第一章 天上掉下个大美女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京都皇城天子脚下,大齐二皇子齐华与宰相千徐金璐大婚。 皇子大婚排场自然是有的,京城几乎万人空巷,纷纷削尖了脑袋挤到正前门大街上观看。 浩浩荡荡的队伍蔓延整条大街,身着红色华服器宇轩昂的新郎,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的乐手,缠满素红绫罗的八抬大花轿,还有那十里红妆,不知道会成为多少待嫁女子渴望效仿的对象。 可谁又能效仿的了,人家是皇子,普天之下又有几个皇子? 鸾颜站在汴水桥上,青葱般的手指抠紧桥墩上的石狮子,一双秋水眸子升起水雾,远远看着这幅繁花似锦的景象,似要将这一幕刻进眼里,烙进心底。 三个月前,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娶她为妻的男人,怎么能转眼就娶了别人? 鸾颜垂头苦笑,她是傻啊,直到现在才明白,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女人那么简单。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口中溢出,鸾颜拎起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就从唇角溢出,顺着脖颈流进衣衫里,透心的凉。 借酒浇愁愁更愁,没几口下去就已经头昏眼花。鸾颜自嘲笑的凄苦,若是让父亲看到她这个样子,又少不了一顿责骂。 “女子要有三从四德,三从是年幼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妇德、妇言……”鸾颜自言自语,忽然脚下一滑,一个趔趄直接扑到了桥下汴河里。 桥下驶过一艘画舫,一船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纷纷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 “程文,你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不开眼,竟敢扰了本王的雅兴。” 一美貌男子衣衫半褪,双眼微闭,头上的玉冠不知去向,墨一般的发散落在肩上,还有几缕遮住俊美的脸庞,单手撑住身体斜靠在船内的软垫上。 唤作程文的随从应声道,出去不久就折了回来。 “王爷,从上面掉下来个女人。” “哦?快带进来给本王瞧瞧。”一提女人,他立刻精神了不少,双眼熠熠生辉。 话音刚落,几个下人七七八八的把那可怜的女子搬了进来,平放在船板上。 “王爷,她昏过去了。”程文皱着眉头说道。 “本王又不是没长眼睛,还用得着你说?”他起身拉了拉衣服,三步两步走过来,轻佻的用手中折扇转过她的惨白的小脸。 他的眸子紧了紧,唇角勾起玩味的笑。不得不说女人这种落汤鸡造型最能检验美不美了,可她却有些让人移不开视线。 巴掌大的小脸,远黛般的眉,长长的睫毛,娇俏的鼻头樱桃嘴。湿透了的衣衫黏在身上,把该凸显的不该凸显的都落在他眼里。 “好,实在是好啊!”他忍不住拍手叫好,游历花丛这些年,这种姿色已然是上乘了。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查查她是哪家的女儿,改天就找媒婆上门提亲?”程文站在一旁说道,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第二章 解毒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算了,今天好歹也是靖王大婚,本王随便找个女人都比那个靖王妃美上百倍,这可让他情何以堪啊。还是给他留点儿面子,省的让有的人叽喳个没完。”他双手负后,口里哼着小曲儿,摇摇摆摆重新回到躺椅上。 “哎呀,她脖子上有血!”一个画舫美娇娘看到鸾颜脖子一侧有血痕,吓得惊呼出声。 程文马上蹲下身子查看,果然在她的颈侧有两个小血点。 “王爷,她被蛇咬了,看这血点的颜色,应该是有毒。您医术高明,快救救她吧。”程文着急忙慌的说道。 “哼!就知道给我找麻烦!”他无奈的摇摇头,能者多劳啊。 鸾颜迷迷糊糊的醒来,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不知道来回了多少了回合,也是被胸口和脖颈上的刺痛扰得再也睡不着。 谁知道这一睁眼,三魂七魄都给吓没了。 “啊!淫贼!”鸾颜尖叫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睁眼就有个男人压在她身上,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胸口拱来拱去。 她用力推开他的脑袋,一双腿乱蹬乱踹,那人疼的吱哇乱叫,却不肯从她身上起来。 鸾颜衣衫大敞着,贴身兜衣露出大半,缠在颈子上的红绳早已被松开,露出胸口大片雪白凝脂。 那个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精壮的胸膛在她眼前晃呀晃,头发也散了,碰到她的时候痒的很。 两人叠在榻上的画面,简直可以用yin靡至极来形容。 “你们在做什么?鸾颜,爹爹的好女儿啊,真是丢尽了我的老脸!” 忽然平地一声雷,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的鸾颜忙转头看过去,只见爹爹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来的,看到她和男人表演活春宫,气的捶胸顿足要呕出几两血来。 “不是……不是不是,您老听我说,事情不是您看到的那个样子的,是您的女儿中毒了,我见义勇为救死扶伤,正在给她解毒呢。”男人手忙脚乱从鸾颜身上的爬起来,拎着裤腰带边走边说。 走近一看认出人来,笑着拱手行礼,谁知道一撒手裤子差点掉下去。“哎哎哎哎,原来是慕容老将军,幸会幸会啊。” 鸾颜爹爹大手捂住脸,恨得牙痒痒,他养了十七年的女儿,竟然被这头猪给拱了。 “老臣参见贤王殿下!”鸾颜爹爹单膝跪地,几乎咬碎了一嘴银牙。若是个登徒子,他早就拿刀把人给剁了,可他是贤王,当今圣上的三皇子,他动不得啊。现在只能在心里可怜自己苦命的女儿,会被这种人盯上。 躺在软榻上的鸾颜渐渐回过神来,一双小手紧紧抓着前襟,眼睛睁得如铜铃般。 贤王齐戎,白白取了个威武霸气的名字,却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整天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单单养在家中的歌舞伎就有上千人。他看上的姑娘先是被抢进贤王府,等哪天不喜欢了,直接把人轰到大街上,这也是有他贤王经过的地方,大姑娘小媳妇都退避三舍的原因。 第三章 孽缘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相传,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宫里就已经装不下了,皇上英明,怕他去封地搞得民不聊生,再激起什么民愤,弄个农民起义啥的,就草草封了个贤王,养在京城天子脚下,总归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多敲打敲打。 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米虫加人渣啊,怎么会让她遇上? 鸾颜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只盼着爹爹能心疼她,快快送她回边疆。 “贤王殿下,今天的事还请给老臣一个说法,小女总该有个名分。”鸾颜爹爹眉头皱成个疙瘩,说一个字咽一口血。 “爹爹,女儿才不要嫁给这种人呢!”鸾颜拉紧衣衫从软榻上跳下来,躲到爹爹身后。 “这种人是那种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丫头,本王好心救你,如果不是本王你的小命早就丢了。”齐戎气不打一处来,他最受不了别人说他是那种人。 话说齐戎现在衣衫大开,一只手还拽着裤腰带,边说边抖腿,白眼翻的满天飞,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这副尊容活生生就是市井小流氓的代表人物。 鸾颜爹爹深吸一口气,为了不气死自己,再也不敢看齐戎的这幅尊荣。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丫头,事到如今还敢说这种话!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上了贤王的画舫,又有多少双眼睛看你和贤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好想想自己的名声,还有慕容一族的颜面!”鸾颜爹爹转过头教训自己不争气的女儿,痛心疾首道。 鸾颜缓缓垂下头,齐戎也不再说话,画舫中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她真是蠢啊,爹爹都知道她在贤王的画舫,其他人怕是早就知道了吧。他们定在暗中取笑她,那么多好男人不找,偏偏找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 贤王好美色,被他盯上的女子哪个还能清清白白的离开。 他们这算是孽缘吧,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京城的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靖王齐华跟宰相千金大婚,轰动整个京城。再者就是小姐姑娘都避之唯恐不及的贤王齐戎,竟然讨了慕容将军家的千金做媳妇,还有的说他们在婚前就暗度陈仓勾搭在一起,一时间慕容鸾颜和齐戎成了狗男女的代言词。 齐戎和鸾颜的婚事赶得很匆忙,没有十里红妆的嫁妆,也没有浩浩荡荡的迎亲排场,当今圣上送了他们城外一座新府和八百亩良田做礼物,言下之意是别在京城给我丢脸了,有多远滚多远,眼不见为净。 大婚之日,前来道喜的大多都是商贾、地痞流氓、街头霸王之类,齐戎倒不在乎,跟他们称兄道弟,喝的醉成烂泥被程文程武拖回洞房。 鸾颜袖口里藏着一把匕首,如果他敢轻薄自己,就一刀捅了他再说。 “王妃,属下把王爷送来了,属下告退。”齐戎再怎么说也是皇子,外面那群乌合之众不敢过来闹洞房。程文程武把齐戎扔到地上,恭敬的行礼退了出去。 第四章 新婚第一天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蒙着红盖头,一颗心砰砰砰直跳,她在思量过会儿该捅他哪里死的快些,再从哪个门跑出去逃的掉。 “天色不早了,王妃快些休息吧,本王去书房睡。” 耳边忽然传来齐戎的声音,清晰嘹亮,完全不是醉酒人该有的模样,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装醉。 “等等!”鸾颜抬手扯下红盖头,一张美艳的脸在红烛的映衬下分外美丽诱人。 “看王妃的样子是舍不得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浪费了,本王心善,怎会辜负了佳人美意?”齐戎唇角咧出坏笑,竟然伸手去解腰带。 鸾颜立马从袖口抽出匕首,明晃晃的匕首锋利无比,寒光森森。 “你敢靠近一步,我就阉了你!” 齐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手脚麻利的重新系好腰带。“行了行了,快些睡吧,明早儿还要进宫答谢父皇母后呢。本王肠胃娇贵,像王妃这么辣的美人儿,真是无福消受啊。” 齐戎说完,迈着四方步,嘴里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鸾颜长长松了口气,将匕首藏在枕头下面,只是把头上的凤冠摘了下来,也没敢脱衣服,将就着睡了。 睡着睡着还做梦了,在梦里她见到了齐华,那个对天地发誓说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只娶她一人为妻的男人,她哭得很伤心,想要离开却怎么都迈不动脚。 忽然眼前一热,猛的睁开眼,竟看见齐戎淫贼的脸出现在面前。 “淫贼!你怎么会在这里?”鸾颜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齐戎没有来得及躲开,被打的人仰马翻,抱着脑袋在地上哭爹喊娘。 “大胆!敢殴打堂堂皇子,你是长了几个脑袋,活的不耐烦了吗?等下进宫本王非得叫父王把你砍了不成!”齐戎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坐在地上摆出老爹来吓唬她。 “哼!白痴。”鸾颜最瞧不惯男人娇弱不堪的样子。 砍了她?她才不信呢,怕是皇上愿意,文武百官也会集体上议反对的。 贤王终于有正妻了,这也意味着其他未出阁的小姐姑娘们再也不必整日担惊受怕,所以喽,谁会舍得砍她这个为民除害的大英雄? “哎呦,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力气这么大,比男人还爷们儿。”齐戎一边念叨着,一边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下鼻子里流出的血哎呦一声,哎呦的让人心烦意乱。 鸾颜懒得看他,站起来往梳妆台那边走去,齐戎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她后面念叨。 “待会儿进宫你一定要听本王的话知道吗?本王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歹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作为本王的媳妇儿,要给本王留点儿面子不是?” 鸾颜拿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你只要发誓,从今以后不得靠近我三步之内,我就绝不会动手打你,否则……” 第五章 进宫谢恩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啪的一下把梳子拍在梳妆台上,转头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还把手指掰的卡巴卡巴直响。 “王爷也知道我娘家是做什么的,慕容一族世代习武,常年为国驻守边疆,妾身不才,三岁骑马,五岁习武,曾跟爹爹上阵杀敌。更是喝过鲜血,吞过生肉,死人堆里缴过兵刃……” 齐戎听的脸皮直抽抽,双脚很听话的往后退了三步,白嫩的手指绞着沾血的帕子,笑颜如花。 “王妃,今天早上想吃点什么,本王吩咐厨房去做啊。对了对了对了,本王找了京城最好的做头师傅,专门给王妃设计一款震惊京城的绝世好发型,本王这就去叫她进来,王妃稍等。” 鸾颜还未开口说话,齐戎就一溜烟儿的跑了。 “切,胆小鬼。”鸾颜心里有些欣喜,看他那副胆小如鼠的样子,以后怕是不敢再来骚扰她了吧,而自己终于可以过过安生日子了。 收拾妥当后,他们坐车进了宫,话说这一路齐戎也真是老实,端端正正的坐在鸾颜对面,时不时对她露出古怪的笑。 鸾颜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本能的攥紧了拳头,觉得他或许是又皮痒了。 车马停在宫门外,按理说宫内除了皇上太后外都不能坐马车的,但齐戎是何人,早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在宫中策马奔驰,现在坐个马车一点儿也不稀奇。 齐戎和鸾颜下车后去了凤然宫,那里是皇后的东宫大殿所在,皇上和宫里论得上等级的妃嫔早就聚集在那里,等他们前来谢恩。 鸾颜今天穿了一身素红的宫服,胸前露出大片肌肤,腰身纤细,用一条同色镶金的腰带束着,盈盈一握也不过如此。她的发高高盘起,露出天鹅般纤长的脖颈和玲珑锁骨,鸾颜觉得露的太多了,但齐戎找来的那个梳头师傅说今年就流行高髻。 齐戎身着绛紫色绸袍,身材颀长,一头墨般的发难得用紫金发冠束的整整齐齐,衬得那张脸更加白净秀气。 鸾颜趁着下车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这幅皮囊生的真是不错,要是他别开口说话,或许在不相识的人眼里,还真有那么点儿帝王家的雍容华贵和天子气派。 外面的太监见今天的主角们来了,忙尖着嗓子太高调门通报,鸾颜和齐戎并肩往前走,他很守信用,一直跟她保持三步的距离。 凤然宫的奢华人尽皆知,鸾颜这是头一次来,看惯了边疆风霜的她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奶奶的,这些金银珠宝拿出充军饷,保准够边疆将士好吃好喝用一年的。 齐戎见她愣在原地不动,眼睛盯着皇后的宝座不放,连忙咳嗽了声提醒。鸾颜回过神来,跟着他跪下行礼。 “参见父皇母后,父皇母后福体安康。” “哈哈哈,平身,赐座。”皇上很高兴,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终于娶到正妻了。虽说围他身边的女人能填满整条汴水河,但那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庸脂俗粉。慕容是大齐名门望族,娶了慕容家的女儿才算登对。 第六章 遣散府中歌舞伎伶人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走在前面,鸾颜跟在后面,两人双双到旁边的紫檀木圈椅上落座,几个宫女端上香茗和点心。 皇上很和善,看起来心情不错,皇后本就是圆滑事故致人,摸着皇上的心思说话,这一家人聊了片刻,竟然出奇的和睦温馨。 “皇上,您看戎儿成亲后果然不一般了,人品更加稳重不说,连谈吐举止都跟您又相像了几分。”皇后抬起袖口,竟然激动的抹起眼泪来。 鸾颜白了旁边的齐戎一眼,他只是安安静静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顺道说了几句人话,瞧把皇后给高兴的,敢情之前有多么混蛋。 “皇后,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戎儿现在终于收拾性子成家,那今后该是立业报效朝廷了。”皇上语重心长说道,他这个儿子就算再不争气,总归是亲王,若毫无作为,他这个皇帝老爹脸上也不好看。 齐戎吓了一跳,还没等出口反驳,皇后先他开了口。 “皇上,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稀罕都稀罕不够,立业之事稍缓缓再说也不迟。正好今大喜之日,臣妾一早儿特差人去了趟靖王府,把华儿和金璐召进宫来,咱们一家人好好团聚团聚。” 靖王!齐华!徐金璐! 鸾颜觉得头顶上排着队炸开三个响雷! 世事无常,曾与自己青梅竹马有过山盟海誓的男人,现另娶她人,如今再见面他该唤自己一声弟妹吧。 鸾颜一双雪白素手紧紧握住绿豆釉的紫砂杯盏,双眼平视前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在人前露怯。 齐戎看了她一眼,眸子紧了紧,脸色有些阴沉。 忽的,齐戎没有任何征兆的站了起来,宽大的衣袖甩的太猛,直接抽到鸾颜脸上。 鸾颜气的牙痒痒,忙抬手扶了扶头上这款新型发髻,找空狠狠剜了他一眼。 “父皇母后,儿臣府中还有些琐事要打理,就不陪伴父皇母后了。” “何事这么着急?”皇上眉头微皱,有些不悦。 齐戎歪头深情款款看了下旁边的鸾颜,唇角泛起一抹宠溺的笑。“儿臣不孝,昨晚答应过王妃遣散府中所有歌舞伶人,万万不能食言。” “哈哈哈哈,好好好!”皇上龙颜大悦,心想鸾颜这个媳妇是娶对了,终于有人能栓得住齐戎这疯匹马。 “呵呵呵,戎儿和鸾颜夫妻恩爱和睦,小两口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呀。”皇后讪讪说道,神情有些尴尬。本想将借用齐华羞辱一番他,想不到竟然被这么轻巧的躲过去了。 齐华虽然不是皇后的嫡生子,但他的靖王妃却是她的亲侄女。皇上有四个儿子,皇后所出的大皇子英年早逝,二皇子齐华文才武略很是突出,但已故的母妃是畏罪自尽,名声狼藉。三皇子齐戎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领衔京城纨绔子弟之首。还有就是才刚满五岁的四皇子齐昱,娇滴滴的奶娃娃一个。 第七章 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皇上在大皇子去世后悲痛不已,太子之位一直空着,迟迟没有立储君。但在朝中拥戴二皇子齐华的呼声很高,加上皇后从中撮合,把当朝宰相之女,也就是自己的亲侄女嫁给他做正妃,齐华这个太子之位在众人眼里已经坐实了七八成。 今天让齐华和齐戎一起进宫面圣,皇后其实是有私心的。她一直觉得皇上没有立太子,是在齐华和齐戎两个儿子之间拿不定主意,不管齐戎再怎么出格,他却是皇上与最宠爱的女子生下的孩子。 皇后就是想把齐华和齐戎放在一起,让皇上亲眼比较下,什么才是大齐国储君的真正人选。 谁知道齐戎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皇上心甘情愿的放他们走,皇后差点咬碎满口银牙,总有一日,她会让齐戎当着所有人颜面尽失。 齐戎和鸾颜行礼道过别,一前一后出了凤然殿,鸾颜松了口气,看着齐戎的背影,不管怎样这次还是亏了他解围。她心结怕是一辈子都不能解开,齐华和徐金璐最好是能避就避。 两人上了马车,车夫轻喝一声马车缓缓向前行驶,风吹起车帘,鸾颜忍不住往外看。 斜前方正走来一队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对男女,身后跟了十几个随从。 又一个响雷在鸾颜耳边炸响,她慌忙拉下车帘,低头看着马车里小桌上的茶具。 那人是齐华和徐金璐,刚才她看过去的时候,感觉到齐华也在看她。 明明是他背信弃义娶了别人,为什么现在她倒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鸾颜心烦意乱,越看坐在自己面前的齐戎越不顺眼,尤其是见到他正向自己胸口乱瞟。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鸾颜恼羞成怒,用手遮在胸口处。这宫装也有点儿太开放了,露出这么大片胸口,光便宜别人了。 “本王可不是什么女人都看的,能入本王的眼算你祖上积德。看见了吗,外面走在齐华身边的那女的叫徐金璐,曾差人给本王送过纸条,说对本王如何如何迷恋云云,但就那姿色,白送外加一千两本王都嫌埋汰。”齐戎歪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满脸不屑说道。 鸾颜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埋汰的是徐金璐,她听的心里有点儿舒服。 “知道宫装为什么胸口要开这么大,腰身要束这么紧?”齐戎对她勾勾手指,拋个媚眼说道。 见鸾颜不理他,齐戎自言自语道。“宫里太苦了,一大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吸引父皇目光了。听说有个后妃为了让父皇记住她,寒冬三月天穿着薄纱在后花园跳舞,你猜结果怎么样了?被活活冻死了!惨啊!”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鸾颜没觉得和他有多熟,一下子扯出这些有的没的,叫人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八章 捉迷藏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本王的意思呢,其实很简单,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徐金璐往后不见得比你过的舒坦。”齐戎笑笑,哼着小曲儿开始闭目养神。 鸾颜的心思被人一下子戳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就在刚才,她从齐戎的眼神里看到一丝看穿一切的睿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真是大家看到的样子吗? 马车一路行驶的很平稳,齐戎这个没心没肺的竟然真的睡着了,不时传来浅浅的鼾声。 马车窗帘又被风吹起,鸾颜转头看向外面,想着三天后归省,这样的夫婿该怎么带回娘家去。 回到皇上新赐的新王府,已经过了晌午吃饭的时间,齐戎在马车上舒舒服服睡了一大觉,心情好胃口也好,命人备下一桌酒席,跟鸾颜一起享用。 鸾颜忽然想起他对皇上说的话,要遣散府中所有歌舞伶人,她只能跟他做有名无实的夫妻,要是他身边没了女人,转头找上她就坏了。 “那个……府里上上下下开销如何?”鸾颜拐着弯的问道。 “不知道,这些事都是管家在打理。”齐戎一手攥着鸡腿,一手拎着酒盏,吃的是真性情。 “皇上赐给咱们大婚的八百亩良田,我看就租出去吧,种上棉麻稻谷,等收获了又是不错的收入。”鸾颜说道,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府里一年能有多少进账。 “王妃你做主就好,管家以后全权听你的安排。”齐戎对她露出信任的笑,没心没肺的接着吃喝。 鸾颜七拐八拐终于拐到歌舞伎伶人那块儿,又怕说的唐突,让他生疑,再怎么说今天躲过跟齐华碰面,功劳全在他。 “等下我去找管家查账,府中殷实,收支平衡的话,留几个取乐儿的戏子也不错。”鸾颜说完,故意趁喝汤的机会低下头不看他。 齐戎听了,扔下手里的鸡腿和酒盏,蹭的一下跳起老高。“那可不行!府里的歌舞伎伶人本王都看腻了,终于借这个机会全都清出去,王妃若是喜欢,本王再派人寻些身怀绝技的便是。” 鸾颜听的太阳穴直突突,敢情人家这是喜新厌旧啊,可他要死不死的全都兜在她头上,这下好了,外面肯定在传贤王娶了个善妒的王妃,新婚之夜就勒令贤王把府里的戏子都赶出去。 “你留着自己玩吧,我先回房了。”鸾颜气不打一处来,暗自气恼又被他算计了。 鸾颜回到房间,觉得倦意席卷上心头,歪在轩窗下的木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外头正值好惷光,蔷薇爬满墙,风一吹满室芬芳。 忽的传来一阵阵男女嬉戏笑闹的声音,鸾颜最讨厌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心里窝着火爬起来从轩窗往外看。 几个穿红戴绿的娇俏丫头拿着团扇又跑又跳,围着一名身着月牙白素锦衣衫的男子,墨般长发松松散散用一条绸带绑在脑后,脸上蒙着一条红色纱巾,正在玩捉迷藏的游戏。 第九章 贤王府的花名册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王爷,快来捉奴婢呀!” “王爷,这边这边,您怎么还不过来?” “王爷,您的手差点扯住奴婢的小腰啊!” 这骚哄哄的声音惹得鸾颜心头一紧,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齐戎这幅德行,敢情身边的人也是如此。 话若反过来说,齐戎身边要都是博学多才的能人异士,他是不是就能有个人样? 鸾颜忍不住笑出声,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全当是为了自己吧,她要把贤王府来个改天换日。 当天下午,鸾颜叫了管家过来,没有查账,没有训话,只是让他把府中各处人员的名单仔细记下来给她。 看着手中的名单,鸾颜在心里忍不住大叫一声这个禽兽! 歌舞伎伶人共一千三百二十人。 丫头共八百余人,其中这丫头又分为若干种。有专门端茶递水的,有铺床叠被的,有搓澡按摩的,还有陪玩陪吃的。 当然,齐戎也不是光知道玩,毕竟是皇帝的儿子,有钱任性。平时也骑骑马练练剑啥的,所有还有马奴剑奴,理所当然也都是女人。 养在贤王府的女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年轻貌美,他也舍得给这些女人花钱,管家说每月光胭脂水粉钱就占所有开支的七成还多。 鸾颜摸着下巴思量,这些女人光吃不做事,皇上御赐的八百亩良田租给别人也是租,倒不如让她们去劳作,也算物尽其用。 但是后天就要归省,还是先把心思放到那上面,别让家里的七个哥哥哥一不小心把齐戎给弄死了。 鸾颜整个下午都在跟管家核对归省带的礼物,直到晚膳过后都不见齐戎的半个人影。 第二天一清早,鸾颜起床梳洗完毕,忽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闹成一片,出门一看原来是齐戎回来了。 准确点说应该是他昨晚一夜未归。 一大群丫头奴婢簇拥着他,众星拱月般呼啦啦移动到他的院落。 鸾颜的院落跟他是分开的,名唤娴宜斋,听听倒也应景,她这个贤王妃果真闲的要死。 “哼,看明ri你怎么应对!”鸾颜坏笑着,目送他连带着那群莺莺燕燕消失不见。 归省当日,鸾颜还没梳洗完毕,就听到有人在房门外大喊大叫。 “王妃,时辰不早了,快与本王回娘家喽!” 鸾颜咽下快要冲出胸口的怒火,劝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待会儿哥哥们会替她出气,到时候她只要静静的看着就好。 鸾颜收拾妥当,嗵的一脚踹开房门,跟齐戎看了个对脸。 “王妃真是个大美人啊……”齐戎看的两眼发直,他想不管哪个男人见到她都会如此吧。 鸾颜咧嘴一笑,芊芊素手扶了扶头上的双飞燕发髻,看齐戎现在笑的挺欢,等下怕是哭都哭不出来。 她轻移莲足缓缓出了房门,下了台阶,鹅黄色的春衫如柔波般一圈圈的荡漾开来,再往上是盈盈一握的腰身,还有胸前的丰满…… 第十章 归省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深吸一口气,差点流鼻血出来。要不是知道她娘家是做什么的,杀了他也不信表面柔弱的女子,在战场上是个十足的刽子手。忽然想起新婚之夜她跟自己耀武扬威的说辞,双脚下意识往后退了三步。 “王爷,咱们走吧。”鸾颜笑脸盈盈道。 “王妃,请。”齐戎走在前面,始终跟她保持三步的距离。 坐在马车上,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齐戎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抠抠指甲,哈欠打的满天飞。 鸾颜脸色越来越差,虽说心里想着哥哥们好好收拾收拾他,但思来念去她终归已经嫁到了贤王府,成了贤王妃,他要是丢人现眼,自己的颜面也不好看。 好吧,就给他一次机会,昨晚他一夜未归,总该给她交代的。 “王爷昨晚去了哪里?”鸾颜问道,与嫉妒无关,只因颜面。 齐戎侧卧在软榻上,单手撑着脑袋,眼皮开始打架,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花满楼。” 鸾颜深吸口气,真想一脚把他踢出车外。 花满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他竟然在新婚第二天就去寻花问柳,叫她这个正妻情何以堪? “王妃有什么事?”齐戎睁开一只眼,满脸狐疑的问道。 “王爷日夜操劳,真是辛苦啊。”鸾颜皮笑肉不笑道。 “呵呵,好说好说。”齐戎揣着明白装糊涂,哼了几句小曲儿,又闭上眼睛睡了。 鸾颜转头看向窗外,齐戎你就等着吧,慕容府邸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皇上御赐的新王府在城外,马车从城外到城里的慕容家走了好一段路,慕容府之前是皓月长公主的府邸,鸾颜的祖母是当时最受宠的公主,后来大家提到她,都会想到那个自己设擂台选驸马的骄纵公主。 鸾颜在遇到齐华时,也在心底暗自庆幸,许是沾了祖母的福气,能与爱慕之人相守,谁知后来都变成了黄粱一梦。 马车忽然一个急刹车停住,骏马受到惊吓,仰起前蹄嘶鸣,鸾颜忙掀开车帘一看究竟,只见慕容府前被乌压压一群人挤得水泄不通。 “慕容烈率家中兄弟参见贤王殿下!” 如响雷般的声音中气十足,齐戎坐在马车里,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抚着胸口轻声答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鸾颜看他这副丢人的模样,忍不住偷笑,先他一步下了马车。 “哥哥你们都在呢,爹爹呢?”鸾颜蹦蹦跳跳跑到七哥哥哥身边,身为家中唯一的女孩,从小她都是最得宠的那个。 这时候大哥哥附耳过来,小声说道:“爹说要我们热情款待新姑爷,只要不弄死就行。” 鸾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哥哥们诡异的的神情,忽然觉得今天归省,齐戎不死也得扒层皮。 可谁让他招惹了慕容家的女儿,又在新婚第二天跑去青楼那种地方,活该被整治。 第十一章 七位娘舅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这个时候齐戎也慢慢悠悠从马车上下来,他穿着一身胭脂红的绸袍,发冠上镶嵌着如血的红宝石,墨般长发披在脑后,白净秀气的小脸越发精致。 “奶奶的,简直就是个娘们儿!”二哥性子直爽,忍不住小声念叨。 “大家按计划行事。” 慕容烈一个手势,七个哥哥唰唰唰排开阵势,摆成了八卦七星阵。 鸾颜一愣,心想爹爹和哥哥们这是有多么想弄死齐戎,八卦七星阵是慕容家传家秘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驻守边疆这些年令无数外族闻风丧胆。 齐戎嘴角抽了几下,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卦七星阵?果然让本王大开眼界,厉害厉害!” “过奖!传闻贤王武功盖世,我们慕容一族向来以武为尊,今天遇上贤王这等高手,一定要切磋切磋!”慕容烈刚说完,暴躁的三哥就吼了一声。 这一吼不要紧,吓得齐戎直接跳起来。 大家都笑了,连齐戎带来的随从都忍俊不禁,鸾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哥哥们直接打死他得了,省的在这儿丢人现眼。 “切磋切磋?呵呵呵,应该应该。但这种事是不是要提前下战书,在等本王斋戒七七四十九日,焚香沐浴方可?”齐戎小脸一寸寸白下来,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贤王这是怕了?就这点儿胆量还敢做我慕容家的女婿,睡我慕容家的女儿!”四哥挑衅道,战场上上前骂阵的都是他。 只是,他说的太糙了,听到的人脸上莫不一阵殷红。 “瞎说,本王是怕今天好日子,被血光之灾冲撞了怎么办?”齐戎怯怯说道,手下意识拢了拢衣衫。 “那还在这瞎比比啥,开打呀,还吃不吃晌饭了?”五哥和六哥是双生子,大家都说这是对饿死鬼投胎。 “赶紧的,爹要我练得十张大字还没写完,赶紧砍完了拉倒。”七哥是这里面长相最斯文的,鸾颜爹爹一心想让他去考状元。 话音刚落,慕容七子唰唰唰变换阵仗,纷纷亮出手中兵刃,森森寒光对准齐戎。 齐戎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妈的,早知道陪媳妇归省是这种情况,他就调京城五十万御林军一起来了。再看看刚过门的媳妇儿,站在一边看好戏,完全没有替他解围的意思。这种时候,只能靠他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等等,你们七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齐戎攥起可怜的小拳头,用尽最大的力气吼道。 七个哥哥们互相用眼神交流,唰唰唰依次排开,亮着手里的兵刃,跟齐戎面对面站着。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在此,请贤王殿下赐教。”慕容烈说道,他们慕容七子随便哪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对付齐戎这种绣花枕头,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呵呵呵,本王是说英雄好汉应该有件趁手的兵器,你们手上的俗物简直折煞了英雄的气魄。”齐戎脸色一变,说的甚是慷慨激昂,忽然他拍拍手,清脆的巴掌声显得格外神秘。 第十二章 收买人心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程武带着十几个随从,抬着几口大箱子上前,整齐的放在齐戎和七个哥哥之间。 大家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不知道这只绣花枕头耍什么花样。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世间只有像七位英雄这样的人物才能配的上这等神器!”齐戎一挥手,随从们纷纷打开箱子。 “哇!” 画风突变,七个哥哥睁大双眼,盯着箱子里的绝世兵刃移不开视线。 齐戎见这招颇有成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这是战神之刀,这是玄铁长枪,还有追魂剑,摄魄戟,雷神斧,子午鸳鸯钺,索命蛇钩和啸天三角叉,件件都是上古神器啊!只有这等宝物才能配的上诸位英雄!不必客气,请各位英雄们笑纳!” 话音刚落,哥哥们就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股脑儿涌上去,抢自己早就倾慕许久的神器。 “贤王殿下,这件兵器乃天下奇宝,您真是好本事,竟然寻得到!”大哥抱着战神之刀,双眼含泪,轻轻抚摸着说道。 “就是就是,普天之下也只有贤王有这种本事,小妹好福气啊。”二哥也是墙头草,把刚才嫌弃齐戎是个娘们儿忘的一干二净。 齐戎不知被谁一把推出去,不偏不倚撞上站在旁边看好戏的鸾颜。 齐戎触电般往后退了三步,笑着戏虐道:“王妃不去挑一件?” 鸾颜见他非但没被哥哥们整治,反而成功的贿赂了大家,气的肺都要炸了。她伸出明晃晃的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的兵刃随身携带,王爷要不要试试?” 齐戎连忙摆手道:“一次就好,兵刃无眼,王妃还是收起来吧。” 这时,七哥怀抱着盼望已久的啸天三角叉,喜滋滋的跑到齐戎面前。 “姑爷,家父已在府中等候多时,快些进去吧。” 鸾颜差点吐血,都什么跟什么呀,他们也太容易被收买了吧,送一件兵刃就直接叫姑爷了,是不是封他们个一官半职,还得改口叫爹呀。 “是啊,姑爷,酒席都备好了,快请!”五哥六哥一左一右,直接把齐戎小鸡仔般拎起来,大步往慕容府邸走去。 呼啦啦一群人都进了府,鸾颜又气又急,拎起裙摆也跟了上去。 鸾颜走在后面,正厅被他们一伙儿挤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挤进去,看到的场面差点让人跌掉下巴。 齐戎温顺的依偎在鸾颜爹爹慕容将军脚下,慕容将军用大手慈祥的抚摸着他的头,整个场面温馨和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人。 “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鸾颜从人群中挤进来,弄散了早上梳好的双飞燕发髻,她狼狈不堪的站在慕容将军面前,带着怒火的眸子紧紧盯着一脸无辜的齐戎,恨不得把他烧的连渣渣都不剩。 “来来来鸾颜啊,你真是有福之人啊,你刚出生时就有个道人替你算命,说你将来的夫君必定是人中之龙。”慕容将军对她摆手说道。 第十三章 齐戎就是只狐狸精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翻了个大白眼,人中之龙?醒醒吧,爹爹那是没见他在大门口吓的小脸惨白的怂样,是人中之虫还差不多。 “这是贤王送给爹爹的千机盒,千机盒乃鬼谷子所制,共有九九百十一道机关锁,又用千年寒铁锻炼而成,若是不晓得破解之术,就算雷公显灵也开不了啊。”慕容将军单手托着一直黑不溜秋的盒子,念念有词。 “爹爹不必担心,小婿已经找到了破解的方法,答案就在这张纸上。”齐戎见缝插针,从袖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双手奉上。 “贤婿啊!鸾颜何德何才,竟觅得到你这样的绝世英才!”慕容将军接过那张写有玄机的纸,猛的抱着哭了起来。 鸾颜这下是全都明白了,她的七个哥哥自幼习武,对武器兵刃更是痴狂,爹就更别说了,常年带兵打仗,从老早就想要个谁也打不开的盒子,专门存放他的秘密信笺和情报啥的。 齐戎真是好功夫,把他们的心思摸得透彻,正所谓投其所好,送对了礼也理所应当也就变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爹爹,快放开姑爷吧,折腾了一上午,姑爷怕是都饿坏了。” 三哥平时里就喜欢吓唬人,这次竟然主动关心别人。鸾颜在一旁默默吞下呕出来的几两血,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有钱能使鬼推磨。 齐戎众星拱月般被一大群人簇拥着去了偏厅,只不过这次围着他的换成了男人。 鸾颜算是看明白了,齐戎就是个狐狸精,不管在女人堆里还是男人帮里,照样能混的风生水起。 这顿饭吃的心里窝火,大家全程巴结齐戎,夹菜的倒酒的,隔得远的够不到,索性站起来直接各种捧。 鸾颜实在听不下去了,早早的溜出来到后花园透透气。 后花园里本来种着不少花卉,也是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的雅致场景,却硬生生被哥哥们弄成了练武的校场,要不是还有几棵白杨护着,春秋天刮大风,真能掀起沙尘暴来。 鸾颜来到这无比熟悉的地方,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让闹哄哄的脑壳儿清净下。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鸾颜以为是府里的下人,也没去理睬。 可是那脚步越来越近,鸾颜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才转过头,就被拥进一具熟悉的怀抱。 “颜颜,我的颜颜……” 鸾颜想不到今生今世还能再听他唤自己颜颜,也只有他会用这么矫情的字眼。 “请靖王殿下自重!”用力一推,将他狠狠推了出去。 靖王齐华身着一身炫黑蟒袍,英姿飒爽神采奕奕,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别人口中说的帝王气概。 鸾颜垂头笑笑,不管他如何让人倾慕不已,现在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颜颜,你恨我?”齐华站在她面前不敢造次,双眸中盛满痛楚的神情。 第十四章 一定要把你从那个废物手里夺回来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不敢,还请靖王殿下莫要多虑。”鸾颜轻轻俯身行了个礼,这个时候她只想快点离开。 “我是有苦衷的,知我莫若卿,我以为你会明白。”齐华激动的很,胸口剧烈起伏着,如同三个月前的模样,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知你懂你的普天下只有你一人,鸾颜愚笨,靖王殿下不要为难人了。”鸾颜往前走,却被齐华伸开双臂拦下。 “我对天发过誓,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只会娶你一人为妻,天地日月可鉴,绝不食言。与徐金璐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我要的是她背后的势力,她要的是万人之上的尊荣。”齐华说的动情,双手紧紧抓住鸾颜的肩膀,双眼热切的看着她。“等我坐上皇位,手里有了实权,就可以不再依靠皇后和徐家,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鸾颜知道他有野心,也有过人的才能,却是头一次听他在面前说出这些。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等我,颜颜一定要等我,多则五年,少则三载,我一定把你从那个废物手里抢回来!” 不知怎的,他叫齐戎废物,鸾颜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齐华见她不说话,以为已经动摇了她的心,于是也顾不了唐突不唐突,伸开双臂,猛的将人拥进怀里。 “颜颜,颜颜,我的颜颜,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人都羡慕的女子。你可知道那天在宫中,只是匆匆一瞥,见身着宫装的颜颜美若天仙,却跟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同乘一驾,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从那一刻起我就在心里默默起誓,一定要把你夺回来。” 鸾颜眉头微皱,她是真的不喜欢他在自己面前这样损齐戎。齐戎可不是个废物,瞧今天就知道,他貌似什么都不在乎整日游手好闲,其实背地里做足了功课,才能哄得慕容全家喜笑颜开。 这些功夫齐华怕是不会也不屑去做吧? “缘分至此,你我好自为之,靖王殿下保重。”鸾颜淡淡说道,轻轻推开他,撤出他的怀抱。 “颜颜!”齐华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面充满了悲凉和无望。 鸾颜转过身离开,她始终都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当天下午,慕容将军和七个儿子不停的挽留,但也没能拦住齐戎想回家的心。 临走前,慕容将军还拉着鸾颜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好好对待齐戎,另外还很狗血的安排了生子任务,为了更好地看住齐戎这个旷世奇才,慕容将军从府中挑了两名文武双全的丫头让鸾颜带去,也是冲着齐戎去的。 鸾颜忍了,这果真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道啊。 大家上了马车,齐戎和鸾颜坐一辆,后面的人统统骑马。齐戎好像喝了不少,脸红的很,跟身上胭脂红的衣衫差不了多少,鸾颜坐在他对面,满脑子却都是齐华对自己说的话。 第十五章 本王的红芍药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芍药啊……本王的红芍药啊……”齐戎歪在软榻上有一声每一声念叨着。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他的脸红的太吓人,鸾颜怕他真被家里人灌出个三长两短,只好上前查看。心想着他就算再不济好歹也是皇子,弄死了真是要抄家灭门的。 “芍药啊……本王的红芍药啊……”齐戎嘴里不停念叨,反过来复过去就是这两句。 鸾颜实在不明白,就掀起马车的帘子,对骑马走在一旁的程文摆摆手。 “王妃,请问有何吩咐?”程文骑马上前,俯下身子问道。 “红芍药是什么?花吗?”鸾颜仰起头问他。 “回禀王妃,红芍药的确是花。”程文脸色泛红,恭敬的回答道。 “哪里的花,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鸾颜问道,满脸疑惑。 “是花满楼的名花。”程文说道,脸红的跟猴子屁股般。 花满楼,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青楼,里面的女子以花为名。 红芍药,只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鸾颜放下车帘,重新坐回位子上,抬手拿起小桌子上的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对面的齐戎嘴里还在念叨芍药,昨夜他一夜未归是为了她,现在醉酒想的也是她,既然那么喜欢,为何不娶进府里?还是男人都喜欢沾花惹草,却厌烦天长地久? 忽然,鸾颜手腕一用力,将杯中茶水分毫不差的泼到齐戎那张白净秀气的小脸上。 “唉呀妈呀,救命救命啊,本王掉河里啦,快来救救本王……” 齐戎手舞足蹈的乱扑腾着,眼睛没有睁开的他还在做梦,应该是掉进河里了。 他三扑腾两扑腾,吧唧一下从软榻上滚下来,这才真醒了。 “怎么回事?哪个刁民要害本王?”齐戎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茶水,一脸惊恐的看着对面摆弄茶杯的鸾颜。 “大胆毒妇啊,竟敢行刺本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这才出门多久啊,就忘了你爹说什么了吗?”齐戎窜起来,反应过来是她用茶泼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 “若是行刺就该用匕首,而不是茶水喽。”鸾颜啪的一下把杯子砸在桌上,双眼定定的看着他。 “本王就是睡个觉,你也看不顺眼,真是闲的。”齐戎小声嘟囔道,从怀里抽出帕子擦拭身上的水渍,样子千娇百媚的很。 “睡觉就好好睡,红芍药红芍药的叫个不停,吵死人了!”鸾颜翻着大白眼。 齐戎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刚才本王提到红芍药了?嘿嘿嘿,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么,让王妃心里不舒服了?” “你找打是不是!”鸾颜一抬手,作势拿起手里的杯子丢向他。 齐戎本能的用手一挡,见她刚才只是假动作,就放下心来继续用帕子擦衣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什么人呀你。” 第十六章 约法三章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觉得他话里有话,接着问道。“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本王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慕容鸾颜,别以为本王是个傻子,你跟齐华那个瘪犊子做了什么,本王一清二楚。”齐戎眼睛瞪得如铜铃那么大,气势上也扳回了一局,跟她刚上的节奏。 “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鸾颜一下子红了脸,难道刚刚她在花园跟齐华见面被他发现了?不可能啊,那个时候他明明被爹和哥哥围着。 “行了行了,食色性也,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女,有些冲动是在所难免的,这个呢本王最有体会,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齐戎摆摆手,一脸我懂得的神情。 “我跟你说了,跟齐华之间没什么,你别瞎说啊!”鸾颜没想过有人被戴了绿帽子还这么洒脱,更巧的是这人竟是她的夫君。 “我不说不说,哎呦,还不好意思了。”齐戎笑的很贱,真的是很贱很贱。 鸾颜忍住想杀人的冲动,知道不管接下来再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可要是不解释,还不知道他会联想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传奇故事。 “王妃啊,你看我们阴差阳错做了夫妻,却心有所爱,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齐戎理理墨般长发,对她莞尔一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明明是头白眼狼,还装什么小绵羊?鸾颜真想弄死他。 “本王知道你嫁过来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齐戎一本正经的说道。 鸾颜心想他终于说了句人话,不是多少的问题,是非常非常不甘愿。 “但是呢,现在木已成舟,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本王也不可能接着进宫请奏父皇休了你,为了皇室尊严和慕容家的颜面,咱们俩还得凑合过一段时间。”齐戎继续说道。 颜面?鸾颜在心里默默念叨,这种东西好像跟贤王殿下没有缘分吧? “可本王原本就是一匹喜欢自由追随自由的野马,被拴在炕头上,只能憋屈死啊。本王也知道,王妃跟齐华也有一腿,不用不好意思,老话不是常说吗,要想日子过得去,头上必须有点儿绿!王妃尽管去追求挚爱,这顶绿帽子本王能戴的住。”齐戎捶捶胸口,眼神无比坚定的对她眨了下。 “罗里吧嗦一大串,你到底想说什么?”能遇上这样自甘堕落的人,鸾颜也是服了,连弄死他的冲动都少了。 “为了咱们互不影响互不干扰,咱们约法三章,三年后要是还互相看不顺眼,本王就去禀明父皇,让我们两个和离怎样?”齐戎终于说出正题。 “好,约法三章我来拟。”这种争取最大权利的事情,鸾颜自然不能示弱。 “你你你这个女人,怎么卸磨杀驴呢?”齐戎刚说完,忽然想到说辞不合适,连忙改口道:“本王是说这是咱们两个的事情,应该一起来商量着订,是不是?” 第十七章 三年后和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话音刚落,鸾颜马上开口,说出第一条。 “第一条,在人前双方必须各尽其责,不能做有损另一方颜面和利益的事情。”鸾颜的爹爹最重颜面,这也是唯一能为娘家做的。 齐戎张大了嘴巴,足足可以吞下一整颗鸡蛋。“本王还以为王妃说的是不同房,不行周公之礼之类。” 鸾颜直直看着他,那眼神分分钟可以弄死他。 齐戎忙摆摆手,清清嗓子继续说道:“那好吧,本王来说第二条。第二条,不得干涉彼此的自由,包括找女人啊,找姘 头啊,和男人通jian啊……” “你给我闭嘴!”这说的是人话吗,鸾颜怒吼一声直接让他停下。 “行行行,本王不说了行吧,还有最后一条,王妃你来吧。”齐戎恹恹的缩着脖子坐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第三条,三年后和离,不可死缠烂打。”鸾颜看着他,眼神忽然有些尴尬。 大齐律法规定,女子出嫁三年无所出,夫家可与之和离,男婚女嫁给不相干。 他这样的浪荡子,她是万万瞧不上的,更别提什么孩子了,所以三年后以这个理由和离,最是合情合理。 “乖乖,那要是动心了呢?”齐戎没心没肺的咧着嘴笑着。 “剜了。”鸾颜想都没想直接开口说道。 “王妃,真是条汉子!”齐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眼神有些闪躲,说完躺会软榻上继续闭目养神。 在约法三章生效即日起,齐戎就遣散了府里的歌舞伎伶人,大家有的哭成一片,在心里恨死了新进门的王妃。 府里的其他丫头也都人心惶惶,怕下一个挨刀的会是自己。 鸾颜在心里早有打算,歌舞伎伶人实在太多,还都是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主儿,遣散了也是为府里节省开支了,再说这可是齐戎自己提出来他,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剩下的丫头们,可以分到田里干活,多劳多得,努力了就挣得多,不努力就挣得少,这样才会激起斗志,也不用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围着一个男人瞎转悠。 齐戎平日里都不管这些的,他只在乎哪里又有个绝世佳人,哪里又有赌场开业,哪里又个千古难见的稀罕玩意儿。 这天,齐戎刚起床,收拾妥当后坐在蔷薇花下准备用早点,就听到耳根子下面呼啦啦啦一阵响声,正当他以为是府里进了拉蔬菜瓜果的车时,那声音又呼啦啦啦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程文程武,去瞧瞧外面折腾什么呢。”齐戎吩咐道,他好清静,尤其是没睡醒的时候,这么呼啦啦乱响,让他心里乱腾的很。 程文程武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惊讶的张着嘴巴半天说不上话来。 “怎么了,瞧你们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大白天难不成还见到鬼了?”齐戎白了他们俩一眼,品了口杯中香茗。 第十八章 王府大整顿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程文先回过神来,伸手拨开程武,深吸一口气说道。“回王爷,刚才属下出去看了一眼,刚开始还没怎么看清,乌压压一片人啊,围着府里的大道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属下以为是暴乱的流民闯进府了呢,就追上去问,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您猜怎么着?” “少卖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齐戎啪的一下把茶杯扔到桌上,心里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停下一跳啊,齐戎听完程文的话,气的捶胸顿足。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这是贤王府,不是她慕容家,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岂有的她胡作非为的道理。 齐戎去找鸾颜理论,沿路上不知道是走的太快还是没吃早饭,好几次差点摔个狗吃屎,来到鸾颜的院落时,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慕容鸾颜,你给我出来!”齐戎脸色惨白,程文程武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扶着他才能站稳。 鸾颜从屋里出来,款款而至。今天她身着一身素白长衫,发没有盘成发髻,而是松松散散的绑在脑后,这样的妆容少了几分妩媚,反而多了几分娇柔。 “王爷早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鸾颜微微俯身行礼,浅笑道。 “你给本王解释清楚,本王已经遣散了府中歌舞伶人,你为何还要动那些个丫头?”齐戎大叫着,如果没有这些丫头,谁还能陪他捉迷藏,谁还能跟他猜拳行酒令?他简直不敢想,没有美貌娇俏丫头陪伴的日子会是怎样。 “不是动她们,是让她们物尽其用。”鸾颜咧嘴轻笑道。 “你给本王说清楚,怎么个物尽其用法?”齐戎满脸蒙圈样,丫头不就是陪伴主子的吗,不明白除去这个还能有什么用法。 “全府上下一共八百多个丫头,有给您端茶递水的,有个您铺床叠被的,还有陪着玩的,王爷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些活儿是个丫头都能做,没必要分类安排工作。我只是给她们找个更合适的位置而已,择优入取。”鸾颜淡淡一笑,心有成竹的说道。 “那让她们围着王府一圈一圈的疯跑是怎么回事?”齐戎大声问道,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贤王府被人抢劫了呢,乌压压一群人绕着大道呼啦啦的跑。 “陪伴王爷需要体力和精力,我只是想选出体力精力最好的那些放在王爷身边。”鸾颜低头轻笑,宛若水中圣洁的白莲。 “那剩下的呢?也要遣出府吗?”齐戎跳脚道,这些个丫头都是他的心头宝,他都没有想过失去她们陪伴日子该怎么过。 “那就不必了,没有选中的体力需要再锻炼下,皇上不是赐给王爷八百亩良田吗,让她们去田里做农活。三个月为一期,选中的就可以陪伴王爷,落选的去田里做农活继续锻炼。” “你……你你你你……”齐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这都什么女人啊,竟然让那些娇滴滴的少女去做粗活。 第十九章 谁跑得快谁就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王爷还有什么异议?”见他气的脸色发青,鸾颜心情大好。 “怎么个选法?”齐戎赶紧伸手扶住了墙,输人不输阵,他不能让这女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鸾颜想了想,轻启朱唇说道:“跑步吧,这个最简单有效。” “你……你你你你……”齐戎差点呕血!他养的是娇美丫头啊,又不是养了一群步兵,跑个什么鬼步? “王爷别忘了,约法三章,不得损坏对方的颜面。”鸾颜好心提醒道。 “你……你你你你……哼!”齐戎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心在滴血,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这一轮的优胜略汰种田比赛定在十日之后,也就是说全府的丫头们还有十天的锻炼时间。大家都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提到做农活都哭爹喊娘,但哭过以后,还是选择锻炼。 毕竟,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伤不起啊。 齐戎站在府里最高处的摘星楼上,低头看着大道上疯跑的傻娘们儿。 华丽飘逸的纱衣跑起不来太碍事,换掉,换上粗布窄袄小裤子。 婀娜的发式影响跑步的速度,换掉,直接在头顶上梳个髻,像个狗屎坨坨。 原本一回王府就能看到娇艳欲滴的美人儿,是件多么赏心悦目的好事,可现在低头一看全是些不施粉黛,灰头土脸汗流浃背的女汉子。 齐戎欲哭无泪,这是要逼死他的节奏啊,贤王府里没有美人儿,那还叫什么贤王府? “程文程武,王府是没法子呆下去了,跟本王出去住几天!” 反正在府里也说不上话,齐戎果断让程文程武收拾行李,他们一起住到了花满楼。 花满楼的嬷嬷见这冤大头上门,高兴的都找不到北,甩着一身肥肉把他们迎了进来。 齐戎是头牌红芍药的入幕之宾,更是舍得掏钱的主儿,嬷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生怕怠慢了一丁点儿。 红芍药本来是番邦人士,跟着行商的爹爹穿过大漠时遇上了悍匪,货物被洗劫一空不说,人也都被杀了,只有红芍药年轻貌美让那个偷匪头子相中,才保下一条命来。 后来几经辗转,她来到京城,成了花满楼的头牌花娘。 红罗帐中,齐戎敞着中衣舒服的躺在红芍药纤细合宜的大腿上,张嘴吃下佳人亲手喂上的水晶葡萄。 “王爷刚娶了妻室就上芍药这里来,是不是有些不妥?” 人如其名,红芍药只穿着兜衣和纨裤,外面罩了件半透明的火红纱衣,婀娜的身段和嫩白肌肤在纱衣下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齐戎眉头微皱,想起那个女人心里就来气,好好一王府美人儿被弄得灰头土脸,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怎么着,嫌弃本王了?”齐戎轻轻挑眉问道。 红芍药伸出嫩白小手,从齐戎那张过分秀气的脸上轻轻抚摸,一路向下来到胸口处,画着圈圈挑逗着。 第二十章 夜游汴水河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芍药稀罕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倒是听外面的人说,王妃的娘家是功名赫赫的武将世家,王妃的武功也很高强呢。” 被她这么一说,齐戎马上想起归省那天被慕容七子挡在门外的情景。那场面那阵仗,也不是他早有准备,怕是就死在那里了。 心头又是一阵窝火,齐戎拿开芍药的小手,翻身坐起来,墨般青丝如流水般垂在胸前脑后,遮住他半张容颜,这样的他显得越发魅惑人心。 “王爷,芍药不该提王妃的,惹您心烦了。芍药陪王爷夜游汴水怎么样,最近这里新来了个琴师,弹的一手好琴。”芍药忙扑上去,偎在他身上,娇滴滴的哄着。 “好,还是你最懂本王的心意。”齐戎笑着接纳美人儿的好意,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上那两片诱人的红唇。 汴水河贯穿京城,晚上河岸两侧的酒家或住宅点起灯笼,灯火映衬在清澈河水里,星光斑斑如天上银河。有好多文人雅士都喜欢夜游汴水,饮酒作诗,还有些富家子弟也凑热闹附庸风雅,所以人们常说京城的繁华皇宫占三成,汴水河占三成,剩下的四成就是不断翻新力求发展的大人物花边新闻了。 河畔有个小贩在卖花灯,芍药很喜欢,左挑右挑半天不肯走。齐戎从旁边卖小吃的摊位上抓了把瓜子,边吃边等。 “哎,你们知道不知道,听说贤王被自家媳妇儿赶出来了。啧啧啧,想不到皇帝的儿子也怕媳妇。” 齐戎耳朵尖,忽然听到旁边的馄炖摊有人说自己,马上给身边的程文程武使了个眼色,让他俩变成肉墙挡住自己,小步小步挪过去听听他们到底说自己什么坏话。 “那个贤王妃厉害啊,娘家慕容一族都是武将,立了不少战功呢,她的武功肯定不差。贤王身娇肉贵的,我敢打赌,一定接不下她三招。”有一个吃馄炖的,边吃边说道。 “还接招?这不是被打出来了吗?”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齐戎躲在程文程武身后,气的咬牙切齿,低头看看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打不过那个娘们儿了? “哎,都说这彪悍的女人长得都跟母夜叉似的,贤王是出了名的爱美人不爱江山,这也受得了?”馄炖三人组中又开始讨论下一个话题。 “这你就有多不知了吧,人家贤王妃可是个一顶一的大美人。话说新婚第一天他们去宫中谢恩,那些个公主娘娘的一个个看傻眼了,纷纷学起她的妆容打扮来。看看现在街上大姑娘小媳妇们一个个顶着那么高的发髻,是从宫中传出来的,宫里还是跟贤王妃学的呢。” 齐戎心里有点美,别人夸自己媳妇儿漂亮,他高兴是正常的,但那发髻还是他找师傅给她做的呢,把握流行趋势这种时尚的东西,他一直走在前沿。 第二十一章 见识下什么才是男人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前几天一大群歌舞伶人被从贤王府赶出来,听说也是王妃做的。”一人偷偷说道。 “可不是嘛,这女人的眼里怎么会容得下别的女人?我家里就一个婆娘,就弄得我焦头烂额了,人家贤王动辄好几千人的后宫,比他皇帝老爹还精彩,也不知道应不应付的过来reads();。” 话音刚落,馄炖三人组又哈哈大笑起来。 “管你屁事,管你屁事!”齐戎的男性尊严被人蔑视,气的攥起小拳头。那仨人又开始说了,齐戎忍下心中怒火,伸长耳朵听着。 “现在就连王府里的丫头也被赶去种田了,这个贤王妃做的真绝。” “我觉得贤王就是该啊,终于有个女人能管得住他了。” “就是就是,省的他出来再祸害别人。” “对对对,长了一张女人似的脸,还是皇帝儿子,有权有势的,只要勾勾手指头就有一大片女人扑上前。你说天子脚下啊这可是,还让我们这些讨不到老婆的怎么活?” “王妃威武!” “对,贤王妃威武!” 齐戎绞着衣袖恨不得咬碎满嘴银牙,都是那个女人,让他堂堂贤王在世人眼里变成怕媳妇儿的窝囊蛋。他什么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忍别人说他像女人! 她不是厉害吗,不是武功盖世吗,他倒要叫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自己好歹是堂堂贤王,还会怕了区区一个女子不成! 十天将至,府里的丫头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争取在第一次竞争上岗中取得好成绩,只有这样才能继续留在府里,所以最后这几天她们练得越发用功了。 齐戎一大早就来了,从大门进来后来到走廊,绕过前院来到后亭。 “奇了怪了,路上怎么一个人都没看见,府里的人呢,不会还没起床吧?”齐戎纳闷道。 进了内堂后,这才有人迎上来,不过是府里的小厮。 “王爷您回来了,小的这就去禀告王妃。”小厮陪着笑脸说道。 齐戎懒得理他,正好正想见见她,就让小厮去把人叫过来吧。 端坐在黄梨木圈椅上,齐戎舒服的想哭,还是家里好,还是家里好啊。 这时候,有人送茶,齐戎瞧了一眼差点晕过去。 “专门给本王沏茶倒水的俏丫头呢,怎么上来个老妈子?” 老妈子不好意思的放下茶水,垂头说道:“王爷息怒,明天竞争上岗就开始了,府里的丫头都去练跑步了。” “退下,统统给我退下!”齐戎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娶了个什么东西,毒妇啊,一定是个毒妇,她是不是想用这种办法气死自己,再带着府里的产业嫁给齐华那个瘪犊子? 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爷,您回来了?” 犹如黄鹂出谷清甜婉转,齐戎一转头,见鸾颜婷婷袅袅站在门口。 她今天穿着一身水蓝色夏衫,头发高高盘起,是风靡京城的高髻。 齐戎仔细打量着她,满意的点点头。不得不说,她很适合露出颈部和锁骨,犹如天鹅般纤长的颈项雪白细嫩,让人想入非非。 第二十二章 竞争上岗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王爷,王爷?”鸾颜见他愣神,轻轻唤了两声。 “咳咳,王妃来了。”齐戎尴尬的咳了两声,连忙转过头掩饰住自己刚才的失态。 “明日就是第十天,王爷也是为了这个回来的吧?”鸾颜说道。 不是为了这个回来,还是为了感谢你吗?齐戎在心里大叫,但能忍方可成大事,他回来的目的可是要将她化为绕指柔的。 “本王说过,府里的事就全权交给王妃处理了,本王呢前些日子出去处理了些公事,没有来得及跟王妃知会一声,做的欠妥当哈。”齐戎打着哈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鸾颜眼皮抬了抬,唇角闪过鄙夷的笑。去花满楼处理公事,他还真能睁着眼说瞎话。 “不妨事。”他演戏,她也跟着演。 “那个听说明天就是竞争上岗了,这府里真是别有一番新气象啊,本王可否有幸同王妃一起观看?”齐戎笑的贼不溜秋,伸出手理所当然的拉住鸾颜的小手。 鸾颜本能的想要抽回收,赏给他个不想死就放手的狠辣眼神。谁知道人家一丁点儿都不在乎,手指在她柔软的掌心慢慢写下一字。 靠,这是在提醒她第一条约定。第一条,在人前双方必须各尽其责,不能做有损另一方颜面和利益的事情。 她是他的王妃,两人是夫妻,就不能在旁人面前露出彼此不合的真相。但看着他那股得瑟劲儿,鸾颜真想一巴掌打扁他的脸。 “好,明日摘星楼恭迎王爷大驾!”他摩挲的她掌心好痒,她从小又是最受不了痒的,忍耐着的同时双颊已经微微酡红。鸾颜垂头俯身行礼,趁机把手抽了回去。 “哈哈哈,甚好甚好!”齐戎大笑着起身,将她的窘迫和隐忍全看在眼里。哼,成亲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他在吃瘪,现在终于扳回一局。 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刚才她那是脸红了呀,羞答答的表情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这对付女人啊还真就那么回事,再矜持的女人也逃不掉死缠烂打的男人,只要够不要脸,天上的仙女也照样是囊中之物。 齐戎心情大好,对丫头们竞争上岗的事情也少了些抵触。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早早起床,穿上黑底炫金的劲装,足蹬短靴,威风凛凛的来到望角楼观看比赛。 摘星楼是贤王府最高的一处楼阁,这里有士兵把守,用处跟瞭望台差不多,为的是保护贤王府的安全。 摘星楼正前方是齐戎的马场,现在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奶奶的,要不是知道她们以前长什么样,还以为都是些汉子呢。”齐戎小声念叨着,十天,真的是有十天的功夫,就可以把娇弱女子变成孔武有力的女汉子。 鸾颜耳力极佳,听到他抱怨后,心头忍不住笑了笑。“王爷,万事皆以就绪,请王爷下令开始比赛。” “开始!”齐戎鼓足了劲大喊一声。 第二十三章 怎么乱爬别人家墙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站在摘星楼上士兵拿起手里牛角号,对着天用力一吹,声音有如从天而降的闷雷,贯穿四方。 声音刚落,马场上八百多个女汉子撒丫子就跑,卷起的黄沙细土如雾障般弥漫开来。 齐戎爱干净,连忙抬手想用袖口掩住口鼻,抓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天穿的是劲装,不像以前穿袍子有宽大的衣袖。正想从怀里掏出帕子时,撇头见鸾颜正瞧着自己,目光中露出些许歧视。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果断抽回收,坐端正了继续观赛。 “加油加油!红萤快点跑啊!”程文兴奋的大叫着。 “红萤在哪儿?”程武问道。 “就是跑着跑着扯开衣裳大叫的那个。” “哎呦喂,她们还来真格的!你看那个小丫头出黑手,把旁边的绊倒了。” “这货还撕头发咬鼻子,真血腥!” “打她,用胳膊肘捅她!兰芝最强,兰芝最棒,兰芝呱呱叫!” 站在一旁的程文程武已经开始魔怔了,扯下腰带拿在手里高高的挥着,为下面的丫头加油助威。 看着这群健步如飞孔武有力的丫头,齐戎嘴角直抽抽。他是造了什么孽啊,只是想身旁美人相伴有错吗,为什么要给他换成这样? 这些个平日里一听到重话就红眼圈的娇俏丫头,现在如同市井泼妇般扯着头发厮打,披头散发的连滚带爬往终点跑,就是为了赢得那几个名额,来到他身边陪伴。 想到这里齐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样的丫头他敢让她们陪在身边吗? 这可都是选出来的高手,不光跑的快,还是最能打的。突破层层重围来到他身边,下手不狠怎么可能办到。 完了完了,王府里有一个慕容鸾颜就够他受了,如今再在他身边多安几个,这是要他英年早逝的节奏啊。 “王妃,本王见这些丫头如此努力,就让她们全部去种田劳作吧。比赛的结果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通过这次比赛她们强健了体魄,净化了灵魂,并且有了新的人生目标。贤王府现在需要肯脚踏实地做事情的人,就让她们去尽情的展现自己吧!” 齐戎站起来一本正经说着,身着黑色劲装的他比之前少了几分脂粉味,多了几分干练和男子汉气魄。虽然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但鸾颜还是有那么一刻失神。 四年前,她还是少不经事的小丫头,跟着爹爹从边疆来到京城复命,那年的蔷薇花开的很漂亮,或许是边疆没有的缘故,她稀罕的紧,就偷偷溜出府爬上了别人家的墙头摘花。 “你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乱爬别人家的墙头?” 鸾颜跨坐在高高的墙头上,循着那好听富有磁性的声音望去。墙根下站着一名少年,硬朗潇洒,他身着黑色劲装,双眼如黑曜石般闪耀,嘴角噙着笑抬头看她。 第二十四章 贤王府除王妃外再无美人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我不是哪家的小姐?我是未来的将军。”鸾颜骄傲的抬起下巴,白了他一眼,手里没闲下来,继续折着蔷薇花枝。 “好大的口气,我朝开国以来从未出过女将军,你可知自己说的犹如天方夜谭?”少年笑了,声音爽朗且干净,如此时四月的天空一样明朗。 “信不信由你,咱们走着瞧!”鸾颜将蔷薇花攥在手里,利索的从墙上站起来,万分不屑的看着墙根下的他。 “你叫什么名字?若以后你当不成将军,我可是要笑话你的。”少年晶亮的双眸越发闪耀,照的她差点睁不开眼。 “我叫慕容鸾颜,此花为证,我若当不了女将军,自当让你笑话个够。”鸾颜抽出一只蔷薇,手腕一用力,花枝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向那少年。 少年接过蔷薇花枝,不料被上面的尖刺扎破了手指,他微微皱眉,抬眼看着站在墙上的少女。 “没用。”鸾颜丢下轻蔑道,翻身跳下来墙头。 少年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许久,才将受伤的手指放到嘴里吮吸,唇角露出若有似无温暖的笑…… 鸾颜回过神来,想到当年过了好久她才知道,蔷薇花开的最好的人家,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子靖王殿下的府邸。 好似从那年开始,每到蔷薇花开的季节,她都会去爬靖王府的墙头,而他也会如约而至。 “王妃,王妃!”齐戎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的后背直发毛。 “王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还是穿些颜色亮丽的衣衫更能衬托出您的天家威严。妾身告退,王爷请便。”鸾颜双眸黯淡下去,低头带着丫头转身离开。 齐戎齐华他俩毕竟是兄弟,也难怪在他穿黑色劲装时她会认错。可他终归不是他,一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永远也成不了她心中的那个人。 “本王穿这身很难看吗?”齐戎纳闷儿,不知道她无缘无故评论自己的衣着打扮是什么意思。 “王爷乃天之骄子,穿什么都好看。”程文程武拍着马屁。 “滚滚滚滚,少在这儿给本王添堵。”齐戎飞起一脚踹向他们,低头打量这身打扮。“其实本王也不喜欢黑色,太阴暗,就像齐华那个瘪犊子,整天一肚子坏水,不知道想鼓捣出什么坏心眼来。” “对对对,王爷您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咱们不跟那人一般见识。”程文程武腆着脸说道。 “走,回去,换身好看的衣衫,给本王找出那件蔷薇彩蝶衫来,本王最中意就是那件了……”齐戎甩着大步子走在前面,带着程文程武回了别院。 贤王殿下一道旨意,府内所有丫头都去八百亩良田上耕种劳作了,从此贤王府除王妃外再无美人。 宫里的贵公公出来传旨,要齐戎带着家眷参加宫里的百花夜宴,其实他也是借这个名头替皇上看看,贤王府是不是真跟别人传的那样,除了王妃和两名陪嫁丫头外,一个女人都没有。 第二十五章 转好男风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按照惯例,宫里的人传完旨领了赏就可以走了,可这贵公公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篇,就是没有想走的意思。 “贵公公难得来本王这里一次,若是没有重要的差事,就在此喝杯茶歇歇脚吧。”齐戎让了让他,其实是提醒你丫的是出宫办差事的,不是跟他话家常的。 “那恭敬不如从命,谢过贤王殿下。”贵公公理所当然的撩起袍子就坐下,跟坐慢了就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齐戎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平日里猴精猴精的想跟他打听点事儿都不可能,这次怎么就自愿送上门了? 这时,一名小厮端着香茗和点心上来,恭敬的放在贵公公面前。 贵公公瞪大双眼,紧紧盯着那名小厮,直到他出门右转不见了踪影。 乖乖,贤王以好色出名,贤王府更是众所周知美人云集的地方,相传连打扫庭院的下等丫头都美的不可方物,围在身边端茶递水的更是天下绝色。可刚才是怎么了,真是个男人过来送的茶水? “公公看什么呢?难不成看上了那小厮?”齐戎打趣儿道,唇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不不不,殿下玩笑了。”贵公公连忙摆手否认,一脸尴尬。 “是也不要紧,像这样细皮嫩肉的人儿本王府上还有许多,送你一个又何妨?”齐戎裂开嘴大笑,抛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贤王殿下忙着,老奴还另有差事,告辞告辞。”贵公公撒丫子开跑,他要回去禀告皇上,不得了了,贤王殿下又开始好男风了。 齐戎对着他的背影轻啜了一口,还在宫里的时候,贵公公没少告自己的黑状,要不是他皇上可能还不会这么快全方位无死角的了解自己。 这个死妖人不知道又要回去说什么呢,爱说什么说什么去,他在这京外活的潇洒惬意,才懒得管。 只是,今晚的百花夜宴又免不了一番逢场作戏了。 夜色刚拉下帷幕,齐戎和鸾颜坐在马车里,去宫里赴宴。他偷偷看她今晚的妆容,自从上次进宫,她的发式和衣着就成了宫里宫外夫人争相学习的标榜,这次他又找来那个梳头师傅,定要让她再红一把。 她身着精美的蔷薇彩蝶襦裙,纤纤细腰被一条粉色束腰裹着,上面缀满嫣红的珊瑚石,上面的小短衣将饱满的胸部托的很高,挤出沟壑,颈间戴着珊瑚石的坠子,坠子很长,直接躲藏到沟壑里。 发式也与之前不同,同样是挽了高髻,却放下一半的青丝披在脑后,然后松松垮垮的用一条绣着蔷薇的绸带系着,发髻上缀着珊瑚石的发饰,随着马车的颠簸荡来荡去,像蔷薇花上嬉戏的蝶。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鸾颜猛的睁眼,对与他用眼睛一直吃她豆腐的行迹很是不满。 “王妃休要动怒啊,本王刚才是情到深处不能自已,谁让王妃这么美呢。”齐戎眼巴巴看着她,这几日府里的丫头都去种地,禁欲的日子不好过啊,现在他看头母猪估计都能生出欲念。 第二十六章 百花夜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以后穿什么戴什么我自己决定,你不用费心了。”鸾颜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蔷薇襦裙,美则美矣却不是原来的那个心境。一想到夜宴上会遇到齐华,她的心还是免不了想逃避。 “那可不行!你是本王的王妃,要是在穿衣打扮上输给那些个娘娘命妇,本王的脸往哪儿搁?本王在京城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今年穿什么戴什么只要跟着本王走,保准错不了。”齐戎拍着胸脯说道,把握潮流时尚风向,他一直走在最前端。 鸾颜赶紧闭上眼,不去看这个油头粉面的东西,免得生气把他直接弄死了。一个大男人穿绣花的衣服也是没谁了,更可气的是,人家穿上竟然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终于到了宫门外,贤王的马车直接行使到宫里,在举办百花夜宴的太液池附近停下。 大家听到这嚣张的马蹄声就知道谁来了,纷纷侧目望去。 只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齐戎先下了马车,他小心翼翼扶着里面的娇媚女子下车,然后挽住她的手,向大家走来。身后跟着一群小厮,端着贺礼前来。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齐戎拉着鸾颜的手行礼道。 “哈哈哈,平身吧,赐座。”皇上双眼微眯,老远就看见两团花朝他走过来,近了才知道原来是他的儿子和儿媳。太晃眼太炫耀,还是让他们一边站着去的好。 齐戎拉着鸾颜的手到旁边入座,所经之处已经引起不小的轰动。 “情侣装哦,这真的是情侣装,也不知道哪天我家相公才肯跟我穿情侣装?”一名痴女哀怨道。 “穿了也不见得有人家贤王好看呀,人家是谁,百年一遇的不挑衣裳啊。”又一名深闺怨妇说道。 “看贤王妃的妆容和发式,真是漂亮!那红的是珊瑚珠吧,赶明儿个我就差人去订一套一模一样的。” “贤王妃未出阁前也不是这样啊,英姿飒爽的,怎么婚后完全变了个人?” “就是就是,你看她整天骚哄哄的,领口开的那么低,胸都露了大半个,腰也束得那么紧,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憋死?” “跟什么人,学什么事儿,好好的一个女子倒成了以色侍人的妖妃,这对狗男女倒也是趣味相投。” 齐戎笑的没心没肺,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那些讥讽,鸾颜倒是无所谓,别人越是议论自己,就越证明她现在美的很。 她就是要越来越美,让那个人看看,离开了他自己也能过的很好。 正要落座时,一抬眸看到正对面的人,是他。 齐华,当今二皇子,最有希望荣登大宝之位的男人。 而此时此刻,站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巧笑倩兮的却换成了别人。 鸾颜本不想逃避的,过去的总归要过去,但这个画面太刺眼,眼睛里有股酸涩的东西涌出,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连忙垂下头别开目光,鸾颜抽了抽手,想从齐戎的掌心逃脱。 第二十七章 斗酒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二皇兄,二皇嫂。”齐戎脸上挂着笑,眸子却沉了沉,借拱手行礼的动作松开她的手。 鸾颜得以逃脱,连忙松了口气,躲在齐戎身后微微俯身行礼。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三弟和弟妹今晚真是光彩照人啊。”齐华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中夹杂着淡淡的酸涩,他没有继续寒暄的意思,牵着徐金璐的手落座。 齐戎转头看躲在身后的女人,眸子又沉了沉。她上过战场杀过人,却在看到旧情人时慌了手脚。刚才她从他掌心抽出手,是不想让旧情人看到他们的亲密,既然这样,又为何小偷般躲到他身后去? “落座吧。”齐戎脸上没了笑意,先落了座。 百花夜宴,顾名思义就是来看花的,宫中花匠心灵手巧,将各种名贵花草打理的千娇百媚煞是好看,可今晚这百花夜宴的主角不再是花花草草,倒成了穿着蔷薇情侣装的贤王夫妇。 皇上貌似很开心,坐在他身边的皇后不停的劝酒,众人也都跟着喝,一会儿光景场子就热闹起来。 齐戎和齐华坐了个对面,以往齐戎最喜欢热闹,别人夹枪带棒的话他也听不出来,就是一个劲胡闹,闹得他老子都受不了。可今天,他出奇的安静,端坐着一杯接一杯喝闷酒。 “死瘪犊子,臭瘪犊子,怪不得她不让本王穿黑色劲装,敢情是因为你呀,他妈的还在袖口绣蔷薇花,你当你是花仙子啊?”齐戎边喝边骂,叽里咕噜的说着,一双眼睛时不时瞟向对面,恨不得弄死他。 齐华今天穿着一身墨黑华服,金玉的腰带配上同样的发冠,显得人稳重又干练。在刚才饮酒的时候,露出袖口的蔷薇花,为一身黑衣平添丝新意。 但是,今晚的蔷薇花够多了,不缺他这零星半点儿的。 “你少喝点儿,待会儿醉了会出丑的。”鸾颜偷偷拉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 丢脸?他丢的还少吗?他这辈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脸。 用力甩开她的手,端着酒杯站起来向皇上敬酒。 “今夜凉风徐徐美景如画,万万不能辜负了这等好时光,父皇,儿臣敬您一杯,祝父皇年华永驻日月同辉!”齐戎站起来说完敬酒词,不知怎的头有点儿晕乎。 “好好!戎儿说的好,有赏!”皇上笑的十分开怀,这些个子女中属他最不省心,往年这种场合他都是变着花儿闹事,今年竟然知道说好听的敬他老子酒了,单凭这一点就该赏。 “还有鸾颜,也重重有赏!”皇上笑着举杯,众所周知贤王妃把王府的女人都弄去种地了,这等高明的手段怎么令人不折服! 鸾颜起身回敬,低头喝了一口杯中酒。是甜的,怪不得齐戎拿它当茶喝。 “父皇,儿臣想与三弟斗酒,不知合不合适?”齐华站起来,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鸾颜。她不该这样的,为了齐戎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白白落下个悍妇的名声。 第二十八章 斗酒(二)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准了,备酒!”皇上兴致高,答应的痛快。 鸾颜看向齐华,知道他这是有意为难齐戎。齐戎在之前喝过不少酒,中途斗酒,输的大半都是他。 “我们回去吧,你喝不过他的。”鸾颜拉拉齐戎的衣角凑到他耳边提醒,她见识过齐华的酒量,曾经喝倒了她家中七个哥哥。 齐戎猛的看向她,眸中有团火焰在燃烧。喝不过他?她就这么笃定自己的男人是个怂蛋?既然如此,他更要证明一下,让她好好看清楚自己现在应该站哪边! “退下!”齐戎霸气威武的吼了一嗓子,整个场子都肃静了。 皇上皇后也都揉揉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个玩世不恭整天嘻嘻哈哈的三皇子贤王殿下,竟然有这么男人的一面。 齐华攥起拳头,他竟敢吼她!恨不得上去揍扁齐戎那张男不男女不女的脸。齐华满是心疼的看向鸾颜,在心里发狠道一定要好好惩治他。 “斗酒开始!”太监尖利的嗓音在这样的夜尤为凸显,一声令下,齐戎和齐华分别站在摆好的十只大碗面前,谁先喝完谁就胜利。 齐戎刚开始的时候喝的太急,到第三碗的时候脚底下已经开始发飘,齐华则不一样,他一直稳如泰山,喝酒的同时还不忘瞟两眼鸾颜。 还有两碗,只还有两碗,齐戎向来爱惜自己,这样不要命的喝法他不敢苟同,但今晚却被她的一句你喝不过他刺激到,这是够可以。 他使劲摇摇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眼前的碗由两个变成四个,四个变成八个,越来越多。 不能输不能输,这个瘪犊子就是想给自己难堪,在老子和女人面前,他不能输! “王爷,王爷……”耳边传来她急切的呼唤,齐戎想给她看看自己能喝的过那个瘪犊子,他虽然没他长得高长的壮,但至少有一样是能拿得出手。 奶奶的,宫里的桃花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烈了? 齐戎眼前已经开始有无数个星星在转动,最后轰然倒塌,将他彻底掩埋。 “禀皇上,贤王殿下已经醉倒了,这比赛……”太监拖着尖细的嗓音上前禀报,他跟大家一样,持着一颗看笑话的心。 皇上皱眉,脸上露出不悦,今夜本是其乐融融的场面,谁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又出丑了。 “皇上,比赛尚未结束,胜负未分,鸾颜愿意代王爷继续比赛。”鸾颜走上前,眼神坚定的说道。 “这个……”皇上欣喜,终于有人出来收拾烂摊子了。 “父皇,这本是儿臣与三弟之间的比试,怎能由他人说代替就代替?”齐华脚步稳当的上前说道,眼角的余光扫视身旁的鸾颜。 “皇上,夫妻本为一体,鸾颜现在是贤王妃,替夫君喝个酒又算什么?”鸾颜顶了回去,不给人任何反驳的机会。 第二十九章 将交付他的真心逐一收回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好好好,就依鸾颜的,替戎儿继续比赛吧。”皇上大喜,他的傻儿子是集了多大福气,才能娶到这么个德才兼备又识大局的媳妇儿。 鸾颜从未想过他们还能在一起喝酒,可现如今这种局面又是谁能想到的。 端起碗来,仰头印下,也将这些年交付给他的真心逐一收回。 她折了他的蔷薇花,应该说年年都来他家墙头折花,他不仅没有恼,反而痴痴的盼每年四月与她相逢。 那一年,她带他去见自己的七个哥哥,哥哥们就这一个妹妹,见领了个男人回来,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用指甲剜死他。 “咱们斗酒,为了公平起见,你一对七,告诉你这是见小妹心疼你才没叫我家老爹出来,我家老爹可是酒王,塞外那些外族一听酒王来的,自己脑袋都晕,老爹喝死过单于你知道吗,嘣的一下倒地就死了。”四哥是骂阵的好手,给自己妹妹选女婿把关,恨不得在牙上裹上琅琊棒,直接撕碎了他。 “好了好了,还比不比了,再不比我们可走了?”鸾颜上前扯着四哥哥撒娇,一双眼睛羞涩的瞟着英俊潇洒的少年郎。 “好,开始!”三个平地一声雷,吓得鸾颜皱着眉瞪他。 “承让了。”少年谦卑有礼又不是风度的说道,然后一双眼总落在旁边的少女身上。 那次斗酒,哥哥们输的好惨,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被爹爹罚蹲两个时辰的马步。从那时起,哥哥们就默认他是慕容家的女婿,直到他另娶她人。 咚咚咚两碗酒下肚,鸾颜和着眼泪吞下,她借用手背擦嘴的瞬间抹去眼角的泪,豪气的将手中的碗倒过来给他看。 “承让了,鸾颜和王爷先回去了。”鸾颜将碗扔在地上,搀扶起一旁醉成一滩烂泥的齐戎往外走。酒开始上头,晕晕乎乎的只攻脑门儿。但她强打着精神,不叫别人瞧出一点儿不妥。 齐华站在那里,手中的酒还没有喝完。只要有她在的地方,自己总是不能专心的做事。犹如现在,除了看她心疼她外,别无他法。 “王爷,咱们该入座了。” 温温凉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齐华一转头,见徐金璐站在自己身后。他的唇角染上一丝苦笑,伸手拉过她的小手,一同往宴席那边走去。 程文程武一左一右架着齐戎上了马车,随后鸾颜也上了车。 鸾颜在齐戎胸口摸了摸,从里面掏出一条帕子,沾了些小桌上壶里的茶水给他擦擦眼睛和额头,让他清醒下,毕竟他喝了整整八大碗酒。 今晚百花夜宴上的桃花酿烈的很,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选这么烈的酒宴请宾朋? 鸾颜有一下没一下用手指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心里除了骂他是傻瓜外,还有些歉意。 若不是因为自己,齐华可能就不会跟他斗酒了。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也就不会应战。 忽然,马车一个拐歪,齐戎不偏不倚一头撞进鸾颜怀里,两片柔软多情的唇隔着衣服吻上她丰满的胸口。 第三十章 马车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快醒醒!醉着也这么无赖。”鸾颜伸手去推他,谁知马车又一个急拐歪,埋在她胸口的脸更深了。 鸾颜觉得整张脸都快要烧起来了,更重要的是那人竟伸手搂住她的腰身,越来越紧。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在被他碰触后,身子竟然着火般灼热,力气也在随之消耗了不少。 都是百花夜宴上的酒惹得祸,她酒量虽比不过齐华,但也比寻常女子强的多,今天区区两碗酒被撂倒了,真是丢脸。 “如果不想挨揍,就快给我滚开……”鸾颜察觉到他的嘴唇在动,她挺直后背不敢动弹。 齐戎双手搂住她的腰身,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口拱啊拱,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稍稍使力气就把她推倒在软榻上。 “好难受,哎呀本王好难受……你这个坏女人,不要动来动去了,好难受……”齐戎的脸从她胸口一寸寸往上磨蹭,来到她洁白圆润的耳珠,伏在她耳边低声抱怨。 鸾颜停下挣扎,僵挺着身体不敢动弹,出嫁之前府里的嬷嬷给她讲过夫妻间的事情,她不是无知少女,但也从未跟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一半是惊吓一半是娇羞,就变成了现在不知所措的局面。 “嗯……本王好难受,但是身子好累,使不上力气,你别像死人一样躺着,快自己动动。”齐戎浓重的喘息喷洒在她耳边和颈侧,惹得怕痒的她缩着脖子躲避。 好想一掌把他呼出去,但是这是在马车上,他们是夫妻,要是被旁人看到,怕是又要给她加条罪名了吧。况且今天晚上的事情由她而起,无缘无故把他牵扯到里面,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要怎么动?我不会。”鸾颜说完觉得自己的脸都在滴血,要不是看他醉成这幅德行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才不会说出这些昏话。 “笨!”压在她身上的齐戎忽然抓过她的小手,往他身下送去,随即张口咬上她的肩头。 “啊……”鸾颜惊呼一声,也分不清是因为肩头被咬疼,还是那碰触太过震惊,她愣住神,如同一个乖巧的布娃娃般,任由他抓着她的小手为自己排解。 不知过了多久,伏在自己耳边粗混的喘息和低吼声渐渐消退,鸾颜被他这一通折腾,又是吓又是羞,酒也醒了大半,连忙起身推开他。 他衣衫大敞,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去,最可恶的是他嘴角竟然挂着笑。 笑?这种事有什么好笑的,恶心至极! 但他这副尊容万一被下人看到,又得惹来多少闲言碎语?鸾颜强忍着,别开头为他整理衣衫。 “王妃,王府到了。” 外面传来程文的声音,鸾颜看了眼肩膀被他咬上一圈印出血痕的牙印,在心里恨死了这个昏睡过去的无赖,随手拉起衣衫,一个人先下了马车。 第三十一章 昨天晚上的那人是谁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百花夜宴回来之后,齐戎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尝了甜头,却记不得梦里的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 “程文程武,本王宿醉这一天一夜期间,有谁来过本王房间?”齐戎想,会不会是被赶去种田丫头们,思念成瘾偷偷回来看他的,忍不住跟他*一度。 “回王爷的话,这段时间都是咱们兄弟俩守在王爷身边,没有旁人啊。”程文回答道。 “真的没有?”齐戎盯着他们二人看了半天,就算他酒醉也不会对这两个人产生欲念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真该遭天谴啊。 “对了,从宫里回王府,都是王妃在车上照顾王爷您的,小的骑马走在后面,好像听到王妃叫了一声。”程武皱着眉头努力想着那天的事情,认真说道。 “是是是是她!你还听到了什么,比如嗯嗯啊啊,或者娇喘什么的?”齐戎双眼冒着邪光,试图在程文程武这里找到些什么。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的让他觉得可怕,他都怀疑是真的。这府里上下都是男人,如果那人不是王妃,他可真有可能是龙阳之癖了。 可如果是她,就凭两个现在的关系,她竟然没拿刀来砍他,这一点儿也说不通啊。 “那就没有了,马车走起来挺吵,盖住车里的声音也是难免。但是到了王府后,王妃一个人先下的马车,小的看到王妃的脸好红好红,都要滴出血来,还有发髻也零散了,衣服像是被拉扯过的样子。”程文说着说着贼笑起来。 “看什么看,谁给你们这么大的狗胆,竟连本王的王妃都敢偷看!快去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更衣。”齐戎连踹带踢的把程文程武两兄弟赶出去,一个人趴到乱绵绵的榻上,愁绪满天飞呐。 如果梦中的事情都是真的,就她的脾气,真会拿刀砍了他。但是现在他还活的好好的,是不是说明那只是个梦。 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这也太银荡了吧?身边的丫头才被遣散几日,就在梦里发春,若是叫人知道,他的脸可就丢到蓬莱岛去了。 可梦里的事情太过真实,还记得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他的火热,那小手掌心的皮肤不似寻常女子娇嫩细滑,好像布满一层薄薄的茧,一下一下摩擦着,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他纵横情海这些年,自认为阅人无数,却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滋味,怎叫一个逍魂了得? 正在回味那日的旖旎时光,门嘭的一下被人撞开,两个样貌标志的丫头大大方方走进来,站在榻前看齐戎摸着四处满脸通红。 “大胆奴才,竟敢私闯本王卧房!反了,真是反了你们了!”齐戎恼羞成怒,蹭的一下从榻上跳下来,指着她们两个骂。 完了完了,他的脸是丢尽了。 “王爷,奴婢花梢和连翘,是王妃的陪嫁丫头,靖王妃前来拜访,王妃已经备好晚膳,请王爷您过去一起享用。”花梢连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完话后微微福了个身,转头就走。 齐戎先是一愣,回过神后马上从榻上翻下来,靖王府和贤王府交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两府的下人见面就掐,每隔几日就会吵到府尹大人那里。这靖王妃是吃错了药还是前来送死,竟会过来拜访,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啊。 “程文程武,快随本王去娴宜斋!”齐戎暴吓一声,先他们一步夺门而出。 第三十二章 教训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正值春末夏初,过了一早一晚就开始热了,鸾颜怕热早早换上夏衫,一袭薄荷绿的长裙清新舒爽,跟娴宜斋的好风光相得益彰。 徐金璐身着鹅黄宫装,腰身束的很紧,后背被迫挺直才能呼吸顺畅些,她的发高高挽起,也学着鸾颜的样子在顶端戴了只发饰,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只是少了几分灵气,稍显刻意。 “你我未出阁前就已相识,现在同样成了皇家的儿媳,要是生在寻常百姓家,你该唤我一声二嫂,咱们应该多走动才是。”徐金璐笑容可掬,走在鸾颜前面说道。 “是。”鸾颜跟在后面些,垂头看着自己的足尖,恭敬的答道。 徐金璐抬手,示意下人不要跟着。“你们先行退下,我要跟贤王妃说说体己的话。” 待下人们退下以后,徐金璐还往前走,鸾颜也跟着她走向前面的一处小树林。 徐金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鸾颜,脸上已经褪去之前的和善,染上一层冰霜。 “听闻你与我的夫君靖王是旧识,可有此事?”徐金璐先开了口,好像是正室在盘问刁难丈夫的小妾,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 “年少与靖王殿下相识,不仅是我,还有慕容家的七个哥哥,就是玩伴而已。”鸾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之间的海誓山盟,好似现在怎么说都是凄凉。 他不要她了,娶了别人,叫她怎么说的出口。 “哦,是这样啊。”徐金璐唇角染上得意的笑,显然她很满意在这种境遇下压了她一头,堂堂慕容将军府的女儿,那个自小没了娘亲,跟着爹爹和哥哥征战沙场的慕容鸾颜,在婚后惦念着别人家的相公,被人点在脸上还不是半句话都不敢反驳。 “你也知道,现在皇上最器重的皇子就是我们靖王殿下,朝中势力纷纷推崇靖王殿下成为太子,在这紧要关头我不想出任何麻烦,例如对殿下不利的流言蜚语。”徐金璐眸子一紧,藏在厚重宫装下的手紧紧攥成拳。 “鸾颜愚钝,不明白靖王妃是何意。”鸾颜眉头微皱,心中泛起一股委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百花夜宴上你装扮出格,不就是为了吸引靖王殿下青睐?还有斗酒,明明是男人的事你却跳出来掺和一脚。”徐金璐终于说道正题上,眼神也一下子凌厉了起来。 鸾颜站在她面前,眼神坦荡自若,就好像她口里说的是旁人。 “麻烦你看清楚,现在靖王的正妃是我徐金璐,我不仅可以给他一个安定温暖的家,还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登上太子之位,这些都是你这个武夫之女没法给的,所以趁在所有人瞧清楚你的那些心思之前赶快收手,别到最后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徐金璐说的咬牙切齿,她不能忘记新婚之夜,那个醉倒在她身旁的新郎官嘴里喊着的人是她慕容鸾颜。 第二十三章 难受不难受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走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可百花夜宴上,只要慕容鸾颜出现,他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片刻,这怎么能忍! “是。”鸾颜垂头,掩藏着所有情绪。这样也好,至少在徐金璐眼里,是她不守妇道勾引齐华。关于他不要她了的事,好像知道的人并不多。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嫁给了贤王就好好做你的贤王妃,贤王虽说没什么能耐,但阅女无数,也不是一无所长。”徐金璐掩嘴轻笑,目光落在她肩头殷虹的牙印上。 鸾颜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薄薄的夏衫不知在什么时候从肩头滑落,露出一侧光洁的肩头,还有那天在马车里他留下的一圈咬痕。 徐金璐见鸾颜不发一语,心里更是高兴的开了花,以为自己的话震慑到她,又胡乱教训了两句,就带着下人离开了。 齐戎穿着正装乎乎赶来的时候,徐金璐已经走了,只有鸾颜一人坐在娴宜斋院落的一处海棠花下看着桌上的菜肴发呆。 “那人呢?瘪犊子媳妇儿呢?”齐戎不想在外人面前输了阵仗,就把最隆重的,也就是祭祖的正装找出来穿上,谁知道这衣服真他妈难穿,害的他耽误了好长时间。 鸾颜抬头看他,弄得跟过年拜祭祖宗时,墙上挂的祖宗戎装像似的。 “干嘛穿成这样,不热吗?”鸾颜白了他一眼,拿起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块脆藕放到嘴里。 本来是酸甜口味的小凉菜,今天不知道为何会变成钻心的酸苦。 “本王这不是过来斩妖除魔吗,谁知道那魔先走了。刚才那瘪犊子媳妇都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说些让你难受的话?”齐戎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下,解下头上的纱帽放在旁边,瞪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看她。 他这是在关心她?从齐华另娶她人的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在爹爹和哥哥们面前装作不在乎,他们也真的以为她不在乎,从未问过她心里难受不难受。再到后来,她稀里糊涂的嫁给名声狼藉的贤王齐戎,就更没人问她心里难受不难受了。 可此时此刻,这个最不应该问出这句话的人,却一本正经的问她难不难受。 一股热流直冲鼻头和眼睛,鸾颜连忙仰起头,强迫自己千万不要哭出来。 “她若叫我难受,我必定加倍奉还。”鸾颜攥起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唇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 齐戎没有说话,哦了一声点点头,伸手横过桌子拉起她的手腕,摊开她的掌心细细摩挲。 不似寻常女子那样柔软娇嫩,带着一层薄薄的茧…… 齐戎只觉得轰的一下,一股邪火涌向下腹,脑海里开始浮现醉酒时破碎的画面。 “你抓我的手干什么,难不成你会算命?”鸾颜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搞迷糊了,用另一只手拍开他。 这时,那薄荷绿的夏衫再一次滑落,露出鸾颜光洁的肩头,还有那圈殷红的齿痕。 第三十四章 教了他媳妇儿些什么玩意儿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看着她肩头的痕迹,呼吸不自觉的变得浑浊,原来那天在马车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把慕容家的女儿压在身下,拉着她的小手为自己排解,情到浓烈时还咬伤了人家。 齐戎简直难以置信,甚至连手里的筷子滑落都没有发现。 她没杀了他,还心平气和的坐在他对面。 “你怎么了?魔怔了吗?”鸾颜拿着筷子敲敲盘子,受不了他那一脸白痴的样子。 “王妃,难道你就没有什么事想问本王?”齐戎不信自己在那样用过她后,她会不来报复,索性试探的问问。 鸾颜一愣,抬手拉好自己的衣衫,奶奶的,这衣衫怎么总是往下掉,等回去就把它给烧了。 那天晚上在马车上他不是已经醉成猪了吗,怎么还会记得?还是他根本不是讲得这件事,只是在试探她跟徐金璐到底说了什么。 “没有。”鸾颜摇摇头,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那天……在马车上……”齐戎豁出去了,经他多年纵横情海的经验总结得出,女人自愿为男人做这样的事,多半已经对男人心生情愫。 老话说的好啊,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王爷不是喝醉了,还记得什么吗?”鸾颜反将一军,那天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丢死人了。 “不记得了,呵呵不记得了。”齐戎尴尬的笑笑,他对天发誓,活了这么大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尴尬过。 “那天王爷喝醉了,妾身就在马车上照顾王爷,只是些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王爷不记得了也是正常。”鸾颜强装镇定说道,还记得那天晚上从马车上下来,她手酸的都不能握拳,这样的照顾太他妈让人心惊肉跳了。 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照顾?替男人排解也能称得上寻常?齐戎感觉到自己已经绿帽压顶,而且越来越大。 他奶奶的瘪犊子齐华,到底在以前教了他媳妇儿些什么玩意儿! “本王吃好了,王妃慢用。”齐戎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他起身大步离开。 鸾颜坐在位子上松了口气,今天真是刺激,先是徐金璐来兴师问罪,后是齐戎对那天在马车上的事追根问底。两个人不同立场,却同样都把她推向难堪的深坑。 还是以前的日子好,有爹爹护着哥哥们疼着,好像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烦恼。 长长叹息溢出口中,要是永远都长不大,那该多好。 花满楼中,花魁红芍药的闺房,齐戎坐在圆桌旁一杯一杯喝着甘甜的桃花酿。 “王爷,您这又是怎么了,借酒消愁啊?”芍药身着火红的薄纱舞衣,花蝴蝶般从偏厅旋进来,脚步停稳时,不偏不倚坐到齐戎的大腿上。 齐戎低头看看怀里的美人儿,忍不住捏着她的下巴吻上那两片娇艳欲滴的唇。 吻了一会儿,觉得太腻。 “你说一个女人,打死也不承认跟你有过肌肤之亲,这是几个意思?”齐戎问道。 “看不上你呗,这还不简单。”芍药想都没想,张口就来。 齐戎脸黑了,攥着手里的酒壶就往嘴里倒。 第三十五章 解忧醉的来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哎呦哟呦,也可能是那女人害羞啊,觉得不好意思也是有的,王爷您慢点喝啊。”芍药心思缜密,一猜就知道齐戎嘴里说的是谁,话锋一转连忙抓住他的手臂阻止。 “我的爷,您喝的酒可不是桃花酿,是李大人从宫中带出来的御酒,这酒后劲大着呢,可不能多喝。” 齐戎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尝后发现果然跟百花夜宴时喝到的一样。 他从懂事起就泡在酒缸里,或是烈的或是绵柔的什么样的没有见过,怎么偏偏就在百花夜宴那晚被齐华放到了,还丢人的抑制不住升起欲念。 “不对。”齐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个瘪犊子啊,千万别让他抓到把柄。 “什么不对,王爷,您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来芍药这里总是心不在焉,说的话也净是让人似是非懂。”芍药不依不饶嘟着小嘴撒娇道,好像自从他娶了王妃后,整个人的魂魄就没附体过。 “好了好了,都是本王不对,改天让小厮陪本王的小芍药去买几件中意的首饰和衣服啊。”齐戎边说边把芍药从腿上扶起来,提着鞋就往门外走。 芍药抱着手臂看着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去问他做什么,脸上了然一笑。 城东西巷的“三里飘香酒庄”,住着远近闻名的乔三爷,乔三爷有一绝活,不论什么酒只需闻一闻品一口,便可知产地年份制作工艺,甚至连出自谁的手都能说个*不离十。 齐戎大婚时他送上新研制的“醉三生”作为贺礼,羡煞了京都皇城多少纨绔子弟。 “乔老三,最近又鼓捣什么稀罕玩意儿了?”齐戎大摇大摆走进三里飘香酒庄,脸上带着风尘仆仆而来的红晕。 正在柜台前算账的乔三爷闻声,忙迎上前去拱手行礼。他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嘴里啧啧有声。 “王爷一贯喜好温和绵柔的佳酿,怎么在大白天里喝起解忧醉来了?” “你可知解忧醉的来历?”齐戎也不绕弯子,他来此地正是为了这事。 “自然是知晓的,王爷这边请。”乔三爷把齐戎让进了内堂,吩咐小厮端上些醒酒的茶水,两人落座后,他方细细讲明。 “解忧醉产自西北,又名闷倒驴,味道辛辣后劲刚烈。后传到中原,被一名门望族加以改良,浅浅尝上一口,绵柔温和,如桃花酿一般甘甜,但这后劲一上来,只攻脑门儿,无怪乎称它为闷倒驴了。”乔三爷亲手倒上一杯自家独门醒酒茶,恭敬的递到齐戎手上。 “是哪个名门望族将此酒改良的?”齐戎追根问底道。 “请王爷赎罪,年代久远,后世众说纷纭,已经难以深究了。”乔三爷笑着说道,面露难色。 “查出何人引解忧醉入京都皇城,办好后本王重重有赏!”齐戎仰头饮下解酒茶,撂下白瓷小杯,起身走了。 乔三爷望着齐戎离开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赶紧去忙活起来。 第三十六章 事情败露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带着程文程武走在街上,满脑子都是解忧醉的事,所经之处百姓都会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明为恭敬,实则是自保。 自从贤王府的歌舞伎和娇艳丫头被统统赶出府后,贤王好男风的传闻已经遍布大街小巷。 现在不光是大姑娘小媳妇有危险,连男子都感觉随会落入狼口。 “哎呦!是哪个不开眼的,竟敢挡了本王的路!” 沉浸在心事中的齐戎,走着走着突然一头撞上一堵肉墙,顿时双眼含泪眼冒金星。 “哦,原来是七位娘舅啊,也来逛街啊,真是巧的很巧的很。” 齐戎摸着鼻子正要发作,一抬眼只见七哥彪形大汉齐刷刷站在面前,怒发冲冠的瞪着自己,顿时没了底气。 奶奶的,这是要来索命的架势! 齐戎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滴溜一转,能让这七位神仙怒气腾腾在大街上堵人,恐是那件事败露了。 忙往四周巡视一圈,真是倒了血霉了,今儿个出来除了程文程武外没带别的随从,更气人的是原本热闹非凡的皇城大街,转眼间连个人影都没有。 整天有事没事出来维持个治安的寻城兵呢,这个时候跑去哪里喝大茶了! “好姑爷,这些可是您寻来的绝世上古兵刃?” 慕容烈低沉的声音如地狱修罗催命般,缓缓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齐戎嘴角直抽抽,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任由他们大咧咧把手中兵刃扔在自己脚下。 完了完了,早知道就多给李大头些银两,让他用点心伪造兵刃,还能多拖几日。 可是时间紧迫,若不是当初他派人暗中调查慕容家里八个男人的喜好,然后再命铁匠李大头连夜赶造兵刃,恐怕回门当日就死在七星八卦阵下。 但是,当年他失手摔坏了父皇宝贝的竹节香炉,偷偷找李大头仿了只一模一样的,至今也没被发现啊。 难道是他老子太不识货了? “呵呵,本王府上还有要事,兵刃的事改日再议啊。”齐戎一猫腰,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跟这群武夫讲道理,只会越讲越没理。 “哼!好歹也是个王爷,偿若当今陛下知道此事,也会羞愧难当吧!王爷做了我们慕容家的女婿,睡了我们慕容家的女儿,就能用这堆破铜烂铁戏耍我们吗?”四哥上前骂阵,用的字眼都是针针见血。 齐戎皱皱眉,心里窝囊的很,不用每次都拿他睡了慕容家的女儿说事吧,况且他到现在根本就没睡成,两人最亲密的时刻应该算是那天马车上…… 想着想着,他竟然无耻的脸红了,还是在这种境况下。 “王爷王爷别笑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程文程武连忙上前,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抱住齐戎的胳膊小声提醒道。 当街惷心荡漾的齐戎回过神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脑子一片空白。 第三十七章 蒙面人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大哥,爹爹还等着我回去练大字呢,到底打还是不打?”七哥亮出沙包般的拳头,胳膊上青筋爆出,一脸不耐的问身边的慕容烈。 齐戎打了个颤,奶奶的,这手劲练大字,那笔得是钢铁铸造的吧? 要是一拳下来,他还有小命? 这时,慕容烈霸气威武抬手做了一个上的手势,七个人如同一人,步伐整齐,脸上带着杀戮的邪笑,一步步逼近手无寸铁面如纸白的齐戎。 “王妃!本王在这儿呢!” 齐戎忽然指着七人身后大叫,一脸的惷心荡漾。七人只有这一个妹妹,自然疼到心坎上,一听是鸾颜来了,不自觉没了底气,纷纷回头查看。 身后空无一人! 该死的竟然被骗了! 七人的血液瞬间冲上脑门,弄死齐戎的心都有了。 此时的齐戎已经跑出好远一段路,几乎要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追!只要不弄死就好,剩下的一概由大哥我兜着!”慕容烈刚说完,暴躁的三哥一声怒吼。这一吼非常涨士气,七人施展轻功,循着齐戎逃跑的方向急速追去。 “哎呀王爷小的实在跑不动了,王爷您先跑,前面就是府衙了,小的去引开他们。”程文程武忠心不二,含着热泪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本王……本王给你们二人……记个大功……” “王爷……王爷小的们下辈子还要跟着王爷……来生再见……” 齐戎听见惨叫声,回头一看,顿时浑身的血都凉了。 慕容家的七头怪兽抓住了程文程武,正摁在地上狂殴。 齐戎没命的往前跑,眼看前面就是府衙,只要进到那里,他就有人护着了。 刚跑过拐角,忽然后领被人一把拎起来,嗖的一下飞了起来。 齐戎被那人拽着,如同货物般。耳边风声越来越烈,他只得缩紧脖子闭起眼睛忍着。 终于风声渐停,双脚落地的瞬间,犹如重生一般。 齐戎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待睁眼一看,已经来到荒郊野外。在看身边站了个用黑布蒙面的高大男子,刚才就是这人救了自己。 “大恩不言谢,敢问壮士姓何名谁,本王定会重重嘉赏壮士。”齐戎万分诚恳的说道,那人双眼却无半点波澜。 “要谢就谢我家主人吧,今天之事全是主人授意。”蒙面男子淡淡说道。 “敢问你家主人是……”齐戎试探着去问。 “时机一到,我家主人自会现身,告辞。”蒙面男人说完,拱手行礼,嗖的一下又飞走了。 “本王没有想跟你攀亲戚的意思,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起码告诉本王该怎么回去啊!”齐戎捶胸顿足,气的差点吐出几口血来。 此时此刻贤王府中丢了王爷,已经闹成了一锅粥。 今天过得实在是精彩,鸾颜拧拧眉头,不想再看程文程武那惨烈的样子,命下人们好生照顾他们二人后,带着贴身侍女回了自己的院落。 第三十八章 花小娇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哥哥们没能逮着齐戎,便把火气统统撒在程文程武身上,等贤王府的人知道消息赶去搭救时,哥哥们已经被爹爹召回了慕容府邸。 可怜两个忠心耿耿的下人,被打的只剩下半口气。 思来念去,总归是齐戎做了错事在先,他千错万错不该用哥哥们心尖上的喜好为由,戏耍了他们。 “派出去找寻王爷的人,可有消息传回来?”鸾颜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心中升起担忧。 下人被打就算了,可齐戎好歹是王爷,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那皇帝老爹怪罪下来,恐慕容一族都要受牵连。 “王妃,管家派了几波人手往不同的方向去了,至今都没有消息传回来。”连翘呐呐说道。 “先不要声张出去,你去找管家,就叫他去花满楼看看,兴许王爷会在那里。”鸾颜吩咐道,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被娘舅堵在大街上揍一顿,这种事情他齐戎就是脸皮再厚,估计也不敢跑到宫里跟老爹哭诉。 他应该是不确定哥哥们此时是否会来贤王府堵人,所以才不敢露面吧? 哼,真是个胆小鬼! 这样一来,他应该会去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按照他的脾气秉性,多半会去在梦中都牵肠挂肚的红芍药那里吧。 鸾颜的心忽然乱了,她与他做不了夫妻,总归是亏欠了他的,是否该给他纳几房妾室,也省得堂堂王爷总是往青楼那种地方跑。 京城最大的戏楼此时已经唱完最后一场,卸了妆的戏子忙活收拾行头,他们的班主是位妙人,生的粉雕玉琢珠圆玉润,唱腔华丽清亮,犹如黄莺出谷,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齐戎是这戏楼的常客,常年包着一间上等包厢,平日里只要小娇登台演出,他打赏的银两总是最多的。 “娇娇,你这手法到底行不行,遇水就掉了可怎么办?”齐戎坐在戏台边上,仰着头一脸无辜的看向班主花小娇。 “这描山画水京都皇城中顾妙手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但在脸上描眉画眼的功夫,天底下都哪个敢跟我花小娇一较高下?” 花小娇千娇百媚挥动着手里的软笔,在他脸上涂涂画画了半天,鼓捣了半天终于大功告成。 她拿起旁边的葵纹铜镜,让齐戎自己看。 “哇,好手笔!”他连忙抱过铜镜,左右端详自己这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脸。 以前他的容颜要是用芝兰玉树朗月入怀来形容,那现在就只能是乱七八糟了一塌糊涂。像被人揉烂了的包子,馅的汁水浸到皮里,皮又皱开和馅和在一起,简直就是恶心啊。 “这种情况应该是鼻梁断了,眉骨折了,额上青了三个淤血大包,下巴被打歪,嘴唇打裂,照这个力道牙应该松了或是掉了。记着跟大夫嘱咐好,叫他别说漏了嘴。王爷这些日子也悠着点,为了瞒过王妃,说话要注意漏风,吃些好嚼软糯的食物,还要三步一哆嗦,五步一颤抖,没事就申银两嗓子。” 第三十九章 王爷回府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花小娇一边叮嘱着,一边低头收拾东西。她见过放荡形骸任意妄为的他,将自己舒坦当做头等的大事,从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何时会为了一个人煞费苦心做这些? 看来天真要变了,贤王这匹野马总算遇上了套马的汉子。 “娇娇,你待本王真好,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娇娇说出来,本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齐戎凑上前,狗腿的说道。 “王爷折煞草民了,只要王爷不再三更半夜跑来胡闹,画什么受伤的装欺瞒王妃,草民就谢天谢地了。” “本王这不是为求自保吗,大丈夫能伸能屈,改天定叫慕容家好看!”齐戎想起今天自己被追着打的糗样,恨得牙痒痒,总有一天他要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别动,小心粘上去的包掉下来!这些油彩怕水,王爷可要仔细些,天色不早了,别让王妃等急了,快些回去吧。”花小娇催促着,拍拍他的背提醒。 齐戎被她的体贴弄得心里一热,转头抓过她的手,满脸深情的说道:“娇娇,还是你对本王最好。不要等那个福薄的男人了,随本王回贤王府可好?” 花小娇被他滑稽的模样逗笑,抽回纤纤玉手,她心中的那个人不管能不能回来,都会等下去,而面前这个王爷恐是还没有察觉,他的心性和所做之事都在为一人所牵引。 这种事情她不必说破,得叫他尝尝苦头才行。 “我叫了一顶轿子,抬王爷回去,这样更像真的。”花小娇附耳过去,说的小心翼翼。 齐戎激动的差点哭出来,这才是救人危难的红颜知己啊,难得替自己想的这般周全。 丑时,王爷的轿子抬进了贤王府,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围的那叫一个紧。 鸾颜未敢睡下,还在盘算着要不要禀报皇上,可又不知道该怎样措辞。 自己的丈夫被娘家人追着打,躲到到现在都不敢出来,请皇上派御林军帮忙找找吧。 这种事怎么说怎么都像笑话。 终于,下人来报王爷回府了,她的心才稳了稳,带着下人来到他的院落。 “王爷他人呢?”鸾颜向身边的管家问道。 “回王妃的话,王爷在轿子里。” 鸾颜也不管什么礼数,上前一把撩起轿帘。 顿时围观群众传来一片唏嘘声,他们貌美如花风华绝代的王爷啊,怎么变成一个揉烂了的包子? 齐戎靠在轿子里,烂泥般瘫坐着,顶着一张花团锦簇的脸,双眼微闭,口中断断续续溢出痛苦的申银。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鸾颜第一个反应过来,厉声喝道。 管家回过神来,命小厮前去请大夫,遣散了围观群众,有条不紊的安排照顾王爷之事。 “花梢连翘,把王爷扶出来,送到房里。”鸾颜吩咐道,抬头看了看他的院落。 从成亲到现在,她一直住在娴宜斋,洞房那天也是在娴宜斋,今天是第一次踏进他住的院落―楚贤院。 第四十章 畏罪潜逃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身形纤瘦,按照衡量女人的说辞就是苗条,婀娜多姿。花梢连翘架着他走着走着就抬起来了,脚下虎虎生风,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扔在宽大的花梨木床上。 齐戎闷哼一声,不敢动弹怕露出马脚,只得直挺挺躺着装死人。 “你们都下去吧,有我在这里照顾王爷就好。” 花梢连翘退下,鸾颜上前将齐戎的腿搬到床上,再脱去他的鞋袜,伸手脱下他的外袍和内衫,拉过旁边的锦被盖好。 脸上花里胡哨的,身上白白嫩嫩没有一点伤,甚至连淤青都没有。 鸾颜在心里冷笑,哥哥们什么时候拳法这么精准了,拳拳都落在脸上,毫无偏差。 “王爷这是去哪里了?管家带人找了好些地方,都没找到王爷的下落。后来妾身命人去了花满楼,那里竟然也没有。妾身好怕找不到王爷,怕哥哥们就这样犯下弥天大罪。” 鸾颜坐在床边小声说着,她命人瞒着此事,现在他回来了,要伙同他保守这个秘密才行。 “王妃莫要担心……此事……此事是本王不好……都怪本王鬼迷了心窍,一心想在娘舅面前为王妃争脸,才犯下这等错事……” 齐戎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既然她怕这件事被宫里知道惩治她的哥哥们,那他顺着竿子往下走,将计就计,卖她个人情也不错。 “难得王爷有心,可真委屈您了。”鸾颜恨得牙痒痒,这个人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把错事都堆到自己头上,为了给她争脸,她的脸何时需要他来争! “本王好生后悔啊……实在是没脸见王妃啊……”齐戎伸手遮住脸,假哭。 “王爷莫要这样,妾身一定好好惩治哥哥们,替王爷出气。王爷先休息吧,妾身告退。” 没脸见她,她还不想见他呢!既然后悔了,在她面前服软,没有兴师问罪,想必是不愿把这等丢人的事捅出去。这样他们也算达成共识,她便没有继续留下来演戏的必要。 在刚才假哭时,他的手指碰到脸上的伤,青紫的油彩沾到手上,真当她瞎啊,这么拙劣的演技,不知道他是怎么厚着脸皮演下来的。 鸾颜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齐戎伸长了脖子看她离开,待她走远后,身子瞬间放空,瘫软在舒适宽大的床上。 第二天一起床,管家前来禀报,哭哭咧咧的说着昨夜大夫诊治的结果,什么断了鼻梁眉骨之类,啰啰嗦嗦一大堆,鸾颜淡淡应道,不去戳穿他,也不做再多回应。 鸾颜坐马车回慕容府邸,一来是看看哥哥们有没有被爹爹打死,二来是看爹爹有没有被齐戎气出什么好歹,在上当受骗的人员名单中,她爹爹也是其中之一。 到家已近午时,一进门就见家中奴仆翻箱倒柜收拾行囊。 鸾颜大惊,敢情这是要畏罪潜逃? 第四十一章 回营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跑到内堂,见爹爹坐在圈椅上,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道明晃晃的圣旨。 “爹爹,下人们收拾行囊做什么,这是要到哪里去?” “一早下来的圣旨,命我等速回边疆大营,抵御西厥侵扰。”慕容老将军后背挺直,常年的军旅生涯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情,戎马一生,唯独面前的女儿叫他放心不下。 “现在这个季节水草肥美,又不是寒冬腊月,西厥人牛羊长的正壮,没事扰个什么边境?爹爹一年才回京都一个月,现在还未过半就急着离开,再见面岂不是要等到来年?” 想到要与亲人分别,鸾颜一下子红了眼眶。若放在从前,走就走吧,边疆大营正和她不受束缚的脾气秉性,但现在她已嫁做人妇,不能再跟随父亲哥哥们说走就走四海为家。 “乖女儿,莫要难过,爹爹倒是觉得这次回来收获颇丰,你的终身大事已经了了,虽然仓促了些。”慕容老将军捋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 “贤王虽然性情乖张,不受礼教约束,好色又不学无术,但总归是皇子,皇上对其母眷恋很深,所以任他再怎么胡作非为,也都是极度宽容的。” 鸾颜想起了之前听到了传闻,齐戎的母亲是民间女子,皇上微服私访探查民间疾苦时带回宫,曾经宠冠后宫无人能及,诞下齐戎后殁了,皇上悲痛欲绝,连着几个月都不理朝政。 之后那薄命的女子便成了宫中的禁忌,任谁都不能替她的名字。 好像她的名字中带有一个楚字。 鸾颜忽然想起齐戎的院落名唤楚贤院,原来是这般缘由。 “你现在是贤王妃,量靖王也不敢对你怎么样。”慕容老将军脸色一沉,眉头皱紧,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能吐露。 “爹爹,我与他缘分已尽,莫要再提了。”鸾颜垂下头去,神色黯淡下去。 “靖王此人城府极深,叫人捉摸不透,当初他接近你,爹爹就深感不安。你没能跟他走到一起,未必不是件好事。”慕容老将军唤鸾颜到身边来,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说道。 她是慕容家最小的孩子,是所有人心尖上的宝贝,她的婚事大家一直都很谨慎,直到有一日,她带着一名风姿绰约俊朗潇洒的少年回来,惊呆了所有人,那带回来的竟是有望登上大宝的二皇子齐华。 从那时起,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娘的慕容老将军,暗中派着注意齐华的一举一动,越是了解就越是惶恐,他那貌似无害如清澈透亮的笑后,不知藏了多少阴谋诡计。 “爹爹此话何意?”鸾颜不明白,觉得爹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两年前大皇子齐恒惨死在赈灾的路上,看起来是天灾,谁又说的准不是*?那年爹爹回京述职,靖王假借探望你的名号,送与爹爹一件稀世珍宝―千机盒。” 第四十二章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千机盒,世人都知道鬼谷子的千机盒只有一个,早些年前就被齐华寻到,那齐戎手里的…… “您早就知道齐戎送来的是赝品了?”鸾颜恍然大悟,拽着爹爹的胳膊撒娇。 “哈哈哈哈,爹爹怎会不知?只是见他陪你归省,煞费苦心讨娘家人欢喜,心有不舍才没拆穿。至于你那几个哥哥,个个都是蠢蛋,几日之后才察觉兵器有异。可虽说是赝品,制作工艺手法已属上乘,必定出自名家之手,要不是完美到没有一点儿瑕疵,你那哥哥们恐永远发现不了端倪。” 鸾颜听着心里也有一股暖流滑过,他讨好她的家人,这叫她颜面有光,不管结果怎么,初衷总是为她着想的。 “与之相较,靖王的目的就没有那么单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要慕容一族的势力助他登上王位,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思和手段,叫人怎能不提防。”慕容老将军目光幽深,心中忐忑不安。 “偿若皇长子之死是受人迫害,单凭齐华一人之力,应该不容易办到。”鸾颜刚说完就开始后悔,她不该说的,叫爹爹误会她还袒护齐华该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皇长子乃前皇后所出,现皇后又是他的亲姨,背后有整个丞相府支撑,皇上也一再表明皇位要传给嫡亲正统,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皇长子啊,就算有那也得有通天的本事啊。”鸾颜话锋一转,分析的头头是道。 慕容老将军只笑不语,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嫁给一个心怀天下的男人,定会受尽委屈,倒不如是个闲散宗亲,服管教的最好。 貌似贤王就是这种典型,任他养了多少千多少万个如花美眷,还不是被他女儿统统赶出去种地。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反抗,或者说反抗不了。 女子,终须有个放你在心上的人才行。 “女儿呀,爹爹和你的几个哥哥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亲人,虽说是嫁了人有了夫君做依靠,可爹爹这一去山高水远,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须得有个稳妥的办法。” 鸾颜看着爹爹,听他一番良苦用心的说辞,眸中泪水再也忍不住,一低头啪嗒啪嗒的落在衣袖上。 父女二人哭了一场,鸾颜由以前照顾自己的老嬷嬷带着回房梳洗整理。 看到未出阁前的闺房心中感慨万千,房间的布置格局一如既往,就连摆件的位置都没有变,打扫的十分整洁,没有一丝灰尘,一看就是常有人照料的模样。 “小姐一回来嬷嬷欢喜的很,小姐从小就是急脾气,没想到嫁人也是,火急火燎的,还不到半个月的光景,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老嬷嬷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忙低头偷偷用衣袖拭去泪水。 “嬷嬷要是舍不得我,就跟我一同回王府吧。”鸾颜撒娇道,坐在桌旁的圆凳上看她。 “咦,嬷嬷可不去贤王府,大家都知道贤王妃凶的很,府里的下人凡是女的都被赶去种田了,嬷嬷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嬷嬷和鸾颜相互打趣着,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四十三章 守宫砂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嬷嬷打开衣橱,从里面拿出一件七成新的衣裳,这是鸾颜出嫁前最喜欢的款式,率性洒脱又清爽的劲装,跟她现在整日穿在身上的华丽宫装大相径庭。 之前还是天真无忧的少女,转眼间就变成了妩媚惑人的王妃,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有她一人最清楚。 “嬷嬷来替小姐更衣吧。” “还是换套宫装来,过会儿我要和爹爹进宫一趟。” 鸾颜摆摆手,拒绝曾经最爱的衣裳。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强行安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徒增悲伤罢了。 嬷嬷点头,重新回去拿了套宫装过来,鸾颜站起来解开衣衫,手臂上的小巧玲珑血般殷红的守宫砂赫然出现。 “小姐,您与贤王成婚多日,还未曾圆房?”嬷嬷诧异的说道,两眼盯着她不放。 “嗯。”鸾颜忙拿过衣衫穿上,如果现在对嬷嬷说她跟他之间有三年之约,嬷嬷会不会当场吓昏过去? “小姐你与嬷嬷说实话,是您不愿意,还是……贤王他不行?” 听到嬷嬷说竟然说他不行,那日马车上他压在她身上,抓着她的手替自己排解的画面浮上眼前,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气都涌到了脸上,怕是不能看了吧。 “不是嬷嬷多嘴,贤王好色成性,身子被搞垮也是迟早的事,府里养了几千号女人,个个都是娇滴滴的美人,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贤王要真是个绣花枕头不能人道,那可苦了小姐你了!” 鸾颜看着急的捶胸顿足的嬷嬷,手下加快了穿衣的速度。 只盼着快点离开,她可不想呆在这里继续跟嬷嬷讨论齐戎能不能人道的事情。 “这样吧,我有几个老姐妹认识一位名医,专治男人难言之隐,嬷嬷偷偷去找找她们,先抓几幅药让小姐带回去,人家好歹是王爷,小姐你也不必明说,哄着骗着给他喝了,等有成效了再说明也不迟……”嬷嬷自顾自的说着,转头一看房间早就没了鸾颜的身影。 “小姐,小姐这是害羞了,不行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老爷!” 慕容老将军即将远赴边疆,按照惯例需进宫同圣上道别,他没带慕容家的儿子,倒是带着已嫁做人妇的女儿同行。 与皇上道别之后,慕容老将军带着鸾颜去了太后的万寿宫。他的生母皓月长公主与太后未出阁前是闺中密友,所以在情分上也更深了一层。 亲人离别难免伤感,太后年迈最容易想起些陈年往事,一说就如开闸的洪水,再也拦不住。 “曾经谁人不知你母亲,那个自己设擂台选驸马的皓月长公主,高祖也是极宠她的,由着她的性子来,让她随你爹爹去了边疆,这一呆就是二十年,只有高祖寿辰时她才会回来。边疆的风沙吹黑了她雪白的皮肤,就连黑亮的发也变得干枯毛躁,但她的眸子永远都熠熠生辉,充满朝气活力,不像宫中女子,美则美矣,全是病态。” 慕容老将军被太后感染到,念起母亲当年飒爽英姿,忍不住红了眼眶。 第四十四章 皓月长公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她和你爹爹回来一次,后宫中的女人就要羡慕一番,只要你母亲出现的地方,你爹爹的一双眼睛从不会看向别处,紧紧盯住怕她跑了般,要是她回头看他一眼,他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会瞬间崩塌,好些人也是在那个时候见你爹爹笑的。” “是,母亲和爹伉俪情深。”慕容老将军应和道,不知怎地他最近也常常忆起往事。 “知道他们如此恩爱,为何只生下你一个孩儿?”太后抿紧唇,眼神讳莫如深。 慕容家人丁单薄,皓月长公主只育有一子,慕容执未纳妾,二人真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来全靠这一子,为慕容一族开枝散叶,娶了个平凡女子,一口气生了八个孩子,这才真正繁荣起来。 “女人生孩子如同在鬼门关上走一遭,你爹爹是出了名的爱妻如命,慕容家有了你这个香火,他又怎么舍得让爱妻受苦呢。”太后说玩,掩嘴笑了起来。太后眼光凌厉,看到站在一旁的鸾颜红了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来来来,鸾颜过来哀家这里。” 鸾颜乖巧的走过去,以往进宫太后总是偏爱她一些,让那些公主小姐心里好生眼红。 “祖母……”私下里,鸾颜亲切的称呼太后为祖母,每到这时太后总是笑得分外慈祥。 抬手拉着鸾颜的小手,双眼盯着她微红的小脸,怎么瞧都瞧不够般。 “你打小就未与亲人分开过,女儿家长大总归是要嫁人的,还好还好,那人是戎儿,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现在咱们正是亲上加亲,以后遇上什么事,哀家就是你靠山,就连戎儿那混小子欺负你也不行!” 太后在宫中沉浮一生,揣摩心思做到极致,怎会不明白他们父女二人前来的意图。短短几句话把鸾颜的地位架在自己亲皇孙之上,言下之意就是只有皇上才有权动,那还得看她老人家愿意不愿意,其他人统统都得滚开。 有了太后的保障,慕容老将军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正要带鸾颜起身道别,一个小太监前来禀报。 “太后,靖王殿下求见。” “何事?”太后双眼微眯,神情有些不耐烦,当着慕容家的人没有丝毫回避之意。 “靖王殿下是来借虎符的,应该是皇上的意思。”小太监小声说道。 “传。”太后冷冷应了一声,抬眼看向慕容父女。 “臣告退。”慕容老将军带着鸾颜行礼退下。 鸾颜垂首跟在爹爹身后出了大殿,正门处遇上齐华。依旧是意气风发器宇轩昂,匆匆行过礼后,对视中她察觉他眸中的不自在。 为何会不自在呢,这绝不单单是因为背弃她娶了别人,还有别的阴谋所在。 例如这次,爹和哥哥们提前赶往边疆大营。 他现在已然是最得宠的皇子,甚至已经到了可以沾染天下兵权的地步。天下兵权调集者唯有一人,那就是当今皇上,象征着最高权力的虎符,皇上和太后各持一半。 第四十五章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现在皇上命他来太后处借虎符,那该是多么的信任和倚重,皇上理所当然会听他些许建议,亦或是有些事情干脆交给他来代办。 那这次的提前调离恐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还有太后的举动,竟然当着他们的面问小太监齐华的来意,是不是也在暗指些什么? 靖王此人城府极深,叫人捉摸不透。 你没能跟他走到一起,未必不是件好事。 还好还好,那人是戎儿,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爹爹和太后的话在脑海中不停盘旋,鸾颜心中打着问号,却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她恋了四年的男子,果真跟她看到的一样风清月朗心思透亮吗? 这层不染尘埃的皮囊下到底藏了怎样的城府深沉?又或是他的伪装只为将她变成手上棋子,如现在的徐金璐一般? 恐她现在还对他有所袒护,原来人家已经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独独漏下了她一人。 在他心中,她终不是最重要的。 “女儿啊,你是回贤王府还是跟爹爹一同回家?”慕容老将军出了宫门,见她一路无语面色沉重,心中一阵不舍。 “自然是跟爹爹回家了,都还没有跟哥哥们道别。”鸾颜嘟着小嘴撒娇道,想起要回王府继续跟那个骗子演戏,心里就一千个不乐意。 “你哥哥们被我责罚,每人一百杀威棒,现在都趴在床上养伤呢,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见那种场面。”慕容老将军说的理所当然,好似没事揍揍儿子们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鸾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慕容家的儿子们挨打还真就是件平常的再不能平常的事。 想起在边疆时,爹爹对哥哥们的管教只能用残忍二字来形容,稍犯一丁点儿错屁股就被打开花,反而对她这个女儿百般呵护,简直宠上了天,几乎要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鸾颜起先对爹爹的做法颇为不满,等有一日终于见哥哥们截杀一伙马匪时才明白,若不是有爹爹这么个响当当的阎罗镇压着,她那七个神一般的哥哥定是遇鬼杀鬼,遇佛杀佛,哪日心血来潮,直接杀到皇城脚下,篡个位当个皇帝过把瘾也是有可能。 现在哥哥们把堂堂贤王堵在大街上,追着往死里打,爹爹只打了他们一百杀威棒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见了哥哥们还要听他们唠叨,貌似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那我明天去城外送爹爹和哥哥出征。”鸾颜心头涌上不舍,扯着爹爹的衣袖可怜巴巴说道。 “乖女儿,爹差人送你回府。”慕容老将军抬手揉了揉鸾颜的头,他戎马一生,自是不会像旁人说些文绉绉的话,已经把女儿安顿好,自己前往边疆也算没了后顾之忧。 鸾颜跟爹爹道别,难免又一番离别伤怀,但深谙爹爹的坏脾气,怕是纠缠的久了会惹怒他老人家,就强忍着咽了回去。 第四十六章 半夜烧厨房做什么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回了贤王府已是傍晚,过了用晚膳的时辰,折腾了一整天也没好好吃顿饭,鸾颜现在已经饿得饥肠辘辘,花梢连翘被她派去给程文程武送药,她从慕容府上拿了些治外伤的上好金疮药,知道那两个倒霉鬼是真的被打的很惨,慕容家的金疮药都是战场上的圣品,总归是比大夫开的药管用许多。 饿着肚子总是难以安眠,除去花梢连翘,府里的下人都是小厮杂役,她想差个人去厨房弄点东西吃都有些无从开口。 这种时候,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鸾颜提着小灯笼,独自一人踏着银色月光,去了厨房。 正值春暮夏初之际,夜晚空中银轮温和,伴有凉风徐徐,不知名的虫儿叫声讨喜,走在绿葱葱的树下,裙角时不时扫到恣意生长的花草,心底泛起一阵惬意,把白天的离别之苦驱散了些。 提灯走着走着,抬头看到厨房的灯还亮着,说不定府里的厨子还没回去歇息,能吃些热乎饭菜。 鸾颜加快了步伐,满心雀跃的走向厨房,一把推开房门。 “咳咳咳咳,你这是要把厨房给烧了不成!” 一股股浓烟源源不断从炉灶涌出,呛的鸾颜睁不开眼。连忙从袖中掏出手帕,捂上口鼻正要往外跑,忽看到炉灶旁有个人影蹲在那里动也不动。 “会不会是熏晕过去了?”鸾颜心里犯嘀咕,也没多想,猫着腰冲进烟里。 好歹炉灶里的柴就那么些,烧没了也就没烟了,鸾颜费了些力气将人拖出来,扔在厨房门口的台阶上。 鸾颜接着月色想去看那人是谁,黑乎乎的小脸跟夜色一样,全然瞧不出到底是哪位神仙。 “喂,喂喂,醒醒呀!”伸手拍拍他的脸,又掐了掐他的人中。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本王没死,本王没死啊!” 鸾颜听到那矫情的字眼,万般无奈的甩着大白眼,他不是受了很重的伤需要静养,没事做跑来厨房做什么? 厨房后面的有个单独的小院落,是储水和劈柴的地方,鸾颜和齐戎面对面坐在水缸前的石阶上,把手绢浸湿了替他擦那张小黑脸。 手帕擦脏了又洗,洗净了又去擦,也从他脸上擦下些许该掉不该掉的东西。 “王爷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半夜来烧厨房做什么?”鸾颜淡淡问道,借着淡淡月光,看他绝美的容颜一点点清晰起来。 “谁要烧厨房啊,又不是闲的,本王是……来看看那帮下人有没有小心火烛。”说道最后自己都觉得好笑,他差点把厨房点着,竟然还来管别人有没有小心火烛。 要不是为了装病只吃些清粥小菜,半夜饿得睡不着觉,身边的程文程武又被打的只剩半口气,他连个使唤的顺手的人都没有,鬼才会来厨房弄吃的。 先生从小就教导他,君子远庖厨,可也没告诉他饿了到底该怎么办。 第四十七章 擦枪走火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对了,王妃怎么会在厨房?”他瞪大双眼转移话题,身体微微朝她倾了过去。 “别乱动,还有些地方没擦干净。”鸾颜抬手推了他脑门一下,手里的帕子不辞辛劳继续擦着。 “我肚子饿了,过来找些吃的,看厨房亮着灯,还以为大厨在呢。”他的脸终于擦干净,连带着昨日里的“伤”一同消失不见。 鸾颜不问缘由,他也不说,这场乌龙两人心照不宣,就这么抹去也未尝是件好事。 月光给他的容颜镶上一圈柔和的光晕,好像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浓黑的眉,勾人魂魄的桃花眼,高蜓的鼻梁,还有那似男似女的樱桃小嘴,美人这种东西,果真是会上瘾。 “孰料大厨没碰到,倒是碰上了本王这个纵火大盗。”齐戎咧嘴一笑,如朗月入怀,似要勾去她的魂魄。 鸾颜的双颊似火烧,忙垂下头不去看他。 “咦,只顾着本王了,王妃脸上还脏着呢。”他拿过她手中的帕子,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做作扭捏,好似他们理应就该这般亲密。 四目相对时,一股奇异的电流从身体快速流窜。 “帕子都脏了,只会越擦越脏。”鸾颜连忙站起来,双目顾盼有些慌乱。 “哦,是脏了啊。”他看着手中的帕子,呆呆说道。之间还凝着与她接触的温度,好似有人在他心上重重捶了几拳,叫他有些难以自持。 游历花丛这些年,不是没有遇到过心动的女子,有这般震撼感觉的却是头一次。 为何会这样,只因她是他的妻吧。 鸾颜胡乱寻了个理由离开,背过身不去看他,隐隐约约察觉有两道火热的目光凝着自己,直到回到娴宜斋后背还是热的。 一晚辗转反侧,不知是因为肚子饿,还是与他碰触时的火花四溅,他们以前都是针锋对麦芒,谁也不买谁的账。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是她遣走了府里的丫头,风流成性的他空虚寂寞,才会饥不择食,对她温柔相对。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他身边一日没有女人,便有可能纠缠自己。他是个中高手,她虽然爱过别人,但对男女情事也是懵懵懂懂,定会被那只狐狸吃干抹净。 然后呢?再看他朝三暮四,整日与各色美女亲亲我我…… 不敢再往下想,也不能往下想。从小到大听的都是祖父祖母的伉俪情深,亲眼见的是母亲与爹爹的情深不移,也幻想着自己与夫君情投意合,此生一双人永相伴。 可老天爷怎么让她摊上这么个主儿,连最基本的洁身自好都做不到。 既然明知结果是苦,索性就不要开始! 前车之鉴摆在眼前,男人这种东西不过是闲来无事的奢望罢了。 替他纳妾,已经变成迫在眉睫的事。 第四十八章 送别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次日清早,鸾颜收拾妥当出门,就见齐戎穿戴整齐风姿绰约的站在她面前。今日的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绸袍,腰间系着金缕绳,垂有五彩缨络,头上束着羊脂玉的发冠,脸上的伤也没了,小脸儿白嫩清秀,五官明朗,明眸皓齿的,应了那句古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王妃这是要出门?”他对她笑笑,双眸中满是期待。 “爹爹和哥哥们要出征,妾身前去相送。”在外人面前,她称自己妾身,而单独跟他在一起就没了那些束缚,她记得自己总你我称呼彼此。 “本王陪你一同前去可好?”他眨眨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鸾颜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好似拒绝他就是天理不容一样。 果然生的好就是吃香,美人啊,真是种上瘾的东西。 城外十里亭,皇上派了重臣前来相送,鸾颜和齐戎赶到后,众人纷纷唏嘘不已。 “不是说贤王被娘舅们打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你看你看,这人不好好的!” “我家夫人上街时亲眼所见,慕容家七个儿子齐刷刷站成一排堵着贤王,后来追着往死里打,错不了!” “那今儿个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贤王妙手回春乃华佗在世的传闻是真的?” “都说贤王是神医,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他搭脉救人,倒是有几个身中剧毒的被抬进贤王府,几个时辰后毒就解了,活蹦乱跳的出来,你说神不神,神不神!” “男生女相本就少见,还这么玄乎,此人不是大凶就是大吉之人啊。” “快住嘴,皇子岂是你我等辈妄自评断的?还想要保住这颗脑袋就少说话,接着看戏。” 鸾颜站在慕容老将军面前,垂着头扯着他的衣袖迟迟不肯撒手。 哥哥们被罚,一个个趴在马车上,鸾颜之前过去跟他们告别,哥哥们瞧见齐戎气的差点跳起来,她怕再惹出什么事,连忙拉着他离开。 “乖女儿,时辰不早了,爹爹还要行军赶路。”慕容老将军咽下不舍,抬手揉了揉鸾颜的头,满脸慈爱。 “贤婿啊,鸾颜就交给你了,鸾颜自幼没了娘亲,被老夫和那七个不孝子宠坏了,性情难免骄纵刁蛮了些,但心地不坏,若以后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请多担待。夫妻本是一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风从远处吹来,拂在齐戎脸上,有种被称之为责任的东西压上心头。有丝甜蜜又有丝恐慌,陌生的感觉惹得他心神动荡。 低头看了下只到自己肩膀以上一点点的女子,她是他的妻,此时此刻一个男人正把她托付给自己,以后他要护着她,因为他是她的夫,以后还会是孩子的父。 咣当一下,心又被谁重重砸了几捶。完了完了,他从未想过要过这种凡夫俗子的日子,一时间有些慌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使然?越是不想要的,偏偏就自己送上门来。 第四十九章 药已经送去府里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他抬手搂上她的肩头,顺势往自己怀里带了下。成功的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子一僵,却没有当着众人推开他。 过往太过丰富的经验告诉他,女人没有拒绝就是最好的迎合。 想到这里,一时间心花怒放,比得了个二八佳人还要欣喜若狂。 “岳父大人请放心,鸾颜是本王的妻,不管什么时候,遇上什么事,本王定会竭尽全力护她周全。”说完他差点要掉下几滴泪来表表诚心,记不得多少年了,他头一回说话这么走心。 慕容老将军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响彻远方,忽然扯着齐戎走到一旁,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药已经送到府上了,鸾颜那丫头脸皮薄,你就多主动些。也别怪老夫多管闲事,男人需要养精蓄人,方可一矢中的。这都是为了你们小夫妻好,老夫还等着抱孙子呢。” 齐戎听的一头雾水,只能连连点头念好。 鸾颜看着爹爹唇角诡异的笑,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出发!” 慕容老将军一声令下,带着队伍远行。前来送行的臣子纷纷离去,鸾颜就那么站着目送他们离去,直到大军队伍的尾巴消失在天际,才叹息着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鸾颜垂着头半天不说一句话,齐戎坐在她面前,看的又是心焦又是心急,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巧言如簧的本事还真的一点用场都派不上。 “莫要伤心难过了,以后就由本王来照顾你。”这句话在心里酝酿了好久,咬着牙正盘算着说出口,就见她眼角的泪珠被马车一颠簸,颤颤巍巍的顺着脸颊滚落。 美人流泪,如梨花带雨,她很少有这般娇柔的时候,倒是物以稀为贵,真叫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手紧紧握着那块脏了的帕子,正是昨晚她替自己擦脸的那块,他洗了一个晚上都没能洗干净,现在想拿出来替她擦干眼泪,又显得太埋汰了。 还在犹豫不决中,她已然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快速拭去脸颊上的泪珠。 “这么盯着我看,难不成我脸上有脏东西?”鸾颜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 “没有没有,王妃国色天香好颜色。”刚一说完就想抽自己一顿大嘴巴,轻佻真是轻佻啊,对别的女子尚可,但对自己的王妃显得十分不诚恳。 鸾颜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这才像他,刚才十里亭外与爹爹夸下的海口,说要护竭尽所能她周全,应该是逢场作戏吧。 可也难为他了,演的那么真,若是不知道他的老底,还真会被骗也说不准。 “刚才谢谢你,爹爹出征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毕竟自小到大爹爹一直把我带在身边,有了你的那些承诺,爹爹总该放心了。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粘着你赖着你,那是三条约定中的第一条,给足彼此面子,逢场作戏嘛。”鸾颜笑笑,说的没心没肺。 第五十章 纳妾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攥着手里的帕子渐渐收紧,是逢场作戏吗?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这四个字来,会如此刺耳? 他逢场作戏会替她洗一夜的帕子? 他逢场作戏会一大早就守在她房门外? 他逢场作戏会冒着被她七个哥哥打死的危险,陪她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吹冷风? 他逢场作戏又会说那些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誓言?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这才娶她过门没几天,心就乱成这样,要是时间久了,那心还不闹腾死? “那个,这次的事情是哥哥们太冲动,还请你不要怪罪,他们在边疆野惯了,整天打打杀杀的,来到京都皇城性子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鸾颜支支吾吾拐弯抹角道。 齐戎不语,纠结着眉头看她,看她究竟要对他说些什么。 “为了补偿你,我决定送你份礼物。”鸾颜神情忽然雀跃起来,潇洒的打了个响指,染上笑意的眉眼灵动可爱至极。 “什么礼物?本王见过的好东西可数不胜数,你别送的礼物太埋汰,惹本王笑话就好。”齐戎也笑了,被她传染的,不知怎的,与她在一起自己竟莫名其妙的受她影响。 “怎么会埋汰,你肯定喜欢的不得了,这可是我煞费苦心想了好几个晚上呢。” 齐戎唇角笑意慢慢扩大,心底泛起阵阵甜蜜。原来不只是自己洗了整整一晚上的帕子,也有人如他般,整夜辗转反侧,只为那人的小心思。 “是什么?本王暂且凑合着听听。”齐戎上身慢慢倾向她,一双勾人桃花眼摄魂摄魄,似要瞧进她的心底去。 鸾颜也看着他,四目相对,鼻息缠绕,又是在马车上,孤男寡女的很容易燃起燎原之火。 “纳妾。”她轻启朱唇,贝齿间吐出这么两个字。 “什么?”齐戎皱眉,身体瞬间被冰封住般不能动弹,尴尬的立在那里,靠近不是,退回去更不是。 “替你纳妾呀,有没有很高兴,有没有很开心?”鸾颜笑弯了眉眼,颊上染上一抹嫣红,又娇又俏。 “有劳王妃了。”第一次听到她说纳妾,还骗自己是幻觉,再次证实只是让自己更难堪罢了。 他退回去慢慢坐直身子,藏在袖中的那只手攥着帕子,用力再用力,似要揉碎般。眸中的光辉渐渐淡下去,如同一汪死水,毫无波澜。 他不是爱纠缠的人,随性惯了,对男女之事更是如此,男欢女爱讲究你情我愿,既然流水无意恋落花,又何须再苦苦期盼呢? 定是太久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了,才会对她产生不该有的念想。她美则美矣,却辣的很,他肠胃娇惯,会难以下咽的。 点到为止点到为止,不能让这个丫头坏了自己堪为传奇的风流人生。 “回去就办,本王最近遭了不少罪,可得多找几个美人好好宽慰宽慰。”齐戎往软榻上一倒,手肘撑着头斜靠着,嘴里哼着小曲儿,闭着双眼,脸上露出淫 荡的笑。 第五十一章 美人车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禽兽!”鸾颜小声骂道,白了他几眼,青葱纤细的手指紧紧因莫名的怒火攥着,指甲霸道的陷进肉里reads();。 “咣当!” 马车在这时候颠簸了下,借着那股力道,小指的指甲硬生生折断,疼得她直吸凉气。 以前跟随爹爹在边疆,整日习武,校场点兵骑马射箭,从未留过长指甲,这指甲是在嫁人的前一天晚上,被喜娘连哄带骗涂上鲜红的蔻丹花,红红的指甲玲珑娇俏,她觉得好看才留下的。 等到了贤王府,整日无所事事,也不骑马习武,指甲竟长得疯狂。 十指连心,疼啊。将手藏在袖口中,察觉指尖掌心都沾染上粘稠的液体。 应该流血了吧?硬生生的这段怎么又会不流血? 这样也罢,疼了就会明白,什么你能奢求,什么你至死都奢求不来。 既然求不来,就让它如同这可有可无的累赘指甲一样,断了,一了百了。 鸾颜回府立即吩咐管家张罗纳妾一事,管家办事效率堪称天下第一,一个时辰后竟然带了几十个模样俊俏家世清白的佳人来,甚至连她们的生辰八字、脾气秉性都查得一清二楚。 妾是给齐戎纳的,需他中意才行,鸾颜自知自己无关紧要,就择了个由头,回房休息去了。 一觉睡到天色渐暗,花梢连翘呼哧呼哧跑来告诉她,齐戎一共挑了八个侍妾,今儿个晚上全都带到房中侍寝。 鸾颜事不关己的应了一声,拉过被子,接着蒙头大睡。 第二天清晨,叽叽喳喳吵醒鸾颜的不是树上的雀儿,是贤王府中多日不曾出现的男女嬉戏打闹声。 鸾颜从空荡荡的大床上坐起身来,低头看自己左手小指,断掉的指甲真丑,血凝结在周围,嵌进肉里,更显狰狞。 “王妃,需奴婢伺候您梳洗装扮了吗?”花梢连翘听到内室有了响声,拿捏着声调问道。 “外面是谁在吵嚷?”鸾颜还没缓过神,脱口问出。 “回王妃的话,是王爷和昨天刚收的八名侍妾,王爷亲自驾着马车带她们围着王府绕圈。” 哼,这是蓄意打击报复。 当日她叫他八百名娇媚丫头围着王府跑步,如今他就驾着马车带侍妾们在王府转圈。 他还真是报仇十年不晚啊! “莫要管他们,进来替我梳洗装扮。”鸾颜从枕下掏出一条帕子,缠上那枚可怜的小指,断了就断了,无需他人可怜。 鸾颜选了件金茜红明花抹胸,外面罩了烟萝纱衣,懒懒的梳了个倭堕髻,面上敷了香粉,颊上染了胭脂,唇上的颜色艳丽无比,却只画了个樱桃小嘴妆。 收拾妥当,花梢连翘一左一右推开门,鸾颜轻移莲足出了娴宜斋。 一抬头就见那人好死不死的高坐在马车上,手持缰绳,双眼挑衅的看向自己。 他身着月牙白合欢金丝暗花绸袍,头上束着纱冠,光彩明媚的俊脸上尽是春风得意。 这幅样子表明了昨夜享尽了齐人之福,这些日子的委屈被美人们宽慰的很彻底啊。 “王妃这是要去哪儿?可也是来观赏本王的美人车的?” 第五十二章 妙手雅筑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傲娇的仰起下巴,指了指后面车厢。美人车上极具奢华精致,镶金嵌银的车厢,描绘着四季风光的画儿,车厢四角吊着香草做的荷包,就连荷包下的缨络都是用金丝线打的,工艺实属复杂。这等细节都如此考究,车内装潢必然不在话下。 鸾颜还在打量这辆美人车,忽见一只芊芊素手轻轻拨开车帘,几张青春明媚的面容带着笑羞答答的出现。 笑,笑个屁!鸾颜第一次发现笑会令她这般恼火。 “美人车果然名不虚传,王爷请继续,妾身还要去同管家查账。”鸾颜微微欠身行礼,后背挺得笔直,她的骄傲不容许自己在这种时候败下阵来。 她和他之间原本就是逢场作戏,认真就输了。 他做什么与她何干?那些女子与她何干?他带着娇媚侍妾招摇过市,又与她何干? 在她眼里,全都是狗屁。 齐戎发狠的驾着马车从她身边驶过,扬起的尘土模糊她倾城之姿。 该死的他气啊,车上八个精挑细选的美人儿,竟然连她三分风采都比不过。 本是想借此跟她炫耀一番,顺便践踏践踏她的自尊心,没想反而被虐。 这贤王府是呆不下去了,齐戎扔下一车美人,只身一人去了妙手雅筑。在京都皇城敢追着他打的人已经走了,大白天的出门带多了随从实在麻烦。 妙手雅筑,旁人都道这名字气的脂粉气太重,但又不得不佩服这里的主人妙手顾天成,书画双绝不说,仿品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也是鼓捣古董稀罕玩意的高手,曾经还弄到过高僧舍利。 齐戎来到这里就跟进自家门一样,登堂入室,一屁股坐在顾天成最宝贝的那张紫金檀木圈椅上,手里把玩着顺手拿过来的红玛瑙珠串儿,翘着二郎腿指手画脚。 “给本王画幅画儿,男人,方脸,口鼻用黑布蒙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高七尺有余。” 齐戎对那日神秘人出手相救一事耿耿于怀,冥冥之中有个不可触摸的预感,那人背后的主子,说不定与自己有什么渊源。 齐华那瘪犊子事事都跟他作对,他不得不提防,更何况他现在娶了妻室,还当着老丈人拍着胸口起过誓,就更要警惕才行。 哎,他这是何苦呢。一面变着花样气她,一面又挖空心思护她周全,真是欠她的啊。 思虑片刻,顾天成已经大功告成。 “那个……眼睛再大点儿,你看你看这都成绿豆王八眼了。鼻梁没有那么塌,高一点,鼻头小一些。脸型也不大对,是……”齐戎挑三拣四,脑中蒙面男的样貌一点一点被侵蚀,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忽然间跳到他面前。 “是不是瓜子小脸啊王爷?”顾天成贼笑的说道,麻利重新铺好一张纸,唰唰唰几笔,那个女人倾城之姿已有七分出现在纸上。 “王爷,您要看自家王妃回府就好,犯不着在这里戏耍草民呀。” 第五十三章 找人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一直觉得顾天成这人最讨厌,明明是一副看好戏的嘴脸,却装成谁也没他委屈,真是越看越讨人厌! “重画!重画!本王叫你重画!信不信本王烧了你铺子,信不信,信不信!” 被人戳穿了心思,偏偏嘴上又说不过,齐戎干脆直接耍横,反正他是王爷,老子是当今圣上,不信还治不了这个靠笔杆子为生的文弱书生!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草民这就速速画来,王爷请稍等。”顾天成忙作揖赔不是,顺手又铺好一张宣纸,提笔蘸墨唰唰唰画起来。 齐戎瞟了一眼被丢在旁边的画像,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眉宇间还有一丝英气和妖娆,本是不能共存的两种气质,却叫她揉和成一股特有的吸引力,叫人移不开视线。 照理说顾天成没有见过她,却能在他的描述下画出*分相像,是顾天成技艺高超,还是他不知不觉中已将她的样貌刻于心尖? 乱了,乱了,又都乱了。横竖他这辈子就是逃不开美人这种祸害了。 “王爷请看,草民画的可合王爷的心意?”顾天成轻轻吹干墨迹,恭敬的呈给齐戎查看。 “不错,正是此人。” “只靠一双眼睛,王爷要是要找此人可不容易,毕竟京都皇城太大,过往商贾又多。”顾天成捻着手中青竹笔说道。 “本王自有办法。”齐戎三下两下把纸折了折,装到袖袋里,转头离开。 顾天成眼角余光发现案几上那张美人画像,刚要张嘴叫住他,转念一想作罢,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笑的讳莫如深。 闲散宗室是不需要上早朝的,正如闲的发毛的贤王殿下,好似皇上也见不得他这副纨绔败家样,不知道哪根神经一抖,命他上朝听政,允议政厅参奏。 议政厅乃国家重臣齐聚共商大事的圣地,他早就意识到今生与此地绝缘,谁料到这无数人挤破了脑袋往里钻的地方,他贤王殿下不费吹灰之力,迈着四方步优哉游哉的就进来了。 早朝已经把他拖累成死狗,下了朝还要到议政厅跟群顽固老头儿斗嘴,还不如回去跟府里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怄气,后者再怎么说也是赏心悦目,一群糟老头子只会让他觉得恶心犯呕。 “西厥在我大齐边境频繁扰民,如此野蛮行迹虽远必诛,臣主张慕容大将军率我天家雄师,攻之!”丞相徐德厚气势激昂,说的唾沫星子乱飞。 “扰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今天打明天打,天天打岂不是暴露我军实力了?臣主张守。”左大夫梁忠用快要睡着了的声音,慢声细语拖着长呛说道。 “就是因为我军隐忍,才使得西厥恶贼越发猖獗,士可忍孰不可忍,若再这般下去,他们岂不是要进攻京都皇城!”丞相恨不得咬碎满口银牙,对着左大夫狂吼。 “都是些散落的部族,是不是西厥人做的还没弄清楚就贸然出兵,实在是欠妥啊。”左大夫忙退后几步,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厌恶在自己朝服上蹭了蹭。 第五十四章 崭露头角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不是西厥还会有谁?西厥日益壮大,那个西厥王耶律拓野心昭然若揭,若不加以遏制,必成大患啊!” 丞相接着开始喷,这次左大夫学精了,跐溜一下站在齐戎那边,躲过丞相的口水攻击。 “年纪一大把了,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壮大了是人家的事,咱们可以派使臣前去,两国交好,繁荣互助。”左大夫伸长脑袋对着丞相说道。 “繁什么荣,互什么助!你这是长贼人威风,灭我天朝气势!” 齐戎被夹在中间,丞相的口水哗哗的喷到自己俊美容颜上。 “哎呀我说徐老头,你就不能不这么埋汰?皇上,您只说叫儿臣参与商议朝政,增长见闻,以后好为皇上分忧,可您没说议政需要扯着嗓子大吼大叫,还要不嫌脏,被口水喷……” 齐戎从袖袋中掏出锦帕,万分厌恶的擦拭脸上的口水。 皇上忍不住笑了,众人也都跟着笑了,只不过碍于丞相的位高权重,低头掩嘴偷偷的笑。左大夫可就没那么好心,幸灾乐祸笑的前仰后合最夸张,丞相脸上青阵白一阵,讪讪的退到旁边去。 “戎儿大概也听明白其中利害,可有何见地?”皇上话锋一转,问得齐戎一个机灵。 他光站在这议政厅的宝地上神游太虚了,哪分析什么利害,更别提什么见地了。 “贤王殿下有何高见,老臣洗耳恭听!”丞相那头老狐狸,在一旁露出狡诈的笑,他这一句话无非是落井下石,逼得齐戎不得不发表高见。 得!不就是高见吗,他有一箩筐呢!平日里戏楼里的戏不是白看的,随手拈来一段就是高见。 “启禀皇上,儿臣以为,我大齐和西厥就好比一头猛虎和一条野狗。” 话刚说出第一句,大家就都掩嘴偷笑了,西厥被比做成野狗,叫人啼笑皆非。这也反应了贤王殿下粗鄙浅薄,失了皇家风范。 齐戎无视这些嘲笑打击,甩着大白眼接着说道。“猛虎霸山为王,林中飞鸟走兽皆是囊中之物。可野狗不同,四处游荡,风餐露宿。饿极了的野狗也顾不上理会猛虎野兽,咬一口充饥活命再说。所以儿臣认为,西厥不是单单侵犯大齐,只不过大齐恰是他邻国而已,野狗终也是狗,招招手扔个肉包子就够,若还不听话,吼几嗓子定能让它夹着尾巴逃掉。出兵打仗劳民伤财,野狗今年打跑了,明年还会再来,倒不如养些看门狗,用来看家护院来也省心。” 齐戎此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妙呀实在是妙呀!笼络边疆小部落为我大齐所用,一来可以不用担心西厥再将其吞并扩大,二来可以让他们互相抵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用来招安的银两可比洒向边疆的军费便宜多了。” 左大夫妙语成章,将齐戎的说辞翻译过来,大家啧啧称奇,无不赞扬齐戎聪慧绝顶,大显天朝风采。 第五十五章 王爷带了个男人回府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生平头一次被这些老顽固夸赞,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但别人表扬你了回礼是应该的,连忙谦虚的说几句再回个礼,无意间瞥到一束阴冷的目光,从斜前方射过来。 齐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若是目光能杀人,不用怀疑,他现在已经变成狗尾巴草了。 他挑衅的瞪回去,齐华呀齐华,从打记事起就有事没事为难他,这次终于占了一回上风。 怎么样?不服气?本王就是这么有才,就是这么厉害! “哈哈哈哈,戎儿说的好,说的好啊!这叫话糙理不糙,无伤大雅。朕要好好赏你,说想要什么,朕都依你。”皇上龙颜大悦,笑声爽朗。 皇上的近侍亲信,服侍了他大半辈子的贵公公,此时惊讶不已。不是为了贤王那高明的计谋,而是自打大皇子过世后,皇上头一次打开胸襟真正欢心的笑。 贤王的生母楚妃是皇上心底的念想,贤王顽劣不学无术,皇上却也无比包容。不管今天贤王是歪打正着,还是深藏不漏,到底是解了连续几日大臣们争执的难题。 看样子宫中的风向要变了,朝廷的王储之位不会稳稳落在靖王家喽。 “儿臣当真想要什么都可以吗?”齐戎双眼滴溜一转,笑的狡诈。 “说吧,想要些什么?” “儿臣要皇上宫中的祀酒官。” 堂下一片唏嘘,老臣们都有颗年轻的心,自然而然的把事情想得很弯。 宫中新上任的祀酒官,年轻英俊,主管宫中酿酒一事,许是泡多了酒糟,细皮嫩肉的比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贤王是什么时候盯上这个倒霉蛋的? 难不成贤王被贤王妃逼得转好男风是真的?明目张胆的跑到老爹面前要人,这又岂能是假? 皇上前一刻还甚是欣慰,下一秒气的太阳穴直突突,转头剜了旁边的贵公公一眼。 “儿臣要那个祀酒官,皇上到底是应还是不应?”齐戎无视自己老爹快要黑成锅底的脸色,坚持不懈的讨着。 “允了允了,快下去吧!”皇上死烦死烦的摆手叫他赶紧走,无奈自己真是造孽啊,生出这么个坑爹的玩意儿。 齐戎跟得了无价宝般,谢过恩后连蹦带跳的出了议政厅。 关于解忧醉,乔三爷那边迟迟没有消息,看样子只能从祀酒官身上下手了。 鸾颜这两天一直忙着核对账务,现在已是夏季,要尽快把粮仓的陈粮腾出去,或是直接卖掉,这样秋天打的新粮才有地方储存。 在加上皇上赐的八百亩良田,转眼就快到收获的季节了,她得好好筹划一番才行。 在账房忙了一天,腰酸背痛腿抽筋,终于做完最后一本,刚站起来活动下筋骨,就见花梢连翘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见她面色不悦,她二人连忙收敛了些。 “王妃,王爷从宫里带了个男人回来!”花梢尽可能压着性子说,到男人两个字时,再也压制不住的吼了出来。 “听说是王爷向皇上献了个好计谋,皇上龙颜大悦要给王爷赏赐,王爷点名要了那个男人。”连翘接着说,双眼怒瞪,白日见鬼般。 第五十六章 王妃一人饮酒醉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太监?”鸾颜皱眉问道,宫里的男人应该就是太监了吧。 “不是不是,是祀酒官,刚才我们都看见了,白白净净的长得还挺好看呢。”花梢见长的白净的都说好看,曾经就说了好长一段时间齐戎好看。 鸾颜皱眉思索,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把戏。祀酒官主管酿酒一事,他这贤王府并不缺酒水佳酿,再说京都皇城什么好东西能逃不过他那双贼眼,不见得宫里的就是最好的。 难不成真的同大家说的那般,转好男风了! 鸾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乖乖,别真是因为她赶走了那些个丫头所致,那贤王这辈子断子绝孙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午膳刚过,就有小厮来传话,齐戎请鸾颜去后院一趟。 鸾颜心中有些忐忑,稍稍整理后带着丫头去了后院,后院放这些齐戎心爱的小玩意儿,什么缩小版的战车、木流牛马什么的都有,这里还有一只机关鸟,小厮说真的可以飞起来。 不知拐了几个弯绕了多少路,鸾颜终于在犄角旮旯里发现了一间小屋,还没进去就迎面扑来一阵酒香。 “王妃,王爷在里面等着您呢,这是解酒石,请王妃含在舌下,方不被酒气所侵。” 小厮递上一只炫黑木盒,里面躺着一块漆黑的石头,这就是醒酒石,只有一枚。 鸾颜将石头含在舌下,对花梢连翘点点头,只身一人进了小屋。 一进来眼前就被阵阵烟雾迷了,她抬手扇了几下,丝毫没有作用,酒香和着热气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要不是含着醒酒石,怕进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醉死了。 忽然手腕被人抓住,鸾颜抬眼看去,朦朦胧胧映出齐戎的样子。 “儿什么?”嘴里含着醒酒石,鸾颜说话有些大舌头。 他也不说话,抓着她的腕子往里头走,沿路经过十几口大缸,足足有大半个人那么高,上面盖着草苫子,几个下人光着背在铲酒糟,热气腾腾烟雾缭绕,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走了没多远停在大大小小的酒坛子前,一个身着竹青色衣衫的男子,挽着袖口和裤脚,正在配制勾兑酒水。 叮叮当当好一阵功夫,青衫男子自一只小酒坛中倒出两杯酒水,递到他们面前。 “朗朗。”齐戎大舌头说道,拿着酒杯示意她尝尝。 鸾颜抿了一口,甘甜绵柔,是桃花酿。仰头饮尽后就开始后悔了,一股酸涨感直冲脑门。饮了一杯她就觉得天旋地转,口中含着解酒石也无济于事。 齐戎没有料到这酒这么烈,只一杯酒闷倒了比驴还倔强的鸾颜。赶紧扔下手中酒杯,打横抱起她往外走。 出了酿酒坊,齐戎吐掉嘴里的解酒石,将怀里的人儿放在地上,她浑身软的跟棉花糖一样,根本站不住,双脚刚一着地就倒进他怀中。 “张嘴,把嘴里的石头吐出来。”拍拍她的脸颊,想要让她清醒些。 第五十七章 醉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谁知道她竟然跟他玩起来了,笑着闭上嘴巴,摇着头耍赖,就是不肯张开。 “你可千万不要吞下去,那是石头啊。”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她酒量这么差就不给她喝了,解酒石跟金子一样重,吞到肚子里可是要出人命的。 “乖乖,张开嘴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听话。”他捏住她的两颊,想迫使她张嘴,谁知道她竟然越闭越紧了。 齐戎计上心头,修长白希的手掌抚上她的腰身,那紧实的触感自掌心传来,不似寻常少女那般柔软无骨,是一种别样的力量,这么好的腰力,最适合在上面…… “想什么呢想什么呢!”啪啪啪连抽了自己两个嘴巴,这才从刚才的迷情中缓过神来。 齐戎在她腰间一拧,她张嘴惊呼,他赶紧把手指伸进她嘴里,想要取出解酒石,孰料竟被她狠狠咬住。 “松嘴松嘴,你这悍妇要咬断本王的手指不成!”齐戎鬼哭狼嚎的大叫,原来西厥不是野狗,他娶回来的王妃才是啊,这个力道是不咬下来绝不松口啊。 突然,她牙关一松,甩头吐掉他的手指,喉头一滚,似要把解酒石咽下! 完了完了,可不能让她吞下! 说时迟那时快,他来不及多想,双手紧紧捧住她嫣红的小脸,低头吻上她的唇。 长舌登堂入室闯进带着浓郁酒香的檀口,卷走了她口中的解酒石。长舌所经之处,柔嫩湿润,带着她特有的气息,挑拨他每一根神经。 他不是柳下惠,应该说柳下惠这种东西跟他八辈子挨不着边,美人在怀,还大咧咧跟自己深吻,这种情况下要是没有任何想法和反应,那真是不正常。 强迫自己离开她的唇,吐掉口中的解酒石,只是瞬间离开她的柔嫩,心中已经泛起浓烈的不舍,顾不了那些有的没的,鬼使神差般低头吻住她的唇,不似之前那般着急。轻舔、啃咬、勾拉、缠绕,用尽毕生所学,慢慢引导怀中这个不谙情事的醉美人儿。 直到察觉她真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才万分不舍的放开她。她双眼迷离,微肿的红唇娇艳欲滴,脸更是红的不像话,温顺的仰头看他。 这么一副美人醉态的画面,勾的他三魂七魄全飞了,只想紧紧拥她在怀,把该做的不该做的统统做一遍。 “哎呀你这个无赖,骗我喝酒,这下好了,把我灌醉了吧……”她靠在他怀里撒娇,小手张牙舞爪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衫,嘟着小嘴抱怨。 齐戎心里咯噔一下,像被几万只猫在心底一起狂挠。 “我要去找爹爹和哥哥们,这里一点儿都不好,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说着说着她竟然红了眼眶,也不再胡闹了,脑袋垂在他胸前不动弹。 他搂着她,心中升起怜惜。 他何尝不想对她好,却又无从下手。他吃惯了温良小菜,这么辣的美人儿真是没有什么经验。 都说女人的心思是七月的雨,阴晴不定,她抽抽鼻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沾上他胸前的衣衫。 第五十八章 头上的绿帽子又大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本王的错,往后定会加倍对你好的。”不知怎的,一颗心被她弄得又酸又疼,也不管她口中说的不好是什么,先认下,叫她不哭了再说 “蔷薇花都开了吧?”忽的她仰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水漾的眸子中满是期待。柔柔软软的身子靠在他怀里,一双小手紧抓着他的前襟不放,像是怕他跑了般。 被她没头没脑这么一问,齐戎有些懵。 “蔷薇花都开了吧?齐华……” 轰!齐戎全身僵直,如同雕像般,全身的血液都在此时凝固成冰。 齐华,齐华!她竟把他当成了别人! 京都皇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二皇子府上的蔷薇花堪称一绝,她心心念念挂着他家的蔷薇花,他的袖口上也绣有此花,是幌子罢了,真正在乎的敢说不是藏在蔷薇花后的那个人? 齐戎深吸一口气,觉得头顶上的绿帽子又大了不少。 这种事藏着掖着就好,怎么还好意思说出来? 更何况是当着他的面说,还把他认成了别人! 从未有过的怒火在心底燃起,真是憋屈啊,刚跟自己家的媳妇儿亲了个小嘴儿,还喜滋滋的快要找不到北,想不到竟是被当成了替身。 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都是别人扒着他不放,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又气又恼,可对个醉酒神志不清的女人,却无计可施。 他开始编排着她与齐华的过去,两人在惷光中手牵着手,来到蔷薇花墙下互相吐露心思,或是约好在来年,甚至年年共赏花开似锦。 该死的,他甚至开始嫉妒了,错过她的这些年,才让别人钻了空。 “王爷,王妃她……”花梢连翘这时走过来,神色诧异的看着齐戎抱着昏昏沉沉的鸾颜。 “王妃醉了,快扶她回去休息吧。”齐戎连忙收拾心性,将怀里的小女儿交到两个丫头手上。 齐戎脸红了下,懊恼这两个丫头每次出现,必定是他最难堪的时候,上次是他躺在榻上满脸通红,想着马车上的旖旎情事,这次更好,直接在他绿帽压顶的时候出现。 “是。”花梢连翘上前搀扶着鸾颜,行过礼后往娴宜斋走去。 待她们走远,他向来多情勾人的眸子紧了紧,转身进了酿酒坊。 城外风雨桥旁有处树林,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月夜下,月光透过枝梢叶片射进来,投下斑驳的花影。 一男子手持寒光森森的宝剑,唰唰唰几下,剑气威力霸道强劲,面前那棵高大树木被拦腰斩断。 男子额上渗出绿豆大的汗珠,几缕乱发垂在额前,打湿后黏在白希的皮肤上,眸中满是怨气,神情狂狷邪魅。 “小戎戎,这次请为师前来,就是看你怎么出气的?”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的主人轻功了得,足尖借着柔嫩小草的单薄力道,仙人般飞来,旋身落在他面前。 第五十九章 聂湛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别叫的这么腻歪,都说过多少次了,本王从来没有拜你做师傅。”齐戎单手耍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噌的一声宝剑收进了腰间的剑鞘reads();。 此厚颜无耻之人叫聂湛,在他十二岁被赶出皇宫自力更生时,主动跑出来死皮赖脸纠缠,非要教他武艺。 起初他一点儿都不想学,过惯了骄纵的日子,才不舍得身娇肉贵的自己受那累遭那罪。 可后来,被齐华那个瘪犊子欺负了几回,才明白求人不如求己,一技伴身最安全。 学武是偷着的,每月初一十五假借留宿青楼之际,在此处习武苦练剑法。他虽身体不那么健硕,但悟性极强,几年下来已经颇有成就。 但他从未光明正大在别人面前展露过会武的事情,这也是聂湛教他的,留着一小手,危难时刻方可化险为夷。 他们见面固定在每月初一十五,若非有重要的事情,绝不轻易见面。 “查查画上这人是谁,越快越好。”齐戎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头也没转,随手丢过去。 聂湛单手接住,直接装进袖袋里,双手负后看着他,唇角染上笑意。 “天底下是谁这么不开眼,惹着咱们贤王殿下可不是好玩的。” 齐戎心里酸酸的,手紧紧握住寒玉做的剑柄,瘪瘪嘴委屈的很。 天底下还就是有那么一个不开眼的人,正大光明的给他戴绿帽子,净惹他生气。 可偏偏还不能到处乱说,家丑不可外扬啊! “瞎说什么,本王今天找你可是有要紧的事。”打死不能承认,有关乎一个男人的颜面问题。 “刚才那几招力道尚可,但怒气太重,心绪不宁步伐稍显凌乱。最近几年你技艺进步很快,也过了急功近利的年纪,若不是被事情烦恼,怎会这般乱了章法?”聂湛笑声爽朗,犹如盘旋高空之上的雄鹰。 齐戎嘴角直抽抽,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他放在嘴里嚼一嚼。 聂湛见他真的有些恼了,收住笑,双手负后站好,胡乱套在身上的宽大袍子被风吹起来,尤其是两个大袖子,如同装满粮食的口袋般挂在身体两边。 他个子很高,身材壮硕,单手可以举起一只小牛犊子。齐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山里跑出来的禽兽。 后来才发现,他在教他习武时异常严苛,连禽兽都不如。 “京都皇城中最近可有什么神秘帮派出现?”齐戎问道。 “不曾听闻。”聂湛摇头道。 “前几天本王被一蒙面男子搭救,那人说了是他身后主子的授意,本王唯恐有诈,命你前去探查。”齐戎摆出王爷的架子,抬头挺胸说道。 “你怀疑是齐华在背后搞鬼?”聂湛冷冷说道,话语中透出冰凉的杀意。 “觉得不像是他,反正就是心里不踏实,你尽快去查。”这些年齐华与他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一有机会就全力打压。他一颗心不在朝政和王位上,许多事也没去计较,只要齐华不伤他性命,甘心当个扶不上墙的纨绔王爷。 “好。”聂湛低沉的声音在林子中回荡,显得有些瘆人。 齐戎忽感耳边一阵风刮过,转头看过去时,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禽 兽就是禽 兽,连道个别都不会。”齐戎嘟嘟囔囔道,提气施展轻功,也出了这片林子。 第六十章 那碗补药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待到从城外回到府上,已经是深夜时分,现在正值酷夏,天气又闷又热,他口渴的要命,正要叫人给自己倒些冰凉可口的梅子汁来,一个小厮就端着碗黑乎乎的东西过来。 “手上拿的是什么?”齐戎扯开外袍扔在一旁,瞅着那碗墨色的东西问道。 “回王爷的话,是管家为您准备的补药,管家说冬病夏治,在这季节里补身子也不能放过。” 齐戎点点头,正好他练了一晚上的剑,费了力气出了汗,可是要好好补补。 等下回再见聂湛的时候,他一定要补得壮实些,别每次站在他跟前,就像被扔进山谷一样,每每都得仰着头看那禽兽。 齐戎伸手端过碗,温度正合适不冷也不热,齐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还是管家做事能做到人心坎上。 咚咚咚抬头饮尽,味道还算可以入口,比那颜色看以来舒服多了。 遣走了小厮,命人备好汤水,正要宽衣沐浴的时候,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王爷回来了,妾身等了您一个晚上。” 齐戎一回头,只见那个给他织了顶翠绿无比大帽子的女人,婷婷袅袅的站在房门外,她挥退了近身侍女,轻移莲足来到房里,顺带关上门。 一股邪火直冲下腹,心跳加速,手脚也都渗出细汗。 齐戎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是要疯啊,想女人竟然想到这种田地,只是看一眼就再也抑制不住。 不对不对,他是好色,她也的确是个美人,可他好歹是个王爷,从小受过书墨香熏陶,拜读过文人雅士情操,虽说把礼数当成狗屁,但也没退化到蛮荒yin靡的地步,不可能见了个女人就激动成这样。 “看什么看?今天你引我去酿酒坊,还将我灌醉,到底是为了什么?”鸾颜秀眉微皱问道,房里没了下人,她也不再顾忌。 齐戎深吸一口气,压制着那股在身体里肆意横行的邪火。她这么光明正大的质问自己,显然是忘了醉后的事情。 忘了他们两个大白天里紧紧搂在一起吻的气喘吁吁,也忘了她在他怀里,唤他齐华。 越想越难受,呼吸也变得浑浊,脑子里开始快速闪过些许有的没的,首当其冲就是她纤细有力的腰身,两片柔嫩甜美的唇…… “哎哎哎!”齐戎转身单手撑住桌子,抡着拳头猛捶自己的脑门儿。 不长出息的东西,她都给你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被迷惑的神魂颠倒,真是没出息,没出息! “你怎么了?我又没责怪你,干嘛打自己呀?” 鸾颜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查看,抬手扶上他的胳膊,发现他颤抖的厉害。 “闪开!”被她一碰,触电般的感觉令他差点失控。用力挥开了她,脚下踉跄几步,快速退到房间里的角落,后背抵在墙上,隐忍着转过头不去看她,可体内狂潮热浪一bobo袭来,几乎要烧掉他所有理智。 第六十一章 被人下药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被凶了,还被凶的莫名其妙,心里委屈的很,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双清亮的大眼瞪着他。 “该死的,那碗药……”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只空碗上,幽怨的闭上了眼睛,忍过一波欲念袭来。 那碗药肯定有问题! “你……你怎么了?”鸾颜发现他脸红的厉害,似在隐忍着什么,这个样子好熟悉,就像是那晚在马车上…… 轰的一下,她的脸也似煮开了锅的沸水,那些不堪的画面轮番挤到面前。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齐戎咬住牙强忍着,该死的他快要疯了,但凡看面前的女人一眼,把她拥进怀中蹂躏一番的念头就加深一刻。 但是不行啊,她心里念着的是别人,所谓酒后吐真言,他再混再想女人,也不愿做了别人的替身。 至于强迫她,那就更不用了,他堂堂一个王爷,睡女人何时用的着武力了! 这可是有关他风流传奇一生名誉的大事。 鸾颜呐呐的应了一声,转身正要离开,脚迈出了第一步又收了回来。 高大的花菱门上糊着上好的玻璃纸,此时此刻映出几个人的脑袋,还有窸窣声。 鸾颜自幼习武,耳力比旁人都好。齐戎就更别说了,混迹赌坊的时候,凭借着耳力绝佳几乎是百发百中。 “花梢,那药到底有没有用?” “怎么会没有用呢?那可是咱们老将军送来的绝世好药,专治男子不能人道。” “刚才好险,我去厨房把药调包的时候,差点被管家发现。” “怎么里面没声音了?” “不知道,再听听……” 鸾颜垂下头,心里已经跟明镜儿一样。怪不得今天晚上那两个丫头怂恿她来找齐戎,原来是设计了这么一出好戏。回家那次只有奶娘见过她手臂上的守宫砂,荒堂的认定齐戎不能人道,一定是她告诉爹爹的,爹爹又疼她的紧,想出这样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转头看躲在墙角的那个男人,面色红的不正常,身体开始发抖,手捶着墙痛苦的忍着。 他平日里就够好色的了,这次用了药,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妾室?他不是有八个妾室吗?这种时候正好派的上用场。 可一旦这么做,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丫头定会通知远在边疆的爹爹,爹爹最放心不下她,恐是又难睡个好觉了。 “不是叫你走吗,又回来做什么?”齐戎睁大眼睛,看着那不知死活的女人缓缓向自己走来。 “嘘!”鸾颜伸出青葱玉指抵上柔嫩的唇,提醒他不要说话,门外有人偷听。 “你被人下药了,才会这么……难受。”鸾颜别过脸,压低声音说道。才靠近他,就觉觉得自己也被他散发出来的热浪击倒。 “哪个王八犊子做的?管家最好命够硬,否则本王一定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再把他装进罐子里用盐腌上一年……” 第六十二章 拉开他的腰带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额上青筋迸出,真是夜防日防家贼难防啊,但他想不明白,管家给他吃这种药有什么用,他的本事府里水人不知谁人不晓,何须用药了。 “不管管家的事,是……是我爹爹……”鸾颜羞答答的说出口,真是难为情,老爹给自家女婿下药,真是有够扯的。 “是岳父大人!” 齐戎一愣,猛然想起那天十里亭送行,老将军亲亲热热搂着自己说的话。 “药已经送到府上了,鸾颜那丫头脸皮薄,你就多主动些。也别怪老夫多管闲事,男人需要养精蓄人,方可一矢中的。这都是为了你们小夫妻好,老夫还等着抱孙子呢。” 当时他为什么没能领悟话里的意思? 丢人啊,真是脸都丢到姥姥家了,他游历花丛这些年,何时需要用药才能睡女人了,真是气死他了。 “我帮你,你也不用不好意思……”鸾颜羞得双颊都快渗出血来,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只觉得两人一旦靠近,比之前更热了。 “你……你你你……你……”齐戎目瞪口呆,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知道怎样帮他排解?这么善解人意的媳妇儿他是不是该歌颂赞扬一番,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呕的慌,头上的绿帽子也越来越大了,压得脖子快要抬不起来。 若不是这药是她爹爹下的,为给爹爹一个交代,怕是不会这么体贴吧。 若不是齐华那瘪犊子教了她些乱七八糟的混账玩意儿,她怕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吧。 乱了,全乱了,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媳妇儿! “别动!”她羞涩轻声呵道,抬手拉开了他的腰带…… 靖王府中,大婚时期的喜庆还没有褪去,朱红的柱子,朱红的墙,寂寥的院落,独自着到天明的红烛,却衬得偌大的府邸有些凄凉。 齐华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换下衣衫梳洗了下,就见徐金璐带着下人来到自己房中,下人手上端着宵夜,无怪乎是精美糕点和甜汤燕窝之类。 “这么晚了王妃还没休息?”齐华淡淡开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跟往常相同,面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时,只有漠然。 “朝堂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妾身瞧王爷这些天操劳的很,心里很是不舍。”徐金璐笑的温顺恭良,轻轻摆摆手,叫下人把宵夜奉上。 “妾身命府里的厨子做了些新菜品,还请王爷赏脸,吃一些吧。” 齐华也不答应,也不拒绝,任凭她在面前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今夜前来明明就是提醒他,她跟丞相在朝堂之上耍的那些手段。 齐华唇角勾起一丝鄙夷的冷笑,好不波澜的眸子更冷了。 “好,有劳王妃了。” 徐金璐脸上浮起丝丝雀跃,果然他还是对徐家有所忌惮的,爹爹的警告看样子起了效果,若是放在从前,他定会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自己,然后在夜深人静时想着与慕容鸾颜那个践人的种种。 第六十三章 夜夜春宵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听说……”徐金璐盯着坐在对面的齐华,拿捏着怎样对他开口。“听爹爹说贤王上朝进议政厅了?” “王妃消息灵通的很呐。”齐华稍稍停下手里的动作,又笑了,语气中尽是揶揄。 “呵呵,这也算不上什么稀罕事,京都皇城都在议论纷纷,贤王什么时候也改了脾性,除了对女人上心外,还关心起朝政来了。”徐金璐看着他的脸色,一点一点说出关于慕容鸾颜的事情来。 那次她偷偷去贤王府教训那个践人,他知道后一连几日见都不见她,这叫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所以才让爹爹给他提个醒儿,让他知道她徐金璐要的不仅是那个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还有他齐华这个人。 “皇上年迈,多一个人替皇上分忧,也是好事。”齐华躲过去,没有接着她的话柄往下说。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对于这种没脑子的女人,他厌恶的很。 若不是自己要依靠丞相的势力,他断不会娶了这种蠢女人。 “王爷说的是,妾身还听说贤王这次在皇上面前露了脸,连挑剔迂腐的老臣们都对他称赞有加,都说……”徐金璐说着说着掩嘴轻笑,一双眼睛瞄着齐华脸上的神色,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漠然,让她不住的怀疑,他跟那个践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也是这般? “大家都说贤王自打成亲后变的越发稳重了,这全是贤王妃的功劳。看看贤王妃的手段也是厉害了,新婚之夜就让新郎官许下承诺遣散府里歌舞伎,后来还把所有娇媚丫头赶去种地。可也是奇怪了,贤王是出了名的爱美人不爱江山,倒也由着王妃的性子来。”徐金璐话中带话,同时也带着气。 她就是瞧不得男人都被那个践人勾了魂魄! “说来也不怕王爷笑话,那日妾身去贤王府看望鸾颜妹妹,瞧见她满面惷光眉目含情,样子比之前又美了三分。贤王更是对妹妹疼爱有加,妾身甚至看见了妹妹肩头上的咬痕……真是羞死人了,贤王可真是会调教人啊,听说两人夜夜*缠绵,一点儿都不知道节制呢。” “啪!”齐华重重拍下手里的象牙筷,一双漠然的眸子满是冰冷。 “本王用好了,今日因政务操劳,就不陪王妃话家常了。”齐华起身,甩的衣袍噼啪作响,头也不回的去了内室。 徐金璐今天来的目的已经到达,也没有必要再陪他演下去。她就是要他难受,就是要他夜不能寐,闭上眼就看到中意的女子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他越是痛,她便越是高兴,因为这漫漫长夜之中,再不是只有她一人承受煎熬了。 齐华回到房间,闩上门闩,坐在圆桌旁为自己倒了杯茶。徐金璐带来的那些糕点汤水太甜太腻,他向来不喜甜食,靖王府无人不知的事情,他的王妃却比谁都迟钝。 第六十四章 刻意躲着他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若在以前,鸾颜会坐在墙头上问他饿不饿,然后再从怀里掏出从街上卖的烧饼,像掷飞镖那样从高处扔下来,他伸手稳稳当当接下。 “怎么把烧饼揣进怀中?女孩子这般,有失文雅。”他出言教训,手里拿着那只烧饼笑开了花。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么晚了都不见你回来,人家买的烧饼怕凉了不好吃,所以才揣在怀里捂着的……”少女瘪瘪嘴,小脸垮了下来。 他把手中烧饼送到面前,轻轻嗅了下,有肉香,还有她少女独特的体香,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待他的这番心思。 这只烧饼好福气啊,竟然可以呆在她怀里这么长时间。 他苦笑着摇摇头,嘲笑自己竟然在羡慕一只烧饼。 “怎么了,烧饼不香了?我应该晚点买的,但老板就要收摊了。都怪你,干嘛这么晚才回来!”鸾颜两手叉腰,蛮横责怪他今日的晚归。 “都怪我都怪我,下次我带你去街上吃刚烤出来的烧饼。”他笑着道歉,对她伸出双手。“快下来吧,我叫厨房做些糕点稀粥,等了一晚上也该饿了吧?” 她笑着抬手整整衣衫,从墙头上一跃而下,落进他的怀中。 怀中那个明媚少女,已经被他给弄丢了。她把自己嫁给了京都皇城最荒唐可笑之人,用此来报复他的冷心背弃。 齐华紧紧攥着手中杯子,只需再多加一份力道,便可以使它粉身碎骨。 肩头的咬痕,夜夜*缠绵…… 徐金璐的话像长了脚般往脑子里跑,他甚至可以想象游历花丛玩弄惯了女人的齐戎,怎样把他的女孩压在身下恣意蹂躏…… 是他辜负了她,也毁了她的一生,可他又何尝不是在痛苦中沉沦。 需再等些时日,等他扫清所有障碍,拿到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不被徐家人控制,就能将他爱的女子永远护在怀中。 齐戎的皇长姐齐虞五年前远嫁异国,每年会在自己生辰派使臣送礼物回母国,以示不忘养育之恩。 太后召宗室子女进宫,借着这个机会聚一聚,也变成了每年的惯例。 齐戎鸾颜二人经昨夜后,关系又进了一步。之前不是没有亲近过,只是那次齐戎醉着,脑子不清楚犯浑欺负了她,可昨夜不同,虽说都是那药惹得祸,但两人是清醒的,而且还是鸾颜主动。 鸾颜执意带着花梢连翘乘坐一辆马车,齐戎看出她有意躲着自己,也没说什么,单独乘坐一车。 齐戎府上的马车都是直接驶进宫里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太后的万寿宫前,宫中的太监宫女赶忙过来迎接。 这时,从一旁蹿出来个小小的人儿,穿着明黄色正式华服,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堆满了笑。 “三哥哥三哥哥,你带什么好玩的东西来了?” 齐戎低头一看,原来是幺弟齐耀,弯腰伸手抄起他的腋下,把他抱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脖子上的淤青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玩玩玩,就知道玩,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可是要挨骂的。忘了上次罚你在藏书阁抄书的事了,还敢想着玩!”齐戎满嘴都是教训,但话语中透出浓浓的宠溺。 这个齐耀只有五岁,若是齐戎正儿八经跟别人那样娶妻生子,孩子怕是也这么大了。 除了最能产生亲密感的年龄差外,两人的境遇也差不多,都是自幼丧母。齐戎从小就闹腾,太后皇后对他只能眼不见心不烦,齐耀嘴巴甜性子乖,太后把他带在身边教养。 不过这个小人儿是真乖还是装傻,就只有身边的人最明白了。 “三哥哥上次进宫,耀儿被父皇送去太傅那里开蒙,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见上一面,三哥哥真狠心啊,知道宫里有趣儿的玩意儿不多,也不给带来一个,耀儿好伤心啊!”齐耀蹬着一双小短腿,赖在他怀里耍无赖。 “老实点儿,你真是三天不打上墙揭瓦!”齐戎笑着在他肉嘟嘟的小圆屁股上拍了两下,扛着他进了长寿宫。 一踏进正殿,齐耀这只小狐狸泥鳅般动个不停,齐戎怕一把抱不住摔了他,连忙弯腰放下。 谁知道这个小东西两脚一着地,叽里咕噜的朝太后跑去。 此时正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二皇子齐华和王妃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目光向他们看过来。 齐戎自是不能再去追齐耀,他整整衣衫,回头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鸾颜。不论什么时候,她都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合体的宫装,神态既矜持又透着股子妩媚,发式妆容精致的无可挑剔。 只是今天,她没有将墨般乌亮的发高高盘起,而是将大半散落只肩头,拢到胸前。她一直都螓首低垂,好似脚尖上有宝贝般。 轰!齐戎满脸冲血,昨夜的种种好死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涌了上来。他这是怎么了,就算再蚀骨逍魂,也不能一而再的弄伤了她。 “太后太后,三哥哥他欺负耀儿,打耀儿的屁股……” 齐戎还在对昨夜之事羞愧难当,那边已经叭叭叭的开始告状了。 “孙儿孙媳给太后请安,太后福体安康。”齐戎伸手拉住鸾颜的手,一使劲带到自己身边,给太后行跪拜之礼。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吧。”太后笑盈盈说道,搂了搂坐在自己怀里撒娇的齐耀。 “太后休要被那个小坏蛋蒙蔽了,太傅教授的学业没什么长进,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齐戎向来跟这个幺弟合得来,平时斗嘴打闹也是家常便饭。 齐耀稚嫩的小脸皱了起来,晶亮的双眼滴溜一转,搂着太后的脖子小声嘀咕,瘪瘪嘴就要哭出来。 太后也没去说谁的不是,看孙儿们嬉笑打闹,唇角一直带着满足的笑。 “太后太后,三哥哥最近可厉害了,不仅打了耀儿的屁股,还弄伤了三嫂嫂,耀儿都看到了,三嫂嫂脖子上淤青了一大块呢。” 第六十六章 享乐的玩具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耀软糯的声音不大,却恰巧能让在场所有人听了个清楚。 瞬间正殿里鸦雀无声,好些人都低头憋着笑,女子个个脸羞得通红,慢慢垂下了头。 脖子上的淤青,那么特殊的位置,除了齐耀外恐谁也不会认为真是齐戎虐待了人家吧。 鸾颜连忙从他的掌心抽回手来,摆弄着垂在胸前的发,遮掩住昨天晚上被他犯浑弄出来的淤青,可越是这么做,越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忍不住狠狠剜了他几眼。齐戎呀齐戎,你就是属狗的吗,没事做咬她做什么! 齐戎被她娇嗔的模样勾的丢了魂魄,双眼黏在她身上,傻傻的咧嘴一笑。 若是不提齐戎之前的不着调,单凭样貌来说,两人算得上是男才女貌,颜色好的天下无双。此时此刻小夫妻二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正上演一出郎情妾意打情骂俏的戏码,羡煞旁人。 只是,这一幕落在有的人眼里,就如钢刺般插进心底,再一根根拔出来,疼的咬牙切齿,却要装作事不关己。 夜夜*缠绵,齐戎可真会调教女人啊,竟把那个要做女将军的率性女子,变成了供自己床榻上享乐的玩具。 他又气又恼,这么好的女子,这么与众不同的女子,怎地被一个无耻之徒糟蹋了一生! 可偏偏他是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是他背弃了她,才让她沦落到以色侍人的地步。他在心里早已把那个一无是处的色胚千刀万剐了几百次,外表较之前又冷漠了几分。 徐金璐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齐华,神情依旧冰冷,差不多要变成一座雕像了。她唇角勾起冷笑,继续冷看正在上演的好戏。 “耀儿莫要闹了,你那些小心思以为能逃过哀家的眼?你们小两口也入座吧,待会儿看看你们长姐送了什么好东西过来,耀儿的可是最大最好。” 齐耀一听有礼物拿,也不闹了,蹦蹦跳跳从太后身上下来,小大人般双手负后迈着四方步去了自己的位置入座。 齐戎牵着羞答答的鸾颜入座,他的一双眼睛几乎要黏在她身上,除了回太后的话外,从未离开过她。 忽的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袭来,齐戎一抬头,看到对面落座的正是齐华夫妇。 齐戎也不去理会,唇角含笑的不停给鸾颜布菜,亲手剥了虾子放到她的碟子里,恨不得直接喂进她嘴里。 “虞儿远嫁他乡,带着大齐的使命前去,但她也深谙夫妻相处之道,这些年过去了,中山王待她越发体贴宠爱,年年送回母国的礼物,揣摩了每个人的心思喜好,不管是选料做工都是上乘,这里面也有中山王的功劳。今年咱们给虞儿的寿诞贺礼真叫哀家为难了,大家有什么想法?”太后说道,命人把礼物抬上来。 第六十七章 伤了的小手指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礼物分别装在精致锦盒中,盒子上写有名字,这次是家宴,太后向来又是和善慈祥,大家伙儿也不再那般约束,在齐耀第一个跑过去后,纷纷过去找自己的礼物。 “走,看大姐姐送咱们什么稀罕物件。”齐戎脸上显出孩童般兴奋的光泽,拉着鸾颜的手起身。 鸾颜眉头一皱,疼得倒吸口凉气,抽回手摇摇头。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弄疼了你?”齐戎心生怜惜,一颗心跟着她的喜怒哀乐起起伏伏,连忙坐下来,抓过她的手查看。 只见她涂着蔻丹的玲珑指甲,偏偏在小指上断了半截。 “手指甲伤成这样,你就一直忍着?”十指连心啊,小指甲硬生生折断,那该有多疼。 “没事,都快好了,快别拉拉扯扯了,叫别人看了说三道四。”鸾颜忙抽回手,从袖袋里掏出一条帕子,三下两下匆匆将小指缠上。 “谁管别人了,爱怎么说怎么说去,这是怎么弄的,难不成是昨晚……”齐戎心中满是愧疚,昨晚的时候他浑身火烧了般,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手。 “不是不是!指甲早些天就断了,都快长好了,刚才碰巧拉扯到了伤口而已。”鸾颜连忙纠正他越跑越偏的想法,准确点说指甲应该在送爹爹出征时弄伤的,但现在似乎不是说话的时候。 齐戎心底又被揪了一把,轻轻拉过她的手,单手托着,把那胡乱缠绕的帕子解下来,一圈圈重新提她包扎上去。 每缠一圈心都跟着一紧,自己手指都伤了,还被他折腾了一晚。他真是混啊,竟然没有发现。 “行了行了,别再弄了,小伤而已,死不了人。”鸾颜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觉得周围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羞得脸快要滴血。 齐戎不去理会,仔细的包扎好伤口后,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最后竟然哄小孩子般执起她的手送到面前,轻轻呼了呼。 “还疼不疼?” 鸾颜别过头一脸娇羞,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叫人笑话,可面前的人完全不在乎,大有一种不让她羞愧到死不罢休的架势。这人脸皮真是厚啊! 不行不行,他的颜面早就败坏了,她还要在人前立足呢。 对这种厚脸皮的人,就要以厚治厚。 昨天晚上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她占主动后,他就柔顺的如同一只小花猫,虽说缠着她不知餍足的闹了一晚,却任她摆弄不做任何反抗。 “不疼了,咱们快去看看长公主送的什么礼物吧。” 鸾颜展颜一笑,明媚的如同天上的日头,娇艳如火。她抽回手,顺势挽上他的胳膊,双眸中满是雀跃。 “好好好,咱们这就去看。”齐戎被这一笑迷了心智,点头如捣蒜般。美人主动示好,这种时候就是叫他从城墙上跳下去,他也会照做吧。 还没走几步,面前出现一对身着华服却神态冰冷的夫妻。 第六十八章 回礼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这是三弟的礼物,大姐姐向来疼你,给你的礼物和四弟一样大。”齐华把礼物递到他面前,话中满是嘲讽。 拿他齐戎跟五岁孩童比,这是够瞧不起人的。 “谢谢二皇兄了,不管是什么礼物,都是大姐姐一番心意。”齐戎接过礼物,转头对依偎在自己身边的鸾颜宠溺一笑。 谁知她竟做了亏心事般,松开了他的手臂。 齐戎整颗心往下一沉,这情人还是老的好啊! 一瞬间,真想弄死齐华那个王八犊子。人渣一个,却偏偏早他几年跟她相遇。 若是叫他遇上她,定不会背弃这么美好的女子,去娶一个只能做利益交换的棋子。 他低头看她脸上的尴尬,想到那天醉酒时口中唤着别的男人,一股子恼火直冲脑门。 哼!可那又怎样?现在她是他的妻子,是名正言顺的贤王妃,他对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走,咱们回去坐着看是什么礼物。”齐戎长臂一伸,环住她的肩膀拥在怀中,宣誓主权般瞪了齐华一眼。 鸾颜先是一愣,也没有抗拒,任由他搂着回去,双双落座。 “贤王贤王妃还真是恩爱,大庭广众之下也搂搂抱抱,完全不把礼数放在眼里啊。”徐金璐揶揄道,似笑非笑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齐华脖子挺得僵直,一点儿理睬她的意思都没有,拿着礼物径自走开。 徐金璐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嚼碎了慕容鸾颜那个践人。 她凭什么嫁人了还有人惦记,凭什么能把风流成性的贤王迷得神魂颠倒,又凭什么*无度还能装作清纯玉女? 可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以色侍人终是昙花一现,她会站在高处,看她到底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礼物大家也都拿到了,哀家老了,心思花样没有你们年轻人多了,快说说看,今年要给虞儿什么做寿礼?”太后今儿个高兴的很,尤其是看到齐戎小夫妻两个恩爱有加,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齐戎这个混世魔王闹了这些年,终于是被鸾颜制住了。 “太后就送耀儿去吧,耀儿还没见过大姐姐呢,可每年都收到大姐姐的礼物,难为情的很呐。”齐耀皱着眉头,说的煞有其事。 众人哈哈大笑,这个幺弟的耍宝卖乖很是受用。 “耀儿若去了中山国,哀家岂不是没了开心果?罢了罢了,戎儿你平时鬼点子最多,说来听听。” 一般这种正儿八经的事情落不到齐戎头上,话说给大姐姐送寿礼,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既要体现大齐国的添加威严,又要落到大姐姐心里去,毕竟是母国亲人送的礼物,意义深远,岂能是些珍宝能比拟的。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落到他身上,宫中皇子不多,加上遇害去世的大皇子齐恒,一共有四人,其他的皆是公主,出嫁的带着驸马前来,未出嫁带着下人来,都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第六十九章 为她出尽风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垂头看看身边的女子,他可不似从前,任意胡闹哗众取宠,现在要为他的妻着想了,毕竟女人的面子薄,经不起消遣。更何况还有齐华那个瘪犊子,定不能再忍气吞声让他作威作福! 齐戎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来,那副绝世好皮囊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身形颀长,面如冠玉,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仿佛勾魂摄魄般,一双桃花眼泛着狡黠的光彩,成竹在胸,老神在在。 要说皇室中人,齐戎的样貌第二好,应该无人敢称第一。 “但看每年送来的礼物,不难得知中山国富裕,中山王对姐姐更是上心,可见大姐姐对稀世珍宝也是司空见怪不足为奇。大姐姐远在中山国,远离母国和亲人,思乡之情不必多言,也许大姐姐只能借着陪嫁过去母国的旧物,慰藉思乡之情,可那怎比的上亲眼看看家乡的山山水水,一木一草呢?” “孙儿觉得,这礼物既不能折了咱们娘家人的颜面,也不能落了俗套。大姐姐出嫁前最喜欢沿着京都皇城汴水河游玩,咱们不妨就送大姐姐一个。” 见大家满脸疑惑,齐戎恶作剧般笑了,目光落在他螓首低垂,羞答答的小妻子脸上,心中泛起阵阵甜蜜。 以往他都是孤身一人,好了歹了全凭自己高兴。就像那日十里亭送慕容老将军出征时许下承诺时,责任突如其来压在身上,没想想象中的压抑,反而觉得生命中多了一个人要负担,断不能再浑浑噩噩的活着,需把每天每件事做到精致才行。 他要给她长脸,让她在人前人后也以他为傲。 “咱们大齐的金银错工艺堪称一绝,就以汴水桥风光为型,用金银错工艺打造一面世上独一无二的屏风,让大姐姐每每看到,都如身在母国,身在京都皇城。” 鸾颜只觉得前面有道目光注视着自己,刚才齐戎的话她听进去的不到三成,却明白了他的心思玲珑剔透,跟表面那副纨绔浪荡截然不同。 “好好!”太后笑着称赞。“之前听说戎儿在议政厅崭露头角,哀家多半还以为你是歪打正着,今日一事哀家才明白自己错了,戎儿现在是大人了,果然今夕不比往日,思虑周全见解独到,能做大事了。” “孙儿愚钝,一些拙见罢了,太后不笑话孙儿便好。” 以往的贤王性子张狂乖戾,今儿个竟然能说句谦恭的话了,连太后都觉的诧异。 思来念去他能有今日的变化,都是娶了一房好媳妇,所以就更加喜欢鸾颜了。 太后笑脸盈盈的看着齐戎,眼中盛满慈爱和欣慰,好似他现在不管做出多惊世骇俗的事情来,都值得被原谅。 宫里人见风使舵的本事已经练就的如火纯情,不管前一刻还等着看笑话,后来脚紧跟着就连连恭维附和。 齐戎都一一收下,对齐华那张千年不变处事不惊的脸,狠狠甩过去一记挑衅的大白眼。 第七十章 女人,多么无情的东西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以前齐华总是压他一头,各种挑衅各种羞辱,明枪暗箭吃过不少亏,今日终于占了一次上风,若不是身在皇宫,他差点都要大叫几声庆贺了。 大家用过膳后陆续离开,贤王府的马车就长寿宫门口,齐戎牵着鸾颜的手牵上了瘾,一直到了马车上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已经变成了众人贴给贤王夫妇的标签。 齐戎今儿个在太后和宗室兄妹面前崭露头角,压了齐华一头,心里得意的很,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带着跟鸾颜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些,还没被讨厌,更是欣喜。 马车渐渐驶出皇宫,齐戎手里还抓着鸾颜的小手,想起昨天晚上她用这双小手为自己排解,不免有些动情。 “今儿个本王就叫管家打发走那八个侍妾,王妃看这样做可好?”齐戎小狗般晶亮的双眸满是期待,等待她的赞许,就差躺在她脚下打滚讨好了。 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可从未用这般心思讨好过一个女人。 “我想你是误会了。”鸾颜先是一愣,不自在的抽回手。昨天被折腾了一晚,他的混账劲儿真是对得起好色这两个字,若是打发走了那八个侍妾,岂不是都要她亲力亲为了? 不对不对,他们之间有个三年之约,要不是为了让爹爹放心,她是不会做那些事的。 但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今天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我们之间有三年之约,再说是爹爹指使花梢她们换了管家给你熬的补药,我有些过意不去。我不愿让爹爹知道你我至今未曾同房的事,昨晚才没让你去侍妾房中落人把柄,至于那件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全当做了场梦吧。” 鸾颜越说声音越小,手指绕着缠在小指上的帕子,眼神四处躲闪,就是不去看他。 齐戎心中泛上阵阵酸意,还夹杂着苦涩。 自作多情,什么叫做自作多情,他简直就是个中典范啊! 让他忘了,那她就能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今天长寿宫所做的一切,在她眼中统统也都是自作多情。 他还真有点羡慕齐华,只是面对面站着就能让她乱了阵脚,而他,交出去的心却被揉碎了摔在脚下。 女人啊女人,这么无情的东西! “停车!”齐戎脸上带着冰霜嚷道。 马车停了下来,他什么话也不说,赌气的把衣袍甩出很大响声,阴着脸下了马车。 鸾颜坐在车上,双手下意识攥紧,从小到大她就有个毛病,慌张无措时会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那枚断掉的小指疼得厉害,她的心难受的厉害。 齐戎从鸾颜的马车下来,直接拽过随行下人的一匹马骑上,双腿夹紧马腹带着怒气扬长而去。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靖王府一行人,齐华掀开车帘,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漠然的双眼,终于浮现一丝波动。 第七十一章 白家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花满楼中大白天就歌舞升平,华美舞台上一群胡姬舞动着摇曳的身姿,乐姬拨弄琴弦弹奏琵琶,仙乐飘飘绕梁三日不停休,来来往往燕瘦环肥的美人儿,手里端着佳酿或鲜果,莲步轻移裙角飞扬,只为忽然突然大驾光临的贤王一人。 乔三爷这个倒霉蛋,也被传来作陪。 齐戎一手搂着红芍药,一手拿着酒杯,晃晃悠悠的随着台上的胡姬舞着。 “我的爷,这是遇上好事还是坏事了,大白天的就开始闹了。”红芍药被搂在怀中,随着他东倒西歪,一脸迷惑。 “怎么?本王才几日不来,就遭嫌弃了?你这花满楼红芍药架子真大,难不成还要大齐王爷掐着黄历来不成!”齐戎把手里酒杯重重摔在地上,眉目间全是戾气。 “王爷息怒。”乔三爷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跪下扣头赔罪。 花满楼刹那间鸦雀无声,大家见过乖戾荒诞的贤王,见过打诨耍赖的贤王,时日久了还以为号称京都皇城第一纨绔王爷的他,是没有脾气的。谁知道今天见老虎发威,这气势竟比府尹衙门的官大爷还要威武三分。 “王爷息怒,草民知错了。”红芍药回过神来,脸色刷白,赶紧跪下赔罪。 齐戎抬手捏捏眉心,无奈的摆摆手,叫众人退下。他这是怎么了,以往被齐华排挤打压的时候也不会把坏脾气发给别人,怎么叫那女人弄出一肚子气来,就憋不住了。 遇上她,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他开始傻傻分不清。 全花满楼的姑娘唰的一下都退了下去,红芍药壮着胆子留下,陪同的还有乔三爷。 齐戎重新落座,斜靠在软榻上,抓起面前的鎏金酒壶,斜眼瞄了下旁边的乔三爷。 “叫你去查的那件事有没有进展?” 乔三爷正欲开口,见红芍药还在,使了个眼色给齐戎。 “不妨事,解忧醉的事还是芍药提醒的本王。” 乔三爷再看那个红芍药,见她眼角含着一抹得意的笑。 “草民这些时日派人去查,果然弄到了些名堂。解忧醉源自于西北,后被一名门望族改良的正是白家。”乔三爷恭敬说道,看红芍药时眼神禁不住暗了些。 “白家?可是齐华生母锦妃一族?”齐戎顿时豁然开朗,还真是那个瘪犊子搞得鬼。 乔三爷点头答道,“白家繁荣了许多辈,到了白国公一代,也就是锦妃父亲的时候,势力到达了顶峰。那个时候的白家富可敌国,库房堪比皇宫,甚至有人说宫里有的白家样样皆有,宫里没有的白家照样有,将闷倒驴收入囊中,再加以改良,应该是有钱人的消遣了。白国公之女入宫伴驾,尊为锦妃,曾经宠冠后宫无人能及,可红颜薄命,殁了后白家也逐渐衰败。” 齐戎唇角染上笑意,这么说就全对上了,齐华命人将他的桃花酿换成解忧醉,再提出斗酒,目的是让他在宴会上出丑。 第七十二章 暗涌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把玩着,口中淡淡念出解忧醉三个字。 那日他情不自禁吻了醉酒的鸾颜后,又重新回到了酿酒坊,将那白白净净的祀酒官连哄带吓,不出片刻就全招了。 他叫卫粮,新上任没多久,是子承父业。爹爹是上一任祀酒官,后来年纪大了告老还乡,就由他来顶替。宫中大小宴会,还有各宫娘娘的酒水,以及祭祀大典都是由他负责,带着人酿酒供应。 有一天,有人给他送去一张字条,一张是酿酒配方。叫他照此配方换了宴会上齐戎的酒水,若是不从,就剁了他老子,为了叫他相信,还送来了老家爹爹从不离身的玉佩一枚。迫于无奈,他指只得照办。 到末了卫粮良心发现,在齐戎的酒里只兑了三成解忧醉,若不是这样,那八碗酒下来他早就满地打滚,丑态尽出了。 那日卫粮给鸾颜喝了百分百纯正不掺假的解忧醉,只需一小杯,她就醉了,倒在他怀中念着心头上的齐华。 “啪!”齐戎一抬手,手中可怜的酒杯飞起来,在空中滑出一条好看的弧线,落在舞台上粉身碎骨。 他双眼微眯,原本风流多情的桃花眸子中,盛满冷彻骨髓的寒意。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乔三爷和红芍药赶紧跪下,满头雾水的赔着理。不知道他怎么就怒了,但人家总归是王爷,动动嘴皮子他们脑袋都得搬家,还是赶紧保命要紧。 半天不见动静,乔三爷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花满楼,哪还有贤王殿下的身影。 再看跪在自己身旁的红芍药,心中开始有了盘算,解忧醉的事是她提醒贤王,是无意还是巧合? 这个忽然来到京都皇城的花满楼头牌,该好好查查她的底细了。 贤王府中,大家忙得热火朝天,比这七月的酷暑还要熬人。 已经快到收割麦子的时候,鸾颜跟管家终于完成了粮仓清理的事情,加上田里八百个丫头,再从府上找些身强力壮的小厮,割麦的人手也凑了*不离十,前些天派人去田里查看,沉甸甸的麦子金黄一片,实打实的好收成。 一早进了账房,午膳都是在里面随便凑合着吃了点,等忙完手头的事情,出账房时天已经黑下来。 “真是累死我了,脖子酸的很。”鸾颜活动下手脚,拧拧后颈,一股酸疼袭来,难受的皱紧了眉头。 “花梢来帮您按按吧。”花梢正要上手,鸾颜往旁边跳去,躲得她远远的。 “就你那手劲,上次帮管家捶背,差点捶的他吐血身亡,我自己捏捏就好。”花梢连翘是爹爹千挑万选送来的陪嫁丫头,将军府认为最好的,自然是功夫绝佳的高手。这两个丫头放在身边当保镖好的没话说,捏腿捶背伺候人的活儿就差到姥姥家去了。 “那咱们去后院逛逛,坐了一整天王妃也该累了,活动下手脚总是好的。”连翘低头笑着,忙上前打圆场,拉着鸾颜往后院走去。 第七十三章 王妃消息好灵通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后院有花有草,成群的假山,水榭亭台各有各的美,还养了许多漂亮的鸟儿,有锦鸡孔雀之类。贤王府的伙食太好了,养的这些鸟儿个个挺着个大肚子,闲来无事就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连飞的想法都没有。 “王妃,您看那只孔雀,尾巴上的翎毛真好看,管家说长得好看的都是公的,您看它长得像不像咱们王爷?”连翘掩着嘴笑,小脸儿憋得通红。 “我看像,那傲娇的小模样,简直了!看看看,它屁股后面跟着那么一伙儿母的,这招蜂引蝶的架势,还真真像极了咱们王爷呢!”花梢口无遮拦的迎合道,笑的前仰后合。 鸾颜嗤笑一声,难怪是他养的鸟,连神情都像得很。 一想到他,心头就是一阵憋闷。从那天他半路下车,赌气骑马走了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 他的去处,都是从管家嘴里知道的。 “王妃,王爷今夜有事,就不回府了,请王妃早些休息。” “王妃,王爷出城办事,晚上就不回来了。” “王妃,王爷今夜留宿宫中。” 鸾颜心底涌起阵阵失落,她驳了他的面子,回了他的心意,所以就被他这么冷着,放在府里做了名副其实的闲王妃。 管家还真当她傻啊,堂堂贤王大白天就去花满楼寻欢作乐的事,已经成了京都皇城最荒唐的笑料,作为正妃的她又岂会不知道? 他也是幼稚,竟然做这些来给她难堪! 闹吧闹吧,反正丢的是他的脸。 “给王爷请安。” 忽然听到花梢连翘的声音,鸾颜回过神来,抬头一眼,见这些天未见的他,此时正出现在自己面前。 几日未见,他似乎瘦了些,身上穿着绛紫色朝服,头上束着宝珠纱冠,腰间缠着金丝腰带,足蹬黑色朝靴,配着合乎身份的镂空青玉宝剑,神情漠然的看着她。 以前那个过惯了随意日子,整天敞胸露怀,连衣服都不好好穿的纨绔王爷,这般英气挺拔的站在面前,鸾颜只觉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果然,老天还是眷顾他,给了一副好皮囊。美人这种东西,真真是会上瘾啊。 “王爷这是刚从宫里回来?”盯着他瞧了半天有些尴尬,想找些话缓解下,可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这是妻子盘问丈夫的语气,可显然他们并不是。 “王妃消息好灵通啊。”齐戎揶揄道,似笑非笑看她的眼神夹了几分鄙视和冰冷。 他前脚在宫中参了她的老情人一本,她后脚就来盘问,帮他戴绿帽子她还真是不知疲惫。 他唇角勾着笑,看她的眼神却变得越发冰冷。 “王爷也累了吧,妾身差下人替王爷传膳。”鸾颜柔顺的说道,垂着头不去看他。 “好啊,王妃真是贤惠的很,就叫人把晚膳直接送到摘星楼,本王要邀八位美貌侍妾一同用膳。”齐戎大笑着,故意说的很大声。 第七十四章 弹劾齐华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抬头,睁大双眼看他,他从未当着众人让她这般难堪过。八位侍妾一起陪伴,身为正妻的她却要靠边站,这是故意在下人面前打她的脸。 鸾颜下意识攥紧拳头,那枚还未长好的小指甲陷进掌心,又开始疼了。 “怎么,王妃也想一起?”齐戎别有意味眯起双眼看她,唇角勾着坏笑说道。 “妾身这就去安排,还请王爷玩的尽兴。”亦笑着回敬,猛地转身带着怒气大步离开。 他们所日未见,一见面就闹得不欢而散,下人们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盼着这两个祖宗消停些,大家也能有个安稳日子过。 摘星楼是贤王府最高的一座楼宇,登上此处瞭望四周视野极佳,又因手可摘星辰而得名,夜晚月华星光绚烂,几乎不用灯火照明。 八名衣着清凉的美人儿,借着星辉和凉爽的风,巧笑倩兮扭动妙曼身段,竭尽所能讨好坐在紫檀木榻上的高贵绝美男子。 “王爷,来喝酒嘛,妾身喂您喝嘛……”一娇艳美妾只着红色兜衣和半透明的粉色长裙,偎在他怀中,纤纤玉手捏着鎏金杯盏,缓缓送到他唇边。 齐戎不语,双眼盯着前方,薄唇微启,喝下美人送来的酒。 今日朝堂之上,他参了齐华一本,将百花夜宴桃花酿换成解忧醉一事告诉了皇上。 齐华承认母亲白氏一族多年前寻得解忧醉,因酒性太烈,才加以改良,供给享用。却矢口否认自己命人要挟卫粮,换酒陷害他一事。 快要被人遗忘的白氏一族忽然摆上台面,许多人颇感惊讶。似是皇上对白氏一族有些忌惮,又或是怨恨,本是判不清楚的家务事,顶多教训两句便是,却换来了龙颜大怒。 靖王行为不端,罚一年俸禄,将母族之人迁出京都皇城,无召不得入京。 白氏一族本就衰败,入朝为官的几人身处职位都是不起眼的芝麻小官,族中长者老的老病的病,又加上人丁单薄,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所以,他们在不在京都皇城都没有什么区别,不然的话,齐华也不会娶了丞相之女徐金璐,转投皇后旗下。 但是,皇上此举名为警告他需端正行为,实则断了齐华同母族的牵连。 齐戎双眼微眯,心中甚是疑惑。乔三爷口中那个逐渐衰败的白氏一族,当真是因为宠冠后宫的锦妃殁了所致?皇上借此机会全力打压,让如日冲天风头正劲,最有希望夺得太子之位的齐华颜面尽失,是否还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恼人啊,真是恼人! 他摇摇头,似要扔掉这恼人的烦絮。不愿沾染朝堂之事就是这个原因,所有事情都不只有表象那么单纯,一一剖析细思极恐。 “王爷,您都不看妾身,难道妾身不好看吗?”一娇媚侍妾坐在他怀中,搂着他的脖颈撒娇道。 第七十五章 公孔雀生气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垂头一看,偎在胸前的美人儿上身只着了件湖蓝色的兜衣,衬着肌肤几乎吹弹可破。半露的宿兄上描着几多粉色的花,妖娆至极。 忽然间齐戎瞳孔一紧,盯紧了美人胸前那几朵恣意绽放的花儿。 蔷薇,该死的竟然是蔷薇花! “王爷,妾身将花钿描在了这里好不好看,王爷快说嘛,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呀?”美人儿不知死活的说着,全然没有发现他的怒气。 “滚!” 齐戎厌恶的将怀里美人扔在地上,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桌,瓜果美酒金杯银盏散落一地。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娇媚侍妾连带着一旁侍候的下人统统跪地求饶,浑身颤抖的如风雨中的树叶。 蔷薇花,怎么又是蔷薇花!活了这些年,他竟然不知世上能有这么一个物件,单单听了名字就想将它碎尸万段。 “蔷薇花都开了吧?齐华……” 那日她醉倒在他怀中,唤着齐华,真真是酒后吐真言啊。 一个在袖口上绣着蔷薇花,一个在心里念着蔷薇花,到底是把他给绿了!所以,就算他白日里去花满楼寻欢作乐,就算他美妾在怀荒淫无度,她也照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真是自作多情,傻子般自作多情! 凭什么他就要受这窝囊气,她是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整天惦记别的男人算怎么回事! 借着几分醉意和怒气,齐戎大步流星前往娴宜斋,下人们跟在他身后,个个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被王爷摘掉脑袋。 这时,娴宜斋的院门已经锁上,下人上前叫门,没一会儿花梢和连翘揉着惺忪睡颜过来开门。 “谁呀,这半夜三更的?”两人抱怨道,忽然被人一把推开。 “王爷……王爷您这是……奴婢这就前去通报王妃……”连翘先反应过来,小跑着追在齐戎身后说道。 “滚!统统给本王滚出去!”齐戎一吼,吓得在场所有人愣在原地,接着齐刷刷的退出了娴宜斋。 花梢连翘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开始担心起睡在浴桶里的鸾颜了。鸾颜这些天在账房忙的昏天暗地,浑身酸痛不堪,管家送来一偏方―药浴,能缓解疲劳不说,还能排毒养颜,一连几日下来,颇见成效。 “公孔雀好像是生气了,母孔雀会不会有危险?”花梢小声跟连翘嘀咕。 “母孔雀都八光了,公孔雀哪还有心思生气?再说,这世上恐怕也没几个人有本事打得过那只彪悍的母孔雀了。”连翘摆摆手,叫脑子一根筋的花梢稍安勿躁。 “就是就是,咱们快去睡觉吧,都快困死了。”花梢打了个哈欠,拉着连翘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齐戎怒气进了娴宜斋正屋,穿过大厅来到内室,大床上竟然空空如也。 那个该死的女人呢?到底去了哪里? 第七十六章 好浓的醋味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花梢,水凉了,再打些热水过来,放在门口就好。” 懒懒糯糯的声音传进齐戎耳力,循着声音走到一侧的沐浴房,单手推开那扇门。 好一幅美人沐浴图! 齐戎像被千万颗钉子钉在原处,再也挪不动半步。双眼直勾勾看着浴桶里的人儿,尽管她是背对着自己,却依旧美得让他移不开视线。光洁的肩膀和细长的颈子露出水面,乌黑的长发高高盘在头顶,几缕散发被水打湿,黏在雪白的肌肤上,一黑一白交织着,更显魅惑。 “愣在那里做什么,快点儿呀。”泡的久了,连声音也跟着疲软。 轰!所有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头顶,他的妻光溜溜在浴桶里,千娇百媚的叫他快点去,这种you惑实在太要命,怕是谁也抵抗不了吧。 所以,那些关于嫉妒,还是委屈的怒火,都在此时统统化成身体上的躁动,只想让挑起来的人来熄灭。 齐戎走上前,心跳的厉害,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他,纳了那八名侍妾其实就是为了气她,根本没有动过,禁欲的日子不好过啊。 看着她沾染着水珠的光洁肩头,齐戎缓缓伸出直接分明的修长双手,有些颤抖的抚了上去。 光洁细腻如凝脂,真是好极了,大手往前探寻,是玲珑锁骨和那柔软的滚圆。 “啪!”鸾颜一把打开他不规矩的手。 “叫你放在门口就好,谁叫你来这儿……”鸾颜恼怒的睁开眼,回头一看,吓得花容失色。 “你怎么会在这儿?快出去快出去!” 鸾颜尖叫着双臂环住胸前,往下沉了沉身子,水面上浮着一层草药,勉强将自己遮住。 可面前那淫贼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像是要看穿般,单凭这些脆弱的草药,又能起得了多大的作用? “出去出去!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你不是跟你的美人儿在摘星楼上寻欢作乐吗,干嘛又跑来娴宜斋?”鸾颜脸羞得通红,花梢和连翘那两个丫头呢,这帮没用的下人是怎么看的门? “这是贤王府,本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齐戎唇角滑过玩味的笑,走到木桶边,双手扶在桶沿上,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撩起浮在水面上的草药,捏住送到鼻尖嗅了嗅,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满是魅惑的盯着她,似要把她烧个片甲不留。 “好浓的醋味。” 鸾颜被嘲弄了,恼羞成怒的她也顾不得现在未着片缕,对着他的俊脸抬腿就是一脚。 齐戎一闪身,竟然躲了过去。 桃花眸中闪现狡猾的光,颀长的身子忽然晃了晃,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嘭的栽进水里。 “哎呀,你这个混蛋登徒子大淫贼,别压着我啊,快起来……不然姑奶奶我就阉了你做咸菜!” 鸾颜被这个无赖紧紧压在身下,手脚都无法动弹,只有嘴巴有空,叽里咕噜的咒骂着叫他好看。 “王妃冤枉本王了,本王也想起来,怪就怪王妃的身子太滑了……”齐戎笑的像只狐狸,耍赖打诨,这种事他做的得心应手,对付一个小丫头是绰绰有余。 第七十七章 该死,真想教坏你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哎呀,别再动了,再动我就真的恼了,到时候一掌拍死你,叫你亲爹也认不出……”鸾颜气喘吁吁的说道,也不知道他是存心还是无意,借着找个支点站起来之际,一双不规矩的手摸遍了她的全身,吃尽了她的豆腐。 虽然那日她主动提出帮他排解时,他就耍混把她抵在墙上,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可现在不同,她没穿衣服啊,实打实的被摸透了。 “怎么办?本王又需要王妃帮忙了……” 鸾颜一愣,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他伏在她颈边,呼吸变得浑浊,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蜗里,惹的她忍不住颤抖。还有那个不知餍足的罪魁祸首,竟主动送到她手里…… 鸾颜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是上辈子造了多少孽,这辈子才遇上这么一只饿狼。 “找你的侍妾去,找你的美人去,今儿个你想都别想,我死都不会从的!”许是泡的时间太长了,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大半,被他压在身下,竟然动弹不得。她恼啊,真想一口一口撕了他。 他唇边露出势在必得的笑,修长白希的手指捏住她的小下巴,再滑过修长的颈项,顺着肩头来到手臂上,用柔软的指腹研磨那粒殷红的小突起。 “王妃连花梢连翘都不许近身侍候,是怕这守宫砂的秘密被发现吧?若是本王去了侍妾房中,不小心说漏了嘴,王妃可怎么向岳父大人交代?”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鸾颜气的牙痒痒。果然京都皇城第一纨绔王爷,真真是无赖界的枭雄。 他又动了动,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肩头、胸前。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我……”鸾颜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他掐着她的软肋,每次都是她丢盔弃甲好生狼狈。 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手指一寸寸摩挲那绝美容颜。现在的她好似林中迷路的小白兔,一双眸子染上无助的水汽,抿着纷嫩嫩的唇,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该死,真想教坏你……”再也按捺不住,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放轻了力道一寸寸吻着,感到自己的身体更热了,随时都能炸了般。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在她的印象中却是第一次。以前跟齐华在一起,他只是吻吻她的脸颊额头,生怕唐突了她。这个登徒子却不一样,步步紧逼登堂入室,热的她快要化成一滩水。 忽上忽下,一会儿落到地狱,一会儿又升到云端,鸾颜被他折腾的没了力气,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将她搂在怀里,浴桶里的水已经冰凉,这么泡着是会生病的。 抬手点了她的睡穴,怀中的小人儿终于沉沉睡去。他凝神运气,将内力缓缓输送给她。 齐戎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回了卧房。拉过锦被盖住她的未着寸缕的身子,手臂上拿颗小巧玲珑的守宫砂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不是不想要,若是耍赖要了,她也抵抗不了。就在刚才,她已经开始享受他带来的快乐,只是她还不明白那是什么。 第七十八章 妾身知错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顺手拿起一件内衫,轻车熟路的为她穿上,替她将这个秘密掩盖住。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他,在他怀中唤着齐戎。 他唇角滑过甜蜜的笑,宠溺的为她掖被角,去沐浴房穿回那身湿透了的衣裳,借着月色离开了娴宜斋。 靖王府中,已经闹开了锅,靖王妃徐金璐抱着齐华的大腿,哭的声嘶力竭。 “王爷,妾身知错了,妾身错了,都是妾身不好,才给王爷招了这么大的祸事。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妾身就算就算有天大的不是,也是一心为王爷着想啊,求王爷看在夫妻情面上,不要丢下妾身啊……” 齐华站在廊下,身上还穿着白天上朝的朝服,脸色漠然,冷眸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卖力演出的女人。 “松手,本王再说一遍,松手!”齐华一用力,将徐金璐摔了出去。 “你……你竟敢打我?”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刚才楚楚可怜的娇弱荡然无存,换上的是蛮横跋扈。 “生气了?王妃若是想去丞相府告状,本王这就命人备车。只不过王妃出了靖王府,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齐华冷笑道,满不在乎。 徐金璐浑身一颤,他这是动真格的,以前在她提到爹爹的时候,他还多少有些顾忌,现在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摆明了就是不再把爹爹和皇后放在眼里。 “王爷可要想明白了,没了我徐金璐,你什么都不是!” 齐华摇摇头,后悔当初自己简直就是瞎了眼。刁蛮又无知的千金大小姐,比起他率性善良的鸾颜,直接差了十万八千里。 “王妃请便,幺弟齐耀聪慧机智,的确是人中龙凤。” 徐金璐一愣,就算她再傻也明白了齐华话里的意思。当今皇后无子,皇长子齐恒死了,三皇子齐戎跟他们水火不容,皇四子齐耀只有五岁,皇后现在能依附的只有他靖王齐华。 谁也不会把所有赌注放在一个五岁的娃娃身上,他表面上被丞相和皇后所控,实际上恰恰相反。皇后能否顺利当上太后,丞相的繁荣能否保得住,全部都要依仗他。 若是她把齐华惹急了眼,真的跑去皇上那里请求和离,那她,还有爹爹,乃至皇后就全完了。 皇后无子,已经输了大半,好不容易拉拢来齐华,却被她弄丢了,爹爹和皇后知道怕是会掐死她吧。 “王爷,妾身糊涂,还请王爷恕罪。”徐金璐变脸比翻书还快,娇娇弱弱的跪在他面前,抬起衣袖哭的梨花带雨。 “妾身知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差人叫那祀酒官卫粮偷偷把贤王的桃花酿换成解忧醉,谁知道贤王这么厉害,竟能查出解忧醉的来历,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一心帮王爷才犯下大错,还请王爷惩罚。” 徐金璐不再嘴硬,认下了所有罪。 齐华皱皱眉头,在心里骂了千遍万遍,蠢妇,实实在在的蠢妇!竟拿白氏一族改良的解忧醉去调换桃花酿,不是齐戎厉害,是人只要留心一查就行吧。 皇上生性多疑,这么糟糕的手段,怎么会轻易相信? 第七十九章 白家的秘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华眉头又皱了些,冰冷的眸子浮现波澜。 果真如钦伯所说那样,当年因为齐戎的生母楚妃之死,皇上怨恨母妃,连带着恨上了白氏一族所有人?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过王妃记住了,以后做任何事情之前,须得一五一十禀告本王,你我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齐华叹气说道,话语中满是无奈。 “是……是是是,妾身全听王爷的。”徐金璐没料到他会顾念夫妻之情,激动的连说话都磕巴。 “行了,天色已晚,快回去歇息吧。白氏一族明日启程离京,本王去白府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王爷辛苦了,妾身告退。” 齐华带着随从去了白府,徐金璐识相的退下,结束了今晚这场闹剧。 白府鼎盛时期已过,白国公过世,锦妃殁,族中年轻有为的男子,不是病死就是无辜遇害,只剩下几个不中用的,在朝任个无足轻重的芝麻小官。树倒猢狲散,曾经车水马龙宾客满鹏的国公府萧条没落,连乞丐也都匆匆路过,在这家讨不到好吃食,谁还肯来。 今天皇上一道圣旨,本就风雨飘摇的白氏一族,如同当头棒喝。 现在白府主掌大局的是齐华的舅舅白执,袭了白国公的爵位,富贵还相差甚远,倒是个名副其实的闲人。 齐华来到白府,见所有下人都在收拾行囊,本就不景气的府邸更显凄凉。 “靖王殿下怎么来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来的好。”白伯钦是白府的老管家,见齐华来了,忙迎上前来。他在白府待了一辈子,熬白了头发,熬弯了腰,默默陪着白府经历的荣华和萧条。 “钦伯说的什么话,白府此次祸事全因本王所起,本王有愧舅舅,有愧钦伯。”齐华心中一阵酸痛,垂头忙遮掩去眸中的雾气。 他自幼没了母妃,父亲是天下人的皇上,就算他再努力,也只能得到那么一丝丝关注,如果没有母妃家的亲人相伴,他几乎要变得跟宫墙一样冷了。 “哎,殿下没有错,是皇上眼里容不下白氏一族。”钦伯摇头叹息,话中有太多无奈。 “殿下,国公在祠堂呆了许久,您去见见吧。” 齐华告别了钦伯,又命随从在这里打打下手,只身一人去了祠堂。 祠堂的大小是按照族人在朝中的官爵和身份地位定的,国公在世时权倾朝野,白府更是富可敌国,后来锦妃自尽身亡,连累了白氏一族,祠堂也跟着降低级别。 “舅舅。”齐华推开门,看着祖宗牌位前,身体发福臃肿的老人,眼里泛起泪花。 “华儿来了,快快快,跟舅舅一起给你祖父母亲上柱香。”白执摆摆手,脸上露出慈祥的笑。 齐华接过他手里的香,借着烛火点燃,毕恭毕敬的鞠躬上香。 “华儿不是一直不解,为何白氏一族的祠堂,会有你母妃的牌位?嫁出去的女儿,原本是不能出现在母族祠堂的,何况你母亲还是皇妃,理应要入妃陵。可你母妃去的委屈啊,被歼人所害,留下小小年纪的华儿,在宫中那群虎狼中活命。”白执说罢,双眼已是泪珠连连。 第八十章 母债子偿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全都怪那个楚妃,母债子偿,华儿要她的儿子替她赎罪!”齐华双手紧紧握成拳,从小到大他都欺负齐戎,若不是因为楚妃,她的母妃也不会背上毒杀宫妃的罪名,年纪轻轻就用三尺白绫结束一生。 白执摇摇头,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异常坚定。烛火映衬下,那臃肿的身材竟然有些伟岸,不似白日人们眼中的庸碌无为。 “华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楚妃的死只是引子,你母妃的死也只是开始,他真正想要杀的是白氏一族所有人。”白执双眼微眯,似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血雨腥风。 “皇上!可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杀了白氏一族又对他有什么好处?”齐华后背一紧,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 自小皇上就是他崇拜的对象,他刻苦读书努力习武,就是想变成他那样的皇帝。 可这是怎么了?崇拜的对象竟然成了杀害母妃一族的刽子手。 “当年的国公府富可敌国,你祖父权倾朝野,你母妃更是宠冠后宫,白氏一族异常繁荣,你一出生朝中就有人推崇立你为太子,皇上大怒,直接贬去了那人的官职。很长一段时间,许多朝中大臣都不敢再提此事。”白执眸中闪出一丝杀意,紧紧盯着齐华说道。 “大齐太子之位向来是立嫡立长,那些人逾越了。”齐华道,此时还在心中偏袒他的父皇。 白执脸上浮现苦涩笑,继续说道。“后来皇上微服私访,从民间带回一女子,这人正是楚妃,贤王齐戎的生母。此时,先皇后死于难产,后位空虚,你母妃和楚妃成了最有望登上后位的皇妃。” “朝中大臣又开始奏议,推崇你母妃为后,皇上以楚妃怀有身孕后宫不易起波澜为由,将此事压下。朝中那些墙头草见楚妃得宠,纷纷转投她旗下,直到齐戎降生,立后的风波又开始了。” “可是后来,谁又能料到,风头正劲的楚妃一夜之间竟然殁了,恰巧你母妃白天命人送去一碗补药,毒杀宫妃的恶名扣在她头上,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为不牵连白氏一族,你母妃用一条白绫了结一生,这却只是祸事的开端而已。” 白执闭上颓老的双眸,脸上的皱纹也微微颤抖,痛苦的隐忍着。 “你祖父因倒卖官职被众人弹劾,免去官职押入刑部大狱,受尽折磨。皇上做了回好人,给了个不轻不重的罪名放了你祖父,虽然能活着出来,却也落下一身伤痛。你祖父心高气傲,又是委屈又是忿恨,没能熬过那年的冬天。” 齐华从未听过这些事情,宫中的所有人也对这件事只字不提,若不是舅舅明日就要离开,恐也不会对自己说这说这些吧。 “后来白氏一族一落千丈,先是族中年轻有为任重要官职的男子,被弹劾下狱,再有调离京都派去穷乡僻壤的,半路被劫匪屠杀,好似之前白氏一族的好运用尽,几年下来,族中之人老的老,病的病,寥寥无几的年轻男子都是些平庸之才,难再有所作为。” 第八十一章 祈福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华咬紧后槽牙,使劲握住腰间的佩剑。都说帝王家是世上最冷心冷血的,现在他最能体会。 为了打压白氏一族,不惜下毒手赶尽杀绝,这就是他从小到大敬重惟命是从的皇上! “皇上下了封口令,参与此事的人也在这些年一个个死掉,舅舅自小顽劣,被你祖父留在关外老家,皇上以为我对当年之事不知,才放心让我袭了你祖父的爵位,他也能在众人眼中落下个不忘老臣贤明君王的名声。” 忽然,白执突然瞪大双眼,步履蹒跚的上前抓住齐华的手,下垂的嘴角剧烈抖动。 “舅舅装傻充愣这些年,只为保守住白氏一族的秘密,现在华儿已经得到丞相的支持,若有了它,定是如虎添翼,有朝一日登上王位,一定要替你母妃洗清冤屈,一定要重振白氏一族尊荣!” “白氏一族的秘密?”齐华愣在原地,呐呐问道。 白执笑的高深莫测,径自一人走到牌位前,转动摆在最角落的一只牌位。 哐当! 面前的佛龛竟然从中间裂开一个缺口,露出黑漆漆的一个洞。 白执回头对齐华摆摆手,示意他跟自己走。 暑气最盛时,皇家回去万禄山消暑纳凉,太后一心向佛,去那里兼顾为大齐祈福。 鸾颜本不想去,怕与他见面,那晚被缠了一夜,想想他几次把自己弄得差点哭出来,就恨得咬牙切齿,这几天她都躲着,还叫人把娴宜斋院门的锁换了,以防这个登徒子半夜三更潜进去胡作非为。 但她现在是贤王妃,皇家的媳妇,又加上太后下旨要她陪伴,就再也不能推脱了。 这种外出享乐的事情,贤王府的下人已经是轻车熟路,该装的装,该带的带,不出半晌的时辰已经收拾整齐。齐戎下朝后又跟几个大臣应酬,忙到挺晚才回来。 到了第二天清晨,她梳洗打扮着一身清爽的湖水绿宫装来到前院时,那个登徒子也在,身上是与她同色的绸袍长衫。 “王妃来了,昨晚睡得可好?”他露齿一笑,如四月春风般沁人心怀。 可在场所有人,也只有鸾颜一人知道,那温柔贤良的笑容背后,是多么坏心的捉弄。 “上车。”鸾颜转身上了马车,见他跟着自己,忙回头拒绝。 “妾身偶感风寒,怕度给王爷,还请王爷另乘一辆马车吧。”鸾颜钻进车里,唰的一下拉上车帘。 齐戎没有强求,听话的去坐另一辆马车。心思回到那个夜晚,两人在浴桶纠缠的晚上,明明有度内力给她,为何还会沾染风寒? “程文程武,去给王妃送件披风过去,顺便熬些发汗的姜汤。”总归是自己媳妇,折腾坏了自己心疼。 程文程武连忙应道,距离上次被殴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终于熬到伤病痊愈,就遇上去万禄山消暑祈福的美差,让兄弟二人深深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苦尽甘来。 第八十二章 聂湛的笛声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话说他们不在的这几个月,似乎发生了许多事。王爷竟然去上朝了,王妃竟然看到王爷脸红了,许许多多一件一件细数实在麻烦。 一行人都在福安门集合,鸾颜是由太后钦点一路陪伴,自然要坐到太后的马车上。 齐戎瘪瘪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儿被人抢去。可那媳妇儿也不乖了,刚才骗自己说感染风寒,可她刚刚就去了太后车上,活蹦乱跳的,也没说怕度给太后。 那她一定是害羞了,怕与他单独相处,怕再在他怀中发出羞人的声音…… 想到这里,他竟然银荡的偷笑了。 “王爷,王爷,咱们也该出发了。” 齐戎剜了程文程武两眼,赌气的甩手上了马车。两兄弟互看一眼摸摸脑袋,一脸蒙圈。 王爷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看样子他们得抽空找管家好好恶补下,看看他们错过的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京都皇城到万禄山只有两天半的路程,他们需要在沿路驿站住两晚,到了驿站众人车马劳顿,梳洗用过饭后早早回房休息了。 鸾颜坚持要照顾太后,转而言之就是不与齐戎同房。对此举动,众人背地里议论纷纷,询问当事人是不可能的了,鸾颜手底下那两个小丫头倒是挺容易套话的。 当晚值班时,太后的近身侍女银红素弦近水楼台先得月,想方设法给花梢连翘挖坑。 “你们两个小丫头说实话,贤王妃和贤王殿下是不是吵架了?”银红好奇心被放大到极致,开始套两个小丫头的话。 “没有没有,公孔雀……”花梢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连忙改口。“我们王爷和王妃恩爱的很,王爷都有留宿留宿娴宜斋,怎么会吵架呢。” “留宿娴宜斋不代表没有吵架,那时候你们又没在屋里伺候,肯定不知道吵架不吵?”素弦坏心的笑着,帮忙挖坑套话。 “呀,对呀!王妃是一直骂王爷登徒子大淫贼什么的,敢情是吵架了。”花梢脑子少了一根筋,把那天晚上该听的不该听的说漏了嘴。 “闭嘴闭嘴,少说点儿!”连翘踩了花梢一脚,对她使了个眼色。 这个不谙世事的傻姑娘,可把她家主子给卖了。 银红素弦相视一笑,心知肚明的站到两侧,盘算着等下怎么跟下面的太监宫女宣传这件事。 贤王兽性大发整夜操劳,王妃承受不住逃到太后身边避难!这个标题想想都觉得劲爆。 车马劳顿一整天,大家在驿站用过晚膳后,早早就都回房休息。半夜时分,齐戎忽然听到远处一阵笛声,他耳力极佳,稍微有丝响动都能察觉。 这笛声是聂湛的! 可真是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皇家御林军护卫森严,高手如云,这种时候他还敢来。 齐戎唇角惹出笑意,他就是喜欢刺激,这么玩正和他的心意。 穿上衣服,避过门外守夜的程文程武,躲过来往巡查的将士,提内力施展轻功,嗖嗖嗖几下翻出好远,直奔驿站外的山包而去。 第八十三章 闺房妙趣横生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山那边有处竹林,此时笛声从竹林发出,齐戎脚下步子走得急,转身进了竹林。 笛声消失了,周围也都安静下来,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唰!” 一暗器以很快的速度向齐戎耳边飞来,他旋身躲过。 “唰唰唰!” 紧接着又有三枚暗器从不同方向飞来,齐戎了然一笑,双手轻松接下,最后一枚被他叼在嘴里。 耳边传来一阵窸窣声,紧接着一名高大的禽兽从天而降,足尖轻盈点地,落在他面前。 “不错不错,这些日子听说徒儿进了朝堂,为师还以为身手生疏了呢,好歹没让为师失望,这个身手至少得几十个高手一起上才能弄死你。” 齐戎厌恶的白了他一眼,吐掉口中的暗器,其实就是片竹叶,借了他的内力才能伤人。 “以后用就用点儿真格的,你出场也装扮装扮,至少蒙个面什么的,每次都是这样,一点儿神秘感都没有。”齐戎把手里的暗器撕成碎片,扔在他脚下。 “徒儿心情不错?”聂湛贼兮兮问道,笑的讳莫如深。 “管你什么事?别徒儿徒儿叫个没完,我堂堂大齐王爷,你也配做本王的师傅?不过让你误打误撞,本王心情确实不错,这次就恕你无罪哈。”齐戎唇角染上笑意,一想起她,心里就如被一百只猫儿挠,忍不住想笑。 “徒儿闺房妙趣横生,为师也就放心了。” “滚!” 齐戎快烦死了,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是鬼魂,神出鬼没的只在晚上出现,还能洞察一切,不是鬼又是什么? “徒儿又调皮了,为师滚之前还有句话要说。”聂湛淡定的站在他面前,老神在在说道。 “说说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齐戎不耐烦的催促道。 “京都皇城以北,有处景色秀丽的庄园,唤作知冷阁,知冷阁主样貌丑陋却才智双绝,用了三年的时间集结天下文人豪杰,你要找的蒙面男子,正是知冷阁的人。” 话音刚落,聂湛嗖的一下就没了踪影。 齐戎也习惯了,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正常人的道别一说,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今天晚上他引他出来,一方面是查到了事情,更重要的一方面是这个为老不尊的师傅玩性大起,在御林军面前任性妄为,的确比平时要刺激的多。 “知冷阁,知冷阁主……”齐戎笑笑,心里暗自盘算,等回到京都皇城,一定要去会会那个知冷阁主。 今夜月色极佳,齐戎心情好,见什么都是绝美,就在驿站外仰头看月亮,顺便跟文人墨客学了一把浪漫,月下散起步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吟了首诗,觉得自己满肚子的才学都要炸出来了。 就在连自己都崇拜自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时,身后忽然飞来一个人,擒住他的手臂就是一记过肩摔。 第八十四章 呼呼就不疼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本来能躲过,但狗一样敏锐的嗅觉,在刚才两人接触的瞬间,闻出了那人身上的香味。 是他媳妇儿。 他媳妇儿大半夜的不睡觉,没事跑出来摔他玩啊! “哎呦!是谁要刺杀本王!哎呦……本王的屁股裂开花了……” 鸾颜上前借着月光一看,怎么会是他? “刚才你有没有听到笛声?又或是看到了什么人?”鸾颜问道,一脸的疑惑。她跟随爹爹在边疆长大,听惯了风沙马蹄声,耳力比一般人要好些。 齐戎在心里直骂娘,该死的聂湛,敢情他今夜前来不单单是为了找刺激的,还想用此种方式借刀杀人。 那阵笛声本是借着内里吹出响声,需有一定武功内力之人才能察觉。 他能察觉,鸾颜能察觉,这驿站中肯定还有别人能察觉。 这才是聂湛选在这种情况下来的主要原因吧,若是撞见他的不是鸾颜,而是别的高手,那还真是刺激的很呐! “什么笛声啊?本王晚上出来解手,见月色撩人诗兴大发,刚吟了一首就被王妃摔了个狗吃屎……哎呦……哎呦,本王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啊,摔坏了可怎么是好?”齐戎矫情的一手抱着脸叫到,好一个惨字了得。 “你当真没有听到笛声?”鸾颜心中还有疑虑。 “没有没有,什么笛声,本王看王妃是睡迷糊了。哎呦,本王这张盛世美颜啊……摔坏了太后和皇上肯定会心疼不已的……”继续卖矫情,还有越来越烈之势。 “行了行了,别再叫了,等下把御林军给引来。”鸾颜用脚踢踢他,一脸的无奈。 忽然,齐戎仰起头,楚楚可怜的对她眨眨眼。“王妃帮本王呼呼,本王就不疼了。” “你……”你这个践人!鸾颜在心底咒骂道,后悔自己刚才那一摔不够狠,怎么不直接摔死他。 可人是她摔的,等下要是引来了御林军,惊动了皇上和太后,又要徒增些许麻烦。 鸾颜蹲下身子,很不情愿的慢慢挪到他身边。齐戎顺势靠在她身上,直接瘫在她怀里,仰着染上尘土的小脸,一双桃花眼染上雾气,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伤到哪里了?指给我看看。”鸾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耐着性子对他。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齐戎抬手指指自己的脸,得寸进尺的乱指一通。 “你别胡说啊,小心我不理你了。”鸾颜实在是难为情,呼呼不是哄小孩子的手段,怎么一个大男人也信。 “哪有胡说,其实本王的屁股也疼的很……” 鸾颜翻着大白眼,抬手就要把他扔出去。齐戎紧紧抱住她的腰身,将整张脸都埋进她柔软沁香的怀里。 “本王的脸好疼啊,王妃千万不要丢下本王啊,哎呦哎呦,王妃可别忘了刚才是谁害本王这般狼狈的,哎呦哎呦,王妃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 “你给我起来!”实在受不了他打诨耍无赖,鸾颜重新蹲下身子,双手用力把他的脑袋从自己怀里拨出去。 第八十五章 搂在怀里强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你别抱我那么紧,我给你呼呼还不行吗,真是的,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鸾颜抱怨着,伸手拍了拍他脸颊上的灰尘,嘟着小嘴凑过去,轻柔的帮他呼呼。 齐戎受用的闭上双眼,躺在她柔软舒适的怀中,忍不住笑了。 “还有哪里?”鸾颜不耐烦的问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齐戎胡乱指着,别停呀,千万别停呀,现在就算让他死在她怀中也行。 “无赖。”明知道他在装,鸾颜却没有别的办法,他的脸皮厚出了新高度,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再一次低下头,嘟着嘴去给她呼呼,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闭眼!快点!”睁着眼自己只会更害羞,鸾颜催促他赶紧闭眼。 “本王的王妃真好看。”齐戎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抚弄她的鼻梁、脸颊,还有刚才替自己呼呼的纷嫩小嘴。 鸾颜拨开他的手,嘟着小嘴低头继续给他呼呼,谁知刚一靠近,他毫无预警的转头,薄唇印上她的唇角。 轰的一下,两人之间穿过一阵电流。 “滚开……”鸾颜被那阵电流惊得乱了分寸,急忙要把他推开。 齐戎先她一步,眼疾手快的捏住她的下巴,猛的抬头,对准那张让人把持不住的纷嫩小嘴吻了上去。 鸾颜想要离开,扭动着身子,双手挣扎着推他。 他躺在她怀中,一手从后面缠上去压下她的脖颈,一手搂紧她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不说,旁人看去也似是她强吻了他一般。 在他的无度需求下,她渐渐放弃了挣扎,由他引领着,在他的唇间融化。 他吻得缠绵悱恻,又意乱情迷,将这些年游历花丛所学尽数用到她身上,却一点点耐着性子,生怕吓到了她。 她的喉头发出阵阵难耐的喘息,听的他浑身的血为之沸腾,也终按捺不住要她的念想,弓起上身,大掌压住她的小脑袋,长舌缠绕着她怯生生的小舌,加深了这个吻,勾的她在紧抱住他不住的颤抖。 “大胆刺客!还不束手就擒!”过来查岗的御林军头领,不怕死的在这个紧要关头蹦出来,大喝一声。 鸾颜犹如被人浇了一头凉水,用力将他缠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臂扯下来。 这下好了,他满脸潮红的躺在她怀中,仰着头看她,全然一副被她强吻后娇羞不已的模样。 两人很有默契,循着声音转过头去,见御林军几十人排着整齐的队伍,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呵呵呵,原来是贤王殿下和王妃啊,今天的月亮好圆啊。”头领尴尬的笑笑,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生怕尖叫出声。 世人都说贤王好色,床上一日少了女人都不成,今天他们可算开了眼界了,贤王妃威武,也只有敢把男子直接搂在怀中强吻的彪悍女子,才能降得住他们贤王殿下。 这叫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还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第八十六章 腹黑小齐耀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神游太虚的小头领忽然打了个冷颤,回过神后,见还躺在贤王妃怀里的贤王正死死盯着自己,目光冰冷犀利,如锋利的箭般,向他射来。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快走快走,别在这儿扰了王爷和王妃的好兴致!”小头领胡言乱语的说着,脚下像生了轮子般,带着众人往旁边跑开了。 “王妃,莫要管他们,咱们继续……”齐戎嘟着嘴耍无赖,大手也缠上她的后背。 “继你个大头鬼!真是丢死人了!”鸾颜重重将他扔在地上,起身捂着脸跑回驿站。 “还害羞了,好可爱啊。” 齐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双眼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回味着她的滋味,唇边滑过期待的笑。 待到齐戎也回驿站后,从后面的马厩旁出来一名男子,他双手紧紧握成拳,骨骼咯吱作响,身在黑暗中唯有目中的怒火清晰可见,后又闪了回去,夜色中似从未来过一般。 次日一清早,大家收拾整理,再次踏上前往万禄山的旅程。 鸾颜坐在马车上,整个人恍恍惚惚,昨夜的事一直缠绕着她,闹得觉也没睡成,事也做不好。 “哎呀,太后恕罪,鸾颜又错了。” 这已经是第八颗无辜的葡萄了,原本剥葡萄皮这种事小孩子都能做,现在可好,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那个吻,连带着手都不管用了。 “无妨无妨,放着叫耀儿做就好。”太后笑的慈祥,话中意味深长。 被笑连孩子都不如,鸾颜瞬间红了脸,垂着头坐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是,三嫂嫂放着给耀儿做就好。”齐耀小大人伸手摘了一颗葡萄,放在自己嘴里尝了尝,感觉味道不错后,满意的点点小脑袋。 “有劳四殿下了。”鸾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小东西鬼精灵的很。 齐耀剥好了一颗葡萄,喜滋滋的送到太后嘴里。“太后快尝尝耀儿剥的这颗葡萄,这可是这些葡萄里嘴甜的呢。太后吃了脸上的皱纹也没了,头发也变的黑亮黑亮,整个人都年轻了呢,比三哥哥还好看。” 提到三皇子齐戎,鸾颜的心咯噔一下。大齐最美貌的王爷,果然是家喻户晓,连孩子都知道,可那股耍无赖的劲儿,也是堪称一流。 “耀儿嘴巴这是抹了蜜呀,净惹哀家开心了。”太后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他也顺势一倒,滚进太后怀里。 “甜吗?耀儿怎么不知道?应该没有三哥哥的嘴巴甜吧,三嫂嫂你说是不是?”齐耀狡猾的笑了,小狐狸尾巴摇啊摇,三嫂嫂刚才不是瞪自己了吗,他这叫有仇必报。 轰的一下,鸾颜只觉的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随时都能滴血了吧? 今天还未起床,昨夜的事情就被大家加油添醋描出了花。什么她将娇美贤王按在怀里狂吻,强迫他满足自己兽欲之类,已经是好的了。 都怪齐戎那个无赖,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去了,明明是他占自己便宜,被人瞧见的却是那样羞人的一幅场景。 第八十七章 一亲就伸舌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在袖中偷偷攥紧了小拳头,看着齐耀那张得意的小脸,怒火就开始狂烧。这可真是亲兄弟,那副有仇必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腹黑模样,还真跟他有几分像。 见大势不妙,齐耀连忙躲在太后的怀里撒娇。“耀儿的肚子好饿,应该快到午时了吧?太后您在这里等着,耀儿下车去随行的御厨那里一趟,看看今天午膳吃些什么。” 未等太后答应,齐耀圆滚滚的小身子就如颗球般,骨碌碌的滚了出去。 鸾颜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这个小坏蛋,诚心叫你她难堪,别让她逮着机会,一定把他收拾一番。 今日皇上兴致好,恰巧穿过树林的时候有只鹿窜过去,皇上策马张弓射杀了那只鹿,御厨们手脚麻利将鹿收拾好,作为今天午膳的主餐。 “烤鹿肉啊,这是烤鹿肉啊,耀儿还是头一次见到整只的鹿呢,太后父皇,耀儿要吃一整条鹿腿,连骨头都不留!”齐耀撒着欢,围着太后和皇上一圈一圈的转。 大家围成一圈,坐在锦毯上,大石后面是架在火上烤的整只鹿,阵阵肉香飘来,引得众人口水连连。 “上菜。”皇上一声令下,随行的宫女太监端着鎏金盘子鱼贯而入。 “皇上请用。”皇后坐在皇上身边,温顺贤良的替皇上布菜。 众人见此,也纷纷动手开动。 太后身边有齐耀闹着,皇上身边有皇后小心伺候,底下的公主皇子边吃边谈论着,对这难得一遇的美味甚感新奇。 齐戎用小刀将鹿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整整齐齐的放到鸾颜盘中。无奈那鹿肉不好切,弄了半天只切下一点儿。 鸾颜嘴角直抽抽,大口吃惯了肉的她何时这么矫情了,更何况就这样吃,那得吃到什么时候。 “行了行了,王爷放着别动,妾身来吧。”鸾颜拿过他手中的小刀,刷刷刷几下,将肉片成了片。 “王妃好刀法,这鹿肉片片均匀,真是妙啊!”齐戎惊讶道,就差拍手叫好了。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鸾颜拿起一片鹿肉,塞进他嘴里。 齐戎喜滋滋吃着自己媳妇儿送到嘴里的肉,双眼盯着她那两片柔嫩的唇瓣,脑中全都是昨夜月下的那个吻,蚀骨逍魂。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掉!”鸾颜被他看毛了,又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动作似乎太大,引来了一切有的没的异样的目光。 “不看了不看了,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齐戎听话的点点头,乖宝宝一只。 “啊……乖,张嘴。”用镶金嵌银的象牙筷子夹起一块肉,沾了点盐巴和孜然,送到她的嘴边。 真想给他一拳,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动手,而他俨然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鸾颜乖乖张嘴,吃下了他送过来的肉。 “王妃嘴上沾了东西,别动。” 鸾颜还在奋力嚼着嘴里的肉,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伸出舌头去舔嘴唇。这时下巴被他捏住,那张绝美容颜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直接吻上了她。 “谁教你一亲就伸舌头的,真是学坏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之后,他很识相的迅速离开。 第八十八章 嗑瓜子给她吃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又被戏耍了,偏偏这种场合下有气发泄不得,转头去看四周时,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贤王贤王妃真是恩爱,一点儿也不避讳呢。” 鸾颜循声看去,只见坐在自己对面靠右一点点的是徐金璐,还有那个一声不吭沉默寡言的齐华。 “是啊,二皇嫂跟皇兄也相敬如宾,令人羡慕的很呐。”齐戎伸手环住鸾颜的肩,宣誓主权般紧了紧。怀中的她身子一僵,连带着喘气也轻了许多。 见了那个瘪犊子她就变了个人,这叫他很生气很生气。 齐戎瞪上齐华,两人之间暗涛汹涌,飞沙走石。 “你们小夫小妻的日子过得如意,这也是我们长辈愿意看到的,今儿个的鹿肉着实好的很,嫩的连我这个老太婆嚼的都不费劲,皇上是否该给御厨赏了?”太后出声,将话题引开。 “母后说的是。”皇上应道,目光扫到坐在下面的两个儿子身上。 众人迎合着太后,都开始夸赞起鹿肉和御厨高超的厨艺来,鸾颜松了口气,一抬眼对上齐华的目光。 自那日归省,她在慕容府后院拒绝他后,两人之间的情义就断了个彻底。见面也是在宫宴上,每每相遇眼神交汇,也都快速闪开。他在躲着她,她也在躲着他。 可躲闪过后,又是一阵揪心。 那是她爱了四年的男子,曾经的纯真美好历历在目,又岂是说能忘就能忘的。 与上几次不同,这次他并没有躲开她,湖水般深邃的眼眸中有嫉妒,有不甘,还有对她的执念,也不再怕被旁人发现,一股脑儿全给她。 “可是累了?要不要陪你出去透透气?”齐戎搂住她的手又紧了些,轻声在她耳边呢喃,话语中却透出冰凉。 这在旁人眼里,全成了情人间最亲密的耳鬓厮磨。 她垂头靠在他怀中,轻轻的点了点头。 “太后,父皇母后,鸾颜她有些不舒服,我们先退下了。”齐戎搂着她站起来,让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他们之间的亲密。 齐华双眸似要着起火来,直直盯着搂在她肩上的那只手。 齐戎回敬他一个得意的眼神,她是他的正妻,是尔等妖魔鬼怪近不得身的女人。 “允了,你要好好照顾鸾颜才是。”皇上眉头一皱,将下面这些风波尽收眼底。 齐戎行过礼,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搂着鸾颜离开。皇上要他照顾她,自然不能再去太后马车上侍候,这样一来,两人只能同乘一辆马车。 鸾颜回到马车上就闭上双眼装睡,背对着齐戎,一句话都不说。 齐戎盘腿坐在她对面,拿过旁边的一盘瓜子,咔嚓咔嚓嗑着。 “你能不能小点声?”鸾颜受不了了,转过身对他吼道。世上还有人比他更无赖的吗,真是花样百出啊! “哦,王妃醒了,本王刚好嗑了一小蝶瓜子仁,王妃要不要吃?” 鸾颜看向案几上的那只小碟子,里面果然有一小碟瓜子仁。 “都是嗑给我的?”鸾颜心忍不住一颤。 第八十九章 口水也没少吃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是啊,这是本王一颗一颗用心嗑的,王妃要不要尝尝,肯定跟之前的不一样。”齐戎献宝似得将小碟子推到她面前,笑颜如花讨好道。 “都沾上你的口水了,不吃不吃。”鸾颜嫌弃的摆摆手。 齐戎满脸坏笑,抬手摸摸自己的唇。“亲都亲过了,口水也没少吃,到现在才嫌弃,王妃可真是够后知后觉。”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那么无赖,我也不会被人笑!”鸾颜气的翻身坐起来,将软枕用力砸向他。 “笑什么?笑王妃威武,霸王硬上弓把美貌如花的贤王恣意蹂躏,还是在野外,还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齐戎贼兮兮的笑着,忽然发现与她斗嘴实在是妙啊,这两天越来越喜欢逗弄她了。 “都是你都是你,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人,真是打死也不解恨!” 鸾颜又羞又怒,身体灵活的她一脚蹬着矮桌,抡着小拳头扑向对面那个罪魁祸首。 “王妃息怒,本王再也不敢了,轻些轻些……哎呦……” 程文程武守在马车外,看着车身震颤的频率,应该是好事才对,但听里面传出阵阵哀嚎,又好像不是好事。 “怎么办?你说咱们王爷会不会被弄死?”程文小声问道。 “主子们之间的事你少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或是咱们王爷就好这口……”程武浮想联翩,连带着笑也污的很。 午后,太后借着食了太多肉需散步的理由,留下皇上陪伴,屏退了下人,母子二人来到了猎鹿的那片林子。 “戎儿真是长大了,古人说成家立业,真真是有他的道理。”天后唇角含着笑,对搀扶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是,鸾颜的确能驾驭的了那个不孝子。”皇上应和道,想起午膳上齐华看鸾颜的眼神,心头一紧。 “不单单是在家事上,朝堂之事戎儿也精进不少。”太后淡淡说着,话不重不轻的点进皇上心里。 “这次能将白氏一族迁出京都皇城,倒是借了戎儿的手。可皇儿想不明白,戎儿性格放荡不羁,对朝堂之事兴致缺缺,以往就算被华儿打压欺负,也都一一忍过,不屑与他争出个对错,怎么忽然间像变了个人,揪着解忧醉这等小事,也敢在朝堂上参人一本了。”皇上不解的问道。 “戎儿为的多半是家事,有了牵绊自然就会去挣去抢,这不也是皇上所期盼的吗?毕竟皇子之中,最有希望争夺皇位的就是华儿和戎儿,华儿一支独大,必然会引起朝堂动荡,朝堂动荡则社稷不稳,终会变成祸事。有了戎儿制约着,朝堂上的势力才能均衡,社稷才会稳固。华儿从小城府极深,解忧醉这样拙劣的手段,断不是他所为。既然他默不作声的忍了,那也就这般了。倒是遣走了白氏一族,了结了多年的一桩心事。” 第九十章 安营扎寨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太后年迈,心底却清明如镜,这些年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最后站在至高处,冷眼看着一切,连带着血也变成了冷的。 有时候她在想,若不做太后,没了这些社稷思虑,她又能做什么。 “皇儿啊,白家的那个到底还在不在?”太后双眼凝视远方,思绪飘摇。 “皇儿已经派人彻查了白府,一无所获。白氏一族离开京都皇城时,所带行礼寥寥无几,并不富庶,那个估计是没了。”皇上答道,双眼微眯,似回到了从前那个乱世。 因为中午耽搁了一些时间,晚上没能赶到下一个驿站,皇上兴致大起,命人择了处较安全的地儿,安营扎寨。 皇上到底还是觉得齐华办事较牢妥,把安营扎寨的事情交给他来做。 安顿好了皇上和太后,齐华带着御林军过来给齐戎扎营帐。 众人眼中的齐戎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别说行军打仗了,就连军营也没去过几次。 相较之下,齐华能文能武,经常被皇上派去历练,做事有条不紊很是老练。 身为王爷,扎帐篷这种事齐华不用亲自动手做的,但在鸾颜面前,他还是不放心手下,索性挽着袖子蹲下身子亲力亲为。 “花梢连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去帮忙。”鸾颜吩咐身边的两个丫头,自己站在一旁看着,双脚生了根动弹不得。 她从小跟随爹爹在边疆长大,安营扎寨这种事情司空见怪,长年累月下来自己也练了一手好本事。 曾几何时,他还是翩翩少年郎,她也是懵懂无知的野丫头,他跟随朝廷老臣送粮草到边疆,那是他们自从京城一别后,第一次重逢。似老天特意安排的,在最单纯的时候遇上。 “这些事情都是男人做的,你个小丫头还是快回营帐里躲着去吧!”齐华催促着鸾颜快些离开,就快要入冬了,边疆的风这么冷这么大,害他每走几步就得回头看看,生怕身边的小丫头被风给吹走了。 “少废话!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还在宫里尿裤子呢。加把劲,得赶在天黑前把粮草送去大营才行。”鸾颜抬头看看天色,风沙太大,遮天蔽日,就连眼前的英俊少年郎都模糊了。 齐戎不再说话,一说话就得吃沙子。他不明白为什么慕容老将军会派这么个丫头前来接应,但这个小人儿气焰高的很,比爬上墙头折他家蔷薇花儿时还要厉害。 风越来越烈,呼啸在耳边,野兽般吼着,天色渐渐暗下来。 “不能再走了,我们去前面的山洞躲一下,不然怕是要被冻死。”鸾颜指着远处说道。 他使劲睁了睁眼,努力往远处看了看,压根没有瞧见什么山洞,但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相信。 带着众人押着粮草走了许久,终于来到她嘴里说的那个山洞。虽然还是很冷,但与外面相比较,已经非常不错好了。 第九十一章 飞来横醋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手下燃起了火堆,又冷又硬的干粮被火烤出了香味,滋滋作响。 “喏,尝尝!”她那烤好的干粮扔给他,脸上挂着纯净的笑。 齐华接过来,烫手。 塞进嘴里咬了一口,除了有粮食的香味之外,还有一股子烟熏的味道。他使劲嚼着,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让个丫头比了下去,堂堂男子汉怎么怎么能比女子娇弱呢? “咳咳咳……咳咳咳……”呛着了,顿时涕泗横流。 齐华觉得脸都丢到姥姥家了,真是丢人! “干粮得小口小口嚼,快喝点水吧。”她把自己的水袋打开,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来灌了一大口,咽了好几下,哽在喉咙里的粮食才被冲下去。 “谢谢。”他脸一红,想起自己刚才嘴对嘴用她的水袋喝水,男女授受不亲,恰巧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她大大咧咧一笑,将水袋拧好,别回腰间。 那是只小巧的羊皮水袋,女孩子家用大小正合适,却被弄破了,在一角打了个很丑的补丁。 他多看了那只水袋几眼,一个念头也在心底萌生。 他们在山洞里躲了一夜,醒来时外面天已经亮了。他揉揉眼睛,觉得肩头发酸,等缓过神来,脸上火烧般灼热。 她竟然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没有推开她,任她自己醒过来,看她的脸上也羞得通红一片时,他在心里乐开了花。 来年蔷薇花开时,她随爹爹回京述职省亲,他送她一只精美的水袋,上面绣着一朵粉色蔷薇,如那日清晨她含羞带娇的美丽容颜。 “嘶……”齐华走神了,锤子砸在手指上,立刻肿了起来,疼得他倒吸口凉气。 “殿下手伤着没有?快放着,叫他们弄就好。”鸾颜见他也不吭声,心里泛起一阵憋闷。 这种事情何须他堂堂靖王殿下亲力亲为? 齐华抬头看她,眼神中透出不舍和委屈,只是这么定定的看着他,丝毫没有理会那根可怜的手指。 “花梢连翘,去请太医来给靖王殿下瞧瞧。”鸾颜知道他等她过去,像以前那样嘘寒问暖,但现在什么都变了,单单身份这一层,她就再也没有理由走向他。 “不妨事,马上就弄完了。不过本王有一事相求,贤王妃可愿借帕子一用?”齐华的目光未曾从她脸上移开片刻,满是乞求。 不借,不能借!手却不听使唤,从袖袋里掏出随身的帕子递过去。 齐华眸子一亮,唇角勾起淡淡的笑,这是此番出行他第一次笑,全是因为她。 “谢过王妃。”刚要伸手去接,却被人用力一把打开。 齐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铁青着一张脸,伸手环住鸾颜的肩膀,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二皇兄扎帐篷就好好扎帐篷,别做些有的没的,三心二意就是现在的后果,等下再伤着什么地方,二嫂嫂可是会心疼的呀!”齐戎狠狠瞪了一眼这个瘪犊子,搂着鸾颜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第九十二章 斗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他们两个之间是什么眼神?勾勾搭搭藕断丝连,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反了反了,光天化日之下就给他戴绿帽子,真是反了! 齐华看着鸾颜,似在等她一句话,其实只要她一个眼神,便可安心。 可惜,什么都没有。她被那个纨绔之首的浪荡夫君搂在怀里,布娃娃般任其摆布。 齐华恨得咬牙切齿,齐戎何德何能,能娶到鸾颜这么好的女子为妻。 他,根本配不上她! 强忍着怒意,默默咽下心里一千个不服不甘,径自一人站起来,将受伤的手藏进袖里。 待事成之后,他要的女人岂会睡在别人榻上? 他要江山也要美人,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已经弄好了,车马劳顿,大家好好休息吧。” 齐华深邃的目光眷恋着鸾颜,强迫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黑眸掩去所有情绪,说完转身离开,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离开。 他的身影有些落寞,宽厚的肩膀挎了些,带着说不出道不尽的悲凉。 鸾颜看着他的背影越行越远,喉中涌出一声叹息。 “好看吗?是不是恨不得跟着他去?”齐戎酸溜溜的说道,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揶揄。 鸾颜触电般回过头来,怒气腾腾的瞪向他,可没过片刻眼神就开始闪烁,明显一副被人戳穿心思的窘样。 不想再纠缠下去,她掀开门帘一转身进了帐篷。只要一跟他在一起,就不自觉的变成焦点,哗众取宠,这不是她的做派。 齐戎眸子里燃起怒火,不依不饶的跟了上去,怨妇般跟在她屁股后面叽叽喳喳个没完。 “哼!就算他再好,现在也是别人的,只能看几眼解解馋,可真可怜。”齐戎气急了,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回来,她还要跟他眉来眼去多久? 真要把帕子给他吗?想的美!只有他齐戎才能光明正大的拥有她的东西,只有他! “住口!眼睛是我自己的,我想看哪儿就看哪儿,用不得你来管。”鸾颜停下脚步,转头瞪他。 她瞪他,她竟然为了别人瞪他!齐戎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别扭,抬手掀开了极其简单的窗户。 “看看看,本王知道你想看哪里,你不就是想看那儿!以前见面周围守着那么些人,不好意思看,现在快抓紧时间一次看个够,不知道下次见面还要等多久呢。”不用他管,那要谁管?真是气死他了。 小小的窗户框住齐华的身影,刺的她眼睛生疼。齐戎的话带着又呛又酸,堵得她心头里的火窜起老高,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一股脑儿搬了出来。 “齐戎,我不想跟你吵,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今天在大殿上让我颜面尽失全是你的错,你还好意思说这些风凉话!” “那就叫颜面尽失了?妻子跟自家相公亲热,天经地义。” 第九十三章 反目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鬼才是你妻子,少在那里往自己脸上贴金!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绝不干涉对方。我已经很好心的在旁人面前给足了你面子,就不要再得寸进尺做些有的没的,明知道都是逢场作戏,这般纠缠有意思吗?” 齐戎身子一颤,全身的血凉了大半,头顶嗖嗖一阵冷风吹过,吹落了那顶绿帽子。 呵呵,他是傻啊,原来他连戴这顶帽子的资格都没有。 心沉到谷底又被人踩上两脚之后,是再也压制不住的怒火,烧的五脏六腑都拧成了一个蛋。 “多谢王妃提点,本王定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约法三章,像王妃这样的女人,得是盖世英雄才配得上。本王拙劣,辱没了王妃的风采,真是该死!”齐戎明明是嘲弄自己,脸色却刷白。 鸾颜鼻头一酸,觉得他现在成了只可怜的猫,她的那些话伤到他了,自己却不知道该怎样挽回。 他高高在上,从上往下俯视她,唇角蓦地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闹吧,闹吧,反正他的心都乱了,都疼了,索性拉她一起受罪。 “可话又说回来,王妃也不是什么天女下凡,充其量就是他不要了的女人……” 她是齐华不要了的女人,终于有一天亲耳听到这句话,所有的故作坚强所有的支撑,都在此时崩塌。 “啪!” 鸾颜一愣,恼羞成怒,抬手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齐戎眸子里升起一片水雾,刷白的脸颊上顿时浮起五个清晰的指印。他冷笑着看她,同样也在嘲笑自己。 挨打了吧,醒了吧,看清了吧,她的心早就给了别人,就算那人背弃誓言,丢下了她,她还是放不下。 所以,与她之间缠绵都是他一厢情愿,是他发混耍赖不要脸,引她尝了男欢女爱的滋味,丢了她的颜面。 他又笑,驱散眸中的水汽,咽下喉中酸涩,抬手摸摸火辣辣的脸颊。 “王妃不要恼啊,本王倒是要谢谢他,若不是他之前悉心调教,王妃的活儿也不会令本王这般逍魂。”他不知死活的腆着脸继续说着,眸中尽是轻佻无赖之色。 “啪!” 鸾颜抬手又是一巴掌。 “你给我住口!住口!从这里滚出去,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打疼了他的脸,也疼了她的掌心,身子忍不住颤抖,眸中的迅速凝结出雾气,模糊了视线。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下作的话! “好,本王全听王妃的,从今往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 齐戎说话间红了眼眶,这辈子说过的狠话成千上万,对她的这几句不是最坏的,却最糟心。 最后看了一眼她倔强的小脸,至此之后再见面就真的是逢场作戏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帐篷。 待他离开后,她再也忍不住,一低头泪水落在袖口上,吧嗒吧嗒溅出水花朵朵。 第九十四章 齐戎失踪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夜色降临,贵公公前来请鸾颜去皇上的大帐用晚膳,本想推辞,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就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裳,带着花枝连翘一起去了。 “鸾颜参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 平身落座后环视四周,却不见齐戎的身影。 “皇上,臣妾见漫山遍野都是野菜,晚膳就命御膳房的人用野菜烹制佳肴,臣妾不才,动手做了这些野菜饼子,请皇上和太后品尝。” 皇后眉目含笑,恭敬的坐在皇上身边,俨然一副讨婆婆丈夫欢心的小媳妇模样。 “皇后有心了,用心做的东西岂会不好?”皇上爽朗的笑着,鹰般锐利的眸子扫过座下众人,发现齐戎不在。 “鸾颜呐,戎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皇后最能揣测皇上的心意,连忙问道。 鸾颜起身行礼,脑子里开始编排应对的话。怎么说?说他们吵架了,她要他滚得远远的,这辈子都别再让她看见? 她紧紧握住拳头,低着头掩住满脸难色。 齐华坐在她面前的位置,将她的窘状尽收眼底。 “父皇,三弟贪玩,好不容易离京,恐是不知道去哪里疯了吧。”齐华淡淡说道。 这话乍一听,还以为他们兄弟二人关系有多好,细想下来简直就是胡扯。 齐戎离京到处逛荡是家常便饭,并非不易。 “华儿说的是,皇上您看还是华儿对他这个弟弟最了解。”皇后讨巧说道,顺势抬高齐华。 “哼,之前还跟母后说那个混账东西精进了不少,看看看看,才出来一日就原形毕露了吧?” 皇上话中虽是责备,入耳的却是浓浓的宠溺,这种渗到骨子里的疼爱,是在坐所有皇子公主都无法拥有的。 做你想做的,错了算你老子的,面对齐戎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子。 “行了行了,快开宴吧,哀家都饿了。”太后笑呵呵岔开话题,将尴尬了一把的众人救回来。 贤王府的席位上鸾颜孤身一人,吃着山上挖来的野菜,味如嚼蜡。 透过大帐帘子缝隙看去,外面天色已晚,他跑出去这么久,不知道去了哪里,干了什么。鸾颜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一个娇滴滴的皇子,在荒郊野外出个什么差错。 “启禀皇上,刚才贤王殿下派人传回口信,说是带四殿下去捉萤火虫了,晚膳就不回来了。”贵公公得到口信,连忙向皇上禀告。 皇上拿着筷子的手稍稍停顿,浓黑的眉宇微微一皱。 “怪不得今儿个晚宴这么安静,原来是少了耀儿。戎儿也是淘气,都是成家的人了,不打声招呼就跑出去,害的鸾颜担心了,一晚上小脸儿连个笑模样都没有。”皇后拿捏着话儿,把鸾颜说成了个连丈夫行踪走不知道的愚妇。 她螓首微抬,对下面的徐金璐使了个眼色。 第九十五章 一唱一和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妹妹闭月羞花,不笑都这般好颜色,若是笑了,简直惊为天人,也难怪贤王殿下遣散府中所有女眷,专心宠爱妹妹一人。听下人们常常说起贤王和妹妹之间的恩爱趣事,还真叫人难为情呢。”徐金璐掩嘴轻笑,眸子看向鸾颜,迸出冷冽的恨意。 “啪!”太后用力将手中筷子拍到矮桌上,不怒自威的看向口无遮拦的徐金璐。 皇后在心里偷笑,颜面上却不露声色。主子不知道检点,被下人撞见行为越礼,这种丢人现眼的事,看太后还怎么替她圆过去。 “好个大胆的下人,竟在背后议论主子!金璐啊,你也真是,留着些碎嘴子的下人造谣生事,本宫看靖王府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皇后话锋一转,开始教训起自己的侄女来。 徐金璐连忙从座上起身,跪下行礼,满脸都是委屈。“皇后娘娘教训的是,都怪金璐轻信谗言,妹妹贤良淑德,贤王殿下睿智博学,二人伉俪情深恩爱有加,万万没有视礼数为无物。金璐回去定好好责罚下人,以后自己也不再糊涂了。” 鸾颜坐在席位上,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他们姑侄二人一唱一和,将她说成了不知检点,沉迷私欲的荡妇,还真是好手段。 大齐对女子向来严苛,这也是为何她上了齐戎的画舫,爹爹就逼着他给名分的原因。坏了名节的女人,在世人眼中还不如花满楼的姑娘。大齐更是有严厉律法规定,花娘歌舞伎艺人,不得在白日衣着暴露举止轻浮。 可她呢,却跟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抱亲吻,被人撞见,这才引得众人膛目结舌。皇后姑侄二人今天这般说辞,显然是讽刺她连changji都不如,贤王好色,她又以色侍人,他们两个还真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 晚宴上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徐金璐跪在那里很尴尬,皇后眼中闪过精明的光,察觉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后,也不再说话,一双精明的凤眸闪过丝丝得意。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迂腐的很,还没哀家这个老太婆开明。咱们大齐律法严明,却也讲究法外人情,不然的话当年高祖岂会允许皓月长公主,自己设擂台选驸马,赢了一生潇洒?”太后双眼微微一眯,厌恶的扫过跪在面前的徐金璐。 就这种心胸和手段,也想要丈夫的疼爱,皇后聪明一世,怎会调教出这么愚笨的侄女! “大齐的女子不仅要美,还得有过人的才智,像皓月长公主那般能文能武,率真豁达,方可俘获慕容家千年冰山的心。”太后目光落在鸾颜身上,燃起点点疼爱。 她确实长得跟皓月有几分相像,就连嚣张跋扈、委屈隐忍的性情都像。 徐金璐听出太后话中有话,话面上是赞美皓月长公主,实则暗指她比不得鸾颜。 比不得她能文能武,也比不得她让好色成性的贤王遣散了府里所有女人,与她整日纠缠。 第九十六章 妾身的脚要没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谢太后教导,金璐记下了。”她忍着满肚子不甘,俯下身子叩首,将脸上的恨意掩埋。 她恨啊,恨不得将满嘴银牙咬碎了吞下。慕容鸾颜这个践人,为什么所有人都念着你护着你?齐华是,齐戎是,就连太后也是! 她不甘心,总有一天定把那个践人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行了,这饭也吃饱了,哀家先回了。”太后起身,身边伺候的银红上前搀扶着,刚要走时被皇上拦下。 “母后刚才食了些许野菜,朕陪母后走走吧,免的夜里肠胃不适。” 皇上跟太后一同离开,留下孤零零的皇后一人,她娥眉一皱,遣散了众人,恼怒的起身离开。 一场晚宴不欢而散,鸾颜松了口气,这才察觉有两道灼热的目光盯向自己,抬头一看是齐华,满脸的欲言又止。 鸾颜低头躲过他的注视,见她被人羞辱,他会那样看自己该是同情吧。可她不需要同情,尤其是他的。 齐华有好多话要跟她说,他知道她过得不好,单凭今天下午齐戎那个混蛋对她的态度,就知道她的处境并非众人眼里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齐戎这样的纨绔子弟,她岂会看的上眼,又岂会心甘情愿跟他做那些荒唐事? 是他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双脚,齐华迈开腿走向鸾颜。 “王爷,妾身的脚好疼啊,膝盖恐怕都淤青了。”徐金璐忽然倒在地上,引来众人注视的目光。 她这一招厉害,嗲嗲的恐怕要渗出水来,也让快要出门的鸾颜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 “王爷,王爷,妾身的脚好疼啊,都没有知觉了,妾身的脚要是没了,王爷就不会要妾身了吧……呜呜呜,妾身没用,才学不高也不能武,只会拖累王爷……” 徐金璐顺势往地上底座,拽着衣袖嘤嘤的哭泣来,字里行间透着委屈,让人不免怜惜。 齐华冰冷的眸子淡淡扫了她一眼,徐金璐呀徐金璐,你还真是精进不少,这苦肉计摆了他一道,叫他在众人面前不好收场。 若是不去管她,定会落得个薄情寡义的名声,也因此失去皇后和丞相背后的势力,若是去管她,一定会引来鸾颜的误会。 “王爷,妾身的脚好疼啊,王爷……”徐金璐仰着泪湿的小脸,对她苦苦哀求,声声幽怨,也不顾众人的目光。 齐华眸子暗了暗,他在众人中间,找到那双染着蔷薇花灵气的璀璨眸子,一眼万年。 “王妃休要担忧,本王这就带你回帐诊治。”齐华一弯腰,打横将地上的徐金璐抱起。 衡量之下,他还是选了江山。 齐华抱着徐金璐匆匆从鸾颜身旁离开,逃命似的。 鸾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还有徐金璐眸中的得意,心又沉了沉。就在刚才,她竟然有那么一丝错觉,觉得他要走向自己,可还是妄想了,他要的她给不了。 “走吧,咱们也回吧。”鸾颜长长叹息出声,带着花梢连翘回了自己的帐篷。 第九十七章 夜潜掳人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这夜,静的很,少了齐戎在身边唧唧歪歪,连帐外的蛙虫鸣叫都格外清晰。 鸾颜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忽然帐子门帘一动,有个人影闪了进来。 “大胆……”鸾颜迅速坐起身来,刚要大喊,口被一只大手捂住。 熟悉的气味顺着鼻腔弥漫开来,鸾颜大惊,怎么会是他?大齐的靖王殿下! “什么也不要问,先跟我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把所有事情一件不落的全告诉你。”他在她耳边小声呢喃,手却不敢松开。 鸾颜挣扎几下,喉头发出抗拒的呜咽声。 “信我,颜颜。” 齐华察觉怀中的人儿不再挣扎,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不少,慢慢放下掩住她嘴的手。 “找死!” 谁知道鸾颜趁他刚一放松,扣住他的腕子来了一记漂亮的过肩摔。 齐华单手撑地,旋身化险为夷,稳稳的落在她面前。 “颜颜……” “休要再说了!”鸾颜打断他的话,压着声音说的很小声,半夜三更有男人闯进房中,这种事说出去不光彩的很。 “你快走吧,我就当做今天晚上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黑暗中,她淡淡说道。 “我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打算一个人走。我的本事你最了解不过,若是用强,你打不过我的。” 幽暗阴冷的声音自墨般的夜传来,鸾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在自己面前向来都是谦恭有礼,很难想象这样霸道的说辞会出自他的口。 难道爹爹早就见识过他的这张脸皮?城府极深…… 鸾颜悄悄往后撤了几步,伸手往枕头下摸去,枕头下有一把匕首,是她随身携带之物。 “颜颜,不要怕,我还是我,许给你的承诺就快要实现了。但是这件事说来话长,此时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走。”齐华上前一步,试图去拉她的手。 “唰唰唰!”鸾颜拿着匕首向前几个猛刺,耳边传衣衫劈裂的声音。 “颜颜!”齐华惊恐万分,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真会伤他。 “休要再靠近一步!”鸾颜耳力绝佳,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听出细微的响动。“要是胆敢再犯,我就一刀宰了你!” “你……真的不愿跟我走?”齐华身子晃了晃,话语中满是苦涩。 “你我现在这种身份,就不要再说那些话了。” “这种身份?我不在乎你现在是哪种身份,就算是贤王妃又怎样?我就是要你,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只要你一个!”齐华最恨身份这种东西,若不是身份,他也不会舍弃了她,委曲求全娶个不爱的女子。 鸾颜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控,之前就算是山盟海誓他也说的和煦温婉,生怕唐突了她般。 “还是……你真如旁人说的那样,已经离不开他了?”见她不说话,齐华心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第九十八章 杀出一个程咬金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夜夜缠绵,不知节制…… 一想到她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婉转承欢,甚至主动迎合时,他就恨不得一刀宰了那个人! “滚!”鸾颜怒斥,手里的匕首耍了几个刀花,闪着森森寒光向他刺去。 齐华旋身躲过,黑暗中他察觉到她紊乱的气息,使出一脚踢落她手里的匕首,从背后裹紧了她的身子。 “放开,快放开我,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放开我就要叫了,到时候看你堂堂靖王的脸往哪里搁!”鸾颜挣扎不动,她也是习武之人,却忘了男人和女人在体力上有着先天的不公。 “一……”鸾颜恶狠狠数着。 “你不会这么做的,我的颜颜不会舍得我涉险。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待你,加倍爱你疼你,齐戎能给你我照样能给,忘了那个混蛋,重新回到我的怀抱。”齐华紧紧抱住她,将下巴搁到她的肩头,深吸一口气,全是她的馨香。 “二……”鸾颜怕痒,瑟缩着脖子继续数着。 “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我的颜颜还是以前那个颜颜,会害羞会怕痒。”齐华被她的反应惹的激动不已,鼻尖摩擦着她颈间凝脂般的肌肤,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 “三!”鸾颜趁他不备用力踩向他的脚,手肘击中他的鼻梁,找了空隙逃出他的怀抱,抬腿就往帐外跑。 “来……”刚喊出一个字,就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鸾颜恶狠狠的用眼睛瞪他,该死的齐华,竟然点她的穴道。 “不乖了,等回去再好好罚你。”齐华说着暧昧的话,大手搂住她的腰身,身子一矮,将她扛上肩头。 不要不要,花梢连翘都死去哪里了,这么大动静也听不到。鸾颜急的快哭了,身子却动也不能动,张着嘴巴保持刚才的动作,如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正当她快要绝望之时,一道黑影从帐门快速闪进来,那人步伐呼吸极轻,武功修为已是上乘。 “什么人?”齐华防备的往后撤了一步,没有将鸾颜放下的意思。 那人并没有开口说话,身子腾空跃起,冲着齐华的脑门儿就是一脚。 “啊!”齐华用手臂挡住,那人力道太大,打的他往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子。 “颜颜,别怕,待我把他打发走就带你离开。”齐华将鸾颜放在榻上,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似是这些话更刺激了那人,冲着齐华几个健步上来就是一顿猛踢。 齐华被打的节节后退,撞到了帐篷里的摆设。 谁知那人手脚并用一一接下,稳妥的放到一边。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我之前有过什么过节,为何这般苦苦相逼?”齐华站定,稍微稳了稳心神。 那人不说话,黑暗中一双眸子带着寒彻骨的怒意向他射去。 “还请壮士告知实情,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齐华说话间,一支明晃晃的袖镖从袖口滑到手里。 第九十九章 你是谁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坐在榻上,眸子紧紧盯住那只镖,想要告诉那个无辜闯入的人,嘴巴张了好几张,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那只镖染了五步蛇的剧毒,是齐华的贴身武器reads();。 “壮士不说话,是不是畏惧你背后的主子?让我来猜猜你为谁效力……” 忽然,齐华起势向那人甩出袖镖。 唰唰唰!连续射了三镖。 那人施展轻功,旋身翻滚躲了过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齐华的胸口,重重击了一掌。 “呃……”齐华闷哼一声,倒在角落。 “你是谁?”他伤了元气,喉头一甜,差点吐出血来。 “滚!” 低沉浑厚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暗夜中,显得鬼魅恐怖。齐华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在这么下去绝捞不到半点好处。 他看看榻上的鸾颜,深吸一口气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逃出帐外。 此时帐篷里只剩下鸾颜和那个人,鸾颜坐在榻上,动不得说不了,心里火烧般着急。 “嗯嗯……嗯嗯……呜呜呜……”她用力从喉头发出一点声音,眼前那个人是傻子吗,听不出来她在叫他吗? 终于,那人上前一步,高高在上审视了她片刻,似是要搞清楚她的状况,才弯下腰抬手解开穴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被点穴后一个动作保持那么久,腿脚都麻了,她站不起来。 那人不说话,一转身就要离开,他的颀长的身影融进暗夜中,诡异的和谐。 “别走!”鸾颜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儿,用力一跃扑向他。 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走,心底有个神秘的声音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让他走。 “嘶……”那人张开双臂接住主动扑上来的小身子,却倒吸了口凉气。 “你受伤了?难不成是被镖所伤……” 还不等鸾颜说完,那人将她从怀里推出去,她跌落在地上,撞翻了一只圆凳。 鸾颜慌忙爬起来四处寻找,可黑暗中已经没了那个颀长的身影。 “王妃,王妃有什么吩咐,要不要花梢进去侍候?” 刚才她撞到圆凳发出的响声,引来了在外面守夜的花梢。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丫头真的很多事。 “没事,我不小心撞到凳子了,你们快去休息吧。”收敛心思,鸾颜淡淡说道。 手指间一阵黏拟,放到鼻下一闻,原来是血。 他受伤了,被齐华的毒镖所伤,那只镖染了五步蛇的毒,五步蛇顾名思义,五步之内必送命。 是谁,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熟悉?那身影,还有怀里的温度,都好像那个无赖。 可他武功高强,内里深厚,万万不是装出来的花把势。那个无赖连自己都打不过,简直是个绣花枕头。 难道是深藏不露? 鸾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是傻啊,怎么会把这些错觉硬往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身上按? 第一百章 那只镖有毒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来到矮桌前擦亮火折子,将宫灯点燃,帐篷里映出她的子,随着烛火跳动,她捻着手指尖的血痕出了神。 “你到底是谁?我只是想跟你说那只镖有毒。” 这时,烛火开始剧烈的跳动,这是有风来了,她转头循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 “咦,这是什么?” 临近门帘不远处的抵上,躺着一只血红的玲珑珠子,鸾颜连忙上前蹲下身子捡起来,拿在手里一掂,重重的还挺有分量,应该是用寒铁或某种金属打造。 “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鸾颜拿在眼前仔细端详,这不是齐华的东西,应该是那人不小心落在这里的。 鸾颜躺在榻上把玩这只珠子,脑袋里快速闪过那人跟齐华打斗时的一招一式。 动如脱兔静若止水,招式洒脱率性,又不失刚劲有力。 他到底是谁? 第二天一大早就拔营启程,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抵达万禄山,鸾颜一路照顾太后,心里却不安稳,还在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困扰。 万禄山环山抱水,一年四季风景各不同,林子中的植被茂密,更是有数不清的奇花异草,人世间酷暑难耐时,这里清新沁爽怡人,成为历代皇室私有避暑胜地。 “鸾颜呐,看那边就是万福寺,等安顿下,哀家去找方丈说说话,为我们大齐祈福添寿。” 鸾颜顺着太后所指方向望去,劲翠的群山染着浓郁的绿色,山虽不高,却也颇有几分巍峨俊秀的味道。有山有水的地方总是给人感觉多了几分灵气,循着山的方向望去,一座高耸的佛塔从山顶拔地而起,半山腰的郁郁葱葱中隐隐露出一个金黄色的“禅”字,远远望去,青山、佛塔,勾勒出一幅深山藏古寺的画卷。 “鸾颜陪太后一同前去。”乖巧的笑笑,手挽着太后的胳膊。 “不用不用,不必陪我这个老太婆耗着,快去看看你家那个猴子,是不是真的捉住萤火虫了。”太后话中有话,苍老的眸子中尽是精明。 鸾颜神色一变,噘着小嘴垂下头不再说话。 他俩闹成这样,再见恐怕也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昨晚之事更像是一场梦,今天早上再见到齐华时,他依旧芝兰玉树英俊挺拔,要说这样的一个男子溜到她的帐子里强行掳人,鬼也不会相信。 还有那个神秘人,他到底是谁? 鸾颜下意识摸了摸袖袋里的那颗血红小珠,心中一阵烦乱。 “就要上山了,你呀。”太后轻轻拍了拍鸾颜的手,将她愁思当做了相思。 进了山口,有个样子奇怪的大石头,像是个张着大嘴巴的虎头,站在路边跟门神似的。往它旁边的地方是处很深的峡谷,别杂草灌木遮挡住,如果仔细听,是有潺潺流水声音。 过了虎头门神石,就是青石条铺成的台阶,蜿蜒而上,一直到了山腰,那里就是万福寺。 第一百零一章 王妃想念王爷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方丈和几个小沙弥已经恭候多时,万福寺被封为国寺,皇室每年都会来此地祈福,诵经礼佛,山中和尚是见过大世面的,这种场合应付的有条不紊,从容不迫。 小沙弥带着众人到了各自的房间,车马劳顿辛苦的很,等小沙弥刚一出去,鸾颜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呼,这床板真硬。”硬也不想起来,实在是太累了,能有处地方伸伸腰也是好的。 徐徐凉风从窗口吹来,夹杂着绿叶的味道,还有不知名的花香,鸾颜泛起困来,慢慢的闭上眼睛打个小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人在笑,鸾颜揉着眼睛一看,就见花梢连翘两个死丫头,穿着古里古怪的站在床边对她笑。 “王妃,您想念咱们王爷了吧?”花梢继续笑着,嘴角差点咧到耳朵根上。 “胡说八道,我看你们就是欠打。”鸾颜甩给她俩一个大白眼,坐起身来拢了拢衣衫。 “咦,王妃刚才在梦里可是梦到王爷了?嘴里嘟嘟囔囔说个不停,三句就有两句是念王爷的,还说不想,真是没羞。”花梢大嘴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说了个遍。 鸾颜脸一下子红了,什么,她刚才做梦了,还说梦话念到那个无赖? “行了行了,这件事不许出去乱说,否则我就把你们送回慕容府,反正爹爹和哥哥们不在家,那里都是嬷嬷说了算。” 嬷嬷,慕容府上的魔咒,一旦被嬷嬷盯上,就是被念叨死的节奏。 “王妃,花梢刚才闹你玩呢。我们替王妃更衣,等下要去大殿听方丈诵经。”连翘脑子灵,也喜欢当好人,赶紧转移话题,免得当真被送回慕容府。 鸾颜低头一看床边上放着一套灰色僧袍,又看看花梢连翘身上古里古怪的衣服,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入乡随俗。 赶紧换上衣服,将头上的发式拆掉,简单的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华贵绚丽的首饰也都装进首饰盒,倒是轻松自在许多。 鸾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这与出嫁之前的自己好像,清清爽爽任意洒脱。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成了京都皇城女人们效仿的对象,理所应当的开始在乎仪容仪表,穿衣打扮上也花费了许多心思。 主仆三人收拾妥当后前往大殿,发现皇上身边随行的近侍也都换成上俗家弟子的僧衣,一进大殿阵阵凉气袭来,让人神清气爽的很,再抬头看正中央的大金佛,慈眉善目普度芸芸众生,只需一眼便叫人心生敬畏。 鸾颜垂着头快速走着,见方丈白须白眉坐在高高的法坛上,下面盘腿坐着悉心聆听的依次是太后皇上和皇后。 齐华在离皇上最近的地方,旁边的两个位置都空着,鸾颜知道那应该是齐戎和齐耀的位置,偏偏两个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不见踪影。再往后就是公主、驸马和女眷的位置了。 花梢连翘留在门外,一个小沙弥引鸾颜进了大殿,找到她的位置。 第一百零二章 大绿袍子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垂着头快速走着,见方丈白须白眉坐在高高的法坛上,下面盘腿坐着悉心聆听的依次是太后皇上和皇后。 齐华在离皇上最近的地方,旁边的两个位置都空着,鸾颜知道那应该是齐戎和齐耀的位置,偏偏两个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不见踪影。再往后就是公主、驸马和女眷的位置了。 鸾颜觉得自己怕是来晚了,赶紧在莲花造型的软蒲团上盘腿坐下,学着众人的样子,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听老方丈礼佛。 可心就是静不下来,忽然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梦见齐戎被猛虎叼了去,吓得她在梦里几欲发狂,拿着宝剑就朝那畜牲砍去。 “贤王殿下,贤王殿下,您得回去换身衣裳,听老奴的话吧,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别惹怒了佛祖。” 隐隐约约传来贵公公细声细气的劝慰,鸾颜偷偷睁开半只眼向门外看去。 “去去去,本王与这寺里的方丈老头儿是忘年之交,老头儿是佛祖的弟子,那本王也是佛祖的弟子的朋友,这种交情岂会介意些世俗琐事。”齐戎穿着一身绿袍子,腰缠金缕玉带,趾高气昂的站在贵公公面前。 “那个……贤王殿下……这是规矩……”虽然说这个主儿的眼里从来没有什么规矩,但身为后宫总管的贵公公还是得提点到。 “规矩?什么是规矩?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你说穿上那身灰不溜秋的衣裳就是心中有佛了,那本王将昨天晚上捉的两口袋萤火虫放生,岂不是怜悯苍生了。这么比起来,本王心中的佛可是比你们这些人重的重呢。” 齐戎一把推开贵公公,大步流星的进了大殿。 他所经之处都会变成焦点,其中还是以坏事居多。例如这次,他的皇帝老爹脸都快黑成锅底了,若不是在这等干净之地,真能把这个不孝子拆吧拆吧揉起来扔了。 “老方丈,一年未见,甚是想念。”齐戎笑着对方丈行礼,一副老熟人的架势。 “哈哈哈哈,老衲见过贤王殿下。”老方丈笑的眉眼完成一条线,也不与他见外。 “哎,我说这袈裟还是去年的吧?得换换了,本王听闻京都皇城出现过易得高僧的七宝法衣,改天得手了给你送过来。”齐戎挑高眉送给老方丈一个不要见外的眼神,惹的他眉眼笑的更弯了。 “那老衲就谢过殿下了。” 法坛下的善男信女一个个差点差点吐血,刚才还在阐述因果报应积德行善的得道高僧,现在正在众目睽睽下收礼,叫人大跌眼镜。 “戎儿,回去坐好。”皇上终于忍不下去了,怕这个不孝子再一时兴起跟方丈聊些有的没的,赶紧耐着性子叫他滚远点。 “是,父皇。”齐戎被骂了这些年,已经能从老爹字里行间声音起伏中听出情绪变化,此时此刻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齐戎甩着他的大绿袍子,坐在齐华身边,这万灰丛中一点绿,好生扎眼。 第一百零三章 今晚本王打地铺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老方丈继续讲经,鸾颜睡过去好几次,每次睁眼的时候都被面前的大绿袍子吓一跳。这种翠绿翠绿的颜色不常见,一般人也不会这么穿,很容易叫人想歪了不是。 终于经讲完了,太后先行离开,皇上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齐戎后紧跟着走了,他们这些皇子公主赖赖散散抱怨着结伴离开。 “咱们也走吧,王妃的腿麻了吧?”鸾颜一抬头,见齐戎笑着向她伸出一只手。 “还好还好。”呐呐说道,把手放进他掌中。 昨天他们吵得那么凶,她还出手打了他,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和好了,他是不记仇还是脸皮厚? 齐华站在原来的位置,双眼含恨的看着她,然后一转身先他们一步出了大殿。 从大殿回房间,齐戎都小心翼翼牵着鸾颜的手,时不时对她露出眷恋的笑,任谁见了都以为这是对恩爱小夫妻。 “你们都退下吧,不传不得进来。”齐戎吩咐花梢连翘还有程文程武两兄弟,温柔的牵着鸾颜的手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他接着撒开手,脸上柔情不在,一张臭脸拉的够长。 鸾颜被闪了一下,这才明白他刚才那么做都是装的,想到这里,心不由的往下沉了沉。 “今天晚上本王打地铺。”他扔下一句话,径自从旁边的橱柜拿出一套被褥,铺在地上倒头就睡。 鸾颜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忽然想起是不是得来个斋戒三日什么的,才能表示祈福的诚心,那今天的晚膳应该是没着落了。 于是她拉过被子,和衣躺下。 两个人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一夜无语。 “你们听说了没有,贤王跟王妃昨天晚上都没有出席晚宴。” “怎么不知道,都传遍了,说他们二人待老方丈讲完经就火急火燎的牵着手回房,还命随身侍从无招不得入内,这摆明了是干那啥嘛!” “天呐!这是来祈福呢还是来玩儿呢?” “你管人家,人家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不过,昨天晚上侍候晚膳的姐妹们说,皇上脸黑的都快变成墨了,若不是老方丈从中劝解,早就把贤王和贤王妃赶出去了。” 几个宫女的闲言碎语被程文程武听到,兄弟二人一合计,快速躲到墙角,见宫女们过来时,忽然跳出来,结结实实吓了她们一大跳。 “哼,叫你们这些碎嘴子嚼舌根,吓死你们!”程文程武拍手叫好,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得赶紧叫醒他们主子了。 山里实在舒服的很,鸾颜怕热,在京都皇城往往只睡前半夜,后半夜早早的就醒了,这是许久都没有睡过的囫囵觉。 “嗯,别闹……”脸上有痒痒的东西飘来飘去,好像小时候在边疆时,哥哥们总拿狗尾巴草做的小兔子扰她清梦。 但是,接下来开始不对劲了,感觉有什么东西骑在她身上。 第一百零四章 大祸临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一睁眼,见悬在自己上面的是那张无赖妖媚的脸。 “你……”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他用手掌掩住了嘴。 “别动!”他虽然骑在她身上,但眸子清明,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透着几丝寒意。 “王爷王妃,该起身梳洗了。”这时,门外传来花梢连翘的声音。 齐戎见她很乖,就松开了手,随即一把扯开她的前襟,露出淡粉色的肚兜。 “呀……”鸾颜这次怒了,直接抡上了拳头。 孰料他竟轻松躲过,大手扣住她的腕子压在身体两边,一张美艳的脸慢慢落下。 “不要……你不能……你这个无赖!”鸾颜偏头躲过,可是刚睡醒嗓子发粘,连带着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跟撒娇一样。 “王妃这么美,本王情难自禁啊……”齐戎声音动情,但神色冰冷,转头看向帐外,说给外面的人听。 花梢连翘尴尬的咳了一声,轻声叩门。 “该死的奴才,真是扫兴!”齐戎手脚利落的起身,一把挥开帐幔。 花梢连翘端着铜盆净脸的帕子进来,门敞开的瞬间,涌出来一些别人家看热闹的丫头小厮。 这些小厮今天可是来着了,万福寺这等与世隔绝的清净地方,竟然也能见到如此香艳的场景,也是不虚此行。 齐戎只着中衣,纨裤也不好好穿,露出大半截腰身,一脸欲求不满的赤脚站在地上,床上的王妃衣衫不整面色酡红,帐幔没有全部拉开,半遮半掩的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虽然花梢连翘很麻利的关上了门,但大家还是瞧见了这满室yin靡。 贤王贤王妃子竟在万福寺这样的圣地,放纵私欲恬不知耻,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消息就像长了翅膀般,直接钻进皇上的耳朵里。 还不到午膳时间,贵公公就来传旨,说皇上在赐福阁召见,两人收拾了收拾,随贵公公去了,隐隐约约有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上鸾颜的心头。 “你这个混账!还不给朕跪下!” 鸾颜跟在齐戎斜后方进了赐福阁,头还没有抬起来就听到一声呵斥,两人赶紧跪下大气不敢喘一下。 “皇上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戎儿正值气血方刚的年纪,跟鸾颜新婚燕尔,放纵些也是正常。”皇后坐在一旁装好人,眼睛里却都是冰冷的光。 “不孝子,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子来!万福寺是何等清静之地,身为皇子你整天游手好闲,不为天下百姓苍生着想,本就是逆天而行,现在整日沉溺儿女私情,冲撞了佛祖,致使我大齐子民蒙此大难,就算朕摘了你的脑袋也不为过!” 威严霸气的声音响彻赐福阁,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大家都知道齐戎向来胡闹惯了,皇上也没对他抱多大期望,不管再混再出格,最后都出面替他兜着,这次竟然气的要弄死他,也是被惹急眼了。 第一百零五章 赈灾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跪在地上,头埋下去贴着地面,怎么看怎么像鸵鸟一只。 鸾颜跪着,见他并没有求饶,知道现在他们两个就像油瓶子,不管说什么都会点着皇上的怒火。 “父皇息怒,这次淮南发生洪灾,儿臣愿意领命前往赈灾。”齐华以惊人之姿站出来,顺便也把齐戎结结实实踩在脚底下。 “华儿啊,赈灾一事从筹备物资到善后落实,怎么说也得一年半载,你跟金璐刚刚成亲,这等分离有些不合适吧。”皇后说完,偷看身边皇上的脸色。 “此事需朕再斟酌下,但华儿此等举动,不愧为我大齐皇子典范。”皇上再看看齐戎,不禁叹了口气,同是皇子,两个人心性处事截然不同,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就在皇室长辈们想不出稳妥方法的时候,徐金璐被丫头搀扶着,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齐戎跑去捉萤火虫的那个晚宴上,她跪在地上被太后训斥,后来腿伤着了,病病歪歪的躲在房里。 这次她怎么出来了,还如此高调? 徐金璐艰难的走到齐华身后,挥开身边的两个丫头,慢慢跪下,隐忍着痛楚的小脸发白,叫人心生怜惜。 “皇上,皇后娘娘,大丈夫报效国家乃己任,更何况殿下贵为王爷,身上流淌着天家血脉,更应该为我大齐不辞辛劳造福苍生。金璐一介女流,无才无德,只知道相夫教子操持家务,若王爷不嫌弃,金璐愿跟随王爷前往淮南赈灾。” 齐华不语,默默的咬紧了后槽牙。 徐金璐一席话倒是把自己推上了女子纯善至极的位置,千百年来的风气就是如此,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守在家中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这么一比,不分场合不分时间,衣着暴露打扮妖媚的贤王妃,简直就成了标准的反面教材。 “可是金璐你的腿还伤着呢。”皇后摆出一副慈母样,心底倒是乐开了花,常赞金璐这招苦肉计演的绝妙。 “金璐的伤养几日就好了,让娘娘挂念真是罪过。”她叩首行礼,谦卑顺从的态度让人无法挑剔。 好孩子坏孩子摆在面前,该到皇上这个家长拍板说事儿的时候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大家还得猜测一番。 “看看看看,华儿长你几岁,不仅胸怀天下,做事也老练的很,再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不是吃喝玩乐就是沉迷女色,京都皇城那些个下三滥的地方都能找到你贤王殿下的影子,真是丢尽了朕的脸!” 皇上站起来,走至齐戎面前,居高临下的骂着,恨不得弄死他。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后先跪下来,大家伙儿也跟着跪下。 可皇上怒气不是说息就能息的,现在反而是火上浇油了。 “你们一个个只知道叫朕息怒,替朕分忧的却只有华儿一人!”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上这么一说,大家更怕了,在心底恨死了齐戎,害他们无辜挨骂。 第一百零六章 逃离真相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滚滚滚,统统给朕滚出去!” 龙颜大怒,赶走了所有人,只留下他们四人跪在地上。 皇上召来贵公公,叫他拟旨下去。“命靖王为赈灾督使,从国库调拨三十万白银,十万石粮食前去淮南,主持赈灾事宜,各地方官员应全力配合,如有玩忽职守阴奉阳违者,朕特允先斩后奏。” “儿臣领旨,定当全力以赴不辱皇命。”齐华一腔正气禀然,叩首领旨。 皇上点点头,脸上刚要露出欣慰的笑,又看到了那鸵鸟般埋着脑袋的齐戎,火气一下子又被撩了起来。 “还有你这个不孝子,赶紧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省的叫朕一看见就生气!” “谢皇上,儿臣遵命。”齐戎接的很快,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面跑,像是一直等着这句话。 鸾颜紧跟着站起来,看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刚想跟着出去,又被皇上叫住。 “鸾颜呐,你就在这里侍奉太后,也好好静静心。” 皇上一句话,将他们二人分开。 “鸾颜遵旨。”赶紧叩首领旨,偏过头看向门的方向,齐戎离开的背影稍稍顿了下,然后头也没回的离开。 这个混蛋,竟然丢下她一个人跑了。虽说跟在太后身边是件好事,但他们不是该在外人面前假装成恩爱夫妻,他这般胆小怕事让她心寒。 “皇上起驾!”贵公公尖着嗓子吼道,皇上带着随从呼啦啦啦离开。 鸾颜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见齐华还没走,那双深邃的眸子看向自己。 好丢脸,为何她每次窘迫难堪时都跟他有关? 上次百花夜宴齐戎喝醉出丑,这次万禄山祈福,他们被皇上厉声训斥。 她嫁了个没用的丈夫,除了丢人现眼没有别的本事,他该嘲笑她吧,或是再拿那夜她没跟他走的事讽刺。 鸾颜螓首低垂,转身离开。齐华站在原地,薄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口。 齐戎忍着胸口处传来的阵阵剧痛,感觉脚下似踩在棉花云上,轻飘飘的回了房间。 该死,那天晚上是他大意了,竟叫瘪犊子的毒镖射中,他虽百毒不侵,但毒镖射的位置太他么准了,再差一分就种在心脏上,更糟糕的是那只镖上有倒钩刺,他在疗伤的时候费了许多气力才弄出来。 正值酷夏,虽说山里凉爽,他的伤口也已经化脓出了炎症。万禄山跟驿站不同,是皇室行宫,戒备森严。众目睽睽之下他既不能上山采药,又不能召太医诊治,更不能叫聂湛那个家伙过来,随身携带的几种治外伤的药也快要用完。 最让人气恼的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察觉被人暗中跟踪,这件事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勾引他媳妇儿,盯着他死没死,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该死的瘪犊子,待本王养好伤,定要叫你好看!”齐戎恨得牙痒痒,动作也不敢太大,今天早上与她表演亲热戏时,伤口已经被撕裂。 第一百零七章 质问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想起这场戏,他也是迫于无奈,只有这个理由在这个地方才能惹怒皇上,将他赶回京都皇城,至于她,想必是巴不得与他赶紧分开吧。 淮南大水,往年都有的事情,那一带的地方官员也应早作预防建造河堤大坝,今年却发生如此之大的洪灾,是天灾亦或是*? 可不管哪一样,他都成了惹祸的起因,原本是想碍眼让皇帝老爹给撵回去的,却不成变了样,做了平息祸事的替罪羊极出气包了。 齐戎忍着痛慢慢脱下外袍,胸口处缠着纱布已经染上了血迹,血黑的很,跟墨一般。 “程文程武都死去哪里了?还不快给本王收拾行囊准备马匹,咱们即刻启程。”他得赶紧赶回京都皇城,否则小命不保。 话音刚落,门就被从外面用力推开,进来的不是程文程武,而是他的王妃。 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拢紧衣衫,赶忙转过身背对着她。 鸾颜看着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又想起刚才被丢在赐福阁的事,心头一阵憋闷,对他的行迹简直是失望透顶。 “需不需要妾身命花梢连翘过来帮忙,为王爷收拾行囊?”鸾颜话语中尽是嘲弄。 “不必劳烦王妃,本王会叫人办的。”齐戎一直背对着她,声音也变得轻飘飘。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不再兜圈子,她选择单刀直入。 “本王不知道王妃说的是何意。”回避再回避,胸口疼的厉害,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还在这里惹他生气。 “不知道是何意?王爷可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你故意与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举止放肆,为了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你一手设计这些,不就是想惹怒皇上,然后一道圣旨把你赶回京都皇城,你不想与我待在一处明说就行,大可不必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鸾颜不是傻子,他的种种反常已经足够证明,这个无赖还是个十足的幼稚鬼。 齐戎倒吸一口凉气,额上已经渗出一层细汗。 “王妃冰雪聪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妃的眼睛。不过王妃冤枉本王了,你甩给本王两记耳光时说的清楚,日后本王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来到万福寺你我夫妻二人定要在旁人面前装作恩爱有加,还要共处一室,为了予彼此方便,本王倒觉得被赶回京都皇城利大于弊。” 鸾颜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嚼碎了他。利大于弊,与她共处一室就是弊了,她还嫌他埋汰! 既然他都能断的这么干脆,她也不必再追问下去,弄得自己像是舍不得一样。 “这下妾身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万分感激王爷的体贴,望王爷一路顺风。” “你……”齐戎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染上怒意,恶狠狠的回头瞪她。 蓦地,那未拉紧的衣襟敞着,隐约露出缠在胸口的纱布。 第一百零八章 天冷戴的护胸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眸子一紧,心咣当一下被扔进谷底。 那天晚上的神秘人,难道真是他? “你的胸口怎么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证实,她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凑上前去一把扯住他的手臂。 “山里冷,奶妈给本王戴的护胸。”齐戎咬紧后槽牙说道,这护胸是女子戴的,他脱口说出后在心里猛抽自己大嘴巴子。 “好别致的护胸,让妾身见识一下男子的护胸究竟是什么样子。”鸾颜被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可疑,她的性子本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胸口好疼,被她死命扯住的胳膊也好疼,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在意识到继续纠缠下去,占不到任何便宜后,他眸子一冷,打算使出杀手锏。 她的心里一直装着那个人,所以只要捏上她的痛楚,她必败下阵来。 “王妃这样羞辱本王有意思吗?” “本王是游手好闲一无是处,但若是没有本王怎会衬托出他的器宇不凡?本王被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差点丢了脑袋,倒是成全了他。大齐皇子风范啊,好似大齐就只有他一个皇子!你在心里一定乐开了花,本王都从头绿到尾了,你又何必再寻本王欢心。” 齐戎说完,索性坐在床沿上,抓着前襟紧紧裹住自己,那张盛世美颜上满是委屈,小媳妇般叫人可怜。 大男人家家的,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给她看! 鸾颜看着他,心里的那个念头一点点枯萎。他是生了幅好皮囊,却是个十足的绣花枕头,那天晚上的神秘人身手了得,怎么可能会是他?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认错了人。 “不看就不看,我也没有一丁点儿羞辱你的意思,至于他,都是前尘往事了。不过有一点你给我听清楚,我与他之间清白的很,你从头到脚都不是绿的,大可不必杞人忧天弄身绿袍子来恶心人。” 鸾颜性子耿直,说话也不藏着掖着,痛痛快快说完后转身离开。 齐戎抬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发白的唇瓣勾起浅浅的弧度。 鸾颜陪同太后听方丈讲经后,一同回了住处,齐戎不到晌午就坐着马车离开,她也到乖乖陪在太后身便,事事小心不敢怠慢。 万福山中观景最好的地方名唤悔过崖,跟寺中寓意吉祥的取名风格大相径庭。 悔过崖边有一处凉亭,太后示意随从,在此处休整片刻。 鸾颜听小沙弥说过,这里是大齐开国以来第一位得道高僧圆寂的地方,高僧苦思佛法不得解,便来此处参禅,因为看到傍晚红霞染血,白鹭齐飞,参透万物反复轮回的道理,大彻大悟后修成正果。 这个时候正是太阳西落,云霞聚集的越来越多,遮住了刺眼的光线,反而将半个天都染成了血红。 第一百零九章 追回京都皇城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太后您快看,好美的晚霞啊。”鸾颜不禁惊叹,在京都皇城的贤王府中,高高的墙头遮住了许多美景,她是见过边疆落日西山际的女子,许多怀念只能深藏心底。 “嗯,是好看的紧。”太后眉头深锁,晚霞映着那张苍老的脸一片血红,眸子是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才磨砺出来的镇定。 这时,太后身边的近身侍女银红过来传话,是从宫里的司天台传来的。 司天台是专门观测天象的机构,一共有十六名天文生任职。 “太后,司天台天文生厚意前来禀报,淮南这几日雨水渐弱,灾情将得以缓和。” 太后点点头,眉头舒缓了些,鸾颜扶着她的手臂,两人缓缓在亭子里坐下。 “戎儿被赶回京都皇城,鸾颜觉得是天灾还是*?” 鸾颜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后这摆明就是在暗示她。 “鸾颜愚钝,还请祖母明鉴。”此处留下伺候都是太后的心腹,她改口称呼祖母,略有撒娇的意思。 “天下万事都讲究一个轮回报应,有的几年一个轮回,有的几十年或是几百年,都逃不出这个定数。”太后双眼微眯,看向红透半边天的晚霞。“其实司天台早在一个月前就观测出异常。” “那皇上为何会把所有罪名都安在王爷头上?” “你细想想。”太后宠溺的敲了下鸾颜的额头,又笑了。 “难不成是有人蓄意害王爷,才会寻了沉迷女色的缘由,将所有事都赖到王爷头上。”鸾颜心思缜密,这等事情不难猜。 那害他的人更是不难猜,全皇宫乃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靖王跟贤王不和,就算是两个府里的下人,每个月在府尹那里就有打不完的官司。 齐华城府极深,爹爹临行前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那么齐戎呢?明知道有人在背后盯着,还故意做这些叫人抓个正着,他的城府也不似表面上那么清透。 “哎呀!”鸾颜忽然想到了什么,失声叫出口。 什么护胸,全是他糊弄人的把戏!拉着她演了一出戏,只为激怒皇上,赶他回京,难道是因为胸口处的伤? 她怎么被这个无赖给骗了! “鸾颜可曾想到了什么?”太后拉过她的小手,笑的讳莫如深。 “求祖母让鸾颜回去京都皇城,陪在王爷身边。” 第二日,贤王妃忽染恶疾,随行太医束手无策,被送回京都皇城诊治。至于是真病还是假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倒是贤王妃与贤王殿下如胶似漆的黏糊劲儿,又在绯闻界传出了新高。 出了万禄山,鸾颜蹭的一下从马车里翻出来,骑上身边随从的马,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 花梢连翘都是练家子,赶紧夹紧马腹追上去。 鸾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弄清楚那晚的神秘人到底是不是他。 第一百一十章 鸳鸯戏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若是他,他就死定了,武功那么好还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其演技和城府深若低谷,掩藏起真实的自己一定在隐藏什么reads();。 隐藏什么呢?难不成他也有夺嫡的念头?娶她是为了慕容一族的势力? “驾驾驾!”越是想,心里越发的乱。 原本需要三天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抵达京都皇城已经是深夜时分,鸾颜带着随从风尘仆仆的赶回贤王府,门房的人惊吓不小。 “王爷呢?”鸾颜手持马鞭,双目熠熠生辉,一身劲装盛气凌人英姿飒爽,犹如战场上的女将军。 “王妃啊……那个……那个……”门房小厮脸色苍白,一眨眼就能死过去一样。 “废话少说!我问你王爷呢?”鸾颜耐心耗尽,两天两夜不眠不休,让她的神经崩到极点。 “王爷在后院的竹林小筑泡温泉……” 没等小厮说完,鸾颜大步流星前往竹林小筑。 竹林小筑设在后院,种着大片的湘妃竹,风吹竹叶如泣如诉,在王府外面有一处温泉泉眼,齐戎命人将水引到府里,再在此处建了亭台楼榭,晨起傍晚,温泉氤氲的水汽弥漫在竹林中,如梦如幻。 但鸾颜最受不了热,这等好事也没在大夏天过来享受。 刚踏进温泉小筑,隐约听到有女子银铃般的笑声。鸾颜的心咯噔一沉,脚下步子顿了下。 “王妃……”显然花梢连翘也听到了。 “你们二人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鸾颜径自一个人往里走,有个迷正等着自己去解开,不管接下来看到的画面有多不堪。 越靠近温泉池子,男女调笑的声音越清晰。 “王爷,不要嘛……痒死了都……” “王爷真坏,一回府就把人家叫来,纠缠了这么久还不肯放过人家。” 鸾颜停下脚步,一把心头火烧的冲天高。那个无赖,一面对她跟齐华的事耿耿于怀,一面又惦记着别人,还真是无愧于好色王爷的名号。 “王爷,王妃很凶吧?瞧把您给憋的……” “本王的美人儿,休要再提那个悍妇,多日不见,美人儿真叫本王想死了……” 耳边传来齐戎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后,她再也忍不住,一甩马鞭,抽断了面前翠绿的湘妃竹。 “啊……啊……”只着兜衣的女子珠圆玉润,受到惊吓从齐戎怀里油走,躲在温泉池子的角落瑟瑟发抖。 齐戎泡在池子里,露出上半身,散着一头黑发看她,虽说氤氲的水汽朦胧了他的脸,但那光洁的胸膛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鸾颜盯着他的胸膛看,使劲的看,似是要将他硬生生看出个伤口一样。 可是没有,精壮的胸膛上什么都没有。 在亲眼证实那晚的神秘人不是他后,异常失落。 她现在算是在做什么?扮演捉歼在床的妻子吗? 他用心良苦躲开她,与情人私会,她亦不能动怒叫他笑话。不是说好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了吗,为何她的心底泛起一种苦涩,叫自作多情? 忍住心中苦涩,鸾颜紧紧攥紧手中的马鞭,转身风一般的跑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先怀上他的孩子再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风吹竹叶如泣如诉,齐戎长长叹了口气,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 “你这是何苦?”花小娇从池子角落游过去,接住他下滑的身子。 “还是娇娇对本王最好……”齐戎脸色苍白,勉强的咧嘴扯出一抹难堪的笑,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以前只知道你是个混世魔王,一物降一物,没想到世上竟然也有治住你的人。” 花小娇苦笑着将他搂在怀里,伸出纤纤玉指,慢慢撕开黏在他胸口的软皮,一个红肿化脓还被撕裂的丑陋伤口赫然出现。 万禄山万福寺中,齐华定在明日先赶往淮南,赈灾的银两和粮食由别的官员押送。 皇后将徐金璐传到寝室,遣退了一干下人,两人坐在榻上说着话。 “金璐啊,你这次做的很好,咱们徐家的女儿向来都是有勇有谋的。”皇后边说边转着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目光中满是算计。 “还是姑母提点的好,上次解忧醉的事靖王跟我别扭着,听姑母一点拨才知道自己太傻,险些铸成大错。” 皇后抬头一笑,年华逝去的容颜在烛火下显得鬼魅,她贵为皇后,却一生无子,想要保住徐家的地位和势力就得不择手段,在宫里算计了一辈子的她,岂会对背后无人的靖王没有办法? “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忘记,女人在男人面前要柔顺,越是顺服的女人就越能得到男人的疼惜。这次前往淮南,正是你与靖王相处的好机会,一定要万事以他为先,用温柔和关怀亲近他,能得到他的心最好,若是不能就别强求,想方设法先怀上他的孩子。”有了孩子,徐家就有了王牌,要是齐华不听话,她照样也能扶孩子坐上皇位。 “是,姑母。”徐金璐垂下头,面露羞涩,从成婚到现在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她。 “嗯,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本宫接到密报,说白家的那个东西臧于淮南,这次靖王主动请缨前去,一定也是为了那个,你去盯住他,一有发现即刻禀报。” “是,金璐记下了,一定不辜负姑母嘱托。” 徐金璐起身,烛火拉长了她映在墙上的影子,她转身离开,脚步稳健,没有一丁点儿受伤的痕迹。 皇后双眼微眯看向远方,唇角染上一抹诡异的笑,世上的宝贝千千万,唯独握在手上才是属于自己的。 清晨,闲逸斋正厅中,老管家前来求见。 昨晚一夜未眠,鸾颜脑子轰轰乱想,一闭眼就是齐戎和别的女子在水中欢爱的场景。 她不是善妒之人,却被那yin靡的场景辣着双眼。 “王妃,陪伴王爷的女子叫花小娇,是京都皇城最有名戏班子的班主,王爷喜欢听她的戏,也捧过几次场,算是有些交情而已。”老管家苦口婆心解释着,生怕王妃一生气,再把王爷给弄死了,毕竟昨天晚上用鞭子抽断碗口粗竹子的事情,已经吓坏了府里好些个男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高烧不退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嗯。”鸾颜应了,头更疼了。 “王妃不必烦忧,花小娇只是个寻常戏子,王爷与她也是逢场作戏,虽说被唤进府里,老夫愿以身家性命担保,王爷绝没有纳她为妾的打算。” 鸾颜嫌弃的转过头,他爱纳谁就纳谁,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在众人眼里,她就得是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悍妇形象? “王爷是一家之主,只要王爷喜欢,不管做什么你我都无权阻挠。退下吧,我有些累了。”鸾颜抬手捏捏眉心,又酸又痛,难受的紧。 老管家还想说些什么,抬头看看主子不想听,无奈只能离开,至于王爷那里,他自认为已经尽了全力,剩下的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鸾颜待管家离开,回了卧房休息,这两天的昼夜不休的劳累,加上昨天晚上一夜未眠,终于体力不支,脑袋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鸾颜病了,高烧不退,某种意义上解救了贤王府这帮胆小的男人们。 “哎呀,额头怎么还这么热?快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笨手笨脚的。” 耳边传来连翘不耐烦的催促声,一猜就是花梢不机灵,被骂了。 “这大夫开的方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王妃一连昏睡了三天三夜,这么下去可怎么办?”花梢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呜的哭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从小边疆那些沙子可不是白吃的,岂会被小小风寒击倒。”连翘重新拧了一条冷帕子,敷在鸾颜额上。 “说的有道理,我不哭了。刚才我去厨房煎药的时候,碰上程文程武了,他们两个说那个狐狸精还没走呢,真是的,等王妃好了,看她还敢不敢霸着王爷不放!”花梢气的直打哆嗦。 “你以后也少跟那对兄弟打交道,跟什么人学什么样,他们整天跟着王爷,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翘拿过花梢手里的碗,撇了一勺药汁后,吹凉了送进鸾颜口中。 苦,真是苦,比爹爹喂她的伤风散还要苦。 鸾颜喝了三口就受不了了,想着自己昏迷的这三天三夜,一定没少喝这个东西,心里就一阵恐慌。 “嗯……不喝了……”鸾颜慢慢睁开眼,虚弱的抬手挡开连翘送过来的汤匙。 “王妃醒了,谢天谢地终于是醒了,王妃觉得哪里不舒服,连翘这就叫管家去请大夫来。” 鸾颜抓住她的手,双眼满是乞求。“我没事了,药太苦了。” 连翘花梢不禁笑出声,被她不常表露出来的小女儿神态逗乐。 生病中的鸾颜是脆弱的,说话也没人听,花梢连翘连带着管家不仅去请了大夫,还一次请了三,乱七八糟的药开了一大堆,最后开的竟然是暖宫的补药。 鸾颜每天做的事就是三顿三时的喝苦哈哈的汤水,以至于后来吃什么都没了滋味。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玩就大方,爱就稳当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想着从万禄山万福寺离开时,谎称忽染重疾,现在好了吧,遭了现世报,真的染上了病。 浑浑噩噩喝了七八日的苦水,她终于喝完了一位大夫开的药,花梢连翘特许她到园子里走走,害的她兴奋了一上午。 园子里的孔雀悠闲自得,昂首挺胸走来走去,花梢连翘玩心大起,命人取了食来喂。 “王妃,您看是那个小妖精!” 鸾颜抬头看去,发现逛园子的不止她们主仆三人,还有个珠圆玉润娇滴滴的美人儿。 不是别人,正是那晚被她在温泉撞见,与齐戎洗鸳鸯浴的花小娇。 “她怎么还没走啊,难不成王爷真的要收了她?”花梢唧唧歪歪,心直口快的她说话也没个把门。 “瞎说什么呢,戏子无情表子无义,王爷才不会让这种践人进贤王府呢。”连翘一本正经的说道。 鸾颜在心中苦笑,花满楼的红芍药,现在又是戏班子的班主,齐戎才不管什么下贱不下贱,只要是乖巧的美人儿就行。 思量片刻,忽觉得有两道目光看向自己,鸾颜抬头见花小娇对她微笑。 不是炫耀,只是恭恭敬敬的笑,花小娇轻轻俯身行礼,那一垂头的温柔叫鸾颜不禁感叹,真是个千娇百媚的柔顺佳人。 也难怪齐戎会对她如此挂念了,一回府就招她前来陪伴,果然男人还是喜欢听话的女人。 “走吧,我有些乏了。”鸾颜转身往回走,想冲淡刚才在心底涌起的酸涩。 他们两个已经撂下了狠话,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她也不用再纠结他又招了什么女人进府,或是昨晚宿在什么地方,两人相安无事,熬过三年便是。 花小娇待鸾颜主仆三人离开后,回了竹林小筑,紧挨着露天温泉池是一座造型雅致的木房子,整座房子都是用水杉木制成,淡淡清香沁人心扉。 “花老板,您回来了,王爷正等着您呢。”程文程武对花小娇行礼,轻轻推开了木房子的门。 房间里所有家具皆是用木头制成,靠近窗户的木榻上,一名拥有盛世美颜的男子衣衫大敞半卧着。 “王爷急着找我了,是伤口又疼了吗?”花小娇走上前,伸手查看他胸前的伤口。 “去了好久,做什么了?”他缓缓睁开眼睛,温柔的摇摇头,轻轻拉住她的小手,让她坐到榻上。 花小娇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唇角染上笑意。在他昏迷的这几日,念叨鸾颜两个字不下十次,醒来后又宁死不承认,这么纠结的贤王殿下,还真是让人吃惊不小。 “不是说玩就大方,爱就稳当的,王爷想问什么就直问,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一样。”花小娇掩嘴轻笑,将他坠入情网不自知的模样尽收眼底。 “是啊,本王倒是想,可有些东西强求不来。” “我在园子里见到她了,听下人说感染了风寒,整整烧了三天三夜,醒过来后一直在调养。也难怪,毕竟是女子,骑着马从那么老远的地方追回来,累病了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盯着贤王府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听到她生病,齐戎脸色一沉,心里着急的厉害。自从他醒过来后,她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以为她生气了,没想到是病了,还病得这般厉害。 “我一直弄不明白,你为何要刻意瞒着她,叫我给你把伤口遮起来,还演了那么一场戏。看她的表现显然已经隐约猜到那晚的人是你,这么瞒着到底是为什么?” 齐戎长长叹息,眸中浮现苦涩的神情。普天之下能让他变的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怕是也只有她了。 “她心里的人不是我,我不想让她因为感激勉强了自己,再说我也不明白那晚出手赶走了齐华是对是错,若是一厢情愿的坏了她的好事,怕又要惹她怨恨了。” “那就去找她说清楚,揣摩姑娘家的心思,这可是你最拿手的。”花小娇握紧了他的手,加油打气道。 齐戎摇摇头,缓缓闭上了眼睛,终是没开口说话。 “哎,你们两个,还真是对冤家。”花小娇瞧的最清楚,只是局中人看不清。 情这种东西最熬人,她等了这些年,差点熬干心血,只为再见到他。可是,这么多年了,他究竟在哪里? 京都皇城外的半月山上,隐藏着一处偿大的庄园,外人很难找到庄园的入口,就连靠近也是件难事。这就是知冷阁,江湖中人皆以进入知冷阁为荣。 “主人,靖王去了淮南赈灾,需不需要派人手前去盯着?”方脸蒙面男子恭敬的站在堂下,向主座上的男子禀报。 座上的男子约莫二十六七的年纪,身上穿着白色长袍,墨般的发瀑布般洒下来,遮住大半张过分普通的脸。 “不用了,有人会替咱们盯着,让你去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男子嗓音醇厚,轻飘飘的声音透着巨大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银面无能,至今还未查出那晚神秘人的下落。”蒙面男子波澜无惊的眸子一紧,单膝跪地如实禀报。 “天下还没有知冷阁查不出的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主座上的男子,随手拿过旁边的一只泥做的小老虎,清冷的眸子中滑过一丝玩味。 知冷阁是近几年江湖上崛起的帮派,多少能人异士甘心拜在知冷阁门下,只为那个才智过人又神秘莫测的阁主大人。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是何来历,样貌平凡至极,却带领知冷阁一跃冲天,成为名门大派。 “那天晚上银面亲眼见到有人潜入贤王大帐,就一路跟去,偷听到他们说话时,才知道那人是靖王,他竟然要劫走贤王妃。银面正想出手阻拦,突然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身手了得武功远在银面之上,不出三招就打跑了靖王。那时帐里很黑,他一直未开口讲话,后来他施展轻功离开,银面技不如人,跟了一段就跟丢了。”银面心有不甘,空荡的大堂中只有烛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无妨,咱们迟早会抓到他的小尾巴。”摸了摸小老虎的小脑袋,又笑了。 “继续盯着贤王府,发现异样即刻来报。” “属下遵命!”银面单膝跪地领命,随即转身离开,沉浸夜色中,再也分不开一般。 阁主唇角浸着温暖的笑,烛火映衬着他那张平凡的样貌,倒映在这双慧黠的眸子中,满是一手掌握乾坤的笃定。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家书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从万禄山回来的这些时日,差不多都浸在补药里了,鸾颜身子底子好,其实早就恢复了,却恹恹的整日呆在房间不肯出来reads();。 鸾颜趴在榻上,百无聊赖的玩弄手里的血红的玲珑珠子,脑子里浮现那天晚上,救她的神秘人。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啊?真是愁人啊……”鸾颜一翻身躺下,两个手指捏起玲珑珠子,越看越觉得讨喜。 “王妃王妃,那个小妖精出府了,王爷终于把她赶出府了!” 一听到大嘴巴花梢的声音,鸾颜忍不住猛翻大白眼,赶紧把珠子藏进袖袋里。 花梢屁股着火般从外面冲进来,见鸾颜还躺在木榻上睡大觉,跑过去拽着她的手用力摇晃。 “王妃别睡了,赶快起来装扮呀,穿那件蔷薇彩蝶衫好不好,再戴王妃陪嫁的芙蓉牡丹金镶玉发饰。” “干嘛?花梢,你吵死了。”鸾颜从榻上坐起来,恨不得把恬噪的小丫头一把扔出去。 “王爷命人传话过来,说要来娴宜阁用午膳!咱们的机会来了,王妃一定要把握,趁机抓住王爷的心呐!” 什么,他要过来? 鸾颜从榻上站起来,心跳如擂鼓般,时隔半月他们头一次见面,不知道他为何要来,也不知道两人是否又再次针锋相对,撂下些伤人的狠话。 王爷大驾光临,娴宜阁的下人们好一通忙碌,待到午膳时刻,花梢连翘把装扮一新的鸾颜引到偏厅,偿大的圆桌上已经摆满了美食佳肴。 鸾颜刚落坐,外面就传王爷驾到,众人行过礼后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个冤家。 一场静默,两人大眼瞪小眼,尴尬的很。 最后还是齐戎先打破僵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她面前。 “这是从边疆寄来的信。” “多谢。” 两人之间存在之存在一道隔阂,看不见,摸不着,横在那里不能碰触。 鸾颜打开信,苍劲狂放的字体是她再熟悉不过,信上字字叮嘱普通的很,却是一位年迈的父亲对宝贝女儿无尽的挂念。 “爹爹,哥哥……”泪水滴答滴答落下,将纸上的字迹晕开,墨迹散了,如同对远方亲人的思念。 “你……没事吧?”齐戎想要关心又不敢靠前,淡淡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给她。 鸾颜拉起袖子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泪水,用力吸了吸鼻子,并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帕子。 “信已经送到,本王先回去了。”又是自作多情,齐戎自嘲的笑笑,站起身来要离开。 养伤这段时间,在他身边伺候的只有花小娇一人,就连程文程武都不知道他受伤的事情。他瘦了些,衣袍穿在身上不似之前合身。 “等等!帕子拿过来。” 鸾颜抬头看他,扯着袖子半遮住脸,一双蒙着水雾的眸子含娇带羞惹人怜惜。 齐戎先是一愣,再看她眼角哭花的妆容,恍然大悟,连忙把帕子递过去。 “笨,这样只会越擦越花?”齐戎看着她擦脸跟刷墙似的,很是着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清明丸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又骂她笨,鸾颜噘着嘴不服气,索性将帕子扔到他身上。 “不擦了,都怪花梢连翘,平白无故上这么浓的妆,我叫她们打水进来净脸吧。” 鸾颜起身正身要往外走,手腕被他轻轻扯住。 “脸都哭成花猫儿了,这么出去要惹人笑话的。”从未见过她这般小女儿的娇态,他有些动容,但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觉得刚才的话有些逾越了。“本王的意思是若叫那两个丫头瞧见王妃哭了,传到慕容老将军那里怕是不好。” “哦。”鸾颜恹恹应道,心被他的话惹的一阵喜一阵悲。 “本王帮王妃擦吧,若是……若是王妃……”活了二十几年,说过的花言巧语多如天上繁星,谁会想到他竟然会因一个女人乱了阵脚,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有劳王爷了。”不等他说完,鸾颜连忙道谢。 齐戎拉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抬手细心为她擦拭脸上哭花了的水粉胭脂。 四目相对,又是一阵电光火石,两人之前那么亲密,然后又因跳不开的隔阂互相伤害。 齐戎看着她越发精致的小脸,心往下沉了沉,他养伤这段时间她也病着,人几乎瘦了一圈,叫他心疼的紧。 两个人这么静静的呆在一起,没有吵架斗嘴,没有猜忌妒忌。他不禁犯傻想着若是没有那道隔阂,没有齐华,他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这些胭脂水粉太油腻,本王知道京都皇城有几家不错的店,连带着卸妆用的膏脂,叫程文程武一块儿给你送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岔开话题。 在情事上他从不强求,却中了魔般对她放不下。嫉妒、挑衅、吃醋,为她改变原来脾性,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好……但是,可不可以让他们顺便捎些金箔纸进来?”鸾颜双眸中又涌出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其实这些事她可以叫花梢连翘去做,可不知怎么,此时此刻倒想依靠他了。 “今天是我娘的祭日,贤王府被禁足一个月,看样子是不能去给娘上坟了,只能在家里祭拜一下。”见他满脸疑惑,连忙解释道。 “都是本王连累了王妃。”齐戎长长叹了口气,对她露出一丝苦笑。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 “嗯,帕子脏了,本王叫人再拿一块过来。”齐戎将手里的帕子摊在她面前,尴尬的寻了个理由转身就想走。 “不必劳烦了,我带了帕子。”他在躲着她,这让她有些失落和不自在。 好似也在跟他证明,自己真的带了帕子,着急从袖袋里猛地扯出帕子,一个血红的玲珑珠子蹦蹦跳跳滚到他脚下。 齐戎眸子一紧,双眼紧盯著那颗珠子。 该死,难怪清明丸不见了,原来是那天晚上跟齐华打斗的时候掉在了大帐里。 “这是什么,长得好讨喜。”齐戎弯腰捡起来将清明丸放下掌心,一心想要拿回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简单粗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这是聂湛送给他的生辰贺礼,此物虽小但作用处很妙,佩戴在身上能驱散蚊虫,蛇蝎鸟兽亦不能近身,最重要的是清明丸能散发出常人闻不到的气味,只有一种生长大西厥荒漠的黑腿白腹大蜘蛛能察觉。 聂湛就养着这种蜘蛛,他讨了许多次都没有得逞。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捡的。”鸾颜摇摇头。 “在哪儿捡的?送给本王可好?”齐戎将清明丸攥在手里,耍赖讨要。 鸾颜眼疾手快,本能的扣住他腕上的命门,用力下按,耳边立刻传来他凄厉的呼救声。 “又不是你的东西,不要乱拿,我还要还给丢东西的人呢。”鸾颜把珠子从他手中抠出来,宝贝的塞进自己袖袋里。 “你知道是谁丢的?”齐戎一愣,难不成她知道这颗珠子的来历? “不知道,但我知道这颗珠子的主人武功高强,仗义正直,遇到不平能拔刀相助不图回报,真乃大英雄也。”想着那个神秘人,鸾颜陷入深思,脸上都是崇拜的神情。 “咳咳咳……咳咳咳……”齐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原来她心中的大英雄就是那晚上的自己! 唉呀妈呀,早说呀!害的他这些时日患得患失,唯唯诺诺思前顾后,就怕自己再自作多情,搞砸了她和齐华的私奔大计。谁想人家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瘪犊子身上,一心想着那晚的大英雄咯。 “大英雄长得什么样?是不是跟本王一样,身材样貌都举世无双?”齐戎尾巴翘上了天,这真是意外之喜啊,喜得他有些炸歪。 “臭美。”鸾颜白了他一眼,要是知道那天晚上是谁救了她,就不误认是他了。 齐戎笑呵呵摸着自己的盛世美颜,是挺美,心里乐开了花。 “王妃喜欢哪种类型的男人?”齐戎傻呵呵问道。 “管你什么事!” “是不是武功高强行侠仗义的大英雄?就像这颗珠子的主人?” “瞎说什么呐,滚开!” “本王看王妃一脸惷心荡漾,说实话这些天晚上有没有梦到这样的男人,在梦里做了什么?不用在意本王的颜面啦,说说,快点说说……” “你给我住口!” “哎呀,王妃脸红了,害羞了……原来王妃喜欢武力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一般都很粗暴哦。” “站住别动,有种你给我站住别动!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偏厅不时传来掀桌子瓷器破碎的声音,间接性伴有王妃的怒骂声,还有贤王可怜兮兮的惨叫声。 房门外,花梢连翘程文程武为了家丑不外扬,赶走了前来看热闹的下人,他们四人趴在窗口处,听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爷王妃会不会把房子给拆了?” “不是吃饭吗,怎么吃着吃着就打起来了?” “好歹里面没有伺候的下人,不然的话不死也得重伤。”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逃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对对对,王妃下手重的很,希望王爷这次能挺住。” 话音刚落,一只大的描金双耳瓷瓶从窗口飞了出来,直接把窗户砸了个大窟窿。 “乖乖,王爷会不会被打死?” “安啦,俗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看咱们王爷王妃多恩爱。” “说的有道理,这么闹着多热闹,总比两个人谁也不理谁要好吧。” 四个人蹲在墙根下嘀咕了半天,互相安慰了一通,丢下他们敬爱的主子,跑出去玩了。 鸾颜本还怀疑那晚的神秘人是他,但今天听他说的混账话后,就在心里画了个大大的叉,见他不怒不恼,嬉皮笑脸的耍无赖,她恼羞成怒险些没忍住弄死他。 “哎,你到底是谁呀?我只是想当年跟你道声谢而已……”夜幕降临,鸾颜只着中衣躺在床上,把玩着手中的清明丸喃喃自语。 忽然,门外闪过一个黑影,紧接着是花梢连翘追赶的脚步声。 鸾颜连忙穿上鞋,抓过旁边的外袍披在身上,将清明丸塞进腰间。 这时,门竟然从外面被人推开,齐戎鬼鬼祟祟的闪进来。 “你来做什么?”鸾颜下意识拢紧身上的外袍,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快穿好衣服,本王带你去个地方。”齐戎转过身背对着她说道。 “要去哪里?” “乖,本王又不会害你。”一半宠溺一半执拗,齐戎最会拿捏女人的心思。 鸾颜半信半疑的穿好衣服,跟着他猫着腰闪进黑夜中。 他带着她避开巡逻的侍卫,专走犄角旮旯的地方,跑了好久,她跟在他后面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有他在身边,心里就觉得踏实。 最后,他们绕过马场来到一个偏门,齐戎从怀里掏出钥匙,咯噔一下打开了门。 “不行不行,皇上下旨要禁足一个月的,时日未到不能出去,否则就犯了抗旨不尊欺君罔上的大罪。” 鸾颜连忙拉住他,现在只是禁足而已,若这个祖宗作下去,贤王府差不多得跟着他蹲大狱了。 “没事没事,皇上远在万禄山,再说这深更半夜的有谁知道本王出去溜达了。本王要带你去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鸾颜还在犹豫,就被他猛地抓住手腕,夺门而去。 不知又走了多久的小路,两个人终于到了,鸾颜借着月光看清面前修葺整齐的坟墓,还有前面石条上摆好的瓜果点心,蜡烛香台,一应俱全。 这是她娘的墓,白天只是随口一说,他竟然在背地里做了这些多。 “傻站着做什么,难不成害怕了?切,胆小鬼,里面住的是你娘,又不是旁人。”齐戎笑话道,从她身边走过去,故意撞了下她的肩膀。 “你才是胆小鬼呢,不知道白天是谁哭爹喊娘,躲在桌子底下求饶的!”鸾颜跟上去,扯着他的衣袖开始翻旧账。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七个哥哥怎么来的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本王那是好男不跟女斗,真要是动起手来,你不见得是本王对手的。” “好啊,那咱们就试试……”鸾颜说完伺机下黑手,一把扭住他腰上的肉。 “哎呦哎呦,悍妇啊,谋杀亲夫啊,岳母大人救命啊……” “别叫了,跟杀猪似的真难听,要是吵到了我娘,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子中荒凉的坟墓旁,一对男女追逐打闹,坟里安睡的人若是在天有灵,应该会感到欣慰吧,女儿觅得良人,无关他是否是武功盖世的大英雄,只要放她在心上就好。 吵吵闹闹一通,两人在坟前磕了头,烧了金箔纸钱就下山了。 这时已经查不到子时,齐戎非要带她夜游汴河,可此时汴河周围的商铺大多已经打烊了,只剩下河岸两旁的灯火不肯放过人间的喧嚣。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齐戎和鸾颜并肩慢慢走着,天上一轮下玄月如身材苗条的美人儿,怎么看怎么都是精致。 “好安静啊,原来京都皇城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听惯了大街上小贩叫嚣声,看多了人来人往的过客,这么安静的京都皇城真叫人惊奇。 齐戎转头看向她,多情的桃花眸子熠熠生辉,还荡漾着说不明的宠溺。 “走,去前面看看,本王送你个大惊喜!”他拉着她的手往前跑,她没有拒绝,跟着他的步伐,脸上露出浅浅的笑。 “哇,好漂亮啊,只有过年的时候我才能看放烟花,可自从娘去世后,爹爹越来越小气,每次都放一点点,看着不过瘾呐。” “若是喜欢,本王命人常放给你看。” 鸾颜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意。 焰火映衬下他的眸子更加闪亮夺目,而他的眼中全是她。 “看,那个烟花好大啊,就像那年在边疆大营看到的一样,好漂亮好漂亮啊!”鸾颜蹦着跳着,孩童般拍手大笑。她真的很喜欢看烟花,可是从小跟七个哥哥一起长大,军营里又都是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收拾起小女儿的性子,逼迫自己像男子那样骑马习武,上阵杀敌。 也只有自己足够强了,才不会变成爹爹的累赘,才能不辱慕容一族以武报国的尊荣。 从未有过一个人愿为自己做这些事,拆穿她层层伪装,看头内心深处住着的小姑娘。 跳累了她索性席地而坐,他也跟着坐下,紧紧挨着她的肩膀,两人都心照不宣,谁也不打破这难得的祥和气氛。 “你看,那颗是织女星。”鸾颜指着天上的星星说道。 “娘在世的时候常说,她跟爹爹就像牛郎和织女,一年只能见上一回,因为祖母皓月长公主的缘故,皇上特许爹爹每年都能进京述职省亲,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娘才能跟爹爹团聚。” “那你七个哥哥是怎么来的?”齐戎一张嘴,就是找抽的节奏。 第一百二十章 鸾儿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爹每次回来,就跟娘生一个哥哥啊,我是最后一个。” “岳父大人还真是一矢中的啊。” “你说什么啊?”鸾颜伸手拧住他的耳朵,恶狠狠说道reads();。 “哎呦哎呦,本王是说岳母大人辛苦啦,为我大齐养育了七位娘舅那样的猛将。”现在想起被七哥夜叉狂追都会出一身冷汗,这已经在他脆弱的心灵上留下抹不去的伤痕。 “哥哥们实在是太调皮了,听娘说养到五六岁她就管不了了,扰得街坊邻居不得安生,没有办法,就让爹爹回来省亲时带到军营。至于我,娘在我六岁那年染上重疾不治身亡,来年也被爹爹带去了军营。”她不轻易跟旁人讲起这些,都知道她是慕容一族最得宠的女儿,却不知也遭受年幼丧母的痛。 一只手臂温柔的圈住她的肩头,温热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衫渗入骨肉,再传到心底。是安心,更是踏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此时此刻就算是错觉她都不愿放过。 原以为能许她一世安稳的男子转身娶了别人,而这个最不靠谱的男人,竟然能让她感到久违了的安心。 他用力将她往怀里搂了搂,让她靠上自己的肩头。他在变浑之前,是个打小就没有娘亲的可怜孩子,那种痛他最有体会。 “王妃?” “嗯?” “私下里我们可不可以你我相称?” “好。” “我……唤你名字可好?” “好。” “鸾儿,鸾儿,鸾儿……” 鸾颜唇角渐渐弯出好看的弧度,不知道他为何会唤自己鸾儿,但又觉得他该如此与众不同。 “鸾儿唤我一声。” “齐戎。” “啧啧啧,还真是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那要叫什么?” “唤声相公来听听。” “滚!” 他不怒反笑,将她搂的更紧了,嘴里不停念着鸾儿。 她恐是不会知道,唤她鸾儿这件事掺了他多少心思。齐华在他之前与她相遇,唤她颜颜。 颜颜,多矫情的称呼,跟她的美貌和才智一点儿都不相配。 鸾儿,取她名字中第一个字,这次他终于抢在了齐华前头。 昨夜之事像是场美丽的梦,鸾颜只觉得哪儿哪儿都累,眼皮重的像是有千斤巨石坠着,费了好大气力才睁开。 “王妃醒了?”花梢听见床榻上有动静,前来询问。 “现在是什么时辰?” “快到午膳时间了。” 鸾颜一拍脑门儿,想起昨晚他们在外面野,她困得睡着了,至于后来怎么回的府,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 “王妃快起来梳洗吧,程文程武刚才过来传话,说王爷过来陪王妃你用午膳。”连翘拉开帐幔,别在旁边的金钩上,笑容满面说道。 鸾颜想起昨晚被他搂着,两人席地而坐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好似忽然就回答了那个时间那个场景,脸颊开始发烫。 第一把二十一章 画眉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花梢连翘见此状,欢喜的不得了,话变得多起来,开始说着今天早上从外面听到的花边新闻。 “王妃知道吗,在京都皇城有好多王爷的产业呢。”花梢边为鸾颜梳头边说道。 “哦,什么产业?” “地下赌坊啊,青楼啊,酒家啊,戏楼什么的,听说王爷还跟漕帮勾结,从番邦走私些皮草或是金银器皿什么的。”花梢伏在她耳边,说的很小声。 “行了行了行了,好好梳你的头吧。”说了这么一大推,没一样是正儿八经的买卖,叫她听了心塞。 娴宜阁安排妥当后,齐戎喜滋滋的过来,后面跟着几个小厮,手里端着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鱼贯而入。 鸾颜从不知道他做事的效率这么快,瞪着眼看他,齐戎被瞪的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挥退了小厮和娴宜阁的下人,献宝似的一屁股坐到她身边,笑的如天上日头般灿烂。 “试试我给你挑的颜色,保准叫你爱不释手。”对于喜欢美人的他来说,看美人的本事也不一般。掌握当今流行趋势,他一直走在最前端。 “这么一大堆,什么时候能用完?”鸾颜抬手摆弄着面前的精致盒子,微微有些不耐。 “用不完就丢掉,赶明儿个我给你亲手做桃花膏,保准叫你的肌肤似雪完美紧致。” 齐戎拉着鸾颜来到妆奁前坐下,用细毛刷子蘸了几种颜色,慢慢调匀,轻柔的涂上她的眼角眉梢。 鸾颜就这么看着他,此时专注做事的他神采奕奕,眸子如天上的星辰般闪耀,浅浅带着他独特气味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加上细毛刷子扫过脸颊,她一直都怕痒,几次都差点憋不住笑出声。 “别动。”他眉头一拢,指节分明修长白希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制止她那颗不老实的小脑袋乱动。 “你皮肤白希,眼睛大而有神,但却太过厉害,用粉色做眼妆让你的眼睛看起来柔和许多。眉毛生的好,不用过分画了,小嘴饱满可人,当下最流行的紫粉色也十分适合。” 齐戎捏着她的小下巴左右端详,她难得这么柔顺,听话的任他摆布。 “你坐下,换我来给你装扮。”鸾颜秀眉一挑,唇角勾出抹坏笑。 “我是个男人,装个什么扮……唉唉唉,你这个女人力气怎么这样大?” 鸾颜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他按在凳子上,挑了种最艳丽的水粉,用细毛刷子蘸着,涂上他的眼角眉梢。 他的美貌若是生在女子身上,足矣倾国倾城,被她戏弄染上艳丽的眼妆,一点都不觉得怪不说,还妖媚的很。 这个家伙,真是要气死全天下的女子啊。 “闭上眼睛不能看,我说能看了才能睁开。” 齐戎听话的点点头,有些忐忑不安,却还乖乖的闭上眼。 鸾颜坏心的用眉石把他两道剑眉画成连心眉,顺便在额头上写了个贤字,还涂了个其丑无比的大红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收粮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越看越想笑,鸾颜捂着嘴向后退了几大步,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画好了,可以睁开眼了!”鸾颜说完转头就往外跑。 这种情况下,逮到就要遭殃,尤其是捉弄的对象还是嗜美成性的贤王殿下。 齐戎讷讷的睁开眼睛,被铜镜里的那个丑八怪吓了一跳。 “慕容鸾颜,你给我站住!”完了完了,他的盛世美颜,怎么就叫个丫头毁成这样? 鸾颜这时已经跑到了院子里,迎面走来几个宫里来的人,可齐戎已经冲出来了,顶着那张完全毁惨了的脸。 “老奴给贤王妃请安……”贵公公跪下行礼,话音未落就见一怪物蹦出来。 “唉呀妈呀,鬼……鬼呀……”贵公公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去了大半。 乖乖,每次来贤王府都心惊肉跳,看样子他的八字真的跟这里不和。 齐戎这时才发现还有别人在,还是那个从小就喜欢给他告黑状的贵老太监。这种境遇下,他不能走,留下却十分尴尬,真是左右为难。 “等回去再找你算账!”齐戎走进鸾颜身边,很小声的威胁道。 “贵公公有何贵干?”齐戎尴尬的很,但总要摆出点儿架势来。 “老奴参见贤王殿下,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殿下不要怪罪。”贵公公在宫里住久了,有颗易碎的少女心也是正常。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就直说,本王忙着呢。”齐戎不耐烦的催促道。 贵公公站起来,恭敬的弯腰行了一个礼。“王爷,老奴前来传皇上口谕,解除贤王府的足禁,王爷以后不用进议政厅议事了,在王府修身养性,无召不得入宫。” 齐戎摆摆手,一脸不在乎。要不是被逼无奈,他才不想去什么狗屁议政厅陪群老头子斗嘴皮子呢,在王府跟媳妇儿打情骂俏多自在。 “有劳贵公公了,来人呐,重重的赏!” 贵公公摸摸脑袋一时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人被罚了还能高兴成这样?贤王殿下会不会受不了刺激,疯了? 坏了坏了,他要即可赶回万禄山,禀告皇上才是。 禁足一解,齐戎原本是要飞出去痛痛快快玩上个三天三夜才罢休,可鸾颜要去收粮,他舍不得她,就死皮赖脸的跟来。 这三百亩良田是他们大婚时皇上赏赐的,经过八百多个丫头的辛劳耕种,现在已经是小麦收获的季节。 齐戎贵为皇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从未见过粮食是什么样,也不知道劳作者的辛苦。 马车行驶在田间的路上,两边都是金黄的麦田,在风的戏弄下,麦浪滚滚。 “哇!哇!哇!”齐戎趴在窗口上往外看,嘴里不停的发出惊叹。 “快坐好,田间的道路不平,小心摔着你。”鸾颜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伸手拽拽他的衣角叫他坐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怎样才能让她忘掉过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儿,这些真的都是咱们的产业?这么多粮食,那得吃多久?”齐戎一屁股坐到鸾颜身边,双眼熠熠生辉,如仲夏夜天空上的星星。 “一日三餐都少不了的粮食,你说得吃多久?今年京都皇城风调雨顺才有了这个好收成,农户没有别的收入,吃穿住行都是用粮食换成钱去买。若是像淮南遇上洪灾,农户颗粒无收,没有粮食就只能沦为流民上街乞讨。粮食是天,是农户的命。”鸾颜说着,感触极深。 “鸾儿怎会知道这些?” “我与爹爹在边疆时,经常会有粮草短缺的时候,有一回爹爹命士兵在城池内开荒种田,那一年我们粮草充沛,终于不用再饿肚子了。”鸾颜说着说着,忽然眸子一暗垂下头来。 “谁知道敌人派来的细作找到了存粮大帐,一把火全给烧了,那个时候已经是秋天,边疆的冬天来的特别早,我们每个人都觉得快要撑不下去。”说着说着她忽然停下,后面的事情不说也罢。 “后来怎么样了?”齐戎听的正在兴头上,眼巴巴的要她继续讲下去。 “我们吉人自有天相,皇上派人送来补给。”鸾颜敷衍道。 “哦,原来是这样。”齐戎讪讪应道,他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二皇子齐华前去边疆押送粮草,这是当年京都皇城的头等大事,他虽浑却也不傻。 “快看,田里还插着稻草人,那是用来吓唬鸟雀的。”鸾颜拉拉他的衣袖,指着外面说道。 齐戎知道她刚才并非有意提到齐华,而是齐华活生生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与她的经历的事情纠缠在一起,分不开的。她刚才的遮掩,不差分毫的说明,齐华是刻在她心头的一道疤,一碰就疼。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忘掉过去? 亦或是怎样做才能赢过齐华? 住在田里的八百个丫头有专门的住所,两人一间的厢房,收拾的利落整洁,浴室饭堂也都一应俱全。 现在正是麦子收割的紧要关头,娇媚丫头们都在田里劳作,住所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做饭打扫的丫头。 齐戎抬眼打量她们,忍不住啧啧出声。 好似是太阳晒多了,又好似是这边的伙食比贤王府好些,几个月不见,她们个个膀大腰圆的,还乌黑锃亮。 “王爷!”这几个丫头见了齐戎,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忽然想起旁边还有心狠手辣的鸾颜,不甘心的唤了一声王妃。 “嗯,行了行了,退下吧。”齐戎一本正经的挥退了那几个丫头,一门心思都在鸾颜身上,根本就无暇他顾。 丫头们讪讪的退下去,齐戎跟鸾颜双双落座,车马劳顿了一上午,是该好好歇歇脚了。 这时,从外面慌里慌张跑进来一群人,刹那间地面都在颤抖。 “快去请大夫!阿曼叫蛇咬了!快去!” 大家挤做一团,将阿曼放在大厅中间,其他人有的去请大夫,有的留下来照顾,完全没有注意到齐戎和鸾颜一样。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王爷可是神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都给本王住手!” 平地一声雷,被捅了窝似的一群女人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她们的贤王殿下。 “王爷……” “咳咳reads();!”齐戎甩给她们一个克制点儿的眼神,一脸讨好的看向鸾颜。 “叫什么大夫?荒郊野外的把大夫请来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这样,把阿曼交给本王诊治吧。”齐戎绷着脸,一本正经说道。 “对呀,怎么给忘了,咱们王爷可是神医啊。” “什么稀奇古怪的病咱们王爷都能治,治疗阿曼的伤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王爷好腻害呦,王爷……” 齐戎抬头挺胸,享受众星拱月的待遇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一旁的鸾颜。 今日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她,他要好好表现不是?只有这样才能将那瘪犊子从她心里挤出去。 “程文程武,把人抬到内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齐戎在丫头们的一片崇拜声中负手进了内室。 “王爷好像比之前又漂亮了!” “刚才那个动作好帅有没有?” “王爷,这不是幻觉吧,王爷真的来了!” “咳咳!”站在一旁的鸾颜实在是受不了这群花痴女。 众人连忙恭敬的退到一旁,收敛情绪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王爷懂医术?”鸾颜向内室的方向看了看,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学无术的他竟然懂的治病救人,真是稀罕。 “回王妃的话,咱们王爷是京都皇城出了名的神医。”一晒得黑乎乎的小丫头说道,眸中全是无尽的崇拜。 鸾颜甩给她个“我怎么不知道”的大白眼,转身就要往内室走。 “王妃留步!咱们王爷行医治病是有规矩的,除病患外不得旁人靠近。” 鸾颜又甩了个大白眼,心里多少有些气恼。连个丫头知道的都比她多,是有些不平衡。 忽的想起她掉下汴水桥的那次,一睁眼就见他趴在她胸前拱来拱去,可他却说是在替她解毒。 这种解毒的方式,真够香艳呐! 等等,此时此刻,内室里的两个人,是否也在用这种方式解毒? 鸾颜只觉得胸口涌上一股无名火,烧的她脑门发烫,想也没想提起裙摆就去了内室。 “王妃,王妃不可呀!” 不顾身后丫头的阻挠,鸾颜一脚踹开了内室的门。 只见齐戎穿戴整齐的站在桌旁,用干净的帕子擦拭手中的匕首。 “王妃,这是……”齐戎唇角咧出狡猾的笑,依他多年有力花丛的经验来看,她如此气恼多半是吃味了。 这就对嘛,自家相公跟别的女子呆在一起,又有哪个做妻子的能放心? 鸾颜脸上有些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怕被他笑话,又怕被身后的丫头们说成善妒的蠢妇,只得讪讪问道:“毒都解了吧?妾身是来看看阿曼的……” 她与阿曼并无交情,这个借口假的令人咂舌。齐戎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盯着她的小脸,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抢收麦子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阿曼的毒已经解了,好在咬她的那条蛇,毒性并不强。这几日都不要劳作了,好好歇歇便是。”齐戎将匕首收好,藏于腰间,走到她身边笑道:“王妃心慈,体恤下人,真乃本王的福分。” 鸾颜垂着头,脸更红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想看自己笑话。 “程文程武,前面带路回房间,本王和王妃要休整一下。”齐戎一把抓住鸾颜的小手,大摇大摆牵着她走了。 这次倒是换成鸾颜扭扭捏捏,小媳妇般垂着头不吭声,只知道跟在他后面。 七月上旬暑气正重,晚膳过后,齐戎和鸾颜坐在廊下乘凉。 “这鬼天气真够热的,好歹明天应该有场雨水,多少能缓解缓解。”齐戎仰头看着天,喃喃自语。 “你懂天象?”鸾颜转头看他,急切问道。 “就懂些皮毛啦,司天台的天文生最喜欢鼓捣些机关暗格,我送过他几只机关鸟,有些交情,平时走动多些。耐不住他三句不离本行,听多了我也会了点儿。天热了,鸾儿火气也大,不怕不怕,明天下雨就好了。”齐戎好心安抚,却见她的脸色越发不安。 “好你个头!割麦子最怕遇到烂场雨,麦子怕是全都得烂在地里。麦熟一晌,龙口夺粮。看样子今晚谁都别想睡了……”鸾颜看向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这么个细皮嫩肉的人儿,不知道扔到庄稼地里会怎样。 “你……你要做什么?”齐戎被瞧的头皮发麻,双手下意识紧紧环住自己,可怜巴巴的说道。 “想什么呢你?叫上所有人,赶在明天下雨之前抢收麦子!” 八百亩麦田,皎洁的月光,美如画的场景却不是用来欣赏的。丫头们辛苦了一季换来的收成,自是格外珍惜,何况她们的亲亲王爷都以身作则下田了,她们得更卖力才行。 齐戎从来没有用过镰刀,若是可以,他宁愿用宝剑砍麦子,在田里割麦,老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抬头看她,明明两人一起割得一垄,人家已经超出他一大截了。 “哎……早知道就不说下雨的事了。”齐戎看着手心里磨起的水泡,默默感叹道。 “干嘛呢,还不快点!” “来了来了。”齐戎敲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赶紧低下头继续劳作。 寅时刚过,原本晴朗的夜空乌云密布,紧接着几道闪电劈下来,从远处传来几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紧跟着落下。 大家纷纷躲到设在田里的窝棚下避雨,这些窝棚是为了方便大家劳作之余喝茶休息的地方。 “还好还好,只有一丁点儿没有收完,叫人用草苫子遮一下,估计也无大碍。” 鸾颜从头到脚都被淋了个遍,薄薄的夏衫紧贴在身上,婀娜的身段即刻浮现。 齐戎被这美景吸引,喉头翻滚,正想做点什么忽然发现身边还有四个碍事的家伙。 第一百二十六章 挖了他的眼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程文程武,花梢连翘,这里太挤了,你们去别的地方避雨吧。”挥挥手打发走他们,他的鸾儿美得很,岂能叫旁人瞧了去。 挤?这里能装七八头牛了好不好!四个人唇角忍不住一阵抽抽,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抱头钻进雨里。 现在好了,齐戎心满意足的一点点靠近她。这荒郊野外,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孤男寡女呆在一起,要是不出点什么事,还真对不起这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利。 “鸾儿……”他试探着伸出手臂,缓缓拥住她单薄的肩膀。 “怎么了?”鸾颜问道,丝毫没有防备面前这个男人已经要变成大灰狼了。 “我冷……这里好黑,我好害怕……”夜色正好掩饰住他不要脸的行迹,让他做的更加肆意。 “没事没事,不怕的。”鸾颜母性被激发,伸手反抱住他,将整个人都贴在那具火热的胸膛上。 齐戎激动的差点哭出来,美人投怀送抱,这种时候最能顺理成章做点好事。 “鸾儿,我好害怕,你摸摸看,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可怜兮兮的他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偎在她身边磨蹭。他抓过她的手,贴上那具火热的胸膛。 “别闹。”鸾颜害羞了,遇到这种事情,她总是手足无措。 可现在眼前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允许她退缩。 “鸾儿呢,有没有害怕?”他反手扣住她的腰身,一手捏住她的小下巴。一半魅惑,一半引诱,低头贴着她柔润盈满的下唇问道。 “我才不怕。”鸾颜使劲往后扯着身子,小手抵住他的胸膛。 “那就好。” 话音刚落,他猛的吻住她的唇,如外面的骤雨般,不给她任何躲闪的机会。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却如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别……这是在外面!”鸾颜尚保留一丝清醒,及时抽身。从小的教养叫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好女子是不会跟男子在荒郊野外苟合的,就算他们是夫妻。 齐戎才不管这些,礼教在他眼里都是狗屁,人生得意须纵欢,放个娇滴滴的美人在怀,岂能不动点儿心思。 “齐戎,你快住手,待会儿就要有人过来,丢死人了。”鸾颜被吻的气喘吁吁,软糯的声音跟撒娇没什么两样,半点威慑力都没有。以至于被面前不知怎的力气出奇大的他,逼得连连后退,直接给压在窝棚的木桌上。 “谁敢看,我就挖了他的眼!”齐戎眸子变得幽深,连说的话都带着霸气,盯着她的小脸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在她颈侧印下一串湿吻。 “呀……”她不是无知少女,自然知道接下来那混蛋会做什么。 他真的在这个地方跟她做这种事? 蓦地,一阵屈辱涌上心头。 她是他的妻,怎能像外面的女子一样,任意欺凌。 “我警告你齐戎,若是再敢造次,休怪我对你动手!”她恶狠狠说道,话中已经没了分毫晴欲缠绕,声音清亮的如同被压在身下的不是她。 第一百二十七章 遇袭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被一阵寒意袭倒,冲昏了的头脑清醒了大半,他撑起双臂悬在她上面,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听到纷杂的雨声中,缠绕这彼此混乱的气息。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何你不肯?别跟我说什么契约之类,刚才你明明是有感觉的,你的身体明明有感觉的!” “住口!不许再说了!”鸾颜脸烧的通红,心思被人拆穿,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压在身上的他。 他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趔趄,撞到窝棚的柱子,他单手扶住柱子支撑身体,背对着她,心疼的厉害。 “好,不说了,那你想说什么?想说你到现在还忘不了他,说你要为他守身如玉,等三年后再投入他的怀抱?”齐戎吼道,凝结在雨夜潮湿的空气中,是他冰冷的怒意,和丝丝无奈。 快否认啊,说不是,说你心里早就没有了他! 齐戎等了好久,久到身体快要变成雕像,她都没再说一个字。 “慕容鸾颜,你根本就没有心,你十足的混蛋一个!恣意玩弄我的心我的人……”说道最后,他竟然发出哭腔。 面前是黑洞洞的夜,身后是冷冰冰的她,这简直就是叫他生无可恋啊。 “齐戎,快跑!” 快跑?这个坏女人,现在是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叫他往哪里跑? 齐戎一转身,正想跟她争辩,一记猛拳直冲他的鼻梁飞来。 不好,有刺客! 该死的,他刚才只顾着难受了,竟然没有察觉有人靠近。 他答应过聂湛,自己会武功的事情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暴露。 “哎呀妈呀,是哪个王八犊子!”齐戎稍稍偏过头,让那记拳的力道失了大半,但砸在脸颊上也疼的很。 这时,一个婀娜的身影冲到他身前,与那黑衣人打斗起来。 “快跑,跑出去叫人!快呀!”鸾颜一边打,一边对他吼道。 孰料,又有四五个黑衣人从窝棚的几个出口翻进来,手里握着明晃晃的长刀,发出森森寒光。 鸾颜顾不上拢紧衣裳,伸出手臂将齐戎护在身后,小声嘱咐道:“待会儿我打开一个出口,你看准时机赶紧逃知道了吗?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使劲跑。” 齐戎伸手握住她的腕子,将人带到自己身后,亲手替她拉上惷光大泄的衣衫。 他的女人只能是他自己看,旁人休想沾染分毫!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鸾颜万般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黑衣刺客足足有十几人,一窝蜂的冲了上来,以齐戎的本事,对付这些小喽啰简直小菜一碟,但他会武功的事情不到最后关头不能暴露,今天就要看他媳妇儿有多能打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呀!” 鸾颜不愧是慕容家的女儿,打起人来一点儿都不手软,保护他的同时还能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巧入知冷阁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不要!我要跟鸾儿在一起,你不走我也不走!”齐戎躲在鸾颜身后,飞起一脚,将身后的刺客踢飞。 “别孩子气了,你在这里只会添乱,赶紧去叫人过来帮忙!”鸾颜被他气的直翻白眼,她是能打,但体力也消耗的快,再这么下去,她怕是撑不了多久。 “可是……” 齐戎话还没说完,一个刺客跳起来,手里握着大刀劈头向他们砍过来。 “小心!”鸾颜揪住他的衣领,一旋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他。 齐戎一愣,不敢相信竟会有一个女子,可以为他不顾性命。 这是他的妻,他的鸾儿,可他都干了什么,为了不暴露自己,竟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齐戎眸子一紧,似要将那个刺客烧成灰烬,同时凝神运气,打算出掌用自己的内力弄死他。 “啊……” 一个下半张脸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突然出现,一剑捅死了刺客,转身几个动作利落干脆,好似劈柴般,将窝棚里的其他刺客杀了个干净。 只是眨眼的功夫,齐戎回过神来,连忙收回掌。 “多谢恩公再次相救!敢问恩公尊姓大名?”齐戎拍拍鸾颜的后背,示意她危险解除了。他一眼就认出这个蒙面男子,却不知道这次相救是巧合还是蓄意。 银面耳朵一动,听到暴雨中掺杂的脚步声,眉头皱了下。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家主人有请,劳烦两位走一趟。” 银面一边一个抓住他们二人,施展轻功踏雨而去。 一路飞檐走壁,雨水打在脸上根本睁不开眼,等他们双脚落地发现已经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 云雾缭绕的竹林,潺潺的溪水,别致的庄园,仙境一般。 “两位,请!”银面走在前面,客气中透着冰冷。 齐戎鸾颜走在后面,不时的四处张望。 “这是什么地方?”鸾颜扯扯齐戎的衣袖,小声问道。 “知冷阁。”齐戎唇角划出好看的笑,今天来到此处,算是误打误撞了。 走过一条长长的廊道,来到正堂前,木房子涂着黑色的漆,是用来防潮防虫的,但这漆却与别处的不同,能隐隐散发着清淡的香。 “两位请先去换下这身湿衣服,一炷香后再引二位去见我家主人。”银面淡薄又恭敬的说完,转身离开。 齐戎和鸾颜进了黑房子,发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正堂高座左右各有一个内室,左边站着两位男仆,右边站着两位女仆,摆明了他们换衣服要分开了。 “鸾儿……”齐戎一来不想放过逗弄她的机会,最重要的还是担忧,这个知冷阁太过神秘,又频频出手救他,叫他不得不防。 话音刚落,鸾颜转身进了右边的内室,齐戎无奈的摇摇头,进了左边的内室。 鸾颜在女仆的帮助下很快就换好了衣服,还重新挽了发髻,环视四周,这里的摆设布局都很讲究,就她身上这件夏衫来说,上好的绮罗,非皇亲贵族根本没有机会享用,她能接触到也是太后偏爱,赏了她几匹。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名男子要轻生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你们先下去吧,我在此处休息片刻。”鸾颜起身坐到榻上,见她们从房间的后门退了出去。 一股好奇瘙痒着鸾颜的心,通过后门就是这里的内院了吧?那个知冷阁主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救他们?齐戎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鸾颜再也按捺不住,也从后门走了出去。 是座精致的小院,种满了翠竹,除了烟云缭绕不似人间外,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沿着廊道往前走,屋檐上滴下的水珠偶尔落到鸾颜脖颈中,冰凉的触感惹得她缩起脑袋傻笑,然后孩童般用手遮住头,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猛一抬头,见前面架在湖上的一座石桥上,站着个身着淡青色长衫的男子,一条腿已经骑在石栏上,整个身子就要掉下去。 “小心!” 鸾颜急了,赶紧凝神运气,轻点足尖施展轻功,一跃到了石桥上,拎着青衫男子的后衣襟使劲往上拽。 “有什么想不开的事竟然要轻生,亏你是个男子,还不如个娘们儿!”鸾颜用力往上拽着,可是他重的很。 “姑娘快放手,我……咳咳咳……”青衫男子委屈的很,要不是刚才站在桥上看她如孩童般俏皮可爱失了神,也不会将手中折扇掉在栏杆外的石台上,就没有这轻生的戏码了。 “哎呀,你可真够重的!”鸾颜憋红了脸,双手抓住他的衣领使劲一提,发出刺啦的声音。 衣服竟被她扯破了,露出他白花花的肩膀头子和大片胸膛。 “哎哎哎……”男子失去重心,身子斜斜的往桥下摔去。 鸾颜想也没想,整个身子探出栏杆,用脚勾住,双手死死扯住他的胳膊。 “不能松手,千万不能松手!” 男子仰起脸她,平淡无奇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这些年来别人都是想方设法要他死,唯有这个纤细的女子,拼尽全力保全他。 男子反抓住她的手,一只脚踹向桥墩,接力向上一跃,顺带着搂住她的腰身,两人重新回到石桥上。 “你们在干什么?喂喂喂,你谁呀?干嘛抱着我媳妇儿!” 媳妇儿?她就是贤王妃?男子双眸一紧,急忙松开手退后两步。 齐戎脸都绿了,她还真是不给自己省心啊,才分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跟别人搂搂抱抱。赶紧握紧她的小手,将她扯到身后,生怕别人抢走了一般。 “阁主,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时银面也赶过来,看着坦胸露乳的阁主,还有满眼冒绿光的齐戎,一头雾水。 “你就是知冷阁的阁主?”齐戎问道,吃惊不小。 “在下冷陌,见过贤王,刚才多谢王妃出手相救。”冷陌拉拉衣衫,温文尔雅行云流水的作了个揖,没有因衣衫不整显出一丝一毫的手足无措。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就是以后别再这么想不开了。”鸾颜笑的没心没肺,从齐戎身后探出脑袋说道。 第一百三十章 目的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银面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起了波澜,刚才他没听错吧,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阁主竟然要轻生? “王妃说的是。”冷陌自动屏蔽银面的诧异,顺从的说道。 鸾颜还想说什么,被齐戎恶狠狠瞪了一眼,牢牢的藏到身后。鸾颜在后面小声抗议,齐戎一副完全听不到的样子。后来把她逼急了,踹了他腿窝一脚,齐戎一个趔趄差点摔成狗吃屎,鸾颜憋着笑,脸上一片桃红。 冷陌看呆了,他从不知道帝王家夫妻相处也可以这般随意洒脱,今天一见算是开了眼界,也有了不知名的期盼。 “在下差人备了宴席,还请贤王殿下和王妃赏脸。” “好,这次的事说到底是本王欠了知冷阁的情,阁主他日如有什么地方用得到本王的,尽管开口便是。”齐戎抬头挺胸一本正经的说道,手紧紧牵住鸾颜,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鸾颜忽然肚子疼,脸上一阵阵娇羞不已,齐戎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千叮咛万嘱咐叫女仆们好生伺候,本不想去用劳什子膳的,鸾颜硬生生把他赶了去。 用膳的地点选在湖心亭中,凉风徐徐迎面吹来,让人心神荡漾。 “王爷莫怪,在下吃素,所以阁中人都以素食为主,今天的菜色寡淡了些,失礼了失礼了。”冷陌起身淡淡说道,话中虽然谦恭,却有种你必须入乡随俗的霸道。 齐戎拨了拨盘里的清炒芦笋,笑了起来。“本王觉得这道芦笋颜色鲜亮,嚼起来清脆可口,其中还有淡淡的党参和黄芪的味道,阁主深谙衍生之道,这可比大鱼大肉好多了。” 鸾颜坐在齐戎身边,低头掩嘴轻笑,他可不愧为京都皇城第一纨绔子弟,吃喝玩乐这种事情是门儿清。 “王爷过誉了!”冷陌也不谦虚,拐着弯儿夸奖自己。 “本王有一事不明,还望阁主如实相告。”齐戎吃着喝着,脑子转的飞快,趁着双方放松至极发问。 “王爷请问,在下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冷陌笑着,抬手为他布菜。 “本王与知冷阁本无交情,阁主为何派人出手相救?”齐戎此言一出,冷陌手里的动作顿了下。 “在下无意冲撞王爷,怪就怪知冷阁盼着与王爷搭上交情。”冷陌起身,拿着白玉酒壶为齐戎斟酒。 齐戎看着他,心中的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越来越大。 与他搭上交情,他是嫌生活太乏味了,想出去吃喝玩乐? 但瞧他那张平淡无奇的脸,确实不好吃这碗饭。 冷陌坐下,抬手在自己面前的酒杯斟酒,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王爷也看到了,知冷阁虽说在江湖中有一些势力,许多有才能的人纷纷投入旗下,但江湖门派始终是闲散帮派,在下不希望这些人才被埋没,他们应该为天下苍生造福,这般唯有走仕途这条路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长得丑的人都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了然一笑,原来他在打这个主意。 “论起辅佐门生走仕途一事,跟着靖王不是更好些?” 冷陌不急不忙,老神在在的举杯邀酒。“靖王殿下固然好,但以现在他在朝中的势力,又怎会稀罕一个小小的知冷阁?” 哼,原来是退而求其次!这样一说,道理也是通的。 齐戎垂眸盯着面前的酒杯,对他的邀酒视而不见。 “银面来报,在麦田里行刺王爷王妃的是丞相一手指使,在下知道王爷性情洒脱喜欢自在,但皇上一日不立太子,在有些人眼中王爷就是根不出不快的刺。”冷陌手持酒杯迟迟不肯退去,平凡无奇的容颜上满是坚定的深情,尤其是那双眸子,泛着透澈入骨的冰冷。 齐戎抬头看他,这眼神似乎在哪儿见过。 “王爷,干了这杯酒,以后王爷的事就在下的事,知冷阁上上下下原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戎还未想起在哪里见过他,就被这血淋淋的誓言吓了一跳。 “本王无心王位,阁主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他明白冷陌的心思,现在朝中能与齐华对抗的也只有他。“但旁人若是扰了本王的清净,本王定会加倍奉还。” 冷陌哈哈大笑,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湖心,他拿着酒杯起身,一直走到齐戎面前。“在下十分欣赏王爷的率真洒脱,喝了这杯酒你我便是朋友,朋友有难出手相救,这总行了吧?” 齐戎咧嘴轻笑,这个冷陌不简单,拐弯抹角把相互利用说成了朋友义气,但总归是单纯了些,有知冷阁罩着也不算是件坏事。 “干了!”齐戎跟他碰杯,两人抬头饮下。 等齐戎吃完了全素宴回房时,鸾颜正靠在榻上,舒舒服服喝着姜汁红糖水,桌上还摆着滋补的老鸭人参汤,以及七八样精致可口的小点心,一点儿也不比他吃的全素宴差。 “这些都是谁送来的?”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却还明知故问。 “冷阁主啊,怎么了?”鸾颜头都没抬,继续喝着汤。 齐戎谴退了房中的女仆,一屁股坐到榻上,拿过鸾颜手中的小碗。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冷陌有些古怪?” “彬彬有礼还体贴入微,你是不是把没你长得好看的人都当成异类了?”鸾颜莞尔一笑,果然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齐戎的容颜也是没谁了。 齐戎摸摸脸蛋,乐的心花怒放,被自己媳妇儿夸,美得他差点飞上天。 “等回府了我就找个文书,把你夸我的话统统记下来,等哪天被你气个半死就翻出来看看,兴许还能保住半天命。” “讨厌!”鸾颜一记狠拳捶到他的侧腰,他顺势一倒,打诨耍赖挤上了木榻,跟她一起躺着。 “刚才用膳间,他说了些要依附于我的话,我直接表明心迹无心王位,没想到他非但不失望,还高兴的很,你说是不是长得丑的人都傻啊?”齐戎拢眉问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异世仙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救我们是有些无利不起早了,这个知冷阁太玄乎,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还是尽快脱身的好。”鸾颜被他一说,心中泛起担忧。 两人实在是累惨了,一睡直接错过了晚膳,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简单梳洗后正要去跟冷陌辞行,半路上遇到个算命的神仙。 “那个那个那个……你是异世仙?” 齐戎指着他大叫,此人名叫异世仙,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卜卦向来只看眼缘,看对眼了不要钱也算,不对眼的就算给座金山银山也没用。 话说京都皇城中有个贵族子弟,直接将他逮了去,孰料半夜他竟大摇大摆的逃了,没有破坏门锁,没有遁地穿墙,至于怎么逃得谁也不知道,这下就更邪乎了,人送外号异世仙。 “在下正是,敢问这位是……”异世仙一双绿豆眼上下打量着鸾颜,嘴里啧啧称奇。 “喂喂喂,眼睛放规矩点儿!也是你能随便看的?”齐戎将鸾颜护在身后,恨不得用白眼弄死这个异世仙。 “妙,果然是妙啊!”说话间异世仙从随身带的布袋中,取出一只破旧的龟壳,用铜钱卜起卦来。 齐戎和鸾颜不知云云,心里好奇的厉害,也蹲下来看。 “草民斗胆问一句,这位贵人出生时府邸上空可有七彩鸾鸟盘旋,久久不肯离去?”异世仙抬头,神经兮兮的问道。 “听爹爹说确实同先生讲的一样,也因为这个才给我取名鸾颜的。” “妙,实在是妙啊!”异世仙哈哈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疯子。 “说清楚点儿,你这个半仙别故弄玄虚。”齐戎夺了他手里的龟壳逼问。 异世仙捡起地上的铜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甩开两只又长又大的袖子,行云流水般跟鸾颜作了个揖,然后又撩起袍子,对齐戎行了跪拜大礼。 “在下异世仙走南闯北游历列国,途中听一位世外高人讲,说七彩鸾鸟带贵带煞,若是落在男子身上,戾气太重,难免成魔成狂,若是落在女子身上,反而旺夫的很呐!” 一提到旺夫,齐戎心里立刻乐开了花,越看越觉得娶了个宝回来。 “有赏有赏,先生起来再说。”齐戎立即改口唤他先生,好似之前叫人家半仙不是他。 “草民不敢,还望大帝恕罪!”异世仙跪着往后退了两步,不停的磕头。 鸾颜不可思议的看着齐戎,大帝,这两个字不知道跟他差天地间几个来回。 “胡说八道什么,你想害死本王不是?”齐戎脸色一变,微怒的看着他。当今大齐皇上身体康健,他再称帝,岂不是想要谋朝篡位? “草民不敢,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啊!还望大帝开恩,饶过草民吧!”说话间,异世仙又咕咚咕咚磕了几个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得鸾颜者得天下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也察觉出事情的微妙,赶紧上前弯腰扶起了异世仙。“先生休要再说了,这里是大齐,站在你面前的是大齐的贤王,我是贤王妃,今天与先生相遇实属有缘,望先生为我和王爷卜一卦,是凶是吉皆为定数,与先生无半点关系。” 魔怔了的异世仙听了鸾颜这番话后,渐渐回过神来,抬起袖子拭了拭头上的冷汗,木讷的点头答应。 他掐指一算,嘴里念念有词,双眼看天,下巴上一撮小胡子跟着嘴动来动去,滑稽的很。 “喂,你个半仙有完没完啊,装疯卖傻的愚弄本王,看你简直就是地上的陀螺,没事找抽!”齐戎耐心用尽,刚才又差点被他害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说话间,异世仙双膝一软又跪下了。 “错不了,错不了!王妃乃七彩鸾凤下凡,所嫁之人定是人中之龙。又或是,得鸾颜者得天下!” 得鸾颜者得天下! 这个异世仙知不知道这几个字足以引起一场惊涛骇浪! 齐戎眸子一冷,从怀里掏出一粒黑色药丸,单手捏开异世仙的嘴巴,麻利的把药丸塞了进去。 “这是断魂散,三年后发作,发病时找本王拿解药不会伤你性命。可偿若在这期间,要我听到关于今天卜卦的任何一个字,你就等着毒发生亡化作一滩尸水吧!” 异世仙双手捂着脖子,两只眼睛差点瞪出来,刚想要求饶又怕激怒这个未来的暴君,只好不停的磕头。 “异世仙,主人在清苑等您过去,这是……”铁面从远处走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很是诧异。 “不不不……在下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劳烦壮士替我跟阁主赔个不是,在下先走了。”异世仙刺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刚想要跟齐戎和鸾颜行礼,在接受四道冰冷的目光后,很明智的低头溜走了。 “这个异世仙真是怪,一大早闯进阁中说要见阁主,现在突然又跑了,真是搞不懂。”铁面摇摇头,无奈的很。 “哦,敢问贤王贤王妃这是要去哪里?”铁面问道。 “我们要去向阁主辞行,叨扰了,若再不回去府里的人怕是要闹到宫里了。”齐戎玩笑道。 铁面带着他们二人去找冷陌辞行,临行时,冷陌赠与二人一人一块知冷阁的令牌,凭借这块令牌可以随时进出知冷阁,关键时刻还可以调集离自己最近的知冷阁手下。 他们直接回了王府,消失了一天一夜,带去田里的手下找不到人,估计已经闹到府里去了,还是直接回去的好,免得还要两头露脸平息此事。 果不其然,待两人回去以后,发现老管家已经把状纸都写好了,一份呈给府尹大人,一份呈到宫里。 齐戎随口编了个理由,说带着鸾颜到山里玩了,背着大家出去的,所以以上全是误会。 家里人总是好糊弄,息事宁人后,大家各忙各的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知道心疼媳妇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和鸾颜一前一后回了房间,咣当一下把门拴好。两人把事情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后,意见头一次得到高度统一。 异世仙会害死他们两个! “你喂他吃的药真有那么厉害?”鸾颜一颗心扑通扑通跳,赶紧问道。 “假的,我早上从你洗脸用的黑胰子里抠出来的。” “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我在想直接找人弄死他得了。”齐戎越想越觉得那个异世仙会留成祸害。 “虽然说他只是个算命先生,可人言可畏,那些话若是被居心叵测的人听到,不光是我们两个人的性命难保,恐怕还会牵连甚多。”鸾颜细思极恐,那些话都犯了谋朝篡位的大罪,皇帝终是一个人的位置,惦记的人多了,只有被肃清的命。 “你是贤王,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件事不能出面,还是交给我来做。”鸾颜眸子一紧,计上心来。 “知道你武功高强,但也不能白天做王妃,晚上当杀手吧。”她在为他着想,齐戎心里乐开了花。 “切,小瞧我了。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女儿,我可是统帅过军队的头领,手底下怎会没有几个效忠的部下?你等着就好,那个异世仙逃不出我的五指山。”鸾颜双目炯炯有神,兴奋的很。 次日,鸾颜命花哨连翘联络哥哥们留给她的新婚礼物,一支专门听从鸾颜号令的小分队,只有二十人,但个个都是顶尖高手。他们拿到异世仙的画像后,立刻散去寻人。 夜晚,城外树林里,几个月未曾露面的贤王殿下,手持长剑舞的虎虎生风。 一套剑法利落干净,宝剑入鞘后齐戎神清气爽,大气都不带喘的,可见体力相当好。 “徒儿平时不是不屑练这套过于规矩的剑法,今天怎么了,难不成是想讨好为师?”聂湛施展轻功从天而降,高大的身躯活像一座小山,还偏爱穿宽大的衣裳。 “去查知冷阁,我要冷陌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齐戎从一开始就觉得冷陌不简单,遇上异世仙后,更觉得这件事蹊跷的很。 “徒儿去过知冷阁了,手脚还真是麻利。”聂湛笑的有些阴阳怪气,他正想告诉他知冷阁的阁主叫冷陌,不料他已经知道。 “自从我打败你手下所有人后,你就不再在暗处保护我了,这次是因为那个银面相救才进了知冷阁,银面就是上次叫你去查的那个蒙面人。”齐戎解释道。 “既然徒儿开口了,为师怎好意思拒绝。”聂湛笑着说道。 “最后再从你手里借几个人,我手里的人都是熟面孔,有的事情不方面露面。”齐戎脸色一红,背过身去说道。“鸾儿叫自己的暗卫去查异世仙的踪迹,你派人暗中协助,切记不能暴露身份。” 说完,齐戎施展轻功,第一次先他离开。 “臭小子,跑的倒挺快,知道疼媳妇儿了。”聂湛看着他离开后轻轻颤抖的树叶,面带欣慰的笑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绿耳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知冷阁中,清苑之下有个暗牢,专门关押犯了阁里规矩的属下。冷陌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坐在牢笼外面,看一头两眼冒绿光的恶狼,将一名中年男子逼到角落瑟瑟发抖。 “阁主说了,只要你说出那天替贤王和王妃卜的卦,就立刻放你离开。否则,你只能变成绿耳的腹中餐了。” 铁面的话跟他的面具一样,不带一丁点儿温度。那天异世仙慌张离开时,他就觉得事情有蹊跷,待贤王和贤王妃一离开就将异世仙捉了回来。 只是他的嘴巴特别硬,就是不肯所那天发生的事。 “天机不可泄露,兹事重大,我异世仙做人是有原则的,不能说的话绝对不说。”他吞了口口水,也紧紧盯着面前的恶狼。 “那让我猜猜。”冷陌的声音很好听,如茶般醇香芬芳,偏偏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容下,骨子里透着无尽残忍。 “跟戎儿有关,跟鸾颜有关,两人皆神情严肃,还逼迫你吃下断魂散,定关乎身家性命了。”冷陌手里把玩着小泥老虎,眉眼笑的温柔,将铁面那日看到的情景和异世仙说的重新规整。 “戎儿虽顽劣,却是知深浅,否则这些年皇上也不会惯着他。生在皇家,唯一不能碰触的雷区,就是权力,你卜的卦中,可是跟王位有关?” 冷陌双眼微眯看向笼子里的男人,他先是一愣,然后呐呐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偿若戎儿登基称帝,鸾颜就是皇后,换而言之,鸾颜命中注定要当皇后,那娶她的人就能坐上王位!” 冷陌此言一出,不仅是笼子里的人,连带着铁面也吓了一跳。 这可是大逆不道谋朝篡位的大罪,怪不得贤王夫妇神情严肃,异世仙缄口不言。 “不!不!得鸾颜者得天下,得鸾颜者得天下!这天下并非大齐啊……”异世仙也想不到世上会有这般聪明绝顶的人,那天卜卦时他又紧张又兴奋,并未说出全部内容,现在给予解释清楚,才明白掉进了他设下的陷阱。 冷陌捏住手里的泥老虎,眸子一紧,曾经温文尔雅的男子被戾气包围。 “将他看好了,到时候会派上大用场。” 铁面打开牢笼将绿耳牵了出来,异世仙吓得瘫坐在墙角,嘴里念念叨叨,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花满楼门前依旧是车水马龙,红芍药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到贤王殿下,楼里的妈妈和姑娘都在背地里议论,说贤王是妻管严,还说她想嫁到贤王府的念头只是作罢。 应付完楼下的一群色鬼,红芍药刚上楼进了房间,银面端坐在小厅中的圆桌前。 “这位爷,您要是寻欢作乐也得守花满楼的规矩,先去找妈妈交银子再来吧。”红芍药见他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武功不错的高手,这种人不好对付,她先装傻充愣试探一下再说。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千金汤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银面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用两根手指夹着,慢慢放在圆桌上,起身离开,在经过红芍药身旁时,冰冷的丢下了一句话。 “明天,我会派人来接你。” “喂,你谁啊,见过横的可也没见过你这么横的!也不看看老娘是谁,跟点菜似的。” 红芍药从未被如此怠慢过,带着气恶狠狠的打开请柬,在瞧清楚上面的落款后,心中平静的湖水掀起惊天巨浪。 “知冷阁!” 贤王府中向来信奉君子远庖厨的贤王殿下,正弓着身子守着小柴炉,火上放着一只样貌奇特的小砂锅,锅里炖着乌漆墨黑的东西,热气腾腾,如此时此刻守在周围伺候的下人般,心都要炸了。 老管家苦着一张脸,心里有苦难言。王爷这是有多不满意王妃,在外面游玩这几日一定是吵架了,不然王妃怎会把自己的手下亲兵调集到府里,他们王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亲手在熬弄死王妃的毒药哩。 熬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大功告成,齐戎用厚厚的抹布垫着,端着锅去了闲逸斋。 “你们都退下吧。”临近门的时候齐戎吩咐道,紧接着又回头补了句。“叫所有人都退出院子,谁也不准靠近半步。” 老管家都快要哭了,颤抖着双唇还没想出怎样劝,齐戎一转身就没了影子。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呀!”老管家急的团团转,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唯有不让事情发展的更糟糕这条路还勉强能走。 “花梢连翘,快去把京都皇城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程文程武赶紧的调集府里高手,守在闲逸斋外,随时待命。” 大家虽然不明白老管家为何这样做,但也照做了。一时间闲逸斋就跟过年似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却都憋着性子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屋内,全然不是外面那套紧张场面,鸾颜歪在床榻上,后腰垫了个软枕,恹恹的看着齐戎送到眼前的东西。 “这是什么呀,真臭!”鸾颜皱眉,用手掩住口鼻。 “不识货了吧?这可是足足炖了三个时辰的仙药,名唤千金汤,有舒筋健肾暖宫镇痛的作用。” 鸾颜脸颊一红,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尴尬的很。 “鸾儿害羞了,还真是可爱的紧。”齐戎笑的嘴角差点咧到耳朵根上,吹凉勺子里的药汤,送到她唇边。 鸾颜轻轻抿了一口,甜的。 “你从哪儿弄来的,又是……又是怎么知道我这几日身子不爽?”还有从来吃不得苦的毛病。 “那日在知冷阁时我就知道了,那冷陌虽说有些眼力,但过于燥热的东西一下子堆过来,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所以我找人寻了这个方子,慢慢调着滋补着。你常年在边疆,身边又没有女眷照顾,现在调着还好,要是再拖下去怕是会留下病根。这汤药好是好,就是味道冲了些,所以我又叫人加了味甘草,是不是容易下咽多了?” 齐戎双眼闪着光,小心翼翼吹凉每一口汤药,珍宝般送到她口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留在闲逸斋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你为何对要对我这么好?”也不知怎的,一股热气直冲鸾颜双眸,连带着说话都娇柔了许多。 “不对你好对谁好,你是我媳妇儿呗。”嘴里说着话,可手里也没停下动作。只觉得遇上她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玩了这些年,情话说了一箩筐,对她却都得斟酌好了再说,生怕又惹她烦心。 “可是……”鸾颜也不知道可是什么,他连自己来月事都这般照顾,叫她又羞又惊,最多的还是感动,沉甸甸的压在心底,好安心。 齐戎以为她又要说三年之约的事情,原本和风细雨的盛世美颜上突然刮起了阵龙卷风,啪的一下把手里的小砂锅放在旁边的矮柜上。 “你这是着了什么邪?一阵晴一阵阴的。”鸾颜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看他。 “着了什么邪?我这是着了你的邪!”说罢,他踢掉脚上的鞋子,跐溜一下挤上床,手臂横在鸾颜腰间,麦芽糖似的偎在她身上不离开。 “干嘛?真是三天不打上墙揭瓦!”鸾颜没好气的骂道,却没去推开他。 “今晚上我不走了,就睡这闲逸斋了。”他一脸坏笑,又对她眨眨眼嘟嘟嘴,硬把自己从恶狼往天真可爱那方面发展。 “你敢!”乖乖,明知她身子不爽还硬赖着不走,他是有多想女人。 “敢不敢的,试试不就知道了。”感觉到她身子一僵,脸上的深情也变成错愕,齐戎咧嘴一下,抬手捏了捏她的小巧鼻。 “我什么都不做,就是单纯的搂着你盖棉被睡觉,看在我辛辛苦苦为你熬药的份上,就依了我吧!” 鸾颜见他又变成了那只可怜巴巴的猫,心一软,没点头也没拒绝。 齐戎知道这事已经成了六七成,立马使出装傻充愣和厚颜无耻的绝招,乘胜追击。 “以前我在这贤王府里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每到夜幕降临,独自在寝宫,冷风不断的吹过,一颗心都凉透了,好寂寞。皇上因为思念母妃,将我的寝宫唤作楚贤院,年幼时经常会被宫里的皇子公主欺负没有娘,后来封了王建了府,住进楚贤院后,时常会梦见母妃,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越发的想她,再看看四周空荡荡的宫殿,就更寂寞了……” 齐戎这似哭似不哭的小表情也是没谁了,看的鸾颜眼眶一热,也想起自己早逝的娘亲,悲从中来。 “早知会惹鸾儿伤心,我就不说这些了,鸾儿莫要再哭了,有我陪着你,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齐戎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拥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片刻后,鸾颜的情绪稍稍平复,一阵叩门声响起。 “王爷,天色不早了,是否回寝殿歇息?”老管家试探着问道,他们一群人已经在外面守了许久,隐约听到有嘤嘤的哭声,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终于忍不住过来询问。 第一百三十八耶律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本王今夜留在闲逸斋安抚王妃,你们都退下吧。” 老管家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呐呐的退了下去,等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梳理下府里的两个小祖宗到底是闹哪样。 安抚王妃?小鸟依人偎在齐戎怀里的鸾颜很是诧异,完了完了,她好像上当了,明明是他装可怜耍赖想留下,怎么变成他好心陪伴她了? 鸾颜抬头往上看,只见他笑弯了的嘴角,就快要咧到耳朵边了。 一连几日齐戎都亲手熬药给鸾颜,并趁着送药的机会耍赖留在闲逸斋过夜。为了能留下,他也是费心了,闲暇时还研究起了兵书,所以招式也翻着花儿变。 比如第一晚是苦肉计,第二晚是反客为主,第三晚是调虎离山,第四晚是美人计。 美人计,她该死的竟然被迷惑了! 鸾颜为此事懊恼了好几日,每每闭上眼睛,就会浮现那日他宽衣解带魅惑众生的模样。 今日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心里还有些莫名的小期待,正要往回走时,连翘拿着一张请柬过来。 鸾颜打开一看,上面的落款写着冷陌的名字。 她和齐戎上次遇险多亏知冷阁相救,就这一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还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将请柬放进袖袋中,想着待会儿跟齐戎再商量。 哎,今夜怕是他耍赖留下来,都不用费劲了。 此时此刻,花小娇带着戏班子从城东往回赶,月色甚好,她叫人先回住处,自己下车走走,正好看到路边卖桂花糕的摊子。 “老板,来两块桂花糕。”花小娇从袖袋里掏出两文钱,正要伸手递给老板的时候,一名高大男子站到她身旁。 “两块桂花糕,不用找了。”男子递过去一块碎银子。 “可是,一共就只有两块了,你看着……”老板为难了,摸着脑袋说道。“不如这样,两位一人一块可好?” “好。”两人异口同声道。 花小娇抬头看身边的男子,他站在背光处,看不见面容,但是只凭呼吸和心跳声就能判断,这人定是个高手。 “二位,好了。”老板将桂花糕包好,分别递给他们二人。 男子将手里的碎银子扔给老板,拿着桂花糕转身就走。 “喂,我有钱,不用你替我付。”花小娇追着他的背影跑过去,往他手里塞了一文铜钱。 她,最不喜欢欠人情! 忽再一抬头,这才看清他的脸,戴了半张银色的面具,罩住了口鼻,就在这一霎那她的心差点儿从嗓子眼跳出来。 “你……”花小娇只觉得心口被人狠狠的捶了几拳,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头,怎么都出不来。 她认识那张脸,即便是他戴着面具,可那双眼睛不会骗人。 “耶律嵻,阿嵻,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让我等的好苦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疯女人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花小娇抬手想要拿掉他脸上的面具,却被他一把挥开。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打翻在地。 银面站的笔直,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眸子一紧,把手里的钱扔在她身上,视如弃履。 “疯女人。”丢下这三个字后,他转身离开,即可消失在黑夜中。 花小娇笑了,夹杂着泪水的笑带着难以言表的辛酸和欢喜。她等了这些年,找了这些年,终于苍天有眼,让她找到了。 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再让他离开,半步都不会! 半夜三更贤王府炸开了锅,花小娇连哭带叫的敲开了王府的大门后,躲在齐戎的怀里已经闹了整整一个时辰了。 “乖乖乖啊,娇娇乖,咱们不哭了,看看都哭成小白兔了。”齐戎搂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人,心疼的劝慰。 打他认识她那天起,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倔强的女子就没掉过半滴泪,曾几何时他对她甚是迷恋,也花了些心思想弄到手的,但软硬兼施就是不起作用,最后他恼了,直接搬出王爷的架势,企图来个霸王硬上弓。 谁知,她只是淡淡一笑,说就算是一百个贤王也比不上她心里的男子。 齐戎恍然大悟,他随性惯了,没有勉强别人的心思,就打消了纠缠她的念头。 也是被她的执着和坚韧吸引,视她为红颜知己,让她借着贤王情人的身份,为自己也为戏班子挡去了不少麻烦。 “王爷,我见到他了,就在大街上!我不会看错的,那个身材那双眼睛,我曾在梦里见过无数次,一定不会认错的,还有就是他跟我一样,都爱吃桂花糕。那个人一定是他没错,王爷求求您了,求求您帮我找到他,好不好?” 齐戎看着怀里的泪人儿,抿嘴笑着点点头。他怎会不知道她等了那人这些年心里所承受的苦,想想他们还真是天涯沦落人,同样都是无止尽的等。 “本王能力有限,找人这件事怕是力不从心……”齐戎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花小娇一把拧住了腰的肉。 “王爷,求求王爷帮帮我……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王爷您了!” “松松松手,真不知道现在你们女人,手劲儿怎么都这么大?”齐戎吃痛扯开她的手,脑中想到的却是另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娇娇莫要着急,本王虽然能力有限,但也好歹认识几个朋友,正好明天知冷阁邀请本王和王妃前去一聚,那知冷阁是江湖门派,门路也多,娇娇就跟我们一道去,请冷陌相助,找个人应该不算难事。” 花小娇先是一愣,嘴里不停念叨着知冷阁,片刻后脸上神情一转,破涕为笑泥鳅般钻进齐戎怀里,搂住他的脖颈道谢。 “娇娇你呀,还真像个孩子。”齐戎被她的举动逗笑了,轻轻环着她的腰身,只觉得情爱真奇妙,直接抹杀了人的智商。 第一百四十章 心里只有鸾儿一人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为他哭为他笑,为他看不清听不到,只想将他拥抱……齐戎回想自己狂吃飞醋的过往,很自觉地对号入座。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跟之前的猎艳不同,是一种安稳,一种归属感,只因心里念着那个人,不管走到哪里,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家。 心忽然通通通狂跳,玩了这些年,他竟然头一次这般激动,如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般。 那种感觉是爱啊,他怎么到现在才想到? 急匆匆安抚了花小娇几句,小跑着往闲逸斋赶去,他要马上见到她,然后亲口跟她说,说出他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那句话。 “王妃,您看咱们要不要熄灯歇息了?”花梢伸着脖子试探的问道。 她家主子已经看着王爷寝室的方向一晚上了,院子里的花都被她给揪吧完了。 “关门,放狗!”鸾颜在揪完最后一朵花后,恶狠狠的转身回房。 “哎呀,咱们从哪里弄狗呀?”花梢傻傻问道,眉毛皱成了一个团。 “说你傻你还是真傻,去找管家借啊,看门护院用的狗,王府里总该有吧。”连翘说话间手里已经多出了几把大铜锁,这架势要把闲逸斋捆成粽子。 现在已经过了盛夏,夜里不比以前闷热难耐,可今天她就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不能想了不能再想了!上官鸾颜,你给我听好了,他爱跟谁好跟谁好,爱抱谁抱谁,跟你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一丁点儿都没有!”她捂着耳朵尖叫,自从听到花小娇半夜闯进府,还赖着齐戎撒娇哭闹后,整颗心就像被人扔进热油锅里,急的差点跳脚。 可不该这样,明明就知道他恶名在外,明明还有三年之约,但越是压制这颗心,就越是煎熬难耐。 都怪那个无赖,缠着她闹着她,让她睁眼闭眼都能见到,连带着也钻进了心窝,可不想狗改不了吃屎,转眼间就把别人拥进怀里。 知道不该这样,可心里就是难受的紧,恨不得敲开他的门,将那个小妖精直接扔出去。 还在天人交战的她,耳边忽然传来那个讨人厌的声音。 “我心里只有鸾儿一人,以后也只会抱鸾儿你一个。” 鸾颜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齐戎小兴奋的坐在她床边,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进来的?明明……明明……”鸾颜吓了一跳,从床上弹起来,手指着外面连话都说不连贯。 “哦,鸾儿在意这个呀。我进来好说,开锁撬门的本事我打小就会,后来遇到李大头,就是做假兵器糊弄你哥哥的那个,他是京都皇城有名的铁匠,又教了我几招,这样我差不多就天下无敌了。”齐戎喜笑颜开的炫耀,他的本事还多呢,以后再慢慢跟她说。 “可是外面还有狗啊?”外面那些狗凶的很,他就不怕? 第一百四十一章 表白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你说外面那些二狗子啊,见了我整个狗就怂了,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原先在宫中,大皇兄养的狼,还未驯化凶的很,连齐华那瘪犊子都怕的要死,可那畜生见了我,乖的跟只猫一样,就差打滚儿给爷逗乐了。”齐戎说完哈哈大笑,世上还没有什么能让他忌惮,除了面前的她之外。 鸾颜白了他一眼,将他说的话统统归为吹牛。 但他不是有美人在怀吗,还颠儿颠儿的跑到她这里做什么! “夜深了,你快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她不想表现出来,心里却一直呕着口气。 “鸾儿,我来只是想跟你说句话,说完了就走。”齐戎忽然紧张起来,他这张好看的薄唇说的甜言蜜语成千上万,说的誓言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困了!”鸾颜一脚踹向他的翘臀,直接把人踹到地上。 “哎呦,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大力气?” 齐戎坐在地上抱怨,他一定不知道此时此刻鸾颜的脸色有多臭。 “嫌我力气大,你去找力气小的呀?巴巴的跑到我这里做什么?你是贤王府的主子,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跟我报备。府里已经自己来了一个了,你也终于有温柔可人儿可以心疼,还不快回去仔细宝贝着,*一刻值千金,别白白浪费了这好光景!” 鸾颜气急败坏的从床上翻上下来,直接拽着齐戎的前襟,开开房门将人扔了出去。 速度之快,让齐戎毫无招架之力,等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痛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院子里了,还有几条二狗子傻乎乎跑过来,在他怀里讨好的蹭来蹭去。 “去去去,本王的怀抱岂是你们能享用的!” 推开那些闹人的二狗子,齐戎撩起袍子冲到房门外,啪啪啪的用手拍门。 “鸾儿,你听我说,我跟娇娇之间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她是我的红颜知己,今天遇到难事了,才来找我帮忙的。”齐戎耐着性子解释,心中暗喜他的鸾儿终于在这方面开窍了。 话音刚落,房中的灯熄了。 “鸾儿,先把门开开,叫人瞧见了咱们这样多不好。只要你把门开开,我任凭你处置,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话还未说完,嗖的一下从门里飞出来一把圈椅,要不是齐戎躲得快,差不多就等着毁容了。 “我对你的心思,你不会不明白,我不知道这辈子要遇着你,所以之前也随性了些,从没想过要为谁守身如玉。但是我对天发誓,自从咱们成亲后,我从来没有要过别的女人,就连去花满楼都没有。” 齐戎还在为之后的深情表白做铺垫,房里的案几已经从窗户里飞出来了。 “鸾儿休要恼,自打遇上了你,我就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了,见着你跟别人走的近我难受,揣摩你的心思我焦急,看你念着别人我上火,在你三番四次的拒绝后,我差点儿承受不住打击死的心都有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再入知冷阁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这次学精了,他扒在窗台下,露着小脑袋主意里面的动静。今天这个醋,吃的太有意义了。 “鸾儿,鸾儿,这一辈子我再也不要别的人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伸长了脖子吼完这句话,他赶紧蹲下身子蜷缩着,怕里面再扔出什么庞然大物来。 半晌,竟没有一丁点儿动静。 不扔东西了?难不成是被他的深情表白感动了?正当齐戎喜出望外,站起来推开门准备拥抱他的亲亲王妃时,整张木榻从里面被掀了出来,和那些家具一起,丢在园子里,像座小山丘一样。 “鸾儿啊……” 齐戎不放弃,还想说什么时,被人从后面紧紧捂住嘴。 “王爷啊,莫要再说了!王妃生气呢,再说的话怕是会把整个王府都砸喽,王爷您已经被皇上罚了一年的俸禄,咱们库银紧张,莫要再激怒王妃了呀!”老管家老泪纵横的劝慰,闲逸斋每件陈设都价值不菲,被王妃当成柴火扔出来,他的心在滴血啊。 “快放手!你懂什么?这是王妃和本王在逗着玩儿呢!再说,本王就算不用那丁点儿俸禄,不是也把你们养的白白胖胖?”齐戎挣脱开老管家,拍拍胸脯说道。 这时,清静惯了的闲逸斋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毕竟大半夜的驯夫戏码不是每天都会上演。 老管家明白要给主子留面子的事,就踮起脚尖,跟齐戎附耳道:“王妃差不多把能扔的都扔出来的,若是王爷再激怒王妃的话,怕是要对您动手了。王爷想想,那天在温泉,王妃一鞭子抽断了这么些湘妃竹,根根都有碗口粗细啊!” 齐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怎么忘了,他的女人武功高强,是征战过沙场的将领。 想到这里,有不住的一阵自豪,虽说他自己没上过战场,但他家女人有啊,这就叫一荣俱荣! “王爷王爷,您这细皮嫩肉的,要是挨上那一鞭子……”管家倒吸凉气,挫折手臂呲牙咧嘴的,好像自己真的尝过那一鞭子似的。 齐戎白了老管家一眼,仰起头满脸向往的对着房里柔声说道:“鸾儿啊,今天我先回去了,明天等你睡好了咱们再聊。” 咣当!梳妆台摔出来了。 “走吧走吧走吧!”老管家心疼的差点哭出来,赶紧撵齐戎离开。 她越是气恼就说明醋吃的越大,就证明越在意他,齐戎在心里乐开了花。砸了个院子算个啥?只要她乐意,砸了贤王府,他都心甘情愿。 他哼着小曲儿,双手背后大步离开,留下老泪纵横的管家,还有一脸蒙圈的吃瓜群众。 次日一早,齐戎和鸾颜要赴知冷阁之约,鸾颜还在跟他别扭着,独自乘坐一辆马车,齐戎也学精了,将花小娇安排在另一辆马车上,自己骑了马走在鸾颜马车旁边。 知冷阁前面设有机关,进入并非易事,他们有冷陌相赠的令牌,一路倒也畅通无阻。 第一百四十三章 瞧女人的眼光一样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装作看不见齐戎,自己跳下马车后,满脸笑意跟前来迎接的冷陌闲聊。 齐戎跟在后面,嘴角一阵抽抽,在心里笑话她幼稚。 “那日一别太匆忙,今日我特意遥王爷和王妃前来,稍稍歇息后,正好逛逛我这知冷阁如何?”冷陌依旧是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平淡无奇的五官上满是儒雅的笑,叫人看了极为舒服。 “有劳了。”鸾颜笑着答道,说话见他们就落座了,是一处亭子,正好在湖心处,四周环绕着水和白色的莲,配上袅袅轻烟,还真有种仙境的感觉。 忽的,一阵悠扬的笛声从湖面上飘来,一叶轻舟穿过莲花款款而来。 鸾颜瞧齐戎伸长了脖子那副色相,伸手狠狠掐了他大腿一把。敢情他昨天晚上在门外说的那些都是屁话,还没见着美人呢,就激动成这样,要是来的真是个倾城倾国的佳人,他还不得疯? 鸾颜那一下太酸爽,疼的齐戎差点叫出来,好在是忍下了。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更是叫人心生向往,再加上齐戎又是好奇心重的,只想看看船上的是谁,就把刚才的痛给忘了。 在他又一次伸长了脖子企图张望时,鸾颜用两个指甲片掐住他大腿的一丁点儿肉,使劲一扭。 “哦……哦……哦……”齐戎疼的眼里泛出泪花,满是委屈的看向那个罪魁祸首。 “王爷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冷陌何等精明,他早就瞧出端倪,却不挑明。 “没事没事,本王是听到那首歌,忽然想起本王也会唱,附和一下,呵呵,附和一下。”齐戎赶紧拿起面前石桌上的白玉小杯,轻啜了口茶,用眼角的余光瞟向鸾颜时,见她正在得意的坏笑。 两人之间的互动全部落进冷陌眼底,这些打情骂俏的小动作刺挠着他的心,也让他开始有了些不知名的期望。 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但在这几日深夜,总是会想起那日他站在石桥上,看鸾颜蹦蹦跳跳躲过水洼,还有她误以为他要轻生闹出来的乌龙。 若,他不是知冷阁阁主,她不是贤王妃,他们早一些相识,结局会不会改变? “没事就好,在下今天还请来了一位妙人,就快来了。”冷陌双眼平视前方湖面,有丝狡黠滑过。 船越来越近,上面的妙人的庐山真面目也显露出来。 “红芍药?怎么会是她?”齐戎皱眉,有些不可思议,红芍药一介风尘女子,怎会和知冷阁搭上关系? “都说王爷见多识广,今天就帮在下评断评断,这位妙人属上乘还是平庸?”冷陌邀齐戎聊起女人来,看的鸾颜心里更加窝火。 果不其然,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男人生来都是色相。 第一百四十四章 救命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呵呵,舞姿妙曼,轻柔灵动,歌声软糯香甜,容貌清纯中夹了些妩媚,原来阁主喜欢这种类型……”齐戎贼兮兮笑起来,把好色的帽子扔给他戴。 冷陌只笑不说话,这时船上的美人儿已经登岸了,身着白色纱衣的红芍药如仙子般娇媚动人,可一张嘴就破了相了。 “王爷!真是好巧啊,王爷怎么也来了?哎呦王爷你可真坏啊,连着这些时候都没去花满楼瞧人家了,你看,人家为整日吃不下睡不好,人都瘦了呢!” 红芍药扭着水蛇腰,一屁股坐在齐戎和鸾颜中间,嘟着小嘴使劲抱着齐戎的手臂不放。 鸾颜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弄死他的冲动,铁青着一张脸站起来。 “阁主,不是说要带我去四处转转吗,咱们这就走吧!” “鸾儿,鸾儿你听我说……”齐戎甩不开贴在身上的狗皮膏药,恼的几欲发狂。 鸾颜女王般挺直了后背走出去,冷陌礼数周全,这种时候还不忘跟齐戎作揖行礼再离开,但在齐戎眼里怎么全他么成了幸灾乐祸。 花小娇在阁里找了个角落坐下,并没有跟他们去赴宴。她心思玲珑剔透,早就察觉出鸾颜对她的敌意,就没想过去讨嫌,只想着等找个机会见上阁主一面,叫他帮忙寻人便是。 “哎呦,好疼啊。”出神间手按到一块带尖的石子,刺透了皮肤流了血。 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拭伤口,忽然一阵阴风在背后刮过。 花小娇立刻警觉的站起来,慢慢移动身子四处张望,竟然在假山后面发现了一头足足有一人高的狗。 那狗对她露出森森白牙,宽厚的掌上有刀尖勾的爪子,双眼冒绿光。 “乖乖,不是狗!这里怎么会有狼?”花小娇吓得冒了一后背白毛汗,她是会些武功不假,但对付这么大的狼却是头一次。 还未等她想到对策,眼前的狼腾空一跃扑过来。她灵巧的往旁边一滚,成功躲过。 那畜生好像脾气不太好,长啸一声又扑了过来。 刺啦!花小娇躲避不及,被它一爪子划开了手臂。 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而来,这个气味更加刺激了面前的狼。 “该死的!”花小娇有点明白了,正是之前划伤了手掌,这头狼是被血腥味引过来的。若是没有人来相助,她怕是要变成腹中食了。 说话间她从发间拔出一根银簪,那畜生竟紧紧盯着她的动作,前腿伏的很低,随时就要扑上来咬断她的喉咙般。 血滴答滴答顺着臂膀往下流,花小娇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她怎么选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 “救命,救命啊!”没人也要叫救命试一试,万一见鬼了呢。 花小娇握住银簪喊着救命转头就跑,那匹狼紧随其后。 忽然在这时,一名男子从天而降,一把拥住了受伤的花小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是你的娘子小娇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绿耳,坐下。” 被唤作绿耳的狼哼哼唧唧,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伸着舌头流着哈喇子看他们。 “姑娘,你没事吧?” 回过神的花小娇被吓坏了,瑟缩在他怀中发抖,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口鼻见闻到熟悉的气味,整个人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你……你受伤了,莫要哭了,我先替姑娘疗伤。” “阿嵻,阿嵻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是小娇啊,你的娘子小娇,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花小娇哭得肝肠寸断,双手紧紧环抱住银面的腰身,就是不撒手。 是她,那日街上遇到的疯女人,也是同贤王齐戎共洗鸳鸯浴的放荡女子。 银面想要推开她,却看到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生起恻隐之心,直挺挺的站着,虽然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且先让她抱一会儿吧。 面前的绿耳喉咙里发出咕咕噜噜的声音,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最后竟然趴下来,像是知道好兄弟也喜欢这个食物,就暂时让出去吧。 “阿嵻,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新婚之夜后你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张字条,说叫我等你,我一等就是这些年,你这个坏蛋!”花小娇继续哭着,似要把这些年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可手臂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一点点耗着她的命。 银面见这样下去不行,抬手先封住了她的几处大穴,身子一矮将她扛上肩头。 “呜呜呜……”绿耳见他要吃独食,立马不干了,跟在他身后呜呜叫着。 “绿耳,回去!” 绿耳耷拉着耳朵,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原地,摇着尾巴就是不肯动。 “她不是食物,应该是和贤王一同来的客人,你咬伤了客人,等着挨罚吧。”银面知道这匹狼的臭脾气,也知道它的软肋。 话音刚落,绿耳哀嚎一声,转身就跑。它在阁里天不怕地不怕,独独就怕被阁主罚。五天不能吃肉啊,吃菜和馒头的日子简直就是地狱。 银面摇摇头,不知道何时肩膀上的女人已经没了动静,他要抓紧替她疗伤才行。 知冷阁从外面看充其量就是一座清净雅致的别院,但在听冷陌的一番介绍后,才知道原来别有洞天。 “当初在建知冷阁的时候你定是费了不少心思吧,能把防火防水,还有防盗做的怎么周全,真是了不得。”鸾颜拍手叫绝。“我总觉得吧,知冷阁更像是边塞险关要塞的设计,你看这是城门,这里时瓮城,这里可以是弓箭手的位置,这边可以发射火流星。” “在下只不过读了几本兵书,哪里懂得什么设计,听得王妃一席话,倒是茅塞顿开了。”冷陌眸中尽是得意,他的知冷阁可不就是机关重重。她能轻易看出门路,叫他有些吃惊。 “我也是胡说,就是打小跟爹爹在边疆长大,见得东西跟京都皇城不一样,你别见笑才是。”鸾颜笑笑,继续往前走。 第一百四十六章 炼药堂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冷陌跟在她身后,心情十分放松。花容月貌,不骄不躁,率性洒脱,还有别的女子不曾有的见识,这样一个女子,的确能母仪天下。 得鸾颜者的天下!冷陌眸子一紧,神情微变。 若是得了她,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鸾颜瞧着他沉稳大气,忽然一个念头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那日出宫祈福,在大帐里救她的黑衣人,可是他派人所为? 知冷阁一心想要攀上贤王府,上次让银面出手相救,击溃了那些刺客,所以他的动机最大。 那是不是说,他已然听到她跟齐华说的话,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鸾颜脸一红,别过头去狠狠踢了下地上的小石子,真是丢死人了! 若他真是那夜相救的恩人,那他为何不说破,以此来威胁,借助她来攀上贤王府,岂不是更省劲些?替她默默保守这个秘密会是为何? “王妃,王妃!”冷陌平淡无奇的面容上尽是温暖的笑,她的所有小动作分毫不差的落尽他眼里,每一个都透着可爱。 “啊?”鸾颜莽莽撞撞的抬头,正好对上他的双眼。 坚定,内敛,不似齐戎的风情桃花眼,也不似齐华暖心春水眸。 这是一个能做大事的男人! “没事没事,呵呵,就是这脚下的小石子儿太多了。”鸾颜连忙收回目光,尴尬的攥紧小拳头,在心里骂了齐戎一百遍,怎么还不追过来? 冷陌一笑,瞧着她的目光也变了温度。 这时,一名知冷阁的下人匆匆忙忙赶过来,神色焦急。冷陌叫下人直接禀报,没有避开鸾颜的意思。 “阁主,绿耳咬伤了客人,银面左使正在炼药堂替客人疗伤。” 冷陌眸子一冷,带着鸾颜直奔炼药堂。 炼药堂中,银面将花小娇平放在温润玉床上,她失血过多身体已经失温,这张玉床的温度跟人体最接近,用在她身上再好不过。 他帮她褪下衣衫,取了药酒擦拭伤口,敷了上好的金疮药后,正在包扎时冷陌带着鸾颜来了。 “伤者怎么样了?”冷陌看向玉床上的女子,却被银面用身体挡住。 “阁主,她已无大碍,失血过多,还需要调养才是。”银面有些不自在的抓过扔在床头的衣裳,连忙遮盖住她珠圆玉润的身体。 冷陌心思透亮,连忙转过身对鸾颜作揖赔礼。“绿耳伤了贤王府的人,在下身为知冷阁阁主,难逃其咎,请王妃处罚。” 鸾颜还听的云山雾罩,赶紧抬手扶了冷陌。“绿耳是谁?平白无故为何要伤人呐?” “将绿耳带上来!”冷陌吩咐道。 没过一会儿,一匹毛色灰白,双眼冒绿光的大狼吐着舌头,耀武扬威的进了炼药堂。 “它就是绿耳?长得真俊!”鸾颜早在边疆时见多了这畜牲,根本就不怕。 “这……王妃不怕?”见她看绿耳时的眼神中透着兴奋,冷陌更是对这个女子刮目相看。 第一百四十七章 留下养伤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不怕不怕,从前在边疆的时候,哥哥们还抓来小狼崽子养着,但这东西野性太大,等身体长成后,就咬断链子跑了,害的我伤心了好一阵子呢。”鸾颜一双眼都黏在漂亮的绿耳身上,忘了被咬伤的花小娇。 “若是这样,在下就把绿耳送与王妃,王妃随意处置这个不知深浅的畜生便是。”冷陌眸子一冷,指着绿耳说道。 绿耳是极其通人性的,一听自己被送人了,还任意处置,它似乎已经预感到悲惨的下半生,于是双腿一蹬狗眼一翻,啪的一下摔在地上,来了个装死。 这狼的举动,把全屋的人都逗笑了。 鸾颜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腰指指绿耳,再看看冷陌,笑的差点流泪。 “阁主,这绿耳我是万万不能要,要是带回去被它吃了事小,被笑死了那多丢脸……” “这……哎……”冷陌也笑了,看着鸾颜因笑而变得绯红的双颊,忽然觉得这样的女子,就应该配这般爽朗无拘无束的笑容。 绿耳知道危机解除,轱辘一下爬起来就要往外跑,跑了两三步后忽然又退了回来。 “娇娇啊,娇娇怎么样了,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咬伤本王的娇娇,娇娇啊……” 齐戎,身边黏着个红芍药,脑子里又装着个娇娇,他还真是多情啊。 笑容在鸾颜的脸上凝结成冰,恰巧被旁边的冷陌一丝不落的全瞧进眼里,在心中泛起酸涩。 冷陌眸子里的光辉变得幽深暗淡,她这样的女子,齐戎果然是配不上。 “哎呦喂,这里怎么还有条狼啊?小畜牲,是不是你咬伤了本王的娇娇?”齐戎双手叉腰,冲着绿耳吆喝,旁边跟了个风情万种的红芍药。 绿耳瞪着一双绿眼看看齐戎,黝黑湿漉漉的鼻子嗅了下,立马滋溜一下钻到了冷陌身后。 “跑什么跑,冤有头债有主,你这畜牲造的孽,终归是要你家主子还!”齐戎这下更得意了,狼都怕他啊,可是在鸾颜面前赚足了脸了。 “是是是,还请王爷责罚。”冷陌连忙拱手作揖赔罪。 “这个嘛,本王得好好想想。”齐戎摸着下巴思量,眼中闪过算计的笑。 “娇娇是在你们知冷阁受了伤,虽说是个不懂事的畜牲干的,但你们也不能因为这个脱了干系不是?本王觉得呢,娇娇这段时间是不能登台唱戏了,回到戏班的话也没个人照顾,倒不如留在这里调养身体,就当是你们将功补过了。” 齐戎的话倒是让鸾颜大吃一惊,一口一个娇娇唤着,还以为要趁这个就会正大光明接回府里好好照顾,想不到竟然给送人了。 他的心思,还真是搞不懂。 “王爷说的是,在下一定细心照料娇娇姑娘,还请王爷王妃放心。”冷陌恭敬的又要行礼,却被鸾颜一把抓住,上前一步护在身后。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绿耳中毒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这件事纯属意外,阁主不必这般内疚。”鸾颜就是瞧不惯齐戎那股得瑟劲儿,尤其是跟别的女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得瑟。 冷陌脸皮一红,点点头,一语不发的站着。 这落在齐戎眼里又是一阵热气腾腾的醋火,他这是前辈子多少孽,才摊上这个随时随地都能绿了自己的媳妇儿。 “鸾儿,你给我过来,小心叫那畜牲伤着!”齐戎漂亮的小脸直接挤成包子,不想让鸾颜跟冷陌站在一起,又不好明说,只能捡了个烂理由。 鸾颜咧嘴一笑,才不去理他。蹲下身子伸手去摸绿耳的脑袋,谁知道手刚伸到半空,绿耳啪的一头栽到地上,死过去一般。 “王爷,那匹狼不会死了吧!”红芍药扯着嗓子大叫,被齐戎恶狠狠瞪了一眼。 “芍药姑娘莫要害怕,绿耳又淘气了。”冷陌淡淡说道,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鸾颜想起之前绿耳闹得荒唐事,蹲下身子揉揉它软绵绵的大肚子。“喂,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可真把你带走了。” 话音刚落,绿耳四肢抽搐,牙齿紧闭着,似乎在忍耐痛苦。 银面三步两步走来,蹲在绿耳的身边查看。齐戎上前,一把扯住鸾颜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阁主,绿耳像是中毒了。”银面眉头微皱,向冷陌报备。 “哦,怎么会这样?叫大夫都来炼药堂,把绿耳抬到后面去。”冷陌吩咐道,眼中是稳如泰山的镇定。 炼药堂里的人有条不紊的忙活着,都忘了这里的主角是躺在玉床上的花小娇。 花小娇早就已经醒过来,她在听到齐戎的话后喜上眉梢。果然是蓝颜知己,果然懂她的心思。留在这里她就有足够的时间接近他,只要能每天都见到他,她就有信心叫他认出自己。 齐戎看了看鸾颜,心里已经有个念头悄然萌发。难不成她一直都把清明丸放在身上? 若是这样那畜牲中毒就对上了,清明丸携带在身上飞禽猛兽不得近身,看样子绿耳是被人饲养惯了,对人没有任何防备,野性也被驯化了些,才会毫无防备的跟鸾颜接触,最后毒气攻心。 “你们阁里这么忙,本王和王妃不便叨扰,今天就到这里,先走了。”齐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牵住鸾颜的小手。 知冷阁里奇人异士多如繁星,解绿耳的毒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他隐隐觉得不安,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好。 “那……在下送王爷王妃……”冷陌话还没说完,齐戎已经抓住鸾颜出了炼药堂,只留下一句话。 “免了免了,将红芍药送回去就好。” 冷陌冷笑一声,这个浪荡子对女人还真是有一套,家里外头两不误,怪不得这么些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但他的多情似乎会伤害她。 一丝愁绪染上心头,忽然察觉有两道目光注视着自己,冷陌猛的一抬头,对上红芍药带笑的目光。 “阁主,有劳您了。”花小娇微微欠身行礼。 “芍药姑娘请。”冷陌淡淡说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生气就亲你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带着一肚子火气先上了马车,齐戎蛇一般灵活,紧跟着钻了进来。 “下去!”左一个娇娇,右一个芍药,还妄想连带着她也收入囊中,真是气人。 “鸾儿莫要恼了,我跟她们都是逢场作戏,再说那些风月对我而言已经是前尘往事,化作一缕青烟,鸾儿莫要生气了。”齐戎被凶了也高兴,他的鸾儿终于开窍了,吃味就是最好的证明。 “休得满嘴花言巧语,再不下去我就打了!”鸾颜疾言厉色道,顺势扬起了手。 “若你打一下,我就亲你一次。”齐戎又笑开了,跟朵花儿似的。 “你以为我不会动手是不是?有种的就试试!”这几日同床共枕已经见识到他调戏良家妇女的本事,今天这种无赖程度已经唬不到她了。 齐戎双眼微眯,漂亮的眸子渐渐转成深幽,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不给她防备的时间。 “呀,你干什么!”鸾颜推开他,神情稍显慌乱。 “试试呀,你不是叫我试试?”齐戎盯着她鲜艳欲滴的唇瓣,痴痴的笑了。 “你这个无赖,看我不打死你!” 鸾颜还是慢了一步,叫他直接拥在怀里,从里到外吻了个仔细。 她至今还未学会换气,等到快要将自己憋死,齐戎半百无奈的离开那两片娇柔的红唇。 两人气喘吁吁,显然是动了情。他垂头看怀里的人儿,恨不得直接将她拆吃入腹。 “我自幼活的洒脱,也最心疼自己,从未想过会为谁奉上性命,不管你相不相信,就在刚才有那么一个念头闪过,慕容鸾颜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是去死。怎么办,怎么办,你这个七彩鸾鸟变的妖精……” 齐戎俯下身子,用自己的额头抵住鸾颜的,两人呼吸缠绕,眼神眷恋,好似此时此刻世上就只有他们二人,这样拥抱在一起就可以到天荒地老。 也不知道那话是真的还是假的,鸾颜的心倒是乱跳的厉害,被人珍贵对待的感觉实在太好,所以,那些个娇娇芍药统统退下,让她先沉溺其中,等回去了再跟他好好算账! 知冷阁炼药堂中,几名阁里的神医陆续从内室出来,这表明绿耳的毒已经解了。 “主人,绿耳中的清明丸的毒。”银面来到大厅,向冷陌禀报。 “清明丸?”冷陌眸子一冷,诧异出声。 “回禀主人,的确是清明丸不错,毒性已经根除,请主人无需担心绿耳。”冷面不知这清明丸有什么来头,竟然一向沉稳的主人起了波澜。 冷陌捏捏手里的小泥老虎,平淡无奇的脸上恢复之前的淡泊,长袖一挥谴退了伺候了下人。 “清明丸虽不算什么奇毒,但制造它的人却是早已消失在江湖的药王谷。” 银面身子一颤,不知怎的,在听到药王谷三个字时,有股东西钻进脑袋里,嗡的一阵剧痛。 第一百五十章 将功赎罪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药王谷,药王谷……”银面在心里念着,脑中出现一片雾障,那后面仿佛就是答案。 “不错,药王谷就是现在西厥正统皇族。他们原本隐居山林不问世事,机缘巧合下救了西厥先王一命,后入朝为官,终于起兵造反,登基称帝,西厥从此成了耶律一族的天下。” 耶律一族,他想起来了,那个躺在炼药堂的疯女人,从见到他的那刻起,就唤他耶律嵻。 他是谁,为什么记不起来? “银面,瞧你心不在焉的样子,不会是被那个女子勾了魂吧?”冷陌笑道。 “属下该死,请主人责罚!”银面跪下请罪,连忙低下头,掩住他微红的双颊。 “责罚?我倒是想让你戴罪立功。”冷陌将小泥老虎托在掌心,笑的老神在在。 “请主人吩咐,银面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诶,哪有这么危险?不过是叫你盯住炼药堂的女子罢了。”冷陌一抬眼,将他的窘迫全看在眼里。 “绿耳中毒一事,定是知冷阁以外的人所为,当时在场的只有戎儿,贤王妃和那个女子,不管是谁,都犯了勾结外邦的大罪。清明丸是西厥皇族用来防身的圣物,寻常百姓和商贩是见不到的。我不想冤枉谁,自然也不会放过谁。这几天你就负责照顾她,顺便探探她身上到底有没有清明丸。” 冷陌说完,起身离开,走之前丢给他一个似是而非的眼神。 银面眉头皱的紧,烦躁的握紧了腰间佩剑,他从未哄过什么女人,难不成要强行剥光了她,看看有没有清明丸? 越想越头痛,怕是这几日他都不得安生了。 自打第二次去了知冷阁后,鸾颜就把齐戎撵出了闲逸斋,齐戎用尽了三十六计都不管用了,只得恹恹的撤了回去。 几日后,外面传来消息,说太后和皇上即将回宫,文武百官还有皇亲国戚势必要前去迎接的。 那种场子说白了就是女人斗艳的场所,比穿戴比容貌比身份地位。 她不屑这些的,可在前几次入宫都太吸引人眼球,这次无形中有了点儿压力。但现在跟那无赖闹别扭,又不好叫他替自己准备衣服首饰,事情似乎有点儿难办了。 “王妃王妃,京都皇城那些个裁缝铺成衣店都爆满了,咱们出三倍价钱,他们死活都不接活儿了。”花梢一脸的生无可恋,鸾颜看着她点了点头,自己不顺的情况下还是少吩咐她好,省的气出内伤来。 “王妃,这可怎么办呀?太后皇上回宫那天肯定有很多人去接驾,您想呀,别的娘娘命妇都穿的花枝招展,您连件新衣服都没有,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连翘刚从外面进来,见正急的跳脚的花梢,为她在心里偷偷捏了把汗。 因为她家主子浑身已经布满了戾气,那傻子竟然浑然不知!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月自华绸缎庄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花梢听说,那天靖王殿下和王妃也要从淮南回来。咱们贤王府可不能叫人比下去。” 鸾颜眉头一皱,所有怒气都被齐华和徐金璐要回来的消息冲散。 不是说至少要去个一年半载的,怎么才两个多月就回来了? 连翘再也听不下去,笑着从外面进来,挡在口无遮拦的花梢前面。 “王妃莫要担忧衣服的事,这次太后和皇上突然颁旨回宫,给众人来了个措手不及,京都皇城有名的裁缝店成衣铺爆满也在情理之中。但有那么一个地方,才不管你姓谁名何,又是哪家的公主小姐,只有让她看上了眼,才答应量身裁衣,做出惊艳四座的华服。” “哦?是何处?”鸾颜很是好奇,京都皇城那个不是攀高踩低,怎会有这种不怕得罪人的地方? “月自华绸缎庄。”连翘自幼生活在京都皇城,自是明白什么是最好的。 “这么难求的主儿,怎么会应了贤王府?”鸾颜单手撑着头,笑着问道。 “连翘也不明白,只当去撞撞运气,没晓得月自华的老板娘答应的十分爽快,另外,她家只接了咱们自己的生意。”连翘有些小得意,说话时也轻快了许多。 鸾颜皱眉,并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起初爹爹就骂过,说她在边疆过关了,连肠子都长直了。 “王妃有所不知,月自华在京都皇城二十几载,靠的月光缎名震京城。但这月光缎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听说许多皇妃都吃过闭门羹,可越是这样就越发的叫人稀罕,能买上一匹价值连城的月光缎不易,能穿上月自华做的华服就更是件羡煞旁人的大事了。”连翘笑的合不拢嘴。 “哦哦,太好了!凭咱们王妃的容貌身段,再穿上那啥的华服,一定能艳压群芳!”花梢耐不住多话毛躁的性子,推开连翘跳了出来。 连翘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气不过就追着花梢打。 鸾颜看着满屋子乱跑的两个丫头,无奈的摇头笑笑,看样子她是要多带些银两才能去月自华。 鸾颜没有坐马车,也没有传轿,带着花梢连翘步行到了月自华。在京都皇城最繁华的大街上,这里并不是好地段,门脸也寻常,收拾的倒是干净,门口两只大石缸,种着白色的莲。 花梢连翘上前推开门,鸾颜提着裙摆跨进门槛。 “月娘恭候多时,见过王妃。” 清清凉凉的声音叫人舒服的很,却夹着不卑不亢的傲气。鸾颜冲长相清秀的月娘微微一笑,低头鼻尖滑过淡淡的荷香。 “有劳老板娘了。”鸾颜从不喜欢与人摆架子,况且眼前的纤细高挑的女子叫人喜欢的紧。 月娘双唇微抿,是内敛的,又是极美的。 鸾颜被引去了后堂,留下花梢连翘在前面喝茶吃点心。 “王妃的身段真好,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月娘熟练的为鸾颜量身。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从头到脚摸了个遍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该不会是为了这个,你才应了替我裁衣了吧?”鸾颜笑着打趣。 “也对。”月娘双手用力在鸾颜腰间摩挲,事发突然,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放肆!”鸾颜收复心神,往后退了一步,疾言厉色道。这个女人,真是奇怪,莫非她有什么特殊喜好? 月娘还是笑,微微欠身行礼,瞧着鸾颜脸红后,笑的更欢了。 “王妃莫要怕,月娘喜欢男人,对女人没兴趣。月自华量身裁衣自有讲究,所以我们才不会叫无关的人看见。做好一件衣裳量身很重要,需得仔仔细细了,才能做出最合体的来不是?” 听这么一说,鸾颜倒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尴尬的笑笑后,继续量身。 月娘这次直接叫她把外衫脱了,鸾颜想也没想就照做。 “这都过了养荷花的季节吧,门外石缸里的长得甚好,还真是难得。”鸾颜主动攀谈,想为之前的不妥缓解下气氛。 “哦,是拿药养的,那两株莲冬天也开着。”月娘沿着她的肩膀细细摩挲,似在找些什么。 “什么药,怎么个养法儿?能否告诉我,等哪天也养来玩儿。”鸾颜笑着,不再因为她的碰触觉得不自在。 “王妃喜欢就是它的福气,也不是什么玄妙的事,就是从妙手雅筑顾天成那里寻来的,等月娘叫丫头抄一份送到府上。”月娘沿着她的双腿往下摩挲,一点儿地方都没有漏下。 “那多谢了。” 量完身,又选了华服的样式,定在三日后取货。这月自华也是会做买卖,竟连配套的首饰都卖。零零总总算下来这笔开销可不少,鸾颜原本是有些不舍,但想到那个无赖给自己气受,花他点儿银子怎么了?所以,临走时还为花梢连翘选了两幅耳环。 月娘送走了鸾颜她们,命人关门歇业,提着裙摆去了二楼雅间。 “我把你王妃从头到脚都摸了个遍,你就不吃味儿?”月娘笑着关上门说道。 “可曾发现什么?”齐戎端坐在圆桌旁,一手拿白玉茶杯,笑着看她。 月娘摇摇头,坐在他对面。齐戎又拿起一只茶杯,为她倒了杯茶。 “如果不是藏在身上,那可能藏在发饰或是鞋子里。”齐戎皱眉,深深的思索。 清明丸她一直带在身上,做知冷阁时唤作绿耳的狼中毒就是最好的证明。那是聂湛送与他的礼物,这个倒不是主要,要命的是聂湛那禽兽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原人士,他带弄到清明丸这么邪乎的东西,很可能就是来自外邦。 他再纨绔不学无术,总归还是大齐的王爷,她是他的王妃,树大招风,京都皇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若是叫人冠上勾结外邦的罪名,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况且那个冷陌也不像是什么省油的灯! 所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清明丸从她身上给弄回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活该被为难一辈子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他们冷战中,他近不了身,又恐耍赖打诨再把她给惹毛了,两人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 忽然脑子一转,他就想到了月娘,可趁太后皇上回宫这个时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清明丸弄回来。 “你家王妃好歹是个女子,将东西臧在鞋子里,你以为是你们男人家藏私房钱啊!”月娘冷笑道,甩了他几个大白眼。 “你家王妃从我这里做了华服,定了首饰,华服我就制成没有内袋的,首饰就叫匠人都做仔细些,她自然不方便带着你要找的东西。等到迎接太后皇上回宫那日,你派人悄悄潜进她的房间找一遍不就行了?”月娘不紧不慢说道,她已经替他将事情想的很周全。 “你就不问问,我要找的是什么?”齐戎疑惑道。 月娘笑的不怀好意,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芊芊素手搭上他的肩膀,然后一寸寸往下摸,竟然一路摸到了他衣衫内。 “莫要闹莫要闹!”齐戎一把抓住她那雪白皓腕,笑的有些尴尬。 月娘拍掉他的手,从他怀里拿出两张银票,然后身子一旋来到门前。 “华服首饰的钱你家王妃已经付了,这个是我的辛苦钱。”月娘对他晃晃手里的银票,打开门准备送客,至于他找的是什么,鬼才感兴趣。 齐戎起身上前,摸摸月娘的头,面带笑容离开了。 月娘目送齐戎离开,唤来小丫头吩咐道。“去一趟顾天成那个浪荡公子的雅筑,就说贤王妃要他送两大缸四季莲养养。” 月娘狡黠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顾天成抓耳挠腮的样子。 “月姐姐,那四季莲可是顾老板专门为您养了三年的药莲啊,顾老板还说世上仅此一双,不会再有其他了。”小丫头挎着一张脸,知道她家姑姑又再刁难人了。 月娘走到二楼窗口,向外瞄了眼门口的两缸白莲花,唇角露出鄙夷的笑。 “叫你去你就去,别忘了叫他亲自给贤王妃送去。”月娘面色一沉,转身往绣房走去。 小丫头长长叹了口气,可怜的顾老板啊,谁叫他当年偷吃没有擦干净嘴,活该被月姐姐为难一辈子。 知冷阁炼药堂中,花小娇舒舒服服的躺在温润玉床上,单手撑头侧卧,算着他出现的时辰。 果不其然,门从外面被轻轻推开,他出现的时辰这几日都不差分毫。 “今ri你觉得可好些?”银面将手里的汤药放在一旁的矮柜上,拿了只凳子坐在玉床旁边。 “嗯,觉得是好些了,就是这玉床太热,连着几日没有沐浴,身上都快馊了。”花小娇媚眼如丝,顺势扯扯自己的襟口,露出里面的贴身小衫。 银面赶紧转头,尴尬的看着一旁的摆设,觉得一股热气从胸口涌到脸上。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离得远些微妙。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以后别再叫错人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劳烦帮我把药端过来,这几日多亏有你照顾,我的伤才会好的这般快reads();。”说着她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受伤的手臂吃不住劲儿,她惊呼一声摔了下去。 “小心!” 一睁眼,她竟稳稳当当躺在他怀里,而他整个人也因此躺到了玉床上,如他们新婚当夜,交颈而卧同塌而眠。 “阿嵻……”花小娇深情的看着他,眸子里涌出泪水,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将整个人都偎进他怀中。 银面不语,已经被她无数次认成别人后,他也逐渐没了脾气,只是他不愿被当成了替身。 “喝药吧,再过几日等伤养好了,我就送你回去。”银面冷冷的把她从怀中剥离出去,起身端过汤药给她。 花小娇被他一阵热一阵冷弄得不知所措,只有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阿嵻……” “我不是什么阿嵻,以后别再叫错人了。”银面浓眉紧蹙,将药碗塞进她手中后,连道别都没有就转身离开。 花小娇握着手里的药碗,甚至能感觉到他残留的温度,她就不信了,就算他是石头,也要把他捂热了化成滚烫的钢水! 银面带着火气从炼药堂出来,沿路阁里的人都避的老远。作为左使的他能力自然不容小觑,但脾气有些古怪,尤其是到处撒气的恶习。 “绿耳,出来!” 话音刚落,就从一旁的假山后窜出一匹眼冒绿光的大狼,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围着银面一个劲的转。 “主人不是叫你回窝里闭门思过,怎么还出来瞎转悠?”银面伸手摸摸它软乎乎的大脑袋,被那个女人撩起来的怒火消退了些。 绿耳嗷呜嗷呜的叫着,温顺的坐在他身边,不停的用大脑袋顶他的手。 “这是想我了?主人这次并没罚你不能吃肉,来我这里不需要装的这般虚情假意。”他从来都不会揣摩人心,连带着狼也一样。 绿耳极通人性的,仰着头对天长啸,委屈的要死。 银面觉得好笑,蹲下身子拍拍它的脑袋,托着它结实的下颌骨将它的大肥脸挤成个包子。 “我现在有事要做,出不了知冷阁,你且替我去办一件事,阁里上上下下唯独你去做我才放心。” 绿耳瞳孔变大,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暗中盯着贤王,危难时保他性命。”这是他之前的任务,现在就变成了从花小娇身上查找清明丸了,他发自肺腑的想办前一件。 绿耳听罢,哀叫着调头就跑。 “你怕他?绿耳,你竟然也有怕的人。”银面哈哈大笑,落井下石的打击它脆弱的心。 “你只需远远盯着他就好,一旦发现事情不妙,可现身吓走歹人,给他逃命的机会即可。” 绿耳还是跑,连头都不回。 “只需你去五日,五日之后你就可功成身退了。” 绿耳依旧跑。 “回来时,我会替你准备一个月的鸽子当零食。上次你捉鸽子时被它们戏弄,这次我把它们宰了给你泄愤怎样?” 绿耳站住,回头对银面邪魅一笑。 第一百五十五章 四季莲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银面转身离开,他也给自己定了个期限,五日之内一定要想办法将花小娇从头到脚好好查一遍。 三日后,月自华派人将华服首饰送了过来,另外妙手雅筑的顾老板,亲自带着抬着两缸子四季莲过来。 不过这莲花是妖冶的紫红色。 “咱们家王爷就是能干,京都皇城的人都知道顾老板是何等神人,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算是玉皇大帝帽子上的夜明珠都能弄得到,王爷可是为您下血本了。这两缸子四季莲,等到冬天大雪纷飞时依旧盛开,咱们就邀那些个夫人小姐过来观赏,保准叫她们目瞪口呆。”花梢脑子难得活络,说话逗笑了鸾颜和连翘。 “这你就错了,四季莲是我同月之华的月娘讨的。”鸾颜命人将两缸子红莲放在闲逸斋,风吹过荷香四溢。 连翘忽然想到了什么,垂着头玩指头,这种时候也没说话埋汰花梢。 “连翘今儿个太过安静了。”鸾颜察觉出她的不对劲,问了句。 “王妃,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鸾颜点头,知道连翘生了颗七窍玲珑心,她若觉得这件事情不妥,那多半就真的不妥了。 “前几日咱们正忙着做迎接太后皇上回宫的华服,一筹莫展时,我在大街上遇到了程文,她跟我说可以去月之华问问,因此便有了后来的事。” 鸾颜心里一颤,莫不是他暗中叫人打通关系帮了她? “今儿个程老板送来了四季莲,这本就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大家都知道程老板跟咱们王爷是好朋友,连翘觉得这多半都是咱们王爷的功劳,月娘只不过是个传话的。” 鸾颜还没理明白,齐戎穿着一袭朱砂红的长衫,风风火火从外面走进来。 “你个小丫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对了一半,也算聪明!”齐戎笑着说道,花梢和连翘行过礼后,连忙退了下去。 “你来做什么?”鸾颜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鸾儿不要生气了,几日不见我想你想的厉害,你有没有想我?”齐戎拽住她的小手,拇指慢慢摸索她的掌心。这些时日过后,她略带剥茧的掌心逐渐变得柔软细嫩,叫他每每都欲罢不能。 鸾颜回头瞪他,还真是个无赖,他们每天都见,不过是晚上没睡在一处,怎么想的厉害? “鸾儿可知四季莲名字的由来?”齐戎知道再撩下去就把人惹毛了,赶紧牵着她去看红莲。 “四季莲应该叫四季恋,一年四季都爱恋心上人,是顾天成那个浪荡公子想了好几个月才弄出来追月娘的法子。” “月娘跟顾老板?”鸾颜有些诧异,真是万万没想到。 “顾天成也是下了血本了,将之前的红颜知己统统撵走了,也想跟戏文里唱的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跟月娘长长久久。就在大家都觉得这个浪子回头时,月娘亲眼撞见他与佳人私会。”齐戎啧啧两声,觉得顾天成的行迹十分不齿。 鸾颜冷哼一声,哼的齐戎很是尴尬。 第一百五十六章 洗洗那些长舌妇的嘴巴(求订阅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不过月娘何等聪慧,她没有直接戳破,叫顾天成将四季莲培育成了白色,还美名曰圣洁美丽。那傻子倾慕月娘兴致正浓,想也没想就做了。” “白色,这有什么说法吗?”鸾颜歪着头问道。 “白莲,白恋,白爱了。那日顾天成的迎亲花轿抬到月自华门口,月娘闭门不见,只是提前叫人将那两石缸四季莲摆在外面。顾天成恍然大悟,但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两人有缘无分终做不了夫妻。”齐戎摇摇头,一阵唏嘘。 “这么说来,月娘还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鸾颜不禁有些钦佩,大齐对女子向来严苛,她跟顾天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能说断就断不问世俗眼光,这种勇敢非常人能及。 “哎呀,我是不是做了叫月娘为难的事?是我向她讨四季莲的,他们这种关系本就尴尬,她再为我去找顾老板,岂不是更加尴尬?”鸾颜后知后觉,有些局促。 齐戎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叫她莫要慌张。这次为难的可不是月娘,应该是顾天成才对。三日之内就培育出四季莲,差点脱了他一层皮。 但月娘多年后头一次主动与他接触,单凭这点,他就是脱两层皮也值! “咱们进屋试试月自华送来的华服合不合身。”齐戎牵着她的手从未松开,往屋里走。 “你跟月娘也有交情?”刚一出口,鸾颜就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 这京都皇城,凡是跟吃喝玩乐有关的,他都混的跟亲人似的。 “浅浅交情,不及我待鸾儿真心的千万分之一。”齐戎回眸一笑,魅惑众生。 鸾颜心头一颤,竟然被这个狐媚子给撩到了。 不过,她还是有底线的,不管他怎么服侍自己试衣服,亲手挽发梳妆,都没有换来闲逸斋留宿一晚的福利。 次日,他们整装待发,一同去迎接太后皇上的圣驾回京。 “你看你看,贤王妃身上穿着的可是月自华的月光缎?”等着圣驾的时光,自然变成众人攀比炫耀的最佳场所。 “可不是嘛,真有本事,能买到月自华的华服。” “哼,再好看也是被皇上赶回京城的,瞧贤王殿下和王妃,都不敢穿红戴绿了吧,一身的素衣,是怕太过炫耀而再受责罚呀reads();。” “行了行了,你别吃不到葡萄所葡萄酸了,连宫里娘娘们都享用不到的月光缎,还不是稳稳妥妥穿在了贤王妃的身上。还是她有福气啊,生的好,偏偏嫁的又好。” 一大推命妇小姐们唏嘘不已,怕是以后皇家盛宴风头最盛的当属贤王妃了。 信使不断的传来消息,圣驾即将进京。 大家赶紧跪好,准备接驾。现在已经是秋天,但秋老虎秋老虎,来势汹汹不容小觑,穿着厚重华服的女人们跪在晾地里,不少已经香汗淋淋,弄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 鸾颜端端正正跪着,她是女眷,不能跟齐戎跪在一起,看最前面一排皇子中,齐戎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身上穿的华服用月光缎制成,现在才察觉它的妙处,这件衣服虽繁琐却极为透气,也很轻便,穿上丝毫没有束缚感。 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呀! 胡思乱想中,圣驾终于来了。 吵吵嚷嚷的一推人瞬间安静下来,大家叩首行礼,迎接圣驾。 太后回宫鸾颜高兴的很,太后邀女眷在太液池参加晚宴,皇上则带着皇子大臣们去了别处。 宫里的桔花开的好,太液池也摆满了各色桔花点缀,太后很高兴,目光每每看到鸾颜,笑意都会加深几分。 “哀家这次出宫,一为我们大齐祈福,二是求佛祖保佑我们大齐子嗣繁茂,连绵荣耀。”话落,太后的目光定在了鸾颜身上。 鸾颜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去。 子嗣?他们至今连那个都没有,子嗣还不知道在哪里转悠呢。 “太后还不知,昨儿个臣妾收到金璐的家书,说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臣妾想定是佛祖听到了太后的诚心,大齐子嗣必将繁茂连绵。”皇后恭敬说道,话音刚一落,下面一片哗然。 他和她有孩子了啊,鸾颜淡淡一笑,不知怎地,听到这个消息后竟出奇的平静,甚至连嫉妒都没有。 “皇后娘娘,臣妾听人说今儿个靖王殿下和王妃也会回京,为何还不出现?”坐在下面靠前位置身份最贵重的命妇问道。 皇后抿嘴一笑,并未理她,附过身靠近太后说道。“华儿原本想在今儿个回京,一起迎接圣驾的,金璐害喜的厉害,华儿便命人放慢速度,事事以金璐和孩子为先。” 太后点点头,满脸的欢喜和欣慰。“华儿是个好孩子,金璐也是个好孩子,等他们二人回京,哀家定要重重的赏。” “臣妾恭贺太后要做太祖母了。”皇后笑的得意,将太后哄得心花怒放。 下面的人也跟着道喜,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太后在人群中瞧见了鸾颜,半玩笑的逗她。 “鸾颜啊,你跟戎儿也得加把劲了,以你们两个的容貌,哀家的小玄孙生的定是极好。” 鸾颜不知道该怎样对答,连忙俯下身子叩首。 太后高兴的紧,连连跟众人邀酒,鸾颜没有说话的伴儿,又怕闲下来被太后叨念子嗣的事,于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也将背后议论她的话听的仔细。 “哎,你们看,那位正在借酒消愁呢。” “这怎么说?” “你们不知道吧,靖王大婚那天,她寻短见跳了汴河桥reads();!” “什么!这种事你可别胡说。” “谁胡说了,是有人亲眼所见,她被贤王救到了画舫上,失了清白才嫁的。” “这么一说,她思慕的是哥哥,后来嫁了弟弟,跟戏文里还真像。” “难怪会有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也不怕醉的,是听人家有了孩子,自己急火攻心,所以才借酒消愁的。” “自己生一个不就行了,贤王可是对她好的很,两个人在万佛寺还不知节制那个呢!就凭贤王曾经一夜御七女的孟浪劲儿,叫她怀上个孩子还不简单。” “贤王这些年把风月场所过成了自己家,怕是早就掏空了身子,孩子能不能生出来还不说不准呢。” “也是,我看她就是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践货,跟贤王两个人真是绝配!” 鸾颜猛的回头,那一群嚼舌根的女人立刻低下头不说话。 “这帮女人,真是吃饱了没事闲的,别的本事没有,颠倒黑白造谣生事倒是厉害!”鸾颜重重将手里的酒杯放下,心里暗暗生了一计。 太后刚回京,晚宴上又太高兴,多喝了两杯后乏了,众人紧接着跪安回去了。 花梢连翘这种从府里带出来的丫鬟是不能到晚宴上伺候的,里面有专门的宫娥。 “王妃喝了不少,好大的酒气呀。”花梢问道,顺带着替她披上了披风。 “不光是酒气大,现在火气也大的很。”鸾颜恶狠狠系上披风的带子,盯着旁边那一堆说自己坏话的女人。 她们似乎察觉到鸾颜的怒火,小声嘀咕了几句,垂头走了。 “要不要去收拾她们?”连翘最聪明,一眼就能瞧出鸾颜的心思。或是她太耿直,什么都摆在了脸上。 “前几年来宫里玩,无意中走到了冷宫,凄凉的很,最糟糕的是还有一个满是淤泥的烂荷塘。”鸾颜眼角闪过邪恶的光,还在边疆时,看七个哥哥整人看多了,潜移默化中也学了点儿。 “烂荷塘怎么了?”花梢傻傻的问道。 “适合洗洗那些长舌妇的嘴巴!”连翘拎着花梢的衣领,快速闪进了黑暗中。 慕容家世代习武,崇武为荣,所以家里的藏书大多都是兵书,安排一个简单的机关阵型对于家里普通的仆人不是难事,更何况还是被慕容老爷子千挑万选出来的花梢连翘。 利用自然的树木山石,摆出阵型,在加上月光投射出来的阴影,就能造出个“鬼打墙”将她们引去洗嘴巴的烂泥塘! 半个时辰后,两人高高兴兴的回来,掩着嘴不敢笑出声。 “泥猪进塘,运气好的话半夜能被人救起,运气不好的话只能待明日天亮,宫娥打扫时才会被发现。”连翘卖着关子,难得大展伸手,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的。 “但她们的运气一定是不好的,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要是宫娥才不会去呢。”花梢掩不住兴奋,笑了出来,忽然想到这是在宫里,连忙用手掩住嘴。 鸾颜心满意足的带着俩丫头打道回府,她这是怎么了,以往都是不在乎的,今儿个为何要这么做?是听不了别人在她面前说起往事,还是听不了污蔑齐戎? 第一百五十七章 齐戎,我们生个孩子吧(求订阅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生个孩子,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待到有了孩子尘埃落定,便不会再有人说三道四了。 马车到了贤王府后,鸾颜借着几分醉意,直冲贤楚堂! “鸾儿?我离开的时候你们那边还没散席,我就先走了。” 齐戎起先被吓了一跳,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般,显得手足无措。 没记错的话,这是他在自己房间第二次见到她,但看那双带着怒气的眸子,他赶紧细想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 “哦,鸾儿一定是怪我没有等你一起回府。太后疼你,我不是以为她老人家要留你说悄悄话嘛。不过下次不会了,我一定等你,多久都等。” 鸾颜还是不说话,一双微醺的眸子晶亮,步步靠近他。 “哎呀,鸾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呀!”齐戎吓得后退,直到脚跟踢到了床腿上,整个人摔在床上。 鸾颜紧跟着扑了上去,压到他身上。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鸾儿不要……不要啊……”齐戎被她的神情吓到了,这个女人力气怎么会这么大,他根本动弹不了,更可怕的是总觉得她像要吃了自己一样,好可怕! 鸾颜两只手分别攥住齐戎胡乱挥舞的小拳头,用力将它们压在耳边。 “齐戎,我们生个孩子吧。”她的眸子里染上迷情,傻傻的坚定的看着他。 “什么?” 齐戎一愣,被电击了一般,脑袋里全是空白。忽然眼前一黑,唇上一凉,淡淡的酒气涌进鼻腔才察觉,她以女上男下的姿势霸气的强吻了他。 她还是生涩,不过比之前好了许多,知道换气了。 齐戎享受着她毫无章法的撩拨,睁开双眼看骑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她满脸绯红,衣襟半敞,手忙脚乱的把他的衣衫差点揉成一个球。 “帮我……齐戎……”鸾颜着急的很,他的衣衫怎么这么难解? 齐戎被她的傻气逗笑,一手握住她的腕子,一手搂住她的腰身,翻身两人换了个位置。 鸾颜的酒量不错,此时此刻脑子还是清楚的,只不过换了个位置,她之前的气场就消失不见,僵直着身子躺在那里不敢动弹。 齐戎掌握主动权,单手解开她的腰带,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鸾颜瞪大眼睛看着他,真佩服他啊,竟单手就能解开腰带,她双手都做不到。 “闭上眼。”齐戎发现她的不专心,惩罚的在她颈侧留下痕迹。 鸾颜闷哼一声,皱着眉头推推他的胸膛。 这一推也把齐戎从迷情中拉了回来,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今晚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为什么突然想要孩子?”他不是爱计较的人,却对她例外reads();。 鸾颜眼神有些闪躲,想着该把话怎么说才不会叫他误会。 “是太后催促,说我们的孩子定生的极好。” 他面色一沉,闭口不语,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眨都不眨的盯着她。 她想要孩子,他是极欢喜的,但这个理由未免太过荒唐了些。 “还要为大齐绵延子嗣……” 他还是不语。 “况且……况且靖王妃有了身孕,总不能叫她比了去……” 这次他终于动了,捏住她的下巴不放,疼的她差点一拳挥过去。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他的神情是骇人的,气的嘴角都在抽搐,眸子里都是怒火,还有忍让人疼的神伤。 完了完了,鸾颜知道自己又做错事了,今天晚上被那些乱嚼舌根的自己女人气了一下,也不知怎的,赌气的回来要跟他生个孩子。 她不会骗人,才会被齐华骗的这般狼狈。 但她此时此刻对齐华已没了半点心思,该怎么解释才行? 一番天人交战后,脑子乱成一锅粥,终是没能说出半句安抚他的话。 她的局促不安,落在他眼中全成了被人戳穿心事的窘迫。 “他与人生孩子,你也要与人生孩子,你心里一定不在乎那人是谁,只要能用孩子叫他气恼就成了吧?但你想没想过,我齐戎不是你挥之即去呼之即来的东西,我对你的情有用完的那天,对你的心也有凉的那时!” 齐戎如负伤猛兽般从床上跳下去,夺门而去。 “齐戎!齐戎你给我回来!”鸾颜坐起身来大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又说错了……” 鸾颜追出去,才跑了几步就被自己的腰带绊倒,头重重撞在地上昏了过去。 炼药堂外,银面高大的身影已经在此处徘徊了快要一个时辰了,还有两日,他一定得尽快完成主人的安排才是。 但,他只要靠近那个女人,就觉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她一定是个妖邪,用了*法才让他乱了阵脚。 每每只要看见她就觉得心里发慌,看不见又想的慌。越是这样越是想起他潜伏在贤王府监视贤王时,她和他在温泉里缠绵的画面,几欲叫他发疯发狂。 这个举止放荡的女人,怎还好意思说一直在等他! 想到此事,银面带着怒火,撩起衣袍大步进了炼药堂。 炼药堂内室中,放了只大木桶,热气氤氲还伴着药香,是阁里大夫替她配制的药浴,此时此刻她正在宽衣解带,孰料竟有人闯了进来。 “不知左使来此为何?” 花小娇拢了拢衣衫,疑惑的看向他,此时并不是送药的时辰啊。 “为你!” 银面目不转睛盯着她,眸子里不知道是怒火还是别的,炙热的撩拨着,花小娇往后退了几步,脚跟踢到墙上时踉跄一下,等控住身子站好,抬头一看他已经来到自己面前reads();。 “你……你要做什么?” 银面大手一挥,扯下她的外衫扔出老远,身子逼近,将她挤在墙上不能逃脱。 “脱衣服。”他冷冷说出口,好似是件吃饭喝水的小事。 花小娇吞了口口水,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他。她是不是听错了,这块石头刚才竟叫她脱衣服? “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银面垂眼看着她,大手一挥,将她的内衫也扯了下来。 “等等等等!你……你不是忘了我吗?怎么又忽然想要与我欢好?”说道后面她已经说不出口,脸羞得就要滴血。 银面不语,瞳孔一紧,来了个双管齐下,将她身上的兜衣和绔裤褪了个干净。 这个带着她体香的贴身物件没有被丢出去,被他嫌弃的用两个手指夹住。 花小娇用双手环住自己,此时此刻她已经如婴儿般yi丝不gua。新婚之夜的种种忽然涌到眼前,她的一颗心早已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口。 他一定是记起她了,不然就是对她一见钟情。不管怎样,他们还会像以前那样恩爱情深。 可是,半天不见他往下动作,花小娇一抬头,屋里哪还有什么人影。 环视一周发现,她的衣衫竟然不见了! “你这个混蛋!日后老娘定叫你吃尽苦头!”花小娇又气又恼,赶紧将洗澡用的浴巾裹住自己。 过了一夜,天边逐渐露出鱼肚白,鸾颜听着有人在哭,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想睁开眼,头就疼的差点要炸开。 “王妃,王妃您快醒醒吧!这是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您同王爷一起进了宫,怎么回来就吵成这样?王妃您也是,竟连王爷那个绣花枕头都打不过了……” 花梢还想说些什么,被旁边的连翘狠狠踩了一脚。 鸾颜气的牙痒痒,敢情她失足摔昏过去,在旁人眼中是被齐戎打得呀。 “老管家,您看王妃撞到了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王爷又下落不明,府里派出去寻的人迟迟没有消息,咱们还是报官吧!”连翘说道,话中缠满愁思。 “连翘丫头有所不知啊,府尹大人那里我一早就叫人去过,谁知道他竟说咱们王爷是与人打赌下的汴水河,都立了生死文书的,官府也管不了。程文程武已经带人寻了许久,一无所获,一无所获呀!”老管家长叹一声,差点将五脏六腑都倒出来。 “这两个人也是,当初就不知道拦着点儿!宫里呢,太后和皇上不会不管王爷的!”连翘急了,堂堂一个王爷的生死,怎能叫人如此轻待。 “许是昨儿个晚宴闹腾的累了,消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送进去。再者又是王爷与那些京城纨绔子弟,怕是皇上以为他们瞎闹,不会当真啊!”老管家单手掩面,痛哭流涕。 “那……那可怎么办?王爷要是没了,王妃可就成寡妇了……”花梢也跟着哭了起来,却叫人着实想把她丢进汴水河。 睁不开双眼的鸾颜就算再想睡都没了倦意,用了好些力气动了动手指睁开眼。 “你这是咒他还是咒我?”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杀了你们为他殉葬(求订阅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在老管家和花梢男女混声哭唱中,大家还是在第一时间听到了鸾颜的声音。 所以,立刻鸦雀无声,万籁俱静。 “现在我来问,你们来答,摇头不是点头是,其他一句废话都别说,知道了吗?”鸾颜用手臂强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头还是好痛,快要炸了一般。 “王爷跳下了汴水河?” 大家一致点头。 “府尹不肯派人去寻?” 大家又点头,恨不得将怕是胆小的府尹嚼个稀巴烂。 “管家你叫上府里所有人,顺着河寻找王爷。” 老管家点头,擦干眼泪退了下去。 “花梢连翘将我的乌金马鞭拿来,跟我去一趟衙门!” 两个丫头点头,被鸾颜强大的气场惊的说不出一句话。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你别进来。鸾颜只带了两个人,一脚一个将门口的衙役踹了个脚朝天。 “贤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啊……” 身材滚圆的府尹大人话音还未落,就被一根小蛇粗细的乌金马鞭缠住了喉咙。 “饶命……王妃饶命啊……下官不知是哪里得罪了王爷,还请……还请王妃指点迷津……”府尹吓得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粒,围在一旁的衙役也不敢擅自上前。 鸾颜手肘往后一扯,脚下的马步扎的稳当,如此一来马鞭嵌进了府尹那三层下巴里,疼的他嗷嗷直叫倒吸凉气。 “我夫君贤王殿下失足落水,府尹大人可愿派人去寻?” “哎呦呦呦,王妃手下留情,下官派人就是了。”府尹一挥手,下面的捕头赶紧调集手下,最多不过二十人。 “你是想找死不成?”鸾颜收紧马鞭,勒的府尹直翻白眼。 京都皇城的府尹大人手握部分兵权,能指挥守护皇城的三千御林军,这些人训练有素,若是他们出马,找到齐戎的可能性又多了几分保障。 “这条乌金马鞭跟随我在边疆时,不知道喝了多少异族的鲜血,它跟大人真有缘啊,尤其是您珍贵的血……”鸾颜笑的冷冽,她就不信了,以暴制暴还弄不了他。 府尹一张大胖脸憋得通红,双手扒着绕在脖子上的乌金马鞭太过用力,手指抠破了那肉颠颠的三层下巴。 过惯了荣华富贵的人怎受得了这种折磨,也没抵抗多大一会儿,就涕泗横流的开口求饶了reads();。 鸾颜得了调集御林军的兵符后,自是不会再去管什么狗屁府尹。又怕他们敷衍了事,不肯好好寻人,于是憋足了劲给他们加了把劲。 汴水河边,乌压压的挤满了人,鸾颜站在桥栏杆上,气息沉稳目光如炬。 “三千御林军听令!现我夫君贤王殿下失足落水,尔等定要竭尽所能找到王爷!事后,贤王府定不会亏待了各位。” 御林军们拱券行礼后,纷纷沿着汴水河寻人去了。 稍后,她的视线又瞄准了那些个跟齐戎签什么生死文书的纨绔子弟,还有差点被她勒死的府尹等人。 该死的混帐东西,一伙儿哄骗齐戎不知天高地厚跳了汴水河。 一伙儿又推三阻四狗眼看人低,视皇子的性命为无物。 他们统统欠收拾! “今天一事,与你们,还有你们脱不了干系。我慕容鸾颜在此对天发誓,若是寻不到王爷,我便将你们统统杀了,为王爷殉葬!” 许是鸾颜的气势太强,又许是他们没听过这般血腥的说辞,府尹大人直接吓晕过去,衙役们丢下他也加入寻找王爷的大军。 那些穿红戴绿,刚才还一副看好戏模样的纨绔个个哭得红鼻子绿眼,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几个有点力气的,连滚带爬的也去寻人了。 鸾颜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脚下一晃,幸好连翘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从早上醒来她未喝过一口水进过半粒米,还到衙门闹了那么一出,如今已有些虚脱。 “王妃,咱们先去歇息一下吧。”连翘瞧着她脸色苍白,很是担忧。 “无妨,叫人备马。顺便弄份汴水河的流域分布图,我不放心,亲自去才行。”鸾颜深吸一口气,推开连翘,径自走开。 连翘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疼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转。王妃这般待王爷,王爷怎忍心叫她担忧呢? 连翘看着缓缓流淌的汴水河,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王爷被找到后,不会立马死在王妃手里…… 汴水河往下走出十几里,是广阔的浅滩,水量不多时,住在周围的居民会在这肥沃的土地上种些粮食蔬果。 齐戎承认是被她气昏了头,自己犯浑才跟那些个纨绔二癞子签什么狗屁生死文书。 他们也是无聊至极,竟然信了说书先生的话,说什么汴水河下有宝藏,谁敢沿着河一路游下来宝藏就是谁的。但命由天定,能不能回来就看个人造化了。 他水性不错,因为是顺流,游得也不费力,原本想过一段距离后就上岸,然后回来跟他们说真的有宝藏,叫他们赶紧去找,那他就可以看笑话了。 谁知,面上平静无波澜的汴水河,下面竟然暗流涌动。他被一个漩涡缠住,猛呛了几口水,忽的从水里出现一个毛茸茸的大蘑菇,将他托上了岸。 游泳也是耗体力的大活儿,一身湿濡快要被太阳晒干的齐戎自然是要找东西填饱肚子的,旁边满树的果子就不错。 “喂,大蘑菇,想不想吃个果子解解渴?”齐戎挑挑眉毛,跟趴在老远的大狼说道。 对方没理他,只是翻过来四脚朝天晒肚皮。 “你这样很没有礼貌知不知道?本王可是王爷,小心叫人砍了你的脑袋,诛你九族reads();。”齐戎坏心的逗弄它,今天被它救上岸后,他还诧异了好久,这不是知冷阁咬伤娇娇的绿耳? 初见时,它就怕他,今天除了在水里驼着他外,其余时间都躲得可远了,就像现在不用喊得估计它根本听不见。 齐戎站起来晃晃悠悠往果树走去,提气运功蹭的一下上了树,他寻了个牢稳的枝干坐好,一边摘着果子一边吃。 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够甜,还有前面的最可恶―长得不够赏心悦目。 反正他吃个果子就跟选女人似的,挑三拣四,吃的树下堆起小小一堆被咬开的果子。 “进贼啦!大家快来抓小偷啊!抓小偷啦!” 好景不长,刚撒开了吃,就被人发现了。 齐戎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摘了几个果子藏在怀里,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这时绿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来,他旋身一跃骑在绿耳的背上逃走了。 这边,已经找了大半天还是没有着落,宫里也得知了消息,皇上大怒,但也是心疼的,亲自下旨叫驻京将军带人去找。 鸾颜顶着日头骑在马上开始摇晃,幸亏她身子底子好,不然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他们来到了浅滩,泡在汴水里找人的御林军没有发现齐戎,沿岸也都派人去寻了,也没有消息。 不管有没有,这浅滩都要找一找。旁边有农户的房子和一些作物,花梢性子急,骑着马就冲了过去。 本来说询问有没有见到齐戎,被她一弄,吓坏了那家人。 “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就在半晌前,有个贼人偷我家的果子,那贼人会武功的,嗖的一下就从树上跳下来了,我追不上只好自认倒霉。但也是害怕再被偷,就一直守着,除了那个贼人外没再见到旁人啊。”家里的男人怯怯说道。 “你口中的那贼人样貌如何?”鸾颜这么问是有原因的,齐戎的姿色定是叫人过目不忘的。 “没看清,不过那贼人是骑着一头大狼走的,那狼可大了,我活这么大都没见过。” 鸾颜知道已经不能再问出什么,他口中的贼人定不是齐戎了。 第一,他是个绣花枕头,并不会武功。 第二,她在京都皇城认识养狼的朋友,只有知冷阁。知冷阁的人骑着绿耳出来偷果子,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鸾颜问道。 男人指了指前面分岔路口的左边,鸾颜轻夹马腹,带着众人向右边追去。 “哎哎哎……往那边走是灌木林,啧啧啧不听完话就走,活该你吃苦头。” 男人唤不住鸾颜,急的直跺脚,最后恹恹回了家。 眼看天就要黑了,齐戎自从坐在绿耳的背上就没想过下来,这么个毛茸茸的坐骑可不是谁都可以有的,他要坐够了本才行。 “大蘑菇!” 绿耳喉头发出呜呜的声音,透着委屈和不快。 “大蘑菇?” 绿耳不喜欢这个名字,十分不喜欢。 第一百五十九章 谋杀亲夫(求订阅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大蘑菇你为何怕我呀?我身上又没有害你中毒的清明丸。”齐戎死死拽着它的耳朵,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样。 绿耳呜咽几声,却不敢将他甩下背来。 “小时候大皇兄养的狼也是怕我,他是太子,皇上对他最为严苛,平日里连个鸟雀都不能养,更别提你们这些狼崽子了。” 齐戎拍拍他的大脑袋,绿耳翻着白眼嗷呜叫了一声,似在反抗他不停的给自己起外号。 “那时候大皇兄对我们每个人都是冷冷的,他也是可怜,总是孤零零一个人,我年少不懂事,就很想知道他都在自己寝宫做些什么。一日,就趁他不在溜了进去,竟然发现了那只小狼。孰料那小畜生怕我怕的要死,没头没脑的冲了出去,被侍卫看到后,当场就打死了。” 齐戎叹了口气,声音逐渐沉了下去。 “后来我很后悔,要不是我偷溜进大皇兄寝宫,小狼就不会死,他也不会再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齐戎声音有丝哽咽,松开绿耳的耳朵,从它背上翻了下来。 “其实我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才会经常去烦大皇兄的。” 绿耳这次没有立刻逃开,而是用大脑袋蹭蹭他的手。齐戎蹲下身子,摸着它的狼头。 “你为何会怕我?我又不会伤害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狼,又不能吃了我,所以很丢面子?还真跟她一样,明明想嫁的人不是我,却阴差阳错的嫁了,觉得很丢面子,才一阵冷一阵热的折磨我。” 齐戎话里的悲伤浓得很,绿耳竟然扑进他怀里,喉头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齐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大蘑菇是成了精,竟然能听懂人话。 未免它在这三更半夜的荒郊野外,再开口跟他说话,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啥的,他赶紧转移话题打断这不正经的交流。 “自从我害死了大皇兄的小狼,他就恨透了我,于是我把自己最心爱的小玩意儿送去赔罪,却被他扔了出来reads();。但到后来也不知怎地,他又养了一只狼,皇上也没责罚。那只狼凶的很,还咬死过野猪,连夜华那瘪犊子都害怕,却独独不敢靠近我。”说着说着齐戎又膨胀了,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哎,你说我这是不是天生神力?” 绿耳干呕了一声。 “你这个畜生,竟敢嘲笑本王!” 齐戎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嘲笑,这次竟然还是只狼! 于是,月光下,一人追着一狼,在荒山野岭恣意奔跑。 鸾颜走在荆棘林中,体力慢慢耗尽,强撑着用手中的乌金马鞭抽断碍事的荆棘,即使身上的衣衫被划破,脸颊和手背上划出道道血痕。 “王妃,休息一下吧,就算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连翘劝慰道,她着了魔般从早找到晚,饭和水一点儿都没沾。 “他十分仔细自己,定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吧。”鸾颜自问自答,绝望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心。 怎会找不到?齐戎,你这个混蛋,到底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要是天亮之前找不到他,就替我磨好奶奶留下的青月宝剑,我要一个一个将害他的人砍了!”鸾颜说话间,带着浓浓悲伤的哭腔。 她已经开始害怕没有他的日子该怎么过,害怕没有他缠着自己耍无赖会是怎样。 那就没人给她买衣裳和水粉,没人替她装扮,让她每每在各种场合中出尽风头。也没人为她熬千金汤,还仔细不苦着她。更没人对她说那些让人害臊的情话,还有那些腻死人的亲吻…… “王爷一定会找到的,王妃放心,王爷一定会找到的!”花梢紧紧拥住她,平时最能哭得她强忍住哭意。 “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那么爱慕繁华的他怎么舍得去死……”鸾颜劝慰自己,心中满是凄凉,这一日的打击叫她着实承受不住,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强忍住不叫它滴落。 这时,跟她一路的御林军从前面探路过来,说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他们要么原路返回,要么翻过那座小山丘。不过山丘那边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鸾颜最不喜欢走回头路,多去几个地方找就多一份希望,于是乎大家决定翻过那个不算矮的小山丘。 至于那边是什么,全靠命了。 翻过小山丘时,空中的皎洁明月将四周照亮,洒下一片银霜般,鸾颜环视四周,发现前面溪流旁有处光亮。 “有人在那里,王妃有人在那里!会不会是王爷……” 连翘话音未落,鸾颜早就翻身上马,挥着手里的乌金马鞭,离弦箭般向那光亮奔去。 晚上逐渐冷了下来,齐戎就找来树枝升起篝火,喜滋滋的烤果子吃,绿耳还是怕他,也许是怕再被捉弄,就躲得远远的,卧在地上小憩。 忽然耳边传来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他一抬头,见那只会伤他心的王妃,骑着高头大马赫然出现。 “鸾儿?你怎么会在这儿……”齐戎诧异的很,又被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吓到,思量间忘了动作和辩解,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她。 真的是他!这个该死的无赖混蛋! 鸾颜单手勒紧马的缰绳,马扬起前踢嘶鸣,若从这个位置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能踏烂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reads();。 “咦……你这是谋杀亲夫啊……”齐戎下意识抬手护住头,往后退着,面前的一人一马着实骇人,他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他定是跑不过马的,只有叫那畜牲继续驮着自己了。 转身向待在一旁看热闹的绿耳奔去,还没跑几步,身子便被一条小蛇粗细的乌金马鞭紧紧缠住。 齐戎惨叫一声,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他堂堂贤王殿下,竟然被人像死狗般拖了过去。 正想跟她辩驳几句,不料还未张嘴就吃了一记耳光! 啪!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站在小山丘上的人不敢上前半步,隔了这么老远还能听到声音,可想而知力道也是够劲儿。 绿耳猫着身子慢慢往后退着,躲进了一旁的矮树丛。 “齐戎,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鸾颜嘶哑的喊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整日的强装镇静终于在此时崩塌。 如果不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她恐怕不会看清,原来这个混蛋已经大摇大摆的住进了她的心里,一想到他可能会死,这辈子都没有一个人处处缠着她,心都像火烧般疼。 画面转移太快,齐戎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她哭得这般可怜,是真怕自己会死啊。 那是不是说明,这段时间的付出和珍惜,都不是一厢情愿的独角戏,她也是有感应的? “鸾儿,你再打我一巴掌。”是不是做梦?他还是不敢相信。 “你竟然敢跟人签什么狗屁生死的文书,还跳了汴水河,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还叫我再打你一巴掌,就是打死你也不解恨!” 鸾颜被他气的直哭,活了这般大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哭。她松开鞭子,背过身子用袖口抹眼泪,免得一时控住不住自己,刚找回来再弄死了他。 “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鸾儿,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我死了你会难过对不对?”齐戎双手钳住她的双肩,将人转向自己,一双眸子似要喷出火般,灼灼的燃着她。 世上再没有哪件事更重要的,你喜欢的人恰巧也喜欢你,好运往往就这么简单。 “我是难过自己会当寡妇!”鸾颜嘴上哪肯服软,用哭红的泪眼甩了他一记大白眼。 齐戎猛的将她拥进怀里,一遍遍在唤着鸾儿,似要将人融到自己身体一样。唇角染上痴痴的笑,上苍待他不薄,今生有她相伴左右,就算拿江山都不换。 鸾颜偎在他怀中,呼吸着熟悉的味道,听着熟悉的心跳,放任自己将最脆弱无助的样子在他面前流露。 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双手紧紧攥住他的前,被泪水染的晶亮的眸子借着月光盯住他不放。 “齐戎你给我听好了,我与齐华早已是前尘往事。少时,我的确倾心于他,但缘分已尽,我不是爱纠缠的人,绝不可能再回头。我与他之间也没有任何逾越行迹,所有的闺房情事都是出嫁前嬷嬷教的,再就是……”鸾颜垂下头,一阵娇羞。“再就是你这个混蛋耍无赖,纠缠我。” 齐戎万万没有想到她会主动说与齐华之间的事,早就知道她率性可爱,她的青涩足以证明,怎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生猜忌伤了她,真是该死! 第一百六十章 跳崖(求订阅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我话已说明,日后你若再以此事事事计较,处处刁难,还赌气糟践自己的话,我就一纸休书休了你这个妒夫!” 鸾颜此话说的坚定,不给他半点反驳的余地。 齐戎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明明身高只到他肩膀往上一点儿,现在却怎么看怎么像主宰大权的女王。 “遵旨,从今往后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绝对不给你休了我的机会。”他长臂一伸,重新将人搂入怀中。 两人在月光中相拥,仿佛世间只有他们彼此,再无其他。 他们中间最大的隔膜消除,心靠的更近了。 站在小山丘上的花梢连翘挥挥手谴退了众人,之前已经派人去通知其他人,说王爷找到了,忙了一整天差点把汴水河翻个底朝天,终于能歇歇了。 “你说这是不是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花梢看着远处的两个人,心中生出莫名的憧憬。 连翘抬手摸摸她的脑袋,然后又摸摸自己的,皱着眉毛摇头道。“没有发烧啊,难不成是思春了?” 花梢气的脸红成一片,转身跟着众人走了,再不去理睬恼人的连翘。 连翘笑笑,脑中忽然出现成文的脸。一定是她进贤王府这段日子跟他打听王爷的消息太多了,熟络了的缘故吧? 绿耳趴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看样子它可以功成身退了,一闭眼那些香喷喷的鸽子扑棱着翅膀,排着队飞进它嘴里。 绿耳用舌头舔了舔嘴边的哈喇子,转身回家吃饭去了。 知冷阁炼药堂中,花小娇侧卧在榻上,身上盖着大红的锦被,将她赛雪的娇嫩肌肤衬托的更加惑人。 今天的汤药都是由一个小丫头送来,整日都不见他出现。 “还以为昨儿个扒了我的衣裳,你是想起了什么,难道是不满意看到的?”花小娇赶紧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 丰腴的身子珠圆玉润的,外面追她的男人排成排,怎就入不了他的眼? 百思是不得其解之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整整消失了一日的人手来了,手里多了件女人的衣衫。 花小娇赶紧摆出最勾人的姿势,单手撑着头,胸前半遮半掩,还露出了修长的腿。 就不信了,这样还留不下他! “大夫说你的伤已无大碍,以后好生调养即可,我已经派人将许多补药送到你的住处,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话落,他将手里的衣衫扔到她身上,其中不带任情感,冷冰冰的将她火热的心浇灭reads();。 “你要我离开?”花小娇瞪着他,一半猜忌,一半气恼。 “是,你明天离开知冷阁。”银面冷冷答道。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就这么厌恶我吗!”花小娇大吼出来,等了一日,不料等来这么个结果。 银面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再纠缠下去,转身往外走。 眼看他就要离开,花小娇也顾不上什么颜面,掀开被子从榻上跳下来,光着身子跑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 “不要让我离开,阿嵻不要再让我等下去了。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全改还不行嘛!”这些年的等待让她爱的卑微,好不容易等到他,她是死都不能放手的。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阿嵻,你走吧。”在被唤作阿嵻时,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 “为什么这么着急赶我走,只是因为大夫的话?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开始耍赖了,虽然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她最不齿的行迹,但面对心爱的人,她咬牙也做了。 “因为你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银面拉开她环住自己腰身的手,迈步外走,毫无留恋。 不行,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知冷阁戒备森严,要是这次离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他相见。 一不做二不休,花小娇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蹬蹬蹬跑过去,赶在他前面来到门口,将门关上,顺便从里面闩上。 “穿上衣服,真是不知廉耻!”银面停在离她两步外的距离,把脸转了过去,不去直视她。 “在自家相公面前,我要什么廉耻?阿嵻,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伤,摔倒头了,所以才把我忘了?你看看我啊,新婚之夜时你曾经说过,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你说从那天开始,眼中只会有我。你都忘了吗,都忘了吗?” 花小娇泪如雨下,每说一字心都跟着疼一次,现在有多伤就证明曾经有多美好。 他已经检查了她的衣衫和首饰,并没有找到清明丸,那么她也没有了留下的理由。 她的心结还是把他认成了别人,那个新婚之夜后就抛弃她的男人。从这里下手,方可让她彻底死心。 银面不语,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为何这么做,心会隐隐作痛? “事过多年,忘了也是正常。我们缘分已尽,就不要再纠缠了。” “不要……阿嵻不要啊,你终于记起我了,可为什么要说这些?你是不是怨我四处卖艺讨生活,没有在家等你?我是实在等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阿嵻,你不能不要我啊!”花小娇想要扑进他怀里,却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震慑到,瑟缩的收回手,愣在原处。 银面见过女子哭,却没见过哭得这般肝肠寸断,赶在心生恻隐之前,要快刀斩乱麻了结了此事。 “新婚之夜后,我便弃了你,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花小娇诧异的睁大双眼,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弃了她?是不要她了? 那为何还要留下书信,为何还要她等? 原本那么恩爱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可又想,若不是他真的弃了她,这些年了为何都不去回去? “原来,这些年都白等了……”哀伤莫过心死,她等了这些年,找了这些年,爱了这些年,原来都白付了reads();! 一双空洞的大眼中满是泪水,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的往下滚,白付了,什么都白付了,那么以后她还用什么支撑着活下去。 是她傻啊,竟连他的嫌弃都看不出。多年前的新婚夜是这样,现在亦是这样。 她早就被弃了,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还在执拗的等! 缓缓闭上双眼,脸上的泪水如小溪般留下痕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都重新掩埋。 她已经得到答案了,何必苦苦纠缠。 “我今夜就回去,叨扰多日,实在抱歉。”她如同没了魂的木娃娃,双眼空洞无神,也不知道看着什么,呐呐的开口。 银面心头一紧,忍住将她从冰凉地面上扶起来的冲动。 “你先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他淡淡说道。 “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花小娇从地上站起来,双手环抱住自己,一张小脸煞白,可怜又倔强。 此时此刻,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 “夜深了,你一个女子不安全。”银面坚持着,也不知道为何如此。若是放在旁人身上,他才不去计较。 花小娇苦笑一声,没再说话,垂着头走到床边,也不避嫌,当着他的面开始穿戴。 身为女子,她自是珍爱这张容颜的,就算在这种境遇下,还是替自己挽了个精致的蝴蝶发髻。 只是他不记得初见时,她就挽了蝴蝶发髻,那时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发光的,不像现在,只有陌生和嫌弃。 “走吧。”花小娇穿戴整齐,起身先他一步出了炼药堂。 银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死缠烂打这些天,只为让他记起过往的事,现在这般失魂落魄,可是伤她太深的缘故? “应该去跟主人道别,但今夜已晚,还是明天再走吧。”他难得开口挽留谁,尤其是对个女人。 花小娇笑了笑,借着淡淡的月光,这个笑落在银面眼里,比哭还难看。 “阁主收留我在此养伤,全是看在贤王殿下的面子上。我身份卑微,不敢去叨扰阁主了,但这个恩情我会永记在心,希望有机会能报恩。” 她是铁了心要走,任谁都拦不住的。 银面头一次栽在个女人手里,觉得一片好心被无视,也有些恼了,闭嘴没再说什么,冷着脸走在前面。 知冷阁内有很多机关,外面更是布置了玄阵,有银面带路她才能走出来。 马车停在最外面的山口,需走着过去才行。来的路上花小娇从马车里看到了此处的一个悬崖,她脑子灵光,记得分毫不差。 银面走在前面,忽然察觉身后没了动静,只听见凌乱破碎的脚步声越行越远,一股不祥的预感冲进脑子里。 “花小娇,你要去哪里?那边是悬崖!”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进宫求药(求订阅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月光下,她穿着他送的七彩纱衣,如花蝴蝶般奔跑,美得不像话,可却是去了悬崖。 “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那边是悬崖,你是不要命了!” 花小娇拼劲所有力气,不要命的往前跑。她自然知道那边是悬崖,他不是弃了她吗,在多年前就不要她了,如今这般穷追不舍真叫人鄙夷。 悬崖边上风好大,她站在那里几欲被吹走。耳边是呼啸凄厉的风声,眼前是慌忙追来神色紧张的他,如同做梦般,险些叫她失了真假。 但,那句话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弃了她,早在新婚之夜就弃了她…… “我花小娇从此与你耶律嵻夫妻缘尽,只是陌路。你不必管我,我也不会再纠缠下去,我们永不相见!” 花小娇纵身一跃,跳下了这万丈悬崖。 “疯女人!” 银面咒骂一声,没有料到她竟这般绝决,就在这紧要关头他想也没想纵身一跃,施展轻功随着她也跳了下去…… 离京城不到百里的地方,有处小驿站,前去淮南赈灾的靖王齐华和王妃,正在此处休息。 徐金璐穿着肥大的袍子,端着一盅汤进了齐华的卧房,眉眼间全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越是相处,她越发中意他了。之前只是倾心他的身份和样貌,这次淮南一行,看到他处事作风和刚绝的手段,更是倾慕不已。 “王爷,夜深了,怎么还不休息?”柔柔弱弱的将手里的汤放到桌上,她恭敬的站在一旁。 姑母的话她始终铭记在心,男人都喜欢乖顺的女人,她越是这般全身心的依附于他,他便越发的不认撇开她。 “王妃现在怀有身孕,早些休息吧。这些事情,以后叫下人来做就好。”齐华坐在桌旁看书,眼睛抬头没抬就下了道逐客令。 “王爷,妾身有一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既然都开口了,就接着往下说吧。”齐华轻蔑一笑,将她惯用的手段瞧了个清楚。 “妾身现在身子不便,不能好好伺候王爷,等回了王府,妾身想给王爷纳几房妾氏,或者王爷有什么中意的女子,请姑母求皇上赐婚也好reads();。” 齐华眉毛一挑,放下手中的书,看她故作大度的模样真是滑稽可笑。这副隐忍委屈惺惺作态的架势,若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还真是我见犹怜啊。 这个女人何等表里不一,手段也是下作的很,否则怎会下药上了他的榻,有了肚子里的孩子! 身子不便不能伺候,身子便时他也不屑叫她伺候! “不必了,公务繁忙,本王没心思应付女人。” “那妾身就先退下了,王爷记得把汤喝了。”她松了口气,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恭敬的附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齐戎拿起桌上的一盅汤,打开窗户,连盅带汤一起扔了下去。 淮南一行,虽赈灾治理水患,舅舅吩咐的事却一无所获。 东西到底在哪儿? 他白家的东西,能将他顺利送上皇位的东西到底在哪儿? 齐华双眼微眯,玉般的面容上尽是狡诈狠毒之色。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找到,哪怕付出更多性命! 闹腾了一天一夜的京都皇城终于安静下来,齐戎找回来了,皇上撤了兵,府尹和那些纨绔子弟哭着庆幸不用去殉葬了,贤王府上上下下皆松了口气。 最高兴的应该是汴水河,被人一轮一轮来回搅和了一天一夜,终于可以消停了。 齐戎跟鸾颜回了贤王府,夜色已深他们只好等着明日一早进宫请罪。鸾颜靠在齐戎怀里睡的踏实,孰料到了早上竟怎样都叫不醒,唤来花梢连翘一问,才知道前日他们斗气后她摔在地上昏过去的事。 后脑勺上生出一个大包,唤过大夫来瞧,说是什么气血攻心郁结不得发,又加上外力创伤所致,醒不醒的过来还不一定。 这对齐戎无疑是当头喝棒,日盼夜盼她终将心里的人放下,竟然迎来这般结果,任谁都接受不了。 现在唯一的路是进宫,向皇上求一颗能起死回生的大东珠! 齐戎向来无视礼数,加上鸾颜昏迷叫他心急如焚,骑着马带着了直奔皇宫。 “贤王殿下,您来的不巧,皇上有要事,命任何人不得入内。”贵公公说道,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在心里念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贤王殿下若不是皇上真的有要事,经他昨儿个那么一闹,今天定是得唤进宫来好好整治一番的。 “人命关天,快放本王进去!”齐戎自是瞧不上这个整日里攀高踩低的狗奴才,伸手将他推到一边,大步往殿里去。 “王爷不可,王爷不可呀!”贵公公噗通跪下,双手拽住他的衣角,神色慌张。 “王爷难道忘了?皇上曾下过一道旨意,您是无召不得入宫啊。眼下这么闯进来,皇上知道了怕是会龙颜大怒啊!” 龙颜大怒,他的鸾儿昏迷不醒,大怒的是他才对吧! “你给我起开!本王这次进宫是来向皇上求救命药的,若是耽搁了,你就算死一百次都偿不起!”齐戎抬起脚对着贵公公的胸口踹去,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齐戎急的双眼发红,双手还未推开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就被宫中禁卫军拦了下来。 “王爷,皇上确实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禁卫军头领一个手势,呼啦啦从下面涌上十几个穿着铠甲手握长剑的侍卫,团团将齐戎围了起来reads();。 他双手握拳,狠狠咬住后槽牙。宫里禁卫军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这次他们的头领亲自为皇上把门,看样确实是任何人不得入内。 若是硬拼,他也不一定会输。 就怕会像贵公公所说,惹得龙颜大怒,不但救不了鸾儿,自己也会被罚。 他不怕被罚,只是怕若他不在,谁又能来救鸾儿。 齐戎思量下,决定另寻他法,给这帮拦他的人甩下个走着瞧的眼神后,火急火燎的离开。 坐在地上的贵公公松了口气,感慨自己这颗脑袋算是保住了。 “别说,咱们贤王殿下要是正经起来,也是个血气方刚的霸气男子啊。” 贵公公话音刚落,立刻接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大白眼。 齐戎骑马走在宫中的甬道上,程文程武是家奴,不能进的宫殿,只能在甬道里候着。他们下个地方要去的,正是太后的万寿宫。 齐戎在宫外将马撂下,刚进宫门,就见太后的心腹大宫女银红素弦对他使眼色。 “太医刚走,太后喝过药了,可还没有醒来。”银红小声说跟他说着,脸上尽是担忧。 “太后她老人家这是怎么了?”齐戎心一颤,怎么进宫求个药就这般难? “回宫那天太液池晚宴太高兴了,太后就多喝了两杯,谁知竟醉到现在。太医说无大碍,只等酒发出来就没事了。”素弦说道,瞧着齐戎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对头。 她们两个一直跟在太后身边,比齐戎年长,说是看着他长大成人的也不过分。再者关系熟络,就多了几份关心。 “殿下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难事了不成?”银红性子直爽,瞧出端倪后直接问出来。 齐戎也不藏着掖着,将事情挑要紧的说了。如今皇上见不着,太后醉着醒不了,他的心已经乱成了麻,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殿下莫要担心,大东珠是属国进贡的圣品,一般这种珍贵的玩意儿,都会有皇后娘娘亲自保管,王爷不妨走一趟试试。”素弦知道他与皇后不和,可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子能寻到大东珠。 齐戎想都没想,拱拳与她们二人道谢,风一般旋身出了万寿宫。 韶华殿,从十二岁出宫那天起,就没想过有生之年还会踏进半步。 “贤王殿下,娘娘正跟靖王殿下和靖王妃聊天呢,奴婢这就去通报。” 齐戎站在韶华殿正中,看着小宫娥小碎步跑着去通报,深深的吸了口气。 “没事没事,就当做他们全是猪狗罢了。那些个东西讲的话也不必做真,等有朝一日爷把他们全剁了下锅!” 他早就料到里面的三只狼不会轻易将大东珠给他,但眼下这种情境,他需忍耐忍耐再忍耐,为了鸾儿,这些都不算什么。 刚给自己打完气,小宫娥就从殿里出来了,笑着迎他进去。 “儿臣见过皇后娘娘,二皇兄,二皇嫂。”齐戎恭敬行礼,神色禀然。 “今天刮得是什么风,戎儿竟来给本宫请安?”皇后揶揄道,抬眼上下打量着他,皮笑肉不笑的,也不叫他入座。 第一百六十二章 汴河里有宝藏(求订阅)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儿臣罪过,之前是太贪玩了,往后定时常进宫孝敬皇后娘娘。”齐戎咬着后槽牙,此生他说谎无数,这次竟然把自己给说恶心了。 “戎儿有心了,今儿个来本宫这里,可是在汴水河里寻了什么宝贝?” 皇后故意提起这件事,是想叫他难堪,堂堂皇子竟然跟人立了生死文书,跳了汴水河,弄得京都皇城鸡飞狗跳,真是丢尽了皇室的颜面。 坐在堂下的徐金璐掩嘴偷笑,他这般幼稚可笑,配了个瞧不上他的娘子,想想他们这一对儿本身就是个笑话。越是这样,越发的显出齐华的好,她也越发得意。 齐戎脸色一白,他怎会听不出那话的恶毒。以往宫宴他翻着花儿折腾,背地里叫人笑话。他不傻,好赖话一听就懂,但就是不屑与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做戏罢了,倒不如装傻活的潇洒自在。 听得多了,也就练出了颗刀枪不入的心,皇后这才哪儿到哪儿,近不了他的身。 徐金璐和鸾儿不和,还曾跑到府里教训鸾儿,皇后是她的姑母,两人不知在背后诋毁了鸾儿多少,若是知道大东珠是用来救她的命,以他这些年对这对姑侄的了解,定是捡了成千上万个理由不给的。 齐华跟鸾儿之前有段情,他出面帮忙或是保持中立,在这对姑侄眼中都会变成余情未了,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他定会不惜余力的出手阻挠,以表自己对皇后一派的忠心。 所以,他得想个法子才行。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儿臣昨儿个在汴水河里还真的发现了……”齐戎来了个大喘气,从进门到现在脸上神情严肃,不似之前的嬉皮笑脸,倒也叫这话多了几份可信度。 “发现了什么?” 众人齐齐转头看过去,说这话的是一直未开口的齐华。 皇后面色一变,徐金璐一双眼睛显得不安,偷偷看身边的齐华。 齐戎就知道他们之间有事儿,可眼下自是顾不上细想,能用此法子将大东珠骗来也行。 “儿臣在汴水河里游啊游,忽然身体被吸住,使劲往下拽使劲往下拽……儿臣是识得水性的,无奈那股力量太大,儿臣实在招架不住,于是儿臣就……”齐戎故意吊他们胃口,似是而非的讲了些。 “行了行了,捡重要的说,你到底是看见什么了?”皇后不耐烦的打断reads();。 “儿臣……儿臣……”齐戎瞪着双眼,似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皇后、齐华和徐金璐统统屏住呼吸,三人各怀鬼胎,却都关心汴水河下到底有什么。 “儿臣被一个大浪拍晕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齐戎挠挠耳朵,局促的笑了。 三人大失所望,大白眼甩的满天飞。 皇后有些微怒,又被戏弄了。 “此次来戎儿不会就是同本宫讲这些吧?”赶快撵他走才行,不然会被气死。 “儿臣这次前来确实是有事相求。”齐戎双手拱拳,弯腰作了个揖。 “何事?”皇后唇角微扬,没料到他也会有求于她。 “儿臣想借属国进贡的大东珠一用。”齐戎眼神坚定,衣服势在必得的架势。 “大东珠?那可是绝世奇宝,有起死回生之效,本宫为何要借给你?”皇后冷笑一声,不再搭理。 “刚才儿臣还没有讲完,在汴水河中被浪头拍晕的前一刻,儿臣忽然看到了一个东西,谁也想不到的东西!” 齐戎这一番话又引得他三人的注意,个个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想必汴水河下定有墓穴,这墓穴就是藏宝的地方。” 咣当! 齐华碰掉了矮桌上的白玉瓷杯,神色有些慌张,似在拼命掩盖什么。 “儿臣想要再次前往,但是汴水中暗流涌动,又恐丢了小命,特向皇后娘娘借了大东珠,一来心里有底,二来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也好保命。事成之后,这寻得宝藏的功劳皇后娘娘当之无愧,皇上一定会褒奖有加。儿臣也是有私心的,斗胆要了这大东珠。” 齐戎在此作揖,将这件事彻底演成了真的。 皇后娘娘失宠多年,一听能得打皇上的褒奖,顺便重拾隆宠,已经开始心生向往。 正在齐戎准备乘胜追击,将其攻破时,齐华要死不死的半路杀出来。 “你就这么好心?”齐华收拾情绪,挑眉问他。 “哼,看样二皇兄非得叫我把话说破不是。”齐戎怎么忘了还有个齐华,今天他真是出门忘了看黄历,遇上了这群豺狼。 “我闯下大祸,皇上定不会轻饶的,上次的小事就被禁足,这次岂不是会被贬出京都皇城?我只好出此下策,想攀上皇后娘娘这棵高枝,届时替儿臣说几句好话。” 齐戎这番话没有毛病,情和理都合适,事情也都对的上。 只一切都太合适了,齐华并不想叫它们变得合适。 齐华起身,向高座凤椅上的皇后行了个礼,唇角带着似是而非的嘲弄,看向面前的齐戎。 “汴水河有没有宝藏谁都不知道,若你只是打着幌子骗走了大东珠,谁又能拿你怎样?偿若真有宝藏,大齐勇士千万,又怎会让你堂堂一个贤王前去涉险呢?” 齐戎这个瘪犊子,竟把他编好的故事撕成碎片! 皇后听罢恍然大悟,懊恼险些着了他的道。 “华儿说的对,偿若真有宝藏,本宫定禀告皇上reads();。戎儿就不必担心了,跳汴水河的事情本宫会替你说好话的。”皇后挥挥手,又捏捏眉间,显然是下了逐客令。 齐戎慌了,一撩衣袍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仁慈,儿臣借大东珠确实是为了救命啊!” 大齐贤王殿下放荡不羁视礼数为无物,现在反而这么有礼貌,一定事出有因。 皇后此事也猜出几分来,贤王跳了汴水河,贤王妃逼着府尹派御林军沿河找人,还扬言若找不到人,都杀了他们殉葬。她这般待他,他风流了半生,真算是福泽深厚了。 那么,能叫他放下姿态低三下气求人,念到底也只能是慕容鸾颜了。 韶华殿里奇珍异宝无数,大东珠也不是顶尖儿的,吵了这些时候她也乏了,不论真假,得赶紧同哥哥商量宝藏的事情了。 “戎儿,你竟敢骗本宫!”皇后一怒,将案几拍的很响。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只有大东珠一事有些出入,但终归是救人性命,还望皇后娘娘成全。”齐戎又叩首,活这么大都不曾这般孝顺过。 “还在强词夺理!”皇后将目光落在齐华身上,心生一计,倒不如将齐戎丢给他,还能探探他的心思。 “金璐将要为人母,头次生产最是凶险,太后曾下过旨意要重重赏给金璐,本宫今天就把能起死回生的大东珠赏给靖王妃,想必太后她老人家也会欢喜的。” 齐戎错愕的抬头看着皇后,那眸子里有恨也有怒,差一点就到手了,怪就怪齐华那个瘪犊子,好端端出来掺和什么。 皇后站起来,旁边的宫娥立刻上前搀扶,这是要走的架势。 “儿臣求您了,就把大东珠借给儿臣一用把,儿臣求您了,求您了……”齐戎急火攻心,一时间没了主意,只有不停磕头恳求,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走。 “戎儿搞错了,现在大东珠是金璐的,你去管她借才是。”皇后戏耍着他,笑着看他这幅狼狈样。 徐金璐站在齐华身边,端着架子,才一个多月的身孕,非得穿这么宽大的袍子,好似不叫别人看出她有了孩子不行。 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定会加倍刁难他。 “贤王殿下,方才姑母说殿下需求我才是,不知殿下要怎样求啊?”徐金璐掩嘴笑笑,眉宇间尽是嘲弄。她曾倾慕他的容颜,却被狠狠捉弄,这次倒是个报仇的好机会。 齐戎不语,默默握紧了拳头,若是真逼他大开杀戒,韶华殿变成一座死人宫,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从一进门那刻,他就该知道这对心肠歹毒的姑侄,定不会叫他达成所愿。 等等,还有一人。齐华,与鸾儿有过一段情的男子,甚至不惜名声前途半夜闯进帐中掳人的他,定不会见死不救吧? 齐戎起身走向齐华,没有理会徐金璐,这个傻女人不过是枚权力的棋子,若没有冠着徐家的姓氏,命就如草芥一般轻贱。 对付这种蠢人,话不多说半句多。 “小弟府中内子染病,需要大东珠一用,请成全。”齐戎拱拳行礼,将话也说得含蓄。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京都皇城有谁不知贤王妃遣散了府中所有女子,能被他称作内子的,只有鸾颜一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齐戎疯了(求订阅)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华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与鸾颜只是陌路生人。 齐戎怒了,在心底咒骂:好,好你的瘪犊子,若是叫他早些遇到她,定没这个瘪犊子什么事了。 徐金璐见齐华没有动容,笑的更是得意,妄想已经得到了他的心。 “贤王殿下真想要这大东珠,需得回去提前三日沐浴更衣,焚香净身,然后再备上厚礼前去我靖王府,按照礼数行崇尚之礼。这样,二皇嫂勉强可以考虑借不借给你。”徐金璐按捺不住心里的痛快,变本加厉的为难,将刻薄阴险本色尽显。 齐华看着她,在心里鄙夷一番。早就知道她那些贤良淑德大度隐忍是装出来的,为何这个时候不继续装下去,落井下石啊,看样子她是真想要了鸾颜的命。 “还有还有,且先这么办着吧,等二皇嫂想起来,再叫人告诉你。” 齐戎咧嘴冷笑,将她的这幅嘴脸刻在心上,若不是时间紧迫,他又在此同他们浪费许久,定要在韶华殿闹上一闹,弄得他们鸡犬不宁才行。 但眼下,救鸾儿要紧! “那你就好好想着吧,大东珠这么珍贵我且要不得了,就留着你生孩子时保命好了。” 齐戎丢下这句话,连告辞都没有,转眼变回之前的他,大步流星的出了韶华殿。 “哎呀,王爷,他……他咒妾身,还有腹中的孩子,王爷……” 齐华有些嫌恶的避开她,拱拳向皇后行礼。“娘娘,是否请岳父大人进宫议事?” 皇后点了点头,不去理睬嗲声嗲气没头脑的徐金璐,转身进了内殿。 宫中三处耗了他一上午的时间,却一无所获。 齐戎骑着马,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心里火烧般煎熬。 知冷阁,恐也只有冷陌能有法子救她性命。 有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才知道冷陌并不在阁中,不巧银面也不在。 事情太巧了,巧到叫人难以置信。 又是气恼又是失望,齐戎怒了,踹翻了拦着他进冷陌卧房的奴才,直直闯了进去。 “冷陌,冷陌,你给我出来!你们统统都跟我作对,统统都跟我过不去!你这小人平日里同我称兄道弟,有事了就躲起来享清闲,以为老子是傻子吗!”齐戎吼着,如撒泼耍赖的孩童,话虽气人,神情却叫人可怜。 “王爷消消气,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王爷难道忘了自己就是神医啊reads();。”程文程武上前劝解,将他从卧房架了出来。 一语点醒梦中人,齐戎安静下来,不知道自己那套救人的法子对鸾儿管不管用,可眼下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且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又一阵折腾,他们回了贤王府,花梢在大门口等着,焦急的张望,还差点撞在马蹄上,幸亏程武一把捞起她放在马背上,一同去了闲逸斋。 “速速准备蜡烛、匕首、热水和毛巾,你们都守在外面,一只蚊子都不能放进来!”齐戎吩咐下,转身进了内室。 走到床边,看她苍白的小脸紧闭的双眼,一股内疚凌迟着他的心,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是我没用,没能借到大东珠。不过我会救人,以往我救了许多人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法子能不能救下你……” 他挽起袖子,用热水净了手,擦干后寻了处血量涌出时最足的地方,拿起匕首使劲割了下去…… 冷陌回到阁里的时候夜色已深,他卧房里负责打扫的下人立刻来禀报,说贤王齐戎闯进了这里。 冷陌神色一变,脚下步子生了轮子般,一把推开卧房的门,来到床前,找到枕头旁边的黒木匣子,打开后,一只小泥老虎安静的躺在那里。 “幸好幸好。”冷陌松了口气。 “银面呢?不是说去送个人,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冷陌眉头一皱,一早就不见银面的影子,难不成真是被那个女人勾走了? “属下这就派人去找。” 冷陌点头,摸摸手里的泥老虎,平淡无奇的脸上已呈现杀气。“以后在我卧房周围安排上暗卫,私自闯入者格杀勿论。” “属下遵命!” 花小娇坠崖时,银面纵身一跃也跳了下去,两人往下坠的时候他用手中的长剑勾住凸起的山石,减缓了速度,还是一棵生在悬崖峭壁的歪脖子树救了他们的命。 崖底是一派好风光,潺潺溪流青翠草地,最重要的是还有满谷的野兔,这下他们就算出不去也不怕会饿死了。 “喏,尝尝,你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银面生起火堆,还烤了几只野兔,香气撩人啊,不过对面前抱着双膝一语不发的女人而来,显然没什么吸引力。 “吃点吧,不然会撑不下去的。”银面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着劝慰着。 “走开!你离我远点儿!”花小娇打开他的手,被烤的冒油的野兔也掉在地上,沾上些泥草。 银面无奈,他对女人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好恹恹的回去坐好,加了把柴,把火烧的更旺了些。 马上就要天黑了,看样子他们还是得睡在这里,昨晚从崖上掉下来昏了过去,也不知道冷热。 银面从旁边的矮树上折了些树枝,又找来些蓬松柔软的干草,做了两个简易的床铺。 知道她有多厌恶自己,否则也不会跳了崖,连他烤的兔子都不吃,就别提他铺的床了。 也不再去讨人嫌,银面自己躺下侧身睡了。 花小娇依旧那样,双手抱膝坐在地上,把脸深深埋了进去。 只是这谷底的深夜竟这般寒冷,银面被冻醒,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哭,揉揉眼睛借着未熄灭的零星篝火,发现她靠在旁边的大石头上睡了,那哭声是因为做了伤心的梦reads();。 她的脚在摔下来的时候伤了,走不了路,不然的话定是逃得远远的,连看都不看他。 银面在心里苦笑,他怎么也揣摩起女人的心思来了,真是有够无聊。 起身走到她跟前,弯腰将她抱在怀里,将她放到树叶铺成的床上。银面回了自己的床上躺好,一转头就能看到她,不知怎么有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赶紧往篝火里添了几把柴火,便躺下迷迷糊糊的睡了。 睡梦中好似又听到她在哭,哭得他心烦意乱,只好凑过去将这只爱哭鬼搂在怀中。这招十分管用,这一夜她再也没把自己哭醒。 贤王府闲逸斋中,几乎府里所有下人都一夜未眠,守在那里,为他们的主子祈福。 阳光透过轩窗上的玻璃纸射进来,鸾颜慢慢睁开眼。 疼,一动头就疼的要命。 察觉到旁边还有个人,缓缓转过头看见齐戎的脸。 “醒醒,天都亮了。”鸾颜气息还有些不稳,想着他又趁自己疲倦,不屑与他分辨,就耍赖留宿闲逸斋,等会定要好好数落一番才是。 那边的齐戎缓缓睁开双眼,小脸尽是苍白。 “鸾儿,你终于醒了。”他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眸子中竟然噙满了泪水。 “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是不是在河里泡了太久,病了?”鸾颜紧张的靠过去,抬手贴上他的脸颊。 齐戎笑着摇头,闭上眼睛品味这得来不易的温情。她还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他有多害怕。 “齐戎,睡着的时候我想了许多,从咱们初次见面到现在统统想了个遍。”鸾颜看着他,眸子里全是他。 齐戎抬手贴上她的手背,使了个眼神,叫她继续说下去。 “我在想,既然你那么喜欢纠缠我,那三年之约……” 鸾颜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别再说了,伤神。” 鸾颜恹恹的没再说下去,负气的背过身子不理他,枉费他之前有了那么些风月事,竟然连她的心思都猜不透。 “鸾儿,又生气了?”齐戎小心问道,伸手抚上她的肩膀。 他不知故意要惹她的,是怕再提起那狗屁三年之约,三年之后他们就去向皇上请求和离,他怕极了与她相逢是路人的未来。 鸾颜没去理他,气鼓鼓的侧身躺着。好不容易鼓了勇气对他表白,怎就莫名其妙的被吼了? “日头都升起来的,咱们快起身洗漱吧,你睡了这么久,定是饿了吧。”齐戎强忍着心头苦楚,坐起身来推了推她的肩膀。 鸾颜一恼,抬手挥了他一下。 “嘶!”齐戎倒吸口凉气,腕子上的伤很深,疼的他直冒冷汗。 鸾颜察觉不对劲,赶紧坐起来,一把拉过他的腕子,盯着上面厚厚缠绕的纱布。还有血渍渗出来,染在白色的纱布上,怵目惊心。 第一百六十四章 难道是私奔了(求订阅)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这是在哪里受的伤,汴水河吗?这么不小心,伤口深不深,有没有叫大夫上过药?等过会儿叫花梢将爹爹给我带的金疮药送来,对付这种皮外伤也就是两三天的事……” 齐戎一把将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女人拥在怀里,若再迟一步,定会叫她看见自己乱了阵脚,如同个初尝情滋味的毛头小子,红着脸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他游戏了这些年,玩闹享乐,挥金如土,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却被她这几句话收拾的服服帖帖。 得此一人,夫复何求? “上过药了,已无大碍,我只是高兴你能关心我。”齐戎脸色苍白,昨日喂了她太多血,叫他一时间缓不过劲来。 “讨厌,就跟我之前总是虐待你一样。”鸾颜捶了他后背一下,半是娇嗲半是抱怨的撒着娇。 屋里有了动静,守在外面的下人这才能放心。老管家将人遣了出来,吩咐着各自要忙的事情。 花梢连翘一起到膳房催菜,正巧程文程武也在,小炉上炖着乌漆墨黑的东西,冒着难闻的气味。 见能取菜还得有段时间,程文程武就招呼两个丫头到外面等,膳房后面有处小花园,正午时分阳光和煦的,坐在石头上倒也不错。 “哎,两个祖宗总算是醒了,大夫过来瞧过了,说要好生将养,可把咱们吓的不轻。”花梢抚着胸口说道,每每想起还心有余悸。 “可不是,我俩从小就跟着王爷,还没见过他向谁低过头,更别说求人了,若不是王妃这次昏过去有性命之忧,王爷怎会进宫求药?这次到韶华颠求皇后时哭的那叫一个惨,我们知道是做戏,可也心疼王爷。”程文说着,眼中浮现泪光,他们在殿外候着都听到了,可见当时怎叫一个悲壮。 “最无端受牵连的要数知冷阁了,被王爷当成了出气筒,进宫一趟处处受阻,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住。你说事情怎么就这般巧?皇上有事,太后醉酒,皇后又让瘪犊子糊弄变着法子刁难,最后去了知冷阁,也扑了空,哎!”程武将事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气不过。 “或许这就叫好事多磨吧。王爷自己闯的祸,把王妃吓的不轻,就该叫他也吃些苦头才是。”连翘瞥了眼程文,抿着嘴笑了。 程文坐在连翘身边,有意无意碰碰她的手臂,低声说着。“王妃那日在汴水河边真是威武极了,府尹就是个人精,不然也不会在满大街都是达官显贵的京都皇城站得住脚reads();。可也摆在咱们王妃手下,想想他当时的怂样,真是好笑极了。” “对对对,还有那些纨绔子弟,平日里人五人六的,被王妃一吼,吓得屁滚尿流,若是真叫他们去殉葬,怕是没等王妃动手,自己就先吓死了。”程武性格爽快,平时爱讲些笑话,这次逗得大家笑个不停。 “对王爷我话说的有些重了,王妃能顺利醒来,还是多亏了王爷的医术高明。” 连翘的话说到大家心窝里,大家都觉得这两个人你欠我的,我还你的,早就理不清了。 这时膳房的厨娘出来唤他们,饭菜已经做好,可以呈上去了。 大家散了后,鸾颜从花园里的假山后面出来,把他们的话听得一字不差。 难怪她的头这么疼,原来是病了,他去向皇后和齐华求药,其中会遭到多少刁难,就算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 最后,是他救了自己。 怪不得他面色会如此苍白,他难道忘了自己也负伤了? 伤?今儿个早上睁眼见到他腕子上的伤! 刹那间,许多个念头一拥而上,将她的脑袋堵得满满的。 他救人无数,身侧却从不叫人侍奉。 传说他救人时不用药石,不用针灸。 难不成是…… 在边疆时爹爹曾救过一个人,那人是从中原去边疆寻找药人的。传说药人从小便被喂了一种叫佰叶的奇草,因此便身体健硕百毒不侵,他的血也能救人。 莫非,他也吃过这等奇草? 那他用来救自己的,难不成是自己的血! 鸾颜觉得一颗心使劲往下坠,害的她双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疯子,真是个疯子!”话虽说是埋怨,可那份感动也差点溢出来。 她一个人跑来膳房,是因他说想吃些桂花圆子,她没有差丫头来做,是想亲手做给他吃,没曾想到竟会听到这些。 现在哪还有心思做什么圆子,得赶紧跑回去向他问个明白才行。 回到娴宜斋时,发现他又睡了,小脸儿苍白,却掩不住那绝色风姿。 许是是睡得不沉,听到她回来的动静,齐戎单手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笑着看她。 “桂花圆子可做好了?” 鸾颜见他还在演,本该生气的,心里却更加难受了。 这般瞒着她,是怕她伤心难过啊。 “我做的东西你也敢吃?”鸾颜坐到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他,将手放进他掌中。 “有什么不敢的,从出生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怕。”齐戎说的耀武扬威,将他去求药时真切体验到的怕深埋心底。 鸾颜红了眼睛,他这样一个不受束缚的混世魔王,竟低三下气的去求人,这份情谊叫她怎能不动容? 话又说回来,竟然刁难她的人,这笔账暂且记下,早晚会向皇后齐华讨回来reads();! “这是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可是有谁欺负你了?”齐戎抬手要去为她拭泪,一动又疼的倒吸凉气。 “齐戎,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鸾颜忽然脸颊发红,眼神闪躲不安,表白这种事她从未做过,生疏的很,不像他纵横情场这些年,该是要笑话她的青涩了。 “什么事?支支吾吾的可不是你的性格。”齐戎抬手替她理了理胸前垂下的发,眸子中尽是柔情。 “今儿个早上我与你说起那件事,你没有听完就打断了,眼下我重新跟你说起,你万万不能打扰,知道了吗?” 齐戎纵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恨不得赶紧跑出去拉倒,无奈身子发虚,下不了床。 他闭上眼深吸口气,想着该来的总归要来,他也不能就这般自欺欺人下去,倒不如痛快给他一刀,省的日思夜想的叫人难受。 “我是想说,我在你跳了汴水河时才看清自己的心思,既然你也喜欢纠缠我,那个三年之约不如就此作废吧。” 鸾颜性情直爽,这种事总归是要有个人先说,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不如就由她来说。 齐戎一激动,终于在有生之年尝到了什么是喜极而泣。 他想抱一抱她,又怕腕子上的伤落了她的眼,再难过一番。 “表现的这么淡定,可一点儿都不像你。是不是就跟戏文说的那样,男人一旦得到了女人的心,便不再珍惜了,弃如敝履……” 齐戎实在听不下去,看样子她已经被自己教坏,就等着自己亲一亲抱一抱。 猛地靠向她,缠住她的腰身,急切的吻住了那两片竟叫他生气的唇。 鸾颜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不敢动作太大,怕扯到他的伤口。她青涩回应着,将自己的情意全部倾覆。 知冷阁中最近有些不太平,冷陌从不起波澜的脸上也是眉头微皱,他站在大厅中,听属下前来汇报。 “主人,属下还未找到银面左使的下落。” “主人,异世仙逃走了,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主人,炼药堂的女名女子花小娇也没了踪影,属下去她所在的戏班子探过,并未回去。” 冷陌眸子一紧,吓得众人纷纷跪地,他从不轻易生气,好似真正生气还是三年前,阁里有人盗取了张藏宝图,他屠了那人的全家,连未出满月的孩子都没放过。所以众人是怕他的,知道这张幅温顺的性子下是怎样的狠辣。 “派人前去捉拿异世仙,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挖出来!”冷陌扔出一道令牌,那是知冷阁的死令,被死令盯上的人,一半已经进了阎王殿。 冷陌收敛怒火,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手里的小泥老虎,双眼微眯,似是有了什么发现。 “那个花小娇明显是冲着银面来的,银面似乎对她也有些不知名的偏袒,那日他向我禀报花小娇身上没有清明丸后,两人就消失了踪影……” “难不成是左使和那女人私奔了?” 冷陌狠狠瞪了那个属下一眼,他知冷阁中人才济济,怎么会有个这般蠢笨的。 “你们就在知冷阁附近仔细搜索,崖底也去探探。”冷陌知道就算全世界都会背叛自己,唯独银面不会,他们是有过命的交情,定不会为了个女人破裂。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进宫探消息(求订阅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但花小娇也是有些手段的,银面是个不谙情事的石头,让她诓了去也极有可能。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定不会跑出多远,就在附近搜,一定能将人找到。 自从贤王夫妻二人携手把京都皇城闹个鸡犬不宁后,迟迟未被召进宫中受责罚,前不久还收到太后送过来的补药,鸾颜有些忍不住了,决定自己进宫探探虚实,好有所准备。 齐戎赖着也要去的,鸾颜叫他好生养伤,还说了些感人肺腑的话,于是那人乖巧的答应,什么都听她的。 鸾颜备了些礼,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本就待她极好,许久未见,更是有说不完的知心话。 “哀家都听说了,齐戎进宫求药真是一波三折,好在你有惊无险没了性命之忧,不然的话哀家定叫皇上下旨处置了那皇后!”太后醒来后,听闻此事,直接把皇后叫进万寿宫训斥。又听说齐戎亲自救了鸾颜,这才放了心。 “不用劳烦皇上动手,咱们太后威武,已经命皇后在韶华殿禁足一个月,还叫靖王殿下好好悔过自新,也算给贤王殿下和王妃报仇了。”银红笑着说道,奉完茶后赶紧离开,免得留下被太后数落。 “这丫头,真是平日里被哀家宠坏了。” 太后笑的慈眉善目,她向来护短,宫里的人都知道,大家也在暗里人羡慕这万寿宫当差的人,有太后庇佑,真是天大的福气。 “祖母。”鸾颜见殿里没了旁人,也不绷着紧着,到太后身边伏在她膝头撒娇。 “丫头,你跟戎儿相处的可好?”太后扶着她柔亮的发丝问道。 鸾颜点点头,脑中闪现两人日常点滴,尽是甜蜜。 “戎儿是个好孩子,他与华儿不同。同样是自小没了娘亲的可怜孩子,一个不羁洒脱,一个腹黑狠辣,哀家之前就说你与戎儿在一块不是坏事,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鸾颜点点头,满脸娇羞,虽不太明白太后她老人家为何会说齐华狠辣reads();。 “华儿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也是不择手段的索取。戎儿整日活的浑浑噩噩,他那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个性,总得有个人收拾收拾这匹脱了缰的野马。也许上天早已注定,将你们这对冤家组在一起。”太后又笑,满是沧桑的脸上一双眸子依旧精明闪亮。 “祖母是在嘲笑鸾儿太泼辣了?吓到了贤王殿下,还有府尹大人和那些名门望族的公子?” 没有直接说纨绔子弟,反而称了名门望族,实实在在的打了他们的脸。 “哀家一听此事后悔的紧,怎么就醉了酒没去汴水河畔看一看,将那群整日阴奉阳违的东西如何被你吓得屁滚尿流。” 鸾颜脸颊一红,小女儿般娇羞的伏在太后膝头,羞得不敢抬头。 现在京都皇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贤王妃是何等霸气,手持乌金马鞭,扬言要把京城最显贵的人杀了殉葬,这种气魄震撼山河啊。 就在贤王夫妇二人醒后,府尹还有那帮纨绔子弟备了厚礼亲自登门拜访,鸾颜寻了个理由,收了礼将人撵出去了。 从此,贤王在这京都皇城又多了层保护,原本就是皇帝儿子,平民百姓都得贡着,如今又有个爱夫如命的骁勇王妃,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家都惜命的紧,自是不敢惹了。 说日后贤王殿下能在京都皇城上横着走,一点儿都不过分。 “鸾儿有一事不明,我们闯了如此大祸,还惊动了驻京大军将出了兵,怎没受到皇上责罚?就连齐戎……”平日里互称名字习惯了,现在忽然觉得于理不合。“就连我家王爷上了几道请罪的折子进宫,都没了音讯。” 太后何等精明,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才熬到现在这个位置,鸾颜的小心思怎会逃过她的法眼。最欣喜的这对冤家终于走到心意相通的那天了。 “这个不必担心,皇上最近有要事办,自是没空理会你们,回去也叫戎儿放宽了心,只是别再作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鸾颜点点头,道了谢后起身行礼准备退下。 临行前,太后突然叫住了她。 “丫头啊,皇上这四个儿子中最受宠的就是戎儿,别看戎儿他风流了半生,骨子里却像极了他父皇,实打实的痴情种。还未与你成婚时,哀家一催促他娶妻生子,他就跟哀家说玩要大方,爱就稳当,等到他找到那个人,就稳稳当当的过日子,再不胡闹了。”太后说话间双眼染上雾气,看她的眼神也满是期许。 “你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莫要伤了他的心,莫要叫他如他的父皇般为了一个早逝的女子死了心。” 鸾颜心底一颤,俯身下去对着太后行了个大礼,这是要将齐戎后半生的幸福托付给自己了,可马虎不得。 太后被她逗笑,拉着她的手又说了许多,留下一同进了午膳,直到午睡时才放她离开。 贤王府那边已经急得火烧眉毛,齐戎甚至穿戴整齐准备进宫寻人,鸾颜的马车正在这时回了。 “不躺在房中养伤,又要去哪?”鸾颜刚进家门就瞧他往外走,火气一股脑儿被激了起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还以为你在宫里出了事,被皇上责罚了呢!”齐戎一把将她拥进怀里,至今还有些惊魂未定。 两人皆是答非所问,却都真真切切的惦记着对方,等回过味来,一起笑了许久reads();。 鸾颜靠在他怀中,听着那砰砰砰的心跳声,一股子甜蜜安稳涌上心头。 他的母妃来自民间,曾经宠冠后宫,皇上甚至想遣散后宫只为一人,后遭了齐华生母锦妃的毒手,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事情败露后锦妃自知难逃其咎,一根白绫了断了自己。 从此之后,皇上将对锦妃所有的思念和内疚都变成对齐戎的包容和偏袒,齐华也是为此处处与其作对。 好像这么一说全都对上了,就是戏本里常说的那种爱恨纠葛。 “放心放心,太后说皇上有最近忙要事,无暇顾及咱们这等芝麻小事,算是太平了。”鸾颜拍拍他的后背,哄孩子似的哄着他。 “傻瓜,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怕你独自一人进宫会有什么危险……”齐戎着急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歪解了他的一颗心。 “也不看看你娶得是何人,是堂堂慕容家的女儿好不好?旁人动了你我都要砍了他为你殉葬,更别提是难为我了,定叫他脱层皮再说!”鸾颜推开他,拍着胸口说道。 齐戎脸色一沉,虽说知道她为自己做的事后,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这种话是不是该有男人来说才对。 好吧好吧,谁叫他娶了个女中豪杰呢,只要她高兴就好。 “那王妃可要好好保护人家……”齐戎面带娇羞的又将她拥进怀中,笑的甚是得意。 这次反倒是鸾颜被弄得有些懵了,被他抱着半天也没说句话。 围在一旁伺候的下人们纷纷憋出内伤,他们王爷就是厉害,忽男忽女啊,这么重口味也只有他们王妃能消化了。 齐戎腕子上的伤好的很快,这主要是鸾颜的功劳,一天三顿药往里灌,还有从边疆带来的上好金疮药,只是留下了道粉红色的伤疤,难看的紧。 “王爷,小的去过戏班子好几趟了,都说没见过花老板。”程文程武被派出去办事,现回来复命。 “还没回来?算算日子她那点儿伤早就好了,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是真的跟那银面双宿双飞了!”齐戎拍手叫好,娇娇是他的红颜知己,能得偿所愿也是大喜事一件。 “花老板的复颜霜天下一绝,这迟迟不回来,王爷腕子上的伤疤可怎么办?”王爷嗜美如命,程文跟了他这些年明白的紧。 话音刚落,门被从外面推开,鸾颜带着两个丫头大摇大摆的进来,面上带着怒气,恨不得把程文程武盯进地里。 “花梢连翘,将程文程武带下去,好生教训。”鸾颜美目一转,笑的别有深意。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是王爷要小的去找花老板的,还望王妃明察……” 齐戎狠狠瞪了他们两个一眼,这两个怂货,如此就把自己给卖了。 “住口!你以为本王妃是心胸狭窄之人不成?”鸾颜太高声调呵斥道,直接把程文程武吓跪了。 鸾颜缓缓走向齐戎,轻撩衣衫坐在床边,柔情似水的看他。 齐戎暗叫一声不好,硬是挤出些笑,牵强的很。 “没有复颜霜如何,带着这道伤疤又如何,我看上的绝不是这幅皮囊,而是皮囊后面的那颗真心。” 鸾颜说的动情,齐戎听得很是动容。 第一百六十六章 白狐披风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其实我早就知道鸾儿定不会在意这些,都是程文程武他们两个擅自做主去找花小娇的,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齐戎一副有谁比我还无辜的样子,好看的桃花眸子差点滴出水来。 前一秒还娇娇娇娇的唤着,现在就连名带姓的一起叫了,这个男人变脸也同翻书一样快。 鸾颜转头去看被主子卖了个干净的程文程武,摆出了早就看透一切的胜利模样。 程文程武生无可恋的任由花梢连翘带了出去,看样子府里的风向是变了啊。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能斗得过人家夫妻俩?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啊! “鸾儿真不在意这些伤疤?这都不完美了……”齐戎继续追问。 鸾颜眉头一皱,唧唧歪歪的真像个娘们儿。忽然又想起太后嘱咐的话,千万别伤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于是就耐着性子劝慰。 “身上有点儿伤疤才像个男人。” 谁知此话一出,齐戎又红了眼眶。 “原来……原来你一直嫌弃我不像个男人……” 鸾颜忙急着解释,话说来说去只是越涂越黑,只好应了他搬来闲逸斋与她同住,还在这个期限上加了个待定reads();。 从此齐戎正式入驻闲逸斋,哭得梨花带雨的绝世面容下,正在筹备着什么时候叫她见识见识,自己到底是不是男人。 皇上这一忙直接忙到深秋,皇后禁足期间,齐华和徐金璐都安稳的很,齐戎跟鸾颜纵横京都皇城,皆无人阻拦。 府尹更是不敢招惹他们,巡城的御林军都得了鸾颜的赏赐,也对这位女子的胆量和魄力倾佩不已,在他们夫妻二人出门游玩时,甚至会前后开道,阵驾大的很啊。 这一天秋风瑟瑟中,两人前几日去了一趟田里,安排好丫头们过冬所需,回京正巧经过月自华,就顺便过来给月娘道声谢。 这些日子真是被那打了鸡血的御林军吓怕了,为了不太引人注意,齐戎命人将马车停在长街拐角处。 两人正要下车,忽然看到月自华门开了,从里面呼呼啦啦走出一大群人。 夫妻二人重新坐好,掀起帘子看热闹。 “月娘,当年之事我确实有难言之隐,为何就是不肯给我解释的机会?如今又跟这个小白脸搅在一起,是存心报复吗?”顾天成气急败坏的在人家门前大吼,完全没了平日里玉面书生的文雅模样。 换言而之,自家媳妇儿都要被人抢走了,自是应该着急。 “报复?你也配!”月娘挽上身边男子的胳膊,脸上带着得逞的笑,眸中尽是决绝。 “我们之间的事早就过了多少个春秋,了无踪迹了。当日在也是在这里,我对你说的话可还记得?” 月娘声音柔美清亮,此时此刻尽是冰冷,如能做成刀刃,倒是应该把顾天成杀死个千万回了。 “路归路桥归桥,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顾天成垂下头,没了之前的气势,颓然的念着那些想忘却又不敢忘的。 “记得就好,下月我与朱公子喜结连理,你若来便来,不来我也不会计较什么。”月娘丢下这句话,转身挽着那朱公子回了月自华。 躲在马车里的二人明白,原来是月娘要嫁人了,顾天成实在坐不住跑来挽回,不料平日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顾老板,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两人正想下车安慰这个倒霉蛋的时候,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敢抢我的女人,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顾天成纵身一跃,单手抓住那可怜朱公子后衣领,噌的一下将人扔出去老远。 “这小子会武功?深藏不露啊!”齐戎吓了一跳,相识这么久竟不知道他会武功。 “快看快看,他不会要打月娘吧?”鸾颜扒着窗口直着急,这个顾天成内力浑厚,绝对是个高手。真动起手来,就算是她也怕不是对手,更何况柔柔弱弱的月娘了。 齐戎笑着摇摇头,将她的手包进自己的手掌,替她搓暖。 这个小傻瓜,在情事上虽然尝了些甜头,心里却还是个羞涩的小姑娘,是该让她长长见识了。 只见顾天成一步步将月娘逼近墙角,单手撑着她耳边,将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低头狠狠吻住。 鸾颜忙垂下头,不去看这么羞人的画面reads();。 大齐民风保守,在大街上做这等有悖常理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又想起之前齐戎同自己做的那些,更是觉得太出格了。 “看不出,他还是血性男子。”齐戎从矮桌上的碟子里拿了些瓜子,咔咔咔嗑着看热闹。 下一秒画风突变,月娘有自己的骄傲和固执,结结实实赏了他一记耳光后正想要跑,却被他扛上肩头,一脚踹开月自华的大门,不顾月娘的挣扎喊叫,扛着人径自进去了。 “他……难不成他要对月娘……”鸾颜一脸的不可思议,说不出那羞人的话。 “自然是欢好去了。”这男人和女人之间,还有什么是在床上解决不了的吗? 鸾颜听罢也不再说什么,跟着他一起嗑瓜子。 齐戎拍拍手,命人打道回府。今天顾天成真是给自己上了一课,对付女人,有时候或许得用些强硬手段。 但她又不似那些娇娇弱弱的女子,若是用强势必要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看样子还得循序渐进慢慢的拐才行。 刚一回府就见花梢连翘迎出来,说是远在边疆的大将军寄了东西回来,鸾颜高兴的很,倒不是说将东西看的有多贵重,知道亲人的近况才是她最想要的。 “信里说哥哥们外出狩猎,猎到了几只白狐,念着京都皇城的冬天也清冷的很,就叫人做成披风寄回来,让我们过冬用。”鸾颜拿着父亲亲手写的书信,脸上满是欢喜。 “不错不错,我见过不少狐皮,这等雪白无暇的还是第一回,多谢岳父大人惦记,也多谢娘舅们,最该些的当属鸾儿,沾了你的光我也有的穿。” 齐戎披上雪白披风,刹那间变的如同画上走下来的美人,玉作肌肤并作骨,容颜倾城绝色,只是那双桃花眼太过勾人摄魄了。 见她也瞧着自己,齐戎一旋身坐到鸾颜面前的案几上,探着身子就去吻她。 “别……这大白天的。”鸾颜脸羞得通红,手指抵上他的唇瓣,别过了脸。 齐戎唇角带笑,计上心头,单手甩起雪白披风,将他们二人稳稳妥妥的包在里面。将浓情蜜意锁住,不叫旁人看去一分一毫。 房里伺候的下人缩着脖子往外退,眼看王爷勾引王妃的花样是层出不穷,招招狠辣,真是该同管家说的那样,早早的做些小孩子的衣服备着才是。 眼看就要入冬,宫里的红叶正浓,太后为了叫皇上歇下脚,特颁了道懿旨―进宫赏红叶。 这又是一个争奇斗艳的大舞台,鸾颜齐华倒是不着急了,月自华的月娘被顾天成那个恶霸强行霸占,前去求衣的人都吃了闭门羹,那个恶霸竟还口出狂言,说要等他和月娘的儿子满周岁,这月自华才能重新开张。 京都皇城无数夫人小姐听闻此噩耗后哭得肝肠寸断,摆明就是说三年之内就连皇帝的媳妇儿都不能穿上月自华的华服了。 于是乎,鸾颜接驾那日所穿的,就是这三年内任谁都超越不了的。 谁知,当贤王夫妻二人手挽着手一同出现在皇宫枫叶林时,依旧夺了所有人的目光。 两人皆披着白狐披风,阳光下亦同镶了道银边,仙气十足。这披风太过抢眼,两人皆没有做太多装扮,只是用缎子将墨般的发束在脑后,更显得如同九天下凡的神仙,不染尘世风姿卓越。 “完了完了完了,亏得我把所有嫁妆都穿在身上,想不到还没比就输了。”一位年轻夫人脚下一软,倒在旁边宫娥身上reads();。 “上次是月光缎,我等就无法超越,现在又是白狐披风,这可叫我们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又一名小姐哭晕,倒在旁边宫娥身上。 “我就说人家嫁的好,吃的用的穿的都是紧着人家挑,最重要的是人家的夫君还愿意跟她穿情侣装!”有一个嫉妒的,差点喷出口老血。 “生为女子不就图个心安,有人把你捧上手心,自是比怀个孩子的过着舒心。” 大家皆把目光投向靖王夫妇身上,虽然靖王妃有了身孕,母凭子贵,前呼后拥的许多人伺候着,但她那夫君从一进场到现在连个睁眼瞧她都没有,完全将她当成一个摆设。 “行了行了,莫要再说了,你们还不知道吧,上次进宫参加宴席,几个平日里爱嚼舌根的出事了!” “什么事,难不成遇上鬼了?” “这次还被你给说中了,也不知怎的,她们参加完晚宴正要往回走,下人们手里的宫灯忽然灭了,还以为是邪风作祟,就没在意。路还是原来的路,人也还是那些人,谁知走着走着竟是在原地打转呢。” “真有此事啊,她们定是遇上了鬼打墙了。” “偿若单纯是鬼打墙也就罢了,等月亮出来的就没事。谁知道她们竟然走到了冷宫,一个个跟着了魔似的,跳到了烂荷塘里,不管怎么呼救都没人答应,直到第二日家里的人进宫寻人,才将她们救出来。” “后来呢?” “后来个个都病了呗,一半是吓一半是泡了一夜烂荷塘冻的,到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宫里可有什么答复?” “这件事皇后娘娘硬是给压下来的,说宫里干净的很,定不会有什么鬼打墙,也不会有什么邪祟,叫她们在家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入宫。” 鸾颜自幼习武,耳力比普通人好的多,齐戎亦是如此,两人将那些女人的话听的一字不落,相视一笑去了太后那边。 “这身打扮绝妙的很,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没有人如此穿戴能敌得过你们夫妻了。” 太后见他们如此恩爱,脸上笑意更浓,众人也是墙头草随风倒,都跟着奉承。 “太后,这是爹爹从边疆寄回来的,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叫鸾颜亲自奉与太后。”鸾颜接过齐戎递上来的精致檀木盒子,呈到太后面前。 太后一个眼色过去,从来不离左右的银红恭敬的接过盒子,很是小心的打开。 “夜明珠,这么大的夜明珠真是世上少有啊!” 众人一阵唏嘘赞叹,感慨今天来的确开了眼界。 “这是哥哥们前去打猎时,无意中得到的,爹爹惦记太后宫中所用灯盏油烟伤眼,特命鸾颜将此夜明珠送来,日后太后便可用此做灯,高枕无忧了。”鸾颜唇角弯弯,附身行礼道。 众人更是一阵赞扬,齐戎得意的很,他家媳妇儿和岳父就是这么出类拔萃。 站在不远处,明明只有三个多月身孕的徐金璐,硬生生穿了件七八个月孕妇的肥大袍子,原以为她即将为皇室生下第一个玄孙,会在这次宴席上成为焦点,把慕容鸾颜那个践人给比下去,孰料还是败了。 “贺礼都带过来了吗?”徐金璐恶狠狠看着火红枫树下的两个人,小声同侍者交代。 这种宴席从家里带的下人是不能参加的,徐金璐有孕在身,又加上皇后娘娘的关系,这才带了自己的人进来reads();。 她自然感觉自己的殊荣无人能及,不料竟没人察觉! 都怪那个践人,都怪那个践人! “回王妃的话,都准备好了,只等王妃一句话。” 徐金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她备的贺礼,定能叫所有人目瞪口呆。 宴席开始,皇上还未出席,太后派人去请,三番五次才把皇上请来。 “这些时日不见,皇上怎如此消瘦,国事真是头猛虎,幸好我对它没兴趣。”齐戎在瞧见皇上后甚是感慨,前者鸾颜的手落座。 若是放在以前,鸾颜听了他刚才的说辞,定是在心里鄙夷的。堂堂一个男儿不但没有上进心,还给自己找这么华丽丽的借口,真是该打。 可如今瞧见他的真性情后,才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得,这般简单的活着就好,有了上进心的并非是良人。 “皇上,金璐得知您最近为国事操劳,特意备了份厚礼奉上。”徐金璐自己站在驾前,手妆模作样的捧着肚子说道。 齐华坐在席上,斜眼看着这个作死的女人。 皇上这次出席本就不是自愿,大半是迫于太后的压力,心情自然不是好的,这个时候冒出来,只有被训斥的结果。 徐金璐见皇上没有拒绝,抬手示意候在一旁的下人,将礼物呈上来。 可当礼物自己走上来的时候,倒是叫人啼笑皆非。 “二嫂嫂,这么个老头子就是要献给皇上的礼物,真是别出心裁啊。”齐耀人小鬼大,再者他也不喜欢徐金璐,就躲在太后怀里发难。 齐戎鸾颜定睛一看,着实吃惊不小。 异世仙!他怎么会落在徐金璐手里? “禀皇上,此人名唤异世仙,能卜前世今生,能晓天上地下,愿此人能替皇上分担,还望皇上喜欢。”徐金璐扶着后腰跪下行了大礼,等着皇上的夸奖。 “放肆!国家大事岂是一个江湖骗子能染指的?还不回来!”齐华再也坐不住了,一向沉得住气的他拍案而起,当着众人呵斥不知天高地厚的徐金璐。 皇上这些天在忙什么,旁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的。 皇上在找那个东西,如他一般。 可偏偏他是同老虎抢食,稍有不慎就被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这种关键时候是能躲则躲,怎么会有这般蠢的女人,自己跑出来往枪口上撞,生怕不连累他会死吗! 异世仙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在皇上面前倒也不怯场,恭恭敬敬的行了叩拜大礼。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对他都是只知其名不识其人,也有托人四处打听的,却都是徒劳,今日所见大家心里有不少疑惑,身份也是半信半疑。 忽然,异世仙在宴席中发现了身披雪白狐裘的二人,刹那两眼发直,嘴唇发青。 “你这是怎么了?皇宫重地休得无礼!”徐金璐小声提醒,她只不过是想将众人皆奉为神的异世仙献给皇上,好讨几分恩宠,没想到这个不长脸的,这个时候掉链子。 齐戎攥着鸾颜的手,两人目光冰冷,齐刷刷射向异世仙,若是目光能杀人,他该是死了几百次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帝救命啊(二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怎么办?他认出我们了。”鸾颜小声说道,这种谋朝篡位的事情株连九族,她可不想因为一个算命的搭上慕容一族的脑袋。 “镇定,他的话还不足为信。”齐戎也有些紧张,攥住鸾颜的手掌渗出细细的汗。 “靖王妃好生了得,竟将异世仙都寻来了。”几个徐宰相的亲信出面恭维,说辞也干涩的很。 这样一来,气氛更加尴尬了。 “在场各位有谁见过异世仙啊?”左大夫向来与宰相政见不合,两人在议政厅就吵得不可开交,自然逮着机会就上前狠咬一口。 众人皆摇头,宰相的几个亲信一看是嘴子能杀人的左大夫上场,一个个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既然各位都不曾见过异世仙,靖王妃当然可以说他是谁就是谁了。”话中有话不说透,就这么膈应人。 “他就是异世仙,不信你问他!”徐金璐有点儿急了,说话时也没了称呼。 “靖王妃若是问老臣是不是异世仙,老臣当然否认,但王妃问他是不是左大夫,说不定他也能应。”左大夫此言一出,大家都开始偷笑。 徐金璐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找来的异世仙是个骗子,还胆大包天。 “横竖就是这么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今天竟然能跑到宫宴上胡说八道,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那人又在策划些什么,靖王妃这把刀子好像没有磨好啊,钝了些。”左大夫捋着胡子,笑的老神在在。 齐戎鸾颜皆松了口气,也对左大夫充满感激和敬佩。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下看徐金璐给怎么收场。 “你简直就是血口喷人,我能证明他就是异世仙,我爹爹也能证明!” 徐金璐一语倒是把她爹也卖了。 大家原本还忍着,底下头偷笑,现在被她蠢的没忍住,皆笑出声来。 “皇上恕罪,金璐也是遭人蒙蔽,今日在此扰了大家的雅兴,儿臣在此替她赔不是了。”齐华站起身来,走到宴会中央,瞪了徐金璐一眼。 “王爷你要相信妾身呀,他确实是异世仙……”徐金璐不死心,抓着齐华的衣袖不依不饶reads();。 “放肆!这等场合岂是你能胡闹的?还不退下!” 齐华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她,叫她没了半点颜面。皇后刚结束禁足令,自是不敢出来替她说话的。 徐金璐委屈的很,剜了异世仙一眼,眼角垂着泪行礼退下。 “皇上,这……”齐华看着皇上的脸色已经很不耐烦,问的时候也格外小心。 “横竖就是个不相干的人,全当是场闹剧吧,这人既然能知道天上地下的事,本该不是凡人,还是送去天上侍候吧。” 皇上早就叫他们吵的脑袋疼,真想直接说拉下去砍了,又怕把这晚宴染了血色不吉利,就费了点儿脑筋,捡了些弯弯绕绕的话吩咐下去。 送上天就是叫他去死啊,异世仙这下是全明白了,敢情他一句话没说就变成这一家子明争暗斗的棋子,最后还被说死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草民不想死……” 宫里的做事效率就是快,他还没来得及跪下磕头求饶,就被两个身披铠甲的大内侍卫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直接拎了起来。 想到马上就要上天,异世仙吓得不轻,眼泪哗啦啦的直往下流,嘴巴抖得说不出半句话。 忽然他看到了宴席中的齐戎和鸾颜,眸子闪现求生的光。 “大帝救命啊,大帝救命……” 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场每一个人。 众人皆顺着异世仙的目光看过去,被唤作大帝的人,正是倾国倾城的贤王殿下。 鸾颜拿了矮桌上的一根筷子,用了内力扔出去,不偏不倚的击中异世仙的太阳穴,人即刻晕死过去。 鸾颜用吓死人不偿命的眼神扫了一圈看他们的人,手里攥着另一根筷子示威。 贤王妃动不动就要砍人的威名震惊京都皇城,大家今天也看到了,射向异世仙的那根筷子其实可以再准些,只是在这种场合不太合适而已。 谁也不想惹恼贤王妃,然后被筷子穿破喉咙死翘翘,所以赶紧收回目光,顺便抬手摸摸自己脆弱的脖子。 皇上看着被侍卫带出去的异世仙,悄悄对旁边的贵公公使了个眼色。 晚宴又恢复原样,大家心照不宣不再提这场闹剧,照样说着违心的话,倒是过的去。 “放心没事的,皇上不会当真的。”齐戎笑着安慰一旁的鸾颜,还贴心的替她布菜。 最害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皇上生性多疑,尤其是对觊觎王位的人最不能容忍,就在刚才贵公公那个狗奴才离开晚宴,显然是做别的差事去了。 若是那个异世仙道出旁的话来,真会害死他和鸾颜。 这件事要趁早解决才行,看样子只能叫聂湛出马了。 “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鸾颜见他出神,一脸担忧。 “没事,就是刚才被吓了一跳,有些没回魂儿。”齐戎笑笑,这些时日倒是喜欢上躲在她的羽翼下,当个小男人的感觉了。 “哎,都怪哥哥留下的那些亲卫不争气,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连个神棍都捉不住,差点害死我们reads();。”鸾颜噘着嘴长长叹了口气,懊恼的很。 齐戎伸手将她拥进怀里,细细安慰。 不怕不怕,有他在,自是不会叫她涉险。 齐华用眼角的余光,将他们二人的亲密举止尽收眼底,回京之后,是听了不少他们如何将江都皇城搅了个人仰马翻的事,之前还不敢相信,他的颜颜会这般爱一个人,爱到能杀尽所有伤害他的人,今天亲眼所见后,不愿相信也得信了。 他弃了她,如今她也弃了他。 从此,她的心里只容得下那个叫齐戎的男人。 可命运弄人,那个男人是他的亲弟弟,还是他杀母仇人的儿子。 他们终究不能心平气和的相处了,就算连陌路都做不成。 所以自此以后,她是贤王的人,而与他只能是仇敌。 可他还是恨不起她来,就在刚才她用筷子击昏异世仙时,他还懊恼她的傻,平白无故惹祸上身,会落下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皇上生性多疑,定会叫人把此事彻头彻尾的查一遍的。 其中又会发生多少变故,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的。 “王爷,妾身是不是又惹祸了?”徐金璐娇滴滴的说道,睁着一双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齐华鄙夷一笑,这等可爱的表情却是不适合她做。未经他批准就将异世仙带上晚宴,事情搞砸后又想叫他出来收拾残局,真是女人出生时,到底有没有带上脑子? 若不是为了她身后徐家的势力,这种女人就算单纯看见,他都得绕道而行的。 “无妨,下次别再自作主张就好。”齐华说道,话中不带一丁点儿感情。 现在还不是跟她撕破脸的时候,在场看着的还有皇后和宰相众人,他会把戏做满,给足他们面子,等时候一到再统统还回来! 这悬崖底下四季如春,气候适宜,他们两个一住就是这些时日,不是不想上去,只是至今为止还找不到路。 “我捉了几尾鱼还摘了些果子,应是够吃了。” 这些日子银面不管与她说多少话,她都无动于衷,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似是面前根本没这个人一样。 银面也习惯了,手脚麻利的开始生火做饭。 几日前这里下了一场雨,把他们淋得不轻,雨停后银面即刻砍了树,做了一间木屋,虽说不够宽敞,两个人遮风避雨也是足够了。 花小娇经过这些时日的修养,脚伤好了大半,已经能站起来走路了,顺手捡了跟树枝做拐杖,她开始起身走动。 “别走远了,等会儿天就该黑了。”银面喊道,完全没有发现,此时此刻自己就像个丈夫一样,叮嘱自家娘子早些回家。 花小娇听到了也没去理会,抬头看这悬崖,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 若是没有她拖累,以他的身手,出这悬崖应该不是难事。 “这些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在知冷阁里叫什么?” 被她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银面愣了下,轻巧的答了句银面reads();。 她主动跟自己说话,让这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有了些许变化。 “难不成是与你脸上的银色面具有关?”花小娇接着问道,语气疏离,如同个陌生人般。 银面点头,不知道她今日为何说这些。 “为何要戴面具?”她接着问,追根刨底。 “受过伤,那伤疤太过狰狞。”他也不知道有多久没能好好看看自己的脸,他的记忆停留在脸上缠满纱布的那一刻,之前的种种,只是听主人轻描淡写的提起,并未真的记着。 所以,在她唤自己耶律嵻的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 也正是如此,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他,才会这般对她放不下。 “曾经一位家乡的长辈,教我做一种能除去疤痕的奇药,我给它取名复颜霜,等上去之后我便叫人给你送去,就可以摘掉那不透气的半张面具,我也算还了你的救命恩情。” 花小娇话说的很客气,跟之前一见面就往他身上扑的疯女人形象截然不同。 可这客气叫他心里难受。 “报恩吗?我不需要。”银面将几根树枝狠狠掰断,扔进火里。 花小娇在他面前坐下,揉着受伤的脚踝,眼中竟是平静之色。“这些时日我想了很多,从一开始到现在统统想了个遍,其实我不该纠缠你的,你也不欠我什么,这些年的等待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谁也没拿刀逼我。怪就怪我悟性太低,理不出你的意思,还以为你是有苦衷才没回去找我。” 也是平静的话,却听得银面莫名的紧张,喉咙发干眼眶发热,一股子酸水直往鼻里钻。 “好在我决定试着放下了,还是贤王殿下说的对,人活一世不容易,且不可委屈了自己。”花小娇自嘲笑笑,也捡起旁边的柴火扔进火里。“跳崖的事,是我一时冲动,多谢你出手相救。” “好说。”银面不知道此时此刻要说些什么,就觉得一股子怒火堵在胸口,闷得慌。 之前总是嫌她烦,现在又开始怕她不来烦他。 “从你嘴里说出早就弃了我时,真是万念俱灰,想着用死来报复你,可过了几日平复下来后,就想通了,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不是吗?”花小娇继续说着,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火堆,一派淡然。 “这些年荒废了我多少大好时光,又是拒绝了多少好男人,想想都觉得可惜。”花小娇长叹一口气,跟他闲聊了起来。 银面一愣,听这话的意思,是想红杏出墙? “等上去了,我就广收拜帖,尽快把自己嫁出去,这杯喜酒就不请你喝了,免得到时见面尴尬,人家问起来总不能介绍你是我以前的夫君吧。” 花小娇不愧在戏班子混了这些年,三言两语已经编排了一部戏。 银面有些坐立不安,浑身都难受的紧,心里带着气也不去看她,低头不停往火里添柴。 “咳咳咳……咳咳咳……”不小心添了把湿柴,冒了些呛人的烟。 花小娇掩住口鼻起身,一瘸一拐的进了木屋,这间木屋只能放下两张用树叶做成的床榻。 而山谷的夜晚又出奇的冷,每每睡着睡着她便去了他怀里。 “等等reads();!”银面突然站起来,似是有话要问。 “怎么?” 银面眼神焦躁不安,又有些害羞,一会儿看这一会儿看那,心里有话口难开。 “那复颜霜真的这么厉害?” 憋了老半天就憋出这么句没用的,银面在心底狂抽自己大嘴巴。 花小娇彻底死心了,之前说的那些不过是以退为进的伎俩,戏文里常有的桥段,几乎每此出场都能将对手给骗了。 可他是骗不了的,因为那颗石头做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当真厉害的紧,曾经贤王殿下胸口的伤疤就是被这复颜霜给治好的,没留下一点儿痕迹,你大可放心。” 花小娇转身进了树屋,独自吞下这汪苦水。 天不怜她,还是苍天有眼,让他们重逢,叫她看清一切,不必再痴痴的等下去了。 花小娇擦干眼泪,容她再在他怀中度过今晚,等明天以后,他们便真的只是陌路了。 胸口的伤?银面忽然想起皇室去万福寺祈福时,半夜将靖王赶走的那个神秘黑衣人。 那黑衣人逃走后,他一路追去,在沿路的树叶上发现了一些血迹。 他在与靖王打斗时受了伤。 那么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戒备森严的皇室大帐,还明目张胆的打跑靖王,救下贤王妃,最后可能最有动机最有理由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贤王殿下! 银面恍然大悟,后来贤王急匆匆回了京都皇城,是因为胸口的伤得不到医治开始恶化。把花小娇唤去身边侍候,是怕让府里的人知道此事,将他会武功的事情抖露出去。 他一直在追查那晚的神秘黑衣人是谁,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多亏她今晚一句无心之谈,叫他终寻得答案,可以跟主人复命了。 但是整日混在脂粉堆里,生的可男可女的贤王,不仅会武功,还是个中高手,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他为何要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还跟西厥的清明丸扯上关系?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还是尽快告知主人才是。 他的目光停留在木屋上,这些时日的相处好似场梦,是梦终究有醒来的那天。 可他这是怎么了?竟然会有些舍不得。 银面苦笑,将这一切吞进腹中默默忍受。就容他昨晚最后一个梦吧,等到明天以后,他们就要离开这里,那真就是陌路了。 异世仙算得到天上地下,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从知冷阁的牢房,转到了大内天牢,实实在在来了个京都皇城牢房游。 众人只知道他是个算命的,却不晓得他还通晓奇门遁甲,世上能把他关起来的地方,恐还为造出来的。 月黑风高夜,撬锁逃命时。 异世仙借着狱吏换班时,神不住鬼不觉的潜了出去。 这一逃他非常有成就感,往后江湖上再提起他的名号,那就更招摇了。 视皇家大内天牢为无物,来去自如,想想都觉得那么带劲。 第一百六十八章 被贬凉州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逃算是逃出来的,可并未认得路,皇宫实在是太大了。 但他是何人,异世仙好不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旷世奇才,借着月光将四周看清后就理出皇宫建筑布局的风水走向,离开此处的宫门正好在前方。 正欢欣雀跃的要迎接新生活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如座小山般敦实。 异世仙知道大事不好,还没来得及往回跑,就被这座小山一把擒住了后脖颈,噌的一下飞离了皇宫。 宫中,皇上来到太后的万寿宫,眉眼间尽是冷霜。 “小贵子,此话当真?”太后冷嗤一声,威严尽显。 “回太后的话,小贵子就算是有一万颗脑袋也不敢欺骗太后您呀,小贵子派去的眼线,果真看到那异世仙被人劫走了。”贵公公扑在地上说道,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他是唯一一个参与当年宫斗,还活到现在的人,那种场面岂是可用惨绝人寰能形容的了的,这些年他虽活的风光,睡觉时却都睁着一只眼,生怕哪天回被灭了口reads();。 “那人什么模样?”皇上开口询问。 “那人身着炫黑长袍,轻功了得,奴才们未免打草惊蛇,皆不敢上前,所以没瞧清那人的长相。只是……只是他的身形高大,不似咱们大齐男子,倒像是外邦。”贵公公将可能到的一股脑儿说出来,只盼能合逃过这关。 “威儿,你怎么看?”太后看了看一旁的皇上,小声问道。 “儿臣以为那个异世仙不像是受宰相指使,倒像是个无端被牵连进来的。”皇上拢眉深思,将今天发生的点滴都串联起来。 “此话怎讲?” “一来徐金璐过于蠢笨,想栽赃陷害戎儿需细细布置,今天晚上宴会上华儿的神色,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徐金璐自作主张,想在人前出风头。”皇上唇角闪过嘲弄。 “自作聪明的东西,倒是浪费了华儿的好谋算。”太后此言,已经瞧清了齐华的所有花花肠子。 皇上抬手谴退了贵公公,将心中疑虑同太后商议。 “母后,儿臣得知清明丸重现江湖,就在戎儿的府中,那可是西厥皇族的圣物,非常人不可得。紧接着戎儿又跳了汴水河,说是寻什么宝藏。再者就是今天突然冒出个异世仙,着了魔般唤戎儿大帝。还有小贵子所看见,劫走异世仙的外邦神秘男子。母后,您可觉得这几件事有何联系?” 太后沉默了片刻,满是沧桑的脸上,一双清亮的眸子依旧精明闪烁。 她将手中的佛珠放下,一抬头,脸上尽是戾气。 “莫非……莫非戎儿也知道了那件事?”若是他知道那件事,就是自己把小命儿给丢了。就算再受宠,也是枉然。 “儿臣现在还弄不清楚,但总觉得事情太过蹊跷。”皇上说的模棱两可,毕竟齐戎是他最心疼的皇子。 “哀家最怕的事,就是戎儿跟西厥勾结,这些年也暗地里找那个东西,若不是今天异世仙唤他大帝,哀家真是不曾想到这些。”太后一皱眉,将最坏的打算说给皇上听。 “戎儿自幼顽劣,心思从来没有放在正事上过,整日里在京都皇城闲晃,能与西厥人勾结的机会是少之又少,母后说的这种可能,有些……” 皇上替齐戎辩解,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若是他有这些心思,怕是早就没齐华什么事了。 忽然,两人同时意识到忽略了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鸾颜?”皇上脱口而出,满脸诧异。 若是这样就对上了,鸾颜自幼跟随父兄生长在边疆,与西厥人打交道的机会本就多,那与西厥皇族扯上关系,还得了清明丸,只能证明慕容一族跟他们有某种特殊的关系。 但西厥与大齐是死敌,慕容一族怎会不知与他们有交情,就是犯了勾结外邦谋朝篡位的大罪!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 “此刻下结论为时过早,还需从长计议。”皇上呐呐开口,心中已经对齐戎还有慕容一族埋下芥蒂。 “哀家倒是想到一个法子,既可以探探戎儿和鸾颜有没有谋反之心,又可以借机敲打敲打华儿,叫他和宰相都安分些。” 皇上站起来,行云流水般在太后面前行了个作揖礼reads();。“还望母后指点,儿臣洗耳恭听。” 入冬后第一场雪,还没有那么冷,却也叫人在外面站不住脚,只想躲进暖烘烘的屋子里,最好再喝两口小酒。 只是,这种情景贤王府算是无福消受了。 今天早上,宫里的贵公公前来传旨,本想着是什么赏赐之类,齐戎高兴的很,牵着鸾颜的手蹦蹦跳跳出门接旨。 不料到,却是一个雷劈般的噩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贤王齐戎生性顽劣,视法纪为无物,欺凌百姓横行霸道;齐王妃慕容鸾颜殴打朝廷命官,恐吓皇亲国戚,调御林军为己用。两人行迹引得朝廷上下动荡不安,民间百姓叫苦连天,故贬至西南凉州,无召不得入京。 “我进宫去求太后,看看能不能让皇上收回成命,或是……或是等到明年开春了再去也行。” 鸾颜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披风都没披,转身就往外跑。 “若是管用,太后早就拦着了,怕是这次谁都回天乏术。”齐戎拉住她,将她轻轻拥到怀里。 “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被贬去凉州。鸾儿,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齐戎拍拍她的后背,这时原本还是细密的雪,忽然变得如鹅毛般大,落在两人头上,像盛开的梨花。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可知凉州是什么地方?”鸾颜一把推开他,又怒有气的看着他。“凉州身处西北,为边塞小城,整年干旱少雨,风沙又大,现在入了冬,地上的土冻得用剑都刺不动,冻死人是经常的事。你从小在京都皇城长大,还未受的那种苦,我怕你会撑不过去。” 说着说着鸾颜红了眼眶,她自己好说,常年在边疆练出来了,可他不同啊,娇滴滴的美貌王爷一枚,怎能送去那种地方? 齐戎被她这么一哭弄得心头发热,咧嘴笑了。 “还有心思笑,等去了凉州有你哭的时候!”鸾颜捶了他胸口一下,背过身子不去理他。 齐戎万分宠溺的从后面轻轻拥住她,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在耳边低语。“不管去哪里,只要能与鸾儿在一起我就知足了。京都皇城太过纷杂繁乱,换个清净点儿的地方住住,好像也不错。” 鸾颜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替他搓搓发凉的手背,心中感慨万千。 皇上不是最疼他吗,怎么舍得送去凉州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而他也反常,既不炸了毛的反抗,也不进宫问问缘由,倒是乐得任命。 可这天一日日冷下来了,前去凉州需得做好准备,看样子他们有的忙了。 靖王府中,徐金璐坐在东暖阁里细心妆扮,那日进宫赏红叶见到慕容鸾颜身披雪白狐裘,美得很,她便命人四处搜罗白色狐裘,势必要把那践人比下去。 终于,她得偿所愿,花重金得了这件没有一根杂毛的雪狐披风,无奈她有孕在身,现在已经显了怀,有些缺憾。 但好消息似长了腿儿似的接踵而至,贤王和那践人的种种恶行,终于惹得龙颜大怒,一气之下将他们贬去了凉州。 凉州,那寸草不生,冬天里能冻死人,夏天里能热死人的地方,正适合践人啊。 “来人呐,命人备轿,本王妃要去趟贤王府,给他们送行。”徐金璐笑道,早已在心里想了千种万种嘲讽他们的法子。 这些时日的委屈,总算是等到报仇的机会了reads();。 侍候一旁的下人赶紧准备,一开门见从未踏进东暖阁半步的靖王殿下,此时正端端正正的在此,只是脸上的神情太过严肃,还透着股骇人的戾气。 “王妃这是要去哪里?”齐华大步迈进房里,下人忙上前褪下他带雪的披风,行过礼后退了下去。 “我……我没要去哪里啊。”徐金璐支支吾吾,没了之前的硬气。 上次进宫赏红叶,她闯了大祸,好在够幸运没被责罚,回到府后,齐华狠狠的警告了她,并将她禁足在房中。 之前她只知道,他需依附自己的爹爹和姑母,才能登上皇位,但这大半年相处下来,她渐渐察觉,他的手段和狠辣比起爹爹和姑母,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有些时候她还是怕他的。 “是不是想去贤王府?”齐华薄唇微启,将她的心事猜的分毫不差。 “没有没有,妾身哪里也不想去。王爷今天怎么得空来看我,是不是想孩子了?王爷您看,咱们的孩子他……” 徐金璐把戏做的太足,想转移话题逃过此难,借着孩子上前去拉他的衣袖,却被一把挥开。 “蠢货!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做什么?”齐华气红了眼,若不是吩咐下人好生盯住她,真不知道这个蠢女人还要做多少害死他的事。 徐金璐脚下没站稳,摔倒在床榻上。身上的疼并不算什么,可心上的伤痛就厉害了,她是宰相之女,从小就是爹爹的掌上明珠,何时受的这种委屈,于是还未掌嘴,眼泪先一步往下流。 “我在想什么?横竖不过只有王爷你一人罢了!可王爷呢,种种袒护还不是为了那个践人!” 齐华眼神冰冷,双手负后渐渐攥成了拳,真想一掌拍死这个女人,竟敢诋毁他的颜颜。 “休得胡言乱语,否则惹出祸事,就算本王也保不了你!”齐华站在原地,没有上前搀扶她的半点意思,就是那么远远的看着,如同一件事不关己的物件。 “贤王夫妇被贬凉州,皇上的心思不是你我能猜透的,但却实实在在借机敲打敲打我们。” 徐金璐一愣,一脸茫然的抬头看他。 “贤王何等受宠,就算是惹下再大的祸事,皇上也不舍得下旨重罚,可这次竟然被贬去凉州,无疑是暗中敲打我们,若是不安分,下场定比贤王还惨。” 齐戎瞧她的眼神中尽是嘲弄,这么一个蠢女人,怎么不去多跟皇后学学城府算计,真是白白浪费了好资源。 “皇上对贤王这些年的疼爱有目共睹,不可能因为一件事就消失殆尽,所以这次将他贬出京,想必心中也是煎熬。这种时候,最是能找个倒霉鬼撒气的时候。现在大家都踩在刀尖上过活,生怕一不小心变成那个倒霉鬼,你竟敢不顾死活的去找贤王府的麻烦,是想害死大家吗!” 齐戎一吼,直接把徐金璐吓得从床榻上弹起来。 她瞪着一双蠢笨的大眼,迷迷瞪瞪不知道想些什么,忽然跪在地上跟他磕头求饶,哭得涕泗横流。 齐戎转身离开,真是半刻都呆不下去了,娶了这么个女人,也是遭报应。 好的事今天一番话总算是吓唬住了她,这些日子她是不敢再生什么幺蛾子了。 京城初雪过后,银装素裹煞是好看,落在贤王府身上,却是掩不住的萧索落寞reads();。 两人手挽着手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心中无限感慨。 “这几日管家命人收拾的差不多的,该带的都带了,那些带不上的就送给了邻居街坊,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算是给他们留个念想。”鸾颜说着,低头哈了一下冻红的手。 “是啊,以后再见这等繁华景象,怕是只能在梦里了。”齐戎长长叹了口气,自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玩在这里,瞧了也有二十几个春夏秋冬,万万没想到如今算是最后一眼了。 “过几日就要走了,你的那些好友,去道个别吧。”鸾颜知道他对京都皇城的感情,也明白自十二岁他被赶出宫后,整日里与旁人口中的狐朋狗友掺和在一起,如今都要走了,好人坏人也不必分的那般清楚,说到头总要道个别的。 “京都皇城没有我在此坐镇,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道别实在没必要,我可不想前脚出门,人家后脚就放鞭炮庆贺。”齐戎长臂一挥,将她拥进怀里。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他们也是这等不惧旁人的眼光,大齐民风保守,这个不受礼数约束的王爷,还真是一个奇葩。 “看,那不是贤王和贤王妃吗?心怎么这么大,都被贬去凉州了,还有心思出来逛街?”一名卖瓜子的大妈啧啧称奇。 “可不是吗,真是想不到,贤王闹上天,他老子也忍了,原来是等着算总账呢。”又一名吃瓜子大妈用看透一切的眼睛分析道。 “话又说回来,这京都皇城若没了贤王胡闹,以后还不准是什么样子呢。”大妈接着唠。 “什么样子,肯定比这半夜里的雪还冷清。” 两个大妈想到以后没有免费的好戏好,茶前饭后没有翻着花儿层出不穷的八卦聊,一股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 躲在齐戎怀中的鸾颜抬起头,笑着看他。“喏,每次跟你出来都要被人议论。” “谁让我是万人瞩目的焦点呢。”齐戎得意的笑,用额头抵上她的。 “不要胡闹,这是在大街上。”鸾颜认得他的眼神,每每要干坏事的时候,总是那般看着她。眼神炙热,似是将她融化般。 “太傅打小就教导我,民心所向,明主就是做民心所向的事,你看那些大妈多可怜,等咱们走后只能守着个清冷的京都皇城,咱们为何不做件好事,叫她们日后有的舌根子嚼。” 齐戎唇角染上坏笑,躲在披风下搂住她腰身的双手,开始不老实的乱动。 鸾颜又气又羞,噘着小嘴红着脸瞪他。 可这幅深情太过可爱,引得齐戎实在把持不住,低头吻住了她。 熙熙攘攘的京都皇城大街,两人将旁人视若无物,大摇大摆的拥抱亲吻,亮瞎了众人的眼。 还有些从一旁跑过来围观的,也有目瞪口呆忘了做事的,一瞬间就把这里给挤了个水泄不通。 一吻作罢,齐戎用披风将脸红的不能再红的她紧紧包在怀中,围观群众自动让出一条道,目送他们离开。 齐戎来到瓜子大妈的摊子前,漂亮的桃花眼勾了大妈的魂魄。 “刚才看的可如意?”齐戎邪笑,惹得大妈差点晕倒。 “如意如意。”大妈点头如捣蒜,那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尊贵的王爷主动与她说话,是从来不敢想的。齐戎今天的举动,激起了大妈尘封多年的少女心。 第一百六十九章 离京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那便好。”齐戎拥着鸾颜离开,留下尖叫不已的若干小媳妇大姑娘。 而此时此刻的瓜子大妈,又变成另一个众人围观的焦点,只不过围上来的都是些女子罢了。 “贤王殿下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为什么会对你笑?” “你是不是私下里跟殿下有些交情?” 大家急的差点将大妈给撕了,大妈活了这些年也是见过风浪的,她冷吓一声,收拾了下自己的瓜子摊儿。 “买一斤瓜子回答一个问题,大家排好队啊!” 话音刚落,大妈的瓜子摊儿前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皆是清一色的大姑娘小媳妇儿。 街角会宾楼的三楼雅间中,齐华将这一切瞧进眼里,抬手将窗户重新关好。 “王爷,现在汴水河逐渐冰封,要一探究竟只能是来年开春了。” 一名老者头发花白,身着青蓝色粗布衣衫,虽是简陋却十分整洁。 “钦伯,宰相已经派人去汴水河下探了两遭,皆无所获。途中还遇到一帮神秘人,也在汴水河里找些什么。”齐华说道,亲手为钦伯和自己斟了杯茶。 “是皇上?”钦伯眉头一皱,已经明白他话中所指的意思reads();。 “不错,就是皇上派去的人,他一直在找我们白家的东西。齐戎突然被贬去凉州,恐也是与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齐华神情有些凝重。 “那……淮南一事……”钦伯诧异的瞪大双眼,满是不安。 “无妨,那件事已经处理好了,相关的人都被灭口,大家都会将那场洪水视为天灾。”齐华放下手中茶杯,摊开手心细细看着,这双手已经满是鲜血,洗不掉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钦伯叹了口气,继续问道。 “舅舅给我看的图上真真切切写了淮水以南,为何我暗中将那里翻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没找到。”齐华微怒,这些时候的努力没有半点收获,任谁也要恼的。 “淮水以南?”钦伯思量着什么。 “对,淮水以南,上面真真切切的写着那个东西就埋在淮水以南。” “我再派人去暗中查找,连着附近的山上也搜搜看。”钦伯是白家的三代忠奴,做事最是仔细尽心。 齐华点头,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现在风声有些紧,且注意安全,不要叫人发现你的身份,这张银票你先拿去用,等过几日我再叫人给你送些去。” 白家被迁出京都皇城,无诏不得京,这次钦伯来一是为了那东西,二则是为了钱。 “国公大人病了许久,眼下又是寒冬,若不是王爷接济,怕是……”钦伯垂下头,用袖口擦拭眼角的泪水。 他们白家当年何等显贵,谁料想落得个这般田地。白家的兴旺衰败他都亲眼目睹,也在心里恨透了当今圣上,这个道貌岸人的伪君子。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且先回去吧,明日我差人护送你离京。”齐华拍拍钦伯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 如今,白家的人只有他和舅舅。舅舅自从离开了京都皇城就一病不起,药吃了不少,大夫请了一堆,却不见好。 若是舅舅走了,他就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 那个皇上,他的父亲,亲手将白家拆碎的男人,如今是叫人越来越看不透。 隐隐约约中,他感到当年母妃之死,并非只因齐戎生母楚妃的缘故。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自是不能与旁人说,且给他些时日,待到证据确凿,他定手刃仇人,替母报仇! 贤王府中热闹惯了,这般萧条还有些叫人不适应。往年下雪的时候齐戎总吩咐人在廊下升起炭火炉子,烤些秋天时猎下腌制好的肉来吃。可今日,大家都被叫到大厅,满室的愁云密布。 “我和王爷即日就要去凉州,你们是家奴,签了卖身契的,按理说应该跟着我们一道去。但王爷体恤你们平白无故受牵连,就命我将卖身契还了大家,从今以后你们就是自由身了,与贤王府没有半点关系。”鸾颜想不到平日里没有正行的他,心思竟这般缜密,遣散家奴,那以后他们两个真就没好日子过了。 大厅又是一阵沉默,没人说话。 齐戎给鸾颜使了个眼色,敲了敲桌上放着的银票。 “王爷说大家在贤王府当差多年,都是尽职尽责的,如今散了也得留些念想,这些银票大家就分了吧,另外这贤王府里带不走的东西,大家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一阵沉默后,一个小厮从人群中走出来,过来拿了张银票,给齐戎和鸾颜磕了头,就退下了reads();。 好似有人开了头,大家也壮了胆,不出片刻大厅里的人就散了个干净。 “这些人平日里总仗着咱们王爷的名号,不知在外面沾了多少便宜,现在王爷有难了,一个个翻脸不认人,真是错与他们相识了!”程文气的只想哭,咬着牙替他们可怜的王爷打抱不平。 “行了行了,人多路上不方便,这样多好,无家一身轻啊。” 齐戎没心没肺的笑了,刚才看着他们离开心中确实难受了一把,但转念一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也不是活菩萨,都得为自己打算的。 “胡言乱语,你都娶妻了,怎么能叫无家?”鸾颜最近不知道怎的,小性子渐长,动不动就与他争辩,有时候还无理争三分气的他跳脚。 齐戎起身牵起她的手,喜滋滋的揣进怀中。“鸾儿在哪儿,哪儿便是我的家。” 程文程武花梢连翘都被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不过还好,经过这些时日他们不间断的部分场合地点的恩爱表演,他们已经能勉强习惯了。 正在这时,从外面蹦蹦跳跳进来一个团子,穿着大红的朝服,背上披着雪白狐裘,身后则是一串急坏了的奴才。 “三哥哥三嫂嫂,耀儿来看你们了!” 那团子跑进大厅,歪着头看齐戎和鸾颜片刻,然后一拍脑袋笑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三嫂嫂这是有多喜欢我三哥哥,大白天的就摸上了?三哥哥这次去凉州耀儿担心的很,可见三嫂嫂如此宝贝你,耀儿就放心了。能有这么个威武霸气的人护着,在凉州定是没人敢惹你的!” 鸾颜连忙从他怀中把手拿出来,脸颊染上红云。 齐戎弯腰将这个小人精抱起来,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说的还真是他。 “怎么,眼馋了?那你就赶快娶个媳妇儿呗。不过就你这个小豆芽,哪家的姑娘能看上啊。”齐戎坏心的逗着他,心满意足的看那张面团似的小脸皱成个包子。 “三哥哥真坏!辜负了我出宫给你送行的好意。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反正太后和皇上都不愿意见你。”齐耀踢着小短腿,委屈的很。 太后和皇上都不愿意见他? 齐戎和鸾颜相视一看,齐耀突然出现原来是这个原因,还想着明日进宫向太后和皇上辞行的,看样子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三哥哥给你留了几件小玩意儿,谁都没舍得送,就等着你来呢。”齐戎快速抹去脸上的愁绪,嬉皮笑脸的逗弄齐耀。 “什么什么,三哥哥最好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齐戎带着齐耀去了内堂,鸾颜站在大厅里,看着他寂寥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他过惯了前呼后拥的日子,享惯了繁华似锦,不知道此番去凉州,能不能适应。 她最怕的,是他过不了自己那关。 入冬后天黑的格外早,贤王府遣散了所有下人,现在只有他们主仆六人。 天好冷,鸾颜和齐戎早早休息,可总也睡不着。 明天就是离京的日子,傍晚时分又突然下起雪来。 “府里的事我都安排妥当了,住在田里的丫头也把卖身契还了她们,还分了银两,日后能当嫁妆了reads();。还有你在京都皇城的那些产业,虽说不是什么正经行当,每年利润却有不少,我去钱庄兑了些银两,想着此番前去凉州,什么都要从头开始,花钱的地方定是不少。”鸾颜靠在他怀中,将事情一一说明。 齐戎似是听到了又似是没听到,修长白希的手轻轻抚摸她的鬓角,眼神中流露出缱倦缠绵。 “哦,说到你的那些产业了,带不走临时又卖不掉,我就全权托付给掌柜的了,还把他们每年的薪酬提了三分,多劳多得,应该不会搞垮掉吧。” 鸾颜见他没动静,伏在他胸口说话时,已经染上困意。张嘴打了个小哈欠,拉了拉被角准备睡了。 “鸾儿。” 这时他唤了她一声,轻轻柔柔的,叫人听了很是舒服。 “嗯,怎么了?”她闭着眼睛应道。 “没事。” 正当她快要沉沉睡去时,又听到他唤她。 “快些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拍拍他的胸口,她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鸾儿……不如……不如你别去凉州了。” 鸾颜猛地睁开眼睛,撑起上身看着他,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凉州那个地方我虽然没去过,但以前也听有人说过,你一个女人家实在不好去。被贬一事本就是我连累了你,若是我托付人与太后皇上求情,或许你就可以留下了。” 他眼神闪烁,不敢去看她。扯着牵强的笑,想把这件事说的轻松些,却弄的更像生离死别。 “好啊,你去求情啊!现在就去!使出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低三下四的跪地求饶,或许……或许我就不用去了,然后一个人留在这京都皇城,守着空荡荡的贤王府了此一生。”说话间,鸾颜已经泪流不止,她明白他的心意,却不能接受他的这份好意。 感觉唇角一凉,一股咸涩染进嘴里,齐戎抬眼看去,才发现她哭了。 她不是爱哭的女子,如今却哭成这样,叫他自责的很。 “我不是这个意思,鸾儿莫要哭了。只是那凉州被人传的如此玄乎,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我怕你去了适应不来。当初我可是拍着胸口跟岳父大人保证的,要保你安稳,可如今……哎……” 齐戎颓然的叹了口气,若是他一个人怎么都好说,如今有了家室,自然要做不同打算才是。 鸾颜猛地抓住他的前襟,逼迫他看着自己。两人的唇若有似无的碰擦,燃起异样的火花。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有的是力气和手段,边疆的风少都不能耐我何,就别提区区一个小凉州。再说我都为了你要把那些纨绔子弟砍了殉葬,这番情意你还看不透吗?” “我……”齐戎还想狡辩,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她一吻封唇。 “莫要再说了,此生此世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张脸生的太惹眼,从今开始,不管你去哪儿都要跟我汇报,别叫人把你拐去了才是。”鸾颜贴上他的唇,将这甜言蜜语说的威武霸气。 曾经耍的了无赖,巧言如簧的贤王殿下一时语塞,半句甜言蜜语都会所不出来。若他是个女子,定会拜倒在她的大男人怀抱中。 但好像两个人弄反了啊,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种话不是该有男人来说吗? 算了算了,自打遇上她的那天,他便被吃的死死的,永无翻身之日了reads();。 原本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戏文里瞎编的,孰料竟叫他等来了,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他反手将她拥住,含着她的小嘴继续纠缠。他的鸾儿定是世上最好的,而他也会将世上最好的双手奉与她面前。 贤王殿下被贬离京的这天,天公也不作美,从前一天晚上到现在都下着雪,地上已经是厚厚一层,车轮压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齐戎想最后看一眼这里,就命人从府里出来后,去了京都皇城长街。 热闹的京都皇城也因这场大雪变了模样,只有几家有门脸的店面开着,寡淡的很,却也正好配合他们的这幅惨样。 齐戎平日里在朝中也没有什么朋友,那些狐朋狗友就更别提了,自是不愿沾这霉气,太后和皇上命齐耀过来了,摆明了不会来送行。 再说,他本就是犯了错被贬出去的,送行更是没有道理。 穿的用的还有些吃的,装了五六辆马车,他们主仆六人就这么凄惨的往城门走去。 鸾颜握住齐戎的手,安慰他莫要伤心难过。齐戎执起她的小手,低头在手背上烙下一个吻,对她暖心一笑。 马车很快到了城门处,几个城门官认出贤王府的马车,直接放行。 出了这里,他便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还是有牵挂,还是有不舍,都化成一声叹息,融在这飘渺的大雪里,分不开了。 刚出城门,马车就停了下来,齐戎诧异的很,就询问前面驾车的程文。 “王爷王爷您快出来看看吧!”程文声音都在颤抖,跟吓着了一样。 齐戎心情本就不好,被程文这么一说,还以为他是故意捉弄自己,于是乎掀开帘子跳下马车,正准备好好教训他时,眼前的一切叫他结结实实的震惊了一把。 “你们……你们……”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呜呜泱泱的这群人扛着包袱拖着行礼,是什么个意思?送行吗? 这时,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的老头儿,穿的跟个球似的。 “王爷,老夫人是老了,脑子却灵光的很,王爷又是个洒脱的人,以后府里若是没个管家,怕是要乱套的呀。”老管家说道,咧着嘴笑了。 “老管家支使人干活还行,自己哪能忙的过来。往后端茶送水洗衣劈柴的还得靠我们不是?”一名小厮穿的很精神,扛着个大包袱喜滋滋的说道,跟身后的一群小厮使了个眼神,大家都笑起来。 齐戎白了他们一眼,这话是讽刺他是个废物了,啥也不会做,离了下人侍候就活不了。 可明明是这么挑衅不恭的话,落在他耳朵里也变得温暖无比。这帮混蛋,是提前商量好的,遣散的时候都拿着银票走了,现在突然冒出来充当忠心的,如此不高明的手段,却叫他感动的快哭了。 忽然这时,顾天成从旁边的一辆马车上下来,怀里还拥着身着素衣的月娘。 齐戎一皱眉,将眼里的热泪憋了回去,盯着这只老狐狸要搞什么鬼。 “人生难得一知己啊,王爷若是走了,谁还会在我的妙手雅筑一掷千金呢?”顾天成笑的没心没肺,好似这次去凉州就是赏花游玩的。 第一百七十章 带走了京都皇城所有消遣玩意儿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王爷爱美成性,王妃又是个难得的好身段,既然我家天成去了,我自然也要去的。”月娘娇娇弱弱的躲在顾天成怀中,笑颜如花。 “你们……你们……”齐戎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终于憋出来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终于狼狈为歼了!”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坐在马车里的鸾颜也忍不住了,倒是气坏了顾天成和月娘,撩开帘子进了马车。 “让让让让,你们都给爷小心些,这些都是爷的棺材本儿,摔碎了可是要跟你玩命的!” 齐戎认得那是谁的声音,三里飘香坊的酒仙乔三爷。 “没事没事,有我李大头亲手专门替你打制的酒坛架子,定不会叫你的酒磕着碰着的。” 李大头也来了,那个害他吃了七位娘舅一顿胖揍的铁匠。 “王爷,我们愿跟随王爷一道去那凉州玩玩,不知王爷能否恩准啊?”乔三爷和李大头故意打趣道,坐在马车上爽朗的笑了起来。 远处传来丁儿当儿的声音,一个女子手持长绫旋身一转,脚下溅起白雪,好看的紧。 齐戎退后几步,待她站住脚时才看清,竟是多日不见得花小娇。 “娇娇,你也来了?”齐戎心中还有很多疑惑,等安顿下来一定好好盘问她。 “哼!王爷把他们都带走了,留下娇娇一人,以后在京都皇城连个伴儿都没有,还怎么玩儿!”花小娇噘着嘴抱怨,她将自己的戏班子全带了来,不就是去个凉州吗,有什么好怕的。 齐戎站在雪地里,看着大伙儿心中一阵激荡reads();。原本看透了世间丑态,轮到自己遭受时却也没能逃脱那种煎熬。可上天待他终究不薄,如此深情厚谊他没齿难忘。 “哈哈哈哈,本王就将京都皇城所有的消遣玩意儿都带走,叫他们整日里无所事事,闲死正好!” 齐戎又变回之前打诨耍赖的模样,双手叉腰,指着城门吼道。 众人附和着,真的好想他们这次去凉州不是被贬,而是集体旅游去了。 正在这时,飘来一阵奇香,那香味越来越浓,越浓就越熟悉。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齐戎大叫一声不好,红芍药怎么也来了? “王爷……”嗲声嗲气的声音,让众人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纷纷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雪地中间站了个花蝴蝶,穿着挺厚实,却还是露着大半个胸脯。 一见齐戎,也顾不得还有这么些旁人在场,狗皮膏药般贴了上去。 “王爷怎么这般狠心,都不带人家一起去的!” 齐戎瞟了眼马车,里面坐着的那位可是他的心肝宝贝,上次在知冷阁就因为这件事跟他闹了好一阵子,他是长了教训,可不能再叫红芍药害了自己。 “本王是去受苦的,又不是享福的,你去凑什么热闹?”齐戎挣脱开她,往后跳了好几步。 “王爷去哪儿芍药就去哪儿,今儿个不仅芍药来了,还把王爷留在田地的八百个丫头也一同带来了。看,她们在后面呢。” 大家顺着红芍药风骚的兰花指瞧去,果然见一排排整齐的方队训练有素的向他们驶来。 等那方队再近些,大家看到原本养在贤王府的娇媚丫头们,个个皮肤黝黑,复杂撩人的发式统统没有,挽了个简单的屎粑粑样的发髻在头上。身着蓝黑色棉衣,披着黑色斗篷雄赳赳气昂昂的走来。 众人皆感叹,这支队伍稍加训练,绝对有上阵杀敌的本事。 大家看见齐戎,眼眶一红,正想扑过来的时候,从天而降二十几个人,个个身材健硕气度不凡,穿着黑色衣衫和软木甲,手持长剑满身杀气。 “这……这是……”红芍药诧异的很,忙往后退了几步,那些个红了眼的丫头也不敢再造次。 鸾颜单手掀开车帘,帅气的从里面出来。她也看了一阵子戏了,若是再看下去,怕是自己的男人就叫这群女人给撕了。 “他们是我的亲信暗卫,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以后想近王爷的身,需得过的了他们的关才行!” 鸾颜此言一出,吓得众人不敢吭声。 贤王妃要把京都皇城的纨绔子弟砍了殉葬的事,那是人尽皆知,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任谁也不敢惹得。 “你!给我过来!”鸾颜指着齐戎霸气一吼,众人在心底又是一阵唏嘘。 好马配好鞍,王妃很彪悍,这么个搭配也算合情合理。 齐戎小媳妇般羞答答的连忙上了马车,临进去时探着脑袋跟大家吩咐。 “时辰不早了,咱们出发!” 于是乎,刚才孤零零的六人小分队,一下子扩张到现在的一千多人,场面很是壮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出兵打仗的节奏reads();。 贤王殿下这一走,带走了京都皇城所有消遣玩意儿,从此繁闹的长街上,再也没有免费的热闹看喽。 外面下了大雪,又加上路途遥远,齐戎和鸾颜命人随走随买马车,有了马车赶路的速度快了不少。接待他们的驿站根本住不了这么些人,众人有的睡马车,有的在避风处搭帐篷过夜,没有人抱怨什么。 齐戎刚从京都皇城出来的时候压抑的很,现在反而整日里喜笑颜开,他琢磨着自己不是对京都皇城舍不下,而是放不下这些陪伴自己的人。 他虽混了些,却是极重情义的。 “前面就是望乡亭,过了那里就算是出了京都皇城的地界了。”程文指着前面说道。 齐戎应了一声,看着白雪皑皑的望乡亭中,好像站了几个人。 “谁在那里,不会是打劫的吧?”齐戎半开玩笑的说道。 穿的那般讲究出来打劫,还在这冰天雪地中,真是吃饱了撑的。 临近望乡亭的时候齐戎命大家停车休息,远远看出站在亭里的人竟是知冷阁阁主冷陌,还有银面。 “贤王殿下,贤王妃,在下等候多时了。”冷陌行云流水般作了个揖,一双平淡无奇的眼多半时间都盯着鸾颜看。 齐戎白了他一眼,心想还等候多时,这面色红润有光泽的,可不像在这冰天雪地里站过一会儿的样子。 “劳烦阁主记挂,我与我家王爷感激不尽。”鸾颜附身回了个礼,话中有些落寞,毕竟是被贬出京都皇城的,任谁也不能欢天抢地的庆祝不是。 听听,刚才她说什么了,我家王爷!现在他们是一家人,冷陌就别没事出来找刺挠了。 “王爷不出一言,是否还在怪罪当日去知冷阁时,寻不到我的事?”冷陌再次对齐戎行礼,某种尽是谦卑和自责。 这倒是叫齐戎为难了,说是吧,显得自己太小气,说不是吧,他还真是为那件事气得不轻。 “无妨无妨,算是你与我们无缘罢了。”齐戎说话间,正大光明的楼主了鸾颜的肩膀。 “多谢贤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事后在下懊恼不已,直到得知王妃平安无事后,心里方才好过了些。”冷陌偷偷看了鸾颜一眼,想到她要去凉州,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这是知冷阁的灵芝丹,有祛风祛热的奇效,知道王爷和王妃远去凉州,在下着实吓了一跳。在下虽是知冷阁阁主,却远在江湖,在王爷王妃蒙难时半点帮衬不上,真是惭愧惭愧啊!” 冷陌又要行礼,披着黑色滚边披风的他甚是瘦弱,身子都在颤抖,肯能随时会倒下那般。 齐戎一把扶住他,没叫他继续行那些恼人的礼数。 “都说你我无缘的,事事都对不上,真是无缘。但相识一场也算天意,今日一别今生恐难再相见,这块令牌我们也用不上了,还给你就当个念想吧。”齐戎将他赠与自己的令牌拿出来,顺带要了鸾颜的,一起还了去。 说到底都是他欠了知冷阁的多,但不知为什么,齐戎隐约察觉冷陌此番前来,赎罪的成分很大。 这么个浑身都是秘密的人本就危险,还时不时盯着他媳妇儿瞧,还是早点跟他撇清关系的好,免得哪天叫他鸠占鹊巢。 “这……王爷不必这般绝决……”冷陌十分诧异,曾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也有乱了阵脚的时候reads();。 “就此别过,珍重。”齐戎将令牌塞进他怀里,抓过那盒听起来貌似还不错的灵芝丹,拥着鸾颜离开。 临走时,鸾颜回头看了冷陌一眼,点头微微一笑。 这一笑倒是真把冷陌给诓了去,自己跟着他们跑了几步都没察觉。 “主人,我们在这里等了好几个时辰,您的身体受不住,还是回去吧。”银面小声提醒道。 “回吧,回吧。”冷陌长长叹息,直到视线中的两人变成比蚂蚁还小的圆点。 望乡亭下的队伍又开始缓缓前行,银面一辆马车一辆马车的看,希望能再看那个女人一眼。 她说要忘了他,说会广收拜帖找个男人嫁了,还跟着贤王去了凉州。 终于可以不用再见她,不必受那些纠缠了,为何每每想到这里,心都一阵疼痛? 待贤王的队伍驶出视线后,站在望乡亭中的主仆二人,也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鸾颜坐在马车里,身上盖着那件羡慕死人的白狐披风,斜斜的靠着齐戎肩膀。 “刚才你回头对冷陌笑了?”齐戎打翻了醋坛子,追根刨底的问着。 “胡说,就是稍微点头道别了一下。”鸾颜跟他脸贴着脸,小猫般磨蹭了下。 这一招受用的很,齐戎的火气被浇灭了大半,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鸾颜咯咯笑着躲开,捧着他的盛世美颜认真问道。“愁眉苦脸了这些天,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高兴了?” 齐戎低头又是一吻,顺便咬咬她挺翘的鼻头,眸子中全是以往的洒脱和没心没肺。 “起初是挺伤心,被老爹赶出来了,任谁也不会开心。但后来我才发现,我不舍得并非京都皇城的繁华,也并非荣华富贵的浮夸。”齐戎摩挲着她的脸颊,说的恳切认真。 “我舍不下的是你,还有那些狐朋狗友啊!”齐戎垂下头又要吻鸾颜,却被她撇头躲开。 “最最舍不下的是你的那些红颜知己吧?” “啧啧啧,真酸。”齐戎笑着打趣。 “你还不是一样?”鸾颜反击道,娇羞的白了他一眼。 “既然我们俩个都这么招人,还是永永远远不要分开的好,免得祸害了旁人。”齐戎一笑,似乎能将外面的冰雪融化一般,和煦温暖。 鸾颜搂住他的脖颈,与他亲吻在一起。 永永远远不要分开,她所羡慕的,与奶奶爷爷和爹娘一样的爱情,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终归是等来了。 赶了十几天的路程,终于快到凉州,起初几天大家都觉得新鲜,还玩笑打趣寻个乐儿,但到最后几天身心俱疲,加上外面又冷,都恹恹的不肯多说半句话。 镇守凉州的州官只有六品,估计朝廷也没拨多少俸禄下来,前来接驾的阵势大抵能用凑合二字来形容了。 “凉州州官凉亮恭迎贤王殿下、贤王妃大驾,王爷王妃一路辛苦,快到下官府里歇息吧。” 看着州官身上那件洗的发白的官服,这绝不是故作姿态以示清廉的那种层面reads();。 大齐向来重礼数,当着堂堂贤王的面子穿的这般邋遢,就算对方是个被贬的倒霉王爷,也是说不过去的。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州官真的很穷。那么凉州,就更是穷的叮当响了。 凉州没有一条像样的街道,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平日里马车都不多见的,今天一下子涌进这么些马车,吓坏了凉州城里的百姓,都从门缝里探着脑袋看热闹。 一路上,很少见年轻女子,差不多都是些青壮男子,穿的破破烂烂,双目无神面黄肌瘦。 凉州这边没有下雪,但是风很大,时不时把街道两边破房子顶上的草苫刮得满天飞,人们再满世界的找。 路边没有乞丐倒是叫人意外,像这种地方,应该有很多乞讨的人吧。 “王爷王妃,下官府上简陋粗鄙,是万万不能与京都皇城相比较的,还请王爷和王妃不要怪罪。”凉亮忽然跪下行了个大礼,一阵狂风吹过,将些杂草鸡毛啥的吹到他头上,这些简直就跟乞丐没什么两样了。 齐戎轻咳了一声,扶着鸾颜下了车,想着这番话该是大家通用的客套话一类,没想到亲自见了,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就是你的府邸?”齐戎瞪大眼睛问道。 什么跟什么呀?就是两间破草房子,窗户小的还没有他的一只手长,可怎么住人! “王爷息怒,这……这就是下官的府邸,简陋是简陋了些,可还算是个栖身之所。”凉亮将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大风天中,他的声音听起来虚的很。 “行了,还是带本王去衙门吧。”齐戎眉头一皱,带着鸾颜回到马车上。 凉亮欲言又止,见王爷跟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摇了摇头,带着他们往县衙走去。 等来到了县衙,才明白刚才凉亮为何会说那个窝棚还算个栖身之所,这里个县衙还真是通透啊,四面进风,屋顶都没了,一副杀威棒还烂了半截,可怜巴巴的躺在公堂上。 “王爷,王妃,还是回下官的府上,那……” 凉亮还未说完,鸾颜救把话接了过去。 “那好歹也是个栖身之所,今晚咱们总不能睡这里吧。”鸾颜拍拍齐戎的手背,似是安慰。 齐戎对她微微一笑,有着大半的苦涩。 凉亮的府邸小的很,根本住不下多少人,随行的一干人皆睡到百姓家里了。花梢连翘借了州官家里的炉灶,拿出自带的干粮,生火做饭。 当一桌子热腾腾的便饭上桌后,州官家的几个孩子馋的猫在一旁直流口水。 “过来一起吃吧,不必拘束。”鸾颜摆手唤他们过来,起先还有些胆怯,但美食在前,也顾不得那些了。 凉亮和他的妻子一脸尴尬的坐在旁边,自己的孩子没出息,吃成这幅模样,他们脸上总是挂不住。 “你们也过来一起吃吧,饭菜不够了再去做就是。”鸾颜说道。 “不不不……下官不饿,不饿……” 正在凉亮咬紧了牙说哦不饿时,他那肚子发出一声饥饿的呐喊,全屋的人都听见了,接近着她娘子的肚子也响了,两个人跟说话似的,你一声我一声,根本停不下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贫困的凉州,幸福的生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花梢最是憋不住事儿的,第一个笑了出来,后来连翘程文程武也笑了,笑的最凶的要数齐戎,拿着碗趴在桌子上浑身抽动,差点笑岔了气。 “莫要笑了,你看你把人家臊的!”鸾颜拍了他一下,忙着安慰满脸通红的州官夫妇。 “行了行了,统统都坐下来吃饭,等吃饱了,本王有话问你们。”齐戎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笑意说道。 凉亮夫妻俩坐下来,花梢连翘程文程武也坐下来,加上孩子,围了一大桌子,将饭菜一扫而光。 饭后,作为京城来的王爷,很有架势的询问了此处民情,但越是听到后面脸越黑,他甚至感觉自己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不敢相信世上有哪个老爹能把儿子送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晚上他们住的卧房,是这里最大的房间,墙上的白泥灰年岁太久,斑驳一片,房里放着简单的木头桌子和两个凳子,床上收拾的倒还整洁,就是被子有些旧了reads();。 “想不到这里这么穷,难怪大街上没有年轻女子,原来是都嫁去别处了。之前我还纳闷为何没有乞丐,是这凉州太穷,连乞丐都不愿意在这儿。”鸾颜一边铺着被子,一边说道。 “鬼才愿意在这里过一辈子呢,真是烦死了,连洗脸的水都这般浑浊!”齐戎看着铜盆中沉着泥沙的水,厌恶的将帕子扔在一旁。 这些天赶路实在辛苦,两人早早上榻睡了,齐戎搂过鸾颜,将她放在心口处。 “咱们带来了些粮食,自家田里也打了些,富裕不少,我叫管家卖了些,剩下的租了别人家的粮仓放着,等明日就叫人把粮食送过来,现在是冬天,越来越冷了,什么都做不了,真是愁人。”鸾颜在边疆有过没有饭吃的日子,自是知道粮食的重要性。 “等明天叫人先打几眼井,连水都吃不上,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齐戎叹了口气,生来还从未受过这样的苦,叫他很是挫败。 “对啊对啊,一向爱美成性的贤王殿下灰头土脸的出去逛游,叫人看见了定会笑的。”鸾颜开他的玩笑,伏在他怀中偷偷的笑了。 “还敢说我,刚才你不是也没洗漱就睡了?你这个小泥鳅,都快变成黄色的了。”抬手揉乱她的发,沾了满手的细沙,也笑了。 “都快累死了,快些睡吧,等明天起来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齐戎点头应道,使劲搂了搂怀里的人,双眼一闭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清早,他们刚起床就看见凉亮在门外徘徊,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城里百姓救回来个人,被装在一只口袋里,哭着喊着说要找贤王殿下。 齐戎和鸾颜稍作整理后,叫程文程武将人带上来,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这次直接把齐戎的火气给气出来了。 “是你!你这个神棍!本王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全是拜你所赐!”齐戎气红了眼,这里要啥没啥,才刚来一天就叫他几欲发狂,恨不得将这个害人精直接用手撕了。 “大帝饶命,大帝饶命啊……”异世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是招谁惹谁了,自从遇上他们夫妻二人后,倒霉的事是一桩接着一桩,似将他这些年的好运都败坏光了。 “大帝,大你个头!看本王待会儿怎么把你打进地里去,再教你乱叫,再乱叫试试!” 就是被皇上听到大帝这两个字,才会有了被贬凉州的事。身在皇家,最不能碰触的就是权力,他这些年被宠着护着,还不是因为无心帝位,冷不丁跑出个人来,逮着他叫什么大帝,他老子还在呢,当然不会乐意。 更何况他老子又与旁人不同,从旁人手中抢来的江山,自是坐的不名正言顺,不安稳。 齐戎冲上前,冲着异世仙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将这些时候的怒火和委屈尽数发泄。 鸾颜坐在椅子上,吃着花梢连翘带来的干果,看他的夫君如何霸气威武。 片刻后,打的人没了力气,被打的人也没了力气,双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王爷,这个异世仙要怎么处置?”鸾颜问道,事不关己的磕着瓜子。 他命聂湛将异世仙捉了,想不到他手脚这么快,直接扔来了凉州,其意思就是叫他处置呗。 “一定要施以重刑,叫这个乱嚼舌根的神棍生不如死才行!” 齐戎恶狠狠说道,吓得异世仙哇的一声哭出来reads();。 “王妃饶命啊,求王妃救救草民吧,王妃救命啊……” 鸾颜本是跟齐戎站在同一战线,也对异世仙深恶痛疾,可眼下他好像也不必着急去死,还有件事情需要他效力呢。 “想要我救你的命也不是不行,日后需得听命效力于贤王府,否则王爷发起脾气来要你的命,就算十个我也救不下啊。” 鸾颜对齐戎使了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咧嘴笑了。 那个被套路的异世仙正掏心掏肺的磕头谢恩,至于做什么都是小事了。 到了第二天,程文程武顾天成李大头还有乔三爷,带着异世仙在城里转悠。这地势找水脉的本事异世仙果然有两把刷子,不出半日,就挖了几眼井,都是干净的清水。 顾天成绘了图,李大头找了城里唯一的铁匠铺,开始做打水的辘轳,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水已经成功打上来了,乔三爷来时把齐戎从宫里诳出来的祀酒官卫粮也带来,就想用这残酷地界儿的水,重制原汁原味的闷倒驴。 到了晚上,齐戎和鸾颜终于能舒舒服服洗个澡。但州官家没有浴堂,只能将浴盆摆在卧房,借着灯光洗洗。 最糟糕的是,这次前来只带了一只浴盆。 外面虽然没有下雪,风却极大,烧了这些热水后,花梢连翘的小脸冻得通红。鸾颜知道这里不比贤王府,就连烧水的房间都温暖如春,要是大晚上的再她他们守在院子里烧水,肯定要冻坏的。 “快些洗吧,这水马上就要凉了。”鸾颜想着这次先让着他,等下次有机会自己再洗。 “鸾儿,不如咱们一起洗吧。”齐戎说话间已经剥了身上的衣服,凑到鸾颜跟前,逗弄着她。 “别胡闹了,我先去睡了,你洗好了也快些休息吧。”鸾颜转身走了,他们虽同塌而眠,还时不时有亲密举动,却再没有更多一步的逾越,遇上这种事她也总是推托,心里有些抗拒。 “你这个小泥鳅,还不快随本王去洗洗!” 齐戎双手搂住她的腰,从后面把她整个人抱起来,三下两下剥掉身上的衣服,直接扔进桶里。 “啊,齐戎你又要找打是不是?”鸾颜长嘴喝了两口水,呛得直咳嗽。 齐戎也跳进桶里,将她抵在壁上,嘴对嘴渡气给她。 “若是鸾儿的打,多少我都心甘情愿。”他又吻她,双手在她身上不停油走。 “花言巧语的占我便宜,怎么什么好事都叫你占了。”鸾颜捶了他一下,想要躲开,无奈木桶就这么大,横竖都是躲不开的。 “鸾儿。”他深情的看着她,笑着轻声唤她的名字。 “嗯?”水汽氤氲中,她抬头看他,一脸的无辜。 他最受不了这小白兔般的深情,双手捧住那张美丽的小脸,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 “等我把这凉州整理一番,咱们就生个孩子吧。” “那现在……”鸾颜被他扰乱了心弦,还以为此时此刻能发生点什么。 “真是被我教坏了,想什么呢。”齐戎取笑道,勾起她的下巴认真的吻着。 “现在我一个落魄王爷,真真配不上你,等我做出一番成就,至少也得有个像样的府邸,我再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让你做我此生唯一的女人reads();。” 他说的动情,眼角眉梢都认真的很。 鸾颜看着他,心潮澎湃。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动不动就想霸王硬上弓,只图自己快活的齐戎了,他在为她着想,开始对未来有所规划。 好想对他说一句,你这是长大了呀!又怕惹恼了这个混世魔王,他发起疯了连生死文书都敢签,可是惹不得的。 “一言为定,我等着你再娶我一次。”鸾颜笑着偎进他怀里。 这里面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叫做安心。 过了大半月,鸾颜派去取粮的人回来了,除此之外还拉回来了几十车的蛋肉果蔬,仔细一问,原来是知冷阁送的,怕他们不肯收,就混在运粮的车队里。 冬天原本就是休养生息的季节,再加上凉州实在是太凉了,他的那番宏图伟业的确不好施展。既然东西都送上门来,也不好往回退,尤其是现在他们紧张的很,这些食物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王妃王妃,从边疆送回来一批野猪肉,是老将军和少将军们猎杀的,您看放到哪里合适?”花梢连翘前来禀报,满脸的高兴。 鸾颜嗑着瓜子,歪在小木桌上看账本,头抬也没抬。 “消息传的挺快啊,爹爹和哥哥们知道我和王爷被贬来凉州了,只送些野猪肉,未免也太小气了些。”鸾颜放下账本,单手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 “不少了不少了,怕是把那一带的野猪都猎来了呢。”连翘笑着说道。 “王妃您都不知道,自打咱们来了这凉州后,那粮食啊蔬菜啊,这次又是野猪肉,都是几十车几十车的往里运,可把州官给高兴坏了,再说那城里的百姓,个个伸长了脑袋看究竟,就是他们胆子太小了,都不跟我们说话的。”花梢歪着脑袋问道,实在想不通。 鸾颜打完最后一点帐,抬起头活动了下脖子。 “你整天咋咋呼呼的,人家都是些良民,还以为你是女土匪头子呢,怎么敢跟你说话?” 花梢没话反驳,嘟着嘴不再说话。 “快过年了吧?”鸾颜问道,今年的冬天真长啊,盼着快点儿熬过去吧。 “王妃,后天冬至,这么算起来也是快过年了。”连翘答道。 “待会儿叫管家过来一趟,将这些粮食果蔬什么的分下去,跟咱们一同来凉州的每人一份,当地百姓每人两份,且叫大家伙儿好好过个冬,等到明年开春,定叫这凉州城繁花似锦。”鸾颜眸中尽是精明,这里太穷了,只靠旁人的救济根本不行,还是得从根本上治。 “为什么咱们自己人才得一份啊?”花梢脑子向来直来直去,想事情也简单的很。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连翘甩了她一个大白眼,见鸾颜没有制止,就吹胡子瞪眼更加显摆了。“跟咱们一起来的,哪个不是有备而来,就算一份都不给,也能平安过冬。可当地百姓就不同了,穷的叮当响,自是只能靠着咱们给的活命。” 鸾颜点点头,意思是连翘说的不错。 “再说,若是这件事传开了,凉州百姓心里得多高兴,王妃待他们比待自己人都好,等明年开春还不得牟足了劲跟着咱们干啊。” 连翘一番话惊醒花梢这个梦中人,恍然大悟的傻模样,逗笑了她们二人。 “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齐戎这时推开门进来,外面的风还是很大,刚一开门就带了些黄沙进来reads();。 鸾颜迎上前,掏出随身的手帕替他掸去身上的沙尘,齐戎脱下披风搭在衣架上,搂着她的腰身将人举到了起来。 花梢连翘见此状,赶紧行过礼退下去。 “可是遇见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鸾颜搂住他的脖颈,笑的一脸甜蜜。 齐戎举着她转了个圈,欢欢喜喜的坐到小木桌旁的圆凳上,让她坐上他的大腿,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 “这是顾天成带着异世仙这几日沿着凉州城转了好几圈,循着风水八卦,仿照各地的名楼建筑,绘了这幅未来凉州城。” 鸾颜看着桌上的图,咧嘴笑了起来。 “这可比京都皇城气派多了,想必真的建起来了,繁华程度也一点儿都不比那里差。原来你这几日早出晚归,都是在忙这个呀,这几日冷的很,何必急于一时呢。” 鸾颜是心疼他的,以前他何曾吃过这些苦,现在晚上睡觉,脑袋沾着枕头就沉沉睡去,可想而知白天是有多辛苦。 但他的眼神跟之前却是不一样了,不再一副嬉笑人生的无赖样,坚定认真了许多。 “凉亮说这里的春天来得早,过了年草木就开始泛青了,我想一开春就叫他们大兴土木重建凉州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提前做打算。我还等着建好凉州城娶你进门呢,不急不行。” 他轻轻吻了她,明明想要再与她呆上一会儿,却硬生生逼迫自己适可而止。 “那边还有些事等着我去处理,比如这木材从哪里买,附近可有能取石材的矿等等,将京都皇城那些整日里陪着我玩的闲散人士带过来,真是件大好事,若不是此番前来凉州城,都不知道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或者该说这吃喝玩乐跟做正经事有时候也是相通的?” 齐戎单手搂着怀里的鸾颜,说着他在外面做的大事。 这种感觉出奇的好,他在外面忙碌,回到家里有人等着他,然后再把自己见到的新鲜玩意儿讲给她听。 原来有事做是一件快乐的事,原来家中有人等更是一件快乐的事。 “今天我叫花梢连翘做了几样小菜,辛苦一天了可要多吃点儿。我可不想凉州城建好了,娶我的是个瘦弱王爷。”鸾颜伸出手指,轻轻撩拨他的下唇,眸子中尽是被宠爱的光芒。 “嫌本王瘦?看我不先吃了你……”齐戎邪笑一声,双手挠着她的痒痒肉,在她脸上落下无数个细碎的吻。 鸾颜有些受不住,从他腿上跳下来,笑着四处躲闪。 他自是不肯轻易放过,长着手臂逮她,两人玩闹到一处,跟孩子一样。 门外的花梢连翘等着送饭菜,听到屋里的动静后,很识相的跑去旁边聊天了。 京都皇城宫中,上上下下都在为冬至忙碌着,在冬至这一天,宫里有打扫屋舍包饺子的习俗,可不知怎么了,今年的冬至过的异常平静。 “哎,三哥哥不在了,今年冬至也没人跟我抢饺子吃了。”四殿下齐耀蹲在万寿宫的包铜门槛上,托着脑袋一脸愁思。 “四殿下莫要伤心,不是还有二殿下嘛。”银红上前安慰,说出口后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第一百七十二章 砍了埋进我家祖坟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奴婢是说等二殿下的孩子出世,宫里就有比您还小的人了,那时候自然就有的玩了。” 齐耀人小心却细致,他不喜欢二哥哥,自然也不会喜欢他的孩子。 “你若再跟我提什么孩子,我就叫太后把你卖到宫外去!”齐耀腾地一下站起来,学着大人的模样双手负后,气呼呼的进了万寿宫正殿。 齐耀那张委屈的不能再委屈的小包子脸,就是特意摆出来给太后瞧的,他直奔太后走去,爬上软榻,赖在她怀里撒娇。 “这是谁惹我们四殿下不痛快了,说出来,看哀家不好好责罚他。”太后宠爱的摸摸齐耀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这宫里上下,都知道太后疼耀儿,自然是没人敢惹得。耀儿就是觉得这宫里太冷清了,每天都过一样的日子,好生无趣啊。”齐耀是个人精,这说到不说破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太后长叹口气,她怎么会看不清这小鬼头在想什么,一定是想念他的三哥哥了。 每年的冬至戎儿都会进宫跟他们一起过,也属他最能玩闹,闹得她脑仁都要炸出来。 今年宫里少了这么个人物,确实冷清的很reads();。 “耀儿还听说京都皇城汴水河长街也冷清的很,府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开过堂审过案了,太后说他是不是偷懒啊?”齐耀嘟着小嘴说道,这个坏府尹竟然不救他的三哥哥,他发誓一定要逮着机会教训他的。 太后只笑不语,向来住在京都皇城都是非富即贵,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不是非要撕破脸皮,很少有闹到衙门去的。 倒是贤王府和靖王府例外,这两家的主子是死对头,连带着两家的奴才也是整日里斗嘴滋事,衙门处理的十桩案子中就有九桩半是他们两家的。 现在贤王府人去楼空,自然是再没有跟靖王府作对的了。 “前几日耀儿虽贵公公出宫置办物件儿,看到大街上的人个个无精打采的,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京都皇城所有的消遣玩意儿都去了凉州,城里百姓整日除了上工就是回家睡觉,无聊至极啊。”齐耀循序渐渐的说着,打算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把他可怜的三哥哥给说回来。 太后依旧笑,没有开口说话。 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以前总是说戎儿结交的都是些酒肉朋友,没想成危难之时还真有几个金不换的至交。 那些人跟他去了凉州也是好事,戎儿玩心重,凉州又甚是荒凉,有这些人陪伴日子还能好过些。 不过凉州实在太苦,跟过去的人才不透是一时冲动还是另有所谋,希望不会早早就回来才是。 “太后您怎么都不说话呀,是不是累了?”齐耀扬起笑脸看着太后,眨着眼睛天真的问道。 太后眼眶一热,忽然想起齐戎小的时候,也是这般乖巧,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从不与她诉苦,都是默默的忍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顽劣不服管教,才十二岁就将宫里闹了个底朝天,被皇上一道圣旨撵出了宫。 孰料,十几年后又是一道圣旨,直接将他念撵出了京都皇城。 可这次皇上的决定,多半是她的心思。 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亲情向来寡淡,只有权利才是最终的目的。 所以,不管是谁,不管曾经多受宠,一旦碰触到权利,就会被毫不留情的踢出去。 “走,咱们去看看御膳房的饺子馅儿和的怎么样了,哀家今天亲自给耀儿包饺子吃。”太后牵着齐耀的手,一起往御膳房走去。 冬至夜,齐华留在府里跟徐金璐一起吃饺子。她的肚子已经有五个多月大,入冬后最是怕冷,屋里生了三四个火盆,叫人闷得慌。 “王爷,再尝尝这个,妾身亲手包的,王爷尝尝味道如何。”徐金璐忙活着,他能主动踏进她的寝殿,只这一件小事,就叫她高兴的很。 “不错。”齐华很给面子,夹了一个吃了。不过评语很敷衍,显然不想跟她说太多。 “王爷喜欢就好,等下次妾身还给王爷包。”徐金璐忙着替他布菜,又东扯葫芦西扯瓢的说了许多。 齐华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来。 “别忙了,本王吃好了”齐华拿起下人递过的帕子,拭了下唇角。 “本王这次来,是想同你要样东西。”齐华说话时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冷的同外面树枝上的积雪那样。 “王爷说这话多见怪啊,你我是夫妻,妾身的不就是王爷的吗。”徐金璐停止后背坐的端正,最大可能性保持端庄高雅的身姿,还有柔顺谦卑的姿态reads();。 “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等下你叫人把皇后娘娘赐的大东珠,送到书房来。”齐华唇角微微上扬,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大步离开。 徐金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难怪冷冰冰怎么都捂不热的他,会突然跑过来说同她吃什么冬至饺子,原来是另有所谋啊! 大东珠,又是大东珠! 还不是为了慕容鸾颜那个践人? 她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贤王对她失魂落魄,自己的夫君也对她念念不忘。 她就是个红颜祸水,这种女人就该用火烧死! “王妃,大东珠今晚就送过去吗?”一个下人弓着腰上前小声问道。 “送,马上送。”徐金璐唇角勾出不怀好意的笑,恶狠狠的丢下话后,转身去了卧房。 片刻后,她亲自拿着装有大东珠的木盒出来,叮嘱下人好生保管,速速送去书房。 知冷阁中,冷陌同银面一起过冬至,两人守着面前的饺子,都不停跟手里的酒较劲,喝了一壶又一壶。 “银面,若不是我的疏忽,让异世仙跑了,戎儿和她是不是就不会被贬去凉州?”冷陌苦笑着,看着酒杯中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忽然觉得很陌生。 “属下不知。”银面猛灌口酒,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日在崖下的山谷里,她故作洒脱眼角含泪说要忘了他的模样,哪还有心思管什么异世仙! “本以为建了知冷阁就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没想到还是错了。”冷陌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说道。 “属下不知。”她说要找个男人嫁了,还不要他去喝喜酒,这么明目张胆的给他戴绿帽子,真的好吗? 冷陌看看窗外,这时有几片雪花被风从树梢上垂落,飘进了正堂上,瞬间融化,就好似他与她的缘分般,来的快去的也快。 “冬至是一年最冷的时候,京都皇城都这般冷,凉州一定更冷吧。” “凉州这么冷,她为何执意要去?”银面终于能跟他正常交流了,话也说的对了。 “对啊,她为何执意要去?”冷陌知道齐戎那时已经暗地里说通了左大夫梁忠,有他出面与皇上求情,叫她留在京都皇城也不是不可能。 可最后,她也跟着去了凉州。 两人刚能说道一处,后一句就破功了,饺子没吃几个,倒是喝了不少酒。 这可便宜了绿耳,待他们两个喝醉后,它大摇大摆晃着尾巴过来,把饺子吃了个干净。 凉州百姓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吃过饱饭了,不料想今年竟然能分到粮食蔬菜鸡蛋还有肉,冬至包了香喷喷的饺子,大家守着面前的饺子,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凉州州官凉亮是真的哭了,原因是他那几个可怜的孩子,长了这么大都不知道什么是饺子,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吃。 凉亮和妻子深觉愧对孩子,抱头哭了半天。 齐戎和鸾颜自是同情他们的,又觉得呆在那里很是尴尬,就端了盘饺子回了自己的卧房。 冬至这天格外的冷,回到房间后,鸾颜踢掉鞋子,滋溜一下钻进被窝里,笑着同齐戎招手。 齐戎听话的很,连忙端着饺子跑过去,也钻进了被窝reads();。 “外面好冷啊,还是躲在被窝里舒服。”鸾颜很自觉的偎进那具温热的怀抱,顺手从盘子里拿了个饺子放进他嘴里。 “嗯,鸾儿亲手喂的饺子,味道果然不一般。”齐戎一边嚼一边笑,满心欢喜。 人生最美好的事情是什么?就是躺着抱着老婆吃着饺子,眼下这是全叫他撞上了啊。 “油嘴滑舌,饺子还堵不住你的嘴!”鸾颜又拿起一个,往他嘴里塞。 齐戎掌嘴咬住饺子,一低头喂进她嘴里。 “鸾儿也吃一个尝尝,味道如何?”齐戎笑的像只狐狸,只等猎物自己掉进他的五指山。 “味道好如何,味道不好又如何?”鸾颜跟他待久了也学精了,至少不会傻愣愣上当被他戏耍了。 齐戎绝美的脸上浮现浅浅的小得意,自己拿着饺子吃起来。 “味道好的话,为夫就喂你多吃几个,味道不好的话……”他转头对她别有一番意味的笑了笑。“味道不好也多喂你几个,习惯了就好。” 鸾颜一把扭住他腰侧的肉,这个坏蛋,又拿她消遣。 齐戎左闪右躲,避开她的魔掌,两人在床上笑闹着。 “鸾儿莫要闹了,今天是冬至一定要吃饺子的。”齐戎喘息着,重新弄好被子,两人重新躺好,他手里的盘子还在,不过饺子已经凉了。 “为什么今天一定要吃饺子,可有什么讲究?”鸾颜伏在他胸口,这些日子她已经爱上了这个位置,他也承诺此生此世都不会有第二个人躺在这里。 “冬至不吃饺子,耳朵会被冻掉的,所以喽,你刚才吃了一个饺子,就只能保住一只耳朵。等我建好府邸抬着花轿迎娶你的时候,忽然发现轿子里坐着个只有一只耳朵的新娘子,岂不是很惊悚?” 鸾颜搂住他的脖子,借力往上一蹿,张嘴咬住他的耳廓。 “怕了吧?等我咬掉你的一只耳朵,我们就都只有一只耳朵,是这天上地下最为绝配的,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鸾颜在他耳边喘息,那气息撩拨着他,差点叫他把持不住。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知不知道男人的耳朵不能轻易碰。”齐戎将手里的饺子放在脚踏上,翻身将这个煽风点火的女人压在身下。 “耳朵不能碰,我怎么不知道?不如今天你将所有不能碰的都与我说了,免得在你娶我之前,我误伤了你。” 鸾颜不怀好意咯咯的笑着,尖尖手指沿着他的眉眼鼻梁一路向下,经过弧度好看的下巴,停留在喉结上。 “刚才摸得统统碰不得,统统碰不得,你给我好好记下!”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一紧,他低头狠狠吻住身下的小女人,搂住她的腰身,用力贴向自己。 “这笔账暂且给你记着,日后定要加倍奉还的。”刚刚离开她的唇,又开始想念,也顾不得那么些,接着吻了她。 似是她今天太过主动了些,被纠缠到很晚才睡下,他没有要她,却也把她折腾的够呛。 鸾颜忽然想起他在床上说的那句狠话,说日后要加倍奉还,凭他这幅孟浪劲儿,看样子有她的好果子吃了。 白日里齐戎在外面忙,晚上与她嬉戏打闹,这种寻常人家的生活过的也倒有滋有味reads();。 临近年关时,从京都皇城寄来件礼物给她,上面没写名字,寄东西的也没交待什么。鸾颜没以为然,将东西随手扔在卧房唯一一张木桌上了。 这天下午齐戎又带着满身黄沙回来,那张玉般绝美容颜上染了风霜,却到了几分英气。 “今儿个异世仙又寻了几处井,水量着实充沛,这样城中百姓用水就不是问题了。原本那张新凉州城的建筑图纸也做了些调整,加了排水渠,虽说这里干旱少雨,但百姓生活留下的污水不能随手一倒,一来弄脏了井里的水,二来也有味道,所以我们就想了个法子,将污水渠设计到地下,排到远处的农田里,正好当肥料了。” 齐戎说的起兴,拎着缺了口的小茶壶倒了杯水,也顾不上是什么茶,一股脑儿喝了下去。 “你每次说起重建凉州城的事都格外高兴,眼睛都会冒光的,真想马上看看城建好是什么样子。”鸾颜上前,替他取下身上的披风,带着温柔的笑看他。 “你是想早点让我娶你过门吧?”齐戎捏捏她的小鼻子,宠溺的把她拥进怀里。 “才短几个时辰未见,我竟这般想你。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可有想我?”齐戎问道,有撒娇的味道。 “想了想了,想的都快想不起来了。”鸾颜故意玩笑道,将他的柔情蜜意尽收眼底。 齐戎正要弯腰将这个净惹他生气的女人抗在肩头,好好吓唬一番,忽然瞥见木桌上的的盒子。 这只盒子如此眼熟,是大东珠! “看什么呢?还说想我,现在都不看人家。”鸾颜嘟着嘴撒娇,最近同月娘学了几招撒娇的招数,试了一试,效果颇好。 齐戎拿起桌上的木盒,打开一看,果然是大东珠不错。 这枚大东珠不就是那日他去向皇后求的?后来被赐给了徐金璐那个傻女人,现在为何会出现在凉州? “今天早上有人送来的,说是来自京都皇城,可是你认识的人?”鸾颜搂住齐戎的手臂,甜甜的笑着。 “不是。”齐戎猛地关上木盒,随手扔出老远。 徐金璐不会将大东珠主动送到这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齐华。 当日,他求他将大东珠借给自己,是为鸾颜,是为曾经与他山盟海誓的女子救命啊,他都无动于衷,半点不肯帮忙。 如今,又屁颠屁颠将这大东珠送过来是什么意思?他们都被贬来凉州了,他还要继续纠缠吗? “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东西有问题?”鸾颜瞧出他的反常,心急的问着。 “东西本来没问题,是送的人有问题。”齐戎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眸子中是非同寻常的坚定认真。 “那是大东珠,应该是齐华叫人送来的。鸾儿,他的心底到底还是有你。” 鸾颜歪着头看了看被弃在地上的盒子,挣脱开他的双手,偎进他怀中,顺便搂住那腰身。 “可惜现在我心底只有齐戎你一人。忘了曾经我说过的话吗,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若是再敢妄加揣测我的心思,诋毁我对你的情意,我真就把你砍了,埋进我家祖坟,叫你安分些!” 齐戎用额头抵住她的,四目相对情意缱倦。想想自己真是小气,还在为以前的事计较,跟个女人似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螺纹昙花雨丝锦裙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她终归是女子,这种情话说过一次,今天算是第二次,怕是说上第三此就要彻底恼了,肯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还是见好就收,免得自找苦吃。 “我去鸾儿的心里看过,那里面确实只有一个叫齐戎的美男子,还有几个小鬼头。”齐戎轻啄她的唇角,笑的温柔缠绵。 “死相。”鸾颜脸颊一红,低头笑了。 “有件事确实要跟你仔细商量,我想过完年就筹划着重建凉州城,眼看就要过年了,吃的倒是不愁,可总不能叫人接济,等开春后就劳烦鸾儿带人开荒种粮。你主内我主外,咱们让这凉州城来个大变样。” “好,咱们府里出来的那八百个丫头个个都是种田小能手,我在边疆时也跟着爹爹学了些,咱们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鸾颜看他神采奕奕踌躇满志的模样,心中很是欣慰。 从之前的混世魔王,京城纨绔子弟之首,到现在的能事无巨细一一安排稳妥的贤王,还真是不一样了呢。 许是京都皇城太过繁华,晃了他的眼,又或许是伤了他的心,让他将才华遮掩,甘于平庸。 “齐戎,原来你这么厉害reads();。”鸾颜有些迷糊了,抬手触摸他的眉眼。 齐戎眸子一紧,喉头猛地翻了两翻,身子一矮将她扛上肩头。 “这才知道你男人很厉害?等下叫你见识见识更厉害的!”他大步一迈,往床榻走去。 鸾颜大叫一声,又恐让住在隔壁的州官一家听到,赶忙捂住了嘴。 外面的风刮的很厉害,又掀走了几户可怜人家的房顶。这土胚房里的两人,却打得异常火热。 且再等等,等过年开春,定叫这凉州来个大变样! 宫中,皇上每到初一十五都会来昕竹轩坐一会儿,这里还保持着二十几年前的模样,就连衣架上搭着外衫的位置都没变,可怜的人去楼空,再也难寻佳人踪影。 “皇上,您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了,要不……咱们回吧?”贵公公试探着问道,也不知道贤王生母楚妃,那个薄命的女子是修了几世福气,都没了这些年了,还叫皇上不能释怀。 皇上长长叹了口气,看看窗外的湘妃竹,染上了白雪,却依旧青翠。 “还记得当年朕带楚楚进宫,她瞧着竹子甚是喜爱,说自己家乡从来没有见过,朕就命人建了昕竹轩,在这里种了九百九十九株竹子,只求能与她长长久久,孰料新生的竹子长了一拨又一拨,她却早早的弃朕而去。”说话间仿佛沧桑了几分,双鬓染了些风霜,陷在往事的泥潭里不能自拔。 “若是楚妃娘娘泉下有知也会欣喜的,这么多年了,皇上都念着她,这得是多大的福气啊!”贵公公上前劝慰。 “朕想给她更大的福气,你说朕是天子,手里握着天下苍生,为何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你说这可是报应?” 皇上眼神一凉,又有些怯意,吓得贵公公赶紧跪在地上。 “定是报应没错,皇兄临死前曾经对天起了毒誓,要我坐上王位也享不了繁华太平,这得是有多恨,才连着父皇打下的江山一道赔上。” 皇上站起来,走到屏风处,上面画了满了翠竹,翠竹中央站了位佳人,手里拿着绢子,半遮着面,但那双眼睛太过招人,跟齐戎一样的多情桃花眼。 贵公公知道皇上一来这昕竹轩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也没上前劝慰,老实的跪着。 “朕从未想过此生此世要遇上你,若是知道你是朕命中的劫,王位怎样,天下又怎样,朕统统都不要了,随心所欲的当个四皇子,遇到你后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好过这孤苦凄楚的活着。” 楚妃殁了以后,他将宫中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下人清了个干净,独独留下贵公公一个,每次来昕竹轩都是他侍驾,并不叫旁人。 这时,门口有个小太监,着急的向里面张望,不停的跟贵公公使眼色。 贵公公想起皇上今儿个召了靖王进宫议事,想必现在是人来了。 “皇上,靖王殿下候着您呢,咱们是不是……” “叫他等着!”皇上厉声吩咐道,脸上尽是肃穆之色。 “是,皇上。可这寒冬腊月的……”贵公公欲言又止道。 皇上没有说话,冷哼了声。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他连忙装模作样闪了自己两个耳光,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他靖王殿下穿的暖吃的饱,在外面站一会儿就受不了了?那淮南大水受灾的百姓,岂不是死的太冤枉了reads();。”他的容颜被岁月侵蚀,双眼却越发精明,仿佛能看透一切般。 这些年他过的小心翼翼,将王位看的比命还重要,以为自己已经够狠,想不到他的儿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视他人性命如草芥,背地里做了这些,表面还能装作风清月朗,真是叫他刮目相看。 “传旨下去,靖王齐华去淮南赈灾有功,赏京都皇城外府邸一座,白银万两。靖王妃扶持有功,又为皇家绵延子嗣,升从二品,赏和田玉如意一对,螺纹昙花雨丝锦裙一件。” “皇上,奴才愚钝,不知您所说的府邸……是否就是贤王府的旧宅?” 贵公公有些懵了,刚才还呵斥靖王,如今又赏了,这也算了,还赏了人家的旧宅,这要闹哪般? “愚蠢,京都皇城外除了那不肖子的旧宅,还有旁人吗!” 贵公公领旨退了出去,吓出了一后背白毛汗,伴君如伴虎啊,皇上的心思他是越来越难捉摸了。 眼下马上就要过年,靖王府里早就已经开始忙活,如今宫里又下旨封赏,真是喜上加喜。 自打那天齐华进宫没有见到皇上的面却封了赏后来,她的爹爹当今宰相大人也来了,却不跟徐金璐话家常,只与齐华呆在书房议事,一呆就是大半天。 “王妃,王爷吩咐谁都不能去书房打扰,咱们这样好吗?”小丫头跟在徐金璐后面,手里端着两盅滋补的药膳。 “无妨,我去看看自己的夫君和父亲,有什么好与不好的。” 那日进宫赏红叶,献了个异世仙,惹得龙颜大怒,也让她颜面尽失抬不起头来。那些个夫人小姐个个以为她永无翻身之日,想不到皇上前不久竟然封了赏,还提了她的阶品,真是解气。 思量间,她抚摸这颗已经有六个月大的肚子,有了这颗定海神针,以后就有依靠了,保不齐里面的就是未来的圣上,任谁都惹不起的。 来到书房前,她轻叩房门,出乎意料的是齐华竟允了她进去。 徐金璐挺了挺腰杆,接过小丫头手里的托盘,趾高气昂的进了书房。 “父亲,王爷。”肚子这般大了还要行礼,多少有些辛苦,却是姑母教的女子生存之道,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礼数,男人最喜欢柔顺的女子。 “金璐身上穿的可是皇上赏的?”宰相眼睛尖的很,这等绣法和不料,一看就是出自宫里的绣坊。 “父亲好眼光,这的确是螺纹昙花雨丝锦裙,女儿这些日子穿着她与京都皇城的夫人小姐小聚,大家都说女儿将它的风采尽展呢。”徐金璐脸上是满满的得意,眼角眉梢的都笑出蜜来。 “快去换下来,以后也别再碰了。”宰相长叹一声,眉头皱的的更紧。 “父亲为何这般说,难不成是觉得女儿身形变了,穿的不好看?” 宰相瞧着自己的女儿傻乎乎的撒娇,完全没有把这次危机瞧清楚,心中一阵恼火。 他聪明一世,怎会生了个这般蠢笨的女儿! “速速去换了,这般愚钝,以后可怎样在风浪中保存自己,真是气死老夫了!”宰相气的吹胡子瞪眼,若不是有旁人在场,定要好生教训她了。 徐金璐眼圈一红,又气爹爹在齐华面前训斥自己,丢了掩面,也顾不得行礼,使了小性子气鼓鼓的转身离开reads();。 “这个女儿都是让老臣给惯坏了,心思单纯的很,日后还请王爷多担待提点。”宰相收敛怒气,双手拱拳行了个大礼。 “岳父大人言重了,王妃自幼生在深闺,看不清这些手段实属正常。本王看重的就是王妃的这份单纯。”齐华微微一笑,眸中尽是冰冷。 螺纹昙花雨丝锦衣精美无比,毁就毁在那昙花上,昙花一现本就不吉利,还加了雨丝,就更是不叫昙花开了。皇上将这么一件衣裳赐于身怀六甲的徐金璐,真是别有用心。 “这次进宫议事,皇上在昕竹轩并没有召见本王,莫名其妙就得了这些赏赐,岳父大人怎么看?”齐华问道,虽说徐金璐很是蠢笨,还自以为是,但她的爹爹这些年官海沉浮见多了大风大浪,城府和手段不容小觑。 齐华引着他坐在落在,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 宰相忙起身行礼,被齐华抬手制止,他重新坐了回去。 “既然王爷问,老臣就实说了。老臣以为,王爷前去淮南赈灾,本就是大功一件,回京后得赏实属正常。无奈遇上贤王和贤王妃那一档子事,才被搁了下来。” 宰相顿了顿,一双精明歼诈的小眼滋溜一转。 “但……皇上的赏赐着实叫人看不透。京都皇城那么多皇家建的府邸,为何偏偏就赏赐了贤王的旧宅?” 齐华点点头,面色平静,仿若现在所说的与自己无关。 “王爷可是有什么事叫皇上不满意的?”宰相问道,喝茶间留意了下他的神态变化。 这个靖王殿下年纪轻轻城府极深,心狠手辣一点不比当年的皇上差。双手染血还一派风清月朗的模样,这种镇定也非常人能有。 “本王不知岳父大人所指何事?”齐华抬眼看他,皱着眉头满脸疑惑。 “哈哈哈,王爷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心系天下苍生,人品贵重,自是没有什么叫皇上不满意的。”宰相见他跟自己装傻,也不急着戳破,兜兜转转说了一些无关键要的话。 “老臣原以为王爷做错了事,皇上借此敲打,看来是想错了,这次赏赐应该单纯的很,京都皇城外那府邸贤王搬进去前后不到一载,真真算不上旧宅,比起城里的这些要好上百倍。老臣在此恭喜王爷,时辰不早了,老臣先回去了。” 宰相话说的恭敬,脸上却泛起了丝丝挑衅,话也说得似是而非。 齐华将他送至门口,命下人送客后,一人回了书房。重新坐回圈椅上,握着手里那杯半凉的茶看了许久。 宰相这只老狐狸一定知道了什么,还是有关他去淮南的事情。 是不是徐金璐透露了什么,那件事情才露了马脚? 转念一想,那个蠢女人连螺纹昙花雨丝锦裙都理不出其中的意思,想必是看不出他在淮南暗地里做的事情。 如若不是她,就是宰相亲自安插了人手到淮南,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倒是谁也不信啊,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心,非得自己亲力亲为才行。 齐华将茶杯重新放回,脸上尽是冷笑,皇上和宰相一样,做了这些,还不是为了他母妃白家的那个东西! 一个是他的亲爹,一个是他的岳父,同是亲人,却并未将他看做亲人相待。 都在监视他,利用他,用尽手段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reads();!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样的人,用尽手段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惜代价,不惜代价。 “凉州也该下雪了吧。”齐华看向窗外,眼神飘渺,似也去了那西北荒凉的地方。 此时此刻,他倒是有些羡慕齐戎了,逃出繁闹喧嚣,远离人心险恶,能与一人相守,怕是身处凉州也会觉得是天堂吧。 转眼间就要过年,一场大雪来的迟,似要把凉州给冰封起来。 “怎么样,现在暖和点了吗?”齐戎搂着鸾颜躲在被子里,不时替她挫折冰冷的小手,外面实在太冷,屋里的小火盆根本抵不上多大的用。 “好冷……今天怎么比冬至还要冷?”鸾颜又往他怀里偎了偎,浑身发抖。 “程文程武,再搬两个火盆进来!”齐戎找急忙慌的唤道,心疼她跟来受这苦。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程文程武才弄来了两个火盆,里面烧着通红的炭,两个人竟也不嫌热,抱在怀里差点将衣服点着。 “这是不要命了,还不赶快放下!”齐戎呵斥道,心里觉得很是怪异。 “王爷王妃,今天可真冷啊,小的们都快受不住了,手脚都没了知觉,花梢连翘房间的门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打开过,想必是太冷了,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程武很能吃苦,耐性不错,今日也冻得上牙跟下牙不停打仗,浑身哆嗦。 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与冬至那天想比,也没有冷到太过分,为何大家一个个的冻成这样,难不成他天生神力,就他一个人不觉得那么冷吗? “去跟顾天成他们说,今天下雪,就都留在家中休息吧。”齐戎吩咐道。 “王爷,小的还没来得及跟您禀报,月娘被冻晕了,顾老板急的要疯,想要带着月娘去旁处就医,自己一双脚冻得没了知觉,根本动不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快带我去瞧瞧。”齐戎一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鸾颜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就是不肯撒手。 “鸾儿,我去去去就回,快松手。”齐戎耐着性子劝慰道。 “不行,不行,好冷啊……我就要冻死了,手脚也没不听使唤……” 齐戎眉头微皱,她一向都是明大理的女子,怎么今天这般小家子气了? 这时,又从外边跑进来一个人,齐戎看了好半天才认清那是凉亮。 他在凉州住了多年,对这里的气候也习惯了,虽说觉得冷,却也没像旁人那般抖得跟筛糠一样。 “王爷,快去看看吧,李铁匠冻得受不了,烧红了铸剑的炉子要跳进去呢,大家伙儿拦着好歹把人关进屋里,门都快被砸碎了!” 疯了疯了!这是都要疯啊! 齐戎挣脱不开死扒在怀里的鸾颜,索性将她裹着被子背起来,跟凉亮一同出了门。 齐戎命凉亮带着手底下能用的几个人,挨家挨户去查,看大家都是怎么样,后来得到的消息十分令人惊讶。 原以为是天冷大家受不了,月娘顾天成他们是跟他从京都皇城一道来的,平日里也过的太舒坦,被冻成这样也能理解。可凉州城的百姓,一个个也冻得手脚失了知觉,他们本就生在长在这里,早已习惯这种天气,怎就忽然变得娇气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美女姐姐不要走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王爷王爷……”异世仙自从被收编到此后,已经不敢再乱叫他大帝了,同旁人一起唤王爷。 “你感觉怎样?”齐戎见异世仙将家里能裹的东西都裹在身上,包的跟个粽子似的,差点笑出来。 “王爷,这件事大有蹊跷啊……”异世仙抖了起来,猛翻白眼。 “草民游历四方时曾听人说起过,有一种毒草叫双枝,生的很是奇怪,一株草上长两种叶子,一边细长一边滚圆,毒性很强,能将人全身麻痹,先是手脚不听使唤,再者心跳脉搏全无……” 齐戎怒不可遏,背着鸾颜一脚将旁边的矮凳踹飞。 反了真是反了!竟有人敢毒害堂堂贤王殿下! “你可知解药如何得?” 异世仙摇摇头,抖得如同寒风中的树叶般。 齐戎知道他没有骗自己,这种时候了,谁都想活。 “小的斗胆,想问问王爷的身子就没有察觉到异样?”异世仙哆哆嗦嗦的问道reads();。 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还在宫中的时候,隐约能感到自己糊里糊涂躲过去几个大难,后来才明白事情有多玄妙,他竟然百毒不侵! 再者机缘巧合下,发现自己的血有解毒的作用,因此落了个神医的虚晃名号。 但在京都皇城中他纨绔王爷的身份,可比神医的名号招摇多了。 忽然,怀里抱着暖炉的乔三爷双脚一蹬,牙关紧闭,浑身抽搐着。 “完了完了,王爷啊,乔三爷这是撑不住了呀!”异世仙惊声大叫,双腿已经不能站立,整个人都扑在冰冷的地面上。 “等着,本王去去就回!”齐戎背着鸾颜,转身进了内室闩上房门。 齐戎将鸾颜放在一个快要散架的木凳子上,自己无头苍蝇般在房里乱转。 “刀呢,到呢,怎么连把刀都看不见!”现在没有办法了,冰天雪地的凉州穷的叮当响,既然他的血能解毒,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解燃眉之急! 兜了一圈屋里竟然连把刀都没找到,情急之下他摔碎了桌子上的一只缺了口的茶杯,捡了块尖锐的磁片,撸起袖子对准洁白的腕子就要割。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鸾颜咚的一声从木凳子上掉下来,趴在肮脏的地面上,眼神痛苦的看着他。 齐戎忍住冲上前扶起她搂在怀中的冲动,手上一使劲就要往下割。 这等紧要关头,鸾颜用了全身的力气,爬起来踉跄几步,扑在他身上,伸手打掉了他手里的磁片。 “凉州城所有百姓,包括我们的人都中了毒,你以为你有多少血?就算是流干身上所有血,都救不下这些人啊!”不能再叫他做傻事,这个呆子最重情义,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出事,但他若是这么做,哪还有命在啊! “没事的,鸾儿放心,我身体强壮的很,不会出事的。”这次中毒来势汹汹,他自是着急的很。 “若你敢用血救人,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大家!到时候……到时候就算是你放了血,也没人愿意拿着你的命救自己!”鸾颜威胁道,手抖得更厉害了,双腿一软失了力气,摔倒在地上,用磁片划伤了脸颊。 “鸾儿……”齐戎知道她言出必行,既然她知道了自己救人的法子,自是不会再乖乖喝下。 一时间,他竟没了半点法子。 原本是想救人,弄到最后像是自己犯了错。 咚咚咚,咚咚咚! 门板被拍的震天响。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乔三爷脸憋得发紫,看样子是快不行了!” “还有城中百姓,年老者和孩童死了几十人,城内混乱,大家都在往外逃!” 凉州为边塞小城,方圆多少里都是荒凉的无人地带,如今又下了大雪,冰天雪地的往外头逃,是想冻死吗! 齐戎深情的看着鸾颜,眼神坚定的对她摇摇头,唇角抿出一抹释然的笑。 “你这个混蛋……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心……” 鸾颜已经站不起来,双眼被泪水蒙住,这个傻瓜怎么对自己如此狠心,明明不是他的错,明明不需要他负责,明明他可以像以前那样事不关己的离开,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眼神叫他不忍,出手点了她的睡穴reads();。 忽然这时,从窗外涌进一股邪风,齐戎刚一转头,就被道强大的内力击中,昏了过去。 齐戎好似做了一个梦,太过美好舒坦,让人不愿意醒来。感到一双小手在他脸上游荡,还有若有似无的幽兰香气,惹得他心神荡漾。 “美女姐姐,美女姐姐不要走……不要走啊……”齐戎伸着手胡乱抓着,美得差点飞起来时,手上一疼,将他从梦里拉了回来。 齐戎赶紧睁开眼,环视一周发现自己躺在凉亮家的卧房里。床边坐着气青了脸的鸾颜,下面站着一干人。 “鸾儿你没事了?”齐戎脸上露出孩子般欣喜若狂的笑,噌的一下跪了起来,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肩膀,似要将她刻进眼里。 咳咳咳,下面的人看不下去了,咳嗽两声提醒下,有外人在场,不要打得过于火热。 “乔三爷你不是差点死过去吗?还有月娘,真没出息,竟被冻晕了,可吓坏了宝贝你宝贝的要死的顾天成。最夸张的要数大头你了,烧红了炼铁的炉子要往里跳,也是个很有创意的死法。”齐戎满脸诧异的念叨着,将他们的丑事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大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都咳嗽着示意他到此而至。 “王爷,下官代表凉州百姓,感谢您的救命大恩,请受下官一拜!”凉亮跪在地上,很是庄重的行了叩拜大礼。 如此说来,大家的毒是解了。 嘶,齐戎忽然觉得头有些痛,连忙抬起手看看自己的腕子,没有新鲜伤口。 既然这样,救人的怎么会是自己? “王爷神医的头衔当之无愧,我等的命都是王爷救的,日后定当鞍前马后伺候着,一呼百应效劳,以报今日的救命之恩!”顾天成起了个头,大家呼应着,也跪下行了大礼。 齐戎一脸蒙圈的抬头看看鸾颜,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在割腕取血时被一股强大的内力袭击,昏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梦中好像见到了一个美女姐姐,轻轻摸着自己的脸,唤着他的名字流泪,醒来时鼻尖萦绕着的就是那股幽兰香,冷冽骄傲。 齐戎又问了仔细些,才知道那日自己正要割腕放血救人时,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击晕后,有人冒充他的名义把大东珠制成解药,救了凉州城所有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知道大东珠的妙用,还会配制解药,一定是真正的医者了。不仅是个医者,武功还如此高强,此人定不是凡夫俗子。 曾经,与顾天成闲聊时,提到过西厥的药王谷,人人以药为食,都是百毒不侵妙手回春神人。 如若真是药王谷的人,那他这勾结外邦谋反乱上的罪名就板上钉钉的落实喽。 可最后还是想不明白,他一个养在京都皇城的闲散王爷,怎就得了药王谷的垂青,不惜千里迢迢跑来鸟不拉屎的凉州出手相救? 说到底那人也是费劲了心思为他着想,用了大东珠做解药,大东珠又是宫里出来的物件,怕是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王爷,这中毒一事大有蹊跷,还望王爷明察!”异世仙从人群中挤出来,义正言辞道。 此话一出,激起大家复仇的心。早在齐戎醒过来之前,异世仙就已经把双枝中毒的事情告诉大家,这些人都是京都皇城的人精,平日里只有欺负旁人的时候,还没有吃过这种亏reads();。 “查,一定要查,不过不是现在。”齐戎唇角咧,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那现在我们……”凉亮也搞不清楚了。 “准备过年啊,不过所有入口的东西,皆要试毒。”齐戎在知道大家不是冻坏,而是中毒时,就有了这个计划。 “引蛇出洞?”鸾颜默念道。 “不愧是我的媳妇儿,就是聪明。”齐戎凑上前偷了个香吻。 “下官这就去差人准备,下官告退。”凉亮行礼退了下去。 剩下在场的都是交情颇深的好友,没有离开定是有别的话没说明。他们与齐戎打了这些年的交道,自是知道他不是什么君子,十足的睚眦必报小人一个。 “能让全凉州的百姓一起中毒,大家认为最有可能是通过什么?”齐戎问道。 “水。”几乎是异口同声道,饭可以不吃,但水不可一日不喝,城中新打得井,最有可能是投毒的地方。 “大头啊,回去把你的炼铁炉子烧热了,打制几个捕兽夹子,不过在设计上加点儿变化,一下子夹断骨头的那种最好。”齐戎笑着摆摆手,在空中比划了下。 “王爷,您瞧好吧,要是那混蛋把头放进去,保证能让他开了瓢,就跟西瓜一样!” 齐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看对面鸾颜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天成啊,你得回家和月娘继续演戏去,哭得越惨越好,他们这几日一定在城中潜伏着,有人中毒有人没中毒,他们定很是诧异,会去你的住处打探虚实的,就趁这个时候绘下他们的相貌,咱们来个全城通缉!” 顾天成对这个安排是有些意见的,让他演戏,是不是暗示他平日里很能装? 不过能跟月娘在一起,不管怎样都是件大好事。 “乔三爷,你放出风去,是自己酒坊的闷倒驴救了城中百姓,我会派人暗中盯着,循着前去买酒人的踪迹一一调查,找到他们的老巢。” “草民遵旨,不过草民的闷倒驴还没有研究好,不妨在里面下点儿麻醉散,也有同样的效果,王爷您看呢?”乔三爷一本正经的说道。 众人唏嘘一片,想着这些年不知喝了他多少麻醉散,原来他三里飘香酒坊不是醉倒人,而是麻倒人啊! “大家都有活儿做了,我要做什么?”花小娇是个急性子,半天没有说到自己,急的直接跳出来问道。 “你帮我好好看着红芍药,这次中毒听说是她带头往城外跑的?”齐戎不屑的冷哼一声,当初哭着喊着要跟来,遇上事了调头就跑,真是应了那句话表子无情啊。 “她迟迟未来见王爷您,定是羞愧难当了吧?”花小娇说道,揶揄着那只花蝴蝶。 “娇娇还是帮我去盯着点儿吧,总觉得她这次有些奇怪。”哪里奇怪说不上来,单凭中毒后没第一时间过来找他,就完全不是红芍药的作风。 大家都有事情要做,加上想要急切报仇的小心思,个个眼睛锃亮,全是弄死那不知天高地厚投毒人的狠辣。领了命后齐刷刷的走了,发誓要将那人剁碎了喂狗。 鸾颜一直都没有说话,那天事情的记忆停留在他拿着瓷片割腕子的刹那,后来脖子一凉就晕了过去。 大东珠救人?若是他肯用齐华送来的东西早就用了,也不会等到最后reads();。 “鸾儿,怎么了?”齐戎呐呐问道,被她盯得有些难受。 鸾颜摇摇头,抿抿嘴笑了笑,什么双手要他抱抱。齐戎着了魔般靠近将她拥在怀中,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腰身。 “还好还好,这次用的是大东珠救命,若是用你自己的血,我是一百个不能要的。”在看到他腕子上没有伤后松了口气。 “你知道的,对于他送来的东西,就算是仙丹我也不稀罕。”对于大东珠他是又爱又恨,它既救了人命,又将所有功劳都放到他身上。 齐戎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还理不出头绪,就更没有跟鸾颜说的心思。加上他自小在宫中长大,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秘密往往和性命息息相关,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危险,这种危险他不想牵连鸾颜。 “上次我跳了汴水桥,你带人寻我后昏迷不醒,我进宫求药,皇后和徐金璐百般刁难,无奈下我向那瘪犊子求助,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恨得我牙痒痒。这次的事情多亏了大东珠,算是同上次的事情抵消了,从此后我们跟他真的就一点儿瓜葛都没了。” 鸾颜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顾虑消了大半。这还是他头一次对她说进宫求药的事情,轻描淡写几句话,其中却藏着莫大的屈辱。 他这般掏心掏肺的待她,她怎么还心有顾虑?真是应了他说的那句话,她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女人。 “委屈你了。”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才来凉州短短数月,风沙冰霜磨糙了他玉般肌肤,连轮廓都硬朗了几分。 齐戎将她的手攥在掌心,低头深情一吻。 “为了你,我做什么都不委屈。” 鸾颜鼻头一酸,眼眶就开始发烫。将自己的脸贴上他的胸口,听那强壮的心跳声,心里觉得好踏实。 他受的委屈她一笔一笔记下,等到机会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敢动她的男人,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中毒事件过去后,贤王贤王妃成了凉州城的活菩萨,只要提起二人,百姓们皆称赞不已。 已经是临近年关,虽说这里吃的用的比不得京都皇城,但过年的心却异常火热,大家忙里忙外脸上带着笑,做起活来也不觉得累。 “王妃,红芍药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相求。”连翘过来通报,没有急着退下去,小心翼翼的观察鸾颜的神色。 “有事情找王爷去,我与她素无交情,见了也是枉然。”对于红芍药这三个字,鸾颜从一开始就打心底喜欢不起来。第一次是从她夫君嘴里听到,念着什么芍药芍药的,气的她直接拿水泼了过去。 “可是……可是她说的确有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还说这件事情王爷说了不算数,只有王妃您说的才算数。” 鸾颜啪的一下,将手里的账本摔在小圆桌上,了然一笑。 是嘛,只有她说了才算数,那她今天就来个不算数又如何,横竖她是贤王妃,是齐戎的正妃,岂是这些野花野草能任意威胁的了的! 不过,梦里温柔似水的美女姐姐到底是谁,为何会出手相救? “叫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 连翘一直跟在鸾颜身边,自是了解她的脾气,这次显然是动怒了,希望接下来那个娇娇弱弱的花魁不会死的太难看。 第一百七十五章 跪死在那里也跪得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片刻后,红芍药被引进了鸾颜住的屋子。人如其名,就算在这把凄凉的凉州,她也能打扮的风风火火,好似随时要参加花魁大赛一样。 “草民见过王妃。”红芍药撩起繁琐的火红衣裙,跪在脏兮兮的泥土地上,恭恭敬敬的鸾颜磕了个头。 “起来吧。” 鸾颜叫她站起来,却并没有叫她落座,红芍药何等聪明,在风月场里打滚了这些年,自打一进门就感觉出她的敌意。 “草民今日拜访多有叨扰,还请王妃见谅。”红芍药笑着赔不是,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檀木盒子,做工精致的很,想必里面的东西也是稀罕物件。 鸾颜垂眸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唇角划出鄙夷的笑,这叫什么,先礼后兵吗? “芍药姑娘专挑王爷不在的时辰过来,不光是来拜访的吧?我这人是直肠子,说话不喜欢绕弯子reads();。你若有话说就说,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不过是看在王爷面子上。”鸾颜坐在圆桌旁,双眼盯住站在一旁的红芍药,翘着二郎腿,盛气凌人。 “王妃既然这么说,草民就不藏着掖着了。”红芍药一改平日里娇娇弱弱的模样,脸上依旧是笑着,眼神却不再闪躲,也盯住鸾颜。 “草民与王爷相识已久,还在花满楼的时候王爷就是草民的入幕之宾。王爷但凡有了心事,就来找草民说说话,喝喝酒,还……”红芍药欲言又止,眼波流转,得意的很。 鸾颜心头一颤,这个红芍药还真是撒的开呀,这种事竟然也敢拿出来说。 “自打王爷成婚后,来找草民三回就有两回半是跟王妃闹了脾气的,愁眉不展的模样真是叫人心疼。好事多磨,后来王妃和王爷心意相通整日如胶似漆的,草民也为二位开心。” 红芍药拿捏着说道,她自是知道鸾颜要将京都皇城的纨绔子弟杀了殉葬之事,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她,换来身首异处的下场。 鸾颜不语,依旧盯着她,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可横竖王爷是男人,这男人有三妻四妾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草民与王爷相识已久,对王爷的心更是日月可鉴,不然的话也不会千里迢迢跟来这凉州城,王爷之前也跟草民说过,要为草民赎身之类的话,如今草民已经是自由身,今儿个亲自过来说也是鲁莽了些,不过看在草民与王爷的一番情意上,还请王妃见谅,请王妃成全!” 红芍药又跪了,跪在脏兮兮的泥土地上,行了个大礼,弄脏了那身招摇的衣衫。 鸾颜拿起桌子上的粗糙茶杯,喝了口水压了压火气。抬眼看着伏在自己脚下的女人,忽然觉得好笑。 “你且抬起头来。”鸾颜轻声说道。 红芍药先是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个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女魔头竟然没有生气。 “我之前说过,能帮你的一定会帮,刚才你说的恰巧是我帮不了的,对不住了。”鸾颜说完,起身就要往内室走去。 红芍药跪着追上去,双手一下子抱住鸾颜的腿。“王妃莫要生气,求王妃听完草民的话再下结论也不迟。” “放开!”鸾颜眉头一皱,冷吓道。 红芍药听话的松开手,抓着袖子抹眼泪,样子凄婉的很。“王妃,草民自知身份低贱,又是从青楼呆过的,千般万般配不上王爷,也不敢妄想能与王妃分享王爷的宠爱。草民只想后半生能有个依靠,做个侍妾就好,能日日服侍王爷和王妃,还请王妃成全啊……” 鸾颜白了她一眼,心里已经骂了齐戎千遍万遍,都是他自己惹下的桃花债,现如今却叫她来收拾局面,真是有够无赖。 “贤王虽说被贬值凉州,但在府里说了算的还是王爷,这等小事我全听王爷的,就算他要将那八百个丫头重新接回来,再招千八百的歌舞伶人,我也半句话都没有。”越说越生气,眼前浮现他与自己温柔缱倦的画面,又想着在那之前他同旁的女子也是这般亲密过,心就一阵难受。 “我接下来还有事要做,不能作陪了。你是马上去找王爷道明此事,还是在这里等,自己拿主意吧。”鸾颜丢下一句话,转身去了外面。 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想,这凉州的天也似她的心情一样,上午还旭阳和暖,这时就开始阴了。 “王妃,咱们这是要去哪儿?”花梢傻乎乎问道,小跑着跟上去,替鸾颜批好了白狐披风。 “去乔三爷那里一趟,看看过年用的酒有没有酿好reads();。”鸾颜现在也想不出去哪里的好,顾天成和月娘如胶似漆的,看多了更是堵得慌,花小娇那里倒是清净,整天愁眉不展的看了就叫人难受。 还是乔三爷吧,去了还能讨些酒喝。 临近年关这天,午后就开始下雪,到了傍晚雪已经下的很大了。齐戎得了两串冰糖葫芦,宝贝儿似的攥在手里,等着给鸾颜吃。 刚一进门就见雪地里跪着个东西,穿着红彤彤的衣衫,跟他手里拿的冰糖葫芦似的。 齐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瞧,人已经冻得白色发白嘴唇发青,头发和睫毛上都凝了一层冰霜。 “红芍药!你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何会这样?”齐戎想也没想,将手里的冰糖葫芦塞给程文,亲自打横将人抱起来就进了屋。 他见屋里空空如也,找不到鸾颜的半个影子,心头那个抹不去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私刑,私刑! 若不是鸾颜所为,红芍药为何会跪在他们房门前? “王妃呢?”齐戎问道,声音中满是冰冷。 “回王爷的话,院里人说王妃午后就去了乔三爷那里巡查。”程文程武小心翼翼答道。 “叫凉亮他媳妇过来,给红芍药换件衣衫,再命厨房做碗姜汤。”齐戎脚还没站稳,就推开门,走进了风雪里。 乔三爷住在一个地窖里,之前凉州百姓是用来储藏过冬粮食的,现在用来存放他心肝宝贝的酒。 鸾颜借着巡查的名义,赖在这里一呆就是一下午,之前在京都皇城还有家可去,现在横竖只有屁大的房子,想不见一个人都没有地方躲。 “再叫那小气鬼搬坛子酒过来。”地窖里比生了火的房子还暖和,鸾颜坐在李大头打制的架子上,靠着墙喝酒。 从午后到现在,半天的功夫她已经喝了三坛子酒,乔三爷也是明白人,送来的都是些温良小酿,喝的她浑身暖煦煦的,却不至于太难受。 “王妃,俗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咱们可不能再喝了。”花梢最近说话喜欢上了文绉绉,总是一套一套的。 鸾颜仰头,将手中坛子里的酒喝净。借酒消愁啊她这是,不然呢,要她怎样?将那个主动上门当她男人侍妾的红芍药大卸八块? 红芍药一口一个与齐戎相识已久,摆明了就是在炫耀,若是事情要论个先来后到,倒是自己怀了人家的姻缘。 他将他们之间的点滴都说与她听,被一个男人这般信任倚重,怪不得会如此嚣张,敢跟正室叫板。 这次是她来,那下次呢,是不是就该他亲自出马了? “前一秒还说等重建凉州城再娶我一次,让我做你唯一的女人,可这转眼间就变了,你是给了她多大的勇气,才敢来与我对峙?”鸾颜显然是醉了,双眼猩红,用力将手中的酒坛子扔了出去。 酒坛子应声而碎,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前来寻她的齐戎脚下。 若是再往前一步,碎的就是他那张盛世美颜了。 “王爷……王爷您没事吧?”花梢连翘后怕的紧,赶紧上前询问。 “退下!”齐戎自打进门起就盯着鸾颜,他有好多话要问她。 齐戎一步一步向鸾颜走去,脚踩在碎片上,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reads();。 以往只要他一回家,就百般宠溺的将她拥在怀中,也不顾什么场合,旁边有多少人看。 可现在,在这破旧的酒窖里只有他们两个,他却站的笔直,一点儿要抱她的意思都没有。 “今儿个是你让红芍药在那里跪的?” 开口就是质问,不给解释的机会。 鸾颜本就是火爆脾气,性子又拗,这话没头没尾的落在她耳朵里,倒成了别的味道。 不就是个青楼女子吗,跪她还亏了不成! “她是一介草民,我是贤王妃,又是大将军之女,跪不得吗?”鸾颜梗着脖子说道。 “跪的,若这般说的话,她就算跪死在那儿,也跪的。”齐戎淡淡说道,眸子里尽是冰冷。 十二岁时,那血淋淋的一幕重现眼前。他喜欢的,不喜欢的,看中的,不看重的,统统化成血水,将他包围。 不就是下个跪请安,怎到他这儿就小题大做成这样?鸾颜头晕的厉害,她双手扶着墙站起来,面前的他已经变成两个影子,有些看不真切了。 “这般就心疼了,王爷还真是怜香惜玉的人啊。”鸾颜走到他面前,笑的一脸嫌弃。“话说回来,你们两个演了这出戏是花小娇编排的吧?” “胡说些什么?喝成这样,花梢连翘也不拦着点儿,快跟我回去。”齐戎闻到她满身酒气,这道她定喝了不少,此时说话也理不出什么头绪。 在他要伸手抱她的时候,鸾颜往后退了一步,正巧躲过,歪着脑袋傻呵呵的冲着他笑。 “戏文里都是那么演的,花小娇编排的辛苦啊。先是多情王爷爱上青楼美女,再来个心肠歹毒的正室百般刁难,最后正室被赶下堂,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众望所归吧……”鸾颜脸色一变,噘着小嘴一脸的委屈。 她本是洒脱的人,不想被这些琐事牵绊,却碰上他纠缠,弄成这般狼狈的模样。 “鸾儿……”齐戎一愣,忽然明白自己做了件错事,在情事上鸾颜稚嫩的很,手段伎俩远比不得风尘里打滚的红芍药,他不该什么都没问就私自定了鸾颜的错。 “不要叫我的名字!还是回去抱你娇滴滴的红芍药吧!她既能舍得下京都皇城的荣华富贵,又能屈身入府为妾,当真是爱你爱的深啊。”鸾颜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渍,也不知道是酒还是泪,胡乱一抹,弄花了精致的妆容。 “我这个歹毒的正室还厚颜无耻的从京都皇城跟来,也当真是错的离谱!”鸾颜身子摇晃的厉害,随时都有倒下来的可能。 “鸾儿小心!” 齐戎上前伸手扶她,却被一把挥开。 “我喝了半日酒,也想明白了许多事,既然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怎么有不成全的道理?至于我们……”鸾颜直勾勾看着齐戎,似要将他印在脑子里。 “至于我们,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慕容家向来都是一夫一妻,爷爷奶奶是,爹娘也是,到我这辈子了没有理由不是。”鸾颜一垂头,将眸子里的泪水咽了回去。 “你若真想娶旁人,咱们就算走到头了!”鸾颜说道,推开齐戎往地窖外面走。 攥不住的沙子就扬了,留不住的男人就放了,这点勇气她还是有。 “鸾儿,小心脚下reads();!”齐戎见她这幅醉酒的模样,心里实在着急,又不敢直接将人扛起来回去,她性子拗,得顺着来才行。 鸾颜装作没听到,使劲睁了睁眼睛,扶着墙出了酒窖。 花梢连翘等在外面,她一出来就赶紧上前扶住,又瞧见后面满脸担忧的王爷,大概明白了他们这是又吵架了。 曾经在京都皇城的贤王府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也是奇怪,要么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要么就谁也不理谁跟仇人一样。 若是两个主子闹别扭,倒霉的只有下人,横竖都做不到心里去。 两人长叹一声,希望这场架吵得时间能短些,眼下正值年关,不然年也过的不痛快。 鸾颜上了马车,命人去了顾天成和月娘的住所,原本是想去花小娇那里的,但她也是齐戎的红颜知己,不知怎的,现在只要提及这四个字,心头就一阵恼火。 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去顾天成那里好,还能去扰乱他们的恩爱,想想都觉得解气。 王妃大驾光临,主家自然是高兴的,欢天抢地的接了进来后,才知道大错特错,只是喝醉了找张床榻睡一觉还好说,守在外面的贤王时不时叫他通风报信真真麻烦。 “王妃,睡醒了?可是想吃点什么东西了?” 月娘身着水蓝色素衣,婷婷袅袅的端了盅粥过来,这餐具一看就是打京都皇城带过来的,再环视四周,顾天成怕是把自己收藏多年的宝贝都用在月娘身上,将一间破烂土坯屋打扮的如此雅致,也是废了心思的。 鸾颜摇摇头,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乔三爷的酒后劲太大,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不清醒。 “王妃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月娘还寻思着要不要唤醒王妃,莫要睡过了大年三十,一觉醒来就是来年了。”月娘将粥送到鸾颜面前,捡着些轻松的话说。 “哦,我都睡了这么久,叨扰了。”鸾颜捏捏眉心,一阵酸痛。 这大年三十与她又有什么不同,横竖都是不招人待见的,哪天过的不都一样。 纵然没有在别人家过年的道理,还是回去的好。 回去?往哪里回? 她在地窖将怒火一股脑儿说出来,说了些狠话。他呢,连句解释都没有,只当她是在耍酒疯吧? “花梢连翘,收拾收拾,咱们连夜就去边疆,若是没有这场雪,估计不出整月就能见到爹和哥哥们。” 京都皇城怕是回不去了,皇上已经下旨,道明了她种种恶行,无召不得入京,断了她的后路。 眼下能去的只有边疆,带上几十个暗卫,再有花梢连翘陪伴,路上也不算凄凉。 月娘见鸾颜愁眉不展,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又见两个丫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找急忙慌的站起来,将鸾颜从床上拉下来,来到轩窗前。 “你们呀,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死心眼就算了,偏偏两个都是死心眼。喜欢把事情做绝,不给自己后路,等反悔了可怎么办?” 月娘推开窗户,外面屋顶路面上的雪太过晃眼,鸾颜忙用手挡了下,也被涌进来的凉风吹的清醒了些。 她往窗外看去,见楼下站了个人,身上落着雪,仍旧挡不住那张妖孽容颜的光彩。 第一百七十六章 在床上说的那些话还作不作数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与我看这些做什么!”鸾颜转过身去,走到圆桌旁坐下,努力不去想楼下那个快要变成雪人的他。 月娘关上窗户,笑嘻嘻的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王妃睡着的这一天一夜,王爷他就站在雪地里等了一天一夜。王妃别怪我说话刻薄,能用这等轻易对待女子的男人,世上怕是再也难寻了。在京都皇城我也听闻过王妃待王爷的深情厚谊,你们二人是经历过生死的,怎么就看不透旁人的这点儿小伎俩,生生上了当,为难了自己,还有旁人。” 鸾颜一愣,握紧了桌上的杯子。 月娘瞟了一眼她的手,唇角闪过了然的笑。 “你与他还真是一样,一样的倔脾气,你手掌里的伤已经上过药了,以后遇到事情莫要这般难为自己。” 鸾颜摊开手掌,那道用指甲掐出来的痕迹已经结了痂,还有淡淡的药香。 这时,从外面蹬蹬蹬跑进来一个人,踩得原本就破败的小木楼咚咚的响,仿若随时都有倒掉的危险。 “月娘,我的小宝贝……” 月娘刚一开门,就被顾天成抱了个满怀。月娘及时捂住他的嘴,防止再说出些什么旁人勿听的话来。 顾天成探着脑袋往屋里瞧,这才看见鸾颜行了,正坐在桌边喝茶。还有花梢连翘两个丫头,憋着笑垂头站在旁边。 “草民见过王妃reads();。” “免了,不必见外。”鸾颜听到刚才他亲热的唤月娘小宝贝,忽然觉得自己很碍事,但又不好马上离开,说话间也有些不自在。 “王妃可觉得舒服些了?要不要草民叫花小娇过来瞧瞧?”顾天成将狗腿子的潜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就差躺在地上打个滚了。 “不碍事,等下我就离开了。”鸾颜淡淡说道,不自觉的往轩窗的方向瞭了几眼。 “草民斗胆,敢问王妃这是要去哪里?”顾天成弱弱的问道。 还未等的鸾颜开口,月娘突然跳出来,双手叉腰一副泼辣像,完全没有之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劲儿。 “当然不是回州官大人的府邸,更不是回京都皇城的娘家,王妃这是要去边疆,去找大将军和少将军们!” 话虽如此,但月娘未免也说得太大声了些,是存心想叫谁听去吗? “哎呀!这可如何了得!”顾天成也上劲儿,学着花小娇戏班子老生的做派,开始在她面前演戏。 “去边疆天高路远,眼下又是大雪纷飞,路上何等艰难险阻啊!王爷也是傻,王妃的心都不在了,楼下苦苦守了一天一夜又怎样,还不如快快上来索人的好!” 等顾天成把话说到这一层面,鸾颜完全明白了,这就是套路,专门坑她的套路。 没能数过五个数后,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那扇可怜兮兮的破门当场掉了下来,扑进房里的除了寒气外,还有齐戎浑身的怒火。 “你要去边疆,此话当真?”他眉眼都染上冰霜,惨白的小脸仍是好看,却仿若地狱的修罗,不近人情。 鸾颜挺了挺后背,转过头去不看他。 那股子戾气太过吓人,明明委屈的是她,为何他要摆出一副受了一万点伤害的样子? 自打一进门他眼中就没了旁人,见鸾颜不理她,又从窗户隐隐约约听到要回边疆的话,瞬间毛了,修改了之前以诚意打动人的计谋,直接进门逮人。 “那日,你与我在床上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齐戎想也没想,张口就问。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贤王就是贤王,果然够干脆,果然够直接。 “我说过的话多了,谁还记得是哪一句!”鸾颜冷哼一声,都做了这种事,哪还有脸问她记不记得?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能接住贤王殿下这种问题的,也只有王妃了。 大家都很好奇,王妃和王爷在床上到底说了些什么。 “好!很好!”齐戎唇角划出苦涩的笑,伤神的很。 他走到她跟前,高高在上的看着她,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你说我娶了妻,就不再是孤家寡人……” “你说过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张脸生的太过招人,不管去哪儿都要跟你报备,免得叫人拐了去……” “你还说过若是再诋毁你对我的情意,就把我砍了,埋进你家祖坟……” 齐戎眸子中是藏不住的深情,他说过的情话千千万万,听过的也万万千千,却从没记住过哪一句,唯一记得只有她说的reads();。 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珍宝般放在心上,每每回味都觉得分外甜蜜。可如今她竟要弃他而去,当真是存心不要他活了。 鸾颜听得眼眶一热,回想起之前的甜蜜深情,心中一阵刺痛。 她忙转过头,却被他牵制,恼的抬手推他。 齐戎赶紧蹲下与她平视,抓着她的小手抵上自己胸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要将她的灵魂看透。 “还作数吗?鸾儿,你回答我,那些话还作数吗?” “作数,不作数,横竖你又不稀罕。”四处沾花惹草,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围着你打转,这次来个红芍药,下次来个绿牡丹,她怕是永无宁日了。 “你这是存心要我的命啊!”齐戎气急了眼,双目猩红,攥着她腕子的力道也大了几分。 这个混蛋女人,若是他不稀罕,怎么如此纠缠?他向来不是爱纠缠的人,随行惯了,偏偏遇到她时改了脾性。 旁人看不出,她还感觉不出吗?今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叫他恨不得剥开胸膛给她看个清楚。 “快松手,再不松手我就要打了!”鸾颜吃痛,皱着眉头反抗道。 齐戎把心一横,就是不肯松手。孰料她竟然来真的,提气运功想要挣开他。 说时迟那时快,在鸾颜快要挣开的那一刹那,齐戎一记手刀将人劈晕,扛上肩头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齐戎将她抱在怀里,裹在自己的白狐披风里,下楼后钻进了马车里。 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观众,个个惊讶的长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都听闻王妃威武霸气,果然外面都传的轻了,能在床上同男子说出这样话的,应当称得上彪悍!”顾天成摸摸下巴,将月娘搂在怀里。 “还说贤王游历花丛这些年,早就是个偷心的高手,想不到碰上了块玄铁。等把玄铁融化了,怕是王爷也变成痴情种了。”月娘笑着拍拍顾天成,感叹道。 “不知道王爷要把王妃带去哪里,两个人闹成这样,可别出什么大事。”花梢又是少根筋的,傻愣愣问道。 “小丫头放心,这种事情旁人都插不上手的,还是他们夫妻二人才能解决。”顾天成老神在在的说道,给月娘丢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月娘万分娇羞的捶了他一拳,低头掩着嘴笑了。见花梢那傻丫头还念不过来,只好再提点一下。 “床头打架床尾和明白吗?”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在榻上解决不了的,但此话还是不说了,免得这小丫头又胡思乱想。 忽然间,花梢像是被劈开了天灵穴,恍然大悟啊。 “哦,我明白了,就跟您跟顾老板一样……” 花梢还未说完,就被连翘一把捂住了嘴,匆忙到了歉后,拖着拽着出了小破木楼。 “难怪王妃对情事这般,原来是身边有个这么极品的丫头。”月娘摇摇头,正要将门关上时,被顾天成从后面紧紧搂住。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月儿,昨晚没有睡在我怀里,可有想念我?”顾天成在她颈侧洒下无数细吻,呼吸也变得浑浊。 月娘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偎进他怀抱,轻生说了句想了…… 鸾颜睡了良久,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一样,四周也是温暖极了,将她团团包围,好似那人的怀抱…… 猛的睁开眼,一提那人就想到他为了别的女人指责她的样子,当真是砍死一百次都不解恨reads();。 等等,她怎么会泡在水里,热乎乎的催人眠,枕着的胸膛精壮白希,叫人忍不住想要摸摸。 “这是在哪里?”刚醒来,鸾颜的声音黏黏糯糯的,像是情人间的撒娇。 “凉州城外的温泉。”齐戎眯起眼,享受指尖传来那阵细腻柔嫩肌肤的触感。 “凉州……温泉……”鸾颜迷迷糊糊的想起还在贤王府时,亲眼所见他与花小娇在温泉里鸳鸯戏水,最让人痛心的是这次,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 “放开,我要回去!”要是一直睡着多好,不似清醒过后的难受。 鸾颜挣扎着,却被他抱的更紧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硬生生把齐戎磨得乱了分寸。 “不要动了鸾儿,我俩都没有穿衣服,我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万一忍不住……”齐戎张口含住她的耳垂,细密的吻顺着雪白颈项一路向下,来到柔软的胸口处。 鸾颜挣扎不开,身上又没有力气,之前的酒劲还没过,只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就被他揩了不少油水。 “鸾儿,你得帮帮我……”齐戎脸红的似要滴出血来,他抓着鸾颜的小手,笑的一脸邪恶。 “找……”找你的红颜知己去!话只说出了一个字,就被他全部吞进了肚子里,顺带着抓着她的小手送到了下面。 鸾颜以往是被他半哄半骗的,这次气的不轻,想想那句凡事都可以在床上解决的昏话,就觉得气到不行。 这次一定要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凡事可不包括惹恼她的事! “哎呦哎呦哎呦,鸾儿快松手!”齐戎大叫着,已经疼的倒吸凉气。 这个女人,真是被他教坏了。 “快点儿送我回去,否则的话我就叫你断子绝孙!”鸾颜威胁道,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这样怎么回去?鸾儿先松手再说……”齐戎讨饶道,呲牙咧嘴的快要受不住了。 “你休得诓我!等我一松手还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花招。”吃一堑长一智,之前在这种事上,她多了不少亏。 “那……鸾儿要怎样说?”齐戎快要哭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我数一二三后放手,你赶紧游到池子另一头,待我穿上衣服你再过来。”鸾颜吩咐道。 这种时候齐戎只能点头认怂,忽然觉得之前的承诺,凉州城建好后再重新娶她一次的那个承诺太过蠢笨,若没那个承诺,定要她在这温泉里哭爹喊娘了。 鸾颜自是不知道他打的小九九,上了岸穿好衣衫,他才慢慢游上岸穿衣。 “我们是怎么过来的?马车呢?”鸾颜环视四周,并不见得有任何东西,现在天色已晚,天上又下着雪,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是坐马车过来的,后来我叫程文程武驾车回去了。”齐戎一脸坏笑,贴着她想要抱抱。 “你给我走开,五尺开外知道吗?若在动手动脚我就要你好看reads();!”鸾颜撂下狠话,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前面有个山洞,我差人送了些吃的过来,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齐戎很听话的保持着五尺之外的距离,探着脑袋讨好的说道。 想想也是没有别的办法,鸾颜只好点头答应,跟着他去了山洞。后来一想,自己又被诓了,他都有本事叫人送吃的过来,自然也有本事叫马车接他们回去。在这里过夜,不过是他的手段而已。 这个山洞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的,火都生好了,摆满了各种吃食。有肉有酒,还有水果甜食,丰富的很。 鸾颜坐在一个角落里,给他画了一个地方,叫他老老实实呆在里面别动。 齐戎也是听话,乖乖的坐在那里,时不时往火堆里添根柴啥的,想要找机会跟她说话。 “今晚是大年三十,鸾儿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齐戎巴结道。 “想要你离我远点儿,再也不见最好。”鸾颜白了他一眼,恶狠狠说道。 “大过年的,这么说多不吉利。我叫月娘替你制了一件新衣,等大年初一旁人过来拜年时穿上,定叫他们羡慕死。”齐戎说着,仿佛眼前已经出现她穿着新衣的绝美姿态,嘴角露出痴痴的笑。 “不必了,还是留着心思给别人吧。”他宝贝的人,自是要用最好的东西,可她不是那个人。 “鸾儿……”齐戎急眼了,起身想要走出那个圈。 “呆在里面别动!”鸾颜大吓一声,齐戎不敢再造次。“睡了,等明天一早你就叫人驾车过来。” “鸾儿,我想跟你说说话。”齐戎重新坐好,看她背对着自己躺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从来到凉州,她夜夜都睡在自己怀里,虽说这里生了火却还是荒郊野外,她一个女子怎能受得住这等寒冷。 “那我说你听便可。” 鸾颜没有理他,山洞里只有火花劈啪作响。 “我这个人福薄,十二岁就被赶出了皇宫,世人都知我把皇宫搅了个底朝天,惹得龙颜大怒才被赶了出来,可他们都不知道,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保命。” 齐戎从不愿意提这件事情,如今宫里知道此事的也是寥寥无几的几个老人。 他看她依旧躺着,双眼紧闭,没有理他的意思。 “在宫中没了母妃的孩子最是可怜,被旁人欺负了也无处倾诉,好歹我还有太后疼爱,皇上又是宠着我的,倒也过得比旁人平顺些。可这种平顺也变成了别人嫉妒的种子,他们动不了我,只得动我身边的人。” 齐戎深吸一口气,往日的事情历历在目,却深深刺痛着心。 “那年同样是盛夏,太后和皇上去了万佛寺祈福,皇后留在宫中坐镇。我事事小心,想着千万不要惹了她,谁知最后还是出事了。” 齐戎说话间声音哽咽,那件事让他做了好几年的噩梦,曾经有一段时间,不喝醉了不敢睡下,一闭眼就看见浑身是血的人。 “她寻了我宫中下人的不是,趁着我去太傅那里读书的时间,将人拖进了韶华殿的私狱……待到我回宫的时候,才知道为时已晚。他们整整二十四人,大多都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我们玩在一处吃在一处,还经常替我受罚,最后个个被剥皮抽筋扔了回来。” 鸾颜浑身一颤,再也装睡不下去了,偷偷转头看他,火光中他眼神发直,似是又回到了那个十二岁的少年郎。 第一百七十七章 本王的山养你一个祸水还绰绰有余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旁人或许难以想象,一个小孩子面对二十四具血淋淋的尸首是怎样的场景,但她知道,曾经跟随父兄上阵杀敌,第一次杀人时,她也怕的哭了好久,一闭上眼就是浑身是血的人,哭喊着找她讨命。 但他又不同,死的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又是极重情义的,可怎么受得了? “我甚至瞧不出他们谁是谁,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找把刀,冲进韶华殿把那个老巫婆给砍了。我也确实那么做了,谁知道还没出宫门,就被打扫的老嬷嬷给拦了下来。”齐戎知道她在看自己,眼神中的落寞和无助也不再闪躲,统统都给她。 “老嬷嬷说他们的死就是为了我活,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我记下了,也这么做了。生在帝王家,就是要比旁人活的更没人性些。让皇上放心的好法子就是无心皇位,让皇后和其他皇子放心最好的法子就是荒废学业无作为,当个草包最合适。” 齐戎看着她,隔着燃烧着的火堆,眼神湿润唇角却带着笑。年少轻轻就看透了一切,也是生在帝王家,才给他这些不似年龄的成熟,和磨难。 鸾颜心疼了,她虽早早没了娘亲,却有爹爹和哥哥们的宠爱,比他好上百倍。 她甚至开始幻想,若是能早些碰上他,定不会叫他再被人欺负了。 “所以,我就耍混把宫里闹了个底朝天,皇上赶我出宫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我担心,那个时候只有我笑了,因为这条命终于可以握在自己的手里reads();。我成了京都皇城第一纨绔王爷,皇上虽然对我失望之极,却也是最放心的,才任我这般胡闹。” 鸾颜看着他,被他的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忽然觉得又被诓了去。本该是生气的,他说出自己凄惨的童年遭遇后,她就有些同情了,连带着之前的火气也消了些。 “鸾儿,我最怕的就是私狱,还有那些见不得光却残忍至极的私刑。”齐戎还想要往下说,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 鸾颜一下子坐起来,美目怒瞪道。“所以,你以为我对红芍药用私刑?” 说了这么一大通,还是为了红芍药!鸾颜狠狠攥着拳头,将指甲嵌进肉里。 给她行个跪拜之礼就是用私刑了,这个红芍药还真是娇气啊! “鸾儿,今儿个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就在心里下了结论。红芍药去找你我并不知情,她待你离开后,自作主张跪到院子里,你也是不知情的。我不该什么都没问就跑去质问你,伤了你的心。”齐戎一股脑儿说出来,怕他的心肝宝贝再闹脾气,他就算想说都没机会说。 鸾颜眉头一皱,没想到红芍药待她走后还来了这么一手,难怪之前他说会跪死之类,这种天气跪在院子里,确实有跪着冻死的可能。 “我们这次是都上了红芍药的当,她故意在你我面前做出两幅模样,就是想叫我们之间生出嫌隙,然后趁虚而入。” 齐戎大步走到鸾颜面前,双手钳住她的肩膀,深情的说道。 “你我都一样,爱说狠话,又爱反悔。”他抵住她的额头,眼神中满是宠溺笑了。 “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鸾颜脸一红,将这件事情想了一遍,好似真的是上当了。 又想起在酒窖里跟他说的那番话,确实是在耍狠。 “往后咱们都不轻易说狠话了,好不好?这大过年的,把心弄碎了可不是件好玩的事。”齐戎在她唇角偷了个香吻,见她没反抗,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我与她都是前尘往事,也与她讲明白了。等过了年我就叫人送她回去,留个心术不正的女人在身边,早晚都是个祸害。” 齐戎将她拥进怀里,心满意足的笑着。忽然鸾颜从他怀中冒出小脑袋,一本正经的问道。 “此事就这么过去了,若是以后再出现这种事,你我该如何应对?”保不齐哪天就蹦出个他的什么红颜知己,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我已经跟你表明了态度,是万万接受不了男人三妻四妾的,如若你心中有了旁人,我也不会纠缠。如若你还想跟我在一处,就断了那些桃花,省的这般折腾,叫人笑话。” 忽然想起他们这一闹腾,被顾天成和月娘瞧了个遍,觉得不值。 “知道了。若再遇上这种事情,我一定站在你这边。”齐戎眸子里尽是她,怎么还可能容得下别人。今天的红芍药是个意外,日后定不会再惹上这种麻烦。 他重新将她拥在怀中,片刻后,藏在他怀中的小脑袋又不规矩的探出来。 “你刚才说红芍药是祸害,那我又是什么?”她开始咬文嚼字在他的话里挑骨头了。 齐戎倒是乐得很,两人相处的小乐趣,是旁人不能体会的。 “你是祸水啊,红颜祸水reads();。”齐戎笑着点点她的小鼻头,将她宠上心头。 “不过本王的江山养你一个祸水还是绰绰有余。” “死相!”鸾颜脸一红,低头躲进他的怀中。 风雪夜,又是大年三十,旁人都跟亲人一起守岁,只有这两人躲在山洞里,还觉得甜蜜的很。 大年三十,宫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宫里养的伶人自是歌舞技能绝佳,却比京都皇城最有名的戏班子差了几分味道。 “那个花老板呢?今年三十怎么不请她的班子进宫唱戏?”坐在正中间的太后问了问身边的贵公公。 “回太后的话,那个……那个花小娇去了凉州。”贵公公恹恹说道,他也觉得今年的三十过的有些无味。 太后没有说话,坐直了身子继续看戏。身后坐着一众皇亲国戚,有的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强忍着到了嘴边的哈欠。 “入席吧。”皇上觉得没意思,就叫人撤了戏,准备入席。 又是一派死气沉沉的模样,大家都守规矩,也就成了一个模样,无趣的很呐。 皇后说了几句助兴的话,但年年都是那么几句,听得乏味的很。 此时此刻,人人脑海里第一个窜出来的都是贤王殿下那张妖媚的脸,还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耍混模样。 真真京都皇城离了贤王殿下就没以前繁荣,皇宫离了贤王殿下就没以前热闹。 只是这样的话,都只能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正当大家低头咔哧咔哧吃着年夜饭时,一阵好听的鸟啼声传了进来。 大家抬头去看,只见穿着喜庆华服的四殿下齐耀,拎着只鸟笼子蹦蹦跳跳从外面进来。 “过年好!过年好!本鸟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大家被这鸟逗笑了,顾不上盘里的珍馐佳肴,伸长了脖子去看齐耀手里的鸟。 “儿臣祝太后、皇上还有皇后娘娘和各位哥哥姐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齐耀人小礼数却学的好,撩开衣袍跪下行礼的姿态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规规矩矩的像个大人模样。 皇上很是欣慰,笑着免了他的礼,叫贵公公将他带到身边同坐。这等待遇羡煞了在座所有人,但大家都知道齐耀还是个孩子,那种嫉妒的感觉也淡了些。 “耀儿,告诉母后这只鸟儿是从哪里寻来的?这般有趣儿。”皇后坐在皇上身边,讨好的跟齐耀说话。 齐耀将鸟笼子往身后一藏,搂着皇上的手臂撒娇。 “母后真想知道?” 皇后点头笑道,不时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伸长脖子看看那笼子里的鸟。 “是三哥哥送与耀儿的。” 齐耀此话一出,四下里寂静一片,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齐戎,又是齐戎! 他还真是厉害,明明都已经被赶出了京城,去了那鸟不拉屎的凉州,竟然还能叫人时时刻刻想起,真是阴魂不散! “皇上,这是三哥哥离京前特意留给耀儿的,原本想要带走的,但想着凉州冬季太过难熬,怕是这养尊处优的鸟儿受不住,就交予耀儿照料了reads();。这鸟儿可聪明了,三哥哥教的真好,但自从跟了耀儿,他就再也不肯学新的话了。” 齐耀嘟着小嘴,一脸委屈。 他的这番话,凡是有点儿心眼的都能听明白。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不学无术的,整日里光留心旁门左道的贤王殿下,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就训练这只鸟儿说话,为的就是在三十晚上博众人一笑。 再者就是鸟儿够忠心,换了主人却不肯再学话。 这让在场的众人心里一阵唏嘘不已,旁人眼中成不了大事的贤王殿下,此去凉州不仅带走了京都皇城所有消遣玩意儿,连手下的一只鸟儿都这般忠心。 他定是个重情义的人,而在这冰冷的皇宫,最缺的就是情义。 如此一想,就觉得之前他耍混胡闹没有那么讨厌,反而多了几份率真洒脱。 众人一起叹息,对远在凉州贤王殿下的思念又增加了几份。 “等过了年哀家大寿时,就召戎儿和鸾颜回京省亲吧。”太后摸摸齐耀的小脑袋,对皇上提议道。 齐戎是她一手带大的,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种时候更是惦念他在凉州的境况。 “就照母后您的意思办。”皇上松了口气,这个儿子叫他操碎了心,被贬到凉州后也心疼的很,这次既然太后发了话,到时候再找个机会将他留在京城,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皇上英明!太后英明!皇上英明!太后英明!” 齐耀身后的鸟儿选在此时开口说话,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这贤王养的鸟儿,还真跟贤王一个脾气,连接话茬儿都一个味儿!”坐在下面的驸马开口说道,话题沾上齐戎的边儿,聊起来也轻松很多。 “可不是嘛,这鸟儿若是再养上几年,怕是连贤王都应付不来了。” 大家又是一阵笑,话题一下子说开了,气氛相较之前的死气沉沉,活泼的不是一点半点。 宫宴结束后,众人各回各的府邸,齐华先徐金璐一步出了宫,敷衍了一句还有要事,先坐上马车走了。 徐金璐也没去计较,这种被闲置起来的日子过惯了,也没什么好计较。她扶着这颗圆滚滚的肚子,过不了多久孩子就呱呱落地,到时候她就有了筹码和依靠。 “王妃,宰相大人请王妃到聚德茶楼一聚。”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个小厮,丢下句话就跑开了。 徐金璐想都没想,上车叫人去了聚德茶楼。 那是她徐家的产业,自是什么时候去都成,但爹爹选在大年三十见她,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什么大事,难不成是那件? 徐金璐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滑到心底。 “不怕不怕,就算是天大的事他也不会对咱们娘俩怎样,不怕不怕。”徐金璐搂紧自己的肚子,这个还是就是她的免死金牌,看在孩子的面上他也不会对自己怎样。 转眼间进了聚德茶楼,一处不对外开放的雅间相当私密,这间房子又与别处不同,隔音效果出奇的好。 徐金璐一进门就见宰相大人背对着自己坐着,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爹爹reads();。”她怯怯的唤道。 “你派去凉州的人,可曾回来了?”宰这相未曾转过身,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徐金璐浑身一颤,这件事情她是瞒着所有人做的,怎么会…… “爹爹恕罪,女儿只是恨透了那践人,才……”徐金璐赶紧跪下求饶,她是家中独女,爹爹是万万不会重责与她的。 “哼!她都去了凉州,你还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宰相用力拍了拍桌子,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他聪明一世,怎么生了个这般蠢笨的丫头! 不提这事她还好过些,一提就觉得委屈,为何她都去了凉州还叫旁人放心不下,硬生生把那大东珠抢去送她,想想都觉得气。 “女儿想放下,是她处处与女儿争!这种践人,不杀了怕是还要祸害许多人。”徐金璐此生得不到的她得到了,单凭这种恨就叫她痛不欲生。 “今天晚宴上太后和皇上那边已经发了话,说是要贤王回京参加寿宴,这只是个噱头罢了,还不是想把人弄回来。贤王回京时迟早的事,你要是做就趁早,省的后患无穷。” 宰相站起身来,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儿,灯光没有照到他的面容,阴森的有些吓人。 徐金璐以为这次是事情败露,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骂,没想到来了个大反转。 “同样不希望贤王回来的还有你那夫君吧,叫他出手,定能事半功倍。” 宰相此番出来就是她商量这件事的,赶在东窗事发前将事情解决了最好,这样必须有个得力助手才行。 然,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齐华最有经验了。 “爹爹又不是不知道,我与他整月也说不上半句话,又怎叫他帮我?况且……况且他心里一直有那个践人,怎会同意啊?” 宰相冷笑了下,细长的眸子中尽是算计,他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女儿又有了身孕,也就是说未来登上皇位的不一定非得是他靖王殿下。 横竖未来皇帝都是他徐家的人,现在也没必要跟他藏着掖着事事恭维了。 “为父自有办法,你回去就跟他提,借养胎的理由回宰相府住上一段时间,直到孩子出生。其他的事情莫要插手,知道了吗?” 能回娘家住她自然是高兴,连忙应下就离开了。 雅间内,烛火将宰相的身影拉长,长的不似真人。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齐华,你可比当年的皇上厉害百倍了。死在淮南洪灾的那些百姓,你就真不怕半夜去你床前索命吗?”宰相看着自己的手掌,摊开又攥紧,笑了起来。 “还得多谢你,有了这个把柄,就不怕你不听话了!”他算着徐金璐已经离开,披上披风也推门离开。 大年初一,往年都是在鞭炮声中醒来,今年不寻常的很,是被那无赖吻醒。 “快起来了,怕是已经有许多人等着给咱们拜年了。”齐戎打横将她抱起来,出了山洞。 鸾颜想着跟他回去就算原谅他了,这么简单就原谅了,是不是很没面子? 可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惩治他,这么个打小就不幸的孩子也是可怜,再惩治下去显得自己太过刻薄了。且将这笔账先记下,往后再好好的跟他算。 第一百七十八章 正室和狐狸精之间的战斗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想什么呢?还是没睡醒?”齐戎将她塞进马车里,拿了披风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哎呀!我……我忘记包红包了!”鸾颜拍拍脑袋大叫一声,今天是大年初一,没有红包可怎么过得去。 “怎么一着急就打自己?打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齐戎攥着她的小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个手炉,揣进她怀里捂着。 “这等小事管家已经办妥了,放心就好,等回去只管发,不够的话我再叫人包。”齐戎将她搂在怀中,笑的满是深情。 鸾颜笑了,懊恼之前还想着怎样惩治他,这个将自己装进心里的男人,自是要好好拴在身边的。叫旁人分了去,岂不可惜? 但凡是过年,不论贫穷还是富庶,都是热闹的。齐戎和鸾颜回凉州城时,大街上已经满是出门拜年的人,个个穿了新衣戴了新帽,脸上笑意浓浓,眼神也有了许多生气,全然不是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reads();。 挤在州官府前前来拜年的人派了好大一条长龙,齐戎默默的叫人再去包了些红包。 贤王贤王妃真是活菩萨啊! 贤王贤王妃好人一生平安! 愿二位早生贵子,子孙满堂! 贤王啊,你就是草民的再生父母…… 一上午下来,硬生生把拜年搞成了答谢会,齐戎脑仁都快炸出来了,鸾颜也是,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跟他吐舌头。 “这天气马上就回暖了,重建凉州成指日可待。”齐戎悄悄握住鸾颜的手,动着嘴唇小声说道。 “嗯。”他眸子中流光溢彩,看的鸾颜心头一颤。 他不再多说,脸上的笑迟迟没有褪去。鸾颜明白他的意思,那个承诺,重建凉州城后再娶她一次的承诺一直都在。 到了晚宴时间,大家聚在一起,顾天成和月娘来了,花小娇乔三爷和李大头也少不了,加上齐戎鸾颜和凉亮夫妻俩,满满登登的挤了一大桌,热闹的很。 “咦,怎不见红芍药那骚娘们?”李大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差点用眼神弄死他。 “咳咳,今天是大年初一,难得的好日子,我花小娇为大家唱上一曲儿如何?” 花小娇出来打圆场,大家都很买账。再者她的戏班子名满京城,有钱都未必能请的来,更别说班主花小娇了,更是难能可贵。 这班主就是班主,一张嘴就惊艳了四座。大家听得入神,打着拍着附和着,满脸享受。 不过这唱的是花前月下才子佳人的桥段,婚事遇到阻挠,后来有情人终成眷属。 曲儿没错,唱的人也没错,错的好像是听戏的人。她与他终不是什么才子佳人,婚事也是父母之命,倒是那个花小娇跟他好像才是戏里唱的那么回事。 鸾颜恹恹的没了多少兴致,又怕此时离开会扫了大家的兴,就躲在齐戎怀里偷偷喝闷酒。 齐戎也是高兴,凡是敬酒的他都来者不拒,几圈下来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鸾颜跟席上的月娘和花小娇坐在一处,酒喝开了,话也跟着说开了。 “那个红芍药想想也是可怜,什么男人不好跟,偏偏跟上王爷。”月娘喝的双颊通红,倚在鸾颜身上。 “怎么说?”鸾颜问道,本不想挂在心上的,显得自己小气的很,那个名字不提也罢,提了就叫人胡思乱想好一阵子。 “王爷经常对我说,玩就大方,爱就稳当。”花小娇一手搂住鸾颜,一手拿着酒壶,替她和自己斟满杯中酒。“他之前是混了些,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这种男人最可怕,若是遇上那个人了,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下来。” “这么说来,我就是那个人了?”鸾颜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醉意袭来,脑袋晕晕的。 “聪明!”月娘喝的晕晕乎乎,大大方方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所以喽,红芍药只有被抛弃的命运。枉费了之前的温柔和深情,怪只怪用错了地方,跟错了人,这都是命啊!”月娘无限惋惜道。 “对啊,这都是命,是我用错了地方,跟错了人……”花小娇被戳到痛处,拿着酒壶往嘴里灌reads();。 想起那个早在新婚之夜就弃了她的男人,心中一阵恨意翻滚。 “哎哎哎,这大过年的,有一个红芍药黯然神伤就够了,你又凑什么热闹!”月娘晃晃悠悠站起来,来到花小娇身边,去夺她手中的酒壶。 “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有个顾老板将你捧在掌心,自是不会理解我心中的痛……”花小娇拿着酒壶四处闪躲,脚下发软却不叫月娘近身。 “赶明儿我给你找个好男人,比那个……那个那个混蛋好上一百倍的!”月娘拍着胸脯保证,与之前的柔弱淑女模样完全不搭边儿。 鸾颜脑子乱的很,多半是被这两个恬噪的女人吵得,胡乱抓起旁边的披风往外走,推门出去的刹那冷风吹着脸,舒服了许多。 大年初一夜的月光很好,照在白雪上,映出银色的光,让凄凉的凉州城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城门口破败的城墙土砖前,两个身影在那边纠缠。 鸾颜使劲整了睁眼,瞧清楚那身披红衣的是红芍药后,赶紧躲在一旁,偷看她与一名男子的举动。 “芍药,虽然我没有钱,又没有名气,但却是仰慕你许久。我在戏班子里只是个琴师,但这些年也攒下些积蓄,若你愿意……若你愿意,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鸾颜瞧不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依着记忆循着,好似之前是见过的,又听他说是戏班子里的琴师,就更确定了些。 若没记错,应该是个不善言辞,见人还有些害羞的男子。 “你也看见了,我千里迢迢来着凉州,为的并不是你。”红芍药深吸口气,挺直了后背,自嘲的笑了。“我既然能替自己赎身,就是手里还有积蓄的。你的那点儿钱,到我这里说不定只够塞牙缝的。” 那男子一愣,满脸诧异的看着她。 “怎么了,还不相信?我这一身行头可比的过你那些积蓄?怕是一根寻常的发簪就能抵上你几年的薪钱。我是红尘里打滚的女人,过惯了披金戴银前呼后拥的日子,你若想找个女人过日子,怕是找错人了。”红芍药一甩衣袖,转身不去看他。 “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你又何苦说这些,硬生生将自己说成了个拜金的女子。”男子垂着头,话中尽是凄凉。 “我本来就是啊,你以为我千方百计想要嫁进贤王府是为了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贤王再落魄终归是皇子,可比你这种凡夫俗子强上许多。”红芍药步步紧逼,将话说的难听。 男子身子晃了晃,张了张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那你为何要救我,还替我包扎伤口,去戏班子捧场,点名要我教你抚琴,这些都是什么?” 红芍药冷笑一声,抬高下巴,一副将面前的男人踩在脚下的架势。 “难道世上只能有男人花钱玩弄女人,就不能反过来了?” 红芍药一句话,将他们之间的情意定格为最下等的交换。 男子再也承受不住,这些年的真情相待,原来竟是这幅模样。 他抬手甩了她一记耳光,打疼了她也打醒了自己。 “哼,就是一记耳光呢,我还以为你至少要跟我睡上一睡,此时就算你这么做了,我介于良心不安,也不会要那你过夜费的……”红芍药捂上脸颊,笑的没心没肺。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reads();!是我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还以为你与我一样,都是被世道逼迫的可怜人。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世上还有你这等在甘下贱的女人,我真是瞎了眼!” 男人声嘶力竭的大吼,最后跪在地上,捶着胸口哭诉。 这样的悲痛,借着清冷的冬夜,更加人可怜。 “多谢夸奖。”红芍药不怒反笑,微微欠了欠身,万种风情的对他行了个礼。 愿望破灭后是灭顶的绝望,男子不再痛哭,他仰头大笑了起来,声音凄厉的很。 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忽然转身恐慌的跑开了。 留下白雪皑皑的城门口,一袭红衣的红芍药,独自站在那里,神情怪异。 鸾颜远远看着她,觉得她像是在笑,又像是哭了,脸上有太多表情,闹不清楚了。 “看戏看的过瘾吧?如今我就要走了,你不出来送送?” 鸾颜听罢,只觉得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连名带姓的揪了出来,面子上有些难堪。 “我不是有意偷听。”鸾颜不是藏着掖着的人,况且眼瞎也没这个必要。 “你赢了他,我这盘棋算是打错了,若是从了旁人,还能落个侧室当当,这次白白来了一趟凉州,银子搭上不少,却连个男人都没捞到。”红芍药说的流里流气,抬手抚了抚发间的金簪,手腕子都在颤抖。 鸾颜知道,那绝不是冷的,应该是跟之前那名琴师有关。 “说那些话,将他气走,这就是你的本意?” 红芍药万万没想到她会瞧清她的真心,先是惊讶,后来就越发的不解的。 “这种时候,身为胜利者你不是应该炫耀,然后再将我贬的一无是处?像我这种专门勾搭旁人丈夫的狐狸精,本就该如此。”红芍药微微仰头,忍住眸子里的泪水。 “我还没有那么无聊。”鸾颜白了她一眼,她对不喜欢跟这种装模作样的人打交道,有什么说什么不好吗?偏偏搞这些有的没的。 外面冷的很,鸾颜没有心思跟她耗下去,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转身就要离开。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能遇上王爷已属三生有幸,这些年也仗着王爷的威名挡去了不少麻烦,我心里感激不已。但年华易逝,青春转眼就不在,我又有什么办法,天地之大若是不依靠男人,又怎活的下去?”红芍药哽咽道,说出了这些年的苦楚。 鸾颜停住脚步,回头看她,见她已经跪在雪地里,跟之前那名琴师一样,双手掩面,像是哭了。 “我知道王爷心里只有你,自打你们成婚后,他去花满楼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去都是生了好大的气,那时我就知道自己的机会在一点点消失。一个男人有了心上人,才会为她烦心为她笑,这一点甚至连王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可是后来,你们被贬至凉州,我以为我的机会又来了,于是就千里迢迢跟来,谁知又是错了,他和你之间就连我这个可有可无的闲人都放不下……” 鸾颜一直都不喜欢她,太精明又太招摇,可今日一听她的话,才明白可恨之人都有可怜之处,她是活的不如意,才要事事为自己打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看来她也没做错什么。 但这是放在旁人身上,说不定她能接受,可实打实的放在她自己身上,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就算她真的可怜也不行reads();。 “你想被看重,被好好对待,为何不去找个真心待你的人?”鸾颜指的是那个琴师,被她气走了的可怜男人。 红芍药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正当鸾颜以为她无话可说时,她往旁边一坐,瘫在雪地里,嚎啕大哭起来。 “我怎不想找个真心待我的人?可是不能啊,这对他不公啊!”红芍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摸着,将脸上的浓妆彻底弄花了。 “我是风尘里打滚的女人,日后就算从良了也少不了旁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王爷自然可以用身份挡去,他却不同,平白无故的替我受这些,我……我……”红芍药又哭了,孩子般委屈。 鸾颜叹了口气,原本就看出她是故意在气那个琴师,现在更深一点了解她的苦衷,心中不免惋惜。 世上女子与男子之间的情事,有许多种。有的如顾天成和月娘这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有的如花小娇和她丈夫这般,有缘无分;有的还如红芍药跟琴师这般,放手是为了另一种成全。 相比之下,她与齐戎要好上许多,终归是日久生情吧,两人心意相通了,似是之前经历的磨难也不算什么。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鸾颜问道。 红芍药渐渐止住哭,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去边疆吧,之前听一位花满楼的恩客提起过家里人的消息,若是运气好,或许还能见到他们。” “好,你且保重。”鸾颜从腕子上退下一只镯子,走上前递到她手里。 “这是我的随身之物,你去边疆后,若有难事可以去找我的父兄帮忙,他们一见这镯子便知。” 红芍药扬起泪湿的脸,满是诧异,他们这种正室和狐狸精的身份,不是应该打的头破血流吗,怎会这么平静祥和? “莫要再看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帮你,但你放心,断然不是可怜你。我向来喜欢率性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大概是今晚觉得你说的是实话吧。” 鸾颜说完,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往回走。 红芍药握着带有她体温的镯子,愣在雪地里,半晌都没回过神。 大年初二一清早,花小娇就嚷着红芍药不见了,最后竟然发现自己戏班子里的琴师也一并消失了,找人的时候发现琴师房里有张纸条,上面写了边疆二字。 大家开始编排红芍药和琴师之间的故事,几个目击证人也纷纷出场,证明他们之间确实有歼情。 看样子是私自奔向幸福生活去了,至于为何不告而别,大家总结为红芍药不好意思。差一点就破坏了人家的美满婚姻,自是应该不好意思。 还有走悲情路线的,是花梢连翘程文程武一派,因为他们认得鸾颜的字,琴师房中找到的字条,怎么看怎么像鸾颜的字迹。 是不是因为对红芍药心生怨怼,就收买了琴师将人带去边疆结果掉? 四个人一想起那日王爷跳了边水河,他家王妃站在桥边鼓动三千御林军的威严,还有吓尿那些纨绔子弟的霸气,就肯定以及确定这种斩草除根的手段她使得出来。 齐戎这几日也思量了许久,怎么黏他黏的要死的红芍药,转眼就没了踪影,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也想念红粉佳人了?口水都流出来了。”鸾颜走到齐戎身后,从后面搂住他的脖颈。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他坐在木凳上,伸手一扯就将人拉进了怀里,稳稳当当坐上自己的大腿。 “啧啧啧,以后说话可不能这么夹枪带棒的。”低头吻吻她的脸颊,唇角荡漾出暖心的笑。 “其实……我也有一事不明……” 鸾颜抬手点住他那好看的薄唇,唇角划出神秘的笑。 “莫要再说了,人各有命,她的是曲折了些,不过结局会不错。” 齐戎点点头,听话的没再问下去。他想知道此事的办法多的很,没必要惹她烦心。 “天气开始回暖了,等外面的雪都化了,咱们就动工,我差异世仙挑了个好日子,宜兴土木,好的很。” 鸾颜点头答应,偎在他怀中甚是满意。 这时,一个不长眼的要死不死闯了进来,将满是柔情蜜意冲碎了。 “哎呀,草民该死草民该死!”异世仙赶紧捂住眼,跪在地上求饶。 鸾颜想要从他大腿上下来,却被搂的更紧了些。 “有什么事就说吧。”齐戎坦然的很,他与在自家媳妇儿亲热,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回王爷的话,有鱼咬钩了。”异世仙说道,仍旧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好!快带本王去瞧瞧!” 果不其然,被齐戎全猜中了,这些人真就是在井里下毒,祸害了城中百姓reads();。虽说大部分人熬了过来,却折损了老人和孩子,这种痛是恨到骨子里的,不肯能被原谅。 他们跟所有做坏事的人一样,自认为高明,想躲在暗处洞察一切,到头来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李大头的铁夹子夹住了三个,顾天成的神笔绘出了四个,乔三爷的麻醉散弄挺了五个,应该说是全军覆没了。 “王爷,从他们身上并未搜出什么象征身份的东西,您看……”异世仙问道。 “伤及无辜性命,本就是死罪,不管他们是谁,又或是谁的手下,皆不能轻饶!”齐戎冷吓一声,威风凛凛。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敢痛下杀手的是谁。这落井下石的手段跟那瘪犊子平日里的作风像极了,只是没想到他会这般狠心,连鸾颜都不再顾忌。 “这件事发生在凉州地界,理应由凉州官来处理,大家说呢?”齐戎一挑眉,心头的小九九打得噼啪响。 这样一办,就算对百姓公开了,牵扯到几十条性命的案子,不能悄无声息的叫人抹了去。再者他没有将矛头指向那瘪犊子,是为了鸾颜,也是警告他莫要再暗地里下黑手。 凉亮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审过案子,心里没了底气。但百姓的呼声很高,又激起了他为民除害的热血情怀,也是勇者无畏了。 将这一件案子做的漂亮,不枉费他在凉州憋屈了这些年。 于是乎,过了年还没等正月十五闹花灯,凉州城已经热闹的不成样子。 白天去衙门听审,顺便看个游街示众,高兴了就攒几个雪球扔那些王八蛋,晚上躲在温暖的小屋里,说着凉州城的变化,再听听贤王殿下和王妃的八卦,生活真是乐无边啊。 正月十五那天,花小娇带着戏班子唱了一整日,可高兴坏了这群旱久了的人。 李大头也出来凑热闹,烧红了炼铁水的炉子,在黑漆漆的夜里打铁花。这可一点都不比天上的烟花差,叫人缩着脖子往后撤,还不舍的闭上眼睛,见识下这人间的火树银花。 顾天成一直把自己当成文人,月娘亲手做了灯笼,他提了灯谜,也引来了一群人围观。 乔三爷带着卫粮没有酿成闷倒驴,倒是做成了不错的酒酿圆子,正好在今天派上用场。他支了张桌子,当街派送,围上来的人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可比当日三里飘香酒坊壮观多了。 大家忙的热闹,却有两个人偷闲,悄悄躲了起来。 凉州城勉强算得上城墙的东西,被风吹垮了的土胚砖,砌的很高,应该是这座破败的城最高的地方。 鸾颜和齐戎肩并肩坐在上面,一抬头就是皎洁银轮。 “这里的月亮真大真亮,可比京都皇城的好多了。”齐戎笑着说道,却掩藏不住丝丝苦涩。 “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带你去边疆转转,那里的月亮更大更亮,保准叫你永生难忘。”鸾颜摸摸他的脑袋,用这小动作安抚着。 “刚来的时候,我是怎么都瞧不上这里,可待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它的好。”齐戎神秘兮兮的笑了,看鸾颜的眼神都变得炙热。 “什么好?” “在这里不必处处逢场作戏,不必事事小心算计。他们虽然穷,但穷的有骨气,没有离开生他养他的家乡,也懂得知足,知道感恩。” 鸾颜握住他的手,捏捏掌心的肉,表示赞同reads();。 “最重要的是有鸾儿陪着,就算过的平淡心里也踏实。”他张开臂膀,将她圈在怀中,低头缓缓吻住了她。 一吻过后,两人都有些气喘,那个禁欲的约定还在,有时候他真是后悔,表忠心的法子多的很,没事说这个做什么。 可大丈夫言出必行,自己应下的事,流着泪也要办完。 凉州城的夜空十分干净,被洗刷过一样,甚至能看到月亮上那类似嫦娥的图形。这里的凉风也是厉害,尤其是刚下过雪,两人依偎在一起取暖。 “在京都皇城的时候,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还会有百姓感恩戴德的前来拜我。”齐戎回忆公开审理那些下毒犯的事情,衙门口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在看到他后,齐刷刷的跪下叩首谢恩。 这绝不是仗着王爷那层身份,几户家里因此失了亲人的百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他的大腿谢恩,那场面叫他真把自己当成了救世菩萨。 “之前总是无所事事,貌似也没人需要我,过一天算一天吧。可如今不同,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就办了那么大一件事,你说这是不是天降大任?”齐戎得意的摇头晃脑,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如此说来,嫁了这么好的一个夫君,真是有面子啊。”鸾颜一本正经的打趣道,躲在他怀中笑的贼兮兮。 “现在知道我是个宝贝了?可别再说那些离开我的狠话了,到时候真的惹火了我,可不是好玩的!”齐戎抵上她的额头,半真半假的威胁到。 鸾颜很自觉的搂住他的脖颈,贴上他的唇角。“你要怎样?你敢怎样?” 齐戎将她压向自己,顺势吻住了她。“我会将你锁在身边,生生世世都不叫你离开一步。” 鸾颜鼻头口腔都是他的味道,忍不住咧嘴笑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喜欢他的碰触。踏实,踏实,鸾颜细细品味这两个字。心里踏实的瞬间,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升起,是幸福。 这群从京都皇城来的闲人,给死一般寂静的凉州带来了新气象,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怕是要整个大变样了。 凉州的春天真的来的特别早,还未出正月连风都变得温和了许多。一切准备就绪,异世仙择了个黄道吉日,将凉州城的破房子逐一清除,按照图纸上画的,来个改天换日。 在开始前应该来段激奋人心的的,齐戎憋了半天,估摸出一句,实实在在闪了众人一下。 大家好好干,跟着本王有肉吃! 果然,人民群众还是最接地气的,这样的话最实在也最能打动人。凉州城男女老少齐上阵,上至六十六下至刚会走,都投入到这场洪流中。 齐戎忙的不可开交,幸好有几位好友帮衬,事情进展的很是顺利。 鸾颜也没闲着,之前跟他说好的,一个主外一个主内,这些时日带着种田小能手们在城郊转了一圈,找找能种庄稼的,不行的直接种上西瓜大枣,这种沙地最适合它们生长了。 天气越来越暖,凉州城也是一天一个样儿,看的叫人欣喜。 从京都皇城离开时,她就叫人备了种子,想着能自足自己也是好的。眼下正值春耕好时节,开春地上的积雪一化,正好滋润了土壤,她就带着八百个丫头,还有城中一些老妇人开荒种田,最外圈种上些沙枣树,不仅好活还能挡风沙。 齐戎和鸾颜每天晚上回去累的躺下就睡,也说不上一句话,可有时候不用说话,只要彼此一个眼神到了,心意也到了reads();。 一日鸾颜从田里走时有些晚了,花梢连翘两个傻丫头闹着追兔子,丢下她跑出去老远。鸾颜无奈的摇摇头,独自沿着小路往回走。 她抬头望了望天边,红霞遍布,四处没有阻碍的,视野十分开阔,看着看着就想起了在边疆的时候,哥哥们总是带着她骑马追赶夕阳,又一次迷了路闯进敌军腹地,回去后险些被爹爹打断腿。 想起从前的事,心里一阵温暖,唇角也染上笑意。 “颜颜。” 鸾颜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想以前的事,干嘛会把他也牵扯进来。 世上能唤她颜颜的人,怕是也只有他了。 她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颜颜,是我!” 鸾颜转身,满脸诧异的看着他,他应该是京都皇城最得宠的皇子了吧?不好好呆在那里守着王位,跑来这凉州城做什么! 齐华见她盯着自己,以为她也对自己挂念的很,心头一热没把持住,疾走了几步上前伸手想要拥住她。 “放肆!”鸾颜冷冷呵斥道,往后退了几步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我是放肆,却忍不住想要来见你一见。”齐华双眼满是乞求,他是何等骄傲的人,如今只能卑微的躲着,只盼可以看她一眼。 “见也见了,你可以走了。”鸾颜淡淡说道,不近人情。 “若我说……若我说想要补偿你,那些誓言都还作数,你愿意跟我走吗?” 好笑,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好笑的人和事? 鸾颜嗤笑出声,任他说的再深情再认真,只会让她觉得以前是看走了眼,放错了心。 与这种人朝三暮四的人,真真话不投机半句多! 鸾颜转身离开,一点儿理他的意思都没有,将他的那番话归到孩童的胡话一类。 “颜颜,我们真的一点儿回转余地都没有了吗?”齐华不死心,上前紧紧抓住她的腕子,很是执着。 “没了!早在你背信弃义另娶他人的时候,我们之间就什么都没了!”鸾颜恼火,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知道他还纠缠个什么劲儿。 忽然想着自己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太生气,会被当成吃醋,可她就是烦他,只听着名字就烦。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来,单凭我对你的了解,这次前来可不是为了我那么简单。”鸾颜盯着他,成功的他脸上找到一抹心虚。 “既然来了咱们就把话说开吧,免得再纠缠下去叫人头大。”忽然脑海里出现她家那个醋坛子,酸起来真真的呛死人。 “颜颜……”齐华还想辩解什么,被鸾颜打断。 “从我跟着齐戎一同来到凉州的时候,你就应该猜到我的心思。在男女情事上我虽笨了些,脑子却不傻,也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我既然跟了他,就必定是先逐了自己的心,勉强自己的事我可做不来。”跟齐戎在一起斗嘴久了,连嘴皮子功夫都厉害了不少。 齐华神伤,张了张嘴只挤出一句话。“你这是在故意气我,你万万看不上那种纨绔子弟的。” “他是纨绔不学无术,但却心思透亮为人率直,我跟兄长生活在边疆,自是没有京都皇城的女子温婉淑德,配他那样的男子正正好reads();。”鸾颜不给他诋毁齐戎的机会,将话堵死。 “我也劝你一句,难得有个徐金璐对你掏心掏肺,莫要辜负了她的一颗真心。”鸾颜一脸释然,好似跟她牵扯了许久的人不是站在面前的他。 “你就是这样,太贪心,什么都要,要地位,要权力,还要每个女人都捧着真心献上。人要学会知足,你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咱们都是大人了,就别揪着过去不放,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别人。” 齐华看着她,心痛的滴血,这番话的意思他懂了,她是真的把自己摘得够干净,连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留下。 “我的这番话对你……只是折磨?”齐华又哭又笑,整张脸都开始有些扭曲变形。 “你说他心思透亮为人率直,是啊,他多聪明,瞒天过海的本事也厉害!”齐华痴痴的笑着,又绝望又疯癫。“你以为他平白无故就跳汴水河是为何,还不是有利可图!千里迢迢来着凉州城更是早有预谋。他就是想要白家的那个东西,跟他老子一样,想将我白家的东西占为己有!” 鸾颜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控的样子,又被那番话弄的有些乱,后退了一步踩到块小石头,险些摔倒。 齐华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身,鸾颜急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齐华目露凶光,再不是那个风清月朗的翩翩少年。他一把住住她的腕子,用力将人拽进怀里。 “放手,你这个混蛋!”鸾颜用内力想要避开他,忘了他的武功远在她之上。 “颜颜,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他怒了,在等她一句话,也在等之后两人的命运会是怎样安排。 鸾颜挣脱不开,索性不动了,抬头对他咧嘴一笑,仿佛笑他是个傻瓜。 “你笑什么,该死的你究竟在笑什么?”齐华慌了,若是她怨他恨他,至少可以说明她的心里有他,可她笑了,笑的叫他根本猜不透。 “还记得多年前你给我讲的禅理吗?一位男人的妻子逝去,他悲痛欲绝也要跟着去,忽然有一天端着手里发烫的茶杯,想明白了所有事。” 齐华记得,他什么都记得,与她的点点滴滴是最美好的回忆,陪他度过多少个孤寂的夜晚。 鸾颜见他陷在回忆中不可自拔,用力一挣离开他的怀抱。 “颜颜……”齐华一晃神她就离开了,她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女子,是他妄想,鱼与熊可以掌兼得。 “痛了才会放下,不是吗?那个人悟出来的,我也悟出来了。你不是不懂,只是在为难自己罢了。”鸾颜眼里只剩平静,疏离的平静。 “你有家室,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回头去看看他们,就觉得今日所说的话做的事有多荒唐。”鸾颜说完,叹了口气,理了下衣裙后转身离开。 齐华张了张嘴想唤住她,来之前本来有好些话要跟她说,此时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凉州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比京都皇城还要早,田间的微风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远处人家炊烟烟袅袅。 她脸上带着笑,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她要回家了,回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原来,我只是个局外人……”齐华苦楚的笑了,看着天边的夕阳,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一百八十章 暗示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回去的时候齐戎正在屋外等着,见她来了,老远就跑过去牵着她往家走。 “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凉亮说了外面的山上可是有狼群出没,还咬死过牛羊,我担心的要命,却也是刚回来,正想要去找你。” 齐戎一气说了这么一大通,把鸾颜逗笑了,心里暗自得意寻了个良人,时时刻刻把她放在心上,单凭这一点就不知要羡煞多少人了。 “我快饿死了,有没有瞧瞧厨娘做什么好吃的?”鸾颜歪着小脑袋俏皮的问道。 “中午我就吩咐人预备下晚膳的菜品,都是你喜欢吃的。”齐戎宠溺一笑,若不是周围有善良单纯的凉州百姓,真想好好将她拥住亲上一亲。 这个小女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主动对他眨眼睛! 忍忍,再忍忍!等新府邸一建好就立马娶她过门,到时候再好好整治她! 回到狭小的房间,这时菜也上来了,两人净过手后就大快朵颐,白天累得很,午饭也是将就着吃了些,全靠晚上这一顿滋补下,所以吃的特别香。 这时,程文匆匆走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齐戎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显然有些不悦。 “有话就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王爷恕罪,王妃恕罪,小的不是这个意思。是小的接下来要禀报的事情有些腌臜,怕坏了王爷王妃用膳的兴致。”程文赶紧跪下赔不是,王爷宝贝媳妇儿的那个劲儿他最清楚,轻视了王妃比得罪王爷的下场还要惨。 他家王爷又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后果就是惨上加惨! “无妨,你说就好。”鸾颜叫他起来说话。 “小的从上次捉的那些下毒的贼人身上,找到了些有用的东西。” 鸾颜一愣,诧异的看着齐戎。 那些人交给衙门处置,判了重刑,要押回京都皇城问斩,毕竟诸多罪名中有一条谋害王爷王妃这等大罪,就够他们死一千回的了reads();。但又是牵扯到亲王,按照大齐律法要交给上一级判一遍,最后押回京都皇城。 “我是想在他们被送走之前,看看能不能审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齐戎笑的有些尴尬,他本不想叫她知道,这件事说到底都跟齐华那瘪犊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怕她会因此伤神。 鸾颜也明白他的用意,敢取堂堂贤王性命的定不是一般的歹人,能用双枝这种稀罕毒物的也不是常人,追溯到源头不难想出到底是谁指使的。 皇后,宰相,徐金璐,还有齐华! 齐华?鸾颜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我在城中见到几个陌生人,鬼鬼祟祟的躲着,是不是也跟投毒一事有关?”鸾颜没说出遇上齐华的事情,可齐华来凉州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叫他留意才行,所以选择换个法子提醒他。 “好,我叫人留意,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有出息,谋害本王一次还不够!查出鸾儿你也要小心,明天我就派人在暗中保护你。”齐戎双眼微眯,浑身散发出嗜血的戾气。 “那贼人都说了些什么?”鸾颜对他点头一笑,接着上面的话问程文。 “回王妃的话,那些贼人都是死士,身上也无任何标记,但有一个贼人在水牢的时候被阿黄嗅出了蹊跷。”程文娓娓道来,他一向是最得齐戎器重的。 “阿黄是我的爱犬,追踪寻人的本事天下第一,一直养在李大头那里,这次也跟着来了凉州。”齐戎凑到鸾颜身边,小声解释道。 鸾颜点点头,忽然想到知冷阁里的绿耳,她是喜欢这些畜生的,不知道唤作大黄的狗长得什么样。 “是人就一定有弱点,那贼人也一样,他的弱点就是贪财。他将皮肉割开,在里面藏了不少紫玉软金,然后再用线缝上,平时穿着衣衫根本看不出来,却被阿黄发现了。” “紫玉软金只在淮南有,他去过淮南?”齐戎站起来,脑子飞速运转,在所有貌似没有关联的事情中找出条线索。 “淮南大水,现在正是重建中,他去那个地方做什么?难不成……”鸾颜看了看齐戎,知道他们两个此时此刻是想到一起去了。 “去了淮南又来凉州,这一南一北的来回窜实在是没有道理。只能推测他是跟随主子这般忙的,偿若他不是齐华的人,就是宰相一派派去监视他的。”她在他面前提及齐华的名字,原本以为会很难出口,毕竟有过那么一段情,可今天一试也没那么困难。 齐戎笑了,在心中松了口气,原本还怕她为了这件事伤神,真是小心眼了些,他的女人何等威武,岂会被这些凡尘琐事牵绊? “就是去赈个灾,又不是去登基做皇帝,宰相这么不信任他,或许有什么事是不敢叫旁人知道的。”齐戎轻轻搂过鸾颜的肩膀,只要有她在身边,说话时也少了些许戾气。 “不管怎样,我们原本只是猜测,现在大致能确定了,那些贼人就是宰相一派所为,现在苦就苦在没有证据,将他们砍了也算便宜了。”齐戎很是感慨,一想被凉州百姓奉为救世观音,就有一种杀尽天下贼人的冲动。 “若是能去上一趟淮南就好了,总会找出些蛛丝马迹。”鸾颜只是顺口一提,现在凉州城重建中,人手本就吃紧,看样子得往后放放了。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齐戎,去淮南的事情,交给他比交给任何人都合适。 “行了,退下吧,好生看着他们,到时候送去京都皇城砍了就行。”齐戎谴退了程文,笑颜如花的跟鸾颜开始腻歪。 “刚才你夫君有没有很睿智?”齐戎弯腰,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单手执起她的下巴,眸子里尽是得意reads();。 鸾颜双手缠住他的颈项,轻轻吻着他好看的唇角。 “好厉害,我选的人定是最好的。” 这句话何其大的满足了齐戎的虚荣心,心中似是有许多匹小野兽旋转跳跃狂奔着。 他的厉害还要再藏些日子,等新府邸建好了,再叫她好生膜拜一番。不过现在,他也没打算这么放过她,就当是之后的利钱了。 齐戎眸子一沉,将她打横抱起,顾不上她的惊呼尖叫,直直去了那张单薄的床榻。 知冷阁中,冷陌摸着绿耳的大脑袋,手里捏着小泥老虎,靠在软榻上小憩,银面从外面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何事这般慌张,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冷陌揶揄道,之前总以为他是石头里生出来的,半点人情味都没有,如今是变了,会发呆,会犯愁,还会这般乱了方寸。 “主人,属下有要事禀报。”银面风尘仆仆的进来,双手拱拳行了个礼。 “讲。”冷陌缓缓睁开眼,坐了起来,绿耳打着打哈欠,一翻身仰着肚皮又睡了。 银面白了绿耳一眼,这畜牲是活的潇洒,赶明儿给它找只母狼,叫它再也不能这般怯意了最好。 “主人,下面的人来报,说是有人在凉州城的井里下毒。” “什么?”冷陌一惊,动作有些大,惊醒了一旁的绿耳。 “有惊无险,是贤王制出解药,救了大家。” 冷陌白了银面一眼,这个大喘气着实吓了他一跳。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他的安危,还有她。 “查出来是什么人做的吗?”敢谋害亲王,定不是寻常小贼能做出来的,定是受了什么人指使。 “回禀主人,下毒的贼人已经被贤王捕获,送至衙门判了刑,如今在被送往京都皇城的路上,至于背后主使是谁,还众说纷纭没有定论。” 冷陌捏了捏手里的小泥老虎,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怕是有些人不见得会叫他们踏进这京都皇城。”这个时候谁动手,谁就是背后主使。 话说这主使也真是个十足的笨蛋,派去的人事情没做好,还反被连累,真是够蠢。 “属下已经吩咐下面的人沿路多加注意,并且通知了附近几个山头的土匪,若是有人半路劫狱,定将他们生擒活捉。” 冷陌点头,放心的继续靠回软枕上小憩。 属下就得要像银面这样的,摸着他的性子将事情逐一安排好,不叫主子费神。 但,他今日这献殷勤的架势太过明显了些,背后怕是有什么小算计。 “主人,属下还有一事相求。”银面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冷陌在心里小小得意了一把,又猜中了他的心思,表面上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办完这件事后,属下想去一趟凉州。”银面从来没有对什么事什么人特别的上心,却为了那个扰乱他心神的女人耗尽心思,跟腹黑城府极深的主人斗心眼,他也是够胆量。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你可千万别说是为了那个叫花小娇的女人,若真是这样,我是万万不能准的。”冷陌闭着眼悠闲说道,不睁开眼是怕叫他见到自己笑。 银面一本正经的单膝跪地,将事先编好的理由逐一说明。 “属下这次主动请命去凉州,第一是为了保护贤王贤王妃的安危,虽说这些投毒事件是败了,保不齐那人还会出旁的招数。贤王不会武功,在京都皇城时屡次遭到他们毒手,王妃虽然武功高强,可毕竟是个女子,身边需要个能打的人。第二,就是清明丸,属下已经探出花小娇身上没有清明丸,保不齐会在贤王或是王妃身上,这次前去正好可以一探究竟,为主人分忧。” “理由不错,全给我下账了。”冷陌使劲忍着不叫自己笑出来,绷着脸说道。 “那你这般前去,用何借口?”冷陌继续问道,师出无名,加上齐戎本对他有所成见,怕是去凉州一天两天还行,待久了会被人赶出来的。 银面沉了一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冷陌。 “主人挂念贤王贤王妃,命属下前去探望。” 冷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事,他平日里就这般教他的吗?硬生生变了个怎么说都找不出毛病的理由,就这样把他给卖了? “去吧去吧,追不到那个花小娇,就别回来!”冷陌摆摆手叫他快点儿走,免得待会儿生气再动起手来。 银面听罢脸色一红,心头却松了口气,世上怎么会有事情瞒得过主人呢,刚才编瞎话编的着实辛苦,不如这般挑明了痛快。 银面正儿八经的行礼退去,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门。 凉州,他一定要把那个偷心的女人追回来,叫她再也不敢收拜帖,再也不敢去想别的男人。 又过了两个月,凉州城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哇!咱们家几代单传的破土坯房终于变成四角小楼了,祖坟上都要冒青烟了!” “这官道、长街也太阔气了,怎么一眼看不到头哩!” “天呐,这才是戏文里唱的衙门,威风的很,之前那个是什么玩意儿。” “不光衙门威风,咱们州官的府邸也气派的很,话说这州官年纪轻轻就来咱们穷乡僻壤,一呆就是十几年,虽然没什么作为,但也没享什么福,这下贤王殿下来了,他也能跟着沾沾光reads();。” “听说贤王府已经开始挖地基了,那个异世仙算了好一阵子,选了个风水极佳的地方,旺财旺子啊。” “贤王殿下也是仁义,将咱们的住处先盖好,还修了管道和长街,最后才是自家的宅子,到时候咱们都去帮忙,出把力报答王爷的恩德。” 这时,从前面跑来个小女孩,穿着红色的新衣,头上扎着朝天辫,蹦蹦跳跳的过来找她的爹爹。 “甜儿,谁给你做的新衣,又是要到哪里去?”正在窝棚里吃午饭的男子见自己的女儿来了,赶紧蹲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笑着问道。 “爹爹爹爹,前面有人放响响,快去快去看看!”甜儿指着前面的长街说道。 大家从窝棚里出来,端着碗拿着干粮朝长街看去。重建凉州城大家都是主动出来做工,按人头发放工钱,还管一顿午饭,对于好几年都没吃过饱饭的凉州百姓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大家白天出工,中午一起在长街上临时搭建起来的窝棚里吃饭,女人们跟着鸾颜去田里劳作,小孩子由年纪大的妇人照料,同样也是每天都算工钱。 万事俱备,每个人都有事情做,最重要的希望就在眼前,于是乎大家重建凉州成的劲头异常高涨。 又有几个小孩子蹦蹦跳跳跑过来,捂着耳朵指着前面大声说:“有铺子要开张了,是漂亮月姐姐的绸缎庄,月姐姐还送我们小孩子新衣裳穿,简直比过年还要高兴!” 大家恍然大悟,赶紧拔完碗里的饭,牵着小孩子们过去凑热闹。 月娘的绸缎庄是座独立的小楼,一共三层,一层是绸面,二层是成衣,三层主人。经过顾天成的精心布置,简直比在京都皇城的月自华还要气派。 大家伙儿过来庆贺,顾天成高兴,沿街摆宴,请全城的百姓一起祝贺。 月上柳梢头,人已经喝了七分醉意,异世仙掐指一算,这个月的好日子真是不少,最适合开业大吉,所以就把顾天成他们叫了过来,一个一个安排好自家铺子开张的日子。 “在重建凉州城之前,王爷就叫我循着五行八卦风水星宿,合着各位的职业定了最生财的店铺位置。这里是我仔细再仔细算出来的好日子,各位老板且拿去,不必客气不必客气。”这些日子异世仙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是跟定这个未来的“大帝”了。 “不行不行,我的书画行要挨着月儿的绸缎庄。”顾天成第一个不愿意,拍桌子叫着。 “我酿酒的地方得安静些,跟花小娇的戏班子做邻居,整天还不得被吵死,不行不行!”乔三爷看了也只要脑袋。 “哼,跟谁稀罕当你邻居似的。”花小娇一撅嘴,端着酒盅起身走了。 “你看看你看看,把人气走了吧,看你往后怎么去蹭戏听!”李大头笑话道,摸摸身边阿黄的头,喝着小酒一脸惬意。 “行了行了大家别吵了,都是好朋友,可别伤了和气,各位先吃着,我去看看花老板。”异世仙见花小娇喝了些酒,又知道她是个脾气拗的,有些放心不下,就直接跟了去。 花小娇端着酒盅走在长街上,这是新建的城,大家还没有正式搬进去,铺子商行也没开张,一到晚上也是凄凉。 清亮的月光拉长她的影子,忽然耳边传来男女嬉笑的声音。 花小娇放轻了脚步,踮着脚循着声音过去,楼脚拐弯处,一个男子拉着一个姑娘的手,两人含情脉脉的说着话reads();。 哦,是凉州城里找不到媳妇的青年男子,女子就是齐戎那八百个丫头了之一了。 一边是没有适龄婚配女子的凉州城,一边是围着个贤王的春情少女,还真真是绝配。 “怪不得皇上把你发配到凉州来,真是天意啊。”花小娇两根削葱般的玉指捻着酒盅,带着几分醉意仰头饮下。 “谁?谁在那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花小娇醉眼惺忪的看过去。 从一旁的拐角处慢慢走出个男子,身形高大健硕,垂着头腼腆的很。 “小娇姑娘。”男子摸摸脑袋,尴尬的很。 “哦,是你啊。”花小娇认识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她忙活戏楼的事,说到戏楼她在心里小得意了一把,这边可比京都皇城的那个足足大了两倍还多,台子更是华丽的很。 “跟着我做什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花小娇有些醉了,脑袋晕晕乎乎,她摆摆手往住所走去。 “小娇姑娘!”男子忽然叫住她,半天又不再往下说句话,叫人急的很。 花小娇白了他一眼,经过他的身边时,将手里的酒盅随手往他怀里一扔,脚下发软的继续往前走。 “小娇姑娘……我……” 男子见她走了,心头一急,刚要出手拉住她,忽然后颈一凉,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翻。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后,花小娇慢吞吞转过身,月光下一名身材伟岸ying侹的男子,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站在她面前。那双眸子里露出怒火,差点将她点燃。 “你?阿嵻啊……不不不不,应该是知冷阁银面左使。”花小娇呵呵的笑着,眼前的他已经变成两个,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是弃了她的混蛋! “不知银面左使这次前来有何贵干?”花小娇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银面眉头紧蹙,她喝酒了,看样子还喝了不少,一个女人家大半夜的喝成这样,还跟个野男人拉拉扯扯,简直不成体统。 “他是谁?你与他又是什么关系?”本不该问的,却忍不住还是问了。当听到那野男人追着她小娇小娇的叫着时,有种把他扔出凉州城的冲动。 花小娇转着一双大眼思量着,神情天真俏皮,然后又伸长脖子往银面背后看去。那个可怜的男人被他这么一摔,直接晕了过去,正躺在冰凉的地上。 “夜里这么冷,可不能睡在地上。”花小娇也是喝多了,晃晃悠悠走过去想要扶那个倒霉鬼起来。 孰料刚走了两步,就被他一把拽了回来,力道之大让她直接撞进他结实的怀抱。 “呀,你弄痛我了!”花小娇挣扎着,要不要这么野蛮,他都不要她了,还这般拉扯做什么? 银面眸子一沉,身子一矮将她扛上肩头。痛?待会儿说不定会更痛…… 异世仙见他们走了,慌里慌张赶紧从角落里出来,完了完了,知冷阁的人怎么来了,他吃过知冷阁的亏,也瞧准了他们一出现准没好事。 “一定要去告诉王爷王妃,花老板被绑架了,花老板叫人绑架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整整三日都没能踏出房门一步(求订阅哦)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和齐戎刚从月娘那里回到住处,就见异世仙火急火燎的赶回来,说是知冷阁的银面左使来了,还绑走了花小娇。 齐戎怒了,这还了得,敢在他凉州地盘上绑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于是乎带上暗卫随从,还叫了些街里街坊,一起去花小娇的住处救人。 为什么会知道银面把花小娇绑回了住处?是被大街上的百姓看到的,一个身材伟岸挺拔戴着半张面具的男子,扛着花小娇回了住处。 这下齐戎更生气了,什么叫明目张胆,这就叫明目张胆! 来到住处,齐戎牟足了劲,撩开外袍正想一脚将门踹开,那门竟然从里面被人推开,开门的不是旁人,正是绑人的银面。 “你……你你你……”齐戎惊愕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指着他的哆哆嗦嗦问道。 “王爷有事?”银面问道,很是淡然。 “你是知冷阁的银面?你的面具呢?”忽然有一天,这个神秘人变得不再神秘,似乎是件挺可怕的事。 “面具是为了遮掩脸上的伤疤,现在伤疤好了,面具自然没有戴的必要。”银面冷冷答道,说话间瞥了眼屋里的人。 齐戎哦了一声,跟着点头,貌似他说的十分有道理。 “对了!你是不是将娇娇绑回来的?沿路的百姓都看见了,可别想耍赖!”齐戎双手叉腰,指了指带来的一大群人,言下之意就是我的底盘我做主,动了他的人可不是好玩的。 “娇娇喝醉了,我将她带了回来。”银面眉头微蹙,他十分不喜欢别的男人这般亲密的唤她。 “你为何会在娇娇的房里?娇娇呢,本王要见她!”齐戎说话间就要往里冲,被银面挡了回去。 “娇娇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跟她在一起,天色已晚,王爷还是回去歇息吧。”银面耐心被磨尽,这是下了逐客令,话音刚落就猛的把门关上。 吃了闭门羹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才理出头绪。 敢情这又是一桩理不出头绪的情事,人家当事人都表态了,他们又在瞎掺和些什么。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这大晚上闹的。”齐戎恹恹挥退了众人,找了半天也不见异世仙的影子reads();。 “谎报军情这等大罪,要是放在军营里,该怎么罚?”齐戎气的不轻,本是救人的好意,却弄成坏了人家的好事,真是窝囊的很。 程文程武摇摇头,垂着脑袋跟在他身后。 “去去去,真是的。” 刚走了几步,就见前面拐角处一对男女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他来了,赶紧撒开手装作不认识。 齐戎觉得奇怪,后来一想就明白了,敢情是春天来了,人心也跟着荡漾起来。 这凉州城身处边塞,男子长得比中原人高大些,身子骨也强壮,容貌立体,都是高鼻梁大眼睛。起初来这边的时候,见到的都是些瘦脱了相的,这几个月后逐渐恢复过来,个个都是美男子。 有时候他都开始后怕,万一哪天他的心肝宝贝不喜欢这阴柔妖孽的长相了,改豪放粗狂的口味时,他会不会失宠? 既然凉州城没有适龄婚配的女子,而他府里那八百个娇媚丫头又独守空房,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做了好事也能保住他的心肝宝贝,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啊。 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得意,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再等等,再等等,待府邸已建成,就把她变成真真正正的贤王妃! 次日清晨,花小娇的闺房传出一声尖叫,戏班子里的人都装作没听见,该吊嗓子的吊嗓子,该压腿的压腿,等下还得出门做工重建凉州城,可不能耽误了时间。 “你对我做了什么?”花小娇惊慌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昨夜只是多喝了几杯,怎么就随随便便睡了个男人? 这男人还不是旁人,正是摘了面具的银面,也就是那个薄情寡义的耶律嵻! “你最想让我做的。”银面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抓过一旁的衣衫帅气披上。 “混蛋!”花小娇气急败坏,直起身子扬手就是一巴掌。 银面及时抓住她的腕子,将人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吻上她的唇。 这一吻不要紧,直接把昨晚种种火热场面都勾了出来,银面褪掉刚穿上的衣衫,将她压进榻上。 “不要!我不是你闲来无事的消遣,我这人最记仇,还没忘了你说的那些话!”花小娇用力挣扎,用指甲在他后背划出了道道血痕。 银面似是听不到也感受不到,自顾自沉溺于她的娇躯,将她的双手压在耳边,用身子压住她,两片好看的薄唇从她的眼睛开始,一路细吻,一直到她的脖颈胸口……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快滚开啊!如若不然我就要叫人了……嘶……”花小娇想要吓唬他,却被他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疼的倒吸口凉气。 “对你说的那些狠话我都忘了,还有,昨天晚上贤王殿下已经带了人过来,正巧你睡着,我就帮你见了。”银面笑的邪恶,将她吃的死死的。 “你……你……你你……”花小娇欲哭无泪,这下可是完了,估计全凉州城的人都知道她带男人回家过夜了。 可他是怎么了?忽然间就转了性?但摘下面具的这张脸真的很好看,千真万确是她的阿嵻啊。 “这些时日不见,我想你想的紧。女人,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叫我寝食难安,只能寻个理由来凉州看上一眼才心安。” 银面满脑子都是她,眼中看到的也是她,双手在她身上不规矩的油走着,气息也变得浑浊reads();。 “不是说我们再无瓜葛了吗?你闹着一出又是如何?”花小娇眸子中尽是痛苦,不是不想他,只是害怕又会一场空。 “戏文里唱的最后一出,颠鸾倒凤……”银面邪魅一笑,一个挺身跟她合为一体。 花小娇还想抵抗,他就用实力证明,做事情要专一,万不可在他努力的时候想些别的。后来她不抵抗了,反而被修理的更惨,原因是他最受不了她温顺的样子,需好好的疼爱。 于是乎,整整三日花小娇都没能踏出房门一步。 齐戎顶着日头做监工,对银面和花小娇的事,他只有羡慕嫉妒恨。 怎么自己就缺心眼? 表忠贞的法子多得是,怎么就选了个禁欲的? 真是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王爷,咱们还是去歇息一会儿吧,吃点儿东西再忙也成。”程文程武劝道。 齐戎叹了口气,要是不抓紧时间,银面和花小娇的孩子都有了。 “王爷,您这般辛苦,王妃会心疼的。” 不提她还好,一提她更来劲儿,得加把劲,加把劲才行! 这时,鸾颜带着花梢连翘,提着小食盒婷婷袅袅的过来,见他依着图纸在看施工的情况,样子认真极了,就没上前打扰,悄悄站到他身后等着。 齐戎一转身,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吓了他一跳。 “鸾儿怎么来了?不吭不声的,吓我一跳。”齐戎说话间嘴角差点咧到耳朵边上,牵着鸾颜的手就往一旁走。 “你看,我要在这里挖个水池,种些四季莲可好?这边就修个风雨长廊,我们可以一起在廊下喝茶听雨。哎呀,都忘了凉州少雨的,真是糊涂!”齐戎兴致勃勃跟她介绍,忽然想到不妥的地方,急的直拍脑门。 鸾颜抬手替他揉揉脑袋,勾住他的脖颈拉向自己,嘟起小嘴替他呼呼。 “莫要这么辛苦,又不着急搬进来。”鸾颜忽然想到些什么,脸颊一红笑了。 齐戎双手搂住她的腰身,将整个人压向自己,火热的薄唇在她耳边低语。“谁说不想,我们可是盼了好些个日夜。” 鸾颜察觉出他身体的变化,赶紧推开他。 那个我们,指的可不是她和他。 “京城传来消息,说押解回去的投毒贼人被斩首示众了。”为了让他别在大白天里犯浑,就想了个旁的话题来说。 齐戎了然一笑,其实这个结果他早就猜到。那些贼人就像颗毒药,谁想杀他们谁就是幕后指使。 徐金璐虽然蠢笨,但宰相不是,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做不得,他们还能分得清。 “我派去盯着的暗卫回来禀报,说回京这一路上顺畅的很,好像有人插手此事。”鸾颜一猜就知道管这等闲事的会是谁。 知冷阁,黑白两道皆吃的开的知冷阁。 齐戎也想到了,气的牙痒痒。那个冷陌惦记他媳妇儿,他的手下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直接把娇娇给拐尚了床。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们圆房吧(求订阅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等下那个冷陌是不是要亲自来凉州啊,再摆出那副酸溜溜的模样,骗他媳妇儿? “鸾儿,你带了什么饭菜,赶紧的拿出来,我吃两口就开工!”等不了了等不了了,一日不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就一日不踏实。 之前是齐华那个瘪犊子,现在是冷陌那个见缝插针的伪君子,他再不手脚麻利些,定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鸾颜慌忙打开食盒,端出几样家常菜,齐戎就一手抓着馒头,一手拿着筷子,狼吞虎咽的开吃。 “慢点儿,喝点儿水,可别噎着。”鸾颜见他这幅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忙倒了杯温茶递给他。 “齐戎,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也知道身为女子,若是说这话有些不正经,但见你这些日子没白没夜的忙,心疼的紧。”鸾颜垂着头,手指玩弄袖口的流苏,弯弯绕绕说不到正题。 齐戎边吃边看她,一事搞不清楚她到底要说什么。 “我想反正我们也成婚了,不如就圆房吧,你许给我的承诺我知道是真的,心意在就好。” 齐戎一口饭没咽下去,呛得直咳嗽。 他的女人就是威武,这等话说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若是个男子,定是个芳心杀手啊。 “怎么?你不愿意?”见他咳得厉害,以为是在抗拒,鸾颜浓眉一挑问道,有些气恼。 怎么会不愿意,是太愿意了好不好! 刹那间,他看她的眼神都变了,灼热的似要把两个人燃烧成灰烬。 他喝口水顺顺气,想着自己再怎么也比银面厉害,照自己久旱逢甘露的这个状态,何止三天能浇透,起码得十天半个月的。 “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怕会委屈了你。”这种时候太快接受显得自己很着急,还是让一让再说。 “这种话我只开一次口的,愿意不愿意随你!”鸾颜丢下一句话,转身往回走。 齐戎没有追上去,痴痴的看着她的背影笑了。抬头看看日头挂在天空正中央,怎么还不天黑! 鸾颜前脚刚走,齐戎就开始准备收工回家了,程文程武从外面过来,小声跟他耳语。 “什么?”齐戎大惊,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鸾颜将田里的事情安排好,就急匆匆回到家,叫花梢连翘烧水沐浴,还特意换了一身桃红色的内衫,散着头发坐在床榻边等他reads();。 “这个样子会不会显得我很着急?”貌似是,连衣服都脱好了,总不会是等他回来吃饭吧。 不过这又怎样,他们是夫妻,这种事情是天经地义。 只不过,今天晚上他回来的有些晚。 “明明知道有事情要做,还回来的这么晚,真是欠打。”想着想着突然忍不住笑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一定是跟他在一起久了,也染上了这种习气。 “王妃,大事不好了!”正当鸾颜想着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旖旎情事时,花梢这个缺根筋的傻丫头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咦,王妃今天穿的真妖娆啊!” 鸾颜白了她一眼,不太自然的拉了拉身上的桃红内衫。 “出什么事了?” “王妃,大事不好了,那个红芍药又回来了!受了伤,王爷把她安顿好了,还亲自在那里照顾呢!” 鸾颜心往下一沉,好似沉到了几万尺的深水潭里,呕得慌。 “王妃,咱们……”花梢瞧她面色不对劲,忙说道。 “你先退下吧,累了一天,我要睡了。”鸾颜头也没抬,摆摆手叫花梢下去,掀开被子躺下。 躺在床上看着破旧的帐幔,心火烧般痛。 红芍药啊红芍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骗了她! 她也是傻,三言两语就被个风尘女子给骗了,傻乎乎的把镯子送与人家不说,连带着父兄都被当做人情给送了,孰料这就是个以退为进的圈套。 红芍药在她面前演了场戏,该死的她竟然还帮唱! 本不愿想他的,怨完了红芍药就自然而然的轮到了他。鸾颜眼眶一红,用力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爹爹虽然是武将,但打小就教导她身为女子要自尊自爱,可她竟然主动跟他提了圆房,丢脸还丢心。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个男人,所以才会被看轻,如此丢在一旁,连个青楼女子都比不上。 刚才花梢有话没说完,她知道要说什么,依照她以前的个性,定要提着乌金马鞭把人抢回来再说。 可她没这个脸去,此时此刻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们二人。 一整夜,鸾颜睡了醒,醒了又迷迷糊糊睡下,天边露出鱼肚白时,她彻底醒了,伸手摸摸旁边的位置,空荡荡的。 他,一夜未归,守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鸾颜将被子枕头统统从床上扔下去,撒了一地。 昨夜她还想着等着回来后,自己该怎样刁难,谁想到他够狠,干脆就没回来,甚至连派人送个信都没有。 “花梢连翘,进来帮我梳妆。”不回来就不回来,这年头谁离了谁还活不了? 齐戎一夜未归,定是急坏了他的心肝宝贝,想想昨天他们的约定,觉得心都快悔青了。 都怪聂湛,什么时候找他不行,偏偏选在昨晚,而昨晚的事情又太过重要,来不及也不能对她讲。 齐戎编了好些个理由,人在着急的时候脑袋也不够使,愣是行不通,最后决定放手一搏,用顾天成征服月娘那招,若是她顽强抵抗就直接用强,暴露自己会武功又怎样,抱得美人归就行reads();。 火急火燎的回来后,被下人告知她一早就去了田里,想也没想,他拽了一匹马,直接跟了去。 种下的春小麦已经有一尺高,绿油油的甚是好看,整齐的田垄头上是棵桑子,又高又大,作为与旁边月娘家的桑田分界线。 这个时节的桑子已经成熟,叶子也长成,是鲜嫩的绿色,清新异常。 树下,面对面站着一男一女。男子风清月朗俊逸潇洒,女子有倾城之姿,英气洒脱。 “齐华,带我走吧!之前是我太任性,不能体谅你的难处,但越是跟他在一起我就越想你。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能抛下,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好……” “我一直都想着你,之前我们那么好,那些誓言还都作数吧?一定是作数的,一定作数的,不可能不作数!你待我那么好,不管我说什么都会做到。” “我不在乎你娶了别人,不在乎你跟她有了孩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我们去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吗?别再丢下我,让我跟一个不爱的人这般过下去,我的心里只有你!” “颜颜……” 站在桑树后面的齐戎如同一座雕塑般,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不远处的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们早就死透了!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看到这些,听到这些,让自己的心浸到油锅里,横竖都是煎熬。 不自觉的凝神提气,强大的内力震得桑子树都在颤抖。 慕容鸾颜你怎么能,怎么能在将自己交给他的时候,还把心许给了别人!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之前与他的种种都是做戏?戏耍他,欺骗他! 齐戎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双腿如铸了铜水一般动弹不得,在听到她那番感人肺腑的表白时,心都停止跳动,之后便是蚀骨剜心的痛。 下意识双手握拳,忍下提起长剑杀人的冲动,猩红着双眼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浑身散发着嗜血的冷冽。 他从未如此恨一个人,爱的太深,所以恨已入骨。 “慕容鸾颜,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我要听你的解释,什么解释都好……”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制止自己随着那两个人逐渐消失的背影追去。 他们打打闹闹分分合合,败就败在互相猜忌,这次不管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要忍下,他要她亲口说,也许她有苦衷。 为她想了一万个理由,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遇到事情不要说狠话,他们都这么好了,差一点儿就圆房,这种情意不能说扔就扔。 日头落山时,鸾颜带着满身疲惫回了住处,抬头看看叫她等了一整晚的屋子,实在不想进去,怕要等的那个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王妃,上午您去哪了?我和花梢好找。”连翘问道。 “就是随便走走,行了,你们快去歇着吧。”鸾颜揉揉脖颈,伸手推开了房门。 房里有人! 鸾颜吓了一跳,这个一夜未归的人倒是够硬气,坐在这里铁青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第一百八十四章 妖娆的桃红内衫刺痛他的眼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去哪儿了?”齐戎冷冷问出口,目光落在她精致略带倦意的小脸上,想起刚才连翘的话,心头一阵剧痛。 她,竟然避开下人跟那瘪犊子私会! 鸾颜脱下外衫挂在门后的钉子上,舀了水在铜盆里净手,没有理他的意思。 昨天留宿红芍药处,她还没问他去哪儿了,他还有脸问! “我再问你一遍,你今天去哪儿了!”齐戎双眼猩红,咬紧了牙憋得脖颈上青筋迸出。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这般坦然自得,难道不知道世上有种东西叫做贼心虚吗? 鸾颜拿着旁边的帕子擦了把脸,将可怜的帕子用力摔到铜盆里,地上溅了一片水渍。她径直走到床榻处,脱了小短衫和长裙,只着内衫拉开被子躺下。 桃红色的内衫!生生刺痛了齐戎的双眼。 这些日子他们同吃同睡,也摸出她的喜好,她素来喜欢干净清爽的眼色,这种桃红断然入不了眼的。 可今天她竟然大大方方穿在身上,这妖娆的颜色,是为了入谁的眼? 齐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疾步上前,一把掀开那锦被,用力扯住她的手腕将人拽了起来。 “齐戎,你在发什么疯?”鸾颜被他弄个了猝不及防,整个人差点栽倒床底下去。 “我问你今天去了哪里?说!别考验我的耐性!”他紧紧盯住她,说啊,说什么都好,只要别说你跟他在一起,其余的他都愿意相信。 鸾颜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吓到,愣了愣神,她除了去田里还能去哪儿,真不知道他是在发生么疯。 可这一切落在他的眼里全变了滋味,终于有种被人抓包的感觉了,那种迟疑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先放开我再说!还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没做错什么。”鸾颜从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力道,钳住她的腕子就像要捏碎般。 “是啊,你没做错什么,是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reads();!”齐戎似笑非笑的说道,重重的将她摔在床榻上。 鸾颜错愕的抬眼看他,他从未这般粗鲁的待过她,这一摔不要紧,直接把她心中的怒火也摔了出来。 “本来就是你的错!你不该彻夜未归宿在别的女人那里,你也不该忘了诺言跟红芍药继续纠缠不清,明明都是你的错,还耍什么威风!”心中的怒火如滚烫的铁水,再难平息。 她最恨背信弃义之人,前半生遇上一次,不料现在又要重蹈覆辙。 “我与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天地日月可鉴!可你呢,跟他藕断丝连,背地里做了些什么?”齐戎喉头一甜,差点要呕出血来,眼前不停出现他们在桑子树下恋恋不舍的场景,还有那一把把刀子般的真情誓言。 他,指的可是齐华? 鸾颜一愣,想起见到齐华是在两个月之前,怕他心生猜疑才瞒住了,但叫暗卫留意城中往来的生面孔,难不成是他今天见到了齐华? “你见到齐华了?”鸾颜心思直率,张口就问出来。 齐戎双眼微眯,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表情。还在奢望什么呢?她这是招了,这么容易就交待了谁是歼夫,还真一点儿都不给他自欺欺人的机会。 喉头又是一甜,一股血气涌了上来,齐戎痛苦的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撩开衣袍转身快速往房门外走去。 月黑风高的夜,齐戎在凉州城外的荒山上吹响手中短笛,片刻后,一个小山丘般的黑影从天而降。 “徒儿昨晚才见了为师,现又找急忙慌的过来,是不是很想为师啊?”聂湛笑的一脸贱气,站在离齐戎一丈之外的地方,仍是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齐戎单手捂住嘴,轻咳了几声,强忍着胸口处火烧般的痛站直了腰。 聂湛大步上前,抓过他的腕子号脉,眉宇间染上心疼。 “急火攻心导致的气血逆流,像你这等武功修为世上没有几个人能伤的了你,况且就你整个嘻嘻哈哈的样子,不把别人气死就算那人命硬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齐戎连忙抽回手,要是说被自己女人戴了绿帽子气的呕血,这么丢脸他才说不出口。 “这几日天太干燥,上火了。”齐戎强压下往上涌的血气,说话间已有些虚弱。 聂湛知道他在强撑,便不再说什么叫他浪费心神。 “我叫你去淮南查的事情,一定要查仔细了,将人证物证妥善保管,以后会有大用处。” 齐戎自认为自己不是君子,大家也说了他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有人动他媳妇儿这种事,是万万不能忍的。 原本淮南一事他只是好奇,怕那瘪犊子在憋出什么坏事来害他。现在聂湛找到的人证物证,足以叫那瘪犊子下台。 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还有,弄些调理内伤的丹药,我会在新府邸住上一段时日,直接送去那里就好。” 齐戎说罢,转身离去,只是越走越挺不起腰背来。 聂湛看着他这幅样子,心疼的很。以往见他不管胡闹也好,傲娇不讲理也罢,都是精力充沛的样子,但刚才他连说句话都叫人察觉出吃力,还不知道背后经历了些什么。 还是先去弄丹药调理他的内伤吧,聂湛运功提气,一个旋身消失在黑夜中reads();。 凉州城重建后,大家伙儿的铺子一个接一个开张,天天都跟过年似的热闹,只是以前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贤王夫妇二人,参加宴请时都是各走各的,见面连句话都不说。 更是有人看到,贤王殿下在未建成的府邸住下,这段时日都没回过家。 一时间,贤王与贤王妃之间的事,扑朔迷离,成了凉州城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重点。 花小娇的戏楼在他们之中,是最后一个开张,这个多亏了银面,整日缠着她不放,硬生生拖到了现在。 田里的事情都已经交代下去,况且凉州城建好后,那些富余劳动力自觉的去了田里帮忙,到处都爱眉目传情您侬我侬,碍眼的很,所以就一直闲在家里。 这日正好,来花小娇这里一趟,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 “呦,王妃来了,快里面请。”人逢喜事精神爽,况且这喜事天天黏在身边,花小娇容光焕发简直变了一个人,比之前又美上三分。 鸾颜点头回礼,抬脚进了门。一抬头见个挺拔英俊的男子站在那里,起先吓了一跳,盯着人家看了片刻才发现他是摘了面具的银面。 “你这样比之前好看多了。”银面刚要行礼,被鸾颜免了,还打趣了一句。 “王妃,你们先聊,我去看看下人们都忙的怎么样了,顺便叫人送些茶点过来。”银面识相的离开,临走前对着花小娇勾唇一笑。 鸾颜全瞧在眼里,再看花小娇,全然一副沉浸在情爱里的小女子模样,通红着一张脸傻乎乎的笑了。 “不愧是知冷阁的左使,做事就是想的周到。”鸾颜这段时日跟花小娇和月娘熟络了,落座后靠在案几上,单手撑着脑袋恹恹说道。 花小娇美目一转,跟着在她身边坐下,嗅嗅鼻子在她周围闻了一圈。 “这段日子凉州城不知怎么了,像被在陈年老醋里泡了一泡,酸的很呐。” 鸾颜白了她一眼,嘟着嘴生气。自从红芍药回来后,他就没回过家,听人说是住在未建好的府邸了。 “行了行了,别耍性子了。你这般踟蹰不前,等叫人捡了漏就好了。”花小娇真替他们着急,前些日子都快好成一个人了,现在又闹成这样,说来说去都怪那个红芍药。 此话倒是提醒了鸾颜,这段时日她总是心神不宁的,原来是怕失去他。 “哼,我才不稀罕!”鸾颜冷哼一声,话到嘴边倔强的变了味道。 “你呀,还真是幼稚!红芍药是什么人,风月场里打滚的女人,最善用的就是挑拨人心,你别中了她的计,我总觉得她这番回凉州,有点儿不对劲。”花小娇思量着,之前去看过红芍药几次,人还是那个人,感觉却有些怪异。 “有什么不对劲,横竖就是个小人,说话不算数,连有妻室的男人都惦记,真是讨厌!”鸾颜向来爱憎分明,说话也不会绕弯子,既然收了她的东西就该离开才是,半路折回来就是不讲信用。 花小娇听出些头绪,话说这次能与银面重逢恩爱有加,还多亏了跟齐戎和鸾颜来凉州城,既然红芍药横在他们中间成了心结,两位又是几百头驴子都拉不回来的性子,她都该从中调和一下,就权当是报恩了。 “跟我走一趟,咱们去会会她!” 花小娇风风火火的拉着鸾颜就走,全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第一百八十五章 王爷打了王妃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红芍药住的二层小木楼,独立安静,是齐戎为她亲选的好位置,最适合需要静养的人。 今儿个早上天才蒙蒙亮,伺候红芍药的老妈子火急火燎跑去找他,说是她高烧不止满嘴胡话,怕是撑不下去了。 齐戎慌忙赶过来,询问了一番,才知道她这些时日都没有吃药,才使伤口没能愈合。 “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这般做跟小孩子又有什么差别?”齐戎坐在床边,一只手拿着青花小碗,吹凉了药喂她。 “药太苦了……”洗去铅华的红芍药面容有些憔悴,却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姿态。 齐戎从一旁的罐子里拿了颗蜜饯,脑中出现的却是鸾颜的脸,她也怕苦,还馋嘴的很。 是不是女人都喜欢甜食,是不是喜欢甜食的女人都善于说谎? 他心头一紧,将蜜饯扔了回去。 “你好好休息,往后不可这般任性了。”齐戎放下碗,起身就要离开。 忽然,一双纤细的胳膊从后面紧紧搂住他的腰身。 “芍药知道这次不该回来,王妃恨透了我,当时芍药离开凉州城的时候就说了狠话,说是日后再见面就是提头来见了。我只是舍不下王爷,芍药身份卑贱,也不敢奢望嫁入贤王府有个正经名分,只求能得王爷庇佑,安安稳稳过完下半生,不再过那迎来送往的日子。偿若王爷哪日得空了,就来看看芍药,说说话也好……可这也触怒了王妃,直接将我撵出了凉州城。” 若是放在以前,她撵走他身边的女人,该高兴坏了他啊,但如今只觉得讽刺。 “松手吧,我与你之间早已经说清楚,往后你若愿意待在凉州城,定不会有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齐戎拉开她的手,淡淡说道。 “不行不行!凉州城我是待不了,王妃不会同意的,她不会同意的!”红芍药忽然抓着自己的头大乱叫,眼神慌乱似是找了邪祟般。 “你怎么了?”齐戎忙上前扶住她,唤着名字叫她回身。 红芍药凄楚的大眼布满泪水,紧紧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哭出声音。 “从你带着一身伤回来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齐戎皱眉问道。 “王爷……”红芍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娇娇弱弱的扑进他怀里reads();。“王爷救我,有人要杀我!我好害怕,才逃回了凉州城,可是……可是……” 齐戎眉头一皱,这些话红芍药从未跟他说过,转念一想,有谁会对付一个青楼女子? 在心底问出这个问题时,那隐约藏在背后的答案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难道真是的她? 想着她要杀尽京都皇城纨绔子弟为他殉葬的狠辣,结果一个红芍药就是小事一桩。 可笑啊,之前他是被情爱蒙蔽了双眼,那个率性女子原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不要再说了,我会安排好人日夜保护你,在这凉州城里,我看谁敢动你!”齐戎霸气说道,却将红芍药从自己怀中推了出去。 “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过来。”齐戎抬眼瞄了一下门外,有两个身影闪了过去。 说罢,他开门离开,只留哭得梨花带雨的红芍药一人。 齐戎刚离开,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你……怎么是你……”红芍药见来的人是鸾颜,吓得双脚发软,重重摔在地上。 “红芍药,枉我曾经信了你的那番话,明明是你自己要离开凉州城的,为何说我撵你!” 鸾颜刚才在门外听到他们的对话,差点冲进来抽这个颠倒黑白的女人几个大嘴巴子,最后被花小娇给拦了下来。 “你……你不要过来……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啊!”红芍药吓的浑身哆嗦,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往后缩着。 “还有那个琴师不是也跟你一块去了吗?他人在哪里,叫他出来对峙,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撵你?”鸾颜趾高气昂的指着她大叫。 忽然,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逃的红芍药,趁鸾颜不备猛的站起来想要往外跑,鸾颜眼疾手快扭住她的两只手腕,两个人僵持着。 “好了你们俩,快松手,有话好好说!”花小娇在一旁急的直跳脚,却连手都伸不进去。 红芍药的力气自然抵不过鸾颜,快要被她治住时,红芍药狗急跳墙对着鸾颜的腕子张嘴就是一口。 鸾颜抽出手躲过,怕她再疯狗般扑上来,出于自保扬手打了个一耳光。 谁知道这一耳光后,红芍药就像疯了般,张牙舞爪冲着鸾颜扑上来。 “疯婆娘!”鸾颜下意识扬手又是一巴掌时,腕子被人用力攥住,往一旁摔了过去。 那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扔飞了出去。 鸾颜摔在桌角上,发出一声巨响,眼冒金星,脑子也直响。 “王妃,王妃你没事吧?” 鸾颜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抬头,慢慢睁开双眼,见花小娇跪在自己面前,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个没完。 忽然,有股热流顺着额头滑下来,黏在眼睛上,把她看到的一切都染成红色。 穿过花小娇,看到的是这么一幅场景。 他抱着别的女人,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很复杂,有惊讶,也有厌恶。 总归他没有走过来,没有同之前那样将她搂在胸口,轻声唤着鸾儿reads();。 鸾颜感到又有一股热流滑到眼睛里,此时此何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脑袋却越来越不清楚。 在她倒下沉浸黑暗前一刻,清楚的听到红芍药战栗的声音。 “是王妃派人杀我,是她要杀我……” 鸾颜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在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京都皇城传来懿旨,要贤王夫妇进宫为太后做寿。 “这是哪里?”鸾颜睡得浑身骨头疼,却还不愿意醒来,梦里总是好的,那里的他对她百依百顺,也断然不会出现什么颠倒黑白的红芍药。 “王妃醒了,谢天谢地!都睡了两天一夜了,真是吓死我们了!宫里传来懿旨,太后大寿,要王爷王妃回京,咱们现在在马车上呢。”花梢双手合十感谢神灵啥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鸾颜被她烦的要死,想用手捂住她的嘴,谁知动弹头疼的似要炸开。 “王妃莫要动,磕了好大一个口子,都见到骨头了,哎……”连翘忙扶鸾颜重新躺好,说话间眸中已闪出泪光。 是啊,那么用力的摔在桌角上,也是该磕出好大一个口子。 鸾颜自嘲笑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睡吧,睡吧,还是在梦里好,她可以依着性子将不相干的人都扔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个。 连翘看着鸾颜眼角垂下的泪,一时没忍住也跟着哭了。 马车日夜不休的赶路,临到驿站就更换一批新马,鸾颜浑浑噩噩睡着,除非是饿了渴了,再无其他多余的话。 齐戎从未来看过她,一次都没有。 又到了一个驿站,趁着换马休整的时间,程文程武截住了前来取水的花梢连翘。 “干嘛?找打吗!”花梢直性子,知道是他们俩的主子欺负了自己主子,恨也跟着转移。 “有话好好说,整天喊打喊杀的多没意思。”程文赔着笑脸说道。 “你们俩,还有那谁谁谁,别嚣张哈!仗着天高皇帝远的欺负我们家主子,是觉得我们慕容府上没人吗?跟你说,等到了京都皇城进宫见了太后,有你们好瞧的!”花梢双手叉腰,越说越生气。 程文程武垂下头,接着赔不是。 谁不知慕容家时代习武,上面七个男子哪一个都是挑大梁的将才,末了最小的就这么个妹妹,自是宠到骨子里去。 话说他们知道王爷打上了王妃后,也是惊讶的很,照他们往日的对抗的输赢比分来看,王爷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王妃的。 更奇怪的还在后面,曾经要将京都皇城所有纨绔子弟杀了殉葬的王妃,曾经汴水河畔号令三千御林军的王妃,绝对是有仇必要言出必行的狠角色,怎么在受伤后没来找王爷寻仇? “那个……事发当日咱们也没在场,没亲眼见,王爷多么宠爱王妃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也许那天就是个意外呢。”程武说道,抬眼看了看连翘。跟花梢这种不讲理还笨的丫头,他是半句都嫌多的。 “就算是个意外,人总是王爷伤的吧?那么大的一个口子,看了都疼。王爷平日里有多宠爱王妃?哼!这次算是全看出来了。晚几天回京不成吗,非得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怎么叫王妃养伤了!”连翘气不过,冲着程文就是一通骂。 第一百八十六章 假孕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是是是,消消气消消气。”程文自是没了理由,只能低头听着。 “哎呀,王妃伤了,王爷这两天也很难过,脸拉的跟驴一样长,啥话也不说。有时候自己看着腕子上的伤发呆,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程武平时不爱说话,但一说就是直戳重点。 王爷腕子上的伤他们是知道的,为了这个程文程武还被惩治过。那个时候王爷王妃多好啊,整天腻在一起,旁人见了都脸红。 “你们说,曾经那么恩爱的两个人,怎么转眼就反目成仇了呢?”程武叹息道,惹得大家都惋惜不已。 “呸呸呸,说什么呢!王爷王妃是经历过生死的,才不会被些小磨难拆散呢。”花梢大声说道。 “咱们伺候好主子要紧,有什么事通个气儿,主子好了咱们才算圆满。”连翘明白他们两个这次过来的意思,毕竟两边都这么僵着也不是事。他们虽是下人,但也能打打边鼓,说句好话。 程文程武松了口气,两边又说了一些话,就各自回各自车上了。 这天已经进了四月,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蔷薇花的海洋,尤其是京都皇城二皇子靖王殿下的府邸,灿烂的花海简直就是京城一绝。 只是现在,他得了齐戎在城外的宅子,大多时候都住在那里,徐金璐回娘家待产,曾经门庭若市的靖王府变得寂寥,连带着蔷薇花也开的没有往年好。 贤王殿下的马车终于到了京都皇城,起先以为此生都再难回来,想不到才过了半年有余,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走是一种心境,回来又是一种心境,两者简直是天壤之别。 城外的宅子没了,他们只能住进宫里,太后早早就派人收拾出一个院子,算是个不错的落脚地儿。 只是,鸾颜头上的伤,不知道又会闹出多少事…… 贤王殿下的特权,可宫中仗驾,马车直接驶到万寿宫前,花梢连翘掀开帘子,鸾颜缓缓走出来reads();。 齐戎的心咯噔一跳,紧跟着又是疼。自打离开凉州至今,这是他们头一次见面。他甚至手心冒汗后背发凉,单单是见她一眼就这般,等一下还不知道会怎样。 “王爷,我们一道进去吧。”鸾颜淡淡说道,不带任何感情。 “好。”齐戎上前,跟之前一样挽着她的手,一起进了万寿宫。 她瘦了许多,额上的伤用垂下的发遮着,敷了些香粉,是为了掩饰那憔悴。 “鸾儿……”他轻声唤出口,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的滴血。有好多话跟她说,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莫要再说了,先将这件事瞒过去,我头疼的厉害,怕是撑不了多久。”鸾颜说话间,额上已经渗出一层细汗。 齐戎眼眶一热,也顾不了那些繁文缛节,麻利的将她打横抱起。 “带本王去住所。”他低声对一旁引路的宫娥说道,话中有不容违背的霸道。 小宫娥被这戾气吓到,一路小跑的将他们引去了那处院落。 “快去请太医过来,叫太医署那帮老家伙统统都来,快去!”齐戎怒斥道,打发带路的小宫娥去请太医。 小宫娥刚要转身离开,又被鸾颜给叫住了。 “别去,我歇息下就没事了。”鸾颜说话声轻飘飘的,听起来总透着那么股虚弱劲儿。 “站都站不住了,还叫没事儿?”齐戎自是了解她的脾气,执拗的很,这件事总归是他做错了,可她实在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惩治他。 “齐戎,才刚回来,莫要旁人知道咱们的事,少不了又是一通麻烦。”鸾颜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渐渐没了力气,软哒哒的挂着。 齐戎没再跟她僵持,很生气的斥退了房里所有人,将她抱到床榻上,轻手轻脚的褪下鞋袜,拉过锦被盖好。 似是累的很,又似是刚才与他说话耗去了好些力气,她头一沾脑袋就沉沉睡去。 这些天他从未敢去见她,怕她生气,怕她再说出些收不回去的狠话。着急忙慌的赶回京都皇城一是可以叫太后惩治他,解解她心头怨气,太后定会从中调和,叫她狠不下心不要他。 二来,凉州城里医术好一点儿的大夫少之又少,还是回京养伤比较放心。 谁知,他竟然自己把自己骗了,以为找了最合适的理由,以为处处替她着想,可还是苦了她。 齐戎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的是聂湛替他寻来的调养内伤的丹药,他减了些分量叫程文程武偷偷放到她的饭菜里,自己却没舍得吃一颗。 瞧着她苍白的小脸,他的心口一疼,心中涌上一股子热气,喉头一甜差点又咳出血来。赶忙起身倒了杯茶水喝下,将那血水压下去。 走到床榻前点了她的睡穴,他将一颗丹药含在嘴里,附身嘴对嘴的喂给她吃。 进宫后没在第一时间去拜见太后她老人家,定是要被追根刨底的问清缘由的,当晚的接风宴上,皇后就抓着这一点跟他们耗上了。 睡了一觉鸾颜的精神好了许多,跟齐戎肩并肩坐在席间,两人伉俪情深的样子倒是羡煞了不少宫中后妃。 “我跟鸾儿风尘仆仆从凉州赶来,路上一刻都不敢耽误,生怕叫太后等着急了,这一回宫自然是要头一个拜见的,但又怕这份莽撞冲撞了太后,于是就到住所沐浴更衣收,将凉州的穷酸气洗掉,收拾妥当后才敢前来reads();。” 齐戎不慌不忙,沉着淡定的应对皇后的为难,话也说得头头是道,叫人找不出半点不是。 “好好好,戎儿有这份心,哀家高兴的很呐!”太后自是心疼他被刁难,也为他的这份沉稳欣喜。“此去凉州这半年,戎儿瘦了也黑了,但较之前大有不同,人稳重了不少,也懂得孝道和礼数了。” 太后说完,瞥了身边的皇后一眼。 “是是是,太后说的极是。”皇后赶紧附和道,却在心里恨透了这个总是压自己一头的太后。 大家又说了些客套话,表面上倒也和睦。晚宴临近结束的时候,鸾颜向太后求了恩,说是想回娘家看看,太后了然一笑,没有答应也没直接拒绝。 齐戎看着鸾颜,面带着笑,心头却在滴血。谁不知道慕容家的男人都去了边疆,剩下一座宅子只住着些家仆,她寻了这个理由,无非是不愿跟他呆在一起,也不愿见他一眼。 活该是他自作孽不可活,既然她想避开他,他就该成全才是。 “太后,鸾儿跟我前去凉州,一走就是大半年,临走时匆忙的很,也没能跟家里的旧人道声别,几封书信去凉州满满的牵挂,总之都是在京都皇城,就叫鸾儿回家住几天吧,等我忙完了便去寻她。”齐戎说完,抿紧双唇对着鸾颜深情一笑。 这个笑可是把在场的后妃们迷得五迷三道,差点点掉下泪来。 鸾颜缓缓垂下头去,额头上的伤又开始疼了。他这是成全了她,还是成全自己? 若是依照以前的性子,定是要跟他理个清楚的。可他们都经历了生死,一起走过那么些磨难,不是该跟戏文里唱的那样生死相依了吗?怎么还会被人破坏? 还是,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自作多情,就跟当初离京去凉州时,他便吞吞吐吐劝她别去了,结果她不听硬是跟了去,夹在他带去的一千多口人中,倒成了个多余的。 那在凉州他对她的好,还是承诺,都是假的吗?许不是假的,是报恩吧。 越想越难受,鸾颜拿起酒杯正想仰头饮下时,被他一把制止。 “这是做什么?不知道自己不能饮酒吗?”齐戎心一急,当着这些人吼了出来。 鸾颜抬头看他,心里委屈的很,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样子楚楚可怜。 “戎儿,为何鸾颜不能饮酒啊,莫不成……”太后耳尖的听出些蹊跷,唇角勾着笑,眼睛一转,将事情往那边想。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金璐的孩子落地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不料想鸾颜又有了。前后脚两个玄孙,哀家真是好福气,看样子以后就连睡觉都要被笑醒了。” 太后这般一说,引得众人纷纷起身向齐戎鸾颜道喜。 皇后坐在太后身边,附和着说了几句欢喜的话,又恹恹的没了动静。 “怪不得鸾颜说要回娘家呢,起初哀家还在想你们小两口亲亲热热的,舍得分开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怀胎十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头三个月最重要,这般从凉州赶回来,想想都叫哀家觉得后怕,再者戎儿又是个混球,没轻没重的,还是回去住些时日,哀家帮你好好看着他呢。” 太后这番话说的叫人面红耳赤,后妃们皆垂下头窃窃私语,鸾颜和齐戎不知该如何应对,皆尴尬的笑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三天三夜流水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徐金璐回宰相府待产,算算时间已经到了临盆时,原本想搬回靖王府的,这个孩子却来得及了些,宰相大人见不得女儿受苦,就找了婆直接在宰相府接生了。 “王爷,那边差人过来催了许多次,王妃马上就要生了,请王爷您过去。” 齐华稳稳当当坐在书房案几后,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谴退了这个下人。 “出来吧。”待那人走后,齐华对着屏风后面说道。 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穿着寻常小吏的青褐色衣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是钦伯叫你来的?”齐华问道,眉头不自觉又拢紧了些。 若不是出了大事,钦伯是不会主动将事情交给旁人去做的。一股子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叫齐华坐立难安。 “回王爷的话,钦伯带着我们在淮南时,遇上了一伙儿人,个个身手了得,尤其是带头的那个好似不是中原人士。”小吏抬眼看了下齐华,顿了下。 “接着往下说。” “他们一直跟着我们,却不主动交手,后拉发现他们在找一样东西。” “什么?”齐华警觉的问道,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淮南河坝被人蓄意破坏的证据。” “该死!”齐华咒骂道,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怎么还会叫人盯上,还是外邦的人,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吏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赔罪。 齐华深吸一口气,敛了敛神,越是到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在一切变成定局前,他还有机会。 “钦伯他现在如何?”齐华平了小吏的礼,问道。 “回王爷的话,钦伯……钦伯他摔下山崖,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快去找!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人找到!”齐华急了,猛的站起身来,双目瞪得滚圆,额上的青筋爆出。 钦伯下落不明,这无疑是砍了他的一只手臂,再者钦伯知道他太多秘密,万一……万一落到旁人手里,他就全完了reads();。 齐华从不相信任何人,在这个人不如狗的世道了,谁都有可能被判自己,唯独利益交换才稳定。 他要想想,要好好想想,自己手头上还有什么人是可以用的…… 宰相府那边忙的人仰马翻,却始终不见孩子他爹靖王殿下的身影,宰相在院落里踱来踱去,如一只被抽打了十几鞭的陀螺,脚下就差生烟了。 “大人,还要不要小的再去催一下?” “催?催什么催?到现在为止催的还少吗?”宰相心中有气,一巴掌呼在那下人脸上。 “我真是瞎了眼,竟会把唯一的女儿嫁给那种冷血的人!就算金璐入不了他的眼,孩子总是他的吧?真是造孽,造孽呀!”宰相捶胸顿足道,若不是身为皇后的妹妹将未来说的太过炫耀,他也不会犯了糊涂,搭上了女儿一生的幸福。 “女人生产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他不心疼,我心疼!以后他甭想踏进宰相府一步,也别奢望能见到孩子一眼!”宰相肝火大旺,将话说的决绝。 这时,产房里又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声,一生高过一声,一生比一生痛苦。 “哎呦,哎呦!怎么还生不出来,都这些时日了,怎么还生不出来!”宰相急的一脑门的汗,若是可以他倒是愿意替女儿受这苦。 来往忙碌的下人个个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举动或是话语惹怒了这只炸了毛的老虎。 忽然,一道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将夜撕裂。 “生了,生了!哈哈哈,生了!”宰相眼角挂着泪,笑的如孩童般。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小姐生了一位小王爷!”打小就伺候徐金璐的奶妈子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出来,笑的合不拢嘴。 宰相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去看奶妈怀里的婴儿,老泪纵横的脸上笑开了多花。 “好!好!好!” 宰相大人连说了三个好,京都皇城的百姓迎来了一个莫大的好消息。 京都皇城的大街上,逃荒似的跑着一街的百姓。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跑的这般快,投胎啊?” “傻子你还不知道吧?宰相大人得了个金孙,大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邀请全京都皇城的人都去呢!我们全家老小都出动了,赶着抢占位子呢!” “哎呀呀,有这等好事,我也回家带着老婆孩子去,你且帮我占几个位子!” “听说贤王妃也有了身孕,说来也怪,自打贤王被贬去凉州后,京都皇城就跟死了一样,半点生气都没有。可贤王一回来马上就不一样了,咱们还有免费的宴席吃。” “去去去,这宴席明明是人家宰相请的,怎么都算在贤王的帐上?” “话说了你别不服气,就咱们贤王宠爱贤王妃那个劲儿,等诞下小贤王,手笔定比宰相的大!” “也对也对,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什么?” “宰相再高兴,也不该抢了靖王的事情吧?这喜宴是不是该由靖王请啊?” 众人齐刷刷哦了一声,细思极恐啊reads();!但八卦之前,还是先去吃宴席要紧。 宰相府里,刚生产的徐金璐将屋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也不顾一旁啼哭的孩子,下人们都躲在外面去,没一个敢上前劝慰。 “来人呐!你们一个个都死了不成!”徐金璐大声吼道,将手里的枕头使劲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门上。 “派人去把他给我叫过来!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怎么就是记不住!就说我给他生了个儿子,生了个儿子啊!一定是你们没去通报,不然的话他怎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啊?” 徐金璐自从生产后,齐华就一直没来看过她,派去通传的人一拨接一拨,却没有带回任何消息。 她不相信他是这般绝情的人,也不信他会这么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愿见。 于是就这么哭啊闹啊,将宰相府弄得跟长街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一样热闹。 下人们见她这般又哭又笑慎得慌,就赶紧把宰相大人给请来。 一见宰相来了,徐金璐从地上站起来,红肿了一双眼睛扑进爹爹的怀抱。 “爹,女儿这次就不该跟你回来待产,若不是这样,或许他还能来看看我跟孩子……”她是没了办法,才能想到什么就怨什么。 宰相就这么一个女儿,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在心里也越发的恨上了齐华,那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都是爹不是,都是爹没有算计到这一步。女儿啊,你先好好调养身体,女人家月子里不能哭的,是会落下病根子的。” “爹你说他不喜欢我,是不是连带着也不喜欢我的孩子?可……可孩子落到世上什么事都没做,他又有什么错呢?”徐金璐仰起头,眼眶子里的泪水断了线的珠子般纷纷滑落。 “没事的没事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嘛!还有爹爹呢,没了他,爹爹养你和孩子一辈子……”宰相在安她的心,说话间已经是泣不成声。 “一定是因为她,一定是因为她!”徐金璐嘴里不停念叨,眼中燃起浓浓的嫉妒火焰。 “她前脚回了京,他就坐不住了。他不来看我跟孩子,一定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徐金璐推开宰相,如市井泼妇般吼着。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加上刚生产后体型邋遢个很。 “女儿,别胡思乱想,你可把爹爹吓到了!”宰相又气又急,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再闹出什么事来。 “胡思乱想?我脑子清醒的很!慕容鸾颜那个狐狸精,回京都皇城不跟贤王住在宫里,偏偏跑去什么娘家。她娘家都在边疆呢,哪里还有人!她一定是找了这个理由,好方便与他私会,这对狗男女,他们到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徐金璐活在自己的想象力,将听到的所有事情串在一起,将自己的恨融在里头。 “女儿啊,你受委屈了,爹爹和你姑母一定会叫靖王给你个交代的。太后她老人家得了头一个玄孙,宫里的赏赐也下来了,都高兴的紧,大家都在你这边,你且放心就好。可别再胡思乱想了,等下伤了身子。” 宰相一直叫人盯着齐华,是知道他这些日子都呆在城外的宅子里,哪儿也没去,可又不能与此时有些神志不清的女儿辩解,就偷偷叫人叫了大夫过来。 大夫开了些安神助眠的汤药,宰相连骗带哄的给她喂下,亲眼看着她睡了才离开。 孰料,宰相前脚离开,躺在床榻上的她接着睁开了眼睛…… 第一百八十八章 慕容府走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京都皇城白天几乎被宰相那流水宴席闹翻了天,好在只有三天,若是时间长些,还不得把人活活吵死。 鸾颜执意不要齐戎传太医,叫花梢连翘拿出慕容家祖传的金疮药来,一日三次敷着,从不间断。 参加过晚宴的后一天她就出宫回了娘家,齐戎忙活着太后的寿宴,匆匆将她送下后就离开。 四月的夜连风都是暖的,夹杂着莫名的花香,十分惬意。难得清静又这般舒爽,鸾颜坐在院子里,迟迟不肯回去歇息。 “我这几日身上好多了,爹爹留下的金疮药就是管用。”鸾颜微微一笑,与旁边的丫头说道。 原本这种时候花梢都要大肆炫耀一番,在她的眼里慕容家的什么都是最好的,哪怕是地上的一根草。 可今儿个这个恬噪的丫头却出奇的安静,叫鸾颜看出些蹊跷。 “连翘,这几ri你们给我敷的药可有什么不妥?”鸾颜看向一旁的连翘,柔声问道。 “哪有什么不妥,还是老将军留下的药管用,比起宫里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花梢这几日正在为王妃担心呢,瞧她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事全写在脸上,一副长不大的样子。”连翘为人圆滑,有些事情既然受人之托就需忠人之事,赶紧捡个旁的话题来说。 “担心什么?”鸾颜不解,追问道。 “担心王妃的肚子啊,太后得了头一个玄孙高兴的不得了,有时候一日连赏了三回,宰相府里都快装不下了。要是王妃诞连下小王爷,太后还不得把宫里上下所有宝贝都赏了。” 鸾颜听连翘这么一说,也觉得愁了。 她肚子里哪来的孩子?都怪那天晚宴没有把话说清楚,才落下这么大的误会。 若是那天说清楚了,或许她这回出宫回娘家就遥遥无期了。 “连翘,你怎么这样?王妃正跟王爷闹别扭呢,还孩子呢,净添些不痛快了!”花梢直肠子,这次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连翘使劲剜了她一眼,懊恼刚才就不该替她圆场reads();。若是王妃知道自己的伤为何好的这般快,怕是就不肯乖乖吃药了吧? 横竖都是为难,为何她们就摊上这么两个脾气执拗的主子,活该没有好日子过。 “我困了,咱们回房歇息吧。”鸾颜刚才的好心情一扫光,恹恹的回了房。 此时此刻,京都皇城长街上空空荡荡,宰相这三天三夜流水宴摆的好,硬是叫憋了大半年没有热闹过的百姓来了个痛快,说是这几日喝的酒加起来就有一条汴水河那么多。 长街头上,几个孤零零的身影被月光拉长,显得寂寥落寞。 “王爷,咱们真的要这么做?不太好吧……”程文弱弱的问道,缩了下脖子。 “有什么不好的,叫你去你就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全由我本王着。”齐戎仰头看了看靖王府墙头上爬出来的粉红蔷薇,心中一阵烦闷。 鸾颜出宫的这几日,他借着替太后筹备寿宴之名,每日早出晚归,到了晚上就在慕容府门外站着,有时候是个把时辰,有时候是几炷香的时辰,见到府里有人出来就赶紧躲开,愣是不进门看看她。 今天,不知怎地,忽然不在慕容府前站岗了,直接跑到靖王府墙头下,命人去毁了那号称全京都皇城开的最灿烂的蔷薇花。 “王爷瞧好吧,咱们保准叫它连根毛都留不下!”程武接了命令,噌的一下翻身上墙。紧接着几个随行的下人也跟着上去,拿着手里明晃晃的大刀,对着那些蔷薇花就是一通乱砍。 齐戎双手负后,高傲的抬着头,看花瓣被粗鲁对待后纷纷落下。 徐金璐在娘家生产,靖王迟迟不肯露面的事情已经在宫里炸开了锅,也许是宰相为了掩城中百姓的耳目,才想出大摆筵席的主意,但这些落在他眼里全然成了另一番滋味。 他不去看自己的妻儿,为了什么?是为了对她表明决心吗? 忽然一个画面在齐戎脑子里快速闪过,凉州城外桑子树下,他们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说什么要远走高飞,说什么海誓山盟! 不许!他统统不许! 是她不知死活的掉到了他的画舫,是她明目张胆的驱赶他身边的女人,也是她发狠的为他杀人殉葬。都是她,都是她,既然撩拨了他的心,为何不坚持到底呢? 齐戎在心底苦笑,原本以为是洒脱之人,能拿得起放得下,等自己遇上事了才发现,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之前不敢轻易将自己的心交付出去,除了胆小外,还有脆弱。 所以,今日他才有带人砍杀蔷薇花的举动,提醒提醒那个瘪犊子别太嚣张。同样的也提醒自己,在这场情爱的博弈中,他能对付的只有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花花草草。 他被她吃的死死的,却也心甘情愿。 这时,站在墙头上的程武停下手里的活儿,指着一旁大喊。 “王爷,不好了,有处宅子走水了,好像是……好像是慕容府!” 等程文说完往墙头下一看,连齐戎的半片影子都找不到。 鸾颜躺在床榻上,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个好美的梦,梦到自己身在凉州,和齐戎手挽着手在大街上溜达,忽然他指着前方叫她看。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处精致的宅子,威武气派的很,宅匾上写着三个鎏金大字―贤王府。 这是他承诺中的府邸啊,若是这般说接下来他就要八抬大轿娶她过门,他们就要做真正的夫妻了reads();。 她何等欢喜,笑着跳着,一撒手却将他丢了。 他如风筝般越飞越高,却离她越来越远。 她着急的随着他跑,大声唤着,却还是没追上。 “齐戎……齐戎你这个混蛋……不要走啊,你不要走……”鸾颜开始慌乱不安,感觉身体越来越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好似有人在唤她,唤她颜颜。 鸾颜猛的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不停从门外涌进来的浓烟,还有齐华那张满是担忧的脸。 “颜颜醒醒,不要怕,我这就带你出去。”齐华搂住她的肩膀,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就要起身走。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鸾颜眉头一皱,厌恶的推开他的手臂。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出去了我再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火势已经蔓延开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齐华被呛的眼睛发红,也不顾她的反抗,扯住她的腕子大步往外跑。 鸾颜再傻也知道是走水了,这等大火若不及时逃命,怕是会被烧成灰烬。 这时,房梁被火烧透,发出噼啪的声音,随时都有断落的可能。房中帐幔带着火纷纷落下,沾到哪儿哪儿就起火,房门已经被烧成焦炭,长廊上的柱子倒了,顶在房门上,将他们的出路封死。 “待会儿我踹开门,你快些逃命,听到了没颜颜!”齐华用袖口掩上口鼻,双眼中是不可忤逆的坚定。 “可是……”他后背上已经沾上了火星,现在火势又太猛,若是踹开房门必定会将火引到自己身上,另外顶着房门的柱子倒进来,也会伤着他。 她不能,不能将所有危险都叫他一个人去抗! “我们找些东西去把门撞开,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还有时间……”鸾颜慌了,开始四下里寻找能用的东西。无奈所有一切都被大火吞噬,一点点向他们蔓延。 齐华猛然将她拥在怀里,喉头哽咽道。“颜颜,有你这份情谊待在,就算死又有何妨!” 话音刚落,齐华将鸾颜扯到身后,抬腿对着房门就是一脚。 房门被踹开了,顶着房门的大柱子倒进来之前,他用力一甩,将鸾颜扔了出去。 鸾颜摔在地上险些闷过气去,稍微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整间被大火点着的房子塌了,碎成一地。 “齐华!齐华!”鸾颜从地上站起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死了?他就这么死了? “王妃,王妃您没事吧?可把我们吓坏了……”花梢连翘上前扶住她,流着泪水问道。 “齐华还在里面!快进去救人!再晚就来不及了!”鸾颜挣开两个丫头,也不顾旁人的阻挠,硬生生往火里冲。 花梢连翘跪在地上,使劲拽着鸾颜,哭得涕泗横流。“靖王殿下在冲进去救您的时候吩咐了,不管出什么事都要拦着您,别再回去。王妃啊……看在……看在靖王殿下的一番情意上,不要再回去了……” 鸾颜抬脚踹开她们,双眼里都是火烧的怒气。“糊涂东西!若在拦着,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第一百八十九章 越来越深的误会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这时,花梢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泪,牟足了劲就要往火里冲。 她是个直率的丫头,向来不会怪外抹角那一套,既然她家主子要救人,她就替主子去了。 鸾颜和连翘被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正想出手阻拦时,面前闪过一个人,拎着花梢的后衣领就将人拽了回来。 “程武!”连翘大呼一声,紧接着程武冲进了火里,后来程文也来来,还有十几个下人。 片刻后,程文程武抬着被呛晕过去的齐华从里面出来。鸾颜踉跄的跑过去,看着他的脸泪流不止。 “快去叫大夫来!都没长耳朵吗?快去呀!”鸾颜对着下人大吼,声嘶力竭。 他不能这么死了,他不是有许多大事要做吗,怎么能这么容易的死了? “齐华,齐华你快醒醒!你怎么这么傻?”他们早就没了干系,现在他又舍命相救,与她搭上干系,是存心叫她不安宁吗? 看他死了般躺在自己面前,好似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是几个轮回之前,再多的恨再多的不甘,也都被今晚的生死隔在外面。 “你可以叫旁人去救我的,为什么要亲自去?又想叫我欠你人情?真是老谋深算,知道我不喜欢欠人情,但你不能连命都搭上啊……” 唤不醒他,怎么都唤不醒他,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糟糕透了。 从未想过在他背弃了自己后,还会为他流泪,可如今他却为了她搭上性命,叫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她向来怕苦,连汤药都喝甜的,似是此时此刻她心里太苦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 所以,在四月芳菲的夜晚,一场迟到的春雨飘然洒下。 雨水落在齐华的脸上,洗去那些灰烬,那张如月般温润的面容干净温柔,似是回到了之前,他是翩翩少年郎,她还是那个边疆来的野丫头。 “齐华,齐华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鸾颜哭得悲痛,旁人也劝不住,都跟着她在雨里淋着。 然这雨水是有灵性的,落在齐华脸上,洗去灰烬时也唤醒了他。 一阵猛咳后,他缓缓睁开眼,虚弱的脸上尽是欢喜,像个偷了糖的孩子reads();。 “颜颜……”他轻生唤她,眉眼唇角都是笑。 “你……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大夫马上就过来,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鸾颜的一颗心终于落地,终于没事了,终于没事了,不然怎么叫她后半辈子怎么安心? 她还有许多话要说,却哽在喉中说不出来,他长臂一伸,也顾不上四周还有其他人,将她结结实实用在怀里。 她是他的,这种感觉真好,若是早知道一颗心里外都是她,就不该放手,将她丢了。 鸾颜想都没想,抬手就去推他,他们早就没了干系,这种亲密实在越矩。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这边的大夫也请了过来,就在众人将齐华抬走时,他还一直抓着鸾颜的手不放。 这种大胆放肆不合礼数的行为,放在靖王齐华身上,简直就是逆天,但看在齐戎眼里,全数变成了郎有情妾有意的不舍情缘。 她挣脱不得,只好跟着走了。自始至终都没看到角落那个孤单的身影,落寞悲凉。 淋着雨的齐戎站在角落里,他晚来了一步,进来时齐华已经把人救了出来。 好似他每次都是晚来,遇上她是,现在又是。 他躲在角落看着她哭,看着她唤着别的男人,再看着她喜极而涕,还有那个大难过后相互安慰的拥抱。 怎么就这么感人?感动的他也想掉下几滴眼泪表示下。 可他哭不出来,连老天都知道他哭不出来,所以才下这场雨来恶心他! 说是恶心也不合适,更准确点说是浇醒他,然后看清在这场情爱的游戏里,他是个傻瓜般的存在。 原来,他一直都是个戏外人。 可怜的戏外人,可怜到差点把自己弄丢。 “王爷,王爷咱们接下来去哪儿?”程文上前问道,站在十米开外都能感觉到主子的悲伤。但毕竟是下着雨,凉的很,若是不冒死问上一问,怕是他会在这里站一夜。 “回宫。”齐戎转身,将喉头的腥甜吞下。 程文程武互相使了个眼色,经这次一闹,怕是两个主子又要将天捅个窟窿了。 慕容府走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有的说是惹上了仇家,也有的说是常年没有男人,阴气太重所致。总之,大家最感兴趣的还是贤王回京,一回来每年都有大事发生,生活也变得有滋味多。 府尹奉旨查办走水原因一事,之前更是见识过鸾颜的厉害,半点马虎都没有,将邻里街坊都审了个遍,清闲了大半年的衙门也都加班加点的赶案子。 鸾颜重新住回宫里,一连几日都没见到齐戎半个身影。 那夜将齐华送走后她就想过,程文程武会突来出现救人,他这个做主子的定就在附近。恐是他的授意,他们才过来救人才是。 那么,她与齐华的那些越矩行为,应是被他全瞧见了? 依他的性子,和那小心眼的脾性,自己怕是三张嘴都说不清楚。 “今儿个留意下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知道了吗?”鸾颜心里升起不安,他的这番平静难道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好嘞,花梢连翘就算整夜不睡,也要把这件事办妥了reads();。”主子终于主动出击,她们做下人的自是高兴。 鸾颜抬手抚上额上的伤,照例说她还没有消气,对那个红芍药更是恨得牙痒痒,本不该这么轻易原谅了他,但不知怎的,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怪。 他们一路走来不易,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谁让她打小就在边疆长大,心胸宽广如浩瀚草原,这次让他一回也无妨。 太后的寿宴就在这几天,要准备的事情多如天上繁星,齐戎是太后最喜欢的孙儿,又是能出鬼点子多的高手,这次回来太后高兴的紧,就将原来主使筹备寿宴的官员将一部分事宜交给他来做。 齐戎白天东奔西走忙则置办东西,晚上就到城外的的小树林里,聂湛在这里等着他,替他疗伤。 “赶紧把那女人剁吧剁吧喂狼吧,将我的亲亲徒儿弄成这番模样,真是气死我了!”聂湛凝神运气,用自己的内力帮他调理内伤。 “我给你送去的那些丹药呢?你可别说自己没有吃!原来的内伤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反而加重了,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为师就是这般教你的吗?” 聂湛气的牙痒痒,更多的还是心疼。那日往上他约自己在小树林见面,就见他很是伤情,切了脉才发觉大事不好,问过知道这几日他总是感觉气血上涌,还吐过几次血。 “不就是个女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愿意,全京都皇城的女人都排着队等着爬上你的床,为了她弄成这样,真是丢尽了我的脸!”聂湛收拾心神,收回手调理自己的内气,还不忘拍了他肩膀一巴掌,捎带着发泄发泄心头的郁结。 齐戎调整内力,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角上的泥土,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要离开。 “喂喂喂,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枉费我用自己的内力帮你疗伤,真是个白眼狼。”聂湛唧唧歪歪道,以前总是他的话多,现在他倒是安静的很,连离开都没有半句话。 “若你不想,明日可以不来。”齐戎丢下这句话,头也没回的离开。 小树林中,聂湛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如一座小山丘般,脸上尽是被心爱徒儿伤害了一万次的苦楚凄凉…… 次日,晚膳后鸾颜没有睡下,等着他回来,昨夜回来时已经过了三更,今天怕是也早不了。 等啊等啊,深夜坐在院子里还是有寒气侵入,花梢为鸾颜拿来件厚衣裳披着,继续在那里等。 “王妃还是到屋里等吧,咱们在院子里守着就行,等王爷一回来立刻前去禀报。”连翘劝解道。 “无妨,看着时辰他也该回来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鸾颜心里开始打鼓,也不知道待会儿见面会与他闹成怎样,只盼着两人都是吃过亏的,能长点儿记性,不要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闹的太难看。 花梢连翘还想说些什么,被鸾颜给堵了回去。两人见再说下去怕是会惹恼了她,就恹恹的回了。 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齐戎才回来。 一抬头见她在院子里等,他皱了皱眉。“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事吗?” “没事,没事。”鸾颜呐呐说道,见他满脸的不悦,拿捏着心思想着该怎样往下说。 “嗯,那快些歇息去吧。”齐戎话中不带任何感情,如脸上的表情般平淡无奇。 第一百九十章 来是件龌龊事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他正抬脚往前走,她又跟上上去。 “有事?”齐戎转身看她,眸中升起不耐烦。 “你有没有时间,可否到我房里喝杯茶?”鸾颜挤出一抹笑,故作镇定的说道,平常他最爱粘她,若是她主动他定是不舍得拒绝。 “夜深了,茶喝多了有碍睡眠。”齐戎转身,冰冷冷的拒绝她。 “可是……不喝茶也行,咱们说说话吧。”鸾颜不似月娘那般会撒娇耍赖,这次放低姿态寻了些有的没的理由,落在旁人眼里牵强的要命。 齐戎转过身看着她,这般主动讨好是为了那般? 他冷哼一声,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美人,到现在才想起来什么叫做贼心虚! 可她有心表演,他却没心思欣赏。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齐戎!你给我站住!”那种贤良淑德的温柔女子她是装不下去了,留住他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强。 她大喝一声,直接将他叫住。 “自从慕容府上走水,你就一直躲着我。我知道是为了什么,可那日的事情全然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齐华救了我,昏迷不醒时我很是着急,再到后面的事……那都是形势所迫,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鸾颜最受不了弯弯绕绕,把事情都摆在台面上说清楚最好。 “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不想听你说那晚的事。”他活的糊涂,到现在才知道真糊涂的妙处,不似现在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有苦道不出。 “你不肯信我?”鸾颜问道,脸上尽是苦涩。 “最近在忙太后寿宴的事,已经是焦头烂额,等过来这一阵子,我定会亲自向太后皇上表明一切,所有过错都在我,不会牵连到你,还有他。” 那夜走水后,他想了许多,从一开始到现在把与她相处的一点一滴都想了个遍。若他把分在旁人身上的心一点点收回来全给了她,而她至始至终都将一颗心放在了旁人身上。 他是傻啊,才会蠢到去砍齐华墙头蔷薇花,却不知人家已经暗度陈仓,在他眼皮子底下活成了一对reads();。 “你要说什么?齐戎,你给我说清楚!咱们之前明明说过的,遇上事了不能说狠话,莫要让那些话伤了彼此,你难道都忘了吗?”鸾颜紧紧攥着小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生疼。 “我没忘,只是不敢再记起,那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齐戎垂着头,隐忍着说道。 鸾颜跑过去,双手抓住他前襟,逼迫他看着自己的双眼。“不是你想的那样,齐戎不是的,我与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那晚走水也是意外,他出手相救亦是如此,我只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除此之外与他什么都没有!” 鸾颜着急的很,恨不得扒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慕容鸾颜,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看!你以为只这三言两语就能将我耍的团团转,将你们之间的腌臜事当做没发生吗?”若是她直接承认了,他心里还能好受些,可现在是什么,全是谎话! “事到如今了,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我不是贤人,绝不会用八抬大轿将你送过去,但也能做个好人,成全了你们,还不能对我说实话吗,不能吗?”齐戎将她的手拽下来,不留一丝情面,脸上尽是悲凉和嘲弄。 他活的洒脱,没有什么是特别想要的,也没有什么是特别不想要的,可遇上她后全变了,想要的不想要的全是她。 “你给我说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般恨得慌,说出这些狠话难道就不怕我不要你了吗?”鸾颜听得云里雾里,觉得他这次是动了真格,说话也格外伤人。 不要他了,她终于说出这句话,怕是早已压在心头好些时日了吧? 齐戎唇角划出苦涩的笑,接着一声一声笑的越来越大,似是听了个逗乐的事儿,笑的前仰后合抑制不下。 “横竖没了你,我便还是以前的我,再也不会做些不得已的事,也再不会丢了心送了命。”齐戎神色凄凉,很是绝望,丢下这句狠话后,摇摇晃晃的走了。 鸾颜愣在远处,从未见过他这般伤情,他们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断然不会这般绝决。 出了什么事?是因为齐华,还是远在凉州的红芍药? 鸾颜脑子嗡嗡作响,刚想抬腿离开,才发现双脚似被灌了铅般沉重,一低头,泪水黯然滑落。 鸾颜一夜未眠,早上花梢连翘过来侍候,呈上了齐华送来的补品。 “将那些碍眼的东西全扔出去喂狗。”她头疼的厉害,一提起齐华两个字脑仁就要炸出来的感觉。 “是。”花梢最喜欢干这种事,况且她也不喜欢齐华。 “昨儿个夜里王妃等着王爷了?”连翘自是心思细腻,瞧她的样子就知道昨夜睡得不好多半与王爷有关。 “嗯,等着了。”鸾颜单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小憩,戎连翘在身后为她梳着长发。 “王妃可是跟王爷吵架了?”连翘小心翼翼问道,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 鸾颜睁开眼睛,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面容憔悴,双眼浮肿,半点精神都没有。 “这幅样子,额上还多了道伤疤,他最喜欢美人了,定是入不了他的眼。”鸾颜哀怨的叹息,脑子里满是他昨夜魔怔了似的笑个不停的样子。 乐极生悲,他这是悲极生乐吧。 “王妃,可否知道现在京都皇城大街小巷都在传什么?”连翘问道reads();。 “别卖关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鸾颜懒得动脑子,将面前的铜镜扔到一边,有些不耐的问道。 “现在京都皇城的老百姓都高兴的很,大半年前王爷去凉州带走了所有的消遣玩意儿,现在回来的,有趣儿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大家终于有的聊了。王妃可能不知道,靖王老宅墙头上的蔷薇花开的正好,却叫人尽数砍毁,大家好一阵议论呢。” 鸾颜睁开眼睛,忍不住咧嘴笑了,砍了人家的蔷薇花,这等幼稚的做法除了他还会有谁? 他越是这般做就越是说明心里有她,昨儿个晚上的那些话,赌气的成分占了大半。 “王妃,莫怪连翘多嘴,自从王妃额头受伤后,王爷也似丢了魂似的,听程文程武说王爷过的可惨了,差点就到了夜不能寝食不知味的地步。后来王妃搬去慕容府上住,王爷就趁着出宫办事的由头,每夜都站在府外面守着,等天快亮了才回宫。”连翘越说越心疼王爷,眼圈子跟着发红。 “接着说。”鸾颜皱眉,急急问道。 这些她都不知道,还在心里埋怨过他许多次。若是知道,也许就不会执意搬出宫去,与他分开。 “王妃只觉得王爷生气,可是真的想明白缘由了?那夜慕容府上走水,王爷正带人砍靖王府上的蔷薇花呢,瞧见了浓烟和火光后急匆匆赶过去,已经见靖王殿下将您推了出来,您还哭着闹着要往火里冲,再到后来也不必连翘细说了。只是王妃有没有想过,这深更半夜的一个男子出现在您卧房,换做谁想都会往歪处想的。” 鸾颜哎呀了一声,一拍脑门全明白了。 敢情他是因为这个才误会的,那个时间还不睡的,比他这个半夜砍人家花的手脚还快,定是认为他们早就睡在了一起,暗度陈仓了。 那她出宫搬回慕容府,也是为了跟这个歼夫创造机会。 “他真是这么想的?”鸾颜抬起头一百个不情愿的问连翘。 连翘不说话,苦笑着连连点头。 “真够龌龊的。” “可是王妃……” 鸾颜抬手制止她的话。 “莫要再说了,接下来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 齐华救人受伤的事情被瞒了下来,幸亏那晚上在场的下人全是齐戎身边的亲信,不然的话怕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王爷,信和补品已经送去宫中了。”小厮前来禀报。 齐华点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轻咳了几声,那晚闯进火里闻了几口浓烟,嗓子难受的紧,但总归是因祸得福,他与她之间再不是之前那般冰冷。 “明日再去送些清肺的药品,闻了那些浓烟,定是不舒坦的。” 齐华又嘱咐了小厮一些事情,就叫他退下了。 这时,外面传来闹一阵吵闹声,紧接着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还未出满月的徐金璐满脸怒气的杀了进来。 齐华看了她一眼,脸上显出厌恶,重新躺了回去闭上双眼。 他这一举动直接摧毁了徐金璐最后一丝理智,她直直走向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将她视为无物的齐华。 第一百九十一章 齐戎,为何要瞒着我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见到妾身王爷不高兴吗?王爷在等谁啊,难不成是那个命大的践人!” 齐华睁开眼,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做的?”他冷冷问着,脸上尽是怒气。 他就知道慕容府不可能无缘无故走水,走水的房屋又正是鸾颜的住所,想不到竟是她所为。 “王爷这么聪明,您猜呢?”徐金璐猖狂的笑着,狂笑后眸中涌出泪水。 “是我!都是我!我叫人烧死她,最好是烧的连骨头都剩不下!怪就怪那些人办事不利,竟没注意到王爷您就在旁边啊。”徐金璐又是哭又是笑,诡异的很。 “你这个毒妇,险些闹出人命,这可是要坐牢的!”齐华气的猛然坐起身子,胸口一阵憋痛,不敢想象若是那天夜里他晚到了一步,是否就与她天人相隔了。 “笑话!我是宰相府里的千金大小姐,又是堂堂靖王正妃,有谁敢关我?你吗,靖王殿下?”徐金璐已经有些疯癫,执起袖子掩着嘴大笑。 “一定是你没错,从一开始你就对我种种挑剔,但只要提到那个践人,连眼神都会放光。我就这么不如她,就这么不如她啊!叫你竟连自己刚出生的孩儿都不去看上一眼,夜夜与她鬼混!”徐金璐神情一变,对着他歇斯底里的大叫。 “胡言乱语!我与她清白的很,不似你想的那般!”齐华反驳道,他的颜颜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万万不可叫人这般诋毁。 “你靖王殿下什么时候做事连脑子都不动了?慕容府深更半夜走水,你在第一时间将她救了出来,难道不是跟她同床共枕暗度陈仓,否则哪有时间赶得过去!”她恨啊,以为生了儿子就可以扭转局面,想不到大错特错。 “那天晚上只是个巧合,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未出满月,快回去吧。”齐华欲言又止,说着些软话叫想要打发她走。 “又是这一套,我是蠢了些,却也不傻,事到如今你以为还能用那套伎俩哄骗我,叫我一次次的听了那些鬼话,再傻傻的等下去吗?”徐金璐仰起头,泪水顺着眼角留下来,在脸上滑出一道痕迹reads();。 “你到底想要怎样?”齐华已然没了耐心,见她这般撕破了脸皮,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了说。 徐金璐抬手抹了把泪水,将散落在额前的乱发别到耳后,这次前来是背着爹爹和姑母,走到今天这幅田地也看透了,横竖都是旁人手里的棋子,以前总以为自己运气好,挑了个有才有貌的如意郎君,现在才明白是大错特错,还不如寻个爹爹手底下的门生嫁了,起码不会连她生产都不露一次面。 “我要与你和离。”她从未替自己争过什么,姑母说了男人都喜欢温顺的女子,她是温顺了,处处忍让,可换来了什么,只是将他惯得越来没样子,把她的真心尽数挥霍掉而已。 “什么?”齐华一愣,不敢相信她会对自己提出和离。 “我不是与你赌气,也不是拿着这些威胁你,我徐金璐前半生活的顺当,没理由到了你这里就要处处受气。我要与你和离,和离!”徐金璐说道这里还是哭了,她此生所有的真心真情意都给了他,却输了个彻底。 “好,我成全你。”齐华淡然说道,唇角动了动,终是没再多说一句话。 徐金璐看着他这般,心中最后一丝奢望也落空了。 还能乞求什么呢?没有挽留,答应的这般痛快,他将和离当成解脱,真真是撕碎了她的心。 “齐华,此时此刻你很想笑吧?我求求你能不能别再装?整天这么装不累吗?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大大方方的笑,说你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说你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我,说你没有一刻是喜欢我的?说呀,说呀,让我彻底死心,对你再无留恋,说呀你!” 徐金璐双手使劲抓着他的前襟摇晃,又是拍打撕扯,在他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齐华一句话都没说,任她这般发泄。 徐金璐发疯般将这一年来的委屈隐忍不公,统统唤作巴掌打在他身上,脸上。喊累了打累了,身子如风中落叶般瘫在地上,她大口喘着气,目光呆滞,眼中的泪水流干,只有喉中的呜咽声格外凄凉。 齐华坐在床上,转头看她,印象中的她每时每刻都端着千金大小姐的身价,恨不得在就寝的时候也着盛装,她如此注重仪表,从未像今天这般狼狈过。 心中对她有恨,恨她竟然出手伤鸾颜性命,但此时此刻更多的是歉意。 活的这般委屈,全是拜他所赐。 她虽是颗棋子,却也无辜,怨就怨爹爹是当朝宰相,姑母更是贵为皇后,有多少人巴不得攀上她这棵大树,好飞黄腾达光耀门楣。所以,即使不是他,还有有第二个齐华。 他头一次心疼她,亦是为自己。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命运皆是旁人手中的棋局布阵。 “是我对不住你,叫你受委屈了。”齐华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是要将心中的歉意全数吐出来一般。 徐金璐不敢相信的抬眼看他,四目相对时眸中的泪水瞬间决堤,再也抑制不住。 又是深夜,鸾颜叫花梢连翘从程文程武那里要来齐戎的行程,掐着这个时辰他经过的地方候着,总之他躲着她就主动出击,万不能叫他再误会自己。 “怎么还不来,都这么晚了,不会是又改路线了吧?”鸾颜小声嘟囔着,花梢连翘被派到旁处蹲守了,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鸾颜哈欠连连准备放弃的时候,拐角处出现一个身影,瞧那身形定是齐戎没错reads();。 鸾颜一路跟着,又怕被他察觉过于丢脸,就提了内力放轻了脚步不叫他发觉。 走着走着来到城门口时,见他身一跃,消失不见了。 面前是高高的城墙,夜幕降临时已经关上城门,若不是她看花了眼,就定是他瞒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 一种奇怪的念头在心中萌发,她来不及细细思索,一运气也飞出了城门。 齐戎来到小树林的时候,聂湛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这些时日感觉如何?”聂湛关切的问道,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递到他手上。 “上次那些丹药都是极好的补品,你就这般送人了,想想都觉得心疼。这回为师就看着你吃下,免得再生出什么岔子来。”聂湛念念叨叨,直接把他当成个孩子来看。 “好了许多。”齐戎话变得很少,将丹药吞下后,撩起衣袍盘腿席地而坐。 聂湛白了他几眼,也跟着坐下,忽然听到有草动的声音。 “被人盯上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聂湛站起身来,折了一段树枝攥在手里。 齐戎盯着远处那个小黑影,再看看聂湛,这是要杀人灭口的架势。 月光从枝叶还未生长茂密的林子林子洒下,映出鸾颜那张脸,分好不差的落尽齐戎眼里。 “交给我来处理,你快走。”齐戎第一时间制止聂湛出手,他知道这手里的树枝,若是运上内力扔出去,定不比飞镖差上多少。 而聂湛又是百发百中的高手,鸾颜定躲不过这一镖的。 “那人脚步极轻,是会武功的,你受了伤,万一抵不过……”聂湛执意不走,是放心不下他。 “她是鸾颜,我的正妃。”齐戎不得已摆出鸾颜的身份,省去他的担忧。 聂湛了然一笑,纵身一跃旋出了林子。 鸾颜步步靠近,已经察觉到他的气息,齐戎自是知道无处可躲,便从树后闪了出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齐戎冷冷问道,月光被遮挡瞧不清脸上的神情,声音却透着那么一股子不耐。 “为何要隐瞒你会武功的事情?”鸾颜问道,心头觉得堵得慌,他到底是不信她,究竟还瞒着她多少事。 齐戎懊恼,若不是有伤在身警觉性下降,也不会叫她盯梢成功。 “我不会武功,你是看错了吧。”齐戎不慌不忙,淡淡说道。 “那么高的城门你一跃而过,可别跟我说这是天生神力,你为何会来这片林子,又是为何瞒住自己会武功的事情,我要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鸾颜急了,咄咄逼人道。 若是他会武功,那万福寺祈福时大帐里出现的神秘男子很可能就是他! 他武功高强,连齐华都不是对手,身上还带着那颗赤红的珠子。 这颗珠子是什么? 知冷阁的绿耳中毒一事可与它有关? 那日穿着月自华的衣衫进宫参加宴席后,自己房间明显有被动过的痕迹,是谁?又是在暗中寻找些什么? 第一百九十二章 和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加上他的血能救人,好似在边疆时爹爹提到过的药人。 天下药人皆出自药王谷,药王谷又是西厥皇族耶律氏的前身!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细思极恐,真是细思极恐! 若他是西厥人,又或是与西厥皇室牵连上关系,那与她大齐慕容一族就是死敌。 死敌,他们竟会是这种关系! 鸾颜想要尖叫出声,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些,这些却将她硬生生埋进地狱,永无重见光明那一天。 “快回去吧,夜深了。”齐戎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转身就要离开。 鸾颜唇边露出苦涩的笑,事到如今,还以为能瞒得过去吗? 她从头上拔下簪子,狠狠向自己喉咙刺下! 说时迟那时快,在簪子刺下的一瞬间,他及时出手制止,那种速度绝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 “疯女人,这么闹好玩吗?”齐戎夺过她手中的簪子,扔出好远,大声呵斥她刚才的莽撞。 “事到如今还要瞒着我吗?你会武功,那日大帐里赶走齐华的神秘人也是你,现如今又神秘兮兮出现在这城外林子里,你究竟要做什么?”若不是她伎俩使她暴露会武功的事情,不知他还要瞒多久。 “等忙完了寿宴,咱们就去面见皇上,请求和离吧。”齐戎没有解释,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推到更远。 “我不要和离,不要和离!你不能这般就把我推开!我要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把一切都说清楚!”鸾颜上前拽住他,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势。 “那要怎样才肯和离?真真要等到跟我圆房吗?”齐戎忽然转身,话中尽是绝情,一步步逼近她,逼得她步步后退,直接撞到棵树上。 鸾颜不甘被羞辱,扬手就是一巴掌,这次却把他攥住了手腕制止。 “夫妻二人本就该没有秘密,怨我对你没有坦诚,那么你自己又做到了吗?以前我总是认为只要对你够好,你就一定能全心全意的爱上我,可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都是天注定,半点强求不得reads();。你的一颗心丢在什么人身上,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咱们就到此结束吧,也别再纠缠不休,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硬生生被绑在一起,过的真是窝火。倒不如就此散了吧,你去寻你的青梅竹马,我去趟我的酒池肉林美人窝,以后各不相干!” 轰轰轰,鸾颜顿时觉得在头顶上炸开三个响雷。 他,这是真打算不要她了啊? “你说的可是心里话?”明明心在滴血,痛的难以忍受,但身为慕容家的女儿,她有自己的骄傲。 攥不住的沙子就扬了,留不住的男人就放了。 但在那之前,她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就这一次机会。 “是,句句真心。”齐戎借着月光看她的脸庞,看透那强撑下的脆弱。 不能心动,不能心动!她最是善用这招,小白兔般的眼神每次都逼得他毫无招架之力,然后再重重给他一击,叫他生不如死。 “齐戎,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刚才说的那些可是真心话?”鸾颜哽咽道,浑身都在颤抖,她不想哭的,最后却怎么也忍不住。 他不要她了,他怎么可以不要她? 齐戎转过头,咽下心中的苦涩,既然她说了是最后一次,就定是最后的机会了,覆水难收怕是日后再难更改。 但,成全了她,留下他一个人心伤,也好过两个人共同受折磨。 本就不该是他的,还是算了吧。 “你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都说了是真的了,还要问几遍……” 齐戎趁着转身的机会,偷偷抹了把眼角的泪,话音刚落她竟然从后面扑上来,双臂紧紧缠住他的颈项,张嘴就在他颈侧结结实实咬了一口。 似是把所有的怨和恨都要发泄出来,鸾颜流着泪不肯松手。 齐戎半声都没有吭,他最是爱美,也不去想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只想着叫她心中痛快了,许是就能放下了。 两人僵持着,到最后只化成鸾颜的哭泣,悲凉凄惨…… 这几日天气好的很,百花争艳处处芬芳,将冬天的隐晦一扫而光,京都皇城长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换上春装,三五结伴去郊外踏青,或是在汴水河乘舟游玩,好不快活。 春季里人心最易起波澜,文雅一点儿的词称之为惷心荡漾,人都是往好处荡,不料有人却是荡歪了,激起了众怒。 皇宫里的御书房向来只允许几个人入内,齐华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也因这个缘由旁人会不自觉的高看他几眼,能入御书房与议政厅的都是皇上最赏识的人才。 可这次,齐华来御书房,差点将整个后宫搅翻了天。 “看看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自己的妻儿还没出满月,就跑来求什么和离,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皇上指着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跪在地上的齐华大骂道。 齐华抬头看他,当了这些年的儿子,还是第一次被老子骂,以往他都处处争个最好,生怕让他有一丁点的失望,以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不像父子,更多的是君臣。 有时候他何其羡慕齐戎,可以随心所以的活着,肆无忌惮的闯祸,身后始终有个收拾烂摊子的老子reads();。 皇后急的额上冒出细汗,描绘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显出难色。偷偷剜了齐华几眼后,谄媚的放低了姿态柔声细语装无辜的安抚皇上去了。 “皇上莫要生气,免得气坏了龙体。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等几天气消了就过去了。华儿,你向来都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吧?”皇后搀着皇上,一手在他胸口顺着气,对齐华使了个眼色。 “金璐这个孩子打小娇生惯养,是有些大小姐的脾气,但心地总是好的,有什么事你要多担待,况且你们都有了孩子,为了孩子也不该闹成这样啊!” 齐华跪在地上,垂着头,似是没听到一样,半句话都没有。 若是可以,他倒是想问问,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皇后不愧是皇后,在后宫打滚了一辈子,手段高明的很,却忘了不该耍到他头上的。 他从未想过要与徐金璐生什么孩子,也知道这个孩子一旦出生就成为一道新的王牌,有着皇室血统的孩子,扶上皇位只是需要一个强大的后台,而他齐华,风光无限的靖王殿下则被弃如敝履。 “怎么了?一句话都没了?刚才不是说的振振有词,什么脾性不同,什么往后的日子还长不能委屈了彼此,都是些混账话!今天若不是皇后在这里拦着,朕真想把你关进大牢,叫你在里面好好的思过一番!”皇上一甩衣袖,气的背过身不去看他。 “皇上您别生气,华儿这孩子知道错了。”皇后对齐华又使了个眼色,接近着说道。“华儿,还不赶紧给皇上赔不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回府后好好闭门思过,还不退下?” 齐华抬起头,眉头紧皱,见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她可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给打发了,还在皇上那里落了个好人的名声。 皇上刚才已经提到将他关进牢里,那就说明今日和离一事严重程度不亚于犯了杀人放火的大罪,若再坚持下去,怕是会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齐华紧紧咬住后槽牙,在心里恨得慌。 “还跪在那里做什么?你这个不肖子,真是气死朕了!”皇上转身见他还在,又开始气了。 “皇上,华儿从小到大都极为稳重,您可是从未跟他像今天这般疾言厉色过,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自己错了,成了家的人就该负起责任来,连小家都顾不好,以后可怎么顾大家。”皇后温柔婉约的为皇上倒上一杯茶,递到他手中。 “皇后说的是,往后就该让这个不肖子经常到你这里坐坐,省的头脑发热,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皇上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平复下胸中的怒火。 皇后得意一笑,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齐华,眸子里划过隐晦。 “华儿跪着不肯起来,定是觉得羞愧难当,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该做出个样子来,警戒自己以后不犯同样的错误才是。”皇后拍拍皇上的手,一副为儿女操碎了心的表情。 “朕就罚你在御书房外跪上三个时辰,以示惩戒!”皇上撂下这句话,大步离开。 皇后紧跟其后,与齐华擦肩而过时,唇角露出得意的笑。 “二殿下,咱们请吧。”贵公公走在最后,弯着腰在他面前说道。 齐华撩开衣袍站起来,沉默的走出了御书房。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成全她与齐华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万寿宫中,鸾颜守在太后的床榻前侍候,旁边还跪着一群命妇后妃,个个红着一双眼睛,悲凉的很。 太后半坐在床榻上,慈祥富态的脸上尽是愁容。“行了行了,你们都退下吧,一个齐华气不死哀家,又多出你们这些哭丧的,真真是不叫哀家活过这一岁了!” 太后这一怒将众人都吓了半死,缩着脑袋就要往外走。 “鸾颜留下。” 鸾颜站起来,垂着头恭敬的站在一旁侍候。 “丫头过来,坐。”太后拍拍身边的位置,叫鸾颜坐到床榻上。 “祖母。”没了外人,她总是唤太后祖母。 太后攥住她的手,苍老却依旧精明的眸子看着她,长长了叹了口气。 “跟哀家说实话,齐华跑来请皇上恩准他与徐金璐和离,可是因为丫头你?” 鸾颜诧异的很,猛地抬头看向太后。 是或不是呢?现在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 鸾颜有些心虚的垂下头,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造孽呀!一个个的都不叫哀家省心啊!”太后一半责备一半偏袒,又将她的手攥紧了些。 “今儿个没有旁人,哀家也不与你论什么身份规矩,你爹爹临行前将你嘱托给了哀家,哀家又是与你祖母相交颇深的好友,且依着这两点,就该使出浑身解数给你个美好姻缘。鸾颜啊,齐戎齐华二人皆是我大齐皇子龙脉,但性格秉性却南辕北辙大相径庭,你与他们二人纠缠不清,是不是该与哀家说个明白,哀家也好帮你才是。” 鸾颜听闻太后这么一说,直接搬出了她爹爹和祖母来,就知道今天这一劫躲不过。 于是她赶紧从床榻上站起来,跪在太后面前,将与齐华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太后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脑中盘旋的是多年前的他们,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能帮自己凤凰腾达的皇子,还有一众似是随时等着将她瓜分干净的虎狼臣子reads();。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盘旋,面前这个女子像极了当年的长公主,同样可以叫男人为之生为之死! “若哀家给你机会,你会与齐华共叙前缘吗?”太后单刀直入,在她说完后,直接问出来。 “祖母息怒!鸾颜是齐戎的妻子,与齐华那些已是往事,断然是不能再回去的!”鸾颜想也没想,重重的磕了个头回到。 “这可是你的真心话?”太后问道,声音又提了几分不容欺骗的威严。 “千真万确,鸾颜不敢有半点欺瞒。”又磕了一个头,撞到那道伤口,疼的她倒吸了口凉气。 “好,今ri你的话哀家记下了,你退下吧。”太后摆摆手,疲惫的闭上双眼。 鸾颜从地上站起来,看太后虚弱的模样很是心疼,这种时候最是应该休息,于是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花梢连翘候在殿外,见鸾颜出来了,立刻迎着走过去。 “王妃这是怎么了?头上的伤口又流血了!”花梢吓了一跳,跟进从怀里掏出帕子替她捂住伤口。 “怪不得觉到疼的很,原来是伤口挣开了。”鸾颜接过帕子,丢给她个大惊小怪的眼神。 “太后都跟您说了什么,怎么大家都退出来了,单单留您一个人说话?”连翘急着问道。 “太后说要成全我与齐华。”鸾颜轻轻叹了口气,说的淡然。 “什么!王妃您答应了?”花梢连翘同时问出来,她们的智商在一个水平上的时候几乎没有,这次是个意外。 鸾颜摇摇头,脸上滑过一丝苦涩。 就算那个混蛋提了和离一事,她也忍着自己的暴脾气,没跟他一起胡闹。 他们之前出现的人或是好像越来越多,把那份经历过生死的情意冲淡了,可在太后问出那个问题后,她想也没想就拒绝。 她是率性的女子,打小长在边疆,父兄没教她多少规矩礼数,倒是养成她随心随遇的性子。 若是不愿意,怕是半点都不会勉强自己。 话又说的矛盾,之前嫁与他时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后来还不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鸾颜叹了口气,径直走向自己的院落。 风景如画的京都皇城郊外,是多少青年男女踏青游玩的圣地,临近小树林的地方有处地窖,洞口被荒草覆盖,若不是来归怎样都发现不了。 地窖洞口很小,一个成年男子缩着身子钻过有些困难,进了洞口就豁然开朗,四周的墙壁皆用石头砌成,里面置有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过日子的小家。 在最里面有一道牢门,这牢门最稀奇的地方就在材质上,用的是玄铁铸造,坚硬无比。锁牢门的大锁耗费了李大头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设计了十八道机关,普天之下除了他本人外,还没有谁能开的了这把锁。 牢门内的木板床上蜷缩着一个老者,身着苏布麻衣却很是整洁,不卑不亢神色高傲,看得出他之前必定出自名门望族,这气质绝非寻常百姓能及。 “徒儿徒儿,为师带来了实话水,喝了就能说实话,赶紧给这老头儿灌下去吧,为师都等不及了!”聂湛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捏着一个小药瓶,虾米似的跳来跳去。 齐戎从阴暗中现身,他身着一袭灰色华服,绣着暗色的团花,腰间带着炫黑宝石金缕腰带,头戴紫金玲珑发冠,将一头墨般长发高高束起,露出被凉州风沙吹黑的俊脸,霸气十足reads();。 “你就是白伯钦?”齐戎双眼眨都不眨,盯着牢门里面的老者问道。 “要杀要剐快动手吧,别再那里磨蹭了。”老者坐在床上,轻蔑的笑了。 齐戎不怒反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尽是坚定和自信。 “靖王殿下一直唤你钦伯吧?既能为目中无人的靖王唤一声钦伯,可见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很是重要。若本王撒出消息,说你在本王手里,他不会视而不见吧?” “既然知道我是谁,你快点把我放了,靖王殿下总有办法救我,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钦伯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了说,他的靖王殿下无人能及,对付他这个纨绔王爷,更是小菜一碟。 “哦?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齐戎装模作样的摸着下巴,脸上尽是掌握全局的从容淡定。 “同为皇族血脉,你连靖王殿下的半根手指都比不上!若不是我年迈失足掉落山下,岂会落到你的手里?”钦伯叫嚣道。 “落到本王手里你应该庆幸,总好过落到皇上手里。”齐戎冷眸一紧,将他的不安尽数收下。 “很好奇吧?事情办得如此天衣无缝,怎么还会露出马脚?”齐戎双手负后说道,话说一半,故意吊人胃口。。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钦伯慌了阵脚,若是这件事被抖出来,全部都是灭门抄家的大罪啊! “白伯钦你好大的胆子!从钦天监那里得来消息后,赶在淮南大雨之前带人毁掉河坝,殃及无辜百姓受难,然再由你那好主子自动请缨前去赈灾,还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齐戎厉声呵斥道,聂湛已经搜集了好些证据,每一样都可以将他们的罪行压死,至于这个白伯钦算是意外收获,他们一直在淮南外面的山上鬼鬼祟祟找什么东西。 不管找什么,都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你血口喷人颠倒黑白,这话不能乱说的!”钦伯想要从床上下来,动作急了些,直接掉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牢门爬去。 “你这般维护他,不知道事情捅到皇上那里时,他会不会这般维护你?”齐戎老谋深算的笑了,将这招挑拨离间使的顺溜。 “休要胡言乱语,我与靖王殿下的情意岂是你能明白的!就连国公大人都待我如亲人,殿下岂会不管我?” “哦,原来淮南大水一事白家也有参与啊。”齐戎故意将白家白国公牵扯进来,等的就是叫他自乱阵脚,好露出些蛛丝马迹。 “胡说!你这个无耻小人,想诓我的话,等着吧!”钦伯不上当,自顾自的躺着在那张可怜的木板床上,背着身子不去看他们。 这时候聂湛等不及了,捏着手里的小药瓶就冲过来。“我说直接把药给他灌下去就得了,罗里吧嗦半天也没问出个屁来,急死个人!” “这位大叔骨头硬的很,怕是还没等你灌药就咬舌自尽了额,不过要是将这药灌进他家里人的嘴里,应该能容易些。”齐戎眸子一紧,尽是阴郁。 聂湛附和着,忍不住吐了口口水,庆幸幸好齐戎无心王位,若是动真格的争起来,齐华不见得能赢。 钦伯身子一僵,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自己的软肋被人捏住,只能输的彻底。 第一百九十四章 皓月往事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做事大多都是随心所欲,若是认真起来,竟是骇人的紧。十二岁就把皇宫闹了个底朝天,那是下定了决心要走,如今十二年过去,他要与她和离,那便是下定了决心放手。 两人一直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分房,这一夜鸾颜还未睡下,齐戎便来了。 “你……找我有事?”鸾颜小声问道,自从上次小树林见面后,这是他们两个头一次这般独处。 最怕时间突然的安静,她真真不喜欢这种手足无措的尴尬。 齐戎撩起灰色衣袍坐在圈椅上,拧着一双眉看她。 他是瘦了,凉州大半年的摧残磨黑了他的细嫩白希的皮肤,以前日日看着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几日不见倒是察觉出他与之前的不同。 又如这身灰色华服,穿在身上添了几分沉稳干练,只是他眸中的冰冷亦如这华服一般,硬生生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白日里去看过太后她老人家,气色好了许多,还过问了一些寿宴的事情。”齐戎别看眼神看向自己脚下的方砖,平静说道。 “是。”鸾颜坐在床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些。 “齐华……”他刚一开口便停下,看了她一眼后换了个称呼接着说道。“前几日他在御书房前跪了三个时辰,皇上到底没同意他与徐金璐和离的事。我觉得这件事多半跟皇后从中掺和有关系,毕竟有了这层姻亲关系,他就是皇后的大半个儿子。” 鸾颜淡淡哦了一句,眼尖的看到他不小心露出脖颈上的伤,暗红色的已经结痂,是那晚小树林里被她咬的。 见她不语,齐戎的心又往下沉了沉,知道她对情事向来懵懵懂懂,他这个自称游历花丛的老将也是无计可施。 她是个直率的人,抛出去的心就是一辈子,可惜他不是那个接下的人。 “等太后寿宴一过,咱们就去求皇上恩准和离吧。”不想再拐弯抹角,况且之前已经铺垫了许多,该进入正题了。 鸾颜的心像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般,在太后面前打了保证,说自己是他的妻子,决心表的坚定。 如今他的一番话真是硬生生打了她的脸! 鸾颜唇角扯出苦涩的笑,自小至今还没有这般抛下颜面求过什么人,他是个例外。 齐戎站起身来,理了下身上的袍子,见她自哀自怜的样子有些动容,但喉头一滚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齐华不是良人,还是与他早些了断吧,省的往后被牵连reads();。” 他能说的只有这些,却也冒着险。若是她给齐华通风报信,怕是会坏了许多大事。 但还忍不住说了,不管她听不听,信不信,在他看来与自己恩爱过的女子,就算后来分开了,也要过得好才是。 “是啊,他不是良人,你也一样。”鸾颜双眼没了焦距,歪着脑袋坐在床边,自言自语道。 齐戎心头一颤,这话听的似是非懂。 “太后这一病主要是动了大怒,我们寻个对的时候,免得再闹出什么事来。”鸾颜长长叹了口气,一股无力感将她彻底包围。 “好。”齐戎张了张嘴,挤出个沙哑的字。 今儿个来之前自己幻想了许多,凭着她上次在小树林里的激烈反应,断定她不会轻易答应,谁料到竟这般顺利。 她开口应了和离的事,这怕是他们最后一次这般心思相通了。 “夜深了,你快歇着吧。”四月的天早就温暖沁人,他却手心冒冷汗,心也冻得直哆嗦。 还是快些走吧,免得再舍不得。 “等等!”鸾颜突然站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住他。 “都要散了,但总归是夫妻一场,一张床上睡过,一个锅里吃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是何等身份?” 齐戎双手紧紧握成拳,转身对上她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融进外面墨般的夜中。 鸾颜深吸一口气,眸中满是痛苦,他的身份太过玄妙,种种迹象都与西厥有关。 西厥与大齐世代为敌,她却是慕容家的女儿,慕容家祖祖辈辈都为大齐镇守边疆,处处压制西厥,两人处在绝对的对立的立场,水火不容。 若是,他的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全是装出来的假象,若是他暗中与西厥串通,想借助西厥的势力夺取皇位,那他们也会变成死敌。 不敢想象与他兵戎相见的场面,自己该如何取舍? 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或许这是最后能确定他身份的东西。 鸾颜缓缓拔下头上的发簪,拿在手里拔下簪头,从里面滚出一粒殷虹的玲珑丸子…… 自从皇上登基后,太后从不踏入议政厅半步,将所有权利都交给皇上,对朝政之事最多只是过问,却不插手。 但今日,宫里的风向又变了。 太后入了议政厅议事,吓坏了不少王权贵族朝廷大臣。 大齐律例清清楚楚写着,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自大齐开国以来几百年都未有女子进过的御书房,被太后采了头枝。 太后苍老的脸上尽是急色,脚步匆匆的进了御书房,谴退了所有人后,一把抓住皇上的手。 “那清明丸是从哪里得来的?” “驿站那边收到鸾颜寄去边疆包裹,在衣服里藏着的。”皇上面色暗沉,沉了沉才开口说话。 “清明丸清明丸……”太后松开皇上的手,魔怔般念叨着。 “在凉州时戎儿和栾燕妮皆无异常,这次清明丸的事情会不会是有人陷害?”皇上问道,心里还是偏向齐戎的reads();。 太后眉头一紧,黑沉着一张脸,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西厥皇族耶律氏的东西从来不给外人,鸾颜为何会有清明丸,还用哀家再想其他吗?” 皇上赶紧拱拳行礼,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儿臣糊涂,请母后恕罪。” 太后的容颜苍老了,那双眸子却晶亮的很,许是经过一生的磨砺,越发的能看透一些事情。 只是眸中有哀伤,还有对往事深深的追忆。 “这些年了,每每想起以前的事,哀家总是夜不能寐。当年皇上与太子争夺皇位,用的就是这清明丸扳倒的他。不管是谁,只要坐在龙椅上,眼里就容不得半点沙子,何况是勾结外邦谋朝篡位的大逆不道之行。” 皇上连忙过去扶住太后,将她引到软榻上坐下,亲自为她斟了杯茶。 “儿臣记得那时处处被太子压一头,就在离皇位越来越远时,母后带来一个锦盒,打开后发现是颗殷红的玲珑丸子,您说凭着它就可以扳倒太子,儿臣当时委实不相信。”皇上双手递上茶,在太后身边落座,也陷入深深的思量中。 “皇上一定不知道清明丸是从哪儿得来的吧?”太后低头抿了下茶,眸中尽是苦涩。 “那是皓月长公主的东西。” 皇上诧异的看着太后,大齐的公主怎会有西厥的东西? “清明丸是皓月长公主的东西不假,却不是她想要的。那个时候她已经与慕容家的冰山成婚,一同去了边疆。机缘巧合下偶遇西厥皇室耶律一族的人,那个时候他们还在药王谷,没有谋朝篡位。耶律倾慕长公主的风姿,就赠与清明丸,却没说明白这个东西隐藏的意义。” 这些都是皇上不知道的,当尘封的往事被开启,就带着更多谜团一个一个到来。 “清明丸只能由耶律一族身份尊贵的成年男子佩戴,有毒却对人和家畜无害,其他的小到蚊虫,大到猛兽皆近不了身。” “那位耶律姓氏的男子,难道就是未来的西厥王?”皇上问道,眸中尽是不可思议。 “他就是谋朝篡位,下毒杀死几十万大军的药王谷少主耶律烈。”对那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如今提起来都心有余悸。“不用一兵一卒就灭了几十万大军的西厥王,最后还将尸体尽数烧毁,大火烧了七天七夜,染红了整个西天。” “他是药王谷少谷主,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为何会想到参与庙堂之争?”皇上问道,越发的不明白了。 太后咧嘴一笑,这笑中有太多的无奈。 为何好男人都叫她占去了,只因她贵为齐国长公主?只因她生的那副好容貌? 纵使有再多不甘心,以为也都随着时间的打磨没了踪迹,今天再被翻出来,心中还是难免一阵不快。 “红颜祸水。耶律烈知道皓月的身份后,不知怎么就认为做了西厥王就可以与她登对,便硬是把王位给夺了。”太后默念道。 “那慕容老将军呢?那个时候长公主已经与老将军成婚了。”皇上问的有些着急。 太后垂下头,苦涩的笑了笑,长长的叹了口气。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可替旁人挽发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西厥那蛮荒之地,自是不管什么仁义道德,横竖没把慕容骁那座冰山放在眼里。可冰山也有被惹火的时候,他提着长剑身下骑着青鬃马直入敌军腹地,险些捅了耶律烈的皇城。”说道这里时,太后脸上终于有了喜色。她仿佛看见那些年以前,他身着铠甲骑在马上的威武模样。 “想不到长公主和老将军经历过这么多风波。”皇上垂下头,想起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止不住有些神伤。 “长公主与哀家相交甚好,一次回京省亲与哀家讲了此事。所以,那清明丸是哀家想尽了法子从长公主那里诓来的。皇儿啊,西厥今夕不比往日,有耶律拓坐镇,国力大增。若是鸾颜背后的慕容一族与他们染上关联,拿下大齐如同当年耶律烈一般轻而易举啊。” 皇上怎会不知,慕容一族手握兵权,常年在边疆驻守,若是想起兵造反也不是什么难事,偿若有西厥在一旁帮衬,更是如虎添翼。 坐上王位者,最容不下旁人觊觎王位,只此一点也主定是世上最残忍无情之人。 “母后,慕容一族在大齐根深蒂固,撼动这棵大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皇上眼中显出嗜血的光芒,为登上王位他连亲兄弟都能杀,如今更是。 “树大招风,朝中对他们不满的声音也不是没有,容我们慢慢商量。”太后平静的说道,犹如在戏楼点戏般轻松。 太后的大寿当日,京都皇城所有百姓大贺一天,长街上挂满喜庆的红绸缎带,戏台扎在大街上,从天明唱到天黑。 寻常百姓的长街上亦是如此,宫里就更不用说了,处处张灯结彩,喜庆的很。 “太后喜欢吃的点心要送热的!” “还有菜品,要依着每桌宾客的品级和口味来上,叫下面的人机灵点儿,别出了什么岔子。” “手脚都麻利些,本王要看见你们笑,别哭丧着一张脸!” 齐戎忙里忙外的张罗着,事无大小一律得过了他的眼才成,下人们忙的团团转,却也欣喜的很。一是能有赏钱拿,而是宫里好像很久都没有这般热闹过,贤王殿下一回来就不一样,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说别人呢,王爷您自己也拉着一张脸,半点都没笑出来你。”程文边忙活边嘀咕,没注意到齐戎此时就站在旁边。 “你小子真是皮痒,竟敢说本王的坏话,找打不是?”齐戎照着他的脑袋拍了一巴掌,心思被看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reads();。 程文还未开口,一向话不多的程武倒是张嘴了。 “王爷不是小的说您,太后大寿这么喜庆的日子,您穿着一身铁灰色的袍子来祝寿暂且不说,从天还未亮就过来忙活,脸上的表情可是一变没变,像是旁人欠了您多少钱似的。” “你……”齐戎低头一看,也不知怎了,这些时日总是喜欢穿深一点儿颜色的衣服。好似太后大寿,他这身打扮有些不妥。 “行了行了,前面的事情由贵公公看着,本王且回去一趟,换身衣服再来。”齐戎一甩衣袖,脚下生风的走了。 刚一进院子就见鸾颜正要往外走,两人看见彼此时愣了一下。 还真是默契,太后大寿的日子两人不约而同的都穿了深色衣衫。 一个铁灰,一个绛紫,也算般配。 “王爷。”鸾颜退到旁边让了路,微微俯身行了个礼。 “嗯。”齐戎点头答道,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 鸾颜正要带着花梢连翘离开,却被他叫住了。 “太后大寿,这等日子是否该穿的喜庆些?你那身衣衫华贵好看,却重了些,不适合你这个年纪。”齐戎开口道。 程文程武站在一旁猛翻白眼,自己都穿成这样,也好意思说旁人,还说的这般正经,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是,妾身这就去换下。”鸾颜垂着头行了个礼,转身回了房。 齐戎瞧着她的背影,目光迟迟不肯收回,待她将门掩上后,无奈的去了自己房间。 片刻后,两人换好了衣衫,都是喜庆的胭脂红,好似回到了之前的时光,他们总是打打闹闹,好过现在沉默无语。 “哎呀,王爷和王妃真是男才女貌登对的很啊,连穿衣打扮都很是相配,但王妃这发式跟衣衫有些不对哦。”程文摸着下巴认真说道。 “可是,我和花梢都不会挽新样式的发髻。”连翘美目一转,对程文使了个眼色。 “这好说,咱们王爷会啊!王爷王妃,咱们自打从凉州城回来,好些人都睁大了双眼瞧着呢,想看咱们的笑话。今儿个就是个好时候,叫他们瞧个仔细,再自叹不如到死!” 程文说的慷慨激昂的,好似很有道理的样子。 齐戎看着鸾颜的发式,眉头微微一皱。 这规规矩矩的发式,确实不好看! “王妃,是否愿意……”齐戎有些不确定,与她闹成这样后,怕是会被拒绝吧。 “有劳王爷了。”未等他说完,鸾颜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连翘程文高兴的跳起来,也多亏了他们巧舌如簧,才把冷战多日的两个祖宗凑到一起去,真是功不可没啊! “他们笑什么?”花梢瞧不明白,傻傻问旁边的程武。 “谁知道呢,可能惷心荡漾了呗。”程武白了他们两眼,抱着膀子转身离开。 花梢觉得程武说的一定不是好词,却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小跑着跟上与他问个明 白reads();。 房中的两个人都是静默,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鸾颜坐在梳妆台前,抬手散下一头长发,齐戎拿着精致桃木梳一下一下梳着,极为细心。 鸾颜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还有身后的他,忽然想起一起拿他替自己画眉上妆,她捉弄他,弄了个大花脸吓坏了前来传旨的贵公公。 本是好笑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心里却酸酸的,堵得慌。 齐戎抬头从铜镜中看到她眸子里的泪水,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可是拽疼了?” “不疼,眼睛里进沙子了。”鸾颜抬手揉揉眼睛,顺势擦去眼角的泪水。 齐戎尴尬一笑便不说话了,垂下头继续手里的动作。 她的头发又长又黑,摸上去滑滑凉凉的,很是舒服,在凉州时他还担心,等府邸建成后再娶她一次时,新人双双结发若是挽不起来可怎么办。 看样子是不用担心了,与她结发的人还不知道是谁。 “手这般巧,可是经常替女子挽发?”鸾颜咽下心头苦涩,故作轻松的问道。 “不是,你是第一个。”齐戎双手一转一兜,发髻已经完成了大半,他从首饰盒中挑了几样,小心翼翼的插进她发间。 “我是第一个……”鸾颜默默念着,似是往后他都不会替她挽发了,想想就觉得悲凉。 “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齐戎问道,心中竟然会升起一丝奢望。 可眼前立即蹦出凉州城外桑子树下的情景,她在旁人怀中说着情话,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忽然,鸾颜仰起头,眸子明明在笑,却藏着雾水。样子可怜的紧,如小兔子一般。 “除了我之外,以后不可以给旁人挽发了。”她知道这样做不好,也知道是不讲理的刁难,但能不能答应她,起码此时此刻骗骗她,他的心里始终有她。 “好。”齐戎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 也不知道是喜极而涕,还是这本就兑现不了的话太过悲伤,鸾颜的泪水似开了闸的洪水般顺着脸颊蜿蜒而下,聚集到下巴上,再整个滴下。溅到胭脂红的袍子上,晕出朵朵水花。 “鸾儿……鸾儿……”齐戎用拇指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总是刚抹去旧的又流出新的。 “你要记得自己说的话,不管以后娶了多么喜欢的女子,都不可给她挽发……也不可替她画眉,总之与我做的那些统统都不可以……统统都不可以……” 再也按捺不住,她抱着他的手嚎啕大哭。 齐戎将她拥进怀里,一颗心被人攥紧又放开,痛的厉害。 他一次次问自己的心,可以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以可以忘掉过去从心开始?他们明明心中都有彼此,眼下就是最好的证据,为何还要相互折磨? 但那么多人或事横在他们之间,齐华、红芍药,如今又出来个她还不知道的聂湛,到底该如何解释,才能理清所有头绪,他根本不知道。 “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吧。”齐戎收拾心绪,礼貌又疏远。 鸾颜感觉出他的变化,从他怀中退出来,僵直着身子坐着。 第一百九十六章 贤王殿下有隐疾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太后大寿晚宴热闹非凡,宫里的灯火映红了半边天,被众人说成福瑞之兆,越发的稀罕了。 听过戏后众人双双入了席,太后高高坐在正当中的主位上,皇上坐在左侧,皇后坐在皇上的斜后方reads();。 “耀儿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齐耀穿的跟个大红包似的蹦出来,学着大人的模样一板一眼的磕头行礼。 “好好好,耀儿乖,快到哀家这里坐。”太后招招手,满脸欢喜说道。 齐耀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齐戎,双眼一转计上心头。 “太后,今儿个是您的大寿,耀儿怎么好再去烦您呢。耀儿跟三哥哥一起坐,也好叫他提前练习一下怎样照顾小孩子。” 齐耀一番话逗笑了众人,连一直心不在焉的皇上也露出笑容。 齐戎白了这个小人精一眼,招呼他过来坐,正好与鸾颜也在一处显得不那么尴尬。 “三哥哥在凉州可寻了什么稀罕玩意儿?” 就知道他凑过来没好事,齐戎将他抱在自己与鸾颜中间,使劲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属狗的吧你,凉州那么远也能闻的到。”齐戎叫宫娥为他倒了杯果酒,与他说起话来。 “上次三哥哥送给我的鸟可气人了,不管我教什么它都不学,整天就是那么几句话。”齐耀噘着小嘴抱怨。 “这叫好鸟不认二主。” 坐在一旁的鸾颜也笑了,夹了块酥鹅放到齐耀面前的镀金小碟儿里。 “还是我三嫂嫂好,你就知道欺负我!”齐耀凑到鸾颜怀中,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 与他们对着坐的是靖王一家,徐金璐出了满月头一次参加宴席,生产过后的她身材走样,脸盘子比之前大了一倍,有些松弛下垂还憔悴得很,就算涂着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三口呢。”徐金璐冷嘲热讽道,故意说给一旁的齐华听。 “你少喝两杯。”齐华夺过她手里的金杯小盏,一脸不悦。 徐金璐被夺了杯子,火气一下子窜了起来,也不管什么场合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金璐,你刚出满月,想必是坐的久了,快去偏殿休整一下吧。”皇后瞧出蹊跷,赶紧替她打圆场。 徐金璐笑着盯住面前的鸾颜,眸中尽是不甘和怨恨。 凭什么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齐华是,齐戎是,就连齐耀那个小鬼头也被她收服。 而自己呢,连个和离也求不下! 那日齐华被罚从宫中回府后,爹爹将她重重骂了一顿,就连姑母,当今的皇后娘娘,都指责她的不是。 留不住自己丈夫的心全是她的错,全是她无能! 和离之后她只能是枚弃子,再不能为徐家的锦绣前程添砖加瓦。 “金璐谢过皇后娘娘关心,可金璐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徐金璐唇角勾起恶作剧的笑,快速夺了齐华手里的金杯小盏。 宴席上瞬间没了声音,往年是齐戎闹腾,闹得他的皇帝老爹都受不了,没想到今年换人了,还是个王妃! “太后在上,金璐斗胆敬您一杯酒,祝您增福增寿,天长地久!” 徐金璐说完仰头饮尽,旁边的小宫娥立即替她斟满reads();。 “这第二杯酒,是为贤王贤王妃接风的。” 徐金璐喝完,小宫娥赶紧上前斟酒。 “第三杯酒,是替金璐的小儿,身为皇家第一个玄孙,敬太后一杯酒才算合理。” 三杯下肚,又是带着火气,徐金璐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齐华坐在下面扯了扯她的衣袖,被她无视了。 “再来斟满!” 高座上的一干长辈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苦于她这三杯酒敬的妥当,也不好出口制止。 “这最后一杯酒,是为贤王妃肚子里的小金孙……” 徐金璐正想仰头饮尽时,齐华站起来夺了她的酒杯,想也没想替她喝了。 “太后皇上皇后息怒,王妃有些醉了。”齐华一如既往的恭敬得体,上次被罚跪后一直在府里将养身体,面容有些憔悴。 “不妨事,都是自家人,随意些才好。”太后摆了摆手,没再计较。 徐金璐还想说什么,被齐华按着肩膀压回位子上。两人之间存在诡异的气氛,任谁都能察觉出来。所以站在一旁侍候的小宫娥战战兢兢,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坐在鸾颜身旁的齐耀惊奇的盯着她的小腹看,伸出小手摸了摸。 “三嫂嫂,这里真的有个小宝宝吗?” 鸾颜脸颊一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误会。 “三嫂嫂脸红了,那就是真的了,也不知道三哥哥放进去的小宝宝长得像谁?”齐耀嘟着小嘴认真问道。 齐戎将他的小爪子从鸾颜小腹上拎走,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小人儿,倒是挺能操心,还是好好替自己想想,看怎样躲过太傅的提问吧!” 被戳中痛处,齐耀张牙舞爪跟齐戎闹,最后被提着衣领揪走。 “哎呀,三哥哥又欺负人了,三嫂嫂救命啊!” 齐耀使劲扯住鸾颜的衣袖呼救,拉扯中竟然把她的衣衫拉下来! 大半个白希圆润的肩头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还有那颗殷虹的守宫砂! 就在大家发蒙的那一刹那,齐戎首先回过神来,将齐耀丢出去后,快速拉上鸾颜的衣衫,顺势将人拥进怀里。 “戎儿与王妃暂且告退,请太后恕罪。” 齐戎拥着鸾颜离开,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围观群众。 “天呐!贤王妃还是完璧之身!他们都成亲一年了呀!” “难不成贤王真的有隐疾?” “这谁知道呢?之前花天酒地耗空了身子也说不定。” “哎呀,那怀孕一事就是假的啦?” “听说贤王妃和靖王之前就认识,好像还有一腿子呢,这次靖王进宫恩求和离受罚一事,就是为了贤王妃呢。” “怪不得呢,贤王妃可是武将之女,就算贤王想霸王硬上弓,也不见得能打得过啊reads();。” 太后示意贵公公叫上表演歌舞的舞姬,让丝竹之声遮掩中众人的喧杂。 “母后是否到偏殿休整片刻?”皇上铁青着一张脸,还不忘带着恭敬的笑问道。 太后精明的双眸紧了紧,眉头微皱,轻轻摇了下头。 “哀家倒要看看,他们两个要闹哪一出!” 从宴席上出来之后,齐戎直接拥着鸾颜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咱们这样就走,是不是不妥?”鸾颜问道。 “若是再回去,就真的不妥了。”齐戎淡淡说道,见她还有担虑,又解释道。“我已经叫人去传话,说突然腹痛难忍先行回去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马车是去哪里的?咱们不是住在宫里吗?” “若不想今晚被太后唠叨死,还是逃出宫安全些。” 鸾颜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颗象征桢洁的守宫砂被众人看到,真是长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了。 月光下的马车逃命般从宫里驶出,跑在京都皇城的长街上,沿着汴水河一路向北,拐了几个弯,闪过一处巷子里,又走了一段,停在一座隐蔽的院落前。 “这也是我的产业之一,想着送顾天成当新婚贺礼的,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两人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齐戎抬手拿了鸾颜头上的发簪,利落的开了锁。 环视四周,鸾颜忍不住称赞,在京都皇城还能有这般清净雅致的宅子。院子里种着一颗会开花的树,还有鱼池、假山、石桌石凳,麻雀虽小五却脏俱全。 “既然这件事被捅开了,也就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了,明天一早咱们就进宫请求和离。” 齐戎淡淡说道,鸾颜心头一冷,只有沉默。 “天色已晚,快去休息吧。” 齐戎盯着她的脸,似是要看出些金银财宝来。 但是,却只有沉默。 沉默不语,就是默认了。 对于和离一事,她这是默认了。 “今晚你住北屋正堂,我去厢房。”齐戎说完后转身离开。 月光下他的背影有些凄凉,鸾颜在心里骂了他成千上万遍,最后眼睁睁看他关上房门,除了叹息再无其他,最后也回了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新的,且一尘不染,可见是有人在精心照料的。 鸾颜简单梳洗后躺在床榻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睡意全无。 之前是齐华请求和离,现在是他们,好似皇室的姻缘都不圆满,比不上这天上的月亮圆。 真的过了今夜他们就是陌路了,若皇上不匀他们和离,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鸾颜烦躁的把被子蒙过头,此时此刻她恨极了世上竟然有和离这种事情。 都还没有搞清楚他是谁,为何要匆匆和离……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赶往边疆救哥哥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次日清早,齐戎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昨晚是一夜未睡,编排了许多进宫请求和离的理由,思来念去,竟没有一条合理的! “王爷,小的们过来伺候了。” 程文程武昨儿个在宫里守了一夜,竟然叫他们给瞒住了太后,今儿个早上带着花梢连翘赶过来,看看害苦了自己跑出来躲清闲的主子reads();。 “去叫王妃吧,等进宫时辰刚刚好。”齐戎抬头看了下天,生无可恋的说道。 这时,花梢连翘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手上抓着一张纸条。 “不好了不好了!王妃她……她去边疆了!” 齐戎一惊,夺了花梢手上的纸条看,上面写得东西跟鬼画符似的,完全才不懂。 “这是我们慕容家的密文,上面说的是慕容七位将军遭陷害,被西厥俘虏……” 连翘的话还未说完,齐戎就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王爷他会武功!”程文程武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完全惊恐状态。 “都什么时候,还在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花梢给了他们俩一人一脚,和连翘紧跟上去。 程文程武互看了一眼,决定先去买几匹好马要紧。 鸾颜是在清晨时分接到的飞鸽传书,爹爹用密文写到哥哥们被西厥俘虏,是在朝廷派来的总兵都尉之后,叫她顾好自己。 可七个哥哥被俘,她岂能安心呆在京都皇城求自保? 所以,她来了! 齐戎要与她和离,送命的事自是不能麻烦人家,花梢连翘都是养在府里的丫头,没上过沙场更没杀过人,没有带走的必要。 于是,她慕容鸾颜单枪匹马去边疆救人。 才不管什么西厥外邦,胆敢擒了她七个哥哥,就要有胆子承受后果! 不眠不休,累死了几匹马,终于要到边疆了。 来到一处镇上,鸾颜又累又渴,寻了卖马的商贩挑了匹耐力好的马,正要继续赶路时听到有人唤她。 “小将军,是小将军!”在市集上采办物品的士兵认出了鸾颜,肩上扛着重物跑过来。 “是你们!”鸾颜从马上翻下来,动作太猛了些,眼前漆黑一片差点站不住脚。 “小将军没事吧?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咱们这就带您回去。” 几个小士兵将鸾颜扶上了拉货物的车,一起回了边疆大帐。 “大家快来看啊,小将军回来了,小将军回来了!” 大营里的士兵纷纷涌了上来,见到车的人果真是鸾颜后一阵欢呼雀跃。 鸾颜虽身为女子,但却有着男子的气魄和好身手,加上七个霸气威武的哥哥宠着,在军营里的地位仅次于老将军。 再者鸾颜生的美,军营中倾慕她的人不在少数。 上次回京省亲就嫁了个王爷,可是伤透了许多人的心。 老将军也是循着大家的欢呼声过来的,挤进人群里,看到车上昏睡的邋遢女子果然是自己的女儿后,差点哭出来。 “都给本将军起开!” 老将军大吼一声,大家都抖三抖,纷纷闭嘴,听话的让开。 “你这个倒霉丫头,好好的王妃不做,偏跑来趟这趟子浑水reads();。” 老将军懊恼将事情告诉她,又心疼她不远万里赶来,睡得这般沉,想必是累坏了。走上前去亲自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中,进了大帐。 “哥哥哥哥!” 鸾颜一再提醒自己不能睡,可是太累了,眼皮睁开又合上,最后都不听话了。 一睁眼,看到再熟悉不过的大帐,还以为是在做梦。 “你个混球!不懂兵法就给老子闭上你的鸟嘴!不然的话,才不管你是从狗屁京都皇城来的,照样叫你完蛋!” 听到老爹这般霸气威武中气十足的骂人,她已经确定以及肯定不是做梦了。 慌忙从榻上跳起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去了外帐。 “爹!这位就是皇上派来的总兵都尉?” 鸾颜恶狠狠问道,若不是这个草包,她的七个哥哥怎么会被西厥生擒? “在下正是,敢问这位是……”总兵都尉傲慢的瞥了鸾颜一眼,仰着头故作礼数周全的询问老将军。 “我是你姑奶奶!” 鸾颜一个旋身飞起一脚,直接将这个总兵都尉给踹出大帐! 帐外一片欢呼声! “大胆!殴打朝廷命官,定诛你九族!”都尉旁边一个小罗罗上前叫嚣。 鸾颜鄙视一笑,这个文弱书生连身上的铠甲都撑不起,还有脸跟她在这里唧唧歪歪,真是不给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鸾颜,为父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要以理服人!”老将军笑的老神在在,之前一直隐忍着没做的事叫女儿做了,心里那个痛快啊。 但,毕竟是京都皇城来的,有些样子还是要装装的。 “是,爹爹。”鸾颜收回拳头,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见了本王妃还不行礼!”鸾颜拿出贤王妃的架势,虽说差一点儿就不是了,但能用一时算一时吧。 小罗罗吓了一跳,总兵都尉倒是清楚的很,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下行礼。 “臣参见贤王妃。” “刚才这位说殴打朝廷命官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不知这九族可否包括当今圣上?” “臣知罪,手下的人口无遮拦说错了话,还请王妃恕罪!” 那小罗罗此时也吓得脸色刷白,忘了磕头行礼。 鸾颜第一次觉得身份这种东西,竟是如此好用。 既然如此,她便要用到底了。 “恕罪?都尉大人可是忘了这是军营,军律岂是儿戏,况且又是对皇室和当今圣上不恭的大逆不道之行!” 都尉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沙地,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来人呐!将这大逆不道之人拉下去,重大五十军棍!”鸾颜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小兵过来,将那小罗罗拉下去。 “救救救……命啊……大人救救小人啊……” 小罗罗这时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求他reads();。 都尉一直跪在地上装作没听到,摆明了不想为一个小人物丢了性命。 贤王妃在京都皇城汴水河畔,誓要斩杀所有纨绔子弟殉葬,和调令三千御林军的事,那是闹得沸沸扬扬,京都皇城的府尹是他的好友,差点被她用乌金马鞭勒死,由此可见这个女人非同一般,不好惹啊。 紧接着,传来军棍重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逐渐的,声音越来越弱,大家都知道那小罗罗怕是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身为总兵都尉,竟然纵容手下人到这等地步,你可有监管不力之失?” 鸾颜眸子冰冷,真想把他剁了喂狼。 “臣该死,该死……” “死暂且用不上,就罚你这几日面壁思过吧。”鸾颜挥挥手,叫人将他押下去。 这个面壁思过有太多含义,而她做的就是将他囚禁,夺了他的权。 “小将军真是大快人心!咱们将军可被这几个草包给害惨了!” “对对对,他们哪里懂得什么带兵打仗,跟个娘们儿似的,若不是仗着皇上撑腰,咱们早就把他弄死了!” “刚才就应该下黑手,将他们一伙儿人给弄死……” 老将军实在听不下去了,骂了一声滚,这伙儿忠心的小士兵就赶紧滚了。 “爹爹,进账来与我讲讲哥哥们是怎么被俘的。”鸾颜转身进了大帐。 老将军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明白,自然是多少隐瞒了这个从京都皇城来的总兵都尉嚣张跋扈,给他们气受的事。 知父莫如女,鸾颜自是能猜出来的。 还不过皇上一直对慕容一族信任有加,为何突然弄上个总兵都尉,分了爹爹的兵权,值得深思。 但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哥哥们在西厥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险,她这次前来就是救人的。 “爹爹,请各位将军打打仗里,咱们商量下救人的事。” 老将军眸子里映出热泪,转身吩咐手下去做。 “末将主张和谈,毕竟是七位少将军啊,不容的出一点儿闪失。” “奶奶的,西厥人就是吃定了咱们,才敢如此嚣张。还请老将军给末将一千精兵,一定将他们赶回老家去!” “西厥人是赶回去了,少将军们也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鸾颜被吵得脑仁儿疼,但大家的顾虑不见得没有道理。 西厥人这次一起逮了慕容家七位少将军,一定不会轻易放人,善罢甘休的。 这时,从外面跑来一个小兵,一脸见了鬼的神情。 “老将军,小将军,各位将军,外面来了一个长得比娘们儿还美的男人,带着随从,说是要见小将军。” 鸾颜一愣,莫不是他来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混入敌军大帐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赶快请!” 说罢鸾颜正要往外去迎,就见他带着程文程武花梢连翘风尘仆仆的进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真是气死我了。” 齐戎话虽带着气,从进帐那刻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日夜兼程这一路狂追,还是没能追上,亲眼见到她的这一刻,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咳咳!” 老将军被他们这对小儿女火热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舒服,连忙咳了两声提醒他们注意场合reads();。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齐戎连忙行礼,有些局促。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这些是我的参将,这位是当今贤王殿下。” 老将军做了简单的介绍,在说出贤王殿下时格外骄傲,丝毫不在意他被贬去凉州之事。 众人忍不住多看了齐戎两眼,都说这贤王点下是生的倾城倾国,今日一见,果然是天下少有的美貌。 “岳父大人可是在跟众位将军商议救人之事?” 齐戎被这群大老爷们盯着看,浑身难受,赶紧寻了旁的事来说。 “正是。” “可有想出策略?” 老将军摇头,长叹一声。 “我有一计,不知众将军可否一听?”齐戎信誓旦旦的说道。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按照计谋安排齐戎和鸾颜分别带人手,一左一右悄悄潜入敌军大营,一探虚实。 而潜入的最好办法就是乔装打扮,鱼目混珠。 鸾颜带着花梢连翘穿上舞姬的纱裙亮相后,齐戎差点悔青了肠子。 “这种事我去就好,你还是不要去了。”这裙子又轻又薄,将她的好身段尽显无疑。 “救的可是我哥哥,怎能少的了我!”鸾颜蒙上面纱,一双水灵的大眼对他使劲眨了眨。 这一眨勾的齐戎心底直痒痒,也顾不上什么场合,也忘了他们两个还在闹和离,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用力替她系了系腰带。 “我就在旁边,若是有人意图不轨,别费力自己动手,我会亲手看了那个王八蛋。” 齐戎低头在她耳边低语,这亲密无间的姿势羡煞了身旁所有人。 “你顾好自己就行,我还没那么娇气。”鸾颜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口,顺势退出了他的怀抱。他勾唇一笑,捏了她的小手一把。 两队人马即可出发,借着夜色的掩护开始行动。 西厥大军的军营驻地戒备森严,但他们向来狡猾,诡计多端,会同时建几个军营,其中只有一个是真的,齐戎鸾颜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探出哪个是真正的军营。 派他们亲自上阵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鸾颜身为女子,自是比较方便些。齐戎是生面孔,不似军营里那些与西厥打了几十年交道的老家伙引人注目,所以才冒险一用。 毕竟身为皇子的他,伤着碰着都不是小事。 鸾颜花梢连翘混进一群舞姬中间,很是轻松的进了所为的大营。 齐戎带着人乔装成送酒水粮食的商贩,去了另一座大营。 大营中都是些许多时日没有见过女人的男子,两眼都在冒光,鸾颜她们虽觉得恶心得很,也硬着头皮装柔弱去了。 被引入一座大帐,帐里坐了十几个彪形大汉,个个方脸宽鼻,身上的铠甲染着斑斑血迹。 鸾颜自小在边疆长大,自是能听懂西厥语,坐在正中央高座上的男子被众人称作折兰王reads();。 今晚的运气不错,是找对了大帐。 希望齐戎能尽快察觉去的另一座大营是假的,赶紧过来支援才好。 啪啪啪!坐在正中央的折兰王拍了三下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舞姬们鱼贯而入,伴着乐师的琴声翩翩起舞。 鸾颜一双美目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西厥人。 先说折兰王,是西厥王最得力的臣子,也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从无败绩。他一直很神秘,神龙见尾不见首,没多少人见过他的样貌,跟大齐将士交手时也都戴着面具。 今日一见,果然威武。 只是,长得不够美,连齐戎的一片衣角都比不上。 其他坐在席上的人,铠甲的颜色分为青、银、铜,都是头领之类。 鸾颜在心底暗自庆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头一个就叫她给撞上了。 “停!” 鸾颜赶紧跟着众人垂头退到一旁,那喊话的人是折兰王。 “本王要那个女人!” 折兰王抬手一指,穿过人群,落在鸾颜身上。 “哈哈哈,外面传闻折兰王从不近女色,怎么,改性了?”一名身着白色铠甲的头领站起来,一双芝麻绿豆眼打量着鸾颜,笑的很是猥琐。 折兰王眉头一皱,冷哼一声。 “折兰王这般做,就不怕王生气?”有一个不怕死的,喝的晕晕乎乎满嘴胡说。 这么一说引得全部人都大笑起来。 折兰王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又不近女色,还经常深夜出入西厥王的寝殿,叫人不往歪处想都难。 大家也理所应当的觉得,他年纪轻轻就被封王,自是做了什么常人做不了的事,也将他的赫赫战功给遮住了。 “那个女人我也喜欢,今日折兰王邀请我们喝酒,主人是不是该让着客人?”一名身着银色铠甲的头领用力拍了下面前的矮桌,站起来大步走向鸾颜。 鸾颜双手紧握,心里想着若是叫他揩了油,还不如和头猪! 嗖的一声,一只水晶杯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银色铠甲头领脚下。 “本王说了,要那个女人!” 头领吃瘪脸色难看的紧,却还是不甘心。 “不就是个下贱的舞姬,我出五百只羊,折兰王把她卖给我怎么样?” 折兰王嘲弄的笑了,拿着案几上切割羊肉的匕首,腕子一转,耍出个漂亮的刀花。 “再加一百头奶牛!”首领挺了挺胸脯,大声说道。这些牛羊买十个女人都够了,若不是跟他斗气,才不会这般浪费。 嗖,又一声,一把匕首飞快射去,不偏不倚削掉了他左边的发髻。 “滚reads();!” 首领惊慌失措的捂着脑袋,惨白着一张脸赶紧退了下去。 鸾颜这才抬眼看对她如此“宝贝”的折兰王,那五百只羊和一百头奶牛,对于西厥人说,可是一笔不少的财富。 想不到她还挺值钱。 闹了这一出,剩下的其他人自是不该再胡闹,都该吃吃该喝喝,自己找乐子去了。 折兰王什么话都没说,起身走了。 此时小步走来两个西厥婢女,将鸾颜带走。 花梢连翘扯扯鸾颜的手,心中升起不安。 鸾颜笑笑叫她们放心,跟着婢女走了。 走了许久,拐了好多弯子,终于到了一座气质相当冷冽沉稳的帐子。 鸾颜待婢女退下后细细打量四周,这里莫不就是折兰王的寝室? 一想到这里,鸾颜心里有些忐忑。 算算这个时辰她没有去约定的地点,齐戎应该能猜到她出事了。 怎么还不来救她,不是不要她亲自动手的吗? 思量间,一双大手搂住她的腰身,灼热的唇在她颈间探索。 “呀!” 鸾颜被吓了一跳,这人高马大的西厥人走路都不出声音的吗? “害什么怕,本王又不会吃人?” 折兰王松开手,慵懒的笑着。 不是害怕,是怕忍不住一掌拍死你! 鸾颜在心里默默想着,却又不能说出来,她是中原人的事一张嘴说话就会露馅。 “今晚你跳的舞有些特别,你应该是新来的吧?” 鸾颜垂着头站在旁边,想着自己别扭的舞步,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摘下面纱,让本王看看你的模样。”折兰王对她勾勾手指头,眸子里染上醉意。 鸾颜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长长的衣袖下紧紧攥住了拳头,若是他敢用强,就别怪她下手无情了! “难不成你是个丑八怪?”折兰王说完,笑的前仰后合,一屁股坐在床榻上。 靠,敢情遇上了个疯子!鸾颜在心底暗自说道。 忽然,一阵掌风吹过,撩开了她的面纱。 风吹面纱落地,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久仰久仰,慕容小将军。” 折兰王端坐在床榻边,一双眸子如鹰般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鸾颜浑身一颤,意识到中了圈套。 这下好了,西厥人生擒了慕容家这一辈子所有人,七男一女,也是圆满了。 正在这时,从窗外飞身闪进来一个黑色的人影,下一刻大帐里的灯被灭了,漆黑一片。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七子归来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一阵打斗,鸾颜被那人紧紧护在怀中,最后逃了。 “折兰王,要不要属下去追?” 守在帐外的西厥将士听到动静后连忙赶紧来,可这里面只剩下折兰王一人。 “不用,这人的武功出自药王谷。”折兰王眸子一紧,唇角染上笑意。 “去禀告谷主,说她等的人总算是来了。”折兰王动动指头,谴退了所有人。 大帐中重新燃起烛火,光亮将他的影子拉长,烛火摇曳,他的影子如同在舞蹈。 他忍不住笑出来,想着她混在一堆舞姬中蹩脚的动作。 “慕容小将军果然不错。”折兰王鹰般的眸子忽然一亮,转身去了别的营帐。 鸾颜躲在他怀中,任由他施展轻功带着自己飞来飞去。 他一言不发,双唇紧闭,气呼呼的也不跟她说话。 “王爷王妃!”花梢连翘寻着机会溜了出来,此时出现在约定地点。 除了她俩外,其余人也在陆续赶来。 “接下来救人的事由我来,花梢连翘带着王妃回去。”齐戎吩咐道,话中尽是不容反驳的决绝。 “让我去吧,这次一定不会出意外的。”鸾颜如做错了事般的孩子,拽着他的衣角撒娇。 这种场面吓坏了所有人。 花梢连翘程文程武吃惊,是不知怎么有种错觉,他们两个主子的脾气秉性反过来了,好似这样才算正常些。 其他人都是来自军营,与鸾颜熟识,知道她就是这张脸算是女子,名副其实的汉子一个。可这娇滴滴的撒娇小模样,狠狠抽了他们几个大嘴巴。 “这次都不该让你来!白白便宜了那个熊瞎子!看我待会儿不砍了他才怪!”齐戎气的要死,心中是一百个不放心,还是将她送回去最好。 “可是……”鸾颜还想说什么,叫他半路拦住。 “没什么好可是的,花梢连翘还不快把王妃带回去,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就把你们扔进沙漠里!” 齐戎是蛤蟆吃秤砣铁了心了,再将她带进西厥人中间是万万不可的。 “现在已经敲定了哪座军营是真的,刚才一番行踪已经暴露了,咱们就趁这个空子再去一趟,将少将军们带回来。” 齐戎简单定下计划,带着人匆匆又折了回去。 鸾颜站在原地,一直不肯离开。 她知道他担心自己的暗卫,她又何尝不是? 西厥人定是不容易猜到他还会二进宫,现在怕是慌忙在做加强守卫的布置,趁这个时候进去,的确是个好主意。 “王妃,咱们回去吧,花梢可不想被王爷丢进沙漠里。”花梢苦咧咧的说道,很狗腿的抱住鸾颜的胳膊。 “若不是今日所见,连翘真是不敢相信,王爷竟是有勇有谋的铁血男儿呢。”连翘也学着花梢的样子,抱住鸾颜另一只胳膊说道。 是啊,会武功,又有脑子,他到底是谁? “行了,快回去吧reads();。”鸾颜叹了口气,甩开她们两个的手,施展轻功往大齐军营而去。 齐戎将手底下的人分了四路,按照东南西北的四个方向开始找,不论是谁找到了都不要动手,一炷香后在军营后面的灌木林里碰头,等到天快亮时再一起动手救人。 果然,这次进来军营里的守卫明显加强了。 齐戎才不在乎这些,身子灵巧如飞燕,三闪两躲绕道一处貌似存放粮草的营帐前,半蹲着身子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时,从西南方向传来喧闹声,齐戎耳力极佳,使劲听了听才知道原来是一队人马被发现,正在追捕。 “奶奶的,还有两把刷子。” 齐戎小心翼翼的猫着腰,掏出腰间匕首,把旁边的大帐划出一道口子,往里面一看,黑漆漆的啥呀没有。 正要走时,忽然从那道口子里伸出一只手! 齐戎大惊,敢情是遇到鬼了? 可那只手明明是个女人,却力气极大。 “姑奶奶饶命,等过了今晚我一定给你多多烧纸钱……” 齐戎还未说完,就被用力拽了进去。 慕容老将军的议事大帐中,已经炸开了锅,尤其是鸾颜,听到他们的话后,小脸一寸寸的白了下来。 “这天都快亮了,王爷怎么还没回来?” “会不会是被抓了吧?” “哎呀,折兰王可是个狠角色,从未有过败绩的常胜将军啊,不知道这个BT会做出什么事来。” “还能做出什么?那个折兰王就好这口儿,整天守着个西厥王定是早就腻了,王爷貌美如花,会霸王硬上弓也说不准。” 啪! 鸾颜甩了下手里的乌金马鞭,发出好大的声响。 “爹爹,给我一千精兵,我要亲自去救他出来。” 七个哥哥被西厥人捉了不说,现在就连她的夫婿就被捕,还偏偏落在有龙阳之癖的BT手里。 她一刻都等不下去,得赶紧去救人才行。 “敢动我的乖女婿,我看那折兰王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有爹爹在,出兵救人一事还轮不到你!” 老将军急红了眼,若是被那折兰王给糟蹋了,他的乖女婿和女儿以后可怎么做人。所以,事不宜迟,他要把那些西厥人都打回老窝! “上次我就是信了他的邪,这次不论如何我都要跟着。”鸾颜倔强的很,站在狮子般暴怒的老将军面前,丝毫没有畏惧。 父女二人僵持不下,众人上前劝说了两句,都被骂了下来,后来就没人敢在这里火上浇油了。 “报!” 一通信小兵拖着长腔从外面跑进来,双眼等的老大,跟见了鬼似的。 “快说,出了什么事?”老将军问道。 “回将军的话,七位少将军回来了reads();!” “你说什么?”老将军一脸的不可思议,直接将跪在地上的小兵单手拎了起来,霸气问道。 “七位少将军回来了,七位少将军回来了!” 鸾颜回过神来,赶紧跑过去,一把揪住那可怜士兵的领子。 “王爷呢,王爷可也回来了?” 小兵摇摇头,脸上显出阵难色。 鸾颜的心凉了大半,西厥果然是因为擒了个王爷才放了哥哥们的。 那此时此刻还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处境。 “小将军不要担心,西厥人向来狡诈,眼下应该不会对王爷不利的。”一个参将上前安慰。 不知怎的,又出来一个脑子缺根弦的,冲出来就是一嗓子。 “若王爷成了折兰王的男妃,这样就性命无忧了。” 鸾颜美目一瞪,一鞭子抽在那人嘴上。 “胆敢胡言乱语,军法处置了你!” “小将军息怒,咱们都是粗人,说话这么直来直去惯了,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还望小将军饶过他吧。”参将出来求情,接着一众也都跪下求情。 慕容家的人性格执拗,喜欢说狠话又喜欢后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老将军见鸾颜迟迟不肯松口,刚想出来打圆场,就从外面呼啦啦走进来一群人。 这群人正是被西厥擒去的七位少将军。 “哎呦,这是做什么?爹爹准备让位给小妹吗?”四哥是骂阵的好手,嘴巴最毒,见一帐子将士都单膝跪地给鸾颜行大礼,脑子想都没想张嘴就来。 “你们这个不肖子!慕容家的脸全然跟你们丢尽了!” 老将军暴怒,将思念化成行动,抄起一旁的木棍,追着七个奔跑的儿子开打。 众人见状,纷纷退了下去。 老将军打累了,七个儿子也跑累里,就叫伙房做了八大碗面条子,父子呼啦啦啦一通吃。 鸾颜一心急着救齐戎,就算是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将军将大碗往面前一放,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爹,此番事情蹊跷之处很多,容儿子一一说明。”大哥最为稳重,理所当然担下发言人的职责。 “你们先说着,我去救人!”鸾颜等不下去了,抄起鞭子就要往外走。 “小妹莫要急,听我说完后,咱们同你一起去西厥救人!”大哥将鸾颜来回来,按在软垫上坐好。 “事情要先从我们七人被擒开始说。那日,从京都皇城来的草包说是得到细作消息,西厥今日有偷袭我军营的计划,我等半信半疑,就去一探究竟,孰料还未找到真正的西厥军营,就被人下了黑手,迷晕过去。醒来后,已经成了折兰王俘虏。”大哥皱眉说道,越说越觉得丢人。 “也是奇了怪了,我们做俘虏这些日子,既没挨过打也没上过刑,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睡个昏天暗地,至始至终从未见过折兰王本人。”二哥接着说道。 第二百章 母子相认(齐戎真实身份曝光)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那怎么被放出来的?可曾听到他们提起齐戎的下落?”鸾颜问道,一脸急切。 “就是今天天快亮的时候,一个西厥小士兵打开了牢门,我还以为要送去砍头呢,谁知道他指了指外面的七匹马,我们就大摇大摆的回来了。”现在说起来,三哥还是一脸懵蠢。 “小妹,听哥哥一句话,西厥人绝不会对贤王下手,若是有半点闪失,他们也绝不会占到什么便宜。若是救人,大白天里不是下手的好时机,等到天黑下来,咱们一起去!”大哥拍怕鸾颜的肩膀,将她的不安尽收眼底。 “对!我们现在就来制定下计划,好歹咱们是在西厥军营中呆过的,多少了解些。” 哥哥们说的的确有道理,蛮闯不是办法,救人一事还需好好计划下。 鸾颜稳了稳心神,手心却都是冷汗,跟着大家一起商量起来。 待到午后,一个小士兵火急火燎的进来通传,说齐戎带着手下回来了。 鸾颜又是高兴又是担忧,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见齐戎骑在一匹白马上,小脸如同胯下的马一般,惨白的吓人。 美人我见犹怜用错了地方,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同样叫人移不开视线。 折兰王,龙阳之癖,男妃…… 鸾颜感觉顿时绿云压顶,恨不得把那个折兰王撕成碎片! 齐戎从马上下来,动作明显有些不灵活,站在地上身子晃了晃,强打着精神对她笑。 这一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又透着股子道不明的辛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鸾颜张开双手向他奔过去,带着哭腔将他牢牢拥住。 “鸾儿鸾儿鸾儿……”齐戎闭上双眼,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他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只要有她在身边,怎么都好。 “你受委屈了。”鸾颜低声呢喃,若不是因为她,也不会遭此大难。他虽满身毛病,但从小长在京都皇城,贵为王爷,自是没有受过这等屈辱。 “不委屈。”齐戎反手将她拥紧了些,深吸一口气,鼻间唇间全是她的气息,这种感觉真好。 “鸾儿,若是我不是我了,你还会陪在我身边吗?”这件事情太过突然,他还没有想好该怎样跟她交代。 这么似是而非的说,希望她能懂才好。 我不是我了?莫非那个折兰王真的把他…… 鸾颜心生杀意,身子一僵,握紧了手里的乌金马鞭。 “奶奶的,我非得去剁了他不成!”鸾颜推开齐戎,已经被仇恨的怒火烧光了理智,敢动她的男人,就是找死。 “不要去!哪儿都不要去!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你会陪着我的对不对?” 齐戎仿佛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害的她连呼吸都困难。 “不要怕,我会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鸾颜心疼的说道,心中升起一股内疚,若是昨晚她执意跟着,说不定事情会有别的转机。 “好好,鸾儿最好了reads();。”齐戎说完,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又是黑暗,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犹如昨夜他被拽进去的那个大帐。 “谁?是人是鬼?”齐戎大叫,警觉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忽然,烛火被点亮。 齐戎抬手挡了眼,看到面前有个女人。 “你是……你是美女姐姐?”齐戎认出人来,她就是在凉州全城百姓中毒时,出现在他梦中的美女姐姐。 那一觉醒来,药配好了,所有人得救了,他落下个神医活菩萨的名号,但这人确确实实不是他救的。 “凉州一事,是姐姐出手相救对不对?为何不肯以真面容示人?我是大齐贤王殿下,定会重重的酬谢姐姐你的。” 说罢,齐戎行云流水般对他行了个礼。 “戎儿……戎儿……” 齐戎诧异的看着她,为何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姐姐可是认得我?我们不会是之前有过什么牵扯吧?” 齐戎大惊,难道是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 若真是那样可就遭了,他现在都从良了,暂且忽略差点又变回孤家寡人的事,有了家室的男人不能再在外面扎花惹草。 万一她要求他以身相许,他岂不是为难? “这些年,聂湛将你照顾的很好。”她蒙着面,双眼在笑,是跟他一样,好看的桃花眼。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聂湛?”齐戎大惊,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她抬手将脸上的面纱摘掉,一张天下少有美艳的脸呈现眼前。 “你……你……”齐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五官为何会如此熟悉?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一般。 “戎儿,我是娘亲啊!” 啪啪啪! 连着打了三个响雷,在齐戎脑袋上依次排开。 “我的娘亲在我出生时就殁了,你少诓我!”齐戎又往后退了几步,一双眼紧盯着她看。 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似曾相识了,原来这张脸每天清晨都会在镜中见到啊。 生子随母相,祖宗的话果然没错。 但他的娘亲不是殁了吗,怎么突然又冒出来,还在西厥? “戎儿,我真的是你娘。”女子上前一步,想要去抓齐戎的手。 齐戎忘了躲,被她抓住手的刹那,竟然好想哭。 温暖的手,幽兰般的气息,那是娘亲的味道,他从小在梦中幻想出来的样子。 “娘对不起你,不该在你出生不久就丢下你,但娘有苦衷啊!” 齐戎忽然想到她的身份,还有不似中原人,却无缘无故教他武功的聂湛。 “你是谁?聂湛的真是身份是什么?我要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reads();!”齐戎推开她的手,退得太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鸾颜说的话在脑子里浮现,当了二十几年的大齐贤王殿下,到现在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女子站的笔直,下巴微微抬起,有些与生俱来的高贵和骄傲。 她看着齐戎,好看的桃花眸子中有温暖的亲情,还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我是耶律楚,既是药王谷谷主,又是西厥国镇国公主,同样是你的母妃,楚楚。” 齐戎脑子一阵崩溃,这么多身份,到底要闹哪样? “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不过没关系,娘都等了这些年了,现在我们已经见面,就不在乎一时半刻了。”耶律楚笑着理了理衣袖,从袖口中拿出一只大蜘蛛。 这蜘蛛能追踪清明丸,之前他向聂湛要了好久,就没能得到。 “你说是就是?凭什么叫我相信你?我是大齐的王爷,定不会跟西厥人扯上关系!”齐戎虽然混,却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有家国荣耀的概念。 与西厥人扯上关系,不论怎样都是勾结外邦谋朝篡位的大罪,若这是个圈套,他也不是傻子,随便就被三言两语骗到。 “戎儿,我真是你娘啊!当年我年幼无知,潜进中原玩耍,无意中与你父亲,就是当今大齐皇上相识,后被带回宫中,封了楚妃,生下了你啊。” 耶律楚满脸愧疚,抛夫弃子不是她的本心,其中有太多无可奈何。 “后来我用假死一术回了西厥,日日夜夜都放心不下你,终在你十二岁的时候叫聂湛去了京都皇城,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聂湛是西厥人。 他真是傻,那身量跟小山丘似的,早该怀疑他才是。 “还是不信?”耶律楚秀美微蹙,垂着眼眸思量了片刻。 “你自小百毒不侵,就连野兽见了也会退避三舍。”耶律楚说道。 “你怎么知道?”齐戎下意识双手搂住自己,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是药王谷的人,是未来的谷主。历代药王谷谷主都是天生的药人,身体里流淌的血液百毒不侵,珍贵无比。”耶律楚骄傲的说道。 “还有清明丸,是药王谷谷主人身份的象征。”耶律楚从腰间拿出一颗殷虹的珠子,对他微微一笑。 “这是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若是你在西厥,早就该继承谷主的位子了。” 齐戎又感觉在头顶上炸开了十数个响雷。 当年聂湛贼兮兮的将清明丸给他时,什么也没说,原来背后竟有这么大的含义。 这二十多年的疑惑一一被解开,竟然像叫人剥了衣服般难受。 他是西厥人,至少他的娘是西厥人,那他就是半个西厥人。 慕容一族世代镇守边疆,与西厥更是死敌。 这样一来,他与鸾颜岂不也变成了死敌! “戎儿,这些年实在是苦了你,叫你一个人留在大齐皇宫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娘每每想起都是剜心的痛啊!终于,我们母子见面了,你也来到了西厥,就干脆留下来,让娘好好补偿你……” 第二百零一章 剧毒大东珠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不要!我不要!” 齐戎脸上显出惊恐,他不是西厥人,更不能留在这里! “戎儿!你在大齐是王爷,来到西厥后就是镇国公主之子,又是药王谷谷主,这西厥的王位迟早是你的。” 耶律楚笃定的着,将现在王位上的耶律拓自动忽略。 她的儿子会是西厥的王,其他人只是路人而已。 “骗我的吧?这就是你们西厥收拢人心的办法?真是高明啊!”齐戎强扯出笑说道,脸皮子都在抽抽。 他向来活的没心没肺,为何一转眼就多了个娘,还有那么些恼人的身份? “我不是西厥人,我是大齐的贤王!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若是让皇上知道你们竟然胆大包天扣押了我,定会派出铁骑踏平西厥!” 西厥人,他怎么会是西厥人?大齐的王位他都不要,更别提西厥了! 从小到大,身边不管是朝廷官员还是平民百姓,一提到西厥,就把他们成为豺狼虎豹,土匪魔鬼。大齐跟西厥更是打了几十年的仗,他们是死敌,是势不两立的。 所以,不管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娘亲,有多么令人向往,不管西厥的荣华富贵有多耀眼,他都不要。 “戎儿,你是大齐的王爷没错,可有的人怕是并不想要你再当王爷。”耶律楚眸子一冷,甩甩衣袖说道。 齐戎的心咯噔一下,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莫非,她说的是凉州城有人下毒一事? 耶律楚斯条慢理的从袖袋中掏出一颗珠子,灯火映衬下幽光浮现,啥事好看。 “大东珠!” 齐戎大惊,这是齐华送来的大东珠,不是救凉州百姓用了吗,怎么还在? “不错,就是大东珠,戎儿一定很奇怪为何它还在?”耶律楚冷笑着将它扔进一旁的银碗中,水和碗瞬间变的如墨一般黑。 “有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东珠是齐华送来的,他明知道鸾颜在此,怎么可以下毒! “我去救你的时候就发现此物有毒,便顺手带回来了。这毒十分凶猛,只要闻上一闻,抹上一抹,都毒都会渗入皮肤里,不出一炷香的时辰就会毒发攻心七孔流血而死。大东珠是宫中之物,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耶律楚不答反问,得了大东珠后她后怕了许久,若是那天齐戎用它来救人,不仅凉州城的百姓无望,就连自己都会搭上性命。 这下毒的人真是狠辣,竟会想出这种毒招。 齐戎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 “戎儿,那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留下吧,让娘好好照顾你……” 耶律楚心疼的看着他,不自觉的上前想要将他拥在怀中好好安慰,他一定是吓坏了,这幅深情跟他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看着叫人心更加心疼。 “我不会留下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不会!” 齐戎一次次将她推出自己的世界,曾经他是多么想要一个娘亲,不漂亮也好,不温柔也好,至少可以有个人在他晚归的时候等他,或是在他闯祸的时候责罚。 可现在,他终于有娘亲了,漂亮高贵,还是药王谷谷主和镇国公主。 她是西厥人啊,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将他推向叛国的深渊。 他从未想过要建功立业,却也未想过要背叛大齐。 “戎儿!”耶律楚眉间染上一丝怒意,说话间也比之前严厉了些。 齐戎看着她,仿若最后再看一眼。 忽然,他转身就跑,风一般冲出了大帐。 “谷主,是否派人去追?”折兰王从暗处现身,身后跟着一群西厥将士,个个蓄势待发。 耶律楚挥了挥手,出了大帐,面向大齐的方向静静的站着。 月光下,广袤的天地之间和谐静谧,若是没有战争,若是没有纠纷,或许他就不会为难。 正如多年前的她一样,不会痛苦挣扎。 鸾颜守在床榻边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不时的胡言乱语,叫着不要或是不是之类。 每每听了她的心都在滴血,好几次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提着乌金马鞭就要冲去找那个折兰王,被堵在帐外的哥哥们拦住。 “都睡了这些时候了,怎么还不醒过来,那些庸医还说你并无大碍,这是没大碍的样子吗?” 鸾颜紧紧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一颗泪滚落,正好落在他指尖。 齐戎手指动了动,紧接着眼皮也动了。 “齐戎,齐戎快醒醒,你都快急死我了,快醒醒啊!” 鸾颜一遍遍唤着他,伸手找急忙慌的拍着他的脸颊。 “鸾儿……”他终于挣开了双眼,一天一夜未进水,嗓子干得很,一张嘴说话声音像个老头子般沧桑。 “你终于醒了,可是吓坏我了!”鸾颜扑在他身上,搂着他急切的说着。 齐戎笑了,伸出双臂将她反拥在怀中,一睁眼就能见到她真好,好的不得了。 可是,他现在的身份…… “鸾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我了,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鸾颜身子一僵,心中那股怒火被重新燃起。 “奶奶的折兰王,敢动我的男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她挣脱齐戎的怀抱,猛地站起来,从腰间解下那条乌金马鞭,双眼猩红,燃着通天的恨意,往大帐外冲去。 “鸾儿,这是要做什么去?”齐戎睡了许久,猛一起身又有些晕了,他看到鸾颜被堵在帐外的七个哥哥拦住,心才放下了大半。 “你们快放开我!我要去杀了那个折兰王!谁拦我就是根我作对,我连你们也不放过!”鸾颜大吼着,火气都快将天染红了。 “你以为我们愿意在这里当看门狗啊,还不是老爹下了铁令,谁敢抗令军法处置!” “折兰王俘虏了我们一次,还欺辱我们姑爷,这笔账先给他记下,等来日连本带利的一起讨回来!” “老爹也咽不下这口气啊,你以为他是吃干饭的?现在正和军中资历深的将军们商量计谋呢,先活捉了那折兰王出口恶气再说。” “对对对,这等小事还不劳小妹你操心,等我们将他捉来,千刀万剐的事就交给你来做。现在你要做的是照顾安慰咱们姑爷,毕竟这次出事是为了救咱们。” 齐戎听着她跟七个哥哥说话,大体听出来意思,原来在他见到耶律楚时,西厥就已经放他们回来。 可那个折兰王是怎么回事? 侮辱了他,他怎么不知道? 正在齐戎百思不得其解时,鸾颜垂着头恹恹的回来了,抬头看他时脸红的跟熟透的虾子一样。 “怎么了这是,脸红成这样,生病了吗?”齐戎关切的问道。 鸾颜坐在床榻边,看着帐外一哄而散的哥哥们,低下头不说话。 “你该饿了吧,我叫人传膳。” 片刻后,有人送上饭菜,齐戎真是饿了,吃的狼吞虎咽。 “慢些慢些,又没人跟你抢。”鸾颜笑他,拿着帕子替他擦拭嘴角的油渍。 “边疆的饭菜真好吃。”齐戎含着满嘴的饭菜,傻乎乎的说道。 “好吃就多吃点儿,待会儿才有力气……”鸾颜的声音像是含在嗓子眼里,叫人听不清楚。 齐戎没去细想,以为是她捉弄自己的话,继续埋头苦吃。 等吃完饭菜,天也黑了大半,丫头们进来点灯,鸾颜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齐戎,我今儿个晚上就睡这里了。”鸾颜万分娇羞的说道,若不是烛火阑珊,怕是就将她的囧样照的分外清晰了。 “好,我叫人再拿床被子来。”齐戎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给她让出床位来。 孰料,她竟然踢掉鞋子,滋溜一下钻进他被子里。 “这……也行。”齐戎笑道,躺直了身子。 在凉州时他们整夜相拥而卧,那是因为凉亮家太穷,床又窄的缘故。 今夜她留下,是为骗过老将军吧。 好像跟从前一样,将她搂在怀中,吃点豆腐,可现在他是这种身份,若是以后暴露,她何等无辜,又要受牵连了。 所以,还是保持距离吧。 他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坏了,才会问她会不会陪在他身边,细细想来,保护她最好的方式,除了和离再无其他。 鸾颜单手横过他的腰,躺在他胸口处,什么话也不说。 她的一双小手越来越没规矩,竟然去扯他的腰带。 “鸾儿!”齐戎制止,眼神躲闪的不去看她。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什么都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怪都怪那些可恶的西厥人。”鸾颜撑起双臂,将他困在自己和床榻之前。 “你都知道了?”齐戎诧异的问道。 “不要!我不要!” 齐戎脸上显出惊恐,他不是西厥人,更不能留在这里! “戎儿!你在大齐是王爷,来到西厥后就是镇国公主之子,又是药王谷谷主,这西厥的王位迟早是你的。” 耶律楚笃定的着,将现在王位上的耶律拓自动忽略。 她的儿子会是西厥的王,其他人只是路人而已。 “骗我的吧?这就是你们西厥收拢人心的办法?真是高明啊!”齐戎强扯出笑说道,脸皮子都在抽抽。 他向来活的没心没肺,为何一转眼就多了个娘,还有那么些恼人的身份? “我不是西厥人,我是大齐的贤王!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若是让皇上知道你们竟然胆大包天扣押了我,定会派出铁骑踏平西厥!” 西厥人,他怎么会是西厥人?大齐的王位他都不要,更别提西厥了! 从小到大,身边不管是朝廷官员还是平民百姓,一提到西厥,就把他们成为豺狼虎豹,土匪魔鬼。大齐跟西厥更是打了几十年的仗,他们是死敌,是势不两立的。 所以,不管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娘亲,有多么令人向往,不管西厥的荣华富贵有多耀眼,他都不要。 “戎儿,你是大齐的王爷没错,可有的人怕是并不想要你再当王爷。”耶律楚眸子一冷,甩甩衣袖说道。 齐戎的心咯噔一下,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莫非,她说的是凉州城有人下毒一事? 耶律楚斯条慢理的从袖袋中掏出一颗珠子,灯火映衬下幽光浮现,啥事好看。 “大东珠!” 齐戎大惊,这是齐华送来的大东珠,不是救凉州百姓用了吗,怎么还在? “不错,就是大东珠,戎儿一定很奇怪为何它还在?”耶律楚冷笑着将它扔进一旁的银碗中,水和碗瞬间变的如墨一般黑。 “有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东珠是齐华送来的,他明知道鸾颜在此,怎么可以下毒! “我去救你的时候就发现此物有毒,便顺手带回来了。这毒十分凶猛,只要闻上一闻,抹上一抹,都毒都会渗入皮肤里,不出一炷香的时辰就会毒发攻心七孔流血而死。大东珠是宫中之物,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耶律楚不答反问,得了大东珠后她后怕了许久,若是那天齐戎用它来救人,不仅凉州城的百姓无望,就连自己都会搭上性命。 这下毒的人真是狠辣,竟会想出这种毒招。 齐戎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 “戎儿,那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留下吧,让娘好好照顾你……” 耶律楚心疼的看着他,不自觉的上前想要将他拥在怀中好好安慰,他一定是吓坏了,这幅深情跟他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看着叫人心更加心疼。 “我不会留下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不会!” 齐戎一次次将她推出自己的世界,曾经他是多么想要一个娘亲,不漂亮也好,不温柔也好,至少可以有个人在他晚归的时候等他,或是在他闯祸的时候责罚。 可现在,他终于有娘亲了,漂亮高贵,还是药王谷谷主和镇国公主。 她是西厥人啊,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将他推向叛国的深渊。 他从未想过要建功立业,却也未想过要背叛大齐。 “戎儿!”耶律楚眉间染上一丝怒意,说话间也比之前严厉了些。 齐戎看着她,仿若最后再看一眼。 忽然,他转身就跑,风一般冲出了大帐。 “谷主,是否派人去追?”折兰王从暗处现身,身后跟着一群西厥将士,个个蓄势待发。 耶律楚挥了挥手,出了大帐,面向大齐的方向静静的站着。 月光下,广袤的天地之间和谐静谧,若是没有战争,若是没有纠纷,或许他就不会为难。 正如多年前的她一样,不会痛苦挣扎。 鸾颜守在床榻边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不时的胡言乱语,叫着不要或是不是之类。 每每听了她的心都在滴血,好几次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提着乌金马鞭就要冲去找那个折兰王,被堵在帐外的哥哥们拦住。 “都睡了这些时候了,怎么还不醒过来,那些庸医还说你并无大碍,这是没大碍的样子吗?” 鸾颜紧紧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一颗泪滚落,正好落在他指尖。 齐戎手指动了动,紧接着眼皮也动了。 “齐戎,齐戎快醒醒,你都快急死我了,快醒醒啊!” 鸾颜一遍遍唤着他,伸手找急忙慌的拍着他的脸颊。 “鸾儿……”他终于挣开了双眼,一天一夜未进水,嗓子干得很,一张嘴说话声音像个老头子般沧桑。 “你终于醒了,可是吓坏我了!”鸾颜扑在他身上,搂着他急切的说着。 齐戎笑了,伸出双臂将她反拥在怀中,一睁眼就能见到她真好,好的不得了。 可是,他现在的身份…… “鸾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我了,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鸾颜身子一僵,心中那股怒火被重新燃起。 “奶奶的折兰王,敢动我的男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她挣脱齐戎的怀抱,猛地站起来,从腰间解下那条乌金马鞭,双眼猩红,燃着通天的恨意,往大帐外冲去。 “鸾儿,这是要做什么去?”齐戎睡了许久,猛一起身又有些晕了,他看到鸾颜被堵在帐外的七个哥哥拦住,心才放下了大半。 “你们快放开我!我要去杀了那个折兰王!谁拦我就是根我作对,我连你们也不放过!”鸾颜大吼着,火气都快将天染红了。 “你以为我们愿意在这里当看门狗啊,还不是老爹下了铁令,谁敢抗令军法处置!” “折兰王俘虏了我们一次,还欺辱我们姑爷,这笔账先给他记下,等来日连本带利的一起讨回来!” “老爹也咽不下这口气啊,你以为他是吃干饭的?现在正和军中资历深的将军们商量计谋呢,先活捉了那折兰王出口恶气再说。” “对对对,这等小事还不劳小妹你操心,等我们将他捉来,千刀万剐的事就交给你来做。现在你要做的是照顾安慰咱们姑爷,毕竟这次出事是为了救咱们。” 齐戎听着她跟七个哥哥说话,大体听出来意思,原来在他见到耶律楚时,西厥就已经放他们回来。 可那个折兰王是怎么回事? 侮辱了他,他怎么不知道? 正在齐戎百思不得其解时,鸾颜垂着头恹恹的回来了,抬头看他时脸红的跟熟透的虾子一样。 “怎么了这是,脸红成这样,生病了吗?”齐戎关切的问道。 鸾颜坐在床榻边,看着帐外一哄而散的哥哥们,低下头不说话。 “你该饿了吧,我叫人传膳。” 片刻后,有人送上饭菜,齐戎真是饿了,吃的狼吞虎咽。 “慢些慢些,又没人跟你抢。”鸾颜笑他,拿着帕子替他擦拭嘴角的油渍。 “边疆的饭菜真好吃。”齐戎含着满嘴的饭菜,傻乎乎的说道。 “好吃就多吃点儿,待会儿才有力气……”鸾颜的声音像是含在嗓子眼里,叫人听不清楚。 齐戎没去细想,以为是她捉弄自己的话,继续埋头苦吃。 等吃完饭菜,天也黑了大半,丫头们进来点灯,鸾颜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齐戎,我今儿个晚上就睡这里了。”鸾颜万分娇羞的说道,若不是烛火阑珊,怕是就将她的囧样照的分外清晰了。 “好,我叫人再拿床被子来。”齐戎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给她让出床位来。 孰料,她竟然踢掉鞋子,滋溜一下钻进他被子里。 “这……也行。”齐戎笑道,躺直了身子。 在凉州时他们整夜相拥而卧,那是因为凉亮家太穷,床又窄的缘故。 今夜她留下,是为骗过老将军吧。 好像跟从前一样,将她搂在怀中,吃点豆腐,可现在他是这种身份,若是以后暴露,她何等无辜,又要受牵连了。 所以,还是保持距离吧。 他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坏了,才会问她会不会陪在他身边,细细想来,保护她最好的方式,除了和离再无其他。 鸾颜单手横过他的腰,躺在他胸口处,什么话也不说。 她的一双小手越来越没规矩,竟然去扯他的腰带。 “鸾儿!”齐戎制止,眼神躲闪的不去看她。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什么都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怪都怪那些可恶的西厥人。”鸾颜撑起双臂,将他困在自己和床榻之前。 “你都知道了?”齐戎诧异的问道。 第二百零二章 洞房花烛夜提前过了怎么办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忘了那些吧,我来帮你。”鸾颜柔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慵懒的魅惑。 这女上男下的姿势太过火辣,四目相对之间火光流窜,两人竟都呼吸加速心跳加快,差一点儿喘不上气来。 齐戎还没搞明白她要怎么帮自己时,唇上一凉,已经被她吻住。 如同蝴蝶般轻盈,又如甘泉般甜蜜,齐戎一时间竟然失神了,任由她占了主动,半是强迫半是青涩的吻着。 “你可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齐戎拉住她的手,这双在他胸口兴风作浪的小手! 他不是柳下惠,可以说此生来世都与这个人沾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叫她这般摸下去,定是要出事的。 鸾颜忽然离开他的唇,坐在他身刺啦一下将上衣给脱了。 齐戎赶紧闭上眼,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为什么不看我,是不是觉得没红芍药好看?”鸾颜话中带着怒气问道。 齐戎差点笑出来,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想着红芍药? 鸾颜伏在他身上,用手扒开他的双眼,逼迫他看自己。 办法虽然粗鲁了些,倒真是管用,这下他是不得不看她了。 “我知道没她有风情,也知道身材没她好,但是你要弄清楚,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将来是要埋在一起的两人。” 齐戎在床榻上遇上过许多种女人,或是乖顺的或是妖娆的,却头一回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一句话就说到若干年后的身后事。 但她说话时好认真,险些叫他信以为真。 “我听到你跟七位娘舅说的话了,知道你不喜欢欠人人情,但报恩的法子有很多,不必这般也好。” 还是忘不了那天,凉州城外,桑子树下。 他们深情对视的目光,还有那些将他所有希望劈成碎片的誓言。 扶着她的腰,将人从他身上抱下来,他起身在床榻边上坐好。 况且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与她更是不可能,又何必祸害了她,倒不如留着她的清白,以后另觅良人吧。 “我打地铺,你快歇着吧。”齐戎淡淡说道,起身下了床。 “齐戎!你个混蛋!”鸾颜赌气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羞得差点要着火了般。 但是,哥哥们的话又在耳边盘旋…… “这种事会留下心灵创伤的,时间拖得越长就越严重,很可能会想到自虐自杀什么的。” “西厥人都人高马大的,能称得上王的更厉害了,咱们姑爷细皮嫩肉的娇媚小白脸儿,定是被他摧残的够呛。” “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咱们慕容家亏欠了他,你又是慕容家的女儿,他的正妃,咱们家最是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定涌泉相报的道理,抚慰姑爷受伤心灵的重担就交给小妹你了。” “也是为了你们以后的幸福啊,老爹念叨你们孩子的事有段日子了,他若是因为此事,以后都不能人道……那就糟了!” 所以,鸾颜硬着头皮来了,想用自己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却被残忍地拒绝了! 真叫她火大! 不过她可从未有过知难而退的习惯,既然是横下心要做的事情,就要坚持到底。 蜷缩在案几前虎皮毯子上的齐戎,伸长了耳朵听她气呼呼的出了帐子,心里也松了口气。 等这件事了结,他们回了京都皇城后,还是去请求和离吧。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半点牵连才好。 正在心里瞎琢磨往后的苦情岁月时,帐子又被人掀开,还带着一大股刺鼻的酒气。 齐戎一股脑儿翻身坐起来,见她晃晃悠悠拎着个酒坛子进来,双眼直盯着他看,仿佛要生吞活剥了般。 “你……你要做什么?”齐戎双手环抱住自己,蹬着两条腿不时往后退。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坚定无比。 齐戎退了没多远就撞到了案几上,一脸蒙圈的看着她。 她走上前,邪魅一笑,弯腰伸出一根手指,带着轻佻的勾起他的小下巴。 “齐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话间,她用拇指,一遍一遍描绘着他下唇的轮廓,眼神中满是you惑。 齐戎身子触电般绷紧,额上已经渗出细汗。 忽然,她捏住他的下巴一用力,单手拎着酒坛子灌了自己口酒,低头嘴对嘴喂进他喝下。 这是……闷倒驴! 齐戎识得这酒的滋味,也吃过它的亏,连忙伸手去夺她的酒坛子,别叫她因酒乱性,做出什么不可弥补的事情来。 “不要喝了,快把酒坛子给我!” 鸾颜已经有六七分醉意,僵持之下她一甩手将酒坛子扔了出去。 “齐戎,为什么不要我啊?我有哪里比不上她?在凉州时你明明说过,等到府邸一建好,就用八抬大轿将我迎进门,做你此生唯一的女人,你忘了吗,真的忘了吗?” 鸾颜双手扯住他的衣襟,醉酒夺走了她的大半力气,现在说话没有一点儿说服力,倒是又娇又媚,像是个撒娇耍赖的小女孩。 “不怕不怕,等我就去砍了那个折兰王,叫他敢欺负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好过!” 鸾颜身子不稳,跌进他怀中。 齐戎顺势坐直了身子,将她搂进怀中,垂眸看着她的醉颜。 “不要闹了,快快闭上眼睡一觉,等酒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齐戎打横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床榻上。 小心翼翼替她盖好被子,却被她红扑扑的小脸夺了心神,抬手抚上那诱人的脸颊时,被她紧紧扯住了手。 “那日齐华来凉州寻我,说了些有的没的,我将他撵走了。你说……你说我与他之间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这般纠缠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说到底你们不愧是亲兄弟,说话不算数的德行都一样。” 齐戎一愣,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 她与齐华在凉州城见过,她把他赶走了? 那他在城外桑子树下见到的是什么?听到的又是什么? “你与他什么时候见过面?”齐戎急切的问道。 “这么着急,吃醋了吧?”鸾颜扯住他的手放到脸颊旁蹭了蹭,如同一只乖巧的猫咪。 “何止是吃醋,险些溺死在里头。”齐戎的这番话也只能借着她醉了才敢说,他向来不喜欢强求什么,却舍不下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凉州城刚动工开始建时,我带着丫头们在城外开荒,回去晚了还被你念叨的那回……”说着鸾颜打了个哈欠,抱着他的手就是不放。 齐戎知道她不会说谎骗他,也不屑这么做。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天桑子树下的人不是鸾颜! 齐戎大惊,天下怎会有面容生的一模一样的人? 忽然,颈上被双小手缠住,趁着他失神之际,竟被拉了下去。 这下换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齐戎看着她红透了的脸颊,心中剧烈翻滚着,难耐的很。 “这颗守宫砂恼人的紧,我不想要了……”鸾颜褪下衣衫,露出大半个肩膀,眨着眼睛看他。 齐戎瞬间感觉体内一道烈焰差点从双眼里喷出来,将她燃尽。 这个女人……从哪儿学的这一套? “月娘说男人喜欢女人,身体占了一大半,她还说你能忍着就已经证明心中有我。花小娇也这么说,才会把银面收拾的服服帖帖……” 她的一双小手又再忙活,竟然扯开他刚系好的腰带! “我们明明那么好,都是红芍药不好,都是她不好……等回了凉州我就把她给砍了,免得叫她再去勾引你!” 说话间,她已经剥了两人的衣裳,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柔声细语的说着,怎样去砍别人的血腥事儿。 齐戎脑子开始嗡嗡作响,双眼不能从她身上移开半寸。 “你可知道怎样弄掉这颗守宫砂,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紧要关头,他还是忍不住一再确认。 他之前放手是为了成全,什么狗屁成全,全是得不到的沮丧罢了。 鸾颜嘟着小嘴摇摇头,目光如同小白兔般叫人怜惜。 齐戎最受不了她的这幅神情,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齐戎……你说建好府邸就再娶我一次,还算数吧?”鸾颜气喘吁吁问道,借着喘息的空问着。 “糟了!”齐戎大惊,抱着她的身子一僵。 “什么糟了?” “原本要留在你我大婚时的洞房花烛夜,怎么提前过了?”齐戎一拍脑门儿,上面都是汗。 “啰嗦,再过一次不就行了!”鸾颜笑着勾着他的脖颈拉下。 齐戎顺势吻上她的唇,一路往下,留下一串湿漉漉青紫色的痕迹…… “忘了那些吧,我来帮你。”鸾颜柔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慵懒的魅惑。 这女上男下的姿势太过火辣,四目相对之间火光流窜,两人竟都呼吸加速心跳加快,差一点儿喘不上气来。 齐戎还没搞明白她要怎么帮自己时,唇上一凉,已经被她吻住。 如同蝴蝶般轻盈,又如甘泉般甜蜜,齐戎一时间竟然失神了,任由她占了主动,半是强迫半是青涩的吻着。 “你可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齐戎拉住她的手,这双在他胸口兴风作浪的小手! 他不是柳下惠,可以说此生来世都与这个人沾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叫她这般摸下去,定是要出事的。 鸾颜忽然离开他的唇,坐在他身刺啦一下将上衣给脱了。 齐戎赶紧闭上眼,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为什么不看我,是不是觉得没红芍药好看?”鸾颜话中带着怒气问道。 齐戎差点笑出来,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想着红芍药? 鸾颜伏在他身上,用手扒开他的双眼,逼迫他看自己。 办法虽然粗鲁了些,倒真是管用,这下他是不得不看她了。 “我知道没她有风情,也知道身材没她好,但是你要弄清楚,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将来是要埋在一起的两人。” 齐戎在床榻上遇上过许多种女人,或是乖顺的或是妖娆的,却头一回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一句话就说到若干年后的身后事。 但她说话时好认真,险些叫他信以为真。 “我听到你跟七位娘舅说的话了,知道你不喜欢欠人人情,但报恩的法子有很多,不必这般也好。” 还是忘不了那天,凉州城外,桑子树下。 他们深情对视的目光,还有那些将他所有希望劈成碎片的誓言。 扶着她的腰,将人从他身上抱下来,他起身在床榻边上坐好。 况且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与她更是不可能,又何必祸害了她,倒不如留着她的清白,以后另觅良人吧。 “我打地铺,你快歇着吧。”齐戎淡淡说道,起身下了床。 “齐戎!你个混蛋!”鸾颜赌气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羞得差点要着火了般。 但是,哥哥们的话又在耳边盘旋…… “这种事会留下心灵创伤的,时间拖得越长就越严重,很可能会想到自虐自杀什么的。” “西厥人都人高马大的,能称得上王的更厉害了,咱们姑爷细皮嫩肉的娇媚小白脸儿,定是被他摧残的够呛。” “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咱们慕容家亏欠了他,你又是慕容家的女儿,他的正妃,咱们家最是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定涌泉相报的道理,抚慰姑爷受伤心灵的重担就交给小妹你了。” “也是为了你们以后的幸福啊,老爹念叨你们孩子的事有段日子了,他若是因为此事,以后都不能人道……那就糟了!” 所以,鸾颜硬着头皮来了,想用自己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却被残忍地拒绝了! 真叫她火大! 不过她可从未有过知难而退的习惯,既然是横下心要做的事情,就要坚持到底。 蜷缩在案几前虎皮毯子上的齐戎,伸长了耳朵听她气呼呼的出了帐子,心里也松了口气。 等这件事了结,他们回了京都皇城后,还是去请求和离吧。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半点牵连才好。 正在心里瞎琢磨往后的苦情岁月时,帐子又被人掀开,还带着一大股刺鼻的酒气。 齐戎一股脑儿翻身坐起来,见她晃晃悠悠拎着个酒坛子进来,双眼直盯着他看,仿佛要生吞活剥了般。 “你……你要做什么?”齐戎双手环抱住自己,蹬着两条腿不时往后退。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坚定无比。 齐戎退了没多远就撞到了案几上,一脸蒙圈的看着她。 她走上前,邪魅一笑,弯腰伸出一根手指,带着轻佻的勾起他的小下巴。 “齐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话间,她用拇指,一遍一遍描绘着他下唇的轮廓,眼神中满是you惑。 齐戎身子触电般绷紧,额上已经渗出细汗。 忽然,她捏住他的下巴一用力,单手拎着酒坛子灌了自己口酒,低头嘴对嘴喂进他喝下。 这是……闷倒驴! 齐戎识得这酒的滋味,也吃过它的亏,连忙伸手去夺她的酒坛子,别叫她因酒乱性,做出什么不可弥补的事情来。 “不要喝了,快把酒坛子给我!” 鸾颜已经有六七分醉意,僵持之下她一甩手将酒坛子扔了出去。 “齐戎,为什么不要我啊?我有哪里比不上她?在凉州时你明明说过,等到府邸一建好,就用八抬大轿将我迎进门,做你此生唯一的女人,你忘了吗,真的忘了吗?” 鸾颜双手扯住他的衣襟,醉酒夺走了她的大半力气,现在说话没有一点儿说服力,倒是又娇又媚,像是个撒娇耍赖的小女孩。 “不怕不怕,等我就去砍了那个折兰王,叫他敢欺负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好过!” 鸾颜身子不稳,跌进他怀中。 齐戎顺势坐直了身子,将她搂进怀中,垂眸看着她的醉颜。 “不要闹了,快快闭上眼睡一觉,等酒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齐戎打横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床榻上。 小心翼翼替她盖好被子,却被她红扑扑的小脸夺了心神,抬手抚上那诱人的脸颊时,被她紧紧扯住了手。 “那日齐华来凉州寻我,说了些有的没的,我将他撵走了。你说……你说我与他之间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这般纠缠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说到底你们不愧是亲兄弟,说话不算数的德行都一样。” 齐戎一愣,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 她与齐华在凉州城见过,她把他赶走了? 那他在城外桑子树下见到的是什么?听到的又是什么? “你与他什么时候见过面?”齐戎急切的问道。 “这么着急,吃醋了吧?”鸾颜扯住他的手放到脸颊旁蹭了蹭,如同一只乖巧的猫咪。 “何止是吃醋,险些溺死在里头。”齐戎的这番话也只能借着她醉了才敢说,他向来不喜欢强求什么,却舍不下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凉州城刚动工开始建时,我带着丫头们在城外开荒,回去晚了还被你念叨的那回……”说着鸾颜打了个哈欠,抱着他的手就是不放。 齐戎知道她不会说谎骗他,也不屑这么做。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天桑子树下的人不是鸾颜! 齐戎大惊,天下怎会有面容生的一模一样的人? 忽然,颈上被双小手缠住,趁着他失神之际,竟被拉了下去。 这下换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齐戎看着她红透了的脸颊,心中剧烈翻滚着,难耐的很。 “这颗守宫砂恼人的紧,我不想要了……”鸾颜褪下衣衫,露出大半个肩膀,眨着眼睛看他。 齐戎瞬间感觉体内一道烈焰差点从双眼里喷出来,将她燃尽。 这个女人……从哪儿学的这一套? “月娘说男人喜欢女人,身体占了一大半,她还说你能忍着就已经证明心中有我。花小娇也这么说,才会把银面收拾的服服帖帖……” 她的一双小手又再忙活,竟然扯开他刚系好的腰带! “我们明明那么好,都是红芍药不好,都是她不好……等回了凉州我就把她给砍了,免得叫她再去勾引你!” 说话间,她已经剥了两人的衣裳,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柔声细语的说着,怎样去砍别人的血腥事儿。 齐戎脑子开始嗡嗡作响,双眼不能从她身上移开半寸。 “你可知道怎样弄掉这颗守宫砂,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紧要关头,他还是忍不住一再确认。 他之前放手是为了成全,什么狗屁成全,全是得不到的沮丧罢了。 鸾颜嘟着小嘴摇摇头,目光如同小白兔般叫人怜惜。 齐戎最受不了她的这幅神情,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齐戎……你说建好府邸就再娶我一次,还算数吧?”鸾颜气喘吁吁问道,借着喘息的空问着。 “糟了!”齐戎大惊,抱着她的身子一僵。 “什么糟了?” “原本要留在你我大婚时的洞房花烛夜,怎么提前过了?”齐戎一拍脑门儿,上面都是汗。 “啰嗦,再过一次不就行了!”鸾颜笑着勾着他的脖颈拉下。 齐戎顺势吻上她的唇,一路往下,留下一串湿漉漉青紫色的痕迹…… 第二百零三章 回京领罪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也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命中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 正如现在,自作自受的某女累瘫在床榻上,欲哭无泪。 “鸾儿……”他欺身上来,吻着她汗湿的脸颊。 “能不能不要叫我的名字?”整个晚上他都在唤鸾儿,事实证明这两个字有魔力,唤着唤着他就蓄势待发了。 “那叫娘子怎样?”他将她拥进怀中,勾着下巴细细吻着。 “不满意?小甜甜,小心肝,小宝贝……”他加大了动作,眸中重新燃起火焰。 呜……鸾颜泪奔…… 两人起身梳洗后正好赶上了晚膳,鸾颜拖着半身不遂的身子入席,齐戎反而神采奕奕,落实了他娇媚王爷的名号。 “姑爷,请受我们一拜!” 大哥平地一声雷,端着酒跪在地上,身后其他六子依次排开,场面很有震慑力。 “好说好说,都是一家人。”齐戎也端着酒站起来,目光不自觉的瞥了下旁边的鸾颜。 经过昨晚,他真的变成慕容家货真价实的姑爷了,这感觉不要太好。 鸾颜白了他一眼,这个不知餍足的东西。 “贤婿啊,这次的事多亏你出面相救,他们才得以脱身,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你不仅是我们慕容家的姑爷,更是我们的恩人。鸾颜啊,以后要好好报恩知道了吗?” 老将军一声令下,众人将目光都投到坐在席上黯然神伤的鸾颜身上。 “知道了。”鸾颜脸颊一红,想起昨天晚上的火辣场面,心跳突然加快。 她真是信了哥哥们的邪,还说他会留下什么心灵阴影。 阴影个鬼?她差点被榨干好不好? “上菜!” 老将军一挥手,几个小兵端着烤好的野味上来。 齐戎见她脸红的很,抬手拭了拭她的额头。 “不是发烧脸却这般红,是在想报恩的事了?” 齐戎打趣道,将她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鸾颜切了一小块肉,塞进他嘴里。 齐戎一边吃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咳咳!” 老将军和在场的七子都是光棍一条,被他俩这甘柴猎火的模样一弄,很是尴尬。 “那个……私自囚禁总兵都尉一事,皇上已经知道了,老夫准备亲自上京领罪。” “事情是我做的,该去领罪的理应是我!”鸾颜说道,爹爹年事已高,若皇上怪罪下来定是受不住牢狱之灾的。 “爹,还是由我去吧,儿子我皮糙肉厚扛得住!”大哥挺身而出。 “不不不,大哥在军中有许多要事忙不开,我去最合适,骂死他们那个混球!”四哥霸气威武道。 “诸位稍安勿躁。”齐戎斯条慢理的说道,好看的桃花眸子一紧,老神在在。 “诸位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何平白无故派个都尉来边疆,还任由他胡作非为,为何他前脚被囚禁,后脚就传进了京都皇城?” 众人不语,皆垂眸深思。 “皇上是对我慕容家一族的忠诚起了疑心啊。”老将军缓缓道出,话中有委屈和不甘,更多是的失望。 “又或是皇上受人蒙蔽,误信小人呢?”齐戎一笑,淡淡说道。 “姑爷说的可是丞相一伙?早就知道他们吃饱了撑得,一天不搅出点儿事来,一天就不消停!”大哥忿然说道。 “好似除了丞相一伙儿,也没有敢对慕容一族动手,况且能撼动皇上这棵大树的,也再无旁人。此番回京,请罪是必然,但不是岳父大人和娘舅去,应该由我去才合适。” 齐戎起身,对着各位行云流水般行了个礼,周正严肃,叫人瞧不出一丁点儿的纨绔模样。 “比起私自囚禁朝廷命官一事,我相信皇上定会对其他的事更加关心。” 齐戎卖着关子不说,唇角勾起坏笑。 是该算总账了,横竖都是丞相的人,就拿这件事做个引子,将新帐旧账全翻个遍! 又到了深夜,鸾颜的帐中传出微弱的喘息声,不知哪个将帐中的蜡烛换成了红烛,叫这个原本就消停不了的夜更肆无忌惮的狂野了。 “你……有完没完?” 鸾颜带着哭腔,扣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在榻上。 乌黑的发丝遮住半张脸,他的样子邪魅狂狷,若是不去想刚才的无赖样的话,倒是能引得全天下的女子趋之若鹜。 “离天亮还早呢,这漫漫长夜做点事情怎么熬得过?” 他一翻身,挣脱她的压制,搂住她的小身子,重新压下。 “你就不能有点儿正行!白天在宴席上看你说的那般笃定,等回京都皇城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跟我说实话,真的有扳倒宰相的证据吗?” 鸾颜说到底还在为这件事发愁,怕他是夸下海口,到时候补不上了可怎么是好。 “这原本就不是你的事,不该被牵扯进来。等到了京都皇城面圣,私自囚禁朝廷命官的事就由我担下吧。太后向来疼我,一定不忍心看我受罚的。宰相那边就当是先给他记下吧,等以后咱们找到证据再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话音刚落,就被他重重吻住,还咬疼了唇瓣,故意惩罚般。 “考虑的这般周全,身为丈夫我怎么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呢?”他眯着双眼,捏住她的下巴说道。 “鸾儿,何时你才能瞧得起人?” “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你了……”鸾颜小声抗议道,现在只要听到他唤自己鸾儿,就证明又想要了。 “口说无凭,我要你用行动证明。”他眸子中染上戏谑,满意的看她一脸局促。 “不要闹了,明天还要赶路。” 推推他的胸口,试图用这个拙劣的法子糊弄过去,反倒叫他扣住腕子压在耳朵两边。 她惊呼出声,却又赶紧闭口,怕叫门外守夜的士兵听到。 “吻我。” 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道,带有命令的口吻,浓重的鼻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朵上,激的她浑身一阵战栗。 “哎,这么不听话,还是我来好了。” 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低头吻住她的唇,提神运气,对着恼人的红烛出掌,用内力吹熄了帐内的光亮。 “谁许你碰那儿的!”鸾颜压低声音吼着。 “就是怕你害羞才熄灯的,鸾儿……” “你这个禽兽!” 帐内一片黑暗,只有两人缠绕的喘息声,还有某女悔不当初的一颗心…… 次日清晨,回京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鸾颜和齐戎辞别了老将军和七位少将军后,上了马车。 鸾颜坐在他对面,翻着手里的兵书看,还不时防着他些。 齐戎笑着将横在他们中间的小矮桌搬开,掀开车帘直接扔了出去。 “你要做什么?”鸾颜双手环抱住自己,往角落里缩去。 这个禽兽,难不成要在车里…… “好了,不闹了。昨夜你总共没睡几个时辰,还强打着精神看兵书,为夫只好将碍事的矮桌扔出去,这样你才可以躺在为夫怀里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齐戎张开双臂,好看的桃花眸子尽是宠溺的笑。 鸾颜半信半疑,这几日总是叫他诓了去,自己最后怎么被吃干抹净都记不清。 所以,对他的主动示好,真伪还是有待观察的。 “还不过来?再不过来我可就过去了。”齐戎眉毛一挑,作势就要起身。 鸾颜连忙丢下手里的书,轻巧的坐到他那边的软榻上。 这几日的实际作战经验告诉她,这个貌似无赖的男人真是惹不得,若是忤逆了他,只会被休整的更惨。 最重要的是,以前他不显露会武功事实,她还可以用武力将他制服,可现在他也不瞒着掖着了,直接“动武”了。 她打不过他呀,该死的竟然打不过他! 所以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这才乖,好了快睡吧。” 他长臂一伸将她搂紧怀中,斜躺在软榻上,拉过一旁的白狐披风盖在彼此的身上。 他的怀抱好温暖,也就不觉的马车有多颠簸了,躺在他怀中有种安心的感觉,叫人不忍心破坏。 “齐戎?”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了眼睛。 “嗯?”他淡淡答道。 “等回京了……”她还在担心皇上怪罪下来的事,怕他无辜受了牵连。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牢牢压在身下。 “你……你你你……不是说睡觉的吗?”她傻傻问道,不知道已经惹到了他。 “是有的人不想,总是胡思乱想。”他双眼微眯,发出危险的光。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也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命中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 正如现在,自作自受的某女累瘫在床榻上,欲哭无泪。 “鸾儿……”他欺身上来,吻着她汗湿的脸颊。 “能不能不要叫我的名字?”整个晚上他都在唤鸾儿,事实证明这两个字有魔力,唤着唤着他就蓄势待发了。 “那叫娘子怎样?”他将她拥进怀中,勾着下巴细细吻着。 “不满意?小甜甜,小心肝,小宝贝……”他加大了动作,眸中重新燃起火焰。 呜……鸾颜泪奔…… 两人起身梳洗后正好赶上了晚膳,鸾颜拖着半身不遂的身子入席,齐戎反而神采奕奕,落实了他娇媚王爷的名号。 “姑爷,请受我们一拜!” 大哥平地一声雷,端着酒跪在地上,身后其他六子依次排开,场面很有震慑力。 “好说好说,都是一家人。”齐戎也端着酒站起来,目光不自觉的瞥了下旁边的鸾颜。 经过昨晚,他真的变成慕容家货真价实的姑爷了,这感觉不要太好。 鸾颜白了他一眼,这个不知餍足的东西。 “贤婿啊,这次的事多亏你出面相救,他们才得以脱身,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你不仅是我们慕容家的姑爷,更是我们的恩人。鸾颜啊,以后要好好报恩知道了吗?” 老将军一声令下,众人将目光都投到坐在席上黯然神伤的鸾颜身上。 “知道了。”鸾颜脸颊一红,想起昨天晚上的火辣场面,心跳突然加快。 她真是信了哥哥们的邪,还说他会留下什么心灵阴影。 阴影个鬼?她差点被榨干好不好? “上菜!” 老将军一挥手,几个小兵端着烤好的野味上来。 齐戎见她脸红的很,抬手拭了拭她的额头。 “不是发烧脸却这般红,是在想报恩的事了?” 齐戎打趣道,将她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鸾颜切了一小块肉,塞进他嘴里。 齐戎一边吃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咳咳!” 老将军和在场的七子都是光棍一条,被他俩这甘柴猎火的模样一弄,很是尴尬。 “那个……私自囚禁总兵都尉一事,皇上已经知道了,老夫准备亲自上京领罪。” “事情是我做的,该去领罪的理应是我!”鸾颜说道,爹爹年事已高,若皇上怪罪下来定是受不住牢狱之灾的。 “爹,还是由我去吧,儿子我皮糙肉厚扛得住!”大哥挺身而出。 “不不不,大哥在军中有许多要事忙不开,我去最合适,骂死他们那个混球!”四哥霸气威武道。 “诸位稍安勿躁。”齐戎斯条慢理的说道,好看的桃花眸子一紧,老神在在。 “诸位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何平白无故派个都尉来边疆,还任由他胡作非为,为何他前脚被囚禁,后脚就传进了京都皇城?” 众人不语,皆垂眸深思。 “皇上是对我慕容家一族的忠诚起了疑心啊。”老将军缓缓道出,话中有委屈和不甘,更多是的失望。 “又或是皇上受人蒙蔽,误信小人呢?”齐戎一笑,淡淡说道。 “姑爷说的可是丞相一伙?早就知道他们吃饱了撑得,一天不搅出点儿事来,一天就不消停!”大哥忿然说道。 “好似除了丞相一伙儿,也没有敢对慕容一族动手,况且能撼动皇上这棵大树的,也再无旁人。此番回京,请罪是必然,但不是岳父大人和娘舅去,应该由我去才合适。” 齐戎起身,对着各位行云流水般行了个礼,周正严肃,叫人瞧不出一丁点儿的纨绔模样。 “比起私自囚禁朝廷命官一事,我相信皇上定会对其他的事更加关心。” 齐戎卖着关子不说,唇角勾起坏笑。 是该算总账了,横竖都是丞相的人,就拿这件事做个引子,将新帐旧账全翻个遍! 又到了深夜,鸾颜的帐中传出微弱的喘息声,不知哪个将帐中的蜡烛换成了红烛,叫这个原本就消停不了的夜更肆无忌惮的狂野了。 “你……有完没完?” 鸾颜带着哭腔,扣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在榻上。 乌黑的发丝遮住半张脸,他的样子邪魅狂狷,若是不去想刚才的无赖样的话,倒是能引得全天下的女子趋之若鹜。 “离天亮还早呢,这漫漫长夜做点事情怎么熬得过?” 他一翻身,挣脱她的压制,搂住她的小身子,重新压下。 “你就不能有点儿正行!白天在宴席上看你说的那般笃定,等回京都皇城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跟我说实话,真的有扳倒宰相的证据吗?” 鸾颜说到底还在为这件事发愁,怕他是夸下海口,到时候补不上了可怎么是好。 “这原本就不是你的事,不该被牵扯进来。等到了京都皇城面圣,私自囚禁朝廷命官的事就由我担下吧。太后向来疼我,一定不忍心看我受罚的。宰相那边就当是先给他记下吧,等以后咱们找到证据再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话音刚落,就被他重重吻住,还咬疼了唇瓣,故意惩罚般。 “考虑的这般周全,身为丈夫我怎么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呢?”他眯着双眼,捏住她的下巴说道。 “鸾儿,何时你才能瞧得起人?” “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你了……”鸾颜小声抗议道,现在只要听到他唤自己鸾儿,就证明又想要了。 “口说无凭,我要你用行动证明。”他眸子中染上戏谑,满意的看她一脸局促。 “不要闹了,明天还要赶路。” 推推他的胸口,试图用这个拙劣的法子糊弄过去,反倒叫他扣住腕子压在耳朵两边。 她惊呼出声,却又赶紧闭口,怕叫门外守夜的士兵听到。 “吻我。” 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道,带有命令的口吻,浓重的鼻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朵上,激的她浑身一阵战栗。 “哎,这么不听话,还是我来好了。” 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低头吻住她的唇,提神运气,对着恼人的红烛出掌,用内力吹熄了帐内的光亮。 “谁许你碰那儿的!”鸾颜压低声音吼着。 “就是怕你害羞才熄灯的,鸾儿……” “你这个禽兽!” 帐内一片黑暗,只有两人缠绕的喘息声,还有某女悔不当初的一颗心…… 次日清晨,回京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鸾颜和齐戎辞别了老将军和七位少将军后,上了马车。 鸾颜坐在他对面,翻着手里的兵书看,还不时防着他些。 齐戎笑着将横在他们中间的小矮桌搬开,掀开车帘直接扔了出去。 “你要做什么?”鸾颜双手环抱住自己,往角落里缩去。 这个禽兽,难不成要在车里…… “好了,不闹了。昨夜你总共没睡几个时辰,还强打着精神看兵书,为夫只好将碍事的矮桌扔出去,这样你才可以躺在为夫怀里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齐戎张开双臂,好看的桃花眸子尽是宠溺的笑。 鸾颜半信半疑,这几日总是叫他诓了去,自己最后怎么被吃干抹净都记不清。 所以,对他的主动示好,真伪还是有待观察的。 “还不过来?再不过来我可就过去了。”齐戎眉毛一挑,作势就要起身。 鸾颜连忙丢下手里的书,轻巧的坐到他那边的软榻上。 这几日的实际作战经验告诉她,这个貌似无赖的男人真是惹不得,若是忤逆了他,只会被休整的更惨。 最重要的是,以前他不显露会武功事实,她还可以用武力将他制服,可现在他也不瞒着掖着了,直接“动武”了。 她打不过他呀,该死的竟然打不过他! 所以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这才乖,好了快睡吧。” 他长臂一伸将她搂紧怀中,斜躺在软榻上,拉过一旁的白狐披风盖在彼此的身上。 他的怀抱好温暖,也就不觉的马车有多颠簸了,躺在他怀中有种安心的感觉,叫人不忍心破坏。 “齐戎?”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了眼睛。 “嗯?”他淡淡答道。 “等回京了……”她还在担心皇上怪罪下来的事,怕他无辜受了牵连。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牢牢压在身下。 “你……你你你……不是说睡觉的吗?”她傻傻问道,不知道已经惹到了他。 “是有的人不想,总是胡思乱想。”他双眼微眯,发出危险的光。 第二百零四章 遇袭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从边疆到京都皇城的日日夜夜,鸾颜的活动范围只限齐戎的怀抱,有时候她被纠缠恼了,直接动手打人,但几次下来总以失败告终。 谁叫他是个无赖,一半哄一半骗,将她吃的死死的。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第二百零四章 遇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五章 小泥老虎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次日清晨,齐戎陪鸾颜吃完早膳,寻了个有的没的理由,要用大齐最高的礼仪跟冷陌道谢去,但这个礼仪只能男人做,女人要退避。 鸾颜知道他这是又冒坏水了,他一向不喜欢冷陌,就连昨晚的宴席都没有参加,跟更别提什么道谢了。 “你可早去早回,咱们回京都皇城还有要事去做。” 鸾颜不去说破,就算说破他也不会承认,又不知道编写什么理由来哄她。 “知道了。花梢连翘好好陪着王妃休息,别到处乱走知道吗?” 齐戎牵着鸾颜的小手,跟身后的花梢连翘使了个眼色。 两个丫头恭敬的俯身行礼连忙附和,齐戎觉得安心,转身去找冷陌道谢了。 “走,咱们去找绿耳玩玩。”鸾颜见他走远了,兴致勃勃的对两个丫头说道。 “王爷说了不要到处乱走,王妃就别为难咱们了。”花梢为难道,看了眼旁边的连翘。 连翘脑子最是机灵,她眼珠子一转,笑了起来。 “王爷说王妃不能到处乱走,可没说绿耳不能啊。走,咱们这就把绿耳给寻来。” 鸾颜赞赏的点点头,还是连翘聪明,脑子比花梢转的快多了。 “还把绿耳寻来,你知道绿耳是个什么东西?”花梢嘟囔道,看不惯连翘的嚣张劲儿,猛的翻了个大白眼。 “这……”连翘一脸蒙圈,的确不知道绿耳是何物。 鸾颜平时最爱看她们二人斗嘴,之前花梢总是占下风,这段时间进步不小,偶尔能压过连翘一头了。 “看!绿耳在那儿呢!快将它给我捉来!” 这时,鸾颜正好抬头看见门外假山后冒出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她们念叨的绿耳大尾巴狼。 “乖乖,原来是条狗啊,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狗?”花梢诧异道,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动手去捉了。 站在假山后的绿耳身子一僵,恶狠狠的盯着她,似在捍卫身为一头狼的尊严。 “快看快看,那狗生气了!还会拧眉毛呢,跟咱们王爷一样一样的!” 花梢一语,得罪了许多人。 将绿耳错认成狗,将齐戎比作会拧眉毛的狼…… 鸾颜单手撑着额头思量,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奇葩的丫头,还偏偏叫她给撞上了。 连翘已经笑的站不住了,身子抖得如筛糠般。若是眼前的狼能听懂人话,怕是早就被气死了。 “嗷呜嗷呜……” 绿耳仰天长啸,丢给花梢一个万分鄙视的眼神后,掉头跑了。 “这么有出息的狗啊,还学狼叫,学的也太像了吧?” 花梢两眼发光,一门心思将绿耳认成了狗,恐是没见过世上有这般奇葩的狗,也不管身后的十分无奈的两个人,自己蹦着跳着跑出去追狗去了。 “王妃……”连翘强忍住笑,附身对鸾颜行了个礼。“我跟过去看看。 鸾颜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跟过去,依照那丫头的傻劲儿,保不齐待会儿做出什么奇形怪状的事来。 齐戎躲着知冷阁众人,施展轻功飞檐走壁,来到冷陌寝室房顶上。 “果不其然,没了银面那个贴身小棉袄,你这安保工作做的不到位啊。” 齐戎笑着伏在房顶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王爷和王妃可曾用过早膳?” “回阁主的话,已经用过了。” “那好,传话过去,说我亲自拜见。” “是,阁主。” 齐戎捂着嘴偷笑,一翻身四仰八叉躺在房顶上,脸上一派得意的神情。 没过多久就传来开门声,冷陌离开了寝室,齐戎寻好机会纵身一跃,从房顶上翻身下来,看了四周无人后,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齐戎左看看右摸摸,觉得这寝室都跟冷陌的名字一样,冰冷的很,没有点儿人的生气。干净整洁的过了头,用的物件都是极好的,却失了灵动。 “我就不信了,还真的找不出点儿猫腻儿!”齐戎两眼放光,誓要弄出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来。 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会反应出来。比如有的喜欢收藏古玩字画,有的喜欢金银珠宝,还有的喜欢各种各样的美女。 总之,像冷陌这样面貌平庸,却被江湖传的神乎其神的人,一定有着非比常人的兴趣爱好。 藏在哪里最安全?自是藏在床上喽。 齐戎一心想要找到他的弱点,好击破他在鸾颜心中完美绅士的形象。 因为至此至今,她总在强调自己喜欢长的好看的,换言而之,就是除了长相外都比不上他。 多么痛的领悟,叫身为男人的他情何以堪? “哈哈!就知道你一定有秘密,叫我找着了吧。” 果然在床上,一只紫檀木匣子,上面还有把明晃晃的铜锁,一看就是经常开启的样子。 齐戎一屁股坐在床上,抱起那只盒子,从头上取下发簪,咔吧一拨就打开了铜锁。 是只小泥老虎! “谁让你动那个的?” 齐戎抬头一看,见冷陌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瞪着双眼盯着他吼道。 “这个东西可是你的?” 这只小泥老虎是他最熟悉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冷陌的寝室里,还被装在木匣子里上了锁? 到底它有什么秘密? 冷陌又隐瞒了什么? 齐戎站起来,将小泥老虎从匣子里拿出来,单手托在掌心,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我再问一遍,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齐戎双眼微眯,话语中有毋庸置疑的坚定。 冷陌被他这么一问,双眸中的怒火瞬间熄灭,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垂着头眼神涣散,跟往日温文尔雅对答如流的样子大相径庭。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对劲!无缘无故出手相救,平白无故跟我套交情,还摆出什么夺王位的噱头!” 齐戎走到他面前,将小泥老虎紧紧攥在手中。 冷陌垂着头,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上的汗珠如黄豆般大,不时的往下滚落。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当年皇兄遇害是否跟你有关系?你是不是宰相的人?” 常人若是被连问了三个问题,定是急着怎样辩解,可冷陌却长长松了口气,仿佛放下了肩头的重担一般。 “王爷,在下与宰相毫无干系,当年太子遇害时,知冷阁还没有建立,在下那时身在江南,自是不可能的。” 冷陌双手拱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若是不去注意他额上的汗珠,倒是觉得他跟之前一样,将所有心思都藏住,戴了副假皮囊的样子。 齐戎气不过,捏住小泥老虎举到他面前,逼迫他看着。 “这个小玩意儿是我母妃留给我的,也是我送给皇兄唯一一件没被扔出来的东西,皇兄出事后我悄悄去他宫中寻过,并未发现,怎么偏偏出现在你这儿,还被放在匣子里上了锁?” 冷陌眉眼低垂,躬着背保持行礼的姿态说话。“这只小泥老虎是在下无意中得来的,至于来历真是一无所知。再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天下相似的更是甚多,王爷怎么就知道是你的呢?” 齐戎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中一点一点染满戾气,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冰冷,他双眼眨都不眨的盯住冷陌,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忽然,他高举手中的小泥老虎,唇角勾出冷笑,如地狱修罗般无情。 “小时候我在它腹中藏了一颗黑珍珠,那是皇兄送与我的第一份礼物。” 话音刚落,齐戎用力将小泥老虎往地上摔去。 “不要!”冷陌慌了,连忙出手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 小泥老虎碎成了许多片,溅的满地都是,一颗滚圆讨喜的黑珍珠蹦蹦跳跳落在他们二人中间。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你究竟是何人?是不是丞相皇后派来监视我们的?”齐戎大吼道,他最怕孤单,最恨被骗,尤其是这种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实话的人! 冷陌缓缓的抬起头,眼神中有太多情愫。 痛苦,无奈,隐忍,渴望…… 可偏偏都是他不能说的秘密。 “不说?不说就是默认了。”齐戎逼迫自己平静下来,唇角扯出的笑讽刺的很,他就是藏不住心思的人,怎么装都不像。 “从今往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再无牵连,若你真的宰相的人,下次见面时,就是死敌!” 齐戎撂下狠话,踏着小泥老虎的碎片,扬长而去。 冷陌待他走了许久才松开了攥紧的双手,恐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经历过这些风雨后的他还会害怕到发抖。 他慢慢蹲下身子,将小泥老虎的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掌心。 “阁主,需要属下来清扫吗?” 冷陌摆摆手叫他们退下,现在的他好累,连话都不想说。 他就这么捡着,一片一片捡的仔细,偏偏这么点儿小东西,捡了许久都没捡完。( ) : 次日清晨,齐戎陪鸾颜吃完早膳,寻了个有的没的理由,要用大齐最高的礼仪跟冷陌道谢去,但这个礼仪只能男人做,女人要退避。 鸾颜知道他这是又冒坏水了,他一向不喜欢冷陌,就连昨晚的宴席都没有参加,跟更别提什么道谢了。 “你可早去早回,咱们回京都皇城还有要事去做。” 鸾颜不去说破,就算说破他也不会承认,又不知道编写什么理由来哄她。 “知道了。花梢连翘好好陪着王妃休息,别到处乱走知道吗?” 齐戎牵着鸾颜的小手,跟身后的花梢连翘使了个眼色。 两个丫头恭敬的俯身行礼连忙附和,齐戎觉得安心,转身去找冷陌道谢了。 “走,咱们去找绿耳玩玩。”鸾颜见他走远了,兴致勃勃的对两个丫头说道。 “王爷说了不要到处乱走,王妃就别为难咱们了。”花梢为难道,看了眼旁边的连翘。 连翘脑子最是机灵,她眼珠子一转,笑了起来。 “王爷说王妃不能到处乱走,可没说绿耳不能啊。走,咱们这就把绿耳给寻来。” 鸾颜赞赏的点点头,还是连翘聪明,脑子比花梢转的快多了。 “还把绿耳寻来,你知道绿耳是个什么东西?”花梢嘟囔道,看不惯连翘的嚣张劲儿,猛的翻了个大白眼。 “这……”连翘一脸蒙圈,的确不知道绿耳是何物。 鸾颜平时最爱看她们二人斗嘴,之前花梢总是占下风,这段时间进步不小,偶尔能压过连翘一头了。 “看!绿耳在那儿呢!快将它给我捉来!” 这时,鸾颜正好抬头看见门外假山后冒出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她们念叨的绿耳大尾巴狼。 “乖乖,原来是条狗啊,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狗?”花梢诧异道,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动手去捉了。 站在假山后的绿耳身子一僵,恶狠狠的盯着她,似在捍卫身为一头狼的尊严。 “快看快看,那狗生气了!还会拧眉毛呢,跟咱们王爷一样一样的!” 花梢一语,得罪了许多人。 将绿耳错认成狗,将齐戎比作会拧眉毛的狼…… 鸾颜单手撑着额头思量,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奇葩的丫头,还偏偏叫她给撞上了。 连翘已经笑的站不住了,身子抖得如筛糠般。若是眼前的狼能听懂人话,怕是早就被气死了。 “嗷呜嗷呜……” 绿耳仰天长啸,丢给花梢一个万分鄙视的眼神后,掉头跑了。 “这么有出息的狗啊,还学狼叫,学的也太像了吧?” 花梢两眼发光,一门心思将绿耳认成了狗,恐是没见过世上有这般奇葩的狗,也不管身后的十分无奈的两个人,自己蹦着跳着跑出去追狗去了。 “王妃……”连翘强忍住笑,附身对鸾颜行了个礼。“我跟过去看看。 鸾颜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跟过去,依照那丫头的傻劲儿,保不齐待会儿做出什么奇形怪状的事来。 齐戎躲着知冷阁众人,施展轻功飞檐走壁,来到冷陌寝室房顶上。 “果不其然,没了银面那个贴身小棉袄,你这安保工作做的不到位啊。” 齐戎笑着伏在房顶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王爷和王妃可曾用过早膳?” “回阁主的话,已经用过了。” “那好,传话过去,说我亲自拜见。” “是,阁主。” 齐戎捂着嘴偷笑,一翻身四仰八叉躺在房顶上,脸上一派得意的神情。 没过多久就传来开门声,冷陌离开了寝室,齐戎寻好机会纵身一跃,从房顶上翻身下来,看了四周无人后,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齐戎左看看右摸摸,觉得这寝室都跟冷陌的名字一样,冰冷的很,没有点儿人的生气。干净整洁的过了头,用的物件都是极好的,却失了灵动。 “我就不信了,还真的找不出点儿猫腻儿!”齐戎两眼放光,誓要弄出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来。 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会反应出来。比如有的喜欢收藏古玩字画,有的喜欢金银珠宝,还有的喜欢各种各样的美女。 总之,像冷陌这样面貌平庸,却被江湖传的神乎其神的人,一定有着非比常人的兴趣爱好。 藏在哪里最安全?自是藏在床上喽。 齐戎一心想要找到他的弱点,好击破他在鸾颜心中完美绅士的形象。 因为至此至今,她总在强调自己喜欢长的好看的,换言而之,就是除了长相外都比不上他。 多么痛的领悟,叫身为男人的他情何以堪? “哈哈!就知道你一定有秘密,叫我找着了吧。” 果然在床上,一只紫檀木匣子,上面还有把明晃晃的铜锁,一看就是经常开启的样子。 齐戎一屁股坐在床上,抱起那只盒子,从头上取下发簪,咔吧一拨就打开了铜锁。 是只小泥老虎! “谁让你动那个的?” 齐戎抬头一看,见冷陌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瞪着双眼盯着他吼道。 “这个东西可是你的?” 这只小泥老虎是他最熟悉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冷陌的寝室里,还被装在木匣子里上了锁? 到底它有什么秘密? 冷陌又隐瞒了什么? 齐戎站起来,将小泥老虎从匣子里拿出来,单手托在掌心,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我再问一遍,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齐戎双眼微眯,话语中有毋庸置疑的坚定。 冷陌被他这么一问,双眸中的怒火瞬间熄灭,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垂着头眼神涣散,跟往日温文尔雅对答如流的样子大相径庭。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对劲!无缘无故出手相救,平白无故跟我套交情,还摆出什么夺王位的噱头!” 齐戎走到他面前,将小泥老虎紧紧攥在手中。 冷陌垂着头,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上的汗珠如黄豆般大,不时的往下滚落。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当年皇兄遇害是否跟你有关系?你是不是宰相的人?” 常人若是被连问了三个问题,定是急着怎样辩解,可冷陌却长长松了口气,仿佛放下了肩头的重担一般。 “王爷,在下与宰相毫无干系,当年太子遇害时,知冷阁还没有建立,在下那时身在江南,自是不可能的。” 冷陌双手拱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若是不去注意他额上的汗珠,倒是觉得他跟之前一样,将所有心思都藏住,戴了副假皮囊的样子。 齐戎气不过,捏住小泥老虎举到他面前,逼迫他看着。 “这个小玩意儿是我母妃留给我的,也是我送给皇兄唯一一件没被扔出来的东西,皇兄出事后我悄悄去他宫中寻过,并未发现,怎么偏偏出现在你这儿,还被放在匣子里上了锁?” 冷陌眉眼低垂,躬着背保持行礼的姿态说话。“这只小泥老虎是在下无意中得来的,至于来历真是一无所知。再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天下相似的更是甚多,王爷怎么就知道是你的呢?” 齐戎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中一点一点染满戾气,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冰冷,他双眼眨都不眨的盯住冷陌,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忽然,他高举手中的小泥老虎,唇角勾出冷笑,如地狱修罗般无情。 “小时候我在它腹中藏了一颗黑珍珠,那是皇兄送与我的第一份礼物。” 话音刚落,齐戎用力将小泥老虎往地上摔去。 “不要!”冷陌慌了,连忙出手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 小泥老虎碎成了许多片,溅的满地都是,一颗滚圆讨喜的黑珍珠蹦蹦跳跳落在他们二人中间。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你究竟是何人?是不是丞相皇后派来监视我们的?”齐戎大吼道,他最怕孤单,最恨被骗,尤其是这种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实话的人! 冷陌缓缓的抬起头,眼神中有太多情愫。 痛苦,无奈,隐忍,渴望…… 可偏偏都是他不能说的秘密。 “不说?不说就是默认了。”齐戎逼迫自己平静下来,唇角扯出的笑讽刺的很,他就是藏不住心思的人,怎么装都不像。 “从今往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再无牵连,若你真的宰相的人,下次见面时,就是死敌!” 齐戎撂下狠话,踏着小泥老虎的碎片,扬长而去。 冷陌待他走了许久才松开了攥紧的双手,恐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经历过这些风雨后的他还会害怕到发抖。 他慢慢蹲下身子,将小泥老虎的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掌心。 “阁主,需要属下来清扫吗?” 冷陌摆摆手叫他们退下,现在的他好累,连话都不想说。 他就这么捡着,一片一片捡的仔细,偏偏这么点儿小东西,捡了许久都没捡完。( ) : 第二百零六章 扳倒宰相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坐在马车上,看着对面铁青着一张脸的男人,单手托着香腮打量着他。 “不是说去找冷陌道谢的吗,怎么回来就这幅德行?是不是被他刁难了?” 齐戎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坐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肩膀将人拥进怀里。 “听好了,可能会有些惊讶,也许还有些失望,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只有接受的份儿了。” 鸾颜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糊涂,傻傻的跟着点头。 “冷陌是宰相的人。” “什么?” 鸾颜一把推开他,满脸惊讶的吼了出来。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你对小子不一般,这下表露出来了吧。”齐戎气呼呼的转过身不看她,满身散发着陈年老醋的味道。 “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若他是宰相的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从未害过我们呀。” 鸾颜使劲拽了拽他的胳膊,想把人拉过来,但他精瘦的身子就像块石头般,怎么拽都拽不动。 “你还想等他害了咱们后再发现啊,那个时候黄花菜儿都凉了!” 鸾颜见他生气别扭着,心头升起一计,从后面搂住他的脖颈,将整个人都贴到他背上。 “说说看,你是怎么把他揪出来的?”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痒的他不时缩起脖子躲避。 “真想知道?”他回眸,狡黠一笑。 鸾颜认的这个笑,想赶在他做坏事之前抽身。 孰料他还是威武霸气的将她转了个身,紧紧拥在怀里。 “若真想知道,就拿出点儿诚意来。”他邪魅一笑,说话时撩过她柔软的下唇,在两人之间激起火花。 “可不可以不听?”鸾颜脸颊如同熟透了的虾子般,连脖颈和小耳朵都是诱人的粉红。 “晚了,一经出售概不退货。” 齐戎吻上她的唇,将人压回软榻之上。 至于冷陌的是不是宰相的人这件事,他们两个恐是没有心思琢磨了。 踏进京都皇城后,已经有宫中侍卫在城门处等候多时,现在的皇宫怕是已经炸开了锅,等着他们回去好开席呢。 马车中,齐戎紧紧攥住鸾颜的手,看她的眼神如磐石般坚定。 “等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慌,有我在会没事的。” 鸾颜点点头,对他抿唇一笑。 这些时日越是相处越是能发现,之前那个只懂吃喝玩乐的第一纨绔王爷,变得越来越稳重,担起事来丝毫不露怯,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了。 男人?想到这里鸾颜还是红了脸。 他是她的男人,之前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真真这一天到来时,在梦里都会偷笑。 在她的生命里忽然就多了那么一个人,为她遮风挡雨,与她同甘共苦,待她如珍宝般,她可以不必为了父兄的期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反正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必担心。 见她只笑不语,齐戎暗自琢磨,在齐华这件事上,他还是心有芥蒂。 “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等过了今天我会一五一十的跟你解释清楚。” “你说什么我都信,要做什么只管去做好了,我是大齐的贤王妃,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鸾颜明白他的顾虑,今天回去必定会与宰相一战,齐华是宰相的女婿,自然是被牵连其中。 怕她心中还对齐华又眷恋,才说这些叫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哼,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虽是抱怨他对自己的真心还有介怀,但能这般替她思虑周全,纵使有再多的气也消失殆尽了,从心中涌出一股子甜蜜,差点将她烝死在里面。 “进宫之后你只管放手做便是,我会乖乖的,我与你是一伙儿的。” 小泥鳅般钻入他的怀中,这些日子别的没学成,情话倒是说的越来越顺溜了。 鸾颜的柔顺加信任,最重要的是她开始尝试依赖,弄得他好生感动,恨不得现在就到祈福殿焚香沐浴,斋戒四十九日,好好感谢祖宗庇佑。 他化被动为主动,将她拥紧,一遍遍唤着鸾儿,再多的话也抵不上她的名字,因为这是他的专用称呼,旁人想到不用想。 马车一路行驶进宫里,停下来的地方是皇上的御书房,宫中最为隐秘威严的一处宫殿。 也不知道怎么了,近些时日先是太后进了御书房,再后来靖王殿下去了,今天又是贤王殿下呼啦啦带着一干人进去。 宫人们经过此处时皆放轻了脚步,连大气都不敢喘,更神奇的是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雀都绕着飞,更将今天的事情弄的玄乎至极。 贵公公是皇上的心腹,亦是为数不多知道宫中旧事的人之一,这次也被轰出来守门。 “哎,看样子宫中的风向又要变了!”贵公公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御书房中静的很,连一根头发掉在地上都能察觉,皇上一脸凝重坐在正中央的龙椅上,旁边分别坐着太后,还有心神不定的皇后。 堂下站了几个人,有宰相,齐华,还有身材发福双目无神的徐金璐。 齐戎和鸾颜一前一后跪着,脸上却是无与伦比的坚定。 “皇上,边疆发生的事情儿臣已经阐述完毕,儿臣以为慕容七位少将军被俘,全是因为总兵都尉的错误指挥所致,这里面不能排除他与西厥折兰王勾结的肯能。” 齐戎沉着稳重,将事情说的条理清晰,话语间没有直接咬住总兵都尉背后指使者不放,但隐含的意义任谁都能听得明白。 这个总兵都尉,正是当朝宰相一手提拔起来的门生。 “皇上啊,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宰相脸色刷白,噗通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勾结外邦谋朝篡位,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这个屎盆子他是打死都不能戴的。 “好了,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皇上冷吓一声,御书房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静。 皇上缓缓将目光放在曾经那个最不争气的儿子身上,不知为何,今日竟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他恍了恍神,是越发猜不透这个儿子了。 “戎儿这么说可有何证据?又或是宰相与你为敌,是什么动机?” 皇上这么一问,倒是给了齐戎一个绝佳的开场。 他看了一眼宰相,皇后还有齐华,唇角滑过信誓旦旦的笑。 “皇上,慕容一族世代为大齐镇守边疆,慕容老将军也就是儿臣的岳父大人手握天下兵权,深受皇上器重,可谓满门荣耀,可这种荣耀却是有些人瞧不得的。” “贤王殿下,你休要血口喷人!老臣贵为宰相,与慕容一族更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些年都相安无事,又怎么动手伤人?”宰相疾言厉色道,说的字字如真金般笃定。 “相安无事只是以前,自从皇兄遇袭被害后,宰相大人的手脚越发麻利了。” 太子遇害一事早就是宫中讳莫如深的秘密,现在当着皇上太后的面重新揭开,众人都猛地倒吸口凉气,莫不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 “戎儿鸾颜都起来吧,接着说。”皇上开口,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齐戎扶着鸾颜起身,两人对视那一刹那相视一笑,给了彼此个安慰。 但这一幕被一旁的齐华看去,眸中生出恨意。 “皇兄遇袭后朝中风向骤变,朝堂之上十天就有八天冒出人来极力举荐立靖王为储,紧接着宰相火速攀上靖王这根高枝,将自己的独生女儿嫁过去,其用心不必我多言吧。” 齐戎痞痞一笑,他人活的糊涂,心却如水晶般透亮。 “靖王殿下人品贵重,又是偏偏少年郎,老夫为女儿谋算,何错之有?”宰相说的耳红脖子粗,摸不清他为何要用这件事做印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宰相大人这般做自是没有错,还给了你们一个相互扶持的好借口。” 齐戎话锋一转,撩起长袍重新跪下。 “皇上,太后,儿臣有事禀奏!” 皇上知道他要放大招,这般磨磨叽叽可不是他的个性,况且自己的耐性有限,就摆摆手叫他接着往下说了。 “儿臣与鸾儿成亲没多久后,就接二连三的遭到歹人袭击,都是些死士,后被京外知冷阁相救,那知冷阁阁主竟也是宰相的人!” “胡言乱语,老夫根本不知道什么知冷阁!皇上,明察啊!”宰相浑身颤抖的跪下来,哭得老泪纵横。 齐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连珠炮似的接着往下说。 “这件事皇上自然会明察,不劳宰相大人操心。咱们来将事情一件件捋一捋,看哪些是您做的,哪些又不是。”齐戎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齐华,老神在在的扶了扶头上的紫金发冠。( ) : 鸾颜坐在马车上,看着对面铁青着一张脸的男人,单手托着香腮打量着他。 “不是说去找冷陌道谢的吗,怎么回来就这幅德行?是不是被他刁难了?” 齐戎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坐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肩膀将人拥进怀里。 “听好了,可能会有些惊讶,也许还有些失望,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只有接受的份儿了。” 鸾颜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糊涂,傻傻的跟着点头。 “冷陌是宰相的人。” “什么?” 鸾颜一把推开他,满脸惊讶的吼了出来。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你对小子不一般,这下表露出来了吧。”齐戎气呼呼的转过身不看她,满身散发着陈年老醋的味道。 “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若他是宰相的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从未害过我们呀。” 鸾颜使劲拽了拽他的胳膊,想把人拉过来,但他精瘦的身子就像块石头般,怎么拽都拽不动。 “你还想等他害了咱们后再发现啊,那个时候黄花菜儿都凉了!” 鸾颜见他生气别扭着,心头升起一计,从后面搂住他的脖颈,将整个人都贴到他背上。 “说说看,你是怎么把他揪出来的?”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痒的他不时缩起脖子躲避。 “真想知道?”他回眸,狡黠一笑。 鸾颜认的这个笑,想赶在他做坏事之前抽身。 孰料他还是威武霸气的将她转了个身,紧紧拥在怀里。 “若真想知道,就拿出点儿诚意来。”他邪魅一笑,说话时撩过她柔软的下唇,在两人之间激起火花。 “可不可以不听?”鸾颜脸颊如同熟透了的虾子般,连脖颈和小耳朵都是诱人的粉红。 “晚了,一经出售概不退货。” 齐戎吻上她的唇,将人压回软榻之上。 至于冷陌的是不是宰相的人这件事,他们两个恐是没有心思琢磨了。 踏进京都皇城后,已经有宫中侍卫在城门处等候多时,现在的皇宫怕是已经炸开了锅,等着他们回去好开席呢。 马车中,齐戎紧紧攥住鸾颜的手,看她的眼神如磐石般坚定。 “等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慌,有我在会没事的。” 鸾颜点点头,对他抿唇一笑。 这些时日越是相处越是能发现,之前那个只懂吃喝玩乐的第一纨绔王爷,变得越来越稳重,担起事来丝毫不露怯,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了。 男人?想到这里鸾颜还是红了脸。 他是她的男人,之前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真真这一天到来时,在梦里都会偷笑。 在她的生命里忽然就多了那么一个人,为她遮风挡雨,与她同甘共苦,待她如珍宝般,她可以不必为了父兄的期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反正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必担心。 见她只笑不语,齐戎暗自琢磨,在齐华这件事上,他还是心有芥蒂。 “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等过了今天我会一五一十的跟你解释清楚。” “你说什么我都信,要做什么只管去做好了,我是大齐的贤王妃,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鸾颜明白他的顾虑,今天回去必定会与宰相一战,齐华是宰相的女婿,自然是被牵连其中。 怕她心中还对齐华又眷恋,才说这些叫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哼,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虽是抱怨他对自己的真心还有介怀,但能这般替她思虑周全,纵使有再多的气也消失殆尽了,从心中涌出一股子甜蜜,差点将她烝死在里面。 “进宫之后你只管放手做便是,我会乖乖的,我与你是一伙儿的。” 小泥鳅般钻入他的怀中,这些日子别的没学成,情话倒是说的越来越顺溜了。 鸾颜的柔顺加信任,最重要的是她开始尝试依赖,弄得他好生感动,恨不得现在就到祈福殿焚香沐浴,斋戒四十九日,好好感谢祖宗庇佑。 他化被动为主动,将她拥紧,一遍遍唤着鸾儿,再多的话也抵不上她的名字,因为这是他的专用称呼,旁人想到不用想。 马车一路行驶进宫里,停下来的地方是皇上的御书房,宫中最为隐秘威严的一处宫殿。 也不知道怎么了,近些时日先是太后进了御书房,再后来靖王殿下去了,今天又是贤王殿下呼啦啦带着一干人进去。 宫人们经过此处时皆放轻了脚步,连大气都不敢喘,更神奇的是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雀都绕着飞,更将今天的事情弄的玄乎至极。 贵公公是皇上的心腹,亦是为数不多知道宫中旧事的人之一,这次也被轰出来守门。 “哎,看样子宫中的风向又要变了!”贵公公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御书房中静的很,连一根头发掉在地上都能察觉,皇上一脸凝重坐在正中央的龙椅上,旁边分别坐着太后,还有心神不定的皇后。 堂下站了几个人,有宰相,齐华,还有身材发福双目无神的徐金璐。 齐戎和鸾颜一前一后跪着,脸上却是无与伦比的坚定。 “皇上,边疆发生的事情儿臣已经阐述完毕,儿臣以为慕容七位少将军被俘,全是因为总兵都尉的错误指挥所致,这里面不能排除他与西厥折兰王勾结的肯能。” 齐戎沉着稳重,将事情说的条理清晰,话语间没有直接咬住总兵都尉背后指使者不放,但隐含的意义任谁都能听得明白。 这个总兵都尉,正是当朝宰相一手提拔起来的门生。 “皇上啊,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宰相脸色刷白,噗通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勾结外邦谋朝篡位,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这个屎盆子他是打死都不能戴的。 “好了,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皇上冷吓一声,御书房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静。 皇上缓缓将目光放在曾经那个最不争气的儿子身上,不知为何,今日竟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他恍了恍神,是越发猜不透这个儿子了。 “戎儿这么说可有何证据?又或是宰相与你为敌,是什么动机?” 皇上这么一问,倒是给了齐戎一个绝佳的开场。 他看了一眼宰相,皇后还有齐华,唇角滑过信誓旦旦的笑。 “皇上,慕容一族世代为大齐镇守边疆,慕容老将军也就是儿臣的岳父大人手握天下兵权,深受皇上器重,可谓满门荣耀,可这种荣耀却是有些人瞧不得的。” “贤王殿下,你休要血口喷人!老臣贵为宰相,与慕容一族更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些年都相安无事,又怎么动手伤人?”宰相疾言厉色道,说的字字如真金般笃定。 “相安无事只是以前,自从皇兄遇袭被害后,宰相大人的手脚越发麻利了。” 太子遇害一事早就是宫中讳莫如深的秘密,现在当着皇上太后的面重新揭开,众人都猛地倒吸口凉气,莫不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 “戎儿鸾颜都起来吧,接着说。”皇上开口,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齐戎扶着鸾颜起身,两人对视那一刹那相视一笑,给了彼此个安慰。 但这一幕被一旁的齐华看去,眸中生出恨意。 “皇兄遇袭后朝中风向骤变,朝堂之上十天就有八天冒出人来极力举荐立靖王为储,紧接着宰相火速攀上靖王这根高枝,将自己的独生女儿嫁过去,其用心不必我多言吧。” 齐戎痞痞一笑,他人活的糊涂,心却如水晶般透亮。 “靖王殿下人品贵重,又是偏偏少年郎,老夫为女儿谋算,何错之有?”宰相说的耳红脖子粗,摸不清他为何要用这件事做印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宰相大人这般做自是没有错,还给了你们一个相互扶持的好借口。” 齐戎话锋一转,撩起长袍重新跪下。 “皇上,太后,儿臣有事禀奏!” 皇上知道他要放大招,这般磨磨叽叽可不是他的个性,况且自己的耐性有限,就摆摆手叫他接着往下说了。 “儿臣与鸾儿成亲没多久后,就接二连三的遭到歹人袭击,都是些死士,后被京外知冷阁相救,那知冷阁阁主竟也是宰相的人!” “胡言乱语,老夫根本不知道什么知冷阁!皇上,明察啊!”宰相浑身颤抖的跪下来,哭得老泪纵横。 齐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连珠炮似的接着往下说。 “这件事皇上自然会明察,不劳宰相大人操心。咱们来将事情一件件捋一捋,看哪些是您做的,哪些又不是。”齐戎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齐华,老神在在的扶了扶头上的紫金发冠。( ) : 第二百零七章 打压齐华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凉州城内,水井被人下毒,那毒名唤双枝,双枝来自西南,极为罕见,又是歹毒的邪物,曾进了宫被皇后娘娘查获,后来焚烧了个干净,皇上因此还嘉奖了娘娘,此事可属实,母后?” 齐戎双眼如鹰般,盯住高座上惶惶不安的皇后。 “确有此事,但此物已经被毁了,宫中亲眼所见此事的人很多。”皇后话中已有些轻颤。 “好,儿臣前脚去了凉州,后脚就遭人下毒,听起来真是蹊跷。”齐戎咧嘴笑道,沉着性子跟他们磨。 “许是你在京都皇城得罪了人,被贬后才遭人落井下石的。”皇后冷笑一声,强装镇定。 这时,齐戎从怀中掏出一只锦盒,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母后可曾认得这是什么?”皇后一愣,不自然的瞥了下徐金璐。 可她却木偶般站在,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 “大东珠,你来我宫中求过的。”皇后淡淡说道。 “母后好记性,儿臣确实向您求过,用来救鸾儿的命,可您后来转手送给了靖王妃,儿臣到了凉州后,靖王派人送来了此物。” 太后眸子一冷,听出了齐戎话中的含义。 “皇后,可有此事?你可曾用此物刁难过戎儿?”太后一派案几,发出巨大的响声。 皇后吓的从椅子上弹起来,连忙跪地求饶。 “回太后的话,确……确有此事,臣妾只当是戎儿顽劣,想将大东珠诓去另有用途,并不知道是为了救鸾颜啊。” 齐戎突然将大东珠扔在地上,凡是被它沾到的地方,都留下一串黑色的痕迹。 众人伸长了脖子,探着脑袋使劲看。 “送来凉州后它就变成这样了,沾满剧毒,只要碰上一碰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谋害皇子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皇后惊恐的看着那颗大东珠,跪着爬到皇上脚下,扯住他的衣角乞求怜悯。 “皇上,臣妾不知啊,臣妾只是将此物给了金璐,以后的事情就全然不知道了。” 于是,众人的目光落在从开始到现在都出奇安静的徐金璐身上。 只见她缓缓附身行了个礼,对身旁满脸错愕的齐华勾唇一笑。 这个笑落在此时,竟有种解脱的味道。 “贤王殿下说的没错,那大东珠是喂了毒,也是要取慕容鸾颜性命的,想不到被殿下识破了,真是可惜。”徐金璐笑道,眼中如死灰般,没了生气。 “之前殿下遇袭,在凉州城里下毒,还有这次回京遇袭,统统都是我做的。” 徐金璐此言一出,满堂惊讶。 宰相一把扯住自己女儿的手,双双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啊,金璐她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这些话都是得了失心疯了,万万不能相信,万万不能相信啊!” 宰相哭得悲伤,不停打得磕头求皇上宽恕,也知道那种可能只是微乎其微。 徐金璐掰开宰相的手,挺直了后背跪好,脸上尽是坦然和决绝。 “我没有得失心疯,那些事都是我叫人去做的!” “你为何要谋害皇子?”皇上拢眉,不解的问道。 徐金璐还是笑,仿佛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之前那般做是为了我的夫君,大齐的靖王殿下。太子遇害后最有可能登上王位的皇子,面对最大的威胁贤王时,我在背地里做了这些旁人不知道的手脚,甚至连爹爹和姑母都不知道,当然还有王爷。” 她将所有罪行都担下,把牵扯其中的人抛了出去。 皇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没为她说一句话。 “后来这般做也是为了我的夫君,因为他心中一直都有个女人,不是我,是她!” 徐金璐指着站在一旁的鸾颜大声吼了出来,眸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纷纷落下,脸上的恨意不在,却换成绝望。 “慕容鸾颜,为何大家都宠着你,向着你?太后是,贤王是,就连我的夫君也是!你拥有的已经太多太多,为何还要跟我抢啊……” 徐金璐歇斯底里的哭着闹着,齐华站在一旁,喉头滚动了几下,看着她黯然神伤。 “来人呐,将这个毒妇押下去!”皇上一声令下,宫门被打开,进来了两个侍卫。 宰相扑在徐金璐身上,将她护在怀中,双手阻拦侍卫靠近。 “金璐疯了,金璐得了失心疯!这些话都不作数,不作数啊!贤王,你口口声声说遭歹人偷袭,可有证据,拿不出证据就是诬蔑!” 齐戎攥着鸾颜的小手,将她护在身后,怕那个疯婆子什么时候扑上来吓到她。 “将证据呈上来。” 齐戎对身后的人点点头,那人将一摞子证据和银票呈了上来。 “这些是儿臣循着死士顺藤摸瓜找到的,是每次交易的凭据和银票。” 宰相面如死灰,他千叮咛万嘱咐叫金璐办事时手脚干净些,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皇上,这件事情是老臣做的,都是老臣指使的,金璐只是个深闺女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宰相护子心切,也管不了那些了。 齐戎微微一笑,淡淡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总兵都尉。 “既然宰相大人已经招了,雇凶谋害皇子这等事都做的出来,更何况是安插自己的人到军营,祸害本王的亲人呢!” 总兵都尉双腿一软,结结实实跪在地上。 宰相大势已去,他不能枉送了性命! “皇上明察,皇上明察,都是宰相威胁臣做的,谎报军情陷害七位少将军都是宰相威胁臣做的!” 鸾颜气的牙痒痒,依着性子是要上前踹翻他们这些小人的,但此时有她男人在前面厮杀,还是静静躲着就好。 皇上眉头拢的更紧了,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下旁边的太后。 太后正襟危坐,赶在皇上开口前发了一道懿旨。 “将这个谋害忠良的总兵都尉拉下去,乱棍打死,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三日,即可行刑!” 那可怜的总兵都尉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拉了下去,连哭喊求饶都没力气做,吓的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齐戎眸子一沉,握着鸾颜的手又紧了些。 太后这么做,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难不成,这总兵都尉是借宰相的手安插进军营,实则是皇上的人? 齐戎耳边响起慕容老将军的话,皇上对慕容一族起了疑心,皇上到底还相信谁? 恐是太后的狠辣将宰相吓坏了,他抱着女儿瘫坐在地上没了动静。 御书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如死水般。 “三弟好手段,为了打压我竟出此奇招,你这些年以退为进,暗地里做的事可不比我少。” 一直没有开口的齐华站出来,唇角尽是不屑的笑。 “别忘了,皇兄遇袭被害的时候,正是坐的你的马车,那ri你突然称病没去赴宴,皇兄的马又惊了,才坐了你的马车遇上歹人无辜受害,当年这件事情被强压了下来,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这些年晚上躺在床榻上你又有几时安宁?” 齐华字字紧逼,将大齐最沉痛的伤疤揭开,将矛头指向齐戎。 齐戎知道他想要混淆视听,心中担忧好不容易熬到的局面,会被他一手撕裂。 但,他还有一道最厉害的王牌没有亮出来,到时候他的任何辩解都会化成灰烬。 “就算我要取皇兄性命,但凡只要长了脑子的都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动作,你不要狗急跳墙,咬错了人可是不好。”齐戎骂人的功夫若是比不过他,还真就枉费了京都皇城晃了这些年的功底了。 齐华双手拱拳,对着高座之上的两位深深行了个礼。 “太后,皇上,儿臣请求重查当年之事……” 话音刚落,齐戎也照猫画虎行了个礼。 “儿臣也请求重查当年之事!” 太后和皇上四目相对,被他俩的举动搅得不清楚了。 “当年之事已经了结,是潜藏在京都皇城的前朝余孽所为,不必多此一举。”皇上眉头紧皱,对这件事甚是反感。 “儿臣有人证物证,皆证明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齐戎说的老神在在,拍手叫人带上了所为的人证。 当钦伯被押上来时,齐华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身子如雕像般动也不能动。 失踪多日的钦伯被齐戎捉了,有了这张王牌,他恐是再难翻身。 “你是何人,速速报上!”皇上没了耐心,今儿个发生的事情太多,叫人心烦。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远比想象中要可怕的多。 “草民白伯钦,是白府的下人。”钦伯跪下行了叩拜之礼,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虽是虚弱却没有多少慌乱。( ) : “凉州城内,水井被人下毒,那毒名唤双枝,双枝来自西南,极为罕见,又是歹毒的邪物,曾进了宫被皇后娘娘查获,后来焚烧了个干净,皇上因此还嘉奖了娘娘,此事可属实,母后?” 齐戎双眼如鹰般,盯住高座上惶惶不安的皇后。 “确有此事,但此物已经被毁了,宫中亲眼所见此事的人很多。”皇后话中已有些轻颤。 “好,儿臣前脚去了凉州,后脚就遭人下毒,听起来真是蹊跷。”齐戎咧嘴笑道,沉着性子跟他们磨。 “许是你在京都皇城得罪了人,被贬后才遭人落井下石的。”皇后冷笑一声,强装镇定。 这时,齐戎从怀中掏出一只锦盒,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母后可曾认得这是什么?”皇后一愣,不自然的瞥了下徐金璐。 可她却木偶般站在,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 “大东珠,你来我宫中求过的。”皇后淡淡说道。 “母后好记性,儿臣确实向您求过,用来救鸾儿的命,可您后来转手送给了靖王妃,儿臣到了凉州后,靖王派人送来了此物。” 太后眸子一冷,听出了齐戎话中的含义。 “皇后,可有此事?你可曾用此物刁难过戎儿?”太后一派案几,发出巨大的响声。 皇后吓的从椅子上弹起来,连忙跪地求饶。 “回太后的话,确……确有此事,臣妾只当是戎儿顽劣,想将大东珠诓去另有用途,并不知道是为了救鸾颜啊。” 齐戎突然将大东珠扔在地上,凡是被它沾到的地方,都留下一串黑色的痕迹。 众人伸长了脖子,探着脑袋使劲看。 “送来凉州后它就变成这样了,沾满剧毒,只要碰上一碰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谋害皇子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皇后惊恐的看着那颗大东珠,跪着爬到皇上脚下,扯住他的衣角乞求怜悯。 “皇上,臣妾不知啊,臣妾只是将此物给了金璐,以后的事情就全然不知道了。” 于是,众人的目光落在从开始到现在都出奇安静的徐金璐身上。 只见她缓缓附身行了个礼,对身旁满脸错愕的齐华勾唇一笑。 这个笑落在此时,竟有种解脱的味道。 “贤王殿下说的没错,那大东珠是喂了毒,也是要取慕容鸾颜性命的,想不到被殿下识破了,真是可惜。”徐金璐笑道,眼中如死灰般,没了生气。 “之前殿下遇袭,在凉州城里下毒,还有这次回京遇袭,统统都是我做的。” 徐金璐此言一出,满堂惊讶。 宰相一把扯住自己女儿的手,双双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啊,金璐她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这些话都是得了失心疯了,万万不能相信,万万不能相信啊!” 宰相哭得悲伤,不停打得磕头求皇上宽恕,也知道那种可能只是微乎其微。 徐金璐掰开宰相的手,挺直了后背跪好,脸上尽是坦然和决绝。 “我没有得失心疯,那些事都是我叫人去做的!” “你为何要谋害皇子?”皇上拢眉,不解的问道。 徐金璐还是笑,仿佛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之前那般做是为了我的夫君,大齐的靖王殿下。太子遇害后最有可能登上王位的皇子,面对最大的威胁贤王时,我在背地里做了这些旁人不知道的手脚,甚至连爹爹和姑母都不知道,当然还有王爷。” 她将所有罪行都担下,把牵扯其中的人抛了出去。 皇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没为她说一句话。 “后来这般做也是为了我的夫君,因为他心中一直都有个女人,不是我,是她!” 徐金璐指着站在一旁的鸾颜大声吼了出来,眸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纷纷落下,脸上的恨意不在,却换成绝望。 “慕容鸾颜,为何大家都宠着你,向着你?太后是,贤王是,就连我的夫君也是!你拥有的已经太多太多,为何还要跟我抢啊……” 徐金璐歇斯底里的哭着闹着,齐华站在一旁,喉头滚动了几下,看着她黯然神伤。 “来人呐,将这个毒妇押下去!”皇上一声令下,宫门被打开,进来了两个侍卫。 宰相扑在徐金璐身上,将她护在怀中,双手阻拦侍卫靠近。 “金璐疯了,金璐得了失心疯!这些话都不作数,不作数啊!贤王,你口口声声说遭歹人偷袭,可有证据,拿不出证据就是诬蔑!” 齐戎攥着鸾颜的小手,将她护在身后,怕那个疯婆子什么时候扑上来吓到她。 “将证据呈上来。” 齐戎对身后的人点点头,那人将一摞子证据和银票呈了上来。 “这些是儿臣循着死士顺藤摸瓜找到的,是每次交易的凭据和银票。” 宰相面如死灰,他千叮咛万嘱咐叫金璐办事时手脚干净些,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皇上,这件事情是老臣做的,都是老臣指使的,金璐只是个深闺女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宰相护子心切,也管不了那些了。 齐戎微微一笑,淡淡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总兵都尉。 “既然宰相大人已经招了,雇凶谋害皇子这等事都做的出来,更何况是安插自己的人到军营,祸害本王的亲人呢!” 总兵都尉双腿一软,结结实实跪在地上。 宰相大势已去,他不能枉送了性命! “皇上明察,皇上明察,都是宰相威胁臣做的,谎报军情陷害七位少将军都是宰相威胁臣做的!” 鸾颜气的牙痒痒,依着性子是要上前踹翻他们这些小人的,但此时有她男人在前面厮杀,还是静静躲着就好。 皇上眉头拢的更紧了,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下旁边的太后。 太后正襟危坐,赶在皇上开口前发了一道懿旨。 “将这个谋害忠良的总兵都尉拉下去,乱棍打死,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三日,即可行刑!” 那可怜的总兵都尉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拉了下去,连哭喊求饶都没力气做,吓的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齐戎眸子一沉,握着鸾颜的手又紧了些。 太后这么做,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难不成,这总兵都尉是借宰相的手安插进军营,实则是皇上的人? 齐戎耳边响起慕容老将军的话,皇上对慕容一族起了疑心,皇上到底还相信谁? 恐是太后的狠辣将宰相吓坏了,他抱着女儿瘫坐在地上没了动静。 御书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如死水般。 “三弟好手段,为了打压我竟出此奇招,你这些年以退为进,暗地里做的事可不比我少。” 一直没有开口的齐华站出来,唇角尽是不屑的笑。 “别忘了,皇兄遇袭被害的时候,正是坐的你的马车,那ri你突然称病没去赴宴,皇兄的马又惊了,才坐了你的马车遇上歹人无辜受害,当年这件事情被强压了下来,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这些年晚上躺在床榻上你又有几时安宁?” 齐华字字紧逼,将大齐最沉痛的伤疤揭开,将矛头指向齐戎。 齐戎知道他想要混淆视听,心中担忧好不容易熬到的局面,会被他一手撕裂。 但,他还有一道最厉害的王牌没有亮出来,到时候他的任何辩解都会化成灰烬。 “就算我要取皇兄性命,但凡只要长了脑子的都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动作,你不要狗急跳墙,咬错了人可是不好。”齐戎骂人的功夫若是比不过他,还真就枉费了京都皇城晃了这些年的功底了。 齐华双手拱拳,对着高座之上的两位深深行了个礼。 “太后,皇上,儿臣请求重查当年之事……” 话音刚落,齐戎也照猫画虎行了个礼。 “儿臣也请求重查当年之事!” 太后和皇上四目相对,被他俩的举动搅得不清楚了。 “当年之事已经了结,是潜藏在京都皇城的前朝余孽所为,不必多此一举。”皇上眉头紧皱,对这件事甚是反感。 “儿臣有人证物证,皆证明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齐戎说的老神在在,拍手叫人带上了所为的人证。 当钦伯被押上来时,齐华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身子如雕像般动也不能动。 失踪多日的钦伯被齐戎捉了,有了这张王牌,他恐是再难翻身。 “你是何人,速速报上!”皇上没了耐心,今儿个发生的事情太多,叫人心烦。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远比想象中要可怕的多。 “草民白伯钦,是白府的下人。”钦伯跪下行了叩拜之礼,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虽是虚弱却没有多少慌乱。( ) : 第二百零八章 钦伯之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白府?不是已经被迁出京都皇城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戎斜了一眼旁边面如土色的齐华,冷哼道。“他与靖王殿下常有往来,作为心腹自是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自白家离开京都皇城后,我与他从未见过面,你休要血口喷人!”齐华极力反驳,越是如此越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你与他暗中往来甚多,许多见不得人的事都是由这位钦伯待劳,其中就包括谋害皇兄一事!” 齐戎说的咬牙切齿,当年之事做的太干净,将所有相关的人杀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唯一能敲开嘴的就是钦伯了。 “齐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是你的皇兄,也是我的皇兄,手足相残的事情我还做不来!”齐华慌了阵脚,与他争吵的面红耳赤。 “做不做得来你说了不算,咱们问问钦伯可好?” 齐戎一语,大家纷纷看向跪在地上的钦伯。 “草民不知,草民什么都不知道。”钦伯磕了个头说道。 齐戎一早就预料到他会反水,也不急着跟他辩解,直接又一挥手,身后的人呈上来一份联名状。 “启禀皇上,这份联名状是淮南大水幸存下的官员和百姓所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死去的无辜百姓沉冤昭雪!” 皇上双眼一直盯着齐戎手上的联名状,起身离开座位,拿过他手中的状纸,低头仔细的看着。 越是看,脸色越是暗沉,整个御书房都充斥着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骇人气氛。 “好!好!” 皇上连说了两个好字,声音冰冷可以将人冻僵,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结。凡人皆连气都不敢喘,等着接下来的龙颜大怒。 “派人摧毁淮南大堤,引发大水毁尽田地房屋,导致多少百姓葬身大水中,然你再挺身而出戴着贤良的帽子请旨去淮南赈灾,欺瞒朕,将朕玩弄于鼓掌之中,这就是你靖王殿下的争储手段吗?” 皇上大怒,用了好些力气,讲手中的联名状砸到齐华身上。 “皇上息怒,儿臣冤枉,还请皇上明察!”齐华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却死不认罪,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齐戎冷笑,嘲笑他死鸭子嘴硬强撑着,是看不透现在的局面,还是留了一手? “殿下,老夫不能陪着您了,老夫先走了……” 众人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齐华这里时,白伯钦竟然挣脱了侍卫,大吼一声,以极快的速度冲御书房里的朱红柱子冲了过去。 咣当! 如同西瓜落地,血光四溅! “莫要看!”齐戎及时护住怀中的鸾颜,为她遮去这血腥的一幕。 “钦伯……钦伯……”齐华跪在地上全身发抖,嘴唇苍白,再也没有之前证据确凿还死不认罪的顽固模样。 他跪在地上,全身都散发着悲痛,向来都是将心思掩藏进深海的靖王殿下,如同孩子般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在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几个亲人,现在钦伯去了,他如同断了左右手一般。 痛啊,彻骨的痛!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 突然,齐华站起来,指着齐戎吼道,夹杂着渗入骨髓的恨意句句如呕血般悲凉。 “齐戎,你害死了钦伯,我定要你的死来谢罪!” 就在这时,齐华夺了侍卫腰间的佩剑,一个纵身直奔齐戎而去。 情况危急,齐戎将怀中的鸾颜推出去,用手接住了齐华的剑。 齐戎凝神提气,用内力将剑震段,齐华原本就因钦伯的死悲痛万分乱了阵脚,又加上自己的修为跟他差好几个阶级,直接被弹出去好远,当场震晕过去。 “你没事吧?”鸾颜担忧的上前询问,两人相视一笑,回过神来时发现众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大齐的纨绔子弟之首贤王殿下竟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力,他到底还向世人隐瞒了什么! “来人呐,将宰相、靖王以及靖王妃关进天牢,择日再审!”皇上现将人扣住,等回去再好好理理头绪。 今天死了个总兵都尉,自尽了个白府忠仆,宰相下台,靖王和靖王妃双双入狱,朝堂上的半边天都塌了。 太后一脸威仪的端坐在高座上,白了跪在脚下的皇后一眼,起身先离去了。 皇上谴退了众人,也去了后殿。 御书房里的门忽然被人推来,涌进来大批侍卫,将瘫坐在地上的宰相父女俩拖了出去,将昏厥的齐华抬了出去,还有一些在收拾钦伯的尸体。 皇后坐在原地,双眸呆滞的看着堂下来来往往的人,半晌都没有站起来。 齐戎拥着鸾颜也往外走,一出门抬头见天气甚好,阳光明媚,忽然有种过了几生几世的错觉。 “老奴给贤王贤王妃请安。”一直守在门外的贵公公打了个样,周周正正的行了跪拜大礼。 其他人也跟着行礼,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齐戎白了这些势利小人一眼,拥着鸾颜往他们的住所走去。 “刚才你可以不必动手,有我在。”鸾颜小声说道,她也看到了皇上和太后那诧异的目光。 齐戎会武功,就说明他之前故意隐瞒,他们是连慕容一族都怀疑的大齐皇室,定会齐戎心生芥蒂。 “正巧,我也想把这件事跟鸾儿说清楚。”齐戎低头对她淡淡一笑。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既然他做了选择,就该跟那一边的人彻底断了才是。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齐戎牵着鸾颜的手来到城外小树林子中,他吹响手中短笛,静静等着那人的到来。 似是察觉到今日相见与往常不同,聂湛照样从天而降,却没有嬉皮笑脸与他玩笑。 齐戎和鸾颜的耳力都是极佳的,听到有人到来时转身,见一座小山似的黑衣男子立在他们面前。 齐戎抬手一扔,手中短笛飞进他怀中。 “以后你我都不必再见了。”齐戎丢下这句话,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聂湛捏着短笛,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他知道齐戎话中的意思,也知道他的选择。 “他是谁?”鸾颜问道。 “我十二岁时被赶出宫中,他说是我的师傅,教我武功。”齐戎淡淡开口,有一种不能言表的苦涩。 他是最不能忍受离别的人,就算是对这个刀子嘴豆腐的禽兽也一样。 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立场,是不能跨越的鸿沟。 所以就此别过吧,此生不再相见。 “鸾儿,你曾问过我的身份,其实……” 鸾颜捂住他的嘴,将脸贴上他的胸口。 那个身形如小山般的黑衣男子,显然不是中原人,她自幼在边疆长大,知道西厥人尽是如此人高马大的外形。 若那个教他武功的人来自西厥,他是否又与西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再加上之前的猜测,还有朱红色的珠子……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若他真的与西厥有牵扯,与她慕容一族就是死敌,可她终归是个女子,将自己的身心全数托付给一个男人后,就会被情爱蒙蔽了双眼。 叛国,判家,会是何等的两难! 所以,她宁愿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 就这么靠着他,赖着他,只要是她的男人就好。 “等明儿个咱们就去拜辞皇上太后,回凉州吧,出来这几个月,不知道凉州城建好了吗?” 他的身上有太多谜团,今日在御书房扳倒宰相和齐华,拿出的证据绝非常人所能及,若他不是太聪明,就是天生的好运气。 还是走吧,离开京都皇城,离开这些纷争,凉州城好的如同天堂般。 “鸾儿,鸾儿……”他一遍遍唤着她,心中澎湃翻涌。 他何尝不想回到凉州,怕只怕事情已经开了头,就不会这么罢休。 昕竹轩中,皇上独自一人对着曾经佳人的旧物沉思,贵公公站在一旁服侍,神色焦急。 “皇上,太后她老人家都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了,皇上就不出去看看?” 皇上自嘲的笑笑,手一下一下抚着她曾经用过的铜镜,仿佛多年以前画眉玩闹的两人还在,她也不曾离去。 “你说,这个天下是朕的,还是齐家的?”皇上淡淡说道,话中有太多无奈。 他有一个睿智沉着的母亲,也是她将自己一步步推到皇位上来,但在她心中只有江山社稷,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拿去交换,算计。 贵公公急的满脸是汗,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答错了,怕是会丢了小命。 “是皇上的,也是齐家的呀。”贵公公跪下来行礼,打量着皇上的神情。( ) : “白府?不是已经被迁出京都皇城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戎斜了一眼旁边面如土色的齐华,冷哼道。“他与靖王殿下常有往来,作为心腹自是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自白家离开京都皇城后,我与他从未见过面,你休要血口喷人!”齐华极力反驳,越是如此越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你与他暗中往来甚多,许多见不得人的事都是由这位钦伯待劳,其中就包括谋害皇兄一事!” 齐戎说的咬牙切齿,当年之事做的太干净,将所有相关的人杀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唯一能敲开嘴的就是钦伯了。 “齐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是你的皇兄,也是我的皇兄,手足相残的事情我还做不来!”齐华慌了阵脚,与他争吵的面红耳赤。 “做不做得来你说了不算,咱们问问钦伯可好?” 齐戎一语,大家纷纷看向跪在地上的钦伯。 “草民不知,草民什么都不知道。”钦伯磕了个头说道。 齐戎一早就预料到他会反水,也不急着跟他辩解,直接又一挥手,身后的人呈上来一份联名状。 “启禀皇上,这份联名状是淮南大水幸存下的官员和百姓所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死去的无辜百姓沉冤昭雪!” 皇上双眼一直盯着齐戎手上的联名状,起身离开座位,拿过他手中的状纸,低头仔细的看着。 越是看,脸色越是暗沉,整个御书房都充斥着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骇人气氛。 “好!好!” 皇上连说了两个好字,声音冰冷可以将人冻僵,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结。凡人皆连气都不敢喘,等着接下来的龙颜大怒。 “派人摧毁淮南大堤,引发大水毁尽田地房屋,导致多少百姓葬身大水中,然你再挺身而出戴着贤良的帽子请旨去淮南赈灾,欺瞒朕,将朕玩弄于鼓掌之中,这就是你靖王殿下的争储手段吗?” 皇上大怒,用了好些力气,讲手中的联名状砸到齐华身上。 “皇上息怒,儿臣冤枉,还请皇上明察!”齐华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却死不认罪,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齐戎冷笑,嘲笑他死鸭子嘴硬强撑着,是看不透现在的局面,还是留了一手? “殿下,老夫不能陪着您了,老夫先走了……” 众人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齐华这里时,白伯钦竟然挣脱了侍卫,大吼一声,以极快的速度冲御书房里的朱红柱子冲了过去。 咣当! 如同西瓜落地,血光四溅! “莫要看!”齐戎及时护住怀中的鸾颜,为她遮去这血腥的一幕。 “钦伯……钦伯……”齐华跪在地上全身发抖,嘴唇苍白,再也没有之前证据确凿还死不认罪的顽固模样。 他跪在地上,全身都散发着悲痛,向来都是将心思掩藏进深海的靖王殿下,如同孩子般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在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几个亲人,现在钦伯去了,他如同断了左右手一般。 痛啊,彻骨的痛!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 突然,齐华站起来,指着齐戎吼道,夹杂着渗入骨髓的恨意句句如呕血般悲凉。 “齐戎,你害死了钦伯,我定要你的死来谢罪!” 就在这时,齐华夺了侍卫腰间的佩剑,一个纵身直奔齐戎而去。 情况危急,齐戎将怀中的鸾颜推出去,用手接住了齐华的剑。 齐戎凝神提气,用内力将剑震段,齐华原本就因钦伯的死悲痛万分乱了阵脚,又加上自己的修为跟他差好几个阶级,直接被弹出去好远,当场震晕过去。 “你没事吧?”鸾颜担忧的上前询问,两人相视一笑,回过神来时发现众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大齐的纨绔子弟之首贤王殿下竟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力,他到底还向世人隐瞒了什么! “来人呐,将宰相、靖王以及靖王妃关进天牢,择日再审!”皇上现将人扣住,等回去再好好理理头绪。 今天死了个总兵都尉,自尽了个白府忠仆,宰相下台,靖王和靖王妃双双入狱,朝堂上的半边天都塌了。 太后一脸威仪的端坐在高座上,白了跪在脚下的皇后一眼,起身先离去了。 皇上谴退了众人,也去了后殿。 御书房里的门忽然被人推来,涌进来大批侍卫,将瘫坐在地上的宰相父女俩拖了出去,将昏厥的齐华抬了出去,还有一些在收拾钦伯的尸体。 皇后坐在原地,双眸呆滞的看着堂下来来往往的人,半晌都没有站起来。 齐戎拥着鸾颜也往外走,一出门抬头见天气甚好,阳光明媚,忽然有种过了几生几世的错觉。 “老奴给贤王贤王妃请安。”一直守在门外的贵公公打了个样,周周正正的行了跪拜大礼。 其他人也跟着行礼,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齐戎白了这些势利小人一眼,拥着鸾颜往他们的住所走去。 “刚才你可以不必动手,有我在。”鸾颜小声说道,她也看到了皇上和太后那诧异的目光。 齐戎会武功,就说明他之前故意隐瞒,他们是连慕容一族都怀疑的大齐皇室,定会齐戎心生芥蒂。 “正巧,我也想把这件事跟鸾儿说清楚。”齐戎低头对她淡淡一笑。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既然他做了选择,就该跟那一边的人彻底断了才是。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齐戎牵着鸾颜的手来到城外小树林子中,他吹响手中短笛,静静等着那人的到来。 似是察觉到今日相见与往常不同,聂湛照样从天而降,却没有嬉皮笑脸与他玩笑。 齐戎和鸾颜的耳力都是极佳的,听到有人到来时转身,见一座小山似的黑衣男子立在他们面前。 齐戎抬手一扔,手中短笛飞进他怀中。 “以后你我都不必再见了。”齐戎丢下这句话,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聂湛捏着短笛,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他知道齐戎话中的意思,也知道他的选择。 “他是谁?”鸾颜问道。 “我十二岁时被赶出宫中,他说是我的师傅,教我武功。”齐戎淡淡开口,有一种不能言表的苦涩。 他是最不能忍受离别的人,就算是对这个刀子嘴豆腐的禽兽也一样。 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立场,是不能跨越的鸿沟。 所以就此别过吧,此生不再相见。 “鸾儿,你曾问过我的身份,其实……” 鸾颜捂住他的嘴,将脸贴上他的胸口。 那个身形如小山般的黑衣男子,显然不是中原人,她自幼在边疆长大,知道西厥人尽是如此人高马大的外形。 若那个教他武功的人来自西厥,他是否又与西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再加上之前的猜测,还有朱红色的珠子……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若他真的与西厥有牵扯,与她慕容一族就是死敌,可她终归是个女子,将自己的身心全数托付给一个男人后,就会被情爱蒙蔽了双眼。 叛国,判家,会是何等的两难! 所以,她宁愿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 就这么靠着他,赖着他,只要是她的男人就好。 “等明儿个咱们就去拜辞皇上太后,回凉州吧,出来这几个月,不知道凉州城建好了吗?” 他的身上有太多谜团,今日在御书房扳倒宰相和齐华,拿出的证据绝非常人所能及,若他不是太聪明,就是天生的好运气。 还是走吧,离开京都皇城,离开这些纷争,凉州城好的如同天堂般。 “鸾儿,鸾儿……”他一遍遍唤着她,心中澎湃翻涌。 他何尝不想回到凉州,怕只怕事情已经开了头,就不会这么罢休。 昕竹轩中,皇上独自一人对着曾经佳人的旧物沉思,贵公公站在一旁服侍,神色焦急。 “皇上,太后她老人家都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了,皇上就不出去看看?” 皇上自嘲的笑笑,手一下一下抚着她曾经用过的铜镜,仿佛多年以前画眉玩闹的两人还在,她也不曾离去。 “你说,这个天下是朕的,还是齐家的?”皇上淡淡说道,话中有太多无奈。 他有一个睿智沉着的母亲,也是她将自己一步步推到皇位上来,但在她心中只有江山社稷,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拿去交换,算计。 贵公公急的满脸是汗,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答错了,怕是会丢了小命。 “是皇上的,也是齐家的呀。”贵公公跪下来行礼,打量着皇上的神情。( ) : 第二百零九章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朕突然好累,要歇息几日。出去告诉太后,让戎儿和鸾颜回凉州,只要他不出乱子,谁也不可以动他一根汗毛。”皇上挥挥手,谴退了一脸蒙圈的贵公公。 他起身站在窗前,看枯等了许久的太后气愤离开,缓缓松了口气。 齐华、宰相和徐金璐被押进天牢,同时软禁了皇后,一时间最有望登上太子之位的一党倒了,朝中定会动荡不安,为了巩固社稷,又是社稷,就要重新推举一名皇子为储君,这矛头定是指向齐戎了。 可他竟然进宫辞行,连带着鸾颜也不懂事执意离开,惹恼了太后,被关在长寿宫。 皇上明明可以一道圣旨断了他的后路,但实在是不忍心。 他将自己藏得这般深,明明武功高深,明明心思深沉,明明有手段人脉,却整日无所事事做了个闲散王爷。 这般做只是想跳出这番纷争罢了。 若不是这次慕容家出事,若不是齐华宰处处相逼,他也不会将自己显出来。 终究还是为了个女人。 得鸾颜者的天下,异世仙的话突然出现。 作为皇上,又身为父亲,能做的怕是只有放他离开,去凉州潇洒一世也算幸运。 而宫中,怕是又有场风云突变等着他来应对。 太后都在生他们的气,自是不会来送行,皇上这几日龙体抱恙,大家都在传是被齐华宰相犯下的错伤神所致,卧在宫中不见任何人。 齐戎和鸾颜离开京都皇城是在盛夏,跟上次被贬的心境完全不同。 鸾颜前脚刚收拾完东西,后脚就不见了齐戎的踪影,询问过宫娥,说是见他出宫去了。 一股莫名的担忧染上心头,鸾颜一路找出了宫,百姓见到了她都自动避开,神色慌张的看向同一个地方。 不是旁出,正是齐戎以前最喜欢的花满楼! 哼!岂是以前喜欢,现在也喜欢的紧呀! 鸾颜紧了紧缠在腰间的乌金马鞭,怒气腾腾的直奔花满楼。 花满楼中一处装潢艳俗的闺房中,有一男一女二人,女子跪在地上,男子背对着她站着。 “你来找我是何事?”齐戎双手负后,立在窗前淡淡说道。 这时外面响起哭爹喊娘的叫声,还有东西破碎的声音。 “总算是来了。”红芍药唇角咧出苦涩的笑,颓然跪在地上,神色暗殇。 “我故意回凉州城,是不怀好意想要拆散王爷与王妃的。” 齐戎眉头一皱,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要将他引到花满楼,连带着将鸾颜也引了过来。 “我先是找身形与王妃和靖王相似的两人,易了容,来到凉州城外桑子树下,掐准备时辰等王爷出现,再上演那么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戏码,叫王爷误会。”红芍药瞥了一眼窗外偷听的人影,接着往下说道。“然后再诓了王爷去小楼看我,污蔑王妃要杀我,引得你们夫妻二人心生怨怼。”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如今我就要回去了,也望王爷与王妃和好如初,不似我与他一般,此生有缘无分了。”红芍药痛苦的闭上眸子,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还有,王爷上次被气的气血逆流吐血不止,治疗内伤的丹药尽数给了受伤的王妃服用,还望好生将养。” 红芍药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只匣子,打开里面有十几颗丹药。 “此生后会无期,王爷王妃珍重!”红芍药旋身跳出了窗户。 齐戎马上奔到窗户边查看,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鸾颜一脚将门踹开,环视四周找不见红芍药,手里提着乌金马鞭气冲冲的走向齐戎。 “怪不得在凉州时你对我突然间就变了样,原来是这般蠢,以为我与旁人私通。” 鸾颜一甩马鞭,缠住他的颈项,将人拉向自己。 “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才看不清真伪,鸾儿莫要生气……”她这鞭子勒的够紧,害的他喘气都费劲。 “说到底都是我追着你跑,几次对你提出圆房,上次还特意换好了桃红色的内衫,等了你一个晚上都不见人影,旁人都说你去了红芍药那里。” 提起那件事就觉得气闷,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原来是穿给我看的……咳咳咳……都老夫老妻的了,这种事谁说还不是一样……咳咳咳……鸾儿快放手啊……我那晚是去见聂湛了,他带来了淮南大水的证据……” 齐戎笑着讨饶,明明可以用武功制服她,却舍不得动她半个手指头。 “不一样!跟我上杆子要跟你怎么样似的。”毕竟是女子,脸颊一红,手上的力道也没有减。 “哎呦呦呦,我的内伤……”齐戎忽然捂着胸口哎呦,神情痛苦。 鸾颜赶紧松了手,扶着他替他顺气。 “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鸾颜心疼他气血逆流吐血不止,想起她头上的伤能恢复的这般快,还以为是爹爹的金疮药管事,原来是他将调理内伤的药尽数给了她。 这个傻子,真是个傻子! 怵然,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一亮,大手用力擒住她的腰身,将她顶在身后的墙上。 “那你可喜欢这个傻子?” 又被骗了,鸾颜气恼的捶了他胸口一下,噘着小嘴不去理他。 “你可否觉得红芍药有些不对劲?她是怎么知道我受内伤的事,是怎么知道我将丹药给了你,这回突然跑出来澄清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齐戎问道,拢眉深思。 这趟出来发生的怪事太多了,多的叫人有些匪夷所思。 “顺着花小娇戏班子的琴师下手查起,准能找出些头绪。”鸾颜说的笃定,信誓旦旦。 “好,那咱们即刻启程,重返凉州!” 齐戎拥着她,低头重重吻上她的柔软的唇,单手搂住她的腰身,纵身一跃,从窗口飞了下去。 这时,花满楼的妈妈手里提着笤帚冲了进来,见已是人去楼空,肥胖的身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贤王妃把我一辈子的心血砸了,还伙同贤王跳窗逃跑,没天理啊,青天大老爷可要给我做主啊!” 正在巡城的京都皇城府尹听到下面的人前来禀报此事,命轿夫加快脚程赶紧回衙门,自此十日内衙门休息整顿。 贤王妃,那可是号令三千禁卫军,还要杀人殉葬的女魔头,砸了花满楼算什么,就算是砸了他的衙门,那也一句怨言都不能有。 但是为了耳根子能清静些,还是躲着点好。 齐戎和鸾颜离开京都皇城,百姓自觉的前来送行,待他们走后这里又要沉寂许久了,越想越伤心,没有热闹看的日子好难熬,有的竟然偷偷抹起眼泪来,把这离别的场面弄的更加伤情。 可马车里的两个人却全然不知,还在为旁的事吵闹。 “我以前不知道你会武功的事,眼下你的内伤也好了,咱们可要切磋一下。”鸾颜撸了撸袖子,对他挑了挑眉毛。 “切磋个什么劲,我更喜欢跟鸾儿在旁处切磋……”说着说着,他竟然动手宽衣解带。 “做什么呢?快穿起来,不然的话我一生气,将你丢出车去,丢人现眼可是你!”鸾颜最是抵不过他的无赖劲儿,被他一逗就乱了阵脚。 “行吧,既然鸾儿想要切磋武艺,我就逐了鸾儿的心愿,这十八般武艺得一项一项来,咱们先从骑马开始。”齐戎兴致极好的样子,眸子里却尽是算计。 “好!” “慢着,既然是比试,就得分胜负,没有奖惩可就不好玩了。”齐戎摸着下巴老神在在说道,开始左一坑右一个坑,将面前的小女子收入囊中。 “输的一方要满足赢得那方一个愿望,敢不敢跟我比试?”齐戎用了激将法,知道她好胜心切,随了慕容家的臭德行。 “自是敢了,你就等着被我惩治吧!”鸾颜信誓旦旦说道,一心都在骑马比赛上,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狡黠。 若是早点儿看出来,就不会一头扎进这场只输不赢的赛事中,输的片甲不留。 出了京都皇城,是一片开阔地,最是适合纵马奔驰。 齐戎鸾颜二人挑了中意的马,程文程武花梢连翘做裁判,一声令下后,两匹马如离了弦的箭般飞驰而去。 “这又是唱的哪出?”程武歪着脑袋问道。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程文摇摇头,转身去检查那可怜的马车是否够牢固了。 连翘双颊一红,也走了。 花梢傻愣愣的追着程武刨根问底,大家都说她脑子不灵光,也只有程武一个人能耐着性子跟她说许多事情,可大半都是在他的解释下越来越迷糊的。 望乡亭还在,只不过这次站在亭中的换了人。( ) : “朕突然好累,要歇息几日。出去告诉太后,让戎儿和鸾颜回凉州,只要他不出乱子,谁也不可以动他一根汗毛。”皇上挥挥手,谴退了一脸蒙圈的贵公公。 他起身站在窗前,看枯等了许久的太后气愤离开,缓缓松了口气。 齐华、宰相和徐金璐被押进天牢,同时软禁了皇后,一时间最有望登上太子之位的一党倒了,朝中定会动荡不安,为了巩固社稷,又是社稷,就要重新推举一名皇子为储君,这矛头定是指向齐戎了。 可他竟然进宫辞行,连带着鸾颜也不懂事执意离开,惹恼了太后,被关在长寿宫。 皇上明明可以一道圣旨断了他的后路,但实在是不忍心。 他将自己藏得这般深,明明武功高深,明明心思深沉,明明有手段人脉,却整日无所事事做了个闲散王爷。 这般做只是想跳出这番纷争罢了。 若不是这次慕容家出事,若不是齐华宰处处相逼,他也不会将自己显出来。 终究还是为了个女人。 得鸾颜者的天下,异世仙的话突然出现。 作为皇上,又身为父亲,能做的怕是只有放他离开,去凉州潇洒一世也算幸运。 而宫中,怕是又有场风云突变等着他来应对。 太后都在生他们的气,自是不会来送行,皇上这几日龙体抱恙,大家都在传是被齐华宰相犯下的错伤神所致,卧在宫中不见任何人。 齐戎和鸾颜离开京都皇城是在盛夏,跟上次被贬的心境完全不同。 鸾颜前脚刚收拾完东西,后脚就不见了齐戎的踪影,询问过宫娥,说是见他出宫去了。 一股莫名的担忧染上心头,鸾颜一路找出了宫,百姓见到了她都自动避开,神色慌张的看向同一个地方。 不是旁出,正是齐戎以前最喜欢的花满楼! 哼!岂是以前喜欢,现在也喜欢的紧呀! 鸾颜紧了紧缠在腰间的乌金马鞭,怒气腾腾的直奔花满楼。 花满楼中一处装潢艳俗的闺房中,有一男一女二人,女子跪在地上,男子背对着她站着。 “你来找我是何事?”齐戎双手负后,立在窗前淡淡说道。 这时外面响起哭爹喊娘的叫声,还有东西破碎的声音。 “总算是来了。”红芍药唇角咧出苦涩的笑,颓然跪在地上,神色暗殇。 “我故意回凉州城,是不怀好意想要拆散王爷与王妃的。” 齐戎眉头一皱,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要将他引到花满楼,连带着将鸾颜也引了过来。 “我先是找身形与王妃和靖王相似的两人,易了容,来到凉州城外桑子树下,掐准备时辰等王爷出现,再上演那么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戏码,叫王爷误会。”红芍药瞥了一眼窗外偷听的人影,接着往下说道。“然后再诓了王爷去小楼看我,污蔑王妃要杀我,引得你们夫妻二人心生怨怼。”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如今我就要回去了,也望王爷与王妃和好如初,不似我与他一般,此生有缘无分了。”红芍药痛苦的闭上眸子,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还有,王爷上次被气的气血逆流吐血不止,治疗内伤的丹药尽数给了受伤的王妃服用,还望好生将养。” 红芍药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只匣子,打开里面有十几颗丹药。 “此生后会无期,王爷王妃珍重!”红芍药旋身跳出了窗户。 齐戎马上奔到窗户边查看,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鸾颜一脚将门踹开,环视四周找不见红芍药,手里提着乌金马鞭气冲冲的走向齐戎。 “怪不得在凉州时你对我突然间就变了样,原来是这般蠢,以为我与旁人私通。” 鸾颜一甩马鞭,缠住他的颈项,将人拉向自己。 “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才看不清真伪,鸾儿莫要生气……”她这鞭子勒的够紧,害的他喘气都费劲。 “说到底都是我追着你跑,几次对你提出圆房,上次还特意换好了桃红色的内衫,等了你一个晚上都不见人影,旁人都说你去了红芍药那里。” 提起那件事就觉得气闷,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原来是穿给我看的……咳咳咳……都老夫老妻的了,这种事谁说还不是一样……咳咳咳……鸾儿快放手啊……我那晚是去见聂湛了,他带来了淮南大水的证据……” 齐戎笑着讨饶,明明可以用武功制服她,却舍不得动她半个手指头。 “不一样!跟我上杆子要跟你怎么样似的。”毕竟是女子,脸颊一红,手上的力道也没有减。 “哎呦呦呦,我的内伤……”齐戎忽然捂着胸口哎呦,神情痛苦。 鸾颜赶紧松了手,扶着他替他顺气。 “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鸾颜心疼他气血逆流吐血不止,想起她头上的伤能恢复的这般快,还以为是爹爹的金疮药管事,原来是他将调理内伤的药尽数给了她。 这个傻子,真是个傻子! 怵然,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一亮,大手用力擒住她的腰身,将她顶在身后的墙上。 “那你可喜欢这个傻子?” 又被骗了,鸾颜气恼的捶了他胸口一下,噘着小嘴不去理他。 “你可否觉得红芍药有些不对劲?她是怎么知道我受内伤的事,是怎么知道我将丹药给了你,这回突然跑出来澄清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齐戎问道,拢眉深思。 这趟出来发生的怪事太多了,多的叫人有些匪夷所思。 “顺着花小娇戏班子的琴师下手查起,准能找出些头绪。”鸾颜说的笃定,信誓旦旦。 “好,那咱们即刻启程,重返凉州!” 齐戎拥着她,低头重重吻上她的柔软的唇,单手搂住她的腰身,纵身一跃,从窗口飞了下去。 这时,花满楼的妈妈手里提着笤帚冲了进来,见已是人去楼空,肥胖的身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贤王妃把我一辈子的心血砸了,还伙同贤王跳窗逃跑,没天理啊,青天大老爷可要给我做主啊!” 正在巡城的京都皇城府尹听到下面的人前来禀报此事,命轿夫加快脚程赶紧回衙门,自此十日内衙门休息整顿。 贤王妃,那可是号令三千禁卫军,还要杀人殉葬的女魔头,砸了花满楼算什么,就算是砸了他的衙门,那也一句怨言都不能有。 但是为了耳根子能清静些,还是躲着点好。 齐戎和鸾颜离开京都皇城,百姓自觉的前来送行,待他们走后这里又要沉寂许久了,越想越伤心,没有热闹看的日子好难熬,有的竟然偷偷抹起眼泪来,把这离别的场面弄的更加伤情。 可马车里的两个人却全然不知,还在为旁的事吵闹。 “我以前不知道你会武功的事,眼下你的内伤也好了,咱们可要切磋一下。”鸾颜撸了撸袖子,对他挑了挑眉毛。 “切磋个什么劲,我更喜欢跟鸾儿在旁处切磋……”说着说着,他竟然动手宽衣解带。 “做什么呢?快穿起来,不然的话我一生气,将你丢出车去,丢人现眼可是你!”鸾颜最是抵不过他的无赖劲儿,被他一逗就乱了阵脚。 “行吧,既然鸾儿想要切磋武艺,我就逐了鸾儿的心愿,这十八般武艺得一项一项来,咱们先从骑马开始。”齐戎兴致极好的样子,眸子里却尽是算计。 “好!” “慢着,既然是比试,就得分胜负,没有奖惩可就不好玩了。”齐戎摸着下巴老神在在说道,开始左一坑右一个坑,将面前的小女子收入囊中。 “输的一方要满足赢得那方一个愿望,敢不敢跟我比试?”齐戎用了激将法,知道她好胜心切,随了慕容家的臭德行。 “自是敢了,你就等着被我惩治吧!”鸾颜信誓旦旦说道,一心都在骑马比赛上,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狡黠。 若是早点儿看出来,就不会一头扎进这场只输不赢的赛事中,输的片甲不留。 出了京都皇城,是一片开阔地,最是适合纵马奔驰。 齐戎鸾颜二人挑了中意的马,程文程武花梢连翘做裁判,一声令下后,两匹马如离了弦的箭般飞驰而去。 “这又是唱的哪出?”程武歪着脑袋问道。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程文摇摇头,转身去检查那可怜的马车是否够牢固了。 连翘双颊一红,也走了。 花梢傻愣愣的追着程武刨根问底,大家都说她脑子不灵光,也只有程武一个人能耐着性子跟她说许多事情,可大半都是在他的解释下越来越迷糊的。 望乡亭还在,只不过这次站在亭中的换了人。( ) : 第二百一十章 吃掉鸾儿的一百种方式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恒儿,朝堂动荡,该是你上场的时候了。” 一身常服的皇上双手负后,看着齐戎和鸾颜骑在马上恣意奔驰,脸上尽是欣慰的笑。 冷陌垂着头站在一旁,抬手缓缓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一副英俊坚毅的面容呈现。 他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去,眼中多了一种神情,叫做羡慕。 “儿臣等了这么久,就是想有朝一日能重回宫中,可如今……江湖中漂泊久了吧,开始留恋了。”齐恒淡淡说道,目光追随那两个黑点不放。 “这些年的磨砺,果然对你帮助不小,不似之前的盛气凌人。朕立你为太子,除了老祖宗的规矩立长立嫡外,还是因为你最无弱点。齐华太贪心,欲念强易被反噬,齐戎正好相反,对什么都不强求,贪玩享乐难成大器。只有你,是朕的嫡长子,胸怀天下,大齐需要的正是你这样的君王。” 皇上拍拍齐恒的肩膀,有的是说不尽的责任。 当年齐恒遇袭被害,被一壮士相救,那人正是后来的银面。皇上心生一计,将计就计对外宣布了他的死讯。 从此他建立知冷阁,广纳江湖能人异士,暗中帮皇上做成了不少大事。 但也从那时起,他从光明中转到黑暗处,掩藏自己攻心算计,收敛光芒搅弄风云,成了众人敬畏三分的知冷阁主。 他从一出生就被注定好了命运,他是太子,是将来大齐的君王。 也是被诅咒般的命运,他不能选择的东西有太多,不能卸下的责任也有太多。 “儿臣这些年看了许多寻常人的生活,柴米油盐倒也有滋有味。” 他最是羡慕的是齐戎和鸾颜,在遇到他们之前,全然不知王室的夫妻也能活的这般恣意洒脱。 若是换成他……他只能在梦中妄想。 “儿臣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请皇上放心,儿臣会尽快处理好知冷阁的大小事宜,然后重归朝堂。” 齐恒对皇上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其中有太多深意,还有他抗衡不过的命运。 一阵夏风吹过,传来湿漉漉的泥土芬芳。 “要下雨了,皇上请随儿臣回知冷阁吧。” 皇上点点头,目光追随着越行越远的他们,转身走了。 齐恒轻轻叹了口气,天上芸雨将至,盼着他们此番一去,顺风顺水幸福安康。 忽如其来的大雨将齐戎鸾颜他们困在驿站中,某女输了骑马比赛,被惩治的叫苦连天。 “你这是欺负人!”鸾颜指控道。 “咱们事先可是说好的,输了的要满足对方一个愿望,啧啧啧,你想要耍赖不成?”齐戎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榻上,一脸贼笑。 “我从未学过舞,你却叫我跳舞,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鸾颜穿着桃红中衣站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是喜人。 齐戎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她跟前一把搂住那纤细的腰身。 “在边疆时,你乔装成舞姬,混进折兰王的大帐中,那日跳的什么舞,又是怎么被他一眼相中的?” 一想起那件事他就来气,自己的媳妇儿差点被别人占了便宜,叫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去。 “我就是胡乱跳跳,恐是那折兰王见多了美的,忽然间遇上这么个别扭的,觉得好奇也说不定。”鸾颜拧着衣角,想起那晚的窘迫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就跳个别扭的给我看,身为你的夫君都没见过,却被那王八犊子看了,真是呕得慌。” “不提他不行吗,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鸾颜恨极了那个折兰王,扣下羞辱了他,却不知他为何总是提起。 “什么伤疤?”齐戎反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换个心愿还不成吗?就当你让着我了嘛……”鸾颜开始撒娇,这也是月娘教她的招数,几乎是战无不胜。 齐戎满意的将她拥在怀中,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俯下身在她耳边小声说出想到的坏主意。 “你……”鸾颜脸瞬间变成红石榴,差点能滴出血来。 “我还是跳舞吧。”鸾颜推开他,恹恹说道。 自己后知后觉,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不行不行,比起跳舞,我觉得这个更适合我们。”齐戎耍起脾气来,就是不肯松口。 “你不愿意也行啊,反正漫漫长夜我也无心睡眠,就到外面的雨里淋上一淋,等到明天肯定会高烧不止,远在边疆的岳父大人和七位娘舅,是千叮咛万嘱咐你要将我照顾好的,是我命运不济,被贬去了凉州,连带着王妃也处处与我作对……” 说着说着齐戎竟然扯着衣袖哭起来,装模作样的真像那么回事。 “你就知道欺负我!” 鸾颜赌气道,腾腾两下踢掉脚上的鞋子,爬上了身后的床榻。 齐戎出掌用内力吹熄了蜡烛,喜滋滋的跟着上去。 外面风雨交加的夜,屋里却惷光旖旎风情四射…… 外面风雨交加的夜,屋里却惷光旖旎风情四射…… 雨下了一夜,路上泥泞的很,刚离开驿站没多远,他们的马车就陷进泥坑里出不来了。 “这么硬拖也不是办法,小的去前面的庄子里借些木板铁锹啥的,王爷王妃可以先带一部分侍卫慢慢走着。”程文说道,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抹了把脸上的汗。 “怎么走?”鸾颜靠着齐戎站,将身上的重量大部分都依向了他。 “自然是骑马了。”程文答道。 鸾颜一惊,脚下没站稳,差点滑进泥里,被齐戎眼疾手快的扶住。 “不行不行,我要坐马车,在这里等上一会儿就是了。”鸾颜小嘴一撅,横竖就是不走了。 “王妃,这天越来越热,周围都是烂泥巴路,又没有遮阴的地方,先走着就可以在天黑前到达驿站,程文早晚也赶过去,明日咱们就可以坐马车了。”连翘上前劝解道。 “不行不行,我就是要坐马车!”鸾颜这是铁了心不走了,怎么都说不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向来比王爷通情达理多了的王妃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耍赖的功夫会传染不成? 齐戎笑的眉眼都变成弯弯的月牙,将怀中的她拥的紧了些,垂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不就是骑马吗?鸾儿是怕了不成?”声音邪魅撩人,薄唇时不时滑过她敏感的耳垂。 鸾颜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脸红的差点滴出血来,连带着脖颈都变成了诱人的粉红色。 “你骑一夜试试……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鸾颜压低声音抱怨道,甩给他好几个大白眼。 昨天夜里她真是见了鬼了,被他折腾的浑身差点散架。今儿个若再骑马,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夫帮你捏捏。”齐戎顺势在她腰间拧了两把,眉眼笑的更开了。 “滚滚滚,滚一边儿去,讨厌!”鸾颜拍开他恼人的手,提着裙摆去了旁边。 他们二人的话虽是悄悄的说,但程文程武花梢连翘却都认真的听,当然是全听到了。 四个人中三个人脸通红,只有一个傻愣愣的琢磨不明白,昨晚明明下雨,王妃怎么会出来骑马,还骑了一夜? 因为鸾颜不配合,所以在天黑前他们没能赶到下一个驿站,只能寻了个开阔地安营扎寨了。 帐篷中,鸾颜坐在上马车用的小踏凳上,两只白玉般的小脚泡在木桶里,齐戎乐呵呵的蹲着给她洗脚。 “鸾儿,这个力道舒服吗?”齐戎谄媚的问道。 “嗯。”就是洗个脚而已,他直接弄成了按摩,话说回来,被他这么一按还真是舒筋活络啊。 “这些日子一直赶路,鸾儿甚是疲劳,从今往后为夫每晚都给鸾儿捏捏脚,这脚下有很多穴位,常按摩会通体通畅防病健身。”齐戎笑意加深了几分,抱着她的脚卖力揉捏。 鸾颜察觉出有不对劲儿的地方,这个大尾巴狼什么时候做亏本买卖了? 一定又是陷阱,他左一个坑右一个坑,将她坑的好惨。 “说,到底有什么企图?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两只眼睛都放光了,肯定是有所图。”鸾颜猛的将脚收回来,溅了他满脸的水。 齐戎也不藏着掖着,纵身一扑将她压在被褥中,抵着她的额头邪魅一笑。 “鸾儿身子不舒服,今天的比试都取消了,为夫想着鸾儿能快点好起来,咱们就可以进行比试,为夫的愿望都想好了。”齐戎低头,轻啄她的唇瓣。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输?别太自大!”鸾颜推着他的胸口,一脸的不服气。 “自大是必须的,为夫的愿望就是将吃掉鸾儿的一百种方式统统试个遍,如此诱人,怎么会输?” “禽兽!”( ) : “恒儿,朝堂动荡,该是你上场的时候了。” 一身常服的皇上双手负后,看着齐戎和鸾颜骑在马上恣意奔驰,脸上尽是欣慰的笑。 冷陌垂着头站在一旁,抬手缓缓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一副英俊坚毅的面容呈现。 他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去,眼中多了一种神情,叫做羡慕。 “儿臣等了这么久,就是想有朝一日能重回宫中,可如今……江湖中漂泊久了吧,开始留恋了。”齐恒淡淡说道,目光追随那两个黑点不放。 “这些年的磨砺,果然对你帮助不小,不似之前的盛气凌人。朕立你为太子,除了老祖宗的规矩立长立嫡外,还是因为你最无弱点。齐华太贪心,欲念强易被反噬,齐戎正好相反,对什么都不强求,贪玩享乐难成大器。只有你,是朕的嫡长子,胸怀天下,大齐需要的正是你这样的君王。” 皇上拍拍齐恒的肩膀,有的是说不尽的责任。 当年齐恒遇袭被害,被一壮士相救,那人正是后来的银面。皇上心生一计,将计就计对外宣布了他的死讯。 从此他建立知冷阁,广纳江湖能人异士,暗中帮皇上做成了不少大事。 但也从那时起,他从光明中转到黑暗处,掩藏自己攻心算计,收敛光芒搅弄风云,成了众人敬畏三分的知冷阁主。 他从一出生就被注定好了命运,他是太子,是将来大齐的君王。 也是被诅咒般的命运,他不能选择的东西有太多,不能卸下的责任也有太多。 “儿臣这些年看了许多寻常人的生活,柴米油盐倒也有滋有味。” 他最是羡慕的是齐戎和鸾颜,在遇到他们之前,全然不知王室的夫妻也能活的这般恣意洒脱。 若是换成他……他只能在梦中妄想。 “儿臣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请皇上放心,儿臣会尽快处理好知冷阁的大小事宜,然后重归朝堂。” 齐恒对皇上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其中有太多深意,还有他抗衡不过的命运。 一阵夏风吹过,传来湿漉漉的泥土芬芳。 “要下雨了,皇上请随儿臣回知冷阁吧。” 皇上点点头,目光追随着越行越远的他们,转身走了。 齐恒轻轻叹了口气,天上芸雨将至,盼着他们此番一去,顺风顺水幸福安康。 忽如其来的大雨将齐戎鸾颜他们困在驿站中,某女输了骑马比赛,被惩治的叫苦连天。 “你这是欺负人!”鸾颜指控道。 “咱们事先可是说好的,输了的要满足对方一个愿望,啧啧啧,你想要耍赖不成?”齐戎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榻上,一脸贼笑。 “我从未学过舞,你却叫我跳舞,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鸾颜穿着桃红中衣站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是喜人。 齐戎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她跟前一把搂住那纤细的腰身。 “在边疆时,你乔装成舞姬,混进折兰王的大帐中,那日跳的什么舞,又是怎么被他一眼相中的?” 一想起那件事他就来气,自己的媳妇儿差点被别人占了便宜,叫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去。 “我就是胡乱跳跳,恐是那折兰王见多了美的,忽然间遇上这么个别扭的,觉得好奇也说不定。”鸾颜拧着衣角,想起那晚的窘迫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就跳个别扭的给我看,身为你的夫君都没见过,却被那王八犊子看了,真是呕得慌。” “不提他不行吗,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鸾颜恨极了那个折兰王,扣下羞辱了他,却不知他为何总是提起。 “什么伤疤?”齐戎反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换个心愿还不成吗?就当你让着我了嘛……”鸾颜开始撒娇,这也是月娘教她的招数,几乎是战无不胜。 齐戎满意的将她拥在怀中,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俯下身在她耳边小声说出想到的坏主意。 “你……”鸾颜脸瞬间变成红石榴,差点能滴出血来。 “我还是跳舞吧。”鸾颜推开他,恹恹说道。 自己后知后觉,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不行不行,比起跳舞,我觉得这个更适合我们。”齐戎耍起脾气来,就是不肯松口。 “你不愿意也行啊,反正漫漫长夜我也无心睡眠,就到外面的雨里淋上一淋,等到明天肯定会高烧不止,远在边疆的岳父大人和七位娘舅,是千叮咛万嘱咐你要将我照顾好的,是我命运不济,被贬去了凉州,连带着王妃也处处与我作对……” 说着说着齐戎竟然扯着衣袖哭起来,装模作样的真像那么回事。 “你就知道欺负我!” 鸾颜赌气道,腾腾两下踢掉脚上的鞋子,爬上了身后的床榻。 齐戎出掌用内力吹熄了蜡烛,喜滋滋的跟着上去。 外面风雨交加的夜,屋里却惷光旖旎风情四射…… 外面风雨交加的夜,屋里却惷光旖旎风情四射…… 雨下了一夜,路上泥泞的很,刚离开驿站没多远,他们的马车就陷进泥坑里出不来了。 “这么硬拖也不是办法,小的去前面的庄子里借些木板铁锹啥的,王爷王妃可以先带一部分侍卫慢慢走着。”程文说道,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抹了把脸上的汗。 “怎么走?”鸾颜靠着齐戎站,将身上的重量大部分都依向了他。 “自然是骑马了。”程文答道。 鸾颜一惊,脚下没站稳,差点滑进泥里,被齐戎眼疾手快的扶住。 “不行不行,我要坐马车,在这里等上一会儿就是了。”鸾颜小嘴一撅,横竖就是不走了。 “王妃,这天越来越热,周围都是烂泥巴路,又没有遮阴的地方,先走着就可以在天黑前到达驿站,程文早晚也赶过去,明日咱们就可以坐马车了。”连翘上前劝解道。 “不行不行,我就是要坐马车!”鸾颜这是铁了心不走了,怎么都说不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向来比王爷通情达理多了的王妃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耍赖的功夫会传染不成? 齐戎笑的眉眼都变成弯弯的月牙,将怀中的她拥的紧了些,垂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不就是骑马吗?鸾儿是怕了不成?”声音邪魅撩人,薄唇时不时滑过她敏感的耳垂。 鸾颜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脸红的差点滴出血来,连带着脖颈都变成了诱人的粉红色。 “你骑一夜试试……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鸾颜压低声音抱怨道,甩给他好几个大白眼。 昨天夜里她真是见了鬼了,被他折腾的浑身差点散架。今儿个若再骑马,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夫帮你捏捏。”齐戎顺势在她腰间拧了两把,眉眼笑的更开了。 “滚滚滚,滚一边儿去,讨厌!”鸾颜拍开他恼人的手,提着裙摆去了旁边。 他们二人的话虽是悄悄的说,但程文程武花梢连翘却都认真的听,当然是全听到了。 四个人中三个人脸通红,只有一个傻愣愣的琢磨不明白,昨晚明明下雨,王妃怎么会出来骑马,还骑了一夜? 因为鸾颜不配合,所以在天黑前他们没能赶到下一个驿站,只能寻了个开阔地安营扎寨了。 帐篷中,鸾颜坐在上马车用的小踏凳上,两只白玉般的小脚泡在木桶里,齐戎乐呵呵的蹲着给她洗脚。 “鸾儿,这个力道舒服吗?”齐戎谄媚的问道。 “嗯。”就是洗个脚而已,他直接弄成了按摩,话说回来,被他这么一按还真是舒筋活络啊。 “这些日子一直赶路,鸾儿甚是疲劳,从今往后为夫每晚都给鸾儿捏捏脚,这脚下有很多穴位,常按摩会通体通畅防病健身。”齐戎笑意加深了几分,抱着她的脚卖力揉捏。 鸾颜察觉出有不对劲儿的地方,这个大尾巴狼什么时候做亏本买卖了? 一定又是陷阱,他左一个坑右一个坑,将她坑的好惨。 “说,到底有什么企图?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两只眼睛都放光了,肯定是有所图。”鸾颜猛的将脚收回来,溅了他满脸的水。 齐戎也不藏着掖着,纵身一扑将她压在被褥中,抵着她的额头邪魅一笑。 “鸾儿身子不舒服,今天的比试都取消了,为夫想着鸾儿能快点好起来,咱们就可以进行比试,为夫的愿望都想好了。”齐戎低头,轻啄她的唇瓣。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输?别太自大!”鸾颜推着他的胸口,一脸的不服气。 “自大是必须的,为夫的愿望就是将吃掉鸾儿的一百种方式统统试个遍,如此诱人,怎么会输?” “禽兽!”( )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太子回宫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皇后被软禁在自己的韶华殿中,宫门紧闭,只有几个亲近的宫娥侍候。 “外面是怎么了?好吵。” 皇后无心装扮,着素衣横卧在软榻上,单手撑着头,缓缓睁开眼问旁边的宫娥。 “回娘娘的话,奴婢也不知道,刚才趁贵公公叫人送来膳食,塞给那个小太监一锭银子,从他嘴里套出些话来,说是宫中有喜事,还给咱们加抬手了菜的。” 喜事?皇后眸子里染上怒火,恨得牙痒痒。 她被软禁,宰相齐华双双关进天牢,还有那个扶不上墙的徐金璐,想一力承担却被咬住不放。 他们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什么事是喜事? 皇后抬手指了指旁边黄花梨矮柜,脸上尽是鄙夷的笑。 “去,将里面的千年人参给贵公公送去,就说本宫有事问他。” 宫娥顺着皇后指的方向走过去,打开抽屉,拿出一只锦盒。 “娘娘,这可是番邦进贡的绝世珍品,给了那个阉人,真是可惜。” 皇后笑着对她勾勾手,唤她走近些。 宫娥听话的走过去,还以为有什么好事,谁知结结实实迎了一记巴掌。 宫娥赶紧跪下求饶,强忍住哭泣,浑身都在颤抖。 “蠢货!眼下本宫落到这步田地,别说是千年人参,就算是整个韶华殿本宫都舍得!”皇后站起来,高高在上的厉声呵斥。 “奴婢该死,奴婢愚昧,还请娘娘责罚……” 皇后长长叹了口气,抬手将散落在胸前的发别到耳后。 “你且想法子将贵公公引来,这是本宫唯一的出路了。”她双眼看向前方,沉思着,双眼失了焦距。 往后,是生是死,是荣华是卑微,都落在贵公公一人肩上。 “本宫是大齐的皇后,一定会东山再起!”忽然间她眸子一亮,充斥着杀气和血淋淋的报复。 她不会输,一定不会输,只要沉得住气,再想出挽回皇上心的办法,她还是大齐的皇后,还是徐家的顶梁柱。 到时候那些妄想将她推入深渊的狂徒,下场定会凄惨万分。 天牢中戒备森严,别说是人,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齐华跟徐金璐的牢房紧挨着,宰相则被关在另一处。 自从进了天牢,就再也分不清白天黑夜,睁开眼是黑洞洞一片,闭上眼亦是。 徐金璐蜷缩在硬板床上动也不动,死了一般。 齐华留意到她的异常,拖着沉重的脚镣,举步维艰的走过去,双手抓着小孩子手臂粗细的牢笼唤她。 忽然,她的身子动了动,然后幽灵般慢慢坐起来,垂着头长长叹了口气。 这种叹息太过荒凉,将莫大的心灰意冷都叹了出来。 “你没事就好。”齐华淡淡说道,顺势蹲下身子,靠着牢笼坐在地上。 “刚才吓到你了,你一定以为我死了吧?”徐金璐笑了,鬼魅般哀怨。 “嫁给你的这一年多里,我绝大半时间都是这般,孤零零的一个人睡在偌大的床榻上,有时候丫头进来见我一动不动的躺着,吓得脸色刷白,还以为我想不开自尽了呢。” 说起以前的事,她很是伤情。又似说着旁人的事情,深有感触才觉得难过。 “我把此生的希望和所有的爱都放在你身上,奢望着有一天上天垂怜,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同情也好,能让你回头看我一眼,可到最后还是妄想了。”说着,她将双腿放在木板床上,又倒下了。 齐华的心像被人一点一点揪起,又一点点松开,再揪起。他追逐着得不到的人,却没去看身后有个傻瓜,一直在等着她。 “若有来生,我定好好待你。”齐华淡淡开口说道,许下的却是下辈子的诺言。 徐金璐双手掩面,紧紧咬住嘴唇叫自己不哭出声。都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不要她,罢了罢了,什么都不要了吧,免得再伤神。 “皇上派人将咱们的儿子接进宫,交给一位后妃抚养,我用宫中的人脉给那位后妃递了话,她定会好好照顾他的。”齐华知道她放心不下孩子,这个时候能做的也只有这个地步了。 “对了,孩子取名了吗?”说话间,有丝温暖的笑染上他的唇角。 徐金璐身子一颤,孩子出生都不去看一眼的男人,现在倒是关心起他来的,这是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徐子凡,我希望他是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度过此生,最好是个贤王那般的闲散宗亲,做不了大事,也沾不了危险。”徐金璐淡淡说道,提起那可怜的孩子就是一阵钻心的痛。 “休要跟我提齐戎那个小人!我的儿子不能随了那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决不能!” 齐华突然站起来,将手镣脚镣使劲往牢门上摔,以此来发泄对齐戎的恨。 幽暗中,徐金璐突然笑了,叫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你的儿子?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啊!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你这个爹爹?” 齐华怎能听不出她的怨恨,气焰瞬间消失,颓然的站在那里,心中满是歉意。 “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孩子。” 徐金璐卧在木板床上,抬手摆了摆,声音空洞飘渺。 “横竖我都是一枚棋子,放在那里都是用,不过是用的人不同罢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用牵扯上孩子,这都是命啊。只可惜我那可怜的孩子,从小就要被寄人篱下了……” 徐金璐幽怨的哭泣,在空荡荡的牢房中,显得更加悲凉。 齐华想安慰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这时候牢头过来,骂骂咧咧的抱怨他们这里太吵。 齐华眸子一冷,盯着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若是目光能杀人,他早就死过去不知道多少回了。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牢头拿着皮鞭,狠狠抽在牢笼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齐华动也不动,并未被他这一鞭子吓到。 “哎呦,靖王殿下就是不一般,这叫什么来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是不是?”牢头讽刺挖苦道,恶心的嘴脸上尽是恶心的笑。 “可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儿?这可是天牢!有去无回的地方!” 齐华双手握住镣铐上的铁链,逼迫自己忍住心头怒火,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他缓缓走到自己牢房的木板床前,若无其事的躺了下去。 “靖王殿下,小的现在还敬称您一生殿下,毕竟皇上的处置还没下来,再怎么说您也是皇子不是?可这太子的位子您怕是此生都无缘了,以前是太子不在,现在太子回来了,您也就更是没什么戏了。”牢头边说边玩弄手里的鞭子,斜着眼打量他的反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齐华翻身坐起,一双鹰般的眸子燃烧着火焰,似要将他烧成灰烬。 “太子回来了,今儿个早上入宫,文武大臣们都去宫门口迎接,皇上和太后也去了,现在正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呢!”牢头大笑着,嘲笑他算计了一世,却落到这步田地。 “哪个太子,你说的太子到底是谁?” 齐华冲着牢头跑过去,双手使劲摇晃着牢门。 “大齐的大皇子齐恒啊,除了他之外谁还做过太子?”牢头白了他一眼,往旁边吐了口吐沫。 “不可能,不可能!太子多年前就遇袭被害,那尸许多人都亲眼见过,怎么会回来?一定是有人故意蒙蔽皇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去告诉皇上此事有诈,万万不能信啊!” 齐华疯了般,更加用力的摇晃牢门,要将它晃断般。他不能相信齐恒竟然还活着! 从小到大齐恒都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无论是学识还是谋略都与他不分上下。但他是从小没有娘亲的可怜孩子,而齐恒却是嫡长子。 立嫡立长,立嫡立长! 他从一开始就输给了身份地位! 但是他不甘心,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必须心狠手辣断情断欲。 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叫他怎么能接受? “省省吧我说,皇上现在哪里还有工夫见你呀,真是不自量力!”牢头啐了他一口,拿着皮鞭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的走了。 齐华颓然的跪倒在地上,头依着冰冷的牢笼,泪水不停滑落。 败了,什么都败了。 “齐戎齐恒!此生此世我与你们势不两立,就算变成恶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齐华仰天长啸,如同地狱般的恶鬼。 徐金璐躺在木板床上,目光穿过遮挡住眼睛的头发,看到他如鬼如魅的模样,心猛地往下一沉。( ) : 皇后被软禁在自己的韶华殿中,宫门紧闭,只有几个亲近的宫娥侍候。 “外面是怎么了?好吵。” 皇后无心装扮,着素衣横卧在软榻上,单手撑着头,缓缓睁开眼问旁边的宫娥。 “回娘娘的话,奴婢也不知道,刚才趁贵公公叫人送来膳食,塞给那个小太监一锭银子,从他嘴里套出些话来,说是宫中有喜事,还给咱们加抬手了菜的。” 喜事?皇后眸子里染上怒火,恨得牙痒痒。 她被软禁,宰相齐华双双关进天牢,还有那个扶不上墙的徐金璐,想一力承担却被咬住不放。 他们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什么事是喜事? 皇后抬手指了指旁边黄花梨矮柜,脸上尽是鄙夷的笑。 “去,将里面的千年人参给贵公公送去,就说本宫有事问他。” 宫娥顺着皇后指的方向走过去,打开抽屉,拿出一只锦盒。 “娘娘,这可是番邦进贡的绝世珍品,给了那个阉人,真是可惜。” 皇后笑着对她勾勾手,唤她走近些。 宫娥听话的走过去,还以为有什么好事,谁知结结实实迎了一记巴掌。 宫娥赶紧跪下求饶,强忍住哭泣,浑身都在颤抖。 “蠢货!眼下本宫落到这步田地,别说是千年人参,就算是整个韶华殿本宫都舍得!”皇后站起来,高高在上的厉声呵斥。 “奴婢该死,奴婢愚昧,还请娘娘责罚……” 皇后长长叹了口气,抬手将散落在胸前的发别到耳后。 “你且想法子将贵公公引来,这是本宫唯一的出路了。”她双眼看向前方,沉思着,双眼失了焦距。 往后,是生是死,是荣华是卑微,都落在贵公公一人肩上。 “本宫是大齐的皇后,一定会东山再起!”忽然间她眸子一亮,充斥着杀气和血淋淋的报复。 她不会输,一定不会输,只要沉得住气,再想出挽回皇上心的办法,她还是大齐的皇后,还是徐家的顶梁柱。 到时候那些妄想将她推入深渊的狂徒,下场定会凄惨万分。 天牢中戒备森严,别说是人,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齐华跟徐金璐的牢房紧挨着,宰相则被关在另一处。 自从进了天牢,就再也分不清白天黑夜,睁开眼是黑洞洞一片,闭上眼亦是。 徐金璐蜷缩在硬板床上动也不动,死了一般。 齐华留意到她的异常,拖着沉重的脚镣,举步维艰的走过去,双手抓着小孩子手臂粗细的牢笼唤她。 忽然,她的身子动了动,然后幽灵般慢慢坐起来,垂着头长长叹了口气。 这种叹息太过荒凉,将莫大的心灰意冷都叹了出来。 “你没事就好。”齐华淡淡说道,顺势蹲下身子,靠着牢笼坐在地上。 “刚才吓到你了,你一定以为我死了吧?”徐金璐笑了,鬼魅般哀怨。 “嫁给你的这一年多里,我绝大半时间都是这般,孤零零的一个人睡在偌大的床榻上,有时候丫头进来见我一动不动的躺着,吓得脸色刷白,还以为我想不开自尽了呢。” 说起以前的事,她很是伤情。又似说着旁人的事情,深有感触才觉得难过。 “我把此生的希望和所有的爱都放在你身上,奢望着有一天上天垂怜,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同情也好,能让你回头看我一眼,可到最后还是妄想了。”说着,她将双腿放在木板床上,又倒下了。 齐华的心像被人一点一点揪起,又一点点松开,再揪起。他追逐着得不到的人,却没去看身后有个傻瓜,一直在等着她。 “若有来生,我定好好待你。”齐华淡淡开口说道,许下的却是下辈子的诺言。 徐金璐双手掩面,紧紧咬住嘴唇叫自己不哭出声。都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不要她,罢了罢了,什么都不要了吧,免得再伤神。 “皇上派人将咱们的儿子接进宫,交给一位后妃抚养,我用宫中的人脉给那位后妃递了话,她定会好好照顾他的。”齐华知道她放心不下孩子,这个时候能做的也只有这个地步了。 “对了,孩子取名了吗?”说话间,有丝温暖的笑染上他的唇角。 徐金璐身子一颤,孩子出生都不去看一眼的男人,现在倒是关心起他来的,这是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徐子凡,我希望他是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度过此生,最好是个贤王那般的闲散宗亲,做不了大事,也沾不了危险。”徐金璐淡淡说道,提起那可怜的孩子就是一阵钻心的痛。 “休要跟我提齐戎那个小人!我的儿子不能随了那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决不能!” 齐华突然站起来,将手镣脚镣使劲往牢门上摔,以此来发泄对齐戎的恨。 幽暗中,徐金璐突然笑了,叫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你的儿子?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啊!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你这个爹爹?” 齐华怎能听不出她的怨恨,气焰瞬间消失,颓然的站在那里,心中满是歉意。 “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孩子。” 徐金璐卧在木板床上,抬手摆了摆,声音空洞飘渺。 “横竖我都是一枚棋子,放在那里都是用,不过是用的人不同罢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用牵扯上孩子,这都是命啊。只可惜我那可怜的孩子,从小就要被寄人篱下了……” 徐金璐幽怨的哭泣,在空荡荡的牢房中,显得更加悲凉。 齐华想安慰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这时候牢头过来,骂骂咧咧的抱怨他们这里太吵。 齐华眸子一冷,盯着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若是目光能杀人,他早就死过去不知道多少回了。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牢头拿着皮鞭,狠狠抽在牢笼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齐华动也不动,并未被他这一鞭子吓到。 “哎呦,靖王殿下就是不一般,这叫什么来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是不是?”牢头讽刺挖苦道,恶心的嘴脸上尽是恶心的笑。 “可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儿?这可是天牢!有去无回的地方!” 齐华双手握住镣铐上的铁链,逼迫自己忍住心头怒火,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他缓缓走到自己牢房的木板床前,若无其事的躺了下去。 “靖王殿下,小的现在还敬称您一生殿下,毕竟皇上的处置还没下来,再怎么说您也是皇子不是?可这太子的位子您怕是此生都无缘了,以前是太子不在,现在太子回来了,您也就更是没什么戏了。”牢头边说边玩弄手里的鞭子,斜着眼打量他的反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齐华翻身坐起,一双鹰般的眸子燃烧着火焰,似要将他烧成灰烬。 “太子回来了,今儿个早上入宫,文武大臣们都去宫门口迎接,皇上和太后也去了,现在正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呢!”牢头大笑着,嘲笑他算计了一世,却落到这步田地。 “哪个太子,你说的太子到底是谁?” 齐华冲着牢头跑过去,双手使劲摇晃着牢门。 “大齐的大皇子齐恒啊,除了他之外谁还做过太子?”牢头白了他一眼,往旁边吐了口吐沫。 “不可能,不可能!太子多年前就遇袭被害,那尸许多人都亲眼见过,怎么会回来?一定是有人故意蒙蔽皇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去告诉皇上此事有诈,万万不能信啊!” 齐华疯了般,更加用力的摇晃牢门,要将它晃断般。他不能相信齐恒竟然还活着! 从小到大齐恒都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无论是学识还是谋略都与他不分上下。但他是从小没有娘亲的可怜孩子,而齐恒却是嫡长子。 立嫡立长,立嫡立长! 他从一开始就输给了身份地位! 但是他不甘心,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必须心狠手辣断情断欲。 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叫他怎么能接受? “省省吧我说,皇上现在哪里还有工夫见你呀,真是不自量力!”牢头啐了他一口,拿着皮鞭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的走了。 齐华颓然的跪倒在地上,头依着冰冷的牢笼,泪水不停滑落。 败了,什么都败了。 “齐戎齐恒!此生此世我与你们势不两立,就算变成恶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齐华仰天长啸,如同地狱般的恶鬼。 徐金璐躺在木板床上,目光穿过遮挡住眼睛的头发,看到他如鬼如魅的模样,心猛地往下一沉。( ) :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终于赢了一回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鸾颜从京都皇城到凉州这一路过的丰富多彩,就拿比试武功来说,齐戎每天都跟打了鸡血般,一睁眼就跟在鸾颜屁股后面,叨念着何时比试,比些什么。 鸾颜从来没有赢过,这早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弄到现在屡战屡败的局面她也懊恼的很,抱怨自己是脑袋蒙了猪油,才跟他提什么狗屁比武。 可现在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看热闹的众人大多支持鸾颜赢,按照花梢的话来说,这大概是想看逆袭成功吧。 逆袭?那就说明顺着来她就得稳输了! 鸾颜气的差点吐血,但实力悬殊,她终是抵不过他。 还每次都抵不过! 又是一副夕阳西下的瑰丽画面,前往凉州的人马迎着落下而去,仿佛花卷中截下来的一样。 除了那两人外。 “啊……救命啊!有种的你就跟我再比一次,这次是意外,绝对的意外!” 鸾颜手握弓箭,急的差点跳脚。 她又输了,可怕的又输了! 而他的愿望不用多想,一定是怎样吃掉她的一百种方式了。 她才不要被这个魔咒禁锢,她要挣脱束缚,说白了就是光明正大的逃开这个色鬼。 齐戎斯条慢理的将手中的弓箭往程文怀里一塞,好看的桃花眸子暗沉幽转,似要把面前这个耍赖的女人吃干抹净。 “有没有种,待会儿你就知道。” 他大步走上前,身子一矮将人扛上肩头。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除了平时练习多了之外,好像没有别的理由了。 “不要啊,救命啊!花梢连翘你们是死了吗?快来救救我呀……” 鸾颜哭爹喊娘的不停捶打齐戎的后背,知道他在床上何等的不知餍足,今晚定会被整治的很惨。 花梢连翘一愣,两个人皆垂下头抠指甲,摆出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鸾颜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她怎么收拾她们! 但当务之急是要将他摆平,好似每次被摆平的从来都是她。 好悲催,世上怎么会有像她这么悲催的女人。夫君是色鬼,丫头是叛徒,而她是鱼肉,任人宰割。 程文程武花梢连翘见两个主子上了马车,纷纷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不都说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吗?王爷王妃都成婚一年多了,怎还这么黏糊?”程武从来都是话少,这两天被花梢逼得整天解释道理,还都是些有的没的,磨得话也多了起来。 “这样不好吗,总比两个祖宗谁也不理谁好吧?”程武笑着说道。 “你们俩倒好,等下王妃肯定会惩治我们俩了。”连翘嘟着小嘴,满脸的不开心。 “没事没事,有王爷护着我们呢。”花梢拍拍连翘的肩膀安慰道。 向来都少跟劲的花梢竟然说出这么能跟得上节奏的话,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我的天哪,你这天灵盖是什么时候被打通的?”程武诧异道,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拆开来看一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讨厌!你不是说王爷喜欢王妃,所以不管王妃做什么王爷都不会责怪。然后你又说爱屋及乌,就是喜欢一个人,连带着她身上的小毛病也喜欢,我们一直跟着王妃,王爷自然会爱屋及乌了呀!” 连翘瞬间黑了脸,原来她是小毛病,花梢的这个解释也是够了。 这时,花梢跑到程武面前,扬起小脸跟他邀功。“这次我说的对不?你不是说不犯傻了就有奖励的,快拿来!” 程武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下旁边的两个人,快速牵起花梢的手跑了。 “哎哎哎,他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连翘一脸不解。 “还能是什么,被王爷王妃传染了呗。”程文摇摇头笑道。 又过了一些日子,离凉州越来越近。 屡败屡战的鸾颜,今天与他比试的是鞭子,鞭子是她的武器,常伴左右,这场比试还未开始她就已经占了上风。 “我一定要赢回来!” 鸾颜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说道,不能再输了,下午就到凉州城,都输了一路了,好歹得赢一回不是。 齐戎只笑不语,好看的桃花眸子弯成月牙,遮掩住深似海的城府,可身后的狐狸尾巴翘的老高,晃呀晃的不停歇。 二人择了个空旷的地方,手持长鞭进行比试,鸾颜振臂一甩,鞭子发出响亮的声音,蜿蜒盘旋在空中,舞姿好看的很。 齐戎拿了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黑色长鞭,软哒哒的攥在手里。 “接招!” 鸾颜步步紧逼,齐戎只守不攻。 “要是再不出招,我就不理你了!”鸾颜最是受不了他瞧不起人的模样,手上的劲道加了几分,却被他轻巧躲过。 “鸾儿,你说就快要到凉州了,咱们夫妻俩这么打来打去有意思吗?”齐戎一脸的不情愿,抬手攥住了挥过来的鞭子。 “没意思你早说啊,巴巴的比试了一路,到末了才觉得没意思!”鸾颜是输了一路啊,被他整治的不轻,还不能有半句怨言,愿赌服输。 “好好好,为夫就好好跟你比试一番,也算了却你的心愿哈!” 齐戎见她真的就要恼了,往后撤了一步,摆好架势准备跟她比试一番。 “哼!看我怎么将你打趴下!”鸾颜信誓旦旦道,今儿个这一战无论如何都要赢! 队伍赶在太阳落山前到了凉州城,现在的凉州真是今非昔比,不管是道路还是楼房建设,都跟京都皇城那样的大城市有的一比,这多亏了异世仙的规划,还有李大头、顾天成的奇思妙想,最主要是贤王殿下出钱出人的慷慨大方。 有了这座新城,百姓看到了希望,干劲十足。 城中大大小小的商铺接二连三的开张,城外郊区的田地耕耘勤劳,让凉州城现出勃勃生机。 在城外三里的地方,全城百姓自发的前来迎接贤王贤王妃归来。 齐戎身手矫健的跳下了马车,伸手将鸾颜抱了下来,鸾颜扬起下巴骄傲的很,除了凉州城带给她的惊喜外,还有今天的比试她终于赢了一回! 她赢了! 真的赢了! 那就可以叫他满足自己一个愿望。 只是想到这里都觉得跟过年一样开心。 “微臣率凉州城百姓,恭迎贤王贤王妃回家!” 凉亮撩起崭新的朱红官服,郑重其事的行了叩拜大礼,跟随在身后的百姓,脸上带着欢喜和感激,齐刷刷的跪下行礼。 这场面齐戎只在每年的祭祀大典上见过,都是旁人安排好的,行礼只是形式而已,可今日不同,众人皆是由内心散发出来的欢喜期待。 而这种感觉,叫他觉得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免礼!本王这一去过了四个月之久,对各位很是想念啊!” 齐戎笑的合不拢嘴,将今天输了比试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从未做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重建凉州城算是第一件像模像样的大事,虽然自己掏腰包还鼓动大伙儿出力,可给自己家做事心里高兴。 “王爷王妃,新府邸已经建好,请二位移步。”异世仙喜滋滋说道,新府邸倾注了他许多心血,不论风水走位,还是物件摆设,都极其讲究,堪称他此生创造的精品。 齐戎点头,看见顾天成他们也站在一边,心中又踏实了不少。 “咦,月娘你最近可胖了不少。”鸾颜笑着上面跟月娘打招呼,却叫人羞红了脸。 “王妃,不是胖了,是月娘有喜了。”顾天成将月娘拥在怀里,笑的一脸得意。 鸾颜诧异的看看月娘的肚子,无意间瞥见齐戎不怀好意的笑,想起这些日子他们的不知节制,说不定此时此刻她的肚子里也有了个小生命? “若是羡慕,咱们就加把劲,也回去生一个。”齐戎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讨厌!”鸾颜脸羞得通红,连忙走开了。 走在凉州城的大街上,谁又能想到去年这里还是鸟不拉屎的穷地方,现在就成了一座崭新的城,焕发着勃勃生机,人们脸上不再是麻木绝望,个个神采飞扬。 对了,具李大头和乔三爷反应,城中每天成亲的新人没有**对,也有十几双,他们这些从京都皇城跟来的人,开的铺子每天爆满,光供应这些要成亲的新人都忙不过来。 当然,凉州城百姓没有银子,就用今年的收成来换,可以分为几年,分期还款,减轻压力。 “王爷,您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啊,带来的八百个丫头不仅种的一手好田,还解决了咱们凉州城适龄男子找不到媳妇的问题,真是太好了!”凉亮说道这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可身上穿着新官服,又不好擦一把。 齐戎咽了口口水,好事?他可不这么认为。 但现在有了鸾儿,心里再也装不下旁人了。( ) : 齐戎鸾颜从京都皇城到凉州这一路过的丰富多彩,就拿比试武功来说,齐戎每天都跟打了鸡血般,一睁眼就跟在鸾颜屁股后面,叨念着何时比试,比些什么。 鸾颜从来没有赢过,这早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弄到现在屡战屡败的局面她也懊恼的很,抱怨自己是脑袋蒙了猪油,才跟他提什么狗屁比武。 可现在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看热闹的众人大多支持鸾颜赢,按照花梢的话来说,这大概是想看逆袭成功吧。 逆袭?那就说明顺着来她就得稳输了! 鸾颜气的差点吐血,但实力悬殊,她终是抵不过他。 还每次都抵不过! 又是一副夕阳西下的瑰丽画面,前往凉州的人马迎着落下而去,仿佛花卷中截下来的一样。 除了那两人外。 “啊……救命啊!有种的你就跟我再比一次,这次是意外,绝对的意外!” 鸾颜手握弓箭,急的差点跳脚。 她又输了,可怕的又输了! 而他的愿望不用多想,一定是怎样吃掉她的一百种方式了。 她才不要被这个魔咒禁锢,她要挣脱束缚,说白了就是光明正大的逃开这个色鬼。 齐戎斯条慢理的将手中的弓箭往程文怀里一塞,好看的桃花眸子暗沉幽转,似要把面前这个耍赖的女人吃干抹净。 “有没有种,待会儿你就知道。” 他大步走上前,身子一矮将人扛上肩头。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除了平时练习多了之外,好像没有别的理由了。 “不要啊,救命啊!花梢连翘你们是死了吗?快来救救我呀……” 鸾颜哭爹喊娘的不停捶打齐戎的后背,知道他在床上何等的不知餍足,今晚定会被整治的很惨。 花梢连翘一愣,两个人皆垂下头抠指甲,摆出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鸾颜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她怎么收拾她们! 但当务之急是要将他摆平,好似每次被摆平的从来都是她。 好悲催,世上怎么会有像她这么悲催的女人。夫君是色鬼,丫头是叛徒,而她是鱼肉,任人宰割。 程文程武花梢连翘见两个主子上了马车,纷纷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不都说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吗?王爷王妃都成婚一年多了,怎还这么黏糊?”程武从来都是话少,这两天被花梢逼得整天解释道理,还都是些有的没的,磨得话也多了起来。 “这样不好吗,总比两个祖宗谁也不理谁好吧?”程武笑着说道。 “你们俩倒好,等下王妃肯定会惩治我们俩了。”连翘嘟着小嘴,满脸的不开心。 “没事没事,有王爷护着我们呢。”花梢拍拍连翘的肩膀安慰道。 向来都少跟劲的花梢竟然说出这么能跟得上节奏的话,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我的天哪,你这天灵盖是什么时候被打通的?”程武诧异道,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拆开来看一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讨厌!你不是说王爷喜欢王妃,所以不管王妃做什么王爷都不会责怪。然后你又说爱屋及乌,就是喜欢一个人,连带着她身上的小毛病也喜欢,我们一直跟着王妃,王爷自然会爱屋及乌了呀!” 连翘瞬间黑了脸,原来她是小毛病,花梢的这个解释也是够了。 这时,花梢跑到程武面前,扬起小脸跟他邀功。“这次我说的对不?你不是说不犯傻了就有奖励的,快拿来!” 程武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下旁边的两个人,快速牵起花梢的手跑了。 “哎哎哎,他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连翘一脸不解。 “还能是什么,被王爷王妃传染了呗。”程文摇摇头笑道。 又过了一些日子,离凉州越来越近。 屡败屡战的鸾颜,今天与他比试的是鞭子,鞭子是她的武器,常伴左右,这场比试还未开始她就已经占了上风。 “我一定要赢回来!” 鸾颜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说道,不能再输了,下午就到凉州城,都输了一路了,好歹得赢一回不是。 齐戎只笑不语,好看的桃花眸子弯成月牙,遮掩住深似海的城府,可身后的狐狸尾巴翘的老高,晃呀晃的不停歇。 二人择了个空旷的地方,手持长鞭进行比试,鸾颜振臂一甩,鞭子发出响亮的声音,蜿蜒盘旋在空中,舞姿好看的很。 齐戎拿了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黑色长鞭,软哒哒的攥在手里。 “接招!” 鸾颜步步紧逼,齐戎只守不攻。 “要是再不出招,我就不理你了!”鸾颜最是受不了他瞧不起人的模样,手上的劲道加了几分,却被他轻巧躲过。 “鸾儿,你说就快要到凉州了,咱们夫妻俩这么打来打去有意思吗?”齐戎一脸的不情愿,抬手攥住了挥过来的鞭子。 “没意思你早说啊,巴巴的比试了一路,到末了才觉得没意思!”鸾颜是输了一路啊,被他整治的不轻,还不能有半句怨言,愿赌服输。 “好好好,为夫就好好跟你比试一番,也算了却你的心愿哈!” 齐戎见她真的就要恼了,往后撤了一步,摆好架势准备跟她比试一番。 “哼!看我怎么将你打趴下!”鸾颜信誓旦旦道,今儿个这一战无论如何都要赢! 队伍赶在太阳落山前到了凉州城,现在的凉州真是今非昔比,不管是道路还是楼房建设,都跟京都皇城那样的大城市有的一比,这多亏了异世仙的规划,还有李大头、顾天成的奇思妙想,最主要是贤王殿下出钱出人的慷慨大方。 有了这座新城,百姓看到了希望,干劲十足。 城中大大小小的商铺接二连三的开张,城外郊区的田地耕耘勤劳,让凉州城现出勃勃生机。 在城外三里的地方,全城百姓自发的前来迎接贤王贤王妃归来。 齐戎身手矫健的跳下了马车,伸手将鸾颜抱了下来,鸾颜扬起下巴骄傲的很,除了凉州城带给她的惊喜外,还有今天的比试她终于赢了一回! 她赢了! 真的赢了! 那就可以叫他满足自己一个愿望。 只是想到这里都觉得跟过年一样开心。 “微臣率凉州城百姓,恭迎贤王贤王妃回家!” 凉亮撩起崭新的朱红官服,郑重其事的行了叩拜大礼,跟随在身后的百姓,脸上带着欢喜和感激,齐刷刷的跪下行礼。 这场面齐戎只在每年的祭祀大典上见过,都是旁人安排好的,行礼只是形式而已,可今日不同,众人皆是由内心散发出来的欢喜期待。 而这种感觉,叫他觉得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免礼!本王这一去过了四个月之久,对各位很是想念啊!” 齐戎笑的合不拢嘴,将今天输了比试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从未做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重建凉州城算是第一件像模像样的大事,虽然自己掏腰包还鼓动大伙儿出力,可给自己家做事心里高兴。 “王爷王妃,新府邸已经建好,请二位移步。”异世仙喜滋滋说道,新府邸倾注了他许多心血,不论风水走位,还是物件摆设,都极其讲究,堪称他此生创造的精品。 齐戎点头,看见顾天成他们也站在一边,心中又踏实了不少。 “咦,月娘你最近可胖了不少。”鸾颜笑着上面跟月娘打招呼,却叫人羞红了脸。 “王妃,不是胖了,是月娘有喜了。”顾天成将月娘拥在怀里,笑的一脸得意。 鸾颜诧异的看看月娘的肚子,无意间瞥见齐戎不怀好意的笑,想起这些日子他们的不知节制,说不定此时此刻她的肚子里也有了个小生命? “若是羡慕,咱们就加把劲,也回去生一个。”齐戎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讨厌!”鸾颜脸羞得通红,连忙走开了。 走在凉州城的大街上,谁又能想到去年这里还是鸟不拉屎的穷地方,现在就成了一座崭新的城,焕发着勃勃生机,人们脸上不再是麻木绝望,个个神采飞扬。 对了,具李大头和乔三爷反应,城中每天成亲的新人没有**对,也有十几双,他们这些从京都皇城跟来的人,开的铺子每天爆满,光供应这些要成亲的新人都忙不过来。 当然,凉州城百姓没有银子,就用今年的收成来换,可以分为几年,分期还款,减轻压力。 “王爷,您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啊,带来的八百个丫头不仅种的一手好田,还解决了咱们凉州城适龄男子找不到媳妇的问题,真是太好了!”凉亮说道这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可身上穿着新官服,又不好擦一把。 齐戎咽了口口水,好事?他可不这么认为。 但现在有了鸾儿,心里再也装不下旁人了。( ) :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二婚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咦,娇娇呢?”齐戎问道。 “娇娇带着戏班子在新府邸戏楼里准备呢!”凉亮说道。 齐戎点了点头,也没多想,挽着鸾颜的手继续走。 欣赏过了凉州城的新风貌,也没觉得路由多远,等回头一看才发现,凉州城长街竟然一眼望不到头,远比京都皇城的还要长还要宽几倍。 “王爷王妃,新府邸到了,请。”凉亮恭敬的让了让,众人皆往后退去。 齐戎和鸾颜看到新府邸时,皆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句。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齐戎拍手叫好,对这处新府邸真是满意到心底去了。 “王爷王妃里面请。”凉亮往里一指,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只是门外的石狮子和朱红大门就威风霸气的很,里面定是精致的很。 齐戎耐心全无,如毛头小子般抓着鸾颜的手蹬蹬蹬跑进了大门。 “哎呦哎呦,你们这帮混蛋,怎么把本王的头蒙起来了?” 前脚刚一进门,他们双双被人用黑袋子罩住头,往不同的方向带去。 一阵折腾后,两人踏着吹吹打打的喜庆音乐声,走在了一起。 头上的黑布被解开,众人欢欢喜喜的站在他俩面前,四周都用火红的绸缎布置,高堂之上端端正正挂了个大红的喜字。 齐戎与鸾颜皆身着血红喜服,两人站在一起般配的很,齐戎本就生的美,被凉州的风沙磨黑了皮肤,多了几份英硬朗,更是勾的小媳妇大姑娘魂不守舍了。鸾颜与他站在一起,丝毫没有被比下去,眉眼间透着一股子英气,加上精致的五官,玲珑的身段,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王爷天天盼着赶紧建好府邸,再娶王妃一次,咱们这几个月在凉州城可不是白过的,光忙活这件事了。想来要制造个惊喜的,不知道王爷王妃是否满意啊?”花小娇身着一身桃红纱衣,喜笑颜开道。 鸾颜在众人又是给她换衣又是梳头的时候就留意到了,花小娇身上的香味特殊,一闻就知道是她了。 “你们……真是甚得本王心意啊!”齐戎拍手叫好,顺便理了理身上的大红喜服,笑的跟员外家的傻儿子一样。 “本王今日大喜,凉州城大摆三天三夜宴席,各位都去哈!”齐戎高兴的很,大手一挥,挥金如土也不在乎。 众人一阵欢呼,将现场的气氛推至最高点。 “哈哈哈哈,再请娇娇的戏楼唱上三天三夜,为这大喜事助兴!” 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挡在花小娇面前。 “不行!银面的意思是……娇娇最近身体有些不适,不能操劳过度。” 花小娇被这么一说瞬间红透了脸,垂着头小媳妇般躲在银面身后,不再说话。 “难不成娇娇也……”有喜了?鸾颜又惊又喜,才离开凉州城几个月,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 银面跟花小娇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终归是没有拜堂成亲的,未婚先孕总是有些尴尬。 “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敢情本王就给你们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但现在先得办完了与王妃的喜事再说。” 齐戎贼兮兮的一笑,趁着鸾颜不备,打横将她一把抱起来,直接进了洞房。 “哎哎哎,王爷这堂还没拜呢?”凉亮找急忙慌的想要追上去,却被顾天成一把拦住。 “王爷的老子是当今圣上,你动脑子想一想,拜堂要拜谁啊?当下我们这些人又是谁能受得起的,总不能对着桌子板凳拜一通吧?” 被顾天成这么一说,凉亮忽然间明白了,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 “噢,我懂了,王爷叫咱们唱着一出就是为哄王妃开心的!” 顾天成甩给他一记孺子可教的赞许目光,转身带着围观百姓吃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去。 王爷这是自掏腰包造福凉州城啊,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这等情操何等高尚,没有道理不去捧场啊。 于是乎,呼啦啦一群人,携家带口,向凉州城长街各大酒楼奔去。 齐戎抱着一路挣扎的鸾颜进了洞房,单手撩开恼人的帐幔,将她压进喜床上。 “等等等等,还没拜天地喝交杯酒,什么都没弄,就是换了身喜服,不算不算!” 鸾颜嘟着小嘴一把将他的盛世美颜推到一边,气恼的转过头不看他。 他顺势吻上她的手指,如清风细雨般轻柔缠绵。 “都出了京都皇城了,那些繁文缛节自然不必带过来,这叫一切从简!” 鸾颜小腿一蹬,趁他躲避的空隙逃离,利落的翻身坐在床边上。 “我看你是想蒙混过关,之前说的那么好听,再娶我一次,还是用八抬大轿的。看看看看,哪里有了?” 齐戎从喜床上下来,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小手,缓缓拉至自己胸口心脏处。 眼神无比认真,将她一丝不落的看进眼里,将她万分珍贵的放在心上,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 “鸾儿,没有婚礼,我将自己的身心都给你,没有八抬大轿,我将后半生的时光都给你。从今往后,我与你的心都是透亮的,我与你的情意都如身上这喜服般火热。从今往后,天涯海角,我与你相伴相依,祸福同担。再不说狠话,再不做伤害彼此的傻事,信你,爱你,宠你。” 鸾颜听着听着红了眼眶,鼻头一酸险些哭出来。 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终得了个许下誓言信她,爱她,宠她的人。 “不能骗人!” “谁骗人谁就是小狗!” 鸾颜被他逗笑,红着眼眶捶了他胸口一下。 “鸾儿,咱们上次成婚什么都有了,但却少了交杯酒,这次补上可好?”他眼神真挚,低头吻着她的手背。 齐戎将事先放在一旁的酒壶拿来,倒了两杯酒,用的是水晶龙凤呈祥的杯盏,看样子顾天成下了血本,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也贡献出来了。 勾着她的手,两人慢慢靠近,抬头饮下杯中酒。 今日的她格外秀色可餐,身上的喜服显然是出自月娘之手,剪裁精准的将她玲珑身段展现无遗,小脸上的妆容精致喜庆,还透着一丝骚气,显然是花小娇的手笔。 如此一个美人儿摆在眼前,本就是叫人想入非非的,何况此人还是自己的亲媳妇儿,何况此时此刻还是洞房花烛夜。 “鸾儿……”他唤着她的名字,眸中尽是变身为狼的魅惑神情。 “等等!”鸾颜秀眉一皱,忽然想起什么事。 “怎么了?咱们快些歇息吧,不要辜负了好时光。”齐戎刷刷刷脱掉外衫,伸手去拉扯她的衣衫。 “今天的比试不是我赢了吗?你要满足我一个心愿的。”鸾颜制止他的无赖行迹,抬脚抵住他的胸口说道。 齐戎顺势握住她的小脚,将自己挤进她双腿间。 “可今天是你我成婚的大日子,**一刻值千金,上次咱们辜负了良辰美景,这次可不能再糊涂了。” 他猛地将她扑到,抬手放下了勾在金钩上的帐幔,掩下一室旖旎惷光。 红烛摇曳,金钩作响,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鸾颜伏在喜床上,黑发散开黏在汗湿的雪白肌肤上,魅惑的紧。 某人又不知餍足的凑上来,被她一脚踢开。 “呆在那里别动!我的愿望是你一个月都不许靠近我三步之内,若是犯了,就一辈子都不要碰我!” 鸾颜扯过大红喜被将自己包裹起来,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怎么就遇上个大尾巴狼了? “鸾儿,有一件事情你好像忘了,现在天快要亮了,已经过了昨天,那个愿望自然不算数。”他笑的一脸无害,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输,自然是有输的道理。 “谁说的?之前怎么没有这个规矩?”天呐,还有没有天理王法?这是要弄死她的节奏! “鸾儿想想啊,之前都是为夫赢了的,是不是愿望都当天说了,也都当天实现了。” 齐戎贼兮兮的慢慢掀开被角,趁她脑子还没转过弯时,滋溜一下钻进了被窝,将她用力搂紧。 “你……”鸾颜欲哭无泪,他说的没错,她每夜都被折腾的不轻,终于赢了一回,却遇上了洞房花烛夜,最后便宜了他。 “哎呦哎呦,这委屈的小模样,真是直戳为夫的心呐。鸾儿不难过,让为夫来安慰你啊。” 齐戎重新将人压回喜床上,化身为狼,直接将她拆吃入腹。 “齐戎……我怎么觉得上当了呢?”她气若游丝的说着,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肩膀不放。 “乖,以后得改口唤我夫君了。” 于是,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她娇滴滴的唤了他一整夜的夫君……( ) : “咦,娇娇呢?”齐戎问道。 “娇娇带着戏班子在新府邸戏楼里准备呢!”凉亮说道。 齐戎点了点头,也没多想,挽着鸾颜的手继续走。 欣赏过了凉州城的新风貌,也没觉得路由多远,等回头一看才发现,凉州城长街竟然一眼望不到头,远比京都皇城的还要长还要宽几倍。 “王爷王妃,新府邸到了,请。”凉亮恭敬的让了让,众人皆往后退去。 齐戎和鸾颜看到新府邸时,皆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句。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齐戎拍手叫好,对这处新府邸真是满意到心底去了。 “王爷王妃里面请。”凉亮往里一指,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只是门外的石狮子和朱红大门就威风霸气的很,里面定是精致的很。 齐戎耐心全无,如毛头小子般抓着鸾颜的手蹬蹬蹬跑进了大门。 “哎呦哎呦,你们这帮混蛋,怎么把本王的头蒙起来了?” 前脚刚一进门,他们双双被人用黑袋子罩住头,往不同的方向带去。 一阵折腾后,两人踏着吹吹打打的喜庆音乐声,走在了一起。 头上的黑布被解开,众人欢欢喜喜的站在他俩面前,四周都用火红的绸缎布置,高堂之上端端正正挂了个大红的喜字。 齐戎与鸾颜皆身着血红喜服,两人站在一起般配的很,齐戎本就生的美,被凉州的风沙磨黑了皮肤,多了几份英硬朗,更是勾的小媳妇大姑娘魂不守舍了。鸾颜与他站在一起,丝毫没有被比下去,眉眼间透着一股子英气,加上精致的五官,玲珑的身段,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王爷天天盼着赶紧建好府邸,再娶王妃一次,咱们这几个月在凉州城可不是白过的,光忙活这件事了。想来要制造个惊喜的,不知道王爷王妃是否满意啊?”花小娇身着一身桃红纱衣,喜笑颜开道。 鸾颜在众人又是给她换衣又是梳头的时候就留意到了,花小娇身上的香味特殊,一闻就知道是她了。 “你们……真是甚得本王心意啊!”齐戎拍手叫好,顺便理了理身上的大红喜服,笑的跟员外家的傻儿子一样。 “本王今日大喜,凉州城大摆三天三夜宴席,各位都去哈!”齐戎高兴的很,大手一挥,挥金如土也不在乎。 众人一阵欢呼,将现场的气氛推至最高点。 “哈哈哈哈,再请娇娇的戏楼唱上三天三夜,为这大喜事助兴!” 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挡在花小娇面前。 “不行!银面的意思是……娇娇最近身体有些不适,不能操劳过度。” 花小娇被这么一说瞬间红透了脸,垂着头小媳妇般躲在银面身后,不再说话。 “难不成娇娇也……”有喜了?鸾颜又惊又喜,才离开凉州城几个月,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 银面跟花小娇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终归是没有拜堂成亲的,未婚先孕总是有些尴尬。 “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敢情本王就给你们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但现在先得办完了与王妃的喜事再说。” 齐戎贼兮兮的一笑,趁着鸾颜不备,打横将她一把抱起来,直接进了洞房。 “哎哎哎,王爷这堂还没拜呢?”凉亮找急忙慌的想要追上去,却被顾天成一把拦住。 “王爷的老子是当今圣上,你动脑子想一想,拜堂要拜谁啊?当下我们这些人又是谁能受得起的,总不能对着桌子板凳拜一通吧?” 被顾天成这么一说,凉亮忽然间明白了,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 “噢,我懂了,王爷叫咱们唱着一出就是为哄王妃开心的!” 顾天成甩给他一记孺子可教的赞许目光,转身带着围观百姓吃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去。 王爷这是自掏腰包造福凉州城啊,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这等情操何等高尚,没有道理不去捧场啊。 于是乎,呼啦啦一群人,携家带口,向凉州城长街各大酒楼奔去。 齐戎抱着一路挣扎的鸾颜进了洞房,单手撩开恼人的帐幔,将她压进喜床上。 “等等等等,还没拜天地喝交杯酒,什么都没弄,就是换了身喜服,不算不算!” 鸾颜嘟着小嘴一把将他的盛世美颜推到一边,气恼的转过头不看他。 他顺势吻上她的手指,如清风细雨般轻柔缠绵。 “都出了京都皇城了,那些繁文缛节自然不必带过来,这叫一切从简!” 鸾颜小腿一蹬,趁他躲避的空隙逃离,利落的翻身坐在床边上。 “我看你是想蒙混过关,之前说的那么好听,再娶我一次,还是用八抬大轿的。看看看看,哪里有了?” 齐戎从喜床上下来,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小手,缓缓拉至自己胸口心脏处。 眼神无比认真,将她一丝不落的看进眼里,将她万分珍贵的放在心上,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 “鸾儿,没有婚礼,我将自己的身心都给你,没有八抬大轿,我将后半生的时光都给你。从今往后,我与你的心都是透亮的,我与你的情意都如身上这喜服般火热。从今往后,天涯海角,我与你相伴相依,祸福同担。再不说狠话,再不做伤害彼此的傻事,信你,爱你,宠你。” 鸾颜听着听着红了眼眶,鼻头一酸险些哭出来。 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终得了个许下誓言信她,爱她,宠她的人。 “不能骗人!” “谁骗人谁就是小狗!” 鸾颜被他逗笑,红着眼眶捶了他胸口一下。 “鸾儿,咱们上次成婚什么都有了,但却少了交杯酒,这次补上可好?”他眼神真挚,低头吻着她的手背。 齐戎将事先放在一旁的酒壶拿来,倒了两杯酒,用的是水晶龙凤呈祥的杯盏,看样子顾天成下了血本,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也贡献出来了。 勾着她的手,两人慢慢靠近,抬头饮下杯中酒。 今日的她格外秀色可餐,身上的喜服显然是出自月娘之手,剪裁精准的将她玲珑身段展现无遗,小脸上的妆容精致喜庆,还透着一丝骚气,显然是花小娇的手笔。 如此一个美人儿摆在眼前,本就是叫人想入非非的,何况此人还是自己的亲媳妇儿,何况此时此刻还是洞房花烛夜。 “鸾儿……”他唤着她的名字,眸中尽是变身为狼的魅惑神情。 “等等!”鸾颜秀眉一皱,忽然想起什么事。 “怎么了?咱们快些歇息吧,不要辜负了好时光。”齐戎刷刷刷脱掉外衫,伸手去拉扯她的衣衫。 “今天的比试不是我赢了吗?你要满足我一个心愿的。”鸾颜制止他的无赖行迹,抬脚抵住他的胸口说道。 齐戎顺势握住她的小脚,将自己挤进她双腿间。 “可今天是你我成婚的大日子,**一刻值千金,上次咱们辜负了良辰美景,这次可不能再糊涂了。” 他猛地将她扑到,抬手放下了勾在金钩上的帐幔,掩下一室旖旎惷光。 红烛摇曳,金钩作响,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鸾颜伏在喜床上,黑发散开黏在汗湿的雪白肌肤上,魅惑的紧。 某人又不知餍足的凑上来,被她一脚踢开。 “呆在那里别动!我的愿望是你一个月都不许靠近我三步之内,若是犯了,就一辈子都不要碰我!” 鸾颜扯过大红喜被将自己包裹起来,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怎么就遇上个大尾巴狼了? “鸾儿,有一件事情你好像忘了,现在天快要亮了,已经过了昨天,那个愿望自然不算数。”他笑的一脸无害,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输,自然是有输的道理。 “谁说的?之前怎么没有这个规矩?”天呐,还有没有天理王法?这是要弄死她的节奏! “鸾儿想想啊,之前都是为夫赢了的,是不是愿望都当天说了,也都当天实现了。” 齐戎贼兮兮的慢慢掀开被角,趁她脑子还没转过弯时,滋溜一下钻进了被窝,将她用力搂紧。 “你……”鸾颜欲哭无泪,他说的没错,她每夜都被折腾的不轻,终于赢了一回,却遇上了洞房花烛夜,最后便宜了他。 “哎呦哎呦,这委屈的小模样,真是直戳为夫的心呐。鸾儿不难过,让为夫来安慰你啊。” 齐戎重新将人压回喜床上,化身为狼,直接将她拆吃入腹。 “齐戎……我怎么觉得上当了呢?”她气若游丝的说着,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肩膀不放。 “乖,以后得改口唤我夫君了。” 于是,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她娇滴滴的唤了他一整夜的夫君……( ) : 第二百一十四章 凉州城生财之道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凉州城位处边关,比京都皇城要冷一些,眼看就要入秋了,鸾颜找来管家,一起商量收庄稼等事宜。 “管家,劳烦您先去看看周边的城镇,离咱们凉州最近的城镇收成怎样,还有他们是怎样过冬的,碳都从哪里买。” 鸾颜坐在雕花黄花梨圈椅上,拿着账本翻看着,吩咐一些事情。 凉州的冬天太冷了,得未雨绸缪了。 “是,王妃,老夫这就着手去办。” 管家十分信任也很钦佩这位当家主母,背地里称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子,没有一点儿权势大族女子的刁钻骄纵,最重要的是将花名在外的贤王收拾的服服帖帖,叫人由衷的佩服啊。 “有劳管家了,对了,这两天怎么都不见程文程武他们?”鸾颜随口一问。 “哦,是王爷叫他们二人安排花老板和银面左使的婚礼去了,但银面左使有些不配合,事情就耽误下来了。” 鸾颜一皱眉,心里打了个鼓,难不成银面想占了便宜就走? “叫人备马车,我去一趟戏楼。”鸾颜放下手里账本,正想去教训下那个不负责任的银面,齐戎走了进来。 “大清早的就去听戏?” “要你管!”鸾颜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昨晚的火热缠绵,羞得小脸差点滴血。 齐戎怎么会让她溜走,长臂一捞,搂住她的纤腰紧紧抱在怀里。 “刚才为夫叫厨房做了些糕点,鸾儿跟管家查账,定是累了渴了,这般辛苦为夫真的很心疼。” “若是晚上你能离我远点儿,就算是真心疼我了。”鸾颜抱怨道,现在腰还是酸的,怪就怪这个不知餍足的混蛋。 “那可不行!顾天成和银面都要当爹了,我堂堂贤王,怎么能叫别人比下去?” 鸾颜真是败了,这种事他竟然当成比赛,还跟他比,不知道他的脑子是不是三岁小孩。 可说到银面,她就一肚子火气。 “正好,你现在就跟我走一趟,咱们去戏楼找银面理论去,小娇都有身孕了,他想一走了之不成,拖着不成婚是什么意思?” 鸾颜拉着齐戎的手往外走,他用了内力,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们自己的事,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鸾颜抬手给了他胸口一拳,气的直翻白眼。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始乱终弃的混蛋!刚开始什么都好,什么都依着你,等腻了就一脚踢开,转身不认人。” 齐戎抓着她的腕子,将人抵到门上,欺身上去狠狠吻住,这个吻有惩罚的味道,故意咬疼她的唇瓣,叫她忍不住呜咽出声。 一吻过后,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一脸的严肃。 “这种话说谁都行,就是不能用在你亲亲夫君我身上,以后再犯,就要拖去床上严加管教,可记住了?” 忽然明白他是为这个较真,鸾颜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但瞧他一脸严肃,好像是当真了,就配合着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他脸上神情一变,又转回嬉皮笑脸的模样。 “娇娇和银面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银面总归是知冷阁的人,现在京都皇城传来消息,说知冷阁在一夜间解散了,银面心急如焚想要回去看看情况,但娇娇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他又如当年那样一去不复返,两人就僵着。” 鸾颜听完,那股子恨不得将银面痛揍一顿的怒气消了不少。 “可他为何不跟小娇成亲呐,成了亲再走也是一样。” 齐戎摇摇头,拥着她往圈椅处走。“是娇娇不成亲的,当年银面就是在他们新婚第一天消失不见的,她怕旧事重演,任凭肚子快要显怀了,也不跟他成亲。” “他们原本就是成过亲的,再成一次也是多此一举。”齐戎坐在圈椅上,鸾颜顺势坐上他的大腿,嘟着小嘴说道。 “那咱们也是成了两次亲,岂不也会多此一举?”齐戎垂下头,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小女人。 初为人妇的她,小脸上洋溢着幸福满满,每个表情都带着别样的风情,更加叫人移不开视线,欲罢不能了。 “咱们怎会一样?明明是你许的愿!” “呀呀呀,这张小嘴越来越厉害了,看为夫怎么罚你……” 齐戎早就等不及,心头上的火烧很旺,终于逮着机会,果断的捏着她的小下巴,吻上那两片喋喋不休的红唇。 “嗯……”鸾颜已经有许多实战经验,而且表明硬碰硬是注定要吃大亏的,这种时候就先顺从,等后面他放松警惕再出其不备逃开。 对,面对一个武功比自己厉害的人,她能做的只有悲催的逃开。 “王爷……哎呀……” 几个前来送糕点的丫头,看见这火辣的一幕,赶紧转身离开。 他们王爷把王妃抱在腿上狂吻,这种事情在府里已经不算新鲜,新鲜的是旁边还站着老管家,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鸾颜听到有人过来,用了些力气才推开他,一抬眼见管家还站在旁边。 “王爷……”管家心平气和的开口说话,倒是把齐戎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齐戎问道。 “老夫一直就没有走啊。” “本王怎么没看见?” “王爷眼中只有王妃,自然是看不见老夫的。”管家机智回应,齐戎不能反驳,还得感谢他。 鸾颜挣脱他的怀抱,从他腿上跳下来,理了理发鬓。 “管家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不瞒王爷王妃,咱们自打来到凉州城,又是建成又是救济百姓,已经花费了府里不少银子。还有之前三天三夜的流水宴,临近城镇的百姓也过来蹭吃蹭喝,那笔开销实在不小啊。” 管家连连叹气,从他手里出去的银子如流水般,叫他看了都心疼,偏偏他们家王爷却眉头都不皱一下。 “花了就花了,等下咱们再挣回来就会。”齐戎笑的老神在在,现在没有什么事比搂着媳妇儿亲热一番更重要的。 “怎么挣?开赌场钱庄?”鸾颜问道。 “那个……鸾儿……”齐戎摸摸头,有些局促。 “管家,劳烦给我将府里的收入支出账本明细送来,虽说王爷家底子厚实,但从贤王府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要下落明确。” “是,王妃。”管家行礼,退了下去,一副心事了却的模样。 齐戎见鸾颜这当家主母气势很足,正想上前拍马屁,就被她揪住耳朵拉到跟前。 “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子,怎么养的起府里这些人?” 鸾颜抱怨道,他整天游手好闲,都不知道在做什么,若是以后真有了孩子,养不起怎么办? “有鸾儿就好了,为夫只愿在你怀中当个迷人的混蛋。”齐戎顺势一倒,滑进她怀中,在她胸口拱了拱。 “混蛋个头!赶紧挣钱去!眼看就要入秋了,咱们得好好商量下怎样过冬啊。” 鸾颜一把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推出去,又好笑又好气的用眼瞪他。 齐戎笑的老神在在,他这几天东逛西逛,已经找打了一条生财之道,不仅能把重建凉州城的银子赚回来,还能为凉州城日后的繁荣引来新的动力。 偌大的戏楼鸦雀无声,花小娇房门紧闭,银面静静站在门外,一句话都不说。 “小娇,我向天起誓,这次回京都皇城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事情办完了马上就回来。” 银面恨不得将心掏给她看,但她是真的怕了,就是不肯松口。 “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却让我等了这些年,若是真不要我了,为何还要来凉州城找我,为何还要招惹我?现在我有了身孕,你也腻了,就跟当年一样,寻个理由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花小娇哀怨的说道,她是怕了,这些年的等待将他盼回来,他却忘了之前的所有,若是再放手,不知道盼回来的会是什么。 “小娇,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岂会不知?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会抛弃你与孩子?只是知冷阁突然解散实在蹊跷,主人没有寻我回去更是蹊跷,我怕他出什么事才急着回去看看,等事情有了着落,立刻回来寻你,我发誓,这次不管怎样,一定回来!” 银面从门缝里,看到坐在床沿上那个落寞的身影,心头一紧,直接将反锁着的门踹开。 “你……谁让你进来的?”花小娇赶紧用袖口拭去脸上的泪水,起身将他往外推。 “小娇,你听我说……”银面愁得脸色青黑,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听不听,反正脚长在你身上,想去哪里我也拦不住,横竖都是抛下过我一次,我也不会想不开寻了短见,要走就走吧,走了再也别回来,我就当是你死了吧。”( ) : 凉州城位处边关,比京都皇城要冷一些,眼看就要入秋了,鸾颜找来管家,一起商量收庄稼等事宜。 “管家,劳烦您先去看看周边的城镇,离咱们凉州最近的城镇收成怎样,还有他们是怎样过冬的,碳都从哪里买。” 鸾颜坐在雕花黄花梨圈椅上,拿着账本翻看着,吩咐一些事情。 凉州的冬天太冷了,得未雨绸缪了。 “是,王妃,老夫这就着手去办。” 管家十分信任也很钦佩这位当家主母,背地里称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子,没有一点儿权势大族女子的刁钻骄纵,最重要的是将花名在外的贤王收拾的服服帖帖,叫人由衷的佩服啊。 “有劳管家了,对了,这两天怎么都不见程文程武他们?”鸾颜随口一问。 “哦,是王爷叫他们二人安排花老板和银面左使的婚礼去了,但银面左使有些不配合,事情就耽误下来了。” 鸾颜一皱眉,心里打了个鼓,难不成银面想占了便宜就走? “叫人备马车,我去一趟戏楼。”鸾颜放下手里账本,正想去教训下那个不负责任的银面,齐戎走了进来。 “大清早的就去听戏?” “要你管!”鸾颜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昨晚的火热缠绵,羞得小脸差点滴血。 齐戎怎么会让她溜走,长臂一捞,搂住她的纤腰紧紧抱在怀里。 “刚才为夫叫厨房做了些糕点,鸾儿跟管家查账,定是累了渴了,这般辛苦为夫真的很心疼。” “若是晚上你能离我远点儿,就算是真心疼我了。”鸾颜抱怨道,现在腰还是酸的,怪就怪这个不知餍足的混蛋。 “那可不行!顾天成和银面都要当爹了,我堂堂贤王,怎么能叫别人比下去?” 鸾颜真是败了,这种事他竟然当成比赛,还跟他比,不知道他的脑子是不是三岁小孩。 可说到银面,她就一肚子火气。 “正好,你现在就跟我走一趟,咱们去戏楼找银面理论去,小娇都有身孕了,他想一走了之不成,拖着不成婚是什么意思?” 鸾颜拉着齐戎的手往外走,他用了内力,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们自己的事,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鸾颜抬手给了他胸口一拳,气的直翻白眼。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始乱终弃的混蛋!刚开始什么都好,什么都依着你,等腻了就一脚踢开,转身不认人。” 齐戎抓着她的腕子,将人抵到门上,欺身上去狠狠吻住,这个吻有惩罚的味道,故意咬疼她的唇瓣,叫她忍不住呜咽出声。 一吻过后,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一脸的严肃。 “这种话说谁都行,就是不能用在你亲亲夫君我身上,以后再犯,就要拖去床上严加管教,可记住了?” 忽然明白他是为这个较真,鸾颜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但瞧他一脸严肃,好像是当真了,就配合着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他脸上神情一变,又转回嬉皮笑脸的模样。 “娇娇和银面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银面总归是知冷阁的人,现在京都皇城传来消息,说知冷阁在一夜间解散了,银面心急如焚想要回去看看情况,但娇娇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他又如当年那样一去不复返,两人就僵着。” 鸾颜听完,那股子恨不得将银面痛揍一顿的怒气消了不少。 “可他为何不跟小娇成亲呐,成了亲再走也是一样。” 齐戎摇摇头,拥着她往圈椅处走。“是娇娇不成亲的,当年银面就是在他们新婚第一天消失不见的,她怕旧事重演,任凭肚子快要显怀了,也不跟他成亲。” “他们原本就是成过亲的,再成一次也是多此一举。”齐戎坐在圈椅上,鸾颜顺势坐上他的大腿,嘟着小嘴说道。 “那咱们也是成了两次亲,岂不也会多此一举?”齐戎垂下头,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小女人。 初为人妇的她,小脸上洋溢着幸福满满,每个表情都带着别样的风情,更加叫人移不开视线,欲罢不能了。 “咱们怎会一样?明明是你许的愿!” “呀呀呀,这张小嘴越来越厉害了,看为夫怎么罚你……” 齐戎早就等不及,心头上的火烧很旺,终于逮着机会,果断的捏着她的小下巴,吻上那两片喋喋不休的红唇。 “嗯……”鸾颜已经有许多实战经验,而且表明硬碰硬是注定要吃大亏的,这种时候就先顺从,等后面他放松警惕再出其不备逃开。 对,面对一个武功比自己厉害的人,她能做的只有悲催的逃开。 “王爷……哎呀……” 几个前来送糕点的丫头,看见这火辣的一幕,赶紧转身离开。 他们王爷把王妃抱在腿上狂吻,这种事情在府里已经不算新鲜,新鲜的是旁边还站着老管家,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鸾颜听到有人过来,用了些力气才推开他,一抬眼见管家还站在旁边。 “王爷……”管家心平气和的开口说话,倒是把齐戎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齐戎问道。 “老夫一直就没有走啊。” “本王怎么没看见?” “王爷眼中只有王妃,自然是看不见老夫的。”管家机智回应,齐戎不能反驳,还得感谢他。 鸾颜挣脱他的怀抱,从他腿上跳下来,理了理发鬓。 “管家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不瞒王爷王妃,咱们自打来到凉州城,又是建成又是救济百姓,已经花费了府里不少银子。还有之前三天三夜的流水宴,临近城镇的百姓也过来蹭吃蹭喝,那笔开销实在不小啊。” 管家连连叹气,从他手里出去的银子如流水般,叫他看了都心疼,偏偏他们家王爷却眉头都不皱一下。 “花了就花了,等下咱们再挣回来就会。”齐戎笑的老神在在,现在没有什么事比搂着媳妇儿亲热一番更重要的。 “怎么挣?开赌场钱庄?”鸾颜问道。 “那个……鸾儿……”齐戎摸摸头,有些局促。 “管家,劳烦给我将府里的收入支出账本明细送来,虽说王爷家底子厚实,但从贤王府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要下落明确。” “是,王妃。”管家行礼,退了下去,一副心事了却的模样。 齐戎见鸾颜这当家主母气势很足,正想上前拍马屁,就被她揪住耳朵拉到跟前。 “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子,怎么养的起府里这些人?” 鸾颜抱怨道,他整天游手好闲,都不知道在做什么,若是以后真有了孩子,养不起怎么办? “有鸾儿就好了,为夫只愿在你怀中当个迷人的混蛋。”齐戎顺势一倒,滑进她怀中,在她胸口拱了拱。 “混蛋个头!赶紧挣钱去!眼看就要入秋了,咱们得好好商量下怎样过冬啊。” 鸾颜一把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推出去,又好笑又好气的用眼瞪他。 齐戎笑的老神在在,他这几天东逛西逛,已经找打了一条生财之道,不仅能把重建凉州城的银子赚回来,还能为凉州城日后的繁荣引来新的动力。 偌大的戏楼鸦雀无声,花小娇房门紧闭,银面静静站在门外,一句话都不说。 “小娇,我向天起誓,这次回京都皇城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事情办完了马上就回来。” 银面恨不得将心掏给她看,但她是真的怕了,就是不肯松口。 “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却让我等了这些年,若是真不要我了,为何还要来凉州城找我,为何还要招惹我?现在我有了身孕,你也腻了,就跟当年一样,寻个理由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花小娇哀怨的说道,她是怕了,这些年的等待将他盼回来,他却忘了之前的所有,若是再放手,不知道盼回来的会是什么。 “小娇,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岂会不知?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会抛弃你与孩子?只是知冷阁突然解散实在蹊跷,主人没有寻我回去更是蹊跷,我怕他出什么事才急着回去看看,等事情有了着落,立刻回来寻你,我发誓,这次不管怎样,一定回来!” 银面从门缝里,看到坐在床沿上那个落寞的身影,心头一紧,直接将反锁着的门踹开。 “你……谁让你进来的?”花小娇赶紧用袖口拭去脸上的泪水,起身将他往外推。 “小娇,你听我说……”银面愁得脸色青黑,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听不听,反正脚长在你身上,想去哪里我也拦不住,横竖都是抛下过我一次,我也不会想不开寻了短见,要走就走吧,走了再也别回来,我就当是你死了吧。”( ) : 第二百一十五章 好希望一切都不要变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银面一把将人抱住,拿捏着力道不去弄痛她,一起坐回床榻边上。 “咱们的事我迟早都要回去禀告主人的,若不是你有孕在身,鬼才愿意离开你。”银面叹息道,满脸愁云密布。 这句话对花小娇很受用,她也不再别扭,却仍旧红着一双大眼呆在他怀中抽泣。 “我这条命都是主人给的,若当年没有主人,我早就暴尸荒野了,这等天大的恩情我岂能说忘就忘。所以,这次知冷阁解散实在蹊跷,我一定要回去探明原因才行。” 银面拥住怀中的她,一脸的坚定,心里早已有了打算。 “小娇,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回京都皇城。” 这凉州的秋来的早,新建的贤王府不仅大且气派非凡,但毕竟是北边的城,能在适合这里生长的花草树木实在有限。 顾天成何等聪明,叫人从中原移了许多开花的、结果的树来,将贤王府也变成了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的人间圣地。 程文程武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就见花梢连翘坐在园子外面的石头上闲聊。 “在里面?”程文程武问道,他们有重要的事要向主子禀报。 花梢连翘点点头,留给他们个神秘的眼神。 程文程武互看了一眼,知道这两个不知节制的主子,平日里出格的事情做得多了去了,若不是今天的事情实在紧急,谁会愣是出头扰了主子们的好事。 两人没再说什么,低着头往园子里走去。 “再往左边一点儿,过了过了,你怎么这么笨?”鸾颜娇滴滴的抱怨着。 “再往上一点儿,坚持住,就快到了。” “姑奶奶哎,为夫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么折腾。行了吧,快下来吧。”齐戎气若游丝的讨饶道。 “这桂花真香啊,我要多摘些留起来,晒干做成荷包,再者也可以做成糕点,想着咱们寒冬腊月也能吃到美味,你就多辛苦一下。”鸾颜摸摸他的脑袋,细心安慰道。 齐戎直了直身子,想着自己媳妇儿贤惠是够了,却少了那么一点点脑子。 不就是摘点儿桂花嘛,他们都会武功,直接跳树上去摘就好,何苦把他当成梯子,骑着他的脖子摘呢? “哎,半天不说话,是不是在心里抱怨呢?”鸾颜停下手里的活儿,单手揪着他的耳朵一转。 “哎呦呦哎呦呦,鸾儿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为夫刚才是感动,要是正经算起来,鸾儿可是第一次提送为夫东西呢。”齐戎耍赖道,很好的岔开话题。 “谁说要送你东西了?” “刚才鸾儿不是说要把桂花做成荷包,可不就是送给为夫的吗?”齐戎喜滋滋说道,扛着肩膀上的鸾颜乐开了花。 鸾颜美目一转,摸小狗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乖啊,等摘够了我就给你做个大大的荷包。” 听鸾颜这一番话,齐戎瞬间感到全身充满了力量,心甘情愿充当梯子的角色,扛着媳妇儿在园子里摘桂花。 微风吹来,已经夹杂了几丝凉意,带着浓郁的花香,还有肩头甜蜜的负担,压在心里沉甸甸的,却叫人安心的紧。 齐戎忍不住笑出来,自从回了凉州,他的唇角就不受控制,总会莫名的弯成月牙。 这里真好,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暗算计谋。 最爱的女人坐在肩头,最信任的朋友住在周围,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 “鸾儿?” “嗯?” “好希望一切都不要变。” “你怎么了?” 他的话莫名其妙,鸾颜听后有些诧异,刚问出口后,就见程文程武从外面走进来,火急火燎的样子。 “小的给王爷王妃请安,小的们有要事禀报。” 程文程武尴尬的很,虽说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进园子见到什么都不能慌,可在看见他家肤白貌美的王爷扛着王妃,在树下摘桂花时,还是被惊到了。 “混帐玩意儿,没看见本王跟王妃正忙着吗,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在他眼里肩膀上坐着的媳妇儿就是要事,普天之下没有什么事比她更重要了。 “放我下来吧,他们两个恐是真有要事。”鸾颜小手对着他的脑袋一阵拍,他却没有半分气恼。 齐戎缓缓矮下身子,将鸾颜放下,伸手勾住她的腰身,没有允她离开的意思。 “快说快说,真是扫兴。”齐戎催促道。 面对如此重色轻友的主子,程文程武也是见多不怪了,相反还很感激王妃。他们哪天被王爷欺负惨了,就找王妃告一状,这样王爷就有的受了。 “启禀王爷,银面左使要带花老板回京都皇城,行礼都收拾好了,说是即刻出发。” 齐戎眉头一皱,思量片刻后勾着唇角笑了起来。 “去就去吧,叫李大头和乔三爷跟着,若是到了京都皇城银面那小子欺负娇娇,他们也能帮上忙。” “是。” 程文程武得到答复后,赶紧离开,免得再被主子嫌弃。 齐戎对刚才树下摘桂花的情景很是难忘,想再与鸾颜感受一下,就急急扯着她的袖口纠缠。 “咱们接着摘桂花可好?” “摘够了。”鸾颜白了他一眼,用手肘顶开他靠过来的身子。 “摘够了好啊,接下来要绣荷包了吧?为夫想要个鸳鸯戏水的图样,鸾儿觉得怎么样?” 齐戎喜滋滋说道,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腰间别着自己媳妇儿绣的荷包,走在大街上,混在朋友中间,是何等的威风。 鸾颜一转身,气冲冲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看还是叫旁人去绣吧。” “哎哎哎,好端端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啊?”齐戎纳闷儿,一拍脑袋后全想通了。 “敢情这不是生气,是吃醋啊!” 恍然大悟后的齐戎,屁颠屁颠去追他的宝贝媳妇儿,女人生气可不好办,一定要仔细安慰才是。 银面带着花小娇去了京都皇城,凉州的秋收也接近尾声。俗话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春天是苦了些,但秋天看着金灿灿的收成,真是喜从心来。 贤王府中被王爷好好安慰了一夜的鸾颜,现在歪在黄花梨木圈椅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只见面前管家嘴皮子一张一合,说的话却是左耳朵出右耳朵冒,走了遍流程没进脑子。 “王妃交代的事情老夫已经办完了,咱们周边共有三座城,江州城、桐州城和沣州城,江州城有煤矿,桐州城有铁矿,沣州城最为贫瘠,比之前的凉州城好不了多少。”老管家毕恭毕敬的说道。 齐戎坐在一旁,玩闹的扯了扯她的脸颊,把就要去找周公下棋的人弄醒。 “啊?哦。”鸾颜猛地睁开眼,恶狠狠瞪了旁边的罪魁祸首,昨天晚上他打着安慰她的口号,纠缠了一宿,害她现在比说是坐着,怕是站着都能睡着。 “王妃,咱们凉州城今年的收成颇丰,还有山地上的果子也收获不少,您看……”老管家话中有话,但主子不指明方向,他也不好说破。 齐戎瞧着鸾颜一脸雾水的样子实在好笑,索性不再逗弄她,这等小事还是由他来处理的好。 “咱们的三位邻居有煤有矿有人,却独独没有粮,民以食为天,咱们就做这个买卖了。”齐戎挑眉对老管家使了个眼色,两人心知肚明的笑了。 眼看就要入冬,是屯粮的时候,比起从中原买粮过来,倒不如从临近的凉州城买,到时候也能耍手段提价,赚他们一笔。 “那山上的果子却是存不住的,要不要也买些过去?”管家又问。 “凉州城外有温泉寒洞,将果子留下一些给乔三爷酿酒用,除了日常食用的之外统统放到寒洞里储存。果子现在是一个价,等到寒冬腊月再拿出来卖,可又是另一个价了。” 齐戎早就想出一条生财之道,原本想着在媳妇儿面前炫耀一下,想不到被自己整的昏昏欲睡。 不过还好,他的英明事迹,从旁人嘴里也能被她知道。 “王爷英明。”老管家乐开了花,来到凉州城后如流水般淌出去的银子,终于要回来了。 “可是王爷,沣州城贫瘠的很,咱们为何与他们扯上关系?”管家脑子非常灵光,半点儿吃亏的买卖都不会做,除了义无返顾听主子话之外。 齐戎但笑不语,见媳妇儿已经睡熟,连忙起身将她打横抱起,走的步子极稳,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她惊醒般。 老管家纳闷的站在原地思量,见齐戎停住脚步转过头看他。 “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得找人伺候才是。”( ) : 银面一把将人抱住,拿捏着力道不去弄痛她,一起坐回床榻边上。 “咱们的事我迟早都要回去禀告主人的,若不是你有孕在身,鬼才愿意离开你。”银面叹息道,满脸愁云密布。 这句话对花小娇很受用,她也不再别扭,却仍旧红着一双大眼呆在他怀中抽泣。 “我这条命都是主人给的,若当年没有主人,我早就暴尸荒野了,这等天大的恩情我岂能说忘就忘。所以,这次知冷阁解散实在蹊跷,我一定要回去探明原因才行。” 银面拥住怀中的她,一脸的坚定,心里早已有了打算。 “小娇,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回京都皇城。” 这凉州的秋来的早,新建的贤王府不仅大且气派非凡,但毕竟是北边的城,能在适合这里生长的花草树木实在有限。 顾天成何等聪明,叫人从中原移了许多开花的、结果的树来,将贤王府也变成了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的人间圣地。 程文程武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就见花梢连翘坐在园子外面的石头上闲聊。 “在里面?”程文程武问道,他们有重要的事要向主子禀报。 花梢连翘点点头,留给他们个神秘的眼神。 程文程武互看了一眼,知道这两个不知节制的主子,平日里出格的事情做得多了去了,若不是今天的事情实在紧急,谁会愣是出头扰了主子们的好事。 两人没再说什么,低着头往园子里走去。 “再往左边一点儿,过了过了,你怎么这么笨?”鸾颜娇滴滴的抱怨着。 “再往上一点儿,坚持住,就快到了。” “姑奶奶哎,为夫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么折腾。行了吧,快下来吧。”齐戎气若游丝的讨饶道。 “这桂花真香啊,我要多摘些留起来,晒干做成荷包,再者也可以做成糕点,想着咱们寒冬腊月也能吃到美味,你就多辛苦一下。”鸾颜摸摸他的脑袋,细心安慰道。 齐戎直了直身子,想着自己媳妇儿贤惠是够了,却少了那么一点点脑子。 不就是摘点儿桂花嘛,他们都会武功,直接跳树上去摘就好,何苦把他当成梯子,骑着他的脖子摘呢? “哎,半天不说话,是不是在心里抱怨呢?”鸾颜停下手里的活儿,单手揪着他的耳朵一转。 “哎呦呦哎呦呦,鸾儿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为夫刚才是感动,要是正经算起来,鸾儿可是第一次提送为夫东西呢。”齐戎耍赖道,很好的岔开话题。 “谁说要送你东西了?” “刚才鸾儿不是说要把桂花做成荷包,可不就是送给为夫的吗?”齐戎喜滋滋说道,扛着肩膀上的鸾颜乐开了花。 鸾颜美目一转,摸小狗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乖啊,等摘够了我就给你做个大大的荷包。” 听鸾颜这一番话,齐戎瞬间感到全身充满了力量,心甘情愿充当梯子的角色,扛着媳妇儿在园子里摘桂花。 微风吹来,已经夹杂了几丝凉意,带着浓郁的花香,还有肩头甜蜜的负担,压在心里沉甸甸的,却叫人安心的紧。 齐戎忍不住笑出来,自从回了凉州,他的唇角就不受控制,总会莫名的弯成月牙。 这里真好,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暗算计谋。 最爱的女人坐在肩头,最信任的朋友住在周围,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 “鸾儿?” “嗯?” “好希望一切都不要变。” “你怎么了?” 他的话莫名其妙,鸾颜听后有些诧异,刚问出口后,就见程文程武从外面走进来,火急火燎的样子。 “小的给王爷王妃请安,小的们有要事禀报。” 程文程武尴尬的很,虽说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进园子见到什么都不能慌,可在看见他家肤白貌美的王爷扛着王妃,在树下摘桂花时,还是被惊到了。 “混帐玩意儿,没看见本王跟王妃正忙着吗,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在他眼里肩膀上坐着的媳妇儿就是要事,普天之下没有什么事比她更重要了。 “放我下来吧,他们两个恐是真有要事。”鸾颜小手对着他的脑袋一阵拍,他却没有半分气恼。 齐戎缓缓矮下身子,将鸾颜放下,伸手勾住她的腰身,没有允她离开的意思。 “快说快说,真是扫兴。”齐戎催促道。 面对如此重色轻友的主子,程文程武也是见多不怪了,相反还很感激王妃。他们哪天被王爷欺负惨了,就找王妃告一状,这样王爷就有的受了。 “启禀王爷,银面左使要带花老板回京都皇城,行礼都收拾好了,说是即刻出发。” 齐戎眉头一皱,思量片刻后勾着唇角笑了起来。 “去就去吧,叫李大头和乔三爷跟着,若是到了京都皇城银面那小子欺负娇娇,他们也能帮上忙。” “是。” 程文程武得到答复后,赶紧离开,免得再被主子嫌弃。 齐戎对刚才树下摘桂花的情景很是难忘,想再与鸾颜感受一下,就急急扯着她的袖口纠缠。 “咱们接着摘桂花可好?” “摘够了。”鸾颜白了他一眼,用手肘顶开他靠过来的身子。 “摘够了好啊,接下来要绣荷包了吧?为夫想要个鸳鸯戏水的图样,鸾儿觉得怎么样?” 齐戎喜滋滋说道,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腰间别着自己媳妇儿绣的荷包,走在大街上,混在朋友中间,是何等的威风。 鸾颜一转身,气冲冲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看还是叫旁人去绣吧。” “哎哎哎,好端端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啊?”齐戎纳闷儿,一拍脑袋后全想通了。 “敢情这不是生气,是吃醋啊!” 恍然大悟后的齐戎,屁颠屁颠去追他的宝贝媳妇儿,女人生气可不好办,一定要仔细安慰才是。 银面带着花小娇去了京都皇城,凉州的秋收也接近尾声。俗话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春天是苦了些,但秋天看着金灿灿的收成,真是喜从心来。 贤王府中被王爷好好安慰了一夜的鸾颜,现在歪在黄花梨木圈椅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只见面前管家嘴皮子一张一合,说的话却是左耳朵出右耳朵冒,走了遍流程没进脑子。 “王妃交代的事情老夫已经办完了,咱们周边共有三座城,江州城、桐州城和沣州城,江州城有煤矿,桐州城有铁矿,沣州城最为贫瘠,比之前的凉州城好不了多少。”老管家毕恭毕敬的说道。 齐戎坐在一旁,玩闹的扯了扯她的脸颊,把就要去找周公下棋的人弄醒。 “啊?哦。”鸾颜猛地睁开眼,恶狠狠瞪了旁边的罪魁祸首,昨天晚上他打着安慰她的口号,纠缠了一宿,害她现在比说是坐着,怕是站着都能睡着。 “王妃,咱们凉州城今年的收成颇丰,还有山地上的果子也收获不少,您看……”老管家话中有话,但主子不指明方向,他也不好说破。 齐戎瞧着鸾颜一脸雾水的样子实在好笑,索性不再逗弄她,这等小事还是由他来处理的好。 “咱们的三位邻居有煤有矿有人,却独独没有粮,民以食为天,咱们就做这个买卖了。”齐戎挑眉对老管家使了个眼色,两人心知肚明的笑了。 眼看就要入冬,是屯粮的时候,比起从中原买粮过来,倒不如从临近的凉州城买,到时候也能耍手段提价,赚他们一笔。 “那山上的果子却是存不住的,要不要也买些过去?”管家又问。 “凉州城外有温泉寒洞,将果子留下一些给乔三爷酿酒用,除了日常食用的之外统统放到寒洞里储存。果子现在是一个价,等到寒冬腊月再拿出来卖,可又是另一个价了。” 齐戎早就想出一条生财之道,原本想着在媳妇儿面前炫耀一下,想不到被自己整的昏昏欲睡。 不过还好,他的英明事迹,从旁人嘴里也能被她知道。 “王爷英明。”老管家乐开了花,来到凉州城后如流水般淌出去的银子,终于要回来了。 “可是王爷,沣州城贫瘠的很,咱们为何与他们扯上关系?”管家脑子非常灵光,半点儿吃亏的买卖都不会做,除了义无返顾听主子话之外。 齐戎但笑不语,见媳妇儿已经睡熟,连忙起身将她打横抱起,走的步子极稳,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她惊醒般。 老管家纳闷的站在原地思量,见齐戎停住脚步转过头看他。 “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得找人伺候才是。”( )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寻宝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丢下这句话,抱着媳妇儿回了寝室。 老管家一拍脑袋,经齐戎这么一点拨,算是全明白了。 话说人工也是银子,现在凉州穷,万事只能自己动手,等凉州城富了,便可用口袋里的银子雇人做事。 雇谁?自然是便宜的沣州城! 这样一来,沣州城就会变成凉州城的附属城,江州城桐州城虽有矿产,怕是也要矮凉州城一头了。 “妙呀,真是妙呀!王爷的聪明才智果然非同凡人能及。”管家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赶紧张罗人做事去了。 齐戎小心翼翼抱着怀中的小人儿回了寝室,伸手放下金钩上的帐幔,跟着她一起躺到柔软的床榻上。 “鸾儿?” 轻声唤她的名字,看她闭着双眼,长着樱桃般的小嘴,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睡着。 “鸾儿,若我不是我了,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凝视着她的眼神中透出无奈和慌乱,西厥的那个夜晚,自称是他母亲的那个女人,还有他的身份,都会化成一把尖刀,将他们一刀割段。 一把攥住她的小手,力道大了些,将她弄痛。 “嗯?别闹……”鸾颜皱眉,从他掌心里抽出手来,嘀咕着往他怀里一滚,手臂勾着他的颈项。 “你呀……希望京都皇城那里不会有什么变故,凉州是个不错的地方,咱们在这里安度此生也不错。”宠溺的将她拥的更紧些,只要她在身边就觉得格外安心。 “鸾儿?” 他又轻声唤她,眸子中有种叫做向往的东西溢出。 “嗯?” 她娇滴滴的偎进他颈窝,柔软的唇瓣有意无意扫过他颈项。 “鸾儿,咱们生个孩子吧。” 他转头,看着她的睡颜,缓缓在她额头印下深情一吻。 “好。” 她似是睡着,又似是醒着,勾着唇角答道。 齐戎眸子一沉,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急切吻上她的唇…… 当夜,齐戎被鸾颜以严重扰乱睡眠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赶了出来,他本想在门外守上一个时辰的,无奈凉州秋天的夜晚太冷了,只好改道去了书房。 “王爷,这是今年新酿的果子酒,请王爷品尝。”程文端来美酒,安慰被媳妇儿赶出门的可怜主子。 齐戎坐在偿大的书房中,没有了她人生真是无趣啊。 想也没想就饮下杯中酒,清香醇厚,不似乔三爷迷恋的闷倒驴刚烈,却也是高人所制。 “这是谁酿的酒?不会是乔三爷吧,他不是去京都皇城了吗?”齐戎问道。 “回王爷的话,这是您从宫里讨回来的卫粮酿的酒,他一直跟在乔三爷那里学习,说来也是奇怪,乔三爷在京都皇城时不知多少人踏破了门槛想要拜他为师,他连见都不见,没想到竟一眼相中了那个卫粮,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叫人家当他徒弟呢。” 程文说罢,又在杯中倒满了酒。 “真是稀罕,去把那个卫粮叫过来,越快越好。”长夜漫漫闲来无事,总得找个消遣才是。 若不是程文提起来,他倒是忘了有卫粮这号人了,能叫乔三爷倒追着认徒弟的人,必定不简单。 “是,小的立刻就去。” 程文的办事快的很,酒壶里的酒还没见底,就把那个可怜的卫粮抓了过来。 “卫粮给王爷请安。” 齐戎摆摆手挥退了程文,斜靠在软榻上,拎着酒壶看他。 “抬起头来。” 卫粮打了个哆嗦,这种话十句就有八句是调戏人的,尤其是这大半夜里,还碰上个酒鬼王爷,不出点什么事都不正常。 “是。” 齐戎咧嘴一笑,是那个白白净净的小祀酒官啊,来了凉州城后倒是壮了不少。 “也是难为你了,本王被贬,害你受牵连来了凉州。”齐戎淡淡说道。 “不不不,王爷千万不能这么说,宫中是非太多,爹早就说那不是安逸度日的地方,进宫做官有千万个不得已的缘由,说到底王爷还是卫粮的恩人。” 齐戎见他一本正经的说辞,笑的更开了。 “得,起来说话。” 卫粮站起来,有些尴尬的傻笑着。 “这果子酒味道极好,就是后劲有些大,还记得你在京都皇城酿的闷倒驴吗,味道是桃花酿,不会跟这个如出一辙吧?”齐戎抚着额头问道,已经有些头晕。 “王爷误会了,这个就是纯粹的果子酒,师傅尝过后觉得太娘们了,就稍微改了改配方,说是更能配的上这大西北的粗狂豪迈。”卫粮有些局促的说道。 齐戎了然一笑,在心里骂了乔三爷一通,还粗狂豪迈,这是又一个闷倒驴啊! “那个老狐狸也是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个正经的徒弟,他那个闷倒驴到底酿出来没有?”齐戎问道。 卫粮想了想,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来。 “王爷,说起闷倒驴卫粮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还在宫中的时候,卫粮跟着爹爹学习酿酒之术,在藏书阁翻阅旧典籍时,无意中发现了一张地图,后将这件事告诉爹爹,被痛骂了一番,还迁回了老家,若不是爹爹突发恶疾,卫粮恐是也不会再进宫了。” 地图? 齐戎将这两点连在一起,震惊的睁大双眼,猛的从床榻上弹起来,酒也全醒了。 “天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记住今天晚上与本王说的话,一句都不许对旁人说起,就连你师傅都不行,知道了吗?” “是,卫粮记下了。”他连忙跪下磕头,脸上尽是疑惑。 待卫粮离开后,齐戎直奔寝室而去,他知道了,终于将齐华做的一切都弄明白了,一定要告诉她才行。 啪啪啪对着门就是一通拍,结果里面的人把灯给熄了。 这也难不倒他,开门撬锁的事情他可是一把手。 轻松进门,抹黑走到床榻前,隐约袭来一阵掌风,他赶紧低头躲过,来来回回十几个回合后,还是他赢了。 “又是你赢,就不能让我几招?”鸾颜赌气道,这是一肚子的不甘心。 “下回你想怎样都行,这次先听我把事情说完。”齐戎一本正经的将她压回床榻里,侧身躺了下去。 “说的挺正经,不会是又想占我便宜吧?”鸾颜懂得吃一堑长一智,开始思量他的动机了。 “这可是你让我占的……”既然被认作了坏人,他也不能白白落下这么个称号,便宜还是要占的,而且要占到底。 他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吻了个心满意足,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后才分开。 “这件事先放放,咱们来说正经事。” 鸾颜默默的甩了个几百个大白眼,正经事,跟他在一起就没什么事跟正经沾边儿的。 “还记得咱们在凉州抓到的投毒人,他们也去过淮南的事吗?” “记得。” “起先我还不知道淮南凉州,一南一北到底有什么关联,今天听卫粮,就是我从宫中要过来的祀酒官说起,他曾在宫中藏书阁中发现一张图。这张图我小时候也见过,是被其他的皇子抖出来的,后来皇上下了道圣旨,将那图给烧了,惩治了一群皇子,安了个造谣生事的罪名,并且以后宫中谁都不能再提此事。” “那是什么图?” 齐戎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说出。 “藏宝图。” “你怎么知道?” 齐戎起身,顺势也将鸾颜拉了起来。 “我年少顽皮,一次偷偷潜进皇后宫中,无意中听到她与宰相谈论此事,也是从那之后,皇后便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藏宝图,藏宝图……”鸾颜喃喃自语,想把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找出最后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那张藏宝图并没有被毁掉,而是一直存在藏书阁中,并且与皇后宰相有密切关系。齐华又出现在淮南凉州两处,去淮南赈灾建功和来淮南除掉你我只是表面的幌子,真正的原因是去寻找宝藏!” 齐戎欣慰的摸摸她的小脑袋,果然是他的女人,就是聪明,一点就通。 “那白伯钦在淮南滚落山崖也能解释的通了。”齐戎补充道。 “淮南固然是没有宝藏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亲自到凉州来。”鸾颜极力思索着之前的点滴。 “鸾儿,你说宝藏会不会就在咱们的地界儿上?” 齐戎神秘兮兮问道,这种可能不是没有,要真的有宝藏,他们可就发财了。 鸾颜忽然躺下,麻利的盖好被子。 “这是干什么?鸾儿,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齐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看不出她唱的是哪一出。 “赶紧睡觉,明天趁着收粮的时候带人去山上寻宝。”鸾颜背过身子不理他。 “哎!”齐戎听话的赶紧躺下,钻进她的被窝里,伸手环上她的腰身。 怎么好呢,这种感觉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此生得鸾颜一人,夫复何求啊!( ) : 齐戎丢下这句话,抱着媳妇儿回了寝室。 老管家一拍脑袋,经齐戎这么一点拨,算是全明白了。 话说人工也是银子,现在凉州穷,万事只能自己动手,等凉州城富了,便可用口袋里的银子雇人做事。 雇谁?自然是便宜的沣州城! 这样一来,沣州城就会变成凉州城的附属城,江州城桐州城虽有矿产,怕是也要矮凉州城一头了。 “妙呀,真是妙呀!王爷的聪明才智果然非同凡人能及。”管家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赶紧张罗人做事去了。 齐戎小心翼翼抱着怀中的小人儿回了寝室,伸手放下金钩上的帐幔,跟着她一起躺到柔软的床榻上。 “鸾儿?” 轻声唤她的名字,看她闭着双眼,长着樱桃般的小嘴,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睡着。 “鸾儿,若我不是我了,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凝视着她的眼神中透出无奈和慌乱,西厥的那个夜晚,自称是他母亲的那个女人,还有他的身份,都会化成一把尖刀,将他们一刀割段。 一把攥住她的小手,力道大了些,将她弄痛。 “嗯?别闹……”鸾颜皱眉,从他掌心里抽出手来,嘀咕着往他怀里一滚,手臂勾着他的颈项。 “你呀……希望京都皇城那里不会有什么变故,凉州是个不错的地方,咱们在这里安度此生也不错。”宠溺的将她拥的更紧些,只要她在身边就觉得格外安心。 “鸾儿?” 他又轻声唤她,眸子中有种叫做向往的东西溢出。 “嗯?” 她娇滴滴的偎进他颈窝,柔软的唇瓣有意无意扫过他颈项。 “鸾儿,咱们生个孩子吧。” 他转头,看着她的睡颜,缓缓在她额头印下深情一吻。 “好。” 她似是睡着,又似是醒着,勾着唇角答道。 齐戎眸子一沉,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急切吻上她的唇…… 当夜,齐戎被鸾颜以严重扰乱睡眠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赶了出来,他本想在门外守上一个时辰的,无奈凉州秋天的夜晚太冷了,只好改道去了书房。 “王爷,这是今年新酿的果子酒,请王爷品尝。”程文端来美酒,安慰被媳妇儿赶出门的可怜主子。 齐戎坐在偿大的书房中,没有了她人生真是无趣啊。 想也没想就饮下杯中酒,清香醇厚,不似乔三爷迷恋的闷倒驴刚烈,却也是高人所制。 “这是谁酿的酒?不会是乔三爷吧,他不是去京都皇城了吗?”齐戎问道。 “回王爷的话,这是您从宫里讨回来的卫粮酿的酒,他一直跟在乔三爷那里学习,说来也是奇怪,乔三爷在京都皇城时不知多少人踏破了门槛想要拜他为师,他连见都不见,没想到竟一眼相中了那个卫粮,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叫人家当他徒弟呢。” 程文说罢,又在杯中倒满了酒。 “真是稀罕,去把那个卫粮叫过来,越快越好。”长夜漫漫闲来无事,总得找个消遣才是。 若不是程文提起来,他倒是忘了有卫粮这号人了,能叫乔三爷倒追着认徒弟的人,必定不简单。 “是,小的立刻就去。” 程文的办事快的很,酒壶里的酒还没见底,就把那个可怜的卫粮抓了过来。 “卫粮给王爷请安。” 齐戎摆摆手挥退了程文,斜靠在软榻上,拎着酒壶看他。 “抬起头来。” 卫粮打了个哆嗦,这种话十句就有八句是调戏人的,尤其是这大半夜里,还碰上个酒鬼王爷,不出点什么事都不正常。 “是。” 齐戎咧嘴一笑,是那个白白净净的小祀酒官啊,来了凉州城后倒是壮了不少。 “也是难为你了,本王被贬,害你受牵连来了凉州。”齐戎淡淡说道。 “不不不,王爷千万不能这么说,宫中是非太多,爹早就说那不是安逸度日的地方,进宫做官有千万个不得已的缘由,说到底王爷还是卫粮的恩人。” 齐戎见他一本正经的说辞,笑的更开了。 “得,起来说话。” 卫粮站起来,有些尴尬的傻笑着。 “这果子酒味道极好,就是后劲有些大,还记得你在京都皇城酿的闷倒驴吗,味道是桃花酿,不会跟这个如出一辙吧?”齐戎抚着额头问道,已经有些头晕。 “王爷误会了,这个就是纯粹的果子酒,师傅尝过后觉得太娘们了,就稍微改了改配方,说是更能配的上这大西北的粗狂豪迈。”卫粮有些局促的说道。 齐戎了然一笑,在心里骂了乔三爷一通,还粗狂豪迈,这是又一个闷倒驴啊! “那个老狐狸也是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个正经的徒弟,他那个闷倒驴到底酿出来没有?”齐戎问道。 卫粮想了想,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来。 “王爷,说起闷倒驴卫粮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还在宫中的时候,卫粮跟着爹爹学习酿酒之术,在藏书阁翻阅旧典籍时,无意中发现了一张地图,后将这件事告诉爹爹,被痛骂了一番,还迁回了老家,若不是爹爹突发恶疾,卫粮恐是也不会再进宫了。” 地图? 齐戎将这两点连在一起,震惊的睁大双眼,猛的从床榻上弹起来,酒也全醒了。 “天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记住今天晚上与本王说的话,一句都不许对旁人说起,就连你师傅都不行,知道了吗?” “是,卫粮记下了。”他连忙跪下磕头,脸上尽是疑惑。 待卫粮离开后,齐戎直奔寝室而去,他知道了,终于将齐华做的一切都弄明白了,一定要告诉她才行。 啪啪啪对着门就是一通拍,结果里面的人把灯给熄了。 这也难不倒他,开门撬锁的事情他可是一把手。 轻松进门,抹黑走到床榻前,隐约袭来一阵掌风,他赶紧低头躲过,来来回回十几个回合后,还是他赢了。 “又是你赢,就不能让我几招?”鸾颜赌气道,这是一肚子的不甘心。 “下回你想怎样都行,这次先听我把事情说完。”齐戎一本正经的将她压回床榻里,侧身躺了下去。 “说的挺正经,不会是又想占我便宜吧?”鸾颜懂得吃一堑长一智,开始思量他的动机了。 “这可是你让我占的……”既然被认作了坏人,他也不能白白落下这么个称号,便宜还是要占的,而且要占到底。 他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吻了个心满意足,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后才分开。 “这件事先放放,咱们来说正经事。” 鸾颜默默的甩了个几百个大白眼,正经事,跟他在一起就没什么事跟正经沾边儿的。 “还记得咱们在凉州抓到的投毒人,他们也去过淮南的事吗?” “记得。” “起先我还不知道淮南凉州,一南一北到底有什么关联,今天听卫粮,就是我从宫中要过来的祀酒官说起,他曾在宫中藏书阁中发现一张图。这张图我小时候也见过,是被其他的皇子抖出来的,后来皇上下了道圣旨,将那图给烧了,惩治了一群皇子,安了个造谣生事的罪名,并且以后宫中谁都不能再提此事。” “那是什么图?” 齐戎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说出。 “藏宝图。” “你怎么知道?” 齐戎起身,顺势也将鸾颜拉了起来。 “我年少顽皮,一次偷偷潜进皇后宫中,无意中听到她与宰相谈论此事,也是从那之后,皇后便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藏宝图,藏宝图……”鸾颜喃喃自语,想把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找出最后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那张藏宝图并没有被毁掉,而是一直存在藏书阁中,并且与皇后宰相有密切关系。齐华又出现在淮南凉州两处,去淮南赈灾建功和来淮南除掉你我只是表面的幌子,真正的原因是去寻找宝藏!” 齐戎欣慰的摸摸她的小脑袋,果然是他的女人,就是聪明,一点就通。 “那白伯钦在淮南滚落山崖也能解释的通了。”齐戎补充道。 “淮南固然是没有宝藏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亲自到凉州来。”鸾颜极力思索着之前的点滴。 “鸾儿,你说宝藏会不会就在咱们的地界儿上?” 齐戎神秘兮兮问道,这种可能不是没有,要真的有宝藏,他们可就发财了。 鸾颜忽然躺下,麻利的盖好被子。 “这是干什么?鸾儿,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齐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看不出她唱的是哪一出。 “赶紧睡觉,明天趁着收粮的时候带人去山上寻宝。”鸾颜背过身子不理他。 “哎!”齐戎听话的赶紧躺下,钻进她的被窝里,伸手环上她的腰身。 怎么好呢,这种感觉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此生得鸾颜一人,夫复何求啊!( ) : 第二百一十七章 撩拨他的后果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一整晚他都没再折腾她,这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放在鸾颜心中却有些吃味了,自己竟比不过那莫须有的宝藏,也是够了。 齐戎命程文程武挑了些亲信,往山上寻去,鸾颜带着花梢连翘还有一小部分人,在山脚下探寻。 几天过去,终是毫无收获。 希望总是一把烈火,等燃烧的时间长了,也会渐渐熄灭。 熄了火了两个人忙里偷闲,躲到山上的温泉泡澡去了。 “你说咱们这么找也不是办法,我觉得你应该把异世仙给弄来,说不定会有用。” 鸾颜舒服的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着眼睛说道。 “说得对,原本是想叫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但现在整个就是一头雾水,这么大的地方,什么时候能找完?早就应该想到异世仙了,寻风水这种事情他最在行,还是鸾儿聪明。” 齐戎说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开始上下打量这个浴中美人儿,情不自禁的向她游过去。 “少给我戴高帽子,眼看天就要凉下来了,跟邻居几座城的买卖谈的怎么样了?”鸾颜也是后来知道他跟管家,在她睡着的情况下,私自决定了这么大的事。好在他们稳赚不赔,是笔好买卖。 “一切妥当,不用咱们动手,他们会派专人送过来,鸾儿且放心就好。” 说话间,一双毛手已经缠上她的腰身,并且勾紧。 鸾颜刚想挣脱,他竟没脸没皮的贴的更紧了。 “等到了冬天,咱们就放出风去,将放在寒洞里的果子卖给他们,叫他们的商人自己来买,商人多了,咱们的凉州城就变的人丁兴旺……”齐戎说着,薄唇已经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酒楼和客栈的生意也立马来了是不是?”鸾颜一转头,好笑的捏住他的鼻子。 “不止这些,还有乔三爷的酒,李大头的宝剑,乃至月娘的成衣坊,娇娇的戏楼,都会赚的盆满钵满。凉州城的百姓脑子灵光的学着做生意,老实巴交的也有工做,想想都是一派繁荣景象啊!” 鸾颜双手缠绕上他的颈项,用柔软的指腹轻触他的眉眼鼻尖,一路向下,来到那两片好看的薄唇。 “你这是把凉州城变成第二个京都皇城,跟我说实话,来凉州这些时日,可曾想过回去?” 鸾颜一直都想问这个,若不是他被替慕容家出头解救了哥哥们,也不会牵连进总兵都尉的事情来,以至于没了后路,直接了结了齐华皇后宰相一派。 太子遇害,齐华被关进天牢,皇上身边貌似也只有他这么一个能用的皇子。 若不是因为她,也许太子的位置就是他的了吧。 “还记不记得那ri你打瞌睡我问你的话?”齐戎知道她的心思,苦恼这等聪明的小女人,怎么就猜不透他的心呢? 鸾颜摇头,只记得被他纠缠的睡不下去,恼了好久。 “我说咱们生个孩子吧,你毫不犹豫的说好。”齐戎眸中尽是火热,随时随地将她拆吃入腹的架势。 “胡说!” “好好好,那我现在再问一次。鸾儿,你可愿意陪我留在凉州城,给我生个孩子呢?” 他看着她,除了灼伤人的火热外,还有一份坚定。 他早已不是那个打诨耍赖的贤王,经历过这些风雨后,他变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早就将一颗心给了他,她本是率性女子,又岂会遮遮掩掩的不敢承认呢? “齐戎,我愿意陪你一生一世留在凉州城,至于生孩子,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齐戎了然一笑,猛的擒获她的唇…… 凉州城入了秋一日凉过一日,山上还有一批人苦哈哈的找东西,谁能想到山间温泉里,一对交颈鸳鸯打得格外火热。 午后的院子里,阳光温暖和煦,照在身上舒服的很,又是刚用过午膳,难免叫人犯困。 “王妃,咱们还是进屋去绣吧,阳光多刺眼啊。” 花梢哈欠连天,回屋自是有回屋的好处,至少她可以偷懒在椅子上歪一会儿,不像现在靠在石头上弄不好就会滚到地上去。 “累了就先回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鸾颜拿着绣花针,很小心很小心的扎下去。 他说喜欢鸳鸯戏水的图样,她就特意去找月娘要了绣样来,还叫她教了自己几招。 “哎呀,又绣错了!”鸾颜狠狠将手里的荷包扔在地上,大声抱怨着,脸上满是不甘。 “都怪那个顾天成,心疼媳妇儿也得有个度啊,才教了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嚷嚷着把月娘带走,说是什么熬久了伤神,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才多一会儿就不好了,真是矫情!” 连翘过去捡起地上的荷包,拍了拍上面的土。“王妃莫要着急,这是能补救的,不如叫连翘……” 鸾颜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荷包,气呼呼的扔出去好远。 “王妃您这是……”花梢一脸蒙圈的问道。 “这只荷包一针一线都得是我亲手绣成,从今天开始我有事没事就练习,就不信绣不好!”鸾颜发下豪言壮志,案首挺胸的走了。 连翘无奈耸了耸肩,对花梢做了个你懂得的表情。 “你说咱们以后是不是没有好日子过了?”花梢傻乎乎问道。 “怎么说?”连翘答道。 “咱们会不会被王妃逼着去找月娘学艺,又或是将顾老板绑了,好方便王妃学艺?”花梢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恐慌,好像已经看到悲惨的生活。 “第二种的可能性很大,咱们还是提前去找些蒙汗药和绳子吧,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连翘拍拍花梢的肩膀,同情她亦是自己。 凉州城的冬天说来就来,前几日还是阳光明媚,现在就已经刮起了西北风,凉的很。 “王妃,咱们过冬的物资已经准备好了,吃的用的一应俱全,不仅是咱们府里,全凉州城的老百姓都做好了准备,再也不必愁冬天冻死人了。” 管家最近卖粮食卖了不少钱,心里乐开了花,例行公事前来报备的时候也格外开心。 “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快回去歇息吧。” 鸾颜低头绣着荷包,眼皮都没抬一下,管家的话七七八八听明白了,却没记下具体是什么。 “哦,好,老夫先下去了。”管家伸长了脖子,使劲去看鸾颜手里的东西。 “王妃绣的这是鸳鸯戏水吧?” 鸾颜猛地抬起头,满脸惊喜的看着老管家。 “管家看出这是鸳鸯戏水了?太棒了,终于有一回绣的像样了!” 鸾颜又蹦又跳,拿着荷包看了又看,小女孩般活泼可爱。 “假以时日,王妃的女红定能突飞猛进,老夫告退。” 管家的话无非是给鸾颜吃了一颗定心丸,有了他的鼓励和支持,绣荷包这件事就更有希望了。 于是,鸾颜赶紧回到床榻边坐好,埋头苦绣那只鸳鸯戏水的荷包。 齐戎一早就出去安排上山寻宝的事情了,走到街上看到有卖糖油糕的,想着她最喜欢甜食,就买了几块,叫油纸包了,揣在衣衫里,捂在胸口处怕凉了,一路小跑着回来。 “外面起风了,听城里老人说过不了几天变回下雪,山上的事情怕是做不成了,不过来日方长,等来年开春了也行。快快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齐戎还没进房门就一通说,进了房间脱下披风随手搭在屏风上,一抬眼却见她匆匆忙忙打寝室过来。 “还不到晚膳的时辰就偷偷跑去睡觉,真像个小懒猪。”齐戎宠溺的捏捏她的俏鼻,从怀里拿出糖油糕送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鸾颜歪着脑袋问道。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齐戎神秘兮兮答道。 鸾颜接过那油纸包,一层一层打开,见几块沾着白砂糖的糖油糕躺在里面。 “是热的。”鸾颜有些诧异,外面刮了风,若是从大街上买回来,应该是凉的才对。 “自然是热的,为夫聪明的很,将它们揣在怀里一路小跑着回来的,是不是很聪明?”齐戎答道,一双明亮的桃花眼眨呀眨,如同跟主人讨赏的小狗般。 鸾颜眼圈一红,扔下手里的糖油糕就去扯他的衣衫。 “鸾儿鸾儿鸾儿,不急不急……”齐戎脸颊一红,自然而然的想歪了。 “傻瓜!糖油糕刚出锅那么热,你就捂在胸口,不烫吗?”扒开他的衣衫,露出平滑结实的胸膛,心窝处果然红了一片。 “过一阵子就好了,鸾儿不必在意,还是先尝尝糖油糕。”齐戎笑着拉开她的手,接下来将人拥进怀里,单手拿起被丢在一旁的糖油糕。( ) : 一整晚他都没再折腾她,这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放在鸾颜心中却有些吃味了,自己竟比不过那莫须有的宝藏,也是够了。 齐戎命程文程武挑了些亲信,往山上寻去,鸾颜带着花梢连翘还有一小部分人,在山脚下探寻。 几天过去,终是毫无收获。 希望总是一把烈火,等燃烧的时间长了,也会渐渐熄灭。 熄了火了两个人忙里偷闲,躲到山上的温泉泡澡去了。 “你说咱们这么找也不是办法,我觉得你应该把异世仙给弄来,说不定会有用。” 鸾颜舒服的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着眼睛说道。 “说得对,原本是想叫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但现在整个就是一头雾水,这么大的地方,什么时候能找完?早就应该想到异世仙了,寻风水这种事情他最在行,还是鸾儿聪明。” 齐戎说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开始上下打量这个浴中美人儿,情不自禁的向她游过去。 “少给我戴高帽子,眼看天就要凉下来了,跟邻居几座城的买卖谈的怎么样了?”鸾颜也是后来知道他跟管家,在她睡着的情况下,私自决定了这么大的事。好在他们稳赚不赔,是笔好买卖。 “一切妥当,不用咱们动手,他们会派专人送过来,鸾儿且放心就好。” 说话间,一双毛手已经缠上她的腰身,并且勾紧。 鸾颜刚想挣脱,他竟没脸没皮的贴的更紧了。 “等到了冬天,咱们就放出风去,将放在寒洞里的果子卖给他们,叫他们的商人自己来买,商人多了,咱们的凉州城就变的人丁兴旺……”齐戎说着,薄唇已经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酒楼和客栈的生意也立马来了是不是?”鸾颜一转头,好笑的捏住他的鼻子。 “不止这些,还有乔三爷的酒,李大头的宝剑,乃至月娘的成衣坊,娇娇的戏楼,都会赚的盆满钵满。凉州城的百姓脑子灵光的学着做生意,老实巴交的也有工做,想想都是一派繁荣景象啊!” 鸾颜双手缠绕上他的颈项,用柔软的指腹轻触他的眉眼鼻尖,一路向下,来到那两片好看的薄唇。 “你这是把凉州城变成第二个京都皇城,跟我说实话,来凉州这些时日,可曾想过回去?” 鸾颜一直都想问这个,若不是他被替慕容家出头解救了哥哥们,也不会牵连进总兵都尉的事情来,以至于没了后路,直接了结了齐华皇后宰相一派。 太子遇害,齐华被关进天牢,皇上身边貌似也只有他这么一个能用的皇子。 若不是因为她,也许太子的位置就是他的了吧。 “还记不记得那ri你打瞌睡我问你的话?”齐戎知道她的心思,苦恼这等聪明的小女人,怎么就猜不透他的心呢? 鸾颜摇头,只记得被他纠缠的睡不下去,恼了好久。 “我说咱们生个孩子吧,你毫不犹豫的说好。”齐戎眸中尽是火热,随时随地将她拆吃入腹的架势。 “胡说!” “好好好,那我现在再问一次。鸾儿,你可愿意陪我留在凉州城,给我生个孩子呢?” 他看着她,除了灼伤人的火热外,还有一份坚定。 他早已不是那个打诨耍赖的贤王,经历过这些风雨后,他变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早就将一颗心给了他,她本是率性女子,又岂会遮遮掩掩的不敢承认呢? “齐戎,我愿意陪你一生一世留在凉州城,至于生孩子,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齐戎了然一笑,猛的擒获她的唇…… 凉州城入了秋一日凉过一日,山上还有一批人苦哈哈的找东西,谁能想到山间温泉里,一对交颈鸳鸯打得格外火热。 午后的院子里,阳光温暖和煦,照在身上舒服的很,又是刚用过午膳,难免叫人犯困。 “王妃,咱们还是进屋去绣吧,阳光多刺眼啊。” 花梢哈欠连天,回屋自是有回屋的好处,至少她可以偷懒在椅子上歪一会儿,不像现在靠在石头上弄不好就会滚到地上去。 “累了就先回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鸾颜拿着绣花针,很小心很小心的扎下去。 他说喜欢鸳鸯戏水的图样,她就特意去找月娘要了绣样来,还叫她教了自己几招。 “哎呀,又绣错了!”鸾颜狠狠将手里的荷包扔在地上,大声抱怨着,脸上满是不甘。 “都怪那个顾天成,心疼媳妇儿也得有个度啊,才教了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嚷嚷着把月娘带走,说是什么熬久了伤神,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才多一会儿就不好了,真是矫情!” 连翘过去捡起地上的荷包,拍了拍上面的土。“王妃莫要着急,这是能补救的,不如叫连翘……” 鸾颜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荷包,气呼呼的扔出去好远。 “王妃您这是……”花梢一脸蒙圈的问道。 “这只荷包一针一线都得是我亲手绣成,从今天开始我有事没事就练习,就不信绣不好!”鸾颜发下豪言壮志,案首挺胸的走了。 连翘无奈耸了耸肩,对花梢做了个你懂得的表情。 “你说咱们以后是不是没有好日子过了?”花梢傻乎乎问道。 “怎么说?”连翘答道。 “咱们会不会被王妃逼着去找月娘学艺,又或是将顾老板绑了,好方便王妃学艺?”花梢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恐慌,好像已经看到悲惨的生活。 “第二种的可能性很大,咱们还是提前去找些蒙汗药和绳子吧,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连翘拍拍花梢的肩膀,同情她亦是自己。 凉州城的冬天说来就来,前几日还是阳光明媚,现在就已经刮起了西北风,凉的很。 “王妃,咱们过冬的物资已经准备好了,吃的用的一应俱全,不仅是咱们府里,全凉州城的老百姓都做好了准备,再也不必愁冬天冻死人了。” 管家最近卖粮食卖了不少钱,心里乐开了花,例行公事前来报备的时候也格外开心。 “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快回去歇息吧。” 鸾颜低头绣着荷包,眼皮都没抬一下,管家的话七七八八听明白了,却没记下具体是什么。 “哦,好,老夫先下去了。”管家伸长了脖子,使劲去看鸾颜手里的东西。 “王妃绣的这是鸳鸯戏水吧?” 鸾颜猛地抬起头,满脸惊喜的看着老管家。 “管家看出这是鸳鸯戏水了?太棒了,终于有一回绣的像样了!” 鸾颜又蹦又跳,拿着荷包看了又看,小女孩般活泼可爱。 “假以时日,王妃的女红定能突飞猛进,老夫告退。” 管家的话无非是给鸾颜吃了一颗定心丸,有了他的鼓励和支持,绣荷包这件事就更有希望了。 于是,鸾颜赶紧回到床榻边坐好,埋头苦绣那只鸳鸯戏水的荷包。 齐戎一早就出去安排上山寻宝的事情了,走到街上看到有卖糖油糕的,想着她最喜欢甜食,就买了几块,叫油纸包了,揣在衣衫里,捂在胸口处怕凉了,一路小跑着回来。 “外面起风了,听城里老人说过不了几天变回下雪,山上的事情怕是做不成了,不过来日方长,等来年开春了也行。快快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齐戎还没进房门就一通说,进了房间脱下披风随手搭在屏风上,一抬眼却见她匆匆忙忙打寝室过来。 “还不到晚膳的时辰就偷偷跑去睡觉,真像个小懒猪。”齐戎宠溺的捏捏她的俏鼻,从怀里拿出糖油糕送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鸾颜歪着脑袋问道。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齐戎神秘兮兮答道。 鸾颜接过那油纸包,一层一层打开,见几块沾着白砂糖的糖油糕躺在里面。 “是热的。”鸾颜有些诧异,外面刮了风,若是从大街上买回来,应该是凉的才对。 “自然是热的,为夫聪明的很,将它们揣在怀里一路小跑着回来的,是不是很聪明?”齐戎答道,一双明亮的桃花眼眨呀眨,如同跟主人讨赏的小狗般。 鸾颜眼圈一红,扔下手里的糖油糕就去扯他的衣衫。 “鸾儿鸾儿鸾儿,不急不急……”齐戎脸颊一红,自然而然的想歪了。 “傻瓜!糖油糕刚出锅那么热,你就捂在胸口,不烫吗?”扒开他的衣衫,露出平滑结实的胸膛,心窝处果然红了一片。 “过一阵子就好了,鸾儿不必在意,还是先尝尝糖油糕。”齐戎笑着拉开她的手,接下来将人拥进怀里,单手拿起被丢在一旁的糖油糕。( )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嘟着嘴撒娇道,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 他很是听话,拿着糖油糕往她嘴里送去。 “不是这么喂!”鸾颜一歪头,躲开他的爱心喂食。 “那怎么喂?”这下换他晕了。 “我要你用嘴喂。” 齐戎呆了,怔怔的看着她。用嘴喂,岂不是讨吻…… 这个小女人真是被教坏了,撩拨他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 齐戎摩拳擦掌,不就是用嘴喂个糖油糕吗,这有什么难的,等下定叫她彻底感受一番,撩拨他可不是一个吻就能打发的了的。 又是一夜缠绵,不知外面风刮得烈,竟吹下今年头一场雪来。 天暗沉沉的,床榻上的两人相拥而眠,赖在不肯起床。 齐戎看着怀中贪睡的人儿,唇角勾起弧度,心中也滑过真真暖流。 “鸾儿冷不冷?”他轻声问道,略带沙哑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 “嗯……”她小猫般在他怀中偎了偎,小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这场雪来的真早,我叫人端了几个火盆放在屋角,等会儿午膳咱们直接在床上吃,免得出去受凉。” 噗嗤!鸾颜睁开双眼,忍不住看着他笑了。 “笑什么?”他有些不解,伸手替她掖好被子,极为贴心。 “笑你我跟熊瞎子一样,到了冬天就躲起来,连床都下不去了。”鸾颜又是一阵笑,蜷缩在他怀中不想离开。 “熊瞎子就熊瞎子,赶明儿个你给我下个小熊崽子,咱们一家想怎样就怎样。”他摆出一副蛮横样,小眼神傲娇的很。 “还想怎样就怎样?你又不是皇帝老子。”鸾颜打趣道。 孰料他竟然认真了! “若你想当皇后,去夺个皇位又如何?” 鸾颜赶紧捂住他的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连想都不能想,更何况是说出来呢。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经历过这些事后才明白,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好不容易找了个与世无争的凉州城住下,希望什么都不要变,一直这样下去就好。 齐戎拉下她的手,贴在胸口处。他懂她的顾虑,也懂她的情意。 “鸾儿在的地方就是家,不管京都皇城还是凉州,对于我来说没了鸾儿什么都不是。” 他紧紧将她拥在怀中,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将她融进骨血中,合二为一。 鸾颜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始终都没能说出口。只有更用力的回抱住他,才能将心中的恐慌暂且消除。 这场雪连下了好几天,地上的雪已经没到大腿处了吧? “哎呦喂,谁打扫的雪啊,还挺麻利。”齐戎裹着白绒镶边的黑色披风站在王府大门口,看长街上的雪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只能从房顶的积雪和远山树木上找到下雪的痕迹。 “回王爷的话,凉州城百姓十分爱惜这条长街,也感恩王爷为大家做的一切,雪刚停没多久,全凉州城的百姓,也不管男女老少都出来扫雪了。雪虽下的大,但众人齐心,其利断金,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长街打扫的干干净净。”老管家站在一旁毕恭毕敬说道。 “不错。”齐戎很是欣慰,花在凉州城的银子是远比不上在京都皇城挥霍的多,但好像花在这里更加值得。 “自打来了凉州城,王爷有没有发现自己变了不少?”管家笑呵呵说道,眉眼间全是长辈对小辈的疼爱之情。 齐戎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不解的看着管家。 “请王爷恕老夫无礼,王爷这是长大了。”管家说完,郑重其事的行了个礼。 “本王早就是大人了,还用的着你说。”齐戎死鸭子嘴硬,虽然心中欢喜的差点跳起来,却依旧不饶人。 管家从他十二岁被放逐出宫时就陪伴左右,不管他撒泼打诨,结交酒肉朋友,还是整天无所事事挥金如土糟蹋光阴度日,他都不离不弃的打点好府里大小事宜。 在他心中,管家就是亲人,很自觉的坐上父亲那个位置的人。 长大了,这句话不仅仅是赞赏,还有亲人对他的期待和盼望。 “王爷,老夫多嘴了,今天是外地商人进入凉州城的第一天,老夫奉了王妃的命令,要去州官那里,请他派人协理治安。”管家自是知道他的脾性,笑着回过话后就离开了。 “能想的如此周到,果然不愧是我媳妇儿!”齐戎自豪的挺起小胸脯,趾高气昂的出了贤王府。 他要看看他的凉州城,果然走在自己的地界儿上,心里就是硬气啊! 三晃两晃在长街上逛了半天,去年还是死城般萧条的凉州城,现在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点也不必京都皇城差。 去了顾天成和月娘的店,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伙计说两位老板躲在家里养胎,已经好久没来过店里。 齐戎惊讶的很,向来视财如命的顾天成真是变了,这等发财的好机会都不把握,标准的妻奴一个。 刚走到顾天成家门口,竟然看到了阿黄趴在火盆旁边。 阿黄一直跟着李大头,而此时他已经去了京都皇城,阿黄自己回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回来通风报信的。 也没多想,他一撩衣角,大步流星进了顾天成家。 阿黄警觉的很,一见是齐戎来了,撒丫子开跑,直接进了内室。 紧接着就听到里面炸了毛,传来顾天成的咆哮声。 “黄爷,您不去睡觉去,跑来吵我家月儿做什么,别看你有本事,若是惊了月儿肚子里的孩儿,我照样把你宰了下酒。” 齐戎在外面听到差点笑出声,顾天成果然是个妻奴啊,连狗都容不下。 阿黄是条有脾气的狗,听这么一说也来气了,扭头跑了出来。看见齐戎还站在那里,硬着头皮贴着墙角夹着尾巴慢慢溜了出去。 这时,顾天成披上外衫追了出来。 “哎哎哎,你这什么狗脾气,还不能说了是吧?你去哪儿啊,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顾天成猛地看到忍笑差点憋出内伤的齐戎,尴尬的要死。 “王爷您来了啊,怎么也不叫人吩咐一声,程文程武呢,没跟着吗?”顾天成装模作样替齐戎解下披风,引去了客厅。 “他俩原本是跟着的,后来叫我派去给管家帮忙了。对了,阿黄不是跟着李大头吗,怎么回来了?”齐戎问道。 顾天成吩咐旁边的小丫头去端茶水,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后,方才开口。 “阿黄今早上才回来,累坏了倒头就睡。李大头叫他回来报信。” “什么事?”一定是大事,否则不可能叫阿黄千里迢迢自己回来。 “太子齐恒回宫。” 齐戎头上瞬间炸开三个响雷! 有兄长死而复生的喜悦。 有误认为冷陌是宰相手下的懊恼。 还有被蒙在鼓里任人戏耍的愤怒。 “早该想到知冷阁没有那么简单,冷陌也没有那么简单。”齐戎攥紧拳头,心中澎湃翻滚,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王爷的意思是……”知冷阁解散,太子回宫,这两件事接着发生实在蹊跷,顾天成也猜到了,只是不敢说出来。 齐戎对他点头一笑,默许他心中的猜想。 “冷陌就是太子齐恒,他没有死,只是换了一个身份,从明处躲到了暗处。”齐戎冷笑道。 这样一来就全解释通了,为何那只泥老虎会在冷陌的寝室里,为何他那日如此慌张,这就全对上了。 冷陌就是齐恒,齐恒就是冷陌。 而他,自始至终都是个傻瓜,被他骗的团团转。 “那这样说来,皇上将太子放在宫外,是想护他周全,总有一日会将他重新迎入宫中,自始至终都没有靖王什么事,他这一通算是白忙活了。”顾天成笑着说道,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不管怎样宫中总算有了太子,没人会记起我这个贬到凉州的贤王。鸾儿还在担心若是被皇上召回宫去,又要陷入泥潭不得清闲,这下好了,该是没事了。” 齐戎将事情想了一遍,有得必有失,再三衡量发现,对他而言还是好事多一些。 “恕在下失言,若王爷扳倒齐华和宰相后留在宫中,说不定如今坐上太子之位的是王爷您也说不定。”顾天成是个精明的商人,看官场里的人眼睛也很毒,他这个想法跟许多人一样,只是不便说出来。 齐戎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下他的肩头。“若是现在发现站错了队,回去也来的及。” “不不不,在下愿以王爷马首是瞻,不管是京都皇城还是凉州,在下都要跟着王爷发财啊。”( ) : “|”鸾颜嘟着嘴撒娇道,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 他很是听话,拿着糖油糕往她嘴里送去。 “不是这么喂!”鸾颜一歪头,躲开他的爱心喂食。 “那怎么喂?”这下换他晕了。 “我要你用嘴喂。” 齐戎呆了,怔怔的看着她。用嘴喂,岂不是讨吻…… 这个小女人真是被教坏了,撩拨他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 齐戎摩拳擦掌,不就是用嘴喂个糖油糕吗,这有什么难的,等下定叫她彻底感受一番,撩拨他可不是一个吻就能打发的了的。 又是一夜缠绵,不知外面风刮得烈,竟吹下今年头一场雪来。 天暗沉沉的,床榻上的两人相拥而眠,赖在不肯起床。 齐戎看着怀中贪睡的人儿,唇角勾起弧度,心中也滑过真真暖流。 “鸾儿冷不冷?”他轻声问道,略带沙哑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 “嗯……”她小猫般在他怀中偎了偎,小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这场雪来的真早,我叫人端了几个火盆放在屋角,等会儿午膳咱们直接在床上吃,免得出去受凉。” 噗嗤!鸾颜睁开双眼,忍不住看着他笑了。 “笑什么?”他有些不解,伸手替她掖好被子,极为贴心。 “笑你我跟熊瞎子一样,到了冬天就躲起来,连床都下不去了。”鸾颜又是一阵笑,蜷缩在他怀中不想离开。 “熊瞎子就熊瞎子,赶明儿个你给我下个小熊崽子,咱们一家想怎样就怎样。”他摆出一副蛮横样,小眼神傲娇的很。 “还想怎样就怎样?你又不是皇帝老子。”鸾颜打趣道。 孰料他竟然认真了! “若你想当皇后,去夺个皇位又如何?” 鸾颜赶紧捂住他的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连想都不能想,更何况是说出来呢。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经历过这些事后才明白,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好不容易找了个与世无争的凉州城住下,希望什么都不要变,一直这样下去就好。 齐戎拉下她的手,贴在胸口处。他懂她的顾虑,也懂她的情意。 “鸾儿在的地方就是家,不管京都皇城还是凉州,对于我来说没了鸾儿什么都不是。” 他紧紧将她拥在怀中,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将她融进骨血中,合二为一。 鸾颜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始终都没能说出口。只有更用力的回抱住他,才能将心中的恐慌暂且消除。 这场雪连下了好几天,地上的雪已经没到大腿处了吧? “哎呦喂,谁打扫的雪啊,还挺麻利。”齐戎裹着白绒镶边的黑色披风站在王府大门口,看长街上的雪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只能从房顶的积雪和远山树木上找到下雪的痕迹。 “回王爷的话,凉州城百姓十分爱惜这条长街,也感恩王爷为大家做的一切,雪刚停没多久,全凉州城的百姓,也不管男女老少都出来扫雪了。雪虽下的大,但众人齐心,其利断金,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长街打扫的干干净净。”老管家站在一旁毕恭毕敬说道。 “不错。”齐戎很是欣慰,花在凉州城的银子是远比不上在京都皇城挥霍的多,但好像花在这里更加值得。 “自打来了凉州城,王爷有没有发现自己变了不少?”管家笑呵呵说道,眉眼间全是长辈对小辈的疼爱之情。 齐戎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不解的看着管家。 “请王爷恕老夫无礼,王爷这是长大了。”管家说完,郑重其事的行了个礼。 “本王早就是大人了,还用的着你说。”齐戎死鸭子嘴硬,虽然心中欢喜的差点跳起来,却依旧不饶人。 管家从他十二岁被放逐出宫时就陪伴左右,不管他撒泼打诨,结交酒肉朋友,还是整天无所事事挥金如土糟蹋光阴度日,他都不离不弃的打点好府里大小事宜。 在他心中,管家就是亲人,很自觉的坐上父亲那个位置的人。 长大了,这句话不仅仅是赞赏,还有亲人对他的期待和盼望。 “王爷,老夫多嘴了,今天是外地商人进入凉州城的第一天,老夫奉了王妃的命令,要去州官那里,请他派人协理治安。”管家自是知道他的脾性,笑着回过话后就离开了。 “能想的如此周到,果然不愧是我媳妇儿!”齐戎自豪的挺起小胸脯,趾高气昂的出了贤王府。 他要看看他的凉州城,果然走在自己的地界儿上,心里就是硬气啊! 三晃两晃在长街上逛了半天,去年还是死城般萧条的凉州城,现在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点也不必京都皇城差。 去了顾天成和月娘的店,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伙计说两位老板躲在家里养胎,已经好久没来过店里。 齐戎惊讶的很,向来视财如命的顾天成真是变了,这等发财的好机会都不把握,标准的妻奴一个。 刚走到顾天成家门口,竟然看到了阿黄趴在火盆旁边。 阿黄一直跟着李大头,而此时他已经去了京都皇城,阿黄自己回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回来通风报信的。 也没多想,他一撩衣角,大步流星进了顾天成家。 阿黄警觉的很,一见是齐戎来了,撒丫子开跑,直接进了内室。 紧接着就听到里面炸了毛,传来顾天成的咆哮声。 “黄爷,您不去睡觉去,跑来吵我家月儿做什么,别看你有本事,若是惊了月儿肚子里的孩儿,我照样把你宰了下酒。” 齐戎在外面听到差点笑出声,顾天成果然是个妻奴啊,连狗都容不下。 阿黄是条有脾气的狗,听这么一说也来气了,扭头跑了出来。看见齐戎还站在那里,硬着头皮贴着墙角夹着尾巴慢慢溜了出去。 这时,顾天成披上外衫追了出来。 “哎哎哎,你这什么狗脾气,还不能说了是吧?你去哪儿啊,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顾天成猛地看到忍笑差点憋出内伤的齐戎,尴尬的要死。 “王爷您来了啊,怎么也不叫人吩咐一声,程文程武呢,没跟着吗?”顾天成装模作样替齐戎解下披风,引去了客厅。 “他俩原本是跟着的,后来叫我派去给管家帮忙了。对了,阿黄不是跟着李大头吗,怎么回来了?”齐戎问道。 顾天成吩咐旁边的小丫头去端茶水,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后,方才开口。 “阿黄今早上才回来,累坏了倒头就睡。李大头叫他回来报信。” “什么事?”一定是大事,否则不可能叫阿黄千里迢迢自己回来。 “太子齐恒回宫。” 齐戎头上瞬间炸开三个响雷! 有兄长死而复生的喜悦。 有误认为冷陌是宰相手下的懊恼。 还有被蒙在鼓里任人戏耍的愤怒。 “早该想到知冷阁没有那么简单,冷陌也没有那么简单。”齐戎攥紧拳头,心中澎湃翻滚,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王爷的意思是……”知冷阁解散,太子回宫,这两件事接着发生实在蹊跷,顾天成也猜到了,只是不敢说出来。 齐戎对他点头一笑,默许他心中的猜想。 “冷陌就是太子齐恒,他没有死,只是换了一个身份,从明处躲到了暗处。”齐戎冷笑道。 这样一来就全解释通了,为何那只泥老虎会在冷陌的寝室里,为何他那日如此慌张,这就全对上了。 冷陌就是齐恒,齐恒就是冷陌。 而他,自始至终都是个傻瓜,被他骗的团团转。 “那这样说来,皇上将太子放在宫外,是想护他周全,总有一日会将他重新迎入宫中,自始至终都没有靖王什么事,他这一通算是白忙活了。”顾天成笑着说道,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不管怎样宫中总算有了太子,没人会记起我这个贬到凉州的贤王。鸾儿还在担心若是被皇上召回宫去,又要陷入泥潭不得清闲,这下好了,该是没事了。” 齐戎将事情想了一遍,有得必有失,再三衡量发现,对他而言还是好事多一些。 “恕在下失言,若王爷扳倒齐华和宰相后留在宫中,说不定如今坐上太子之位的是王爷您也说不定。”顾天成是个精明的商人,看官场里的人眼睛也很毒,他这个想法跟许多人一样,只是不便说出来。 齐戎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下他的肩头。“若是现在发现站错了队,回去也来的及。” “不不不,在下愿以王爷马首是瞻,不管是京都皇城还是凉州,在下都要跟着王爷发财啊。”( ) : 第二百一十九章 逢吵必跑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顾天成笑的贼兮兮,他此生只爱两种东西,一是房里的月娘,再一个就是真金白银了。比起在京都皇城过尔虞我诈的日子,倒不如来凉州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发财更好。 “行了,走了。”齐戎了然一笑,转身离开。 快到晌午时,长街上更是热闹非凡,齐戎被太子回宫一事弄的心情低落,没有了早上逛街时的硬气。 “走了一个瘪犊子齐华,现在又来个太子齐恒,横竖都是看上了我媳妇儿,想想真是呕得慌!”齐戎嘀咕着,许是打小不务正业,戏折子看多了,竟然在脑子里描绘出一处处杀人夺妻的戏来。 “不行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得赶紧行动起来才行!”一个个明亮的好主意瞬间在脑子里炸开,有压力才有动力,总归是媳妇儿被人惦记了,得加倍对她好才行,叫她舍不得离开。 怎么对她才算好?是女人就喜欢礼物,先从送礼开始一定错不了。 鸾颜趁着齐戎出去,躲在寝室里绣荷包,经过这几天的不懈努力,已经绣好了大半,虽赶不上月娘的精致,却也能入眼了。 “王妃真聪明,这样的功底儿,少说也要两三年才行,这才几天呀,就绣的如此好了。”连翘看着荷包说道,顺便给旁边的花梢使了个眼色。 “就是就是,以前还以为王妃绣的水鸭子呢,现在至少能看出不是了,呵呵。”花梢傻乎乎说道。 鸾颜白了她一眼,停下手里的活儿,摆弄着荷包看过来看过去。 “还不像鸳鸯吗?可上回管家明明看出来了呀。”鸾颜一张小脸委屈的很,快要皱成包子了。 辛辛苦苦这么久,还都是连哄带骗将他支开,偷偷摸摸绣了许多个,还是把鸳鸯绣成了鸭子。 “心意到就好,王妃何必纠结这些呢,别说是荷包了,就算王妃送王爷根头发,王爷也得宝贝好些时候呢。”连翘笑着打趣,亦是在宽慰她。 “就是就是,咱们都在背后叫王爷妻奴呢,想想都觉得好笑。”花梢傻不愣登的说出口,自己却笑个不停。 妻奴?鸾颜也笑了,将心头的阴霾吹散,花梢连翘两人的话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时,外面小厮过来通报,说是王爷派人送礼物给王妃。 “什么礼物还叫人送来,拿进来吧。”鸾颜命花梢连翘将荷包针线收好,起身来到圆桌旁坐好。 只见门外站了个小厮,手里拿着清单,一串小厮手捧托盘鱼贯而入。 “王爷送,碧玉瓒凤钗、碧玉瓒凤钗、梅花琉璃钗、八宝翡翠菊钗各一件。” 小厮们将礼物呈上来摆在首饰台上,件件都精致的很。 “王爷又送银镀金嵌宝玉蟹簪、嵌珠珊瑚蝙蝠花簪、银镀金嵌宝蝴蝶簪、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各一件。” 这些呈上来的时候梳妆台已经摆不下了,小厮们只好放在圆桌上,摆在鸾颜面前。 “王爷还送,金镶珠宝蟾簪金镶东珠耳坠,金镶红宝石耳坠……” “闭嘴!”鸾颜一拍桌子,发出一阵巨响,把小厮们吓了一跳。 “可是,这里还有耳坠手镯衣衫没有报完。”带头的小厮切切说道,王爷安排的差事若是搞砸了,可是再也捞不到这样美差了。 “东西放下,你们统统出去,顺便把王爷给叫来,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没来,就跟他说再也别回来了!” 鸾颜起身,甩袖子走人。 小厮们半点不能耽搁,赶紧去找王爷吧,别赶不上时辰被王妃轰出来,那可有他们好果子吃了。 花梢连翘掩着嘴轻笑,悄没声的退了出去,接下来的这场好戏她们才不想看呢。 时间用了还不到一半,齐戎就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进屋来不及褪下身上的披风,直冲端坐在床榻上的鸾颜走去。 “鸾儿,出了什么事?” 鸾颜瞥了两眼堆满梳妆台的首饰,一脸的不悦。 齐戎回过味来,以为是首饰挑选的不合她心意。 “谁叫你送这些东西的?”鸾颜阴沉着脸问道。 齐戎嘴角勾着笑,帅气的一撩披风,与她一起坐在榻上,伸开手臂将她拥在怀中。 “都怪为夫不好,送这些也入不了鸾儿的眼,等下为夫就着人把凉州城的金银工匠都找来,打套鸾儿满意的首饰出来。” 鸾颜用手肘顶开他的胸膛,嘟着小嘴更生气了。 “你这是有钱没处花吧,平白无故送这些没用的东西。凉州城刚建成,根基还不稳,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这般铺张浪费怎么能经营下去!” 齐戎的一番好意被她误解,心中难免委屈,又加上齐恒蒙蔽他的事,搅在一起直接牵连出了火气。 “不就是些女人家用的首饰衣衫,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吧。”齐戎压着火说道。 “我小题大做?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道?自打来了凉州你与之前的纨绔王爷恍若两人,还以为逆境让你变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谁知坚持不了几天就原形毕露了。我不是京都皇城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也不稀罕一个只会送女人首饰衣衫的男人!” 齐戎猛的转头,眸中盛满怒火,片刻不停的盯着她的眼睛。 “我就是一个只会送首饰衣衫的男人,怎么了?你若想要别的我也给不了,难不成你后悔了?”齐戎挑衅道,恨不得拆开她的小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谁。 鸾颜腾地一下站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胡说八道。”想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齐戎冷笑着,慢慢站起身来,微眯的双眼透出危险的光。他一步步逼近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似要看穿她的心。 “鸾儿,是不是我没有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之前,都会被你拿着小鞭子不停驱赶,你想要我变成谁呢?齐恒还是齐华?可我就是我,不愿也不屑变成谁!” 齐戎丢下话后转身离开,留下满脸错愕的鸾颜。 鸾颜又一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双唇张了张却没能想到留下他的话。 对于她与齐华的那段情,他还是不能释怀,可为什么会提到齐恒,令她十分诧异。 只要一吵架齐戎就会上演离家出走并且自虐的戏码,这次也不例外,不过外面天寒地冻自然不会跑到城外受苦,鸾颜毫不费力的在顾天成家找到了烂醉如泥的他。 程文程武奉了鸾颜的命令上前搀扶他们的王爷,一炷香过去了,被他折腾的大汗淋漓,他们主子的酒品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此时此刻,这个烂醉如泥的人正抱着桌子腿撒酒疯。 “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媳妇儿……媳妇儿你究竟喜欢什么,只要你张嘴,就算是凤毛麟角我也给弄来……” “我只想哄你开心,让你成为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对象,是不是没有坐上那个位置就永远办不到?” “若是你要这天下,我就为你夺了又如何……” 鸾颜站在一旁热泪盈眶,今儿个白天的事情是她太武断,驳了他的心意。连醉成这些满嘴都是为她,叫她怎能不动容? “快快快,将王爷的嘴巴堵上,直接抬回府,快点!”鸾颜吩咐道,再叫他这么说下去,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更大逆不道的话来。 “是是是。”程文程武应道,上前一通忙活。 鸾颜表面上虽然冷静,心里已经炸开了锅,好像每次吵架都是她先回头。 算了算了,看在他是个美人,心里又只有她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终于,程文程武扛着鲤鱼一样扭来扭去的齐戎上了马车,鸾颜紧跟其后,眼底藏笑计上心头。 浑浑噩噩睡了一夜,齐戎觉得脑袋都要炸了,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马厩里。 “奶奶的,我怎么会在这儿?” 齐戎抱怨着从干草堆里爬起来,这么冷的天没有冻死就是命大了,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声,就循着声音走了出去。 门外是几个小厮急匆匆的脚步,还有谈话声。 “听说咱们贤王不见了,王妃急的都哭晕过去好几回,这次贴在城头的告示也是威武,说是谁找到了王爷就把所有家产都给他作为谢礼,你说牛不牛!” “就是,你说这年头从哪儿找如此好的媳妇儿。王爷还折腾什么劲儿,夫妻吵架再正常不过的事,一个大老爷们动辄就玩失踪真没意思。” 小厮的话听的齐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细想下来,从开始到现在他好像真是逢吵必跑。 “完了完了,这个败家媳妇儿可别真把家产都送人啊!”齐戎一拍脑门,瞬间清醒了不少,看清路线后直奔贤王府而去。 第二百二十章 你比家产贵重多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火急火燎的跑回王府,发现大家井井有条做事,并没有那两个人说成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 正在诧异时,管家从远处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对他行礼。 “王爷您回来了,王妃正等着您呢。” 一提那个败家娘们儿他就上火,若是真把家产拱手送人,他死的心都有了。 “知道了。”齐戎冷冷答道,大步往寝殿走去。 齐戎推门进了寝殿,见鸾颜正端端正正坐在圈椅上喝茶,怀里揣着小暖炉,脚下的踏板里装着炭炉,暖和的紧。 “咳咳!”齐戎心里别扭的很,见进来半天了她也不曾说话,忍不住了才咳嗽两下以示提醒。 鸾颜不慌不忙的抬了抬头,放下手中的茶盏,拿起一旁的荷包仔细绣着。 “咳咳!咳咳!”见她不理自己,齐戎又用力咳了两声。 “王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受凉了?”鸾颜明知故问,昨夜将他丢在马厩里就是她的主意,为的就是改改他逢吵必跑的德行。 齐戎白了她一眼,傲娇的仰起小下巴。他堂堂一个王爷,昨儿个晚上醉在马厩里,这种不体面的事才不会主动承认。 “听说你寻不到本王十分着急,还要把我府上的家底作为谢礼送人?” 鸾颜强忍住笑,斯条慢理的放下手里的荷包,从怀里掏出帕子,装模作样的垂下头,拭起眼泪来。 “若是没了王爷,妾身也不想活了,还留着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 “你……”齐戎语塞了,人家说的的确没毛病啊,他竟然无法反驳。 “本王现在好好的回来了,快叫人把那告示撕了。 鸾颜抬手将帕子重新掖到怀里,老神在在的理了理衣衫。 “管家见王爷平安回府,已经叫人换了去了。” 齐戎听这话有几分蹊跷,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换了?” “换了就是把之前的那张撕下来,重新换上另一张告示啊。”鸾颜认真的对他眨眨眼,满脸无辜。 “我这都回来了,还贴什么告示?你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齐戎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他这是被算计了。 “我不过叫管家重新写了张告示,说往后王爷若是再离家出走,谁寻到了照样能得到贤王府所有家产而已。” “而已!这还叫而已?你这个败家娘们,不就是拌了几句嘴,上嘴皮还有碰到下嘴皮的时候呢,一丁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满城皆知,还要搭上我所有家产,你你你,你也太狠了!” 齐戎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鸾颜直嚷嚷。 “原来王爷最在意的是您的家产啊。”鸾颜撇嘴酸溜溜的说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哎!” 鸾颜慢慢起身,抱着怀里的小暖炉,神情哀伤的很,抬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又垂下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妾身以前总以为在王爷心里最重要,那天的事情之后寻不到王爷,妾身一时着急便出了这个法子,想着外面天寒地冻的,得尽快找到王爷呀,孰料竟然才发现,原来在王爷心中,妾身终比不上那些冷冰冰的黄白之物。” 齐戎心中咯噔一下,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还是个大混蛋。 鸾颜手里攥着个东西,使劲往他怀中扔过去。 齐戎潇洒接住,低头一看是只绣工平平的荷包。 “我绣了这些天,眼睛都熬花了,只想送你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虽不贵重却情意满满,王爷既然看重身外之物,自是不稀罕这个粗鄙穷酸的东西,拿去扔了烧了随意,往后妾身也再不会这般没眼色了。” 齐戎看她背对着自己站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哭了,再看看手上这只荷包—鸳鸯戏水。 她是武将之女,自幼长在边疆,对于女红定是一窍不通。那这只荷包是绣了多久,练了多久? 他将荷包紧紧攥在掌心,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后,深情的拥她入怀。 “成亲这些时候,还不知道鸾儿有这个本事,真是惭愧。鸾儿送的东西,以后为夫一定随身佩戴,片刻不离身。” 鸾颜噗嗤一笑,转身拥住了他。 之前还称自己是“本王”,话中尽是疏离,现在“为夫为夫”的叫着,想必心中的怨气消了。 她以退为进赢了一局,下面就是乘胜追击了。 “我命人贴出告示寻人,并以府里家产做谢礼确实欠考虑,但也是急了呀!”鸾颜抬起头,小白兔似的对他眨眨眼,委屈的很。 “况且……况且对于我而言,你比家产贵重多了。” 鸾颜羞涩一笑,透着妩媚和娇俏,直接夺走了齐戎的心神。 他再也压抑不住,捧着她的小脸,温柔的吻上她的唇。 “鸾儿鸾儿……”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是我不对,身为丈夫没有让着你,还小心眼的赌气离家出走害你担心,我原本是想气气你,叫你着急,借此来试探在你心中的分量,现在来看我真是愚蠢。” “那告示的事……”鸾颜双臂缠上他的腰身,柔柔的在他怀中问道。 “贴着!就在城门口贴着!以此来约束我不能再这般孩子气,动辄就离家出走。”齐戎爽朗的笑出声,将心头的隐晦一扫而光。 鸾颜忍不住偷笑,这次她赢得十分漂亮。 由于凉州城有吸引客商的新鲜水果,还有方便买卖的场所,大量客栈酒楼,没过多久客商们将这里作为一个交易市集,天南地北的物资都能在此出现。 几个外地客商谈完生意后,在凉州城内闲逛,不经意间看到了城头贴的告示。 “这贤王和王妃这是唱的哪一出?” “贤王就是小打小闹,王妃才是高人呐。” “我看也是,王妃用家产看住贤王,看样子贤王殿下是不能再离家出走喽。” “你说一个王爷为什么会听一个女人的,就这告示光明正大的贴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不是摆明了打自己脸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听说早在京都皇城的时候,王妃一入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府里所有女人,包括丫鬟歌舞伎,统统清理出去,王爷不但没有生气,还高兴的很,整天粘着王妃不放。” “对对对,我还听说有一次皇家出宫祈福,大半夜的在外面晾地上,王妃兽性大发,将贤王抱在怀里狂吻,把巡逻将士吓的半死。” “哎呦我的妈呀,贤王殿下是咱们大齐第一美人儿,难不成皮囊下面住了个娘儿们,这王妃的霸道手腕明显是个爷儿们,他俩真是天生一对。” “那你说他们在床上……谁是男谁是女啊?” 几个人唧唧歪歪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往旁边的大酒楼走去。 正值中午,太阳照得外面暖洋洋的,第一场雪已经化了个干净,有水顺着屋檐滴下敲打在青石台阶上的声音。 齐戎凑近刚吃过午膳就开始打瞌睡的鸾颜,轻轻将她打横抱起,往寝室走去。 “嗯?我这是又睡着了?”稍微的晃动把她唤醒,惺忪着睡眼在他怀里蹭了蹭。 “你也最近都快变成小猪了,吃了睡,睡了吃,再这么下去为夫可就抱不动了。” 他坏心的掂了掂怀中的人儿,引得她惊呼出声。 “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乏得慌,若是我真的变成小猪了,就把你挤下床榻,叫你夜夜打地铺。” “想的挺美。”齐戎将她放在床榻上,随后也脱了鞋袜躺在一旁,将她拥在怀中。 忽然二人接连打了个喷嚏,震得床榻都在摇晃。 “哪个不要命的在说本王的坏话?”齐戎揉揉鼻子说道,转眼一看怀中的人儿已经去找周公下棋了。于是伸手掖了掖被角,拥着怀中的人儿,享受这个美妙的午觉去了。 转眼间又到了年关,凉州一连下了几场大雪,但都丰衣足食后的调剂罢了。齐戎命人开了几间学堂,孩子们以雪做文章,倒也应景。 “王妃,这是周边三座城的城官派人送来的新年礼物,您看该怎样处置?”管家喜笑颜开的例行汇报,手里拿着一册礼单,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可见是份厚礼。 “该送该留管家看着办就好,回礼也要考究些,不要失了身份。”鸾颜一手撑着头看账簿,双眼已经困得睁不开了。 “是,老夫记下了。”管家恭敬回道。 “王妃这些时日精神不似以往,可否需要大夫号一号脉?”管家早已看出端倪,可又不便说些什么。 “无碍,可能是最近忙了些。眼下已经到了年关,要准备的事情太多,还有送去宫里的礼物,都弄的怎么样了?” “这个……”管家欲言又止。 第二百二十一章 除夕烟火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是不是王爷又出了什么鬼点子了?”鸾颜垂头轻笑,他这几日都早出晚归,一定是憋着什么坏水呢。 “王爷说送去宫里的礼物不在多么贵重,情意到了就好。再说凉州城刚刚建成,一切都得调整,不易劳民伤财。” 鸾颜嗯了一下,想着他这是拿她的话做文章啊,不过眼下这般做也没有什么不合适。 “也好,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凉州城是什么地方,忽然拿出贵重礼物难免会引起大家议论,但不知王爷要送的情意是什么呢?”鸾颜问道。 “回王妃的话,王爷说这情意正是凉州城的特产。”管家神秘兮兮说道。 特产?凉州城有什么特产?鸾颜皱眉思量,唇角化开了然的笑。 齐戎终于安排好了送去京城的礼物,忙里偷闲坐在顾天成家喝大茶,月娘的精神很好,体态丰腴了不少,亲自过来煮茶。 “王爷这份礼物送去宫里,定会将其他人的比下去,叫他们黯然失色。”月娘一想到礼物就忍不住笑,这种鬼点子怕是只有贤王殿下能想出来了。 齐戎笑而不语,目光停留在月娘隆起的肚子上。 “王爷将凉州城的特产送去宫中孝敬皇上太后,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礼物了。谁不知道咱们凉州城最出名的就是凉啊,一到冬天大雪封山,整座城都结成了冰。冰雕这种东西不是哪儿都有的。”顾天成小心翼翼扶着月娘的腰身,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的活儿,叫她坐在一旁休息。 “我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别人给宫中送礼,都是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咱们凉州就去了不到十人,也不曾带什么礼物。”月娘掩嘴偷笑,眼角还挂着泪花,若不是齐戎在场,她估计要笑倒在地了。 “小傻瓜,那么一大座冰雕从凉州运到京都皇城得费多少财力物力?还是王爷机智,叫那几个工匠在京城郊外的河里取冰,不出一日便能做好冰雕,然后直接送去宫中,丝毫不耽误事儿啊。”顾天成说玩哈哈大笑道。 齐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夫妻二人话又太密,吵得他脑仁疼。 “行了,本王先回去了。”齐戎起身要往外走,忽然停止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月娘的肚子。 “这孩子几个月了?”齐戎问道,如玉的容颜一下子就红了。 “回王爷的话,八个月了,孩子年后开春出生。”月娘答道。 “哦。”齐戎淡淡答道,从京都皇城回凉州已经有半年时间,他明明很努力,怎么鸾颜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一定是时机不对,他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才是。 一溜烟功夫从顾天成家回了府,身上还没冻透,但怕寒气袭了鸾颜,进门前在偏厅叫下人用暖炉暖了身子才进去。 进门后见花梢连翘正往外退,行礼时悄悄对他使眼色。 “这个小懒猪,竟然又在睡觉。”齐戎唇角挂着宠溺的笑,大步进了寝室。 走在床榻前,他故意没有搓热手,就贴上她细嫩的皮肤,凉的她猛的一缩脖子,睁开双眼瞪他。 “呦,这是谁家的小乌龟,竟然睡在本王的床上?”齐戎笑呵呵的打趣道,手脚麻利的拖鞋上床,刺溜一下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 鸾颜懒得动弹,就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想继续睡觉。 忽的,一双手如蛇般缠上她的腰身,然后停在柔软的小腹处。 “鸾儿,顾天成家的孩子开春就要出生了,咱们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来的路上。” 鸾颜被他的孩子气逗笑,小手抚上他微凉的双手。 “羡慕了?要不要我帮你纳几房妾室,好替你开枝散叶。” 齐戎猛地收紧双臂,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薄唇滑过她圆润的耳珠,然后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去。 鸾颜吃痛,惊呼一声,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 “胆敢再胡言乱语,看为夫不好好收拾你!”齐戎也笑了,低头埋在她颈间,都是她独有的馨香。 “还不是你先找事的,扰了我的清梦,就罚你当人肉暖炉,陪我一觉睡到大天明。” 鸾颜转身,双臂如藤蔓般缠上他的脖颈,蜻蜓点水般吻了他的唇角。 齐戎本就经不起她的撩拨,这个轻吻差点叫他把持不住,但看她实在困的睁不开眼,也不忍心折腾她,就将她牢牢拥在怀中,一同进入梦乡。 进了年关,要忙的琐事实在太多,鸾颜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三瓣儿用,幸好有管家帮衬着,花梢连翘跟了她这些时候,也能帮着处理些事了,着实省了她不少心力。 齐戎主管外面,城中贸易还有与临城的关系往来,也是整日忙的不着家。 原本凉州城的雪是要等到来年春天才能融化,今年却被来来往往的商客硬生生踩没了,也是千载难遇的事。 鸾颜正跟管家在账房核对今年的账务,厚重的门帘被撩开,齐戎身披雪白披风,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先映入鸾颜眼帘的,是他这些时日一直挂在腰间的荷包,正是她绣的那对水鸭子。 “外面又下雪了,天可真冷啊。”齐戎搓着手,叫丫头脱下披风,一个人坐在炭炉旁取暖。 鸾颜亲手倒了杯热茶,小跑几步送到他手里。“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程文程武怎么伺候的,也不知道给你多加件衣裳。” “他们被我派去办事了,估计天黑前能回来就不错了。转眼就要过年,事情却越来越多,等明年一定要在府里多加些人手才是。” 齐戎小心翼翼喝着手里的热茶,不时的抬头对她笑,眉眼间全是浓情蜜意。 “晚上要跟三座临城的城官吃饭,这一阵他们上杆子巴结咱们,往年根本就不知道凉亮这号人物,今年竟然装模作样的给人家祝寿了,你说假不假?”齐戎万分嫌弃道,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案几上,站起身重新披好披风。 “屁股都没坐热乎就要走,好歹先暖暖身子呀。”鸾颜心疼道。 “我得在天黑前赶到,路上实在不好走。晚上别等我了,乖乖的先睡。”齐戎宠溺的摸摸她的脸颊,唇角勾着笑。 鸾颜垂下头,脸红了,倒不是因为他的碰触,而是他晚归的这些年,她总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好几次竟连他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齐戎刚要转身离开,衣袖被她一把扯住。 “那些城官多少也见过些场合,这只荷包在家里戴戴就好,实在不登大雅。”鸾颜小声说道,对他不停的使眼色。 齐戎眉头一皱,抬手轻轻抚着腰间的荷包,唇角闪过邪魅的笑。 他猛的勾住她的下巴,轻轻吻上她的唇,借着亲吻的空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鸾儿给的就是最好的,千金不换。” 鸾颜心里暖融融的,如沐春风,却忽然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还在场的老管家,急忙轻轻推他。 这一吻齐戎甚是满足,尤其是她娇羞的小模样只在他面前绽放,最大强度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他勾唇留下邪魅一下,用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满面春风的出了门。 忙忙碌碌一整年,熬过了最后几天,大家都紧锣密鼓的赶着活儿,只等着这天。 除夕夜里,凉州城要有一件大事发生。 整整几十年没有见过烟火的凉州城,迎来它的第一次烟火表演。 城里百姓都涌到大街上,孩童们穿着新衣,手里拿着红彤彤的冰糖葫芦,跟大人们一起等待着。 “你听说了没有,是王妃喜欢看烟花,所以王爷才花重金办了此事。”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当初建贤王府的时候,王爷指明要在西北角上建一座高楼,也就是现在咱们凉州城第一高楼望月楼,就是为了方便放烟花。” “我有亲戚在贤王府中当差,她无意中听花梢连翘姑娘说起,说王妃的亲人都在西北驻守边疆,每到过年的时候才放烟花,王爷这么做可是为了王妃思念亲人的情意啊。” “王爷威武,真是个好男人,世上绝好的男人!” 在大家叽叽喳喳传播八卦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嗵的一下,一道光亮划破黑夜直冲云霄。紧接着又一声巨响,夜空中炸出一朵绚烂的火花。 孩童们先是吓到了,张着嘴巴满脸诧异,紧接着兴奋的叫出声来。大人们也被感染,高声欢呼着。 夜空中不停开放五彩缤纷的火花,一朵还没坠落,另一朵又盛开,伴着人们的欢呼声,热闹了整座凉州城。 在望月楼对面的暖阁中,齐戎看着趴在窗口,如同小女孩般一脸欣喜看烟花的鸾颜,笑着敞开自己的白狐披风,从后面将她包裹住。 “喜欢吗?”他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低沉的嗓音尽是魅惑。 “真漂亮啊,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烟花了!”鸾颜欢喜的跳着,小麻雀般不安分。 忽然鸾颜安静下来,缓缓转过头,双眼深情的望着他。 “望月楼那么高,又是建在西北角上,爹爹和哥哥们或许能看到吧。” 齐戎捏捏她的俏鼻,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想亲人了?等过了年我就陪你回娘家,咱们去边疆看望岳父大人和娘舅们怎样?” “齐戎,你真好,真好真好真好!”鸾颜跳着搂住他的脖颈,欢喜无比。 “现在才知道我好,真是够迟钝的。”齐戎明明心里可开了花,却强装镇定。 “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你要怎样报答呢?”齐戎贼兮兮说道,终于憋不住了,露出了狐狸尾巴。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二百二十一章 除夕烟火)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二十二章 雪崩塌出个山洞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除夕守岁,贤王府的下人都聚在一起喝酒玩闹,偏偏两个主子不见了踪影,大家都习以为常,话说主子们好了,他们才能好。 凉州城的风霜再烈,也抵挡不住人们对新生活的向往和欢欣之情,貌似除了那两个人之外,大家都能守住这个岁了。 芙蓉帐暖美人窝**,若不是大年初一要他这个一家之主发压岁钱,是万万舍不得放过纠缠鸾颜的。 这段时间她较以往懒散了些,反而这股子懒散劲儿让她整个人变得妩媚了许多,他喜欢的不得了,好几次在外面谈生意,脑子里全是她的模样,害的他连对面人说的什么都不知道。 万分不舍的起床收拾妥当,他与她都穿上了火红的新衣,与这个喜庆的日子十分应景。 猛一开门,见外面围了一群人,冻得不停搓手跺脚,貌似等了不少时间了。 “瞧你们个个那财迷样儿,一大早就堵在门口要压岁钱。”齐戎拥着鸾颜出门,笑着白了他们一眼。 管家裹着厚厚的裘袍,像只灰黑色的大粽子,匆匆走了几步来到最前面说话。 “先给王爷王妃拜年了咱们一大早就候在门外,不是单单是为了压岁钱。差不多寅时,凉州城外山上的猎户来王府禀报,说是昨儿个夜里出了件大事。咱们守岁没睡,王爷王妃倒是早早歇息了,就不好打搅,只得在门外候着。” 齐戎鸾颜微微垂头,相互看了一眼,原来他们两个偷溜回房的事大家都帮着记着呢。 “什么大事,叫你们慌了?”齐戎问道,一股子不安涌上心头。 “回王爷的话,这几日凉州城连降大雪,昨儿个夜里咱们府上放烟花,那声音把城外山上的雪给震塌了。”管家皱着眉说道,满脸疑惑。 “可曾伤着人了?”鸾颜最为关心的是这个,连忙问道。 “回王妃的话,不曾伤到人,那些城外的猎户们都是离城不远的林子里,丝毫没有损失。”管家恭敬答道。 “人没事,东西没事,还能出什么大事?你们就是存心候在这里讨赏来了,还说的挺惊心动魄。”齐戎笑骂道,牵着鸾颜的小手替她搓了搓暖。 “王爷,可真不是咱们贪财,昨儿个山上的雪被震塌后,半山腰硬生生露出一个两人高的山洞,猎户们借着月光看见了,却不敢上去一探究竟,又怕雪再次塌下来,就匆匆忙忙赶来府上禀报。”程文上前,急忙辩解道。 齐戎猛的攥紧鸾颜的小手,两人相视一看,心有灵犀一点通。 山洞,莫不是年前他们上山千方百计要寻的藏宝之处? “可曾通知凉亮?”齐戎问道,语气瞬间从玩笑转为严肃。 “不曾,因为咱们年前去过山上找东西,也吩咐猎户们一经发现什么奇怪的山洞之列就马上到府上禀报,所以凉大人并不知情。”管家说道。 齐戎拢眉思量,微微点了点头,片刻间已经将诸事做了最为恰当的安排。 “做的好,派人把那几个猎户给盯紧了,赶紧从府里找些能干的,随我一起上山。”齐戎吩咐道,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时,鸾颜悄悄扯住他的衣袖,对他抿嘴一笑。“叫上异世仙和顾老板吧,行事小心些,万不可逞强。” “好。”齐戎拍拍她的小手,脸上尽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蜜意,若不是周围站着这些煞风景的,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狂热,一把将她拥在怀中好生亲热一番了。 可当务之急,还是去看看那个诡异的山洞要紧。 “王妃,接下来咱们该做什么呢?”花梢傻见鸾颜一直盯着王爷的背影看,便嘟着小嘴上前傻乎乎的问道。 鸾颜挥挥手,往正厅走去。 “叫你们准备好的红包都齐全吧?接下来咱们要发压岁钱,顺便去街上溜一圈,跟大家拜个年。”鸾颜强撑着精神说道,今天是大年初一,男主人不在家,她这个女主人就得撑起门面来。 花梢连翘应道,紧跟其后。 大年初一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之色,鸾颜忙了一整天,到夜色暗下时耳边才清净了些。虽说这一天身边围满了人,尽说些恭维的话,她心里却一直都不安稳,一想到他还在山上那个两人多高的山洞里,心就跟着轻颤。 正当她要吩咐花梢连翘备车出城寻他时,院子里一下子有了不少声响。 可算是回来了,可算是回来了。 鸾颜顾不得披上披风,身着薄袄就匆匆忙跑了出去。 “怎么现在才回来?也不知道差人给我报个平安。” 齐戎见她穿的单薄些,好看的眉头一皱,撩开白狐披风,将她结结实实裹了进去。 众人见他们主子又开始秀恩爱,便识趣儿的退下了,只留下花梢连翘在一旁侍候。 “你们去给王爷弄些吃的,来碗热面最好,另外再送一盅鸡汤过来。”鸾颜吩咐道,亲自替他更衣。 齐戎见屋里没了外人,顺势将她拥在怀里,孩子气般撒娇。“这凉州城可真是名不虚传,山上的雪足足有一人多高,若不是异世仙有办法,我们估计还在雪里猫着呢。” “冻坏了吧?待会儿泡个热水澡,这么冷的天可别闹出病来。”鸾颜小手在他胸膛上乱摸,似要找出些伤来才罢休。 齐戎被她这幅小女子的模样逗笑,心中一阵温暖,被人记挂、被人爱的感觉太好,恰恰他如此幸运,他也同样爱着这个人。 “无妨,为夫的身子骨怎样,你还不知道?为夫只要鸾儿做小暖炉即可。”齐戎坏笑着逗弄她,自己坐在床榻边上,顺势拥她坐到自己腿上。 鸾颜轻捶了他胸口一下,便安安心心的靠在他怀中。只有听着熟悉的心跳,呼吸着熟悉的味道,才能有真正的心安。 “鸾儿,咱们好像找到了。” 鸾颜自是知道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指的什么,诧异的扬起小脸看他。 “那个山洞实在蹊跷,在半山腰,洞口有大石封着,若不是雪塌了,把大石推下山去,这些年草木将大石很好的遮藏起来,我们怕是很难发现。” “你们进洞看了?里面果真有宝藏?”鸾颜问道,这凉州城太神奇,叫人一时间不敢相信都是真的。 “进洞看了,不过没有见到宝藏,只见到一扇千金重的石门,破解不了机关是进不去的。若是想强行拆毁它,只怕是牵动机关,整座山都会塌掉。我们仔细看了那扇石门,上刻着几个字,异世仙和顾天成都不认识,说好像是西厥文字。” 齐戎说完,拉着鸾颜的手来到书桌旁,提笔在铺好的宣纸上,按照记忆中的写下来。 鸾颜静静的看着,双眼下意识瞪得如铜铃般。 “鸾儿认得这几个字?”齐戎见她神情有些不同寻常,连忙问道。 “这真是那石门上刻的?”鸾颜拿起宣纸,无比认真的问道。 “千真万确,我不识得西厥文字,但记几个鬼画符却难不倒我。”齐戎呵呵笑道,拍拍胸口很是得意。 鸾颜的视线重新回到那几个西厥文字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自小在边疆长大,免不了跟西厥人打交道,我虽不能精通西厥文化,却认识不少西厥字,这几个字的确是西厥的文字,意思是皓月。” “皓月?”齐戎皱眉,心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沉了底。“皓月长公主?” 鸾颜猛的转头,与他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却明白彼此的意思。 “皓月长公主嫁给慕容将军后,随他去了边疆许多年,这里若是白家祖上的藏宝之处,为何会刻有西厥文字,还与长公主有关?若不是白家的藏宝之处,那会不会是西厥人的埋下的宝藏?”齐戎猜测道,脑子里开始各种编排。 不管是西厥还是白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鸾颜才不想自己奶奶的名字跟他们其中一方扯上关系。 “还有可能是爷爷给奶奶东西呢。”鸾颜辩驳道。 “那干嘛用西厥字写啊,就不怕好事之人去朝廷参他一本?”齐戎反驳道。 “那或许皓月两个字只是巧合,根本就跟奶奶没有半毛钱关系。”鸾颜有些动怒,高声嚷道。 这时,花梢连翘端着菜肴进来,被这一嗓子吓愣在原地。 “是是是,是为夫太草率了,原本就是巧合嘛,来来来,快来吃饭了,都要饿死了。” 齐戎赔着笑脸将她拥在怀中,顺手夺过了她手上的纸。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再这么吵下去,估计又要闹翻天了,好不容易迎来的美满情意,他才不想就这么糟蹋了呢。 所以,还是古人那句老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 两人一起来到桌边坐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 “齐戎,明天就是初二,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鸾颜欲言又止道。 “好,我们明日一早回娘家。” 齐戎脸上绽开大大的笑脸,他正有此意,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怕是只能去一趟边疆了。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二百二十二章 雪崩塌出个山洞)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年初二回娘家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次日清晨,两人早早起床整理,把昨天在山上冻了一整天的苦命老管家找来,给他们收拾行李,前往边疆。 这时,一名小厮打外面进来,说是有边疆来的信。 “爹爹跟二哥三哥要来凉州城,哎呀,真是想到一块了,可雪下得这么大,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到。” 鸾颜拎着信嘟囔道,一半高兴一般沮丧。 “行了行了,都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吧,边疆咱们是去不成了,快去准备好酒好菜,招待岳父大人和娘舅们。” 齐戎喜滋滋说道,提起慕容家的这些男人们,他真是又爱又恨啊。可时间久了不见,又想得很,总是是种很玄妙的感情。 “还要半个月才到呢,现在就准备太早了些吧。”鸾颜不解的说道。 齐戎伸手拧了拧鸾颜的小鼻头,满脸宠溺。“小傻瓜,你看这信上的落款是几月几日?半个月前就发出来的,估计是被大雪给耽误了。按照岳父大人的魄力,估计也离凉州城不远了。” “真的吗?”鸾颜循着信上的落款仔细看,高兴的跳起来,如孩童般。“真是半个月前就发出来了,那爹爹哥哥他们马上就要来了吧?不行,我得到城门外去迎他们。” 说罢,鸾颜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时,有笑声从院落外传来,大家都探着脑袋往外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爹爹的好女儿,还不出来迎接爹爹?” 熟悉的声音如响雷般灌入耳中,好像连屋顶上的瓦片都抖了三抖。 “呀,是爹爹!爹爹!”鸾颜高兴的跳起来,紧接着冲了出去。 齐戎紧随其后,刚转过倚北墙,就见身着便装,却依旧霸气外露的慕容老将军带着虎背熊腰的两个儿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爹爹,二哥三哥,你们真的来了呀?这……这真是太好了!”鸾颜激动万分,与亲人一有大半年不曾见,这次重逢有些突然,一时间控制不住,鼻头一红差点哭出来。 老将军笑呵呵的拥着怀里的小女儿,蒲扇般的大掌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明明骨子里宠的很,嘴上却全是教训。 “鸾颜啊,都嫁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端庄?大过年的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鸾颜稍稍离开老将军的怀抱,红着一双眼嘟着小嘴不服气,委屈的很。 齐戎赶忙上前将牵着她的手,对老将军行了跪拜大礼。 “小婿鸾颜给父亲大人请安,虽说今儿个是大年初二,但正月里面都是年,咱们给父亲大人拜年了,顺便讨个压岁钱。” “哈哈哈哈,你个小子……不是,快快起来,压岁钱早就备好了。”老将军被齐戎逗得合不拢嘴,赶紧从怀里掏出两个大红包。 “外面冷的很,咱们屋里说话。”齐戎说道,将众人引到了暖烘烘的屋里。 老管家的办事效率就是快,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备好了一桌酒席。 老将军和两个儿子简单梳洗整理后,跟齐戎鸾颜入席,吃这一顿不是早膳也不是午膳的宴席。 “小妹,你不知道这一路上有多难走,还以为见过边疆的雪,其余地方便不是雪了,谁知越往凉州雪越后,好几次马都陷进雪里出不来,只得硬拽出来。”二哥一边吃一边说,这一路可是遭了罪了,一定要统统说出来。 “凉州凉州嘛,没有雪怎么叫凉州?二哥辛苦了,多吃点。”鸾颜笑着替他布菜,惹的他傻呵呵的笑起来。 “咦,怎么就你们两个来呀?大哥他们呢?”鸾颜问道。 “爹爹在军营里举办了一个全能比赛,骑马射箭等比赛项目,只有前两名能有资格随爹爹来探望小妹。”三哥嘴里叼着一根鸡腿,神奇的拍拍胸脯说道。 “爹爹,您又在边疆折磨哥哥他们了!”鸾颜大声嚷道。 她这个爹爹什么都好,就是有一颗永不消停的心,一有空就举办这个比赛那个比赛,还不能不参加,哥哥们背地里都叫苦连天。 “你个丫头,胡说什么!一提今年要来凉州看你,你那些哥哥们都炸了锅了。边疆大营得有人守吧,西厥人得有人防着吧,若不是爹爹急中生智想出全能比赛这个好办法,还真就不能叫他们心服口服。”老将军老神在在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小婿敬您一杯。”齐戎见这对父女见面就掐,果断上前打圆场。 “哈哈哈哈,贤婿啊,改天老夫教你两招,这些日子没少受鸾颜欺负吧?要说这个男人啊,就得强硬,就没有上不了的弓……”老将军兴致正浓,滔滔不绝。 “岳父威武!”齐戎赶紧制止,以免当着鸾颜的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鸾颜见齐戎面红耳赤的窘迫样,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垂着头那筷子夹菜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暖暖的房中叫人昏昏欲睡。鸾颜这些日子都极为嗜睡,尤其是饭后,更是困得睁不开眼,可这回老将军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说着边疆的趣事儿,还有鸾颜小时候的玩笑事儿,就是不肯回房休息。 齐戎将鸾颜抱在自己身边,叫她靠在他身上休息,打起精神叫老岳父开心。 “贤婿啊,不是老夫带吹的,老夫这个女儿,从出生就非比寻常,有鸾鸟在宅院上方盘旋,久久不肯离去啊,这种景象也只有老夫的娘亲,大齐开国皓月长公主降生时才有。” 一提皓月长公主,齐戎瞬间清醒了不少。 “皓月长公主是小婿的亲姑奶奶,却知之甚少,真是惭愧啊。”齐戎打探道。 “诶,娘亲和爹的性子极为洒脱,外人眼中多少有些冷傲不近人情,你还小,不知道也不足为奇。”老将军说道,满脸都是敬仰和骄傲。 “岳父大人可否告知一二?” 老将军一拍桌子,酒喝美了,话也跟着密起来。 “娘亲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儿,鸾颜与她长的有几分相像,听说当年呈交拜帖求亲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偏偏她谁也瞧不上,就相中了我那号称慕容冰山的爹。爹是跟着先皇打过江山的,文武双全,睿智无双,又以不近女色为最,后来谁知就跟骄傲张扬的皓月长公主看对了眼。从此,两人伉俪情深,远离朝堂,一起去了边疆,一呆就是几十年。也不知是边疆的风沙太大,还是阎罗王见不得有人如此恩爱,他们去的时候尚不足四十岁,我那时也还是个十几岁大的毛头小子。” 老将军讲到这里时,难掩心中苦涩,眼睛红了一圈。 “岳父大人受苦了,都怪小婿好事,自罚一杯。”齐戎自知没有亲人呵护是什么滋味,心中有些感触。 “不管你的事,算算我那对父母也是值了,在边疆虽然辛苦,却也自由自在。他们目睹了药王谷的从渺小到壮大,还有那谷主是怎样弑君称王的全过程,西厥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但在西厥人中,确实有那么些你不得不承认的枭雄,耶律烈就是其中之一。” 齐戎皱眉深思,若是自己记得没错,耶律烈应该是弑君称王杀戮成性的药王谷谷主,也就是他的亲外公。 好好的一个隐士,为何要参与朝堂之争? 权利?**?还是其他? “当时爹最恨的就是他,交手最多的也是跟他,那耶律烈生的极为妖媚,起先大家还以为他是瞧上了我爹,才不知廉耻的送上门来挑衅纠缠,后来你猜怎么着,这个妖人竟然要打我娘亲的主意!”老将军说道此处,双眼一瞪,恨不得将那耶律烈给生吞活剥了般。 齐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难怪自己生的这幅皮囊,原来是继承了亲外公的长相。 还有风流的性子…… 但也不能招惹有夫之妇吧! 说道这里,他都开始为外公觉得不齿了。 “后来,我爹就跟他来了一场君子之战,输的人此生不能再见我娘一面。两人大战了几百回合,那西厥来的妖人终是败了……” 老将军前一刻还说的神采飞扬,紧接着一双眼皮就打起鼓来。齐戎连忙叫人把老将军扶去厢房,也吩咐人将两位娘舅一并带到房中休息。 鸾颜虽然犯困,但老将军说的话她也听进去七八成,待大家都退下后,她搂住齐戎的胳膊小声说话。 “你说那个山洞,会不会是耶律烈弄的?西厥文,皓月,按照爹爹刚才讲的故事来说,全对上了。那西厥王求而不得,便将心爱之物封在山洞里,刻上了心爱人的名字。” “山洞里究竟是什么?在那扇门打开之前谁也不知道。可那张藏宝图是怎么得来的?白家为何会知道,皇上知道却不让提起,这其中到底有多少隐情?” 齐戎细细思量着,却越想越觉得害怕。 细思极恐,还是细思极恐。 或许这个世上有一个人知道答案,那人就是他的母妃,现任药王谷谷主耶律楚。 但他不可能去找她要答案,因为西厥那个地方,此生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第二百二十四章 耶律烈的秘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大家都被送回房休息后,程文程武从外面回来,说是已经按照齐戎的吩咐,把山上的猎户迁走了,半山腰山洞附近留下府里的人守着。 齐戎鸾颜正在纠结要不要把山洞的事情跟老将军说明,外面就传来阵阵吵嚷声。 “怎么了?”鸾颜问道。 花梢连翘掀开棉帘子进屋,满脸愁容。 “王妃,是守山洞的人出事了,看样子是中了剧毒,王爷正在后院给他们医治。” 鸾颜听罢,心头一揪,赶紧穿上鞋子往外跑。花梢连忙帮她披上披风,紧跟其后。 脚下生风似的来到后院,齐戎正从房间出来,脸色有些苍白,抬头见她来了,唇角扯出一丝笑来。 “睡醒了?晚膳想吃点什么?” 鸾颜见他这幅样子,又生气又心疼,几步走上前去,刚要碰触他的手腕,又怕弄疼了他。 “你跟我来,你们谁也不许跟着。”鸾颜狠狠瞪了齐戎一眼,并用女主人的架势在前头走了。 齐戎笑着对大家耸耸肩,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一转出院落,他猛地从后面将她拥进怀中,双臂紧紧环绕住那纤细的腰身,低头在她颈窝间轻笑。 “我没事,鸾儿休要担心。” “德行!”鸾颜知道他救人的招数,神医的名号不过是幌子罢了,用血做解药也是绝了。 “那个人中了毒,命在旦夕,大夫们一时间又配不出解药。”察觉她怒气未消,他继续解释道。 “你都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儿事儿了,我咸吃萝卜淡操心做什么。”鸾颜口是心非道。 “鸾儿……”齐戎耍赖,扳过她的肩膀就要吻上去,被她一把推开那张魅惑的脸。 “莫要闹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鸾颜小心翼翼拉起他的袖口,看上面缠着一条帕子,渗出丝丝血迹。 “那人为何会中毒?”鸾颜眉头一皱,在心里埋怨极了那个中毒的倒霉鬼。 “说是进了山洞,回来后不久便中毒了。”齐戎答道。 “那日你们不是也进山洞了?”鸾颜问道。 “进山洞的只有我、异世仙和顾天成,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齐戎眼色一暗,心头被一个不知道什么感觉的东西压了一下。 “你们三个回来后这几天都没有异常,应该是没事吧?那个中毒的是不是碰了什么机关?”鸾颜继续猜测道。 齐戎没说话,浅笑下表示赞同。 “石门、西厥文字、皓月,加上这奇毒,再明显不过了,这些肯定是耶律烈所为,他是药王谷谷主,又是西厥王,对大齐长公主求而不得,方在洞里留了东西,又设了机关下了剧毒。至于留的是不是宝藏,怕是除了他本人外,谁也猜不到。”鸾颜拉着他的手,说话时双眼熠熠生辉。 齐戎顺势将她拥进怀中,抬手替她拉紧了身上的披风。 “那白家找的宝藏应该就不是这个了。”齐戎笑道。 “不是也罢,反正咱们在凉州照样吃香喝辣。”鸾颜扬起笑脸,对他撒娇道。 他最是经不得她一丁点儿的勾引,见怀中的人儿这般娇俏活泼,按捺不住心中悸动,低下头吻上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对,在凉州城我是土皇帝,你就是土皇后!”齐戎猛的将她打横抱起,原地转了三圈。 “哎呀,要死了,你手上还有伤呢!”鸾颜大叫道,又不敢拉扯他。 齐戎玩心大起,才不管她吱哇乱叫,一路从后院将她抱回寝殿。府中来往下人见到,个个羞红了脸,心中却暗自叫好。 自家主人伉俪情深,心意相通,自然心情大喜,这样他们就能时时得到丰厚的奖赏了。 一连几日,齐戎鸾颜都陪着老将军和哥哥们在凉州城游玩,过完第一个年头的凉州城蓄势待发,大年初七一开业到处都一派繁荣景象。 长街上到处都是放过鞭炮留下的红色纸屑,空气中弥漫着炮竹的味道,孩童们穿着新衣在街上玩闹,来往商人络绎不绝,商铺酒楼人满为患,这里再也不是一年前风能将屋顶吹跑的凉州城了。 “哈哈哈哈,这里哪是凉州,明明比京都皇城还要繁荣嘛!”老将军迈着四方步,爽朗的笑出声来。 在长街上走一走,比在军营中巡视一圈还要威风,在这里不管男女老少,见了都要对他弯腰行礼,脸上满是敬仰崇拜之情,心里实在是得意的很。 “边疆小镇,怎么能跟京都皇城相比,岳父大人玩笑了。”齐戎附和着,放眼望去现在的凉州城好像真还是那么回事儿,但想要成为大齐最富庶的城池,还需多加努力才行。 “听说这凉州城都是咱们姑爷一手设计和建成,改哪天也随咱们去军营走一走,给好好捯饬捯饬,那座城太过死板,不像这边这般好玩。”二哥肚子里憋不住话,凉州城新鲜玩意儿多,比跟在老爹身边有意思多了。 老将军脸色一沉,白了他一眼。 二哥自知说错了话,他老爹戎马一生,最讨厌的就是骄奢**逸,但最后却把最宝贝的小妹嫁给了个纨绔王爷,其中道理他们兄弟谁都没敢问。 齐戎一听说道边疆,脸色瞬间僵硬。 忽然空气突然的宁静,飘来阵诡异的尴尬。 众人纷纷想起西厥的折兰王,那个将齐戎掠去羞辱的**。 “想得美!那边风沙多大呀,才不去军营呢。”鸾颜连忙上前打圆场,还很体贴的握住了齐戎的手。 齐戎也觉得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反常,又没法将那晚遇到的事说明,只能很勉强的笑了笑。 “这都快晌午了,姑爷,你得请我们吃凉州城最好的酒菜啊!”三哥哈哈一笑,爽朗说道。 “好说好所,早就预备好了,这边请。”齐戎说道。 一群人呼啦啦往凉州城第一酒楼愉快的走去。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往府里走,鸾颜搀扶着老将军,齐戎跟两个哥哥搭肩走在前面。 老将军喝了个六成醉,双颊泛红满脸笑意,跟女儿说着悄悄话。 “鸾颜啊,这个女婿挑的真不错,凉州城也不错,这样爹爹就放心啦。” 鸾颜娇羞一笑,搀扶着老将军继续往前走。 “太子回宫,京都皇城那边可曾传来齐华的消息?”老将军话锋一转,睿智的问道。 “太子回宫?”鸾颜眉头一皱,她怎么不知道大齐什么时候又出了个太子。 “大皇子齐恒是诈死,现已重新回宫,齐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从天牢里逃了,皇上封锁了消息,城中百姓不得擅自进出,搜了一个月了也没见什么动静。” 鸾颜心中咯噔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浮生。 老将军似是感觉到女儿的心思,拍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慰。“莫要担心,齐华已是败家之犬,手上无钱无人,翻不起大风浪的,你们且在凉州好好生活,剩下的事情交给爹爹去做。” “爹,你可知白家宝藏一事?”鸾颜一心急,直接问了出来。 齐华逃出天牢后,极有可能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宝藏,那么城外半山腰的山洞,耶律烈留下的东西,会不会就是白家要寻找的宝藏? 老将军身子一僵,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你怎么知道白家有宝藏的事情?” “这您就先别问了,快跟我说说对宝藏一事知道多少?”鸾颜撒娇耍赖,扯着老将军的衣袖问道。 “此事不是你能知道的,以后休要再提起了,懂吗!”老将军冷吓一声,眉头紧锁。 鸾颜知道爹爹的这幅神情摆明了就是生气了,而且是生了很大的气,自是不敢再问,恹恹的垂下头去,委屈的很。 “女儿呀,不是爹爹不愿意跟你说,是不能说呀,此事牵连到三代人的恩怨,不仅仅是大齐,还有西厥,错综复杂,难找头绪啊。”老将军见女儿这等委屈,着实心疼了,连忙说软话哄着。 “不能说白家的,那爹爹就跟我说说耶律烈吧。”鸾颜神情一变,喜逐颜开道。 “你……”老将军语塞,遇上机灵刁钻的女儿,他总是无计可施。 “哈哈哈哈,好,今天爹爹就好好给你讲讲!”老将军爽朗一声笑,拥着女儿边走边说起来。 老将军说了一路,鸾颜听了一路,越听心越沉。 耶律烈,耶律烈,耶律烈! 他是药王谷的谷主,生的邪魅狂狷,是天生的药人,百毒不侵,禽兽不近,炼毒制蛊杀人于无形,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重点是…… 他的血能解百毒,任何猛兽见了都退避三舍。 许多影像在她脑中迅速飞转,齐戎用血帮人解毒,在知冷阁时,绿耳跟他迎面撞上,吓得步步后退…… 耶律烈,齐戎,齐戎,耶律烈……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爹爹,我曾经给你寄过一个包裹,包裹里面夹了颗血红的珠子,你可记得?”鸾颜急切问道。 “什么包裹,没收到没收到,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老将军醉意袭来,迷迷糊糊答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齐华造反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接下来鸾颜才明白爹爹们这次来凉州的真正用意,正是因为齐华逃走,恐其狗急跳墙找他们寻仇,才带了亲卫来此凉州城。 只是,鸾颜有些不解,当她向齐戎提起太子齐恒回宫一事,他并未有太大反应,只是淡淡的应了句。 难不成他对京都皇城,对皇位还有奢求?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鸾颜正坐在圈椅上百思不得其解,正撑着脑袋发呆时,见齐戎火急火燎从外面走来,身后跟着很久不见的银面。 “银面?你回来了!娇娇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吗?”鸾颜高兴的迎上前,却被众人的臭脸挡了回去。 “去请爹爹和哥哥们到书房,京都皇城出大事了。”齐戎拉住鸾颜的小手说,连停下脚步的时间都没有,转身带着众人去了书房。 鸾颜愣了愣神,在自己的印象中,他从未有过这般紧张的时候,就在刚才拉她手时,能明显感到他掌心的湿濡。 外面积雪还未消融的初春,他依然被那件大事慌了心神。 来不及细想,赶紧跑去寻爹爹哥哥们。 书房中,一片肃静,连呼吸声都能很好的分辨。 “宫中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太后太子还在苦苦支撑,叛贼的攻势太过迅猛,已经有不少王公大臣倒戈,当然还有些选择中立,明哲保身要紧。”银面说完,抬头看了看众人。 鸾颜看向齐戎,心里一阵委屈。原来他早就知道太子齐恒就是知冷阁主冷陌,银面这次回京正是奉了他的旨意,这般瞒着她真是小心眼作祟。 坐在正座上的老将军拍案而起,差点将桌上的杯盏震翻。 “老夫真是小瞧了齐华那小子,都落到那步田地了,还有本事越狱起兵造反!” “皇上宅心仁厚,在贤王殿下揭发宰相皇后一干人恶行后,只是将皇后软禁在宫中,想不到她竟然恩将仇报,将皇上私自出宫的事情透漏给齐华,世人都知宫中无主,这才酿成这场大祸。”银面身在京都皇城,还在太子身边,自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皇上为何事要出宫啊?还私自?京都皇城都乱成这样了,赶紧派人叫他回来啊!”老将军急的吹胡子瞪眼,大声嚷道。 银面摇摇头,看了眼旁边的齐戎。 “太后说,事到如今,能唤回皇上的只有贤王殿下一人。” 银面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齐戎身上。 齐戎面色沉重,整件事情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是想不到皇上会抛下皇位,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他。 “那皇上现在在哪儿啊?找人总得有的地方吧!”二哥大吼道,他就受不了这磨磨叽叽的说话。 “皇上前些时候不知从哪儿得到了西厥王室的宝物,好像叫清明丸,便派了好几拨人手去西厥查探,终于探子查到了什么,皇上便瞒着太后私自去了西厥。”银面补充道。 鸾颜身子一颤,一股子凉气从脚底心一路向上,直冲脑门。 那宝物会不会是她寄给爹爹的血红色珠子?那是西厥皇室的宝物,那齐戎的身份…… “休想。”齐戎深吸口气,抬起头冷冷说道。 齐戎的话,惊了所有人。 “殿下!现在京都皇城已经被齐华的叛军霍乱的不成样子,宫里支撑不了多久,还望殿下将皇上寻回主持大局啊!”银面单膝下跪苦苦哀求,那张俊逸的脸上差点挤出苦水来。 齐戎起身,背对大家站着,摆明了不想趟这摊浑水。 “乱世出英雄,本王相信太子能对付的了。” “可太子刚回宫不久,根基不稳,这些年在齐华苦心经营,明里暗里拉拢了不少朝中官员,太子也是无能为力啊!若不是这般,太后和太子怎会千里迢迢命银面前来惊动殿下?” 书房里又陷入一阵沉寂,在大局面前,齐戎的拒绝显得自私了,三哥是个爽快之人,出面劝导。 这一劝不要紧,差点叫众人憋出内伤来。 “姑爷呀,三哥知道你为何不去西厥,明白你心里的苦,但是咱们生是大齐的人,又是血性汉子,国家危难之际,就不要拘泥与私人恩怨了。”三哥十分了然的上前,拍拍齐戎的肩膀安慰道。 “对呀,等收拾了齐华那乱臣贼子,咱们就去西厥将折兰王逮回来,二哥亲手阉了他,给你报仇!”二哥上前帮腔,信誓旦旦拍着胸口做保证。 “殿下与折兰王怎么了?”银面不解,瞧慕容二兄弟的眼神太过暧昧诡异,伸长了脖子问道。 “都给我住嘴!谁再提那件事我就把他砍了喂狗!”鸾颜见齐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着实心疼,又恼哥哥们口无遮拦粗鄙了些,赶紧上前将他们扯开,一把挽上齐戎的手臂。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老将军起身,经过大风大浪的脸上满是沧桑,却有着临阵不乱的沉稳睿智。他出来主持大局所做的决定,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依老夫看来,贤婿还是听太后的话去一趟西厥,京都皇城中被齐华煽动的大臣,多半是觉得皇上不在宫中,才敢如此胆大妄为,若是他们知道皇上正在赶往皇宫的路上,并从边疆调遣了数十万大军,那些墙头草接着就要换方向倒了。” “本王绝不会踏上西厥半步,绝不!”齐戎第一个出来反对,他生在大齐,长在大齐,就算他的娘亲是西厥人,他也不想跟大齐的仇敌牵扯上任何关系。 “诶,贤婿没有明白老夫的意思。”老将军笑着摆摆手,继续说道。“皇上这次去西厥所为何事我们都不知晓,此时在西厥什么地方也不得而知,若是贤婿真的去了西厥,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得能寻到人。”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老将军如同一只老狐狸,摇摇尾巴接着说道。 “贤婿明为去西厥寻皇上,暗中带着老夫的令牌前去军营调兵,老夫与老二老三带着亲卫军先回京都皇城挡上一挡,你速速调兵前来支援,老夫想着太后指明叫你去西厥寻皇上,定也是这么想的。” “慕容老将军睿智!请受银面一拜!”银面激动万分,单膝跪地行礼。 齐戎还在犹豫,他这辈子什么事没做过,可从未带兵打过仗。 “调兵的事我从未做过……”齐戎还想挡一挡。 “这件事非你莫属,若是慕容家的人出现在军营,调动十万大军,很容易被西厥人发现,到时候怕内忧不平外患又起,你是生面孔,最合适不过了。老夫书信一封,你带着去找老大,他会帮你打点好一切。”老将军说道,对鸾颜使了个眼色。 鸾颜心中一阵憋闷,她想弄明白的事情还有太多,但好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齐戎没再反驳什么,与鸾颜对视一笑,尽是苦涩。 老将军的计划已经敲定,大家都开始准备,明天一早各自行动。 鸾颜留在凉州城,这也是大家商量的结果,让她十分不满。 齐戎出奇的安静,跟鸾颜一人一个角落呆在寝室。 齐戎偷瞧了她半天,最后耐不住性子,小心翼翼来到他身边,如同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垂头站的笔直。 “鸾儿,不去西厥,并不是因为我贪生怕死,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你定是觉得丢脸了吧?” 鸾颜抱着双膝坐在木榻上,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没有。”她嘟着嘴说道。 “真的?那你为何不说话?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到是跟我说说话呀!”齐戎高兴了,嘴巴笑的差点咧到耳朵边上。 鸾颜抬起头,双眼凝视着他,好多话想要问出口,却哽在喉头。 “我只是舍不得你,怕你出事,所以心跳不安的。”现在不是盘问他的时候,此去边疆调兵非同小可,万不能叫他分了心神。 齐戎挤上木榻,将她珍宝般拥在怀中小心呵护。 “没事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在凉州好好等着我,两个月后我便回来了。”齐戎许诺道,这两个月他只计算了路程。 “还没动呢,就想着回来,你呀!”鸾颜笑出声来,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万分不舍的赖着。 两个人相互依偎,心意相通,这场风浪来的突然,希望去的也要 快些。好不容易盼来的平静,不愿就这么被无辜打破。 第二天一清早,大家兵分两路出发,鸾颜站在城门口,看着齐戎一行人离开,紧接着爹爹哥哥们也跟银面一起离开,心像是被谁攥紧了又松开,反反复复折磨着。 他们都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亲人,此番前去路途险峻不说,还危险重重,可事情毕竟是发生了,他们谁也不能逃避。 既来之则安之。 “回府!”鸾颜果断转身,带着花梢连翘往贤王府走去。 现在凉州城只有凉亮衙门里的官兵,府里养了些内士也能派上用场,她是得好好筹划筹划了。 叫来了管家和凉亮,将城中保卫的安排重新布置了下,以为事情就这样安稳下来,谁知又发生了大事。 第二百二十六章 抢宝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接到下人的通报后,立即赶往城外半山腰塌出来的那个山洞,这里已经有贤王府的人把守,不知里面有宝藏的消息被谁捅了出去,引来了临近三座城池的狼。 “起开,也不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还不让路!”花梢连翘一左一右护着鸾颜,硬生生在人群中开出一跳路。 此事山下山腰白皑皑的雪里站满了人,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汉,手里擎着家伙,恶狼般盯着山洞不放。 这时,管家从人群中挤出来,小跑着来到鸾颜身边。 “王妃,这些人恐要闹事,您还是先回府吧,老夫应付的来。” 鸾颜没有说话,看老管家一大把年纪在这冰天雪地里急出满头大汗,心里着实不舍。 这种情愫迅猛在心中泛滥,敢欺负她贤王府,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让开!”鸾颜摆摆手,示意管家让路,提着裙摆径自往山上走去。 花梢连翘与管家对视,眼下这种境况,贤王府里没有一个主事的男人,单凭王妃一人,怕是要出大事。 “连翘的脚程快,赶紧去州官府上,请他调兵过来,越快越好!”管家是见过风浪的,赶紧安排下去。 “花梢脑子机灵,跟我守住王妃,王爷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照料好王妃,万不可有一丁点儿闪失啊。”管家差点哭出来,小跑着追鸾颜去了,花梢紧随其后。 凉州城的好邻居们,在目睹死水般的凉州城摇身一变,成了富庶之地后眼红的很,在得知贤王府命人日夜看守这个山洞后,就如看见蜂蜜的苍蝇,也不管这是什么蜜,就乌压压的飞了过来,想从中分得一杯羹。 鸾颜走到山洞前,这是她第一次见这山洞,猛地一阵眩晕,幸亏花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否则怕是要丢大人了。 这山洞,为何这般诡异?叫她心生惧意? 还来不及细细思索,打旁边冒出个头戴毡帽的小老儿,捻着嗓子说话。 “这是谁家的女人?抛头露面不成体统!还不叫你家男人出来说话?” “大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们……”花梢护住心切,半路却叫鸾颜拦了下来。 鸾颜微微一笑,这人竟然不认识她是谁,今天来此闹事的都是生孔,与她有些交情的州官亲眷或是富贵人家子弟,皆不在此列。 凉州城出了藏宝洞,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没有亲自前来的原因,很可能是怕得罪了他们贤王府,先派几个枪手过来探探虚实。 鸾颜漂亮的唇瓣一抿,计上心头。 “这位长者,小女子途经此地,只是见白雪皑皑的山上密密麻麻有什么东西,远远望去,还以为是谁家的牲畜跑了出来,在山上撒欢呢,走近了一瞧才发现,原来是人呐。” “你……”小老儿反应过来被骂了,却找不出合适的话回敬这个晚辈。 “敢问一句,这洞里有什么呢?”鸾颜伸长脖子往洞里瞧了一眼。 老者神色一变,赶紧挡在她面前,怕她进洞抢了一般。 “既然你都见着咱们这么些人来洞口守着,也不瞒你说,这洞是贤王除夕夜放烟花震出来的,里面有数不尽的奇珍异宝。” 鸾颜歪着脑袋,皱起眉头接着问道。 “听你们口音不像是是本地人,这好歹是凉州城的地界,这么明目张胆的行迹跟抢有什么区别?”鸾颜眸子一紧,目光中有着威严和压迫,叫面前的小老儿愣了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这时,从人群中又挤出一个人来,身着厚实的兽皮,一看就是猎户打扮。 “你个女人家家懂些什么,咱们边关城池,城外的山上住着百余家猎户,祖祖辈辈都互相照应,从未分过哪个城,怎么塌出个山洞来就成了凉州城的了?那贤王殿下也是贪心,竟叫自己府上的人前来把手,这是想吃独食啊!” 猎户说完,后面有不少跟着起哄的,吵吵嚷嚷一大片。 “王妃,您看这……”花梢慌了,拉扯下鸾颜的衣袖,小声问道。 鸾颜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慌张。 她自有办法撑到凉亮前来支援,只盼着连翘那个傻丫头脚程能快些再快些,不知怎么的,自打靠近这个山洞,晕眩感就从未消失过,叫她好生辛苦。 “那听壮士的意思,这山洞的东西是见者有份喽?”鸾颜抬头挺胸大声说道。 “当然!”猎户偷偷看了眼旁边的小老儿,爽快的拍胸脯吼道。 “既然如此,就进洞探宝吧,小女子三生有幸,能遇到这等好事。”鸾颜掩嘴轻笑,顺势往旁边退了退。 “可还有贤王府的人在此把守,哪能说进就进?”小老儿白了她一眼,似是在嘲笑她思虑不周全。 鸾颜走上前,附耳与小老儿轻声嘀咕。“贤王府总共不过十几人,您这里少说也有上百人,若是真动起手来,谁输谁赢不是很明显嘛。” 小老儿眼神一亮,尽是贪婪的光芒。 鸾颜向身边的老管家使了个眼色,老管家意会其中深意,赶紧下去安排了。等下要是真动起手来,他们只需诈败退到一旁便是。 小老儿眼神一亮,尽是贪婪的光芒。 鸾颜向身边的老管家使了个眼色,老管家意会其中深意,赶紧下去安排了。等下要是真动起手来,他们只需诈败退到一旁便是。 接下来就半开玩笑似的演了出戏,名为贤王府大败一山强盗。 贤王府输了,灰溜溜的退到一旁。 小老儿这边气焰高涨,与猎户商量了下,决定先由五名大汉进洞一探究竟,之前有人在里面触碰过了机关,身中剧毒,那毒已经被放出来,恐是他们一进去就去见阎王了。 五名大汉眼冒绿光,壮着胆子为财宝而去,众人守在外面,一脸的渴望,好似过不了多久就能将财宝揣入怀中一般。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从里面连滚带爬出来一个人,正是进去的五名大汉之一。 “里面有鬼!有鬼啊!” 大汉惨叫一声,晕死了过去。 小老儿慌了,里面还有四个人生死不明,得进去救人才行,可眼下这种情景,怕是谁都不愿意涉险。 下面的人乱成一锅粥,矛头纷纷指向小老儿。 “不是说里面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吗?你是亲眼看到了还是怎么的,叫我们兄弟过来替你探路,你的心可真够黑的!” “里面还有四个人生死未卜,谁进去救人啊,不如就你吧!” “早就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咱们被猪油蒙了心,才不会跟贤王府作对,跑到凉州抢人家的东西,这下可好,财宝没见到,命搭上了五条。” 鸾颜和花梢站在一旁偷笑,果不其然墙倒众人推,这个时候小老儿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见时机已到,鸾颜轻抬莲足站了出来,抬手一挥,退在两旁的贤王府侍卫拱拳行礼,齐呼一声“在”响彻云霄,喧闹的山上立刻安静下来。 “将人从洞中抬出来。”鸾颜淡淡说道,十几个侍卫鱼贯而入。 小老儿猎户还有在场的其他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个女流之辈竟能沉着冷静的指挥贤王府侍卫。 “你……你是何人?”小老儿颤巍巍问道。 “大胆!见了贤王妃还不统统跪下!”花梢冷吓一声,吓跪了满山的男人。 “贤……王妃?你是贤王妃?”小老儿双腿发软跪在雪地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鸾颜抿了抿唇,眼神扫视跪在自己脚下的众人,前一刻还威风凛凛的男人们,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额头贴在雪地上,硬生生将面前的雪给融了。 这时,侍卫将山洞里那四个人抬了出来,依次放在众人面前。 “花梢,将解药喂给他们。”鸾颜冷冷说道,抬头挺胸保持高傲的态度。 可谁都不知道此时的眩晕又如潮水般袭来,一波接着一波,她只想将这件事快些结束,不然怕是会撑不下去。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缓缓开口。“这个山洞的确是我贤王府发现的,派人将它看守起来,并不是因为什么劳什子财宝,而是我府上的一名下人进洞后中毒,我家王爷觉得这山洞太过诡异,恐再害人,在没想出毁掉的办法前,只得命人在四周把守,以防无辜百姓受害,不曾想到让你们当成了藏宝洞。” 众人发出真真唏嘘声,有几个脾气大的莽汉,直接开始怼小老儿。 “都是你这个小老儿唆使咱们前来寻什么宝,不然就算借咱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跟贤王府作对啊。” “就是就是,若不是今儿个贤王妃出面,还不知道他要愚弄咱们到什么时候呢!” 小老儿始终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身子颤抖的如树上的枯枝,摇摇欲坠了。 鸾颜轻抚额头,那眩晕更加厉害了。 “王爷已经派人制出了解药,他们服了解药不久后便能醒来。今儿个若不是叫你们亲自撞一撞南墙,恐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洞里根本没有财宝。” “王妃恕罪,草民糊涂啊!”众人又重新跪回去,磕头认罪。 鸾颜没有说话,叫花梢搀扶着离开,众人自觉让出一条路来,无不在心里佩服这个贤王妃。 第二百二十七章 王妃失踪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这时,凉亮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衙役火急火燎赶来,鸾颜冲他点头一笑,苍白着脸不愿多说什么。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连翘迎上前,与花梢一左一右搀扶着。 “莫要问了,快回府,我头晕的厉害……”鸾颜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额上已经渗出细汗。 两人知道事情不妙,立刻吩咐下人驾马车过来,此时的鸾颜已经没了半点力气,身子软塌塌的靠在花梢身上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彩上,心里有些不踏实,却不想睁开眼睛。 “王妃醒了?真是恭喜王妃贺喜王妃了,王妃有身孕了!”连翘最耐不住性子,见鸾颜双眼动了动,微微睁开一条缝,就上前大声嚷嚷道。 鸾颜仿佛受到了惊吓,猛的睁开眼睛,确认这是不是做梦。 “你就是莽撞鬼投胎,王妃才刚醒过来,怎受得住这般惊吓!”花梢将连翘扯开,满嘴都是数落。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鸾颜着急问道。 连翘冲着花梢做了个鬼脸,跑到床榻前,一本正经的俯身行礼。“恭喜王妃,贺喜王妃,王妃马上就要当娘了。” 鸾颜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要当娘了?这里面真的有个孩子?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一时间她成了世上最幸福的人,眼前的种种困境坎坷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王妃,是咱们太粗心了,大夫说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之前王妃嗜睡身子疲倦,正是初孕的症状。想想今儿个去山上,咱们心里后怕的很,若是出了什么差池,真就追悔莫及了。”花梢低头说道。 “无妨。”鸾颜笑着摇摇头,原来这个小家伙已经两个月了,她真是糊涂,竟然毫无察觉。 “对了,要不要派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王爷和老将军他们?”连翘笑着问道。 “暂且不要,眼下京都皇城处于危难之际,万不可叫他们分了心。”鸾颜摇摇头,虽然满心欢喜,但却觉得有那么一丝不顺。 两个丫头答应下,也命府上的人将这件事压下,不要四处张扬。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凉州城一切如故,借着迟来的春意还分外繁华了些。 春天,是一年的开始,万物都充满了希望。 也是这个好时候,顾天成和月娘的孩子呱呱落地。 顾天成家中挤满了人,到处可见鲜红的礼盒,鸾颜抱着怀中刚满七天的小人儿,紧张的动都不敢动一下。 月娘瞧出她的窘迫,笑着打趣:“你呀,敢只是一人上山教训那帮莽夫,却被个孩子吓成这样,等你跟王爷有了孩子,想必天天都上演好戏。” “那就叫娇娇派个写戏本子的先生去王府住着,耳濡目染定能写出绝世好戏。”顾天成也来掺一脚,月娘坐月子不能下床,他便小心翼翼的接过鸾颜怀里的小人儿,脸上疼爱的表情差点要融化般。 鸾颜活动活动差点麻木的胳膊,白了这对毒嘴夫妻一眼。垂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三个月了,还是没有显怀的迹象。 “喂,异世仙,那卦卜完了没有?若上街算命,就你这速度还不得饿死?”月娘冲着门外大喊一声,异世仙是来给她宝贝女儿取名的,等了大半天真叫人心急。 “莫急莫急呀,刚才被王妃抱了半天,沾了贵气,卦自然要重新卜了。”异世仙优哉游哉说道。 “那你好好卜,若是名字取的不好了,你就做不成我女儿的干爹了。”顾天成一双眼全然没有离开过女儿半刻,轻飘飘掐住了异世仙的软肋。 “啧啧啧,那好歹也是我的干女儿,名字自是不能大意,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异世仙答道。 话音刚落,顾天成怀中的小人儿噗的一声放了个奶屁,屋内的人都抿嘴笑了。 “好好好!我的女儿就是非同一般啊,都会放屁了!”顾天成满脸自豪的说道,就差放烟花庆祝一番。 鸾颜差点笑岔了气,手扶在小腹上的时候,脑中竟是齐戎抱着他们的孩子的傻样。 他说过两个月后便会回来,到时候一定会吓他一跳。 “京都皇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鸾颜问道。 “一攻一守,双方僵持着,慕容老将军的人马在城外攻不进去,齐华包围在皇宫外攻不进去,只等着王爷从边疆调兵过来,这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吧。”鸾颜看着窗外,希望这场祸事能快点儿平息。 “这般担心,不如……让异世仙替王爷卜一卦?”月娘无心说道,鸾颜却放在心上。 “好,那你女儿的名字稍后再取哈!”鸾颜高高兴兴的出了门,留下一对欲哭无泪的父母。 鸾颜坐在异世仙面前说出来由后,他老神在在从袖口中掏出一支签,放在她面前。 “请王妃恕罪,王爷走后草民就替王爷卜了一挂。” “搅弄风云定乾坤……这是何意?”鸾颜看着签上的字问道。 “王爷此番去京都皇城,乃是逆天改命。” “大胆!”鸾颜将签狠狠摔在桌上,眸中盛满怒火和恐慌。 逆天改命,难道说齐戎他会坐上帝王的宝座? “草民该死,草民该死,还请王妃息怒啊!”异世仙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求饶。 “你可知自己说了什么,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不仅会害了你自己,懂吗?”鸾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是是是,草民糊涂,这些话草民也是只敢对王妃一人讲。” “你这卦也不准,之前还说什么得鸾颜者的天下,我与王爷成婚快三载,最后被遣至凉州,看你还怎么说?”鸾颜讪讪说道。 异世仙慢慢抬头,很认真的看了鸾颜一眼,然后赶紧低下头跪好。 “如今王妃命格有变,弃之得之,得之幸之。” “此话何意?我要你一五一十的讲明白!”鸾颜心中猛地一颤,暖融融的春天里,一股子凉气从脚底一路窜到头上,慌了她的心神。 回府的路上,鸾颜坐在马车里,满脑子都是异世仙的话。 “弃之得之,得之幸之……”她小声呢喃着,到了末了异世仙也没能跟她说清楚话中含义,直说天机不可泄露。 “狗屁天机,就说自己不知道好了,尽是瞎说!”鸾颜气恼的拿起瓷杯喝了口茶,一股子恶心涌了上来。 “王妃,那边有卖梅子的,花梢去买些过来。”花梢心细,听到声响后就跑去最近的地方买专治恶心的梅子了。 “王妃啊,凉州城里最近有好些商客啊,您看那些人高马大的汉子,倒像是当过兵的。”连翘隔着轿子跟鸾颜聊天。 鸾颜轻撩起帘子,看街边真的来了一队汉子,个个身着劲装,腰间配着长刀,步履轻盈,双目炯炯有神。 “这些应该是凉亮说的,前来凉州护镖的镖师,都是练家子。” “哦,连翘明白了。” 轿子一路回了王府,老管家在得知鸾颜有了身孕后,除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向她请示外,琐碎的小事都不敢前来打搅。 鸾颜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是偶尔觉得燥热,初春的天气在晚上也要开着窗户才能入睡。 入夜了,春寒料峭还是冷的,鸾颜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刚要入睡,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窸窣声。 “花梢?”鸾颜警觉的起身,就看到一道黑影从窗户闪了进来。 “大胆毛贼,竟然闯贤王府!来人啊!”鸾颜大叫一声,处于本能的用手护住肚子,撩起一个枕头向那人扔过去,快速往门口跑去。 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中,等跑出了房间,府里的侍卫就会闻声而来,将这些贼人一并拿下。 当她奋力跑到门口,双手打开门,一阵迷烟迎面扑来…… 贤王妃失踪了,还不能明目张胆的查,所有亲朋好友皆使出浑身解数,暗地里搜寻,皆无果。 凉亮想出来一计,说是有私自贩卖武器的案子,进出凉州城需要一个一个的查阅。 花梢连翘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有阖过眼,她们守在城门口,跟守城官一起检查。 “这么大的箱子里面装了什么?快打开!”连翘拦住了一队走镖的镖师,用手里的长剑敲了敲马车上的大木箱。 “回姑娘的话,里面装的全是名贵药材,请姑娘明察。”一名人高马大的镖师双手拱拳,礼貌答道。 连翘对他们有印象,正是那日街上看到的大汉,她还向王妃询问过。 在凉亮那里备了案的,定不太可能是作奸犯科的贼人了。 “来人,一个箱子一个箱子搜!”连翘大声吼道,不管面相怎样,还是查了才能放心。 一群衙役呼呼啦啦上前,很认真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 “谢姑娘,再会。”镖师冲连翘微微一笑,叫手下的人稍微整理下,不慌不忙的出发了。 连翘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的顾虑一点一点放大。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二百二十七章 王妃失踪)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二十八章 此生来时都不得好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花梢,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连翘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 “太过镇定了,不像是普通的镖师。”花梢也看出了蹊跷。 “怎么办?”连翘问道。 “去找顾老板,叫他派阿黄先追上去,万不可打草惊蛇,咱们随后就到。” 连翘点头,扯过旁边拴在树上的一匹马,往顾天成家赶去。 京都皇城中,叛军身着银色铠甲守在宫外已经两个多月了,宫中粮食储备齐华最清楚,现在已经是极限。 攻不进去又怎样?可以把里面的人活活饿死,这样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赢,岂不是更好? 京都皇城建成时就以坚固异常远近驰名,否则也不会让慕容家急的抓耳挠腮却攻不进来。 齐华命人将靖王府大门上方的匾给砸了,意为当今只有齐华,再无靖王。 皇后现在宫中,被太后囚禁起来,宰相在牢中惊吓过度,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所以,此时此刻京都皇城中依附宰相皇后的势力,全听他一人调遣。 这是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比被世人夸奖称赞要好上千倍万倍。 曾经的靖王府中,现在变成军营要塞,连晚上都是灯火通明,四处都有将士守卫。 正堂中,几名参将与齐华正在议事。 “主子,太后为何会叫贤王去寻皇上,还指明去西厥?难不成皇上真的在西厥,要不要通知咱们安插在那边的人,把皇上给……”魏宏抬手做了个杀的姿势。 齐华摇头,脸上浮现嗜血的阴笑,借着烛火更显恐怖。 “去西厥寻人只是个幌子,那老太婆应该是叫齐戎去边疆调兵。皇宫极难攻破,老太婆知道能支撑一阵,又知道临近的几处军营首领都是宰相旧部,倒戈是早晚的事,便走了这步险棋。” “还想瞒天过海,呸!”魏宏万分鄙视的啐了一口。 “可是,算算时日,齐戎也该到京都皇城了,皇宫还未攻破,这……”魏宏的兄弟魏力说道。 “不碍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的黄雀也快到了。”齐华勾唇一笑,尽是算计。 鸾颜昏了睡睡了昏,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终于停止了摇晃,浑身却没有半点儿力气。 睁开眼睛,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好像死了一样。 她用了咬了舌尖,尖锐的疼痛很清楚,疼的她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还好……还活着……”自己跟自己说话,听到粗哑到不行的声音时,还是吓了一跳。 “哐哐哐!” 几声敲打木头的声音传来,鸾颜猜想,自己应该是被关在了木箱里。 “吱呀呀……” 木箱打开,光亮一下子照进来,刺得她使劲闭上双眼。 “这药可越来越不顶用了,起初是六个时辰一次,现在两个时辰就得灌一次,我看啊,直接把人打晕了最省劲。” 鸾颜头上一疼,头发被人用力扯住,向上拉去,紧接着刺鼻的药水灌进口鼻,呛得她差点吐出来。 她被用力扔了回去,木箱被盖上,接着是上锁的声音。 “救命……救命……”努力了半天,全身上下能动的地方只有手指,而手指抠住木箱的声音,怕是连蚊虫都听不到。 一阵眩晕袭来,她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齐戎从边疆调兵,日夜兼程不敢懈怠,他要做的事情只是在西厥人的眼皮子底下调兵救急,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完成任务就打算掉头回凉州了。 鸾儿还在等着他,才不跟这些无聊的人纠缠呢。 乌压压的十万大军与老将军的先行部队会师,将京都皇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哥这位骂阵的好手被一并派来,这种时候定是当仁不让。 “齐华小儿,你是吃饱了没事做还是闲的蛋疼?造你老爹的反也不知道害臊!围在你身边的那些蝼蚁蟑螂,还恬不知耻的闹腾,连最起码的青红皂白仁义礼智信都不懂,你这等货色做了皇帝也是个断子绝孙的!” 四哥刚发出三成功力,就把齐华三代都问候了,齐戎听的耳朵难受,悄悄溜到一旁去。 旁边二哥听得双眼冒光,正带劲的时候齐戎扯了他一把,小声说道:“齐华的叛军有多少人?” “禁卫军都叫他控制了,一千人,还有京都皇城最近的两个军营,加起来该有两万。” “那咱们十万大军是不是稳胜啊?”齐戎明知故问,得意洋洋指着身后大军炫耀道。 “定是。” “得了,领兵作战不是本王的强项,太后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本王也该功成身退了。”齐戎一拍衣袖,决定现在就溜,等真打起来刀枪无眼的,他虽会武功,万一伤着了哪里鸾儿可是会伤心的。 “可是……”二哥见他泥鳅般要开溜,赶紧上前阻拦。 这时,嗖的一声,一根发簪不偏不倚插进齐戎脚下的泥土里。 齐戎瞬间感觉心跳都停了一拍,身子像被施了魔咒般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这是什么? 怎么会在这里? “三弟,别来无恙啊。”齐华身披银色铠甲,站在高高的城门口上,对脚下的齐戎说道。 齐戎浑身染满戾气,双眼瞪如铜铃,一把拾起发簪,猛地转身与城门上的齐华对视。 这是他送与她的礼物,害她生气的那堆金银首饰中的一件。 “怎么会在你手里?鸾儿现在何处!”齐戎紧紧将发簪攥在手里,说话时浑身都在颤抖。 若是可以,他真想现在就把齐华这个混蛋碎尸万段。 齐华嗤笑,高傲的仰起头,挺直后背保持惯有的贵族风范,无视齐戎的暴怒询问转身离去。 鸾儿,鸾儿,他的鸾儿一定是被这个混蛋给掠去了! 他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齐戎猛的抽出旁边士兵腰间的长剑,腾空跃起,利落落在马背上。 他单手执起长剑,剑尖指向城门楼上的齐华,眼神中的戾气快要收纳不住,将眼里的人融成碎片。 “你最好不要动她一根毫毛,否则今生来世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从齐戎把剑到说出这句狠话,周围的人都诧异万分,谁会知道京都皇城第一纨绔王爷,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齐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双眼危险的眯起来,心里怒火冲天,却硬要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皇兄诈死,三弟深藏不露,还当真是把我当成傻子般愚弄。不过,这一切到此为止,剑已出鞘岂能白刃而归?你与我,与那齐恒,此生来世都只能是仇敌!”齐华大吼道,满是不甘和愤恨。 “你该知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鸾儿一人!”齐戎慌了,齐华走到这一步定不会轻易收手,鸾儿在他手上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你毁了我的前程,我掠了你的女人,打平了。”齐华说道。 “齐华,你是嫌命太长了吗?”齐戎无心与他辩驳,只想鸾颜平安。 “放马过来吧。”齐华挑衅一笑,挥挥手,身后的弓箭手蜂拥而上。 “盾!”城下慕容老将军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往后退,手持钢铁盾牌的士兵在最快时间里行成一道防卫墙。 齐戎依旧骑在马上,呆在原地没有退后。 “你个混小子,快回来!”老将军伸着脖子喊道,若不是旁边的两个儿子拉着,早就冲出去了。 “好啊。” 齐戎邪魅一笑,手中长剑指向地面,然后扬起无数飞沙走石,个个直冲城门口上的弓箭手面门射去。 一场混战,齐戎一人敌百,胜负难测。 观战的将士早已经看呆,这种打法只是传说,想不到竟能亲眼所见。 “快去将他给我弄回来,再这么下去,人非得累死不成!”老将军急的吹胡子瞪眼,催促身旁的儿子们想办法。 “爹,我这就命弓箭手还击,姑爷现在杀红了眼,估计什么劝都听不进去,四哥你待会儿大叫一声小妹的名字,待他分神的时候,三哥上前将他打晕带回来。”二哥出了一计,大家都觉得十分稳妥。 齐戎还在跟城门楼上的弓箭手厮杀,上面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他手持长剑挥舞,火光四起。 “鸾颜!” 忽的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待他分神之时,颈后一阵酸疼,紧接着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又是像踩在云朵上,浑身轻飘飘的,鸾颜听到有人在耳边唤她,来不及睁开双眼,嘴里就渗入苦涩的药汁。 不对,这药的味道跟往常不同! 鸾颜猛的睁开眼睛,用指甲狠狠往那人脸上剜了一道。 逃脱后,她赶紧趴在床榻边,将药汁吐出来。 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她虚弱的瘫在床上,强撑着精神转头向旁边看去。 见一个身着白衫的翩翩公子,笑若朗月入怀的看着她。 只是,那眼神太过冰冷,还有一丝遮掩不去的厌恶。 “齐华……怎么是你……”鸾颜警觉的往床榻里面瑟缩这身子,心头猛地一惊。 “颜颜乖,将这碗药喝下,一切就都结束了,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二百二十八章 此生来时都不得好死)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二十九章 堕胎药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华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只精致的玉碗,那里面的褐色汤汁散发着危险的气味。 “那是什么东西?你要给我喝什么?”鸾颜慌张的问道,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 “堕胎药。”齐华邪恶一笑,满脸阴郁,大步向床榻走去。 “什……什么?”鸾颜呆愣住,抬头看他时眼中满是悲凉。这就是她心心念念些许年的男子啊,竟然卑劣到这种地步。 眼前的他身着白银铠甲,发束的很高,还是那张俊朗的面容,却找不到之前的儒雅飘逸,只有冷血和暴戾之气,将他伪装成高高在上所向披靡的头领。 泪水酝酿在眼眶,苦涩又酸楚,是什么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你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血,留不得。”齐华来到床边,挨着床缓缓坐下,将手里的碗送到她面前。 “我是他的妻,为他生儿育女是天经地义!”对于那碗药她避之不及,不知刚才有多少喝到了腹中,不知会不会害到孩子。她慌乱的躲到床角,环抱住自己,如受伤的兽般竖起身上每一根汗毛,恶狠狠的盯住齐华的一举一动。 齐华冷笑一声,仿佛刚才听到的是世上最滑稽的事。 “明天过后,世人都将会知道,你的夫君贤王殿下伙同慕容一族起兵造反攻至京都皇城,被靖王殿下尽数剿灭。太后和宫中太子葬身火海,皇上离宫前留下密旨,将传位于儿子齐华……哈哈哈哈哈……” 鸾颜紧紧捂住耳朵,他的笑声如鬼魅般凄厉,叫人毛骨悚然。能说出这番颠倒黑白大逆不道的话来,他是疯了吧! 猛地,齐华把手伸向鸾颜,扯掉她捂住耳朵的手。鸾颜被灌了这些天的汤药,又加上车马劳顿身子十分虚弱,没有半点还手的能力,将被他硬生生扯到了身边。 齐华顺势将她按在床上,单手捏住下巴,边将药灌进下去便说道:“若这个孩子生下来,知道他的爹爹是叛国贼子,一定会受尽唾弃鄙夷,生不如死,还是让他去吧,免得日后受苦。” “唔……唔……不要……”鸾颜抵不过他的力量,苦涩的汤药灌进口鼻中,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从未像此时这般痛恨过自己,没用,真的好没用。 齐戎,你这个混蛋怎么还不来?孩子快被人害死了,你怎么还不来? 京都皇城外,大军营帐中,榻上的人睡得极不安稳,额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嘴里不停念着一个人,那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鸾儿。 “连睡觉都不老实,万一这要醒过来,岂不是得直接跨上马杀出去送死了!”老将军愁眉不展,一连叹了几声气。 起先他并不能确定鸾颜被齐华掳去,还以为他的贤婿没有实战经验叫人诓了去,不料后来大帐中来了几个人,说是从凉州城追过来的,还把鸾颜平白无故失踪的事如实禀报,他这才愿意相信。 但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他的女儿都是上过战场的巾帼女英雄,就算这的涉险,也会抓住一线生机。可偏偏遇上个这么个火爆脾气的混小子,硬是不把自己当人看,想想他今日迎着箭雨时的那股狠劲儿,还真把众人都唬了一把。 “鸾儿!我要去救鸾儿!我要去救鸾儿!”齐戎猛的醒了过来,直接从床榻上弹起来,利落翻身抽走了旁边侍卫的佩刀,红着一双眼就往帐外冲。 这时,花梢连翘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跪倒在他面前。 “王爷,都怪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王妃,求王爷责罚!”两人不停的磕头,实则是想拦住杀红了眼的齐戎。 “蠢货!起开!”齐戎抬脚将她俩揣倒在一旁,一撩衣摆接着往外走。 没走两步又有两个人挡在他面前,是与花梢连翘一同赶来的顾天成和异世仙。 “王爷,请勿冲动,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还请王爷斟酌啊!”顾天成焦急的说道。 “待我砍了齐华那个混蛋的脑袋,你们且在这里继续斟酌吧!”齐戎眼中燃起熊熊烈火,这种气势太过强烈,凡是身边的人都被吓得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人家就等着你去死呢,这点儿道理还想不明白?”老将军冲着齐戎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打完了心有余悸,怕这混小子回头就是一拳。 果不其然,齐戎刚起了个范儿准备还手,想到是岳父大人后,默默地忍住了。 他紧握手中佩刀,垂着头,说话的声音像在哭泣。“我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鸾儿在他手里,他定会将对我的仇恨施加在鸾儿身上,我怕……我真的怕他对鸾儿下手……” 老将军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有安慰也有欣慰,果然是他的好女婿,鸾颜真是好眼光。 “且不说齐华与鸾颜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他攻了一个多月的城都未果,把鸾颜掳来怕是最后一张王牌了,这张牌定要小心呵护仔细了,如若不然必将全盘皆输。”老将军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大将,这种危难时刻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将局面分析清晰透澈实属不易。 “真的?”齐戎恍然大悟,被这番话点醒。 “我家小妹可不是吃素的,你之前也没少挨过她揍吧?就算不能脱身,但与他齐华周旋几日自然不是问题。”二哥上前宽慰道,顺手卸了他手里的佩刀。 “当下之际,我们需得商量一条计谋才是。”顾天成说道。 “说的极是,咱们去沙盘那边。”老将军走在前面,众人紧跟其后。 花梢连翘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踹的差点碎掉的肩膀。 “你说……要不要把王妃有孕的事情告诉王爷?”花梢傻愣愣问道。 “王妃之前隐瞒就是不想让王爷和老将军他们分心,眼下这种情景,要是王爷知道了王妃有孕还不得又疯了,直接提着刀救人去啊?”连翘叹了口气,遇到这种事情自己也为难的紧。 “那就先不说了,许是过几天王爷就把王妃救出来了呢。”花梢笑道,除此之外的结局她都不敢想了。 “王爷一定能救出王妃,一定能!”连翘握住花梢的手,为她们命运多舛的主子默默祈祷。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二百二十九章 堕胎药)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章 攻城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一秒记住【猫扑 】,无弹窗网络! 鸾颜被齐华软禁在房间里,她用了许多催吐的方法,吐得浑身冒冷汗,心中却不得片刻安定。 好在从喝下堕胎药到现在,腹中没觉到任何疼痛,偷来的侥幸成了现在最大的安慰。 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脚步很轻,鸾颜抬头看去,见徐金璐着了一身素衣走来。 “他现在正与部下议事,你快走吧,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活命。”徐金璐高高在上,垂眸冷冷瞥了鸾颜一眼,扔给她一块令牌。 “为什么?”鸾颜坐起身来,紧紧把令牌攥紧手里,脸上尽是疑惑。 徐金璐勾唇一笑,吝啬与跟她多说一个字,转身出了房间。 徐金璐的用意鸾颜多少能猜中几分,她们之间隔着齐华,是情敌,隔着齐戎,是仇敌,今日放她离开,或许是因为齐华对她的情意威胁到徐金璐的地位。 不管怎样,她都要放手一搏,逃离这个虎狼之地。 京都皇城外,有十几只小队人马借着月色,小心翼翼避开城楼上巡逻兵的监视,纷纷埋伏。这些人个个身着黑色劲装,看身形和步伐都是练家子无疑。 “黄爷,这寻人的本事就全权拜托你了。”顾天成拍了拍阿黄的脑袋,阿黄猫着身子,从城根下的一个狗洞潜了进去。 “阿黄能找到王妃吗?上次从凉州追来就晚了一步,不然也不会……”异世仙叹了口气,他从未见过号称第一纨绔王爷发狠的模样,简直如地狱修罗般恐怖。若是这次任务失败,怕是谁都平复不了他那滔天的怒火。 “你懂什么?上次王妃被装在满是草药的木箱中,那里面有使人麻痹药物,这才叫黄爷出了差错。”顾天成耐着性子解释道。 此时,城外的慕容军营帐起了喧嚣,慕容三哥四哥为了些小事争执起来,引来了不少围观。 声响越来越大,站在城楼上巡逻的士兵出于好奇心纷纷侧目,几个小头目甚至选了个最佳观赏位置,明目张胆的看热闹。 而这个机会,正是齐戎他们设计好的调虎离山之计。 “上!” 齐戎一声令下,几队人马纷纷将手中的绳索甩上城楼两侧,不到片刻功夫就攀了上去。 这几队人马身手十分了得,都是从十万大军中挑出来的精锐,三下两下就拧断了敌军的脖子。 他们并不恋战,真正的目的是被齐华掳去的鸾颜。 鸾颜这时已经成功避开守门士兵,逃出了大帐,见陆陆续续有许多马车进来,车上装着很多大箱子,不知道作何用。 这时,从旁出来了两个士兵,一起到旁边解手,鸾颜忙躲到阴暗角落,用手遮住口鼻。 “咱这皇宫攻了一个多月了还没破,凭这几箱子东西就能破呀?”一个士兵问道。 “还真保不齐就能成!” “你这话什么意思,快跟我说道说道。” “那皇宫坚如顽石,想要硬攻是难上加难,但人进不去,别的东西可以呀……” “你这个孙子,卖什么关子你!” “这可是军事机密,我只告诉你。”士兵神秘兮兮望了望四周,低声说道:“那里面装的是老鼠,从西北运来,听说这些老鼠巨大无比,那两颗大门牙分分钟就能啃断碗口粗细的树,把这些东西放进宫中,不但能叫活人死尽,更能把皇宫彻底毁了!可惜了那些财宝和娇滴滴的美人了……” 鸾颜听罢,后背猛地蹿上一层白毛汗,用老鼠逼宫,齐华呀齐华,可曾想过那里面有你的祖母和亲人,那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不行,她一定要赶紧出城告诉爹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鸾颜从营帐旁偷了匹马,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齐戎他们随身带了一个小布袋,手上戴着羊皮手套,利用绳索下城楼的时候,顺便将布袋里的火麟粉抹在城墙上,这样就算被发现,他们只要点一把火,城墙上的卫兵就插翅难逃。顺势将城门打开,慕容军就可大大方方的进来。 可前提是先找到鸾颜,在没确定她的安全之前,所有的行动都只能隐忍。 瓮城并没有多少士兵把守,齐戎他们杀了守卫士兵后迅速通过。人马兵分几路,一路上了房顶,在高处监视,目的是配合保护地面展开行动。一路换上士兵的衣服,混入敌营。最后一路守在瓮城,接到信号随时防火烧城。 “阿黄找到了没有?”齐戎低声问旁边的顾天成,声音中有压制不住的焦躁。 “无论找没找到,黄爷都会在一炷香后到汴水河旁,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顾天成说道。 齐戎一个旋身,施展轻功往齐华的大帐奔去。他才不管有没有人接应,若是阿黄找不到人,就算把齐华的大帐翻个天也在所不辞。 鸾颜这般明目张胆的逃跑没出多久就引来了追兵,她将马放掉,自己躲在一处破旧的民宅中。 “都怪我真是笨蛋,急昏了头了,怎么就想出这种蠢办法!”鸾颜又自责又心焦,若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没能及时通风报信,怕是要害了太后太子,还有宫中一干无辜的宫人。 猛地,有个东西咬住了她的裙角。 鸾颜吓得直接跳起来,循着那东西看去,只在黑暗中看到两个绿色的圆点。 是狼?还是其他的野兽? 她慌忙抄起手边的木棍,防范着面前这头野兽。 可京都皇城怎么会有野兽潜入? “阿黄?”鸾颜终于瞧清了,咬着自己裙角不停发出呜咽声的是阿黄。 “阿黄,你不是在凉州吗,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他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他会来,可怎么现在才来……”于鸾颜而言,阿黄无疑是一棵救命稻草,也让她在无尽的恐惧害怕中找到了一线光明。 她蹲下身子紧紧将阿黄抱在怀里,激动的差点流下眼泪来,可那狗爷在她怀中不停的嗅来嗅去,最后挣扎的跳出好远。 鸾颜眉头紧锁,思量片刻总算明白了些。阿黄有超凡的嗅觉,能循着她的气味找来,却害怕与她亲近。印象中它也从不与齐戎亲近,甚至是有些畏惧。 那是不是因为她腹中有了他的孩子? 若是这样的话,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他的血能解百毒,他的骨血自然也有一样的本事,那碗堕胎药就不足畏惧了。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二百三十章 攻城)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一章 圈套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宫里的人有大难,我要赶快通知爹爹他们,你能进来定也能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全拜托你了。”鸾颜摸着阿黄的头,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阿黄极通人性,喉头发出嗷呜的低吼声,带着鸾颜潜进黑夜中。 他们一路直奔去汴水河,那里有人接应,潜入水底出城,这个主意是顾天成的杰作。 曾经繁花似锦的京都皇城现在如同一座坟墓,汴水河旁再无卖花灯的小贩,也再也闻不到糖油糕的香气,曾经的一切都因这场祸事烟消云散。 他们避开几队巡逻兵,顺利抵达汴水河畔,周围静的出奇,连风声都没有。 阿黄脚步极慢,头埋得很低,两只肩高高耸起,一双绿眼睛警觉的观察四周情况。 鸾颜紧跟其后,屏住呼吸,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处在警备状态。 忽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阿黄鸾颜逃避不得被生生擒住。 齐华大军营帐中,鸾颜被捆住手脚扔在地上,徐金璐挺直后背跪在一旁,脸上如冰霜般寒冷,没有一丝畏惧。 “说!是不是你放了她?”齐华隐忍着怒火,用手中的马鞭执起徐金璐的下巴。 “是。”徐金璐淡淡开口,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信不信我直接杀了你!”齐华没想到她承认的倒是干脆,心中怒火被浇了油般更旺了。 若是放在以前,从未听过半句重话的徐金璐,在见到他这般凶神恶煞的狂吼时,定会当场吓出眼泪来,但现在不会了,被囚禁在天牢的那段时间让她忘记什么是害怕,失去儿子的痛苦让她变得麻木,若是现在一刀杀了她,那应该是种解脱吧。 “你笑什么?该死的你笑什么?”齐华大吼,面对他的盛怒,她竟然在笑,世上那么多人跟他对着干,那么多人骗他耍他,为什么她也要嘲笑他! 徐金璐不但没有停止,反而笑的更猖狂。 “住嘴!住嘴!不准再笑了,你给我住嘴!”齐华如恶魔附体般,面目狰狞的嘶吼着,重重的甩了徐金璐一耳光,直接将她打翻在地。 徐金璐如风中残破的树叶,消瘦的身形没有多少分量,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这一掌果然有用,她不笑了。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满是怨恨的盯着他,抬手用手背擦去唇角的血迹。 “把我儿子还给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的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徐金璐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的吼道,明明是命令,却有着身为人母最悲伤的乞求。 齐华晃了晃神,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但很快就被抹去。 “孩子现在很好,过一阵子,等这边的事情平息了,我就把他接回来。” 徐金璐又笑了,凄厉的笑声像把刀子,不断折磨人们的耳朵,听着听着又觉得是在哭,叫人毛骨悚然。 忽然,她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一步一步走向齐华,那眼神简直要把他生吃活剥了般。 “齐华,你与我已经和离,不管姑母和爹爹与你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勾当,都与我和孩子没有半点关系。虎毒尚不食子,那是你亲儿子啊,你竟然丧心病狂的将他送去西北之地,来换那些龌龊至极的东西,你简直不是人!” 徐金璐控诉着,声声泣血,她紧紧抓住齐华的前襟,撕扯着,拍打着。 “若不把孩子送去当质子,谁会协助我完成大业,你且再忍耐几日,我会把孩子安然无恙的送回你身边。”齐华抓住她的手,用力甩开。 “不要,我不要再等了,我简直一天都等不下去……齐华,求求你,叫他们把我也送去西北吧,孩子还那么小,不能没有娘亲啊……齐华我求求你你了……” 徐金璐跪倒在地上,爬着过去抱住齐华的腿哀求,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爹爹经过牢狱之灾,油尽灯枯,已无多少时日,姑母身在宫中被太后太子控制,随时都可能人头落地。孩子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还被齐华残忍的抢走送去西北。现在的她孤魂野鬼般,没有半点生的意愿。 齐华低头看着她,眉头紧锁,并没有将她踢开,深吸一口气后唤来了侍婢。“将王妃带下去好好侍候。” “齐华,收手吧,否则定会落到我这般地步,齐华……” 徐金璐被侍婢带了下去,齐华站在原地,唇角勾出狠辣的笑。 “收手?怕是要等我死之后了。” 齐戎等人恰好时间,在阿黄进城一炷香后来到汴水河畔,这边如死般安静,没有一个人影。 顾天成小心翼翼来到河边,伸手拔出一根苇子,那是他安排在河中接应的人,用来换气的法子。 孰料,苇子刚一拔起,一群黑衣人从水里跃起,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大刀向他们劈头砍来。 “坏了,中计了,不要恋战,快撤!”齐戎见眼前形势不妙,齐华定是发现了他们潜入城中。 众人与黑衣人周旋,齐戎他们占了上风,快速结果了这一队人后火速撤离。 “王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顾天成边跑边问道。 “火烧城楼,既然他知道我们来了,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齐戎目光如炬,在危难之际快速做出决定。 顾天成心中很是佩服,边跑边跟身边的人下达命令。“众人听令,拿出火折子准备好了,咱们火烧城楼,光明正大的迎慕容老将军进城!” “得令!”众人齐刷刷应道,燃起了浑身热血。 整个撤离行动中齐戎再没说一句话,要快点,再快点,他的鸾儿方可多一分平安。 齐华将鸾颜带到皇宫朱红色的大门外,同时抵达的还有那装着木箱的马车,里面装了什么她早就知道,心中更是恐慌。 “颜颜,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你看现在他们竟然不让我进去,实在荒唐。这座皇宫建造时,祖爷爷刚打下江山,国库空虚,是我外祖父白国公倾囊相助,用白家几代人积攒的财富建造了这一切。这是我的,从刚开始就注定是我的!” 鸾颜被绑住手脚动弹不得,眼前的人好可怕,他口中说的事也好陌生。 “可祖爷爷太贪心,想把白家的家产变为己有,无奈之下外祖父才谎称白家宝藏藏于世外,有藏宝图为证。白家,一直站在岌岌可危的悬崖边,本想在众多皇子夺嫡时协助皇上,待登上大统方可保一族平安。谁知皇上娶了母妃后,竟设计夺了藏宝图。” 齐华深吸一口气,咽下心中苦涩,这番话他从未与旁人说起,在舅舅被驱逐出京都皇城的那一晚他才得知真相,从那时起他就有了复仇的念头。 但这个仇人,并非单单害死他母妃的人,还有皇上,还有太后,还有整个皇宫! “接下来,母妃蒙冤致死,外祖父无辜受冤入狱,后郁结而死,族中众人不是不明不白的遇刺身亡,就是被驱逐到蛮荒之地永世不得入京。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皇上做的,他想要白家倾世宝藏,却又怕落人口舌,唯有死人才最叫人放心。而我,傻子一般叫那人父亲,掏空心思讨好他,一心做个文韬武略有天家风范的皇子,谁知我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在太后眼中如跳梁小丑般滑稽可笑,我只是用来制衡朝中权势的棋子,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从来都没有为我留一丝位置。” 忽然,齐华眸中的痛苦变成彻头彻尾的恨意,冰冷无情,如利剑般划透鸾颜的皮肤,渗入骨髓。 “颜颜,你说这样的家人我还要吗?”他捏起她的下巴,将她拉至自己面前,阴郁的问道。 鸾颜说不出话,急的头上直冒冷汗,脑袋摇的如拨浪鼓般。 他要做什么?难不成真要把这些大老鼠放进宫中不成? “哦,你也觉得不要了是吧?那咱们就不要了!” 齐华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下令逼宫。 鸾颜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做了,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他的牵制,刚跳了两步整个人就栽倒在地上,一只大老鼠足足有猫那么大,猛的跳到她眼前。 齐华一伸手将她抱起,同众人一起上了马车。他故意把她推到车窗跟前,单手撩开车帘,指着外面汹涌如海浪般不停涌向皇宫的老鼠,逼迫她看。 好恶心,鸾颜干呕着,涕泗横流。 “想要去救他们吗?太后和太子都在里面,等皇上回来了,会见到被老鼠啃干净的森森白骨,曾经精美绝伦的皇宫也变为残垣断壁,简直是家破人亡啊。颜颜说那个时候皇上会作何感想?是不是觉得二皇子齐华论才智和狠辣才是齐姓一族的正统嫡出,是不是会觉得皇位的人选非我莫属?” 齐华双手硬生生扳过她的脑袋,叫她一眼不落的看尽这场屠戮。 鸾颜抵不过他的力气,看那些老鼠啃墙角挖地洞,还有叠罗汉翻过高高的宫墙,不出片刻就涌了进去。 这是齐华攻了一个多月都未果的皇宫,是世人口中无坚不摧的大齐国宝,竟然被一群腌臜的老鼠破了。 那里面有她的亲人,朋友,被老鼠荼毒的苦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半点能力阻止。 她好恨现在的自己,除了流泪外一点用处都没有,忽然喉头一甜,血气猛的翻涌,她直接昏死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逃出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齐戎一众人火速赶往城楼,掏出火折子准备放火之际,突然一阵阴风肆虐,头上闪电乍现。 “不好!”齐戎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来之前异世仙已经观天象算到今晚有雨,但时间若恰在规定时间之内完成,定会赶在下雨前打开城门放进慕容军,谁知其中还是出了差错。 齐戎他们被困在瓮城之中,站在城楼上的士兵毫无察觉,就连他们进来时杀掉的那几个人失踪了他们都没有察觉。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叫人心中十分不安。 “想办法出去,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齐戎握紧手中绳钩,带领众人拼了,用同样的办法出城。 他们应该感到侥幸的是这里的巡逻兵疏于防范,加上雨天雷电交加,更是不出来了,城楼上的士兵也都乏困,恹恹的偷懒打盹。 正以为此番来行是神灵保佑时,猛的出来一群人,挥着手里的大刀砍断了绳子。 齐戎跟众人纷纷落在泥汤里,有的一头栽下来直接摔断了脖子。活着的人爬起来往回跑,却发现就在刚才瓮城城门已经关上。 “大家不要惊慌,围成一圈,准备迎敌!”齐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双眼紧紧盯住城楼。 “王爷,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既然都已经发现咱们了,为何还不现身?”顾天成问道,雨声太大,迷了他的眼睛。 “不知道,静观其变,时辰一到老将军就会率军攻城,希望我们能撑到那个时候。”齐戎不敢肯定的事情太多,唯独对身边人的信任是笃定的。 “王爷放心,咱们誓死保护王爷!”顾天成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也给大家壮胆。 “尔等誓死保护王爷!”众人齐声吼道,霸气十足。 患难之际见真情,在这种时候还可以信任别人,实在弥足珍贵。齐戎握紧手中长剑,用力拍了拍身边将士的肩膀。 大雨磅礴中,一群人看不清前方的凶险,料不到暗处阴谋诡计,听着雨声等待着生死。 大老鼠,好多大老鼠,瞪着通红的眼睛,呲着血淋淋的大牙向她扑来…… “啊!”鸾颜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周围陌生的一切证明又换了地方。 “来人!来人!”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也顾不上穿鞋子,急匆匆的往门口跑去。 这时,门从外面推开,进来两个小侍婢,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王妃,这里是皇陵地宫,道路错综复杂如迷宫般,若是没有地图就算出了房间也逃不出去的。” 鸾颜一把扣住小侍婢的脖子,恶狠狠命令。“带我出去,否则我就拗断你的脖子!” 另一个小侍婢赶紧跪下,吓得泪水直流。“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也不知道出去的路,是殿下命奴婢在此侍候王妃的,说天亮之后定会来接王妃离开此地。” 鸾颜甩掉手里的小侍婢,眉头紧锁思量着。 天亮之后?将她送到皇陵来是为了屠城,天亮之后再回去岂不是无力回天?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一定要离开这里。 齐戎等人已经在雨里淋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城楼上没有任何动静,整个瓮城如死了般。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齐戎耳力极佳,透过雨声听到一些其他的声音。 “会不会是城外老将军开始攻城了?”顾天成说道。 “不像是打斗的声音,倒像是脚步声。”齐戎说完,给旁边的士兵一个眼色。 士兵握紧手中兵刃,小跑着来到瓮城城门的位置,将兵刃立在地上,耳朵伏在兵刃上。 “王爷,是脚步声,貌似有几百人之多!”士兵惊恐的吼道。 齐戎的心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将他们困在瓮城,城楼上与门外的士兵一起发动进攻,他们就真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拼了,唯有拼死一搏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咱们分成两队,一队应付城楼上的进攻,作为掩护,一队待城门打开后,火速杀出一条血路!快,才能活命。”齐戎吼道,额上青筋爆出。 “得令!”众人又是齐刷刷一声吼,纷纷握紧了手中兵刃,做好同生死共存亡的准备。 皇陵中,鸾颜用床单包着打碎了一只花瓶,用磁片在手腕上狠狠划了一道。 她将血抹到脸上,前襟处,然后大叫一声假装昏死在地上。 两个小侍婢听到鸾颜的叫声后,快速跑进来,看到她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怎么办?若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小命就没了!” “快止血,快……快止血啊!” “留这么多血一定是不能活了,咱们快逃命吧,反正京都皇城中能活到明天的是谁都不知道,定不会有人记得咱们两个。” “对对对,咱们从一生下来就是奴婢,何不趁机逃出去,再也不受人欺负听人使唤了。” 鸾颜躺在地上,听着两个小侍婢的对话,唇角染上一丝得逞的笑。 齐戎与众人站在雨中,听着瓮城外渐渐逼近的脚步声,那声音太过杂乱,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将士。 咚!咚咚! 门被人从外面撞击,发出巨大的声音,如锤子般一下下钝打在心上。 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都已经做好面对的准备,不管是什么,只要心存信仰,就一定能行。 “三弟,近日可好啊?” 透过雨声,齐华嚣张的声音从城楼上飘下来。 齐戎抬头望去,城楼上就在刚才那一刹那灯火通明,站满了弓箭手投掷手,齐华一身白色素衣,有种披麻戴孝的味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齐戎吼道,十分厌恶他这种表里不一城府极深的做派。 “怎样?当然是要你送份大礼,赠我与颜颜大婚的贺礼。”齐华不疾不徐的说道。 齐戎沉了片刻,接着是一阵爆笑,如听了世上最滑稽的笑话。 “怎么,你不信?”齐华也不生气,接着问道。 “你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别说是鸾儿,若我是女子也会为多看了你一眼恶心。若你想离间我与鸾儿,也该想个更合适的法子,说鸾儿要嫁与你这种人,我看是皇兄得了失心疯吧。”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二百三十二章 逃出去)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三章 鼠毒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一秒记住【猫扑 】,无弹窗网络! “有些话可别说的太早,你我之间疯的那个不定是谁。” 齐戎听着他的话,心猛的往下一沉,被大雨浇透的身子冷的很,现在连心都觉得冷了。 “三弟,好戏开始了,这个是开胃菜。”齐华阴郁说道,站在他身边的魏宏一脸奸笑,拎起一只狗头扔下城楼。 “黄爷!”顾天成大叫一声,随着狗头落地一寸寸变成灼心的痛。 “齐华,你这是找死!”齐戎大吼一声,穿透大雨直逼城楼。 “贤王殿下,不就是条狗吗,还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接下来才需要您大动肝火的呢。”魏宏腆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耀武扬威道。 齐戎反手握紧手中长剑,提神运气,冲着城楼上的魏宏用力掷了出去。 嗖,那长剑速度之快,如火流星般叫人避之不得,魏宏脸上的笑还未褪去,就被插穿了胸膛,死了。 魏宏的尸首一头栽下城楼,齐华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眼中尽是鄙视,说了句没用的东西。 “三弟,我劝你还是留点力气,时辰到了。”齐华往远处看去,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时,瓮城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乌压压一群宫人浑身是血蜂拥而上。 “王爷,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人是鬼?”顾天成大感不妙,这些人身着宫装,明显都是从宫里出来的,难不成皇宫被破了? 齐华一旦逼宫成功,定会血洗了那里,有怎会叫他们跑出来?自己还在城楼上看热闹? “看这样子他们像是中毒了,都是些不会武功的宫人,不要伤及性命,打晕即可。”齐戎分析道,但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滑过心底。 齐华算计了这么久,就是仅仅给这些宫人下毒吗? 没有再斟酌考虑的时间,宫人们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们双眼通红,不停的撕扯自己的衣衫,指甲深陷进皮肉里,有的甚至把自己的眼珠抠出来。 众人听齐戎的命令,不伤及性命,只是将他们打晕,可他们仿佛变了一个人,力大无比,见人就扑上去张嘴开咬。 有一个宫人扑过来,齐戎认得她,是太后宫里的人,她那样子已经不像人,喉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半张脸都被自己挠的血肉模糊,长着血盆大口抱住他的胳膊咬住。 “啊!”齐戎吃痛,用力将她甩了出去,衣袖也被扯掉了半截。 谁知那丫头紧接着又爬起来,发疯似的再次冲向他。 她,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完全变成了齐华的杀人工具,再这么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众人听命,杀!”齐戎再次下令,从地上捡了把大刀,抬手一挥砍下了那丫头的人头。 众人听令,纷纷亮起手中兵刃…… 齐华垂眸看着瓮城中的屠杀,血把雨水染成红色,散发着恶心的铁腥味。 他深吸一口气,沉迷在这场屠戮中,这是复仇的味道,世人向来崇尚成王败寇,只要能赢,再卑劣的手段也会被抵消干净。 这时,魏力从一旁跑来,他还不知道就在刚才自己的亲兄弟被人射穿了胸膛死了。 “王爷,那边的事成了。” 齐华抬手理了理发丝,轻抚下身上衣衫,脸上的笑容似曾相识,如十几岁那年替皇上送粮草到边疆时,意气风发朗朗少年。 在他的这盘棋中,谁都可以被利用,谁都可以被欺骗,甚至连他自己都可以。 “淋火油。”他轻声说道,命人从高高的城楼上淋下火油,火油比水轻,即使在雨天也能燃烧。 这是想要烧死瓮城里的所有人,包括他的亲弟弟。 齐戎手握长刀,砍人杀人,听兵刃割下皮肉的声音,直到自己变得麻木,再闻不到血腥气味。 此时,众人也差不多结果了那些手无寸铁的宫人,他们背靠背围在一起,做出防御姿态,观察周围的情况。 瓮城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残破的手脚,被砍掉一半的头颅,如炼狱般凄惨恐怖。 “齐华,要杀要剐你痛快些,磨磨叽叽的到底想要干什么?”齐戎闻到火油的气味,若他要烧城,他们就算插翅也难飞。 “哦,莫急莫急,你我兄弟一场,最后话话家常也是人之常情。”齐华举手投足间都是风度翩翩,仿佛眼下看到的一切都是人间至美的风景。 “鬼才是你兄弟,宫里住着太后和皇兄,你竟然逼宫,简直就是没人性的畜生!”齐戎吼道,想起宫中的太后和太后,心中满是自责,他辜负了太后的期望,叫齐华这混蛋成了。 齐华又笑了,仿佛老天爷也站在他这边,下了整晚的雨在此时渐渐小了。 “我自然是不配做你兄弟,你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就算行为再出格,就算闯了弥天大祸也只是随便教训两句。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为一身,自然是与我这种罪妃之子不同。哦,对了,贤王殿下还是神医,各种疑难杂症都是小事一桩,只是诊病救人不能有外人在场,是不是怕你用血替人解毒的事情暴露啊?” 齐戎浑身一颤,一股子凉气从脚底心往上蹿,直顶脑门。 他用血解毒的事情没人知道,除了她。 “胡言乱语!”不是她,她不会这样做,是齐华的离间之计,不能上当,千万不能上当。 “是与不是,咱们等一下就知道了。”齐华还是笑,瞥了眼旁边的香炉。 “知道我用什么逼宫吗?西北黑背鼠,身含剧毒,个个如狸猫般大小,所到之处皆化为废墟,不仅如此它们还吃人呢,咬上一口简直生不如死,浑身奇痒,像是有几千条虫在皮肉下蠕动,让人忍不住要挠,就算抓烂皮肉也要挠。” “齐华,你简直不是人!” “嘘,自小你就不服管教,先生说过不要打断别人说话,全忘了吗?”齐华云淡风轻道,又瞥了眼一旁的香炉。 “好,时间刚刚好。那些宫人被咬过,而被他们咬过的人,也会染上鼠毒。” 瓮城中的人纷纷查看自己的身体,屠杀时感觉不到疼痛,身上的血液不知道是谁的。 “但不要害怕,你们身边的贤王殿下就是解药,喝了他的血能活命。”齐华残忍说道,此时香炉里的香焚尽,毒性发作的时候到了。 “好痒,好痒!” “啊,我受不了了,快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一个士兵拿到砍掉了自己的手臂,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鼠毒不仅折磨人的身体,还能击垮人的意志,生死攸关的时刻,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齐戎看着众人纷纷看向他,两眼猩红,整个晚上不管情景再艰难都与他并肩奋战的众人,全盯紧了他这一身能解万毒的血。 “你们疯了!这是贤王殿下!休要听那人的鬼话,我们一起冲出去,老将军在外面等着我们!”顾天成忍住全身奇痒,手握长刀挡在齐戎前面。 众人愣了愣,满脸痛苦的遏制自己。 “为什么我们都染上鼠毒,唯独他没事?他的血能解毒,只要一点点,给我们一点点就好……” 一个小士兵抵不过身体上的痛苦,匍匐在泥塘里,涕泗横流的乞求着。 “就是,只要一点点,我们为你出生入死,难道连这点小事都不能答应吗?” “求你了,要么杀了我,要么救我,求你了……” 救人,救人,他要救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能见死不救。 但,这么多人,就算把他一身的血放干,怕是也救不过来。 齐戎提着长刀往自己腕子上狠狠割去,就在刀落下那一刹那,顾天成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刀刃,皮肉深深陷进去,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王爷不可,你救不了的,救不了的。”顾天成忍着蚀骨般的痛苦阻止道。 “不要拦我,救不救得了,试试再说。”齐戎推开顾天成,再次割腕放血。 谁知他又扑上来,若不是齐戎收刀快,怕是会直接撞在刀口上死掉。 “你要做什么?这是要我见死不救,你将我置于何地!”齐戎痛苦的吼道,他最怕做选择,最怕取舍,可所有的一切都逼着他这么去做。 顾天成咬牙忍过一**痛楚,全身的力气已经被耗干,他跪倒在地上,捶着胸口声嘶力竭的哀求。“王爷,待我们完全丧失理智前,杀了我们吧!” 齐戎恨啊,恨自己情敌了齐华,更恨自己没有他的狠辣残忍。 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受苦,自己却毫无办法。 他不要这样的结局,他不要! 齐戎手提长刀猛的转身,用刀尖指向城楼上的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 “齐华,有什么仇怨你冲我来!将他们放出城外,要杀要剐你随意,我绝不多说半个字!” 将他们放出去,会有老将军接应,应该能活下去。 染上鼠毒的众人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们听到堂堂贤王殿下竟然用自己的性命换他们的,无不敬佩感恩。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二百三十三章 鼠毒)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四章 屠城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我们在老将军面前发过誓,誓死要保护王爷,我们不走,我们要跟王爷一起共进退!”一个士兵大声吼道,说的撕心裂肺何其悲壮。 痛苦能磨灭掉一个人的意志,但信仰能唤醒这个人的坚守。 “小小鼠毒不为惧,我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慕容军,死也要死的漂亮,绝不会苟延残喘卑微乞讨活命!” “对,我们是慕容军,我们是慕容军!” 差点溃散不成样子的一众人,在齐戎的一句话后重新凝聚起来,他们背对着背围成一圈,提着手里兵刃做出防备姿态,随时准备迎敌。 啪啪啪,齐华拍手笑道:“不愧是慕容军啊,就是威武霸气!但老将军没有交给你们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前这种形势老将军早就率全家转投我齐华麾下,你们这些蠢货还跟着齐戎傻傻前来送死,真是无可救药!” “放你娘的屁!我们老将军就在城外,时辰一到即要攻城,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小士兵忍不住开口大骂,敢诋毁他们老将军,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哈哈哈哈,真是冥顽不灵的蠢货,懒得跟你们在此浪费口舌,是与不是一看便知。”齐华老神在在说道。 齐戎紧紧盯着城门,不知道他又再搞什么鬼。 “众人听令,只要他敢开城门,大家就冲出去,我来断后。”齐戎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王爷……”顾天成刚要开口阻止,城门在这时缓缓打开。 城门外,幽黑的天地,空无一人! “老将军,老将军……”众人崩溃了,齐华的话如毒藤般迅速蔓延,将他们的理智烧成灰烬。 他们纷纷看向齐戎,眼神中有无尽的哀痛和悲愤。 没有什么比的上被亲人好友背叛来的痛苦,他们这般,齐戎何尝不是。 只是,他不能相信,鸾儿,老将军还有娘舅们,怎么就一转眼就全变了。 “看到了没有?老将军已经撤兵了,今晚的一切都是引你上钩的计谋。我与颜颜与老将军商量好一切,怂恿你进城救人,一路至此都走的极为顺利。等你死后,我们就会迁都别处,天下所有人将知道是你贤王殿下挟持宫中太后太子,我奉命带兵剿灭叛军,老将军从边疆调派十万人马前来增援,我与颜颜演了出戏将你逼出宫来,被围困瓮城时你们起了内讧,被亲信杀死。怎么样,这个结局还算不错吧,我谋朝篡位的三弟?” “齐华,我跟你拼了!” 说罢,齐戎将手中的长刀掷出去,只冲他面门。 齐华灵巧躲过,双眼微眯,尽是危险。“还来这招,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弓箭手准备!”魏力大吼一声,弓箭手纷纷摆好阵型,拉弓上箭,瞄准瓮城中的众人。 “放箭!” 一阵箭雨纷纷落下,被击中的纷纷倒在泥汤里,死了。 有的没射中腿脚,有的被射中后背,加上鼠毒的侵蚀,已经快到崩溃边缘。 齐戎他们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人,雨完全停了,月亮堂而皇之出来,却染上了红色。 红月,嗜血夜。 “杀了贤王齐戎,我饶你们不死。”齐华并不想早早结束这场杀戮,他要的是诛心。 生的希望还是诱惑着每一个人的心,尤其是在这种时候,经历了背叛和死亡,没有什么比活下来更值得信任了。 “既然老将军弃了我们,我们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了!”众人纷纷亮出兵刃,一步步向齐戎逼近。 齐戎慢慢闭上眼,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一切都如齐华所说的那样,是场**裸的阴谋。 明明都还那么好,怎么会说变就变? 鸾儿还在凉州等着他,老将军还眼巴巴盼着抱孙子,都还是老样子啊! 偿若不是阴谋,老将军为何无缘无故到凉州城,鸾儿为何无辜失踪,太多太多的事情似乎巧合的离谱。 一阵打斗声将他拉回现实,顾天成已经挡在他前面与众人交手。 “王爷快跑,趁现在城门大开!”顾天成趁着打斗之际说道。 “跑?我看谁跑的了。”齐华冷笑一声,命人将火把扔下城楼。 事先被淋了火油的城门口瞬间燃起滔天大火,热浪袭来连呼吸都倍感困难。 齐戎用手掩住口鼻,刚一分神,后背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出不去了,谁也出不去了,杀了你就能活命,我们要活!”小士兵握着长刀在此向他冲去。 齐戎不躲也不闪,左肩膀被狠狠划了一刀。 此时此刻,绝望比疼痛还要强烈,若是杀了他就能活命,他死又何妨? “王爷,别听那奸贼的鬼话,王妃不会背叛你,老将军也不会背叛你,他一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千万不能上当啊!”顾天成瞧出他乱了心神,这么下去必定会丢性命。 顾天成的话像记重拳打在齐戎心上,是啊,他不轻信别人的,怎么就被齐华乱了心智? “想好了再打,这次我要还手了。”齐戎握紧手中长刀,话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 众人思量了片刻,纷纷向他杀去。 齐戎狂吼一声,如负伤的兽,前一刻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就变成敌人,他想不通的道理有太多,可现在容不得他再想下去。 在这里,唯有杀人才能活命。 杀了要杀你之人,不管他是谁,不管他之前是好是坏,杀人才能活命。 天上的红月亮仿佛更红了,人世间的杀戮流下的鲜血,染上她妖娆的红。 “爹爹,快些,再快些!” 鸾颜一路尾随皇陵里的两个小侍婢出来后,发现竟来到了之前白国公府。 皇陵建在京都皇城之外,她之前还想不通齐华是怎样避过围守在城外的慕容军,将她送去皇陵的,现在一下子都明白了。 暗道! 既然让她知道,那便是天助我也! 她重新潜回暗道,沿路做好标记,顺利回到皇陵,又从皇陵出来火速赶到军营,见了她的爹爹。 来不及多少什么,三言两语将讲明大概。 此时此刻,城里已经响起了打斗声。宫里被放进大老鼠,齐戎他们也已经被发现,凶多吉少。 城外的慕容军进不去,城里的人出不来,现在唯独从皇陵暗道潜入城中一个办法了。 慕容军训练有素,只留了一小队人马暗守在城外,其他的皆随着鸾颜下了皇陵。 她浑身是血,腕子上的血凝固住又被撕裂,现在实在顾不上那些疼,齐戎被困了,太后太子命在旦夕,她要快些,再快些,大家活命的机会才会大一点。 终是耗尽了精力,鸾颜忽然感觉一阵腹痛,如尖刀般一寸寸凌迟她的心肺,疼的她出了一身冷汗。 旁边的二哥察觉她脸色苍白,额头上顶着豆大的汗珠,急忙拥住了她的身子。 “你先歇歇,那边的事交给我们。”二哥心疼道。 “没事,咱们快走吧。”鸾颜紧紧咬住后槽牙,挺过这一波接着一波的痛楚。 她抚上小腹,仿佛手中抚摸的是个活泼可爱的孩童。 她在心里默念:孩子啊,若是与娘亲有缘,就平安活下来,若是没有缘,就只怪娘亲无能,不能护你了。 齐戎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还有京都皇城中那些鲜活的生命,她要去救他们。若是舍得能换来一方平安,她在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此时此刻瓮城的景象用人间地狱来形容一点不为过,火油燃烧着尸体,发出阵阵恶臭,齐戎和顾天成满身是血,杀尽了所有人。 他们背靠背站在火里,逃不掉也不知道往哪里逃。 “做了这些年的兄弟,竟然不知道三弟武功了得啊,今天一见果然大开眼界啊。”齐华站在城楼上,用手掩住口鼻说道。 “你个卑鄙小人!何不下来与我决一死战,站在上面当个缩头乌龟你也甘心?”齐戎嘶吼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杀了那么多人,无辜的,有罪的,还有并不相识的。 可最该死的明明在眼前,他却毫无办法。 “甘心,看你如蝼蚁般任我践踏玩弄,我甘心的很。从小到大你从未受过这些委屈吧,现在是不是很感激我?”齐华大笑,声音嚣张跋扈,又很快掩住口鼻,遮挡那刺鼻的气味。 齐戎从未这般恨过一个人,恨得将他生吞活剥,同是兄弟手足相残,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可以隐忍他的刁难,无视他的算计,却不能忘掉他屠杀自己亲人的深仇大恨。 太后、皇兄,还有宫里的老嬷嬷小太监,打小照料他们的人,伺候他们的人,都被他无情的杀害。 齐华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嗜血的猩红如天上的月亮般,叫人毛骨悚然。真不知道他现在只剩下孤家寡人,做困兽之斗,这么大的气场是从哪儿来的。 “你是不是很恨我?别忘了那些宫人有多少是死在你手里!你根本恨不着我。等下颜颜来了,瞧见躺在你脚下的尸体,也会惊讶吧?” “齐华,人在昨天在看,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来日定会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来偿还。”齐戎忍住喉头翻涌起来的血腥,听着瓮城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强壮,稳健,速度又快。 这种脚步声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今晚的激战已经耗尽他全身力气,大大小小的伤遍布全身,连呼吸都觉得痛。 再也压抑不住,他猛烈咳嗽着,血水大口大口从嘴里溢出。 顾天成担忧他,却也与他一般耗尽全身力气,这么站着全凭意志力支撑。 “王爷……” “没事。”齐戎双眼紧紧盯住瓮城城门,看着那黑色暴风般的军队一点点逼近,跑在最前面人的面容一点点清晰起来。 “放火,屠城!”齐华一声令下,弓箭手纷纷向下面射去。从城外又攻进一队人马,是齐华埋伏在城外的部队。 一支箭,两支箭,几只箭同时射在齐戎的后背、腿窝,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没有躲,没有反抗。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渗出泪花,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的人。 瓮城门外,跑在最前面的是他的鸾儿,而跟在她身后的慕容军。 她满身是血,手里提着乌金马鞭,她从京都皇城跑来,从皇宫的的方向跑来。 她也在看他,如他这般,只是脸上的神情叫他有些不懂了。 又一只箭射在他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疼,他倒在泥汤里,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只见她扬起手中乌金马鞭,狠辣果决的向他落下…… “齐戎!” 不知是幻觉还是妄想,他在死之前又听到她的声音,唤他的名字。只是声音太凄厉,不似他那些红粉知己,娇娇揉揉叫人苏进骨头里。他早就说过,自己肠胃娇贵,这么辣的美人无福消受,可偏偏还是信了她的邪,将一颗心双手奉上,结果如现在这样,被她亲手捏碎置于脚下。 他一定是死了,想到这些时竟然没有心痛。 心都不在了,又何来痛可言? 她,慕容家,与他而言都是一场梦,梦醒后他还是京都皇城第一纨绔王爷,收藏真心不轻易交给任何人。 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背叛他,他们明明那么好那么好,凉州的凄苦都一同挨过来,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背叛他。 是皇位吗?她也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荣宠? 骗子,大骗子!她明明说过不在乎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骗子! 弥留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在他耳旁哭泣,好像是她的声音。 又在痴心妄想了,从今往后她流的每一滴泪,都不会是为了他。 既然,人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那么就该用至高无上的权利来制造永恒。 既然,人世间没有什么值得信任,那么就该将所有背信弃义之人屠杀殆尽。 既然,女人是这个世上最无情的东西,就不该再沾染分毫。 他死了,用最不甘的方式,死在最不可能的人手里。 若有来生,定要将亏欠他的,连本带利一并收回!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二百三十四章 屠城)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一章 西厥大帝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青青草原辽阔无边,清澈的溪流的发源地是远处高耸入云霄的雪山,本是与世无争的西北辽阔地,却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吁!”一名身着黑色软甲的高大男子,胯下骑着白额枣红马飞奔而来,对一干守候在此的同伴说道:“快去禀报大帝,事成,请示大帝是否屠城?” “是,千骑大人。” 此人骑马翻身上马,如离弦的弓箭一般飞驰而去,奔向远处山丘。 山丘上站着三个人,目光眺望远处的的石头城,城中混乱一片,女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孩子无助凄凉的啼哭声,混杂在一起,叫人听了耳朵难受。 可站在正中间的男子拥有绝世容颜,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一脸享受。 他那脸上荡漾的笑容,如一朵荼毒花,越是妖艳就越是令人毛骨悚然。 “大帝,千骑大人命属下来报,是否屠城?” 他轻启薄唇,缓缓说出一个字,杀。 站在旁边的两人不由僵直了身子,轻描淡写的一个杀字,毁掉的却是西北地带最为富庶的乌追国,这里的人豢养一种有毒的巨大老鼠,并用此作为防卫的武器。 被他们攻下,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 不只是乌追,在这两年的时间里,西北一带大大小小的部落只要不臣服,皆逃不掉被屠戮的命运。 西厥大帝,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如魔咒般印在每个人的心上。 空气中飘来血腥气味,混杂在青草香气中,被称为西厥大帝的男子高傲的扬起下巴,将脚下石头城中的杀戮尽收眼底,如欣赏美人般意犹未尽。 一个时辰后,一队身着黑色软甲的军队骑着西厥特有的青河马,旋风般火速赶往山丘。 军队在离大帝几十米之外止步,众人纷纷从马背上下来,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口,恭敬的行礼。 “启禀大帝,属下带回来一个小娃娃。”千骑大人说完,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大帝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他这次显然是自找麻烦。 西厥大帝眉头一挑,勾了勾手指,命人将那小娃娃带上来。 “爹爹,爹爹……” 软糯声音伴着奶香扑面而来,让闻惯了血腥味的大帝皱了皱眉头。 “爹爹,爹爹抱抱……” 小娃娃舞扎着一双小短手,也不怕他,喜笑颜开的要他抱抱。 众人皆缩着脑袋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大帝不喜欢被管束,不喜欢被命令,这个小娃娃应该离死不远了。 正在千骑长懊恼为何脑袋发热带他回来之时,大帝的举动惊呆了所有人。 “哈哈哈哈,既然你唤我爹爹,我便认了你这个儿子。” 大帝上臂一挥,将小娃娃抱在怀中,旋身飞上马背,结实有力的双腿猛夹马腹,胯下的汗血宝马矫健飞奔出去。 “这个孩子是何来历?”耶律嵻冷声问道。 “是大齐皇帝送到乌追的质子。”千骑长额上布满汗珠,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他要对大齐下手?”耶律嵻目光紧紧盯住大帝消失的背影,缓缓开口对身边的人问道。 站在他身边的不是旁人,正是大难不死的顾天成。 他什么也没说,只有长长一声叹息溢出口中。 大齐经过那场政变已有五年之久,曾经辉煌了几世的京都皇城化为一堆废墟,只得迁都南新,倒也是个风景宜人的好地方。 南新位处南边,豢养这温柔似水的碧玉佳人,连人们说话的声音都是软糯香甜,让待惯了边疆大营的汉子几近崩溃。 一个奴仆打扮的人挎着食盒,一路小跑来到一处别院,看守别院的都是些宫里来的御林军,他陪着笑脸一一打过招呼,方来到圈禁犯人的房门前。 “慕容将军,小二来给您送饭了,这次听您吩咐,多带了壶酒过来,慕容将军,将军?”小二唤了几声,见里面无人应,就把食盒从入口处推了进去。 刚想离开,里面的人就说话了。 “小妹可好?她难道真的要嫁给齐华那个乌龟王八蛋?” “将军莫动怒,莫要动怒啊。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这个月初八举行封后大典,恕小的多嘴,有个当妹妹的皇后,将军你就是国舅爷啊!这有什么不好,若不是您极力反对此事顶撞了皇上,也不会被圈禁至此是吧……” “滚!给爷滚得远远的!滚!”大哥大抓起地上的食盒,用力扔了出去。 小二见事情不妙,赶紧抱头鼠窜。 大哥挥起铁拳,将门窗砸了个大窟窿。若是他想出去,凭门口那几个蠢货奈何不得他半分。只是,爹爹在五年前那场战事中染了鼠毒,久久不能除根,被齐华强行留在行宫中调养。 调养?还不是另一种方式的圈禁! 老鼠是他放的,他明明有解药,却不拿出来,摆明了是想以次挟制他们慕容一族。 “若是小妹做了他的皇后,天下人就都认为慕容一族臣服于他齐华。不行,不行,慕容一族满门忠烈,决不能辅佐谋朝篡位的狼子!” 大哥双眼瞪如铜铃般大,他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阻止初八的封后大典,一定要阻止! 南新的街道全按着京都皇城的布局来做,繁华程度却不能与之媲美,一个男子扛着肩头的小娃娃走在长街上,脸上尽是宠溺的笑。 “嵻叔叔,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什么时候才能回宫找父王和红娘娘呀?”小娃娃手里扛了好大一根糖葫芦,却还是满脸的不高兴。 耶律嵻拍拍他肉嘟嘟的小屁股,颠了他两下,引得他咯咯直笑。 若是她还在该有多好,若是孩子还在该有多好。五年前她葬身宫中,还有他们刚出世不久的孩子,他痛失亲人,然现在肩头上坐着的却是仇人的儿子。 许多次,他都想直接结果了这个小子,每每要下手都心生不忍。 孩子何其无辜,那么小就被亲爹送去当质子,乌追被灭国后也不曾听闻大齐派人寻找质子的事情。 遇上这么无情的爹,孩子也是可怜。 “红娘娘身子不好,你父王不是也叫你少去吵她?这边不好吗,有这么多好玩的。”耶律嵻哄着肩头上怄气的小娃娃,仿佛有使不完的耐心。 “铄儿不喜欢这些东西,都是女娃娃玩的,铄儿喜欢在大草原上牧马,和绿耳一起玩。”铄儿晃动着两条小短腿,撒娇耍赖。 “绿耳不被你吓死就不错了,还一起玩。”耶律嵻冷哼一声,想想那么大的一头狼竟然会害怕个小娃娃,真够没出息的。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一章 西厥大帝)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章 和谈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纷乱声,耶律嵻扬起杨看去,是宫里的人。他迅速带着铄儿躲进旁边的巷子,看他们要做什么。 “都给我听着,初八皇上要在祈福殿举行封后大典,这条街道封了,谁都不准在此摆摊做生意,听到了的就统统给我撤!”一个兵头子耀武扬威喊道。 “封后大典,果然是真的。”耶律嵻默念道,脸上的神情阴郁下来。 “铄儿,咱们该回去了。” “这么快?大人啊,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铄儿小小的脸上有着不寻常的成熟,被扛着往城外走去。 大齐皇帝的封后大典,估计会是个特别别致的盛典。 初八,黄道吉日,宜嫁娶。 整个南新都被蒙上喜庆的红色,鸾颜坐在凤辇中,压制胸口泛起的阵阵恶心。 她,最讨要红色,血一般的红色。 但,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一切都可以忍耐。 “吉时已到,请皇后下轿!”到达祈福殿,太监尖锐的嗓音穿透力极强,鸾颜忍不住一个哆嗦。 她低头看了看掌心,为何会生出冷汗,是在害怕吗? 她在害怕什么? 这时,垂满流苏香包的红色轿帘被一根金色秤杆撩开,一张风清月朗的英俊容颜赫然出现,他对她笑着,如流水般温柔。 鸾颜眉头紧皱,一股钻心的痛纠缠着她。眼前出现一片血红,紧接着是火海,还有那双流泪的桃花眸子。 “不要,走开!”鸾颜双手抱着头,忍受这波痛苦快些过去。 “颜颜,颜颜,不怕不怕,有朕在,什么都不用怕。”齐华见她又犯头疼,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将她从轿辇中拉出来紧紧拥在怀里。 “不怕不怕,不怕不怕……”鸾颜双眼无神,愣愣的看着前方,嘴里念叨着,仿佛这样能叫那魔障般的梦境远离。 头疼渐渐褪去,齐华见怀中的人恢复平静,示意身边的司仪太监继续封后大典事宜。 “登殿祈福!”太监高声喊道。 齐华拉着鸾颜的手,仰头看面前长长的台阶,满脸笑意的与她一起走。 “颜颜,此生此世朕与你携手,永不分离。” 鸾颜回敬羞涩的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一个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愿意与你永不分离,不是件令天下女子嫉妒成狂的事吗? 单凭这一点她可以炫耀一生,为何心像被人用手揉攥般酸痛?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眼前站着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英俊少年郎啊。 登上祈福殿,两人站在最高处俯视大齐山河。齐华很激动,将她的手攥的生疼。 “皇上赐皇后凤印、凤策!”太监继续喊着。 有了凤印才有实权,至此,大齐的河山除皇上之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唯有皇后。 齐华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一手执凤印,一手执凤策。 鸾颜呆呆站在那里,没有伸手去接。 “颜颜,发什么呆?接过凤印凤策你就是朕的皇后了,是这世上唯一有资格能与朕坐拥大齐山河的人。” 鸾颜手抖的厉害,汗水浸湿了厚重的礼服。 她在害怕什么?或是抗拒什么? 齐华瞧出她的异常,正要开口询问,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火急火燎冲了进来。 “报!十万火急,西厥人攻进来了!” 这个噩耗太过震惊,齐华手一滑,凤印凤策掉在地上,从高高的台阶上翻滚下去。 太监和随侍下人们纷纷去追,鸾颜松了口气,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那两件东西离自己远去。 大齐皇宫议政厅中,挤满了文武官员,却没有一个敢吭声。 “报!西厥大军约有十万,离南新还有十里!” 齐华急的额上青筋爆出,暴虐的将案几踹翻在地。 “说话啊,你们倒是说话啊!十万大军,在我大齐的地界上横行霸道,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饭桶,统统都是饭桶!” “臣该死!” 齐华拔出一旁的长剑,想也没想便砍下了最前面大臣的脑袋。 众人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再说求饶的话。 “你们是该死,但在死前先把西厥人给朕挡回去!” 这时,一个大臣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壮了壮胆子提了议案。“皇上,臣以为这场突袭西厥蓄谋已久,如今大齐的国力和兵力还未得到恢复,若是硬攻恐是凶多吉少,他们来此定有所图谋,不如派个使臣前去和谈,破财免灾啊。” “是是是,破财免灾,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众人复议,皆没有迎战的意思。 齐华差点咬碎后槽牙,他何尝不知道如今国力空虚,若是慕容军还在,就算剩下最后一个人也不会当缩头乌龟,他实在没有料到,五年前屠尽慕容十万大军,是毁了大齐最精锐的部队和最优秀的将领。 眼下大敌当前,他这个皇帝竟无人可用,真是讽刺。 “启禀皇上,若是迎敌也并非不可,慕容将军……”又一大臣还多少带点血性,刚一提案就被齐华制止。 “和谈,选好人后告诉朕。”慕容一族视他为仇敌,留的他们的性命,只是为了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岂能再重用? 五年前那场政变中,慕容家几乎损失殆尽,老将军和二哥三哥染了鼠毒,久治不愈,废了。守在边疆的五子中的三人,得知朝中有变,在回来的路上中了埋伏,被俘。其中七哥丢了条胳膊,不能读书写字做状元了。 最后两人,双胞胎五哥六哥平定边疆部落冲突时失踪,这些年都杳无音讯。 慕容军一散,大齐像是失了房梁般,每日都处在恐慌中。 齐华也知道,此时此刻大齐再经不起战事,和谈,已是最好的办法。 西厥皇宫大殿富丽堂皇,特有的北方建筑高大宏伟,十分气派。 这座皇宫的主人,乃至整个西厥的主人,身着炫黑长袍,一头青丝随意披散在身后,精致的容颜不容半点亵渎,如神邸般高高坐在上,俯视脚下蝼蚁般的苍生。 他站在宫中最高楼上,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静静凝视着南方。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二章 和谈)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章 初次相遇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夜晚,伴着蔷薇花的芬芳,风也变得缠绵缱倦起来,鸾颜坐在寝宫妆奁前,拿着精致玛瑙桃木梳,一下一下梳着乌黑秀发。 忽然,门外闪过一个黑影,她防备的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唤人,屋里的灯一灭,自己也被人掩住口鼻。 “小妹,是大哥。” 鸾颜放下心来,慢慢拿掉大哥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大哥这就带你走,你不能做齐华的皇后,要是还认我这个大哥就跟我走,天涯海角大哥护着你。” 说罢,大哥一把拉住鸾颜的胳膊,带她往门外走。 “我不走!”鸾颜拍掉他的手,嘟着小嘴别扭着。 “小妹,大哥是为你好!他不是个好东西,你嫁给谁都不能嫁给他。”大哥憋得脸红脖子粗,就差喷火了。 “你还有爹爹他们,统统说齐华不是好东西,却又不说他哪里不好,叫我怎么相信啊。”鸾颜知道这次大哥因为反对封后的事,被关了禁闭,好像他们全家都不喜欢齐华,明明他对自己挺好啊。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反正我说了算,不行就是不行,快跟我走。” 大哥扯着她往外走,连拖带拽的竟然避开巡逻卫兵来到御膳房,这里有个专门用来送新鲜食材进宫的侧门,每到晚上都会落锁,好在他提前弄到了钥匙。 大哥摸黑弄了一会儿才打开锁,孰料竟被人发现了。 “来人啊,有刺客啊!” 一个圆敦敦的厨娘正巧撞见他们,扔掉手里的木盆大声惊叫,引来了周围的巡逻卫兵。 “遭了,我引开他们,你先走!”大哥丢下这句话,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切,我才不逃呢。不过外面看起来貌似也不错,出去走走。”鸾颜探着脑袋往外面看了看,心血来潮蹦跳着出了侧门。 这是蔷薇花的季节,齐华为她在宫里种了许多蔷薇花,有白的粉的,却总长不好,蔫瘦蔫瘦如不好好吃饭的孩童般。 从这个侧门出来走没多远,就是一片山地,借着月光能看见盛开着野蔷薇,花朵虽然较小,也艳丽娇媚。都是生在乱石嶙峋的山地上,顽强可人的样子叫人好生喜欢。 花海,月光,偿若天地间只有她一人。 这种时候应该对酒当歌好生伺候着。 鸾颜兴致大起,在月光下花海中舞起来,不知道什么舞步,跳着笑着转着圈圈快活的很。 微风徐徐夹杂着花香,可以恣意玩闹,她觉得自己本就该生活在这样的地方,皇宫太枯燥刻板,与她的性子是越来越不相衬了。 这个念头跳出来的太突然,完全击碎了一个世俗对好女子的标准,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今晚难得出来,她高兴就好。 恣意放纵,忘记了时间,猛地,她停下旋转,看自己面前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个小娃娃,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她。 鸾颜吓了一跳,这荒郊野外的出现个小娃娃,莫不是鬼怪? “你跳的真丑,没有我红娘娘好看。”铄儿扬起下巴说道。 “你是谁?谁让你在这里偷看我的?”鸾颜被小娃娃嫌弃,有点儿恼羞成怒。 “这是你的地方吗?写了你的名字吗?凭什么说我偷看你,是我先来的,是你打扰了我赏月才对。”铄儿不疾不徐的怼回去。 鸾颜快被气炸了,又不能揍他一顿出气,狠狠跺脚转身就走。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心不烦。 谁知那个小娃娃也跟在她身后,小尾巴般一起走。 “喂,你干嘛跟着我?”鸾颜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谁跟着你了,我也回家好不好!”铄儿晃着小脑袋笑着说道,绕道她前面大摇大摆的走着。 这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鸾颜警觉的退到旁边观察。 好像是宫里的人发现她失踪,追出来了。 鸾颜施展轻功,一把搂住铄儿将她带进怀里,足尖轻点尖尖草叶,一下子飞到旁边的高树上。 铄儿稚嫩的小脸上一点怯意也没有,依偎在她怀中,晃着两只小短腿,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鸾颜有些纳闷,这个孩子不过四五岁大,却有这般胆量,原本是怕他暴露了自己的行迹,也有故意惩罚他顶撞自己的原因,才将他掳到树上,谁知道人家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喂,那些人是不是出来找你的?”铄儿指着不远处手持火把的卫兵说道。 “我叫慕容鸾颜,不叫喂。”鸾颜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不知怎么心中升起一股怪念头,觉得这个刁钻的小子可爱了不少。 “慕容鸾颜,鸾颜,我叫你鸾儿可好?”铄儿扬起笑脸,如星辰般的双眸熠熠生辉,将她映进眼底。 轰! 又是一股钻心的痛,许多破碎的画面轮番涌到眼前。 鸾儿,曾经是谁这么唤她? “我是铄儿,咱们有缘再见。”铄儿从树上一跃而下,蹦跳着消失在夜色中。 鸾颜有些失落,不知道就在刚才自己为何想要伸出手挽留他,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稀里糊涂的唤了她一声鸾儿,就叫她三魂失了两魄。 “慕容小姐,慕容小姐您在哪里呀?” 不远处传来卫兵的声音,她住在宫中这些年,大家一直都称呼她慕容小姐,封后大典上若不是西厥突然来犯,或许大家该唤她皇后娘娘了。 鸾颜讪讪笑笑,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下,她眯起双眼看向面前灯火通明的宫殿,这么看去,那里竟如此像座牢笼。 卫兵很快找到了鸾颜,并把她带回宫。铄儿并没有离开,而是跟耶律嵻一起躲在暗处。 “嵻叔叔,她就是父王要的女人吗?”铄儿问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铄儿不喜欢她?”耶律嵻笑着问道。 “还蛮有趣的。”铄儿勾唇一笑,如他父王般高深莫测。 耶律嵻无奈的摇摇头,想着不愧是大帝养出来的儿子,连说话做派都一模一样。 他往着鸾颜离开的方向,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能有命活下来。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三章 初次相遇)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章 和亲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卫兵把鸾颜带回宫中,寝殿外面跪满了奴婢,鸾颜知道是他来了,貌似还生了不小的气。 “慕容小姐,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等了好一会儿了。”侍候在齐华身边的魏力屁颠屁颠跑到她跟前,笑的一脸谄媚。 鸾颜白了他一眼,十分厌恶他这幅嘴脸。 她低头整了整衣衫,抬手抚了下发鬓,面带微笑进了寝殿。 “皇上,您来了?”鸾颜想蒙混过关,首先就来个死不认账。 齐华斜靠在木榻上,一只手提着酒壶,听到她的声音后缓缓抬起头。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鸾颜脱口而出,他的一双眼睛有些红肿,好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不会是担心她才这样吧? 鸾颜掩口一笑,小跑几步来到榻前,坐在他身边。 “我这不是回来了?瞧你的样子,跟小孩子似的。”她拿走他手中酒壶,双手温柔的捧起他的脸,笑意暖暖。 齐华定定看着她,眼神中盛满痛苦,他猛的紧紧拥住她,用尽全身力气般,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鸾颜被抱的难受的紧,差点都不能呼吸。 “还能回来吗?颜颜,颜颜还能不能回来,告诉朕此生还能回来吗?”齐华偎进她颈窝间,低声呜咽道。 鸾颜感到颈间一阵湿濡,他在哭吗?想要推开他,却反被更加用力的拥住。 女人特有的知觉告诉她,这般反常的他定不单单是因为她私自出宫。 “皇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最糟糕的应该是西厥人的突袭吧,派了使臣前去和谈,照着那些野蛮人的性子,定会索要不少钱财。 “颜颜,颜颜……”他没有回答,只是不停的唤她名字。 “是不是西厥人狮子大开口,要地还要钱,让皇上为难了?”除了这件事情外,她想不出还有其他,能让他这般难受。 他还是没有说话,或是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 良久,等他用眼泪染湿她的襟口,揉乱她的发鬓后,如一个失了灵魂的木偶般,拖着所为的身体,缓缓走出她的寝殿。 西厥人在鸾颜的封后大典上突然袭击大齐,却在一个月后正大光明迎她入西厥为后。 事情发生的太过匪夷所思,简直比折子戏还精彩。 “慕容小姐,您千万不要记恨皇上啊,皇上也是万不得已啊,西厥那些蛮人指名点姓要您去和亲,使臣换了一批又一批,磨破了嘴皮子他们也不退让半步。您也知道,皇上为大齐操碎了心,现在国力空虚,实在不是迎战的时候啊。”魏力躬着腰,站在一旁絮絮叨叨。 鸾颜在一个月后再次穿上嫁衣,心中没了之前的忐忑不安,全然换成了恨。 她恨他背弃信义,将誓言当做狗屁。 她恨没有早听爹跟哥哥们的话,与他一刀两断。 她恨自己瞎了眼,竟连他的心也看不透。 现在他竟连亲自跟她解释的勇气都没有,是恨自己无能吗?还是觉得她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可以随意丢弃? “慕容小姐,皇上其实替您想的够周全了,不但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还精挑细选了二百童男童女过去侍候您,怕您吃不惯西厥的食物,特意从宫中派了两名御厨……” “替我谢过皇上隆恩,慕容鸾颜没齿难忘!”鸾颜双眸中盛满怒火,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用力拍着梳妆台上。 啪,金钗断成两段。 魏力连忙闭上嘴,猛咽了口口水。这力道分分秒就能结果了他,越想越后怕,最后吓得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流,险些晕厥过去。 鸾颜拿起断掉的金钗,递到魏力面前。“把这个交给皇上,说我马上要出嫁了,他最好不要前来送行。” “是,是是。”魏力弯腰接过金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良辰吉时已到,送亲的队伍密密麻麻出了南新城。这本该是件大喜事,却因送去和亲的是大齐未来的皇后而变成一种耻辱。 连自己的皇后都保护不了,这个皇帝当的够窝囊。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个西厥大帝是个查人不眨眼的魔鬼,曾经屠了乌追国,连吃奶的孩子都没放过呢!” “我还听说他奇丑无比,单单看一眼就恶心好几天,一想到要跟他同床共枕,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我怎么还听说那个西厥大帝床上的女人,都活不过新婚之夜,所以后宫中只有一个红妃,还是常年瘫痪在床的废人。” “那咱们皇后……啧啧啧,挺标致的一个美人儿,哎……” “希望再投胎能擦亮眼,不要生在帝王家啊。” 鸾颜坐在精致的马车中,听着外面嬷嬷们貌似无心的谈话,握紧了藏在袖口中的匕首。 齐华没有去送行,也没有颜面去,他站在宫墙上远眺逐渐消失在天际的送亲队伍,紧紧握住那根断掉的金钗,直到刺破掌心,鲜血汩汩流不止。 “这五年来,我还以为你有多爱她,想不到也是这逢场作戏啊。” 如怨灵般的声音在齐华背后响起,他知道是她,徐金璐。 “滚!”齐华冷吓道,眉眼间全是怒意。 “生气了?难不成是戳穿了你的面具?天底下最自私的人就是你,你看重的不看重的一切都你达成目的的棋子,你没有心,没有感情,也不会伤心难过。现在流泪啊,都是做戏,过不了三天,你照旧坐在龙椅上看着你的大齐江山满脸欣慰。齐华,你可真不是人!” 徐金璐将胸中恨意一股脑儿发出来,她就是要看他痛,看他最后输的片甲不留。 齐华面漏凶光,双眸染上嗜血的狠辣,他不是她口中说的那样,不是! “你给朕住嘴!住嘴!”齐华大手紧紧扼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城墙上。 徐金璐面色惨白,双眼往上翻,手脚蹬了几下就不动了。 齐华猛地将她扔在地上,厌恶的看了一眼。 “来人,将她给朕带下去,好生看管,若是再让她跑出来,朕就摘了你们的脑袋!” 齐华知道她一心求死,不惜用最笨拙的方法激怒自己。但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自己手里。那是他答应宰相的许多事中,唯一能做到的。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四章 和亲)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章 欺骗我的人都该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西厥皇宫中东南角的偏殿,有一处温泉汤池,是大帝平日里最喜欢的去处,有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天,奴婢们偷看大帝少的可怜的笑颜也是在此处。 “恨吗?”耶律楚站在汤池边,看着她双手随意搭在池边,仰头小憩的儿子,开口问道。 “不是你教会我恨的吗?”他没有抬头,说话间唇角勾着笑,带着狂妄和不羁。 “我以为那件事后你恨的只是我……”耶律楚痛苦的闭上双眼,她唯一的儿子在折磨别人的同时,也在折磨他自己,就算他不承认,也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他缓缓抬起头,好看的桃花眸子染上戾气,唇角的笑更像是索命魔咒,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说道。 “骗我的人,都该死。” “退一步或许有不一样的局面,相信我,你现在做的一切太过危险,最后定会反噬自己!”耶律楚眼含泪水苦苦哀求,明知道他的心已经变成顽石,却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他随意丢下这句话后,重新靠在池边。 耶律楚怎会看不出他有多嫌弃自己,但身为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看儿子做那么凶险的事,正要继续劝说时,从外面跑来一个小侍婢。 “大帝,左都尉大人派人前来禀报,在我们西厥的地界上,有一伙不知名的刺客意图劫持和亲公主。”小侍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只是她,宫里的所有下人都不敢靠近大帝半步,那种冰冷和危险,让人心生畏惧。 他一个旋身飞出温泉汤池,落在小侍婢面前,大手一捞,捏住她单薄的下巴。 小侍婢吓得浑身颤抖,都知道大帝嗜血成性,怕是他稍微一用力就会要了她的小命。 “告诉耶律嵻,若是她少了半根汗毛,我定会要所有人为她陪葬。” “是……是是……”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嗓音,明明是和颜悦色的语调,为何说出来的话叫人硬是起了一后背的白毛汗。 小侍婢整个人伏在地上,额头紧紧贴住地面,已经到达语无伦次的地步,最后竟然如猪狗般爬出了偏殿。 他能骗过所有人,却不能骗过她的母亲。耶律楚将他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就在刚才提到和亲公主的一瞬间,心如死水的他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 他还在乎她,还放不下,那为何要设计这盘棋,将他们两个都困死在里面? 耶律楚痛苦的闭上双眼,不管最后他是输是赢,都会痛苦一生,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局,却有着不可抗逆的命运。 越往西走,越能看到不同于南新的自然风貌。辽阔的草原,荒凉的戈壁滩,还有随时准备攻击人的狼群和秃鹫。 这些鸾颜都不怕,她自小跟爹爹生活在边疆,那里的风沙不比这边小,她也还是长大了。被和亲心中忧愁苦闷不必言表,但能看到熟悉的风光,多少也算是一点慰籍了。 “公主,还有两日的路程我们就到西厥皇城了。” 鸾颜答应了一声,很是敷衍。 她不喜欢公主这个称呼,为了这次和亲,齐华封她忘忧公主。忘忧忘忧,岂是单凭嘴巴说说就能忘掉的。 “听说西厥皇城十分富庶,屋顶上镶有拳头大的宝石,西厥大帝出宫巡游的时候,地上铺的都是金砂呢!” 护送她前来此次和亲的叶将军说的眉飞色舞,鸾颜却半点都听不进去。 踩着金砂走路的人,非傻即痴吧? “越是快到西厥,越是不能大意,上次遇袭多亏江湖好汉侠义相助,下次可就说不定了。”鸾颜吩咐道,希望一路上能少些磨难,平安抵达。宫中还有她年迈的爹爹,哥哥们也都盼着她回去,万不能丢了性命。 “属下遵旨。”叶将军退了下去,开始进行部署。 两天转眼就到了,眼前那座耀武扬威的城就是西厥皇城,果然如外界传言那般,富丽堂皇的不像是人间的东西。 鸾颜在侍婢的服侍下换好嫁衣,施了些香粉胭脂,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许多。 “叶将军,可有来迎亲的队伍?”鸾颜问道。 “回禀公主,没有。”叶将军呐呐答道,这是对大齐的不敬,偏偏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无妨,大齐乃礼仪之邦,西厥属偏远蛮荒,不可相提并论,咱们自己进城。”鸾颜劝慰叶将军的同时,也在劝慰自己,就算西厥是故意要他们难堪又如何,忍了这回再说。 “是。” 送亲的队伍继续前行,要进城时却挡在外面。鸾颜觉得事情不妙,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听到叶将军跟人吵了起来。 紧接着叶将军气呼呼的跑回来,那架势就像是一口吃了两只死苍蝇,呕得很。 “公主,您说气人不气人,这些野蛮人说什么皇城是人待的地方,畜生不得入内,咱们的马车进不去,难不成要公主亲自走进去吗?明明求和亲的是他们,没有出城迎亲也就算了,到头来还唱这出,这是欺人太甚!” 鸾颜了然一笑,他们西厥可不就是欺人太甚,点名要她这个未来的皇后和亲,摆明就是给大齐难堪。 可偏偏她是个脸皮厚的,不怕。 “扶我下轿,我倒要看看西厥皇城是有多金贵,顺便试试脚踩金砂的滋味。” 西厥皇城中,走来了一群身着异族服饰的人,个个穿着火红的衣裳,前面二十几人的乐队开道,接着是袖口系着红绸的侍卫,最后是两人一组挑嫁妆的奴仆。 走在正中间的是大齐前来和亲的忘忧公主,身着火红嫁衣,将玲珑有致的好身材尽显无疑,这嫁衣是照着宫装的样式裁制而成,胸口开的很低,腰身又束的紧,将胸口衬得越发饱满诱人。 她的发髻盘的很高,上面缀着凤头金钗,五彩玛瑙步摇,走起路来佩环丁当作响,很是好听。 只是,这个新娘没有蒙红盖头,神采奕奕的小脸大大方方叫西厥人观赏。 斜对着城门的一处高楼上,铄儿笑的合不拢嘴。 “铄儿就说她蛮有趣的,果不其然,父王想给她个下马威,想不到竟被反将了一军。” 耶律嵻将一根鸡腿塞进他嘴里,自己趴在窗口继续看热闹。 “铄儿今晚就不要回宫了,太吵。” 猫扑提供和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永久地址: 手机阅读本章: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TXT下载和评论本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加入书签》记录本次( 第五章 欺骗我的人都该死)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章 鸾儿,我们终于见面了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她拖着厚重的衣摆,缓缓走在汉白玉的石台阶上,面前有座大殿,殿中正坐着一个男人,是等了他五年的男人。 “奇怪,这里怎么连个守卫都没有。”鸾颜嘀咕着,想了想,推开朱红色大门,小心翼翼进了大殿。 大殿里窗户紧闭,非常灰暗,她眯起眼打量四周的环境,忽然觉得后背发热。 她警觉的猛回头,一道黑影将她完全包围,唇被狠狠吻上。 “唔……走开!我要杀了你……” 鸾颜奋力挣扎着,双手却被反剪到身后,她被迫挺着胸脯靠向那人。 那人的吻太过霸道,还咬破了她的唇,似有深仇大恨般,良久,待到她身子发软快要喘不上气来时,他才放了她。 “你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鸾颜的手腕被他攥的发疼,而那登徒子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鸾儿,我们终于见面了。” 鸾颜浑身一颤,他怎会叫她鸾儿?即使那声鸾儿叫的如此亲密,却藏着浓浓的恨意,让她忍不住想逃。 他的脸浸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嗓音如此魅惑的男人长相肯定不会差。 可他们认识吗?他为何会恨她? 猛地,她胸前的新娘礼服被扯开,露出火红的胸衣。 “你不要太过分,我好歹是大齐的公主,你是谁,到底要做什么?”鸾颜挣扎不开,只能动嘴皮子功夫。 一声声笑,带着嘲弄和鄙夷,回荡在大殿里。 “你……你笑什么?”鸾颜不服气,急忙问道。 “我笑你是个傻瓜。你不是大齐的皇后吗,怎么转眼就变成公主了?”他抬手,用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哼!” “哦,是不是齐华爱江山不爱美人,听说我要派兵攻打大齐,吓得马上就把皇后哦送来和亲了?” “你放屁!” 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加了几分力道,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被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被人欺骗的滋味不好受吧?鸾儿,为了这一天,我可是足足等了五年呐。” 他大手一挥,剥掉了她身上的礼服。 “西厥大帝,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羞辱我?”鸾颜纵使再傻,也听出他的身份来,只是她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待她。 他低头,舔弄着她的唇瓣,声音沙哑的很,像努力压抑着什么。“羞辱?那太轻了,我要教会你什么是恨。” 鸾颜忽然觉得脚下一轻,她整个人竟被打横抱起来。 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重重扔在大殿上的宝座里。 他压了下来…… “你不要……啊……”她无助的抗议,淹没在满室旖旎中。 良久,她像垃圾一样被几个奴婢抬了下去,大殿上到处都是被撕碎的火红礼服,她来西厥的第一天,以这种羞辱的方式开始。 还以为能让人喘口气,想不到一道圣旨下来,让她百口莫辩。 大齐无忧公主,奉旨和亲,不洁之躯使大帝蒙羞,顾贬为宫婢。 叶将军和陪嫁过来的下人,都被那个西厥大帝找各种理由扣了起来,她被送到宫中最下等的离人间。 来到这个地方的宫婢,都是在各宫里犯过错的,做的也是最下等的差事,打扫庭院已经算美差,她们甚至要替其他宫婢洗夜壶。 “你,这几日宫中的所有夜香桶就都由你来洗了,记得洗干净点儿!”离人间管事大娘说完,鄙视的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 鸾颜扯了扯衣襟,遮住那日他在脖子上留下的青紫痕迹。 “哼,贱货!”大娘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鸾颜忍下心中怒火,这个时候她不能树敌太多,完事忍一忍就好。但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何那日她没有落红? “还站着干什么?以为你是公主呢,臭不要脸的下贱胚子,还不过来干活!” 鸾颜攥紧了拳头,低头走了过去。 咣当!一只木桶打翻,里面淌出的东西就人作呕。 “你是不是故意的?叫你干点活儿还摆臭架子,大齐送个婊子过来和亲,大帝还留着你的性命就算格外开恩了。我告诉你,就算我打死你也没人追究信不信?” 管事大娘指着鸾颜的鼻子骂,她明知道那只木桶是另一个宫婢碰倒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娘想打就打吧。”鸾颜挺直腰板,毫不畏惧。 “哎呦,你还敢嘴硬?看我不打死你!” 大娘挥起过去就是一巴掌,左右开弓十几巴掌下去,鸾颜唇角流下血水。 鸾颜眸中带着火,毫无惧意,直直盯住大娘,似要把她活剥了般。 “你……”大娘停下手,被她盯得实在后背发毛。 “看什么看?今天就暂且饶过你,还不快去干活?”大娘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转身走了。 鸾颜抓起袖口擦了下唇角的血水,脸已经麻木,倒也觉不出疼了。 忽然脑子里想起那日大殿上他说的话:我会教你什么是恨。 他……她? 她之前明明都没见过他,为什么会这样? 白天的差事很辛苦,一直忙到天色暗下来才能休息,往往是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她找过许多人打听,叶将军他们关在哪里,但却没人愿意告诉她。 她想过逃,凭她的身手,挑准时机逃出去还是有希望的,可一旦逃跑,就会连累叶将军他们,还有大齐。 “真是愚蠢,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他?”鸾颜苦笑,这些年总是他对自己再好,到底也是比不过江山。 这时,从拐角处闪过一头大狼,黑暗中两只眼睛如同天上的星辰般闪耀,嗖的一下躲到她身后。 “绿耳,你跑什么,还不过来跟我玩!” “是你?”鸾颜认得他,是那日在宫外野蔷薇坡的那个男孩。 “当然是我啦,不过今天我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它的。”他行动很迅速,转眼已经抓住唤作绿耳的大狼,翻身骑到它背上。 “驾!难得父王不在,咱们就在宫里跑一圈吧!” 话音刚落,绿耳和男孩就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父王?难不成他是西厥大帝的儿子?不奇怪,父子俩一个德行,都喜欢欺负人。” 鸾颜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往房间走去。 “背后非议西厥大帝,你可知是何罪?” 第七章 解围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大帝。”鸾颜毕恭毕敬的跪下行礼,她现在的身份是最低等的宫婢,要行跪拜之礼。 “抬起头来。” “奴婢不敢。”鸾颜伏在地上,额头贴在手背上,脸上的伤火辣辣的疼,她不想被他嘲弄。 他眸子一紧,一把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在看到她红肿的双颊时,好看的桃花眸子黯淡下来。 “我喜欢听话的女人,懂吗?” 鸾颜挣扎了下,别过脸不堪她。 “奴婢配不上大帝。” 他用一只手扣住她两只手腕,反剪到身后,另一只手捏起她的小下巴,眸中带着玩味的笑,邪魅的凑上前。 “你不想做我的女人?”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鼻尖都有碰触,这让鸾颜十分窘迫,动也不敢动,僵直着后背靠在他怀中,那日大殿上被无情羞辱的画面瞬间浮现。 “奴婢不敢……呀……”鸾颜否认道,却被他低头轻咬唇瓣。 “你不是不敢,是还想着回大齐吧?” 他猛的搂紧她的腰身,大手扣在她脑后,狠狠的吻住她。 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他霸道的撬开她的唇瓣,毫不怜惜的掠夺她的甜美,然后再惩罚般的咬疼她,直到两人口中都弥漫着甜腥的血味。 “他有什么好?你告诉我他到底有什么好?竟让你为了他做这些?” 她如冰般毫无反应,让他暴躁失落到极点。五年前的背叛历历在目,他要报复,要她痛,要她流泪,要她后悔! 他猛地扯开她的衣襟,玲珑的锁骨和雪白细腻的肌肤,燃起他内心的烈火。 他要她,况且她本来就是他的。 “不要!大帝不要,奴婢……”鸾颜双手环抱住自己,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惊慌失措。 她自小的教养告诉她,好女子是不能在外面跟男人做这种事的,就算是她的夫婿也不行。 更何况以她现在这种境遇来说,若是被离人间的其他人碰见,会变本加厉的羞辱她的。 “不要?整个西厥都是我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否则……” 鸾颜没等他把话说完,拢紧衣衫跪下。 “大帝,奴婢劳作了一天,做的都是极为龌龊的活儿,全身上下污浊不堪,万不能唐突了大帝。” “好办。” 话音刚落,鸾颜救被腾空抱起,一阵天旋地转后,从他怀中稍稍抬起头来,面前竟然是一处温泉。 从大齐出发时正值三月初,蔷薇开放的季节,一路跋涉来到西厥,这边较大齐要冷上不少,在这样的夜晚,能泡一泡温泉,想想都令人向往。 “去,把自己洗干净。” “啊……”鸾颜尖叫一声,被他扔下池中。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敢扔她!鸾颜狠狠拍了下水,泄愤。 这娇蛮的小动作,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他眼里,唇角忍不住划出一抹笑。 多年前在凉州城外的温泉里,她也是这般,令他爱的死心塌地。 可最后,她还是选了别人。 蓦地,胸口似有一团火焰,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 他利落的褪掉身上衣衫,滑入池中,身上的每一处肌肉强壮有力,野兽般,朝她慢慢逼近。 “奴婢……奴婢还没有洗好……”鸾颜被他的神情吓到,下意识往后退着。 “我来帮你!” 他一把将她抵在池壁上,双手游走着,温泉池中云雾缭绕,遮住一室**。 若不是光线太刺眼,鸾颜恐怕还要再睡上许久。慢慢起身,揉着酸疼的腰身,看周围布置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不是离人间。 “就昨天一晚,那个大齐来的贱人就从离人间出来了,还真是有本事。” “小声点儿,别叫她听到。” “听到怎么了?有胆量勾引大帝,没胆量承认了?大帝就是一时新鲜,像她那样下贱的女人,迟早会被送去悦闱,大帝最在意的还是咱们红娘娘。” “让咱们两个来伺候她,想想都觉得脏了咱们的手。” 两个小丫头端着洗脸水推门进来,见鸾颜坐在床榻上时,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请吧。”其中比较泼辣的小丫头双手环在胸前站在一边,摆明叫她爱洗不洗。 鸾颜没有动,坐在床榻上看着她们俩。 “怎么着,还真想让我们伺候你不成?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同是宫婢,凭什么要我们伺候你?”那小丫头伸手指着鸾颜大骂。 “行了,花奴,别说了。”另一个小丫头,扯着她的袖口阻止。 “辛奴你别管我,就算是为了咱们红娘娘,也得给她点颜色瞧瞧!”花奴挣开辛奴,凶巴巴看着鸾颜。 在鸾颜眼里,这个叫花奴的小丫头,摆明了就是枚绣花枕头,没什么真本事,只会动嘴皮子功夫而已。 她忍不住冷笑,但一笑还是扯疼了嘴角的伤。 “笑什么笑,贱人!” 花奴恼羞成怒,快走几步上前来到床榻边,扬起手向鸾颜打去。 鸾颜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在做什么?” 这时,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花奴辛奴立即磕头行礼。 鸾颜从床上下来,只着单薄的中衣跪在地上。 他走过去,温柔的扶起鸾颜,拉过身上的披风,将她密密的拥在怀里。 鸾颜心头一颤,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是为何。 “说说看,刚在发生了什么?”他薄唇轻启,貌似寻常的话中,却带着不容欺瞒的威严。 西厥宫中戒律森严,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对主上忠实,欺瞒背叛者,凌迟处死。 所以,此时此刻的花奴和辛奴,已经颤抖的如风中树叶,宫里所有人都说大帝极其厌恶这个女人,难道是错了? “回大帝的话,奴婢在伺候公主洗漱。”花奴小声说道。 “哦?是吗?”他低头看怀中的人儿,脸上挂着邪魅的笑。 “是。”鸾颜点头答道。 忽的,他一把拧上她的腰身,披风做了很好的掩饰。 鸾颜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咬紧唇瓣,晶亮的眸子满是委屈。 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又是哪里惹到了他? “你们两个退下吧,从今天开始,就由慕容鸾颜来伺候我的衣食住行。” 第八章 羞辱(一)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茶水。” 夜晚,他坐在矮几前批处理各部落呈上来的事务,目光瞥到到跪坐在身旁的人儿,薄唇动了动,却没有停下手里提笔阅案的动作。 “是。”鸾颜忙从瞌睡中缓过神来,匆匆忙去偏厅准备茶水。 “淡了。”他抿了一口,皱眉说道。 “大帝,夜里喝浓茶不好,会睡不着的。”鸾颜小声说道。 “哦?正巧我也不想睡。” 他唇角噙着玩味的笑,勾起她的小下巴,用拇指摩挲柔嫩的唇瓣。 鸾颜动也不敢动,事实证明,她越是反抗他,就会被修理的越惨。 但她故作柔顺的虚假模样,让他心生厌恶。 “学乖了?”他用力捏疼她的下巴,满意的看到她眸子里的闪闪泪光。 泪光,以前他最心疼她流泪难过,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最好,到头来变成了最可悲的傻瓜。 “侍寝吧。”他不再去看她的双眼,甩开她的下巴,起身往床榻边走去。 鸾颜来不及揉揉下巴,连忙跟上去。 “更衣。”他冷声命令道。 “是,大帝。”鸾颜上前,伸手解开他腰间的乌金腰带。 他的腰身很强壮,她几乎将自己整个人贴到他身上,才环过来。 褪掉外袍后,接着是中衣,她的手顿时停在空中,动弹不得。 “怎么不脱了?”他垂头,看怀中满脸通红的女人,唇角染上笑意。 “天气寒凉,大帝还是着中衣就寝吧。”鸾颜讷讷说道,身子往后一撤,就要逃离。 孰料,他早看出她的小心思,大掌一捞,将她牢牢扣在怀中。 这样,她的柔软紧紧贴上他的胸膛,唇正巧吻上他的喉结。 “凉州时,我们每晚都是相拥而眠,连我的身体都不敢看,你在害羞些什么?” “凉州?”她瞪大双眼,这两个字对她而言,陌生的很。 “这么快就忘了?女人,你还真是薄情啊。”他双眼微眯,泛起危险的气息。 猛地,他用力将她压进床榻上,抬手霸气挥下金钩,窗幔落下,连将她细碎的呻吟也遮住…… 又是一夜纠缠,鸾颜清晨醒来时,床榻上已经没了他的身影,摸着身旁早已冷掉的被褥,心头泛起阵阵寒意。 凉州?鸾儿? 她与他是不是早就认识?为何她记不起来? “鸾儿姑娘,大帝吩咐,请姑娘去乐闱。”这是,几个宫婢鱼贯而入,手上端着铜盆毛巾,还有一套衣服首饰。 鸾颜目光扫过这些,定在那几个宫婢身上。 “花奴和辛奴呢?”鸾颜问道。 “花奴辛奴被大帝责罚,送去离人间了,锦奴伺候姑娘梳妆吧。”锦奴乖巧的上前,服侍人的也极为贴心。 “哦。”鸾颜神色黯了黯,也不再问什么,柔顺的叫她替自己梳妆。 若说离人间是宫中女人的牢笼,那乐闱就是名副其实的地狱。 当鸾颜穿上花枝招展的衣衫,露出大片胸脯和腰肢时,就感觉事情不妙了。 但此时的她,依然没有反抗的权利,叶将军等人的性命还捏在他手上,大齐百姓的安宁与毁灭也在她一念之间。 “姑娘,请。” 锦奴推开乐闱的宫门,充满异域风情的音乐,还有男人女人的调笑声扑面而来。 鸾颜深吸一口气,拽了拽身上的短小的衣衫,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大帝,您这西厥皇宫真是厉害,不管什么样的美女都应有尽有啊,这美人是一个比一个**,简直要了草民的老命啊!” 坐在侧坐的商贾,是个肥肠满肚的糟老头,他左右臂弯里搂着两个衣衫单薄的美人儿,一双贼眼色眯眯的盯着她猛瞧。 鸾颜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忽然一只大手握住她的脚踝,沿路往上揉捏她纤细的小腿。 “啊……滚开!”鸾颜一脚将那人踢开。 “哎呦,好滑好软的皮肤,这双腿能玩一年了。大帝,今晚草民斗胆,跟大帝要了这个美人儿了。” 这醉鬼歪歪斜斜从桌子底下爬起来,衣衫大敞,露出胸口的排骨,显然就是纵欲过度的风流鬼。 鸾颜看向宝座上的他,他身着炫黑长袍,前襟散了,露出一些好看的胸膛,几杯酒下肚,眸子不似之前冰冷,倒多了几分戏谑。 他看好戏似的盯着她,亦或是等她开口求饶。 “大帝,救救奴婢吧。”若是她大开杀戒,这几个满肚肥肠的臭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那样会激怒他。 示弱,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她小跑几步,来到他面前。 他邪魅一笑,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自己怀中,坐在大腿上。 “还不给我斟酒?”他用力搂住她的腰身,迫使她的后背紧紧撞上他坚实的胸膛,薄唇有意无意在她耳边擦过,满意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缓缓抬起纤纤素手,拿起面前矮桌上的鎏金双龙壶,为他斟满一杯酒。 “大帝请用酒。”鸾颜端起酒,脸上扯着僵硬的笑,恭敬说道。 “喂我。”他大手捏上她腰间的嫩肉,害的她惊呼一声。 鸾颜拿着酒杯缓缓送到他唇边,一点一点喂他饮下。 忽然他将她猛地推到在软榻上,欺身压下,俊美的容颜上浮现掠夺的狠辣,大手扯开她身上的薄衫,伏在她柔美的颈上印上一串青紫色的痕迹。 鸾颜又想挣扎,却被他单手钳住她的双腕,居高至头顶处。 她惊恐的看着他沾染**的眸子里都是她的影子,忽然觉得身体好热,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 他薄唇一张含住她圆润的耳珠,吸允啃咬间,轻声说道:“见到你母国的商贾,是不是很开心?他们是何等有幸,见到我们优雅尊贵的无忧公主,沦落到如娼妓般,在众目睽睽之下取悦男人!” 说完,他报复性的放开她,坐直了身子,同下面的商贾邀酒作乐。 鸾颜整颗心像被扔进冰窟窿般,寒意彻骨,剜心。 他非要这般羞辱她不可吗?就因为她是大齐人,就因为她没有落红,被烙上不洁的罪名? 第九章 羞辱(二)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低垂着头,慌忙拢好衣衫,努力平复着混乱的心情,看向下面那些衣衫轻薄,正与商贾嬉笑打闹**逗乐的女子。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这件舞衣,跟她们简直是如出一辙。 怕是在他心里,她早已跟她们一样。 “听说西厥女子个个能歌善舞,不知咱们有没有这个荣幸开开眼界啊?”这男子已经有七八成醉意,头枕着一名女子的大腿,色眯眯的盯着宝座上双眼无神的鸾颜。 他转头看向她,瞧着她褪去血色的小脸,落寞的双眸,还有短小衣衫下的诱人身体,薄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去吧,别让我失望。”他执起她冰凉的小手,貌似亲密的举动实则暗藏杀机。 娼妓般衣着暴露,还在众目睽睽下跳舞取悦众人,他吃定了身为大齐无忧公主她做不出。 他在等她开口求他,就像之前那样跪在他脚下说自己错了,然后卑躬屈膝的任他羞辱。 没有什么比践踏她的尊严更叫人畅快的了,他要折磨她,用此来压制被她背叛的痛。 “好好啊,大帝怀中的美人儿,只是远远看着就如此**,舞起来会更美艳动人,若是放到床榻上……”一个商贾站起来,盯着鸾颜眼冒绿光,猥琐的笑着。 他看着身边的她脸色从白一点点转成青灰,然后得意的同众人一起大笑,抓过矮桌上的鎏金双龙壶仰头饮酒。 “奴婢遵命,这就为大家献舞。” 鸾颜起身,猛地拔出他腰间的长剑,只着抹胸长裙走下主座,来到正厅中央。 众人屏住呼吸,纷纷推开身边的美人儿,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她身上。 他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握住鎏金双龙壶的大手莫得紧了紧,也盯着正厅中央那个衣不遮体的女人。 鸾颜细长柔美的颈项如天鹅般诱人,雪白的肌肤在灯火映衬下散发迷人的柔光,胸口的饱满呼之欲出,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还有挺翘的臀和修长的双腿,在紧身纱裙的包裹下轮廓尽显。 如此柔美诱人的身段,却手持长剑,英气逼人。 力与美的结合,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时,乐师吹奏怡情宜景的曲调—战舞。 鸾颜手持长剑,随着音乐舞了起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剑光森森,动作刚劲有力,美得别有风味。 一舞作罢,场上鸦雀无声。 当她回到他身边时,被他眸子中的怒火,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愤恨吓了一跳。 忽然间,轰鸣般的掌声袭来。 “妙,果然是妙啊!大帝骁勇善战,为战神再世,宫中女子也绝非柔弱之辈,这般英姿飒爽,实在是叫人喜欢的紧啊!” “大帝,草民出一千两,斗胆向您要了这个妙人儿。” “草民出两千两!” “草民出五千两!” 叫价越来越高,鸾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报复的看着他铁青的脸。 她这么值钱,难道他不高兴吗? “墨影,将他们的眼睛挖出来,丢回大齐!”他怒吼一声,脱下身上的黑袍,将她从头到尾裹了起来。 鸾颜还未搞清楚怎么回事,一件袍子就劈头盖脸砸下来,紧接着天旋地转眩晕感,弄得她差点吐出来。 他怒气腾腾扛着她从乐闱回到寝殿,沿路上撞见的宫人都被吓傻了,纷纷退到一旁,把额头贴住地面。 但凡是人就知道,激怒大帝的人,都不会活过第二天,看样子衣袍下裹着的人今晚是必死无疑了。 他一脚踹开高大的朱红殿门,斥退了殿中所有宫人,反手将肩头的女人一把摔在炫黑金刚石地上。 “啊!”被包裹在袍子里的鸾颜,发出闷闷的惨叫声,这一摔差点弄折她的骨头。 还未等定下神,罩在头上的袍子不见了,换上他凶神恶煞的面容。 “慕容鸾颜,我真是小瞧了你!看这五年来,齐华把你调教的很好啊,连勾引男人的手段都练就的这般,手到擒来!” 他用力抓住她的双臂,将人提到他面前,暴怒的声音震荡在大殿中,差点震聋她的耳朵。 一想起就在刚才,那十几双眼睛都黏在她身上,他就恨不得把他们全部剁成肉酱。 “这不正是大帝您想要的吗?将我送去乐闱,与那些娼妓一起侍奉男人,难道奴婢做的不好吗?”鸾颜恨恨的说道。 “既然大帝不喜欢我,倒不如命人将我送回大齐,也好过在这里处处惹大帝生气了。”鸾颜接着说道,胸口剧烈的喘息着。 “你若敢擅自踏出皇宫半步,那只送亲队伍的人头,就会快马加鞭送到大齐皇帝手里。” 他狠狠盯着她,眸子也越发的幽深。里面闪过许多情愫,有诧异,有愤怒,有不甘,有憎恨,掺杂在一起叫人捉摸不透。 “你这个卑鄙小人!”他知道她的软肋,还以此为乐。 蓦地,一只大手落在她胸前,紧接着那件薄纱的抹胸长裙被撕成碎片,纷纷落在他脚下。 “啊……不要啊……你快闭上眼睛,不能看,看什么看?”鸾颜一双手不够用的,遮住上面遮不住下面,遮住下面又遮不住他的双眼。 “别太高估自己了,你这种令人作呕的女人,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你就该跟合欢殿那些娼妓一样,张开双腿服侍不同的男人!” 他,真是欺人太甚! 鸾颜抬手,对着那张妖孽般俊美的脸,狠狠抽过去。 他低头躲过,顺势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吻上她的唇。 “放手!你这个混蛋,放手!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鸾颜用力拍打他,他不能这么待她,如娼妓般任意羞辱。 绝望,痛恨,将她拉进无底深渊。 还记得初见面时,他对她说的话,我会教你什么是恨。 恨,就是这般吧。 她被压制在冰冷的黑金石地面上,以最羞辱的方式接纳他。 “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要原谅你!” 他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残忍说道:“那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第十章 黛莎公主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西厥大帝一连七日没有处理朝政,让各部族头领议论纷纷。 “听说大帝与那大齐公主整日在殿中缠绵,连打扫的下人都不许踏入半步。” “哎,我看那个女人摆明就是妖女,大帝是被她蛊惑了,才会沉迷女色。” “不然请太后或是红娘娘前去劝一劝?” “大帝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最讨厌别人教他做什么,想必太后和红娘娘也是没有办法,要是能劝,早就劝了。” “那这可怎么办?咱们西厥可不能叫一个女人给毁了啊!” 伊河部族头领伊万眉头一皱,摆手叫大家围过来,小声与大家商量对策。 鸾颜早就忘了今天是成为禁脔的第几日,世人都说激怒西厥大帝会命不保夕,如今才知道,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他如恶兽般,压榨她最后一丝力气。全然不顾她的反抗,或是哭喊求饶。 “大帝,奴婢来送清凉汤了。”有敲门声响起,是锦奴的声音。 “进来。”他从她身上翻下来,抬手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她盖了个严实。 随即,锦奴推开门,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将汤水放在床榻边的矮柜上,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赶紧退了出去。 “起来,把这个喝掉。”他扯开被子,对她说道。 鸾颜缓缓睁开眼睛,又闭上。 好累,行军打仗都从未这般累过。 恨不得,睡死过去。 “还睡?是不是又皮痒了?”他威胁道。 鸾颜浑身一颤,赶紧睁开疲困的双眼。 这几日,只要她稍微有一点忤逆,他就会以她皮痒为理由,各种折磨。 她,真是怕了。 “来,把这个喝掉。”他端起碗,送到她嘴边。 “这是……什么?”她抬起头,看碗里深褐色的汤药微微皱眉。 她最怕苦了。 “清凉汤。”他耐着性子解释道。 “清凉汤是什么?”她闻了闻,皱眉,小乌龟般缩回头。 “清凉汤就是避子汤。”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一暗,幽幽说道。 “避子汤?”鸾颜默默念叨,心口猛地滑过一阵剧痛。好像在什么时候,有个人强行喂她喝过什么,她反抗不得,反抗不得。 他双眼微眯,审视她此时脸上的神情,痛苦,慌张,绝望。 “这种时候,你不会是想怀上我的孩子,以此在宫中夺得一席之地吧?”他本不想问这个。 鸾颜什么话都没有说,拿过那只碗,深吸一口气,仰头喝了个干净。 这个该死的女人,就这么着急跟他撇清关系吗? 他打翻她手中那只碗,再一次狠狠将她压进床榻里。 鸾颜知道躲不过,她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别过脸闭上双眼隐忍着。 猛地,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哇……”她吐出一大口黑血,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鸾儿,鸾儿!”他神情慌张的唤着她,拿过扔在床边的长剑,想都没想,对准自己手腕使劲割下。 他掰开她的嘴,将血喂进去。 此时此刻,他该庆幸自己是药王谷传人,才有能解世间万毒的血。 如若不然…… 他紧紧将她拥进怀里,根本无法想象,若是她死了,这个他恨了整整五年的女人就这么在他眼前死了,会是怎样。 鸾颜在隔了一天的清晨醒来,身边伺候的锦奴不见了,换了个瘦瘦小小的兰奴。 “姑娘,您终于醒了,我这就去禀告大帝。”兰奴松了口气,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大帝一定会要她去陪葬的。 “等等,锦奴呢?”鸾颜虚弱的问道。 “锦奴被大帝仗毙了。”兰奴小声答道。 “为何?” “姑娘有所不知,锦奴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听信伊河王的话,在姑娘的汤水中下药,后来大帝就将她仗毙了,还把伊河王下了大狱。” 鸾颜忽然想起那日,她在喝了锦奴送来的清凉汤后,吐了一大口血,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从来就不认识什么伊河王,无辜遭难,心里又委屈又害怕。 “姑娘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传大夫过来,也差人跟大帝禀告一声。”兰奴恭敬的说道。 鸾颜点头答应,又躺了下来。 没过多久,就听到房门发出响声,鸾颜循声望去,发现来的并不是兰奴,而是个娇娇悄悄的小姑娘,约莫十六七的年纪,圆圆的苹果脸甚是可爱。 “慕容鸾颜你这个妖女!吃本公主一鞭!” 鸾颜灵巧往床榻里面一滚,躲过这一鞭。 “敢躲?本公主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密雨般几鞭子下来,鸾颜虽躲过了绝大部分,却也挨了几下。 这鞭子浸过盐水,抽到皮肉时钻心的疼。 “你是谁?就算要取我性命,也该让我知道死于谁之手吧。” 鸾颜从床榻上翻身下来,在被折磨了七天七夜后,还中毒昏迷,身子虚弱使不上什么力气,不然也不会叫这个小丫头占了上风。 “哼!好大的口气!既然你都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本公主就发发善心告诉你,本公主就是西厥大帝青梅竹马的表妹,黛莎公主,还不快快跪下!”黛莎将马鞭缠在胳膊上,趾高气昂的说道。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出此毒手?”鸾颜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粒,体力正在一点点耗尽。 “你这个妖女,魅惑大帝其罪可诛,你现在是全西厥的仇人,本公主这是替天行道!” 黛莎说完,抡圆了胳膊将鞭子甩出去。 鞭子如蛇般飞来,鸾颜往旁边躲去,撞进了一个怀抱。 “成哥哥!”黛莎的鞭子被他抓住,怒嗔道。 “公主不要闹了,大帝正往这边赶来。”顾天成看着怀中昏过去的女人,心往下沉了沉。 “连你也护着她,她真是乌拉山上的妖怪变的,哼!”黛莎猛然转身,愤愤的走了。 黛莎前脚刚走,他后脚旋风般赶来。 一进门就见她睡在顾天成怀中,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染上杀气。 “大帝,王妃刚才晕倒了。”顾天成识相的赶紧把人送到他怀中,却不小心唤出了以前的称呼。 王妃,那个时候她还是贤王妃,遣散贤王府中所有女人,为跳下汴水河的贤王,殴打府衙,号令御林军的贤王妃。 可怎么就变了呢? 第十一章 王后的特权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他将她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在床榻上。单薄的白色中衣上几道口子渗着血水,有些怵目惊心。“黛莎那丫头太过娇蛮,叫她面壁思过一个月,如若再伤她,就宫规处置。” “是,大帝。”顾天成答道,宫规,打架斗殴故意伤人者,三十军棍。黛莎公主体娇肉贵,自是挨不住的。 “还有什么事吗?”他不悦道。 “大帝,现在大家都看着伊河王的案子,不知大帝的意思是……”顾天成小心翼翼问道。 “伙同宫婢下毒伤人,你说该判什么罪?”最主要的是,那个该死的伊万竟然敢伤她,真是嫌命太长了。 顾天成撩开一跑,跪了下来。 “恕臣斗胆,大帝连续七日不处理政事,沉溺女色,若不是伊河王,也会有别人。” 他一个眼神杀过去,顾天成冷的浑身一个机灵。 “臣知道的事,并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大帝若要报仇,臣不敢阻拦。” 顾天成连忙解释,他跟着他从大齐到西厥,亲眼看着他从一个纨绔王爷,变成现在冷血无情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厥大帝,中间的苦楚,他比谁都清楚。 他神色黯了黯,抬手示意他退下。 “罚伊河王三百头牛羊,放出大狱。” “大帝英明!”顾天成终于笑了,连忙行礼退下。 他看着床榻上昏迷的女子,唇角咧出无奈的笑。 “当皇帝好吗,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在女人和权利面前,谁都不能遵循自己的心活着,齐华也不例外。这就是你喜欢的生活吗?你若早说,我为你夺了天下又如何……” 鸾颜微微睁开双眼,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揉在一起,疼的厉害。 太后寝殿,黛莎跪在地上,伏在她膝头哭诉今日的委屈,耶律楚双眼微眯,似是听见了又似是没听见。 “姑姑,你都不知道今天成哥哥有多可恶,竟然帮那个妖女。还有大帝,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黛莎都去求了许多回了,他也不肯将我嫁给成哥哥。” 耶律楚笑了,年华逝去的容颜上依旧荡漾起春风,美还是美的。 “天成已经娶妻,你再挑个旁人吧。” “不嘛不嘛,黛莎就要成哥哥,就要成哥哥!再说,那女人一听说成哥哥是西厥人,死活守在凉州不肯走,成哥哥是要跟着大帝打天下的,岂会被她困住?所以,他们两个根本就是有缘无分,姑姑替黛莎跟大帝说说,成全黛莎吧。” 黛莎不依不饶,继续纠缠着。 这时,铄儿从外面走来,胯下骑着一脸惨样的绿耳。 “黛莎姑姑想嫁人想疯了,要不要铄儿帮你去求父王?” “臭小子,看打!”黛莎从袖中甩出鞭子,半分情面不留,直冲铄儿脑门飞去。 铄儿一纵身跃起,躲了过去。 “黛莎姑姑身手不见长啊,怪不得连那个大齐公主都打不过。”铄儿嘴巴极坏,气的黛莎脸都青了。 “当时你又没在场,怎么知道是我打不过她?告诉你,那样的女人,我动动小手指就能把她碾死!”黛莎愤愤然吼道,胸腔憋了一团火。 都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让她被个小孩子嘲笑,一定要让她好看! 自从鸾颜中毒后,他就再未碰过她,两人每晚还是相拥而眠,只不过是真的盖棉被纯睡觉而已。 她名义上是他的贴身宫婢,负责衣食住行等琐事,但实际上就是整日无所事事的闲人一个,还有宫婢伺候她。 又是一日清早,鸾颜醒后,见兰奴拿着一身马术装进来。 “这是……” “姑娘,今日围猎,大帝要你一起参加。” “哦,都有些什么人去?”鸾颜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自从上次中毒后,他把寝殿的守卫都换了个遍,还勒令她不要随便出门走动,这次竟然把她带到众目睽睽之下,不知是何用意。 “各部族的头领、王子公主什么的。”兰奴边说边帮她梳洗。 “王子公主?” “对呀,咱们大帝是整个西厥最美、最英武的人,那些头领的女儿们巴巴的想要嫁给大帝,可这些年大帝都不为所动,后宫只有一位常年卧病在床的红娘娘。” 红?不知道是什么一下子滑过鸾颜的心房,眼前浮现许多破碎画面。 “我可否去拜会下那位红娘娘?”记忆中有个女子,名字中也带着一个红字,婀娜多姿艳丽无比,是她吗? 兰奴轻笑,但稚嫩的脸上没有恶意。 “红娘娘平时除了大帝外,都不见任何人的,连太后都不见。” “呵呵,还真有趣。”红娘娘敢这般做,是他给了莫大的权利吧。 相比之下,她简直可怜到死。 “好了,姑娘真好看。”兰奴收拾妥当,正了正铜镜,叫她看看镜中的自己。 “多谢。”鸾颜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出神了。身着马术装的她英姿飒爽,头发被高高竖起,瞬间精神了不少。 围猎场选在一处山谷中,四周树木环绕,有些长的大的,遮天蔽日,如一把大伞遮下来。 “大帝。”鸾颜被送来他身边,恭敬的行礼。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向她伸出手。 这一举动震惊了在场的部族头领,还有王子公主。 与大帝同骑一匹马,这等荣耀是正妻,西厥的王后才能享有的啊,怎么就给了这个下贱的女人? 鸾颜呆呆站在原地,抬头看他熠熠生辉的双眸,还有抿着笑意的唇角。可她能感受四周射向后背的目光,全是鄙视和恨意。 他,这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啊。 “不来?在这里,没有马的人,只会是猎物。”他邪笑道,吃定她别无选择。 鸾颜缓缓将手递过去,还未碰触他的掌心,就被一把扯住,强大的力量将她往上拽。一连贯动作行云流水般,看清楚后她已经坐在他胸前,被紧紧搂在怀中。 “驾!”他大吼一声,胯下宝马风驰而去。 围猎正式开始,其余的人紧跟上他,马蹄声在山谷回荡。 黛莎走在最后,紧紧握住缰绳,脸上滑过不怀好意的笑。 第十二章 她就是乌拉山上的精怪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他冲在最前面,胯下的骏马也是争气,将众人远远甩在后面。 前面拐弯处,一只莽撞跳出来的小兔子,险些被他的马蹄踩扁。 “吁!”他勒住马,好笑的看着这只被吓傻的兔子。 “大帝,别杀它。”鸾颜小声乞求着。 “你喜欢?” 鸾颜点点头,她只是见不得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丧命,喜欢,多少谈不上。 那只兔子似是回过神,跐溜一下钻到旁边的草丛中。 “在这儿等我,数到十我就回来。”他纵身一跃,上乘的轻功足点草叶,追兔子去了。 鸾颜觉得好笑,他这是在哄孩子吗?却鬼迷心窍般听话,真的数起数来。 “一、二、三……十!” 草丛中传来窸窣声。 “大帝,是您回来了吗?”她坐在马上不敢动,伸长了脑袋望去。 草丛后面的人鱼贯而出,共有七八个,却不见他的踪影。 “大帝派我们来接姑娘,请吧。” 鸾颜不认识他们,但他们身上穿着皇宫侍卫的衣服,还能出现在围猎场,应该不会骗她才是。 “大帝呢?”她手握缰绳,警觉的问道。 “哦,大帝见黛莎公主发现了一头熊,就去帮忙了。姑娘,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大帝不喜欢等。” “是这样。”她神色黯了黯,双腿一夹马肚,跟着他们离开。 走着走着,鸾颜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们走的不是主路,而是往林子深处去的偏僻小道。 “大帝在哪里?你们又是什么人?”鸾颜勒住马,低声问道。 他们纷纷亮出大刀,寒光森森。 “乌拉山上的妖怪,今天我们就要为西厥斩杀你这个妖孽!” 鸾颜来不及反驳,他们挥着刀向她砍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鸾颜目露凶光,纵身一跃,躲过了一波攻击。 借着往上的力道,跳到一处树上,折了段用着顺手的树枝。 以枝为剑,与他们打斗开来。 几百个回合下来,鸾颜占了上风。 “兄弟们,给我冲,杀了这个妖孽,公主重重有赏!”为首的冲上来,重新整顿气势,再次发动进攻。 鸾颜一愣,他们口中说的公主,可是那日前来耍威风的黛莎? 那他可否知道此事,还是觉得她的性命微不足道? 一股怒火在胸中狂烧,鸾颜凝神运气,把手中树枝耍出宝剑的威风,还有杀气。 一个、两个……六个…… “你……你不要过来……”仅剩最后一个,被鸾颜打倒在地,奄奄一息。 “杀了我,会得到公主的奖赏?”她手持树枝抵着他的咽喉,冷冷问道。 “是……是是,你想怎么样?” “大帝可知道此事?”鸾颜眸中染上杀气,心中却有一丝希望。 他恨她,但也不至于想取她性命,不是吗? “我们禁卫军只听令于大帝,但公主是拿着大帝的令牌调的……” 鸾颜用力劈了下去,取了他的性命。 果然是他! 那今天这场围猎,还真是用来取她性命的。 “驾!”鸾颜喝令一声,骑着胯下骏马冲出了林子。 他对她起了杀念,而她杀了禁卫军,事到如今,皇宫是回不去了。 叶将军等人,一定是关在大狱,在宫中时她已经从兰奴口中打听到大狱的位置。 今天晚上,她要劫狱,是生是死就在这一回了。 驻扎在围猎场外的行宫,现在挤满了人,禁卫军抬上来七具尸首,依次摆在众人面前。 “大帝,这是谁干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伊河王伊万怒吼道。 他像是没听到,坐在铺着虎皮的宝座上,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叫人不敢贸然上前一步。 “她呢?”他问道,不带一丝感情。 “回大帝的话,慕容姑娘还没回来,还有大帝您的坐骑。”禁卫军问道。 伊万本就跟鸾颜有仇,现在逮着机会,只会将她往死里踩。 “大帝,我就说那个女人是乌拉山上的精怪变的,一个女人单枪匹马杀了七个大男人,还都是禁卫军,这简直太奇怪了!” 他瞄了一眼那些死人身上的伤,都是在喉咙处的致命伤,割口很大,不像是刀剑所致。 “大帝啊,那妖女肯定是逃走了,她不会趁机潜回大齐,然后再带兵攻打咱们吧?”伊万心直口快,嘴也不带把门的,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他一个眼神扫过去,冷的伊万赶紧闭上嘴巴。 “不会,她还有重要的东西没带。”他能看穿她的心思,也知道她今晚会去什么地方。 蓦地,他一挥衣袍起身,如来自地狱的修罗般,俯视众生。 这个该死的女人,如今还敢欺骗他,他一定会叫她悔不当初。 在夜色的掩护下,鸾颜来到大狱前,她盯了些时候,看出其中玄机。 门口有六个侍卫,里面陆陆续续进去了十几人,都没有出来,应该都是今晚在这里值夜班的,他们一个时辰换一次岗,从里面出来的人都睡眼惺忪,趁这个时机下手,应该可以。 鸾颜果断作出计划,得手。并换上侍卫的衣衫,混进大狱。 “唉,你们大家谁瞧见小邱了?刚一换岗他就不见了,肯定是偷懒去了。”一个旁侍卫扯着大嗓门吼道。 鸾颜低着头继续走,抬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她把那个叫小邱的侍卫打晕,藏到后面的树丛里,希望不会被立刻发现。 越是心焦,脚下的步子就越快,却怎么也找不到叶将军他们。 猛地,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腕。 “找死!”鸾颜下意识,抬脚就踹上去。 “哎呀,这么凶?我的乖徒儿媳妇……”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胡渣的邋遢男子,猥琐的抓着她的脚腕叫到。 “快松手,否则我要你的狗命!”鸾颜挣脱不开,真想一剑劈死他,可又怕闹太大动静,只能压着火气低声警告。 “啧啧啧,你们一个个欺师灭祖的样子,真叫为师心寒啊。我徒儿是不是后悔了,所以叫徒儿媳妇你来接我回去?”他松开手,站起来,如小山般高大的身形吓了鸾颜一跳。 “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口中的徒儿,我今夜来此有要事要办,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休怪我……”她抬手,做了个杀的手势。 时间不多了,她要赶紧找到叶将军他们。 “别别别走呀,我见过你的,在京都皇城外的树林里,你跟踪小戎戎那回,忘了?就知道那个坏徒儿没有跟你介绍我。”他站直了身子,抬手理了理邋遢的衣衫,撩开挡在脸上的发。 “我,聂湛,是小戎戎的师傅。” 小戎戎?聂湛?京都皇城? 轰,鸾颜瞬间觉得脑袋像被用大火烧过一样,几欲炸裂。 “徒儿媳妇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唬我啊?” 他打开牢门走出去,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你……”鸾颜诧异道。 “哎呦,这种普通牢房怎么能关住我呢,只不过是小戎戎想闹,我配合一下哈。”聂湛得意的说道。 聂湛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这里既然有普通牢房,就一定会有关押重犯的特殊牢房。 叶将军是大齐的将军,定是被他们严加看守,关在别处了。 鸾颜成功威胁聂湛,两人来到关押叶将军等人的牢房。 却,空空如也。 “你耍我?”鸾颜拔出手中长剑,眸中盛满怒火,恨不得现在就一剑劈死他。 “听。”聂湛眉头一皱,示意她闭嘴。 “有人来了,快走!”聂湛大手一揪她的衣领,纵身一跃,飞到房梁上躲好。 下面一众人将这里挤得满满当当,看守大狱的侍卫伺候在两旁,站在中间身着炫黑长袍的男人,是他。 “饭桶,竟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他一摆手,身边的禁卫军将侍卫们拖了下去。 鸾颜的心一沉,满是苦涩。 原来他知道她今晚要来,所以才命人放松警戒,引她入瓮。 他就这么想要她的命,就这么恨她呀! “大帝,那接下来……”伊万早就见识过大帝的血性手段,现在眼睁睁见侍卫们受难,有些胆儿颤。 “将大齐前来送亲的人拉到猫儿市上,曝晒,三日后处以绞刑。”他就不信,她能眼睁睁见这些人丧命。 他只要等着,等她自投罗网即可。 “大帝英明啊!”伊万拍着马屁,跟在他身后走了。 鸾颜从房梁上纵身一跃,跳到地上,她要赶在他之前,救出叶将军他们。 “徒儿媳妇,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聂湛挡在她面前,如小山般的身形,将前面的路完全封死。 “让开!我做什么与你何干?”鸾颜用剑指着他,敢问世上还有比他更无赖的人吗?怕是没有了吧。 “徒儿媳妇莫生气,就算现在冲出去也救不了那些人,你又不知道他们被小戎戎关在哪儿了是吧?还是准备准备劫囚的事吧。”聂湛双手环在胸前,老神在在说道。 鸾颜被他唬了一下,莫非他已经有了计划? “不要这么崇拜的看着我啦,我会不好意思的。我才不会跟你说,西厥的大小监狱都是我设计的,我还精通土遁之术呢!” 一个长得跟野兽似的男人,竟然撒娇? “走!我们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筹谋一下。”鸾颜忍下想吐的冲动,扯着他的袖口,往大狱往面跑去。 第十三章 劫刑场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三日后,猫儿市突然狂风爆起,席卷着黄沙四处叫嚣,两个身着西厥百姓服饰的人,脸上蒙着面纱,在正对着刑场的茶楼里喝茶。 “待会儿要行刑的时候,我负责利用围观百姓制造混乱,你借机从地道过去救人,记住了吗?”聂湛再三叮咛。 “嗯,记住了,你要小心。”鸾颜拿起茶,喝了一口。 “徒儿媳妇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好温暖啊。”聂湛开始犯贱,抱着手里的杯子扭捏的不像人样。 “温暖你个头。”鸾颜白了他一样,转身离开。 大齐来送亲的队伍,加上叶将军,一共有三百多人,还有两百人是过来伺候鸾颜的,所以,当这五百多口子人浩浩荡荡的挤在猫儿市的时候,相当壮观。 “大帝有令,大齐和亲无忧公主伙同送亲使臣私逃,藐视西厥天威,实以绞刑,即刻行刑!” 监斩官一声令下,一条条打着死扣,足足有小孩子手腕粗细的绳子垂下来,把那五百个人的脑袋套了进去。 “杀!”监斩官又是一声令下,五百条性命如蝼蚁般,轻易就能人拿走。 “哎呀,着火啦!茶楼,还有那边的铺子都着火啦!大家快去救火啊!” 忽然间,过来围观的百姓跑了大半 人一多就会有纷乱,有纷乱就有机会下手,比如现在。 鸾颜找准时机,从聂湛挖好的密道出来,混在人群中,趁大家不备之际,掳了今天监斩官当这个倒霉鬼。 “放人!否则我就要了他的狗命!”鸾颜把手里的长剑架在监斩官脖子上,拖着他来到叶将军身边。 “快走,公主快走,有埋伏!”叶将军大吼一声,急的一双眼睛猩红。 鸾颜忽然意识到什么,怪不得今天的行动会如此顺利,一次绞杀五百人,街上竟然连个禁卫军都没有。 糟糕,中计了! 这时,纷乱的人群自然分成两拨,中间留出一条过道,他身着炫黑绣金长袍,黑发高高竖起,双手负后,好看的桃花眸子染上戏谑和嘲弄,缓缓向她走来。 “放下手里的剑,跟我回宫。”他薄唇微启,吐出的字如冰般寒冷。 鸾颜想起他对自己所做的种种恶行,心头一痛,皇宫那个地方,若非绝境她是不想回去的。 “回去也是死,倒不如今天你干脆就杀了我,放他们回大齐怎样?” 他停住脚步,一双桃花眸子紧紧盯住她,之前的深情一扫而光,换上的是叫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你若死了,他们都得去陪葬。” “那我若活着,是不是他们就能活?”鸾颜跟他玩了个文字游戏,如今这种境遇她也是困境中求生存,能抗一时是一时。 他唇角勾出一抹笑,艳若桃花,魅惑众生。 “如果你不私逃出宫,或许是这样。” “如果你不杀我,我又岂会逃跑?”鸾颜吼了回去,她知道他恨她,却不知道他竟恨到要她去死。 围猎场禁卫军口中的话,现在还字字诛心。 他眸子一暗,耐心全无。“跟我回宫,休要闹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好似她是个跟夫君闹脾气的小娘子,叫她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那他们……”鸾颜问道。 “杀。” “我都愿意跟你回宫了,为何还要取他们性命?你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鸾颜拿长剑的手一紧,割破了监斩官的脖子,那么倒霉鬼连叫都不敢叫,忍着疼直挺挺的站着。 “你自己闯出来的祸,总该有人来承担后果。”他双手负后,转身就要离开。 这盘棋他从一开始就占了上风,不管怎么走,横竖都是赢。 当啷!她扔掉手中长剑,一撩衣袍,跪在他面前。 他一声令下,就会有千万将士为他卖命,岂是她虏了个人质能左右了的事情?从一开始,她就输了。 “求大帝收回成命,饶他们不死!”鸾颜重重的磕了个头,卑微且无奈。 “公主!公主不要求他!公主!”叶将军撕心裂肺的大吼道,他们大齐的公主匍匐在西厥大帝脚下,这是种耻辱。 “求求大帝收回成命,饶他们不死,我愿意回宫,此生此世为奴为婢侍候大帝!”鸾颜没有理会叶将军,又对着他的背影磕了个头。 他能将乌追灭国,连婴儿都不放过,对叶将军他们更是不会手下留情。他们今日所承受的一切,源头皆是她,她不能一时冲动赔上五百条性命。 有种骨气叶将军可以有,但她不行。 他换换回头,看她的眼神很复杂,捏来算去还是被那句此生此世勾出了心中的痛。 哼,他冷笑,什么时候他竟沦落到用别人的生死困住一个女人了。 “把大齐和亲众人押回大牢,鸾儿,我们回宫。” 一句鸾儿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还是放不下她,纵使五年前那血淋淋的背叛,会连本带利的再次上演,也还是不能放下。 当夜,他将她压在身下,往死里折磨。 “鸾儿……鸾儿……我的鸾儿……”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不知餍足。 鸾颜睁着迷蒙的双眼,双手攀住他结实的肩膀,随着他沉沉浮浮,不知道身在天堂还是地狱。 鸾儿,好似许久之前有人这么唤她,这个称呼也只有他来唤。 记忆中那张破碎的脸,倒在血泊中,被大火焚烧殆尽。 “不要叫我鸾儿,我不是鸾儿!” 她在逃避,亦如逃避缠绕她整整五年的噩梦,是啊,她想起来的,噩梦中的人,就是这般,一边与她耳鬓厮磨,一边轻声唤着鸾儿。 她的话惹恼了他,他那染上欲念的眸子一紧,双手牢牢捧住她的小脑袋,霸道的吻上去。 “不要……唔……”他惩罚性的加大了力道,差点撞碎她的 七魂六魄。 “不要?那你想要谁?齐华吗?”他离开她的唇,捏住她可怜的小下巴,万分鄙夷的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看不透吗?他要的是江山,女人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件工具罢了,例如你,尊为大齐皇后又怎样,还不是照样被他送来西厥,成了我身下的玩物!” 第十四章 耶律戎,你这个混蛋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鸾颜挣扎着,眼泪不争气的流入鬓角,染湿了身下的被褥。他真是恨她啊,即使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也不忘说些恶毒的话羞辱她。 然而她的眼里落在他眼中,全然变了味道。 “做我的女人,不甘心还是不愿意?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你的命。此生此世,来生来世,你都是我的,谁也抢不去!” 他将她翻了个身,如野兽般扑上去,将她连骨带肉从里到外啃食了个干净。 不去看她的泪水,他才能狠下心来折磨。 一夜狂乱,第二天午后鸾颜才幽幽转醒,前来伺候她的兰奴被满室凌乱吓了一跳,出去后很快带人过来收拾。 “兰奴,我知道你不便说,但我现在实在是无人可问,接下来我问你的话,是你就点点头,不是你就摇下头,横竖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到时候他怪罪下来,也赖不到你头上。” 收拾妥当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鸾颜看着铜镜中面容憔悴的女子,长长叹了口气。 “是,兰奴知道什么就告诉姑娘什么。”兰奴乖巧的继续给她梳发。 “大齐送亲队伍现在何处?是否被关回了大牢?” 兰奴点头又摇头,拿着桃木梳子继续梳发。 “他……大帝还是要杀他们?”鸾颜猛地一转身,扯疼了头发。 “姑娘,都是我不好,弄疼姑娘了吧?”兰奴慌张的就要下跪,却被鸾颜一把拉住。 “好了姑娘,我就跟你说了吧,大帝没有杀送亲队伍里的任何人,还派将士将他们送回大齐了,今天早上刚走的。”兰奴说完,缩着脑袋,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真的?”鸾颜心中一阵狂喜,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能放人。 “真的啦,姑娘别怪兰奴多嘴,兰奴自进宫以来,来从未见大帝这么重视哪个娘娘,就连最为得宠的红娘娘都没有。大帝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平时我们都不敢跟大帝说话,却唯独对姑娘不一样。”兰奴心思单纯,说着说着就说多了。 不一样吗?鸾颜在心里苦笑,他那么恨她,当然会不一样。 但,他为何会恨她? “兰奴,你听说过大帝跟大齐有过什么过节?”她忍不住打听。 “过节?”兰奴皱着眉头思量,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听之前大帝的侍女姐姐提过,大帝最宝贝一只荷包,不管走哪儿都戴着,上面绣的也看不出是鸳鸯还是鸭子,不过那种锦缎是大齐的没错,我们就猜测是不是大帝有什么中意的姑娘,是大齐人呢。” 鸾颜又一阵头晕目眩,她赶紧扶住梳妆台,稳了稳心神。 “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事,有点儿饿了。” 兰奴识趣儿的退下,去厨房为她准备膳食。 鸾颜重新坐下,看着铜镜中的女子清瘦的面颊。 荷包,不知道是鸳鸯还是鸭子……她抬起手,看着那双握惯了长剑的手,曾经,何时何地,她为何人绣过一只不知是鸳鸯还是鸭子的荷包。 “大帝哥哥,大帝哥哥,求求你不要把黛莎嫁去赫部,求求你了,大帝哥哥,黛莎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找那个女人的麻烦,求大帝哥哥饶了黛莎这一次吧!唔……姑母……” 耶律楚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险些哭断气的黛莎,又看看身边的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齐戎了,现在的他是令众人闻风丧胆的西厥的大帝,他做的决定,从来都没有收回的时候。 “姑母,您从小最疼黛莎了,姑母快去跟大帝哥哥说说,不要把黛莎嫁去那么远的地方,求求姑母了,求求姑母了……” 黛莎这次是真的怕了,哭得肝肠寸断,额头也磕破了皮。 坐在一旁的他头抬都不抬一下,事不关己的悠闲喝茶。 “戎儿,你看……”耶律楚有时候也怕自己这个儿子,说话经常是说三分留七分,好给自己留有退路。 “赫部虽然离西厥皇城远了些,但现在那边的首领年轻有为,配黛莎绰绰有余了。若是你觉得不满意,饶部也可以。” 他重重放下手里茶杯,起身离开,被她的哭闹吵的脑仁子都疼。 黛莎如一片秋风中的树叶般,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事到如今,依然没有回旋的余地,饶部首领已经六十有一,她怎么会去嫁给个老头子。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嫁不了成哥哥,只能去赫部了。 他一出太后寝殿,看见转角处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走过去,问道。 “我……刚好路过。”被人当场抓包,鸾颜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这样,若没事就陪我走走吧。”他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牵起她的手,往御花园走去。 他手掌心的温热度到她的手掌,然后一寸寸往上游走,鸾颜竟然不知不觉红了脸,连耳朵也觉得火辣辣。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问道,想起几天前那晚的疯狂,他很是内疚。 “没事。”鸾颜摇摇头,转过脸看旁边的花草。 这里,比南新要冷上不少,如今这个季节,树叶花草才刚刚发芽。 “那个……围猎场刺杀一事,是我错怪了你,我以为你要杀我,才会去劫天牢,惹下那么大祸实在该罚。”鸾颜实在憋不下去,她今天到太后寝殿找他,就是为了感谢他放了叶将军等人的事,孰料,竟然偷听到另外一个秘密。 原来,那天安排御林军杀她的不是他,而是黛莎。 他笑着慢慢靠近她,大手搂住她的腰身,将人结结实实困在怀里。 “你说我该怎么罚?”他在她脸颊轻吻一下,紧接着含了下她圆润的耳珠。 鸾颜一把推开他,羞得满脸通红,这个时候他们火热纠缠的画面竟然崩了出来,害的她喉头发干,囧的很。 “还有谢谢你肯放送亲队伍回大齐,我亲手做了几道菜,如若不嫌弃,就请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好。”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迫不及待拉着她的小手走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会厨艺,几道都是家常小菜,却是大齐的味道,然他心中生出不少感慨。毕竟,他长大的地方,是大齐。 “什么时候学的厨艺?真想知道这几年你在大齐都做了什么。”他一半好奇,一半苦涩,她的这五年里是否处处都是齐华的身影。 五年前那场政变中,慕容家几乎损失殆尽,老将军和二哥三哥染了鼠毒,久治不愈,废了。守在边疆的五子中的三人,得知朝中有变,在回来的路上中了埋伏,被俘。其中七哥丢了条胳膊,不能读书写字做状元了。 最后两人,双胞胎五哥六哥平定边疆部落冲突时失踪,这些年都杳无音讯。 “我……就是陪陪爹和哥哥们,爹和二哥三哥每日都被鼠毒折磨,寻了好多大夫吃了许多要都不见好。”鸾颜提起旧事,心中一阵憋痛。 他看着她,心也跟着生疼。 “好在还有大哥,不仅到处差人打听五哥六哥的消息,还要照顾我们几个老弱病残,也是辛苦了。不过七哥最高兴了,说丢了条胳膊,就再也不怕爹逼着他读书考状元,但他躲在房间哭的时候还是被我撞见了。” 鸾颜说着,似在说着别人的事,躲眸子里的泪水却出卖了她。 “鸾儿,如果你愿意,过些时候我派人把老将军和少将军他们接来,西厥药王谷有上好的丹药,应该对鼠毒有效。”他放下手中拿筷子,轻柔的抓住她的手安抚道。 鸾颜对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谢谢你的好意,爹他们不会来西厥的,皇上每月都会派人替爹和哥哥们诊治,但每次都被赶出来。” 他先是一愣,转而皱了皱看好的眉头。 “为何?” “我也不知道,爹和哥哥们都不喜欢皇上,也不许我进宫,那日皇上下旨要迎我入宫为后,大哥拔剑砍了来传旨的宫人,被软禁了一个月。”鸾颜说完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吓了一跳。 “快吃菜吧,凉了几不好吃了。这几道才是我经常做给爹吃的,二哥嘴巴最坏,说勉强能入口。”鸾颜给他布菜,借机岔开话题。 孰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双眼炙热的看着她。那里面有期待,有失而复得的希望和满足。 “如此说来,这五年里你不曾与齐华朝夕相处?”他的心口抑制不住的狂跳,要了他的命般。 鸾颜白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嘟着小嘴满脸委屈。“说什么呢?纵使他是皇上,可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可以跟他朝夕相处。” “鸾儿,我的鸾儿!”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狂喜,把她那句未出阁的姑娘当成了玩笑,他起身来到她身边,一把将人牢牢搂进怀中,再也不肯放开。 又是个狂乱的夜,他温柔缱倦的拥着她,拉着她的双臂搂住自己的腰身,温柔的怜惜她。 “鸾儿……鸾儿……叫我……”迷乱中,他唤着她的名字,想起之前,她喜欢在登上欢愉之巅时,叫他的名字,外加混蛋王八蛋各种蛋。 鸾颜迷乱的摇着小脑袋,谁来救救她,她竟然不知道身上这个男人的名字。 “我不知道叫你什么……”她带着哭腔说道,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腰身。 他唇边勾起邪魅的笑,叼着她的唇角猛地一吸,湿濡的吻一路向下。 “戎,耶律戎。” 鸾颜喘息着,如同被人丢进大海的稻草,随着他起伏不定,她眼前忽然迸出一道白光,整个人如飘进天堂般,舒畅。 “耶律戎,你这个混蛋!” 第十五章:给我生个孩子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一日清晨,鸾颜在花园中练剑,没多久就手腕发酸,腰身发软,累的练不下去。爱玩爱看就来乐文 兰奴赶紧上前询问,鸾颜红着脸直摇头,说自己没事。 “连把剑都提不起来,还怎么做我父王的女人?” 铄儿双手负后,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向她走来。 “殿下。”兰奴俯身行礼后,识趣儿的退下。 鸾颜向他摆摆手,引他进屋。 “还没用早膳吧,我叫人按照大齐的做法,弄了几样点心,你尝尝?” 铄儿犹豫了下,抬脚跟她进了屋。 对于大齐,他说不上喜欢,没有辽阔的草原,俊秀的高山,也没有强壮的马儿,遍地牛羊。 但,大齐人的手巧到不可思议。 那些精美的点心,成了他对大齐唯一的眷恋。 “这两天父王老不陪我一起用晚膳,他说你做的饭菜好吃,我当时还气不过,今日一尝,果真是好吃。” 铄儿三下两下就解决了一盘点心,伸着手又去拿另一盘。 “要是觉得好吃,以后就常过来,反正我有的是大把时间。”鸾颜摸摸他的小脑袋,笑的温柔。 “嗯。”铄儿也笑了,想了想又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大齐的女人,是不是都是乌拉山上变的精怪,会用妖术蛊惑人心?” 鸾颜一怔,莫名的觉得好笑。 她眨了下明亮的眸子,靠近他。“你觉得呢?” 铄儿很认真的想了想,抓起几块点心揣到衣兜里。 “我听宫里的老人说,精怪喜欢吃的心,坏得很。你今天请我吃点心,证明你这个人还不算坏,不太像精怪。” 铄儿从椅子上跳下来,便往外跑,边对她挥手道别。 “我去看红娘娘了,她也喜欢吃甜的东西,你可不能生气,不然的话就变成坏心的精怪了!” 鸾颜笑着摇摇头,看着他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对那个红娘娘又加了几分好奇。 晚上,耶律戎照常来到她寝殿用膳,鸾颜依他的吩咐,做了几道家常小菜。 “听说铄儿今天来了?”耶律戎唇角含着浅浅的笑,问道。 鸾颜轻轻点了下头,自从昨晚之后,她再也不能直视他。 一想起昨天晚上,抱着他又骂又咬,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可喜欢铄儿?”耶律戎将她的窘迫尽收眼底,伸手搂她入怀。 鸾颜吓了一跳,红着脸想要逃离。 他才不给她这个机会,收紧双臂搂的更紧了。俯下身,轻吻她的脸颊,坏心的含住她圆润的耳珠,呢喃到道:“既然喜欢孩子,就赶紧给我生一个,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鸾颜被撩拨的轻轻颤抖,无计可施之地,抬手捂住他的嘴。 孰料,他竟然用舌头轻舔她的掌心! “大帝不要戏弄我了。”鸾颜赶忙松手,跑到他对面坐好。 耶律戎没再纠缠,继续吃饭饮酒,一双眼睛直在她身上打转。 “那个……我明天想去拜访一下红娘娘。”鸾颜试探问道。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耶律戎一皱眉,不解的问道。 “后宫之中就我与她两名女子,听说她身子不好,便由我去探望她了。” 鸾颜的确有私心,红娘娘在宫中人缘极好,小到宫女,大到铄儿,都时常把她挂在最变暖,她想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耶律戎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往内室走。 鸾颜赶紧跟上去服侍,脸又红了几分。 “你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去搅她清净。” 淡淡几个字,落在鸾颜心里,重的不像话。 这般维护她,连见都不能见一面,到底是他心中最宝贝的。 “是,我再不提了。”鸾颜垂着头,瘪瘪嘴说道。 “若是实在闲的无聊,就赶紧给我生个孩子!”他猛地抱住她,压进床榻之间。 鸾颜侧过头不看他,还在为刚才红娘娘的事心烦。 “你在吃醋?”耶律戎捏住她的下巴,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大笑出声。 “没有。”鸾颜着急否认,翻身想要逃走。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温柔缱倦,将她当成珍宝宠着疼着。 鸾颜在他身下化成一滩水,嘴里喊着他的名字,还有那羞人的呻吟。 又是一夜缠绵,不过这次,他待她无比温柔,两人如胶似漆,直到天微凉才睡下。 鸾颜起的晚了些,跟兰奴闲聊时,听到红娘娘病重的消息。 “大帝责罚了红娘娘的近侍,然后还下了死令给太医,救不了红娘娘就那命来抵。” 兰奴说道,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走,咱们去探望一下红娘娘。” 鸾颜有自己的打算,这个红娘娘是她是一定要见。 兰奴说什么也不肯带她去,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红娘娘的住所,只有大帝能进,就连太后相见一面都得事先通过大帝的允准。 擅闯者,只有死。 鸾颜心里虽然恼着,也明白她们的苦衷,就没为难她。 若是她迷了路,误闯红娘娘的宫殿,那这件事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她择了个理由,独自一个人到花园闲逛。 前面花丛下不时发出声响,鸾颜踮着脚过去一看。 一头大狼在那里挖坑。 鸾颜想起铄儿好像叫它绿耳,就笑着唤它。 孰料,绿耳乖巧的来到她身边,骨碌往地上一趟,露出大肚皮跟她撒娇。 鸾颜觉得十分有趣,就蹲下来,用手揉它的肚子。 绿耳舒服的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若是个人就好了,能带我去见红娘娘。” 鸾颜用力拍了拍它,起身理理衣衫,准备择个方向,看能不能误打误撞找到红娘娘的寝宫。 绿耳咬住她的衣角,轻轻扯了扯。 鸾颜好笑的摸摸他的大脑袋,告诉它下次再跟它玩。 绿耳一没有松嘴,固执的咬着她的衣角,抬腿往前面走去。 它,竟然通人性! 绿耳就这样,带着鸾颜来到了红娘娘的寝宫前。 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但宫外守满了侍卫,堪比耶律戎的寝宫。 越是神秘,鸾颜就越是好奇。 她叫绿耳回去,自己一个人猫在远处,等一个时机进去。 第十六章:替红芍药寻药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绿耳带她来到寝宫偏门,鸾颜趁侍卫换岗,纵身一跃进到里面。 浓浓的草药味儿迎面扑来,鸾颜抬手掩住口鼻,她最怕生病吃药,连带着气味儿也闻不得。 十几个宫婢进进出出忙活着,鸾颜溜到正殿外,躲在角落里往里张望。 咣—— 一只花瓶被摔了出来,碎片溅到鸾颜脚下,她以为被发现,作势就要往外跑。 “混账东西!这就是你多年游历在外,寻回来的灵丹妙药?要是救不回红芍药的命,我就拿你的脑袋给她陪葬!” 耶律戎暴虐的咆哮声从里面传出来,鸾颜知道自己买有暴露,继续躲着偷听。 “草民该死,草民该死!大帝应该知道,当年红娘娘中的毒本就无药可救,拖了这些年,耗尽了精力,就算是神仙也难救。” “异世仙,你为何不为自己算一卦,看看能活到何时?” 耶律烈一脚下去,把异世仙踹飞出来。 异世仙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死人般,动也不动。 鸾颜小跑着过去,也管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 她蹲下来抱住他的头,用力掐人中。 “王妃……”异世仙被踹叉了气,缓过来后看见鸾颜,诧异的瞪大了眼。 “我不是什么王妃,我是大齐的和亲公主。”鸾颜放开他,站起身来。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叫她王妃了,难不成他们以前都认识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耶律戎从殿里出来,看到鸾颜后眉头紧了紧。 “我想来看看红娘娘。” “滚出去!”耶律戎怒吼道,眸中染满怒火。 当年的事历历在目,所有人都骗他,只有红芍药,甘愿用自己的性命救他。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年她活的辛苦,可他不愿放手,放开唯一给他希望的人。 “慕容鸾颜,擅闯此地,禁足一个月。殿外所有侍卫,每人领罚三十军棍,赶出皇宫,永不得入用。” 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谁也不准! “一人做事一人当,大帝不必牵连别人。原来大帝心中只放得下一人,鸾颜逾越了,日后定加倍小心,不再靠近此处半步!” 鸾颜扭头往外走,心头一酸,觉得眸子里热气腾飞,快要哭出来。 她早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还跑来自取其辱,真是可笑。 还妄想跟红娘娘比个高低,孰不知早就输了个彻底! 她被禁足宫中,一连十几天都未见过他,倒是绿耳,经常从侧门溜进来,一玩就是一整天。 宫墙外,站着异世仙和太后耶律楚。 “太后,草民见王妃有些不对劲,可被大帝禁足一个月,无法相见寻出缘由啊。”异世仙终于稳住红芍药体内的剧毒,方才捡了一条小命。 “戎儿做的决定,连哀家也没有办法。”耶律楚叹了口气,自从五年前那场巨变,耶律戎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连她这个母后都要忌惮三分。 “对了,你说慕容鸾颜不对劲儿,怎么一回事儿?”耶律楚问道。 “王妃眼神清澈,但眉宇间透着一股稚气,只见了一面,草民也断定不好。”异世仙细细思索,说道。 多年未见,他们之间生疏了也是常理,但上次一见,她看他的眼神明显就是陌生人的感觉。 这让他十分好奇,她在大齐的这些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那断定她不是乌拉山上的精怪?” 异世仙笑着摇头,没再往下说什么,陪着耶律楚去了别处。 太阳一落山,绿耳就走了,鸾颜独自坐在院落中,单手撑着下巴发呆。 忽然宫门大开,耶律戎一身炫黑长袍,双手负后大步走来。 鸾颜刚要俯下身行礼,就被他拽住手腕,拉进了殿里。 他把她压进塌里,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几乎要将她融进眼里。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痒得很,她缩着脖子小心躲避。 “大帝……要不要先宽衣?”鸾颜怯生生问道,这种境况,不认为他是想跟自己聊天。 他在床笫之间有多不知餍足,她很是清楚。 “叫人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启程去凉州。”耶律戎起身在榻边坐好。 “去凉州做什么?”鸾颜听说过凉州,富庶之地,把旁边的三座临城变成自己的附属城,听说那里的城民过的比皇帝还舒坦。 耶律戎侧过脸看她,换换开口道:“替红芍药寻药。” 鸾颜心头一凉,他替心爱的女人寻药,扯上她做什么? “怎么了,不高兴了?”耶律戎挑眉问道,眼中尽是鄙夷。 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一直都在装疯卖傻,难不成还妄想他会再次对她动情! “不敢。”鸾颜垂下头,低垂的睫羽遮挡住双眸中的情绪。 耶律戎唇角勾起抹坏笑,翻身将她压下,双手大力撕扯她的衣衫,不带一丝怜惜的侵占攻入…… 鸾颜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那种羞耻的声音。 “不该有的心思不能有,不该动的念头休要动。你只不过是个侍寝奴婢,还想跟红芍药一争高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感觉她的身子变得僵硬,他更加得意,加大了惩罚的力道。 最后她还是哭了,双手捂住眼睛,不让那脆弱叫他看了去…… 第二天清晨,他们换上大齐的服饰,启程去了凉州。 同去的还有异世仙,顾天成和耶律嵻。 到了晚上,他们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 异世仙一双眼睛直在鸾颜身上打转,碍着耶律戎的面,他不好问些什么。 “你们俩觉得王妃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异世仙问其余二人。 “五年未见,当然会有变化。”顾天成了然一笑。 “我说的不是指容貌,你看王妃的神情,举手投足见都有一股青涩的少女劲儿。按常理说,王妃现在已经二十六岁了,不该啊。”异世仙越想越纳闷。 “整天盯着大帝的女人,小心脑袋搬家。”耶律嵻起身去了帐子,不再跟他说话。 顾天成也笑着离开,他就要见到心心念念的月娘了,还是养足了精神好上路。 第十七章:血祭石门 - 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 - 葵葵 春意盎然之际,晚上睡在野地里,又湿又冷,叫人难以入眠。乐 文 ---o-m。 “过来。” 她别扭了一个晚上,背对着他躺着,恨不得躲到帐外。 不等她动作,他伸出手臂将她搂进怀中。 “知道冰天雪地里的边疆,士兵晚上怎样取暖吗?”他在他耳旁轻声说道,不怀好意的印了几个吻上去。 鸾颜僵直着身子,点头应道。她从小跟随爹爹生活在边疆,怎会不明白这个。 士兵们会脱掉身上所有衣物,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取暖,方不会在睡梦中冻死。 “瞧你身子这么冷,快把衣服脱掉,躲在我怀里。”说着,他就伸手去剥她的衣服,贴的更紧了些。 鸾颜咬着牙忍着,想起他说昨晚说过的话,心里难受的紧。 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候,他也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的身份。 因为与他的第一次没有落红,所以就可以被随意践踏,玩弄。 “不劳大帝亲自动手,我自己来!” 鸾颜三下两下把衣衫褪了下来,抬手从被子里扔了出去。 她一转身,蛇一般柔嫩的娇躯偎进他怀中,慢慢磨蹭。 “这样,大帝可还喜欢?”她媚眼如丝,对他轻声道。 见他不语,她变本加厉似的在他下巴处轻吻,手指插进他的发鬓间,或轻或重的撩拨。 “这样呢?” 耶律戎眸子一黯,单手扼住她的脖颈,将她推出去老远。 “原来大帝不喜欢投怀送抱,喜欢的是强取豪夺啊。”鸾颜嘲讽的咧嘴笑笑。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看着她的小脸一寸寸褪去血色。 “女人,不要故意惹怒我,否则你会丢了这条小命!” 他放开她,披上衣服,去了别的营帐。 鸾颜用双手紧紧捂住脖子,不住的咳嗽。他生气就会取她的性命,却不惜千里迢迢来到凉州,为快要丢了性命的红芍药寻药。 两个女人两种对待,还真是讽刺至极啊。 鸾颜赌气的躲到被子里,使劲蒙上头,逼迫自己再也不要去想那个可可恶的男人。 离凉州城越来越近,耶律戎始终没有进过鸾颜的营帐,她也尽量躲着,不在他面前出现,两人形同陌路。 一日午后,草草用过些食物后,耶律戎叫他们几个过来,商量寻药一事。 “大帝,这个要不要提前跟王妃说明情况?”异世仙不安道。 “不必。”耶律戎眉头一皱,提到她心里涌上一阵烦闷。 “万一古书记载有误,王妃岂不是白白丢了半条命?”顾天成觉得用血做药引子,事情实在不妥。 “那是我外公亲自下的蛊,不会有误,事不宜迟,到达凉州城我们就开始行动。”耶律戎起身离开,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能瞻前顾后。 总该是她欠他的,现在是时候还了。 凉州城到了,但他们去了城外的一座山上。 他们在山脚下下了马车,步行往半山腰走。 鸾颜本来好好的,越走越头越难受,晕晕的。 “王妃,你没事吧?”耶律嵻跟她走的最近,发觉她的异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事,可能是着凉了。”鸾颜摇摇头,抿嘴一笑。 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鸾颜头晕眼花,一阵阵泛着恶心,她实在走不动了,找了一棵光秃秃的树靠着,大口大口喘气。 “就快要到了,少在那儿偷懒。”耶律戎有些不耐烦的提醒她,继续往前面走去。 鸾颜额上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看周围的一切都在不停旋转,她抬手用袖口擦拭额上的汗,咬着牙跟上去。 “我们……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鸾颜两只脚像是踩在棉花上,身子也摇晃的厉害。 “半山腰的山洞。”异世仙答道。 鸾颜应了一句,这一个字像是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刚说出口,整个人就木头般往后摔了过去。 “王妃!”耶律嵻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接住,搂在怀里。 一抬头,对上耶律戎那吃人般的狠辣目光,他忍不住一颤,乖乖把人平放在地上。 “属下该死,请大帝责罚!”耶律嵻跪下来请罪,一张脸憋得通红。 耶律戎默不作声,走过来打横抱起鸾颜,继续往前走。 越是靠近这里,她身体的反应就会越强烈,这也跟古书上蛊毒的症状相符。 他的外公耶律烈得不到心爱的姑娘,就在她身上下了一道蛊,并且将解药封进了石洞里。 石洞里除了解药,还有无数奇珍异宝,和仙丹灵药,全是用来迎娶那位姑娘的聘礼。 那位姑娘,就是大齐的皓月长公主,鸾颜的外婆。 按照古书上记载,耶律烈当年给皓月长公主下的蛊传女不传男,鸾颜是慕容一族三代里唯一的女孩儿,蛊毒应该会传在她身上。 打开石门,必须用身患蛊毒之人的鲜血祭奠,否则就算毁掉整座山,也休想打开石门一分一毫。 耶律戎看了一眼怀中的鸾颜,心忽然被拧紧。 若是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定会恨透了他吧? 来到石洞里,站在石门前,鸾颜被耶律戎唤醒,她头晕的根本站不住,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 “我不要呆在这里,我的头好难受,还请大帝快些带我离开……” 耶律戎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冷着脸说道:“很快我们就会离开,接下来你忍一忍。” 鸾颜忍不住往后一缩,还未反抗,就觉得腕子上一凉,鲜红的血涌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疼痛让鸾颜清醒了些,她刚要捂住伤口,就被他出手制止。 “把我带到这里,难不成是想取我性命?”鸾颜挣扎不开,凝视他的眸子里盛满恨意。 “取你性命我随时都可以,何苦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我只不过是借你点儿血,打开这道石门罢了。”耶律戎拿出一只金碗,用来盛血。 鸾颜转头看向面前的石门,许多破碎的画面轮番涌来。 天寒地冻的时候,躲在温泉的一对野鸳鸯…… 满山强盗,和三个女子对峙…… 还有凉州城泼天的繁华景致…… 她是谁?她脑海中唯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是谁?他为何与她这般亲密,还唤她鸾儿? “齐戎……”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