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腹黑少年 - 纨绔 - 淼渺 “人家也是官二代,哥也是官二代,人家吃香喝辣,香车宝马,哥在这里和你一起卖烧烤。老爸,你难道就真的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吗?” 赵天佑是锦江市锦江二中高三二班的学生,身高一百七十二公分,体重六十公斤。 他的父亲赵雪峰今年四十岁,长得风流倜傥,为人能言善辩,在单位上也是以笔头子硬著称的。 按说,这样的人应该仕途坦荡才对,但是偏偏赵雪峰到现在却还只是区区一个区工会副科级干部,这让赵天佑一直不解的同时,也很不痛快。 所以,他才会一边串着鸡翅,一边埋怨。 “不想和我一起卖烧烤?没问题啊,高考完的马尔代夫旅游取消就行了。” 赵雪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一边飞快地翻着烤炉上的食物,一边答道。 赵雪峰的相貌跟他实际年龄一点也不相符,看上去就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跟赵天佑站在一起,像两兄弟远多过像父子。 “唉,老爸,拜托你有点出息好不好?现在可是拼爹的时代,你这样不求上进,很拖累我的,你知不知道?” 赵天佑正说着,就听到有几个喝醉酒的年轻人骂骂咧咧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妈的,陈梦琪有什么了不起,他老爸不就区区一个副区长吗?我们明哥三求四请的,她居然爱理不理。” “就是,明哥的爸爸是正的,官比她爸还大,她有什么好牛逼的。” “你们知道个屁,你以为陈梦琪跟你们那些从街边捡来的烂货一样吗?老子要的就是她这种清高劲。” “那是,那是,明哥看上的女人,跟我们当然不在一个层次的。” 当听到这些声音响起的时候,蹲在地上串鸡翅的赵天佑就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陈梦琪和这个被这群年轻人围着喊“明哥”的人,都是赵天佑的同班同学。 明哥的全称是钱三明,仗着父亲是锦江市南河区的区长,在学校里带着一群官二代以及富二代恶少,在学校里胡作非为,甚至连有些年轻点的女老师都敢骚扰。 至于陈梦琪,无论身世,成绩,名声,相貌,都堪称是二中名副其实的校花。 陈梦琪的父亲是北岸区的副区长,正是赵雪峰的顶头上司。 但是,赵天佑并没有因为这样,而跟陈梦琪有丝毫的亲近。 因为要非说陈梦琪有什么缺点的话,唯一一点就是有点高傲,就算面对面跟你说话,都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赵天佑对她当然谈不上反感,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好感就是了。 “诶,这不是赵天佑吗?” 尽管赵天佑把头埋得很低,很不想被钱三明认出来,但是谁知道,钱三明偏偏就把他给认了出来。 既然钱三明开口了,赵天佑也只能抬起头,强笑着应酬道:“是啊,帮我爸看下摊子,明哥,带朋友出来玩啊?” “你爸不听说也是当官的吗?怎么这么没出息?居然会跑出来做烧烤?”钱三明有些醉眼朦胧地转过脸,指着赵雪峰,问道。 看到钱三明用手指指着自己,赵雪峰脸色便开始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赵天佑私下扯了扯赵雪峰的下摆,脸上笑了笑,算是作答。 钱三明转脸看了看他身边带来的几个猪朋狗友,“要不,吃点烧烤?” 几个跟班听了,自然没有说不是的。 “赵天佑,我们几个喝了点酒,肚子有点饿,你给我们找点吃的来。” 钱三明大摇大摆地走到一旁坐下。 “一帮吃爸妈的垃圾而已。”赵雪峰很是不爽地撇了撇嘴,低声嘟囔道。 “几十岁人了,有点城府。”赵天佑摇着头叹了口气,“再说了,人家只不过是对你有小小不礼貌而已,你就脸都黑了,实在是太没有风度了。” 赵天佑说完,转身在左边的储物箱子里翻了起来。 “什么记性,左边箱子里放的都是过期的,要扔掉的,好的在右边箱子里。” 赵天佑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赵雪峰的话,依然在左边的储物箱子里翻着。 好一会之后,他终于从左边箱子里翻出一个黑色垃圾袋。 赵天佑将这个黑色垃圾袋刚一打开,一股恶臭味就马上扑面而来。 “哇,什么鬼东西,快丢掉,快丢掉。”赵雪峰赶紧捏着鼻子,拼命地挥着手说道。 “赵雪峰同志,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针一线,当念物力维艰,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浪费呢?” 赵天佑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戴上手套,伸进黑色垃圾袋,将装在里面已经因为变质而发出恶臭的鸡腿,鸡翅,鱼块等一一拿了出来。 因为实在是放太久了,所有的食物上面都有一层厚厚的透明液体,让赵天佑抓在手里,都有一种食物要滑出手心的感觉。 当看到赵天佑将这些食物一一放在烤炉的左侧的时候,赵雪峰不敢相信地问道:“赵天佑,你不要告诉我,你居然想把这些东西烤给别人吃吧?” 赵天佑弯腰,捡起一个平时清洁炉子用的刷子,一边用这刷子在这些变质到发出阵阵恶臭的食物上刷着,一边一本正经地答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老是要存一些变质的东西,可不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的场合吗?” 赵雪峰转过脸,看了看还完全不知情的钱三明等人,有点忧虑地说道:“这东西都变质到这地步了,他们不可能一点都吃不出来吧?” “你的担忧很有道理,所以……”赵天佑便将酱油,盐,还有辣椒,五香,孜然等调味品好像不要钱一般地往食物上面倒,“你看,多加点作料,不就好多了吗?” “就算闻不出来,吃也吃得出来啊。”赵雪峰说着,看到赵雪峰一块鸡翅翻了过来,半边都是霉菌,恶心得差点吐了出来。 “他们喝得醉醺醺的,吃不出来的。” 赵天佑面部不改色的用刷子涂上一层调味料,将这半边霉菌遮了去。 “赵天佑,要不是我就是你亲老子,我一定会认为你老子肯定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不然怎么可能会教出你这么腹黑的儿子?” 赵雪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既然你说得这么义正言辞,那就算了咯。”赵天佑停下手,看着他老爸。 赵雪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桶又脏又粘的油,倒了上去,“做这种特色食品,不加点地沟油,怎么会入味呢?” 十分钟后,一大盘特色食物出炉,赵天佑将这些烧烤归拢了一下,笑眯眯地端了过去。 “明哥,你能来我们这小摊子,是给我面子,我送你们半打啤酒。” 赵天佑把烧烤放好,便笑着拍了拍胸脯,说道。 “呵呵,懂事。”钱三明嘴巴一咧,开心地笑道。 一个小时后,钱三明几个人就已经把半打啤酒喝了个精光,满桌的烧烤也被他们吃得一片狼藉。 当看到他们这几个人终于直起腰来的时候,赵天佑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当场就拉肚子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他赶紧拿着早就算好的帐单小跑着跑了过去,赔着小心地笑着问道:“明哥,烧烤吃着还行吧?” “一般吧,这破地方也就这样了。” 钱三明说着,又冲着自己的几个小弟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赵天佑赶紧碎步跟上去,媚笑道:“明哥,你还没结账呢?一共是一百一十五,零头就免了,你只给一百就可以了。” 钱三明这时候才记起自己似乎忘记买单了,他于是把手往口袋里掏。 就在这时候,就听到他一个小弟骂骂咧咧地嚷道:“妈的,怎么说你跟明哥也是同学一场,到你这来吃点烧烤,你还跟明哥收钱,太不给面子了吧?” “就是,以明哥的身份,来你这吃你这破烧烤,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另外一个小弟也附和道。 被这两个小弟一捧,钱三明也觉得好像的确是不应该给钱,他于是一副豪迈的样子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放心,不会白吃你的烧烤,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报我的名字就行了。” 说着,钱三明迈出步子,就准备带着他的几个小弟离开。 “你以为你爸是区长,吃烧烤就可以不给钱吗?” 就在这时候,一个不屑的声音响了起来。 钱三明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一米七五,体重超过了七十五公斤的壮硕少年迎面走了过来。 这个人叫做张扬,天生体格就格外壮实,再加上他平时也很喜欢体育,据说还跟一个练拳的师傅学过,因此能打之名在学校和学校附近的混混圈子里还是颇有些小名头的。 他跟赵天佑是邻居,也是发小,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玩,因为比赵天佑小一个月,所以一直喊赵天佑叫“天哥”。 钱三明一看来人是张扬,知道不好惹,再看看己方,人数虽然有点优势,但是都喝醉了,而且战斗力跟张扬相差太远,真闹起来占不到便宜,于是在心里记下了这笔帐,伸手掏出了一百块,丢在了地上。 然后,带着几个人转身就走。 “妈的,给我捡起来。”张扬不爽地大骂道。 “算了。”赵天佑看着张扬一副要追上去的样子,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弯腰将这一百块捡了起来,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张扬,“钱三明这个人睚眦必报,你这几天小心点。” “切,我才不怕他。”张扬脑袋一歪,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 第二节 战神吕布 - 纨绔 - 淼渺 从小一起长大,对于张扬的脾气,赵天佑最清楚,知道多说无益,于是也懒得说了,只是问道:“你怎么突然来这了?” “我今天下楼准备去买东西的时候,看到有个人站在你家门口,我为他是干什么的,他说是送快递的。我让他交给我,他说不行,说要当面交给你。” “真的假的?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还有人送快递?”赵天佑不相信地笑着问道。 “当然是真的,那人现在还在你家门口等着呢。” 看张扬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赵天佑便转过头对赵雪峰说道:“老爸,那我回去了哦。” 赵雪峰冲着赵天佑手里的一百块,勾了勾手指,“人回去可以,钱留下。” “这种不义之财,花了会折寿的,还是让我来替老爸你来受难吧。”赵天佑说着,一百块往口袋里一塞,拖着张扬掉头就跑了。 二十分钟之后,两人回到了赵天佑家门口。 一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正站在那里。 “你好,请问你就是赵天佑先生吗?” 看到赵天佑出现,这穿制服的人就问道。 “是啊,你是哪间快递公司的,怎么这么晚还送快递?” 虽然只活了十八年,但是亏心事已经做了不少的赵天佑,对外界一直都保持着很高的警惕性。 “我是风顺快递公司的,这件快件是一位女士拿来我们公司,特别要求我们今天十二点前必须送到赵先生手里的。她说,过了十二点就是你的十八岁生日,这件快件,就是她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听到这里,赵天佑对于这快递员的身份便信了几分。 接下来,快递员在看了赵天佑的身份证,确认他的身份之后,便将快递交给了赵天佑。 “天哥,这么晚……不会是情书吧?”张扬满脸猥琐地猜测道。 “情你个头,现在谁还写字?都是E―mail的好吧?” 赵天佑三下五除二,将这快递拆开,看到里面露出一块环形纹龙玉佩。 手里拿着这块玉佩,赵天佑有点茫然,什么人会送玉佩呢? “天哥,你觉得这块玉佩值多少钱?” 张扬将玉佩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问道。 “真庸俗,开口就知道问多少钱。” 赵天佑一脸鄙夷地训斥了张扬这么一句,将玉佩放在灯下看了看,“瞧这卖相,应该值两百吧?” 张扬摇了摇头,做出一副行家的样子,“摸上去蛮润的,怎么也得三百。” “你懂玉吗?”赵天满脸怀疑地看着张扬问道。 张扬摆了摆脑袋,得意地说道:“电视上藏宝节目看多了,怎么也懂点啊。” “电视……”赵天佑略沉吟片刻,指着门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切……”张扬站了起来,“刚好我约了我女朋友去看电影,你自家慢慢自摸吧。” 张扬说着,笑着跑掉了。 “看午夜场这么下流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真是世风日下啊。” 赵天佑摇头叹了口气,自动将他高一就带女孩子去看午夜场的事情给忽略了。 到底是谁送来的玉佩? 带着这样的疑问,赵天佑将快递的外封拿过来看了看,只见在寄件人这一栏上,写着秀丽娟秀的三个字――楚依然。 楚依然这名字怎么听着好像有点熟悉?但是又记不起来到底是谁。 “不会又是仰慕我老爸美色,想要走曲线救国路线,从我这里打开缺口的狂蜂浪蝶吧?” 赵天佑摸了摸下巴,在心里这么想着,突然发现肚子有点饿,便想着站起来到冰箱去找点吃的。 赵天佑手里拿着玉佩走向厨房的路上,不知道绊倒了什么,突然脚下一滑,他赶紧伸手扣住门边,如此一来,他的手便被门边的倒刺刺了进去,刺得还颇深,当场就有一滴鲜血从手指流了出来,些许鲜血滴在了这玉佩之上。 这玉佩一沾到血,便马上好像蚂蝗一样贴在了他的手上。 赵天佑清楚地感觉到它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吸取着自己的鲜血,这把他可吓坏了,他赶紧用力甩这玉佩,但是怎么甩都完全甩不脱,这玉佩完全好像跟他的手掌长在了一起一般。 本来冰冷的玉佩在一沾到鲜血之后,突然变得无比炙热,赵天佑全身的鲜血也陡然改变流向,朝着食指的破口奔涌而出,奔向这玉佩之中。 只过了不到十秒钟,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鲜血流入了这玉佩之中,而赵天佑的眼睛也在这十秒之内变得血红。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脑中充斥着一种近乎狂暴的无穷战意和俾睨天下的霸道,仿佛人世间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被放在眼里。 虽然整个人的状态都已经跟刚才的赵天佑完全不同,但是赵天佑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和完整的,并没有丝毫和动摇,更没有消失,只是他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充满了力量,这力量任何人都不可阻挡和抵抗,只能臣服和顺从。 这力量大到赵天佑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完全无法承受,简直像是要被撑爆一般,全身的骨骼都咔咔作响。 “我靠,哥不会是要穿越了吧?” 很快,赵天佑便只留下一声哀鸣,便晕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一个古装男人出现在房间里。 只见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满脸都是冲天的傲气。 “不想我吕奉先英明一世,到头来竟要奉如此平庸竖子为主。” 在彻底昏迷之前,他听到这个英武非凡的男人极为不满意地说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天佑才重新醒转过来,此时他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 醒过来之后,赵天佑的意识里所闪出来的第一个字就是――痛。 从皮肤到肌肉,再到骨骼,浑身上下每一处除了痛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这无处不在的痛让赵天佑几乎是一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出了一身冷汗,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达到了武侠小说里所写的筋脉寸断的境界。 “放心吧,你只是差点死掉,并不是真的死了。” 随着这个有些不屑的声音的响起,赵天佑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人,手里把玩着他的那块环形纹龙玉佩。 尽管思想算是比较活络,幻想力也算充分,但是当面前真的站了一个千年之前的古人的时候,赵天佑还是难免地有些茫然了,“你是……吕布?” “在我们那个时代,直呼别人的名字是不礼貌的行为。不过,看在你差点死掉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坐在床头的吕布站了起来,“好了,不要装死了,赶紧站起来吧,你已经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了,该站起来走动走动了。” 赵天佑不解地问道:“我只是睡了半个小时吗?我怎么觉得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如果不是我用五觉圣王功给你续命,你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不觉得久呢?” 看到吕布一身古装,但是满口流利的现代语言,赵天佑总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他于是忍不住问道:“你真是吕布吗?怎么你说话那么现代?不是应该一口文言文的吗?” “三年前我便已经苏醒,只是依然被封印在玉佩之中无法出来,但这世间的种种全都在我眼中,三年下来,我已经完全适应了你们这个时代的语言和生活习惯了。” 听完吕布的解释,赵天佑却又有了新的疑问, “三年前你就苏醒了?然后被人封印在玉佩之中?是什么人将你封印的?” “我答应了那人,要等适当的时机才能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赵天佑正要再问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头痛欲裂,“老实说,为了解开你的封印,你吸了我多少血?” 吕布瞄了瞄赵天佑并不健硕的身体,“就你这身板还能吸多少呢?按照你们现在的计量单位,也不过区区五公斤而已。这也就是我,如果是别人,就靠这点鲜血,是绝不可能脱离封印的。” “五公斤?”赵天佑的脸绿了,“我全身能有多少血?” “八公斤左右吧。”吕布若无其事地答道。 “我应该已经是个死人啊。”赵天佑无力地眨了眨眼睛,“还是说,我已经死了?” “我刚才已经说了,你还活着,虽然不那么健康。” “一个人全身上下的血液流失超过百分之三十就会致命,我一次流掉了百分之六十多,怎么可能不死?” 赵天佑望向吕布的眼神,有点小愤慨。 你个坑爹玩意,你真当我没上过生物课啊? “只要你不是流失百分之百的血,我就不会让你死,因为你死了,我也就死了。” “死?你不是早就死了吗?”赵天佑飞快眨了一阵眼睛,“还是说,罗贯中和史书忽悠了我们所有人,你根本没死?” “上千年前,我确实死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死去的只是我的肉身,并不是我的元神。”吕布说着,转过头看着赵天佑,“我现在能够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想要知道更多的话,你要变得强大起来,才有资格。”; 第三节 五觉圣王功 - 纨绔 - 淼渺 “好吧,倒数第二个问题,如果是元神的话,那你为什么可以拿着我的玉佩?元神不是虚无的吗?” “谁告诉你元神都是虚无的。只有脆弱的元神,才是虚无的。强大的元神都是可以虚无,也可以实质的。”吕布说着,又看着赵天佑,“如果你足够强大,我甚至可以变得比我拥有肉身的时候还要强大。现在,你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了吧?” “你所说的我是你的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天佑满脸疑惑。 吕布将手里把玩着的玉佩丢到赵天佑面前,“因为你已经血祭我了,我的元神已经跟你的元神连为一体了。如果你的元神泯灭了,我也跟着完蛋。” “为什么会这样?” “你的提问权用完了,现在,站起来,走几步吧。” 吕布说着,一把突然把赵天佑拉了起来。 “啊……”赵天佑痛得大喊一声,“有你这样的仆人吗?见面不到五分钟就要谋杀主人。” “要想做到原本做不到的事,就只能承受原本不能承受的痛苦。”吕布一边毫不留情地继续把赵天佑拉了起来,一边说道,“还有,我要纠正一下,你是我的主人没错,但是我不是你的仆人,而是你的守护灵。” 当已经快感到散架的身体被吕布硬生生拉起来之后,赵天佑已经痛到完全没有力气跟吕布争辩什么了。 不过这次,赵天佑虽然很痛,但是并没有叫出来,他不想初次见面,就让吕布看扁他。熟读三国的他,对于吕布的秉性可是非常之了解,这可是个杀老大杀得手滑的主,在他面前可不能表现太差,不然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很好,看来封印我的那个人选择你做我的主人,倒也不是全无道理。”看到赵天佑咬牙忍住痛,没有喊出来,吕布有些欣赏地点头道,“你虽然全身上下论智慧,体能,个人魅力,全都一无是处,但总算在意志力方面没有弱到极致。” “温侯大人的夸奖真是文采飞扬,动人肺腑。” 赵天佑这次学乖了,不再等吕布来拽,自己主动站了起来,一边站起来,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你现在失血过多,全靠我用五觉圣王功护着你的身体,你才能够得以保命。不过,我毕竟不是肉身,是灵体,维持在外界的存在需要消耗能量,所以,我不能一直这么护着你。” 一听完吕布的话,赵天佑当场就惊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出场一次几乎把我的血都抽干了,然后打算就这么说声抱歉,又跑回去再睡一千年吗?” “不要那么激动。”吕布有些尴尬地看着赵天佑。 “失血百分之六十多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激动了。” 涉及到性命相关的事,赵天佑也顾不得什么吕布不吕布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现在是休戚与共,你要是死了,我也会灰飞烟灭了,所以我不会坐视你就这么死掉的。” 吕布说着,闭上双眼,他的身体中升起一股蓝色的雾气一般的东西,直接钻进了赵天佑的大脑之中。 赵天佑当即大脑中一阵剧烈的轰鸣,然后就是一股从前从所未有的记忆在脑海中清晰地展现开来。 原来,这是一套玄之又玄的古老功法。 人类都有五觉,分别是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正常来说,人类的这五觉都是固定在自己特定的器官上的。 只有眼睛才有视觉,只有耳朵才有听觉,只有舌头才有味觉,只有鼻子才有嗅觉,就是触觉也不是每个部位都有,头发和指甲就没有触觉。 而这套功法却拥有一种神奇的用处,那就是可以让人的五觉移转。 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可以让你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拥有它原本并没有的能力。 比如耳朵,原本只能是听的,但是修炼这套功法,可以让你的耳朵也拥有闻的能力。 再比如手,本来是只有触觉的,但是当你修炼这套功法之后,可以让你的手也拥有看的能力。 根据这套功法的描述,要是将这套功法修炼到极致,甚至可以达到一根头发就可以同时拥有五觉的程度。 也就是说,你只要拔一根头发放在某处,你即使在千里之外,也可以听到,闻到,看到,尝到,触摸到这根头发所处地方的一切。 “我的天,这功法不会是孙悟空创造的吧?” 当花了至少半个小时,将整个功法大致浏览了一遍之后,赵天佑感慨地自言自语道。 “你现在失血过多,而我的力量也远没有恢复,所以刚才半个小时里,能帮助你的身体催生的血液,也只有不到两公斤。你要想脱离生命危险,起码还需要再催逼自己的身体尽快创造一公斤血液才行。我刚才传给你的就是五觉圣王功,它的第一篇就是洗髓篇,你只要将这洗髓篇学会,就可以拥有加快自身造血功能的能力。” “你既然半个小时就能弄两公斤,何必还搞那么麻烦,干脆再帮我弄三公斤,把我丢的五公斤全补回来不就完了?” “我也想,但是我办不到。”吕布摇了摇头,“我刚脱离封印,能力还远没有恢复。强行用五觉圣王功帮你再造两公斤血液已经是极限了。我现在剩下的能力,只够护住你的关键生命部位一个小时而已。之后,我的灵体就无法维持,只能回到魂玉之中了。” “你是说,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赵天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起来。 “是,一个小时之内,你要是学不会洗髓篇……” “我们就都会……死?” 看到吕布露出一个你猜中了的笑容,赵天佑的脸色和心情都变得很差,准确的说,是差到了极致。 “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吕布看着赵天佑,表情显得相当轻松。 “废话。”赵天佑都快疯了,“你现在让我学的是这么深奥的一部远古功法,你以为是让我学广播体操吗?一个小时!怎么可能?” “如果是正常的方法的话,除非是真的绝世天才,否则是不可能做到的。” 吕布说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赵天佑一脸期待地问道:“那你觉得我有绝世天才的潜质吗?” “你觉得呢?”吕布不以为然地瞟了赵天佑一眼,反问道。 赵天佑越来越清楚地发现,从吕布这儿找自信,是一件多么脑残的事,但现在生死一线,显然不是翻脸的时候,“你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吧?” “办法确实有一个,不过,恐怕会给你带来一点小小的痛苦。” “什么方法?” “痛楚。痛楚可以让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在极度的痛苦中,人的领悟能力能够达到自身的巅峰。” “具体要怎么做?” “五觉圣王功的功法全文,是我强行塞进你的大脑的,并不是完全属于你的东西。你先用四十分钟时间,将五觉圣王功功法全文来回浏览七遍。七遍之后,五觉圣王功的内容就会牢牢地刻印在你的识海之中。然后,我再给你的身体增加一点点的小痛楚,将你的领悟能力催化,这样你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彻底领悟第一篇洗髓篇。再然后,你就可以马上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伐经洗髓了。” 现在的赵天佑一分钟也不想浪费,他刚听吕布说完,就赶紧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回想着吕布传到给他大脑的五觉圣王功的功法。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四十分钟之后,赵天佑终于将这功法在心中默念了七遍,然后他马上睁开眼睛,“接下来呢?” “为了让你做好足够的精神准备,以免你的神经中枢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而崩溃,我现在跟你讲解一下我所说的小痛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吕布说到这里顿了顿。 赵天佑不耐地说道:“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怎么还吞吞吐吐的,赶紧说啊。” “按照你们这个时代的划分法,人类疼痛的程度级别一共分为十二个层次,最高层次的痛苦就是分娩,差不多相当于二十根肋骨同时折断的痛苦。” “这跟你要带给我的小痛楚有什么关系吗?” 赵天佑莫名地觉得背后发凉,他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至于我即将带给你的小痛楚,差不多等于同时分娩二十次,也就是说,差不多等于四百根肋骨同时折断。”吕布说着,一脸平静地安抚道,“如果是正常人类,是不可能承受得了这样的痛楚的,因为早在比这小得多的痛楚之前,他就已经死了。但是你放心,你不会死,因为我会用我的五觉圣王功护住你的重要生命器官的。比如你的血管,正常情况下,这种程度痛楚足以让它爆上十次,但是我保证,我会让它安然无恙的。” 赵天佑全身上下只有二十四根肋骨,他这辈子只断过一次肋骨,就是跟张扬一起被流氓打的时候,而且只断了一根。 四百根肋骨一起断掉,那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痛楚程度?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赵天佑的想象能力之外。 他只知道,那一定会很痛,很痛,痛到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 当看到赵天佑表情呆滞,右边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吕布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很好,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做心理准备。”; 第四节 神秘家族(改) - 纨绔 - 淼渺 此时此刻的赵天佑已经完全无力吐槽了,他只能一脸悲哀地仰天长叹。 上辈子得造了多深的孽,才会这辈子遇到这样残酷的虐待啊。 五分钟后,赵天佑的身体突然猛地一下变得僵硬,浑身像火一样发红,眼中满是绝望的目光。 如果非要用语言去形容赵天佑此时的感受的话,想必他一定会用地狱这两个字来形容。 这是一种完全超乎人类承受与想象的痛苦,甚至于这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所可以承载的痛苦。也就是说,即使将赵天佑活生生的剁成肉酱,他也断不至于这样痛苦。 而事实上,吕布也不是通过刺激赵天佑的**,而是通过他跟赵天佑相连接的元神,直接用意念传导给赵天佑的神经中枢的。 在这极度的痛苦中,赵天佑感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真正完全的空白。 而在这时候,五觉圣王功的洗髓篇几乎是自动自觉地出现在了赵天佑的眼前,这篇文字大得像个苍天一样,覆盖在赵天佑的整个世界里。 他就这样端坐在这个世界里,一动不动,心无旁骛地阅读着,感受着,体会着这篇文字。 好像过了一千年,甚至更久,赵天佑突然从这篇高深晦涩的文字中体验到了什么。他感到有一种光,一种来自遥远宇宙深处的,神秘的光进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他那样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整个身体在发生变化。 他感到自己身体内有许许多多肮脏的,多余的东西,正在不断地流出体外,他的整个身体变得更加干净。 他感到自己的大脑皮层许多粘附着的多余物质,也正在被排斥出体外,他感到自己的头脑变得更清楚,运转效率更高。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也开始发生变化,他的血液开始循环得更快,而顺畅,而在这循环中,他那么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血液每流一个循环,血液中一些不必要的粘滞物就被排除了出去。 而最重要的是,他听到了自己的身体的某处传来的仿佛泉水涌出的声音,那是他的新鲜血液在不断创造出来,灌溉着他的整个近乎干涸的身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天佑终于从这种至为痛苦,也至为神奇的状态中醒来。 当他醒来,他看到吕布整个人影已经有些模糊,灵体极不稳定。 “你终于醒了……” 吕布艰难地说完这句话,长出一口气,向后一倒,便从空中消失了。 因为吕布事先交代过了,所以赵天佑也没有太紧张,他知道吕布这是回到了玉佩之中。 然而,当他从卧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他全身上下,除了双眼之外,甚至包括头发,都全被一层黑得发亮的污物包围着。 而紧接着,赵天佑闻到了自己身上传来的那种恶臭味,这种恶臭让赵天佑本能地想要呕吐,只可惜他现在肚子里已经完全空了,根本就吐不出来。 赵天佑也没有时间细想太多,赶紧冲到卫生间,给自己好好洗了个澡。 通常洗澡,赵天佑最多三分钟,但是这次赵天佑扎扎实实用了半个小时,还用了大半瓶沐浴露。 当洗完澡之后,赵天佑便赶紧找了个塑料袋,把自己原来穿的衣服给装了起来。这衣服上全是脏东西,根本没法穿。 做完这一切,赵天佑坐在床上发了会呆,他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个梦。 直到他发现自己原本略微有些近视的眼睛,现在可以非常清晰地看清楚楼对面那个正在洗菜的大叔穿的内裤上米奇老鼠的图案,他才确定了刚才一切发生的都是事实。 为什么穿这么开放洗菜的,不是他女儿呢? 赵天佑有些遗憾的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开始想起了正经事。 钱三明他爸爸不过是区区一个区长而已,顶多算个正处罢了,就嚣张成那样了。 哥现在的小弟是吕布吕温侯,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是正部级高官,区长算个屁。 想到这里,赵天佑就忍不住想要马上跑到街上去显摆一下,只是,事情实在是来得太仓促,一时间赵天佑还真想不到什么好的显摆法,真是愁死人了。 赵雪峰走了进来,“今天这么乖,这么早就自己洗澡睡觉了?” “啊,是啊,困了。” 赵天佑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突然获得的奇遇之中,完全没有心情搭理他老爸,只是随口应道。 不过想想,也许他老爸知道这个楚依然到底是什么人,他于是转头问道:“爸,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楚依然的人?” “楚依然?”赵雪峰有些迷惑地抬头想了一阵,“这名字我有点印象,但是你猛一问,我还真记不起来了。诶,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就是她突然给我寄了一生日礼物。”赵天佑指了指放在桌边的快递信封,“我好像也不认识这人,所以问问你。” “生日礼物?”赵雪峰走过去把东西拿起快递信封,打开看到里面是空的,于是便问道,“她给你送什么生日礼物了?” 赵天佑拿出玉佩,递给赵雪峰,“诺,就是这个。” 赵雪峰拿起玉佩在手上看了看,抬头又想了一会,没说话。 “爸,这玉佩是不是看着特像古董啊?”赵天佑又问道。 赵雪峰点点头,“看着是有些年头。” “这么说,应该挺贵重的,平白无故的,人家应该不会给我们寄这么贵重的东西啊。这人你真不认识?”赵天佑心犹不死地问道。 赵雪峰沉吟片刻,说道:“也许……是人家寄错了?” “爸,你这是什么话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寄错呢,而且送快递的都说了,人家亲**代,这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哦……”赵雪峰点点头,“既然是别人人送的,那你就收着呗。” “爸,你是真不认识,还是装不认识啊?”赵天佑看着赵雪峰的神色有些不对,便歪过头,笑着问道,“会不会是众多爱慕你的人中的一个为了向你表白,拿我过桥啊?老爸,老实说,要真有这么有钱的后妈,我不介意你给我找一个的。你放心,无论多么彪悍的后妈,都绝对虐待补了你儿子的。” “行了,别没事瞎嚼舌头根子。”赵雪峰打了赵天佑脑袋一下,抿了抿嘴唇,说道,“也许是你爷爷的朋友派人送给你的吧。” “爸,你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提过我爷爷的事?”说到这里,赵天佑情不自禁地补了一句,“还有我妈……” 赵雪峰垂首看了赵天佑一阵,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叹了出来,“等你再长大点,我就都会告诉你的。” “还要怎么大啊,我都十八了。”赵天佑抗议地说道。 “行了,不要啰嗦,睡觉。” 赵雪峰说着转身离去。 “爸……” 赵天佑冲着赵雪峰的大喊完全不起作用,但他也不敢上前去纠缠。 知父莫若子,赵天佑知道他老爸平时看上去一副老不正经,跟他说话就跟兄弟一样,但是一旦真认真起来,可是真正的软硬不吃的。; 第五节 吃货一个(改) - 纨绔 - 淼渺 第二天一早,赵天佑刚起床,就看到他父亲已经买好了早餐,在等着他。 赵天佑刚打了个哈欠,还没有来得及问今天早餐是什么,就被餐桌上堆积如山的食物给吓到了。 “老爸,你要改行开卖早餐吗?怎么不见你通知我?” 赵雪峰往餐桌旁一坐,苦笑地摇了摇头,“单位今天要组织去县里考察,科长担心很多领导都没吃早餐,所以让我准备一下。” “你们那什么破科长,一天到晚尽让你干这种破事?”赵天佑不满地嚷了起来。 “唉,有什么办法呢?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赵雪峰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到洗手间去准备洗漱,边走还边吹口哨,一点也没有让人觉得他是真的苦大仇深,倒是挺有安贫乐道的意思。 “唉,有个没心肝的爹真让人操心啊。” 赵天佑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叹完气就听到自己肚子里咕咕叫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还没刷牙,伸手就抓起一个包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这包子几乎就没嚼,简直是生吞下去的,而且吃下去之后,很有一种石沉大海的感觉,完全不觉得自己吃了任何东西。 于是,赵天佑继续吃,而且越吃越快。 等到赵雪峰跟往常一样解了个手,再慢悠悠洗漱完,再来客厅的时候,发现客厅里一片狼藉,只剩下一堆包装袋,什么吃的都没了。 赵雪峰当场石化了,他木讷的转过头,看着赵天佑,不敢相信地问道:“都……都是你吃的?” 赵天佑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有些尴尬地傻笑了起来,“呃……好像吃得有点过于激动了。” “这是九个人的份量?你那是什么肚子啊?”赵雪峰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赵天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告诉他吕布那事比较好,免得他心脏受不了,于是,他只能咧着嘴笑着瞎扯道,“谁叫你给你领导买的东西太好吃了,而且……我这不是正在发育嘛……” 说完,赵天佑还一肚子委屈地在心里想,“我要是告诉他,我其实一点都没吃饱,我爸是不是会马上送我去医院。” “你…你…你…”赵雪峰指着赵天佑指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爸,我要去上课了,快迟到了。” 赵天佑不等赵雪峰说出话来,飞快地跑到卧室把书包拿了,然后又飞快地出门了,省得被他爸揪住问半天。 刚到楼下,赵天佑就撞上了张扬。 “天哥,今儿帮我请个假呗?”张扬小碎步凑了上来,一脸媚笑地说道。 “又请假?”赵天佑转过头,一脸不屑地乜着张扬,“又去跟那些社会上的流氓瞎混?” “天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张扬长叹一声,无奈地看着赵天佑。 “江湖个屁,你是陈近南还是陈浩南?开口闭口江湖?”虽然只比张扬大一个月,但是赵天佑已经习惯性这样教训张扬了,“再说了,就你们那伙人谈得上江湖吗?我看顶多也就是条臭水沟。” “我知道这样混不是个办法。”张扬叹了口气,两手一摊,“但是我不走这条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就我那成绩你又不是知道,语文数学英语,三门总分四百五十分,我三门加起来才考了十九分……” 张扬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赵天佑接口道:“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一直都特别奇怪,你这十九分到底是怎么考出来的?就算是只猴子在那瞎填也不止这点分啊。” 张扬知道赵天佑埋汰人的惯性发作了,脸一黑,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那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啊?”赵天佑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 “十点吧。”张扬说道。 “成。”赵天佑点点头,“我帮你跟老师请假。” “就跟他说我爸爸胃炎突发,我急着送他去医院。” 张扬说着,砰得一声,把赵天佑家的门摔得老响。 “妈的,你爸的胃炎已经发了六次了。” 赵天佑冲着张扬的背影没好气地吼道。 吼归吼,赵天佑知道,到了学校之后,自己还是得老老实实帮张扬请假。 于是,在去学校的一路上,赵天佑就一直都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给张扬编个合理的借口。 在路上骑车骑了差不多十分钟,赵天佑一共想了三十多个理由,但是发现竟然全部都用过了,由此也深刻地发现张扬这厮请假的程度多么丧心病狂,怪不得学校一心都想要开除他。 就在赵天佑一心在想着怎么弄个新颖的请假理由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左前方有七个人从马路对面的一个街口出来,拐进了对面街边一个胡同。 这六七个人里,有一个人就是刚才赵天佑还在念叨的张扬,另外一个还有一个人就是钱三明。 虽然张扬的表情还是那么一脸的满不在乎,并看不出多少端倪,但是从另外五个大汉恶狠狠的表情,以及对张扬推推搡搡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跟张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友善的。 情况已经清楚得无以复加了。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以钱三明的性格,昨晚那样被张扬下面子,今天这样找人来截他的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该怎么办呢?报警?等到警察来,张扬都不知道被修理成什么模样了。而以钱三明的背景,恐怕什么惩罚都不会有。 正烦恼间,赵天佑突然想了起来,对了,哥现在不是普通人,哥可是有个正部级的小弟的。 一想到这里,问题来了,怎么呼唤吕布那厮呢?不会又要出五公升血吧? “我已经从玉佩中解脱出来,你不必再用鲜血呼唤我了,只需要一个意念即可。” 正当赵天佑惊惧犹豫的时候,就听到他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这么帅? 想到自己冲过去对面,像捏蚂蚁一样,轻易将那些流氓打手全都扫翻在地之后,优雅地轻抚发边的无敌造型,赵天佑顿时就热血沸腾,迫不及待了。 “你的身体素质还太差,只能承受我附体三十秒,而且这次附体之后,下一次附体要到三天之后。” “三十秒?你可以更快点吗?还三天才能用一次,你不会是附赠试用版的吕布吧?” “不要怪我,是你自己身体太差。要想更持久一点,你得努力把身体练练啊,年轻人。” 吕布这话怎么听,都让赵天佑觉得充满了一语双关的讽刺味,不过现在张扬有难,他也难得跟他计较,“那从我发出要你附体的意念,到你附体到我身上,需要多久?” “跟法拉利从零加速到一百公里的速度差不多。” 赵天佑眼白一翻,“我说你是故意来吐槽的吧?我他妈怎么知道法拉利从零加速到一百公里要多久?” “三至五秒。”吕布总算给出了一个数字化的答案。; 第六节 一本彪悍的英汉字典 - 纨绔 - 淼渺 有了吕温侯的一分钟支持,赵天佑心里底气增加许多,他不急不缓地将单车锁在路边,然后又拎着书包不急不缓地迈着正方步走进了马路对面的胡同。 赵天佑的突然出现,不只让那些流氓,就连张扬都给吓了一跳。 “天哥,这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快走。” 张扬着急地说道。 “我正想着,还要再去找你呢,现在省了,两个人一起解决。” 钱三明得意地狞笑道。 赵天佑转过脸,看到着急地赶他走的张扬的脸上有一个血红的掌印,嘴角还有残余的血渍。 看来,在他走来的路上,张扬已经挨了好几下了。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打架的。” 赵天佑说着,依然是不急不缓地转过身,面带笑容,一脸淡定地看着站在张扬对面的流氓头目。 毫无疑问,刚才出手打张扬的人就是他,这流氓头目的身形比张扬略小些,以赵天佑的目测看,身高应该在一百七十四五公分,体重嘛,应该在七十公斤左右。 其实论单挑,他应该不是张扬的对手,不然也不会喊这么多人了。 “小子,你是哪路的?” 被赵天佑用那种过于淡定的目光的注视了超过了十秒之后,流氓头目开始有些蛋疼了,他心想眼前这个中学生能这么淡定,一定是有道理的,应该是有什么背景吧。于是,他出言试探了。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天佑,我是张扬的同学。” “学生?”流氓头目微皱了皱眉头,“学生你不去上课,你到这来凑什么热闹?” “我要来跟你讲道理。” 流氓头目打量了赵天佑一阵,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兄弟,胆气不由得壮了些,他于是伸出手,在赵天佑脸上轻轻拍了拍,笑着说道:“同学,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知道你们是流氓,但是哪行不都得讲个道理嘛,流氓也一样啊,要是没了道理,就没了规矩,没有规矩,你还怎么做老大?” “哦?”流氓头目看到自己试探性的拍了赵天佑的脸,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依然在跟他讲道理,他整个人的底气就更加足了起来。 他再次环顾了自己的几个兄弟,然后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赵天佑,“说说看,你要讲个什么道理?” “第一,张扬和我一样,也是学生,你们是成年人。首先你们打他就是你们不对,更何况,你们还是这么多人打他一个,那就更不对了。” “那什么是对呢?” 流氓头目已经确定,赵天佑什么背景都没有,纯粹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他双手抱胸,用一种近乎戏谑的语气问道。 “我知道,就这么放他走,你们肯定不干。要不这样,大家一人退一步,你们几个人中找出一个人来跟他单挑。无论胜负,你们跟他的恩怨都到此为止,一笔勾销。” 这时候,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钱三明终于忍不住了,他怒吼道:“妈的,跟他费什么话,赶紧把他们俩给我放倒。” 流氓头目略微有些不快的看了看钱三明。 在这么多兄弟面前被一个中学生呼喝,实在是太丢面子了,但是谁叫人家是官二代呢。 流氓头子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态,转过身,向着巷子里走去,在他几步开外,有一块砖头。 赵天佑知道现在是最后的时刻了,他迅速察看了一下四周的形势,然后心中默念一声,小弟上身啊。 他这意念刚一起来,就感到一阵暖得发烫的暖流,从他的大脑,迅速传遍了全身。 只听到一阵仿佛直升机起飞时一般的巨响之后,赵天佑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片刻之后,当赵天佑的意识重新回来之后,他开始莫名地觉得自己的胸中拥有无限勇气。 这是一种不需要任何客观条件支持,纯粹是植根于自己生命本源之处的勇气。 这勇气让赵天佑莫名的有一种君临天下,俯视苍生的感觉,从前在他看来简直不可面对的困难,不可解决的问题,现在看来,就是个不值一提的笑话。 只可惜现在没有演讲台,不然赵天佑一定会无比豪迈的左手叉腰,右手缓缓画出一条弧线,昂着头,中气十足地说道:“真正牛叉的人,全世界都要为你让路!” 对于眼下的赵天佑来说,不要说区区五六个赤手空拳的流氓,就算是五六十万手持冲锋枪的大军,也完全不在话下。 虽然心中怀有无限牛逼的气势,但是赵天佑还没有忘记,他只有三十秒。 只见他的身体像飞鸟一样突然腾空而起,先是在墙上蹬了一下,身体借力之后,在空中一个旋转,右腿砸在一个流氓的头上,当场就将他放倒在地。 尔后,他身形略微一矮,一拳打在一个流氓的肚子上,那人痛苦地一声嚎叫,也翻倒在地。 这两下把钱三明看得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昨晚还在卖烧烤的中学生,突然一下子变成李小龙了。 而赵天佑则是完全找到感觉了,他身子再一转,双拳齐出,自下而上,猛烈地击打在两个押着张扬的人的下巴上。 这两个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只是闷哼一声,就昏倒在地了。 这时候,赵天佑听到自己脑后一阵风声响起,不用问,一定是那个流氓头目拿着板砖打过来了。 要是躲闪开的话,这板砖就会笔直摔在张扬脸上,拳头硬打的话,现在应该问题不大,等会吕布哥哥走了,应该会很惨。 赵天佑这样想着,伸手往书包里摸出一本英汉字典。 然后,在赵天佑转身之后,这个流氓头目就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一个手里拿着一本巴掌大的英汉字典的高中生,像拿了一把电锯一样,冲着他目露凶光。 英汉字典撞上板砖,板砖应声裂成两半,赵天佑抬起一脚,就把流氓头目踹翻在地。 刚把这流氓头目踹翻在地,赵天佑就感到眼睛一花,身上一软,身上有一种筋疲力尽的透支感。 他知道,这是附体结束的缘故。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停下动作,而是犹自不依不饶地扑了上去,挥舞着英汉字典,在流氓头目脸上猛拍起来。 是的,你没有看错,的确是英汉字典,而且是软封皮的。 当一本由上海译文出版社荣誉出品,三十二开本,纸张为胶版纸,定价为八十八元人民币的《新英汉词典》(注:第四版缩印本),被体重只有五十多公斤的高三学生赵天佑,使尽全力,迎面拍在一百七十五公分,体重七十几公斤的流氓头目脸上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答案是流氓头目的鼻梁骨遭到重击,无数鼻下毛细血管瞬间碎裂,鲜血以一种打喷嚏的激速,喷射在二零零九年出版的这本《新英汉词典》(注:第四版缩印本)上。 赵天佑在这一刻展现出的凶悍,吓得钱三明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仅存的流氓则是好像见了鬼一样,尖叫一声,掉头就跑掉了。 至于张扬,则是纯粹被赵天佑的业务给震惊了,能够将一本英汉字典抡得跟板砖一样,这是何其高超的境界啊? 就这样,赵天佑一直坐在流氓头目身上,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一只手狠狠地挥舞着他的那本《新英汉字典》(注:第四版缩印本),用尽全力地拍打在流氓头目的脸上。 “啪!”“啪!”“啪!” 声音频率如此之高且响,每一声都伴随着鼻涕和血液从流氓头目的鼻梁中喷射出来,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了,要是上电视台,估计关键部位都得打马赛克。 而每“啪”一声,钱三明的身体都会不自觉地颤抖一下。 毫无疑问,对于钱三明来说,在这条巷子里待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极强的心理虐待。 他多么想像那些小流氓一样,拔腿就跑啊,只可惜,他刚才腿软,而现在他已经错失了最佳的时机――满脸惊喜和敬仰的张扬已经叉着腰,守在了巷子门口。 不会死在这里吧?钱三明情不自禁地这样想道。 五分钟后,当赵天佑已经不知道拍了多少下,拍得全身都没了力气的时候,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然后,他又走到钱三明面前。 赵天佑走过去的时候,因为身体脱力,也是摇摇晃晃的,但是看在钱三明眼里,这哪里是摇晃,分明就是赵天佑面对他这只无力反抗的可怜小绵羊的时候,兴奋得发抖。 赵天佑伸出手,将沾满鼻涕和鲜血的英汉字典在钱三明身上擦来擦去,直到将他的英汉字典重新擦得干干净净,他才对着已经吓得都快要昏厥过去的钱三明,柔声道:“脱衣服。” “啊?”钱三明先是一愣,然后哭叫起来,“天哥,别这么对我,我有痔疮。” “行了,哥性向无比正常。就算不正常,对你这样的货色也完全没兴趣。” “那……那你想干嘛?” “你觉得我需要跟你解释吗?” 赵天佑话刚说完,就只见张扬大步走上前来,大声怒吼道:“他妈的,天哥叫你脱,你就脱,哪儿那么多废话?” ; 第七节 校花的邀请 - 纨绔 - 淼渺 五分钟之后,赵天佑和张扬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只留下瑟瑟发抖的钱三明在默默抽泣着穿衣服。 “实在不是想夸奖你,但是你这张实在是太正点了,完全将模特纠结悲痛的心情给完全展现出来了。” 指着手机里众多钱三明**中的一张,赵天佑很大方地夸奖张扬。 张扬呵呵笑了一声,有些好奇地问道:“天哥,你不爽他,打他一顿不就完了呗,干嘛拍他**啊?” “唉,你们这些人啊,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这样很不好,要多想点对社会有建设意义的事,懂吗?”赵天佑说着,清了清嗓子,“比如创收什么的。” “创收?”张扬略愣了片刻,便马上反应了过来,“不会吧?天哥你是想用这**勒索……” 赵天佑愤慨地制止了张扬继续说下面的话,“这怎么叫勒索呢?我这么辛苦给他拍这么有深度,有内涵的人体照片,收点小费用不是很正常吗?你懂不懂艺术?” 张扬开心得仰头大笑了起来,“天哥,我服了你了,到时候拿到钱请我吃饭,顺便跟我说一下你的身手怎么突然那么厉害,我先走了。” 赵天佑一把把张扬拉住,“你干嘛去?” 张扬苦着脸说道:“我大哥今天真是有急事要我去办。” “我靠,你只是个黑社会的外围分子而已,你用不用这么敬业?你当你是公务员啊?” 张扬嘿嘿笑了一下,“人在……” 赵天佑赶紧把手一松,“得了,你走吧。” 十五分钟后,满身疲惫的赵天佑终于到学校了。 到学校第一件事,毫无疑问就是帮张扬那厮请假了。 高三二班的规矩是,如果要请假,就要先跟班长说,班长问过了之后,觉得请假事由合理,才能到老师那。 而高三二班的班长,就正是钱三明一直垂涎不已的陈梦琪。 “什么,又胃炎?他爸的胃炎都犯了多少次了?不批。” 当听到赵天佑的理由之后,陈梦琪忍不住皱起眉头,头也不抬的打了赵天佑的回票。 对于陈梦琪这种不容置疑的傲慢口气,赵天佑十分之不感冒,他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批不批是老师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需要我跟你重复一遍我们班的规矩吗?” 陈梦琪终于把头从她的英语书里给抬了起来,用手将一缕搭在额前的长发撩开,看向赵天佑。 陈梦琪的头发一向是全校女生都羡慕嫉妒恨的,乌黑,干净,光滑,亮丽,柔顺,微风一吹,长发随风飘扬的样子,简直是天然的洗发水广告。 这样完美的秀发,再配上那清澈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以及紧抿的小小的红唇嘴,再有那陶瓷般洁白又光滑粉嫩的皮肤做底色,构成了陈梦琪的整个外貌。 即使是赵天佑这样不以为然的人,也不得不承认,陈梦琪实在是个难得的尤物,怪不得有那么多男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就连赵天佑有一次看到陈梦琪偶尔跟别的女同学说话的时候,露出的一个笑容的时候,都不由得有三分心动。她一笑,脸上就会显出两个小酒窝,而且还会习惯性的用她洁白的牙齿,轻咬她薄薄的红唇,实在是可爱得都要淌出水来。 不过,赵天佑此时此刻可没半点欣赏陈梦琪如花美貌的心情,他一心只想着帮张扬请到假。 他知道,校方一直对张扬不大满意,要不是看着只有三个月就要毕业了,简直恨不得马上就把他开除出校,可不能让他们再抓到什么把柄。 想到这里,赵天佑不由得软了起来,他长叹一口气,“陈梦琪,就当我欠你的还不行吗?张扬是真有事,就麻烦你行行好,到老师那里帮他请个假好吗?” 让赵天佑没想到的是,陈梦琪不但不接受他的服软,反倒一本正经地说道:“赵天佑,不是我说你,以你的成绩,虽说重点大学不一定有希望,好好学习一下,普通大学还是没问题的。做为班长,我奉劝你一句,别老是跟张扬这种流氓混在一起,这对你没好处。” 赵天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陈梦琪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软硬不吃啊。 谁知道陈梦琪比赵天佑还生气,“赵天佑,我是看你人不错,我才跟你这么说。要换了别人,我才懒得理你,你别不识好人心。” 赵天佑转念一想,陈梦琪的话说得不好听,不过她好像也确实是好心,还真不好跟他生气。 就在赵天佑进退两难的时候,陈梦琪突然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钱三明来了,你回座位上去吧。” 锦江二中高三二班的同学都知道,哪个男生要是敢跟陈梦琪多说两句话,就肯定会被钱三明找麻烦。陈梦琪本性就高傲,又有钱三明这条恶犬在一旁乱咬人,所以一直以来班上都很少有男生能跟陈梦琪说上话。 就算是请假,很多男生都是拜托女生跟陈梦琪请。像赵天佑这样,能够跟陈梦琪说上这么多话,就已经让很多人艳羡了。 而陈梦琪刚才这句话,也算是对赵天佑善意的提醒,不想他惹到钱三明这个瘟神。 然而,让陈梦琪感到意外的是,赵天佑听了她的话,一步都没有挪,只是转过头看了看门口走进来的钱三明。 而在门口的钱三明一看到赵天佑,吓得当场掉头就想跑,只是看到陈梦琪也往这边看,才用手扳着门,勉强控制了自己逃跑的冲动。 直到他确定赵天佑不像要在教室里暴打他的样子之后,才有些犹豫地赶紧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这一幕看得陈梦琪有些莫名其妙,望向赵天佑的目光,也开始有点迷惑起来。 “钱三明居然怕你?”陈梦琪有些不敢相信地小声对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很是大义凛然地吐出四个字,“邪不胜正。” “真的假的?” 陈梦琪不相信地看着赵天佑,她首先不相信钱三明真的会怕赵天佑,其次也完全没发现赵天佑哪里称得上一个正字。 不过,她看赵天佑那样笃定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钱三明一眼。 平时,钱三明的眼睛几乎每时每刻都聚焦在她这边,但是现在她看到钱三明头低得都差点塞进课桌去,一点余光也没往这边看来。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看起来钱三明是真的怕赵天佑。 见到这情形,陈梦琪的心思活动了起来,她收起了刚才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抿着嘴,脸上露出几分笑容,“要我帮张扬请假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你刚才不是还义正言辞的吗?怎么现在就开始假公济私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梦琪笑起来,赵天佑就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只要你能让钱三明不再缠着我,以后你跟张扬的请假,我都包了。” 陈梦琪自认为丢出了一个大礼包,但是赵天佑略想了片刻,摇了摇头,“这事恐怕很难办到,除非……” “除非什么?” 陈梦琪有些心急地把身子凑上来,她身上那股少女也有的体香,幽幽地溜进赵天佑已经变得格外敏感的嗅觉之中,让赵天佑走神了至少三秒种之多。 “喂,你卖什么关子,你快说啊,除非什么?” 看来陈梦琪是得被钱三明缠烦了,见赵天佑不说话,急得伸手都打了赵天佑的胳膊一下。 “除非我跟钱三明说你是我女朋友,也许他就不敢再缠着你了。”赵天佑笑着说道。 在赵天佑看来,以陈梦琪的高傲,是断然不可能同意这种条件的。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梦琪居然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没问题,只要能让不烦我,怎么都行。” 赵天佑原本只是句玩笑话,见陈梦琪竟然要当真,他顿时吓了一大跳,于是又赶紧得寸进尺地补充道:“陈梦琪,如果我跟他说是你是我女朋友,那下晚自习的时候,我们可就得一起回家,不然他恐怕不会信哦。” 陈梦琪听到赵天佑这么说,顿时犹豫了起来。 看到陈梦琪这种反应,赵天佑才终于松了口气。 一大早帮人请个假,请出个校花女友,这事太冲击了,一下子心理上实在是调适不过来。 就在赵天佑如释重负的时候,陈梦琪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啊?” 赵天佑瞬间石化了。 好一会之后,他才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陈梦琪,“陈梦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面对赵天佑的质问,陈梦琪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说话都紧张得有点结巴起来,“你……你可别反悔。” 赵天佑一脸茫然地转过脸,也看了看钱三明,心里想道:“陈梦琪,你就真的讨厌钱三明讨厌到这个地步了?” ; 第八节 艺术的价值 - 纨绔 - 淼渺 前面两节课都是语文课,在所有课目里,算是赵天佑比较喜欢的课,但是今天他却完全没有心思听课。目光老是会不由自主地往着陈梦琪那边飘过去。 有好几次,他也会发现陈梦琪的目光也朝他这边飘过来,两人目光一接触,陈梦琪就赶紧把眼光闪开,而赵天佑则会觉得无比尴尬和羞涩,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发现一样。 就在这种魂不守舍中,前两节课总算都结束了。 下课铃一打,赵天佑的同桌就递给他一个纸条,“钱三明给你的。” 同桌说着,还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好像他遭受了多么大的厄运一样。 赵天佑不以为然地把纸条打开,看到上面写到――“到操场聊会吧,大家同学一场,有什么事说开它。” 赵天佑将纸条搓成团,掷到后面的垃圾桶里,然后转头一看,钱三明已经双手插在口袋里,率先走出门去了。 赵天佑于是也跟着站了起来,跟在钱三明不到几米远的地方,跟了出去。就在这时候,他发现陈梦琪正一脸期望地向他这边看过来,他实在不忍心看到陈梦琪失望,于是便做了个OK的手势。 看到赵天佑这手势,陈梦琪脸上顿时泛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笑容除了更灿烂以外,其他的跟上次赵天佑看到的那个笑容简直一模一样――她依然习惯性地用她洁白的牙齿,轻咬她薄薄的红唇,脸上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像花儿一样绽放开来。 此时此刻,赵天佑情不自禁地有一种将陈梦琪揽在怀里好好呵护的冲动,当一想到这里,赵天佑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因为他紧接着忍不住想了更多。 于是,赵天佑赶紧快步走出教室,免得被陈梦琪看到。 五分钟后,赵天佑和钱三明来到了操场。 事情到这个份上,绕弯子没有意义,所以两人一站住,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气的钱三明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天哥,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放过我吧。” “我没感受到你道歉的诚意。”赵天佑乜着钱三明,说道。 “我知道,道歉不能空口白话。”钱三明搓着手想了一阵,说道,“我可以赔你钱,五千块怎么样?” 赵天佑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转过头去。 “那八千……这样总可以了吧?”钱三明肉痛地说道。 “你现在是在收买我吗?”赵天佑看着钱三明,问道。 钱三明以为赵天佑生气了,赶紧摇手道:“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不想收买我,那你来找我干嘛?”赵天佑说着,就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他这模样,把钱三明弄晕了,“天哥,你……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赵天佑摇了摇头,叹息道:“原本我爸爸答应了我高考后要带我去马尔代夫玩的,但是今天早上却突然跟我说钱不够,去不成了,唉,真是可惜啊。” “天哥你去马尔代夫……还……还差多少钱啊?”钱三明试探着问道。 “也不多,大概就只差万把块吧?”赵天佑答道。 钱三明略想了一会,点点头,“不就一万块吗?怎么能让天哥这样就为难了呢?这钱我出。” “那怎么好意思?我们俩非亲非故的。”赵天佑不好意思地笑道。 见赵天佑露出了笑脸,钱三明心里大松了一口气,“没事,一万块能交天哥这样的朋友,值得。” 谁知道赵天佑这时候又突然“啧”了一声,“唉,你一说交朋友,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钱三明心里咯噔一声,颤声问道:“天哥,你想起什么了?” “我爸爸前一段时间刚替一个朋友做担保借了一万五千块,谁知道那欠钱的朋友太不仗义了。居然借了钱就赖账,现在弄得那债主来找我把要钱。昨天下午在我家坐了一下午。唉,你知道的,我爸跟你爸不一样,一万五千块,对你家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我爸他只是个芝麻绿豆官,整天靠点死工资过日子,一万五千块,对他来说,可就是大钱了。” 钱三明一听,又加了一万五,脸都绿了,但是想着**还在人家手机里,咬了咬牙,“叔叔是这么讲义气的人,我钱三明也不是怂货,成,这一万五千块,我帮他还了。” “那怎么好意思?”赵天佑很惭愧地笑道,“我们家欠的债,哪有让你还的道理。” “咱们不是朋友吗?”钱三明赔笑道,正要说几句漂亮的时候,又生怕赵天佑打蛇随棍上,硬生生给止住了。 但是,他不想让赵天佑打蛇随棍上,不代表赵天佑不会自己找根棍子上。 只见赵天佑的笑容只出现了那么一刻,便又突然一声叹息。 赵天佑刚一叹息,钱三明腿都软了,他苦笑道:“天哥,你别再叹息了,你别看我好像每天人模狗样的。我家里其实看我很紧,我又一向不懂得存什么钱,手上真的只有两万五千块,再也没有多的了。” “你可以跟你朋友借啊。” 赵天佑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很是帮钱三明分忧解难的表情。 “我?”钱三明都快要被憋死了。 好一会之后,钱三明终于想开了,“好吧,天哥,你就说吧,多少钱能把这事了了?” 赵天佑见再装也没什么意思,在心里稍微盘算了一下之后,开出了实价。 只见他伸手一张,“五万,外加你那台苹果笔记本电脑。” 钱三明原本一听到这话,顿时呆了起来,好一会之后,他愤怒地甩手,“你太夸张了,这不可能!” 说完,他似乎又觉得自己的口气太硬了,赶紧做出一副哀求的样子,“天哥,五万……我真是搞不来。我多少在学校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不可能真的低头去跟我的小弟们借钱。我最多最多,只能挤出来三万块,至于笔记本电脑,那里面有我很多私人资料,真的很不方便,天哥……” 赵天佑微微抬了抬手,阻止了钱三明继续往下说,“既然如此,那你就不用跟我道歉了。” 说着,赵天佑转过身,迈开步子就准备离开。 见和解无望,钱三明的表情有些狰狞起来,“赵天佑,你是铁了心要跟我杠上是吗?” “是你找上我,不是我找上你的。”赵天背对着钱三明,淡淡地说道。 “别以为我主动找你,是真的怕你,我只是看在同学一场,不想继续闹下去而已,你不要得寸进尺。”钱三明的声音怎么听都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赵天佑笑了笑,根本就没搭理,自顾着继续向前走,又多走了几步之后,他突然想到跟陈梦琪的约定,于是赶紧站住,缓缓转过身,“钱三明,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声明一下――从今天开始,陈梦琪是我女朋友,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赵天佑的话刚说完,钱三明就脱口而出道:“你放屁,陈梦琪会看上你这种人?” 赵天佑淡淡地笑了笑,“如果你不怕心碎的话,你可以去找她确认。”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看到钱三明一副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崩溃样,赵天佑的心中感到一种轻微的快感。这快感稍微弥补了一下敲诈受挫的心理失衡。 不过,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既然已经走上了敲诈勒索这条不归路,那么在一开始就决不能把招牌做坏了,真不二价那是必须的。 从操场上回来,刚上到二楼,就看到张扬急冲冲地从教室里冲了出来。 原来,就在一分钟前,张扬才刚回到教室,看到赵天佑不在,便问他的同桌他在哪。 他的同桌告诉他,钱三明把赵天佑叫到操场上去了。 张扬一听,二话不说,火急火燎地就冲了出来,谁知道迎面差点跟赵天佑撞上。 “天哥,你怎么在这?你同桌不是说你被钱三明叫走了吗?”张扬奇怪地问道。 赵天佑点点头,说道:“是,他约我到操场上去了。” “这个王八蛋,竟然还不罢休,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张扬愤愤不平地骂道。 “他没想怎么样,想给我一笔钱跟我和解来着,我没鸟他。” “哈?这小子主动跟你和解?”张扬惊奇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开心地笑着打了赵天佑的肩膀一下,“他答应给多少钱?” “三万。”赵天佑伸出三根手指。 “我的娘。”张扬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真他妈有钱啊,不愧是官二代。” “被我拒了。” “哈?”张扬傻掉了,“天哥你没事吧?三万啊!三万你都不干?” “我的价码是五万,外加他那部笔记本电脑。” 张扬额头黑线了,“天哥,五万?还加他那部苹果笔记本?是不是有点黑啊?” “艺术的价值,是不容亵渎的。” 赵天佑满身正气地说着,向着教室走去。; 第九节 烈焰红莲(上) - 纨绔 - 淼渺 张扬在原地呆了一会,长长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天哥,你知道我今天干嘛去了?” “干嘛去了?” “我去跟我老大领钱去了。” “不会吧?你一个边缘人士还能领工资?” “那当然了,没钱谁给老大办事?”张扬说到这里,感觉脸上很无光地啐了一口,“妈的,我们老大真不要脸。当初答应好的一个月给四百,结果我今天去,他推三阻四的不想给,我死缠烂打,才给了我两百。” “你早就不该跟他了,我早跟你说过,出来混能有什么出息,一个月两百,还不如去捡垃圾好了……” 也许是为了自己的所做作为做个辩护,没等赵天佑说完,张扬就出言反驳道:“那也不是这么说,你知道周建兵吗?人家活得……那多滋润啊。” “周建兵又是谁?”赵天佑问道。 “周建兵你都不知道?锦江市响当当的头号老大啊,据说是退伍特种兵出身,出了名的锦江第一能打。” “再能打也挡不了枪子。”赵天佑没好气地反驳道。 “懒得和你说。”张扬不服气地别过脸去。 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 “得,不用说了,上课去。”赵天佑见张扬真生气了,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拖到教室里去了。 两个人走进教室,刚坐下,张扬就顺口就问旁边的同学,“这两节课是什么课来着?” “英语测验啊。” 张扬一听,脑袋嗡的一声作响,站起身来就准备朝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进来,张扬赶紧狠狠地一屁股坐了回去,一动不动。 只见这女孩穿着一身灰色的职业套装,头发也专门剪成齐耳短发。 毫无疑问,她是为了显得成熟些,才特意这样修饰的。 但是她那张精致到跟洋娃娃一样的五官,还有那瓷器一般光滑白皙的皮肤,以及那即使面无表情也给人带着微微笑意的可爱气息,则将她苦心所做的修饰完全失去效果。 至于她双手交在身后,脸上微微发红的娇羞模样,以及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青春而又清纯的清香味道,则将她的计划完全破坏了。 “同学们好,我姓顾,叫做顾妙玲,因为我父亲胃出血住院了,本周剩下的课时,由我临时来帮他代理。” 顾妙玲话刚说完,全班就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大家都为突如其来的美女老师而惊叹不已。 也有人在偷偷说:“想不到那么丑的顾老头竟然可以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儿。” 如果有有心人定睛一看,一定会发现这个偷偷说这话的人,就是赵天佑。 而顾妙玲下一句话,马上把教室里这种期待与赞叹的气氛破坏殆尽,“接下来,我们开始测验,请前面的同学把考卷传下去。” 从前,所有的科目中,赵天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英语,考试的时候,就从来没及格过,他也从不以为意。 但是现在,看着台上一脸可爱的实习老师,赵天佑心中无比悔恨,早知道就该好好把英语学好,给实习老师一个好印象。 想象一下美女老师看到自己的卷子,然后在卷子上写上血红的“58”分,赵天佑的心都要碎了。 考试开始之后,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赵天佑就把自己能做的题全部做了,剩下的,就全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的。 怎么办呢?就这么跟傻鸟似的一直坐在这里,等着在美女老师面前丢人现眼吗? 诶,侧过脸去,坐在左手边的谭文胜的英语是全班第二,要是能他能让抄一下就好了。 赵天佑这样想着,稍微歪过头,瞄了谭文胜的试卷一眼。 当看到赵天佑朝自己看来之后,谭文胜的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来护住自己的试卷,好像生怕赵天佑多看一眼一样。 “太小气了。”赵天佑摇了摇头,在心里叹气道,“该怎么办呢?” 赵天佑心里这样想着,双手习惯性的遮住脸,既然遮住脸,那自然也就遮住了眼睛了。 咦,就在这时候,赵天佑突然感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双眼明明被两只手遮住了啊,怎么好像有光的感觉? 为了确认自己不是错觉,赵天佑将手稍微上移,用整个手掌将两只眼睛紧紧压住,按照正常来说,这种情况下应该是看不到任何光了才对。 但是,赵天佑偏偏就是感觉到自己看到光了。 而且更让赵天佑感到神奇的是,这光好像不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 见鬼了,没有眼睛怎么可能看得到光? 心里刚生出这种疑问,赵天佑就马上想起一件事,“难道是五觉圣王功?” 赵天佑于是更加聚精会神,这次情况更清楚了,确实有光,这光并不是来自别处,正是来自他的两只手。 “我的手可以看到东西?” 当想到这种可能性之后,赵天佑马上就想到,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可以悄无声息地就把谭文胜那家伙的试卷抄个干净? 只要用手撑着脑袋,装作在思考的样子就可以了。 堂堂五觉圣王功,居然用来干这种不入流的勾当,要是创始人知道,估计会用雷把赵天佑劈死吧。 不过,身为当事人,赵天佑可一点也没有惭愧的觉悟,第一次将五觉圣王功运用到现实生活中的可能,让他整个人既感到兴奋,又感到新奇。 几乎是本能的,五觉圣王功第二篇功法觉醒篇就出现在赵天佑的脑海之中。 这功法第二篇开篇是一首揭示整个觉醒篇宗义的古诗――“思远神仪奥,精虚践履通。见闻离影像,密迹语前踪。得意尘中妙,投机露道容。藏明照警觉,肯可达真宗。” 看得赵天佑是半懂不懂,好在后面的话容易懂得多――“起初,有一道光,自四方凌乱而来,沉心观想这光全数聚之于顶,望之犹如漩涡。” “沉心观想这光全数聚之于顶。” 赵天佑在心中默念着,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想象这所有的光全部都被他聚集到头顶。 这并不容易,起初他总是会被外界各种声音,味道,乃至空间摩擦脸颊的触觉分神。大概用了将近十分钟,赵天佑才能够真正聚精会神,完全进入这种想象之中。 当他一完全进入这想象,他就发现那原本感到的朦胧的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他的头顶的一个光团。 这光团像婴儿拳头般大小,虽然不大,却光辉灿烂,仿佛银河星系一般旋转着,它旋转的速度乍看好像很慢,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好像快到了极致之后而显得慢而已。 这个光团实际上就是灵气漩涡,有了这个灵气漩涡,赵天佑就算是真正踏入五觉圣王功的门槛了。 如果是寻常人,要做到这一步,非但要心境极度淡薄,而且还少不得要数十年苦修,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而赵天佑纯粹是占在刚刚伐经洗髓的便宜,整个人的**和精神都正处于最为巅峰和纯粹的时刻,所以才能如此顺利突破。 刚开始倒还没什么,但是很快赵天佑就开始感受到这光团的力量了,它不断地旋转着,仿佛太阳一般放射出光和热。 只一小会,赵天佑就开始感受到这光团给他的大脑带来肿胀和灼热的感觉,这种肿胀和灼热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加着,给他的大脑带来巨大的压力。 “漩涡即成,以念力分之为九,一漩涡坐镇中枢,一漩涡处额颅,一漩涡处天灵,二漩涡处双目,二漩涡处双手,二漩涡处双足,九漩涡游走全身,往返交替,犹如日月。” 赵天佑又依着觉醒篇所说,开始集中意念,将这头顶的漩涡分为九个部分,分别放在大脑中枢,额头,头顶,双眼,双手,以及双脚上。 这一步倒是十分顺利,这个原本只是聚于头顶的光团便分成了九个部分,除了最大的一团光团留在大脑之外,其他的八个光团则各自归位到了额头,头顶,双眼,双手和双脚上。 九个光团各自就位之后,赵天佑又开始用意念推动这九个光团在自己的身体内不断游走着。 刚开始有些吃力,赵天佑甚至连额头都隐隐渗出汗水,只是一旦开始动起来,在体内游走了一整个大圈,每个光团都把身体的这九个部位游走了一遍之后,这些光团就开始自动自觉地按照既定的轨道游动起来了。 随之而来的,赵天佑就开始发现自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他的呼吸变得从未为有的慢,深。从前呼吸的时候,赵天佑都是用肺,然后很快到喉管,再从鼻子里就出来了。 而现在,赵天佑每吸一口气,感觉到不止是鼻子,耳朵,额头,头顶,双手,双脚全都在吸。吸进来的气好像比从前要多了好多倍。 只不过,每次呼气的时候,赵天佑发现额头,头顶,双手和双脚就不管用了,只有鼻子和耳朵能用。但是这也跟从前不一样,从前赵天佑可从没发现自己的耳朵也可以呼气。 而更神奇的是,随着每一次呼吸,赵天佑都明显得感觉到都有一股能量从耳朵以及鼻子内进入,直接传到大脑。大脑当即产生一股放松感,一股冰凉的力量从大脑内部爆发开来,使得整个大脑清爽、纯净、放松。; 第十节 烈焰红莲(下) - 纨绔 - 淼渺 而这冰凉的力量每次在大脑中爆发开来,赵天佑都可以看到大脑中枢的那个最大的光团有了非常微小的增加。 让他感到可惜的是,这冰凉的力量目前为止,只能到达大脑,到不了身体的其他部位。 一呼吸,二呼吸,三呼吸,赵天佑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慢速呼吸着。 至少用了十分钟,赵天佑才终于完成他的第九次新式呼吸。而随着这第九次呼吸一结束,他就看到体内的九个漩涡同时绽放出一阵红光,然后这光芒就开始在这漩涡附近,不断围绕着这漩涡运转的同时,不断地变幻着各种形状。 最后这光芒和漩涡融合为一,最终定型成了一朵朵莲花状的光团。 在刚才赵天佑修炼的整个过程中,在玉佩中修生养息的吕布一直都在旁观察着。而当看到九朵莲花状的光团最终定型在赵天佑体内的时候,一直都表情淡定的吕布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突然露出极为震怖惊骇的神情,“不可能!怎么可能?竟然……竟然是烈焰红莲?” 而就在这时候,赵天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毫无预兆地突然从这冥想中醒转了过来。 当他醒转过来,看到顾妙玲正站在他面前,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同学,已经一节课过去了。”顾妙玲指了指赵天佑大片大片空白着的试卷,“要抓紧时间,我可不觉得你现在有时间睡觉。” 赵天佑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就在这时候,赵天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画面,那就是他隐隐约约看到了顾妙玲的底裤是白色蕾丝边的。 赵天佑用力搓了搓额头,试图将自己这不纯洁的幻想从脑海中去除,但是他发现,这样完全是徒劳的,那画面依然无比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 直到这时,赵天佑才终于意识到,这幅画面并不是他的幻想,而是他真真切切看到的画面。而看到这一画面的,正是他那双只穿了鞋,没有穿袜子的脚。 这让赵天佑吓了一跳的同时,更是欣喜若狂。 他强压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发现自己依然那样清楚地看得见这个世界。 不,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他比从前更加清楚地看着这个世界――他不仅是用眼睛在看这个世界,还有用双手,双脚,甚至头顶在看这个世界。 在这种新的观察中,这个世界变得比从前更加立体和多元。 “唉……” 看到赵天佑脸上不知所谓的笑容,以及他闭上的眼睛,顾妙玲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正沉醉在自己这种身体的巨大变化之中的赵天佑,很快就发现顾妙玲脸上失望的表情,他于是赶紧睁开眼睛,小声冲着顾妙玲喊道:“顾老师……” 顾妙玲有些惊讶地站住,转过身看着赵天佑。 “我会加油的。”赵天佑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到赵天佑脸上的笑容,顾妙玲不由得也跟着笑了笑,然后点点头,重又转过身,向着讲台走去。 这一切全都看在陈梦琪的眼里。 不知道为什么,陈梦琪的心里突然升起一阵醋意。 这醋意刚生出来没多久,陈梦琪就自己都觉得这醋实在是吃得没有道理,“陈梦琪,你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这有什么好吃醋的?你只不过是为了摆脱钱三明,而假称那家伙是你男朋友而已,又不是真的。再说了……顾妙玲是老师,他是学生,他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啊。” 赵天佑成功修炼五觉圣王功的觉醒篇的动因,就是为了抄袭谭文胜的考卷。 现在修炼得成了,自然要马上动手了。而此时却也刚好这个时候谭文胜做题做得差不多了,正是抄袭的好时候。 一开始动手,赵天佑愈发发现了修炼五觉圣王功的好处,以前这种距离去看谭文胜的试卷,非得非常用心看才会看到,而且谭文胜稍有什么动作就会挡住。 但是现在情况却完全不同了,赵天佑看谭文胜的试卷的感觉,就好像看扑在自己面前的试卷一样清晰。就算谭文胜有什么动作,或者他的试卷有所移动,也并不影响到赵天佑偷看他试卷的效率。因为在此时的赵天佑的看来,谭文胜的动作好像比从前慢了许多,早在他挡住自己想要看的那部分内容之前,他就已经完全看明白了。 怀着一种享受训练成果的心情,赵天佑笔走如飞,无比顺畅地将谭文胜考卷上的答案,誊抄在自己的试卷上。 让赵天佑做英语题难,抄题那还是不在话下的,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把整个答案完全抄完了。 再看了看手表,距离交卷还有二十分钟。 虽然自己抄完了,但是赵天佑却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 约莫想了几十秒,赵天佑才想起是什么事了,他右手撑着头,侧过脸向后看去,看到右后方的张扬那厮已经趴在桌子上彻底睡着了,口水都把卷子淹掉了一半了。 最要命的是,这厮竟然开始打呼噜了。 “这货完全没救了。”赵天佑摇了摇头,打消了做张纸条传给张扬的想法。 早在赵天佑注意到张扬在桌上呼呼大睡之前,顾妙玲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但是一直忍着当没看到。 顾妙玲是赣南师范大学的大三学生,她父亲老顾老师因为跟人拼酒,喝到胃出血,她为了照顾父亲才从学校请了一个礼拜假回到锦江的。 因为学校里紧缺英文老师,老爹的课没有人顶,她自己又是外文专业,才不得不临时赶鸭子上架跑来救场。 她自始至终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坐在讲台上的,谁知道还是出现接二连三让她忍无可忍的事。 先是赵天佑在那里堂而皇之地撑着脑袋睡觉,现在是张扬竟然都开始打呼噜了。 没办法了,顾妙玲叹了口气,只能再次站了起来,走到张扬旁边,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位同学……这是在考试,你在干嘛?” 张扬稀里糊涂地抬起头来,神智根本还没清醒,手就先在嘴巴上擦了一把,擦了一手口水,然后又往身上擦,看得顾妙玲直皱眉头。 擦完口水,张扬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顾妙玲的问题,老实到全班全班都哄堂大笑起来,“我……我在梦你啊。” 他这么一说,顾妙玲顿时整个脸都红了,“梦我干什么,你该好好考试。” 说完,顾妙玲不等张扬反应,就赶紧转身走回台上。 “我以后坚决要跟这货划清界限。”赵天佑羞耻地蒙着脸,在心里暗暗发誓,“坚决!” 二十分钟后,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张扬赶紧站了起来,跑到赵天佑身边,用力推了他一下,笑着拍了拍口袋,“天哥,走,下馆子去。” “吃,你就知道吃,除了吃,就知道睡,你都要成猪了。”赵天佑没好气地看了看张扬上被口水淹了一半的卷子,“看来你是不打算交卷了。” “交屁啊,一道题没做。” 赵天佑仰天长叹一声,看着张扬,正色道:“中午吃什么?” 张扬得意地咧开嘴一笑,“放心,有肉。” 不到十分钟,赵天佑和张扬两个人就到了风正街上的一家湘菜馆。 张扬一口气点了五六个菜,而且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势头,赵天佑见状,赶紧伸手把他拦住,“点这么多菜,你吃得完吗?” “没事,哥有钱。”张扬得意地从怀里拿出两百块,在赵天佑面前晃了晃。 “一餐就把你一个月的辛苦钱给花光。你怎么这么舍得?”赵天佑奇怪地问道。 “我现在不大方点,以后你的人体艺术照卖出好价钱的时候,我怎么好理所当然的打你的秋风?”张扬得意地笑着挥挥手,打发服务员走开之后,给赵天佑倒了杯茶,脸色一变,有些严肃地说道,“天哥,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主意,就是不敢跟你说。” “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还不敢跟我说?总不至于是要拉我去**吧?”赵天佑喝了口茶,笑着说道。 “天哥,我觉得你可以跟我们老大。你那么能打,我只要把你的能力跟我们老大一说,他肯定收你的。” “跟你老大?你没得失心疯吧?刚才在走廊,你自己不是还说,以后再也不跟他了吗?” “天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让你真的跟他,你跟我不一样,你成绩好,你肯定是要上大学的,怎么可能当混混呢?我是在想,钱三明虽然是个怂包,但他毕竟是个官二代,比咱们门路多太多。咱们现在既然惹上他了,以后恐怕麻烦不会少。在这种情况下,找个靠山总是没坏处的。你现在就假装跟我老大,这样的话,你就成他小弟了,他也是要脸面的人,将来要是钱三明想在你身上动什么心思,他肯定要出面帮你的。” 张扬说到这里,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只要你这三个月平安无事,将来你考上大学,一走了之,以后就在大城市找个好工作,再也不回来了,什么老大老二的,不就只是一句空话吗?” “你的意思我明白,说白了,就是让我假装拜山头,然后用你老大来当挡箭牌呗。” “诶,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张扬用力一拍大腿,笑道,“娘的,我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我知道你的好意。”赵天佑伸手拍了拍张扬的肩膀,“不过我不需要。”; 第十一节 所谓的老大 - 纨绔 - 淼渺 “天哥……” 见张扬还想说些什么,赵天佑便伸手制止了他,“张扬,你想想看,就算我跟了你老大,先不说你老大靠不靠谱。就算他靠谱,他能把我系在裤腰带上?他可能我上哪儿都跟着吗?如果不能,那钱三明要真动了什么心思,他要对付我,还不是照样大把机会?” 张扬一时语塞。 这时候,服务员刚好把一晚辣椒炒肉端了上来,赵天佑把筷子拿在手里,在桌子上戳了一下,掷地有声地说道:“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吃饭。” 张扬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赵天佑说得有道理。他本来就是个光棍的人,钱三明的事要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只是因为发生在赵天佑身上,才会有些患得患失而已。现在想明白了,心里也就放开了,他于是也一戳筷子,嚷道:“娘的,随他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诶……别抢我的肉。” 说着,一筷子把赵天佑刚夹到的肉给截了下来,赵天佑忍不住骂道:“妈的,你请我吃饭,难道就只让我吃辣椒啊?” 两个人都是年轻人,正是有食量的时候,所以多吃几碗,也属于正常范围之内。 但是,今天这间饭店的服务员只要一有机会碰面,就会忍不住互相问,“七桌的客人吃了几碗了?”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赵天佑和张扬的饭量实在是超越正常范围太多了。 饭店的饭碗,大家都知道,是有点小的,不过寻常人大概也就吃个两三碗。而这两兄弟在过去的不到三十分钟里,已经吃下了整整三十七碗。 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三十七碗。 这其中只有十三碗由张扬贡献,有二十四碗是赵天佑的手笔。 “天哥,你今天有点能吃啊?” 当张扬终于感到自己吃饱了,有心思来关注赵天佑的时候,他也有点被堆在赵天佑面前高摞起的饭碗吓到。 “是吗?”赵天佑一边刮着辣椒炒肉碗里的油汤,倒在饭碗里,一边说道,“我觉得还有点饿哦。” “吃免费餐的感觉,真有那么好吗?”张扬悻悻地说着,做了个手势,把服务员喊了过来,“来,再给我哥加几个菜。” 张扬这本来是闹着玩的,谁知道赵天佑却挥了挥手,“不用点了,把刚才的菜再上一遍就行了。” 张扬呆住了。 服务员看着张扬,“先生,是真点吗?” 张扬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赵天佑又说道,“你们这饭碗太小了,吃起来太麻烦了,你给我直接上盆。” 又过了三十分钟,赵天佑一个人把五个菜,还有相当于小碗三十碗饭的米饭干完之后,在张扬和所有服务员的注目中,他略微犹豫了一会,看了看众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算了,不吃了。” 张扬差一点就从凳子上摔下去了,听赵天佑这意思,他好像还没吃饱啊。 过了一会,服务员拿着单子来收钱,在收钱之前,服务员苦着脸先问道:“两位,我们饭店本来米饭是免费的,但是因为你们吃得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们要加收十块钱的饭钱,你们看可以吗?” 看着已经堆满了整个桌子的饭碗,张扬和赵天佑面面相觑,怎么也开不了口拒绝。 买了单走出饭店,张扬看着赵天佑的肚子,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你盯着我的肚子干嘛?”赵天佑推了张扬一下,问道。 “天哥,连饭带菜将近十五斤东西吃下去,你真不觉得撑得慌?” “放心,哥没事。” 赵天佑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不但不觉得撑,甚至于连饱的感觉都没有。 嘴上虽然是笑的,但是赵天佑其实心里在哭,“我的天,我这一顿都顶得上我一个礼拜的饭量了。我以后要是顿顿这么吃,就那三千五百块能顶什么用?早知道稍微温柔一点,先把钱三明那三万块手下算了。” 就在这时,赵天佑感觉到张扬突然停住,他抬头一看,迎面走来的,可不正是张扬的老大,称霸山坪区的流氓头子吴兆龙吗? 吴兆龙带了五六个人,每个人望向赵天佑的眼神,都毫无善意可言。 吴兆龙晃了晃手指,打破了张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张扬,这没你事,你走开。” 吴兆龙今年三十二,在少林寺住了十几年,是正宗的少林俗家弟子。 他三年前回到锦江,很快就以一身硬功夫在锦江市的混混圈中混出了名堂,在锦江市五区之一的山坪区建立了山头。 在整个锦江市的混混圈中,有且只有吴兆龙一个人,是纯粹靠着个人武力闯出一片天下的。 对于吴兆龙的实力,没有几个人有比张扬更清晰的认知。 在学生中,张扬算是相当能打的了,但是他知道,跟吴兆龙比起来,自己甚至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吴兆龙和赵天佑被吕布元神附体后跟别人打架的过程,张扬都曾经亲眼目睹过。 他上午曾经私下无数次比较,究竟是吴兆龙厉害,还是赵天佑更厉害。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赵天佑的气势更惊人,但是就其实际战斗力来说,恐怕吴兆龙要更胜一筹。 “老大……” 正当张扬勉强让自己笑着,想要让自己站出来打圆场的时候,赵天佑却伸出手,将他的话头打住了,“张扬,你站到一边去。” “天哥……” 张扬着急地拉住赵天佑的肩膀,正想要凑上去跟他说他打不过吴兆龙的时候,赵天佑已经将他的手轻轻拨开,正面迎着吴兆龙走了上去。 吴兆龙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赵天佑站在他面前,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但赵天佑的表情显得很平静,毫无畏惧之意。 吴兆龙有些戏谑地撇撇嘴,“哎哟,小子,腰杆挺直嘛。” 赵天佑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吴兆龙,大脑拼命地运转着,思考着怎么面对眼下的局面。 他知道,吕布昨天刚刚大耗精元,他现在恐怕无法将他召唤出来帮自己的忙。 这样的话,他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问题是,仅仅以他自己的实力,正面对抗的话,恐怕连张扬都打不过,更不要跟吴兆龙打了。 “该怎么办呢?到底怎样才能打赢他?” 吴兆龙并不知道赵天佑脑子里正在想着些什么,他自顾居高临下地说道:“小子,我今天到底是为什么来,我想你应该明白吧?” “明白。”赵天佑言简意赅地答道。 吴兆龙点点头,问道:“好,那你就给我个痛快话,你跟钱三明之间的那点破事,是不是可以了了?” “可以。”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吴兆龙便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毕竟只是个小破孩,看着一脸镇定,其实心里全慌了,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软了。 然而,吴兆龙刚得意了不到半秒钟,就听到赵天佑又继续说道,“只要他带着五万块还有他那台笔记本电脑过来就可以了。” 吴兆龙原本笑着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妈的,瞎子点灯白费蜡!” 当听到瞎子两个字的时候,赵天佑的脑海中一个激灵,他想到办法了! “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了。”吴兆龙说着,两只手握在一起,十根手指噼里啪啦地作响。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张扬的老大。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我不能不尊重你。所以,我不能亲眼看到我打你。”赵天佑说着,将黑色T恤的一个衣袖撕破,撕成条状,绑在了眼睛上。然后退后三步,朝着吴兆龙做出一个讨教的姿势。 赵天佑的动作让吴兆龙有点蒙,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跟他打架之前,先把眼睛给蒙上的。 吴兆龙有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把赵天佑暴打一顿。 但是问题是,吴兆龙是个很虚荣的人,他除了地盘和金钱之外,最重视的就是面子。让他在小弟们众目睽睽下,冲上去暴打一个蒙着双眼的高中生,实在是有点做不出来。 “你这屁大的小孩,名堂还真多。” 吴兆龙摸了摸下巴,将手伸向站在旁边的小弟。 “老大?”小弟有些迷惘地看着吴兆龙。 “难道还让我撕自己的T恤吗?”吴兆龙转过头,不耐烦地看着旁边这小弟,“我这可是名牌。” “哦……” 小弟一边恶狠狠地看着赵天佑,一边不情愿地撕着自己的衣袖。他心里想,等老大把这小子打趴了,非得过去踩几脚才行。 不多时,吴兆龙也把眼睛蒙上了。 “小子,这样行了吧?” “还不行。”赵天佑摇了摇头。 “你还要怎么样?”吴兆龙真的有点烦了。 “你是成年人,我只是个高中生,你就算打赢我,也是胜之不武。如果你还要你山坪区老大的名头的话,你就让我一只手。” 赵天佑听过张扬介绍吴兆龙,知道他很好面子,所以才故意这样出言激他。而吴兆龙也果然中计,“让一只手就让一只手,我一直右手,就足够打死你这个小破孩了。” 吴兆龙说着,迫不及待地就扑了上来。 ――――――――――――――――――――――――――我是无辜的分界线――――――――――――――――――――――――――― 声嘶力竭的喊,推荐票,另有书友群167322675,投票的兄弟可以进。; 第十二节 一招之内 - 纨绔 - 淼渺 赵天佑虽然眼睛蒙上了,但是他身上能看的地方多了,吴兆龙的动作和身形完全被他看在眼里。 而更重要的是,现在是他现在的视力不是单一的,而是多点的。 普通人因为只能通过眼睛观看,所以最多只能看到一百八十度。而赵天佑则可以通过双手,双脚,前额和头顶同时来看,所以他是立体三百六十度都可以同时观察得到的。 与此同时,他观察事物的能力也远比正常人强。 当一个物体突然出现的时候,寻常人要花零点零五秒才能看清轮廓,而赵天佑则只需要零点零一秒,是正常人的五倍。 正是因为有这样特别的观察力,所以尽管吴兆龙的动作并不慢,但是在赵天佑的眼里看来却也算不上快。 在围观的人看来,几乎是在吴兆龙动作的同时,赵天佑也跟着动作了。 这一动作,赵天佑就发现自己的软肋出来了,他的身体反应完全跟不上他的眼力。 尽管他已经打了很大的提前量,但是吴兆龙的拳头还是擦着他的头皮打了过去,他只有能力躲闪,完全没有时间来进行反击,白白浪费了给吴兆龙腰腹大空的一个好机会。 一拳一击不中,吴兆龙很是吃了一惊,他虽然蒙着眼睛,但是练武这么多年,听风辨位多少还是有些感觉的,他自认自己不可能打错方向,那小子怎么可能躲得过去呢? 不过,吴兆龙毕竟是打架老手,一击不中,身子当即一旋,用右手肘向下,朝着赵天佑的脑袋打去。 “小心!” 吴兆龙把张扬吓得高叫一声,拔腿就要上去帮忙,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赵天佑可以躲过这一招。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看到赵天佑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原本就弯着向前跑的身子猛地一缩,弯得更低。 整个身子继续向前冲的同时,右脚在吴兆龙的脚下一勾。 就在吴兆龙的手肘具体赵天佑的脑袋,还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吴兆龙整个身子突然向后倒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按照正常来说,吴兆龙的底盘是不可能这么松的。只是因为轻敌,再加上刚才恼羞成怒,上半身用力过度,所以才会被赵天佑一脚就带倒在地上。 吴兆龙一倒,赵天佑不敢恋战,赶紧快步跑出去,跟吴兆龙保持一定的距离。 吴兆龙带来的那些小弟们,没有一个相信赵天佑是靠自己的本事打倒吴兆龙,只以为赵天佑纯粹是命好,在逃跑的时候,无意中勾到了吴兆龙而已。 只有张扬知道,这绝对不是偶然。 原本心情焦虑的张扬这时候心情渐渐松了下来,看着站在一旁显得气定神闲的赵天佑,心里想道:“看来,还是天哥比较猛。” 他哪里知道,表面上看上去气定神闲的赵天佑,其实心里紧张死了,“妈的,以后真的要好好加以练习才对,我这身体实在是太不给力了。我明明把他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身体跟不上。要不然,哪用这么狼狈?” 吴兆龙的体重差不多有八十公斤,毫无防备地这么摔一跤,光是地球重力就已经够他喝一壶了。 然而,对于吴兆龙来说,跟心灵上所受的伤害相比,身体上的这点伤痛,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 堂堂山坪区老大,竟然一个回合就被一个高中生撂倒在地。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这样想着,吴兆龙怒极反笑,“好小子,我回锦江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将我撂倒的人。” 说着,吴兆龙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浑身稍微动了一下,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然后就看到他两只手摆出一副攻击的姿势。 “就冲着你这本事,我给你一个机会。三招之内,我要是不能把你放倒的话,你跟钱三明的事,我就不再管了。” 看到吴兆龙那笑容下隐藏着的残忍,赵天佑知道吴兆龙是打算毫无保留地向自己进攻了。就以自己现在这副身板,恐怕很能撑他三招。 “一招,我只有一招的机会。”赵天佑在心里自言自语道,“一招之内,我要让他丧失攻击能力。” 赵天佑知道,他唯一的优势,就是他的眼力,他必须将这一优势使用到极致,才有可能一招制胜。 在想好怎么出招之前,赵天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同时屏住呼吸,尽量隐藏自己的声息。 这样一来,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吴兆龙一时之间就找不到赵天佑的准确位置了。 就在赵天佑以为自己可以稍微有点时间思考的时候,就听到有个吴兆龙的一个小弟嚷道:“老大,那小子在你左后方。” 这明显是破坏规则,不过吴兆龙可不是什么君子,他只是个流氓而已,一听到小弟提示,他马上二话不说,身形一转,双拳笔直地打了出去。 而早在听到那个小弟一开声的时候,赵天佑还没等他开始说话,就知道事情坏了,他早在吴兆龙还没有动作之前,大脑里就已经在用最快的速度思考着。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他的脑海里就只闪现出两个字――“右肋”。 没错,当一个人全力向左后攻击的时候,他的破绽就在右肋,那是整个身体暴露出来的最脆弱的部位。 就在吴兆龙转身的同时,赵天佑向前窜出一步,尔后,在吴兆龙的出拳的同时,赵天佑微蹲,尔后双手抱拳,整个身体一百八十度旋转,他全身的力量都落在了右手手肘之上。而他的右手手肘,扎扎实实地打在了吴兆龙的右肋上。 “咔嚓。”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吴兆龙的两根肋骨应声而断。 随着吴兆龙痛苦的野兽一般的一声嚎叫,他的身体再次轰然倒地,卷起烟尘无数。 赵天佑知道,吴兆龙这次倒下去,就不可能再像刚才那样从容地站起来了。 尽管他身体强壮,同时断掉两根肋骨的痛楚,足以让他乖乖地躺在地上。 战斗,结束了! 赵天佑仰起头,将黑布从眼睛上摘了下来,抬头看着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一口气一出,赵天佑才发现刚才这一击已经耗尽了整个人浑身的力量,浑身上下一阵发软,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 战局超出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目瞪口呆之中。 而当他们从吃惊中终于醒转过来之后,那些吴兆龙的小弟们望向赵天佑的眼神中,开始充满了畏惧。 “我们回学校去,该上课了。” 赵天佑走到脸上写满了惊诧和骄傲的张扬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天哥,你开堂口吧。” 张扬沉默着跟在陈天佑身后走了好一会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满脸兴奋地说道。 赵天佑得意地打了张扬的脑袋一下,“有病,哥是有志青年,怎么能干这么不入流的事?” 就在赵天佑和张扬两个人一边打闹着,一边往学校走去的时候,在刚才战斗发生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闪烁着几双惊慌的眼睛。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在烧烤摊和钱三明一起吃烧烤的几个恶少,以及钱三明本人。 “两……两招,放倒吴兆龙两次。”一个恶少颤抖着伸出两根手指,对其他人说道。 “明哥,这……这可怎么办啊?”另外一个恶少看着钱三明,试探着问道,“要不,你……答应他的条件吧?不就是几万块钱吗?就当是花钱消灾好了。” “放你妈的狗屁!几万块?你给吗?”钱三明愤恨地看着这恶少,问道。 “那……那我们可该怎么办啊?” 钱三明好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在原地拼命地转起圈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恶少说道:“整个锦江,比吴兆龙更厉害的,恐怕就只有周建兵了。可是那个周建兵太牛掰了,不大可能买我们的帐啊。” 钱三明转过脸,看着这个恶少,恶狠狠地说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请出周建兵。” 对于钱三明在背后的歇斯底里,赵天佑和张扬并不知情,他们两个人这时候已经回到了学校。 赵天佑的位置在后排,而陈梦琪的位置在前排,所以赵天佑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必须经过陈梦琪的位置。 而当他经过陈梦琪座位的时候,他那个被撕掉衣袖的T恤,就被陈梦琪看在了眼里。 “你怎么了?” 在赵天佑的身形即将掠过的时候,陈梦琪轻声问道。 “什么怎么了?” 赵天佑有些不解地问道。 陈梦琪看了看赵天佑的衣袖,“是不是钱三明找你麻烦了?” “是。”赵天佑点点头,很装逼的说道,“不过跟你没关系。” 虽然赵天佑这么说,可是陈梦琪完全不相信,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了,为了把自己摆脱困境,就这样把一个无辜的人拖下水。 陈梦琪垂下头,有些难过,又有些惭愧地搓着衣角,“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都说过了,跟你没关系。” 赵天佑很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 既然装逼了,自然要装逼到底,不然就破功了。 ; 第十三节 校花之心(改) - 纨绔 - 淼渺 陈梦琪赶紧伸出手抓住他,她原本是想抓住赵天佑的衣袖的,但是因为赵天佑的衣袖已经没了,她情急之下,一下子就抓到了赵天佑的手。 两只手一碰触在一起只是短短的不到一秒钟,陈梦琪就赶紧害羞地放开,而赵天佑的心头也是微微热了一下。 陈梦琪咬了咬嘴唇,说道:“要不,我去跟钱三明说,我跟你其实没什么关系吧,免得他老这么找你麻烦。” 看到平时冷傲无比的陈梦琪突然露出了这样小儿女的一面,赵天佑不由得心中一热,他转过身,手撑在陈梦琪的桌子和椅子上,对陈梦琪形成一个环抱的姿势,压低声音说道:“不要说今天这事跟你没关系,就算跟你有关系,一个男人,连他的女朋友都无法保护,还能算是个男人吗?” 说到这里,赵天佑冲着陈梦琪淡淡地笑了笑,“放心吧,以后他不会再骚扰你了。” 说完,赵天佑直起身,就又要重新回到他的座位上。 这时候,他听到陈梦琪小声道:“可是,我们是假的啊。” “假的我也认,谁叫我答应了你了。”赵天佑说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当赵天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之后,陈梦琪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发慌,好像有好多只小鹿在心里乱跳一样。 她有些紧张地伸出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结果一碰,把她吓了一跳。 好烫!除了高烧之外,她的脸还从来没有这样烫过。 “好奇怪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陈梦琪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充满了一种转头去看赵天佑的冲动。 “不能回头看,要是被发现就羞死了……为什么不能看呢?大家都是同学……就装作随便扫一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哎呀,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嘛。” 脑袋里乱七八糟一堆想法掺杂在一起,弄得陈梦琪的脑袋都快成浆糊了,弄得最后,她只能一把把脑袋塞在了自己的两只手里。 然后,在她自己都无意识的情况下,她的脑袋还是稍微转动了十五度,用眼睛的余光扫过正坐在位置上发呆的赵天佑。 不知道为什么,陈梦琪突然觉得今天的赵天佑那样的特别。 而在陈梦琪用余光看向赵天佑的时候,赵天佑其实也在用余光看她。 当他看到陈梦琪那小鹿乱撞的羞涩模样,便不由得在心里有些得意地摇头,“校花又怎样,终究还是不能逃过本帅的手掌心啊,哈哈哈哈哈。” 这一整个下午,从来上课都很专心的陈梦琪,竟然也开始变得心神恍惚,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来听课。 不知不觉中,下午的三节课就都过去了。 下午放学之后,班上离家近或者是勤快的,都回家吃饭,而离家远或者比较懒的,都是带饭盒在学校吃。晚上还要晚自习,来回跑实在是累人。 赵天佑寻常都是带盒饭的,但是因为今天中午吃了张扬的请客,现在没有盒饭吃了。他于是站了起来,朝着张扬走去。 一看到赵天佑走过来,张扬顿时脸上露出惊骇的样子,“哥,我的亲哥,你不会又要我请客吧?” 看到张扬这幅模样,赵天佑也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是啊,要是顿顿都这么能吃,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就在赵天佑为自己太好的胃口而发愁的时候,在办公室,顾妙玲被两张试卷惊呆了。她之所以被惊呆,是因为这两张试卷不只是很多题目的答案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这两张试卷上所填的考试者的名字,竟然都是一模一样,全都是谭文胜。 这个作弊的人应该是那个抄题的人,而谭文胜毫无疑问应该是被抄的那个,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抄题的人叫什么名字呢? 顾妙玲初来乍到,对于全班都不熟悉。 就这样放过去吧。 这个念头在顾妙玲的脑袋中闪烁即逝,考试作弊作到连名字都抄上去,这样都不处理,实在是没有办法交代过去啊。 “唉,只能等其他的老师过来,确认一下全班的名录,然后才能把这个人找出来了。”顾妙玲抬头看了看,整个年级组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批试卷。 做为锦江市公认的龙头老大,周建兵本人和传言中的他并不完全一样。 传言中周建兵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然而实际上,他只有一百七十二公分高,体重也只有六十三公斤,虽然算不上瘦小,但是也看上去也算不上多健硕。 传言中周建兵义薄云天,豪气逼人,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然而实际上周建兵的每天的生活都过得非常有规律――早上八点起床,跑步一个小时,吃早餐,然后练拳到中午十二点,午餐,之后是午休,下午三点起床开始处理帮内事务,晚上六点半准时用餐,七点半到他自己名下的光辉酒吧喝酒,十一点准备回家,十二点睡觉。 真实的周建兵永远留着一头军人式的短发,他的脸颊瘦削,有极强的线条感,仿佛刀砍斧削一般。 他平时脸上习惯性的带着微笑,让人看着和蔼可亲,一点也不像是黑社会老大。但是当他板起脸来的时候,整个气场顿时就会陡变,跟他正面面对的人,会有一种被野豹盯住的危机感。 全锦江市的人都知道周建兵是本市第一人打,但是真正见过他出手的人寥寥无几,人们只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周建兵从未打败过。 就在锦江二中的晚自习开始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候,周建兵和往常一样,来到了他的光辉酒吧。 不过这一次,他刚到酒吧,就有个侍者走过来对他说,“老板,有个人找你。” “那人还是没走吗?”周建兵略略皱了皱眉头,问道。 “走了,今天又来了。”侍者答道。 “那你就跟他说我不在。”周建兵说道。 “他说……”侍者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如果你今晚不见他,他就把这酒吧烧了。” 周建兵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点点头道:“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不多时,周建兵推开了一个包厢的门。 包厢内,一个身着名贵西服,但是却满脸匪气的男人缓缓站了起来,冲着周建兵张开怀抱,“哈哈,建兵,你终于肯见我了。” 不过,他的热情并没有得到恰当的回报,周建兵一脸冷淡地说道:“袁谋,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跟沈公子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见周建兵这么冷淡,袁谋也只能悻悻地把怀抱收了起来,“我真没想到你的心胸竟然只是如此而已。窝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当蚂蚁头目,就已经足够满足你了吗?” “那也比当狗强啊。”周建兵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做为一个被‘龙牙’小组逐出来的落水狗,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这种骄傲多少都有点不合时宜吗?” 袁谋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如果你今天来这里,是想痛打落水狗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周建兵说着,轻蔑地看了袁谋一眼,“你还不够资格。” 袁谋原本就不是个很有城府的人,被周建兵这么一激,脸色顿时大变,几乎当场就要翻脸,但是一想到对方曾经的可怕背景,却又不得不强行将这愤怒压了下去,“周建兵,沈公子看得起你,才让我来找你,你不给我的面子也就算了,难道你连沈公子都不肯给一点面子吗?” “回去替我转告沈公子,我很感谢他看得起我,不过,自从我退出‘龙牙’开始,我对于那个世界的尔虞我诈已经感到厌倦了。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我越来越发现,在一个三线城市当个混混老大,真的很适合我。” 周建兵说着,转过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回身看着袁谋,“袁谋,你刚才是不是跟我的侍者说,如果我不见你,你就要烧掉我的酒吧?” “我只是为了激你见面而已。”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周建兵望向自己的目光,袁谋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几乎是本能地解释道。 原本表情一直都很平淡的周建兵,突然严肃起来,那刀砍斧削一般的脸颊突然变得阴沉,将他那双单眼皮的小眼睛衬托得愈发锋芒毕露。 他缓缓伸出右手,用食指直指着袁谋,“我不喜欢你的态度,请你修正……我从来只给人一次机会。” 袁谋的身材其实非常高大,接近一米九,比周建兵高上接近二十公分。 而且袁谋整个人自始至终都散发出一种强悍霸道的气息。这就导致在刚才的对话中,周建兵虽然说话一直都很强硬,但是在气场上其实并不占优势。 然而,当周建兵伸出食指的这一刻,他几乎在瞬间就将袁谋的气场完全化解,整个包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强大,更为隐秘而又更为坚韧的气场,仿佛将军的军令,不可对抗亦不可取代,是绝对的,唯一的,不容辩解,不容讨论的权威。 几乎差一点点,袁谋就点头说,我知道了。好在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脸色阴沉地紧紧闭着嘴巴。; 第十四节 暗藏的枭雄 - 纨绔 - 淼渺 好在这时候,又有人在门外敲门,把整个僵硬的局面给化解开了。 周建兵走到门边,将门打开,看到是酒吧的经理在找他。 “什么事?”周建兵问道。 “钱大队长找您。”经理探头往包厢里瞄了一眼,然后答道。 “那个钱大队长?”周建兵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看到周建兵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经理赶紧说道:“老板,别人您可以不见,这个钱大队长可不能不见,他是可是消防大队的大队长,要是看咱们不顺眼,随便一个借口,就能让我咱们关门。” “这大晚上的,他突然来找我干什么?”周建兵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大清楚,他没细说,只说好像是他侄子的事。” “他侄子?”周建兵越听越糊涂了,“我跟他侄子有什么关系?” “哎呀,老板,您就别再问了,他就在隔壁包厢等着呢,您赶紧过去吧。” 周建兵平时最烦这些迎来送往的事了,但是当他看到经理一脸愁苦的模样,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过去吧。” 说完,周建兵就把袁谋丢下,走到隔壁包厢去了。 周建兵和经理刚走,袁谋便掏出手机,给他的老板打电话。 “沈公子,周建兵拒绝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意料之中的事。‘龙牙‘小组是华夏最优秀的海外特种部队,能够进这种部队的人,有点傲骨是理所当然的。” “他不过是个被开除的货色而已,也值得沈公子您……” 袁谋有些怨念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的青年男人说道:“他是因为触犯军纪而被开除,不是因为实力,我想,你跟他面对面,应该已经感受到他给你的压力了吧?” 袁谋沉默了。 当袁谋在和他的老板电话的时候,周建兵已经在隔壁包厢和钱大队长握上手了。 “周老板,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个私人问题想要请你帮帮忙。” 寒暄了几句之后,钱大队长就开始进入正题了。 “嗯,钱大队长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虽说并不喜欢应酬,但是客套话周建兵还是会说的。 “是这样,我有个侄子昨天晚上吃东西的时候,跟一个同班同学发生了一点小冲突。本来只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那个同学竟然跟他勒索五万块,外加一台笔记本电脑,你说是不是很夸张?我那侄子是怕事的人,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哭着来找我,我于是想着让山坪区的吴兆龙帮忙去说和一下,谁知道,他这个同班同学还真不是一般人,竟然把吴兆龙的两根肋骨给打断了。”说到这里,钱大队长摇了摇头,“你说说,现在这高中生怎么得了?” 周建兵不傻,他一听就知道,钱大队长轻描淡写的所谓小冲突绝不真的只是小冲突,什么小冲突能够把人逼得以命相搏? 不过,当他听到连吴兆龙都被这个高中生打断肋骨的时候,顿时心里生出了一丝兴趣。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写在脸上。 “就这么点小事,钱大队长随便找个人过去警告一下,不就可以了吗?还需要请我这种人去?”周建兵笑笑,说道。 “我倒是想这么办,问题是我堂哥,也就是咱们南河区的区长大人教育他的儿子一向严厉,从来都严禁我们出面帮他儿子做任何事的,尤其是动用公权力,那就更不行了。”说到这里,钱大队长笑了笑,“所以,我只能跑到这里来劳周老板的大驾了。” 周建兵沉吟片刻,问道:“那照钱大队长的意思,这事该怎么办才好呢?” 钱大队长的回答马上就暴露了他真正的意图,“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其他都无所谓的。” 说白了,钱大队长就是让他周建兵去打打手的。 这让周建兵很是不爽,当即就想出言拒绝,但是他看了看旁边酒吧经理冲着钱大队长的满脸媚笑,又想到了那个竟然可以把吴兆龙的肋骨打断的高中生,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点头道:“成吧,既然钱大队长叫到,那还有什么话说,那我就跑一趟呗。”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三月九日晚八点十五分,锦江二中从高三二班教室。 就在高三二班全体同学都在百无聊赖的自修着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谁第一声喊了起来,“哇……” 然后,就是全班都陆陆续续地响起“哇……”的赞叹声。 赵天佑抬头一看,几乎也是本能的,也跟着“哇……”了起来。 原来,是顾妙玲走进教室了。 刚才批完试卷之后,顾妙玲回家去洗了个澡,因为赶着回学校,时间不够,所以没有来得及将头发完全吹干,以至于她原本梳理得很整齐的齐耳短发显得微微有些蓬松。 为了衬托这样自然的发型,她也换了一套衣服。 她的上身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衬衣,这件衬衣在她的脖子部分有一个公主式的绣边,这绣边和一串精致的黄金配饰一起,将顾妙玲白皙,修长的脖子衬托得恰大好处。 也许是意识到这样的装束实在是太过少女了,顾妙玲在这件有着柔软光泽度和垂感的丝绸衬衣外,套了一件黑色的女士小西装。 而为了确保整套服饰的协调性,顾妙玲选择在下身穿了一件KatherineHeigl的深色紧身牛仔裤,脚上则是黑色的高跟小皮鞋。 原本走进来的时候,顾妙玲还没多想,但是当她听到全班此起彼伏的“哇……”声的时候,她不由得在门口站住,将双手规矩地交在身后,挺起胸膛。 她尽量想装作很淡定,却终于还是忍不住通过不断地轻咬嘴唇来表达出自己的紧张。 如果说下午的惊鸿一瞥,只是让高三二班的学生们觉得这是个漂亮的代课老师的话。 那么现在,他们终于那样深刻的感受到了他们的英语代课老师身上所拥有的,绝不是一种简单的漂亮,而是一种美。 这是一种清新的美,一种没有丝毫想要故作性感,却每个细胞都透露出迷人的性感的清新的美,一如当年奥黛丽・赫本。 这样晶莹剔透的一张脸,单纯而生动的眼睛,丰满而微启的嘴唇,还有些许古典的羞涩。一眼看上去,宛如清泉幽处一朵含苞欲放的复瓣水莲,不沾尘世间一丝的浮躁。 顾妙玲身上所有的这些原本就天然属于她的这种美,在教室里日光灯的照耀下,被彻底地展露无遗。 “赵天佑同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在全班的赞叹声中,顾妙玲紧张了好一会,才出言说道。 说完,顾妙玲就自顾着快步离开了教室门口。 赵天佑不明所以地站了起来,跟着走了出去,在他的背后,是全班全体男生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晚上自修的时候,一个年级组一般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值班老师。 今晚的值班老师本来是数学老师王老师,但是刚好家里有事,又知道顾妙玲要处理赵天佑作弊的事,就干脆让顾妙玲代他值班了。 因此,在赵天佑走进去之前,整个年级组办公室,只有顾妙玲一个人。 顾妙玲属于是智力开发比较早的那种人,她考上大学的时候,年龄也才十六岁。也就是说,顾妙玲虽然是个大三学生,但是她实际的年龄,其实只比赵天佑大一岁而已。 正是因为如此,尽管在赵天佑来到之前,顾妙玲已经准备好了处罚他的说辞,但是当他真的出现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板下脸来,用一个长辈的姿态去教训他。 最后,顾妙玲冷着脸指着她旁边一个座位,说道:“你先坐吧……” 赵天佑依言坐了下去,这个位置离顾妙玲很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超过十五公分。 如此之近地靠近顾妙玲,被她身上那混杂着浪凡光韵香水以及少女体香的淡淡香味毫不留情的侵袭,让赵天佑实在是难以自持,他不由得整个人变得口干舌燥,四肢僵硬。 对于这一切,内心颇感紧张的顾妙玲毫无察觉,她尽量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很板地说道:“赵天佑同学,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赵天佑用力吞了口口水,然后故作拘谨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无论是面对老师,还是美女,装老实终归是收益比相对较高的选择。 “你作弊没有?”顾妙玲问道。 “我……”只犹豫了不到十分之一秒,赵天佑马上果断摇头,“当然没有。” 顾妙玲失望地摇了摇头,“作弊已经很不对的事了,如果再加上撒谎,那就真的是一无可取了。” 赵天佑隐约觉得顾妙玲这么说,应该是已经有了什么证据,不过既然已经抵赖了,当然是死撑到底了。 “我真没有作弊。”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吧,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顾妙玲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去把试卷拿来给赵天佑看。 然而,刚一站起来,顾妙玲的身体忽然轻微的抖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然后她又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了一会,看那认真的表情,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 突然看到顾妙玲这副模样,不知道所以然的赵天佑问道:“顾老师,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顾妙玲说着,扶着椅背,又缓缓坐了下来。 尽管顾妙玲极力掩饰,但是赵天佑还是从顾妙玲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慌和尴尬,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的额头竟然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PS:听了风凌天下的建议,第四,第五,第十三章做了修改,设定修改为只有主角拥有守护灵,且没有任何人知道主角拥有守护灵,敬请知悉。 ; 第十五节 卫生棉 - 纨绔 - 淼渺 “老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赵天佑隐约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他还不能完全确定,于是便出言试探道。 顾妙玲飞快地眨着眼睛,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赵天佑,老师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晚上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 身体不舒服?结合顾妙玲的表情,赵天佑大概明白顾妙玲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一个如此美貌绝伦的美女在自己面前突然来月事,这让赵天佑莫名地感到有些小兴奋。 当意识到自己内心的这种兴奋之后,赵天佑暗叹一声,实在是太变态了,然后站了起来,“哦,好吧,那顾老师你好好休息。” 怀着些遗憾,赵天佑朝着门外走去,谁知道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的顾妙玲明显显得有些急促地问道:“赵天佑,我刚来你们学校,对学校环境还不是很熟悉,你能告诉我学校超市在什么地方吗?” “超市?我们学校没有超市啊。” 赵天佑有点不能理解这个时候顾妙玲为什么还会关心超市的位置,她难道不是应该赶紧给自己止血吗? “没有超市?那……那离学校最近的超市在哪?” 顾妙玲看上去真的很急。 “长宁街好像有一家,走路的话,也就五分钟就到了。老师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赵天佑开始有点意识到是出什么问题了,不会是月事来得突然,毫无准备,要临时去买卫生巾吧? 一想到这里,赵天佑刚刚略略消退的小兴奋又再次在心头活跃起来,然后他又再次在心里谴责了自己三遍,实在是太变态了,这有什么好兴奋的。 “呃……是……” 看到顾妙玲娇羞的望着自己,一边说着,一边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双腿也并得紧紧的。赵天佑差点就忍不住大发慈悲的说,月事突然降临,惊慌失措,需要卫生巾是吧?让学生去替你跑一趟好了。 然而,话到嘴边,赵天佑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做为一个纯洁得像白雪一样的高中生,怎么能那么快就联想到卫生巾这么邪恶的东西呢? 不行,不行,这太有损他光辉伟岸,纯洁无暇的形象了。 于是,赵天佑很关切的,微微张大嘴巴和眼睛,看了看顾妙玲,又很无辜地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便合拢嘴巴,装作什么都不懂的转身离开。 “等一下。” 当感觉到双腿之间的热流已经无法被控制,不可遏抑地从大腿根部一直向下滑的时候,顾妙玲终于下定了决心,放下了最后的一点羞耻心。 当看到事情如此容易的,就完全按照自己预想中的剧本发展,赵天佑略略感到有些小无趣,怎么说也应该来来回回拉扯几个回合,才有点意思嘛,这么快就弃械投降,实在是让人很没有成就感的说。 赵天佑转过身,用小白兔一样纯洁无暇的目光,带着些疑惑的看着顾妙玲,“老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刚才试图夹住那热流的努力,消耗了顾妙玲大量的精力,以至于此时此刻的她都有些感到疲倦。 她长吐了一口,有些害羞地说道:“你先把门关上。” 看着顾妙玲那脸红耳赤的娇羞模样,再听到她让关门的指示,赵天佑发现自己的小心肝终于忍不住加速了跳动。 不过他脸上依然是一脸的不明所以,“怎么了,老师?” “可以麻烦你去给老师买点卫生棉吗?” 顾妙玲鼓足全身的勇气,终于轻声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而赵天佑的回答,让顾妙玲差点血崩。 “卫生棉……是什么?” 看到赵天佑脸上的一片茫然,顾妙玲知道他是真不知道。 “见鬼了,这个东西该怎么跟他解释?” 顾妙玲在心里抓狂了好一阵之后,最后还是不得不选择耐住性子跟赵天佑解释,“女生来月事的时候,会流很多经血,卫生棉就是用来吸收这些经血的。你现在明白了吗?” 听完顾妙玲的解释,再看看顾妙玲夹紧双腿的动作,赵天佑忽然恍然大悟,紧接着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 看到赵天佑的脸红了,原本就有些害羞的顾妙玲的脸也顿时跟着变得红通通的。 然后,他就听到赵天佑很紧张地问道:“什么是月事?” “你……” 顾妙玲看向赵天佑的眼神,开始有些充满敌意了,一个高中生,你连什么事月事都不懂,你在耍我吧? 赵天佑继续人畜无害地眨巴着他那其实算不上多大的眼睛,各种装无辜,装无知。 “就是,就是……”顾妙玲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终于恼了,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拍,“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只管去超市跟里面的人说你要买卫生棉就好了。” 再玩好像要玩出火的样子。 赵天佑见势不对,赶紧红着脸,一脸羞涩地点头,“我这就去。” 就在赵天佑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开的时候,顾妙玲却又把他叫住了,“我要用ABC的,要柔棉的。” 毫无疑问的,此时的赵天佑当然是继续各种装无知,装无辜了。 看到赵天佑脸上有些痴呆的表情,顾妙玲就知道她应该解释得更清楚,“ABC是个卫生棉牌子,我用惯了的。柔棉是指卫生棉的质地,柔棉的用起来比较舒服。” “为什么柔棉的会比较舒服?” 送上门来的调戏机会,要是就这么平白放过的话,恐怕整个后半身都会活在自我谴责之中吧? “女性的……那个地方比较细嫩,而柔棉的比较柔软……你明白了吗?” 顾妙玲看着赵天佑,羞得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见好就收,是赵天佑同学一贯的优良传统,他忙不迭地点头,“明白,明白。” 然后,终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虽说调戏顾妙玲比较好玩,但是赵天佑同学毕竟本质上还是个怜香惜玉的好人,让美女鲜血横流这种情况还是会努力避免的。 所以,赵天佑一路小跑,只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跑到了长宁街上的超市,其速度之快,实属赵天佑人生记录,根据他自己的估计,就算被老虎追,大概也就这速度了。 当他跑到超市收银台前的时候,赵天佑一下子趴在收银台上,气管痛得好像都要裂开了一样。 锦江二中附近的治安并不大好,经常有小流氓在街上互相追打。 收银是个小姑娘,见到赵天佑这样,还以为他也是被流氓追打,吓得赶紧跳了起来,缩到后面,一边警觉地瞧着门外,一边颤抖着说道:“要打架去外面,不要在我们店里打。” “我……”赵天佑狠狠吞了几口口水,将自己干涩的喉管略微湿润了一些之后,才抬起头来,说道,“我不是小混混,没人追杀我。” “那……那你这么气喘吁吁的干嘛?”收银员犹自不信地问道。 “我是因为急着买东西,跑得太快了,所以才这样的。” “你想买什么东西,这么急?” “卫生棉。” “啊?”收银员的眼睛和嘴巴同时变得老大,“你……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急着要卫生棉干嘛?” 想着顾妙玲那里血如泉涌,急如风火,这里这收银员还唧唧歪歪,问一大堆问题,赵天佑终于不耐烦了,“我说,你到底是收银员还是警察,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我来月经了行不行?” 看到赵天佑凶巴巴的样子,收银员终于收起了她的好奇心,指着一个角落说道:“卫生棉在那边。” 赵天佑走过去一看,一大堆卫生棉堆在那里,看得他眼花缭乱,当场就晕了,“你们ABC那个牌子的卫生棉放在哪啊?我要柔棉的。” “我们超市没有ABC牌子的。”收银员答道。 “什么?”赵天佑顿时怒了,“你们这么大间超市,居然连个卫生棉都没有?” “我们有很多种卫生棉,只是没有ABC这个牌子而已。” “ABC这个牌子很红的你知不知道?你们老板到底有没有眼光的?什么破超市,迟早倒闭。” 赵天佑发泄一通完,又觉得这样无补于事,只能重新走回收银台,上下打量了一下收银员,“看你的发育,应该也有月事了吧?” 收银员双手护胸,惊恐地看着赵天佑,“你想干嘛?” “你别害怕,我只是想问你用过ABC这个牌子没有。” 赵天佑有些懊恼地摸了摸后脑勺,像我这样品貌端正,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的一表人才,从哪个角度看都充满了主角光环,哪一点跟坏人有一丝半毫的关系?怎么这个收银员就这么怕我? “用过……”收银员小鸡啄米一样快速地点头。 “那你知道这个牌子的卫生棉哪儿有买吗?”赵天佑又问道。 “在风和街有家药店有。”收银员马上伸出手,指着风和街的方向。 PS:凌晨加更,催票!!! ; 第十六节 一个吻的赌注 - 纨绔 - 淼渺 正常来说,从长宁街走到风和街,大概要十五分钟左右,而赵天佑只用了四分钟就已经赶到了。 这样的积极性,对顾妙玲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等一下!” 当赵天佑看到这家药店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店员正在关店门,他于是赶紧扑了上去。 “我们店已经关门了,要买东西明天再来吧。”店员停下手里的动作,对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很自然的,顺口扯了句谎话,“拜托了,我家里有人得了急病,要赶紧买药。” 应该说,这个谎还是撒得很成功的。 当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店员就把已经拉下来的门拉了起来。 “你要买什么药?”打开店门,将赵天佑放进来之后,店员问道。 “我要买ABC牌的卫生棉。” 赵天佑的回答让店员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你不是家里人得了急病吗?” “都已经血流成河了,再不敷上,就要失血而亡了,这难道还不是急病吗?”赵天佑振振有词的辩解。 店员无语了,他指了指卫生棉专区,“就在那,你赶紧去拿吧,我急着下班。” 赵天佑顺着店员的手指,很快找到了ABC牌的卫生棉,并且确认是柔棉的之后,赶紧拿了一袋走了过来。 店员也懒得重新打开收银机,只是看了一眼标签,就说到:“九块。” 赵天佑点点头,伸手去口袋掏钱,掏了半天之后,赵天佑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他全身上下,一共只有六块钱。 “六块行吗?” 赵天佑可怜巴巴地看着店员。 店员一脸不爽地看着赵天佑,反问道:“你觉得呢?” “只是三块钱而已,我明天一定送来给你。” “我只是个收银的,我无权给你赊欠货款。” “那就当你私人借我行不行?” “我不觉得我们的交情值三块钱。” “拜托,大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们家那位要是真的来月经来到即将失血而死,就靠一片卫生棉我估计也解决不了问题。” 面对如此辩才无碍的店员,赵天佑认输了,“好吧,那你等着,我现在回去拿钱。” “我们已经下班了,你明天再来吧。” 店员一把把卫生棉抢了回来,就将赵天佑往外推。 按照赵天佑阴暗的推理,这个店员一定是曾经被他前任女朋友很凶残的狠狠欺骗过,不然怎么会这么介意别人骗他? 用什么样的手法,才能改变一个在感情上受到重创的药店店员的心意呢? 这实在是难度指数高达3S级的难题啊。 就在赵天佑正踯躅徘徊的时候,他看到一男一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下,赵天佑好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扑了上去,“两位,请问你们能不能借我三块钱?” “我跟你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你?” 刚才赵天佑并没有细看,等听到这男人这样回答,才抬头仔细看向这男人,只见他个头看上去跟赵天佑差不多,只是略微纤细一些,相貌上看上去堪称是阳光帅气。 至于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应该也是中学生。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浑身上下全是名牌,一看就出身大富之家。 这样的材料,如果放在二中的话,肯定是会被无数女生因为梦中情人的。 按说这样的相貌和气质,不但女生喜欢,男生应该也不会太讨厌才对。 但是看着他在回答自己话的时候那一副嫌弃的表情,赵天佑就忍不住打心眼里觉得恶心起来。 只不过人家跟他确实非亲非故,说的话虽然难听,他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就在他准备掉头走开的时候,就听到他身后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不就是三块钱嘛,你至于吗?这位同学,我给你。” 赵天佑转过身,看到这时说话的时是刚才走进来的女生。 和刚才这男的一样,刚进门的时候,赵天佑也没有认真看她的真相,这时候定睛看去,只见她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头上一顶白色鸭舌帽,脸上一副大墨镜,将她整个脸遮住大半,叫人看不清楚她完全的容貌。 然而,只是她嘴角的完美弧度,光泽柔软的樱桃小嘴都已经足以让人惊艳。 而尤其让赵天佑记忆深刻的,是当这女孩把十块钱递过来的时候,她手上那紧致,白皙而又光滑的皮肤。 人的手因为总是接触各种各样的东西,按说总多少会有一些瑕疵。 然而这双手确实好像一块久经雕琢的美玉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瑕疵可言。 “不要给他钱,这种人是不可能还你的。”那男的不悦的说道。 “不还就不还,不就十块钱吗?”女孩似乎比那男的还不悦。 “馨雨,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是不想你被人骗。” “我被人骗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两个人的争吵中,赵天佑默默无语地伸手接过了这十块钱,跟店员买了卫生棉,然后把找的七块钱还给女孩,一脸严肃地问道:“请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 “算了,不用还了,就三块钱而已。”女孩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不,请你无论如何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赵天佑坚持道。 看着赵天佑一脸认真地表情,女孩略想了一会,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张纸,写上一个号码,递给赵天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叫刘馨雨。” “我叫赵天佑,我是锦江二中高三二班的学生。”赵天佑接过纸条,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敢打赌,他不会找你的。”看着赵天佑的背影,那男的不屑地说道,“这种小地方的人,最喜欢这样装模作样了。” 刘馨雨转过头看了看这男的,不置可否地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家的人一样言而无信的。” 那男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我……” “行了,别解释了,我都听腻了,也不见你说腻。”刘馨雨说着,看向赵天佑快跑着消失的方向,有些赌气的说道,“要是这个人真的回来还我钱,我一定要好好奖励一下他的言而有信。” “奖励?你想给他什么奖励?” “给他一个吻。”刘馨雨不假思索地说道。 “馨雨,不要胡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胡说了。” 刘馨雨说着,瞪了那男的一眼,然后转过头,正要开口跟店员买感冒药的时候,却突然想了什么,“咦,锦江二中,高三二班?陈梦琪好像也在这个班上哦。” 而在回去路上的赵天佑,则在很严肃的思考一个问题。 人家都说勾搭文艺青年就是借书还书,借伞还伞,一来二去,就勾搭成奸了。这位刘馨雨同学,看上去不像是文艺青年,不知道借钱还钱,再借再还,然后借了不用还这样老瓶装新酒的套路,是不是有机会跟她勾搭成奸呢? 哎呀,已经有一个美女在那里失血待援,我这里怎么竟然还能有心思想这些事呢? 实在是太坏了,太坏了。 花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赵天佑终于艰难的确定了一个总的战略方针――先专心致志调戏顾妙玲,然后再找机会来刘馨雨这里埋个因缘,长期来说,在陈梦琪那里也留条长线。 战略已定,赵天佑便终于开始加快步伐,朝着学校狂奔而去了。 当他气喘吁吁地一进办公室,便看到顾妙玲的脚跟下都有一丝血渍了,一看就知道是血从大腿处一直往下流,流到脚跟了。 “哎呀,妈呀,顾老师,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送你上医院啊?” 赵天佑一脸着急上火地扑了过去,满心焦虑地问道。 “我没事。”顾妙玲咬牙摇了摇头,“东西买回来没?” “哦,买到了。”赵天佑赶紧把卫生棉递了过来,然后不露声色的表功道,“长宁街的超市没有这个牌子,我跑到风和街的药店才买到的,回来晚了,对不起。” “没事。”顾妙玲这时候也没有心情再跟赵天佑客气,把卫生棉接了过来,就赶紧站起来要去女厕所换。 一站起来,赵天佑便看到顾妙玲的屁股上一片湿润。 好在顾妙玲穿的是深色牛仔裤,不然现在一定是看到一片红彤彤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顾妙玲走路的时候还是一路淅淅沥沥,任谁都看得出来顾妙玲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了,纯洁无暇,一尘不染的赵天佑同学是除外的。 顾妙玲刚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住,转过身苦着脸看着赵天佑,“我记起来了,女厕所的灯坏了,我不能去女厕所换。” 有这种好事?赵天佑兴奋得抓耳挠腮。 而看在顾妙玲眼里,赵天佑则是着急地在挠头。 “啊?那……这可怎么办?”赵天佑苦恼地挠了一阵头,想了一会,说道,“要不……你就在这换吧?我出去就是了。” 说这话的时候,赵天佑在心里暗暗思量,出去关门的时候,留条细缝应该不至于被发现吧? 顾妙玲正要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顿时猛地摇头,“不行,窗外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到怎么办?” 年级组的办公室正对着马路,而且窗子没有装窗帘,门外的人随便扫一眼,就可以将办公室内一览无遗。 赵天佑装作很认真地出主意,“老师你可以关灯啊。” “不行,关灯我怎么换卫生棉?而且……我怕黑。” 顾妙玲的答案比赵天佑想要的还完美。 上天啊,做好事是有好报的。 此时此刻,赵天佑心中充满感恩。 PS:为了新书第一,诸位请用推荐票助我一臂之力啊!!!!!!! ; 第十七节 办公室的更衣 - 纨绔 - 淼渺 赵天佑呆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可怎么办? 做为一个纯洁无暇,一尘不染的高中生,他似然很有心,但是又怎么可能想出什么更好的主意呢? 顾妙玲也很想再深思熟虑想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出来,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她的脚下一直淅淅沥沥,弄得她心烦意乱。 于是,也难得再细想下去,牙一咬,心一横,对赵天佑说道:“赵天佑,你就把我当你的亲姐姐好吗?” “啊……?” 兴奋得发抖的啊了一声之后,赵天佑觉得好像有点不妥,便硬生生将这啊的后半音转成了疑问语气。 本来还想要再装一下,但是又生怕顾妙玲真改变主意,赵天佑赶紧答道,“好啊。” “这样,你站在窗子口帮姐挡住门外的视线,姐姐就在你身后换。” 顾妙玲焦急地指着窗口。 “哦,好的。” 顾妙玲看到,快步走到窗边的赵天佑好像真的很紧张,表情特别不自然,连身体都有些发抖。 然而事实是,表情不自然,是因为过度兴奋,导致赵天佑的脸不由自主地抽搐,身体也禁不住有那么一点小颤抖。 走到门边,赵天佑双手叉腰,仿佛一个人形窗帘一般,给顾妙玲遮出了一个不太大的私密空间。 顾妙玲观察了一下之后,走到赵天佑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这是最安全的地方,街上的任何人从任何角度都看不到的地方。 “不要这样,本来已经是突如其来的幸福了,还弄得这么猛烈,某人会失控的。” 赵天佑鼻腔中有一股热流在涌动。 “不要回头。” 确认安全之后,顾妙玲再次冲赵天佑嘱咐了一声。 “你放心,我绝不会。” 赵天佑斩钉截铁地答道。 我闭上眼睛都能把你看得清清楚楚,我没事转什么身? 随后,赵天佑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当意识到那是顾妙玲脱下她的牛仔裤的声音的时候,他的喉咙又突然变得干涩起来。 “满天神佛啊,原谅我吧,我是被逼的,这都是为了爱啊。” 赵天佑在心中哀鸣一声,然后他脑子里所有的杂念都被一扫而空,最终,充斥他整个大脑的,只有顾妙玲脱衣服时的沙沙声,以及这沙沙声带来的无限绮丽想象。 而最致命的是,即使他背对着顾妙玲,但是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将顾妙玲全身上下一览无遗。 赵天佑同学试图使用他的道德感来控制自己的这种罪恶冲动,然而,他费尽心思找了半天,只从自己的身上找到一大片一大片的荷尔蒙。 至于道德感,那是什么东西? 最后,赵天佑同学无奈地放弃抵抗,他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的下流,将自己成为最无耻的流氓,一边甘之如饴地沉浸在这罪恶的偷窥之中。 做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在拥有如此丰厚的荷尔蒙分泌的支持下,他的身体正面的中央部分完全本能地挺立了起来。 从十五度,到三十度,然后快速到九十度,再然后还又继续提高度数的趋势,不过因为三角内裤的阻挡,而变得有些困难。 这种快速的挺立让赵天佑同学感到无限尴尬和沮丧,以至于都把他从美好的想象中抽离出来。 为了消灭这种近乎仇恨式的挺立,赵天佑假装若无其事地用手放到前方,想要将这挺立按下去。 而正在脱裤子的顾妙玲恰巧看到这一幕,她顿时产生了错误的联想,脸上顿时绯红,害羞之余更感恼怒。 穿过紧身牛仔裤的人都应该有这样的经验,脱紧身牛仔裤的时候一定要专心,不然一个不小心你还真容易把自己拽倒。 而顾妙玲现在就正是犯了这么一个错误。 脱牛仔裤脱到最后一部分的时候,她因为赵天佑的动作而分神,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 人在摔倒的时候,本能地会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 而此时此刻,距离顾妙玲最近的物体,毫无疑问就是赵天佑。 顾妙玲体重只有九十斤,对于一个她这样身高的女性来说,并不算重,但是这并不意味九十斤重的物体在高速做自由落体的时候,所造成的拉拽力不大。 最起码,以赵天佑此时的姿势是肯定扛不住的。 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必然扛不住的,绝对的。 于是,毫无疑问地,赵天佑摔倒了,和已经把牛仔裤脱了一大半,下身只穿着一条蕾丝内裤的顾妙玲摔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身体的接触面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这样一来,自然顾妙玲该碰到不该碰到的地方都被赵天佑碰到了。 “不许看。” 即使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顾妙玲依然没有忘记低声轻呼。 赵天佑遵命地扭过头去,看向窗边,并且飞快地脱离跟顾妙玲的身体接触。 然而,就在刚才那接触的一刹那,当那样真切地感受到顾妙玲**的完美弹性,当那样激烈地跟顾妙玲的皮肤摩擦之后,赵天佑那满满积累着的**,终于在赵天佑摔倒的同时,再也无法阻挡地倾泻而出。 这下,赵天佑是真心羞涩了,竟然这样就……顾妙玲应该没发现吧?她要是发现了的话,少不得要杀人灭口了。 赵天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顾妙玲一眼,发现她对此好像毫无察觉,于是便暂时取消了杀人灭口的心意,转而很卫道士地转头看向窗外。 当顾妙玲确认赵天佑的目光是看向跟自己相反的方向,并且飞快地从自己身上离开之后,便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生怕有人听到声音走过来看怎么回事。 好在,两个人摔倒的时候,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只是互相碰撞,并没有多大声音。 确认没有人过来之后,顾妙玲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才来得及体味当前的情形。 当意识到自己近乎半裸着跟赵天佑撞在一起之后,顾妙玲的脸上顿时热得发烫。 “你刚才把手伸到前面去干什么?”尽管确认赵天佑没有在看自己,顾妙玲还是用牛仔裤遮住自己的大腿和私密处,然后才有些生气地问道。 “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在往上面望,所以想把身子伸前一点确认一下。我担心自己伸太前跌倒,所以伸手扣住窗台,怎么了,顾老师?” 赵天佑解释的语气无比诚恳和老实。 就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赵天佑已经爬了起来,继续目不斜视地望着窗外,仿佛一尊纯洁无比的守护神般。 听完赵天佑的解释,看了看赵天佑一动不动的背影,又偷偷瞧了瞧赵天佑的腰间,十分平坦,并没有任何隆起的状况,顾妙玲顿时感到有些羞愧,她觉得自己错怪好人了。 要是她知道赵天佑之所以不再挺立,是因为刚才已经发射了一发的话,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 “对不起,老师误解你了。” 顾妙玲在心里这样说着,重新站了起来,然后将内裤也脱了下来,开始心无旁骛地换起卫生棉来。 一动不动的赵天佑,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正在更换卫生棉的顾妙玲的影子。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要淡定……” 赵天佑飞快地收回余光,抬起头,望着那洁白的明月,无声地哀鸣道。 五分钟后,顾妙玲终于将卫生棉换好。 “谢谢你。”她红着脸对赵天佑说道。 “没什么。”赵天佑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正色道。 顾妙玲也跟着清了清嗓子,然后走过去,把试卷拿了过来,“你自己看看,连名字都抄得一模一样,你还说你没作弊?” 赵天佑这次彻底无语了,他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作弊做到名字都写一样,赵天佑深深地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悲哀。 看到赵天佑一副认罪的模样,顾妙玲又有些于心不忍了,“这种行为是很不好的,不过,念在你是初犯,所以我就不告诉班主任,还有你家长了。” “谢谢顾老师。”赵天佑抬起头,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你知道吗?其实学英语很容易的,只要掌握好方法。”顾妙玲又说道。 赵天佑啧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其实其他科目还可以,就是英语最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是用心学了的,但是就是学不好。” “那就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好。”顾妙玲说着,想了一会,“我家里好像还有我读高中时候写的一些笔记,我明天拿来给你看看吧,你可以看看我的学习方法,也许对你有帮助。” “谢谢顾老师。”赵天佑露出感激的笑容。 “不用谢,就当是今晚你对我帮忙的酬劳。” 话刚说完,顾妙玲的脸又再一次情不自禁地红了。 校花要当我女朋友,美女老师要给我笔记,走到街上买个卫生棉,都能有美女留电话。 赵天佑不由自主地沉醉了,这个世界真美好啊。 PS:该给推荐票了吧? ; 第十八节 断桥之战 - 纨绔 - 淼渺 从办公室出来,刚回到教室,张扬就马上冲到他身边,一脸淫笑地推了赵天佑一把,“天哥,你可真有福气啊,居然能够跟美女老师相处将近半个小时,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啊?要说这么久。” 赵天佑也不答他话,径直伸出手,说道:“别废话,赶紧给我三块钱。” “你要三块钱干嘛?”张扬感到很奇怪,“你身上连三块钱都没有?” “你还好意思说,我本来身上有一百的,都是你让我晚上请你的客,弄得我身上干干净净的。”赵天佑瞪了张扬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哇!”张扬顿时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样睁大双眼,“我的亲哥,中午我请你吃了两百多。晚上本来还想宰回你的,谁知道又吃了快两百,你身上只有一百块,害得我还垫了一百好吗?吃完饭回来,你还勒索了我一百块给你充电话卡好吗?你居然还好意思说请我的客?” 听到张扬说到这里,赵天佑便想起了自己那完全不属于人类范畴的饭量,不由得耷拉着脑袋,长叹一声,“唉……” 张扬见状,赶紧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赵天佑,“天哥,说真的,明天我跟你去医院看看吧?” “滚蛋。”赵天佑啐了张扬一口,拿起钱就走了。 “诶,你怎么又走了?你要去哪啊?” 赵天佑没搭理张扬,一出教室,就拿起手机,按照纸条上所写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喂。” 电话响了三声,便被接了起来,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一个悦耳的女孩的声音。 “喂,你好,我就是刚才那个向你借钱的人,我现在拿到钱了,方便的话,我想现在就还给你,可以吗?” “可以啊。” “请问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站在一个还没修完的天桥边,你知道在哪吗?” “我知道,在晨风路,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赵天佑说着,电话一挂,就朝着晨风路而去。 电话的那头,刘馨雨也把手机挂上,然后转过头,戏谑地看着她身旁的那个年轻男人。 “馨雨,你不要乱来,这一点也不好玩。” 因为对刘馨雨的性格太了解,所以这年轻男人才会提出这样的警示。 “沈俊,好不好玩不是由你来决定,而是由我来决定的。” 刘馨雨说着,乜了年轻男人一眼,满不在乎地转过脸去。 十分钟后,赵天佑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刘馨雨看到赵天佑,笑着说道。 “是啊,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感觉。”赵天佑说着,伸手就从口袋里掏钱。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有几辆摩托车隆隆的声音响起,而在浑厚的马达声中突然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冒起,“就是他!” 赵天佑抬头望去,发出这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钱三明。 钱三明一行人一共四辆摩托,钱三明几个恶少,每两个人一辆摩托,而在他们队列最后方的,是一个中等个头,留着平头的中年人,他是一个人单独骑着一辆摩托。 “周大哥,就是他。”钱三明得意又兴奋地指着赵天佑,再次说道。 这个中等个头,留着平头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建兵。 当他看到钱三明指认之后,便从摩托上走了下来,慢慢走到赵天佑身边。 “你就是赵天佑?”周建兵一边摘下骑摩托的手套,一边问道。 一看这人气势,再听钱三明的称呼,赵天佑就已经大致猜到了来人的来头,心里略微有些发怵,不过脸上自然是一点看不出来的。 “你就是周建兵?”赵天佑冷冷地反问道。 “你知道我?”周建兵问道。 “谁不知道锦江市的头号老大的大名啊?” 赵天佑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东张西望,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建兵笑了笑,“你倒挺会说话……听说你很牛,竟然把吴兆龙的肋骨都给打断了。” “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你们这些大人老是这样成群结队的来欺负我有意思吗?” 赵天佑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继续观察四周的环境。 而最终,他的眼睛盯在了那座断桥以及钱三明等人的摩托车上。 有办法了! “看来你好像嘴巴比拳头还厉害啊。”周建兵笑着说道。 “我是个学生,我不想老是打架。不过,我知道你是钱三明找来平事的,不可能就这么善了。要不这样,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输了,钱三明的事我既往不咎。如果我赢了,我跟钱三明之间的事,你以后不要再插手。” “哦?什么赌?”周建兵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说来听听。” 赵天佑见周建兵上当,便伸手指着断桥,“我们两个人一人一辆摩托,我们都往断桥的边缘开。最后,谁离断桥断口的地方近,谁就赢。” 赵天佑的提议一出来,钱三思几个恶少,以及刘馨雨身边那个年轻男人同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断桥足有接近十米高,这要是万一一个控制不好,骑着摩托车从断桥上摔下来,那是必死无疑。 不止是他们,就连周建兵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也难怪他脸色凝重,这根本就是亡命之徒的做法。 “如果你怕,那我们就换别的方法。” 赵天佑这句话把周建兵顶到了墙上。 堂堂锦江市头号老大要是被一个高中生吓到了,以后也不用再出来混了。 赵天佑这话一说出来,周建兵就完全丧失了选择的余地。 周建兵没有答话,只是认真地上下打量了赵天佑一阵,然后走过去对钱三明说道:“把你的摩托车给他。” 五分钟后,赵天佑和周建兵都来到了断桥之上。 跟着他们俩一起上来的,还有钱三明等人以及刘馨雨和沈俊。 “馨雨,别看了,我们走吧,这万一出事……”沈俊拽了拽刘馨雨,说道。 “哎呀,你别吵了,这么刺激的场合,我怎么可能错过?”刘馨雨不耐烦地甩开沈俊,然后一脸激动地盯着赵天佑和周建兵所在的方向。 随着“嘶”的一声,赵天佑的另外一个衣袖也被他撕了下来,他的T恤这下终于对称了。 “要玩就玩大的。”赵天佑说着,将黑布蒙在了眼睛上。 “又蒙眼睛?”钱三明身边一个恶少恐惧的声音几乎是脱口而出。 钱三明也觉得这事实在是有些诡异,但是他又觉得这样危险性更高,说不定赵天佑真的一不小心就摔死了。 想到这里,他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还是没有出言制止。 “简直是疯子。”沈俊嘴里冒了这么一句,然后也忍不住聚精会神地看向赵天佑和周建兵的方向。 刘馨雨则是眼睛睁得老大,兴奋得脸都已经通红了。 至于周建兵,他的眉头微微跳了一下,然后就也找来一块黑布,蒙在了眼睛上。 “我来数一二三。” 这时候,刘馨雨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激动地说道。 虽然在场所有人都对刘馨雨究竟是什么人,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无所知,但是他们还是默认了刘馨雨的自告奋勇。 “一……二……三。” 几乎同时,周建兵和沈俊两个人的摩托车一起冲了出去。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两辆摩托车都距离断桥的断口越来越近,但是两辆摩托车非但完全没有刹车的迹象,而且还一直都在加速。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还是在加速!加速!加速! 钱三明等几个人已经吓得神经都快断裂了。 “明哥,这家伙不是变态,根本是个疯子。” “全锦江敢跟周建兵比狠的人,他是第一个。” 钱三明说这话的时候,脸部扭曲得极度厉害。 而刚才一直显得兴奋莫名的刘馨雨,则吓得把手放在张得老大的嘴巴上,全身的肌肉都吓得缩成一团,但是她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摩托车飞行的路线。 原本一直觉得很无聊的沈俊,此时也开始露出凝重的神色,他轻轻的,一字一句的念着赵天佑的名字,“赵――天――佑……” 其实,他们不知道看似很疯狂的赵天佑其实心里也吓得够呛。 尼玛,我这么拼,是因为老子用手就能看到,你是真看不见,居然也敢开这么快。堂堂锦江扛把子,至于为这么小事玩命吗? 我国黑社会的大业,为啥迟迟干不强,做不大?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没追求的,老是为了些小事玩命! 为什么就不能把这股劲头,多放在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的正道上呢? 真他娘的愁死我了。 九米,八米,七米,六米,五米…… 不行了,再不刹车就真他妈要穿越了。 就在赵天佑这么想着的时候,周建兵终于按下了刹车! 最终,在距离断口不到一米的地方,周建兵的摩托车停下来了。 而赵天佑的摩托车直冲到周建兵停下来的地方才按下刹车。 这时候已经晚了,短短一米不到的距离,根本不是有效制动距离。 虽然明明是自己的手不够周建兵快,但是赵天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尼玛,这是什么牌子的破车,怎么刹车这么不灵敏。 算了,不管这破车了,命要紧,更何况这车还他妈不是我的。 就在周建兵伸手想要去抓住赵天佑的时候,赵天佑突然双手放开,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在了距离端口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紧接着,是摩托车坠落在地上的巨响。 PS:求会员点击,求收藏,求推荐票,求保住新书第一啊!!!! ; 第十九节 温柔 - 纨绔 - 淼渺 为了掩饰自己打颤的双腿,赵天佑飞快地转身,走到旁边,靠在断桥上,略微平静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将蒙在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对周建兵问道:“你可以走了吗?” 虽然装逼程度还有更好的发挥空间,但是在腿还是有点打抖的情况下,能够这种程度已经很可以了。 周建兵先是愣了一会,然后脸上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 “赵天佑,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沈俊身子站得笔直,在心里默念道。 “我们还会再见的。” 周建兵冲着赵天佑点点头,调转摩托车的龙头方向,跟钱三明等人招呼也不打,就疾驰而去了。 周建兵一走,钱三明等人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全都瘫软在摩托车上。 直到看到赵天佑朝着他们走来,他们才慌忙发动摩托车,一起落荒而逃了。 正所谓此消彼长,看到敌人落荒而逃,赵天佑顿时心中怯意全消,豪气狂升,差点就忍不住仰天大笑几声了。 只是转过脸,看到还有刘馨雨MM站在那里,一脸仰慕的看向这边,便觉得还是装深刻低调的好。 他继续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刘馨雨身边,然后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十块钱,地给她,“对不起,耽误了还钱的时间。” 刘馨雨将十块钱接在手里,看着赵天佑,抿着嘴巴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没零钱哦。” “没事,算了。” 赵天佑略微犹豫了一下,摇了摇手,很大方地说道。 七块钱就算了吧,要是十七块的话,绝不可能就这么算数的。 “我感冒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介意?” 刘馨雨突然笑着问道。 “什么?” 赵天佑还没反应过来,刘馨雨就已经凑了上来,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亲完,刘馨雨便大笑着撒开步子跑了,气得脸色发紫的沈俊紧随其后。 只留下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赵天佑,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为什么不提前给点暗示?哥完全没有配合空间啊。” 赵天佑痛苦悔恨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说到底还是业务不精啊,从她春情勃发的表情,还有她踮起的脚尖,应该早就可以猜测到她接下来的行为啊。 最少也有十种方式,能够将这一吻变得更长,更缠绵,更刺激啊。 居然……就这样错过了,真真是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就在赵天佑在断桥会很交叉的时候,在某个街角的转弯处,钱三明的摩托车终于赶上了周建兵的摩托车,他让小弟把摩托车加快速度,拦在了周建兵面前,迫使他停了下来。 “周……老板,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按照钱三明的本意,是想直接喊周建兵的名字的,但是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敢直接直呼其名。 周建兵将摩托车的后托架架起,掏出一根烟,缓缓点上,然后斜坐在摩托车上,冷然看着钱三明,“小朋友,你这个动作很不礼貌哦。” “周老板,怎么说你都是锦江的风云人物,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小朋友’给吓走了,你难道不觉得有点掉价吗?” 钱三明冷笑着,故意将“小朋友”三个字咬得很重。 “我一点也不觉得不。”周建兵摇了摇头,“对于我来说,答应了别人,但是却不愿赌服输才是真的丢人。” “操,我还以为锦江老大有多了不起呢,搞了半天,是个空架子,一个小屁孩都……” 钱三明手下一个恶少这恶毒的发泄刚到一半,就突然停止了,发出“啊”的惨叫。 原来,就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周建兵屈指一弹,刚刚抽了一点的香烟就精确地飞进了他的口中,直接插进他的食道。 “小朋友,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今晚之所以出面,完全是因为给你长辈的面子。但是今天我见了赵天佑这个小朋友之后,你爸爸那点面子在我这根本就不算是事,你那个什么堂叔就更不在话下了。” 周建兵说着,笑着朝着钱三明伸出手。周建兵的动作看上去并不快,而钱三明几乎是本能地弹开,但是最终,周建兵的手搭在了钱三明的后脖子。 钱三明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了周建兵的手,这种感觉让他惊骇莫名,因为罗建兵的手很冷,简直比死人的手还要冷,冷得像清晨刚化的冰水。 当他后脖子上的皮肤刚跟周建兵的手接触的时候,这冰冷的感觉甚至让他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喜欢这个小朋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惹他……我这么说,不是说我要替他出头,只是想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这个小朋友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周建兵笑着说完,走到那个食管口塞着他的香烟的恶少身边,轻轻一拍他的背,让他把香烟吐了出来,然后,他就发动摩托车,绝尘而去了。 “明哥……”一个恶少似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钱三明身边,“我决定明天去赵天佑家,跟他说这事跟我没关系。” 钱三明愤怒地转过身,狠狠一掌打在他的脸上,“妈的,你敢!” 恶少委屈地捂着脸,双眼眼泪汪汪,“我们现在还有得选吗?连周建兵都搞不定,难道我们还能请兰博来?”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钱三明神经质般地来回踱着步子。 钱三明是神经质地绕着圈走,而赵天佑则是笔直地往学校走去。 这次他没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而且刚才那么刺激,也确实需要放松,所以也就走得慢了一点,等到他走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上十点了,晚自习已经结束了。 他刚到校门口,就看到张扬已经校门口等着他。 “你今晚又要到我家睡吗?”赵天佑看着张扬,问道。 张扬撇撇嘴,“我才不去呢,你那破床,翻个身就吱吱呀呀的乱叫,严重影响我的睡眠。” “你这家伙,我没嫌你一身臭气,你倒嫌起我的床来了,什么人啊。”赵天佑没好气地摇了摇头,“你既然不去我家睡,那你在这等我干嘛?” “我来看看你是多得意的表情啊。”张扬淫笑着看着赵天佑。 “你吃错药了?干嘛笑得这么**?”赵天佑不解地问道。 “得了吧,别装了。”张扬笑着推了赵天佑,“晚自习都下了一个小时了,你要没事你会回来?不会直接回家去?” 赵天佑眨了眨眼睛,“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自然而然地散步散到学校里来而已,而且我的书包什么的还在教室里呢,我不得回去收一下吗?这怎么了?” 张扬笑着指着赵天佑,“装,继续装。” “装你个头啊。”赵天佑在陈天佑脑袋上敲了个板栗,“我真没什么事,你到底怎么了这是?” “你是真不知道啊?”张扬睁大眼睛,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赵天佑。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到底怎么了?” 看到赵天佑都有些急了,张扬终于相信他是真不知情了,他转过身指了指高三二班的教室,“看到没?咱们班的灯还没灭。” 赵天佑抬头看去,还真是没灭,“谁啊?这么勤奋?” “陈梦琪……”张扬说着,将赵天佑拽到身边,用一种八卦到极致的声调小声道,“刚下晚自习的时候,她就问我,你去哪了。然后就一直没走。” “你的意思是说……她在等我?”赵天佑又一次惊了,今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接连各种美女亲睐,“不会吧?” “谁知道呢?”张扬笑了笑,“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赵天佑点点头,装模作样地说道:“一块去?” “得了吧,我得**到什么级别,才凑上去给你们当这个特大号电灯泡啊?”张扬不屑地摇摇头,“不管你了,我走了。” 说着,张扬就走了。 两分钟后,赵天佑来到了高三二班的教室门口。 此时此刻,不只是高三二班的教室,整个锦江二中都空落落的,静得吓人。 在这样诡异的寂静中,不要说一个女孩,即使是连赵天佑这样的男人都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而陈梦琪,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却偏偏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她整个人微微后仰,那发育良好,却又不失少女纤细柔弱感的身躯,全都押在了她臀下的椅子上。 她的双眼是闭着的,耳朵里塞着耳机,耳机的先连接着她的手机,看起来好像是在听什么歌曲的样子。 她这样恬静的模样,让赵天佑浮躁**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心情,突然觉得沉静了许多。 很奇怪,同样是美女,面对陈梦琪,赵天佑却偏偏也生不出一丝邪念,只有一种淡淡的敬而远之的欣赏。 不知道为什么,赵天佑突然五月天唱过的一首叫做《温柔》的歌曲中的一段歌词――……天边风光身边的我,都不在你眼中,你的眼中藏着什么,我从来都不懂,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 第二十节 说好一起回家的 - 纨绔 - 淼渺 为了不突然吓到她,赵天佑并没有马上走进教室,而是轻轻敲了敲教室的门。 仿佛是听到了动静,但是又不确定的样子,陈梦琪的眼睛稍微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完全睁开。 赵天佑于是加重了一点敲教室的门的力度。 这一次,陈梦琪终于睁开眼睛,但是她并没有马上朝着门边望去,而是等了好一会,好像鼓起了很大勇气似的转过头去,看着门边。 当她刚看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神中除了期待之外,就只有生怕期待落空的惶恐。 而当她看到出现的人正是赵天佑的时候,她的脸好像在黑暗中束缚了许久的向日葵,突然见到了人类史上最温暖的太阳一般,不期然地绽放出一个,因为不受任何压抑,完全来自心底,因而显得格外自然,真诚的灿烂笑容。 赵天佑一直就觉得陈梦琪很好看,笑起来的陈梦琪更好看,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陈梦琪发自内心的微笑的时候,竟然可以好看到如此境地。 一直以来,赵天佑对于陈梦琪的评价,都是她只是个拥有很好外形条件,但是却不具有魅力的年轻女人。 而之所以没有魅力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从陈梦琪的身上感受到真挚情感的流露。 而在这一刻,陈梦琪完全颠覆了赵天佑的想法,她的美就好像开锋了的绝世利剑一般,在完全来不及躲闪的瞬间,便刺穿了赵天佑的内心。 “你真好看,简直美极了。”赵天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摇着头赞叹道。 在赵天佑这么说之前,陈梦琪已经直起身子,将耳机取了下来,所以她刚好将赵天佑发自内心的赞美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 “谢谢。”陈梦琪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嘴,答道。 这时候,赵天佑才敢走进教室,走到离陈梦琪只有两三米远的地方,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在等你。”陈梦琪眨巴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赵天佑,“是你说的,要一起回家的啊。” 赵天佑的嘴巴不自觉地成了一个O型,然后他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颊。 “怎么了?你反悔了吗?”陈梦琪有些失望地问道。 “当然不是。”赵天佑赶紧拨浪鼓般地使劲摇头,“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呃……” 赵天佑垂下头,嘟起嘴,摊开双手,在原地站了一会。 思考了老半天,最后赵天佑决定他还是什么解释都不要了,他于是笑着耸耸肩,“没什么。”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陈梦琪,用征询似的语气问道:“我们走吧?” “好啊,我收一下东西。”陈梦琪笑着点点头,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我也去。”赵天佑说着,走向自己的座位。 东西收拾好之后,赵天佑和陈梦琪肩并着肩一起走出教室。 “你今晚到底干嘛去了,我问张扬,他居然都不知道你的行踪。”走出教室,陈梦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哦,没什么,我去给我父亲看摊子了。”赵天佑随口说道。 陈梦琪低着头,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我也以为是,可是张扬说你爸的烧烤摊今晚不开张啊。” “呵呵。”赵天佑干笑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接下来,两人一直沉默着走到楼下自行车停车棚。 在两个人各自给自己的自行车开锁的时候,陈梦琪突然问道:“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赵天佑并没有太在意,一边开锁,一边问道。 “今晚是你最后一次骗我,可以吗?” 赵天佑转过脸去,看到陈梦琪已经开完了锁,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一本正经地问道。 赵天佑与陈梦琪对视了一会,然后也很认真地点点头,“我答应你,也许我以后会不回答你的某些问题,但是只要答,就一定说真话。” 看到赵天佑郑重其事的承诺,陈梦琪脸上顿时又露出一个有些羞涩,但是更显得满足的笑容,“谢谢。”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赵天佑和陈梦琪推着自行车刚走出校门,陈梦琪就突然有些狡黠地说道。 “什么秘密?”赵天佑转过头,看了看陈梦琪。 “我今天很高兴。”陈梦琪笑着看着赵天佑,说道。 “为什么?因为觉得终于摆脱钱三明那个混蛋了吗?”赵天佑笑着反问道。 “这当然是我高兴的理由之一了,但是不是最重要的。” 赵天佑有些奇怪地问道:“那你还能有什么更值得高兴的?” “再过一个多小时我的生日就要过去了,我原本以为十七岁的生日,就要这样一个人过完的,但是现在……是两个人了。”陈梦琪说着,歪着脑袋,笑着看着赵天佑。 “啊?今天你生日啊。”赵天佑大吃一惊,“那你还来上晚自习?为什么不跟你爸爸妈妈一起过呢?” “我父亲满脑子都在想着升官发财,整天都在外应酬,才不会关心我的生日呢。”陈梦琪嘟着嘴说道,“我自打懂事以来,几乎就没见过他清醒的时候。他每次回家都是喝得醉醺醺的,一清醒了就走了。” “那你妈妈呢?” “我妈妈?她跟我爸爸一样,也是个事业狂。她是省城的知名律师,一个月也就一两天来锦江跟我们团聚,其他时间都在省城。她今天连电话都没给我一个,我想她大概是太忙了,忙到完全记不起我的生日了吧。”陈梦琪说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听到陈梦琪这么说,赵天佑的脑子里突然了有了个主意,他马上停下脚步,看着陈梦琪问道:“你可以在教室里在等我一个半小时吗?” “啊?你想干嘛呀?”陈梦琪奇怪地问道。 “我现在不能答你,但是请你千万答应我好吗?” “不行。”陈梦琪果断地摇头,“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挺吓人的,我不要。” “算我求你了,行吗?”赵天佑说着,掏出手机,“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你在教室有什么事的话,你随时打电话给我。” 陈梦琪本来还想继续断然拒绝,但是当他看着赵天佑满脸的热诚,她有些犹豫了,“你到底要干嘛嘛?” “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向你发誓,你不会后悔的。”赵天佑说着,举起右手,“如果你到时候有半分后悔的话,我愿意天打五雷轰,生儿子没屁眼……” “行了。”陈梦琪赶紧制止他继续说了下去,“不用说这么毒的话,你老婆都没影了,还生儿子,好吧……我答应你。” “谢谢!”赵天佑开心地攥了攥拳头,“走,我送你回教室。” “这么晚还回去,怎么跟传达室的老头说啊。”陈梦琪无奈地嘟着嘴巴,说道。 “就算落了东西在教室呗。” 很快,赵天佑和陈梦琪就又回到了教室。 赵天佑先是到打开张扬的书桌,他知道张扬有往抽屉里丢零钱的习惯。 在张扬抽屉里扫荡了一大圈之后,赵天佑终于搜集了二十几块钱的零钱。 “你要钱啊?我有啊,我可以给你。” 看到赵天佑这样,陈梦琪便从书包里掏出钱包,递给赵天佑。 赵天佑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用你的钱就没意义了。” 说完,赵天佑便急匆匆地超着门外走去,临走还再次强调道:“你一定要等我哟,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陈梦琪重重地点点头,“知道了,真啰嗦。” 三十秒后,陈梦琪站在高三二班教室的窗户边,看到赵天佑一出教学楼,就跑进了传达室,在传达室待了好一会才离开。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神神秘秘的。”陈梦琪百思不得其解地自言自语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陈梦琪好几次都想打电话给赵天佑,问问他到底在干嘛。 但是最终,陈梦琪都忍住了。 连陈梦琪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赵天佑根本就没有交代到底要去干什么,甚至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她就是觉得,赵天佑自会有他自己的道理,有自己的安排,不需要自己打电话去特别提醒。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到十一点半的时候,陈梦琪把自己手机里的歌又再次听了个遍之后,赵天佑还是没有回来。 陈梦琪于是干脆把课本从书包里掏了出来,开始专心致志地复习了。 十一点五十五分的时候,赵天佑才气喘吁吁地端着一个托盘跑了进来,上面还盖着一个盖子。 因为赵天佑这次根本是毫无预兆的出现,把陈梦琪可是吓了好大一跳。 “你到底干嘛去了?”陈梦琪有点生气地看着赵天佑,“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我当然知道。”赵天佑笑着说道,“现在是华夏历两千零七年华夏历三月九日十一点五十五分零五秒。” “啊?”听到赵天佑报告得如此详细,陈梦琪不由得一愣。 就在她愣着的时候,赵天佑一把将陈梦琪桌上的课本全都扔进了抽屉,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跑过去将教室里的灯关上。 顿时,整个教室除了窗外明亮的月光之外,再没有任何光亮。 “喂,你干嘛?”这下陈梦琪是真的又怕又慌了。 “打开桌上那个托盘的盖子。” 赵天佑的声音温和平静,让陈梦琪的精神也跟着宁静下来,她有些疑惑的将托盘上的盖子揭开。 刚一揭开,她就看到有把图案温暖的亮光闪耀在她面前。 再然后,她看清楚这些亮光来自八根蜡烛,最正中的是一根红色的略粗的蜡烛,围绕着它的,是一圈总共七根蓝色的略细的蜡烛。 这七根蜡烛包围着的,除了那根红色的略粗的蜡烛之外,还有一行字——陈梦琪,永远生日快乐。 而在这些蜡烛的下面,是一些被强行组合在一起的荞麦面包。 ; 第二十一节 生日快乐 - 纨绔 - 淼渺 在这一刻,陈梦琪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一股暖流从她的心底如同怒涛向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奔涌而去,让她原本觉得有些冷的身体突然变得通体滚烫。 而就在这个时候,赵天佑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对不起啊,钱不够,买不了生日蛋糕,只能给你买荞麦面包充数了,别嫌寒碜。托盘还是我哭着喊着借回来的,等会我们还得一起去还。” “不!”陈梦琪一开声,声音就开始变得有些颤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华丽的蛋糕……” 陈梦琪正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赵天佑却又将她打断了,“你等下发表感言,我这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陈梦琪抹了抹眼泪,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身体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赵天佑笑着从怀里掏出手机。 陈梦琪以为赵天佑要把他的手机送给自己,于是赶紧摇头,“不要了,我已经有手机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你放心,我这手机才到手一天,我可不舍得送你。” 赵天佑说着,笑了笑,伸出食指,按响了一个播放按钮。 然后,陈梦琪就听到赵天佑的手机里传来一个声音,“陈梦琪,十七岁生日快乐!” 这是传达室老头的声音。 接下来的声音则是陈梦琪不认得的声音,“陈梦琪,十七岁生日快乐!” 紧接着又是一个陈梦琪不认得的声音。 一个又一个,直到最后,一共是十六个声音。 而在这所有的祝福声都结束之后,当赵天佑笑着对陈梦琪一字一句地说道,“陈梦琪,十七岁生日快乐!” 说完,赵天佑看着陈梦琪有点呆滞的表情,有些得意地说道:“十七岁的生日,给你十七个祝福,怎么样?你现在不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日了吧?我跟你说,大半夜的,你要在锦江市的街头上找十七个人还真……” 赵天佑话还没说完,突然就看到有个温暖的东西扑倒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他就感觉到他的胸口略略有些湿润。 直到现在,陈梦琪才彻底明白了赵天佑的用心,也非常清楚地知道赵天佑刚才这一个多小时到底有多么的忙碌。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这下就像破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阻挡了。 赵天佑当然知道这个扑到自己怀里的温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刚开始有些愕然和紧张,但是很快便感到释然,他轻轻拍着陈梦琪的肩膀,心中没有任何杂念,只有一种给别人带来快乐的成就感。 “赵天佑,谢谢你。”趴在赵天佑怀里的陈梦琪低声地呢喃道,“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生日,没有之一。” “傻瓜,你才几岁,不要动不动说什么一生。以后你的每个生日都会这么开心的。” “不可能。”陈梦琪从赵天佑的怀里站起来,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不可能每年都有个人像你这样对我这么好的。” 赵天佑脱口而出道:“这还不简单,那我以后每年都给你过生日不就完了?” “说到做到。”陈梦琪说着,伸出右手小指。 赵天佑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冷若冰霜的陈梦琪居然有一天会要跟他拉钩,他愣了一会,失声笑了起来。 “怎么?你觉得很幼稚吗?”陈梦琪问道。 赵天佑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跟你很不搭而已。” “那就算了。” 陈梦琪说着,有些失望地垂下手。 但是,在她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垂下来之前,赵天佑的小指已经勾在她的小指上了。 人生往往如此,被人们贯彻终生的,往往是一些最初看起来,多少显得有些草率的誓言,就像今晚这一个。 从学校回来,陈梦琪和赵天佑都没有骑车,而是散着步推车,而且陈梦琪还故意绕了弯子,以至于这一走就是接近两个小时。 一路上,陈梦琪都格外的健谈,从她出生一直说到昨天晚上,让赵天佑简直都没有插话的空当,只能一直笑着默默倾听着。 在赵天佑的刻板印象中,陈梦琪一向是冷傲而又自以为是的,突然看到陈梦琪这样活泼,让他开始多少有些不适应。 但是当他进入状态之后,他开始觉得现在这样的陈梦琪比从前那样的陈梦琪更讨人喜欢。 虽然曾经追过很多女生,但那都是一种少男少女之间因为荷尔蒙的互相吸引而发生的短暂故事,赵天佑从来不具有真正的恋爱经验,以至于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陈梦琪会突然发生这样巨大的改变。 他更无法知道陈梦琪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发生这样的改变,正是因为她其实已经对他生出了丝丝情愫。 又或许说,是因为赵天佑不敢去相信,陈梦琪这样品学兼优的女孩,有一天会真正对他这样的人倾心。 两个小时并不算短,但是在陈梦琪看来却好像只是一刹那,几乎绕着整个锦江市一周的路程就已经结束了。 当来到自己所住小区门口的时候,陈梦琪站住,看着赵天佑,郑重其事地说道:“今晚我真的很高兴。” 陈梦琪过于认真的目光让赵天佑莫名地有些紧张,他略有些拘谨地点点头,“我也是。” 说着,赵天佑就跟棍子一样杵在原地,看着陈梦琪,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是好了。 倒是陈梦琪大方地笑着问道:“要分手了,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表示?”赵天佑眨了眨眼睛,有些窘迫地张开手,“我……我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 陈梦琪笑笑,将自行车放好,然后隔着赵天佑的自行车,将他拥抱在了怀里,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永远会记得这个晚上。” 只是短短一秒的时间,陈梦琪就松开了,然后笑着朝着赵天佑挥挥手,“路上小心哦,下周一见。” 说完,陈梦琪推着自行车进小区去了。 “呆小子,这丫头已经对你春心萌动了,你难道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陈梦琪前脚刚走,赵天佑就听到耳边响起这么一个促狭的声音。 赵天佑四周东张西望了一阵,发现除了端坐在传达室的门卫之外,一个人都没有。而这门卫一直聚精会神地坐在那看电视,头都没转过来,不可能是他的声音。 “别到处乱看了,我在你脑袋里。” 到这时候,赵天佑才知道跟他说话的人是吕布,他于是赶紧把自行车调头,朝着家里的方向推去。 一边推一边小声问道:“你怎么可以在我脑袋里说话?” “我已经说过了,我跟你的元神相连,所以我当然可以在你脑袋里跟你说话。你也不用傻乎乎的还小声说话,你只要用想的跟我沟通就可以了,不用说出声来。” “你既然能跟我说话,那为什么我跟吴兆龙打的时候,你却不帮我?”赵天佑不高兴地跟吕布交流起来。 “我不是跟你交代过了吗?刚刚从纹龙玉佩中解脱出来,我的实力还远没有恢复,昨晚现身的时间又太长,而且今天还附体了一次,所以我的元气大伤,不但不再有现身和附体的能力,我甚至连用元气跟你沟通的能力都没有。直到现在,恢复了一天之后,我才重新具有跟你沟通的能力。要等到三天以后,我才可能在你身上附体,一周之后,我才能够重新在现实中现身。” 赵天佑不相信地道:“真的假的?昨晚才那么一会,你就损耗到这么严重?堂堂吕温侯,你也太差劲了吧?” “我差劲?被锁在纹龙玉佩中消磨近千年,而能够魂魄不灭,除我吕奉先之外,恐怕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人了。如果连我都差劲,普天之下还谁是不差劲的?” 看上去吕布似乎有点生气了。 “既然你把自己说得那么牛皮,那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萎掉了?”赵天佑不服气地道。 “我那么容易萎掉,还不是因为你太没用了。” 赵天佑很没底气地问道:“你容易萎掉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守护灵,他想要变得强大,唯一的正常途径,就是在主人的神魂中进行滋养。主人的神魂越强大,滋养的时间越长,则守护灵就会变得越强大。我刚从纹龙玉佩中解脱出来就产生昨晚那种程度的消耗,又是在你这样垃圾级的神魂之中,只用了短短一天就能够重新恢复意识,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如果是换成了那种一般的守护灵,恐怕没有一个月,都还在浑噩中飘荡着呢。” “呃……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赵天佑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诶,你刚才说是正常途径,那你的意思就是……还有不正常的途径?是什么?” “现在还不是你该知道这个的时候,你还是想想该怎样让自己的神魂变得更强大吧。” “那……我该怎么才能让自己的神魂变得更强大呢?” PS:再次推荐一下纨绔的书友群:167322675,另,推荐票必须给啊,有木有。 ; 第一节 念力 - 纨绔 - 淼渺 “有两个方法,一个是非常慢的方法,那就是冥想。另外一个相对比较快的方法,那就是获得念力,通过将念力融入神魂之中,来强化自己的神魂。” “念力?”赵天佑的眼睛微微张大,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一件殚精竭力的艺术品,一枚求婚的戒指,一把侩子手的行刑刀,一尊被很多人朝拜的佛像,任何沾染着人们执念或者渴望的东西都含有念力。而普天之下,拥有念力最多的,毫无疑问就是封印守护灵的魂玉了。” 赵天佑伸手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魂玉,自顾把玩了一阵,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块玉佩身上也拥有念力?” “没错,只不过这块玉佩太高级,你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吸取它的能量。” “高级?这块玉佩有多高级?” “这恐怕就只有当初封印我的那个人才能知道了。” 赵天佑很没趣地吁了口气,“老是这样,关键时刻卖关子。好吧,那你说吧,我现在到哪去弄你所说的念力啊?” “这个很简单,随便去找点好点的艺术品用来吸取就可以了,最好是年代比较久远,观摩的人比较多的。越是水准高,越是时代久远的作品,含有的念力就越强大。” “是这样啊。”赵天佑挠了挠脑袋,“这个好像确实不怎么难办,明天刚好是周末,我上午去博物馆逛逛,那里这种东西多。”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拥有守护灵,没有任何一个拥有守护灵的人,会坐视别人跑到博物馆,轻而易举地把所有的念力吸收一空。一定拥有某种常人所看不到的规则在管理着的。以你现在的实力,博物馆那种地方对于你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博物馆不能去的话,那我能去哪呢?” “可以去拍卖会,那里相对安全些。不过,完全保险起见的话,你可以去找一些画廊。” “画廊?画廊不是卖得都是当代画家的画吗?按照你的话,这些画中的念力不是会比较低级,比较差吗?”赵天佑有些不解地问道。 “得了吧,挑三拣四之前,也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水平好吗?” 赵天佑的脸黑了下来,不过还是勉励忍耐着,“还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 “你现在修习了五觉圣王篇,有了常人所没有的洞察力,只要关闭其他所有的视觉器官,将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额头,便可以查看到念力。我所知道的念力,按照表面上看上去的发光一共有七个层次,分别是灰,白,绿,蓝,紫,橙,红。每次集中意念查看的时候,你也是需要消耗神魂的,而灰色的念力对于神魂的补益,甚至是连弥补你集中意念查看损耗的神魂都不够,所以是毫无价值的念力。对你的神魂有补益的念力,最少也要是白色。” “那我这个魂玉是什么颜色?”赵天佑心里这样想着,便按照吕布所说的,尝试着将自己所有的其他视觉感受都关闭,只留下额头,全神贯注地盯在自己的这块纹龙玉佩上。 结果是,赵天佑什么也没有看到,这纹龙玉佩一点光都没有发出来,连灰色都没有。 而这一看这下,赵天佑便感到自己大脑一阵猛烈抽搐般地疼痛,在瞬间完全丧失意识,要不是及时站住,险些摔倒在地上。 等到他缓过神来,便感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疲惫。 “蠢货,就你现在这种程度的神魂,你一天最多也就看个两次而已,居然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一次?” “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我才懒得提醒你,还是自己吃次亏记忆更深刻些。” 赵天佑简直有些懒得跟吕布沟通下去了,怪不得这家伙在三国人缘那么差,做人这么烂,有人喜欢就怪了。 第二天,也就是周六,赵天佑起了个大早。 一起床,赵天佑就给张扬打电话。 “喂,张扬,你知道我们锦江哪里有画廊吗?” 电话接通的时候,那边的张扬还睡眼朦胧,一听到赵天佑的问题,顿时精神抖擞地翻了起来,“啊?发廊?天哥……昨晚发生什么了?” “发廊你个头,我说的是画廊。”赵天佑朝着电话咆哮道。 “啊?画廊?”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哥,你觉得我知道我像是知道那种地方的人吗?” “得,当我没打过这电话。” 赵天佑把张扬的电话挂掉之后,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发呆,他的生活环境一直都比较底层,要找个知道画廊门开在哪儿的,还真难找。 “要不,找找陈梦琪?也许她知道这种地方,不行,她昨晚那么晚回去,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呢,这么早吵醒她不好。除了陈梦琪,还有谁呢?” 赵天佑坐在床上苦思冥想了老半天,脑海中终于再次冒出一个名字――顾妙玲。 说来也巧,就在赵天佑刚想到他的这位英文代课老师的时候,他的电话就刚好响了起来,赵天佑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是谁呢?一大早的打电话,不可能是要外卖的吧?”赵天佑这样碎碎念着,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是赵天佑吗?” 赵天佑一听,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顾妙玲?他于是试探着问道:“是……顾老师吗?” “是赵天佑吧?”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啊,我是赵天佑,顾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啊,找你实在是太难了,我先是从班级通讯录上查到你父亲电话的,结果他的电话打不通。后来我又问我父亲,才知道你跟张扬的关系比较好,我是从张扬那里才找到你的电话的。” “对不起,顾老师,我的手机是刚买没多久的,所以还没上班级通讯录。”赵天佑抱歉地说道。 “没事……是这样,我昨天不是答应了把我以前的英语笔记给你吗?我昨晚已经把笔记都整理好了,但是我忘了今天是周六,我周六有事要赶去洪都,你能不能现在就到学校来一趟,我把笔记给你?要不就只能等明天了。” 听完顾妙玲的话,赵天佑看了看墙上的钟,指针指向七点零五分的地方,他于是问道:“顾老师,那我们七点半在学校门口见可以吗?” “好,就这样。” 顾妙玲把电话一挂,就风风火火地拿着笔记出门去了。 赵天佑自然也不敢懈怠,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地刷牙漱口,看到父亲还没有买早餐回来,就在桌上留了个纸条,然后就赶紧骑着自行车冲向学校去了。 二十分钟后,赵天佑出现在了锦江二中的门口,等了不到一分钟,就看到气喘吁吁的顾妙玲跑了过来。 今天的顾妙玲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女式衬衫,领口系着一个大十字型的黑色蝴蝶领结,外面配一件敞开的蓝紫色薄外套,搭配上淡紫色短裙以及一双橘黄色中跟皮靴。 这样的装扮,将顾妙玲昨天故意矫揉造作出的一点长者气息都甩得一干二净,乍一看,只觉得比学校里的女同学还要活力四射,哪有一点像是个高了整整一个辈分的老师? “赵天佑,你倒是很准时嘛。”顾妙玲说着看了看手表,“好在我也没有迟到。” 因为发生了昨晚办公室那样的事,再加上顾妙玲的风采逼人,赵天佑觉得多少都显得有些羞涩才对,他于是略微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我也是刚到。” 看到赵天佑那样拘谨,顾妙玲反倒是显得很大姐的样子,身后拍了拍赵天佑的头,“好了,昨天晚上的事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没什么的,以后等你找到女朋友了,这种事会常有。不过,这件事你可不要到处乱跟别人说哦。” “顾老师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赵天佑赶紧点头,乖乖地保证道。 “嗯,好,这是我给你的笔记,我专门做个目录整理的,你查找起来很方便。你只要按照我的笔记,按部就班认真地往下学,应该还是会有比较大的进步的。” 顾妙玲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看了看手表,“我还有几个地方想特别跟你说一下的,但是今天时间实在是太紧了,我跟朋友约好了,九点钟在洪都画廊门口见面,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这样,下周一二我还会在,到时候你到办公室来,我来专门为你讲一下。” 原本还没什么,一听到顾妙玲说到画廊,赵天佑顿时来了兴趣,“顾老师,你是说,你去洪都,是为了去画廊?” “是啊,今天是一个当代著名的国画家的画展,我和我朋友都很喜欢他的画,所以约到一起去看。”顾妙玲说着,看了看赵天佑,“怎么?你也对国画有兴趣?” “呃……”赵天佑愣了一会,笑道,“谈不上有兴趣,只是从来没有去过,觉得很新奇。” “这样啊……”顾妙玲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反正是周末,那你跟我一起去吧,反正就一张门票而已。” 顾妙玲的答案正是赵天佑想要的,他马上心满意足地点头,“谢谢顾老师。” ; 第二节 天下无易事 - 纨绔 - 淼渺 两个人说好之后,赵天佑便和顾妙玲一起去了汽车站,赶上了最近的一班前往洪都的班车。 洪都市是赣南省的省会,距离锦江大致是一个小时的路程。 赵天佑和顾妙玲两个人紧赶慢赶着,总算赶在九点过五分的时候,来到了洪都画廊的门口。 有两个人已经站在那里等着。 这是一对男女,男的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生得并不算特别英俊,但是脸上那浑然天成的自信的气质,却让人忍不住要高看他一眼。 此人衣着并不张扬,但是光看服装的面料,就能感觉与众不同,恐怕价格不菲。 而那身边的女孩则是身高在一百六十公分左右,按说应该并不算高,但是她牛仔短裤下露出的白皙修长大腿,以及前凸后翘,份外火热的身材,则完全会让人忽略她的身高。 “对不起啊,我迟到了。”顾妙玲带着赵天佑跑到两人身边之后,她率先道歉道。 “没关系。”那男的礼貌地笑了笑,说道。 “都等了五分钟了,你老迟到,等会看完罚你请吃冰激凌。”女生则是嘟着嘴巴,嘟囔道。 “好了,只是五分钟而已。”男的笑着亲昵地摸了摸女生的头。 “就知道你肯定要替她说话,哼,偏心。” “好了,等会看完画展,我请你吃冰激凌还不行吗?”顾妙玲见状,赶紧笑着冲着这女生说道。 “这还差不多。”女生这时候才转过头,露出一副终于得逞的得意表情,说着她又指着赵天佑,“这位是谁啊?也不见你介绍一下。” “你哪有给我时间啊。”顾妙玲没好气地瞪了女生一眼,然后先跟赵天佑介绍道,“天佑,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大哥哥叫冯逸,是赣南大学的讲师,这位……” 说到这里,顾妙玲看着女生,问道:“诶,对了,冯嫣,你几岁啊?” “还有一个月满十七,怎么了?”冯嫣有些奇怪地问道。 “天佑你呢?”顾妙玲又问赵天佑。 “刚满十八。”赵天佑答道。 “哦,那差点让你吃亏了,我现在继续跟你介绍,这为小妹妹叫做冯嫣,和你一样,也是个高三的学生,她是冯逸的妹妹。” 顾妙玲说着,掩着嘴笑了起来。 冯嫣先是瞪了顾妙玲一眼,然后又瞪着赵天佑,“不许喊我小妹妹。” “嫣儿别闹。”冯逸又再次拍了冯嫣脑袋一下。 “说了别拍我脑袋,我最烦别人拍我脑袋了,仗着你长得高是不是?”冯嫣气鼓鼓地瞪着冯逸。 冯逸也不理他,而是主动朝着赵天佑伸出手,笑着说道:“小帅哥,你就别等妙玲了,自我介绍一下呗。” “冯老师你好,我叫赵天佑,是顾老师的学生。”赵天佑握住冯逸的手,答道。 至于冯嫣,他实在不想惹这位大小姐,便只是看着她礼貌地笑了笑,没有伸出手去跟她见礼。 冯嫣倒也不以为意,屁颠屁颠跑去换票了。 几分钟后,四个人就进了画廊了。 今天这四个人里,真正懂国画的,只有冯逸和顾妙玲,冯嫣纯粹是来凑热闹的,而赵天佑则是另有企图的。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刚开始四个人还是一起走。逛了不到十分钟,赵天佑就自动脱队了,开始在满画廊晃了起来。 按照吕布所说,他今天只有一次吸取念力的机会,既然是这样,那自然能是要找念力最足的作品了。 而赵天佑判断念力大小的方法非常之简单粗暴,那就是找最大幅,画面显得最复杂的。 “画大一点,东西多一点,耗的心力应该比较多,念力也就会比较充盈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赵天佑很快就找到了整家画廊最大幅的一幅画。 站在这幅画面前,赵天佑看了看左右人不多,便赶紧闭上眼睛,并用最快的速度关上除了额头以外所有的视觉感受器官。 不到一分钟之后,赵天勇就看到这幅画上面浮现着一团拳头大小的白光。 当他一看清楚这团白光,就看到这团白光在画面上犹豫了片刻之后,飞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紧接着的,大脑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不过对于这个赵天佑早有准备,所以没有显得失态。 然而,当他醒转过来,便顿时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了一大跳。 “哎呀,妈呀,你朝这画泼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冯嫣已经凑到了赵天佑身后,咂舌道。 原来,在吸取完其中的灵气之后,这幅国画上的墨汁便顿时化开,胡乱淌成一片,变成了一片五颜六色的涂鸦。 直到这个时候,赵天佑才知道,吸取念力对于物体本身,是有致命的损害性的。 像今天这样的情形,偶尔一两次不会被人发现,次数多了,还不得被人抓起来啊? 那可怎么办?难道以后要赚钱买字画古董来吸取念力吗? 一想到钱,赵天佑就不由得脚步虚浮,“我这吃饭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呢,居然……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还傻站在这干嘛,生怕别人不找你赔啊。” 冯嫣看到赵天佑还傻乎乎地站在画面前,不知道如何时候,赶紧一把将他拉开。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画突然就花了。” 事情到这步,赵天佑也只能继续装无辜了。 “也许是回潮吧,最近洪都挺湿的……” 看起来,冯嫣好像是很想将这件事情合理化,但是她合理化一半,就又忍不住转过头看着赵天佑,“但是回潮也不至于回得这么快吧?” “呃……我也不知道……”赵天佑耸耸肩,露出一副完全不可理解的神情。 装完,赵天佑又偷偷瞄着冯嫣,生怕她继续追根究底下去,好在她对这件事情并没多少兴趣。 冯嫣左右看了看,看到顾妙玲跟冯逸已经走得比较远了,便笑着推了赵天佑一下,“诶,老实说,你真是顾妙玲的学生,不是她男朋友?” “你想哪去了?”赵天佑不可思议地看着冯嫣,“顾老师的男朋友,不是你哥吗?怎么会扯到我身上。” “我哥跟顾妙玲?”冯嫣伸手指了指冯逸和顾妙玲的背影,然后头像拨浪鼓一样摇,“地球上的人死得只剩下他们两个,他们俩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怎么会?”赵天佑有些吃惊地也看了看顾妙玲和冯逸,“我觉得他们俩蛮般配的啊,而且他们俩看上去也很亲密啊。” “就是太亲密了,所以才没戏啊。”冯嫣睁大眼睛,看着赵天佑,“我们以前是邻居,我爸妈跟他爸妈关系很好,顾妙玲从生下来就跟我哥认识,我生下来就和他们俩认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玩了十几年,熟得就跟左手和右手一样,怎么可能来电?” 谁说熟悉就不会来电?我等待偷窥对面孙老头的女儿已经等了十八年了,依然热情洋溢好不好?好吧,这种深层次的人性问题不适合跟小丫头谈,换个话题吧。 “你们也是锦江人?” “废话。” “你也读高三,我也读高三,那我怎么从来没在学校里见过你?” “你不要说得好像锦江只有你们二中一个学校好不好?不要无视我们一中的存在。” “哦,原来是这样。”赵天佑点点头,然后又说道,“就算你哥跟顾老师不来电,你又怎么可能会联想到我头上?顾老师比我还大,怎么可能呢?” 冯嫣一本正经地看着赵天佑,“拜托,你看起来很老好不好?勉强一下,也算是可以搭啦。” “我看起来老?你确定你视力没问题吗?” 赵天佑是真的感到很愤慨了。 “跟本姑娘的青春洋溢,活力四射比起来……”冯嫣在原地漂亮地转了一个圈,“你难道不老吗?” “切,我懒得跟你计较,小屁孩……” 赵天佑尽量想让自己的脸显得很不屑,但是他表情还没摆到一半,就差点被冯嫣接下来的话给噎死,“我才懒得跟你计较,老男人……” 说完,冯嫣做出一副战胜者的姿态,大摇大摆的走开了,只把一个被噎得半死的赵天佑留在原地。 就在这时候,赵天佑听到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我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男子汉大丈夫,却跑去跟女人耍嘴皮子。而你完全突破了我鄙视的极限,因为你不但跑去耍了,而且……居然还没耍过。” “给我滚蛋。”赵天佑差点就将这四个字给喊出口来了,他是真心怒了,“你二大姨的,你说自打我把你放出来,你除了给我出难题,吐槽,你做了哪怕一件好事吗?都不知道你这种守护灵有什么用。” “说你蠢,你还不服气,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画廊吗?难道真的只为了吸取这么一丁点念力?” 吕布这么一说,赵天佑顿时有些迷惘起来,“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意图?” “你真正是朽木不可雕啊,你想想看,你现在已经成功修习到五觉圣王功第二篇觉醒篇。虽说以你的资质,大概要在这个境界停留很久,但是就算如此,你的双手其实已经比常人要灵巧十倍不止。再加上常人只能用眼睛看,所以还要追求什么手眼合一,而你的手就可以看到东西,完全不用练,就可以看到手眼合一……” 听到这里,赵天佑才终于有些明白过来,“温侯大人,你不会……是要让我当艺术家赚钱吧?” PS:被网络所累,一直没能上线,所以推迟更新了,希望大家不要因此而影响了投票的热情。新书非常需要大家推荐票的支持。谢谢! ; 第三节 生财之道 - 纨绔 - 淼渺 “不是有大智慧,大意念的人,是不可能成名成家的,就凭你这样的材料……” 吕布这厮大概是被封印了几年,心理有点扭曲了,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踩人的机会,要不是看在他还有利用价值,赵天佑真恨不得把他埋到土里去。 “行了,你踩我有瘾是吗?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成为艺术大师你是没戏,但是以你现在的条件,成为最顶级的模仿大师,那还是问题不大的。” “模仿大师?”赵天佑愣了一会,“你是说,让我去做赝品?” “你总算没有蠢到彻底。” “问题是,你不是说艺术家都是有大智慧,大意念的人吗?这样的人创作出来的作品,应该也是有大智慧,大意念的啊。我就算能够模仿其形,也模仿不到神啊。” “这话是没错,但是就你们现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又有几个人真的可以看出艺术品中的大智慧,大意念?” 吕布这么一说,赵天佑顿时心中一片通明,“对啊,赝品蒙的不就是外行和自以为行家的半吊子么?” 想到很可能已经找到了一条财路,以后吃饭的费用大致是不用愁了,赵天佑的心里顿时轻快了很多,也就懒得在跟吕布计较那么多,“吕温侯,你还是蛮有经济头脑的嘛,真是没看出来啊。” “这还用说,我当初在丁原手下干得最久的一份工作,就是主簿,那可个专管钱粮文书的职位。我要真像你们后世所想的那样,只是一介莽夫,怎么可能干得了这个职位?有勇无谋,只不过是你们这些后世庸人对本将军的曲解而已。” 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于吕布的臭屁是永远无法阻挡的这一点,赵天佑是深有体会的,所以也懒得跟他争论,只是开始在画廊里晃悠了起来。 刚才赵天佑在画廊里晃悠,是为了找到最大的一幅画,而现在他的晃悠,则是为了找一幅看起来比较好模仿的画。 不多时,赵天佑就找到了这么一幅,这画很简单,只是一幅简单的梅花而已。 赵天佑站在这画前,先是将这画认真地端详了一阵,将这梅花记在心里,然后便闭上眼睛,想要开始在脑海里在这幅梅花重新画出来。 一边想象,他的手腕一边在随着脑海中的想象动了起来。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赵天佑便将这幅画在脑海中画了出来,而原本就有些疲惫的他,顿时就觉得更加疲倦了。 但是,除了疲倦之外,赵天佑还有别的感觉,那就是他觉得自己的神魂好像又有了一些进步。 只是这进步非常非常微小,让他无法确认。 “你刚才全神贯注进入模拟绘画的境界之中,无意中达到了忘我冥想的境界,所以你的神魂也就略增加了一些。” “这样都行?那我以后温习功课的时候,岂不是也可以进入冥想境界?” “等你温习功课能温习到进入忘我境界再说吧。” “呃……那我刚才这一会,我的神魂增加了多少?” “作用大概等于刚才那幅画的百分之一吧。” “不会吧?这么少?” “所以说,冥想只是打个基础,要想快速进步,还得用非常之法。” “什么非常之法,说白了,不就是拼命存钱买艺术品来吸收念力嘛。” 赵天佑正跟吕布唠叨到这的时候,突然听到顾妙玲的声音,“怎么,天佑,你很喜欢这幅画吗?” 赵天佑转过头一看,顾妙玲他们好像已经逛完画展,似乎是要出去的样子。 “还好,瞎看看。”赵天佑笑了笑,“我们现在是要出去吗?” “是啊,都快中午了,我们该去找个地方吃饭了,你肚子不饿吗?”顾妙玲笑着问道。 顾妙玲不问倒好,一问赵天佑还没来得及答,肚子就先咕咕叫起来。 冯逸笑了笑,“看来,天佑是饿了,走, 咱们就到附近的餐馆吃饭去吧,我请客。” 四十分钟后,当赵天佑把第十五碗饭吃完的时候,就连一直故意装作不在意的冯逸,都忍不住有些好奇地转过脸来看他。 至于顾妙玲和冯嫣,早在他吃第五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用一种打量外星人的目光看他了。 最后,赵天佑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摸了摸其实还是饿得要死的肚子,装作满足地笑了笑,“我吃饱了。” 冯嫣长吁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把整个店都吃下去才会饱呢。” 连顾妙玲也忍不住笑道:“天佑,我也没想到,你看上去瘦瘦的,居然这么能吃。” 只有冯逸站出来给赵天佑解围,“天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是比较能吃的。” 赵天佑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将手放在桌子上,无意识地乱涂乱画了起来。 冯逸起初并不在意,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喊了服务员来买单。 在服务员将来没来的时候,没有事做的冯逸,便又随意地看向了赵天佑在桌上看似无规则运动着的手指。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赵天佑的动作好像并不是真的在毫无目标的乱涂乱画。 又认真地观察了片刻之后,冯逸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天佑,你是在画那朵梅花吗?” 听到冯逸这么一说,赵天佑才发现,自己刚才无意中在桌上乱涂乱画的,其实就是在画廊里看到的那幅梅花图。 “我只是觉得那幅梅花很好看,所以顺手就……” 赵天佑还没解释完,就听到冯逸说道:“天佑,你今天下午有事吗?” “我……”赵天佑不确定冯逸到底想干嘛,略微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说道,“好像没什么太重要的事。” “那你有兴趣到我家去坐坐吗?” 冯逸这话一出,就让顾妙玲觉得很惊讶。 “顾老师?”赵天佑有些不确定地把目光投向了顾妙玲。 顾妙玲对冯逸这个人的为人是很了解的,他看似很和蔼可亲,其实内心里不知道多骄傲,见面第一次就邀请别人去家里坐,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顾妙玲不知道冯逸到底看中了赵天佑什么,会对他这么热情,不过不管怎么说,赵天佑都是自己带来的人,冯逸这么看得起他,她也觉得脸上有光。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吧,冯逸家里可是收藏世家,家里的好东西可多着呢,你可以去长长见识。” 一听到顾妙玲这么说,赵天佑第一反应就是,“那岂不是可以吸到很多念力?” 但是,当他一想到那幅被他一吸完念力就彻底废掉的国画,就只能很为难地打消这念头了。 到冯逸家里去一次,就毁掉他几个宝贝,以自己在道德上的修为,虽然良心上不至于有什么弗雷,无奈冯逸肯定得跟他翻脸啊。 “就算不能吸,去见识一下也是好的,还可以跟冯逸学习一下鉴别艺术品和古董的好坏,免得将来看错东西,浪费灵力。” 抱着这样的心情,赵天佑很爽快地答应了冯逸的邀请。 冯逸家从前是在锦江,不过在两个月前,因为冯逸的父亲从锦江市考古研究院调到赣南省考古研究院的关系,他们家就在洪都也安排了一个家了。 现在是冯逸和他父亲住在洪都,因为冯嫣还在读高中,而且是高三,考虑到调动不利于她高考,因此把冯嫣和她母亲留在了锦江。 等到冯嫣高考完毕,他们一家就要在洪都团圆。 而冯逸带赵天佑所去的,自然就是他们刚刚乔迁不久的,在洪都的新居。 冯逸的家在洪都市西河区的一栋并不起眼的居民楼中,位置是在六楼,面积大概在一百三十平米左右,是标准的三房两厅的配置,在普通百姓中算是相当不错的,但是跟有钱人比起来就什么也算不得了。 当冯逸一把门打开的时候,赵天佑就看到整个客厅里到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件,书画作品,瓷器,各种古董,挂件,鼻烟壶,根雕,不一而足,看得赵天佑是眼花缭乱。 走进门之后,冯逸带着赵天佑整个房间里转了一下。 当看到几乎每个房间里几乎全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看得赵天佑口水直流,要是能把这些东西里面的念力全部都吸收的话,神魂之力该有多大的进步啊? 而冯逸似乎并没有心情跟赵天佑多谈家里的收藏品,只是礼貌性地带他转了一圈,就把赵天佑带到客厅,给他倒上一杯茶之后,问道:“天佑,你能把刚才你看到的那幅梅花画出来吗?” 赵天佑略微想了想,说道:“我对这画有点感觉,不过我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能够画得出来。” “要不,你试试看?”冯逸试探着问道。 赵天佑又想了想,点点头,“好吧,那就试试吧。” 不多时,冯逸便将作画的各种东西,墨汁,宣纸,毛笔什么的全部都准备好了。 赵天佑略微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伸手拿起毛笔。 当赵天佑刚拿起毛笔的时候,冯逸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赵天佑拿毛笔的姿势是错的,一个经过专门训练的人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不过,冯逸忍耐着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纠正,而是继续静静地往下看。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之外。 赵天佑拿起毛笔之后,只是在宣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就果断下笔。 他的毛笔在宣纸上做法的程序,从一开始直到结束,就没有任何一笔是对的,全是乱的。 然而,当他花了不到三分钟之间,将这幅梅花画完之后,马上就把一直在旁强忍着不出声的顾妙玲和冯嫣给惊呆了。 ; 第四节 奸商 - 纨绔 - 淼渺 “天啊,这也太像了。”顾妙玲忍不住惊呼道。 冯嫣也忍不住跟着说道:“赵天佑,你这哪是画画啊,你这根本就是人型复印机。” 以前的这一切让冯逸有点觉得大脑缺氧,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怪胎?无论是从笔法,从写意,还是从画面表达上看,赵天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硬生生就是画出了这样一幅几乎可以跟原作以假乱真的画。 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天佑,你以前学过画吗?”脑袋里混乱了一阵之后,冯逸问道。 “没有。”赵天佑答完,又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太神奇,便又补充道,“我都是自己没事瞎琢磨,胡乱画着玩。” 冯逸摸了摸嘴角,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了好一阵之后,用力地指着赵天佑说道:“你是天才!彻头彻尾的天才!” 当说完这话之后,冯逸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判断很有道理,“没错,你就是个天才!除了天才之外,没有任何一个词语可以形容你现在的这种情况。” 一听到天才两个字,赵天佑顿时脑袋生疼,他心里实在是太清楚自己所谓的天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要是冯逸把这件事四处宣扬开来,到时候自己树大招风,谁能保证不会有高人看透自己的底细? 到时候要是被关起来,被强行提供一份被研究的工作,不是很惨? 想到这里,赵天佑在脑袋里转了几圈,总算想到了个借口,“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没有学过。” “哦?谁教你的?”冯逸睁大眼睛看着赵天佑,问道。 “在前年的时候,我在少年宫旁边看到过一个乞丐,那时候我看他可怜,就给了他一个馒头。然后,他就说要教我画画。我一共跟他学了一个多月,然后,我就有了这本事,就是画什么都像什么。我学会之后,他就走了,走之前,他跟我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是他教给我这本事的。还说,这本事尽量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不然要惹祸的。” 赵天佑的这个理由明显地现编乱造加胡诌,但是因为他搭配上他刚才所表现出来的诡异的能力,却又显得格外可信。 “这件事我谁也没有告诉过,今天是第一次,希望大家给我保密。” 赵天佑话音刚落,就听到冯嫣马上跳起来反对,“这有什么好保密的?有这本事,就该去上电视,好好表演下。而且,细看看你,其实长得也不丑,稍微包装下,说不定能够成大明星,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跟着你风光风光啊。” 赵天佑最怕的就是冯嫣这种想法,就在他正要出言反驳的时候,就听到冯逸满脸严肃地摇头道:“今天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人,再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为什么?”冯嫣不解地问道。 “天佑的这个才能太特别了,如果真的出名了,说不定会被非法集团盯上。到那时候,就很麻烦了。” 顾妙玲马上明白过来,“冯逸,你是说那些造假集团?” “是的,现在文物市场很火。就连一些制作水平很一般的赝品,在市场上都很可能会被卖到高价。要是让人知道天佑有这种才能,那些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毕竟以现在的市场,一幅顶级的赝品,是有可能卖出数以千万计的高价的。”冯逸忧虑地叹了口气,“数以千万啊,杀人越货都不在话下了。” 一听到冯逸这么说,顾妙玲倒吸一口凉气,马上转过头看着冯嫣,嘱咐道:“嫣儿,这事开不得玩笑的,你千万不能把天佑这本事泄露出去,不然要危害他安全的。” 看到冯逸和顾妙玲都这么紧张,冯嫣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轻重的。” 接下来,几个人就拿着赵天佑复制的这幅画又很是赞叹了一番,再然后,就开始扯闲篇了。 几个人略扯了一会,就变成顾妙玲和冯嫣在逗趣,冯逸和赵天佑坐在一旁基本没说话。 又等了一会,冯逸扯了扯赵天佑的衣袖,然后走向了阳台。 赵天佑不明所以地跟着走到了阳台,“冯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唐伯虎的《钱塘行旅图》,一百万怎么样?”冯逸一边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一边小声道。 “什么?”赵天佑没有听明白。 “我已经有了一张明代的纸张,跟唐伯虎那个年代完全相符,另外收藏印鉴,以及各种做旧手段一应俱全。整个作品的来由等等我也全部准备了一套堪称完美的故事,要是能够再配上你这神乎其技的模拟手法,我敢说,就凭拍卖会那几个半吊子鉴定师,百分之百会认为是真迹。”冯逸说着,脸上无法遏抑地露出狂热的神采,“只要能成功上拍,我们就都――发了!” “啊?原来你就是……”赵天佑兀自不敢相信地看着冯逸,无意识地张大嘴巴。 冯逸嘴巴一咧,刚才在客厅那副温文尔雅的形象顿时消失无踪,脸上写满了淫亵的笑,“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奸商。” “你刚才不是……”赵天佑说着,脑袋朝着屋内晃了晃。 “没错啊,不法集团当然是应该谴责的,但是我不是非法集团。”冯逸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减,“我不会对你进行人身控制,也不会威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我顶多只是利诱而已。” 看到冯逸一脸坦然的样子,赵天佑不解地问道:“但是,假冒伪劣难道不也非法吗?” 冯逸伸出一根手指,笑着摇了摇,“你错了,如果是别的行业,假冒伪劣就是违法的,独独艺术品这个领域不是这样的。没有任何一部法律规定,制作赝品是犯法的,也没有任何一部法律规定买卖赝品是犯法的。不要说普通人,就算是世界上最大的拍卖行,也没有任何一家敢保证他们不出售赝品。不保证所出售艺术品是真品,这是全世界文物古董行当的通用行规。” “这么说,那市场上岂不是到处都是赝品?” “没错,现在市场上本来就没几件真东西。” “如果是这样,那还会有谁花钱来买这些东西?”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世上有钱没地方花的阔佬多了去了。”冯逸说到这里,笑着看着赵天佑,“怎么样?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 “你是说,我要是能够帮你把你说的那幅什么《钱塘行旅图》做出来,你真给我一百万?”赵天佑不敢相信地看着冯逸。 “那是当然了,如果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预付你十万块当做定金。”冯逸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只要你同意,我现在就去给你写支票。” “不,不,不,你稍微等一下。” 赵天佑伸出手使劲抓了抓脑袋,那么处心积虑,才敲诈五万块而已,还惹出那么多麻烦,现在突然一下,这么轻松就可以到手十万块,而且还只是定金,这让他一时间完全无法适应过来。 “我没有做梦吧?”赵天佑伸出手,使劲掐了自己一下,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道。 虽然赵天佑还没有答应,但是冯逸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离十了,他于是赶紧走回客厅,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递给冯嫣。 冯嫣一看到五百块,先是赶紧一把抓在手里,然后问道:“哥,你吃错药了?突然这么大方?” “你不是很久没买东西了吗?快高考了,就当是哥给你减压,上街去买点自己要的东西吧。”冯逸说着,看了顾妙玲一眼,“妙玲,我想跟天佑请教下他的画法,要不,你帮我陪嫣儿去一趟?免得她胡乱花钱。” 就这样,风衣用五百块把顾妙玲和冯嫣打发走了。 他们俩前脚走,后脚冯逸就赶紧跑到书房里赶紧翻出一本《明代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四大家书画集》。 唐寅,字伯虎,所以又被称作唐伯虎。 “诺,你看,这就是《钱塘行旅图》。” 冯逸把这本画集翻到第五十三页,然后指着画集上的画,说道。 赵天佑把画集拿到手里看了好一阵之后,叹了口气,“只是凭这画集上的画,我没有办法画。” “啊?”冯逸愣住了,“那你要怎样才能画?” “最好是可以看到原著。”赵天佑答道。 “原著?”冯逸傻了,“为什么需要原著呢?” “我只能画得一模一样。”赵天佑看着冯逸还有点不明白,便继续解释道,“尺寸,大小,明暗,色彩,全部都一模一样。” 冯逸猛眨了一阵眼睛,问道:“简单的说,就是超级保真的智能复印?” “你可以这么理解。”赵天佑点点头。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冯逸无比失望地长叹一口气,“我还以为我终于要发财了,想不到竟然是南柯一梦。” 看到冯逸如此之失望,赵天佑不由得有些奇怪,“冯老师家应该很有钱吧?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古董啊。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冯老师你还那么想赚钱呢?” “要说我们家这一屋子的古董,真要完全换算成市值,多了不敢说,七八千万还是有的。”冯逸说着,有些郁闷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自斟自饮了一杯茶,“可是,这些古董全是我父亲的命根子,他是宁可自己的命不要,也是不可能卖掉这些古董的。” “哦……”赵天佑走到冯逸的身边坐下,“我还以为冯老师一定非常有钱呢,不然怎么会一出手就一百万?”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冯逸顿时笑了起来,“不瞒你说,我全身上下全部的身家就只有十万了。我要是把十万付给你,就只能等薪水过日子了。” ; 第五节 柳暗花明 - 纨绔 - 淼渺 “怎么可能?你不是奸商吗?奸商哪有没钱的?”赵天佑问道。 “不瞒你说,受我父亲的熏陶,我对于文物,艺术品这些收藏类的东西多少都懂一点。这么些年在市场上摸爬滚打,我也确实是赚了一些钱,大概也有几百万吧。可惜,我的开销太大了,几年折腾下来,手里就只剩下这十万了。” “那冯老师你的钱……都哪去了?”赵天佑觉得有些不礼貌,但是他到底还是把这问题问了出来。 冯逸的身子靠向沙发,看了看窗外,“跟我父亲一样,全买文物了。” 赵天佑笑了笑说道:“那你不是跟伯父一样吗?那你还说他?” 冯逸的脑子里正在想一件事情,所以说话也没有太用心,随口就答道:“我跟我父亲不一样,他买古董是为了玩,我买古董是为了用。” “用?古董还能用的吗?”赵天佑奇怪地问道。 这时候,冯逸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他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正色道:“不说这些没用的,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刚才不是说要看到原著才能画吗?” 冯逸越是这样闪烁其词,赵天佑的心里越是起疑。 古董又不能吃,不能穿,怎么能用呢?难道这个冯逸他跟自己一样,也有守护灵吗? 虽然心里有着这样的疑问,但是赵天佑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点点头,“没错。” “我告诉你,其实这幅画的原著不在别处,就在洪都市。拥有这幅画的人叫做刘世豪。刘世豪是洪都最大的企业之一华业集团的老板,在整个赣南省都是数得上号的大富商。如果你有办法接近他的话,应该有机会看到这幅原著。” 赵天佑笑着摇头道:“我怎么可能接近她?” “如果是从前,当然不可能,但是现在却未必了。我前天听我一个朋友说,刘世豪的女儿刘馨雨好像在找绘画老师……” 冯逸正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天佑眉头微微抬了下,“不会这么巧吧?她女儿也叫刘馨雨?” “怎么?你认识他女儿?”冯逸歪着脑袋,看着赵天佑,脸上露出些许兴奋之色。 “我昨晚在锦江无意中偶遇过一个女孩,她的名字也叫做刘馨雨,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刘世雄的女儿。” 冯逸紧跟着问道:“是在锦江遇到的?她身边是不是跟着个男孩,看上去还挺顺眼的?” “确实是身边有个男的,不过看得顺眼嘛……”赵天佑想到那个男人高傲到飞起来的嘴脸,就忍不住撇了撇嘴,“也许在某些人看来是吧,反正我觉得不怎么样。” 看到赵天佑这表情,冯逸笑着一拍大腿,“那就没错了,那个男的叫做沈俊,是沈氏集团的二少爷,一直追刘馨雨追得很急的。” “哦,这么说我认识的那个刘馨雨,真的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刘世雄的女儿?” “应该是十有**了。” “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 “但是……我所学的绘画完全是毫无章法可言,自己胡画一些还可以,但是要说到教授别人的话,那就实在是……” 赵天佑脸上露出愁容。 “这完全没关系,刘世雄找过我的绘画老师,想要他帮忙做家庭教师,不过我的绘画老师不屑于做这种事,婉拒了。到时候我就跟我老师说有个朋友很适合,让他出面推荐下,应该很容易就任的。至于你不懂得教授,这个完全不问题,以后你每周给刘馨雨上课一天,时间就定在星期天。你星期六来我这里,我给你上课,星期天你把我教给你的东西再转教给刘馨雨就可以了。” 听起来好像真是个办法,应该行得通,不过…… 看到赵天佑依然愁容满面,冯逸本来还有点奇怪,但是当他看到赵天佑右手的三根指头在猛搓的时候,顿时就明白赵天佑的意思了。 他当即哑然失笑道:“呵呵,差点忘了,酬劳方面,你不必担心,刘家是不会待薄你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真正的老板,好像不是刘家啊。”赵天佑转过头,看着窗外,用一种“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说道。 冯逸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走回书房,拿出一张支票来,递给赵天佑,“诺,这是五万的支票,算是预支,怎么样?” “这么怎么好意思,还什么事都没办呢。”赵天佑一脸惭愧的把支票抢在手里,飞快地揣进怀里,然后表情平淡的补了一句,“江湖规矩,事情没办好,后续尾款可以不给,不过定金可就不退了哦。” “你小小年纪,怎么比我还奸商?”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那我们下周见了。” 赵天佑说着,就站了起来,怀里揣着五万大元,他整个人连尾椎骨都是发抖的。平生以来,还从没有得到如此之大一笔巨款,可不得好好出去花差花差。 这时候,冯逸伸出一只手,示意赵天佑停下,然后摇头道:“等不了下周了,明天我就带你去刘世雄家。” “这么快?会不会有点赶啊?”赵天佑诧异地问道。 五万块到手,都还没出去潇洒潇洒,就逼人干活,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 “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你都到洪都了,就不必再拖了。” “好吧,那我今晚先出去见见朋友,明天到你家来找你。” “那可不行,明天见面就相当于是应聘了,你今天可得好好准备一下,搞不好要通宵哦。” “哈?” 赵天佑嘴巴张得老大,要不是怀里那五万块的支票着实压身,他都差点跳了起来。 资本家果然是万恶的,给得你钱,就要得你命。 好吧,看在五万块的份上,哥认了。 赵天佑略想了一会,耷拉着脑袋,点点头,“好吧,那我们要怎么做?” 这时候是下午三点,从这时候开始,一直到晚上七点,冯逸都在跟赵天佑传授一些绘画的基本常识以及术语。 赵天佑听得头昏脑胀,到后面整个人简直就跟梦游一样。 然而到七点,因为顾妙玲和冯嫣的回来,而暂时打断学习的时候,冯逸却对赵天佑的学习成果极为满意。 “嗯,不错,这笔记做得还真是详细,看来你还真是块料子啊。”冯逸看着赵天佑记录的笔记,欣慰地点头道。 这时候,赵天佑忍不住又“哈”了一声,低头一看,冯逸手里拿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着的,确实是自己的字。 上面的笔记清晰明了,井然有序。 如果是平时,不是费十二分的力气和专注,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程度的。 而这样的笔记,竟然是在自己昏头涨脑的时候,近乎无意识地顺手就写下来的。 赵天佑再稍微回想了一下,冯逸所教授的东西,居然还真的有六七成都记在脑袋里了。 毫无疑问,这只能是五觉圣王功的功劳了。 “想不到五觉圣王功不只是让我的身体器官变得更好,也加强了我的记忆力,还能一心二用。这五觉圣王功果然是好东西啊,以后一定要加紧练习,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神奇功能。”赵天佑欣喜地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顾妙玲两人回来之后,便拖着两个人出去吃饭。 只吃了半个小时不到,赵天佑就被冯逸拖回来继续上课,接下来冯逸又让赵天佑学习了几幅类型不同的比较经典的绘画,以便刘世雄考较的时候用到。 而最重要的,就是冯逸教了赵天佑几种基本的绘画技法,免得到时候赵天佑又用那种很难看的绘画手法画画。 用原来的画画手法,虽说最终出来的成品很让人震惊,但是其过程实在是太没有卖相了,这点是必须纠正的。 除此之外,冯逸还教授了赵天佑最起码的拿笔方式,绘画时候的站姿,坐姿等也属于卖相之类的东西。 一直到凌晨一点,冯逸才终于放过赵天佑,把他安排在客房休息。 饶是赵天佑的身体经过五觉圣王功的改造,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还是被弄得疲惫不堪,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七点钟,冯逸又把赵天佑喊起来,对他昨天的学习进行考较。 在确认赵天佑已经领悟了六七成之后,才大松了一口气,放赵天佑吃了早餐。 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冯逸就带着赵天佑出门,直奔刘世雄在洪都郊外的别墅了。 冯逸的车开到刘世雄门口的时候,带着赵天佑走出来的时候,在二楼窗户上往下望的刘馨雨以及她身边站着的那位少女,不约而同地惊道:“怎么是他?” 刘馨雨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女,笑着问道:“好啊,梦琪,你们班上有一个这么神奇的同学,你居然那么藏私,一点风声都不露给我,是不是怕我抢走啊?” “哪有?”陈梦琪将有些发红的脸别过去,“我们只是同学而已,有什么怕你抢的。再说了,我觉得他只是很善良,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不但能够在胆识上,压住周建兵,而且在绘画上还能够得到我们赣南大家洪老先生的赞许。年纪这么轻,就这样文武双全,这还叫不特别?那怎么样的男人才算得上特别?” “他真的有这么好吗?” 陈梦琪说着,脸上竟然露出几分失落的神情,然后在心里自言自语道,“我倒宁愿他没这么好。” ; 第六节 柳鸦芦雁 - 纨绔 - 淼渺 “您是冯老师吧?” 刚从车上下来,刘世雄的管家就迎了上来,笑呵呵地问道。 这位管家是刘世雄的远方堂兄,也姓刘,全名刘安生,今年五十二岁,比刘世雄大三岁,从二十年前开始,就跟着刘世雄,专门帮他掌管内宅,是极信得过的人。 “是的,这位就是我老师专门推荐的青年画家赵天佑。”冯逸指着赵天佑,介绍道。 “哎呀,赵画家看上去真是年轻啊。”管家看了看赵天佑,惊讶地说道,“这么年轻就得到洪老先生的嘉许,实在是年轻有为啊,佩服,佩服。” 尽管真正接触绘画还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但是赵天佑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将管家的夸赞照单全收,一句话自谦的话也没说。 少年天才嘛,不稍微露点傲气,怎么有造型呢? 管家本以为赵天佑会客气一句,谁知道他只是笑了一下,一句话也不说,心里觉得年轻人果然心高气傲,倒也没计较什么,而是转过头去看着冯逸,“冯老师,刘总本来是在家里等着的,只是公司里突然来了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所以临时赶走了。他临走前交代了,让你们二位直接跟馨雨谈。只要馨雨愿意,赵画家就可以就任了。待遇方面,刘总也都交代了的,全都往最好的待遇走,绝对不能亏待了洪老先生推荐的人。” “那好,那就麻烦老先生带我们去见刘小姐吧。”冯逸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说道。 “刘伯伯,稍等。” 就在管家要给冯逸两人带路的时候,却看到后面这时候又突然杀出来两个人。 赵天佑转过头一看,其中一个男的,正是前晚和刘馨雨在一起的沈俊,而另外一个留着一头长发,身上背着一个画筒的男人,无论是他那张愤世嫉俗的脸,还是那双似乎随时都在怒视的双眼,都清楚明白的昭示着他的身份――哥是搞艺术的。 “小沈先生,你怎么来了?”刘安生看着沈俊,脸上虽然客气的笑着,却多少都透露出些许疏远。 “我是听说馨雨要找家庭绘画老师,所以专门托朋友找了一个行家过来。”沈俊说着,指着这长发男,介绍道,“这位就是著名青年画家陈劲松,是首都绘画大师刘老先生的得意门生。” 陈劲松所谓的著名青年画家虽说比赵天佑的青年画家的含金量要高些,但是其实放到普通人来说,其实并差不了多少。画坛没人知道赵天佑是谁,同样也没几个人知道陈劲松是谁。 不过,首都刘老先生比赣南洪老先生的招牌要大些,这倒是再清楚明白的事实。 “既然是这样,那就一起进去让馨雨看看吧。”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沈家的二公子,刘安生也不好太得罪,只能是领着四个人一起走进别墅内。 “走,一起下去看看?” 在楼上看到沈俊和赵天佑一起走了进来,刘馨雨拉了拉陈梦琪,问道。 陈梦琪摇了摇头,“我还是不下去了。” “为什么?沈俊好像给赵天佑拉了一个对手过来,下去看看他们俩怎么比赛,不是挺有意思的吗?”刘馨雨笑着问道。 “我们是同班同学,彼此都很熟悉,万一到时候他比输了,被我看到了,他岂不是很没面子吗?” “哦……”刘馨雨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又笑道,“没看出来,你倒是很体贴他嘛,不过,你对他未免也太没信心了吧?” “从前从来没见过他画画,我们全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会画画。”陈梦琪心里很没底地说道。 “行,那你就在房间里上上网吧,我下去了。” “这位就是沈俊沈公子,是沈氏集团二少爷,现在在首都大学法律系上大一,是我们洪都难得的才子。” 冯逸虽然职业是老师,但是骨子里却充满了商人气息,交际应酬之类的事情十分驾轻就熟。所以,在四人分别落座,刘馨雨又还没下来的时候,冯逸便主动笑着跟赵天佑介绍道。 对于这位沈公子,赵天佑的印象实在是欠佳,不过也不好太不给冯逸面子,于是只能强笑着冲着沈俊点了点头。 谁知道沈公子的心胸比赵天佑还狭窄,却只是嘴角略微撇了撇,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去。 “沈公子是不是身体不大舒服啊,怎么突然面部痉挛了?” 赵天佑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里能吃那亏,当场就笑盈盈地“关怀”道。 沈俊险些脱口而出,你才面部痉挛,你全家面部痉挛,只是转念想想这是在刘馨雨家,还要注意影响,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办法反唇相讥,于是,只能更加用力地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刘馨雨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刘馨雨,沈公子的表情顿时一百八十度大变样,赶忙站了起来,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迎了上去,“馨雨,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今天既然是招聘绘画老师,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刘馨雨说着,在两个长沙发中央的独立沙发上坐了下来。 从刘馨雨的言语举动,赵天佑看得出刘馨雨对沈公子并不是很待见,只是碍于人多,不好太不给他面子罢了。 “劲松,赶紧跟馨雨自我介绍一下啊。” 沈俊赶忙转身,拉了拉陈劲松。 对于沈俊这样的动作,陈劲松稍微露出了一个不悦的表情,堂堂艺术家,怎么能被你拉拉扯扯的?不过,看在钞票的份上,忍了吧。 陈劲松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刘馨雨微微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鄙人是首都美院九五届硕士研究生,毕业后曾经在法国游学三年,专攻西方油画,回国后投入刘子产大师门下,学习中国画,迄今也有三年,东不成西不就,登不得大雅之堂,只是承蒙同行们错爱,在北平画界略有薄名。” 一个西式的鞠躬礼,再来一段文绉绉的半文言,听得赵天佑浑身发麻,好不自在。 “不知道赵画家又是什么来历?” 那晚的赛车,让沈俊对赵天佑在绘画上不敢轻视,谁知道这个高中生会不会别有什么惊人之举呢?只是赵天佑的年纪就摆在那,在资历上的劣势是天然的,所以沈俊才会想到先在这里压他一头。 “本人并无任何师从……”沈俊正要出言嘲讽的时候,却听到赵天佑又继续缓缓道,“从小自学成才,所以养成独树一格,自成一家的风格。至于创作形式上嘛,也没有什么特别固定的形式,但求浑然天成,无迹可寻而已。” “独树一格,自成一家,放眼全华夏,能够称得上这八个字的,也不过寥寥数人,小弟弟,你倒是真敢开口啊。” 这次不等沈俊,陈劲松首先看不过去了,出言驳斥道。 既然把逼装出来了,自然是要装完的,装一半未免太不敬业了。 “像陈画家这样苦学半辈子,却一无所成的大画家,自然是无法理解我这样不学有术的小天才的境界的,理解。” 赵天佑的话顶得陈劲松眼白都翻了出来,气得正要大声教训的时候,就听到刘馨雨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位今天既然虽然都是来应聘的,有些竞争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朋友,还是和气点的好。” 虽然刘馨雨其实可爱看别人斗嘴了,恨不得他们俩打起来才好,但是这毕竟是在他家,闹得太厉害也不大好,所以只能满心惋惜地站出来打圆场。 沈俊笑了笑,附和道:“馨雨你放心,劲松在首都也是大有名气的青年画家,区区一个狂妄自大的乡下小子,劲松不会真心跟他计较。” 赵天佑正要不甘示弱地再反讽几句的时候,冯逸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想起今天来这里是来应聘,不是在吵架的,于是只能强忍着坐在那一动不动。 “大家都知道,我爸爸很喜欢收藏画,不如我拿一幅画出来给两位看看,大家都来品评一番,你们看怎么样?” 一听到这个,冯逸马上兴奋了,“刘总家里书画收藏的名声冠绝赣南,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刘总所有收藏里,本人最感兴趣的,就是明代唐寅的《钱塘行旅图》的真迹,不如就看看这幅如何?” “这里有《钱塘行旅图》的真迹?” 毕竟是正经学画的人,陈劲松一听到唐寅真迹,顿时眼睛兴奋得放得老大。 “刘叔叔家里的各种名家真迹不胜其数,只要你把馨雨教得好,以刘叔叔的豪爽,我相信你有机会一一阅览的。” “嗯嗯,我一定尽心尽力。”陈劲松激动地连连点头。 “《钱塘行旅图》的真迹是我父亲少数的几幅极品珍藏,平常连我都看不到,所以……”刘馨雨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要不,我拿幅北平王敬大师临摹的《柳鸦芦雁图》给几位看看?” 《柳鸦芦雁图》是宋徽宗赵佶的经典代表作之一,也是华夏绘画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一幅名画,这幅画的真迹已经收藏在博物馆。 而王敬是华夏现存首屈一指的大家,他的原创画在市场上拍卖的最高价已经高达千万,所以这幅画虽然是临摹,但是其价值也颇为不菲。 “老师跟王先生常有来往,对于王先生的画风画德都多有赞赏,能够亲眼目睹王先生的真迹,当然也是一桩幸事。” 陈劲松在赞同刘馨雨的话的同时,也不忘记把自己的背景显摆一下。 ps:不能不要票就不给票啊,兄弟们,哥写得很辛苦的有没有? ; 第七节 装逼是必须的 - 纨绔 - 淼渺 过了几分钟,刘馨雨把画拿了下来,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展了开来。 这幅画纵有三四十厘米,撗有二百二十三点二厘米,规格是完全按照宋徽宗赵佶的原作大小来的。 画刚一展开,就听到陈劲松忙不迭地点头赞叹,“王先生不愧是我们华夏有数的现存大家之一啊,手笔果然非凡。” 说着,陈劲松又抬头看了看刘馨雨,介绍道:“赵佶的花鸟画风格以工细彩墨为主,并能寓巧于拙,《柳鸦芦雁图》是他拙朴风格的代表作之一。王先生的这幅仿作,完全体现出了赵佶这幅画的真意。刘小姐你看,这幅《柳鸦芦雁图》共分二段,前段画一株柳树和数只百头鸦。” “这幅画中的柳鸦芦雁采用没骨画法,竹以双钩法绘出,设色浅淡,构图洗练。粗壮的柳根、细嫩的枝条、姿貌丰腴的栖鸦、芦雁画得都很精细工整。刘小姐你看,这停在枝上的白头鸦或靠根偎依,静观自得,或喃喃相语,你不觉得一下子就使得寂静的大地有充满的生机感觉吗?” “还有,你看这鸟身用浓墨,黝黑如漆。鸟的羽毛用墨留出白线,鸟的嘴舌用淡红色点染,头和腹部敷以白-粉,周围略用淡墨烘染,把白头鸦衬托得分外突出,显得神采奕奕。可以说,这幅画在黑白对比和疏密穿插上形成的美感是达到了极致,整个画面恬静雅致,神静气闲的意境跃然纸上。” 刘馨雨虽然尚未正式学画,但是从小受刘世雄耳濡目染,对于绘画的兴趣还是天然有之的,因而听得是津津有味。 陈劲松见状,洋洋得意地瞟了赵天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凡是画画的行家都知道,画树难画柳,柳树株干向上,而枝梢下垂,形势相反,运笔方向有矛盾,是各种树中最难画的。而你看王老先生的这幅画,柳树枝干用粗笔浓墨作短条皴写,笔势很壮,显得浑朴拙厚,凹凸节宽之状自然天成。柳条直线下垂,流利畅达,运笔圆润健韧而富弹性,墨色前后层次分明,实在是已达化境。” 虽然很不喜欢陈劲松,但是赵天佑不得不承认,人家在绘画上的见识,确实是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怎么样,赵天才,你也点评几句呗?” 看到赵天佑一直在旁边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沈俊就以为赵天佑是被陈劲松说得无话可说了,便很是自得的挑衅道。 其实,不应该说是是沈俊以为,而是事实就是赵天佑真的没什么话好说。 就他一个刚接触绘画不到一天的初学者,面对华夏顶级名家的画作,他哪里能说出什么点评来? 不过,输人不输阵,品评画作不是他赵天佑的长项,吐槽却堪称是他的专业。 “我觉得陈画家去转行做评书应该比画家要有前途得多,那样就只用靠嘴皮子,而不是真材实料吃饭了。只可惜啊……”赵天佑悠悠叹了口气,“画画这东西,说一千道一万,终究还是要手上见真章的,说是天下无敌,做就有心无力,那是行不通的。” “哼,手上见真章?”陈劲松冷哼一声,打开随身画筒,从话筒里掏出一幅画,丢在了赵天佑面前,“这是陈某人闲来无事临摹的齐白石大师的《群虾图》,还望赵天才品评一下如何?” 华夏近代绘画史上,素来有徐悲鸿的马,齐白石的虾的说法。由此可见,齐白石的虾在华夏绘画史上的重要地位。 而《群虾图》正是的齐白石画虾的代表作之一,陈劲松这幅临摹从用墨到笔法,都堪称老道,虾须、虾足和虾钳错落有致,让人丝毫不感凌乱,用笔柔中有刚,很有神韵。 应该说,做为临摹作来说,算是上乘之作了。 而事实上,这幅临摹也确实是陈劲松最为得意的一幅画,当初就连他的老师刘老先生也是曾经嘉许过的。 不然,陈劲松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丢出来给自己撑场面。 然而,就是这么一幅得意之作,赵天佑只是略打量了片刻,便冷笑一声,嘲讽道:“看来,陈画家不仅擅长品评临摹之作,也很是擅长画临摹之作嘛。” “任何一个伟大的画家的起步,都是从临摹开始,就连齐白石先生画虾也是从临摹朱雪个、李复堂、郑板桥等人作品开始,我陈劲松临摹齐白石老先生的画作,又有哪里不对?” 最得意的作品,被人这样嘲讽,陈劲松是真急了。 “就是,老是嘲笑别人临摹,有本事你倒是也临摹一个给我们看看啊。” 沈俊的本意,自然是给急眼了的陈劲松帮腔。 然而,他这话一出口,冯逸心里就松了一口气,他转脸看了看赵天佑,看到他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不过这笑容转瞬即逝。 嘿,真该给你颁个最佳配合奖,哥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陈画家,不知道你这幅画一共临摹了多久?” 赵天佑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陈劲松,问道。 “中国画不比油画,讲究一气呵成,我临摹这幅画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完成了。” 陈劲松极力想表现得这没什么,但是事实上脸上却写满了得意和骄傲。 “一个上午?”赵天佑伸手摸了摸下巴,好像很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说道,“如果是一个上午的话,这种水准的画,我能画五十幅。” “你……狂妄!” 陈劲松先是愣住,尔后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一个上午八点到十二点,那就是四个小时,两百四十分钟,除以五十也就是五分钟不到。凑个整数,给你五分钟吧。”沈俊自以为得计,赶紧凑上去,看着刘馨雨,“馨雨,赶紧准备笔墨,让我们的赵天才一展身手吧?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赵天才怎么五分钟就画一幅《群虾图》出来。” 以刘馨雨对赵天佑的认识,不觉得他会是一个信口雌黄的人,但是五分钟画一幅《群虾图》这种事,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让她不由得替赵天佑担心。 毫无疑问,无论是因为陈梦琪的关系,还是在自己心里,刘馨雨都是倾向于赵天佑的,所以断然不想看赵天佑的笑话。 于是,她并没有马上接沈俊的话,而转过头看看赵天佑和冯逸,等着他们俩说些什么话来转圜一下。 “那就麻烦刘小姐了。” 谁知道,等来的却是赵天佑无比淡定的一句话。 看到赵天佑的淡定,刘馨雨凌乱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既然赵天佑都是怎么说了,事情自然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刘馨雨也只能让刘安生去拿了纸笔墨过来。 等到墨磨好,纸笔放好,沈俊便赶紧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十点十二分十五秒,赵天才,你现在有五分钟。” “画画总是要构思时间的,得从下笔画才开始算。” 赵天佑抬头看着刘馨雨,笑着点了点头,当做是对她帮自己说话的感谢。 不过,他嘴上却说道:“没事,就从现在开始算吧。” 说完,身体斜站着,浑身放松的赵天佑的墨笔便在纸上随意的一画。 原本还稍微带有一点担心的陈劲松,彻底放心了,他转过头,对沈俊小声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就这种笔法,顶多是小学生水准,居然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陈劲松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房间就这么大,大家隔得这么近,自然是都听到耳里。 赵天佑充耳不闻,继续往下画。 刘馨雨虽然不懂画画,但是她看赵天佑的站姿颇有些吊儿郎当,确实是没有办法作画的严谨姿态,心里不由得有些替他担心起来。 然而,一分钟后,陈劲松的眉头突然一皱,一个充满疑问的“嗯?”字从鼻腔里喷了出来。 再过一分钟,陈劲松双眼猛地一睁,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 “劲松,怎么了?” 沈俊看到赵天佑上面的话就是一团墨,根本一只虾都没画完,却见到陈劲松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这……这不可能啊,这幅画怎么能这样画?这不对啊!” 陈劲松却不回答沈俊的话,自顾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 沈俊正要再问的时候,却看到经过赵天佑巧妙而精准的画笔勾连,原本毫不相关的墨色开始一片片连在了一起,一只只活泼灵动的虾开始跃然纸上。 片刻之间,六只姿态各异,灵动活泼,栩栩如生,神韵充盈的虾便都出现在宣纸之上,一副《群虾图》就此完成。 这时候,冯逸看了看手表,笑道:“现在是十点十五分十九秒,还多余一分五十六秒。” 赵天佑将画笔轻轻丢在砚台上,不以为然地拍拍手,转过头看着冯逸,摇头叹息道:“好几天没有作画,手生了,居然用了三分多钟。” 这逼装得咄咄逼人,却又有理有据,陈劲松被憋得脸色都成了酱紫色,但是当他看到赵天佑所画的跟他的简直一模一样,毫无二致的《群虾图》,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第八节 陈梦琪的情愫 - 纨绔 - 淼渺 周一了,这周新书榜第一该归我了吧?兄弟们,看书的时候登陆一下,没事多点击一下,有推荐票的投个推荐票,不难吧?――――――――――――――――――――――――――我是无辜的分界线―――――――――――――――――――――――― 单凭陈劲松屈辱却什么话也说不出的表情,他和赵天佑之间的胜负也已经非常明显了。 原本对陈劲松还保持着几分礼遇的沈俊,此时完全对他失去了耐心,一句“废物”脱口而出。 这样一来,陈劲松就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只能是朝赵天佑拱了拱手,“受教了。” 说完,卷起桌上的画,掉头就走了。 望着陈劲松的背影,赵天佑心想,这人虽然有点毛病,但是愿赌服输,倒也算光彩。最起码比起以前这个二世祖要强太多了。 想到这里,赵天佑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刚才好像做得太绝了,应该给人家留点台阶的,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何必呢。 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也只能是如此了。 陈劲松一走,沈俊站在那里,直感到气氛诡异,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只能是跟刘馨雨打了声招呼,气闷得离开了。 两个竞聘者,现在走了一个,那么留下来的这个,自然就是优胜者了。 看着面前的赵天佑,刘馨雨实在是感兴趣得紧。 一个能够在断桥上跟人飙车的人,居然还画得这样一手好画,又实在是让人很难不感兴趣。 “赵画家……” 刘馨雨这话刚开头,赵天佑就伸手把她打住了,“刘小姐可以直接叫我赵天佑,要是给面子的话,叫声天佑也可以,赵画家就免了,听着实在别扭。” “好吧,那我就叫你天佑吧。”刘馨雨笑了笑,继续说道,“沈俊这个人心胸不是太大,你今天落了他的面子,以后可能会找你的麻烦,要是将来有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说。我们刘家虽然不像他们沈家那么霸道,但是也绝不会坐视我们的客人任人欺负的。还有,你也别喊我什么刘小姐,给个面子,直接喊我馨雨吧。” 刘馨雨虽然是个女孩,而且还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美女,但是她说起话来却自有一番男子般的大气,弄得赵天佑多少都有些不适应。 不过,再不适应也得适应,谁叫自己有所图呢。 “好,馨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刘馨雨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问道:“按照我原本的计划,先上三个月,每周周末上四个小时,周六两个小时,周日两个小时,时间都是下午两点到四点,每个小时两千块,如果教得好,会另有红包。每次上课,都会有车来回接送你,节省你的时间,你看可以吗?” 每个小时两千块,虽然跟冯逸的老师洪老先生的价格比不得,但是对于赵天佑这样一个无名之辈来说,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价格。 赵天佑脸皮虽厚,在这个价格面前,却也不好意思继续要价。 “我是受冯老师的拜托,今天才会来的,待遇什么的,从没有想过,所以倒也不必在意。不过,我想你也知道,我还是个学生,每周要上学五天,就只有周末可以休息。周六周日都来的话,自己就没有私人时间了。所以,我想把上课时间全部放到周日下午的两点到六点,不知道是否方便?” 赵天佑的理由找得很准确,让人无法辩驳,刘馨雨听完,想也没想,就点头道:“那就这样吧。” 说完,刘馨雨弯下腰打开茶几下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赵天佑,“按照我们华夏人的礼节,拜师本来是应该举行拜师仪式的,只是时间仓促,来不及操办,所以馨雨只能给老师送上点薄礼,当做一个见面礼,还希望天佑你不要见怪啊。” 赵天佑用眼睛微微瞄了一下这个红包,那是相当厚实,少说也有一万块,当时就差点伸手去抓。 不过,现在是装淡泊名利的高人的时间,他也只能强忍着了。 “能够做师生,就是缘分,不用搞这些虚礼。” 赵天佑很高人的挥了挥手,将刘馨雨的红包推了回去。 推到一半的时候,赵天佑的手肘趁势狠狠地在冯逸手上敲了一下,疼得冯逸是直吸冷气。 “诶,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都是刘小姐的一份心意,天佑,你还是客随主便吧。”冯逸说着,朝着刘馨雨笑了笑,伸手将红包接了下来。 赵天佑“啧”了一声,然后又有些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默认了冯逸的行为。 接下来,赵天佑又跟刘馨雨寒暄了几句,约定了下周开始授课之后,便和冯逸一起起身离开了。 两人刚一转身,冯逸就看到赵天佑转过脸,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激赏。 “冯老师,跟你的配合实在是太默契了。” 赵天一边抢过红包,一边笑着称赞道。 “我要是再没有点眼力劲,你的手肘还不得把我肋骨都打断啊。”冯逸苦笑着说道。 “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就拿了一万了,有钱人出手果然不同啊。” 虽说昨天刚拿到五万块,今天才一万,但是这并不妨碍赵天佑乐得手舞足蹈。 “诺,看在冯老师配合的份上,分你一份。” 赵天佑很艰难地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冯逸。 冯逸屈指轻轻一弹,“分赃就不必了,你赶紧跟刘馨雨把关系搞好,尽快查看《钱塘行旅图》的真迹才是正事。” 赵天佑冲着冯逸嘿嘿一笑,“冯老师,你放心,像我这样富贵不能淫的人,区区一万块是收买不了我的,最少得一百万。” “你看,这是他的手笔。” 在赵天佑和冯逸在路边商谈着《钱塘行旅图》的大计的时候,刘馨雨走到了楼上,将画递给陈梦琪。 “虽然是临摹之作,但是这些虾灵动活泼,跃然纸上,没有十年苦工,是绝不可能到这个地步的,这……真是他画的?” 论到心计和谋略,一百个陈梦琪也不是刘馨雨的对手,但要说到琴棋书画,陈梦琪又胜了刘馨雨远不止一筹。 陈梦琪在绘画上虽然谈不上有什么造诣,但是因为从小的爱好,以及父母的耳濡目染,欣赏水平却已经达到了普通专业收藏者的水准,因此,她比刘馨雨更能看出这幅画的好坏。 “这还有什么好疑问的,我可是亲眼看到他在我眼前画出来的。而且,画得飞快,跟写书法似的,只用了三分钟而已。” “只用三分钟?这怎么可能?” 陈梦琪不敢相信地看着刘馨雨。 “我骗你干什么?难道我没事还会去做他的托不成?” 听到刘馨雨这么说,陈梦琪便又端着这幅画端详了起来,好一阵之后,她走到窗边,坐在窗边的窗台上,发了一阵愣之后,她有些难过地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是个天才,而且不是一个一般的天才,而是那种顶级的天才。” “他是天才就天才呗,你干嘛那么失落?”刘馨雨有些奇怪地看了陈梦琪一阵,又笑了起来,“不会是见到有身边的人比你强太多,有点心理失衡吧?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其实,陈梦琪失落的原因,是因为自从那晚之后,她对赵天佑产生了一种很亲近,很熟悉的感觉,这感觉让一直缺少父母关怀的她,感受到一种少有的温暖。 然而现在,当她看到这幅画之后,她才发现她自己想象中的赵天佑,跟真实的赵天佑有着天壤之别。 在她看来,真实的赵天佑比她想象中的赵天佑要优秀太多,太多。 这让她觉得自己的一切情绪都是一种虚假,一种自我的,一厢情愿的想象。 而心中本来升起的一丝对赵天佑的情愫,也在这时被她强行压抑到了心底。 一个像她这样骄傲的人,可以接受自己去喜欢一个不如自己却可爱的男生,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自己去攀附一个比自己强的男人的。 “也许,真的是有点嫉妒吧。”陈梦琪朝着刘馨雨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我回家了。” “今天早上才来,怎么就回去了呢?不是说好了陪我去逛街的吗?”刘馨雨拉着陈梦琪的手臂,嘟着嘴说道。 “我突然有点累了,昨晚一直在做复习题,都没有睡好。” “你说假话,一定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真没有了。”陈梦琪拍了拍刘馨雨的肩膀,“我是真的做题做太晚了,没睡好,现在有点困,你以为我是你啊,可以直接保送那么舒服。” “你想不这么辛苦不也容易吗?你爸妈一定有办法的呀,实在不行,我帮你求求我爸……” 刘馨雨话没说完,陈梦琪就把她的话头打断了,“行了,我可不想因为我的事去麻烦别人。再说了,我要是真的保送了,接下来三个月不用上学,都不知道去哪待着了。我又不像你,整天都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陈梦琪说到这里,看了看桌上赵天佑临摹的画,“这幅虾确实画得不错,送给我吧,我回去好好研究下。” “行啊,拿去吧。”刘馨雨大方地挥挥手,说道,“不过真的不许不开心哦。” “放心吧,绝对没有。” 陈梦琪说着,小心翼翼地把画卷好,跟刘馨雨点点头,离开了。 ; 第九节 我们不懂爱情 - 纨绔 - 淼渺 转眼就到了周一了,身家已经上涨到六万块的赵天佑格外的意气风发。 “天哥,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跟从前有点不一样了,走路的时候,都不看脚下的。” 在自行车棚里,把自行车一停好,张扬就开赵天佑的玩笑。 赵天佑别过脸,鄙视的看了张扬一眼,“你懂什么,有钱的男人,走路都是带风的。” “只是过了一个周末而已,怎么天哥你就好像发了财一样?”张扬说到这里嘿嘿淫笑了一声,“你不会是周末真的跑去发廊**了吧?” “你才**,你全家**。”赵天佑啐了一口,“哥纯粹依靠自己的聪明智慧赚来的血汗钱。” 张扬听到赵天佑这么说,赶紧把脸贴上去,“哦?天哥你都是怎么赚到钱的?你也教教我啊,我最近可穷了。” “细节你就不用打听了,不是藏私,是你真心学不会。你反正只要知道,哥从今往后,就是有钱人就对了。”赵天佑得意洋洋地看了张扬一眼,“以后咱们天天下馆子,自行车打气直接给五毛,不准他找钱,谁找钱跟谁急。” “天天下馆子?天哥,你真发了?” “你这是什么话,看看你哥这张英姿勃发的脸,那还能是假吗?”赵天佑双手搓了搓脸,笑道。 “你有多少钱?”张扬好奇地问道。 赵天佑得意地将大拇指和小手指翘起。 张扬略想了一会,“六……百?” 赵天佑显得很愤慨,“滚,六百块能叫发财吗?” 张扬的眼睛睁得老大,“六……千?” 赵天佑一脸唾弃,“张扬,你到底见过钱没?” 张扬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六……六万?” 赵天佑嘿嘿一笑,并不答话,默认了张扬的数字。 “钱三明那家伙真交钱了?不对啊,你不是只要五万吗?怎么有六万?难道……你把那台笔记本电脑给卖了?” “行了,你就别瞎琢磨了,哥这六万是另外赚的。钱三明那五万现在还算是应收账款,还没到账呢。” “一个周末就赚了六万?”张扬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哥,你该不会是打劫去了吧?” “你以为我是你啊,别瞎猜,以后跟着哥吃香喝辣就对了。”赵天佑说着,笑着搭着张扬的肩膀,“今天晚上晚自习不上了,咱们先去大搓一顿,完了直奔卡拉ok,怎么样?” 像这样**的主意,张扬最喜欢不过了。就在张扬要开心地附和的时候,两人就听到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六万块而已,又不是六百万,用不着这么烧包。” 赵天佑掉头一看,这人可不就是陈梦琪嘛。 “梦琪,你怎么突然窜出来了,吓了我一跳。”赵天佑笑着挠了挠头,说道。 陈梦琪没有接赵天佑的话,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吧,别光想着吃喝玩乐。” 说完,陈梦琪不再搭理赵天佑,径自朝着楼上走去了。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班长嘛,一大清早的在这乱训人,她以为她是班主任呢?我要不是看她是女孩,我早就……” 等到陈梦琪走远了一点,张扬便满脸不忿的说道。 “好了,你就少说几句吧。” 对于陈梦琪突然又完全回到了从前的那种态度,赵天佑多少都感到有些气闷,难道那天晚上那么和谐的相处都只是一种假象吗? 想到这里,赵天佑有一种被愚弄的郁闷。 到了教室之后,赵天佑在经过陈梦琪的时候,故意走得很慢,就是希望陈梦琪能够做出什么细微的动作,或者是说什么,来解除他心中的这种郁闷。 然而最终陈梦琪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甚至都没有看赵天佑一眼,只当他是空气一般。 不只是路过的这一会,一整个上午,乃至整整一天,一直到下午下课,陈梦琪都从来没有望他赵天佑一眼,更不要说说话了。 这种突然的反差,让赵天佑感到既不解又郁闷,他充满了冲上去质问陈梦琪的冲动,但他最后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将一切不解和郁闷都埋在了心里。 “也许只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幻想罢了,人家是高材生,是区长女儿,怎么可能真把我当回事呢?” 赵天佑在心里自嘲了一句,站起身来,冲着张扬大吼一声,“张扬,走,咱们下馆子去,哥请客。” 赵天佑这一声大吼的声音实在是有点太大,喊得全班人都惊愕地看向他,就连张扬也不例外。 “天哥,你三百年才请一次客,不用搞得这么高调吧?” 张扬一边跟赵天佑走出门,一边笑着说道。 “先下馆子,下完馆子就去唱歌,可不去那种音响太差的地方,咱直奔金钻ktv。” 赵天佑大声地说着,在临出门之前,很想回头再看陈梦琪一眼,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昂首挺胸,笔直地走出了教室。 归根到底,看似放荡不羁的赵天佑,其实跟陈梦琪一样,是个骄傲又骄傲的人。 “咦,梦琪,你怎么哭了?” 赵天佑两人刚走,陈梦琪的同桌就突然问道。 “没事,沙子吹到眼睛里了。” 陈梦琪用手用力地搓着眼睛,说道。 “这教室里哪来的沙子啊?而且又没风。” 陈梦琪的同桌奇怪地说道。 “就是有沙子嘛。” 陈梦琪的话音里开始带着些哭腔了。 虽然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没风的室内哪来的沙子,但是见到陈梦琪都这样了,她的同桌只能赶紧说道:“行,行,行,有沙子,有沙子。” 至于赵天佑,他忠实地执行了他对张扬的承诺,带了他下馆子,而且下的不是一般的馆子,而是锦江市有名的大馆子福运楼。这是个粤菜馆,以价格昂贵闻名锦江。 刚开始张扬还以为赵天佑是开玩笑,直到被硬生生拉进门,他才知道赵天佑是来真的。 进了饭店之后,赵天佑还不坐大堂,直接点了一个包间。 “先生,我们包间的最低消费是三千八百八十八。” 面容姣好的女服务员打量了一下赵天佑两个人之后,笔直着身躯用一种很礼貌但是也极为冷漠的语调说道。 “那就开两间,吃一间,空一间。” 赵天佑没好气地说道。 女服务员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开玩笑,开玩笑……”张扬说着,拽了拽赵天佑,“天哥,要不咱坐大堂得了,大堂挺宽敞的,包间里闷。” “要去大堂你自己去,哥就要坐包间。” 赵天佑说着,门一推,径直进了一间包间。 女服务员走远几步,确定赵天佑听不到之后,才不屑地啐了口,“呸,不就富二代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坐下来之后,一翻开菜谱,张扬就被吓到了,随便一道凉菜都要三十八。 这在大城市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在锦江而言,已经是顶级菜价了,再想想赵天佑的饭量,张扬便不由得腿肚子有点打抖,吓得一个菜都不敢点。 倒是赵天佑完全不在乎,拿起菜单,就开始拼命点菜。 一连点了将近二十个菜,听得张扬头皮发麻,忙不迭地在桌子下面踢赵天佑的脚。 赵天佑却好像浑然无知般继续狂点。 服务员在一旁拼命记,记得手都快发软的时候,就只见到赵天佑把菜单合上,“除了这些菜不要之外,其他的菜各要一份。” 服务员抬起头,笑着看了赵天佑一眼,“先生,你是开玩笑的吧?” 赵天佑很严肃地看着服务员,“你觉得我有那么有幽默感吗?” 服务员很有把菜单摔在赵天佑脸上的冲动,但是想着没几天就要发薪水了,只能强忍着笑了笑,掉头就走了。 “天哥,我觉得你今天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张扬瞅了赵天佑一阵,说道。 “我哪有不对劲?你眼睛白内障了吧?” 赵天佑说着,很没有底气的转过脸。 张扬笑了起来,“不对,你一定是有什么事。” “啧,我真没事。”赵天佑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张扬好奇地走到赵天佑身边,拍着他肩膀,说道:“嘿嘿,到底是什么事?赶紧说来听听。” “我说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 赵天佑的声音又一次失控的大,再次把张扬吓了一跳,他认识赵天佑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控。 于是,张扬也不敢再惹他了,只能努努嘴,乖乖坐回去,自己掏出手机来跟他女朋友发短信,不再理赵天佑了。 不多时,服务员便开始上菜,两人自然又是一顿胡吃海喝。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终于吃得撑到都有点站不起来了,于是叫买单,等到服务员把账单拿来的时候,赵天佑才好像突然如梦初醒一般,“五千四百七十二?你们这是黑店吗?” “先生,这是你的消费清单,我们没有多算你一分钱的。”服务员微笑着将有一个人那么长的清单放在赵天佑面前。 “张扬你疯了?你为什么不拦着我?”赵天佑心疼得声音都变调了。 “这……那我也得拦得住你啊。”张扬苦笑着说道。 “妈的,女人都不是东西,害得老子伤心又伤财,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赵天佑一边掏钱,一边心疼地骂道。 站在一旁女服务员的脸当场就黑了下来,心里默默骂道,硕果仅存的人渣! ps:推荐票!推荐票!恨不得呐喊一万遍啊!推荐票!急需!! ; 第十节 声名狼藉的荀雄 - 纨绔 - 淼渺 “天哥,咱接下来是不是唱k去?” 从包厢走出来,张扬大着胆子问黑脸的赵天佑。 “唱毛线,你真以为哥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五千四百七十二,哥到现在连蛋都是疼的。” 赵天佑毫无形象的骂骂咧咧着走出福运楼。 “那……我们回家?”张扬说着,看了看手表,“可是,现在才八点钟,长夜漫漫啊。” 赵天佑站在福运楼,被冷风一吹,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心中也隐隐觉得有些空虚。 “有了钱就是不一样啊,怎么突然会莫名的感到惆怅……”赵天佑怅然长叹一声,转过脸看着张扬,“有哪儿mm多点,消费又不那么贵?” “要说mm多,当然是酒吧。”张扬想也不想,就说道。 “什么酒吧比较好?”赵天佑略想了一下,补充道,“就是mm很多,但是消费又不那么贵的。” “要说mm多,那全世界都知道是光辉酒吧啦,不过……那里消费不是很低哦。” 赵天佑站在福运楼门口略想了一会,咬了咬牙,大手一挥,“去!” 二十分钟后,赵天佑和张扬已经置身在光辉酒吧内的某个角落内。 光辉酒吧是锦江市最好的酒吧,装修别具一格,中间一个圆形的巨大吧台,围绕着可以同时容纳近百人。 在吧台的中央就是一个舞池,音乐想起来的时候,大家可以在舞池中一起跳舞。 围绕着吧台有一个环形的走道,走道的另外一边就是一个个卡座。 二楼全是包房,面对楼下的一边全是玻璃,脚下也全是玻璃,这样就可以清楚地看见下面的吧台,还有所有下面正在糜烂酒醉的男男女女。 这些玻璃是单向的,只有楼上的人可以看到楼下,楼下的人是看不到楼上的。 “天哥,咱们就一人一支啤酒而已啊?” 张扬苦着脸看着赵天佑,问道。 “那你要怎样?一支啤酒三十块啊。”赵天佑说着,用力地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瓶,“而且才只有这么点,大排档五块一瓶可以换这三瓶了。” “唉,你刚才在福运楼谁都看不见搞那么豪气,现在这里这么多mm在,你居然搞这么小气,这反差……也太大了。” 张扬不高兴地嘟着嘴,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口。 “有本事你自己买单。”赵天佑说着,看了看张扬手里的啤酒只剩下一半不到了,“我说你喝慢点,剩下这一半起码要扛两个小时呢。” “我不想和你说话。”张扬没好气地转过脸去,开始四处乱瞄。 而就在这时候,让他们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钱三明就在他们正对着的二楼的包厢里。 因为上次请周建兵出马,并没有把事情摆平,钱三明的堂叔毕竟是官家人,觉得脸上很没有面子,于是就再介绍了荀雄给钱三明人士。 不过,这次钱三明的堂叔没有亲自出面,而是直接让钱三明自己去了。 他之所以不亲自出面,是因为荀雄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 很多人所说的周建兵在锦江**是第一号人物,其实是说的他的江湖地位。但是如果真要谈到势力的话,荀雄却是锦江**当之无愧的第一号。 原因很简单,周建兵的产业虽然也有些桑拿,会所之类的,但是他最主要的就是这间光辉酒吧,别的偏门他是不捞的。 而荀雄则不同,黄赌毒无所不沾,逼良为娼那是常事。不止如此,他一边开着夜总会和地下赌场,赚着大钱,一边连街边摆摊卖水果的小贩的保护费都要收。 真可谓是五毒俱全,贪得无厌,以至于连钱三明的堂叔都不想跟这种人靠得太近,要不是钱三明求得实在是急,他根本想都不会想到荀雄头上来。 全锦江的人都恨荀雄入骨,无奈他有一个当副市长兼政法委书记的干爹,而且每年拿出大量钱财打点各个关节人物,所以在锦江市虽然人憎鬼厌,但是依然屹立不倒。 光辉酒吧楼上的包间里有一堵墙,两个大间,一边是个台球厅,另外一边是k房,墙上镶嵌着一个巨大的壁挂电视,可以点歌自己唱,也可以随时把楼下的音乐接上来,跟楼下的人一起同乐。 钱三明进门的时候,荀雄正搂着一个衣着暴露,打扮妖娆的女人在打桌球。 “荀大哥,我叔叔说你为人仗义,一定会为我打抱不平的。” 进门看到本来在打桌球的荀雄留着一头张耀扬式的偏分头,两只手上纹满了纹身,浑身透露出一股邪气。 钱三明心里就先抽了一下,霎时间紧张了起来,要说作恶,他也做了不少,但是现在站在荀雄面前,就完全不是一个气场级别了。 他于是赶紧媚笑着冲着荀雄弯腰鞠了一躬,说道。 “你就是钱三明?” 荀雄将球杆放下,自然而然地伸进身旁的女人的衣服里,自上而下直插进去,用力揉搓着那女人半球形的山峰。 “啊,是。”钱三明拘谨地答道。 “你的事我知道了,我会让我手下人的人去办的。” 钱三明的父亲是南河区区长,市委常委之一,又有钱三明当消防大队大队长的叔叔出面说项,着雄是必须给面子的。 “不过,我有言在先,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你,以后这种事不要再来烦我。” 荀雄说着,挥挥手,就要打发钱三明走。 “荀大哥,这个赵天佑,他很邪门的,一个人轻松就可以打五六个,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我觉得恐怕只有荀大哥你亲自出手,才能……” 钱三明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荀雄一脸不悦地打断他,“难道我还要你教我怎么做事吗?” 钱三明不敢继续说下去,只是站在原地嗫嚅着。 想到钱三明背后的背景,荀雄又稍微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点头道:“小兄弟,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你会收拾那小子,我就会说到做到的,你安心回家等消息吧。我今天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说着,荀雄目视了一眼一个小弟,小弟就赶紧把钱三明带了出去了。 “哼,我最讨厌这种不知所谓的官二代了。” 钱三明刚一出门,荀雄身边那女人就不屑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荀雄瞪了这女人一眼,“我们就全靠这种官二代吃饭,没有官二代,你们都他妈喝西北风去。” 说到这里,荀雄伸手按着这女人的肩膀,一下将她按了下来,“罚你唱首《甜蜜蜜》来听,必须口齿清楚。” 这女人有些哀怨的抬头看了看荀雄一眼,看到荀雄完全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也只能不情愿地将荀雄的裤子拉链拉开。 就在这时候,荀雄的一个小弟走了过来,问道:“老大,沈公子让我们在这里捣乱,我们什么时候才开始啊?” “急什么,没看到你老大在打球听歌吗?” 荀雄一边享受着女人的歌声,一边拿起球杆,好整以暇地打了一杆球,完全不以被小弟看见自己的**行为为耻。 而对于荀雄这种行为,他的手下们也早已习以为常了。 另一边,钱三明刚被小弟送到楼下,耷拉着脑袋正要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正在东张西望到处瞄清凉mm的赵天佑和张扬。 “天哥,你看,钱三明。” 先看到钱三明的是张扬,他马上指着钱三明的方向,对赵天佑说道。 “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赵天佑顺着张扬指向的方向,看到钱三明掉头就往二楼跑,他于是赶紧站了起来,“张扬,有点不对劲啊,这家伙不会是在二楼有什么外援吧?” “天哥,瞧你那点出息,白费你那一身好功夫了。”张扬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放心吧,光辉酒吧是周建兵的产业,没人敢在这里乱来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喝酒吧。” 赵天佑犹豫了一会,又想了想,要是他现在吓得跑掉,那跟钱三明要账的难度,恐怕会大幅增加。 这样想着,赵天佑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继续喝酒。 “荀大哥,他……他就在楼下,他一定是在……堵我,让我给……给他钱的。” 钱三明突然冲进荀雄的房间,因为他紧张,说话声音都颤抖结巴来。 “谁在楼下?” 钱三明突然闯进来让荀雄感到很不满,尤其是看到他结结巴巴的样子,荀雄更加格外烦躁,但是出于对官宦世家的敬畏,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赵……赵天佑。”仿佛觉得就这么说个名字没什么震撼力,钱三明又补充道,“就是那个打断吴兆龙肋骨,逼退周建兵的赵天佑。” “呵……你倒是很懂得修辞啊。” 荀雄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站在原地略想了一会,然后转过头对贴身小弟说道,“把家伙准备好,我们找到找茬的理由了。” “是。” 贴身小弟用力一点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拉出来一个皮箱,一打开,里面全都是各种刀具。其中还有一把手枪。 贴身小弟将这些刀具分发给待在房间里的另外五个小弟,然后恭敬地将手枪递给了荀雄。 荀雄将手枪插在后腰上,笑了笑,说道:“走,下去会会这位高中史泰龙。” ps:兄弟们够给力,要继续加油啊啊!!!!推荐票!!!!! ; 第十一节 周建兵真正的出手 - 纨绔 - 淼渺 “张扬,走。” 张扬还在端着最后一点啤酒猥琐的四处乱瞄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警惕的赵天佑已经看到钱三明再次从二楼走下来了,在他的身后,隐约跟着几个人。 赵天佑自家知自家事,他太清楚自己所谓的高超身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现在吕布那家伙指望不上,还是走为上策的好。 “哎呀,这不是才来嘛,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 张扬刚好看到一个辣妹,鼻血都快滴下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赵天佑脸上紧张的神色, 一把把赵天佑拉他的手扯开,流着哈达子朝着辣妹走去。 赵天佑不可能丢下张扬自己走,这样一来,最佳的逃跑时机就已经过去了。 看到事已至此,赵天佑干脆也就横下一条心,继续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继续喝酒,装出一副无比淡定的高人风范。 “小兄弟,我可以借你这喝一杯吗?” 荀雄带着几个小弟,挤过人群,走到赵天佑的桌旁,一支啤酒杵在桌上,狞笑着问道。 赵天佑心里其实很紧张,但是脸上却一点不显山露水,微微眉毛一扬,瞟了荀雄一眼,然后自顾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反问道:“我要是说不可以呢?” 赵天佑如此硬气的回答,让荀雄微微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这么有恃无恐,看来是真的有点料啊。 就在这时候,刚才跑去找辣妹的张扬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赶紧挤了回来。 “雄哥?你……你怎么来了?” 当发现领头的人是荀雄之后,张扬便吓得吞了口口水。 如果论到能打,荀雄自然不是吴兆龙的对手。但是这个人出了名的阴险,可不会像吴兆龙那样讲什么单挑,一定是一拥而上的,而且他们还肯定不会赤手空拳。 “哦,是张扬啊,好久不见,帅了很多哦。”荀雄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张扬一眼,说道。 “呵呵。”张扬傻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是这样,我有个小兄弟,得罪了你这位朋友。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今天来,是来给他做和事老的,不知道你这位朋友是否能给我荀雄三分薄面?” 荀雄将钱三明从身后拉了出来,指了指他,笑着说道。 荀雄今天本来就是来找茬的,怎么可能真的要息事宁人?他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再次试探一下赵天佑的底细而已。 如果赵天佑顺坡下驴,真的愿意和解的话,那他就知道赵天佑的底气不足,便会马上翻脸了。 以张扬来说,他当然是不想得罪荀雄这种人了,不过,他可做不了赵天佑的主,只能是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着赵天佑。 赵天佑并不知道荀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认准一条,要装逼就要装彻底,装逼装一半,肯定是会被人当成**的。 只见他将酒瓶放下,伸出一根手指在荀雄面前晃了晃,“第一,我不是出来混的,我是个身家清白的高中生。” 接着,赵天佑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跟你非亲非故,我想不到要给你面子的理由。” “我**的,你活腻了?敢这么跟我们雄哥……” 荀雄的小弟话刚说到一半,赵天佑手里的啤酒瓶就直接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这一下,赵天佑是用了全力的,这一捅,半个啤酒瓶都塞进这人的嘴巴里,直接一下子将他捅翻在地 在捅之前,赵天佑就做好了打算,如果捅不准,他就顺势一酒瓶砸在这人脸上,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居然没有捅准。 上帝保佑,居然真让哥捅进去了。 赵天佑心里这样庆幸地想着,缓缓站了起来,眼睛紧盯着荀雄,“雄哥是吧?我告诉你,我赵天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两件事,第一,流氓,第二,麻烦……” 说完,赵天佑一把将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荀雄小弟拨开,大摇大摆地朝着洗手间走去。 赵天佑的动作实在是太狠辣,又想到这个高中生曾经打断过吴兆龙的肋骨,逼退过周建兵,荀雄一下子有点摸不着底了。 而且看着赵天佑不是走去门口,而是往洗手间走,所以并没有马上出手阻止,而是打算再观望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天哥,你太牛掰了,吴兆龙,周建兵,现在是荀雄,锦江市的三大混混头目,都已经被你扫平,你现在已经是我们锦江名副其实的霸主了。” 张扬跟在赵天佑后面亦步亦趋着,很是狗腿的吹捧道。 “霸主个毛线,赶紧打110。”赵天佑正视前方,目不斜视地对张扬说道。 “哈?”赵天佑的这话,让张扬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要犯傻,赶紧打。”赵天佑伸出手,搭在张扬肩头上,使出吃奶的劲在他肩膀上拧了一把。 “哎……”想到身后还有人虎视眈眈,张扬哭丧着脸强忍着剧痛,没有把下面的话给喊出来。 就在张扬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的时候,荀雄双眼一睁,“不对,这狗日的要找帮手。” 荀雄一辈子都是以多欺少,最怕的就是别人以多欺少他,而且他今天来到主要目的是惹事,要是让人搅黄了,在沈公子那不好交代。 想到这里,荀雄也顾不得那么多,手里捡起一个啤酒瓶,就朝着张扬飞去。 拿起电话刚要拨的张扬直感到脑后一阵风,他一掉转头,就看到一个啤酒瓶飞快地从小变大,迎面而来。 这啤酒瓶来得实在太快,根本就来不及躲,而且就算躲开了,这酒瓶子也会打在赵天佑身上。 就在张扬飞快地抬起手,想用手臂抵挡这一攻击的时候。 他突然又听到一声破空之声在耳边响起,然后是一道银白色的光在空中闪电般飞过,击打在这啤酒瓶上,将这啤酒瓶打得粉碎,碎片溅得遍地都是,打得人衣服上还没事,打在裸露的皮肤上便会一阵生疼。 不过,好在这啤酒瓶的质量是好的,碎了之后,也是碎成那种不伤人的沙砾,而不是那种割人的利片,因此实际上没什么实质伤害。 但是,纵使如此,这一下也引得一片人惊叫起来。 就在这一片惊叫声中,身着一套黑色中山装的周建兵登场了。 “把这些vip卡送给今晚受惊的所有客人。” 周建兵将手里厚厚一叠vip卡递给身边的经理。 他刚才用来打碎荀雄扔来的酒瓶的,也正是这样的银白色的vip卡。 然后,周建兵施施然地走向荀雄身边,他所经之处,所有的客人都自动退避三舍,给他让出一大段路来。 就这样,周建兵一个人缓缓走到了荀雄面前,面对着荀雄一行六个人(本来是七个的,不过有一个被赵天佑的啤酒瓶弄伤了,现在还趴在一旁缓不过起来。) “给我的客人道歉。” 周建兵的身高比荀雄矮了差不多十公分,但是当他双手插袋站在荀雄面前,淡淡的笑着说话的时候,却让人完全无法去关注这样的事实。 “周建兵,别以为别人都说你是锦江的头号老大,你就真把自己当锦江的头号老大了。你别忘了,锦江还有我荀雄在呢?” 荀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心里有点发虚,但是他还是强撑着说道。 一边说,他的手一边往后腰摸,直到摸到冰冷的手枪的时候,心里才觉得踏实多了。 “给我的客人道歉……我从来只给人一次机会,这已经是最后一次。” 周建兵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冰冷,全光辉酒吧的空气都仿佛在这一刹那降低了好几度一般。 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只有那酒吧的音乐依然在不知所谓地喧闹着。 荀雄有一种突然被蜘蛛网困住的感觉,这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为了摆脱这种窘境,荀雄大吼了一声,“操!” 这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提示。 荀雄的几个手下纷纷把手往身后摸,试图摸到身后的武器。 “他们……” 在一旁看戏的赵天佑本来看到仇恨被周建兵拉走了,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荀雄的几个手下背后亮出寒光的刀,他于是赶紧张开口,出言示警。 然而,他才喊出两个字,就看到周建兵双手在啤酒桌上一拍,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右脚一个旋转,就有三个手下被他扫倒在地。 而在他的身体将要下落的时候,他左手飞快地抓住了荀雄的后脖颈,一把将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啤酒桌上,自己的身子顺势一翻,落在了地上。 这时候,荀雄最后一个站立着的贴身手下已经拿到在手,正要挥刀砍去的时候,就看到周建兵的右手已经持枪在手,指着他的额头。 一刀要砍死人很有难度,但是一枪打死人确实再容易不过的事。 面对这样的常识,荀雄的贴身手下,很明智地选择了停在当场,不敢轻举妄动。 “跪下。” 周建兵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贴身手下略微犹豫了一下,再看了看周建兵黑洞洞的手枪,终究要命的心理还是战胜了面子。 他当啷一声,将刀丢在地上,然后很干脆地跪了下去。 从开始动手,一直到将所有人制服,不过十五秒,其中十二秒还是用来逼人下跪。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赵天佑,彻底惊呆了――尼玛,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非人类啊! ; 第十二节 同道中人 - 纨绔 - 淼渺 有推荐票的兄弟,快投了!!!!——————————————————————————我是无耻的分界线———————————————————————————— “回去沈公子,我对他的忍耐到此为止了。如果他再惹我,我会对他不客气。” 周建兵俯下身,凑到荀雄耳边,轻声对他说道。 说完之后,他将手枪里的子弹卸了下来,然后丢在地上,转身又不紧不慢地往经理室走去。 “所有打烂的东西,全部让他们赔钱。另外,按照人头,每个人要付十万精神损失费。赔的钱,请今天在场所有的客人喝酒。” 周建兵这话说完,全场静了一会,然后便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地掌声,人类哪有不热爱不劳而获的? 至于钱三明,自周建兵出手,一直到周建兵离开,自始至终都是跟个木偶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是真的被吓傻了,他直到此时此刻才知道,那晚他对周建兵不敬,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在一片欢呼之中,经理一边安排人将荀雄几个人架走,一边招呼大家继续跳舞。 一小会之后,光辉酒吧就重新恢复成一片纸醉金迷的**,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根本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但是,赵天佑却怎么也难以将刚才的事,从脑海里忘却。 只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实在带给赵天佑太大的震撼了。他猜想,以周建兵所展现出来的身手,即使自己用吕布附体,也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那是因为你太弱了。” 赵天佑心里刚这样想着,就听到脑海里吕布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你好烦。” 赵天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天哥,钱三明过来了。” 就在赵天佑跟吕布斗气的时候,张扬凑了过来,在赵天佑耳边说道。 赵天佑抬头一看,钱三明已经来到身边了。 “天哥,这张卡里面有六万多块,都是你的了。那台笔记本电脑是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你行行好,就把它留给我吧。” 钱三明恭敬地双手举着一张银行卡,哭丧着脸哀求道。 见到钱三明这幅可怜样,赵天佑也没心情再欺负下去了,他将卡接了过来,问道:“密码多少?” “我的生日。”钱三明答道。 “天哥是你爹啊,他怎么知道你生日哪天?”张扬仰着头吼道。 张扬吼得钱三明腿肚子都抖了一下,赶紧飞快地答道:“890921。” 赵天佑见钱三明这样子,知道他已经被吓破胆了,于是挥挥手,说道:“算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了,你走吧。” 让赵天佑感动奇怪的是,这时候钱三明竟然站在原地不走。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赵天佑问道。 “我是真心爱陈梦琪的,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钱三明说着,竟然流出了两行眼泪,“我会祝福你们的。”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钱三明的行为就是典型了。 赵天佑正为陈梦琪的翻脸不认人恼火呢,钱三明突然就提起了这茬,让他简直跟吞了只苍蝇似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陈梦琪也不是什么好人。 赵天佑恨不得在钱三明面前吼起来,不过最终,他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拍了拍钱三明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口气对钱三明说道:“男人喜欢女人的时候,总是愿意相信对方什么都好,好像完全没有缺点,真在一起了,才会知道其实对方并没那么好,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钱三明,你爱的不是陈梦琪,是你自己脑海里的梦想。” “天哥,我突然觉得你好深刻。” 钱三明泪眼婆娑的看着赵天佑,由衷地佩服了起来。 “很好,你终于开始了解我了,我感到很欣慰。” 赵天佑完全进入了状态。 钱三明含泪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唉,想不到钱三明这么坏的人,心中也有真情,太感人了。” 赵天佑转过头一看,说这话的张扬眼睛竟然隐隐有些湿润了。 “感人个屁,就为了陈梦琪这样薄情寡义,翻脸无情的女人,值得吗?”赵天佑恨恨地骂道。 “天哥,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是不对的。”张扬一本正经地看着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被张扬这句话噎得差点翻白眼,美色面前,兄弟义气完全没有抵抗力可言啊。 “妈的,我懒得跟你说,你个肤浅的社会边缘高中生。” 赵天佑说着,脑袋一扭,朝着门外走去。 边走,心里边恨恨地想,哥现在怎么说也是身家六位数的高中生富豪,全锦江能比哥钱多的高中生也没几个,再加上哥英俊的外表,深刻的内涵,什么mm找不到,陈梦琪算个毛线! “不过,天哥,你刚才跟钱三明说的那番话真的装得太到位了。你知道吗?你说那话的时候,我都有点被你迷住了。天哥,你教教我,你这都在哪学的?” 前一刻还在嘲讽赵天佑的张扬这时候有舔着脸凑了上来,笑着问道。 “让你多读点书你从来不听,现在知道书到用来方恨少吧?哥每天十万字的玄幻小说,你以为白看的?书里什么装逼桥段没有?” “嗯,看来以后我要发奋读书了。”张扬很认真地点点头,“先从**小说看起。” “赵先生,我们周总有请。” 两人说着话,刚走到门边的时候,酒吧经理赶了上来,笑着对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和张扬都很明白,酒吧经理所说的周总是哪位。 “天哥,没事,我陪你去。” 张扬紧张地抓住赵天佑的手,义薄云天的说道。 赵天佑却完全不搭理张扬的好心,“得了吧,真要有什么事,你去了顶毛用,老老实实给我在外面喝酒瞄mm吧。” 张扬很不想承认,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赵天佑所说的是事实。 但是就算如此,他还是放不下心让赵天佑一个人去,一只手依然紧紧地抓着赵天佑。 “放心吧,周总要对我下手,什么时候不可以?用得着在自己酒吧里吗?你脑袋装水用的?”赵天佑说着,笑着拍了拍张扬的肩膀,然后轻轻将他的手推开,转身对酒吧经理说道,“走吧,经理。” 不多时,酒吧经理带着赵天佑来到了周建兵的经理室门外。 酒吧经理先敲了敲门,然后探头进去,说道:“周总,赵天佑来了。” 他话刚说完没动就,周建兵就走到门边,打开门,笑着对赵天佑说道:“酒吧里人多眼杂,让人觉得我跟你太亲近,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才让酒吧经理把你带到这来见面。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你海涵啊。” 周建兵这样的礼貌,让赵天佑很是受用,他笑着点点头,“多谢周总的关心。” 周建兵看了酒吧经理一眼,“好了,这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酒吧经理离开之后,周建兵将赵天佑让进房间,问道:“喝酒还是喝茶?” “有可乐吗?” 话刚说完,赵天佑就心里后悔,这话说得太没气势了。 不过,这也难怪他,他实在是被周建兵刚才的威猛表现给震慑到了。这样的牛人这样给他面子,让他心里暗爽之余,多少都有些不适应。 周建兵给赵天佑拿了一瓶可乐,然后自己端了一杯威士忌,坐在了赵天佑面前,笑着打量着他。 “周总,你能不这么看着我吗?我瘮得慌。” 这次,赵天佑说了实话。 “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可以来找我。出了锦江不好说,但是在锦江这块地面上,我还是能办点事的。”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但是周建兵说起来却那样的自然,一点也没有让人觉得不适。 赵天佑听到周建兵这么说,顿时咧嘴笑了起来,“好啊,如果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的话,也不用跟我客气呀。” “这可是你说的。”周建兵笑着指了指赵天佑。 赵天佑也跟着笑了一会,然后便完全一副自己人的口吻问道:“周大哥,这个荀雄虽然在锦江也是有头脸的人,但是跟周大哥你比起来还是差上那么一截的。按说他应该不敢来你的场子捣乱啊。” “好眼力。”周建兵赞赏地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你说得对,就凭荀雄,他就算喝下一缸酒,也不敢在我这撒泼。他之所以今晚敢在这里嚣张,是因为他的背后有人。” “锦江还有谁比周大哥你还牛啊?”赵天佑想了一阵,不解地问道。 “在锦江还真没有。”周建兵很牛皮的耸了耸鼻子,“不过,那人不在锦江,在洪都。他叫沈豪,江湖上人都喊他沈二公子。其实最牛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们家族,他父亲二十年前也是**起家,带着十几个同族兄弟,在洪都靠拳头打下了一片天下。不过近几年来,这些老一辈的人都已经差不多或者隐退,或者洗白了。现在接管沈家地下势力的,就是这位人称沈二公子的沈豪。” “这么说,沈家还真是很牛啊?”赵天佑点点头,说道。 周建兵笑了笑,说道:“要说到沈家的实力,只要看看沈豪他父亲六十大寿的场面就知道了。他们家摆流水席摆了七天七夜,总共摆了九百九十九桌,生日那天,洪都市的头头去了一半。” 周建兵这话说得言简意赅,前面这九百九十九桌,是说沈豪人面广,兄弟多,后面这话,说得是沈豪在官面上的人脉。 在江湖上混,无非是拼两个,一是人多,二是后台硬,而沈家在这两点上都达到了极致。 ps:最再啰嗦一下,以前撒冷一直都对于q群书友的管理很松散,所以一直没有一个很好的平台,现在这个新群167322675,撒冷以后会和副版们很好管理,所以散落在其他群,或者因为群务管理不佳导致不愿加群的兄弟们,都可以加下群了哈:) ; 第十三节 发财的野望 - 纨绔 - 淼渺 看着赵天佑双眉紧锁,一副替自己担心的样子,周建兵便坐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担心,沈家虽然牛,但是这里毕竟不是洪都,这里是锦江。在我这一亩三分地,我是不怕他的。” 赵天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如果沈家只是强大,那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周大哥,你想想看,他们在实力上其实比周大哥你强,但是却不直接跟你硬碰硬,而是在背后玩手段,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不但强,而且还阴,这才真正可怕。” 赵天佑的一席话让周建兵眉头耸动了一下,他微微侧了侧身子,“依你看,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黑白两条线同时进行啊。”赵天佑想也不想,就开始娓娓道来,“**这条线我觉得你不怕,无非是偷袭打闷棍之类的,这些我相信以周大哥你的身手自然是不惧的。真正可怕的是白道,你也说了,沈豪他爸过生日,洪都市一半头头都去了。洪都那是什么地方?咱们的省会!洪都市的头头跟省里的头头熟得很,甚至有很多直接就兼着省里的职务。我知道周大哥你能混到今天,不可能一点官面上的关系都没有。但是你想想看,沈豪要是在背后使了手段,让省里发话了,到时候咱们锦江市里的那些官,会为了你去跟省里对着干吗?” 周建兵先是脸色严肃地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尔后则是站了起来,在经理室里来回踱起步来。 赵天佑知道周建兵终于开始真正重视起他的话来,心中暗暗有些小得意。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周建兵停住,转过头看着他,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熟稔的?” 赵天佑嘿嘿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爸是公务员,他自己不喜欢跟别人斗,但是他身边的人老是斗来斗去。我小时候有段时间不是很好睡,然后我爸也不会讲故事,就把他的那些同事斗来斗去的事当成故事讲给我听。就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现我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 周建兵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就难怪了,我们**这点事,跟你爸爸单位的斗争比起来,那确实是单纯多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提前做些安排的。” 周建兵说着,看了看墙上的钟,然后一仰脖子,将手里杯中酒喝了个干净,“今天咱们就聊到这吧,以后没事常来找我。” 这样的牛人主动贴上来交好,怎么可能拒绝呢? 不过开心归开心,赵天佑临走还是没忘记笑眯眯地问道:“周大哥,我以后在你这消费都免费吧?” 而周建兵的回答,是给他一张最高等级的白金卡。 “天哥,你没事吧?” 喜滋滋地攥着白金卡,从经理室刚一出来,赵天佑迎面就看到了守在不远处的张扬。 “我要有事,我还可能站着出来吗?笨死你了。” 赵天佑敲了张扬的脑袋一下,笑道。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我刚才一直在想,要是你十五分钟之内还不出来的话,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张扬长吐一口气,说道。 “放心吧,没什么事,周建兵说要跟我交朋友,给了我一张名片,说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事,可以找他。另外,还给了我一张白金卡,说以后在这消费都免费。” 说着,赵天佑掏出周建兵的名片,在张扬面前显摆的晃了晃,至于白金卡嘛,他没拿出来晃,怕张扬那厮抢走。 张扬接过名片,仔细端详了一阵之后,很是羡慕地看着赵天佑,说道:“天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混混圈中的上层人士了。” 张扬的这句话让赵天佑想起周星驰的《苏乞儿》中那个乞丐说的话,你将是乞丐中的王者!那就是什么?还是乞丐。 “妈的,上层人士就上层人士,还非得加个混混圈中的,你这马屁拍得本帅一点也不爽好吧?” 赵天佑一把将名片抢了回来,很不愉快地说道。 张扬紧接着又说道:“诶,我说,周建兵既然说你有什么麻烦事都可以找他,那我眼下刚好有桩麻烦事,那你看看是不是能让他帮忙解决一下呗。” “什么事?”赵天佑问道。 张扬四周看了一眼,凑到赵天佑耳边说道:“光辉酒吧这么多辣妹,让他出面给我介绍几个呗。” 赵天佑沉默了一会,伸出一根中指,很认真地,一字一句的答道:“你――可――以――去――死――了!” “不行就不行呗,至于这么认真么?”张扬摸了摸鼻子,扫兴的说道。 这时候,赵天佑伸手搭了搭张扬的肩膀,“诶,我说认真的,别开玩笑了。吴兆龙那里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求一下周建兵,让他出面帮你摆平?” 上次吴兆龙跟赵天佑单挑,张扬那么明摆着站在赵天佑这边,从吴兆龙的角度来说,也算是欺师灭祖了,有点什么报复措施也很正常。 “吴兆龙现在自己还躺在医院呢,他要找我麻烦也要等到出院再行。到时候再说吧。”张扬挥了挥手,打哈哈道。 “我操,你长点心行吗?吴兆龙这事可大可小的。” 看到张扬这样一副不在意地样子,赵天佑有点恼火了。 见赵天佑真生气了,张扬也不敢开玩笑了,幽幽叹了口气,“唉,周建兵在锦江是很有面子没错,但是吴兆龙也不是没地位的人。而且吴兆龙这个人最好面子的,他如果心里真的很嫉恨我,你觉得他可能因为周建兵一句话,就一笔勾销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吴兆龙以后还用在锦江混吗?” 赵天佑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便点了点头,有点抱歉地说道:“也是,唉,都是我惹的祸,结果把你拖下水了,真是……” “天哥,你要是真觉得内疚,你可以跟周建兵说声,让他给我……” “你可以闭嘴,然后去死了。” 赵天佑说着,就朝酒吧门外走去。 “天哥,你怎么就走了,现在可正是mm多的时候呀。” 张扬满怀惋惜地追上赵天佑。 “要玩你留下来玩吧,哥今晚受的震撼性教育太多,需要回家好好消化一下。” 赵天佑脚步不停。 “你都不在了,一个人玩也没什么意思,我跟你一块回去呗。” 张扬紧跟着赵天佑的脚步。 赵天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平时这个时候赵雪峰应该都已经在家看电视剧了,但是当他打开门,却看到家里空无一人。 “老男人竟然也敢有夜生活?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 赵天佑嘟囔了一句,掏出手机,就想给赵雪峰打电话,不过想了一会,还是没打,“算了,就当是人道主义吧。” 洗完澡之后,赵天佑有点疲倦地躺在床上,刚想要想点事情的时候,就听到吕布的声音再次在脑海里响起,“周建兵对你应该是没有敌意的。” “哇,温侯大人,你竟然还健在?刚才我跟周建兵说话的时候,你老人家一言不发,我还以为你已经故去了呢。” “不要以为你是我的主人,就可以出言轻佻,把我逼急了,我元神自爆,一样可以把你轰成白痴。” 从三国演义里看,吕布同学的形象除了能打之外,就是冲动火爆,eq低下了,这种人还是不要跟他开玩笑的好,万一他当真可怎么得了。 赵天佑赶紧从床上翻了起来,“都活了几千年了,不要动不动那么冲动嘛。诶,我问你,以你的判断来说,如果他的强数值是一百,那我是多少?” 赵天佑这话刚说完,心里就很后悔,这不是送菜吗? 果然,吕布牢牢抓住了这次吐槽的机会,“我要说你只是个小数点,会很伤你自尊吗?” “温侯大人,你能说点对你的主人有用的吗?” “只有尽速增强念力才是王道。” 赵天佑看了看放在书桌上的银行卡,悲痛欲绝地说道:“你不会吧?我才刚成为十万元户,你就要逼我花光吗?” “谁让你去买古董了?就你这十万,你能买到什么好东西?”吕布极为不屑地说道。 赵天佑长舒一口气,只要不花他刚攒到的钱,那就什么都好说,“听起来你好像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确实有一个,不过我恐怕你不愿意。” 听起来像是个陷阱,不能上当。 “什么方法?”赵天佑很警觉地问道。 “冥想。” 赵天佑松了口气,“切,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好方法,你不是说冥想很慢吗?” “正常来说,确实很慢,但是如果做一些辅助措施的话,冥想的速度可以大幅增加,最极端的时候,可以增加数十倍左右。虽说跟直接吸收念力还是不能比,但是对你现在这种程度来说,还是大有裨益的。” 听说有不花钱的提升实力的方法,赵天佑马上来了兴趣,“快说,快说,是什么辅助措施?” 吕布的回答让本来很兴奋的赵天佑脸部高度抽搐,“痛苦。” “我个人觉得……” 赵天佑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他的身体突然再次猛地变得僵硬,仿佛有一吨岩浆突然倒进了他的血管里,让他整个人再次陷入那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会经历的巨大痛苦之中。 尼玛,又断四百根肋骨? 赵天佑在心里哀鸣一声,然后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在这剧烈的痛苦之中,赵天佑的大脑很快就陷入一片空白之中,五觉圣王功中的那些文字再次如斗大一般在他的眼前飞快地一遍遍飘过。 一丝丝神秘的光一点点的流入他的身体里,而身体里,大脑皮层里,血液里,所有多余的,脏脏的东西都在一点点排出体外。 一个小时之后,当感到赵天佑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吕布才放松了下来,而赵天佑自然而然也从这种因为痛苦而高度集中的冥想中醒转过来。 醒转过来之后,疲倦得整个人瘫在地上的赵天佑的第一个意识就是――“我坚决要发财!” ; 第十四节 人妻 - 纨绔 - 淼渺 这次冥想,赵天佑身上再次排出了一些秽物,虽然比上次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重新洗澡是必然的。 再次洗澡完之后,赵天佑瘫在床上,有一种很诡异的感受,他觉得他的身体已经疲倦到几乎散架了,但是他的大脑却并并没有太强烈的疲惫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兴奋。 这算是什么情况? 发觉到赵天佑脑海的疑问之后,吕布解释道:“这是因为你的神魂的程度已经提升了。” 等级提升?听起来怎么像是玩游戏一样? “那我现在是多少级?”赵天佑好奇地问道。 “神魂的强大并不是那么简单用多少级来划分的。” “你勉强分一下好吗?不然我怎么知道我到底提升了多少?” “勉强分的话,你刚开始如果是一,那你现在大概有十了。” “哇,这才几天就翻了十倍。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天才?”赵天佑很兴奋地挠头。 “之所以进步这么快,并不是因为你多天才,而是因为你基数低而已。” 吕布果然没有放弃任何一个踩赵天佑的机会。 “如果想要变得跟你一样强,那我的神魂程度,应该要到有多少?” 对于吕布的吐槽,赵天佑有渐趋麻木的倾向。 “保守点说,应该也在一百万以上吧。” 吕布这话一说,赵天佑马上垂首不语了,他不得不痛苦地面对,自己跟天才完全没有关系这件事。 “以后没事别找我说话。” 赵天佑不爽地把被子拉过来,盖在头上。 躺了一会,赵天佑怎么也睡不着,他于是干脆爬了起来,打开电脑,直接就打开qq的同城聊天室,然后选了洪都市,进去了。 为什么进的是洪都市,不是锦江市?原因很简单,锦江市相抵不够发达,上网的人不那么多,这个钟点在同城聊天室的人自然也就很少了。 而洪都不管怎么说都是赣南的首都,无论什么钟点,聊天室的人数都是不少的。 半夜三更进同城聊天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大家都明白的。 你说什么?你不懂?哎哟,不要太装纯,装纯遭人轮啊,亲。 虽然刚满十八岁,但是做为十二岁就在聊天室观摩学习的早熟人士,赵天佑在泡聊天室方面的资历,绝对堪称资深。 做为一个资深人士,赵天佑在成功进入洪都市同城聊天室之后,很熟练的打开百度。 打开百度干什么呢?物色一个像样的网名。 很多人其实没有意识到一点,在网络聊天中,你所说的话第一句话,其实就是你的昵称。所以,取名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在很大程度上,甚至可以决定你在网络聊天中的成败。 假如你草率的对待你的网名,那么下场就是你直接像草一样被mm过滤掉,试想一下,假设你取个网名叫赵二勇,你觉得会有mm来鸟你吗? 取网名最重要的是什么?三大原则! 第一,每个字看上去都很简单易懂。 有的人为了显示自己有文化把自己的名字取得无比生僻,好像生怕被人认得似的。 赵天佑就曾经见过有人曾经在聊天室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做“旖旎踟蹰”,拼命在聊天 室刷屏,结果连鬼都不理他。 怎么理?不是中文系本科有几个mm能完全准确的打出这四个字的拼音?连你名字都打不出来,别人怎么好意思跟你打招呼? 要装文青,文艺,拜托去豆瓣好不好?同城聊天室这么风尘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第二,一定不要加莫名其妙的符号。 有的二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幼稚肤浅,给自己的名字里拼命加符号。 赵天也曾经见过有个人曾经给自己取个名字叫“ヤ恛メ憶ヤ”,也是拼命在聊天室刷屏,倒是确实有很多人跟他说话,不过基本都是在调戏他的,无论男女,没有谁真把他当回事。 拜托,请你搞清楚,这样乱加符号的名字除了显得你很无脑,很幼稚肤浅之外,还有其他任何意义吗?哪个女的会认真搭理你? 有人或许会不服气的说,也不是啊,很多女孩子取这样乱加符号的名字,就很受欢迎,为什么我不行? 亲哥,女人无脑,肤浅,幼稚,对于只是想要把她的男人来说,都是优点好不好?但是,会有女人觉得无脑,肤浅,幼稚,也是男人的优点吗? 第三,每个简单的字串在一起之后,一定要显得格外有深意。 每个字看上去都很简单,但是连在一起,就是显得特别有味道,这就是学问了。能够掌握这种学问的,通常都是聊天室的资深人士,比如赵天佑同学。 以赵天佑曾经取过的一个名字“总在凌晨抽烟”为例。 你看,这六个字每个字都非常简单易懂是不是? 总在,凌晨,抽烟,这三个词单独看都没什么,很普通的东西,但是凑在一起,一下子就显得别有韵味了,有没有? 总在凌晨抽烟,简简单单六个字,一下子就将一个忧郁的,感性的,有故事的男人的形象给勾勒出来了,有没有? 做为天然好奇心重,天然母爱泛滥的mm们一看到这个名字,就会本能地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在凌晨抽烟,而且是总,有没有? 答案是,有,简直太有了。 赵天佑那天晚上在聊天室应接不暇,不断有mm主动跟他发言,弄得他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好,言归正传,话说赵天佑很是辛苦地在百度搜了好一阵之后,才终于相中了一个网名。这是一个摇滚歌手专辑的名字,叫做——“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这个网名决定了赵天佑只能在聊天室坐等别人自动上门,而不能主动去撩别人。 嘿,可以聊聊吗?要是这么一说,那悲伤个什么劲? 才一小会,就有一个叫做“粉红佳人”的mm主动凑上来了,“嘿,可以聊聊吗?” 这让赵天佑非常得意,今晚这名取得不错。 “有什么可说的呢?” 必须得用这种显得浑不在意的反问句,才能符合这个网名的感觉,不然怎么能有悲伤范呢? “一百五一次,包夜五百,可以吗?” 赵天佑的脸黑下来了,无比愤慨地拍打键盘,“尼玛,你给我吗?” “要不,看在你这么悲伤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 对方迟疑了一会,回道。 “哥都这么悲伤了,还想赚哥的钱,现在的小姐都跟你这么没人性吗?” 赵天佑继续无比愤慨地拍打键盘。 “再悲伤的男人,被本小姐服务完,都只剩淫笑了。” 面对着一个如此有幽默感的性工作者,赵天佑实在无力反抗,连打个“滚”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默默将她拉黑。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只有两个mm主动来跟赵天佑说话,其中一个赵天佑一看就知道是个男扮女装的人妖,另外一个依然是小姐。 这让赵天佑非常有挫折感,难道是这个网名不那么好? 就在赵天佑犹豫着是不是该重新搜索一个新网名的时候,有个叫做“空谷幽兰”的跟他发了句话,“你也喜欢这首歌?” 这话一听就知道,人家是真听过这首歌的。 要是稍微没有经验的,这时候一定手忙脚乱了。 可是,赵天佑是什么人?资深人士! 只见赵天佑无比淡定的敲了一个字,“嗯!” 然后飞快地拉出百度,飞快地开始搜索关于这首歌,这张专辑,以及关于这个歌手的一切。 百度在手,天下我有,谁怕谁啊? 一个现代男人为什么娶不到老婆?答案永远只有一个,他不会活学活用百度! 当然了,关于到音乐的话,豆瓣也是不可或缺的第二工具。 所以,在打开百度之余,赵天佑也飞快地打开了豆瓣,直接搜这首歌的评论。 “我很喜欢这首歌,左小祖咒这个歌手很冷僻,想不到在这里可以找到同好。” 对方敲来这句话的时候,赵天佑刚好搜到这首歌的评论,然后很无耻的将人家一段评论稍微改改,直接抄了过来,“历史上的天才音乐家,通常都是在最初的惊艳之后会逐渐走向内敛,其最突出特点,就是削弱副歌部分而突出歌曲的整体叙述感,这种转变在左小祖咒的身上一直在一点一点的实践着,等到了这首歌,终于达到了极致。” “你对这首歌的理解很深,我自愧不如。” 废话,我左手百度,右手豆瓣,要是都被你战败了,你就是东方不败了,“谈不上理解,只是个人的一点感慨罢了。” “你结婚了吗?” 哇,这么快就直接问这么**的问题?赵天佑隐隐有些得意,看来这个mm真的被自己震住了呀。 “没,喜欢孤独的人不适合结婚,你呢?” “结了,但我不爱他。” 赵天佑的表情很严肃,脑筋急转弯来了,当一个人妻,在凌晨时分,跟你说她不爱她的丈夫的时候,这代表着什么?又该怎么答呢? 必须团结紧张严肃活泼,郑重其事地好好思考一番才行。 ; 第十五节 网络泡妞抢救手册 - 纨绔 - 淼渺 “既然不爱,那你为什么不离婚?” 想了老半天之后,还是只想出这么老土的回答,这让赵天佑多少都感到有点沮丧。这种程度的回答,距离惊艳的水准实在相差太远,但是也总不能一直让对方等着吧。 没有谁是全能的,谁叫哥才十八岁,家长里短的事哪懂。 怀着这样自我安慰的心情,赵天佑就这样把回答敲了出去。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活得那么真实的。” “稍等,我点根烟。” 人妻,忧郁型,赵天佑对“空谷幽兰”做出精准地位之后,顺手发了句拖延时间的话,然后马上调出了自己早有准备的一个文件夹。 这是一个被赵天佑以“网络泡妞抢救手册”命名的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是建立在赵天佑多年的网络聊天实战经验基础上,从网络上搜集的各种切实有效的聊天资料以及相关技巧。 整个文件夹内的文字总共高达两百多万字,全部都是真干货,没有任何水分。 如果这个文件夹被赵天佑的老师发现的话,一定会痛哭得泪流满面,他要是上课做笔记有着精神,什么哈佛,牛津,那就全都是浮云啊。 可惜,赵天佑是永远也不会把这种锲而不舍,精致入微的心态,用在上课记笔记本的。 在这个文件夹里,有数十个文档,分别以“抢救女强人”,“抢救千金小姐”,“抢救寂寞白领”等名字命名。 赵天佑很快就找到了排行第二十六的文档――“抢救人妻”。 打开这个文档,赵天佑先是查看目录,在“开放型人妻”与“厌世型人妻”中间,找到了第九个分类条目――“忧郁型人妻”。 “第一百零二页。” 赵天佑默念着,以打dota的手速,拉到了第一百零二页。 最开始是综述,对何为忧郁型人妻进行标准的描述。 这个没用,跳过。 接下来,是对忧郁型人妻的再次细分――忧郁型人妻从原则上来说,分为三大类,失去存在感的忧郁型人妻,失去安全感的忧郁型人妻,失去爱情滋润的忧郁型人妻。 失去存在感的忧郁型人妻,通常没有职业,跟丈夫的感情已经步入了平淡期,感觉不到生活的激情,在生活中感到不被关注,没有价值,自我感觉与社会脱节,有相当程度的自卑感。 此一类型人妻最需要的是关注与赞美,以及看上去极度虔诚的认同感。 因此,对于此一类型人妻,当以新鲜刺激的话题引起其注意,之后从她的话语中发现细微的细节,来表达专注的关怀,同时发掘出话语中所展现的任何一个闪光点进行赞美…… 不对,这个女的不是这种,不要浪费时间,继续往下看。 失去安全感的忧郁型人妻…… 这个也不对,再下一个。 失去爱情滋润的忧郁型人妻。 嗯,没错,就是这一类,赶紧看。 通常来说,现代华夏女性对于爱情的需求远高于从前,失去爱情滋润而能够继续维持夫妻关系的忧郁型人妻,通常只有三个可能…… 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赵天佑就按照资料上所写的精神,开始跟“空谷幽兰”打字了,“是有孩子吗?还是无法割舍他的权势或者金钱?” “空谷幽兰”沉默了一会,回道:“你跟别人聊天总是这么犀利直接的吗?” “我觉得现在的你,应该已经尝够了强颜欢笑,虚伪应酬的苦头了吧?既然如此,又何必还要让我这样一个陌生人也跟你虚与委蛇呢?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在浪费你的时间?” “好吧,你赢了……两者都不是,他曾经帮过我家里很大的忙。” 哦,原来是是属于第三种情况,报恩型。 赵天佑点了点头,又开始翻资料,接下来应该怎么说来着。 一般的聊天对象,赵天佑足以自己应付,但是人妻什么的,就实在是太勉强了,不看资料,真不知道怎么答。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空谷幽兰又敲过来一句话,“很高兴能遇到你,这大概是本周唯一值得让我高兴的事了。再见。” “我靠,不是吧,哥手忙脚乱跟你陪聊这么久,你居然……” 赵天佑倍感愤慨,差一点就想打句,要走可以,把q留下。 可是,看了看自己的网名,赵天佑怂了,悲伤的人是不会主动要别人的q的。 于是,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晚太他妈倒霉了。” 然后,在输入栏里,敲了句,“祝你幸福,再见。” 他这句话刚说完,正要伤心疲惫地下线的时候,就看到“空谷幽兰”又敲过来一句,“谢谢,你以后还会来这里吗?” 一看这话,本来满怀伤心满怀泪的赵天佑顿时嘿嘿坏笑了起来,这句话一敲过来,他就知道大有机会。 “不会,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今天是第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本帅有可能告诉你,哥没事就来泡同城聊天室吗?那不等于告诉你,哥是个空虚无聊兼很没有前途的挫男吗? “空谷幽兰”又迟疑了一回,敲过来一串数字,“91238,要是有时间的话,加我的q吧。” 说完,“空谷幽兰”不等赵天佑回话,就下线了。 赵天佑开心地猛一拍掌,今晚成功速度更胜以往啊,哥网络勾搭mm的技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实在是太崇拜自己了。 但是,当他在qq的查找栏里,输入这个91238之后查看这个qq的资料之后,他发现这个qq里,除了性别标志为女,昵称为“空谷幽兰”外,其他什么资料都没有,没有日志,没有相片,甚至于连签名都没有。 这个是什么情况?敌情不明啊。 赵天佑踌躇了,这万一要是个丑女,岂不是幻梦破灭了? 赵天佑再看了看这个头像,是条黄色的小鱼,他又想起资料里说,通常用这种头像的女性,是美女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九点七。 我叉,这个概率有点小低啊。 唉,该怎么办呢?加还是不加?这是个问题。 赵天佑站了起来,犹豫地来回踱着步。 就在赵天佑犹豫不决的当儿,他的房门突然推开,把他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是他老爸赵雪峰进来了。 “怎么又上同城聊天室?上这种聊天室有什么意义,聊得再好又怎么样?发张照片过来,要是难看,你觉得被恐龙咬了,悲痛欲绝;发张照片过来挺好看的,一视频,发现网络上女人的照片根本不能信,你又悲痛欲绝;视频一接,发现挺好看的,然后人家一瞅你一小男孩,马上不搭理你,你还是悲痛欲绝;刚好对方也是一小女孩,又真是小美女,瞅你也成,跟你约个见面,你又不敢去见人家,你照样悲痛欲绝。你说说你,你整天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让自己必须悲痛欲绝的事情,你何必呢?有这时间你就是到楼下翻几个跟头锻炼下身体也好啊。” 赵雪峰边说,便走到赵天佑电脑前,试图瞄他在电脑里的对话。 赵天佑赶紧伸出手,把显示器关掉,然后对赵雪峰怒吼道:“老爸,你有点羞耻心好不好?要不是你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只够喂耗子的,我至于人家约我见面我都不敢去吗?难道你让我跟人家见面了,在街边吃个雪糕就完了吗?尼玛说起来,我都要泪如雨下了,你儿子我从十六岁开始,在洪都同城聊天室,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可是哥从来没出去见过网友,说出去谁他妈信啊?你把我生得这么悲哀,我给你活得这么坚强,我要是你,早就赶紧蹲小黑屋好好检讨下我老爸去了。哪还有脸在这唧唧歪歪的?” “你小子……” 赵雪峰说着,伸出一只手来,这是他说不过赵天佑的习惯性动作。如无意外,这只手的五指,很快就要将赵天佑的耳朵转几个圈了。 赵天佑很识相的一猫腰,闪过赵雪峰,逃到了门边,打开门,留出一个逃跑的通路之后,义正词严地指着赵雪峰,“你这虚伪的民主领袖,平时跟我们选民笑呵呵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暴露出你独裁残暴的一面,你太可耻了,我鄙视你。” 通常这个时候,赵雪峰根本不会跟赵天佑瞎扯,只会满屋子跟抓耗子似的追着赵天佑跑,直到拧到他的耳朵,并且把他拧得龇牙咧嘴,彻底驯服为止。 但是今天,赵雪峰没这么做,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好了,不闹了,你坐下,我要跟你说正事。” “怎么了这是?” 一见赵雪峰这么认真,赵天佑心里顿时有些发怵,也不敢再调皮了,乖乖坐在了赵雪峰对面。 “我听张扬他妈说,你在学校敲诈别的同学了?” 赵雪峰话音刚落,赵天佑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骂道:“张扬这个大嘴巴。” “爸,那个同学可不是什么好人……” 赵天佑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爹打断,“具体情况我已经抓张扬问过了,你是以问医药费 的名义跟那人要的,是吧?” 赵天佑心想肯定是张扬没跟赵雪峰完全说实话,他于是赶紧点头,“是,我是给张扬要的医药费,你知道吗?他们一群人围着张扬打……爸,你可别看张扬好像没事,我们去医院检查过了,他有内伤……所以……” “别急着解释,我又没怪你。”赵雪峰摇了摇手,再次打断赵天佑的话。 “那你这是……”赵天佑迷糊了。 “张扬说了,那人拿了一万,你们一人拿了五千,是吧?” “嗯。”赵天佑装作一副老实交代的样子,猛点头。 刚点完头,就看到赵雪峰伸出手,毫不客气地说道:“拿两千来。” 纯洁的赵天佑同学惊呆了! 儿子敲诈勒索,老子不好好教育,还要坐地分赃,尼玛,哥这是出生在什么家庭?! ; 第十六节 区长的智慧 - 纨绔 - 淼渺 如果是几天前,赵天佑当然是要暴跳如雷,虽说偷偷藏了点私房钱,但是全家的全部家当加起来也才三千五百块,一次就支取两千块,那接下来的日子就不用过了。 不过现在的赵天佑,身家十万,那自然又是不同的心情了。 当他看到赵雪峰伸出手的时候,脸上那心虚的表情,心里没有一丝的生气,只有无穷的暗爽,“哈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经济地位决定社会地位吗?” “你突然要这么多钱干嘛?” 虽然心里暗爽,但是赵天佑脸上一丝一毫也没有露出来,他更没有打算让他老爸知道他是兜里有十一万巨款的富豪。 “我也不想啊。”赵雪峰惆怅地挠了挠头,坐在了赵天佑床上,“但是科里现在突然分到了招商引资的任务,分到我头上也有五百万。你也知道你老爸平时几乎没什么交际的,这一下子到哪去拉五百万的投资?也只能是临时抱佛脚,跟人请客吃饭,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了。” “那是,整天都有女的倒贴你,你哪有心情应酬男人啊。”赵天佑黑着脸吐槽道。 “唉……”赵雪峰看了看赵天佑,自己觉得从这比自己还抠门十倍的儿子口袋里扣钱出来,好像没什么希望,于是便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算了,不跟你要了,你爸我自己想办法。” 赵天佑还以为赵雪峰是耍阴谋诡计,想趁着他放松警惕,突袭他的耳朵,他于是赶紧又跑到另外一边。 这次,赵天佑想错了,赵雪峰根本没追他,而是真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看着赵雪峰有点惆怅的背影,赵天佑歪着脑袋想了一阵,走到电脑旁,将空谷幽兰的qq加上,然后快步走到赵雪峰的房间。 “老爸,到底什么情况啊?” 来到赵雪峰房间,赵天佑一屁股坐在桌上,对靠在椅子上的赵雪峰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现在单位有招商引资的任务,我现在发愁,不知道怎么完成。” 赵雪峰对赵天佑说着,就打开抽屉去找烟。 赵天佑知道,赵雪峰平时不抽烟,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一支。 看起来,赵雪峰是真遇到难题了。 “今晚这么晚回来,就是在找同事请教怎么拉融资吧?”赵天佑问道。 “可不是嘛,不过这帮家伙滑得跟油似的,生怕我抢了他们的关系,聊了半天,浪费了一百多的茶水钱,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赵雪峰摇了摇头,叹气道。 “你不是工会的吗?你们工会跟招商引资有一毛钱关系?市领导是不是脑袋都进水了?”赵天佑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懂什么,现在是全民招商的时代,你只要是个公务员,身上就有指标,别说我们工会了,就连环卫局都有招商任务。” 赵天佑沉吟了片刻,脑海中想起两个人,一个是冯逸,另外一个是周建兵,他觉得这两个人也许能帮上忙。 不过,两个人都是刚认识,五百万实在是有点大头,自己开口不知道顶不顶用,也不敢打包票,只能叹了口气,说道:“虽说你这当爹的没什么出息,但是你不仁,我不能不义,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你丢脸。我有几个同学,家里挺不错的,也许能帮上忙,我到时候去帮你问问。” “成啊,你去问问吧,要是别人是顺手就能帮的,那就让人家帮,要是太勉强,你也不要为难别人,知道吗?”赵雪峰点燃了烟,抽了口,“其实这事也没那么难,实在不行,我还是能找到条路的。” “什么路?”赵天佑问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 赵雪峰没有正面回答赵天佑。 赵雪峰爷俩沟通很顺畅,从不玩什么卖关子的花活,不答你就是真不想说,所以赵天佑也就没继续问。 “明天我取一千块给你吧。”又想了片刻,赵天佑说道。 “这么大方?”赵雪峰笑着看了赵天佑一眼。 “虽说你儿子财政也十分紧张,但是你这事也挺重要的,身为一个以孝顺著称的好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对你伸出温暖的大手呢?” 赵天佑说着,心里想,要是我老爸知道我刚才请张扬那小子吃一顿饭,就花了五千多,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杀了我呢?电锯切片?还是圆规腰斩? 第二天,赵天佑到学校上了两节课,就走到走廊上,给冯逸打电话。 冯逸听完赵天佑说他老子的事情之后,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认识的都是行内的人,都是搞收藏的,说到搞实业这块,倒也不是不认识,不过基本上全都是将来的预备客户,搞得太熟,以后就不好做业务了。” 冯逸的话说得非常委婉,但是赵天佑还是听明白了,他这话翻译过来,就是确实认识几个有钱人,但是留着将来开宰的,现在搞得太熟,以后不好下手。 “是这样啊。”赵天佑抿了抿嘴巴,“那行吧,那打扰你了,冯老师。” “没事,我这边还是会想办法帮你打听一下,不过我确实把握不大,你最好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嗯,那谢谢你了,冯老师。” 赵天佑说着,就要挂电话,这时候,冯逸又说道:“诶,我说,你这事急吗?” 赵天佑答道:“我只是听我爸这么一说,至于时间限制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也没问。” “如果不是太急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你现在不是当了刘馨雨的绘画老师吗?刘馨雨他爸刘世雄可是咱们赣南的大富豪。你只要跟刘馨雨把关系搞好了,让她跟她爸说一声,区区五百万的项目投资,那不是跟玩似的吗?” 赵天佑听了冯逸这话,在心里打了个转,说道:“还是算了吧,刚跟人家认识就开口找她帮忙,有点不大好。” “是有点,所以我说等混熟点再说。” “成,我考虑吧,谢了,冯老师。” 说着,赵天佑把电话挂了,站在走廊里想了一会,还是没有给周建兵打电话。 冯逸这边没戏的话,唯一有可能帮到他的,就只有周建兵了,要是这么草率的打过去,万一也被婉拒,那就真的绝望了。 “天哥,你怎么看上去有点郁闷?” 赵天佑还以为是张扬,转过头一看,说这话的,竟然是钱三明。 这可真是让他大吃了一惊,这人不会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症吧,被自己虐啊虐啊,虐出感情来了。 “哦,没什么,小事情。” 虽然钱三明主动关怀,但是赵天佑也不可能真让他知道自己有什么难处,不然以后哪还有什么心里优势? “你别瞒我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跟梦琪闹别扭了。我仔细观察了,你们一上午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天哥,女孩是要哄的。” 我日,搞了半天,这家伙要扯的是这个。 “以后我跟陈梦琪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关心呢?” 赵天佑尽量让自己显得斯文,但是他爆出来的青筋,还是很明显的昭示着,他被钱三明的话戳到了逆鳞。 本来因为他爸的事,他已经有点小郁闷了,现在钱三明又来戳他的伤疤,让他怎能不恼怒?真以为他赵天佑是什么心胸宽广的正人君子吧。 看到赵天佑神色不对,钱三明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掉头就要跑。 这时候,赵天佑却又突然记了起来,钱三明怎么说也是官二代,父亲的事,说不定他可以帮得上忙。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些,“你等会。” 因为赵天佑的声音实在是太温柔了,让钱三明完全不相信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所以他也没有停,继续往教室里钻。 赵天佑见状,忍不住吼了一声,“妈的,你站住。” 钱三明很自然地转过身,指着自己的鼻子,“天哥,你找我?” “三明啊,咱们俩……” 赵天佑本来想说“咱们俩同学一场,也算是朋友”的,但是话到嘴边,想到刚刚狠敲了人家一笔,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说起来。 谁知道这钱三明不等赵天佑说完,便马上揣摩到了赵天佑的意思,“天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找我帮忙?” 被钱三明猜中心声的赵天佑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三明啊,以前呢,咱们俩确实是有点过节,但是俗话说得好,冤家易解不易结……” 又没等赵天佑说完,“天哥,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直说吧,只要能做到的,我钱三明义不容辞。” 见钱三明这么爽快,赵天佑反倒有些心里不摸底了,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钱三明,“你真的就一点都不记我的仇?” “记仇又怎么样?再怎么记仇也搞不过你。既然如此,那记仇不是纯粹自己给自己添堵吗?我父亲说过,如果没本事做某人的仇人,那就要去做他的朋友。这样的话,以后我不但不用担心你欺负我,在偶尔需要的时候,说不定还可以让你去帮我欺负别人。天哥,你说是不是?” 钱三明的话让赵天佑呆滞了一点三七五秒,然后他很感慨地点了点头,赞叹道:“钱三明,你爸当区长是有道理的。” ; 第十七节 又一个官二代 - 纨绔 - 淼渺 听赵天佑说完他父亲的事之后,钱三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站在原地咬着手指沉思了起来。 赵天佑看他这样子,有些失望地说道:“如果为难就算了,我再想办法。” 钱三明连忙摇头道:“这种事没什么好为难的,都不用找我爸爸,我随便找个叔伯,找你们领导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那你一脸思考状做什么?”赵天佑奇怪地问道。 “我是在想,其实要说这事陈梦琪办比我办要方便得多。她父亲正是你父亲区里的副区长,而且刚好分管工会,属于正管。”钱三明说到这里,那一脸痴情样又情不自禁地泛滥了起来,“而且,这样的话,天哥你也可以有多点机会跟梦琪接触,这对你们俩的感情发展也……” 赵天佑刚开始还耐着性子听着,听到感情发展这里的时候,就在也忍不住了,冲着钱三明小声吼了起来,“钱三明,我跟你说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陈梦琪三个字。你要是再提,就别管我跟你翻脸。” 看到赵天佑好像是真生气的样子,钱三明的脸上莫名地露出喜色,“天哥,难道你对陈梦琪她真的没意思?” 看到钱三明这么欢乐,赵天佑本能感到不对劲,“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啊,如果天哥你对陈梦琪真的没意思的话,那我……” 钱三明说到这里,兴奋得手都发起抖来,但是赵天佑接下来的话好像一盆冰水一样,一下子把他的发抖的手给冻住了,“不准你再骚扰陈梦琪,不然打断你一条腿。” “你不是……” “那也不准!”赵天佑凶巴巴地看着钱三明,“谁骚扰陈梦琪,我就打断谁一条腿。” “但是我是真心的……” “真心的……两条都打断!” 凶狠地瞪了钱三明一阵,赵天佑估摸着求他的事应该黄了,便甩了甩手,“算了,我爸这事用不着你,我另想办法。” 说完,赵天佑转身就走了。 然而,让赵天佑没有想到的是,中午的时候,钱三明悄悄把赵天佑喊了出来。 “天哥,你的事我已经跟我叔叔说过了,他说可以帮你办。” 这当然算是个意外之喜了,不过,赵天佑并没有马上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因为他看到钱三明说完这句话之后,明显一副还有话没说完的样子。 “不过……”钱三明有些胆怯地看着赵天佑,“我叔叔他说,他也刚好有事想求你帮忙,看你是否方便。” 看到赵天佑没有回话,钱三明又怯生生地说道:“天哥,你不要多想,我没有跟你交换的意思。你要是不乐意的话,我帮你推了我叔叔就是,你爸的事我肯定让他办了的。” 赵天佑不为钱三明的可怜巴巴所动,他很警觉地问道:“说说看,你叔叔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我叔叔在外面有个女人,他最近发现这个女人在外面有人了。” 钱三明说着,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彩信给赵天佑看,只见手机上翻出一张年轻男人的相片,这男人的容貌看上去并不老,却留着一脸拉碴的胡子,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皮肤白得有些近乎病态,一看就是严重缺乏日照。 “你叔叔不会是想让我去警告他离你叔叔的女人远一点?”赵天佑疑惑地看着钱三明。 “当然不是。”钱三明连连摇头,“如果是警告他离开的话,那我叔叔他肯定会自己找人,不会让天哥你出面的。” “那是什么意思?”赵天佑更加不解了。 “我叔叔的意思是,让你找个机会装着走路的时候撞到他,然后起口角,之后你痛打他一顿。” 赵天佑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而是继续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这样就可以了。” 如果说刚开始只是猜测这里面有阴谋,那么当听到钱三明这么说,赵天佑几乎可以确定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这个人一定是你叔叔也惹不起的人吧?” 看到赵天佑这么一笑,钱三明心里就直发毛,马上就说了实话,“是,这个人是毕副市长的二儿子毕小宇。” 说到这里,钱三明唯恐赵天佑嫌他交代得不彻底,又赶紧补充道:“毕小宇他爸不是普通的副市长,而是常务副市长,而且还兼着组织部长,在锦江市常委会上排行第三,是下任市长最强而有力的人选,没有之一。” 钱三明这么一说,赵天佑马上明白了。 整件事情再清楚不过了,钱三明的叔叔在外面有个姘头,这个姘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搭上了这个毕小宇。 钱大队长心里很憋屈,但是却又不敢得罪毕小宇,所以才会想出这招,让赵天佑故意生事,然后打毕小宇一顿出气。 就算事后毕小宇事后找人算账,也只是报复在他赵天佑身上,跟他钱大队长没有关系。退一万步说,就算赵天佑把他供出来,他也完全可以不认账。 因为他跟赵天佑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他是自己侄子的同学而已。而几乎全校都知道,钱三明被赵天佑狠狠地欺负过。 想明白整件事之后,赵天佑冷笑了一声,“你叔叔倒是打得好算盘。” 本来就心里发毛的钱三明被赵天佑这一冷笑,笑得腿肚子都打颤,他赶紧说道:“天哥,我叔叔只是这么一提,你不用太上心,我这就回去拒绝他,伯父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办好的。” 钱三明说着,扭头就要走,却被赵天佑一把拉住,“你等会。” 钱三明有些惶恐地转过身,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天哥,我错了,你就当我刚才只是放了个屁成吗?” “别这副死相,我又不是要对你怎么样。”赵天佑很无趣地啧了一声,“我只是想让你转告你叔叔,我答应他了,今晚我就去办,不过他得想办法把毕小宇今晚的路线给我。” “天哥,你……你不是在耍我吧?”钱三明不安地望着赵天佑眨巴眼睛。 “是你不要耍我才是真的。”赵天佑拍了拍钱三明的肩膀,“我帮你叔叔办完这事之后,你也一定要做到你答应我的事。” 钱三明用力地猛拍胸脯。“天哥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赵天佑点点头,松开手,将钱三明放走,他刚走,赵天佑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天哥,这家伙找你说什么呢?” 赵天佑掉过头,一看说话的人是张扬,便将刚才跟钱三明交易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是一个死官二代。”张扬听完,先是骂了一声,然后就开始猛摇头,“天哥,这事你不能去,这太不靠谱了。副市长的儿子,这可不是开玩笑,咱们得罪不起。” 要换以前,赵天佑其实也不敢,不过现在有了守护灵之后,他的胆气比从前可壮多了,也没觉得这是多大事,“没什么好得罪不起的,到时候换身衣服,戴上口罩墨镜,找个黑点的角落随便踹两脚就赶紧跑,他还能认得出来?” 张扬虽然个子大赵天佑一截,但是从小到大,拿主意的都是赵天佑,他现在看赵天佑这么坚定,也就习惯性地选择了听从,“既然你非要去,那就带我一起去好了。” “这又不是打群架,人多有屁用。”赵天佑摇摇头,否决了张扬的建议,“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暴露的风险,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还有,这事绝对不准再漏给我爸爸。” 张扬见赵天佑主意已定,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表示赞成了。 到下午放学的时候,钱三明又找到赵天佑,“我叔叔查过了,毕小宇今天晚上跟人约好了在福运楼吃饭。” “福运楼?”赵天佑默念一遍了这三个字,脑海里便开始想着福运楼附近的地理环境。 就在钱三明跟赵天佑交代毕小宇今晚出现地点的时候,在锦江宾馆三一二房中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满脸匪气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酒吧跟周建兵出言不逊的袁谋。而另外一个男人,则是一副中等身材,带着金丝眼镜,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袁先生,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你来之前,沈公子应该已经交代过了吧?” 年轻人跟袁谋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客气,但是多少都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 而袁谋回话的时候姿态也很低,“我知道,沈公子说了,只要不死人,打得越重越好,必要的时候,废掉一两个器官也没问题。” 年轻人听言,很满意地点点头,“嗯,沈公子交代事情果然是言简意赅,准确到位。家父这次是否能够顺利登上市长的宝座,就全看袁先生你这次的行动了。” 说着,年轻人走到一旁,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袁谋,一杯自己端着,举了起来,“来,袁先生,预祝你今晚行动马到成功。” “也预祝李市长顺利当选,我们沈李两家合作愉快。” 袁谋说着,轻轻碰了碰年轻人的杯子,充满匪气的丑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 第十八节 黑棍成救驾 - 纨绔 - 淼渺 转眼之间,晚上就已经到了。 怀着看帮自己父亲减免招商任务的心情,一身戴帽子的黑色运动衣,口袋里准备好口罩和墨镜的赵天佑,来到了福运楼对面马路的一个路灯旁。 稍微扫视了一遍四周之后,赵天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差不多八点半。 如果钱三明他叔叔的情报没错的话,毕小宇过一会应该就要出来了吧。 赵天佑正这么想着,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名牌时装的年轻人双手插在口袋里,佝偻着腰,步履阑珊地缓缓走了出来。 光看他那姿势,非得以为现在是寒冬腊月不可,不然身体怎么可能佝偻成这副样子。 赵天佑眯着眼睛一看,这人怎么那么像毕小宇? 再看他身后,跟着一个打扮得很妖艳的女人,走起路来一摇三摆的,每走一步屁股和胸脯都要抖三抖,一副不勾引死人不算数的模样。 这个应该就是钱三明他叔叔跟毕小宇的公用姘头吧,赵天佑这样想着,拿出手机里的照片,对照着看了看。 两秒之后,赵天佑确认了,眼前这人就是毕小宇,他赶紧把手机塞进口袋,把搭在后背上的帽子拉了起来,戴上口罩和墨镜,赶紧行动了起来。 赵天佑并没有直接正面迎上去,而是快步向着福运楼斜对面的一个商场跑去。 以毕小宇这样的人是不大可能打车出来吃饭的,坐公车就更加是绝对不可能了,肯定是自己开车,而福运楼自身并没有停车位,它是直接使用斜对面东南商城的地下停车库的。 每个在福运楼吃过饭的客人,在买单的时候都会被问有没有开车来,如果开车的话,就可以拿到一张免费的东南商城停车票。 赵天佑也算是来过福运楼消费过的人,而且为了今晚的行动,还特地提前做了一些研究,所以对这一切都是门清。 不多时,赵天佑抢先先到了东南商城的地下车库,然后就在地下车库的一个转弯处等着。 不到一分钟,他就听到一个男人慵懒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踢踢踏踏声。 事到临头,赵天佑突然有那么一点小紧张。 要说坏事,赵天佑也不是第一天干,但是他使坏的对象,一般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都是跟他有过节,所以使坏的时候他心里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但是毕小宇这人,虽说能抢人家姘头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但是不管怎么说,远来无怨近来无仇的,就要这么对他下手,让赵天佑心中多少都有那么点心理障碍。 就在赵天佑心里小小斗争着的时候,毕小宇带着那女人出现了。 “啊……” 当第一眼看到赵天佑,毕小宇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而那女人却是马上惊叫了起来,像只受了惊的基围虾一样弹到一旁一辆车边,然后双手紧紧抓着一辆车的倒后镜,也不知道这个倒后镜到底能带给她什么安全感。 “你想干什么?” 和赵天佑所想象的不同的是,毕小宇虽然一身名牌,而且相貌也颇为俊俏,但是并没有给他通常的那种纨绔子弟的感觉。 发型凌乱,胡子拉碴的毕小宇在看到他的时候,显得很镇静,而在他的目光中赵天佑看到一种满不在乎的感觉。 这种满不在乎并不是那种官二代或者富二代的目空一切,而是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对什么情况和结果都能接受的超然态度。 赵天佑之所以会对这种眼神感触如此之深,是因为他的父亲赵雪峰也常常总是露出这样的眼神。 “……” 赵天佑正要出言回答毕小宇的时候,记起来自己不应该给毕小宇留下任何线索,于是他又闭上了嘴巴。 按照事先规划,他这个时候应该冲上去猛踹毕小宇几脚,然后掉头就跑的。 然而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赵天佑才可悲的发现,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没底线――他下不了手。 于是,他保持沉默。 “如果你只是想要钱的话……”毕小宇说着,从怀里掏出钱包,将证件全部拿出来,然后把钱包丢给了赵天佑,“我的钱全在这了。” 赵天佑叹了口气,摇摇头,将钱包丢在了地上。 毕小宇点点头,露出明白了的神情,“不是求财,看来是寻仇了。” 说着,毕小宇转过头看了那已经吓得双腿直打抖的女人,又回过头看着赵天佑,“第一,男人之间的事,我们男人之间解决,不要祸及女人,你同意吗?” 赵天佑松了口气,要是毕小宇主动向他进攻的话,那他还击起来就完全没有心理障碍了,怀着这样的心情,赵天佑愉快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紧接着,毕小宇又用他显得很深邃的目光注视了赵天佑一阵,然后,他淡淡地笑了笑,轻轻将名牌西装脱了下来,递给他身后的女人。 再然后,他将袖口的扣子扭开,将两边袖子都挽到袖口。 最后,他缓步走向赵天佑。 当他走到距离赵天佑只有三步远的时候,一直默默警备着的赵天佑用力握了握已经满是汗水的双手,全神贯注地盯着毕小宇的每一个动作,随时准备应对毕小宇的突然出手。 然而,就在这时候,毕小宇接下来的行为让他瞬间石化了。 毕小宇再次用他显得很深邃的目光看了赵天佑一阵,很认真地说了一句,“第二,不要打脸。” 说完,他双手抱头,飞快地蹲了下来。 此情此景,让赵天佑是真心感到痛彻心扉的内伤了――尼玛,这怎么下手啊? 就在赵天佑被毕小宇彻底到令人震惊的投降给弄得手足无措的时候,车库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嘈杂的脚步声。 片刻之间,赵天佑就看到有十几个大汉各自砍刀和棍棒冲了过来。 和面对赵天佑的时候的彻底投降不同的是,当听到这群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原本蹲在地上的毕小宇马上就跳了起来,再也不管那女人,也不管赵天佑,拔腿就往车库的另外一个出口狂跑。 然而,这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几乎就在他拔腿狂奔的同时,另外又有十几个同样拿着砍刀和棍棒的人从那个出口冲了出来。 在这十几个手持武器,满脸狞笑的大汉无声地威逼中,毕小宇不得不缓缓往后退,而在他的身后,那十几个大汉也同样向他逼近。 最后,毕小宇在两边差不多距离他同等距离的地方站住了。 “你们是谁派来的?” 毕小宇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静,在这种情形之下,还能保持这种程度的冷静,按说应该足以让赵天佑感到佩服,但是考虑到他刚才的表现,赵天佑决定先持保留态度。 “毕小宇,你这个王八蛋,仗着自己是副市长的儿子,居然连钱大队长的女人都敢上。今天我们兄弟就要让你知道知道,这个世上有些事是你做不得的。” 这二十个多大汉多中有个纹身最多的大汉,指着毕小宇的鼻子骂道。 毕小宇站在原地转着圈看了这些流氓一圈,然后冷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不要瞎掰了,你们不是钱大队长的人……” 毕小宇此言一出,那大汉脸色微微一变,便大声打断毕小宇的话,“兄弟们,钱大队长说了,毕小宇怎么说也是毕副市长的儿子,我们多少要给面子,大家动手的时候注意轻重,只废一条腿就可以了……” 就在大汉要大手一挥,喊声“上”的时候,毕小宇也高声打断了他,“不要再装了,你们不是钱家的人,你们是李成明的人。” 说到这里,毕小宇狠狠地盯着当头那大汉,“我知道,李成明一定是许了你什么大好处。但是我告诉你,不要说我已经识破了他的阴谋,李成明没有可能取代我父亲当上锦江的市长,就算我父亲中计,让钱家倒向他李成明,让他当上了市长。那又怎么样?我父亲还是锦江市的常务副市长,组织部长,市委常委就算对付不了李成明,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们这些人吗?” 毕小宇的这番话明显具有巨大的杀伤力,他这番话刚说完,就看到那当头的大汉脸色阴沉得都快掉出水来,而他身后那些人也都开始犹豫地面面相觑起来。 而毕小宇则显得愈发自信,他不屑地笑了笑,“我劝你们现在赶紧乖乖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否则的话,只要我毕小宇能够活着走出这个地下车库,今天在这个车库出现的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毕小宇的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一个粗豪的声音从车库入口处传来――“既然这样,那就只能让你死在这个地下车库了。” 一听到这话,毕小宇原本自信的脸色,顿时之间变得惨白。 赵天佑扭过头去看,看到一个身材高大,满脸匪气的男人大踏步走进人群,走到距离毕小宇只有不到三步远的地方。 这男人正是袁谋。 “你是洪都人,是谁派你来的?” 就在听到袁谋发话的那一刻,毕小宇的瞳孔瞬间充血,整双眼睛变得血红。 “既然都已经决定要你死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再跟你解释什么吗?” 袁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走到一旁,从一个人手里拿了一把刀,在手里晃了晃,对在场的人说道:“每个人一刀,谁要是捅了,十万。谁要是不捅……那就跟着躺在这。” 说完,袁谋转过身,笑着看着毕小宇,“毕公子,对不起了。” 毕小宇浑身僵硬的身体,在此刻突然变得重新柔软了起来,他缓缓伸直整个身体,闭上双眼,仰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认命般地说道:“来吧。” “喂,我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搭理我。到底怎么回事?当哥是路人甲吗?” ; 第十九节 危机 - 纨绔 - 淼渺 赵天佑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有八成是因为他自己。 情况很明显,这么多人要在车库里轮番把毕小宇捅死,那么作为目击证人的他,还有钱三明叔叔的那个姘头,也是绝没有被放过的可能的。 那些人之所以现在没有人搭理他,只不过是目前他还不是首要目标罢了。 即使如此,他其实早就发现,人群中有好几个人已经在悄悄盯着他了,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扑上来对他下手。 可以说,当袁谋做出杀掉毕小宇的决定的时候,赵天佑就已经被迫跟毕小宇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至于另外两成,则是因为赵天佑对毕小宇这个人莫名地有些好感,觉得这样的人死在这个满脸匪气的男人手里,实在是有点太可惜了。 “小子,你就那么想早点死吗?” 二十几个小混混中,有一个自始至终都看着赵天佑的小头目冲着他吼了起来。吼完,就带着两三个小弟走了过来。 就像这段时间以来一样,每次遇到危机情况的时候,赵天佑习惯性地又开始在脑海里召唤着吕布。 这一次,吕布倒是有回音了,不过显然并不是赵天佑想要的答案,“我不会出手,你得靠自己。” “靠毛线,自力更生,你也得看时候啊……” 脑海里没有任何回音。 吕布的性格,赵天佑是知道的,说不帮忙就真不会帮忙,跟他废话没用。而且现在情况紧急,也没时间傻站在这里跟吕布争论。 “吕布是不可能看着我活活被打死了,我死了他也完了。所以,我最惨也就被打个半死而已。当然了,打个半死也是不能接受的……” 赵天佑一边飞快地想着办法,一边在心里碎碎念地自我安慰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几个人离赵天佑不过六七步的时候,赵天佑将一直垂着的手,放进了他的风衣里,冷冷地说道:“我只收了一条人命的钱,但是如果有人想要陪葬的话,我不会介意。” 那几个流氓瞧赵天佑这话,这举动,下意识地就想到――眼前这小子手里有枪。 一想到这个,这几个小混混近乎本能地赶紧连退了好几步。 其实,赵天佑把手伸到怀里根本就不是在掏枪,而是在掏手机。 就在这几个小混混后退的时候,赵天佑伸进风衣里的手,就在飞快地给周建兵发短信。 此时此刻,赵天佑无比庆幸两件事。 第一,自己在拿到周建兵名片的当晚,就把他的手机号码存了进去,不然现在哪有时 翻他名片找电话。 第二,因为很讨厌自己手机的按键音,所以他把它的按键音给取消了。要是这个时候, 别人听到他的风衣里面传来手机的按键音,相信这几个混混就不可能后退了。世上握枪能握出手机按键音的? “东南商城地下车库!急!” 时间很短,赵天佑也没有时间写太多,只能写这么短短一句,发出去之后,只能祈祷周建兵有马上看短信的习惯。 “兄弟,你是谁的人?” 就在赵天佑飞快地发出这条短信之后,袁谋分开众人,走到离赵天佑也是七步远的地方,问道。 “我只认钱,不认人。” 赵天佑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脑袋飞快地转着,想着解决的方法。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袁谋的手突然一扬,一个东西飞快地砸了过来。 赵天佑本能地身子一闪,等到他看到那东西其实只是一个被捏得很硬实的纸团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了,袁谋的身子已经扑上来了。 袁谋的身子有接近两米,比赵天佑高了整整一个头,体重接近他的两倍。 他甚至都不需要出手,只是凭借着惯性用力一撞,赵天佑整个人就已经摔倒在了两米开外了。 巨大的疼痛感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在赵天佑的身上散播开来,就在他还只是感到全身发麻的时候,袁谋就已经继续跟了上来,一下将他身上的风衣扒了下来。 理所当然了,袁谋马上就发现赵天佑的风衣口袋里装着,并不是手枪,而是一部手机。 “你小子倒是挺狡猾的。”袁谋说着,笑着将赵天佑的手机打开。 然后,他就看到了赵天佑的手机里的短信,不但看到了短信的内容,而且还看到了短信的发送对象。 袁谋的脸色当即一变,就在这时,原本有人把守着的东西车库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像他们闯进来时同样嘈杂的脚步声。 “我是毕市长的儿子,李成明的人想害我!” 趁着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毕小宇赶紧冲着车库大吼了起来。 “封住他的嘴!”袁谋急得青筋直冒。 毕小宇冲着那些听袁谋的指挥要上来封他嘴的人一身大吼,“谁敢!” 等到那几个人略一迟疑,毕小宇又接着叫道:“我父亲的人已经来了,你们谁还敢动手?” 毕小宇的父亲在锦江当了接近十年的官,颇有积威,今天这些人之所以能够来,只不过是出于对厚利的渴望而已,内心深处其实还是颇为恐慌和矛盾的。 而现在听到车库有人冲过来,毕小宇又这样吼,当即就慌了神,也不知道谁第一个吼了声,“娘的,被埋伏了,赶紧冲出去。” 这一吼,原本就乱了阵脚的一堆流氓顿时就做鸟兽般四处乱散了。 袁谋当然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毕小宇父亲的人,而是周建兵的人,但是眼下这时候说什么都拢不住人了。 再者说,毕小宇的话已经吼出来了,保不齐车库那边有人听到,现在这时候就算还能动手也恐怕达不到起先的目的了。 见事不可为,袁谋恼恨地一把揪起浑身瘫软的赵天佑,抱在怀里,“王八蛋,全都是你坏的事,我绝不能放过你。” 当感到自己的嘴巴已经被一只大手给蒙住,而另外一只大手将他整个人拦腰抱住的时候,赵天佑感到无限忧伤――“尼玛,哥想象中的拥抱,不是这样的。” 赵天佑哀鸣一声,在脑海里大声喊了起来,“吕布,**死哪去了?赶紧出来啊!” 脑海中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回音。 如果说一开始心里还多少都有点底的话,那么现在赵天佑是真心有点凌乱了。 赵天佑原本的依仗,就是自己拥有吕布这个守护灵,但是现在吕布完全没有任何回音,这可怎么办? “尼玛,哥不会就这样在这里英年早逝吧?” 被袁谋紧紧拥抱着的赵天佑不禁开始有些悲观起来。 二十分钟后,锦江市南山公园。 南山公园是锦江市市民最重要的休闲地点之一。 因为锦江市政府去年刚刚宣布西郊公园变成市民休闲公园,取消收费,所以大门也拆掉了,以便市民随时进入。 每天白天,锦江市各区有空的人们就都会朝着这个锦江市唯一称得上是山的地方聚集。 人们或者登山,或者在这里下棋,闲聊,或者只是无所事事地站着放松。 而现在,午夜十点多,距离市区十多公里的南山公园已经基本空无一人了。 而就在这时刻,一辆越野吉普驶进了南山公园。 到达山脚下之后,越野吉普停了下来,袁谋从车上走了下来。 紧接着,袁谋也将赵天佑丢下了车。 这一晚的月亮特别圆,袁谋双眼圆睁,咬牙切齿,即凶狠又愤怒的表情,被赵天佑看得格外清楚。 他知道,袁谋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杀他了。 “吕布,吕奉先,温侯大人,吕祖宗,你玩够了,现在该出来帮忙了!” 赵天佑在脑海里几乎是在撕心裂肺地叫了,然而,依然收不到吕布的回应。 “尼玛,不会是吕布这家伙见势不妙,自己偷偷跑掉了吧?不对啊,不是说守护灵必须寄托在主人的神魂之中吗?怎么可能跑掉呢?这……这到底什么情况?” 这下,赵天佑是真的开始感到有些绝望了! “吕布,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仿佛是临死前的危险,激发了赵天佑身体内的潜力,他完全不顾自己依然浑身生疼,奋起反击。 就在十步开外的袁谋,走到离赵天佑不到两步的时候,原本蜷缩着躺在地上的赵天佑,右脚轻轻一点,从地上弹了起来,身体好像一直受惊的河虾一般,突然猛地绷直,左手直取袁谋的左眼。 猝不及防的袁谋根本来不及格挡,只能是一闪,将腰间露出一个大空档。 你这个笨大哥,你中了本帅的计了,哥可不是左撇子,这一拳是虚招。 赵天佑嘴角露出一个惊喜的微笑,早就准备好的右手就要笔直地杀出去,锤在袁谋的腰上。即使以袁谋身体之强壮,在这么软弱地方,挨上他这么全力一击,也肯定要被干翻在地。 只要他能够在地上躺上十秒,自己就有机会跑掉,虽然月亮很圆,但是这里毕竟是晚上,山上全是树,自己身子又比他灵巧,往山上一钻,有很大机会逃生。 然而,就在赵天佑得意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躲闪开的袁谋的嘴角,竟然也露出一模一样得意的笑容。 ; 第二十章 阿赖耶识 - 纨绔 - 淼渺 就像打在石头上一样。 当赵天佑的右手打在袁谋的腰上的时候,以上就是他的真实感受。 赵天佑高估了自己右拳的力量,身体刚刚开始锻炼的他,即使使尽全力,也不足以给袁谋造成任何伤害。 “小畜生,你还真狡猾啊,只可惜啊,你拳脚上不够力,伤不了我……好了,老子还约了美女吃夜宵,没精神跟你这小畜生浪费精神。” 袁谋缓缓转过身,正对着赵天佑,一边狞笑着,一边用右臂紧紧勒着赵天佑的脖子。 这下真的完了。 赵天佑的心都凉了,他的底牌已经都亮出来了,他没牌了。 先是头晕、头痛、耳鸣、眼花、四肢软弱无力,继之有恶心、呕吐,呼吸浅快而弱,心跳快而无力。 再然后,渐次出现意识凝滞,全身皮肤、嘴唇、指甲青紫,血压下降,瞳孔散大。 所有窒息至死前的所有征兆,都在赵天佑的身上飞快地呈现着。 当有生以来,死亡的阴影第一次那样真实地悬在他的头上,赵天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恐怖。 “就要死了吗?就要死了吗?就要死了吗……” 赵天佑脑中像最繁忙的工地一般一片轰鸣,然而满脑子在爆炸的各种音调,各种音色,全都是这同一句话。 当绝望来到最尽头,仿佛已经快要在黑暗中踉跄着倒下的时候,一颗火星在赵天佑的脑海中迸发,“不,我不该死在这里!” 这颗火星好像掉进了弹药库一般,在最短的瞬间,将赵天佑脑海中的黑暗炸得干干净净,已经仿佛在黑暗中踉跄着快要倒下的赵天佑,突然眼睛猛得睁开,“你这蝼蚁一样的人渣,也想要我的命?” 这一声怒吼,吼得袁谋心神摇曳,连手上都松了几分。打死他也想不通,一个像赵天佑这样菜的高中生,怎么可能突然间会拥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呢? 除了这最初的震惊之外,袁谋根本没有任何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更不用说做任何动作了。 赵天佑双手举过头顶,拿住他的脑袋,用力往上一丢,袁谋的身体便像沙包一样腾空而去。 就在袁谋的身体还在空中的时候,赵天佑腾空跳了起来,迎面一拳,将袁谋拍得满脸是血的同时,将他打翻在地,动弹不得。 “那个人没有骗我!你果然够格做我吕布的主人!” 赵天佑头顶一道金光闪现,一直都好像消失了的吕布现身在赵天佑面前,然后弯下腰,极为恭敬地拱手作了一揖,“主人在上,请受吕布一拜。” 看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袁谋,看着恭顺得作揖的吕布,赵天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借着月光,他使劲的盯着自己的双手,不断地喃喃自语,“这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 “你放心,这绝对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一部分,并不是什么守护灵附体。”吕布直起腰来,弯弯的明月下,满脸的感慨。 赵天佑不解地问道:“如果是我,为什么我从前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呢?” “世上血肉之躯基本都有六识,视觉是为眼识,听觉是为耳识,嗅觉是为鼻识,味觉是为舌识,触觉是为身识,思维是为意识。而独有人类具有第七识末那识与第八识阿赖耶识,末那识是梵语manas的音译,其中文意思为意识……” 听到这里,赵天佑忍不住打断吕布,“又是意识?刚才不是说第六识就是意识么?怎么第七识又是意识?” “主人,在你心中,锦江这条河和别处的河有什么不同?” 吕布伸手指向锦江的方向,问道。 赵天佑想了片刻,便说道:“锦江是我家乡的河。” “这便是意识和末那识的区别了。意识是客观与理性的,它告诉你锦江是条河,它由水组成,可以淹死人。这就是为什么就连小狗也会知道避开水火,因为动物和人一样,也拥有意识。而所谓末那识,便是主人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这是我家乡的河。末那识和意识的区别,在于它并不是客观的,而是主观的,它观看,感受这世间的一切,皆由自我开始。正是因为有了末那识,才会有这是我爱,那是我所恨,这是我所喜,那是我所憎;正是因为有了末那识,人才会有七情六欲,爱恨情仇,才会有种种牵绊和苦乐。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便是动物的心中,是从来不知道有我这个存在的,而人类的心中,却始终都有一个我字,而且这个我字大过一切。这就是为什么,也有大智慧者将末那识成为我识的关系。” 听到吕布这一番解释,赵天佑似乎心中有所明悟,他点点头,说道:“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继续讲下去。” “我刚才说,末那识是我识,正是因为末那识,人类才会那样执着和在意自我。然而,今天我所喜欢的,明天也许就讨厌,后天又重复喜欢上;今天我憎恨的,也许明天就爱上,后天又重复憎恨。来来往往,反反复复,千变万化,这个自我复杂到甚至于连人类自己都摸不着头脑,找不着规律。那么,问题来了,末那识所执着的这个自我,又到底是什么呢?答案有且只有一个,末那识所执着的那个自我,就是第八识阿赖耶识。” “阿赖耶识中藏有两个部分,虚妄的迷失与不动真我。所谓虚妄的迷失,就是我们被自己所看到,听到,嗅到,尝到,触摸到,感受到的所有一切所迷惑,而感受到的虚假的自我。这种自我飘渺而虚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的变化,反复。寻常人究其一生,都只能在虚妄心中挣扎而不得解脱。而不动真我,才是自我真正的本性,才是真正的自我,它永恒而又持续。” “得到不动真我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为形成不动真我,这是充满磨难和痛苦的过程,没有大坚决,大毅力的人,是不可能在阿赖耶识中形成不动真我的。不动真我形成之后,它会在无形中给于人巨大的支持和力量。世上凡是拥有常人所难以用手的毅力和意志的人,都是身体中拥有不动真我的人。但是即使如此,这样的人也只能间接的动用不动真我的力量,在承受力和智商上优于常人,但是却并不能完全获得不动真我的伟大力量。想要完全获得不动真我的伟大力量,则必须要见证到自己阿赖耶识中的不动真我。而没有大智慧,大机缘的人,也是不可能做得到这一点的。” 吕布说完,双手交后,腰杆挺拔地看着赵天佑,不过表情比从前恭敬得多。 赵天佑闭上双眼,将吕布这些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后,好像微微有些感悟,但是却又无法清楚地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感悟。 片刻之后,赵天佑重新将双眼睁开,问道:“我现在突然的变化,跟你刚才所说的八识又有什么关系?” “人死之后,六识皆失,但是末那识和阿赖耶识却永远不会消失,从无限的过去一直延伸到未来的永远。也就是说,一个人死后,他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将会停留在虚空中,直到新的灵体,也就是人类的肉身出现,它才会再次与这肉身重合。因为绝大多数人在死前都无法见证到阿赖耶识中的不动真我,因此,当他死后,他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也将难以继续以独立的形态存在,而会化解为无数个最小的意识微粒,与其他人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融合之后,重新在灵体中诞生。而那些拥有大智慧,大毅力,能够在四千见证到阿赖耶识中不动真我的人,则可以保存住自己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的独立,以独立的形态,在新的灵体中诞生……” 吕布的话说到这里,赵天佑就忍不住插话问道:“你是想说,我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的灵魂和记忆?” 吕布摇了摇头,说道:“不,虽然你的身体里拥有的,是前人传承下来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但是,那个人毕竟已经死了,他的一切记忆都已经消失了,他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已经成了你的了,成了你的一部分。这就好像有个人将一笔财产留给了你,拥有这财产的人已经死了,现在这财产是你的了。所以,主人,你就是你,你的身体里并不存在另外一个人。” “那我和常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阿赖耶识中拥有巨大的能量。只有见证到不动真我的人,才能够使用这能量。常人心中根本就没有不动真我,更谈不上见证了。而主人你的心中已经拥有着不动真我,而且还很可能事实上最强的不动真我之一。这也是为什么,只要稍稍练习一下《八识圣王功》,主人你在真正危急的时候,你的身体就可以爆发出从前所不可想象的力量。” “等一下。”在赵天佑伸出手将吕布的话打断,“你不是说是《五觉圣王功》吗?怎么又是什么《八识圣王功》了?” ; 第一节 无数的疑问 - 纨绔 - 淼渺 “五觉圣王功一共分为五篇。虽说在见证不动真我的过程中,肉身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无论如何,任何力量的爆发,它的载体都只能是肉身。如果肉身太弱,是会妨碍这一过程的。这就好像一个人的意志原本很坚强,但是长年累月的生病,到头来也会削弱他的意志一样。因此,在圣王功中的第一篇便是洗涤身体,去除杂质的洗髓篇,这篇也称为净体篇。” “第二篇为觉醒篇,除了肉身的承受能力之外,做为灵体,**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要素,那就是神魂。不动真我并不能直接投射能量,它必须透过一种介质来投射能量。而这个介质就是神魂。当一个人的神魂过于弱小的时候,那么身体再强大,不动真我的力量也是无法投送到他的肉身上的。这是为什么我一再提醒主人提升自身的神魂。因为主人的神魂越强大,那么不动真我的力量投射就会越来越彻底。” 吕布说到这里,赵天佑想起来那天在上课的时候所发生的事,“这么说,我那天在考试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新的巨大变化,就是因为我的神魂和身体无意中都达到了不动真我投射力量的最低限度,所以我才能够接触到第二篇觉醒篇,是吗?” 吕布点点头,“正是这样,主人。但是,那仅仅只是觉醒篇的开始而已,主人所做到的,只是接受到了不动真我在你身体上的投射,但是你自己却完全感受不到,更谈不上使用这种力量。但是,经历过刚才的生死关节之后,主人你已经达到了觉醒篇的中期,你开始感受到了自己体内来自不动真我的力量,甚至可以将这种力量爆发出来。” “刚才的力量,就是来自不动真我的力量?”赵天佑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这只是临死之前突然爆发出来的潜能而已。” “这话也没有错,的确就是临死前爆发出来的潜力。不过,主人,古往今来,在遇到突然的变故和灾难的时候,能够突然爆发出可怕力量的从来都是少数,更大多数都只不过是引进就戮罢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呢?”吕布说到这里,没等赵天佑接话,就自顾答道,“因为绝大多数人的身体内没有不动真我,只有绝少数人体内拥有。你可千万不要小看刚才的这一次爆发,这个关卡将是你人生之中的第一个真正的关卡。古往今来,有许多人都是停留在这一关,直到死去都无法突破。到最后**消亡了,他体内蕴藏着的不动真我也就弃他而去,寻找新的主人了。而现在,你已经踏上了感受不动真我的路,接下来,就要看你的毅力,智慧以及机缘,决定你究竟可以接近你身体中的不动真我到哪一步。” 吕布说着,又伸手一指赵天佑,“主人,你闭上双眼,好好内视自己的体内,看看你的身体里究竟有什么?” 赵天佑听言,缓缓闭上双眼,开始用心去体察自己的体内,刚开始只是一片黑暗混沌,然后只是片刻之后,他突然看到眼前一片神奇的像闪电一般的光亮闪烁,这光亮闪过之后,他便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内有九朵莲花状的光团漩涡在缓慢地运转着。 观看到这一切之后,赵天佑对吕布说道:“我看到了九朵莲花,分布在我的大脑中枢,额头,头顶,双眼,双手,以及双脚上。” 吕布答道:“你继续往下看。” 赵天佑于是继续往下看,再过片刻之后,他逐渐发现这九朵光团莲花一共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第一朵,这朵莲花是鲜艳得像血一样的红,它看似旋转得很慢,其实是速度快到了极致,看起来慢而已。 第二类是第二朵,第二朵是淡淡的粉红,比第一朵要淡上许多许多,旋转速度上,它也只是看起来很慢,转起来也算得上快,但是比之第一朵则要远远逊色了。 至于第三类,就是剩下的七朵,这七朵莲花在颜色上都是纯净的白色,而且旋转起来也是真的很慢,慢到仿佛随时都要停下来一样。 估摸着赵天佑看得差不多了,吕布在一旁解释道:“每一朵莲花就是一个境界。因为你第一篇已经完全掌握,所以那朵莲花格外艳丽,转起来也越快,而第二篇你只掌握了一部分,所以它颜色淡了,转速也慢,而其他的篇章你还完全没有接触,因此是白色,且转速很慢。” “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彻底掌握了觉醒篇?”赵天佑问道。 吕布答道:“从觉醒篇开始,每一篇都是同时需要神魂强度,身体强度以及觉悟都达到标准才能完全掌握的。越到后来,前面两个条件所占的比例越少,而觉悟所占的比例越大。经过了今夜,你的觉悟已经没有问题,你现在只需要继续增强神魂和身体的强度,就随时可能触发到第三篇明悟篇。” 自从遇到吕布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机会难得,所以赵天佑赶紧继续说道:“好,那你继续介绍第三篇吧。” 谁知道,这时候吕布却摇了摇头,“对不起,主人,接下来的三篇,我能够给你介绍的,只有名字罢了。第三篇是明悟篇,第四篇是见性篇,第五篇是天觉篇。” “为什么只能是名字?难道又是要玩什么欲知后事,且听后回分解的名堂吗?” 赵天佑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如果是从前,赵天佑这么说也只是发发牢骚了,并不是真的生气? 但是现在,赵天佑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感到了生气。 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现在的他好像天然就觉得,受到别人直接的拒绝是一件不是很能被接受的是, 这一点改变,甚至连赵天佑自己也没有发现。 “不。”吕布摇头道,“并不是不愿意讲解,而是我自己的境界,也只不过是在第二篇罢了。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接触到第三篇。而这篇功法,之所以对我来说是《五觉圣王功》,对于主人你来说却是《八识圣王功》的原因,是因为剩下来的三个境界,并不是写在这功法上的,而是要由每个人各自去领悟的。一旦领悟了剩下的三个境界,就是悟通了《八识圣王功》,到那时候,你将会拥有远超常人想象的力量。” “那会是怎样的力量?一掌推翻一座山吗?”赵天佑很是期待地问道。 吕布却又摇了摇头,“外在的力量,那只不过是野兽的级别罢了。人类真正的强大,是来自于内心。《八识圣王功》对肉身强大只是在前面几个境界,到后来更多的是铸造内心和智慧的强大,所以一掌推翻一座山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古往今来,人类史上也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赵天佑略微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又想了一会,说道:“照你所说,我身体内的莲花,每一朵都代表一个境界。如果是这样的话,八识圣王功总共也不过八篇,那我身体内又为什么会有九朵莲花呢?难道除了八识圣王功的八篇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更高的境界要领悟吗?” 一听到这里,吕布整个人的脸色就显得极为神圣,他双手合十,目光肃然地说道:“那并不是我这样的人所可以谈论的事。” 赵天佑见往深处问不下去了,也就不再浪费时间,转而问道:“你刚才说,你自己都只掌握到第二篇觉醒篇而已,是吗?” 吕布点点头,答道:“正是如此。” 赵天佑疑问地看着吕布,“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可以传授给我完整的前五篇功法内容?一个人可以传授别人自己都不懂的功法的吗?” 吕布脸色不变地说道:“当然可以,只要这部功法也是另外一个人传给他的。” “功法是另外一个人传给你的?”赵天佑眉头跳了一下,“你刚才刚出现的时候,说什么‘那个人没有骗我!你果然够格做我吕布的主人!’。那个所谓的‘那个人’跟传你功法的人是不是一个人?” 吕布再次点头,“一切都被你说中,正是如此。” “他为什么要传你功法?你又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实在是心中有太多疑问了,赵天佑也懒得再一个个问,一口气就把一连串疑问抛给了吕布。 “三年前,我突然在一个山洞之中觉醒,当我觉醒的时刻,我所看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就是这个人。是他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传授我现代知识,并且传授给我这部功法。三年后,他说要我来跟随你,把这部功法传给你,并且好好辅佐你,说你就是我天生的主人,于是我来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可以用师徒来形容。” 吕布说完之后,赵天佑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他,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冷笑道:“你说谎!” ; 第二节 神秘人 - 纨绔 - 淼渺 又到周一了,别忘了新书第一和推荐票啊,兄弟姐妹们……另外,三江票什么的,记得的也投一下哈,不知道怎么投三江票的同学,可以进纨绔群167322675跟群里的兄弟姐妹探讨下――――――――――――――――我是无辜的分界线―――――――――――――――― “我……” 吕布正要解释,却被赵天佑伸出手制止,“你不要再解释了,如果是别人,我也许会相信你的这段话。但是你不要以为我会忘记你是谁?你是吕布!不仅是一个可以为了功名利禄杀害恩主的下属,更是一个可以为了女人杀了干爹的儿子……” “董卓那匹夫不配做我的干爹,他亵渎了我一生最爱的女人!” 吕布说着,无意识地伸手在胸前拂动了一下,很明显,他这是在有意识地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免得在赵天佑面前显得太过无礼。 赵天佑原本想问吕布,你重生之后,到底有没有看过《三国演义》?难道你不知道你跟董卓为了貂蝉打破头,全都是王允那家伙设的离间计么? 但是,当他看到吕布激动得高低起伏的胸口的时候,想想还是把这话吞了回去,转而说道:“就算是这样,也充分证明了你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就算你说的那个神秘人真是你所说的对你有再造之恩,我也不信你会因为他一句话就老老实实来给我做仆人,你肯定有自己的图谋,对不对?” 吕布有些心虚地看了赵天佑一眼,点了点头,“是。” “说。” 赵天佑双手交后,盯着吕布,颇有主人的风范。 而吕布说出来的答案,让赵天佑觉得即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我要找到貂蝉。” 赵天佑想了一会,“如你所说,人死之后,六识尽失,一切记忆都化作虚无。既然如此,那貂蝉已经是死去的人,你又到哪里去找她?” “貂蝉并不是你们所以为的那么简单,她是一个有着大智慧,大毅力的人。她虽然身体殒灭,但是她的末那识与阿赖耶识必定以独立的形态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我要找到继续传承貂蝉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的人。” “我可以理解为,你想找到貂蝉在这个世界的转世重生者吗?”赵天佑问道。 吕布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尽管你这说法不太准确,但是也可以这样简单理解。” “先不要说貂蝉是否真的大智慧,大毅力到有能力将自己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传承下来,就算真的传承下来了,那又怎么样呢?正如你所说,过去的就已经过去的,新来的这个跟过去的这个人毫无关系。就算真让你找到她,她也不会记得与你之间的一切,对你不会有任何感觉,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找她呢?” 吕布稍微侧过身子,看了看遥远的山峰,用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语气对赵天佑说道:“等有一天你真爱上一个人,你就不会再问这样的问题了。” 面对这种说自己不知深情为何物的委婉吐槽,赵天佑反驳不能,只能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好了,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主人请问。”吕布重新正对赵天佑,微微躬下身子。 赵天佑问道:“你刚才说,人死之后,六识皆失,记忆也不复存在,是吗?” 吕布点点头,“正是如此。”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怎么解释你自己的存在?”赵天佑指了指吕布,“你不是早就死了吗?那为什么你现在又还能保留记忆?” 吕布摇了摇头,很坦诚地答道,“主人这问题其实也是我的疑问,我曾经问过那个人,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我,所以我无法回答主人的这个问题。” “又是那个人?”赵天佑皱了皱眉头,“好,追加题,那个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吗?最好是知道他住在哪儿,是干什么的。” “我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他是个中年道士,头上梳着一个长髻,面白无须,一派仙风道骨的风范,唯一让人觉得有些怪异的地方,就是他额头上印着一个八卦图的小花纹……” 吕布说到这里,赵天佑的脑中突然好像某根弦被触动了,他的脑海中某些被尘封的记忆片段突然闪烁在脑海中。 第一个片段,是一对年轻男女正在焦急地走来走去,这年轻的女子赵天佑并不认识,而这年轻男子,赵天佑却是很是熟悉,他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赵雪峰。 只看到那年轻的女子对赵雪峰说道:“雪峰,这可怎么办?天佑才刚满月,怎么会突然得这怪病?怎么看都看不好?” 赵雪峰牵着女子的手,安慰道:“梦瑶,你别急,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会再去想办法找医生的,” “已经找了好多医生了,全都不管用啊,问题是。”叫做梦瑶的女子摇头道。 赵雪峰咬了咬牙,说道:“实在不行,我舍下这张脸去求求我的叔爷爷们。” “你去求他们有什么用,你父亲就已经被逐出家族了,他们要是在他们面前能说上话,我父亲又怎么会非要拆散我们?” 面对女子的反问,赵雪峰无法反驳,只能痛苦地双手抓头,“这可怎么办啊?” “雪峰……”女子伸出手,流着泪紧紧地拥抱着赵雪峰,“我想你也知道,我们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仿佛播放电影一般,这个片段刚过,赵天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的脑海中便想起了第二个片段。 赵天佑感到自己正被赵雪峰抱在怀里,不断地轻轻摇晃着,嘴里不停地在说:“天佑乖,别哭,别哭,妈妈很快就会带医生回来了。” 赵雪峰刚说到这里,一个中年道士出现了,他长得跟吕布所说一般无二,头上梳着一个长髻,面白无须,一派仙风道骨的风范,唯一让人觉得有些怪异的地方,就是他额头上印着一个八卦图的小花纹。 他走进来的时候,表情显得很急迫,当他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 然后,他冲着自己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拍打自己的额头,一边拍,一边笑着说道:“你终于来了。” 一连敲了九下之后,世界就突然变得一片黑暗,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啊……” 当从这两段突如其来的记忆中脱身而出,赵天佑感到自己的大脑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于是本能地抱住大脑轻呼了一声。 吕布刚才看到赵天佑突然变得目光呆滞,还以为他是在思考问题,如果看到他轻声呼痛,便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于是赶紧问道:“主人,你怎么了?” 赵天佑没有回答吕布的问题,而是转开话题,问道:“那个道士跟你说我可以帮你找到貂蝉,是吗?” 吕布点点头,“是的。” “那他告诉你,我该怎么去找吗?”赵天佑又问道。 吕布摇了摇头,“没有,但是他说,在不久的将来,你会知道的。” 吕布的这话充满了神棍的意思,而赵天佑脑海里的那段记忆,却让他完全没有否认吕布这番话的冲动。 要知道,要是那段记忆是正确的,那么那时候的自己才不过满月而已,世上哪有人可以记住自己满月的时候的事的? 总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个中年道士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神奇的味道,这样的人,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此时此刻,赵天佑比之从前,心中的疑问并不是更少,而是更多了,但是他知道,这些答案是不可能从吕布那儿得到。 他现在知道的事情未必比自己更多。 剩下来的答案,恐怕要靠自己去寻找了。 想到这里,赵天佑看向吕布,问道:“好吧,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从现在开始,我再召唤你,你不会再不给我任何回应吧?” “如果是附体的话,只要主人的身体和神魂可以承载,我一定随时候命。至于现身的话,如果不是特别必要,主人最好不要这么做,尤其是不要让我离得主人你太远。因为我毕竟是灵体,即使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都是消耗能量的,如果是做起剧烈的战斗,则更是消耗得厉害。每次消耗之后,我都必须从主人的神魂中休养才能够恢复得过来。如果恰恰在我虚弱的时候,主人需要我的话,我恐怕就派不上用场了。另外,要是离得主人太远,在能量消耗完毕之前,我还不能回到主人的神魂之中,那我就将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听完吕布的话,赵天佑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如果不是实在必要,我是不会让你在现实世界中出现的,虽然别人看不见你,但是你的存在始终会让人感到怪异。不只是你在现实中现身,即使是让你附体于我,如非必要,我也会尽量避免发生这种事。你的力量终究是你的力量,不是我的,我要成长起来,就必须能够承受压力,不能事事假手于人。”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吕布欣慰地笑了笑,恭敬地拱手道:“主人今夜能有这样的明悟,也不枉吕布一番苦心。” 见到吕布一副不以为忤,反倒居功的模样,原本心思全在那神秘道人身上的赵天佑不由得冷冷刺了一句,“我身为主人,不能总是依靠你不假,不过今夜这样的苦心,你往后还是少废得好。” 吕布抬头看了看赵天佑一眼,看到站在月光之下的赵天佑此时此刻已经全无平时那番玩世不恭的少年滋味,身上竟然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气势。 他于是越发深刻地意识到,今晚的赵天佑与从前再不是同一个人,再不可有任何轻慢。 ; 第三节 收拾残局 - 纨绔 - 淼渺 啊!周一会太多,居然忘记更新了,我昨晚写到两点多才写完的啊,痛哭……我来晚了,呜呜呜呜……不要因为这样就不给我会员点击,推荐票,三江票啊,呐喊,兄弟们,菊花爆了,紧急求助啊!*********************************************************************************** 跟吕布说了半天之后,赵天佑才有心情去关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袁谋。 刚才说得太投入,根本就没想太多,现在看到袁某直到现在还一动不动,心里不由得莫名有些害怕,“不会是死了吧?难道我赵天佑刚牛掰一点,就要做为杀人嫌疑犯浪迹天涯吗?” 在原地犹豫了一阵之后,赵天佑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袁谋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刚走了没两步,就看到袁谋突然坐了起来。 这可把赵天佑吓了一跳,他赶紧连连退后几步,做出防卫的姿势。 谁知道刚把姿势摆了出来,他就听到坐起来的袁谋浑厚的歌声,“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袁谋唱完开篇之后,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一边继续唱着凤凰传奇的这首成名曲,一边天真烂漫的在原地手足舞蹈。 “这家伙不会是在诈我吧?” 赵天佑停住了脚步,但是还是保持着警觉。 这时候,脑海里的吕布出主意道:“主人,你要实在不放心的话,我们把他干掉,然后一把火烧掉算了。” 赵天佑想也不想,就否掉了吕布的想法,“你以为现在还是三国吗?警察现在的侦查手段先进得很,一切事出突然,我根本没有任何布置,就这么把他干掉,不知道要留下多少蛛丝马迹,到时候被人发现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当杀人嫌疑犯亡命天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放过他好了。” “可是……如果他是装疯,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那可怎么办?要是被他害得被送去研究院被研究,岂不是很冤枉?” “主人,这你大可放心,刚才跟你谈话之前,先探查了一下他的大脑,看到他的大脑内多处受到致命创伤,这种程度的创伤,没死就已经是奇迹了,还想保持正常的智力那是绝无可能的。而且,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我也一直注意着他,他的呼吸和心跳一直都是保持在昏迷者才有的状态,所以他也是不可能听到我们的谈话的……” 看到吕布突然变得这么罗嗦,赵天佑有些难以适应,他不得不再次打断吕布的谈话,“你的意思总结起来,是不是就是,这家伙几乎是肯定疯了,就算他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没疯,他在我们两个谈话的时候,也是昏迷的,是听不到我们两个人对话的,是吗?” “就算退一万步说,他当时没有昏迷,他也只会听到主人你自言自语,因为世上能看到和听到我的,只有主人你而已。” “简单的说,就是他这家伙如果继续活下去,根本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威胁,对不对?” “呃……”吕布想了一阵,答道,“应该是的。”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怂恿我干掉他?”赵天佑有些恼怒地问道。 吕布很理所当然地答道:“只是顺手而已,又不是很麻烦。” 赵天佑无语了。 其实赵天佑很想跟吕布说点什么,但是他用脚趾想,也想象得到跟一个杀人如麻的军阀做普法教育,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于是,他只能无语。 将吕布抛诸脑后之后,赵天佑掏出手机,给周建兵打了一个电话。 在眼下这种环境中,能够帮得上忙又靠得住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半个小时后,周建兵开车来到了南山公园。 “是你做的?” 来到现场,看到发狂的袁谋,周建兵不由得吃了一惊,他诧异地看着赵天佑,“天佑,是你干的?” “我趁他不备,打中了他的风池穴。妈的……我差点以为把他打死了。”赵天佑靠在一颗巨石上,说道。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赵天佑的神情不断闪烁着,显出一副紧张而又害怕的模样。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赵天佑装出来的。 按照赵天佑本意来说,他其实并不想欺骗周建兵,但是他又实在不知道除了欺骗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难道直接跟周建兵说,因为我体内装着一个无比牛叉的不动真我,在我快挂掉的时候,这个不动真我突然激发了我的小宇宙,然后我就一掌把袁谋给拍傻了吗? 周建兵站在原地看了袁谋一阵,有些意外地问道:“你也知道风池穴?” “嗯。”赵天佑点点头,“在前年的时候,我在少年宫旁边看到过一个乞丐,那时候我看他可怜,就给了他一个馒头。然后,他就说要教我武功。我一共跟他学了一个多月,之后他就走了,走之前,他跟我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是他教给我这本事的。还说,这本事尽量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不然要惹祸的。 风池穴又名热府穴,位于头额后面大筋的两旁与耳垂平行处,是人体三十六死穴之一。如果力度到位的话,足以将人致死,如果力度不足,也足以破坏人的大脑,使人发疯。 为了让事情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吕布还特地在袁谋的风池穴上加了那么一下,给他本就遭受重创的大脑雪上加霜,就算他刚才是装疯,现在这时候也是非真疯不可了。 而能告诉风池穴的,很显然也只能是吕布,不过既然撒谎了,也就只能一路撒到底了,于是赵天佑直接把给冯逸他们撒的谎稍微修修改改,又给周建兵说了一遍。 周建兵对赵天佑本来就很欣赏,所以也不疑有他,他很钦佩地点点头,“你很走运,遇到了一个高人。” “我到底还是学艺不精,要不是我故意麻痹了他,让他放松了警惕,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偷袭到他的风池穴。” 为了让事情看起来更真实,赵天佑装着有些后怕地补充道。 “袁谋这个人自以为是,有勇无谋,有这下场也不值得可惜。” 周建兵说着,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好像在想着什么似的。 “周大哥,我虽然是正当防卫,但是眼下这情形,是不是会被法庭判防卫过当啊?”赵天佑这时候终于谈起来正事,“我马上就要高考,眼下可不是坐牢的好时候。” “你放心,这事我会帮你摆平的。”周建兵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宽慰道。 说完,周建兵就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喂,老万啊,我是周建兵,你现在忙不?不忙到我这来趟……我在南山公园……是这么回事……” 简短分把钟的电话之后,周建兵就把电话给挂了。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就有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从车上走下来四个警察,其中当头的那个是矮个的中年男人。 “你们看着这个疯子。” 这个中年男人吩咐完身后的三个警察看住正在高歌的袁谋,便走到周建兵身边来。 “老万,这么晚还巡逻,你可真辛苦啊。” 一看到这人,周建兵就笑着走上去打哈哈。 “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 老万也笑着打了个哈哈,然后就拉着周建兵走到一边,指了指赵天佑和正在发疯的袁谋,小声问道:“电话里也不方便多说,你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我这小兄弟不小心得罪了这家伙,结果被绑架到这来了。在车上的时候,小兄弟给我发了个短信,我于是赶紧跟过来。就在我车刚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袁谋要把我这小兄弟给弄死,我这小兄弟挣扎之中,无意之中打到了他的风池穴,所以……” 这个被称为老万的中年男子也是练武出身,风池穴被打中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不过,他更知道风池穴是在脑后的,要说挣扎,应该也是打中正面某个地方,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击中后脑的风池穴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老万问道:“老周,你跟我说老实话,你说的是真的吗?” 周建兵此时颇为有些霸道地笑了笑,“我需要他是真的,他就应该是真的。” 周建兵的话让叫做老万的中年警察稍微愣了一下,但是片刻之后,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老周,这么多年了,你这性格还是一点都没给啊。” 说着,老万稍微顿了顿,“不过,我刚才瞧了一眼,这个人好像是沈豪的人。你现在对他的人下这么重的手,他以后恐怕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很显然,老万已经将袁谋被打疯这件事情算在了周建兵的帐上,不过,周建兵并没有辩解,这种程度的打斗官司,他身上背了也不止一件,多这么一件不多,少这么一件不少。 “这我知道,但是我也没办法,不然能怎么办呢?难不成真要让我周建兵去给沈豪这种货色舔鞋底吗?我还没那么厚脸皮。”周建兵说到这里,拍了拍老万的肩膀,“老万,我以后要有什么麻烦,还得指望你帮衬这点啊。” “这你放心,大家这么多年熟人,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过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刑侦队长,要说锦江世面上有什么人要找你的麻烦,那我或许可以帮点忙。至于其他的事嘛,恐怕我就插不上手了。”老万说着,也拍了拍周建兵的肩膀,“走吧,到我那里去喝点酒,顺便做个笔录吧。” “大家这么熟,有必要这么公事公办吗?”周建兵笑着问道。 “唉,局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没事的。也好久没叙旧了,就当是到我那里聊聊天嘛。” “好吧,总不能让你老万为难。”周建兵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周大队长配合。”老万哈哈笑道。 “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不再是什么大队长了。”周建兵似乎很介意这个称呼,纠正道。 “是,是,是我口误,对不起,对不起。”老万收起笑容,郑重其事地道歉。 ; 第四节 家族历史 - 纨绔 - 淼渺 老万跟周建兵道完歉之后,有些犹豫地看了赵天佑一眼。 周建兵见他眼神往赵天佑身上瞟,便拍了他一下,“我这小兄弟还是个中学生,警察局那种地方会吓到他,老万,你看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 老万原本就有些犹豫是否要带赵天佑回去,现在听周建兵发话了,便也点点头,做了个顺水人情。 就这样,四个警察带着老万和袁谋回警察局去了,而赵天佑虽然也跟着上了警车,不过到了市区,就被放下,让他自己回家。 下了警车之后,赵天佑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张扬打电话,去给毕小宇打闷棍这事他只跟张扬说过,他知道张扬此时此刻肯定在替他担心。 给张扬报完平安之后,赵天佑就往家里走去,他现在是十万元户,完全可以打的,但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觉得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所以没有打的,而是散着步朝家里走去。 在路上走了大概三十分钟,赵天佑来到了离他家数百米外的一家餐厅,这是赵天佑家附近相对比较好的一家餐厅。 除非是过生日,否则赵雪峰是从来不舍得带赵天佑来的。 但是,今天当赵天佑路过这间餐厅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赵雪峰坐在靠窗的位置和一个男人好像在谈着些什么。 很多公务员都有应酬和饮酒作乐的习惯,但是赵雪峰却是比较特立独行的,几乎从不参与任何非公务场合的应酬,同事之间的寻欢作乐,他也从不参加。 像今天这样这么晚还跟别人在外面吃饭的情况,是很少发生的。 想到赵雪峰昨天说的那话,赵天佑就猜想他老爸估计又在想办法拉投资,这就让赵天佑不由得想到了今天晚上办的这事,本来是去教训毕小宇的,结果变成了救了他的命,不知道那姓钱的是不是会认账。 想到这里,赵天佑心里有点小烦恼,而就在这时候,他那因为洗髓之后而特别敏锐的听觉听到了点他不喜欢的东西。 此时为时已晚,餐厅里已经没有几桌客人,再加上坐在赵雪峰对面的这男人大概是酒喝得有点多,有点兴奋,说话的声音自然也就大了。 而赵天佑所不喜欢的声音,正是出自这男人之口。 “小赵,大家都是朋友,我就跟你说几句实在话,你也别不爱听。你看啊,你今天找我是来干什么的?说客气点,是有事找我帮忙,说难听点呢,你就是来求我的。可是你看看,我都喝了五星赣南酒我都喝了两瓶了,你呢?酒杯到了嘴边沾一沾,喝了一晚上,拢共喝了不到半瓶,你说你这怎么让我感到你的诚意呢?” 这男人面红耳赤地说完这一番话之后,赵雪峰略微有些尴尬地抬起头,对这男人笑道:“王总,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好酒。” “小赵,你这话我特别不爱听。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喝酒是因为我爱喝酒一样,你出去问问那些做生意的,但凡能做出点样子的,有几个没有喝酒喝得住院的?你说说,喝酒都喝成这样了,谁他妈会爱喝?可是到头来,管你爱不爱喝,你还不是得喝?给你的钱来了,你得喝,不喝不给钱。欠你钱的来了,你还得喝,不喝不还钱。领导来了,那就更得喝了,不然你就不用混了。” 赵雪峰伸手抹了抹面前这男人溅到额头上的唾沫星子,勉强地笑了笑,“王总说得对,我以后多向您学习。” “呵呵,小赵,不是我说你,你不要老觉得自己名门之后,就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还是怎么着了。有句俗话说得好,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话你听着吧,有点刺耳,有点糙,可是话糙理不糙啊,你说你现在都混到这份上了,你还端什么呀?你有什么好端的……” 听到这里,一直站在窗边偷听的赵天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差点就直接撞进去,狠狠地扇这男人几巴掌,但是转念一想,像这种人只是扇一巴掌怎么够?不把他弄到七荤八素,怎么能解心头之恨。 这样想着,赵天佑强压下怒气,只是偷偷拍了张这男人肥头大耳的照片,就先回了家。 等他在家里坐了不到半个小时,赵雪峰就跟着回家,从他一脸的疲惫和失落,赵天佑就知道那男人肯定是在赵雪峰面前大放厥词了一整夜,然后还没解决赵雪峰的问题。 “那个姓王的是什么背景啊?你怎么会求到这种人头上去?” 赵雪峰一进门,赵天佑也不打弯就直接问道。 “什么王总?”赵雪峰装出一副不知道赵天佑在说什么的样子。 赵天佑啧了一声,说道:“得了吧,就你那点表演功力,就不用忽悠我了,你和他在街角餐厅的话,我全听到的了。” 赵雪峰有些尴尬地推了推鼻子,问道:“你是怎么听到的?” “回家路过,刚好看到你在窗边位置和那鸟人说话,我就在墙脚根听了一小会,差点没把肺气炸了。” 赵雪峰长叹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跟这种人较真你就输了。” “较真?哥跟他可不只是较真那么简单。”赵天佑在心里这样说着,又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这姓王的到底是什么背景?” “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吧,在锦江开了家夜总会,应该有个几千万身家的样子。” 赵天佑摇了摇头,“老爸,你不至于傻到这地步吧?你觉得这种人有可能给你投五百万吗?” “我倒不是指望他投资,他是锦江本地人,不要说他没兴趣做什么投资,就算投资,投了也不算招商引资。只是这个人比较会钻营,而且又是干娱乐这行的,听说人脉挺广的,尤其是在珠江省那边,所以就想让他牵线来着。” “结果呢?” 赵雪峰苦笑着摊了摊手,“唉,求人真是个技术活,你爸真是不大在行啊。” 赵天佑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随后,他便将这事放在一边,开始说起另外一件事,“爸,我也这么大了,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咱们家的事了?” 赵雪峰眉头跳了一下,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咱们家就你跟我,能有什么事好说的?” “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我们?那个姓王的为什么会说你是名门之后?” 赵雪峰端着茶杯在原地犹豫了一会之后,终于长长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到赵天佑身边,看了赵天佑一阵,说道:“好吧,现在是时候把咱们家的事跟你说一下了,这要说起来,话就长了,三十年前……” 当今控制整个华夏过军政经济的,总共有十三个家族,他们被称为四大世家和九大家族。 其中站在最高端的是李,王,吴,陈四大世家,而在这四大世家之下,就是吕,张,孔,曹,华,金,魏,陶,赵九大家族。 九大家族每个家族都依附在一个世家之下,这种关系被称为守护家族。 其中四大世家之中,实力最强的,就是陈家,他也是四大家族中唯一拥有三个守护家族的世家,分别是吕,张,孔三家。 而其他六大家族,华家和曹家是吴家的守护家族,金家和魏家是王家的守护家族,陶家和赵家则是李家的守护家族。 四大世家拥有九大家族作为守护家族,而九大家族又可以在各省招收自己瞩意的家族做为守护家族,从而形成一个从上而下的组织架构极度严密的门阀体系,进而控制全华夏国的军政经济。 所不同的是,九大家族的地位是稳定不变的,而九大家族招收的守护家族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淘汰更换一批,以保持其羽翼的竞争力。 而赵雪峰的父亲从前正是九大家族之一赵家的直系子孙,是排名第三位的家主继承人。 可是,在三十年前,由于一些连赵雪峰也不是很明了的原因,赵雪峰的父亲触怒了赵家所拥护的四大世家之一李家的家主。家族中那些原本就忌惮赵雪峰父亲能力的人,便趁机落井下石,联合家族中各种势力,不但废除了赵雪峰的父亲的继承权不单止,还将他从族谱中除名。 就这样赵雪峰父亲这一脉,就这样被从家族中给驱逐了出来。 赵雪峰的父亲也被迫从首都中京搬到了赣南隐姓埋名的居住,没几年便郁郁寡欢地去世了。 而赵雪峰也在那年,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了华夏国最好的大学,中京大学。 在中京大学,赵雪峰邂逅了赵天佑的母亲,也是他儿时的玩伴,同为九大家族之一的陶氏家族直系后代陶尹梦。 两个青梅竹马的年轻人在学校里顺其自然地恋爱了。 在恋爱中,赵雪峰自始至终都处于一种既感到幸福,又感到压抑和恐惧的状态。因为他很担心陶尹梦的家里人的态度。 而事实上,陶尹梦家人的反对,比赵雪峰想象中还要强烈。陶家多次派人警告他,也多次禁锢陶尹梦的自由行动权,试图拆散这一对恋人。 然而,最终在陶尹梦自杀未遂的以死相逼中,陶家不得不妥协了,同意了赵雪峰和陶尹梦的恋情。 而作为代价,是陶尹梦写下了和家族脱离关系的切结书。――――――――――――――――――――――――――――――――――――――――――――PS:新游戏《傲世九重天》在起点封测在即,开会开到神经都要错乱了,一天没吃饭了,终于赶在晚上12点前码完了这章,痛哭流涕的继续求会员点击,推荐票,三江票,新书第一啊!!! ; 第五节 报复的冲动 - 纨绔 - 淼渺 PS:竞争十分之激烈,新书第一随时易手,忙昏头的撒冷无意识地碎碎念,会员点击,推荐票,三江票。 ―――――――――――――――――――――――――――――――――――――――――――――――――――― 大学毕业之后,陶尹梦就和赵雪峰结婚了,并且随着他回到了锦江。 不久之后,他们就生下了赵天佑。 然而,就在赵天佑刚满月的时候,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浑身充血,高温,怎么都降不下来。 锦江的医生甚至连这种病到底是什么病都说不出来,就更不用说治了。 情急之下,陶尹梦去中京求助自己的父亲,陶家家主陶胜。 在陶尹梦出发之后的第三天,一个中年道士来了,他治好了赵天佑的病,而陶尹梦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了音讯。 将这一切过往都介绍完毕之后,赵雪峰又补充道:“今天这个姓王的,他父亲以前就是你爷爷在中京时候的秘书。你爷爷刚来的时候,他父亲还指望着你爷爷能翻身,还跟了几年,后来觉得没希望就走了。他临走的时候,你爷爷觉得对不住他,所以把自己仅有的积蓄都给了他。这个姓王的做生意的本钱,就是你爷爷的这笔积蓄。” 如果说刚才赵天佑对于这位王某人只是反感和讨厌,那么现在赵天佑就简直是恶心得都要吐出来了。 “就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还有脸在我爸面前指手画脚,妈的,我要不把你弄得鸡毛鸭血,我赵天佑跟你姓。” 赵雪峰看赵天佑脸上都气得发红,就知道赵天佑是气得不轻了,他于是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安慰道:“不过是一个忘乎所以的得志小人罢了,跟这种人生气没有任何意义。你还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好好把自己的学业弄好吧,考个像样的大学才是正道。爸爸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我的办法,一切都能解决的。” 赵天佑现在满肚子气,但是他知道他父亲就是这种性格,有时候豁达得简直让人觉得软弱的地步,所以也懒得跟他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说道:“你的事情这几天不用去跑了,我找了我们班一个同学,他爸爸是个区长,他答应我帮你想办法了,应该这几天就会有回音?” “啊?真的吗?” 赵雪峰说着,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神色。 别看他嘴上有办法,但是其实以他的性格,每次求人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折磨,现在能够有办法不再求人,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的事了。 “当然是真的,我这当儿子的,还能忽悠你这个老子吗?”赵天佑说到这里,又有些心虚地补充道,“在原则性的大事上。” “好,好,好。”赵雪峰笑着一脸说了三个好,说完他又不忘叮嘱道,“还是那句话,如果对方是举手之劳就让他帮,但是如果为难的话,也不必勉强。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让别人把你给看轻了。” “好了,老爸,你就别罗嗦了,我心里有数。”赵天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站起来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赵雪峰冲着赵天佑的背影自顾笑着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能这样最好了,真是差点被这破事给折腾死。” 就在这时候,赵天佑停住了,转过身看着赵雪峰,问道:“爸,要说心计,城府什么的,你应该都有啊,以前给我讲故事的时候,你把你身边每个人的心理,图谋全都分析得透透的,为什么真到了可以派上用场的时候,你却从来不付诸实践呢?” 赵雪峰想了片刻,很认真地看着赵天佑,答道:“子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赵天佑看赵雪峰的模样不似作伪,便忍不住又追问道:“那就真是奇了大怪。既然你是这么正直的人,那你应该也教我做个正人君子才对啊。为什么从小到大,我总觉得你明着暗着在把我往小人的道上领呢?” 赵雪峰笑着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当君子当得太辛苦了,所以不想你跟你老爸一样过得这么辛苦。” 看着赵雪峰苦笑的表情,赵天佑突然觉得自己对赵雪峰四十年的人生有了新的理解。他于是缓缓点头,“老爸,你继续当你的君子吧,信你儿子,总有一天我能让你这君子当得不那么辛苦的。” 说完,赵雪峰就回房了。 进了房间,房门一关,赵天佑就倒在了床上。 他刚一躺下,就听到吕布在脑海里说道:“主人,只要你能查明这个姓王的住所,今夜我们就可以把他碎尸万段。” “你一天到晚除了杀人之外,大脑里能不能想点别的啊?我的温侯大人!”赵天佑没好气地说道。 “主人,让你父亲受到这样的侮辱,难道这种人还不该死吗?”吕布奇怪地问道。 “吕温侯,你记住,现在不是三国,杀人不是杀鸡,不是杀完就没事的。只要不是万不得已,我都会尽量坚持做一个守法的良民。” “那……这个姓王的,就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赵天佑刚跟吕布对话到这里,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周建兵发来的短信,短信上面写了他家的地址,然后让他明天早上六点到这里去找他。 “六点,有没有搞错?那我不是五点半就要起床?”赵天佑嘟囔了一句,本来想着回条短信让他推迟点,但是转念一想,估计周建兵是盘算着两人见面聊完,就刚好让他去上学。 想到这里,赵天佑便只能摸了摸下巴,回了条短信,“六点十分吧,我多睡十分钟。” 很快,周建兵的短信又回过来了,“六点十五分,给你多睡十五分钟。” 第二天一大早,赵天佑早早起了床,打了的士直奔周建兵所说的家庭地址。 周建兵的家在北岸区的水榭香都花园,这是北岸区乃至锦江市最为高档的豪宅楼盘,里面除了一个一栋小高层之外,全部都是单体别墅。 水榭香都的占地面积,在某些节俭一点的开发商那里,足够做上三四千户,但是在水榭香都,即使算上那栋小高层,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多户。 也正是因为如此,水榭香都才能成为锦江市豪宅的标杆,住在这里面的非富即贵。 然而,当周建兵来开门的时候,赵天佑第一反应并不是赞叹周建兵居住环境的豪华,而是有些似曾相识地摸了摸后脑勺,“诶,这地方我怎么好像来过?” “怎么,你还有别的朋友住在这里?” 周建兵笑着问道。 “呃……没什么,我有个同学也住在这里。” 这时候,赵天佑已经想起来了,究竟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里似曾相识了。 一想到那个人,赵天佑的情绪就忍不住有些低落起来。 车子来到一栋独栋别墅之外,周建兵和赵天佑从车上走了下来,周建兵笑着看着赵天佑,又问道:“你怎么了?看上去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 “没什么,穷人家看到豪宅的本能自卑而已,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赵天佑瘪瘪嘴,极力掩饰心中的失落感。 “是不是跟住在对面的人闹矛盾了?”周建兵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别墅。 “什么对面的人?” 赵天佑有点搞不清楚周建兵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还是顺着周建兵的手指往对面的别墅看去。 结果,刚好看到有个女孩推开门,走出来倒垃圾。 根本就没看清楚这女孩到底长什么模样,光是看到她的身形,赵天佑就暗叫一声“不好”,飞快地躲进了周建兵家的客厅里。 “周叔叔,晚上好。”女孩看到站在门口正准备开门的周建兵,礼貌地打招呼。 “诶,梦琪好,梦琪越来越漂亮了哈。”周建兵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关门。 “你们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那天你还送她回家,怎么现在见到她,反倒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一进门,周建兵就有些不解地问道。 “嗯?”赵天佑疑惑地看着周建兵,“你怎么知道我送她回家?” “怎么不知道呢?我那天有事回来得晚,刚好亲眼看到的,我的车子就从你们身边经过的呀。”周建兵答道。 “这不可能。”赵天佑摇了摇头,“那么大辆车从我身边经过,我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呵呵。”周建兵笑了笑,“我看你们俩当时眼睛里都要出火花了,不要说一辆车,就算是一条恐龙从你们身边走过,你也不会有感觉的。” “谁跟她有火花了?” 赵天佑鼻子里哼了一声,走到周建兵客厅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哎哟,看起来你们俩还真是闹矛盾了。”周建兵将钥匙放在茶几上,坐在赵天佑对面,“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给你出点主意。” “免了吧,我才没兴趣呢。天下的女人都一样,薄情寡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赵天佑用跟他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成熟口吻感叹了几句之后,便开始赞叹其周建兵的家来了,“周大哥,你这么大的地方,就你一个人住啊?” “我父母都不在了,又没结婚,不一个人住,还能怎么着啊?”周建兵笑笑,说道。 “太奢侈了!实在是太奢侈了!”赵天佑站了起来,一边艳羡地摇头,一边踱着步子,在周建兵的家里欣赏起来。 周建兵的别墅一共有三层。 第一层是客厅和厨房,餐厅,第二层是茶室和办公室,第三层则是卧室。 整套别墅装修的总体布局对称均衡,端正稳健,多采用简洁、硬朗的直线条,并没有太多过于奢华的炫耀性元素。 之所以会选择这种风格,是因为周建兵跟设计师说,尽量简单一点,他不喜欢复杂的东西。设计师自然也就投其所好,在设计的时候,专门为了迎合周建兵,而设定了内敛、质朴的设计风格。 只是在某些装饰细节上,设计师,还是通过一些花鸟、鱼虫的精雕细琢,充分体现出中国传统美学精神,营造出移步换景的装饰效果。这种装饰手法给空间带来了丰富的视觉效果。 但是纵使如此,对于赵天佑来说,这样的场面,已经足够算得上豪华了。 “周大哥,见了你住的地方,我才有点理解张扬那家伙了。原来搞黑社会是一项这么有前途的事业。” 赵天佑双手交在身后,就像一个刚进城的土豹子一样,毫不客气地把周建兵家上下三层都看了个遍之后,才摇着头感叹道。 ; 第六节 肌肉振荡器 - 纨绔 - 淼渺 “成啊,你要是有志于这项伟大的事业,我可以成全你。只要你开句声,我收你。”周建兵笑着说道。 赵天佑摇了摇头,“还是免了,我胆子小,黑社会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不适合我,我还是老老实实做良民吧。” 赵天佑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周大哥,那个老万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看上去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 发生了昨晚这样的事,赵天佑现在也不再当周建兵是外人,也不等他招呼,自己一屁股就坐在了周建兵的对面。 “难道你没听到我们俩的对话吗?” 周建兵走到旁边,又给自己拿了一瓶威士忌,抓在手里,一边喝一边反问道。 “听到了,那个老万喊你什么大队长,但是你好像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那都是从前的事了,我不想再提。” 赵天佑本来还想八卦一下,但是看周建兵好像是真的完全不想提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好吧,说正事,你今天这么早把我叫过来有什么急事吗?” 周建兵在赵天佑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打傻的那个人是谁吗?” 赵天佑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建兵。 “这个人叫做袁谋,是洪都沈豪的得力助手。” 赵天佑依旧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建兵,“袁谋是谁?洪都沈豪又是谁?” 周建兵原本打算跟赵天佑好好解释一下洪都沈豪到底是谁,但是想了一下又觉得似乎没那个必要,于是他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不过……也不是你惹不起就对了。” 周建兵话说得很委婉,不过赵天佑却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昨天晚上无意中得罪了一个很有势力的人?” “差不多吧。” “这人有多有势力?比如说,比你怎么样?” “势力比我稍微大那么一点吧。” 听到周建兵这么说,赵天佑的心里小凉了一下。 而这时候,周建兵看着赵天佑,继续说道:“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心眼比我小很多。所以……” 周建兵刚说到这,赵天佑就接了下去,“所以……我以后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 周建兵抿了抿嘴巴,没有说话,而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周建兵以为赵天佑多少都会表现出一点惊慌,因为在他看来,不管多么特别,赵天佑到底也只是个高中生而已。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在完全确定自己究竟处于怎样恶劣的环境的时候,赵天佑并没有显得丝毫慌乱,他只是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的好运气有点用光了的意思。” “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周建兵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赵天佑。 赵天佑认真地看着周建兵,反问道:“怕有用吗?” 周建兵的表情稍微呆了一下,然后就开心地仰头笑了起来,他笑着指着赵天佑,“我一直都没有完全清楚,为什么我对你就是会有莫名的好感。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因为你和我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从来不知道怕。” 说到这里,周建兵稍微停顿了一下,将酒瓶放下,侧过身子,用一种长者的语气对赵天佑说道:“不过,我虽然你欣赏你这种性格,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一般来说,我们道上的人,是不碰小孩和女人的。不过沈豪这个人,不是个做事守规矩的人,我无法预料他会对你做什么。” 赵天佑略想了一会,笑道:“我觉得你这么一大早来,肯定不会光是为了恐吓我的。” 赵天佑这么说,刚才还装出长者模样的周建兵便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笑完,他站了起来,“你还是个学生,要你做别的防范也没有必要,所以,别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但是我毕竟不可能绑在你的裤腰带上,要是你受到什么突然袭击的话,我不可能随时都可以赶到。所以,万一在遇到什么突袭的情况下的话,你必须有自保的能力。我观察过了,你虽然胆略过人,而且身体的天生条件也不错,但是似乎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如果有受过系统训练的人,对你进行突袭或者绑架,你恐怕不是对手。” 说到这里,周建兵开始总结道:“所以,我的建议是,我认为你最好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尽快把你的身体锻炼起来,不只是要锻炼身体的强韧,还要锻炼身体的敏捷程度与本能反应速度。” “我也想一夜之间就变成兰博……”赵天佑苦着脸晃了晃胳膊,“可是,这种事情好像实在是急不来啊。” “如果是传统的锻炼方式,当然是比较慢,但是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自然会有些专门用来快速提升实力的方法,你有没有兴趣?” 周建兵笑着看着赵天佑,问道。 “当然有。” 赵天佑马上跳了起来。 “那你跟我来。” 周建兵说着站了起来,拉着赵天佑来到了他别墅下的地下室。 灯一打开,赵天佑就看到一个无比齐全的健身房,跑步机,健骑机,健腹椅,健身车,踏步机,还有一堆赵天佑喊不出名字的健身器材,全都一应俱全。 正当赵天佑要再次开口感叹的时候,就看到周建兵走到一个角落,打开一个箱子,将一套器械给拿了出来。 这套仪器并不复杂,上面除了几个按钮和一个仪表之外,还有几股细细的电线,从仪器后方伸出来了,在这电线末端,有一堆像贴片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赵天佑好奇地蹲下来问道。 “这个叫肌肉振荡器。”周建兵说完,担心赵天佑听不懂又进一步解释道,“当年李小龙就是用这个东西锻炼的。” 周建兵的这个解释,让赵天佑顿时对这仪器大感兴趣,“李小龙也用这个?那我要是也用这东西,不会也会有李小龙那么勇猛吧?” “只要坚持使用的话,以你现在的条件,应当是问题不大的。” 周建兵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显得很真诚。 但是,正是因为他的表情实在是太真诚了,真诚到像极了这台仪器的推销员,这就让赵天佑不由得起了点疑心。 “周大哥,我只是一个脆弱的高中生而已,我的承受能力很差的,你可别坑我哦?” 赵天佑眨巴着眼睛示弱。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周建兵继续真诚地看着赵天佑。 周建兵的话,让赵天佑越发心里没底了,但是心里又转念一想,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用比常人快得多的速度锻炼,肯定是要吃些苦头的,不死就行了。 想到这里,赵天佑咬了咬牙,硬着脖子点点头,“算了,不管这些了,开始吧。” “好,果然是男子汉。”周建兵赞赏地点点头,“把衣服都脱了,只留下内裤。” “嗯?”赵天佑疑惑地看向周建兵。 “放心吧,我要非礼你,也不用把你带回家来,在经理室就直接把你办了。” 周建兵笑着看了赵天佑一眼,说道。 赵天佑没什么好说的了,很利落的把衣服脱光。 然后,他就看到周建兵很细心的将那些贴片,一一贴在自己全身上下的某些地方。 那些贴片摞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没多少,但是真贴起来,赵天佑才发现真心不算少,粗略算了一下,竟然有接近一百个。 花了整整十多分钟之后,周建兵才终于将贴片完全贴完。 贴完之后,周建兵打开一个仪器后面的一个暗门,里面露出一个人形的凹坑,然后冲着赵天佑招了招手,“来,到这来。” “这是干嘛?”赵天佑看着这人形凹坑,莫名地心里有些发毛。 “不要问那么多,快点来吧,早点弄完,你早点回家,我也早点休息。”周建兵说着,打了个哈欠。 赵天佑闷闷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着头站进凹坑。 “诶,等一下。” 周建兵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指甲钳,递给赵天佑,“你的指甲好像有点长,把它剪了吧。” “这时候剪指甲?”赵天佑抬头看着周建兵,满脸茫然。 “是的,剪指甲。”周建兵抬手看了看手表,“给你三分钟,要剪干净,不然很影响训练效果的。” 指甲长了影响锻炼身体?这是什么逻辑? 尽管赵天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还是照着周建兵吩咐的,乖乖地把指甲全部剪掉了。 确认赵天佑的指甲全部剪好之后,周建兵说道:“转过来,面对外面,双脚并拢,双手张开。”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再争辩什么也没啥意义了,看着周建兵疲倦的脸,赵天佑乖乖地照着周建兵所说的去做了。 刚一站好,赵天佑就看到周建兵在自己身边的墙上按了一个开关。 这开关一按,墙里面就伸出来四个钢箍,把他的双手,双脚给紧紧地箍住。 “这是什么情况?” 直到这之后,赵天佑才终于开始真正慌了起来了。 “因为这个仪器使用起来会有点疼,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不备之需而已。”周建兵说着,将一个牙槽一样的东西递给赵天佑,“咬住。” ; 第七节 强力恢复 - 纨绔 - 淼渺 新书第一比想象中惨烈,急求兄弟们会员点击,推荐票支持―――――――――――――――――――――――――――――――――――――――― “周大哥,我恨你。” 事情已经非常清楚明白了,自己遇到了吕布二号了,但是这时候已经没有反抗余地了,赵天佑只能有气无力地吐槽了一句,然后将牙槽咬了进去。 “先从最低电量开始吧。” 周建兵低头拿起一个遥控器,调了一个数值之后,按了一下按钮。 然后,赵天佑就感到将近一百股电流,从自己的身体的将近一百个部门,猛烈冲击着自己的身体。 这感觉就好像同时被将近一百只凶残的老鼠狠狠咬住自己的肌肉,然后用力地拉来扯去。 几乎是本能的,赵天佑的牙齿用力地咬在牙槽上。 “痛苦值才二十五?”周建兵有点惊喜地看着遥控器上的数值,然后又欣慰地看着赵天佑,“我原来以为你一开始最多只能承受三倍最低电量,现在看来,你一开始就可以承受五倍最低电量。小伙子,你很有潜力嘛。” “你才有潜力,你全家都有潜力。” 赵天佑刚想破口大骂的时候,那电流便突然再一次突如其来,这一次比上一次的难受程度,要强烈不知道多少倍。 “尼玛,才出狼窝,又入虎穴,我什么时候能认识个温柔的好人!” 欲罢不能,脆弱,敏感的高中生赵天佑泪流满面。 三十分钟后,周建兵将那开关打开,赵天佑便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了,一动不能动了。 周建兵拿过来一条浴巾将赵天佑裹住,将他背到客厅,丢在沙发上。 然后,他又走到厨房,从厨房里拿出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是吃的和喝的。 “这是瑞士产的高能矿泉水。”周建兵打开其中一瓶,递给赵天佑,“喝完一瓶,你精力就会恢复一点的。” 赵天佑痛苦地摇了摇头,“我拿不动。” “难道你还想让我喂你,你不嫌恶心吗?”周建兵笑笑,问道。 其实就在周建兵把他背来客厅,以及去拿吃喝的东西的时候,赵天佑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一种让自己惊讶的速度快速恢复着。 等到周建兵拿东西来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恢复了一两成力气,他之所以装得那么痛苦,只是想让周建兵有点内疚感而已。 这时候听周建兵这么一说,便赶紧伸手把矿泉水拿了过来,咕咚咕咚,飞快地就喝完一瓶。 这不喝倒好,一喝赵天佑顿时觉得自己胃口大开,也顾不得装腔作势,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从沙发里爬了起来,扑在了周建兵拿的,那堆得跟小山一样的食物堆里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周建兵拿来的东西就被一扫而空。 周建兵于是又去厨房,将冰箱里以及厨房里能吃的所有的一切,全都给赵天佑拿来了。 又过了十分钟,依然被一扫而空。 “今天没准备,以后我会在冰箱里多放点东西的。”周建兵抱歉地说道。 “没关系,已经吃到七成饱了。”赵天佑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靠在沙发上养神。 “知道我给你用的肌肉振荡器的上一个主人是谁吗?”这时候,周建兵突然问道。 “你不会告诉我是李小龙吧?”赵天佑笑着说道。 “聪明,这部肌肉振荡器的上一个主人就是李小龙,他就是死在这部肌肉振荡器上的。” “哈?” 赵天佑呆了,他同时也想起来了,好像杂志上说过,李小龙就是因为经常用电击来锻炼身体而骤然去世的。 “普通的肌肉振荡器,说白了就是通过电流不断地撕裂人体的肌肉,然后人体依靠自己的复生能力,不断地诞生出新的肌肉来填补旧的肌肉。这样的结果,就是新城代谢的速度被人为加强,身体变得更完美,强壮。李小龙以前就是用这种肌肉振荡器锻炼,但是普通的肌肉振荡器效果一般,最多也就是平时训练强度的五倍左右。” “而这部肌肉振荡器是经过改良的,它不仅仅是可以撕裂你的肌肉,甚至可以部分的撕裂你的经脉和血管。如果是正常人,在最低电量下最多承受十秒,即使是李小龙那种程度的高手,在十倍最低电量下,也最多承受十分钟,就会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负荷而心脏骤停。我所能承受的最高强度,跟李小龙差不多,也是十倍最低电量,不过,我可以坚持三十分钟。但是那个前提是我连续用这个方法锻炼了一年之后才达到的。”周建兵说着,转过头看着赵天佑,“而你在毫无训练的情况下……直接就可以在十倍最低电量下,承受整整三十分钟,而且从你的痛苦值看,还远没有达到你所能承受的巅峰。要不是担心对你的身体造成破坏,我真想提升到十五倍最低电量看看。” 听到这儿,赵天佑忍不住把脸黑了下来,“你刚才明明说给我五倍最低电量的。” “刚开始确实是的,但是看你的痛苦值那么低,我忍不住一点点提高,最后到了十倍最低电量。”说到这里,周建兵赞叹地摇了摇头,“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的身体素质算是人类中出类拔萃的了,现在见到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我敢说,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很从容地承受十五倍甚至更高的最低电量。到时候你的身体素质将会强到一个普通人所难以想象的地步。” “我怎么可能比你和李小龙更强呢?”赵天佑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 回答赵天佑的不是周建兵,而是赵天佑脑海里的吕布,“主人,对不起,我忘记告诉你了,《八识圣王功》一旦领悟了第二篇觉醒篇之后,你的身体就将会拥有远胜于强人的自我修复能力。简单的说,就是只要你受到的不是致命伤害,那么你的身体都可以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快速恢复。这种修护能力取决于主人您的神魂强大程度。您的神魂越强大,这种恢复能力越强。据那个道士所说,当你的神魂强大到某种程度,那么无论你受到什么伤害,只要是非致命的,都可以在三秒钟之内完全恢复。” “三秒钟?那我岂不是成了金刚狼了?”赵天佑惊喜得都呆了。 坐在一旁喝酒的周建兵,看到赵天佑先是自言自语,然后是发呆,再然后又是脸上发出傻笑,担心他被自己夸得有点找不着北了,赶紧推了赵天佑一下,“先天条件固然很重要,但是后天努力也是很重要的,你可不要得意忘形。” 赵天佑这才从跟吕布的对话中醒转过来,连连点头,“是,是,周大哥,以后你就尽情地,狠狠地蹂躏我吧,千万不要因为我是帅哥而怜惜我。” “很好,练武要的就是这股劲头。”周建兵赞赏地点点头,然后又转过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这时候已经差不多早上八点了,赵天佑是该出发去上学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该去上学了。” “别啊,我这才刚锻炼完身体强度,不是还有什么敏捷度和身体本能反应速度吗?”赵天佑很失望地大喊道。 “过犹不及,你的身体刚刚经受强力的破坏,需要时间休息,你先去上课,晚上放了学再来找我吧。” 赵天佑本想说我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哥有超强恢复能力,但是想想这话好像不知道怎么跟周建兵解释,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好吧,那我放学了再来。” 看到赵天佑有点失望的样子,周建兵便笑着安慰道:“不用太心急,你现在的进度已经非常快了。从今天开始,以后你每天到我这里来一趟。你每天半个小时,十倍最低电量的话,大概一分钟就相当于正常人运动一个小时。半个小时连续电击,就相当于连续不断运动了三十个小时。以后我每天会给你加一倍最低电量,最高到十五倍甚至二十倍最低电量。这样下来,前后大概只需要一个月,你的身体的强度就已经到了剧烈运动没有多大作用的程度。到那时候,你只要日常注意吐纳和正常的运动就可以拥有一个全世界最强健的体魄了。” “一个月?周大哥,我很单纯的,你可千万别哄我。” 赵天佑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完全不记得了刚才被电得龇牙咧嘴的悲催样。 周建兵笑了笑,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说道:“还是那句话,不要得意忘形。” 一分钟后,赵天佑重新穿好衣服,正要离开周建兵家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来那个姓王的事,“诶,我说周大哥,有个姓王的,好像是叫做……王宇岸的,你认识吗?” “王宇岸?”周建兵略微想了一会,问道,“这个人好像是帝豪夜总会的老板,怎么,你跟他有过节?” 赵天佑老实地点点头,“有那么点小仇吧。” 周建兵笑着劝道:“小小年纪,不要到处结仇。王宇岸这个人本人没什么,不过他关系网很广的,尤其是跟荀雄和市里的李成明副市长的关系非常之要好。他的那间帝豪夜总会,就是他跟荀雄还有李成明副市长的共同产业。” 赵天佑没有说什么,只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周建兵见赵天佑这么认真,顿时止住笑容,伸手把赵天佑拉住,“是很严重的过节吗?” “有点吧。”赵天佑又点了点头。 周建兵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然后很慎重地说道:“天佑,我这人性格有点孤僻,朋友不多,而你……虽然年纪很小,但是我周建兵认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你记住我的一句话,真有需要的时候,不要担心给我惹麻烦,如果你该给我惹麻烦的时候,不给我惹麻烦,就是看不起我,知道吗?”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但是赵天佑知道,以周建兵这样一诺千金的性格,这些话的份量究竟有多重了。 他张开嘴想说声谢谢,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巴,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转身离开了周建兵的家。 ; 第八节 乒乓球训练法 - 纨绔 - 淼渺 从周建兵家一走出来,满怀感慨的赵天佑迎面就看到有辆车子在陈梦琪家门口停了下来。 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被另外一名年轻男子从车上扶了下来。 “陈区长,您小心点。”年轻男子小心地说道。 听这称呼,这名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应该就是陈梦琪的父亲,北河区的副区长陈佑南。 “我没事,你把王主任送回去,今晚你们辛苦了,明天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开车。” 陈佑南对年轻男人交代完,便开门进屋去了。 等到陈佑南进屋,赵天佑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那返回车内的年轻男人,和车内的某个女人在说话。 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而且又是在车内,所以正常人应该是听不到他们的对话的。 也就是赵天佑的身体经过了八识圣王功的洗礼,才能够听得见。 “刘秘书,我看你最近有点春风得意马蹄疾啊。”那女人说道。 年轻男人笑道:“呵呵,陈区长就快扶正了,我这个做秘书的,替我们区长高兴。” “陈区长扶正固然是好事,但是你要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做人还是不要太招摇得好,不然惹人眼红就不好了。你要知道,陈区长在上面固然有朋友,但是也不是没有仇人。印把子就那个几个,你拿了别人就没了,所以有人给你使绊子,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女人说道。 “是,王主任,我知道市里面对于陈区长这次扶正争议是很大的,有些人还在准备后手,我以后会注意的。”年轻男人声音听起来严肃多了。 “嗯,我们跟陈区长都是一条船上的,他没事我们日子就好过,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们肯定跟着翻船……” 两人说到这里,车子就开远了,超出了赵天佑可以听到的范围。 这时候再看看陈梦琪家的房子,赵天佑突然又开始有点同情起陈梦琪来,有个区长当老爹,好像也只是看起来很美而已。 老爸天天不着家不说,一个不小心还被人搞下去,到时候全家都要受牵连。 不过,同情了不到一分钟,赵天佑又啧了一声,轻声自言自语道:“他们家的事,跟我有一毛钱关系,我跟着操什么心,有病。” 到了学校之后,赵天佑找到了钱三明,将昨天的事大概跟他交代了一下。 事情的开始和中间他都如实叙述,不过事情的后半部分他则修改了一下,改成了他及时向周建兵报信,周建兵在袁谋谋害他之前,及时出现,将袁谋给打成了白痴,救下了他。 虽然只是大概交代一下,但是赵天佑还是讲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在讲到自己遇险的时候,赵天佑极尽渲染之能事,把钱三明吓得脸都绿了,掉头就把赵天佑的说的话转给了他的叔叔。 在下午第二节课的课间,钱三明收到了他叔叔的电话,电话的主旨有三个。 第一,交代赵天佑不要把那天的事说出来。 第二,答应了他绝对会处理好他父亲的事。 第三,让钱三明跟赵天佑好好交朋友,以后赵天佑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随时找他帮忙。 下午一放学,钱三明就把他叔叔的话转达给了赵天佑,这让赵天佑大松了一口气,他父亲的烦恼总算是结束了。 而自己则可以专下心来,想想怎么对付王宇岸这个王八蛋了。 知道王宇岸的背景之后,赵天佑越发清楚,自己想要找这种人的茬,绝不像网络上的YY小说写得那样,虎躯一震,一切难题就会迎刃而解那么简单。 想要对付别人,首先要有足够的实力,而他现在可以快速增长的实力,除了弄到冯逸那一百万之外,就是锻炼身体。 正是因为明了这个道理,赵天佑跟钱三明一谈完,就又马上跑到周建成家去。 赵天佑到周建成家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六点不到,他一进门,周建成就说道:“给你爸打电话,说你今晚要晚点回去。” 赵天佑没有问为什么,拿起手机就给赵雪峰打电话,他先是交代了五百万招商引资的事,说同学已经答应帮忙了,没什么问题,然后又说,为了感谢同学,要请他玩,今晚就不回去了。 电话里的赵雪峰欣喜之余,很爽快地答应了赵天佑外宿的要求。 挂完电话,赵天佑掉过头就充满好奇地问周建兵,“周大哥,今晚要怎么训练?是不是要训练很久?” 周建兵从身后拿出一个乒乓球和两个球拍,做为答案。 赵天佑傻了,“不会吧?不是锻炼敏捷度和身体本能反应么?怎么……怎么变成打拼乒乓球了?” 周建兵反问道:“所有的体育运动中,有任何运动能比乒乓球更考验人的敏捷度和身体的本能反应吗?” 赵天佑想了一会,没想出来,但是还是不服气地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靠练乒乓球来练武,这多少都有点太诡异了。” 对于赵天佑的质疑,周建兵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侃侃而谈道:“我曾经训练过几千人,包括很多经过很短训练就要出国去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有时候这个训练时间短到只有一周,这一度让我很烦恼。因为任何一种训练讲究的都是循序渐进,欲速则往往不达。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却要将一个人训练到一个远胜于常人的高度,这是一个几乎不可完成的任务。然而最终,我经过多年的摸索,终于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方法。” “你不要告诉我,这个方法就是打乒乓球。照你这样说的话,天下的武林高手,应该都是国际乒联出来的咯?” “是打乒乓球没错,但是并不是像普通的打乒乓球那样打乒乓球。”周建兵有些神秘地笑道。 “不是普通的打乒乓球?那就是怎么打乒乓球?” “百闻不如一见,你就不要多问了,跟我去地下室吧。” 一会之后,赵天佑和周建兵再次来到了地下室。 一进地下室,赵天佑看到周建兵又按了一个按钮,然后他就看见四面墙和地板以及天花板全都伸出一片黑色的隔断来,将整个地下室隔成一个完全漆黑的房间。 “这是要干嘛?”赵天佑说话之后,才发现这些黑色的隔断全都是吸音的。 周建兵笑着又按了一个键,然后就看到四面墙上的隔断分成了一个个方块的黑格子,开始用各自的频率和角度胡乱拍打了起来。 周建兵从怀里掏出一堆乒乓球丢在房间里,然后就看到这一堆乒乓球在房间里被打得乱七八糟一阵乱响。 “这些可以自动智能调转方向的自动球拍,就是你打球的对手。” 周建兵指着这些打得一片乱七八糟的乒乓球,说道。 赵天佑呆了,“这……这怎么打?” “很简单,首先是一个球,在这些自动球拍的拍打之下,这些球会不断地被打到地上再弹起来。如果你打不到,这些球会再次弹到墙上。而你要做的,就是每当这个球被击打到地上的时候,都在它反弹到墙上之前,用你的球拍击打到他。什么时候,你击打球的次数,跟墙壁的自动球拍击打的次数为一比一,你就过关。” 赵天佑看了看周边漆黑的墙壁,有些心虚地说道:“周大哥,你不要告诉我,我要做到这一点,是在关灯的前提下。” “当然,这是毫无疑问的。” 赵天佑的脸垮了一半,“这还只是首先?难道还有其次?” “没错,这只是最简单的第一步。接下来第二步就是,会有两个乒乓球,一个轻,一个重。你必须按照先轻后重的顺序,在两个球弹到墙上之前,击打到他们。然后是三个,再之后是四个……” “等一下!”赵天佑忍不住打断周建兵,“周大哥,我想知道你能同时对付多少个乒乓球?” 周建兵淡淡地说道:“惭愧,我的极限是只有八个。” “那你打算训练我到……” 赵天佑还没说完,周建兵就打段他的话,用不用质疑的话说道,“鉴于你的天赋,你在我这过关的底线,就是八个。” “你打算让我花多长时间……” “相对而言,这个事情不能纯靠天赋,还需要依靠你的毅力和定力,所以不可能像锻炼身体一样只需要一个月。我想,你要是每天锻炼三个小时左右的话,每天持续不断,也得需要三个月时间左右,才能达到。三个月后,如果你还想继续进步的话,就只能是通过跟我交手一条路了。” “每天三小时……”赵天佑默念了一句,然后想起来周建兵特地让他打电话跟他父亲说今晚不回去,便很不安地问道,“如果只需要三小时的话,那周大哥你怎么会让我跟我爸打电话说今晚不回去啊?” “因为今天是第一个次练习,你要连续练习十二个小时。” 赵天佑开始觉得自己的脚莫名地有些软,他突然开始觉得,跟这个敏捷和本能反应的训练比起来,被电击半小时其实也并不是多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这十二个小时,人体将经历从亢奋到极度疲惫的全过程,我需要通过这十二个小时的观察,对你进行彻底的了解。” 面对周建兵如此充分的理由,赵天佑尽管万般不愿,也只能无奈地耷拉下脑袋,“好吧。” ; 第九节 赵天佑的坚持 - 纨绔 - 淼渺 训练从六点三十分开始。 训练地点是在一间幽黑的,没有任何一丝光线的地下室。 “你最讨厌的歌是什么?” 在训练正式开始之前,周建兵问赵天佑。 “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 赵天佑想都不想就答道。 这首歌是他家附近的服装市场的主流歌曲,他被这首歌已经骚扰了长达半年时间,已经达到了一听到就会莫名地想要砸窗户的级别。 周建兵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三分钟之后,周建兵宣布,“训练开始。” 先是所有的智能球拍都开始拍打,稍后赵天佑听到一颗乒乓球破空飞进地下室的声音。 就在站在场中央的赵天佑全神贯注地追寻着这颗乒乓球在空中飞行的轨迹的时候,突然,一阵**的音乐声传来。 随着那熟悉的旋律响起,赵天佑原本紧紧握住的乒乓球拍,“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尼玛,就不能换首背景音乐吗?”赵天佑怒吼了起来。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关门声,以及那为众多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动人前奏――“阿卵痛呢,傻愣弟兄,摸灵喝灵锁多借……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ohyeah,ohyeah……” “这尼玛没法练了……” 赵天佑沮丧地坐在地上,双手托腮,愤愤不平地嘟囔道,“在完全黑暗的空间里,在听了三千遍以上的音乐背景下,寻找那飘忽不定的乒乓球在空气中的飞行轨迹,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此时,吕布在赵天佑的脑海中,大声地朗诵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大话谁不会说?让孟子来一边听《月亮之上》,一边给我找下乒乓球来看看?” 话虽这么说着,赵天佑到底还是摸过乒乓球拍,重新站了起来。 “主人,首先最重要的,是先让自己安静下来。请想象所有的杂音就像是这个房间里堆满的很多杂物。” 虽说吕布吐槽起来很有一套,不过赵天佑也知道吕布的武道造诣,肯定还在周建兵之上,所以他的话应该没错。 于是,赵天佑尽管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还是闭上眼睛,按照吕布所说的那样,想象智能球拍,还有《月亮之上》的背景音乐就像是堆满整个房间的垃圾。 “去搬走它们,想象房间里有一个窗户,然后用你的意念,将这些垃圾一点一点地搬到窗户外。”说到这里,吕布补充道,“即使你很辛苦地搬,但是却总是不见垃圾减少,你也必须坚信,垃圾总是越搬越少的,总有某个时候,你能够将它们搬干净。” 赵天佑按照吕布所说的去做,他用尽全部的精神在地下室画出一个窗户,然后又将那些声音做为垃圾一点点往外搬。 起初毫无作用,但是渐渐地,赵天佑开始发现他真的可以将这些垃圾搬走一些。 而一旦当他产生这种感觉之后,他搬垃圾的速度就突然变得很快,只一会儿,房间里的垃圾就搬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光就在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它在空间里轻盈灵动地四处流动着。 赵天佑几乎是无意识地伸出右手,轻轻一挥,便轻轻地打在了这道白色的光上。 “啪!” 和智能球拍打出来的固定大小的声音不同的是,这一声声音格外响些。 再接着,就是接连不断地啪啪啪啪啪啪啪。 每一声智能球拍的声音,都伴随着一声格外响一些的声音,一来一去,无一失手。 一直静静站在门外的周建兵,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然后,他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仰起头,用一种即兴奋又感慨的语气自言自语道:“三十四分钟……” 在华夏国“龙牙”特种部队中成绩最好的周建兵,第一次达到这个境界的时候,所需要的时间是两天。 七点三十分,地下室的门被推开,又一颗乒乓球被丢了进来。 十点,第三颗乒乓球被丢了进来。 十二点,赵天佑开始感到疲倦,他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脚都开始发颤,但是他依然坚持着不要丢球。 凌晨两点,赵天佑终于开始坚持不下去了,他开始丢球。 凌晨两点十分,有一颗乒乓球被收了回去。 凌晨四点,赵天佑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已经变成了木头,完全是在机械地执行着自己大脑的指令。 但是他还是在坚持,因为每当他想就这样算了的时候,他就会想到王宇岸那张让他很想狠狠扇上去的脸。 凌晨五点,第二颗乒乓球被收了回去了,只剩下一颗乒乓球。 凌晨六点三十,赵天佑已经没有意识了,但是他的右手依然在不停地挥动着,不断有丢球,但是也不断地有击中那个乒乓球。 凌晨六点三十五,地下室的门被打开,时隔十二个小时重见光明,让赵天佑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他本能地伸出左手挡住光,并且闭上眼睛,而他的右手还在机械地追着乒乓球跑。 “训练结束。” 周建兵的话就像机枪子弹一样,刚发射完,赵天佑就马上被狠狠地扫倒在地了。 周建兵走过去,看到赵天佑的虎口在流血,他的右臂肩关节部分已经肿得比他的左手肩关节部分要大上一倍有余。 赵天佑的身上已经没有一滴汗,只有一片片粗糙的盐粒散落在他的衣服各处。 躺在地上的赵天佑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让人完全分不清楚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周建兵伸手轻轻拍了拍赵天佑的头之后,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地感动。 能够做到赵天佑这一夜的事的人,在周建兵看来,只有两种,一种是有刻骨的血海深仇,一种是天生拥有钢铁般的意志。 以赵天佑的年纪和背景,周建兵不相信赵天佑是因为前者,这么说的话,就只能是因为后者了。 像赵天佑这样的人,周建兵之前只见过一个,那是他一生中最为敬佩和仰慕的人。 那是个平时看上去总是油嘴滑舌,完全没正经的人,然而每到紧要关头,他所迸发出来的意志和执着,总能让人惊叹上天造人之能,竟可以造出如此不可思议的生物。 越看,周建兵越觉得赵天佑顺眼,同时,心里也不禁为自己的眼光深感骄傲,一次会面,就看出了这个孩子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 “也许,在那些庸俗的成年人看来,你只是一个自以为是,油嘴滑舌的小屁孩吧。但是,总有一天,你会干出让他们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么卑微的事的。” 周建兵这样说着,一把将赵天佑背在了肩膀上。 十个小时后,也就是下午四点半,赵天佑终于从昏迷中醒转过来。 醒来之后,赵天佑就看到自己正躺在周建兵客厅的沙发上,沙发面前的茶几上留着周建兵的纸条,还有一套运动装,“我已经用你的手机打给张扬,让他帮你请假了,吃的在冰箱,换洗衣服在茶几上。” “这么细心居然还找不到老婆,周大哥不会真的是好男色吧?” 赵天佑说笑着,将纸条一扔,用力稍微大了些,顿时觉得自己右手疼痛难忍,转过头一看,吓了一大跳,“我靠,不会吧,我的右手怎么肿了?” 他不知道,因为周建兵已经帮他处理过,再加上他的恢复能力格外强的关系,他的右臂已经比早上的时候小多了。 说完话,赵天佑就开始听到自己肚子发出夸张的咕隆声,他于是也懒得管其他,赶紧站了起来,走到冰箱里,把周建兵给他准备的,整整一冰箱的吃的,喝的,全都翻了出来。并且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时间,把它们全部都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吃完,赵天佑觉得自己的身体舒服多了,就连右臂都没那么疼了,顿时心情大好地蹦跳着去洗澡了。 洗完澡穿好周建兵给自己准备好的衣服,正要回家的时候,赵天佑一拉开门,就看到陈梦琪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他于是赶紧又把门关上,他刚把门关上,就听到一阵车轮碾过的声音,好像是陈梦琪的父亲刚好也这时候回家了。 “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 仿佛是为了印证赵天佑的猜测一般,门外的陈梦琪显得很开心地说道。 “是啊,前几天不是你生日吗?爸爸事情忙,给忘记了,今天特地给你买了个生日礼物赔罪。” 随着车门关上的声音,陈梦琪父亲的声音响起。 “爸,你是不是诚心想要送我生日礼物啊?” 陈梦琪撒起娇来的声音,让赵天佑心里莫名有点软绵绵的,这感觉让他觉得怪怪的。 “那当然了,生日礼物还能有假?你看,这是最新的笔记本……” “爸,如果你真诚心的话,就不要送我笔记本电脑了,我已经有了,我想要别的礼物。” “好啊,你说,什么礼物,只要爸爸能办到的,一定给你买。” “我有个同学叫做赵天佑……” 赵天佑眼睛睁得老大,心脏猛地好像都要停了一样,“提我干嘛?” ; 第十节 春去春又回 - 纨绔 - 淼渺 “他父亲只是个工会干部而已,但是居然也背了五百万的招商引资任务,弄得他今天都没上课,帮着他爸爸跑到洪都求人去了……” “琪琪,你还小,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可不能早恋啊。” “爸,你这是想哪去了,我们只是正常的同学关系。只是赵天佑有好几次都帮了我,为了帮我,还得罪了不少人,我总觉得欠他点什么,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嗯,只要你不是早恋,就都好说,这事我回头问一下什么情况,再给你答复,好吧?” “不行,这事必须定下来,这可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可不能含糊……” “哈哈,好,那爸爸答应你,一定帮你把这事办好,这总行了吧?我们家的小领导。” “谢谢爸……” 接下来,陈梦琪和他父亲还有些对话,但是赵天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站在门后的他已经哭得稀里糊涂了。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哭个什么名堂,究竟是感动,还是觉得委屈,抑或是觉得解脱,总之就是觉得非哭出来不可,不哭出来浑身不痛快。 痛快地哭了一场之后,赵天佑双手捧起周建兵给他的运动衣的下摆,把满脸的鼻涕和眼泪都擦干,然后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有病,人家又没说喜欢你,哭根毛线。” 等到离开周建兵和陈梦琪家的小区之后,赵天佑整个人又突然欢快起来,他在马路上飞快地奔跑着,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唱道:“jiefang区的天,是明朗的天,jiefang区的人民好喜欢……” 赵天佑一路这样飞快地奔跑着,一直到跑回家。 回到家,赵天佑并没有直接上自家的房,而是直奔张扬家。 “天哥,我觉得陈梦琪这人也不像你说得那么无情无义。今天我帮你跟她请假的时候,我看她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完全不像作假。” 一见到赵天佑,张扬首先就说道。 赵天佑笑呵呵的等他说完,伸出左手(原本要伸右手,但是发现有点疼),很大佬地拍了张扬的肩膀一下,“不用说了,哥心中有数,走,吃饭去。” 张扬望了厨房一眼,“我妈都把饭做好了,改天吧。” “成,那就改天,不过明天不要说哥吃福运楼的独食。” 赵天佑说着,转身就走,张扬想也不想就默不作声地跟着溜了出来,背后是张扬他妈的大嗓门,“你们俩又跑出去抓鬼啊,正饭点……” 两人来到福运楼之后,接待他们的还是那天那位女服务员。 一看到赵天佑进门,女服务员脸色都变了。 赵天佑确实不以为意,笑着指了指女服务员,“今时今日,这种服务态度可是不行的哦。” “两位这次还是要包间吗?”女服务员勉强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 “今天就不必了,老是吃包间,搞得好像我跟人民群众很有距离一样,今天就吃大堂。”赵天佑很大气地挥挥手,说道。 选了一个正中的位置坐下之后,循例服务员端着菜谱过来了。 本着谁买单谁点菜的原则,赵天佑拿起了菜谱,开始一道道点了起来,一连点了七个菜,都看到服务员的笔没有动。 “我点菜呢?你怎么不记呀?”赵天佑奇怪地看着服务员。 “您不是……”女服务员一脸委屈的暗示赵天佑。 赵天佑啧了一声,“我已经说过了,这次吃饭一切按照人民群众的吃法来,在大堂里反着点菜,那不是有病吗?” “原来你也知道。”女服务员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嘟囔了一遍,无奈地垂下头来开始记录菜名。 赵天佑一共点满八道菜,一道汤之后,问道:“我上次来的时候,记得你们说你们这儿加饭是免费的,是吧?” “是啊,怎么了?”女服务员有些奇怪地问道。 因为上次吃菜吃得特别多,所以赵天佑和张扬吃的饭并不是特别多。 “成。”赵天佑点点头,伸出三根指头,“我们要三波,每波二十五碗。” 女服务员愣了一会,拨浪鼓似地摇头,“我们这不能打包。” “我要吃不完,一碗算你五十块,成吗?”赵天佑笑着看着女服务员。 没隔多久,服务员们便将菜都上齐了,跟着上来的还有二十五碗饭。 “这儿菜贵,悠着点吃,不然不够下饭。实在不行,可以让他们多上点作料,这儿作料是不要钱的。”赵天佑侧过身,在张扬耳边轻声嘱咐道。 张扬很胸有成竹地点点头,“放心,哥们心里有数。” 一个小时后,在连续上了十二碗作料,外加七十五碗饭之后,撑得晃来晃去的赵天佑招了招手,“来,买单。” 不一会,服务员小跑着将帐单送上。 赵天佑接过来一看,直接看最后的总数,“一千五百九十九元。” “这不可能。”赵天佑把帐单往桌上一拍,“我点菜的时候算了的,满打满算,算上服务费也不超过六百块,怎么能要一千六百呢?” “是这样的,您的消费是只有五百多,但是您请了一位客人开了一瓶洋酒,诺,在这……” 女服务员指了指账单中间,赵天佑定睛过去,只见账单上写着某某洋酒一瓶,价格一千零三十。 赵天佑失声尖叫了起来,“这不可能!我在福运楼除了我带来的这个,没有一个朋友,除了你,就没有一个仇人,我能请谁喝酒?还他妈是这么贵的!” “这位客人是我们这儿的钻石VIP,他是不可能贪您这一瓶酒的。”女服务员说着,递给他一张纸片,“这上面是他的电话号码。这位客人说了,你要是对帐单有任何异议的话,就打这个电话。” “打就打。”赵天佑接过纸片,按照上面所写的号码,打了过去。 “饕餮小弟,我还以为你的五腑六脏,就算胆最大。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最大的是胃。”电话一通,那边就传来一个有些慵懒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以赵天佑的学问,他根本就不知道饕餮两个字怎么写,更不可能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是说传说中的龙之五子。古书《山海经》介绍其特点是:羊身,眼睛在腋下,虎齿人爪,有一个大头和一个大嘴。十分贪吃,见到什么就吃什么,由于吃得太多,最后被撑死。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声音。 当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的时候,赵天佑的脸上便变得顿时复杂了起来。 略微犹豫了一会,赵天佑终究还是说话了,“不管动机怎么样,我终归还算是救了你一命吧?” “这我不否认。”电话那边的男人笑道,“不过,你也不能否认,你一开始确实是想打我一顿来着,所以勒索你一瓶洋酒,不算太过分吧?” “然后呢?”赵天佑环视四周一圈,没找着毕小宇的人影。 “先买单吧,买完单之后到老地方来找我。”说着,毕小宇就把电话挂了。 赵天佑当然明白毕小宇所说的老地方,就是对面的停车场了。 “天哥,有什么事吗?”张扬看到赵天佑的表情变了好几下,有些关心地站了起来,问道。 “吃完饭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给我爸报个信,我可能晚点回去。他要问,你就说我在应酬钱三明呢。”赵天佑说到这里,又担心张扬乱象,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不是坏事。” “嗯,有事给我电话。” 张扬最大的特点,就是对赵天佑的话从不质疑,赵天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跟张扬招待完,赵天佑掏出一千六百块,递给女服务员,然后很豪气地说道:“剩下的钱就不用找了,给你们所有人做小费。” 说完,赵天佑便和张扬一起大摇大摆地走了。 “法律要不判,我一托盘敲死你。”虽然拿了小费,但是女服务员还是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狠狠道,“一个钢镚就给我们所有人当小费!妈的,老娘送多一个给你,塞暴你的菊花!” 虽然听觉方面已经很灵敏了,但是赵天佑目前来说,还没有到可以听到他人心声的地步,所以一点也没有被女服务员的诅咒影响心情。出了福运楼之后,他便跟张扬分手了,自己哼着歌朝着停车场走去。 不过,出于谨慎起见,赵天佑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已经把求救短信变好,放在手机草稿箱里,随时可以发出去。另外,周建兵的手机号码也早设置成了快捷号码,随时可以拨出去。 做好了这种种准备之后,赵天佑终于来到了停车场门口。 就在他犹豫是否要进停车场的时候,有个人从保安室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我刚才也在这晃了半天,都不敢进去。我还以为就我一人有这毛病,想不到你对这停车场也有心理阴影啊。” 赵天佑转过身,就看到毕小宇正歪着身子靠在保安岗上,笑盈盈地看着他,脸上依然是那副颓废之中带着些放荡不羁的表情。 赵天佑看了看毕小宇,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本来是发现不了的,就算我们都在福运楼吃饭也是一样,因为我并没有见过你的样子。不过,你大叫加饭的时候,你的大嗓门勾起了我魂牵梦绕的回忆。” 赵天佑略微有些尴尬地摆了摆身子,“看来你还真是福运楼的忠实用户啊,在这里吃饭都吃到差点送命了,居然还来。” 毕小宇笑道:“事实证明,我来得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你呢?” “你找我干嘛?”赵天佑侧过头看了看停车场里面,“不要告诉我,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跟你一起缅怀这段心理阴影。” ; 第十一节 毕小宇的两面性 - 纨绔 - 淼渺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毕小宇最大的特点就是恩怨分明。你试图殴打我的仇我已经报了。现在,该是我报你救命之恩的时候了。说吧,想要我怎么报答?” 毕小宇一边说着,一边走近赵天佑,在他走到距离赵天佑只有半米远的时候,他的话刚好说完。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站在不远处的赵天佑看了他一阵,突然摇着头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我只是自保而已,没有想要帮你的意思。” 赵天佑说着,掉头就走。 有生以来,毕小宇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他送好处上门,却被人毫不犹豫地拒绝的情况。他有些纳闷地在原地呆了一阵,然后拉起嗓子对着赵天佑喊道:“喂,兄弟,我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赵天佑站住,转过头看着毕小宇,“第一,我赵天佑虽然不算是个君子,但我有个怪癖――从不在我帮助人这件事情上索求好处,因为我父亲告诉过我,世上只有一件事比施恩图报更下贱。第二,你说要报答的时候的口气,像足了是在施舍,我父亲所说的那唯一一件比施恩图报更下贱的事,就是接受你帮助过的人的施舍。” 看着赵天佑僵硬的表情,毕小宇完全相信赵天佑所说的是真心话,他马上高举双手,“对不起,我诚挚地向你道歉。” “你这样出身的人,是不会有真正的歉意的。”赵天佑摇了摇头,说道。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毕小宇一条腿跪了下来,用一种求婚的姿势对着赵天佑,“兄弟,你总不会要我两条腿都跪下来,才算是有诚意吧?” 毕小宇的举动让赵天佑措手不及,要说他自己已经算是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了,但是眼前这个毕小宇,简直是在人家打老K的时候突然打个五筒。 而这其实恰恰是赵天佑对毕小宇感到好感的地方,他喜欢这样的人,因为按照他那并不长的人生经历,这样特立独行的人,往往都比较对他的胃口。 “好吧,我接受你的歉意。” 懵了片刻之后,赵天佑笑了起来。 看到赵天佑笑了,毕小宇一边站了起来,一边也跟着笑了起来,“谢谢。” “你真有意思。”赵天佑说着,笑着走向毕小宇,有些好奇地问道,“照道理像你这样家庭出来的人,都是比较装的。但是你不仅不装,简直是走到了另外一个极致了,这是为什么呢?” 毕小宇微微吸了口气,笑着答道:“要是认真说的话,那话可就长了,一个晚上都说不完。不过,你也可以简单理解为,我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家庭,包括我自己。” 赵天佑看似一向油嘴滑舌,但是其实他是个很敏感的人,单亲家庭长大的他从毕小宇看似无所谓的话里听出来,他肯定有一段难以随便跟他人倾诉的过去。 于是,他很快转换了话题,“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毕小宇,或者小毕,如果不嫌弃的话,喊毕小弟也成。”毕小宇笑道。 毕小宇说是这么说,但是赵天佑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去称呼,他笑了笑,说道:“算了,我还是喊你毕大哥吧。” “啧,虽然庸俗了点,但是你既然愿意这么喊,我也就认了。”毕小宇说着,很自来熟地搭着赵天佑的肩膀,“走,第一次正式见面,当大哥的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去哪?”赵天佑不知所以然地问道。 毕小宇瞪大眼睛,一脸奇怪地看着赵天佑,“这还用问,当然是去找小姐了,身为生理正常的成年人,难道还能有什么别的娱乐吗?” 赵天佑的额头顿时写满黑线,“毕大哥,我还只是个高中生……” “高中生怎么了?有志不在年高。”毕小宇说着,嘿嘿地淫笑了起来,笑到一半,他促狭地摸了摸嘴角,上下打量了赵天佑一阵,“不会吧?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处男!” “是处男很可耻吗?”赵天佑不服气地反问道。 “当然了,处男是严重的反人类罪行,要是个个都跟你这样,人类早绝迹了。”毕小宇说着,愈发热情地拉着赵天佑,“走,走,走,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安排好,绝对不会让你太痛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赵天佑都傻了,这个毕小宇为人处事也实在太诡异了吧? 就在赵天佑挣扎着的时候,毕小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有些无趣地啧了一声,伸手将手机拿了出来,看到号码之后,他原本大笑着的脸突然变得凝固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场顿时大变,从刚才的放荡不羁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毕小宇松开手,朝着赵天佑点了点头,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他的事让他自己去处理……我命都差点为他搭上了,他还想我怎么样……妈,我说过了,我不会再为他做任何事……妈,你能无限忍受他,不代表我也能,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好吗……妈,算是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好吗?让我过几天自己想过的日子……妈,你别哭了……好了,别他妈的哭了,我会按你说的去做。” 毕小宇的电话是在他最后暴怒中挂断的。 赵天佑并没有特别偷听,但是因为毕小宇说话的声音,以及电话那边的声音都不算小,所以他还是一句都不落的停住了。 在电话那边的,是毕小宇的母亲,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哭这说话。话的内容大致是说毕小宇的父亲现在很需要毕小宇的帮忙,让毕小宇去帮他处理某事之类的。 而毕小宇对此似乎极度反感。 这个电话里的一切,都让赵天佑摸不着头脑。 毕小宇的父亲是堂堂的常务副市长,锦江实权排前三的政坛人物,他有什么需要求他的儿子吗? 毕小宇又到底有什么本事本事,能让他的父亲要透过自己的妻子来求他呢? 最重要的是,毕小宇为什么又那么方案为自己的父亲做事呢? 难道他父亲的拥有权势,对他自己不也是有莫大好处的吗? 这满肚子疑问憋得赵天佑难受死了,恨不得跟毕小宇问个究竟。 不过,他当然不至于蠢到真的去问毕小宇这样的问题,只能装着完全没有听到电话一般在不远处无聊地四处张望。 “天佑,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事,今晚可能没法陪你了。” 毕小宇走过来,整个人完全不像刚才那样荒诞不经,相反,整个人都像是被一种沉重的枷锁束缚着一般,让靠近他的人都会莫名地感到一阵压抑。 “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打算今晚就破处。”赵天佑笑笑,说道。 “我今晚离开锦江,大概要两三周时间以后才能回来,回来以后我打电话给你,你看行吗?” “行啊,随时恭候。” “嗯,那我先走了。”毕小宇双眼失神地点点头,转过身,刚刚跟赵天佑玩笑时有些站直的背,在这个时候却又变得有些佝偻了起来。 就这样,两个人分手了。 第二天到周建兵家进行锻炼的时候,赵天佑忍不住问到周建兵关于毕小宇的事,“周大哥,你对毕小宇这个人了解吗?” 周建兵问道:“他找你了,是吗?” 赵天佑点点头,“是的。” “这很正常,这个人眼高于顶,不可一世,从不欠人情。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救了他一命,他肯定要把这个人情还给你的。”周建兵说道。 赵天佑摇了摇头,“毕小宇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不可一世。” 说着,赵天佑就把昨天晚上跟毕小宇的对话内容跟周建兵说了一遍。 周建兵听完之后,显得很意外,很显然,他似乎从来额不知道毕小宇居然还有这样一面,“这可真奇怪了,我们都知道毕市长的毕二公子是最目中无人的,怎么对你反倒那么纡尊降贵呢?” “也许是因为我年纪小,跟他没那么多功利关系,再加上碰巧救了他一命吧。”赵天佑说到这里,又想了一会,“不过,毕小宇虽然对我非常热情,但是我其实还是可以感觉得到毕小宇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跟我隔着一层的。我总觉得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很严重的表演成分。” “我在部队的时候,有专门接受过心理学的培训。照你所说的情况,毕小宇应该是心理上有着重大创伤的。他跟表现得那样荒诞不经,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自我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周建兵说到这里,看了看赵天佑,“不过,他没有对别人这样释放,而是对你这样释放,终归来说,还是对你的一种信任。你说得没错,你现在还谈不上是他的朋友,但是应该也算是他生活中跟他比较靠近的人了。” 赵天佑点点头,说道:“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毕小宇和他爸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俩关系那么僵,而他爸好像还要求着他的样子。” “他们父子关系一直很僵,这个我是知道的,不过具体为什么那么僵,我就不得而知了。至于他父亲为什么要求着毕小宇,就很简单了。因为我一直有听圈子里的人传说,毕小宇的父亲能有今天,是全靠着毕小宇所经营的商业王国在背后支撑着他的。不然的话,以他父亲那种毫无背景的出身,在当今门阀当道的锦江,又怎么可能到得了今天这个位置?” “什么?毕小宇的商业王国支撑着他父亲?怎么可能?毕小宇才比我大七岁,他才二十五岁而已!” 赵天佑完全无法相信地瞪大眼睛,喊了起来。 “谁知道呢,反正圈子里就是这么传的。”周建兵耸了耸肩,看着赵天佑,“你要实在好奇,等毕小宇回来了,你可以当面问他啊。” “嗯。”赵天佑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对这家伙确实越来越有兴趣了。” ; 第十二节 得来全不费工夫 - 纨绔 - 淼渺 毕小宇的插曲过去之后,赵天佑的日子重新恢复到正常轨道上。 接下来的几天,赵天佑每天放学之后,都会到周建成家里来进行锻炼。 当然了,每次来的时间,他都是错开陈梦琪回家的时间。 虽然知道陈梦琪并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无情无义,但是每次在学校上课的时候,看到陈梦琪的时候,赵天佑都会一阵心里紧张,一点走上去跟陈梦琪搭讪的勇气也没有。 有好几次,赵天佑都会想象着在路上突然邂逅陈梦琪一下,然后故作自然地跟她聊天什么的,但是最后都只是想想而已,完全没有实践的勇气。 对于赵天佑的这个弱点,周建兵清楚得很,所以每次见面的时候都会要说几句风凉话刺激一下他。 而赵天佑对此所做的反应,就是把周建兵准备好的整整一冰箱的食物完全吃完才回家。 因为赵天佑这种锻炼方式消耗的能量极大,所以他需要补充的食物不仅数量要多,而且能量要高。因此,周建兵给赵天佑买的这些食物全都是很贵的高能量食品,这些食物如果要花钱去买的话,一冰箱要好几千块。 赵天佑偶尔看到一瓶高能矿泉水的标签给吓了一跳,居然要二十多块。 在知道了这些食物的价值不菲之后,赵天佑的食欲变得更加旺盛了。 这么贵的东西要自己花钱买非心疼死不可,不趁着有阔佬免费供应赶紧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虽说每次来到周建兵家,都要先忍受好几个小时非人类的虐待,但是每次被虐待完之后,都可以尽情猛吃的待遇,这让赵天佑对于来周建兵家的恐惧越来越减弱。 等到到了周五的时候,他跨进周建兵家的时候,甚至是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了,“来吧,赶紧虐待哥,虐完吃饭。” 赵天佑这种不把周建兵吃穷不罢休的气势,让周建兵都吐槽无力了,他苦笑着问道:“虽说我没跟你要钱,但是你每天这样白吃白喝,不会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吗?” “哈?不好意思?这是哪国语言?周大哥,你能给我翻译翻译吗?” 赵天佑一边打着饱嗝,一边一脸无赖地看着周建兵。 周建兵无奈了,只能指了指赵天佑,笑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可不是吃亏的人。你跟吃仇人似的这么吃我,我早晚让你还回来。” “那就等以后再说。”赵天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周建兵无言以对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猛虐加猛吃的方式,对于赵天佑身体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只不过区区四天时间,赵天佑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从前要强韧得多。 就算没有吕布,一般的流氓地痞,赵天佑自信一个打三四个一点问题都没有,这要是搁在以前,赵天佑对付一个就够呛,两个一起上,他只能跑。 而随着身体的强健,赵天佑对于自己神魂的成长也体会得更加深刻。 随着身体变得越来越强壮,非但视力,听力比从前更加敏锐,而且触觉也变得格外敏锐,赵天佑甚至有时候在戴着耳机听歌,听不到外界声音的情况下,可以通过空气中的某些变化,来判断身后多远会人或者车经过,并且还能对这个人的身高体型以及车辆的大小有个大概的预估。 除此之外,赵天佑的记忆力和理解力也变得比从前强上太多,他现在上课根本就不用怎么用心听,就可以把老师教他的东西完全装进脑子里。 非但如此,赵天佑还发现,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同时思考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比较极端的例子就是,他发现他可以自己跟自己下象棋,而且完全就像两个不同的人一样。 赵天佑本能地意识到,这个本领如果充分予以开发的话,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杀手锏之一。 不过,就目前而言,赵天佑唯一找到利用这个本能的办法,就是一边用右手做课堂笔记,一边用左手在下面翻黄色漫画。 应该说,今天的这一切进步,对于拥有吕布和八识圣王功的赵天佑来说,早晚都是可以达到的,但是能够进展如此迅速,毫无疑问都要拜那个袁谋所赐。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天佑并没有太把周建兵关于沈豪的警告放在心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将来怎么对付王宇岸这个王八蛋。 周六一大早,赵天佑就兴冲冲的坐车到了洪都,去找冯逸上课。 这次上课,让冯逸再次感到惊讶的是,赵天佑接受和学习他所传授的速度,比上次要快得多,基本上是一听就会,以至于他必须得把三天的教学量一次都教给赵天佑,才能勉强填满一整天的教学时间。 这不由得再次坚定了冯逸的想法,这个赵天佑确实是天才中的天才,好好培养的话,绝对是赚大钱的好拍档。 “既然他这样天才,上次不行,也许这次就可以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在赵天佑学了一整天,准备坐车回锦江的时候,纠结了一天的冯逸终于还是说道:“天佑,《钱塘旅行图》这个事,你可能要加紧了。” “我当然也想快点,可是这事主动权不在我这啊,不是我想紧就能紧的。”赵天佑叹了口气,说道。 “难道真的没有可能不看原品,也画出来吗?”冯逸紧紧地抓住赵天佑的手,问道,“我看你这次比上次要进步多了,要不,你试试?” 赵天佑坚定地摇头,“如果可以的话,不用你催,我也画了,但是我自己知自己事,我真的办不到。” “唉……”冯逸长叹一口气,“眼下有个很不错的机会。下个月在香江有个大型的拍卖会,国内外有许多阔佬都会参加。如果不出意外,这次拍卖会肯定会创一个记录的。我跟举办这个拍卖会的拍卖行里面书画部分的话事人是多年好友,他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的《钱塘旅行图》能够看得过去,他就帮我上拍。不过利润要分三成……你知道吗?就算分给他三成,我们最后获得的收益也至少要比原来意想的收益多一倍。” “多一倍?”赵天佑眼前一亮,“这也就是说,我的分红会提升到两百万?” “不,不是两百万,如果你真的能够在拍卖会之前把这幅画画出来。”冯逸咬了咬牙,“我给你两百五十万。” “两百五十万?”赵天佑开始目露凶光,“实在不行,我去刘馨雨家,把那幅真品抢出来算了。” 冯逸很认真地点点头,“这也是选项之一。” 赵天佑头上冒黑线了,他干笑了一声,“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可千万别当真……不过,冯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倾尽全力,让她给我看看那幅真品的。” “全靠你了,记住,最后的递交拍卖申请的时间是四月二号,你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冯逸遗憾地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说道。 第二天,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幅唐寅真品的赵天佑搭着最早的一班班车从锦江赶到了洪都刘馨雨家,比原本约定的时间要早了将近两个小时。 以至于赵天佑来到楼下的时候,刘馨雨还在楼上睡觉。 刘馨雨一向最反感别人打扰她睡觉,但是在听到赵天佑提前到了之后,她没有显出一丝不耐烦,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好好收拾了一番之后,就赶紧下楼来见赵天佑。 “不好意思,我刚起床,所以晚了一点。”一见面,刘馨雨就赶紧道歉道。 “嗯,偶尔一两次无所谓,不过既然你有心学画,往后还是不要这么懈怠得好。” 为了有个为人师表的样子,今天赵天佑特地穿了冯逸给他准备好的一身华夏传统的白色对襟大褂和还有白色长裤,配搭上赵天佑那故作正经的表情,确实颇有一番为人师表的风范。 “嗯,嗯。”刘馨雨也没有反驳明明是他来早了,只是笑着点头,“那……我们到三楼去吧,画室都准备好了。” “好。” 赵天佑应了一声,跟在刘馨雨身后,上楼去了。 等到了三楼的时候,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刘馨雨无意地指着她的画室的对门,“这里面就是我父亲的收藏室,你要有什么想看的,不要客气,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 在来的路上,赵天佑就一直在想,到底该想个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刘馨雨把她爸爸视如珍宝的《钱塘行旅图》拿出来看看。 谁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馨雨竟然主动提出来了。 以赵天佑的人品,自然没有放过这大好机会的道理,“我听冯老师说过,刘总好像收藏过了一幅唐寅的《钱塘行旅图》。对于唐寅的画风,我一直都是非常欣赏的,可惜从来不曾见到过真迹。要是能够一睹《钱塘行旅图》的真容,那就真是太好不过了。” 《钱塘行旅图》确实是刘世雄最为珍惜的珍藏之一,轻易从不对外示人,这也是为什么上次冯逸提出的时候,刘馨雨婉拒了。 刘馨雨刚才说那话的时候,其实只是客气一下,哪知道赵天佑同学在顺着杆子往上爬这方面是国际级选手,杆子一到手,蹭得一下就爬到顶了。 这下,刘馨雨纠结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轻易给别人看的话,要是给父亲知道了,少不得一顿痛骂。 但是,如果拒绝的话呢,刚才话都撂下了,怎么拉得下脸呢? 更何况赵天佑年纪虽小,但是却那样文武双全,一定是心里无比傲气的人,万一把他得罪了,恐怕就很难挽回了。 想来想去,刘馨雨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拼着被她父亲痛骂一顿,也要卖赵天佑这个人情。 “没问题,你等着我。” 刘馨雨本来还想说点更豪气的话,但是想到赵天佑爬杆子的水平,便把这些话吞进肚子,掉头跑到楼下去她父亲卧室找钥匙了。 ; 第十三节 《钱塘行旅图》的意境 - 纨绔 - 淼渺 刘世雄虽然是出了名的富豪,但是在女色方面却颇为节制,一辈子就只娶了刘馨雨的母亲一人。等到刘馨雨的母亲因病去世之后,刘世雄就再未续弦,因此膝下无子,只有刘馨雨一个独生女儿。 因此,刘世雄的任何事,都从来不隐瞒刘馨雨,包括他的保险柜密码,以及收藏室的钥匙放在哪。 很快,刘馨雨就找来了钥匙,打开收藏室的门,并且很利落的把保险柜打开,将放在最上面的《钱塘行旅图》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这是我父亲最喜欢的一幅画,从不轻易示人,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快点看,万一我父亲临时回来撞到了,那我可就完了。” 刘馨雨一边将《钱塘行旅图》递给赵天佑,一边嘱咐道。 “这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赵天佑接过画,心里说道:“我能不知道轻重吗?画个赝品我都可以得两百五十万,更不要说真品的价值了。” 因为深知这幅画的份量,赵天佑在收藏室展开这幅画的时候,手都微微有点发抖。 刘馨雨只当他是因为太喜欢这幅画,才会表现得这么激动,哪知道赵天佑是在想,这么贵的东西,就是弄坏一个画角,卖了肾也赔不起。 《钱塘行旅图》是个立轴,纸本画,该画长约九十公分,宽约三十四公分。 唐伯虎作画通常喜欢用绢,画在纸上的画很少,画得认真的纸本画更少,因此这幅画就更显得弥足珍贵。 刚一展开,赵天佑就看到,在这幅画的左上角,是一首唐寅所写的款识――钱塘景物似围屏,路寄山崖屋寄汀。杨柳坡平人马歇,鸬鹚船过水风腥。吴郡唐寅。 等到全部展开,就可以看到这幅画布局茂密,皴染繁复,点景人马之工细,款题点画之精妙,都不比他在绢上所作的画要差上分毫,而林木蓊郁,烟水迷茫的意境,却又远不是绢上画所可比拟。 虽然是隔了五百年之后再摊开来看,然而刚一打开,便自有一股雄秀之气扑面而来,让赵天佑不由得心神一慑。 再往细里一看,赵天佑却又感到有一种久经坎坷之后,看破红尘的放荡不羁的情绪跃然纸上。 这是赵天佑有生以来第一次从艺术作品中得到这样奇特的感受。 从前之所以从来不曾有,除了因为他并没有真正亲眼见过杰出的艺术品之外,更因为他的神魂过于弱小,又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并没有这样敏锐的感受能力。 在没有看到这幅画之前,赵天佑本来是信心满满的,等到真正将这幅画的原作详详细细看了一遍之后,他慢慢的信心顿时荡然无存了。 直到这个时候,赵天佑才终于明白,真正伟大的绘画,其深奥高明处,并不只在于他的笔法与画锋,更在于蕴含其中的精神实质。 这种精神实质,是怎样高明的复印机都不可能复制出来的,即使是修习八识圣王功的赵天佑也不能。 “赵老师……” 看到赵天佑一看这画便整个人好像痴了一般,一动不动十分钟,在一旁站得都有些的刘馨雨便忍不住在旁边唤道。 “啊?”赵天佑先是愣了一愣,等到看到刘馨雨,才转过神来,“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得偿,一下子有些失态了,你不要见怪。” “赵老师,我们俩还说不定谁大谁小呢,你就别和我用这种古人的做派说话了。” 卖了赵天佑一个人情,刘馨雨有心理优势了,大小姐的惯性就又上来了,跟赵天佑说话的时候,也调笑的意味多于尊重了。 赵天佑此时却没心情跟她计较这些,他现在甚至根本就没心情继续给刘馨雨上课,一心想着去找冯逸商议《钱塘行旅图》的事。 于是,他点点头,说道:“嗯,好,我们上课去吧。” 来到刘馨雨的画室,赵天佑随手在纸上画了一横,然后便对刘馨雨说道:“你先照着我的样子,画五十个横条吧。” “这么简单的东西需要重复五十遍吗?”刘馨雨疑惑地问道。 “简单不简单你画画就知道了。”赵天佑面无表情地说道。 刘馨雨拿起毛笔,认认真真地在纸上画了一横,然后递给赵天佑,“你看,我这个跟你的不是一样吗?” “一样吗?” 赵天佑将两个横条放在一起,“你难道没有跟我的这一横比起来,你这一横就像是被反反复复修了很多次一样吗?路径坎坷,凹凸不平。” 刘馨雨仔细一看,好像还真是,赵天佑的一横自然挥洒,一气呵成,而自己的这一横却怎么看怎么很刻意,墨汁在纸上也多处都有渗透。 刘馨雨是很自视甚高没错,但是也不是完全不知所谓,见到清晰地差距之后,也不再多说,闷着头就开始画横。 等到刘馨雨规规矩矩将这一横画了五十幅之后,赵天佑拿起来看了看之后,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个刘馨雨虽然任性妄为,但是确实冰雪聪明。 只画了五十遍,这一横便有模有样了。这要是换了从前的自己,不要说五十遍,恐怕五百遍也画不到她这程度。 “就第一次学习来说,这个程度算是可以了。” 赵天佑说着,又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一竖,又画了一个圆,“我出去逛逛,你再把这一竖,一圆各画五十遍,下午我来收。” 说着,赵天佑转身就要出门了。 这下,刘馨雨不干了,她一把将毛笔丢在砚台上,“喂,赵天佑,你到底有没有心思教我?” “我怎么没心教你了?” 心事被点破,赵天佑心中一惊,脸上故作惊讶状。 “一个上午一句话都没教我,就让我拼命画这横啊竖的,还有圆圈,有你这么教画的吗?”刘馨雨没好气地问道。 “绘画不是做数学题,没有什么必然对,也没什么必然错的,一切都看个人心性。绘画如此,教画也是如此,我不知道你的心性,我又怎么因材施教呢?” 急中生智的赵天佑信口胡诌道。 “难道你让我还这些横竖圆,就可以了解我的心性吗?”刘馨雨不服气地问道。 见刘馨雨走进了自己的逻辑,赵天佑的心气顿时壮了很多,“怎么不可以?画横,是顺其自然,最见其本性所好,画竖,手要弯曲,可以看出人的自制力,画圆,最需要耐心,可以观察到这人的心思细腻。你倒是说说,一横一竖一圆,哪个是白画的?” 虽然是信口胡诌,但是赵天佑说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一下子就把刘馨雨给镇住了。 “好吧,算是我失言,那……你下午再来验收吧,我会好好画的。” 自觉理屈词穷的刘馨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 “要用心画,用心才能看到本性本心,如果胡乱画,让我判断错了,将来把你教错了,可不要怪我。” 赵天佑义正辞严地说完这番话,转身就赶紧下楼去了。 一出别墅,赵天佑就忍不住狠狠地佩服了自己三十秒,“顺口一瞎掰,就可以掰得如此逻辑严密,高屋建瓴,没有五百年的天地灵气,怎么可能孕育得出本帅这种绝世天才?” 自我吹捧完,赵天佑赶紧跑到路边,打了辆的士就直奔冯逸家。 刚一进冯逸家门口,发现门没有锁,赵天佑就直接推门而进。 结果,当他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冯逸的客厅里。 “顾老师?” 因为背对着,没有办法看清楚相貌的关系,赵天佑喊她的时候,不是很确定。 当顾妙玲转过脸来,赵天佑看到顾妙玲的脸上似乎有泪水。 “顾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只是刚刚……有沙子吹到眼睛里了。” 顾妙玲飞快地用手擦着眼泪,脸上露出掩饰的笑容。 这样粗陋的谎言自然不可能骗得过赵天佑,不过他看顾妙玲不愿意让他知道,他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恰巧这时候,冯逸端着一杯咖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天佑,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刘馨雨家给她上课吗?”冯逸把咖啡递给顾妙玲,然后走到赵天佑身边,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给她布置了作业,让她自己在练习,下午两点前回去就可以了。”赵天佑瞄了顾妙玲一眼,说道。 冯逸站在原地看了赵天佑一会,知道赵天佑不会在这时候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但是问题是,顾妙玲才刚到他这里来跟他哭诉,这让他有点为难。 就在这时候,顾妙玲把咖啡放了下来,“冯大哥,既然你有事,我就先走了,等你有时间,我给你电话吧。” “不用了,顾老师,我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聊几句,很快就好的。” 对于自己的到来打断了顾妙玲跟冯逸的倾诉,让赵天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于是赶紧说道。 “是啊。”冯逸犹豫了一会,说道,“要不这样,我跟天佑在书房聊会,你先在客厅里看会电视,也把情绪平复一下,完了我们继续聊好吗?” 看到顾妙玲站在原地还有点犹豫,赵天佑赶紧又说道:“我真的没什么事,很快就说完。” “好吧。”顾妙玲犹豫了一会,点点头,重新坐回沙发上。 冯逸见状,赶紧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问道:“你要喝点什么?” “我要冰箱里最贵的。”赵天佑很自然地说完,率先走向了冯逸的书房。 ; 第十四节 顾妙玲的男朋友 - 纨绔 - 淼渺 不多时,冯逸端了杯饮料走了进来。 “说吧,是什么要紧的事?” 把饮料放好,把书房的门关上之后,冯逸把椅子拉到离赵天佑很近的地方,然后才坐下,问道。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消息?” 急匆匆赶来的赵天佑很口渴,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饮料吸光之后,然后反问道。 “先听好消息吧。”冯逸答道。 “我已经看到了《钱塘行旅图》的真迹。” 当赵天佑说完这句话之后,冯逸好像中风了一样,突然整个身体都硬在了当场,整整好几秒钟都完全没反应。 直到过了整整十秒之后,他才伸出颤抖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捏成一个紧紧的拳头,“你……你是说真的吗?” “如果我说不是真的,你会打我吗?” “当然。” “我就知道,所以我说的是真的。” 赵天佑说着,微微叹了口气。 这口气让原本激动得脑袋直发烧的冯逸,好像有股冰凉的空气被直接打进血管一样,吓得他一个激灵,“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叹气?” “我刚才说了,除了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冯逸的眉毛皱成一团,整个人严肃得跟得知德国在边境突袭的斯大林一样,“什么坏消息?” 看着冯逸这一惊一乍的模样,赵天佑都有些不忍心说出真相了,不过当想到事情早晚总有见光的一天的时候,他还是不得不有些无奈地说道:“虽然看到了真迹,但是我觉得恐怕画不出来。” “画不出来?画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冯逸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那神奇的能力突然一下消失了。” “我的能力没有消失,但是我觉得我的那种能力是有限的,我该怎么跟你说呢……”赵天佑也跟着站了起来,他走到窗边站了一会,然后转过身,“我可以将《钱塘行旅图》完完全全地重绘出来,就像是最保真的复印机一样。但是就算这样,我还是没有办法复制这幅作品。因为这幅作品有一种特别的灵魂,这种灵魂是当你将整个身心投入去看之后,才能够从中感受到的……” 一直紧张得血管都快爆炸的冯逸,这时候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仰着头,极度压抑着的,无声大笑了起来。 他一直这么用力的笑着,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他才停止,擦了擦眼泪,用手搭着赵天佑的肩膀,说道:“哎哟,你真是,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原来是这个。你想太多了……能够有钱买这幅画的阔佬,有谁他妈的懂什么灵魂?” “真的没问题吗?”赵天佑还是有些不自信地看着冯逸,“我想你最好是想办法看看真迹。也许你看到真迹之后,你会有不同的看法。《钱塘行旅图》这种程度的艺术品,根本就不是那么随便就可以复制的。” “安啦。”冯逸自信地拍了拍赵天佑,“要是作假作到跟唐寅的真迹一个水准,那还是他妈的赝品吗?放心吧,我已经打通天地线了,那边的鉴定师会给我们出很好看的报告的。至于那些买家,你更是放一百二十个心,就算给他们装上一堆显微镜的钛金眼,他们也不可能发现丝毫瑕疵的。” 虽然冯逸这么说,但是深受真迹冲击的赵天佑还是显得十分犹豫。 “如果失败了,最多不过是我损失一张明朝的纸罢了。但是如果成功的话,你就可以得到两百五十万。”冯逸语重心长地劝道,“天佑,不是两百五十块,是两百五十万啊。如果你去打暑期工,去麦当劳端盘子的话,扣掉你自己的开销,从唐寅那个时候一直端到今天都未必存得到这么多钱,你知道吗?” 赵天佑长长吁出一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试试?” 冯逸马上喜笑颜开地站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给赵天佑准备了所有的工具,放在桌上,“赵大师,你慢慢画,我尽快去把顾妙玲的事处理好。等会要是没问题,咱也别浪费时间,趁着你记忆还深刻,第二幅就赶紧上明朝纸。” 说着,冯逸笑着反手关上门,就要出去跟顾妙玲说话。 这时候,赵天佑的八卦劲却又上来了,他把脑袋朝客厅的方向歪歪,“那……是什么情况?” “唉……”冯逸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跟她男朋友闹矛盾了,所以来我这里哭诉咯。” 听到这里,赵天佑忍不住笑着低声调侃道:“听你这么说,我突然想到林志炫唱的一首歌……” 说到这,赵天佑怪腔怪调地唱道:“……为什么你总留给我失恋的泪水,却把你的感情付给别人去摧毁……” “行了,你就别幸灾乐祸了。”冯逸苦笑着推了赵天佑一下,“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初中,高中,再到大学,她已经换了三个男朋友了,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们一吵架,她一定就来找我哭诉,我从前还经常跟着一起着急上火,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我都有点麻木了。” 赵天佑狡黠地笑了笑,问道:“我有个私人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们关系这么近,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想过追求她?” 赵天佑点点头,然后就听到冯逸更加长长地叹了口气,“要说她这么好的条件,我对她完全没动心过,那是假的。不过,我们俩之间太熟悉了,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扯吧,只要是一公和一母,就永远有无限可能。古语有云,没有挖不了的墙角,只有挥得不够深的锄头……” “得了,你们家的古人才这么说话。”冯逸没好气地打断赵天佑的话,“你不懂,她虽然是个温婉,没心机的女孩,但是她的条件实在是太招男人了。除非你有足够自信,能够永远在她的圈子里比所有人都强,否则你是不可能留得住她的。” “真的假的?”赵天佑不相信地看着冯逸,“我不觉得她是这么势利的人啊。” “这不叫势利。你想想看,像她这样的女孩,走到哪里都会吸引男人的目光,而她又不是个很懂得保护和拒绝别人的人……”冯逸说得有点烦了,摇摇手,下了结束语,“唉,现在说了你也不懂,等你再大些,你就懂了。” “照你这么说,不是牛到顶天的人,都不敢跟她在一起了?” 赵天佑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那当然,她前面两个男朋友都是被后来的男朋友比得自惭形秽,自动退出的。” “那她现在这个男朋友是谁呢?” “这个男朋友的话,应该就是她的归宿了吧?” 冯逸很是有些失落地说道。 “哦?是谁?” 赵天佑更加好奇了。 “就是那个专门想给你找茬的沈俊的哥哥,沈家的大公子,沈豪。” 赵天佑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是吧?又是这个沈豪?” “怎么你也知道他?”冯逸问道。 赵天佑略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冯逸知道太多的好,他于是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当然听过,不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嘛。” “沈俊确实是个花花公子,但是沈豪跟沈俊可全不是一码事。我们洪都人都说我们赣南有四大公子,这四大公子的共同特点都是,不但有钱,有权,而且有名。而这四大公子之首,就是沈豪。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赣南,沈豪的影响力其实已经不低于他的父亲,是属于跺一跺脚,整个洪都都要摇三摇的人物……” 看到冯逸介绍得都唾沫飞溅了,赵天佑实在忍不了了,他不耐地摇了摇手,“别介绍了,我又不跟他相亲,他多牛叉,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去去去,你去伺候顾大小姐吧,我要开始画画了。” 等到冯逸真离开了之后,赵天佑才终于拿起毛笔,开始画画。 在画之前,他还没忘记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娘的,好棒子都让狗熊掰了。” 画画的过程非常顺利,几乎就在冯逸刚把顾妙玲安慰走的时候,第一幅就已经画出来了。 冯逸重新回到书房的时候,原本心情还是很忐忑的,但是当他看到赵天佑画出来的成品之后,兴奋得手都抖个不止,“发了,发了,兄弟,这次咱俩绝对发了。” 和冯逸的兴奋截然相反的是,赵天佑显得一副完全没有底气的样子,他很是疑虑地问道:“冯大哥,你觉得画成这样真成?” 冯逸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成啊,无论是从笔法,还是墨迹,还是用色,哪个角度都几乎完全还原到跟真品一模一样。这种程度不要说蒙那些拍卖场的傻阔佬没问题,就算是我,如果事先不知情,说不定也给你蒙了。” “但是我总觉得这个画的意境差得太远了……” 赵天佑的话还没说完,冯逸就赶紧伸手把他打住,“得,赵大艺术家,你先帮我把那幅明朝纸给画好,再慢慢思考你的意境,你看成吗?” 说完,冯逸就乐呵呵地跑去将他的明朝纸给拿了过来,扑在赵天佑面前,笑道:“来,画吧,我这次一定要全程观摩。我非要亲眼看看这张几千万的钞票到底是如何画出来的不可。” ; 第十五节 认真和用心 - 纨绔 - 淼渺 从冯逸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在冯逸家的时候,赵天佑的脑子里始终沉浸在刚才自己绘制那幅《钱塘行旅图》的感觉之中。他总有一种有些事情没有做到,有些境界没有体会到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如鲠在喉,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现在走出来,被风一吹,赵天佑这才稍微从这种牵绊中走了出来,他看了看手机,看着时间不早,得赶紧把刘馨雨忽悠完,然后好回锦江,去周建兵家继续练习。 这样想着,赵天佑便又急匆匆地朝着刘馨雨家赶去。 等到了刘馨雨家,在表情严肃的将刘馨雨老老实实所画的一横一竖一圆各五十张画看完,并且沉默了好一阵之后,赵天佑才慢悠悠地说道:“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只有一个……” “什么问题?” 因为赵天佑的语速实在是太慢了,性子急的刘馨雨忍不住问道。 “你没有用心。” 赵天佑正视着刘馨雨。 “怎么会?我有很用心的在画啊。” 刘馨雨不服气地说道。 “你有很认真的在画,但是你没有用心在画。” 赵天佑的话让刘馨雨有点晕了,“认真跟用心不是一回事吗?” 原本跟刘馨雨并肩站着的赵天佑跨前一步,走到窗边,双手交后,仰起头,继续慢悠悠地说道:“认真看一场雨,和用心看一场雨,难道也没有区别吗?” 刘馨雨飞快地眨了好一阵眼睛,将认真看一场雨和用心看一场雨到底有什么区别这件事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会,最后迷茫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出这两者究竟有什么区别? 不过,因为赵天佑的站姿和说话的语气实在是现在太莫测高深了,让她又不好意思继续说不知道。 于是,她只能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呃……好像是有区别的吧?” 站在窗边的赵天佑愣了一下,心里想,“我都还没想出来到底有什么区别,你居然知道了?” 这样想着,赵天佑转过身来,问道:“你说,有什么区别?” “呃……”刘馨雨毕竟是个高智商的女孩,在心里想了一会,便信口胡诌道,“认真看只是用肉眼看,而用心看,则是用心眼去看,两者自然不同。” 赵天佑原本做好准备了,如果刘馨雨回答得太好,他就说她答对了,如果她答得一般,他就摇摇头,说:“你这只是说到表面,而没有说到实质。” 刘馨雨这一下彻底惘然了,“赵老师,那这认真和用心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给你布置一个课余作业吧……”赵天佑说着,想起手机短信提醒说明天有雨,“这一周里找个有雨的时间,去好好看一场雨。等到下次上课的时候,如果你还不知道认真和用心到底有什么区别,我再来告诉你答案。” “回去好好恶补一下,看看到底怎么掰,可以掰得莫测高深一点。” 心里打定这主意之后,赵天佑自然是不想在这里继续留下去了,“好了,今天就上到这里吧,我回去了。” 说着,赵天佑信步就朝着楼下走去。 依靠着直觉,刘馨雨总觉得赵天佑有点装逼的意味,但是想着此人的种种牛叉事迹,却又不是完全能够确定,这样思来想去,顿时有点凌乱了。 以至于当赵天佑下楼去的时候,她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赶紧冲了下去,在一楼的时候,把赵天佑给抓到了。 “赵老师,不必等明天下雨,我今天就让工人用洒水车洒下来当雨,你跟我一起好好体验一下如何?” 赵天佑对刘馨雨到底还是了解不够深,那可是看一百集连续剧都要一口气看到结局不然不睡觉的主。现在赵天佑给她弄这么大一个坑,她不填完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刘馨雨这提议把赵天佑给吓了一跳,他还等着回家上网查资料呢,这一下子哪里想得出什么话来对付她? 于是,他赶紧摇头道:“这人工雨跟天然雨大不相同,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到窗外突然“哗”的一声,天上居然真下起雨来了,货真价实的阵雨。 一看到门外突然下起雨来,刘馨雨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笑呵呵地看着赵天佑,“赵老师,这可是真是天意啊。我们就坐在客厅体验一会吧。我要是十分钟之内还体验不到的话,你就把认真和用心的区别告诉我吧。” “尼玛太坑爹了吧?老天爷,你也太不拿哥当自己人了。” 赵天佑心中一阵哀鸣,难道今天要装逼装成**?那以后还怎么在刘馨雨面前继续装逼下去? 虽然内心很悲痛,但是赵天佑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他在心里转了几圈,便故作镇定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就跟你一起看一阵吧。不过,这观雨,必须去雨中,只有置身其中,才能更贴切的感受。必须动,只有动才能体会到雨在各种环境下给人带来的感受。” “好啊,你等我拿把伞,我们一起到外面一边散步,一边赏雨。” 刘馨雨说着,蹦跳着跑到楼上去拿伞了。 而赵天佑则是长长吁出一口气,“尼玛,到底认真跟用心有啥米区别呢?” 不多时,刘馨雨拿下雨伞来,带着无可奈何的赵天佑到雨中观雨去了。 一路上,赵天佑都故意板着脸,不跟刘馨雨说话,心里在拼命想着等会该怎么圆场。而刘馨雨则纯粹是在雨中散步了。 十分钟并不是多长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就在两个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刘馨雨看了看手表,站住了,“赵老师,十分钟到了,你现在该告诉我,到底认真跟用心有什么区别了吧?” 赵天佑背对着刘馨雨,怅然矗立着,“我的黄天二老爷啊,认真跟用心的区别到底是什么呀啊?” 仿佛是上天真的听到了赵天佑的呼唤一般,一个四处张望,显得有些猥琐的男人凑了过来,“嘿,两位帅哥美女,想找个好地方玩一把么?” 这个猥琐的男人并不是别的人,而是附近一个地下赌场的掮客,他知道能住在这一片的,都不能是穷人,所以经常走到这片豪宅区的路上主动拉客,而刘馨雨这种在这一片经常进进出出,被他看见好几次的熟面孔,无疑是优先拉客对象。 “去,去,去,我们没兴趣赌博。”刘馨雨曾经有好几次被这个掮客拉客的经历,所以对这掮客格外反感,他刚走近,就不断对他摆手。 而赵天佑一则是好奇,二则是想要找个机会摆脱僵局,便赶紧凑上去问道:“你是赌场的人?” “是啊。”那猥琐男见赵天佑搭话,心想有戏,赶紧连连点头,笑道,“帅哥,我们赌场最近正在搞活动,现在进我们赌场玩的人,我们每个人免费奉送一百元的筹码,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刘馨雨看赵天佑有些心动的样子,便赶紧说道:“天佑,别信他,这些开赌场的人花花肠子可多了。送你一百块,只是一个吸引你进赌场的噱头,你真要进去了,不输个几千块怎么可能出来?我好多朋友都是这样被他们骗进去,结果输得精光出来的。” “美女,你也别这么说,赌钱不就是这样嘛,有输有赢,如果只有人赢,我们赌场不就关门了吗?同样,如果只有人输,又怎么可能还有人进赌场呢?这一切都是看运气的嘛。”掮客笑眯眯地辩解道。 “你很多朋友都是这样被掮客在路上拉进去的吗?”赵天佑奇怪地看着刘馨雨,问道。 “那可不是,这人天天在这一片晃,我们这一片几乎就没人不认识他。”刘馨雨指了指这掮客,说道。 “那是,我在这一片也有段时间了,信誉度还是很高的。这儿的人都知道,我们那儿是正规赌场,不搞乱七八糟的坑人玩意,正当经营,公平赌博。” 赵天佑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对着刘馨雨问道:“地下赌场的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路上揽客,难道警察就不管的吗?” 刘馨雨正要回答的时候,却被那掮客把话头抢了过去,“嗨,这儿是郊区,又不是市区,警察可没那么爱多管闲事。再说了,我们的场子是豪哥的,全洪都谁还不给三分面子?帅哥,你可以到处打听打听,我们名山赌场办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出过事?” “豪哥?哪个豪哥?”赵天佑这样问着,心里想,不会又是那个豪哥吧? “小兄弟,看来你是外地人吧?”掮客骄傲地摸了摸头发,伸出一个大拇机会在现实中遇到过。 因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起过可以靠赌博来赚钱。 然而眼前的这个掮客给了他一个极好的灵感――以他的八识圣王功,要在赌博中作弊实在是件太简单的事了。最重要的是,赢的还是那个牛逼哄哄的沈豪的钱。 这种天上掉馅饼,而且还是双份的机会要是都错过了,将来回首人生,怎么可能原谅自己呢? 指,挥了挥,“在洪都,不可能有人不知道洪都沈豪。” 果然是这个沈豪。 赵天佑并不是个生性好赌的人,除了偶尔跟同学们打打牌,钻钻桌子以外,几乎从来不参与博彩类的游戏。 再加上不管怎么说,他毕竟也只是个高中生,地下赌场这种东西从来没有机会在现实中遇到过。 因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起过可以靠赌博来赚钱。 然而眼前的这个掮客给了他一个极好的灵感――以他的八识圣王功,要在赌博中作弊实在是件太简单的事了。最重要的是,赢的还是那个牛逼哄哄的沈豪的钱。 这种天上掉馅饼,而且还是双份的机会要是都错过了,将来回首人生,怎么可能原谅自己呢?; 第十六节 不是赌钱是抢钱 - 纨绔 - 淼渺 周一了,点击,推荐,一个都不能少啊,兄弟们! ―――――――――――――――――――――――――――――――――――――― 相对于亚美利加国而言,华夏国还是比较正统的,黄赌毒一律是禁止的,因此所有赌场都是以地下形式存在的。 而这个掮客带着赵天佑和刘馨雨所到的这个地下赌场,和华夏国大多数地下赌场一样,是在一个酒店的地下室。 有生以来,赵天佑还是第一次来到赌场,满以为会看到像周润发演的《赌神》里一样豪华的派头。 然而,现实和他的想象完全不是一码事。 出现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个三四百平米的地下室,只是经过一般的装潢,有个小小的酒吧,然后就是各种赌具和桌椅,里面有大概一百多个赌客,把整个地下室塞得满满的。 虽然墙上画着禁止吸烟的标志,然而地下室里十个有九个赌客都在拼命抽烟,弄得整个地下赌场简直就跟烟囱一样。 刚一打开门,赵天佑差点被里面冲出来的烟雾熏得以为里面失火了。刘馨雨就更加受不了了,站在门口就打打退堂鼓,“这里面太乱了,不如咱们走吧?” “都来了,怎么也得试试手气啊。”那掮客倒也聪明,知道劝刘馨雨没用,笑嘻嘻掏出一张优惠券递给赵天佑,“白送一百块哦,要是实在玩得不开心,输完这一百,掉头就完了呗,就当是体验生活好了。” “嘿嘿……”赵天佑冲着这掮客笑了笑,伸手将这优惠券接了过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有种预感,今晚要赢钱,而且还不是小钱。” “那敢情好,您要是能赢钱,那可是大好事,是给我们赌场做宣传呢,我们求之不得。”掮客说着,笑着就把赵天佑拉了进去。 刘馨雨看着赵天佑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皱着眉头跟了进去,嘴上仍不忘记说道:“稍微玩一会,体验下就走好了。” 在地下赌场里是不能直接赌钱的,都必须先买筹码,出来的时候,再用筹码换钱。 而换筹码的地方,就在赌场的出口处,一进赌场就能看见。 当看到掮客带着赵天佑两人来到兑换筹码的窗口边,那坐在里面专门卖码的工作人员就马上露出一个近乎谄媚的亲切笑容,大声道:“老板精神!” 这四个字是卖码人的行话,有三层意思,一则是奉承客人精神状态好,二是大吉大利多赢钱的祝福,而最重要的意思,就是暗示你既然是大老板了,那么多少总该给点小费。 赵天佑是行外人,自然是听不懂他这行话的意思,只是笑笑,将掮客的优惠券递了过去,“要一百块的筹码。” 卖码人原本热情的笑容,顿时就变成了一脸假笑,拿筹码的时候,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麻利劲。 “什么情况这是?”赵天佑侧过头,看着掮客,问道。 掮客也是跟着卖码人一样的假笑,“一般来说,来赌场的客人,都会给卖码人一点小费的。他们都很辛苦的,一天要卖十几个小时的码,而且还不能出错,一不小心,就要自己赔钱。” “这么辛苦。”赵天佑一脸同情地看着里面的卖码人,“真可怜。” 然后,赵天佑就什么也不说了,只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卖码人。 里面的卖码人看他完全没有多买点码的意思,更没有给他小费的意思,便也懒得再拖沓,赶紧飞快地把一百块钱的黄色筹码递给他。 沈豪给他的地下赌场的筹码定的规矩是,筹码一律分为八个颜色,最小的筹码是一百块,黄色,然后就是绿色的两百,蓝色的五百,红色的一千,紫色的五千,金色的一万,白金色的十万,钻石色的一百万封顶。 虽然现实中是第一次来到赌场,但是在电影里,赵天佑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赌场里的情节了,各种赌片中的主人公的造型以及动作那是烂熟于胸。 然而,电影里的主人公通常都是西装革履,要么面前山一样的筹码,要么脚下好几个大箱子的美金,几乎没有哪个主角苦逼到只有一个一百块的筹码。 想了半天之后,赵天佑终于想出来某部电影中,好像有主角将一个筹码放在手指尖,不断飞快翻滚的镜头。 一想到这个镜头,赵天佑便断然决定马上采用,练习了八识圣王功的他,他的手指的灵活度比正常人墙上太多,万个筹码,那不是小菜中的小菜吗? 这样想着,赵天佑便马上将手上的筹码轻轻往空中一抛,然后让它准确地落在中指的指背上。 之后,他用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飞快地将这筹码在几个手指之中翻滚着,这动作确实很吸引人的眼光,一下子就把刘馨雨看呆了,看向赵天佑的眼光,顿时更多了几分惊奇之感。 赵天佑虽然走在前面,装作完全不知道刘馨雨一脸倾慕的看着他的样子,但是其实他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心里自然也是格外享用了。 “兄弟,你的手好快,你不会是杂技团的吧?”同样看得瞠目结舌的掮客忍不住问道。 对于这样破坏美感的质问,赵天佑选择了选择性失聪,将头侧过去,开始看看桌上都有哪些赌法。 前面已经说过,赵天佑并不爱好赌博,在生活中也很少赌博,他对赌博所有的了解都基于电影。 在来之前,赵天佑就已经想好了,他从电影上学习到的赌博方法,主要有四种,梭哈,21点,百家乐和德州扑克。 梭哈和21点是赵天佑所不考虑的,因为他的优势是他有办法可以看到盖着的牌,而这两个玩法,都存在中间发牌的环节,太冒险了。 他是来抢钱的,不是来赌博的,冒险的事坚决不能干。 剩下来就只有百家乐和德州扑克了。 百家乐的玩法就极其简单,一庄两闲一共六张牌,一开始就发出来,然后比三堆牌谁最接近九点。 一旦可以事先看到这六张牌是什么,那基本就是必胜了。 所以,赵天佑第一选择的玩法,就是百家乐。 而德州扑克的玩法,一共要发五张公牌,以及每个人发两张底牌,一开始发的就有三张公牌和两张底牌,如果能够首先看到所有人底牌的话,那么德州扑克的赢面还是比较大的。 由此可见,德州扑克相对百家乐来说,它的缺点就是不是必胜,但是它的优点就是,因为技巧性和随机性很强,所以反而可以赢到一些自以为智商很高的人的大钱。 正是因为如此,赵天佑将德州扑克放在了第二选择。 让赵天佑感到开心的是,他只打量了那么一小会,就发现他的第一和第二备选玩法都在这个地下赌场都有。 “百家乐这种公平的玩法,很适合我这种首次赌钱的人。” 装模作样地在赌场里转了一圈之后,赵天佑在一张百家乐的赌台上坐了下来。 站在他身后的,是想着赵天佑赶紧输掉这一百块,然后早点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的刘馨雨,以及笑呵呵地等着赵天佑输掉之后马上怂恿他买筹码翻本的掮客。 赵天佑将手放在了赌台上,这是一个很自然的动作,几乎所有赌徒都会将他的手放在赌台上。而这就是赵天佑取胜的秘诀。 因为地下赌场的发牌员并不像那些正规的发牌员那样,是将牌从洗牌里拿出来贴着桌面给顾客,或者贴着放在自己面前,而是会稍微拿起来一定的高度,放在自己和客人的面前。 在这种情况下,牌面和桌面就会形成一个角度,而赵天佑的手其实就等于在桌上装了一个偷窥摄像头,可以将牌面是什么准确无误的输送到大脑里。 这样一来,赵天佑就可以将一庄两闲的六张牌全都看得清清楚楚,想要输都不可能。 可以说,在赌百家乐的时候,赵天佑真正要花心思的,根本就是怎么赌,而是怎么表演,让自己的赢钱看上去更真实。 第一把,赵天佑把一百元筹码抛到了庄家那里,赢了一百块。 按照正常来说,百家乐的玩法是下闲家赢,不用给赌场钱,而如果下庄家赢,赢了则要分百分之五给赌场。 但是沈豪的地下赌场不讲那么多,它是一刀切,无论什么赌法,一旦赢钱,并且收益在一万以内,都必须交百分之十的台金,如果金额大的话,这个比例会相对降低。 不过,除此之外,沈豪的地下赌场又有另外一个相对人性化的规定,那就是如果台金低于一百元则免收。 这样,赵天佑的面前就有了两百块的筹码。 看到赵天佑赢钱,刘馨雨一点也没有跟着开心,反而感到一阵烦躁,因为这意味着她又要在这里多待一会了,至于掮客则是开心地拍拍赵天佑的肩膀,“兄弟,好手气。” 第二把,第三把,赵天佑都连续赢了,他的筹码增长到了八百块了。 赵天佑装出兴奋异常的样子,冲着刘馨雨露出灿烂的笑容,“哈哈,我今天的运气好像真的不错。” 刘馨雨勉强露出一个苦笑,算是回应。 而掮客则是几乎跟赵天佑一样开心地连连点头,“好,好,好,兄弟,你今天的运气真是没话说啊,我看你真是要赢大钱了。” 掮客的开心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知道那些在赌场最后输红眼的,往往是开始手气还好的那些。 所以,他不但真的因为赵天佑赢了七百块而开心,甚至还希望赵天佑再多赢几把,这样的话,他的提成才会更靠谱。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这种期待就开始有点动摇了,因为赵天佑连续赢了六把。 ; 第十七节 送上门的荀雄 - 纨绔 - 淼渺 因为有几次庄家或者闲家的牌都不够大,补牌的可能性太大,导致不可控的概率提升,所以有几把赵天佑没有全部下注。 但是就算是这样连续六把之后,他面前的筹码也翻了整整两百倍,从一百元变成了两万元。 连续赢九把,从概率上来说,只有不到千分之二的概率。 所以,虽然赵天佑赢的钱并不多,但是他还是成功的吸引了全场许多赌客的关注,而赌场则更是理所当然地对他更加额外关注。 第十把的时候,发牌的荷官已经明显地微微有些手抖了。 在地下赌场,每个荷官就是每张赌台的负责人,他的收入跟自己赌台的成绩息息相关。 这个荷官并不是说心痛这输掉的两万块,做为一个日盈利数十万的地下赌场来说,一张赌台输个两万块不算是什么事。 这个荷官真正害怕的是赵天佑这种动不动就全部压注,而且还不断赢钱的气势。 要是再让他这样下下去,再来几把,整个赌场给他都不够了。 而这时候,刘馨雨已经完全忘记了场内的乌烟瘴气,开始显得满脸兴奋了。 “师父,加油,把整间赌场都赢过来。”她开心地推着赵天佑的肩膀,笑道。 “好!反正筹码是送的,就算输光了我们也不怕。”赵天佑故作轻狂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而这时候已经有很多顾客都被赵天佑吸引了过来,有好几个赌客都在一旁说道:“小子,这把你下什么,我们都跟你下。” 就在这时候,有个西装革履的人从一旁走了过来,站在荷官身边,不满地说道:“发什么愣,发牌啊,不要让客人等。” 荷官抹了抹汗水,将六张牌都发了下去。 赵天佑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后,笑着看了看周边所有的人,“你们说的,我下什么你们跟着下?” “那当然。”赌客中有人不断响应。 “那我下……”赵天佑将面前的两枚金色的一万筹码放在了中间,“和。” 赵天佑这次下注让荷官后面那个西装革履的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而和赵天佑想象的一样,他一下和,那些嚷着要跟他下的赌客就全都不说话了。 “让开,我来开。”西装革履的人一把将荷官推开,亲自将牌摔开。 当牌被打开的时候,赌场一片巨大的喧哗声,所有人看向赵天佑的眼神,都开始从羡慕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连赢九把,然后第十把押和,居然还赢了。 百家乐里唯一一个高赔率,就是和,八倍。 “你是老千。”西装革履的人满脸杀气的地注视着赵天佑。 西装革履的人这么一说,一直站在赵天佑背后的刘馨雨就不高兴了,她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刘家的人没这么缺钱,来赢你们这十万八万的。” 西装革履的人有些疑虑的看了看刘馨雨,就在这时候,有个碰巧认识刘馨雨的赌场员工赶紧跑过来,在西装革履的人身边耳语了一阵。 这个原本脸色无比严肃的西装革履的人,顿时脸上堆满笑容,“原来是刘大小姐,鄙人吴冷雨,这间赌场的总监,幸会幸会。” 刘馨雨把脸侧过去,不正眼看吴冷雨,刘家的大小姐,也就对着赵天佑这样的人的时候会显得无比热情,至于区区一个赌场总监,还犯不着让她给面子。 “刘小姐今天这是……带高手到我们这来指导业务?”知道了刘馨雨的身份之后,吴冷雨的自我定位倒也清楚,不敢随便膨胀,只是笑着继续试探道,“不管怎么说刘总和我们二公子的关系总还是不错的,刘大小姐你看……” “我这朋友不是什么高手,他是第一次来赌博,你们赌场要是输不起就不要开了,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刘馨雨没好气地一句话甩过去。 这句话就等于是堵嘴了,吴冷雨也没什么话好接,只能是转过头吩咐道:“给这位先生十六万筹码。”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赵天佑的筹码就从一百块,到了十八万,涨了整整一千八百倍。 以赵天佑内心来讲,当然是恨不得继续赌下去,最好是能把这间赌场都整个赢过来。但是理智告诉赵天佑,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就放手,赵天佑显得有些不甘愿,这么好挣的钱,走出这个门,估计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十几万就收手,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苦练呢? 然而,就在这时候,吴冷雨顶替了那个荷官开始亲自发牌。他的发牌手法是绝对正规,专业的,从发牌机里抽出来之后,直接拖过桌面,一点缝隙也不留的滑到赵天佑和自己面前。 “先生,下注吧?”吴冷雨重新恢复严肃的表情,说道。 “下毛线,你这么发牌,哥怎么下?你以为哥真是来赌钱的?”赵天佑在心里这样腹诽着,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我才赢这么点,你们就说我出老千了,我等会要是一不小心再赢了,那你们岂不是要把我的手给砍了。算了,我还是要命吧,不玩了。” 赵天佑如此表示,让吴冷雨心中松了口气之余,也有些疑惑,“难道这家伙真的是靠运气?” 这时候,刘馨雨也点点头,说道:“也是,好运总有用完的时候,十八万也差不多了。咱们赶紧出去透透气吧,我都快被这里的烟熏得得癌症了。” 赵天佑点点头,拿起十八个金色筹码,就朝着门口的兑换筹码的窗口走去。 然而,就在两个人刚走到一半的时候,门就带开了,陆陆续续有七八个人走了进来。 赵天佑抬头一看,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荀雄。 原来,就在赵天佑在这赌钱的时候,荀雄刚到洪都见过沈豪。 除了将他赔给周建兵的钱都付清了之外,还额外把一百万酬劳给了他,同时还热情地向他推荐自己的地下赌场,其用意当然是非常明白了,那就是希望荀雄能够把这一百万都留在他的赌场。 对于沈豪的心思,荀雄心知肚明,不过无奈的是,他本身就是个烂赌棍,最爱赌博,尤其偏爱德州扑克。 所以,就算是明知道沈豪的想法,荀雄还是情不自禁地要往坑里跳。 不过,他总算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在拿到一百万之后,先让一个小弟拿了五十万回锦江给他老婆,自己只带了五十万就来到了地下赌场。 迎面看到赵天佑和刘馨雨之后,荀雄第一反应就是想带着他的兄弟扑上去把赵天佑揍一顿。但是,荀雄知道沈豪很在意他的地下赌场的秩序,所以也不敢随便在赌场造次。 而当他看到赵天佑身边的刘馨雨的时候,哈达子都快流了下来,甩出一副流氓嘴脸,歪着脑袋,看着赵天佑,挑衅地说道:“小子,既然都来赌场了,也算是缘分,有没有种跟我赌一把。你哥我不要别的,就要你旁边这妞,一晚上就够,算你三万块,怎么样?” 刘馨雨一听这话,张口就要骂,却被赵天佑伸手将她拦住,笑嘻嘻地对荀雄道:“雄哥,你说得对,洪都这么大,我们却偏偏就能在这遇到,这的确就是缘分,不赌一赌,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只赌一把哪够?怎么也得赌他个十把八把吧?” “十把八把?”荀雄不屑地摸了摸下巴,“可惜你身边只有一个妞,你没资格跟我赌这么多把。” 赵天佑伸出手,将手里金色的筹码在空中抛了抛,“雄哥,你看,这点筹码能陪你玩玩吗?” 一看到一片金色筹码,荀雄的眼里马上就开始冒光,“不错嘛,小子,你一高中生,哪儿来那么多钱?” “今天运气好,在赌场赢了点,正要见好就收,没成想,刚好碰上雄哥。” 荀雄好赌如命,现在看到赵天佑手里有筹码,立马就把刘馨雨的事给抛到一边,热情洋溢地问道:“好,只要你有钱,不要说赌十把八把,就算赌到天荒地老,老子也奉陪,说,你想赌什么?” “跟雄哥这样有档次的人,要么不赌,要赌自然就要赌最有层次的德州扑克了。” “哈哈,好小子,有眼光,我也最喜欢德州扑克。”荀雄说着,兴奋地搓着手掌,径直朝着德州扑克的桌子走去,“来,来,来,开赌。” 荀雄一动身,他身后六七个小弟就呼啦一下跟了过去,着实有一番气势。 原本在德州扑克的客人见到这架势,全都纷纷从台子上走开,把赌台空给他。 按说这种情况是不允许的,不过吴冷雨念在荀雄是多年送钱的大户,再加上刘馨雨的面子,也有没有阻止。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暗暗有些期待,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老千,还是真的只是运气好得逆天而已。 刘馨雨虽然跟赵天佑年纪差不多,但是她对洪都以及锦江三教九流的了解,都极为深入。以至于荀雄不认识她,但是她对于这个荀雄却颇有了解。 所以当她看到赵天佑真的打算去跟荀雄赌钱的时候,便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天佑,这种人的钱,只有沈豪能赢,你就算赢了,也是个祸害,还是走吧。” 赵天佑笑了笑,将嘴巴凑到刘馨雨耳边,轻声道:“你很快就会知道,能赢他钱的人,不止沈豪一个。” ; 第十八节 要赢你的自尊 - 纨绔 - 淼渺 这边厢,刘馨雨因为赵天佑在她耳边说话的温暖气息,被弄得有些脸红耳赤。那边的荀雄则是着急地拍着台面大声道:“小子,要亲热也不要选这时候,赶紧过来,要发牌了。” 要论到赌术,荀雄固然算不上高手,不然也不会输那么多钱,但是最起码也算是老手,所以针对赵天佑,他拥有极度膨胀的自信心。 而赵天佑心里清楚,他自从踏进这个赌场开始,就没有哪怕一秒钟认为他是来赌钱的,他是来抢钱的。 所以,当两个人都坐在赌台旁,荷官开始发牌的时候,两个当事人的心里同样充满自信。 对于荀雄的自信,赵天佑心知肚明,他知道,荀雄的这种自信,正是让自己赢光他身上所有钱的最好助力。 一上来的时候,赵天佑并没有急着赢荀雄的钱,而是装出不会玩牌的样子,小输了几把,然后在荀雄得意忘形的时候,装作靠运气的样子,大赢了一把,不但把前面输的钱都赢了回来,而且还赢了一些。 赌局一局局的进行着,赵天佑看似七情上面,十分之投入,不断地因为赢钱而表现得欣喜若狂,又不断地因为输钱而显得无比沮丧,然而实际上,自始至终赵天佑的内心都没有任何的波动,他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冷静――他一直在冷静地计算着荀雄手中的筹码。 在不限注的德州扑克中,筹码的多少也是战斗最重要的武器之一。在刚才的许多局赌局中,经过赵天佑看似无意地挑逗中,他已经知道了荀雄身上只带了五十万筹码。而他自己的筹码是十八万。 这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想一局让荀雄光身子的话,他必须先从荀雄的身上赢到十六万的筹码才够。不止如此,他还必须在赢这十六万的筹码的时候,不让荀雄觉察到其实他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赵天佑所需要的并不是赌技,而是演技。 事实上,赵天佑的表现甚至都完全超乎他自己的意料之外,他近乎完美地完成了这个任务――在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赵天佑成功地扮演了一个牌技超烂,但是运气超好的肥羊角色。 尽管不断输钱,但是赵天佑的表现却不断加强了荀雄的信心,让他觉得自己只是差一个好运气,只要有好运气,就可以在一局之内将赵天佑的筹码赢光。 做为旁观者,一开始还觉得心里有些打鼓的刘馨雨,越看到后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赵天佑分明是在给荀雄设局。 而让刘馨雨感到诧异的是,如果不是因为刚才看到赵天佑连赢那么多把百家乐,知道他必定有什么秘不示人的绝招,她根本就不会发现赵天佑只是在演戏。 这让刘馨雨在看向赵天佑的时候,眼光中除了单纯的欣赏和仰慕之外更为复杂的东西。 而对于这一切,赵天佑自己并没有觉察到,他只是在很认真地执行自己一开始定下的策略。 当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十五分,也就是赵天佑跟荀雄打牌的第一个小时又七分钟的时候,在又一次赢了荀雄五千块之后,赵天佑的筹码来到了三十四万又两千块。 赵天佑的身子稍微坐直了一些,他冲着满嘴脏话地把牌盖掉的荀雄笑了笑,心里打定了主意,接下来,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一副自己想要的牌了。 九分钟后,这副牌来了。 桌面上的三张公共牌是一条方片J,一条红桃Q,一条红桃10,而赵天佑自己的手里是一条黑桃A,一条红桃K,而荀雄手上的牌则是一条方片K,一条红桃9。 这是完美的牌型,首先是顺子是很大的牌,足以促使荀雄下大注,其次是在这种牌型下,无论后面两张牌是什么,荀雄的牌都不可能大于赵天佑。 先下注的是赵天佑,他将手伸到筹码处的时候,手故意抖了一些,显得很犹豫,但是最后还是丢了一张金色的一万筹码下去,然后很自信地冲着荀雄大声说道:“一万。” 荀雄笑了笑,丢了两个金色筹码,“加注,两万。” 赵天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荷官开始发转牌(也就是第四张公共牌),是一张梅花8,赵天佑于是顿时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真是对不起了,雄哥,好运好像又在我这一边了,我加注,四万。” 荀雄假装沉思了片刻,突然伸出手,断然地说道:“ALLIN。” 这是荀雄少数会说的英文之一,它的意思是全下了。 当荀雄这么说的时候,赵天佑的第一反应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在笑着加注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荀雄会这么下。 然而,赵天佑的第二反应则是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肯定地知道荀雄一定会在这时候全下呢?自己究竟是凭借什么,竟然能够如此精确地判断荀雄的心理呢?以前的自己,似乎并不具有这样精准的判断力。 不过,这些疑问只是在赵天佑心中一闪而过,并没有深究。 不管怎样,荀雄已经把他的筹码全部下了,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样一来,继续表演下去就再也没有意义了。 而想到荀雄在酒吧对自己的欺压,以及他在沈豪的指使下故意对付周建兵的行为,赵天佑就觉得只是赢钱已经不够了,他想要更多。 于是,赵天佑笑着缓缓站了起来,走到荀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荀雄,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晚上浪费这么多时间陪你玩吗?” 荀雄诧异地转过头看着赵天佑,“**的发什么疯?赶紧玩牌!” “因为我知道,对于你自身身体上的战斗力,你一直都觉得在周建兵面前抬不起头来。因为你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你连他的一根小手指都不如。而你一直以来,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善于耍弄阴谋。而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你在智商的高度上,更应该自卑到埋到土里去,因为你的智商连我的小手指的指尖上的指甲都不如……” 荀雄刚开始还是惊诧,到后来开始变得两眼怒睁,而最后,他再也忍耐不住地暴怒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赵天佑的衣领,“王八蛋,**的想死吗?” 赵天佑丝毫也没有因为荀雄的暴怒而惊慌,一脸无所谓的仰头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吴冷雨走了过来,冷冷地说道:“两位请不要忘了你们自己的身份。出了门,你们想怎么解决我都不管,但是在这里,你们都是赌客,得守我们这里的规矩。” 说到这里,吴冷雨稍微顿了顿,看着赵天佑,“赵先生,你接下来到底要怎么下注?” 听到吴冷雨这么说,荀雄顿时清醒了很多,和吴冷雨一样,他也很想知道赵天佑接下来到底要什么下注,而他的手里又到底是什么牌。 “小畜生,等到走出这个门,你就知道厉害。”荀雄松开手,残忍地笑着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说道。 赵天佑不屑地同样笑了笑,走到自己的位置,一把将所有的筹码推了出去,然后抬起头看着荀雄,“荀雄,记住我的话,我赵天佑今天要赢的不止是你的钱,还有你那可怜的自尊。” 说完,赵天佑伸手将他的三张牌一张一张翻了开来。 当看到赵天佑所有的牌之后,荀雄的脸色顿时一变,整个人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击一般,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良久之后,荀雄才发狂地大叫了起来,“妈的,你阴我。” 赵天佑一点也不为荀雄的大叫所动,只是用一种看可怜虫的眼光扫了荀雄几眼,然后便笑着摇了摇头,将双手插在口袋里,扭头就朝着门口走去,嘴里说道:“总监大人,麻烦你帮我把我的筹码兑现一下吧,不收支票,哥要现金。” 片刻之后,赵天佑拿到了装着整整六十八万现金的黑色口袋。 就在他迈开脚步要走出赌场的时候,刘馨雨一把将他拉住,小声道:“天佑,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先待在这里别动,我这就打电话喊人。” 刘馨雨说着,就要伸手去掏手机,而赵天佑则是笑着伸出手制止了她的行为,“不用。” 刘馨雨又奇怪又担心地看着赵天佑,“天佑,不要逞匹夫之勇。” 赵天佑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该来的总是要来,既然早晚要过这一关,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了结了吧。” 说到这里,赵天佑看了看站在旁边,刚递给他装钱口袋的吴冷雨,“总监大人,刘小姐的安全就拜托给你了。” 吴冷雨点点头,“这个你放心。” 赵天佑得到吴冷雨的承诺之后,转过头看了看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的,站在身后不过三四米外的荀雄一行七八个人,轻蔑地笑了笑,将口袋甩在肩头,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你现在的神魂力量已经足够支撑我超过三分钟。” 第一次,脑海里的吕布主动请战。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赵天佑的回答却是――“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出手,这是命令。”; 第十九节 雨中洗礼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三月十八号夜晚八点五十二分。 天空下着微雨,在离赌场外两百米远外一条僻静的小道上,赵天佑选择在一盏并不怎么光亮的路灯上停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透过淡淡的雨幕,看着一直尾随在身后的八辆摩托车。 八个人故意不断按着发动机所发出像怪兽嚎叫一般的轰鸣声。 八个车灯头不断地一明一亮着,在黑暗中像极了狼的眼睛。 而那八个坐在摩托车上的黑衣人每个人看向赵天佑的时候,脸上全是戏谑而残忍的表情。 “雄哥,这小子大概是武侠电影看多了,看得神经出问题了。” 距离荀雄最近的一个人,笑嘻嘻地朝着荀雄说道。 荀雄跟着笑了笑,然后又正色道:“这小子很狡猾,要小心他玩花样。” “放心,咱们这么多人,又骑着摩托车,他跑不了。” 荀雄眨了眨眼睛,松开手把,坐直身子,用一种看着猎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赵天佑。他很想看看,赵天佑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人数太多,只靠你一个人,恐怕不是对手。” 赵天佑的脑海里,吕布再次发声,而他收到的回答,甚至比刚才还要坚决,“我重复一次,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出手,这是命令。” “小子,我知道你跟周建兵关系不一般。就当是给周建兵面子,只要你现在把钱放下,我就当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荀雄坐在摩托车上,对着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弯下腰,将装着钱的黑色塑料袋捆好,放在路灯下。 然后,赵天佑就静静地站在路灯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八个人以及八两摩托车,好像他们只是雨中八朵摇曳生姿的荷花一般。 虽然觉得很可笑,但是赵天佑这种出乎寻常的平静,还是带给了荀雄这八个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这种压抑感随着对峙的时间,逐渐增加,直到最后,让荀雄都开始有些烦躁起来。 “上!” 终于,荀雄再也无法忍耐这诡异的气氛,大声吼道。 随着荀雄这一声零令下,荀雄身后七辆摩托车原本有些降低的轰鸣声开始逐渐加大,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了最**。 就在这七辆摩托车都要一起冲上来的时候,赵天佑动了! 荀雄等八个人都是职业流氓,无论到哪,身上都带着家伙,而赵天佑是空着手的。 几乎就在赵天佑朝着这八个人冲过去的时候,七辆摩托车也一起发动着朝着赵天佑冲来。 毕竟这里是洪都,而且知道赵天佑身后有周建兵做后台,所以不敢惹出人命,因此当他们拿着他们的刀朝赵天佑砍去的时候,都没有用刀锋,而是刀背。, 然而,即使是如此,一把砍刀在摩托车的加速度中砍在一个人身上,这种程度的痛苦,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马上倒地。 然而,当赵天佑不偏不倚就这么迎面撞上去,正面连续挨了这七把砍刀的被砍之后,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朝着荀雄飞奔而去。 他飞奔的速度非但没有受到被砍的痛楚的延滞,反倒变得比最初还要更快。 这让那些看中赵天佑的流氓们心中有些疑惑,他们明明感受到了砍刀击打在人身上那种沉闷的感觉,为什么赵天佑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呢? 就在他们集体疑惑的刹那,赵天佑就已经冲到了荀雄面前。 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也太快,坐在摩托车上安坐不动的荀雄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只看到赵天佑的脸上绽放出来的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是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让荀雄终生难忘,有时候就连做梦也会被这笑容惊醒。 这是一个明明那样灿烂,天真,却又让人觉得刻骨冷酷的笑容,仿佛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天使,天真无邪,却专门索人魂魄。 就在荀雄措手不及的时候,赵天佑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这一拳打在荀雄的左肋,痛得荀雄在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完全停止,整个人马上就从摩托车上翻了下来。 在掉下摩托车的时候,荀雄身上的刀也掉在了地上,不过他毕竟是老于斗殴的老流氓,人一掉在地上,刚缓过神,就开始伸手想要去摸刀。 赵天佑一脚将这把刀踢掉,一把将荀雄提了起来,依旧用那灿烂的笑容看着他,“看着我,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赵天佑!” “**!”也不知道到底是被赵天佑这诡异的笑容给吓到,还是真的感到愤怒了,荀雄爆发出了无穷斗志,他伸出拳头,重重地朝着赵天佑的肚子打去。 而就在他出手的时候,赵天佑也同时挥拳朝着他的身上打去。 就是在这漫天雨中,一个锦江出了名的流氓头子和一个高中生,你来我往地在雨中疯狂互殴起来。 两个人都完全不防守,只是拼命地朝着对方打去。 这一幕把荀雄手下的七个人给看呆了。 这根本就不是打架,打架没有这样的,这根本就是玩命。 就这样打下去,两个人中如果有一个彻底被打死,在场的人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意外。 这七个人是荀雄比较亲近的手下没错,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只是流氓,不是军人,这种生死搏杀的气氛,将他们完全震慑住,以至于他们只敢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 而让荀雄最觉得可怕的是,赵天佑在跟他用这种完全是疯狂式的生死搏杀的时候,脸上始终是一种显得无比兴奋的诡异笑容。 这笑容最开始的时候,荀雄更多的,是感到无比的愤怒,因为他觉得赵天佑是在嘲讽他。 而随着两人的拳头挥拳次数越老越多,荀雄甚至于都听到自己内脏破碎的声音的时候,他开始对赵天佑的笑容感到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恐惧。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眼前在跟他对攻的人,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不可战胜的恶魔。 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经完全跟身体的战斗力毫无关系,这完全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较量。 而在这种较量中,荀雄从一开始就完全处于劣势,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劣势越来越明显,直到之后,劣势大到了极致,荀雄最后一丝自尊和意志在赵天佑近乎疯狂的笑容中彻底雪崩。 随着赵天佑一拳击打在他的肺叶上,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惨叫一声,“我认输!” 然后,荀雄再也不敢进攻,而是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将自己的整个上半身护住。 而赵天佑的手完全没有停,他继续疯狂地击打着荀雄的头和上半身,直到打得荀雄整个人瘫软在地,发出可耻的“嘤嘤”的抽泣声。 当赵天佑将荀雄彻底打成一滩烂泥之后,他才缓缓转过身,将自己脸上流满的,也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荀雄的血水抹去,依然阳光灿烂地笑着看着荀雄的那七个手下。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七个人齐刷刷地把武器丢掉,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地上。 虽然他们已经看到赵天佑的呼吸开始凌乱,只要一拥而上,觉得可以将赵天佑打翻在地,然而,赵天佑刚才的疯狂劲,不仅把荀雄打成了一滩烂泥,也把他们的胆气给打破了。 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想成为第二个荀雄。 当看到这七个人都老老实实跪在雨中,赵天佑灿烂的笑容终于收了起来。 收起笑容的赵天佑,肃穆得像个行刑官,“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赵天佑!” 说完这句话,赵天佑看也不看这些人,径直走过他们,拿起放在地上装着六十四万的黑塑料袋,又走回来,骑上荀雄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当摩托车发动的那一刻,一直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的吕布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看上去毫无外伤,但是你的身体内部其实伤得很重。” “我知道。”赵天佑答道。 “即使我有恢复你受伤的功能,以你现在的神魂程度,也有大致半个月左右,你的身体才能获得完全恢复。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你再遭到袭击的话,你的反应将会受到巨大制约。” “我知道。”赵天佑还是答道。 “最重要的是,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中如果有一个带种的,提着刀过来,你根本就抵挡不住,一个不小心,你就要受重伤。” “我知道。”赵天佑依然答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非要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冒这么大的风险,跟他们打这一架呢?”吕布终于将他内心的疑问问了出来。 “因为今晚的我,才是我所想要成为的人。” 赵天佑的回答让吕布无话可说,这是无懈可击的答案。 良久之后,他只能说道:“是!” 就在这时候,赵天佑骑着摩托车已经来到了这条小道的终点,就在要转弯的那一刻,赵天佑看到一个人站在马路中央,双手张开,阻挡着他的去路。 “赵天佑,为什么你没有一个显赫的家世?我好想好想嫁给你!” 雨中的刘馨雨流着泪,大声地哭喊道。 ; 第二十节 刘馨雨的表白 - 纨绔 - 淼渺 摩托车在距离刘馨雨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住,赵天佑从摩托车上走下来,面对着因为过于激动而失态的刘馨雨,他并没有太深的感触。 因为此时此刻的赵天佑,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他感到自己身体里的热血在飞快地奔驰着,快到让他的脑海一片轰鸣,整个人仿佛正置身在空战现场。 “这就是强者的感觉!” 赵天佑一遍又一遍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在赵天佑过去的人生中,人生一直是以圆滑和厚黑著称,然而,正如吴宗宪所说过的一句话,如果可以当王子,谁要做谐星? 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打开历届班主任们对赵天佑的评价,你就会发现,里面出现最频繁的两个字,就是“一般”――文化成绩一般,体育成绩一般,艺术成绩一般,组织能力一般,表达能力一般,道德品质一般。 偶尔,当无聊翻看老师们对自己历年的评价簿的时候,赵天佑都会觉得自己跟鸿毛好像……像鸿毛一样,微不足道到丢进水里,连水花都溅不起来一滴。 有时候,赵天佑也会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改变自己这平淡到比白开水还淡的生活。 然而,这种冲动往往只是在心中一闪即逝了,因为他自问没有那些高材生的聪明头脑,也没有那些耍坏学生的下流劲。 而最重要的是,在赵天佑深处,他并不真的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他始终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在十五岁生日的时候,赵天佑曾经在自己的日记上写道:“……也许在别人看来,你一无是处,活在这地球上,简直就是浪费地球重量。但是,赵天佑,你就是你,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自己,永远也不要为了让别人看起来很特别,而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就算全世界不信,你也要相信,你的内心有耀眼的光芒,就算不学别人,你早晚也会光芒四射的……” 三年之后的今天,赵天佑内心深处一直深藏着的这种优越感终于彻底爆发出来,今夜一战,让他那样痛快淋漓地享受着强者的感觉。 赵天佑知道,所谓强者,并不是一味耍狠,一味靠勇,但是在需要耍狠,需要靠勇的时候,强者一定要能比别人更狠,比别人更勇。 只有这样,才能称其为真正的强者。 赵天佑之所以要打今天这一站,并不完全是心血来潮。自从这些日子接受近乎疯狂的训练以来,赵天佑就一直想要找今天这样一个机会。 一个拥有力量,而不敢使用力量的人,力量之于他,不过是用来装饰的废物罢了。 一个只敢对比自己弱的人,一个只敢在有利于自己形势下使用力量的人,充其量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小人而已。 赵天佑要的,就是今天这样的场景,在一个自己在绝对力量对比上毫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在毫无外援的情况下,放手打一场。 而最后的结果,让赵天佑身体上每一个毛孔都感到无比畅快。 这种快乐,甚至于让他完全忽视了刘馨雨的疯狂表白。 而刘馨雨则因为激动,并没有意识到赵天佑此时的沉默,是因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一把抱住赵天佑,继续激动地说道:“带我走!带我走!” 刘馨雨的身材十分之好,加上雨水淋湿了她的衣衫,这让她抱着赵天佑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将她身体的温暖以及身材的凸凹有致,完全传导到了赵天佑的大脑神经中枢。 这样,才总算让赵天佑稍微从自我的热血沸腾中转移一点注意力出来,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马上感到了另外一种热血沸腾。 “你要去哪?”赵天佑略微有些局促地问道。 “随便去哪,你让我去哪就去哪,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刘馨雨说着,抬起头,有些娇羞地暗示道,“我还是处女。” 对于赵天佑目前身体的状况,吕布比赵天佑本人更清楚,他知道赵天佑现在只是凭着一腔热血才能够这样维持着,他现在绝对不能再做剧烈运动,不然的话,他的身体将会受到不可恢复的致命创伤。 而对于赵天佑对于女色的抵御能力,吕布显然没有任何信心,所以当他听到刘馨雨说这话的时候,他赶紧冒出头来,在赵天佑脑海里喊道:“现在这个时候,你最需要的是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给你疗伤,而不是……” “以后发生这种场面的时候,你能够封闭你的意识吗?”赵天佑很不爽地说道。 “当然可以,我也会自觉这么做的,但是现在……” “我知道怎么做。” 赵天佑让吕布闭嘴之后,一把将刘馨雨抱了起来,放在摩托车后座,然后自己跨在前方,发动摩托车。 很快,摩托车飞奔而去,刘馨雨满脸幸福的笑着,紧紧抱着赵天佑。 带着美女在雨中骑着摩托车奔驰,这感觉足以让世上任何年轻人为此沉醉。 因此,刚开始的时候,赵天佑很享受这感觉,他驾驶着摩托车,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飞奔着,不断地超越一盏又一盏路灯。 然而,这种肆意飞扬了数分钟之后,简直就好像梦魇一般,赵天佑的脑海里突然又冒出来陈梦琪的身影。 这让赵天佑十分败兴的同时又感到极为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陈梦琪会对自己有如此的魔力。 难道就凭自己每次让她帮忙请假,她每次都会教训一通,但是总是都会去帮忙吗? 难道就凭自己每次要求抄她作业,她都不给,反倒一本正经地要自己有什么不懂的问她,她好教自己吗? 难道就凭每次自己被罚站,被别人围在一旁奚落逗趣的时候,她都会满脸严肃地把别人都赶走吗? 难道就凭她几乎从来不主动跟别的男生说话,却偶尔会跟自己说话吗?虽然每次说的事情,都是训斥自己要好好读书? 难道就凭她每次看到我老爸,都会笑得特别灿烂,特别礼貌,搞得我老爸没事就要在我面前拿她来当我的正面教材吗? 难道就凭她背后会因为我爸的事,向她老爸求情吗? “哼,这些事情怎么比得上刘馨雨,你看看人家,多主动,多热情,陈梦琪哪里有半点比得上?” 赵天佑在心里愤愤不平地这样想着,原本心中还有着的一些心猿意马,却不知不觉地消失了,而摩托车的方向也不知不觉的转向了刘馨雨家的方向。 “你不想要我吗?”很快,刘馨雨便发现了赵天佑所走方向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带着些幽怨地问道。 赵天佑干涩地吞了下口水,“你二姑奶奶的,这个问题怎么答啊?” 就在赵天佑纠结着怎么答刘馨雨的时候,沈豪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和一个脸色阴鸷的瘦高个谈话。 “大公子,您真的完全不考虑对周建兵动手吗?只要您一句话……” 很显然,脸色阴鸷的瘦高个提出这个提议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还是不甘心地再次提出。 沈豪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脸色阴鸷的瘦高个,“李蒙,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周建兵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他不是一个山沟沟里突然冒出来的御灵师,他是见过大世面的,跟很多大人物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他真的没有底牌,不可能敢对袁谋下那么狠的手。” “可是,难道就让袁谋白白这么……”李蒙说到这里,恨恨地以拳击掌。 “当初我就跟袁谋特别交代过,不要轻易出手,要利用各种势力先去摸摸周建兵的底,看看他的底线是什么,他的底牌又是什么。把一切情况都搞清楚了,我们再相机而动。可是这个蠢蛋,竟然蠢到直接跟周建兵对抗,这不是找死吗?‘龙牙’特种大队的前任大队长,也是他袁谋能惹的吗?” 不说倒好,越说沈豪越生气,“这个混蛋,死了也就算了,竟然还破坏我的计划。我让他去,是帮助我收服周建兵的。现在倒好,他毛毛躁躁地跟周建兵打一架,自己爽快了,可以变成白痴,让我养他一辈子,但是却把我逼到了跟周建兵几乎彻底敌对的路上,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见到沈豪动了真火,李蒙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是唯唯诺诺弯着腰。 看到李蒙不说话了,沈豪又收起火气,微微叹了口气,“好了,过去的事不谈了。虽然袁谋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人,他和他的家人,这辈子我都会保他们衣食无忧的。” “沈大公子您的恩义,兄弟们都看在眼里,以后大家肯定会更加卖命地为沈总做事的。” “这没什么好恩义不恩义的,只要是真心替我办事的,无论办得好,办得坏,我都要有个交代,不然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沈豪倒是不为李蒙的马屁所动,话锋一转,“说说那个小男孩吧,吴冷雨刚才电话里都报告了些什么?” ; 第一节 赌约 - 纨绔 - 淼渺 在赌场内赌博赢钱,挑衅荀雄,以及将荀雄痛打的全过程,全部都在荀雄的全程观察之中,只可惜他掉头就去给李蒙打电话报告,没有看到刘馨雨跟赵天佑表白的戏肉。 而当李蒙将吴冷雨的话如实汇报给沈豪之后,沈豪显得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这么说,这个小男孩倒是特别得很,找个人去问问,看能不能把他拉过来。” “这个恐怕是行不通的。”李蒙摇了摇头,“锦江那边的情报也已经过来了,袁谋之所以会惹上周建兵,全都是因为这个小男孩。根据我们在锦江的内线说,当时袁谋带人去处理毕小宇的时候,这个小男孩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在那现场。然后,就是周建兵的人出现破坏了袁谋的计划。袁谋气不过,把他抓到郊外的公园,大概是想把他处理掉,谁知道居然被周建兵给追了上来,反倒把袁谋给打残了。” 听完李蒙的汇报,沈豪点点头,“这么说,这个小男孩更不是一般的小男孩了。” “那是当然,不然的话,周建兵也不至于为他对袁谋下那么狠的手了。”李蒙附和道。 “但是问题是,我怎么从前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小男孩?他家里有什么背景吗?”沈豪有些好奇地问答。 “这个我也查过了,他的父亲是锦江市一个副科级干部,他的母亲在他出生后没几天就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应该算是普通家庭。而且,他这十几年,也没有什么特别过人的事迹,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但是在最近两周,他突然变得很出风头,不但把锦江的吴兆龙给打伤了,而且还在断桥上赛车赢了周建兵。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周建兵才开始认识他的。” 沈豪沉默着想了一会,说道:“看来,这个小男孩跟周建兵的关系不是一般的深。” 李蒙很赞同地说道:“我们也是这么判断的,只有周建兵的传人,才能够解释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身手如此之好,却为何一直如此低调了。” “还有别的什么吗?”沈豪又问道。 “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李蒙说着,有些犹豫地看着沈豪。 沈豪有些奇怪地看着李蒙,“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事……跟二公子有关。” 听到李蒙这么说,沈豪眨了眨眼睛,“难道这个小男孩跟刘馨雨有什么瓜葛?” “什么都瞒不过大公子,我偶尔听二公子说过一次,这个小男孩好像还是刘馨雨的绘画老师,据说好像在绘画方面造诣相当之高。就二公子的情绪来看,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李蒙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最后选择了一个比较谨慎的用词,“不错。” 听了李蒙的话,沈豪先是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最后走到窗边,撑着窗棂,好像一个慈父一般悠悠叹了口气,“我这个弟弟啊,什么都好,为什么就偏偏在女人的问题上这么想不开呢?” “刘馨雨年纪虽小,但是她的心眼可不少,她到底是冲着什么才跟二公子在一起,我想大公子您应该明白。”李蒙忍不住提醒道。 “你以为我弟弟就真的那么傻吗?可是……”沈豪有些愤恨,却又有些无奈地 摇了摇头,“情之为物,又哪有那么容易清醒?” “大公子,有句话属下不该说,但是属下还是要说。大公子您的才能十倍于二公子,为什么您却甘愿为他铺路,却把族长继承权留给二公子呢?” “我们沈家的希望,全都在我这个弟弟身上,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对他有任何不敬和不忠。念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次就算了,但是如果再有下次……”沈豪说着,冷漠地扫了李蒙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李蒙身子一抖,赶紧低下头,“是,属下错了。” 沈豪没有搭理李蒙,自己走回座位上,朝着他挥挥手,“你做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赵天佑那边,也不需要采取任何措施吗?”在临走前,李蒙又问道。 沈豪摇摇头,“我已经说过了,现在是九大家族选择守护家族的关键时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乱生是非。” 片刻之后,李蒙离开了,门刚关上,沈豪就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条白手帕,掩住自己的嘴巴。 随着一阵闷咳,白色的手帕就被沁得一片殷红。 好久一阵,沈豪的闷咳才终于结束,他长舒一口气,全身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地自言自语道,“弟弟,我能帮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加油啊。” 就在沈豪在自己的办公室吐血的时候,在刘馨雨的强烈要求下,赵天佑带着她前往了一家她所熟悉的酒吧。 也许是因为冰冷的雨水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刘馨雨本来就是个情商很高,很能收拾自己情绪的人。 总之,在还没有到酒吧之前,原本整个人情绪失控的刘馨雨已经渡过了刚才最激动的时刻,又重新恢复成精灵古怪的样子。 在半途中,刘馨雨突然让赵天佑停下车,然后嘟着嘴,撒娇地拉着赵天佑的手,“喂,说认真的,做我地下男朋友怎么样?” “你不是跟沈俊在一起吗?” 感到刘馨雨的情绪不再那么失控之后,赵天佑终于开口了。 “所以,我才说是地下男朋友啊。”刘馨雨笑着说道。 赵天佑毫不犹豫地摇头,“没兴趣。” “我不管,我就当你是我地下男朋友了。”刘馨雨说道。 赵天佑哭笑不得地说道:“刘馨雨同学,这种事情是你一个人说了就可以算的吗?” 刘馨雨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身形稍微侧了侧,将她的曼妙身材凸显在赵天佑眼前,“难道世上会有男人可以抗拒我这样又可爱又妩媚的女人吗?” 面对刘馨雨这样自信心爆棚的表现,赵天佑一方面充满了冷嘲热讽的打击一番的冲动,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在幻想,要是挽着刘馨雨在学校里走一圈,那将会是何其轰动的效果。 最重要的是,赵天佑的脑海里忍不住会想到刘馨雨在情绪最失控的时候的那个提议,再然后他就再也无法自控地打量起刘馨雨的身材来,边打量,脑海里还会顺带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如果赵天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要是胆敢这样盯着刘馨雨看,他只会得到一句臭流氓的评价以及一个巴掌。 然而,面对赵天佑这堪称有些色迷迷的打量,刘馨雨一点也没有反感,反而是笑盈盈地享受着赵天佑的这种目光。 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刘馨雨打心眼里,喜欢这种强者被自己的美貌征服时所表现出来的意乱情迷。 这给于她极大的自信心和成就感。 应该说,刘馨雨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她近乎完美的身材和刻意站出来的妩媚性感,几乎就成功地俘获了赵天佑。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刻,赵天佑的脑海中,再次闪现出了陈梦琪的身影。然后,赵天佑急速上升的雄性荷尔蒙,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快速萎缩。 “刘馨雨同学,太自信是一种病,得治。” 当看到赵天佑原本放大的瞳孔突然恢复原状,并且听到赵天佑戏谑地丢出这句话之后,刘馨雨的自尊心受损了。 她难以置信地盯了赵天佑一阵,反问道:“赵天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赵天佑笑了笑,然后又继续丢出去一句继续伤刘馨雨自尊心的话,“不过,我不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证明。” 说到这里,赵天佑看了看天,已经很晚了,他该回锦江了,于是,他垂下头,看着刘馨雨,“好了,别闹了,已经晚了,不去酒吧了,我送你回家吧。” 说着,赵天佑转身就要去推摩托车,他刚一转身,刘馨雨就一把把他拉住。 “你干嘛?”赵天佑不解地看着刘馨雨,“难不成我不做你地下男朋友,你就要打我?” “我哪敢?就算我敢,我哪打得过你?”刘馨雨嘟着嘴巴,气呼呼地说道。 赵天佑想想也是,便又问道:“那你要干嘛?” “我不服气。”刘馨雨继续嘟着嘴巴,赌气地看着赵天佑,“有本事你再给我三个小时,我就不信我收服不了你。” “收服我?你当我是白骨精呢,还收服我。” 在赵天佑看来,刘馨雨虽然算是有点大小姐脾气,但是心机城府比起同龄女孩还是要强得多的,这么幼稚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我跟你赌,如果三个小时内,我不能成功让你心甘情愿当我地下男朋友,就当我输,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如果我赢了,那你以后就都得听我的话。怎么样?你敢跟我赌吗?” “我什么都不要你做,只需要你老老实实回家就行了。”赵天佑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问道,“可以吗?” “该死的,我难道就真的那么没有魅力吗?”刘馨雨恨恨地打了摩托车一下,然后大声嚷道,“好,如果我输了,我今晚就放过你,不过仅限今晚。” 赵天佑叹了口气,点点头,“跟你赌了,不就三个小时吗?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好。”刘馨雨点点头,拿出手机,“现在是九点零五分,在十二点零五分之前,我要是不能让你心甘情愿做我地下男朋友,我就认输。” 说着,刘馨雨一把挽住赵天佑,“这三个小时里,你一切都必须听我安排,你没有什么异议吧?” “没有。”赵天佑摇了摇头。 “好,那你现在骑上摩托车,带我走。”刘馨雨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摩托车后座,指着前面对赵天佑说道。 ; 第二节 刘馨雨的童年 - 纨绔 - 淼渺 东河酒吧是洪都市最知名的一个清吧。 和许多酒吧取名费尽心思不同,东河酒吧的命名简单到简直有些草率,它的名字就来源于它所在的区。 虽然名字毫无特色可言,但是东河酒吧却以它独特的气质,将它与许多普通的酒吧给区分开来。 首先,东河酒吧没有舞池,来这里的人年纪一般都稍大些,他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跳舞,而是为了品酒、聊天、在繁忙的生活中寻找一点惬意的感觉。 说惬意,是因为在东河酒吧除了吧台和沙发座以外,还有许多的床位。 当然这些床位并不是给你睡觉用的,而是让你和朋友们舒适地躺在上面聊聊天,品尝店内上等葡萄酒和优美的香槟或鸡尾酒,或者时不时地抽上两口店内提供的土耳其水烟。 这里整晚都会有DJ为你料理电子音乐,节奏不急促也不缓慢,拿捏得微妙且恰到好处。店内的灯光幽暗富有情调,每个位置上都用蜡烛照明,没有多余的灯光不会刺眼,来到这儿整个人的身心都能放松下来,让你产生一种慵懒的惬意感。 而此时此刻,赵天佑和刘馨雨就正躺在其中的一个床位上。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刘馨雨就没有想要走远,所以本就穿得不多,只是里面穿了一件淡紫色深V吊带睡裙,然后再在外面罩了一个外套而已,而且外套还被雨淋湿了。 而当侍应生把葡萄酒放好,离开之后,刘馨雨就索性把外套给脱了,就像在自家床上躺着一样只穿一件睡裙。 这是一条深V的吊带睡裙,而且还不是长裙,只是一条刚刚到膝盖的中裙而已。 这样一来,刘馨雨跌宕起伏的身材曲线,就完全一览无余地展现在赵天佑的眼前,最让赵天佑受不了的是,在这睡裙之内,刘馨雨竟然没有穿胸围,以至于她那发育良好的,白花花的一对半圆形玉球,晃得赵天佑直觉得一阵头晕。 赵天佑用力地咳嗽一声,极力将目光移开一些,却又看到了刘馨雨那细白光滑的粉背,再往下看,便看到了她浑圆的臀部,白陶瓷一样光滑细腻的大腿。 “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很不人道吗?” 赵天佑拿起杯子,倒满一杯葡萄酒,一仰脖子一杯干下去,然后恶狠狠地对刘馨雨说道。 刘馨雨听赵天佑这么说,便故意问道:“要不,我把外套穿上?” 赵天佑再次清了清嗓子,没有正面回答刘馨雨的问题,“喝酒会让人更热的。” 刘馨雨得意地笑了笑,拿起一个杯子,递到赵天佑面前,“来,给我倒一杯。” 原本已经侧躺着的赵天佑用用手肘撑着身子起来给刘馨雨倒酒,倒酒的时候,又忍不住瞄了一眼刘馨雨那已经呼之欲出的羊脂玉球。 刘馨雨也不躲不闪,大大方方地挺起胸膛让赵天佑看个够。 她这豪爽的姿势反倒是让赵天佑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倒了杯具递给刘馨雨,嘴里问道:“离三个小时还有多久啊?” “快半个小时了吧。”刘馨雨将酒杯举到灯光下晃了晃,笑着说道,“怎么,你有点受不了了吗?” “是啊,我等不了要送你回家了。” 看到刘馨雨一副把自己拿捏住的样子,赵天佑又忍不住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别那么急,这不是还不到半个小时吗?我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征服你呢。”刘馨雨资信慢慢地卷起嘴角,说道。 “这你放心,我比你有耐性。” 赵天佑话虽这么说着,心里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刘馨雨可不是陈梦琪和顾妙玲那样的女孩,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鬼主意呢,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上了她的当。 对于赵天佑的自信,刘馨雨不以为意,她将高举着的酒杯放了下来,微微抿了一口,突然说道:“我听陈梦琪说,你也是单亲家庭?” “什么叫也是?” 刘馨雨突然把话题扯到这里,让赵天佑感到有些莫名。 “因为我也是。”刘馨雨眨了眨眼睛,“在我三岁生日的时候,我母亲离我父亲和我而去了。” 不管刘馨雨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既然谈到逝去的母亲,赵天佑就觉得应该表示适度的尊重和礼貌,于是他抿了抿嘴巴,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看到赵天佑一脸抱歉的样子,刘馨雨不禁笑了起来,“你不用这样,她没死,她只是离开了我们而已。” 说到这里,刘馨雨的笑又缓缓消失,最后变成了一脸平静,“不过,在我心里,她跟死了也差不多了。” 看着刘馨雨平静到甚至有些冷酷的表情,赵天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知道吗?我看过一则报道,说小孩子三岁以前的记忆,成年之后,全部都会忘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刘馨雨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为什么我会那么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摔门而去的样子呢?” 理性告诉赵天佑,刘馨雨这是在博同情,但是感性上,他却的确被刘馨雨的这种表现所打动。 他觉得自己也许应该说点什么来安慰一下刘馨雨,但是他却又不觉得自己跟刘馨雨的关系近到有能力在这种事情方面安慰到她。 于是,最后他只能长长叹了口气,垂下头来,看着床上的白色床单。 而刘馨雨则在继续讲下去,“我至今还记得,那时候我父亲就跪在我刚点燃蜡烛的生日蛋糕旁,苦苦哀求她不要弃我们而去;我更不可能忘记,我父亲的哀求换来的只是狠狠地转身,狠狠地将门摔上,不带半分的同情和怜悯;我还记得,那摔门的风把我三岁生日的蜡烛给吹灭了……” 听到这里,赵天佑忍不住抬起头来,说道:“我知道我说这些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但是我还是觉得,人应该学会让自己快乐一点。总是想那些郁闷的事情,对人生于事无补。” “如果不能把心中的仇恨解决,再快乐的事情想起来也索然无味。” 刘馨雨说着,面无表情地喝了口酒。 她这表情让赵天佑略略有些心悸,“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妈,就算她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至于到仇恨的地步吗?” 刘馨雨并没有对赵天佑的话做反驳,而是做了另一番听起来更为冷酷的陈述,“她除了是我妈之外,更是一个为了名利,而将我的父亲置于终生屈辱的女人。那阵吹灭我生日蜡烛的风,已经断绝了我跟她之前的血缘牵连,剩下的就只剩下仇恨了。从三岁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要是能让这个女人过上痛苦的日子,我一定会很开心。那时候我无法准确描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直到我懂事之后,我才知道这种心情叫做誓言复仇。” 赵天佑觉得刘馨雨有点过于极端了,但是他又觉得替那个女人辩护缺乏说辞,所以他只能是啧了一声,保持沉默。 “那个男人原本只是我父亲手下一个唯唯诺诺的经理而已,就因为曾经获得金家(九大家族之一)某个高级成员的赏识,他的家族就突然飞黄腾达了,甚至于在短时间内就成为了金家的守护家族。然后,那个本来只当他是奴隶一样的女人,就突然分掉我父亲的一半财产,自己给自己的脖子套上项圈,像狗一样被那个男人牵走了。” 从刘馨雨极尽刻薄之所能的话语中,赵天佑终于把整件事情理清了头绪。 刘馨雨的父亲手下有个经理,在机缘巧合之下,带领着家族,成为了九大家族的守护家族。然后,刘馨雨的母亲就跟她的父亲离婚,抛下他们母女,嫁给了这个经理。 可以想见,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隐瞒周边的人的,也更可以想见,身为父亲和丈夫,那时候的刘馨雨的父亲,将会在精神和舆论上受到多么巨大的摧残。 想到这里,赵天佑便对刘馨雨话语的刻薄多少有点理解了。 而这时候,赵天佑也明白了,为什么刘馨雨会那么选择沈俊做她的的男朋友,“你不要告诉我,你跟沈俊之间毫无感情,你要他做你男朋友,就是因为你觉得他有本事帮助你们家成为九大家族的守护家族吧?” “任何一个家族想要成为九大家族的守护家族,两个条件满足其一均可。第一,在财富上比其他家族远高一截,这一点我们家不行,虽然我父亲这么多年一直很勤奋地赚钱,他的财富增长也很快,但是还没有达到比其他竞争家族远高一截的地步。第二,拥有强力家族的奥援,比如沈家……” 说到这里,刘馨雨正视着看着赵天佑,“为了帮助我的父亲得到他应得的东西,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和沈俊在一起,就是属于我需要付出的代价之一。” 赵天佑注意到,刘馨雨在说到最后“任何代价”四个字的时候,咬字特别重,也特别清晰。 “沈俊知道这一切吗?” 略微沉默了一会之后,赵天佑问道。 “知道。”刘馨雨点点头。 “这么说的话,沈俊算得上是真爱你了。” 赵天佑刚说完,刘馨雨便自嘲地摇了摇头,她自怜地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胸部,“他爱的不是我,只是我这具躯壳罢了。要是让他知道,这世上有个男人,我宁愿把这躯壳送给他,他都不要,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 第三节 守护家族的好处 - 纨绔 - 淼渺 刘馨雨的话让赵天佑感到有些尴尬,他假装没有听清楚地喝了口气,把目光瞟向别处。 而刘馨雨也没有为难他,把话题岔开道:“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就承诺过沈俊,只要他能够帮助我们刘家成为守护家族,我就把我的身子给他。他当时也答应了,可惜……最终还是食言了。” 赵天佑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道:“你难道就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有点……” “像娼妓?” 赵天佑的话还没说完,刘馨雨就抢过话头,接口道。 赵天佑耸了耸肩,没说话。 “我觉得。”刘馨雨很认真地点头,“但是,只要能帮我的父亲雪耻,我不在乎。” 说到这里,刘馨雨有些沧桑地笑了笑,“天佑,谢谢你。” 赵天佑有些愕然,“谢我什么?” “谢谢你阻止了我的冲动,保全了我的处子之身。要知道,这可是我用来跟别人交易的最大筹码。”刘馨雨说着,一口气将杯中的红酒喝了个干净。 喝完,她就直瞪瞪地盯着床上的床单发呆,她的表情看上去怎么都觉得有些萧瑟。 就在赵天佑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的时候,却看到刘馨雨又抬起头来。 赵天佑看到刘馨雨此时的眼中又再次含满了泪珠,他听到刘馨雨用祈求般地声音说道:“天佑,求你了,做我地下男朋友吧。我可以给你一切,我知道你需要钱,我可以跟我父亲要。还有,我知道,你对我的身体是有兴趣的,只是你可能害怕承担责任。没有关系,等到将来把我的处子之身交易出去之后,我可以再给你,我不需要你负责任何责任。如果你现在或者将来有喜欢的人,你都可以随时离我而去,我都不会怪你,而且也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的。” 刘馨雨的话让赵天佑呆若木鸡,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这时候,刘馨雨整个身子翻了过来,扑在赵天佑的身上,凑到她的耳边,“我虽然是处子之身,但是我知道怎么伺候男人,我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和碟,我会让你很快乐的。如果你等不及的话,我可以先帮你用手,用口,甚至……只要你喜欢。” 赵天佑被刘馨雨这一番话说得血脉喷张,却偏偏不敢接她的话,只能伸出手拿起酒瓶,大口大口地喝着冰凉的红酒来给自己解渴。 而刘馨雨则是自顾着继续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我身边所有人都说我很有心计,我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但是有谁知道,我一点也不想做这样的人。可是命运不由得人选,我非做这样一个人不可。有时候,我甚至都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机器,一个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利用别人,甚至于把自己都当工具的机器。上天作证……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天佑,我需要爱一个男人,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才能感觉到我的跳动的心是温暖的。我从前从来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人,我以为我是天生冷漠,根本没有爱任何人的能力,直到遇到你……给我爱你的权力吧,天佑,只要是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我愿意做你的奴隶……” 如果说刚才只是感到诱惑的话,那么现在刘馨雨的这段话,则只让赵天佑感到一阵阵的悲凉。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毕小宇,刘馨雨跟他真的好像。 然后,他就觉得实在不想再听刘馨雨说这些自我作践的话,他轻轻把刘馨雨扶了起来, 很认真地看了她一阵之后,郑重其事地对说道:“首先,我想说,我很感佩你的决心,以及你对你父亲的孝心。其次,我要说句心里话,虽然在这件事里,我怎么听都占尽了便宜,但是我还是完全无法接受,因为无论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归根结底,你还是把我当成了某种类型的工具,我不喜欢这样。最后,我不觉得我有能力承受你这样奇怪和激烈的情感,所以请你不要再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 原本还梨花带雨的刘馨雨在听完赵天佑说完这番话后,突然破涕为笑,伸出手指,戳了赵天佑一下,“你还真是铁石心肠的人呢,这样都不能打动你。” 刘馨雨一下哭一下笑的,弄得赵天佑都不知道到底哪个她才是真的她了,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也不关心。 赵天佑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还有两个小时,你还要继续赌下去吗?” 刘馨雨叹了口气,抹干泪水,然后摇了摇头,“算了,杀手锏都是出来了,还是没用,我认输了,我们回家吧。” 赵天佑点了点头,将酒杯放在一旁,走下床,穿好鞋子,站在床边等着刘馨雨。 不一会,刘馨雨也穿戴好了,跟着赵天佑一起往外走。 在路上的时候,刘馨雨问道:“你以后每个礼拜还会来给我上课吧?” “当然,既然收了你的钱,没有中途而废的道理。”赵天佑点点头,说道。 “那……我们以后可以交个朋友吗?”刘馨雨说到这里,又补充了句,“是那种普通朋友,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 “只要你请,我没什么问题。”赵天佑笑了笑,说道。 “一言为定。”刘馨雨笑着看着赵天佑。 赵天佑站住,冲着刘馨雨笑着说道:“说认真的,你正常的时候其实挺迷人的。” “谢谢。”刘馨雨冲着赵天佑再次露出一个笑容。 当走到门口,两个人坐上摩托车之后,赵天佑又忍不住问出一个问道:“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吗?” 刘馨雨很快就答道:“当然,在我这,你没什么不能问的。” “加入你所说的那个什么守护家族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处?以至于你们所有人都这么拼命呢?” 听到赵天佑问这问题,刘馨雨笑了笑,开始像老师一样娓娓道来。 “在我们华夏国,处在塔尖的就是四大世家,他们在政治,经济上,都暗中控制着整个国家,而九大家族分别服从于这四大世家中的一家。而对于四大世家而言,服从于他们的九大家族,就是所谓守护家族了。四大世家有守护家族,九大家族自然也有守护家族。” “根据传统,九大家族,每个家族都会有四个守护家族的名额。一旦成为九大家族的守护家族,就是正式踏入华夏国权力结构的最高层,以后整个家族前途无量,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甚至从军,家族成员都拥有相当程度的优先权。而这还不是成为守护家族最重要的好处。” 赵天佑被惊到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好处?那成为守护家族最重要的好处是什么?” 而刘馨雨的答案完全出乎赵天佑的意料之外,“成为守护家族最重要的好处,就是可以得到一个守护灵。” “守护灵?那就是什么东西?”赵天佑强忍着心中的震撼,装傻着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了,坐下聊吧。” 刘馨雨说着,又重新走回酒吧,找个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赵天佑很快就跟着坐了下来。 然后刘馨雨继续说道:“十三年前,曾经有个英国的科学家做过一个实验,将一个快死亡的人放进一个绝对隔绝的器皿内,这个器皿可以将最细微的尘埃都阻挡住。三分钟后,这个人死了。就在他死的那一刻,这个科学家发现,他的体重减少了零点零九微克。而这,就是灵魂的重量。” “还有,曾经有过一个叫做菲尼亚斯*盖奇的英国人,他是一个工地上的工人,曾经是个深爱妻子,热爱家庭的好男人。但是在一次事故中,他的大脑被一根钢针刺穿,他没有死,而且智力以及身体各项机能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唯一的变化,就是失去了是非判断能力,他每隔五分钟骂一次脏话,非常嗜好暴力,而且不再忠诚于他的妻子。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灵魂在人的大脑中,而这根钢针刚好伤到了灵魂所在的那个位置,所以才导致了他的这种变化。” “最近的五十年来,各种科学发现都证明,灵魂是一种非常神秘而强大的能量。当人死之后,灵魂会携带着死者的记忆和灵识离开躯体。一般来说,因为失去物质的载体,这种记忆和灵识会很快就在空气中消散,灵魂会很快回归成一种纯粹的能量。但是,也会有一些特别的情况发生。那就是有些人的记忆和灵识的能量很强大,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消逝,这种灵魂,被称为元神。元神会本能地寻找可以让它继续存在下去的地方。这种地方,就是被御灵师称为灵场的地方。” “地球上应该是拥有许许多多的灵场的,经过世世代代的寻找,人类已经找到了三十多个灵场。其中我们华夏国就发现了五个。但是没有被发现的灵场,还是大多数。因为即使到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人们还是只能依靠御灵师的直觉来寻找灵场,现代科技完全帮不上忙。而且灵场并不是永恒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些灵场失去效用,又有些新的灵场诞生。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人找到灵场诞生与消失的规律究竟是如何的。” “元神如果在泯灭之前没法找到灵场,那么就依然会消散。而如果能够找到,就会变成脱离**而独立存在的能量体,这就是所谓元灵。元灵强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离开灵场而独立生存。但是,一旦离开灵场的保护,元灵就会受到生命法则的束缚,会不断消耗能量。元灵必须寄居在拥有**承载的灵魂之中,才能够避免这种能量消耗。否则,他终究会因为这种消耗而烟消云散的。而一旦寄居之后,元灵就自动成为了和寄主生死一体的关系,而这就是所谓守护灵。” 赵天佑一直都对于吕布的存在感到很疑惑,因为按照八识圣王功的逻辑来说,世上应该是不存在守护灵这种东西的。 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谜底的解开竟然会是在刘馨雨这里。 “原来奥妙是在灵场。” 赵天佑恍然大悟地在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露出很震惊的样子,问道,“好神奇的事,还有什么好玩的事,说来听听。” ; 第四节 特别管理局 - 纨绔 - 淼渺 刘馨雨不疑有他,继续说道:“守护灵一共有两种。一种是战斗守护灵,这种守护灵不但可以将一个人的**战斗力提升,而且优秀的战斗守护灵还会让主人拥有特殊技能。比如,我听我父亲说过,他亲眼看过一个人因为他的守护灵而拥有了隐身的能力。另外一种,则是功能守护灵。这种守护灵并没有战斗力,但是却拥有其他的特殊才能,而现在最受追捧的,毫无疑问的,便是科学,艺术这两种守护灵了。比如美利坚国,之所以科技如此强大,就是因为他们几乎囊括了将近一半的欧美系的科学守护灵,比如牛顿,法拉第,焦耳等殿堂大师级的科学守护灵就都是落在美利坚国的手里的。” “如果世上只有战斗守护灵,那么政府以及各集团和组织根本就不会对御灵师进行关注。因为现在不是古代了,能打架没有用,在现代武器面前,战斗守护灵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够看,你想啊,你再能打也不可能打得过机关枪啊……真正对政府,各集团以及各组织有吸引力的,是功能守护灵。很多特殊的功能守护灵对这些集团拥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比如,亚美利坚的航空事业,就是因为曾经有一位西方史上被称为最聪明的天才达芬奇的加入,才能突飞猛进,一度赶超罗斯国率先登月,但是后来因为达芬奇诡异的消失,亚美利坚的航空事业也从此遭受重挫,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元气。” “你等一下……”赵天佑忍不住伸出手,打断刘馨雨的话,“达芬奇不是画画的吗?什么时候变成航天专家了?他那年头,唯一的航天器我估计就是风筝吧?” “达芬奇是旷世天才,在他那个时代,他就画出了航天器和潜水器的草图,虽然由于那个时代的各种限制无法制造出来,但是他的思想已经足够前卫了。科学精尖到某个程度,跟艺术已经相差无几,知识和经验可以积累,但是天赋却无法通过练习获得。达芬奇非但在艺术上,在航天以及机械方面也有远超过常人的悟性。当初亚美利坚获得达芬奇的时候,也只把他当一个艺术守护灵来看待。但是谁知道来到现代的达芬奇的心思完全不在画画上,反倒一心扑在航天上。只经过不到三年的学习,他在航天上的造诣,就已经跟当时最顶尖现代航天专家媲美。再过了三年,他就远超过他们,成为了这个领域无可争议的佼佼者,并且在某后一手主导了‘阿波罗计划’。” “我晕……”赵天佑摸了摸额头上的汗,“阿波罗计划居然是个古人主导的,这事听着太玄幻了。” “听起来的确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刘馨雨说道,“这种逆天级的功能英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真的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国运的。” “好吧,就算是这样,那战斗守护灵还是没用啊。要抢功能英灵的话,出动航空母舰就可以了。就像你说的,战斗守护灵再能打,也打不过机关枪啊,巡航导弹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刘馨雨摇了摇头,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有件事你忘了,现在是核时代,两个核大国之间是不可能靠战争来解决问题的。如果谁想要这么做,那唯一的下场,就是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赵天佑被噎到了,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而这时候,刘馨雨继续说道:“除了这个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能够找到诞生元灵灵场位置的,只有战斗守护灵,而能够时时寻找到别的守护灵以及功能英灵藏身之所的,也只有战斗守护灵。绝大部分的功能英灵因为他们的天赋都不在战斗方面,是不具备这个敏感度的。” 听了这么一大段,赵天佑终于明白了,“也就是说,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战斗守护灵的价值,就是为他们找到,并且夺取这些功能守护灵,是这样吗?” 刘馨雨点点头,“没错,在核大国之间,真正的战争全都是发生在各国的战斗守护灵之间。而对于那些台面上的大人物来说,为了一个有用的功能守护灵,即使死再多战斗守护灵,也是丝毫不在话下的。” “按你说的,守护灵跟主人形成了生死共同体的话,那如果战斗守护灵死了,主人大概也不好受吧?”赵天佑试探着说道。 “那是当然,守护灵要是死了,御灵师的神智就会受到重创。轻则变成弱智,重的话就要丧命了。” 刘馨雨的回答,让赵天佑内心莫名地一阵发寒,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刘馨雨,“照你这么说,当战斗御灵师简直苦逼死了。注定要整天跟别人打来打去,这么打来打去,迟早有一天不会有好下场。既然这么惨,你为什么还那么执着的要高什么守护家族,弄什么战斗守护灵呢?” 刘馨雨没有直接回答赵天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华夏国有多少人口你知道吗?” “这不废话嘛,我当然知道,有十亿。” “那全华夏国只有都少战斗御灵师你知道吗?”刘馨雨问道。 赵天佑一脸茫然地看着刘馨雨,“我怎么会知道?” “全华夏过省部级以上的干部,超过两百个,而登记在册的战斗御灵师不足一百个。”刘馨雨说到这里,顿了顿,“你说得没错,战斗御灵师确实有它有风险的一面,但是他更有其风光的一面。任何一个人,只要成为了战斗御灵师,那么即使是最弱小的战斗御灵师,除非是触犯了叛国等不能被国家机关接受的超级重罪,他几乎是完全不受法律约束的。” “不受法律约束这么猛?难道杀人放火也没事吗?”赵天佑笑着随口说道。 谁知道刘馨雨却是想也不想,就点头道:“当然!不过这种特权仅限于御灵师本人,跟他的家族无关。” “不会吧?还有这种事?照你这么说,御灵师岂不是都无法无天,早把全世界搞得乌烟瘴气了?”赵天佑不敢相信地看着刘馨雨,与此同时,他心里想,如果真有这种好事,那自己岂不是太占便宜了? “那倒也不会,御灵师并不是完全没有管束的。据我所知,我们华夏国就存在一个所谓特别管理局的机构。这个机构在每个省都设有分支机构,机构的老大叫做特别巡查员。特别管理局主要管两件事,第一,是各战斗御灵师之间的争斗。第二,就是让各战斗御灵师不要闹得太过分。比如,你要是在黑夜某个角落里杀个把人,那特别管理局也就随你去了。但是你要是在闹市疯狂杀人,造成社会恐慌的话,特别管理局就会对你进行处罚了。不过,这种处罚具体怎么处罚,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对于刘馨雨透露出的东西,赵天佑真是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他忍不住又继续问道:“特别管理局是个什么级别的机构?” “这个部门的级别不是太高,只有副部级,但是它直接接受总统的单线指挥。从理论上来说,所有的御灵师都必须在特别管理局登记造册,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向特别管理局报道,而且在政府需要的时候,还必须无条件的听从调遣。不过,特别管理局并不是个纯粹的政府机构。他在同时也是四大世家,九大家族的私家机构。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全华夏国的战斗御灵师都控制在这十三个家族麾下。特别管理局除了接受政府的管辖之外,更多的是拆分成许多单位,各自接受各家族的指令。” 听到这儿,赵天佑的眼睛睁得老大,“不会吧?御灵师还要登记造册?还要报道?还要无条件听从调遣?” “登记造册这一条是确实很严格的,民间的御灵师,只要被发现,就必须登记造册,不然特别事务管理局谈什么管理呢?至于报道和无条件听从调遣什么的,就只是理论上而已。实际上,除非你犯事了,不然报道制度就是形同虚设的。至于听从调遣,在政府和某些大家族需要你办事的时候,你自然是不可能抗拒的,不过正常来说,都会给与相当的奖励,所以也谈不上无条件。” 听到这里,赵天佑略微松了口气,不过他犹自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听你刚才这么说,民间的御灵师被发现了才会登记造册,这也就是说,大部分民间御灵师都不愿意被登记造册,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个道理还不简单吗?九大家族分发下来的守护灵,那是有九大家族的背景在背后支撑的,没有人敢抢。但是民间御灵师就不是这么说了,一个御灵师一旦被人登记造册,他的身份就基本上等于昭告天下了。如果他自身很弱小,而偏偏又有个好守护灵,那分分钟会被别的集团或者实力巧取豪夺走的。” “哈?守护灵还可以被抢走?”赵天佑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失声喊了起来。 ; 第五节 纠结的情愫 - 纨绔 - 淼渺 刘馨雨怎么也不会想到赵天佑是因为自己有个不错的英灵才会这么激动,所以没有多想,只是笑道:“这个世道,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抢的?” “按照你的逻辑,理论上说,能够抢守护灵的,只有御灵师。是御灵师的话,他就应该已经有守护灵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抢别人的守护灵?难道一个人可以拥有好几个守护灵吗?”赵天佑问道。 刘馨雨答道:“我听我父亲说过,确实有人可以拥有多于一个的守护灵,不过那种人极少极少。” 赵天佑又着急地问道:“既然这样,那他们为什么要抢别人的守护灵?” “如果抢来的守护灵不如自己的守护灵的资质,那么他可以将这个守护灵封印,上缴给他的家族,换取酬劳。而他的家族将会将这些守护灵赐给那些拥有能力,但是没有守护灵的御灵师。如果抢来的守护灵比自己的守护灵资质好,就可以考虑把守护灵换成抢来的守护灵了。” 事实又再次超越了赵天佑的想象之外,“哈?守护灵可以换?” “当然可以,不只是御灵师可以换守护灵。就连守护灵也可以换御灵师。理论上来说,一个守护灵如果遇到了他认为更好的主人,他完全可以自行现身在现实世界中,接受新主人的血祭之后,就可以改换门庭了。正是为了防止这种风险,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御灵师,都会选择将自己的守护灵的灵识和记忆都抹去。这样一来,守护灵就会完全丧失自我意识,彻底变成主人的奴隶。” “哦?” 一想到吕布那张热爱吐槽的嘴,赵天佑就忍不住在脑海里想道,“那我这个……可以也把他的灵识和记忆抹掉吗?” 脑海中的吕布赶紧出声,“一旦丧失自我意识,守护灵的能力将会削弱一半不止,这么做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一个不听话,老爱吐槽的守护灵,如果能变老实的话,就算削弱一半,也物有所值啊。”赵天佑优哉游哉地在脑海里说道。 吕布无语了。 见到吕布真的有点吓到,赵天佑才开心地笑道:“哈哈,你放心了,虽然你吐槽起来很让人烦,但是就算那样,也比你变成一个呆瓜好。” 在脑海里跟吕布插曲完,赵天佑又忍不住问刘馨雨,“你刚才不是说有特别事务管理局吗?既然有它,那为什么还会发生守护灵被抢夺的事情呢?” 刘馨雨笑着摇摇头,说道:“世上有警察局,有法院,不照样有那么多违反犯罪的事吗?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是这样,除非你实力够强,或者背景够硬,否则到头来都只能受欺负。” “这倒也是。”赵天佑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心下里坚定了继续隐藏自己拥有守护灵秘密的打算。 这样想着,赵天佑又说道:“这么说,沈豪也是冲着这个守护灵去的?” 刘馨雨摇了摇头,说道:“不,沈豪想要成为守护家族,是为了给他的家族洗白,他们家是赣南省传统的**家族,传了接近百年了。这虽然让他们家有了实力,但是凡是沾了黑的,终究都上不了台面。他们家从沈豪的父亲这一代开始,就已经立志洗白了,做了很多正当的生意,也结交了许多政界的朋友。只要这次争取守护家族成功,他们家族就算是上岸了。不过沈豪本人涉黑太深,估计是出不来了。据我所知,沈家已经跟九大家族之一的曹家做了保证,只要沈家能够顺利成为守护家族,那么就会将沈豪开除出家族作为交代。这样一来成为守护家族的沈家,就彻底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跟**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哈?沈豪被踢出去?那他爸死了,谁来接班?”今晚奇怪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赵天佑惊得都有些麻木了。 “当然是沈俊了。沈家族长的位置,将来早晚肯定是落在沈俊头上的,因为他的父亲从来不让他碰**的事,他的身家是清白的。如果沈家能够顺利成为曹家的守护家族,那么将来成为御灵师的,肯定也就是沈俊了。对于这一点,我们小圈子里都是心知肚明的。要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刘馨雨说到这里,看了赵天佑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尽管刘馨雨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言下之意是什么赵天佑也明白得很,所以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么说,沈豪岂不是完全给他弟弟做嫁衣?” “没错,这也是我一直很想不通的地方。要论才能,沈豪十倍于他弟弟,但是他为什么就那么舍得,什么都不要,一切都为他弟弟呢?”刘馨雨说着,不解地兀自摇头。 “除了这个,我还有另外一个地方也很奇怪。”赵天佑看着刘馨雨,挠了挠脑袋,“既然沈家那么想跟**切割。那为什么沈豪还要派人到锦江去拉拢周建兵呢?” “跟**切割,和利用**上的金钱收益以及衍生的黑暗力量,这两者之间,你觉得是冲突的吗?”刘馨雨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沈家真的完全抛弃掉地下的力量,他在曹家眼中又能有多少分量呢?” “我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呗。”赵天佑点点头,“不过,这样的话,沈豪一辈子都只能在地下世界里打滚,一辈子没法冒出头来。” 说到这里,赵天佑叹了口气,“这么说起来,沈豪也算是条汉子了,为了家族可以这样忍辱负重。” “是啊,沈豪确实算是个男子汉,他弟弟比起他来,实在是差太远了。”刘馨雨颇有感慨地说道。 两人互相感叹完,赵天佑又继续跟刘馨雨聊了几句,试图得到更多信息。 当他发现刘馨雨所知道的,基本已经全部告诉他之后,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又半个小时过去了。 看完手机,赵天佑抬起头来,看着刘馨雨,“真的晚了,再不回家我爸该着急了。跟你扯了这么多,你的心情应该也好了很多了吧?走吧,我送你回家去。” “不用了。”刘馨雨摇了摇手,“我想在这里喝点东西放松下,然后自己打车回去。” “你真的没问题?”赵天佑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刘馨雨。 刘馨雨笑着打了赵天佑的屁股一下,“你放心吧,我虽然很喜欢你,但是还没有到为情自杀的地步。” 赵天佑一看到刘馨雨笑起来,心里就禁不住有些发慌,生怕她又生出什么幺蛾子,赶紧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有事给你爸打电话。” 说完,赵天佑转身就赶紧跑了。 当目送赵天佑离开了酒吧之后,刘馨雨愣了一会,站了起来,又重新走回酒吧里的床上。 躺上去发了一阵呆之后,刘馨雨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来来回回翻了三遍,发现自己在这时候能打的电话有且只有一个――陈梦琪。 看着静静地躺在自己通讯录中的这个名字,犹豫了良久之后,刘馨雨终究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起的时候,一个人在家的陈梦琪刚刚洗完澡,拿起数学书,准备复习。 一看是刘馨雨的电话,陈梦琪便赶紧接了起来。 “喂,小太妹,又在哪里快活呢?” 接起刘馨雨电话的陈梦琪,身子一软,直接就滑到了床上,一边在床上翻滚着,一边笑着说道。 要是被班上的同学看到,又有谁会想到被他们成为冰雪女神的陈梦琪,竟然还会有这样调皮的一面。 “你才是小太妹……”电话那边的刘馨雨先是抗议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我一个人在酒吧。” 听到刘馨雨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陈梦琪也收起了她调皮的神情,关心地问道:“馨雨,你怎么了?怎么听上去不大开心?” “我没有。” “没有不开心,你怎么会一个人在酒吧?” “原本是两个人的,只是另外那个人走了,所以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听到这里,陈梦琪笑了起来,有些好奇地问道:“有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把刘大千金一个人丢在酒吧,自己跑掉?” “你猜猜看。” 仿佛鬼使神差一般,陈梦琪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就说道:“赵天佑?” 原本躺着的刘馨雨,听完陈梦琪的答案,直接就坐了起来,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当得到确认之后,陈梦琪突然觉得自己内心的某个地方被人轻轻戳了一下,心情不自觉地有些低落。 不过,跟刘馨雨不同的是,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将情绪轻易外露的人。所以,她强笑着说道:“没有,我只是随便猜猜。” “你少来,你们是同班同学,他肯定跟你打电话了的。”刘馨雨兀自不相信地说道。 “真的没有,我们俩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是……并不是太熟。” 当说这话的时候,陈梦琪的胸口突然有一种心悸的疼痛感,以至于她都不得不稍微中断一下,才能把话说完。 ; 第六节 转折 - 纨绔 - 淼渺 若论心计,刘馨雨百倍于陈梦琪,但是如果说到对朋友的细腻,刘馨雨却连陈梦琪的一半都没有了,所以她并没有从陈梦琪的声音中听出任何异常,她扁了扁嘴,说道:“要我说,你也太大牌了吧,身边有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你居然还这样冷若冰霜?” “你觉得他优秀吗?” 刘馨雨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你看,他不但胆识过人,而且还会画画,充满艺术细胞。除了这些之外,他还有……” 刘馨雨说到这里,顿了顿,觉得不该把表白的事告诉陈梦琪,尽管她是她最好的朋友,“他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优点,不过,那是我跟他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陈梦琪紧紧地咬了咬嘴唇,“你们不会这么快就已经在交往了吧?你不是还在跟沈俊交往吗?” “沈俊那个没用的二世祖,你知道的,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对他用心过。不过,我跟赵天佑倒也谈不上交往,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只是,我确实开始对他有点感兴趣了,你既然是他的同班同学,以后可要当好我在他身边的间谍哦。” 刘馨雨说完这话,半天没有听到电话里有陈梦琪的回音,她于是问道:“喂,你在听电话吗?” “我父亲回来了,我明天跟你通电话好吗?” “哦,好吧。” 刘馨雨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把电话挂掉了。 而在电话的那一边,当听到电话传来嘟嘟的断音时,靠在墙上的陈梦琪手一松,手机掉在了一旁,眼睛缓缓地闭了起来。 在这一刻,除了放在床角的闹钟发出的滴答滴答的声音之外,再没有任何声音,整个世界显得格外安静。 当闹钟在滴答了十三次之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随着这一声长长的叹息,两滴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掠过陈梦琪的睫毛,眼角,耳垂,脖子,胸口,直到最后,停留在她的心口。 两颗,四颗,六颗,八颗,直到最后不知道聚集了多少颗泪珠,像是最无情的狂风暴雨,将刘馨雨胸口一整片都彻底浸透。 窗外不期然地吹来一阵风,让陈梦琪打了个冷颤,一阵寒意从她的胸口走遍全身。 陈梦琪咬了咬牙,缓缓将眼睛睁开,用尽全身力气,让她自己笑了起来。 然后,她自言自语着,“我就知道,没有人会真的爱我……祝你们幸福……” 除了陈梦琪自己,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发自内心的祝福,是自我暗示的放弃,还是无意识的呓语。 就在陈梦琪坐在自己墙上泪湿衣衫的时候,毫不知情的赵天佑正骑着摩托车往锦江赶。 他并没有陈梦琪那样伤感,但是他的心情却也并没有多开朗。 从前的赵天佑很少有什么烦恼,因为他自认为是个有自知之明,以及识时务的人,他对自己一直有很清楚的定位,那就是一个毫无家庭背景,也没什么特别长处的高中生。 在大多数时候,赵天佑对自己的人生规划,都是考个二流大学,毕业之后考公务员或者是找份收入不错的工作,娶个长得还不错的老婆,就这样过一生。 即使是在刚用有吕布的时候,赵天佑的思想本质上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骨子里那种小人物小富即安的心态始终还是在的。 直到那天打残袁谋之后,赵天佑才真正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小人物了。然而,十八年来形成的小人物心态,并不是说去掉就可以去掉的。 小人物的心态具体来说是什么呢? 简而言之,总是莫名的恐惧,总觉得自己做任何出格的事情都可能带来严厉的惩罚,所以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而且还会觉得那些大刀阔斧的人是傻瓜。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赵天佑始终都在跟这种残存的心态做抗争,这也是为什么今晚他会选择要跟荀雄一行人正面干一场。 因为他就是想通过这样畅快淋漓的正面战斗,来向自己证明自己,从而起到将自己内心懦弱和惯于妥协的因子祛除干净的作用。 从心理学上来讲,这是一种自我暗示的方法,有点类似于在黑夜里独自步行的人自己给自己唱歌壮胆一样的道理。 事实证明,赵天佑的做法非常有效,直到今晚开始,赵天佑才真正开始觉得自己是一个强者,一个不畏惧跟任何人竞争,且坚定地认为只要自己付出足够努力,就可以取胜的强者。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刘馨雨说出了关于守护家族以及全世界守护灵的秘密,这让赵天佑整个人热血沸腾之余,也颇为感到一种紧迫感。 他开始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从前那样浑浑噩噩,自由散漫地生活下去,他觉得必须得做点什么。 思想是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但是确确实实有着巨大的威力。 空有力量而无纲领的人,到头来只能沦为别人的打手而已。 空有纲领而无力量的人,最终只能是个嘴炮专家而已。 有力量而又有纲领的人,他们最终将获得整个世界。 所以说,现在的这种思想转变,对于赵天佑来说,这是一个极为难得的进步,他从一个蒙昧的自觉自发的人,开始变成一个觉得自己应该重新构建自己的世界观和纲领的人。 然而,世界观和自我纲领的重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它是一个长长的系列问题,而这个系列问题的第一条就是――你到底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这个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没有资格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一开始,当他们有这个思考能力的时候,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思考这个问题的余地,他们必须用自己全部的时间和精力去应付,才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勉强生存下去。 当他们拥有生存下去的能力,并且拥有思考的时间的时候,这个世界在他们的大脑和精神深处种下的制度化的淤泥,会将他们的大脑和精神完全凝固,使得他们只知道为眼前的蝇头小利而钻营,完全丧失了思考这个问题的能力。 只有百分之一的人,他们要么是因为能力出众,一开始就避免了被这个世界制度化的命运,要么是因为毅力超群,在经历了残酷的社会压迫之后,依然拥有自我思考的能力。 而此时此刻,赵天佑已经成为了那百分之一的人,他正在为这个问题所缠绕着,“赵天佑,你到底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呢?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呢?” 就在赵天佑一边骑着摩托车在雨夜中奔驰,一边苦苦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闲来无事又在摆摊的赵雪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收摊。 “张扬,晚了,又下雨,不做了,我们回去吧。”赵雪峰转过头,看着在一旁一边帮着烤一边不停地吃着烧烤的张扬,说道。 “就不做了?再做一会吧,现在还早呢。”张扬嘴巴里含着东西,含含糊糊地说道。 赵雪峰笑了笑,说道:“做什么做?再做就被你小子吃光了。” 张扬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声,点点头,“成,那咱就收摊。” 说着,张扬停下手里的活,开始帮着收拾起来。 就在这时候,张扬看到有五六个人走了过来,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绑着绷带的吴兆龙,他满脸通红,满嘴酒气,一看就是刚刚喝完大酒。 张扬一见,赶紧侧过头对赵雪峰说道:“干爹,你快走,这里发生什么是你都不要管。” 说着,张扬停止收拾,从烤炉后面跨了一步,走前几步,恭敬地点点头,“龙哥,真是对不起,我一直都想去看您来着,只是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出院了……” 张扬话还没说完,吴兆龙就已经顺手从地上捡起一个酒瓶子,一下砸在了张扬头上,“我**!” 张扬当时脑袋嗡的一声,头顶就有鲜血流了下来,但是他还是极力控制着自己,脸上依然泛着笑容,“龙哥,是我不对,该打,该打。” 赵雪峰见状,赶紧一步窜了上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吴兆龙不屑地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他妈的是王法。” 吴兆龙说着,完全没有因为张扬的忍让而停止,紧跟着一脚把张扬踹到在地,而他那几个小弟也马上扑了上来,跟着一起拳打脚踢。 “住手,你们住手!”赵雪峰扑上去,一边喊着,一边试图将吴兆龙他们拉开。 然而吴兆龙根本就没理他,右手一挥,就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赵雪峰推得老远,然后一群人继续拼命地踢着张扬。 之后,赵雪峰几次扑上去帮忙,但是都被吴兆龙以及他的手下推开,有一次甚至还被狠狠踢了一脚。 “救命啊,有人杀人了!”赵雪峰张开嗓子大声喊道。 时间已晚,而且今晚有雨,街上人本就不多,稍微寥落的几个人在听到赵雪峰的呼救之后,不但没有上来救援,而且避之唯恐不及地走开。出生世家的赵雪峰虽然饱经人世冷暖,但是这种底层世界血淋淋的震撼教育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给他的精神世界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冲击。 面容俊秀的赵雪峰跌坐在地上,又绝望又痛苦地摇头,“怎么会这样?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 ; 第七节 惊蛰 - 纨绔 - 淼渺 吴兆龙这几个人简直摆明了是来要张扬的命的,几个人出脚都是往要命的地方踢,踢得又狠又准。 “求求你们了,放过这孩子吧……他快死了!” 终于,在一旁看到张扬被踢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赵雪峰终于受不了了,他站了起来,双腿一软,就要往下跪。 一直双手抱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扬这时候突然扑了起来,双手拼命往前,嘴里喊道:“干爹,不要跪!” 这样一来,赵雪峰的双腿就刚好就跪在张扬的手上。 而吴兆龙等人的脚根本没有停住,而是继续在不停地踢着,因为张扬保护头的双手已经松开,这些人的脚便全都往着他脑袋上招呼。 张扬的头上本来就有血,这时候更是被踢得满身血污,看上去极为吓人。 张扬虽然不是赵雪峰亲子,但是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感情极深。看到张扬如此惨状,赵雪峰心疼得几乎都要昏死过去,他一把扑上去,紧紧抱着张扬,“你们要踢就踢我吧,有什么错,我替我干儿子担了。” 而吴兆龙等人因为恶劣的本性,加上酒精的催化,已经丧失了基本的人性,眼前这对父子的惨状,不但没有激起他们的同情心,反而愈发激发了他们的兽欲。 他们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剧烈地踢着,而这些脚,有一大半都落在了赵雪峰身上。 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意志的张扬,在意识到赵雪峰在替他挨踢的时候,咬了咬牙,拳头猛地一握,一把将赵雪峰推开,“吴兆龙,**,老子跟你拼了。” 这样喊着,张扬满身带血地跳了起来,跟吴兆龙正面打了起来。 吴兆龙虽然有伤在身,但是这段时间在医院已经治得七七八八,而且今天跟他来的,全都是他帮里的金牌打手。 张扬虽然有血气之勇,但是身手上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前面就被踢得浑身是伤,没几个回合,就重新又被踢翻在地。 “干爹, 别管我,你快走!快走!告诉天佑,帮我干死吴兆龙!!!” 看到赵雪峰又要上来帮忙,满脸是血的张扬红着眼睛挥着手大喊道。 十秒后,赵天佑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伸手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看到是他父亲赵雪峰的电话。 “赵天佑,你在哪?” 一接电话,赵天佑就听到赵雪峰近乎发狂的声音。 从小到大,赵天佑从来没有听过赵雪峰的声音如此之疯狂,他于是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我现在在回锦江的路上,怎么了,爸?” “快来!快来!快到我们摆摊的地方来,张扬快被吴兆龙打死了!”电话里的赵雪峰都开始带着些哭腔了。 一听到这话,赵天佑摩托车的龙头顿时一歪,本来快速前进的摩托车顿时翻倒在地,赵天佑整个人被飞出老远,然而,他自始至终都牢牢地保护着他的手机。 “到底怎么回事?”摔得满脸是血的赵天佑,无比慌乱地冲着电话问道。 “快来!快来!再不来就晚了!”电话里的赵雪峰显得特别无助和绝望。 “不要他妈的废话,马上报警!”赵天佑吼了一声,赶紧把电话挂掉,然后重新拨出一个电话给周建兵。 现在这个时候能第一时间阻止吴兆龙的,大概也只有周建兵的电话了。 打完周建兵的电话之后,赵天佑也顾不得浑身的疼,赶紧爬了起来,捡起装满钱的黑色口袋,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去锦江?”当知道赵天佑去向的时候,的士司机把车停住,笑着转过头来看着赵天佑,“小伙子,你知道打的去锦江要多少钱吗?” 赵天佑从黑色胶袋里面随手丢出一沓钱,丢在的士司机面前,“半个小时之内,给我到锦江。” 的士司机有些不敢相信地拿起厚厚一沓钱,二话不说,直接就挂最高档,直奔锦江而去。 正踢得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吴兆龙突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妈的,这个时候,谁来败老子的兴?”他骂了一声,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是周建兵的电话号码。 “哟,老周啊,你老人家怎么会想到给我们这种小人物打电话?” 一接电话,吴兆龙就有些惊讶地问道。 “别他妈废话,赶紧给我住手。”电话里的周建兵斩钉截铁地说道。 吴兆龙先是有点没明白周建兵在说什么,等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张扬,才有点明白过来,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老周,你也太多管闲事了吧?连我的家事也管?” “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不只是管你的家事,我连你的后事一起管了,你信不信?”通常来说,周建兵是个很讲道理的人,这种**裸的威胁的话非常少说,所以,每次说得时候都格外有分量。因为全锦江混混圈的人都知道,周建兵说话是算数的。 吴兆龙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制止了手下继续踢打张扬,不过嘴上却是不肯服软,“老周,大家都是扛把子,**的说话最好是客气点吧?” 周建兵的耳朵很灵敏,他听到这边的踢打声已经结束,所以说话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张扬是我一个至交好友的兄弟,你就当我卖我老周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行吗?” 吴兆龙虽然号称是锦江三大混混之一,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事,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跟周建兵不在一个档次上。 现在看到周建兵说话缓和了些,也就趁机借着坡下驴了,“就算不行也得行啊,谁叫你老周发话了呢。” 两个人又客气了几句,吴兆龙挂了电话,然后蹲下来,拍了拍满脸是血的张扬的脸,“好小子,怪不得你敢那么嚣张,原来是攀上了周建兵的高枝。好样的,咱们山水有相逢,我倒要看看,姓周的能不能罩你一辈子。” 张扬没有回答吴兆龙的话,因为这时候的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神智,昏迷不醒。 “兄弟们,走。” 吴兆龙见张扬没回音,便站了起来,朝他的几个心腹手下挥挥手,喊道。 这时候,赵雪峰赶紧跑了过来,背起张扬就跑。 半个小时之后,赵天佑准时抵达了锦江市第二医院。 他到医院的时候,张扬刚被送进手术室。 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赵天佑看到了他父亲赵雪峰,还有铁青着脸的周建兵。 很显然,张扬的伤势完全超乎了周建兵的意料之外。 周建兵完全没想到吴兆龙他们下手居然会那么狠,他要是早知道这样,在电话里后来就绝不可能跟吴兆龙那样客气。 而赵雪峰则显得和他在电话里的激动以及六神无主截然不同,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无比认真地盯着对面的墙,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格外深刻的问题。 “情况怎么样?” 刚冲进来,赵天佑在两个人之中,选择问周建兵。 “刚进手术室。”周建兵说着,看着赵天佑的神色有点慌,便安慰道,“不过,张扬的身体底子很好,应该问题不大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天佑着急地看着周建兵,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赵天佑也知道这问题纯粹是白问,事情无比简单,说白了即使他得罪了吴兆龙,吴兆龙找不到他,就拿张扬当替罪羊。 而周建兵也知道赵天佑问这话纯粹是因为关心和着急的本能文化,并不是真的要答案,所以他也只能叹了口气,说道:“事已至此,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确保张扬的身体没事,他的医疗费方面,你尽管放心,我会安排的。” “这倒不用。”赵天佑摇了摇头,“我现在有钱。” 摇完头,赵天佑又无比焦躁地用力在墙上打了一拳,咬牙切齿地大声吼道:“吴兆龙,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天佑,你放心,张扬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他讨个公道。”周建兵抓着赵天佑的肩膀,试图努力让他冷静下来。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时候,他竟然同时听到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地说道:“不!” 赵天佑这样说,倒还在情理之中,真正让周建兵感到惊讶的是,一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赵雪峰也这么说了。 周建兵有些奇怪地转过头,看着从张扬进手术室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一种怪异的沉默的赵雪峰。 “周先生,我非常感谢你的热心肠,不过,这是我们赵家的事,我们会自行解决。” 赵雪峰说着,居然露出了一个很客气的笑容,然后还朝着周建兵伸出手。 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不要说周建兵,就连赵天佑都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不管怎么说,赵雪峰毕竟是赵天佑的父亲,他不可能不尊重,只能也跟着伸出手,“哪里,我只是想尽点绵薄之力。” “今晚已经非常麻烦你了,这里有我们两个就已经足够了,现在也晚了,周先生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建兵正要说没关系的时候,就听到赵雪峰又继续说道,“另外,我也正好想和天佑单独商量点事,您看……” 赵雪峰这是下逐客令了,周建兵对他的这种做法感到很莫名,他有些奇怪地看着赵天佑。 对于赵雪峰突如其来的这种做法,赵天佑同样不解,他觉得今晚的赵雪峰,简直都不像是他认识十八年的老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八节 家族的传承(上) - 纨绔 - 淼渺 虽然心中千般不解,但是不管怎么样,赵雪峰毕竟还是他老子,赵天佑不可能驳他老子的面子。 于是,他只能走上前,拉了拉周建兵的胳膊,“周大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会给你电话的。” 说着,赵天佑凑近一点,对着周建兵说道:“我父亲可能受刺激了,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还请你见谅。” 周建兵是个有度量的人,虽然并不理解赵雪峰的作为,但是并没有生气,现在听到赵天佑这么说,自然也就只能从命了。 于是,他点点头,转过脸,对赵雪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给我电话。” “一定。”赵雪峰笑着点点头。 片刻之后,等周建兵离开之后,赵雪峰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赵天佑从所未见的冷峻。 就在赵天佑对赵雪峰的陡然转变大感不解的时候,赵雪峰转过头,看着他,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几乎是想也不想,赵天佑就答道:“等到张扬的手术结束,我就去找吴兆龙。他把张扬打得多伤,我就要用加倍的伤还给他。” “问题是,你打得过他吗?”赵雪峰看着赵天佑,反问道。 赵天佑本来想说能,但是想想现在还不是让他父亲知道太多事情的时候,所以他转口道:“我能想到办法打赢他的。” “就算你真的能打赢他,能够把他打成重伤,那又怎么样呢?”赵雪峰再一次反问道,“吴兆龙这种流氓头子,不过是烂命一条,你就算让他在医院里住了几个月。出院之后,他还是要想办法报复回来,到时候又跑来袭击你,然后你又打回去,周而复始,一直这么纠缠下去,这有任何意义吗?” 听到这里,赵天佑才隐约有些明白过来,“老爸,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像吴兆龙这样的人,只有**消灭,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赵雪峰说这话的时候,自然得像是在谈天气预报一样。 赵天佑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赵雪峰,“爸,你的意思是……让我干掉吴兆龙吗?” “不。”赵雪峰摇了摇头,“吴兆龙必须死,但是让人死亡有太多种方式,自己亲自动手是最为愚蠢的一种。亲自动手杀人,除了证明这个人大脑发育不健全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那……”赵天佑有些头疼地按着太阳穴,今夜的赵雪峰实在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那老爸你的意思是?” 赵雪峰并没有直接回答赵天佑的问题,而是双手交后,仿佛一个历史教授在上课一般,一边在走廊里踱着步子,一边不急不缓地娓娓道来。 “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他曾经教过我一些东西。我父亲说我是他所见过,对于这些东西最有天赋的人。事实上,我的确也学得很快。但是,我天生不喜欢这些东西。因为我觉得这些东西把人的本性想得太坏,太残忍。我不喜欢那样的人生,所以我虽然把这些东西都学会了,但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跟你母亲在一起,选择过一个平淡的生活。我一直以为我的选择是对的,并且引以为傲。然而,直到今夜,我才知道,我的父亲才是对的,有些东西是男人所无法逃避的。无论是在高层,还是在社会底层,都会有些血淋淋的,让我们不得不面对的残忍。” 赵雪峰说到这里,停下步子,无比严肃地在三米开外看着赵天佑,“过去的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试图将你培养成一个多么强悍的人。我一直都是让你自由发展,让你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自己所想要过的生活。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的这种生活结束了。就从这一刻开始,就从张扬这件事情开始,我要把我父亲曾经教给我的东西,一样不落地完全教给你。而你,不管你究竟是否喜欢,你都必须给我认认真真地学到你的脑子里去。我不希望你有朝一日,重复感受到我今夜所感到的耻辱和绝望。” 在从前的时候,赵雪峰只要跟赵天佑连续不断的说话超过三十秒,赵天佑就会忍不住打断他,然后不耐烦的问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然而,这一次,赵天佑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插,只是无比认真地在听着他父亲的话。因为无论是从他父亲的表情,以及谈话的内容中,他都可以感受得到那种深刻的凝重。 也是直到这一刻开始,他才知道他的父亲和他一样,身上藏着一个完全不同的自我,而现在,这个自我第一次开始冒出头来。 在经历了并不算短的前言之后,赵雪峰终于开始了正题,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还有一支笔,这些都是在张扬进手术室没多久之后,他亲自到护士台拿来的。 “过来。” 赵雪峰蹲了下来,将纸扑在走廊的椅子上,然后第赵天佑招手道。 赵天佑不明所以地走到赵雪峰身边,蹲了下来。 然后,他就看到赵雪峰在纸上画了一纵一横两根线,然后在这两根线上分别标明了A,B,C,F四个字母。 做完这一切之后,赵雪峰跟赵天佑解释道:“人与人之间,最激烈的斗争方式就是战争。如果你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战胜你想战胜的人,那么你就必须像对待一场战争一样去对待你们之间的斗争。而战争的第一要素,就是知己知彼。这条纵线,就是你的敌人,而这些横线就是你自己。” “那这个A,B,C,F是什么意思?”赵天佑好奇地问道。 “人跟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动物之间的斗争完全是基于体力,而人类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一个系统性的战争。没有任何两个人之间的斗争,是可以脱离于他的社会背景的。打个比方,如果你在街上遇到一个比你还弱小的人扇了你一巴掌,那么脾气再好的人,都会马上扇回去。但是如果这个比你还弱小的人后面跟着一支军队的话,那么即使是脾气再坏的人,也会选择忍让。而人的社会背景,说白了,还是基于人。我们基本可以将人的人际关系分为四个层级。 “首先是A――极度亲密的关系,这种人包括父母兄弟等拥有直接血缘以及达到这种交情程度的朋友,又或者有着重大利益或者其他关联的社会关系。其次是B――拥有较大共同利益,同时感情也不错的人脉,比如公司合伙人,关系较近的同事,同学等等。然后就是C――有着一定共同利益,同时交情尚可的人脉,比如普通关系的同事,同学等。这三个层次都可认为这个人的正面资产。至于F,就是这个人的负资产――跟他在利益或者感情上有过或者正有矛盾的人。” 赵雪峰说到这里,顿了顿,“所以,首先,我们要将我们自己的A,B,C,F四种人脉以及对方的A,B,C,F四种人脉都列清楚。现在我们对吴兆龙的情况还不是十分清楚,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先列一下自己的人脉。现在做为交战的另一方,你先按照我所说的把自己的A,B,C,F四种人脉列一下吧。” 赵天佑挠了挠头,在A上面首先写下了三个名字――赵雪峰,周建兵,张扬。 稍微想了片刻之后,他又鬼使神差地在A类写下了第四个名字――陈梦琪。 “A类还有没有?”赵雪峰看到赵天佑写完陈梦琪之后,老半天都没有再写下去,于是便开口问道。 赵天佑摇了摇头,抬头看着赵雪峰,“我A类想来想去才四个人,这是不是特失败?” “不算,能够有4个A类人脉,已经算是不错的水准了,继续写B类。” 赵天佑先是稍微想了一会,在B类也写了三个名字――刘馨雨,冯逸,毕小宇。 再然后,赵雪峰又让赵天佑写C类的名字,赵天佑顺手写了一大堆,写了接近十个名字之后,被赵雪峰制止了,“好了,C类写十个就够了,你现在写写F类吧。” 赵天佑很快便在F类写下了吴兆龙,荀雄,王宇岸三个名字,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加上了钱三明的名字,而到最后,他想来想去,终究还是放弃了沈豪这个名字。 “很好。” 很认真地看了一遍这些名字之后,赵雪峰点了点头,然后又在每个名字上旁边都写了三个字,名,利,情。 再然后,他又在每一个名,利,情旁边注上了两个小写字母,a,b。 做完这一切之后,赵雪峰又再次把纸笔推到赵天佑面前,“第一,你要给每个关系人都在这名,利,情这三个项目上做一个选择。” “做什么选择?”赵天佑不解地问道。 赵雪峰答道:“你要选择你认为你们之间的关系最重要的取决因素是什么,三种因素中只能勾选一种。” 赵天佑“哦”了一声,开始勾选了起来。 首先是A类的四个名单,赵雪峰,张扬,周建兵三个人他都很快勾选了“情”字,而最后在陈梦琪的时候,赵天佑有些为难地摸了摸下巴,最后也勾选了一个“情”字。 之后B类方面,对毕小宇赵天佑很快就勾选了“情”字,冯逸则是“利”字,至于刘馨雨,他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勾选了一个“利”字。 虽然他自己都没搞明白,他跟刘馨雨之间到底有什么利可谈。 ; 第九节 家族的传承(中) - 纨绔 - 淼渺 全部勾选完之后,赵雪峰拿起赵天佑的选项看了一遍,然后评价道:“你的所有A类关系,取决因素全部都是情。这最大的优点,就是这种关系相对比较稳定难以动摇,而它最大的缺点,就是代表你无论是在社会关系还是个人思想上都很幼稚,因为除了感情,你几乎没有支配他人的能力。所以,在以后的人生中,你要开始略微修正自己的社会交往模式。” 话说到这里,赵雪峰仿佛意识到自己说远了,他于是摆了摆手,“这个扯远了,我以后慢慢跟你说。” 接下来,赵雪峰便详细地询问了赵天佑跟这些人的大概关系,除了涉及守护灵的部分,赵天佑基本都如实说了。 当听完赵天佑在讲述的时候,赵雪峰刚开始表情还很平静,但是越到后来,他的眉头皱得越紧,简直皱到赵天佑心里都开始有点发慌了。 而让赵天佑感到吃惊的是,在他将跟这些相关人的事全部说了一遍之后,赵雪峰沉默了约莫一分钟之后,便抬起头来,问道:“是那份生日礼物吗?” “呃……”赵天佑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说刚才赵天佑只是感到吃惊的话,那么赵雪峰接下来的话,就是让他感到震惊了。 “你的守护灵是什么人?” 赵雪峰将笔放下,直视着赵天佑。 “吕……布。”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天佑觉得隐瞒不再有任何意义了。 赵雪峰的眉头不经意地跳了一下,尔后便露出一个有些沧桑的笑容,“早该在我预料之中的,你终究……还是要走上这条道路。不过,真想不到……还真被她找到了吕布。” “她?爸,你说的是哪个她?”赵天佑又着急又奇怪地问道。 “你母亲。”赵雪峰侧过头,看着赵天佑,答道。 “我妈……吕布是她帮我找到的?这……”赵天佑又一次头疼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知道为什么你母亲跟我的结合,会被遭到她家里那样强烈的反对吗?”赵雪峰说到这里,重新又陷入到了过去的回忆之中,“除了因为双方地位的不匹配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你母亲曾经是陶家排名第二的御灵师,是家族中拥有重要地位的人。” “我妈也是御灵师?”赵天佑诧异地凑上前。 “而且是全华夏国最顶尖的御灵师之一。”赵雪峰答道。 赵天佑先是乱了一阵,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对啊,吕布那家伙说是一个中年道士让他觉醒的,怎么突然又变成我妈了呢?” “你大概对吕布这个守护灵还不大了解,我就来跟你说一下吧。在全世界战斗守护灵大概有超过一千个,华夏国有大概一百个。而吕布在华夏国特别事务管理局备案的守护灵中,排名第三。” “吕布不是已经是三国第一战神了吗?他排第三,那排第一和第二的有谁啊?”赵天佑忍不住插嘴道。 “不要打断我的话,这个有时间我会慢慢和你说。”赵雪峰挥了挥手,让赵天佑不要打乱他,然后继续往下说道,“而吕布之所以能够跻身华夏守护灵官方排行第三的原因,除了他的战斗力强悍之外,更是因为他带有的特殊技能――强力恢复。传说御灵师的神魂强大到某种程度,只要不是致命伤害,那么吕布的特殊技能,可以让他所受的一切创伤都在三秒内完全恢复。关于这个,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赵天佑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说着,赵天佑很热切地问道:“还有呢,老爸,你还知道什么,快点告诉我。” “吕布是三十年前从漠北省的四号灵场出现的。当时他一出现,就被当时在那里值守的特别事务局特别巡查王耀南获得。就是凭借着吕布,王耀南青云直上,不但成为了仅次于四大世家的九大家族金家的女婿,而且也在五年内就成为了特别事务局的一号特别行动队大队长。而吕布也因为其强悍的战斗力,以及强力恢复的超强特殊技能,被公认为在华夏战斗守护灵中,可以排名到第三。” “五年之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吕布突然突破了王耀南的血祭,离王耀南而去。要不是金家紧急为王耀南寻找到了新的强力守护灵,王耀南的事业必定走向毁灭。正是因为这种仇恨,从那一天起,王耀南所率领的一号特别行动队除了执行日常任务之外,做的最多的是,就是追杀吕布。到二十年前,王耀南升任特别事务局副局长之后,这一追杀行动就进一步升级。然而,就是在这种程度的追杀中,吕布依然一直黯然无恙的渡过了十年。直到十五年前,这个追杀令突然被取消。而吕布也从此失去了行踪。直到现在,又在你这里重新出现。” “他三十年前就出现了?吕布这家伙忽悠我,他说他三年前才苏醒。”赵天佑想到这里,猛地摇头,“娘的,仔细回想,这家伙竟然一句真话都没有。三国演义上把他写得那么五大三粗,怎么现实中他这么诡计多端的?” 说到这里,赵天佑差点忍不住把吕布给召唤出来当面质问。 “不要怪他,因为吕布并没有说谎。”赵雪峰摇了摇头,打断了赵天佑的冲动,“我们家虽然被贬斥出京,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再有任何消息渠道。我十年前偶尔回中京办些事的时候,曾经偶尔听特别事务局的人谈起过,十五前,特别事务局之所以突然取消追杀令,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吕布已经被封印了。而封印他的这个人,就正是你所说的那个中年道士。这个中年道士同样是个守护灵,他是华夏国最强大世家陈家的守护灵。没有人知道这个守护灵究竟是什么人,人们只知道他超乎我们想象的强大,圈里的人都将他成为裁决者。一般高层涉及到守护灵相关的无法解决的事的时候,都会让他出面解决。” 赵天佑想了片刻,问道:“这么说?这个吕布是那个裁决者封印,然后也是他打开封印的?” 赵雪峰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所以我说,吕布没有说谎。” “那……既然是这样,爸你刚才怎么说吕布是我妈找到的呢?”赵天佑不解地问道。 “裁决者是属于陈家的,陈家虽然是华夏第一大世家没错,但是也并不能只手遮天。所以,当初四大世家定了个规矩,凡是裁决者出手,那么相关守护灵就必须封印起来,随意放在华夏境内任何一个地方。四大世家,九大家族的任何御灵师都可以用尽各种方法,二十年内,谁能找到,那么裁决者就会把守护灵解开,然后给他。如果过了二十年的期限,还没有人找到,那么这个守护灵就归陈家所有。” 赵雪峰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当初你生病的时候,你母亲就跟我说,你身上会有这种怪病,很可能跟她身为御灵师相关。因为不只是你,四大世家,九大家族也有别的人得过类似的病。几乎无一例外的,只有请出裁决者才能根治。而你母亲知道,想要让家族出手帮你请出裁决者,唯一可能的条件,就是以她回归家族做为条件。所以,她临走的时候就说了,既然她要回归家族了,无法再保护你了,那么她一定要尽力找个守护灵来代替她保护你。而她所选择的目标,就是吕布。那时候吕布还在四处流窜,没有被封印。当我听到吕布被裁决者封印的消息的时候,还以为你母亲的想法要泡汤,因为裁决者隐藏守护灵的地方一般都十分隐秘。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被你母亲找到了。” 当赵雪峰说到这里,赵天佑突然听到他脑海中的吕布一副心有余悸地样子说道:“天啊,搞了半天,原来那个凶神恶煞的女罗刹就是你妈?” “你什么意思?”赵天佑有些恼怒地在脑海里回复道。 “从前只有特别事务局那帮家伙追缉我的时候,我还过得很逍遥,说我流窜,那都是官方在自吹自擂。特别事务局根本就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他们围困了我多次,但是都被我冲了出去。直到十八年前,遇到了一个女人,一切才开始改变。那女人看上去慈眉善目,雍容华贵,但是下起手来却比谁都狠,打得我狼狈不堪,只能逃跑。最可怕的是,她无比精通追踪之术,像猫追老鼠一样,一追就追了我三年。我每次刚找个到寄主,稍微恢复可以一小会,她就一定会马上出现。这样过了三年,逼得我都接近崩溃,快要向她投降的时候,那个中年道人才突然出现,将我封印的。” 吕布说的这段往事,让赵天佑对他母亲的战斗力深感自豪和赞叹之余,也不由有些感到疑惑,怎么就那么巧,他妈快把吕布逼疯的时候,裁决者就刚刚好出现了呢? ; 第十节 家族的传承(下) - 纨绔 - 淼渺 当赵天佑把他跟吕布的对话,以及心中的疑问告诉赵雪峰的时候,赵雪峰淡然地笑了笑,答道:“这是很正常的,吕布毕竟是非同小可的守护灵,陈家未必愿意你母亲得手。关键时刻,让裁决者出手,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最后他们终究还是扛不住你母亲的锲而不舍,用十五年时间再次将吕布重新找到。” 说到这里,赵雪峰有些惭愧地叹了口气,“我以前还以为你母亲和我一样,很喜欢做一个普通人。而这十八年来,我居然还一直那么幼稚,一直都自以为活得超然洒脱。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你母亲一开始就知道,想要真正享受一个普通人的快乐生活的前提,是你足够强大。她只是不想打破我乌托邦的幻想,所以一直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而这十八年来,她一定一秒钟都没有停止的在为你的未来而努力吧。” 看着赵雪峰有些懊恼地表情,赵天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爸,你不要这么说,起码我这十八年过得很开心啊。” 赵雪峰宽慰地笑了笑,点头道:“没错,不过,你现在已经十八了,你不再是个孩子,你是个男子汉了。你母亲能为我们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该看我们自己的了,我们不该让他失望。” “爸,你放心,我会拼了命努力的。”赵天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说道。 “你老爸我也是,从今天开始,我也会加倍努力的。”赵雪峰说着,嘱咐道,“吕布虽然是个顶级的英灵,但是他毕竟刚出生,还很脆弱,所以,拥有守护灵这件事情你要绝对保密,你的守护灵是吕布这件事就更加要保密。” 赵天佑点头道:“这个我知道。现在还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有守护灵。” “这只是暂时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早晚会走漏的。当务之急,是我们家的实力必须尽快的起来。”赵雪峰这么说着,有些凝重地伸手敲了敲桌面,“这样一来的话,这次跟吴兆龙之间的战斗,就不再只是报仇那么简单了,我们还必须从这件事里找到一个契机,做为我们赵家重新崛起的起点。” “爸,你就说吧,到底要怎么干,我都听你的。”赵天佑热血沸腾地拍着胸脯表态。 “拥有战斗守护灵,你的**战斗能力自然要远超常人。但是你记住,**的力量永远是渺小的。一个只知道挥霍**力量的人,充其量顶多也不过是一把人形手枪罢了。”赵天佑说到这里,一脸不屑地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赵天佑,你给我记住,我们赵家的人不只要是杆枪,更必须是扣动扳机的手。” “我知道了。” 赵天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他父亲言听计从。 赵雪峰正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突然记起来,你母亲跟我说过一件事,守护灵的形象,是他的元神在混沌之初完全根据他生前的形象自然生成的,这是一种自然法则,一般的守护灵没有能力改变,只有少数守护灵拥有改变这种形象的能力,这种改变天然形象的能力,从我们的专业术语上,称之为变身。而吕布就拥有这种能力。也就是说,吕布是极少数可以伪装成任何守护灵的守护灵。一旦有一天,你非要暴露不可的时候,记得让吕布先变身然后再出现,这样会大大减低你的危险。” 听完赵雪峰的话,赵天佑马上很不爽地在脑海里对吕布吐槽,“你还有这个本事?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我并不是要故意要隐瞒,只是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种见不得光的本身,吕某没觉得有说的必要。”吕布委屈地声明道。 吕布刚说完,就听到赵雪峰继续说话了,赵天佑于是也就没有再跟吕布纠结,而是把精力集中起来,听他父亲说话。 “好,我们现在谈正题。在你来之前,我心中原本已经有了一套大概的腹案。不过现在,我们的实力和基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且战略目标发生了完全的转移,我们必须重新制定方案。所以,我需要你把你跟你在这张纸上所写的,除了我和张扬之外的所有人之间发生的所有事,都跟我详细地说一遍。” “这……这个说起来话有点长吧?”赵天佑有点为难地皱起眉头。 赵雪峰不以为然地说道:“好好组织一下,你可以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赵天佑先是想了一会,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将刚才没有说的一些细节说了出来。 除此之外,赵天佑这次还把沈豪也说了出来。 随着赵天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赵雪峰手里的笔一下都没有停,在这张纸上飞快地写着。 “毕小宇,名a(名声方面的资产状况)――官二代,风流倜傥,低调,纨绔之名;利a(利益方面的资产状况)――拥有特殊的理财才能,情a(情感方面的资产状况)――与母亲感情好,与父亲感情很差,似乎有隐情。” “毕小宇,名b(名声方面的追求)――极低,利b(利益方面的追求)――极低,情b(情感方面的追求)――极高,对母亲有一定程度的依赖情绪,缺乏朋友。” “周建兵,名a……,利a……,情a……,名b……,利b……,情b……。” “陈梦琪,名a……,利a……,情a……,名b……,利b……,情b……。” 赵雪峰写别人的时候,赵天佑还好,但是当他看到他老爸在写陈梦琪的时候,也非常理性的将陈梦琪那么现实的分割为名声资产,利益资产,情感资产,名声需求,利益需求,情感需求六个部分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地疙瘩。 但是,当他看到赵雪峰一脸严肃的时候,也只能将心中的不快隐藏着,继续往下说。 而他这强行隐忍的情绪,完全被赵雪峰看到眼里。 接下来,赵天佑继续拼命地讲着,赵雪峰继续拼命地记着,刘馨雨,沈豪,钱三明,冯逸,顾妙玲等一个又一个名字在赵雪峰的笔下被**裸地通过六分法给客观到有点残忍的描写出来。 不到一个小时,赵雪峰已经将这张白纸的正反两面,都完全给写满了。 而且这些字都不是胡乱的堆积的,它们彼此之间都被各种圆圈和线条给连接。这些圆圈和横线,将每个人之间的关联全都精妙的表述了出来。 当赵天佑终于讲完,赵雪峰也将笔停下,疲倦地摇了摇有些发麻的右手,用左手将这张写满资料的纸递给赵天佑,“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张纸,看完之后,我们再讨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赵天佑自己讲的时候都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当他将这张白纸上所有的文字以及标致看完之后,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真实的世界和他所想象的世界截然不同。 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赵天佑想了半天才终于明白过来。他以前的世界都是微观的,都是感性的,就好像电视剧一样,永远都只播放着一个视角。 而这个纸上的他的世界全是一个完整的全息镜头,它将自己的整个世界完整的呈现在眼前,并且用最简单的手段,将自己的世界的各种资源和关联都给精确地描述了出来。 当看到赵天佑一脸诧异的模样,赵雪峰不失时机地说道:“全世界任何两个人之间,隔在他们中间的人永远不会超过七个。也就是说,只要通过七个人,你可以跟全世界的任何人建立关系。所以说,说这个世界没有机会的,只有两种,一种是没有大脑的,一种是没有毅力的。大脑给人方向,毅力给人力量,拥有方向和力量的人,可以征服整个世界。” 说到这里,赵雪峰略微顿了顿,继续说道,“而这张纸上的这种分析方法,就是我父亲教给我的第一样东西。我的父亲跟我说过,如果你想在这个世界上取得一席之地,不要把你的大脑只是放在头颅里,而要放到这张纸上来。” 赵雪峰伸出手,在这纸上的许多横条上一条条指过去,“看看这些横线,这些是你组织和使用你的人脉的关键所在。如果你不懂得这些横线,仅凭着自己的爱好去驱使你的人脉,那么你是在消耗你的人脉。而通过这些横线,你可以把你的各种人脉组织起来,这样非但可以让你的人脉为你所用,而且还可以让你的人脉中在你这里得到益处。只有这样,你的人脉才能够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广阔。” 赵天佑一边听着他父亲的话,一边不断地点着头,他越看越被这张纸上所展现出来的思维方式和呈现出来的海量信息而感到惊叹。 他第一次那样诧异地发现,这个世界可以这样观察,这样思考。 他第一次那样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人生竟然拥有那么多的可能性。 而最重要的是,他第一次那样深刻地意识到,只要他足够努力的思考,这所有的可能性全部都可以在他的掌控之下。 当看到赵天佑眼中绽放着的即惊喜又震撼的神情的时候,赵雪峰有些自豪地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说道:“儿子,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做世家的沉淀,什么叫做家族传承了吧?不是权力,更不是金钱,是思考问题的方式。” ; 第十一节 高考猛于虎 - 纨绔 - 淼渺 新的一周来临了,这是本书最后一个新书周了,请大家本周给撒冷最大的支持,求会员点击,求推荐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当赵天佑和赵雪峰正商量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手术室的横门打开了,穿着手术服的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哪位是家属?” 赵雪峰赶紧将纸塞进口袋,站了起来,高举着手跑了过去,“我!” “不是我说你,你们家长不要整天只知道赚钱,有时间也管管自己的小孩。你知道你家孩子跟别人打架,都伤成什么样了吗?”医生说着,将一大包血肉模糊的东西递到赵雪峰面前,“这些全都是从你小孩肚子里挖出来的,弄了整整六个小时。要不是你家孩子的身体底子好,能不能下得了手术台还很难说呢?” 刚开始的时候,赵雪峰和赵天佑都紧张得拳头可以攥出水来,直到听到一声最后这句话,才一齐松了口气。 “张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赵雪峰一只手拼命地跟医生握手,另一只手在身后给赵天佑做手势。 赵天佑见状,赶紧跑过去从塑料袋里悄悄抓了一把钱,趁着赵雪峰跟医生说话的时候,又塞在赵雪峰手里。 “张医生,这次全靠你了,我们做家长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赵雪峰说着,感觉到手里拿了钱之后,一把将钱塞在了医生的口袋里。 “哎呀,我们医院有规定,不准搞这些名堂。”医生皱着眉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再说了,这手术都做完了,你也不用担心别的,收回去,收回去。” “哎呀,我们这不是塞红包,这纯粹只是我们家长的一番心意。再说,我这孩子虽然手术完了,这不还得在医院里住一段么?以后还拜托张医生多多照顾。” 看着从来不屑于应酬逢迎的赵雪峰突然如此纯熟自然的社交手腕,赵天佑第一次意识到一个人真下定决心要改变之后,究竟能有都么剧烈的变化。 “既然是我们医院的病人,我们肯定会好好照顾的,你们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嘛。”医生的脸色稍微好了些之后,又拿着那包血肉模糊的东西,问道,“那这些东西你们是不是要拿去?” 这时候,赵天佑上前一步,将这包东西接了起来,“谢谢医生。” 将这包东西交给赵天佑之后,医生又重新回去了,不多时,几个护士就推着昏迷不醒的张扬走了出来。 “因为病人的伤势很重,所以打了全麻,你们家属要尽量大声地叫他,让他尽快恢复意识。”当张扬推出来之后,医生就嘱咐道。 赵雪峰和赵天佑听了这吩咐,便赶紧都在张扬耳边拼命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但是一路推向病房的时候,不管他们俩怎么喊,张扬都没任何反应,这让赵天佑着急了,等到进了电梯之后,赵天佑终于忍不住了,冲着张扬大喊道:“张扬,英语测验了!” 这话果然灵验,张扬马上迷迷糊糊地小声嚷道:“哈?又测验?帮我请假!” 此情此景看在赵雪峰眼里,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就这么守着他,大概过一两个小时就会醒过来,醒过来之后,你们就要让他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按铃,护士会马上过来的。”因为收了钱,而且还不少,所以医生显得格外敬业,一直护送到病房不说,而且还亲自嘱咐。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千恩万谢的把医生送走之后,赵天佑问赵雪峰,“张叔叔他们俩知道这事吗?” 赵雪峰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他们两夫妻今天下午一起出差去东北办货了,出发的时候特地把张扬拜托给我,让我给他弄点吃的。所以,我今天晚上才会带张扬去摊子上,谁知道就遇到这事了。” “去东北办货?这么说,一时半会回不来了。”赵天佑说道。 赵雪峰点点头,“起码得半个多月吧。” 赵天佑松了口气,“那就好,半个多月后,张扬应该能好很多,到时候他们见了也不至于那么心急了。爸,我看这事不急着通知他们。” “嗯,我也是这么盘算的。”赵雪峰说着,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会,过几个小时来替你。” 赵天佑摇头道:“爸,不用,我精神得很,我能扛,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这半个月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陪着张扬了。” “那不行,第一天可以在这,以后你还是得正常上学,除了上学之外,我还会有别的事做,把这些事都做完之后,你才能在这陪着张扬。”赵雪峰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赵天佑本来想反对,但是又想了一会,觉得只是陪在这里,并没有太大意义,还是给张扬把仇给报了更扎实。 这样想着,赵天佑点点头,问道:“那张扬这里怎么办?” “要论感情,你跟张扬当然是很好的,但是论照顾人,你懂吗?”赵雪峰没好气地瞪了赵天佑一眼,伸手拍了拍他提着的塑料袋,“这儿是单人病房,没有别人打扰,你只要请两个体贴入微的小姑娘来照顾张扬,不比你耗在这强多了?” 赵天佑一想,也是这个理,便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办吧。” “这份东西我拿回去重新整理一下,弄到电脑里,弄成一份更加直观化的‘脑图’图表,然后再打印出来给你。你在这里要是睡不着的话,就多想想吴兆龙他那儿到底有什么资讯,学着自己画个表。画完表之后,把咱们俩今晚讨论的问题再过过脑袋,尽快理出个思路来。” “脑……脑图?”赵天佑有些生怯地看着赵雪峰,“那就是什么东西?” “脑图的完整翻译叫做思维导图软件,英文名叫做MindManager,是一款用于进行知识管理的可视化通用软件。这个软件特别适合于进行发散性思维和头脑风暴法,可以将我们将脑中的各种想法和灵感记录下来,整理成可视化的图表。”赵雪峰说到这里,戳了戳赵天佑的脑袋,“不要每天只顾着沉迷于吕布给你带来的提升,要花更多时间多学学怎么使用你的大脑。” “哦……”赵天佑很是有些自卑地耷拉下脑袋。 赵雪峰拿着纸打了打赵天佑的脑袋,“别光顾着耷拉着脑袋,把我在走廊给你说得三个目标再说一遍。” “第一,用合法的手段,**消灭吴兆龙。第二,让赵雪峰同志在政治上有进一步的机会。第三,整个过程要显得自然,正常,不要过早地让赵雪峰同志和赵天佑同学冒出头来。” 好像背书一般,赵天佑挺直腰,低声念道。 “记得就好。”赵雪峰板着脸点点头,“我回去之后,会尽快搜集吴兆龙等人的材料。明天晚上我来的时候,会带来新的材料,到时候我们俩再讨论,希望明晚就可以有结论。” 看到张扬平安了,赵天佑的心情其实都舒缓了很多,这时候也有开玩笑的心情了,当他听到赵雪峰说完这句话之后,马上挺直身子,敬了个笔挺的军礼,“我代表赵天佑同学表示,坚决跟你走,赵雪峰同志。” “你这小子……”赵雪峰笑着用纸再次打了赵天佑一眼,然后目光就又盯向了赵天佑手里提着的那个黑色塑料袋。 赵天佑于是赶紧很警惕地将黑色塑料袋放到身后,“赵雪峰同志,这是革命经费,不可擅动。” 这时候,赵雪峰将笑意稍微收敛了起来,有些严肃地对赵天佑说道:“钱就放在你这里吧,不过你要记住,这一仗这些钱很可能会派上大用,你不要乱花。到时候真花起来,你也不要心疼。” “爸,你放心。”赵天佑发着狠地看着赵雪峰,说道,“这些钱我一毛钱都不会乱花,我会留着全都用来砸死吴兆龙那畜生的。” 见到这样,赵雪峰也不再说废话了,只是点点头,“你自己也注意休息。” 说完,赵雪峰就走了。 赵天佑则搬了个凳子,坐到张扬身边。略微坐了一会之后,赵天佑感到无聊,就跑到护士那里拿了一张纸还有笔,也跟他爸似的,开始学着画吴兆龙等人的表了。 刚开始还有点不适应,但是只画了不到十分钟之后,赵天佑就开始觉得得心应手了,越画越开始觉得思路清晰。 然而,就在赵天佑好像突然觉得自己脑袋中有些火花闪现的时候,张扬醒过来了,“天哥……” “张扬,你别乱动。”赵天佑看到张扬想把身子侧过来,赶紧轻轻摁住他,“有话慢慢说。” “我刚才……梦到自己在一个大冷天在河上滑冰,然后突然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水好冷好冷,我整个人都觉得冻住了,身子情不自禁地往下沉。我一开始还挣扎一下,但是没多久我就开始觉得这种感觉挺舒服的,浑身麻麻的,什么都不用想,就是往下沉。正当我整个人越来越开始享受这种感觉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以为是我的错觉,直到你突然跟我喊一声,张扬,英语测验了!我顿时整个人都吓醒了,噌的一下从河里飞了起来,好像长了翅膀一样……天哥,你可真吓死我了!” 听着张扬低声的哭诉,赵天佑哭笑不得地摇头,“我的天,张扬,你真的就那么怕英语测验吗?” “天哥,不瞒你说,我被吴兆龙那货打得快半死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兴奋的感觉。”张扬说着,看着赵天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会吧?”赵天佑惊奇地看着张扬,“你还有这受虐倾向?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不是……我是突然想到,我这次伤成这样了,终于他妈的可以义正词严的理由,可以不参加高考了。” 赵天佑仰天长叹,尼玛,这就是所谓高考猛于虎吗? ; 第十二节 狗大户 - 纨绔 - 淼渺 新的一周来临了,这是本书最后一个新书周了,请大家本周给撒冷最大的支持,求会员点击,求推荐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赵天佑感叹完,就发现张扬在看向他的时候,是如释重负的目光,这让赵天佑感到很奇怪,“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在被吴兆龙打的时候,我跟干爹喊了一声让你替我报仇,其实我喊完就后悔了。因为我真担心你去跟那个烂流氓拼命。现在看到你在这,我真的特别心安。”张扬有些乏力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我还以为你醒来看到我没有去跟你拼命,你会失望呢。”赵天佑笑了笑,说道。 “绝对不会。”张扬轻轻地摇头,“天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总觉得你最近有些不一样了。你越来越让我觉得你不会是个平凡的人,你一定会有很大很大的前途的。吴兆龙就像是一块烂砖,而你是一个就像一个还在被制作的精贵瓷瓶,你去跟这种人拼命实在是太不划算了。咱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将来天哥你事业有成了,回来随便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他捏死。” 张扬说到这里,憨厚地笑了起来,他一笑顿时就拉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张扬的这番话说得赵天佑的心里暖暖的,要换以前,他说不定就掉眼泪了,但是这次他没有。非但没有掉眼泪,他反倒还笑了起来,“谁说我是君子?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我可等不了十年,在吴兆龙这件事上,我绝逼是正宗小人。” “天哥……”张扬听了,顿时担忧地望向赵天佑。 “好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蛮干的。”赵天佑轻轻拍了张扬的脑袋一下,“你说得对,吴兆龙不过是块烂砖头,哥是青花瓷,哥不会傻到亲自去跟他碰瓷的,哥会直接把他丢回窑里回炉再造的。” 说完这话之后,赵天佑就禁止张扬继续说话了,让他好好休息。 张扬毕竟是刚做完手术,身上元气不足,不说话不到几分钟,就半昏迷半睡着的没声音了。 而赵天佑则是继续开始画图,但是因为被张扬打断,刚才冒出的火花又不见了。 赵天佑身上的伤虽然没有张扬严重,但是他其实也是受了不轻的伤的,只是因为有吕布一直在不停地给他修复,所以还勉强撑得住。 不过,就算是这样,在这个修复过程个,他的体力消耗也非常之巨大。因此,当他闷着头继续画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特别好的思路的时候,便开始感受到浓浓的倦意了。 于是,赵天佑干脆把笔一扔,爬到医院安排好专门给陪床的人用的床上睡了起来。 当他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到中午了。 “你这陪床陪得睡得也太踏实了,你以为你在住宾馆呢?”当看到他醒来,正在给张扬换药的护士长便忍不住笑了笑,语带讽刺地刺了赵天佑一句。 赵天佑当场羞得脸都红了,越发觉得他老爸说得无比英明,照顾病人这活确实不适合他,还是赶紧找两个体贴入微的小妹妹给张扬合适。 看到赵天佑那么难堪,躺在床上的张扬顿时显得很不快,忍不住出言不逊道:“你这老女人,你知道什么?我哥昨晚守了一晚上,到早上才睡的。” 张扬这话刚说完,赵天佑顿时就头皮发麻。 张扬,你小子疯了吧?居然敢得罪给你打针的护士? 不出赵天佑所料,护士长震惊得眼睛都瞪圆的同时,脸顿时拉得老长,“别以为你们是张医生的关系户就……” “这位大姐,我这弟弟脑子一直有点问题,说白了,就是有点神经病,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赵天佑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左手顺手往枕头底下的袋子里抓了一把钱,塞进护士长的口袋。 “别给我塞钱,我最烦你们这些人这套,有钱了不起,有钱就什么事都能摆得平吗?” 护士长大概是真被气到了,连钱都不要了,伸手就一把把兜里的钱掏出来,一把摔在了赵天佑的床上。 然而,当她刚摔出来的那一刻,她立马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小年轻给她塞的钱不是一点点,而是小厚的一叠,根据目测,最起码有两三千块。 大家都知道在医院当医生是最爽的,工作强度比护士小,但是收入高,在病人面前也很有权威,病人通常不敢得罪医生,不但不敢得罪,还得给他送红包。 而她们这些做护士的就不一样了,工作时间长不说,收入又低,有些病人在医生那里受了气,还会在护士这里找回来,至于红包这东西,更是基本跟她们没什么关系。 像这种一次塞两三千块的做法,在锦江一般都是只有主刀医生才可能有的待遇,基本跟她一个月正式工资都差不离了。 贸贸然扔出去了,她怎么可能不后悔? 不过后悔归后悔,都已经摔出去了,总不好意思再伸手捡回来,只能是在那又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地念叨道:“你们这些病人眼里就只有医生,难道我们做护士的就不是人吗?” 赵天佑一见她语气软化,赶紧又把钱捡了起来,重新塞回护士长的口袋,“大姐,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从小到大最崇拜护士了,因为我爸从小就教育我,护士都是白衣天使,是要好好尊重的。连书上都写了,护士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读书不怎么样,但是偏偏这篇读得不错的张扬忍不住插嘴道:“世上最可爱的人,说的是军人。” “你给我闭嘴!你个文盲懂个屁!”赵天佑真是急了,恶狠狠地冲着张扬吼道。 吼完,他脑袋一转,脸上就跟川剧变脸似的,冲着护士长一脸谄媚的笑,“大姐,我其实是想让您帮我一忙的。我和我父亲都比较忙,没什么时间来照顾,所以想麻烦大姐您帮我们介绍两个贴心的护工。” 赵天佑虽然对医院里的弯弯绕绕不是太明白,不过有一个基本常识他还是知道的,那就是医院里的护工一般都是跟护士搭在一起的。 通过哪个护士找护工,其实基本就等于给这个护士一条财路。 “那是,我看你年纪比较轻,不像太能照顾病人的样子。你弟弟病得比较重,也确实需要比较专业的看护。”和赵天佑想的一样,一听到赵天佑要请护工,原本就和蔼了一些的护士长表情顿时好看了更多,“那你说说,你都有啥要求吗?” “数量要两个,不,我们要三个,三班倒,二十四小时轮流看护。另外就是年纪大了,我担心跟我弟弟不好沟通,而且我弟弟受伤太重,行动不便,难免有擦擦洗洗的,大男人来搞,我担心他膈应,所以我最好是三个年纪轻点的女孩,要是长得可爱一点,漂亮一点,那就最完美不过了。”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护士长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给你弟弟找护工吗?我怎么听着像是给你弟弟找老婆呢?” “嘿嘿。”赵天佑笑了笑,“这病人最重要是让他心情好,心情好才能恢复得快不是?我这也是为了我弟弟身体着想。” “嗯,可以理解。”护士长伸手捏了捏口袋里的钱,故作为难地想了片刻,“你这个想法虽然很好,但是实施起来难度不小啊。你要知道,护工是个苦活,而且是要一定技术的,肯干这个活又有技术的,大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年轻姑娘可真是非常难找。” “我出双倍价钱。”赵天佑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又朝着护士长笑了起来,“除此之外,我还得给大姐您一份钱,当是中介费。” 护士长一听,心里一盘算,这又是好几千块的收益,顿时脸上乐得跟朵花似的,嘴上却说道:“这倒是小事,最重要是你弟弟的身体好。” 说着,她还一幅宽宏大量的样子转过头,看向张扬,“小伙子,你是命好啊,你有个这么好的哥哥,不然的话,以你这脾气,在社会上肯定要吃苦的。以后多跟你哥哥学学吧。” 说完,护士长又扭过头,对着赵天佑说道:“我这就去帮你张罗张罗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事挺麻烦的,不一定能办成。” “您有这心就成。”赵天佑说着,又是嘿嘿一笑。 看着护士长乐呵呵地端着盆子出去之后,一直憋着没说话的张扬这才担忧地朝着赵天佑低声道:“天哥,我这伤成这样,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出去的。你知道你这么一弄就仨小姑娘,等我伤好得差不多了,得多少钱吗?” “你别废话。”赵天佑说着,转过身一把把黑色塑料袋提了过来,一把打开,笑呵呵地显摆道,“看到没?哥啥都没有,就他妈有钱。” 张扬一看,顿时眼睛都绿了,“我操,哥,你这是真发了!” “那是,哥绝逼发了!相当他妈的发了!”赵天佑得意洋洋地笑道,“以后不许喊天哥,必须喊狗大户!” 赵天佑刚得意完,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护士长这么快就回来了,赶紧一把把黑色塑料袋合上,重新放回自己床上。 他把这一切刚做完,抬头一看,原来来的人是周建兵。 ; 第十三节 定时炸弹 - 纨绔 - 淼渺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进门,将水果放下,周建兵就笑呵呵地说道。 虽然已经不跟吴兆龙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张扬也曾经是锦江混混圈的人之一,现在被锦江混混圈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这么亲热地跟他说话,弄得他大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要不是稍微一动,身上就痛得厉害,差一点都激动得要站起来了。 赵天佑很是理解张扬的激动,笑骂着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得了,知道你崇拜周大哥,也想着点自己身上开了多少道口子,别瞎激动。” “我……我……能不激动吗?”张扬有些结巴地笑道,“这……这可是……周大哥!” “没啥好激动的,我也就是个普通人,没有三头六臂了。我跟天佑是兄弟,你跟他是兄弟,那以后就也是我的兄弟了。”周建兵冲着张扬爽朗的笑了笑,说道。 “诶,诶,诶。”张扬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好了,你就好好躺着,等着你的三个小姑娘吧。我跟周大哥去找张医生聊聊,看看是不是可以给你弄点吃的。”赵天佑说着,站了起来,又拍了拍塑料袋,“把钱看好啊。” “放心,别的看不住,姑娘和钱绝对没问题。”张扬呵呵笑了笑,点头道。 赵天佑和周建兵出了病房之后,确实先找了一下张医生,跟他说了一下张扬现在的反应,确认已经完全渡过了危险期之后,又问了点张扬该吃些什么的细节。 问完这一切之后,赵天佑和周建兵便来到了医院的走廊上。 一站定,周建兵原本和善的笑容就顿时消失不见,“怎么样,这事你和你父亲最后打算怎么解决?” “我爸说,吴兆龙的事,如果跟他纠缠上的话,没什么意思,只能是一了百了了。”赵天佑稍微看了一眼四周,垂首道。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周建兵先是稍微有些惊讶地看了赵天佑一眼,但是很快便适应了过来,他略想了一会,缓缓点了点头,“你父亲是公务员,这事他干的话,后患很大,你是学生,更不能沾手。这事我会安排别人去做,保证干净。” 赵天佑摇了摇头。 看到赵天佑这时候还摇头,周建兵顿时显得有些不快了,“啧,你父亲迂腐,难道你也跟着迂腐吗?还是说,你连我都信不过?” “不是。”赵天佑抬起头,看着周建兵,“只要是犯法的事,不管多么干净,都不可能干净到哪去,一个弄不好,都要留下后患。” “做这种事还能不犯法?”周建兵禁不住笑着摇了摇头,“除非华夏国的法律改写。” 赵天佑昨天在跟他爹商量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说好了,在整个计划的实施中,只是依靠他们两个人显然是不够的,还必须依靠其他人。既然要依靠,那么就必须让他们每个人知道不同程度的事实,而周建兵显然就是这些人中可以知道近乎全部真相的人了。 所以,当他听到周建兵这么说的时候,便也跟着笑了笑,说道:“杀人自然是犯法的,但是如果是别人犯法,那关我们什么事?” “嗯?”周建兵虽然并不是个善于阴谋的人,但是能够混到今天,自然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心机,他一听赵天佑这话,就觉得这话里格外有玄机,“你这话里好像很有深意啊。” “以吴兆龙的为人,不会只有我们一个仇人。我们只要给予足够的支持,锦江想要他命的人,不会只是一两个。”赵天佑说到这里,不屑地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不经我们手而干掉吴兆龙,并不是什么难事。” “难道你们想干掉的,还不止一个吴兆龙?”这回,周建兵是真的开始感到诧异了。 赵天佑缓步走到走廊的窗边,望着窗外的人群,缓缓说出一句让周建兵都微微有些毛骨悚然的话,“扳机既然扣了,就不可能只开一枪。” “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你父亲不是个普通人。” 愣了好久之后,周建兵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是的,有些事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交代一下。” 赵天佑说着,转过身,将他们家的家族历史跟周建兵大略交代了一遍。 听完赵天佑的讲述之后,周建兵微微叹了口气,问道:“看来,你父亲原本是打算在锦江平静度过一生的,是张扬在他面前被人几乎打死,刺激得他决定做他人生最大的改变,是这样吗?” “是。”赵天佑点点头,“昨晚的事,也是给我一个极好的教训。正如我父亲所说,一个没有力量的人,是没有能力享受普通人的快乐的。” “我一直就觉得你身上有非凡之处,却又不知道从何而来,直到现在我才终于了解……原来你是世家之子,这倒是难怪了。”周建兵说到这里,侧过头看着赵天佑,“那你倒是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有一个模糊的思路,但是还不完全清晰,我们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先从王宇岸,荀雄,吴兆龙这三个人入手。”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周建兵便垂下脑袋想了一会,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如果要对这三个人下手的话,最好的入口可能就是帝豪夜总会。” “帝豪夜总会?”一听周建兵这么说,赵天佑那被张扬打断的火花又突然冒了出来,“对,我记得你说过,帝豪夜总会是王宇岸,荀雄和锦江副市长李成明的共同财产,对吗?” “不止如此,吴兆龙在这里面也有点股份。而且他在四个人中他的股份最少,但是要做的事最多,看场子的几乎都是他的小弟,所以他一直很是不平。” 一听到这里,赵天佑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戏眼就在这!” 当天晚上,赵天佑,赵雪峰,周建兵三个人就一起在赵天佑的家里商量了一整夜。 在这个夜里,三个人将敌我双方的各种关系全都走了极为透彻的分析,最后在多套方案中选出了三个人都认为最优选的一个方案。 如果说,刚开始周建兵只是因为跟赵天佑的关系,所以才对赵雪峰另眼相看的话,那么当这个晚上过去之后,周建兵则是彻底对赵雪峰感到拜服了。 “华夏国公务员要都是你爸这水准,我们三天就能统一地球。” 当天快亮的时候,赵天佑将周建兵送到楼下,周建兵感慨地笑着对赵天佑说道。 “我会努力变得像我爸一样牛叉的。”赵天佑有些骄傲地笑道。 然而,让赵天佑想不到的是,他刚说完这话,就看到周建兵马上用力地摆了摆脑袋,“你父亲确实有过人之处,我觉得你学他的深思熟虑是好的,但是我觉得你这样的人,要是变得完全跟你老爸一样,我会觉得很可惜的。” 说到这里,周建兵顿了顿,很认真地伸出双手,搭在赵天佑肩上,“小子,我更喜欢你这样的你,希望你可以一直做自己。” 听到周建兵这么说,赵天佑先是有些诧异的愣了一会,然后便笑了起来,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当然。” ************************************************************************* 吴兆龙是锦江三个大哥中背景最差的一个,主要是靠自己悍不畏死打下的江山。 而荀雄则是锦江三哥大哥中最不能打的一个,主要是靠背景够硬。 正是因为这样的关系,再加上面对周建兵的强势,这两个人结成了某种程度的同盟,那就是一旦需要出面处理社会上一些硬茬子的时候,主要是吴兆龙出面。 而如果是要处理官面上的事,则主要是荀雄出面。 然而,这两个人虽然因为彼此需要而勾结在一起,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之间就真的亲如兄弟。 事实上,刚好相反,这两人是标准的面和心不和,在一起喝酒吹牛的时候,一口一个兄弟叫得无比热乎,但是背后两个人却互相都看不起。 荀雄看不起吴兆龙的草根,而吴兆龙则是看不起荀雄凡事都要靠手下冲上前的孬种。 表现在帝豪夜总会这件事上,就是荀雄一直觉得不该分那么多钱给吴兆龙,因为他觉得吴兆龙说白了不就是个保安么? 整天混在地夜总会白吃白喝白睡女人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让他占股份? 而吴兆龙则是觉得自己分得太少了,以前他没来帝豪夜总会的时候,荀雄根本就压不住那些锦江的混混。 毕竟出来混,光有关系是没用的,不可能什么屁大的事你都去找你的后台来帮你办吧?你光是会仗着后台的牌子,混混圈里谁会把你真当回事? 这样一来,帝豪夜总会三天两头有人在这捣乱,整天出各种状况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连最起码的安全保证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多少客人愿意到这来玩了。 自打吴兆龙来了之后就不同了,自打他亲手在场子里废了好几个刺头之后,帝豪夜总会就消停了。 从此之后,整个帝豪夜总会的保安工作,几乎全都是由他手下负责,甚至于连他本人,都大多数时间亲自坐镇在帝豪大酒店。 吴兆龙觉得,要是没有自己这么尽心尽力,帝豪夜总会的生意不可能这么好,帝豪夜总会的业绩单上起码有他吴兆龙的一半,但是他却只能分区区五个点,这他妈的打发乞丐呢? 不过,这个矛盾虽然一直都在,但是因为吴兆龙和荀雄两人之间的互相需要,又有王宇岸居中调和,这个矛盾才一直没有爆发出来。 而现在,那个将这个一直隐藏着的定时炸弹点燃的人,来了。 ——————————————————————————————————————————————————————————————特别鸣谢一下以下打赏的兄弟姐妹:乄夜﹏红程,Acekillers,我是八月火,小刀锋利,纷舞妖姬,cil-zoe,Mingyearn,闇殇,24K公子,步笑天,愛字訣,醉月西楼,☆宇智波启,自编自演,65322971,石三马甲,青衫素心,侠亦有道,红色的辣椒,海因茨·冯·古德里安,扬州梦薄幸名,圣天无良小生,天大·地大(海岸陀螺),酒后不乱性,缘¨分,love_风凌,秦逸云,傻傻的**,河南小李,天空蓝翼,童少少,西南信风,一只很乖的,Lucetta路西,笑溪溪,传说中的灬,穷诸,凯£风神,我是八月初,晨光路西法,裙角轻扬:,全知全能猫,zzlion,爱情基情无,亶父,不屈的傲骨,金缕衣~~,汪洋里的一,老大出马,春村儿,石头仔走天,cwkwok,插花师炼成,二七厶月,疯狂怪战客,pjlh123,玄一十四,飞升变变变,小人物的悲,星辰變,火葬男,枫み叶,锺神秀,孤风№傲视,有破地方,猎奇小道士,小海哥12,梦幻海底,Muzi88,海涵256467,书友120910201648691,噬月苍狼,關公笑,倚楼独语,mattyss,巧克力¢杰,土壤液态用途,fhk1981,飘然思不群,冰冰的地,过了吧?,逆地尊者,皇起,ioywbing11。 ; 第十四节 知识分子的话 - 纨绔 - 淼渺 新的一周来临了,这是本书最后一个新书周了,请大家本周给撒冷最大的支持,求会员点击,求推荐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吴兆龙之所以能够在几乎没有官方背景的情况下,在锦江打出一片天,主要靠的就是够街头,作风彪悍,悍不畏死。 而这个风格也完全延续到了吴兆龙的团伙中,这从张扬选择加入的不是荀雄,而是吴兆龙的团伙就可以看得出来。(周建兵收小弟非常严格,学生是坚决不要的。所以张扬想要在锦江出头,只能在荀雄和吴兆龙团伙中做选择。) 吴兆龙自己能打,他挑选小弟的时候,唯一的标准也是能打。 而在吴兆龙手下最能打的四个人,则被吴兆龙自己封为四大天王,被他倚为心腹。那天晚上参与殴打张扬的,这四个人就都有份。 而这四个人之中最能打,也最受吴兆龙宠幸的人,叫做王大海。 王大海其实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叫做陈勇,今年二十七岁,是北方某省人,因为犯了命案,为了逃避追捕,才逃到锦江来的。 后来被吴兆龙收留,因为身上已经背了命案,心里负担比常人少得多,跟人打架的时候出手格外阴狠,所以才会如此受到吴兆龙的赏识。 对于这个真名陈勇,现在叫做王大海的手下的过去,吴兆龙大略知道,但是并没有问太细。他自己本来就不是善良之辈,心思也不缜密,对于手下这种过去的犯罪史,没有多少兴趣。 然而,对于这一切,吴兆龙了解得不详细,并不代表别人就也不了解。 在帝豪夜总会,吴兆龙有规矩,除了他自己之外,手下兄弟一律不能在里面碰女人,所以王大海这些人都只能到外面找食吃。 这天夜里晚上八点钟,和寻常一样,刚吃完饭的王大海来到了他平时常来的一家桑拿会所。 桑拿完,弄得一身淋漓大汗之后,王大海也不冲,大叫着就跳进了泡澡池。 王大海这种动作让池子里的其他人都感到很厌恶,但是一般的人看到他浑身纹满纹身也不敢去惹他,而其他知道他底细的人,则更不敢惹他,就连站在一旁看场子的人也纷纷别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王大海拼命三郎的恶名在外,锦江还真没几个人敢惹他。 这样一来,王大海一入池,其他客人就纷纷起身离开,不一会,整个池子就只剩下王大海一个人。 而王大海也完全不以为然,扁着嘴,闭着眼睛一脸蛮横地靠着池边,摇着手大声喊道:“都他妈死了?” 往常这样一喊,侍应生就会忙不迭地小跑着把冷毛巾送到王大海手里。 而今天等了好一会,王大海都没见冷毛巾送到手里,顿时就火了,“妈的……” 他转过头,刚骂出口,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迎面就看见一快冷毛巾塞在了他的嘴巴里。 王大海伸出手正要把冷毛巾从嘴巴里拉出来的时候,却又被对方狠狠一脚踹在脸上,踹得他满脸是血地翻在了泡澡池中。 这一脚实在是太用力了,以至于王大海整个人几乎是背着拍在了水里,巨大的浪花甚至都溅到了数米高的电视机上。 等到王大海无比愤怒地从水里站起来的时候,他才终于看到来人是谁。 “我**,赵天佑你个小逼样的,**的活得不耐烦了?” 王大海一边叫骂着,一边就要从泡澡池里爬出来。 赵天佑不慌不忙地在池子边供客人休息的躺椅上坐了下来,在王大海终于爬到池边的时候,微笑着喊道:“通缉犯陈勇,你的逃亡生涯过得很潇洒嘛。” 赵天佑这话一出,本来是怒火中烧的王大海,顿时就好像被迎面浇了三吨冰水一般,当场定在了池边。 好一会之后,王大海本能畏惧地四处望了一阵,确定在场只有他和赵天佑两个人之后,色厉内荏地装出一副很凶悍的样子,恶狠狠的问道:“小子,你到底想跟老子玩什么花样?” “做为华夏国有觉悟的良好市民,我有配合公安机关,追捕万恶不赦的逃犯的义务。”赵天佑说到这里,侧过脸,看了王大海一眼,“尤其是你这种杀兄奸嫂的人渣级逃犯。” 当听到赵天佑连他犯的事是什么都说出来的时候,王大海的嚣张气焰顿时被打掉了大半。他怎么也不明白,眼前这个中学生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就连他的老大吴兆龙都只知道他犯了杀人罪,并不知道他具体杀的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 “**的是什么人?”王大海屏住呼吸,警觉又紧张地看着赵天佑,问道。 “妈的,身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跟你们这种粗人沟通起来真他妈掉价,难道你不带脏字就他妈的不会说话吗?”赵天佑很委屈地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份档案袋,摔在王大海身上,“好好缅怀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吧。” 惊疑不定的王大海打开档案袋,抽出里面的文档,越看越是心惊。 而这时候,好像唯恐王大海看不清楚档案上的字一样,赵天佑则在一旁旁白道:“华夏里两千零一年七月三日夜,你嫂子和你哥哥吵架,于是两夫妻当夜分居,你哥哥到二楼来和你睡,而你嫂子自己独居一楼。当夜,你起来夜尿,看到你嫂子在一楼睡觉,房门忘记关好,被你窥见**,你一时兴起,就跑去强奸你嫂子。你嫂子不从,大声叫了起来,把你在二楼睡觉的哥哥给惊醒,你又一时兴起,把你哥哥给杀了。” 说到这里,赵天佑忍不住一脸鄙夷的摇头,“身为一个知识分子,我忍不住要再次冒一次脏话,我操,你妈生你的时候,到底得基因变异到什么程度,才能把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给生出来呢?” “你知道个屁,那biao子以前是我对象,嫌我长得不好看,才甩了我跟了他的!这都是这对狗男女欠我的!” 王大海用力将档案袋往池子边一旁,通红着脸大声争辩道。 “得了吧,这种事都干了,你还编结个屁啊……杀兄奸嫂,尼玛,你一个混混做坏事居然可以做到跟隋炀帝杨广一个级别,你相当牛逼啊!”说到这,赵天佑很扫兴地摆了摆头,一边摇头,一边站了起来,“妈的,说了也白说,你一个土鳖流氓,你懂个毛线隋炀帝。” 话说到这,赵天佑又是狠狠一脚踹向王大海的脸,这次王大海有了防备,伸手就来挡,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赵天佑这一脚居然比刚才那一脚还狠,居然硬生生把他伸出来挡的右手给踩断。 只听“咔嚓”一声,赵天佑的脚踩在王大海手上,撞向王大海的脸,又再一次将他踹到了泡澡池之中。 王大海虽然为人凶残,但是并不傻,更是惯于在街头打斗的,他从赵天佑刚才这一脚的力道就知道,赵天佑那天之所以能将吴兆龙打伤,并不是侥幸,这个高中生身上是有真家伙的。 打又打不过,而且还被人家揪住了最致命的把柄,王大海顿时崩溃了,居然抱着被踢断的手,在泡澡池里开始飙起泪来,“他妈的,我也不想杀他们的,是我哥拿着刀要杀我,我是被逼的没办法才动的手。” “废话,你老婆被强奸了,你也要杀人。” 赵天佑说到这里,又觉得自己很无聊,没事在这里给这种没有人性的禽兽做什么道德教育呢。想到这里,他挥了挥手,“好了,哥今晚还要去晚自习,没时间跟你瞎耗,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用吴兆龙的命能换你的命,你换不换?” 一听到这里,王大海的哭声立刻止住,用一种怀疑狡猾的目光开始打量起赵天佑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有资格问吗?”赵天佑不屑地看了王大海一眼,问道。 “这不可能!”王大海坚定地摇了摇头,“吴大哥对我好像亲兄弟一样,你想让我出卖他,这绝对不可能!” 赵天佑无比鄙视地摇了摇头,骂道:“我操,你一个杀兄奸嫂的东西,你就别给我把自己装得跟关羽一样行吗?我刚吃完晚饭,你能不这么恶心我吗?” 王大海不敢再驳嘴,但是也没有说别的,只是皱着眉头抿着嘴,抱着受伤的手在池子里不说话。 “好吧,杀兄奸嫂的转世关羽,我被你的义薄云天感动了。”赵天佑见状,缓缓点了点头,从手里掏出手机,“我相信110一定很有兴趣把你抓去做做科学研究的。” 王大海一看,急了,赶紧从水里扑了过来,苦着脸喊道:“兄弟,不是我不愿,是实在不敢,如果吴兆龙知道我出卖他,他会干掉我的。” “你这话太反动了!”赵天佑用手机指了指王大海,一脸正色地说道,“难道我们人民专政的铁拳,还没有区区一个流氓头子有力吗?你居然怕一个流氓头子的报复,躲过我们人民专政的铁拳?你还把人民政府放在眼里吗?” 王大海看赵天佑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突然嚷道:“除非你给我五十万跑路费,否则免谈。” “我靠,五十万,你把自己当别墅首付啊,你有那么值钱嘛你?”赵天佑冷笑着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最多十万。” “最少四十万。” “最多二十万。” “最少三十万。” “二十五万,尼玛,不准还价,再还价把你另外一只手也踩断。” “成交。” “很好,这段时间都会有人盯着你,你有本事,你可以试试看逃跑,看你能不能跑得掉。” “那你也必须保证我在锦江这段时间不会被举报。” “放心吧,你踢我兄弟的仇,我已经报了,我才没兴趣帮警察做事,他们又不给我发薪水。” 三分钟之后,跟王大海交易完毕的赵天佑走出泡澡池,来到桑拿房,迎面就看到刚换好衣服,正在桑拿的周建兵。 “这种人渣,你真打算放过他?”周建兵鄙夷地瞥了泡澡池内一眼,问道。 赵天佑眼睛一瞪,“怎么可能?吴兆龙的事一解决,立马把丫送到局子里吃花生米。” “那你刚才不是答应他不举报他了吗?”周建兵问道。 赵天佑眼睛又是一瞪,“我倒,周大哥,你不会吧?知识分子的话你也信?” ; 第十五节 梁朝伟的用具 - 纨绔 - 淼渺 等到赵天佑也换好衣服之后,先是稍微冲了一下,然后就跟着周建兵下到了王大海隔壁的那个泡澡池。王大海那个泡澡池到处都是他的血,周建兵和赵天佑可没兴趣在那样的水池里泡。 如果说对于赵天佑的畏惧,仅仅是来自于他掌握了他的把柄。 那么,当王大海看到周建兵出现的时候,他就是近乎出于本能的恐惧了。 外面许多人都以为周建兵不过是个混混头子,其神奇不过是混混们吹捧起来的。 只有真正身在这个圈子里,见识过周建兵手段的人,才会知道为什么这个如此讲原则,几乎从来不主动收小弟的人,也没听说有特别强的后台背景,黄赌毒一律不沾的异类,却为什么能够在锦江地下世界的头把交椅上坐得那么稳。 外界的人都知道周建兵是个很讲道理的人,这曾经一度让吴兆龙对他起了轻视之心,然而,在某一次,吴兆龙无意中得罪了周建兵一次之后,周建兵单枪匹马,堂而皇之地杀到了帝豪夜总会。 当时,吴兆龙和他的四大天王全都在场。 而从那一夜之后,王大海就总算明白,为什么周建兵讲道理的时候,别人都那么喜欢听他的道理。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很害怕周建兵不讲道理。 “周……周……周……总……” 和王大海不同的是,周建兵身上没有任何一丝纹身,甚至没有任何伤痕。 然而当看到周建兵在自己不远处缓缓下水的时候,王大海的反应,比那些不得不跟他说话的侍应生看到他的满身纹身的时候还要紧张。 看到王大海这样的反应,赵天佑很满意,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先自己出场,然后再让周建兵出场,这是三人商量之后,一开始就有的安排。 因为王大海的罪证和周建兵的积威,这两样东西对于王大海来说,都是极大的威慑。但是,如果直接让周建兵出场,用王大海的罪证来威胁他的话,那么这毫无疑问,将破坏到周建兵本身的气场。 而先让赵天佑出马用档案袋恐吓他一番,让他心中先有一种自己被人抓住把柄的无奈感,然后再让周建兵出马,以积威压迫,使他彻底丧失抵抗的勇气。 周建兵在整个身子除了头部之外,都沉浸到水里之后,缓缓靠在了池边,然后将干冷的毛巾敷在了脸上,一声不吭,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王大海的话,也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他的存在一样。 此时此刻,在周建兵这种气场十足的大佬面前,王大海的小混混嘴脸马上就露了出来,当他看到周建兵完全不搭理他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就显得手足无措了。 “这……” 当看到王大海求助似地看向自己的时候,赵天佑心里一阵阵的感叹,“母亲的,哥什么时候能混到周大哥这水准啊。啥话都不说,往那一躺,一个凶顽歹徒立马就歇菜了。” 感叹归感叹,正事还是要做。 赵天佑将一台用薄膜袋的轻薄机器,递给王大海,“诺,拿着。” “这……这是什么东西?” 王大海生平用的最先进的东西就是避孕套自动出售机,猛然看到这么一个高新科技的玩意,顿时有点傻了。 “窃听器。”赵天佑说着,指了指这薄膜袋,“使用很简单,实在不懂,里面有说明书。” “窃听器?”王大海眨巴着他丑脸上那双眯缝小眼睛,满脸新奇地将这薄膜袋在手里把玩着,“就是梁朝伟用的那种东西?” 赵天佑没好气地吐槽道:“不止,周润发也用它。”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玩意,我还以为全是电影里骗人的。” 有生以来第一次跟梁朝伟和周润发走得这么近,让王大海居然有些兴奋了起来。 对于这种九成世界观都是靠**十年代老式枪战片造就的半文盲,赵天佑实在没有心情给他深入解释,只能是有些不耐地说道:“帝豪夜总会每个月都是二十二号,也就是明天晚上会账。到时候王宇岸,吴兆龙,荀雄都会带自己最得力的人出现,我知道,吴兆龙一向都是带你去。而你要做的事也很简单,就是到时候就把他们谈话给偷录下来,然后将他交给荀雄就可以了。” “既然都是偷录对话,不是应该交给你们吗?为什么要给荀雄?”王大海很不解地问道。 赵天佑本来还想再解释一下,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以你这么高的智慧,这么复杂的事情,我很难一次跟你解释清楚。你还是先把录音录下来,然后拿过来给我们。我们听过之后,再告诉你具体该怎么做。” 王大海智商不是太高,但是也绝不是白痴,赵天佑这段话里的讽刺之意,他不可能听不出来。 其实越是王大海这种人,自尊心越强,所以当他听到赵天佑这话的时候,本能地脸色一沉,就有点想发作,但是当他再一看躺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周建兵的时候,脸上顿时又换上了谄媚的笑容,“小兄弟,你放心,你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好。不过,到时候你可别过河拆桥哦。” 这时候,周建兵将敷在脸上的干冷毛巾拿开,转过头,看向王大海,缓缓问道:“你有资格讲条件吗?” 周建兵这话一出口,王大海原本还笑着的脸顿时又露出一副惊惶不安的模样,求助式地看着赵天佑。 这时候,赵天佑自然是要站出来装好人了,他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就好好把事做好吧,不要想东想西的,周大哥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 “那是,那是,周总的讲信用的名声,全锦江,不,全中国人都知道。” 王大海用他仅有的想象力,在他能力范围内最大限度地吹捧道。 “那是,可惜哥不是讲信用的人。”赵天佑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又装出一副很替王大海解围的样子,一边冲着他挥手,一边对他挤眉弄眼,嘴里又说道:“好了,周大哥还想在这泡会,你没什么别的事,就别再在打扰了。” “诶,诶,诶,周总,您泡,您泡。”王大海感激地冲着赵天佑一笑,也顾不得鼻子疼,忙不迭地从水里爬了起来。 “你可别耍花样哦。”等到王大海爬上池子之后,赵天佑又追了一句。 “不敢,不敢,不敢。” 王大海一边回头冲着赵天佑点头哈腰,一边小跑着冲到更衣间去。 等到王大海彻底跑掉之后,周建兵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天佑,我觉得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唉,我就是当演员也是个死跑龙套的,哪有周大哥你这主角风光啊?”赵天佑笑着叹了口气,“你说究竟什么时候我才能混到你这地步啊,随便往那一站,别人就发抖了,真是太他妈有气场了。” “什么狗屁气场。”周建兵笑着摇了摇头,“那都是假的,在这个圈子里,只有钞票和拳头是真的。他是被我打服气了。比如说你吧,荀雄怎么说都号称是锦江有名号的人,但是你在洪都把他都打成那样了,他敢怎么着你吗?不敢,连话都不敢放,还生怕别人知道他被你打了。这又是为什么?很简单,他那天晚上被你打怕了。” 赵天佑点点头,说道:“说实话,我那晚也是热血上头,一时冲动,没想那么多。我打完其实也稍微有点后悔,担心有后患,荀雄现在这么怂,还真是有点出乎我意料之外。” “你选择这么打荀雄是对的,那鸟人就是个怂货,全靠关系混饭吃,也怪不得吴兆龙不把他看在眼里。”周建兵轻蔑地伸出大拇指,往后挥了挥,“满锦江,也就他自己真把自己当根葱?” “嗯,不过,话说回来,吴兆龙确实够狠,也能打,但是那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要被荀雄搞死。”赵天佑略想了一会,又有些感慨地说道。 周建兵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地下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区别了。你在地下世界混得再大,又有什么用?在现实世界的大人物眼里,你就跟个避孕套似的,一边用你干坏事,还一边嫌你碍事。男人啊,真正要有出息,都要走正道,我们这条道是走不通的,到头来,没一个有好下场。”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选择走这条道呢?”赵天佑有些好奇地问道,“我那天听那个什么老万喊你大队长,听起来你应该以前也是当官的吧?” 这一次,周建兵出奇的没有否定,也没有逃避,而是点头道:“没错,我以前是军队的人。” “军队?你以前是军人?”赵天佑有些惊讶地看着周建兵,“大队长在军队里应该不算是太低的官职吧?就算转业,你现在应该也是个处级以上的官员吧?怎么会……” “地下世界确实粗鲁,野蛮,甚至可以说得上脏。但是,黑社会这三个字用在它身上 一点也不适合。”周建兵说着,眼中露出一丝凄厉的神色,“跟某些世界比起来,它简直比雪还白。” PS:特别鸣谢weinining303,肾虚的牛牛,qgtopgun,枫み叶四位书友的打赏。 ; 第十六节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 纨绔 - 淼渺 新的一周来临了,这是本书最后一个新书周了,请大家本周给撒冷最大的支持,求会员点击,求推荐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三月二十二日,在周建兵的威慑和赵天佑的把柄威胁的双重威胁下,王大海如约来到了上次被赵天佑痛打的洗浴中心。 早在赵天佑痛打王大海的头一天,周建兵就已经将这间洗浴中心买了下来。 赵天佑痛打王大海的时候,周建兵就已经清场,洗浴中心的人,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王大海在这被打了。极少数知道的人,也装作不知道。 所以,在洗浴中心的员工和其他客人面前,王大海还是照样显得嚣张霸道的样子。 但是当他来到了周建兵和赵天佑跟他约好的包厢之后,把门一关,脸色马上就变了过来,点头哈腰地笑着从腰间摸出来一盘很小的磁带,递了过来,“周总,这是您要的东西。” 周建兵将这盘磁带接了过来,又递给在旁边的赵天佑,赵天佑拿出一个特制的播放器,将这磁带放了进去。 刚开始听的时候,赵天佑表情还很正常,在听了大概两分钟之后,他的表情却突然一变,露出格外兴奋的神色。 “这次分账李成明也派人来了?”赵天佑摘下耳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大海,问道。 听到这话的时候,周建兵眉头微微一跳,随即依然是一脸古井无波的表情,只是目光却看向了王大海。 王大海不知道赵天佑为什么对于这一点会显得特别兴奋,也不知是喜是忧,只能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是。” “来的人是谁?”赵天佑紧接着又问道。 王大海赶紧答道:“李成明的秘书张承良。” “秘书?李成明是堂堂常务副市长,怎么可能派秘书参加你们这么低层次的分红会议?”也许是因为这惊喜来得太突然的关系,赵天佑犹自有些不信地问道。 看到赵天佑满脸不信的样子,王大海大为紧张,赶紧飞快地辩解道:“李成明本来就是帝豪夜总会的大股东,不过他的钱从来都是王宇岸代领,他的人从来不出席分红会议。不过这次情况有所不同,所以李成明才会专门派张承良来。” 这时候,周建兵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这次有什么不一样?” 见是周建兵问话,王大海回答得愈发认真,只见他垂首道:“事情是这样的,张承良这次来,不是来参加分红的。而是来通知其他三个人,他打算将帝豪夜总会抵押给银行换一笔钱的。因为虽然李成明才是这间夜总会真正的幕后老板,但是明面上的老板却是王宇岸,荀雄和吴兆龙三个人,抵押合同必须得他们三个人签字才能生效。而且,他还宣布,帝豪夜总会未来半年之内都暂时不予分红,经营所得利润,全部用来偿还贷款。” “那这三个人是什么反应?”周建兵又问道。 这时候,赵天佑代替王大海答道:“一开场,吴兆龙就拍桌子了。”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吴兆龙和荀雄不同,他财路不多,帝豪夜总会的分红,在他的收入里占的比例不小。”周建兵点点头,说道。 “将近三成。”王大海讨好地接口道,“而且吴兆龙发这么大火,不止是因为不分红。” “那还因为什么?”赵天佑问道。 王大海答道:“因为当张承良说出那话的时候,连我都看得出来,他事先肯定是跟王宇岸和荀雄都沟通过的,只是瞒着吴兆龙一个人罢了。而且,看张承良的样子,也完全不打算对吴兆龙的损失做任何补偿,所以他才会大光其火。” 赵天佑也懒得继续听录音了,直接问道:“那最后吴兆龙是什么态度?” “他表示他绝不同意。不过,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他都是小股东,他的态度无足轻重。最后,这个会不欢而散了。会散了之后,吴兆龙喝酒的时候,操了李成明整整一个晚上的娘。” 听到王大海这么说,赵天佑和周建兵两个人忍不住对视一眼,这个吴兆龙和李成明,也太他娘的配合了吧? 当初,赵雪峰他们三人设计这个局的时候,只有七分的把握。而现在真实的情况发展成这样,他们现在起码也有九成把握了。 不过,赵天佑这次总算是稳住了,没有再露出任何得意的神色,至于周建兵,那更是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了。 “这是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一,里面有十万,当是定金。你只要把接下来的事办完,我就打尾款给你,然后你就可以走人了。” 赵天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王大海。 “事情这才办了一半,怎么好意思现在就拿钱呢,这不合规矩……不合规矩……”王大海贪婪地看着银行卡却不敢伸手去拿,站在原地羞涩地搓着手,眼睛不断地偷瞟周建兵的神色。 周建兵不动声色地淡淡道:“要你拿你就拿着。” “诶,诶,诶。”王大海忙不迭地点着头,把银行卡接过来,飞快地揣到口袋里之后,媚笑着看着赵天佑,“小兄弟,你说,接下来要我怎么干?” “我等会会把这份录音带复制一份,然后你今晚就去找荀雄,把这个磁带的复制件给他,然后你就跟他说……” 听完赵天佑一番吩咐之后,王大海刚开始还没完全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所以显得有点呆,等到他想了一会,自以为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便将眼睛瞪得老圆,赞叹地朝着赵天佑伸出大拇指,“这招叫借刀杀人吧?小兄弟,你真是高明啊!简直都跟诸葛亮一个级别了。” 对于王大海的**吹捧,赵天佑没有任何快感,这种低智商的人的夸奖,总是让人难以生出自豪感,“给完之后,你就来找我们,我们会把你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哈?”王大海有些警惕地看着赵天佑,“这事办完了不是就把钱给我,让我远走高飞吗?” “这东西是可以要荀雄和李成明命的东西。”赵天佑朝着王大海晃了晃手里的磁带,“就凭这个东西,荀雄给你的钱只会比我们多,不会比我们少。你要是舍得不要这笔钱,那你就尽管走吧。” “呃……”和赵天佑几人所想象的一样,一听到这话,王大海顿时犹豫了起来,他试探着问道,“那……小兄弟,你觉得我可以从荀雄那拿到多少钱?” 赵天佑答道:“你开价绝对不能少于一百万,成交价绝对不能低于五十万。” “这玩意有这么值钱?”王大海不敢相信地看着手里的磁带,问道。 “你觉得呢?”赵天佑笑着反问道。 王大海想了一会,点点头,“想想这东西好像确实也值这么多钱。” 赵天佑这时候又说道:“不过,荀雄是个多疑的人,他不可能这么爽快地就这么直接把钱给你。你把磁带给他之后就到我们给你安排的地方躲起来。等到他想跟你反悔的时候,你就可以再拿一份复制件去要挟他,到时候他就不得不就范了。等你拿到钱走人之后,我们再拿原件去对付他,这样就大家都方便了。” “嗯,这个计划好。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石三鸟啊。”王大海又再一次赞叹地看着赵天佑,“小兄弟,我刚才夸错了,你不是诸葛亮那个级别的,你是比诸葛亮还高一个级别的。你这脑袋,太好使了,就跟586电脑似的。” 在十分钟内连续正确使用两个成语,应该说在王大海的人生中,这已经是他的超水平发挥了,但是赵天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道:“你才586,你全家586。” 二十分钟之后,赵天佑拿着复制件递给王大海,王大海千恩万谢的离开之后,赵天佑就听到周建兵在一旁有些感慨地说道:“他要是不贪心,送完磁带,拿着这十万就跑了,说不定还只能逃得了一命。” “这是不可能的,你看他刚才听到一百万的时候,眼睛都绿了。”赵天佑也跟着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就是所谓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说到这里,赵天佑稍微停了一下,又有些狡黠地冲着周建兵笑了起来,“另外,周大哥,我再纠正你一下,就算他现在跑掉,那十万他也是拿不到的。” “密码是错的吗?”周建兵有些不放心地看了赵天佑一眼,“那可不妥,他这种视财如命的人,出发之前一定会去柜员机查的,万一被他知道了……” 周建兵还没说完,就被赵天佑笑着打断,“周大哥,我至于那么傻,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吗?” 这下周建兵就有些不解了,“那你……” “世界上是有网银这玩意的。”赵天佑得意地笑笑,说道,“这大晚上的,他不可能取那么多钱放在身上,最多查一查。他现在查的时候当然是十万,但是等到他办完事,只要他跑,我随时可以用网银把钱转走,一分都不给他留下。” 听到这,周建兵忍不住笑着点了点赵天佑,“呵呵,你还真是一毛不拔啊。” 赵天佑头一扬,正义凌然地说道:“那是,我这钱可是血汗钱。” PS:特别鸣谢醉月西楼,爱情基情无限,钱塘景色三位书友的打赏:) ; 第十七节 不可能完成的交易 - 纨绔 - 淼渺 就像周建兵所说的那样,王大海从洗浴中心出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台柜员机,查了查银行卡里面的余额,当他看到里面确确实实躺着十万的数字,再想想很快就将拿到的十五万愉快,最后再遐想下荀雄可能给他的五十万,甚至一百万的巨款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兴奋得发起抖来,原本因为受胁迫而带来的不甘的感觉,此时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全都是即将发财的兴奋。 吴兆龙本就是锦江三大流氓头子中最穷的一个,每个月的收入不到一百万,手下常跟着他吃饭的兄弟就有接近二十个,至于外围的那些人偶尔也是要打点打点的,再加上吴兆龙自己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养了一堆野女人,每个月的开销也十分之大,又不善理财,所以整个吴兆龙团伙的人都一直过得不是很阔绰。 即使以王大海贵为吴兆龙的头马,在这几年里,名气看上去很大,但是实实在在的经济上的好处其实也没捞到多少。 也就是平时每个月一万块的生活费,然后出去办事的办得好的话,临时有个两三万块的奖金。 虽说,仗着吴兆龙团伙二号人物的招牌,在锦江一些不是特别高档的场合里混吃混喝是没什么什么大问题的,但是找女人却不可能总是免费的。 混了几年下来,王大海其实只是得了个表面风光,其实口袋里是空空如也,银行存款只有四位数。 因此,这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巨款,自然就要让他双眼发红了。 当想到拿到这笔钱之后远走高飞到他乡异地的快活日子,王大海简直差点偷笑出声来,办事的动力也格外的足。 从柜员机里把银行卡拿出来,很珍惜地揣到怀里之后,小跑着就跑到街上拦了辆的士,直奔金华KTV。 荀雄一生中最引以为自豪的,就是他初中的时候,曾经得过全市歌唱比赛的三等奖。每次喝醉酒之后,荀雄最喜欢拿出来自吹自擂,显得自己跟锦江市其他流氓层次不同的,就是这件事。 正是因为荀雄的这个爱好,他在锦江市开了一间名叫金华的KTV,金华KTV是锦江市唯一一间规模很大,但是绝对没有任何色情服务的KTV。 曾经有一度,金华KTV的生意不是太好,连续亏损了好几个月,于是下面的经理偷偷让妈妈桑带了小姐进驻。这件事被荀雄发现之后,马上将这个经理痛打一顿,并且当场开除,所有小姐也坚决清除出金华KTV。 在做完这件事之后,荀雄还特地召开了全KTV工作人员的大会,在大会上他大声疾呼道――“唱歌是艺术,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是金华KTV,你们所有吃我饭的人,都必须给我牢牢记住,必须尊重唱歌,要是谁敢再在这里糟蹋唱歌,我就他妈的糟蹋他!” 零五年,有个选秀节目很红的时候,荀雄还专门发动了所有的兄弟和员工,给自己最喜欢的一个歌手拉票。 每当这个节目开场的时候,荀雄都一定会准时地守候在电视机旁,一边拍打着小姐的胸部,一边跟着电视里的主题曲一起轻轻哼唱道:“想唱就唱,要唱的响亮,就算没有人为我鼓掌,至少我还能够勇敢的自我欣赏,想唱就唱要唱的漂亮,就算这舞台多空旷,总有一天能看到挥舞的荧光棒……” 据一位当年当红小姐的不可证实的传言,有一次荀雄在看这个节目的时候,刚好喝醉了,当场失控,痛哭流涕起来,一边哭,一边还不断地重复着念道:“我有一个梦想……” 也不知道是荀雄这种对歌唱发自内心的热爱打动了上苍,还是随着锦江的经济发展,大家对于到KTV唱歌这种娱乐形式越来越接受。 总之,最近这几年金华KTV的生活突然火爆了起来,而身为老板的荀雄也随之赚得盆满钵满,金华KTV从一个纯粹的爱好和理想,变成了他最大的财源,甚至都要高于他从帝豪夜总会得到的分红。 而每天晚上八点以后,金华KTV无论生意多么火爆的时候,永远有一个包房是不会对外开放的,因为这个包房要留给金华KTV的老板荀雄的。 只要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是,荀雄一定会带上一群小弟和女人到这个包房里,在他们面前一展歌喉。 更神奇的是,荀雄每周还要展开一次歌曲评论活动,让这些一周来听他歌的小弟或者女人们,对他的歌声进行点评。 点评的好的,不但会得到物质奖励,还会得到他的赏识,而点评的不好的,就会受到惩罚,轻则罚钱,重则体罚,比如倒立四个小时之类。 除此之外,他还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在这包厢开一次演唱会,将锦江市他能请到的稍微有点身份面子的人都请到这个包厢来听他演唱。 在演唱会上,他的小弟和女人还会像真正的歌迷一样给他做灯牌,送鲜花,尖叫外加挥舞荧光棒更是必不可少的了。 对于荀雄的这种癖好,锦江市的人都将之视为精神病的一种,甚至于连李成明都曾经多次让荀雄不要再搞什么演唱会了,徒增笑话。 而一向对李成明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的荀雄,唯独在开演唱会这件事上一点也不听话,挨骂归挨骂,掉头演唱会的请柬照样发到李成明的办公桌上,气得李成明只能当着他的面把请柬丢到垃圾堆里,却也无可奈何。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大海电话都不打,直接就奔金华KTV去的原因,因为做为也曾经受邀莅临过荀雄演唱会的听众之一,他知道这个钟点,荀雄十有**正在他的KTV豪华包厢里练歌呢。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正在练习高难度名曲《月亮之上》的荀雄,突然被敲门声给打断了,他于是很不悦地望了门口一眼。 坐在一旁做歌迷状面貌妖娆的女人赶紧站了起来,小跑着跑到门边,伸出头来,问道:“你们疯了,雄哥唱歌的时候居然也敢打扰?” “海哥说找雄哥有非常重要的事。”经理身子一闪,露出王大海,说道。 那女的也见过王大海,知道王大海的身份,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走过去,走到荀雄身边,说道:“雄哥,是王大海,他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你。” “王大海?”一听到王大海的名字,原本很生气的荀雄也不由得收起了脾气,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道,“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之后,荀雄将话筒放下,走回到沙发上,伸手朝着门口一指,“去,把他叫进来。” 不多时,王大海便被这女的带了进来。 “你的事最好是真的重要。”荀雄端着酒杯喝了口酒,瞟了王大海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想你该知道,我唱歌的时候有多烦别人打扰。” “我这事不但重要,而且只能跟雄哥你一个人说。”王大海笑了笑,说道。 荀雄惊疑不定地看了王大海一阵,又思量了片刻之后,到底还是挥了挥手,让房间里的小弟和女人都走了。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等到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荀雄有些耐不住地说道。 王大海这时候才从口袋里掏出那磁带,递给荀雄,“雄哥,你看看这个。” 荀雄将这磁带接了过来,放在手里看了看,没看明白,抬起头奇怪地瞪着王大海,“王大海,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这是一本磁带。”王大海看荀雄还不是很明白,便补充道,“是高科技的窃听器录音录出来的。” 荀雄虽然不懂高科技是什么玩意,但是枪战片看那么多,窃听器是啥玩意还是明白的。 一听到窃听器三个字,荀雄整个人顿时就警觉起来,在电影里,窃听器向来是对付反派的重要利器,而对于自己的属性,荀雄一向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定位在超级反派,所以深知这东西的厉害,只见他骇然地张大眼睛问道:“就是梁朝伟用的那种东西?” “嗯,周润发用的也是这个。”王大海很肯定地补充道。 “我操……”荀雄很是害怕地将这微型磁带里丢在了桌上,好像丢掉一个烫手山芋一般,“这是他妈谁弄的?这是想干什么?” “窃听器是吴兆龙的,这本磁带里录的就是今天晚上的会议内容,是我趁着他喝醉的时候,偷偷偷出来的。” 王大海的话让荀雄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这磁带是吴兆龙的?” “雄哥,你觉得我这么大晚上的,可能平白无故跑来涮您玩么?”王大海笑笑,反问道。 荀雄的脸色刷得一些变得惨白,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包厢里飞快地转来转去,转了好几圈之后,又冲着王大海问道:“他是只录了今晚的会议,还是以前每次我们开会他都录了?” 王大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发现过这一次。” 说到这里,王大海顿了顿,笑着说道:“不过,依我看,就算从前一次都没录过,只录过这一次,就已经很可怕了。雄哥,你要知道,今晚的会,可是连李市长的人都参加了的。” PS:感谢傻傻的**的打赏:); 第十八节 破局点 - 纨绔 - 淼渺 新的一周来临了,这是本书最后一个新书周了,请大家本周给撒冷最大的支持,求会员点击,求推荐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当听到王大海的这番话之后,就像突然被什么重物重击了一般,荀雄脑袋一疼,整个人摇晃着倒在了沙发上。 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弄得几乎崩溃,不过荀雄毕竟是锦江三个混混头子中最为狡猾的一个。 在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他马上又恢复了他的多疑本性。 “你为什么要把这本磁带送来给我?” 看着荀雄看过来的怀疑的目光,早有准备的王大海呵呵一笑,答道:“我要说是因为仰慕雄哥你的歌艺,所以特地弃暗投明,雄哥你也不信吧?” 原本满脸怀疑的荀雄陡然变得满脸凶相,“我警告你,我很厌恶别人拿我唱歌的事跟我开玩笑。” 王大海没想到荀雄真的对唱歌这件事情看得这么神圣,也不敢再逗趣之下,赶紧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既然能来,除了钱之外,雄哥你觉得还可能有第二个可能性吗?” “消息我已经知道了。”荀雄又指了指桌上的磁带,“磁带也已经在我这了,我凭什么要给你钱?” 王大海照着赵天佑教他的话答道:“我给你的只是复制件,真正的原件还在吴兆龙那。他现在还不知道我偷偷复制了他的磁带,更不知道我来这里找你。” “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你也会复制?”荀雄乜了王大海一眼,满脸不信的样子。 王大海自信地笑了笑,“雄哥应该听说过我以前当过兵吧?巧的很,我当兵的时候,当的就是通信兵。别的东西不大懂,但是搞这些东西,倒也算是半个内行。” 通信兵的身份,自然也是赵天佑为王大海设计的。 华夏国实行的是军队和地方两条线单独管理,军队管不到地方,地方也管不到军队。现在这么仓猝的情况下,荀雄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核实王大海当兵时候的兵种。 尽管荀雄本性多疑,但是现在实打实的证据就在眼前,王大海的回答也完全无懈可击,而且他又是吴兆龙的头马,这一切的元素堆砌在一起,都由不得他不信。 在某一个瞬间,荀雄也在想是不是吴兆龙派王大海来给自己下套,但是他实在想不出这么个套对他吴兆龙有什么好处,他更不相信吴兆龙有下这种套的智商。 至于赵天佑和周建兵,他压根就念头都没动过。 所有这些想法都飞快地在荀雄脑海里转了一圈之后,他又强装镇定的对王大海笑道:“平时倒是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有这份机灵。” “嘿嘿,有钱不但能使鬼推磨,还能让人的脑袋变得更灵光呢。”王大海摸了摸鼻子,得意地笑道。 “聪明个屁,难道你还真以为能从老子这里要到钱?”荀雄在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装出一副讨价还价的样子,问道,“好,你说吧,你想要多少钱才肯帮我把那原件也弄出来?” “如果只是普通的会的话,那么以雄哥你跟我的关系,也不用谈什么钱不钱的,直接给你就是了。但是这本磁带不同,它里面涉及到了李市长。李市长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物,他可比咱们都金贵不是?”王大海说着,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地看了荀雄一眼。 “行了,你也别跟我挤眉弄眼了,直说吧,多少钱?”荀雄不耐烦地摆摆手,问道。 王大海笑着冲着荀雄伸出一根指头,“怎么着也得这个数吧?” “十万?”荀雄不动声色地问道。 王大海嘿嘿地笑着摇头,“雄哥,你也把我们李市长看得太不值钱了吧?” 荀雄当场脸就黑了下来,“你不会跟我说要一百万吧?” “雄哥您和吴兆龙不同,他是个穷鬼,您可正经的大老板。别的地方不说,光是这金华KTV,一个月不就把这个数给赚回来了?再说了,这钱您是给李市长付的,将来他老人家还能真让您白出这钱?” 王大海说着,靠着荀雄不远处坐了下来,一副跟他平起平坐的样子。 对于王大海这种做派,荀雄心里无比厌恶,“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还真以为拿住我了?你以为老子真会要什么原件吗?直接把你和吴兆龙那小子一起处理掉,不就什么事都结了吗?” 虽然心里很厌恶,但是脸上荀雄确实丝毫不露,而是装出很生气的样子,一甩手,“一个月一百万,我把金华承包给你,你每个月给我一百万,你干不干?” “我是一粗人,花钱就会,赚钱这种高智商的活,我哪会啊。我要会,不就跟雄哥你一样成大老板了吗?”王大海继续嘿嘿地笑着说道。 “不用谈了,这事最多三十万。”荀雄故作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之后,伸出三根指头。 “这不可能。”王大海断然摇了摇头,“最少得九十万。虽说这事是吴兆龙做得不地道,先出卖你们。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老大,我这事也算是欺师灭祖了。这事早晚要传出去,以后我在锦江是不可能混得下去了,只能远走他乡了。三十万还不够我路费。” “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一口价,五十万,你不要再讲了。” 听到荀雄说到了自己的心理价位,王大海心中暗喜,脸上却是装作一点也不打算动摇的样子,坚决摇头道:“就是九十万,一毛也不能少了。雄哥,你出价的时候,也摸摸胸膛,想想我王大海冒的风险,再想想要是这东西要是被吴兆龙拿去举报,你和李市长会有多麻烦。” “七十万。”荀雄将桌上的磁带拿了起来,丢回给王大海,“行就成交,不行你就把这玩意送到警察局去,看看李市长和我到底会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小玩意就倒台?” 七十万已经被赵天佑所说的底线要高二十万了,再看到荀雄一副要翻脸的样子,王大海也不敢再拿架,赶紧又乖乖地把磁带塞回给荀雄,“别人这个价是坚决不行,但是谁叫您是雄哥呢?成,您说了算,七十万就七十万。” 话说到这里,王大海稍微停了一下,然后又笑着搓了搓手指,“不过,这七十万也不能空口说白话不是,雄哥您怎么也得付点预付,好让我心里踏实点吧?” 在荀雄看来,王大海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从他内心来说,他自然是不愿意给钱给一个快要死的人了。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这时候要是他一分钱不出,让这王大海觉得捞不着好处,节外生枝地弄出什么乱子来,李成明还不得杀了他? 现在可是他跟姓毕的争斗的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 这样想着,荀雄极为心痛地做出一个决定,“你小子,连我荀雄都信不过?成,我这就让经理进来,先给你十万做订,等你拿到那原件,我再把剩下的六十万一次付给你。” 听到荀雄这么说,王大海心里顿时乐不可支,脸上却是一点也不露出来,“雄哥,你可千万得讲信用啊,这可是我拿命换的钱啊。” “行了,别唧唧歪歪了,我这就叫经理进来,你跟着领钱去吧。” 荀雄笑呵呵地拍了王大海肩膀一下,说道。 片刻之后,金华KTV的经理走了进来,荀雄交代了几句之后,王大海就跟着这经理走了出去。 王大海一出门,荀雄马上就把手机掏了出来,直接给李成明拨了过去。 “喂,李市长,我有个特别紧急的事情要跟您汇报一下。” 电话一通,荀雄就弯着腰,紧张地说道。 当听完荀雄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电话那边的李成明顿时大惊失色,“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吴兆龙是疯了吗?” “我早就说过,吴兆龙这小子不可靠,他一直就嚷嚷帝豪夜总会给他分的钱太少了,在背后不知道说了我们多少坏话。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一点也不例外。” 本来就一直跟吴兆龙不妥,在这个时候荀雄当然是使劲地跟着上眼药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快点想办法解决。现在正是我跟姓毕斗得最紧张的时候,任何一点意外都可能影响结局。我把帝豪夜总会拿出来抵押,就是要凑钱到上面去运作。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这本磁带到了姓毕的手里,我就完了。要是连我都完了,还能有你们吗?”电话里的李成明很想声色俱厉,但是想到目前的环境,却又只能勉力压住怒气,用尽量缓和的语气说道。 “李市长,你放心,我打电话就是来向您请示的。吴兆龙现在还不知道他的阴谋被我知道了,我现在只要把他和王大海都处理掉的话,这件事情就解决了,您看……” “这种事你是专家,你不用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李成明的这话实际上就等于默许荀雄的做法了。 “处理一个吴兆龙,倒是简单,只是他下面还有一帮小弟,另外,他手里都少还有一点利益,要是把他处理了,您看这些东西……?” 被用得着的时候,要赶紧要好处,不然事后休想当官的还能记起你,对于这一点荀雄再明白不过,所以不失时机地点道。 而这时候,李成明自然也不会舍不得这点东西,他很爽快地说道:“只要你能吃得下的,全都是你的。” 得到李成明明白无误地承诺之后,荀雄兴高采烈地猛一点头,笑道:“嗯,我明白了,李市长,您就瞧好吧,一天之内,我就给您把这事办得妥妥贴贴的。” ; 第十九节 吴兆龙的她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三月二十三日,清晨。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宿醉的吴兆龙很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但是他哪儿都没有去,只是安静地靠着墙壁,看着窗外由朝阳投射进来的,温暖的,橘黄色的阳光。 在昨天夜里,吴兆龙做了一个梦,这是他三年前经常会做,但是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的梦。 在梦里,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在黑暗中疯狂地奔跑着,一边奔跑,一边放声的哭泣。而在另外一个角落,是一个浑身的衣服都被撕得一片凌乱的女孩,她拼命地想要将这破 烂不堪的衣服重新穿回去。 然而,无论她怎么穿,却依然无法遮住她那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身体。 在锦江,吴兆龙以悍不畏死闻名,极度崇尚流血不流泪,他不只是自己坚决贯彻这一宗旨,而且也要求手下必须做到这一点。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果有手下被吴兆龙看到流眼泪,都必然会受到惩罚。 不止是如此,甚至是在看电视的时候,看到哭泣的镜头,吴兆龙都变显得一副很厌恶的样子。 就是这样的一个吴兆龙,从早上一直到现在,他的眼角就像是谁忘记关掉的水龙头一般,一直在无声地流淌着浅浅的溪流。 吴兆龙就这么一直靠着墙,看着清晨的阳光,默默地流着泪,一直到他开始觉得眼睛生疼,他才深深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到冰箱,拿了一桶冰倒在洗手台里,然后将整个头都埋了进去。 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吴兆龙才猛地将头从冰水里拔了出来,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狰狞的脸以及满眼的血丝,和梦中那个有着清澈目光的少年已经没有一丝相像之中。 在这一刻,吴兆龙感到骄傲,因为他现在终于变成了那天夜里发誓要成为的人。 然而,在下一刻,吴兆龙却又感到悲哀,因为他知道,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在这种极度对比的情绪之中,一种宿命的沉重感不期然地压迫在吴兆龙的心头,他看着前额凌乱的头发上掉下来的水珠,突然有一种亲眼看到时光从自己眼前偷偷溜走的错觉。 一晃眼,十八年了。 十八年来,吴兆龙一直都在幻想着,准备着,憧憬着,自己将会以怎样一副样子重新跟她去见面。 最初的时候,他想象着自己变得像当年那些混蛋一样强壮,到时候就以保护者的姿势出现在她的面前。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去了少林寺。 最初,当那些师傅们看到刚到少林寺的吴兆龙的时候,每个人都摇头,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男孩,实在不是块练武的材料。 每个人都觉得,他只是跟很多人一样,看了几部动作片,一时心血来潮就跑来了,最多坚持几个礼拜就会灰溜溜的回家。 面对这种质疑,吴兆龙一句话都没辩解,他用行动来证明一切,他在那里做最脏最累的活,接受最残酷最辛苦的训练。 而且,一坚持就是十五年。 十五年的光阴,将这个原本弱不禁风的孱弱少年,变成了少年俗家弟子中的佼佼者。 十五年的时间里,他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寡言的习惯,他在很少的时候笑,哭则是从来没被人见过。 周围的人们敬佩于他的刻苦训练,但是因为他的性格,却从来没有人愿意真正走近他。 而他也因此变得越发的孤僻。 在一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几乎没有任何娱乐的地方,每天刻苦训练的之余,还要承担各种繁重的劳务来抵上学费,除了刻骨的仇恨之外,就只有梦中她的脸了。 因为过度自闭,以及生活的过于艰苦,正处于性格形成期的吴兆龙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偏激的一面。 在少林寺习武期间,他就曾经多次因为觉得别的师兄弟看不起他,或者其他的什么使他感到不快的行为,而大打出手,即使被师傅多次惩罚,也屡教不改。 不过,不管怎么说,吴兆龙跟这些师兄弟之间的斗殴终归是双方都有错,所以少林寺一直都隐忍着,没有做出最终的惩罚。 直到十五年前,他们发现吴兆龙在私下很有一种爱好,那就是偷偷跑到少林寺附近的农家去,偷偷徒手虐杀那里的家畜,从猪,羊,一直到马,牛,全都不放过。 就在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和尚们准备将吴兆龙送到当地警察局的时候,事先得到风声的吴兆龙跑了出来,回到了锦江。 回到锦江的第一个念头,吴兆龙就是想去找她,找那个在梦里魂牵梦绕的她。 当兴起这个念头之后,吴兆龙觉得他有责任在享受这种重逢的欢乐之前,先干掉当年那个糟蹋她的王八蛋。 于是,在回到锦江的第二个晚上,就在锦江的边上,就像虐杀那些家畜一样,他徒手虐杀了那个十五年前糟蹋她的那个男人。 当看到那个已经肥得像猪一样的男人,在他的脚下痛哭哀嚎的时候,他的心中感到了无比的畅快,浑身每个毛孔都兴奋得发抖。 自从那个夜晚,当自己被他的同伙摁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糟蹋她,一直到那一刻,吴兆龙就一直幻想着这一天。 在那一刻,吴兆龙觉得自己心中憋着的怨愤之气终于一涌而出,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无比畅快的轻松之中。 他丝毫不理会他的哀嚎,使出全身的本身,用自己多年锻炼实践得来的虐待手法,一一使用在这个男人身上。 以他那时候的本事,他可以很轻易地将他打死,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想要好好享受这个过程。 正是因为吴兆龙的这个需求,这个男人才最终保住了这条命。 就在吴兆龙虐打这个男人到最**的时候,一个女人惊恐的呼救声打断了他。 熟悉的声音让吴兆龙侧过头去――果然是她,那个魂牵梦绕的她! 吴兆龙先是露出惊喜的神色,他兴奋地指着脚下的男人,像个刚俘虏了敌人的新兵一样想要向她表功。 然而,他很快就开始从这个女人惊恐的表情,和关心的目光里发现,这个女人惊恐的是他,而她关心的正是脚下的男人。 吴兆龙的脑袋一阵晕眩,但他没有时间来反应,因为已经有人因为她的呼救而往这边赶来,他不得不仓皇地逃窜,带着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迷惘。 后来,他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那个男人的妻子。 这个事实让吴兆龙无比震惊,他当时第一反应是去质问这个她,为什么要那么犯贱,居然嫁给一个侮辱过她的男人。 不过,这终究只是吴兆龙的一时冲动,他最后到底还是没有这么做。 因为同样生长自锦江的吴兆龙能够理解,当年那个经济和信息都闭塞的锦江,在内部的流言传播速度,却是丝毫也不逊于如今。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最后终究是要传出来的,而经历了那天晚上的事,她事实上已经没有多少选择。 虽然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吴兆龙接受。 在那天夜里,因为虐打那个男人而近乎倾泻干净的,对这个世界的愤懑,加倍的在他的心里滋生,进而演变成一种畸形的价值观。 在吴兆龙看来,这个世界唯一教给他的,就是你要比别人更凶狠,更残忍,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得到一切――那些无论原本该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吴兆龙将这一信条彻底贯彻到自己的人生之中。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关系,还是因为那个男人实在是害怕了,他虽然被打成了瘫痪,但是没有报案,也没有寻仇。 而吴兆龙也因为这件事,在锦江声名鹊起,他趁势开始在锦江发展自己的势力。 在很短的时间里,吴兆龙就变成了锦江市新的龙头老大,而且是最狠最辣,最悍不畏死的老大。 又一晃,又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里,吴兆龙沉迷在地下世界的争斗,钞票以及形形色色的女人身上。 吴兆龙一直都想让自己觉得很满足,然而,事实上他一直都没有,他知道自己缺的是什么,但是他一直都不愿意,更不面对。 而这一天,吴兆龙突然莫名地有一种简直难以遏制的冲动,他觉得他想要去找她,他想问她,“如果当年我没走,你会嫁给我吗?” 吴兆龙并不是一个多有自制力的人,当这种冲动在心头兴起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最终驱使着他开始飞快地翻着自己的衣柜,挑选合适的西装。 穿上了最好的西装之后,吴兆龙到理发店理了个发,还喷了点香水,再去花店买了她当年最喜欢的鲜花。 然而,他就开着他的奔驰朝着那个他早就知道的地方直奔而去。 奔驰车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一间位于郊区的小卖部。 吴兆龙在车上反复演练着那句话,“如果当年我没走,你会嫁给我吗?” 并且预想着,如果她的答案是肯定的时候,他该怎么样反应。 当做了接近十分钟的心理建设滞后,吴兆龙终于走到小卖部前。 他看到那个男人躺在摇椅上,在闭目养神,脸上满是满足与幸福的笑容,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在给他喂粥。 很快,她发现了他的存在,她的脸上显得无比苍白,浑身都在恐惧的颤抖。 吴兆龙无比清楚地记得,这是十八年前,她面对躺在躺椅上这个男人所露出的神情。 吴兆龙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缓缓转过身。 他像逃跑一样小跑着离开,一边跑,一边脱下西装,露出满身的纹身。 直到他开着他的奔驰逃也似的逃出她的视线之后,他才将车子停下来,掏出香烟,点上火,狠狠地吸了一口。 再然后,他就坐在他的奔驰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就像当年那个无助的孩子。 PS:这章比较难写,所以更晚了,抱歉,另外,感谢爱情基情无限同学的打赏。 ; 第二十节 终结与解脱 - 纨绔 - 淼渺 一种一直存在,但是一直被吴兆龙用种种方法逃避的虚无感,在此时此刻无孔不入的钻到了他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之中。 在某一刻,吴兆龙甚至有自己将自己解决掉的冲动。 就在他产生这一冲动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荀雄打来的。 当看到荀雄的名字出现在手机上的,吴兆龙的那种虚无感顿时冲淡了很多。他在想,就连荀雄这种人渣都可以活得那么活蹦乱跳,自己又凭什么去死呢? 这样想着,吴兆龙突然觉得这个一向令他鄙视的荀雄,看上去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他深吸了口气,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将电话接了起来,少有的礼貌,“雄哥,有什么事?” 在电话里,荀雄告诉他,要召开临时会议,重新商讨帝豪夜总会抵押的事,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情绪波动的吴兆龙并没有听出来荀雄的声音明显没有从前流畅,他没有丝毫怀疑的答应了荀雄。 然而,他习以为常的打电话给了王大海,让他自己跟自己一起去参加这个会议。这一次,他发现了王大海的回话有点吞吞吐吐,但是他依然没有往深处想。 二十分钟之后,他跟王大海在一个路口会合。 和往常不同的是,王大海这一次没有坐在副驾驶,而是坐在了后面。 吴兆龙依然没有觉出异样,他只是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升级了,一个人坐在后面,跟我老板似的。” 王大海露出一个紧张而又窘迫的笑,这是非常明显的不自然的表情,吴兆龙只要再继续追问下去,王大海随时可能被他戳破,然而他没有。 又过了二十分钟,他来到了他已经来了许多次的会议室。 当他走到门边的时候,他一眼望去,看到房间里突然没人。 多年来的训练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他本能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转身就要走。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一直最信任的助手,这个连自己曾经犯过死罪这样秘密的底细都交代给他的亲信手下,从他的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刀,狠狠地捅在他的肚子上。 剧烈的疼痛感从吴兆龙的腹部传来,然而他并没有痛苦地嚎叫,也没有马上反击,尽管他其实还有这个能力。 他冲着王大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问道:“为什么?” 王大海被吴兆龙的笑容吓了一跳,他深深知道吴兆龙的实力比他要强太多,绝对不能给他任何机会,所以他又将插进吴兆龙肚子里的刀抽了出来,再狠狠地捅了进去,然后再拔出来,再捅进去。 一边捅,一边大声答道:“因为你是个人渣!” 随着他的大喊,又有好几个壮汉冲了进来,不断地挥刀猛砍在吴兆龙的要害部位,头上,肩上,甚至裆部。 而吴兆龙就像一个稻草人一样,完全没有反抗,只是缓缓地摇着头叹息。 而他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那诡异的笑容,直到他整个人彻底软在了地上,整张脸贴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自己的鲜血在掩着地板的边缘缓缓流淌着的时候,才好像终于解脱了一般,轻声地自言自语道:“人渣就该这样,就该这样……” 一直隐藏在深处的荀雄和王宇岸直到确定吴兆龙已经彻底完蛋了之后,才敢冒出身来。 当来到吴兆龙身边的时候,荀雄还心有余悸地踢了吴兆龙的身体,生怕他好像很多电影里那样突然暴起把他给杀了。 “妈的,我还以为杀吴兆龙有多难,没想到居然跟杀只死猫一样,一点反抗都没有。早知道这样,老子也得参加捅这王八蛋几刀才过瘾。”荀雄环顾了在场众人一眼,一脸鄙夷地说道。 说完,荀雄又发泄似的朝着吴兆龙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脑浆四溅的头部猛踩。 而王宇岸则是好像在看着一个笑话一样,叉着腰笑呵呵地靠在一旁,好整以暇地观赏着荀雄在吴兆龙的尸体上大发雄风。 在这个时候,他完全忘记了一件事实,那就是吴兆龙或许确实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但是如果没有他,他的帝豪夜总会不会有今天。 在终于发泄完毕之后,荀雄冲着吴兆龙的尸体吐了口口水,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王大海:“你这把刀是买的吧?” 王大海点点头,“是。” “把它给我。” 荀雄朝着他伸出手。 当看到王大海有些警觉地往后退的时候,荀雄冲着他笑了笑,“想什么呢,我们办事的刀都是查不到来源的,你这现卖的刀,到时候要是被警察追查出来怎么办?” 荀雄的理由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是又让王大海感到迷惑,因为他从前办事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连办事的刀都要处理这一说法。 就在王大海感到迷惑的时候,荀雄走上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把刀给我,跟着王总去拿钱吧。今天你表现不错,给你多加十万。” 听到多加十万,王大海不自觉的就放松了些警惕,手上也就随着有些松了。 “谢谢雄……”王大海话还没说完,他手里的刀就已经到了荀雄的手里,就在他感到哪儿有些不妥的时候,那三个和他一起杀掉吴兆龙的人便马上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王大海本能地想要逃,然而就像他抓住吴兆龙的手一样,他也被荀雄抓住了手。然后就像他捅吴兆龙一样,荀雄的刀也插进了他的身体。 三分钟之后,在这个狭窄的走廊之中,王大海倒在了吴兆龙的身边。 就在荀雄得意地将刀丢在王大海身上,准备吩咐收拾现场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凌乱的响声。 “外面怎么了?” 荀雄不以为然地皱了皱眉头,以为是有什么人来捣乱。他几乎是本能地就想让吴兆龙出去看看。然而下一秒,他就就起来,刚刚把吴兆龙给干掉了。 好在,外面的人并没有让他为难多久,在短短十秒之内,这个封闭的套间的门就被人踢开。 当头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南山公园出现过的万警官。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了周建兵的电话,向他通报了今天在帝豪夜总会的经理室将会发生一起恶性的杀人案,甚至于将发生罪案的发生时间精确到了分钟。 对于周建兵的举报,万警官自然心知肚明他并不是只是为了尽一个良好市民的职责,不过做为一个同样看不惯荀雄为人的普通人,他最终选择了出手。 而当他踢开门,带着队伍冲进来的时候,眼前展现出来的一切,他便非常清楚明白的知道,锦江市看来是要发生点什么大事了。 这时候,时间定格在华夏历两千零七年三月二十三日上午十一点二十五分。 在半个小时后,也就是华夏历两千零七年三月二十三日午间十三点,赵天佑来到了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跟他说话的陈梦琪面前。 “你来一下,我有些事想跟你说。”赵天佑走到陈梦琪身边,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走到了走廊边。 陈梦琪有些惊愕地在桌子上呆了一会,跟着走了出来。 “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回去复习。”陈梦琪在距离赵天佑两米远的地方站住,一边装着欣赏楼下的操场,一边说道。 赵天佑掏出一个大信封,递给陈梦琪。 “这是什么?”陈梦琪有些奇怪地侧过脸,看着赵天佑。 “你放心,不是情书。”赵天佑笑了笑,“是给你爸爸的。” 陈梦琪更加奇怪了,“给我爸爸,他要给我爸爸什么东西?” “你不用问,直接给他就是了,我想你爸爸现在应该很需要这个东西。”赵天佑说着,将信封塞给陈梦琪,不再说什么,转身回教室去了。 这天夜里放学之后,陈梦琪犹豫了好久之后,终于在睡觉前敲响了刚回家的她父亲的房门。 “琪琪,怎么了,有事吗?”正在愁眉苦脸的陈佑南在看到陈梦琪之后,勉强地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我有个同学要我交个东西给你,他说一定会需要这东西的。”陈梦琪将赵天佑递给他的信封,交给陈佑南。 “你同学有我需要的东西?”陈佑南觉得很可笑地笑了笑,心想一定是陈梦琪同学的家长想通过这种方法向他请托什么事,“告诉你同学,我需要他好好学习。” 陈佑南说着,就想哄陈梦琪回去睡觉。 然而陈梦琪却觉得格外坚持,“这人虽然很多时候很不靠谱,但是在大事上还是靠谱的,他说你需要就一定是真的需要,你就打开看看吧。” 陈佑南拗不过陈梦琪,只能无奈地将这信封接过来,“好了,信封我拿了,你去睡觉吧。” “不行,你必须现在就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陈梦琪又摇了摇头,说道。 陈佑南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将这信封拆开之后,陈佑南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光盘。 陈佑南原本想把这光盘放自己电脑里看看到底里面有什么,但是想了一会,他还是来到了陈梦琪的房间,用陈梦琪的房间打开了这张光盘。 两分钟后,当他点击这张光盘的一秒钟之内,他听到了一段声音,“诸位,本次会议非常重要,事关我们大家长久的利益,为了让大家更加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张秘书也受李市长的委托专门来参加……”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原本还一脸不以为然的陈佑南立马严肃了起来,他马上将声音点停,然后转过脸,对陈梦琪说道:“琪琪,你先出去看会电视。” PS:感谢逸林7625,书友100227035733886,坏企鹅三位书友的打赏。 ; 第一节 自行车载着亲爱的你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三月二十四日,清晨七点三十分。 在跟赵天佑反复对对练了接近两个小时之后,赵雪峰才终于长舒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很好,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不就是那么几句话嘛,有必要来回练两个小时吗?”赵天佑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咕咚一口喝光,有些不满地说道。 “当然有必要。”赵雪峰很严肃地说道,“难道你不会常常有一种感觉吗?如果是重要或者复杂的事,总是觉得在电话里说不清楚,非要见面谈才可以。” 赵天佑略想了想,好像确实怎么回事,他于是点了点头。 “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交谈,语言的内容其实只占不到四成的部分而已,另外六成的部分就在于你的表情,以及你的身体语言。人在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观察对方的表情以及身体语言,并且藉此不断调整自己谈话的内容和方式。越是情商高的人,越是如此。”赵雪峰说到这里,指了指赵天佑,“你与一般的同龄人相比,相对要成熟些,你与比你大的人相比,因为不知道轻重,所以跟谁说话都不会感到畏惧,而能用平等的心态跟对方说话,这也算是你的优点。但是,你身上多少总还有些毛躁和轻浮之气。而陈佑南又是个老于官场的老官僚,现在面对的又是这样一件几乎可以影响他仕途的事,你这种毛躁和轻浮之气,就很可能会影响我们的整个计划。” 听完赵雪峰的话,赵天佑觉得他老爸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但是他嘴上却还是有些不服气地说道:“说白了,不就要要更装逼嘛。” “你可以这么理解。”赵雪峰倒也开明,没有驳斥赵天佑,反倒是点点头,“除了那些真正爱你的人,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只关心你看上去像是什么人。所以,儿子,记住,装逼是你前往这个世界任何地方的通行证,你一定要好好学会,直到有一天,你装逼装到自己都觉得自然而然了,你就成大人物了。” 接受完赵雪峰的特训之后,赵天佑就先打车前往第二医院看望张扬。 也许有人会说,咦,赵天佑以前不是骑自行车出门的吗?怎么现在改打车? 哇塞,你兜里有几十万的时候,你也不会做出让自己在自行车上被风吹日晒,这样对自己那么残忍的事情的好吧? “吴兆龙,王大海全都完蛋了,还有荀雄,也完蛋了。” 一进医院,赵天佑就得意地凑到张扬耳边,对张扬轻声道。 张扬先是显得很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但是很快却又叹了口气,“唉,其实吴兆龙这人其实还是挺命苦的,我听人家说,他以前就是因为有个相好的被人家强暴了,所以才跑出去学武的。谁知道学了十五年回来,那个相好的却嫁给了强暴她的人,从此以后,这家伙就变态了。” “真要翻,谁没有一段苦逼的血泪史?就跟歌唱比赛似的,硬要掰,谁都能泪流满面的掰一段艰难地革命史。但是你苦逼,你就可以变态,就可以弄得别人比你还苦逼吗?没有这道理。” 赵天佑看着张扬似乎还有些难以释怀,便又继续说道:“听过一句古话吗?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这话的意思就是,人的苦逼或许是命运造成的,但是人的变态,却是人自己造成的命运。命运给人带来的东西,很多时候是无可奈何的,只能被动接受,但是人自己造成的命运,就必须自己为之承担责任了。” 赵天佑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拍了拍张扬的肩膀,“世界上默默苦逼,猫在角落里画圈圈的人大把,你的同情心要真多余到可以分给吴兆龙这种人,还不如去捐助希望工程都好过啦。” 不管怎么说,吴兆龙都曾经是张扬的老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算是张扬背叛吴兆龙。 这种事对于赵天佑来说,当然不算事,但是对于张扬这种在大脑深处有些认死理的人来说,却多少都会有些心理障碍。 而当他听完赵天佑的劝解之后,心中的那点障碍顿时挥之不去,与此同时,对于赵天佑的崇敬之情,更加多了几分,“天哥,为什么你总能讲出这么多我一辈子也想不到的,这么深刻,而且还听起来那么通俗易懂的道理呢?” “那是,我要是跟你一个思想层次,很难活到今天。”赵天佑说着,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张扬,“好了,哥要出去办正事了,你好好像样姑娘的伺候吧。” “天哥,你要去办什么正事啊?”张扬好奇地问道。 赵天佑得意地笑着抬了抬眉头,“给我老爹升官去。” 在早自习刚结束,第一节课快要开始的时候,赵天佑赶到了教室。 和他所预想的一样,在他路过陈梦琪旁边的时候,陈梦琪偷偷塞给了他一张纸条。 等到了座位上,赵天佑把陈梦琪塞给他的纸条拿出来一看,上面只写着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下午放学和我一起回家。” 虽然明知道这是陈佑南的指示,但是当看到陈梦琪娟秀的字迹写着这样的字的时候,赵天佑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脸红心跳起来了。 “唉,这要是陈梦琪自己主动给哥写的多好啊。”赵天佑摇着头,叹了口气,在心里有些奢望地说道。 事实上,不只是赵天佑,其实陈梦琪的心中同样有点小忐忑,她同样也在想,要是不是因为他父亲的需要,而是他们两个自己结伴回家该多好啊。 从小,陈梦琪的父母就各自为事业打拼,虽然在物质上对她从来都是要什么给什么,但是在父母的家庭关怀这方面却是极度匮乏的。 那天夜里,赵天佑对陈梦琪的呵护,从某种程度上,让陈梦琪对赵天佑有了一种父亲般的依赖。然而,因为自小就习惯了父母感情上疏离,使得陈梦琪对于自己充满了保护意识,所以她在情感中总是习惯性地处于被动以及随时放弃的地位。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陈梦琪就真的完全不渴望着情感,刚好相反,她无时无刻不渴求着浓烈的感情。只是在感情上从未成功过的她,对于自己的情感完全没有信心。 而现在,终于有了那么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让赵天佑再一次送自己回家,这让陈梦琪打心眼里感到开心,因为她本质上是喜欢让赵天佑伴着她回家的。 当想到两个人可以一起骑着自行车,穿越整个锦江市的时候,陈梦琪甚至禁不住都会卷起嘴角,露出羞涩的笑容。 然而,在下一刻,陈梦琪却又想到,他跟自己回去,只是因为跟自己的父亲有事谈,并不是真的想要送自己回去。 一想到这里,陈梦琪就难过地垂下了头,难过得眼泪都几乎要掉下来。 就在双方都处于这种完全莫名其妙地纠结之中,漫长的一天过去了。 当下午放学之后,同学们都欢呼着跳了起来,朝着门口涌去,就在赵天佑也站了起来,准备出门的时候,他看到陈梦琪坐着位子上一动不动,依然在专心致志地看书。 赵天佑于是也只好乖乖地坐在位子上,翻出上课没看完的漫画,认真地钻研了起来。 十五分钟后,当教室里走得只剩下赵天佑和陈梦琪两个人的时候,陈梦琪才把书放进书包里,自顾背着书包走了出去。 赵天佑赶紧背着书包跟了出去。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相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来到了自行车棚。 当到了自行车棚之后,赵天佑呆逼了,因为他今天是打车来的,没有骑自行车,这怎么搞? “你傻站在这干嘛?去拿起你的车啊。”陈梦琪抬起头,一脸冷漠地看着赵天佑,说道。 “我……我今天没骑车。”赵天佑有些窘迫地说道。 陈梦琪也愣了,“那怎么办?难道走路回去?” 赵天佑原本想说,那我打车送你回去好了,但是一想想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烧包了,说不定又要让陈梦琪反感。 于是,他转过头看了看陈梦琪的自行车,看到她的自行车是有后座的,便鬼使神差地说道:“要不,我骑车送你回去好了。” 赵天佑说完,自己的心跳顿时加速起来。 在中学时代,男生和女生一起骑自行车回去,还可以是朋友解释,但是要是栽女生回家的话,那就太那啥了。 可是,问题是,赵天佑想要的,就是太那啥啊。 赵天佑说完,脑袋几乎本能地就要垂下来。 不过,在他真的要把脑袋垂下来的时候,他咬了咬牙,控制住了自己,换成身体僵硬的,直瞪瞪地看着陈梦琪。 这一下,陈梦琪垂下头去了,“这……这怎么行呢……你们男生总骑那么快,不安全。” 原本以为绝无希望的赵天佑在听到陈梦琪这么说之后,顿时精神来了,他右拳有力地举了起来,“这你放心,我骑车一向很注意安全的。不信你可以问张扬,我多次教育他,我们是祖国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我们要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骑车不能骑那么快。” 听到这里,陈梦琪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就你还教育他,我每次看到你们俩都是你在前面狂飙,张扬在后面使劲追你。” 笑完,陈梦琪转过身把车打开,然后把车把递给赵天佑,“说真的,骑慢点。” 当接过车把的时候,赵天佑比那天接过六十万还开心,他仿佛一个刚接受了光荣任务的新兵一样,用力地点了个头,“放心,本帅的车跟劳斯莱斯一样平稳,像沃尔沃一样安全。” PS:感谢木豆豆和醉月西楼两位书友的打赏。 ; 第二节 谈判 - 纨绔 - 淼渺 一路上,赵天佑都骑得很慢,直到等不及的陈佑南打电话来催,才不得不稍微加快些。但是即使这样,这段平时陈梦琪只需要三十分钟的路,赵天佑也骑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骑完。而陈梦琪在这一路上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在路上的时候,赵天佑一直犹豫着是否应该停下来车来请陈梦琪吃个雪糕什么的,但是因为一直没法回头看陈梦琪的表情,所以一直到骑到陈梦琪家门口的时候,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最后,他只能带着遗憾踏进了陈梦琪的家门。 一进门,赵天佑就看到陈佑南正在客厅里正襟危坐地等着他。 “你就是小赵同学吧?”当看到赵天佑走进来,陈佑南便主动站了起来,笑着站在原地对他说道。 一般来说,别人来家里做客,陈佑南都是坐在位子上不站起来的,除非是特别亲密或者是级别比较高的同事,他才会站起来。 所以,陈佑南能够主动站起来,已经是相当给赵天佑面子了,完全是看在他年少的份上。 然而,赵天佑心里却并不十分领情,“赵同学就赵同学,还加个小赵同学,就你大,个老官僚。”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着,但是看在陈佑南是陈梦琪的父亲的份上,赵天佑还是很没有原则地露出他谄媚的一面,他先是冲着陈佑南点头哈腰地说道:“陈叔叔好。” 然后又一副乖巧的样子,小跑着陈佑南身边,再次鞠躬,“一直听我父亲说陈叔叔平易近人,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到赵天佑这么说,陈佑南脸上的笑容顿时显得更加和蔼可亲了,“你父亲是赵科长是吧?他的笔头功夫可是我们锦江出了名的,听说老王没有他,连报告的抬头都不知道怎么写。” 陈佑南所说的老王,正是赵雪峰直属上司,正科长是也。 两个人闲话说到这里,赵天佑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傻笑着看着陈佑南,心里想,“扯淡扯完了,该说正事了吧?” 而陈佑南仿佛看懂了赵天佑的心思一般,侧过脸看了看陈梦琪,“琪琪,家里没什么东西招待,你出去给小赵同学买点吃的回来吧。” 陈梦琪奇怪地看着他老爹,“冰箱里全是吃的。” 这傻丫头也太实在了吧。 赵天佑刚在心里这样感叹完,就听到陈佑南又说道:“冰箱里都是女生吃的东西,没有男孩吃的,你赶紧去买。” 这回陈梦琪总算是有点明白了,他父亲是想把她支开,这让她愈发奇怪了,赵天佑跟他爸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居然还要瞒着她呢? 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陈梦琪还是乖乖照办了。 略过片刻之后,等到陈梦琪出去之后,陈佑南原本和蔼可亲的笑容便立刻消失不见了,“小赵,那光盘是谁给你的?” 我靠,这变脸程度也忒专业了吧,稍微化化妆,可以直接上川剧舞台去演变脸了。 “陈叔叔,您觉得除了我父亲,还会有其他人吗?”赵天佑尽量让自己显得严肃地反问道。 “既然这样的话,让你爸爸来见我。” 毕竟是当领导有年头了,陈佑南发话的时候派头十足,一副自然而然,不可置疑的口气。 这自然让赵天佑有些不爽了,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耍小孩脾气的时候,“陈叔叔,本来我父亲确实要来的,毕竟他亲自来的话,跟您谈起判来,会更有优势。但是,他考虑到您的前途,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 “哦?”陈佑南倒也没驳斥赵天佑,而是笑了起来,“难不成你爹的意思,让我跟你一个娃娃谈?” “重要的不是我的年龄,而是您需要什么。”赵天佑毫不示弱地盯着陈佑南,反问道,“不是吗?” 陈佑南没想到赵天佑竟然会显得这么强势,有那么一刹那,心里升起些许不快。不过,当他想到对方只是个高中生的时候,这种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好吧,那你倒说说看,我需要什么。”陈佑南伸手端起一杯茶,吹了口气,然后好整以暇地看了赵天佑一眼,问道。 “全锦江的人都知道,您想要的,自然就是成为正区长了。不过我猜,那只是因为您从前从来没有想过成为副市长的可能性,对吗?” 一直很认真地吹茶的陈佑南稍微顿了顿,然后笑着说道:“继续说下去。” “李成明副市长跟毕副市长之间的争斗,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官场上的人都知道,这两位无论是谁上台,锦江市都必将面临着一场新的洗牌。在这个时候站错队,毫无疑问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赵天佑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陈佑南说道:“小赵,你还是个高中生,可能你还不大懂我们华夏国的政治组织原则。我们的管理架构是这样,锦江市的领导层只有任命市直属机关以及区长一下官员的权力。像区长这一级别的任命,锦江市的领导层只有建议权,是必须要锦江市的主管单位,也就是洪都市的领导才能最终决定的。” 陈佑南这话的意思是想告诉赵天佑,李成明和毕小宇他爹之间的斗争,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当赵天佑听完陈佑南这话之后,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陈叔叔,我对官场再不懂,也毕竟是公务员家庭长大,这么点常识还是有的。我不仅知道,您的职位只有洪都市的老大们才有最终决定权,我还知道副市长级别的职位,只有赣南省的老大们才能决定。但是……” 赵天佑说到这里,笑了笑,“难道您觉得毕副市长和李副市长两个人之中,到底谁能最终转正,而谁又将胜败名列,是靠猜拳吗?” 赵天佑这话说的很隐晦,但是陈佑南自然不可能听不懂,赵天佑是在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姓李的和姓毕的自然是决定不了你的前途,但是人家背后的后台可以啊。 对于赵天佑的话,陈佑南淡淡地笑了笑,不可置否。 而这时候,赵天佑又继续说道:“我知道,陈叔叔能够坐到今天这个座位,甚至于几乎转正成定局,是因为您在洪都有人。但是,请您原谅晚辈说话粗俗,如果您的屁股真的坐得那么安稳的话,您还会把我喊来跟我一个小屁孩罗嗦那么久吗?” 陈佑南终于停止了吹茶,他轻轻抿了口稍微凉了些的茶,问道:“你就直说吧,你父亲想要得到什么?” “我觉得,在说出我老爹想要什么之前,还是说一下能给陈叔叔您带来什么的好。”赵天佑笑了笑,说道。 陈佑南举杯喝茶,不说话。 “我老爹说,他打算让您当锦江市的实权副市长兼区长。” 陈佑南笑着摇了摇头,“赵科长什么时候升官当赵省长了?” “如果因为您的鼎力支持,毕市长能够成功转正,我相信以陈叔叔您的背景和资历,坐上这个位置应该没什么人会奇怪吧?”赵天佑笑道。 陈佑南将杯子放下,问道:“就凭这么一个来源不明的磁带,就想搞垮李成明,你们父子俩把事情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只是一盘磁带当然不够了。但是如果是有账本,还有帝豪夜总会王宇岸的口供的话,我想情况应当会有所不同吧?” “王宇岸?”陈佑南皱了皱眉头,转过脸看着赵天佑,“这不可能,我昨天晚上已经打电话问过了,王宇岸进警察局不到五分钟就被李成明打电话让释放了。他这人虽然没什么骨气,但是不可能这么快就什么都交代的。” “王宇岸是刚进警察局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没错,但是不知道陈叔叔你知不知道他出了警察局不到五分钟之后,又再一次被警察抓走了呢?”赵天佑笑眯眯地问道。 “这不可能。”陈佑南再次掉头,“如果有这事,我一定知道。” “我只是说是警察,没说那警察一定是真的啊。”赵天佑说到这里,耸耸肩,“锦江的治安那么乱,王宇岸得罪人有那么多。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跟他有仇的人,会趁着这时候把他给绑架了。然后,蒙上他的眼睛,将他带到某个很像审讯室的地方,再让一个流氓地痞装成从赣南下来的特别调查组成员,对他隔离审查呢?以王宇岸的智商,我个人觉得他真不一定分得出真假。要是万一他真的觉得是赣南派下来的工作组,然后以他的为人,陈叔叔,您觉得他会怎么做?” “谁敢假扮省调查组这么胆大妄为?”陈佑南假装震怒地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赵天佑一脸无辜地看着陈佑南,“就连您这么消息灵通的人都不会知道啊。不过,这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听说不但那份口供在昨晚十二点的时候就有了,而且还有人找到了帝豪夜总会过去六年的账本。最豪华的是,王宇岸竟然把李成明给他批的所有条子都用年月日的顺序,非常整齐有序地码在一个放巧克力的盒子里。这个盒子被找到的时候,听说是今天早上四点钟。” “这怎么可能?这个王宇岸也太不顶事了吧?”陈佑南不敢相信地站了起来,摇头道,“就算是真的工作组,他也不应该垮得这么快啊。” “唉,听说工作组用了比较传统的刑。”赵天佑说着,天真无邪地冲着陈佑南笑了笑,“听说是清朝传下来的,叫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之类的……我是听说而已哦。” PS:感谢ly31,℡佐児VS,酒仙づ李太白三位书友的打赏。 ; 第三节 交易 - 纨绔 - 淼渺 刚听完赵天佑的话,陈佑南就有些警惕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你父亲竟然有黑社会的背景。” 赵天佑淡淡地笑了笑,“以陈叔叔对锦江市政法系统的熟悉,我想您应该非常清楚地了解我父亲的背景。” “既然如此,那你父亲为什么会动用到黑社会的势力?”陈佑南皱着眉头问道。 “关于这一点,等到将来有机会的时候,您可以跟我父亲做直接的面谈,我相信他会给您满意的答复。”赵天佑说着,耸了耸肩,“陈叔叔,请您对我父亲的智商稍微有些信心,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锦江市变得更好,稍带的改善一下自己的地位,肆意妄为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话说到这个地步,陈佑南所有的疑虑都完全抛开了。 也许仗着省里的后台,李成明还不会完全垮台,也许他只是会被沉寂一段时间,将来再调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任职。但是无论如何,在这一局中,李成明不再有任何胜算了,而他在锦江留下的嫡系,将遭到毫无疑问的清洗。 至于赵雪峰为什么能够动用地下势力这个问题,他相信赵雪峰既然敢让他的儿子跟自己坦诚,所以,到现在这个时候,陈佑南知道,他已经没有继续质疑赵雪峰的必要了,他现在更需要做的,是要知道别人为什么要和他交易,以及如何在这场交易中得到一个好价格。 “你父亲既然能把这东西交到我手上,应该就有能力直接交到毕副市长的手里。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白送我一个人情呢?” “很简单,对于毕副市长来说,我父亲距离他实在是太遥远了。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做为一件对他如此之至关重要的事,如果由我父亲出面为他说明这一切的话,说不定他会因为觉得太诡异而产生其他的什么想法。而如果换成像您这样有份量的人出面的话,事情应当又大有不同了,他肯定会怀着很欣喜的心情面对您在这个关键时刻,给他提供的,如此之有力的帮助的。” 这是十分之合情合理的解释,如果陈佑南自己跟毕副市长做换位思考,恐怕也难免会有这样的顾虑。 就在陈佑南在心里暗暗点头的时候,就听到赵天佑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以我父亲的职位,恐怕跟毕副市长之间很难达成公平的交易。但是如果换成陈叔叔您就不痛了。我们相信,以您的份量,您应该可以从毕副市长那里要到足够多的好处。而作为附带的,我相信您这样慷慨的人,是不会在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同时,吝啬给我父亲一些他应得的益处的。” “比如?”陈佑南笑着看着赵天佑,问道。 “比如市某直属机关的局长之类,以我父亲现在的职级,放到这个位置上,从逻辑上来说,应该是通的,对吗?” 听完赵天佑的话,陈佑南顿时仰头大笑了起来,“孩子,你把这事想得太容易了。局长一般来说都是正处级,你父亲现在只是个副科级。两者之间差了整整三个级别。除此之外,你父亲现在是工会的闲职副科,而直属机关的首长是实权正处。你知道对于一个普通官员来说,这两者的距离有多么遥远吗?足够他走一辈子还有多了。” 华夏国的官场级别是这样分的。 首先是最高是国家元首,这个只有一个人,数百年来都是四大世家中最大的那个世家的族长。 其次是等同国家元首级,从这个名字来说,就知道这些人也算是国家元首,只是他们不是最大的那个,简单来说,就是剩下的三大世家,九大家族的十二位族长。)再下来是副元首级,这个人就多些了,大概有二十多位,其中一半是各大家族中的精英,还有另外一半是循正常途径升上来的普通官僚。 当然了,这个所谓普通官僚,是要打个引号的,事实上,想要做到副元首级的话,背后没有十三大家族中一家的支持,是绝无可能的。 副元首级下面是省部级,也就是各省省长和部长,按照十三大家族的共同约定,这个层级的官员,是不能直接附属某个家族的,都必须依靠正常的途径来升官,十三大家族中之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虽说,这个共同约定不可能得到严格的执行,但是基本上来说,从这个级别开始,普通出身的官员会成为主流,而世家的影响在这个曾经的任命中更多的是威慑,而不是直接的任命或者褫夺。 所以,在这个层级,即使是世家出身的人,也必须拥有相对高明一些的手腕,才能够真正脱颖而出。 而即使是世家之子,如果不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来到达到这个层次的话,那么达到更高级的地位,也就成为了不可能。 十三家家族之所以如此约定,是为了避免彼此家族中的成员,因为毫无压力而使家族中的资源,无法优先有效地供应给家族中的优秀成员,进而导致整个家族,乃至十三家家族的集体沉沦,到最后被整体推翻。 因为自己的子弟无能,而没有一个人能够正常升迁到省部级高官,而导致某个家族衰弱,进而被新的家族取代的先例,并不是绝无仅有的。 正副省部级的官员,在华夏国大概有三百多人,而省部级再往下的厅级就是更是前者的接近十倍,达到了接近三千人。 因为人数众多,所以除了特别脱颖而出,又或者有机会跻身最高层的世家子弟之外,厅级这一级基本上就属于十三家老大们基本不怎么太过关心的层级了。 厅级尚且如此,它之下数以万计的处级,以及更下面的科级,就更加跟十三家大佬们之间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而科级,基本就是华夏国官员的底层,再往下的就基本不能算是官,而只能称为吏了。 锦江市在行政上是属于赣南省会洪都市管辖,因此虽然大家都是市,但是它的行政级别,完全不能跟洪都市相比。 洪都市市长的行政级别为副省部级,而锦江市市长的级别则只有区区正厅级而已,而市长下辖的直属机关首长,也就是局长之类的,职级为正处级或者副处级,副局长一般为副处级或者正科级。 而赵雪峰现在是副科级,他上面是正科,然后是副处,正处。 看起来只差三个级别,然而,通常来说,如果只是论资排辈,百分之九十的人,一辈子会被限制在正科这个级别,然后就再也无法往上了。 事实上,正科们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几率进军副处,其中又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够成功晋升为正处。淘汰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九。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陈佑南听到赵天佑的要求的时候,会忍不住仰天大笑的原因。 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他陈佑南奋斗了这么多年,又有那么雄厚的背后实力,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副厅级而已,赵雪峰就凭着这么一个功劳,就想一步登天,这也未免太幼稚了。 “这件事其实并没有那么难。”陈佑南的嘲笑是在意料之中的,所以赵天佑并没有丝毫动气,他继续心平气和地说道:“我父亲现在是副科,也有四十岁的年纪,从职称上来说,升为正科,应当不是什么难事。而据我所知,副局长这个位置,虽然大多数情况是副处,但是用个正科也不算多惊世骇俗,是吗?” “副局长也有难度。”陈佑南略想了片刻,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尽力去努力一下看看。” “我父亲成功地成为了这个副局长,并且在这里表现非常之优异,深得同事们的爱戴。然后,刚好这个局的局长又快要退休了,市里又特别体恤这个局里面的同志,决定不直接任命局长,而让该局自行推举产生新局长。再然后,我父亲凭借着自己的群众基础被推举为新局长。”赵天佑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陈佑南,“如果事情按照这样的逻辑发展的话,应该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陈佑南开始深思了起来,良久之后,他才看着赵天佑,“你父亲就那么有把握,一切都会顺他的意?” “只要能当上那个局的副局长,我保证三个月之内,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当上这个正局长。如果我做不到的话,您可以撤我的职。”赵天佑说着,看了看陈佑南,“这是我父亲的原话。” 陈佑南不相信地笑了笑,脑袋里开始想着市直属的各个机关,很快,他就想到了赵天佑所说的那个局了――农业局。 锦江市经济发展还可以,所以农业上的经济收益,基本对于锦江市来说没多大用处了,因此农业局这个机关的作用倒也不那么大。 最重要的是,农业局基本都是李成明这个本土派的势力范围,里面的正副局长基本都是李成明的人。 赵雪峰想着从这个局下手,倒也不算是异想天开。 看到陈佑南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赵天佑也没有再说什么,也跟着沉默,不过倒也没有东张西望,而是静静地看着陈佑南。 这样彼此一沉默,就是接近五分钟,最后,陈佑南率先熬不住了。 这让陈佑南感到很惊讶的同时,也对赵天佑刮目相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熬不过这样一个年轻小子。 看来,这小子有和他的年轻不相符的成熟老练的一面。 “小家伙,你很好。”陈佑南笑着点了点赵天佑,“回去告诉你父亲,他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赵天佑听到这话,便笑着站了起来,“好的,只要您考虑好了,我们就会马上将所有资料都送到您的府上。不过,如果可能的话,还请您快些。您知道的,李成明不是死人,时间拖得越长,他可以采取的措施越多,我们要是想动手的话,越快越好。” 第四节 卖身投靠的学问 - 纨绔 - 淼渺 赵天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当他把自己跟陈佑南的对话,基本复述给赵雪峰之后,赵雪峰点点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陈佑南今天晚上肯定会让我深夜就带着资料去他家一趟的。” “不会吧?这么急?”赵天佑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老爹,“不管怎么说,都是堂堂区长,应该没这么不矜持吧?” “矜持那是摆给下属看的。”赵雪峰露出一个自矜的笑容,“利字当头的时候,哪儿还有什么矜持可言?李成明不是傻瓜,不会留给他太多时间反应的,他只要下了决心,就会用最快速度反应。” 赵天佑又问道:“那你打算去吗?” “当然去,都到这个时候,我再不出面的话,陈佑南就该心里有疑虑了。”赵雪峰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倒……”赵天佑没好气地别过头去,“既然你都打算跟他见面了,那你为啥还让我去见他,那不是多余吗?你下午的时候,直接过去一次跟他谈完不就什么都好了吗?何必这么磨磨唧唧呢?” “这你就不懂了,来,让老爸教教你。”赵雪峰喝了口水,摆出一个架势,然后开始耳提面命起来,“今天下午你是去干嘛的?说难听点的,就是去卖身投靠的。这一点,我和陈佑南是心知肚明的。很多人以为卖身投靠是件很简单的事,不要脸就行了。我跟你说,这么想的人,那都是没在官场混过。你要知道,卖身投靠这四个字是官场第一学问。就算你完全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但是只要你精于此道,你照样青云直上。” “卖身投靠还有学问?”赵天佑很无语地眨了眨眼睛,“什么学问?” “你看,我们说的是什么?卖身!不是献身!卖里面就有个交易的意思,不是白给,对吧?” “对啊,然后呢?” “你卖身是不是就有个价钱的问题?如果是普通做生意那就好办了,我的货值多少钱,你得给我多少钱,高过这数就卖,低过这数就不卖。但是问题是,你卖的不是货,你卖的是你自己。还有,你卖身的对象也不是一般人,那是你的上司,你要是直接跟他讲条件,那你还是卖身吗?那不成了威胁了?那么,这个价钱怎么讲呢?你怎么才能让人家觉得你值钱呢?这难道不是学问吗?” 赵天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老爸,你说得相当有道理……嗯,我明白了。你下午其实就是想跟陈佑南讲条件,但是碍于你自己就是那个货,不好自卖自夸,又碍于你以后要跟他长期共事,所以不想让他心中有芥蒂,所以你就让我上了。因为我上有两个好处,一个是我只是个中学生,我跟他讲条件,他心里不会那么膈应,反而会觉得很有趣。二个是我是第三者,有点相当于中介的关系,能让你们之间的交易不那么**裸。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你的底价,那么他再打电话给你的话,其实就是等于默许了你的条件。这时候,你就可以跳出来,跑到他家去,装作一副只谈事,不在乎条件的忠心耿耿状,显示一下你的才能的同时,也顺便让他给你做个面试,是这样吗?” 赵雪峰听完赵天佑的话,顿时仰头笑了起来,“孺子可教也。” “唉,你们当官的说话,弯弯绕绕太多了,真累人。我以前一直觉得我们高中生是这个世界上最累的职业。现在看来,比起当官的还是略差一点。我们顶多也就星期六补个课,还有个星期天可以休息休息,你们当官的的脑袋,那可真是连睡觉都必须连轴转,不然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被人转死了。”赵天佑感叹完,看着赵雪峰,问道,“老爸,你真想好了,以后每天都要这么过吗?” 赵雪峰原本笑着的脸,这时候却又缓缓沉了下来,片刻之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之前之所以躲在这么个小地方一动不动,就是因为不想过这种生活。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选择了重新走回这条老路,那么不管多不喜欢,甚至于多痛苦,都必须坚持下去……我们老赵家的人,这条路要么不走,要走就让别人无路可走。” 赵天佑在深为他父亲的豪言壮语而感到震撼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他父亲身上深深的无奈。 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压抑,赵天佑笑着站了起来,搭着他老爸的肩膀,笑道:“老爹,人家多少人想当局长还当不上呢。你都快要当上了,就别这么一脸林黛玉的模样了。身为儿子,我首先表个态。虽然你曾经一度不求上进,但是现在,由于你自身的刻苦努力,以及你儿子的鼎力支持,你终于找打了新的起点。不要小看这小小的一步,这是你个人官宦生涯的一小步,却是你儿子我纨绔生涯的一大步。” 副科级的儿子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纨绔,局长儿子的话,勉强算啦。 “看到这一点,你儿子感到由衷的欣慰,我要衷心的对你说,爸,你无愧于我对你十八年的培养。不过,赵雪峰同志,你要胜不骄败不馁,继续前进,为你儿子的纨绔事业而奋斗终生。” 赵天佑说到这里,握拳在胸,做宣誓状,这搞笑模样把赵雪峰心中的淡淡忧伤全给冲掉了,他再次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为了赵天佑同学的纨绔事业奋斗终生。” 就在两父子其乐融融的时候,赵天佑的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 赵天佑掏出手机一看,愣了,转过头看着赵雪峰,“老爹,你太神了。” 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不是别人,正是陈梦琪。对于别的女孩,赵天佑也许还会有丝毫幻想,但是对于陈梦琪,赵天佑是一点也不敢幻想她会在没任何事的情况,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而现在这个时候,陈梦琪确实打电话过来了,那么就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电话是她父亲让她打来的。 而事实也正如赵天佑所想的那样,当他把电话刚拿起来,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中音。 简单交谈了几句之后,赵天佑就把电话交给了赵雪峰。 两人在电话里也没有聊太多,只谈了大概三分钟,赵雪峰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带齐所有资料,出门了。 而这次换成赵天佑待在家里等消息。 赵天佑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就在赵天佑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赵雪峰才终于回来了。 和赵天佑想象中不同的是,赵雪峰的脸色显得格外凝重。 “怎么了?谈得不好吗?”赵天佑有些不摸底地问道。 赵雪峰摇了摇头,“谈得非常好,陈佑南基本上对我完全信任了。而且,我也能够感受得到,我表现出来的能力,超乎了他的想象范围之外。他很明显地向我暗示,如果这次一切计划成功,他将有能力在锦江建立属于他自己的派系。而到那时候,他希望我能够成为他派系中的重要成员。他甚至还想试探看看,我后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背景。” “你告诉他了?”赵天佑问道。 “当然没有,他还不到知道我所有底牌的级别。” 对于赵雪峰的话,赵天佑没有丝毫的怀疑,就他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完全不主观的说,他觉得他父亲这几天展现出来的能力,明显跟陈佑南就不在一个层次。 即使是陈梦琪的亲生老爸,也是这么说。 “那不是很好吗?”赵天佑笑了笑,“一切顺利啊,这么好的结果,那你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做什么?” “陈佑南一点口风都没有透,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心里隐隐约约还是有那么一线担忧。” 赵天佑耸耸肩,“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这事,这不是很正常吗?一个实力雄厚的副市长要搞掉另外一个同样实力雄厚的副市长,这里面怎么可能完全没有风险?陈梦琪他爸心里稍微有点惴惴不安也很正常吧?” “不。”赵雪峰断然地否定道,“这绝对不正常。如果是别的什么情况,还可以理解,但是现在李成明的证据被搜集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正常情况下,是绝对没有翻身的可能的。而在这种情况下,陈佑南的心里竟然还是会藏着那么一丝丝隐忧,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李成明还有某种东西使得他们感到忌惮,而这种东西的威力,超越了正常情况。” “超越正常情况的威力,那就是什么东西?”赵天佑不解地问道。 赵雪峰缓缓地摇头,“我现在缺乏足够的资讯,所以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不过,我怀疑很可能跟四大世家或者九大家族相关。” “啊?”一直以来,四大世家和九大家族这种东西,都是传说或者故事中的存在,现在突然一下子变得跟自己的现实那样接近,赵天佑突然有些发懵了,“那……那该怎么办?” 赵雪峰沉思了片刻,用手在茶几上轻轻一拍,“事到如今,没有退路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有迎难而上了。” 第五节 赵氏家族的内部会议(上) - 纨绔 - 淼渺 虽然赵雪峰表现得很坚定,但是赵天佑却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爸,虽说我也很希望你有出息,但是如果对你来说真的风险太大的话,就算了吧。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当个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副科长也挺好的。” 听到儿子这么说,赵雪峰有些慈爱又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他伸手搭着赵天佑的肩膀,“儿子,你记住,有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只能往绝了做,否则的话,被做绝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赵雪峰说到这里,略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没有绝对把握的事,你爹是不会做的。就小小一个锦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在你老爸的控制之中的。实在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手里还有牌可打。” “什么牌?”赵天佑奇怪地看着他父亲。 “总之有牌,具体什么牌你就不用管了。”赵雪峰轻轻拍了赵天佑的脑袋一下,“去吧,该干嘛干嘛,接下来的事,有你爸接手呢。” 听到赵雪峰这么说,赵天佑的心里踏实了一下,他点点头,回房去了。 不过回房之后,赵天佑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躺在床上,然后对脑海里的吕布说道:“正部级干部,出来给我锻炼锻炼吧。” “赵老板,周建兵给你设计的锻炼方法已经非常合理,进展也很快,你真的觉得有必要再进行这种神魂痛苦的修炼吗?” 经过赵天佑的多次纠正和严令,吕布终于适应了将他对赵天佑的称呼,从主人改成了找老板。 “我现在必须更快。”赵天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跟脑海里的吕布交流道,“因为我不知道我将面临怎样的敌人,也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再强一点。只有这样,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能够有更多的本钱。” 吕布没有再说话。 数十秒之后,痛苦的感觉便开始从内对外,缓缓灌注遍赵天佑身体的每个部分,然而和从前不同的是,吕布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赵天佑自始至终,他的精神都处于一种极度的平静的状态。 这意味着赵天佑的精神,终于第一次毫无疑问地超越了他的身体的承受力。 要知道,在周建兵的锻炼之下,赵天佑现在的身体已经比当初强韧五倍不止,这也就是说,吕布现在给赵天佑所增加的痛苦感,也差不多五倍于从前,但是赵天佑却依然可以平静地承受。 这除了说明赵天佑的神念强度远超从前,更说明赵天佑开始具有操纵自己神念的能力,并且有意识地运用自己的神念来对抗身体的痛感,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任由痛苦感轻松突破神念的防御,去蹂躏自己的感官。 如果说赵天佑以前的神念,就像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么现在赵天佑的神念就像是一支初步经过整训的民兵,而且数量还比从前要都好几倍。 因此,整体来说,目前的赵天佑比当初吕布刚降临的时候,强了十倍不止。 这样的进步速度并不算是非常骇人,毕竟赵天佑的起点非常之低,但是如果考虑到这一切都是在没有任何人从旁指导,完全是靠赵天佑个人领悟的话,那么这速度就堪称是上乘了。 而让吕布真正感到怪异的是,和正常御灵师不同的是,赵天佑的进展好像从来都不是循序渐进式的,而是跃迁式的。 他总是在经历某些突发事情,比如那晚被袁谋近乎逼至绝境,比如今晚感受到他父亲的沉重压力,然后就会突然跨上一大步,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再联想到可怕的烈焰红莲,吕布不由得对自己的这个主人越来越充满了好奇。 而就在吕布在为赵天佑的诡异之处而感到惊叹的同时,在中京,一个华夏国九大家族之一的赵家紧急召开了一个特别会议。 出席会议的,是赵家所有拥有投票权的核心骨干,总计应到三十二人,实到二十四人,还有八个人通过远程视讯参加会议。 和其他四大世家,以及八大家族一样的是,身为九大家族之一的赵氏家族,早就不再是简单的根据血缘关系而形成的天然组织,而是经过各种权力博弈之后形成的权力组织。 要知道,经过数百年的繁衍,赵氏家族在全国已经拥有族人数十万人,而真正能够跻身到赵氏家族权力核心的,不过区区三十二人而已。由此可知,亲情在这个组织之中已经淡漠到了何种程度。 有些时候,家族内部的争斗,远比家族外部的争斗要惨烈得多。 不过,即使如此,当有危及到家族存亡的事的发生的时候,家族内部还是会表现出空前的团结的。原因很简单,家族亲情再淡漠,要是家族一旦真正衰弱了,那么他们也就失去了争斗的本钱了。 而今晚之所以会紧急召开这个会议,就是因为赵氏家族几乎已经面临到这样的绝境了。 以常理论,像这种层级会议主持的人,必须得是赵氏家族的族长不可,而今天也确实是赵氏家族的族长赵成青出面主持的。 不过,他自始至终都对着话筒说一句话,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通过坐在身边的孙子赵梦云转述的。 会议一开始,就显得很丧气,因为赵梦云转述他爷爷话的时候,没有哪怕一个字是能让人感到鼓舞的,“我爷爷说,他的身体大家都知道的,自从前年一次摔倒之后,他的身体就越来越不行了,最近又不小心感染上了风寒,整个人感觉身体越来越弱,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所以,在这里特别召开这个会议,想要跟诸位商讨一下下任族长人选,以及一些家族目前所面临的严峻问题。” 一般来说,一个像赵氏家族这种跻身华夏国顶级权力圈的家族,要是族长宣布要退位的时候,下面的人应该是欢欣雀跃才对。 就算是表面上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也应该是全都在内心欢欣雀跃,嘴上却说着装模作样的慰留的话才对,因为不管怎么说,老族长要是下台,就等于把家族权力金字塔的塔尖给让了出来。 这样一来,下面的所有人就都有可能从中获利,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由衷的感到高兴呢? 然而,现在当赵梦云代替他祖父做出了这样的宣布之后,整个会场死一般的寂静。每个沉默的人的脸上都是如丧考妣的模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情况呢? 前面已经说过,华夏国虽然是十三大家族掌控政局的局面,但是这种掌控不是绝对而静止的,而是相对而动态的。 根据华夏国的法规,对整个华夏国拥有最高权力的,是元老会,而元老会成员一共十三名,分别是四大世家和九大家族的族长。 这些人被称为华夏国的十三个国家元首(当然了,其中只有一位被直接成为国家元首,而另外十二位都会在国家元首前面加上等同两个字)。 根据华夏国八十多年前颁布的《行政人员任职年限法》,华夏国国家元首最高不得超过八十岁,一旦达到八十岁,则必须退位让贤。 通常来说,一个家族族长退下来,自然就是他的本族的继任族长来继任这个位置了。 但是,这个通常来说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的,那就是这个新任家族族长必须目前已经是国家副元首级的官员。也就是说,最起码必须得助理国务卿及其以上的高官。 三十年前,赵氏家族是九大家族之中风头最健的一支。 那时候,赵氏家族除了赵雪峰的父亲以五十三岁的年龄,就位居元老会,跻身华夏国最高权力层之外,还有三个副元首级的高官做后备,正副省部一级的家族成员更是高达十五名之多,势力之强,几乎已经可以跟四大家族比肩了。 然而,三十年前发生家族内部内讧之后,家族中最为强大的赵雪峰的父亲这一脉遭到了致命打击,不禁自己退位,自己所提拔和推崇的多名族内成员,也在家族内部和外部的共同打击下凋零。 在事变后的一年内,赵氏家族的实力就缩减了将近一半,只剩下两位副元首级的高官,正副省部一级的家族成员只剩下了七名。 尔后,赵氏家族又陷入了一年时间的争夺族长之位的进一步内讧之中。 最终,这场内讧的胜利者就是现任族长赵成青。 而做为胜利的代价,就是赵氏家族的实力进一步削弱,当赵成青当选族长之后,家族中唯一担任副元首级高官的他,晋升成为等同国家元首级的元老会成员,副元首级的家族成员一个没有,而正副省部级的家族成员,也从七名进一步缩减到四名。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赵氏家族从九大家族之首,陡然变成了九大家族中毫无疑问的鱼腩。不但被其他九大家族所看不起,甚至于一些地方势力都开始跃跃欲试,想看看有没有取代赵氏家族,成为新的超级门阀。 要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概念在华夏国人心中是根深蒂固的,“华夏国已经有接近六十年没有过门阀更替了,现在总该是时候了吧?” 绝不止一个家族的族长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这样想。 第六节 赵氏家族的内部会议(下) - 纨绔 - 淼渺 要说衰弱,赵氏家族这时候确实已经衰弱到了极致,但是不管怎么说,赵氏家族手里还是掌握着巨大的财富和各种政治人脉的资源的,手中守护家族的实力也没有受到本质削弱。 只要赵氏家族能够选择家族中的优秀成员,集中实力去栽培,那么假以时日,赵氏家族虽然不大可能恢复到鼎盛时期,但是稍微恢复些元气,最起码把元老会席位传承下去,应当是问题不大的。 然而,因为赵成青本人在竞争族长之位的时候,给家族中各派势力做了各种许诺。以至于他在当选族长之后,不得不不断地兑现这种承诺。 而其结果,就是家族中的成员并没有被集中起来使用,而是被像分猪肉一样,分配给家族中的各个派系。 而这最终导致的恶果,就是三十年来,赵氏家族的新起之秀寥寥无几,直到现在,竟然还没有产生一个副元首级的高官。 甚至于连正副省部级的高官到现在依然只有区区四个而已,骇人听闻的一个名额增长都没有。 最可怕的是,其中三个还是就任不足半年的新任副省长,唯一一个资历较深的,就是现年六十三岁的赵行文,他倒是唯一资历较深的省部级官员,在省部级这个级别上任职已经超过十年。 要说资历,大概他是最有机会进阶成为副元首级官员,进而接任族长以及元老会的席位的了。 但是,如果你知道他的职位,大概就不会这么乐观了,他的职位是――华夏国气象局局长。 不要说别人,就算他自己也一点信心都没有。 赵成青今年七十五岁,距离八十岁的大限原本就只有五年,已经够给家族内部带来压力的了。 而现在赵成青竟然一副连话都不能大声说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要告诉我们你很可能他妈的连五年都撑不住吗? “要反省!我们全家族都需要反省!不过,第一个要对目前这样困难的局面负责的是族长!家族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就是因为我们的家族资源分配零散而毫无计划,要是我们能够把资源更集中,我们早就出了副元首级别的官员了。” 率先跳起来的,是刚任淮东省副省长的赵铭全。 赵铭全今年四十九岁,以世家子弟来说,这个年纪才到这个位置,一点也不值得骄傲,但是考虑到目前家族中仅有三名省部级的官员,他第一个跳出来发言,又变得理所当然了。 赵铭全抛出这番话之后,看到会场之中没有出现任何意见,便认为所有人其实都是在默认他的意见,他于是继续说道:“情况已经很明显,我们目前最当务之急,是确保在族长的身体许可的任期之内,能够产生一名副元首级的官员。唯有如此,我们才有可能将元老会的席位传承下去。” 赵铭全这番话是很有道理的,赵氏家族虚弱到现在如此之田地,却依然可以屹立不倒,硬撑在九大家族的行列里,就是因为在元老会里占着一个坑。 这个坑就像是一个核弹一样,充当着赵氏家族超市门阀最后的保护盾。 而一旦这个坑失去了,赵氏家族将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衰弱,甚至被毁灭。 只要能确保元老会的席位,赵氏家族就可以拥有新的战略转圜空间,可以有重新培养人才,重新收拾江山的机会。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称得上有现实意义的意见,在赵铭全刚说完之后,便马上遭到了另外一名同样是省部级官员的家族成员的反击。 “铭全,你如果想说现在整个家族只有你能力挽狂澜,要我们集中全家族之力支持你,那你不妨直说,大家都是家里人,没有必要搞得那么虚伪,这又不是你的省长办公会。” 说话的这人叫赵德明,今年五十一岁,是淮西省的新任副省长。 淮东淮西虽然只差一字,但是却有着极大的区别,因为淮东沿海,淮西不沿海,在大贸易时代,这必然带来两地经济发展的巨大差异。 事实上,淮东省的GDP两倍于淮西,这样一来,淮东省在政治上的地位,自然比淮西省要高很多。因此,虽然大家都是副省长,但是赵德明这个副省长的含量,却远不如赵铭全那个副省长了。 再加上他的年龄比赵铭全还大上两岁,所以在家族中的被期望程度,自然比赵铭全多有不如。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看,在赵德明看来,大家都是副省长,我凭什么就不如你赵铭全? 而这也是为什么当他听到赵铭全说要集中资源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拦截。 “德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家族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内讧的心情吗?”赵铭全转过头,很生气地看着赵德明。 “铭全,你扪心自问,你是凭什么能够当上淮东省副省长的职位的?”赵德明满不在乎地等着赵铭全,“如果不是因为族长偏心,违规花大价钱给你疏通,还调用大量人脉给你做政绩,就凭你自己的本事,你能当上这个副省长吗?” 看到赵德明毫不闪烁地直奔自己而来,赵铭全也不甘示弱地冷笑一声,“德明,不要说得好像你是全靠自己的本事坐上现在的位子的好吗?” “虽然都有家族的支持,可是家族对我的支持,但凡有对你的一半,我现在绝对已经是正省部级,距离副元首只有一步之遥。”赵德明说着,不屑地瘪瘪嘴。 “好!”赵铭全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德明,你要是敢说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好,我现在就动议,集中全家族之力来支持你一年,要是一年内,你能转任正省长,那我不跟你争,如果不行,那以后全家族的资源就全部来支持我,你看怎么样?” “一年?你以为这是处长吗?一年就从副处升到正处?我刚任副省长不到半年,怎么可能那么快?”赵德明没好气地瞪了赵铭全一眼。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家族无限期的支持你吗?那万一你不行怎么办?难道要让整个家族给你一个人陪葬吗?”赵铭全不满地怒吼了起来。 赵德明丝毫不为所动地反问道:“好,那我反过来,给你一年时间,你有把握做到吗?” 赵铭全没有正面回答赵德明的话,而只是表情痛苦地敲着桌子说道:“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办?难道都到现在这种关头了,我们大家还不能做出一个决断吗?” 看到赵铭全一脸痛苦的样子,赵德明想了想,也觉得这样置气没什么意思,于是,他微微叹了口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好吧,铭全,只要你能给我们大家一个详尽的计划,说明你究竟有怎样必胜的把握,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副元首级的位置,那我无条件支持你。” 听到赵德明这么说,赵铭全也一下子就蔫了,他同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哪儿有什么必胜的把握?就算是五年时间,也只有不到三成的概率而已。现在族长的身体又,唉……” 看到三位省部级中的两位都认怂了,有位家族成员就忍不住对一直沉默无语的最后一位候选赵行文说道:“文叔,从职级上来说,您最有希望,要不,你试试?” 赵行文先是很愕然地笑了笑,然后便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倒是很想试试看,但是问题是,你们有谁能教教我,气象局究竟要搞出怎样的政绩,才能名名正言顺地往上升呢?” 赵行文这话一出,那位家族成员马上耷拉下脑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再接下来,就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这种沉默延续了整整三分钟之后,有一位家族成员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声骂了起来,“内讧,内讧,他妈的就知道内讧。三十年前,我们要是不内讧,全力支持清文族长,我们赵家何至于有今日?” 赵清文这三个字在过去的三十年,在赵氏家族的内部会议上,一直是禁忌,没有任何人敢提起。 而现在,当面临到家族存亡之际的时候,终于又有家族成员开始忍不住怀念起来当年的荣耀时光。 而更值得注意的是,从前如果有人这么说,这个人在家族内部一定会被群起而攻之,而这一次,所有的人却都保持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而更加诡异的是,本该对这样大不敬的话感到震怒的赵成青却一言不发,只是慵懒地转过头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而就在他转过头去的那一刻,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跟赵行文的目光交错的瞬间,两个人都看到对方的眼中闪烁出异样兴奋的神采。 片刻之后,赵行文收起目光,缓缓地说道:“逝者已矣,赵清文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现在提他还有什么意义?” “赵清文死了,可是赵雪峰还在啊。难道你们忘记了吗?当初赵清文说过,赵雪峰的潜力胜他十倍。如果把赵雪峰请回来……” 这人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赵成青的孙子赵梦云转述他爷爷的话,“赵清文夸他儿子的时候,他儿子不过十岁,至今已经沉沦民间三十年,到如今也差不多四十岁了。不要说赵雪峰未必像他老子说得那么能干,就算真那么能干,以他近乎为零的基础,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是绝无可能承担家族的重担的。” “是啊,除非出现奇迹!”赵行文跟着说了一句话。 第七节 合纵连横 - 纨绔 - 淼渺 对于在中京发生的这一切,赵氏父子全不知情,他们的生活继续按照原本的轨道进行着。今天是星期日,赵天佑好像往常一样来到刘馨雨家,给她上课。 上课时间一共持续了三个小时,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其实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刘馨雨心不在焉,是因为她现在已经完全对赵天佑个人产生了迷恋感,满脑子都想着等会中午的时候,要带着赵天佑去哪吃饭。 而赵天佑则是在想着如何完美地完成他父亲交托给他的任务――成功地将刘氏家族也拉入到新的权力联盟中来。 毕小宇的父亲是赣南省某大员的秘书出身,这位大员毫无疑问给了他很大的支持,不然毕小宇的父亲坐不到今天这样的位置。这毫无疑问是毕小宇的父亲的重要基础,但是毕小宇的父亲的缺点也是十分之明显的,那就是空降的他在锦江几乎毫无根基可言。 在仕途上有很大野心的毕副市长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不让本土派找到把柄,以免被逐出锦江市的政治圈。这也正是为什么毕小宇的父亲并不敢在本地使用自己的权力直接敛财,而必须依靠毕小宇在外开辟财路,以支持他在赣南省高层中的人脉运作。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赵雪峰才会促成陈佑南和毕小宇的父亲的结盟。 因为和李成明以及钱三明的父亲一样,陈佑南也是锦江市本土派三大势力之一,不过是最弱的那一派。 毕小宇的父亲和陈佑南的结盟,实际上等于空降派与本土派的结合。 在握有李成明这样明显的证据的情况下,钱三明的父亲就算不投向毕小宇的父亲,也绝不可能去帮助李成明。 这样一来,锦江市目前的政局,实际上就等于毕小宇的父亲加陈佑南,二对一围攻李成明,而且李成明还被对方抓住了致命的证据。 按照正常来说,这种战争根本没有悬念可言。但是自从昨夜赵雪峰察觉到了陈佑南内心深处那一丝不安之后,他便马上做出了推论,就目前的情况分析来看,唯一的可能,就是沈氏家族很可能参与了其中的运作。 沈氏家族虽然是个地下家族,但是多年来苦心经营正行,在官场和商场都拥有雄厚的人脉和资源。而且因为沈氏家族据传还是九大家族之一金氏家族守护家族的热门候选之一,这也给这个家族增加了很多分数。如果沈家因为某种不可预期的原因,不顾一切地和李成明联手的话,那么仅仅以陈佑南和毕小宇的父亲的结合,则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 为了预防这种可能性的出现,以及在这种可能性出现之后,能够将局面再次置于掌握之中,赵雪峰在和赵天佑商量了之后,决定启动一号预案――将刘世雄家族也拉入到这个联盟之中来。 刘世雄家族的本钱,是丰厚的财力,以及跟九大家族之一金氏家族的亲密关系,而他最缺乏的,就是官场以及某种程度上地下势力的支持。 这两点,赵雪峰都可以提供给他,官场上是毕小宇的父亲和陈佑南,以及他们背后的政治人脉,而地下势力,自然就是目前已经基本统一了整个锦江的周建兵。 以正常来说,能够加入这样一个联盟,是刘世雄家族求之而不得的。然而事实上,这件事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赵雪峰要求刘世雄家族付出的,是结束跟沈氏家族的联盟,并且和新联盟的盟友一起,对抗以沈氏家族为核心的势力,在必要的时候,甚至还可能跟沈氏家族发生某种程度上的剧烈摩擦。 毫无疑问,这对刘世雄家族来说,是一个痛苦并且极度重要的抉择。 如果刘世雄成为金氏家族守护家族的愿望不那么强烈的话,赵雪峰根本不会考虑做出这个尝试,因为相对来说,保持现状对刘世雄家族是比较安全的选择。而如果选择投入新联盟,那么他虽然可能因为得到新联盟的支持,而使得成为守护家族的几率大幅上升,但是他一旦竞选失败,就必须面临着晋升成为金氏家族守护家族的沈家剧烈的怒火,这个后果将是极为严重的。最为惨烈的情况下,甚至很可能导致家族的覆灭。 而赵雪峰在听完赵天佑转述的刘家的故事之后,他依然只是谨慎地将这个计划列为预案,摆在不得以才启动的位置。而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启用这个计划的时候,而亲自执行这个计划的人,就是赵天佑。 就在赵天佑一边心不在焉的讲课,一边想着等会吃饭的时候,该怎么跟刘馨雨谈起联合的事的时候,李成明的秘书张承良急匆匆地赶到了沈豪的办公室。 身为秘书,张承良的表达能力还是不错,他大概只用三分钟时间就把事情的原委大概说了一遍。 在听完之后,沈豪在感到无比震惊之余,也开始觉得有些事情能够说得通了,“难道我一直有些奇怪,为什么周建兵会跟一个高中生突然走那么近。原来,秘密全都在这个高中生的父亲赵雪峰身上。就他们这次做事情的缜密以及速度来看,这两个人在背后勾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承良也极为愤慨地抚掌道:“没错,如果是姓毕的明刀明枪的干,我们根本不怕他。但是谁曾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一个工会的小干部和一个流氓头子会突然杀出来搞这么一出呢?这两个可恶的家伙,纯粹是可耻的政治投机。” “不,不,不。这事可没这么简单。你想想看,这么一搞,周建兵的好处大大的,锦江市的街上以后就是他一个人说一不二了。赵雪峰的好处也是大大的,论功行赏,他肯定是要大大升官的。这两个人拿了大大的好处不说,而且还能够让毕副市长和陈佑南都欠他一个情。而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结合,在某些时候,还能够在陈佑南和毕副市长做个桥梁的作用。能够把局面做到这个地步的,你怎么可以以政治投机四个字,就轻巧地概括呢?” 沈豪越说越觉得激动,他快步地在房间里又转了几个圈,继续说道:“毫无疑问,一旦李副市长倒台,那么锦江将会出现三股势力,一股是毕副市长,一股是陈佑南,而另一股就是你瞧不起的这个小公务员和流氓头子的结合,这三股势力从今往后将在锦江平起平坐。” “这怎么可能?那个工会的小干部,就算再怎么破格提拔,也不过一个副处罢了,就凭他和一个小小的流氓头子,也能够跟姓毕的和陈佑南平起平坐?”张承良不屑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毕副市长有的高层的人脉,陈佑南有的本土的官场人脉,难道这个小公务员和流氓头子就没有牌吗?你错了,他们手里的牌不比另外两方少。第一,他们完全控制了全锦江的地下势力,他们可以帮助另外两方做任何他们不方便做的事,而不给他们带来任何后果。第二,他们拥有庞大的现金来源。周建兵统一锦江的地下势力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肯定就是吞并另外两大势力的财源,这可不是一笔小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们拥有这个小公务员可怕的规划和精算能力。” 沈豪说着,笑着看着张承良,“我了解周建兵,他是个硬汉,但是这个局面绝不是他策划的,他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能做这件事的,只可能是这个你所看不起的小公务员。而这个副科级小公务员,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不但可以一手策划如此之庞大的局,把全锦江几乎所有的实力派人物全部都装了进去,而且还有本事拉拢周建兵这样的实力派人物参与,并且成功达成目标。你想想看,要是他真的能够成功晋升为副处级,并且拥有十倍于前的资源供他调度,他又可以做出多么巨大的局面?” 张承良被沈豪说得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有些不耐地说道:“沈总,我承认赵雪峰这王八蛋不一般,但是我们眼下可不是吹捧他的时候,我们当务之急,是想着怎么帮着李副市长脱离困境。您要知道,李副市长要是垮了,垮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面对张承良这样暗示的威胁,沈豪心里当然有些不快,不过却全不表现在脸上,他淡淡地笑了笑,“张秘书,难道你认为我跟你说了这么多,真的在跟你吹捧赵雪峰吗?” 张承良奇怪地抬起头看着沈豪,“沈总,那您这是……” “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听出来,我其实是在跟你分析整个局面吗?”沈豪说着,看了看张承良,看到他张大嘴巴一脸痴呆状,只能微微叹了口气,摇着头直言道,“问题的关键不在毕副市长,也不在陈佑南,而在这个赵雪峰。只要能摆平赵雪峰,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但是,所有的证据都已经到了姓毕的手里了。就算赵雪峰回心转意,他恐怕也无力改变局势吧?”张承良着急地站了起来,说道。 沈豪笑了笑,自信十足地说道:“呵呵,试试看就知道了。” 第八节 阴差阳错的绑架 - 纨绔 - 淼渺 张承良刚走,一脸阴鸷的李蒙就走了进来,“大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今天是星期天吧?”沈豪坐在办公桌后,抬起头看着李蒙,问道。 “是的,大公子。”李蒙恭敬地点点头,答道。 沈豪深吸一口气,“这么说的话,今天应该就是赵天佑给刘馨雨上课的时候了。” “是的,大公子,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李蒙试探着问道。 沈豪没有接话,而是稍微沉默了一阵,然后他伸出手指了指虚空的某处,“去把郑童找过来。” 沈家做为赣南历史最为悠久的家族之一,除了在商业上拥有巨大的网络和资产之外,在收集各种能人异士方面,也有着其他家族所不具有的底蕴。 沈家一共有四个行动组,分别是烈火,大风,狂雷,闪电四个行动组,每个行动组都有二十个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强人,而组长更加全是从华夏国最精英的退役特种兵选拔出来的。 而沈豪做为沈家目前事实上的话事人,他已经从他的父亲手中继承了烈火和大风两个行动组的指挥权。 李蒙就是烈火行动组的组长,而袁谋就是大风行动组的组长。郑童则是大风行动组的副组长,他个性冷酷,残忍,但是相对袁谋来说,比较低调,情绪也比较自控,所以被沈豪提拔为副组长,以辅佐比较自大和容易狂躁的袁谋。 “大公子,为什么不让我去?我一样可以把事情办得很干净利落的。”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要办什么事,但是李蒙还是主动请缨道。 沈豪丝毫不会所动,只是挥了挥手,“去把郑童叫来。” “是。”尽管心有不甘,但是看到沈豪主意已定,李蒙也不敢坚持,只能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一个身高一米七四五,脸上划着一道疤,身着黑衣的光头走了进来。这人就是郑童,他进了门之后,先是深深的,标准九十度鞠躬之后,才抬起头来,恭敬地问道:“大公子,您找我什么事?” 看着郑童温顺得像金丝猫一样的眼睛,再想想当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那眸子里露出来的残忍兴奋的目光,沈豪就不由得隐隐有些感到自豪。 只有在自己这样的绝对强者面前,这双血腥凶残的眼睛才会变得这样柔和吧? 在心里自得完,沈豪伸手打开办公室的抽屉,掏出一根雪茄,剪掉头部之后,点燃,躺在沙发椅里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才看着天花板,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打算派你去把害得你老大白痴的人抓回来。” “大公子,如果您决定了,那我马上去就,不过,我恐怕不是周建兵的对手。” 这是沈豪喜欢郑童的第二个地方——有自知之明。 “你误会了,不是让你去对付周建兵。” 沈豪说着,丢出一张相片。 “是这个小男孩,他现在就在洪都,在刘世雄家教他女儿绘画,现在快中午了,我猜他是要出门吃饭的,然后……” 沈豪转过脸看了看郑童,“接下来,你不会还要我教你该怎么做吧?” “好,我知道了,大公子,还有更详细的资料吗?” 这是沈豪喜欢郑童的第三个地方——细心。 沈豪又丢出一个档案袋,“这就是他的一切资料,你尽快看,看完了,就带人马上去准备。这次任务我给你……” 沈豪略微犹豫了一会,“五个人。” “是。”郑童再次九十度鞠躬,然后转身离开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十二点,彼此对于课程都百无聊赖的师徒二人都在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赵老师,在我们家附近有家松饼店还不错,要不,中午的时候,我带你到那去吃?” 当听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刘馨雨便笑着跳了起来,半带着撒娇地问道。 赵天佑心里想着,等会就要跟刘馨雨谈那么重要的事,松饼店这种东西会不会显得有些太过浪漫了? “怎么?你不喜欢吃松饼吗?”看到赵天佑半天不回话,刘馨雨便赶紧说道,“那我们换别的地方?我知道有家西餐的牛排不错。” 虽然赵天佑对于任何西式餐饮都没有任何好感,但是不管怎么说,西餐厅比松饼店可正式多了,于是,他笑着点点头,“那就去吃牛排吧。” 两人约好之后,就一起走下楼去,一到楼下就发现,居然又下雨了。看到天上飘洒的细细的雨珠,刘馨雨有一种格外亲切的感觉。 那晚在雨中趴在赵天佑背上,坐着摩托车在雨中狂奔的一幕,又再次出现在心头。 “那西餐厅不是很远,我们不坐车,散步去吧?”刘馨雨侧过头,看着赵天佑问道。 赵天佑当然是不喜欢了,下雨天有车不坐,在雨里踩来踩去,这算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看到刘馨雨兴致那么高,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微微点头,表示无奈地赞同了。 没有多久,两人就散步到一个十字路口,这个十字路口再向左走三分钟,那西餐厅就到了。 就在这时候,异变突生,有两辆车突然开到十字路口,后面一辆车上冲下来四个黑衣人。因为父亲是富豪的关系,刘馨雨一直就接受要小心陌生人,尤其是陌生黑衣人一起涌上来的情形,因此对这种情形的警惕性特别高。 当她一看到两辆车冲过来的时候,她就马上拖着赵天佑要跑。 但为时已晚,这四个人的行动速度非常之快,一下子就将他们两个人团团围住了。 刘馨雨见状,赶紧双手紧紧圈住赵天佑的腰,“赵老师,你一定要保护我。” 赵天佑虽然没有多少正义细胞,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把刘馨雨一个人甩下的事情,实在是做不出来。 更何况他最近经过周建兵变态式的锻炼,寻常人等三五个完全不在话下,自信心膨胀,再加上仗着还有吕布撑腰,当下便显得很镇定。 “你放心,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一根汗毛。” 赵天佑淡淡一笑,从诸多选择中选了自认为最有风范的一句台词。 他刚说完这话,就看到四个围过来的黑衣人中有两个掏出了手齤枪。 这时候,赵天佑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战斗守护灵再能打,也打不过机关枪啊。”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那么一点自卑,因为战斗守护灵要面对一挺机关枪才会萎掉,而自己只面对两把手齤枪就不得不乖乖把手举了起来,“不要伤人,要多少钱她爸爸都会给。” 很显然,无论是赵天佑还是刘馨雨,都把这四个黑衣人当做了来绑架刘馨雨的。 而这四个黑衣人当然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们中又恰巧有一个人认得刘馨雨就是刘世雄的女儿,听说跟沈二公子的关系还不错。 于是,他们试图将刘馨雨和赵天佑分开。 但是刘馨雨却是死咬着牙也不放手,他们又不敢下狠手。 几个人就这样拉拉扯扯了几十秒,第一辆车上等着的郑童忍不住了,从车上走了下来,“你们他妈的到底都在干什么?你们不知道这里有多少车来来往往吗?” 黑衣人没有人答话,只有一个人用手指指了指刘馨雨。 郑童却不认得刘馨雨,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要废话,一起带走。妈的,你以为你是宪兵队的?在这么多车来车往的豪宅区还敢拖泥带水的。” 既然郑童下令了,有人扛雷,这几个黑衣人自然没有顾忌,很快便把赵天佑和刘馨雨两个人带上了车子。 给赵天佑和刘馨雨两个人蒙上黑布,嘴巴上塞进东西之后,车子在市区里绕了好几个圈,便来到洪都市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仓库内。 将两个人丢进仓库,郑童就走出来,准备给打电话跟沈豪报告,已经顺利完成任务的时候,那个认识刘馨雨的黑衣人跑了出来。 “老大,那个女的好像是刘世雄的女儿。” “刘世雄是什么人?”郑童一边掏手机,一边不以为然地问道。 刚问完,他就突然眼睛一瞪,“你说什么?刘世雄的女儿?难道就是沈二公子正在追的那个女的?” 黑衣人点了点头。 “我齤操……这可有点麻烦了……”郑童恶狠狠地瞪着手下的这个黑衣人,“你当时为什么不把她拉开?” “当时不是在住宅区,来往车辆太多,您没给我时间吗?”黑依然哭丧着脸辩解道。 郑童无语了,他站在原地站了一阵,懊恼的摸了摸脑袋,“这可怎么办啊?” 在郑童在门外苦思良策的时候,在仓库内的赵天佑将他们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这时候才明白,原来人家要绑的人不是刘馨雨,而是他赵天佑。 虽然被蒙住了双眼,但是赵天佑的视力完全无碍,他看了看四周,看到仓库里有四个黑衣人,每个人的状态都比较松懈,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没有武器。 只要吕布附体,赵天佑有信心能够在十秒之内,把他们四个都解决掉,再多花十秒,就可以把外面猝不及防的两个人也摆平。 就在赵天佑准备动手的时候,听到门外那个黑衣人给郑童出主意,“要不然这样,喂这个男的吃春齤药,然后让他跟这个小妞发生关系。到时候二公子来找麻烦,我们就拿照片给他看,也许就没事了。” “嗯?” 赵天佑的动作蓦地一下停住了,他看了看蹲在一旁,惊慌中显得格外梨花带雨的刘馨雨,突然觉得她格外的性感。 第九节 吕布变孟获 - 纨绔 - 淼渺 郑童狠狠扇了这个黑衣人下属一巴掌,“神经病,要是二公子知道是我们喂的春药,你我还有命在吗?” 仓库里的赵天佑表示情绪有些低落,低落完,他双手微微握紧,正准备要动手的时候,却又听到郑童气呼呼地说道:“我还是跟大公子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吧。” 赵天佑再一次决定将动手时间延后,因为他很想知道这个要绑架他的所谓大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要绑架他。 当然了,要是万一郑童吃错药了,把手下的主意给那个什么大公子说一下,而那个大公子又刚好大脑短路,同意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馨雨主动献身是一回事,主动献身,吃完了到头来也还是要负责的不是。 被人喂药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大家都是受害者嘛,你还要我负责,这也就太说不过去了,你说是不是? “大公子,我已经把他带到我们的仓库了。” 电话一通,郑童就好像沈豪已经在面前一样,哈着腰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马上派人来接手的……这个小男孩不简单,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N “是,大公子,我知道了。” 郑童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另外,大公子,我们抓这个小男孩的时候,遇到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 虽然没有站在身边,但是郑童从沈豪不悦的声音里,仿佛就看到沈豪皱起来的眉头,他顿时紧张了起来,赶紧解释道:“是刘世雄的女儿,我们在抓这个小子的时候,她死死地拖住他,怎么都不愿放手。那里是豪宅区,很多车子来往的,我担心出意外,而且……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就是刘世雄的女儿,所以……” “你们抓了刘馨雨?”本来只是坐在办公桌后面皱眉的沈豪站了起来,拿着电话在办公室踱了一阵步子,最后说道,“守在那里,我会派李蒙亲自过来。” “不……不放刘馨雨走吗?”郑童不确定地问道。 “守在那里,我会派李蒙亲自过来。”沈豪再次刻板地重复了他的命令,声音比上次还要更不悦。 “是。” 郑童赶忙用力一点头,把手机放进口袋,从怀里掏出枪,走进仓库。 而在仓库里,没有从郑童的电话里得到任何有用信息的赵天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真的要动手的时候,刚好就看到郑童手里端着枪走了进来。 他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为自己浪费时机感到后悔,但是又实在没有信心能够正面对撼美式U1……手枪,只能是被迫再一次将动手时间延后。 “大公子说了,这个小男孩不简单,把他给我绑起来。” 一进仓库,郑童就冲着手下吩咐道。 而在沈豪办公室内,应着沈豪的召唤,李蒙走了进来,“大公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郑童已经抓到赵天佑了。”沈豪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李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就要朝外走。 “等一下。”沈豪将他喊住。 李蒙转过身,看着沈豪,“大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郑童不止抓了赵天佑,而且还把刘馨雨也抓起来了。”沈豪又说道。 “哈?”李蒙当即愣住了,然后脸上露出生气的神情,“这个郑童,平时做事挺小心的,怎么这时候竟然会出这么大的砒漏?” “既然错都已经错了,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沈豪说到这里,略顿了顿,看了看李蒙,“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把刘馨雨送回去,然后跟刘世雄说几句好话……刘世雄虽然这几年财富增长速度很快,但是论势力,他差我们沈家太远,应该也不敢怎么样。” 李蒙的话刚说完,沈豪就接口道:“如果刘世雄是个只甘于赚钱的商人,你说的这个方法自然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刘世雄并不是个全无野心的人,就在上个月,他甚至还试图拿两个亿来跟我买九大家族守护家族的候选权。” 沈豪提到这件事,让李蒙顿时就觉得心中一阵愤愤不平,“那个痴心梦想的死胖子,他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了。在我们沈家面前,他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 “有钱确实了不起,问题是他开的价码太低了,如果他给的是二十亿,说不定我这一期就让给他了,无非是再等三年罢了,没什么了不得。”沈豪说到这里,摆了摆手,“好了,不把话题扯远。李蒙,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这个赵天佑当了刘馨雨的绘画老师?” 沈豪的话,让李蒙愣了起来,他犹豫了片刻,有些惊骇地望向沈豪,“大公子,您是说?刘世雄跟赵雪峰还有周建兵?这不可能吧?他不应该有这个胆子。”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沈豪缓缓地摇头,“永远不要小看商人的胆子。” “这样的话…………”李蒙有些骇然地眨了眨眼睛,看向沈豪,“但是二公子好像对刘馨雨似……” “你不要胡思乱想,暂时来说,我还没有想对刘馨雨怎么样。但是把她一同带回来还是有必要的。我们可以通过这件事来测试一下,看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加入这个新联盟。如果他没有,那就一切好说,就说弄错了,他也不敢怎么样。”沈豪说到这里,顿了顿,“如果他有,那么他一定会给我们露出马脚。到那个时候,少不得要委屈一下刘馨雨了。” 话说到这里,沈豪转过身,正视着李蒙,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你去跑一趟,和郑童两个人一起,把他们两个人带回来。其他人马上安排他们离开洪都避一阵风头。” 李蒙咬了咬牙,点头道:“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废弃仓库那边,郑童一发话,四个原本守在仓库里的黑衣人就马上行动了起来,从仓库的一角里捡了一堆尼龙绳,就要把赵天佑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在这四个人走过来要绑他的时候,赵天佑就已经在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杀出去再说,还等他打什么电话,都是自以为是惹的祸。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后悔的时候,现在如果还不果断出手,等到那四个人真的把他绑住了,那就真的徒唤奈何了。 “温侯大人,这个时候你可不要坑爹啊。” 在那四个人已经贴到身边的时候,赵天佑在脑袋里说道。 这时候,一直很不靠谱的吕布终于说话了,“放心吧,拿枪的和他旁边那个这两个最强的我负责,其他的你负责。” 听到吕布终于有回应了,赵天佑心中顿时一松,有靠山就是心里有底啊。 “等会你要想喊我名字的时候,不要喊吕布,要喊孟获。” “为什么呢?” 赵天佑的话刚问完,还没有来得及听到吕布回答,四个人中已经有一个人的手搭到赵天佑的手上了。 这样一来,赵天佑也就没时间等吕布的回答,只能是顺势右手一捏这人手腕,将他往侧边一拖,那人猝不及防,身形一歪,被赵天佑拖到在地。 赵天佑紧接着身形一闪,挥起右拳,朝着四黑衣人中的另外一个挥去,一边挥拳,还一边很热血的张嘴大吼道:“上啊,孟获!” 赵天佑之所以这么大吼,其实并不是真的只是为了热血,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分散郑童的注意力,他多害怕这家伙犯起二来,一枪打过来,那不就什么都完了吗? 果然,他这一吼完全起到了作用,本来拿起枪来要打他的郑童在他这一吼之下,略微恍惚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看到一道金光从赵天佑的头上冲了出来,空中出现一个硕大的身形。 当看到这个人的样子的时候,赵天佑呆住了,因为空中这人身材比吕布还要雄壮几分,相貌凶横,披头散发,身上还穿着兽皮,一副古代少数民族的模样。 “什么情况?我的吕布怎么真变成孟获了?做为一个副本,被诸葛亮连续刷了七次,刷到经验爆棚,这个孟获再猛也有限了。我的吕布要真变成他,可真就亏大了。” 虽说没通读过三国演义,但是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赵天佑还是知道的。 而在这时候,郑童近乎本能地拿枪朝着凌空扑来的吕布开了一枪。 再接下来,赵天佑再次看到让他十分吃惊的一幕吕布(现在是孟获的样子)面对这子弹,居然脸上露出骇意。 子弹直接打在了吕布的身上,打得吕布的身形抖动了一下,淡了许多。 好在他反应到不慢,紧接着,在郑童还没有来得及扣第二下扳机的时候,吕布就已经冲到了他的身边,用手提着他的脖子,在空中一轮,把他当武器,把他身边那个人砸得不省人事,然后再用力一甩,郑童的身体便砸得墙壁微微凹了一些进去,全身的骨头十根至少断了五根,当即紧跟着不省人事。 第十节 赵天佑的抉择 - 纨绔 - 淼渺 而就在这刚才这一会,热血沸腾的赵天佑已经被反应过来的四个黑衣人联手揍翻在地。 “护驾!护驾!” 赵天佑一边狼狈地抵挡着四个人的联手进攻,一边大声吼叫着。 赵天佑现在的战力,打三五个人没问题的前提,是这三五个人只是普通的小混混,而这四个人可全都是训练有素的沈家行动组成员。 如果论真实的单独战力,论个单挑,赵天佑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四个人联手,他就真是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 “唉,为什么你永远长得一脸拖累相?” 吕布懊恼地摇了摇头,不得不又再次加入战团。 只用了不到十秒钟,吕布就将这四个人弄得不省人事。 就在这十秒之内,赵天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见鬼,你为什么会突然现身?” 吕布一脸愕然地望向赵天佑,“不是你喊我出来的吗?” “我原意是想让你附体,不是让你现身。”赵天佑惊骇地摊开手,“你现在在现实中现身,让这些人都看到了,这可怎么办?” 吕布无奈地瞟了赵天佑一眼,走到抱着头都在角落里发着抖的刘馨雨身边,在她后脑勺轻轻一掌,将她击晕,然后摊开手说道:“我就是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才变身为孟获啊。这样别人就算发现你有守护灵,也会以为你拥有的只是孟获,不会那么严重啊。” “不管怎么样,光是御灵师这个身份曝光,就已经很麻烦了!”赵天佑说着,又觉得自己的指责没有道理,确实是刚才情急之下,自己太急了,没有下达清楚指令,他于是有些焦躁地挥了挥手,“好了,没你的事了,我自己想办法。” 吕布委屈地摆了摆脑袋,凭空消失了。 赵天佑转着圈看了看躺倒一地的众人,叹了口气,把手机拿了出来。 这种局面的善后,很显然超过了高中生的能力,老爹这个时候该派上用场了。 “什么?他们看到了吕布?你为什么不使用附体?而要直接让吕布现身?” 在听完赵天佑把事情的原委讲清楚之后,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电话那边的赵雪峰的抓狂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赵天佑的预料之外,他的声调几乎都变形了。 “啊,是啊……我也……那啥……啧……唉……”赵天佑有些心虚地语无伦次地应道。 长长的沉默,沉默到赵天佑忍不住要再说话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赵雪峰斩钉截铁的声音,“把所有知情的人全部干掉!” “啊?”赵天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父亲竟然会下达这样的指令,“这……这怎么可能?这里一共有七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刘馨雨。你……你让我怎么下手?” 略微犹豫了一下,赵雪峰又再次说道:“刘馨雨可以先留下,另外六个人你必须马上干掉。我买车之前带你学过车的,我记得你会开车……你把他们干掉之后,把尸体全部弄上车,开着车在洪都市到处转。我会马上打电话给周建兵,让他来接应你。等你跟他见面之后,他会来处理接下来的事。” 听到赵雪峰有条不紊的吩咐,赵天佑在瞬间就彻底呆了,“这……老爹……我……这可是六条人命啊!如果我真这么干了,我就是货真价实的杀人犯了。” 很显然,如果在现场的是赵雪峰,他会毫不犹豫地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因为从小接受门阀式教育的他,在骨子里其实并不那普通平民的命当回事。 真正手握权势的人,一生中会有无数个念头让人丧失,对于他们来说,平民的生命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在这个时候,赵雪峰想得最多的,应该是如何善后,而根本不是这六个人的死活。 但是,赵天佑不同,虽然很调皮无赖,但是做为一个正常长大的高中生,对于亲手杀人,而且是一口气就干掉六个人这件事是根本不可能接受的。 “儿子,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但是儿子,你相信老爸,我不会害你的。你现在这么做,是对你最有利的。你不用担心杀人犯什么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无论是你的出身,还是你御灵师的身份,都决定了民事法律对你完全无效。即使将来案发,你也不会受任何惩罚。不要用一个普通平民的身份去束缚自己的行为。儿子,想要成为一个强者,你最先要做到的第一点,就是必须学会不管别人死活,你明白吗?” 赵雪峰依然试图说服赵天佑按照他的意思行事,然而赵天佑的脑海中却只听到一片轰鸣,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不能理解赵雪峰所说的所谓“强者”的世界了。 良久之后,赵天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爸,你所说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是,即使法律制裁不到我,但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肆意杀人这件事,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做不到。” 当从电话里听到赵天佑声音很低,但是却透露着毫无疑问的否定意见之后,赵雪峰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好吧,那你等我电话。” 挂断赵天佑电话之后,赵雪峰又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一阵,犹豫了约莫一分钟之后,终于还是拨通了周建兵的电话。 “周先生,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要跟您沟通。”电话一通,赵雪峰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正在家里锻炼的周建兵一听到赵雪峰这么说,顿时皱起眉头来,“是天佑出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天佑是个御灵师,而现在发生了一些突发事件,导致他的御灵师身份很可能会被发现,所以,我现在急需您的帮忙。据我所知,您曾经是军方非常核心的人员,我想您对于御灵师应该不会陌生,不需要我特别解释吧?” 一听到这里,周建兵马上站了起来,快步朝着地下车库跑去,一边跑,一边问:“你先告诉我,天佑现在在什么位置?” “在洪都。”赵雪峰说道,“具体位置还不清楚,您可以亲自打电话给他问。” “我现在就赶过去。”周建兵这时候已经到了车上,“你在路上可以跟我把详细情况说一下。” 当周建兵的车开上前往洪都的高速公路的时候,赵雪峰就提到,他已经提供给了赵天佑一个解决方法,那就是把在场知情人都干掉。 这话让周建兵觉得特别熟悉,因为以前他那个圈子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这么思考问题的。他们在意识到某件事情可能被发现的时候,第一反应永远是——杀掉所有知情人。 “天佑最后是怎么决定的?”周建兵假装随意地问道。 而当他从赵雪峰的嘴巴里听到否定的意见之后,他右手用力地捏了一下拳头,兴奋异常地在方向盘上轻轻砸了一下,嘴里说道:“好了,事情我大概知道了,赵先生,你放心吧,我会尽我的全力去做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赵雪峰有些奇怪地问道:“周先生,为什么我感觉您好像对天佑有守护灵这件事,一点也不惊奇?” “因为我见他的第一次就知道了。”周建兵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道。 说完,周建兵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又马上给赵天佑拨过去电话。 “天佑,你先告诉我,你的守护灵究竟是谁?” 电话一通,周建兵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听到周建兵这么问,赵天佑也就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直接答道:“吕布。” 他这话刚一说完,周建兵的脸色就猛地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周大哥,怎么了?” 虽然隔着电话线,但是赵天佑还是感觉到了周建兵的情绪从轻松开心到惊骇莫名的巨大转变。 在无比震惊之后,周建兵尽力让自己的情绪放松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说道:“天佑,不用着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帮你把一切都摆平。你现在就按照我说的做,把现场所有人都弄到车上去,然后你开着车……对了,你会开车吗?” “我爸考车牌的时候一直都带着我去,所以,我没有驾照,但是会开。” “那就好,你开着车到洪都一个叫做清源大厦的地下停车室去,那个地方离刘世雄家不远,你在他家上课,那地方你应该认识。” “对,我看过那栋大厦,大概知道它在哪。” “好,那就不要废话了,赶紧装车吧。记住,把他们身上的任何通讯装置全部丢下来,再让吕布给他们每个人再加点料,确保他们不会醒过来捣乱。” 听到周建兵这么说,赵天佑觉得心里开始有点底了,但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我知道了,不过,周大哥,这事是不是会给你惹很大龘麻烦啊?” 电话里的周建兵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呵呵,自从在军队里亲手宰了几个九大家族的直系成员之后,我就没觉得世上还有什么真正的大龘麻烦。” 第十一节 他们必须死 - 纨绔 - 淼渺 在挂断周建乓的电话之后,办天佑召唤出吕布,让他充当苦力,把这六个人强行塞进了一辆车的后备箱,然后把刘馨雨放在了后座,给她身上披了一件外套,装出正在睡觉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赵天佑马上发动车子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李蒙的车就出现在了仓库外。 他刚下车的时候,就感到有点不对,因为按照道理,门外应该有个人在这里守着,但是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而且门口应该有两辆车才对,但是这时候却只剩下一辆。 这一切让李蒙心生警觉,他在仓库外掏出手机,给郑童打了个电话。 结果,电话在仓库内响了起来,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接听。 这样诡异的情形让李蒙马上拔出了手里的枪,当他花了整整两分钟的时间在做了各种确认,冲进仓库的时候,除了满地的手机,什么也没看到。 三十秒后,沈豪收到了李蒙的电话。 在听到李蒙的报告的时候,沈豪的第一反应是完全不能相信,“这不可能,这些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他们可不是荀雄那种流氓地痞,尤其是郑童,他可是特种兵中的精英。而且,他们手里还有枪,怎么可能会六个人就被一个高中生搞定呢?除非那个高中生是超人!” 沈豪的话刚说到这里,突然自己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于是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 “又或者是御灵师?” 一听到沈豪这么说李蒙马上就惊叹地喊了起来,“对啊,大公子,您想想看,一个原本平白无奇的高中生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不但可以打败吴兆龙这样的专业打手,痛扁荀雄,竟然还突然冒出非比寻常的绘画天赋。而现在,他居然有能够把郑童他们带走,除了……御灵师之外,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天啊,大公子,以这小子这么奇怪的表现,我们早该想到的。” 一直信心十足自信局面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沈豪,在用最短的时间理清所有的思路之后,终于也完全确认了自己的推论。 然后他脑中嗡的一声,跌坐在了办公椅上,完全不能接受地缓缓摇着头,“他怎么可能是御灵师?” “大公子这……我们接下来可……可该怎么办啊?” 李蒙这时候完全开始慌乱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身为一个老江湖,他无比清楚御灵师这三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那可是可以无视华夏国任何民事法律的存在,跟他们这样的平凡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生物。 沈家之所以如此孜孜以求的很大程度上,不就是想要让家族中有个人可以有机会成为御灵师吗?而现在,他们在无意中,竟然就得罪了一位御灵师这可实在如. 倒是沈豪在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马上冷静了下来,他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对电话那里的李蒙说道“整个事情和我们原本想象中完全不是一个格局。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先回来吧。” “那……那个赵……御灵师大晨……我还该去找他吗?也许我可以去向他解释一下,说不定……” 李蒙的话结结巴巴的说到一半,就被沈豪打断,“好了,没有那个必要,他们会来找我们的。你就老老实实回来,等着他们的光临吧。” 就在沈豪跟李蒙的通话后的二十分钟,周建兵和赵天佑在清源大厦的地下停车库见面了。 “那些人在哪?”一见面,周建兵就问赵天佑。 赵天佑指了指后备箱,“好在是辆商务车,不然的话,还真不一定堆得下六个人。” 周建兵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角落,“把车开到那里去,那个位置监视器看不到。” 赵天佑不明白周建兵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还是做了,将载着六个人的车开到了那个监视器看不到的角落。 他刚把车停稳,从车上走下来,就看到周建兵不知道手里拿着一把从哪找来的匕首,正在打开车的后备箱。 赵天佑见状,赶紧走过去,“周大哥,你这是要干嘛?” 周建兵停住动作,拿着匕首的手放在车子的后备箱边缘,另外一只手搭着赵天佑的肩膀,“天佑,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欣赏你吗?” “其实我也一直很奇怪。”赵天佑说道,“可是后来想,也许是因为我们俩性情相投吧。” “看得顺眼当然是一方面了,但是更重要的一方面是,那天在断桥上跟你比摩托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御灵师。而我之所以那样欣赏你,除了看的顺眼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你是我所见过御灵师中,最不滥用力量的人。当你拥有力量之后,你是会利用这种力量为自己去的一点好处,这没错,你甚至也会用这种力量去稍微欺负一下你看不顺眼的人,这也没错。但是你从来没有试图使用这种力量肆意妄为,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周建兵说到这里,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也许在你看来,这很正常。但是,如果你曾经在御灵师的圈子里混过,你就知道那帮鸟人到底是什么德行了,他们中大部分人根本不把人当人。在御灵师的圈子里,平民在他们看来,就是草芥,他们的命跟蚂蚁一样不值钱。在他们那,认为平民的生命跟御灵师一样重要,是一件很可耻的事。谁要这么认为,不但不会受到尊重,反而会受到排挤。” 周建兵的话让赵天佑感到很奇怪,“闻大哥,你对御灵师为什么这么熟悉?难道……” “没错,我也曾经是御灵师。”周建兵毫不避讳的点头,“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从前的事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华夏国有个专门的组织叫做特别事务局,这个特别事务局有两个职能,一个是专门管理华夏国内所有的御灵师,另一个职能就是跟世界各国争夺功能英灵。” “在特别事务局一共有七个特别行动队,分别是一至七号特别行动队。理论上说,全国所有的御灵师都归属于这七支持别行动队其中之一支。在国家需要的时候,要接受征召,去为国作战。不过事实上,御灵师的地位是非常超然的,而且几乎每一个背后都有四大世家,九大家族的背景,所以他们不可能每天在特别事务局坐班。因此,每个特别行动队都只会设正副大队长两个职位,只有这两个职位是长年值班的。特别行动队中的其他人,平时都是行动自由的,只有需要出战的时候才会被临时征召。” “特别行动队除了御灵师之外,还会配备大概一千名左右的特种精英部队,做为御灵师执行任务时必要的辅助战力。这些人也全部接受大队长的管辖。而我当初就是四号特别行动队的大队长,我们那支部队的名字有个番号,叫做‘龙牙”所以很多人也喊我龙牙大队长。虽然我自己也是御灵师,但是我很看不惯我的队伍中那些自以为是,眼高于顶的御灵师们。但是就算那样,我对他们也都是尽量忍耐,毕竟能够进得来的人,不是有特别手段,就是有特别背景的人。” 周建兵说到这里,冲着赵天佑自嘲地笑了笑,“别看我是大队长,其实我能管的只有那些特种部队的士兵,对于那些御灵师,我根本就无法实行军队的管理。每当我想惩罚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时候,就总是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阻挠。不过,我一直忍耐着,直到有一天,有几个御灵师因为自己的自杀和怯战,居然让我整整三百名部下暴露在敌人的火力扫射之中。三百个弟兄,无一幸免!这超越了我的底线!” “然后,你就把这几个御灵师都杀了?”赵天佑问道。 “没错。”周建兵点点头,“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马上出国,在他们回国之前,就在非洲荒野里,把他们全部干掉了!” “这些人全部都是九大家族的直系成员?”赵天佑又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周建乓再次点点头,“一共有三个有两个是吕家的,还有一个是孔家的人,我把他们都杀了,收缴了他们的守护灵。之后,我受到了军事法庭的审判,孔家和吕家的人当然想杀了我。但是有人想尽办法保住了我。最后,我保住了命,但是我的守护灵也被特别事务局收缴了。” “一个人可以打三个周大哥,那你的守护灵相当牛逼啊!”赵天佑有些羡慕地说道。 “确实不错,不过比起你的吕布,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周建兵笑了笑,说道。 “那你的守护灵到底是什么?”赵天佑又问道。 周建兵深吸了口气,满怀感慨地答道:“太史慈,华夏国十大守护灵排名第十八位。” 赵天佑点点头,沉默了片刻,问道:“周大哥,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想告诉你,我很欣赏你的心态。这正是为什么我愿意那样不顾一切的帮你。我今天听到你父亲说,他提议你杀掉这些人,而你没有同意的时候,我的心里无比的开心。因为我知道,你做到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尽量学习你父亲的优点,但是在某些地方,却跟他完全不同。”周建兵说到这里,用力地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但是那个前提是,你拥有的守护灵不是吕布……当我听到你的守护灵是吕布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些人必须死。” 第十二节 危机即转机 - 纨绔 - 淼渺 “为什么?”赵天佑不解地问道。 “你可能完全无法想象,吕布在御灵师的圈子里意味着什么。如果有人知道你的守护灵是吕布的话,而你有如此幼嫩的话,会有无数人不惜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不惜一切后果来夺走他。”周建兵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地摇晃着赵天佑的肩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你从今往后,别想过上一天安生日子,你的整个人生都会被毁掉。” “这就是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赵天佑转过脸,看了看后备箱里昏迷不醒的几个人,心情复杂地问道。 “正是如此。”周建兵说着,转过身去,就要动手。 而这时候,赵天佑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伸手一把将周建兵的手拦住,“等一下,周大哥,你应该知道吕布有个特殊功能叫做变身吧?” “你是说?”周建兵不是很确定的看着赵天佑。 赵天佑飞快地点头,“吕布现身的时候,是冉孟获的形象,不是他的本相。” “孟获?”周建斥略想了一会,“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完全不同了。孟获是个很普通的守护灵,根本就没有上榜,这个守护灵的强度,大概也就是九大家族赏赐给他们的守护家族的守护灵那种程度而已。” “别的地方还有一个孟获?”赵天佑有些傻眼,“这样的话,我这个假孟获不是一下子就被别人戳穿了?” 这时候,赵天佑就听到吕布在脑海里说道:“赵老板,这你放心,当年孟获的主人曾经参与过对我的追捕,我当时杀了那家伙,顺便干掉了孟获。所以,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孟获。将来被人查起来的时候,也只会以为我没有彻底毁灭孟获,让他机缘巧合之下又能够复苏罢了。” 赵天佑又赶紧将吕布的话转述给周建兵。 “看来吕温侯想事情还是想到十分周到的。”周建兵笑笑,说道。 赵天佑不情愿地夸赞道:“是啊,很少见这家伙有灵光的时候,这时候少有的超水平发挥了。?” “你让我想想。”周建兵彻底将手收了回来,托着腮帮子开始思考了起来。 琢磨了大概三四分钟之后,周建兵才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到沈豪家去走一趟呢。 “哈?我们主动去他家?”赵天佑不敢相信地问道。 周建兵看着赵天佑,说道:“当然,六个这样训练有素的人围你一个高中生,结果是六个人都被你带走。你觉得沈豪的智商低到猜不到你有守护灵吗?” 赵天佑想想,“也是,那我们见到沈豪之后,说些什么呢?” “坦率地告诉他,我们的守护灵是孟获,然后让他替你保守秘密。”周建兵说道。 “这怎么可能?他有什么义务替我保守秘密?”赵天佑摊开手,问道。 周建兵点点头说道:“没错,他确实没有这个义务,但是他有这个利益。只要我们同意跟他合作,支持他竞选金氏家族的守护家族,他就会同意的。” 赵天佑扁了扁嘴,“我不喜欢沈豪这个人,我不乐意跟他合作,有没有别的办法?再说了,我们跟他合作,他就会保守秘密吗?谁知道他会不会一得逞,掉头就把我给出卖了呢?” “天佑,你错了,我们跟沈豪妥协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帮我们保密。”周建兵笑了笑,说道。 “啊?”赵天佑又有些听不明白,“什么情况?” 周建兵没有直接回答赵天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愿意经过今天这么一次之后,可以过上好长一段平静生活?还是愿意一直都生活在这种随时可能被人突袭的不安中呢?” “周大哥,你能把这事说得明白点吗?”赵天佑不解地问道。 “现在想起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总觉得可以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其实,现在回头看,这段时间你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已经足够让你引起了很多在暗处的人的注意了。如果不经过今天这一次,那么你将面临着无穷无尽的各种来自暗处的试探甚至攻击。这些试探和攻击将让你防不胜防,而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对手是谁。相比起来,借着现在这样一个机会,用一个平庸的守护灵的姿态曝光,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觉得我很低调啊,我完全没有张扬,怎么会有人注意得到我?” “那是你自己觉得而已。实际上,自从你在洪都痛扁荀雄开始,就注定了你是御灵师的身份已经不可能瞒太久了。我自己是御灵师出身,光其是在特别事务局任职那么久,他们那此的灵敏度到什么程度,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赵天佑从周建兵的话里似乎听出了点什么,“这么说,你想故意让沈豪来向大家宣传我的守护灵是孟获这件事?以平息暗中的那些凯觎者?” “对。”周建兵点点头,“如果事情传出去,你所拥有的守护灵,是一个还算可以,但是不值得大动干戈的守护灵,那么,那些真正拥有威胁你的实力的人,他们隐藏在暗中的眼睛就会把注意力移开,去关注别的地方。而那些连孟获都看得上的家伙,有我和吕布护着你,他们要是贸然动手,只是来送菜而已。” “既然这样的话,那还交易个屁啊,直接过去看他一巴掌就好了。”赵天佑举举手,“凭什么给他好处?” “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平民。根据御灵师圈子的潜规则,你是不应该拥有守护灵的。没错,孟获确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守护灵,但是在你实力还不够成熟的情况下,要是被别人知道你有孟获的话,你依然会有些麻烦,甚至会有失去盘获的可能性。”周建兵说到这里,顿了顿,“你现在这么不把沈豪放在眼里,是因为你知道你拥有的是吕布。但是,你想象一下,假设你的守护灵真的是孟获的时候,你还会这么想吗?” 赵天佑沉默了一会,摇摇头,“不会,我会想尽办,法保住我的孟获。” “没错,所以,我们必须跟沈豪交易,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以沈豪这个人的心细和智慧,他很可能就会看出什么破绽,一旦事情那样发展的话,就糟糕了。” 听到周建乓这么说,赵天佑没话可说了,他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去沈豪家。”周建兵说着,朝着车头走去,“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家伙估计正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就在这时候,赵天佑又想起什么,突然问道:“周大哥,你想过没,万一沈豪那家伙觉得孟获也不错,于是在家里设下陷阱,等我们一到,就动手生抢,那该怎么办?” 周建兵摇了摇头,说道:“这种可能性非常低。” “再低也有不是。你不是没看到,沈豪那家伙为了当金氏家族的守护家族都快发疯了。当上守护家族最大的好处,不就是有个守护灵么?现在现成的就有一个谁敢保证他不会利欲熏心,丧心病狂呢?” 周建兵笑了笑,说道:“守护家族的好处,可不仅仅是个守护灵而已,还有半官方的承认以及许多周边的利益的,最重要的是,守护家族远比一个单独的御灵师的基础要雄厚得多。守护家族的御灵师是登记在册的,没人敢抢,除非他想跟这个家族作对。但是民间的守护灵就没有任何保障可言,纯粹是弱肉强食了……呵呵,看来,你对沈豪的偏见还真是十分之深啊。” 说到这里,周建兵又啧了一声,“不过,如果沈豪真的头脑发热,非要蛮干的话,局面就不在控制之中了。那样的话,我们只能无奈地把沈豪还有在场的所有知情者全部干掉。然后,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去南美隐姓埋名,重新开始我们新的美好生活了。” “哈?”赵天佑愣了好一会,才继续有些结巴地问道,“周大哥,你……你是认真的,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在南美有住处,还有个合法的身份。”周建兵侧面回答了赵天佑的问题,“你到了那儿之后,三天之内,我也能给你弄个合法的新身份。另外,南美的姑娘可比我们华夏国的姑娘要热情十倍。” 直到这个时候,赵天佑才开始意识到整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过……这事真这么发展,我们真的就只有这么做了吗?” 周建兵的回答,差点把赵天佑给噎死“你不喜欢杀人,这是好事。但是你也不能一味仁慈,当被别人逼到墙角的时候,杀十几个人,然后逃亡而已,这事算得上什么严重?” 赵天佑无语了,他觉得周建兵说的话很有道理,如果真被逼到那个份上,他也决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出手。但是这种事听着周建兵用这种轻巧的语气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又过了一会,正在发动汽车的周建兵转过头,朝着后座的刘馨雨努了努嘴,“好了,现在可以把她弄醒了。” “是哦,她也知道我是御灵师,这可怎么办?” 这时候,赵天佑才突然想起来还有刘馨雨的存在,有些烦恼地挠了挠脑袋,苦着脸对周建兵问道。 第十三节 欲擒故纵 - 纨绔 - 淼渺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周建兵笑着看了看赵天佑,“第一,相信她在沈豪暴露你的身份之前,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第二,干掉她。” 赵天佑瘪瘪嘴,没有回答周建兵的话,只是走回后座,开始想办法把刘馨雨弄醒。而周建兵也没有再继续往下问,而是笑了笑,发动汽车,朝着沈豪家而去。 车子开动了三分钟后,刘馨雨才终于缓缓醒了过来。 刘馨雨一醒来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开心地在赵天佑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然后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两只眼睛直发光,“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御灵师!我的直觉简直太帅了!当然了,没有你帅。” 说到这里,刘馨雨娇嗔地打了赵天佑一下,“你自己明明是御灵师,那天晚上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逗人家说那么多,你可真坏……” 虽然此时心里其实忐忑不安,但是看到刘馨雨这么崇拜地看着自己,赵天佑还是忍不住又要装一下高人风范一―他不以为然地朝着车窗外看了看,淡淡地道:“一切都只是浮云。” 崇拜完赵天佑,刘馨雨便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我要跟沈俊这个王八蛋打电话,他们家的人竟然敢绑架我!” 说着,刘馨雨就要把手机掏出来,这时候赵天佑伸出手拦住了,“不用了,我们现在王在去沈豪家的路上,另外,我还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 刘馨雨冲着赵天佑甜蜜温柔的一笑,伸手就挽住赵天佑的手臂。 刘馨雨的这动作让赵天佑虚荣心暴涨之余,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有种心虚的感觉,于是,他伸出手,将刘馨雨微微推开,“我是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你说吧。”刘馨雨终于直起身子,眨巴着大眼睛,盯着赵天佑。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说的吗?守护灵是可以被夺走的。我之所以从来不透露我御灵师的身份,就是担心我的守护灵被夺走。因为我得到这个守护灵的时间还不太长,所以我现在实力还不是太强。我现在和周大哥去跟沈豪见面,也是为了让他保守这个秘密。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沈豪的人之外,就只剩下你。”赵天佑说到这里,很认真地看着刘馨雨,“所以,我非常诚恳地请求你,也帮助我保守这个秘密。” “当然。”刘馨雨想也不想,就点头道,“我一定会的。” “这个秘密的保守对象,是包括你父亲在内。”赵天佑又说道。 这次,刘馨雨稍微犹豫了片刻,然后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没问题,我答应你。” “谢谢。”赵天佑笑了笑,说道。 就在这两人对话间,车子已经开进了沈豪的别墅。 赵天佑一下车,就看到别墅的院子里,严阵以待地站满了整整一院子,而领头的,正是刚才吓得屁滚尿流的李蒙。 “赵先生,周先生,沈公子在楼上等着你们二位。”李蒙先是无比恭敬地一鞠躬,然后才说道。 周建兵笑着看了赵天佑一眼,那意思是在说,我就说吧,沈豪那家伙肯定就等着我们来呢。 刘馨雨听到没有她的名字,顿时显得很不满,“我也要去,我要去问问你们的沈公子,他到底想干什么,竟然敢派人绑架我。” “刘小垩姐请先到客房稍候片刻,等到沈公子跟赵先生和周先生谈完之后,会再单独召见你的。” 对着刘馨雨,李蒙就远没有对赵天佑和周建兵客气了,他不仅说话的时候,背脊挺得笔直,而且用字也用的是“召见”这种居高临下的字眼。 刘馨雨被李蒙这么一顶,心里当然是有气的,但是她清楚自己现下的位置,这样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只能气呼呼地一挥手,径自走开了。 有个黑衣人赶紧跑上前去带路。 而李蒙则是再次一转身,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大公子在他的书房静候两位。” 赵天佑和周建兵按照李蒙所指的方向白楼上走去,而李蒙也只是乖乖站在楼下侍卫,并没有跟上前去。看来,沈豪确实是只想跟他们单独见面。 “你既然明知道沈豪早晚也会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的,为什么还要一本正经地跟刘馨雨嘱咐,让她不要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在走上楼的时候,周建兵问道。 赵天佑笑了笑,答道:“因为我想知道刘馨雨的承诺究竟可不可信。” 周建兵点了点头,“我猜也是这样,刘馨雨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这个女孩是个太聪明的人,而且目的性极强。你这么试探她一下是对的。” 周建兵说到这里,又侧过头看了看赵天佑,“不过,跟一个这样亲近的女孩也会出言试探,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不是你说的嘛,在某些方面,还是要跟我父亲学的。”赵天佑也转过头,看了看周建兵,笑着答道。 周建兵笑着摇了摇头,说白了,你还是不够喜欢她啊。看来,住我对面的那位区长千金,才是你的真爱啊。” 赵天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快到了,咱们别扯这些题外话了,要装得严肃一点,不然显得忒没气场了。” 说话间,两人就已经来到了三楼的书房外,也不敲门,周建兵直接就把门给推开。 然后,赵天佑就看到在书房中垩央站着一个温文儒雅的年轻人,他身着一套贴身的阿曼尼西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留着一头亲和到甚至有些大男孩的斜刘海发型。 这样的沈豪,完全超乎赵天佑的想象之外,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第一眼看到沈豪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觉得很亲切的感觉。 “赵先生,非常对不起,我的手下骚扰到您。” 一看到两人进门,沈豪就先主动走上前去,笑着朝他伸出手。 赵天佑不置可否地跟他握了握手,然后就看到沈豪又侧过脸,看着周建兵笑了笑,“周总,好久不见,你的精神头还是那么好啊。” 看着沈豪这样自然地打着招呼,赵天佑恍然间都觉得三个人是约好了一起来打斗地主的。 前不久刚刚派荀雄道周建兵的酒吧捣乱,然后被痛打,几个小时前刚派人绑架自己,而现在却可以装作只是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一样,若无其事地跟自己和周建兵握手寒暄,沈豪的这种应对功夫,让赵天佑很是佩服。以他的脸皮,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的。 赵天佑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子看着周建兵,对付这种老练的流氓头子,还是让另外一个流氓头子出头更合适一些。 周建兵也很有这种觉悟,他也不等沈豪的邀请,拉着赵天佑在沙发上径直坐了下来,右脚一翘,歪着脑袋,看着沈豪,问道:“沈公子,今年可是九大家族守护家族重选年,你是不是非要闹出点什么事来,才觉得开心?” 沈豪的表情僵硬了片刻,便恢复如常,他笑道:“周总,你既然来找我,就是想跟我谈对吗?不要这么大火气……” 沈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建兵打断,“我现在火气还不够大,等到我火气够大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惹毛我的后累是什么了。” 其实刚才周建兵和赵天佑一起出现在楼下的时候,沈豪就微微有些奇怪。而现在又看到周建兵率先说话,心里就更是有些纳闷,难道是赵天佑觉得自己太年轻,不知道该开什么价码,所以让周建兵出手,来指望从自己这里敲到更多东西吗? 想到这里,沈豪不由得看了看赵天佑,当他看到他完全没有插话的意愿,他便认为事情大概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了,于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顺着周建兵的话说下去,“周总,你的威风我当然是知道的。我承认我以前确实对你做过一些自以为是的事。但是我得说,我的初衷还是善意的,我只是想跟周总你共谋发展而已。当我感受到你的心意之后,我不是后来让袁谋不要再去找你了吗?上个礼拜,你们两个打起来的时候,好像也不是他主动去找你的吧?你把袁谋都打成白痴了,你看我有说过你周总一句不是吗?” 沈豪的话把自己的位置放到低得不能再低,换成一般人还真不好再继续踩下去,但是做为深深了解沈豪性格的周建兵,却完全不管这么多,“沈公子,我们心知肚明,你不是不想对我周建兵怎么着,只是你的拳头还不够硬罢了。” 沈豪干笑了一声,没有接周建兵的话。 而这时候,赵天佑终于说话了,“更正一下,把袁谋打成残废的那个人不是闻大哥,是我。你的这位好手下差点把我杀了,而我只是把他打成了白痴,我想怎么算,都是我吃亏吧?” 当听到赵天佑的话之后,沈豪马上点头道:“那是,袁谋当然是罪有应得,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我刚才这么说,也只是想跟周总说明一下,我对他并没有敌意,没有丝毫为他辩解的意思。” “沈豪,我接下来的话,你竖起耳朵听清楚。我们以前的那点烂事就算了,一笔勾销。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要是敢动这个年轻人,就等于动我。你如果敢再动我,我就操翻你!操翻你老爸!操翻你沈家全家族!我周建兵说到做到!”周建兵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沈豪,“不要说现在,就算将来你们沈家成了守护家族。你弟弟成为了御灵师,只要我周建兵不顾一切代价,我依然有能力干掉你弟弟,你信不信?” 即使是以赵天佑这样同盟者的角度来看,都必须得承认,周建兵刚才无论是从动作,表情还是语言都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这不由得让赵天佑感到有些迷惑,来之前不是说好了要来跟沈豪谈和的吗?怎么现在弄得好像一言不合,就要随时开干的样子?这到底什么情况? 第十四节 交易的意义 - 纨绔 - 淼渺 让赵天佑感到有些惊叹的是,面对周建乓咄咄逼人的态度,原本还显得有些拘束的沈豪却突然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笑得周建兵和赵天佑都是当场一愣。 “周总,直说吧,你是打算怎么跟我合作?”沈豪笑着坐在了两人对面,问道。 “嗯?”赵天佑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家,这是哪跟哪,这弯转得也太快了吧? 而周建兵则是老半天都转不过弯来,看着沈豪一阵发愣。 “以周总的性格,如果真是打算来问罪的话,是不会那么多废话的。”沈豪笑着看着周建兵,“既然周总愿意浪费这么多口水,跟我说这么多,我想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能够用得上我沈豪的吧?我们大家虽然不算是朋友,但是总归也算是老相识,周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周建兵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先将沈豪唬住,然后再慢慢跟他讲价钱,谁知道他跟沈豪在勾心斗角方面的差距,跟沈豪和他在打架方面的差距差不多,表演不到位,一下子被沈豪看出了破绽,所以一下子就傻了。 不过,周建乓毕竟是江湖上混老的,做人也很光棍,既然意图被发现,也没有扭扭捏捏的,而是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大笑这一招,周建兵是从武侠小说里学来的。武侠小说里那些看似很粗豪,但是颇有心计的人,在被人看穿之后,都是先哈哈大笑一声解除尴尬的。 哈哈大笑完,周建兵才重新看向沈豪,笑道:“沈公子,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不跟你说什么废话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从前实干什么的,虽说现在已经离开了,但是还是稍微有点人脉。在不久之前,我有个从前的老朋友重新送给我一个新的守护灵,当然了,是残缺的。我花了点时间把这个守护灵修复了,但是你知道,我是受了军法的人,是不能再拥有守护灵的。而刚好我跟这位小兄弟……” 周建兵指向赵天佑,“很投缘,我于是就把这个守护灵送给了他。我回锦江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朋友,这么多年下来也开始感到有点无聊了。接下来这些年,我就指望他给我逗逗闷子。当然了,我顺便也会把我知道的一些东西传给他,也免得哪天突然冒出来个仇家把我给灭了,把我这些年学的那点东西都浪费了。” 周建兵的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沈豪把话头接过去,问道:“你是希望我帮助赵兄弟保守他拥有守护灵的秘密,是吗?” 人家都说跟聪明人说话很省心,但是跟聪明到沈豪这样的人说话,就不只是省心,简直是惊心了,什么话才刚起个头,他就知道了后尾。 见周建兵没有否认,沈豪便转过头,笑着看着赵天佑,“赵兄弟,方便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守护灵是谁?” 赵天佑假装没有主意的看了看周建兵,见周建兵点了点头,才一个念头将吕布再次召唤了出来。当然了,出现在沈豪面前的,自然不可能是吕布真身,而是妾身之后的孟获。 “孟获!”沈豪一看到孟获,便脱口而出道,“这个守护灵不是当初追杀逃亡的吕布的时候**掉了吗?” “确实**了,不过没死干净。”周建兵说着,瞟了沈豪一眼,“你不会连我究竟是怎样将这个残灵给修复回来也想知道吧?” “不敢,不敢。” 沈豪虽然聪明绝顶,但是在他看来,一个县城的高中生能够得到孟获这样的守护灵,已经是奇迹了,根本就没有往这个守护灵是否是变身这方面去考虑过。此时见到了孟获的本体,他整个人顿时豁然开朗,终于开始按照周建兵预定的思路往下走了,“这么说,是这位赵兄弟得到这个守护灵的时间还不长,实力还不稳固,周总担心他被人打主意?” “你觉得呢?”用建兵反问道。 沈豪笑了笑,又说道:“其实只要赵兄弟去特别事务局登记,不就可以了吗?有了官方身份之后,也就没有人敢抢了呀。” “我把守护灵给他,不是想让他去急吼吼去给人当奴才的。”周建兵也了沈豪一眼,“更何况,他刚把守护灵拿到手,各项实力都才刚起步。谁有能保证他一旦被登记之后,不会被哪个家族将守护灵强抢过去?到时候恐怕就要悲哀到想做奴才而不可为了。” “是。”沈豪一副很赞成的样子点点头,“御灵师的圈子确实比较黑暗……周总你为找兄弟的这一番苦心,我是看在心里的,我很钦佩,也很感动,同时也非常想要尽一份微薄之力。” 说到这里,沈豪又一幅为难地叹了口气,“不过,我现在在竞选金氏家族的守护家族这件事,我想周总你也是知道的。你想想看,在这年节骨眼上,他们要是知道我知道这种事,却不上报,那他们会怎么看我?” 周建兵知道自己玩心眼玩不过沈豪,所以也不跟他弯弯绕绕,直接就说道:“我跟你直接把话说开吧,我们给你的条件很简单。如果你愿意保守这个秘密,那我,赵天佑,以及他父亲赵雪峰都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参选金氏家族的守护家族。实在是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动用一些我的老关系,帮你说说话。 周建兵说着,看了看沈豪,“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能够干掉好几个九大家族的直系成员而留住这条命,可不全是靠好运。” “那是当然。”沈豪也毫不掩饰他的欣喜之意,“周总你在高层是有很深的人脉的,这个我非常清楚。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那么热诚地想要跟您合作啊。” “好,我言尽于此,条件给你开好了,你如果干,那当然一切都好说。”周建兵说到这,稍微顿了顿,脸上又稍微严肃了起来,“如果你不干,又或者你说干但是给我玩个两面三刀的心眼的话,我想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即使是威胁别人的时候,我也只说自己能做到的事。” 周建乓这话就等于是掏底了,沈豪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这是周建兵从军队带出来的习惯性的处事风格,那就是霸道,凡事都是一力降十会,不管你多会玩牌,上来直接就跟你梭哈,什么技巧都是废话。 这招不怎么高明,但是对付沈豪这样的人无疑是非常之有效的。 沈豪说完话后就站了起来,“不好意思,麻烦你们稍等一下。” 说着,转身就走出书房去。 来到书房外,李蒙已经在那里等着。 “孟获是什么级别的英灵?”沈豪一出门,就问李蒙道。 李蒙从前也是个民间御灵师,只是因为实力不济,被别人把守护灵给抢了,才沦落到来给沈豪当部属。所以,在沈豪属下之中,属他对守护灵和御灵师的事最为精通,孟获的资料,沈豪就是从他嘴里知道的。 “是B级守护灵,原本是十五年前楚南省一个巡查的守护灵,后来这个巡查突然失踪了,他的守护灵孟获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B级守护灵?不赖啊。”沈豪深深吸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道,“赵天佑这小子,实在是大走运了。” 在世界守护灵图录中,将已知的战斗守护灵分为四个普通级别,Q,B,C,N这四个级别中,Q是最好的,D是最差的,D以下的战斗守护灵基本没有应用价值。 而那些特别强的守护灵,比如周建兵曾经的太史慈,以及赵天佑的吕布,则完全超脱于这四个级别之内,有他们自己的级别分法。 基本上,只有C级以上的守护灵,才有进入特别事务局官方登记的资格,D级战斗守护灵的作用,也就是比常人稍微强大一些而已,对于官方来说意义不大,所以通常都是为民间御灵师所有。 “大公子,你是想向金氏家族举报这件事吗?”李蒙纠结地看着沈豪,问道。 “不。”沈豪想也不想,便摇头道,“举报虽然能够让我们在金开家族面前加分,但是同时也会得罪一个强大的敌人,这不是明智的选择。今年十二月一号,就是守护家族重选的日子,在此之前,不能出任何意外。” “那万一被别人提前举报的话,我们可就被动了……”李蒙说到这里,顿了顿,凑到离沈豪更近一点的地方,“赵天佑召唤守护灵现身的时候,刘馨雨可也在场。” 李蒙的话说得沈豪顿时沉吟了起来,“是啊,这倒是个大问题。” 思考了片刻之后,沈豪便站了起来,重新走回房间,坐在周建兵和赵天佑对面,“两位,我跟你们合作的诚意,你们丝毫不用质疑。但是我有一个疑问,你们必须替我解决,否则请恕我难以从命。” “你是说刘馨雨的问题是吗?”赵天佑听出来沈豪的话外之音。 沈豪转过脸,看着赵天佑,“正是如此,我想赵兄弟也应该知道,我们沈家跟刘家虽然看似交好。但是实际上,刘世雄无时不刻不想要争夺今年金氏家族的这个名额。我们在这一点上,是有巨大的利益冲突的。要知道,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刘馨雨甚至于不惜出卖自己,主动勾引我的弟弟。仅仅从这一点,我想你们就应该知道刘家究竟有多么大的决心了。而如果他们率先举报的话,就必将把我们沈家置于极为不利的境地了。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之间的交易不仅对你们毫无益处,而且对我们沈家还有巨大的伤害,既然如此,那这个交易……还有什么价值呢?“ 第十五节 第一个新守护灵 - 纨绔 - 淼渺 面对沈豪的这一番滔滔大论,周建兵一句话就把沈豪堵了回去,“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沈豪笑了笑,稍微沉默了一会,然后又问道:“那我问两位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到时候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两位是否依然维持你们和我的联盟?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因为刘家的举报,而使得我们和刘家在竞选守护家族这件事情上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以至于我不得不出手摧毁刘家,以免我们的地位受到动摇,那么,两位和我们的联盟是否依然成立?” 听到这里,赵天佑忍不住吐槽道:“要摧毁这么严重?” “竞选守护家族,是我们沈家准备了接近三十年的事,是绝不容许其他事件影响到它的。也正是为了确保这件事顺利进行,我们才会冒着这么大风险和两位合作。难道,赵兄弟你不觉得你们多少也该向我们表示一点诚意吗?”沈豪说着,又笑了笑,“大家都是男人,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请你相信我,刘馨雨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她大概已经不知道真爱是什么东西了。在某个程度上,她比绝大多数比她大得多的女人更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外貌做为武器。赵兄弟,你可千万不要被她的武器刺到哦。” “如果事情真到那步……”周建兵看了看赵天佑,“我们只能答应你,尽力帮你阻止或者缓和妨碍你做这件事的其他人,但是对于刘家本体,我们不会出手。我想,以沈家的实力,只要没有第三方干涉,你们应该可以轻松推倒刘家吧?” “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沈豪笑着站了起来,葬着赵天佑伸手,“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赵天佑有些失神地跟沈豪握了握手,再然后也有些脑袋发懵地跟着周建兵离开了沈豪的书房。 “怎么?在心疼你的那位性感小妹妹?”在出门的时候,周建兵就笑着对赵天佑问道。 赵天佑沉默着,不置可否。 周建斥见他这样,脸上便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搭着赵天佑的肩膀,说道,“你不会是想要不遵守诺言吧?” “当然不可能,虽然我不喜欢沈豪这个人,但是既然跟别人谈好了的,自然不可能反悔。我只是觉枪……”赵天佑说到这里,又停住,摇了摇头,“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如果刘馨雨非要走那条路,我们也拦不住。”周建兵说着,“天佑,不残忍和妇人之仁,是有区别的。” 赵天佑沉默着点了点头,这时候,周建兵又问道:“刘馨雨就在那边客房,你要去找她吗?” 赵天佑摇了摇头,“不了,我想先回锦江。” “成,我载你回去。”周建兵很是理解地搭着赵天佑的肩膀,说道。 周建兵和赵天佑前脚刚离开,李蒙后脚就走进沈豪房间,“大公子,谈得怎么样?” “确定了,我们跟周建兵还有赵氏父子合作。“沈豪慢悠悠坐下来,一脸从容地说道。 沈豪的这种从容,很显然感染到了李蒙,他一颗原本是上蹿下跳的心顿时安了下来,“大公子,你觉得他们会遵守诺言吗?” “他们会的。”沈豪想也不想就答道,说完,他还抬起头看了李蒙一眼,吩咐道,“你现在把手头所有的事都放下,替我去专门办一件事。” “请大公子吩咐。” “周建兵跟我说,这个守护灵是他给赵天佑。但是我敢说,这绝对不是真话,这个守护灵应该是赵天佑自己得来的。老子这样老谋深算,儿子又有这样的好运气,平白无故得个守护灵,这两个巧合遇在一起,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绝对不是巧合。依我看,这个赵雪峰肯定不想我们原来想象中那么简单,你到中京去跑一趟,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对父子说不定跟那里的大人物会有些关系。” 李蒙点点头,说道:“嗯,我把手头的事稍微交代一下,晚上就出发去中京。” 吩咐完李蒙,沈豪就自己也站起身来,做出要块门的样子,李蒙赶紧把他拦住,“大公子,刘馨雨还在客房呆着呢。” “让她走吧,我没什么话要跟她说。”沈豪不以为然地挥挥手,说道。 “啊?”李蒙有些发愣地看着沈豪。 “爹死娘嫁人,她要怎样就怎样吧,反正路都是她自己选的。” 沈豪说着话就要出门的时候,却又停住,转过身对李蒙说道,“你还是跟他说声吧,赵天佑的秘密我们会守着,她愿不愿意守,由她自己选择,我们不干涉。” 说完,沈豪再也不说别的,急匆匆地就出门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沈豪来到了冯逸家家门口。 当打开门,看到沈豪站在门口的时候,冯逸并没有显得很惊讶,但是却没有显得很欢迎,而是很无奈地侧开身子,让沈豪走了进来。 “冯逸,你瞒我瞒得好苦啊。”一进门,沈豪就好像到了自己家一样,自己给倒了杯水,站着笑着对冯逸说道。 冯逸不置可否的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声不吭,他瞒着沈豪的东西多了,哪知道他说的是哪件? 沈豪见冯逸不说话,便自己主动说了起来,“赵天佑是御灵师这事,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都不知情。” “赵天佑又没妨碍我什么,我没事去爆人家**干嘛?”冯逸瞟了沈豪一眼,“不管怎么样,我们俩也算是拍档了,他跟我是友非敌,我干嘛要害他?” “拍档?”沈豪笑了笑,“你们俩不会是在合作制作厦品吧?” 冯逸冷冷道:“我不像沈大公子你,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这种不入流的事,你当然是不屑为之的。但是我不同,我是个草根,什么都得靠自己奋斗,不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哪儿来钱呢?” 沈豪不解地看着冯逸,说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就那么不愿意跟我们沈家合作呢?只要你开句声,你要多少钱,我们沈家都可以提供给你啊,何必一个人苦苦的挨呢?你要知道,你拥有的那个可是比战斗守护灵更重要的功能英灵,万一哪天你这秘密泄露出去的话,你就鸡飞蛋打,一场空了。” “你现在算是在威胁我吗?”冯逸转过头,也看着沈豪,反问道。 沈豪无辜地耸了耸肩,“我要是真是威胁你,你觉得我会只用口舌吗?” “那就行了,你们沈家的恩情,我冯逸无福消受。”冯逸听到这里,马上扭过头去,说道。 “冯逸,我们几十年的发小你真的就那么狠心吗?”沈豪说着,脸上露出些许悲哀的神色,“没错,我知道你喜欢顾妙玲,而顾妙玲选择跟我,这件事对你的自尊有些挫伤。但是我更知道,顾妙玲对你没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你要因为她而放弃我们沈家的资源。一切都是你在装模作样,你这么做,说白了,就是在避祸,在待价而沽。冯逸,看在我们近三十年的朋友的份上,看在我活不到明年的份上,你给我句掏心窝的话,我说得对不对?” 原本装作一脸冷漠的冯逸,这时候也不由得垂下头来,无力地叹了口气,“沈豪,如果你还能活十年,我肯定不会这么做。但是就以你弟弟那个傻样,我要是真的跟你沈家合作,恐怕将来死我葬身之地啊……我答应你,如果我能够将刘豫成功复苏,我一定把他知道的第一个墓葬告诉你弟弟,当做我们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交代,这样总可以了吧?” 刘豫,宋朝叛将,被金国立为“大齐皇帝,”建立傀儡政权“大齐,”设立专门的盗墓机构,分汴京、洛阳等几路人马,疯狂盗坟掘陵,是史上最有名的挖坟皇帝,没有之一。 冯逸说着,看到沈豪悲哀的神色不改,便又继续说道:“有了这第一个墓葬,你弟弟做为御灵师的实力就可以突飞猛进。以这种能力,他只要不乱来,守护住你们沈家现有的位置,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至于接下来怎么样,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小豪,我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身为哥哥,你一心想你弟弟好,想给他留下尽量多的资产,这点我明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飞得越高,掉得越惨,就以你弟弟这样的心性,你给他留下太多东西,真的是好事吗?差不多就行了。” 沈豪沉默了一会之后,缓缓点了点头,“也许你说得对,正所谓关心则乱,有些时候,我也许还没你看得清楚。” 说到这里,沈豪长舒一口气,收拾起心情,又说道:“周建兵和赵天佑今天来找我谈了,他们同意跟我联盟。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跟我们联合起来,可以说沈家拿到金氏家族的守护家族的名额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我现在又能得到你这个承诺,对于我们沈家,我是没有什么忧虑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只有你了,老朋友,你身上揣着的这玩意虽然是个绝世宝贝,但是同时也是个定时炸弹啊。你就没有想过,就算你真的成功复苏刘豫,你也必须要有战斗守护灵才能护着你去取宝。你既然看不上我弟弟,那你自己有忖么别的人选吗?” 第十六节 命之所至 - 纨绔 - 淼渺 冯逸毫不怀疑沈豪的关心是发自肺腑,做为多年的老友,他实际上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沈豪,他知道沈豪这个人是真的很有心计,但是对于自己关心和有感情的人,也是真的掏心掏肺,这一点从他怎么对他弟弟就看得出来了。 所以,当他听到沈豪这么说之后,他也毫不隐晦地说道:“不瞒你说,你要是上个月问我,我还没有。但是你现在问我的话,却是已经有了。” “不会是赵天佑吧?”沈豪不敢相信地问道。 冯逸笑着看了看沈豪,“你那么吃惊干什么?不会就因为人家抢了你弟弟女朋友的欢心,就心里不平衡吧?” “当然不是,只是赵天佑的守护灵只不过是一个区区B级守护灵孟获而已,他有本事保你的周全吗?” “孟获?”冯逸摇着头笑了起来,“沈豪啊沈豪,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果赵天佑的守护灵只是孟获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突然一夜之间从一个近乎画盲,变成绘画高手呢?你觉得区区一个B级战斗守护灵,有可能做到这点吗?” 要说到心计,冯逸自然不是沈豪的对手,但是要说到对御灵师的了解,沈豪跟冯逸比起来就是纯粹外行了。 “守护灵跟赵天佑突然变成绘画高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沈豪有些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冯逸顿了顿,“你是没有亲眼见到赵天佑的神奇之处,一幅画只要让他看几分钟,他就能够将这幅画毫无二致地给你重绘出来,从笔锋到用色,甚至都意境,都没有任何分别。” 听冯逸这么说,沈豪顿时也惊奇起来,“天啊,这听起来也太诡异了,不像是正常人类可以做到的事。” “何止不像,任何正常人类,哪怕是再有天赋的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好吗?但是赵天佑却偏偏能做到,这意味着什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守护灵可以带给他这种能力。我们御灵师对于这种守护灵附加给的功能,都有一个统一说法,叫做特技。而孟获这种B级的垃圾货色,是不可能拥有特技的。” 沈豪长长地吸了口气,震惊之余,又继续说道:“我曾经听偶尔李蒙说过,有某些S级的守护灵拥有一种寻常守护灵所没有的特技,叫做变身。要是赵天佑的这个守护灵的确不是孟获的话,那么他的守护灵就必然拥有变身特技。这么说,他拥有的守护灵竟然是……S级? 沈豪说到这里,自己都难以执行的将嘴巴张成O型。 冯逸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选他了吧?” “天……”沈豪有些惶恐地伸出手摸着下巴,“我要早知道赵天佑的守护灵牛到这个地步,我断然不会那么容易地就答应跟他们联盟啊。这下,我们沈家可真是被陷进去大漩涡了。” “你要真觉得害怕,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冯逸笑着对沈豪说道,“你现在就可以去跟金家举报。但是在此之前,作为老朋友,我得劝你一句,S级守护灵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国家重宝,断然不是靠运气就可以简单得到的。在华夏国,还从来没有任何十三大家族直系成员之外的人得到过S级守护灵的先例。” “十三大家族,赵家,你是说……”沈豪警觉地睁大眼睛,看着冯逸。 冯逸微微点点头,“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说,赵氏父子的背景,肯定不像表面中那样简单。你要是真跑去举报的话,你要做好遭到残酷报复的准备。” “如果赵氏父子真的是那个赵家的人,那他们又怎么会出现在锦江呢?”沈豪无比不解地问道。 冯逸耸了耸肩,“这个谁知道呢?他们那种大级别的大人物,可不是我这种层级的小人物可以想象的。” “是啊,神仙打架,不能凑边,随便被擦一下,就是身死族灭了……”沈豪说到这里,又想了一会,这一次他才真的将各种前因后果都给想明白了,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看穿了周建兵的伎俩,没想到最后其实还是反落到了周建兵的套子里。 “你现在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不跟你说穿赵天佑的身份了吧?”冯逸苦笑着看了沈豪一眼,“你以为知道赵天佑的身份,真就一定是什么好事吗?” 沈豪没有接冯逸的话,而是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发了好久的呆。 好一阵之后,他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大笑了起来,“我真正是当局者迷啊,这事其实很简单。” 说到这里,沈豪笑着转过身,重又坐回冯逸身边,“你看,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御灵师,我对御灵师和守护灵的事一窍不通。而事实上,如果没有你提点,我肯定也不会知道赵天佑的守护灵是S级,还会以为他只是个B级守护灵。隐瞒一个S级守护灵,那当然是十恶不赦的弥天大罪了,但是如果只是隐瞒一个B级守护灵的话,就不算是什么不可弥补的过错了。” 冯逸明白过来,“你是说,你干脆将错就错,假装被赵天佑和周建兵给骗了?” “没错。”沈豪略微有些得意地点点头,笑道,“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用一个比较低的成本,投资一个超级有潜力的御灵师了。这笔生意,实在是合算得很啊。” 冯逸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你倒是打的一个好算盘,只是你这个计划要成功的话,前提就得是你们沈家让着赵天佑。以你那个眼高于顶的弟弟的个性,我相信他恐怕没这心胸吧?” “所以,老兄,这就要靠你了啊。以后要是我弟弟跟赵天佑之间有什么问题的话,还要拜托你从中斡旋一下啊。” “唉,说来说去,你还是要绕我身上来。”冯逸叹了口气,说道,“我尽力为之吧。不过,从赵天佑的守护灵就可以看出,赵氏父子必然是有着我们所不可想象的深厚背景的人。而赵雪峰却偏偏在锦江这么一个地方沉沦下僚超过二十年,事有反常即为妖,这里面必然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于我们来说,这里面固然有着巨大的机遇,但同样蕴含着无比的风险。” “没错。”沈豪也开始收起笑容,点头道,“赵雪峰沉沦下僚二十年无所作为,但是在最近一个月里却是动作频频,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就几乎是一手主导了锦江政局的更替。而这个时间点,却又刚好跟赵天佑的守护灵出现的时间相符合,这恐怕不只是简单的巧合。” “人力时有穷尽,天命绵绵不绝。就在我的刘豫即将复苏的时候,我就遇到了赵天佑。我想,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冯逸说着,看了看沈豪,“我不像你,总喜欢逆流而上,我这样的庸人,命之所至,大势所趋,还是随波逐流吧。遇到他就是他了,将来无论成败,都随遇而安了。” “就算真的随波逐流,也要把握好方向不是?”沈豪放松地将身子缩进沙发里,“我还有点时间,就让我给你们去帮你们试试水深水浅吧。” *********************************************************************** 锦江,赵天佑家中。 在将洪都之行的来龙去脉大致说清楚之后,周建兵就告辞了,只留下赵雪峰和赵天佑父子。 周建兵前脚刚走,赵雪峰就点点头,赞赏地说道:“小子,你命不错,这个周建兵确实是个可靠的人。” “你不要跟我说,你之前还没有完全信他。”赵天佑略微有些不悦地看了看他父亲,说道。 赵雪峰将手放在赵天佑的肩上,“傻小子,如果是从前,你这么想问题,我不说你什么。但是现在,你这么想问题可不行了。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谁可以完全相信。任何时候完全相信一个人,就等于把杀你的刀交给他,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危险的事。” 赵天佑很烦躁地把头扭过去,“我现在开始有点理解你当初为什么烦你爹了。你老这么跟我说话,我都开始有点烦你了。” 对于赵天佑的不耐,赵雪峰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便转移话题道:“好了,实事求是的说,这次你和周建兵把事情确实办得挺漂亮的,我们的计划基本上算是完成了。我估计要不了几天,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圆满完成了。” “对了,老爸,我有件事想问你。”赵天佑微微扭过头,看着他父亲,问道。 “什么事?”赵雪峰问道。 “母亲把吕布交给我这件事,可以瞒得过别人,但是绝对瞒不过陈家。因为按你所说,吕布这个守护灵,是母亲从陈家手里得到的。我们现在这么辛苦才瞒住了金家,到时候陈家会不会因为羡慕嫉妒恨,故意将消息放出去,害我们白辛苦一场?到头来还是得东奔西逃?” “你能够想到这点,很难能可贵,值得表扬。”赵雪峰先是夸了一番,然后才说道,“不过,你的这个担心没有必要。陈家是华夏国四大家族之首,他们身为华夏国的最高统治者,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不可能是任意妄为的。陈家封印的守护灵,一旦被其他家族成员找到之后,陈家必须对这个守护灵的归属和下落绝对保密,这是不成文的规矩。陈家自重身份,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破坏这个规矩的。” 锦江,周建兵家。 从赵天佑家出来之后,周建兵刚一打开门,就看到有个圆滚滚的矮胖老头坐在他的沙发上,一边大口地吃着他家的薯片,一边专心致志地看着最新的岛国艺术动作片。 当看到这个矮胖老头的时候,一向无拘无束,放荡不羁,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周建兵的身体顿时变得笔直,几乎是本能地马上就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 第十七节 特别事务局局长驾到 - 纨绔 - 淼渺 如果不是圈内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想象得到,这个身高不过一米五,体重却超过一百公斤,远看像球,近看像是个很圆的球的老头子,竟然就是当今华夏国最具有实权的部门特别事务局的局长。 这老头子有个和他的外表极不相称的名字――修冷雨。 修冷雨今年六十五岁,全华夏国当今最有天赋的御灵师,没有之一。请注意,这里说的是最有天赋,不是最强大的御灵师。之所以最有天赋,却不是最强大的御灵师,原因很简单,修冷雨并不是十三大家族的成员,也拒绝了他们的招揽,没有成为十三大家族的女婿,所以他得到的修炼资源,远小于十三大家族中的核心成员。 不过,就算如此,修冷雨还是跻身于华夏国十大顶尖御灵师之列,并以此坚强实力,在三十五岁那年,就当之无愧的成为了特别事务局的最高负责人,并在这个扎手的位置上,一坐就稳如泰山地坐了三十年。 在这三十年间,修冷雨不止地位无人可以撼动,而且在特别事务局中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就连四大世家,九大家族的族长,如果只是单个的话,也无法在特别事务局中与他的权威对撼。 为什么周建兵对于他以为是平民出身的赵天佑如此保护有加?因为这个故事在二十年前曾经同样发生过,而在那个故事中,周建兵是做为被保护的一个。 二十年前,和许多S级的守护灵一样,太史慈轻易杀出看守灵场的御灵师的重围,逃到了民间。在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了周建兵,并且喜欢上了明明长得很干瘦,但是却奇怪地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充满了一股子彪悍劲的年轻人。 而凑巧的是,他发现周建兵的神魂潜质无比强大,简直天生就是御灵师的料子。 于是,太史慈成为了周建兵的守护灵,并且带着他亡命天涯,在亡命天涯的路上,他们两个人成为了亦师亦友的关系,他不仅传授他如何扩展自己神魂的方法,而且还把自己当年的一些战斗经验都传授给这个年轻人。 这是一个一听就很动人的故事,然而,如果一切按照正常逻辑前进的话,这个故事只能以极惨的悲剧收场。 面对S级守护灵,四大世家,九大家族是绝不可能放弃的,他们会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直到最后追捕到他为止。 而当太史慈和周建兵终于被追捕到之后,太史慈将会被强行从周建兵的神魂中剥离。如果周建兵的神魂不够强大的话,那么在剥离的过程中,被变成白痴,甚至直接挂掉都是很正常的事。 听起来很残酷是不是?但是这种事已经发生过远不止一次了,为了保住自身的特殊地位,再残忍一百倍的事,十三大家族也看得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华夏国存在修冷雨这个异类,周建兵是绝无可能幸免的。 不过,好在,华夏国还存在修冷雨这个异类。 在太史慈和周建兵逃亡整整一年后,特别事务局终于因为他们一个小小的纰漏,在江北省一个乡村里找到了他们。 这次带队的人不是别人,正式特别事务局本人修冷雨。 也许是同样平民出身,也许是看到周建兵身上拥有着并不亚于自己多少的御灵师的天赋,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修冷雨在见到周建兵本人之后,断然决定,将他收为特别事务局成员,并且宣布停止对他和太史慈的通缉令。 修冷雨的这个做法,当然地遭到了四大世家,九大家族的强烈抵制,一时间各大家族高层内部议论汹汹,有几个族长甚至叫嚣着要弹劾修冷雨,将这个恃功而骄的人,从特别事务局局长的位子上拉了下来。 然而,修冷雨不为所动,最终,在经过艰苦的周旋,和经历各种幕后交易之后,修冷雨实现了自己的目的,保住了周建兵和他的太史慈。 之所以能到这一点,主要有四个原因。 第一,修冷雨在特别事务局内部所享有的崇高威望,使他获得了许多御灵师的支持,这其中也包括很多四大世家,九大家族直系成员的支持。 第二,修冷雨三十年为四大世家,九大家族立下了汗马功劳。 第三,正是因为修冷雨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才能使得特别事务局三十年来始终保持超然中立的特殊身份。而这种局面其实是大家都有利的。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修冷雨坚韧不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从那时候开始,周建兵就在修冷雨的麾下,以特别事务局成员的身份,在国内外各处执行各种艰苦认为,为华夏国立下了无数耀眼功勋。 这些功勋让四大世家和九大家族高层内部对于周建兵的非议和偏见,渐渐消失了,而周建兵也悄无声息地成为了特别事务局七个大队长之一。 而在特别事务局内,周建兵一直延续着少年时起就有的桀骜不驯的性格,即使是特别事务局副局长王耀南,也不被他放在眼里,是个名副其实的刺头,无论是身为普通成员,还是担任大队长的时候,都是如此。 能让周建兵毕恭毕敬的,也只有修冷雨一人而已。 而对于周建兵的这个性格,许多同僚,包括王耀南在内,都很不喜欢,但也没办法,因为修冷雨实在是太喜欢他了。 之后,就发生了周建兵屠杀其他御灵师事件,和上一件事一样,这次又再次引发轩然大波,几乎没有人可以想象,这么干的周建兵,竟然还能活命。 然而,事实就是,周建兵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被没收太史慈这个守护灵,而他的命,保住了。 不用说,这一切背后自然又少不得修冷雨的背后奔走。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修冷雨对于周建兵从来都是最为苛刻的,从来都是给他最为坚决的任务。一旦犯错,修冷雨对周建兵的处罚也向来都是最为残酷的。 而除了工作之外,修冷雨跟周建兵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私下往来,外面的人乍一看上去,怎么都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是一个严厉但是欣赏其才华的上司跟一个刺头但是办事很给力的优秀属下之间的关系。 然而,只有真正内部的人才知道,修冷雨跟周建兵之间的关系,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不是师徒,却远胜师徒。 从一开始,修冷雨就是把周建兵当做自己接班人来培养的,就连王耀南,在某次喝醉之后都酸溜溜地说过“我这副局长是假的,咱们特别事务局真正的副局长是那个姓周的”这样的话。 当年一别,至今恍然已经七年了,而在这七年中,修冷雨和周建兵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直到现在,修冷雨重新出现在周建兵的家中。 “我还以为你这几年过得有多惨呢,没想到你过得这么活色生香。开着酒吧,住着豪宅。没事看看艺术动作片,撸撸管,撸烦了还可以找个可口的小妹妹来调教一下,这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呀。哪像我呀,在局里连个片子都不敢下,生怕被网络监察部的那帮小子看到笑话。”修冷雨说着,换了个姿势,“你抽屉里的那张片子我审过了,比我买得强多了,等会我走的时候,你把你的存货全都打个包,让我带走。” “是!”周建兵表情严肃地大声应道,“保证完成任务。” 这就是修冷雨跟周建兵之间的沟通模式,无论修冷雨下达多么荒谬的指令,周建兵都会以无比认真负责的态度去完成。 又吃了几片薯片之后,修冷雨用遥控器按了下暂停,然后缓缓坐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周建兵,“我说你这么风流快活的日子过得好好的,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着?居然会想到去搅合那十三家人之间的破事?” 听到修冷雨这么说,周建兵顿时脸上一阵愕然,“我……我没有啊。” “还没有,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修冷雨说着,叹了口气,“你以为那个姓赵的小子真跟你一样,也是平民出身?” 听到这里,周建兵又再略想了一会,突然恍然大悟,“难道他是……这不可能啊。据我所知,他们家三十年前就定居在这了。赵雪峰混了二十年,才会一个副科级,如果他们是世家子的话,怎么可能……” “说你蠢你还不服,谁告诉你所有世家子都可以飞黄腾达的?”修冷雨缓缓站了起来,踱步到周建兵面前,“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看三十年前发生过什么?”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您当上了特别事务局局长啊。”周建兵想了想,说道。 修冷雨瞪了周建兵一眼,“谁让你说这个?还有别的。” “别的?”周建兵使劲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只能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你个猪脑子!猪脑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身为特别事务局的大队长,第一个必修的功课就是八卦!八卦!八卦!一个不会八卦的大队长,不是好大队长。你就是不听!现在捅娄子了吧?”修冷雨吹胡子瞪眼地发泄了一通之后,才终于说出周建兵所不知道,而他本来应该知道的事,“三十年前,正是赵家第一精英赵清文在接任族长的第二天,就被驱逐出家族的时间,而他正是赵雪峰的父亲,赵天佑的爷爷,你个白痴。” 第十八节 父子激辩 - 纨绔 - 淼渺 周建兵懵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没有代入感的平民少年,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世家子弟了? 要知道,周建兵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世家子了。 “虽说他们从前确实是赵家的人,但是既然都已经被驱逐出家族了,就也算是平民了吧?” 虽然知道连修冷雨都来了,还特别提到这件事,那么事情就绝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简单,但是周建兵还是忍不住低声地自我安慰着说道。 面对周建兵无力的自我辩解,修冷雨已经大概知道了他的心意,不过他还是继续给周建兵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以前我能保你,是因为你闹的事情虽然都很大。但是说到底,都没有伤到那些大家族的根本。而这次,你要是搅和进去,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连我也保不了你。你现在还涉及不深,如果你现在想要抽身而退的话,还来得及。” “局长,你可以告诉我,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吗?”周建兵没有回答修冷雨的话,而是反问道。 “赵家已经快到绝境了,三十年的内讧,已经几乎耗尽了这个家族所有的精华。他们家族中现在所剩下的,几乎全都是平庸之辈。国难思良将,家贫思贤妻,赵家走到这个地步,他们内部已经有懊悔放逐赵清文一脉的声音了。按照我的估计,就酸你们在锦江没有折腾这下,也要不了多久,赵家就会重新召回赵雪峰。”修冷雨说着,瞄着周建兵,“而你们现在在锦江又玩了这么一出,只会加快赵家召回赵雪峰的速度。赵雪峰这个人的水准到底如何,我想你这次跟他接触之后,应当有所感悟吧?” “这人确实非同寻常,不但有超强的大局观,而且在具体执行上也十分之细腻。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不过论到跟人搞斗争,他的才华确实是我平生仅见。”周建兵说到这里,声音有些放低,“我原本还以为他是天纵奇才,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世家熏陶。怪不得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平民不该有的感觉。” 修冷雨扫了周建兵一眼,问道:“视他人如蝼蚁和棋子,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和热情,是这样的感觉吗?” “嗯。”周建兵点点头,“即使有赵天佑的这层关系在,我也一直对赵雪峰难以兴起亲近的感觉。我一直奇怪是为什么,他总得来说,是个智慧谦和,彬彬有礼的人,按说我不该如此。现在谜底总算是解开了。” “当年赵清文还没下台的时候,我和他们父子见过一面。当时,赵清文为了方便在特别事务局中行事,特意交好于我。而我对他的才华也有几分欣赏,两人之间曾经有些来往。有一次喝酒,我恭维赵清文说,华夏国曾经位居世界之巅,统治天下过千年。但是如今承平三百年,华夏国人耽于享乐,骄奢淫逸,人心散乱。而反观亚美利坚和欧罗巴国,三百年来脚踏实地,锐意进取,到如今到反倒比我们华夏国要强上三分了,近年来甚至屡有相欺之意,实在可恨。但我相信,我华夏国不会始终甘居人后的。古语说,每三百年有王者兴。也许就应在赵先生你的身上了。”修冷雨说到这,看着周建兵,“你猜当时赵清文怎么说?” “他怎么说?”周建兵睁大眼睛,满腹好奇地问答。 “他说,每三百年有王者兴也许没错,但是当前的局面还远没有到彻底崩坏的局面,大家且还能够醉生梦死一段。在这种情形之下,不要说赵某人不是什么王者,就算是真王者,恐怕也是有心杀贼,无力为天啊。说到这里,赵清文沉默了一阵,然后好像说醉话,又好像有些认真地对我说,不过,这句话不应在我的身上,却未必不应在我的儿子身上。真有那时候,还望修兄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多多帮衬于他。”修冷雨站在原地,长长舒了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我那时候只以为他是醉话,并没有往心里去。但是到今天再回头想想,想来,他那话认真的意味恐怕更浓一些。” 修冷雨说到这里,低着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又抬起头来,对周建兵说道:“所以,赵雪峰要么不出山,他要是出山,就势必要卷起一阵大风暴。这个风暴如果发展到最烈之时,恐怕连整个华夏国都要席卷其中,而任何站在这个风暴中心的人,都有可能被撕碎。你还坚持要跟他们父子站在一起吗?” 周建兵有些骇然地发了一阵呆,然后在房间里踱起步子来,他来来回回踱了很久,却始终都拿不定主意,而修冷雨却也不催他,悄无声息地坐回沙发上,等待着周建兵的主意。 在周建兵委决不下的时候,在赵天佑的家中,两父子正吵得不可开交,而他们争吵的主题,恰恰也跟周建兵相关。 “简直是荒唐,你以为周建兵真是一届莽夫吗?他是曾经在特别事务局当到特别行动队大队长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政治智慧都没有?他现在之所以帮你,纯粹是因为他对你个人的欣赏。以他的人脉和能力,在锦江市,甚至于赣南省这种层面的争斗,只要不是太过分,对他都不能造成真正决定性的威胁。所以,他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陪着你玩。但是,如果他知道你的出身,知道我是赵家前任族长的儿子,你母亲是陶家的重要成员,他是不可能再帮你的。而我们现在需要他,他是我们最重要的盟友,我们不能失去他。” 赵雪峰一边说着,一边生气地在客厅里兜来兜去。 赵天佑坐在沙发上,脸色也不大好看,“就因为需要,就可以欺骗自己的朋友吗?” “天佑,你为什么总是听不明白?你以为完全诚实的对待你的朋友,就是表现友谊的最好方式吗?不是!儿子,人与人之间,在很多很多时候,都需要假相来维持的,距离才产生美。正确的欺骗,在很多很多时候,比诚实更能帮助我们大家和谐地相处。再者说了,我们没有骗他,我们没有说我们不是赵氏家族的人,我们只是没有说我们是赵氏家族的人而已。” 赵天佑别过头去,“欺骗跟隐瞒没区别,我都不喜欢。” “我就不明白,你从前为什么不说,现在却突然那么坚定的,非要把我们家的身世跟周建兵说得那么清楚呢?”赵雪峰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从前那是我们家的私事,我没必要说。可是现在不同了,周大哥为了我,跟沈豪合作了。他为了我承担着巨大的风险,而他承担这个风险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是什么。我觉得我有必要把我们的身份跟他说清楚,也有必要把吕布的真正来源告诉他,让他重新估量这件事的风险。我不能让朋友舍命帮我的时候,连命到底怎么舍的都不知道。”赵天佑看着他老爹,说道。 赵雪峰吞了口口水,无奈地望了一阵四周,说道:“那这样,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会保护好周建兵的。无论发生任何情况,我首先以他的生命,名誉以及财产做为第一优先,这样行吗?” 一直有些自控的赵天佑,听到这里,终于开始彻底烦躁了,他突然跳了起来,冲着他老爸吼了起来,“赵雪峰同志,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情况?没错,按照你这样做,也许你确实能一步步飞黄腾达,祖坟上冒冒青烟的话,说不定你还能重回家族,甚至当上族长,干上元老会成员。可是如果,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不能相信那些对你坦诚相待的人,不能依赖那些同样把生命托付给你的人,哪像什么你知道吗?” “那就好像你花了他妈的大半年的时间,持之以恒的去一个酒吧泡MM。终于,被你从酒吧泡到一个身材和相貌都超级正点的美女了。可是一进房间,她就醉得不省人事的躺在了床上。也许有的人依然会扑上去猛烈嘿咻,然后拍照留念,四处去炫耀自己曾经上过一个超级正点的美女。可是我不会,因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只是要一个美女,而且要这个美女紧紧地抱着我发抖,大声地呼喊,哥哥你真猛,你让我不行了,我爱死你了。然后热情洋溢地搂着我拍照留念,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感到快乐和满足,我要的是这个,不是那张证明我曾经上过这个美女的照片,你懂吗?” 也许是因为赵天佑的比喻实在太粗鄙下流,把赵雪峰给惊到了,也许是赵天佑所展现出的从所未有的激烈反应,让赵雪峰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并不真正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 “我话讲完,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以后你想怎么对你的朋友,我不干涉,我怎么对我的朋友,你也不要干涉。”赵天佑也没有傻站在原地等他父亲回话,而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自己回房间去了。 一分钟后,正在原地踱步的周建兵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小子的电话?”当看到周建兵看着手机发愣的时候,修冷雨就问道。 周建兵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机接了起来,电话一通,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赵天佑的话,“周大哥,有些我们家的事,我觉得我应该跟你通个气。” 五分钟后,周建兵把电话挂断,此时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艰难抉择的那种痛苦神色,而是长舒一口气,一派轻松自如的模样。 而自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倾听着两人对话的修冷雨,此时也只能是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都是命。” 第一节 奇特的表白 - 纨绔 - 淼渺 “那位高僧叫做天云长老,并不是我们南山寺人,是前几天才到我们南山寺来挂单的。” 如果是从前,赵天佑一个人单独问的话,想必这和尚是鸟也不会鸟他的。任何去过寺庙的人都知道,现在的和尚都多牛叉了。 不过,今天因为知道赵氏父子并不是普通百姓,所以和尚不仅老老实实回答了他的问题,而且还回答得颇为详细。 和尚刚答完话,就听到寺门外似乎有人声,赵雪峰连忙站了起来,带着赵天佑出去迎接。等到两人来到门口,看到果然是陈佑南和陈梦琪来了。 赵雪峰于是赶忙走上去跟陈佑南寒暄,而赵天佑则是先是愣愣地看了陈梦琪一阵,等到陈梦琪有意无意的将头转开的时候,他顿时很失落的把头也垂了下来。 直到陈佑南拍着他的脑袋,跟他说一些场面的夸奖话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应酬式的笑着。 在门口说了一会话之后,和尚便领着一行人进了禅房。 四个人在禅房坐了大概三分钟,又说了一会闲话,赵雪峰使了个眼色,赵天佑便随便说了个理由,径自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紧接着,陈梦琪也就跟着站了起来,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就在走到天云长老的禅房的时候,赵天佑禁不住停住,侧过头去,看到那个叫走天云长老的老和尚没念经了,只是笑着坐在禅房里看着他。 按说,大半夜的,月光下有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人对你笑,怎么都会让人有点恐怖的感觉。然而,让赵天佑感到奇怪的是,他一点也没有恐怖的感觉。 刚好相反,他觉得这一身白色僧衣的老和尚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一个硕大的蜡烛一般,散发出一种温暖人心的光芒。 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赵天佑迈步走到禅房边,轻声问道:“老和尚,我可以和你说说话吗?” “佛法虽广,只渡有缘之人,今晚我们能够相见,便说明小施主是有几分佛缘了。”天云长老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那我就进来了。”赵天佑侧过脸,看了看跟在身后不远处的陈梦琪,迈步走了进去。 赵天佑刚一坐下来,就听到天云长老说道:“小施主,老和尚看你身上似乎藏着一些疑问,既然有缘,不妨把心中疑问说出来,说不定老和尚能够给你解答一二。” 其实赵天佑走进来,纯粹是因为对天云长老身上那种神秘气质的好奇,所以进来随便扯扯淡,并没有真的想要问点什么。现在听到天云长老这么说,倒觉得不问点什么,好像确实是吃亏了。 但是一想到,面对这样的高僧,该问点什么问题的时候,赵天佑就有点犯难了。 突然间,赵天佑就想到了那幅《钱塘行旅图》,那幅他明明画得跟原作一般无二,没有任何地方有一丝不相似,却又偏偏让他觉得完全等得到原作半点精髓的名画。 “我有个朋友,他是个绘画高手,他说他曾经临摹过一幅画,他临摹得简直像是最高明的复印机复印出来的一样。无论是笔法,用色,全都毫无二致,但是却偏偏觉得没有半分原作的精神气。我听了觉得很神奇,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画不就是画吗?为什么画得一模一样了,还会让人觉得不一样呢?” 赵天佑说完这话,突然觉得有点午夜电台的感觉。电台午夜通常都是上的性咨询节目,每个打电话给电台里的性专家咨询的时候,开头都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我有个朋友……” 天云长老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笑着看了赵天佑一眼,然后才缓缓说道:“小施主,你觉得绘画和照相的区别有什么区别呢?” 赵天佑想也不想就答道:“一个是人手画的,一个是照相机拍的呗。” 天云长老笑着摇了摇头,“不,相片只是这个世界的倒影,而绘画却是重新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倒影之中只有光线在胶卷上留下的印迹,而真正的绘画,却是一个人内心走过的痕迹。如果你想读懂一个人的绘画,你首先必须自己有心。一个无心之人,是永远也读不懂有心人的。” “我当然有心,我没心我不就死了吗?”赵天佑奇怪地说道。 天云长老再次笑着摇了摇头,“此心非彼心,你的这颗心只是皮囊的一部分,给你的整个皮囊供血而已。这颗心让你跟植物区别开,却无法将你跟其他动物区别开。人之所以为万物之灵,是因为有另外一个心。这颗心每个人都有,只是有的人看不见,又或者不敢去面对罢了。” 赵天佑囧了,这种形而上的东西真心不是他长项,“那老和尚,你倒说说看,你说的心到底是什么东西?” “很简单,四个字。”天云长老伸出四根手指,笑道,“生死动静。” “太深奥的东西我不懂。”赵天佑很老实的摇头,“老和尚你可以说高中生听得懂的话吗?” “好,那我就先跟你说静字。人生的悲,哀,痛,苦,忧,愁,归根结底,都是一个惧字,无惧为静。” “按你这么说,静岂不是就等于四大皆空,直接出家好了。”赵天佑抬起头看着天云长老,“不会是你们庙里缺人,在给我做软广告吧?” “有些话应在过去,有些话应在现在,有些话应在将来。你现在不懂没关系,我的这个静字,是送给你的未来的。我现在再把死字说给你听,这死字也是送给将来的你的。”天云长老说到这里,缓了缓,才继续说道,“一切都会变化,好会变成坏,坏会变成好。即使是我们最珍惜的东西,也许也会变化成最丑恶的东西,时光荏苒,一切都是在变化之中。每一个变化,均是一个旧的死去,也是新的诞生。要淡然接受一切变化,淡然接受一切旧者之死,淡然接受一切新者之生。我们的爱与一切付出,都是给予那已经死去的旧,所以当新的生伤你的时候,不必介怀,因为你爱的不是那伤你的新的生,而是死去的旧。当你能坦然面对一切变化和伤痛,并且明白这一切都是宇宙应有之规律时,是为无悔,无悔者有死。” “老和尚,你真的确定你不是在跟我做软广告吗?”赵天佑挠了挠脑袋,苦着脸看着天云长老,问道。 天云长老仰起头开心地笑了笑,“小施主,不要急,我接下来就要说给现在的你听了。不如,我先跟你说生好了,可以吗?” “嗯。”赵天佑点点头,“但是不要再说得跟刚才一样生涩了,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而且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多少考虑一下我的大脑负荷。” 天云长老笑笑,说道:“有必须保护的,不可失去的东西,有必须信任,不可怀疑的东西,是为有念,有念者为生。知道什么是自己必须保护的,不可失去的东西,知道什么是必须信任,必须怀疑的东西,是为有生。小施主,你的心中有生吗?” “我当然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最讲义气了。”赵天佑拍拍胸脯,说道。 天云长老笑着摇了摇头,“当你的生命走到终结的那一刻,当一切牵绊都已经不再成为牵绊,上天让你看一眼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样东西,你想看到的那样东西,才是你心中的生。小施主,你有吗?” “我当然有,只是我不能说,怕被人听见。”赵天佑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凑得离天云长老近一点,小声说道。 天云长老又是一笑,然后又说道:“当一念生便为一念而活,当一念灭便随一念而死,念之所至,心之所至,行之所至。纵使知道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知道一切都将化为乌有,知道一切最终都要化为尘土,却依然坚持全力以赴,纵使朝生暮死,也无怨无悔,是为动。生死静动,四者最难的,便是这个动字。无惧有静,无悔有死,无疑有生,三者兼具者,方才有动。小施主,你的心中可有动?” 当天云长老笑呵呵的问出一句,小施主,你的心中可有动的时候,原本还不是那么以为然的赵天佑,突然变得无比沉默起来。他原本摇摆不停的身体,蓦地变得像一个雕塑一样僵硬,好像一个突然被巫师石化的武士。 而当看到赵天佑这幅模样的时候,天云长老却满意地笑着点头,“小施主,看来你今夜没有白来,总算是有所收获啊。”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走了进来,缓缓来到了赵天佑的身边。 然后,她毕恭毕敬地对天云长老行了一个跪拜礼,嘴中说道:“大师,感谢您的点拨,我明白了。” 天云长老朝她笑着点点头,然后又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赵天佑。 就在这天云长老的鼓励的眼神中,赵天佑终于缓缓朝着身边的少女张开了就,“陈梦琪,我……” 然而,他还没说出来,就看到陈梦琪用她明亮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直视着赵天佑的眼睛,然后用认真而又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喜欢你,赵天佑,很喜欢很喜欢。” “为什么你不再等三秒钟?”说到这里,赵天佑自己都觉得自己神经病发作了,竟然突然流下眼泪来,“竟然把我表白的机会抢走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准备了很久很久吗?” 天云长老看到这情形,顿时仰起头,低声笑了起来,然后念了一声,“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说完,便站起身,径自离开了禅房,只留下赵天佑和陈梦琪在月光中有些新鲜,又有些熟悉的彼此对视着。 第二节 情之所至 - 纨绔 - 淼渺 这情形多少有些诡异,但是不管怎么说,两人对于这状态都没有多排斥,只是多少感到有些羞涩罢了。 不过,他们俩认识毕竟高中三年,一直都是同学,相处也不是一两天了,彼此之间熟悉得很,所欠缺的,只是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现在被这老和尚帮着捅破了,两个人也只是羞涩了那么几分钟,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刚开始还挺客气的,后来聊得热络了,就开始有些随意起来了,赵天佑首先向陈梦琪开炮,说她喜怒无常,害得他小心肝老是扑通乱跳。谁知道他不这么说倒好,他一这么说,陈梦琪马上就满肚子委屈地把过去林林种种的事,一股脑儿的倒给了赵天佑,直说他花心大萝卜。 越说越委屈,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的,简直像是秦香莲在太后面前数叨陈世美一样。 赵天佑简直冤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赶紧一通各种解释。这一解释就接近半个多小时,因为紧张,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那是自然的,好在陈梦琪到底是听懂了。 不过,懂归懂,陈梦琪却丝毫没有放过赵天佑的意思,“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解释清楚?可见你这人还是藏着心眼,有脚踏两条船的嫌疑的。” “九天菩萨在上,我哪有?”赵天佑哭天抢地道,“刘馨雨都说要跟哥去开房,哥都没去。如果这都叫有异心,那这世上还有道理可讲吗?” “刘馨雨心气高着呢,她喊你开房,说不定只是试探你而已。只有你这自以为是的傻小子才会信以为真呢。”陈梦琪笑着抿着嘴,转过脸去,说道。 “她绝对是真心诚意的,骑在摩托车上的时候,她还使劲拿胸压着我,哎哟妈,那胸压得我都快喘……”赵天佑正辩解着,看到陈梦琪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又黑了下来。便赶紧改口道。“我这是艺术夸张,其实压得也没那么厉害了,而且她胸那么小……” “不许你说我朋友坏话。刘馨雨的胸一点也不小好不好?”陈梦琪瞪了赵天佑一眼,说道。 赵天佑干笑一声,“呵呵。我这不是怕你吃醋嘛。” “我才不吃醋。”陈梦琪眼睛看着屋顶,静了两秒,又说道,“我想起来了,她说你这个周末要跟她去香江玩,你还敢说你没有异心?没有异心,你孤男寡女的,带她去什么香江?” 赵天佑急了,猛地一拍手。指天画地地赌咒道:“首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冯逸和住你对门的周大哥也跟着一起去的。其次,我根本就不想带她去,是她自己非要缠着去的。现在既然我跟你说开了,这也是好事。等会下山我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跟你的关系。让她以后别再打本帅的主意了。不但香江不和她一起去,以后她的课哥都不去上了。从今往后,街头看着她,哥街尾绕道走,今生今世。老死不相往来,你看这样成吗?” 陈梦琪先是转过脸去偷笑了一会。然后又转过头来,板着脸对赵天佑说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薄情寡性的。不管怎么说,人家刘馨雨对你总是一片真心,你倒好,翻脸比翻台还狠,这一句话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这往后你要是再遇到别的让你心动的女孩,你还不得把我一脚踹到爪哇国去啊?” “我的妈呀……”赵天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耍起赖来,“我这辈子以为就我最不讲理,没想到你比我还不讲理,你太可耻了你!” 见到赵天佑这样,陈梦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好了,庙里还有人,别再这里耍宝了,我跟你说笑来着,又没谁真怪你。” “你真不怪我?”赵天佑立马弹了起来,笑嘻嘻地冲着陈梦琪,问道。 “不怪了。”陈梦琪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不过,你刚才那法子确实不妥当。不管怎么说,刘馨雨都是我的好朋友,你这样对她,肯定是不行的。我看你课还是照上,这次去香江也跟她一起去好了,不要突然弄得那么突兀。不然到时候要是被她知道是因为我的缘故你才这样,还不知道她要怎么乱想呢。”要是平时,赵天佑也许就应了陈梦琪,但是这时候情况却又不同。他现在跟刘馨雨把关系彻底撇干净,在此时有两个好处,一可以借此向陈梦琪表忠心,二可以让刘馨雨打消去香江的念头,省得她在香江给自己捣乱。 这样一箭双雕的事,赵天佑怎么可能错过。所以,当陈梦琪刚说完,赵天佑就坚决地摇了摇头,“这有什么突兀不突兀的,这种事瞒得了一时,难道还瞒得了一世吗?当然是速战速决得好。再说了,刘馨雨条件也不算太差,她要是一直这么热情进攻,我可不保证哪天不被她攻陷,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抹眼泪我跟你说。” “你要真是那种人,那就让给刘馨雨好了,我才不稀罕。”陈梦琪这样说着,又有些得意地看着地上,自言自语道,“不过,我相信我眼光没那么差。” 看到陈梦琪对自己这么有信心,赵天佑自然是很开心,但是开心之余,却也有些郁闷,他是真心趁着这个借口不跟刘馨雨一起去香江啊。 看到赵天佑一脸苦楚的模样,陈梦琪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就温柔了许多,“天佑,就这最后一次吧,我答应你,等你们回来,我找到机会,会跟她好好谈一次的。到时候你就不用烦了。” 本来打定主意要趁机甩掉刘馨雨的,现在被陈梦琪这温柔的口气一化,赵天佑顿时就啥主意也没有了,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好吧。” “乖……”陈梦琪见赵天佑同意,笑着摸了摸赵天佑的脑袋,“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送你个礼物吧,说吧,你想要什么?” 赵天佑清了清嗓子,鼓起巨大的勇气才凑到陈梦琪身边,涨红着脸故意装作无赖的样子,轻声道:“要亲一个。” 陈梦琪吓得脸上绯红,连说话声音都有些抖了起来,“你疯了,这里是庙里。” “庙里清净才好亲嘛,难道你还要在菜市场亲吗?”赵天佑反问道。 陈梦琪垂下头,一边两只手摆弄着衣角,一边很是认真地考虑了起来,大约三四十秒之后,她才有些羞涩地抬起头看着赵天佑,“还是找下个机会吧,我觉得我没准备好。” 陈梦琪很害羞没错,但是赵天佑你别看他一脸无赖样,其实心里也羞涩得要命,现在听陈梦琪这么说,赶紧便点头,“嗯,那就下次吧,不过可不能反悔。” 说完,赵天佑便有些尴尬地坐了起来,“我出去看看我爸跟你爸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说着,赵天佑就要出门,而在这时候,他却又听到陈梦琪说道:“你那么急着出去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没有说你要吃了我,我只是……”赵天佑说着,看到陈梦琪的身体姿势都摆好了,顿时眼前一亮,“咦,难不成你又改变主意了吗?” 陈梦琪羞涩地笑了笑,“别乱想,只是抱一个。” 赵天佑也不再废话,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装作很男子汉气概的,一把将陈梦琪揽入怀中,而陈梦琪也顺势倒在了我怀抱里。 当感觉到陈梦琪的身体完全被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赵天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突然进了迪斯科一样,开始疯狂乱跳起来,连他的手都感觉到了他的心脏猛烈的扑通扑通跳动的节奏。 因为赵天佑刚才为了装男子汉气概,动作有点太猛,陈梦琪刚才准备好的姿势根本没用,整个人都是近乎摔在赵天佑怀里的,所以两个人拥抱的姿势其实特别怪异。 尤其是陈梦琪,整个人的脑袋几乎都在埋在赵天佑的臂弯里,连呼吸都不那么顺畅,可是她却一动不敢动,只敢静静地躺着。 在经过了最终的狂乱之后,赵天佑才开始感受到陈梦琪那样近在咫尺的呼吸和体温,甚至觉得自己都感受到了陈梦琪皮肤上的汗毛。 在这一刻,赵天佑只感到从来没有的自然,舒服,恨不得什么也不想,就这样抱着好好睡一觉好了。 良久之后,沉湎在这种拥抱的幸福中的赵天佑,将嘴巴凑到陈梦琪耳边,轻声道:“真奇怪,你的身体怎么这么软?” 赵天佑嘴中吐出的气体,仿佛亲吻一样拂过陈梦琪的耳垂,这让她整个人顿时变得更紧张,她于是更加紧紧地用力抱住赵天佑。 而在这个时候,赵天佑突然发现,陈梦琪胸前有柔软的东西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当他想到这里时,下面的某个东西简直就像吹了气的气球一样猛涨了起来。 赵天佑简直吓疯了,“尼玛,不会吧?在这种时候,你居然敢可耻的硬了!” 第三节 赵雪峰的嗅觉 - 纨绔 - 淼渺 而赵天佑此时却全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让他那骄傲挺立的弟弟乖乖地躺下去。 然而,无论赵天佑使用怎样的方法,他始终都难以达成目标,以至于他都怀疑此时此刻,那玩意到底还属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怎么完全指挥不动的? 无比尴尬之下,赵天佑只能非常扫兴地对陈梦琪道:“我……我想去上厕所。” 在这样的浪漫时分,听到这样的话,当然是十分败兴了,陈梦琪难得地躺在赵天佑怀里撒了撒娇,“憋着,我要再抱会。” 她不撒娇还好,一撒娇身子一摆动,她的屁股就刚好撞到赵天佑某个能屈能伸的身体部件。 陈梦琪虽然对于男女之事并不大懂,但是当她撞到那玩意,侧过头去瞄了一眼,看到赵天佑昂然挺立的不见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明白了。 不管怎么,那也是上过生物课的不是? 这下,陈梦琪终于没有办法再在赵天佑的怀里躺下去了,像个受惊的龙虾一样,猛地从赵天佑的怀里弹了出来。 然后,脸色绯红地轻声道:“流……氓。” 说完,她又忍不住偷偷看着赵天佑笑了起来。 赵天佑也不敢再搭什么话,赶紧狼狈地朝着门外爬去,一边爬,一边道:“我……我去处理一下,很快回来。” 到了厕所之后,赵天佑很是大义灭亲的将他的家伙什掏了出了,狠狠地打了三十六巴掌,直到它终于服罪软了下去为止。 “今天这么浪漫的情况下,居然犯这么下流的罪,这次就打三十六下。下次要敢再犯,罚放冰柜里冻三天,看还敢不敢。” 赵天佑在厕所斥责完,又担心将这罪人真吓坏了,到关键要用的时候又不敢有反应,便又换作一副柔和的语气,道,“对于人生有积极的态度是对的。 总是习惯性地想要表现也是对的。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也要懂。弟弟,这个世界很黑暗的,光是凭着一腔热胡冲乱顶很容易吃亏的。以后一定要有组织纪律性,一切行动听指挥,知道吗?” 在厕所对不听话的弟弟软硬兼施一番之后。志得意满的赵天佑走了出来,迎面就刚好看到那个负责接待的和尚也来上厕所。 他于是顺口问道:“大师,天云长老去哪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天云长老已经跟我们住持辞别了,半个时以前就下山了。”“哈?这大半夜的还下山?”赵天佑只差没,这么晚出门去打劫么?“天云长老是禅宗高人,向来是行踪不定,来去无宗的。” 赵天佑愣了一下,本想再问几句,但是看那和尚好像有点尿急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堵在厕所门口,在人家膀胱急速扩大的时候拦住别人问问题,怎么都有点太不人道了。 于是,赵天佑便闪身将这和尚让进厕所去,然后又想到陈梦琪还在禅房等,就也没心情再问许多,急匆匆地朝着禅房去了。他还没到禅房。就看到陈梦琪和赵雪峰以及陈佑南都站在禅房门口等他。“也没喝几口水,怎么就跑去上厕所了,还真是懒人屎尿多。”赵雪峰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道。 陈佑南笑呵呵地道:“没事,年轻人嘛。热血方刚的,新陈代谢快”一听到陈佑南热血方刚,赵天佑就忍不住心虚地低下头,一看到他低头,陈梦琪好不容易正常的脸上又忍不住飞上了一片绯红。 不过,好在这时候是夜晚,旁观的两人也没有太仔细观察,所以没有看出来。既然人齐了,自然是下山了,一路无话。 到了山下,直到看到陈佑南的车率先开走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偷偷给陈梦琪发了个短信,“咱们俩这是不是就算是男女朋友了?”几乎是两秒钟不到,赵天佑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现在竟然还问这种问题,是想找死吗?” 虽然是一条骂自己的短信,但是赵天佑却比收到了多甜蜜的情话都开心,脸上乐得都开了花了。“怎么?今晚有突破性进展了?”两父子上车之后,赵雪峰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道。 赵天佑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地问道:“这都被看出来?”“都快笑成个花痴了,这都看不出来,老爸不成木头了吗?”赵雪峰侧过头,看了赵天佑一眼,笑着道。“嘿嘿,没办法,本帅魅力无边,陈梦琪和儿子就在月光下一起站了五分钟,就被儿子浑身散发的王八之气给迷住了,于是……” 赵天佑正得意地自我吹捧着的时候,已经发动了车子的赵雪峰泼过来一瓢冷水,“恋爱归恋爱,可不能影响学习,们俩都快高考了,还是学业要紧。等到上了大学,恋爱随便们怎么谈,只要不生出孩子来,我一点也不管们。” 一听到赵雪峰这话,赵天佑便顿时好像找到了罪魁祸首一般,指着赵雪峰道:“我它平时那么听话,怎么偏偏今晚……原来根子都在这,看都一把年纪了,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呀,就这基因……怪不得……”赵雪峰被赵天佑一通没头脑的话,得莫名其妙的,“到底在些什么东西,前言不搭后语的?”“没事。”赵天佑指了指前面,“看路。”“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跟点正事,周末去我老科长家一趟,帮我送点礼物,不用太贵重,几百块就好。” “都快升副处了,还搭理一个万年科长做什么?”赵天佑不以为然地道。“懂什么,这叫做念旧。虽然他以后帮不上我什么忙了,我这么做了,以后他在人前人后就得夸我做人厚道,不得意忘形。官场的人很讲究这个的。” “念个毛线旧,以前在他手下的时候,他对也不怎么样好不好?要用到的时候就招呼一声,不用的时候就把丢到犄角旮旯里,这种旧有什么好念的?” “清明节为什么是我们华夏人那么重视的节rì?不管发生了什么天崩地裂的事,也不管在千里万里外,到了那个时候,都得赶到祖先的墓上烧几张纸,点几封爆竹,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烧给祖宗的吗?错,那全是烧给活人看的。这个老科长也是这个道理,给他面子,不是图他什么,而是图其他的人看到。”“真虚伪。”赵天佑不屑地瘪瘪嘴。 赵雪峰抽出一只手来,在赵天佑脑袋上轻轻打了一下,“别废话,周末老老实实给我去跑一趟。”“真是的,以后少让哥干这种事。”赵天佑着,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看在是我老子的份上,明天就去帮把这事办了吧。” 赵雪峰道:“不用那么急,明天还要上学,不用那么赶,周末去就行。”“就明天吧,周末我没空。”“周末又要补课?”“不是,我周末要去香江出一趟差。”赵天佑摇了摇头,道。 “什么?出差?”赵雪峰侧过头,看着赵天佑,笑了起来,“一个高中生,出哪门子差?”“诶,还真别看高中生。”赵天佑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本高中生这一趟差要是出成功了的话,可是要带着二……” 赵天佑刚要二百五十万的时候,想到他老子雁过拔毛的习性,顿时改口道,“二十五万回来的。”“二十五万?”赵雪峰笑了笑,“那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以为能带两百五十万回来呢。” 赵天佑嘿嘿地笑了一声,没有接话。“还是冯逸那幅画的事?”赵雪峰又问道。“可不是嘛,冯逸这是我的作品第一次出手,让我跟着他去见见世面。”赵天佑答道。赵雪峰点点头,道:“嗯,去见见世面也好。不过记住,外面不比锦江,不要乱来,在那捅了篓子,可没人给收拾。” 赵天佑没好气地看着他老爹,愤慨地道:“人家儿子出远门,老子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儿子吃亏上当。倒好,听这意思,好像我这一趟去,是专门去祸害香江市民似的。赵雪峰同志,到底是不是我亲爹?” 赵雪峰笑笑,又沉默了一会,才道:“这次跟冯逸一起去香江,是个好机会,好好观察一下他。”“我吃饱了没事观察他干嘛?”赵天佑不解地看着他父亲。 “我也是跟陈佑南刚才在禅房聊天的时候,才无意中知道,冯逸跟沈豪的关系可不简单,他们俩以前是至交好友,接近三十年的死党,后来是为了顾妙玲才闹掰的。” “哈?还有这回事?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赵天佑很是好奇地坐直身子,“不过,这跟要我观察他有什么关系?” “不是跟我过吗?冯逸应该是赚了不少钱的,平时生活也不奢侈,但是却一点也不像有钱人的样子。” 赵天佑隐隐约约觉得知道他父亲想些什么,但是又不确定,他于是问道:“是,那又怎么了?” 第四节 第一次乘机记 - 纨绔 - 淼渺 “自从你跟我说这事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冯逸的钱都去哪了呢?”赵雪峰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我以前都只是猜测,并没有确认。当我从陈佑南的口里听到沈豪和冯逸以前的关系之后,我几乎就可以确认我的猜测了。” 赵天佑有些迷惑地想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什么,“老爸,你不会是说……” “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大,不然无法解释他跟沈豪为什么突然会闹得那么僵。冯逸我不大了解,但是沈豪这个人我研究很深,他绝不是一个会为了女人跟老友翻脸的人。”赵雪峰说到这里,又转头看了赵天佑一眼,“你再想想,他们俩要是真的为顾妙玲闹到这步田地的话。沈豪又怎么可能允许顾妙玲像你所说的那样,动不动去冯逸那里哭诉呢?” 赵天佑听到赵雪峰这么说完,闷着头想了一会,越想越觉得他老爹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他有个地方想不通,“老爸,如果冯逸跟沈豪关系真那么好,那沈豪为什么不直接帮着冯逸去特别事务局登记他的战斗守护灵呢?以沈家的实力,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啊。这样一来,他们家就多了一个御灵师帮衬,那竞选守护家族岂不是更胜券在握?” “如果冯逸拥有的不是战斗守护灵,而是功能英灵呢?”赵雪峰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赵天佑愣住了,老半天之后,才不敢相信地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的大条。” 相对赵天佑的震惊,赵雪峰就显得平静得多,“你不要管到底是大条还是小条,关键是你自己要心中有数。” 赵天佑缓缓转过头,看向赵雪峰,“你不会又想要教我做什么坏事吧?” “在你心中,你老爸真就这么无耻吗?”赵雪峰无奈地看着赵天佑,问道。 “从前不是。现在嘛,就难说了……是你自己以前跟我说的,人一当上官,就都不是人了。” 赵雪峰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沈豪暂时跟我们来说还算是盟友,冯逸跟我们之间也没有仇怨,我们自然不可能去对他不利。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你还可以帮帮他的忙。毕竟帮一个有功能英灵的人的忙。怎么说也算是个不错的投资。不过,一旦发现情况不对,情况超乎我们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外的话。你一定要及时置身事外,不要又做傻事。” 看到赵雪峰确实显得有些紧张,赵天佑便微微点点头。“嗯,放心吧,我没你想得那么义薄云天,不会像蜘蛛侠一样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该撤的时候果断会撤的。” 就目前来说,赵天佑跟冯逸的关系虽然还可以,但是远不到跟周建兵的关系,所以他也不可能真的去为他犯险。 第二天下课之后,赵天佑先去把他爸的事给办完了之后。便直奔周建兵家,将他老爸的推测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赵天佑的话之后,周建兵站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想了约莫三分钟的样子,便很用力地点头,“我觉得你父亲的推测有九成把握。” “这么说,你也相信冯逸应该有功能英灵?”赵天佑问道。 “当然……不过,我不赞成你父亲建议你就近观察他的做法。”周建兵说着。看着赵天佑,“你父亲之所以会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他不是御灵师。要知道,一个御灵师,对于任何人有意的窥探都会有强烈的第六感。如果你现在真按照你父亲所说的去做。万一被冯逸察觉,反而不好。还不如等你从香江回来。实力有大幅提升之后,再来考虑这件事情更加恰当。” 听到周建兵这么说,赵天佑顿时笑了起来,“我去香江是给张扬搞守护灵的,我的实力能有什么成长?” 周建兵不动声色地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能遇到什么奇遇呢。” 赵天佑还是不信地摇了摇头,“世上哪有那么多奇遇,我又不是小说主角,什么奇遇都让我一个人得完了。” 这一次,周建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三天后,也就是华夏历两千零七年四月六日晚,赵天佑,陈梦琪和周建兵,刘馨雨,冯逸一行五人坐上了前往洪都机场。 让赵天佑感到很甜蜜的是,陈梦琪特地从锦江来送机,而让他感到不爽的是,陈梦琪是打着送刘馨雨的幌子来的。两个人在刘馨雨面前还不能暴露关系,只能在每一个方便的时刻偷偷地互送秋波。 除了甜蜜之外,赵天佑另外一个格外强烈的情绪,就是……开心! 飞机啊!这可是赵天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近距离亲眼瞧瞧真飞机的机会。要知道,做为一个一辈子从未出过远门的土鳖,飞机这玩意从前赵天佑只在电视上看过。而现在不但可以看到,而且还可以坐在上面,在万里无云的高空,在众生头顶潇洒地呼啸而过。 想想看,到时候一边伸手抚摸着那像棉花糖一样的朵朵白云,一边以一种造物者的高姿态俯瞰大地,那种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兴奋得连胃都在抖的赵天佑,看到全车其他的人都在一边听歌,一边聊一些有的没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他一样这么激动。 他于是不得不有些无趣地深吸一口气,强行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淡定样子,懒懒地靠在座位上,转过头看车窗外,幻想那一颗颗绿树变成一朵朵美丽的白云。 不一会,到了飞机场了。 一下车,赵天佑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了一把,尼玛飞机场果然了不得,不是锦江的火车站可以比的。紧接下来的疑问就是,这进站口在哪啊?赵天佑很迫切的想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却又不敢让别人知道,也不敢大动作的东张西望,那样的话就太丢脸了。 他于是只能警惕地用眼角余光四处扫描进站口字样,但是扫来扫去没有扫到,只能乖乖地跟着周建兵等人走了。 谁知道周建兵他们也没找到进站口,而是来到了一个柜台前排队,这可把赵天佑难住了。这是搞什么名堂?最气人的是,明明有问题,还不敢问,只能憋在肚子里。 纠结了老半天之后,终于轮到赵天佑了。 “麻烦你把身份证和机票给我。”机场工作人员笑着对赵天佑说道。 “哦……”一听到这MM这么说,赵天佑顿时松了口气,“我说呢,原来是在这里提前检票啊。人家飞机场就是比火车站安排合理。在这里就把票给检了。到时候直接上飞机就好了。这样安排,就不会造成拥挤了。哪像火车站,一群人往上涌。就两个人在那检票,上个车跟逃难似的,太不高富帅了。” 这样想着。赵天佑如释重负地把机票和身份证递给那MM。 机场MM一脸认真地噼里啪啦盖了一阵章,然后把登机牌,机票和身份证还给赵天佑。 赵天佑接过登机牌看了看,有点发愣,这个是什么东西? “先生,还有别的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机场MM看赵天佑站在那不走,便笑着问道。 “没有。”赵天佑马上摇头,然后飞快地闪开。 “怎么了?是不是座位不好啊?”在一旁的陈梦琪看到赵天佑一直闷着头在研究他的登机牌,便走过来问道。 “这东西干嘛用的?”赵天佑四周瞅了瞅。冯逸和周建兵走到十米开外聊天去了,刘馨雨还在队伍里排队,他于是赶紧凑到陈梦琪耳边,用极小极快的声音问道。 陈梦琪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傻瓜,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不要那么大声。”赵天佑都快哭出来了。他简直觉得陈梦琪说这话的时候,全洪都机场的人都听到了。 陈梦琪于是下意识地捂了捂嘴巴,小声道:“这个是登机牌,你要用它才能上飞机的。” “我有飞机票,为什么还要登机牌?”赵天佑无比不解地问道。 “你看你的机票上有你的登机口和座位号吗?”陈梦琪指了指机票。问道,“光靠机票你知道到哪登机?知道坐哪?” “哦。我明白了。”赵天佑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那我等会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去登机了?” 陈梦琪摇摇头,说道:“还不行,你还得先过安检,安检完了才能登机。” 两人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拿完登机牌的刘馨雨便突然跳了出来,“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在这聊什么?” “我在跟陈梦琪吐槽这个登机牌背面的广告……”赵天佑赶紧把登机牌翻了过来,皱着眉头,“实在是太……没有美感了。” 就这样,赵天佑提前了解安检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机会,就这么被刘馨雨破坏了,赵天佑因此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在安检的时候丢什么丑,以至于连跟陈梦琪惜别的心情都没有了。 不过,好在在过安检的时候,赵天佑一直使劲研究前面几个人的过安检时的情形,所以没有出任何状况。 当经历千辛万苦,赵天佑终于坐上飞机的时候,他整个人这才顿时放松了下来,“尼玛,坐个飞机真不容易啊,跟关公过五关斩六将似的。” 他刚放松下来没有五分钟,飞机就起飞了。 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整个身体突然处于失重状态的时候,赵天佑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极其强烈的念头,“不好,这飞机要掉。” 惊恐之下,赵天佑差点都把这话脱口而出了,好在当他看到刘馨雨和周建兵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他把自己给控制住了。 “村哥,飞机哪有那么容易掉,你这么想,纯粹是因为你第一次坐飞机而产生的自然恐惧感而已。” 在这样的心理建设下,赵天佑总算挺过了起飞阶段。 当飞机爬升完毕,开始进入平稳飞行的时候,赵天佑才终于再次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失态。 然而,他刚放松不到三分钟,飞机就突然遇到了强烈气流,整个飞机都在强烈打抖,这下赵天佑真的罩不住了,两只手拼命地抓着扶手,整个人吓得脸都发白了。 刘馨雨见状,赶紧出言安慰道:“天佑,别害怕,这只是飞机遇到气流而已,没什么,很正常的。” 赵天佑强撑着拉着脸部肌肉笑了笑,“呵呵,我知道,我怎么可能害怕呢?又不是第一次坐飞机……” 赵天佑话音未落,就只听“啪”“啪”两声,座椅扶手被他当场捏爆。本章完,求顶求刷楼求经验你们说今天我能升到4级么@封流影@云是天上的海@我不叫海哥哥赵天佑强撑着拉着脸部肌肉笑了笑,“呵呵,我知道,我怎么可能害怕呢?又不是第一次坐飞机……” 赵天佑话音未落,就只听“啪”“啪”两声,座椅扶手被他当场捏爆。 第五节 真田十勇士与圆桌骑士 - 纨绔 - 淼渺 两个半小时之后,飞机终于安全抵达香江,在缴交了罚款之后,赵天佑耷拉着脑袋跟着周建兵等人走出机场。 一路上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因为生怕一说话就忍不住爆笑起来。 然而,在前往酒店的车开了大概三分钟之后,刘馨雨终于还是忍不住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然后,就是周建兵和冯逸也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天佑一言不发,只能满脸惭愧地缩在角落里。 虽然遭遇了这样的惨剧,不过总算不是一无所获,起码到了酒店之后,赵天佑终于有理由把她丢给冯逸,自己跟周建兵出去踩点了。 “诺,看到没有,那里就是香江会展中心,根据我们得到的线报,后天晚上他们就将在这栋大厦的楼顶交易。”到了地方之后,周建兵遥指一个地方,说道。 赵天佑在夜色中抬头眺望了一阵,突然莫名觉得这大楼好像有些熟悉,“奇怪,这大楼我怎么觉得看着那么熟呢?” “这不奇怪。”周建兵笑了笑,说道,“无间道梁朝伟和刘德华摊牌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大厦的楼顶,不止如此,新警察故事里,成龙还有谢霆锋跟吴彦祖拼命的地方,同样是在这栋大厦的楼顶。” “难怪。”赵天佑说着,有些感慨地摇摇头,“不过,这些走私集团怎么会选这么个地方交易呢?这也太招摇了吧?” “谁知道呢。”周建兵耸了耸肩,“也许他们是无间道的影迷吧。” 赵天佑笑笑,“那今晚交易双方都是些什么人啊,特别事务局那边搞清楚没有啊?”“来头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大,特别事务局已经进入了甲级动员,所有没有执行任务,而又拥有a级以上级别守护灵的御灵师,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十二个人,全部到位,现在全都齐聚香江。” 听到周建兵这么说完,赵天佑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这一辈子真正亲眼见过的守护灵,迄今为止,也就只有自己的吕布而已,而现在竟然特别事务局一次就派来了十二个,这实在是…… “这种场面,真的适合我掺和吗?”赵天佑有些信心不足地答道。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周建兵派了派他的肩膀,宽慰道,“从走私集团手里浑水摸鱼,哪是那么容易的,非得要有虎口拔牙的精神才行。” “那倒也是。”赵天佑点了点头,又问道,“不过,他们到底走私的什么守护灵啊,怎么特别事务局要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周建兵摇摇头,“谁知道呢?我现在不是特别事务局的核心成员,只不过是被临时征召而已,具体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么多。” 赵天佑摸了摸后脑勺,又问道:“那今晚交易双方都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吧?”“出售方是欧罗巴国非常著名的一个守护灵走私组织,因为他们的十二位首领的守护灵全部都是圆桌骑士的关系,所以他们这个联盟常常被称为圆桌骑士团。这次来香江交易交易,是由他们的二号首领马萨尔带队,除此之外,还有他们的四号首领戈登,五号首领古玛,六号首领丘吉尔,九号首领蒙顿,十一号首领切克。后面这五个人的守护灵全部都是a级守护灵,分别叫做加雷思,格拉海德,加荷里斯凯,珀西瓦尔。”周建兵说到这里顿了顿,“这五个人倒没什么,真正有来头的,是这个马萨尔,他的守护灵是兰斯洛特,s级。在整个欧罗巴国都是排得上号的。” “兰斯洛特?”赵天佑想了一会,不屑地摇了摇头,“没听过,能有多牛?有比我的吕布更牛吗?” “呵呵,守护灵这种东西,没有打过,谁都不知道谁更强。不过,在欧罗巴,兰斯洛特的名气,可一点也不比吕布小。圆桌骑士团的首领是亚瑟王,圆桌骑士团的第一勇士,就是这位兰斯洛特,传说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因为父亲过世而被弃置湖边,被湖中的一群仙女养大,因而也被称为‘湖上骑士’。因为武艺高强,而且名声不错,他被亚瑟王很信任的任命为王后桂妮维亚的守护骑士。”听到周建兵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赵天佑不由得好奇地问道,“然后呢?” 周建兵笑了笑,说道:“然后,兰斯洛特就跟王后桂妮维亚私通起来了。” 赵天佑先是张大嘴巴,然后不敢相信地摇头道:“丫疯了吗?国王的老婆都敢搞?”“那倒也不算,他们俩还没到上床的程度,只是精神恋爱而已,顶多也就是没事拉拉小手,亲个嘴啥的。” “那也很他妈夸张了好不好?”赵天佑愤慨地说道。 “亚瑟王当时也很愤怒,但是没有捉jiān在床,也不好公开惩罚。于是,亚瑟王便趁着他们两人在森林里幽会的时候,派出十二名骑士前去暗杀,却被兰斯洛特尽数杀死。兰斯洛特逃脱,桂妮维亚则被亚瑟王处以火刑。 然而对王后一往情深的兰斯洛特与战友强袭处刑场,硬生生劫走桂妮维亚,两人从英格兰渡海逃到了法兰西。后来因为教皇的调解,兰斯洛特把亚瑟王的老婆还是还给了他。但是亚瑟王气不过,还是带部队跑到法兰西来打他,结果给他国内一个野心家可乘之机,在后方造反,亚瑟王又赶紧跑回去跟那野心家一通乱打。 最后整个王国就这样在内战中分崩离析了。然后,兰斯洛特趁机还跑回英格兰,但是继续追求亚瑟王的老婆。可惜这时候王后做了修女,于是,痴心的兰斯洛特就也跑去做修道士了,以后两人就一生中都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听完周建兵的讲述,赵天佑不停地摇头道:“我倒,听了这么久,一点也没有听到这个兰斯洛特有多能打,光看出来他很会泡妞了……不过,你别说,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跟吕布还真是有点像……” 赵天佑本来还想继续吐槽一下,但是因为感受到吕布已经隐隐发出的怒意,他便识趣地住嘴了。 “你没有听到重点,重点是兰斯洛特做为一个骑士,能够追求国王的老婆,追完了被国王用举国之力追杀,却依然安然无恙,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勇武吗?”周建兵说到这里,又顺口提了一句,“你知道吗?欧罗巴人发明的扑克牌上,j的意思就是侍卫和骑士的意思,而其中的梅花j,指的就是这位兰斯洛特,由此可见,欧罗巴人是多么推崇这位骑士了。而且,他用的武器叫做无毁之湖光,这可是传说中只有世上最强的骑士才能使用的剑。” “既然说得这么牛,那你觉得你的太史慈有把握打过他吗?”赵天佑试探着问道。赵天佑的算盘很简单,自己的吕布肯定比太史慈牛,要是太史慈都打得过兰斯洛特,那他的吕布就更加能打得过了。 周建兵笑了笑,说道:“呵呵,守护灵的战斗,并不是他们两者之间的战斗,而是御灵师之间的战斗。所以真打起来,除了守护灵之外,更重要的因素,是御灵师的强弱,以及御灵师与守护灵之间的默契程度。而我从来没有跟马萨尔打过,所以你的问题,我还真答不出来。不过,大家都是s级守护灵,而且马萨尔在欧罗巴也是有座次的御灵师,我想真打起来,没有谁能说有必胜的把握吧,就看临场发挥了。” 没有得到答案的赵天佑无聊地舔了舔嘴巴,“好了,那你说说买方,买方都有些什么人?” “买方是统治东瀛国的六大家族之一真田家族。这次为了确保这次交易的成功,真田家族也是派出了最强战力,一共派出了五名御灵师,而这五名御灵师中,有四位守护灵是真田十勇士中的四位。而带队的正是家族中的第一御灵师真田青叶,他的御灵师,就是真田十勇士的主人――真田幸村……” 周建兵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赵天佑迫不及待地接口道:“真田幸村我知道,那是东瀛战国牛人。在德川家康几乎已经确定夺得天下的情况下,还差点在大阪冬之阵中帮丰臣家翻盘的超级牛人。” “没错。”周建兵点点头,说道,“虽然战胜了真田幸村,但是德川家康还是因为真田幸村在极端逆势中所展现的绝世武力以及超绝智慧,而将他赞誉为‘天下第一强兵’。如果说兰斯洛特只是空有勇武的话,那么真田幸村则是智勇双全的超级武将。不止如此,拥有真田幸村的真田青叶,也是东瀛国排名前三的御灵师,十分之强劲。为了对付他,就连我们特别事务局的局长修冷雨都亲自出马了。” “特别事务局局长……”赵天佑这次真的惊呆了,他禁不住再一次疑惑地问道,“周大哥,你真觉得这种程度的大场面,我一个高中生适合出现吗?” 第六节 修冷雨的大棋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四月七日凌晨,也就是赵天佑跟周建兵踩点完毕,刚刚回到酒店的时候,在距离他们所住酒店不到五百米开外的另外一个豪华酒店内,有两个身着东瀛传统服饰的男人正在房间内叙说着话。 这两个男人个头都不高,其中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如果只看他的脸,他的年纪看上去应该不算太老,约莫三十左右。 但是他格外清瘦的脸上,却透露出一股与他的年轻完全不相符的苍老。甚至于他的鬓角,都有几履白发,却又让人不能完全确定他的年纪。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建兵嘴中所说的真田青叶。而在他的脚下,跪着的,是一个比他还要矮些,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的男人。如果说前面这个男人只是清瘦的话,那么跪着的这个男人就只能用皮包骨来形容了。 这个男人叫做猿飞远河,他所拥有的守护灵猿飞佐助,当初就是真田十勇士之首,而这个猿飞远河,现在也是真田青叶的第一手下。 猿飞佐助这个守护灵,生前是居住在信州鸟居峠的山林中的隐士鹫尾左太夫之子,对于忍术拥有极高天赋,学习忍术三年,就达到免许皆传(日本各种武术流派弟子中最高水平的称呼)段位,所以精于侦查。 所以,这次到香江之后,猿飞远河自然是当仁不让地担当起了刺探情报的重任。而他在这个时候特地来找猿飞远河,就是想要向他报告自己侦查的结果的。 “这么说,华夏国特别事务局已经出手了?” 听完猿飞远河的报告之后,真田青叶神情自如地问道。 “是的,真田大人。”猿飞远河点点头,然后又继续报告道,“不过,华夏国特别事务局主要精华人物,全都在非洲跟亚美利坚争夺那里新发现的灵场,能够派遣过来的,最高也只有A级守护灵而已,以我方加上圆桌骑士团的实力,他们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猿飞远河的盘算是很明白的,真田家有真田青叶,圆桌骑士团有马萨尔,这两个都是有S级守护灵的存在,再加上两家扈从,也全都是A级以上的守护灵,总共九人。在这样豪华的阵容下,在主力基本都在非洲的情况下,就算华夏特别事务局倾巢出动,也不在话下。 对于猿飞远河的这种考量,真田青叶自然是清楚得很,不过他还是谨慎地说道:“其他人都不足为虑,唯独值得担心的,就只有修冷雨一人而已。” “修冷雨?”猿飞远河的眼中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惊恐,“只不过是一个走私交易而已,那个老怪物还不至于亲自来吧?” “孙子兵法说,多算胜,少算败,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真田青叶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他从东瀛带来的茶水,“不管怎么说,我们这次交易的,都是一个S级守护灵,华夏国有任何反应都是不足为奇的。” “虽说是S级守护灵没错,但是圆桌骑士团将那玩意拿在手里将近三十年,却都始终无法激活其中的守护灵。不然的话,他们又怎么可能甘心卖给我们?我们买到手,也不知道到底到底能不能激活啊。”猿飞远河说着,看了看真田青叶,“而且我们这次交易非常之机密,是由家主亲自跟马萨尔亲自接触的,情报应该不会外泄才对。”猿飞远河说着,顿了顿,看到真田青叶没有说什么的意思,便又继续说道,“我想,华夏国特别事务局这样重视地派人到香江来,应该是主要看到我们这么多御灵师突然齐聚香江,觉得这事非同寻常,并不是真的就知道我们两者交易的真相。” “以参加拍卖会的名义,来给我们我们双方的交易做为掩护,是我们原本既定的策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策略应该是有效的。不过,这件事事关重要,我们万万不可抱持任何侥幸的态度。”真田青叶说着,垂下头,看了看猿飞远河,“如果一旦失手,那么不仅要辜负家主的期望,我们这几个人也绝不可能平安回到东瀛的。” 听到真田青叶的话,猿飞远河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冷颤,在走私交易中,买方或者卖方,甚至于买方卖方都尸骨无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虽然觉得失手的概率很低,但是再低的概率也是有的,这又怎么能让猿飞远河不感到恐惧呢? 想到这里,猿飞远河忍不住有些不满地抱怨道:“这个马萨尔,到底搞什么名堂,明明直接到京都交易就可以了,却偏偏要来香江,真是多此一举。” “别做无谓的抱怨了,走私贸易都是在第三方的地盘上交易,这是国际惯例,你还是打醒十二分的精神继续侦查吧,有任何异动,随时回报。” 看到真田青叶将茶杯重新放下,猿飞远河便知道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他于是恭敬地一低头,应道:“是。” 答完,便缓缓屈身站起,弯着腰面对着真田青叶小碎步倒退到门边,直到后脚碰到房门,才开门离去。 猿飞远河刚出门,真田青叶身边便闪现出一位同样身着和服的老人,他的身材同样不高,大约跟猿飞远河差不多,两边鬓角已经完全白掉,当他说起话来的时候,可以看到他的牙齿并不齐全。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副落寞的容貌之下,这老人身上自有一种威严之相。 威严通常来说是一种外放的气质,常常让人感到压迫。然而,这老人身上的威严却并不是那么压迫他人,更多的是一种让人无法轻视的感觉,也许称之为尊严更贴切吧。 “幸村老祖,眼下这情势您怎么看?”真田青叶侧过脸,用一种平等的口气对这老人问道。 原来这看上去有些落寞的老人,正是四百年前被德川家康称为“天下第一强兵”的真田幸村。 当他听完真田青叶的话之后,略微沉默了片刻,便答道:“如果能够成功地取得这枚魂玉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过,如果事不可为的话,自我保全才是上策。” “看来幸村老祖对于这次香江之行,是一如既往地悲观啊。”真田青叶重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缓缓道。 真田幸村淡淡地笑了笑,“想要得到最乐观的结果,从来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用最悲观的心态去看待这个世界……更何况这块魂玉,绝不简单只是一个S级守护灵而已。如果真田家真能得到这块魂玉,那么以真田家现在的基础,完全压制住其他五大家族,称霸东瀛,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在这样美好的前景面前,再怎么谨慎和悲观,都是应当的。” 听到真田幸村这么说,真田青叶眼中顿时露出一丝精光,“正是因为对于家族如此重要,所以青叶从没有想过退让。这次香江之行,青叶决心已定,要么活着带着这块魂玉返回东瀛,要么就战死在香江。” “如果战死就可以取胜,那么战死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什么时候胜利可以由战死者获得呢?” 说到这里,真田幸村满怀沧桑地笑了笑,闭上双眼,静静地站在原地,再也不发一言。 就在真田幸村和真田青叶进行着这样的对话的同时,就在他们两人居住的酒店旁边不过五十米外,某个喧闹的酒吧内,穿着一身牛仔衫,带着牛仔帽的矮胖老年修冷雨正在某个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地喝着啤酒。 刚喝了小半瓶的时候,就看见酒吧门再次被撞开,一个身形高大,金发碧眼的外国青年走了进来。 和修冷雨进来时,酒吧里女孩们纷纷转身的转身,闪开的闪开,装无视的装无视不同的是,当着外国青年走进这酒吧的时候,这些女孩纷纷抬头挺胸,试图将这金发碧眼的帅哥的视线往自己身上吸引。有些更夸张地,甚至还主动向他抛媚眼,甚至是做某种富有暗示意味的羞人动作。 然而,让她们失望的是,就好像她们对矮胖老头修冷雨的熟视无睹一样,这位外国帅哥也完全把她们当成了酒吧里污浊的空气,看也不看地就只朝着矮胖老头所在的角落走去。 “这么好一个帅哥,居然被这么一个糟老头子给糟蹋了,真是暴殄天物……” 在无数**的怨念中,这外国青年一屁股坐在了矮胖老头修冷雨的对面,张开嘴,露出他雪白的牙齿,笑道:“修局长,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种地方约我见面啊。这儿人这么多,你就不怕走漏风声吗?再说了,这个酒吧距离真田青叶所住的酒店也未免太近了,他们甚至都不用特意去找,只要感到无聊下来喝一杯,就遇到你了。” “我们中国人有句古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修冷雨将啤酒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诺,这是你的钱。” 外国青年接过支票,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数字,才小心翼翼地将支票揣进了怀中,然后毫不介意地拿起修冷雨刚放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喝完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笑着对修冷雨说道:“华夏国的经济这些年确实是发展起来了啊,居然一次就可以出手如此阔绰,现在的亚美利坚可是很少有这样的大方的时候了,欧罗巴就更不用说了。” 第七节 灭绝计划 - 纨绔 - 淼渺 在这个酒吧里,除了修冷雨之外,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个看上去阳光帅气的青年,就是当今世界最著名的守护灵走私团伙圆桌骑士团的首领之一马萨尔。 圆桌骑士团的老大是柯灵顿,那是一个大不列颠人,四十多岁,而老二就是这位普鲁士人马萨尔。按说大家都是一个团伙内的,应该是团结一致才对,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圆桌骑士团长年都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派系是以老大柯灵顿为首,另外一个派系自然就是以马萨尔为首了。两个派系谁也不服谁,之所以会走到一起组成一个团伙,纯粹是因为他们这群人刚好凑齐了圆桌十二骑士。 在古代的大不列颠,圆桌骑士的作用,就是用来寻找传说中的圣杯的。而他们这十二个人凑到一起,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寻找到传说中的圣杯。 据说,圣杯其实就是古代大不列颠某个伟大御灵师的秘宝,一旦得到,就可以从中获得巨大的力量。这些年来,圆桌骑士团除了做守护灵走私之外,最主要做的事情,就是寻找圣杯。 而柯灵顿和马萨尔的关系,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不和的。 就和他们的守护灵亚瑟王与兰斯洛特的关系一样,两人起初是情如兄弟的,不然的话,也不会一起去搜集圆桌十二骑士的守护灵了。 他们之所以变得不和,是因为马萨尔的某个特殊爱好,如果那些酒吧女知道他的爱好的话,恐怕向他抛媚眼的人会减少到个位数了。 这位马萨尔先生的嗜好,就是寻找处女行房,并且在行房之夜,亲自喝下被自己戳破的处女膜脱落时带出的血液。 准确的说,这不算是一种嗜好,算是一种很诡异的信仰,马萨尔总是相信只要喝足一千九百九十九个这样的处女血液,就可以获得无上的力量。 虽说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够那么偏爱圆桌骑士团的人,肯定是会带点宗教狂热情绪的,柯灵顿也不例外。但是,他对马萨尔的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仰,一直都十分反感,只不过是碍于两人的兄弟情,强忍不发而已。直到,他发现他的这位兄弟,喝处女血喝到了自己十二岁的亲妹妹身上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了,两人在大不列颠的海上大打出手,差点都死在大西洋上。 不过,只是差点,没有真死,大战之后,两人决定分道扬镳。 然而,就在两人分开后不到一周,欧罗巴政府就通过另类的形式使得他们又再次联合了起来――欧罗巴特别事务局对他们发出带有强烈威胁意味的邀请函,强迫他们加入欧罗巴特别事务局,为欧罗巴政府效力。同时,还要求他们供出他们已经知道的关于圣杯的秘密。 无法无天,自由来去惯了的两人无法接受这种约束,最终不得不重新走回到一起。当他们对外宣布重组圆桌骑士团之后,欧罗巴政府便收回了他们的邀请函。因为他们知道,聚齐十二名圆桌骑士守护灵的圆桌骑士团,不那么好惹。 也有人说,欧罗巴政府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只是一种劝和的曲折方式而已。虽然圆桌骑士团不属于欧罗巴政府管辖,但是不管怎么说成员全都是欧罗巴人,也算是欧罗巴的重要外围战力了,要是他们分裂了,总体来说,也算是削弱了欧罗巴国御灵师的总体力量,这可不是欧罗巴政府喜闻乐见的。 “为了这笔钱,我向我国政府申请了超过三个月,差不多占到我们局里本季度特别经费的一半了。”修冷雨身在陷在酒吧的沙发里,淡淡地对马萨尔说道。 “只是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用的S级守护灵的魂玉,值得你们付这么大价钱吗?”马萨尔有些奇怪地问道,“还要外加一个关于圣杯的秘密。” “如果只是一个S级守护灵的魂玉,当然是不值得。”修冷雨又重新开了一瓶啤酒,“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个真田青叶,还有四个真田家的一级战力,那又另当别论了。” 听到这里,马萨尔顿时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我真无法理解,你们华夏国跟东瀛国之间怎么老是那么分外眼红呢?干掉东瀛国五个顶级御灵师,对你们华夏国来说,有那么大意义吗?” “不要说得好像你们普鲁士人和大不列颠人之间彼此有多待见一样。”修冷雨瞟了马萨尔一眼,“你们还是一个国家的人呢。” 马萨尔有些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 “更何况,我们这次动手,可不只是简简单单为了消灭真田家族五个御灵师。而是为了确保东瀛国的实力平衡。”修冷雨说到这里,喝了口啤酒,“真田家族最近十年风头太劲,已经在东瀛国六大家族中有拔尖的倾向了。如果任由他们再这么发展下去,让他们真的在东瀛国取得绝对优势,完全压制住其他五大家族,那对我们华夏国来说,可不是什么美事。首先,我们不希望我们的旁边有个意见太统一的国家。其次,全世界都知道,真田家族是六大家族里最**的。” 马萨尔感觉有些无趣地摇了摇头,“我们圆桌骑士团对于政治可没有丝毫的兴趣。说实在的,修局长,我真不是很能理解,以你这样超绝的能力,完全可以拉一支队伍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为什么却要这样为你们政府卖命呢?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 修冷雨看着马萨尔笑了笑,“你这算是在替你们圆桌骑士团招揽我吗?” 马萨尔马上大笑了起来,“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圆桌骑士团的话,那当然是我们的无上光荣。就算把团长让给你,我想柯灵顿那家伙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等我退休以后,可以考虑。”修冷雨笑笑,说道。 “一言为定。”马萨尔笑着拍了拍修冷雨的肩膀,“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还是要把这次交易完成好……你现在是不是也该把你掌握的关于圣杯的秘密告诉我了?这玩意对我们圆桌骑士团来说,可比钱更重要。要知道,如果只是为了钱,我们圆桌骑士可未必答应你们的这次交易。不管怎么说,黑吃黑可不算是什么好名声。” 修冷雨淡淡地笑着,看着马萨尔,“马萨尔,你可比我年轻多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我们最初的约定吧?” “当然没有,最初的约定是你们必须拿到魂玉,并且亲眼看到真田青叶的尸体,才能够把圣杯的秘密告诉我们。不过,你现在也可以稍微透露那么一丁点……”马萨尔说着用两根手指捏在一起,做出很小一点的样子,“以便于激励我们更加努力的为你们干活呀。” 修冷雨丝毫不为所动,“我觉得我刚才的那张支票已经够有激励的诚意了。” 看到修冷雨不像是会退让的样子,马萨尔也只能笑笑说道:“好吧,那就让我这个心急如焚的普鲁士人再等两天吧。” 接下来马萨尔又随口跟修冷雨扯了几句闲篇,就借口要回去安排,先走了。他前脚走,修冷雨后脚就也跟着离开了。 从酒吧出来,在确定没有被人跟踪之后,修冷雨来到了附近一个深夜咖啡馆,周建兵正在这里等他。 “怎么样,局长,马萨尔没看出什么破绽来吧?” 一看到修冷雨走进来,周建兵就赶紧问道。 “肯花十亿来做障眼法的人终究是不多的。”修冷雨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回答了周建兵的问题。 “那就好。”周建兵点点头,“以我们自己的人手,可以确保击败真田家族的那五个人,但是如果要确保全部击毙的话,恐怕还力有不逮。但是如果再加上马萨尔这群人的话,那就十拿九稳了。” “也不要这么自信,真田青叶的实力不容小觑。”修冷雨谨慎地摇了摇头,“如果他一开始就准备好了随时逃跑的话,我们未必留得下他。” “真田幸村在东瀛国守护灵中排名高至前五,再加上真田青叶自身的御灵师天赋也冠绝东瀛国,他的实力在东瀛国无论如何都跌不出前三。以这样的实力,怎么都应该有点心高气傲。我想,他不可能一开始就盘算着怎么跑吧?”周建兵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修冷雨再次摇了摇头,“四百年前,真田幸村和他的父亲因为不服从德川家康,被流放在山野之间整整十一年。十一年后伴随着丰臣家做最后一击,虽然真田幸村本人绽放出了异样的光芒,然而最终却依然是以战败作为结束。拥有一个这样的守护灵,真田青叶做事超乎我们所料的谨慎,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呢?” “嗯,我知道了。”周建兵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完事之后,马萨尔那边怎么交代?” “什么怎么交代?”修冷雨奇怪地看着周建兵,反问道。 “圣杯的事啊?我们对圣杯的事根本一无所知,我们哪有什么秘密告诉他?” 修冷雨垂下眉头,一副原来是这种小事的表情,嘴上若无其事地说道:“死人是不需要交代的。” “啊?”周建兵有些愣了,“这么做好吗?” “今晚的事,少一个活人,少一个泄密的机会。” 第八节 巧遇 - 纨绔 - 淼渺 在来到香江之前,赵天佑从来没有住过宾馆,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虽然自觉不一定有勇气真的去干,但是在来之前,赵天佑还是多次遐想过,如果在午夜时分,电话突然想起来的时候,该怎么应答的。 而此时,当他洗完澡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他依然在延续这种遐想。 是让她们先派几个人过来看看,然后假装不满意让她们回去呢?还是干脆就找个长得不错的给自己按按摩呢? 如果真的按摩了的话,那岂不是要脱衣服?隔着衣服按摩好像不大好吧?而且听说,按摩要搽精油什么的,穿衣服肯定没法按。 可是,如果把衣服脱了,那岂不是很容易冲动?强忍着好像对身体不好吧?但是如果那啥的话,万一以后被陈梦琪知道,不是会被分尸吗?最重要的是,本帅童子之身,居然给了一个应召女郎,那是不是太亏了? 可是如果这么高级的酒店,来的应该长得不错啊,要是是童颜**的,就更加没法挡了呀。哎呀,真是纠结死哥了。赵天佑有些烦恼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自从回房到现在,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应该已经有电话了呀。 又过了半个小时,凌晨一点,电话还是没来,赵天佑有些迷惑了,难道这么高级的酒店,竟然连这种深夜温情电话的基本服务都没有吗?就连锦江,只要稍微大一点的酒店,都会提供这种服务呀。 再过了半个小时,凌晨一点半,电话依然没有来,赵天佑从迷惑和纠结变成愤慨了,他无比强烈的有一种身为被欺骗的消费者的感觉。太过分了,这么高级的酒店,这么晚居然电话都没有一个,还他妈几千块一个晚上,太尼玛坑爹了。香江人到底都是什么服务态度?他们就是这样发展经济的吗?连我们锦江都不如,太可恶了! 怒火中烧的赵天佑极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跟刘馨雨四处去逛呢。然而,最终的结果是,他失败了,完全睡不着。 无可奈何之下,赵天佑只能从床上重新爬了起来,拿出从钱三明那敲诈来的那台笔记本上网。这个钟点自然不可能还是去跟什么网络上的人聊天了,他是要上网搜索一些香江**场所的资料的。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天不管地不管的,如果不出去见识一下,怎么对得起那么贵的机票钱? 怀着这样的心情,赵天佑发奋地通过互联网疯狂搜寻有关的信息。在花了整整半个小时之后,赵天佑终于锁定了他的目标――夜总会。 之所以会这样选择,赵天佑是自有他的道理的,酒吧夜店什么的,没什么好去的,内地也有,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万一没有看对眼的,孤单单地坐在那里喝闷酒简直太**丝了,光是想想都觉得凄凉。 至于一楼一凤这种地方,又太过于直接和色情了,和赵天佑只有胆看,没有胆子真上的心情不大符合。 而夜总会就完全没有上述的这些缺点了,场面大,美女多,只要兜里有钱,肯定一堆美女涌来,最重要的是,没那么直接,稍微喝点酒,见识完就可以开溜。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到哪间夜总会去,这里就涉及到性价比和现场体验的观感了,这种东西完全看网上就有点不靠谱了,毕竟现在互联网上托太他妈多了。 思来想去,赵天佑还是觉得到QQ上问问香江本地的网友靠谱些。 赵天佑十三岁就开始混迹网络,五年来,从聊天室到到论坛,再到即时聊天工具,真正可以说是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在这个过程中,自然也很是积累了一批网友,这其中就有香江的。 开Q之后,刚好看到一个认识接近三年的香江网友在线,那人年纪比赵天佑大了差不多十岁,但是两人以平辈论交,说话本就随便,再加上赵天佑现在心里也急,所以也不多废话,直接就说,有个长辈要到香江来出差,问他香江什么夜总会靠谱。 对方首先当然是很惊讶,为什么对方长辈居然会问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这种问题。不过,这都被赵天佑随便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 然后,对方就以本地人的身份,很认真地向着赵天佑介绍了起来。 在香江,夜总会总共分为两种,一种是中式夜总会,或称中式酒楼夜总会,中式夜总会从西式夜总会演变而成。这种夜总会提供中式晚饭或饮宴,部分设有舞池供顾客跳舞,同时也会提供各种表演。香江几乎所有的大歌星,都曾经在这样的夜总会表演过,主要是唱流行歌曲,少数有粤剧,表演性质较为健康…… 一听到健康两个字,赵天佑就马上截住对方的话头,让他说第二种。 至于第二种,就是东瀛式夜总会了,这种夜总会与舞厅相似,设有舞池,以妈妈桑作为领班,并由舞小姐陪伴客人跳舞喝酒耍乐。早期的这种夜总会并没有太强的**易色彩,所有**易都是客人和小姐在夜总会外完成,跟夜总会本身没有关系。而现在因为竞争激烈,夜总会已经完全向性服务方向发展了。 介绍听到这里,赵天佑想也不想,就在键盘上飞快地敲道:“就要这种。” 就在这位香江网友认真地开始向赵天佑推荐夜总会名字的时候,一个叫做“空谷幽兰”的女网友的头像突然闪了起来。 赵天佑一看,这还是个手机上网的,他本来打算不予搭理,都这个时候了,谁有心情搭理网友啊,就算是女的又怎么样? 不过,略过了几秒,赵天佑才突然想起来,这个不就是自己不久前在聊天室勾搭的那个忧郁型人妻么?算了,还是应付一下吧。 赵天佑这样想着按下了ctrt+alt+Z,将“空谷幽兰”的话弹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上线呢。” 赵天佑马上将自己催眠之一个忧郁男,“呵呵,我不大喜欢在网络上聊天。” “我也很少上,不过没想到你比我还少上。你现在在哪?”空谷幽兰问道。 “心情不是很好,到香江来散散心。” 这话说完,赵天佑自己都觉得特别满意,特别有范,一般**丝心情不好,也就只能到楼下买串烧烤,哥心情不好,就可以买张机票到香江来散心,什么叫高富帅,这就叫高富帅啊。 然而,空谷幽兰接下来的话,把赵天佑惊到了,“不会吧,你也在香江?” 赵天佑傻了一会,自然而然地问道:“也在?难道你在香江?” “是啊,是不是很巧?”即使隔着互联网,赵天佑仿佛都能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妻脸上兴奋的表情。 赵天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都已经快两点了,“确实很巧,你来香江做什么的?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我可没有你那么悠闲,我到香江是来办事的。”空谷幽兰说道。 “哦。” 赵天佑这边说完,那边香江网友已经打出来了一个让他感到无比兴奋的名字――中国城夜总会。哇塞,这可是香江电影里,无数英雄豪杰出入过的地方,非去不可。 一看到这个名字,赵天佑顿时没有跟空谷幽兰聊天的心情,他飞快地写道:“有点困了,想睡了,希望下次上线的时候,还能像这样遇到你。我得承认这种奇妙的偶遇,总是让人感到兴奋的。” “哦。”空谷幽兰看上去有点失望,“本来还想约你出来坐坐的呢,我在的这个地方,应该是你们男人喜欢的地方才是。” 赵天佑本来正要退Q,看到她这么说,便忍不住回多一句,“男人喜欢的地方?你在哪?” 而空谷幽兰的回答,再次把赵天佑惊到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中国城夜总会。” 这实在太诡异了,一个已婚妇女,因为什么原因,竟然会出入夜总会呢?赵天佑并不算是一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但是这样诡异的事,实在由不得赵天佑不好奇起来。 “你怎么会在那种东西?”终于,赵天佑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 “你来啊,你来了之后,我就告诉你。”空谷幽兰答道。 赵天佑只犹豫了片刻,便爽快地答道:“三十分钟内出现,你在什么包房?” 约过了三十秒,就在赵天佑有点不耐烦,想要再次发问的时候,空谷幽兰终于将她的包房号发来了。 赵天佑也不再废话,下Q,然后赶紧开始换衣服。 一边换衣服,赵天佑一边问道:“温侯大人,你既然都可以变身为孟获,想必应该有办法让我看起来显得沧桑一点吧?不用太老,只要像个二十八岁左右,整天伤春悲秋的文艺范二世祖就可以了。诶,对了,就跟毕小宇那货那模样就行了。” “要达到你所说的程度,你只要穿得成熟一点,表情不要那么多变,说话走路不要那么快就可以了。”吕布在脑海里答道。 “真的假的?”赵天佑有些不信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在夜总会那种灯光照耀下,如果发型和服饰处理得好,言行举止又配合到位的话,不要说二十八,就算是三十五,说不定也会有人信。”吕布说到这里,略微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说道,“因为你长得本来就很显老啊。” 原本还很开心的赵天佑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第九节 已婚的处女 - 纨绔 - 淼渺 话说在另一边,在中国城夜总会某豪华包房内,有一位少妇正拿着手机靠在一个华美的沙发上,有些出神地笑着。 她叫做宋语晨,华夏国赣南省洪都市人,除此了本名之外,她还有个网名“空谷幽兰”。 她今年二十六岁,除了拥有接近完美的容颜以外,她的身材和气质也非常出众,尤其是她身上那种天然贵族般的优雅和高尚,在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贵气质,更是使人倾倒。 至于不久前网络上的那次聊天室,那是宋语晨有生以来第一次前往那种地方。那天夜里之所以会突然到那种地方去,当然有好奇的成分,但是最重要的是因为寂寞和失落。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在那天的白天,医生正式对她和她的丈夫宣布,她的丈夫所患的是一种极为奇特的器质性阳痿,如果想要治愈的话,恐怕要等待着医学更加昌明。简单说,就是他们治不好这病。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她丈夫就独自一人失落地开着车在城市里四处乱转,而她则孤独地回家上网,百无聊赖之下,走进了那个聊天室。 宋语晨拥有一个家族公司,那是一个已经传承了近百年的家族公司,虽然并不算是什么特别大的生意,但是足以让她从小衣食无忧,以及接受良好的教育。从小到大,宋语晨就是在极为严苛的贵族式教育中成长起来了,这养成了她今天这样高贵典雅的气质,也养成了她洁身自好的品德,然而却也使得她的生命中缺少年轻人该有的适度刺激。 当她怀着好奇地心情走进聊天室之后,她被聊天室里那些人肆无忌惮的言语给震惊得一塌糊涂,刚开始还觉得有些惊奇刺激,但是很快便感到无聊,原来聊天室不过就是一群百无聊赖的人在寻求艳遇而已。 某种程度上说,宋语晨之所以来到这个聊天室,在潜意识里,未尝没有也想寻找艳遇的想法,毕竟对于一个新婚了整整三年的育龄女性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性生活,多少都会使得她对性有些渴望和遐想。 但是当看到这些人粗鄙不堪,或者是装腔作势的言语之后,她便实在是连半分兴趣都没有了。就在她要退出这个聊天室的时候,有个叫做“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的男人进来了。 他的名字在那一片庸俗不堪的网名之中,显得那样气质不凡,以至于他刚一走进来,就把空谷幽兰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随后,抱着无所谓的心情跟他聊了几句之后,宋语晨被这个男人所展示的沧桑气息,以及率真的智慧给深深吸引。透过这个网名和对话,宋语晨在脑海中不断地描绘着这样一个男人形象――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岁,稍显凌乱的发型,不经意地随意搭配的衣服,却天然显得那样协调,甚至于有些精致。他必然是内敛的,如同最珍贵的宝石常常并不是闪着虚假而璀璨的光芒,他若无其事的掩藏了伤痛,目光常有的是穿透世事的空茫与淡然。 宋语晨本来还想跟他继续聊下去的,可惜那时候她的丈夫回来了,她不得不匆匆忙忙地结束这段刚开始的聊天。 也许恰恰是因为这段聊天在最具有幻想空间的时刻戛然而止,又或许是因为现实生活实在是太过枯燥。总之,她在之后的日子里,每当感到压抑或者不快的时候,就总是会想要再找这个曾经取名为“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的男人聊聊天。 然而,很少上Q的她,一次一次上线,换来的是一次一次的失望,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上线。有好几次,宋语晨都想要给他留言,然而最终她没有,因为在她心里,她总是相信她和他之间,还会有另外一种美好的相遇的。 这样的想法,在正常的像她这样的女人脑海中,通常是不会有的。也只有像她这样从小就被保护得太好的女人,才会在二十六岁这样的年纪,依然愿意选择相信这样虚幻的东西。 而这想法,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于成为了她在枯燥的现实生活的一种精神寄托。有关于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每一个在现实中感到处处不快的人,都宁愿相信那些接触不到的东西。 而终于,在今天夜里,就在等待客户前来的路上,她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QQ,恰巧碰上了深夜上线的那个他。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觉得开心,那么当她知道他也在香江的时候,她那深埋心中致命的浪漫种子便无可救药的迅速发芽,并长成参天大树了。她相信这不是偶然,这一定是冥冥中的缘分。 如果不是因为有客人要来,她简直恨不得直接去她住的酒店楼下跟他一起找间安静点的酒吧,对饮到天明。 可惜,她这次来香江是有重要的事情,这个时候不能脱身,她于是鬼使神差地邀请他到这来,她本以为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因为一个女生在这种地方出现,实在是太诡异了,怎么想都会觉得是一个无聊女人的无力骗局。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要来。在看到他问她的包间号的时候,宋语晨简直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她一直期待着再次与他相遇,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的以如此接近的方式见面。 在那一刻,她有些恐惧和犹豫,万一他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万一是个不堪入目的猥琐中年男,那该如何是好呢? 最终,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把包厢号告诉了他。不过,她留了一手,那个包厢号并不真是她的包厢号,而是隔壁的包厢号。 她已经做好了盘算,如果对方和自己想象中差不多的话,就过去相见,如果相差太远,就劳烦即将来跟自己会面的交易方将对方劝离。 就在宋语晨刚刚把经理叫进来,把隔壁的包厢也定下来不久,一个干瘦,矮小,身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东瀛男人走了进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还乖乖跪在真田青叶脚下的猿飞远河。 “宋小姐,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一进门,猿飞远河就非常礼貌地鞠躬致歉道。 “哪里,我也是刚到。”宋语晨收起刚才满脸幻想的少女状,站了起来,用一种非常成熟稳重的声音说道。 得到宋语晨谅解之后,猿飞远河才把头缓缓抬了起来,注视着站在面前的宋语晨,尽管他极力掩饰,但是他的眼中还是情不自禁地释放出一丝觊觎之色。 “宋小姐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美丽十倍,高雅百倍。此生能有机会跟宋小姐这样的没人相聚一堂,实在是终生无憾。” 猿飞远河说着,朝着宋语晨伸出手。 因为无论是他的相貌,还是他的神情,都让宋语晨十分的不喜欢,所以她其实并不想和他握手,但是念在马上要进行重要交易的份上,她还是勉为其难地将手在猿飞远河手上轻轻搭了一下,并且在他握住之前就赶紧抽了回来,礼貌地指着不远处的座位,笑道:“猿飞先生,请坐。” 宋语晨这种心情,完全地被猿飞远河感受到了,一丝愠意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又被谦恭的笑容取代。 而在两人低头各自坐下的瞬间,猿飞远河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脸上闪过一丝**的笑容。 “猿飞先生,不知道东西带来了没有?”一坐下,宋语晨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猿飞远河笑了笑,“把宋小姐专程从赣南叫到香江来,怎么可能让宋小姐空手而回呢。” 说着,猿飞远河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瓶子,“诺,这就是我们真田家的疗伤圣药真田散。对于神魂受伤的御灵师有治疗的奇效,这种药即使在我们真田家也是极为珍贵的,一年产量不超过五十瓶。如果不是看在宋小姐的面子上,我可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的。” “多谢猿飞远河先生。”宋语晨点点头,打开坤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支票,“这是三千万,请您笑纳。” 猿飞远河并没有伸过手去接支票,而是将绿色瓶子收了起来,笑着摇头道:“不……我们真田家的疗伤圣药,可不是这点钱就可以买到的。” “不是事先说好了三千万的吗?猿飞先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临时变卦的宋语晨,顿时有些急了。 “我刚才已经说了,正常来说,真田散这样珍贵的东西,我是绝无可能出手的。因为我也是御灵师,这东西在关键时刻,可是可以救我的命的。这样的药,家族给我的,也不过三瓶而已。卖给你一瓶,就等于是卖掉了一次自救的机会,而我之所以愿意答应宋小姐出售这瓶如此珍贵的药,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区区三千万而已。” 猿飞远河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宋语晨身边,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 “你想干什么?”宋语晨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这里可是香江,我们华夏人的地盘,外面可全是人。” 猿飞远河满不在乎地仰首笑了笑,“哈哈,宋小姐,看来我高看了你对你父亲的孝心,就像你低估了我猿飞远河做为御灵师的能力一样……你放心,我猿飞远河是守信的人,药我肯定会给你。不过,除了钱,你还要多拿一样东西来换。” 第十节 猥琐英雄救美计序 - 纨绔 - 淼渺 宋语晨的有个祖先名叫做宋可为,在一百多年前,曾经是华夏国最为卓越的一个御灵师之一,因为是平民出身的关系,在跟亚美利加国的一次重要功能英灵之战中被命令负责殿后。在一对十的情况下,还创下爆掉对方一个S级守护灵,两个A级守护灵的骄人战绩,当然本人也是在那次战斗中牺牲了。 说是为了收买人心也好,说是良心发现也好,总之,元老会因为宋可为的英烈,破例奖励给了宋可为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宋语晨的太爷爷的亲爹一个A级的守护灵,并且承诺永不收回。这其实也就等于说,这个守护灵为宋家私有了。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在华夏国,只有四大世家,以及九大家族才有权力私有守护灵。任何人想要合法拥有守护灵,都必须将自己挂靠在其中任何一家之下,否则不但随时都可能被政府褫夺,而且还要时时担心被他人劫走。 而宋家的这个案例,哪怕是放眼整个华夏国,这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例了。 不过,俗话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到宋语晨这里不多不少,刚好五世,宋可为的英烈事迹到如今已经鲜有人知了,而宋家在十三家家族外可以合法私有一个守护英灵的事却是举世皆知的事,自然而然也就有些人会有些妒忌。 而由于这一百多年来,宋家诸代家主都比较平庸,传到宋语晨他父亲手里的时候,甚至于连家族的形式都无法保存,大家作鸟兽山,只剩下宋语晨父亲一个人守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了。在这种情况下,妒忌就难免要转化为谋夺。 正是为了保住做为家族荣耀的这个A级守护灵,他的父亲才冒险参与了一次南美的探险之旅,想要去发掘一个古代宝藏,从中分取战利品来提升自己的神魂之力,以增强自身的实力,喝阻那些企图抢夺他的家传守护灵的人。 然而,结果却是他们那个探险团队一到南美,就被当地的一个大型走私组织伏击,人被打了半死不说,还被人家绑架了。 在这种情况下,是宋语晨的丈夫帮助了她,是他出了高达八千万的巨资将宋语晨的父亲买了回来,而且还请了最好的医生为他父亲治好了伤势。只是那个受损太重的神魂,却是在他的能力与意愿的范围之外了。 宋语晨曾经试图取得华夏国政府的帮助,但是却遭到了非常冷漠的拒绝,理由非常冠冕堂皇,他们的守护灵是私有,所进行行为也是为了私利,并不是为国作战,华夏国政府没有道理为私斗买单。 而真实的理由却是,办事官员要求天价的贿赂金额――跟南美走私组织开出的赎金价格一样,八千万。 这个金额完全超过了宋语晨的丈夫的心理价位,以他的财力,如果再支出这么一笔钱的话,就很可能会使他的公司走向资金困难的地步。为了宋语晨的父亲,他已经花了太多的钱,实在不愿意再为这种毫无回报的事,继续做任何投资下去了。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已经跟他结婚的宋语晨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并不欠他们家的,刚好相反,是他们家欠了人家的。 就在宋语晨陷入绝望,以为父亲就要在这种日复一日的衰弱中去世的时候,一个跟他父亲一起在南美探险的朋友告诉她一个消息,他认识一个叫做猿飞远河的人,此人是东瀛国真田家族的人,曾经以四千万的价格卖给过他一瓶专门修复御灵师神魂的灵药真田散。 他父亲的朋友当初跟他父亲一样神魂受到重创,正是有了这瓶真田散,他才能够迅速恢复健康。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宋语晨马上就拜托他父亲的朋友帮助联络猿飞远河。终于,在半个月前,她和猿飞远河在网络上会面了。两人在一个视频会议中商定了交易的价格和地点,价格是跟他朋友一样的四千万,地点则是香江。 不过,宋语晨估算了一下,她就算变卖所有的家产,恐怕也只能凑到三千万,至于她丈夫,鉴于他的态度和两人目前有些冷淡的关系,她没打算再向他开口。 于是,宋语晨请求猿飞远河将价格降到三千万,出乎她意料的是,在听到她是为了救助父亲之后,猿飞远河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个价格。并且跟她说明了之所以在香江交易,是因为他近期将要到香江出席一个拍卖会。 眼下的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一个骗局,猿飞远河之所以那么爽快地决意降价,完全不是看在她的什么孝心,而是看上了她的姿色,他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而最重要的是,事情并不是从这时候才开始变成一个骗局,而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猿飞远河确实曾经出售过一瓶真田散给宋语晨父亲的那个朋友没错,但是那是因为他们俩之间有别的利益牵扯,而不是简单的金钱交易。 做为回报,宋语晨父亲的朋友不仅支付了四千万的现金,而且还承诺将帮助猿飞远河获得跟这四千万等值的收益。而这所谓的收益,就是宋语晨手中的三千万,以及她本人。 猿飞远河生性好色,即使是在以荒淫著称的东瀛国御灵师界,也被人送了个“贪淫猴”的外号。对于宋语晨父亲朋友的这个馈赠,他当然是甘之如饴了。 但是他考虑到对方的父亲也是御灵师的身份,碍于御灵师界同为御灵师,不得侵犯御灵师家属的潜规则,猿飞远河选择了这次来香江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种交易。 这样的话,他不仅可以成功地赚到这三千万,将他生平从未见过的顶级美女宋语晨带回东瀛,关起来收为性奴,还可以因为行事周密,难以被人发现,而轻易逃脱真田家族的惩罚。 如果宋语晨不是那么急切地想要救助自己的父亲,又或者她在成长的过程中,多受到一些必要的挫折,那么她都不会那么轻率地决定相信他父亲的那个所谓朋友,背着自己的丈夫,以旅游为名,独自跑到香江来见这个她根本不摸底的东瀛人。 然而,现在一切都晚了,当宋语晨终于意识到危险,准备张开嗓子大喊救命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浑身酸软,不要没有办法高声喊话出来,甚至于连手指稍微动一下,都感觉无比费力。 这时候,宋语晨才看到猿飞远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次将那个绿色瓶子拿了出来,并且已经打开了瓶子。 “卑……鄙……” 宋语晨这个时候自然终于知道这事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这个无耻的东瀛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真正进行交易。 就在这悔恨交加的情绪中,宋语晨感到意识越模糊。 ************************************************************************ 话说就在宋语晨几乎要完全失去知觉的时候,赵天佑刚刚从的士上走了下来。 他刚一下车,夜总会的门童就走上前,很热情地朝他点头微笑,不过赵天佑分明可以感觉得到这门童在表面热情下所隐藏着的高傲和冷漠。 对于这一点,赵天佑表示很理解,毕竟想要一个见惯了豪车来往的中国城夜总会门童,对于一个坐的士前来的顾客多么衷心欢迎,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了。 不过,即使对方的热情是那么的虚伪,赵天佑还是谨记着周建兵教给他的信条――香江是笑贫不笑娼的地方,到高级场所消费,要习惯给人小费,不然的话,容易被人鄙视。 虽说被人鄙视对于赵天佑来说,实在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是今晚是来见世面的,太过猥琐总归不好,于是,赵天佑有些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沓香江币。 每张一千香江币,总共一百张,是一下飞机就让周建兵帮他换好的,打车吃饭什么的,花掉了九百九十八块,所以现在只剩下九十九张一千的,以及一个放在口袋里的两块的硬币。 当看到赵天佑掏出这一叠钞票的时候,原本脸上只是职业性笑容的门童,脸上马上发生了一个微妙的变化,那因为职业而显得有些僵硬的笑容,在瞬时间变得无比真诚,哦,不,或许用虔诚会更贴切些。 在这一刻,赵天佑总算是真切地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顾客就是上帝。 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赵天佑终于还是没有去掏那个两块的硬币,而是抽出一张一千的香江币,很是随意地甩在门童手上,心里默念,“拿去买棺材吧。” 收到一千香江币之后,门童的腰马上弯得差点就够到赵天佑的屁股了,“老板,您是不是订了房间了?” “我没有,不过我朋友帮我订了。” 赵天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夜总会门内走去。 当他一路走过去的时候,他发现所有的人的眼光都无比热情地盯着他,的钱。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于是赶紧把钱塞回自己的口袋。 就在他刚把钱塞回口袋的那一刻,他看到有一对男女从他对面迎面走来。 那男的猥琐到跟八两金相差无几,要非说有什么区别,就是八两金比他要胖点,而那个女的,则……哇哦,这可不只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简直……尼玛不能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这种巨大的对比。 第十一节 各自惊奇 - 纨绔 - 淼渺 就在赵天佑心中腹诽着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只能用风华绝代四个字来形容的年轻贵妇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于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对男女并不是别人,正是猿飞远河和宋语晨。 当意识到赵天佑的注意力朝着这边看来的时候,猿飞远河便马上露出一个凶狠的示威表情,试图吓退这个一看就是个流连欢场,贪生怕死的登徒子。 赵天佑当然不知道自己刻意装扮出来的沧桑造型,居然被猿飞远河看成是一个年轻的老嫖客,不然他肯定会忍不住暴怒地踹他一脚的。 但是就算如此,光是猿飞远河狠狠地瞪来的这一眼,就已经足以让赵天佑感到恼火了,你个风一吹就倒,又干又瘦,丑得说你像猴子都会被动物保护协会认为人身攻击的死矮子,居然敢瞪我? 不过,想着还有佳人在包房里等着,就暂且饶你一命,下次再让小爷看到,非把你打成受精卵重新发育不可。 怀着这样的心情,赵天佑狠狠地冲着猿飞远河哼了一声,然后快步朝着跟宋语晨约定的包厢走去。 等到他一走到包厢,就看到包厢里空空如也,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赵天佑,自然是要跟经理问情况了。 通常夜总会是不会透露客户的行踪的,但是也许是因为猿飞远河实在是长得太过猥琐了,连经理都不能忍受这样的人竟然可以带走像宋语晨这样的绝色美女。 于是,在稍作犹豫之后,客户经理说道:“订下这间房的客人刚刚跟他的一个朋友离开了,好像是身体不适。” 赵天佑愣了一会,下意识地问道:“那只……猴子?” 经理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在正规的短跑国际赛事中,反应时小于零点一秒被定义为抢跑,也就是听到起跑枪声到身体作出反应所经历的时间不得低于零点一秒,否则就是犯规。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运动学家们认为正常人类的最快反应速度,就是零点一秒。以华夏国著名的某刘姓运动员为例,他的最快起跑速度就是零点一零八秒。 而此时此刻的赵天佑,在零点零九八秒之内,就整个人马上像一颗飞出炮膛的炮弹一般,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这样超越人类极限的反应速度,除了证明赵天佑这些天来的锻炼起了作用之外,更证明了另外一件事――每个男孩的心中都拥有一个英雄救美的梦,当这个梦变成现实的时候,他们身上总会爆发出平常所无法想象的惊人潜力。 当赵天佑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中国城夜总会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一辆的士扬长而去。 “刚才上车的,是那只猴子吗?”赵天佑问门童。 门童点头哈腰地笑着道:“是的,就是那只猴子。” 一得到这答案,赵天佑也不再多问,拼命地拔腿向着那的士追去。 赵天佑虽然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刻苦训练,身体已经强壮了许多,但是要用两条腿追上一辆汽车,这就未免有点太过强人所难了。 眼看着越追越远,赵天佑正犹豫着是否要召唤吕布附体的时候,人类史上一项伟大的发明发挥了它的作用――红灯亮了! 其实,早在赵天佑冲出中国城夜总会的那一刻,猿飞远河就已经注意到了。 刚开始他还没有在意,直到他看到赵天佑直奔着自己所坐的的士而来的时候,猿飞远河的表情才开始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他之所以会突然对这个他本来看不起的年轻人表示慎重,并不是因为他冲着自己的的士狂奔,而是他狂奔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 不止是一个酒色过度的登徒子不可能拥有这样的速度,即使是那些久经训练的专业人员,也很少有能够跑到这种速度的。最重要的是,从他的表情来看,这种剧烈的运动似乎并没有给他的身体造成太大的压力。 看来自己看走眼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而且,看起来他好像跟这个华夏妞认识……猿飞远河侧过脸看了看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地靠在自己身上的宋语晨。 只见此时的宋语晨原本盘好的赫本式盘发,在一路走来的过程中,微微有些凌乱,随着平缓的呼吸,她那高耸的胸部,在做工优良的旗袍下上下起伏。 这是宋语晨最喜欢的一套旗袍,每次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都会穿它。 旗袍不同于其他女性长裙,它没有任何多余的带蔓和褶皱,通体玲珑宛如一川飞瀑,流线型的简约,这样的衣服是很挑人的,如果身材不好的话,则会原形毕露。 而这套旗袍穿在宋语晨身上,则近乎完美的将她的头、颈、肩、臂、胸、腰、臀、腿以及手足所具有的众多曲线灵巧地营构出完美的整体,该纤细处婉约动人,该丰腴处盈润诱人,简直宛如一首风华绝代的唐诗宋词,风流蕴藉,韵外之致。 虽然宋语晨并没有任何诱人的动作,然而对于此时的猿飞远河来说,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已经是世上最致命的诱惑了。这诱惑从她紧扣的高领开始,艰难地流到她那高耸的胸口,然后再缓缓流淌到她盈盈可握的腰间,再次稍作停留,便奔向辽阔悠长,在旗袍下摆开叉中若隐若现的白皙长腿…… 猿飞远河一路贪婪地浏览下来,只觉得宋语晨那颀长的颈,玲珑的臂,旖旎的胸,婀娜的腰,婉转的臀,亭亭的腿,无一处不是美不胜收,无一处不使天下男人发狂。 当他隐隐感受到宋语晨身上那温热的体温,再情不自禁地幻想到在这做工近乎完美的旗袍包裹之下,是那比这旗袍完美十倍的**,他整个人终于不住开始缓缓颤抖。 这颤抖不但是因为内心的冲动无法遏抑,更是对这个尾随在后的年轻男人的愤怒。 从你的跑步速度看,你绝不是一个普通人,你很可能有非常了不得的背景,甚至于你自己就是个很有地位的年轻人,但是在这种时候,你居然想要跟我捣乱,那也就怪不得我猿飞远河心狠手辣了,管你是谁,杀无赦! 怀着这样愤慨的心情,在看到赵天佑距离自己的的士只有数十米之遥,而红灯完全没有要变绿的趋势的情况下,恼羞成怒的猿飞远河下车了。 下车之后,他回头挑衅似地看了赵天佑一眼,然后抱着宋语晨走进了附近两栋大厦之间一条深深的小巷。 这样的小巷在香江到处都是,阴暗,漫长,香江近乎一半的重案都是在这样的角落发生。 赵天佑平生斗过的殴,并不算太多,但是回头总结一下,基本上还没有吃过什么亏。 能够有这样骄人的战绩,完全是因为赵天佑说到底,还算是个有心眼的人,当然了,你要说狡猾倒也可以。 尽管此时他还因为马上就可以实现英雄救美这个梦想,而荷尔蒙猛烈飙升的亢奋状态,但是当他看到这只让他一看就生厌的死矮子,竟然从车上走下来,还挑衅式地看了一眼自己之后,他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不然,以他那样的个头和体重,正常来说,哪有跟自己对撼的勇气? 赵天佑于是稍稍放慢一点脚步,跟吕布沟通道:“说不定这家伙有什么后手,一旦有什么不对的话,记得马上附体。不过,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许再现形了。” “是,老板。”吕布沉闷地答道。 在两人开始沟通的时候,赵天佑距离那条小巷就已经很近了,当两人沟通完毕的时候,赵天佑已经出现在那条小巷的出口了。 一到这,赵天佑就看到那只令人生厌的死猴子,阴险地笑着站在小巷的深处,而在他的身旁,正是看上去已经昏迷了的宋语晨。 “小子,想英雄救美是吗?来啊……”猿飞远河不屑地朝着赵天佑招了招手。 “来就来。”赵天佑做好了随时让吕布附体的准备之后,便二话不说,启动身体,朝着猿飞远河飞奔而去。 就像上次对付袁谋,赵天佑依然是左手直取猿飞远河的左眼。 而就像上次的袁谋一样,猿飞远河也并没有硬接,只是身形一闪,将腰间露出一个大空档。 反应速度不慢,可是在本帅这种顶级高手面前,死猴子你还是太嫩了呀。 赵天佑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早就准备好的右拳猛力向前一挥。以他今时今日的力量,就算当年的袁谋复生,硬挨这一拳,恐怕也要马上被打跪再低。 然而,就在赵天佑期待着他的重拳将这只讨厌的死猴子一拳打飞的情形出现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的右手根本挥不出去,低头一看,他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只比他的手大上两倍的巨手。 赵天佑几乎是本能地马上就想到了原因。 不会吧?不是说御灵师很稀有么?世界这么大,怎么走到哪都遇到御灵师? “就你这蝼蚁一样的凡人,竟然也想从高贵的御灵师身上占便宜?” 猿飞远河残忍地狞笑一声,右手一伸,就要朝着赵天佑的天灵盖猛击下去。 就在此时,随着一个声音响起,一道金光从赵天佑的大脑中冲天而去,“如果他是蝼蚁,那你就连天地间一颗尘埃都算不上。” 第十二节 地狱红莲 - 纨绔 - 淼渺 “怎么可能?” 光是从这冲天而起的金光,猿飞远河就可以知道,这个守护灵强横到完全超乎他的想象,打死他也想不通,怎么随便到香江街上,都能遇到个御灵师,而且还拥有一个一看气势就知道无比强大的守护灵? 除了这最初的震惊之外,猿飞远河根本没有任何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更不用说做任何动作了。 身为守护灵,拥有保护主人的本能,在这个危急时刻,吕布也顾不得赵天佑的什么禁令了,直接就现出身来,迎面一掌,就将猿飞远河拍得满脸是血的翻倒在地,动弹不得。 吕布有保护主人的本能,猿飞远河的守护灵猿飞佐助自然也有保护主人的本能,一看到猿飞远河遇袭,猿飞佐助马上松开赵天佑,拔出一把忍者刀,就扑了上来要护主。 只可惜,他的动作比吕布慢了半拍,当他扑到的时候,猿飞远河已经被吕布拍飞了。不过,猿飞佐助的动作却并没有停,而是继续向前。 就在他的忍者刀眼看就要劈到吕布身上的时候,吕布根本头都不回,只是一声大吼,“无知小辈,竟敢跟我动手?” 吕布这一声大吼,猿飞佐助就好像中了什么魔咒一般,竟然不再砍向吕布,而是动作一收,站在了吕布的身后不远处,满脸疑惑地看向吕布。 本来几乎处于绝望之境的赵天佑,突然看到吕布王八之气大盛,乐得都快崩溃了。 他第一次那么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守护灵何等牛逼,仅仅一声大吼,就把猿飞远河这个造型相当一般,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守护灵的家伙吓得待在原地。 赵天佑不知道,在两个级别相差太远的守护灵之间,弱者的那方会因为对对方本能的畏惧,而自然丧失战斗意志,这就是所谓的灵压了。 虽然吕布是个S级守护灵,可是猿飞佐助也是A级守护灵,两者之间只差一级,原本并不足以造成灵压的。 但是因为猿飞佐助的最突出能力是隐身和侦查,并不是战斗,他的正面战斗能力在守护灵中可以算是非常微弱的,大概也就跟个中等的B级守护灵差不多。而吕布即使是在S级守护灵中也是逆天级别的。 而最重要的是,从猿飞佐助的空洞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被抹去了灵识的。 正如吕布自己现身说法的鲜明案例一样,在这个世界,不只是御灵师可以换守护灵,守护灵同样可以更换御灵师。理论上来说,一个守护灵如果遇到了他认为更好的主人,他完全可以自行现身在现实世界中,接受新主人的血祭之后,就可以改换门庭。 正是为了防止这种风险,除了少数对自己极有信心的御灵师之外,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御灵师,都会选择将自己的守护灵的灵识和记忆都抹去。这样一来,守护灵就会完全丧失自我意识,彻底变成主人的奴隶。虽然因此将会带来能力上的一些退化,但是相对于可以完全掌控的好处来说,这点坏处可以忽略不计。 能够保留守护灵灵识和记忆的,通常只有两种御灵师,一种是神魂之力已经强大到可以完全压制住守护灵异动的超强御灵师,另外一种则是和守护灵之间拥有相当程度的认可度和默契的御灵师猿飞远河并不属于这两者之任何一种,他的守护灵是继承自家族的,并不是靠自己夺取,因此天生实力并算不上强大。 猿飞家族在东瀛在一百年前的历史上,曾经是比较强大的家族,是仅次于控制东瀛政局六大家族的存在,类似于华夏国九大家族式的位置。 而那时候,真田家族刚刚发迹,两个家族间曾经发生过争斗,而猿飞远河的守护灵猿飞佐助,在真田家寻获得了真田幸村这个守护灵之后,便曾经一度倒戈。这令猿飞家族非常愤恨,于是毁去猿飞佐助的灵识和记忆做为惩罚,同时也便于控制。 真田家族后来彻底战胜猿飞家族,并且将猿飞家族收为自己的附庸之后,便处死了那个决定毁去猿飞佐助灵识的猿飞家族族长。 但是,这种惩罚对于猿飞佐助来说,已经无补于事,他已经是一个失去了灵识和记忆的守护灵。 “你已经被抹去灵识和记忆,只是个只剩下本能的机器罢了。” 看着猿飞佐助那恐惧却又迷惑的表情,吕布很感慨地摇了摇头,说道。 “虽说我吕布与你本无往来,但是你能在数千年后依然保存元神,也算是机缘难得,本不该绝情杀你。但是既然你现在已经如同行尸走肉,那就由我吕布为你超度了吧。” 吕布说着,身形往空中一跃,朝着猿飞佐助扑去。 那猿飞佐助本能地举起忍者刀相拒,却被吕布一掌之下,就将他的忍者刀劈成两半,看得赵天佑是目瞪口呆。 一招之下,吕布便将猿飞佐助制住,然后只见他右手挟着猿飞佐助,双脚在地上一点,又跳到了赵天佑身边。 “这是要干什么?” 虽然知道猿飞佐助此时已被吕布制住,但是看到他那比自己高了几乎一倍的体型,还有那浑身散发出的巨大气势,赵天佑还是心里一阵发虚,奇怪地问道。 “赶紧把手按住他的天灵盖。” 吕布怒说着,将猿飞佐助按着跪倒在地,将他的头也按低,低到赵天佑的手可以触碰到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吕布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见他这么急,赵天佑也知道他现在没心情跟自己解释,只能是压抑着内心的发怵,将手按在了猿飞佐助的头顶。 赵天佑的手一触碰到猿飞佐助的头顶,就听到吕布又喊道:“默念八识圣王功口诀。” 赵天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赶紧开始仔细回忆起八识圣王功的口诀,好在八识圣王功的口诀在他来说是太熟悉的东西,很快就记起来了。 一记起来,赵天佑就开始按照吕布所说的默念起来。 他这一念,就突然觉得有犹如潮水般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涌入他的大脑,这东西虽然庞大之极,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带给赵天佑冲击的痛苦。 刚好相反,赵天佑感觉到一种无比的愉悦的感觉,浑身上下通体都一阵阵发麻,仿佛在被世上最好的按摩师按摩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赵天佑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得了莫大的好处。 而紧接着,他就看到原本在他眼里跟真人无益的猿飞佐助,缓缓地变得有些不那么真实。 在这时候,原本瘫在地上不动的猿飞远河突然痛苦地抱着大脑在地上翻滚,在翻滚之中,他看到赵天佑的身上有九朵血红色的莲花在快速的旋转着。 这九朵莲花每旋转一下,猿飞佐助身上就淡一分。 “地狱红莲?怎么可能?”原本痛苦到近乎崩溃的猿飞远河,在看到赵天佑身上的莲花转动的时候,竟然神奇地坐了起来,艰难地朝着赵天佑,摆出一个跪拜的姿势。 吕布蔑视地看了猿飞远河一眼,“像你这种垃圾,有什么资格跪拜地狱红莲?” 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原本跟真人没有区别的猿飞佐助,就只透明得像是气泡一样。 而吕布这时候整个人也变得有些透明,“我支持不住了,把猿飞佐助消化掉之后,你的神魂强度将会有质的变化,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个菜鸟了。” “哈?这么说,这些奔向我脑海的,就是念力?你从前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还有这么快捷的方法?”赵天佑又惊又喜地问道。 “现在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吕布说完这句话,又走到猿飞远河身边,伸出手摁住猿飞远河的头顶。 而赵天佑这时候发现,他眼前的猿飞佐助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再转头一看,猿飞远河老老实实地跪拜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于连恐惧都忘记,整个人简直恍若一个雕塑一般。 “恳请上师,使我死于红莲。”猿飞远河抬头看着赵天佑,哀求道。 赵天佑有些迷惘地看向吕布,“这什么情况?” “你这样污浊的人,不配得到地狱红莲的洗礼。”吕布说着,毫不怜悯地一掌拍在猿飞远河的头顶,他那原本就很瘦小的大脑,在这一掌之下,顿时分崩离析,原本跪着的躯体也顿时倒在了地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吕布才转过头,带着些神圣的表情对赵天佑说道:“在传说里,地狱红莲能洗清灵魂里隐藏最深的罪孽,那生生世世都无法逃脱的沉重感,能在那地狱红莲宛如花开般艳丽的火焰中得到彻底的解放。” “这么牛?那我岂不是可以把和尚,神父的饭碗都抢光了?”赵天佑看了看自己身体内缓缓变冷的莲花,有些惊奇地说道。 他刚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赵天佑拿起来一看,是周建兵的电话,他于是赶紧接起来,装出一副被吵醒的模样,“周大哥,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快走!”周建兵在电话里一个字的废话没有,只说了两个字。 赵天佑一听到这里,也不多问,马上转身就抱起躺在一旁的宋语晨,朝着小巷外跑去。 第十三节 我要…… - 纨绔 - 淼渺 在赵天佑跟猿飞远河对战的那一刻,原本端坐在床上休息的真田青叶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有些不耐地自言自语道:“猿飞这家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眼下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还出去胡作非为,等他回来,非要好好教训一下不可……” 就在他自言自语到这里的时候,真田幸村突然现出身来,“猿飞远河完了……对方的气息超乎寻常的强。” “S级……不可能是马萨尔,难道是修冷雨那个老家伙?”真田青叶从床上站了起来,看向站在床边的真田幸村。 两人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真田青叶直接打开酒店的窗户,从二十多层的高楼上直接跳了下去。 当然了,不是直接跳到地上,而是跳到隔壁一栋不是不到二十层的大厦的楼顶,然后就像蜘蛛侠一样不断在各个楼顶之间跳跃着,而其运动标的,自然是以直线直指猿飞远河被爆掉的那间小巷。 不到三分钟,真田青叶就已经来到了小巷子里,而他所看到的,只有猿飞远河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猿飞佐助被灭了。”真田青叶并没有走近猿飞远河的尸体,而是站在小巷口,自言自语道。 很显然,相比起猿飞远河来,真田青叶更关心他的守护灵猿飞佐助。猿飞佐助虽然战斗力并不算太强,但是在侦察方面却拥有远超一般A级守护灵的天赋,在追踪,遁形等方面,甚至于大多数S级守护灵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像被灭了,很可能是被掳走了。因为如果是被灭的话,无论如何这里也应该留下一丝猿飞佐助残存的气息才对。但是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猿飞佐助的气息了。” 真田幸村又再次现出形来,站在小巷子里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些什么。 “出手的人是谁呢?”真田青叶不解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猿飞远河的尸体,“难道真是修冷雨那个老怪物?” “不会。”真田幸村摇了摇头,“如果修冷雨真的来了的话,他肯定不会打草惊蛇的,今晚干这事的,另有其人。” “没错。”真田青叶略想了想,点头道,“应该不是华夏人做的,这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要掳走猿飞佐助。” 真田幸村本能地觉得真田青叶的推论有问题,但是他一下子又说不出问题到底在哪,所以他只能是保持沉默。 “猿飞佐助是我们家族中最优秀的侦察型守护灵,无论如何也要把它找回来。” 在真田青叶这么说着的时候,真田幸村已经走到了猿飞远河的尸体旁,蹲了下来,仔细查看了一阵之后,他用手放在猿飞远河的头顶画了一个圆,就只见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光钻进了他的手掌心。 猿飞远河被赵天佑灭掉的这个小巷,是香江一个比较著名的办公区,在它的四周林立着密密麻麻的数百栋高楼大厦。 而在这诸多大厦之中,有一栋正对着这条小巷,约莫在百米开外的大厦,在三十六楼的走廊,有两个人正站在窗边,注视着这小巷里发生的一切。 这两人正是给赵天佑打电话的周建兵,以及还穿着睡衣的修冷雨。 “那家伙是在干什么?” 当看到真田幸村所做的动作,周建兵有些不解地问修冷雨。 修冷雨摸了摸他的圆肚子,淡淡地道:“那个小矮个就是号称真田家第一御灵师的真田青叶。那个蹲在尸体旁边的,应该就是他的守护灵真田幸村了。这是真田幸村的特技,这个特技在东瀛语里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后来被我们华夏人翻译成大家喜闻乐见的通俗名字――搜魂手。” “局长,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他到底在干什么呀。”周建兵眼脸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修冷雨挺了挺肚子,不满地瞟了周建兵一眼,“还以为不能再见面了,现在因为赵天佑这小子突然闯祸,才能够再次重逢。就算不显得特别兴奋,也不该是这副没有耐性的样子吧?” 周建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每当想到局长您很快就要退休,而我马上就要成为一个亡命天涯的逃犯,整个人就难免放松下了。” “搜魂手是一种追捕的特技,他能够将守护灵留下的气息,像DNA和气味一样提留出来。当下次这个守护灵再次附体或者现身的时候,就会被他发现。” 听到修冷雨这么说,原本笑着的周建兵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有效距离有多远?” “这个的话,就要看御灵师的功力了,以真田青叶来说,应该也就是三至五百米吧。” 周建兵略想了一会,点点头,“这样的话,明天绝对不能让赵天佑距离那个拍卖场超过五百米。” 说到这里,周建兵又转过头,看着修冷雨,“局长,要不,我干脆跟赵天佑挑明了,就说拍卖场有一伙东瀛人,如果被他们发现的话,就会很危险,这样你觉得如何?” 修冷雨略想了想,摇头道:“那倒不必,赵天佑只要不再让吕布附体或者现身,就不会被发现。而明天在拍卖场,只是一个普通的拍卖会而已,赵天佑没什么可能会突然让吕布附体,众目睽睽之下,现身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我们多此一举的提醒他的话,要是激起了这家伙的好奇心,反倒要去找那些东瀛人,那岂不是坏了大事?” 周建兵也想了想,点头道:“这倒也是,都这个时候,这小子竟然还闹这么一出。真告诉他,说不定他明天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周建兵说到这里,就看到小巷子门口已经停满了警车,而真田青叶和真田幸村都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应该是有人在他们所有人到来之前,就已经发现了猿飞远河的尸体,所以报警了。 “好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当它不曾发生过,眼下这个时候,不能乱。后天晚上才是真正的关键时刻。” 看着窗外的警车,修冷雨收起悠闲的表情,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 而周建兵也赶紧一个立正,行礼答道:“是,局长。” 十五分钟后,周建兵搭乘着的士回到了他们入住的酒店。一到酒店,周建兵二话不说,直奔赵天佑的房间。 “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跟那个东瀛人撞上?” 赵天佑一打开门,周建兵就闻到。 “我也不想啊,我……”赵天佑抓了抓脑袋,“是那家伙找我的麻烦……也不能这么说,但是也不能算是我找他的麻烦,唉,我这么跟你说吧,事情是这样的……” 等到赵天佑好不容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完之后,周建兵顿时笑了起来,“你说得这事也太小说了。” “我也觉得太他妈小说了,可是这事就是这么巧啊。”赵天佑摊开手,无奈地说道,“我原本只是因为第一次住酒店睡不着,所以想着去见见网友而已,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难不成你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的网友,被一个猥琐的东瀛人给掳走吗?” “我看你不像是只想去见见而已,恐怕……”周建兵说到这里,嘿嘿笑了声。 赵天佑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事可千万别让陈梦琪知道,不然的话……” 赵天佑说着,哀求地看着周建兵,周建兵仰头笑了笑,“放心吧,就你那点小心思,我怎么能不明白?好了,这事也不能算你错,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干的。对了,你明天去拍卖会吗?” “我倒是很想去,可是我去不了。”赵天佑有些郁闷地耷拉下脑袋,“我得带着刘馨雨去玩,不能去。” “我说,你到底喜欢那个啊?”周建兵听到这里,不禁笑了笑,问道。 “什么呀,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你难道忘了吗?冯逸这次带到香江来拍卖的画,就是刘馨雨他们家那幅珍藏的赝品。冯逸生怕刘馨雨在拍卖场看到,所以才特地让我把她带开的。” “哦……难怪。”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周建兵顿时心中一宽。 而这时候,赵天佑又有些奇怪地问道:“诶,我说,我跟那个死矮子打架,为什么你能那么快就发现呢?” “因为我感觉到了你的吕布和他的守护灵发出的气息啊。”周建兵答道,“你们打架的地方又没多远,这么近我要是都感觉不到,那也太废了。” “啊?”赵天佑惊讶地张了张嘴,“我的守护灵一现身,你们就能感觉到?” “不。”周建兵摇了摇头,“正常来说,守护灵只是现身的话,是不会被别的御灵师感觉到的。但是守护灵一旦战斗起来的话,就会被发现,因为它会爆发出战斗的气息。这就好像一把手枪,你把它插在腰上,谁都不知道你有。但是如果你拔出来开枪,别人当然就知道你有了。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开枪之后,是人都知道你有枪。而守护灵战斗的话,只有御灵师才能感受到。” “原来是这样。”赵天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我以后可得小心点了。” “那你确实是需要小心点。” 周建兵刚说完这话,就看到赵天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于是说道:“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晚安。”赵天佑马上说道。 周建兵朝着门口走去,刚要开门走的时候,又顺口问道:“对了,你救的那女孩人呢?” “她后来醒了,我打电话给她一起来的朋友,让他们把他接回酒店去了。”赵天佑眼睛都不眨地说道。 “哦。”周建兵点点头,“那你真算做了一件好事了,晚安。” 就在周建兵刚关上门,赵天佑就长舒一口气,有些苦恼地缓缓走到洗手间。 门一打开,赵天佑就感到一团火热的身躯扑倒在自己身上,还发出一种让他近乎发狂的声音,“我要……” 第十四节 错失良机 - 纨绔 - 淼渺 这火热的身躯,除了宋语晨之外,不可能属于任何人。 她之所以会做出如此之失态的举动,完全是因为猿飞远河在夜总会给她闻的那些气体,最初的作用是模糊意识,而接下来的药效,则是强烈催情。 宋语晨的身体很好,各方面都很好,而且她已婚,对于**已经有足够的了解,但是却因为丈夫的性无能,从未成功过。 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更是因为两人关系冷淡,而有整整三个月两个人甚至连肌肤之亲都不曾有过。她的身体,她的生理需求原本就已经到达是无比饥渴的程度。 而现在猿飞远河施给她的药物的催情效果再展现出来之后,她的完全无法自已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做为一个自认为纯洁的处男,做为一个已经有了心上人的痴情郎君,做为一个明显意识到对方是受到药物驱使的正直市民,赵天佑理所当然地认为,在这种投怀送抱的考验面前,他要做的,肯定是义正词严地拒绝――“你不要这样,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了。” 然而,当他真正说出话来的时候,却将这段话大大地省略了一番,“你……我……随便了……” 说完,赵天佑一把将已经意乱情迷的属宋语晨抱起,丢在了床上,然后紧跟着就扑了上去。 再然后,赵天佑手忙脚乱地扒着宋语晨的衣服,但是问题是宋语晨的衣服是旗袍,赵天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脱过旗袍,找了半天,都没搞清楚到底应该怎么脱,气得他差点就直接把这旗袍给撕了。 这时候,赵天佑特别理解为什么电影里的坏蛋,在凌辱女主的时候,都要暴力扯开女主的衣服,他原来以为那只是为了显示坏蛋的凶残,到现在设身处地,他才知道这真的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本能反应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赵天佑再怎么禽兽,也不想让自己的形象跟电影里凌辱女主的坏蛋一样,所以他还是忍耐着,一边口干舌燥地干咽口水…… 奇怪,口干舌燥怎么还会有口水可咽?赵天佑自己也很不了解,但是确实觉得口干舌燥,也确实在吞口水,算了,不管他了。总之,他就是一边处于这么个状态,一边耐着性子去解宋语晨的旗袍。 等到赵天佑好不容易找到了旗袍侧边的扣子,解到一半,隐约看到宋语晨那白得晃眼的半球形物体在自己眼前出现的时候,却突然被宋语晨一把推倒。 你没看错,确实是推倒,最开始赵天佑是趴在宋语晨身上的,但是后来为了解旗袍扣子,就坐了起来,而现在宋语晨把他压在了身上,货真价实的反推倒。 一被推倒,宋语晨那半开的旗袍就有一小半耷拉了下来,将她一个近乎完美的胸部袒露出了一半在赵天佑的面前。当看到高耸起黑色镂花边的胸罩的边缘,那摄人心魄的深沟,赵天佑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表情一片迷乱的宋语晨主动地扑了上来,柔软温热的烈焰红唇,准确无误地抵在了赵天佑的唇上,一条像调皮的小香舌就直接入侵到赵天佑干涸的嘴中。 仿佛雨天甘霖一般,宋语晨口里充满清香味的液体,随着舌头的每一次挑动,一点点地注入到赵天佑那干燥的口腔。 赵天佑瞳孔瞬间放大三倍,面对着这样的侵犯,他有些不知道所以然,只能是被动地一口一口将宋语晨流入到嘴里的甘霖吞下。 直到他发现宋语晨的气息开始有些粗重,手已经在他的腰间胡乱摸索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男子汉大丈夫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岂能一味被动? 他于是赶紧主动伸手去脱裤子。最搞笑的是,情急之下,他竟然发现自己连自己的皮带都知道怎么解了。 这下,赵天佑是真怒了,手中暗劲一用,直接将那皮带扯散,恶狠狠地甩在地板上,尼玛,就你一根八十块钱一条的破皮带也敢跟我较劲? 裤子很顺利地除下了,宋语晨仿佛也已经无法忍耐了,她将原本快遮到膝盖的旗袍提起来,再将那旗袍底下黑色的丝绸质的最后遮挡褪到左脚的脚脖子处。 当这一切完成,闭着双眼,表情迷乱,披头散发,嘴角还带着一丝口水的宋语晨完全化身成了一头发情的母兽。 她按照自己的本能寻找着方位,只等那坚实的存在一下将她多年空虚的裂缝填满。 然而,就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她又一次失望了。 因为,赵天佑同学身体的某个部位,在这个时刻,居然……没反应。 不可能! 当意识到这一刻,赵天佑简直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即使是那样轻轻揉一下陈梦琪都会……现在都这种程度了,怎么可能? 宋语晨这时候眼睛缓缓张开,望向赵天佑的眼神失落而又绝望,她轻轻叹息一声,仿佛用光了最后的力气,整个人倒了下去。 “不,不,不,不,这绝对是个误会!”赵天佑赶紧跳了起来,拼命地挥动着手自我辩解。然而,腰间那条海绵体软趴趴地耷拉在那的事实,却让他觉得自己的辩解何其无力。 “你等我一下,再给我五分钟,哦,不,三分钟就可以了。” 赵天佑紧张地连吞三口口水,说道。 宋语晨没有理会他,有些无力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推开洗手间的门,打开花洒,任凭雨水洒在自己的身上。 她想用这雨水灭去自己身上这没完没了的欲火,然而事与愿违,当雨水将她的旗袍彻底浸湿的时候,她的**不但没有消灭,反而更加炽烈了。 她抬头看了看,赵天佑正坐在床上一脸紧张地跟他的小弟弟做深入沟通。 再次无奈地叹息一声之后,她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滑了下去。随着手中的动作,她一会儿是轻微一会儿又是粗重的喘息着。 随着呼吸的加剧,宋语晨手下的动作也加快了起来,右手的中指早就滑进了下身某个湿润得满是粘液的狭窄空间。 在那手指的一进一出之间让她的心跳加快,一阵阵因为兴奋而嘿呀的呻吟声也从她的嘴里叫了出来。 最后,她近乎无意识地拉过身边的卫生纸,放在嘴里咬紧,手指动作的速度也变得更加快了起来。随着下身一阵阵很刺激的快感传来,她终于在那个既是快乐又是难受的高点上停了下来。 当一切结束,药物的催情效果终于在缓缓褪去,那趁着催情效果而彻底释放的心灵也缓缓关闭了起来,此时此刻,那熟悉的空虚,落寞和悲哀又再次降临宋语晨的心头。 她蜷缩着在花洒的雨水中,任那温热的水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也任那眼角同样温热的眼泪缓缓淌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赵天佑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骄傲地挺起腰,“你看,我好了。” 如果是五分钟前,这当然是宋语晨的福音,她可以借着催情药物之名,好好享受这她一直渴求的鱼水之欢。 而在现在这个时候,她的**虽然尚未完全消失,但是任意妄为的勇气却是丧失殆尽了。 “你错失良机了。”宋语晨看着赵天佑,平静地说道,“我们都是。” 说完,宋语晨缓缓站了起来,走过赵天佑的身边,回到卧室的床上,一头栽了上去,再一个翻身,将被子盖在了身上。 “这……”赵天佑挺着他的骄傲来到宋语晨的床边,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腰间,“那我这个……你看……” “如果你想霸王硬上弓的话,来吧,我不会告你的。” 躺在被子里的宋语晨自己都没想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说这么一句话,也许在潜意识里,她真的有那么一丝这样的渴望吧。 “真是太……不负责任了。”赵天佑有些难过地耷拉下脑袋,站在床边喃喃自语道。 看到赵天佑这样,宋语晨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失望还是高兴,也许更多的是觉得有趣吧。 “你和你网上的形象可实在差太远了。”宋语晨笑了笑,说道,“要不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我也许真的还说很失望三个字也不一定。” 赵天佑很没有心情地看了宋语晨一眼,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确实是有点可笑,他于是走到一边把自己的裤子穿了起来。 等到裤子一套上,才发现皮带已经被扯烂丢在地上了。 “我的八十块钱的皮带。”赵天佑弯下腰,将皮带捡了起来,一脸心痛地自言自语道。 “我会赔你的,给你买一条最好的。”宋语晨说道。 赵天佑没好气地瞪了宋语晨一眼,“谁稀罕……话说,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你就这么躺在床上是什么意思?那我睡哪?” “这么晚了,衣服又被你扯坏了,你不会这么狠心,把我赶到街上去吧?”宋语晨故作可怜地看了赵天佑一眼,说道。 赵天佑瞪了宋语晨一阵,垂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说着,他就步履蹒跚地走向沙发。 就在这时候,他又听到宋语晨说道:“猿飞远河可是御灵师,你能够从他手里把我救下,这么说,你也是……” 第十五节 凭什么信你? - 纨绔 - 淼渺 “你是什么人?” 虽然下半身的状态极为亢奋,但是赵天佑到底不是个被下半身完全主导的人,当他听到宋语晨这么问的时候,整个人顿时警觉起来,转过身,望向躺在床上的宋语晨。 宋语晨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手拢了拢被子,确定自己身体暴露的部分都被遮住之后,才盖着被子坐了起来。 当她的背靠在床上的靠背后,她才将有些凌乱的黑色长发拂到脑后,不紧不慢地笑着对赵天佑说道:“看来你真的是。” 此时的宋语晨看起来从容淡定,十足一个熟谙世事,手段周圆的少妇模样,然而实际上在她现实的生活中,她周边的人对她的评语一致都是童心未眠,稚气未脱。 之所以会如此大的反差,不仅是因为赵天佑的年纪,更因为刚才赵天佑那手忙脚乱的一系列行为,给了宋语晨十足的优越感。 不管怎么说,她也比眼前这小子成熟多了。既然如此,那么在这少年面前装装沉稳老成,当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以赵天佑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宋语晨的这种优越感。 对于一个十分钟前还在跟自己肉搏的女人,在十分钟后用这种多少都显得不那么敬重的口气跟自己说话,赵天佑多少都会有点不爽。尤其当想到这种不敬重,多少都跟自己没有成功地将她征服在胯下,就更容易让人情不自禁地有点想火冒三丈了。 “你知道我是个没有受到官方认证的御灵师吗?” 赵天佑彻底转过身,双手插在裤腰带里,这样可以让他看起来很酷,同时又保证裤子不会掉下去。 “没有受到官方认证的御灵师?” 无论怎样,宋语晨也算是出自御灵师世家的人,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当她看到赵天佑的表情开始有些不善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便开始有些打起鼓来,心里没底,说话自然也就没有刚才底气那么足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的,我向你保证。” “既然你能够知道御灵师,也能够知道不受官方认证的御灵师在被别人知道后有多危险。那么……你就该知道,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多么巨大的威胁了。”赵天佑说着,走到宋语晨的脚边,坐了下来,看着她,问道,“既然如此,性命相关的事,就凭你轻飘飘一句话,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吗?” “我……” 宋语晨被噎住了,赵天佑说得没错,民间御灵师在被寻常人知道身份之后,通常第一选择,就是干净利落地杀人灭口。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天性多么嗜杀,而是他们实在无法承受身份泄露之后,来自官方以及民间各种或明或暗的打击,追杀。 宋语晨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多嘴了,要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赵天佑从桌上拿过自己的手机,放在宋语晨面前,然后一脸冷酷地对宋语晨说道:“我既然救你,自然就不想杀你。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既然你能够认出我的身份,我就别无选择。我现在给你五分钟时间,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说服我。如果五分钟之后,你不能说服我,我就只能跟你说抱歉了……” 这下,宋语晨是真慌了,她脸色吓得煞白,整个人缩成一团,脑袋里转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话,“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向你保证。” 赵天佑看着梨花带雨的宋语晨,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无比确定,对于这样一个妩媚到近乎极致的性感少妇,自己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辣手摧花,他于是只能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打消了灭口的念头。 不过,他的嘴上可是半分也不饶,“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问,你答。” 宋语晨拼命地点头,“你问我什么都说,而且绝对说实话。” “你真名叫什么?是哪里人?职业是什么?你丈夫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你的家庭住址是什么……”赵天佑一口气问了十几个问题。 “我叫宋语晨,洪都人,我的职业是洪都丰裕酒业的总经理,我的丈夫叫做苏地锦,是洪都山河投资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我家住在洪都三阳区七百三十九号……”飞快地答到这里,宋语晨可怜兮兮地看着赵天佑,“对不起,后面的问题我记不住了,可以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其实赵天佑很喜欢看她这副怕得要死的表情,这让他很有报复的快感,但是脸上却是装作很凶的样子瞪了她一眼,很不耐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跟这个猥琐的东瀛人在夜总会见面?” “是因为我父亲……”宋语晨结结巴巴地花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原本就已经打消了灭口念头的赵天佑就更加死心了。 原来眼前这个性感少妇,竟然是个为了父亲下嫁富商的孝顺女,不仅如此,一听到有药可以把自己的父亲治好,竟然马上把家产给卖光了跑到香江来交易。 “真是个可怜的好女人啊,唯一的缺点,就是智商实在是太那啥了。” 赵天佑在心里这样感慨着,对宋语晨从原本纯粹**上的兴趣,逐渐转化为有些立体的观感。 “你这样实在是太不谨慎了。”赵天佑摇了摇头,说道,“好在是遇到了我,要不然的话,你说不定就成了那只东瀛猴子的性奴了。” “谢谢上师!谢谢上师!” 原本看到宋语晨受惊吓的样子,赵天佑心里还是有些小双的,但是现在看到她这样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却又觉得有些无趣了。 他看了宋语晨一眼,说道:“不用吓成这样,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既然救了你,我就不会杀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的各种背景我全都一清二楚,你要是出去刚胡乱说我的事情,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宋语晨双手握拳,满脸真诚地看着赵天佑,说道:“上师放心,我也是出自御灵师世家,我知道轻重的。而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宋语晨是绝不会做出卖救命恩人的事的。” “行了,别老上师前,上师后的,弄得我都觉得自己是丧尸了,我有名字,我叫赵天佑。”赵天佑不耐地摆了摆手,说道。 “那我喊你……”宋语晨征询式地看着赵天佑。 “你就喊我天佑……”赵天佑略想了一下,“哥吧。” “嗯,天佑哥,你放心,我绝不会出卖你的。”宋语晨说道。 赵天佑本来想就到这里为止的,但是当他看到宋语晨因为太激动的原因,又再次露出来的雪白大腿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生出一个恶趣味。 “虽说对你的信用,我还是略微有点信心,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萍水相逢。我觉得我该从你身上拿点什么切实的保证,才会让我觉得更放心一些,你觉得呢?” “从我身上拿点什么?”宋语晨愣了一会,看了看自己波涛汹涌的胸前,有些犹豫地问道,“难道你真的非要……吗?” 赵天佑差一点就说“是”,但是一想到现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就是胁迫性的行为,就顿时觉得无趣了,“我没你想得那么低级,女方不自愿的行为,哥从来不屑为之。” 宋语晨松了口气地笑了笑,然后,她就听到赵天佑继续说道:“不过,为了表示诚意,luo照什么的,你留下几张,总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啊?”宋语晨惊骇的抬起头来,“这……” “怎么?你觉得我的要求过分吗?”赵天佑反问道。 宋语晨不敢跟他的目光对视,缓缓垂下头来,“不过份。” “那你自己去洗手间解决吧。”赵天佑把手机递给宋语晨。 宋语晨没有说话,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到洗手间去了。 宋语晨一进洗手间之后,赵天佑整个人就瘫在了床上,开始仔细考虑,明天是不是应该跟周建兵商量一下宋语晨的这个事情,又或者是不是需要打个电话跟老爸汇报一下。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事也算是个大事,万一宋语晨不可靠,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的话,局面可能就会有所改变了。 想了好一阵之后,赵天佑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因很简单,如果到时候他们俩一致的决定是,让自己把宋语晨干掉,那怎么办?怎么可能下得了手?万一到时候他们看自己下不了手,直接帮自己动手了,那岂不是…… 虽然与宋语晨只是一面之缘,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看得出来,宋语晨是个好女人,起码很有孝心。 好吧,说正经的吧,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当然是因为宋语晨是个超级大美女,而且还是个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而且她还住在洪都,跟她丈夫的夫妻生活又很不和谐。谁知道将来…… 就在赵天佑的思路开始走向另外一条歧路的时候,满脸通红的宋语晨走了出来,满脸娇羞地把手机递给赵天佑之后,一下子就钻到被子里去了。 赵天佑接过手机,只看到第一张照片,鼻血就差点喷了出来。 哇塞,宋语晨的luo照拍得还真是太敬业,尺度之大,让赵天佑瞠目结舌,各种高难度姿势层出不穷,简直跟体操运动员有得一比了,再加上宋语晨欲拒还迎的娇羞表情,最重要的是,搭上她的完美身材和容貌,实在是…… 当看到第十张的时候,赵天佑感觉自己腰间的某物简直硬得都要断掉了。 就在赵天佑有些开始无法克制他的兽欲的时候,陈梦琪一条短信飘然而来,“天佑,你睡了吗?睡不着,想你。” “我的娘,女人的第六感有没有这么准啊?” 赵天佑在心里哀鸣了一声,又看了看钻进被子的宋语晨,最后恨恨地拍了床一下,终于还是狠下心离开了卧室。 第十六节 无巧不成书 - 纨绔 - 淼渺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边刚发白,被肉欲与情感冲突得已经神经衰弱了的赵天佑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卧室的床边,对着睡熟了的宋语晨发出了逐客令。 “可是……我还没睡醒呢……” 宋语晨睡眼朦胧地在被窝里翻着滚,只想着继续睡下去,完全忘记了眼下这个男人可是差点就想要她命的人。 智商真是这女人的致命弱点啊,赵天佑无奈地摇了摇头,恐吓道:“我可不是一个人来香江的。如果被我同行的人发现,就算我想要留你的命,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我再睡……什么?”宋语晨猛然惊醒,突然跳了起来,“你是说?” “你有五分钟时间梳洗打扮。”赵天佑有些无聊地别过头去,看着窗外,“然后我的朋友就会来找我吃早餐。如果那时候你还在房间的话,他大概就会把你当早餐吃了。” 宋语晨再无睡意,飞快地冲到洗手间刷牙洗脸,再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头发和衣服,然后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当然了,临走之前,没有忘记给赵天佑深深地鞠个躬。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赵天佑突然有一种做梦一样的感觉,睡意袭人,身子一软,终于倒在了本就该属于他的大床上。 然而,睡了还不到一个小时,正睡得香甜的时候,赵天佑又被连续不断的门铃声给吵醒了。 赵天佑简直恨不得跳起来杀人,他一口气冲到门边,打开门恶狠狠地对门外的刘馨雨吼道:“你知不知道吵人睡觉是非常不人道的?” “我……我只是想请你吃早餐而已。”刘馨雨委屈地嘟着嘴巴。 原本刘馨雨这样的表情也是蛮可爱的,只是在昨晚刚遭受那样猛烈轰击的赵天佑面前,缺失没多少威力。 不过,想到今天冯逸交给自己的任务,赵天佑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用尽量温柔的口气说道:“我第一次住酒店,没有睡好,你自己去吃早餐吧。我睡醒了会找你的。” 赵天佑说着,就想关门,谁知道刘馨雨却是刺溜一下钻了进来,“没关系,本来我也不是很饿,我到你这玩会吧,你睡你的。” 赵天佑实在不明白,他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但是他因为严重缺乏睡眠,而神智极度不清醒,所以也懒得多想。心想,随便吧,只要让我睡觉,你想怎么样都行。 这样想着,赵天佑就把刘馨雨丢下,自己又趴在床上,闷头大睡起来。 就在赵天佑正要再次沉入梦乡的时候,刘馨雨的电话响了起来,“喂,爸爸……我在香江挺好的呀,又不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担心的……什么?香江有拍卖会……要不我去逛逛,看到顺眼的东西,买点孝敬您老呗……” 拍卖会?原本快睡着的赵天佑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醒了,他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刘馨雨身边,“馨雨,走吧,咱们赶紧吃早餐去吧,我今天可是安排了一整天满满的行程。” “啊?你不是要睡觉吗?”刘馨雨不解地看着赵天佑。 “你在这煲电话粥都包了半天了,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哦,对不起哦。” “没关系,走,吃早餐去吧。” “好吧。”刘馨雨说着,接着在电话里跟他爸说道,“我要去吃早餐了,回头跟你电话。” 等到了餐厅,赵天佑就开始绘声绘色地说着他来之前就安排的台词,无非是要去海洋公园,要去山顶,要去这里那里的,听得刘馨雨心花怒放的。 不过开心完,刘馨雨又有些烦恼地摸了摸头,说道:“但是……我爸爸说香江有个拍卖会,让我方便的话,过去看看也。” “拍卖会啊?”赵天佑有些郁闷地耷拉下脑袋,“那是你们有钱人玩的玩意,我们这种穷人可去不起那地方,你要是想去那的话,我就只能自己去玩了。” “这样啊。”刘馨雨稍微犹豫了一下,就马上说道,“那我不去拍卖会了,跟你去玩吧。反正我老爸的古董字画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次。” “就是。”赵天佑连连点头。 吃过早餐,赵天佑才记起来自己还没刷牙洗脸,于是又回房间刷牙洗脸洗澡,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刘馨雨一起上街去玩了。 原本是说好去海洋公园的,但是很不巧的,在出发前往海洋公园的时候,搭乘的的士居然坏了,两个人于是只能满大街的去找的士,结果找了半天,的士没找到,倒让刘馨雨找到了一个硕大的广告横幅,横幅上写着“惊世名作――唐寅《钱塘行旅图》”几个大字。 在这个广告横幅下面写着诸如某某拍卖公司春拍之类的广告词。 刚开始,赵天佑还没察觉,等到他发现刘馨雨一动不动的盯着某处的时候,他便也顺着刘馨雨的视线看了过去,等到他也看到那个广告横幅的时候,他顿时傻了――原来,的士居然刚好把他们俩落在了那间拍卖会场的门口不远处。 赵天佑很想把刘馨雨拦住,但是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拦住她。最终,他只能无奈地跟着刘馨雨走了过去。 一般来说,古玩行的规矩是,一切纯靠眼力,无论是私下交易,还是拍卖,全都是不保真的,也就是说,如果你眼力不行,花上几千万,在正规的拍卖行买个赝品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当然了,为了确保拍卖行的信誉,很多拍卖行都会在作品上拍之前做各种鉴定,来避免自己拍卖作品的保真性。 就好像今天的这家拍卖行,为了显得公正,还专门请了三位行内的专家在现场出席,在作品上拍之前,先请这三位专家鉴定,鉴定完毕,确认为真品之后,然后再在证明书上签字,证明这些作品都为真品,之后才开始拍卖。 这个看似公正的做法,其实不过是个很一般的商业伎俩而已,因为每幅作品的鉴定时间都是不过区区三分钟而已,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除非是特别拙劣的仿制品,不然不大可能被发现瑕疵。 而最重要的是,这三位专家都是收了拍卖方的钱的,除非是特别过分的情形,否则没可能打拍卖方的巴掌的。这也是为什么冯逸会有恃无恐的关系的。 然而,这一切随着刘馨雨的进来,完全被改观。 刘馨雨进到拍卖场之后,并没有直接闹场,因为他们家跟这个拍卖行关系还是不错的,不愿意把关系闹场,而是直接把旁边的工作人员喊了进来,直接报了她父亲的名字,让他们把负责人叫来。 就在赵天佑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同时有四个人注意到他,两个在暗,两个在明。 在暗的是藏身在某处,盯着场内的真田青叶及其属下的修冷雨以及周建兵。 在明的是冯逸,以及身为三个受邀专家之一的宋语晨。 当看到赵天佑出现的时候,四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同一个疑问,“怎么他会在这?” 而当赵天佑在等着拍卖行的主事人走过来的途中,有些百无聊赖地过程中,便自然而然地在场内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冯逸。 结果,在他还没看到冯逸之前,他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宋语晨。 和宋语晨一样,赵天佑拥有着跟她一样的疑问,“她怎么会在这?” 就在赵天佑和宋语晨两个人都有些奇怪地彼此对视着的时候,没被赵天佑找到的冯逸已经走到了赵天佑身边。 “嗨,你们也来了?”冯逸先是若无其事地打了声招呼,然后狠狠地扫了赵天佑一眼。 赵天佑有些理亏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赶紧说道:“冯大哥,我突然有点肚子痛,这里厕所在哪啊?你领我去下。” “好,我带你去。”冯逸会意地很快点头。 不多时,两人从会场走了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拦着她吗?怎么还是让她找来了?”一出来,冯逸就有些生气地问道。 “我艹,这真不是我的问题,这绝逼是命啊!”赵天佑很是委屈地苦着脸说道。 冯逸没好气地反问道:“不是你的问题,难道是我的问题?” “你听我说,这件事是这样的……”等到赵天佑用最快的语速将这件事情讲清之后,冯逸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妈的,香江这个鸟屎大的地方,真是坏事……” “那现在怎么办?情况会很严重吗?”赵天佑有些不摸底地问道。 “这当然了,拍卖行的老大并不知道我们上拍的是赝品,如果只是走过场的话,这三个专家也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如果刘馨雨去举报这件事,那拍卖行肯定是会认真对待的。到时候被他们请来的三个专家认真鉴定的话,那说不定就要看出破绽了。”冯逸说到这里,有些烦躁地喃喃自语道,“妈的,早知道这样,就该多准备一步。这三个专家,我只认识一个,另外一个宋语晨虽然也是洪都人,但是关系一般,那个苏文杰也是只有一面之缘。” “你等下,你说什么?”虽然知道目前情况非常紧急,但是当听到冯逸提到宋语晨的名字的时候,赵天佑还是忍不住打断,问道,“那个……宋语晨也是三个专家之一?” 第十七节 再造《钱塘行旅图》 - 纨绔 - 淼渺 “怎么?你认识?” 冯逸即有些期待,又有些奇怪地问道。 “呃……算是认识吧。”赵天佑有些尴尬地说道。 “关系怎么样?”冯逸又赶紧问道。 “呃……”赵天佑犹豫了片刻,又答道,“还可以吧。” 冯逸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赶紧说道:“那你赶紧给她打电话,把她约出来,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看到冯逸着急的模样,赵天佑赶紧把手机掏了出来,等到他把手机拿出来,准备拨号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一件事,“我……我好像没她的电话号码?” 冯逸呆了,“你不是说你认识她吗?怎么会连电话号码都没有?” “我们……”赵天佑自己都觉得这话说起来特别别扭,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说道,“是网友。” “网友?”冯逸很显然严重被雷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现实中完全没有见过面吗?” “见过……”赵天佑飞快地眨了眨眼睛,“但是,我没跟她要电话号码。” “那你就去会场把她喊出来。”冯逸是真急了,脸都红了。 赵天佑看着面红耳赤的冯逸,“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一分钟后,赵天佑重新走回拍卖场,然后走到宋语晨面前,微笑着对她说道:“宋女士,外面好像有位先生找您。” 宋语晨愣了一下,搞不清楚赵天佑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又不敢拒绝,只能是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赵天佑走了出来。 等到到了拍卖场外没有人的地方,宋语晨局促地问道:“天佑哥,你……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对,我就是来找你的。”赵天佑点头道。 宋语晨一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啊?我……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你就放心吧,我不是为这事来找你的,我今天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我有个朋友托我帮他画了幅画……”赵天佑再次张望了一遍四周,然后才掐头去尾的把《钱塘行旅图》这事给说了出来。 听到赵天佑说完之后,宋语晨这才稍微有点安心下来,“原来是这事。” 不过,紧接下来,她又有些惊奇地看着赵天佑,“你竟然也能画画?” 赵天佑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相信我能画画,我还不相信你是什么鉴赏专家呢?” “那怎么能一样,我看画的本事是祖传的。你也知道,御灵师都需要那种有灵气的东西来增加实力。所以,我们家从我太爷爷那辈开始,就入了这行。一方面固然是爱好,更重要的一方面却是为了收到好东西,吸收其中的念力增强神魂。”说到这里,宋语晨又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这样只买不卖,消耗了我们家族太多的财力,我们家也不至于落魄到今天这步田地了。” “行了,你就别再这顾影自怜了,说我的正事吧,这事到底你能不能想办法?” 宋语晨想了一会,说道:“这个事有点难办……虽然在我们三个人之中,以我的书画鉴赏能力最高,他们两位主要是精工杂项和瓷器的,但是他们毕竟都是有门道的人,如果作品的神韵不到的话,恐怕很难瞒过他们的眼睛。” “我那个朋友说,其中有个人他认识,现在如果你也没问题的话,那就只剩下那个苏文杰了,你有办法搞定他吗?”赵天佑说到这里,又补充道,“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恐怕不行。”宋语晨摇了摇头,“苏文杰是个出了名的倔驴性子,不是光靠钱可以搞定的。不过,他的书画鉴赏能力在我们三个人之中是最差的,如果我们两个都说是真的,他大概也没有信心反对。但是,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你们的那幅东西要真的能过得硬。” “成,我知道了,那我先跟我朋友聊聊,到时候有什么再跟你沟通……诶,话说,你把手机号码给我留个吧,不然我真的很不方便联系你,昨天晚上刚想着记你家里电话来着。” 记下宋语晨电话之后,赵天佑就让她先回去了,毕竟她今天是来做鉴定专家的,离场太长时间不好。 宋语晨前脚刚回去,冯逸就从另外一侧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他一看到赵天佑,就忧心冲冲地说道:“我刚已经打听到了,拍卖行那边已经做决定了,将这幅《钱塘行旅图》推迟到上拍,今天下午四点先做鉴定再决定是否继续上拍。” 说到这里,冯逸又抬起头,看着赵天佑问道:“对了,你刚才跟宋语晨聊了吗?” “聊了,她答应帮忙。”赵天佑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样?我是你的福星吧?” “那苏文杰呢?你有没有问宋语晨能不能搞定苏文杰?”冯逸又问道。 赵天佑摇了摇头,“宋语晨说她搞不定,不过,她说了,苏文杰在书画鉴赏上的能力比她和另外一个专家都差,只要他们俩说是真的,苏文杰应该不会说是假的吧?” “事情恐怕没你想得那么乐观。”冯逸说到这里,长长舒了口气,“苏文杰是我学画的师兄,他的水平我很了解,你那幅画的水准恐怕过不了他那关。” “是你师兄,那你怎么还不赶紧去公关下?”赵天佑奇怪地问道。 冯逸苦笑着摇了摇头,“就是因为是师兄,我才知道他这个人根本不吃公关这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赵天佑两手一摊,问道。 冯逸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重又看着赵天佑,问道:“你那天说你总觉得你的画没有神,这就是说你知道你的画的问题在哪。如果让你重新画一遍的话,你觉得你有可能挂得更好吗?” 冯逸这一问,几乎是本嫩的,赵天佑的脑海中就闪过四个字――生死静动。 而当这四个字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赵天佑突然觉得在心里存在着某种微妙的感觉,这感觉让他觉得他有把握创作出,而不是完全机械地临摹出一幅画来。 于是,他点头道:“我可以试试,不过,你得有明朝的纸张,还得要有各种做旧的工具,你这都有吗?” “这你放心,我是吃这行饭的,这些东西我全都一应俱全,就算缺的,我也能马上给你弄来。”冯逸说着,一分钟也不浪费,马上拉着赵天佑往外走,“走,我们就到隔壁的酒店开个房间,马上开工。” “那个……我是不是要跟刘馨雨说声啊。” “哎呀,你放心吧,我会帮你遮挡的,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想她了,走,走,走。” 不多时,赵天佑便来到了拍卖行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冯逸在最短的时间给他准备好了所有的工具,丢下一句“你有六个小时,这次吃饭还是喝粥就全看你了。”就走了。 冯逸走后,赵天佑便盘坐在床上,开始进入禅定之境。 一进入禅定之境之后,赵天佑便再次将那天看到的《钱塘行旅图》的意境重现在脑海之中。 当那雄秀之气再次扑面而来,赵天佑却发现这次感受到了比从前不大相同的地方。 如果说那次在刘馨雨家,完全就是被这幅画的气势所震住的话,那么此时的赵天佑却觉得这幅画在雄秀的背后应该还隐藏着某种情绪。 正是这种情绪支撑着唐寅的画中拥有着赵天佑所无法模拟出来的已经。 这种情绪是什么呢?赵天佑百思不得其解,也许只有唐寅本人现身说法,才能让他得解了。但是这明显是不现实的,唐寅死了几百年了。 怎么办呢?赵天佑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办法,那就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打电话把宋语晨喊了过来。 当走进房间之前,宋语晨只以为赵天佑还是想将他昨晚没有做完的事给做完,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抵触。直到她走进房间,看到赵天佑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工具之后,才知道她误解了,心里也是顿时放松了许多,“你这是要干嘛?” “我要画一幅可以从苏文杰那儿过关的画。”赵天佑说着,看了看表,“我只有四个小时了。” “四个小时怎么可能做到呢?”宋语晨不相信地摇头道。 “准确的说我只有两个小时,因为我还要预留两个小时给我朋友做后期处理。” “这绝不可能。” “可不可能不用你说。我今天叫你来,是因为我对唐寅的了解,除了知道他点秋香以外,几乎一无所知,你是书画鉴赏大师,我想你应该对唐寅还是有所了解的,是吗?” “何止是了解,简直是了如指掌,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唐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跟你画画有什么关系吗?”宋语晨不解地问道。 “非常重要。”赵天佑看着宋语晨,非常认真地说道,“我必须感觉到他的心,我要知道他在画这幅画的时候,他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状态。唯有如此,我才能够完美地呈现出他画中的意境。” 宋语晨听到这里,不由得失神,“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第十八节 画中真意 - 纨绔 - 淼渺 “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你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跟我说清楚这个人的身世了。我的脑中已经有了朦胧的感觉,我现在需要更加清晰的背景说明。”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宋语晨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阵,终于还是踱着步子缓缓说了起来,“唐寅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要了解唐寅的话,有两首诗可以帮你的大忙。第一首就是被周星驰演的《唐伯虎点秋香》用过的一首诗,叫做《桃花庵歌》。这首歌一共有二十句,不过其精华,就是那部电影里用到的最前面四句,和最后面四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诗倒是洒脱得很,跟这画的已经很像,但是我却总觉得这唐寅并不是真洒脱。” 当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宋语晨顿时露出很惊奇的样子,“你不是说你对他不了解吗?怎么听你的话,一点也不觉得你不了解?” “我是从他的画里看出来的。” “这么说,你倒是算他的知音了。”宋语晨叹了口气,又说道,“我接下来就要说他的第二首诗了,这是他临死前写的一首绝笔――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飘流在异乡。” 一听到这诗,赵天佑便感到自己浑身上下蓦地一麻,那天看那真品时候,从那画里感受到的那种感觉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 而和那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不再是一种完全虚无的感觉,而是某种更具体的东西,一些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却真实存在的东西。那东西像是声音,又像是影像,也像是气味,总而言之,它就是带给赵天佑大脑某种具相的感知。 几乎是完全不会通过大脑,赵天佑自然而然地喃喃自语道:“唐寅的一生一定很坎坷,他一定曾经爱过一个人,然而那人却终于先她而去,他一定曾经有过很多报负,但是这个世界却碾碎了他所有的梦想。从那时候起,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他只有静,只有死,唯独在这画中才藏着他觉得必须要不顾一切保护的东西,他把他的生埋藏在这画里。只有在这画中,他才有生,死中求生。” 话说到这里,赵天佑脑海中猛然一片清明大开,那说不清是什么的感知在他脑海中游离奔波,他总想抓住,但是却总觉得力有不逮。几乎是本能地,他马上召唤吕布附体,他需要从吕布的那里获得更多的力量,让他整个人的精神能够更加专一。 不出意外,在得到吕布的加持之后,赵天佑很快就抓到了那神秘的感知,那感知终于完全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耳边,甚至于他的嗅觉世界里。 他那样清楚地看到,听到,嗅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他看到一个老者靠在一座桃花林的一个藤椅上,微微地闭着双眼,旁边是一个石桌,上面放着一壶刚沽来的村酒。 在他的身旁,有一曲清溪婉蜒流过,溪边几株野桃衰柳,一丘土坡,幽静之中又有几分萧瑟。在他的身后,是几间茅屋,全都挂着由他亲自题名的匾额――“学圃堂”、“梦墨亭”、“蛱蝶斋”。 旬刻之间,那老者倏然站了起来,大喊一声,“九娘,上笔墨来。” 然而,当他喊完,却不见那熟悉的笑脸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时候他才想起了,他的九娘已经离他而去了。 这个当年的苏州名妓,自从跟了他之后,卸尽粉黛,替他操持起了这个家。在苏州水灾那年,他的画一幅也卖不出去,家中衣食无着,全靠她苦心撑持,最终操劳过度,病入膏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还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道:“承你不弃,要我作你妻子,我本想尽我心力理好家务,让你专心于诗画,成为大家。但我无福,无寿,又无能,我快死了,你以后要好好珍重。” 老者泪到眼角,却又大喝一声,仰天大笑了起来,大声唱道:“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 他一边唱着,一边自己走到茅屋之中,铺出长案,奋然挥毫起来。 “天佑……哥,你怎么了?” 当宋语晨看到赵天佑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整整半个小时,到后来,甚至于渐渐泪如雨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扯着赵天佑的衣袖,问道。 她这一扯,赵天佑才终于醒转过来,他也没跟宋语晨说话,而是大步走到桌案旁,拿起准备好的毛笔,开始在纸张上垂头猛画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宋语晨还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当他看到赵天佑三两笔就布了个大局的时候,眉头便不由得动了一声,“这……” 再过了片刻,等到赵天佑开始将整个画的结构铺陈了个大概的时候,宋语晨难以置信地摇头,“这不可能,这……这绝不可能!这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而当赵天佑画到一半的时候,宋语晨整个人已经惊诧到跌坐在一旁了,她好像着魔了一般不断地摇着头,摇了恐怕一百遍不止,“难道他是唐伯虎复生吗?” 一个多小时后,就在冯逸前来取画的十五分钟前,赵天佑终于将毛笔往地上一扔,转头对宋语晨问道:“这画能过苏文杰的关吗?” 宋语晨站了起来,也不细看,只是站在那里微微扫了一眼,便喃喃自语道:“笔墨秀润峭利,景物清隽生动,工笔、写意趋于完美;布局茂密,皴染繁复,点景人马之工细,款题点画之精妙,难以言喻;而林木蓊郁,烟水迷茫近乎极致……这画不用赏鉴,没有人敢说它是赝品,因为……” 宋语晨说到这里,转过头,看着赵天佑,眼神禁不住有些迷离了起来,“这就是真迹。” 赵天佑失神地仰头笑了一声,浑身一软,直挺挺地朝着地上倒去,要不是宋语晨赶紧伸手将他扶住,他恐怕就要直接这样倒在地上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就连唐伯虎复生也未必能做到的事,你为什么竟然能够做到?” 等到将赵天佑扶到床上,宋语晨才第一次那样细致认真地看着这躺在床上的少年。 此时此刻,她心中原本对他毛躁肤浅的看法完全抛到九霄云外,所剩下的恐怕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情愫了。 宋语晨从小就受到家庭熏陶,对于艺术品,尤其是书画,极为痴迷,对于其他事都没有什么真正的兴趣。要说这世上有什么人真能从灵魂深处征服她,恐怕也就只有艺术造诣了。只可惜,她曾经遇到的那些所谓大师,要么是欺世盗名,要么是老态龙钟。 若论惊世绝伦,又有哪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个少年?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仅不老,而且还年轻得很,再细看他五官棱角,越看越觉得竟然还有三分玉树临风之意,更何况昨天夜里,两个人还曾…… 想到这里,宋语晨心中不由得酸而且甜,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道如何自处才好。 就在宋语晨在昏迷的赵天佑面前百般踌躇的时候,真田青叶已经来到了这酒店楼下。 “还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真田青叶站在楼下,望着赵天佑所住的楼层,笑着自言自语道。 “少主,不如我们现在就冲进去,为猿飞远河报仇吧。”站在真田青叶旁边的另外一位属下说道。 真田青叶缓缓摇了头,“这里不是东瀛,这里是华夏国,而且……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不可因小失大。你盯着他,等到天黑,我们再动手。” “是,少主。”那人谦恭地深深鞠了一躬,答道。 然后,真田青叶就扭过头,离开了。 而就在不远处的另外一间酒店的房间里,修冷雨和周建兵又再次会面了。 “赵家的人,果然没有一个省事的。” 周建兵刚一进门,就听到站在窗边注视着楼下的一切的修冷雨说道。 周建兵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许这都是天意吧,上天不想让真田家的人多活一天。对了,还有圆桌骑士团那帮走私贼。”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修冷雨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周建兵,“我已经给马萨尔打电话了,说事情有变,让他今晚配合我们除掉真田家的人。他已经答应了。” “那他另外那几个同伴呢?”周建兵问道。 “他会把他们留在酒店,自己一个人来。”修冷雨说到这,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道,“这次交易本来就是我们私下和他谈好的,圆桌骑士团的老大并不知情,还以为他真是来老老实实跟真田家交易的。所以,他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在其中的角色。反正只要他带钱回去,圆桌骑士团也没人会计较他到底把货卖给了谁,更不会有人关心买方是不是死了。” 周建兵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就算有人计较也没关系,因为指责死人终归是件没有意义的事。” 第十九节 进阶 - 纨绔 - 淼渺 修冷雨说道:“原本马萨尔还纠结不知道交易之后该怎么撇下他的队友来帮我们的忙,现在倒好了,省了借口了。” 周建兵点点头,问道:“这样的话,那我们局的那些兄弟……” “我会把他们都安排去处理马萨尔的那些队友的,真田这边就由我们两个人出手。” 当听到修冷雨这么说,周建兵马上点头道:“这样最好,这样就没有任何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了。” ************************************************************************** 下午四点,《钱塘行旅图》鉴定会按照原定计划召开,在仔细地从各方面鉴定完之后,宋语晨和另外一位都心照不宣地不说话,只是转过头问看得最认真地苏文杰,“苏先生,你怎么看?” 苏文杰双手抱胸,感慨地摇着头说道:“虽然书画鉴赏并非我的专攻,但是我观此画,虽经五百寒暑,纸黯墨渝,但开轴即有雄秀之气扑面而来,这样的画如果都是赝品,苏某甘愿从此以后退出古玩行当,再不给人做任何鉴赏。” 苏文杰这画等于是斩钉截铁地用他的鉴赏生涯来为这幅画买单,而他之所以能够这样决然,纯粹是因为这幅画给他的感觉十分之震撼,让他完全难以相信这会是幅赝品。 “你们二位觉得呢?”拍卖行负责人又问宋语晨和另外一位。 “我个人觉得今天这次鉴定毫无必要。”另外一位鉴赏家说着,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了看那个冯逸的拍档。 那目光分明是在说,这明明就是幅真品,你还偷偷让我手下留情做什么?真是奇怪。 最后,只剩下宋语晨了。 她是三个当中唯一一个知道这幅画出处的人,尽管早就预料到现在这样的结果,但是当她看到另外两位鉴赏家也完全由衷地相信这就是真迹的时候,心里不禁有些骄傲起来。 但是骄傲完,宋语晨却又觉得自己这样的骄傲有些莫名其妙,她跟赵天佑之间充其量也就是机缘巧合之下有些许缘分罢了,并谈不上有多深的关系,自己好像并没有资格替他骄傲。 就在宋语晨在心里兀自纠结的时候,便听到刘馨雨着急地问道:“宋女士,他们都说你是三个人书画鉴赏艺术最高的,你说,这幅画到底是不是赝品?” 宋语晨这才收起心里的小心思,抬起头,看着刘馨雨,用一副专家的口吻说道:“如果这都是赝品,那世上就没有真迹了。” 刘馨雨急了,脱口而出道:“你胡说,如果这是真品,那我家那幅是什么?” 她话刚说完,站在一旁的苏文杰就忍不住跳了出来,冷笑道:“这还用说吗?当然就是赝品了!” “你们……”刘馨雨气得浑身上下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狠狠一跺脚,“一群欺世盗名之辈。” 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盛怒之下,刘馨雨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问赵天佑去哪了,直接就去跑去机场,坐了最近的班机跑回洪都去了。 两个小时后,为《钱塘行旅图》而专门延时的拍卖会最后一拍终于上拍,经过了这么一个风潮之后,这幅画作的作者真实性得到了更加的加强,同时也提高了它在竞拍者心目中的价位。 原本在开拍前,冯逸的预期价格是一千五百万左右,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幅画最终拍出了两千四百六十四万的天价,破了唐寅个人作品的拍卖纪录。 最后的拍卖价格完全确定下来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七点钟了。 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欣喜若狂的冯逸马上就冲到赵天佑休息的酒店房间。 因为在画那幅画的时候,精神损耗过大,赵天佑一直都昏昏沉沉地睡着,等到冯逸冲过来的十分钟前,他才刚刚醒了过来。 然而,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从前每次他使用吕布附体,透支之后都会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但是这次却完全不同,他只是睡了一觉,便感到自己的神识无比丰盈,并没有丝毫迟滞之感。 遇到这种情况,赵天佑当然是第一时间就是问脑海中的吕布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这次让你附体到我都昏迷了,还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老板,你集中精神,看看你自己的体内。”吕布答道。 赵天佑依言朝着体内望去,看到自己身体内的九朵莲花,第一朵和从前一样,花朵鲜红,转速极快;第二朵从前是淡红的,而且转速比第一朵要慢很多,而现在则是跟第一朵完全无异;最重要的是,第三朵花竟然也从纯净的白色变成了淡淡的粉红,并且在比原先要快得多的转动着。 “这……”赵天佑又惊又喜地说道,“难道,八识圣王功我已经到了第三层吗?” “正是如此。”吕布答道,“昨夜吞噬猿飞佐助,补足了你的神魂不足,那时候第二层境界便已经完全巩固。而刚才在你体悟到唐寅那幅画的真意的时候,你无意中打开了八识圣王功第三篇明悟篇。我原先也不知道明悟篇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你感悟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所谓明悟,就是能够听懂不言之言。” “什么叫不言之言?”赵天佑有些迷惑地问道。 “简单说,如果有人将他的所思所想寄托在某个物件上,而你碰触到这个物件,并且开放神念,你就有能力读懂他在这物件上所寄托的所有思想,甚至还可以还原到当时的情景。”吕布说到这里,有些感慨地说道,“如果不是亲身体验,我简直难以相信,天地间竟然真有如此夺天地之造化的神秘功法,简直完全超过我的想象。最重要的是,有了这能力之后,同样的资源,对你来说,将拥有十倍于别人的功用,这对你以后的修炼有巨大的裨益。” “怎么说?”听到这里,赵天佑很是感兴趣的问道。 “很简单,比如说,一件艺术品,别人只能够粗浅地消耗其中的念力,来增加他的神魂之力。这就好像只是囫囵吞枣把它吃下,只能得到其中营养十之一二而已。而你不同,你如果遇到同样的艺术品,你可以将它从头到尾完整地消化掉,可以得到十足十的营养。” “原来如此。”赵天佑高兴地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不过,我更关心的是,我现在在御灵师界到底算是什么层级啊?昨天晚上那种事,我想以后不会少遇到,我还是想了解清楚自己的实力比较好。” “御灵师一般来说,一般区分为三个实力,一个是御灵师自身的实力,一个是守护灵的实力,第三个是跟守护灵的默契度,也算是实力的一种。你现在在御灵师界的实力,勉强可以称之为A级了,而我是S级守护灵,默契度方面的话,也勉强算A吧。” 听到吕布这么说,赵天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是不是勉强算是S级御灵师啊?” “勉强算是A级御灵师吧,因为你战斗经验还不足,而且你境界刚上来,还需要时间稳定。不过,最大的进展就是,从现在开始,你的神魂已经足够滋养我。从今往后,我可以在你的神魂之中开始修炼了。如果走运的话,我也许可以再次突破,到那时候,你就可以勉强算是S级御灵师了。” 赵天佑不解地问道:“啊?你不是已经是S级守护灵吗?怎么还能突破?” 吕布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天外有天,S级就是守护灵的顶级,那不过是那些庸碌的御灵师的误解而已。” “庸碌的御灵师?”赵天佑不敢相信地摸了摸下巴,“这话可是周大哥说的,我一点也没觉得他是什么‘庸碌的御灵师’。” “相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又或者相对于绝大多数御灵师来说,他确实是一个很强大的御灵师。但是当有一天,你能够打开传说中的那扇门的话,你就会知道,我称他为‘庸碌的御灵师’,是有道理的。老板,我真的对你越来越期待了……” 吕布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欣喜若狂的冯逸冲了进来,还没说话,就一把狠狠把赵天佑抱住,“天佑,我们发了!哈哈!大发一笔啊!” “大发一笔,就是多少啊?”看到冯逸这么兴奋,赵天佑有些茫然地问道。 “差一点点就两千五百万!两千五百万啊!”冯逸左手伸出两根手指,右手完全打开,兴高采烈地在赵天佑面前晃。 “两千五百万?那就是多少啊?”赵天佑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大一笔钱,整个人一下子有点傻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明白了,是十万个二百五!” 而下一秒,他马上就直指问题本质,一把揪住冯逸,“冯大哥,那我能分多少?不会还是一万个二百五那么少吧?” “我给你多加一万个二百五,给你五百万,怎么样?”冯逸大手一挥,很是豪迈地笑着说道。 赵天佑一听,顿时从床上跳了下来,“不会吧?这么大方?” “当然!”冯逸张大眼睛,笑道,“我告诉你,这钱我给你,给得心里无比舒坦。我真的很后悔,我当时应该让我那个搭档偷偷把鉴定室发生的一切给录下来。你不知道那里面发生的事多精彩,那个苏文杰拍着胸脯说,如果这幅画是假的,我以后退出古玩界。我们那个相熟的专家事后还埋怨我搭档,说你明明就是真迹,你还逗我玩干嘛?” 冯逸说到这里,吞了口口水,摇着头,继续感慨地笑着说道:“刘馨雨一气之下,什么都不顾了,直接跑机场去了,我估计现在人已经在飞机上了呢……唉,真是好玩,这么一弄,以后咱们这幅赝品成真迹了,他们家那幅真迹反倒成赝品了,你说咱这事办的,不谦虚的说,也算是造假界不可超越的丰碑吧?” 第二十节 螳,蝉与黄雀 - 纨绔 - 淼渺 就在赵天佑准备跟冯逸说让他好好请吃一顿大餐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他的手机震了一下,等他拿起手机一看,便看到手机上是周建兵发过来的一条短信,“交易提前到今夜。” 而冯逸这时候没有看出什么不对,依然笑着拍着赵天佑的肩膀,说道:“我知道周总给你有安排,不过他无论如何得把你让给我,我这就去安排,今晚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呃……冯大哥,我今晚……” 就在赵天佑还没有完全想到推托理由的时候,刚好有个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恭喜你……” 赵天佑和冯逸两个人转过脸去,看到宋语晨有些羞涩地双手交后,站在门外。 原本还对于赵天佑的推托有些惊愕的冯逸,马上明白了过来,他一脸羡慕地看着赵天佑摇了摇头,然后又侧过脸,对宋语晨说道:“你们聊。” 说着,冯逸抛给赵天佑一个促狭的眼神,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冯逸走后,宋语晨便走进门来,不过也没有走近赵天佑,依然是靠在门边,试探着地问道:“我没有打扰你吧?” “当然没有。”赵天佑搞不清楚宋语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现在也没心思跟宋语晨闲聊,一心只想着赶紧给周建兵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笑了笑,点头道,“而且,这次也多亏你帮了大忙,谢谢你。” “哪里。”宋语晨有些紧张地清了清嗓子,“就你画的那幅画的水准,已经跟真迹无异,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可能看出那是赝品的。而且,在我看来……那其实那已经是真迹了。” 说到这里,宋语晨有些害羞地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道:“我这么冒昧地来这里,也就是想跟你说这个……那幅画真的很棒,这样的创作过程是我平生仅见。” 当看到宋语晨在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多少都带着些崇拜的意味的时候,赵天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道:“你也不用太把我看高了,我能做到这一点,完全是靠我的守护灵,是它能够让我更加进入状态。” “我也是御灵师世家出身,我知道守护灵能够帮助御灵师的精神更集中,但是画出那样的话需要的不仅仅是神魂之力,更多的是需要来自灵魂深处的感悟和力量,这绝不是守护灵可以带来的……” 宋语晨说到这里,背靠在墙上,她明明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张了张嘴,却又闭上。 如果是平时,见到一个美女这样欲说还休的,赵天佑是肯定要跟他好好搭话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他急着想要跟周建兵连续,于是,他见宋语晨这样,便稍微有些着急地问道:“宋女士,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哦,没有了,我只是纯粹想要来这里,向你表达一下对你的惊人才华的敬意而已。”宋语晨听到赵天佑这么说,赶紧摇头,然后她又揣测着地问道,“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要来找你?所以……我在这里不是很方便?” 这其实是宋语晨的小伎俩,这样等于委婉地问赵天佑有没有女朋友。 赵天佑的确是有女朋友,但是很显然,她不可能出现在香江,不过,为了能够尽快地让宋语晨离开,以便于他马上跟周建兵联系,赵天佑选择让宋语晨误解,他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真是不好意思,那我这就走了。”宋语晨有些失落地点点头,赶紧掉头就走,当她走出两步走到门外的时候,却又忍不住转过头,问道,“回去之后,你还会联系我吗?” “当然。”赵天佑点点头,笑道,“我还得监督你,看你有没有泄露我的秘密呢。” “欢迎监督。”宋语晨终于再一次展开笑颜,然后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嘴,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赵天佑就赶紧拿起手机拨电话给周建兵,“周大哥,什么情况?” “事情有些变化,交易地点改变了,改在皇后码头的一个废弃的货柜码头。交易时间也改了,改成今晚十二点。特别事务局已经布置好了,你现在赶紧赶到皇后码头去预先埋伏,到有机可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记得开着手机。” 周建兵在电话里说到这里,就开始跟赵天佑说一些细节。 三分钟后,赵天佑点点头,冲着电话说道:“好,我这就出发。” 说着,赵天佑把手机一揣,马上就出门去了。 当赵天佑来到门外,看到天已经黑了,他于是赶紧拦了辆的士车,直奔皇后码头。 就在他刚上车的时候,他上的士,甚至于他跟的士司机说要去皇后码头的消息,都一字不漏的落在了那个被安排在楼下负责盯梢的御灵师的耳朵里。 而这个御灵师又马上把这一切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了正在酒店里养精虚弱,等候消息的真田青叶耳朵里。 在得到消息之后,真田青叶一边让那个盯梢的属下紧盯着赵天佑,一边就向着门外走去,准备出发。 而就在真田青叶走到门边的时候,真田幸村又再次现出身来,对真田青叶说道:“青叶,你有没有想过,天都黑了,他去皇后码头那样偏僻的地方干什么?你难道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这小辈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想要逃窜吧。”真田青叶随口答道。 真田幸村地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仇恨真的冲昏了你的头脑,你冷静下来想想看,这事情可能这么简单吗?” “就算不是如此简单又如何?”真田青叶反问道,“最多不过是修冷雨在那里埋伏着我而已,就算是那样,又如何?不过一战而已。以我今时今日之战力,修冷雨与我之间,谁胜谁负,我想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吧?” 真田幸村看到真田青叶去意已决,知道多说也无益,便只能无奈地点头道:“好吧,既然你非要去,那就去吧。不过,你千万记住,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赶紧脱身。明晚的交易才是真正的大事,今晚不是拼命的时候。” “这你放心,这两件事情的轻重我还是知道,不会乱来的。”真田青叶缓缓点了点头。 而在另外一边,当看到的士出发之后,周建兵就拿起手机,拨给修冷雨,“他来了,局长,你这边怎么样?”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老虎落网了。”电话那边的修冷雨答道。 十五分钟后,赵天佑到了皇后码头,他按照周建兵所说的,在某个集装箱堆积的角落藏了起来,就等着走私团伙从海上开船过来。 等了没有多久,他就看到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也径直开了过来。 就在赵天佑觉得奇怪,为什么走私集团好像直接就发现了他的样子的时候,就只见吕布在他脑海中警报大作,“有守护灵出现!很强!” 赵天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见天上闪过一道白色光芒,像炮弹飞快地直接砸向那辆黑色商务车。 就在这白光将要砸实的时候,那商务车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红光,将那商务车炸得四分五裂,尔后有四道黑影纷纷弹开,险险避过了这道凶猛的白光。 “马萨尔!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等着白光稳定,赵天佑就听到真田青叶恼怒地大吼道。 而在他的大吼声中,那白光停在了当场,这时候赵天佑才看清楚,这白光原来是个一身白衣,金发碧眼的老外。 看他那形状,好像不是普通人类,而是守护灵。 “这是什么守护灵?”赵天佑有些不解地问吕布道。 吕布的回答倒也简单干脆,“我跟外国人不熟。” “真田青叶,你不要怪我出尔反尔,实在是华夏人的价码太诱人了。你实在要怪,就怪华夏人太舍得下本钱吧?” 随着这声音响起,一个身着一身红色礼服,同样身形高大,也同样金发碧眼的帅气西方青年,出现在距离真田青叶等人不到二十米外的一个货柜旁。 真田青叶并不是傻瓜,一听到马萨尔这话,他马上就反应过来,“马萨尔,你堂堂圆桌骑士团的副团长,居然勾结华夏人对付我们东瀛人。你难道就不担心你们的做为被欧罗巴政府知道,对你们实行制裁吗?” 马萨尔仰头笑了笑,“真田青叶,你可真是会说笑话,你什么时候说过混走私的人还害怕被制裁的?” “少主,我们一起冲上去,灭了这个言而无性的欧罗巴畜生。”三个属下几乎是齐声对真田青叶怒吼道。 真田青叶这时候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看这三个属下一眼,根本懒得跟他们解释,而是直接抬起头,朗声道:“修局长,堂堂华夏国特别事务局局长,也这么藏头露尾,未免也太让人耻笑了吧?” 真田青叶话刚说完,就看到真田幸村也缓缓在空中现出身形,脸上无喜无悲地淡淡说道:“孙策大人,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第一节 计划外 - 纨绔 - 淼渺 “幸村大人,别来无恙。” 随着一声清朗的声音,一个身着戎装,却笑得格外灿烂的年轻人缓缓从虚空中现出身来,缓步踏步上前。 他好像有一种天然的魅力,能够让人随着他的笑容而不由得欢乐起来,但是却又不敢因此而真对他有丝毫轻视,因为他的笑容除了能够带给人轻松之外,更可以让人感到一种威严。 他就是当年人称“江东小霸王”――孙策! 自从他出场,从第一刻开始,就那么让人赏心悦目,唯一有点破坏气氛的,就是马萨尔对面走出的一个又胖又矮的冬瓜一般的老家伙。 “不会吧?”当看到青春帅气到简直有点逆风飙扬的孙策哥哥,赵天佑简直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掉了,“那个又矮又老的胖子,竟然会有这么帅气的守护灵?这尼玛也太违和了吧?” 然而,就是这个让赵天佑完全看不上眼的又老又矮的胖子,一边缓缓地走向真田青叶几人,一边说出一句霸气十足的话,“真田青叶,我给你三招,你如果可以挡住三招,今天就当我修冷雨没有来过。” “这是激将之法,万万不可上当。”真田幸村几乎是马上扭过头,对真田青叶说道。 而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真田青叶完全听不进去,昂首答道:“家父死于修局长手中十八年来,真田青叶无一日不想跟修局长切磋一二,今日之战,没有什么三招不三招,只有一句话――不见生死不做分晓。” 真田青叶说罢,右手一挥,身旁三个属下全部退到一旁,整个场面充斥一片肃杀之意。 孙策也缓缓收起笑容,直视着前方,就等着修冷雨的指令行事。 整个废弃码头一片寂静,只有呼啸的海风在耳边飘过。 就在这时候,在半空中有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真田青叶,你要是想报仇的话,可是找错对象了,杀死你父亲的人,是我。” 赵天佑顺着声音看去,站在双方中间位置一个集装箱顶,不是他所熟悉的周建兵,却又是谁呢? 当听到这声音响起,真田幸村便微微地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而真田幸村则是疾步后退,脸上头一次露出惊骇之色。 “周建兵,我由利山野跟你拼了!” 由利山野是这次被派到香江来最老的成员,同时也是十八年前他的前任主人,真田青叶的父亲丧生周建兵之手的见证人之一。 由利山野的守护灵石真田十勇士之一的由利镰之助,算是真田十勇士中最能战的一位。此时,他看到三位S级御灵师围困在这,知道自己是绝无可能生还了,反倒愈发爆发出一阵死志,呐喊着腾空而起,朝着周建兵直扑而去。 周建兵站在原地,根本就不看这由利山野,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真田青叶。 从由利山野大喝,到他举枪扑到周建兵身边,不过是半秒的时间而已,这速度之快让赵天佑瞠目结舌,他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吕布所说的,他的实力勉强A级是什么意思。 虽然隔着近百米远,但是赵天佑还是那样清楚地听到了由利山野的长枪因为太快,而在空气中形成一股尖锐的破空之音。 这是由利山野的极致,他使用的是由利镰之助的长枪,这就意味着他跟由利镰之助的默契度已经到了巅峰,能够让守护灵的力量完全融合到全身,甚至于可以直接使用它的化形武器。 这一击,他没有丝毫留手,也没有任何花巧,他耗尽了他自己和他的守护灵全部的力量和潜力,因为亲眼见证过周建兵实力的他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第二击的机会。 赵天佑简直吓得呼吸都停止了,心都停止了跳动,只差大声喊出来,“周大哥,高手范装得差不多就行了,注意防守啊。” 由利山野的枪尖距离周建兵的喉咙只有不过一指之遥,就在由利山野突然生出一个幻想,想象着这一枪真的要刺中周建兵的时候,周建兵才终于动了起来。 一根右手中指微微曲起,指尖按在大拇指第一个关节处,然后轻巧地弹了出去,刚好弹在这像闪电一般高速刺来的唱腔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石撞击之声,由利山野一声闷哼,胸口鲜血翻涌。 就在由利山野强忍喷出鲜血的冲动,左手中又划出一道铁镰,准备再借力做第二击的时候,周建兵冷冷地说道:“在我面前,你居然还想出第二招?” 话音刚落,扬起右脚,一脚向上踢在由利山野的胯间,让人骇然变色的事,这一脚竟然直接就将由利山野从胯间到头顶踢成两半。 等到周建兵收回右腿,继续站在集装箱上看着下方的真田青叶的时候,由利山野的两半尸体才从空中一左一右掉落在真田青叶的两边。 空气在这一刻好像凝固了,不要说那另外两个东瀛御灵师,就连要眼高于顶的真田青叶,纵横世界,不知道见过都少大场面的马萨尔,都给这电光火石间的惨烈变化,给震慑得脸色大变。至于赵天佑自然是已经惊得整个人都石化了。 只有唯一的一个旁观者,并没有被这局面被震惊,那就是华夏国特别管理局局长修冷雨。 当看到这一幕之后,修冷雨马上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他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觉得场面太过血腥,而是因为他注意到马萨尔因为周建兵的出现,以及他的实力过于强悍,而生出了深深的忌惮之心,这可不是修冷雨喜闻乐见的事。 而很快,修冷雨的忧虑的事终于发生了,只见此时真田幸村缓缓张开了嘴,说道:“马萨尔,你知道你手里的那块魂玉,跟十八年前真田家跟华夏国特别管理局之间的那场生死之战,有什么关系吗?” 马萨尔有些疑惑地看向真田幸村,几乎是本能地问道:“有什么关系?” “废弃码头可不是茶话会的好地点,今夜也不是茶话会的好时间。”修冷雨果断站了出来,打断真田幸村的话,“马萨尔,赶紧把此间事了了吧,回头我会跟你细说的。” 修冷雨话音刚落,就看到原本爽朗地笑着孙策突然消失在空中。 原本一直表情淡然的真田幸村见状,整个人眼中精光爆射,身上陡然披上一身赤色明甲,手中一柄十字文枪。 “马萨尔,你现在去救你的手下还来得及,他们现在应该正被修冷雨的手下屠杀着呢。”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真田幸村也消失在了空中。 而在这时,又矮又胖,让人看起来简直觉得多走几步都要累趴下的修冷雨,突然像个气球一样飘在了空中。 “滞空?” 如果说刚才周建兵那一幕只是让马萨尔感到有些忌惮的话,那么眼前这一幕则足以使得马萨尔感到有些极度不安,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惊惧。 虽然有守护灵在身,但是不管怎么说御灵师也是**凡胎,不可能不受到地球引力的作用。而能够做到这一点,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御灵师的能力已经高到超越正常逻辑的程度。 修冷雨知道这么做一定会让马萨尔有很多想法,但是没有办法,刚才周建兵的实力已经让马萨尔生出了忌惮,而且真田幸村也终于如他所担心的那样引起了马萨尔疑心。 当务之急不再是保存实力,而是尽速将真田青叶解决掉,再回头来解决马萨尔。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快,快到马萨尔根本来不及反应。 正是在这样的策略之下,修冷雨也没有保留,一开始就直接拿出了全部的实力。 当看到修冷雨做出如此动作之后,周建兵也不再做任何迟缓,右手一伸,一杆金枪在手,人枪合一,朝着真田青叶直射而去。 这一招叫做长虹贯日,是一种毫不取巧的纯粹力取试的打法,枪在前,人在后,像一个子弹一样射向对方,枪就是弹头,人就是丹药。 面对周建兵同样的全力一击,真田青叶第一次产生了怯意,他终于想起真田幸村经常跟他说的话,“可以战败,但是不能战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殿后!” 真田青叶一边大喊着,一边用尽全部的力量退却。 好在真田幸村早有准备,所以在真田青叶后退的时候,能够完全地得到真田幸村的加持。 东瀛人以奴性著称,即使是在这样生死关头,明明害怕得两只脚都在打抖,但是当听到主人的命令之后,那两名东瀛御灵师还是义无返顾的冲了上来。 虽然被周建兵轻而易举地杀开,并且两人当场死亡一人,另外一人重伤,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总算是迟滞了周建兵一会,换得了真田青叶的全身而退。 而就在这时,五根金色箭支状的光团已经朝着真田青叶连珠射来。 费尽全力,真田青叶也只躲过了四支,最后还有一支金箭直奔他背后,这是真田青叶觉悟可能躲过的一箭,足以要他命的一箭。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担当着旁观者的马萨尔以及他的守护灵兰斯洛特,动了! 第二节 爱酒,爱战争,爱女人的郭嘉 - 纨绔 - 淼渺 只见原本一直袖手旁观的兰斯洛特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原本空空的右手之中突然闪出一柄晶莹闪耀的宝剑,赫然正是兰斯洛特的成名巨剑――无毁之湖光。 这传说中有着月下闪耀湖水般的光辉,以及绝不会毁坏的刀刃的宝剑刚在兰斯洛特手中出现,便又迅疾地飞了出去,在飞快地将威胁到真田青叶的金箭斩断之后,又旋转着回到兰斯洛特身边。 而几乎就在同时,原本站在原地的观望的马萨尔突然整个人腾空而已,就在他的身体达到高峰,快要因为地球重力而向下坠落的时候,兰斯洛特便在空中突然消失,尔后便合体到了马萨尔身上。 于是,达到顶峰的的马萨尔的身体,就像引擎发动了的飞机般继续向上升,而在向上的过程中,无毁之湖光开始逐渐现形在他的手中。 几乎是顷刻之间,他便已经飞到了比修冷雨还要高的地方,双手持剑,形成一个向下斩击的炙热光团。 和今晚所有的人一样,马萨尔毫无保留,一出手便是他的终极秘技――毁灭之光。 一看到马萨尔全力出击,真田青叶心头一喜,但是却也没有心思敢再恋战。很显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和马萨尔联手,就可以打败周建兵和修冷雨的联手。 但是他觉得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可以让他从今晚的噩梦之中逃脱出去。 真田青叶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想趁着周建兵稍微分神的片刻,朝着远方掠去。 然而,就在这时,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孙策突然从修冷雨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听凭马萨尔的巨剑砍进他的肩头,双手夹住无毁之湖光的剑身,顺势拽着马萨尔直奔真田青叶而来。 马萨尔原本向下的斩击势能,在这一刻完全被孙策化为向前冲击的势能,其速度之猛烈甚至于都超越了常人视力的判断。 在常人看来,孙策和马萨尔两个人几乎是瞬间瞬移到了真田青叶逃跑的路上,然后两人像重磅炮弹一样,直接砸在了真田青叶身上。 就在真田青叶惊得眼角都要裂开的时候,真田幸村从他身体里也飞了出来,无可奈何地双手持枪,与这简直要毁灭一切的光团撞了上去。 一声天边闷雷响一般的声音响起之后,赵天佑整个人都被震得几乎昏了过去。等他花了好一会,才重新清醒起来的时候,他便看到场面上已经尘埃落定了。 原本看上去个子最为高大的马萨尔此时已经躺在了地上,没了声响,而孙策的身体也淡了许多,至于真田幸村则已经淡得跟薄雾一样。 真田幸村双手合十,坦然地说道:“一直传闻孙策大人的‘霸王翻天’,可以将天下一切强攻化为己有,遇强越强,无强不破。一直以为是吹嘘之词,直到今天亲眼见到,才知道名不虚传。竟然可以连兰斯洛特的那燃烧神魂的致命一击也照样化为己用,果然不愧是东亚第一防御守护灵,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孙策有些惋惜地说道:“在三倍的毁灭之光的撞击之下,你还能够幸保神魂不灭,你们真田家的天霸枪绝也堪称天下一绝。只是可惜,你的这个御灵师并不怎么样,不然的话,幸村大人你的战力应该还不至如此吧?” 真田幸村洒脱地笑了笑,身上盔甲和武器重又散去,只着一身黑色棉衫,说道:“当年败给德川家康,今天败给孙策大人,这一切都是天意。犟了这么多年,直到今日,我才终于相信,天意的确不可违,实在不是人力可以挽回。只不过,在我的魂魄烟消云散之前,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那个藏身魂玉之中十八年的高人,究竟是哪位?以至于当年家主甚至于不惜压上整个家族的命运,也要与贵局为敌?甚至说,只要得到此人,真田家将毫无疑问地制霸东瀛?” 这时候,脸色苍白的修冷雨缓缓走上前,走到已经死去的马萨尔身边,从他口袋里翻出一块碧绿的魂玉,然后对着这魂玉说道:“先生,出来看看你的新主人吧,看看你是否喜欢。”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这魂玉一阵发亮,一个身着一身儒生服,头戴儒冠的青年男子出现。如果你只看他的装扮,会觉得这是个正宗的儒生,但是当你看到他那总是带着些讥诮的嘴角,以及习惯性带着些坏笑的脸庞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可不是个遵守礼法的儒生。 此人正是当年曹操阵营中的第一谋士,一手将曹操从一个一线诸侯扶持为天下霸主,在他死后曹操集团便急转直下,再无大成就的郭嘉郭奉孝。 此人平生只有三大爱好――爱酒,爱战争,爱女人。 那郭嘉现身之后,便向着赵天佑的方向喊道:“这么多人都是在为你打生打死,你还躲在那里做什么?难道还打算等着有美女现身洗澡吗?” 赵天佑有些愣了,心想,“这人不会是在喊我吧?” “除了你之外,还能是喊谁?”他刚生出这疑问,就听到吕布在他脑海里说道。 赵天佑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地摸了摸下巴,“不会吧?这位古代帅哥看上去很有风度也相当牛叉的样子,难道竟然是我的新守护灵吗?” 看到赵天佑一脸犹豫的模样,吕布实在是忍不住了,径直现身出来,推着赵天佑之间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赵天佑的脚步声一起,真田幸村便侧过身,看到他缓缓走来。 “竟然这样年轻?”真田幸村先是一愣,尔后忍不住问道,“想必这位少年郎就是华夏国选定的将来的大争之子吧?” “不……”话说到这,就见到周建兵踏前一步,纠正道,“这不是华夏国选定的大争之子,而是我们选定的大争之子。” “大争之子,我也是大争之子!” 这时候,因为神魂受到重伤,脸色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半躺在地上的真田青叶突然发狂地大呼道。 “很显然,兄台,你已经争坏了。”郭嘉转过头,看着真田青叶,笑着调侃道。 “青叶虽然心性不定,但是他的御灵师天赋还是世间罕有的,如果时运相济,能够得到锻炼的话,恐怕也未必是今天这样的下场。” 见到这一幕,真田幸村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他们真田家所谓的第一御灵师不过如此,他又怎么能脸上无光,所以他还是忍不住替他强辩道。 郭嘉听到这里,不屑地摇了摇头,驳道:“得了吧,瓷娃娃没有资格成为大争之子。” “罢了,罢了,成王败寇,多说无益。”真田幸村又是长叹一口气,哀求道,“只是看在我这一脉只剩下真田青叶这一独苗的份上,还恳请诸位能够饶他一命,只取他神智即可。这样也算是为我这一脉留下一丝香火,让我可以后继有人。” “幸村大人,恐怕这多有不便……” 周建兵这话刚说完,却又听到郭嘉说道,“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周建兵惊愕地转过头看着国家,“郭先生。” 只见郭嘉伸出手,将周建兵拦住,然后对赵天佑说道:“帅哥,不要把你的红莲藏着掖着了,拿出来给大家见识一下吧。” 听到他这话,赵天佑当即愣了一下,心里想,“这家伙怎么会知道我有地狱红莲?” 而更让赵天佑吃惊的,是当一听到这两个字,修冷雨,周建兵以及真田幸村的脸上都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 那个已经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真田青叶更尖声高叫了起来,“不可能,你这小子怎么可能会有地狱红莲?” 在这一片震惊的注视中,赵天佑有些求助地看向了周建兵。 “你真有?”周建兵试探着问道。 赵天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地缓缓点了点头,说着,他稍微运转八识圣王功,就看到他体内九朵莲花缓缓转了起来。 一看到这九朵莲花,修冷雨几乎是当场就大骂了起来,“我的天,赵清文!你这个骗死人不偿命的老家伙!” 骂完,他却又大声地仰头大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你个老家伙,我说你怎么跟个老乌龟一样那么能忍,那么能让,原来你这老家伙手里藏着这么一幅大牌啊,我们所有人都被你骗了。” 郭嘉先是不说话,等着修冷雨感慨完之后,才笑道:“不然你以为赵清文凭什么说服我在那个狗屁魂玉中藏身十八年?你以为那滋味好受?你要喜欢,你来试试?” “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这两人一人一句,连周建兵都开始有些发愣了。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就只看到郭嘉和修冷雨一起摇头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们这些事的时候,不过将来该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都会知道。” 两人说到这里,一阵风吹过,原本就已经很单薄了的真田幸村身形又再次淡了几分,他于是赶紧问道:“郭先生,你说吧,要什么条件?” 郭嘉答道:“幸村大人追踪之术举世无双,这本事对这少年郎未来有颇大裨益。如果你愿意将你你这本事留下,我们便答应你饶这真田青叶一命。” “这不可能,我没这本事。”真田幸粗茫然地摇头道。 “这放心,你没这本事……”郭嘉说到这,指着赵天佑,“他有。” 第三节 赵家使者驾临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华夏历四月七日夜晚十点,也就是赵天佑正在香江皇后码头遭遇他人生最为不可思议的一夜的时候,应酬了一天,一身疲惫的赵雪峰刚进门,打亮客厅里的灯,迎面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正坐在他家的米色沙发上。 这个人的身高跟赵雪峰相当,身上的灰色西装柔软而有质感,如果是识货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西装并不是从普通商店购买的,而是由裁缝,而且是很高明的裁缝手工缝制的。 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赵雪峰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显得很惊讶,但是他很快便垂下头,无声地将这种惊讶掩饰了过去。他走到饮水机旁过,给自己斟了一杯水,然后坐在餐桌边默默地合了起来,就好像没有看到这个中年人的存在一般。 这样诡异的寂静维持了约莫一分钟之后,最后还是那个中年男人先开口了,“雪峰,回家吧。” 赵雪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如果你是来看我的,那我跟你说声谢谢,但是如果你是来充当居高临下的劝谕者,那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过得很好,不需要家族的施舍。” 赵雪峰的话好像导火索,一下子把这个中年人给点燃了,以至于他整个身体都在瞬间绷得紧紧的。不过,因为长年累月所接受的专业训练的关系,他并没有跳起来,而是缓缓站了起来,然后伸出握成拳头的双手,激动地说道:“你过得很好?你身为堂堂赵氏家族天资最好的世家子,家族内定的一号培养人物。如果一切正常,你现在至少已经是个省长。就算你发展不顺,或者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只是一介百姓,身为赵氏家族的一份子,华夏国内谁见到你,不得客客气气,让你三分?可是现在呢,你看看你自己,为了区区一个局长,就费尽心机,到处联合纵横,这就是你所谓的过得很好吗?” “或许在三哥你看来,只有轻而易举就功成名就,高官厚禄才是过得好。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并不是这样。”赵雪峰侧过脸,看了看那中年男人,“从前我活得很轻松,脑袋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而且我有个很听话,很聪明的儿子,我们爷俩在一起过得很开心。现在我选择了新的路,我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不依靠任何人,一点点往上爬,这感觉让我觉得很好,起码很有成就感。” “你还犟嘴?”那中年男人脸色都憋红了,“雪峰,我知道家族过去有很多对不起你们父子的。但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家族很虚弱,正是你回归的大好时机。你只要现在回去,你的升迁速度会比火箭还快。” “三哥,如果你接下来是将你从前所说的话重新说一遍,那我奉劝你,不必浪费唇舌了。兄弟一场,我想你应该了解,在固执这一点上,我和父亲很像。” 平时的赵雪峰即使是生气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很和蔼,很温暖的人,让人禁不住想要跟他斗斗嘴,然而现在的赵雪峰,却散发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气息,这是一种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完全没有商榷余地的气息。 “虽然你多年没有过问过家族的事,但是我想家族的情况,我想你并不会一无所知。到现在这个份上,即使你真的不为自己,难道你就不愿意为你父亲曾经为之奋斗了接近一辈子的家族着想吗?” 借着客厅淡黄色的灯光,赵雪峰看到这个被自己称为“三哥”的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角隐隐有些泪水,而他那两鬓白色的发线显得格外刺眼。 到这时候,赵雪峰才开始微微有些动容,他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有些疑问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赵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中年人一脸颓丧地摇了摇头,“族长的元老会的职位快到期了,而我们家族能够产生接班人的机会非常渺茫。在这时候,家族中又重新冒出声音,想要把你给召回去。雪峰,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如果你还是原先一样淡泊,无心仕途,我说不定也就不受家族这份差遣了。可是既然你都愿意争取区区一个局长职位了,说明你有心仕途。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就不愿意重新回归家族呢?回归家族对你和家族来说,是两相得利的事啊。” 说到这里,中年人又开始显得有些激动起来,“雪峰,你想想看,即使是你们家最为落魄,最为失势的时候,三哥有看轻过你,看轻过你父亲吗?从来都是三哥热着脸来找你,你冷着屁股对我呀。可是三哥说什么了?这么多年来,三哥还不是到处给你们家奔走呼告,要让你重归家族吗?别人你信不过,难道你还信不过你三哥吗?三哥还能害你吗?” 原本一直一脸冷漠的赵雪峰这时候缓缓叹了口气,走过去伸出手抓着中年人的手臂,“三哥,你对我们家怎样,我心里有数,我也一直是在心里真正敬重你的。但是那个所谓家族,我实在是不想回去了。我们家实在是被伤得太深太深了,就这样回去,我没有脸对我父亲交代。” “赵家现在在台上的那群人,都是一群庸碌之辈。”中年人紧紧抓住赵雪峰的手,说道,“我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就无比坚信,能够拯救赵家的,在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只有你们父子,而现在就只剩下你了。只要你愿意回来,我愿意当你的得力助手,我一定串联家族里搜有可以团结的力量来全力支持你。” 说到这里。中年人略微顿了顿,用一种仿佛大不敬的口气说道:“假以时日,就算你重新担任族长,重掌家族大权,为你父亲扬眉吐气,也未可知啊。” “在政界,赵铭全和赵德明现在不是已经官至副省长了吗?如果不出意外,明年改选他应该就入最高议会了。在商界,有三哥你们这批人,坐拥庞大的财富,有权又有钱,家族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你就不要装傻了,他们俩都已经五十几快六十的人了,两个人几乎集中全家族的资源,到现在也才到最高议会。照他们这年纪,五年内恐怕是不大可能进入到副元首级别了。元老团一共九人,四大守护灵世家,五大政治世家,各家族各有一人。如果五年后我们没人能拥有合法继承权,而族长又……那我们赵家的地位,恐怕就……到那时候,我们这些人钱越多,越是祸患啊!” 中年人说到这里,长吸一口气,看着赵雪峰,“雪峰,无论这个家族曾经多么对不起你,你都要想想,你也姓赵啊,难道你真的就忍心看着它这么垮掉吗?退一万步说,难道你真的愿意三哥被逼着跟着那帮白痴一起陪葬吗?” 赵雪峰站在原地,缓缓摇了摇头,看着这中年人,问道:“三哥,政治首领不是速成的,就算我现在回去,你又觉得我有能力挽狂澜吗?” 中年人呆了一阵,踉跄着退了一步,“连你都说没办法,难道我们赵家真要从此就沉沦了吗?” 赵雪峰双手交后,在房子里踱了几步,见火候差不多,也不想在折磨这个在他家落难时,唯一对他们家还不错的三哥了,他于是故意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阵,又说道:“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家族未必肯这么做。” “什么办法?”中年人想也不想,就赶紧问道,“雪峰,你不要有什么思想顾虑。这次族长派我来,是给我了充分授权的。家族中有的东西,你尽管提,能给的全都给你。家族里没有的,能想办法的,我们都想办法。” “首先是级别,必须把级别的问题解决。我现在不管怎么说,也不过是个科级,就算坐火箭,五年后一个正厅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我必须先解决级别的问题。” 一听到这里,中年人便不说话了,因为这个问题他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华夏国虽说是世家掌权,但是也不能乱来,一个人的级别说改就可以随便改的。 “其次,想要快速升迁而又不受外界物议,有且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军方任职,并且立下军功。而当下最能够立功的军事部门,毫无疑问,就是到特别事务局去担任职务。” “这个倒好办,我们可以想办法把你弄进去,只是这个级别……” 看到中年人一脸发苦,赵雪峰终于也绷不住了,出言指点道:“特别事务局经常有些只有局长知道的暗探,做为各省民间御灵师的秘密管理人员。这些暗探的级别,通常来说都不低……” 听到这里,中年人才马上恍然大悟地大笑了起来,“对啊,我记得修冷雨当初跟老爷子关系就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老家伙身上呢?这个方法好!你放心,我会把这事办好的,你且等我的好消息吧。” 中年人是个火爆脾气,说完就要往门外闯,等闯到门边的时候,他才突然站住,转过身,笑着问道:“雪峰,你这就算是答应重回家族了啊!” 赵雪峰没有答,只是苦笑着叹了口气。 “好,好,好,我去给你办事,我去办事!”中年人见状,笑哈哈地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第四节 大争 - 纨绔 - 淼渺 “地狱红莲原来还有这种妙用?” 当看到真田幸村那原本就有些淡漠的身形,一点点地通过自己身体内的红莲转化成一缕缕淡白色的青烟,而当他在自己面前彻底消失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吕布获得了真田幸村的追踪能力。 这样神奇的一幕让赵天佑即兴奋又新奇。 “好吧,既然真田幸村兑现了诺言,那我们也该兑现诺言了。”郭嘉说着,走上前去,伸手按在真田青叶的脑袋上。 片刻之后,郭嘉的身形就开始变得淡薄起来,而真田青叶的视线也马上变得跟白痴一样,嘴角开始流口水了。 “好了。”郭嘉长吐一口气,转过身对修冷雨和周建兵说道,“你们两位有什么临别赠言就赶紧说吧,我想马萨尔的手下撑不了多久,特别事务局的其他人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临别赠言?”赵天佑收起兴奋的脸,一脸迷茫地望向周建兵,“什么情况?” “我要去旅行了。”周建兵笑了笑,对赵天佑说道,“这一次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回来。” “旅行?”赵天佑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周大哥,你是不是在说什么暗语?” “别在这里瞎煽情浪费时间了,现在是演肥皂剧么?”郭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时间了,两位,有话直说吧。” “好吧。”周建兵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对赵天佑说道,“我很快就要被特别事务局通缉了。从现在开始,我就要逃亡了,要是被特别事务局抓到的话,情况就会很不妙。” “为什么?”赵天佑不解地看着周建兵,然后指着躺在地上的马萨尔,真田青叶,还有几个手下,“你不是刚替他们立功吗?” “原本是立功了没错,但是问题是,干掉这几个人只是顺带,这次特别事务局的主要任务是争夺到马萨尔手中神秘的S级守护灵。而现在……”周建兵指了指郭嘉,“他已经是你的了。” 赵天佑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新守护灵我不要不就好了吗?反正我也没打算换我的吕布。” 当听到赵天佑这么说,郭嘉很是不满地转过头来,“喂,说话考虑一下旁观者的心情好不好?” “我也读过《三国演义》,我知道你在三国里面也很牛没错,但是我要的是战斗守护灵。你一个谋士,手无缚鸡之力,论打,你怎么可能比得过我的吕布?”赵天佑死不悔改地看着郭嘉说道,“虽然这么说我知道你会不爽,但是我这么说确实没错啊。” “好吧,看在你是我未来老板的份上,我忍你一次。”郭嘉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我来跟你解释一下,这个世界上的御灵师,确实大部分都是只能是拥有一个守护灵的。但是某些天赋异禀的,又或者受到高手灌顶的御灵师,是可以拥有双守护灵的。” 郭嘉说到这里,伸手指着修冷雨,“比如某国特别事务局局长……在知道你拥有地狱红莲之前,他们估计还想联手给你灌顶,给你双守护灵的能力呢。不过现在,我想他们应该没这个心情了吧?” 修冷雨没好气地扭过头去,不看郭嘉那张怎么看都觉得笑得很吐槽的脸。 “哈?”赵天佑转过头,有些惊骇地看着修冷雨,“不会吧?” 这个矮胖老头光是一个孙策,就已经牛叉到爆表了,就这样居然身上还藏着一个,这尼玛太超越底线了吧? 想到这里,赵天佑又开始有些激动了起来,“你突然跟我说这个,难道……” “不,你不是双守护灵。”这时候,周建兵摇着头说道。 就在赵天佑开始略略有点失望的时候,又听到周建兵说道:“因为你可以同时拥有九个守护灵。” 赵天佑呆了,“你……你说什么?” “我还想告诉你的是,谁告诉你,谋士没有武将能打?”郭嘉说到这里,愤愤不平地说道,“我虽然不能直接出手,但是有我在,你的其他战斗守护灵的战斗力,将会得到飞速的提升。” “哦?怎么说?”赵天佑饶有兴趣地探过头去,问道。 “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么多,速速快把我给认领了去吧。”郭嘉说着,不耐地从修冷雨身上拿起那块魂玉,递给赵天佑。 血祭的过程,赵天佑已经经历过一次,自然并不陌生,但是他却并没有马上去做,因为他还在想周建兵所说的那事,“不,你就算再好,我也不好了。吕布说了,我已经是A级御灵师了,现在比我高的就只有S级御灵师了,这就是说,我已经很牛叉了,而且将来一定可以更牛叉的。既然这样的话,多一个守护灵少一个守护灵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我犯不着为了一个守护灵让周大哥亡命天涯啊。” 他话刚说到这里,就看到一直没有说话的修冷雨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说道:“赵天佑,你不要再废话了,这现在已经不简单是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守护灵的事,而是关系到整个华夏国命运的大事。我们把郭嘉给你,就是让辅佐你尽快把实力增长起来,在即将到来的大争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华夏国的命运?大争?”赵天佑满脸迷惑的望着在场的人,“这到底什么情况?” “御灵师和守护灵本来就是违反自然的存在,按说两者都应该是不存在的。但是在古老的时代,有一个近乎神一样的天才绝伦者,从世上发现了第一个守护灵,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御灵师。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一点,人们只知道从他之后,这个世界才有守护灵,才有御灵师。也没人知道他究竟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留下一本奇书《创世录》。《创世录》上清楚地记载着一个日子,在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时候,这位世上第一位御灵师将会重现人间,届时他将会确定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御灵师为御灵师的王者。所以,数千年来,御灵师们一直将这一天称为大争之日。而所有自认为有资格在这一年竞逐的御灵师,都被称为大争之子。” 听完郭嘉的解释,赵天佑满脸地不信,“御灵师不过是国家争夺工具的手段而已,难道你们可以决定整个世界走向吗?再说了,那个御灵师再猛,难道他一个人说话,现在归属各国的御灵师就会听他一个人号令,完全服从这个所谓的新御灵师王吗?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荒谬?” “世俗中确实有很多当权者对《创世录》的这段记载不以为然,比如华夏国现在当权的那些人。但是同样也有人对这些记载深信不疑,比如你爷爷,比如眼前这位某国特别事务局局长。”郭嘉说到这里,又开始不耐烦了起来,“不管怎样,我加入之后对你终归是没坏处的。难道你还要我跟你写上五千字的广告软文,你才肯把我收了吗?快一点,他们真的快来了!真受不了,你真的好磨叽啊!” 周建兵见状,也赶紧说道:“天佑,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一切都是你爷爷当初的选择。你之所以拥有吕布并不是偶然的,而你现在又能够得到郭嘉。在这一文一武的辅助之下,御灵师王你能不能当上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以你的天赋,你整合整个三国系的战斗守护灵为一体,应该是有希望的。” 修冷雨连连点头道:“没错,只要你能够找到曹操,刘备和孙权三个人,你就可以统合整个三国系战斗守护灵,到时候就算《创世录》记载是假的,也足以振兴华夏国。” “好……吧。” 虽然突然一下子被人当成救世主,多少都让赵天佑觉得这是太假了,但是既然所有人都这么说,他也实在不好反驳了,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然后轻轻在中指拉开了一道口子。 随着鲜血滴在魂玉上,赵天佑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好像漂浮在空中一样。 在一片迷蒙中,他仿佛听到周建兵说:“天佑,好好珍重,等到你一统三国众的时候,我会再回来的。” 等到赵天佑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已经在酒店的房间了。 他刚醒来,就听到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他父亲,他于是有些疲惫地将电话接了起来,“老爸,什么事?” “家族里派人来找我了,他们大概是想把我召回去。”赵雪峰在电话里说道。 尽管赵雪峰极力压抑,但是赵天佑还是听得出来电话里的赵雪峰其实是很兴奋的。 “这是好事啊,这样的话,你的仕途不就要顺利得多吗?”赵天佑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说道。 赵雪峰在电话笑了笑,“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回去?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话,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现在不只是我们需要家族,家族也同样需要我们。好了,电话里不适合谈那么多,你玩得也差不多了,赶紧回来吧。” “好吧,我会尽快的。” 赵天佑把手机挂上,就看到郭嘉已经出现在眼前,一本正经地忠告道:“今晚发生的事,以及今晚所说的任何话,包括我的存在,都不能告诉你的父亲。” 第五节 一夜暴富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四月八日中午十二点二十五分,赵天佑重新抵达了洪都机场。 原本他想直接回家的,不过一下飞机,就接到了周建兵酒吧经理的电话,让他到周建兵家里去一趟,说周建兵留下了些东西给他。 赵天佑听到他这么说,也没多想,打了辆的士就直奔周建兵家。 因为常来的关系,所以周建兵给赵天佑配了条钥匙。 一下的士,赵天佑就用周建兵给他的这条钥匙,打开门直接闯了进去。 让赵天佑始料未及的是,门刚一打开,他就看到客厅里密密麻麻站了三四十号人,这些人哥哥身形高大,身着黑色西装,最重要的是,每个人的相貌表情都堪称狰狞,一看就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 猛一看到这些人,赵天佑当即一愣,还没等他愣完,就看到这些人齐齐把头低下,众口一词地喊道:“大哥……” 这从前只在电影里看到的一幕,活生生发生在眼前,可把赵天佑给惊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 半天之后,他才侧着身子站在门边,做出随时拔腿就跑的姿势,喃喃自语道。 这时候,这些人里唯一一个认识的人,也就是酒吧的经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然后满脸堆着笑地走到赵天佑面前,递给他看,“赵先生你看,这是周总临走之前给我们留下的亲笔信。” 赵天佑一头雾水的接过这封信,展开一看,刚看完第一行,就在瞬间石化了。 “授权书――本授权书声明:辉煌财务公司董事长周建兵代表本公司授权赵天佑先生为本公司的合法代理人,在本年度十二月一日前,全权负责本公司相关的一切事务(包括但不仅限于人事,财务,商务及其相关事务),特此声明……” 跟周建兵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个辉煌财务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天佑可是门清。 和别的社团不同,周建兵在锦江建立的社团的名字不叫什么帮啊派的,他嫌太土,所以给自己的社团取了个名字叫做“青龙社”。 而这个辉煌财务公司说白了,就是周建兵的“青龙社”的合法招牌。 “青龙社”麾下所有的干将,全都在辉煌财务公司担任职务,并且根据其职务领取酬劳。基本上,这些人在辉煌财务公司的职位,和他们在“青龙社”的地位是基本对应的。 周建兵现在将辉煌财务公司董事长的位置授权给他,也就等于将青龙社社长的职位也一并给他代理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粗犷大汉会聚集一堂,在这里跟他行礼喊大哥了。 好好一个清白的高中生,只不过去香江转个圈,回来就变成了锦江头号黑帮头子,对于赵天佑来说,这其中的冲击,一点也不比当初遇到吕布小。 周建兵从来没跟他交代过这事啊,怎么突然玩这么一出?这到底什么情况? 当从最初的震惊中醒过来之后,赵天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怀里掏出手机,给周建兵打电话。 “赵先生,你不用再打了,周总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酒吧经理刚刚微笑着说完这句话,赵天佑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 赵天佑看着酒吧经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赶紧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大哥怎么突然闹这么一出?” 酒吧经理笑着扯了扯赵天佑的衣角,“赵先生,麻烦你借一步说话。” 赵天佑看了跟一根根柱子一样杵在客厅中央的三四十号人,叹了口气,跟着赵先生来到了厨房。 “赵先生,不瞒您说,不只是你,我和屋子里的兄弟们也都很惊讶。这件事是周总他临时决定的。我们这伙人也是两个小时以前才赶到这儿。周总跟我们吩咐了,在他离开这段时间里,无论是公司还是社团的事,全部都由你全权处理。我们所有人对你,都必须对他一样百分之百听从,要是有任何人有任何懈怠,等待他回来,会跟我们算总账。” 赵天佑先是呆了一会,然后很断然地摇头道:“不成,这事我不干,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成黑社会了,这太坑爹了。” “周总也知道这事很突然,赵先生您很可能接受不了。所以他吩咐我转交给您一封信。” 酒吧经理说着,从怀里再次掏出一封信,递给赵天佑。 赵天佑看了看酒吧经理,接过信,打开一看,这封信写得非常之简洁,只有几句话――“社团你先带着,等张扬身体好了,可以考虑给张扬。我知道你们将要拥有更大的实力,但是有一些可以靠得住的自己人可以用,很多时候总是方便些的。这里的人都是我带老了的,你尽可以相信他们。” 赵天佑翻来覆去讲这话看了好几遍,终于开始有点明白了,看来是周建兵走之前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要把手底下这些靠谱的人全部留给自己作为班底。 想明白此中情节之后,赵天佑就换了个语气,转过头,看着那酒吧经理,问道:“我说,黑社会老大平时都干点什么?” 酒吧经理很认真地想了片刻,笑道:“什么都不干。” “嗯?”赵天佑怔了片刻,“那还可以稍微考虑下。” 接下来,酒吧经理就开始跟赵天佑自报家门,他姓陈,叫做陈有定,他并不只是周建兵的酒吧经理,更是周建兵的财务负责人,他除了帮助周建兵在掌管明面上的酒吧之外,周建兵在三间大型酒店,十五间餐厅,两个建筑公司里所占的干股分红,也全都由他一起打理。 这些酒店和餐厅,基本上囊括了全锦江所有上档次的酒店和餐厅,而这两间建筑公司基本垄断了锦江市一半以上的房地产开发业务。 周建兵所占的干股都不多,最少的是百分之二,最多的是百分之七。 不过,就算这样,周建兵每个月也能从这些实体中收到超过一千万的分红,这可是纯盈利,这个数字是他的酒吧每月盈利的数倍。 如果这个数字已经让赵天佑很是垂涎不已的话,那么当陈有定告诉赵天佑,周建兵真正的最大资产,是他在锦江宾馆三层地下室所做的一个地下赌场,而这个地下赌场每个月的盈利超过一千五百万的时候,赵天佑的口水再也无法抑制地狂流不止了。 这前前后后算起来,一个月就是将近三千万啊。 “周大哥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有钱?”赵天佑嫉妒得眼泪汪汪的看着陈经理。 “不然你以为周总怎么当上锦江头号老大的?”陈经理面有得色的笑了笑,“只有吴兆龙那种无脑的小流氓,才以为谁能打谁就是老大。” “月入超过三千万……完全没有觉得周建兵先生有这个气质啊?”赵天佑又羡慕又嫉妒地摇头吐槽道。 “不是三千万,而是四千万。”陈经理笑着纠正道,“除了这些生意以外,周总还有一一间运输公司,这间运输公司你应该比较熟的,它的名字叫做华美运输。” 这间运输公司赵天佑就算想不知道的名字都不行,原因很简单,这间公司已经完全垄断了锦江市的的士和中巴市场,除了政府自营的线路之外,你在锦江市是不可能坐上非华美运输公司的营运车辆的。 除此之外,华美运输在赣南省内的中短途运输也是非常有竞争力的。华美运输董事长最出名的名言就是――要么我们不做,如果我们做了的线路,别人就不用做了。 这句名言一直被本地媒体热炒,视为该公司董事长对自己企业的竞争力拥有信心,所以才放出来的豪言。 现在想起来,他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显然不是那些媒体所描述的那样。他这句话与其说是对公司竞争力的信心,不如说是对周建兵的信心。 周建兵的为人一向如此,很讲道理,也不霸道,他不随便抢别人的饭碗,但是如果是他拿到手里的饭碗,也没有人敢跟他争。 赵天佑原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华美运输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就从一间不名一文的运输公司,变成了锦江市最大,即使是在整个赣南,也是排得上名号的运输公司。 而今天一切谜题都解开了。 “月入四千万,我怎么完全不觉得他有那么阔?” 面对赵天佑的疑问,陈经理解释道:“这些是最近统合了整个锦江的地下实力,收入才会如此暴增的。从前的话,大概只有一半,也就是两千万左右。另外各方面的关系打点要钱的,而且周总手下还有很多兄弟要用的,一个月这两项开销加起来,怎么说一千万也是要的。” 解释到一半,陈经理又自己啧了一声,说道,“不过,就算这样,从前每个月周总的进项应该都有差不多一千万,但是很奇怪的是,我和你的感觉一样,总觉得周总的手头好像很拮据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要干什么,才能一个月花掉一千万那么多呢?”赵天佑看着陈经理,问道。 陈经理苦笑了一声,“你还真问倒我了,这么多钱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花得掉。” 赵天佑站着沉吟了片刻,脑袋里想起了周建兵的御灵师身份,然后就突然觉得自己问了傻话了,于是他话锋一转,笑呵呵地问道:“既然现在我是周大哥的代理人,那现在这每个月两千万的进项,是不是就归我了?” 陈经理很谦恭地点头,“只要您愿意接任,自然一切都是您的了。” 一听到这,赵天佑几乎是本能地马上说道:“以后请喊我老大。” 第六节 可耻的行贿 - 纨绔 - 淼渺 赵天佑的心情很好,在一个月前他还会因为身家上涨到一万块而感到欣喜若狂,而现在他已经一手掌握一间月净利超过千万的私营企业,心情又怎么可能不好呢? 如果可以随心所欲的话,赵天佑恨不得在厨房里现场开香槟。 然而,好像是看透了赵天佑的心思一般,陈有定恭敬地笑了笑,说道:“不过,老大,我觉得我还是想提醒您一下,无论是谁,陡然接受这样大的权势和财富,都会很容易忘乎所以……甚至于做出一些很出格的事。但是,老大……身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不可能完全做到随心所欲的。如果您真那样做的话,那些在客厅里等着您的兄弟们,心里肯定会有说不出的失望的。” 陈经理的这番话,马上将赵天佑心里喜悦的心情浇灭了大半,他笑着看了陈有定一眼,没有说什么。 对于周建兵的安排,很多人心中原本就有些不以为然,完全是出于对周建兵天然的绝对服从,才违心地来这里向赵天佑宣誓效忠。如果赵天佑再表现得太不像话的话,谁知道这些惯于在江湖上刀口舔血的汉子们会做出些什么呢? 不要说别人,恐怕就连这位陈有定同学,面上恭恭敬敬,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呢。 做为一个在社会底层成长了十八年的人,对于客厅里的那些人,以及站在身边的陈有定的心理,他当然是了如指掌的。 于是,他很快就从最初的忘乎所以中走了出来。 赵天佑清楚地知道,他现在最首先要做的是,并不是考虑如何花钱,而是如何保持周建兵留下给他的东西,可以被完整无好的继承,这其中包括财富和对这些莽汉们的统治力。 琢磨了半天之后,赵天佑想出了一个主意,他于是笑着拍了拍陈有定的肩膀,“陈经理,你不愧是周总的左膀右臂,足智多谋啊,以后在公司里,你可得多帮衬着小弟啊。” “岂敢?岂敢?”陈经理笑着弯腰指了指客厅外,“老大,门外全都是青龙社的骨干,在锦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就这么让他们在客厅一直站着等着,似乎不大好,您看,是不是……” “一般来说,新任董事长都该干点什么?”赵天佑不耻下问道。 “董事长履新,一般都要跟兄弟们说些勉励的话的,诸如大家都是公司的骨干,一直以来公司都是靠大家维持,以后还希望大家继续努力之类的。相信以老大的聪明,应该是心中自有计较才是。” 听完陈有定文绉绉的话,赵天佑笑着点点头,右手一挥,“好,走,讲话去。” 说着,赵天佑率先走出厨房,陈有定自然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当来到客厅,看着这些一个个满脸横肉的凶汉,低眉顺眼地双手交后,齐刷刷地站在那里,赵天佑不由得心中一阵感慨。 这如果是一个月前的话,看到这场面,大概自己会吓得腿都软了吧。不过现在这种程度的阵仗,充其量在他心里也就掀起一个小波澜而已。 感慨完,赵天佑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一开始他几乎照抄陈有定的话,“站在这里的诸位都是公司的骨干,过去这些年,公司都是靠大家维持,还希望以后大家继续努力。” 赵天佑刚说到这里,就看到人群中开始有人露出些许不耐之意的时候,很显然有人对赵天佑这个毛头小孩子说这种装模作样的话很不以为然。 而在这时候,赵天佑很快话锋一转,说道:“承蒙周大哥的委托,将董事长之位传授给我。虽说这个位置只是给周大哥看着,等他回来了,我还是要还给他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这也算是上任了。既然是本董事长履新,那就不然一点表示都没有,所以,我琢磨了一下,为了表示庆贺,从今天开始,在场所有人的薪水都加……百分之五十。” 赵天佑的话刚说完,全场先是一静,尔后是一张张不耐的丑脸上纷纷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嘴里齐声唤道:“大哥英明!” 看到这情形,赵天佑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得意,“说一千道一万,若论收拢人心,果然还是送礼效果最好。” 瞧着房间里众人投过来真诚的拥戴的笑容,赵天佑的心里定了很多,他知道只是给手下送钱,是不可能获得他们的忠诚的,但是最起码但时间内不会出什么乱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解决。 虽然只是流氓头子的继位而已,但是如果讲话就这样结束的话,赵天佑又觉得也太不显水平了,于是,他想了想,将他父亲写给领导开会用的稿子东截一段,西抄一段的在这些流氓头目面前照本宣科了一遍。 这些人只是流氓而已,哪里听过这么高端的讲话?就连周建兵一向也只是能打,不能说的。一下子全都被赵天佑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纷纷表示新任董事长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当真是有水平。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明明说了好多话,而且听起来都很有道理,但是仔细一想,又让你觉得其实什么都没说,就这水平,比那公安局局长的水平只强不弱,怪不得老大这个月会让他来托管社团和公司。 在聆听了赵天佑将近半个小时的训示之后,陈经理和众位青龙社的头目们就都作鸟兽散了。折腾了一天,赵天佑自己也累了,等这些人走光了之后,他在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周建兵平时穿的运动服穿在身上,然后赶紧发短信给陈梦琪,让她到对面来,把礼物给她。 在陈梦琪过来的路上,赵天佑一直在YY等她来了,给完礼物之后,两个人可以怎么趁机好好亲昵一下。 陈梦琪刚一接到短信,马上就开心地跑过过来,她一脸兴奋地接过礼物,然后左右看了看,问道:“周大哥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周大哥出去旅行了,说这房子让我住几天。”赵天佑随口胡诌着,眼睛就开始情不自禁地在房间里四处乱瞟,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陈梦琪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心里又在乱想些什么,刷的一下子脸就红了起来,身子一转,羞答答地说道:“你怎么那么流氓?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呀?” 话虽这么说,陈梦琪脚却是好像钉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也不动。 赵天佑又不是傻子,一看这阵势,心下里顿时知道有戏,今天必然要好好大亲一场,不亲到唾液腺脱力坚决不停啊。 就在赵天佑心潮澎湃地这样想着的时候,赵雪峰的电话又来了。 赵天佑真是恨不得把手机摔在地上,但是也是想想而已,也不能真摔。等到他拿起手机一看,打电话的又是他爸。 赵天佑于是在心里长叹一声,知道今天又是没戏了。 等到赵天佑满肚子纠结地回到家,一开门,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的赵雪峰马上站了起来,一把抓着赵天佑的肩膀,问道:“儿子,你在香江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大事?” 赵天佑本来是自然而然地就想点头说是,但是当他脑海里想起郭嘉的话的时候,他便又在话讲出口的时候把话给改成了,“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对于赵天佑的话,赵雪峰并没有任何起疑,只是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又赶紧问道,“那周建兵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他说……”赵天佑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在锦江呆闷了,想要出国去走走。所以到了香江之后,他就走了。” 赵雪峰听完之后,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然后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这么说,中京传出来的消息,可能是真的了。” “什么消息?”赵天佑明知故问道。 “我也是不到两个小时以前才得到消息,说特别事务局局长修冷雨突然引咎辞职。而他的辞职,正是跟昨天晚上在香江的一次特别行动相关。据说,周建兵从前就是他的爱将,因为犯下大错,才被赶出了特别事务局,并且被剥夺了守护灵。但是这次,因为香江的某个重量级的神秘人物,而由他乾纲独断地临时征用了周建兵参战。行动进行得很顺利,但是最后在特别事务局想要争夺的那个东西,却被周建兵被拿走了。” “啊?”赵天佑夸张地张大嘴巴,“这怎么可能?” 在自己老爸面前演戏,赵天佑多少都有些阴影,所以表现得其实很不完美,但是赵雪峰显然是完全没有对赵天佑有任何怀疑,并没有在意,他继续满腹惆怅地说道:“如果这个消息属实的话,我们以前跟周建兵合作就会是个很大的污点了。” “为什么?”赵天佑这次是真的不解了。 赵雪峰啧了一声,问道:“一个政治人物,曾经跟叛国者走得那么近,这还不是污点,那什么是?这次可真是一字落错,满盘皆输了。” 看到赵雪峰这么着急,赵天佑差一点就忍不住跟他说,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修局长和周大哥全都替你安排好了的。 但是想着郭嘉的嘱咐,赵天佑到底还是闭上了嘴巴,算了,等到时候让老爸自己知道也好吧,反正事情是对他有利的。 不过,这种父子有话不能直说的情况,还是让赵天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开始觉得,接下来需要真的好好郭嘉同学进行一次深刻的革命谈话了。 第七节 坐拥三国众 - 纨绔 - 淼渺 “我爸爸虽然最近做事情有点过于功利,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亲生父亲。你这样让我瞒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进到房间,把房门一关,赵天佑就倒在床上,不满地在脑海里对郭嘉说道。 “以你父亲灵通的消息渠道,最多二十四小时而已,他就会知道他的仕途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你没必要那么郁闷。” “这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赵天佑开始有点动怒了,“如果连跟亲生老爸都整天要搞这些隐瞒的名堂,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得诚实地告诉你,以后这样的机会恐怕不会太少。” 赵天佑无比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我爷爷专门把你找来,就是为了让我坑爹的吗?” “原本想晚些再说的,但是既然你这样抵触,我也只能跟你把事情的原委好好说一下了。” “我洗耳恭听。” “三十年前,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会被李家驱逐吗?就是因为李家觉得你爷爷带领的赵氏家族太过强势了,说不定就要取他们而代之,所以他们才一心想要把你爷爷打压下去。” 郭嘉说到这里,赵天佑就打断道:“这些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父亲跟我说过,你跟我说点我不知道的吧。” 郭嘉问道:“然后你父亲还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说赵氏家族中原本那些对你爷爷就不服气的内部势力,就被李家利用起来,最终你爷爷被自己家族驱逐出来了?” 赵天佑有些奇怪地问道:“事情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如果你爷爷真的那么菜,那又怎么可能会把李家逼到那个地步?” 赵天佑好奇而又不解地问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这一切都是你爷爷的布局。他意识到家族中有些人对他有嫉妒之心,他有能力除掉这些人,但是他不愿意这么做,因为这样做的话,他将势必留下对自己家族的人动手的污点。而这正是李家所希望的。” 原本躺着的赵天佑,忍不住坐了起来,“按你这么说,难道我爷爷是自动退位的?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闹到被驱逐出族那么严重呢?” “如果只是自动退位的话,就是懦弱的投降了。以你爷爷的智慧,怎么可能会这样做?事实上,早在你爷爷开始在家族中崭露头角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在政治的世界里,不可能有真正的统一,必须拥有反对势力,局面才会变得更稳定。所以,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不是消灭一切反对势力,而是让反对势力变得可控。正是在这种精神的主导下,你爷爷暗中扶持了一个他最忠诚的支持者,让他成为了家族中最有实力的反对派,这个人就是现任赵氏家族族长赵长青。” “什么?”听到这里,赵天佑忍不住轻声惊呼了起来,“现任赵氏家族族长是我爷爷的人?这……” 赵天佑整个人简直凌乱了,扶持一个人,然后把自己驱逐出家族,让自己郁郁而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错,他是你爷爷一生中最为信任的人。而他也没有愧对你爷爷的信任,直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是你爷爷最为忠实的伙伴……你爷爷退位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安排,确保赵长青能够成功的登上族长之位。这样一来,你爷爷通过退隐,暂时规避了赵氏家族跟李家正面冲突的风险。而赵长青这些年来也通过某些巧妙的方式,将整个赵氏家族都发展到了今天这种群龙无首,近乎接近生死存亡边缘的境界。” “而这就是你爷爷为你父亲铺好的路。从现在开始,你父亲将会很快得到赵氏家族的全力支持,以他的能力,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在政坛快速崛起。论才能,在你父亲这样的年纪,跟你爷爷差不多,而现在因为你爷爷的三十年潜心布局,你父亲将会面临比你爷爷好得多的家族局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父亲接任赵氏家族的族长,跻身华夏国最高层领导人,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听到这里,赵天佑长舒一口气,“华夏国最高领导人?你跟我说的意思,是元老会成员吗?” 郭嘉答道:“当然,只要不出大问题,你父亲十至十五年走到这个位置都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真成了货真价实的纨绔子弟了?”赵天佑稍微想想,就暗爽得不行,不过他转念一想,“我爷爷这招确实太牛了,不过这代价也太大了,就为了让家族里的争议少一些,他就搭上一辈子,这不是太值吧?” “那是自然,你爷爷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只是为了减少家族内部的消耗的话,你爷爷才不会用他的一生来赌呢。”郭嘉说到这里,顿了顿,“事实上,你爷爷拿他的一生来赌的,不是你父亲,而是你。” “啊?”赵天佑傻了,“你什么意思?” “相比起华夏国元老会里其他人半信半疑的态度,你爷爷是《创世录》的忠实信徒。他坚决相信五年之后,这个世界将迎来第一任的御灵师王。而这个人的力量将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他曾经试图让元老会通过他的决议,集中全华夏国的力量去培养一位大争之子,为争夺这即将到来的御灵师王做准备。但是,他的建议被元老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所有的人都将他的这个提议,视为他争夺全权势的一个方式,并没有人真正思考这个提议本身的价值。于是,你爷爷就开始自行筹备这个庞大的御灵师王的培养计划,而这个培养计划的对象,就是你。” “我?” “是的。” 赵天佑脑袋一片空白,愣了好久之后,他才问道:“想要做大争之子,是不是得是非常非常牛叉的御灵师?” “不,想要做大争之子,不仅要是天下最牛的御灵师,而且得是全天下最有势力的御灵师。也就是说,你不仅要自己很牛,而且还要有一批很牛的手下。这些人不忠于任何个人,集团,甚至与国家,他们只忠于你个人。” “这怎么可能?连修冷雨那种完全非人类的变态都不能做到的事,我怎么可能做到?” “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你要知道,把赌注压在你身上的,可不仅是你爷爷,还有我们所有的三国众。你这么没有自信,可是会让我们伤心的。” 听到这里,赵天佑想起来了,“对哦,我其实也一直对你们说什么统合三国众,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连我在内也不知道,所有的三国战斗守护灵都是三十年前在华夏国四号灵场同时发现的。那是华夏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守护灵发现,一共出现了一百四十多个守护灵,其中A级以上的守护灵就有超过一半。然而,正是因为一下子涌出来的守护灵太多了,除了吕布,貂蝉以及其他少数几个弱一点的守护灵,比如孟获这样的之外,其他所有的守护灵都逃脱了华夏国特别事务局的封锁,跑了出来。” 听到这里,赵天佑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敢情从灵场里跑出来的,不只是一个吕布,还有那么多人呢?还三国第一战神,那么多人都没被抓住,就你被抓住,这也太逊了。 赵天佑这样想着,忍不住在脑海里扫了一下吕布,刚开始没有任何信息,等他连续扫了三四遍之后,吕布才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吼道:“要不是为了貂蝉,我怎么可能被抓住?” “哦,原来是这样。”赵天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郭嘉,你继续说。” “发生了这样的事,华夏国当局当然不会坐视,他们一面对外封锁消息,一面疯狂对我们进行搜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目标太大,于是我们大家就决定分散突围。不过,在分散之前,曹丞相和刘备还有孙权在一起讨论过,虽然大家从前都曾经有各种恩仇。但是既然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大家就都要精诚团结。我们要齐心协力地找到一位能够尊重守护灵,不把守护灵当做炮灰和向上爬的工具的人,并且在这个人的领导下,在这个世界好好的生活。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我们就决定分散了,并且分头各自寻觅合适人选。而我找上了你爷爷,孙策找上了修冷雨,而太史慈后来找上了周建兵。” 赵天佑不解地问道:“你找了我爷爷的话,那你应该就是我爷爷的守护灵啊,怎么又会变到魂玉里去了呢?” “因为你爷爷跟我说,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你才是我要找的人。”郭嘉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所以,说到底,你父亲在仕途上的突飞猛进,其实只是为了你统合所有的三国守护灵提供基础和吸引火力而已。而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事情你父亲不能知道。因为你爷爷需要你父亲一心仕途,不要分心,而如果他一旦知道你的事,让他不分心是不可能的。” 赵天佑突然觉得他老爹有点惨,先是被自己老爹坑,然后要被自己儿子坑爹,这可实在是……“不管怎么说,你所做的一切对你父亲永远是有利无害。因为你的实力增长,对他的仕途其实是有帮助的。等到你的实力慢慢成长,你父亲到头来总会明白你爷爷的意图的。所以你也不能算是骗他,充其量顶多是让他总是晚一步知道事实全部的真相而已。” “好吧。”赵天佑想了好一会,叹了口气,“也只能这么想了,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 第八节 六道轮回珠 - 纨绔 - 淼渺 “你知道我们三国众之所以想要投靠一个人是为了什么吗?为了六道轮回珠。” 听到六道轮回珠这五个字,赵天佑就莫名觉得这东西应该很牛,但是他对这东西的见识仅此而已,直到他听到郭嘉说出这玩意的用处之后,才真正知道这东西牛逼得有那么点逆天了。 “所谓六道轮回珠,是一种记载在《创世录》上的神秘法宝,它的功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可以赋予守护灵新的生命。任何守护灵只要透过六道轮回珠,就可以转生在刚刚去世的人的身体上,然后就可以从飘渺的元灵的状态,化为真正的生命体。” 当看到郭嘉说到这里,两只眼睛都放光的时候,赵天佑就知道这玩意对他来说拥有多么强的吸引力了。 “这么说,接下来我们要干的事,就是找到六道轮回珠了,那哪儿有六道轮回珠呢?” “六道轮回珠不是什么别的法宝,是极为珍惜的。古往今来,这世上流传下来的六道轮回珠也不多,全世界范围内大概也不超过五颗,而其中华夏国只有一颗。” “这么玩意这么珍贵?那这颗六道轮回珠都在谁手上呢?” 赵天佑原本只是随口这么插一句,结果郭嘉的回答让他惊得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在统治华夏国两千年,从来没有被轮替下来的第一世家陈家手里。” 赵天佑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不会吧?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要我去从陈家手里抢吧?” “这当然是最快捷的方法了,不过如果你觉得很难办到的话,你还可以选择第二种方法――自己做一个。”郭嘉说道。 “这玩意还能自己做?”赵天佑略想了一小会,就说道,“不用说,应该很难吧?” “这是当然,如果不难的话,那天下岂不是到处都是六道轮回珠?” “那做这玩意到底难在哪里呢?” “第一,首先你要得到一颗王级天珠。每个御灵师消化念力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在某个时间段内,一下子得到太多念力,就会无法转化为神魂之力。在这个时候,御灵师可以将多余的念力储存下来,等到消化完毕之后再将这念力提取出来继续吸收。储存念力的器物有千百种,而其中最好的储存器就是天珠,华夏国十三大家族所使用的存储器大多数就都是天珠。天珠分为很多个层级,而其中最普通的天珠就是白天珠,而最好的天珠就是王级天珠。一颗王级天珠所能储存的念力,大概相当于九千颗白天珠。” 听到这里,赵天佑就忍不住插嘴道:“不用说,这个王级天珠一定很难找到吧?” “王级天珠产自极深的深海,在我们那个时代,因为深入大海的能力有限,王级天珠当然是几乎不可替代的神级法宝,用价值连城都无法形容它的珍贵,应该说价值连国还差不多。但是现在这个时代,深海科技那么发达,王级天珠已经不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东西了。不要说别的渠道,就光是各种守护灵走私集团举办的拍卖会上,就经常会出现拍卖王级天珠的情况。” “哦……”赵天佑松了口气,“那一般王级天珠的价格在多少?” “通常来说,都不是太贵,以华夏币来说的话,三到五亿之间吧,应该就能拿下。” 赵天佑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三到五亿,居然还不贵?你这算是神嘲讽吗?” “相比起我们那时候,为了一颗王级天珠,甚至可以两国开展来说,现在的三到五亿你觉得多吗?”郭嘉反问道。 赵天佑一想想,这倒也是,贵不贵那都是用对比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赵天佑还是心情很不爽,为什么他永远会处于这种悲剧的状态之中。每次刚觉得自己快要发达了,就会发现其实自己赚的钱远远不够远,这究竟是尼玛什么情况? 而这时候,郭嘉也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们不可能只是靠着周建兵的那点产业赚钱的。我既然来了,肯定就会想方法帮你用最快的方法赚钱的。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凑到这笔钱的。” “你还会赚钱?”赵天佑激动了起来,“我记得你在三国演义里光会出谋划策打仗来着,你难不成对于做生意也很精通?” “谁说赚钱一定要老老实实做经营的?抢钱不是比老老实实赚更快吗?”郭嘉嗤之以鼻道,“好了,这个我以后再跟你探讨,我还是继续跟你说六道轮回珠的制作要求吧。除了王级天珠之外,想要做出六道轮回珠还必须有一个最重要,同时也是最难的因素,那就是必须拥有五绝之火中的一种才行。拥有五绝之火的人,都是拥有五绝天赋的人,这样的人数百年才能诞生一个。因此五绝之火极为难得,也正是这个因素,限制了六道轮回珠在这个世界上的数量。而你的地狱红莲偏偏就是五绝之火之一。” “有了王级天珠,还有五绝之火之后,接下来还需要的就是九道至阴之气。每得到一道至阴之气之后,你就要以地狱红莲之火炼化,炼化之后,投放到王级天珠之中。一共搜集到九道至阴之气之后,六道轮回珠就成了。六道轮回珠成就之后,每得三道至阳之气,就可以将一个守护灵化为生命。” “啊?六道轮回珠做成之后,不是随便就可以把你们所有人都转化成生命,还得用三道至阳之气,才能换一个守护灵转化成生命?”赵天佑咂了咂舌,“这也太难了吧?” “当然。”郭嘉答道,“如果事情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我们何苦还要去寻找新的主人,直接投靠陈家不就可以了吗?正是因为就算有六道轮回珠,但是将守护灵转化为生命的时候,投入的成本毅然很大。而且守护灵如果没有转化为生命,那么他的寿命将长达千年,而如果一旦转化为生命,那就最多活个百多年,而且不再受原主人控制,变成了完全的独立个体。这也就是说,一个守护灵一旦转化为生命,它对于原主人的作用其实是大幅下降的。因此,六道轮回珠的拥有者,通常都是将转化做为一种至高无上的奖励,来激励着家族中所有的守护灵的。而陈家积累两千年,家族中等待着转化为生命的守护灵,已经不知道排了多少个了。我们做为新生守护灵,肯定是轮不到的,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会想要扶持新的对象。” “那么,所谓三道至阳之气,究竟是什么呢?”赵天佑又问道。 “三个S级以上的守护灵的元灵。” “哈?”赵天佑愣了一下,“不管是什么守护灵,转化为生命的时候,消耗都要这么大吗?” “没错。” 听完郭嘉的答案,赵天佑越发明白郭嘉刚才那话的意思了,你想想看,随便将什么守护灵转化为生命都需要以另外三个S级以上守护灵的元灵做为代价,这也就意味着,在最划算的情况下,也是三比一的投入。 而这投入换来的,是一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能力下降,而且寿命缩短了十分之一就要死掉的独立生命。任何正常的势力,都不会滥施这种赏赐,否则的话,就等于自取灭亡了。 “我明白了。”赵天佑重新又躺了下来,“这样说的话,接下来哥又要陷入苦逼的赚钱生涯了。” 这时候,郭嘉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就不问问九阴之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对哦。”赵天佑重又睁大眼睛,“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至阴之气又是怎么回事?不会又像至阳之气那样杀S级守护灵吧?” 郭嘉忍不住笑了笑,说道:“九阴之气的获得,可比杀S级守护灵要难多了。” 明显感觉到郭嘉在笑的赵天佑,不相信地问道:“不会吧?你可别吓我。比杀S级守护灵还难的事是什么?” “正常来说,九阴之气的获得,确实比九阳之气要难得到得多。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是比较喜闻乐见的任务才对。”郭嘉继续笑着说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这玩意到底怎么得?” “和至阳之气不同,至阴之气并没有一定之规,笼统来说,它通常都在气运极盛,并且拥有处子之身的女子身上。” 赵天佑很感兴趣地摸了摸下巴,“那……我该怎么把这个至阴之气从她身上给弄出来呢?” “至阴之气和至阳之气都存在神魂之中。取这种至阴之气有两个方法,一个方法是将这名女子杀死,并在她神魂消散之前,以地狱红莲灼烧之,将其中的至阴之气取出。” 一听到这个,赵天佑想也不想,就说道:“我的妈,你别再跟我说这个了,再这么下去,我都要被你教唆成杀人狂魔了,你赶紧说第二个方法吧。” “第二个方法就是,在其完全身心自愿的情况下,与你接吻,你在其意乱情迷之中,悄悄启动地狱红莲,以你的嘴和气管做为吸管,将她神魂之中的至阴之气取出。” 说到这里,郭嘉忍不住坏笑了起来,“这个是不是很对你的胃口?” 第九节 世家背后 - 纨绔 - 淼渺 “你别这么说,我可不是那种人。” 赵天佑嘴里虽然这么说,脸上却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拥有处子之身,这就说明这女的应该都不大,避免了自己去亲老太婆的风险。但是这个气运极盛就很难说了,芙蓉姐姐那种一夜成名的算不算那种气运很盛的呢?如果是的话,岂不是太苦逼了? 带着这种忧虑,赵天佑很是惴惴不安地又问道:“我想问下,这个所谓的气韵极盛是怎么解释的?” “气运这个东西,很难用一个量化的标准来表达。不过通常来说,这样的女人都是家族显赫,而且貌美如花,这下你是不是放心了?” 赵天佑一边乐得哈达子都快流下来,一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郭嘉,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我这个人很老实,可经不住忽悠。” “对于女人来说,相貌就是上天就是给予的最好财富。所以,所谓气运极盛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美貌呢。再者说,如果没有显赫家族的话,美貌只会带来命运多舛,不然怎么会有自古红颜多薄命这种说法呢。所以,我说气运极盛的女人通常都是家族显赫,貌美如花,怎么会是忽悠你呢?” 赵天佑越听越觉得郭嘉说得特别有道理,他越觉得郭嘉说得有道理,哈达子就流得越厉害,到后来,甚至于连半个枕头都湿了。 当他察觉到这情况的时候,他很不好意思的,抹了抹嘴角,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自我解释道:“在周大哥家水喝多了,我平常不这样的。” ********************************************************************** 中京,清兰山。 清兰山从前又叫静宜园,位于中京西郊,距市区二十五公里,全园面积一百六十公顷,最高峰海拔五百七十五米,是中京著名的森林公园。 一千年前,陈家族长在此地修建了大永安寺,又称甘露寺,寺旁建行宫,经历代扩建,到三百年,随着陈家一枝独大的局面渐渐改观,华夏国由陈家一家独大,变成了四大世家共管,再到九大家族分权。原本做为陈家私家园林的清兰山,也变成了民众们都可以前往的景点。不过,在这一百六十公顷的土地上,四大世家,九大家族还是分割了大概十公顷左右的地块,并且这块地上修建了一批别墅,做为各大家族休闲以及款待贵宾之用。 做为四大世家的族长,李若成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到清兰山来待上几天。在这几天时间里,他一般不处理任何公务,也不处理家族中的事情,就是开开心心玩几天。 可以说,每年的这几天,都是五十四岁的李若成一年之中难得的私人时间。因此,在这段时间里,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没人敢打扰他。 然而,很显然,今年的李若成没有办法享受到这一年之中难得的闲暇时光了。 “修冷雨这个老王八蛋,下台就下台了,为什么在临下台之前,还搞这一出?” 李若成愤怒地将他的秘书交给他的文档丢在桌上,完全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桌上的文档,正是修冷雨提交的辞职报告。 在辞职报告中,修冷雨对这次香江之行进行了详细的汇报。在报告中,他承认了因为自己受到个人情感驱使,导致用人失察,错误地启用了周建兵。对于周建兵在最关键时刻,偷袭并击伤他,然后将那块拥有S级守护灵的魂玉窃为己有的事件,修冷雨甘愿承担全责。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任何值得李若成大动肝火的地方。 真正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后面的话,修冷雨在报告中说,赵雪峰从二十五年前起,就已经是特别事务局派到赣南省监察地方的秘密监察官。 二十五年来,赵雪峰不顾个人的得失,一直秘密地为特别事务局工作,立下了诸多汗马功劳。至今已经秘密升迁为特别事务局最高级监察长,正式军衔为上校。 修冷雨还在报告中写到,赵雪峰一直对于周建兵心存疑虑,为了了解清楚周建兵的内心想法,他还专门跟他拉近关系,跟他一起在地方上做了一些虚与委蛇的合作。 正是在这次合作中,赵雪峰发现了周建兵对特别事务局对他的惩罚怀恨之心,并且还趁着修冷雨来到赣南的机会,当面向他做了专门的陈述和回报,并且提出建议,请他不要启用周建兵。修冷雨出于急于用人的现状,以及对周建兵错误的个人判断,最后还是使用了周建兵。因此,虽然周建兵事件虽然很严重,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抹杀了赵雪峰的功劳,请新任特别事务局局长对赵雪峰就此事进行特别嘉奖。 这个报告不仅将赵天佑与叛国者来往甚密的漩涡中拉了出来,而且还一下子把他塑造成了一个一心为国,伟光正的地下英雄。 而最可怕的是,因为这一个报告,赵雪峰就从原本一个副科级的小吏,一跃而成了特别事务局上校。谁都知道,因为特别事务局部门非常特殊,权力非常大,所以特别事务局的官员如果转任地方的话,要提高一级使用。 这也就是说,如果赵雪峰就此从特别事务局中专业的话,那么他的行政级别,正常来说,将可以直接达到正厅级,就算再苛刻,副厅是怎么也跑不掉的。 如此一来的话,赵雪峰就从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变得开始有那么一点小威胁了。毕竟赵雪峰的父亲的影响力是不容小觑的,赵雪峰本人在锦江政局动荡中所展现的操作手法也充分证明了他的能力。 “族长,修冷雨的这个报告可以说是新写的,但是他整理给元老会的,关于赵雪峰那厚厚的一叠文档,却是确确实实都在特别事务局存档了的。由此可见,今天这一出,可不是什么即兴演出,而是蓄谋已久。” 说话的是李氏家族在中京的重要官员李默明,他今年四十八岁,官居警察部第一副部长,无论是在华夏国还是李氏家族,都是属于实权派。 “没错。”李若成也从最初的愤怒当初很快缓过神来,他点了点头,说道,“事情很明显,修冷雨给赵雪峰制作的档案是从二十五年前就开始的。这也就是说,修冷雨的这个阴谋准备了整整二十五年。要说这件事情跟赵清文那个老家伙没关系,谁信呢?” “赵清文……”李默明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这老家伙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阴魂不散,真是太可怕了。” 李若成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说道:“赵家不比当初,赵清文那时候,赵家也还算有几个人才。就算没有赵清文,他们还能产生新的族长,继续传承他们家族的地位。这个是因为如此,我父亲才能联合他们家族中的反对势力,趁他出国访问,在国内紧密串联,将他赶下台去。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三十年内耗,赵家现在青黄不接,正是最希望产生新兴领袖的时候。在这个时候,赵雪峰冒出头来,说不定就会被赵家抓过去,那事情可就麻烦了。有赵清文当年的威望加持,再加上赵雪峰传自让父亲一脉的权谋之术,说不定赵家真就翻过盘来了。” “族长,这事恐怕已经很快就不是揣测,而是要成为事实了。”李默明忧虑地走到李若成身边,轻声道,“在修冷雨这老王八蛋搞这一出之前,我就已经收到消息。赵家内部有强烈的反省声音,有很多人要求把赵雪峰请回来,但是也只是韩寒,好像还没有最终付诸实施。原因就是觉得赵雪峰目前基础太弱,恐怕来不及接班。但是现在修冷雨玩了这么一手,我想赵家召回赵雪峰,并且极力扶助他,恐怕就要变成必然的事了。” 说到这里,李默明恨恨地咬了咬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早知如此,伯父就不该顾忌什么舆论,应该直接就将这对父子置于死地的。如果真那样做了,哪里有今天的麻烦?” “这都是事后话,谁能想到赵清文都被弄到这步田地了,他儿子还能够翻身?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这老家伙竟然还留了这么狠的一招后手啊。”李若成说着,满脸阴鸷地站在窗边,有些失神地望了一阵窗外的树林之后,有些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问李默明一样地继续说道,“虽说特别事务局这三十年都是由修冷雨大权独揽。但是谁都知道,修冷雨能够在特别事务局如此猖狂,背后是因为陈家的力挺。修冷雨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陈家就真的一无所知吗?” “这事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我们现在直接出手,恐怕是多有不便的。既然如此的话,不如……” 李默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李若成点点头,“你说得没错,现在还不是我们赤膊上阵的时候。赣南省是金家的地盘,给他们的好处,让他们先去折腾折腾吧。” 第十节 清白没了 - 纨绔 - 淼渺 正如郭嘉所说,以赵雪峰的消息渠道,他得到中京消息的时间,也不过晚了不到二十四小时而已,就在第二天的下午,被他称为“三哥”的人就把中京的好消息给带了过来。 当听到在修冷雨的帮助下,不仅完全撇清了跟周建兵叛国事件的关系,而且还在特别事务局拥有上校军衔的时候,原本心情处于谷底的赵雪峰,完全不能相信。 “什么?修冷雨不仅帮我撇清了跟周建兵的关系,而且还给了我一个上校军衔,这个消息确实吗?” 赵雪峰完全不刚相信地站了起来,问道。 “这是千真万确的,要不然我怎么能刚走,又急匆匆地坐飞机赶回来呢?”赵雪峰“三哥”的脸上喜气洋洋地说道。 赵雪峰摇了摇头,依然很疑惑地说道:“这不应该啊,如果要给予上校军衔的话,必须得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有文档准备。这些东西全部都要在特别事务局备案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突然给个上校军衔呢?” “修冷雨为你在特别事务局建立了整整二十五年的人事档案,连你这二十五年的述职报告等各种事项都全部弄好了,甚至于连你的签名上面都有。这些东西他都已经提交给元老会了,族长是亲眼所见,所以是不会错的。” 听到“三哥”这么说,赵雪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确信这件事情是真的了。不过,就算如此,他的内心还是被极其深刻地震撼到了,因为这就意味着,修冷雨根本就不是临时卖谁的账,而是在暗中已经为他准备了整整二十五年。 修冷雨能够这么做,有且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他的父亲赵清文。 这样一来,赵雪峰的心里就不由得生出一个疑问――“究竟是纯粹出于对我父亲的友谊,而自发给我留下的这条后路?还是出于我父亲生前的请求而做出这样的安排?如果是父亲生前请求的话,为什么父亲在生前从来不曾跟自己透露过这件事?” 而在这时候,被他称为三哥的人则继续说道:“原本大家对于重新迎你回族,还有种种声音,但是现在你的身份有了这样巨大的转变,一下子家族里的反对声音就被压下去了。族长这次让我来除了通报这个好消息之外,还让我特别通知你,请你尽快带着天佑回中京一趟,我们安排个时间举行一个回归仪式。” 赵雪峰淡淡地扬了扬眉头,问道:“回归就回归吧,有必要还专门搞个仪式这么张扬吗?” 赵雪峰的“三哥”连连点头,“当然有必要,简直太有必要的。族长这样做有三个原因,第一,可以让全华夏国的人都知道以后你重新是赵家的人,这可以为你以后的仕途壮一下声势,毕竟赵家的牌子现在还没倒,还是管点用处的。第二,赵清文族长当初被迫离开赵家,是闹得轰轰烈烈,这次我们用同样的声势把你们迎回来,也算是给赵清文族长一个交代。第三,赵家现在大家人心惶惶,借着这个仪式,也可以把人心重新聚一聚。” 听到“三哥”这么说,赵雪峰也不便说什么了,他于是问道:“那举行仪式的日子大致是什么时候,族长那边有安排吗?” “还没有定下来,族长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既然以你为主,那自然是由你来定时间比较好,家族那边尽力配合就是。” “时间方面,我这里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我儿子现在在读高三,正是学业紧张的时候,希望家族考虑到这个因素,最好将仪式安排在周末,以免影响他的学业。” ************************************************************************* 就在赵雪峰在跟他的“三哥”讨论回归仪式的时候,赵天佑正悄悄从课堂上跑到校门口的便利店去买口香糖。 之所以在课点跑去买口香糖,一是因为这节课是数学课,老师刚好有点自己的私事,就发了一堆习题让学生自习,没有老师看着,偷跑比较方便,二是因为陈梦琪在上课之前隐晦地表达过觉得他今天的口气不是很清新。 以赵天佑的脚程,就这么几层楼,几百米的距离,来回也不过区区几分钟的时间。 然而,倒霉的是,他刚从便利店买了口香糖出来,就看到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七,身材高瘦的老女人,好吧,还是人道一点,称之为中年老女人吧推着自行车迎面走来,连躲都没地方躲。 一看到这中年女人,赵天佑顿时头皮发麻。 此人名叫窦月娥,是赵天佑学校的教务主任兼高三年级组的组长,人称鬼见愁。她今年已经四十九岁了,结过婚,不过后来老公出轨,离掉了,从此以后整个人性情就变得比较尖刻了。哪个学生要是调皮捣蛋被她看见了,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不被骂上半个小时根本就不可能放你走。 就在赵天佑缩着头,准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快速逃走的时候,就只听到窦月娥劈头盖脸地就冲着他吼了起来,“赵天佑,你跑什么跑?” 赵天佑赶紧立住,陪着笑脸说道:“窦主任,我……” “我什么我?”窦月娥推着自行车走上来,根本就不给赵天佑说话的机会,“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会偷跑到便利店来?” “我突然肚子很饿,疼得胃都难受了,所以跑下来买点吃的。”赵天佑苦着脸,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说道。 窦月娥等着赵天佑,问道:“现在又不是饭点,为什么会肚子饿?你中午不吃饭的吗?” “我……” 赵天佑刚开口,就又被窦月娥把话给堵住,“你还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最近这一个月你晚自习基本就不来了,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陈梦琪吗?就你的成绩,你就算非常努力,考个二本都很勉强,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告诉你,你连专科都没戏。” 赵天佑再次张开嘴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窦月娥那双怒视着他的眼睛,只能是深深叹口气,“随便你说什么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还冤枉你了吗?我告诉你,我这么说是为你好。你不要天天跟张扬那种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不然的话,你早晚也会混成个流氓。” 本来赵天佑没什么,听到窦月娥说到张扬,他顿时心里不爽了,“窦主任,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谁告诉你张扬是流氓了?” “哟,你还学会讲那些什么江湖义气了是吧?”窦月娥看到赵天佑回嘴了,整个人顿时精神了,把自行车一停,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赵天佑,“张扬跟人打架都打到住医院了,这还不叫地痞流氓?什么叫地痞流氓?” “窦主任,谁告诉你张扬是因为打架才住院的?他是被人家滋事才打得住医院的。他明明是受害者,怎么到你嘴里好像反倒变成了他也有罪了?” “流氓为什么找他?怎么不找我啊?不就是因为他是流氓吗?我知道你跟他关系好,你回去告诉他,让他以后在学校里给我老老实实的。想要耍流氓,滚到街上去,不要在我们学校里乱搞,歪风邪气,我最看不惯就是这套,年纪轻轻就拉帮结派,为非作歹……” 就在赵天佑的耐性开始有点消耗殆尽的时候,突然从转角有个声音响起,“你他妈跟谁说话呢?” 窦月娥几乎是本能地就一拍自行车,朝着赵天佑怒目圆睁,“你跟谁说他妈的?” “还能是谁,跟你呢,老姑婆!” 直到这时候,窦月娥才反应过来,说这话的不是赵天佑,而是身后的人。 她于是赶紧转过头去,结果这一下倒好,一眼就看到有十几个脖子,脑后勺都纹着张牙舞爪的纹身的黑衣人,正站在她身后。 这一下,窦月娥就有点慌了,这些人可不是她的学生,一看就是正宗的黑社会,真把他们惹了,谁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来? 她于是赶紧解释道:“小兄弟,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在说你们,我是在跟我的学生讲话。” 赵天佑抬头一看,看到这领头的好像有点眼熟,再一想,好像就是昨天晚上在周建兵家里见的那一批人中的一个。 “你的学生?”那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拍了拍窦月娥的车龙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跟我个人无关,只要你们不在学校闹事就行。”窦月娥说到这里,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四周,“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们学校范围内了。” “告诉你,这是我大哥,以后跟他说话小心点。”黑衣人瞪大眼睛,冲着窦月娥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那十几个黑衣人一起低下头来,齐声喊道:“老大。” 赵天佑当场就脑中一片晕眩,心中默哀道:“尼玛,哥的清白彻底毁了。” 第十一节 屌爆了 - 纨绔 - 淼渺 “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吗?你就乱吼她?这尼玛是我们教务主任好不好?哥以后还要高考的,你这不是坑哥吗?” 等到陪着笑脸将脸色苍白的窦月娥送走之后,赵天佑便马上转过头,不满地对着那黑衣人训了起来。 在最开始的那一刹那,黑衣人的脸上显出恼怒的神色。 不管怎么说,他在锦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被一个高中生这样训斥,还是在他的这么多下属面前,感到难堪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很快他就想起来了,面前这个高中生已经是青龙社的社长,周建兵亲自指定给他们的新任老大,于是,他赶紧收起恼怒的神色,低下头,用尽量恭敬的语气说道:“对不起,老大,我是看她跟您说话太不恭敬了,所以我才……” 看到这黑衣人态度不错,而且也是为自己出头的份上,赵天佑也就不那么气他给自己惹麻烦了,于是语气有些缓和地问道:“这事算了,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你的忠心我能理解,但是我可不是周大哥,可以肆无忌惮,我在外面还是要低调点的,你不能给我惹麻烦。好了,说吧,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黑衣人答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周老大把位子传给你的事情昨天才知道,今天就已经传开了,现在整个锦江混混圈里有点乱,陈经理让我来请你去办公室一趟,商量下看该怎么办。” 赵天佑一听,当时就有点不解,“奇怪了,荀雄和吴兆龙不是都死了吗?还有谁敢跟青龙社捣乱?” “嗯……”黑衣人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下,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大,咱们还是回办公室再说吧。” 看到这黑衣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赵天佑就猜肯定另有隐情,不便在他的手下们面前讲,他略想了想,点头道:“那成,那你把你刚才所说的办公室地址给我,我等会直接过去。” 黑衣人稍微有点着急地说道:“陈经理哪里有点急哦,要不,老大,咱们就过去吧?好多兄弟都等着呢。” “唉,我这不还有课呢嘛。你不要忘了,青龙社社长那是我兼职,我主业还是个高三学生好吧?” 赵天佑这么一说,那黑衣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有些讪讪地点点头,“那好吧,办公室就在周老大的酒吧的,老大你放学了就赶紧来吧,兄弟们都等着。” “好,我一放学就会赶紧过去的。”赵天佑说到这里,稍顿了顿,又问道,“对了,你多大?叫什么?什么职位?” “我叫郑飞羽,今年二十六岁,白虎堂副堂主。” “好,我记住了。”赵天佑点点头,“你去吧。” 说着,赵天佑就赶紧跑回学校去上课,不过,却怎么也难以专心起来,总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使得陈有定会专门派郑飞羽来给自己报信。 放学之后,赵天佑都顾不得送陈梦琪回家,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赶紧跑到周建兵的那间酒吧里。 当他一进酒吧的时候,就看到酒吧里闹哄哄的,挤满了人,比昨天多了十倍不止,而这些人形态各异,不过全都有同一个特征,那就是身上的衣服不管是什么款式,西装也好,汗衫也好,衬衫也好,总之全部都是黑色的。 这些中的大部分都不认识赵天佑,当他们看到赵天佑走进来的时候,每个人都用一种很好奇地目光围观了过来。 这阵势让赵天佑当下有些发愣,不过,他很快就听到自己的脑海里响起郭嘉的声音,“表情要冷峻,目视前方,想象你的前面有一条两眼发亮,只要你稍有懈怠就要扑上来狠狠咬你一口的野狼。然后,问陈有定在哪?” 郭嘉的话,赵天佑自然是当场照做了,他一脸冷酷地站在门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好像满酒吧的人都是空气一般,嘴里用一种不紧不慢地口气问道:“陈有定在哪?” 他话刚问完,就看到陈有定满头大汗地从经理室里钻了出来,“老大,您来了,我们到经理室里坐吧。” 陈有定说着,就要给赵天佑开出一条路。 这时候,赵天佑就听到郭嘉又说道:“不要进经理室,在当前这种情况下,这会让人觉得你像是个傀儡。记住,你才是老大。” 赵天佑听完郭嘉的话,略微在脑子里过了一下之后,便淡淡地看了陈有定一眼,缓步走到酒吧中央附近的一个位置上坐下,然后转过头,看着陈有定,“这里都是自己兄弟,没什么话不能跟大家说,就在这说吧。” 赵天佑说到这里,扫视了全场一圈,用一种举重若轻地口吻说道:“你们都站着干嘛?选美吗?” 昨天晚上在跟赵天佑说话的时候,陈有定心里其实对赵天佑多少都有点轻视的心理的,他之所以服从赵天佑,完全都是因为对周建兵惯性的服从而已。而现在,当他看到赵天佑摆出这副和他的年龄截然不同的派头的时候,心中不禁有些讶异。 当看到场中大部分人还是露出迷惑的神色的时候,陈有定才赶紧解释道:“我跟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周老大给我们指定的继任者,他叫做赵天佑。他已经昨晚已经跟帮里们的堂主们会过面,现在正式是我们的新老大。” 他这话刚一说完,整个酒吧的场子里就炸锅了。 “什么?我们的新老大竟然是这么一个小孩?没有搞错吧?” “不会吧?这个竟然是我们老大?凭什么呀?” “就是,该不会是陈有定这厮在假传圣旨,到哪找来个傀儡吧?” 当场面越来越乱的时候,赵天佑发现,除了对眼下局面完全茫然失措的陈有定之外,昨天晚上的那些堂主们,一个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赵天佑装作很镇定自若地继续坐在那里,其实心里完全懵了,“这尼玛怎么搞啊?” “不要说话,也不要有任何表示,现在是见识人心的最好时候。不过,不能真的只是傻傻地坐在这里笑。那样的话,就算你装得再镇定,也会显得有些傻。” 听到郭嘉这么说,赵天佑顿时就为难了起来,“那你这到底是要我怎么办?” “当整个酒吧里一个人都没有,自己很专心地玩一个小玩意,比如,玩一个硬币。然后好好观察一下酒吧的电源开关都在哪里。” 郭嘉一说完,赵天佑就想起来当初自己在沈豪的赌场里玩筹码时候的情形。光是想想,赵天佑就觉得郭嘉的建议很有道理。 于是,他身体很放松地靠在酒吧台上,悄无声息地从钱包里掏出一个硬币,然后将这硬币放在自己的手背,专心致志地开始玩起硬币来。 “老大,我们还是到经理室去吧,堂主们都在里面等着呢,这外面实在太乱了。”陈有定有些着急地侧过头,对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低着头只顾着玩硬币,完全就不理陈有定。 就在这时候,终于经理室里有个人走了出来,打开嗓子吼道:“你们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大小?在老大面前,也敢这么放肆?是不是想要吃帮规?” 赵天佑微微抬头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下午来找他的那个人,郑飞羽。 他刚看到郑飞羽,就听到郭嘉说道:“此人可用。” 经过郑飞羽这一吼,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然后郑飞羽又走到赵天佑身边,低着头恭敬地说道:“老大,堂主们都在办公室里等着呢,请您进去开会吧?” “现在该是让在场的人见识到你与众不同的一面了。” 郭嘉这话刚说完,就看到赵天佑一直玩着硬币的手当即一停,心中默念一声,吕布附体。 尔后,在场的人便看到原本一直在笑着玩硬币的赵天佑突然随手将一甩,然后就听到一声破空之声响起,再然后就是硬币击打在开关上的声音。 每一声击打声响起,就有一个开关被打开,酒吧里就亮上一分。 当连续响到三声的时候,整个酒吧里已经变得很亮堂,然后就有很多人都看到有一个一块钱的硬币在空中飞快地旋转着,在打开一个开关之后,又弹射到另外一个开关上。 一连六次之后,满场乱飞的硬币才重新朝着赵天佑身边飞去。 而赵天佑自然地好像是拿筷子一样,右手随意在空中一抓,便将这硬币抓在手里。 如果说,刚才郑飞羽一声吼只是让酒吧里的几百黑衣人安静了许多的话,那么当赵天佑这一手露出来之后,全场简直是死一般的寂静。 原本看向赵天佑有些轻视甚至是不屑的目光,全都换成了惊叹之中带着些敬畏的眼神。 尽管是军人出身,但是因为从来就没有打算用心经营的关系,所以周建兵的青龙社,从来就不是一个特别严密的组织,完全是依靠着周建兵的个人魅力才将这个团体给凝聚起来的。 所以,当赵天佑接任的时候,包括陈有定,郑飞羽在内,其实对他都是没有信心的。因为他们完全无法想象区区一个高中生,能够替代周建兵。 直到现在,当他们看到在场所有人的眼神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他们错了。 而他们也终于理解,为什么周建兵那么多手下不选,却专门找了一个高中生来给他当继承人。 原因非常简单,这个高中生几乎跟周建兵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他们同样**爆了! 第十二节 立威 - 纨绔 - 淼渺 “刚才黑不隆冬的,谁也看不清楚谁是谁,现在好了。我能看得清楚,你们也能看得清楚我。我觉得这样好,大家心里都亮堂。”赵天佑说到这里,笑着缓缓站了起来,侧过头对郑飞羽说道,“去把他们都喊出来吧。” 郑飞羽丝毫不敢犹豫,赶紧点头,应了声是,然后去经理室里,将闭门在里面喝酒聊天的堂主们都喊了出来。 原本坐在经理室里一边喝酒聊天,一边等着赵天佑去开会的堂主级人物,见郑飞羽进来喊他们,大部分人都是赶紧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却也有几个用一种满不以为然地眼神扫了郑飞羽一眼。 不多时,差不多二十个堂主级的人纷纷从经理室走了出来,一起走到赵天佑面前,行礼喊了声“老大”。 大部分人还是算恭敬的,却也有几个表情很不自然,喊得不情不愿,这一切都被赵天佑看在眼里。看到这些人和昨天晚上截然不同的态度,赵天佑顿时就知道,情形也许就像郑飞羽所说的那样,可能还真是有点小危急。 赵天佑指着椭圆形的酒吧台,说道:“坐吧。”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之后,赵天佑才缓缓坐下,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陈有定,继续说道:“说吧,今天的会主要主题是什么。” 陈有定推了推黑框眼镜,看了看四周数百人,略带些不安地说道:“是吴兆龙和荀雄的人在给我们惹麻烦。” “吴兆龙和荀雄都已经死了,他们还能闹什么?”赵天佑不解地问道。 “他们是死了,但是他们残部还在啊。周总在的时候,他们全都很听话,甚至都愿意去掉字头,完全并入我们青龙社的。但是,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知道的消息,知道周总不在了。于是这些人马上掉头就翻脸了,他们现在这两股残部合在一起,在一个叫做秦克的人的带领下凝成了一股绳,说要跟我们平分锦江的地盘。” 等到陈有定说完,赵天佑马上就听到郭嘉在脑海里说道:“不用说,这个秦克背后肯定还有人。不然,他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反应这么快。” 赵天佑对郭嘉的话深以为然,他笑了笑,说道:“周大哥把位子传给我,也不过是昨天的事,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秦克就已经将荀雄和吴兆龙的两股人马全都带到手里去了,就这行动效率,说他们是黑社会可真是太委屈他们了。他们这哪是黑社会啊,这简直就是特种部队啊。” 陈有定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也是觉得这里面有名堂。秦克以前是荀雄的头马,虽说那人还算有点头脑,也有点势力,但是以他的本事,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这么多人都整合起来。我想,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总之,现在的局面就是荀雄和吴兆龙的人马都已经被秦克弄过去了。他们这两股加起来,论人数,是我们的三四倍。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开战,我们局面很不利。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决定接下来到底怎么处理这事,究竟是打还是和。要打的话怎么打能赢,要和的话怎么和才能不让人家得寸进尺。至于他背后有没有人,讨论这个根本就没意义。” 说话的人叫雷冲,是青龙社八大堂主之一,玄武堂堂主。 不用郭嘉提醒,赵天佑也可以感觉得到这人对自己的不尊重,不过他自重身份,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就在这时候,赵天佑又听到郑飞羽很不忿地说道:“雷冲,你这是什么话。我们青龙社什么时候是靠人多混饭吃的?他们那帮人是人多,但是真要干起来,他们怎么可能是我们对手?” 郑飞羽话刚说完,就听到有个瘦高的中年人冷冷说道:“小郑,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从前周老大在,现在呢?” 这中年人话刚说完,郑飞羽脸色憋得通红,却是不敢驳嘴,只是转头看着赵天佑。 赵天佑知道为什么郑飞羽不敢驳这个人的嘴,因为说话的这人叫做陈勋,是白虎堂的正堂主,也就是郑飞羽的直属上司。 赵天佑根本不接他们的话,而是身子向后,放松地躺在椅子里,笑着问着全场的其他人,“除了雷堂主和陈堂主之外,还有谁没有信心的?” 赵天佑这话刚说完,全部的堂主级的人物便纷纷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赵天佑也不理他们,只是静静地坐着,又开始玩起他的硬币来,直到大概三分钟之后,他才将硬币再次握住,然后笑着看着众人,问道:“好了,时间到了,你们都表个态吧,没信心的都举个手。”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陈勋和雷冲率先举起手来,尔后过了片刻,又有三四个人稀稀落落举起手来。另外还有几个人也是有点犹豫,不过最后终究还是没有举手。 这时候,场内所有人就看到赵天佑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个子不大高,但是颇为精悍的中年汉子,笑着问道:“孟庆,你是执法堂堂主,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赵天佑话音刚落,孟庆就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笔直地冲着赵天佑点点头,“社长,请问。” “身为青龙社社长,有没有升迁以及贬黜任何成员的权力?”赵天佑笑着问道。 “当然。”孟庆爽利地答道。 一听到这对话,陈勋和雷冲两人就禁不住对视了起来,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不祥的预感以及不敢相信。 赵天佑又继续问道:“那么,我再问一下,社长的这种权力受任何其他因素的制约或者影响吗?” 孟庆想也不想,就答道:“青龙社万事以社长为尊,社长的权力自然是没有任何限制。” “好。”赵天佑点点头,然后便用一种说一件很小的事情的口气说道:“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刚才举手的人,全部都贬斥为最初级的社员。” 赵天佑这话音刚落,就看到在场所有人的嘴巴都张了一个大大的O型,就连孟庆也不例外。 “你们没有听到我的话吗?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是普通社员了。这个酒吧台本社只有副堂主级以上的人才能坐,所以,你们……”赵天佑原本微微笑着的表情,突然显得无比冷峻,右拳猛地往身前的酒吧台上一锤,“给我滚!” 话音刚落,赵天佑身前的大理石酒吧台当场分崩离析,化作一堆破碎的石料垮塌在了他的脚下。没有人任何人招呼,但是酒吧台旁边所有的全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之后,脸色苍白的雷冲与陈勋等人,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缓缓离开了酒吧台。 除了陈勋之外,所有人都是走向了最近的凳子,而陈勋则是咬着牙向着门外走去。 “不要让他走,他是内奸。” 赵天佑脑海里的郭嘉刚说完这句话,酒吧里的所有人就看到赵天佑右手关节一曲,手里的硬币破空飞去,正好打在陈勋的膝关节处,将正在走向门外的陈勋打翻在地。 “关起来。”赵天佑说着,指着孟庆和陈有定,“我怀疑他是内奸,你们俩给我亲自审。” “是!”孟庆和陈有定丝毫不敢迟疑地大声答道。 尔后,赵天佑又转过头对郑飞羽说道:“现在你是白虎堂的正堂主了……” 他话正说到这里,郑飞羽都还没来得及致谢的时候,就看到雷冲突然站了起来,冲向赵天佑。 郑飞羽见状,赶紧护在赵天佑面前。而雷冲冲到距离赵天佑不到五米远的地方,“扑通”一下跪在了赵天佑面前,哭着喊道:“老大,我要举报陈勋!我完全是受他蒙蔽和坑害的,一切跟我无关啊!” 赵天佑看着跪在地上的雷冲,淡淡地笑了笑,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才成为了青龙社真正的社长。 ************************************************************************在同一时刻,沈豪气冲冲地冲进他父亲的办公室。 一走进办公室,他就看到他父亲还有他弟弟沈俊都在办公室里,两个人看着聊得还挺开心的。 “父亲,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家怎么又会有人跑到锦江去青龙社捣乱?” 一进门,沈豪就很生气地问答。 “难道你不知道吗?金家已经给我们传来可靠的消息,周建兵已经完了,他犯了叛国罪,现在正在逃亡,青龙社如今群龙无首,正是我们吞并锦江地下势力的好时候。” 沈豪的父亲笑着对沈豪说道。 沈豪不高兴地说道:“父亲,人无信不立,我们跟赵天佑他们是有盟约的,怎么可以干这种背后捅盟友刀子的事呢?” 这时候,沈俊插嘴道:“大哥,没事,跟他们的盟约是你立的。只要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就完了?我们沈家又没有跟他们结盟。” 原本就很生气的沈豪听到沈俊这么说,愈发觉得心烦,顺口就说道:“阿俊,你一个小孩子,你懂什么?” 而让沈豪没有想到的是,沈俊竟然也顺口就答道:“我再是小孩子,我也是未来沈家的家主。” 第十三节 炮灰 - 纨绔 - 淼渺 “你……” 沈豪被沈俊冲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这时候,沈豪的父亲马上皱起眉头,对沈俊呵斥了起来,“沈俊,你怎么跟你哥说话的?” 沈俊也知道自己刚才这话有点过了,但是当他想到他哥竟然还要帮着赵天佑的时候,心里就说不出的不高兴,于是他不服气地嘟着嘴说道:“哥,我没冲你的意思,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偏袒那个姓赵的?” “阿俊,你自己都说了,以后沈家是要靠你继承的。你能不能自己长点心?不要老是因为区区一个女人的事,老是对赵天佑心怀芥蒂?”沈豪说着,长叹一口气,转过头看着他父亲,“爸,赵天佑这一家不简单,我们这么贸然插手下去,是很不妥当的。” “好吧,既然你都来了,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沈豪的父亲说到这,看了沈俊一眼,“好了,沈俊你出去,我有正经事跟你哥哥说。” 沈俊什么也没说,嘟着嘴巴站了起来,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等到沈俊离开之后,沈豪的父亲才凑到沈豪身边,说道:“阿豪啊,其实我们跟赵雪峰他们立盟约这事,我并不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我原本也是想着缓一缓,看看风向的,但是你知道吗?昨天是金家的那个重量级人物直接给我打电话,而且连续打了两个,下午一个,晚上一个,让我马上动手,你说,我能怎么办?难道金家的指令,我能不服从吗?” 听完他父亲的话,沈豪沉默了半晌,摇头道:“爸,不是不服从,是可以稍微缓缓。我们可以先跟他们宣布解约,然后再慢慢采取其他的行动,这样我们才不会落人话柄啊。” “我当然也想啊,可是金家催得真的很急,那人甚至还在电话里隐约透露了,只要这事办好了,我们成为守护家族的事那基本上是铁板钉钉的。这可是平时我们沈家巴结都巴结不到的好机会,你说你爸我能错过吗?我当然要干!但是我想着盟约是你跟他们立的,直接让你去干,以你的性子,你肯定不乐意啊,而且这事让你干也败你名声,所以我就想着安排别人来干。回头你可以说你不知情,把这事勉强避过去。我原本是想安排李蒙来干的,但是后来想来想去,你虽然什么都好,但是你的身体你自己也知道……阿俊虽然不成器,但是咱们这家当迟早还是得交给他的,所以我也想着趁着这个机会锻炼锻炼他。” 沈豪的父亲说到这里,也微微叹了口气,“所以,我就让他把我们原本就安排在锦江的棋子都用上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只是让他去安排,我也没想到昨天晚上刚跟他说完,今天锦江就能闹起来,说起来他还是确实太小,心气轻浮,办事太毛躁了些。但是,毛躁就毛躁点吧,也可以让金家看出来咱们办他们的事很上心。要是能因为这事真的把守护家族这事敲定下来,我是死也瞑目了。” “父亲,你们这么干,是要坏大事的。”沈豪闭上双眼,无力地摇了摇头,长叹道。 看到沈豪这副表情,沈豪的父亲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他对他这个儿子很了解,不是个无事夸大的人,他显得这么无力,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他于是赶紧问道:“阿豪,你是不是知道点别的什么?” 沈豪看向他父亲,问道:“我根本就不需要知道什么别的什么,父亲,我只问你一句话,一个值得金家注意的人,一个值得金家专门打电话给你,催促你去对付他的人,你觉得这个人的背景简单吗?” “哦,你原来说的是这个。”沈豪的父亲原本很紧张,听到沈豪这么说,顿时放松了下来,“你猜得没错,这个赵氏父子不是普通人。他们原来都是赵家的人,而且赵雪峰的父亲,还曾经是赵家的族长。不过,他们家都已经被驱逐出家族都三十年了,已经没有什么影响力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沈豪叹了口气,苦笑着反问道:“父亲,如果赵氏父子真的那么人畜无害,那金家为什么又突然那么急吼吼地想要对付他们呢?” “呃……”沈豪的父亲愣了一下,“也许是最近赵雪峰在锦江闹得太过头了,金家对他有警惕之心吧?毕竟赣南可是金家的传统地盘,不希望有超出他们家族控制之外的人出现,也是情理之中的想法。更何况赵雪峰不管怎么说也曾经是十三大家族的人,身份敏感,所以他们格外重视也算是正常吧?” 沈豪又进一步追问道:“父亲,如果您的推论是对的,那么,赵雪峰在锦江掀起政局大变的时候,金家为什么不出手镇压?难道父亲您觉得金家没有这个能力吗?” “这……”沈豪的父亲被沈豪问住了,他愣了一会,然后反问沈豪,“那阿豪,依你看,这事……?” “要我说,就八个字――神仙打架,凡人莫近。我们沈家在洪都确实还勉强算得上一号,但是要是放到整个华夏国来说,我们就是小指头的小指头,那些站在高处的老爷们,随便哪一个不开心,随时都可以灭了我们。我现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金家突然要那么急吼吼地让我们出手去搞赵氏父子。但是我敢说,一定是中京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变故,突然让金家紧张了起来,才促使他们做出这样急切的决定。”沈豪说到这里,看着他父亲,满脸忧虑地说道,“父亲,能把金家都逼得仓促行事的变故,那是我们沈家这种小家族掺和得起的吗?” 沈豪的父亲坐在位子上想了一阵,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阿豪,你说下去。” “爸,你再想想,赵天佑再怎么着,也不过是区区一个高中生而已。我们现在去搞他,对于赵雪峰根本就不伤筋动骨。既然如此,金家为什么还要我们去做呢?这说明什么?说明金家对赵雪峰很忌惮,根本就不敢直接对他下手,而只能是从他儿子那里找点事,来拉下他的后腿。爸,你想想看,为什么会这样?”沈豪再次闭上眼睛,干咽了一口口水,“原因有且一个,赵雪峰手里有我们不知道,但是却让金家都感到忌惮不已的底牌啊。” 沈豪自己说到这里,都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脸色变得格外骇然,“难道……我的天!” “不会吧?”看到沈豪这表情,他父亲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不会是想要说……赵雪峰可能很快就要回归赵家了?”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了。”沈豪脸色苍白地缓缓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赵雪峰的仕途很可能就要一飞冲天。他现在任职的地方是锦江,而将来的发展也应该就是在赣南。这样一来,他的发展必定要改变赣南主要被金家势力霸占的局面。所以,金家才会想要对他动手。但是,碍于赵氏家族的势力,金家不可能明着向赵雪峰下手。就只能在他儿子那儿动手,挑动着我们跟赵天佑在锦江闹一场。事情闹得越大,金家越开心。因为那样的话,赵雪峰的儿子在锦江操纵黑社会,扰乱社会治安,称霸乡里的坏名声就会远扬。然后,金家就可以用这个理由给赵雪峰使绊子。到这时候,金家的目的达到了,而我们把赵雪峰和赵家往死里得罪了。真到那时候,不要说我们未必还能成为金家的守护家族,就算真的成了,如果赵家要往死里整我们,金家又是不是肯死保我们呢?” 沈豪的父亲越听沈豪的分析,越觉得沈豪的话十分之有道理,而当他觉得沈豪的推论几乎就是事实的时候,浑身上下不禁马上流出一阵冷汗,整个人就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原地转圈起来,“糊涂啊,我真是老糊涂了,我怎么就没把这事想得这么深呢?” 沈豪的父亲说到这里,又无比懊恼地拍了额头一下,仰起头长叹一声,“唉……我真是鬼迷心窍了。那姓金的给我打完电话之后,我应该第一时间就找你商量的。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铸成那样的大错了。” 面对着父亲的懊悔交加,沈豪只是沉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豪的父亲在房间里转了一阵,又重新坐回沈豪身边,用商量的口气问道:“阿豪,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事已至此,已经把赵家给得罪了,基本也无可挽回了,那咱们干脆就不管不顾了,我们只能继续闹下去,能闹多大就闹多大,闹到金家满意为止。反正……金赵两家咱们总得靠上一家不是?闹完之后,咱们就让金家赶紧把咱们守护家族的身份给定下来。再之后,如果赵家要来找咱们麻烦的时候,你就出面去跟赵雪峰他们说清楚,这一切都是金家逼迫,咱们沈家也是身不由己。如果赵家以后在赣南地面上想干点什么事,我们沈家全力配合,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绝无二话。” 沈豪的父亲说到这里,满怀期待地看着沈豪,而他看到的,是沈豪近乎悲愤的拍案而起,“爸,你是真的糊涂了!难道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金家自己那么多人都不用,就偏偏要用我们沈家是为什么吗?图的就是你现在跟金家没什么关系,万一到时候赵家发起飙来,可以跟你完全撇清关系!” 第十四节 良好市民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四月九日下午六点,在数百人的围观下,仅仅是简单的讯问,陈勋就很如实地把自己是受沈家指使挑拨离间的事给交代了出来。 之所以会这样顺利,完全是因为赵天按照吕布的指点,轻轻摁住了人类某个最为疼痛的穴位,然后拼命用手指往里戳。 当陈勋交代了之后,那几个被他蛊惑的人顿时都或真或假地愤怒地冲过来,恨不得直接把他打死。而赵天佑当然不可能真的允许在周建兵的酒吧里出人命案,所以便制止了他们。 通过这一事件,不但青龙社的凝聚力空前提高了起来,而且也让赵天佑感到很放心――周建兵的这些手下虽然都很桀骜不驯,但是这么多人真正做了叛徒的,其实也就陈勋一个而已,由此可知周建兵带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就在赵天佑因为在酒吧内被众人一片敬畏的目光中众星捧月,而感到有些飘飘然的时候,赵天佑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天佑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沈豪的电话,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拿起手机就要走到经理室去接电话。 他刚转身,就看到孟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一尺半长的砍刀走了过来,拖着陈勋就要走。赵天佑赶紧将他拦住,问道:“孟庆,你这是要干嘛?” 孟庆松开手,用很是恭敬地语气答道:“社长,这是起码的江湖规矩。内奸都是要三刀六洞,弃尸街头的。” “我说,你们现在的老大是一个高中生,马上就要考上大学了,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的手下,你们的觉悟也要稍微提升一下,这动不动就见血的毛病是时候改改了。”赵天佑皱着眉头看着孟庆手里的刀,说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准再杀人。” “啊?”孟庆讶异地看着赵天佑,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服膺赵天佑权威的他也不敢反驳,而是乖乖地问道,“那社长,你看这个内奸我们该怎么处理?” “这家伙平时有没有犯什么事啊?”赵天佑略想了想,问道。 孟庆满脸不屑地答道:“当然有,这家伙是我们帮里手最脏的人,黄赌毒全沾。周老大在的时候,就多次惩罚过他,不过念在他曾经有功,一直没有下决心将他驱逐出帮而已。没有想到反倒是养虎为患,把他养成一个大号内奸了。” 听到孟庆这么说,赵天佑先是啧了一声,“孟庆,你怎么说也是执法堂堂主,按说应该是各堂之中最有学问的。你这用的都什么成语,还养虎为患,就他这样的,也称得上是虎吗?我看顶多算条黄鼠狼。” 等到在场几百人一阵哄笑之后,赵天佑又继续说道:“我看这样,我们尽一下好市民的义务,把他大到杀人放火,小到随地吐痰的任何犯罪罪证全部收集齐,完了把他和罪证一起送到警察局去。” “啊?”孟庆一听傻了,下巴都差点给掉下来,“把他送警察局?” 黑社会处理内奸的方法,竟然是把他缴送警察局?这……这也太违和了吧? 看到孟庆满脸惊愕,赵天佑有些不悦地问道:“怎么?我的话不顶事?” 赵天佑话刚问完,孟庆就猛地一咬牙,把下巴给咬了起来,大声答道:“是!我马上就去办。” 说着,孟庆就转过身,振臂高呼道:“兄弟们,谁知道陈勋的犯罪罪行的,全都站出来揭发。” “他的电脑有五百G的黄碟……” “我看到他在百度贴吧非法上传盗版小说牟利……” “他经常对着他家的狗自慰,我想这算是虐待动物的一种……” 在一片正义的声讨声中,赵天佑欣慰地拿着已经一直响个不停地手机走向经理室,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偷偷地小声自言自语道:“尼玛没事偷偷看个盗贴也就算了,居然还主动上传盗贴牟利,法律不管哥早打死你丫的了……” 就在这样的吐槽声中,赵天佑走进了经理室,门一关,赵天佑顺手把电话接了起来,笑呵呵地问道:“沈二公子,您有什么见教啊?” “我要跟你通报一件事,我弟弟昨天犯浑了,给你在锦江添了麻烦,非常不好意思。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秦克今天晚上就会像早上的雾水一样人间蒸发。我向你保证,在明天天亮以前,锦江还会一如既往地平静。” 赵天佑原本以为沈豪是故意来试探他的,然而沈豪的这一番话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有些迷惑地愣了一阵之后,问道:“沈公子,你到底想玩什么?” 电话里的沈豪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以人格向你保证,这件事情绝对与我无关,这完全是我父亲在遭受到某种强力外力压迫之下,做出的无奈选择。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实情,所以我马上安排处理。我沈豪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你可以到处打听打听,我沈豪说话有没有言而无信过。” “强力外力?”赵天佑走到周建兵经常坐得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问道,“是什么强力外力?该不会跟倪匡的科幻小说一样,到头来什么都是外星人干的吧?” “是金家。”沈豪如实地坦白道。 赵天佑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金家?哪个金家?” 沈豪进一步解释道:“九大家族的那个金家。” 赵天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金家怎么可能插手这种事?” “这件事我想他们并不是冲着你,而是冲着你父亲……” 十分钟后,赵天佑和沈豪的电话来到了结尾,赵天佑对着电话说道:“沈豪,我和你一样不算是个君子。但是我奉行的原则是人家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既然你这次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我赵天佑以后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明白了,管好你弟弟,别让他惹我。要是他惹我,你别怪我不给他面子。” “我一定会对我弟弟严加管教的。”沈豪有些无奈地在电话里说道。 通话结束之后,赵天佑走出经理室,看到孟庆已经抄写陈勋的罪状抄到手软了,他于是走上前去,对孟庆说道:“慢慢抄,抄完了把他送警察局。兄弟们都是良好市民,举报有功,陈经理……” 赵天佑转过身,又看着陈有定,“安排后厨赶紧开工,给兄弟们做点吃的,吃完了让大家都散伙该干嘛干嘛去吧。” 陈有定有些忧虑地看向赵天佑,“但是,社长,虽然陈勋搞定了,但是秦克那里……” 陈有定这么说,其他的人也都一起看向赵天佑,想看看赵天佑接下来究竟会怎么安排。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赵天佑轻松地耸了耸肩,“秦克的事你们就不用担心。明天早上你们睡醒起来的时候,他就会像早上的雾水一样人间蒸发的。到时候,我们就坐着等着那群乌合之众老老实实地趴在我们脚下吧。” 说到这里,赵天佑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走出酒吧,拦了辆的士,从容地扬长而去。 赵天佑其实是打车回家,然而在酒吧里的那些人看来,却全不是那回事。 “看来老大是要亲自动手了。” “就老大的身手,秦克这家伙肯定算是完了。” “就是,老大一拳头就能把大理石桌给锤碎,就秦克那身板,一拳下去,连分尸的时间都省了。” “以后我都喝矿泉水,再也不煮水喝了。” “为什么?” “锦江最好的抛尸地点是哪?水库啊!” “我操……” ************************************************************************回到家之后,赵天佑看到赵雪峰正在神采飞扬的写着书法。 他于是笑着走了上去,问道:“老爸,你干嘛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大好事啊?” 赵雪峰划完笔力饱满的最后一笔,将毛笔搁在砚台上,笑着转过头,看着赵天佑,说道:“你爷爷保佑啊……” 接下来赵雪峰所说的一切基本都是赵天佑知道的内容,所以他尽管装着很惊奇外加惊喜的样子,但其实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知道他听到赵雪峰说道:“家族那边已经跟我确定了回归的意向了。他们还把这事看得挺隆重,说要给咱们专门搞个回归仪式,我们父子俩都去。” 听到这里,赵天佑才终于相信沈豪所说的推测全部都是对的,金家确实是因为得到了赵雪峰即将回归家族的信息,所以才断然出手的。 金家,华夏国最有权势的十三大家族之一。这样的势力,在赵天佑从前的生命中,是跟神话没有区别的存在。而现在,金家却是确确实实要对他们父子下手了,这无疑让赵天佑第一次感到了从所未有的压力,因此,他的表情也就自然而然地严肃了起来。 而当看到赵天佑这副表情,赵雪峰顿时觉得很奇怪,“天佑,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赵天佑略想了想,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他父亲,“老爸,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第十五节 财散人聚 - 纨绔 - 淼渺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赵雪峰稍微侧过身子,看着他儿子,问道:“天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赵天佑摸了摸鼻子,说道:“下午的时候,我刚收到沈豪的电话……” 当听完赵天佑转述的沈豪的话之后,赵雪峰矗立在桌旁,先是有些感慨也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们来得还真快啊。” 说到这里,赵雪峰又突然话锋一转,用一种有些责怪的语气问赵天佑道:“你怎么现在还在跟周建兵的人搞在一起?不管从前你跟他是什么关系,现在你都必须跟他完全撇清。你要记住,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叛国者。” 周建兵究竟是不是叛国者,赵天佑比赵雪峰清楚得多,不过他不能跟他老爹解释,于是便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板,用沉默表示跟赵雪峰的意见不同。 赵雪峰见赵天佑这副表情,便有些着急地说道:“天佑,你不要任性,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就算这次沈豪站稳了立场,没有在背后捅刀子。但是金家既然出手了,就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这样的事情肯定连续不断,你必须现在快刀斩乱麻把这些事情处理掉,不然的话,早晚成为大患。到时候,要是被他们说成我们跟叛国者藕断丝连,那可就麻烦了。跟这个比起来,他们诬赖你是黑社会都算是小事了。” 赵天佑略想了一会,说道:“你放心吧,等张扬身体好了,我会把青龙社的事情交给他的,到时候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赵雪峰几乎是断然否决道:“不行,你必须现在马上断。张扬又不是什么轻伤,想完全痊愈,没有一两个月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正是回归家族的节骨眼上,如果在这个时候被人家弄出什么风波来,对我们就极度不利了。” “周大哥突然离开,青龙社现在内部乱得很,我好不容易把人心聚拢了起来。如果现在我也突然撒手不管的话,青龙社是要乱的。要是青龙社真乱起来,让他们内部内讧不止,又或者让外面的人趁着他们内乱,把青龙社里的人全都给收拾了,你让我以后再跟周大哥见面的时候,怎么好意思跟他交代?” 赵天佑说到这里,才突然意识到,周建兵把青龙社交给他,除了有想要给他一支力量,给他帮忙的意思之外,也是有想让赵天佑庇护这些跟了他多年的汉子的打算。 “如果你是为了张扬,那我一个字都不说。就算是为了周建兵,我都不说什么。但是,你现在就为了这么一帮流氓地痞,就把我们父子两个都置于这样的险境,你觉得值得吗?” 赵雪峰话刚说完,赵天佑连想也不想,就大声答道:“我觉得值!” 说完,赵天佑也懒得再跟他父亲继续争执下去,一甩手就出门去了。 出门之后,赵天佑也没地方可去,想来想去,跑到医院来看张扬。 他刚进门的时候,正看到张扬躺在床上,一边吃着美女陪护给他削的苹果,一边在那乐呵呵地傻笑。 想到自己这几天被弄得满头包,而这小子却在这过着这种快活日子,赵天佑就忍不住有些心理不平衡,“我操,你这哪是住院,你这简直都过上地主的日子了。” “嘿嘿,天哥,你从香江回来了?” 看到赵天佑进来,张扬赶紧坐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哈达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啊,前天就回来了,一堆烂事搞得焦头烂额的,就没来看你。”赵天佑说着,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看到张扬身上已经基本没有绷带了,便笑着问道,“你恢复得怎么样?” “我觉得我已经完全好了。” 张扬说着,咬着苹果跳下床,就要在赵天佑面前好好耍几下,赵天佑赶紧伸手把他拦住,“得了,知道你能耐,就别在这得瑟了,回头又把伤口给拉开了。” “哎呀,天哥,我真没事。”张扬着急地拉着赵天佑的胳膊,“你赶紧跟医院说声吧,让我出院得了。我这天天在医院哪都不能去,都快憋死我了。”、 赵天佑看了看张扬,红光满面的,好像真的好了很多,他于是有些疑虑地转过头问那看护,“他真能出院?” “我跟主治医生问过了,他说张扬的身体底子很好,恢复得比一般人要快很多。现在这情况,要出院的话也是可以的,不过要定期回来复查。” 等到这看护刚说完,张扬就笑着抓着赵天佑的手,“天哥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我真的能出院了。” “你小子的身体底子倒是真硬啊。” 赵天佑这样笑着说完,便摸着腮帮子琢磨了起来。他虽然并不同意他父亲的做法,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么做肯定是会对他父亲肯定是有影响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尽量避免产生这种影响,不然的话,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些背后想要阴他爹的人? 而把张扬扶到青龙社社长这个位子上,无疑是最好的两全其美的方案。 第一,张扬是自己发小,那是过命的交情,绝对靠谱的,把青龙社交给他,和放在自 己手里是没有任何区别的。第二,张扬把自己的位子替下来之后,就可以避免有人拿他继承周建兵势力的事来做文章了。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到底用什么方法把青龙社交到张扬的手里,才能显得自然而然 的同时,也让青龙社那帮人接受呢? 就在张扬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人身高体壮,浑身上下一股凶悍之气,一看就知道不是良善之辈。 当看到他出现的时候,赵天佑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 而这人一看到赵天佑在这,吓得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赶紧就跪在了地上,“赵……赵老大……求你放我们一马吧。” 赵天佑一看,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那人看到赵天佑一脸迷惑,知道他搞不清楚到底什么状况,于是赶紧解释道:“赵老大,我叫做孟游,以前跟张扬是……同事。” 当听到这个叫做孟游的纠结了半天之后,将张扬称呼为同事,赵天佑顿时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所说的“同事”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你认识这家伙吗?”赵天佑笑完,转过头看着张扬,问道。 张扬点点头,“我认识,以前跟吴兆龙混的时候,他跟我关系还算不错,人傻了点,但是不坏。” 有张扬背书,赵天佑对孟游的态度当即就好了很多,他抬了抬手,说道:“行了,这么大个子,就别跪着了,有什么话站起来说话吧。” 赵天佑说着,看了那看护一眼,“美女,麻烦你出去逛逛吧,我们聊点私事。” 女看护原本就不喜欢在这种场合站着,现在听到赵天佑这么吩咐,赶紧感激地点点头,小跑着就离开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等那女看护一走,赵天佑便又金刀立马地坐下,问道。 孟游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像个小媳妇一样搓着手,弓着腰,小心翼翼地靠着墙角站着,小声答道:“我……我不知道您在这,我原本是来找张扬的。” “哦?那你就说说你找张扬有什么事?”赵天佑又问道。 “帮里的老兄弟们都知道张扬跟您关系近,托我来求张扬,让他在您跟前帮我们说说好话。我们都是被秦克那鸟人给忽悠了,我们真心是没有反您的意思的。您这么年轻有为,我们跟着您……” 赵天佑听到这实在扛不住了,赶紧伸手将孟游的话头打住,“得,就在这打住就行了,你再说我鸡皮疙瘩就掉满地了。” 其实孟游的话说到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天佑也基本上明白了。一定是沈豪的指令发出去之后,原本士气高涨的秦克阵营那边马上人心惶惶,而自己在酒吧发威的消息又传到了这些人耳朵里。这些原本想跟着秦克一起火中取栗的人突然就发现自己彻底掉到火坑里了,但是这火坑里一个栗子都没有,全都是钉子。 于是,担心受到秋后算账的人就开始削减了脑袋寻找后路了,而这位孟游的后路就走到了张扬的身上。 “这是个良机。”就在赵天佑琢磨着该怎么答复这个孟游的时候,郭嘉又突然在脑海里发声道。 赵天佑于是重新站了起来,看了孟游一眼,说道:“你让我想想。” 说完,赵天佑便满脸凝重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做思考状,其实是走到窗边去听郭嘉在脑海里说话。 整整三分钟后,郭嘉才把他的思路完全说完。 而听到郭嘉说完之后,原本是装作满脸凝重的赵天佑,就变成真的满脸凝重了。 “难道真的非这个方法不可吗?”赵天佑在脑海里不甘愿地问道。 郭嘉笑了笑,答道:“财散人聚啊,老板。” 这句话把赵天佑什么话都给堵住了,又犹豫了片刻之后,赵天佑才终于缓缓转过身,对孟游问道:“要我放过你们可以,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孟游不假思索地答道:“赵老大你说,只要你愿意放我们这些人一马,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 “你们要奉张扬为帮主!” 第十六节 青龙社的消失 - 纨绔 - 淼渺 “天哥,你开什么玩笑,你居然让我当帮主?我,我怎么干得了?我还只是个高中生啊。” 在孟游在的时候,张扬还故意撑住没露怯,等到孟游一走,张扬就马上炸窝了,急得抓耳挠腮的。 赵天佑笑着打了张扬一下,问道:“你是高中生,我不也是高中生吗?我能当青龙社社长,你为什么就不能当五海帮的帮主?” “啊?”张扬的嘴巴张得老大,“什么?你现在真是青龙社的社长?那周总他……” “周大哥现在不在国内了。”赵天佑叹了口气,“他出了点事,现在正在国外逃亡。临走他把青龙社交给我了。” “哦,原来是这样。”张扬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不过他也没想明白过来,反正他就认一条死理,天哥说啥是啥,但是当帮主有点太夸张了,而且也没必要,所以他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直接跟着周总的路走,把整个锦江地面都给一统不就完了吗?反正荀雄和吴兆龙都死了,锦江现在没人能炸刺。你看看刚才孟游都吓成什么样了,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们是真怕你。既然是这样的话,你还让我出来当什么帮主呢。” “这事要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就好了。”赵天佑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青龙社社长的这个位子我是坐不得的,我要是坐了,我父亲就要有麻烦了。我原本是想着直接把青龙社社长这个位子给你……” “不,这绝不行!”一听到这,张扬又跳脚了,“老大,你别发神经了,青龙社社长的位子是周总信任你才给你的,你可别随便扔给我,我可不要!” “我说你别老跟个娘们一样动不动跳脚行不行?你别以为好像我多乐意给你似的。没事被几百人前呼后拥的捧着,你以为我不喜欢这感觉吗?” 赵天佑没好气地瞪了张扬一眼,将他和赵雪峰父子俩将要回归赵家,赵雪峰的仕途将要有大发展,而在这时候有人想要借他接班青龙社社长的事黑他爸的事全都简略地说了一遍。 等到他说完之后,再转头一看,张扬的嘴巴张得大得都能把他自己的脑袋吃下去了。 “我操,你能不长这么大血盆大口吗?”赵天佑忍不住笑着骂道。 “天啊,不行了,不行了,我脑袋要炸了。”张扬用力地合上嘴巴,拼命地拍脑袋,“天哥,你这一下子说得信息量忒大了,我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你让我好好想想。” 张扬说着,瘫在床上想了一会,然后才突然跳了起来,笑着对赵天佑说道:“天哥,简单说,就是咱爹很快就要成为货真价实的高干了,你也终于美梦成真,要成为货真价实的衙内了,是不是?” 赵天佑笑了笑,有些自得又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可以这么认为吧。” 张扬点了点头,笑呵呵地应承道:“天哥,那我能理解了,从今往后,你和咱爹就都是上层人了,黑社会这种事情确实是不沾最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你把青龙社社长的位子给我吧。反正有你在我背后挺着,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也不用费啥脑子。” 赵天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让你当青龙社社长,是要让你当五海帮的帮主。” 张扬不解地嘟着嘴问道:“周总的青龙社多好啊,这社团不但名字好,在咱们锦江名声也好,为啥这么好的字头不用。反而要去用吴兆龙那鸟人的什么五海帮的字头?” “周大哥的青龙社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它是周大哥的。”赵天佑说到这里,深深叹了口气,“周大哥现在身上有案子在身,如果直接用青龙社的字头,以后会后患无穷。而你是五海帮出身,所以我才会打算用五海帮的字头。” “哦。”其实张扬不是很理解赵天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觉得不需要理解,天哥说的总是不会错的,“那好吧,那就用五海帮吧。” “具体的做法是这样,我会先在五海帮扶持一个傀儡,让这个人担任五海帮的帮主,你还太年轻,而且跟我关系太深,所以目前担任帮主也不方便,你还是先当个堂主就好。但是,话虽如此,五海帮里实际掌权的人是你,你才是真正的帮主。这一点那些人会明白。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五海帮先把荀雄剩下的人马吃掉,然后再渐渐将青龙社吞并掉,再然后,锦江就再也没有青龙社,只有五海帮这一个字头了。” 即使以张扬对赵天佑的信任,张扬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有些疑虑地说道:“天哥,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是青龙社的人虽然人不是很多,可是都是一群和团结的人。你说让他们被吞并,他们就能被吞并吗?青龙社可是周总留下的字头,他们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赵天佑心痛地咬了咬牙,说道。 第二天中午,赵天佑就在酒吧又再次召开了青龙社的高层会议。 经过了昨天的事,赵天佑在青龙社的权威已经初步建立起来了。 而当第二天早上大家就从各个渠道得知秦克以及与他狼狈为奸的一批中坚力量全都在一夜之间在锦江人间蒸发的时候,青龙社的所有人就已经对赵天佑敬若神明了。 然而,即使如此,当赵天佑开会说完第一段话的时候,会场还是无法控制地哄得一下乱成了一锅粥,“诸位,我今天让大家来,是想通报大家一件事。那就是,周大哥这次到海外去并不是简单的出远门,而是逃亡。而他这次逃亡的原因,不是一般的刑事罪,而叛国!他把你们交给我,其实是想能够借助我家的势力来保护诸位。” 尽管赵天佑现在在青龙社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但是周建兵的威望还是不是他能比拟的,因此当会场闹了一阵之后,就有一个堂主马上跳出来,说道:“周总叛国,这绝不可能!他是军人出身,怎么可能叛国?” 赵天佑心情很平静地说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想告诉你,华夏国政府说他犯了叛国罪,不代表周大哥真的叛国。而不管他有没有真的叛国,都不妨碍华夏国政府以叛国罪通缉他。全国范围内的通缉令已经在中京准备盖章了,相信要不了几天,你们就都会看到。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了。” 这时候,陈有定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道:“社长,您……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都到这时候了,我也不瞒诸位了,我是九大家族赵家的人,我爷爷是赵氏家族前任族长。以前我们家跟家族闹了点矛盾,所以离开了。而现在家族已经给我父亲发出了邀请,要请我们回归家族。很快,我们父子就都要重新成为赵氏家族的成员,而周大哥把你们托付给我,正是因为我有这样的家族背景。” 会场再次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能够见到九大家族成员的真人,几乎所有人都表示难以置信。但是周建兵的托付在前,赵天佑所展示的非凡力量与手段在后,都使得他们只能相信赵天佑所说的是真话。 “社长,既然您是九大家族的人,那您可一定要想办法给我们周总洗清冤情啊。”会场中有个堂主这样说着,全场的人就都随声附和了起来。 “这件事如果真那么简单,周大哥也就不会被迫流亡海外了。”赵天佑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不要说是他,如果你们不配合我的话,我恐怕连你们也保不住了。” “啊?社长,你这话是怎么说?”陈有定听到这里,马上很紧张地问道。 “叛国罪非同小可,你们跟周大哥都是多年的老关系,有所株连也是很可能的。尤其是你们现在还成群结党,弄个什么青龙社,那么被官面上的人趁机打击你们,大捞政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马上就有人问道:“这……那可怎么办?” 赵天佑答道:“有且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解散青龙社。” “哈?这……社里还有那么多兄弟呢,全都指望着社里给他们发工资呢,要是解散青龙社,那这些兄弟们到哪找活路去啊?”有一个堂主听到这,也不管那么多了,忍不住跳了起来,说道。 大多数堂主是沉默着不说话,但是从他们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对于赵天佑这个主意很不以为然。 “青龙社解散之后,所有社员可以并入五海帮。” 当听完赵天佑这句话,就连郑飞羽都当即眼睛圆睁了起来,“社长,这绝不可能!我们青龙社的字头怎么可能让五海帮那帮渣滓给踩了?我死都不干!” 郑飞羽这么一说,全场的堂主级干部们,几乎就全部跟着一起嚷了起来,“不行!不行!” 赵天佑一看,就知道郭嘉教给他的杀手锏是非拿出来不可了。 第十八节 安保公司 - 纨绔 - 淼渺 “你搞定了?怎么搞定的?” 赵雪峰在客厅里愣了一会,快步走了进来,坐在赵天佑身边,问道。 赵天佑慵懒地在床上打了个滚,说道:“老爸,你就别问了,我没骗你,我真搞定了,啥事没有了。” “天佑,听话。”赵雪峰说着,伸手将赵天佑拉了起来,“这事可大可小,你别不当回事,赶紧跟爸说,你都怎么搞定的。” 赵天佑看到赵雪峰这阵势,知道不把事情说清楚,他老爸是不会放过他的。于是,他只能摸了摸脸,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赵雪峰说了一遍。 等到他费了好多口水,终于把事情说完之后,赵雪峰整个人都傻了。 好一会之后,赵雪峰才惊喜地猛一拍赵天佑的肩膀,“好小子,你有长进啊,这事办得比你老爸我想得还周密。” 赵天佑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怎么样?小看你儿子吧?” “嗯。”这次赵雪峰难得地没有泼赵天佑冷水,他笑着点点头,“确实办得漂亮,尤其是散财这一招用得好。你这么多年在金钱上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富足,却可以这样洒脱地放手这么大一笔财富,这说明你小子天生心性上比一般人要强太多。小子……假以时日,你一定比你老子强。” “那是必须的呀。”难得听到老子夸得这么尽兴,赵天佑当即嘿嘿地笑了起来,说道。 两人刚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天佑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陈有定的电话。 接过电话说了几句之后,赵雪峰看到赵天佑的表情有些迷惑,便赶紧问道:“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陈有定说有些事想来求我帮忙。”赵天佑也满脸迷惑地看着他父亲。 “能有什么事呢?”赵雪峰自言自语地摸了摸下巴,然后又说道,“嗨,别瞎想了,让他们来吧,有什么事当年问了就知道。” 赵雪峰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你去开门,我就在房间里听着。”赵雪峰推了赵天佑一下,说道。 赵天佑点点头,站起身,把门打开,看到郑飞羽和陈有定两个人正站在门外,于是便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给社长您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楼下了。”郑飞羽嘿嘿笑了笑,说道。 赵天佑笑了笑,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陈有定生怕引起误会,赶紧解释道:“周总在的时候,有段时间担心令尊的安慰,所以曾经专门安排人在周围布置过保卫线。负责这个事的,就是郑飞羽。” “哦。”赵天佑点点头,让开身子,将他们两人让进屋子里来。 等到两人坐下之后,赵天佑便走到一旁去给他们倒水,陈有定和郑飞羽看到赶紧站了起来,“社长,这种事我们来就好了。” 赵天佑见他们俩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给他们倒水,便也懒得跟他们纠缠,直接走到对面坐了下来,一坐下就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我走后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 “社长,您都把家当拿出来给大家分了,哪有什么人有什么不同意见啊。”陈有定讨好地笑着挨着赵天佑坐下,说道。 这就让赵天佑有些奇怪了,“既然没有人有什么不同意见,那你们找我干嘛?” “社长,要说意见我们确实没有,但是要说苦处,还真是有一点。”郑飞羽说着,给赵天佑递过茶水,等到赵天佑接过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你看啊,我虽然没有说社长您这么年轻,可是我也现在也才二十出头,你这让我现在就退休,这可不是得把我逼疯吗?” “谁说让你退休了?”赵天佑喝了口水,瞟了他一眼,“按你的资历,分个几百万不成问题。有几百万在手里,你随便做点什么生意都可以啊,比如开个服装店或者开个餐厅什么的。” “哎哟,妈呀……”郑飞羽苦着脸拍着脑袋,“这还没开始做,光是听您这么一说,我脑子都快炸了。得了,我自己知道自己事,就我这三斤二两,连账本都看不明白,哪能做什么生意?” 赵天佑略微犹豫了片刻,说道:“实在不行,那你也可以去五海帮啊,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你到那照旧当你的堂主去。” “社长,多谢您的好意。虽说我知道五海帮幕后老大其实也是您,但是社长,五海帮这个字头我实在是不感冒。” 赵天佑听到这里,有点明白过来了,他转过头去看着陈有定,“陈经理,郑飞羽是个粗人,对做生意一窍不通,他有困难,难道你这个大经理也有同样的困难?” 陈有定讨好地笑着说道:“社长,不瞒您说,要说做生意,我还是略通一二的。以前跟周总之前,我就是自己做生意的。可是古人说得好,小生意靠经营,大生意得靠品德。我这个人虽然略略有点小脑筋,不过终究是狗肉上不得酒席,见不得大场面。不然的话,我怎么会把自己的生意给结束了,来给周总打工呢?无非就是图个跟着这样有本事,有讲义气的老大前途有靠嘛。我原本可是把一辈子的希望都放在周总身上的,现在周总不在了,我就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您身上了。” 郑飞羽这时候也忙不迭地跟着说道:“还有我,社长,我也把我一辈子的希望都放您身上的。” “你们俩开什么玩笑。”赵天佑笑了笑,“青龙社的资产都分了,我是一文不取,这个事情到时候是要陈经理你亲自过账的,做不得假的。要说有钱,你们俩谁都比我有钱,我能给你们什么希望?” “您没钱,我们有啊。”陈有定说着,稍微凑近一点,笑着对赵天佑说道,“社长,我粗粗估量了一下,如果到时候青龙社真的分了,我们几个凑在一起,多了没有,两三千万还是有的。这些钱我们都可以给社长您用来做本钱啊。” “你们几个?”赵天佑歪着嘴笑了笑,“弄了半天,你们还不只是两个人?” “你放心,人不多,就八个人。”郑飞羽赶紧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做出一个“八”的字样,“全都是人品很过硬,很靠得住的老弟兄,一般人我们才不带他们玩。” 陈有定也跟着拼命点头,“那是,绝对都是特别可靠的,寻常人我们不会搭理他们。” “你们打本给我做生意?”赵天佑光是想想,都觉得这是有趣得紧,“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干,非得让我干呢?” 郑飞羽笑着答道:“我们几个谁都不服谁,我们真要在一起做生意,赔了不说什么,真要赚了,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但是跟着社长您,那情况就不同了,我们都服您啊。而且,您这么快就能把秦克那帮家伙摆平,这说明您虽然年轻,可是是有本事的人。我们相信您绝对不会把我们往黑道上带的。” 陈有定又紧接着说道:“连行业我都想好了,别的行业咱们暂时还没把握,但是咱们开家安保公司应该还是没问题的。私人业务方面,咱们可以给那些有钱的,有名的人提供报表,还可以做些临时押运的工作。公司业务方面,什么文艺演出,比赛,发布会,展览等,咱们也可以提供全方位的安保方案。咱们青龙社跟锦江地面上那些地痞流氓不同,咱们是周总带出来的人,都是有过专门训练的。这方面的事,咱们都驾轻就熟,绝对不比那些专业的安保公司差。” 赵天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心动了起来,“安保公司,好像有点意思。” 陈有定见赵天佑动心了,便赶紧继续蛊惑道:“社长,您放心,青龙社虽然不在了,可是咱人脉还在啊,这公司只要开,从第一天开始,就不会亏钱。” 赵天佑看着陈有定,有些疑问地问道:“用青龙社的人脉做安保?那你跟以前的青龙社收保护费有什么不同?” “那怎么能一样?”陈有定很无辜地张大眼睛,“收保护费能给他们开发票吗?” 赵天佑正喝着水,听到陈有定这么说,差点一口水喷他一脸,“就这一个区别?” “呃……”陈有定有些闪烁地垂下了头,“如果想要稳赚钱的话,这么做是最方便的。” “这不行。”赵天佑放下杯子,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们真要我带着你们做的话,也成,不过我要跟你们约法三章。” “只要社长您愿意带着我们干,别说三章,就是三百章我们也干啊。”郑飞羽听到赵天佑这么说,顿时喜笑颜开道。 “第一,合法经营。我之所以愿意把青龙社的家产拿出来给你们分,就是希望让你们都走正道。这样可以降低你们遭到有人秋后算账的风险。如果现在你们又套个皮走回老路的话,那我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我直接把那几个亿自己搂着就行了,我何苦分给你们?” “第二,我要是真带着你们做的话,那你们以后就货真价实是我赵天佑的人了。我这个人很简单,规矩不多,但就一条,平时怎么着都行,我要真动真格的时候,你们得听话。谁要不听话的话,那我是不会讲情面的。” “第三,也不要说什么你们打本给我,本钱我还是有一些,我拿两百万出来。就照陈经理说的,我们就开个安保公司。初期员工嘛,除了你们八个人之外,你们再去招聘四五十个人进来。全都要身家清白的,曾经干过社团的一律不要。我们公司月薪不高,底薪一千八,主要靠业务提成。你们几个没有底薪,我给你们每人百分之四的分红。” 赵天佑说到这里,顿了顿,问道:“怎么样?这三条你们都能做到吗?” 郑飞羽和陈有定两人目光交接了一下,然后就一起从位子上走了下来,齐刷刷地跪道:“一切都听老大的。” 赵天佑满不乐意地扭过头,“以后别叫什么老大,咱以后不是什么黑社会,是堂堂商界人士了,以后叫董事长。” 第十九节 安保公司业务新方向 - 纨绔 - 淼渺 “天佑,你在答应他们之前,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呢?” 等到郑飞羽和陈有定欢天喜地地走了之后,赵雪峰才从房间里走出来,问道。 赵天佑端着杯子站了起来,一边喝水一边说道:“爸,我已经成年了,你能稍微给我点自主权吗?” 赵雪峰微微抬抬手,“我并没有要反对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现在好像什么事都不跟我想商量了,我有点不大适应。” “男人长大的标志,就是不再什么事都跟他父亲说了。”赵天佑看了看赵雪峰,“老爹,这话可是你跟我说的。” 赵雪峰抬着头看着个头已经跟自己相差无几的赵天佑,好一会之后,他点点头,“天佑,你确实长大了。” 说到这里,赵雪峰缓了缓,接着说道:“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自己做主,不过如果有什么事一个人扛不住的时候,你还是可以跟我老爹商量商量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比你多活几年,有些地方还是能给你出出主意的。” 赵天佑原本还以为赵雪峰会训自己几句,但是当他听到他老爹这么说的时候,反倒有些愕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而赵雪峰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我亲自去学校给你请假,你下午好好休息。” 说完,赵雪峰转身就要出门去。 他刚转身,就听到赵天佑说道:“喂,老爹,干嘛弄得一副这么失落的样子?你这样搞得我很内疚也。我到底哪句话戳到你的泪点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你很像当年的我,而我就很像当年的你爷爷。” 赵雪峰说着,笑了笑,转身出门去了。 赵雪峰刚出门没多久,赵天佑就问郭嘉道:“我老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所谓父亲的纠结了,一方面为儿子的成长感到欣慰,另外一方面又略略感到有些失落。”说着话,郭嘉就在赵天佑身边现出形来,笑嘻嘻的看着他。 “欣慰能理解,有什么好失落的呢?”赵天佑不解地问道。 郭嘉看了看赵天佑,笑着说道:“儿子长大了,就说明老子老了呀,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能把我老爹的气焰压下来,按说我应该很骄傲啊,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感觉,反倒有点小失落呢?”赵天佑站在原地想了一会,问郭嘉道。 郭嘉卷起嘴角笑了笑,说道:“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一个男孩,你是一个男人了。你的人生完全由你自己做主,你再也没有叛逆的权利了。” 赵天佑稍微走神了一会,但是很快便笑着晃了晃手,“好了,不谈这些了,谈谈我未来的安保公司吧,你对我这个计划有什么看法?” “在人生的路上,很多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而所有通向成功的人,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他们总是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很多无能的平庸之辈总喜欢将这种共同之处归咎于运气,然而事实上,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而你的这个选择,准确无误地证明了,你也同样拥有这样的天赋。” 听完郭嘉的话,原本还想矜持一下的赵天佑,到底还是忍不住捧着脸傻笑了起来,“我终于知道曹操那家伙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因为你实在是太会说话了。” 郭嘉笑了笑,说道:“刚才那么说,除了为了满足你的虚荣感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希望通过这段话让你明白你的这个选择,对我们未来计划的极端重要性。” 话说到后来,郭嘉脸上的笑容全都变成了郑重其事的凝重。 看到郭嘉这样,赵天佑也不得不把笑容收了起来,“只不过是个安保公司而已,这事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如果想要成为大争之子的话,你必须拥有强大的势力。任何一个势力都需要一个平台,这个平台不但可以给你提供金钱和资源,更重要的是可以为你聚集人才和人脉。在此之前,我一直在想,以你现在的位置,你应该建立一个怎样的平台才最为适合。而我现在得说,这个安保公司是个无限接近完美的起点。” 郭嘉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首先,你们父子现在回归家族了,对于你父亲来说,这在意味着拥有庞大的空间的同时,也意味着他会有很多对手。一定会有很多人想方设法想给你父亲使绊子。而你父亲刚刚回到家族,要让赵家倾尽全力来扶持是不现实的。你父亲所能得到的资源一定是有限的。所谓资源说白了,无非两个字,人,钱。” “我父亲要钱干什么呢?别的官要钱我可以理解,他要花钱打点,但是我父亲既然回归家族了,有赵家罩着,应该不需要钱了吧?”赵天佑不解地看着郭嘉问道。 “你以为你父亲有个世家子的背景扛着,就可以打遍天下了?”郭嘉说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我跟你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父亲被某个同级别的对手给陷害了。那你该怎么办呢?难道是坐等司法的公正吗?如果是那样的话,等到司法程序走完的时候,你父亲的仕途也完了。在这时候,如果你拥有自己的钱,自己的人,那你就可以用这些钱,这些人在最短的时间里,去洗清你父亲所有的罪名。” 听到这里,赵天佑摸着下巴想了一会,问道:“其实你这个道理也可以反过来用吧?比如说我父亲需要陷害一个跟他同级别的对手的时候……” 郭嘉耸了耸肩,“呃……很多事其实不用说得这么明白的。” “很好,我懂了,你继续说下去。”赵天佑点了点头,说道。 “你父亲身为政府官员,他直接去敛财,建立私人势力,显然是犯了大忌的。但是你不同,你是老百姓,这些事你可以干。当然了……”说到这,郭嘉又顿了顿,“如果你的公司是别的什么公司,那么将来你父亲官位升高了,那么你的公司就很可能会成为他人指摘他的把柄。但是,你选择的不是那种一般世家子所做的什么贸易,房地产或者能源项目,而是安保公司,赚的都是辛苦钱,背后也没有什么权钱交易,完全靠本事赚钱,这个圈内人都看得明白的。而至于那些普通百姓,你到时候只要多做一些公众活动的安保工作,以及多做些明星的安保工作,再有一个好的公关部的话,那么老百姓就也可以看到,你是在辛辛苦苦赚苦力钱的。这样一来,你父亲受到的压力以及副作用就会小很多。” “还有,安保公司初始的时候可以用身强力壮的普通人,等到稍微发展大一点,那么接受一些比较低级的民间御灵师做为公司成员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有这些人做掩护,我们收拢各种三国守护灵为己用,也会变得更隐蔽些。等到我们的实力大到已经瞒不过别人的时候,我们也就不用再瞒了。到时候打正旗号在特别事务局里挂个号,你就是一支独立势力了。” 听到这儿,赵天佑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听你这么说的,好像这事特别轻松一样。” “轻松与否只是相对而言,比起其他的路来说,这条路确实算是最为轻松的了。”郭嘉答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更加毫不犹豫地坚持往下干了。”赵天佑说着,用力一拍大腿,“先尼玛赚个三五亿,把那个什么天珠搞到手再说。” “要说到做生意,那不是我强项。”郭嘉很是谦虚地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不过说到赚钱,我倒是颇有些想法的。” 赵天佑有些纳闷地挠了挠头,“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矛盾啊?” “一点也不矛盾,做生意是指老老实实做经营,那我不擅长。但是赚钱的话,未必要老老实实做经营,也可以用别的方法,比如……巧取豪夺。” 郭嘉这么一提醒,赵天佑才想起来,这家伙好像从前就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这一次比上次**裸得多了。 “要是巧取豪夺的话,那你还是合法公司吗?”赵天佑瞪大眼睛,看着郭嘉,“那跟黑社会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们一切业务都是有正规合同,而且对方也是心甘情愿跟我们合作的。” 赵天佑飞快地眨了一阵眼睛,“还有这种好事?你能给我举个具体的例子吗?” “这有什么难的,我们的潜在客户多得很,比如说沈豪……” 一听到这个,赵天佑马上把脑袋别过去,都有点不愿意跟郭嘉说话了,老半天他才把脑袋转了回来,“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好主意呢。沈豪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洪都市的扛把子,在整个赣南地下世界他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你觉得他可能需要安保业务吗?” 郭嘉淡淡地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只要我们需要,他就会需要的。” 第二十节 给黑社会做保安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四月十日下午四点半,在跟郭嘉磋商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赵天佑又跟刚回到家的赵雪峰谈了一会。 赵雪峰首先是被赵天佑的思路给吓了一跳,尔后经过他深思熟虑之后,他同意了赵天佑的思路(实际上是郭嘉的思路),并且还说出了一些他自己角度的完善性想法。 紧接着,两个人又就各种细节讨论了接近一个小时之后,赵天佑就急不可耐的打了一辆的士,直奔洪都。 和上次不同的是,当在电话里知道赵天佑将要来访,沈豪没有依然坐在书房等,而是直接从楼上跑了下来,跑到楼下站在家门口毕恭毕敬地等着赵天佑。 一下车,看到沈豪把所有手下都遣走,只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等的时候,赵天佑就不由得有些小感动,看来沈豪确实很给自己面子的嘛。 不过,小感动归小感动,该下的手还是要下的。 就这样想着,赵天佑笑着跟沈豪说了几句寒暄话,便来到了楼上书房。 “喝点什么?”等到赵天佑坐下之后,沈豪就问道。 赵天佑身子往后一仰,自然而然地丢出一句,“无所谓,什么贵喝什么吧。” 沈豪笑了笑,走到一旁,打开酒柜,拿出一支红酒,“看来我这瓶珍藏多年的法国红酒,是开封的时候了。” 沈豪说着,拿了两个杯子走到赵天佑身边,打开红酒,给赵天佑倒了半杯之后,又解释道:“这酒是我前年在荷兰一个私人拍卖会上买的,折算成华夏币,差不多要七十五万,是我这里的酒王。” “只是一瓶酒就花七十五万,沈公子,看来你很阔嘛。”赵天佑抬起头看了看沈豪,笑眯眯地说道。 看着赵天佑笑得这么由衷,沈豪也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地身上一阵发毛。 “我们这种地下世界出来的人,就算有几个钱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臭水沟里的鱼,永远上不得真正的台面。哪里比得上赵兄弟你,世家大族出身,这辈子注定是要干一番大事的。”沈豪给自己也倒上半杯酒,坐在赵天佑对面,半感慨半奉承地说道。 赵天佑一口将红酒喝干,然后说道:“身世这东西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我爷爷那么叱咤风云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一个被赶出家族的下场?我父亲是世家出生又怎样?我爷爷一朝争权失败,他不照样老老实实在锦江一趴就是几十年?到头来,还是钞票最可靠。我爷爷当初要不是一心醉心权术,能够给我们父子俩留下点家当的话,我们这么多年又何至于过得这么窘迫?” 沈豪淡淡地笑了笑,拿起酒瓶,又给赵天佑倒酒,不过这次不是倒半杯,而是倒满。 倒完酒之后,他才笑着摸了摸上嘴唇,“赵兄弟,你今天突然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赵天佑见沈豪开腔了,就也不想继续打哈哈,开门见山地说道:“重要的事谈不上,只是我打算开间公司,想来沈公子你这儿拉点业务。” 听到这,沈豪顿时明白了,弄了半天赵天佑是到他这来弄钱的。对于沈豪来说,他这时候跟赵天佑谈什么都有点胆战心惊,唯独不怕跟他谈的,就是钱。 于是,他轻松地笑了笑,问道:“不知道赵兄弟你开的是什么公司?” 沈豪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在心里已经做了至少十种假设,然而当赵天佑说出答案的时候,他惊得差点仆倒在地。 赵天佑笑容可掬地答道:“安保公司。” “安保公司?如果是别的公司的话,我觉得我们肯定可以合作。但是安保公司的话……”沈豪拿着杯子哭笑不得,“赵兄弟,你觉得我有可能需要这方面的服务吗?” 赵天佑笑笑,说道:“你当然需要,简直是无比需要。” 沈豪有些奇怪地看了赵天佑一眼,“我是怎么个需要法呢?还请赵兄弟明示。” “当你昨天给我打那个电话的时候,我想你应该就知道,你们沈家成为金氏家族守护家族的希望,其实就已经泡汤了,对吗?”赵天佑翘起二郎腿,看着沈豪,笑着问道。 沈豪咬了咬嘴唇,硬撑着说道:“我们跟金家的交往不是一两天,我想只要我们处理得当的话,我们跟金家之间的事应该还有缓。” “沈公子,我都跟你把话说这么明白,你还这么装腔作势就没什么意思了。”赵天佑笑着摇了摇头,“金家在这种情况下把你们沈家抛出来对付我父亲,说白了就是把你们沈家当炮灰。你们对此难道就完全没有恨意吗?” 沈豪抿了口酒,说道:“只是略感不快,倒也谈不上恨,金家是世家大族,很多考量也是身不由己。” “好吧,就算沈公子你们一家都大人大量,不计较。但是事实上你们用行动表明了两件事,第一,你们看出来他们是想让你们当炮灰。第二,你们拒绝成为炮灰。我想,就算你们沈家真没有恨,你觉得金家会相信你们没有恨吗?” 沈豪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再狡辩好像也毫无意义,只能淡淡地笑了笑,不说话。 “世家大族什么的,你知道的,他们那些人高高在上惯了的,最讨厌别人不按照他们的想法行事了。你们沈家这次这么做,实际上就等于打了他们的脸,以他们的小气,我想恐怕很难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觉得你们沈家多少都有那么一点小风险吗?”赵天佑说到这里,笑了笑,“即使是普通人家,稍微多赚了点钱,都会知道要给自己买个保险啥的。难道你们沈家就一点都没想过要买点保险吗?” “你的安保公司难道还能保我们沈家的安危吗?”沈豪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赵天佑当场就笑了起来,“如果不能的话,那我来找你这是干嘛呢。” 沈豪放下酒杯,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那我倒想知道,你这个安保公司能怎么保护我们沈家的安危?” “很简单,想要逃过一个世家大族的惩罚,唯一的方法就是得到另外一个世家大族的支持。而你们沈家如果跟我这个安保公司投保的话,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金家将会收到非常清晰的信号――那就是你们沈家从你投保的那一刻开始,是我们赵家的外围组织。如果他们想动你们的话,他们就要考虑一下赵家的立场。”赵天佑说到这里,顿了顿,做了一个极为有份量的补充,“我这话不是代表我个人,而且还代表我父亲……不瞒你说,我们父子很快就要回中京去参加家族专门为我们举行的回归仪式。而我父亲说了,他将在这个回归仪式举行之前,他将会以家族承诺对你们沈家庇佑,做为我们父子参加这个回归仪式的唯一条件。当然了,前提是,你们得先在我这个安保公司投保。” 一听到这个,沈豪顿时就变得兴趣盎然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赵家将会收容我们沈家为赵家的守护家族吗?” “守护家族这种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需要一点时间。”赵天佑摇头道,“不过,我会尽力为之,争取让你在不久的将来得偿所愿。” 沈豪有些失望地摇着头笑了笑,“这样的话,你们赵家对待我们沈家的方式,跟金家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当然有。”赵天佑马上就接口道,“如果昨天的事继续恶化,你们沈家跟我们父子彻底交恶,以至于引起赵氏家族对你们沈家出手的话,我敢保证,金家肯定是要置身事外的。而如果,你在我的安保公司投保了的话,那么我向你保证,如果金家要是动你们,我的安保公司将会出手反制他们。直接搞掉金家的本事,我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只要你给我们出点情报,我们出面搞掉金家在赣南的一些爪牙还是问题不大的。” 如果金家想要对沈家动手,那么以沈家一个地方势力的能量,就算自己掌握了一些对金家不利的情资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们沈家掌握的所有的政界关系,在他们和金家之间,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金家。 这样一来,他们手里所掌握的负面的情资就会被金家轻而易举地抹平。 但是如果是赵氏父子出面的话,情况却又不同了,同样拥有世家大族的他们如果跳到台前的话,那么沈家所掌握的那些政界关系,就不会那么急着站队。 一旦金家动手,赵氏父子在拥有沈家配合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做到打掉金家在赣南的一些重要棋子。这样一来,金家就会投鼠忌器,不敢对沈家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思来想去,沈豪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我跟你投保,你就说吧,我该付多少钱?” 赵天佑想也不想,就伸出两根手指。 “一千万?”沈豪问道。 赵天佑当即笑了起来,“沈公子,你也把我们公司的收费标准想得太高了,我们怎么可能那么黑呢。” 沈豪不由得笑了起来,“如果只有一百万的话,那你也太客气了,” “刚开张,不图赚多少钱,主要是做个招牌。”赵天佑很是和气生财的笑道,“就是一百万……每天……” 刚笑着喝了一口红酒的沈豪“扑”的一声,把满口红酒吐得满地都是,“每……天?” 第一节 金家 - 纨绔 - 淼渺 华夏国,中京。 在九大家族之中,金氏家族曾经是最为垫底的家族,之所以说曾经,是因为现在赵氏家族看起来比他们金氏家族还要落魄。 然而,就是这个比金氏家族还要落魄的赵氏家族,却在不久前刚刚狠狠地扇了他们一巴掌――原本是用来破坏赵氏家族潜力股的洪都沈家,现在反倒完全倒向了赵家。 相对于九大家族来说,沈家当然什么都不是,但是在赣南那一亩三分地,沈家毕竟耕耘多年,还是颇有一些积累的。尤其是在拥有九大家族这样的门阀在后面支持的时候,这种积累的重要性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的显现出来。 随着沈家的倒戈,赣南原本金家铁桶江山的局面顿时开始变得有些闪烁迷离了起来。 而与金氏家族拙劣的操作手法相比,赵氏家族干净利落的收编,则显得要高明得多。 做为被外界认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赵雪峰,则再一次被中京的人们感叹为果然不负当年“世家第一神童”的称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赣南省有变色之虞。 随着修冷雨递交报告的公开,中京的人们也都开始知道赵天佑不再只是一个普通的底层公务员,而是拥有特别管理局上校军衔的高级军官。 这样的消息,外加上赵雪峰在赣南所展现出来的一切,顿时使得赵雪峰回归赵氏家族的回归仪式的邀请函变得很炙手可热。 中京城里数之不尽的政治掮客以及投机者们,都很想要在仪式上好好跟这位恨有可能成为未来之星的男人套套近乎。 然而,赵雪峰有多么风光,金家就会感到有多么的耻辱。 他们现在无比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如果是金家中其他人的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毫无疑问要被追究责任的。丢了这么大的脸,金家族长怎么都需要一个替罪羊来成全自己的脸面。可惜的是,这次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正是他自己。这毫无疑问使得他格外的狼狈了。 金家族长叫做金河山,今年六十一岁,能够在家族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执掌着金氏家族,自然不可能完全是个无能之辈。不过,他刚愎自用,从不认错的一面,却也是举世共知的。 “赣南的事,你们几个怎么看?” 金河山说这话的时候,正穿着一身太极服在花园里打着太极,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而在他身后的,是家族中在赣南担任要职的三位主要干部。 他们分别是赣南省常务副省长金明,赣南省洪都市市长金钟云,赣南省组织部部长金桐。 这三个人中以金明的年纪最大,有四十七岁,其中年纪最轻的是金钟云,只有三十八岁,金桐则是两者中间,为四十三岁。 应该说,这三个人都是年富力强之辈,正是因为有他们三个人在赣南,再加上金家的幕后支持,金家才能够将赣南经营得被所有人认为是金家的大本营。 而现在出现了赵雪峰这个异数,金河山便赶在赵雪峰回京参加回归仪式之前,将他们三个招回中京,跟他们商量对策。 “从赵家的布局来看,我想他们肯定是要让赵雪峰直接从特别事务局转业的。而从赵雪峰在赣南折腾的热情来看,我看他多半还是要留在赣南的,所以,我们现在就应该想些对策,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率先说话的,是自己里最老的金明。 他说完之后,金桐就跟着说道:“是的,族长,以赵雪峰特别事务局上校军衔退下来的话,正常来说都是正厅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族长可以将他的级别压下来,要是能压成副厅的话,我们的压力会小很多。毕竟副厅和正厅之间怎么说也隔着半级,就算有赵家的全力支持,赵雪峰想要跨越这半级,少说也得一年左右。” 听到这两人说完之后,金河山看向洪都市市长金钟云,“钟云,你怎么看?” “形势很清楚,赵家这次把赵雪峰召回去,并且这么苦心孤诣地给他在特别事务局还布了个局,摆明了就是拿他赵雪峰当救命稻草的。在这种情况下,赵家是肯定是排除万难,也要支持赵雪峰走上去的。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我们想要去压赵雪峰的级别,恐怕是不现实的。而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压级别这事也没有必要。真正重要的,不是级别,而是职务。” 听到金钟云说完,金河山很满意地点点头,指着金钟云说道:“钟云,你们三个人里,就你的这个话说得还有点意思,一针见血。没错,关键就在赵雪峰的这个职位上。” 金河山说着,看向金桐,“金桐啊,如果到时候那些老头子真要把赵雪峰安排到赣南去的话,赣南有什么适合他的位置吗?” 谁能够在族长面前抢到风头,那就意味着谁可以得到更多家族中的资源倾斜。而现在风头被金钟云抢了,而且还是以踩在自己观点上的方式抢到的风投,这让金桐心里多少都有些感到不爽。 不过,在金河山面前,他并不敢直接表现出来,“如果他真要来,随便把他丢到一个冷僻部门去晾着就完了。” “钟云,你看呢?”金河山看起来确实更偏爱金钟云多一些,刚听完金桐的意见,就转过头问金钟云道。 金钟云略想了片刻,笑着对金桐说道:“桐哥,如果能那样的话,当然是最好了,怕就怕赵家不干啊。” “赣南是我们金家的地盘,什么时候轮到他赵家话事?”金桐不满地看了金钟云一眼,说道。 金钟云知道金桐一直对自己受到族长青睐有些嫉妒,所以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淡淡地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在赣南,我们金家的势力最大这当然没错,但是赣南并不在外国,还是在华夏国。只要在华夏国,就肯定是要遵循全国一盘棋的总意志的。把赵雪峰丢到冷衙门凉起来,这个想法是不大可能现实的,只能白白让人家笑我们金家没有容人之量。”金河山说到这里,收起打太极的架势,双手交后,看着金桐,用一种教训的口吻说道,“金桐,不是我说你,你身在组织部部长这样关键的位置上,凡事都应该在脑袋里多转几个弯,不要总是那么直来直去。直来直去的,那是打手,那不是政治家。在这点上,你不仅要跟你的金明大哥学,恐怕还要跟你的钟云小弟学。” 这时候,金钟云赶紧笑着打圆场道:“金桐大哥一向是非常有政治智慧的,只是在族长您面前说话才这样直来直去。这也是他对您老人家的一片赤诚啊。” 而金桐却完全不领情,“族长,我跟您这么多年,您应该明白,我这人就一根筋,您指哪打哪,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您要觉得我干得不好,不能给家族出力,您只要一句话,我立马打辞职报告,回家养鱼去。”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现在成瓷娃娃了?摸不得碰不得,稍微说几句就要撂挑子?”金河山抬起头,严厉的看了金桐一眼,“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副省级干部了,要有点体统。” “是,族长。”看到金河山认了真,金桐也不敢耍脾气了,赶紧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说道。 “我们金家在赣南就你们三个副省级的干部,全赣南的队伍就靠你们三个人带。以前什么样我就不管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人必须给我齐心。否则的话,一盘散沙的,被那姓赵的随便一捅,就掉一地沙子,那像什么样子?” 一直在旁边不大说话的金明这时候赶紧笑着上来给金桐解围道:“族长,金桐这人您了解,就这脾气,说话直来直往的,我跟钟云对他这一点都很了解。要说争执嘛,舌头跟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呢。但是绝对没有到影响团结的份上,这个您放心。” 见金明都说话了,金河山也不好再继续责怪下去,便转过身,自己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又抬起头问道:“你们老实告诉我,你们在洪都的那些破事,姓沈的知道多少?” 金明答道:“沈家不过是个考验期的外围家族,并不是我们的守护家族,所以他对于我们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不多,那就是还是有咯?”金河山看了金明一眼,问道。 金明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如果没有我在后面撑着的话,沈家手里的东西,足以让你们三个人都下台吧?” 金河山说着,扫了这三人一眼,当他看到这三个人齐刷刷的低下头,他就知道自己所说的是事实。不过,他也没脸谴责什么,因为把沈家逼反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做人要有志向,不要只想着敛财。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睡觉还不是一张床,死了还不是一副棺材,难道你还有本事睡两副吗?”金河山说到这里,直起腰长长地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随便一个冷门厅长肯定是打发不了赵雪峰的,如果让他做实权厅长的话,又会对我们现在在赣南的权力结构造成影响……算了,给他一个副市长吧。” 第二节 金宇轩出场 - 纨绔 - 淼渺 “爷爷,难道你们从来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沈家会突然倒戈吗?” 金河山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却看到有一个约莫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从一个侧门走了进来ō.éτ这年轻人个头并不太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但是却自有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势。 他留着一头郑伊健式的黑色长发,剑眉星目,轮廓分明,身穿一件黑色皮夹克,下身穿着一身灯芯笼军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军靴,就连走路的时候身体也挺得笔直,仿佛一支插在地上的利剑一般。 看到这年轻人出现之后,原本还都暗战个不停的金明等三人就全都露出和蔼的微笑,全然没有因为他突然跑出来插话而露出的不快。 这一切只因为这年轻人并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金河山最为心疼的一个孙儿,名叫金宇轩。他刚刚大学毕业一年不到,和许多世家子一样,他被直接送进特别事务局熬资历,不过他的表现十分优异,才一年时间不到,连实习期都没有完全结束,就已经因功得到了少校军衔。 一般来说,实习结束的时候,能够得到中尉军衔就算是优异的考评了,正常的话,是只有少尉而已的。 一年时间不到,就当上少校,即使在世家子之中,这也是非常难得的成绩,在目前的特别事务局实习的成员中,世家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是能够拥有这样军衔的,却只有金宇轩一人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就连一向最讲尊卑的金河山,也没有对他突然冒出来插话感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而是收起了习惯性的严肃面容,满脸慈爱地对金宇轩说道:“轩儿,你不是在特别事务局实习嘛,怎么会突然有时间到爷爷这儿来?” “现在满中京都在传着赵雪峰回归赵家的事,所以孙儿在特别事务局里坐不住。特地到爷爷这儿来,想看看爷爷怎么看。刚好遇到爷爷和几位伯伯谈到这事,忍不住冒昧地插了句嘴。”金宇轩说到这里,恭敬地朝着金明等三人拱手道,“还请伯伯们不要太介怀。” 金宇轩这话刚说完,就听到金桐哈哈大笑道:“宇轩,这你就别怪当伯伯的说你了,你一个年轻人。就该有点冲劲。唯唯诺诺,不圆不扁的有什么意思?” 金桐这话明贬暗褒,在显得他好像真的很粗豪的同时。又很好的给金宇轩的行为做了背书。从这就可以看出金钟云所说不差,金桐并不是真的没有心机,只是在有时候他故意要装出一副没有心机的样子而已。 既然金桐抢先把话说了。金明和金钟云两人自然也就不能跟着再说什么了,只是对他善意地笑了笑,再怎么说,金宇轩毕竟还是晚辈,这么多长辈一起去附和他的话,未免显得太过轻浮了。 “轩儿,听你刚才那话的意思,你好像对沈家这事有些看法?”金河山看着金宇轩,鼓励地问道。 “是的。孙儿确实有些看法。”金宇轩点点头,然后说道,“爷爷,我知道家族里有些人背后在说风凉话。说什么沈家是被我们逼反的,说如果不是我们逼他们对赵雪峰下手,他担心遭到赵家的疯狂报复,今天的局面就不会出现。” 金宇轩所说的。其实也是金河山自己心里的痛,当他听到金宇轩这么说,他便很有兴趣地问道:“难道你觉得事情不是这样吗?” “这个事怎么说呢?是,但又不是。所谓的是,就是我们逼沈家对付赵雪峰。肯定是起到了催化他倒向赵家那一边的结果。而所谓不是,就是无论我们今天有没有逼。沈家都是要倒向赵家的。也就是说,无论我们怎么做,沈家倒向赵家都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听到金宇轩说到这里,站在一旁的金桐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呢?” 金宇轩答道:“几位伯伯想想看,如果是三十年前赵清文当政的时候,我们跟赵家当然不能比,但是就现在的形势而言,我们金家针对赵家的优势还是非常明显的。而沈家最终却为什么选择背弃了更强的我们,而选择投向日薄西山的赵家呢?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也许沈家是担心被我们利用完之后,遭到抛弃吧。”金钟云说到这里,看了看金河山,看他心情不错,又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要是按照我先前的计划,先让他们提前成为我们的守护家族,然后再让他们出手去对付赵家的话,也许情形会有所不同也说不定。” 让沈家用地下手段去拖赵雪峰的后腿,这是整个金家上层的总体共识,但是在如何实施这个策略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意见确实有分化的。 金钟云的意见是先把沈家收进来,给点好处,再让他们安心替金家当打手,而金明则是主张让沈家以外围家族的身份出手,到时候一旦赵家反弹过大的话,金家还有转圜余地。 虽说最后做决定的人是金河山,但是如果真要论起来,金明的干系显然也是逃不掉的。 所以,金钟云这句话实际上是在暗讽金明的策略错误,才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 然而,就算是这样,金河山听着还是很不顺耳,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像沈家这样的首鼠两端之辈,就算收进来了,早晚也是个祸害。” 听到金河山这么说,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金明,顿时朝着金钟云投去嘲讽的一瞥,而金钟云则赶紧说道:“族长说的是,沈家出身黑道,我们金家乃是世家大族,确实耻于这种人为伍。” 这些长辈之间的暗战,金宇轩看在眼里,其实烦在心里,他最看不起就是这种没事整天在家族内耗的人了。 不过他身为晚辈,也不好指摘什么,只能继续就事论事道:“其实十九伯父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也许先把沈家收进来,情况就会有所不同了。因为成为我们的守护家族,他们就等于已经选了站队。如果之后再反我们的话,我们就师出有名,即使灭他全族,他也无话可说。” 金钟云在他们金氏家族中排行第十九,所以金宇轩称他十九伯父。 “但是沈家跟我们金家的交往并不是一天两天,就算他们信不过我们金家,也完全可以采用其他的缓和的方式来跟我们进行沟通。没有必要用倒戈这种极端的方式。伯父你说他们怕赵家的报复,难道我们金家的报复就是吃素的吗?” 听到金宇轩说到这里,金河山看了金明等人一眼,淡淡地说道:“沈家在赣南是个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人脉很广的家族。他们手里掌握着一些对我们金家不利的东西。如果没有赵家,把他们抹了也就抹了,但是现在我们要是对他们下手的话,多少总有点投鼠忌器。” “没错,从这个角度说,在短时间内,我们确实无法直接对沈家造成什么毁灭性的伤害。但是难道沈家人就不想想,赵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除了一个元老会的名额以外,几乎已经一无所有,他们的中生代几乎全灭。他们难道就不担心一旦赵家倒下,整个沈家有覆灭之危吗?”金宇轩说到这里,略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道,“正常来说,沈家不可能不想这个问题。如果他想了这个问题,那么他就算倒向赵家,也应该是一个摇摆的过程,那就必然会有段时间的缓冲。而事实是,沈家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投向赵家,这是为什么呢?” 金宇轩伸出三个手指,“第一,沈家跟赵家的结合是蓄意已久的。这个可能性我觉得不大,因为我们跟沈家交往这么多年,如果他们有这种事,我们不可能事先一点感觉都没有,第二,沈家得到了某种资讯,确信赵雪峰能够帮助赵家继续将元老会的名额维持下去。第三,赵雪峰的手里还藏有某个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杀手锏,而这个杀手锏,很可能就是一个超强的功能英灵。” “功能英灵?”金桐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这不可能吧?赵雪峰可不是御灵师,他怎么会有功能英灵?” 金宇轩笑了笑,说道:“十七伯父,赵雪峰不是御灵师不假,但是赵雪峰的妻子陶尹梦是啊。不但是,还很可能是咱们华夏国最强的御灵师之一。” 原本一直表情很淡然的金河山这时候表情也蓦地严肃了起来,“陶尹梦,陶家……” 这时候,金明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至于吧?李家跟赵清文一脉的关系可不怎么样,他们会允许陶家帮赵雪峰吗?” “这可说不定,姓陶的那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两面手法,他干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金河山摇了摇头说完,转头看向金宇轩,问道,“宇轩,你今天来我这,不会只是想跟我坐而论道吧?” 听到金河山这么说,金宇轩顿时笑了起来,“什么都瞒不过爷爷……如果爷爷不反对的话,我想去赣南跑一趟。” 金河山垂首想了一阵,点点头,“好,你去吧,多带几个得力人手,特别事务局那边,我会替你打招呼的。” 金河山说到这里,又抬头看向金明等人,“宇轩年纪小,到了地方上,你们几个多长辈的多多帮衬。” 明等人众口一词,毕恭毕敬地说道。 第三节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四月二十五日,透过自己的特殊管道,金家将要派遣重量级人物来到赣南的消息,传到了沈家。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豪的父亲显得很惊慌,而沈豪本人则是显得很镇定。 “没什么好慌的,这是原本就在预料之中的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已经不再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坚持走下去。父亲,你放心,金家虽然强大,但是我的手里也不是一个筹码也没有。” 沈豪在他的办公室这样回应他父亲的慌乱。 面对着沈豪这样的回答,原本有些慌乱的他父亲这才渐渐冷静了下来,然而很快他又开始为另外一件事情感到忧虑了,“阿豪,你的身体……” 沈豪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我会在此之前把问题处理好的。” 沈豪的父亲满脸痛苦地凝视着沈豪,好一阵之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沈豪的办公室。 当他离开之后,沈豪转身便拿起电话,打给了冯逸。 半个小时后,冯逸出现在了沈豪的办公室。 进了门,冯逸也不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上水,大喝一口,才问道:“什么事这么急着把我叫来?” 沈豪站在办公桌边,伸手按着桌面,问道:“你的刘豫现在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你问这个干嘛?”冯逸警觉地看着沈豪,“这个好像跟你沈大公子没什么关系吧?” 沈豪完全不在意冯逸的表情,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冯逸,用一种很认真的口气说道:“告诉我。” 冯逸有些不解地看了沈豪一阵之后,才终于说道:“这次从香江赚了不少钱,刘豫的修复度应该很高了,再差一点点应该就会好了。” 沈豪看着冯逸,问道:“简单点吧,还需要多少钱,刘豫就可以完全修复?” 冯逸看着沈豪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又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答道:“六七千万吧。” 沈豪没有答话,只是从怀里掏出支票本,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填上数字,递给冯逸,“拿去。” 冯逸惊讶地看了看沈豪,然后马上摇头,“我说过了,我不用你们沈家的钱,我才不要欠这种人情。” “金家要从中京派人来了。”沈豪叹了口气,说道。 冯逸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不至于吧?在金家眼里,你们沈家的份量有那么重吗?” “如果只是针对我们沈家的话,自然不必动那么大阵仗。”沈豪说到这里,转了个身,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胸地看着冯逸,“你猜来的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冯逸没好气地瞪了沈豪一眼,“我是个单打独斗的,你以为是你们沈家,养着几十个人什么都不干,专门帮你们到处打听情报。” “这个人叫做金宇轩。” 当听完这个名字之后,冯逸先是想了一会,然后便露出震惊的神色,“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派他来呢?” “我也觉得很奇怪。”沈豪说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冯逸,“对付我们和赵雪峰,为什么会派一个御灵师来呢?” 冯逸摇了摇头,说道:“他可不是简单的御灵师,他是金家新一代中最顶尖的御灵师,就算在特别事务局都是挂了号的。” “你现在知道紧张了?”沈豪笑着看了冯逸一眼,把拿着支票的手拿了出来,在冯逸面前晃了晃,“怎么样?这张支票你现在该收了吧?” “金宇轩虽然是很厉害,但是他来赣南,是对付你们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冯逸撇了撇嘴,说道。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沈豪笑了笑,终于忍不住把话头挑明,“你觉得金宇轩来赣南,真的只是来对付我们沈家和赵雪峰的吗?” 听到沈豪这么说,冯逸愣了一会,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你是说……” 冯逸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豪笑着打断,“这还用说吗?既然是派御灵师来,自然就是来对付御灵师的。金宇轩来赣南,当然是冲着赵天佑来的。” 冯逸很紧张地张大眼睛,“难道赵天佑的秘密被金家知道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没有说,但是我不保证金家就一定不知道啊。”沈豪说道,“知道赵天佑是御灵师的又不止我一个人。”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真是有点麻烦了。”冯逸说着,双手抱胸,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 “我现在不确定金宇轩到底是不是知道赵天佑的事,但是我可以确定金家一定是猜到在我跟赵氏父子的联盟中,有守护灵的因素在起作用。误打误撞也好,胸有成竹也好,总之,金宇轩这次来赣南,就是奔着守护灵来的。以金家在赣南的人脉和资源,就算他不知道赵天佑的事,日子一长,他查也能查出来。”沈豪说到这里,看着冯逸,“如果他们真的发现赵天佑拥有S级守护灵,那你寻找墓穴的计划恐怕就得另选合作伙伴了,因为在那种情况下还让赵天佑护送你去寻找墓穴,很显然是不现实的。” 冯逸这下是真急了,他猛地定住身,转头看着沈豪,“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沈豪再次晃了晃手里的支票,“收起支票,尽快修复刘豫,然后把赵天佑喊来,告诉他实情,让他护送你去寻找墓穴。只要能成功打开墓穴,我们的实力就将会得到大幅增长。只要有了实力,管他金家还是王家,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冯逸很是认真地站在原地想了一阵,最后终于有些不情愿地接过了沈豪的支票,“三天之内我就会把刘豫修复,你赶紧联系赵天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吧。” “我倒是觉得由你直接跟他说会比较好。”沈豪说到这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我弟弟的关系,我相信他对我的观感远不如对你好。” “这怎么会呢?做为一个每个月给他三千万的金主,竟然连一点好感度都刷不来,你这钱也花得太冤枉了吧?” 终于找到一个嘲讽沈豪的机会,冯逸笑得十分开心。 面对冯逸的嘲讽,沈豪除了摸摸鼻子以外,就只剩下苦笑了。 看到沈豪这幅吃瘪的样子,冯逸心里平衡了许多,于是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成吧,我找他谈。” 就在沈豪和冯逸谈论着金宇轩的到来以及对策的时候,赵天佑正在锦江市租金最高的锦江大厦顶楼的一个办公楼里,第一次翻看着安保公司的帐本。 一边看,赵天佑一边笑着看看正襟危坐在旁边的陈有定和郑飞羽,越看帐本,赵天佑是越对眼前这两个人满意。、 好一会之后,赵天佑终于把帐本合上,笑着点头,“嗯,不错,不错。首先,飞羽你干得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人都招齐了,连训练都可以步入轨道了,很有效率。” 郑飞羽有些得意地挺了挺腰,笑眯眯地承受了赵天佑的夸奖。 夸完郑飞羽,赵天佑又笑着看着陈有定,“陈经理,你就更了不得了,这开张才半个月,你竟然就把公司给注册好了,不但如此,还拉到了每个月接近一百万的单子,这个本事可真是了不得。” 陈有定很是谦虚地笑着点点头,说道:“哪里,哪里,跟董事长一天拿下每月三千万营业额的本事比起来,我这点本事也就是过家家而已了。” 陈有定这么一说,郑飞羽也忍不住笑嘻嘻地说道:“是啊,董事长,全赣南能敲沈豪竹杠的可不多。能够每个月敲三千万这么狠的,除了您以外,恐怕就没有第二个了。” “这怎么能叫敲竹杠呢,这叫深度合作。”赵天佑笑了笑,身子往办公椅躺了下去,顺便扫了一眼,眼前这三百多平米的办公室,“一个平米两百多块的租金,真是他妈的贵啊,不过,你别说这钱倒也没白花,这办公室还真不错,俯山看河的,啥都不干,光是坐着都觉得心里舒坦。” “那是,这可是咱锦江最贵的写字楼了。”郑飞羽也跟着赵天佑的目光,看了看窗外,然后有些感慨地说道,“真没想到啊,我郑飞羽有一天也能坐在这么高档的写字楼,还穿西装打领带,弄得人模狗样的。” “嘿嘿,这算什么,只要跟着董事长,以后还有大把好日子呢。”陈有定拍了拍郑飞羽的肩膀,一半真感慨,一半拍马屁地看着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知道陈有定是在拍马屁,但是听着还是很爽。 靠在椅子上开心地闭目养神了一阵之后,赵天佑从抽屉里掏出装着一叠光碟的光碟簿,递给郑飞羽,“把这写东西拿回去看看。” “这个是?”郑飞羽接过光碟簿,看到里面的光碟都没有封面,只有一个一个编号,他于是有些奇怪地问道。 “特别事务局情报中心特训教程。” 当听到赵天佑躺在椅子上不以为然地念出这句话的时候,郑飞羽吓得差点把光碟簿给掉在地上。 “这个……”郑飞羽骇然的看着赵天佑,“这种东西我看合适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专门让我父亲托人从中京带出来这东西,难道是让你玩飞镖用的吗?”赵天佑乜了郑飞羽一眼,问道。 “但是……咱们一个安保公司,怎么会需要学……这个呢?” “你以为安保就是穿着黑西装挡子弹啊?”赵天佑缓缓摇了摇头,“安保的最高境界,就是让别人不敢对付你想保护的人。而想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方法,就是抓住对方的把柄。记住,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第四节 御灵师护卫队 - 纨绔 - 淼渺 “赵总,那些人虽说都知根知底,但是一旦真的按照开始光碟开始训练的话,难保风声不会传出去。如果让金家的人知道,是不是……” 和耿直的郑飞羽的不同,老于江湖的陈有定担心的倒不是什么特别事务局,而是那些站在特别事务局背后的家族。 “怕什么?就算什么都不干,金家的人现在不也要打上门了吗?”赵天佑不以为然的说着,看了看陈有定和郑飞羽,看到这两人脸色都有点惊惶,便又安慰道,“你放心,我做这件事是得到家族许可的,不会有后患,你们只管放手去做吧。要不了多久,这光碟里的东西就要派上用场了。” 赵天佑坐了起来,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还有一本目录,递给陈有定,“这里面是沈豪支付的第一笔三千万的两千万,还有一个器材和场地目录,你拿着这笔钱,按照目录上的器材和场地目录,尽快安排。安保公司的人一周之内必须开始训练。” 赵天佑又转过头,看向郑飞羽,“我最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你以及你手下的所有人就不再有单纯训练的机会了。你要跟他们一起,在实战中训练。我提醒你一句,这样的实战跟流氓间的混战截然不同,死人是很正常的,而且是死得悄无声息。训练得越刻苦,死人的几率就越低。” 郑飞羽张大眼睛看了赵天佑一阵,猛然用力地点点头,“是。” 陈有定则是长出一口气,也伸手将目录和支票接了过来,然后看着赵天佑不再说什么,便站了起来,“董事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和郑飞羽赶紧去办了。” 赵天佑点点头,陈有定和郑飞羽便赶紧出门办事去了。 他们俩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张扬急匆匆地向着办公室走了过来,两人和张扬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便目送张扬走进了办公室。 “张扬能遇到社长可真是走了十辈子的运啊。”看着张扬的背影,郑飞羽有些羡慕地感叹道。 在赵天佑面前,为了迎合他的趣味,郑飞羽喊他董事长,但是私下里谈起赵天佑的时候,他们还是觉得喊社长显得更顺口些。 “你就别羡慕别人了,咱们的运气也不错。只要把手头的事情做好,该有的东西咱们都会有的。”陈有定瞄了郑飞羽一眼,意味深长地朝办公室里瞄了瞄,“如果事情办得不好的话,咱们也就不能埋怨什么了。社长的手里,可不缺人用。” 郑飞羽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是啊,是啊。” 和陈有定以及郑飞羽的小心翼翼不同的是,张扬一进门,就一点都没坐相的瘫在了椅子里,两只脚翘在办公桌上,两只手坠在空中晃来晃去,“天哥,这段时间可真是忙死我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当黑社会老大这么累啊。我还以为他们光吃喝玩乐呢。” 赵天佑没好气地瞟了张扬一眼,“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你这还算好的,起码你暂时还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捅你刀子。你换做吴兆龙和荀雄什么的,哪个晚上能睡得安生的?” “是啊,干什么都不容易啊。”张扬很感叹地摇了摇头,“我以前做梦都想当老大啊,现在真当上了,发现原来也就那么回事啊。” “那就好,我就怕你当黑社会老大当上瘾,放不下来了。”赵天佑欣慰地点点头,继续说道,“说到头,我父亲还是对的。不管怎么说,黑道始终是个污点,要用,但是不能沾太深,不然以后难有大的发展。要是别人,也就随他去了,但是你不行,我现在让你去当这个帮主,只是过渡一下,把帮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清理干净,再挑五六个知根知底的人出来,等到五海帮基本受控的时候,你还是把帮主交出去,该读大学读大学,该干嘛干嘛。” “读大学?”张扬把脚放下来,冲着赵天佑苦笑了起来,“天哥,你说让我干点别的,我还有点信心,但是考大学这个,我实在是……” “行了,你就尽管考吧。”赵天佑胸有成竹地说道,“只要你上了考场,有个成绩,哪怕你是在卷子上只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卷子上画个圈,我也有办法保你上大学。” “真的?”张扬脸都激动得有些扭曲了,光是想想他爸妈那个狂喜样,他的心脏都简直要暂停了。 看到张扬的激动样,赵天佑很是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膛,“你天哥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你?” 一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张扬马上就想起了这段时间赵天佑跟他零零碎碎说的一些事,从他的家世,到他父亲的仕途,再到他是御灵师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件事不是使得他振聋发聩的。相比起来,保他上个大学好像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张扬马上跳了起来,冲到赵天佑身边,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天哥,我代表我祖宗十八代感谢你啊。” “哎哟,我的妈,你吃蒜了吧你,怎么嘴巴那么臭?”赵天佑赶紧一甩手,想把张扬甩开,可张扬抱得太紧了,赵天佑一下子还真甩不开,只能讨饶道,“我的祖宗,你松开手吧,今天可是有正事跟你谈,你丫的把我熏死了还谈毛啊。” 张扬这笑嘻嘻地把赵天佑松开,满脸热诚地问道:“天哥,你打算让我上什么大学啊?中大,还是京华啊?” 赵天佑伸出手伸进扇了一阵,等到觉得空气稍微清新了,才说道:“再说吧,总之我去哪你去哪。” “这个好。”张扬傻傻的笑了笑,乖乖的坐了回去,“天哥,话说你今天找我啥事啊?” 赵天佑挥挥手,说道:“这个你先别问,先把你那边大概什么情况说一下吧。” “这半个多月我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按照天哥你的吩咐,我把那些青龙社里的人,和原来五海帮的人全部打散,重新整合了。那些在历史上表现得首鼠两端的人,也全都被我处理掉了。现在的五海帮,组织性比以前强得多,而且帮内不再存在单独的势力了。” 说到这里,张扬也收起刚才嬉笑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开始一本正经说了起来,“我们全帮一共拥有正式会员,也就是领薪水的,九百二十六人,另外在外围不定时领薪的,差不多有两千人。帮会的公共资产,全都在这张表上,天哥,你看一下。” 张扬说着,就要将这张报表递给赵天佑。 赵天佑扬了扬手,“这玩意你交给陈有定处理吧,五海帮财务上的事,你都让他帮你弄。你只记住一个原则,五海帮的钱你一分都不要拿,赚多少钱全部都分给这些帮里的人。这样做,一是可以进一步取得人心,二是将来万一有什么问题,可以撇清你的干系。” “嗯,天哥,这你放心,咱们是要干大事的人,不贪这点蝇头小利。”张扬很是认真地点点头,说道。 赵天佑又问道:“还有,孟游这段时间表现得怎么样?” “他这个人还是挺老实的,我们这次捧他做帮主,他其实挺感激的。”张扬说道,“他还专门提醒我,让我多提拔几个以前跟我关系很好的人做副帮主和堂主,说这样有利于我控制键。” “嗯。”赵天佑点点头,“这么说这个孟游还挺懂事的,看来五海帮以后还真是交到他的手里。既然这样的话,你就按照他说的,提几个你信得过的人做副帮主和堂主,然后把精力凑五海帮稍微抽出身来。” “天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重要的事要交给我做?” “当然。”赵天佑又拿出一份和郑飞羽一模一样的光碟簿,看向张扬,“这是特别事务局的情报员特训课程……你能找出几个你认为绝对可靠的人?” “绝对可靠的?”张扬想了一会,掰着手指,开始念了起来,“张一航……冯子宇……王子卓……张浩然……” 念到这里,张扬停了下来,看着赵天佑,“最多就这四个人了,其他的都难说。” “加上你五个,够了。”赵天佑说着,“这些课程我全部看过,你们五个人由我亲自训练。不过,你比他们要更多学一个东西。” “是什么?”张扬好奇地问道。 “五觉圣王功。” 张扬又问道:“什么是五觉圣王功?” “你不要管,反正到时候你跟着我练就成了。我先教你净体篇,等到你根基打稳,我会再传授给你觉醒篇的。” “这个功到底有什么用啊?” “学会第一篇,你要是训练得法,以后的你,一个月后对你,打你现在三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哇!”张扬眼睛又再次睁得老大。 “而如果学好了第二篇,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一个守护灵,到时候,你就跟我一样,也是御灵师了。” 这次张扬不再睁眼睛了,他直接瘫了下来,“御……御灵师……这真的可能吗?” “我的目标是先让你成为御灵师,等到那四个人接受了考验之后,你再把我教你的东西传授给他们,然后我会想办法把他们也变成御灵师。” “天哥,瞧你这意思,难不成你想搞个御灵师的亲卫队啊?” 赵天佑俯下身,朝着张扬笑着点点头,“聪明。” 第五节 墓穴与灵场 - 纨绔 - 淼渺 “牛皮已经吹出去了,接下来我们该从哪里找那么多守护灵呢?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要我去特别事务局的守护灵仓库去抢,我还没有那本事。” 等到跟张扬也把各种细节交代完,送他离开之后,赵天佑关上办公室的门,就自言自语道。 这时候,郭嘉便现出形来,对赵天佑说道:“除了特别事务局的守护灵仓库之外,天下还有那么多灵场,每个灵场里都有或多或少的守护灵。而拥有守护灵的灵场通常还伴随着许多对于御灵师来说至关重要的财富。所以我们的目标当然是灵场,怎么会无聊到去抢守护灵仓库呢?” “去灵场?” 赵天佑对于灵场这个名词的了解,完全来自于吕布和周建兵。就他的了解,全华夏国境内的灵场也不过寥寥无几,而且每一个都是由特别事务局的重兵把守。他实在不觉得郭嘉的这个建议,跟让他直接去抢劫特别事务局的守护灵仓库有什么本质区别? 看着赵天佑一脸茫然的表情,郭嘉就知道他肯定是想歪了,他于是解释道:“吕布他们所说的灵场,实际上指的都是国家级灵场,这种灵场内的资源和所拥有的守护灵,质量和数量都是战略级的。这样的灵场在华夏国境内自然没有几个。但是除了这种国家级灵场之外,华夏国境内还散布着零零种种各种中小型灵场。如果机缘巧合的话,在这些中小型灵场中,同样可以发现高品质的守护灵,以及丰厚的修炼资源。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想华夏国那么多的民间御灵师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赵天佑一想也是,他于是赶紧问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去寻找这些灵场?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些地方了?”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我所能记得的灵场基本都是被各大世家控制着的仅次于国家级灵场的高级灵场,那些地方你暂时还不能去,我们必须得另想办法。” 赵天佑一听到这个,顿时啧了一声,“你这不是说了等于白说吗?” “我所知道的灵场没有办法去,不等于我们不可以寻找新的灵场啊。”郭嘉又说道。 赵天佑一听有戏,又兴趣盎然地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们该怎么才能找到新的灵场?” “所谓灵场,说白了,就是能够产生守护灵的地方。这种地方通常来说,都是墓葬之地。”郭嘉说到这里,讲话头停住,看着赵天佑。 赵天佑略想了一下,明白了过来,他的嘴巴顿时张成“O”型,“不会吧?莫非你是想唆使我去盗墓?” 看到赵天佑似乎有几分不齿的模样,郭嘉当即正色道:“如果你想要真的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御灵师实力,那么懂得盗墓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天下守护灵十成又九成半都来自各种墓葬。当今世界那些世家大族,又有哪一个不是精通盗墓的。否则的话,你以为他们那样庞大的守护灵势力都是怎么积攒来的?难不成你竟然会以为他们的守护灵实力,都是老老实实等着国家级灵场分配来的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恐怕早就被人推下去三百遍了。不要说现在,就是当初三国的时候,曹丞相……” 赵天佑原本就不是个道德感太强的人,刚才听到郭嘉说盗墓,只是本能地觉得这活计有点太过肮脏和下作,再加上联想到电影里盗墓情节中那种遍地骷髅的阴森恐怖情景,本能地有限抵触罢了。 现在他看到郭嘉这么一本正经,而且还颇有点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便赶紧伸出手,说道:“好了,打住……老实说,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抗拒盗墓了。只是对于盗墓这行当,我实在是不熟啊。不要说不知道怎么盗,我就连哪儿像样的墓地都完全不知情,这你让我到哪找墓穴去?难不成你让我随便找个乱葬岗就开始开挖吧?” “那当然不可能,我从前对于这块虽然涉及并不深。但是你可以多给我找一些地方志之类的资料让我翻阅一下,我相信我应该可以尽快找到一些可能拥有灵场的墓穴的。” 郭嘉正说到这里,赵天佑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打电话来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刚回到家的冯逸。 “冯大哥,是不是又有生意关照我啊?” 虽然刚刚敲了沈豪一个大竹杠,但是这笔钱刚到手,就被郭嘉三下五除二帮他花了个精光,所以赵天佑现在只是个空有其表的穷光蛋,对于金钱的渴望非但一点没有降低,反倒比从前还要热烈。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看到是冯逸的电话,就显得格外热情的缘故。而冯逸的回答,则是让他稍稍感到有些意外。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打电话找你不是找你赚钱的,而是有别的事,比赚钱重要得多的事。” 赵天佑有些疑虑地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郭嘉,然后便随口笑着问道:“比赚钱还重要的事,那能是什么事啊?冯大哥你总不能是要给我介绍老婆吧?我可还只是个高中生。” 电话里的冯逸说道:“你方便的话,能不能洪都来一场?不行的话,我到锦江来也一样的。” 赵天佑听到他这么说,知道他应该是确实有重要的事情想说,而且还是不方便在电话里沟通的事。 略想了片刻,赵天佑说道:“成吧,我下午还有课,等我放学了,我直接到你那儿去一趟呗。” “好,我在家里等着你。” 挂掉电话之后,赵天佑很是不解地转头看了看郭嘉,“你说这个冯逸找我会是什么事呢?” 郭嘉皱着眉头略想了片刻,有些惊喜地自顾点点头,“这可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你什么意思?”赵天佑都被郭嘉弄糊涂了。 “老板,你想想看,冯逸是干什么的?他就是个倒卖文物的。倒卖文物的除非造假,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获得暴利?” 郭嘉问得赵天佑愣了一会,然后他便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盗墓?” “没错!盗墓在世人眼中不仅是违法的事,而且还是很下作的事,所以他才不方便在电话里说。” 赵天佑垂首想了片刻,觉得郭嘉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同时他又有了新的疑问,“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找我谈这个事干嘛?” “这个我们就不必瞎猜了,到了那里,他自然会说。” 赵天佑又想了一会,点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下午的课不上了,我打电话请假去。” 说着,赵天佑就把电话掏了出来,直接打给教务主任窦月娥。 自从上次在校门口的便利店被间接恐吓过之后,窦月娥每次看到赵天佑,都热情到了极尽谄媚的程度。而从那以后,赵天佑请假就再也不通过陈梦琪,而是直接打开窦月娥。这样的好处是不但不用受陈梦琪的唠叨,而且请假几乎百分之百会被通过,且没有任何后患。 请完假之后,赵天佑便拦了辆的士,直奔洪都。 一个小时后,赵天佑就杀到了冯逸家。 “不是说下午放了学才来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当打开门看到赵天佑站在门外的时候,冯逸有些惊讶地问道。 “原本是这样的,但是转念一想,你可是一口气给我赚了几百万的金主,我可不能这么怠慢,所以就赶紧跑来了。”赵天佑笑了笑,马屁不要钱的拍道。 冯逸听到,顿时仰头笑了起来,“沈豪要是听到,估计该气死了吧?那家伙一个月给你三千万,你都没给他好脸色看。我不过才给你赚到几百万而已,你就对我热情成这样。” 冯逸这话让赵天佑略略有些惊讶,“哈,这事他都告诉你了?看来你们俩关系真不一般啊。” 都到这个份上了,冯逸也没什么打算瞒赵天佑的,所以便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道:“沈豪告诉我的,可远不止这个……”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进客厅,相对坐下。 “哦?他还告诉你什么了?”赵天佑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问道。 冯逸拿了个空杯放在赵天佑面前,说道:“他还告诉我,金家近期就要派一个重要级的人物到赣南来了。” 原本打算给冯逸倒水的赵天佑顿时把手停住,看向冯逸,问道:“莫不是专门来对付我老爸的吧?” 冯逸看着赵天佑笑道:“除了你们父子,你觉得在赣南还有什么人值得金家专门从中京调人来?” 赵天佑笑着试探道:“据我老爸说,金家在赣南的实力盘根错节,几乎是独霸一方了。我老爸不过两个光棍罢了,他们对付我们,只用本地势力就足以把我老爸压扁了,还用得着从中京调人?” “如果只是官场的话,那当然是不必再调人来了,以金家当前在赣南的政治实力,再调人来也是多此一举而已。”冯逸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笑着看向赵天佑。 从冯逸有些诡异的笑容中,赵天佑马上就猜到了结果,但是他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是装傻地问道:“不是官场的人,那还能是什么人?” 冯逸笑了笑,说道:“和你一样的人。” 第六节 天云长老 - 纨绔 - 淼渺 “御灵师?” 尽管不敢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赵天佑还是吐出了这三个字。冯逸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着看着赵天佑,而赵天佑从他微笑的表情中已经看到了答案。 对付一个政治官僚,却派出一个御灵师来。通常来说,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执行刺杀任务,第二,这个政治官僚自身或者身边拥有御灵师,需要派御灵师来应付。 就第一个可能来说,在赵雪峰回归赵氏家族的情势已经完全明朗的情况下,是基本不可能的。如果发生这样的事,那么势必在中京掀起一场政治风暴,即使以金家的势力,恐怕在这样的风暴中也很难安然无恙。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难道是金家已经知道自己的御灵师身份了吗? 想到这里,赵天佑的心便有些沉了下去,虽然自己按照郭嘉的设计,已经以最快速度开始布局,但是现在万事都刚开头,羽翼未丰,这时候要是跟金家正面对上,那可是半点胜算都没有啊。 这时候,郭嘉在赵天佑的脑海里说道:“不用紧张,你没看到冯逸笑得多淡定吗?如果事情真的糟糕到这程度的话,他恐怕笑不出这样的笑容。不管怎么说,你跟他也算是半个盟友了。” 赵天佑抬起头看了看冯逸,果然见他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他顿时知道郭嘉说得是对的,他于是装作不以为然地问道:“御灵师就御灵师吧,冯大哥,你叫我来,就是专门想告诉我这事的吗?” 冯逸略微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笑着说道:“天佑,难道你真的就一点都不紧张吗?要是被金家知道你违规拥有S级守护灵的话,我想你和你父亲所遇到的局面,都会比现在更加复杂一些吧?” 冯逸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显得很随意,甚至有点漫不经心,但是他这话却完全激起了赵天佑心中的警惕之意,他原本放松的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表情也变得不那么自然,“这也是沈豪告诉你的吗?” 面对赵天佑都开始略带点敌意的问话,冯逸却是显得格外自然,他笑了笑,说道:“沈豪虽然很聪明,但是不管怎样,他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以他的能力和见识,怎么可能识穿你关于孟获的谎言呢?” 冯逸的话把赵天佑愣了一会,然后才明白过来,“你是说……你也是御灵师?” 冯逸笑了笑,眼睛微微眨了眨,身边就显出方面大耳,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只见他头戴卷云冠,上身穿着绛色纱袍,领、袖、襟、裾均缘以黑边,下着绛色纱裙及蔽膝。颈项下垂白罗方心曲领一个,腰束金玉大带,足穿白袜黑舄,另挂佩绶。赫然一副皇帝模样。 唯一可惜的是,这人的眼睛是闭着的,看上去好像一个木偶一般,并无多少神采。 赵天佑一见到这人,顿时站了起来,“冯大哥,这就是你的守护灵?怎么看着像是个皇帝?” “确实是个皇帝,不过是僭帝,他的名字叫做刘豫,乃是宋朝时的叛臣……” 既然都把底牌露出来了,冯逸也就不再有任何事瞒着赵天佑,径直把刘豫的来龙去脉全都跟赵天佑说了一遍。 赵天佑听完之后,表情一片茫然,“冯大哥,那这守护灵的战斗力如何啊?” “如果以战斗守护灵而言,刘豫不过是个B级守护灵而已,上不得台面。不过,他有另外一个本领,却让他价值连城,足以跻身S级功能英灵的行列,那就是……盗墓。”冯逸说到这里,看了看显得一脸震惊的赵天佑,然后继续说道,“刘豫是华夏国古往今来第一盗墓贼。他和曹操一样,是历史上记载着的,极少数设立专门的盗墓部队的人。而他所盗过的墓穴,远比曹操要多。因为曹操那时候,可没他那时候那么多墓地可盗。正是因为如此,刘豫不仅精通盗墓之法,而且还对于天下各处大墓都有非常全面的了解。” “著名王侯将相的墓穴,往往伴随着灵场。只要能够找到那些墓穴,并且打开,不仅可以获得大量修炼神魂的资源,而且还很可能可以寻找到困在其中的守护灵,是这样吗?” 面对赵天佑的疑问,冯逸很是自得的微微一笑,“不谦虚的说,九大家族中任何一大家族,如果能够得到刘豫,那么只要家族内部不出问题,那么二十年之内,将四大世家中的一家取而代之,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赵天佑听到冯逸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他有点言过其实。 然而,他刚生出这个念头,就听到郭嘉在脑海中说道:“这个冯逸所说的,虽然略有夸张,但是也差不多了。所谓功能英灵,说白了就是各大家族最好的争霸工具。华夏国目前最顶级的科技和工艺,几乎有七成一样,全都是出自功能英灵之手。拥有一个优秀的功能英灵,几乎就等于获得了一连串的顶尖科技或者顶尖工艺,配方,其经济利益和战略利益根本无法用具体的数据来形容。而刘豫的存在,不但可以使得他们获得新的原生守护灵的几率大大增加,同时也使得他们获得新的原生功能英灵的几率大大增加。九大家族中一旦有人得到,再配合上九大家族已有的实力,只要举措得法,成功上升为世家,并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郭嘉这么说,赵天佑顿时又忍不住心中又浮现出了无数疑虑。 如果郭嘉所说的是事实,那么这么重要的功能英灵怎么会又落在了冯逸这么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手里呢? 如果郭嘉所说的是事实,那么冯逸为什么会愿意把一个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自己呢?要知道,这个秘密的级别,甚至于远高于自己拥有吕布的级别。要是让世家大族在吕布和刘豫两人之中做选择的话,恐怕世家大族一秒钟都不会犹豫就会选择后者。毕竟战斗守护灵再强也不过是个武器罢了,而刘豫可就意味着可以找到许许多多武器。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分享给你?”冯逸笑着看着赵天佑,问道。 赵天佑无言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要取得你的信任啊。”冯逸笑笑,说道,“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你又怎么可能完全相信我呢?” “冯大哥,你这本钱下得还真是有点重啊。”赵天佑笑着说道。 冯逸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就算拥有刘豫,也是没有用武之地的。没有强大战斗守护灵的辅助,我一个人带着刘豫去盗墓,也只不过是去送菜罢了。” 赵天佑没有接冯逸的话,而是缓缓坐下,沉默着端起茶杯一连喝了好几杯水之后,才终于重新抬起头,看着冯逸,说道:“冯大哥,既然你有诚心跟我合作,就应该开诚布公,这样遮遮掩掩,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 冯逸先是装着很惊讶的样子,问道:“天佑,我刚才所说的话,可没有一句话是假话。” “没有一句假话,不等于就是全部的真话。我想听全部的真话。”赵天佑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比如,为什么这样逆天的守护灵,竟然会落在冯大哥你的手里?又比如,冯大哥你为什么又偏偏要找我合作?如果你只是想找个强大的御灵师陪你去取宝的话,你随便就可以找到一大把人供你挑选。不要说什么你觉得不安全,你的身份是一个文物行家。以你的这个身份,你根本就不用让对方知道你拥有刘豫,你只需要以考古专家的名义告诉对方你找到了一个古代墓葬就可以了,别人根本就不会起疑心,也不会对你下黑手,因为别人还指望着你找出新墓穴再跟他继续合作呢。” 冯逸刚开始还是一直装作很惊讶,随着赵天佑的话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时候,他的惊讶表情也缓缓收了起来,重新换做了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现在变得比一个月以前精明多了。”冯逸笑道。 赵天佑苦笑着嗮道:“那是因为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遇到了太多坑爹的情况,不稍微变精一点,恐怕早就被坑死了。” “我父亲从前在赣南考古的行当里,也算是个名声响当当的人。很多和他一样有名气的人早就都飞黄腾达了,只有他却一直是那么清贫。之所以会如此,就是因为他这个人做事很古板,总是苦守着很多大家都不守的老规矩。大概是十八年前吧,我父亲也不知道从哪认识了一个和尚,格外因为知己,将他接到家里管吃管住,像个菩萨一样,供了整整一个月。两个人成天啥事都不干,就是谈佛论道。一个月之后,这个和尚离开之前,对我父亲说,你我有缘,送你们冯家一场大富贵。”冯逸说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块紫色的魂玉,“然后,他就把这个东西留给了我父亲,这里面装着的,就是刘豫。” “和尚?”赵天佑皱了皱眉头,本能的想起一个人,“冯大哥,你还记得那和尚的名号吗?” “当然记得,那和尚自称天云长老。” 、 第七节 暂借刘豫 - 纨绔 - 淼渺 “又是天云长老?” 赵天佑原本就觉得那老和尚有些神秘,而现在听到这冯逸居然又再次提起这老和尚,顿时更觉得这老和尚简直是莫测高深到有点像天龙八部里扫地僧的意思。 看到赵天佑这么惊讶,冯逸便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赵天佑也不愿将寺庙里的事详细说,于是便语焉不详地说道:“谈不上认识,不过确实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赵天佑的话说完,冯逸也明白他的意思,便没有继续再问下去,而是继续往下说道:“这位天云长老把这魂玉给我父亲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我们务必好好保守刘豫的秘密,直到有个姓赵的御灵师出现。他说,我们只要能等到那个时候,就将会有一场大富贵等着我们冯家,而如果我们等不到的话,那么等待着我们冯家的,就是一场大灾难。” “姓赵的御灵师?”赵天佑眨了眨眼睛,“难不成说的就是本帅?” 冯逸笑了笑,说道:“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看到你在桌上无意识地模拟别人的画,就马上把你给请到家里来?你要知道,我家除了沈豪和顾妙玲之外,还从来没有请任何外人来过。” 赵天佑指了指冯逸,笑道:“哦……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御灵师,我竟然还蒙在鼓里。” “那倒也谈不上一开始就知道,顶多也就是个怀疑罢了,不过当我看到你就像复印机一样将别人的画复制出来之后,我就知道你应该就是天云长老所说的那个人了。”冯逸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道,“天云长老的预言这件事,就算沈豪,也是不知道的。” 冯逸的话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然而正是因为如此,赵天佑倒是反倒相信。因为一个人如果要撒谎,断然不至于撒一个这样匪夷所思的谎。 尤其是冯逸所报出来的这个天云长老的名号,跟自己那天在寺庙里遇到的那个老和尚的名号完全相同,这绝不是冯逸可以临时编出来的。 由此可见,冯逸所说的全是事实。 这时候,赵天佑不由得就开始有些疑惑,这个天云长老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这么帮着自己呢? 不过,这个问题显然不是枯坐傻想可以解决的问题,既然如此,赵天佑只能将这个疑问压到心底暂且不提,跟冯逸说起更现实的问题,“这次你来找我,应该是沈豪让你来的吧?” “准确的说,是我让他觉得是他让我来的。”冯逸说到这里笑了笑,“而事实上,是我自己就想这么做。先不管天云长老的预言,目前的局势下,我们三方合作确实是对我们三方都有利的。” “那么,我们接下来是要怎样合作呢?”赵天佑又说到这里,顿了顿,“或者我们说得更坦率点,这次盗墓的话,我们怎么分赃?” “我想身为御灵师,你应该知道我所要去的墓穴,通常来说都是灵场的同义词。所以,我们所去的墓穴里,除了墓穴里的财宝之外,通常也会有一些守护灵存在。我们分赃的方式很简单,所有战斗守护灵归你,墓穴里所有的财宝和古董全部归我。如果发现功能英灵,且只有一个的话,归沈家。如果发现不止一个功能英灵,那么沈家挑走一个,剩下的功能英灵全部归你。” 听完冯逸的介绍,赵天佑沉吟了片刻,想到自己当前最需要的,确实就是战斗守护灵,用以建设郭嘉为自己规划的御灵师卫队。 财宝和古董什么的,虽然也很让人垂涎,但是比起战斗守护灵来说,倒也不是不可以舍弃的。 真正让他犯嘀咕的,是关于功能英灵的分配方法。功能英灵通常来说,都是只有对拥有势力的人才有意义。 比如说,华佗就算是功能英灵,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拥有华佗的话,那么最多也就学学古代的医学而已,但是如果是一个医学集团得到的话,就可以对华佗马上进行全方面的培养,给他各种资讯的支持。以华佗对医学的天赋和理解,只要接触到现代医学,要不了几年,就会马上成为顶尖的医学专家,说不定很快就可以研发绝世新药了。 所以,冯逸选择放弃,而沈家选择拥有功能英灵,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但是问题是,赵天佑目前正在建立自己势力的过程中,功能英灵对他的作用也十分不小。而且功能英灵的数目远比战斗守护灵少,如果到时候在真的只发现一个,还要给沈家,那岂不是相当不心甘? 不过,赵天佑转念一想,有刘豫在,挖了一个墓穴,还会有第二个。天下没有占尽的便宜,如果自己战斗守护灵全要,功能英灵也不想相让的话,那么恐怕就要引起沈家和冯逸对他的疑忌了。在眼下这种情形下,无端去招惹这种疑忌,无疑是愚蠢的。 思及于此,赵天佑点了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这个方法分。你说吧,我们这次要去挖的是谁的墓葬?”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冯逸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也不知道。” 赵天佑傻了,他指了指刘豫,“你不是有他吗?怎么还能不知道呢?” 冯逸也指了指刘豫,“天佑,难道你没看出来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吗?而且整个人一点神采都没有,像个傀儡一样……当初天云长老给我的时候在,这个刘豫的神魂就是残缺的。我父亲和我在这十八年里,一直费尽心思的修复它,直到现在终于修复得差不多了,但是也还没有完全修复好,还差最后一点点。” 冯逸说得情况,赵天佑早就注意到了,他还以为这是刘豫的特性,想不到这里面果然是有问题的,“既然就只差最后一点点了,那你怎么还有心思找我来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还不赶紧把他这个搞好?” 见到赵天佑这样心急的样子,冯逸顿时笑了起来,“我找你来,就是要你帮助我完成这最后一步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急着把你找来?” 赵天佑很惊愕地看了看冯逸,“修复守护灵这玩意我不只是不在行,完全是根本就没听过,我怎么帮得了你?” “修复刘豫自然不是你的专业,但是问题是镇压他却是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啊。” 冯逸的话让赵天佑感到有些茫然,“镇压?什么情况?” “刘豫生于华夏历一零七三年,死于一一四六年,他是宋哲宗元符年间的进士,宋徽宗时召拜殿中侍御史,后来出任河北西路提刑。金兵南下的时候,他就弃官躲避在仪征,之后宋高宗起用其为济南府知府。等到金兵进攻济南的时候,他就杀害守将关胜投降了金朝,并且在不久之后就被金朝封为了大齐皇帝,负责替金朝统治黄河以南的地区。在当皇帝这段时间,刘豫知道自己好日子补偿,所以骄奢淫欲,挥霍无度,横征暴敛之余还大肆挖掘坟墓,不但把北宋诸先帝陵寝挖了个干净,甚至连一般民众的祖坟也不放过。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刘豫的话,只能说是――人渣中的人渣。要是天佑你的守护灵是这样一个家伙,我想你肯定也不会干轻易启用他吧?” 赵天佑听到这里,不禁笑了笑,“原来你是担心他反噬到你。不过,照你所说,就战斗守护灵的层级来说,他不过是区区一个B级守护灵而已,你既然得了他十八年,应该神魂之力早就在修炼,镇压一个B级守护灵应该不在话下吧?” 冯逸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来,我们一直谨遵天云长老的嘱托,不让任何人参与到修复刘豫的行为中来。所以这十八年来,我们冯家一直是以一家之力在独自修复刘豫。这么多年来,我们家几乎所有的资源都用来修复它,所以并没有更多的资源用来给我修炼。再加上我本人在御灵师方面,天赋也很拙劣,所以,时至今日,我个人的神魂之力并不强。如果我现在就将他彻底修复,一旦等他恢复了神识,我觉得我十有**会被他反噬的。” 赵天佑又替他出主意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干脆直接把刘豫的灵识抹掉好了,这样就完全没有风险了。” “我倒是想。”冯逸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刘豫之所以珍贵,正是在于他对于华夏各地墓葬的记忆。一旦抹去灵识的话,那必然连带这些东西一起抹去,他就真的成了一个只有战斗本能的守护灵而已。如果那样的话,那他还有什么价值?” 这下赵天佑有点明白了,“这么说,你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将他镇压起来?然后等到你实力足够之后,再把它还给你?” “没错。”冯逸点点头,“我觉得挖掘完第一个墓葬之后,我只要尽得墓中的财宝,我相信我的神魂之力应该就可以成长到镇压住刘豫了。” “你这想法不错,但是你知道我镇压他意味着什么吗?”赵天佑问道。 冯逸点头道:“我当然知道,我把刘豫交给你镇压的话,其实就等于将刘豫暂时交给你了。你要是血祭他的话,刘豫就会变成你的守护灵。” “那你还说要把刘豫交给我镇压?” 冯逸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因为我相信天云长老的预言,我也相信周建兵和沈豪的眼光。他们两个人都信得过的人,我也信得过。” 赵天佑转过头,瞟了一眼一脸呆逼状站在旁边的刘豫,笑道:“你的夸奖还真是委婉啊。” 第八节 一山不容二虎 - 纨绔 - 淼渺 冯逸在跟赵天佑谈完,确认了他的合作意向之后,便打电话让沈豪过来。 不多时,沈豪就出现在了冯逸家,三人聚在一起寒暄几句之后,便开始谈起正事。 冯逸先是把分赃方案当着沈豪和赵天佑的面再次说了一遍,确认无异议后,他才说道:“沈大少,到现在这个份上,我们大家就算是盟友了。你现在是时候把你掌握的情况给我们俩都说说了。” 赵天佑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转过头,有些好奇地看着沈豪。 “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情报,都是些早晚大家都会知道的东西。” 这种没有营养的废话,赵天佑自动略过,然后才听到沈豪继续说道:“天佑,如果我的情报没有出错的话,中京那边的决定已经下来了,是让你父亲从特别事务局复原到洪都担任副市长,正式的任命文件本周就会到赣南,是吧?” 赵天佑点点头,如果只是这种情报的话,那确实没有什么价值,不过沈豪后面的话就开始显得有分量了,“据我个人猜测,洪都市分配给你父亲的分管的工作,主要是农业和农村等方面的工作,分管市水利局、农业局、林业局、畜牧兽医局、粮食局、气象局、以及供销社。” 沈豪说是说个人猜测,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他说这话,肯定是基于充分的情报支持的。所以,当沈豪说到这里,冯逸就摇了摇头,说道:“洪都是赣南最大的城市,主要是工业和服务业,农业无足轻重。如果是这样分工的话,那天佑他父亲的这个副市长就基本上等于是被架空了。” “没错,按照这个职务分配,天佑的父亲就算再有能耐,恐怕也难以有任何作为。”沈豪说着,顿了顿,看向天佑,“我想这也许正是金家所打的如意算盘吧,如果让天佑的父亲去一个县级市当个市长,或者去直接干实权局长,恐怕都可能会在金家在赣南的势力网上撕开一个口子。而如果给一个有职无权的副市长的话,就可以起到把老虎关在笼子里的效果。” 听到这里,赵天佑不得不承认沈家在赣南的经营还是很深的。即使在已经和金家脱离关系的情况下,还能如此精准的了解洪都市即将安排给赵雪峰的分工。 仅从这一点,赵天佑就知道,他选择跟沈家联合是正确的。他们父子在赣南需要这样的地头蛇的支持。 不过,赵氏父子对于目前的局势也并不是完全茫然无知。 事实上,早在半个月前,赵雪峰就预计到金家大致会做这样的安排,赵氏家族那边曾经跟赵雪峰商量过,问他是否需要换个地方。 而赵雪峰在跟儿子商讨之后,决定留在赣南。 原因很简单,赵雪峰在赣南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在这里打开局面的话,即使借助家族之力调到其他地方,也免不得要被家族里的人小看。非得要在赣南做出点成绩,他才能够在真正在赵氏家族站住脚跟。 也正是基于赵雪峰的这种思路,郭嘉才会建议赵天佑马上采取行动,要建立自己的御灵师护卫队,还要建立自己的地下情报网络。郭嘉的这一切建议,事实上都是在为赵雪峰未来可能跟金家发生的政争做着准备。 不过,所有这一切都还只是草创阶段,真正发挥作用,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当先最可借重的现实力量,还得是沈家。 其实就算冯逸不特地来沟通的话,等到各项准备充分之后,赵天佑也是要来找沈豪来谈的。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赵天佑也就趁机把话说明白了。 “一山不容二虎,赵家和金家在赣南肯定难以做到共存的。”赵天佑首先就提纲挈领地说道。 虽然预料到赵氏父子想要在赣南做出一番事业,但是沈豪没有想到他们的想法竟然会如此之大,听赵天佑的话外之音,好像是要将金家从赣南连根拔起的意思? “这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吧?”沈豪沉吟了片刻,说道。 赵天佑笑了笑,“我父亲跟我说过了,这件事并不是容易不容易的问题,而是一个现实。” 赵天佑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沈豪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情况很明显,无论我父亲做出什么样的姿态,金家都绝不可能允许我父亲在赣南平稳发展。而我父亲想要在家族中站住脚跟,就必须在赣南有所发展。既然如此,那么冲突就不可避免。世家大族之间通常来说都不冲突,一旦冲突起来,就必须要有结果。” 尽管赵天佑这么说了,但是沈豪还是很疑虑地摇了摇头,“如果只是逼迫金家让步,让你父亲在赣南做出成绩的话,那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但是要说到将金家从赣南连根拔起,这恐怕有点天方夜谭。金家在赣南经营数十年,树大根深,绝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推倒的。” “容不容易且先不谈,我只是先把我和我父亲的态度告诉两位。同时,我还必须提醒两位一句,这个态度同时也是赵氏家族的态度。” 赵天佑说到这,抬起眉毛,静静地看着沈豪。 而沈豪此时的眉毛拧得跟根绳子一样。虽说走到今天这一步,跟金家撇清关系,投靠赵家,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但是按照赵天佑这么说,就等于他们沈家要跟金家生死相搏,这可就实在是让他不得不犯嘀咕了。 赵天佑这时候又笑了笑,说道:“沈大少,你放心,我们和金家人不同,不会让你们沈家去当炮灰的。得罪人的事,你一件也不用做,我自己会去做。你们家只需要提供给我们情报支持就可以。” 沈豪抬起头,看着赵天佑,不是很确定地问道:“情报支持的意思是?” “你们沈家在赣南这么多年,跟金家纠缠又这么深,我想你们对金家在赣南的代理人的各种情况应该都很熟悉才对。比如他们的爱好,性格,他们的关系网,甚至于他们某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应该都了如指掌吧?” 沈豪知道如果他说没有,肯定是要彻底失去赵家的信任的,所以,他只能答道:“我们沈家跟金家纠葛这么多年,要说对他们完全不了解,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是金家的守护家族,所以他们真正的核心的事情我们沈家一件也不知道。见不得光的东西,我们手里当然也有一些,但是这些东西都很零碎,并没有一件可以真正起到关键性作用的。” “没事,挖墙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要有个缝隙就有机会。”赵天佑笑着看了看沈豪,“你回头整理一些资料出来吧,我会安排人来取。到时候我父亲研究完之后,具体该怎么做,我们会再跟你们沟通。” “成,我回去就回马上办,你明天就让人来取吧。” 沈豪心想,既然都打算办了,就干脆办得爽利一点,省得让赵天佑心里不舒服,所以他很干脆地说道。 “官场上的事你们两个去弄,我可管不了。我说下刘豫的情况,修复刘豫所需要的各种材料我早就有留意,也全都找好了货源。现在沈大少的支票到了之后,我估计三四天左右,就可以将刘豫完全复苏。接下来,我想我们最好是尽快开始我们的墓穴计划。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下周我们就行动。”冯逸说到这,暂停了一会,分别看了赵天佑和沈豪一眼,确定两人都在很认真的听自己说话之后,才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催得这么急,主要是因为金家要派来的那个金宇轩。他可是个一流的御灵师,我们不确定他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我们最好是可以在他来之前,或者是刚来还没有摸清楚情况的时候,赶紧开一个墓,把我们的实力提升起来。” “确实如此。”沈豪也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想要开墓的话,首先是必须在晚上,而且必须要相当长的时间。天佑现在还是高中生,如果太长时间离开赣南,肯定会被金家起疑心。所以,我们第一个墓只能在赣南开。而赣南金家的耳目众多,再加上一个金宇轩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如果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事宜早不宜迟。” 赵天佑沉思了片刻,问沈豪道:“沈大少,就你所知,金宇轩大概什么时候来?” 沈豪答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五一过后。” 赵天佑点点头,“好,那冯逸你尽快采集原料,尽快修复刘豫。一旦修复完毕,我们马上物色墓穴。物色到之后,我们马上去踩点,沈豪给我们做后勤支持。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们就在五一节动手。” 几人商量到这,又再说了一些细节之后,就各自散了,赶紧去忙各自的。 赵天佑也打了一辆的士,准备迅速赶回洪都,跟他父亲汇报自己在洪都跟沈豪他们的谈判结果。 然而,他刚上的士,就听到他的手机上响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手机上显示,来电人是“刘馨雨”。 第九节 东窗事发 - 纨绔 - 淼渺 一看到“刘馨雨”这三个字,赵天佑的心就顿时变得有些愧疚起来,人家对自己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痴心一片,而且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反倒是自己利用她对自己的信任,画了一幅《钱塘旅行图》,被鉴定为真品,害得他家的真品反倒有要被疑为用赝品的危险。 原本因为陈梦琪的关系,赵天佑就打定主意要跟刘馨雨渐渐保持一点距离,而从香江回来之后,他更加觉得没脸见刘馨雨。 这也是为什么回了洪都那么久,赵天佑都再没有去见过刘馨雨,甚至连上绘画课都用各种借口推搪。 而刘馨雨大概也是因为在香江受了刺激了,又或者诗有别的事在忙,所以也没有怎么跟赵天佑联系。直到现在,她的电话终于又再次打了过来。 不过,不想面对不等于就可以不面对,现在刘馨雨的电话都已经打过来了,赵天佑不可能不接。 于是,他只能长长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把电话接了起来,“喂,刘大小姐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然而,让赵天佑有些没有想到的是,一听到他说话,刘馨雨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痛骂,“赵天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竟然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在我面前装得多么正义凛然,在别人面前,却是满肚子男盗女娼,你虚不虚伪啊你。” 刘馨雨这一骂,赵天佑顿时心里一慌,心想,《钱塘旅行图》的事终于被发现了。 不过,略慌了一小会,赵天佑也就坦然了,纸包不住火,这事迟早都得露馅,现在既然都被发现了,那也就不装无辜了,那样显得太猥琐了。 于是,赵天佑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馨雨,这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但是我……” 赵天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刘馨雨颇为激动地打断他的话,“放着本小姐这样纯情可爱的清白小姑娘,你不要,跑去勾搭人家有夫之妇,赵天佑,你是不是有恋母情结啊?” 听到这里,赵天佑愣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原来不是《钱塘旅行图》的事事发了。不过,这个勾引有夫之妇到底是什么情况? “馨雨,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完全想不起来缘由的赵天佑笑着问道。 电话那边的刘馨雨听起来好像更加生气了,语带讽刺地说道:“你还在这里给我装?‘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旁’先生,难道你穿上裤子,就把‘空谷幽兰’小姐给忘了吗?” 直到听到这儿,赵天佑才终于想了起来,原来刘馨雨所说的有夫之妇,指的就是宋语晨。 这就见鬼了,她怎么知道自己跟宋语晨的事?这事按说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啊。 就在赵天佑疑惑不解的时候,刘馨雨继续在电话那边嚷道:“我说你为什么突然那么有兴致,要跑到香港去玩,原来你是去会情人。我跟着你一起去,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我真是傻透了。” 刘馨雨越说越气,赵天佑则是越听越乱,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刘馨雨跟宋语晨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会突然发生了联系呢? “我承认,我是在网上认识一个叫做‘空谷幽兰’的,不过你说得什么穿上裤子不认人什么的,我真的全不知情。我们两人之间……”赵天佑本来是想说“是完全清白”的,但是话到嘴边,他还是没有好意思厚脸皮说出来,“绝对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都专门到香江半夜把别人遇到夜总会见面了,还叫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赵天佑,你敢不敢更无耻一点?” 赵天佑这下是真懵了,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馨雨义愤填膺的痛斥完,才终于开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赵天佑说了起来。 原来,宋语晨回到洪都之后,因为跟赵天佑那晚发生了那种关系的缘故,在和她的丈夫相处的时候,总是表现出种种不自然。 宋语晨的丈夫虽然在性方面比较无能,但是他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管着三四千名员工,自然还是颇有心计的。 当他意识到宋语晨的不对劲之后,就开始各方查找各种证据。 最终,他终于在前天,在宋语晨的手机QQ中找到了蛛丝马迹,那就是她跟赵天佑的聊天记录。当发现这段聊天记录之后,宋语晨的丈夫马上逼问宋语晨。 宋语晨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因为自小受到父亲呵护,并不是个太有心计的人,再加上心中觉得对丈夫有愧,所以在丈夫的再三逼问下,终于承认自己在香江确实是见了这位叫做“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旁”的这位网友。 不过,除此之外,宋语晨并没有再说太多,她坚决不承认跟赵天佑发生了性关系,也不愿意透露赵天佑的真实身份。 宋语晨的丈夫无比震怒,马上让自己手下的技术主管按图索骥地查看跟他老婆联系的这个Q号的主人。 在遇到吕布之前,赵天佑就是个标准的**丝高中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别人会通过QQ来调查他。所以,那位技术主管很快就查到了赵天佑的身份,并且报告给了宋语晨的丈夫。 在得知赵天佑的身份之后,宋语晨的丈夫得知,这个人原来就是刘馨雨的绘画老师。而他自己跟刘馨雨的父亲是生意上非常亲密的合作伙伴。于是,他便马上找上门来,想跟刘世雄把赵天佑的底摸得更清一些。 刘世雄谈事情从来都是防任何人,独独不防他这个乖女儿的,所以当他跟宋语晨的丈夫在书房里密谈的时候,刚好路过的刘馨雨无意中听到了“赵天佑”三个字,她于是马上停了下来,躲在门外偷听。 这一下子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听得明明白白,听完之后,刘馨雨马上就怒不可遏的冲到楼下给赵天佑打电话。 听完事情的整个过程之后,赵天佑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感慨,洪都真尼玛小啊,一点破事这么快就传得满世界都是了。 “你爱信不信吧,反正我跟宋语晨之间是清白的,她丈夫想怎样就怎样吧。” 赵天佑硬挺着这么说完,就要挂电话,就在这时候,他便听到刘馨雨说道:“没想到你非但敢做不敢认,而且还这么忘情负义,我真是看错你了。宋语晨为了保全你,跟她丈夫都差不多要闹得离婚了,现在她丈夫还准备让律师起诉她父亲,让她父亲归还天价的医药费,而你竟然完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 听到这里,赵天佑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不过是一个误会而已,宋语晨她丈夫不需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吧?” “等将来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的时候,你再来说这种风凉话吧。”刘馨雨不屑地嗤道。 赵天佑被她这句话差点把舌头都给噎了进去,不过他觉得这时候不是跟刘馨雨斗嘴的时候,还是先把宋语晨的情况问清楚先。要是真的为了他,把宋语晨逼到绝境的话,那自己也绝不可能真的置之不理。 于是,他不得不忍耐着问道:“馨雨,你了解宋语晨她丈夫这人吗?” 刘馨雨答道:“他是我父亲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我对他还是比较熟悉的,只可惜,我不认识他老婆,不然的话……” 赵天佑直接将后面的话略去,然后又问道:“那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会真的对宋语晨下狠手吗?” “王甄帅以前只是个做水果生意的小商人,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现在担任洪都市市长金钟云。王甄帅为了巴结金钟山真是不惜一切代价,最终他的努力得到了金钟云的回报,靠着他的庇护发了财。而在发财的同时,他也帮着金钟云办了很多他不方便的事。因为王甄帅做事很谨慎细致,金钟云很是欣赏他,很多事都交给他办,人称市长编外秘书。在金钟云的诚邀下,王甄帅在洪都很吃得开,也很跋扈。从来都只有他欺负人,没有人欺负他。就连沈家,在赣南经营那么多年,实力那么大,但是沈雄父子在王甄帅面前也是客客气气的。他现在突然受了你这么大的一股气,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 原本还很有些忐忑的赵天佑,在听到这里之后,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哦,原来他是洪都市市长金钟云的人。” “王甄帅如果不是时间太短,实力不足,今年的金氏家族的守护家族几乎必定是他。你现在得罪他了,恐怕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赵天佑感慨地想道,这就是个人跟集团的区别了。 刘馨雨虽然天资聪颖,心计过人,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人,并没有沈家那样的情报网络,所以她对于中京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不然的话,她就不会替赵天佑如此忧虑了。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不要说有宋语晨这么桩事,就算没有这事,像王甄帅这样的人,跟赵天佑之间也是绝对死敌的状况。 想到这里,赵天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将来不好过的人,还真未必是我。” 第十节 王甄帅的图谋 - 纨绔 - 淼渺 按说不管怎么说,和宋语晨之间发生那种暧昧关系,是赵天佑理亏在先,他心里多少都是有些虚的。但是当他听到刘馨雨王甄帅的背景,以及他怎么对待宋语晨之后,他整个人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既然对方摆明车马要来对付自己,而且还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连起诉宋语晨父亲,要讨回天价医药费的招都想得出来,那么蹲在原地,等着对方打上门来,可绝不是赵天佑的风格。 把刘馨雨电话挂断之后,坐在的士上的赵天佑就开始琢磨,应该怎么先下手为强。就在这时候,他听到脑海里的郭嘉说道:“我总觉得宋语晨的丈夫有点问题。” 赵天佑知道郭嘉,这可是个人精中的人精,绝不会没有意义的话,他于是马上问道:“你是指哪方面?” “做为一个性无能,只可能出于两个理由需要一个女人。第一,他需要一个女人装点门面。如果是这样的话,宋语晨显然不是合适的选择,她的负担太大,而且她没有什么心机,口无遮拦,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把他的生理缺陷泄露出来。第二,他真爱这个女人。这个也不对,如果是真爱的话,怎么可能还没有确定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就那么怒不可遏地要离婚,还要讨回天价医药费呢?即是一个性无能,而又不属于这其中之任何一种,那么王甄帅必定对于宋语晨有别的图谋。” 原本还真是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折腾一下王甄帅就算了,而现在听到郭嘉说完,赵天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他把这个王甄帅看得太简单了,“难道……他是冲着宋家的那个守护灵而去?但是宋家那个守护灵是登记在册的,而且是个战斗守护灵,王甄帅不过是一个商人,他要这个也没用啊。” “凡是反常即为妖,其中一定有什么名堂。” “你觉得会有什么名堂呢?” “老板,我是谋士,不是算命的。” “呃……”赵天佑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决定打开手机里的记事本,把宋语晨留给她的家庭地址翻开,递给的士司机,“师傅,我要去这个地方。” 就在赵天佑把手机递给的士司机的时候,宋语晨正在给她的父亲倒水。 被王甄帅折腾了好几天的她,此时面容憔悴,脸色苍白,连头发都是随便地卷了起来,丝毫没有梳妆打扮的心情。 虽然被她丈夫软禁在家,不许出门,还让两个保姆专门监视,但是宋语晨对她丈夫却没有多少原因。因为她觉得,说到底还是自己理亏在前。 此时此刻,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她丈夫不要查出那个人就是赵天佑,不要给他添麻烦。 而自相矛盾的是,在另外一面,宋语晨又希望她丈夫能够找到赵天佑,因为她亲眼看到赵天佑是个怎样的人。虽然她丈夫在洪都颇有势力,但是她依然相信,以赵天佑的本事,想必吃不了什么亏,说不定还能顺手把自己解救出去。 想到这里,宋语晨不由得卷起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已婚的荡妇罢了。人家有刘家千金做女朋友,哪里会看上我这样的人?那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肉欲的冲动罢了。到了今天了,人家不也是半点消息都没有跟自己通过么?唉,我还是熄了这份心思,老老实实接受丈夫未来的惩罚吧。只希望他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不要对我父亲太过分。” 宋语晨这样想着,忍不住就掉下一滴泪来,刚好掉在给她父亲端的水杯里。 宋语晨的父亲原本躺着,看到宋语晨流眼泪了,便缓缓坐了起来,拍了拍宋语晨的肩膀,“哭什么呢,大不了就离婚吧,就凭着咱们家的老家底,好日子或许过不上,三餐温饱总是不成问题。” “要是真只是离婚的话,我倒要感谢他了。”宋语晨抹了抹眼泪,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也照顾了你这么久,虽然那方面不行,对我也很冷淡,但是衣食无忧总还是给了我的。” 宋语晨的父亲沉吟了片刻,缓缓点点头,“你不是偷偷背着我把我们的家当都给卖掉,卖了三千万吗?实在不行的话,咱们把这笔钱给他,也算是两清了。我这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别的活干不了,到古董店或者当铺行里谋个掌眼的差事还是可以的。往后这日子要说多好那说不上,但是只要有你爹在,一日三餐总是可以管得了你的。等到过了两三年,离婚这事的影响淡下去,爹再给你找门好亲事。” 宋语晨垂下头,说道:“那钱前天就被他搜出来了,被他一通数落,说他花了那么多钱在我们母女身上,而我反倒……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把钱都转给他了。” “那你有没有让他立个字据什么的?”宋语晨的父亲皱着眉头问道。 宋语晨微微叹了口气,“那时候被他数落我不守妇道,我整个人心神都乱了,他让干嘛就干嘛了,哪里还想着那么多?” “那以后他要是再以给我治病的理由,跟你要债,你倒是怎么办?”宋语晨的父亲苦笑着看着宋语晨,问道。 宋语晨有些茫然地看着她父亲,“不管怎么说,夫妻一场,他不至于吧?” “唉……”宋语晨的父亲长长地叹了口气,“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你也不想想,他如果真是对你一片痴心,怎么会完全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一下子就把事做得这么绝呢?” 宋语晨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也曾经迷惑过,因为我们婚后他其实对我一直很冷淡。只是,他当初为了救你和治你的病,真是一副不惜一切代价的样子。而且,我要说有什么让他图的,也就这个身子了。可是他那方面也不行,这个也没什么好图的啊?思来想去,也只能相信他对我是一片真心了。” “你身上自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他图的。”宋语晨的父亲说到这里,伸出身子,看了看门外,看到那两个保姆都坐在客厅,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宋家有啊……我其实有这个担心。只是我看他开始还算颇有诚心,而且为了我们家确实也破了大财,所以也就从来没跟你提这个事。但是这次我看他这做派,一副不把事情闹翻天不算数的样子,就由不得我不起这份疑心了。” “我们宋家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图的?”宋语晨满脸不解地问道。 宋语晨的父亲并不直接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我们宋家祖上,真正最为杰出的人物,你知道是谁吗?” 宋语晨想也不想,就答道:“不是宋可为老祖宗吗?” 宋语晨的父亲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我们宋家真正最为杰出的人物,不是一百多年前的宋可为,而是三百多年前的宋应星。” “宋应星?”宋语晨皱了皱眉头,做为一个精通古玩的人,她对于历史的了解,当然比常人要多得多,宋应星是何等人,她自然知道。 宋应星生于华夏历一五八七年,卒于一六六六年,是赣南人,当时最为杰出的科学家,他的著作《天工开物》,是世界上第一部关于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综合性科学著作,也是第一部百科全书式的著作。 “宋应星只是一个科学家而已,怎么能比宋可为老祖宗更厉害呢?” 面对宋语晨不解的疑问,宋语晨的父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三百年前,火器才开始统治我们这个世界。在宋应星的那个崇尚个人武力的时代,他的才能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如果换到现在,却又不同了。即使在那样狭隘的时代,我们的那位老祖先,就以他的个人能力学习到了几乎包罗万象的各种知识。你想想看,如果换到今时今日,让他学习现代知识,他的能力将会去到什么程度?我敢说,恐怕跟欧罗巴的亚里士多德,亚美利坚的达芬奇相比,也不遑多让。” 听到这儿,宋语晨终于彻底清楚了,“我明白了,父亲你说的是……功能英灵?” “嗯,我们的这位祖先如果能够成为守护灵的话,恐怕就将是改变国运的存在了。我们这位老祖先死后,曾经有人挖掘过他的坟墓,结果发现只留下一座空墓,里面根本没有尸体。所以,三百年来,一直有传言,说我们这位老祖先,为自己专门设计了一个另外的坟墓。以我们这位祖先的天才,很可能是要转化为元灵的。而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的元灵必然就在他真正的墓穴之中,而知道这个坟墓所在的,只有宋家的后人。”宋语晨的父亲说到这里,笑着看着他女儿,“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他想图谋我们宋家了吧?” 宋语晨想了片刻,问道:“可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华夏国政府不是早就图谋我们家了吗?哪儿还轮得到他王甄帅?” “我们这位老祖宗去世已经几百年,留下的子孙,没有几万,也有几千,谁知道秘密在谁的手里?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这个消息早就失传了呢?” “既然如此,那……”宋语晨说到这里,突然眼睛睁得老大,“不会吧?爹,难道你真的知道?” 宋语晨的父亲皱着眉头点点头,“那是我二十五年前在一次小范围的私人聚会上,突然酒后失言。当时和事后,在场的人都没怎么在意,却没想到当时还是个小孩的王甄帅却是记在了心里。” 第十一节 郭嘉的特殊才能 - 纨绔 - 淼渺 赵天佑开始并不知道,等到的士将他送到目的地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王甄帅跟刘馨雨家住得很近,是个相隔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豪华别墅区。 就在的士即将开到宋语晨所留的地址的楼下的时候,赵天佑看到后面有辆宾利的车也跟着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赵天佑见状,赶紧对的士司机说道:“不要停,一直往前开。” “但是……这前面就到了呀……”的士司机不解地说道。 赵天佑不得不再次重复道:“一直往前开。” 得到赵天佑的再次强调之后,的士司机也只能在疑惑中继续把车子往前开。 当的士擦过宋语晨家门口不远处之后,赵天佑就看到那辆宾利果然就在这个房子门口停了下来。 “在拐角停车。”赵天佑赶紧跟的士司机说了声。 很快,赵天佑就从的士上走了下来,然后看到车上走下一个高个男人,他长得很清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论长相其实也堪称是清秀,但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鸷之气。 当看到他下车之后,仰首挺胸向前走,另外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点头哈腰地跟在背后的时候,赵天佑就喃喃自语道:“这个人就是宋语晨的丈夫吧?” 想到这里,赵天佑便在脑海里说道:“老郭,我得想办法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给出个主意。” 郭嘉答道:“这个我可以帮忙,不过恐怕撑不了太久,最多半个小时你就得出来。” “半个小时短了点,但是应该也够了,你说吧,怎么办?”赵天佑问道。 “你也是个高中生了,你应该知道,人之所以能够看到物体,是因为物体会将照射到其表面的光线分散开,并反射到人的眼睛里,对吧?” 听到郭嘉这么一个三国古人用物理老师的口气说话,赵天佑实在是不适应得很,“老郭,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你想象下,如果有一个球体能够将你完全包起来,不但让所有射到你身上的光线全部被吸收,而且连你发出任何细微的声音和震动都被隔绝,那你是不是就彻底隐身了?” 赵天佑又惊又喜地问道:“哈?老郭,你还有这本事?” 郭嘉笑了笑,“我一个人是干不成这事的,但是如果有吕布在的话,那就没有半点问题了。” 赵天佑急不可耐地说道:“得了,老郭,你就别在这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弄,你赶紧说啊。” “吕布是个武将,做为一个守护灵,他每次出手,实际上使用的,都是元灵之力。而只要吕布配合,我有办法将这些元灵之力都收集起来,并且保存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有办法将这些元灵之力改造成任何我想要的东西,比如我刚才说的那个神奇的球体。” 赵天佑听着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有些更糊涂了,“这个具体该怎么弄啊?” “简单说,吕布在我的引导下,将他所能发挥的所有元灵之力都发挥出来,然后我将他的元灵之力存下来,制作成那个神奇的球体,然后把你放进里面去,那就可以了。不过,我受封印多年,实力大大受损。以我现在的能力,即使只是包容你一个人,大概也只能撑半个小时而已。” 赵天佑听到这里,总算全明白了,赶紧呼唤道:“温侯大人,赶紧起来干活啊。” 很快,他就听到吕布惨烈的抗议声,“妈的,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个鸟样,谋士说一句话,我们武将就累得半死?不干!” 吕布话刚说完,就听到郭嘉嘿嘿笑道:“老板,其实除了这种控制元灵之气的能力之外,我还懂别的,比如说一个御灵师可以怎么样对他的守护灵进行惩罚……” 正当赵天佑忙不迭地想要郭嘉赶紧说的时候,就听到吕布马上跳了出来,“好了,我干!” 话音刚落,赵天佑就看到吕布站在了自己身边。 “尼玛疯了?”赵天佑顿时吓得几乎都傻了,“大白天的,你没遮没掩的突然现身,你想害死我吗?” “不是你让我现身的吗?”吕布很不服气地扭过头。 “我哪有让你现身,我只是让你干活而已!赶紧给我滚回去,不然等我学会怎么惩罚,我天天弄得你七荤八素。”赵天佑低声怒喝。 “唉,从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去听旧人哭……”吕布幽怨地看了赵天佑一眼,看得他浑身发麻之后,又咻得一声从空气中消失了。 接下来,吕布也不再和赵天佑说话,而是乖乖地在赵天佑的脑海之中开始使出他的元灵之力。 赵天佑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吕布身上有某种金黄色的气体全部都缓缓进入到了郭嘉的身体之内。 这样的过程足足持续了三分钟,然后赵天佑就发现吕布突然一下从自己的脑海中不见了。和那种吕布装死不同的是,这次吕布好像是真的彻底从脑海里小时了一样。 这让赵天佑有点小慌张,他于是赶紧问道:“老郭,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吕布好像消失了?” “老板,你放心,他没消失,只是元灵之力耗尽,进入了休眠而已。等到他在你的神魂之力里温养一段时间,就会重新苏醒的。”郭嘉安慰到这里,又嘿嘿笑了一声,“不过,他这段时间里,实力没有办法任何成长。吸收你神魂之力的能力也大大减弱,所以老板大部分神魂之力就都归我了。” 也不管郭嘉有可能听到,赵天佑在心里想道:“我靠,谋士果然天然比武将要奸诈。” 又过了约莫三分钟之后,赵天佑便又听到郭嘉说道:“老板,我弄好了。”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自己面前的空间突然一阵扭曲,但是很快恢复正常。 “你记住,最多半个小时。我也累了,我也去休息一下,没啥特别重要的事,别喊我。” 赵天佑转过头四处看看看到一切都很正常,心中犹自有些不信,不会吧?就这样哥就隐身了? 犹豫了好一会之后,赵天佑终于硬着头皮故意走到一个保安正面十米处,并且很不礼貌地朝他竖起中指。而那个保安的反应是很漠然地从他身上扫视而过,那眼神简直就当他是空气中的尘埃一般。 “别试了,真的有效,你已经浪费三分钟,只有二十七分钟了。”这时候,郭嘉又在脑海里说道。 赵天佑于是再也不多说啥了,赶紧往宋语晨家中冲去,结果在门口的时候,他硬生生地在门上撞了一击,疼得他龇牙咧嘴之余,还惊动里面的保镖打开门来看是谁在撞门。 “我操,我不是隐身了吗?怎么还撞在门上?”赵天佑怒了。 郭嘉满腹委屈地解释道:“老板,你只是隐身,不是变成鬼魂了。我只能让人看不到你,而不是让你可以穿墙而过啊,” 赵天佑无语了,好像的确是自己兴奋过头了,以至于有些二了。 他眼见那保镖东张西望一阵,什么也没有发生之后,骂了一声“操”,就又把门关上,知道从大门进去是没戏了,只能另想办法。 找了差不多十分钟,赵天佑前前后后都把宋语晨家的别墅给绕了五六圈了,还是啥漏洞都没发现。 “尼玛,一定是平时缺德事做多了,才会把自己的别墅弄得这么密不透风,想来是怕仇家上门报复吧?活生生把哥给坑了。” 就在赵天佑急得不行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保姆从门内走了出来。 赵天佑见状,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趁着保姆没有来得及把门关上之前,擦身走了进去。 这时候,他就又听到郭嘉在脑海里警告道:“只有不到十分钟了,要抓紧时间。” 赵天佑也懒得让郭嘉不要再聒噪了,赶紧一门心思的寻找宋语晨和王甄帅的下落。 真正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赵天佑细心查找,只花了不到两分钟,赵天佑就找到了宋语晨的父亲休息的地方,宋语晨和王甄帅两个人也都在里面。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个房门又是关着的,赵天佑依然进不去,不过好在他是来偷听,不是来偷看的,以他敏锐的听力,站在门边一样听。 结果当他竖起耳朵开始听的时候,王甄帅的一番话就让他觉得今天这这么折腾搞这么一趟,真是没有白费功夫。 “宋老伯,我也不妨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父女现在是真正的身无分文了,而且就算你们出去工作,我也有办法把你们赚的每一分钱都赔给我。再加上你女儿做了这样的事,我要是传扬出去,她也就身败名裂了。而你如果愿意把宋应星葬身何处的秘密告诉我,我不但保证不把你女儿的事传扬出去。而且还给她一份丰厚的嫁妆,她以后想找谁,我都听凭自便……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女儿想想。你觉得到底是那个还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秘密重要,还是你女儿的终生幸福重要?” 赵天佑摸了摸下巴,历史成绩不是很好的他自言自语道,“宋应星?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熟?听起来好像是很牛的样子?” 第十二节 倔老头 - 纨绔 - 淼渺 接下来,赵天佑又站在门边听了半晌,在房间里宋语晨他爸跟王甄帅绕来绕去,硬话软话棉花话各种说,中心意思到头来就是一个――小弟弟,叔叔手里真不是很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家那祖宗死了几百年了,跟我真心关系不大。叔叔以前那么说,纯粹是酒喝多了吹牛的,谁知道把天真幼稚记性好的小弟弟你给骗了,叔叔给你道歉。 面对宋语晨父亲的软硬不吃,王甄帅很是头疼。因为他唯一最可靠的消息来源,就是宋语晨的父亲当年的那番话。而现在宋语晨的父亲却又亲自矢口否认,这让他心里很不摸底。 不过,不管怎么样,已经在这对父女身上下了这么大的注,如果想要他就这么放手,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但是眼下,面对宋语晨父亲的死不认证,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是丢下一句话狠话“老头子,不要以为我真的是吃斋念佛长大的,我有办法让你开口的。”,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王甄帅心情很差,几乎是冲出来的,好在赵天佑闪得快,不然的话,差一点被从里面冲出来的王甄帅给撞到。 等到王甄帅刚冲出来,赵天佑就听到郭嘉在脑海里喊道:“老板,你只有一分钟了,一分钟之后,你的隐形护罩就不见了。” 赵天佑眼睛都圆了,“我靠,那你现在才告诉我?” “不好意思,我刚才也一门心思偷听他们说话来着,所以没有来得及提醒你。” 赵天佑无力吐槽了,只能是赶紧拐进门,走到宋语晨父亲的房间里去。 然后,宋语晨就看到原本被王甄帅狠狠拉开的门,突然自己关上了。 这让宋语晨很莫名,她不明所以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发现窗户是关的,然后又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没有发现房间里有任何有风吹过的痕迹。 这下,她就有些纳闷了,一点风都没有,门为什么会自己关上呢? 就在宋语晨疑惑不解之际,她听到耳边有个轻微的声音响起,“我是赵天佑,不要喊。” 尽管赵天佑做出了这样的提示,但是当宋语晨转过身,看到身边是一片空白的时候,她还是嘴巴一张,几乎本能地就要叫了起来。 好在赵天佑早有准备,赶紧伸手把宋语晨的嘴巴给捂住了。 刚才看到门自己关上的时候,宋语晨的父亲本来就也有一些疑惑,而现在看到他的女儿像是鬼上身了一样,表情突然那么扭曲,原本躺在床上的他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噌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赵天佑的身形从空气中显了出来,伸出一根手指,竖了起来,压在嘴上,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完了,赵天佑又转过脸,苦笑着对宋语晨轻声道:“淡……定。” 说完,赵天佑这才将蒙住宋语晨嘴巴的手缓缓放开。 经过最开始的激动之后,宋语晨这时候看到赵天佑站在身边,虽然心中依然惊诧不已,但是已经冷静了很多,她赶紧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情绪控制住,然后转过头对她父亲轻声道:“自己人。” 对于这个从虚无中突然冒出来的“自己人”,宋语晨的父亲充满了疑虑,但是看宋语晨的表情,又好像确实是跟他很熟的样子。 于是,他便依然警觉地站在原地,随时做好要召唤守护灵出来的准备,但是并没有出手。 赵天佑先是走到一旁,将宋语晨父亲平时郁闷的时候听的京剧打了开来,让整个房间充满了京剧的声音,然后才走到宋语晨父亲身边,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得了吧,老人家,不是我打击你,就凭你那个破守护灵,就算你鼎盛时期,也不是我对手。就更别说你现在还浑身是伤了。” 说着,赵天佑也不客气,一屁股在宋语晨父亲的床上坐了下来。 赵天佑这番话说得宋语晨的父亲心中警报大起,满脸戒备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都说这么清楚了,您还反应不过来吗?”赵天佑微微抬起头,看了宋语晨父亲一眼,“我当然跟你一样,也是个御灵师了,只不过……我是比你牛很多那种。” 说到这里,赵天佑转过头看了宋语晨一眼,有些责怪地说道:“你杵在那干嘛呀?还不赶紧扶你爸坐下,你不知道他身上伤还没好利索啊?” 宋语晨听言,赶紧乖乖地扶着她爸重新坐回床上,“爸,天佑这人嘴上不饶人,但是他是好人。” “世上哪有这么鬼鬼祟祟的好人?”宋语晨的父亲犹自不信地乜了赵天佑一眼,说道。 “你以为我乐意来?”刚开始的时候,看在他是宋语晨父亲的份上,赵天佑多少还是给几分面子的,但是看他这么半天了,还是一副对他敌视的模样,赵天佑终于开始有点不爽了,“我要不是听说你女儿为了我遭了难,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耗费我的守护灵的灵力,跑到这来听你们家内讧?” “我女儿为你遭了难?”宋语晨的父亲眉头皱了皱,再看了看女儿一脸羞涩的样子,顿时有点明白过来,他难以置信的指着赵天佑,看着她女儿问道,“不会吧?你……你竟然**给这样的毛头小子?” “爸,你说什么呢?我们俩之间……”和赵天佑一样,宋语晨终究还是没有脸说出“是清白的”的四个字,只能拐个弯,娇嗔地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叫赵天佑是吧?”宋语晨的父亲气不打一处出的看着赵天佑,近乎颤抖地指着他说道,“我告诉你,我虽然是姓宋,但是我们这辈跟宋应星隔了几百年,他的事情我们一点也不知道。如果你跟王甄帅那畜生一样,也是琢磨着从我身上榨出关于我那老祖宗祖坟的秘密,那我劝你,迟早死了这份心。” 赵天佑原本就不是一个太有涵养的人,他看到宋语晨的父亲越来越咄咄逼人,终于也开始失去耐心,“不要说你一个祖宗埋哪不关我事,就是你祖宗十八代埋哪又关我屁事?老头子,我再给你说一次,我这次来,是想来看看我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你要是那么不待见我,那我走,以后你就是哭着跪在地上求哥来,哥都不来。” 赵天佑压抑着声音将这番话说完,轻轻一拍大腿,站起来就要走。刚走到门边的时候,他才记起来,自己已经不是隐身了,于是,他就只能站在原地。 “你不是要走吗?”宋语晨的父亲见状,自以为得计,不屑地说道,“怎么不走了?说白了,还是心里有图谋吗?哼,装腔作势!” “我装你个老年痴呆啊。”赵天佑恨恨地看了宋语晨父亲一眼,“你到底是不是御灵师?守护灵的力量不是无限的。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让我的守护灵给自己做了一个‘隐形护罩’,把他灵力都抽空了。我现在一时半会还有什么办法隐形?我不能隐形,你让我就这么大摇大摆走出去?你是想逼我在你女婿家大开杀戒吗?我告诉你,我不介意的,反正我可以保证,警察一点我来过的痕迹都找不到,到时候你们父女到局子里掌眼去吧。” 看到这一对老少吵得不可开交,宋语晨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走了上前,拉了拉赵天佑的衣袖,“天佑哥,我父亲他性格是比较耿直的,你就看在我的份上……” 赵天佑火气很大,哪里是宋语晨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的?宋语晨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赵天佑打断道:“什么耿直?我看是憨直!不对,根本就是愚蠢。一大把年纪了,是非黑白都看不清楚,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说到这里,赵天佑还忍不住吹了个小牛皮,“就你那三斤二两,我要想知道你脑袋里有什么秘密。我还需要问你吗?我稍微使个小手段,就能让你乖乖把你这辈子的什么秘密都透露给我。你以为我是你女婿那种色厉内荏的废物?哥是比你牛很多倍的御灵师……” 赵天佑话刚说到这里,突然身子一缩,嗖的一下钻到了床下。 他刚钻进去,就看到王甄帅又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一把抓起那个旧唱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大白天的,别在这里给我老子放哀乐。” 摔完东西,王甄帅就又出去了。 被旧唱机的碎片溅了一脸的赵天佑伸手摸了摸生疼的脸颊,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道:“尼玛,不把你弄得七荤八素,我就是忍者神龟啊,我操。” “他走了。” 片刻之后,宋语晨蹲下来,把赵天佑给喊了出来。 赵天佑刚站起来,就看到宋语晨的父亲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你真有搜魂的本事?” 宋语晨的父亲没有搜魂的本事,他也没见过哪个御灵师有搜魂的本事,但是他却也不敢完全肯定赵天佑就一定没有这个本事。因为他从前也没见过别的御灵师有隐形的本事,但是赵天佑不就有吗? 赵天佑当然没有这本事,但是看到宋语晨的父亲都这么紧张了,他怎么可能不唬他呢?他于是嘿嘿轻笑了一声,“有没有,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第十三节 反间计 - 纨绔 - 淼渺 宋语晨的父亲虽然还是不完全相信赵天佑真有搜魂的本事,但是他也不敢冒险,只能是强撑着说道:“就算伱有这本事也没什么,反正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老伯,伱实在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啊。”赵天佑这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也没有心情再继续跟他闹下去,而是转过脸看向宋语晨,“好了,不跟伱老爸扯了,我说正事,伱现在接下来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宋语晨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垂下头来,深深叹了口气,“他现在都露出这样的嘴脸了,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可言呢?” 一看到宋语晨那幅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想到那晚怎么说也算是有过肌肤之亲,赵天佑心中便不由得软了起来。 “不管这么说,这事也算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视不管。这样吧,我给伱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我尽快想办法把伱们父女俩弄出来,出去之后,伱们就远走高飞,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再回来。第二个选择就是,伱们要在这里继续委屈一段时间,等到我想办法把王甄帅以及他的后台全部搞定之后,然后伱们名正言顺的继续在洪都过着伱们的rì子。” “伱有本事摆平王甄帅?” 宋语晨的父亲有些期待,有些不信地看向赵天佑。 他之所以期待是因为他知道赵天佑是御灵师,而且是个比他牛得多的御灵师。这样的人自然是有巨大的能量的。说不定真的能够搞定王甄帅。而他之所以不信,是因为他以为赵天佑并不完全清楚王甄帅背后的势力到底拥有怎样的实力,“王甄帅背后的后台可是金家,这个伱知道吗?” 赵天佑不屑地一笑,“王甄帅与金家关系再近,也不过只是个家奴之类的人物罢了。而我赵天佑可是姓赵的。” 宋语晨的父亲起初还没明白,片刻之后才突然醒悟过来。“伱……伱是赵家的人?” “我没伱想的那么二百五,一点底牌都没有就直接上门来打抱不平。”赵天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宋语晨的父亲疑虑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爸,伱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他原来还有这个身份。”宋语晨一脸委屈的摇着手。低声解释道。 一边解释,宋语晨还不忘一边娇嗔地看向赵天佑。 “不用瞪她了,我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我们俩认识的时候,还是不说这事的时候。不过现在没事了,要不了几天,赵家就会在中京举行盛大的回归仪式,到时候我跟我父亲都会在仪式上出现,到时候可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所以现在跟伱们说倒也无妨。” 就在赵天佑这么说的时候,突然听到宋语晨的父亲突然问道:“难道……伱是……赵清文的孙子?” 一听到宋语晨的父亲这么说。赵天佑吓了一跳,“伱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伱真是赵清文的孙子?”宋语晨的父亲看上去好像挺激动,要不是宋语晨摁着,整个人声音都差点高了起来。 赵天佑狐疑不定地看了看宋语晨的父亲,“难道伱认得我爷爷的名字?” “何止是认识。他简直是我的大恩人啊。” 宋语晨的父亲说着,一把抓住赵天佑的手,开始仔细打量起赵天佑的面庞。这不打量倒好,越是打量,他越是开始发现赵清文跟赵天佑在眉宇之间确实十分之相像。 “像,越看越像。”宋语晨的父亲说着。激动地手都颤抖了起来,“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他老人家的后人啊。” “这到底什么情况?” 赵天佑转过头,看了看宋语晨,看到她也是一脸不解地耸耸肩。 “金家一直都认为我手里就是有伱所说的宋应星的墓葬的秘密,所以一直都想方设法的压迫我,想要让我交出这个莫须有的秘密。当年,要不是赵部长站出来帮我说话,我说不定就已经死在了金家的手里了。赵部长为了我,甚至于把报告都打到了元老会,最后还是元老会发话,说我是功勋之后,禁止各大家族再对我进行任何强迫手段。”说到这里,宋语晨的父亲很感慨地叹息了一声,“我原本还是有心思想要闯一闯仕途的,但是自从那之后,我就熄了这颗心,安心经商了。我以为这样可以让我躲过这一劫,想不到到头来,金家还是不想放过我。” “爸,伱是说王甄帅……”听到这里,宋语晨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拉着她父亲的手,问道。 宋语晨的父亲有些痛苦的点了点头,“我原本只是怀疑,但是现在他都露出这副嘴脸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如此了。不然的话,他王甄帅一个生意人,图谋宋应星的墓葬干什么?” 原本就倍感失望的宋语晨,这时候更加是简直心如死灰了,“想不到从一开始他就对我一丝的真心都没有,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一场利用。” 说到这里,宋语晨缓缓地摇着头,双目失神地坐在床上。 看到女儿这幅模样,宋语晨的父亲当然心里很难过,但是这时候他却没有时间去安慰宋语晨,而是抓着赵天佑的手,亲热地说道:“天佑,王甄帅不足为虑,真正可怕的是他身后的势力。伱们家好不容易能够东山再起,千万不要为了我们父女俩为耽误伱们回归家族的大计。我们的事伱不用管了,伱快走吧,我会有办法应付王甄帅的。” 刚才还一副噎得赵天佑喉咙都差点破掉的硬骨头,突然间变成眼前这种体贴入微的模样,让赵天佑一下子实在是颇有些难以转换频道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赵天佑才多少有些适应过来,苦笑着说道:“宋老伯,这伱就不必多虑了。如果王甄帅不是金家的人,我跟他这一页也许还可以勉强翻过去。但是他现在是金家的人,就算没有伱们的事,我们俩之间的冲突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赵天佑说到这里,走到宋语晨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到门口去。 赵天佑这样做,一是看她太难过了。分分她的心,另外则是让她在门口守着,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预先通报一声。 等到宋语晨坐到门口之后。赵天佑才扶着宋语晨的父亲坐下,将他父亲将要到洪都来当副市长,而金家对此并不乐观其成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宋语晨的父亲听罢之后,顿时明白了过来,他坐着想了一会,然后就马上点头道:“天佑啊,我看这样,我们两个继续留在这里给伱当内应……” “内应?”赵天佑奇怪地看着宋语晨的父亲,“伱们能怎么做内应呢?”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宋语晨的父亲有一种强烈的被忽视的感觉。这让他很不爽,“伱可不要小看我小老儿,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御灵师,我要是没坏心眼。当然是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我要是有坏心眼的话,我能做的事可多着呢。” 赵天佑却是完全不照顾这老头的自尊心,反问道:“比如呢?” “以王甄帅今天的态度来看,他之前应该一直是在故意给我们演戏,隐忍。但是他既然演了这么久,为什么却又偏偏在这个时候撕破脸皮。跟我们摊牌呢?伱不觉得这其中有玄机吗?”宋语晨的父亲说到这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做出一副高人状,“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事一定跟金家有关系。我最近一段时间多次无意中听到甄帅在电话里跟金钟云谈到什么中京来人。现在想起来,一定是金家从中京派了什么人来,而金钟云希望在这个人来之前,从我这里拿点能够让那个人开心的成果。所以才会对王甄帅加紧逼迫。王甄帅受不了压力,所以就趁着我女儿这事爆发,干脆跟我摊牌。综合起来分析,我们差不多可以知道这个从中京来的人的身份不会很低,而且多半是个御灵师,不然的话,他不会对墓葬那么感兴趣。” 听到这里,赵天佑忍不住感慨了起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就宋语晨的父亲这么一块看起来不怎样的烂姜,真咬起来也是有几分辣味的。 虽然他还没有真正了解事情真正的原貌,但是他的猜测跟事实已经非常相近了。 看到赵天佑在自己说完之后一脸沉思的样子,宋语晨的父亲不由得微微有些得意起来,兴高采烈地继续说道:“天佑,伱想想看,只要我有心,身为一个御灵师,我可以把王甄帅所有的对外联系电话全部都偷听下来。到时候无论有什么消息,我都可以及时的通知伱,让伱们父子提前做好应变,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内应吗?” “这个当然不错,但是如果伱真要帮忙的话,其实有个更好的方法。” 一直沉默的赵天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着宋语晨的父亲笑呵呵地说道。 “什么方法?”宋语晨的父亲赶紧说道。 “让王甄帅跟金家反目成仇。” “这个?”宋语晨的父亲为难地皱了皱眉头,“王甄帅是金钟云货真价实的狗,连给金钟云舔脚趾甲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所以,金钟云对于王甄帅的信任程度是很高的,要离间他们俩可不容易。” 看到宋语晨的父亲这副做派,赵天佑就知道为啥宋语晨会那么不通人情世故了,弄了半天,她这老爸也是够天真的。 “对于金钟云和王甄帅之间这种利益联盟来说,所谓信任,不过是背叛的所得不够高而已。只要有足够的筹码,让他们反目成仇哪里是什么难事?”赵天佑说到这里,看到宋语晨的父亲还是一脸茫然,便按下来任何暗示的心思,非常直白地说道,“比如,如果王甄帅明明从伱这里知道了宋应星的墓葬的消息,但是出于私利,他隐瞒了这个消息,伱觉得事情会如何?” 第十四节 中京来的冷艳美女 - 纨绔 - 淼渺 在经过各种程序上的准备之后,金宇轩终于在华夏历两千零七年五月一rì抵达了赣南省的省会洪都市。 趁着这个时间来,也是金宇轩想要低调的意思。 金宇轩来到洪都市的这个时间点,正是五一劳动节,各个单位和机关都在放假,大多数人都在想着怎么样好好度过这个长达七天的黄金周假期。 而金宇轩事先也没有通知洪都方面的任何人,是直接就坐了一趟民航飞机飞到洪都市的,因此洪都方面并没有任何人之前,就连洪都市市长金钟云也不例外。 以金宇轩的个xìng,这种超乎寻常的低调实在不是他的风格。雄厚的背景,再加上自己非常不俗的实力,让他习惯了别人仰着头看他。年纪轻轻的他,在特别事务局的时候就是个锋芒毕露的角sè。 也许从他骨子里来说,低调这两个字具体是什么含义他都没有完全搞清楚。 而这次他却异乎寻常的采取了完全不惊动地方的悄然抵达的方式,其原因,就是因为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着,或者说跟着另外一个人来。 “依姐,赣南的夜生活跟咱们中京可真没法比啊。”坐在车里,金宇轩望着窗外,随口说道,“赣南的经济发展得还是不行啊,这段时间估计要闷着依姐了。” 金宇轩的说话对象,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七的高挑女生,她穿着一身剪裁独特的红sè上衣。搭配率xìng短裤尽显潇洒干练,随意搭在肩头的黑sè皮草则平添一丝冷艳。 她就坐在金宇轩的右侧,如象牙般的又白又滑的大腿,似乎在无声的勾引着金宇轩的**和目光,然而金宇轩是打死也不敢真往那看的。 名列“中京四大金花”,并且其中以“冰花”外号著称的王晓依,无论是她四大世家之一王家的出身。还是特别事务局大队长的职务,以及顶级御灵师的能力,都不是金宇轩可以随便轻侮的。充其量。他也就只能做个忠诚的崇拜跟追随者了。 “我来洪都是来办事的,不是来泡吧的。”王晓依看也不看金宇轩,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说道。 金宇轩尴尬地右手捏拳,放到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那是,那是,不过,我们跟踪、监视宋城已经接近二十年了,没有发现他有发现宋应星真正墓葬地址的迹象,为什么王伯伯……” “我们自然有我们自己的情报网络。”王晓依依然是爱答不理地说道。 金宇轩很是没趣的吞了口口水,“好吧。” 很快。金宇轩和王晓依就从机场抵达了洪都最好的酒店曼豪大酒店门外。 而他们两人刚下车,在酒店对面的咖啡厅里,沈豪就悄悄指了指金宇轩,说道:“你看,这个人就是金宇轩。” 而赵天佑却完全没有心思在金宇轩身上。只顾着流着哈达子问道:“这女的是谁啊,身材实在是……” 看到赵天佑这幅模样,沈豪忍不住哑然失笑,“要不,你猜猜?” 赵天佑又转头仔细地打量了这女人一阵,然后摸着下巴说道:“我看她的气势。应该不是一般人。金宇轩即使在金家也是很有地位的人,但是你看他在这女人面前,简直就像个跟班一样。” “你猜对了,她叫做王晓依,是四大世家之一王家家族的嫡亲侄女,在家族中相当有地位,是京城四大金花之一,绰号是‘冰花’。有这个绰号,是因为王晓依个xìng孤僻,满脸都写着闲人莫近的招牌。最不可思议的是,她是特别事务局史上第一个女xìng大队长。” 听完沈豪的介绍之后,赵天佑笑着说道:“沈公子,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 就在两个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晓依突然站住,侧过脸对金宇轩说道:“有人在监视我们。” 金宇轩愕然地看了看四周,“我没有发现啊。” “那是因为你的能力不足。”王晓依冷冷地说道。 金宇轩被这句话噎得够呛,只能勉强地喃喃解释道:“我的守护灵不是侦查系的。” 而王晓依根本就没有听他的解释,而是站在原地,开始环顾起四周来。 这时候,吕布马上在赵天佑脑海里说道:“这女人不简单,她的守护灵有很强的敏感xìng,她发现我们在监视她了。” “那可怎么办?”赵天佑赶紧问道。 “很简单,把你的口水吞下去,把你的注意力从她的身上收回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吕布的话让赵天佑微微有些羞涩,他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然后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沈豪身上,“沈公子,不要看这个女人,她的守护灵非同一般,任何过于关注的意识,都可以引起她的注意。” “守护灵还有这种本事?这不是等于预jǐng吗?”沈豪很是惊讶地说道。 对于这一点,其实赵天佑也很蒙,但是在沈豪面前,他可是绝对不会露怯的,“我们御灵师神奇的地方还多着呢,你作为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理解得了我们的世界的。” 因为赵天佑很快就把意识收了起来,所以刚刚有点感觉到被人监视的王晓依便突然又发现这感觉没了。 “奇怪,怎么又没了?”王晓依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道。 金宇轩这时候笑着说道:“依姐,也许是你太敏感了,咱们来之前谁都没通知,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咱们来呢?就算知道,洪都地面上又有谁敢监视您呢?” 王晓依看了金宇轩一眼,又四处张望了一阵,点点头,“也许吧。” 说完,王晓依就径自进酒店去了,金宇轩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 这一边,赵天佑很是好奇地问道:“沈大公子,你怎么那么神通广大,居然不但可以知道他们两位今天到,而且还能知道他们住在哪?瞧刚才这阵势,他们好像是谁也没有通知啊。” 沈豪略微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笑着答道:“好吧,既然你都发问了,我也就跟你说实话吧。我认识金家一个专门管后勤的人,层级不高,但是这些人要是去哪玩,订票啊,安排酒店啊,机场接送啊什么的,全都是他负责。” 听到这里,赵天佑变顿时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两位机票和酒店也是那人定的。” 沈豪有些骄傲地笑了笑,点头道:“很多金家很机密的事,我都是从这人的嘴里听说的。所以说,用人并不在于那人多么高层次或者有能力,关键是他的位置是对的。” 对于沈豪这多少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思的话,赵天佑半毛钱兴趣都欠奉,他话都不接,直接就转话题道:“诶,那这个金宇轩和这个什么王晓依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个就太**了,我的情报网没有犀利到这个程度。”沈豪摇了摇头,说道。 赵天佑于是换了个问法,“那你就说,你那内线给他们俩订的是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两间。”沈豪答道。 听到这里,赵天佑心情突然觉得愉悦了很多。 愉悦完,连赵天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这女的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她没有跟金宇轩搞在一起,我愉悦个毛线啊? 赵天佑刚这么想完,就听到他脑海里的郭嘉开声了,“老板,这女人跟你还真是有点关系。” “什么关系?”赵天佑不禁很奇怪地问道。 郭嘉答道:“这个女人是符合那九个人的条件的。” “什么九个人?”赵天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郭嘉略微有些猥琐地笑了笑,“你觉得呢?” 这时候,赵天佑终于记起来了,那个关于九yīn之气的事,然后他马上忍不住爆粗口了,“尼玛疯了吗?难道你刚才没听到沈豪说什么吗?他可是四大世家之一王家的人,还是王家族长的嫡亲侄女,还尼玛是特别事务局的大队长。这样的人,你觉得我有可能搞得上手吗?”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郭嘉笑盈盈地说道。 “磨你个头,我把你的头磨成针还差不多。” 赵天佑没好气地冲着郭嘉这么说完,伸手搓了搓脸颊,又突然抬起头来对沈豪问道:“这个王晓依都有什么爱好,这个你清楚吗?” “听说她好像就喜欢泡个吧什么的,其他没什么别的爱好。”沈豪说到这里,有些迷惑地抬起头看着赵天佑,问道,“你不是主要来盯金宇轩的吗?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王晓依了?” “既然她跟金宇轩一起来,很可能就跟金宇轩到洪都来执行的任务有关。我当然要了解一下她了。”赵天佑很冠冕堂皇地说完,心里就开始默念了起来,“喜欢泡吧?她有可能去洪都的什么酒吧呢?哥该在什么情况下,才能顺理成章地碰上她呢?” 在酒店里,把跟屁虫一样的金宇轩赶出房间的王晓依刚把衣服脱了,走到浴室洗澡的时候,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是不是有谁在念我啊?”王晓依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了看墙上的钟,此时正好是晚上十点多。 王晓依啧了一声,有些犹豫不决地自言自语道:“还这么早,要不出去喝一杯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五节 酒吧相遇 - 纨绔 - 淼渺 赵天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想确认金宇轩是否按照情报所说的抵达洪都而已,现在目的既然已经达到,继续待在这里,就没有多大意义了。//小说阅 读网首 发 ww w.. // 所以看到金宇轩和王晓依都进入酒店之后,再想到王晓依那近乎诡异的敏感,赵天佑决定还是早早撤退为妙。 “我们赶紧撤吧。” 赵天佑跟沈豪刚这么说完,便听到沈豪问道:“依我看,金宇轩到洪都来,多半是来查你的,不然的话,金家不会派个御灵师来。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没有?” “你放心吧,我已经有应付的手段了。” 虽然赵天佑这么信心十足,但是沈豪还是心里打鼓,他于是忍不住又问道:“方便告诉我,你具体打算怎么干嘛?” 赵天佑略想了一下,这事到头来肯定还是要沈豪和冯逸配合的,所以便爽快地点头道:“没问题,是这样的,你知道宋应星墓葬的事吗……” 沈豪是顶尖聪明的人,所以他只听赵天佑讲了不到两分钟,就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让冯逸先找个凶穴,然后再以宋应星墓葬为诱饵,把金宇轩引过去?” 说到这里,沈豪兀自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手法是不是太yīn狠了?一个不小心的话,金宇轩说不定就要交待在那里了。” “怎么?难道到现在你们沈家还想做个骑墙派吗?”赵天佑淡淡地笑了笑,饱含深意地看了沈豪一眼,问道。 “不,不,不,我绝没有那个意思。” 沈豪赶紧摇手,看向赵天佑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从前他一直觉得赵天佑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高中生而已,背后全靠赵雪峰和周建兵支招。 但是当赵天佑跟他大致说了一下他这次的计划之后。他才开始发现赵天佑和他所想象的形象相去甚远。 “没有就最好。”赵天佑点了点头,“金宇轩迟早是个麻烦,如果我不弄他,那早晚就轮到他来弄我。再者说了。凶穴之中往往有好东西。金宇轩实力不俗,如果他不陷在里面,说不定还能给我们弄到什么好处。这样一举多得的好事,怎么可能放过?” “什么好处都被你占完了。”沈豪苦笑了一声,摇头道。 赵天佑歪了歪嘴,嗮道:“有本事你那份你别要啊。” 沈豪赶紧双手合十,讨饶道:“别介。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说着,沈豪便站了起来,“好了,既然这里没什么事,你也心有定计,那我就先走了,我得赶紧抓紧时间多赚点钱,不然哪有钱交你的保护费?” “什么保护费。那叫安保费好吗?”赵天佑很不满的嘟囔道,“我可给你开正规增值税发票的。” 沈豪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苦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沈豪走了之后,赵天佑本来也要走,但是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肚子有点饿了,他想了想,只要自己注意力不在那女人身上,只是吃个饭,应该没什么事。 这样想着,赵天佑便坐下来叫了个猪扒饭。 过不多时,猪扒饭端了上来。吃不两口,赵天佑就忍不住把勺子丢在盆里,“尼玛,早就猜到咖啡厅的饭难吃,但是这尼玛也太难吃了……” 吐槽完,赵天佑很不爽地掏出钱包。在桌上丢了一百快,站起身就要走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有个女人从酒店门口走了出来,她身穿一席豹纹黑衣,头上戴着黑sè的宽檐帽,脸上戴着副大黑框的眼镜,把整个人的脸都遮了起来,让人完全看不到她长什么模样。 然而,赵天佑却偏偏一眼就把她给认了出来,“咦,这好像就是刚才跟金宇轩进去的那个女的啊。” 赵天佑之所以能够这样都把王晓依一眼认出来,是因为王晓依身上那种独特的女王气质,实在是让赵天佑过目难忘。 因为吸取刚才经验的关系,赵天佑只是稍微盯了王晓依一眼,便赶紧把注意力和视线都收了回来,免得被她察觉到。 之后,赵天佑很着急地在脑海里问道:“老郭,我该怎样才能跟踪她而不被她发现?” “还记得那个隐形护罩吗?” “当然记得,不过这跟那个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可不是要隐身。” “既然有隐藏身体的护罩,当然就有隐藏气息的护罩了。” 听到郭嘉这么说,赵天佑顿时恍然大悟,“吕温侯,起床干活!” “郭嘉,尼玛坑爹啊!” 虽然表现出了明显的反抗,但是吕布还是不得不乖乖地将他的灵力完全贡献了出来,不多时,郭嘉便告诉赵天佑大功告成,他现在无论再怎么注意王晓依,都不会被发现。 而当郭嘉这么告诉赵天佑的之前,赵天佑早就通过不断地偷瞄,发现王晓依已经走进了距离咖啡厅不到一百米远的一间酒吧。 赵天佑很快掏出手机,翻出自己存在手机里的泡妞宝典,根据自己的王晓依的观感查到了相关资料,当查到之后,他很是有些惊讶地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啊,我还以为她是孤僻冷艳型,但是竟然刚下飞机就想到去泡吧,看来是外冷内热型啊。” 郭嘉这时候也赶紧撺掇道:“这不好吗?这样你才有机会啊。九yīn之气啊,第一道近在眼前,你还犹豫什么,赶紧上啊。” “唉,我明明是为了你们三国众的未来,才会想要去接近她的。被你这么一弄,搞得好像是我自己很急sè一样,实在是……”赵天佑很委屈地说道。 “好吧,那你别去了,你是老板,你不用那么委屈的。” “你把护罩都给我做好了,吕布都累得瘫痪了,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辜负你呢?”赵天佑很善解人意地说到这里,又问道,“话说,你这个护罩可以撑多久?” “遮住气息的护罩比隐形护罩需要的灵力少一些。所以这个护罩时间比较长,有大概三个小时吧。” 郭嘉刚说完,赵天佑就马上大踏步地朝着门外走去,和郭嘉想象的不同的是。赵天佑并没有直接去酒吧,而是先拐到附近最后一件尚未打烊的男装店。 yù先攻其事,必先利其器,泡妞之前,没有好装备是绝对不行的。 赵天佑来到这间男装店,就是为了换上一身好装备,他可不想就这么穿着一身运动装就走到酒吧去。那样的话。除了职业女xìng以外,没有任何女人会对他感兴趣。 在那种地方,年轻有为又略带些成熟感的帅哥,毫无疑问是最有卖点的。 赵天佑自问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从前唯一的缺点就是总是容易让人看出来太过稚嫩。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他整个人心xìng有了巨大改变,自信心和上位者的自觉都强了很多。不知不觉中,稚气也散去了很多。倒是多了几分成功人士的气质。 再加上这段时间因为实在太忙,也没有时间刮胡子,只要有一套好装备的话。伪装二十五六岁的年少多金成功男还是问题不大的。 在男装店,赵天佑花了几千块给自己临时购置了一套非常适合泡吧的男装,他在里面穿了一件古铜sè的衬衫,而在外面则套上一件纯黑sè的西装。 黑sè西装的做工和毛料都是一流的,颇有些奢华和优雅的意味,而最妙的是那件搭配在里面的古铜sè衬衫。 因为西装是那种休闲式西装,又只扣了一个扣子的关系,旁人不只是从脖领,还可以从下摆中隐约看到他的古铜sè衬衫。 在一片黑sè的颜sè之中,隐约透露出一些古铜sè的sè彩。不仅让人觉得大气,而且更有一些xìng感的意味。 当赵天佑穿上这套行头之后,他看到店里卖衣服的小妹看他的眼神都开始发生了变化,他于是知道,这个可以。 很开心的买单之后,赵天佑杀向了酒吧。 其实除了在网络上无往不利之外。做为一个钻研泡妞术多年的高中生,赵天佑对于在酒吧怎么泡妞也是有相当深入的研究的。 只是以前因为金钱和形象等各种限制,始终没有机会尝试,而这次算是第一次大展身手。 这让赵天佑颇为激动之余,却也略略有些紧张。 不过,毕竟是这段时间见了太多大场面,只是稍微激动了一小会之后,赵天佑便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这间名叫“领舞者”的酒吧。 这是一个传统的跳舞吧,中间是吧台,周围是桌子,左右两边有两个舞台。 想要在酒吧泡妞,要做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准目标和位置。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是必须的,一进门,在一分钟之内就必须观察到哪里有美女,或者估计哪里会出现美女,然后坐过去。 如果连这个能力都没有,那就最好不要去酒吧混了。 一般来讲,角落一点的位置,是不能去的,通常那里没有美女,就算有,也是职业工作人员。来这种地方的美女大都算不上多羞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成为关注中心的。 所以,当你没有找到合意目标的时候,尽量往中心一点的台子坐。 赵天佑一边在心里背诵着自己整理的宝典,一边飞快地在场内扫视了起来。 在短短十七秒的时候,赵天佑便看到了坐在吧台自斟自酌的王晓依,她的周围坐满了男人,但是她身上不自觉展露出的那种女王气质,却让这些人都只敢意yín,没有一个敢鼓起勇气去跟她搭话的。 “一群无胆匪类。”赵天佑轻蔑地一笑,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六节 你是处男吗? - 纨绔 - 淼渺 一般来说,来酒吧的女生,坐在吧台基本上就等于发出了“来搭讪我吧”的暗语。 所以,但凡遇到这种情况,并且女方让你觉得满意的话,那么无论怎样,不要有丝毫犹豫和不好意思的果断冲过去,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再说。 机会稍纵即逝,要是让别人抢先一步的话,可就丧失先机了。 这是赵天佑搜寻的酒吧泡妞宝典中所记载的段落,他此时完全忠实地遵照这个意思,大踏步地走向了王晓依。 走到王晓依身边之后,赵天佑并没有马上跟她搭话,如果那样的话,会显得太急了。人家会想,尼玛,你到底是来买chūn的,还是来买酒的,干嘛那么直接? 就算来这里的女人,有的是专门就冲着被搭讪来的,但是你搞得那么**裸,别人总会觉得怪怪的吧? 赵天佑叫了一杯威士忌,稍微抿了一小杯,在他的头脑已经稍微有点点发热,但是又完全不影响自己的头脑判断力的时候,他知道这是个好时机了。 这点酒jīng刚好可以将他参与的紧张和胆怯完全去掉。 “你好,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没错,这个开场白简直吐到掉渣,但是问题是,它很管用。 在这种声sè犬马的环境下,其实说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女孩根本就不会在意你到底说什么,她关注的是你说话的声调和神态,而不是你具体说了什么。 所以,不必要花太多心思在“我到底要说什么”这件事上。 通常来说,当男生做出邀请之后,长得比较好的女生首先都会拒绝一下,但是只要拒绝得不是特别斩钉截铁,就不要放弃,再接再励就可以了。你以为她们来酒吧喝十倍价格的酒是为了来看酒保的么? “我在等人。”王晓依转过头,看了赵天佑一眼,然后说道。 这算是拒绝的方式比较经典的一种了,通常来说,说这话的女声从来都不是真的在等人。如果你接下来的应对够正确的话,那么她其实等的人就是你。 面对王晓依这样委婉的拒绝,赵天佑心里松了口气,王晓依并不像她外表那么冷酷。 “也许在你等的人来之前,我们可以喝几杯?”赵天佑笑着看着王晓依,说道。 王晓依再次抬起头,看着赵天佑,“你多大?” 赵天佑笑了笑,说道:“反正毕业了。” “大学刚毕业没多久吧?”王晓依身子稍微转过来,端着酒杯,晃了晃,面对着赵天佑,说道。 听到王晓依这么说,他很得意,因为王晓依这话充分说明了他今天的装扮很成功。 赵天佑笑着说道:“你也一样吧?” “我?”王晓依难得地笑了起来,“我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吗?” 赵天佑发现看上去冷若冰霜的王晓依一笑起来,整个人浑身上下顿时有一种近乎狂野的热情劲。 “我看你的耳朵很年轻。”赵天佑一脸认真地说道。 “耳朵?”王晓依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耳朵也能看出年龄?” “当然,少女的耳垂总是富有弹xìng的。”赵天佑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在大一的时候喜欢的一个师姐,和你的耳朵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你今晚是想在这酒吧里寻找艳遇的话,那你就错了。”王晓依将身子收了回来,重新双手撑在吧台上,“我只是想来这里喝一杯而已。” “艳……遇。”赵天佑微笑着念了这两个字一遍,然后又继续说道,“有些药就算吃下去,也不能治得好病,有些药只需要闻一下就可以让人神清气爽。我觉得艳遇也是一样,有的女人就算带到酒店去,也不会让人有艳遇的感觉,而有的女人即使只是坐在她身边闻闻她的味道,看她难得的一笑,也已经是很动人心魄的艳遇了。” 王晓依明知故问地问道:“你觉得我属于哪一种?” “你属于第三种,站在酒吧门外,看到你的耳垂,都会觉得是了不起艳遇的那种。”赵天佑笑着说道。 王晓依难以自已地再次微微张开嘴笑了起来,也许是她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太过开怀了,她于是用手微微在自己嘴唇前挡了一下,然后再将嘴巴缓缓闭上,又微微抿了几下,才转过头看向赵天佑,说道:“你很会说话,你在酒吧泡妞应该比较得心应手吧?” “我要是和你说,我是第一次在酒吧跟女孩搭讪的话,我想你一定不会相信吧?”赵天佑看着王晓依笑了笑,然后很认真地点点头,“但是这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搭讪呢?”王晓依摘下眼镜,露出她明亮的眼睛,看着赵天佑,好奇地问道。 “我其实只是一个过客。”赵天佑指了指酒吧门口,“我原本只是想要穿过这个门口,然后去某个地方的。但是就在门外的时候,我无意间从门口的缝隙里看到了你。我于是在门外徘徊了接近十分钟,最后,才总算鼓起勇气走了进来。” 说到这里,赵天佑晃了晃手里的威士忌,“顺便说一声,这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喝威士忌,刚才辣得我差点呛出来。” “你不能喝烈酒为什么不喝啤酒呢?”王晓依笑了笑,问道。 赵天佑耸了耸肩,“因为我看到你喝的也是威士忌。女生都喝威士忌,而我却喝啤酒的话,我担心你觉得我太娘娘腔了。” “你放心,我没有肤浅到用男人喝什么酒来判断他是否够阳刚。”王晓依说着,转过头看着酒保,“给这位先生来半打百威,算在我帐上。” “不,还是我请你吧。”赵天佑说着,就要去掏钱包。 “我不喜欢被人拒绝。”王晓依冲着赵天佑眨了眨眼睛,笑着但是很认真地说道。 赵天佑于是只能抿着嘴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吧,等会玩骰子的时候让你一下,就当做是回报好了。” 王晓依张开嘴笑了起来,“是吗?我还真没见过有人的骰盅玩得比我更好。” 赵天佑矜持地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冲着酒保说道:“麻烦给我个骰盅。” 酒保很是羡慕嫉妒恨地看了赵天佑一眼,递给他一个骰盅。 “除了喝酒之外,我们还赌点别的吧?”骰盅到手,赵天佑就说道。 王晓依笑着点点头,“可以啊,你想赌什么呢?” 赵天佑略想了一会,说道:“赌点老土的东西,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还真是很老土。”王晓依笑着稍微犹豫了一会,然后点点头,“可以,不过如果遇到不想答的问题,可以要求换题目。” “没问题。”赵天佑将骰盅放在王晓依面前,“开始吧。” 因为知道对方是御灵师,所以赵天佑完全没有想过通过守护灵来作弊。而王晓依还是只当赵天佑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所以也完全没有想要耍诈的意思。 所以,两个人的骰盅都玩得很干净,全都是凭着自己的运气和技术。 第一个回合,赵天佑运气比较好,他直接出了三个六,所以他很轻松就赢了王晓依。 “运气不错,想知道什么,问吧。”王晓依很淡定地看着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问符合自己此时形象的问题,不然的话,就可能会引起王晓依的jǐng惕。 于是,他略想了一会,然后故作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王晓依很大方地答完,又一口将一杯啤酒喝完,然后拿起骰盅,看了看赵天佑,“继续吧。” 论技术,赵天佑其实并不是王晓依的对手,毕竟酒吧这地方他确实很少来,玩骰盅的机会很少。所以第二个回合,赵天佑理所当然地输给了王晓依。 王晓依眼睛转了一圈,笑着问道:“老实说,你还是不是处男?” 这下,赵天佑是真心羞涩了,他脸颊微微红了一下,然后答道:“这个问题可以不答吗?” 王晓依故作霸道地摇了摇头,“驳回申请。” 赵天佑这次是真心尴尬地挠了挠头,老半天才点点头,“是。” 看到赵天佑在这一刻所展现出的天真,王晓依突然间觉得有点微微的心动,她笑道:“现在的大学生都乱得很。能像你这样读完整个大学还守身如玉的人,应该不多了吧?” 王晓依之所以会觉得赵天佑的这种天真很美好,是建立在她判断赵天佑是个大学毕业,已经参加工作的人的基础上的。要是她知道赵天佑真的就是个高中生的话,那么这种美好恐怕就不复存在了。 要记住,女人喜欢男人天真的前提,是她觉得这个男人成熟。成熟之中带点天真才受女人的欢迎,至于真正的天真,那是只有母爱泛滥的极少数女人的特别嗜好而已。 “啊……嗯……”赵天佑语焉不详地发出几个音符。 其实,赵天佑是在打哈哈,因为他其实只是个高中生,而他的这种敷衍也被王晓依很好的合理化,这么大还是处男,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嘛。 第十七节 王晓依的初吻 - 纨绔 - 淼渺 骰子兼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一直玩着,两个人的啤酒也一杯一杯的喝着。 赵天佑历经这一段时间的身体洗炼,只要他不愿意,那么酒jīng对他的神经的麻痹作用是几近于无的。当然了,如果他愿意的话,那么酒jīng还是能起点作用的,比如借酒装疯。 而看王晓依喝酒那手势,啤酒对于她来说,大概也就是稍微有点味道的水而已。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已经喝掉了一整打百威,而气氛也终于渐渐开始有点热络了起来。 实话说,王晓依在中京的时候,就以冷若冰霜著称,所以虽然经常去夜场玩,但是不知道她底细的人,敢接近她的人不多。知道底细的,就更加是绝无仅有了。 所以,对于今晚能够在洪都遇到一个看上去还有点顺眼的年轻男子一起喝酒这件事,王晓依心里着实是有那么点开心兼且小兴奋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赵天佑突然发现自己看到王晓依的头顶有一层淡淡的粉红sè的云气。刚开始,赵天佑还只觉得这是因为酒吧灯光的关系。 好一会之后,赵天佑才发现这确实就是王晓依自己发出来的一种奇特的光。 这发现让赵天佑无比震惊的同时,当然也十分的不解,他于是一边继续笑着跟王晓依玩骰子,一边在脑海里问吕布和郭嘉,“老郭,吕温侯,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俩谁知道?” “这应该是八识圣王功高级阶段所能产生的一种特殊异能,不过那层次我从来没到过,所以不知道这是什么。” 先答的是吕布,然后跟着说话的,自然就是郭嘉了,“我在生前曾经听荀彧说过,世上有一种拥有特殊才能的能人异士,比如左慈和许邵,他们有能够观人的望气之术。一旦他们消耗自身神魂之力,集中全力去看一个人,就可以看到一个人的气象。当初许邵就曾经把曹丞相的气象给看了出来。你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跟左慈和许邵差不多的才能吧。” “应该?那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我看到的这团粉红sè的云气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吗?” 郭嘉很是尴尬地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粉红sè一般都是伴随着yín靡,这云气说不定就象征着她对你已经薄有意念吧。” “不会吧?这都可以?有这本事,那以后哪个妹子对我有意思,我不是马上就看出来了?”赵天佑这样想着,马上果断地否定,“这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在刘馨雨和陈梦琪身上,怎么完全看不到这云气?” “这个女人跟刘馨雨和陈梦琪不同,她是身上有九yīn之气的人。也许她的出现,帮助你突破了境界也不一定。” 郭嘉刚说完,赵天佑就又听到吕布说道:“郭嘉说得恨有可能,八识圣王功本来就不是传统功法,它的每次突破都是需要特定机缘的。” “扯来扯去,全都是假设,没有一个靠谱的。” 赵天佑无奈地唠叨了句,然后又再把全副心神收了起来,看到王晓依正脸sè有些绯红地看着他,“看你有点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太晚了,要回家了。” 别的也许不大在行,但是撒谎那绝对是赵天佑长项,只见他眼睛都不眨地马上幽幽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地说道:“我只是在想,现在玩得越开心,分开的时候,我也许就会更失落吧。” “没那么严重,就算出了这酒吧,咱们还是朋友,有时间可以再约啊。” 假如那些中京暗恋王晓依的名门之后,比如金宇轩这样的,听到王晓依竟然会跟另外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的话,大概将赵天佑群殴致死的心都有吧。 而赵天佑却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然后很是到位的略带些小忧伤,再略带些小羞涩地看了王晓依一眼,“听你说话的口音,看你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你不是我们赣南本地人。肯定是偶尔来这边办事的吧?就算再约,又能约几次呢?到头来,不是还是要分开吗?” 王晓依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受到赵天佑的感染,她缓缓地眨了一会眼睛,看着赵天佑说道:“你年纪那么轻,为什么却会喜欢想那么远呢?” “因为在乎。”赵天佑说到这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又强作笑容道,“好了,不谈这些扫兴的话题了,我们继续玩吧。” 王晓依垂下头小愣了一会,然后点点头,“好啊,来吧。” 再接下来的时间里,赵天佑一直都在小心观察着王晓依的表现,她发现这个在金宇轩面前冷酷得跟奴隶主一样的女生,在当下却显得颇为温柔婉约,甚至还对他十分之体贴,他要是输多几次,她都会劝他只需要喝半杯就好了,免得伤了身子。 这不由得让赵天佑对郭嘉的话产生了那么一点小认同感,但是他同时却又难以具有这样的自信。那就是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自己,竟然可以吸引到一个可以让金宇轩这样上得了台面的人物都巴结不已的女生。 实际上,这纯粹是赵天佑多虑了。 他的形象本来就是位列于清秀之中又颇有阳刚之气的类型,完全属于讨女人喜欢的那种,不然陈梦琪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他追到上,刘馨雨也不会那么容易为他着迷了。 再加上他从小在社会上打滚,说话讨人欢心的本事,远不是同龄人可比。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获得太高层次女人的青睐,纯粹是因为他的身份和他的社会层次限制了他。使得他完全没有机会,也没有信心能够去获取那些看上去高不可攀的女人的欢心。 然而现在的他,坐拥数千手下,可以动用支配的资金以亿为单位,已经完全可以跟沈豪这样的地方大豪平起平坐,甚至隐隐有些指挥对方的程度,他的身份地位实际上已经完全提上来了。 一个如此年龄,就拥有像他这样实力,而且又是在社会底层打拼过的人,是绝对的稀有动物。自信而不张狂,青chūn而又通达世事,强势而不惹人厌烦,光是这三点特质,就足以使他在那些张狂而又肤浅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中鹤立鸡群了。 事实上,王晓依之所以会愿意跟赵天佑喝酒,恰恰是因为赵天佑身上所展现出来的气质,具有连他自己本身都想象不到的特别气质。 不过,不自信归不自信,赵天佑在不断地看着王晓依身上的那朵淡淡的粉红sè云气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做出试探。 在某一次真心话毛线之后,赵天佑故意假装因为酒吧里声音太吵,没有听到王晓依的答案,一边大声问着“你说什么”,一边将脸凑到离王晓依十分之近的距离。 根据赵天佑整理的酒吧泡妞宝典中所写,如果面前这个女孩对你完全没有兴趣的话,那么她会立即仰后。而如果她只是微微仰后,就说明,她起码不讨厌你。而如果她完全没有退后,则说明,哥们,你绝对有戏啊。 而让赵天佑觉得非常吃惊的是,王晓依选择的竟然是最后一种,她完全没有后退,反倒是也凑前了一点,将嘴唇凑到距离赵天佑的耳朵几乎只有不到三厘米远的地方,将她的答案重复了一遍。 当王晓依带着些酒气,却又有种另类香味的口气吹过赵天佑耳垂的时候,赵天佑突然有一种肾上素向上涌的冲动。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喉咙里竟然发干,而这时候,赵天佑马上就知道了,这是他身体里的雄xìng激素极度高亢的意思。 他今天之所以跟踪王晓依,完全是抱着想要刺探一下王晓依到底来洪都是为了干什么,但是到这个时候,他的这一目的有那么一点模糊了。 就在喉咙里发干的那一刻,赵天佑发现自己满脑子想到的,竟然只有两个字——“亲她!亲她!亲她!” 赵天佑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两个字从自己的脑海里抹去。 然而,他越这么做,他却发现这两个字在他的脑海里愈发振聋发聩,到最后,甚至都开始影响他的正常听力了。 而随之而来的,是赵天佑发现,他的五感都开始有些迟钝了,他的目光老是不自觉地看向王晓依那涂着红sè唇膏的嘴唇。 那一抹鲜艳的红sè,像是斗牛面前的红布一样,致命地吸引着他。 为了压抑着这种渴望和冲动,赵天佑开始都不等输骰子,就拼命地喝酒,他希望用这冰凉的啤酒来浇灭自己体内那越来越狂野的炽热。 然而,最终起到的结果,却是这些啤酒就像汽油一样,将他的身体越来越厉害的点燃。 到最后,就连王晓依都开始看出不对了,她于是笑着看着赵天佑,开着玩笑地说道:“你干嘛喝那么多啤酒?不会是要借酒装疯占我便宜吧?” 她这话音刚落,赵天佑就再也无法忍耐地,一把伸手勾住了她的脖子。 做为一个顶级御灵师,特别事务局的作战大队长,王晓依当然有能力随时摆脱赵天佑的手,但是她并没有坚决地这么做,而是有些迟疑和惊愕。 而就在这迟疑和惊愕的片刻,赵天佑的嘴唇已经贴上了她的嘴唇。 当她开始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赵天佑的舌头已经贪婪地撬开了她的牙齿,在用力地吮吸着她的舌头。 这是王晓依的初吻。 而就在赵天佑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他体内的烈焰红莲已经开始转动起来…… 第十八节 情根深种 - 纨绔 - 淼渺 王晓依看似外表冷艳,在特别事务局的时候甚至表现得颇为凶悍,然而不管怎么说,她始终都是个女人。但凡是女人,对于自己的初吻,初夜都会有自己的幻想。 王晓依曾经千百次幻想过自己的初吻会是如何,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初吻会在这么猝不及防到甚至有些草率地被人夺去。 多年来,王晓依多次试图营造一个美好的初吻的环境,然而那些让王晓依曾经稍稍动心过的男人,不是在关键时刻被她发现了丑陋的一面,就是失去耐心,另寻新欢,以至于她对于初吻这件事都开始失去期待了。 然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她出差旅途中的一个偶然,她的初吻就被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给夺去了。 王晓依的第一个念头是抗拒,她甚至有扇赵天佑一巴掌的冲动,然而当她把手举起来的时候,她却没有办法扇下去。 因为,她发现她竟然喜欢这种自己的舌头被别人轻轻咬住的感觉,她的唾液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甚至都要溢出她的嘴角。 王晓依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扇下去,而是选择了轻轻搭在赵天佑的肩膀上。 在酒吧那暧昧的灯光与诱人的慢摇音乐的背景下,王晓依越来越发现自己喜欢这种被人在自己的嘴巴里肆意入侵的感觉。 王晓依几乎差一点就彻底沉沦在这种初吻的快感之中,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御灵师的话。她肯定是要完全沦陷的。 然而,问题是她是一个御灵师,而且是一个顶级御灵师。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的身上拥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这种力量正在不断地从自己的身体里快速地吸取着某种她所不了解的东西。 当意识到这一点。王晓依的脑海里便开始重现一点清明,然而,很快却又更加迷人的感觉在冲击她的头脑,将她这一点清白彻底淹没。 就在旁人无比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赵天佑整整跟王晓依热吻了两分钟以上才终于分开。而这时候,王晓依才彻底从刚才的沉迷中清醒过来。 当请醒过来之后,王晓依马上就开始意识到整件事太有问题了。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自己的真实感受,而有些沉迷的话。那么后来的话,自己应该是被某种类似于催眠术的方式而被强行催眠至沉迷境界。 于是,她也顾不得自己已经吃掉了赵天佑不知道多少口水,就连嘴角都还沾满了赵天佑的唾液。一脸冷酷地直视着赵天佑,就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天佑没想到刚才还跟她吻得yù仙yù死的女人,刚亲完,就会突然这么一脸冷漠地跟他说话。他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显得很愕然。“什么……什么人?” 王晓依伸手擦了擦嘴角,将刚才意乱情迷的神sè完全收了起来,重新换做最开始的时候的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样,然后缓缓站了起来。“你跟我出去。” 说着,王晓依就率先朝着酒吧门外走去。 看着王晓依的背影。赵天佑也赶紧从刚才的状态中调整了过来,在脑海里有些害怕地问道:“老郭。是不是王晓依看出什么名堂了?我这么跟她去,会不会出事啊?她可是特别事务局的行动大队长,战斗力应该跟周大哥一个级数的。” 郭嘉满不在乎地说道:“放心跟她去吧,你取了她的九yīn之气,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了。” 虽说郭嘉这番自信的话,并不能让赵天佑彻底放心,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步,并没有后退的空间,赵天佑也只能跟着无奈地站了出来,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已经行人稀落的街上,王晓依站定,转过头看着赵天佑,“你是御灵师?” 赵天佑不知道为什么王晓依会突然一下子把他看穿,但是他知道以王晓依的能耐,既然开腔了,根本就不容他抵赖,他于是缓缓点了点头,“是。” “你的守护灵是什么人?”王晓依说到这里,又补充问道,“竟然拥有迷惑他人的能力。” 赵天佑看着王晓依,答道:“我不想骗你,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守护灵是什么人。不过,我的守护灵没有迷惑他人的能力。我又不是女人,要那些增强魅惑能力的守护灵有什么用?” “如果你的守护灵没有那作用的话,你怎么能够那么轻易的……”王晓依说到这里,滞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而这时候,赵天佑则是微微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我们是两厢情愿的彼此吸引,没想到你竟然会认为你是受了魅惑。难道你对自己的感觉就那么没有信心吗?” “你就不要再在这里强词夺理了,最开始的时候确实……”王晓依脸微微红了红,深吸了一口气,才坚持着说了下去,“但是后来,你肯定使用了某种特别的魅惑之术,才会让我完全无法摆脱。而且,我明显感觉到了,你从我的身体里取走了某种东西。” 说到这里,王晓依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我老实告诉你,我不是什么普通人,我的名字叫做王晓依。我是特别事务局行动大队长之一,如果你试图把我当那些普通的傻女人一样欺哄的话,你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我有能力随时要你的命……而且是合法的。” 看到王晓依突然变这么强悍,甚至于直接就把底牌丢出来,赵天佑多少有点措手不及,他于是赶紧向郭嘉求助,“老郭,这个怎么搞?” “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你不要有任何顾忌,你可以完全当她就是你的人了。让她知道什么都无所谓的。” “真的假的?事关重大,这可开不得玩笑。” “我是不是开玩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郭嘉说到这里,感觉到赵天佑还是完全不相信,便不得不耐心地解释道,“九yīn之气,除了是炼器的重要材料之外,同时也是一个女人情念之所在。用比较通俗的话说,九yīn之气也就等于情丝了。你把她的九yīn之气夺了,实际上也就等于把她的情丝夺了。一个被人夺了情丝的女人,就算被这人卖为奴隶,心中充满无限仇恨,也是极难做出伤害这人的事情的,所以你尽管放心。” 听到郭嘉这一番解释,赵天佑依然是半信半疑,不过现在王晓依既然起了疑心,他相信以她的本事,查到他的真实身份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从一开始,他也就没打算将自己的身份隐瞒多久,既然到了这时候,他也就干脆坦承自己的身份了,“对不起,确实是我欺骗了你。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我的名字叫做赵天佑。” “赵天佑?” 从王晓依有些茫然的表情,赵天佑知道她对自己的名字还没什么概念,这也很正常,他现在虽然在锦江有点名气,但是在中京还是小草一根,不为人知晓,于是他补充道,“我想你对我的名字很陌生,但是对我父亲的名字应该不会陌生。” 王晓依紧接着就问道:“你父亲是什么人?” “赵雪峰。” 赵天佑一说出他父亲的名字之后,就看到王晓依的瞳孔猛地放大,“你竟然是赵雪峰的儿子。你刚才所说的一切……竟然没有一句是真的?” “不,除了身份以及另外一个问题以外,一切都是真的。我这次来洪都,事先并不知道会遇到你。实话说,我是来盯金宇轩的。至于我为什么要来盯他,我想你心里比我清楚。” 金宇轩来洪都到底是干什么的,王晓依当然是心知肚明,所以她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等着听赵天佑接下来的话。 “我确实是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只不过不是在酒吧,而是在你下车的那一刻。”赵天佑伸手摸了摸额头,“我得承认,我一开始确实是有从你这里摸点底,想看看你跟金宇轩在洪都到底想搞点什么的想法。但是当我真的开始跟你说话,喝酒之后,我就把这想法抛到九霄云外了。我们刚才喝了那么多杯,我一句也没问你来洪都是干什么的,不是吗?” 王晓依微微呼出一口气,算是对赵天佑所说的话的默认。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相对着,好一会之后,王晓依才重新提起头,看向赵天佑,“你刚才说,除了你的身份之外,你还有另外一件事骗了我,是哪件?” “你问我是否有女朋友的时候,我回答你没有。其实我有。”赵天佑说着,有些羞愧地垂下头,“实话说,我刚才在跟你……的时候,我刚开始是很有罪恶感的,但是我根本无法自控……” “无耻!”王晓依愤慨地再次扬起手,就要扇下去。 赵天佑也不躲闪,只是皱着眉头,闭上眼睛,等着这一巴掌下来。 然而,当王晓依真的将巴掌扬起来之后,她却发现她怎么也打不下去。 她完全无法相信,也完全无法面对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发现,她好像已经彻底不可挽回的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她觉得自己没有丝毫道理,如此轻率地爱上一个已经有女朋友,心怀叵测,且两次欺骗她的,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男人。 然而事实就是,当她想到自己要打他的时候,她的心痛得简直就要裂开,仿佛已经爱了这个男人一万年。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王晓依近乎绝望的想道。(未完待续。。) p 第十九节 赵天佑的选择 - 纨绔 - 淼渺 “你太卑鄙了,竟然用邪术制我。” 原本对赵天佑还颇有好感,但是当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简直就像是被下了禁制一样,王晓依便开始对赵天佑生出恨来了。 同样是身为御灵师,她非常清楚地知道,这绝不是正常的情感发展,而是一种她所不知道的秘术。而这秘术,只可能跟赵天佑的御灵师身份相关。 然而恨归恨,却始终生不出报复或者伤害赵天佑的心思,这就好像一个人明知道自己在犯贱,并且痛恨这个犯贱的自己,但是感xìng上却完全无法阻止自己去犯贱。 这样的感受,是生来就高人一等的王晓依从来不曾遇到过的,这让她简直屈辱到了极点。无奈之下,竟然眼角都开始泛起泪光。 赵天佑一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一看王晓依有这意思,赶紧双手作揖道:“我的祖宗,我承认是我不好。但是我真的没有故意吸你的九yīn之气,是我身体里的功法自动那么做的。你千万别这样,等我将来把我这功法练得更熟练一些,大不了我把你的九yīn之气还给你好了。”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王晓依这才止住泪光,看着他问道:“你练的到底是什么功法,你又谈什么九yīn之气?” 看到王晓依不哭了,赵天佑却又回复些冷静了,他在脑海里问道:“老郭,我能给王晓依说多少?” “你可以把你的守护灵是吕布的实情告诉他,但是具体是什么功法,又为什么要有九yīn之气,却是不必跟她说,免得将来有后患。” 听完郭嘉的话,赵天佑心里有底些了,他这才说道:“不瞒你说,我的守护灵并不是普通的守护灵。乃是华夏国十大守护灵之一的吕布。我这功法就是他传给我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功法。他也没告诉我名字,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练的到底是什么功法。至于九yīn之气,也是吕布让我夺的。他跟我说,只要找身份高贵的女子。在其自愿的情况下,取其初吻,便有很大几率可以得到九yīn之气。至于为什么要夺九yīn之气,他也没和我说。而且,你是第一个我取了九yīn之气的人,我是真不知道这玩意原来是自动的……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 “吕布?”王晓依收拾起刚才破碎的心情,换做一脸诧异,“吕布怎么会到你的手上?” 话刚说完,王晓依自己就顿时jǐng醒过来,“我记起来了,你母亲是陶尹梦……没错了,吕布肯定是她给你的。这个九yīn之气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她要让你去获得这东西呢?” 思来想去。王晓依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心里却是比刚才舒服了许多。 因为她知道,赵天佑身上拥有的守护灵是吕布这件事。对于他们父子俩来说,都是个天大的秘密。赵天佑现在已经取了自己的九yīn之气,某种程度上,自己的身心都已经受其控制。他完全可以通过特殊手段,强迫自己按照他的意志办事,根本就没有必要跟自己说这么多。但是,他还是冒着天大的风险,把这么天大的秘密告诉了自己。 从某个角度上说,赵天佑证明了他自己就像他自己所说的,最起码在跟为自己吻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是心无旁骛的,被吸去九yīn之气什么的,也许真的只是他的身不由己。 心里虽这样想,但是王晓依嘴上可不饶人,“你母亲到底有什么yīn谋,为什么会让吕布船给你如此yīn损的功法?” 听到王晓依话虽然依然说得很尖刻。但是却已经不再把矛头指向自己,赵天佑顿时知道郭嘉所言不假,吸取王晓依的九yīn之气之后,对方似乎真的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被自己控制住了。 这让赵天佑深感八识圣王功的强大的同时,也感到一丝丝失落和遗憾。因为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借助功法来征服别人身心的方式。相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两情相悦一点为好。 不过,事已至此,想这么多也没用,赵天佑也就干脆不想了,他对王晓依说道:“我说最后一遍,我本意并不是要找你。我遇到你,只是命运的一个巧合。我对于我在无意中夺去了你九yīn之气感到抱歉。做为弥补,我发誓永远不会利用这一点逼迫你做任何你所不愿意做的事。” “好了,就这样吧,你回去洗个热水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上床睡觉吧。明天一早,等你醒来的时候,就一切都会恢复原原状的。” 说到完,赵天佑自己也很没瘾地掉头离开了。 见到赵天佑并不是作伪,而是真的转身离开,郭嘉顿时不由得有些着急,“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你现在可以从她身上知道所有你所想知道的事。她为什么会跟金宇轩一起前来?是不是王家跟金家有什么合谋。你甚至可以让她想办法帮你查一下,到底金宇轩来到赣南,都有什么计划。” “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不喜欢这样。”赵天佑有些不快地说道。 “现在可不是任xìng的时候,你如果错失了这样的大好时机……” “老郭,你要搞清楚,到底谁才是老板。”赵天佑打断郭嘉的话,有些生气的说道,“老郭,我告诉你,我虽然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如果想要我利用这种秘术去迫使一个女人为我所用,我过去,现在,将来都永远做不出来。” 郭嘉可以感受到赵天佑是真的心意已决,他也无话可说了,“好吧,你是老板,一切你说了算。虽然你并不会善加利用,但是不管怎么说,九yīn之气总算是得了一道。” 当赵天佑转身离开的时候,王晓依原本以为他只是在故作姿态,搞yù擒故纵的把戏。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赵天佑还真是一去就不复返了。 这让王晓依颇感不解之余,对于赵天佑切齿的痛恨和鄙视却是淡了许多。 然而,无论赵天佑是否主动地要来控制自己,自己的身心都已经完全被他锁定的事实都不容改变。 这让王晓依不由得心中产出某种复杂的情绪,这些情绪当中最多的当然依然是屈辱感;而仅次于她的却是一种庆幸,无论如何,赵天佑总算不是个无耻之徒,还是给自己留下了几分颜面;再次一等的感受便是某种莫名的期待,希望在某个时刻,能够在跟赵天佑重逢。 怀着这复杂的情绪,王晓依回到了酒店。 回酒店之后,她按照赵天佑所说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赶紧上床睡觉。然而,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震撼,让她根本就无法入眠,直到快到早晨的时候,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洗漱完毕之后,王晓依走出房间,看到金宇轩在门外焦急地晃来晃去,一看就是等候多时了。 “依姐,看起来,你昨晚睡得挺好的呀,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一看到王晓依出现,金宇轩就赶紧凑上去,赔着笑脸,讨好地说道。 对于金宇轩,王晓依原本就兴趣缺缺,只是因为家族公事,才会跟他一起到洪都来。而经过昨晚跟赵天佑之间发生的事情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地,她突然觉得自己对金宇轩更加不感冒了,严格的说,简直是有那么点厌恶了。 “我要是睡得好,可能这么晚起床吗?”王晓依没好气地瞪了金宇轩一眼,自顾走到酒店的餐厅去。 被王晓依甩脸子,对于金宇轩来说已经是常事,他完全习以为常的笑了笑,紧跟着王晓依来到了餐厅。 到了餐厅之后,点完菜,金宇轩便忙不迭地说道:“金钟云那里已经报告上来了,宋应星的墓葬有戏了。” “哦?”虽然很不喜欢金宇轩,但是想到这次家族派自己前来的目的,王晓依还是强忍着不快地问道,“他怎么是说的?” “他说,经过他派人几次三番的软磨硬泡,宋有明终于扛不住,说实话了,他知道宋应星的真实墓葬在哪。” “情报确切吗?”王晓依看了金宇轩一眼,问道,“你要知道,宋应星墓葬的情报如果是真实的,那可是天大的情报,宋有明如果真有这情报,以他的通道,他完全可以把这墓葬卖给陈家,而不必受金钟云这样的人的胁迫。” “情报是不是完全确切,这个金钟云不敢打包票,所以他才会请我们今天去跟宋有明见一面。”金宇轩说到这里,看了看王晓依,“依姐,以你的守护灵的能力,我想应该完全可以分辨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王晓依坐着稍微想了片刻,点点头,“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去走一趟吧。” 一个小时后,王晓依和金宇轩坐上了由金钟云专门安排的车赶往宋有明,也就是宋语晨家。二十分钟后,他们的车抵达了目的地。 两个人刚一下车,行踪就完全落在了一直守候在宋语晨家父亲的某人的眼里,“我猜得果然没错,王晓依果然是冲着宋应星墓葬来的。”(未完待续。。) p 第二十节 迷人的鱼饵 - 纨绔 - 淼渺 “金少校,得您大驾光临,王某真是蓬荜生辉。” 因为事先就从金钟云的口中知道,金宇轩最为自矜的,就是自己年纪轻轻的,就能够拥有少校的军衔。 所以,站在门口迎候的王甄帅,一看到金宇轩下车,就赶紧谄媚地笑着逢迎道。 至于金宇轩身边像天山雪莲一样高贵而又冷艳的王晓依,王甄帅则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因为王晓依在来之前就特地嘱咐过金宇轩,必须对她的身份进行保密。所以王甄帅并不知道王晓依的身份实际上比金宇轩还要贵重,只当她是金宇轩的女友,所以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对于王甄帅这幅嘴脸,王晓依看在眼里,自然是十分之不待见,不过以她的身份,倒也懒得去跟王甄帅这种层次的人计较了。 做为一个王晓依死忠派的追求者,金宇轩当然很敏感的察觉到了王晓依的不快,不过他却也不能直接说什么,只能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理也不理王甄帅,径直带着王晓依往王甄帅家内走去。 jīng心准备了好多天,一心想着攀龙附凤的王甄帅,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金宇轩,让他给自己摆了这么大一个臭脸。 不过,这时候也没多少时间让他去想了,看到金宇轩小跑着来到客厅。 为了迎接金宇轩,王甄帅专门找人把自己的客厅重新装潢了一下,还特地买了许多礼物准备献出来。 但是现在看到金宇轩黑着脸,这些话王甄帅都不敢再提了,只敢在金宇轩和王晓依都坐下去之后,才畏畏缩缩的坐了一个凳角。 “说说吧,宋有明是怎么说的?”金宇轩转过头看了看王晓依毫无表情的脸,又转过来,看着王甄帅,问道。 “宋有明说。他愿意将宋应星的真实墓葬地址交出来,但是他不愿意告诉我,他说必须当面跟您说。”王甄帅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还等什么?”金宇轩眼睛微微睁大,“去把宋有明叫出来吧?” “诶!”王甄帅忙不迭地应了一声。然后赶紧站了起来,就要去找宋语晨和她父亲。 这时候,他却听到王晓依缓缓说道:“宋有明想起来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算是我们父辈级的人物了。大家都是御灵师,还是要彼此给点脸面的。还是我们去见他吧。” 听到王晓依这么说,金宇轩马上朝着正走出去的王甄帅,“行了。还是我们去见他吧。你在前面带路。” 王甄帅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呃……金少校您身份尊贵,宋有明何德何能,让您屈尊降贵亲自去见他,还是我去把他叫来吧。他就在他的卧室里,没几步路的。” 其实王甄帅的话,完全说中了金宇轩的心声,所以当他听到王甄帅这么说的时候。不由得转过头看了看王晓依的脸sè。而王晓依的表情很淡漠,完全没有表示赞同的意思。 金宇轩见状,便重又转回头。冲着王甄帅吼了起来,“要你带路你就带路,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直到这时候,王甄帅才终于看出来了,这个看上去高贵冷艳的美女,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金宇轩的玩物,而是一个很可能拥有比金宇轩更高身份的人。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金宇轩会莫名其妙地对自己那么不爽了,原来症结都是出在这个美女身上。 明白到这一点之后,王甄帅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但他这时候也不敢再去献什么殷勤了。只能将满心懊恼都装在心里,垂着头带着金宇轩和王晓依来到宋有明的房间里。 当他们三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宋有明正躺在躺椅里看书,而宋语晨则坐在一旁上网。 走到门口的时候,王甄帅本来本能地就想要喊“老头子”,但是想着王晓依的态度。便赶紧改口道:“爹,金少校和他朋友来看你了。” 金宇轩一进门,只一眼被坐在那里上网的宋语晨给深深地吸引住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往她身上瞟。 意识到金宇轩的目光之后,王甄帅心中略微有些不快,虽然他自己并无能力,也不爱宋语晨,但是不管怎么说,宋语晨名义上都是他妻子,金宇轩这样**裸的目光,未免太过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虽然心里不爽,但是王甄帅脸上却是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反而笑眯眯地对宋语晨说道:“语晨,过来见见金少校,他可是中京里的大人物。” 王甄帅的吹捧让金宇轩十分之受用,他听到王甄帅说完之后,故作谦虚地摇了摇手,说道:“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在特别事务局负些责任罢了,大人物什么的,实在是不敢当。” 金宇轩说完这话之后,又有些心虚地转过头看了看王晓依,王晓依却不与他对视,只是将目光往旁边移去。 金宇轩生怕王晓依生气,赶紧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凑到她耳边,轻声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弄清墓葬的事,跟他们虚与委蛇而已。” 对于金宇轩的本xìng,王晓依早就了然于胸,对于他在堪称绝sè的宋语晨面前有这番表现,也丝毫没有觉得意外。所以,当她听到金宇轩这么解释的时候,她除了反感之外,还是反感。尤其是当金宇轩凑到她耳边跟她说话这件事,尤其使他感到恶心。 几乎是无形之间,王晓依就会将金宇轩跟赵天佑对比起来。 一对比完,王晓依就不由得想起昨夜那个在向他致歉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的人。 同样是凑到耳边说话,赵天佑就显得那么自然而然,让她完全生不起抵抗的心思,而眼前这个人却能让她如此反胃呢?人跟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王晓依看着金宇轩不顺眼,其实宋语晨比她看着还不顺眼,但是没办法,在眼下这个形势下,她只能强迫着自己笑着站了起来,走到金宇轩身边,朝他礼貌地微微点头,“金少校,你好。” “诶,你好,你好。”金宇轩说着,就想伸出手去跟宋语晨握手。但是看着宋语晨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王晓依又站在身边,只能无奈地取消了这个想法。 看着金宇轩一看到宋语晨就差点连到这来干什么都给忘了,王晓依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她抛开金宇轩,径直走到宋有明身边,笑着说道:“宋先生,你好,” 躺在躺椅上的宋有明自始至终就没有挪过窝,无论是他们进门的时候,还是王晓依朝着他走进来,他都是依然躺在那一动不动,理也不理王晓依伸过来的手。 这让王甄帅大为光火,“爹,这位可是从中京……” 王甄帅的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宋有明终于将书放了下来,朝着王晓依说道:“这位小姐,你能代表那位金先生吗?” “我不能代表他,我只能代表我自己。”王晓依摇了摇头,说道,“但是,宋应星墓葬的这件事,你只需要跟我谈就行了。” 宋有明略微有些惊讶地看了王晓依一眼,愣了片刻之后,有些明白过状况来,然后,他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你让他们两个人都出去吧。” 听到宋有明这么说,金宇轩整个人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王甄帅见状,在心里已经杀了宋有明何止一百遍。 “爹……你……” 就在王甄帅用近乎想杀人的声音说出这两个字之后,就听到王晓依说道:“你们出去吧。” “啊?”王甄帅愣住了,不敢相信地转过头看着金宇轩。 对于王晓依这样在别人面前落自己的面子,金宇轩心里当然是不爽到了极点,但是就算不念他对王晓依的私人情感,只考虑两个人背后家族的势力的话,他也没有抗拒王晓依的建议的能力。 更何况,将宋应星墓葬的秘密让给王家,这是金家做为拉拢王家,原本就定下来的策略。他虽然身为深受金氏族长的嫡孙,在家族的战略面前,也是绝不敢造次的。 于是,尽管心里觉得很憋屈,但是金宇轩也只能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王甄帅稍微犹豫了片刻之后,就赶紧小跑着跟上了金宇轩。 “晨晨,把门关上。”宋有明指着门口,对宋语晨说道。 等到宋语晨把门关上之后,宋有明才终于站了起来,对王晓依笑着伸出手,说道:“王小姐,你好。” 宋有明的话让王晓依感到很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我不但知道你姓什么,我还知道你叫什么,你叫王晓依是吗?”宋有明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王晓依只愣了片刻,便问道:“是赵天佑告诉你的?” 宋有明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笑了笑,而这沉默的微笑,实际上就已经等于默认了王晓依的说法。 “你们跟他也有关系?”王晓依很愕然地问道。 宋有明点点头,“没错,不瞒你说,宋应星墓葬的真正地点,我当初也是只有模糊的家族传承下来的记载。而帮我找到这个墓葬jīng确地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所说的赵天佑。”(未完待续)RQ 第一节 与美女的交易 - 纨绔 - 淼渺 “赵天佑还有找到墓地的本事?”王晓依不相信地问道。 宋有明笑了笑,说道:“赵天佑的本事可比你想象中要强得多。我想你应该知道,他跟我们一样,同样都是御灵师。”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王晓依点头道。 “但是,不知道王小姐可知道,赵天佑的御灵师是什么人?”宋有明问道。 “这个却是不知道。” “他的御灵师是一个古代无名相士,虽然不载于史册,但是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无名高人。只要拥有足够详尽的信息,他就可以帮助你推断出许许多多事情。” 听到宋有明这么说,王晓依颇有些不以为然,王家也有类似这样的守护灵,不过那些守护灵推算起来,只需要足够的元气,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提供什么信息。 哪里像赵天佑这个相士,还需要宋有明提供那样详尽的资料,才能进行推算。两将相比,自己家的相士守护灵可比宋有明所说的这个什么无名相士强大多了。 不过,话虽如此,听到他这么说,王晓依顿时对赵天佑帮助宋有明找到宋应星墓准确位置这个说法产生了信任感。因为如果宋有明真的握有找寻宋应星墓的关键资料的话,那么推算准确距离,并不是难事。 同时,王晓依也觉得能够解释,为什么昨晚赵天佑能够将自己引至近乎着魔的境地了。但凡这种相士类的守护灵,都会藏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术。而自己当时在跟赵天佑相处的时候,无论是因为酒jīng的缘故,还是因为身处异地的缘故,还是因为赵天佑和中京那些马屁jīng截然不同,带给她完全不同的感觉,任何一种原因都好吧,总之就是让她整个人心防降低到了从所未有的境界。 在那样的情况下,再有相士类守护灵施展秘术。侵蚀自己的心灵,成功率自然会大增。 想明白这事之后,王晓依便开始不自觉地给赵天佑昨晚的行为找起理由来,“我曾经听人说相士类的守护灵多半xìng格怪异。喜欢自以为是。想来那赵天佑说的应该是实话,他确实并无意以秘书制我,只是那相士守护灵见利起意,才趁着我心防降低,乘虚而入。实在可恶,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将那守护灵拉到特别事务局好好折磨一番。” 这样想着。王晓依的心情顿时开朗了很多,微笑着看着宋有明,问道:“这些都是赵天佑让你告诉我的?” 宋有明点点头,说道:“那是当然,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轻易出卖我这位小友的秘密呢?” “嗯。”王晓依慢慢点点头,心里愈发快活了一些,“看来这家伙对我还算开诚布公。” “除此之外。他应该还有别的什么跟你说吧。”王晓依又问道。 “当然,赵天佑和我商量过了,宋应星墓的秘密是国家级的大秘密。以我们个人的实力不可能永远守住。早晚还是要献给世家大族的。这种秘密其实对赵氏父子来说,最大的获利,当然是直接献给赵氏家族。但是考虑到赵氏家族如今非常羸弱,而赵家虽然迎回赵氏父子在即,但是毕竟没有尘埃落定,而且家族内部其实还是有很大的杂音。这时候将宋应星的秘密交给赵家,未必是好事,说不定要带来什么不可预测的变化。”宋有明说到这里,看了看王晓依,“在王小姐来到之前。尽管有种种弊端,但是我们也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将这个秘密献给赵家。好在,因为有这种种弊端,我们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一直拖延到今rì。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将这个秘密告诉王小姐你呢。” 王晓依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告诉我?” “就像我刚才说的,在你来之前,我们只有一个没有选择余地的选择。而你来之后,却有了一个全新的选择,那就是你所代表的王家。王家是四大世家之一,足以得到这个秘密的好处。而王小姐你足够得到赵天佑的信任。两者加在一起,促使我们做出了现在这个决定,那就是将这个秘密告诉你。” 王晓依听到这里,顿时有些失神,“赵天佑真如此信我吗?” 然而,只是片刻之后,王晓依便摇头道:“不对,你说假话,按照金宇轩所说,在我们抵达之前,你不是就已经答应交出宋应星墓的秘密了么?怎么又说是见了我才愿意交出秘密?” 宋有明仰起头笑了笑,说道:“说固然是要说,但是说真话跟说假话又怎么能一样呢?如果赵天佑没有昨夜特别关照我的话,我今天能够告诉你的,只能是一个凶穴,你和金宇轩到那之后,除了丢掉xìng命之外,将会一无所获。” 一听到凶穴二字,王晓依顿时倒吸了口凉气,身为特别事务局的人,她自然是经常去探索各种墓穴的,所谓凶穴是个什么情况,她自然是心知肚明。要知道,特别事务局因公殉职的人之中,死于各国征战的不过三成,而死于凶穴的则高达六成。 “真没想到赵天佑看上去斯斯文文,心里竟然这样yīn狠。”王晓依有些后怕地说道。 宋有明笑笑,说道:“我这位小友的为人,最适合用史上一位最伟大的御灵师雷锋的话来表达了,那就是――对待同志像chūn天般温暖,对待敌人像冬天般残酷。” “吹捧他的话,你还是当面跟他说吧,我可没兴趣听。”王晓依故意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然后又问道,“我只关心宋应星墓到底在哪,你快说吧。” “宋应星墓的地址,我自然是要告诉你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声明一件事。这个秘密不会白白交给王家,我们是有我们的条件的。” 被王晓依赶出房间之后,金宇轩气冲冲地回到了客厅。 王甄帅小心翼翼地跟了出来,看着金宇轩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说什么了,只敢脸上堆满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两个人就这么干坐了整整半个小时之后,王晓依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金宇轩坐在客厅里。明知道自己出来了,但是却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动,就知道他大概是真的生气了。 虽说王晓依对金宇轩没啥好感,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金家的嫡孙,太过得罪他,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想着,王晓依便主动走了过去。拍了拍金宇轩的肩膀,笑着说道:“宇轩,搞定了,我们可以走了。” 通常来说,王晓依都不会给金宇轩什么称呼,有啥事就直接啥事,称呼直接免了。但是这次,王晓依特地给了他一个称呼。还是免姓的称呼,这让金宇轩心情一下子大好。认识王晓依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她这么称呼。 “是吗?宋有明把具体位置说了?”金宇轩笑着站了起来。问道。 王晓依侧过脸,看了王甄帅一眼,然后对金宇轩说道:“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说吧。” 一直在远处的某高处监视着的赵天佑,终于看到王晓依和金宇轩走了出来,这时候,郭嘉就忍不住对赵天佑说道:“老板,不错嘛,你又赌对了。但是这样很危险,而且没有必要,你要知道。以你对王晓依目前的控制力。她是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的,你只要把她逼到要么伤害你,要么帮助你的境地,她就只能选择帮助你了。” “我知道那样可以,但是我不喜欢那样。”赵天佑笑了笑,说道。“对于敌人,我喜欢强迫,除此之外,我还是喜欢自愿些的好。” 郭嘉跟着呵呵地笑了笑,“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你才能更加吸引女人,完成九道九yīn之气,指rì可待啊。” 当车子开出不远之后,金宇轩才侧过来问王晓依,“依然姐,宋有明那老家伙怎么说?” “他把宋应星墓地的地方告诉我了,地方还是在赣南,不在别处,就在庐山脚下。” 听到王晓依这么说,金宇轩略想了一会,才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急不来了,现在是黄金周,那里旅客很多,现在公然动手,显然是不妥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王晓依点点头,“必须得等黄金周过去,然后发动关系,将坟墓附近挡起来,才能开始挖掘。” “这些事都由我去办。”金宇轩自告奋勇地说道,“现在是黄金周,zhèng fǔ部门都不上班。黄金周后一周之内,我一定把所有事情都办好。” “如此也好,那我就先回中京了,半个月之后你这里一切办妥了,我再回来。”王晓依说道。 听到王晓依这么说,金宇轩顿时有些不舍,“依然姐,我知道世界各地你都去过,什么世面都见过。不过这赣南你却是第一次来,赣南虽小,还是有些风景名胜的,要不,你在赣南多呆几天,我陪你到处走走?” 见到金宇轩这样殷勤,又想到金宇轩接下来将成为她和赵天佑之间交易的牺牲品,王晓依心中不由得略略闪过一丝恻隐之心。 不过,片刻之后,王晓依便将这恻隐之心收了起来。 因为,首先,她这一房在家族中的地位急需巩固,而得到宋应星,无疑将会给自己这房最大的筹码;其次,金家这些年经营得很好,不仅将赣南经营得水泄不通,而且家族中能人辈出,稍微打压一下金家,几乎是四大世家每个家族内心不言的秘密。在这种情况下,稍微牺牲下金宇轩也是符合包括王家在内四大是假的利益的。 PS:**了,凌晨就写完,居然忘记发布了,罪过,罪过。(未完待续)RQ 第二节 画中美人 - 纨绔 - 淼渺 回到酒店之后,金宇轩自然是将王晓依一直送到房门口。 不过到了房门口,金宇轩却是不敢再往里送了,只能是讨好地笑着说道:“依然姐,你好好休息,要是有心情,我这两天再陪你到处玩玩,反正现在是黄金周,我啥事也办不成,大把时间,刚好可以给你当导游。” “算了吧,你不也是第一次来赣南吗?还给我当什么导游?”王晓依摇了摇头,正想要让金宇轩给自己订机票,但是想着自己的行踪会那么容易就落在赵天佑的手里,说不定就是金家内部出了问题,想到这里,她也就没说这话,还是自己订好了。 “成了,你也去休息吧,我今天休息一下,自己四处转转,明天早上就走了。” 王晓依说着,就把门打开,自己进房去了。她把门关上,听到金宇轩走远了之后,才朝着空气里说道:“好了,别再藏着了,出来吧。”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赵天佑从洗手间里笑着走了出来,“没想到你的感觉竟然这样灵敏,一进门就发现我在了,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 “就凭你?”王晓依有些得意地笑笑,“你以为我每天都像昨晚那样糊涂吗?在走廊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你的气息了。” “嘿嘿,那是因为哥故意放出来的,不然的话,以郭嘉屏蔽气息的本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你察觉到?”赵天佑心里这样想着,找了个椅子自顾坐下,看着王晓依,笑道,“怎么样?这一趟可得偿所愿?” 王晓依却不接他的话,只是坐在床上,然后看着他说道:“事实证明,你这人嘴里果然是不靠谱的,对谁都没有半句真话。” “怎么说?”赵天佑故作委屈地看着王晓依,问道。 王晓依侧过脸冷笑了一下,“你还装傻?你跟我说你的守护灵是吕布,却又跟宋有明说你的守护灵是什么无名相士,你还说你没说假话?” “吕布是何等贵重的守护灵,我怎么可能跟宋有明说实话呢?自然是只能用无名相士的说法来搪塞他了。”赵天佑答道。 王晓依又追问道:“吕布是十大守护灵之一不假,但是术业有专攻,吕布的强大,是在于战斗守护灵。如果你的守护灵真是吕布,你怎么可能帮助宋有明推算得到宋应星的墓葬所在?” 赵天佑按照早就准备好的草稿,坦然答道:“吕布虽然是战斗守护灵,但是你不要忘记他生前担任过主簿职务,并不是真正的草莽无文之辈。再加上他无论是生前,还是觉醒之后,都曾经跟贾诩有过密切交往。学到一些相术又有什么奇怪?” “昨天你跟我说什么神奇功法,什么九yīn之气,差点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弄了半天,也不过是相术守护灵一类的奇技yín巧而已。我还差点被你真的唬到,以为终生不能解。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怕我回到中京,请得家族中的长辈出手,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你在我心中种下的禁制解开。所以才故意用这什么神奇功法来唬我?” 赵天佑怎么也没想到,王晓依扯来扯去,会往这件事上扯,一时竟然都有些愣了。 突然之间,他是且喜且惊。 他所喜的是,王晓依已经完全相信他的说辞,没有想到他手里有更多的英灵和底牌。 而他所怕的,就是王晓依如果真的去找家族中长辈为他解开禁制,那么这其中恐怕就要牵扯出诸多麻烦来。尤其是他吸取九yīn之气的本事,都是来自烈焰红莲,要是他体内有这种东西被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发生,少不得要大难临头。 到这时候,赵天佑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他只能厚颜无耻的使用一次特权了――根据被吸取九yīn之气之后的规则,只要任何会伤害到他的事,王晓依都不会去做。 “好吧,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我不防和你说实话吧。”赵天佑叹了口气,“我跟吕布结合的时间不过一个多月,我成为正式的御灵师也不过就是这么点短短的时间,我的神魂之弱,我相信你也是可以感受得到的。如果你去找家中长辈的话,吕布的秘密势必被暴露。到那时候,根据华夏国的规矩,吕布势必要从我神魂之中剥离。如果真是那样,以我现在的承受能力,我有九成是要命丧当场的,还有一成的机会能够保住xìng命,不过恐怕也只能成为丧失神识的行尸走肉罢了。” 尽管赵天佑所说的是假话,但是因为说得合情合理,再加上王晓依对于赵天佑已经有了一定的主观偏好,所以并没有起疑。 她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那我就信你一次吧,我相信你只是因为神魂太弱,无法对自己的守护灵进行完全控制。所以才会让吕布在趁我虚弱时,自把自为地做出cāo控我心灵的事……” 说到这里,王晓依又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不会去找我家中长辈,不过,我有言在先,我最多给你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内,你必须尽快锻炼起来,别的先不说,起码得先做到对吕布完全掌控,尔后你就必须马上解开我心中的禁制,你可愿意?” “当然愿意。”赵天佑忙不迭地点头,虽然他心里知道王晓依心中那禁制是不可能被解开的,但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王晓依肯给他半年时间,他怎么会不肯? “好吧,言归正传……金宇轩这件事我同意了,不过,我有言在先,宋应星墓葬的事,你不能耍滑头。”扯完了自己的私事,王晓依便开始谈起公事来。 一听到这个,赵天佑顿时也变得严肃了很多,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这是自然,这次是我们赵王两家第一次合作,我一定会展现出诚意的。” “我的脸没那么大,可当不了我们王家的主。”王晓依说到这里,转过头,笑着看了看赵天佑,“我知道你们父子是有当赵家的主的心的,不过你们这家能不能当成还是两可之间的事。所以你现在也不要把话说那么大,想要说这话,等你们真能当赵家的家再说吧。就现在而言,咱们这次合作,顶多也就只能算是我们私人之间的合作,谈不上家族层面。” “我们也并不求王家能够站在我们这边,只求王家能够中立就可以了。”赵天佑说道。 王晓依饱含深意地看了赵天佑一会,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我直到现在,还完全真不能相信你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我显老。”赵天佑玩笑着这么说话,心里不由得升起那么一丝小内疚,因为他知道,他这次其实是狠狠地算计了王晓依一把的。 不过,这也是纯属无奈,现在这种局面下,能够有机会将王家这种庞然大物也绑到自己的战船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的。 这是他针对王晓依的到来,昨夜连夜和他父亲商量之后做出的战略决策,是绝对不可能会因为一时的情绪而有任何改变的。 “唉,希望到时候她能够原谅我吧。”赵天佑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王晓依战力很强,比一般的女孩子要有心计,但是因为从小就养尊处优,并没有到刘馨雨那样看人观察入微,所以没有看出赵天佑此时心境有所波动。 她站了起来,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景sè,突然问道:“我在家里的时候,听说你们父子来到赣南差不多二十年了吧?” “是,我就是在赣南生的。长这么大,就出过一次省,是个真正的赣南土著。”赵天佑也站了起来,跟着王晓依走到窗边,说道。 “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王晓依说到这里,略顿了顿,“我这是第一次来赣南,光在宾馆待着,哪儿都没去过,真是有些遗憾啊” 闻弦歌而知雅意,赵天佑要是听到这里,还不明白王晓依什么意思,那可真就是蠢到家了。 “现在这不是才正午吗?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带你出去吃吃洪都小吃。顺便再带你到洪都附近的一些名胜去看看呗,你看怎么样?” 看到赵天佑这么有眼力劲,王晓依顿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不过,她却也不好意思,直接就承认真是想要赵天佑带她四处转转,所以便摇着手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随便瞎感慨一下,你别当真。像我这样到处出差的人,两点一线都已经习惯了,这不算什么。” “唉……”赵天佑半真半假地幽幽叹了一声,说道,“真是可惜了。” 看到赵天佑突然叹气,王晓依顿时一真奇怪,“你叹什么气?” “我原本还以为可以画一幅好画,现在看来却是不行了。”赵天佑摇了摇头,“龙虎山虽美,但是少了一位超凡脱俗的冷艳美人,又怎么能入画呢?” “入画?”王晓依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你会画画?” “正像某位大师所说,所谓创作才能,于年轻人来说,其实就是创作激情罢了。我从前不懂画画,只懂得临摹而已,就是因为没有这创作的激情。”赵天佑说到这里,又深深叹了口气,“只是看到了你,才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拥有作画的激情,只可惜……” “你是要画我吗?”王晓依问道。 赵天佑看了看王晓依,答道:“原本计划是如此的,只可惜……” “别可惜了。”王晓依笑着手一扬,“这计划不错,准你执行。” 第三节 淫秽的野心 - 纨绔 - 淼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金宇轩跟王晓依分开之后,回到自己房间,刚把房门一打开,就看到立面坐了三个人。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赣南省常务副省长金明,赣南省洪都市市长金钟云,赣南省组织部部长金桐。 金家在赣南的主要班底齐聚于此。 当看到这三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金宇轩只是最开始的时候稍微有点愣住,然后淡定了下来。他去造访完王甄帅家之后,就预料了这些叔伯辈会找上门来,只是三个人一起上门来,让他稍微有点惊讶,不过也没什么,来了就来了吧。 “三位伯伯好。”金宇轩将门带上,朝着这三个人礼貌xìng地点了点头,就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几位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金宇轩,对于金宇轩的骄狂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三个人对视一眼之后,还是决定让金钟云来说。 毕竟王甄帅这条线,还是掌握在金钟云手里的。 “宇轩,你今天是不是去见了王甄帅?”金钟云在心里稍微打了个腹稿,然后就对金宇轩问道。 金宇轩点点头,“是啊,十九伯父埋的这条线,如果能够真的能够成功,那对我们金家未来有莫大的裨益,所以我一到赣南,丝毫不敢懈怠,第一件事就是去查清楚这条线。” “嗯,你勇于任事,这个我们这些叔伯们都是知道的,不过我怎么听王甄帅说,你好像不是一个人去的?而且你带去的那个人,似乎身份还不简单?” “嗯,我带去的人是王晓依。” 金宇轩这话刚说完,金钟云三个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惊道:“什么?” 这三个人中以金明的地位最为尊贵,所以这时候他忍不住说话了,“你知道你十九伯父在宋应星这条线上花了多少时间和心血吗?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拱手让给王家呢?” 金桐就也忍不住说道:“族长派你来,是因为你是御灵师的身份,又恰巧要和我们一起处理赵雪峰的事。出于信任,所以顺便让你确认一下这条线的成果的。你现在这么做,族长他老人家知情吗?” 三个人中,其实以金钟云的怒气最大,但是他心机城府都很深,看金明和金桐都出言质问了,便没有出声,只是看着金宇轩,想看他究竟怎么回应。 结果,金宇轩的回答把他气得只差内出血了,“我把王晓依找来这件事,爷爷是不知情的,这是我私人的决定。” “这……这是家族大事,你怎么能……如此视同儿戏呢?” 金钟云说这话的时候,气得手都发抖了,他本来想说,谁给你的权力,让你用对家族如此重要的事来泡妞的?不过,话到嘴边,他总算克制住,没有把心里话完全说出来。 对于金钟云这种气恼,金宇轩完全在预料之中,只见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几位叔伯,我知道你们肯定心里在想,这个金宇轩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就为了追一个女的,竟然把家族如此重要的事都给搭上,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是吧?” 金宇轩这话一出,就说得金钟云几个人面面相觑,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我喜欢王晓依这是事实,全中京的人都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几位都是叔伯,我在这里也说句实话,王晓依我肯定是要搞到手的,不管用什么手段。不过我这么做,不只是因为我喜欢她这个人,更是因为她背后的王家。” 金宇轩说到这里,金钟云几个人就缓缓坐了下来,因为他们都看出来,金宇轩是有备而来,要说的话不会只有一两句。 等到金钟云等人都坐下去之后,金宇轩才继续说道:“爷爷让我来洪都之前,我就已经仔细想过了。赵雪峰虽然看似来势汹汹,但是他毕竟是孤家寡人,并没有真正的班底,而且赵家极弱这么多年,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不要说赵雪峰目前还没有办法完全动用赵家的实力,就算真能动用,也未必是我们金家的对手。所以赵雪峰的问题虽然紧急,但是却不重要。我们金家真正的心头大患,是我们四大世家。” 听到金宇轩这么说,金钟云等人的眼皮顿时跳了跳,然后就听到金宇轩继续说道:“我们金家这些年人才辈出,发展迅速。在九大家族中稳居前三,这势必要引起四大世家的忌惮。他们肯定是要想办法遏制我们的。尤其是这次如果跟赵家对仗,我们赢了,那么恐怕就将进一步加深四大世家对我们的猜忌。到那时候,谁又能保证,当年四大世家对赵家所做的事,不会又落到我们金家头上?” 原本还满肚子愤慨的金钟云,金明和金桐,听到金宇轩这么说,顿时冷静了下来,开始很认真地听金宇轩说话。 “我们必须在四大世家找到臂助者,否则我们金家的未来就岌岌可危。而四大世家中其他三家都是铁板一块。铁板一块的世家是不可能支持我们金家的成长的,因为这违背了世家的均衡原则。我们想要从他们中找到缝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唯一可能的方向,就是王家。我想几位叔伯都知道,王家族长现在身体不行,而下面的四房实力相差也都不悬殊,每房都想要在这其中出头。而如果我们能够帮助其中一支成功夺位的话,那么得到王家的支持,就不是空中楼阁了。” 金宇轩这话刚说完,金钟云略微沉吟了一下,插话道,“宇轩,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扶持王晓依家这一支吗?” 金宇轩点点头,说道:“没错,大家都知道,在四房之中,王晓依这一房实力最弱,最需要外来臂助。和他们达成联盟是最靠谱的。” “这个思路很好,但是风险也很大。”这时候说话的是金明,“风险有二,第一,是我们作为九大家族之一,幕后插手四大世家的家族继承,这是大忌,一旦被人察觉,恐怕会引起**。第二,王晓依这一房需要臂助不假,但是那是现在,等到王晓依这一房能够成功登顶,那么他们还会记得我们金家的臂助吗?我看未必,政治上,终究追求的还是利益。到头来,说不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金明说完,金钟云和金桐就不禁一起点头表示赞同。 “伯父说得很对,可谓一针见血,这两个点正是整件事情的关键点。但是,不知道极为伯父有没有想过。假设有那么一种情况……宋应星被找到了,但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却成为了我的守护灵,只听从我的指挥。而王晓依成为了我的妻子,我成为了王家的女婿。那么,事情是不是会有所改观?” 金宇轩这话一出,金钟云等人顿时一个激灵,只听金桐说道:“嗯……这样的话,宋应星到头来还是掌握在我们金家的手里,而且是冠冕堂皇的。而因为你的女婿身份的关系,你又可以将宋应星分享给王家,以支持他们的实力增长。金家和王家合力之下,宋应星的归属几乎就是板上钉钉。而到时候就算王晓依那一房得势,想要完全摆脱你,也会有诸多掣肘,这个主意实在是好。” 金钟云略想了想,也说道:“最妙的是,这事宇轩并没有通知族长,而我们也可以装作不知情,一切都是宇轩的私人行为。到时候如果有谁以家族的名义来追究,我们也可以说一切都是宇轩出于小年轻的私人情感,而做出的私人行为,与我们金氏家族无关,这步棋实在是妙啊……” 在金桐和金钟云的一片吹捧声中,金宇轩顿时有些飘飘然了,无法压抑的微微张开嘴得意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一直都在沉思的金明说话了,“我跟王晓依的父亲以前在财政部一起工作过。跟王晓依这丫头也有许多接触,所以对于她,我是比较了解的。她的xìng格率xìng自为,可不是那种会为了家族利益,牺牲个人幸福的人。你打算如何去说服她呢?” “呵呵,再怎么率xìng自为,她也只是个女人。”金宇轩说到这里,yín亵地笑了笑,“到时候,只要稍微做些设计,弄得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她不也得认命吗?” *********************************************************************在另一边,赵天佑和王晓依正在兴致勃勃地规划今天的旅游路线图的时候,王晓依突然将手指伸到嘴边,做出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卫生间。 赵天佑不明就里,不过他还是按照王晓依的意思去做了。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赵天佑在卫生间里就听到敲门声响起,这让赵天佑着实吃了一惊,心想,“敢情王晓依根本就是一雷达啊,竟然这么早就知道有人要来?” “谁?”王晓依走到门边,问道。 门外响起金宇轩的声音,“依然姐,是我。” “什么事?”王晓依把门打开,有些不耐地问道。 金宇轩谄媚地笑了笑,说道:“依然姐,你今天恐怕走不成了?” “怎么?”王晓依不解地看着金宇轩。 然后,她就看到金宇轩从怀里掏出一个档案袋,“我们前脚走,十九伯父后脚就给我们紧急找资料。你看,这是墓穴方位的初步资料。完整资料今晚就会到。而且十九伯父还会连夜安排人封锁现场,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发,去找墓穴了。” 第四节 吴王杨行密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五月二rì下午三点零七分,洪都,沈豪宅邸。 “金宇轩那边已经进入圈套了,最快两个小时后他们的人就会赶到现场。” 赵天佑站在沈豪的办公桌前,眼睛直瞪瞪看着沈豪说道。 “王晓依那边竟然真的同意这个计划了吗?”沈豪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赵天佑摇了摇头,“她只知道计划的一部分,不过,到时候木已成舟的话,她就算想要后悔,恐怕也来不及了。” 沈豪沉默了片刻,又问道:“真的非要置金宇轩于死地吗?” 赵天佑淡淡地看了沈豪一眼,“我到这里来不是来跟你商量该怎么办的。我是来让你选择,你要是不想参与的话,我就打电话让我的人上。” 说到这里,赵天佑露出一个颇值得寻味的笑容,然后继续说道:“沈公子,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我并不是非要你不可。” “我知道。”沈豪叹着气点了点头,“你是想给我一个站队的机会。” 赵天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豪。 好一会之后,沈豪突然站了起来,整个脑袋上都直冒青筋,伸出拳头在桌子上猛地一砸,冲口冒出一句粗口,“cāo他妈,赌了!我干!” 赵天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满意,又有些欣慰地笑了笑。 二十四个小时后,得志意满的金宇轩和满腹心事的王晓依一起出发,前往庐山脚下不远处一个村落旁的田地里。 那里已经被金钟云派人连夜围出了一个密不透风,约莫数百平米的区域。而这正是宋有明所指定的墓葬区域。 整个白天,都有洪都市专门的考古人员在进行挖掘,因为金钟云调动的人力非常之多,因此经过一天一夜的挖掘之后,整个墓葬都已经现出雏形。 只是遵照金钟云的吩咐,所有人不得继续挖下去,必须得等到金宇轩和王晓依抵达现场之后,才能继续行动。 等到两人抵达现场的时候,天刚刚黑了下来。 一到现场,金宇轩就马上给金钟云打了个电话,然后这里所有的人就都撤走了,只留下金宇轩和王晓依两人。 而现场则是依然被全方面封闭了起来的。 身为特别事务局的行动大队长,开发墓葬也是王晓依驾轻就熟的事,亲自参与开发过的墓葬也有三五个。而金宇轩虽然在特别事务局蹿升很快,却都是一些征战的成绩,在开发墓葬上远不如王晓依。 正是因为如此,当王晓依很快就从整个墓葬的布局和整体外观中找到了墓葬的入口的时候,金宇轩还是一头雾水。 “这个墓葬规模比较大,宋应星应当是花了不小的力气,恐怕有地宫,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地宫入口。”王晓依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指着她认为是入口的地方,对金宇轩说道。 对于王晓依的话,金宇轩丝毫不生疑,点头道:“好,那我们就从这里进去。” 之后,金宇轩便很热心地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灵,赫然正是三国名将甘宁。 甘宁身形高大,相貌粗豪而又俊美,身佩铜铃,神情爽朗,一被金宇轩召唤出来,便哈哈大笑道:“小轩儿,召唤本将作甚?” 虽然是御灵师,但是金宇轩对着甘宁却是十分客气,拱拱手道:“甘将军,请你帮我破开这入口,让我们进去。” 而站在一旁的王晓依心中则是一阵阵的不平衡,“人都说金宇轩这么年轻,就可以在人才济济的特别事务局跻身少校,必然是有过人的本事。要我说,这其中少说也有七成是仰仗着这甘宁的本事……他那爷爷也真舍得,才初出茅庐,就敢给他如此重要的守护灵,也不担心折损……我家号称世家,但想我当初是为了家族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才能得到与这甘宁媲美的守护灵的……” 且把王晓依心里的腹诽放下不提,只说甘宁听到金宇轩的吩咐之后,便连续发力,击打在那入口处。不多时,便打开一个仅够一人通过的入口。 王晓依和金宇轩两人于是便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 两个人刚进去之后不久,就有四五个人影从各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守在了墓葬的方圆几个位置。其中一个正是赵天佑。 “我跟进去,你带人守在这里,到时候我要是失手,他从里面逃出来的话,不要管三七十二一,开枪干掉他,不要管什么后果。” 赵天佑侧过脸,对着他说话的人,赫然就是沈豪本人。 原来,赵天佑跟沈豪谈完之后,让他找几个绝对可靠的人,沈豪便马上调了几个自己认为最为可信的人,完了还不放心,决定亲自带队前来。 对于沈豪的这种热情,赵天佑当然是来者不拒了。 早在王晓依和金宇轩到来之前,他们这一伙人就已经埋伏在这一带,并且把周边的情况都摸得很熟。一看到那些原本围在里面的人撤走之后,他们就马上见缝插针地插了进来。 吩咐完沈豪之后,赵天佑的身形就突然凭空消失了。 光是这一手本事,自然又是让沈豪好一阵震慑,心想,“御灵师果然是深不可测啊。” 赵天佑之所以凭空消失,其实还是因为郭嘉给他做了个防护罩。因为之前准备比较充分的关系,这个让他隐身的防护罩时间可以超过一个小时,而且吕布和郭嘉都已经经过休整,如果有变,随时可以出手支援。 先把赵天佑按下不提,只说王晓依和金宇轩进去之后,先是走过一条黑乎乎的走道,约莫走了三四米,前面就出现了一内部浇铸了铜水的墙壁,金宇轩一看顿时就傻眼了,他心有不甘地问甘宁,“甘将军,这道墙壁可以打透吗?” 甘宁伸出手,稍微试探了一下之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小轩儿,还是去找人拖炮来吧。” 这时候,金宇轩就见王晓依走上前,伸手拍了拍这铜墙。 略敲了片刻之后,王晓依说道:“甘将军,这铜墙并不厚,它的后面应该就是白玉墙之类的东西。我们只需要持续不断地打击,力量就会从铜墙传导到后面的白玉墙。白玉墙一旦碎了,铜墙就会倒塌在地。” 甘宁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会,点头道:“好吧,虽然要费一番功夫,但是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说到这,甘宁便让金宇轩和王晓依退后,准备出手。 这时候,王晓依又说道:“甘将军,一个干活太累,我还是找个人和你一起干吧。” 说着,王晓依将她的守护灵也召唤了出来,她的守护灵不是别人,正是三国时被称为“虎痴”的许诸,就华夏国的评分而言,战力更在甘宁之上。 很快,随着许诸和甘宁两人的联手,只用了不到两分钟时间,就只听得铜墙后面一阵倒塌的声音,然后许褚再用力一脚踹去,那铜墙便也轰隆一声倒塌在地。 铜墙一倒,金宇轩和王晓依就有些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给迷住了。 因为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棺木,而是一个颇有格局的建筑群。在这些建筑群中,每个建筑群都有一个雕塑坐镇,总计十八个。 而被这个建筑群围在zhōng yāng的,是一个最大的建筑,那建筑看上去有点像是小说里的聚义堂,也像是个指挥所,总之一看就是个中心。 一看到这格局,王晓依就顿时开始对赵天佑是所说的说法开始有些犹豫了起来,“宋应星一个人怎么可能建造如此宏大的墓群呢?” 而金宇轩却是完全不疑有他,兴奋异常地直奔主建筑而去。 王晓依无奈之下,也不得不跟上。 没几步,两个人就来到了这主建筑中,只见这主建筑的前室门口有男侍者图,其形象是个阉人,在前室内部空间中画满了各种山水画,而其中最让人瞩目的是两幅dú lì的、完整的山水画。山水画分为两层,中间用一个帷幕隔开,下层一格一格的有点像唐代或者rì本平安朝的单立屏风,上面是另一个空间,画的是云鹤图。这象征着不受室内限制的一个宇宙空间。 在前室的正中,有一个墓碑刻写着墓志,墓志盖四周有四神像,墓的天顶有星象图。 看到这里,就连金宇轩都开始犯嘀咕了,“这怎么看上去有点像帝王墓啊?虽然格局并没有帝王墓那么大,但是起码也是要耗费相当人力物力财力才能做到的。宋应星有这本事吗?” 金宇轩这样嘀咕着,走到碑旁,看起碑文来。 不管怎么说,也是在特别事务局受训过,这些碑文他还是看得懂,这碑文上大致写得是墓葬主人的生平。 只看了不到三十秒,就听到金宇轩满脸惊愕地对王晓依说道:“依然姐,宋有明搞错了,这不是宋应星墓,这是唐末吴王杨行密的墓。” 他说完话之后,并没有听到王晓依的回音,他于是站起身,转过头,看向王晓依。 这时候,他就看到有个穿着一身盔甲的中年男人,和另外一个穿着一身儒士袍的老人站在一起。 然后,他就听到那穿着儒士袍的老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我终究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第五节 要发一笔 - 纨绔 - 淼渺 王晓依都不用问,就知道这说话的人就是宋应星,她于是很礼貌地双手合十,拜道:“晚辈华夏国特别事务局行动大队长王晓依拜见宋前辈。” “王?你应该就是华夏国四大世家王家之后吧?”宋应星打量了王晓依一眼,问道。 宋应星虽然是个元灵,但是以他这样层级的元灵,自然是有能力在外部世界上待上一定时间的。 当他现身现实世界的时候,只要身体外面穿一套符合现代社会的服装,就跟一个普通的老者没有任何区别了。 所以,对现在的华夏国各种事情有所了解,也是情理之中。而王晓依对这一点也没有觉得惊奇,而是很恭敬地点头道:“晚辈正是王家之后。” “王小姐名门之后,你今天到这里来,是意yù何为呢?” 宋应星这话就算不是敌意,也没有多友善,让王晓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口,而这时候,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金宇轩便凑了上来,笑着拱拱手,说道:“宋前辈,如今亚美利坚势大,力压我华夏国。宋前辈身为华夏儿女,难道就不想为我华夏国尽几分心力吗?” 宋应星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连这一身肉身都已经付诸尘埃了,心里对于这俗世的争斗就更早没了兴致。不然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为了逃避还专门跑到吴王这里来呢?” 宋应星的回答早就在金宇轩的意料之中,此时见他把话说开了,就也不想再装下去了,他微微一笑,转过头看了甘宁一眼,说道:“宋前辈,自我介绍一下,我乃是华夏国九大家族金家之后。我们金家对宋前辈求贤若渴,来之前,族长已经下了死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必须把宋前辈带回去。所以,得罪的地方,还请宋前辈海涵。” 听到金宇轩这么说,王晓依眉头一跳,她不是个太有心机城府的人,也不顾宋应星和杨行密在场,当场就转身质问道:“不是说好,宋前辈归属我王家的吗?怎么又成你们金家势在必得了?” “依然姐,以我们两人的亲密关系,宋前辈归我,和归王家又有什么区别呢?”金宇轩大包大揽地说道,“你只管放心,只要得到宋前辈襄助,我必定会助你这一房成功夺取王家继承权的。” 金宇轩话说到这里,就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杨行密踏前一步,虎着脸说道:“两位虽然都是贵胄之后,但是在杨某人的地方,如此肆意的谈论如何掳掠杨某人的客人,也未免太不把我杨行密放在眼里了吧?” 杨行密是唐末军阀,安史之乱后,李家天下式微,后来经过黄巢大起义,整个李家天下顿时分崩离析,天下重新群雄逐鹿的局面。 而当时最为势大的军阀,就是朱温,最残暴的军阀就是秦宗权(此人的军队战斗力极强,但是以吃人闻名。)杨行密起家时,就跟秦宗权正面对撼,干掉秦宗权之后,杨行密又跟秦宗权原来的部下孙儒作战,这人比他的前上司还变态(主要表现就是吃人吃得跟丧心病狂,不只是吃,而且还晒成肉干,做为主要军粮)。 等到把这两个变态干死之后,杨行密又不得不面对当时最强的北方军阀朱温。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杨行密必败,因为双方的实力对比实在是相差太远。 而杨行密最后凭借自己的jīng明果敢,骁勇善战,也因为对方内部的一些问题,打赢了这场决定他命运的战争。而这一战之后,朱温再也无力南下,而后来也被封为弘农郡王,再后来更被封为吴王,正式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而现在的赣南就在他当时统治的范围内。 杨行密死后,他的儿子杨溥称帝,追尊其为太祖武皇帝,堪称是一代英主了。 而杨行密此人之所以能够成功,除了个人能力很突出之外,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人心xìng宽厚,对人很讲义气。 这也是为什么宋应星在想躲避华夏国官方机构的追捕的时候,没有想过别处,而会想到要到杨行密这里来。 金宇轩对于宋应星很客气,但是对于杨行密却不假辞sè,他转过脸,很不以为然地看了杨行密一眼,说道:“吴王,我知道你文武双全,智勇过人。但是现在不是你的时代了,你就算出来为我华夏国效力,恐怕也不过区区一个A级的战斗守护灵罢了。说白了,也不过是个高级炮灰的下场。你今天如果帮我劝得宋前辈回心转意,我愿意为你说上几分好话,让特别事务局为你办法特赦令,让你永远免遭华夏国御灵师的奴役。你如果敢横加阻拦,我现在就让你好不容易凝成的元灵魂消魄散。” 面对金宇轩的威胁,杨行密丝毫不为所动,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说得没错,现在这个时代不是杨某人那个时代了。你们想要我们这些元灵的,不是我们的道德和品行,而是要我们的能力。要么成为爪牙,要么成为工具。战斗守护灵就是爪牙,功能守护灵就是工具。明明是奴役我们,却偏偏取个好听的名字,喊什么守护灵,足可见现在的人人心不古,无耻之尤。没错,杨某以单人之力,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杨某也不讳言,杨某生前死后,从来都不曾一个人孤军奋战过。” 杨行密说到这里,轻轻一拍手,就只见围绕着这墓室的另外十八个建筑中,有十八个身形亮了起来,然后飞快地朝着这边集中。 不一会,杨行密的身后就围上了十八个一身黑衣黑甲的高大男子,齐刷刷地站在杨行密身后。 金宇轩虽然有些骄狂,但并不是无谋之辈,一看到这十八个人他顿时就明白过来,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每个人的实力都跟杨行密不相上下。 也就是说,刚才他所面对的,只是一个A级元灵,而现在他要面对十九A级元灵。 S级守护灵对付A级元灵,正常来说,一对三不在话下,一对五就会有些吃力,一对七必败无疑,而现在他面前站了整整十九个。 尤其是这十九个A级元灵,毫无疑问都是同级元灵中的超强者。 虽然自己藏有秘密法宝,真要硬拼的话,赢面还是很大。但是这压箱底的东西,他是留着对付王晓依的,要是现在拿出来,等会有什么? 更何况这可是爷爷的宝贝,要是万一折损了,即使以他的受宠爱程度,恐怕也将会受到他所难以承受的惩罚。 想到这里,金宇轩就不由自主地朝着靠近王晓依靠近,“依然姐。” 虽然很不爽金宇轩的自作主张,而且一开始就跟赵天佑商量好了算计他,但是眼下这情形,也让王晓依不由得有些紧张。 在这种紧张情绪的驱使下,王晓依尽管不愿意,却也不得不向着金宇轩走去。 而不只是他们两个人,就连躲在暗处的赵天佑也是看得一阵心慌,“我的娘,这十九个人怎么看上去都牛哄哄的,他们不会都是S级元灵吧?” 他这念头刚在脑海里浮现,就听到吕布不屑地说道:“你以为S级元灵是白菜么?满大街都是。这些人不过是A级元灵罢了。” 说到这,吕布又有些不情愿地补了一句,“虽然在A级元灵里,他们应该算是比较强的。” “那以你的本事,你能对付几个?”赵天佑又问道。 吕布略沉吟了片刻,答道:“如果王晓依是我的御灵师的话,以我的能力,以一打七应当是问题不大的。” “那我呢?”赵天佑忙不迭地问道。 “两个问题不大,三个有点勉强。” 吕布的话让赵天佑不禁耷拉下脑袋,妈的,还以为自己很强了,想不到竟然还是个半吊子。这个其实就是所谓心态问题了,要知道王晓依现在的职位,就是周建兵曾经担任过的职位。因此,若论起实力,两个人其实是在伯仲之间的。 一个多月以前的赵天佑,在周建兵面前连虾米都不是,而一个多月以后,他已经能够达到王晓依接近四成的实力,这其实已经是飞速的成长了。 而吕布刚说完这话,就听到郭嘉出声道:“吕温侯,你大概太乐观了,要我说,你恐怕一个也对付不了。” 说到这里,不等吕布发飙,郭嘉就补充道:“难道你没看出来这十九个人不是普通元灵,而是练习合击之法的元灵集团么?若是他们拆散,你刚才所说固然是对的。但是他们十九个人凑在一起,分进合击,不要说你一个,就算你,甘宁还有许诸三个人一起上,恐怕也没有能力伤到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 “不会吧?那我们是不是该撤退?”想到这里,赵天佑又犹豫起来,“哎呀,王晓依还在,这可怎么搞……满以为一切都在计算之中,这次可以占个大便宜,谁曾想到,这个杨行密堂堂一代诸侯,竟然也是个打群架的,真不要脸。” “老板,这可是发财的时候,怎么可能撤退呢?”郭嘉笑了笑,说道,“难道你就完全没有想过将这十九个人全都招揽到你麾下么?” “啊?还有这种好事?”赵天佑不敢相信地问道,“靠谱吗?” “原本是不靠谱的,但是有郭某人在,这事就再靠谱不过了。” 第六节 傻女人 - 纨绔 - 淼渺 虽然郭嘉信心满满,但是赵天佑还是充满疑虑,“你打算怎么做?” “我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重读三国之后的各国历史,尤其是各朝交替时代的英雄人物我更是格外关注。因为但凡这些英豪之辈,意念都极为强烈,成为元灵的可能xìng都很高。而这个杨行密就在我的关注之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眼下这十八个黑衣黑甲的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云都’风云十八卫。” 听郭嘉说到这里,赵天佑就忍不住不解地问道:“‘黑云都’是什么东西?” “唐末的时候,有个地方叫做蔡州,那个地方的人xìng格刚烈,骁勇善战,而且桀骜不驯。那个地方出了很多很凶残的军阀,而秦宗权,孙儒这两个一前一后的吃人魔王的兵马很多都是来自蔡州。这些人根本没有后方,但是却依然可以征伐天下,遗祸万方,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蔡州兵实在是太能打了。后来杨行密消灭了孙儒之后,收编他的蔡州兵,将其中最为jīng锐的五千人收为自己的亲兵。他后来打天下,每当有重要战事,都会派这五千人上。基本上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全靠着这五千人,杨行密才能在朱温大兵压境的情况下,把朱温的兵马打败。而这五千人,杨行密给它取得名字就是‘黑云都’。而这五千人里xìng格最为刚烈,能力最为卓著的十八人,便是这风云十八卫。” 说到这,郭嘉顿了顿,又有些感慨地说道:“这十八个人能够跟杨行密埋葬在同一个墓穴,而又能够如此团结一致,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十八人都是在杨行密死后,自愿为其殉葬的。” “不会吧?”赵天佑有些惊了,吃惊之余他更多的是不解,“你说秦宗权和孙儒都是吃人魔王,不是说他自己吃,而是说他的军队吃。而他的军队大部分都是蔡州人。也就是说,这些‘黑云都’的人十有仈jiǔ都是吃过人肉的人。连人肉都吃过的人,按说应该足够丧心病狂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为别人殉葬呢?” “这恰恰是杨行密可贵之处。在唐末那个时代,每个军阀都只想着地盘,征战都是为了私人利益。而杨行密在那个时代是个真正的卓尔不群者,他虽然才具和时运有限,无法一统天下。但是其仁德和胸襟以及信义,却是堪称楷模。他一生光明磊落,以诚待人,所以能够使很多能人志士为其所用。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赢得这十八个人的以命相殉;正是因为如此,这十九个A级元灵的价值才会倍增,是我们非拉拢不可的对象。” 赵天佑吞了口口水,“你说倒好听,杨行密既然如此得人心,这十八个人又如此默契,我们哪里还有机可乘?” “当然有机可乘啊,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杨行密的长处也正是他最大的弱点,我们今天要利用的,恰恰是他的仁德和信义……” 接下来,郭嘉又如此这般地解说一番,听完郭嘉的安排之后,赵天佑顿时喜笑颜开,“老郭,你这主意真心好贱,不过我他娘的真心喜欢。” 就在郭嘉和赵天佑算计着的时候,金宇轩和王晓依也正在沟通之中。 “依然姐,这十九个人的核心就在这个杨行密身上,只要把杨行密干掉,他们应该就会崩溃,到时候局面就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做为御灵师,神魂之力远比常人强大,所以神念自然也就比常人更强。 正是因为如此,特别事务局才会专门有个训练课程,训练成员之间彼此以神念进行交流。金宇轩和王晓依都是特别事务局的核心人员,在这方面自然是颇有造诣。 而在眼下这个情形之下,金宇轩自然不可能直接用嘴巴跟王晓依沟通,而是使用神念。 当接收到金宇轩的神念之后,王晓依当下里就不由得有些奇怪,按说金宇轩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眼前的可是十九个A级元灵,就算他们没有联手之法,只是光靠人也可以把己方两人堆死。在这种情况下,要击杀杨行密谈何容易?就算真的侥幸成功了,那这十八个人也只可能更拼命地反击报仇,又怎么可能分崩离析呢? 王晓依正奇怪的时候,就又收到金宇轩新的神念,“依然姐,你的许诸比我的甘宁更有爆发力,用他突袭杨行密,想必更有胜算。” 听到这儿,王晓依才终于明白过来,弄了半天,金宇轩是想让她当顶在前面给他当炮灰。一明白过来,王晓依顿时心中无名火起。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yīn我,难道我王晓依看起来就真的那么无脑吗? 就在王晓依对金宇轩特别恼火的时候,她突然接收到一阵新的神念,“王小姐,你不用担心杨行密。你尽管放心,他不会对你当手。不过,等会他对金宇轩动手的时候,你可千万也别动手,不然的话,到时候你要是被他伤着了,我可管不着。” “什么情况?难道你跟杨行密早就有串谋吗?”王晓依神sè当即一变,回了一道神念,但是却这神念却好像落在了虚空,并无回应。 金宇轩看到王晓依神sè大变,便以为是自己的小算盘激怒了王晓依,于是赶紧又送了一道神念过去,“依然姐,这只是我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有什么咱们俩好商量。” 结果,王晓依也没搭理他。 而就在这时候,杨行密的眉头也淡淡地跳了一下,略略有些奇怪地转过脸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宋应星。 原来,就在刚才那一刻,他突然收到一道神念来到他的脑海,“吴王,宋前辈现在已经在我控制之中。你要是想要保全他的话,你可就得听我的话了。” 结果,杨行密侧过脸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他于是用疑问的目光投向宋应星。 杨行密与宋应星化为元灵以来,相交已有过百年,所以两人之间颇为熟稔,只是一个神sè,一个举动便足够交流。 而当感受到杨行密的目光之后,宋应星便苦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了那在虚空中的人的话。 看到宋应星这般反应,杨行密也只能无奈地朝那神念过来的地方回去一道神念,“不知道高人却要如何?” 赵天佑躲在虚空里说道:“简单,前面这两个人,我看那男的十分不顺眼,那女的却跟我有些渊源。你只上前把那男的干掉,那女的你别管他。有什么事等你把他干掉之后,我再跟你谈。” “高人可以在藏身虚空,让杨某毫无察觉,想必本领也是无比非凡,又何必做这种借刀杀人的下作手段?” 一收到杨行密这道神念之后,赵天佑便很不耐烦地回了过去,“我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你可不要考验我。” 杨行密为人一声坦荡,对于鬼蜮伎俩最为不屑,不过眼下挚友宋应星已经落在了对方手里,以他的为人,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于是,他只能无奈地轻叹一口气,跟赵天佑说了一声,“且先依你这一次,不过如果我替你除掉这年轻男人,你还要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杨某纵然才具所限,也必与阁下鱼死网破。” “你也一把年纪了,不要动不动那么冲动,赶紧动手吧,把那惹人厌的家伙处理了之后,有什么话咱们再好好说嘛。”赵天佑笑了笑,回道。 杨行密跟赵天佑交流完之后,再看向金宇轩,看他虽然生得身材高大,相貌也算眉清目秀,但是眉宇之间却隐约总有那么一股yīn鸷之气,再看他侧过脸,一幅要跟王晓依筹谋什么yīn谋的样子,顿时心中也生出三分厌烦。 再看那王晓依,虽然看起来似乎也是在跟金宇轩神念交流的样子,但是眉宇之间却自有一股浩然正气,让人不敢轻视。 两相比较之下,杨行密便在心里暗道:“这在背后搞名堂的人虽然有些手段下作,不过眼光却是不错。这姓金的着实让人生厌,罢了,不管他到底有什么算计,就先替他当回刀子吧。” 想到这里,杨行密突然两眼圆睁,一声大喝,“宇宙洪荒,天地玄黄!” 伴随着这一声大喝,就只见那原本齐刷刷站在他身后的风云十八位,便纷纷站到他前面,站好位置之后,一起飞速朝着金宇轩扑去。 这一站,一冲,都十足的军旅之气,举手投足之间,赵天佑无比真切地感觉到感到有一股金戈铁马的生杀之气扑面而来。 “乖乖,老郭,你确定这些人真的只是A级元灵吗?怎么生猛到这程度?” 赵天佑刚感叹完,就看到金宇轩身子猛然一退,而那甘宁不待他吩咐,挡在了他前面,脸上已有殉道之意。 “依然姐,救我!”随着身子后退,金宇轩不由得惊惶地大喝道。 赵天佑转头一看,王晓依纠结片刻之后,拳头一握,一副就要加入战局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暗骂,“这个傻女人,还是信不过我。”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当场现出身来,同样大喝道:“傻鸟,不要送死!” 第七节 真小人 - 纨绔 - 淼渺 赵天佑这一喊,确实阻止了王晓依的插手,但是也毫无疑问地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暴露出来了。而他的突然出现,以及他的喊话,让原本就有些心慌的金宇轩顿时心惊无比。 不过,这时候,杨行密的风云十八卫却没有给他跟王晓依交流的机会,十八个人从十八个角度一起出去,全面向他和甘宁扑了过去。 不过,因为现场还有赵天佑和王晓依的存在的缘故,担心他们对杨行密不利,所以这十八个人并没有出全力,而是留了很大余力,以便随时应变。 然而,即使如此,十八个人一起扑上来,依然是将甘宁和金宇轩给团团围住,十八个角度的攻击一起打过来,只让甘宁和金宇轩感到四面八方全都是进攻,根本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眼见于此,在生前少时就以暴躁勇悍闻名的甘宁,顿时生出了玉石俱焚之意,手持双戟,竟然完全不顾那些刺向他的武器,反倒反扑了上去。 “黑云都”风云十八卫的武器,虽然也是灵体形成,并不是真正的实体,但是刺在甘宁身上,一时间竟也转圜不得。 拼着被三支长枪插入体内,甘宁双戟一舞,竟然直接就将十八人中三人打飞在地,这还全亏是旁边的战友看着情况危急,迅速收回攻势,合力将甘宁的双戟磕了起来,使得他偏了方向,不然这三个人恐怕当场就要被刺入识海,神魂俱灭了。 这一幕堪称血腥惨烈,看得赵天佑是瞠目结舌,心里暗想,“这甘宁真是一个好守护灵,就这么死在这里实在可惜啊。” 而甘宁这拼死一击把杨行密看得心中也是一惊,一惊之余,却又起了英雄惺惺之意,当下就唤道:“归位。” 他这话音刚落,那其余的十五个人,便马上向后退,顺手拖着躺在地上的三人迅速回到了杨行密的身边。 而在退后的过程中,三人负责扶人,另外九人负责jǐng戒,各个方向没有一个方向不注意到,不要说赵天佑和王晓依没有捡便宜的心思,就算有,也完全无从下口。 由此更可以看出这风云十八将的合作默契究竟到了何等程度,就连王晓依这时候都忍不住暗暗点头,心里想,“杨行密以及他的这十八个人要是能够收归我家,我们这一房的实力恐怕要增加两成不止,如果在这里折损了那可实在是可惜。” 等到自己手下都安全退回身后之后,杨行密才对甘宁说道:“将军,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姓名,但是我们大家都是元灵,又何苦为人类驱使,受人奴役呢?依杨某看来,这姓金的外厉内荏,而将军之坚毅果敢胜其百倍,如果将军愿意的话,应该可以轻松摆脱其控制。既然如此,将军又何苦自贬身价,与这种人为伍呢?” “甘宁为人,一诺千金,这金宇轩眼下看来,确实不大成才,但是我当初既然选定了他父亲做为大争之子,并且答应与其结盟,那么守卫他儿子,自然是甘某分内之事。你们今天如果放我们走,那大家当然是相安无事。但是如果你们要是想要把他留在此地的话,那么甘某少不得要神**灭于此地,而你们也少不得要死伤几个。” 听到甘宁这么说,赵天佑顿时不解地问郭嘉道:“金宇轩的年纪看起来比我还要大几岁。这么说起来的话,他爹搞不好比我年纪还大。他都那把年纪了,还当什么大争之子?大争之叔还差不多吧?” 郭嘉说道:“谁说大争之子就非得像你一样年轻?大争之子又不是杰出青年竞选,有能者居之而已。比金宇轩他爹的候选大争之子大把。” “大争之子的传闻我也有听说过,不过以杨某看来,这传闻太过虚无缥缈,很可能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传说罢了。就为了这么一个完全不可考的传闻,就屈身服侍这样的庸才,难道甘将军不觉得太屈才了吗?”杨行密说到这里,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与此如此,甘将军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藏身于此。闲暇之余,还可以扮作常人遨游俗世,岂不快哉?” “呵呵。”甘宁笑了笑,“杨行密,你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好听了。你们现在难道不是每天生活在惊慌之中,生怕有人发现你这墓穴么?说什么遨游俗世,以你们现在这样的纯灵体状态,你们敢离开这个墓穴超过一天么?说到头,你们这rì子,不过是缩在这方圆数十里的地下,过着跟蚁虫一样的rì子罢了。就这种rì子,甘某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好羡慕的。” 说到这里,甘宁略停了停,却又说道:“倒是我劝你,金宇轩的父亲金烨乃是盖世豪杰,而且心胸宽广。不瞒诸位,直至今rì,甘某都没有与金家任何一位血祭,都是以客卿身份而存在。你们与其在这里过着这样暗无天rì的rì子,还不如跟我归顺金家,甘某保你们跟我一样,保有客卿的超然地位,逍遥自在。” 原本心慌无比的金宇轩,看到甘宁镇定自若地跟杨行密侃侃而谈,而杨行密看上去又没有马上突袭的打算,便也稍稍上前,帮腔道:“没错,吴王,我父亲是当今金氏家族族长嫡子,我乃是嫡孙,我可以以人格担保……”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晓依这时候也忍不住走前一步,说道:“吴王,若论权势,我们王家乃是华夏国四大世家之一,更在九大家族之上。如果吴王归入我王家……” 王晓依话刚说到这里,就看到金宇轩毫不客气地将她打断,略带揶揄地笑道:“依然姐,王家固然势大,但是依然姐你这一脉乃是王家四脉之中最弱的一脉,在族长竞争之中毫无优势可言。等到现任族长仙去,他房得了族长之位,第一件事便是要清洗依然姐你们家这一脉。到那时候,你们自身尚且难保,又谈什么庇护吴王呢?依然姐,你爱惜人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人一向侠肝义胆,在这个时候却又怎么忍心将吴王带入这水深火热的处境之中呢?” 金宇轩这一番不yīn不阳的抢白,一下子把王晓依的话被堵住,脸上顿时憋得通红。她起先还对赵天佑的计划有所一律,但是被金宇轩这一番话把她的暴脾气给刺激起来了。当下里竟然明着就冲着赵天佑吼道:“赵天佑,将金宇轩的神识废掉的约定,到底算不算数?” 赵天佑听到王晓依这么吼,顿时就愣了,心想,我的亲姐,这种桌底下搞yīn谋的东西,你给哥弄个神念过来会死吗?非得这么当众吼?这么光明正大的还叫尼玛什么yīn谋? 不过,他转念一想,都到这地步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于是便干脆也大声应道:“当然算数了,这不是正等着你动手吗?” 说到这里,赵天佑看到王晓依有些忌惮的看着杨行密,便赶紧补充道:“杨行密这里你尽管放心,宋应星在我手里,他不敢插手的,你尽管动手吧。” 看到别人都尊称自己一声吴王,称宋应星为宋前辈,只有赵天佑喊自己和宋应星的本名,而且还肆无忌惮,厚颜无耻地宣称自己挟持了宋应星,杨行密不由得跟宋应星彼此对视着苦笑一眼,在心里说道:“这倒也是个真小人。” 王晓依和赵天佑的对话,对于金宇轩来说,简直是好比五雷轰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晓依竟然会掉过头来和赵天佑联手要对付自己。 这不仅将眼下有些和缓的形势恶化了起来,更让金宇轩的自尊受到了巨大的重创。 “我堂堂金家族长嫡孙,赵天佑不过一个被家族驱逐的破落货,你看不上我也就罢了,你竟然跟这种货sè搞在一起?” 金宇轩说这话的时候,看向赵天佑的眼睛里,简直都恨得要滴出血来。 王晓依原本正要说,谁跟他搞在一起了,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都走到这步了,也没有什么好跟他解释的,便只说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念在相识一场,你自行了断吧。你自我了断之后,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身为特别事务局成员,杀人越货原本就是他们的职业,像类似刚才这样的话,王晓依没少说,金宇轩自己也没少说,当初说的时候,还都觉得自己挺正义凛然的,但是当这话是针对自己而说的时候,金宇轩简直羞愤到肺都快炸了,“王晓依,你这个婊子,我一直以来把你当公主一样捧在手心,你到头来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看到金宇轩气得一副要发狂的样子,王晓依反倒是冷静下来,淡淡道:“你对我的心意,虽然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不过毕竟也是一番心意。如果不是因为如此的话,我今天就不只是要废你的神识,而是要你的xìng命了……世家大族之间,巨大的利益当前,又有谁管什么儿女情长?吴王这十九个人不说,只说宋应星前辈的重要程度,如果是你我调换过来,恐怕你也要如此做,所以,一切都是利益使然,并不是我对你有什么偏见,你也不必心有不甘。” 王晓依的话让金宇轩先是两眼睁大,表情呆滞,尔后他便突然仰起头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王晓依你比我想象中更有头脑,很好,很好,听到这样的你在我胯下呻吟的时候,我金某人才会更有快感!” 听到金宇轩这发狂般的笑声与话语,王晓依只觉得这人是不是真的疯了? 而赵天佑脑海中的郭嘉却是马上报jǐng,“坏了,这小子好像有大底牌。” 第八节 西楚霸王 - 纨绔 - 淼渺 随着金宇轩的狂笑,他身体里突然闪出一阵金光,一个比在场所有守护灵大了足足两倍的守护灵出现在场中。 他之所以会比其他人大上两倍,除了自己体型硕大以外,更因为他胯下已经骑上了一匹战马。 而当这人出现的时候,吕布和郭嘉几乎是同时在赵天佑的脑海里喊了起来,“天……传奇级守护灵。” 他们之所以会得出这种结论,纯粹是因为他们的直接感受。身为一个S级守护灵,能够带给他们这种压迫感的,除了传奇级守护灵之外,再没有别的可能。 而为他们的结论做为作证的,就是杨行密一行十九人,竟然在一时间完全陷入了无法动弹的境地。 当一个守护灵的级别比另外一个守护灵级别强太多的情况下,那么那个弱小的守护灵因为本能地恐惧,将会在一段时间内完全失去行动能力。这个时间的长短,跟两者的差距相关。两者的差距越大,那么弱者失去行动能力的时间越长。 而这,就是传说中的灵压。 “项羽,除了那个老头以外,给我杀光这里所有的元灵。至于那小子和那个女人,给我留下,我要好好地蹂躏他们!” 金宇轩得意地右手一指,趾高气昂地喊道。 眼见这一幕,赵天佑再也没有任何幻想,他自觉今rì绝无可能幸免了,便一边下令让吕布附体,一边对着王晓依吼道:“傻女人,今天是我害了你,我替你挡住他,你赶紧跑吧!” 赵天佑说完,吕布已经附体完毕,赵天佑于是再也不管不顾,右脚一点,双手幻出一把方天画戟,就冲了上去。 不过赵天佑虽然是摆明了拼命,但是并没有蠢到直接去冲项羽,而是直奔金宇轩而去。眼下这个时候,当然是围魏救赵了,硬碰硬,那就不是拼命,而是送死。 当察觉到赵天佑的意图之后,尽管有甘宁站在身前,但是出于惜命,金宇轩还是马上又大喊道:“项羽,先杀了这小子再说。” 因为金宇轩的实力有限的关系,所以召唤出项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花了接近五秒钟的时间,才将项羽完整地召唤了出来。 那边项羽刚刚稳住身形,如果这时候让他冲出去先解决杨行密一行人的话,那么几乎是砍瓜切菜一样简单。因为那十九个元灵,正陷入被灵压的状态,根本就跟个木偶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而这时候,金宇轩的改变命令,毫无疑问是救了一眼杨行密一行元灵。 对于金宇轩这种过于怯懦的指示,甘宁也忍不住表示出了不满,“有我在,哪里还用得着项羽出手?你这样纯粹是浪费战机。” 说归说,甘宁还是准备出手去阻拦在空中挥着长戟而来的赵天佑。 然而,在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项羽骑着马飞快地冲上来之后,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挥戟攻击赵天佑,却是枪锋一偏,拍在了甘宁身上。 项羽这一击当然是让甘宁万般无法理解的,不过再不理解这个时候也没时间让他说理,这一戟要是拍实了,他甘宁恐怕就要报销在这里了。 于是,甘宁不得不双手一递,用双戟封住路线,硬挡了项羽这一戟。 而结果就是,甘宁像是一个网球被网球拍拍了一下一样,被直接就拍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之后,身形推倒五堵土墙之后,直接陷在了第六堵墙内。 赵天佑本是抱着拼死一击的打算出招的,但是当他亲眼看到项羽这一戟之后,顿时心里那点拼命的心思也完全没了,“靠,这尼玛完全没有拼命的余地啊。” 这样想着,赵天佑便挥动着方天画戟在侧边的墙上使劲打了一下,然后借力就朝着入口飞去。此时此刻,除了逃以外,赵天佑再也没有任何想法了。 就在这时候,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局的郭嘉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他再也没有任何隐瞒,整个身形顿时悬空出现在空中,嘴上大喝道:“这西楚霸王是个纯粹的战争机器,没有灵识,王晓依,快攻击金宇轩。” 王晓依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郭嘉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金宇轩刚才如何发狂地说要凌辱自己,而赵天佑在最危急的时候,又是如何大呼让自己先走的(虽然最后好像还是他自己先跑,但是项羽刚才那一戟,看得自己都全无斗志,赵天佑的行为也就情有可原了。),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王晓依的眼里。 有鉴于以上两点,王晓依虽然不明白郭嘉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是断然喝道:“许褚,给我杀了这个姓金的畜生。” 许褚是保有灵识的,所以他只听到王晓依喊他的名字,就不等后面的话说完,直奔金宇轩扑去。 刚才有甘宁在前面挡着,攻击的人,也不过是赵天佑而已,金宇轩都会手忙脚乱地把项羽召回来。现在甘宁被拍进了墙里,神识尽丧,而在金宇轩看来,王晓依显然比赵天佑要厉害得多的对手。 因此,当看到许褚动身之后,金宇轩自然是一边朝着项羽跑,一边大声喝道:“项羽,快回来保护我。” 原本项羽策马已经跑到距离赵天佑不到半尺远的距离,那天龙戟眼看就要挥了下来,一听到金宇轩这么说,便马上又飞也似地跑回去。 刚好在许诸的大刀快要刺到金宇轩之前,天龙戟也扫到了许诸眼前。 刚才看到了甘宁的下场,许褚可不敢自大,没有跟项羽硬碰硬,而是赶紧长刀一缩,闪到后方。 而更好的地方就是,经过刚才这几个回合,杨行密等十九人终于从灵压中走了出来,勉强恢复了常态。 而这时候,所有人就听到那空中的郭嘉说道:“所有人听我号令,吴王,让你麾下十九人散开,三人一组,围住围住东南西北,东北,西北六个方向,距离金宇轩一马之遥。” 杨行密是行军打仗的人出身,最是知道战场之上军令如山的道理。而刚才项羽刚出现时,那可怕的灵压让他心有余悸之余,也让他深深地明白,眼下这情形,一点也不比生前的战场厮杀要轻松。 于是,他也不敢多想,马上就喊道:“十八卫,遵令行事。” 十八卫听令之后,马上就动了起来,很快,他们就三人一组,分占了东南西北,东北,西北六个位置,每个位置距离金雨轩的位置,都刚好是项羽坐下神驹一个冲刺的距离。 之后,郭嘉便又喊道:“王晓依,老板,你们两人不必动,就在眼前这距离就可以,随机应变,以为策应……” 王晓依和赵天佑都没有说话,但是也都老老实实站在原来的位置不动。 这样一来,只不过在短短的一息之间,二十个人,就分别站在八个位置,十八卫跟金雨轩的距离都是一马,而赵天佑和王晓依跟金宇轩的距离都是三马左右。 就在金宇轩一边紧贴着项羽的马,一边有些惊慌地环顾着四周的时候,就听到郭嘉又说道:“项羽但有异动,无论进攻任何一方,都必须死战不退,而另外七方必须一起拥上,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金宇轩。项羽虽然神勇无敌,但是他灵识尽丧,一旦金宇轩死去,他就是无主之魂,不足为惧。” 当被郭嘉说中心声之后,金宇轩的脸上一阵惨白,而当他辨认了好一会,终于确认了这悬浮在空中的守护灵究竟是何许人也的时候,他的目光中放shè出无比的怨毒,“赵天佑,你果然跟周建兵那叛贼是一路的,郭嘉原来到了你的手里!?” “干嘛?羡慕嫉妒恨?就你这人品和智商,你羡慕嫉妒恨得着吗?” 眼见金宇轩的表情变得那样差,赵天佑知道他被郭嘉找到了弱点,刚才那近乎绝望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这时候却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他刚说完这话,便听到那悬浮在空中的郭嘉送来一道神念,“眼下局面稳住是暂时的,只要姓金的这家伙不惜一切代价,他还是完全可以破局的,你可千万别放松jǐng惕。” 赵天佑一收到这神念,刚刚放松点的心情便顿时又是一紧,赶紧问道:“到底什么情况这是?” “我们现在所凭恃的,只是金宇轩自身的孱弱罢了。项羽进攻任何一方,我们其他七方则攻击金宇轩迫使项羽回援。但是你想想,守护灵可不只是可以现身作战,还可以附体的。如果金宇轩愿意让项羽附体的话,那这弱点还存在吗?” 一听到郭嘉这么说,赵天佑顿时明白过来了,“肯定是金宇轩自身能力不足,而项羽过于强大,如果强行让项羽附体的话,他的神魂和身体将会遭受巨大的破坏,所以他才不愿意这怎么做。而如果我们把他逼急了,保不齐这小子就要鱼死网破了,老郭……这可怎么办?” “金宇轩这人,就跟袁绍一样,见小利而忘命,做大事而惜身。眼下这种情形,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其他方法。如果换做是你,恐怕不会有丝毫犹豫,马上就附体大干一场了。那样的话,我们这群人少不得都要神消魂灭在此地了。而他都被逼到这步了,还存有侥幸心理,希望可以以最小的损失取得胜利。就这一点而言,他实在差你太远了。” 听到郭嘉这一番话,赵天佑苦笑一声,急得都有些蛋疼了,“老郭,虽然听你拍马屁蛮爽的,但是眼下这个时候,你还是说点有营养的成吗?咱们到底该怎么搞才有生机啊?” 第九节 电光火石 - 纨绔 - 淼渺 “这就看你到底是下了狠心非干掉他不可,还是说保住自己的xìng命就可以了。”郭嘉略想了片刻之后,说道。 “我非要干掉他要怎样做?只保住自己xìng命又要如何做?”赵天佑问道。 郭嘉道:“如果只是保住xìng命的话,那很好办,我只要让王晓依出手主动进攻项羽,再让其他所有人全部进攻金宇轩。在这情况下,金宇轩肯定会让项羽附体,一旦附体之后,以他的神魂之力,未必能够控制住项羽,到时候很大可能是要暂时丧失判断力,大杀四方。到那时候,王晓依和杨行密他们就算想讲和也没有机会了。这样一来,就给我们赢得了足够逃跑的时间,就算是顺便把宋应星卷走也是简单的事……” 郭嘉话还没说完,赵天佑就打断他,“得,你还是说怎么干掉他吧。” “如果非要干掉他不可的话,那风险就大得多了……” 听到郭嘉将这前后过程全部说了一遍之后,赵天佑是惊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同时又馋得口水都流了下来,“不会吧?连项羽都可以抢到手,这个是不是有点太贪心?” “那你要不要嘛?”郭嘉问道。 赵天佑哈达子都流下来了,“这个我当然要了,但是我最多只有两秒钟的时间?” 郭嘉答道:“没错,最多就两秒,根据我个人估计,更大的可能是在一到一点三秒之间。” “这也未免太冒险了吧?”赵天佑不由得紧张地吞了口口水,说道。 郭嘉笑道:“要保险的话,你可以采取第一种方案啊。” “你这话跟告诉我没得选择有什么区别?”赵天佑在心里叹了口气,应道,“好吧,那就这么办吧。” 跟郭嘉定下主意之后,赵天佑便开始忠实地执行起郭嘉的战略来,这个战略的第一步,就是――拖延时间。 “姓金的。都到这步了,咱们谈谈呗。”赵天佑叉着腰,笑着看着金宇轩,说道。 金宇轩怨毒地看了赵天佑一眼。“我们两个今天不死不休,还他妈有什么好谈的?” “怎么就没有呢?”赵天佑笑了笑,说道,“项羽很猛,这大家都看出来了,但是他再猛,也只能对付一路。而我们这里有八路人马。就算他能杀死一路,其他七路也可以把你给灭了。金少校,您是青花瓷,我们是烂砖瓦,一命换一命,您划不来啊。” “哼,你以为你们现在真占着有事吗?”金宇轩恼怒地说道,“只要我让项羽附体我身。你们这些人在我面前,就全都是土鸡瓦狗而已,我杀你们跟砍瓜切菜一样容易。” “哎哟。瞧您这话说的,如果这事真没有半点后果,那您怕个什么劲?紧张个什么劲啊?”赵天佑仰起头,大笑了几声,才继续说道,“您附体啊,我们可全都等着呢。” 赵天佑这话噎得金宇轩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金少校,咱们都是聪明人,我就跟你把话说开了吧。我承认,真要把您逼急了。您确实有本事跟我们鱼死网破。但是你看,咱们站在这的人全都是挺年轻的。就说我吧,我到现在还是处男呢,你让我玩什么都可以,玩命那我是不干的。您说呢?” 当赵天佑说到自己是处男的时候,一直满脸冷酷站在原地的王晓依不自觉地瞟了赵天佑一眼。当她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之后,莫名地感到一阵羞涩,又赶紧把目光给收了回来。 赵天佑这时候一门心思是拖延时间,所以没有注意这一切,但是王晓依这个微小的动作,却是一丝不落地落在了金宇轩里。 “好一对jiān夫yín妇,一个在老子面前装高贵,一个在老子面前装纯情,老子要是今天能完好无损的出去,有让你们俩还债的时候。” 金宇轩在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挤出笑容,说道:“你这话说得在理,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世家大族出身的人,咱们的命金贵着呢。争归争,斗归斗,玩命就没必要了。” 一听到金宇轩这话,赵天佑就听到脑海里吕布和郭嘉不约而同地给出一个评价,“孬种。” 而赵天佑却是对金宇轩的回答十分之满意,这年头,到哪去找这么配合的对手啊?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讲和如何?”赵天佑又说道。 金宇轩瞄了周围一圈,“这里这么多人,你一个人能全代表吗?” 赵天佑也看了一圈,笑着说道:“宋前辈,吴王,还有王……大姐,你们是否愿意让我做为代表来进行谈判?” 其他人倒还好,唯独王晓依听到“王大姐”这个称呼,当即脸就黑了下来,要不是看着眼下这情势危急,说不定早就带着许诸打过来了。 杨行密和宋应星彼此对看一眼之后,杨行密看到宋应星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过头说道:“成,我杨某人和老宋就委托这小伙子做全权代表吧。” 看到杨行密和宋应星都同意了,王晓依纵然心中千般不爽,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金玉轩的台,所以也只能答道:“我也同意。” “金少校,咱们俩现在能谈了吧?”赵天佑笑呵呵地看着金宇轩,问道。 在场各方,赵天佑明明年龄最小,资历最浅,背景最差,如果不是有郭嘉,恐怕能力也最弱,而现在他竟然隐然成了其他所有人的领袖,这让金宇轩心中真是又恨又妒。 这么光明正面的角sè,应该是只有自己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来承担的,现在竟然让这小子给篡夺了?而自己不知觉间,竟然成为了衬托这小子的大反派? 你妈的,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在心中怒吼完,金宇轩又不得不压住心中情绪,点点头,说道:“好吧,那你只说你的条件吧。” “我的条件非常简单,由王大姐先退出去,她出去之后,再让吴王和宋前辈离开。你带着你的守护灵倒数第二个离开。我赵天佑最后一个离开。咱们今rì的争斗就到此为止。出去之后,无论是吴王以及他的部下,还是宋前辈,大家以后都各凭本事,重新去追寻,如何?” 在赵天佑跟金宇轩说话的时候,郭嘉正在紧锣密鼓地跟王晓依以及杨行密还有宋应星做着神念沟通。所以,刚才还有些懵然不知的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一切都是他们预定的计划。 然而,就算是如此,当他们听到赵天佑所说的退出的次序的时候,还是不由得都对赵天佑生出几分好感。 而金宇轩对于这个提议自然是断然不能同意的,“这绝对办不到。如果王晓依先出去,她在外面要是把宋应星和杨行密他们都收了,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这样的亏,我可不吃。” 金宇轩刚说完这话,就突然发现杨行密以及王晓依都有些神sè古怪,他再一看许诸以及杨行密麾下的风云十八卫,全都是双目紧闭,仿佛失去了神识一般。 金宇轩是贪生怕死没错,可是他不傻,当他看到这情形之后,他心中顿时jǐng兆大生,马上意识到不对头。 要是这时候,金宇轩二话不说,马上召唤项羽附体的话,那么其实他还没有走到绝路上。然而,因为他一旦被项羽附体,有撑破识海,使他变成脑瘫的风险。而以项羽之强,一旦将他变成脑瘫,那么即使是他的爷爷也未必有能力将他恢复过来。 这种风险促使他直到眼下这个时候还没有办法当机立断,而是依然存有那么一丝侥幸心理。怀着这一丝侥幸心理,金宇轩指着赵天佑大骂道:“赵天佑,你他妈敢yīn我?” 一听到这话,郭嘉就知道计划暴露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那许多,给赵天佑发去一道神念,“发!” 赵天佑这时候忍住脑海中的剧痛,将郭嘉凝聚了许褚,吕布,风云十八卫大部神念形成的一张念力网朝着项羽遮去。 而与此同时,赵天佑完全不顾自己的识海已经近乎破裂的疼痛,再次召唤吕布附体。 已经为了制作那张念力网而耗费了大半神魂之力的吕布马上附体在了赵天佑身上,在他的加持之下,赵天佑再次朝着金宇轩飞奔而去。 赵天佑一动,金宇轩整个人顿时知道局面已经不可挽回,他于是赶紧大喝道:“项羽,附体。” 他话音刚落,项羽身形一缩,便要进入到金宇轩的身体里。 然而,就在他要撞进金宇轩身体里的时候,项羽突然感到有一道看不见的网阻挡了自己。 大怒之下,项羽大吼一声,右手长戟一挥,那念力网眼看就要被当空撕破,而在场的风云十八卫以及许诸全都身形一闪,原本还算浑实的身形,顿时变得飘渺起来。 杨行密见状,也顾不得那许多,整个人扑了上去,扑在了项羽的手上。因为杨行密的这一猛扑,项羽的手上稍微滞了一下,那张网才总算没有被马上撕破。 然而,项羽左手一拳打在杨行密胸前,直接将他的胸腔打穿,让他掉在脚下,然后再次右手一扬,又朝着那念力网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赵天佑也已经腾空而去,手中再次幻化出一道近乎透明的方天画戟,朝着金宇轩猛扑而去。(未完待续。。) 第十节 乾坤瓶 - 纨绔 - 淼渺 念力网原本就已经被项羽刚才那一戟给弄得差不多要支离破碎,等到将杨行密的阻碍解决之后,这道念力网几乎已经对项羽再无半点遮拦。 然而,就在这时候,原本还凶猛无比的项羽却突然像个木偶一样,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来,就在他刚要再次出手之前,赵天佑的方天画戟已经将金宇轩人首分离了。 项羽虽然威猛,但是他毕竟是个丧失自我意识的元灵。 此时,临时寄主陡然丧生,而永久寄主却又感应不到,所以便像个突然被拔了插头的机器人一般,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了。 那念力网虽然此时已经非常孱弱,但是对付一个已经失去了行动力的项羽还是不在话下。 就在众人一片瞠目结舌中,项羽庞大的身躯竟然在这念力网中重又化作一道金光,飞进了赵天佑的身体之中。 做到这一步之后,无论是郭嘉,吕布,还是赵天佑自己,都耗尽了他们的最后一点力气。 吕布几乎是下一刻马上就沉入了赵天佑的识海,而郭嘉也是从空中倏然消失,回到了赵天佑的识海之中沉睡。 在沉睡之前,郭嘉指着赵天佑,对许诸说道:“许诸,这就是我选的大争之子。” 至于赵天佑自己,则是直接一个踉跄,差点就要当场昏厥过去,不过好在他xìng子顽强,想到外面还有无数金家的羽翼,没敢真昏过去。只是跌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脑袋说道:“我们得赶紧编排好说辞,然后赶快出去。要是等到外面的人冲进来,我们的谎又编得不圆,那可真就大祸临头了。” 嘴里这样说着,赵天佑也不断地在心中默念着《八识圣王功》中的经文,让体内的九朵红莲赶紧运转了起来。以恢复他的元气。 刚才赵天佑拼死跟金宇轩还有项羽死磕的时候,王晓依原本心里还是颇有几分感动的。然而,当她看到赵天佑不但成功将金宇轩除掉。而且竟然将项羽都给收走,心中那几分感动便全都变成了震惊。 直到这时候,王晓依才第一次那样真切地了解到面前的这名年轻男子。身上到底蕴含着都么可怕的力量。 良久之后,她才指着赵天佑,用一种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的语气问道:“你竟然是郭嘉选的大争之子?” 赵天佑并没有直接答王晓依的话,而是坐在地上,侧过身子,看向躺在地上的杨行密。 早在王晓依问赵天佑话之前,在项羽刚被收走的当儿,宋应星以及风云十八卫就都已经围在了杨行密身边,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所以这时候的赵天佑虽然望着是杨行密的方向,然而。根本就看不着他人,只看着他的风云十八卫的背影。 “你们就都不要围着他了,赶紧让他来我的识海之中好好修养吧。再这么耽搁下去,等到他伤到了神魂根本,恐怕就真的难以复原了。” 听到赵天佑这么有气无力的说完之后。不只是王晓依,连宋应星和那十八卫在内,每个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向赵天佑。 光是露出来的就有郭嘉和吕布,刚才又收了一个项羽,这就已经三个人,古往今来。被人所知道的,拥有三个守护灵,就已经是极限。 而赵天佑现在竟然还可以把杨行密也住进自己的识海,他难道就不怕自己识海崩溃,变成个白痴吗? 这样想着,王晓依忍不住把心中疑问叫了出来,“赵天佑,你的识海到底可以装多少个守护灵?” “不多,就只能再住两个而已。”赵天佑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道。 “什么?还能住两个?”王晓依难以置信地张大眼睛,“你的识海里可以住五个守护灵?这不可能。” 赵天佑懒得跟她辩解,心里想,“哥识海里何止五个,哥可以装九个守护灵。” “小兄弟,感谢你一片盛情。”躺在地上的杨行密笑了笑,略微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你刚刚才救了我们这些人一次,我要这么说有点不近人情。但是为了兄弟们着想,我还是得拉下脸来和你说。如果你想以救我做为恩情,来要挟宋老哥,以及我的十八个兄弟来为你所用的话,那还是免了吧。” “我要你们帮忙不假,但是要说到要挟,也未免太小看我赵天佑了。我赵天佑不是正人君子不假,但是也不是姓金的那样的小人。你要是看我不顺眼,那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等你伤好之后,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是如果你要是觉得我看着还算顺眼,到时候咱们再谈合作也不成。而且,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向你们保证,第一,不让我自己以及我身边的任何人对你们进行血祭。第二,不抹去你们的神识。大家合作得愉快,就一直往下走,不愉快的话就一拍两散,各找各妈好了。” 赵天佑话刚说完,王晓依就又忍不住吐槽道:“说一千道一万,你还不是要让宋前辈,以及吴王他们全都跟着你走?” “我倒是愿意他们跟着你,可是你敢带吗?”赵天佑侧过脸,看了王晓依一眼,笑道。 面对赵天佑的话,王晓依无言以对。 今天的事情完全超出她的想象之外,她原本只是想让金宇轩变成一段时间的白痴,而自己抢夺到宋应星而已。 而现在,金家族长最心爱的嫡孙死于非命,金家赖以为台柱的最重要的守护灵不翼而飞,这两件事情任何一件都足以引起世家之间的火并,而今天一下子就发生两件。 等到出了这墓穴,将来少不得要被带去跟金家族长解释,如果自己敢带上宋应星或者杨行密中任何一人,难保不被金家发现蛛丝马迹。 一旦如此,那么金家族长盛怒之下,恐怕连自己的父亲都很难保得住自己,族长倒是有能力保,但是他恐怕不会为了她这么最为势微的一房中的女儿而出头。 “行了,你也别在那纠结来纠结去了,我刚才已经说了,无论是宋前辈,还是吴王他们,我都以客卿之位相待,一不血祭,二不抹去灵识,只当他们在我这里做客而已。等到有恰当时机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来去zì yóu。”看穿了王晓依心思的赵天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所以说,你要抛开你那套老是以人类为中心的思路,把宋前辈和吴王他们都当做是平等相待的朋友,而不是什么附属于谁的东西。以后你真有需要他们的时候,只要你诚心相求,我想看在今天大家同生共死的份上,他们二位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赵天佑说到这里,看着宋应星和杨行密,“两位,我说得对吧?” 宋应星带着些疑虑地看向杨行密,当他看到杨行密肯定的目光之后,便抬起头来,对赵天佑说道:“好,看在今天你拼死作战的份上。我们就再信你一回。不过,宋某有言在先,我虽然老朽,且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我也并不是真的半点用处也没有。你如果敢欺骗了我们,我自有百倍的手段能报复于你。” “得了,一把年纪了,耍什么狠。”赵天佑很不耐烦地说着,朝着杨行密挥挥手,“别再撑着了,赶紧进来吧。你现在耗掉的元气,将来可全都要用哥识海中的神魂之力来补的。你不要太奢侈好不好?” 见得赵天佑这么说,杨行密也不再忸怩,双手撑地,坐起来对着风云十八卫说道:“在我苏醒之前,只要这个年轻人遵守了刚才的两条诺言,并且不让你们做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就都要令行禁止,完全听从他的指挥,知道吗?” “是!”等到风云十八卫齐刷刷地应完,杨行密便也化作一道惨白的光,进入了赵天佑识海之中。 他一进来,经过刚才一番运转,稍微有丁点复苏的赵天佑,头脑中的压力顿时又大了起来,整个人有一种想要昏昏yù睡的感觉。 他于是强撑着说道:“王大姐,对付上面的人,以及金家的谎话我已经编好了,这个你都不用cāo心。我现在唯一cāo心的是,这风云十八卫,要是让他们就这么出去,必然要被在上面的人发现,从此就要落入特别事务局的rì夜追捕之中。要是让他们留在这里,上面的人早晚要进来查看,到时候他们少不得还是要落得同样的下场。而我识海之中,却只有一个位置了,实在没有办法带走这么多个。你身为特别事务局的大队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想想?” 王晓依苦着脸摇头道:“我们特别事务局有专门暂时盛放元灵的英灵盒。但是我随身只带了一个,也装不了这么多位啊。” “这个你们倒不必担心。”宋应星说着,走到一旁,从地上翻开一块转头,从里面拿出两个晶莹剔透的瓶子,“这是我研发的一种瓶子,我称之为乾坤瓶。只要在其中放置一定的念力,那么就可以盛放多个元灵。念力越纯,可以放的元灵越多,时间越久。” “那就是一个瓶子可以放几个?”赵天佑问道。 宋应星答道:“理论上说,最佳情况下,每个乾坤瓶可以放一百个。而如果以王小姐的势力的话,每个瓶子,放上十到十五个却是不成问题的。” 一听到这,王晓依顿时两眼发亮,这可是大宝贝啊!(未完待续。。) 第十一节 吃干抹尽 - 纨绔 - 淼渺 要知道,在当今世界,能够装载守护灵的器物只有两种,一种是魂玉,另外一种英灵盒。其中魂玉只能装载已经被封印的守护灵,只有英灵盒是可以盛放已经被激活的守护灵的。 随着守护灵的级别不同,魂玉和英灵盒的价格都完全不同,其中可以装载S级守护灵的魂玉的叫价,通常都在两百到四百万之间。而同等级的英灵盒的价格在魂玉的三倍左右。 元灵说到底也是一种能量体,会受到空气中各种shè线的伤害和削弱,如果不保护起来,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便会像水分一样,在空气中被蒸发。 除此之外,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即使是在隔绝了空气中所有的shè线之后,元灵的身体还是会受到某种至今没有被人发现的神秘力量的拉扯,从而渐渐被削弱,直至消亡。这也是为什么守护灵通常都不能在现实世界中长待的缘故。 而魂玉之所以那样贵,就在于它不仅可以阻挡各种shè线的伤害,还可以抵抗这种神秘力量的拉扯。 至于英灵盒,它的要求则比魂玉更高,因为魂玉所需要盛放的,就像是一个被冬眠的人,而英灵盒要盛放的,则是一个活人。 放冬眠了的人,只需要考虑身体不要**就可以,而放活着的人,不仅要考虑保护他的身体,还要考虑不要让他饿了。 没错,元灵也是会饿的,只要他们是激活状态,他们无时无刻都需要获得能量的补充。而一旦得不到这种补充,他们就会“饿”了。 元灵们通常都聚集在灵场内,就是因为灵场内不断地提供给他们这种能量补给。元灵们一旦成为守护灵,那么他们的能量补给,就来自于御灵师的识海。 御灵师的识海越强大,那么守护灵们在吃饱之余。还可以用剩余的能量进行修炼,提升实力。而如果御灵师的识海很弱小的话,那么极端情况下,把守护灵饿死的可能xìng也是存在的。虽然正常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守护灵在遇到如此弱小的御灵师的情况下,都会选择脱离或者反噬其身。 而英灵盒跟魂玉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自动将御灵师识海之中的念力吸取起来,放在里面,供给英灵盒中的元灵,使他维持着基本的生存。 因为念力某种程度上跟核弹是一个概念。是一个不可控的能量,如果在一个很小的器物内装载太多念力,很可能会引发灾难xìng的事件发生。 而且,因为英灵盒本身也需要消耗念力来维持其存在,因此一个英灵盒都只能装一个守护灵。如果装多了,那么要么可能发生念力爆炸,使得英灵盒报废,要么就可能因为念力需求过多。使得带着英灵盒的御灵师无法供应而崩溃。 而现在这个乾坤瓶,竟然在最佳情况下可以放一百个,王晓依就可以带上六到十二个华夏币。就算以简单的算数计算。也可以计算出一个乾坤瓶的价格在六到十二亿之间。 而事实上,并不能简单以一个英灵盒乘以一百的价格来计算乾坤瓶的价值。因为一个人身上可以随时带着一百个元灵,就意味着,这个人几乎可以随时将一个大型组织,乃至一个国家的库藏元灵全部装在身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王晓依听到这个乾坤瓶之后,马上两眼发亮。 赵天佑一时间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这个乾坤瓶到底有多少价值,但是当他看到王晓依那么热切的目光,他马上就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 于是,他赶紧一把将宋应星手里的乾坤瓶抢过来一个。嘴里嚷道:“一人一个。” 说完,赵天佑又生怕王晓依不答应,赶忙又补充道:“风云十八卫我都要带着的,我要一个一点也不过分。” 王晓依愣了一下,突然回嘴道:“以我的能力一个乾坤瓶都只能带十到十五个,以你的本事。能带几个?” 王晓依这一句反问把赵天佑给问住了“这个……”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宋应星插话道:“如果以正常来说,赵公子所能承载的元灵,最多也就在五个之数。不过有小老儿在,总还是能想出别的方法,让赵公子能够将杨老弟这十八个属下都装进去的。” 这话说得委婉,但是王晓依还是听得明白,宋应星这话就等于说,他除了乾坤瓶之外,还有别的秘密方法,可以帮着赵天佑提升乾坤瓶的装载能力。 只是这方法他只打算告诉赵天佑,而没有打算告诉她。 一听到宋应星这么说,王晓依就知道这老头看上去不偏不倚,其实心里已经是向着赵天佑了。再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好像也没有什么计较的余地,于是只能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宋前辈都这么说了,那就只有如此了。” 说着,王晓依接过宋应星递过来的乾坤瓶,心里想道:“好在最后总算是得了这么个瓶子,不然这么辛苦一趟,还真是全给他赵天佑做了嫁衣裳。” 王晓依这样想着,又转过头看了看赵天佑,有些感慨的想道:“看他这长相,虽然有几分清秀,但是看他行事,分明是各种算计,但是为什么偏偏就有那么多人会不知不觉地信他呢?就连我自己,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还是情不自禁地会觉得他是个靠谱的人,真是见了鬼了。” 当下分赃完毕之后,宋应星又通过神念跟赵天佑一番交流之后,将这风云十八卫装进了乾坤瓶中。至于宋应星自己,则是进入了赵天佑的识海之中。 在赵天佑跟宋应星搞这些事情的时候,闲着无聊的王晓依便在金宇轩的尸首上翻了起来。 王晓依的这种行为,跟她高贵的出身似乎完全不合,但是却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不要忘了,她可是特别事务局的人,标准的特种军人出身。 她这种军人出境作战之后,除了杀戮敌人之外,第二本能就是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像这种在别人尸首上翻战利品,实在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职业行为。 结果,除了收获一些战利品之外,王晓依收获更多的,是一种近乎被羞辱的愤怒。因为她从金宇轩的身上发现了一种连在特别事务局中都被列为绝密级的禁药。 这种禁药王晓依曾经见过,它的作用就是摧毁女xìng的贞cāo意识,最大限度的提升女xìng的xìng需求和xìng敏感。王晓依曾经亲眼见过一个患有xìng冷感的实验者,在接触这种禁药之后究竟是什么样子。 那种为了追求xìng的满足,而完全丧失人格的一幕,至今仍然让王晓依心悸不已,而金宇轩现在身上却居然藏着这种禁药。他内心到底装着多么丑恶的主意,也就不用多言了。 这让王晓依心中最后一丝愧疚和不安都彻底消失殆尽,要不是看着赵天佑在,怕他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她真恨不得当场就将金宇轩的尸体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就在这时候,赵天佑那边已经一切事了,他于是转过头,对王晓依说道:“王大姐,你是不是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我跟你对一下口供。” “不准叫我王大姐!再叫我王大姐,我把你五马分尸!” 赵天佑搞不清楚王晓依突然哪里来那么大的火气,但是做为一个对女人有相当程度了解的高中生,赵天佑深深地知道,跟女人讲道理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于是,他很干脆利落的,温顺的垂首道:“对不起,我错了。” 赵天佑的温顺,让王晓依的情感上舒服了很多,她于是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故意冲你,我心情不好。” 虽然一点也不理解,只觉得冤枉,但是赵天佑还是一脸诚恳地点头道:“理解。” 在那么一刹那,王晓依不由自主地有那么一点小感动,大家都是男人,怎么这个金宇轩跟赵天佑差距就那么大呢? 这么想着,王晓依的情绪总算是稍微平静了下来,开口问道:“说吧,我们等会出去怎么跟金家的人说?” 赵天佑见王晓依终于理xìng附体了,赶紧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给王晓依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 听完之后,王晓依连连摇头“项羽是多大的威力,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的许褚虽然也是顶级战将,但是你要让许褚冒充项羽,恐怕瞒不过行家的眼睛。” 赵天佑笑了笑,说道:“就外面那些人,哪有什么行家?不要说只是从眼前飞过,只要让许诸把身形变幻好,恐怕直接站在面前,他们都未必分辨得出。” 王晓依思前想后,想了一阵,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于是也只能点点头,说道:“好吧,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说着,王晓依又转过头去想找被项羽击昏的甘宁,结果侧脸一看,甘宁已经不在原地了。她于是重新转回来,黑着脸看着赵天佑,指着甘宁原本所在的地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天佑嘿嘿一笑“甘宁是金宇轩的守护灵,你带在身边多有不便。要是他苏醒过来,闹将起来,被金家的人发现,恐怕要惹来许多麻烦。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所以我就……哈哈,你明白的。对吧?”(未完待续 第十二节 哥,求你了 - 纨绔 - 淼渺 话说遵照金钟云的吩咐,金氏家族出动了自己的本土实力,帮助金宇轩确定了这个坟墓的位置,并且还安排人做起了jǐng戒线。 将方圆半公里内的人清理得干干净净,这一切行动都是为了金宇轩能够成功地从地下墓穴中探索到宋应星。 然而,当金宇轩下去了接近两个小时,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的时候,地面上的人不由得有些泛起了嘀咕,难道地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在有人脑海中产出这种疑问的时候,就看到突然一道刺目的金光冲天而起,随着这一道金光闪现,是一道天雷一般轰隆的巨响,吓得在场的那些人几乎本能地匍匐在地。 有些不明就里的人,甚至一边趴下,还一边嚷嚷“怎么有人朝这里打导弹?” 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这些人中才有仅有的几个金家御灵师看清楚,这道金光并不是别的,分明就是一名古代武将,骑着一匹乌黑sè的高头大马,以子弹列车般的速度飞快地奔驰而去。 “这是……项羽?”一位知道内情的御灵师恐惧得失声大叫了起来。 他刚大叫完,就看到满身是血的王晓依跟着冲了出来,绝望而凄厉地大叫道:“拦――住――项――羽!” 王晓依的声音声嘶力竭,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说完这番话之后,就马上昏倒在地。 这一幕在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谁敢真去拦项羽,试问,有谁敢去拦一个气势像导弹一样的男人? “王大姐,真没看出来,你的演技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因为在地下休养了一会,所以赵天佑也有jīng力在王晓依身边小声开他玩笑了。 “我说最后一次,你要是再喊我大姐。我就杀了你!” 在远处,有个从前在中京待过,认识王晓依,又眼尖的御灵师看到昏厥在地的王晓依闭着眼睛。面对虚空念念有词,表情无比凶狠。他于是自言自语道:“看来金少爷在地下应该真是遭逢大难了,你看看王小姐都昏了还在那里愤恨地念念有词呢。” ******************************************************************* 金家族长嫡孙葬身赣南,王家重要成员王晓依重伤。 金宇轩的守护灵甘宁被直接打得魂飞魄散,王晓依的守护灵许褚也受到重创。 金宇轩来到赣南之前,金家族长私下给他的金氏家族镇族之宝,传奇级守护灵项羽也突然暴走。失踪于青天白rì之下。 当接到这一系列报告之后,金钟云吓得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虽然整件事都是金宇轩主导。但是给他情报,并且协助他做这一切事的人,正是他自己。 他是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他好阻止整件事情的发生。 然而,金钟云终究不敢,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隐藏这么大的消息。他只能痛苦而无奈地将整件事情整理成一个文档,然后通过网络将报告递交到了金氏家族诸位长老的邮箱之中。 当这份报告送达之后,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金氏家族就召开了紧急的长老会议。从王晓依从墓穴里出来,到召开召开这个会议,总计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 就在会议举行的时候,王晓依已经住进了洪都市军区医院,由重兵重重包围(其实也可以算是)监视了起来。 这时候,以金氏家族赣南三大巨头金明亲自领衔的金家核心班底,全部齐聚在王晓依的病房之中。除了金钟云和金桐之外,还有七名各个位居要职的人物。 这个提议是金桐提的,他这么安排的意思其实是很明白的,前面所有的事情都是金钟云cāo作的。现在出漏子了,要是自己或者金明私下来询问王晓依,一个不小心,就要被金钟云拖累进去。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把金家在洪都能够稍微说得上话的人全部都叫过来,这样一是显得开诚布公。二是把所有人都绑在一起,让金钟云没有拖他们下水的机会。 在这一点上,金明和金桐的态度当然是一致的,所以他很快就将在洪都所有的金家要员都叫上,赶到王晓依的病〖房〗中来。 金钟云虽然很清楚这两个人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但是这时候却也不好说什么。要是发生这种事情是别人,恐怕他自己也不会伟大到愿意一起来分担黑锅,因为这个黑锅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而在中京紧急召开金家长老会议的时候,金明正在帮着王晓依进行总结。 “你是说,那个墓穴是杨行密墓穴,其中不只有宋应星,还有杨行密以及他的风云十八卫。你们一进去之后,马上遇到了杨行密一行人的伏击。你们两个马上召唤出守护灵迎战。因为杨行密手下的风云十八卫都是顶级A级守护灵,并且训练有素,你们两个完全落于下风。就在最危急的时候,宇轩召唤出项羽助阵。然而,宋应星这时候突然施展出某种神奇的法宝,使得原本被抹去灵识的项羽突然恢复灵识,反倒对你们反戈一击。宇轩当场被项羽击杀。项羽在重创你之后,在杨行密的劝说下,没有下杀手,而是马上遁走了。是这样吗?” 因为王晓依重伤在身,看上去神智都不是很清醒,所以说话一直断断续续,金明等一屋子的人在这里问了她接近半个小时,她零零碎碎也没说几句话。 因此,最后金明不得不根据她的话,一点点地拼接起来,然后小结一下,反过来问她。 当听完金明的总结之后,王晓依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晓依刚点头,就听到金钟云问道:“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么为什么项羽杀宇轩的时候,杨行密没有劝阻,杀你的时候,杨行密却又制止了?” “项羽……反叛……宇轩很生气……主动攻击……被项羽反击……杨行密来不及……我是后来才上去的……”王晓依艰难地一字一句地吐着。 “你是说,宇轩看到项羽突然反叛,很愤怒,所以主动上前攻击,杨行密想劝也来不及,而你是后来才上,所以杨行密来得及劝,而你是后面才上去,所以杨行密来得及劝是吗?” 听到金明的翻译,王晓依再次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就流下两滴伤心的泪水“太强了……只两招,宇轩和甘宁就……我也只挡了一招……” 这句话金明就没有再翻了,因为王晓依这分明是在说金宇轩太弱了,连项羽一招都扛不住,所以杨行密才来不及劝阻,而她王晓依是因为扛住了一招,所以才来得及劝阻的。 “这件事权且不提,但是你说项羽跟着杨行密一行人一起离开,那总计应该是二十一元灵。为什么现场的人说,只有看到一个守护灵离开?” 这回质问的是金桐。 “宋……有个瓶子……他们全装在里面……项羽带着的……” 金家有个稍微懂点的干部站了出来,问道:“就算是英灵盒,也只能带一个守护灵而已,他们怎么可能一下子能装二十一个元灵?” 三巨头中,以金桐对守护灵最为熟悉,所以当他听到这个问题后,他几乎是马上替王晓依答道:“宋应星是顶级功能守护灵,他有本事研发出这种盒子,又有什么奇怪的?” 而他能说出这番话,自然是因为他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王晓依所说的所有话。 而事实上,不只是他,在场所有人,除了金钟云之外,其实每一个人都倾向于相信王晓依的话。 因为他们没有人相信王晓依会在一无所得,毫无理由地去杀害金家族长的嫡孙。王金两家关系并不错,王晓依在这件事中又没有任何得益,她除非得了失心疯,否则怎么可能去惹出这种弥天大祸? 就连金钟云,都不是理xìng上不相信王晓依,而是纯粹情感上不愿意相信而已。 问到现在,问了差不多四十分钟,金明自觉整件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就是金钟云在搜集情报的时候,没有搜集清楚,导致金宇轩和王晓依孤身擅入险地,遭到了宋应星和杨行密的联手暗算。 金明转过头,看了看众人,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问的吗?” 众人几乎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脸sè苍白的金钟云,然后又不约而同地一起摇头道:“没有。” 金明听到他们这么说,便又侧过身,用一种极为尊重,尊重到近乎像是下属跟上司报告的语气,问金钟云道:“钟云,你看……是不是就这么报告上去?” 金钟云转过脸,看了看金明,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金〖书〗记,你看……是不是让我找一下王甄帅,问完他之后,一起打报告?” “这个……事关重大,我想长老会一定很急着想要这份报告的。”金明啧了一声,很为难地说道。 从来心高气傲的金钟云,这时候也只能咬了咬嘴唇,拉下脸,讨好地笑了笑“哥,求你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节 王甄帅变节 - 纨绔 - 淼渺 洪都虽不小,但是圈子却并不大,官官商商的,来来回回无非那么几个人。 发生在杨行密墓穴那边的事,金钟云他们知道之后,没有隔多久,王甄帅自然也就通过他的渠道知道了。 所以,就在金家三巨头在医院跟王晓依问话的时候,王甄帅在家里已经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你这死老头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王甄帅今天这幅模样,早就在宋有明预料之中,所以他当然不会把王甄帅此时的sè厉内荏放在眼里,而是靠在床上,不动声sè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对我百般逼迫,我又怎么可能把宋应星的藏身之处告诉你们?现在我把宋应星的藏身之处告诉你们了,你却又说是我害你,你这算是什么道理?” 王甄帅急吼吼地又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除了宋应星之外,他还有一堆护卫?” “那处墓穴,我又没有进去过,我又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 宋有明的反问,噎得王甄帅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恨恨地一甩手,“这次要是我王甄帅完蛋了,我也肯定要拖你们下水,谁也别想好过。” 等到王甄帅走远,连脚步都没有了之后,一直坐在宋有明房间里一言不发的宋语晨,便看着他父亲,有些担心地问道:“爸,王甄帅不会真的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来吧?” “就凭他?”宋有明蔑视地笑了笑,“借他十个胆子。” 宋语晨叹了口气。点头道:“但愿天佑的计划真的能够实现,那样的话,咱们的苦rì子就总算是熬到头了。” 听到宋语晨的话,宋有明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老半晌之后,才幽幽地跟着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个赵天佑什么都好,就是未免太年轻了点。” 看到自己老爹这时候叹气,宋语晨有些莫名其妙。“他年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气好叹的?” “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怎么没关系?”宋有明没好气地看了宋语晨一眼。“没关系你跟他……” 话说到这,宋有明觉得这话有些不好说出口,便只能硬生生停住,又再次叹了口气。 原本还一片懵懂的宋语晨,这下才总算明白了她老子究竟是什么心意,一下子脸上便倏地一下红了起来,却也不敢再辩解什么,只能是赶紧背过身去,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而在另外一边,王甄帅坐在书房里依然是坐立不安。金钟云的电话拨出去了好几次,却终究还是不敢打出去。 就在这时候,有个保姆走了过来,敲他的门。 刚敲了一下,王甄帅没搭理。保姆于是又敲了几下。 这下,王甄帅火大了,他几步冲到门边,将他的门打开,生气地吼道:“天塌了还是怎么地?敲什么敲?收魂啊?” 看到王甄帅发这么大火,保姆也是吓得直哆嗦。不过还是强撑着说道:“王总,是……是有人找……” “不见,不见,让他给我滚蛋。”王甄帅不耐烦地摇了摇手,说道。 保姆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又说道:“那人说,你要是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来的,就一定会见他的。” “他以为他是谁?天王祖宗?”王甄帅正又要大发脾气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了下来,问道,“那人说了他的名字没?” 保姆答道:“他说他叫赵天佑。” 保姆的答案大出王甄帅的预料之外,“赵天佑?他来干什么?” 王甄帅问完,看到保姆一副难为的样子,便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在这杵着了,把他喊到我书房来吧。” 不一会,赵天佑便在保姆的带领下,来到了王甄帅的书房外。 “大白天的,我正睡午觉呢,这个钟点向来是不见客的。我这点小习惯,我的朋友们都是了解的,所以我这个时候向来没什么客人。今天保姆突然跟我说有贵人拜访,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想不到竟然是赵公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啊。” 王甄帅虽然街头出身,没有多少文化,但是平rì里说话却偏偏喜欢装得文绉绉的。这时候他虽然已经急得都快火烧眉毛了,但是毕竟经商多年,场面也见过一些,装个镇定自若的样子却还是做得到的。 而对于他的底细,赵天佑确实再清楚不过,当然不可能就被他这说辞给骗到。 “王总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都要大祸临头还能谈笑风生,天佑佩服。” 赵天佑说着,也不等王甄帅邀请,自己提了一张椅子,走到他身边,将椅子放在他身边,然后将椅背朝前放在他面前,反坐着看着王甄帅,笑道。 自己的心境被赵天佑一语道破,王甄帅脸上当场就变了颜sè,“你什么意思?” 赵天佑也不接他的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我刚进门的时候听沈公子那边来电话,说金钟云他们已经上车了,车队正朝着王总的家里而来。现在这时候路上也许有点堵,王总这儿嘛,却也是有点偏,不过我想,总不过半个小时吧,车队总是要到的。” 赵天佑突然说这话让王甄帅颇为奇怪的同时,心里也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事当然本来就跟我没有关系啊。”赵天佑说着,笑了笑,“不瞒您说,金宇轩在洪都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赵家的监控之中。所以他出洪都我是第一时间知道,他到了那个墓穴,我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他出了事。我更加是第一时间知道。知道金宇轩出事之后,我谁都没担心,第一件担心的事,就是王总您啊。” “金宇轩出事,跟我又有什么干系?”王甄帅强撑着说道。 赵天佑仰头笑了笑,“王总,我是有心救你。你要是再这么冥顽不灵,我也只能由你去了。” 说着,赵天佑便站了起来。作势要离开。 王甄帅赶紧把赵天佑拦住,问道:“慢着,这事你弄得我一头雾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得给我说个明白吧?” 赵天佑瞟了王甄帅一眼,重又坐了下来,“金宇轩带着个王晓依来你家的时候,我的人就在旁边盯梢。他们俩从你们家出来没多久,两人就奔那处墓穴而去。不用说,一定是你给他提供了什么线索,让他认为那处墓穴有什么异宝吧?” 王甄帅见赵天佑不知道宋应星的事,心中稍微定了点,点点头。“你继续说。” “金宇轩和王晓依,代表着金王两家,不是我们赵家所可以抗衡的。所以我们只能派人尾随,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天助我们赵家。金宇轩死在了墓穴里,那个姓王的也身受重伤,想必一定是在那里遭受了不测,对吧?” 王甄帅再次点点头,“你说的全都是事实,不过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已经说了。这事跟我没关系,但是他跟你有关系啊?”赵天佑说到这里,笑着看了看王甄帅,“金宇轩乃是金家族长嫡孙,心尖子上的肉,可是竟然死在了洪都。首当其冲的,我想应该就是王总的恩主金钟云市长吧?金钟云这个人嘛,也算是有点担当的人物了,但是在折损族长嫡孙xìng命这件事上,我想以他的肩头,恐怕未必扛得住,王总,你说呢?” “那墓穴的确是我指引金少校而去,但是我并不是御灵师,也从未去探访过这处墓穴。我只说里面有异宝,并无说里面没有风险。如今出了事,哪有怪到我头上的道理?”王甄帅强辩道。 赵天佑呵呵笑了一声,“王总,您的话,我当然是认同得很了。但是,你知道吗?王晓依被送回洪都之后,金家在洪都的头面人物几乎全部齐聚她的病房。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就是因为洪都没有任何一个姓金的人觉得他扛得住这件事,所以把所有人都喊上做个见证,免得将来被拖下水。由此,我们也可以想象这件事究竟有多严重。在这种情况下,王总,您觉得您的道理还算道理吗?” “这许多年来,金市长一直对我照拂有加,我相信这次他也决不至于弃我于不顾。而且,金市长对我恩重如山,就算关键时刻,他要弃车保帅,让我受一时委屈,我王……” 王甄帅的慷慨陈词还没说完,就看到赵天佑再次站了起来,朝着王甄帅一拱手,“王总,天佑错了,轻看了您的大仁大义,祝您好人有好报。” 说着,赵天佑就要拂袖而去。 这时候,王甄帅又赶紧一把将赵天佑拦住,“赵公子,且慢走。” 赵天佑也不搭理他,只继续往前走,王甄帅一看势头不对,赶紧一把抱住赵天佑的大腿,“赵公子救我!” 王甄帅的这些举动,早在赵天佑预料之中,他冷笑着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份合约,上面放着一张支票,拍在王甄帅的桌上,“签了这合同,拿了支票,马上给我滚。” 王甄帅拿起合约微微一翻,原来是份出售合同,是将他名下的一些企业的股份全都转让给沈豪。而这张支票上赫然写着五亿的数字。 这是一张欧罗巴银行的支票,出了华夏国也可以承兑的。毫无疑问,赵天佑就是让他把自己名下产业都卖给沈豪,然后让他逃跑。 “这……我的这些产业怎么说也有十几亿之数,这才……” 王甄帅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赵天佑不耐地说道:“这生意你不想做就罢了。” 王甄帅只想了片刻,看了看墙上的钟,牙一咬,在合约上面签了字,按下了手印。 等到他签完,他才发现这份合约上的时间,竟然是两个月前的。 “这……”王甄帅惊惶地睁大眼睛,看向赵天佑,“这合约要是让金市长知道,岂不是会以为我两个月前就预谋背叛他?” 赵天佑双手笼着,并不答他的话,只是抬头看了看钟,“王总,安排你跑路的车子就在门外。你现在还有十五分钟,究竟是要做死了的国士,还是快活的小人,你自己选吧。” 只过了不到十秒钟,王甄帅便赶紧一把把支票揣在怀里,惊惶不安地催促道:“快带我走,快带我走。” 第十四节 赣南姓金还是姓赵 - 纨绔 - 淼渺 十分钟后,金明,金钟云以及金桐三个赣南省巨头带头,带着一个车队,将金氏家族在赣南的班底齐刷刷地拉动了王甄帅家。 当他们来到之后,并没有叫门,而是直接就让随身侍卫冲进去开路。 金明等三人在率先走进王甄帅家,其中又以金钟云走在最前面。 他刚才在车里的时候,拿着手机拼命给王甄帅发了几十条短信,各种安抚和许诺,而王甄帅回短信的时候也表现得很忠心耿耿,一副很愿意帮他扛雷的样子。 所以,金钟云这时候自然要故意显得很愤怒,一副被王甄帅出卖了的样子。 一切正如金钟云预先安排的一样,王甄帅并不在家中。 “怎么回事?王甄帅人呢?”金钟云假装愤怒地朝着王甄帅的保姆吼了起来。 这保姆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腿都软了,不过王甄帅在临走给了她五万块钱。 看在五万块钱的份上,她还是坚决顶住了,声音打着颤地说道:“王总不在家。” “他去哪了?我不是让他在家里等着我来找他谈话的吗?” 一听到王甄帅的保姆这么说,金钟云心里更是松了口气,看来王甄帅确实是按照自己所说的,跑出去了。这样一来,自己怎么把黑锅往他头上戴都没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金钟云在某一时刻,不由得在心中闪过那么一丝小感动。看来自己这么多年没有提携错他,关键时刻还是能扛事的。只可惜这事太大,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王总今天一天都在拼命收拾各种东西,然后就急匆匆地出门了,我只是个保姆,不知道他到底去哪了。”保姆一脸老实地说道。 这时候,金桐马上一句话插了上来,问道:“王甄帅走了多久?” “刚……刚走。”保姆发抖着答道。 金桐又问道:“刚走就是走了多久?” 一听到金桐这么问,金钟云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知道金桐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说有人给王甄帅通风报信,让他提前跑了而已。到头来,矛头还不是指到他金钟云身上? 对于金桐这时候的这种作为。金钟云简直恶心到了极致,但是在目前这个时候,他没有立场去反驳或者制止金桐的话,只能用求助地眼神望向金明。 在来的路上,金钟云已经给金明发了好几条短信,短信极尽卑躬屈膝之词,简明扼要的说。就是无论在赣南省,还是在金氏家族内部,以后他金钟云就一切唯他金明马首是瞻,他要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金明虽然往常也并不喜欢金钟云,因为他太骄狂,但是现在情形却又有不同。现在他手里捏着金钟云的把柄,以后金钟云在他面前凡事就要矮他一头。这感觉让他非常舒服。 尤其是,金钟云在金氏家族内部还是有些实力的,能够有这样的人成为自己在家族内部的奥援。也是一桩美事。 于是,当金明感受到金钟云投过来求助的目光的时候,便转过头,看了金桐一眼,然后淡淡地插了一句“看来王甄帅是早有yīn谋,所以才会对事发时间了如指掌,选择跑路时机也如此jīng确。否则的话,不可能跑得这么准点。” 按照金桐的本意,当然是想追根究底。好好询问一番的。但是他一听金明这话,就知道金明现在是站在金钟云一边的。 金桐在心里稍微衡量了一下,觉得就算扳倒金钟云,自己并没有绝对把握可以升任洪都市长。而一旦没有把金钟云扳倒,就等于同时要得罪金明和金钟云两个人,这生意风险似乎有点过大。 于是。他略想了一会,便点点头,做了个顺水人情“金〖书〗记说得有道理,看来这一切yīn谋果然就是王甄帅做下的了。” “这个王八蛋,我要是找到他,我要扒他的皮!”金钟云假装愤怒地随手抓起一个huā瓶,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喝道。 金钟云摔完这个huā瓶,转身就作势要走,但是他看着金明完全没有动作的意思,心里顿时有那么一点小慌。 果然,金明下一句话就开始超出他的预期了。 “虽然王甄帅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但是我们做事还是要实事求是,不能这么武断的就说一定是他的yīn谋。说不定也有别的可能。为了谨慎起见……”金明转过身,看了看身后的侍卫“你们去把王甄帅家里所有的电脑硬盘,还有文字资料全部搜集起来,送到我办公室。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要亲自过目。王家所有人也一起给我带回去,我要一一亲自审问。” 侍卫们齐声喊了声是,马上四散去办事。 他这话一说完,金钟云和金桐顿时神态各异,金钟云是整个人脸顿时都黑了,而金桐则是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至于金明,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完全看不到两位堂兄弟的表情一般。 而就在金氏家族赣南三巨头在王甄帅家大动干戈的时候,王甄帅已经坐在了前往山南省的车上。 按照赵天佑和沈豪的计划,他将直接从山南省出境到缅甸,然后再由缅甸转飞欧罗巴。 而在这一路上,王甄帅也并不是那么悠闲自在的在坐车,而是处在甚至有些痛苦的“创作”状态中。 “赵老弟,我知道的,真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王甄帅苦着脸,对着赵天佑差点哭了出来。 而赵天佑则是笑盈盈地说道:“王总,您跟金市长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半个多小时就说干净了?这不可能。你看,咱们这区山南,少说也得七八个小时。我送你这一路,也挺辛苦的,你总不能连个故事都不给我讲吧?” 王甄帅苦哈哈地说道:“赵老弟,我核心的那些文件啊,资料啊,账本啊,硬盘。什么的我全都给你了。你要是想要整垮金市长的话,有这些东西已经足够了。” “你这就错了,金市长那样的人才,我跟他合作还来不及呢。我怎么可能要伤害他?”赵天佑笑了笑,说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还知道点啥,都想想。只要跟金市长有关的,比如他的什么特别的爱好啦,比如他有什么喜欢的女人啊。比如跟谁关系比较好啊,甚至于喜欢看什么小说,喜欢听什么歌都可以的。” “唉……”王甄帅叹了口气,枯坐了片刻之后,说道“赵老弟,我现在脑子乱,你一下子说这么多。我脑子实在转不过来。要不这样,你来问我问题,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看可以吗?” 赵天佑略微想了一会,点点头“嗯,也成。那你先跟我说说,金钟云对他们金家的人都怎么看的?就先从跟他共事的另外两个金家在赣南的巨头,金明以及金桐说起吧。” 一听到这么问,王甄帅就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三个,别看他们都是一个姓。他们中哪一个死了。另外两个都要开三天香槟。” 一说到这,王甄帅原本都有些枯竭的话匣子,一下子又打开了“我先跟你说金明和金钟云的关系,我就拿一个例子跟你说,去年……” *************************************************************************** 十五个小时过后。金氏家族长老会催促赣南地方递交报告的电话已经打了十几通,但是赣南地方却始终还是没有递交最终的报告。 因为做为递交最终报告的负责人,金明一直都在他的办公室里,带着他最信任的手下,不断地整理着王甄帅留下来的东西。 还有就是,要审问包括宋氏父女在内的所有王家人员。 出于避嫌,金钟云当然是不能参与其中,然而这十五个小时,他过得比金明累十倍。虽然他没有亲自参与整理资料,也没有参与审问,但是他的心没有一刻离开过金明的办公室。 金明到底想干什么,他心知肚明,说白了,无非就是想揪住他金钟云的把柄,以后好把他捏在手心罢了。 但是眼下的自己却对这一切无可奈何,只能枯坐在办公室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着。 “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他妈就叫人为刀组我为鱼肉!老子要是能过这关,以后要你们好看。”金钟云心里想着,恶狠狠地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就在这时,让金钟云意想不到的是,金桐竟然笑盈盈地推着门走了进来。 一看到金桐的笑脸,金钟云简直腿都软了。 “金市长,跟你报告个好消息,结论已经下来了,这事应该就是王甄帅在背后捣鬼。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还不能完全清楚,还要继续调查。” 一听到金桐这么说,原本出了一背汗的金钟云这时才发现自己背上是那样的凉。不过他脸上却是不动声sè“是要调查。在调查清楚之前,我都不出这件办公室,免得有人说我干扰调查。” “嗨,都是自己兄弟,说这么见外的话干啥?”金桐亲昵地拍了拍金钟云的肩膀,笑着说道“说实在的,这也就是大哥,做事忒认真了。要换了我,才不会把那些东西拉回来呢,这不是摆明了伤了咱兄弟的和气吗?就为了一个王甄帅,不值当啊。” “我觉得大哥这也是为了我好,我本来就没什么,他查得越细,就是越对我负责嘛。”金钟云若无其事地摊开手,说道。 “那是,那是。”金桐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赣南也不是大哥一个人说了算。长老会那里催报告已经催疯了。这东西要递上去,肯定是要咱们三个人联署的,你还是跟我一起去跟大哥商量下,看看这报告到底怎么写吧。” 金钟云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金桐“这……妥吗?” “有什么不妥的,都自家兄弟。”金桐一把将金钟云拉了起来,笑道。 金钟云一站起来,心中长出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心下里想“真没看出来,王甄帅这小子办事太你妈地道了。” 而就在金钟云感慨的这一刻,赵天佑已经从山南边境回到赣南的家中。 “怎么样?”一进门,赵雪峰就走过来,问道。 赵天佑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从身后掏出一个档案袋,在赵雪峰面前晃了晃“老爸,赣南是姓金还是姓赵,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节 叛逆者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五月四rì清晨九点十五分,中京。 “父亲,这是金明他们交上来的报告。”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他身材瘦高,脸上看上去无怒无喜。而接过他交上来的档案袋的人,正是金氏家族现任族长金河山。 金河山接过报告之后,表情有些复杂地看了中年人一眼,“宇轩的事,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中年人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之前就劝谏过您,宇轩志大才疏,难成大器。现在他自己作死也就罢了,却害得父亲您连项羽都失去了。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把项羽收回来,恐怕就连我们这一脉的族长之位都要坐不稳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昨天开会的时候,就有很多老头子开始跟我放狠话了。不过,我金河山什么世面没见过?这点场面倒还难不住我。”金河山冷笑了一声,又抬头看了看这个中年人,幽幽地叹了一声,“启儿,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淡了。不管怎么说,宇轩毕竟都是你儿子。” 金河山的原意本来是想说金启为人太过冷酷,淡漠亲情,但是即使以他身为父亲的身份,再加上族长之位,在金启面前说话的时候,却依然不得不斟字酌句,到最后,也只能用“太淡了”三个字来做为表达。 而当金启听完金河山的话之后,他也并不辩驳一句。只是沉默着垂首站在那里。 金河山见状,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手里的报告,问道:“这份报告你看过了吗?” “报告是半夜就发过来的,打印之前,我全部看过。”金启如实答道。 金河山点点头,又问道:“你怎么看?” 金启略想了片刻。便言简意赅地答了八个字,“虚伪矫饰,敷衍塞责。” 金河山听完金启的总结之后。便将报告在手里捏了捏,沉默地看了窗外一会,然后再缓缓将报告放在办公桌上。转过头,看着金启,说道:“你怎么看?” “这三个人都可能有问题,而其中嫌疑最大的,应该就是金钟云。”金启答道。 听到金启这么说,金河山眉头皱了皱,“你的意思是说,钟云专门对宇轩下黑手?” 金启马上摇头,“这倒不是,金钟云虽然骄狂。但是他没这个胆子。我的意思是,他们三个人都很可能被人利用了,而这其中被利用嫌疑最大的,是金钟云。” “利用?”金河山再次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然后才有些不解地说道,“赣南是我们的地盘,还有谁能够在赣南的地面上利用我们的人?” 金启提醒道:“父亲,难道您忘记了赵雪峰就在赣南吗?” “他?”金河山眼中猛地放光,“你是说是他在背后捣鬼?” 金启答道:“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一切只能推论。而如果就目前的环境看。他身上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金河山又想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这么看来,我们恐怕要再派一个人到赣南去了。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绝不容有失……” 说到这里,金河山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你是不能去的,京里很多事离不开你,那么,还能派谁去呢?” “把智南从南美召回来吧。” “智南?”金河山无比诧异地看着金启,“他那样野心勃勃的人,好不容易才把他逐出去,你真的觉得重新召回来,是件好事吗?” “金智南是我们金家第三代毫无疑问的最优秀者。如果是从前的话,也就随他去。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家族很需要这样的人,所以我才会说,请父亲把他召回来吧。”金启答道。 金河山犹自有些犹豫地问道:“启儿,金智南是很优秀没错,目前的局面也确实有点尴尬没错,但是你觉得真有到非要把他找回来的地步吗?” “最可怕的不是已经发生的,而是即将发生的。”金启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刚开始的时候,对我们近乎死心塌地的沈豪突然倒戈,我们没有重视,结果就是出现了项羽失踪事件。如果这一次我们依然不重视的话,又有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呢?”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金智南可是一心想要争夺金家族长继承权的人物。他虽然是第三代,理论上应该不跟你形成冲突。但是,以他的xìng格,似乎等不及接你的班,难道……” 金河山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金启打断了,“父亲,我想您应该知道,我的志向早就不再是区区金氏家族族长之位了。” 听到金启这么说,金河山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又垂着脑袋想了一阵。 好一会之后,他才终于下定决心地点点头,“成吧,那就按你所说的去办吧。” 赣南,锦江。 忙碌了好一阵的赵天佑,终于再一次回到了自己在锦江大厦顶楼的办公室。 当他刚走进去之后,他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场景――一个多礼拜以前还空空如也的办公室,现在已经装满了电脑,而且里面基本坐满了人。 从门外看去,办公室里的人每个人都在忙碌个不听,放眼望去,分明是一个蒸蒸rì上的新公司的情形。 当看到赵天佑走进公司,一脸欣慰地四处乱看。前台MM终于忍不住,微笑着对赵天佑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是不是有什么业务要找我们洽谈?” 前台MM刚这么说的时候,恰巧陈有定走出来,一看是赵天佑,赶紧笑呵呵地伸出手来。“董事长,您回来了?” 那前台MM一听,当场就吓得脸都红了。说话都结巴了,“董……董事长?” 从前都是自己看见大人物觉得紧张,一出场就吓得别人话都说不利索。赵天佑这还是第一次,感觉自然十分良好。 他笑着挥了挥手,用一种领导者的口气说道:“不用紧张,你的工作做得很好。” 说着,就跟着陈有定走进了办公室。 “陈经理,你不愧是经营人才,这才不过短短十天工夫,我看你把这公司弄得有模有样的了。” 在公司里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赵天佑就翘起二郎腿,笑着对陈有定说道。 陈有定有些矜持地笑了笑。“哪里话?这都是我的份内事,公司能发展这么快,主要都是董事长的英明领导。” “像你这样会做事,又会说话的下属多几个,我这rì子过起来也就舒心了。”赵天佑仰着头笑了笑。说道。 这时候,陈有定便赶紧从身后又掏出一本账本,“董事长,你十天都没回来了,我也跟你报报账吧。虽然只有十天,但是咱们这业务发展得也还可以。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招这么多人。” 赵天佑知道陈有定是想表功,就在他也打算好好听听陈有定报账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张扬打来的。 赵天佑于是便抬起头,对陈有定说道:“你先出去吧,账的事我们等会再谈,我这次从洪都也带回来了一些单子,到时候一起跟你说说。” 陈有定见赵天佑接完电话就这么说,知道他肯定是有事,便很知趣的笑着点点头,“董事长你忙,我就在外面,你忙完了随时叫我。” 等到陈有定出去,赵天佑才接起电话,“张扬,我都到公司了,你人呢?” “老大,我正在楼下,马上就到,你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我要等你会呢。” “我什么时候是这么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赵天佑很不满地说道。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马上就到。” 张扬话说着,不到两分钟,就杀到了赵天佑的办公室。 “老大,什么情况?”一进办公室,一屁股坐在赵天佑面前,张扬就急匆匆地问道。 赵天佑看着张扬,问道:“我让你给你的人做的那些训练,你都在搞了吗?” “那当然了,你跟我说完第二天,我就把器材啊,装备啊,场地啊,什么都搞好了。然后我就完全按照你给我的手册,开始cāo练他们。这都一周多了。你还真别说,那手册上的东西真你妈的有效,这才不过一周多的时间,这几个兄弟无论是身手还是头脑,我觉得都靠谱多了,我跟你说……” 见张扬唾沫飞溅,一副要好好掰扯一番的样子,赵天佑就赶紧伸出手打住,“得,我知道他们练得不错就行了,你不用再废话了,等会我先去看郑飞羽的训练状况,完了再去看你的人的,行不行眼见为实。” “成啊,老大,包你满意。”张扬笑着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道。 说着,张扬就站了起来,“老大,咱们出发吧。” 赵天佑啧了一声,“你急个屁啊,我要是只关心训练情况,我犯得着把你喊这来吗?我直接去不就完了?” 张扬有些奇怪地看着赵天佑,“难道你找我还有别的事?” “废话,当然了。” “还能有什么事比训练情况更重要?” “五觉圣王功你练得怎么样了?” “这个……”张扬犹豫了一会,说道,“还好吧。” 赵天佑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什么叫还好吧?” “这才几天啊,这练功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急不来的。再者说了,我就算练好了,那我没有守护灵,那不都是白练的吗?” 张扬看着赵天佑脸sè不对,赶紧推托道。 “没有守护灵?你以为我这些天都忙活什么去了?” 张扬一听,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哥,你可别吓我,难道你真这么快就给我弄到守护灵了?”(未完待续。。) p 第十六节 反目计划 - 纨绔 - 淼渺 张扬进去约莫半个小时的样子,收到陈有定电话的郑飞羽就也出现在了安保公司的办公室内。 一进门,郑飞羽就赶紧抓着陈有定,问道:“老陈,董事长人呢?” “诺,在里边呢。”陈有定朝着赵天佑的办公室努了努嘴。 郑飞羽奇怪地看着陈有定,“那你怎么在这?不跟董事长汇报工作吗?” 陈有定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里面有人。” 郑飞羽略微迟疑了片刻,便又问道:“是张扬吧?” 陈有定羡慕地摇了摇头,“除了张扬,还能有谁呢?” 听到陈有定这么说,郑飞羽也是同样羡慕地叹了口气,“要说这人啊,还是要命,你说为啥就没有一个像董事长这样的发小呢?” 说到这里,郑飞羽又转过头,看着陈有定,“老陈,你说咱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像张扬一样受到董事长的器重呢?” 陈有定摇头道:“器重什么的,其实是其次,关键是情分。你应该问,咱们俩什么时候才能跟董事长有跟张扬一样的情分。” 两人正这么说着的时候,就看到赵天佑的办公室门打开,赵天佑和张扬两个人走了出来。赵天佑整个人的脸上是笑盈盈的,但是张扬却是一脸凝重。 这对比让郑飞羽和陈有定两人都感到有些好奇,但是却都不敢问。 “飞羽,你也回来了?” 一看到郑飞羽也在办公室里,赵天佑隔着好几米的地方就给郑飞羽招手,笑道。 郑飞羽现在已经知道赵天佑的未来。将是无比远大,可以说自己一生的命运都维系在赵天佑的身上。而赵天佑的热情,也向他彰显了他也将自己看在眼里,放在心上。这让他觉得大有面子之余,也很是觉得心安。 于是,郑飞羽小跑着,走到赵天佑身边,笑呵呵地说道:“一听到老陈说董事长回来。就赶紧跑过来了。想领着董事长你去看看我的训练成果呢。” 赵天佑笑着拍了拍郑飞羽的肩膀,“哈哈,本来还想出去找你的,现在你既然来了,那干脆咱们兄弟四个坐一块好好聊聊吧。我先听老陈报报账,然后我也把我这边掌握的一些情况跟大家通报一下。完了,我再去你的训练基地看看。” 赵天佑这么说,四个人就又重新走进赵天佑的办公室。 等到四个人分别坐下来之后。陈有定便将他那宝贝的账本又拿了出来,开始有些得意地说了起来,“董事长,虽然只有十天左右,但是这段时间因为您父亲将要升任洪都市副市长的消息已经在锦江官场传了开来。所以,我们公司的业务量也突然一下猛增了起来。不只是咱们锦江,就连很多洪都的企业也都在咱们这放上了许多业务。” “哦?都有哪些业务?”赵天佑问道。 陈有定翻开账本,一边看,一边汇报,“目前来说。一共有三大类,一个是场地看护业务,包括建筑工地,娱乐场所等,一共是三十二家。我计算下了一下,每家每个月的平均费用大概是二十四万左右。第二大类是保镖类业务,主要是保护家人,以及自身安全的,这个一共有五十多个人了,每个人每个月的平均费用也有三万块左右。第三大类则是培训业务。主要是让我们帮助他们的员工进行武术以及安保的培训工作,这个有五十多家,每家平均每个月的费用有七万多。三大类算在一起,我们每个月的固定营收已经破千万了。” 短短十天,就拿了上千万的月营收,这个成绩无论怎么说,都只能用震撼来形容了。然而。赵天佑在听完之后,却没有显得多开心的样子,而是淡淡地说道:“陈经理。你的业务做得不错。但是你忘记了我们这间公司的宗旨。” “请董事长示下。”陈有定一听赵天佑这么说,大为紧张地说道。 赵天佑看了看陈有定的账本,“如果我们真是一个普通的安保公司,那你这么分类你的客户确实是没错的。但是,你要记住,我们这间安保公司不是一件完全的正常企业。没错,我们要赚钱,但是赚钱并不是我们的第一目的。我们这间公司,除了赚钱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通过它,让我们能够在赣南省这一亩三分地上,建立一个强大的,牢不可破的人脉网络。”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陈有定很惭愧地点点头,“董事长说得是,是我的眼界太小了。” “这不怪你,怪我。我从前没有把咱们这间公司,以及咱们这伙人的未来说清楚。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赣南现在姓金,这个我想你们都知道。而我和我父亲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且只有一件。那就是让赣南变天,让赣南从姓金变成姓赵。在官面上,那当然是我父亲和我们赵氏家族的事。但是在下面,就是我和你们几个的事了。这事要是成了,你们将来的前途,我想我不说你们也清楚。但是,我也要丑话说前头,这事要是不成,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恐怕将来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回到赣南,甚至咱们华夏国了。” 赵天佑说到这,稍微顿了顿,扫视了几人一眼,“何去何从,我希望你们今天就能给我个说法。如果你们有别的考虑,那没事,你们现在的一切依然保持原样,以后大家还是兄弟,只是更多的事就不用你们掺合了。要是愿意掺合进来,那我赵天佑以人格担保,有我们父子的明天,就会有你们的明天。” 赵天佑这话刚说完,陈有定和郑飞羽就看到张扬用一种jǐng戒的目光看着他们俩。 而这时候,郑飞羽和陈有定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郑飞羽率先说道:“董事长,没有你,我这辈子顶多也就是做个混得不错的混混,最后被人砍死在街头罢了。就这种生活我都没想过后退,跟着您,往最惨了说,最大也不过是个背井离乡。男子汉大丈夫,地球那么大,只要有婊子的地儿,就是我的家,我怕个球,我铁了心跟您干。” 郑飞羽说完,陈有定也赶紧跟着说道:“董事长,我要是个安分的人,我当初就会好好做的生意,不会跟着周总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这辈子都想着飞黄腾达,但是这世道,不背靠着大树,是不可能飞黄腾达的。而您,就是我陈有定的大树。上天能够给我这么一个机会,是对我最大的恩赐,我怎么可能放过?我和飞羽一样,都是孤儿出身,而且都没结婚,我们没有负担,跟着董事长您拼一回,赢了我这一辈子值了,就算输了,我也输得起。” 听完这两人的话之后,张扬的表情顿时舒缓很多,他转过脸对赵天佑说道:“老大,陈经理和郑堂主在道上的名声还是很好的,我觉得他们俩是真心的。” 张扬话刚说到这,就听到郑飞羽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不是郑堂主,我是郑经理。” 郑飞羽这话一说,屋里的人顿时都笑了起来,刚才有些凝重的气氛顿时变得活跃了起来。 这时候,赵天佑笑了笑,说道:“既然大家都是一个意思,那多余话也就不说了,以后大家就在一个锅里抡勺子吧……我接下来说一下我的想法。” “咱们这个安保公司,在划分客户的时候,要有清晰的思路。那就是这些客户哪些是真心靠向我们的,哪些客户是虚与委蛇的,临时投机的,又有哪些客户很可能是别人打进来的内jiān的。我们要把客户非常详细地进行分类,然后针对每个不同的客户做不同的设施。真心靠向的,我们可以做一些特别的业务支持给他们,必须帮他们了解一下他们的对手的情况,非常好的,甚至帮他们对付一下别人也是未尝不可的。虚与委蛇的,那咱们就只做正常业务,同时注意不要让他抓到把柄,实在没办法了,可以做点侦察类的工作。至于那些有打进来捞我们把柄的嫌疑的客户,那就绝对公事公办,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同时,要对他们进行反监控。” 听完赵天佑这么说,陈有定马上点头道:“我会马上安排。”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现在就要开始做。我们这个安保公司分为内勤部和外勤部。外勤部由陈经理你来兼管,专门用来做公司的合法业务,飞羽手上的大部分人都直接调给你使用,不足的部分可以再招。而内勤部则由飞羽来兼管,你手上的人二十天后进行比试,最优秀的部分进内勤部。内勤部负责做一些处于灰sè地带的工作。” “是。”陈有定和郑飞羽齐声道。 这时候,他们就听到赵天佑又说道:“而内勤部在未来的工作目标,就是在不久的将来,促成金氏家族三大巨头的反目……记住,我下面跟你们所说的计划,只有房间内四人知道,绝不允许泄密。”(未完待续)RQ 第十七节 家底 - 纨绔 - 淼渺 内勤部门一百人,一共分为三等。 其中上等内勤薪水为每月五万,编制为十人;中等内勤薪水为每月三万,编制为三十人;下等内勤为每月一万五千,编制为六十人。 算起来,内勤部门每个月的的薪水预算为两百三十万,另外赵天佑还给郑飞羽每个月七十万的特别提款权。 这儿所谓特别提款权的意思,就是内勤部门有谁立功,或者是锻炼特别刻苦,郑飞羽要是觉得应该奖励,那么,他就有权在每个月七十万的额度内发放奖金。 该特别提款权在一年内可以累积,到年底如果还没有发放完毕,计入年终奖一并发放。 也就是说,内勤部门实际上每个月的预算是三百万每月。 除了内勤部门之外,还有外勤部门,外勤部门总计为八百人,同样分为三等。 其中上等外勤薪水为每月一万,编制为一百人;中等外勤薪水为每月七千,编制为两百人;下等外勤薪水为每月四千五,编制为五百人。 总计薪水开支为四百六十五万,除了薪水开支之外,赵天佑还给陈有定每个月一百三十五万的特别提款权。这个特别提款权的解释,跟郑飞羽内勤部门的特别提款权是完全一样的。 这么算起来,外勤部门的每个月市级预算是五百万。 两项相加就是八百万,除此之外,公司其他商务,运营以及管理层等各种员工的开销,大致每个月也在一百万左右,税务,交际等各项开支在两百万左右。 除此之外,赵天佑还给郑飞羽和陈有定各三百万的年薪,外加分红。 不算分红,两个人年薪相加为六百万。分摊到每个月为五十万。 这样统共算起来,安保公司每个月的成本一千一百五十万。 好在在训练器材,场租方面,都在赵天佑前面支付的钱里付清了。这些成本基本以后不会再增加了。 但是就算如此,当听完赵天佑公布了这个薪酬列表之外,郑飞羽和陈有定还是吓得瞠目结舌。 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陈有定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劝一下赵天佑“董事长,咱们虽然现在业务还可以,每个月有四千多万的营收。但是董事长,你不要忘了,咱们这四千多万里,有三千万是沈豪的钱。要是到时候沈豪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咱们可随时都可能陷入破产边缘的。再者说,就算沈豪不出问题,咱们有钱也不是这么huā的吧?这有点……太浪费了。”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赵天佑笑了笑,说道。“如果咱们只是个普通的安保公司,那么我们的成本就算压到我刚才所说的三分之一,问题也是不大的。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刚才说过,我们这个安保公司不是个普通的安保公司。如果我们想以运营一个普通安保公司的方式来运营它,我们最多也就赚点小钱,而且随时可能朝不保夕。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这个公司的根基不是我们的业务能力,而是我们父子的权势。所以,我们当前要考虑的,不是如何节省成本来赚钱,而是如何利用手中的资源,将全赣南市的能人异士都吸引到我们安保公司来。” 说到这里,赵天佑顿了顿。看着陈有定笑道:“一个月一千一百五十万的运营成本,你觉得高是吗?那我现在告诉你,除了这一千一百五十万之外,我准备再给你们一千万。这一千万用来干什么呢?我们现在内勤和外勤部门编制是九百人,全都分为三等。而在这三等之外,我还要再给你们一个超等的编制。无论是超等内勤。还是超等外勤,都可以。只要是人才,我们统统要。这一千万就是让你们用来拉人的。只要有本事,无论他开什么价,我们都接受。当然了,这一千万原则上,我希望你们是huā在御灵师身上。我知道,赣南地面上还是有很多特别事务局看不上眼的御灵师的。但是,他们看不上,不代表我看不上。” 听到赵天佑谈笑间,却又是huā掉了一千万,郑飞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叹道:“董事长好大手笔,一眨眼,又一千万没了。” 出于本能,陈友定差点又对赵天佑进行劝谏,但是想了一会,他觉得赵天佑的话很有道理,便强忍住了这种冲动。 “好了,以后安保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好好做。” 交代完之后,赵天佑便笑着对陈有定和郑飞羽说道。 一听赵天佑这话,陈有定和郑飞羽便很识趣的站了起来,离开了赵天佑的办公室。 不过,这次他们两个可没有jīng力再来羡慕张扬跟赵天佑的亲近了,赵天佑刚才轻描淡写那一番话,他们俩脑袋上就有无穷的事要做了。 两个人过去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人物,各种能人异士也是多有听说。只是从前没有资格去邀请,而现在得到了赵天佑过千万的预算支持,情形当然又有不同。 两个人是卯足了劲,准备把他们知道的牛人全部都弄到自己的公司里来了。 等到他们两人离开之后,赵天佑便笑着对张扬说道:“他们俩要是知道他们九百人才一千多万预算,你们五个人同样要huā一千万每个月的预算的时候,会是作何感想?” “哈?”张扬一听,顿时傻掉了“老大,你在说什么?” 赵天佑又再一次确定地说道:“你没听错,我说得就是,我打算每个月给你们五个人一千万的预算,让你们迅速成长起来。” “老大,你开什么玩笑?一千万?你给十万块,他们几个都得乐疯了不可。一千万!你让他们怎么huā?难道每天吃蛋炒钱吗?”张扬不敢相信地说道。 赵天佑摇了摇头,说道:“培养御灵师所需要消耗的资源,不是你所能想象的。我要是想快速把他们砸起来,就唯有这个方法。不过,在下这个决定之前,我只问你一句话,张一航,冯子宇,王子卓,张浩然,这四个人,你对他们是否有绝对把握?” “这几个都是我生死兄弟,这世上除了老大你之外,我就只信他们几个了,但是……” 张扬话还没说完,赵天佑就伸出手,将他打断“有这话就够了。我原本也是想保守点,慢慢来的,但是事情发展得比我想象中更快。我必须将一切加速。所以,我打算将一切提前。从明天开始,我将会亲自来训练你们几个,务必尽快让你们成长起来。” 张扬愣了一会之后,叹了口气,说道:“老大,我知道你这么说肯定有你的道理,但是你这一开口就是一千万,这也太……这是钱啊,哥,不是纸张。” “有命把它huā得出去,它才是钱,没命huā,它就是一张纸而已。”赵天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就在赵天佑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间,一股沧桑的味道就从赵天佑的身上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 亲眼见到赵天佑这笑容之后,张扬忍不住说道:“老大……你好像有点变了。” “能不变吗?”赵天佑微微叹口气“任谁经过我所经过的事,他也会变。不过,你放心,有些东西会变,但是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就像你是我兄弟,这件事就永远不会变。” 张扬一听到赵天佑这么说,顿时嘿嘿地笑了起来“恐怕还有陈梦琪是你女朋友这件事也永远不会变吧?话说,你最近好像老是忙自己的事,都没什么时间搭理陈梦琪了。难道你没有发现,上课的时候,她偶尔都会用那种有些幽怨的眼神瞟你吗?” 一听到陈梦琪,赵天佑就不由得想起宋语晨和王晓依,这两个女人都是自己眼下马上要去处理的。要是再加上一个刘馨雨,眼下自己的生命里已经有四个女人了。 一想到这里,要是万一被陈梦琪知道这一切,赵天佑的脑袋就好像快要炸了,他于是又再次叹了口气,摇了摇手,说道:“得了,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已经够郁闷了,你就别再cāo蛋了。” “好吧,那说正事。”张扬勉强收起笑脸,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御灵师修行是需要huā很多钱的。咱们公司虽然挣钱不少,但是你刚才这么一折腾,落在你手里的钱,每个月也不过千把万而已,你够用吗?说句实话,老大,虽说我们兄弟们到时候肯定都要帮你的忙。但是在这个世上,还是自己有实力最靠谱啊。你别到时候把我们都扶起来了,然后把你自己反而给耽误了,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赵天佑摆了摆手,说道:“你放心,我现在修行需要的已经不是钱了。我以后挣钱就是给你们huā的。” “嗯,那就好。”这就是张扬的可爱之处,他看到赵天佑没有跟他详细说他是怎么修行的,他就不问,因为他知道赵天佑觉得合适,他就会自己跟他说,不用他问“那我也出去了,我今晚把那几个家伙约上,晚上一起吃饭,老大你也瞧瞧他们。” “成啊。”赵天佑点点头。 赵天佑点完头,张扬站起身就走了。 等到张扬离开之后,赵天佑背靠着办公椅休息了一阵之后,右手往桌上一升,他右掌上的空气便是一阵扭曲。 然后,赵天佑的右掌上就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气泡的透明物体,而在这个透明物体之中,装着的,竟然正是一个跟金宇轩一模一样的东西。 “赵公子,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将我吞噬,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我知道很多很多秘密,可以让你发大财!” 第十八节 交换 - 纨绔 - 淼渺 却说当初在古墓,赵天佑挥刀一刀将金宇轩看得身首异处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让他难以想象的一幕――他看到一个类似气体化的金宇轩从身体内仓皇向外逃窜。 就在赵天佑很惊讶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他就听到郭嘉给他发出一个神念,“这是金宇轩的元神,抓住他!这东西对你是大补之物,绝对不可放过。” 当时赵天佑一片茫然,像眼前这样的东西,他从前见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该怎么抓住这东西呢? 郭嘉又传来一道神念,“难道你忘了你身上的烈焰红莲吗?快默念八识圣王功啊。” “哈?我的烈焰红莲竟然连人类的元神也可以捕获?” 刚才这一番对话,都只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 而金宇轩那元神也走得很急,要不是这里是墓穴的同时也是灵场,对于元神有格外的拉扯力,说不定刚才赵天佑跟郭嘉对话的过程中,他就已经走脱了。 而赵天佑虽然还不完全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他还是近乎本能地马上默念起了八识圣王功的某些要诀。 然后,他就看到那原本都已经跑到墓穴口的金宇轩的神魂,被他猛地拉扯到了身边。再然后,便是那些金宇轩的元神完全被赵天佑锁紧了身体之内。 在这个过程中,郭嘉都专门为赵天佑临时制作了一个防护罩,让王晓依没有看到赵天佑在施法时身上所转动的烈焰红莲。 等到金宇轩的元神被赵天佑的烈焰红莲捕获之后。郭嘉便马上回到了赵天佑的身体里,又用一个防护罩将金宇轩的身体完全装了起来。 等到从墓穴出来之后,郭嘉才跟赵天佑解释说,只有修炼到相当程度的御灵师才会在死后拥有自主意识,而这自主意识就是所谓元神。 而想要看到这元神,就必须要开天眼,能够开天眼的。毫无疑问都是御灵师。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御灵师都能开天眼。 能够开天眼的御灵师,有且只有两大类,一类是天赋异禀。天生就有这种能力,或者是专门修习这类功法的人;另外一类则是修为极为高深,达到了天眼自开的水准。 而赵天佑毫无疑问就属于这第一种。只不过他比其他御灵师强大的地方在于,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不但可以看到他人的元神出窍,还有本事将这元神擒住。 这本领简直就跟水中捞月是一个级别的,看到水中的月亮容易,但是伸手把水中月亮捞起来这就是近乎神话了,而赵天佑却偏偏能够做到,这也是为什么郭嘉对赵天佑格外倾心的关系。 王晓依的御灵师的功力应该说比赵天佑是强得多,但是她的实力并没有高深到开天眼的程度,而她也不修习相关的功法。 所以。这一切自始至终都不在王晓依的察觉之内。 在获得了金宇轩的神魂之后,郭嘉就开始告诉他,除了墓穴里这桩事,以后的路会变得比从前惊险得多。 所以,除了培植各种势力之外。自身的实力强大,也是非常必要的。 正常修炼耗时太长,而赵天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这就注定了,赵天佑必须走不同寻常的路。 而从金宇轩开始,郭嘉指给了他一条赵天佑从来没有想过的路――通过不断吞噬其他御灵师的元神来达到飞速的成长。 按照郭嘉所说。就他的了解,御灵师的实力强大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御灵师的守护灵的实力,另外一部分则是御灵师自身的实力。 在守护灵的实力方面,赵天佑是占绝对优势的,他文有郭嘉,武有吕布,而且还有七个空位,可以招揽别的守护灵为他所用。 假以时rì,放眼天下,能够跟他拼守护灵的,恐怕也没有几个。就算现在,这两个守护灵联手的实力,在华夏国也足以跻身S级的行列。 而做为御灵师来说,实力分为两块,一块是自身的战斗能力,一块是神魂的强大程度。 自身的战斗能力这一块,首先是身体素质,有八识圣王功打底,再加上赵天佑一天也不间断地刻苦锻炼,这一块已经没啥问题。除此之外,还有就是随着实战,心xìng不断增强才能得到不断提升的,这个是急不来的。 真正关键的是神魂这一块,神魂的强大不仅可以使得自己运用起守护灵来得心应手,而且还可以使得他更好的cāo控自己的身体,发挥自己身体的潜能。 人在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能够顶住一辆汽车的,但是在危机之下,却可以做到。究其根本,就是因为在危急时刻,他体内的神魂之力被发挥了出来。 从御灵师的角度来说,人的神魂之力,远超**的力量,真正的顶级战斗高手,全都是靠神魂之力来支配身体作战。 所以,一个御灵师的神魂之力如果强大,且运用自如,那么他不仅发挥守护灵十成十的力量,而且他自己本身就可以是一个堪比守护灵,甚至是超越守护灵的存在。 传说中,有些传奇级御灵师甚至抛弃守护灵,完全以自身肉身作战。 不过,传奇级御灵师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多少人见到过,人们普遍概念上所看到的最强大御灵师,就是S级。 赵天佑目前的实力大致就是在A―级,而按照郭嘉的估算,他如果想要踏入到S级御灵师的级别的话,那么他就必须先到A级,然后到A+级,之后,才能达到S―级。 在很多对于御灵师并不大懂的人来说,会认为A级和S级御灵师之间相差并不远。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如果说三个A+级守护灵。就可以战胜一个S―守护灵的话。那么基本上要有五个A+级御灵师,才有把握对付一个S―级的御灵师。 即使是同样是A级,大概也需要三个A―级御灵师,才能对付起一个A+级御灵师。 金宇轩就算是一个S―御灵师,正常来说,赵天佑是绝不可能是金宇轩的对手的。只不过赵天佑拥有各种有利条件,再加上他这个A―级御灵师的分量太足了。所以才能够越级灭掉金宇轩。 赵天佑能够越级杀人,这其中多半得归功于他的体内的烈焰红莲。但是同时,烈焰红莲也毫无疑问的将成为赵天佑继续向前提升的阻碍。 郭嘉给赵天佑算过一笔账。如果说通常御灵师从零提升到A―级御灵师,需要三千个单位的修炼单位的话,那么赵天佑只需要一千个修炼单位。 猿飞佐助虽然被抹去灵识。但是他的能量还是没有收到损耗的,一个货真价实的A+级守护灵,他身上所蕴含的修炼单位,差不多也有两千多。 所以,赵天佑将他吞噬之后,能够在短时间内蹿升到A―级御灵师。 打这往前,赵天佑的修炼可算是一帆风顺。 但是,郭嘉给赵天佑又算了一笔账,他要从A―到S+,一路上所需要的修炼单位。大概是两万(A),五万(A+),十万(S-),五十万(S),三百万(S+)。 赵天佑一听。头皮都麻了,他不禁问道:“要是按照这要求,天下还有人可以到S+级守护灵吗?” 而郭嘉的回答让赵天佑脸都绿了,“寻常人从A―到S+级御灵师,只需要你所消耗的修炼单位的十分之一左右即可。” “我从零到A-所需要的修炼单位,是正常人的三分之一。为什么我从A-到S+所需要消耗的修炼单位,却是正常人的十倍?这到底什么情况?”赵天佑不解地问道。 郭嘉答道:“因为烈焰红莲自身有自行修炼的能力。从零到A-的过程中,烈焰红莲自行修炼所提供的增量,少于它自身的消耗,可以补给给你。所以你会比正常人快。但是A-是个临界点,从这时候开始,烈焰红莲就需要你的反哺。” “我可以不可以理解成,到了A-之后,我就得先把烈焰红莲都喂饱了,然后我才能用于自身修炼?”赵天佑问道。 郭嘉答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过你勉强可以这么理解。” “我靠,那这烈焰红莲岂不是累赘?”赵天佑懊恼地说道。 郭嘉马上反驳道:“那当然不是,别的御灵师也有人拥有吞噬能力的。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敢于滥用,因为会遭到神魂反噬。而你拥有烈焰红莲,可以将元神化为jīng纯的原生力量,不受任何反噬。理论上说,你根本不需要修炼,只需要不断吞噬就可以升级。简单的说,别人都是越打越弱,你却是越战越强,你怕什么?再者说,你虽然升级比他人慢,但是只要你的实力将会远远超越那些跟你同级的人。” “吞噬?我吞噬一个御灵师的元神,能有多少个修炼单位的能量?” “那要看人了,差不多就是一个御灵师所吸纳的修炼单位的三成左右。比如说金宇轩,他是S―级守护灵,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他的神魂所蕴含的修炼单位就大概在六千左右。你如果把他吞噬掉,从A-到A级守护灵的道路,就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了。不过,吞噬元神,并不是小事,尤其是比你强得多的元神,更是如此,因此,你必须小心。” 自从跟郭嘉谈完这次话之后,赵天佑就再也不再想着赚钱去买艺术品来供自己修炼了。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大方地把钱都拿出来给自己的兄弟们修炼的关系。 而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这次将他一直惦记着吞噬掉金宇轩的元神给拿了出来。 如果是金宇轩只是个普通的御灵师,那么赵天佑自然不会跟他废话,直接找个僻静的地方,安心把他吞噬了便可。 不过,身为金氏家族嫡孙,他想必还有些别的价值,因此,赵天佑才会在这时候将他的元神拿出来,想看看能不能挖出点别的东西。 而这金宇轩倒也真是配合,不待他问,就自告奋勇地要爆料。 赵天佑见他这样,故意装作有些不屑地笑了起来,“你区区一个少校,你能知道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我知道你有烈焰红莲,有吞噬元神的本身,我们金家有个私家灵场,里面装满了各种被封印的守护灵,全都可以供你吞噬。如果你愿意放过我,我愿意把这个灵场的地址拿出来跟你交换,你看如何?”(未完待续)RQ 第十九节 迷雾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五月五rì,中午十二点十五分,赣南,洪都市军区医院。 自从王晓依住进来之后,原本就戒备严密的洪都市军区医院就加岗加哨,守卫变得更加森严。而今天的洪都市军区医院,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备森严到无以复加。 在军区医院的门口,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在等候着,在他们身后,则是一堆一脸jǐng觉的侍卫,每个人的眼神看上去都是毫无重点,然而其实都在jǐng觉地扫视着四方,观察任何可能对自己的老板造成伤害的人或者物。 这几个中年人中,除了金氏家族三大巨头之外,还外加了一个赣南省省长邹德成,以及他的心腹赣南省第二副省长兼财政厅厅长邵德佳。 这些人放在一起,可以说是赣南省官场jīng华中的jīng华。 院方没有任何人得到通知,今天将有什么人要来,但是经验丰富的院方人员,从在这里等候的人的层级就知道将要来的人的层级肯定是高得吓人。 而能够值得这么高层的人下来的,放眼整个洪都市军区医院,好像也就只有一个王晓依了。因此,洪都市军区医院方面,特地做了安排,不仅给王晓依增加了看护,而且还做了其他各种万全的准备。总之,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人家挑出理来。 “老爷子说是几点到?” 邹德成看了看表,转过脸问站在身边的金明。 赣南省虽然是众所周知的金家的天下。但是这并不代表金家在赣南省真的就是一言堂了,赣南本身还是有他自身的本土势力的。而赣南省生邹德成无疑就是这股势力的代言人。 因此,金家虽然在赣南呼风唤雨,近乎一手遮天,但是金家成员对于邹德成,全都是相当尊重的。 当听到邹德成这么问之后,金明赶紧笑了笑。答道:“老爷子说十二点二十到十二点二十五分之间到。” 听到金明这么说,邹德成也不禁笑了起来“老爷子的时间观念可真是很强啊。时间竟然说得如此jīng确,实在是值得我们这些后辈学习啊。” “老人家军旅出身,所以养成特别守时的习惯。”金明笑着附和道。 过不多时。十二点二十分就到了,而就在这时候,几辆军牌奥迪车便开进了洪都市军区医院。 车子刚挺稳,车内就有一个身穿绿sè军便装的老者走了下来,一看到金明等人站在门口等,便顿时满脸不悦地说道:“不是说了不让你们搞这些迎来送往的表面功夫的吗?难道你们在赣南每天的工作就是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的吗?” 这从车上走下来的老者,并不是别人,正是金氏家族现任族长金河山。 金明了解金河山的风格,知道这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做派,但是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是求助式地看着身边的邹德成。 邹德成也知道金河山是故作姿态,今天自己要是真的如他所说不来迎接,等金河山回到中京,妄自尊大的帽子想来是少不了他一顶的。 但是,知道归知道。这时候还得替金河山把这梗给接上,于是他当即双手合十,小步快跑地笑着走到金河山身边,说道:“哈哈,金总,这都是我的主意。你老人家难得到我们赣南来。也不愿意进我们省zhèng fǔ的大门。我们做晚辈的,要是再不在这里候着,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被人家说金总你对我们赣南的工作不满意,来了赣南连门都不肯入吗?你要怪的话,不要怪他们,你怪我好了。” 金河山在官方的公开职务是副〖总〗理,因此邹德成才会喊他金总。 一听到邹德成这么说,金河山的表情顿时和蔼起来“金省长,你这些年把赣南省治理得井井有条,政绩卓著,这些举国皆知的事。我怎么可能对你的工作不满意呢?只是我这次来赣南,不算是公事,所以不好耽误你们地方上干部的时间。” “不耽误,不耽误,金总能到我们赣南来,是我们赣南的福气。以前金总在地方上也是待过的,治政经验远胜我们这些晚辈。趁着这个机会,给我们地方上的干部开个座谈会,给大家传达一下中京的最新的jīng神,以及传授一下在治政上的一些经验,便是我们赣南人莫大的福气了。” 邹德成知道金河山生平最爱开座谈会,给别人上课,在中京甚至有“老夫子”的绰号,所以才会投其所好的提出这么一出。 按照常理来说,人家死了孙子,你还在拉着别人开什么座谈会,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然而,活着的时候,这些豪门公子自然是权势滔天,但是如果一旦死了,就也什么都不是了。 一切只因豪门之中,子孙繁盛,而且万事利字当先,因而天然的亲情淡漠。就好像金河山,他有有四子三女,而他的子女们剩下的孩子也有接近三十个。 因此,金宇轩虽然是他嫡孙,但是也就在刚知道消息的时候有些哀痛,几天之后,他更多的则是关心如何找回项羽,以及挽回损失和影响,免得失去家族中的人心。对于金宇轩死本身,却已经不再那么介怀了。 两人正说到这的时候,邹德成便看见车内又走出一人。当他看到这人,先是一愣,然后便马上抚掌笑着走了过去“王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被邹德成称为王师兄的人,正是王晓依的父亲王健,他跟邹德成在高级干部进修班的时候是同班同学,所以邹德成才会这样称呼他。 王健现在官居华夏国财政部部长兼华夏人民银行行长之职,虽然跟邹德成都是正部级。但是权势却更在邹德成之上。 “晓依在赣南,承蒙了邹师弟的照顾,王某感激不尽。”跟金河山比起来,王健多少显得有些冷淡。 不过,邹德成却并不以为意,他知道王健不是冲着他来的。 在医院门口一阵寒暄之后,一行人便先去到了会议室。循例先听取了赣南地方上的工作报告之后,才开始干正事。 金河山,王健。以及金家三巨头一起,来到了王晓依的病房。 几人一进病房,王晓依首先就看到了王健。她于是撑着坐了起来,喊道:“爸。” 王健一个箭步上前,将王晓依扶住“傻丫头,别动,拉着伤口可怎么得了。” 说着,王健把王晓依重新放好之后,便有让出位置,让王晓依看到金河山,然后说道:“金总来看你了。” “金爷爷。”王晓依说着。又要坐起来。 金河山见状,赶紧也一把将王晓依扶住,就在扶的这一刻,一道神念便顺势进入到王晓依〖体〗内,探查了起来。 因为早就预料到金河山会有此举。所以王晓依一切伤势以及许褚的伤势,都是来真的。金河山这一番探查,自然看不出什么意外。 王健虽然是纯粹的政治干部,没有接触过军事,也不是御灵师,因此并不知道金河山干了什么。但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女儿在金河山一接触她之后。眉头就皱了一下,顿时就知道金河山干了什么。 他于是当场脸就黑了下来,显得很不悦“金总,晓依的伤虽然不大重,但是毕竟也是受了伤,还望金总手下留情。” 金河山一听王健把话说得这么白,赶紧笑了起来“王部长,你误会了,我是查看一下晓依的伤势,并没有别的意思。” “金爷爷,宇轩他是为我而死的,你一定要为他报仇……”因为事先在内心里已经编排过很多遍,所以当在金河山面前表演的时候,王晓依是驾轻就熟,说话间,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原本高贵冷艳的脸庞顿时显得楚楚可怜。 就连金河山某一个刹那都差点被王晓依给感动了。 “晓依,听话,咱不激动,你跟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一遍。” 在墓穴里,赵天佑跟王晓依反复对了好几遍,而且赵天佑还演示过各种刁钻问题,全都过关了。因此,现在复述对于王晓依来说,完全不是难事。 当听完王晓依的叙述之后,金河山又问了几个问题,王晓依也是对答如流。 就在金河山准备继续问问题的时候,便听到王健又说道:“金总,晓依身子还虚。反正到了中京,什么都要从头问一遍的。所以,方便的话,还恳请金总让她现在多休息一阵。” 虽然话听起来好像是有点恳求的意思,但是从王健冷冷的语气上可是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金河山见王健脸都冷成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好,那我们不如出去安排一下,等会就直接带着晓依上路吧。” 说着,金河山就率先走出房门,赣南金家三巨头尾随其后。 然而,当他们走出几步之后,却看见王健纹丝不动,依然坐在王晓依身边。 金钟云见状,便忍不住笑着说道:“王部长,出院手续方面,恐怕还得烦请您去办一下呢。” “你们能把她送进来,难道还没本事把她接出去吗?”王健头也不回地答道。 说完,王健又补了一句“你们放心,我只是想陪陪我的闺女而已。审你们也审了这么久了,该问的早问完了。我现在也没什么供可跟我女儿串了。” 王健这话说得很砸人,但是金家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全都齐刷刷的看着金河山。 金河山想了片刻,没说什么,径自走了,其他人见他不说什么,自然也不说什么,跟着就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一走,王健就忍不住低声问道:“女儿,项羽真是自己跑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节 变相宣战 - 纨绔 - 淼渺 当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问的时候,王晓依第一反应是将实情告诉他。 然而,当她真开口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刚才说的全都是事实。” 当听到王晓依这么说之后,王健仿佛是有些失望又仿佛是有些松了口气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两父女的话刚说到这里,王晓依心中突然闪过一阵预兆――那个家伙好像要来了。 赵天佑其实愿意并不想来,正所谓做贼心虚,自己跟王晓依联手狠狠搞了金家一把,还自己杀上门来,这多少都有点让他无法适应。 不过,和赵天佑的想法不一样的是,赵雪峰认为非来不可,他觉得与其缩在家里担心自己所做的事被戳破,还不如主动杀上来探个究竟。 最后,赵天佑拗不过他父亲,加上他自己也想看看王晓依现在的状态,所以就跟着赵雪峰一起来了。 金河山带着金明等人刚走出病房,就刚好在走廊看到楼下赵雪峰和赵天佑两父子走进医院。这不由得让他们很是吃了一惊。 一看到金河山的眉头皱了一下,金明就马上低声呵斥道:“钟云,你的保卫工作是怎么做的?怎么什么人都能进医院?” 虽说金钟云是洪都市市长,在洪都地面上的安全工作理应是他负责,但是洪都并不是普通市,金钟云不可能哪儿都管得面面俱到,毕竟他上面还有个赣南省zhèng fǔ呢。 所以,金明这话其实斥责得多少有些没道理,甚至有些推卸责任的意思。 如果是放在从前。金钟云当然是会毫不客气地顶他,但是现在有把柄在别人手里,金钟云自然也硬气不起来了,只能强忍着不快地向金河山说道:“族长,我这就去把他们挡在下面。” “行了,挡什么挡?”金河山说着,指了指楼下的医院大门,“没有人特别通融。赵雪峰能进得了这个门吗?” 金河山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赣南省省长邹德成就出现在金家一群人的视线之中。 “雪峰,多年不见,你锋利如犀啊。” 一见到赵雪峰,邹德成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赵雪峰跟邹德成当初也就是一面之缘,并不是太熟悉。所以邹德成见面就拍他的肩膀,潜意识中,多少都是有些轻视的意识。 这也难怪,也就一个多月以前,自己还不过是个副科级的干部而已,就算现在突然崛起,也不过是区区一个预备洪都市副市长而已,距离邹德成的位置还是有相当距离的。 要不是自己让赵族长给他打电话,恐怕自己这个门都进不来。 不过,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之后。赵雪峰的棱角早已被磨得差不多,并没有因为邹德成的这种轻视而感到有丝毫不快,而是淡淡地笑道:“邹省长说笑了,二十年一晃而过,雪峰都成了半老头子了,哪里还有什么锋利可言?” 邹德成听赵雪峰这么说,仰起头就笑了起来,“金总前脚到,你后脚就杀了过来,这不是分明要跟金总别别苗头么?这还不叫锋利。那还有什么叫做锋利?” 邹德成原本以为赵雪峰会打个哈哈把这话题揭过去,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雪峰竟然会直接说道:“邹省长,金家是九大家族之一,我们赵家是九大家族之一,我们大家的身份是平等的。而晓依是王世家的人,王世家与金家关系不错。跟我们赵家却也不差。既然如此,金家的人看望她是情理之中,我们赵家的人来看望。却变成了要别苗头,变成了锋利呢?” 邹德成被赵雪峰这一番话说得差点哑口无言,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只片刻间,便回过神来,笑道:“是我错了,可以看,可以看,我这就领你去吧。” “邹省长公务繁忙,还是不劳烦了,我们父子自行前往就可以了。”赵雪峰说着,笑着拱拱手,带着赵天佑自顾进了医院大厅。 等到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赵天佑忍不住对赵雪峰说道:“老爸,这个邹德成怎么说也是赣南省的省长,以后是你的顶头上司,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 赵雪峰答道:“全华夏国的人都知道,我们赵家目前虚弱。如果是其他家族的要员,根本就不需要事先通报,直接就可以进来。而我们想要进来,还得让族长事先给他打电话。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还向他示弱,反倒要被他看轻。既然如此,倒不如示之以强,也好让他知道我不是好相与的。也免得rì后我们跟金家斗起来的时候,他仗着身份和资历,跑出来当和事佬。” 赵天佑想了片刻,又说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你现在这样下他面子,要是他怀恨在心。到时候帮着金家对付我们,那岂不是很吃亏?” 赵雪峰一边按下电梯,一边淡淡地说道:“要是这么说几句,邹德成就会改变他自己的立场,他也干不到今天的位置上。” 当目送赵氏父子进了电梯之后,邹德成的秘书便走上前来,愤愤不平地说道:“好他个赵雪峰,您冒着得罪金家的风险,让他进来,他不感激倒也罢了,竟然在言语间还对您冲撞,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懂什么?”邹德成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赵雪峰这是在向我表态呢。” “表态?”秘书很不解地看着邹德成。 邹德成长长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他是在告诉我,他这次调来洪都,就是要来跟金家决一死战的,让我老老实实作壁上观。” 秘书听到邹德成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会,然后才有些不敢相信地摇头道:“省长,这赵雪峰莫不是疯了?他来了之后,也不过是区区一个排名非常靠后的副市长而已。而且现在金家的和势力,数倍于赵家,在咱们赣南更是一手遮天,他赵雪峰凭什么觉得他有能力跟金家斗?” “你不了解赵雪峰,这不是个简单的人。”邹德成说到这里,缓缓摇了摇头,“我都已经仿佛闻到一股血腥味了……” 秘书又问道:“省长,他们两家要是真打起来,那咱们帮哪边啊?” 邹德成自嘲地笑了笑,“世家大族再衰弱,也比我们这种地方势力强太多。世家大族之间的斗争,又哪里是我们沾惹得起的,老老实实当个看客吧。” 而在另一边,赵天佑和赵雪峰两父子刚一出电梯,就看到金河山等人已经站在电梯门口等着他呢。 一看到金河山,赵雪峰就一脸如常地走上前去,对着金河山伸出手,“金世伯,好久不见。” 赵雪峰伸出手的时候,身子挺得笔直,目光直视,笑容谦恭而不卑微,让金河山看得都有些心神摇曳了,心里想,沉沦下僚这么多年,一重新起复,却还有这般气度,这个赵雪峰果然不简单。 “雪峰,真是巧啊,你也是来看晓依的吧?”金河山握了握赵雪峰的手,笑着问道。 “正是如此。”赵雪峰点点头,“族长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晓依在赣南负了伤,让我上医院来问候一下。” “赵族长有心了。”金河山说着,目光就开始转移到赵天佑身上,“这位就是令郎?” 赵雪峰将站在身侧的赵天佑拉了上来,笑着介绍道:“这是犬子,名叫赵天佑。” 赵天佑很是乖巧地冲着金河山笑着鞠躬,“金爷爷好。” 完了,他又人畜无害地朝着金明等人笑着鞠了一躬,“几位伯伯好。” “好,好,好。”金河山故作亲切地伸出手,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 而事实上,他其实是趁着拍他肩膀的机会,想要探查一下赵天佑的肩膀。对于这一切,赵天佑早就已经做了准备,在吕布以及十八卫的联手帮助之下,做了一个非常强大的伪装。 如果是金河山非常认真地探索赵天佑的神魂,自然是可以看出一样,但是现在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金河山根本就没有时间来仔细探索,只能是草草一看。 这样一来,郭嘉苦心为赵天佑准备的伪装就有效了,金河山在赵天佑的心里,只看到赵天佑有B级御灵师的实力,神魂深处不过是一个孟获而已。 探查完毕之后,金河山淡淡说了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 然后,就让赵雪峰和赵天佑进去见王晓依了。 等到赵家两父子进了房间之后,原本微笑着的金河山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金明见状,赶紧走上前,问道:“族长,怎么了?” 金河山表情严肃地看向赵氏父子消失的方向,说道:“要小心赵雪峰,还有……他儿子。” “族长,您刚才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金钟云虽然不是御灵师,但是对于御灵师的手法还是多少知道一些。所以,他看到刚才金河山故意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就知道他探查了他的神魂,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看到赵天佑已经是御灵师了,而奇怪的是,他的水平很一般,他的守护灵也很一般。”金河山说到这里,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在赵天佑身上,他母亲难道真的什么都没做吗?有问题。”(未完待续)RQ 第一节 不要脸的东西 - 纨绔 - 淼渺 “族长,这里是赣南,如果您实在觉得有问题的话,我可以找人把赵天佑控制起来,让您亲自调查个清楚。”金钟云说到这里,看了金河山一眼“我保证把事情办得干净利落,让赵家找不到任何把柄的。” 金河山也看了金钟云一眼,很快便摇了摇头“我在赣南不能逗留太久,而且,你所说的找不到任何把柄,那是对执法部门而言,对于赵家来说,〖自〗由心证就已经足够了。我在赣南期间,赵天佑刚好出事,赵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今天这地步,赵家已经是破砖瓦了,我们金家是青huā瓷,硬碰硬的事,我们划不来。” 金钟云有些犹豫地看着金河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赵天佑身上的疑点……” “赵家现在一切问题的关键,是在赵雪峰身上,并不是赵天佑。所以,赵天佑的问题并不是最紧急的。不过,虽说不是最紧急的,但是他的问题还真是非查清不可。”金河山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金明三人一阵,才缓缓说道“从宇轩的事情,我想大家都看出来了,赣南的水比我想象中的深,比我想象中的浑。再加上这对赵氏父子,赣南的形势要远比从前复杂和艰巨。为了减轻你们的压力,我打算从家族中重新调一个人到赣南来主持局面。他没有官面上的身份,但是你们三个,包括在赣南省的所有受我们金氏家族支配的实力,都必须完全无条件地接受他的调派。” 一听到这里,金桐就不禁问道:“不会是连三哥都要到我们赣南来吧?” 金桐所说的三哥,就是金宇轩的父亲金启。 金明说道:“当然不是三哥了,你没听到族长说,是没有官面上身份的人吗?” 金明话刚说完,金钟云便不由得疑问地看向了他。 他之所以会有疑问,是因为在他看来,放眼整个金氏家族,有资格统管金氏家族在赣南所有势力的人。除了老一辈的长老之外,除了金启就没有别人了。 而事实上,不只是金钟云,金明和金桐同样也有这样的疑问。 当看到三人都用疑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金河山轻轻吐出了一个名字“金智南。” 此言一出,金明等人顿时脸sè大变,三人面面相觑一阵之后。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任何一句话。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金河山看了看他们三人。“什么都不用想了,好好配合金智南把赣南的局面搞好吧。其他的事情,我自有计较。” 三个人又再次彼此看了一眼之后。齐声答道:“是。” ************************************************************************** “王世兄。” 一进门,赵雪峰就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对王健说道。 论世家。王健是四大世家的核心成员,而赵雪峰是还没正式回归的九大家族成员;论官面上的地位,王健是财政部部长兼〖中〗央银行行长,而赵雪峰是个还没到任的洪都市副市长。 按说,无论是从地位还是职位,赵雪峰都比王健差上远不止半筹,但是赵雪峰向着王健伸出手的时候,却是一副完全平等的样子。 而王健也不敢有丝毫慢待,马上站了起来。笑着握住赵雪峰的手。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王健来之前,赵成青在中京就专门约他吃了一次饭,告诉了他,赵雪峰将会代表赵氏家族前往医院看望王晓依。 虽说赵成青并没有直接跟王健说,赵氏家族将会倾尽全力培养赵雪峰。 但是从赵家目前的情况,以及赵成青的态度。王健也看得出来,赵雪峰就算不是唯一,也将会是赵氏家族最为热捧的以为政治新星。 虽然赵家目前势力大不如前,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九大家族之一,在元老院还是有一个位置的。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赵氏家族要拼了命捧一个人的时候,只要这个人的资质够好。机会还是很大的。 而赵雪峰在二十年前,可是被中京的人称为政治神童的存在。 正是因为这样,王健才会对赵雪峰青眼有加,以礼相待,丝毫不摆什么四大世家和部长的架子,一边笑呵呵地跟赵雪峰握手,一边说道:“雪峰老弟,多年不见,你还是风采如昔啊。” “风采如昔谈不上,锋利如昔倒是真的。” 听到赵雪峰这么说,王健也搞不清楚他这话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便笑着说道:“雪峰老弟,你这好像话里有话啊。” “哪里,这可不是我的话,是邹省长的话。”赵雪峰笑了笑,解释道“我刚在楼下一见到邹省长,他就说我锋利如昔,所以我才有这么一说。” 一听赵雪峰的话,其实王健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但是脸上他却是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笑着问道:“哦?这话从何说起?” 赵雪峰故意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赣南是金家铁打的江山,我来看世侄女之前,没有给他金家打报告,所以邹省长就给了我一个锋利如昔的评语。” “什么金家,银家,赣南是华夏国的江山,不是哪一姓的江山。”王健说着,看着赵天佑“这位一定就是令公子吧?” “王伯伯好。”这回,也不待赵雪峰招呼,赵天佑就率先乖巧地一行礼,笑着喊道。 王健笑着看着赵天佑,说道:“诶,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快考大学了吧?” 赵天佑一听王健这话,就知道这位老爷子在中京是了解过自己的资料的,赶紧点头道:“是的,快了。” “好好读书,将来考到中京来,没事到王伯伯家来吃饭。”王健笑呵呵地说道。 “谢谢王伯伯,我一定努力。”赵天佑笑着点头道。 跟小辈说完话,王健便拉着赵雪峰去聊去了,所聊的东西。明面上也无非是问赵雪峰对接下来到赣南来工作有什么想法之类,而实际上却是想要从赵雪峰的话里,摸一下赵家对于赣南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而赵雪峰也毫不隐晦地告诉王健,自己准备在赣南大干一场,把人浮于事多年的赣南官场好好整顿整顿,但是至于具体怎么大干,怎么整顿,却是完全语焉不详。让王健摸不着头脑。 在这两位长辈说话的时候。赵天佑便拿起一个苹果,坐到王晓依身边削了起来,一边削。一边用神念跟王晓依交流了起来。 看着赵天佑一边削苹果,一边给自己交流的模样,王晓依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心中流过一阵暖流。 王晓依将脸别过去看窗外,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用神念说道:“还算你有良心,在这个时候,还敢来看我。” 赵天佑笑着答道:“诶,你还真猜错了,今儿可不是我要来的,是我老爹非要来的。而我老爹也是受了赵成青族长的指使,说最好是上门来看看。” “哼。敢情是我自作多情了。”王晓依的脸当场就沉了下来。 赵天佑见到王晓依这表情,赶紧解释道:“那当然也不是,主要是我做贼心虚,生怕我主动上门被金家发现什么。怎么样?没穿帮吧?” “哼,你的事情那么古怪,金家的人怎么怀疑也不可能怀疑到你头上,你就放心吧。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往我自己一个人身上扛的,绝不牵连你就是了。” 赵天佑偷瞄了王健一眼,看他跟他老爹聊得正热火朝天,这才放下心里淡淡叹了口气。用神念说道:“都到这步了,要是事发了。跑不了你,还能跑掉了我吗?你这说得都是什么傻话。你也不想想,杀了金河山的嫡孙,抢了金河山的传奇守护灵,夺了金家想要的功能英灵宋应星。这三件事加在一起,要是被金家知道了,他们不非得把咱们俩都抽筋扒皮不可吗?” “你现在知道怕了?那你早干嘛去了?”王晓依没好气地白了赵天佑一眼。 “这不叫怕,这叫谨慎。”赵天佑说到这里,又看了王健和赵雪峰一眼“我和我父亲已经在布置扳倒金家在赣南的势力了。如果我们成功,到时候你愿意牵线,说服你父亲和我父亲合作吗?” 王晓依听到这个,忍不住整个人都转过来了“你疯了,你不会现在就想动用宋应星大干一场吧?宋应星是国家级功能英灵,如果你现在就暴露出来的话,是要惹来大麻烦的。” “宋应星自然是要用的,那么千辛万苦弄来,不用岂不是白费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用到恰到好处的,不会让别人看出端倪。” “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你想别人看不出端倪,除非是不闹出大动静。可是如果你不闹出大动静,你怎么可能扳得倒金家在赣南的势力?” 赵天佑笑了笑,说道:“你这么说的话,就未免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这次偷袭金宇轩,真的只是为了对付他这么一个公子哥吗?” 说到这,赵天佑便将自己和父亲的计划一五一十,言简意赅地完全告诉了王晓依,听得王晓依整个人是目瞪口呆,为了不露出什么异样来,干脆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地吃起苹果来。 一边吃,她一边说道:“其实你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么多的。你跟我说这么多,难道就不怕我出卖你吗?” “我相信你不会的。”赵天佑笑着说道。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王晓依不解地看着赵天佑。 赵天佑淡淡一笑“天下哪有女人忍心出卖我这样有魅力的帅哥。” 王晓依眼睛一翻,转过身去“不要脸的东西。” 第二节 击溃金钟云 - 纨绔 - 淼渺 从医院回来,金钟云整个人这才算放松了下来。 最近这段时间他可真是茶不思,饭不想,度rì如年,现在金河山送走了,临走也没有要继续责怪他的意思,这让他背了好几天的包袱才总算放了下来。 金钟云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一旦放松下来,想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让自己快活。 往常这个时候,金钟云都会第一时间给王甄帅打电话,然后王甄帅就会一切都替他安排妥当。 而现在,当金钟云再次自然而然地拿起手机的时候,他才记起来,王甄帅已经不在了。 一想到王甄帅,金钟云心中便满是欣慰,当初提携这小子的时候,只不过是看在他会巴结的份上,可是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他替自己背了这么大的黑锅。 想起来,自己的运气和眼光还真是不错。 不过,虽说如此,该快活还是要快活,为了手下区区一个商人而耽误自己行乐,可不是金大市长的风范。 金钟云手底下帮他安排吃喝玩乐的人,当然也不可能只有王甄帅一个,略微想了一会,他便打电话给了另外一个商人。电话那边的人自然是不无允诺,马上安排。 一个小时之后,金钟云来到洪都郊区一个别墅内,这个别墅是一个房地产商的产业,但是实际上成为了金钟云的度假别墅。 金钟云是个很jīng明的人,他对于权力的渴望远胜于财富,因此他并没有敛财的嗜好。对于别墅这样的东西,他并不占有产权为目的。他只是在自己在洪都起见无限使用这间别墅而已,一旦他离职,这个别墅就会完璧归赵的重新还给那个房地产商。 这样一来,就不会给政敌留下经济上的把柄。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方式,金钟云在洪都境内所拥有的度假别墅数不胜数,而今天这间别墅不过是其中的一间而已。 为了安全起见。每次金钟云想要出来享乐,都会临时随意指定一间别墅,让商人们为他提前布置好,然后他进入其中享乐。享乐完毕之后。一切也有那位商人来善后。 洪都的商人们是很乐意为金市长效劳的,因为每一个为市长做出这种贡献的商人,在事后都会收到丰厚的回报。 让司机如同往常一样把车停在别墅门口之后,金钟云就打发司机把车开远,自己一个人走进别墅去了。 然而,满怀着chūn心荡漾着前来的金钟云,一打开别墅的门。却根本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美女与奢靡的享乐场景。 坐在别墅的沙发上的,是一个曾经与他非常交好,其友好程度甚至于超过王甄帅的洪都商人。这个人的家族在洪都拥有非常深厚的本地人脉,其社会地位远高于完全靠依附着他的起家的王甄帅,他的家族曾经一度几乎要成为金氏家族的守护家族。而现在,他和他的家族都已经成为了金氏家族事实上的敌人。 毫无疑问,来人正是沈豪。 “好久不见啊,金市长。” 当感觉到门打开之后。沈豪缓缓站起来,转过身,笑着对着站在门边有些发愣的金钟云说道。 金钟云jǐng惕地看着沈豪。“你怎么在这?” 金钟云确实曾经跟沈豪很交好没错,但是他深深地知道沈豪和其他的商人不同,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sè。因此他在跟沈豪交好的同时,也深有防范,类似于找女人这种事情,他可是从来都不通过沈豪的。 所以,当他看到沈豪在这里出现的时候,心中jǐng惕之余,更多的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金市长。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场相识,你不用一见面就对我抱有如此敌意吧?” 沈豪说着,笑着走向金钟云。 面对着沈豪的走近,金钟云几乎本能地就想要往后退,但是他心中又想。绝不能让沈豪觉得他虚弱,于是他强装镇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沈豪一步步走近。 等到沈豪走到距离自己只有三五步远的时候,金钟云才说道:“我们两个之间确实曾经是朋友没错。但是自从你背叛我们金家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情谊可言了。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可没那么多时间奉陪。” “金市长,您贵人事忙,这我是从来都知道的。所以您尽管放心,我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我今天这么冒昧的打扰您,无非是想让您跟我一起分享一下我最近找到的一部好电影罢了。” 沈豪说着,重新走到沙发边,从沙发面前的大理石桌子上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 很快,别墅大厅里的壁挂电视上就出现了一副活sè生香的**电影,片中的男女全都是真刀实枪地上阵,跟东瀛的**艺术片都堪有一比。 “可惜啊,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也许这是这部片子唯一的缺憾之处了。” 沈豪笑着指了指墙上的壁挂电视,笑着说道。 而此时,金钟云的脸sè却是突然一下子变得刷白,然后很快又变得通红,望向沈豪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愤怒,甚至有些疯狂。 因为片中的男主角不是别人,正是他金钟云本人。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金钟云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低吼。 而沈豪对于他的愤怒态度丝毫不在意,他好整以暇地扬了扬拿着遥控器的手,说道:“这只是其中一部而已,要是金市长您喜欢的话,我可以再给您多放几部。您看着那部喜欢,我可以让下面的人给你刻录成碟,顺便再奉送您一台优质的DVD,这样,您下次办事的时候,也许可以用这玩意助兴。当然了,它没有声音,所以我个人建议您可以放点慢摇音乐来做搭配……” “你够了!”金钟云终于无法忍耐地大吼了起来,“你到底从哪弄到的这东西?” 沈豪抬起头,看着金钟云。笑着耸了耸肩,反问道:“金市长,您觉得这重要吗?” 因为极度愤怒,金钟云的呼吸都开始有点混乱起来。费了好大的劲,他才勉强将自己冲上去跟沈豪大打一架的情绪给控制住,咬牙切齿地说道:“沈豪,如果你以为你可以用这玩意来要挟我,那你就错了。我大不了辞掉洪都市市长的职位,回中京做几年闲职,等到风头过去。我依然可以去别的地方做官。只要我们金家不倒,我金钟云的前途就不会因为你这点鬼蜮伎俩而葬送。” “金市长,您绝对是误会我了。”沈豪露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今儿来,可不是来要挟您,我是来找您合作的。” “我跟你没什么好合作的。”金钟云想也不想,就答道。 说到这里,金钟云缓了口气。指着墙上的壁挂电视,“有本事你就把这玩意送出去,你看看将来到底完蛋的是你们沈家。还是我金钟云。” 丢完这狠话,金钟云掉头就要走。 而在这时候,沈豪又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在空中晃了晃,“金市长,看电影只是餐前开胃而已,我手上的这份东西才是正餐呢。您大老远的来一趟,难道您就不想尝尝?” 金钟云的脚都已经迈出了别墅的门,但是最后他还是恨恨地一挥手,走了回来。一手将沈豪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展开一看,这正是沈豪跟王甄帅签订的交易协议。 当然了,不是原件,是影印本。 在这份协议里,写得很明白。沈豪收购王甄帅名下所有的产业。 而当沈豪看到这份协议最下面的签约时间的时候,他整个人简直好像遭到了五雷轰顶一般,整个身子都向后踉跄了几步。 之后,他用一种近乎崩溃的动作,用力地将手里这份交易协议撕得粉碎。 一边撕,他还一边大声骂道:“王甄帅,你这个畜生,我这么大力提携你,你竟然敢出卖我!” 当看到金钟云接近疯狂的样子,沈豪依然保持最初的冷静与理xìng,淡淡地说道:“金市长,看到这份协议,我想您应该什么都明白了。您就无谓再做多余的挣扎,来跟我好好谈谈合作吧。” “这不可能!”金钟云用他残忍的理智思考着,“按照协议的签约rì期,那就是早在几个月前,王甄帅就已经做好了离开洪都市的布局。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说是金宇轩这件事出了之后他想出卖我,我可以理解。但是在金宇轩这件事之前,他是绝没有出卖我的理由的。你们一定有yīn谋,有yīn谋。” “金市长,到现在这个份上,您还能这么冷静地思考,沈某真是佩服。”沈豪笑着抚掌道,“你说得没错,这份协议的签约时间是假的,实际上王甄帅签这份协议的时间,只在你们到达他家前不到半个小时。” 一听到这里,沈豪顿时明白过来,“是赵天佑,是他让王甄帅签的?” “没错,确实如此。”沈豪笑着点点头,“不过,到现在这份上,事实真相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也许王甄帅是受了别人的指使,也许他是受了别人的收买,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协议证明王甄帅早在数个月前就已经谋划了今天的一切。这份协议足以证明,宇轩的死是你的错,宋应星的丢失是你的错,项羽的丢失还是你的错。一切都是因为你相信了一个不该相信的人。” 沈豪说到这里,凑到金钟云身边,笑着低声道:“对于这样一个事实,无论是金明,还是金桐,甚至于就连金河山本人,我想都是梦寐以求的吧?正如你所说,这些录像带,以及王甄帅交代的许许多多你的烂事,也许只能把你送到中京坐几年冷板凳。但是我刚才说的这些,您又作何感想呢?我的金市长。” 沈豪话音刚落,金钟云整个人几乎是不可控制地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很明显,就在这一瞬间,金钟云的心理防线就已经崩溃了。(未完待续)RQ 第三节 人格毁灭 - 纨绔 - 淼渺 沈豪出发之后,赵天佑就一直在他的书房里等着。 结果,他在书房里上网玩大富翁,都还没有通关,沈豪就回来了。 一进门,沈豪就把手里的录影机丢在沙发上,说道:“金钟云搞定了。” “这么快?”赵天佑停下手里的鼠标,看着沈豪,有些惊讶地说道。 沈豪有些不屑地摇了摇头,笑道:“对这些当官的,我可比你了解得多了。平时看上去威风八面,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真出了事,他们崩溃得比谁都快。不瞒你说,这么些年了,在我脚下下跪的官员都不是一两个了。” “听你这话,你好像对当官的颇有怨言啊。”赵天佑笑了笑,说道。 沈豪抬头看了赵天佑一眼,“说句实话,做生意的对当官的没有怨气那都是假的。我们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当官的盖个章就赚得比我们还多,我们能没怨气吗?不过,有怨气归有怨气,我明白,他们的风险比我们大。我们碰到厉害的对手,顶多也不过是赔钱罢了,大不了倾家荡产而已。但是当官的如果碰到厉害的对手,就好像金钟云遇到你这样的,那他的一辈子可就都完了。”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成了电影中的大反派一样。” 赵天佑刚说完,沈豪就接口道:“在金钟云看来,你恐怕比电影中的大反派可恨得多了。不过……” 沈豪又指了指沙发上的录影机,“有了这个东西,他再恨你,也只能唯命是从了。” 说到这里,沈豪顿了顿,又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让他做这种事的?” “那你搞错了,这事不是我让他做的。”赵天佑赶紧出口否认道。 沈豪愣了一会,有些疑虑地问道:“难道是你家老爷子……” “除了他,还有谁能想出这么绝的主意呢?”赵天佑苦笑了一声。说道。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们既然已经掌握了他这么多把柄,为什么还要让他做这种事呢?这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沈豪想了一会。终究还是忍不住有些不解地问道。 赵天佑没有直接回答沈豪的话,而是走过去将录影机拿了起来,打开回放。 很快,赵天佑就看到了金钟云跪在地上,不断膝行到沈豪面前,并且向他献花的场景。而这正是赵雪峰向赵天佑特别强调,要他逼金钟云必须做的事――让他跪着向沈豪献花。 当反复看了好几遍这个场景的录像。赵天佑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将录影机放下,转过身来,看着沈豪,开始回答他的问题,“用我家老头子的话说,这叫做人格毁灭。” “人格毁灭?”沈豪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是没有完全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 赵天佑于是接着继续解释道:“一个人。一个政客,尤其是一个像金钟云这样被我们胁迫的政客。他的忠诚度是不可能被信任的,而我们又必须彻底掌握他。那么我们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他觉得自己彻底被击垮,在我们面前已经毫无尊严可言。” “而且,我们现在要让他做的事,是伤害他过去熟悉的人,甚至于是曾经帮助过他的人。人不是禽兽,都是有感情的。而这种感情在很多时候会给我们交给他的事造成阻碍。而一个人,拥有感情的前提,是拥有起码的自尊感。一个人一旦如果连最底线的尊严都被见他,那么你接下来让他做出任何事。他都不会再感到羞耻了。这样的话,你就可以逼他做任何事。除非他死,又或者有一天他可以反制你,否则,他都不可能逃出你的cāo控。而这就是所谓人格毁灭。” 当听完赵天佑的话,沈豪不由得身上有些发冷。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如果有一天,金钟云能够翻身,那么可以想象得到,他将会用多么残忍的手段来对我们进行报复。” 赵天佑冷冷地笑了笑,“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翻过身来。” “我真不知道我趟这个浑水,到底是不是对的。”沈豪说到这里,转过头看着赵天佑,“就冲我这次为你干这事,我弟弟跟你的过节……” 赵天佑也看了沈豪一眼,淡淡地说道:“只要你弟弟不要太过分,看在你的面上,我会让着他的。” “谢谢。”沈豪深吸了口气,点点头,然后又忍不住说道,“说真的,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我觉得你跟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比起来,真的变了好多。” “我也这么觉得。”赵天佑有些感慨地深深叹了口气,“你刚才说,你现在都不知道你趟这趟浑水,到底是不是对的,是吗?” “嗯,我是这么说的。”沈豪点头道,“这是我的心里话,我想过你们跟金家会有冲突,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的冲突会剧烈到这样的程度。而我在其中所扮演的角sè又会是如此的重。这次如果你们跟金家斗败了,你们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沈家恐怕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万劫不复了。” “其实我跟你一样,如果让我重新回到当初吕布刚出现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我到底会怎么选择。从前,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我父亲堂堂一个世家子弟,却可以安心在一个小城市里当着一个底层公务员。而现在,我能够理解那种心情了。当真的走向了权力的不归路之后,平凡的生活,就真的会变成一种不可企及的奢侈。”话说到这里,赵天佑又握着拳头,轻轻在空中一挥,“不过,现在再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不管怎样,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退路了,只能继续走下去。好了,不说这些不咸不淡的没意思的事情了,我们还是谈点正事吧。既然你今天都入镜了,也算是彻底跟我们赵家绑在一起了,既然如此的话,有些事情我觉得也是时候我跟你交代一下了。” “你说。” “我手头有五个人选,我打算给他们每人配给一个A级守护灵。我会用一个月的时间对他们进行闭门特训,让他们完成从普通人向御灵师的转变……” 听到这里,沈豪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道:“不是说想要成为御灵师,都需要一定的天赋,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御灵师的吗?你这么短时间,从哪里找到五个可以成为御灵师的人才的?” 八识圣王功可以改造一个人的身体,将他从一个普通人改造成一个适合成为御灵师的身体。这个秘密,赵天佑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沈豪,而是说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沈豪见赵天佑不想说,便也不再问下去,他原本还想问下赵天佑一下子从那里找出来五具A级守护灵的,这时候更是不问了,“那你继续说下去。” “这五个人训练好之后,我会把刘豫交出来,交给他们五个人联手镇压。他们虽然刚出道,但是毕竟手头都是A级守护灵,五个人联手的话,镇压刘豫关系应该还是不太大。到那时候,我就把刘豫还给冯逸。然后,我相信我们家族给我们父子准备的回归仪式应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就要去参加回归仪式,完了还得高考,再然后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其他的事要处理。而在这段时间里,冯逸要带着这五个人去各地挖掘各种风险不那么大的墓穴,获取修炼资源。供给冯逸和他们五个人修炼。我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他们六个人都能够迅速成长起来。而这,也勉强算是我给冯逸的回报吧。” 沈豪听到这里,点点头,问道:“那我要做些什么呢?” “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冯逸虽然拥有刘豫,有发现墓穴的能力,而有我给的这五个人配合,只要不是太高难度的墓穴,问题应该都不会太大。但是他们这六个人的控制局面和调度方面的能力,都跟你有相当距离。所以,我需要你来给他们六个人做两件事,一是每次行动前帮他们统筹一下全局,二是给他们提供后勤,一旦出现任何状况,你要负责替他们善后。” 沈豪听到这里,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敢情最重的活你都留给我了,但是我们沈家却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赵天佑笑了笑,说道:“既然让你做这么多事,怎么可能一点好处都不给你?那可不是我赵天佑的风格。” “哦?有什么好处?”沈豪眼神一闪,问道。 赵天佑抿着嘴想了一会,才用一种比较严肃的眼神看着沈豪,“说实在的,我非常不喜欢你弟弟,要不是……” 沈豪赶紧打断,“放过我弟弟可不算好处,你刚才就已经答应了我的。” “难道你觉得我是用你弟弟来要挟你吗?”赵天佑苦笑着摇了摇头,“难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下作?” 沈豪不解地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很不喜欢你弟弟,所以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们沈家由你弟弟来话事。而你的寿元将尽,如果你去了,那么你弟弟接管沈家是早晚的事。为了让你弟弟不那么爽,我决定……救你一命。” “啊?”沈豪惊得浑身都抖了一下,“你……你一定是在耍我吧?”(未完待续)RQ 第四节 赵天佑的雄心 - 纨绔 - 淼渺 在之前所有的生命中,沈豪始终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为自己的家族,尤其是自己的弟弟安排好后路。 因为他的医生已经不止一百次向他说过,他的病超出了现代医学的能力范围之外。 如果是别人信誓旦旦的跟他说,他能够救他的命,他大概只会不以为然的一笑。然而,当赵天佑这么说的时候,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淡定了。 因为他知道,赵天佑很可能拥有比现代医学更强大的东西,他可是个御灵师,还是个深不可测的御灵师。 “你的身体内拥有毒素,这些毒素与你身体中的生命因子纠缠在一起。现代医学有本事除去这些毒素,但是却会连带着将你的生命因子也除去,所以你无药可医。但是,我有一种神秘功法,只要我传授给你第一章伐髓篇,你就可以洗jīng伐髓。所谓洗jīng伐髓,便是清理身体毒素的一个过程,只要你勤加修习,一个月之内,你的病就可以痊愈。” 沈豪听到这里,兴奋得浑身上下连汗毛都树了起来,“天佑,你说得当真?”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赵天佑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就可以传授给你。不过,你的身体毒素已深,只是就这么传授给你,恐怕你的身体也无法运转开来。” “啊?那……”正所谓关心则乱,一听到赵天佑这么说,沈豪顿时一惊,然而这种情绪只是那么一小会,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拖着赵天佑的手,着急地说道,“有什么方法你就赶紧说吧,不要拖拖拉拉的。” “我可能让我的守护灵进入你的神魂之内,帮助你强行运转。但是那样的话,你恐怕将要承受有不可思议的痛楚。而且以你的病情来说,时间还不会短,大概在一个小时左右。之后。你就可以自行修习我传授给你的功法了。”赵天佑说到这里,又忍不住补充道,“真的是难以想象的痛楚。” 沈豪想也不想,便说道:“无论是怎样的痛楚,我都可以忍受。再大的痛,难道还能比死亡更可怕吗?” 沈豪的回答也在赵天佑预料之中,他之所以那么书哦也只是给沈豪打个预防针而已。 因此。他接下来也不再多说废话,而是将八识圣王功的第一篇传授给了沈豪。沈豪原本就是绝顶聪明的人,只听了一遍,便默记在了心中。 然后,赵天佑便毫不忌讳地召唤出了吕布,让吕布闯进他的神魂之中。 片刻之后,那难以言喻的痛楚便开始在沈豪身上出现,直到这时候。沈豪才真正体会到赵天佑所说的不可思议的痛楚到底是什么程度了。 几乎是刹那之间,他整个人便因为无法承受这痛楚而导致身体自动关闭感知,却又很快被吕布强行打开。再然后。不到数秒,沈豪便再次昏厥。 如此反复,沈豪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到最后可以到达一分钟之久,而这时候,他已经昏厥了数十次。 接近两个小时之后,沈豪浑身上下都涂满了黑红sè,发着恶臭的秽物,而吕布也从他的神魂之中离开,重新回到了赵天佑的识海。 看着沈豪这一身恶心的造型。赵天佑强忍着恶心,拿过一条毛毯,将他裹着丢进了他办公室旁边的洗手间,然后打开水龙头。 再过了一个小时,被水龙头淋遍全身的沈豪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当他一睁开眼。他便从自己的身体里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活力。 这让沈豪近乎欣喜若狂,他什么都没顾,光着身子就冲出了洗手间,想要跟赵天佑致谢。 然而,当他来到办公室,却看到赵天佑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在桌上――“我所能做到的事,其实金家也能做到,但是他们没有,而我做了。希望从今往后,我们对彼此都能做到,为对方做所有能做的事。” 手里拿着这张纸条,沈豪整个人缓缓地从刚才欣喜若狂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眉宇之间,尽是凝重。 好一会之后,沈豪重新换好衣服,走到办公桌前,给他父亲打了一个电话,“爸,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就在沈豪打电话给他父亲的时候,赵天佑已经到了冯逸家。 和对沈豪一样,赵天佑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冯逸,冯逸听完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么说,我猜沈豪估计是死不了了。” 听到冯逸这么说,赵天佑稍微有点惊讶,“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儿?” “因为你既然决定了要启用沈豪,那么你就不会让他死。而从你现在所展示的实力来说,你有这个本事。”冯逸看着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冯逸,“以你跟沈豪的亲近关系,你又是御灵师出身,你为什么不提醒他,只要他跟金家把关系打好,金家愿意出手的话,完全可以救他一命。” “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冯逸笑了笑,“金家不喜欢沈豪,因为他太聪明了。金家喜欢自己的守护家族中有聪明人,但是聪明到沈豪这个程度就未免让人生厌了。我要是去提醒沈豪,也只能给他一个虚假的希望,无非是更折磨他罢了。” “要是沈豪愿意卑躬屈膝,说不定金家会干呢。” “你觉得沈豪是个会卑躬屈膝的人吗?”冯逸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真话,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简单。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不简单到这种地步。” 赵天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当初那么大方的把刘豫借给我,也是希望我可以快点成长起来,好救沈豪一命吧?没看出来,你比我想象中更讲义气。” “我只是不想看到沈豪死后,顾妙玲哭丧着的脸而已。”冯逸口是心非地说道。 “这么说,还得给你再加一条多情了。” 一听到这里,冯逸就马上打岔,“好了,闲话就不说了,你现在救了沈豪一命,沈家就彻底为你所用了。既然如此,还来找我干什么,我好像不能再带给你什么了。” “谁说的?你的用处可以一点也不比沈豪小。”说到这,赵天佑又卷起嘴笑了笑,“当然了,我给你的好处也绝对不会比沈豪少。” “哦?我能有什么用处?”冯逸忍不住问道,“你需要的只是刘豫,不是我吧?” “首先,虽然刘豫我暂时代你保管,但是刘豫到底是你的东西,我跟你说过一个月之后还给你,就真的要还给你。而且,我还要帮助你拥有独自镇压他的能力,使他真正成为你的守护灵。我赵天佑不算什么君子,但是抢朋友的好东西,不是我的风格。” 面对赵天佑这番话,冯逸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然后,赵天佑便又说道:“而除了刘豫之外,你还有一个重要的用处,就是你的身份。你是个艺术品收藏家,还是个交易家,你在艺术品市场上拥有广泛的人脉。我们都知道,艺术品是跟御灵师纠葛最深的东西。我需要你做为一个支点,在全世界范围内,为我……不,不是我,而是我们来建立一个庞大的御灵师关系网。我不只要你跟那些合法的御灵师建立联系,也包括哪些非法的,比如境外的某些守护灵走私集团之类。” “张扬是你的御灵师亲卫队,安保公司是你的国内关系网,我是你的国外关系网,沈豪是你的后勤总管与军师……”冯逸念叨了一遍之后,有些奇异地看着赵天佑,“赵天佑,只是对付金家的赣南势力的话,你需要把摊子扑得这么大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只是想对付金家的赣南势力?”赵天佑看着冯逸,见他半天没回话,便又接着说道,“又或者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的目标只是金家?” “那你的目标是?”冯逸不解地看着赵天佑。 赵天佑略想了想,说道:“我的目标有很多,但是目前来说,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要赢得整个三国系守护灵的臣服。” “整个三国系守护灵的臣服?”冯逸诧异地睁大眼睛,“三国系守护灵除了少数被特别事务局收编之外,大部分人依然流落在民间,而且传说这股实力极为庞大,如果有任何人能够将他们全部掌握,那几乎可以跟整个国家的特别事务局抗衡,你竟然有如此雄心?” “这不是我的雄心,只是我的一个责任而已,我也是被逼的。”赵天佑苦笑了一下,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冯逸垂首想了一阵,缓缓摇头道,“想要做到这点,千难万难,而且最可怕的是,如果你真的做到了,那么你恐怕将会遭到整个华夏国国家机器的镇压,到那时,你恐怕也在劫难逃。” 赵天佑听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做了一般。难道我这么辛苦帮着我家老爷子往上爬,你以为只是想当官二代吗?” “你的意思是?” “国家机器是没有意志的,有意志的只有人。没错,如果整个华夏国的国家机器来压我,我当然受不了。但是……我为什么要那么傻,就傻站着等着它来压我?我为什么不开着它去压别人呢?”(未完待续)RQ 第五节 情以色始,以利终 - 纨绔 - 淼渺 自从王甄帅事发之后,宋语晨两父女就被金明等人带进去审查了。 起初因为觉得王甄帅够义气的关系,金钟云有特地照拂他们两个,所以审查是非常文明地进行的。 等到金钟云终于开始意识到王甄帅何其彻底地出卖了他之后,他确实很有迁怒于这对父女的冲动,但是很可惜,他没有这个勇气。因为沈豪已经向他交代过了,他必须妥善处理这对父女的问题。 金钟云心知肚明,所谓沈豪的意思,其实就是赵氏父子的意思。 而到现在这个时候,金钟云已经明白,王甄帅的出事,自己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宋语晨父女在其中必然起到了重要的关系。 这让金钟云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赵氏父子究竟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跟这对父女牵连在一起的。 当被沈豪从别墅里放出来,金钟云所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审查地点把这对父女接出来。当他再次看到原本让他垂涎不已的宋语晨的时候,他现在心中已经再也没有半点**,只有刻骨的仇恨和恐惧。 他真想用力掐住宋语晨的脖子,恶狠狠地问她,赵雪峰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以至于你们父女要跟他勾搭成jiān。 然而,最终,金钟云还是克制住了这种冲动,一脸和蔼,笑眯眯地将他们父女送出了审查地点。 要到很久以后,金钟云才会知道,跟宋语晨勾搭成jiān的,并不是赵雪峰,而是他的儿子赵天佑。 当牵着父亲,终于从审查地点走出来之后,宋语晨抬头望着天上漂浮着的几朵白云,心中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是一种囚徒从牢笼之中冲出来,重获zì yóu的感觉。 因为父亲的病。这么久以来,她委屈着自己的本意跟王甄帅结婚;在婚后发现他xìng无能的之后,也只能默默的隐忍,被迫接受结婚数年。却依然身为处女的可笑而又可悲的事实;甚至于在发现他对自己并无爱意,只是想要利用自己获得祖先的秘密,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默默忍受。 而现在,当从审查室走出来,宋语晨就知道,赵天佑一定是把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 对于赵天佑,现在的宋语晨除了无限的依赖之外。就只有无限的信任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在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以为他完成了在她看来近乎神迹一般的事――他在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负面因素的情况下,让王甄帅乖乖地签下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只要再过一段时间,等到风平浪静,她把这份离婚协议书再签上自己的名字,一拿出来,她就真正成为彻底的zì yóu人了。 每当想到这点,宋语晨都会幸福得有点想哭的感觉。 知女莫若父。当看到宋语晨站在阳光下傻笑的时候,宋天明就知道她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了。 然而,做为一个习惯xìng悲观的老年人。宋天明却不敢像他的女儿一样拥有那样灿烂的心情。他等到宋语晨兴奋了好一会之后,才问道:“女儿,你对那个赵天佑的感觉怎么样?” “他是个好人。”宋语晨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 宋天明摇了摇头,“不,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做为一个男人,你对他有什么感觉?” 宋语晨先是愣了一会,等到她明白过来宋天明的意思,顿时整个人的脸红得跟个红苹果一样。揪着宋天明的衣袖撒娇起来,“爸……你……” 而宋天明看上却是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女儿,现在不是撒娇的时候,我要你认真地回答我,你对赵天佑的感觉究竟是怎样?” “他是个好男人……”这回宋语晨加了个“男”字。也许是为了让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更清楚,宋语晨不自觉地加了一句,“你别看他好像很清秀,其实他很强壮。” 这话刚说完,宋语晨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顿时羞得差点找个地洞钻了起来。 当看到宋语晨这幅摸样,宋天明变缓缓点了点头,做出一副认命的样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话说到这里,宋天明顿了顿,然后又很认真地看着宋语晨,说道:“女儿,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咱们找个地方坐会吧。” 看着宋天明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宋语晨显得很奇怪,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还有什么事值得这么煞有介事么? 不过,宋语晨了解她的父亲,她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所以她也没说什么,跟着宋天明走到了附近的一个咖啡馆。 彼此落座之后,宋天明有些忧伤地望着窗外的阳光,然后带着些忏悔的语气说道:“女儿,我当初答应过你的母亲,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好好保护你,但是我没有做到,我对不起你……” “爸,你这个干嘛,今天是大好的rì子,你怎么突然变这么感伤?”宋语晨很不解的看着她父亲,问道。 宋天明摇了摇手,“女儿,你别打断我,你让我把话说完……你也许不知道,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很好看。全医院的婴儿,别人都长得差不多,放在一起都分不出来谁是谁,惟独有你,全院的护士从来就没有人认错过。因为你是他们之中长得最好看,最出类拔萃的……” 宋天明说着,叹了口气,“我那时候觉得可骄傲了,但是我发下你母亲却好像一点也不开心。我于是去问她,到底怎么了。她告诉我,自古红颜多薄命,你生得这么好看,将来肯定过不上自己想过的rì子,注定是要在各种悲剧的漩涡里打转。我当时很不以为然,我就告诉你母亲,我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我女儿受一丁点的委屈。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努力去做的。但事实上,自从我把你嫁给王甄帅哪天开始,我就知道,我没有做到答应你母亲的事……而经过这次事件之后。我更加认清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以我的能力,恐怕并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上保护好你。身为父亲,我觉得很羞愧……” 说到这里,宋天明竟然流下几滴泪来,宋语晨看到都吓到了,赶紧走过去。坐在她父亲身边,搂着她父亲的肩头,安慰道:“爸,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们以后大把好rì子,你干嘛这么伤chūn悲秋的嘛。” 宋天明强忍着内心的悲伤,止住泪水,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谈的。在男人的心目中。真正最值得追求的,不过是功名利禄,金钱美女罢了。你的相貌是你最大的资本。却也是你最大的祸害。我以前天真地以为就靠我的能力,能够维护你的周全。但是现在看,我是办不到了。既然如此的话,你就必须寻找到一个靠山,不然的话,你这一生恐怕都会非常坎坷。” “赵天佑不就是我们的靠山吗?”宋语晨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笑着说道。 宋天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跟他到底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但是男人,尤其是优秀的男人,他所拥有的选择太多。如果你现在仗着他好像对你颇有好感。就自以为一生有靠的话,那你的未来可就堪忧了。你想想看,假设有一天,他有了自己的女朋友,甚至于有了自己的妻子。到时候,他还会像这次一样。全力来帮助你吗?就怕他有这个心,他的妻子也不愿意吧?” 一听到宋天明这么说,宋语晨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垂下头来,“爸,那你说怎么办吗?” “可惜你已经嫁给过王甄帅为妻了,虽然你的身体还是完璧,但是以赵家九大家族的出身,再加上赵氏父子眼看就要青云直上的地位。你想成为赵天佑的妻子,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的话,你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留住他的心了。” “留住他的心?怎么留?”宋语晨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父亲,问道。 宋天明略微犹豫了片刻,深深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说道:“一个女人想要留住男人的心,无非是三个方法罢了,一sè,二情,三利。很多女人天真的以为,男女之间即使不发生床第间的关系,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也可以维持长久。就像有的女人,看到曾经的追求者喜欢了别人,遇到事情却还去找那男人,自以为可以得到以前的待遇。其实不过是自取自辱罢了。” “要知道,世上再没有比男人的感情和女人的身体没什么关系这样愚蠢的想法了。就算真有这种情况,也不过是因为那男人没有更好的选择罢了。一旦有,无论是在女方看来多么深的感情,也都一文不值了。对于一个发育正常,心理成熟的成功男人来说,情以sè始,几乎是必然的。但是如果女人脑袋空空,就算能情以sè始,却未必能够sè以情终了。sè是男女之间一切亲密关系的开端。有了sè,就有情,而想要把这情维持,却需要太多手腕,而这其中最稳固的,毫无疑问是以情利相结。举个简单的例子生育子女,便是最大的利。一个女人若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那么即使sè相衰老,看在孩子的份上,情义一般终都很难彻底断绝。所以,男女相处,以sè相悦是基础,以情相悦是最高境界,但是通常却难以持久,以利相悦,才是持久之道。” 听了半天之后,宋语晨先是懵懵懂懂,而后才逐渐明白过来,“爸,你是让我勾引他吗?” 宋天明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有些沉闷地纠正道:“最好是可以怀上他的孩子,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终生有靠。”(未完待续)RQ 第六节 你想吃我吗? - 纨绔 - 淼渺 在赵天佑看来,到现在来说,在洪都该见的人都见完了,是时候回锦江去了,在那里他还有没完没了的事呢。 然而,赵天佑这么想,别人却未必这么想,比如宋语晨。 在跟她父亲对谈了小半个小时之后,宋语晨终于拿起手机,给赵天佑发了条短信。 当短信到手机上的时候,赵天佑刚拦住一辆的士,准备回锦江。 赵天佑打开短信一看,只见宋语晨在短信里写道,“我出来了,有时间吗?想请吃个饭。” 赵天佑想想,回到锦江还是得上饭店,既然美人有约,何乐而不为呢,他于是赶紧回短信道:“没问题啊,时间,地点,人物,事件。” 很快,宋语晨的短信便又回了来了,“一个小时后,庐山酒店,我和你,吃饭……” 赵天佑回了一个“好”,然后就掉过头问司机,“师傅,庐山酒店在哪你知道吗?” “就在庐山路啊。”师傅答道。 赵天佑又问道:“师傅,庐山酒店有什么菜是比较出名的吗?” “庐山酒店?”师傅愣了一下,“那是个酒店,不是酒楼啊,没有吃的吧?” “没有酒楼?”赵天佑也愣了一下,心里又想,也许是酒店里的西餐厅吧,吃什么无所谓了,反正经过这件事,也算是自己人了,见面聊聊也好。 这样想着,赵天佑看着时间也早,就找了家桑拿先去洗了个澡,洗澡完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直奔庐山酒店去了。 到了庐山酒店楼下,赵天佑一打听,庐山酒店里就一家中餐厅,他走进一去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宋语晨人。 他于是给她发了条短信。“我到了,在十四号桌,你到了朝里走,靠窗第三个位置就是我。” 他这短信刚发出去。就收到宋语晨回了一条短信,“你上二六二三房来。” “上房?”赵天佑这下是真愣了,“不是吃饭嘛,怎么突然上房了?” 不过,赵天佑这时候还真没有想太多,他一直都以为宋语晨是跟她爸一起请自己吃饭,所以没敢往别的方向想。 只能是有些纳闷得站了起来。向侍应道声歉,然后坐电梯直上二十六楼了。 顺着门牌找到二六二三房之后,赵天佑就闻到房间里传来一股芳香的菜的味道,他中午只吃了一个汉堡,正饿着呢,现在一闻到香味,顿时口水都流了下来。 他于是一边伸手按门铃,一边笑着说道:“吃个饭你还要单独开房。你也太奢侈了吧?” 他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宋语晨出现在了门后。 当一看到宋语晨站在面前。赵天佑突然一下呆了。 眼前的宋语晨显然是经过了jīng心的打扮,原本就绝美非凡的她,在jīng心装点之下,更是气质韵味都简直到了她这年龄女xìng的顶点。 而最妙的是,明明经过jīng心打扮,但是只从视觉看去,却好像只是随意收拾,只见她上身穿一件丝绸质的睡衣,外面套着个围裙,浑圆的双峰颤颠颠的撑在胸前。那动人的弧线充满了诱惑;下身一条剪裁得体的包身短裤将浑圆的双臀格外衬托出来。 那挺翘的弧度,让赵天佑无比有一种摸一把的冲动。 紧包在短裤下的是一双迷人修长的**,包裹在一层薄薄的肉sè丝袜里,那丝袜是那样薄,以致你能看到那腿上细细的血管青丝,一双白皙的小脚上穿着一双时髦的黑sè高跟鞋。从那鞋子泛出的光泽判断,一定是上等的皮革制成的。 她乌黑的秀发被随意的挽成一条黑sè的波浪,而这波浪的尾端就那么自然地搭在胸口,这时候赵天佑才发现他的丝绸质睡衣,竟然是有些透明的,黑sè蕾丝边的诱惑在其中若隐若现。 再加上她原本就很jīng致的五官略施粉黛,尤其是嘴唇上那一抹嫣红,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昭然若揭。 尽管在此之前有些心理障碍,但是当她真看到赵天佑整个人都呆住了之后,宋语晨又不由得有那么一点得意,她笑着挥了挥锅铲,问道:“今晚我亲自下厨,请你吃大餐,怎么样,感动吧?” 这时候,赵天佑才勉强从失魂落魄中醒转过来,“啊?亲自下厨?不会吧?酒店房间还有厨房?” “这里以前是我的一家长包房,专门招待客户的,里面的厨房就是我特地加装的。本姑娘今天为你特地下厨,让你尝尝手艺。” 宋语晨说着,忍不住手舞足蹈,而随着她的动作,她胸口的玉兔则不免很有活力的跳跃着,若隐若现之间,看得赵天佑几两口水都吞进肚了。 “你……你爸呢?”一想到宋天明也在,赵天佑就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问道。 宋语晨笑着说道:“他突然身子不舒服,说下次请你吃,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原本就心猿意马的赵天佑顿时如释重负,他一听到宋天明不在,便也不客气,径自走进了房间,只见桌上已经摆放上了好几样菜式,荤素豆菇一应俱全。 “这么多菜,就我们两个人吃,是不是有那么点浪费啊?”赵天佑趴在桌上闻了一闻,口是心非地说着,眼睛不自觉地又往宋语晨胸前,腰间,长腿各处瞟去。 “你来得真准时,我本来还打算等汤好了再给你电话的。”宋语晨说着,走到厨房,将汤给端了出来,放在了桌子的正zhōng yāng。 赵天佑打开一闻,只觉得味道怪怪的,便忍不住问道:“这汤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啊?” 宋语晨笑了笑,说道:“新鲜牛肉六两;海马、龙眼肉、肉苁蓉、淮山各五钱;高丽参片、巴戟各四钱、牛蒡根、黑豆、白莲子各一两;海雀三只、黑枣三枚……” “不会吧?这锅汤里有这么多料?”赵天佑奇怪地摸着汤坛子,“这什么汤啊这是,弄得这么复杂?” 宋语晨抿了抿嘴唇,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古法补肾壮阳汤。” “补肾……壮……阳?”赵天佑一字一句地说着,又看着宋语晨今天的装扮,口舌之间不自觉又有大量津液流了出来。 宋语晨见他这样,脸上忍不住飞出满天绯红,为了掩饰她的羞涩与尴尬,她一边解开围裙,一边挥着手说道:“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开动,尝一下本姑娘的手艺吧。” 说着,宋语晨径自坐下,端起一碗饭,率先吃了起来。 当看到一口晶莹剔透的米饭被送到了宋语晨那清爽红润的小嘴里,慢慢的嚼着,一副秀sè可餐的样子,赵天佑忍不住又吞了几口口水。 心里浮想联翩着,要是那小嘴是这样含着自己的…… “哎呀,实在是太下流,太yín荡了。”赵天佑拍了拍脑袋,然后又想到,“不管怎样,得先吃饭啊。就算那啥,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啊,尤其是这锅补肾壮阳汤。” 赵天佑这样想着,便暂时按下自己饥渴的**,先满足自己饥渴的肠胃。 一开吃之后,赵天佑才发现宋语晨的厨艺确实不是盖的,sè香味俱全。原本就有些饿了的他,顿时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这边赵天佑吃得很爽,宋语晨却只是吃了半碗饭,便将碗筷放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撑着腮帮子,笑着看着赵天佑吃饭。 赵天佑吃饭的速度向来是奔着冲击吉尼斯纪录而去的。 才不到十分钟,赵天佑便把桌上的菜式一个不剩吃了个jīng光,到后来,吃得兴起,捧起汤坛子,一口气再把所谓补肾壮阳汤也给喝了个干净。 全部吃完之后,赵天佑才开始发现自己似乎吃得有点那么小多了。 他现在不比从前,已经渡过了洗jīng伐髓期的饥饿期,其饭量最多也不过常人两倍而已,骤然之间吃这么多,还是有点小撑的。 当意识到这一点,赵天佑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闭着眼睛细细品了起来。 他一边品酒,其实一边就在运转自己的识海,加强自己的新陈代谢。 只不过两三分钟,肠胃内的东西便被赵天佑快速的消化。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他的小弟弟不自觉地又开始抬头来。 看来,古法补肾壮阳汤果然尼玛不是盖的啊。 随着小弟弟的抬头,赵天佑不由得又想到了坐在对面的xìng感尤物,一时之间,竟然都觉得下体坚硬得有些发痛。 就在赵天佑即血脉喷张,又有些尴尬的时候,他感觉到宋语晨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后。 就在赵天佑奇怪宋语晨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在很近很近的耳边,听到宋语晨有一种朦胧暧昧的语气问道:“吃饱了吗?” “吃饱了,吃饱了。”赵天佑眼睛都不敢睁,更不敢回头,只敢连连点头。 这时候,他感觉到宋语晨贴得更近了,她那如大理石一般光滑,像暖玉一般温暖的脸颊整个贴在了他的脸上。 在这一刻,赵天佑忍不住浑身一激灵。 再然后,他就感到宋语晨温暖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然后再像蚂蚁搬家一般,缓缓滑到了他的领口,再继续从他的领口缓缓推进到他的胸前。 就在赵天佑整个人都快软掉的时候,他听到宋语晨一边咬着他的耳垂,一边用一种近乎呻吟的语调问道:“那你还吃得下我吗?”(未完待续)RQ 第七节 处男与处女 - 纨绔 - 淼渺 原本就血脉喷张的赵天佑,一听到宋语晨这话,整个人简直都要爆炸了。 他浑身上下充满了马上翻过身去,一把将宋语晨扑倒在床上的冲动。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这时候发生了,就在这个赵天佑浑身上下都几乎已经被肾上素完全控制的情况下,他竟然有了一股无比强烈的尿意。 对于这种突然到简直有点龌龊的冲动,赵天佑对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充满了鄙视――小弟弟,尼玛什么情况! 赵天佑使尽全力,想要将这种多余且无聊的冲动给压抑下去。 然而,随着宋语晨在赵天佑的胸前抚摸得越深入的时候,这种想要上洗手间的冲动就越发强烈,以至于到后来,都掩盖掉了赵天佑的男xìng本能冲动。 “尼玛,我他妈前世就是头被骟了的驴!”赵天佑在心里叫骂着,充满愧疚地站了起来,用一种很**丝的语气,抱歉地说道,“我……我去尿尿。” 说着,赵天佑就飞快地冲进了洗手间。 因为尿太急了,赵天佑甚至于来不及关洗手间的门,就赶紧把裤子给脱了,匆忙对准抽水马桶。 就在这时候,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明明觉得自己膀胱简直都要爆了,以为一拉下裤子就会一泄如注,简直一副非要把马桶shè穿不可的架势,但是真把裤子一拖,却居然一滴都拉不出来。 赵天佑这下是真疯了,他几乎是本能地开始迁怒他人。“老郭,吕布,这尼玛什么情况,为什么明明很想尿却尿不出来,莫不是你们在耍我吧。” 就在刚才看到宋语晨浑身穿着xìng感的时候,谨慎的赵天佑就动用他的识海,把识海之中所有的守护灵都强迫休眠了。 这是郭嘉传授给他的一项本领。据说还有办法,可以惩罚和强迫自己识海中的守护灵,不过这个郭嘉倒是暂时还没教。 这遇到事情。才再次把郭嘉和吕布给召唤了出来。 “老板,你这也太会冤枉人了吧?不要说我们没这本事管住你的膀胱,就算有。你刚一进门,就强迫我们休眠了,我们哪有机会啊。” 赵天佑可以无比清晰地感觉到,郭嘉这厮辩解的时候,明显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但他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郭嘉所说的很有道理。 他于是赶紧又问道:“好吧,就算不是你们的问题,那你们应该也可以帮我看看,这到底什么情况?我他妈觉得我膀胱都要爆了。为什么一滴都漏不出来,难道尼玛我的膀胱要自建水力发电站吗?” 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有尿尿不出来,绝不是什么好事,对于赵天佑的身体。郭嘉却是一点都不敢马虎的。他于是赶紧说道:“你放开识海,让我来探查你的身体吧。” 不会,赵天佑便放松了管束,让郭嘉随意探查自己的身体。 不多时,郭嘉就得出结论了,“以你们现代人的说法。你这属于尿潴留。” “尿潴留?那就是什么情况?”赵天佑不解地问道。 “就是你这种情况呗,明明觉得自己很尿急,但是却死都尿不出来。尿潴留按病程可分为急xìng尿潴留和慢xìng尿潴留,你这个应该属于是急xìng尿潴留。尿潴留按病因可分为梗阻xìng、神经xìng和肌源xìng,你这个肯定不属于梗阻xìng,而应该属于神经xìng或者肌源xìng……” 赵天佑简直都差点听到郭嘉的笑声了,他于是忍不住把他打断,“尼玛别再耍我了,赶紧简明扼要,十个字之内跟我说清楚,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走火入魔了。”郭嘉见赵天佑动真火了,赶紧飞速地说道。 赵天佑完全不能相信郭嘉的言论,“你就唬我吧,我尿不出来,跟我走火入魔有一毛钱关系吗?” “真是走火入魔,不过是轻度的。”郭嘉很严肃地说道,“你体内拥有烈焰红莲,它的好处是可以让你无时不刻不在自动修炼之中。而你刚才应该是突然之间,毫无预兆,毫无准备的**飙升,在某个刹那,阻碍了烈焰红莲的运行。运功被突然打断,其实就是走火入魔了。出于对你的身体的保护,烈焰红莲马上将这种走火入魔以最不伤害你身体的方法处理掉了。而当时烈焰红莲应该是刚好走到你的膀胱,于是他选择压迫你的膀胱经,让你的膀胱在短时间内充盈,但是因为你的膀胱神经被烈焰红莲压迫住了,所以便形成了急xìng尿潴留,让你有尿也尿不出来。” 赵天佑听着郭嘉很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赶紧拉下脸,讨教道:“那我可该怎么办?” “我刚才说过了,这只是轻度的走火入魔,所以关系不大的。你只需要静候五分钟就可以了。”郭嘉说道。 赵天佑一听为难了,“那我是该坐回去,还是站在这等着啊?” “这个……就是你私人问题了,做为军师,我不负责处理私事……”郭嘉又开始明显带有笑意了。 赵天佑于是毫不留情地关闭识海,把他和吕布再次丢进识海里睡觉去了。 就在这时,赵天佑听到耳边突然响起宋语晨的声音,“天佑,你怎么了?怎么还没好?” 此时的宋语晨已经脱去了围裙,身上只穿了丝绸质的睡衣,那高耸的胸脯愈发明显和诱人。 赵天佑吞了口口水,有些窘迫地说道:“你刚才把我惊着了,我好像有点走火入魔。” “哈?走火入魔?”宋语晨原本是站在门口侧着脸,没有往里看的,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走进洗手间,端详着赵天佑,“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赵天佑这时候正保持着端着小弟弟对准马桶的姿势,有些尴尬地说道:“没事,只是我现在有短暂的障碍,要等一会才能尿出来。” “我……我能怎么帮你吗?”这时候,宋语晨也顾不得羞涩,脸sè紧张地问道。 赵天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这笑只是一种尴尬的笑而已,并没有任何含意。 然而,宋语晨却是明显误解了,她看了看赵天佑露在外面的分身,脸sè绯红了一阵,咬了咬牙,说道:“那我帮你捋捋吧。” 赵天佑一听,整个人呆了,天地良心,他真没这个意思。 但是,再一次天地良心,如果有这种机会,试问,但凡是正常男人,你有拒绝的勇气吗? 于是,就在这错误的会意中,宋语晨走到了赵天佑侧后,伸出她的纤纤玉指,一把夹住了赵天佑的分身。 她这一夹,赵天佑浑身便忍不住一抖,而宋语晨则赶紧害羞地别过头去,另外一只手却是扶住了赵天佑的腰,大半个身子和赵天佑靠在一起,姿势暧昧而香艳。 这时候,宋语晨身上所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以及她那丰满的胸部部分顶在背后的感觉,更是让赵天佑的心头再次波涛汹涌起来,原本被尿意彻底挤压的冲动再次喷薄而出。 一股尿意和男xìng的本能冲动在赵天佑身体某个末端部位交杂缠绵,憋得他简直恨不得往墙上打上一拳。 就在这种诡异的状态过去了整整两分钟后,宋语晨忍不住说话了,“我以前看过一些电影,要套弄才会……你这个是不是也是……” 赵天佑深吸一口气,不敢回答,也不愿回答,心里只哀鸣道,“神啊,我是该爱你还是恨你?” 见赵天佑不回答,宋语晨便当他是默认,于是便改捏为握,缓缓在赵天佑的皮肤表面滑过。 那温香暖玉一般的纤纤玉手,每在赵天佑的皮肤划过一次,赵天佑都像是被一道微型闪电给击中。 几乎是不知不觉之中,那原本软趴趴的东西便又重新焕发生机,怒发冲冠了。 如此这般又两分多钟之后,就在那玩意都已经红得发烫,硬得宋语晨都有些害怕的时候,赵天佑那被压抑了许久的尿液终于三峡水库泄洪一般,以无比狂野粗壮的形态冲向马桶。 赵天佑喷shè出来的液体,就像一支白sè的长箭一箭shè在马桶之上,连他自己也高不清楚这到底喷出来的是什么液体,总而言之就是喷出来之后,整个人从脚板底到头顶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因为这液体实在是太过凶猛,以至于都有许多直接反弹到了宋语晨黑sè高跟鞋上,还有她的肉sè丝袜上。 “哎呀……”宋语晨几乎是本能地叫着,歪着身子躲避着,却不敢松手。整个身子的姿势显得很诡异。 听到宋语晨这么喊,赵天佑这才想起身边的宋语晨来,情急之下,他只能更加发力,想要迅速结束这场面。 然而结果却是有更多的液体shè在了宋语晨的高跟鞋以及肉sè丝袜上。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见到这情形,赵天佑简直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他一边解释,一边在心里哀嚎,“完了,完了,你妈的,什么形象都没了,今晚这到底什么情况,我cāo,我真他妈要疯了,我破个处怎么就他妈这么难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T 第八节 我要你 - 纨绔 - 淼渺 就在赵天佑以为一切都完了的同时,让赵天佑没有想到的是,宋语晨叫完,竟然不顾自己的丝袜和高跟鞋,而是伸手拉出一条卷纸,稍微擦了一下自己的手之后,又拉出一段,帮着他轻轻擦拭分身头部处的液水。 她的动作无比轻柔,神情无比仔细,擦拭的同时还不忘抖一抖。 赵天佑原本受惊吓有些萎靡的分身,在宋语晨这擦拭与抖动的刺激之下,几乎是瞬间便再次昂头挺胸,一下子恢复了雄壮面貌。 宋语晨的所做作为,令得赵天佑冲动之余,却也感觉到有些怪异。 尤其是当他看到宋语晨的表情之中,似乎隐藏着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与伤感的时候,这种怪异感便更加强烈。 因为感受到这种怪异,赵天佑尽管依然十分冲动,但是他还是果断地将已经帮助他擦拭干净的宋语晨的手推开,柔声道:“你先洗洗吧。” 说着,赵天佑便转身要出去。 就在赵天佑要转身而去的时候,他又听到宋语晨在他身后说道:“你也一起洗吧,你也脏了的。” 没错,赵天佑察觉到了一丝怪异的气息,所以他自控了。 但是他的自控是有限的,当他听到宋语晨这么说,马上本能地便想到了宋语晨那在纯洁的水流冲击之下充满弹xìng的,晶莹剔透的诱人酮体,他的自控便崩溃了。 他几乎是马上转身,率先走进了洗手间的冲凉间。 当他把衣服除尽,把花洒打开,刚把浑身冲干净的时候,就感到身后的宋语晨走了进来。 赵天佑甚至都不敢回头,只是站在那里,而宋语晨也没有说话,只是将花洒接了过来,先把身子淋湿。然后再弯下腰打沐浴露。 一两分钟后,宋语晨说话了“我洗干净了,你没有打沐浴露。我帮你再洗洗吧。” 说着,宋语晨便再次弯下腰,将沐浴露打开赵天佑的脚下,然后用她温暖,光滑的上手,不断地帮他洗着。 又过了一会,宋语晨站了起来。轻声道:“要不,我帮你搓搓背吧。” “好啊。”赵天佑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答道。 宋语晨于是把沐浴露又打在赵天佑的背上,开始给他仔细地擦拭着。 再过了一会,宋语晨便整个人靠在赵天佑的背上,一动也不动。 赵天佑起初是冲动,因为他感觉到了宋语晨那坚挺的胸部顶在了自己的背上。然而很快,这种冲动便消退下来。 因为他感觉到了他的背上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淌了下来。 赵天佑很明显地感觉到,这绝不是花洒里喷出来的水。他于是赶紧转身,结果看见只穿着xìng感的蕾丝内裤和黑sè蕾丝文胸的宋语晨,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了。 赵天佑愣了。“这……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我又没强迫你。” 宋语晨也不接话,只是哭,而且越哭还越厉害,刚开始还是咬着嘴只是流泪,到后来开始哭出声,到后面哭得声音越来越大,把赵天佑都快给哭傻了。 “你干嘛呀,你这是……”赵天佑有点被吓到了“我……你不愿意你……我……唉,这到底什么情况……” 六神无主之下。赵天佑转身就要从淋浴间走出来。 他刚一转身,便被宋语晨一把紧紧抱住“我愿意!我愿意!” “那你哭什么呀?”赵天佑郁闷地反问道“弄得我跟黄世仁一样,这有意思吗你这个?” “我哭不是为你,我是为我自己。”宋语晨勉强止住哭。抹了抹眼泪,说道。 赵天佑叹了口气“你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这一般都是祥林嫂式的角sè才说的台词啊……我的姑nǎinǎi,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成吗?” “是我爸爸跟我说的一番话……” 宋语晨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将她爸跟她说的话,又给赵天佑转述了一遍。 转述完,宋语晨便又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大恩,我该报答你,我心甘情愿。而且,我也愿意一辈子伺候你,但是要像我爸说得那样,我就觉得好像我在出卖自己一样,让我觉得自己特别下贱……” 说到这里,宋语晨便又蹲在地上,哇得一下继续哭了起来。 听到这儿,赵天佑才终于明白宋语晨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完是心里酸溜溜的。 他于是自我解嘲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嗨,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玉树临风,把你给吸引了呢。弄了半天,是你们父女合起伙来,想弄出一出美人计,给你们宋家保驾护航啊……看来我真是自作多情了。” 说到这里,赵天佑无比失落地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蹲在地上大哭的宋语晨,说道:“回去告诉你爸,难为他一片苦心了。你还告诉他,我承认,他是个很有心思的人,他的想法确实也是对的。但是他有个地方错了,那就是我赵天佑不是他想的那种人。没错,我确实喜欢你,但是我并不会因为你这样的付出而又丝毫感动,而只会觉得屈辱。以权势来换得女人的青睐,会让我觉得我自己连一个起码男人的尊严都丧失。所以,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的美sè嘛,我就原封奉还了。” 话说到这,赵天佑又垂下头,看着已经渐渐止住哭声,抬起头看着他的宋语晨“不过,我还有句话要对你说。不管是机缘巧合也好,还是只是被你的外貌吸引也好,总之,我们两人之前也算是有过一段缘分。就冲着这段缘分,我赵天佑这辈子,能力所及范围之内,我一定照顾你的周全,我说到做到。” 说着,赵天佑又再叹了口气,迈着步子走出了淋浴间。 回到床边,赵天佑拉过一条毛巾,在镜子前擦拭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擦,赵天佑一边有一种莫名的悲凉感慨。 没错,自己确实拥有比从前多得多的权势和能力,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他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捧起他人。 这确实是令人羡慕的资本,然而,回头看,从前生活中那种简单和率真却再也一起不复返了。 在某个刹那,赵天佑甚至觉得他在酒吧里看到的那些衣着时髦的女郎,投过来的鄙视的眼神都让他觉得温暖,最起码比宋语晨今天这样的投怀送抱要让他更觉得亲切。 怀着这样的感慨,赵天佑擦干净了自己的身子,伸手去拿衣服,正准备穿起走人的时候,宋语晨从浴室出来了,她嘟着嘴巴,气呼呼地看着赵天佑。 这让赵天佑觉得很莫名,他于是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你这是又怎么了?我不是都给你承诺了吗?你目标都达到了,怎么还这么一脸不爽?你到底要怎样啊?” “难道我就真的那么没有魅力吗?”宋语晨生气地一巴掌把赵天佑要穿的衣服打在地上,瞪着赵天佑,问道。 赵天佑看着宋语晨,哭笑不得地说道:“这跟魅力有什么关系?这是我对你的尊重好吗?你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好歹?” 宋语晨问道:“我这么出卖sè相的勾引你,你居然还能这么冷静理xìng的穿衣服走人,你觉得这是对我的尊重吗?” “那应该怎么样才算是尊重呢?”赵天佑无奈地问道。 “当然是应该很纠结,很内疚地把我扑倒,然而哭着喊着跟我说,以后要对我好一辈子才算是尊重了。”宋语晨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赵天佑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我虽然是处男,但是我没有饥渴到那个程度。你所说的事,恕难从命。” 赵天佑说着,弯下腰要去捡衣服。 “还敢捡衣服,不准捡。”宋语晨凶巴巴地一脚把赵天佑的衣服踢远,然后突然伸出手,一把把赵天佑扑倒在床上“我就不信我勾引不了你。” 话说着,宋语晨便伸手往赵天佑下身抓去。 赵天佑赶紧一把把宋语晨的手挡开,说道:“语晨,你这样没有意思。如果你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而非要跟我做那事,我觉得特别没劲。你这样侮辱了你自己,也侮辱了我,你知道吗?” 赵天佑话刚说完,就突然感到肩头一阵剧痛,原来是宋语晨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这一口咬得很深,宋语晨是真下了死力的,赵天佑疼得赶紧一把把宋语晨推开。转头一看,肩头上都已经出血了。 “你是不是疯了?”赵天佑真的有点怒了。 “是,我就是疯了!”宋语晨说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如果我真是为了找个依靠,我宋语晨需要等到今天吗?我如果真的只是想出卖自己,你以为世上你的价钱最高吗?你居然还骂我,你才是不知好歹的混蛋。” 宋语晨说完,又扑上来,在赵天佑身上狂风暴雨般的一阵拍打,打得赵天佑是失魂落魄,满床乱跑。 就这样闹了好久,直到宋语晨整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靠在床角喘气才为止。 “我真搞不懂你,我今天到底要怎么做,大姐你才甘心呢?”赵天佑百思不得其解地苦笑着问道。 宋语晨咬了咬牙,抬起头,坚定地看着赵天佑“我要你……伺候我!” 说完,宋语晨的脸上便忍不住飞出一片红霞。 “你这是……真心的?”赵天佑愣了一会,忍不住傻笑着爬了过去,凑到宋语晨身边,问道。 宋语晨别过脸去“我要你先给我按摩。” 第九节 冤家……我是第一次…… - 纨绔 - 淼渺 宋语晨说完,就一脸娇羞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在这一刻,赵天佑哪里还有什么按摩的心情,满心都充满了立刻兽化,然后扑上去大战三百回合的冲动。 不过,冲动归冲动,赵天佑终究还是没有兽化,究其原因,其实有二。 一是觉得宋语晨虽然曾为人妇,但是王甄帅生理有缺陷,所以她到现在其实还是处子之身,自己表现得太那啥,怕把她给吓到。 二是因为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其实说到底,心里也是紧张的。 在这种情况下,通过按摩将双方的心情都先平复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么想着,赵天佑便问道:“要按摩的话,得要润滑剂啊,不然的话,光我手搓不得把你皮都给搓掉啊。” 宋语晨背对着赵天佑,指了指厨房方向,“厨房里有橄榄油,用那个就可以。” “不会吧?橄榄油不是吃的吗?难道还能用来按摩?”赵天佑不解地说道。 宋语晨拿过一个枕头压在喉咙下面,一边双手开心地拍打着床面,一边笑着说道:“这个你不懂,橄榄油不但可以吃,还可以用来美容的,没事,你就用橄榄油吧,难不成你现在还能下楼去买吗?” 赵天佑想想也是,现在让他下楼买润滑剂那是打死也不干的。 于是,他便老老实实走到厨房,拿过来一瓶橄榄油,重新坐回在宋语晨身边。 等他往手上倒了一点橄榄油之后,他便说道:“喂,大姐,你身上还穿着文胸我怎么弄啊,难道橄榄油涂你文胸上?” 宋语晨一听到这里,脸sè又是一红,转过头,嘟着嘴看着赵天佑。“你别过脸去,不许看。” “切……又不是没看过?”赵天佑一边转过头去,一边笑着说道。 “哼,小sè狼。”宋语晨瞪了赵天佑一眼,微微起身,快速把胸罩给脱了,然后重新趴在床上。 当赵天佑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宋语晨背上已经是光溜溜的。只有白花花的一片了。而在她的腋下。那团充满弹xìng,白到晃眼的波涛汹涌,让赵天佑不由得一阵晕眩。 “你愣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按摩,都有点冷了。”趴在床上的宋语晨用眼角余光看到了赵天佑那了发愣的神情,深感骄傲同时。更觉娇羞,她于是红着脸,咬着嘴唇说道。 “哦,好。” 赵天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橄榄油涂在宋语晨的肩头和背上,然后就开始给宋语晨按了起来。 对于按摩,赵天佑当然是不懂的,不过他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刻苦锻炼身体。所以对于如何减轻身体的劳累和疲乏还是颇有感悟的。 在跟宋语晨按摩的时候,赵天佑也是将自己的这种感悟融入其中,觉得那里可以让身子放松,就给她按哪里。 宋语晨是常去SPA的主,jīng油按摩什么的,那是常做的,但是那些给她按摩的全都是女孩。而且她自己也不受力,所以按摩都没使什么劲道。 而赵天佑虽然也没有使上多少力气,但是他的力气又哪里是那些按摩女可比的,只按了一下,便疼得宋语晨上半身猛地抬了起来。那胸前的凶器都顿时晃了几晃,弄得赵天佑又是好一阵目光呆滞。 “啊……”宋语晨疼得大叫的同时。转过脸正要骂赵天佑,却看到他一双眼睛完全被自己的胸脯给完全吸引,便赶紧又趴下去,气愤地砸床道:“你要作死啊,你这是按摩还是谋杀啊?” “按摩就得使上几分力气,不然怎么能有效果呢?”赵天佑振振有词道。 而宋语晨正要骂的时候,却感到刚才被赵天佑按得生疼的地方,在疼完之后,有一种很顺畅的感觉,她于是收起原本要说的话,气鼓鼓地说道:“那你也可以稍微轻点啊。” “轻点就没效果了。”赵天佑说着,又开始按照自己的路子开始嗯了起来。 宋语晨这次有心理准备,没有又竖起来,只是两只脚绷得笔直,双手紧紧抓住床上的被子,嘴里痛得情不自禁地呻吟了起来,“啊……” 赵天佑起初还没有觉得什么,但是随着他接连不断地按着,便听到宋语晨不断地“嗯……啊……啊……嗯……嗯……啊……”,整个人便开始有些凌乱了。 “大姐,你能不这么喊吗?你这还让不让人按了?”赵天佑看了自己已经翘得都快贴到肚脐的小弟弟,恼恨地说道。 “人家疼嘛……”宋语晨一脸委屈地说道。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我给你轻点摁。”赵天佑吞了吞口水,不敢再用力,只是在宋语晨的身上开始抚摸起来。 而这时候他心思自然也不再在按摩上了,于是,他抚摸的手法也开始带了点目的xìng。 他首先是抚摸宋语晨后背的脊柱,这里是中医督脉的主要运行路线。用缓慢温柔的手法从颈部开始,沿脊柱下行,直到末端长强穴。“长”意味着循环无端、长大、旺盛;“强”则是健行不息、充实。说简单点,就是这么做可以增强xìngyù。 之后,赵天佑便沿脊柱下行,双手划过宋语晨的大腿,抵达足部,温柔地轻抚她的足部, 赵天佑知道,在足部有个穴位叫太冲,位于第一、二跖骨结合部之前的凹陷处,这个学位可以让人心平气和,充分放松并享受xìng带来的欢愉。还有一个重要的穴位是足三里,位于膝关节髌骨下、韧带外侧的凹陷处,这个位置同样是增强xìngyù的。 刚才按摩的时候,宋语晨是疼得浑身汗都出来了,现在正是赵天佑给她按摩带来的好处缓缓显现效果的时候,赵天佑又来这么一手,宋语晨整个人便一下子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满足感。 在这时候,她觉得赵天佑就是全身心的在爱她的,在这一刻,他就属于她一个人。 这种意念让宋语晨顿时yù念丛生,原本紧绷的身体顿时变得柔软了起来。 而随着赵天佑的手不断抚摸,宋语晨的yù念越积越深。到后来,甚至于都感觉到自己胯部的下方都已经湿润了。 宋语晨甚至都可以感到那股暖暖的水流,在自己身下的被褥上形成了一个浅浅的水印子。 宋语晨顿时感到口中干渴得不行,却又不好意思跟赵天佑要水喝,只能不断干涩地吞着口水。 就在这时候,她朦朦胧胧地听到赵天佑说道:“这内裤挡在中间,按摩都不方便,不如我把它脱了吧。” 宋语晨也没有答话。只是微微地将腰间和臀部提了起来。空出一些空间。赵天佑再傻,也知道宋语晨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便赶紧伸出手。将宋语晨的内裤给脱了下去。 当看到宋语晨丰满,浑圆的臀部展现在眼前的时候,赵天佑的双手便忍不住放了上去。 当赵天佑的手一放在自己的臀部上。宋语晨几乎本能地便想要呻吟出来,但是出于矜持和自尊,她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身子痉挛般地抖了抖。 赵天佑见宋语晨没有反对,便大着胆子,开始轻轻地给宋语晨的臀部按摩起来。 对于赵天佑来说,不过还是那种手法,一揉一搓而已。 但是对于。宋语晨来说,却好像是感受到一股又一股温柔而又温暖的波浪在冲击着自己的身体,每冲击一次,宋语晨都充满了无比强烈地想要呻吟的冲动。 然而,她不敢,只能咬着牙不断强忍,整个身子不断地颤抖着。这颤抖从最开始的微小,到越来越明显,以至于最后甚至都有点剧烈地程度了。 而在这过程中,宋语晨有一种自己被渐渐融化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块巧克力。被人含在了嘴里,一点一点化为乌有。 这感觉让人觉得温暖而又感动。在某个刹那,宋语晨甚至于都有流泪的冲动。 就在这时候,看到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宋语晨,赵天佑不由得问道:“语晨,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冷?不对啊,你床上怎么这么多水?” 在这一刻,娇羞到极致的宋语晨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身子一转,什么也不管的,一把扑在了赵天佑身上,对着他的嘴巴就吻了上去。 当感受到宋语晨芳香而柔软的身体,用一种格外野蛮的气势入侵自己的口中的时候,赵天佑最开始只感到一片惘然,然后很快便任由自己的男xìng本能行事了。 就这样,赵天佑和宋语晨终于赤身**地紧紧抱在一起。 宋语晨星眸半闭,粉红sè的小嘴正和赵天佑的嘴唇紧紧的贴在一起,两只舌头不停的绞着、缠着、绕着,她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了赵天佑身上,胸前的丰满也紧紧地贴在了赵天佑的胸前。 而赵天佑则是两只手撑在后面,任由宋语晨对他进行着最温柔又最粗暴的温柔。 “继续……继续给我按摩。”在热吻的空档案,宋语晨含混不清地说道。 “按……哪……哪儿。”赵天佑照样含混不清地问道。 “腰,屁股……”宋语晨继续含混不清地给这答案。 赵天佑于是依照宋语晨的吩咐,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托住宋语晨浑圆挺翘的臀部,将她整个人抱坐在了自己身上。 当感受到赵天佑的手再次那样有力地捏着自己的臀部的时候,宋语晨整个身子又是一抖,嘴唇终于难分难舍地跟赵天佑的唇分开,然后像只美丽的天鹅一样将脖子放在了赵天佑的肩上,凑到赵天佑耳边,用一种幸福到近乎呜咽的声音颤声道:“冤家……我是第一次……” 第十节 我要死了…… - 纨绔 - 淼渺 这是宋语晨的第一次没错,但是又何尝不是赵天佑的第一次? 只不过,赵天佑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而已。毕竟按照现在的价值观来说,女xìng的第一次是一种光荣,而男xìng的第一次除了代表你是个青涩的菜鸟以外,什么也不是。 找天佑此时已经完全血脉喷张,整个人激动得浑身颤抖,刚才所有的自制都在宋语晨这一声呜咽中抛到九天云外去了。 他激动得一把将宋语晨推倒在床上,然后扑了上去。 虽然从张扬借给他的碟里已经观摩了数百遍,但是实际cāo作毕竟还是第一次,对于直接进入到女xìng身体是什么感觉,赵天佑是充满了渴望之余,更多的是无知。 紧紧凭借着一腔热血,赵天佑在宋语晨的身下左冲右撞,但是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却是白白把宋语晨给戳得生疼了。 见到赵天佑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原本**高涨的宋语晨却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玩起来,她笑着说道:“你不会也是第一次吗?” “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赵天佑断然反驳,然后继续找不到入口。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宋语晨的下面都已经水流成河了,自然也顾不得那么多矜持了,说道,“要不,我帮帮你吧。” 赵天佑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着任由宋语晨的手伸到下面来扶着他的分身。 在这一刻,赵天佑有那么一点小小挫折感。 这段时间以来,各种大场面以及诸多人的顺服,已经让赵天佑隐隐有一种成熟的大人物的感觉。 然而,今天晚上,一切仿佛都打回原形了,赵天佑觉得自己一下子又变身回了一个**丝高中生,连做这种事,都得需要别人引导。 当宋语晨终于引导着赵天佑对准之后。赵天佑本人却完全没有感觉,他有些疑虑地问道:“确实是这儿吗?” “当然是了。”宋语晨一脸娇羞地说道。 “那我进去了……”赵天佑话没说完便用力往上一顶。 原本还充满渴望的宋语晨,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害怕了起来,她猛地把两腿夹紧。硬生生顶住了赵天佑的腰,让他这一顶没有使上力。 要知道赵天佑现在的身体可不比从前,力气也大了不是一丁半点,但是竟然真被宋语晨这一夹给夹住了。 这下赵天佑有点懵了,刚才**,主动的那个也是你,现在怎么又来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情况? 赵天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就看到宋语晨一脸幽怨的看着他,问道:“你爱我吗?” 这其实是一个无比愚蠢的问题。 当一个男人已经jīng虫上脑的时候,他的身下就是一个裸女,她问了他一个问题,肯定的答复就可以马上行房,否定的答复就是马上起床。 要知道,在这个时刻,这个男人他已经不是一个社会人。而是一个自然人,说得坦率一点,只不过是一个被繁衍后代的本能驱使的动物而已。说得科学一点,不过是十亿jīng虫的载体罢了。 你觉得,在这个时候,有男人会做出否定的答复吗? 没错,这个问题确实***蠢透了,可是没有男人在这个时候敢不认真对待。几乎是每一个人都像此时此刻的赵天佑一样,用一种虔诚的,近乎跟女神祈祷的语调说道:“我当然爱你了。” 这句话仿佛是某种特效的软化剂,原本僵硬的宋语晨的身体,在一听到这句话之后马上松软了。赵天佑于是赶紧趁机再次用力顶上去。 然而,在这个时候,赵天佑发现了另外一个惨痛的事实――他根本进不去,太紧了! 赵天佑发发狠心,再次用力一顶,这时候原本水流成河的宋语晨却突然皱着眉头喊了一声。 赵天佑并不是欢场老手。不过到底是快乐的呻吟,还是痛苦的哀鸣,赵天佑还十分的出来的,而从宋语晨的表情和声音看,毫无疑问是后者。 没办法,赵天佑只能停下来,他看着宋语晨,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这时候,宋语晨却闭着眼睛说道:“你为什么停了?” “我看你太痛了。”赵天佑说道。 “第一次哪有不痛的,我忍忍就好了,你赶紧的啊。”宋语晨说着,急得都拍床铺了。 既然宋语晨都这么说了,赵天佑自然是乐见其成,他于是再次用力往上顶。 宋语晨看起来是真痛,原本水流成河的地方都因为疼痛变得干涩,但是她为了让赵天佑继续进行下去,咬着牙强忍着不喊痛。 赵天佑虽说这时候在jīng虫的驱使下,已经半兽化了,但是毕竟还是有点理xìng。他看到宋语晨这幅模样,总是于心不忍,更加小心翼翼,也不敢用力。 然而,不用理的话,根本就完全进不去。 就在这时候,赵天佑就听到宋语晨有些哀怨的说道:“你的……怎么这么大?” 毫无疑问,宋语晨这并不是夸奖的话,然而如果说世上有什么话可以最俘获男人的心,那么这句绝对是永恒的排名第一位。 一听到宋语晨这么说,赵天佑愈发觉得自己雄赳赳气昂昂了。 宋语晨突然坐了起来,从床上起身,去厨房拿了一瓶威士忌,像喝水一样咕咚咕咚把一瓶威士忌给喝得干干净净。 这一幕看得赵天佑是目瞪口呆,“你疯了?你不怕酒jīng中毒吗?” 宋语晨什么也没说,只是瘫倒在床上,过了大概三分钟,她突然又一下子坐了起来,趴在了坐在一旁无语的赵天佑身上。 “抓着我的屁股,扶我坐好。”宋语晨满嘴酒气地冲着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遵照宋语晨的吩咐,像最开始一样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端着她的屁股,坐在自己身上。 姿势还没摆好,宋语晨就贪婪地跟在赵天佑吸吮起来,她拼命地亲着赵天佑的嘴巴,耳朵,脖子。后颈,任何一个可以引起赵天佑兴奋的地方。 虽然三分钟前刚有一场不那么顺利的**,导致赵天佑的分身低头了,但是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到一会,他便再次雄风再起。 就在赵天佑再一次感到血脉沸腾的时候,宋语晨竟然自己摆正位置,一屁股坐了上去。 在那一刻,赵天佑的分身遭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挤压,在这一刻,赵天佑体会到一种从所未有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都张了开来。 而宋语晨则是身子猛地后仰,长发猛地往后一甩,经过赵天佑的脸颊的时候,摔得他老疼。 赵天佑看到宋语晨在做着动作的时候,嘴巴长得老大,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 “是不是弄疼了?”赵天佑关心的话刚说完,宋语晨便再次把头低了下来,更加疯狂地跟他亲吻起来。 “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宋语晨不断地含混不清地低吼着。 一边这么说着。宋语晨还一边自己动了起来。 赵天佑的分身就在宋语晨的身体里,宋语晨每次起身再下去,都会重重地坐上去。发出一声有些**的“啪啪”声。 赵天佑刚开始还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他就因为雄xìng的本能而知道如何配合。 两个人仿佛两个合练多年的歌者一般,根本就不需要排列,便彼此适应了对方的节奏,一上一下彼此地配合着。 而在这过程中,总是伴随着宋语晨有些失控的,接近疯狂的呻吟声。 赵天佑感到宋语晨的身体里又湿又热,里边肉褶翻滚,很紧地拥挤着他的分身。 经过最初的干涩之后。河流再次漫步田野,打湿了赵天佑和宋语晨结合部下放得被褥,在那里形成一个浅浅的水印子。 起初,他们还像是在跳华尔兹,节奏优雅而缓慢,然而随着河流之水越来越湍急。宋语晨的身体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碰撞。 她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狂放,到最后,甚至有些粗野。 优雅的华尔兹,很快便变成了斗牛场一般的激烈。 突然之间,仿佛斗牛士就将把最后一把剑刺穿牛的心脏,整个斗牛场的人都要站起来欢呼一般,故事的**陡然而至。 宋语晨紧闭着双眼尽力的仰直了脖子,身体硬直的挺着,发出了很沉闷的哼声,两只环在赵天佑背部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赵天佑的肌肉里。 赵天佑紧紧的抱紧了宋语晨,脸颊紧贴着她的颈动脉,他可以感觉到宋语晨正在快速跳动的脉搏。 宋语晨的脖子很热,脸sè红cháo满布,她的身体像吸盘一样,先微微的舒张,然后快而有力的往后收缩,一阵阵的紧箍着他身陷其中的分身。 赵天佑感到整个人浑身酥麻难当,这滋味真是妙不可言,真让他恨不得此时此世永陷其中。 直到这一刻,赵天佑才第一次真正发现男女之妙,真是妙不可言。 当高峰中的最高峰终于到来的时候,宋语晨突然再次张开嘴巴,露出一脸期待而又害怕的神情。她紧紧的抱住了赵天佑,缓缓的低俯头部,红润的小嘴又贴回我的嘴唇上,动情的吻着我,随之气息又急促起来。 赵天佑一边回应着她的热吻,一边回应着她越来越高频率的动作,那碰撞时发出的**的声音,伴随着宋语晨略显凌乱的呻吟声,回荡在过于宽大而显得寂寥的房间里。 终于,当最高亢的旋风来领,赵天佑无比渴望而又无比不情愿地感觉到了身体某个部位的剧烈收缩,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体里某种物质仿佛闪电一般刺向了宋语晨的身体。 “我要死了……”宋语晨的脑袋软绵绵地趴在了赵天佑的肩上,“但我情愿……”(未完待续)RQ 第十一节 属于我的一辈子 - 纨绔 - 淼渺 当激情倾泻完毕,宋语晨便好像一滩烂泥一样整个人趴在了赵天佑的身上。 而赵天佑尽管在身体上并谈不上有多疲惫,然而在心理上却有一种强烈的疲惫感,他于是抱着宋语晨躺在了床上。 虽然激情已经结束,然而赵天佑并没有完全从宋语晨的身体里彻底抽离出来,而是就这么放在她的身体里。 经过了一两分钟的休息之后,原本像个千金小姐一样的宋语晨,脸上露出了格外温柔的神情,她拿着一只手微微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然后另外一只手,则调皮地在赵天佑的额头上画着圆圈。 赵天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很安心地享受着她这种事后的温存。 “我把你弄疼了吧?”好一会之后,赵天佑终于张开嘴巴,问道。 宋语晨有些害羞地抿了抿嘴唇,然后又俯下身,轻轻噙着赵天佑的耳垂,“还好,有你刚才给我按摩打底,倒也算不上太疼,而且,我今天……好像挺激动的,除了最开始,后面没什么疼的感觉。” “我刚才怕得要死,生怕把你弄得痛不yù生了。你喊的时候,我还得分心想,你到底是是舒服还是真疼。”赵天佑听到这,卷起嘴角,笑了起来,说道。 宋语晨伸手轻拍了赵天佑的额头一下,娇嗔地说道:“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也谈不上占便宜。”赵天佑微微张开眼睛,笑着看着宋语晨。“跟你说认真的,其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 宋语晨兴奋得眼睛都睁大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赵天佑,“你说得是真的吗?” 赵天佑笑笑,说道:“要说谎话,也该是骗你上床的时候才说。现在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我还骗你干嘛?” 宋语晨听到这。忍不住别过脸去笑了一阵,然后才回过头来,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赵天佑的脸颊。“其实我自打跟你第一次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就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随着这段rì子跟你的相处,我越来越觉得你对我格外重要。我后来甚至于会常常想你。一旦看到你,莫名地就会觉得很开心,好像世上一切难题都不是难题了……” 宋语晨说到这,停了停,犹豫了一会,然后接着说道:“其实我想说,天佑,我爱你。但是我又觉得好像太快了,快得有点不真实,我想你肯定是会不信的。所以。我觉得,还是说天佑,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就好像今天我跟你做的这件事,我其实一直都有自慰的,我在这方面其实有需求。我甚至想过出去找别的男人,但是我终究做不到,不止是因为我当时是有妇之夫,更因为我一想到要跟某个男人真做这件事的时候,就会觉得很恶心。但是跟你不同,我一想到跟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就会莫名地期待和兴奋……所以,我觉得即使我没有资格说我爱你,但是我绝对有资格说,我爱跟你做这件事,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一辈子陪你做这件事,直到……你不要我为止……” 宋语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幸福的笑容,即使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依然是笑容满面的。 而赵天佑却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些悲凉的意味,他于是忍不住双手紧紧地抱住宋语晨,“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我对你到底是不是人们所说的爱。我不是个高尚的人,甚至于都不算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所以,我也不敢保证,我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跟你说,只要你愿意,我这一辈子都会在我的生命里给你留下属于你的空间。我会一辈子照顾你,不是简单的利用我的权势,或者是金钱,而是尽我一切能力,包括我的智慧,体力,以及我的情感。我尽我所能,在你感到孤单的时候,想办法让你不孤单,在你遇到难处的时候,为你解决问题。小到帮你在超市提一个购物袋,大到解决你父亲的问题,我都会倾尽全力。就算以后……你又有新的归属,我的保证依然有效,永远有效……”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宋语晨的泪水忍不住就流了出来,赵天佑见了,有些慌了,赶紧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这话太自私了,刺伤到你了?” 宋语晨赶紧摇头,“不……不是……” 说着,宋语晨伸手擦干眼泪,“我这辈子甜言蜜语听太多了,但是还是第一次听到男人说这么实在的话。我突然有一种过rì子的感觉……我觉得特别真实。过去的这几年,我觉得生活好虚幻,每天都好像在雾里飘一样,但是今天你的话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特别真实,我觉得心里一下子变得特别踏实了……无论你怎么样,我不会再有别的男人了。我有你就够了。我知道,以我的过去,我的年纪,我不可能要求我是你的唯一,但我只求你一件事,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至少每个礼拜陪我一个小时,要是实在不方便,不能见面,你跟我电话也可以,上网聊天也可以,但是最少给我一个小时,可以吗?” 赵天佑刚要点头,便被宋语晨制止,“不要那么快答应,你好好想想。我要的是一辈子都这样,一辈子……属于我的一辈子……” 宋语晨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赵天佑这次没有再制止她,他只是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 赵天佑吻了宋语晨的头发没有几下,宋语晨便把头抬起来,她紧紧的抱住了赵天佑,缓缓的低俯头部,红润的小嘴又贴回赵天佑的嘴唇上。 宋语晨无比动情的吻着赵天佑,比之前要更加热烈。 起初赵天佑只是觉得这是宋语晨一种情感式的吻,他于是温柔的回应着。 但是很快,赵天佑便发现宋语晨的吻里,除了情感之外,还有强烈的**。他不是很理解,人家都说女人经受破瓜之苦,都会很痛,不会愿意很快第二次,但是为什么宋语晨却完全不是如此? 尽管想不通,但是赵天佑还是出自本能地回应,两人的气息很快就又变得急促起来。 过不多时,赵天佑便发现自己原本瘫软的某部分重新昂起头来。 他于是一边回应着宋语晨的热吻,一边轻轻地把她放躺在床上,两只胳膊撑在她的脚弯处,将她的脚掌悬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一种本能地动作,宋语晨闭着双眼,两只手不停地抚摸着赵天佑的胸前,嘴里发出一阵阵梦幻般的呻吟声。 赵天佑深入宋语晨一次又一次,原本抚摸着赵天佑的手,不知在何时,开始紧紧的勾着他的头部。 过了一会,宋语晨便又坐了起来,双手捧着赵天佑的脸,跟赵天佑热烈地亲吻起来。 宋语晨的小嘴不停的吮吸着赵天佑深入她嘴腔里的舌头,她是那样的用力,让赵天佑的舌头都有些疼痛起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这次两人进行得更加顺利,而宋语晨似乎也没有了最初的生涩,两人的动作无比激烈,却没有任何痛苦。 有的,只有无尽的欢愉。 终于,在最猛烈的连续撞击之后,宋语晨的手又无法自已地抓在了赵天佑的背上。 在那一刹那,两人的身体都本能地缩紧,像两只jǐng戒的虾一样。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直到那麻痹大脑的欢乐冲击渐渐逝去,才再一次松软起来。 这一次,赵天佑终于开始有点疲惫的感觉了,他笑着微微喘着气,倒在了宋语晨**的身体里。 当他躺在她的胸前,她身体上那种天然的清香味便扑鼻而来,让赵天佑忍不住深深吸了几口,愈发感觉心神荡漾。 宋语晨笑着双手抱着赵天佑的背,双脚则缠着赵天佑的双腿,仿佛一只八爪鱼一样,完全缠在了赵天佑的身上,右手的手指再一次在赵天佑的脸上开始打转。 赵天佑见状,笑着说道:“大姐,你不会这么快又想要吧?我可不是自慰棒,不是一插电池就能用的,你得让我喘口气。” 尽管都已经肉帛相见了,但是当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宋语晨还是忍不住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她于是轻哼了一声,从赵天佑的身上滚了下来,扯过一片毛毯,遮住自己象牙般的身子,转过脸去,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赵天佑于是赶紧凑了过去,趴在宋语晨身上,一边亲着她的脸颊,一边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们休息一会,你要是想的话,我们等会再来。” “切……明明是你自己想好吗?居然还栽赃别人。”宋语晨翻着眼白,说道。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赵天佑故意大笑着说道。 宋语晨这时候看了看墙上的钟,“今天不成了,我得回家了,不然我爸要担心了,我们还是下次吧。” 听到宋语晨这么说,赵天佑也不好反驳,但是心里确实失望透了,忍不住想道:“是不是找个机会把宋天明打发到国外去休养?留在洪都,似乎有点碍事啊。”(未完待续)RQ 第十二节 前戏 - 纨绔 - 淼渺 赵天佑原本想把宋语晨一直送到家的,但是宋语晨没有让他这么做,车子到门口,她就让赵天佑下车了,并没有让他带着她进去。 宋语晨之所以这样,自然是因为羞涩。 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她知道以她父亲的聪明,应该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她跟赵天佑都发生了什么。在这个时候,再让他们两个撞上,让宋语晨觉得很尴尬。 对于宋语晨的这种情绪,赵天佑很理解,同时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有这种尴尬感的可不只是宋语晨,赵天佑同样有,甚至还比宋语晨要稍微强烈那么一些。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从前对于宋氏父女来说,都是恩人的身份巨多,所以心理优势自然要强烈一些,跟宋天明说话的时候,也可以不大照顾他的感受。 但是现在情况很显然不同了,从某种程度上说,赵天佑已经成了宋天明事实上的半个女婿。在这种情形之下,该怎么跟宋天明说话,就让赵天佑有些犯踌躇了。 好在宋语晨主动提出不让他进去,却是解了他的难题了,他于是赶紧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在车里有缠绵了片刻之后,赵天佑下车,目送宋语晨开进他所居住的小区,而他自己则转身走到马路边,打车回到了锦江。 回到锦江之后,赵天佑马上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他的计划。 安保公司的事情,赵天佑交给了郑飞羽和陈有定,他除了每周看一次账目,了解整个安保公司的人员和资金状况之外,其他诸事。一概不理,都丢给他们两人去办。 他真正的心思,全是花在了张扬等人的训练上,除了把当初周建兵教他的方法全部用上之外,他还每隔一周,就要用吕布为这些人洗jīng伐髓一遍。 同时。赵天佑还把自己所能调用的所有资金全部用来采购营养品和艺术品,供张扬等人修炼。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了。 经过赵天佑地狱式的训练,张扬等人终于成功地跨入了御灵师的境界。让赵天佑觉得欣慰的是,他们几人竟然天赋都不太差。基本都达到了B级御灵师的境界。 尤其是张扬,看上去傻乎乎的,但是在御灵师修炼上,却有过人的天赋,才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就达到了A级御灵师的水准。这可实在是难得。 当他们水准到达之后,赵天佑便开始跟吴王杨行密沟通。 杨行密原本受伤很深,但是在赵天佑的识海之中养伤近一月,伤已经基本好了。 杨行密知道,赵天佑为他们所做的,不仅仅是治好他的伤。如果不是有他在,任由金宇轩驱使项羽滥杀。他们这些人恐怕都已经魂消魄散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赵天佑是他们这些人货真价实的救命恩人。 所以。杨行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有数,赵天佑的人情早晚是要还的。 因此,当他听到赵天佑请求他出借他的手下,给张扬等人当守护灵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因为赵天佑所说的事出借,并不是血祭,这也就意味着赵天佑允许十八卫来去zì yóu。这实在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也是杨行密预料之中的,真正让杨行密感到震惊的,是赵天佑下面所说的话“吴王,我既然借你的属下来帮我的兄弟们,自然不会白白亏待他们。他们虽然现在除了一个勉强达到A级以外,都只是B级御灵师,暂时来说,对你的属下的修炼帮助并不大。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这只是暂时的。我已经打算在未来三个月来,找出一系列的古墓,其中所有的念物(就是含有念力的物品),我一件不拿,也一件不卖,全部都给我的兄弟们用以修炼。坦率的说,他们都不是什么顶级天赋的天才,但是我将用海量的资源砸下去,非要把他们的层级提上来不可。加入我的兄弟们,都能达到A级的巅峰,甚至于S级,我相信,对你的属下应当就有所帮助了。” “一系列古墓?”虽然知道赵天佑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听到他这么说,杨行密还是惊得嘴巴都张大了开来“你是说,都是拥有大量陪葬品的大型墓穴吗?” “当然。”赵天佑想也不想,就笑着说道“不然的话,开来干嘛?” “开幕并不是难事,真正难的是寻找墓地,短短三个月时间,能够找到一个中型墓葬就不错了,哪里来一系列呢?”杨行密不解地问道。 赵天佑笑笑“吴王,这你就不用cāo心了,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门路。我只问你一件事,假如有一天,我的兄弟们都成长起来了,你愿意带着你的属下们来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吗?” 杨行密略想了一会,却不直接回答赵天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赵公子,请恕我直言,你现在的御灵师境界,也不过是A级中等而已,难道你就不需要修炼了吗?为什么你会把所有的念物都交给你的手下呢?” 赵天佑见他避开话题,就知道他还没下决心,所以他也不逼他,转而提出另外一个要求“我自然要修炼,但是我修炼,自然有我自己的法门。不过,我眼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吴王帮忙。” 杨行密客气地答道:“赵公子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十八卫是吴王的亲卫,能够将这些亲卫如臂所指的,也只有吴王。我有五位兄弟,都需要守护灵,其实吴王随便选派哪五位卫士给我的兄弟们,我都是满意的。可是,如果吴王愿意亲自带队,那赵天佑就更加感激不尽了。” 杨行密听到这里,隐约猜到了赵天佑的意思,他笑了笑,说道:“看来,赵公子你要培养的不只是御灵师,而是军队化的御灵师。你让我出马,就是想要让你的人能够从我这里学到如何训练守护灵的配合与整体作战,是吗?” 赵天佑没有答话,只是笑笑,当时默许。 杨行密略微想了一会,终于点头道:“好吧,谁叫我欠你天大的人情呢,就如此做吧。” 跟杨行密商议完之后,当天夜里,赵天佑就把张扬等五个人招到周建兵的别墅内,再将杨行密等五人召唤了出来,告诉他们,这五个就是他们的守护灵。 经过赵天佑一一介绍之后,张扬等人几乎每个人都是颤抖着接收了自己的守护灵。尤其是张扬,兴奋得整个人都脸sè通红。 赵天佑见他这样兴奋,心里也是感到欣慰,这么久以来,他最担心的,就是张扬,这家伙xìng子跟棍子一样,也不转弯。 现在有了杨行密在他身边随行指点,他以后肯定要成长许多吧。 给每个人都分好了守护灵之后,赵天佑自然是一番训诫,训诫完,他便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张扬一人。 等到所有人一走,赵天佑便从怀里掏出乾坤瓶,递给张扬,说道:“这个东西,你拿着。” 张扬接过乾坤瓶,满脸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赵天佑于是跟张扬将这东西的用处和价值说了一遍,吓得张扬赶紧把它塞回赵天佑手里“老大,这东西太尼玛金贵了,你可千万别放我这。我这粗手粗脚的,要是万一砸碎了,那不是心疼得卵都缩回去了?” “你放心,这东西坚固得很,就算把你砸碎了,也未必碎得利了他。”赵天佑又把瓶子拍回给张扬“而且,我当初答应过吴王的,绝不让他和他的十八卫分开。现在吴王和他的四个手下跟着你走了,其余的我就放在这个瓶子里,你随身带着。这段时间四处出去挖掘墓穴,你肯定是会撞到各种各样的民间御灵师的,但凡你觉得心xìng不错的,你都可以拉进来。除你之外,凑够十八个人为止,就刚好把乾坤瓶里的守护灵分完。到那时候,你再把这个乾坤瓶还我不迟。” 张扬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老大,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以为我是你啊?我选的这四个人,都是认识十几年,知根知底,我才敢推荐给你。我现在出去也不过几个月时间,我哪里知道人家心xìng怎么样?万一到时候拉错人进来,岂不是坏了老大你的大事?” 赵天佑忍不住屈起手指,在张扬头上敲了一下“你个白痴,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你看不清楚,难道你识海里的那个人也看不清楚吗?” “你是说……吴王?” “废话。”赵天佑没好气地瞪了张扬一眼“你们现在是五个御灵师,但是我最多给你半年,半年之内,你必须再给我找十四个御灵师进来。再将来,我们还要扩充,天知道还要扩充多少。所以,你记住,你跟另外四个人不同,你不只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御灵师。而且还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御灵师指挥官。而这一切,都是吴王擅长的,所以,你好好跟吴王学,要对你老子一样对他,知道吗?” 张扬愣了一会,说道:“我对我老子可不怎么样。” 赵天佑简直哭笑不得“妈的,那你就像对我一样对吴王。” “嗯。”张扬点点头“那我心里有数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节 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 - 纨绔 - 淼渺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六月四rì清晨赵氏父子终于踏了前往中京的飞机。 飞机刚起飞的时候赵天佑问:“爸那边真的都安排好了吗?我六号早就得回锦江我还得参加高考呢。” “今天晚安排了个宴会明天就是回归仪式明天晚你就可以先回来了。”赵雪峰答道。 赵天佑有些不摸底地说道:“我去得这么匆忙家族里的那些老人们会不会看着心里不舒服?” 赵雪峰别过脸去看了看窗外的白云然后淡淡地说道:“不要太不在意的想法那样太危险但是也不需要太过在意别人的想法那样太窝囊。” 听到赵雪峰这么说赵天佑不由得笑了起来“老爸你现在说话很有底气啊。” 赵雪峰转过头来跟着赵天佑一起笑笑了笑然后问道:“金钟云那边怎么样?这段时间他没有玩什么幺蛾子吧?” “陈有定那里安排了三班倒的人盯着他除此之外我让郑飞羽还安排了一些人暗中盯梢。” 听完赵天佑的回答赵雪峰摇了摇头“金钟云是个jīng明的人光是这两路还不是万全之策。” “除了这两路之外沈豪那边还安排了一些他身边的暗线贴身盯防。不只是他的行踪他的电话.电邮都全部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听到这里。赵雪峰才放心地点点头“这就对了。我们这次去中京不过是走个过场。我们真正的根基。还是在赣南。只要我们能够拿下赣南家族里有点杂音都不在话下了。可是如果我们不能拿下赣南那就算族长再怎么力挺我们也无补于事。” 如果说从前赵天佑还可能有那么一点不能完全理解赵雪峰的话但是这段rì子以来。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赵天佑对赵雪峰的话的理解再深刻不过了。 一切yīn谋都是基于实力之只有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搞yīn谋。 说完这番话之后赵雪峰看到赵天佑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便说道:“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这次去中京可以见见我母亲吗?” 听到赵天佑的问题之后赵雪峰沉默良久淡淡地说道:“不行。” 说完这话之后赵雪峰没有做任何进一步的解释而赵天佑也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缓缓点点头说道:“好。” 自此两父子一路无话。 飞机一到中京。赵雪峰父子并没有随同其他人一起出港而是直接被赵氏家族在停机坪就派车接走。 从机场出来走了不到十分钟车子便在一栋楼房前停了下来。 这楼房一共七层总建筑面积五千平方米外表看去朴实无华完全看不出什么名堂。所以赵天佑站在楼下看着这楼的时候。还没有搞明白到底什么回事。 等到进了这楼之后他才终于知道这房子外面的朴实无华全都是给外人看的其内部设施极尽豪华奢侈甚至连楼梯扶手居然全部都是用纯金打造。 这楼房非但奢侈豪华而且每层楼的功能都非常之清晰。 一楼是一个西式酒吧看似随意其实匠心独运地放置着许多各种各样的沙发这些沙发全都是由世界各地的名师设计在zhōng yāng放着一个开放式的吧台。 吧台里有三个身材高挑相貌诱人的调酒师一直在不停地调着各种美酒。所有进门的客人都可以自行取用吧台的美酒。 一旦美酒调得太多而又无人取用的话就会每到一定时间便把这些美酒全都倒掉。* 二楼是餐厅附设四间厢房餐桌餐椅一sè是名贵的顶级梨花木。 三楼是桑拿房设备清一sè是顶尖的双人蒸气式冲浪浴缸俯仰起伏可调控的按摩床旁边配有一对小沙发。 四楼是卡拉ok厅除双人舞池外还设有情调酒吧有只有二十几个座位的小电影院。 五楼是客房双人床红绸被浴室可淋浴也可干蒸舒适方便。每套客房都装有价值百万的音响以及各种绝的原唱片。 六楼是富丽堂皇的总统套房专门用来接待重要级的人物。 七楼是礼品库房里面装着各sè客人来访时送的礼品也装着专门用来送给各sè客人的回礼。 而赵氏父子被引向的正是六楼的总统套房。 引着赵氏父子进来的是一位姓秦庄儿的女人。 要说赵天佑这段rì子以来也是见了不少美女的无论是陈梦琪刘馨雨宋语晨顾妙玲还是王晓依无一不是顶级美女。 然而当刚一进门看到秦庄儿的时候赵天佑还是忍不住眼前一亮。 那身材那肤sè那气质那风度还有那闪亮的眼睛那甜甜的笑容和吴越软语都让赵天佑忍不住为之倾倒。 尤其是这个人身那种yù拒还休的味道更是赵天佑生平所仅见的。 赵天佑这一切全都看在了赵雪峰的眼里等到进入套房跟那秦庄儿闲话几句她退出去之后赵雪峰便跟赵天佑说道:“这个人叫秦庄儿你知道她今年多大岁数吗?” “我估计……二十三四吧。”赵天佑略想了片刻说道。 赵雪峰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再加个二十岁便刚好准了。” “不会吧?”赵天佑简直惊得眼睛都直了“那她怎么看起来……” “我当年第一次见她也是被她风采所深深吸引。如今光yīn似箭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却一点也没变。”赵雪峰说着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继续说道“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叫做楚楼是我们赵家在中京最重要的招待地点之一。所以你不要小看这小小七层楼房这里可是我们赵家重镇基本赵家在全国最核心的人脉。全都汇集于此地。这样重要的地方掌管这里的人按常理本应是家族元老级的人。但是秦庄儿却能够担任这里的管理。由此可见这个女人也绝不简单。” 说到这里赵雪峰瞟了赵天佑一眼“天佑你血气方刚又不经人事在这方面就更要提高jǐng惕才是。” 赵天佑干咳了一声含混的应了一声“嗯”。 应完赵天佑又忍不住有些八卦地问道:“老爸按你这么说。那这秦庄儿是不是跟我们家族里哪位大佬有啥特别关系啊?” “外面很多人也这么猜测但是据我所知事实并不是如此。秦庄儿虽然看似风韵逼人兼且长袖善舞但是在男女之事却并不混乱。迄今为止秦庄儿也没有确定地跟任何人有过任何亲密关系。甚至有传言说秦庄儿直至今rì依然保存着处子之身。” 听到这话赵天佑便忍不住哂笑了起来。“怎么可能?现在这年头十八岁还是处女的就是已经是纯洁得不行的人。按你所说秦庄儿都已经四十几岁了怎么可能还是处子之身?要是她长得跟凤姐一样还有可能但是秦庄儿生得这么……老爸你这不是扯吗?” “秦庄儿是我和你爷爷离开家族之后才进来的所以我对她的事也是从家族内部听到的一些传闻并不确切。不过她是不是处子之身这不该是你想的事。我跟你说这事只是想提醒你从今往后你所要经历的各种诱惑都会很多尤其是女sè恐怕将层次不穷你一定要善加把持不要自误。” 赵天佑又是含混的“嗯”了一声顺手拿过一杯茶低头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赵天佑脑海里的郭嘉便又开始说话了“老板要是你老爸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秦庄儿身很可能就有至yīn之气啊。刚刚取得一道至yīn之气现在这么快就又有第二道老板恭喜恭喜啊。” 郭嘉所说的第一道至yīn之气就是宋语晨。 当初在交换的时候赵天佑并没有想那么多等到欢好完毕离开之后郭嘉才告诉赵天佑他已经从宋语晨身得到了一道至yīn之气。 “恭喜你个头啊。”赵天佑忍不住在脑海里吼道“你没听见吗?这个秦庄儿都四十多了当我妈都够了。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东西?你老板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chūn秋时郑穆公有个女儿她首先嫁给了陈国大夫夏御叔从此被成为夏姬。她在嫁给夏御叔之前就跟她的一个哥哥私通。到四十岁的时候夏御叔死了夏姬便又搞了陈国的国王陈灵公。夏姬的儿子对他妈这么干很反感出手把陈灵公给干掉了。后来楚庄王出兵率兵平了陈国见到了夏姬依然怦然心动。但是碍于夏姬的名声将她赐给了自己的一个叫做连尹襄的手下。没多久连尹襄就死了夏姬便托迎丧之名回到郑国。这时候楚国有个大夫屈巫假借出使齐国跑到郑国跟夏姬私通为了她甚至把自己背叛楚国投奔了晋国。楚庄王大怒派人杀了他全家。屈巫气得要死带着夏姬来到吴国劝说吴王进攻楚国打得楚国几乎亡国。而这就是著名的‘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 听到这赵天佑都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部分女人是越老越难看但是有些女人却是越老越风韵。不仅如此在那方面恐怕也有特别的过人之处……” 听到这儿赵天佑忍不住羞涩地在脑海中打断郭嘉的话“老郭想不到你这么贱本老板喜欢……”(未完待续)rq 第十四节 世家计划 - 纨绔 - 淼渺 赵天佑父子聊完秦庄儿之后,赵雪峰进洗手间去洗漱,而赵天佑则趴在网上上网。 没多一会,就听到有人敲门。 赵天佑赶紧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门口站着秦庄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于是干脆把称呼给省了,直接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族长办公室来了电话,说二十分钟之后就到。”虽然知道赵天佑还只是个高中生,但是秦庄儿在跟他说话的时候,还是表现得非常礼貌和周到,脸上甜甜的笑,一点也没有因为赵天佑的年纪而稍少半分。 秦庄儿笑的时候有一个格外的魅力,会让人觉得她笑得特别真诚,好像全世界她只有对自己才会这样笑一般,弄得赵天佑一时间都差点失神。 就在赵天佑都没来得及回话的当儿,就听到秦庄儿又说道:“还请转告赵市长一声。” 秦庄儿之所以在这时候喊赵雪峰赵市长,是因为赵雪峰副市长的任命已经定下来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副市长,是顶着特别事务局交流干部的名义下去的京管干部。 赵雪峰这次来,除了参加家族的回归仪式之外,还要去完chéng rén事流程。等到再回赣南的时候,他就是直接带着任命回去了。 到那时候,他就是货真价实的赵市长了。 “嗯,我知道了。”这时候,赵天佑才记起来点点头。答道。 秦庄儿于是又冲他笑着微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怎么四十多岁的人会给我那么强烈的少女般的感觉?尼玛太妖孽了。” 赵天佑正感叹着。赵雪峰从浴室走了出来,问道:“是谁敲门?” 赵天佑答道:“是秦庄儿。说族长快到了。” “嗯。”赵雪峰点点头,继续擦拭着他的头发。 赵天佑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忍不住问道:“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请客的人是他,又不是我们,我们有什么准备好做的?”赵雪峰不以为然地说道。 “怎么说都是元老院的九大元老之一,我们怎么都该给点面子吧?”赵天佑看着赵雪峰。不确定地说道,“比如你教教我等会见面的礼仪什么的。” “见了面记得喊爷爷就成了。”赵雪峰答道。 赵天佑不敢相信地看着赵雪峰,“这样就成了?世家大族,不能这么随便吧?” “那些繁文缛节。都是在正式场合做给外面人看的,自己人私下里见面,没有那么多名堂。你爷爷当初跟现任族长谈事的时候,我当时还在一旁看电影呢。” 赵天佑笑了起来,“小电影?” 赵雪峰在赵天佑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笑骂道:“没大没小。” 说完,赵雪峰又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儿子,这次我们固然不能显得太张狂。但是太谦恭更是大忌。我沉沦下僚这么多年,要是再次见到族长。显得太过恭敬,恐怕他就要觉得我现在已经丧失了锐气和志气,变成一个追名逐利的平庸之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我们是大不利的。所以,我们等会一定要显得镇定自若,举重若轻,只有这样,才能在家族里赢得别人的尊重。” 赵天佑听到赵雪峰这么说,马上点点头。“老爸,了解。” 接下来,两父子又说了一会闲话,没过多久,秦庄儿就又来敲门,赵天佑把门一打开,就听到她说道:“族长还有一分钟就到楼下了,赵市长,你是不是下去接一下?” 赵天佑转过头去看赵雪峰,赵雪峰转过头,看向秦庄儿,“我们等会就站在房门口接吧。” 很显然,赵雪峰的回答超乎秦庄儿的预料之外,她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巴,想说点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微微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通知族长那边的。” 等秦庄儿走了,赵天佑才走回赵雪峰身边,问道:“等会见了面,我该说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喊声爷爷就成了。” 赵雪峰说着,走到一边去拿起梳子缓缓梳头,赵天佑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真在梳头,还是在想事情,反正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 不一会,楼下响起脚步声,赵雪峰便也向着房门口走去,脚步不快也不慢,显得很稳。赵天佑赶紧跟着他老爸来到了门口。 两人刚站定,就看到有一个老者从楼梯上走了上来,身后跟着秦庄儿。 如果是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惊呆了。 不要说别人,就算是赵雪峰看到这老者的模样,也是眉头微微一跳,满心的惊讶。 因为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赵氏家族现任族长赵成青。 他在外界所展示的形象,一直都是病恹恹的,仿佛随时都可能一病呜呼的样子。就连赵雪峰都以为自己所见到的赵成青,一定是强打jīng神,无jīng打采的。 然而,没有让他想到的是,出现在他面前的赵成青,看上去jīng神矍铄,神采飞扬,和传说中病恹恹的形象一点关联都没有。 不过,赵雪峰来不及细想,一看到这赵成青走上楼梯,便赶紧跨出去,不多不少,刚好跨了三步,来到赵成青面前,笑着说道:“族长,我刚洗完澡,没有来得及迎接,还望族长不要怪罪。” 赵成青瞟了赵雪峰一眼,笑道:“得了吧,雪峰,你这娃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家族把你在赣南放了二十多年,你心里有气,这我知道,你就不用跟我装了……” 说到这里,赵成青又把目光转向赵天佑,“这位就是你儿子吧?” “对,这就是犬子赵天佑。”赵雪峰答道。 “爷爷好。”赵天佑努力做出一副乖宝宝的笑容,礼貌地说道。 谁知道,赵成青却是完全不吃他这一套,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得了吧,你这孩子,比你爹还能装。你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捣蛋劲,就别在这跟我装什么乖孩子了。” “族长,我们进去说话吧。”赵雪峰笑了笑,转过身,让出路对赵成青说道。 “嗯。”赵成青点点头,径自走向总统套房,“我今天安排了一个小时,跟你谈四十分钟,跟天佑谈二十分钟。” 赵成青又再次超出赵雪峰的意料之外了,他一边跟着赵成青走进去,一边笑着说道:“族长,天佑还只是个孩子,您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在我眼里,你也只是个孩子,我不也跟你谈了吗?我跟你多谈了整整一倍的时间呢,你有什么好心理不平衡的。” 赵成青满不在乎地说着,进入了总统套房,一头雾水的赵雪峰也跟着走进去了。就在赵天佑也要跟着走进去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一只柔弱无骨的手给牵住了。 赵天佑掉过头一看,拉着他手的人正是秦庄儿。 “天佑,族长吩咐了,他要先跟赵市长单独谈谈。”秦庄儿依然是那样迷人地笑着说道。 “里面那个可是我爸。”赵天佑指了指房间里,说道。 秦庄儿继续迷人地笑着,“族长说了,要单独谈。等会族长跟你谈的时候,也同样是单独谈。” 赵天佑心里奇怪地想,“又不是审犯,还要隔离审查,生怕我们串供吗?” 赵天佑正这么想着,秦庄儿已经从外门把门关上,而门内的赵雪峰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赵天佑见状,也只能乖乖地跟着秦庄儿下楼了。 在门内,赵成青和赵雪峰各自坐下之后,赵成青就笑着说道:“怎么样?我看着jīng神还可以吧?” 赵雪峰点点头,“族长,您的身体比我想象中的……好得多。” “你就直接问我为啥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在装病不就完了吗?”赵成青仰头哈哈笑了一声,说道。 赵雪峰于是问道:“族长,您为什么要一直装病呢?” “这还不全都是你爹,我那个好哥哥的安排吗?”赵成青说到这里,一脸委屈地叹了口气,“装病可是个累活。最可怕的是,我不只要装给外人看,在自己族人面前都要装。除了你以外,全华夏知道我身体真实状况的人,不超过五个。现在你知道,我这些年装得多辛苦了吧?” “我爹?”赵雪峰难以相信地皱起眉头,“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简直是太有关系了。”赵成青很不客气地自己端起赵雪峰面前的茶杯,大口喝了一口,“要不是为了他的世家计划,我何至于吃这么多苦?” “世家计划?”赵雪峰越发不解了,“什么世家计划?” “还能是什么世家计划?”赵成青满不在乎地说道,“当然是将赵家变成世家的计划啦。不然你以为你爹为什么要自贬?我为什么要装病?你又为什么会被弄到赣南窝了二十多年?整个赵家又为什么会被弄到现在这步七零八落的样子?没有天大的计划,我们可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哈?”纵使来之前,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是当听到赵成青这么说的时候,赵雪峰还是忍不住将嘴巴张得得大大的,简直塞个菠萝进去就够了。(未完待续)RQ 第十五节 郭嘉的秘密 - 纨绔 - 淼渺 .四十分钟后,赵雪峰下了楼,来找正在酒吧里跟秦庄儿套近乎的赵天佑。 “天佑,你上去吧,族长在等你。” 赵天佑听着他老爸的声音有点沙哑,转过头一看,看到赵雪峰的眼睛都有点红红的,看起来好像是哭过的样子。 这让赵天佑十分之疑惑,他这个老爸要说笑,那是天天都有的,但是要说哭,他还真是一次都没亲眼见过。 现在见到他父亲这副模样,忍不住关心而又好奇地问道:“老爸,你这是怎么了?老头子都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弄成这情况?” 赵雪峰深吸了口气,摇了摇手,“没什么,你上去吧,族长在等你。” 赵天佑见他老爸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又看看身边还有个秦庄儿,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上楼去了。 等到他推开总统套房的大门,看到赵成青正笑盈盈地坐在那儿一边抿着茶,一边翘着腿等他,哪儿有半点世家大族族长的庄严模样? 而他这副样子,也把赵天佑原本还稍微带点紧张的情绪完全给放松了下来。 赵天佑顺手把门关上之后,便快步走到他面前,问道:“族长爷爷,你到底跟我家老头子说什么了,怎么我看他好像痛哭流涕过一样?” 让赵天佑没有想到的是,赵成青竟然答道:“我跟你父亲说的事情不能和你说,他也不会跟你说。就像我现在跟你说的事情,我也不会和他说,你也不能和他说。” “嗯?”赵天佑愣了一会。有些疑虑地看向赵成青,“我们是亲生父子,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要互相瞒着的吗?” 赵成青笑了笑,说道:“小子,你就别在我老头子面前装了。.你身上你老爹不知道的事情你难道还少吗?” 赵成青这么一说,赵天佑又是一愣,心想,“嗯?这是什么情况?老家伙不会是在戳我吧?” 赵天佑正这么想着,就听到赵成青又说道:“你老爸只知道你身上有个吕布。但是对于你这次捕获杨行密跟宋应星,你老爸大概知之不详了吧?至于你把项羽都偷偷镇压在自己识海之中这种事,你老爸更加是全不知情,是不是?还有郭嘉,那大概是你在你老爸面前的第一个秘密吧?” 赵成青说得完全没错,在陷害金宇轩的这件事情上,赵天佑自然是跟赵雪峰通过气的。但是在具体执行的时候。他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并没有跟赵雪峰说太详细。尤其是在地下发生的事情,赵天佑只是隐约说出了宋应星在自己手里,但是对于杨行密一行人则是隐约而过,只说得了几个A级守护灵。至于项羽,他更是没有说实话,只说项羽跑掉了。 赵天佑这么说,完全是在跟郭嘉商议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成青竟然一开口就直接把事情全戳破了。 “这些……是王晓依跟你说的?”赵天佑想了片刻之后,找到了唯一一个可能泄密的来源。问道。 赵成青笑着看了赵天佑一眼,“好小子,我以前一直担心你父亲教出来一个跟他一样的情种。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虽然跟你父亲一样也是个情种,不过你这家伙不但是个多情种,而且还是个让别人情根深种的多情种,这可真是我们赵家的一大意外收获啊。” “族长,你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其实在赵成青这么说的时候。..赵天佑就隐约感觉到他的弦外之音,但是在确定之前。他当然是纯本能的装傻兼抵赖了。 而对于赵天佑的这种做法,赵成青显然显得很欣赏,他很开心地点点头,说道:“不见棺材不掉泪,很好,这才是做大事的风范。晚上见了王家和金家的人,你一定要保持现在这种风范。” 然后,紧接着,他又说道:“也算是你的本事,王晓依回到中京之后,前后见了金家的人十几次,但是没有说一个关于你的字。而最让我对你感到欣赏的是,她不仅在金家面前一个字没漏,即使是在王家人面前,甚至于她父亲面前,都没有漏你一个字……王晓依在中京,以冰美人著称,而现在为了你,却竟然可以做到此等地步……小子,你比我想象中得还要能干得多啊,我很欣赏你。” 听到这里,赵天佑知道装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只能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族长,王晓依这么做,所为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也是为了我们赵氏家族。我想,在必要的时候,我们赵家也应该对她有所回报才行,不然的话……” 赵天佑话说到这里,赵成青便点点头,打断他的话,“我首先要跟你谈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你跟王晓依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我想这个协议一定是非常之重要,不然王晓依不可能只凭对你的个人好感,就做到如此地步。所以,你现在要马上把你们之间的协议跟我说一下。” 见赵成青这么说,赵天佑也不矫情了,直接把他给王晓依的承诺给赵成青说了一遍。 赵成青听完之后,先是表情严肃地沉思了片刻,又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踱了一会步。好一会之后,他才重新坐了回来,伸出两根手指,指着赵天佑,用一种郑重其事的语气说道:“天佑,我以下所说的话,不仅是代表我个人,也代表整个赵氏家族的态度――我正式通知你,赵氏家族同意与王晓依一脉建立战略级的秘密同盟。从现在开始,你对她那一脉所许下的承诺,正式成为我们赵氏家族对她的承诺。而你,赵天佑,从这一刻开始,被证实任命为赵氏家族的亲善特使,与王晓依一脉的秘密同盟有关的一切事项,全部由你全权负责。” 说到这里,赵成青从怀里掏出一块勋章模样的东西,放在赵天佑面前,“这是一个密码器,通过这个密码器,你可以随时获取我们家族任意S级密级以下的通讯密码。你通过这个通讯密码,可以随时调用家族中S密级以下的任意资源。至于这个通讯密码的使用方式,你将这个密码器插上电脑之后,里面会有教程,你可以自行学习。另外,如果有特殊需求,你可以随时联系我,由我出面来调用家族S密级以上的任意资源。” 赵成青的话语,让赵天佑惊得整个人都呆了,老半天之后,他才有些恍如梦境一般地说道:“族长,你……我只是个马上要高考的高中生而已……你确定你没有搞错吗?” “这个密码器,你父亲也有一个,不过他的密级比你低半级。”赵成青没有回答赵天佑的话,而是笑了笑,说道,“不过,你不用问你父亲,他不会告诉你他拥有密码器的。就像你,你也不能告诉他,你拥有密码器,这是我们家族的记录,你必须遵守,懂吗?” “明白。”赵天佑点点头,拿起那个勋章样的东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又问道,“有第一件事,就有第二件事,是吗?” “至于你第二件事,就是你刚才的那个问题,我究竟是从哪里知道那么多事的。”赵成青说到这里,笑着看着赵天佑,“不过,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发动一下你的小脑筋,想一下有哪些可能呢?” 赵天佑无奈地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族长,你都一把年纪了,咱们不玩这么肤浅的猜猜看的游戏好吗?” 赵成青笑着摇了摇头,“小子,你这就错了,这可不是什么肤浅的猜猜看的小游戏。” 赵成青说着,又站了起来,走到旁边自己给自己斟茶,一边斟茶,一边继续说道:“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天,你最重要的秘密泄露了。而你明明知道你的秘密被泄露了,却想不到秘密为什么泄露。你不觉得这未免有点太可怕了吗?” 赵天佑双手蒙着脸又想了一会,但是依然完全找不到头绪。 好一会之后,赵天佑有些不耐烦地跳了起来,“哎呀,我真的想不到了。知道这件事情全部经过的人一共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王晓依。我肯定没有走漏消息,那么,唯一可能走路消息的,就只有王晓依。如果连王晓依都没有走漏消息的话,那还能有谁呢?难道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是神仙……” 话说到这里,赵天佑突然停了下来,他伸出手掩住嘴巴,站在原地又苦思冥想了一阵之后,转过脸看向赵成青,脸上是完全不敢相信的神情,“难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郭嘉已经在现实中现身了。 “你猜得没错,将一切秘密告诉你叔爷爷的人,正是我。” 看着郭嘉一脸微笑的样子,赵天佑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和悲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 当看到赵天佑的表情之后,赵成青马上就知道他的心里肯定涌起了无数负面的情绪,他于是赶紧笑着说道:“小子,先别忙着jǐng惕和绝望,你以为郭嘉真的只是个普通的S级守护灵吗?” 赵成青说着,走到赵天佑身边,将他按了下来,“天佑,你坐,听叔爷爷跟你讲个故事。”(已经更换域名为) 第十六节 一条牛仔裤引起的风花雪月 - 纨绔 - 淼渺 跟赵氏父子分别谈了一个小时之后,rì程满满的赵成青便离开了,走之前嘱咐赵雪峰晚上参加家族安排的宴会。 宴会完毕的第二天上午,赵雪峰要到有关部门去进行界面谈话。 第二天下午,赵家将为赵雪峰举行家族回归仪式。 而这一切行程,赵成青都特别交代,赵天佑不必也不宜参加,只由赵雪峰一个人单独参加就可以了。 在这两天里,赵天佑可以zì yóu行动,等到赵雪峰一切活动完毕之后,两父子再一同回赣南。这和赵氏父子预先设想的安排截然不同,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赵天佑在跟赵成青谈完,见到赵雪峰之后,赵雪峰并没有问他跟赵成青到底谈了什么,反倒说道:“不要说族长跟你谈了什么,也不要问我族长跟我谈了什么。谨记住族长的话,清楚自己的责任就可以了。”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赵天佑,听到赵雪峰这么说之后,便也干脆也就不提这事了。 跟赵天佑交代完这事,赵雪峰便又重新走回总统套房,抓了台笔记本电脑,钻进他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干嘛去了。 赵天佑原本是怀着应付一系列无聊的礼节,以及见见大场面的心思来到中京的。 而现在两边都省了,麻烦省了,见世面的机会也省了,他于是一下子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空虚寂寞冷了。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来中京,不要说朋友。就连一个熟人都么有,这空荡荡的一天两夜可怎么过啊。 就在赵天佑这么想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诶,对了,要说中京有什么人非见不可的话,还真有一个。 想到这里。赵天佑拿起手机就想拨电话号码,这时候问题来了,他这才记起来。为了安全起见,他根本就没有记赵天佑的电话号码。 其实,这倒不是什么小问题。王晓依也不是什么犄角旮旯里的人,真要找的话,找她的电话号码对于赵天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真正的问题是,在现在这样一个敏感时期,如果自己突然去找王晓依,并且被人看出来他们之间很熟络,这毫无疑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然而,紧接着的问题是,人都已经到了中京。如果跟王晓依连面都不见的话,会不会让她在心里形成什么不好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自己又真的有点想见她了。 两人虽然相识并不久,并且在交往过程中,也掺杂着很多其他诸如利益之类的考量。但是不管怎么说,王晓依对他赵天佑也算是一片赤诚了。 一个高高在上,以冷艳著称的公主式人物,能够这样对待自己,确实也很是值得自己好好珍惜的。 这样想着,赵天佑开始纠结了。就在他纠结着的时候,又听到门口的房门敲响了起来。 赵天佑打开门,看到门外依然是风姿绰约的秦庄儿,他于是有些奇怪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族长走之前交代过了,虽然你不参加家族的回归仪式,但是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赵家的直系子弟。所以,很有必要让你在中京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人脉。因此,我今晚给你单独安排了个派对,邀请了一些中京知名的世家子弟来跟你一起聚聚。” 赵天佑是何等聪明样人,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的苦恼,全都在赵成青的算计之中,他于是连连笑着点头道:“好,好,好,我正愁晚上闲得无聊呢。派对地点在哪,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那倒不必,族长吩咐,宴会地点就安排在这儿。今晚来的人不是太多,在邀请名单之列的,也就不过二十个人罢了,都是跟你年纪相仿,在家族中又有一定地位的年轻人。不需要找什么太大的场子,也不适宜弄得太高调。”秦庄儿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虽然只是个寻常的派对,但是毕竟是第一次跟他们见面,我个人建议天佑你的衣着上还是稍稍注意些的好。” 赵天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衣着打扮实在不是我的长项,可能要麻烦秦管事帮我准备了。” “这没有问题,我们在顶楼有专门的试衣间,你跟我上去慢慢选就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亲自来帮你搭配。”秦庄儿说道。 听到秦庄儿这么说,赵天佑当然是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在前往顶楼选服装的时候,赵天佑又装作随意地问道:“秦管事,今晚要来的都是哪些人,他们在中京都是什么身份和口碑,可以麻烦你跟我说一下吗?” “当然可以。”秦庄儿点点头,说道,“刚才已经说了,我们今晚预先安排的一共只有二十人,其中第一个就是王世家的王晓依小姐……” 听到这里,赵天佑就把最后一点心都放了下来了,至于秦庄儿后面的话,他则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里去。 到了顶楼之后,当赵天佑看到秦庄儿打开其中一个门,看到里面超豪华的衣帽间时,赵天佑的第一反应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甚至快要停止呼吸。 “这试衣间太尼玛奢侈了吧?” 赵天佑看到一共上下三层,足足数百平米的空间里,堆着琳琅满目各种服装,多得让人目不暇接。 既有数不胜数的品牌当季代表,也有低调奢华的各种经典款式,把赵天佑看得眼睛都花了。只能转过脸去,一脸求助的看着秦庄儿。 秦庄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貌地笑了笑,走进衣帽间里找出一件衬衫和一条牛仔裤,递给赵天佑。“今晚来的都是年轻人,你可以穿得稍微休闲一点,先看看这两件吧。” 赵天佑有些茫然地四处望了望之后,秦庄儿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那是试衣间。” 赵天佑于是走进试衣间,这时候天sè已晚,一进试衣间就觉得很暗。他于是顺手就将灯打开。结果一开灯,就发现,他从试衣间内。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外面的秦庄儿。 这让赵天佑顿时了,他心想:“我能看到她,她岂不是也能看到我?那我在这脱衣服。这个……” 就在赵天佑沉吟的时候,便听到外面的秦庄儿笑着说道:“只你看得到我,我看不到你的,你放心换吧。” 听到心声被戳穿,赵天佑脸上不由得小红了一秒,便开始试了起来。 他把原来的衣服拖了个jīng光之后,先套上了衬衫,然后再套上牛仔裤,对着试衣间里的镜子照了照,很是满意。 虽然只是两件衣服。但是这衣服的质感以及做工都很显档次,穿在身上,赵天佑顿时觉得自己的档次都上去了。唯独美中不足的是,这条牛仔裤的腰好像有点宽了。 就在赵天佑犹豫着是否要换的时候,秦庄儿走到试衣间门边问道:“怎么样?这两件可以吗?” “好是好。就是腰宽了点。”赵天佑答道。 “你已经穿好了是吧?”门外的秦庄儿又问道。 赵天佑答道:“穿好了。” “那我进来看看。”秦庄儿说着,走了进来。 秦庄儿一进来,便蹲下来,“我看看。” 赵天佑顺手便拉了拉裤子,表示裤子有点宽,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赵天佑没有拉裤子的侧面,而是拉了正面。等到他一拉,他才发现裤裆里面一片风凉。 这时候,他才记起来,他刚才真是脱了个jīng光,连内裤都脱掉了,而这条牛仔裤的拉链他都没拉上。 这也就是说,刚才他一拉裤子,他的关键部位有那么一刻,完全暴露在了正面对着他蹲下的的秦庄儿面前。 一想到这里,赵天佑顿时觉得无比尴尬,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 不过,秦庄儿并没有那个闲工夫,没去偷窥那不该偷窥的地方,而是很认真地用手拉了拉牛仔裤的腰,说道:“这个裤子的布料比较有弹xìng,再加上剪裁是比较休闲的,适合略微有些发胖的人。而你的身材非常标准,所以就会觉得裤子有点大,我去帮你换一条。” 说着,秦庄儿就出去了。 秦庄儿出去之后,赵天佑松了一口气,松完之后,他的脑海中突然又有一个比较无耻的幻想。 那就是刚才要是秦庄儿的手伸进自己的裤裆,那会是什么感觉?要是她再把某些东西掏出来?要是她再把某些东西含进去呢? 赵天佑不愿想这些,因为他觉得这想法实在是太下流了。 但是这想法他根本完全控制不住,越控制,想得越厉害,只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他的腰间便有某物又可耻地停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秦庄儿又选了一条牛仔裤,站在门边,递了进来,“你试试这条吧。” 赵天佑接过裤子换上之后,发现秦庄儿的眼光很好,这条裤子的松紧和宽度都刚好适中,跟上身的衬衫也很配。 唯一的问题就是――因为赵天佑身体的某个部位突然崛起,导致这件裤子的裤裆显得有点太过紧绷。 秦庄儿问道:“怎么样?这件可以吗?” 赵天佑答道:“呃……都挺好,就是……” 秦庄儿又问:“我进来看看?” 赵天佑答道:“好吧。” 秦庄儿一进来,又是蹲下,摸了摸腰身,“这条裤子刚刚好啊,哪儿有问题?” 秦庄儿话音刚落,赵天佑裆间就有某个物件突然弹了出来,直接打,哦不,准确说是砸在了她的脸上。 在这一刻,赵天佑和秦庄儿不约而同的,彻底的思密达了。(未完待续)RQ 第十七节 二十年的鼎炉 - 纨绔 - 淼渺 .秦庄儿虽然风姿绰约,从小到大就活在别人的垂涎之中,但是因为她身份特殊,从来都一直生活在赵氏家族的保护之中,所有的男人对她都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顶多也就是在心里意yín一下而已。 像今天这样,直接被一名异xìng在如此之近的距离里用这种特殊的方式“羞辱”,实在是完全超乎秦庄儿自身的生活常识的一件事。 所以,和寻常处理各种接待事务的娴熟不同的是,秦庄儿的第一反应是呆若木鸡。 应该说,秦庄儿的第一反应,多少有些在赵天佑的意料之中,因为他自己的第一反应秦庄儿差不多。 然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秦庄儿的第二反应。 在经过最初的呆若木鸡之后,秦庄儿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看赵天佑,她的目光中似乎存在着某种疑虑,以及某种特殊的探索的味道,然后她便有些羞赧地站了起来,转过身走出门去。在临出门前,丢下一句在赵天佑听来莫名其妙的话,“好好保重身体,那是你的本钱,以后它可有大用。” 就在赵天佑完全莫名其妙的当儿,秦庄儿已经快步离开了试衣间,紧接着便快步从楼下走了下来,一直冲到一楼的酒吧,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咕咚”一口气喝下去了之后,才有勇气重新回忆起赵成青当初她之间的对话。 “你到我们赵家来,我对你可以说没有要求,也可以说有非常苛刻的要求。我的没有要求就是你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不是泼天大祸,我们赵家都可以护得住你。但是就只有一条,你的身子必须给我完完整整地留着。有一天,我们赵家要把你的身子派上大用场。” “那我的身子将来会给什么人?” “那个人还没出生呢,你大概要到二十年后才能遇到他。” “但是那时候,我不是已经老了吗?” “所以你得好好保养啊。” 回忆完之后,秦庄儿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高高耸起的胸脯。又抚摸着自己盈盈可握的腰肢,无奈中又有些沉迷地自言自语道:“这身子守了这么多年,就是要留给这么一个矛头愣小子吗?” 秦庄儿在一楼酒吧自言自语的时候,赵天佑已经穿着整齐回到了总统套房,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一直都在回想刚才那突兀而又充满诱惑的一幕,越是回想,脑袋里便越是浮想联翩。没一会儿。腰胯之间便又是硬邦邦的,顶得他浑身难受。 赵天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几次都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那里面有他多年存下来的经典60xs艺术片。 观赏着世界各地的大师们拍摄的60xs艺术片,自己动手解决自己的荷尔蒙问题,是赵天佑自发育以来平衡自身雄xìng激素的最主要方法。 但是。一想到他老爸就在隔壁写东西,他就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万一被他老爸撞见那怎么好意思? 尤其是这里可不是家里,说不定什么鬼地方就放了摄像头的,要是被人家把自己自渎的画面给拍下来了,那以后还活不活了? 就在赵天佑纠结得都恨不得把身下的席梦思捅得稀巴烂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赵天佑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到门口去开门,毫无疑问。站在门口的当然又是秦庄儿。 她看上去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淡定,除了脸颊稍微有一些cháo红以外,赵天佑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意外,依然是那样职业而又亲切的笑容,依然是那样礼貌而又优雅的话语,“天佑,时间快到了。你要是方便的话,我想带你去看一下我们今天举行派对的地方。” 赵天佑别无选择,只能笑着点点头,“好啊。” 然后,跟着秦庄儿出门。 秦庄儿在前面带着路。一边走,一边说道:“考虑到今天来的都是年轻人。所以我没有安排在餐厅,因为显得太正式。我把派对场所,安排在四楼。那里有卡拉OK厅,你们可以唱歌,还有舞池,你们也可以跳舞。我还给你们安排了最好的调酒师,供你们在情调酒吧取用。另外,小电影院那里,我也准备了丰富的电影和MV供你们挑选。另外,今晚在那里服务的六位服务员,也是我jīng心挑选的……” 赵天佑一边听着,一边往前走,心里满是心猿意马,话是一字不落的全听在耳朵里,就是一点意思也没记住。 他现在只盼着一件事,那就是王晓依快点到,也许只有她可以将自己心中这近乎魔障般的yù念给祛除掉。 其实,赵天佑也会感到有些奇怪,要说他好sè嘛,那也算好sè,不过充其量也就是普通级别的好sè而已,完全没有到好sè成狂的地步。 秦庄儿要说诱惑吧,也算诱惑,但是也就是跟王晓依,宋语晨等一个级别热议,并没有到艳压群芳的地步。 自己在她们面前都上有自持之力,为什么见了这个秦庄儿整个人就好像成了sè情狂了呢?满脑子都不可遏抑地在想这些东西? “默念八识圣王功口诀,可以消除你的yù念。”原本一直鼓励赵天佑把秦庄儿给吃了的郭嘉,在这时候却又说道。 经过那二十分钟的沟通,赵天佑不再把郭嘉视为一个普通的守护灵,而是又更深层次的信赖。因此,当他听到郭嘉这么说的时候,便不假思索地在脑海中开始默念八识圣王功口诀。 当他一开始念这口诀,便发现自己脑海中确实清明了许多,原本那些纠缠不休的yù念也顿时少了许多。 当他感受到这一切,他便忍不住问道:“老郭,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秦庄儿身上有什么魔法?” “秦庄儿身上并没有什么魔法,而是体内有一个被封印的元灵。这个元灵对你在xìng上有致命的吸引力。” “只对我有吗?” “没错,别的男人从秦庄儿身上感受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美女。而你从她身上感到的,却是一种对你灵魂深处的诱惑。与这样的人长期相处,却必须控制住自己与她发生关系的yù念,这对你的修为有莫大的好处。” 赵天佑一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惊呆了,“老郭,你不要告诉我……” “没错,这次你回赣南,秦庄儿将做为你的家族监护人一同回去。从踏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她基本上要跟你形影不离。” “不会吧。”赵天佑简直要崩溃了,“然后我不能对她动任何邪念?” “邪念可以随便有,但是就是不能有任何事实上的真正接触。” 听到郭嘉这么说,赵天佑愣了一会,马上反问道:“请问,如果我要是忍不住做了真正的接触,那又会怎样?” 郭嘉答道:“那你的八识圣王功就永远也没有练成的一天,所有的大业就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南柯一梦而已。” “我靠,你们这也太不人道了吧?”赵天佑几乎是在脑海里哀嚎了起来,“虽然我很想修炼得更快,但是如果要付出这种代价的话,还是算了吧?就这种环境,那我每天啥都不干,整天在家撸管算了。到时候修炼得再好有屁用,我撸管都把自己撸肿了。” 赵天佑刚说完,郭嘉便又说道:“这不是你说算了就算了的,秦庄儿是你们赵家为你准备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法宝,你必须用不可。” “这是为什么呀?难道非得用这种自虐的修炼方式不可吗?”赵天佑即不解,又愤慨地质问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们这么做,也是有必须如此做的苦衷。等到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郭嘉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暗示道,“唉……而且,我只说你不能对秦庄儿有任何实际接触,并不是说你在被她撩得兴起的时候,不可以跟别的女孩有实际接触啊。” “别的女孩?”赵天佑眨了眨眼睛,有些羞涩地说道,“你这不是逼我四处寻欢嘛。” “就算没有秦庄儿,这也是你应有之意啊,九道九yīn之气的计划,难不成你忘了吗?”郭嘉笑着说道。 赵天佑叹了口气,说道:“说实在的,光是宋语晨那事,我心里已经有些忐忑了。要是梦琪知道了可怎么得了。你现在倒好,硬逼着我犯错误,走多夜路终遇鬼,这些事早晚陈梦琪都得知道,到时候我可怎么交代?”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以金樽空对月,你还是先想眼前的事吧。”郭嘉又劝道。 赵天佑再次深深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赵天佑刚才那声叹气只是在脑海里,而现在这声叹气却是连带着现实中也叹气了。 秦庄儿一听到,顿时转过身来,笑着看着他,问道:“天佑,你叹什么气?是不是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啊?有什么不满意,你不必客气,直接跟我提出来就可以,我马上去安排做弥补。” “我没有什么不满意,我只是习惯xìng叹气而已,你一切做得很好。” 赵天佑这样说着,看到秦庄儿的笑容,一下子却又想到刚才在试衣间,要是她也面带着这样的笑容,蹲下来帮着自己…… 赵天佑双手握拳,把手指扣在手心,充满了狠狠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哎呀,尼玛,我真要疯了!”(已经更换域名为) 第十八节 再见王晓依 - 纨绔 - 淼渺 就在赵天佑身心受到巨大折磨的时刻,他的福音终于来了,这个福音并不是别人,正是他想见,而又不敢见的王晓依。 王晓依由服务人员领着,直接走到四楼酒吧的时候,她首先喊的不是赵天佑,而是秦庄儿。 “秦姐姐。” 当听到王晓依这么一喊,赵天佑赶紧转过身去,却看到王晓依正笑盈盈地看着秦庄儿,一副全当他是空气的样子。 而瞧王晓依那幅热情自然劲儿,很显然跟秦庄儿是熟得恨得。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放着整个中京城,能让心高气傲的王晓依看得上的人物没几个,而这其中就包括这秦庄儿。 两人虽然年纪相差很大,但是xìng格脾xìng却格外相投,从来都是以姐妹相称的,这也是为什么王晓依有胆子在派对还没有开始前就先到来。 虽然明知道王晓依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是出于一种彼此保护的表示,但是赵天佑心里却忍不住有些不是滋味,神态上自然多少也流露出些许失落之意。 秦庄儿就是专门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察言观sè,本来就是她的长项,赵天佑这点心思自然全在她的视线之中。 秦庄儿于是笑了笑,走到王晓依身边,挽着她的手,笑着说道:“晓依,你当这次派对是为什么办的?说白了,不就是族长为你们俩安排的吗?你就不用在这里装不认识他了。你没看出来,天佑心里可不是滋味了吗?” 王晓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装傻道:“秦姐姐,我怎么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秦庄儿也不以为怪,只是笑了笑,“你就继续装傻吧,你还有三十分钟装傻的时间,可抓紧点,我下去看着点,等人快到了。我会给你们消息的。” 说着,秦庄儿也不理王晓依此时是什么神情,扭着她那看似高贵典雅,但是在扭动中不自觉地风情万种的腰肢下楼去了。 等到确定秦庄儿走远了之后,王晓依才即有些不解,又有些jǐng觉地转过头来,看着赵天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赵天佑才跟着莞尔一笑。随便寻了个椅子坐下,然后也指了指附近的椅子,说道:“你也坐吧。” 见到赵天佑这么说。王晓依便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瞒不过秦庄儿的了,她于是赶紧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赵天佑身边,略微有些紧张地问道:“这事怎么秦姐姐也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扩散得很广吗?” 赵天佑答道:“世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五个人,我,你,秦庄儿,我父亲,以及我们赵家无所不知的族长大人。” “你把一切都跟赵成青族长说了,还是有所保留?”王晓依说到这里,不由得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说。” “我也一个字都没说,事情全是我们族长自己知道的。”赵天佑说着,苦笑了一声,“不然我怎么会说他是无所不知的族长大人呢?”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他会算命不成?”王晓依不解地问道。 “这些事我以后慢慢和你说,我现在先和你说正事。我们族长已经正式通知我。我跟你之间达成的协议,正式成为了我们赵氏家族和你之间的协议。而我就将作为这个协议的正式履行和负责人,亲自负责和你单线联系。因为你,我还在家族拥有了相当的权限。族长还说,在有必要的时候。我随时可以联系他,以动用家族的最高权限。” 听到这儿。王晓依是又惊又喜,喜的自然是赵家如此彻底的表态,让她之前的付出没有白费,经的是赵家把事情做得太彻底了,使得她家这一脉,几乎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要倒向赵家,她实在是没有信心能够说服她的父亲。 看着王晓依的表情,赵天佑便猜到了他的心事,说道:“你放心,我不会逼你,我们还是循序渐进。像你父亲这样年纪的人,用语言是无法打动的。你就等着我们用事实来教育你父亲吧。” “事实?什么事实?”王晓依忙不迭地问道。 赵天佑伸出三根手指头,笑着说道:“三个月,三个月之后,金家的实力将被我们两父子彻底清除出赣南。到那时候,你再跟你父亲说我们赵家跟你之间的盟约,我相信就会有相当的说服力了。” “三个月?”王晓依难以置信地摇头,“这不可能,金家在赣南经营了几十年,树大根深,怎么可能三个月就被你们解决掉?” 赵天佑自信地笑了笑,“我们等着用事实来说话吧。” 王晓依原本是绝对不相信赵天佑的话的,不要说以赵家目前这幅衰弱的样子,即使是它最全盛的时期,她也不相信赵家有三个月铲平金家在赣南实力的本事。更何况现在赵家势力大为削弱,而且内部似乎也算不上团结,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但是,当她看到赵天佑一脸笃定的样子,却又不敢百分之百的否定,因为眼前这个家伙已经做了太多,在她看来不可能的事情了。再多做那么一两件,似乎也不是什么太不可思议的事。 于是,她垂头纠结了一阵,片刻之后,她突然想开了,反正是想不明白的事,干脆不想算了,她于是甩甩头,把脑袋里的纠结甩掉,又抬起头来,看着赵天佑,问道:“你安排今天这个派对,就是为了通报我你们家族同意我们盟约的事吗?” 赵天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首先,这个派对不是我安排的,我在我们家族还没有大牌到可以让秦庄儿这样重要的人物,亲自为我安排派对的层级,这个派对是我们族长安排的。其次,如果是我安排这个派对的话,那么我安排派对最大的目的,也不会是想要通报你什么盟约的事。” “难道你还有比通报盟约更重要的事吗?”王晓依赶紧问道。 赵天佑再次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而已。虽说相处的时候不那么愉快,但是不敢怎么说也算是同甘共苦,同生共死过。一个多月不见,莫名其妙地有些想你。”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王晓依又是先愣了一会,尔后便脸上有些发烫了起来,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为了不让赵天佑看到自己的笑容,她赶紧别过脸去,嘴里说道:“油嘴滑舌的家伙。” 赵天佑也不辩解,只是问道:“这一个多月金家的人应该找了你很多次了,没有吃什么苦头吧?” 嘴上虽然说赵天佑油嘴滑舌,但是当听到他用这种很平常的语气表示关心的时候,王晓依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一阵阵暖意。 她于是把头重新转了回来,脸上是难得的温柔的表情,“你放心吧,我怎么说也是王家的人,金家的人不敢对我怎么样,只是叫去问了很多次话,还有就是经常会派人跟踪我而已,别的倒没什么。” “你来这里也被跟踪了吧?”赵天佑问道。 王晓依点点头,“没事,我跟秦庄儿姐姐是十年的朋友了,我借着早点来,好跟秦庄儿姐姐聊聊的由头来的,那些跟屁虫看不出什么端倪。” 赵天佑jǐng觉地看了看四周,“他们不会在什么秘密的地方监视着我们吧?” 王晓依见他这幅模样,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赵天佑,你也别太看不起你们赵家的保密措施了。这里可是赵家最重要的会客地点,怎么可能随便就可以让外面的人窥视到里面的情况?” 赵天佑一想,倒也是这个理,他于是点点头,说道:“**丝当惯了,突然想到这么高的保密待遇,有点不适应,你应该理解。” “理解,理解。”王晓依笑着摇了摇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事,脸sè突然就变得很严肃起来,“诶,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你可得当心。” “什么事?”赵天佑笑着看了看王晓依,问道,“至于让你这么紧张吗?” “金智南这个人你听说过吗?”王晓依问道。 赵天佑想了一会,把脑袋里姓金的人的资料全部树立了一遍之后,发现一无所获,他于是摇了摇头,“我在赣南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这个人不在赣南,他刚从南美被找回来。但是我听说,金家特地把他从南美找回来,就是为了让他去赣南对付你们父子。” 听到王晓依这么说,赵天佑也开始认真对待起来了,他问道:“这个金智南很厉害吗?” 王晓依反问道:“他只比我大六岁,但是他在七年前,就敢跟金河山的儿子金启争夺族长的继承权,还差点让他争赢了,你说他厉不厉害?” “金启是不是金宇轩的老子?”赵天佑问道。 王晓依点头道:“正是。” “金宇轩跟你年纪差不多,金智南跟年纪也差不多,也就是说,金智南是在跟比他大一辈的人争夺继承权?” 看到赵天佑这么惊讶的表情,王晓依便忍不住点点头,说道:“怎么样,你现在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了吧?你们两父子可得小心着点。” 赵天佑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然后他下面的话几乎让王晓依崩溃,“看来这次非得把金家私家灵场的守护灵一个不剩的全部吃下,快速膨胀实力才行。” 第十九节 花花公子陈三少 - 纨绔 - 淼渺 “吃下金家私家灵场所有守护灵?你疯了吗?” 王晓依不敢相信地看着赵天佑,低声问道。 赵天佑一脸淡定地眨巴着眼睛反问王晓依,“你觉得我看起来像疯子吗?” “我觉得十足像。”王晓依用力的点点头,“我先不说你有没有本事抢得到那些守护灵,首先你连金家的私家灵场在哪都不可能知道。这可全都是顶级机密,不是金氏家族中最为核心的成员,是不可能知道的。” 赵天佑笑笑,再次反问道:“金宇轩算不算金氏家族最核心的成员?” “金宇轩?”王晓依眼睛转了转,“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 王晓依正说着,就看到赵天佑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被类似透明球包住的人形物体。 王晓依定睛一看,这可不正是金宇轩吗? “你……”王晓依惊骇莫名地看了看赵天佑,“这是金宇轩的元神?” “正是。”赵天佑点了点头,说道。 王晓依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搜魂不是只有传奇级守护灵才可能拥有的能力吗?怎么你会有?” “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一言两语跟你说不清楚,也不想骗你,我只能说,我手里掌握的底牌,可能比你想象得要多一些。等到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一点点告诉你的。”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王晓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很感动。 只有身为世家子弟,只有身为御灵师,才能知道赵天佑今天能跟他说这番话,是何等的信任。 光是S级守护灵,都足以让各大世家,家族争得面红耳赤,而作为传奇级守护灵。则绝对是足以令两个世家大族开战的理由。 赵天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其实已经等于默认了她的说法。 王晓依心里暗想,如果自己拥有这么一招暗棋。估计也不会舍得跟赵天佑交底的。而赵天佑却这么做了,这种信任又如何能不让她感动呢? 想到这,王晓依是带点惊讶。更带点感动地问道:“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怎么也敢告诉我?” 赵天佑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俩都已经联手封印了一个传奇级守护灵在我身体里了,我也不怕再告诉你我有多一个。” “那怎么能一样?”王晓依马上摇了摇头,“那个守护灵只是暂时封印在你这里,并不是你的。弄好了固然是天大的收获,但是弄不好,更是天大的祸事。而且项羽的事,终究只能瞒一时,到头来。总有一天还是要大白于天下的。而你自己的这个却有不同,那是你真正的秘密武器。你就这么告诉我,就不担心我回家族告密吗?回头把你给绑了,一口气能得两个传奇级守护灵,我相信就连我们家主恐怕也会心动。” “我知道。相信人就跟赌博差不多,而且赌得还挺大。我这人不爱赌博,但是人一辈子,总不能谁都不信,总得赌那么几次。既然如此的话……”赵天佑转过脸,笑呵呵地看着王晓依。“跟世上别的人比起来,我还是更愿意赌你。” 赵天佑话说完,王晓依当下里便垂下头来看了一会地上,然后又抬起头来,眼睛里亮晶晶地看着赵天佑,无比郑重其事地说道:“谢谢。” 见到王晓依这么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赵天佑顿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笑着挠了挠脑袋,说道:“身为**丝,突然看到白富美这么认真地跟我说话,我一下子都有点不习惯了,嘿嘿。” 王晓依一听赵天佑这话,当场就“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庄重到甚至有些凝重的气氛,顿时便又重新变得随意了起来。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都没正形。”王晓依笑着指了指赵天佑,说道。 说完,王晓依又问道:“既然地方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择rì不如撞rì,就在今夜。”赵天佑答道。 这回,他可又是让王晓依大吃了一惊,“不会吧?今晚?这里面的守卫情况,我们还两眼一抹黑呢,怎么贸贸然闯去,岂不是要闯大祸?” “金宇轩那小子并不傻。据我所知,金氏家族一共有六个私家灵场,这个灵场是其中规模最小的一个,所以守卫并不会太森严……” 赵天佑话刚说到这,王晓依便打断道:“再小的灵场那也是灵场,不是那么轻易闯得的。各种机关不说,里面的守卫情况,我们两眼一抹黑的话,不要说对方可能实力比我们强,就是对方实力不如我们,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也很容易吃亏的。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绝不能留后患,只要走漏了一个,就是弥天大祸。” “我还没说完呢,你看你急的。”赵天佑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我今天刚到中京,我自然没时间去打探这个灵场的底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对这个灵场就一无所知啊。” “赵氏家族给你提供资料了?”身为世家子弟,王晓依非常敏感,马上就问道。 赵天佑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U盘,“这个灵场所有的资料全部都在这里,守卫的换班时间,换班守则,各个班的值班人员,负责人员,甚至于连各个机关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王晓依一听,眼睛顿时睁得老大,以这种程度的资料详细程度,绝不是短期内所可以做到的,这也就是说…… “看来,你们老赵家盯着金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看到王晓依似笑非笑的样子,赵天佑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她的说法,只是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我们还是不往深里谈了。” 王晓依见赵天佑不愿意谈,便也不再往下谈,而是转而问道:“今夜出动的话,我们在哪里汇合?” 赵天佑想也不想,便说道:“还能去哪里汇合?我刚来中京,路都不认识,选别处汇合,说不定人都走丢了。当然是就在这里汇合为好了。” “但是……等会派对结束,我如果不离开的话,恐怕会引起他人的疑心吧?”王晓依说道。 赵天佑摇了摇头,说道:“这倒是不妨的,今晚派对我多多准备酒水,等会你多喝几杯就好了。你跟秦管事关系好,这是众人皆知的,喝醉了就在秦管事这里睡下,别人没什么疑心好起。实在不行,我们等会再多灌醉几个,也一起都留在这里睡下,就可以了。” 王晓依略想了一会,觉得赵天佑的话很有道理,便点头道:“嗯,那就这么办吧。” 两个人正说到这里,就看到秦庄儿走上楼来,说道:“你们两个快下去吧,已经有车再过一分钟就到咱们这儿了。” 听到秦庄儿这么说,赵天佑和王晓依两人便赶紧利落地跟着她走到了一楼。 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秦庄儿已经放好了三杯饮料,每杯饮料都没有装满,且每杯的多少都不同,这样好让人觉得这饮料是已经被喝过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秦庄儿做事情是何等细致。 三人刚坐停当,就听到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因为在进门之前,其实就已经有好几道安检手续,所以能够按响门铃的,都是合格的访客,因此一楼站在门边的服务员也不敢多想,赶紧把门打开。 一下子进来三个年轻男人,旁边两个一胖一瘦,簇拥着中间一个穿着夸张的粉红sè西装的年轻男人。 当看到这个穿粉红sè西装的年轻男人的时候,王晓依的脸sè便顿时有些难看起来。不止是她,就连秦庄儿见了,也是眉头跳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这些细微的表情都看在赵天佑的眼里,他当下就知道,看来秦庄儿和王晓依都不是很喜欢这个穿粉红sè西服的男人。 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可以大喇喇地走进来,而且无论是秦庄儿还是王晓依都没有人出面阻拦他。 由此可见,此人讨厌归讨厌,但是身份地位应当是有格外不同的地方。 赵天佑正这么想着,就听到那穿粉红sè西服的年轻男人笑着张开双臂,对秦庄儿说道:“秦姐姐,我不请自来,你不会怪罪我吧。” “陈三少能光临我们赵家的派对,是给我们赵家面子,哪里有怪罪的道理。” 所谓陈三少,本名叫做陈若愚,是华夏国第一家族陈家的直系子弟,有着超强的御灵师天赋和实力,是华夏国三十岁以下人物中,唯一一个公然拥有传奇级守护灵的御灵师。 在同龄人当中,能够达到这种实力的,放眼全世界,也不超过一掌之数。 按说,像他这样的人,应当是前途无量,甚至于就连争夺陈家家主也是有很大胜算的。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偏偏是个花花公子,军职公职一律不肯担任,每rì最喜欢的就是到处寻花问柳。 放眼整个中京,连王晓依和秦庄儿这样地位的人都敢调戏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PS:冤孽,昨晚四点就写完了,但是忘记更新,**了。今晚不出意外,还有一章。(未完待续)RQ 第二十节 希望是朋友 - 纨绔 - 淼渺 .秦庄儿虽然嘴里说着欢迎的话,但是却只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陈若愚见状,便将张开的双臂收了起来,笑着缓缓走了过来,“嘴里这么说,可是脸上却一副狠狠的样子,秦姐姐,你这也实在是太没有诚意了吧?” 说话间,陈若愚已经来到了三人旁边,自己寻了个位置大喇喇地坐下,转过头,瞅了王晓依一眼,“晓依妹妹,你干嘛也一副这么发狠的模样?不就是偷看你一次洗澡吗?还没偷看成。” “我不想和你说话。”王晓依转过脸去,不满地说道。 陈若愚在这两个女人这里都讨不到好,便自然而然地看向了赵天佑,“小帅哥,你一定就是赵天佑吧?” “你好,我叫赵天佑。”和秦庄儿和王晓依不同的是,赵天佑很大方地朝着陈若愚伸出手,说道。 看着赵天佑伸出的手,陈若愚略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跟他握在了一起。 两人双手相握的时候时间非常之短,但是就在刚才这一刹那之间,赵天佑便感到一股他此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强大力量,猛然冲入他的识海。 好在赵天佑和郭嘉早有准备,耗费了许多的时间,在识海之内,构造了一个幻境。外来的入侵者进入之后,只能看到赵天佑的识海之中拥有一个吕布,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守护灵。 赵天佑的这个准备,原本是为了应对世家大族的族长之类的超级高手来试探而专门设下的。为了这个准备,他耗费了一周多的时间。 然而,即使是早就准备,这股强大力量冲进来之后,郭嘉事先布置的幻境也只支撑了不过一两秒的时间,便有能量耗尽,趋于崩溃的迹象。 赵天佑见状,赶紧将手不着痕迹收了回来,然后。他看到陈若愚的脸上依旧是笑盈盈的,看不出任何异常。 到这时候,赵天佑才知道,这个陈若愚是多么可怕。他只用了一两秒的时间,就几乎将自己和郭嘉辛苦一周多准备的幻境给废掉。. 而现在,如果想要这个幻境再起作用,赵天佑就必须得跟郭嘉一起再花一周多的时间,补充能量。重新修补这个幻境。由此可见。赵天佑和这个陈若愚之间有多么巨大的差距。 “一直多有传闻,说残缺的吕布,落到了陶阿姨手里。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听到陈若愚这看似随意的话,赵天佑不由得问道:“残缺的吕布?不知道三少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打来到中京,赵天佑就没有打算隐瞒吕布在他手里的事实。因为他知道。吕布是他母亲所获得,这件事陈家也知道。 这种事要瞒下面的人可以,但是如果想瞒住中京城的大佬们,那就是吃人说梦了。 这段时间自己在赣南这么一闹,相信很快吕布在自己手里这件事情就会成为公开的秘密,隐瞒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直白地表示出自己对陈若愚这个话题的高度关心和好奇。 “难道陶阿姨没有告诉你吗?吕布之所以会沦为一个S级守护灵,是因为他的元神失落了他的方天画戟。而这个方天画戟,就在他当初的最爱貂蝉的手里。如果能够找到貂蝉。重新得回方天画戟,那么吕布就可以重新成为传奇级守护灵。”陈若愚笑着说道。 赵天佑忍不住又继续问道:“听起来,三少你好像知道貂蝉的下落?” “知道倒谈不上,不过我倒确实是有一点小线索。”陈若愚笑笑,说道,“原本这样的秘密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看在今天初次见面。就当是送你个见面礼吧,我把这个小线索告诉你。” “请讲。”赵天佑马上说道。 “你知道金智南吗?”陈若愚问道。 “金智南?”赵天佑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个人就是王晓依刚跟他说的将要被金家派来对付他们父子的那个人。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人,但是正常来说,他应该不知道才对。于是他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认识他的。”陈若愚再次笑笑,“据我所知,他知道貂蝉的下落。” 说到这里,陈若愚卷着嘴角看着赵天佑,“怎么样?老弟,哥哥给你这个礼物还算丰厚吧?” 赵天佑礼貌地笑了笑,没有接陈若愚的话,心里只是在想,陈若愚突然闯进来跟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单纯的花花公子的话,他的兴趣应该都在女人身上才对,为什么会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呢? 看来,这位花花大少,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 “好了,礼物送到了,接下来……”陈若愚摆着脑袋两边看了看,笑嘻嘻地同时对秦庄儿和王晓依问道,“秦姐姐,晓依妹妹,接下来你们哪位陪我喝酒啊?” 这时候,刚好新一批的客人也来了,秦庄儿便趁势站了起来走下去接待客人。而王晓依则是故意装作拿赵天佑当挡箭牌的样子,一把拉住赵天佑,“走,我宁愿跟你喝。” 说着,便牵着赵天佑走了。 而赵天佑也装作一脸愕然地跟着王晓依走开了。 陈若愚看着赵天佑和王晓依的背影,又伸出手拿着王晓依和赵天佑刚才的用过的杯子分别在手里把玩了一番之后,便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今晚的派对,说白了只是为了方便赵天佑和王晓依会面,而专门放出的一个烟雾弹而已。然而,虽然是做戏,也要做足十分。 所以,在派对上,秦庄儿便煞有介事地领着赵天佑跟今晚来参加派对的每个人都进行了介绍。 之后大家便是在一起吃吃喝喝,过了一会,便各自散队,三五成群的各自勾兑在一起喝酒聊天了。该唱歌的唱歌,还跳舞的跳舞。 王晓依虽然还是想跟赵天佑在一块,但是这时候却是不太方便了,只能和相对关系较好的几个人一起喝酒去了。 到头来。反倒是赵天佑这个主人家变得孤苦伶仃了。 赵天佑倒也不以为意,自己找了部电影,端了一堆熟食,准备看电影。 就在这时候,陈若愚又是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一边伸手吃着赵天佑的熟食,一边笑着问道:“介意我抢你的熟食吃吗?” 赵天佑笑着答道:“介意也没用啊,你这不都吃上了吗?” “哈哈。”陈若愚爽朗地笑了笑。然后又说道。“瞧你小气的,难道我前面送你那么一个大礼,还顶不了你这几块熟食吗?” 赵天佑转过头看了看陈若愚。试探着说道,“我们在赣南跟金家闹成什么样子,我想陈三少大概也是听过的。我刚才听秦管事跟我介绍了。这个金智南可是个超级青年才俊,甚至于年纪轻轻,就敢争族长位置,以至于被驱逐出境。这次为了对付我们两父子,金家专门把他从南美找回来,就在这节骨眼上,你却跟我说他知道貂蝉的下落,你这是礼还是坑,这还得两说呢。” 陈若愚咬了口熟食。说道:“金智南是有几分本事,不过我猜他不是你的对手。” 听到陈若愚这话,赵天佑顿时笑了起来,“陈三少,我只不过是个马上就要高考的高中生而已,你不要太看得起我。” “我不是看得起你,我是看得起我自己。”陈若愚淡淡地说道。“你的资料我研究过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不止吕布一个守护灵吧?” 一听到陈若愚这话,赵天佑心中顿时大惊,不过脸上确实不动声sè地笑道:“陈三少。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这么天纵英才的。我可没有本事拥有双守护灵。” “这么说,你还不止双守护灵咯?”陈若愚说到这。转过头看了赵天佑一眼,“看来,你爷爷不愧是中京第一战略高手,他选的大争之子确实非同许可啊。” 越是听到陈若愚的话,赵天佑越是心里开始发虚,因为这家伙说话东一句,西一句,好像彼此之间完全没有联系,但是却又偏偏每句都戳到要点,让人完全捉摸不到头脑。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试探,还是真的心里知道什么。 面对这种局面,赵天佑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苦笑着摇头道:“我看你真是喝醉了,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也许我是真的醉了吧。”陈若愚苦笑着长叹一口气,又补充道,“其实,我是真希望我是真的醉了。” 赵天佑见到陈若愚这幅模样,忍不住说道:“刚才听秦管事说你是全中京城最大的浪荡公子,但是我怎么觉得你现在一点也不像是个浪荡公子啊?” “你也不像一个高中生啊,不是吗?”陈若愚侧过头,看着赵天佑,笑道。 赵天佑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陈若愚又沉默着在赵天佑身边坐了一阵,然后突然又站了起来,“好了,累了,我回去睡了。” 这时候大家都正吃喝玩乐到,也没谁记起来送他,秦庄儿倒是注意到了陈若愚想走,不过也装作没看到。 “看来你在中京人际关系不怎么样嘛。”赵天佑说着,笑着站了起来,“还是我来送送你吧。” 陈若愚笑了笑,没有阻止他。 两人很快就走到门边,在服务员将门打开的时候,陈若愚又突然转过身,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希望我们最后是朋友。” 说完,陈若愚便出门去了。 而赵天佑则是站在门边,老半天都没有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