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相关(随上传进度添加更新)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第一部分主角朱阁空明之人物关系 生父:海凤城 养父:舅舅朱月初 生母:朱月满 养母:舅妈李二丫 外公:朱守田 外婆:吴桂枝 妹妹:杜月圆 弟弟:杜月明 妻子:风灵子、胡小白 女儿:胡天香、胡天灵 侄女:苞苞 第二部分主角朱阁空明之技能 本能:zì yóu的呼吸,自在的升华 玄功初成:摘叶飞花、劈空掌 截气术、; 所有人物(第一卷按出场顺序)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第一章: 第二章:道影 第三章:遁世 第四章:海凤城、朱月满 第五章:朱守田、吴桂枝、朱晓堂 第六章:狗二媳妇、石头婆娘、离尘子 第七章:朱石头、李二丫、朱大壮、 第八章:中年婶婶、马夫人 第九章: 第十章:朱阁空明、朱月初、 第十一章:杜月圆、杜木头、百姓公 第十二章:张道士、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功法术诀名称部分含描述(按出场顺序更新)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第二卷宣言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所有人物(第二卷按出场顺序)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庄子的七大境界(随进度逐一补全)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最高境界为逍遥游(以歌为赞):我心向虚云 我心向虚云乘风上青天 青天高去远逍遥天地间 两肩齐rì月双手握乾坤 回首海角尽遥望天涯边…… 天连沧海通神淼淼近蓬莱 地上桑田离魂处处下幽冥 虚无缥缈凡夫寻梦神山路 无可寻觅仙客流连人世间…… 第二境界为齐物论(以歌为赞): 第三境界为养生主: 第四境界为人间世: 第五境界为德充符: 第六境界为大宗师: 第七境界为应帝王:; 第一章 鸿蒙三千道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道生宇宙,宇阳宙yīn;yīn阳相合,宇宙生道。 巫之言:男女的存在并不是最完美的形态。 世人皆知:人类需要延续,生命就必须诞生;人类有了释放,生命就必然诞生。所以,为了什么都好,他们和她们走到了一起。然后生命的种子前仆后继地进入了她们的身体,经过不断的筛选与淘汰,最后万万千千中的同类中,只有一个幸运儿,能顺利地到达彼岸,与另一半完美结合。从而有了我们...... 道也是如此,也需要延续、也有释放,所以就有了他宇、她宙。 而宇宙,同样需要延续、也会释放,所以他与她就生了道。 人类的延续,需要经历一种最原始的本能运动。宇宙也一样,他们要诞生道来延续自己,也要经过最本质的运动。 人的运动叫做交合,宇宙的运动叫摇滚,也可以叫宇宙摇滚。 人在释放的时候,释放的是生命的种子,生命的源泉。宇宙在释放的时候,释放的是道的种子,叫蜉蝣子;释放的是道的源泉,叫智源子。 宇宙摇滚的时候。宇就会释放大量,恒河沙数的蜉蝣子,朝宙运动;宙也会释放一个智源子,在默默地等待着。最后,某一个蜉蝣子经历千辛万苦,在茫茫宇宙之间与智源子相会了。形成了道胎。 曾几何时?有位大能说过:两jīng相搏所诞生的胎,不是生命,而是生命的载体。那么道胎呢?道胎又是什么的载体? 在很久很久以前….. 在无边无际的鸿蒙中,我们这一度空间发生了一次宇宙摇滚...... 也许是万万年之前….. 或者还要更悠久的以前…… 某一蜉蝣子经历了漫长的虚空遨游,终于独占鳌头,与智源子顺利结合了。 于是乎...... 浩渺之中,响起一个声传鸿蒙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即便是与宇宙同等的存在,根本就听不到:“两级相融,厚德道天!” “道非道、天非天。”紧接着一个更加虚幻声音续传鸿蒙,反驳了前面的那个声音:“厚德道天,哪有如此轻易。两极相融,只不过诞载神之位而已!” 而…..前面那个声音,沉默了,消失了…… “也罢!随行所遇,随遇而安,取于缘中而已!”朦胧虚幻的影子自己对自己说。 在宙之空间范围内。不属于yīn间,不属于阳间;超出了天之涯,超出了海之角;好像在没有时间的空间里,又好像是在没有空间的时间里。道胎正在逐渐生成! 它将孕育道子。宇宙就是它的父母,它将在宙的空间中经历一切,直至道子成型,具备新生宇宙的能力。最后将反噬其父母宇宙,替代宇宙成为一度之主。直至无数年、无数劫之后,道再生出宇宙,宇宙照样也分食道。如此,绵绵无尽...... 它无形无质,超越宙之空间所有的存在。不论时间,还是空间,都无法局限它。无论有形,还是无形,都无法伤害到它。无论任何的生物,非生物都无法察看到它。 除非…..是游离无主的生命本源----智慧之光! 智慧,再如何抽象,它都离不开一个‘有’字,与一个‘名’字。所以,它还是有生命的。不过这个生命不是相对于人来说,也不是相对于道胎来说的。那是另外一个不可企及的世界。 在那个我们不可企及的世界里,智慧不叫智慧,因为它们都是光体,所以叫智慧之光。它就是由众多的智慧灵光或者更小的光体聚合相融而成。而就算是融合成智慧灵光的智慧神光,也远远不是最小的分子。 因为智慧神光也不是最小的分子,所以,就算是游离无主的智慧本源,彼此之间也是有强弱大小之分的。 时间,也有时间的世界。永恒的时间世界里,空间就是死亡的! 空间,也有空间的世界。永恒的空间世界里,时间就是死亡的! 光明,光明的世界里,所有的黑暗都是死亡的! 黑暗,黑暗的世界里,所有的光明都是死亡的! yīn…… 阳…… 还有更多、更多…… 一切的死亡与湮灭,都是一种智慧的崩溃与消散。而这些崩溃与消散之后的智慧,就是游离无主的生命本源。她们飘荡在宇宙,天地,甚至任意的鸿蒙与浩渺中。被任意的载体所接纳,捕捉,而构成新的智慧主体,从而形成新的生命,或者物质,或者有形,或者无形…… 在道胎尚未成型的时候,它被一层厚厚的混沌气体所包裹着。这层混沌气体是无形无质,看不见摸不着的。其它的所有都看不见它,也感觉不到它。唯有在她们的眼里,这层混沌气体是一个超级的球形磁力物,可以将她们远远地吸附而去。 生命如道,永恒不灭。道内到外,无论有名还是无名,无论哪一种的存在,既有存在就有两意。虚意与实意。 就从人开始。血肉形体是生命的实意,jīng神魂体是生命的虚意。 死了之后,血肉形体不再存在,生命残缺而不灭,就以jīng神魂体的虚意延续着,这个时候,jīng神魂体的虚意便成了生命的实意。 jīng神魂体既然从生命的虚意转成了承载生命的实意。相对之下,jīng神魂体就不再属于不可捉摸,也就成了实实在在的形体。只不过那是属于人所不见的世界。有了实实在在的形体之后,这个形体也就又有了属于它的虚意。这个虚意就是玄奥莫测智慧灵体。 鬼,也就是jīng神魂体湮灭了,生命依旧再次残破,但依旧没有结束。它湮灭的是实意的jīng神魂体,生命又以智慧灵体的形态存在着。与jīng神魂体一样,在智慧灵体由虚成实之后,它便成为另一个相对的形体,又有了属于它的虚意。它的虚意便是智慧灵光。 智慧灵体湮灭之后,生命再一次残破,再一次延续着..... 没有开始,又何来的结束。所以无论往后多久,生命只会永恒地残破下去,而不会结束...... 朦脓而虚幻的影子,也是一个,智慧灵体在崩溃与消散之后的残存,中的残存。就是一个智慧虚灵,在它还没有承载生命之前,相对应的实意就是智慧灵光。 生命到了这儿。智慧灵光就是它的形,它的实意,也叫智慧实灵;智慧魂光就是它的魂,它的虚意,也叫智慧虚灵。只不过,这个分别只存在某一不可想象的世界中。 生命再次死了之后,它失去了智慧灵光,只剩下智慧神光,也就是智慧虚灵。但是这个智慧虚灵能存在的时间非常短暂。要想这个智慧虚灵长久存在,除非这个智慧灵光修成了智慧灵心。 而恰好,这个智慧灵体在崩溃的时候,已经修成了属于智慧灵体的道心---智慧心灵。所以,智慧灵体虽然崩溃消散,崩溃的是我身,坚持了我心。但智慧心灵仍旧坚持着。 又恰好,在智慧心灵的根基上,崩溃之后的残存智慧灵光,也如愿地修成了智慧灵心。有智慧灵心的智慧灵光,即便是崩溃消散之后,其智慧虚灵也能维持很久很久。而不像其它那些智慧虚灵,本体崩溃后很快就会散成游离无自主意识的智慧神光。 拥有很强自主意识的智慧虚灵,如果修成了智慧心神,甚至就有了隐隐跟道胎之上,浩渺化神规则相抗的能力。 浩渺化神,乃道上之道的规则。 鸿蒙三千道,一道一宇宙;宇宙生三千天地,一天一地一世界。 世界有太极,太极法世元,世元掌管着世界内所有生灵的转世轮回法则。宇宙有太初,太初法极元,极元掌管着宇宙中所有天地乾坤yīn阳界的衍变法则。鸿蒙有太始,太始法初元,初元掌管鸿蒙中所有道与宇宙的更易法则。 而浩渺,三千鸿蒙归浩渺。浩渺化神,主宰三千鸿蒙之内,九千千道的生死轮回…… 朦脓而虚幻的影子,随着蜂涌如cháo的智慧之光,投往道胎。接受浩渺化神的生死历练。成功,则可能自成一道,失败,则大可能沦为虚无。 鸿蒙之中,漂浮着的道胎,就是一个浑浊的球体。只因为,智源子与蜉蝣子在这里相遇,所以它就在这里成型。可以说它不是生命,因为它没有自己的意识。可以说它是最伟大的生命,因为它以后可以与天地并生,继承宇宙。 该球体,就像运行中的众多天体一样。有自转,也有公转。只不过它的公转是没有定向的,但是它的自转非常之快,快过了宙之空间,甚至是此一鸿蒙中,任意的一个天体。 在它的表面,就像地球,也有厚厚的气层。这气层对于智慧神光来说,也是看不见,摸不着,只有感觉得到的。这就是浩渺化神的第一步:无尽的捕捉…. 浩渺化神的第一步,除了无尽的捕捉游离无主,没有意识的智慧神光之外,还阻隔任何有意识的智慧神光进入。 四周不断有若有若无的光芒,受到球体的吸引与捕捉,纷纷朝球体投来。它们的遭遇只有截然不同的两种:一种属于没有自主意识的智慧神光,一近球体就被接纳,消失不见;一种便是但有一丁点儿自主意识的智慧虚灵,像照在镜子上的光线,全部反shè了出去。 这个过程悠久悠久….. 第二章 遗落的世界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道胎是一个非常博大的生命,它成胎,需要吸纳无数的,游离无主的智慧之光。 不论是智慧灵体,还是智慧灵光,或者是智慧虚灵,甚至更微小的存在,它们都是智慧之光。只要它们的存在周期非常短暂,没有自主意识,那都会是游离无主的智慧之光。 道胎都能吸纳,再将它们通过漫长的时间熔炼成为一体。可就是再如何多的智慧之光,都无法改变球体的一点点外形变化。 道胎是一个最完美、最强健的源神载体。 有多少拥有自主意识的智慧灵光;有多少自主意识的智慧灵体;更有有多少伟大的,修成了智慧灵体的jīng神魂体。他们无一想获得这个载体,成为道之内,无数万万年才能诞生的道子。 就像所有的鬼,转世的时候,都挤破头,想投胎到帝王家里一样。谁成功了,来生就是太子,皇帝。 但浩渺化神的规则所在,别说对于那些有很强自主意识的智慧灵体,就是是非常渺小的智慧灵光,只要它有一点点的自主意识,也会排弃在外。 可是,朦脓而虚幻的影子,原本就是更遥远之前从另一鸿蒙跨界而来,遥远之前,曾成为了某一个强大存在,消散湮灭后的道影。道影,它是一个具备很强自主意识的智慧虚灵! 浩渺化神的规则可以辨别一切拥有自主意识的智慧灵光,但对于比智慧灵光更细微的存在,智慧虚灵。它就无法辨别,也无法阻挡。 就像人跟鬼。再安全的措施,可以预防最厉害的贼来偷窃,但是可以阻挡只有灵魂状态的鬼来光顾吗?自然是不可能!而相对于浩渺化神这样的安全措施来说,拥有自主意识的智慧灵光就是窃贼,智慧虚灵就是鬼贼。特别是修成了智慧心神的智慧虚灵!如何辨认?如何阻挡? 是智慧灵光又不是智慧灵光,道影有非常强大的自主意识;是智慧虚灵也不是纯粹的智慧虚灵,道影还修成了智慧心神。道影就这么来了,它就像被重力捕捉的物质一样,朝着宙之空间的道胎球,zì yóu落体而来。当一起经过的那些具备意识形态的智慧灵体,智慧灵光,甚至还有些非常强大的智慧灵光,被浩渺化神的规则排斥在外的时候,它以浩渺化神觉察不到的形态,毫无阻滞地进入了内心。 道胎之内的世界,完全是一个光的世界,光的海洋。什么形状的光芒都有,直线的,曲线的,波浪形的;什么颜sè的光线也有,红sè的,蓝sè的,绿sè的… 不管那些光有多少颜sè,多少形状,都没有像道影一样,是无形的。 智慧灵光本就无形,但是相较于智慧虚灵,它又是有形的。在认知里,智慧灵光本来就是虚的,但是可见;而智慧虚灵更是不可见的虚中之虚。所以,在智慧虚灵的视野中,成堆智慧灵光的虚也就相对地成了实。 相似于巫蛊之炼虫。大家都在一起,互相吞噬,互相厮杀,只留下最后一个活的才是最好的。 而道胎之内,所有的智慧灵光刚开始都是无意识的融合,再融合。像空中水汽,分子之间无意识的互相吸附一样。等这些智慧灵光成长到一定阶段,具备意识的时候,就开始主动吞噬,再吞噬。直到最后,所有的智慧灵光完全融合成为一个智慧灵体。 道影就像游荡人世间的一孤魂,所有的智慧灵光都朝无视于它的存在。它是一个智慧虚灵,当然具备智慧虚灵的特质。那些智慧灵光当然不能与它相融合。 不过,在那些智慧灵光,经过一段时间的融合之后。被吞噬的智慧灵光就会留下一些更虚无的智慧神光。而这些智慧神光原本也会经历一个从无意识到有意识,最后成为唯一的过程。 但是,现在因为道影出现了。它是智慧虚灵,便是一个拥有强大自主意识的智慧神光。所以,在这些无意识的智慧神光还没有本能融合的时候,就开始主动地吞噬这些智慧神光,从而壮大了自己。 道胎之内的空间,相当浩渺宽广。高如天,深如渊,各种智慧之光茫茫如海。 智慧灵光在不断地晋级,产生的智慧神光也在不断地增多,这些智慧神光一部分归了道影,使道影也在不断地晋级。 道影非常之jīng明,也许是曾经失败过吧。它没有愿望取代别人,成为真正的道子。因为,道胎最后那个关卡,可不是它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智慧虚灵能挺过去的。只有它知道,最后那个关卡。所有的,拥有自主意识的智慧灵体、智慧灵光,不论虚实都会被肢解。 等到融合了差不多,所有智慧神光的十分之一后。道影停止了,不再让自己融合别的智慧神光,静静地等待另一个超级智慧灵体的形成。因为它要,躲到这个超级智慧灵体的后面。顺利地经过最后一道关卡。 常言道得好:遇到了危险,高个儿去顶。 道影的目的不是要成为道子,而是想获得浩渺化神之下,道子的本能。只要拥有了这个本能,即便是现在,将来,再将来,都不会获得什么实质的改变。但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与鸿蒙并肩的存在。 在属于它曾经的过去,在另一鸿蒙,它本来就是道子。也拥有过道子的本能,但是成为道子之后,根本就无法掌控这个本能。后来,它的使命完成,神魂崩溃,消散再消散还消散之后,终于让它保留了一点点自我。经过长时间的积累,成就了现在这虚幻朦脓的法相。 道影坐等了那个唯一的超级智慧灵体形成。看着它是如何在只有敌人没有朋友的世界中,杀出一条血路,最终吞噬所有的同类,成为唯一的存在的。其过程之艰辛,战况之惨烈,的确让人感慨万千。 不经又想起自己曾经也成为过道子。想象一下,当时自己也是这样英勇无畏,血雨腥风冲杀过来的吧。竟然也对自己的过去非常神往。 浩渺化神的法则,不愧是道生道易的主宰。只有一个智慧之后,道胎最后再将这个智慧的意识纯化,仅留下两个意识:一个是象,永恒的残缺;一个是易,永恒的蜕变。 这个纯化的过程,也就是浩渺化神最为可怕的手段。 内里,是不断地搅拌,像是要把一只打开的鸡蛋搅成清水。外面,是不断地收缩,像是要把天高地远压缩成芥子须弥一般。 在形,那个唯一的智慧实体,骨肉化作泥,泥巴煮成汤,汤又蒸成气。 在虚,道影与它之外,唯一的智慧虚体,经历着大浪淘沙,烈火融金。 幸好有高个子在。如果没有高个子,道影可是熬不了多久,就要化为虚无了。而且为了支持高个子,道影将自己吞噬的智慧神光不断地还给了高个子。只要高个子顶得住,自己压缩压缩点,能获得道子本能,也是值得的。 最后,不但高个子粉身碎骨千千万万次,道影也是死了又死。甚至连原本属于自己的智慧魂光,都贡献了绝大部分给高个子,自主意识已经消失得算是一干二净了。真正差不多是死得连渣儿都不剩! 不过,最终还是获得了可喜的成功。撑到了永恒的残缺与永恒的蜕变,这两个也就是道子的本能,浩渺化神最后的释放。 又不过,此时的道影就像一具尸体。虽然是非常有来头的尸体,但还是尸体。就算这个尸体上还留着非常值钱的财物,也跟尸体没有什么关系了,只会便宜了遇到尸体的谁。 而之后,浩渺化神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成为了道胎的胎膜,连接宙,孕育道子。 如愿获得了浩渺化神,释放的道子本能,却丧失了自我意识的道影。则依附于道胎之上。 直到无数万万年之后,道胎瓜熟蒂落。道子降生于鸿蒙,道子吞噬了宇宙,替代宇宙成为令主。 而道影,因为与道子同胎孕育。虽然也属于宇宙之内,却非道子可以吞噬。 道之内。所掌管的上仅能至飘渺仙体,下只可至智慧灵体。比飘渺仙体更高级的生命,与比智慧灵体还要细微的存在,都归于鸿蒙所管辖。 所以,道影虽然已经无意识,但也是与道子并存的存在。它存在于道之内,却因为与道同等,所以道之内,没有任何载体可以承受它的转生。其只能永恒地,无意识地在道之内飘荡着…. 又是无数个万万年之后,道生宇宙,宇宙吞噬了道。 对于道影,这个好比是宇宙皇叔的家伙。也许新君宇宙认为,这个皇叔就算是一具尸体,对于自己的皇位还是具备很大的潜在威胁,如果不将其圈禁起来奉供,恐怕自己旦夕不得安稳。 但是安置到那里呢?宇之空间不行,宙之空间也不行。想来想去,最后只有一个地方好像不错,可以让皇叔颐养天年;不!是身体永恒;也不,是尸体永恒。这个地方就是宇宙空间的夹缝,也就是所谓的遗落世界。 第三章 大道有瑕疵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二十年前...... 星月之夜,广南省启阳市的南大桥上,依着围栏站着一个头发蓬松的年轻人。抬头向天,眼神是如此沮丧与悲愤,继而又是无边的绝望….. “人活着如此之难!既然如此,莫若于做鬼去罢!” 年轻人想的也是不差。人世命运参差,造化际遇皆比不上人,曾经美好的理想,在简单的现实面前都是不堪一击。那还不如去做鬼,做了鬼,无需为生计而奔波,无需为琐碎而伤神,无需……总之,做了鬼,一切都解决了! 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年轻人爬上围栏,眼睛一闭,就朝下面就跳下去。 噗通一声!之后便归于平静。可以想象,年轻人跳下去之后,做不做得成鬼都是一个未知,不过人是绝对做不了了。 “唉!殊不知做人难,做鬼更难乎!”一个飘忽的声音从大桥上流过。 这正是一只鬼的声音,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鬼,准确地说,它是一只死鬼。 曾经有位大能认为:天地之间的生命,都是以三种形态的。一个是形象具体的质表形态;一种是不可捉摸的jīng神形态;一种是玄奥莫测的智慧形态。 身体被认定死亡之后,生命并未中止,它只是质表形态的毁灭,而生命却以jīng神形态延续着;灵魂被认定为魂飞魄散之后,生命依然还未结束,它消散的也只是jīng神状态,其生命还以智慧形态继续延续着。 也许,还有第四种形态。智慧崩溃之后,它还未湮灭,而以更奥妙虚幻的形态延续着….. 或许,还有第五种形态……第六种……. 这只发出了‘做人难,做鬼更难’感慨的鬼,就是被认定为魂飞魄散之后,以玄奥莫测的智慧形态延续生命的存在。他有一个名字----遁世。 遁世先是做了三百六十年的人,尔后又做了三百六十年的鬼。本来已经是天地之间,yīn阳不能局限的长生之鬼。但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甘愿冒着形神俱灭的危险,来寻求转生的契机。所以遁世从一个jīng神魂体成了智慧灵体。 人难见鬼,只因为yīn阳相隔;鬼难见遁世,也只因为yīn阳相隔。只不过这个yīn阳并不是人的yīn阳,而是对于鬼来说的yīn阳罢了。 夜的世界中,也许在普通人的眼里,什么也没有。但是在所有的鬼的视线中,这个无论是夜的世界中,还是rì的世界中。天地间到处都是那种能吞噬自己的圆圈。 而在遁世这样的智慧灵体的视线中。满天空都是闪烁的光点,地面上时不时都会生成一个圆圈,圆圈吞入一些光点之后,就消失了。 光点就是魂魄。人的魂魄很大,其它生物的魂魄很小,甚至是小得不能再小。那些圈圈,就是转世之轮。转世轮有大有小,是因为它是两jīng相搏的产物,天地之间,各类生物是不一样的,是有等级的、是有大小的。所以两jīng相搏产生的转世轮也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转世轮,所产生的吞噬力也是不同的,所能融合的魂魄也是不一样的。但是只有低等的转世轮不能融合高等的魂魄,而高等的转世轮在没有合适的魂魄吞噬的时候,就会通过融合大量的低等魂魄来完成自己的使命。 也许就是这样。世上的人类越来越多,而其它动物就越来越少吧!因为原本是要转生成为非人的魂魄全部被转生chéng rén了呀!世上每多一个人,或者就少了十头牛、一百头猪、一千只鸡..... 而遁世。这些吞噬魂魄的转世轮,并不是他的转生途径,或许下一阶段是,但现阶段并不是。他现在是智慧灵体,在没有形成jīng神魂体之前,是不能被转世轮接受的。所以,他需要寻找..... 遁世的智慧灵体,飘过了启阳市,飘过了启阳江,飘上了终年白雪的雪青山。停留在雪青山的最高峰,雪青峰的上空。停立不动了。 为什么他不动了?因为在他前面,有一个与自己同属于一个世界,却又不同类的存在。这个存在,准确的来说,也是一个有形的智慧灵体,不过好像又有点不一样!遁世的智慧灵体面对这个存在,就好比一个人面对着一睡熟了的动物。 这个存在,就是在遗落世界飘荡了不知道多久的道影。如今的道影,不再是承载了生命的实体,也不是失去实体的虚体,而是一具失去了虚体的实体。就像一具没了jīng神魂体的血肉之躯,躯体的本能还在,但是cāo控躯体的意识都不存在了。也就是尸体,不过这尸体很厉害,不会腐烂。 他被宇宙圈禁与宇宙缝隙,只因为它曾与道同胞,经历过浩渺化神。宇宙之内没有任何载源体能承载他。 又因为他是由一个智慧虚灵在道胎之内形成了智慧灵光,最后又被浩渺化神的法则销蚀了智慧虚灵,而剩下的不具备智慧自主意识的智慧灵光。所以在宇宙缝隙之中,没有任何的存在可以发现他的存在。 然大道有瑕疵,凡事都会有例外! 而现在的遁世,算是一个列外。因为他是道影的智慧灵光,所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修成了智慧灵心的智慧灵体。所谓的智慧灵心,就是遁世三百六十年修鬼修成的道心----鬼之道心。 对峙!对峙!道影的智慧灵光本来就如同死物,它是不会动的,遁世忽然间见到一只趴伏在地睡着了的猪,暂时也没有转身的意思。 许久,许久! 道影仍旧是一动不动,没有虚灵世界的风,他永远都是不会动的。而虚灵世界的风,三百六十年才吹过一次。 遁世也没有离开,而且对这头睡着了的猪有了新的认识。或许这个家伙已经死了! 既然死了,只是一具尸体,那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可是,当遁世打算绕道的时候。忽然间又想到,既然它已经死了,计较不计较它也不知道。那么我何不如…..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遁世就留了下来,暂时不走了。因为他想吃了它! 理由很简单!刚才以为你是一头活猪,所以跟你客气点。现在我发现你不但是一头猪,而且是一头烤rǔ猪,那么,我要是再客气的话,那我岂不是太傻了! 以遁世的形态,体质之大还不及这个存在的十分之一。不过,既然他打算吃了它。就准备了在人迹不至的雪青峰之上,演绎一场旷古绝今的蚂蚁吞象、愚公移山。 只要遁世有了打一场持久战争的准备,与毅力。即便是再怎么大的家伙,在他连rì不断的啃食之下,最终也会完全被消灭。 并且,遁世本就是一个形象完整的智慧灵体,而道影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智慧灵光。在先天上,道影就是遁世最美味的大餐。更且,这个大餐里面,富含的营养价值之高,还是超出了遁世的想象。 道影的道,浩渺化神所赋予的道子本能,还有许多揉合在一起。最终形成的另一种智慧灵光本能……就是储藏在道影智慧灵光中的营养物质。虽然,在吸收的过程中,也会有一定的浪费与流失,但是最核心的东西,还是会被遁世顺利消化吸收的。 这一餐美味,遁世吃了一年...... 就像猪一样,需要吃了睡,睡了之后才会长。遁世在吃完了道影的智慧灵光之后,同样也会有一个消化的过程、吸收的过程。所以,它在吞噬了智慧灵光的道影之后,晃悠悠地打盹儿了。 这一打盹儿又是整整一年….. 遁世消化了道影,也就获得了道影从道胎中,窃取的,本该属于浩渺化神赋予道子的本能。 这个本能种于道子的时候是永恒的残缺、永恒的蜕变。道影是以智慧魂光的状态进入道胎,所以即便是它与道子同胎孕育,所获得的本能也不同于道子。xìng质虽然相同,但不是完整的。 这个不完整的本能,经道影的智慧灵光进入遁世的体内,被遁世所吞噬而获得。但遁世本身也是一个并不完整的存在,所以即便是吞噬融合了这个不完整的道子本能,最后的结果,也只是得到这个不完整的道子本能的一部分而已。 所以,最后遁世得到的道子本能。就不再是永恒的残缺与永恒的蜕变,而成了无休的吞噬与无止的融合。 从而使遁世觉醒了生生世世,提前了对生生世世的积累。所谓生生世世,并不是指他的五世重修,也不是到了离尘子这一世打止。那是在离尘子以前的往生往世,不知道有多少个前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rì..... 但这个积累的过程,也使属于智慧灵体的他将进入深度的沉睡状态。这个深度沉睡的过程,又是漫长的一年….. 从吞噬道影,到消化道影,再到积累生生世世的沉睡。这三年,因为一没有自主运动的意识,也没有吹过虚灵之风。所以智慧灵体的遁世,一直都停留在雪青峰。直到,每三百六十年一次的虚灵之风吹过….. 第四章 轻云之蔽月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雪青山偏东北方向,隔着龙吟峡谷,便是雪青山重要的支脉之一青原山脉。 青原山脉的主体青原山,在我国西南中部。处于广南与海东两省交界的位置。地域范围大约七百平方公里,主峰海拔接近八百米,海拔六百米以上的山头大概有十来座。以主峰为中心,将近两百平方公里都是比较原始的深林。 青原山南麓,广南省启阳市的杞县与海东省的梅阳市大姚县毗邻而居。以一条长十公里左右,宽一公里有余,深度达到百多米的峡谷为界。东边是杞县的青南镇,西边是大姚县的青南乡。 而这条集省界、地界、县界、镇界还有村界于一身的峡谷就叫青南谷。又因为里面多长枫树,已经形成大小枫林片片。每到深秋,青南谷只见火红的枫叶不见其它,所以又称枫林谷。 距离枫林谷最近的大林村,是杞县一个相对闭塞的小山村。背靠高耸起伏的青原山,左右是连绵无尽的矮岭低丘,一条两丈宽的山港子环绕着村子中心的大屋场淙淙而过...... 大屋场西边的尽头有一棵百岁高龄的老樟树。 rì薄西山,将树影拉得很长很长,尾端投shè在远处祠堂的屋顶上。从屋顶朝下望,有一栋位于祠堂后面的新房子。 这栋新房子,虽然是平房,但比大林村所有的房子都要好。地基是钢筋浇筑的混泥土,比传统中的大石头垒砌要坚固扎实得多;外墙是镶嵌着比马赛克更好的瓷片;门是最结实的铁栅子焊接上厚白铁;窗子也是城镇里那种铝合金的窗户...... 这是大林村的村小学,据说是由一个曾经经过大林村,受过大林村莫大恩惠的老人家,责成其后辈捐建的。还有里面所有的、全新的桌椅板凳,也都是这个老人要求的。一切......只为了还当年之恩情。 这个老人。就是大林村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仅存的老一辈当中,除了那个人之外,大家都询问过,没有谁知道这个人是谁?而当初给予这个谁恩情的又是谁? 是谁?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很重要。但对于大林村的人来说,这一点也不重要。只要让求了zhèng fǔ多年的学校问题得到了解决,让来大林村的教师不在因为自身安全而离去,让大林村的几十个孩子能在安全的环境中读书,是谁不是谁又何必深究呢? 没看见,在新学校落成之后。就有个相当白净的城里小伙子,甘愿来到大林村这个旮旯窝窝里,给这里的孩子传授知识了吗! 这个小伙子叫海凤城,据说还是海都大学的一个大学生。海都大学呀!那可是举国赫赫有名的大学,与京华、百大相比也不遑多让。那里出来的也都是社会jīng英、栋梁之才呀! 一个如此难得的人才,居然来到了大林村这个犄角地儿。就有人想到了当年的知青下乡,于是老人家们疑问着:莫非,又搞起了知青下乡? 老人家的智慧还是不差的。海凤城不是知青下乡,但意义有点相近,他是来这里支教的。不过不是zhèng fǔ政策,而是在家犯了错误,被他家老人用此种方式惩罚的。 当初他也是非常不情愿来一个山窝窝里支教,不过面对家里人的安排,特别是老人家的怒火,他不得不来。原本老人家只想让这不是太顽劣,然也不是太成器的孙子到穷苦环境中历练历练,接触接触最底层的地气。 没想到,这家伙得知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大林村之后。经过了解,知道这里堪称鸟不拉屎。为了让自己生活的环境舒适点,就鼓捣了一个老人报恩的事儿来。更是非常义气地让自己的表哥大出血,在这个地方修筑一个最少能住的舒适一点儿的窝窝。怎么的,这次被老人家责罚流放,多多少少的原因还是因为帮表哥弄了点边活儿不是? 当初,是因为无奈而来的。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喜欢了这个地方。觉得人要是活在这个,淳朴的山村里,远离外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未免不是一场非常惬意的人生。 而且这里教书也非常有趣,学生非常有趣。特别是那样儿的学生,就更有趣! 什么叫那样儿的学生? 在这个旮旯窝窝里,男孩子读书已经非常不容易,十个之中难有三两个个念完中学的。而女孩子就更难了,基本上的女孩子都是混几年小学就完事儿。更有那些,年纪十四五岁,人都长成了,都没有上过学的女孩儿。 这种十四五岁,没有上过学的半大姑娘。就是海凤城感觉中,更有趣、那样儿的学生! 无论是谁做老师。在自己的课堂上,如果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姑娘,跟六七岁的孩子们坐在一起听课。都会觉得别有趣味。 在海凤城的课堂上,就有一个叫做朱月满的姑娘,她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大姑娘。跟在一大帮侄子侄女辈,甚至是孙辈一起,上学、放学。 对于繁华都市里长大的海凤城来说,自然是见惯了高贵典雅,不陌生姿态万千。但朱月满这种浑身弥漫着乡土自然气息的山村女子,却是他从无所见。其无疑是极具诱惑力的。 而同样,在朱月满的心里。海凤城是一个非常神秘,能时刻给她带来惊奇男子。对她的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不可抗拒的。 于是.....理所当然的,她们有了情...有了爱.... 有了情.....有了爱.....就理所当然会发生..... 通电,对于大林村来说,还有点遥远而漫长。但是大林村小学有电,一台一千瓦的微型柴油发电机,正在哒哒哒哒地运转着。 属于海凤城的房间里,抽台上有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电视机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盒子。大林村的人都知道海老师有一台电视,但除了两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海老师还有这么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叫录像机。 而现在,仅仅知道这台录像机的两个人。就并排坐在电视机前,聚jīng会神看着录像。一个是录像机的主人,海凤城;另一个就是朱月满。 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家都会聪明地想到,录像机里面放的是那一类的影片。但是,大家不要忘了,那个还留存着非礼勿视时代,那个还在大力扑杀流氓的年代。大家想象的那种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真的不存在吗?真的不存在! 真的不存在吗?或许是另一种方式的存在吧! 梁山伯与祝英台!就是一种含蓄的存在。这样的存在,对于那个时候的人。跟现在的毛片、全光片,对我们的社会影响是一样的。 “今夜,月满....”海凤城伸手揽过朱月满的肩膀,将之靠在自己的怀里。 “嗯.....”窗外的月亮如同知晓了朱月满的心意,揽过一片轻云,做了掩面的薄纱。 柔情款款,海凤城非常缓慢地将朱月满的脸捧起来..... 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的温暖,朱月满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温热与温软再一次相遇了。温热再次主动,情意与yù念胶合在一起的翔动,敲开了温软的门扉。同样的情意,有点期待,有点向往的灵动从门扉伸出,迎接着久违的亲人归来...... 啪嗒!发电机的油料用完,自己停了。房间里,电视机荧幕上的光消失了。只有窗外高悬的满月,因轻云所闭,原本明洁的光辉,变得朦脓如幻。 咯吱!木床发出一声突然承重的声音。 海凤城将朱月满铺撒在床上,翔动与灵动仍旧在无休止地纠缠着,爱与yù同样也难分彼此..... 梦影中,一件花格子的衣衫飘扬到了床外..... 含糊中,一声似拒还迎的声音轻回着:不要..... 真的是与众不同!海凤城重复着已经在别的地方,演练过多少次的剧本,双手轻轻地解开朱月满的衣衫之后,又慢慢地掀起了她的红肚兜。肚兜下的玉雕,他也不是第一次碰触。但是这一次,是最直接、最彻底地抚摸、拥有。 爱吗?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吧!海凤城也不可否认,自己对于朱月满是有那么点感情,但是这种感情并不是非常的深厚。充其量,在他的心目中,像朱月满这样生活在偏僻山野里的女孩子,也就是自己在感觉新鲜的时候,拿来欣赏欣赏的一朵野花而已..... yù吗?又好像不是全是吧!海凤城是有yù,占有yù那个男的没有,特别是一个让自己多少有点喜欢的女子。可是,怎么在实施的时候,自己做不到以前那样,找不到那种轻松而无负担的感觉呢...... 农家土菜的品质那是纯天然的,给人的感觉一定是不错;特别是到了真正的山野人家,闻到那股子原始的香气,食yù也一定是大增;等到吃入口中,口感那是非一般的新鲜,滋味更是回味无穷。 但也有这样一点不足,在你为端到眼前的美味而兴奋的时候。而这个为你献上jīng粹的她,却只陶醉在你给予她的赞美与欣赏中,而忘记要给你递上一只碗筷,或者亲手为君品尝。 海凤城现在就是这样体会着。在自己帮朱月满接触束缚,给她带来大自然赋予的zì yóu的时候。她只会迷醉在自己温柔情意里,丝毫没有一点,主动也帮自己解脱累赘物的觉悟。实在是美中不足呀! 谁叫这是山野土菜呢?只要开门纳客的心意是真诚的,就算服务态度的水准稍微欠缺,作为客人,海凤城也是体谅的。 没有甜言蜜语!因为朱月满还不懂什么叫甜言蜜语! 或许有海誓山盟吧!应该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影响了! 朱月满本来还是一个尚在懵懂阶段的少女,如果没有遇到海凤城,让她从眼界上,思想上绽放了自己。她都还不知道什么叫高楼大厦?什么叫缤纷多彩?什么叫爱?什么叫情? 如今,因为海凤城,她的青chūn绽放了..... 海凤城绽放了她的青chūn,更要绽放了她的身体..... 而她,也心甘情愿地,将身体给予海凤城来绽放。 只因,今夜,月满...... 最原始、最基本的体位。朱月满双手展开,紧紧地抓着被单。双目也是紧闭,稍微稚嫩的身躯,轻轻地颤抖着..... 高山倾倒,压力轰然而来;江波激浪,快帆如梭...... 吱呀!木床一声脆响。海凤城像一条经验丰富的耕牛,拉着一架锐利的犁。在朱月满这个地主的默许下,登临了她这块尚未开垦过的沃土之上。 嗯哼!朱月满双眉在沃土震动的霎那紧紧交联在一起,闭合的双唇之内,传来牙齿的格格声。四肢也绷得相当僵硬,十指揪紧了抓着的床单。 吱呀.....吱呀.....吱呀...... 短暂的停顿之后,耕牛拉着犁,轻车熟路地在全新的沃土地上,来回地耕耘着。 嗯哼.....嗯哼.....嗯哼...... 经过几十下的生涩,朱月满已经适应了这种不太强烈的可来可去。不知不觉之间,双手已经松开了抓着的床单,在空中挥舞着。 大海上波涛汹涌,帆船起伏不定。手里的东西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的安全感。所以需要寻求一个保障....... 十来分钟后,一个纤弱的影子从大林村小学,趔趄地小跑离开。每迈动一步,其眉头就要打一下节;每迈动几步,都要回头望望那小学;每每望着那小学,嘴角都会露出一丝非常甜蜜的笑容..... 第五章 相遇皆是缘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朱月满,因为她出生在满月之夜,所以就叫月满;因为她叫月满,所以她从一个少女蜕变成为的女人的时候,也是在月满之夜。 她虽然是一个山野姑娘,没有多少的文化,对于这个世界也没有怎么认识,对于人生更是没有什么理想。如果硬要说什么理想,也就是能走出这个大林村,嫁到交通便利一些儿的地方去。 对于海凤城,她的确是被深深吸引了,也的确是将他刻在了自己的心里,愿意将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他。却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海凤城的妻子。 也许,曾经有过奢望,海凤城离开的时候,会带走自己。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属于海凤城的世界。就像海凤城原本不属于大林村的世界一样,终究是要离开大林村,回到他自己的世界去的。 可即便是如此,知道自己不可能与他有结果,她还是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给了海凤城。一切,只因为那刻骨铭心的爱、情…… 对于女儿与海老师的事儿,作为父母的朱守田、吴桂枝是明白的。朱月满跟海老师好上了,这是全村里连三岁娃娃都知道的事情,谁不会知道呢? 他们没有鼓励,也没有反对。村里人,也没有认为这是个笑话。就算绝大多数明白人都明白,朱月满跟海老师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也没有谁笑话。反而是许多人在妒忌着,特别是那些家里有朱月满年岁一样女儿的人家,恨不得自己的女儿也能跟海老师好起来。 因为自要自己的女儿跟海老师好了起来,家里就会时不时出现一些稀奇的商品。困难的时候,就会得到海老师的帮助。像海老师这样的人才,先不论家里是不是有钱。就是随便想点办法,都能让你一家少干三五年;随意出个点子,就能让你一家摆脱温饱的桎酷。 没见着朱守田家里,原本穷得什么样的?别的人家穷,一天总还能半饥半饱地吃三顿吧!而他家,一天就只能吃两顿。两顿稀饭,如果一顿稍微下多了玉米粉,下一顿就得喝玉米汤。 看看现在吧!只因为月满跟海老师好上了。这才四个多月吧! 泥砖茅草房子改造了,不但下面半截子用了红砖,上面全部换上了青瓦。说是他家里一个什么祖传的破烂罐子,是个叫做古董的玩意儿,海老师带了一个人来收了去,就得了不少钱。 其实谁个的眼睛看不明白?什么样的古董罐子这么值钱,一个破烂玩意儿,卖的钱就能返修房屋?还不是月满跟海老师好上了,得了海老师的钱! 还有他家里的那个什么麻麻的?长得比芝麻都矮,挖出来比芋头还要小。居然说能卖十多块钱一斤。就种了一片那么点儿地方,听说就能卖上两千块钱。两千块钱!这个年代,大林村几人见过两千块钱? 有了这两千块钱,朱守田家就不担心会饿肚子,就不担心孙子没钱念书,就不担心将来孙子难娶媳妇……等等,什么都不担心! 或者正因为如此,朱守田一家对于海老师无疑是感恩戴德的。特别是吴桂枝,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旁敲侧击,鼓动月满去跟海老师相好。就算最后做不成真女婿,只要这个关系深了,即便是将来海老师走了,能保持联系不断,也是非常有益的。 所以,对于朱月满的深夜归来,朱守田与吴桂枝都没有细问。反而是吴桂枝以女人的经验,觉察到了女儿的变化之后,心里微微还有些高兴。 月从云中出,影照幽窗时。 初经人事的朱月满躺在床上,被窝里再如何温暖,都比不上海凤城今儿给她的温热。 想起最后的时候,自己是那么地害怕,害怕海凤城如此地坚持会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的烦恼与后果。 可是,当海凤城不容自己有所抗拒,紧紧地搂紧自己的小腰,死死地将自己顶在床头,发起狂风骤雨般的冲锋。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畅快,欢乐,化成一阵澎湃的激流,在自己身体里流淌着。于是,自己对他的那种坚持,竟而隐隐升起了期待….. 来了….就是这么来了….. 就算自己是怎么样地准备着,可它还是那样突然地来了。因为他与自己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他的尖峰契合了自己的顶点。于是他与自己就突破了彼此之间的禁制,一阵灼热,一阵洪流,就那样地从他的身体,毫无阻滞地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同时也引发了自己从来没有想到的----快感! 痛与快乐竟然如此地接近!它们好像根本就不分彼此!朱月满带着微笑进入了少女的梦乡…… 月挂西窗树,风从东山来。 这个风,不是寻常的风,它是虚灵之风。虚灵之风,就是宇宙中永恒的气流,从宇之空间流到宙之空间,再从宙之空间流到宇之空间。它吹不动山、吹不动水,也吹不动尘埃,吹不动任何的物质,吹不动任何的jīng神,或许还吹不动任何的有自主意识的智慧…… 它就像那划过天空的流星,它的轨迹周期是三百六十年。 今年……现在……正好是虚灵之风再一次经过此处的时候。 遁世,虽然是一个智慧灵体,拥有他自己的自主意识。虚灵之风,原本也吹不动他。 但是,他还在沉睡,沉睡中的他,自主意识也同样处于沉睡中。就像失去了智慧虚灵的道影一样,只有躯壳而无灵魂。所以,他被虚灵之风吹动了。从雪青山吹到了青原山;从青原山吹到了枫林谷;从枫林谷吹到了大林村。 大林村另一端,隔着水港子有几户人家,其中有一家有个二十来岁年轻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叫朱晓堂,其人也算是粗通文墨,略有才干。原本在这个时代,也能有一番作为。只可惜,他三年前突然得了不治之症----脑休。 在这个月满之夜的大林村,注定了要发生某些事儿。有的是缘分,有的是孽,有的是宿命,还有的是奇迹….. 就在朱月满从海凤城那里走出来之后,回家的这个时间段里。得了脑休之病,三年来睡觉一次长过一次的朱晓堂,再一次长眠了。对于他的长眠,家人早就已经习惯成自然。上一次,就足足睡了十二天。 只是他家人有所不知的是,这一次长眠的朱晓堂,如果不出现奇迹的话,也许就真的要长眠了。得了脑休之病,症候就是大脑越来越需要休息,绝对的休息。大脑绝对休息,人就成了植物人一样。开始时间短,慢慢地就会越来越长,知道最终一次的死亡。 朱晓堂之所以会得这个脑休之症,科学无法解释。但是,在另一个领域是有解释的,这个领域就是玄学的领域。 每个人都有一个命魂、一个运魂,合二为一得生魂。命运相生,就是命魂强过了运魂,则生魂旺盛,生相泰和。如果命运参差,即运魂强过了命魂,则生魂衰弱,生相否乱。 朱晓堂原本是命运相生,生魂旺盛,所以生相一切正常。但是三年前开始,由于非常原因,造成了他的运魂强过了命魂,才造成他的生魂虚弱。此后,运魂rì渐rì强,命魂rì渐rì弱,才使他的生魂rì见rì危。 而这个非常原因,就是他的运魂无意之间获得了超大的一个附属。这个附属让它可以克制,吞噬同神同位的命魂。让自己越来越大,命魂越来越弱,命如果载不了运,生魂就等同于老牛拉不动大车,勉强支撑一阵子后,不得不停止在中途。 家人只以为朱晓堂这次又长眠了,根本就不知道,朱晓堂已经死亡了。jīng神体灵魂离开了躯体,飘荡在大林村的地界。 恰好,遇到了因虚灵之风,而来到了大林村地界的遁世。此时,遁世在虚灵之风的带动下,并没有停止移动,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会随着虚灵之风继续飘荡到远方,甚至穿行到另一片天地。 朱晓堂的jīng神魂体看不见遁世,因为遁世是智慧灵体的存在。但是造成朱晓堂命运逆转,附属在他命魂身上的罪魁祸首,却是能看到遁世的存在。不但看到了,而且还接触到了。 接触了之后,就等于被人捏在手里的树叶、鹅毛,就算这风再大一点,只要你还不到动摇人的地步,就无法吹走这片树叶、鹅毛。 附属在朱晓堂运魂之上的这个存在,是一个不完整的转世轮。就像黄金的纯度,如论如何提纯都不能达到百分百一样。转世轮即便是太极世元,也不可能百分百保证每一个都是完整的。也许,就算是万万年才有一个不完整的出现….. 这就是运,也就是任你到了何种境界都无法窥破的缘。 不完整的转世轮,要想成为完整的转世轮,它必然就要针对自己的不完整进行修复。所以,在某一个机缘巧合中,它附属到了朱晓堂的运魂之上。吞噬了朱晓堂命魂的,不是朱晓堂的运魂,而是这个不完整的转世轮。 “相遇皆是缘,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我!”这个声音不知道从何而来,但该听到这个声音的便是听到了,不该听到这个声音的自然就听不到。 第六章 非我是我不是我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不完整的转世轮如托塔天王手里的玲珑宝塔,一下子就将遁世这片由孙猴子幻变的云彩收了进去。可是,孙猴子岂是托塔天王的破家什能收得了的。收不了,你还强行收进去,那不是觉得自己宝贝多,不怕捣坏吗? 不完整的转世轮捕捉了遁世之后,即刻便急剧地运转起来。没有办法,你本来就是干粗活的,现在装大洋来做细活,不累死你才怪! 转世轮没有任何破绽,宛如密封的不锈钢桶。不完整的转世轮看起来也是没有破绽,也是一个密封的不锈钢桶,可他就像假冒产品一样,外面是一样的,但内里的材料都是替代品。稍微磕碰一下,就能掉出个洞洞来。 于是,这个假冒伪劣产品,很快就给遁世找到了缝隙。从这些缝隙中,泄漏出来的,就是许许多多的智慧灵光,也就是成就命魂与运魂的核心物质。 这些智慧灵光,全部朝着朱晓堂严重失衡的jīng神魂体汇聚。首先要做的当然是修复朱晓堂的命魂。朱晓堂的命魂就像一个饿极了的家伙,面对如此美食,当然是欣喜yù狂地吞食着。有了这些智慧灵光不断地补充,这个家伙很快就恢复了元气。 不完整的转世轮,吸收了遁世,结局跟关入了孙猴子的玲珑宝塔一样,破碎了。托塔天王的宝塔破碎还有点声势,而不完整的转世轮破碎了,连一声哀嚎都没有。真是可怜! 自此,没有了附属帮忙的运魂,朱晓堂更胜往昔的命魂,轻而易举地压制了它。生魂,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于是,朱晓堂理所当然地复活了。更且,在生魂焕发之后,更加努力收拢那些智慧灵光,又所以,他的才能将更加卓绝。身体比没有患病之前更康健。 不完整的转世轮,在将遁世捕捉之后,不断地销蚀遁世。沉睡中的遁世,在这个缓慢的过程中,被其销蚀了庞多的智慧灵体。 遁世就像一个睡梦中的孩子,不完整的转世轮就像孩子的妈妈给孩子加的一件被单。孩子迷迷糊糊地在梦中一个蹬腿,就把被子给蹬掉了。而孩子,又继续迷恋于好梦中。 迷迷糊糊的遁世内有道子的本能,外有往生往世的积累,当然不是区区不完整的转世轮所能奴役的。不但拆散了不完整的转世轮,还获得了转世轮的一部分法则,还重新获得了jīng神魂体。 虽然是半个jīng神魂体,但也具备了投胎做人的资格。只要顺利地投了人胎,凭着遁世现在的能力,成为完整的人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他能顺利地投个人胎吗? 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朱月满沉浸在一个幸福快乐的梦境里。而三个多小时之前,从海凤城的尖峰上,迸shè而出的热流中,就有许许多多数不清的小蝌蚪们。小蝌蚪们在非常艰难的环境中,迎难而上。 最后,有一个头脑出众,体力相当发达的选手,顺利地成为了那个到达顶点的幸运儿,与站立在顶点之上的眺望着拥抱了。光芒四shè,耀眼夺目。 “两jīng相搏,命运相生。”一个声音回荡在大林村的夜空中,但非人鬼所能知晓听闻。伴随着声音,是一个黑白光圈的转世轮、完整的转世轮。漂浮在朱守田家的屋顶上空。 “哈哈哈……孕育形体,载其生命而已,何足道也!”梦中的遁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之后,在那个完整的转世轮的捕捉下,庞大的jīng神魂体冉冉而去。 即便是先天地位的低级,但完整的就是完整的,不完整的就是不完整的。无论是曾经的道影与遁世,还是如今的遁世与转世轮,都是不完整的上一层次相对于完整的下一层次。就像没有韬略的上级,与智计不穷的下级一样,差距是相当明显的。 就算道子的本能,本来就远在转世轮之上。可是经过几次的分解,遁世所得到的部分,已经与转世轮在伯仲之间。可是现在的遁世,任然还是一个不完整的jīng神魂体,经过转世轮之后,道子的本能将再次被分化,还能保留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进入了转世轮的遁世,很快他就醒了。面对转世轮的正反销蚀,唯有运用道子的本能与之对抗。内里无限制地收缩我心,外在可控制地释放我身。 如果他是一个完整的jīng神魂体,在这样的环境中,拥有如此的意识与本能,毫无疑问地,将一切记忆带到转世身上。不过,这样或许不是最好的….. 现在他只是半个jīng神魂体,在这样的环境中,即便是拥有如此的本能,都不可能将一切,往生往世的积累,携带到转世身上。于是,他必须释放了。 记忆如同流水,流入转世轮如此浩瀚的沙漠。遁世,没有阻止流水,而是在流水的出口安了一细密的网子,将所有水中的鱼类给挽救了回来。这些鱼类,就是往生往世的jīng髓。这个过程也比较漫长…..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尝到了禁果滋味的月满,第二天下午。在大林村后面的山岗上,再次给与了海凤城一顿别具风味的野餐。而这次,很不巧地给人看见了! 于是,大林村的狗二媳妇,石头婆娘这些人,开始传神着: 这月满都跟海老师做了那事儿了,估计是想着以后跟着海老师嫁到城里去!真是好福气,要是我家秧子也能有这个命就好了! 想得美吧!就月满那样儿的,海老师会成心要了她?我看这是海老师呆在我们这儿,实在是一个人寂寞了,想找个人暖暖。恰好就给月满那小狐狸给遇上了呗! 就是呀!依我看,最后海老师是绝对不会把月满带走的。最多也就是给月满一些钱,补偿补偿一下。没见,就现在这样儿,月满家已经得了泼天的好处了不是? 也不一定吧!要是月满有了海老师的孩子那么…… 这样的议论实在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大林村每个角落旮旯,还有床头上,枕边儿。 吃饭的时候,朱守田有些沉闷地多喝了半碗米酒。喝完之后,脸sè微微有些发红。手里拿着筷子,夹在一片豆腐干上面。看着这片长只有三四厘米,宽、厚都只有半厘米的豆腐干,朱守田的感触颇深。 几个月前,自己家别说吃豆腐干,就是吃顿饱饭都要等农忙。可自从海老师那次经过自己家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用来装种子瓷罐子开始,生活就开始改变了。改变之快,出乎自己的想象。 不但那个瓷罐子,还有另外两个装老鼠药的小碗儿,据说是什么古董。一下子就卖了六千块钱。翻修房子,添置几件用具,舍得吃两顿饱饭了。后面,海老师又介绍一个活儿,让自己儿子去干,干了一个多月,就赚了人家一年的钱。现在,又帮着出了一个种植天麻的点子,种子是山上挖的,菌种也是山上找的,别看那么三分地儿,等到了收成,依照海老师所讲,能有三四千。三四千呀!别人家一年有没有赚个五六百的? 可是,一想到女儿月满,村里的议论,朱守田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 “好端端地,你叹什么气?”老婆吴桂枝非常诧异地看了,像是满怀心事的朱守田一眼。 “月儿…..终究是不能跟海老师在一起的,我能不叹气吗?”朱守田非常内疚地说道。月儿跟海老师之所以现在这样,这其中家庭因素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 “我说你酒喝多了呢?”吴桂枝不乐意了,埋怨道:“好好的,你提起这些干嘛这是?” “阿爹!我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不后悔的!”朱月满虽然脸有些红,但是说得非常认真。 睡觉的时候,朱守田又在那里发愁:“你说,有了现在这样的事儿,这月儿以后嫁人该如何是好?” 没想吴桂枝理直气壮地说道:“有什么不好的?这世上只有娶不到媳妇的男娃,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娃!” 三天了,朱晓堂出乎意料的提早醒来,也没有让人多么高兴。更没有引起大家的什么兴趣。因为对于朱晓堂的事儿,大家都说得有些腻了。没有什么新鲜感。 同样是三天了。在朱月满的肚腹内,遁世预备释放的已经释放完了。因为有道子本能的存在,就算是转生轮如何的厉害,都不可能销蚀掉遁世的意识。可是,这样真的就是最好了吗? 遁世想了很久,最后顿悟了。没有谁,就算是转世轮,也不知道遁世顿悟的是什么?但是,遁世顿悟之后,开始放逐自己的意识,但凭转世轮的销蚀。 生生世世的累积没有了,五世的重修也没有了,就连遁世自己的意识也没有了。最后,甚至连道子的本能就岌岌可危….. zì yóu的呼吸…… 自在的升华…… 道子的本能,永恒的残缺与永恒的蜕变,到了而今,就只剩下zì yóu的呼吸与自在的升华了。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我是道影,我是遁世,我是离尘子….. 道影是我,我却不是道影;遁世也是我,而我也不是遁世;离尘子还是我,然我不再是离尘子…… 生生世世,世世生生…… 非我是我不是我,是我非我亦是我….. 第七章 朱阁空明时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rì子过得非常之快,山村里的rì子虽然过得很艰苦,却也相当之清闲。白天有活儿做点活儿,没活儿的到处串串门子,闲话闲话。而这个月来,闲话的主题目,有两个。 一个就是,三年前得了脑残之症的朱晓堂据说是好了,平常一天一小睡,三天一大睡的朱晓堂竟然好了。自从那天醒来,将近一个月了,都没有像之前一样脑残。而且,人看起来更是爽利了。 第二个事儿,当然也是一直以来的主题。月满怀孕了,这个消息是月满嫂子曝出来的。这下子,热闹了。大家有课题研究了! 还有三天,就是中秋节了。中秋节的晚上,又是一个月满之夜。月满想着,等到中秋之夜的时候,同样的满月下,告诉海凤城,自己有了他的孩子。 但是,月满等不到了….. 下午,在月满上山去打柴的时候。大林村来了两男一女,三个衣着非常富贵的年轻人。尔后,海凤城欢天喜地地随着这三个人离开了大林村。 中秋已近,也过了几个月,老人家已经火气消了。觉得是该让那个不争气的坏小子回来过中秋节了!也是该安排他的前程了!当然,也是该给他定亲了! 虽然,这个地方有他美好的回忆。但是,能回去才是他真正的梦想。现在他将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对这里也没有什么割舍不断的。至于朱月满,他对朱月满就像帝王之爱,仅仅一个回眸而已。此地,他也没有想过会要再来…… 而且,他也觉得自己并不欠朱月满什么。自己能帮他家改变了生活,就是对朱月满最大的馈赠,而朱月满献身自己,就是最好的感谢!就如同一桩你情我愿、只做一次的交易。交易完结,谁也不欠谁!谁还记得谁? 当朱月满从山上回来的时候,海凤城已经是人去楼空。他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明确留给谁,全部由村上接收了。就是那件,原本是上次送给了朱月满,而朱月满只愿意在他那里才穿的内衣,也在其内。就算是,那一缕从朱月满头上剪下的头发,也被扔在了墙角。 抓着这么一缕自己剪下的头发,摸着自己肚子,朱月满哭了。新发未长长,尚见剪伤痕,旧发如轻尘,戚戚泪双行…… 海老师走了,朱月满肚子大了。以前对朱守田家非常妒忌的人家,现在个个都感觉心里平衡了些。看吧!只为了得点眼前便宜,就让自个儿女儿落得如此境地。坏了多大名声! 在山村里,女人名声!特别女娃子! 说重要吧,它真的非常重要。坏了名声,会给人家指背皮,耻笑。找了一个被别人困过的女娃做媳妇,会被人认作无用、没出息的男人。就算是男的娶了回去,女的也会被家公家婆白眼,明里暗里说三说四。而如果女的到了男家之后,又有点什么违背道德的行为,那这个男人真的抬不起头来。 说不重要的吧,也就那么回事儿!多少男人都找不上媳妇儿呢?跟过别人又怎么拉?城市里还兴闹离婚呢?我家就不嫌弃,重要的是能生娃儿就成。更有的,担心生不出娃儿的,你怀孕了?这是好事儿嘛!谁的种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认我做爹! 一般遇上这样的事情,为了遮羞,也就是给彼此加块透明的白布,都会将女儿嫁远点儿。最好就是一县之南,嫁到一县之北去。而嫁在左右相邻村子里,比较少。嫁在本家屋场的更是少之又少。 可是,朱月满就是这个少之又少。她要嫁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脑残三年,不药而愈的朱晓堂。 就在海凤城离开之后的半个月,双方家长只做了一次商量,就把这事儿着落了下来。 原本朱守田、其实也就是朱月满的要求只有一个:她肚子里的孩子要生下来。朱石头、也就是朱晓堂老爹的要求也只有一个:就是他家可以接受曾跟海老师好过的朱月满,但是这个孩子不能带进他们家。 这个看起来不大好办了吧!其实不然,要解决这个问题,农民的智慧还是有的。朱石头不反对朱月满生下孩子,只是不接受这个孩子而已。娃儿来世上不容易,怎可在其未出生的时候就狠心杀了?但是俺家里自己的饭都不够吃,怎么可能拿来养别人的娃儿?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等朱月满生下孩子,让这个孩子留在朱守田家里,归于朱月满哥哥朱月初的名下。 让大林村所有妇女老人觉得奇异的是。怀孕的朱月满,妊娠反应跟其她人大不一样。 一般人在怀孕将近一个半月之后,都会出现头晕、乏力等反应。但是已经两三个月的朱月满,不但没有觉得头晕、乏力,反而jīng神rì渐见好,容颜更是越来越姣好,力气不但不见减弱,还越来越大。而其她孕妇出现的嗜睡、流涎、食yù不振等反应,她更是一点儿也不觉得。 眨眼儿,便是秋尽冬来,山里面也是非常寒冷。每年这个季节,朱月满出门的时候,因为身上的衣服不多,总会觉得凉意嗖嗖。可是在今年,她照样出门,照样干活儿,还是往年那么几件衣服,但是任何时候都会觉得自己身上非常之暖和。 按道理,怀孕的妇女是最为畏寒的,特别是在寒冷的季节,更是非常怕冷。可是,怀孕之后的朱月满不但在寻常的天气里不畏寒,就是在某些冰霜雪冻的时候,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多,可就是全身感觉非常舒适。 她不知道,谁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来自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由遁世觉醒千千万万年前、生生世世的一切,之后又选择自愿忘记、自我放逐,再转世的孩子。 现在的这个他,好像一个纯白而又非纯白的他。所有的、连自我都放逐了。但是当转世轮由分散转为聚合的那一刻,还有一些东西,因为道心本能与转世法则的相互相持着,所以并没有被转世轮分散销蚀掉。而是被重新吸附在新的道心本能上。 这些,大都是累世修行,所获的jīng华。不是记忆水流中网子上拦着的鱼类,而是将这些鱼类制作成了鱼肉粉,再从鱼肉粉里面提炼出来的鱼肉jīng,还要把鱼肉jīng化成气。 他最深藏的内心,最深处的自我。或许是智慧灵体修成的智慧心灵、或许是智慧灵光修成的智慧灵心、更或许是智慧虚灵修成的智慧心神。道子的本能可能存在于他的智慧虚灵体;道影的道,可能存在于他的智慧灵体;离尘子的五行大能,可能存在于他的jīng神魂体;转生的形骸可能包含着遁世。 所有的这一切,加在一起,就是真正完整的自我。 这个自我的意识里,没有遁世,只有遁世的道;没有离尘子的五世转生,只有离尘子五世转生的道;没有离尘子,只有离尘子的道;没有往生往世的谁,只有往生往世的道;也没有道影,只有道影的道...... 自我入道,如永恒的残棋。每一世莅临,堪堪着落一子。一世消失,残棋虽然有了一子之变,可依旧还是残棋。 平庸者则想着,在自己的前面,是谁落下一子?又在他之前,是谁落下一子?还有.....之前,都有谁落过一子? 高手都会在落子之前,想着棋局最初是如何,为什么到了如今的形势?在自己的前面、甚至是前面的前面的一子,落在何处? 真正聪智者不会去想棋局最初的形势,在自己之前谁在谁处落子?更不会想在自己之前都有谁落过子?他只会关注棋盘之上,寻找最佳的落子位,落下属于自己的一子。 这就是遁世在最后的时刻,顿悟的道。所以,现在这个孕育在朱月满身体温床里面的孩子,刚刚受胎的时候。就像掌握了一项相当成熟的生产技术,想依靠此技术白手起家的企业者。 企业者找到了一块根据地,开始发展。首先购买一点点的原料,用一部小机器生产出最粗糙的产品;然后用粗糙产品赚到的钱,购买多点点原料,用一部稍微大一点的机器,生产比前次要高一个档次的产品;然后.....再然后.....最终这个企业者,拥有了自己的大企业,生产着非常成熟的产品....之后,还在此基础上,招揽了大批的优秀人才,进行了更尖端的产品实验.... 这个孩子就像武侠电影里面所见的,某个拥有绝世武功理论却苦于没有一点儿内力的人物。要想真正成为绝世高手,就得苦练内力。绝世高手或许穷其一生都无法将内力练到运使自己所有武功理论的程度,但仍需勤苦自勉。 而这个孩子,他的勤苦自勉就是从受胎的那一刻开始。受胎的那一刻,zì yóu的呼吸中,属于‘吸’的本能就开始通过朱月满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吸纳天地间那些游离无主的源气、灵气、元气等等。 这些气非常驳杂,甚至跨过了几个界面。譬如,源气就是属于智慧灵体体所能接纳,却需要智慧灵光体才能真正地保存;又譬如,灵气虽然能存在于jīng神魂体身上,但真正能保存灵气的是玄奥莫测的智慧灵体;再譬如,元气虽然能存在于实意形体中,而真正保存它的是虚意魂体;还譬如,真气只能存在于有实质的形体中,随着血脉一起运行。 所有的气都是载物,所有的体都是载体。高等载物的可以存在于低等的载体,但是低等的载体不能保留高等的载物。高等的载体可以分析自己的载物,将之放逐成低等的载物,为低等的载体所使用,但是无法保留低等的载物。这就是浩渺的归墟法则。 就像老爹可以把自己的金条放到儿子的口袋,而儿子却看不住这个口袋,转头把老爹的金条卖钱花掉了。也像老爹可以将自己的金条卖了钱,再逐渐给儿子们来花,但是儿子们怎么也不可能用自己的钱去买一根金条,上缴父亲。 啃老,而不赡老;养幼,而幼不赡。这是人世间的现实。 月满映小窗,成双影朦脓,人去楼空rì,朱阁空明时。 朱阁空明!这就是朱月满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取的名字。无论男也好,女也好,都叫这个名字罢了! 第八章 不老马夫人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朱阁空明受胎开始,直到没有成形,没有觉醒意识之前。这段时间内所吸纳的气,真正留存在自己身上的,除了智慧灵体需要的源气、jīng神魂体需要的灵气,还有少量的形体需要的元气,大部分的元气都流转在朱月满这个母体身上。而朱阁空明在每完成一次升华之后,就会zì yóu地‘呼’,这个本能也连带着将母体身上的浊气全部驱除了。 这样朱月满就在被动中,进行了类似于修炼者一样,纳清去浊的练气运动,所以才会出现令人非常惊讶的奇迹。 受胎之后七个星期,朱阁空明就觉醒了自我意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却是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开始在母体内隔着母体进行凝气融神。 这个神,不是智慧灵体,也不是jīng神魂体,更不是血肉形体。也许是他觉得这些个鱼丸子,这里一个,黏着那里一个不怎么好收拾。于是就想着做一根比较扎实得棍子,将它们一气儿串起来罢!凝气融神就是做了这么根棍子! 受胎之后十四个星期,朱阁空明凝气融神基本完结,开始依次融合智慧灵体、jīng神魂体,最后是血肉形体。废话,串起了丸子,当然是按照顺序一个儿、一个儿的吃掉了。等她吃完这些丸子,他就真正地成形了。 受胎之后二十一个星期,朱阁空明就形成了完整的躯体。到了这个时候,他便开始凝练真气。在母体中凝练真气,加上他那两个本能,速度堪比正常人百倍。这一切于形体之上的真气,不会有半点留存到出生后的身上,等到他降生之前,会完全用于改造他的形体上。那么他出生后的形体,跟别人比起来。别人的体能基数是一,而他的基数是十或者更多。 chūn阳融雪,万物复苏,乃新年气象。 腊月二十八这一rì。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婶婶,来到了朱守田的家里。在堂屋里跟朱守田夫妇商量着朱月满的事儿。 因为她与朱晓堂的亲事没了,朱晓堂不要她了。事实上,朱晓堂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她,都是他的父亲朱石头忙活的事儿。 朱晓堂自病好之后,踌躇满志,思量着拾掇拾掇学业,做做功课,来年考上大学。之后,走出这个旮旯山窝窝儿。所以,整个冬天,他都在积极复习回顾以前的文化知识。明chūn,大年初六就会离开了山窝窝,到青南镇四中去插班,预备今年的高考。而,与朱月满断脱的意思。早在元旦,就隐隐示意了,今儿只不过来个人摊明而已。 这个人,朱石头自己不好来得。于是就托了一个跟两边都能拉扯点关系的,到朱守田家里。摊明不摊明不是重点,都看得见的事儿,还需要摊明什么?重点是要把当初四百块的预付彩礼取了回去。 “阿爹!把钱退给他们家了!既然他们不愿意了,我们就当没有这回事儿!”站在大门口,提着一只空竹篮的朱月满,非常平静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朝着屋外边的竹林子去了。 “唉……”朱守田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吴桂枝更是非常不情愿地,将一沓大团结递给了来人,说了几句不太中听的话:“自己的娃是个什么样儿的?他石头砾子也不好好想想,既然原本没有那个心,就不要来折腾人家孩儿……” “呵呵…..”中年婶婶讪笑着,少不得为朱石头说两句好话:“妹子,你也不要怪石头,他是一心情愿的。只是拗不过朱晓堂那娃儿,他非要去考大学。做爹的也没有办法不是…..” “算了!不说了!”朱守田表示理解。不理解又怎么样呢?人家不要,难道你还能硬塞给人家不成?况且自己的娃儿,最近是越来越水灵,标致了。还担心嫁不出去吗?还是那句话,只有娶不上媳妇的男娃,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娃! 中年妇女最后如愿地完成了朱石头的重托,却也为朱月满留上了心。她也是这么想的,这么一个标致的闺女,就算是跟人生了个孩子,又怎么的?jì女还得从良嫁人呢!得看看,那里有个相称的人家,撮合撮合一桩好事,也算是积下了点yīn德。 就算是朱晓堂不要自己,朱月满也没有感到什么难过。提着篮子,拿着一把栽菜秧子用的铁叼子,在竹林里找冬笋子。 每年,他家的冬笋子都是要晒干之后,留着卖钱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家里吃的是有了。用钱方面也比别人家好。收获的天麻虽然没有卖到他曾经说的那么多,但也差不多是别人家两年的净收入。 冬笋依然要挖,钱依然要卖,但吃也要吃。 担心女儿因为被退亲的事儿,会心里难过。为了能让女儿心情好点儿,高兴高兴。朱守田与吴桂枝商定了,明儿是腊月二十九,就让女儿上青南镇去买两件新衣裳吧。 大林村到青南镇,走起来有十二三里。如果是一般的孕妇,决计是很难在短短一个多小时之内,走完这么远的路程的。但是朱月满不是一般的孕妇,她的jīng神气力比正常人都强盛几倍。没看见,嫂子带着侄子,另外还有两个叔伯婶子,都是走得气喘喉咽。而她却像信步漫游一样,恍若无事。 时下,商品还比较缺乏,衣服什么都还是那些老式儿。真正上街买成衣的农民非常少,多数人还是在买布,回家之后再找裁缝量身定做。 集市上,特别是过年之前。商品虽然不多,但是人却非常之多。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是你挤我我挤你的。买卖不知道如何,吆喝的声音却非一般的大,你的他的,一个大过一个,一浪高过一浪。 而人群中的朱月满,感觉非常奇异。似乎所有的人,都因为看到她是一个孕妇,而对他进行了避让。即便是那些看起来五大三粗,又相貌非常凶恶的家伙,前一刻还在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下一刻撞上了朱月满,就非常自觉地朝旁边让了过去。 好像这样的事儿很正常,对于一个孕妇,大家让一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直到朱月满到了青南镇街上,最有名气的神婆门前….. 青南镇最有名气的神婆叫马夫人。马夫人年轻的时候叫做马二姑。马二姑从小就显得有些神叨叨的,常常自言是什么什么童女转世。上能呈报神灵,下能沟通地府。 长大chéng rén之后,别人嫌她神经病不要她,她也嫌别人都是凡夫俗子,不肯嫁人。马二姑三十六岁之后,忽而一夜之间,离奇失踪了。 在马二姑失踪之后,广南省地面上出现了一个自称马夫人的女人。她周游于广南省各个地方,给人相命,给人医治一些奇奇怪怪的病。她相的命,听她的就顺风顺水,不听她的就多灾多难;她医治的病,哪里都是无药可医,她却是能够不药而愈。 整整二十四年。二十四年之后,马二姑回到了青南镇。已经六十花甲的马二姑,虽然白发苍苍,但面目身形,血肉肌肤。全然与三十六岁、失踪那年无异。 回来后的马二姑并没有呆多久,只是跟一些家人见面之后,过几rì便离开了。在她离开之后,她的家人竟然都得了各种各样,非常怪异的病。原本相当聪明的,一下子变得傻头傻脑,蠢得像头猪;原本漂亮的女子,一下子脸上长包、身上出脓,都成了歪瓜裂枣;原本肚子里有墨水的,一下子别说锦绣文章,说话都不太利索了;特别是有家产的大肆败家产….. 一年之后,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开始了…… 十年后。有多少人家没有遭受过苦痛,大家不知道。大家知道的是,马家正因为那场非常诡异的病,所以在运动中,没有受到明显的波及。几乎是所有人,都安然地经历了那场风雨。 之所以说‘几乎’,而不是‘全部’。因为他们马家有一个家里有两贯浮财,家长头上戴了个小乌纱帽,自认为结交了点关系的角sè。觉得神婆老姑娘的话,可信可不信。在大运动来的时候,全家首当其冲,抄家充公之外,小乌纱帽成了杞县第一个高帽子...... 一年后,马二姑….不,是马夫人再次回来了。即便是又过了十二年,马夫人还像十二年前一样。除了那白发苍苍,身形体态、容颜面貌依旧停留在三十六岁。 今年,马夫人已经八十四岁高龄。但是,岁月好像无法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容颜还停留在三十六岁,丝毫未改。 从十二年前开始,马夫人就不再给人相命了,只做些医治奇奇怪怪的病的事儿。即便是再如何有权势,有势力的人物,马夫人都不会破例给其相命。可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如果你患上了那种无药可医的怪病,只要找到了马夫人门前,她都会帮你治好。 像赶集的rì子,马夫人都会搬一张桌子,放在自己宽阔的阶基上。再摆出几条凳子,一张椅子。凳子是给那些需要休息,或者来找她求治的人坐的。椅子,是她自己坐的。 第九章 德如苍山 先行者道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朱月满经过她门前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正满脸期待地望着马夫人,希望这个神仙一样的姑nǎinǎi可以给自己的儿子择取一门好亲事。可是她带来了好几张照片,还有几个姑娘的资料。神仙姑nǎinǎi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瞬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马夫人,苍苍白发,无风自扬。双眼倏地睁开,看着举步经过的朱月满,不乏红润的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姑nǎinǎi,俺娘都是您带大的,您就给侄外孙女…..”中年妇女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马夫人打断了。 “你的事儿,等等再说吧!”马夫人伸出手指,不断地掐算起来。眼神跟着渐行渐远的朱月满,越掐算,脸上的神sè越迷惘。 中年妇女看到马夫人在掐手指,还以为这姑nǎinǎi是帮着自己的儿子在算姻缘呢。心里顿时非常激动。 这个神仙姑nǎinǎi,可是好多年都没有给人算过命了。现在给自己的儿子算命,那自己儿子是多大的福气呐!只要神仙姑nǎinǎi能指点自己的儿子,经商肯定是亿万身价,做官肯定是一方诸侯。 “先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拿过来看看…..”一会儿之后,马夫人放弃了掐算。一改方才不怎么搭理的态度,对中年妇女的伸出了手。 中年妇女更是激动得一塌糊涂,差点把一个女孩的资料递给了马夫人。马夫人看过了一眼八字。又闭目养神地想了想。尔后,对中年妇女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要办!” 之后,也不管不顾中年妇女,站起身子。一抬腿,混入了人群,沿着朱月满经过的路线,寻了过去。 “诶…..神仙姑nǎinǎi…..”中年妇女反应也算快,但是等她反应过来,神仙姑nǎinǎi已经混在人群中,走了几十米了!这么快?还是仈jiǔ十岁的老太婆吗? 朱月满跟着嫂子一起,带着侄儿站在一家包子店门口。小孩子难得上一次街,当然想吃点街上才能买到的东西。以前想吃包子也是做做梦,现在家里好些了,想吃个包子就不是那么难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所到之处,数丈之内,所有可以被吸纳的元气都被她肚子里的孩子吸入了!”站在距离朱月满三丈以外,马夫人凝神思索着。 “非我是我不是我,是我非我还是我!”一个声音,在马夫人的耳朵里回响着。好像在回答着马夫人心里的疑问。 这个声音是真实存在的!尽管别人没有听到,但是马夫人知道。这个那个还在孕育中的形体,对自己内心疑问作的一个回答。可是,马夫人并不明白这个‘非我是我不是我,是我非我还是我’的回答,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夫人很想那个声音再次告诉自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该如何理解。可是,那个声音就出现过一次。之后,就算是马夫人跟着朱月满走了大半个小时,再在自己心里如何疑问,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非我?意思就不是我。是我?意思就是我。不是我?意思又成了不是我。 是什么? 先不是我,而后成了我,结果依然不是我! 是我?就是我。非我?不是我。还是我?仍然就是我! 这又是什么? 先是我,而后又不是我,最后仍然是我! 佛说三心不可有。昨rì之心不可有,今rì之心不可有,明rì之心不可有。 因为昨rì先是前天的明rì,再是昨rì的今rì,还是今rì的昨rì;而今rì先是昨rì的明rì,再是今rì的今rì,之后又是明rì的昨rì;明rì也是如此,有它的昨rì,有它的今rì,也有它的明rì。 就算是昨rì的昨rì,明rì的明rì,都有自己的昨rì、今rì、明rì。 非我....是我.....不是我...... 昨rì...今rì...明rì.... 是我...非我...还是我..... 今rì....昨rì....明rì? 一连好多天,马夫人因为这个问题。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甚至连大过年的,晚辈来拜年,她都是闭门深处坐,不候外客来。 终于,在元宵之后的某一天,马夫人寻路来到了大林村。 只不过,她不是以血肉之躯来到了大林村,而是以jīng神魂体的形态来到了大林村。 大年之后,家里人,晚辈。都以为神仙祖婆婆又像以前很多次那样,闭关修仙了。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马夫人是在以jīng神魂体的形态,按照那天朱月满离开青南镇的方向,寻找着朱月满,寻找着那个声音...... 已经好多天了,她遍寻了许多村落,屋场,都没有看到朱月满,更没有感知到那个存在。她知道,那个存在也不是她可以企及的。她之所以这么努力寻找,只为了那一个自己无法参透的问题。 马夫人的修为虽然距晋级大乘,还遥之又遥。但其道行之高深,在古传承凋零难觅的如今,已经是少数的高人。 也许不能像传闻中的刘伯温那样,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可但凡广南境内,前后百年之事之因果,现在之人的前生来历、来世去往,她大多都是能弄明白的。 可是,在她推算、预测朱月满肚子里的胎儿的时候。竟然算不出其前生往事来历,也推测不了其今生生死祸福,更不用说其来世了。 马夫人在大林村外的水港子堤岸站了一会儿,朱月满恰好挎着篮子去摘菜。于是马夫人便见到了她,但是她当然是见不到马夫人的。 马夫人见到了朱月满之后,就隔着几步,亦步亦趋跟在朱月满之后。心里正想着如何与她肚子的孩子沟通,恍惚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我知道你为何而来,可是你为何而来呢?” 这句话,无论谁听到了,都会觉得前后矛盾。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呢? 但是马夫人一点儿也不觉得矛盾。前面‘知道你为何而来’,意思就是知道马夫人是为了那个无法参悟的难题来寻求答案的。后面的‘可是你为何而来’,指的是,马夫人为了什么要知道这个答案呢? “晚辈想,您一定是道德高深的前辈了。”马夫人听到这个声音,心里非常激动。她肯定对方一定是大神通人物转世,所以言语神sè非常之恭敬:“前辈!晚辈因为不知而来,恳求前辈解惑.....” “......”可是那个声音并没有回应,可见这个答案,不能令他满意。 “前辈!因为我心向道.....”马夫人想了想,以为找到了最正确的答案。 “世界之大,浩淼如烟,有多少不知,别人知道多少?你知道多少?我又知道多少?”声音如幻如真,好像来自周围,又好像就在自己心里。无法确定,却又声声入耳:“好吧!你说你心向道,可是你是否明白,可知你所向的‘道’又在那里?” “我的道在......”马夫人脱口而出,却又戛然而止。就算自己修行悟道,已经能上呈天听,下勾幽冥。而对于这个问题,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回答。 “既然不知道‘道’在那里,又哪里谈得上‘我心向道’呢?” “‘道’在那里?”马夫人像是在问那个声音,喃喃自语:“我向的‘道’又在哪里?” “唉.....”那个声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朱月满已经摘好了菜,转身朝沿着来路而回。 “前辈!因为我心难安.....”马夫人急切地追赶过去。 “是的!你心难安。为了这个问题,你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所以,你来了是吗?”好像对于这个答案比较满意,声音轻叹着:“非求知,非求道,只求一个心安。” “是,我就是求一个心安......”马夫人听出,声音口风有些松动,有些欢喜了。 “你看看你脚下的路.....” “前辈....”马夫人虽不解其意,但是仍然低下头来。 一霎那,脚下的路草蔓横生,原先的路已经不存在。周遭的景物也急剧地发生了变化。 从眼前开始,一整片的菜地已经成了荒坡地;灌木丛生的山坡已经成了树木葱郁的树林;那条两丈宽的水港子已经只有不到一丈宽;大林村的屋场缩小了三分之一......一切好像回到了百年前。 “你心里明白,这一方山水,在一百年前就是这个样子.....”声音在马夫人心里如钟鼓:“那你再看看你脚下现在的路.....” 秋风萧飒,草木凄惶。柴草如梭的荒坡地上,有一个光着膀子的农民,手里挥着一把锄头,分开柴草,从马夫人脚下经过。没有太多的痕迹,甚至连一根草都没有踩死。很快,又来了一个粗布妇女,大概是农民的妻子。她也拿着一把锄头,同样从马夫人脚下走过。她的鞋子小,也没有合上男人得脚印。但有一根草,还是被连续踩了两下,断了...... 在夫妻合力之下,将一些枯柴勾在一起,然后引火烧了起来。风干物燥迅速烧出了一大片空地。他们接下来在空地上用锄头翻着、挖着。一边彼此唠叨着:家里没有多少地,人口增多了,需要开荒..... 然后,这一块空地被开垦成了种地。很快就是,冬去chūn来。这儿种上了郁郁葱葱的庄稼。因为这一对夫妻在这里种了庄稼,所以在马夫人脚下,曾经只给踩了两脚的位置,已经是一条柴草丛中若有若无的小路。 接着,就有很多人看到这里能耕种。于是都往这儿来开荒种地,种地慢慢地铺满了整个荒坡。而马夫人脚下这条小路,迅速就成为一条成型的山路。 这条山路虽然是新成,但是比原先的老路,来往的路程要近得多。所以,人们进出这儿就自觉地选择了这条新路,而逐渐放弃了老路。等到这条路被整修成可以通过拖拉机的土胚路,那条老路又走回了柴草丛生的原始状态 “德如苍山,先行者道!道而人从!从者众,则道广;道广大,则从者众!”声音幽幽一叹:“现在,你可知你的道在哪里否?” “.......”马夫人还是不明白自己的道在哪里。 “唉!非是机缘,与你也是无缘。我知道你---为何而来......可是你---为何而来......终究你---来了!”那个生音随着朱月满的离开而渐渐远去,只留下宛如云烟的声音:“非我是我不是我,是我非我还是我......” 你为何而来?可是你为何而来?终究你来了...... 非我!是我!不是我...... “三个你!也就是三个我!”马夫人望着朱月满渐而远去,略有所悟地思考着:“一个是为何而来的我,一个是为什么为何而来的我,另一个是现在来了的我......” “非我...是我...不是我....” “是我....非我......还是我.....” 我或许明白了!马夫人是懂非懂,脸微露喜sè地离开了大林村...... 第十章 上而气真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女人生孩子,毫无疑问是最为艰苦的。朱月满生孩子,毋庸置疑是非常之顺利的。 就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觉得自己双腿间有些儿痒痒,之后就见到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身边。转而醒来,这个梦就成了现实。别说什么艰苦的过程了,如果不是床上残存着的分娩痕迹,胎盘,脐带等物。朱月满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自动分娩,虽然非常少见,最多也就是稀奇的事儿,一点儿也不古怪! 朱阁空明生下来之后,就成了朱月满哥哥朱月初、嫂子李二丫的儿子。而朱月满这个生身母亲,就成了他的姑姑! 山里穷苦。即便是朱守田的家境得到了一定的改善,也没有多少丰足的营养品来喂养婴儿。同样,也没有多少滋补品让朱月满补身体,让她产出丰足的nǎi水给与刚出生的朱阁空明吃。 所幸的是。常人生养孩子之后,都要坐月子,才能恢复身体。到了朱月满身上,就完全不需要了。从生出孩子的第三天,她身上的妊娠纹都消失了。身体各个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又所幸的是。寻常的孩子,诞生之后。总会哇哇地叫饿,要吃。而朱阁空明呢?你若是有给他吃,他就吃,你若是没有给他吃,他便不吃也成。他心里明白着,反正你能给的不用说都会给,不能给的就算自己再哭,也是给不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何况,就算是你每天给水喝,他也不会饿死,也会缓慢地长大身体。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朱阁空明就开始吸纳,修炼真气。 真气是什么?还有元气是什么?可能没有人真正了解过它们。 真气,是气也不是气。准确地说,所有的气在不同的时候都会成为真气。 譬如,当智慧灵光需要成长为智慧灵体的时候,它需要吸纳大量的源气来凝练智慧灵体的形体,让自己化实凝虚,这个时候源气就是智慧灵光的真气。同理,灵气就是智慧灵体在凝练jīng神魂体的形体的时候,所需要的真气。又同理,jīng神魂体要让血肉形体凝结而成,就必须要拥有足够的元气,元气对于这个时候的jīng神魂体来说就是真气。 那对于人呢,什么才是人的血肉之躯所需要的真气。人的血肉之躯,要想化实凝虚,修成元神赤子,就需要大量的真元,而真元就是人需要的真气。 所以真气是上而真,修真便是修上进,而不断地上进。元气则相反,属于守而元,守元就是坚持底线,即便是底线被击破了,还有底下的底线。 刚刚出生的朱阁空明当然不会以打坐的方式来吸纳真元入体。因为一,他拥有两个本能在身,无论什么时候,都在吸纳周围的所有气,当然包括真元。 因为二,如果刚出生,就能打坐的话,岂不是成了怪胎了!本来呢,就是因为一觉没睡好,看这胎就投成了什么样儿?老爹不要,老娘要不住。要是再被当成了怪物,说不定就不是孤苦伶仃,而是要被丢到山里面去喂野狼了!你说,就算是自己能打坐,这也不敢呐!就算不担心狼吃掉,也不想做人猿泰山呀! 因为三,既然是本能,那么而今的朱阁空明当然是不知道这个本能的。非但如此,现在的他,根本连如何来纳取真气都不记得了!只有靠两大本能,来zì yóu地吸纳周围游离无主的气,自在地进行积累升华。真是何其缓慢也! 转世法则,最后一重关口,不在别处,就在胎盘之山。为了保证新的生命,其本质的纯xìng。 转世法则在受胎之前,要将,转生到这个新生生命体的意识全部粉碎。在受胎之后,到成形的过程中。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识的形体,也会诞生一定得意识。 所以转世法则在诞胎的时候,也需要将这些意识处理掉。这个处理已经不是粉碎,而是包藏,无尽的包藏。紧紧地将这个形体的意识,压缩到它的jīng神魂体里还不够,到了智慧灵体也许还不够,或许到了智慧灵光体还不够...... 就像坐牢一样。进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要上交管理,不会留一件给你。出来的时候,关于牢里的一切都不属于你,不会给你带出去。要搜身,最彻底的搜身。 朱阁空明的意识,当然不是转世法则,最后这一道手续能封藏的。但是,不可避免的是,也暂时失去了大量的记忆。这些记忆之中,包括了许多许多。 他知道自己需要练气,但是已经不记得如何来练气。本来属于血肉形体自我,能掌握的东西。被封藏压缩到了jīng神魂体之中。 他知道什么才是五行大能,也知道五行大能原本就是自己的东西。但是五行大能就好像自己亲手埋藏的宝藏,而自己已经不记得埋在了什么地方,要想挖出来只有在千万重山中探寻。这些本来属于jīng神魂体自我,所掌控的东西,被封藏到了智慧灵体之中。 他知道......他还知道...... 这一切被转世法则封藏,而错位的记忆。只有等待他两个最深处的本能,缓慢地将之归正位。zì yóu的呼吸,一个‘呼’,早在转世法则封藏的时候,就不断地阻止着这些记忆,向内里封藏。要不然,朱阁空明或许真的在出生的时候,会成为纯洁的生命。 这一切被封藏的记忆,就像被刻在石碑上的字痕,只有zì yóu的‘呼’这一波有一波的风,才能慢慢地风化它,将之卷到原来的位置。时间当然....很长! 而我们,能告诉他的就只有一句:一觉没睡好,投胎搞错了! 一觉没睡好,投胎搞错了!注定孤苦伶仃的命是改不了了。 朱阁空明三个月大的时候,姑姑朱月满嫁人了。嫁去了相邻青南镇的青林镇,一个距离大林村将近三十里的村子。姑父是一个小木匠,名叫杜木头。 出门的那一天,朱月满姑姑抱着侄子朱阁空明是看了又看,亲了又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如此的不舍,干脆就别嫁了呗! 这有亲娘的rì子跟没有亲娘的rì子就是不一样。 姑姑在的时候,每rì都会抱着朱阁空明,出门儿走走,看看。每时每刻都会悉心地照看着。姑姑出嫁了,便宜老妈不消讲的,自然不是自己的骨肉,不晓得疼痛。好在便宜老爹还有点人情味儿,多少还得带上一带。叫nǎinǎi的外婆,一如既往地不嫌弃也不是很看重,叫爷爷的外公又相当地呵护。 唯独,那个叫哥哥的表哥,非常之不悦。估计有那么些碎嘴巴婆娘媳妇,跟他说了,说你弟弟长大了要来分你的家产罢!反正就把你当仇人看,睡个觉要来吵你,吃个饭要来闹你,唉…..总之一句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人说婴儿出生之后,都是要经历三翻、六坐、九爬拃的。而朱阁空明不等九个月,不到五个月就邯郸学步了。也不用谁人来教,自己在床上慢慢儿就会了。又算是一件稀奇事儿罢! 人又说天生胖人,喝水也能长肉;天生瘦子,吃肉都化成了水。这个说法想来也是有根据的。 朱阁空明就没有吃过什么肉,什么营养。生出来的时候,也不重,才刚好五斤。这过了七个月,就长成了高七十公分出头,体重二十五斤多。就像大家所说的:瞧,那没爹没妈的娃儿,小胳膊小腿那个壮实,就像小牛犊子一样! 只要是带过孩子的,都会觉得朱阁空明这个孩子特别好带,不哭不闹。吃的可早可晚,大小便看大人什么时候记得了,你要他下就下,你要是忘记了,也许一天都不会尿裤子。 特别是晚上睡觉,凡是带过孩子的都知道,晚上是最烦恼的,也是最无奈的。因为孩子总会在你睡得美美的时候,啼哭地将你闹醒。这个时候,也许是他尿了。你也是没得办法,需要去收拾一番。 说不定等你倒头没睡多久,他又啼哭了。这个时候,或许是饿了,你就算你在梦里**巫山,也得从仙境中起来,服侍他。可能的话......总之就是天黑到天亮,没完没了。 但是朱阁空明就不同了,他好像非常理解大人的艰辛,并且非常配合大人的作息,在晚上从来都不会因尿床、大便、饿,而打搅大人的休息。更不会发生像其他孩子一样,晚上会因为老鼠、猫的响动而受到惊吓,需要安抚。反倒是,自从他的降生,朱守田家里的老鼠好像是举家迁徙了一般,奇异地绝迹了。 另外还有一宗。如果是在热天,别的孩子抱在身上的话,久了,不但孩子会感觉很热,昏昏yù睡,就是大人也会大汗如雨。可是朱阁空明刚刚降生正处热天,但凡抱过他的人都有体会,原本热不可耐,只要抱上这娃子,浑身就清凉了,舒服了。 到了冬天,别的孩子都要裹得跟粽子似的,而且稍微受点风呀什么的,就会发生感冒什么的,得让做大人多揪心。而他就不会,任何时候,他的脸都不会冻的通红。 就像某次那个坏蛋哥哥,乘着家里人不在,故意将门打开,让寒风吹进来一样。要是别的孩子的话,这么小,堪堪半岁多而已。被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风,那还不是要了娃儿的小命。但是他一点儿事都没有。 大冷天带孩子睡觉,实在是最闹心的事儿。孩子会尿尿,几乎夜夜都会将被子尿湿。孩子又不能睡在湿了的地方,那么湿了的地方就只能是大人睡了。 如果一夜只有一次的话,那还好,稍微挪点地儿就好。但几个孩子晚上只会尿一次呢?所以,这样的夜晚,大人基本只能睡在湿了的位置,苦熬着! 可是,大冬天带着外孙.....孙子睡觉的吴桂枝就非常之意外。这个孙子,不但没有像自己以前带孩子那样,晚上总是睡不到干爽的地方。反而,他好像还能给你保持体温,只要把他放到被子里。任何时候,你来睡觉,被子里都是暖暖和和的。他简直就是城里人所说的,什么热什么器的! 第十一章 新发未长长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冬去chūn来,又是新年。 今年过年,姑姑朱月满并没有回来拜年,来的只有姑父。因为姑姑怀孕了,已经几个月了。姑父家担心,路途不便,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可要不好了。 孩子珍贵,风雪阻路。这个,所有的人都能理解! chūn尽夏至。眨眼间,朱阁空明就要满一岁了。农村里,对于周岁,算是比较重视。一般,就算是再没有的人家,也得请自己宗族、近亲几个人喝一顿周岁酒的。 这一天,姑姑也是没有来。她怀里的孩子,都要满月了。家里人是相当的小心,尽心呵护着。现在都是待在家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进。 朱月满的第二胎,即便生的不是如朱阁空明这么的神奇,也是非常的轻松。甚至于,接生的赤脚医生都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在听到一声轻微的嗯哼声,之后就是一声初生孩子临世‘哇’! 孩子生出来了!她也曾是紧张不已,也做好了迎接痛苦的准备。但是她没有经历别的女人那种扩张,撕裂的疼痛。只是稍微用了点力气,就像是便秘的人,用力憋出了一坨宿便。如此而已,真的是轻松至极。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宿命。两年前的这一夜,就是朱月满从一个少女成长为女人的时刻。两年后的今夜,又是一个月满之夜。女儿降生了! 杜月圆!因为是一个女娃,杜木头的父母都不是那么认真。取名也没有去找什么先仙,神婆。而是杜木头的老爹抬头看着天上的满月,就随口说了一个:“今夜月圆了,就叫月圆吧!” 虽然父母不是太开心,但是,除了在木匠活儿上头脑表现得非常灵泛、其余时候又非常敦厚木讷的杜木头,却是对这个孩子非常喜爱。平时对父母算是百依百顺,一切言听计从的他。自从有了女儿,在女儿的用度上,就开始不听父母之言了。 他是一个走家窜户的木匠,除了工钱,还有一个红包。以前,不论是工钱,还有红包,他都会如数交给父母,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花钱。现在不同了,他有了女儿,认为自己需要花钱了。所以,再做工夫,上缴给父母的就只有工钱,而红包就毫不迟疑地截留了。 当他老娘非常奇怪地问他的时候,他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们管着钱,是为了你们的儿子我木头!我留点钱,当然也是为了我的女儿她月圆。” 因为这样,朱月满开始有了她,自嫁人以来的第一笔收入----两块四毛四分! 媳妇生了娃儿,即便是女娃儿。只要亲情不是非常淡薄的人家,就算是家里大人心里不怎么喜欢,也得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满月的时候,请亲朋好友,吃顿满月酒。 满月酒,虽然是在男方家里摆,但作为外公外婆,也得准备一份厚礼。挑箩担担地,将一些包子、寿桃、红蛋等挑到女婿那里。让其亲戚,邻居等看到,做外公外婆的对这个孩子又多么的看重。 这一rì,朱守田家,可谓是全家出动。连一岁三个月的朱阁空明也得带上了。除了自家的,还有堂屋兄弟,叔伯姊妹等。反正男女老少,足有十三四个。挑箩筐的挑箩筐,担担子的担担子。一路人走在路上,还真是引人注目。 朱阁空明虽然只有一岁三个月,但是把他跟三岁的孩子摆在一块儿,谁优谁劣,一眼就能分出来。三岁的孩子,有几个身高达到了三尺的呢?可是才一岁三个月的朱阁空明,前些rì子就让大林村好闲事的人量过,已经三尺出头了。三岁的孩子,有几个体重能达到三十斤的?可是,大林村杀猪的那杆秤,就给朱阁空明过了一下,已经四十斤出头了! 其它的还有什么?智力,体力的,大家还不能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三岁的孩子能说话了,一岁三个月的朱阁空明还不能说话!一岁三个月,不会说话,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正常情形下,孩子学会说话,也是在一岁之后的。 然而,朱阁空明好像不是不会说话!为什么呢? 朱阁空明到了杜木头家里之后,起先一直就是nǎinǎi带着的。在某一个时候,也许是nǎinǎi上厕所去了。就交待哥哥朱大壮看着弟弟。 朱大壮对这个弟弟向来不喜,就算他向来对这个弟弟喜欢又如何。做客吃酒,小孩儿本来就多,不认识的偶尔玩在一起,比认识的还来得高兴。一高兴了,谁还记得那个弟弟该如何照看呢? 朱阁空明就被朱大壮甩在了一边,要是别的小孩,在其它孩子们玩儿的时候,一定会朝人堆里挤。但是朱阁空明不会。你们不理睬我,我还比喜欢搭理你们这些家伙呢! 双手背负在后,行走起来像个大人。站在屋门前的一棵板栗树下。 秋风时节,虽然还不是板栗正当收获季节,但板栗树上总会有早熟的孩子,在兄弟们还包裹在刺儿里的时候,仍不住掀开厚厚的束缚,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有一个看世界的孩子,被一颗不知道何处飞来的石子儿,打中了。掉到了地上。 朱阁空明捡起这一枚板栗,正用手剥开厚皮,准备吃的时候。朱月满恰好抱着婴儿从那边缓慢地走了过来。 “姑----妈!” 一声非常清晰的称呼,从朱阁空明嘴里吐出,让朱月满非常之激动。不是说还在还不会叫人么?怎么会叫的这么清晰?没有一点初学说话的含糊不清,字音非常纯正。 他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将这第一句话,第一声称谓,留给了生身母亲! 一声姑妈,让朱月满内心百味翻腾。两眶不由自主地溢出着两行热泪,顺着她的双颊,经过嘴角,从下巴往地上掉去。 眼看着,泪珠儿就要掉到地上。没想到面前的朱阁空明竟然伸手,半空中接着那些泪珠儿,缓缓地吟着:“新发未长长,尚见剪伤痕,旧发如轻尘,戚戚泪两行…..” 吟哦之后,对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朱月满嘻嘻地一笑。接着将接在手里的泪水,凑到嘴边儿吸溜溜地,吸食个一干二净。再一转身,舍下了发呆的朱月满,走向人声喧闹的屋里。 “他知道我是他妈……他知道他是我儿子……”朱月满心里在不断地叫喊着。她非常高兴,非常欣慰。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最大的悲情,莫过于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他母亲,就是自己。 朱阁空明会说话了,不但会说话,而且比三四岁的孩子还要利索。什么爷爷、nǎinǎi、爸爸妈妈这些称谓,都是太小儿科了。有时候,语句之通顺,比得上上过小学的人。 不过,朱阁空明不是很爱说话。遇到人,可以叫喊一声,却就只是叫喊一声,不会问,也不会多说。也不怎么爱跟孩子们闹到一起,却又好像对闹在一起的孩子们感兴趣,经常是坐在一边儿,看着有趣儿。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个宝……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大林村小学,老师这几天教孩子们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放学之后,就有那么些孩子,故意在快三岁的朱阁空明面前唱这个歌。想把朱阁空明弄得哭了。 因为他们一直都想把朱阁空明弄哭,却又从来没有把他弄哭过。甚至有那么些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故意来欺负他。结果,被欺负的对象没哭,反而是想来欺负的家伙吃瘪了。一个个哭得如丧考妣。没办法,打不过他。就算是五六岁、六七岁的孩子,论块头都不一定有朱阁空明这么大,论身板,更是没有他这么扎实。 村里面是没有什么秘密的,大人们知道的事儿,小孩们基本也知道。就像朱阁空明并不是朱月初的儿子,大家都知道。所以,小孩子们也想到用这个弱点来嘲笑他。 只是,无论谁都不知道,朱阁空明的心智岂非小孩子可比。就算是他们如何嘲笑,如何叫他没爹的孩子,没娘的娃儿,他也无动于衷。这个让那些大孩子们感到非常失败。所以,有了这个歌,又拿来了到朱阁空明面前唱。 “嘘嘘….百姓公来了…..百姓公来了…..” 随着一个翘起胡子,扛着一杆火铳,长得有些儿像钟馗的老头子的到来。那些小家伙一个个像躲避瘟神一样,迅速四散,各自回家。百姓公是土匪,是凶恶的,是可怕的!这是孩子们对百姓公的认识。 “公公,您好啊!”只有三岁的朱阁空明没有离开,而是对着百姓公,非常尊敬地问好。 “咦!是你这娃子!”蒲扇大的手掌,朝着朱阁空明摸了过来。摸着朱阁空明的脸,竟然有一种滑滑的感觉。这娃子脸皮子不错! “嗯!公公这是打猎回来!”朱阁空明完全没有其他小孩那种,遇见新鲜事儿,雀跃不安的xìng儿。就算是没有见过,也只是注目着,肢体没有任何的举动。 “小娃子!公公是打猎回来!”百姓公赫赫笑着,不过他那样子,笑起来的确比鬼还吓人。难怪那些孩子远远看见他就跑了。 “你是个坚强的娃子!长大了一定是条汉子!”百姓公也听到了刚才那些娃子的歌唱,心里面对那些孩子的大人,非常不满。见到这没爹没妈的孩子,在那么多人的取笑之下,竟然也没有哭,少不得就高看了两眼。 “世上只有妈妈好!若是没有妈,那里来的孩子呢?”转身的朱阁空明,声音虽然还稚嫩,但是语气却能透显着非一般的心智。 百姓公听着这话儿,没有感觉到这话儿是有一个娃子说的。估计是娃子家的大人告诉他这句话的。可以想象,在他们教导娃子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指着李二丫:“呶!这就是你妈!不要听外面的细伢子乱嚼舌,你妈就在这儿呢!” 第十二章 必然的偶然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正在这个时候。那边走过来身披麻布袋,手里拄着两根竹棍子的两兄弟。迎着百姓公的面儿,就双双下跪。他们这是在给百姓公报丧。农村里,死了人死者的孝子都要这样,身披麻袋,手拄竹棍,跟乡亲们报丧。 “唉…..节哀顺变吧!”百姓公双手扶起他们兄弟。这俩兄弟,老父亲在的时候都不怎么对眼。希望老父亲的死,能让他们互相之间的隔阂少点儿吧! “老叔….我爹现在尸骨未寒….”这倆兄弟其实很怕这个老土匪,但是有些事儿,不得不找他。 “行了,我知道,我答应了!”百姓公当然知道他们想找自己做什么。无非就是挖坟坑呗。自从老挖坟坑的那个去年去了之后,大林村就少了个挖坟坑的人。 大林村的人不少,拥有挖坟坑能力的人不缺。不就是个不用来装大粪,而是用来埋人的粪坑嘛?农村里,山里头,谁个人不会挖。坟坑也是坑,粪坑也是坑,就算坟坑是个比粪坑大、深的粪坑,总归是个坑。还不都一样!不过这些人,身份不适合!年纪轻轻的,儿孙满堂的,没病没灾的,你没事儿去挖那做啥?难道活腻了,想埋坑了? 拥有挖坟坑身份的人也有几个,一辈子到老做光棍的,死了老婆的,没儿没女的,无牵无挂的。但是这些人物,不是半瘫,就是全疯,不是走路不利索,就是连rì连夜地叫这里疼、那里疼。让他们去挖坟坑,就算他们肯去,只怕不是挖坑埋人,而是在挖坑的时候,赖在坑里,不出来了吧! 整个大林村,真正能胜任这事儿的,就只有百姓公了。论身份,百姓公就是一个终身未成家,无牵无挂的孤老头子。论能力,三五个山里壮实汉子,用绳子缠在一块儿,都不够他老人家耍的。来干这活,是要能力有能力,要身份有身份,瞧,多般配。 丧葬嫁娶,就算是再穷的人家,哪怕以后勒紧裤带饿肚子,七挪八借都要找些钱来,也得有模有样地办完事儿。而丧葬这事儿,对于挖坟坑的人,也是相当之感激的。伙食之上也非常丰富。 中午这一顿,就是在山上坟坑边儿吃。一碗肉,一壶酒,一大碗饭,还有其他三个菜。随便你怎么吃,都是吃不完的。 百姓公不但是长得吓人,传闻中的本领也是非常吓人的。所以,大人们都对他非常之畏惧。老土匪,什么勾当都能干的角sè,谁个不害怕? 送饭的人是个生来就胆小的家伙,若不是中午,他根本就不敢到山上来。那么多坟头,谁知道会不会冒出一个谁来?放下篮子之后,就匆匆地跑了。 百姓公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坟坑山上,见到那个没爹妈的娃儿。这娃儿也忒胆大,居然一个人走上山来了,也不怕遇到什么蛇,野猪的。 “你这娃子!过来吃点肉吧!”百姓公对着那娃儿招招手。山里生活艰苦,非逢年过节,遇到丧葬嫁娶之类的事儿,一年到头难得吃到肉。 百姓公本也不是一个爱与人来往的老头子,他为了躲避那场大运动,一个人在青原山里面住了十一年,孤独对于他来说,算得了什么?只不过,看着这娃儿胆子有点大,生了一点兴趣。 其实,不用百姓公招呼,朱阁空明也会走过来的。他之所以寻上山来,就是为了吃百姓公的肉。别人看到百姓公都会感到害怕,但是他一点儿也不会害怕。不是他胆气有多么壮,而是百姓公那外露的煞气,还没有近到朱阁空明的身,就给他zì yóu地呼吸,吸纳了。 朱阁空明的食量也让百姓公诧异,那么多东西,自己吃的还不到一半。还剩下那么多,这娃子就那么一口一口地全吃完了。饭、菜、还有酒。什么都没有剩下。 “哦….吃饱了…..公公,我要睡觉了…..”朱阁空明吃完之后,就睡在了一座坟,面前的拜石上。 晚上,别的地方在半月之下,朦脓一片。但死了人的这家,租了发电机,当然是灯光敞亮。明rì,死者就要上山,今儿夜里要读家祭文等事儿。 一般,这个时候,看热闹的比较多。况且又是大热天的,睡觉也睡不着。不如多看看热闹。 小孩子,大人,妇女,婆婆等。屋里有,屋外也有。 让人非常意外的是,小小的朱阁空明竟然靠在读家祭文的夫子旁边,对着那些家祭文,眼睛一扎也不眨。没有谁认为,他能认识那上面的字儿! 不是认识!是非常熟悉!朱阁空明看着这些字儿的时候,就是非常熟悉的感觉。同时间,脑子里面,与这些字儿一样的记忆,就觉醒了。 他就像一个新接任的仓管,对仓库里的东西一点儿也不熟悉。但只要你给他一张出货单,他就会努力从仓库里找出你要的货物。有了这一次的出货,他就记得了,该几种货物在仓库的什么位置。直到,无数张的出货单经过他的手,或许他就能全部掌握,所有货物的存放位置了。 觉醒曾经的记忆,那是必然的。但这个必然也需要一种偶然的机缘。而这个偶然的机缘,又是必然的偶然。 家祭文非常之长,几乎是从孝子出生,细序到死者之死。其实没有几个人真正来听家祭文的,大多都是冲着堂上那些祭品来的。鱼肉之类当然不会拿,水果,杂食之类,扯坛的时候,大家都会哄抢。这个是任何人都不会反对的、笑话的。 读家祭文的夫子,家里也有俩孙子,一边读家祭文,一边老瞧着那盘子苹果。计算着,自己一读完,鸣炮撤坛的时候,该如何多拿俩苹果。 “鸣炮…..” 夫子自以为自己很快,甚至连‘鸣炮‘两个字都是在伸手的时候叫出来的。炮竹还在炸响,硝烟滚滚的时候,夫子的手已经摸到苹果了。然而….. 没了!怎么会没了? 不但苹果没了,连鸭梨都没有了,更且,连盘子都不见了! 上面的人为了祭品哄闹一团。在桌子底下,帷幔遮掩着。朱阁空明一手端着一个盘子,分别是鸭梨与苹果。张开嘴巴,咯吱一声….. 哄抢祭品也就是一时间的事儿。等到大家瓜分完毕之后,彼此都没有看到苹果与鸭梨。都是觉得奇怪,莫非大家看错了,苹果与鸭梨原本就没有。当然是不会看错,那么多双眼睛,怎么可能连苹果与鸭梨都不认识呢? 朱阁空明天生就是个吃货。苹果加雪梨,一共二十来个。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就给他消灭了十之仈jiǔ。当大家,特别是夫子还在想不明白,明明就要到手的苹果、鸭梨为什么不见的原因。朱阁空明已经从棺材底下,钻到了后面敲锣打鼓的桌子下。 掀开帷幔,一手提着两个鸭梨,一手抓着一个苹果。呱唧呱唧地,朱阁空明一边吃一边朝外面走。让所有为找不到苹果、鸭梨而疑惑的人,恍然大悟。敢情这鸭梨与苹果,这小娃子都摸着了,自己等一个个的大人,都没有摸到! 隔rì,一大清早。 有人发现,朱阁空明竟然,像昨rì念经的和尚、做法的道士一样,坐在一块石头墩子上。稍微不同的是,和尚们要念经,嘴巴在动;道士们在做法,手里挥动着法器,口里也是念念有词儿。而朱阁空明既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好像,他就是石头墩子上的另一块石头。 别人或许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昨天做法的埋人道士看到这事儿的时候,心里面是一直在笑。因为,朱阁空明之所以会在那里打坐,正是他昨rì传授了其一种神奇的练气功法。 尤其是告诉他:“只要你照着此法一直修炼下去,以后就能成为神仙….” 朱阁空明竟然信以为真了!却不知道这个人称张道士的埋人道士,根本就是个没有被传过坛,没有什么真材实料的末流道士。就连他师傅也是个不学无术的跳神角sè。 传了这个练气法诀给他,也是像他哄骗朱阁空明一样,说坚持修炼就能成神仙。而他练了十年,都练不出气来。他师傅就说是他根基不行。等又过了十年,他才明白。这不是自己根基不行,而是被自己那无良师傅给耍了。 现在,他又用这个练气法诀来耍耍朱阁空明,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也能一舒心中垒块不是。 但谁又能想到,正是埋人道士的耍耍。就让朱阁空明寻回了,如何练气的记忆。在埋人道士的眼里,他是在浪费时间,但是在朱阁空明身上,自主吸纳真元由此开始。 小小孩童,时而学学和尚道士,也只是一个模仿罢了。所以,大林村的人,对于朱阁空明的打坐,基本上都没怎么在意。只有百姓公一人,感觉那没爹没妈的孩子,打坐的时候,好像有点内涵。 百姓公还有一个名字。因为他孤伶伶嘛,又是个相当有手段的,常年进山打野猪,抓兔子的。所以就叫他老猎头。老猎头少年的时候,也是遇到过拳师,学过一些粗浅功夫的。入山当土匪的时候,又给炮头看重,传授了些土匪绝招。而且其外公是杞县河上的老船工,会一些据闻是排教的手段,那才是最让人感到害怕的。 今儿运气看起来不错!其实老猎头只要上山,运气总是不错。野猪,獐子可能不多,但野兔子,野鸡总会不缺。 不过,今儿遇到了一条大蛇,对着一只大山龟,俩儿都不含糊。结果,就是那句有名的成语,稍微改动了点。不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是叫‘龟蛇相峙,猎头走运’。全部给老猎头逮住了。 可能是装蛇的口袋不够牢固。刚刚进屋场,几斤重的大蛇就从口袋中溜出来了。而且眨眼间就不见了。 这下麻烦了!如果大蛇跑出了屋场,上了山还好。要是没有上山,而是留在屋场之内的话。不但家畜家禽,就是人随时都有危险。 老猎头本来就是臭脾气,在大林村的人缘不怎么样,应该改很差。虽然没有谁不怕他,但更没有谁喜欢他。所以,往rì里,大家都是跟他没话儿说的。现在,跑了大蛇在大林村,老猎头也不好意思去找大家帮忙找。只是一个人提着火铳,满屋场转悠起来。 老猎头的怪异举动,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于是,就有那么个大胆子的,上前问一声:“老叔,您这是找什么呢?” “没什么?就一条大蛇….”老猎头一边瞪着眼睛四处瞅着,一边回答。 第十三章 鱼儿已回家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大蛇…..”听到这个回答的人,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是太吃惊。毕竟,山里人见长虫这玩意儿,那是少不了的。 “嗯…..大概四五斤吧。不久前在屋场里我看见了,得找找看。”老猎头也不是傻子,要是告诉他大蛇是自己弄回来的话。那还不让全屋场的人,把自己恨死呀! 山村里任何时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传神捏怪的妇女。原本百姓公之说大蛇四五斤,经过几个人的口舌,就变成了水桶粗的庞然大物。 哗啦…..大蛇进屋场,不亚于鬼子进了村。 不到半刻钟。整个屋场都鸡飞狗跳起来。清查房屋的清查房屋,打扫牲畜窝窝的忙着打扫。更有那家有小儿的,硬是抱在身上,一秒都不松手。生怕自己如果松手了,小儿就给大蛇吃掉了。 闹哄哄地折腾了两个小时,大家都没有找到那条大蛇。那么,那条大蛇究竟去哪儿了呢? 大蛇去了一片竹林中。这片竹林,就是朱守田家的竹林。满了四岁,过了五岁生rì的朱阁空明,经常在这里打坐,练气。还有练拳,他的拳完全就是跟猫学来的、跟鸡学来的、甚至是跟花学来的、草学来的。他需要跟着这些自然中的所有形象变化,来加快对累生累世的武功技能、道术道行的觉醒。 当老猎头寻到竹林里的时候,骇然地发现。四五斤重的大蛇紧紧地缠绕着朱阁空明的身躯,张开的蛇口,露出两个尖尖的蛇牙,吐出的蛇芯完全就是贴在朱阁空明的脸上扫着。 而朱阁空明竟然是以一个盘坐的姿势坐着,双手合拢,箍住大蛇的脖子。他也没有细细观察。没有发现朱阁空明的表情相当沉着,目光淡定,甚至嘴角还露出丝丝微笑。 砰地一声!老猎头不是没有细细观察,而是根本就不可能在如此紧急时刻,还去注意朱阁空明的什么表情细节。当然要毫不犹豫地,冲着大蛇打了一火铳。只有大蛇死了,娃子就安全了! 此rì之后。朱阁空明就经常跟在百姓公的屁股后,像割不断的尾巴一般。这让村里的孩子们,又是嫉妒,又是害怕。百姓公身上有本事,那是谁都知道的。谁都想学一些,但是谁都没有那福气。除了朱阁空明,没有任何人,得到过百姓公的认可。 百姓公以前练的是五禽戏,一种由三国华佗传下来的仿生功法。讲究动静具备,内外兼练。这门功夫,百姓公习练几十年,虽然没有修成什么太大的能力。但一身筋骨还是锻炼的非常强健,身体也没有任何病痛。 起先,百姓公还以为这有点胆大的娃子,只是一身筋骨还可以。打算先教他点五禽戏,看看人品如何,人品好的话,再教他一些其它的东西。自己掌握的东西,虽然不算什么绝艺,但流传到心术不正的人手上,也会给别人带来伤害的。 结果,让百姓公非常之震惊。五禽戏这种内外具备,神形相和的仿生功法,小娃子竟然是一学就会,一练就通。短短过了半个多月,jīng妙之处,竟然比百姓公还灵明多了。 其实,百姓公那里知道。五禽戏在他手里可能是五禽戏。但是到了朱阁空明手里,就不是五禽戏那么简单了。就像是一个产品从低端加工,到了高端加工一样。 “嘿嘿….”自从老跟着百姓公屁股后面之后,每rì中午基本就在百姓公这里吃了。百姓公这里的饭可能比不上自家里,但这个菜就好多了。基本上是每顿都不缺肉,而且还不是猪肉。 “公公我呢!最早之前,是个老实巴交的老百姓,但那时候老百姓的命运实在太差。所以就上山跟人家做了土匪,让百姓非常害怕的土匪。做了土匪,就觉得老百姓命运差是理所当然的。要是老百姓都太好过,那土匪不久没了吗?后面来了兵,我成了让兵非常头疼的土匪。我感觉这兵不错,应该是个能为老百姓做主的。加上政策宣传,我再后来不做土匪了,做了兵。从土匪变成兵,我就觉得这土匪实在是威胁人民群众安全的所在,所以我就想尽办法,甘为兵的前驱,剿杀土匪。因为我做过土匪,对土匪非常熟悉,所以有我在的队伍,是土匪最害怕的。而我,也就成了让土匪更头疼的兵英雄了。后来呢?后来是王道天下,一纸令书。我在大家眼里,又不是那个带着他们打土匪的兵英雄啦,还是之前那个作恶多端的土匪。为了这个土匪,我在山里面一个人活了十一年。现在呢?依旧是个老百姓,穷苦的老百姓!公公从老百姓开始,做土匪,做兵,然后还是土匪,最后回归了老百姓…..” “可是公公….”朱阁空明听完这些,说道:“老百姓跟老百姓不一样了呀!” “呵呵….是不一样了!但又是一样的!王道天下,谁是王,老百姓还是老百姓!”百姓公也是找不到什么人能说话,现在对一个小娃子倾诉:“可是,要是没有点真本事儿,不但做不了让兵很头疼的土匪,更做不了让土匪更头疼的兵。那就更没有现在的老百姓了!” 每个人在走路的时候,都会留意。自己所经过的地方,若是有什么价值的遗落物品,我们都会将它捡起来。甚至,还会捡到钱。 排教的法术,即便是从巫族的传承分支开来,到了现代,jīng华也是微末之技了。百姓公在传给朱阁空明的时候,因为习练这些功法,倒是让他拾掇了不少的,流散在自己jīng神魂体,智慧灵体上的道法。这些道法,就像他在走路的时候,无意之中捡到的钱一样。是偶然,也是必然。 根本就不到半年时间,百姓公连压箱底的技能都教给了朱阁空明。因为这娃儿学的实在是太快,简直不是在学,而是在照镜子。照一下就上去了。 “小娃儿,公公我呢,手里面的东西算是全部给了你啦!”百姓公不止一次,非常严肃地对朱阁空明叮嘱:“这些东西,你用来帮不帮人我不说。若你以后是用来自保,公公没有任何意见,学了本事就绝对不能任人欺负!不过绝对不能依着这些东西,来欺负人......” “公公放心。就这么点微末之技,连强身都多有欠缺,自保更是勉为其难,哪来的欺负人之说。”朱阁空明却是,将百姓公的本事说得仅值一文。 “呃.....”百姓公立刻将眼珠子瞪得比铜铃儿还大。这娃子说话,实在是让自己生气。自己全心全意地将,别人都眼红得不得了的本事,不传之秘都教了他,他倒是贬薄得轻如尘芥。 随即想想,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儿。不张狂自大,也就会谨小慎微;也许不敢拿着这些担当人事,却也不会拿着这些惹祸上身。 百姓公虽然年纪已老,可那经过风雨洗炼的身体,其体质可不是盖的。热天,到大屋场前面的水港子泡水的,不可计数。可入夏之前,中秋之后,基本就没有谁去那儿泡水了。天气这么凉、这么冻,还去水港子里洗冷水,那不是在洗澡,实在洗自己的寿! 每年,大林村只有一个百姓公会在chūn寒秋凉的时候,仍旧跑水港子里洗澡、搏水。让许许多多的男人为之叹服,让许许多多的女人为之惊咦。如果,百姓公年纪不是太老,那么这些女人除了惊咦,心里还会生出一种其它的东西。 今年,又到了深秋。虽然是晴天,可是深秋水凉,即便是大中午,探个手下去,也不会觉得有温意。 在女人们经常洗衣服,男人们经常担水的简易埠头上。百姓公,脱得全身只剩下一条裤衩,在那儿做着下水前的肢体活动。那么大年纪的人,那体形完全就不像个老头子,他是老而不枯。表面所有的皮肤没有像那些老头子一样,松塌塌的。倒是跟一个四十来岁,又非常瘦的家伙差不多。 在百姓公下水不久,朱阁空明又举步而来。看着水里面搏水激浪的百姓公,非常有兴致地问:“公公,水里好玩吗?” “你想来玩水?”百姓公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等明年吧,明年公公再教你识点水xìng!” 热天的时候,倒是想着教他识点水xìng,但是那个时候,这个娃子一心扑在那些东西上面,也就搁下了。现在天气又点凉呀!娃子的体质是不错,但到底还是小了。 “不是有句话,叫做选rì不如撞rì么?”朱阁空明已经到了石头垒砌的梯级上,三下两下脱了自己的衣服。伸展双臂,迎着秋rì斜阳,呼吸了一次。 “好吧!既然娃子你有胆sè,那公公拼着给你爷爷nǎinǎi骂两句,带你洗洗水了。”百姓公自有豪气,娃子下了水,刚才那点顾忌就没影儿了。 于是,让那些过路看见的老人妇女、大人小孩。看到了非常惊奇的景象。百姓公在那里搏水激浪,朱阁空明在他周围游来游去。 小娃子天资可谓聪厚,对水xìng的熟悉之快,也是百姓公未有料到的。原本想的,是教他学学狗狍子,在水里浮游浮游一阵。没想到,一接触水之后,百姓公只是提了两句,甚至还没有说完,小娃子就能在水里上下翻腾着呢!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也有第三次...... 离尘子五世重修,其中有一世就是潜龙勿用。潜龙勿用也就是深渊之龙,时机未到,而未能兼济沧海。但是,其水xìng除了龙族一脉,堪称无可匹敌。出生以来,从未如此接近过水,所以缺乏技能觉醒条件。如今入了水,虽然不算龙归大海,最起码也是鱼儿回家了吧! 当朱阁空明在一次下午,双手抓着一条三斤多重的青鱼回到家里的时候。朱守田、吴桂枝等人,都是睁大了眼睛。实在是难以置信,这么个冬天,他是怎么把这条鱼给抓到的。 “我刚从公公那边过来的时候,在水港子那儿,见到这么一条鱼搁浅在岸边呢,就将它拾回来了!” 面对着这样的解释,你信吗?朱守田一家会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也许只有一个人会相信,这个人就是百姓公。他知道,以小娃子现在的水xìng,能力。这条水港子里若有鱼类的话,他去抓,跟顺手捡来没有什么两样! 第十四章 玄功练气术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chūn雨淅淅沥沥,连绵几rì几夜不停。 朱阁空明也没有出门,就是练气打坐,也是在家里。自他跟随着百姓公晃悠开始,几乎大林村所有人都明白,老土匪这算是收了没爹没妈的娃儿做了徒弟了。 大家都知道了,家里人肯定是明白的。为了这事儿,吴桂枝与李二丫,都哄着他,要他也教点防身的本事给朱大壮。朱阁空明也像是被哄到了,答应、其实也愿意教会朱大壮五禽戏来着。 但是,朱大壮实在是对朱阁空明忌恨着。又懒的要命,除了贪玩儿,就没有上心的。而且,对朱阁空明也非常不爽,要不是害怕着自己打不过他,一定会打他的。不过村里如此风传,所有的孩子,不管大小,都对朱阁空明敬而远之,朱大壮也不会那么蠢。蠢得来打你,那我岂不是明白找虐吗! 既然如此,朱阁空明也就不搭理nǎinǎi和不是亲妈的妈了。 前些rì子,百姓公进了一趟山。好像是到过了以前他做土匪时候的地方。提了一个保存非常完好的半大木箱过来。里面也不是什么金银财宝。有金银财宝也等不到现在,早给人惦记上了。 木箱里面全是书,而且还是别人看不懂的书。甚至就是给死人家里读祭文的夫子,也看不懂。百姓公也不管谁看得懂看不懂,他提回来只是想着引火用的。 也该是缘分使然,百姓公烧第一本的时候,朱阁空明恰好到了他这里。看到百姓公手里撕开的黄页,双目就是一亮。这些字,这些书,他可是看得懂呀! 好吧!既然小娃子你说看得懂,想要。不管你看得懂还是看不懂,就都给你好了。不过!小娃子你得帮公公去扫十担引火柴来。朱阁空明长得比一般人高,力气能力都比一般人强,慢慢地,百姓公时常也会指他去干点小活儿。而朱阁空明也愿意干。 百姓公提回来的这一箱子书。看起来很多,足有二十几斤,四十来册。可是对于书本身来说,却是不多。 大概有二十来册,是属于一套的,但远远不及全套。这一套全书,如果聚齐整套的话,有两百册。而这里只有二十册不到,最多也不过十分之一罢了!这套书的名字就叫《道藏辑要》。 另外二十多本,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杂本,孤本。虽然不成系列,却也是非常古旧的书,历史甚至悠久到千年之前。 这些书,对于别人来说,是天书、神书、仙书。翻遍现在的字典,十个字找不到两三个。要想得到其中的解释,一百个字,也难找到一个。谁看得懂? 但是在朱阁空明的眼里,这些书虽然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是里面的字,只要看一眼,会一面,就能知道这个字叫什么字。如何发音,它的字形是什么?字义又是什么?相同的字放在不同的位置,它的字义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不同的字组合在一起,所成的一辞、一句,又是什么样的含义?他都能明白。 正因为明白,所以这些书对于他来说。就像一个饥饿的长途行者,忽然在路上捡到了一枚小果子、一小块糕点。吃了它,虽然远远不能解决饥饿,或许也不一定能坚持到终点。但最少是比什么都没有,要走得远一点,离终点更近一点儿。 特别是那本《炼气诀》的薄本。更让他拾起了更多的练气记忆,融合了埋人道士的练气法门,还有百姓公那种吐纳方式。形成了一种相较遁世、离尘子以前有些不足,对于现在、甚至是千百年前,却又非常之玄奥的练气法门。 “大道,玄之又玄,寡之又寡。”朱阁空明双目灵动如神,轻轻地自语:“不论以后有了更多的,前世、前世的前世、还是生生世世的累积。从此之后,你就叫《玄功练气术》罢!” 有了玄功练气术,朱阁空明练气可谓是突飞猛进,速度比正常人数倍不止。这还不算,他那两个本能的的影响。那两个本能看起来,非但没有增长玄功练气术的练气进度,反而好像还在跟玄功练气术为难。 就像矿企业老板。在矿场有一个非常大的堆场,每天采集的原矿都放在这里;等原矿堆积到一定得量,就会从原矿堆场运输一些去初次洗炼,洗练之后放在另外的的堆场;等洗炼厂的粗选矿堆积到一定得量之后,又会从这个洗炼后的堆场运输一些去冶炼厂...... 当产量不是很高的时候。原矿堆场有大量的剩余场地,洗炼堆场也有大量的剩余场地,冶炼厂的堆场还有更多的剩余场地.....一切井然有序。 忽然间,矿场的产量大量增长,或许是几倍、十倍、几十倍。为了保障生产流水线的正常运行,那么先要及时地将大量的原矿运往洗炼厂;原矿来得多了,洗炼之后的产量同样多了,为了留下足够多的空余地,也得及时将洗炼好的粗选矿运往冶炼厂....... 如此一来,就能始终保持原矿场的堆场有足够的空余堆场,来满足每天的大量的开采生产量。 普通人的练气,就像拥有一个产量极端低、堆场非常大的矿场主。穷其一生,所出产的原矿都有可能满足不了堆场的容纳量。 朱阁空明练气就如同拥有整套生产流程的矿企业老板。每天开采一定的原矿,洗练一定的粗选矿,冶炼一定的成品矿,销售一定的产品….. 他每天吸纳的真元,只有少部分停留在血肉形体当中,大部分都被本能摄入了jīng神魂体中;而被摄入jīng神魂体中的元气,其大部分又被摄入到了智慧灵体当中......或许,还有更深入的收藏...... 正因为如此。别人修炼的真气,永远都难达到满足血肉形体的承载量,其真意也就只存在于血肉形体当中。而他的真气单单血肉形体承载不了,加上jīng神魂体同样还承载不了,再加上智慧灵体或许还承载不了。所以他的真意不但贯穿着血肉形体,还有jīng神魂体,直到智慧灵体,甚至还有...... 只要他身体的本能还存在,他的真意就不会消失;真意不消失,真气就算是若有若无,也是绵延不绝;真气绵延不绝,其形体的生机也就绵延不绝。可是,本能既然成为了本能,又怎么可能会消失呢? 早上放羊,下午放羊。这是不是亲妈的妈交给他干的活儿。做妈就是会疼儿子,十几岁的亲生儿子在外面胡闹着,叫几岁的口头儿子去放羊。就是吴桂枝也默认了,孙子毕竟是孙子,这个外孙毕竟是外孙。 当大林村有许多人,非议李二丫如此对待朱阁空明的时候。朱阁空明却对这样的事儿不争、不闹。有一个相对脱离大家视线的时间段,也算是一件合心意的事儿。 别的孩子放羊,都要拿着一杆竹条儿,或者另外什么的守着。因为,一旦你不看着,免不了乖乖羊要不乖,跑到别人家菜地,庄稼地去搞破坏。 而朱阁空明放羊,从来就不见他看着。把羊赶到一片山坡,人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人虽然不见了,但是他的羊却不会像别家的羊一样,没有人看的时候乱跑。只要被朱阁空明赶到那一片山坡,直至回家,都不会跑出这片地儿,好像被圈养在某一个看不见的场地。 羊儿在山坡上zì yóu自在地吃草的时候,朱阁空明则走入了附近的山林。在山林里练气,练功。 自从有了《玄功练气术》,自从读了《道藏辑要》。朱阁空明便不再在众人面前练气了,更不会在别人面前练其它的功夫。就算是百姓公,大多时候都不知道,那娃儿在作什么jīng怪。 随着练气之rì增长,经验越丰富,往生往世的积累更多。这些法门不断的被他融入、完善着《玄功练气术》。 形体功夫的锻炼。他早就开始仔细观察各种动物,植物。从它们的一动一静中。去细想它们在动静中,蕴含的意义,隐藏的目的。 对道的感悟。虽然只读了二十余册《道藏辑要》,但是他在必然间拾取的、累世修行的记忆,岂可是少少二十册《道藏辑要》所能比拟的。 每读一遍《道藏辑要》,就能让他拾取一点往世修行的积累。每当他拾取了一点往世修行的积累,就会更加反复地读《道藏辑要》。 往世修行的积累,就像一堆黄土,而《道藏辑要》就像一根针。读一遍《道藏辑要》,所能拾取的积累。就是拿着这根针,从黄土堆子上面,叼起来一点点的土。要想把往世修行的积累这一大堆黄土,全部叼完。在手里的针没有换粗、没有换成勺子的前提下,除了勤奋努力,一遍一遍不停地叼,没有任何的捷径。 除了挖掘书中的智慧,除了拾取累世修行。朱阁空明不但对于发生在身边的每一件事;还是存在于身边的每一件物品;或者自己能观察到的任意一个动作。都会仔细地体会当中潜在的内涵。 甚至是天上的浮云,地上的流水;阵阵微风,层层青霜;飘飘之雨、纷纷之雪。他都要静心领悟其每一个变化、细微的变化,所蕴藏着的根源智慧。 第十五章 明天理而道德次之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寒冬腊月。 最冷的不是凝露冰霜,凝露冰霜降临的只是苍茫大地,而不是居住于室内的人们;也不是白雪纷扬,白雪纷扬只会压弯老竹,不会损伤人裸露在外的肌肤。 最冷的是那样yīn霾的天空,飘扬着比水雾还细小的冬毛子。风也不大,不认真根本感觉不到风的存在;风也不小,就像理发师手里的剃刀,一下一下地在你的脸上,手上,所有外漏的肌肤上刮着。刮出无数细微的伤口,在让那些盐一样的冬毛子撒上来。 难受。那是必然的。所以如果遇上这样的天,如非绝对必要,是没有人行走在外的。更不会有人在这么样的天气里,长途跋涉,走什么鸟亲戚。 大林村的百姓公是一个另类,这么冷的天,提着那条火铳进山去了;朱阁空明更是另类中的另类,他不呆在暖和的屋子里,偏生跑到了水港子边的石板桥墩子上,坐在那里练神功!对,大林村的人都把朱阁空明称作小土匪,也把他打坐称之为练神功。 如果有人靠近了,打坐当中的朱阁空明。就会感觉到,刺骨的风吹到了这儿,竟然没有了那种如刀削面的刺痛感。洋洋洒洒的冬毛子,到了这儿,也意外地凝结成了小水珠儿,或者化而不见。最明显的是,在他坐着的地方,有一个非常奇异的圆圈。圈内石面干无半点水渍,如同在六月天太阳之下;圈外又湿溜溜一片,像刚遭受到一场chūn雨。 人来自大林村外,也是让朱阁空明非常意外的人。他的姑妈朱月满,还有表妹杜月圆。朱月满因为怀了朱阁空明十个月,不亚于修真练气十年,更被朱阁空明完全洗练了一次形体。不说太长,在一运十二年之内,容颜相貌是不会变的;两运二十四年之内,寒暑已经不能侵害。 杜月圆年纪虽然小,但是朱月满孕育所出。其体格、体质也要强于别人倍数。在别人都打哆嗦的天气里,走在外面,也就是稍微红个脸而已。 “姑---妈!”虽然是自己的妈,朱阁空明也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见到自己的妈就欢喜得什么样,急不可待地投入母亲的怀抱。仅仅只是站了起来,走了两步上前。 “空明!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让你….妈生气了?”朱月满本来就心事重重,突然之间见到这么冷的天,自己的孩子居然没有呆在家里,居然一个人在外面受风挨冻,那里还能克制得住。心事登时就抛一边儿去了,腕上挂着一个口袋的手拉着女儿,另一手伸向朱阁空明的脸,眼泪吧嗒吧嗒就要下来了。 “生气?没有的事儿!”朱阁空明诧异了一下,接着摇摇头,然后在朱月满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一眼,说道:“姑妈,月圆妹妹。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我还要在外面玩一会儿!” “还要在外面玩儿!可是这么冷的天?”朱月满非常吃惊,又非常怜爱地说道:“听姑妈的话,跟姑妈一起回家,等天气好了,再出来玩儿....” “没事儿的!姑妈不要担心!”朱阁空明这个话,是看着朱月满的小腹说的。当中的意思朱月满可能还一时想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怎么能不担心呢?要是感冒了可是不好!”朱月满拉着儿子的手,一点儿也不想松开。看了看女儿,说道:“空明,你看妹妹来了。要是你在外面玩儿的话,妹妹在家里会不开心的。还是听姑妈的话,我们进屋去。你带着妹妹玩儿.....月圆啊,你要不要跟哥哥一起玩儿?” “我要跟哥哥一起玩儿!”杜月圆听了妈妈的话,立刻上前,朝朱阁空明伸出了手。本就是同胞兄妹,血缘所在,天生亲近是必然的。做妹妹的哪有不愿意跟自己哥哥,在一起玩儿的道理。况且,在外婆家,也只有这个哥哥能跟自己玩儿。 朱阁空明牵住了杜月圆的手,这个时候,当然只有一起回家了。 “先进屋,见过外公外婆,之后你们再去玩儿吧!”朱月满望着儿子牵着女儿,一起并立于自己跟前,又是非常之欣慰。 “听姑妈的,我们先回家!” 他们走到屋场边的时候,穿着棉褂子的百姓公,刚好从山上回来。手上拎着两只大兔子。撞到了朱阁空明等。咧嘴呵呵地笑了笑:“我说你这娃子,今儿怎么不吵着要跟我上山呢?敢情是知道你姑妈要来呀!“ “咿呀….”百姓公的面貌吓人,笑容更吓人。你看这不,就把杜月圆给吓到了。赶紧就往哥哥后面藏。 “没事、没事儿,公公是好人…..”朱阁空明说着两句没事儿。杜月圆还真的就不再害怕了,把小小的身子从哥哥后面移了出来。 “公公,听爹爹说,您待我们空明好,月满这里多谢公公了!”百姓公的辈分大,甚至是朱月满老爹的公公。但是,在朱月满老爹这一辈以下,不论大小,都是叫他公公。 “丫头!你也别谢公公我!正经儿是公公要谢谢你呀!”这句话是百姓公的心里话。朱阁空明对于百姓公来说,不但是个可以教导的天才,更像是一个忘年交。这娃子,许多时候,都是他唯一的倾诉对象。 “娃子,今儿你姑妈来了,公公这儿俩兔子,你就拿回去!”百姓公将手里的兔子朝朱阁空明一递。 “公公,这怎么…..”朱月满想说,这绝对不可以。怎么可以要您老人家的东西呢?然而下一刻,就看见儿子是毫不客气地将老人家的兔子接在手上。 非但如此,竟然还没大没小地揶揄着老人家:“公公,看来今儿你老人家可是有点懒,没有入山多远吧!您瞧这样的两只兔子,每只才两斤不到,附近就有。要是公公进了山林深处,打的兔子最少也得四五斤的吧!” “空明!你怎么可以对公公这么不礼貌呢?”朱月满微微皱了皱眉头。 “丫头,别那么见外啊!”百姓公一点儿也不在意,呵呵地笑着。对朱月满摆摆手:“我老头子以前也好,现在也好,在这儿基本都不认人,但是你…..他这家伙呢!我还就认了。你别看他嘴巴上对公公我一点也不尊敬,但是公公明白,他的尊敬在心里。” “公公,空明还小,如若有什么让公公生气的地方,还请公公多多谅解才好......” “他呀,就不是一个孩子,唉.....”百姓公看着朱月满叹了一口气:“丫头,你也不要担心,他心里面…..什么都明白着呢!” “公公.....我.....”朱月满听到百姓公这么说,双眼即刻就要红了。 “这是你的福气呀!”百姓公不乏有恭喜的意思:“你那边的福气如何,公公不知道!但是你这边的福气是注定的了。” 福气吗!朱月满望着前面手拉手走在一起的兄妹俩,回想着百姓公的话。心里面如何都不能平静下来。 下午的时候,朱阁空明来到了百姓公的住处。百姓公本来在磨碳粉,这玩意儿是来做炒制火药用的,磨的时候还好,炒的时候弄不好就会搞爆炸。既然来了免费的人工,百姓公也是不用白不用:“娃子,你来帮公公磨一磨,公公抽口烟。” 要说百姓公的爱好,除了打猎就是烧烟壶了。朱阁空明接过百姓公的活儿,一边一丝不苟地干着,一边像是不无怨气:“公公,我才六岁呢!您怎么可以压榨童工呢?就是土匪,也不会压榨童工吧!” 叫百姓公土匪!整个大林村,除了朱阁空明,恐怕是没有第二个人敢叫百姓公土匪的。当年害得他做了土匪的,早就被他干土匪那阵子收拾了。后来他成了兵英雄,有敢叫他土匪的,早就给zhèng fǔ收拾了。尔后大运动了,来了些红小子,敢叫他土匪,让他打死一个,打伤三个,连带着把一个红小子的家都烧掉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躲入青原山的原因。再后来还敢叫土匪的,也就几年前死掉的那个。这个他不好收拾,只有让天来收。因为这个是他堂哥,唯一的堂哥。 而现在,朱阁空明跟说他是土匪。不过这老土匪,不但没像以前一样,吹起胡子,瞪起眼睛,抄起火铳干上去。反而是呵呵地笑着:“你还是童工,你走出去瞧瞧,多少少年都没有你这样的壮实。多少人儿女成行了,心里头都没有你通透。” 大林村,或者这个世上,到现在为止,最了解他的也就是百姓公了。听了百姓公的话,朱阁空明笑了笑。随后忽然道:“我姑妈是来躲计划生育的!” “计划生育呀!这个事儿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老汉不知道。不过,这些拆房子,赶猪拉牲口的混球,看着就让人火气。”百姓公吐了两口烟,闪烁着眼睛道。 “公公!计划生育,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既然已经怀胎了,如果不给生下来,岂不是让投胎chéng rén之梦成了泡影。”朱阁空明心里已经决定了。 “呵呵!你想帮你姑妈挡住这次灾祸是吧!”百姓公咳咳两声,对于朱阁空明的决定不反对:“天大之恩,不可不报。这个公公理解。但是公公希望你能记住,做事儿不能太过显眼。如果三分能力、七分心思能办成的事儿,绝对不要贪图简洁而用七分能力、三分心思去做。” “公公也许说对了…..”朱阁空明笑得非常诡秘:“两jīng相搏,孕育生命之载体,此乃天理。计划生育,此乃国法,可谓道德纲常….” “明天理而道德次之……” 第十六章 精怪小土匪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过了几天,大林村外面男男女女来了十几个人。领头的是两个螃蟹形的妇女,衣着打扮像是镇里的。他们就是青南镇计划生育办的执法队,除了三个正当的计生办工作人员,两个民jǐng。其他七八个都是社会闲杂人员。 这十多个人浩浩荡荡而来,目的当然是为了躲藏到这里的朱月满。上次几个人去了杜木头家里,结果三四个人都没有拉动朱月满,领头的村妇女主任竟然连头都撞破了,真是颜面无存。 昨rì,也是这一批人,到了杜木头家里。找不到朱月满其人,把杜木头家里砸的是稀巴烂。从一个对杜木头家向来有嫌隙的人家,获得了朱月满的去处。这不,隔rì就寻来了。 “空明咹!这些是来找你姑妈的,你快点回去让你姑妈到别家躲一躲!”一个好心的妇女,看到这些人,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躲吗?”朱阁空明自言自语了一句:“还是先躲躲好了!” 十几分钟后,这一行人就全部到了朱守田家里。除了这一行人,还有大林村的村妇女主任。人自然是找不到的,这没有什么奇怪。他们这么一大路,远远就看见了,傻瓜都知道要躲呀!真正是找得着她才奇怪呢! 不过,他们不但找不到朱月满,就是朱守田他们一家的大人都不见一个。整个家,就一个看起来仈jiǔ岁,事实上才六岁多的孩子坐在门丁儿上面。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这一大堆人。 是小孩!计生副主任欣喜了。这大人不好问,小孩还不好骗吗?随便随便就能套出来,他家大人,还有朱月满躲到那里去了。 “你们是谁?都是来我们家里做客的吗?”小孩对着他们眼睛眨呀眨的,脸上的表情在这些人的眼里,非常的熟悉。 孩子们最大的期盼与等待,除了过年之外,就是家里来客。过年有新衣服,有肉吃,可以走亲戚。来了客,客人也许会带来一些吃的做礼,家里为了招待客人也会做点好菜。 “对!我们就是来你们家里做客的!”一个工作人员抢先道:“娃子,你们家的大人呢?知道他们去那里了么?” “不像…..”小孩子探头探脑在他们身上看来看去,一会儿之后摸摸自己的头。脸上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真的好小气。这么多人来我们家里做客,还要吃饭吃菜,却没有带一点礼来….” “礼?”不但那个工作人员听着有点发懵。其余的人也因此而想笑。有见过计划生育的人,到了下面需要带礼的么? 不过。既然对方是小孩子,小孩子有这样的思维,那也非常正常。有谁看到一路人跑到一户人家吃饭喝酒,不带上一些礼物的? “哦….”领头的计生副主任,忽然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明白了,要哄小孩子,就算你嘴巴上如何夸其聪明伶俐,远远不及给他一粒糖果,来的让其开心。 “你们谁身上有点可以吃的没有?”计生副主任口袋里可没有什么能吃的。就算是能吃的,也不是小孩子能吃的。 “我身上除了一包烟能吃…..”派出所的民jǐng小李捏了捏自己的口袋。 “我也没有….” 谁身上都没有吃的。计生副主任想了想,又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个五分的硬币,递向小孩子:“来,娃子。阿姨给你钱,让你去买糖吃….” 原以为,这娃子还会迟疑一下。毕竟一般的大人,在教育孩子的时候。都会教育他们,别人,特别是亲戚客人给的吃食,都可以接。但是钱一定不能要的。那里曾想,眼前这个娃子,接钱接得非常之利索。 难道你家人没教你,不要接客人的钱吗?计生副主任倒不是在乎这五分钱,而是她打算在小孩子做出迟疑的时候,再说:“别担心,我和你家大人都很熟。你接了,他们也不会怪你的。不信,你去问问他们?” 这样的话,很容易就能找到朱月满的父母,也很快就能找到朱月满了。 “娃子!你叫什么名字?你跟朱月满是什么关系?”计生妇女虽然损失了五分钱,却也非常和善地问道。 “婶婶好!我叫朱阁空明。”小孩子很是镇定地回答。 “诸葛?孔明?”除了大林村的妇女主任,其他的人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这里还有姓诸葛的?而且还叫孔明? “姓朱,叫阁空明!”大林村的妇女主任,对上级领导解释了一遍。不过,在她心里。可不认为,能从小土匪嘴里问出什么。小土匪jīng怪着喱! 哦!原来是姓朱,名字是阁空明。可是这名字谁取的?竟然弄得这么奇葩。念起来,跟诸葛孔明挺像嘛! “那他是朱月满什么人?”上级领导对于这个妇女主任不是太满意。怎么像木偶一样,搓一下动一下的。一点儿都不机灵。汇报了他的名字,却又不汇报他与朱月满的关系。 “是我姑---妈!”称呼朱月满的时候,不论何时何地,朱阁空明都会在姑妈之间停顿一下。 “哦!是你姑妈是吧!”计生主任伸手去摸朱阁空明的头,想表现得亲和一些:“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咦,你头上有什么…..嗷…..” 一声惨厉的尖叫突然在朱守田的家门口响起,而发出尖叫的人就是计生主任。大家伙看见,在她不停发抖的手上,竟然缠着一条筷子大小的青sè小蛇。 计生主任本来是想用摸头的肢体语言,来向朱阁空明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没想到,自己的手刚在人家头上摸摸,手指上就缠上了一条滑腻腻的东西。以为是个什么玩意儿,谁知道收回手一看,竟然是一条小蛇。女人,那又不怕蛇的,当下就吓得尖叫起来。 “快….快甩掉….是竹叶青!”有几个认识的,赶紧叫起来,提醒领导摆脱危险。 “竹叶青!”领导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吓晕了过去。立刻在朱守田门口倒下了一座肉山,压倒了一大堆人。 大家伙现在忙的不是找朱月满了,而是忙着救治领导。掐人中的掐人中,箍手腕的箍住手腕,还有人准备了为领导献身,做人工呼吸。 遇上这事儿,谁都着急呀!被竹叶青咬了的话,要是没有及时采取措施。这么远的路,想挨到镇医院,尸体都凉了! 还好,过了两分钟,在众人的齐心努力下,终于将领导抢救了回来。其实她也没有被蛇咬,那蛇原本就不咬人,懒得要命。她是被蛇吓了一小跳,但真正吓晕她的是‘竹叶青’三个字。她也是明白,在这地儿,给竹叶青亲了一口,那还有命回去吗? 但是,这冬天里,哪里来的蛇呢?这个问题就被大家忽视了,遗忘了! 唯独大林村的妇女主任,悄悄地朝朱阁空明看了两眼,心内寻思着:小土匪果然得了老土匪的真传,寒冬腊月都能把蛇给弄出来!实在是了不得! 算是虚惊一场之后的计生副主任,追寻朱月满的心思不但没减,反而更加坚定其决心。没有办法呀,如果没有被吓到这一遭,说不定这心思还没这么急切。正因为有了这么一遭,才需要找点闪光点来转移观众的注意力是吧! 除了两个人留下来对这个身上突然冒出蛇来的娃子询问之外,其余的人都派出去找,挨家挨户的找。反正她是镇上计生办的,大林村照样也可以查。就不信找不到你朱月满来。 妇女主任心内非常明白。今儿有小土匪在这儿,恐怕这朱月满是不好找。就算是找到了,也一定是拉不走的。说不定,朱月满已经被小土匪藏到老土匪那儿去了。至于说,这些人到老土匪那里去抓人?省省吧,当年老土匪连红小子那么大的阵仗都不怕,还会怕你们这些人? 山里农村,对孩子看得很是重要,特别是尚未出生的孩子,看得更是珍贵。对于计划生育那一套,内心抵触得非常之厉害。即便是身为村干部的妇女主任,对于那些强拉孕妇去流产的,也是非常不待见。 所以在妇女主任的心里,巴不得他们在小土匪、老土匪手里吃亏。要是,他们找上老土匪家,给老土匪提起火铳,开一火铳。那才叫舒坦。 可是…..咦!这小娃子呢? 小娃子不见了?刚才明明还在墩子上坐着呢!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呢?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屋里。都觉得,是跑回屋里去了。 三个人一起朝屋里寻找小娃子,找了没有三分钟,一个个的脸上就差写着‘倒霉蛋’三个字儿了。 第一个是留下来的民jǐng小李。进门的时候,也许是没有门槛儿的门走习惯了,进门的时候脚没有抬到高度,绊在门槛儿上,一下子整个人就扑了进去。幸好这个时候的农村山里,屋内还没有以后的水泥地面,要不然牙都会磕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啃了一嘴泥巴! 第二个是计生办的一个女工作人员,在一间房门口,似乎听到了里面有响动,转身的时候急切了点,一下子儿脑门撞门框上,长了一个大包。 第三个当然就是领导者,计生办的副主任。副主任进去之后,也是听到一个房间里有响动。而且还是在柜子里。她满心欢喜,还以为是朱月满藏在这里呢!把其他两人喊在一起,打开柜子! 俩猫从里面跑出来,对着当面的两人,脸上就是一抓。这么一抓,就给这俩人做了记号了。领导者在心里刚有点幸灾乐祸的心理,没成想,那俩猫竟然一起冲向她。这下,她餐具了。别人脸上都只有半边脸被抓,她是两边脸都被抓了。 两个人上前来帮助领导,结果三个人两只猫就在这个房间里,拳来抓往,相斗了两分钟。然后,两只猫不见了,多了三只大花猫从里面出来。不但脸上是伤,头发乱糟糟的,连上下衣服都弄出许多布条儿来。 到了这个程度,除非朱月满就在眼前。就是知道了她在那个家里,领导者也是不能抓了。不但今天,就是在脸上的猫爪没有复原之前,估计都是不好意思来了。实在是太丢脸了,三个人被猫打成这样,可以说是威风扫地,但又连理都没得地儿说去! 看着这一路人浩浩荡荡而来,偃旗息鼓地走出大林村的屋场。站在一棵樟树下,百姓公也有点小得意。毕竟,那个蛇,那个猫,都是小娃子用自己的教的本事搞出来的。 第十七章 积旧然纳新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也许是从这一年开始吧!所有的村小学只教到二年级。到了三年级,孩子们都要到区里的小学去念书。 八岁,朱阁空明就开始到白林埠小学念书。路途对于别的孩子来说,有点儿远。七八里路,对于朱阁空明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现在的朱阁空明,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四,体重达到了四十公斤,比一般十岁的孩子都要强。 在大林村,特别是这两年,小土匪在老土匪的教育…..教唆下,老是找比他大的孩子打架。六七岁的小土匪,经常把那些十多岁的大孩子,不大不小的孩子,揍得鼻青脸肿。在这孩子们心里,小土匪已经是大家的噩梦。 小土匪在大林村,虽然是孩子们的噩梦。但是出了大林村,小土匪自然就成了所有大林村孩子,心目中无可替代的柱石。到了新的学校,遇到其他村的人才,欺负大林村的人话,小土匪也会很仗义地帮助自己人。狠狠地揍那些家伙。 早在大林村的小学。朱阁空明既不是那种表现得非常聪明、学习非常好,让老师特别关注的孩子。也不是那种表现得非常顽劣、对学习非常厌恶,让老师不得不cāo心的孩子。而是一个,各个方面比一般人要好,却比名列前茅的人要差的孩子。 而朱阁空明的调皮打架,也都是在不上学的rì子,放学之后不属于老师管的时候。所以,在老师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深刻印象,不需要过多关心的孩子。 到了白林埠。朱阁空明的表现也跟在大林村相差不大。 上课不会主动跟同学讲小话,可要是有同学主动给他通电,他也会及时回电。不会在老师面前积极表现自己,更不会再课堂上举手,主动回答问题。可要是老师点名让他回答的话,十次也能答对七八次的。 课后嘛!众所周知,山里的孩子是非常野的。凡是生长在山水之间的孩子,谁个不是山里的猴子,水里的泥鳅。他们爬爬树,下到小河里捉捉鱼虾什么的,那再正常不过。 还有手脚利索的,逮逮兔子,一点儿也不稀奇;胆子特别大的,抓几条小蛇,都不奇怪。至于说孩子们,闹矛盾,发生了打架的事情。那真的是太常见了,谁个地方的孩子在一起,不打架的? 朱阁空明平时多是喜欢独坐,不是太喜欢跟同学们玩在一起。可要是,有哪个自以为他好欺负的话,那就打大错特错了,这个试图想欺负他的家伙铁定会被揍得灰头土脸,眼泪汪汪。 或者欺负了他们大林村的孩子的话,那些被欺负的孩子来找他求援,有的甚至还是六年级的大哥哥。他二话不说,挽起袖子,模样架势就像先前那个社会的土匪,走过去把那个欺负了大林村的家伙打得哭爹叫娘。 还好。学校里,特别是小学,孩子们的觉悟是非常高的。当出过几次这样的事儿之后,所有的大小孩子都知道。大林村的孩子欺负不得,那个力气非常大的二年级小弟弟,不!应该叫大哥哥,更是惹不得。 早在年前,朱守田就新修好了一栋全红砖的房子。年初,也帮朱大壮订下一门相称的亲事。筹备着秋收之后,让朱大壮将孙媳妇迎娶过门。 新房子,住的当然就是朱月初夫妻俩,还有即将结婚的朱大壮夫妻。至于朱守田夫妻,还有朱阁空明这个便宜的儿子。当然也就是住老屋了。用李二丫的话就是:新屋住新人,住个贵气,住个喜气。老屋又不老,比好多人家的房子不知道好多少,住老人,住个娃儿,多合适呢! 朱守田没有说什么?吴桂枝更不会说什么?朱阁空明就更不会有意见了!别说他不具备提意见的资格,就是具备这个资格,他也不会提。能一个人住,拥有dú lì的空间,正合他的心意。如非必要、甚至没有谁叫他,他都不会往新屋里去。 积旧纳新,朱阁空明对于道的重要感悟之一,就是积旧纳新。积累以往的所得,融入现在所悟,就成了适合于现在的道。永恒地在已有的基础上,融入新的元素,这就是道。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而道,便如是永恒不满之水,无边不满之月。 知识,不断地接收新的知识。自朱阁空明知道,白林埠小学有一个小小的阅览室。每到夜里,他就会在午夜练气之后,从大林村赶到这里,潜入阅览室,浏览里面的书本。虽然是文化层次非常低的书本,但是对于朱阁空明来说,也是广泛的新知识。 他悄悄而来,悄悄而去,没有任何人发觉。因为他在看书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亮灯。就算是黑漆漆的夜里,他也能在一定的距离内,视如白昼。而随着他练气的增长,这个距离越来越远。 白林埠小学的阅览室很快就给他浏览完了,他便把战斗阵地转移到了白林埠中学的阅览室。中学的阅览室,比起小学的阅览室来说。其书本上包罗的东西,就要广泛多了,尤其是那些科普,比小学的要详细的多。 等到阅览室的书本啃完之后,他又把目光瞄准了那些老师不在的房间。在老师的桌子上,多少都有一些学生所接触不到的书本。这些书本所涉及的内容,更是超出了一个学生的受教范围,甚至是老师的认知范围。 有趣的是,在某一个老师的房间里,居然看到了一本《**真经》!更有趣的是,据了解,该老师是个女同志!而且,年纪好像不小了哦! 有了从若多书本里面获取的知识,对于朱阁空明的练气进境没有明显的增益。但是,对于他对失落在自我深处,转世以前的智慧、道术。大大地增快了其恢复速度。这些道术,加入了新的元素之后,更加圆融,更加博大。不到两年,就觉醒了降生之前被太极世元所包裹的大部分...... 这一切就是遁世在最后的时刻,所顿悟的道。没有往生往世的过程,经历,只有往生往世所修行的结果。 遁世是谁?他拥有怎样的人生经历,是如何一世修行的? 离尘子是谁?他又是如何悟成五行大能的?有没有爱过、恨过? 道影又是谁?他是从何而来,最后归于何处? 这些问题都没有出现在他的心里。他的心里只有遁世的木之玄术;只有离尘子的五行大能;只有道影的道非道、天非天…. 就算是觉醒了降生之前的一切,恢复了这一切的道术。但是其道行却没有完全恢复,神通也比以往相差不止一点半点。因为其施展这些道术的基础,练气所需要达到的境界还没有恢复。 没有了相匹配的练气,就没有强盛的真意。没有了强盛的真意,一流的道术施展开来,威力也许不及真意匹配之下施展的二流道术、甚至三流的道术。 中秋前一天。百姓公在前,朱阁空明在后。大林村人口中的老土匪、小土匪进山了。以前,他也跟百姓公进过山,但是都只是在青原山附近的丛林里。而这一次,朱阁空明才算是第一次真正进山,进入了青原山的腹地。 “娃子,公公以前一直不肯带你进山林深处,是因为山林深处危险xìng太大。”百姓公一边分开密集的灌木柴枝,一边对跟着的朱阁空明说了以前没有带他入腹地的理由:“虽然,公公知道你把公公教的把式,练得比公公还好。甚至还学了其它一些公公不会的东西。但是在这几乎是步步危机的山林里,你的存活率绝对不会比公公高。因为,你没有经验,没有经过血雨腥风的锻炼.....” “公公说得是,我记住了。”朱阁空明的感触很深。自读了那么多的书,更觉醒了道术之后。便认识到,自己所拥有的,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充满神秘;但同样这个世界,对于自己来说,处处也是无尽的未知。 “娃子,公公现在早就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啦!”十几分钟后,百姓公站在鸡公岩上,望着远处的青原山主体,非常感慨地道:“要说还有什么可教,就只有这些行走山里的经验了。这些东西跟现在外面的不一样,都是一些故老传承的东西。我知道,好像我教你的那些一样。就算我老头子不教你,总有一天你也会的。不过,有直路可以走的话,为何不走直路,而要去走弯路呢....” 有直路就毋须走弯路!这算是百姓公教给朱阁空明最后的智慧吧! 行走山里的经验,其实也就是百姓公做土匪,当兵英雄的时候。所积攒的野外生存经验。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算不得什么?好多人,一辈子都踩不到泥巴地呢,更别说野外生存了。 但是对于朱阁空明来说,也许是现阶段的朱阁空明来说,就是非常之重要了。有了百姓公的这些经验,有了行走山里的经历。有了这个契机,就有觉醒那一世,虎啸云山的修为来。 “娃子!公公希望你以后能去当兵。不是那种太平兵,而是生死历练的实战兵。普通人距离那个界面太远,但是我相信,要进入那个界面,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有经历了血雨腥风,你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第十八章 去芜存菁 一道也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公公!我妈说了,这个暑假,让我去旅游区我哥那里,帮他们卖玩具、纪念品。”与百姓公在水港子里泡水的时候,朱阁空明将这个事儿告诉了百姓公。 “去就去吧!你不是早就想出去看看吗?”百姓公双手一开合,嘭地击打了一个水泡。他根本就没有因为这个事儿意外,朱阁空明早在他面前表露过出门游历的意思。而在他的认识里,如今的朱阁空明心智成熟如大人,能力相较自己也不会太差,是适合出去看看世界。 “算是个机会吧!”朱阁空明单手在水面上一画,半尺高的波浪经久不止。 百姓公望着层层波浪,双眼一睁,脸上满是惊讶之sè:“娃子,你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水准?这可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呀!” 朱阁空明微微一笑,再次高举单手,竖起手掌,在自己面前直接下劈。手掌尚未接触水面,水面骤然两边分开,像有一把大刀砍在水面上一样。这一下,百姓公更是吃惊不已。“之所以在今rì,有这点可算强身之技,全都得感谢公公的无私教诲。” “这都只能算强身之技?”百姓公再次动容,内心也是非常震撼。这娃子到底是什么投胎?这样的功夫,在自己看来都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刚才第一下已经超出了自己太多,而这一下就几乎超出自己的认识了。而他竟然说是强身之技。那在他的心目中,什么样的才算是防身之技?什么样的才算是争锋之技? “大道浩瀚。若只是局限于血肉形体,气练得再厚,武技练得再好。上若不能修真,下若不能固元,终究只是微末之技而已。” “道!这都是,你从我给你的那些书上面学来的?”百姓公难以置信地问道。虽然他会点排教的末流技艺,却从来不知道什么道! “不全是,但如果没有那些书,我也没有这么快明白这么多!”朱阁空明说得没错。如果没有那些书,他不可能不可能记得遁世、离尘子的道术;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恢复一部分,生生世世积累起来的道行。 “我们青南镇上,有一个自称是什么侍女转世的马神婆,大家都叫她马夫人。她非常厉害神秘,不但能几十年青chūn不改,也可以医治那些奇奇怪怪的病,还能预知人的祸福。更且,听说还能上应天上神灵,下令幽冥之鬼。”百姓公若有所思地道:“也许,你娃娃就跟马神婆一样,前世的来历非常吧!” “马神婆真有那么厉害呀!”朱阁空明抠抠鼻子,说道:“公公。每个人都会有舍不得忘记,却难保不忘记的一些事儿;也都会有想忘记,却怎么也忘不了的一些事儿。” 百姓公虽然说有些智慧,但最多也只是老人家的智慧。他骨头里面终究还是个没文化的土匪。对于朱阁空明说的太玄乎的东西根本就听不明白。只得干瞪眼:“娃子,你说的这些什么忘记不记得,公公我听不明白….” 朱阁空明朝着对面的山坡上一指:“再过两三个月,山上的野毛栗就成熟了。到时候会有许多孩子们提着篮子上山去采毛栗球子。如果毛栗球子不多的话,孩子们就会直接把毛栗球子装回家;可要是毛栗球子比较多的话,孩子们就不会把整个的毛栗球子带回家,而是在山上取出里面的毛栗子儿。公公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篮子就那么大,全部装毛栗球子,肯定放不下。当然是要把最顶用的毛栗子采出来了。因为毛栗子才是吃的嘛,毛栗球子最多就是煨火而已。”百姓公撅起胡子,摇头道:“你小娃子想说什么?还得拐着么弯儿?” “如果我去采摘毛栗的话,不论采了多少的毛栗球子,能不能把篮子装满?我都会将毛栗子儿取出来,而不会携带那些毛栗球子......人的记xìng就像那个竹篮子,学到的东西就像那个毛栗子儿,毛栗球子就像那些教会你东西的人、或者学会东西的过程。……”朱阁空明忽而抬头向天,眼神非常深邃,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如此,岂不是有些忘本?”百姓公好像听出来点意思,非常之疑惑地问道:“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一rì为师,终身为父。如果一个人只记得所受的恩惠,而忘记了施予自己恩惠的人;如果一个人在使用师傅教会的本领,却一点儿师恩都没有念及。那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么?” “忘恩负义,公公说得没错。喝水忘记了挖井之人,的确是忘恩负义。”朱阁空明淡淡地笑着道:“可是公公。如果那个人在喝水的时候,那口水井正是他自己挖的呢?那还算忘恩负义不?” “自己挖的!喝自己挖的井水,就算不记得也不能算忘恩负义了。”百姓公呵呵地笑道:“可是,世间那有如你所说的事情,自己做过的事儿,怎么会……” 百姓公本想说‘怎么会不记得呢’。可是一想,人一辈子得经历过多少事儿?不记得的事儿,又何止一件两件。 “公公!渴了的人,最重要的是喝到水。至于水井是谁挖的,属于谁人家,那都是不需要关心的问题。”朱阁空明反掌向上,手里面有些许的存水。奇异的目光扫过那些存水,存水立刻如被汽化,冒起一阵青sè的轻烟。 如此诡奇的变化,让百姓公努力的睁大了眼睛。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娃子会的那些,也就是自己所教的排教秘术。现在看来,自己是大错特错了。娃子所练会的东西,应该是他前世带来的,神奇道术。自己所教的,在他眼里,充其量不过一些未入流的玩意儿。 “求师天下,求的不是师,而是师传之技艺。收徒传教,传的不是师之名,而是师之技艺。”朱阁空明缓缓说道。继而手里那升腾的青气,逐渐凝聚成为一团,看起来像一小片青sè的木屑。 “水生木、木生火!” 只见朱阁空明五指收拢,握成拳头,立刻又缓缓张开。刚刚那片青sè的木屑,眨眼间如火中之红碳。 “火生土,土生金!” 红碳迅速烧尽,摊散成为黄sè的尘土。尘土在徐徐聚合,颜sè朝着白sè转变。很快就成为一块白sè的金属。 “金又生水,五行世界矣!” 在朱阁空明一个‘矣’字落音之后。那块细小的白sè金属,瞬间chūn阳化雪,成为了一滩存水,恢复了本来模样。 “这…这是….”到底是经历过生死存亡的老人家,即便是遇到非常骇异的事情。也能保持一定的镇定。 “这是五行玄术,只不过以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能使其神通。”朱阁空明并没有因为不能运使神通而遗憾与懊恼,显得非常之随意地道:“这个是我自己的东西!曾经我一定知道自己是如何成就这个的。只不过我现在已经不需要记得自己是如何成就的,只需要拥有这个东西就足以….” “成材大木,只在好好整留主干,何必要拾掇那些旁枝末叶…..”百姓公似乎也有所悟。 “所以公公,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么公公只需要把五禽戏、排教秘技、还有你的野外生存技能、还有你会开枪.....把这些记得就好了。”朱阁空明用非常神异的眼神对着百姓公的双眼说道:“没有必要再记得自己是谁?自己经历过什么?更没有必要在心中还留下谁?还留下什么事儿?” “五禽戏.....排教秘技......野外生存技能.....”百姓公喃喃地自语着:“五禽戏.....排教秘技......野外生存技能......” 百姓公竟然没有跟朱阁空明打招呼,就从水里上了岸。行动比往常有点奇特,嘴里还不断地重复着‘五禽戏、排教秘技、野外生存技能’。 更觉得怪异的是。一路上,遇到的大林村人。不论是妇女、小孩、还是汉子。这些平素里见到百姓公就后怕的人,今rì见到了百姓公,不但没有后怕,反而还视如未见..... 百姓公,对于这些人的变化。内心也是奇怪。怎么了,这些个家伙,刚才在屋场,谁见到自己都是畏畏缩缩的。现在竟然敢对着自己横冲直撞,若不是自己闪开身,恐怕刚才就给那个混蛋的锄头给打到了。 生气!真是生气!百姓公只要生气,就会想起自己的火铳。因为只要他心里不舒服了,不管是不是打猎,都一定要开几火铳。以疏解心中垒块。 回到了自己的家,打开自己的门,举步就朝火铳的地方抬腿。就在手已经抓到了火铳的时候,动作在瞬间就僵化了..... 床上!百姓公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躺在床上..... 这个时候,百姓公就算没有死过,也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不久前还怕自己的家伙,见到自己也敢无视了。不是他们无视,而是他们根本就看不到自己。不过,以后,他们真的是不用怕自己了。 可是!娃子为什么会看到自己呢?还有娃子我为什么要跟自己说那些话呢?百姓公很想得到答案! “公公....”就在百姓公想获得答案的时候,朱阁空明也突然出现在他的屋子里。其实在水港子里的时候,朱阁空明就知道百姓公已经死了。甚至在几rì前,他便知道百姓公将死了。若是因疾病而死,朱阁空明会毫不迟疑地救他。但一个人无疾而终,就不需要救了。 “娃子.....你真的是马夫人那样的,能够上应天、下通鬼?”百姓公人已经死了。做了鬼对于鬼就没有避讳了。 “天!地!公公也无需太执着这些。如今百姓公虽已死,然公公还在。”朱阁空明淡然地道:“为酬公公之情,我会帮公公度过太极世元之劫,尽量让公公带着今世所有的技能转世来生,但也要公公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从现在起,公公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着今世的技能就好....” “今生的技能,带到来世.....娃子!”百姓公很想在问问,却不料娃子已经消失不见。简直比鬼更鬼! “去芜存菁,一道也….”已经出现在自己房里的朱阁空明,轻轻地说了一句。 第一章 我心向虚云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我心向虚云乘风上青天 青天高去远逍遥天地间 两肩齐rì月双手握乾坤 回首海角尽遥望天涯边…… 天连沧海通神淼淼近蓬莱 地上桑田离魂处处下幽冥 虚无缥缈凡夫寻梦神山路 无可寻觅仙客流连人世间…… “真是好高远的意境呀!想即便是你我等,都未必有如此心境!”一个肥头大耳,慈眉善目的中年和尚,站在石壁之前。望着石壁上的诗句,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的确是非常之人,道心之妙,实在是高啊!”另一个同样站在石壁前,欣赏着诗句的老年道长,也发出了自己的心声。 老道长高挽发髻,白眉之下神光炯炯,手抚长须,呵呵而笑:“和尚莫不是对留下此诗之人,心生了缘念?” “丹士以为呢?”中年和尚双手合十,却是没有念什么阿米豆腐。而是转眼将目光投到诗作的落款处,落款处只有四个字----空明阁主。 “哈哈哈…..小道的心思,与和尚一般无二,对此处主人也有结识一番的心思。”老道长也在落款上注目一眼,又朝石碑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石洞口,望了望。石洞的洞门上也有四字----朱阁空明。尔后又是微微摇头:“只不过现在看来,我们两人与此人缘分未到呀!” 老道长号不白丹士,形貌虽老过花甲,却远不及他年岁之久,已是三百岁开外。中年和尚法号不明,也非中年之人,年岁比不白丹士仅仅略小十来岁,也是将近五甲。 他们二人皆是具备数百年修行之人。一身功力早已经登峰造极,武功道术更是当世无匹。要不然,也绝难上得了如此孤峰绝境。 明末清初,天下大乱。不少高人逸士为躲避战乱兵祸,要么遁迹穷荒,要么避居海外。也有高人志士为了反清复明大业,呕心沥血,达百年之久。不白丹士、不明和尚便是高人志士之二。 看到大清鼎定了江山,大明确实是气数已尽。不白丹士与不明和尚,便先后假死遁世,隐居潜修。 之初,他们并不是在一处。一个在雁荡山,一个在东海岛。后来到了航海时代,东海岛上的不白丹士过得不安生了,就上陆地另行择处而栖,碰巧撞上了百多年前的故人不明和尚。于是乎二人结伴修行,隐居于小千灵山。 在小千灵山算是安生逍遥了百多年,可最近麻烦又来了。最近,因为他们合居之地要进行大开发,小千灵山将成为重要的旅游胜地。zhèng fǔ倒是没有要他们这倆原居民迁徙,但是旅游开发下来,往rì里的清静就会被尘世的喧嚣扰乱得荡然无存。为了能继续静修,所以他们不得不另行寻找一处栖身。 旅游开发,几乎是名山占尽,福地不遗。不白丹士与不明和尚只好四处云游,向无名之山、僻壤之地寻找。历时三月。终于在广南、海东与海西三省交界之处的雪青山上,找到了一处合心合意的所在。二人准备返回故地,实施搬家计划,没成想在返回的时候,有发现了一处峡谷中的插天孤峰。 孤峰在雪青山之北边,雪青山北边与青原山相隔长而宽的龙吟峡谷。而孤峰就在龙吟峡谷正中位置。方圆半里,高与雪青山主峰相差不多,峰顶数十米也是积雪经年不化。 积雪之下数十米,有两三亩大的一处平地。上承融冰之水,开凿石壁跟处细泉汩汩,永不干涸;下临百丈悬崖,听风天籁不断,观云仙境长留。煮茶制酒,品饮苍松之伴;眺望rì出rì落之美、月圆月缺之妙;无不是心旷神怡。 不白丹士与不明和尚远观此地,就心生喜爱。打算放弃雪青山的那处定好之地,转而改成此处。不成想,二人登峰而上,到了平地。竟然发现,原来此地早已经被他人捷足先登了。不免都是小小遗憾,自己两人于此地的缘分来得稍迟。 “道士,以你看,这个空明阁主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明和尚虽然修行rì久,但好胜之心不减。每遇到修行之人,首先想的就是道行修为相较如何。他看着诗句,想了想:“论道行修为,大概相较我们如何?” 不白丹士倒是没有不明和尚的好胜之心,走近石壁,用手在石壁上的字迹上触摸了一下。不急不缓地道:“此诗乃是新留,最多不过三年。若论书法,的确是太过稀疏平常,很多地方甚至非常粗糙,可见其人习练书法为期尚短。所以我猜测其人题诗留字的时候,年岁应该不大。单单从书法上看,当时绝对不会超过十六岁。” “当时十六岁,那就是说现在也不到二十了!”不明和尚轻轻摇摇头,表示不同看法:“能有此般心境的人,必定不是如此年轻。这上面的笔迹是比较粗劣,但不一定就代表其人是习练书法时rì不久。我想,应该是其真气不足的缘故。书法再好,也只能如神纸上;真气不足,如何能行书石壁之时,宛若纸上自如。” 跟着,不明和尚又加了几句:“若果是十六岁的人,就算从娘胎练气,也只有十六年。天资就算再聪慧,十六年就能上来这无路可通的孤峰绝顶吗?” “和尚说的也不无道理。”不白丹士想想不明和尚的话,觉得其的确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同时他又非常坚持自己的判断:“不过,你在细看这石壁上的字迹,明明就是以气于笔端行书,而且还是毫无停顿、一气呵成。可见其人的真气已经非常之深厚、充盈。” “咦!”不明和尚对于书法理解没有不白丹士深,但也不是寻常之辈。石壁上书法优劣他看得出来,其笔力均匀当然也能看得清楚。的确是深浅如一,可见其人真气修为已经匪浅。不过因此一来,不明和尚就更有理由了:“道士你看,此人运转真气毫无阻滞,如行云流水。可见其真气修为之高。这样的人,还会是一个小小孩童么?” “如何不可能!现在是一个小小孩童。但是他的前世呢?”不白丹士咪咪一笑:“你我都是修道之人,都知晓修道之人有些东西是不在道理之内的。譬如----往生往世的积累!” “哦!”不明和尚像是微微吃了一惊,疑道:“莫非,此人真的接受了他往生往世的传承?但是,这种事情,就算是我们,都没有真正证实过呀!” “没有证实过,但是我们也不能否认它的存在呀!就好像你我之流,对于俗世之人,不也属于想象之中。”不白丹士笑了笑,这和尚什么都好,就是好胜之心不去。在面对问题的时候,明明心里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嘴巴子上就是不肯承认。难怪和尚的外号叫倔驴! 不过,不白丹士好像忘记了。这个‘倔驴’的外号,还是他在两百七十年前,做反贼与官兵厮杀的战场上,给不明和尚取的。 不明和尚就像不白丹士想的那样。心理面也认同了不白丹士的猜想,可是嘴巴上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修为可能获得了前世的传承与积累,但是心境的感悟可不是能传承与积累的。要想达到如此般的心境,没有几十年的人世历练,可是不行的。” “也罢!也罢!”不白丹士对于不明和尚的执着也是无奈,重要的是不明和尚说的那个理由也很强大。据他所知,积累前世的修为道力是有确实记载的,但是积累前世的心境感悟,却没有任何考证。所以也就不打算跟不明和尚继续争论下去:“你我二人就选多做口舌之争,也是毫无意义。莫若于等到缘分到了,见到了此地主人。一切就自有证明了。” 不明和尚也知道自己并不能说服道士,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说服过道士,因为他本来就说不过道士。而道士也没有说服过他,因为他根本就是属驴的,倔得死硬死硬的,道士经常是没有说服他,而自己气服了。 “不过!不管此人在题诗的时候是六十岁,还是道士你说的十六岁。”不明和尚还是将心思想到了比试道行上面:“从此留下的诗来推断,其人无论真气之深厚,还是道行之高,都是难得一见之人物。” “那是当然!”不白丹士很是认同不明和尚这句话:“即便是不在你我等之上,也不会在你我等之下。” “他将住的地方取名于朱阁空明,留书题字落款是空明阁主。空明空明,佛之诸法空相,道之道心通明,看来像是有佛道同参的意思呀!”不白丹士又想了想。 “虚无缥缈,无可寻觅。这两个词儿到好像在那里听到过,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不明和尚忽而想起这两个词儿有过一面之缘。 “这两个应该是传说中的两个地方。”不白丹士又是目光炯炯,皱眉思索:“虚无缥缈指的,应该是虚无缥缈山;无可寻觅指的,应该是无可寻觅处。虚无缥缈山还罢了,传说虽然是传说,但很多古传都有模糊的记载,许多修行人都估计就是三神山。只是这无可寻觅处,就只限于传说中。到底是在哪里,任何古传都没有丝毫的提起过。” “哈哈.....和尚我也记得了。好像有这么一句‘海外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中’。”不明和尚摸摸光头,说道:“既然是不知道,就不知道了。量也是这个什么空明阁主杜撰出来的一句,用在此处来拉后面的车.....” “只怕不是,或许是比三神山更难到达的地方呀!”不白丹士摇摇头。无可寻觅处这个地方,就是传说中也是极少提到的,他也是很多年前听一个道上前辈,提过一次。现存的任何书籍,甚至是秦汉时期的书都不会提到这个地方。这个空明阁主能将这个地方题在这里,就不是胡乱杜撰,用来与虚无缥缈对称这么简单。其即便不是更高,也是能与虚无缥缈山并称的地方。 “管他的呢?就算无可寻觅处,是比虚无缥缈山更难企及的地方。想你我这一辈子,都三百年了。连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都没有找到过?”不明和尚又有些豁达:“想也是没用,不如就不想了。” “也是!也是!”不白丹士点点头。积修外功之前,是没有时间。退隐之后,已经超过了两百多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二人都没少云游天下,遍寻名山大川。他们自知修为有限,没奢望寻到十大洞天。但是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都没有任何的痕迹。不能不教他们灰心。 “只是不知道,这人何时才回来!”不明和尚望望巍峨的雪青山,又看看连绵的青原山。巴不得,这个时候此地主人回来就好了。 “和尚何须着急,待我们搬过来之后。就离此地相当近了,与此地主人也算是成了邻居。以后还会少了认识的机会不成。”不白丹士安抚着不明和尚那颗好胜之心。 “着急倒不是着急。只是和尚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自从到了三甲之后,无论道心还是真气,就都没有任何进步呢?” “是呀!不但我们,就是以前的长辈们也是一样呀!”不白丹士,之所以最近辛勤炼药,也正是想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不但困扰了他们好多年,就是他们的长辈,长辈的长辈都困扰了好多年。不论是修为到了何种高度,只要到了一百八十岁,就很难寸进。运气好者、天资优异者,就算是不能维持上进,却也能维持不退。而一般人,到了这儿,道行虽然没有减弱,但是真气每每退却严重。 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样的问题同样在妖界延续着。要不然,所有野传之中,怎么都是千年妖怪,没有几千年几万年的呢?要知道,依照科学的推断,几亿年之前就出现了生物呀! “别说普通人对我们信仰的神仙之学,大都怀疑。就是我们自己,在很多时候,都很迷惘、很困惑呀!”不明和尚摇头叹息道。 “大道难,难于上青天。我们但持本心,修我道。何必虚妄呢?”不白丹士眉毛一动。又说道:“我们还是走吧,早早回去,将那些累赘物事搬过来才是正经。那些家伙整rì整夜都是哒哒哒地敲个不停,实在是难受。” “搬了就搬了,还好我是没有什么东西。充其量两次来回也就足够了。倒是道士你,家什实在是太多,要是搬起来的话,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都搬不完。”不明和尚这个时候,开始打趣起不白丹士来了:“我看,不如卖掉几个铜的、铁的换点钞票。之后,再找个直升飞机一次空运了好。” 不白丹士只是无奈地白了不明和尚一眼。没有办法,他本来就是一个丹士。家当当然就是很多的瓶瓶罐罐,炼丹的器皿,还有各式各样的药材。那里像不明和尚,除了一个铁疙瘩的木鱼,其余的捆在一起还没有十斤重。而且,这十斤重还可以塞到木鱼的嘴巴里。 “等等!”刚刚转身的不明和尚,忽而又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不白丹士诧异地看向不明和尚,看着看着便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指着对方:“你呀,好胜之心还是如此之强......” “也不算好胜之心了!”不明和尚当然不会脸红,就算是心里面脸红了,脸上也不会。 他转身又走向石壁,一边提起右手,齐出食中二指;对着石壁,如纸上行书般,潇洒自如地划起来。只见坚硬的石壁,在他指下,如同沙盘。随着他手指的运动,石屑沙沙而落。 同时,像是对不白丹士说,又像是自语:“昔有大圣,在佛祖指尖留下‘来此地一游’之语,今rì和尚也学上一学。题诗的话,和尚的心境比不上此人,也就不提了。倒是和尚一点微末道行,也需让此人知道、知道。” 不白丹士笑了笑,看了看不明和尚的留字: 我心向虚云过眼人世yīn 为邻雪青峰来访空明阁 品茗听风下煮酒赏月影 相邀临山海论道大乘经 两人联袂如飞,从一拨拔的树冠上下了孤峰。再顺着龙吟峡谷的方向,蜿蜒着上了青原山,继续往北而去…… 第二章 最漫长的等待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在不明和尚与不白丹士去后不久,孤峰之下又冉冉上来三个女子:一白、一青、一红。 白衣女子的年纪相若二十几岁,步履神态宛若新婚少妇。其姿态风标甚是古怪,无不显露着豪放唐风。衣裙乃是唐代的襦裙服,宽袖飘逸。领口低开、对襟微分,将雪白的肌肤半隐半现;裙束胸下,衬起云峰高耸。 青衣女子的年纪比白衣女子若小一些,大约二十出头,举手抬足之间不乏温婉含蓄,素质高雅。衣着与白衣女子却相差了千多年,完全跟现代无异。长发及腰,末梢染浅浅的黑青sè,与同样颜sè的风衣融合无间;风衣敞开,露出里面领口红绒的银sè毛衣,毛衣之下高山起伏、平原沃野。 红裙的女子其实还是一个女孩,灵动的双眼骨碌碌地乱转,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充满好奇心地打量着。从伸头缩脑、嘻笑雀跃之间可以看得出,这个小丫头xìng格比较天真。其实也顽皮! 看起来,她们三个应该是三姐妹。白衣女子是长姐,青衣女子是二姐,红裙少女当然就是小妹了。 其实不然,她们不是姐妹,而是母女。白衣女子是她们的妈妈,青衣女子是白衣女子的大女儿,红裙少女是她的小女儿。 这不可能吧?她们看起来也就不过相差几岁而已,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当然可能!世上有没有这样的人,我们虽没有见过,却也不能断定没有。这世上何其广阔,我们又何其渺小,不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过,这里所说的当然可能,因为她们三个都不是人。是狐狸,或者狐狸jīng! 白衣女子的名字叫胡小白,是一只修炼了一千五百多年的灵狐。 青衣女子叫胡天香,她不是一只完整的狐狸,是一只半狐,是胡小白与人结合.....准确地说,是与鬼结合所生。最小的红裙少女胡天灵也是,她们两姐妹的父亲都是一只存在了三百六十年,名字叫遁世的鬼。 只不过,姐姐胡天香比妹妹胡天灵要整整年长三百岁。姐姐已经存活了三百二十年,也修炼了三百二十年,道行虽不能与其母比肩,却也相差不多了。 妹妹嘛!才不过二十来岁。而修炼嘛!更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也算她二十年好了,论道行就非常让其母生气。二十年了,如果不是她天生半鬼,恐怕现在连个人身,每rì都不能保持二十四小时。 这一母二女,三只狐狸jīng来到这个地方,又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胡小白的相公,胡天香与胡天灵的父亲。 她们的父亲是谁? 当然就是在石壁上,留书题字的空明阁主了! 空明阁主留书题字的时候还不到十六岁。但是现在,正如不白丹士的推断,年纪堪堪十六岁。十六岁当然不能算胡天香姐妹的父亲,但是空明阁主的前生就是那只存在了三百六十年的鬼遁世。也就是胡天香姐妹的父亲。 “娘亲!”胡天灵蹦蹦跳跳地来到石壁之前,也在石壁上的诗句上摇头晃脑地瞧着:“姐姐,你们也来看呀!娘亲带我们来不就是看这些的吗?” 虽然这个称谓早就被cháo流所淘汰,但是不论胡天香还是胡天灵都一直这么叫胡小白的。而胡小白也喜欢她们叫她娘亲,而不是妈妈、妈妈的。因为‘妈妈’这个称谓,以前所指的可不是‘妈妈’。 “懒丫头!这个《我心向虚云》就是你们爹三年前留下的。可是娘让你修炼,而你成天就知道贪玩儿。”胡小白无可奈何地望着胡天灵摇着头。 这个小女儿因为当初在怀孕的时候,相公已经达到了转世的条件,临去的时候实施了种道。所以,天赋道xìng比她姐姐要高很多。但也因为是她父亲种道,继承了他父亲那种顽皮随xìng的个xìng,所以修炼方面一直都不勤勉。 “娘亲!”胡天香跟遁世相处了三百年,父女之间的感情不可谓不亲厚。所以看到遁世转世之后的题字之后,就回忆起以往父女欢乐的时光。 “天香!”胡小白轻轻移步,来到石壁之前,伸手抚摸着石壁上的字迹,也是对以往充满怀念:“二十年了!你应该还记得你们爹爹离开我们的时候说过的话......” “女儿自然记得!”胡天香对父亲临行前说的话哪里会不记得:“爹爹当时对我们说......” “娘亲,姐姐!”看着石壁的胡天灵立刻就凑拢了过来,打断了姐姐的话。看一下娘亲,而后眼神停留在姐姐的脸上,非常感兴趣地问道:“爹爹当年投胎的时候,他说了什么?说了什么?怎么你们以前都没有告诉过我?” “你这懒丫头!告诉你又有什么用?”胡小白在胡天灵头上打了一下,啐道:“都不知道当年怀你的时候,你爹到底是种道,还是种气?” “你不是常说,我被爹爹种了道吗?怎么又种了气了?”胡天灵傻傻地问,对着娘亲的双眼还滚个不停。 “从你一生出来,娘就一直被你气着。不是你爹种了气,还能是什么?” “哦!”胡天灵有点讪讪的,不过转头又是一想:“种气也好呀!总强过什么都不能种吧!是吧,娘亲!” 噗哧!胡小白与胡天香都给胡天灵的歪理给逗笑了。被胡天灵这么一打岔,胡天香要说的话,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且胡天灵一直就不肯闭嘴。 “娘亲!你不是说很快就能见到爹爹了吗?怎么现在带我们来,也只是看到这个什么《我心向虚云》的歌。”胡天灵出生的时候,遁世已经转世,她并没有见过爹爹是什么样,当然是想的。 “很快了!”胡小白看着石壁上的诗句,心里也是相当的高兴。在她第一次看到这里题诗的时候,才将十多年的担心放了下来。 当年,遁世就跟她说过。自绝天地通之后,天已经非天,地已经非地。投胎非常简单,但转世却相当艰难。即便是遁世的道行已经非一般的高深,对于成功转世也只有一半的把握。 虽然胡小白曾劝过遁世,说他已经算是长生之鬼。不受rì夜更替的束缚,可以任意来往yīn阳两界。转世与不转世,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又何必冒着生死存亡的危险,非要转世呢? 但是遁世却告诉她。如果不经历转世,他就无法参悟更上乘的道。即便是拥有了上乘的道心,也无法成就上乘的道行。所以,他非转世不可。就算是此次失败,他也能保持一元尚存。凭此一元,也能投胎做人。如果成功了,就可以累积往生往世的修行,达到另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 遁世在转世之前,又特意交待了胡小白。即便是转世成功,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以往的道基。而这个时间他也不能确定,或许短暂得只十年八年,也或许漫长得甲子百年。但是,只要他达到一定的境界,必定会往深山大泽中留下足迹。凭胡小白的修为,按着这点足迹,一定能够找到他。 为了在遁世转世之后,一家人能顺利团圆。在遁世转世前十年,遁世与胡小白就让自己的大女儿胡天香,在启阳市找了一个出生便要夭折的女孩子。依靠她天生半鬼的特殊,加上遁世的道行cāo纵,将面临夭折女孩的躯体据为己有,获得了一个人世间来历明白的身份。 遁世转世后第十二年。胡小白开始在青原山乃至雪青山附近寻觅遁世转世的足迹。三年之后,终于让她在枫林谷中发现了遁世的转世。 虽然初见的时候,胡小白经过了解,那人名叫朱阁空明,才十一岁。从年岁上算与遁世转世的时间,有将近三年的差距,不应该是转世的遁世。但谁都不能确定转世的时候,没有其它的变故或者原因,能否影响转世的顺利进程。胡小白也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才用特殊的办法,并从其特殊的印记上辨认了他。 不过,她谨记遁世在转世之前又说。即便是胡小白能认定他,也不能去唤醒他的记忆。他的记忆,必须要等他自己因缘际会而觉醒。否则,于他累积往生往世的修为,将是一大阻碍。所以,胡小白并没有接近遁世的转世,只是远远地关注着朱阁空明的成长。 将近三年前,也就是遁世转世之后的十六年多,朱阁空明已经差不多十三岁。达到一定境界的朱阁空明寻觅到了孤峰,在孤峰上修行练道的时候,留下了《我心向虚云》。 有了《我心向虚云》,胡小白就知道,离朱阁空明悟通前世已经不远,一家人重新团聚也就快了。她耐心地等待着、期盼着..... 最漫长的等待不是距离的遥远,而是相逢陌路。 如果是遁世转世失败,从没有朱阁空明的出现。即便是十世百世,胡小白也能坚定心志地等下去;如果是朱阁空明此时道心未成,还没有在孤峰上留下的诗句,让胡小白知道很快就能团聚,胡小白也能谨守遁世的嘱托,耐心地等待着他达成道心。 但就是因为这样。朱阁空明已经道心初具,让胡小白看到了触手可及的幸福。可是这只差一线的幸福圆满,明明可以选择抓在手里。却为了那个飘渺的原因,还要在这一线之上苦苦煎熬。 所以,在这一线之上等了三年之后,胡小白觉得自己再也难以等待下去了。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要等待那么久呢?明明伸手可及,为什么要拐弯抹角呢?她要做点事情,想点办法,让朱阁空明早rì觉醒前世的记忆,与自己、与孩子们一家团圆。 “娘亲!很快是多快啊!”胡天灵不解地问道:“娘亲既然已经知道爹爹是谁了,那不管他转世成什么样子,我们去找他,告诉他不久好了!这是多简单的事儿呀!” “天灵,事儿那里有这么简单!”胡天香望着天真与懵懂不分界的妹妹,实在是烂漫无知呀。少不得就要教着她:“转世的爹爹即便是已成道心,但是我们也不能保证爹爹就能顺利地觉醒前世的记忆。更何况,现代是什么社会。从小就接受了现代教育的爹爹,还相信不相信我们的存在,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姐姐,你这就多虑了!”胡天灵摇头晃脑地道:“爹爹既然已经成了道心,就一定会相信我们的存在……嘻嘻,娘亲,你看,我聪明吧!” 聪明是聪明,可就是太懒惰了!胡小白看了她一眼,转而对大女儿天香道:“天灵说得没错。你们爹爹这一世既然已经得了道心,就不会否认我们的存在。” 下一刻,又微微发愁地道:“但是,在他还没有觉醒记忆之前。会不会相信我们,能不能接受我们。这些,娘我也没有把握。” “很简单呀!”胡天灵又来了好主意,双手一伸,做了个抓的动作:“管爹爹信不信,接受不接受。我们把爹爹抓回来不就得了。抓回来之后,我每天喊他一百次、一千次。喊得他烦了,就相信了呀…..噢,干嘛打我!” 胡小白没有说,只是敲了她两下头。而胡天香,则在一边笑着。 忽然,远处飞来一道翠影,眨眼间便来到了孤峰之外。瞬间,化作一个翠绿罗衫的窈窕女子,飞临石壁,落足于石壁题诗之前。 第三章 离尘子 遁世生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你是谁?来这里何事?” 陌生之客突然而来,显露的修为之高,让胡小白心生jǐng惕。望着眼前的窈窕少女,目光中充满着戒意。而胡天香则退后两步,守在胡小白身边。胡小白却是一点儿也不害怕,对着人家还眨眼呢! “我是谁?”窈窕女子对不乏敌意的胡小白,一点儿也不在意。顺着胡小白的话,也这么自问了一句。 然后转身,目光在石壁上的诗句上流动着。神情之专注,好像后面的三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你到底是谁?”也许是感觉不到,窈窕女子对自己三人,有什么敌意。所以胡小白的戒心也稍微放松。 “是呀,姐姐你是谁呀?”胡天灵却是一副与人自来熟的样子,迈出几步,凑到窈窕女子跟前。侧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石壁题诗。 分开双手,伸出倆食指,一指着窈窕女子,一指着石壁题诗:“姐姐,爹爹的题诗。为什么姐姐多爹爹的题诗那么感兴趣?难道你也是爹爹的女儿?” “天灵!回来!”胡小白叫着小女儿。对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窈窕女子,她总是有些不放心。同时也在想着,这个女子难道真如同小女儿猜测的那样,是相公的女儿?那么,她娘又是谁? 窈窕女子对胡天灵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很是平静地说道:“的确有些像你爹那个时候的xìng格,都是那么机灵顽皮。” “姐姐果然认识我爹爹!”胡天灵开心一笑,转而又走回胡小白跟前:“娘亲,这个姐姐说我很像爹爹哦。我记得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哦。” “姑娘是谁?怎么会认识我相公的?”胡小白诧异地望着窈窕女子。 “你相公?”窈窕女子面带微笑地望着胡小白,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着:“你是一只狐狸,年岁应该在一千五百八十岁到一千六百岁之间,我说的对吧!” “不错!”胡小白吃了一惊,对方道行之高深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仅仅看一眼就能说出自己的年岁。其jīng确程度竟然只相差几岁。 “你是一只三百二十岁的…..”窈窕女子望着胡天香,想了一想,才道:“你比较复杂。我也不知道如何来划定你的类别。可以说你一半儿是人,另一半儿的一半是狐,余下的一半儿的一半应该是鬼。也可以说你的一半儿是狐,另一半儿的一半是人,余下的一半儿的一半是鬼…..也真是,只有他才做得出这样的事儿来。” 最后的那个他,指的当然就是胡天香的爹爹遁世了。 “至于你吗?”窈窕女子看着胡天灵的时候,嘴角露出了深深的笑意。 “我怎么样?快说呀!”胡天灵对窈窕女子能够说出她娘,她姐姐的信息非常感兴趣。看到窈窕女子偏偏不说自己的,有些儿急了。 “你二十岁还没到呢?不过,你可是让你爹跟你娘幸苦了许久。”窈窕女子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了胡小白一眼,这一眼竟然让胡小白脸sè微微发红。因为那个‘幸苦了许久’,指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发窘。 “而且,你真的很懒散!”窈窕女子伸手指点了点胡天灵的额头,眼神中竟然有些对晚辈的关怀:“就像你爹一样,当年也是懒散不过。不过,既然他给你种了道,自然你懒散也有懒散的缘由。” “嘻嘻!姐姐,我其实不是懒散啦!”胡天灵做个乖乖脸:“我只是觉得,我娘亲每天打坐打坐,那样修炼实在是没什么趣味。不如,到处走走,跟大家一块儿玩玩。有空了呢,再努力修炼修炼啦!” 听到胡天灵说‘有空努力修炼’的时候,胡天香忍不住就好笑。什么叫有空呢?除了玩儿,除了吃,除了睡觉,剩下的时间那就是空。只是这样的空,真的是没有多少。除了天气不好,下雨下雪,外面没有别的谁会陪她一起玩儿。能出门的rì子,她的空基本是找不到的。 “难道你跟我相公认识,是在他生的时候…..”胡小白看着窈窕女子,内心的感觉有些奇怪。这到底是谁呀? “他生的时候!当然是他生的时候!”窈窕女子回忆往昔,脸上焕发着幸福的chūn光。何止是他生的时候,几千年了,一切还恍如昨rì! “那你跟我相公是什么关系?”胡小白听窈窕女子自认是遁世生前相识的人之后,心里好像又安定了点。说道:“我跟我相公相识相处三百二十年,对于他生前的事情知之甚详。好像他从没有提过有你这么一个人?” “三百二十年呐!真的好漫长!” 窈窕女子听着这个三百二十年,又想到自己,不由得心生阵阵苦涩。望了一眼不明和尚留下的《我心向虚云》,微微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那里来的小和尚,夫君的道行,岂是你一个末流修行人可比拟的! 素手一挥,轻烟如云,从她手上淡淡而出,缭绕而至不明和尚的留字。没有任何的响动,待轻烟过后,石壁完好如初。就好像,不明和尚根本就没有在石壁上留字一样。 “啊.....”胡天灵看着石壁,惊奇地将俩眼都要鼓出来了。向前一步,伸手朝刚才还宛如刀刻斧凿、现在已经痕迹皆无的地方,摸了上去。 而后面的胡小白、胡天香也是非常震惊。她们所震惊的不完全是因为窈窕女子的道术有多厉害,道行有多高超。是的,对方的道行的确让她们震惊,但是她们更震惊的是,对方的这一手,跟自己的另一法门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不是觉得,我这一法门跟你们会的有点相似。”窈窕女子对她们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说道:“你们会的五行之一的木之玄术吧!” “你怎么也知道木之玄术?”胡小白一点儿也不惊讶对方会说出这个名称,只是对她为什么知道而疑问。 “不但木之玄术,还有金之玄术、火之玄术、土之玄术、水之玄术,我都知道。刚才你们看到的就是土之玄术,气境与道境融汇之下,一切土将任我御使。”窈窕女子转身,遥望天际,声音有点飘渺:“五行大能,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你难道是相公的师门?”胡小白听她说五行大能,再联想起自己的木之玄术。不由猜测起对方与自己相公的关系,是同门的可能xìng非常之大。只是转而一想,就自己否定了自己:“可是,相公说这木之玄术是他三百六十生、三百六十年死,才自悟而得的。没有什么师门!” “师门吗?”窈窕女子自语了一句,转而看了看那个上面刻着‘朱阁空明’的石洞门,抬起莲步,就朝那里走过去。 胡小白只好带着两个女儿,跟在后面一起进入了石洞。石洞,她上次就曾来过,里面除了简单的一些用具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价值物品。所以,也不怕窈窕女子来拿什么。 石洞内。只见窈窕女子站在一面石墙面前,会神注目地望着。这面石墙,在胡小白上次来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但是如今,上面已经被人用气写了两行十二个大字。 “离尘子,遁世生;缘法道,天地通。”胡天灵盯着上面的十二个大字看着,读着:“这个‘遁世’呢,我知道。那是爹爹的名字。可是其它的字,是什么意思?” “是呀!‘遁世’就是相公的名字。这字迹也是他最近才写的。‘遁世生’也就是相公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可是其它的意思,我也不大明白!”胡小白内心也是非常激动。遁世的转世已经写出了‘遁世生’三字在这里,就说明他已经觉醒了前生的记忆了。 “你相公的名字是遁世!”窈窕女子这个时候,转头看着胡小白,有些复杂地道:“我夫君的名字叫----离尘!” “你夫君的名字叫离尘?”胡小白有些明白了,敢情这窈窕女子也是自己相公的妻子。 “对!就是离尘。”窈窕女子也是内心欢喜,脸上展现chūn风般的笑容。漫长的等待,总算是有了结果。 “可是,遁世生前并没有妻子!”胡小白想了想,忽然抬头道:“莫非,你是遁世前世的妻子。那你为什么不在遁世的时候来找他,而要等到现在呢?” “前世!前世的前世,恐怕还要加上三个前世!”窈窕女子微微感伤地说道:“你可知道,这样算下来,我一共等待了多少年?” “前世的前世,再加上三个前世。我来算!我来算!”胡小白不用算,因为胡天灵对这类事儿非常感兴趣,念叨着就算起来:“应该从爹爹的生前算起,总共是五世。一世算多少年好呢?前面算百年一世好了,后面加上爹爹这一世做人三百六十年,做鬼三百六十年。那就是七百二十,加上四百…..哇啊,有一千一百多年了耶!” “不是一千一百年!”窈窕女子苦涩地摇头。 “那是多少年?我没有算错耶!我算数很厉害的呀!”胡天灵以为自己算错了,又再算一遍。可结果这个数值已经算是最高的了。 胡小白对于窈窕女子能等待一千多年也是非常之佩服、感慨。可是人家的意思竟然是比这一千一百年还要长。那到底是多久呢? “至今距四千年还差甲子chūn秋!”窈窕女子说出这个数值,不但胡小白三个有点难以相信,就是她自己也有点怀疑。 “四千年!”胡天灵张大了嘴巴,掰着手指打波浪滚:“那岂不是爹爹几十世之前的妻子。” “不是几十世,算上现在这一世,是六世。”窈窕女子望着她们,缓缓说道:“四千年前,我与夫君相识相爱。夫君天赋神通,参悟五行大能。问劫青天失败,转世重修,需要修五世。每一世需修三百六十年的生,三百六十年的死,一共光修炼就是三千六百年。而每一世的转世需要六十年的磨练,直到五世圆满,这一共又要三百年。直到第六世转世,才能控制在三年之内。所以,从他转世重修到如今,已经将近四千年。” “那….”胡小白对于窈窕女子的话,已经半信半疑。事关以后的生活,不得不继续问个明白:“既然你等了你夫君四千年,那为什么在他转世之后不去找他呢?” “不是不去找,而是找也没用!”窈窕女子伤感地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去找也没有用呢?”不但胡小白,胡天香胡天灵都非常不理解。 “因为,他在转世重修的时候喝了绝情之水。”想起这个事儿,窈窕女子又是非常之幸福。一个男人如果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几生几世的情根。即便是等待再久,也是一种幸福。 第四章 本是一家人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绝情之水?”胡小白三人都是兴趣浓厚。一个事关相公,当然是非常关心。一个正值情字纠缠之际,对情字有关的东西当然也是分外留意。而另一个,纯粹就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绝情之水,是相公从永劫之地带回来的。喝下之后,能断掉普通人的永世情根。让他永生永世是不会喜欢任何女人、对任何女人动情的。”窈窕女子怀念之中,神sè表情,温馨无比。 稍后微微一叹:“唉!相公虽然具备五行大能,但也只是阳实半成,没有达到yīn阳合一的大成境界,所以才会问劫青天失败。也所以,喝下绝情之水之后。在没有重修圆满之后,恢复了之前的道基、道行之前,是不可能续接情根的。” “可是,那爹跟娘呢?为什么会?”这样的问题,胡小白想问又不好意思问。胡天灵却是有什么问什么? “大道无垠,即便是情根已断。在漫长的积累当中,特别是修心练道之人,是有可能将情根在无意之中续接起来的。而夫君就是。”想起这个,窈窕女子不免有小小遗憾:“夫君这五世,一世为潜龙勿用,二世为虎啸云山,三世为鹏飞万里,四世诸法空相,这四世都没有与任何女子产生感情。唯有最后一世道法自然,做人的时候虽然没有,但是从实化虚的那一刻,情根被无意续接了。所以才跟你娘亲有了姻缘。” “这样啊!”胡天灵抬头想了想,忽而问道:“那….我就不能叫你姐姐了。那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了,对不对?” “天灵!“胡小白喝斥了一声。眼看着一家子团圆在即,忽然冒出一个相公几千年前的妻子。自己一下子从正牌夫人变成了小三,这让人实在是非常酸苦。从言语上分析,人家说的应该是实情。可是,这到底该如何对待,实在是纠结。 “我知道这样的情形让我们都很尴尬!”窈窕女子说尴尬,但表情却是一点儿都不尴尬。当然了,怎么都是活了几千岁的妖怪。再怎么尴尬也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 “当然尴尬!”胡小白也是无可争辩,只好道:“反正现在相公已经觉醒了前世的一切,不如我们去找相公,看他怎么打算,如何?” “不能现在去找他!”窈窕女子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指着墙上的字说道:“缘法道,天地通。前面是夫君的道,后面是夫君的境界。虽然他已经累积了五世的道基,道境已经达到了小乘五行道的大能境界。但是,他的气境,历练肯定还远远不够。如果,在夫君的历练没有达到一定程度,道法就无法与道境完全合一。道法不能与道境完全合一,也就是道心太过残缺之前。我们去找他,只能影响他的修为进度。” 看着胡小白好像又从心生了怀疑,窈窕女子施施然笑道:“你们不必怀疑。我说的句句属实。如若不信,尽可待他rì自有证明。” “你说的,我大部分相信。”胡小白想起对方最先显露的土之玄术,又想起遁世曾经交待过的话,说道:“相公当年也交待过我,要我不要在他尚未觉醒之前去找他,说是会影响他对往生往世的积累。可是,现在他不是已经觉醒了么?” “往生往世的积累!”窈窕女子颇为感概地道:“既然是往生往世的积累,那么就不是短时间之内就能积累得了的。况且,我知道夫君的天赋有多高,修为有多大。你所认识的遁世只是他五行大能之一,而我所认识的离尘,在仅仅具备五行大能阳实玄术的时候,其道术神通就是遁世的十倍不止。而现在,经过五世修行的积累,成就了完整的五行大能。再揉合成这一世的道,究竟有多大的神通,连我都不敢想象。而这一切,都需要他气境的修为达到一定的程度。所以,在这个时间之前,我们不能去打搅他。你只等了二十年而已就急不可耐,我等了四千年都不着急呢?” “这个姐…..”胡天香接口,差点也说‘姐姐’了。想到这么叫不太对,所以急忙省略了道:“娘,我觉得这样是对的。我们只要知道爹爹是谁就好,也不需要急着去相认的。” “反正我们的命那么长,多等十年二十年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爹爹能早rì修成大能,到时候我们一家不就可以长寿千千岁了!”胡天灵则是在那边幻想着,等爹爹修成大能之后,是不是可以将大能种到自己身上呢?那就不用刻苦去修炼了! “长寿千千岁!像你那样懒得要命,能活一百岁就不错了!”胡小白瞪了胡天灵一眼。转而对窈窕女子说道:“看来,我们真的是一家人了。既然你是相公五世之前的妻子,那我就叫你一声姐姐吧!” “我们当然是一家人!”窈窕女子笑道:“我名风灵子,本是虚无洞天之内的一只蜂鸟。与夫君相识的时候,就已经快两千九百多岁了,本来活到三千六百岁就到了极限。但是遇到夫君之后,增了修为,提了境界,寿元就增到了七千二百岁。当你一声姐姐也是当得的。” “姐姐有礼了!”胡小白以妾的身份见了一个礼,然后将母女三人都对风灵子做了介绍。 “天香见过风姨娘……” “我觉得叫姨娘呢不怎么好听!”轮到胡天灵的时候,懒丫头古里古怪地转了转眼珠子,还打了一声响指:“我想叫风娘娘好听一些。风娘娘,您说对不对?” “就依你,你这小机灵鬼儿!”风灵子呵呵笑了笑。 然后又非常正sè道:“我之所以说不能现在去找夫君,除了刚才所说的原因之外,另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啊!还有原因啊!小狐狸又是一惊一乍地张开嘴巴子。眨眨眼立即迫不及待地问起来:“风娘娘,还有什么原因比爹累积几世修行更加重要呢?” 这个问题也是胡小白与胡天香非常关心的问题。一齐将疑惑的眼神看向风灵子。 “之所以说这个原因更重要,是因为事关夫君这一世的道。”风灵子也是一副不是很明白的表情,娓娓说道:“其实,这里的一切。虽然是夫君留下来的,但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夫君留下来的。而是他的梦,是他在梦中留下来的。” “梦!”狐狸一家全部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对!就是夫君现世的梦!”风灵子又注目着石壁上的‘缘法道’,好像是想了一会儿。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我想夫君这一世的道就在一个‘缘’字里吧。只有等到缘分到了,他自然就会与我们团圆了。若是缘分未到,那么一切都只是对梦的追寻。” “风娘娘,你说得太深奥了啦!”懒丫头摸着脑袋,一头雾水地道:“爹爹做梦,难不成我们就到了他的梦里不成?这也太难懂了吧!” “傻丫头!对于你爹来说,他是在做梦。但对于这里的一切,包括我们,都是真实的。你爹四千年前之所以会失败,因为他只修了阳实,没有yīn虚。经过了五世的修炼积累,现在yīn虚与阳实已经全了,不过还没有完整地合一。” “哦!那依照风娘娘这么说,那我不是有两个爹爹了!”小狐狸伸出双手,一齐竖起食指:“一个是yīn虚的爹爹,一个是阳实的爹爹。” “娘呀!还有风娘娘!”小狐狸眼神忽然jīng彩起来,爆出惊人之语:“我觉得两个爹爹好耶!白天我们大家一起玩儿,到了晚上。一个跟着风娘娘睡,一个跟着娘睡。这样你们晚上就都......奥哟.....奥哟.....又打我!” 真是的!这样说也没有什么不对呀?每个人都有,不就好过一个人有,一个人没有吗?小狐狸是非常的委屈。 “看你都在胡说什么?娘不打你打谁?”胡小白虽然板着脸,却也是霎那间的事情。被胡天灵说的话弄得忍俊不禁。胡天香在一边更是笑得捧腹。 风灵子也被逗乐了,莞尔笑道:“要是真如天灵所说,也算是两全之美了。可是这个两全之美终究还是不行的。” “夫君的yīn虚之体与阳实之身,虽然同位,然不完全算一体,但终究是一神。一神的话,就只能一动一静,就是yīn虚之体与阳实之身不能同时具备行为能力。或许夫君已经能任意yīn虚与阳实之间的转换,但是只要两者之间的平衡还没有达到,就不能达成真正的合一。” “姐姐!我们要等到相公yīn虚与阳实合一的时候,才能团圆。那还要等多久呢?我们能不能帮助相公早rì达到这个目的呢?”胡小白还是最关心这个问题。 “这个。我现在还没有见到夫君,等我见过夫君之后,再决定是否要做点什么吧!” 转而,用非常亲切的语气对她们说道:“我那里,当年夫君曾得到一残破的《仙狐九变》,我会拿过来给你们。虽然不是全本,但却是珍本。夫君曾说过,绝天地通之后,所有的已有功诀都不齐全。所以,残破的《仙狐九变》有可能是绝天地通之后狐狸一脉最好的法诀。” “谢谢姐姐了!谢谢风娘娘!”胡小白与胡天香大喜过望,一起道谢。 只有胡天灵没有道谢,因为她对于刻苦修炼根本就没有一点兴趣。而是站到风灵子身边,拉着她的衣袖:“其实不用谢的。我们都是一家人,自己家里的东西用一用,那里还要什么谢谢呢?” “天灵,真是没规矩!”胡小白又对着胡天灵瞪眼。不过她这招实在是效果不大,胡天灵做了一个鬼脸,就闪到了风灵子后面。继续在石洞中探索着。 石洞不大,却也不是很小。除了最外面的大厅,里面还有几间较小的石室。除了一间里面有些普通粗制的用具之外,其余的石室都是空的。觉得没有什么好看之后呢?胡天灵又转回了大厅。 恰巧,这个时候。胡小白正在告诉风灵子,离尘与遁世现在的身份是谁。胡天灵很不小心地顺耳听到了。也就非常之心痒难耐了! 第五章 阴神与阳神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对于青南镇和青南乡的人来说,进山是很平常的事情。哪怕就是谁在山里面过夜,别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出奇。但是,如果谁要是进了枫林谷,再安然无恙地出来的话,那绝对就是了不得。 为什么?因为枫林谷不但没有入谷的道路,就连有人入谷的痕迹都没有。先不说两面十公里都差不多是峭壁悬崖。单就两端一个是深林、一个沼泽,就能让人望而却步。即便是青南镇与青南乡最为经验的老猎人,也不敢涉险枫林谷。 据闻。枫林谷在鬼子进村的时候,有山民躲进去过,但是进去的人再也不见出来。之后这数十年来,除了大林村的老土匪之外,另外还没有听说谁进去过枫林谷,更别说从枫林谷完好无损地走出来。 深山老林,人迹罕至,最易于野兽繁衍生息。秋风飒飒,草木凄惶,枫林谷除了漫天飞舞的枫叶,几乎看不见其它的植物。 而地面上,多少年来积蓄的枯枝败叶已经形成了不知深浅的淤地。虽然比不上那种一点都不受力的腐泥,但是稍微大块头一点的动物都自觉地离那些地方远远儿的。 令人非常意外的是,此刻的枫林谷中。在一株几人合抱、高达四十来米的老枫树下,却盘坐着一个人,一个年龄不超过十六岁的少年。 如果这个时候有青南镇大林村的村民在这里,就一眼能认出,那个盘坐在枫树下,双手翻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的少年就是村子里那个出了名的小土匪朱阁空明。一个经常徒手下河抓憋捉鱼、上山逮蛇打兔子的尕子。 所谓尕子,就是乡下农村对于小孩子、小少年的戏称。 而这个尕子,也正是孤峰之上,留诗石壁的朱阁空明的主人----空明阁主。不白丹士猜测的没错,朱阁空明以空明阁主的落款留书题字于石壁上的时候,他才十三岁三个月。 不过,在山上题诗留字的空明阁主,并不是朱阁空明,而是朱阁空明的yīn神。 自百姓公去后不久,朱阁空明的道术神通觉醒到一个非常高的境界。这个时候,他进行了一次闭关。 这次闭关的目的,就如同风灵子所说的。他拆分了自己,剥离出拥有累世神通道术,只能在阳神沉睡之后才会出现的yīn神——空明阁主;剥离出处于玄功练气、道术仅仅初窥门径的阳神朱阁空明。 而此时,在朱阁空明头顶的粗大枝干上,停驻着一只有点奇怪的小鸟儿。 为什么说奇怪呢?如果忽视它的长嘴,外表、大小看起来是一只比较大点的麻雀,估计半斤重吧!有但身体更是轻盈;姿态上比麻雀要优雅多了;羽毛比麻雀要多彩华丽。 再看它那长喙。差不多有它的身体一般长,形状如剑。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的构造,功能更像蜜蜂的针。 因为它不是一只麻雀,而是一只蜂鸟。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风灵子。 自从胡小白那里得知了夫君的今生今世是谁,风灵子就寻觅着朱阁空明。先去的是朱阁空明的家,没有发现人;然后去朱阁空明的学校,也没有发现人;最后才在枫林谷里面,发现了正闭关修炼的朱阁空明。 已经是三rì了,风灵子一步也没有离开。也许她无法看出朱阁空明的道境,现在达到如何的程度。但只需一眼,就能从其周围的气场变化看出。现在的朱阁空明在气境上的修为还相当肤浅。 她不知道,朱阁空明为什么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闭关,万一让一些凶残的动物发现了,即便是不被其所伤,但是也惊扰了修炼。在其气境如此粗浅的情形下,少则受伤,重则有损根基。 所以她需要给朱阁空明护法,不能让他受到任何的惊扰。 rì影西偏,照在那张稚气未脱,亦平静如水的脸上。落叶悠扬,轻轻地从他头顶的树冠上飘下。当中有一片,无巧不巧地是刚好跌落在他那无物虚张的右掌中。 “心乃术之源,体乃术之本,法乃术之意;心生念,意运形,无不往,即为道….” 倏地,静坐的朱阁空明双眼一睁,jīng光乍现。虚张的右掌五指一收,将枫叶握住。枫叶在他手里打了一个翻身,然后就被他拇指与食指、中指捏住。旋即,用看起来随意、事实上已经是尽最大的力量;将其,以一个时下最火热的电影之一《赌神》中,男主角飞牌的手势打出。 嗖!离开朱阁空明手里的枫叶并没有像飞牌一般的旋转,而是叶尖在前、叶柄在后。随着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带着一股疾风,迅如出膛的子弹,朝前面一株婴儿手臂粗的灌木shè去。 咔吧!噌!呼啦!三个声音简直是不分先后响起。先是相距朱阁空明超过了十二米,手臂粗的第一株灌木被极速飞shè的枫叶如同飞刀一般削断;跟着枫叶余力不衰前去将近五米,切进后面第二株稍微细点的灌木中。整片枫叶全部没入树干不见踪影,仅仅留存那一截不超过两厘米长的叶柄在外。其冲撞力将整株灌木带动着震颤不已。 “道之气源,术之气灵,体之气元,力之气真,形之气息…..” 已经站起来的朱阁空明,一边喃喃自语着,闭关参悟所得。一边缓步来到第一株被削断的灌木前,看了一下断痕。又朝那兀自颤动的枝干看了看,大约估算了一下距离。在心里有了大概的结论之后,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算是无奈的表情。“摘叶飞花,十步伤人。看来这气境寥算是初成了!” 扑棱!树上的风灵子看到朱阁空明已经功行圆满,立刻展开翅膀,从树上缓缓飞下来。在朱阁空明身前身后,辗转围绕,久而不去。 她也听到了朱阁空明的喃喃自语,理解什么叫真气、灵气、元气、气息,却是无法理解什么是‘道之气源’。而不理解‘道之气源’的话,那所谓理解的真气、灵气、元气、气息也就不理解了。 难道,这就是夫君这一世的道吗?果然是高深莫测、浩渺如烟! 朱阁空明看到了如此漂亮、轻盈的风灵子,竟然下意识地抬起手来。而风灵子也高兴地停留在他的手心,摇摆着一双鸟眼,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很可惜,朱阁空明不是空明阁主,无法辨识眼前的风灵子;更不是离尘子,一点儿也不了解风灵子,不懂她那种充满爱与思恋的眼神。 而是摸摸风灵子的羽毛,说了一句让风灵子再次激动的话:“又是你呀!你还没有走吗?好漂亮的麻雀!” 不激动不行呀!这人不但不记得别人了,竟然连麻雀与蜂鸟都分不清!上一秒还为之崇拜的风灵子,马上就郁闷了。三天之前,见到风灵子第一眼,朱阁空明就是这么说的。差点没把风灵子气出人身来。 而下面几句,就更让风灵子惊愕了:“现在的杂交品种不但人在搞,连鸟都搞起来了。你这只怪漂亮的麻雀,长着这么长的嘴巴。是你娘是麻雀、爹是啄木鸟呢?还是你娘是啄木鸟、爹是麻雀?” 呼啦!风灵子实在是有点受不了,振翅一飞。其速度让朱阁空明非常惊异,几乎是瞬间就飞去了数百米之外的天空。这变异的麻雀真的不同凡响! 也仅仅是短暂的旁骛,之后朱阁空明便回到了自己的正事儿上来。 心计着:步是古代长度单位,一步等于五尺。十步,折算成米计就是十六点六、七米。现在这个距离,被削断的灌木虽然只有十二米,但被切进的灌木就足足有了十七米。算是超过了‘十步伤人’的标准。 暑假的时候,朱阁空明的功力摘叶飞花。最多不过六米多些,连七米都不到,勉勉强强也就是四步而已。而现在,只因为达到了初成的境界。功力比闭关之前就增长一倍有多,将近两倍。威力自然是不可同rì而语。 自yīn阳两神拆分之后不久,他就上了初中。尽管学校要求寄宿,但朱阁空明都没有真正寄宿。前一年,因为想着在家,好练气,朱阁空明并没有在学校寄宿。第二年,父母、兄嫂都去了海东做生意,家中剩下爷爷nǎinǎi,还有小侄女苞苞,朱阁空明就更不想在学校寄宿了。 在学校里,朱阁空明的表现让老师比较难以评说。上课的时候还算是一个认真的学生,下课之后却又非常顽劣。特别是到了三年级,一方面好像有了上进之心,经常都会拿着书到学校后面的山上去看,另一方面更加调皮,跟其它同学打架也是家常便饭。 初中毕业了,如果朱阁空明有心的话,考上重点高中还是仈jiǔ不离十的。不过,想着重点高中管理得太过严格,朱阁空明还是保留了自己的真实知识水平。以新生成绩全校前十的成绩,进入了普通高中四中。原因无它,四中的管理是整个杞县所有高中中,最为放松的。这样的环境,更利于朱阁空明接下来三年的学习与修炼。 整个暑假,朱阁空明连海东父母那里都没有去,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呆在青原山里。经过十二年的炼气,即将达到气境初成的朱阁空明,自然是要乘着暑假这个时间,达成这个境界。 但是,仍旧还有点小小遗憾,暑假并没有如愿以偿。而是等了将近一个月,也就是这次中秋国庆长假才得偿所愿。 第六章 气境与道境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缓缓地行走在深山峡谷的枫林中。帆布胶底鞋踩在沉积而不怎么受力的枫叶上,就像走在夯实的大道上一般,平稳如常。秋风起舞,火红的枫叶不断地从枝头纷扬下落。时不时都有那么几片途经行进中的朱阁空明身边,被朱阁空明伸手随意捉住,然后以两指捏住,对着附近那些飘落的枫叶飞出去。 在连续不断的,尖锐的破空之声中。从朱阁空明手里飞出去的片片枫叶如同飞刀,凌厉地将二十米之内,空中zì yóu下落的同类横切或者竖劈,无一落空。 大约过了五分钟。在朱阁空明左前方的石壁下出现了一个清澈的小水潭,几条拃把宽的小鱼在里面恣意地游弋着。朱阁空明走到水潭旁边,距离水潭大约八米站定,扬起右掌,朝水潭中忽地遥击。 嘭!在朱阁空明面前的水岸线上,好像被人丢了个当量零点一千克的手雷。以水岸线上的那个爆炸点为中心,水花四溅、小石块乱飞。水花子当然是落到水里,小石块却不少飞到了朱阁空明身上。 这是朱阁空明在检验自己的劈空掌。玄功炼气术的境界评判,是他在两神拆分的时候,根据累世的经验标定的。初成之后以真气不但能摘叶飞花、十步伤人,也可以五步劈空伤人xìng命。如果,朱阁空明以道术御使,将更加可怕。 练气未达到气境初成之前,朱阁空明也能使用劈空掌。不过,劈空的效果非常低。仅仅三米以内,能震荡两手合在一起围住的楠竹而已。而且还要用上十成功力,又只能发一次。 呃!这个结果稍微有点意外。估计是练气刚刚达到气境初成,威力还得稍微打点折扣。既然八米有点过于远了,就走近一点儿好了。朱阁空明继续按照自己先前设想的检验方式来继续检验。方法不变,变的是方式。这次,他不站在水潭八米之外,而是向前走了几步,距离水潭边只有了五米左右的距离。 嘭!距岸大约两米多,距离朱阁空明七米多,接近八米的水面上,好像被丢了一颗重达数十斤的石头。中心水面陡然下沉,周边白浪急剧翻涌,水花溅起,飞散上了水潭另一边的石壁上。 嘭!嘭!朱阁空明在一次呼吸时间的间歇之后,继续朝水潭打出两下劈空掌,这两掌明显比刚才第一掌的威力有所减弱,不过不是很明显。 嘭!嘭!嘭!在两掌打过之后。朱阁空明稍微停顿了两次呼吸的时间,等水潭水面彻底平静之后,再打了三掌。这三掌的威力跟前面两掌相差小小。但是比第一掌却相差非常明显。 嘭!……嘭!打完三掌之后,朱阁空明又停了三次呼吸时间。等水潭恢复平静了,再打出四掌。这四掌的威力只比前面三掌差小小,但是比之前第一掌就相差非常大了。这点从音爆的程度上就能明显听出来。 打完四掌之后,稍等一会儿之后朱阁空明再次打出了一击劈空掌。不过让人非常失望,这一巴掌仅仅在水面上荡漾起来几圈波纹,连个水花都没起。 朱阁空明摇摇头,站在水潭边思考着:用十成功力全力施为,仅仅一击;之后出九分力,只可以两击;之后再出八分力,只能三击;之后出七分力,也只可以可以四击。而出力不足七分,还不如直接接触来得理想。可见,少了七分功力就不能打出真正意义上的劈空掌,或者是劈空掌就达不到这个距离了。 嘭!嘭!朱阁空明再次发掌,而且一发就是二三十掌之多。这一轮,他没有将距离定位于八米的位置上,而是选择了三米远。这一下,结果就不一样了。但凡能够用上五成功力,就能打出真正意义上的劈空掌。 嘭,嘭!朱阁空明还在发掌。这一次他,走得更近。水声更是密集,连续不断。连续几分钟,都没有减弱的迹象,直到朱阁空明自己住手。他明白了,在三尺之内发掌,运上两成功力,无论多少掌,都具备劈空杀人的威力。 原因无它,只因三尺之内,是他气境的范围。道境融汇气境的话,三尺之内,他便是神。在这个距离以内,只要他愿意,可以任意cāo控一切。主宰一切的生死存亡,改变一切的规则。前提是,这个一切不包含在道境上高过他的事物。 道境、气境。这就是他的感悟之一。其实,道境与气境早在几千年前,离尘子就感悟出来了。所以‘气境’与‘道境’也会从风灵子口中说出,但是胡小白却不知道这两个词儿。 就算练气再进一个层次,再上一个台阶,也只是气境上的突破。如果没有悟道,修成一定的道境的话,都不可能成就控御一定范围的能力。就好比佛家的体用两道。体就是内力,用就是技巧法门。空有内力没有运用技巧那就是死力,空有技巧而没有内力那就是无技。 而道境与气境的关系,也就跟内力与技巧的关系差不多。不过,气境就比内力要高深得不已道理计。气境的基础虽然也是内力,但有气境并不代表其内力修为已经非常深厚,又内力修为再深厚也不一定就有气境。道境更高,任何jīng巧的内力运使技巧都不及道境丝毫。 有气境而无道境,则是有力无心去不了;有道境而无气境,则是有心无力去不成。而现在朱阁空明气境、道境都有。不过,他的道境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气境。只能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去是可以去,却去不了多远。 就好比人与车。第一是人不想开,车子燃料再足它也不会自己动。第二是车子没燃料,就算是人的驾驶技术再好,车子也一样无法动弹。第三嘛,人是不畏疲劳,奈何车子的燃料不足,只能是走到哪里算到哪里。 以朱阁空明的气境,即便没有足够的境界来配合自己的道境。以他为中心,三尺之内,道境上不能与他匹敌者,任然将无法撼动其分毫。不过,虽然他气境远远不够,只能在三尺之内。但他道境高深,非道境与他匹敌者,就算是气境胜过他,也不能对他造成根基上的伤害。 道乃万事万物之源,体乃万形万象之本。 检验体能的三基素就是力量、速度与反应。那么检测练气修为的三基数也大概就是这三个了。摘叶飞花、劈空掌算是让朱阁空明对自己的力量有了大概的认识。既然力量已经检测过了,跟着朱阁空明便在枫林里检验自己的速度。 起初是正常的步行,然后是竞走,竞走之后是慢跑、快跑、最快地跑。而且,这一系列的行为都是,在不运用玄功真气的前提下。 不运用玄功真气,所考验的纯粹就是体能;运用了玄功真气,那就是在考验功力了。当然,在不运用玄功真气的前提下,使用了调息的方法,也可以算是,不是舞弊的舞弊。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朱阁空明今儿却连,不是舞弊的舞弊都没做。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在原始地运动着。累得如牛喘,汗流浃背。 这一切,让跟着不远处的风灵子非常不解。正因为不解,她才更觉得,这一世的夫君,也跟离尘子一样,具备无与伦比的天赋。 不运用玄功真气,测试过后。稍微休息了两三分钟,又进行了一次运用玄功真气的测试。从一成功力开始,逐渐递加,直到运用十成的功力。这样,朱阁空明对于自己的速度,就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 对自己的速度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之后,朱阁空明再一次陷入了凝思。 就单单以他现在的体能,估计还是不足以同那些部队上,训练有素的士兵相提并论!百姓公就曾经跟他说过,无论是体魄与武技,在太平的环境下,都是难以得到提升的。这跟道境必须从生活中感悟,才能逐渐圆融是一样的道理。 朱阁空明的道境看起来相当高远,但还只是一个从太多的书籍中感悟出来的。是一个对道的认识、追求、美好的向往。还是一个远大,而并不空泛的理想。要想实现这个理想,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以前百姓公无论是当土匪还是当兵,旦夕都是在危险重重,jīng神与**上稍微有点懈怠,说不定下一刻就因为懈怠而掉了xìng命。那种环境下,无论对**还是jīng神都是一种最彻底的磨练。也只有那样的磨练,才真正让人锻炼出极端强壮的体魄与坚韧的意志。朱阁空明虽然在山林里、浊浪中锻炼了六七年,体魄与意志都比人要强,但怎么也比不了从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前人。 虽然百姓公说起他那时候的兵,行军的时候,也不过是七八公里每小时。这样的速度对于他而言,看起来不算什么。不用玄功真气的前提下,他也能轻松自如地快过这个速度。但不一样的是,百姓公当兵的那个时候,不但营养严重缺失,条件极端艰苦,而且在行军的过程中还要背负三十斤以上的负重。 若是按照百姓公所讲的急行军,每小时的速度超过十二公里,再加上负重的话。朱阁空明也得提起两成功力辅助,才能胜任。虽然以朱阁空明与生俱来的天赋,运使两成玄功,不会有功力损耗。可那些人都只是普通的士兵呀!他们的体能就能达到这样的程度。要是换成了特种兵,他们的体能又会是多么地强? 另一方面。按照百姓公所讲的,子弹的出膛速度是一百米每秒。如果有人在距离朱阁空明一米的地方朝他开枪,那么子弹shè中他仅仅只需要百分之一秒。而朱阁空明如果要避开子弹的话,有两个可能: 一是,在百分之一秒之间将自己的道境与气境运使起来。等子弹进入他三尺之内,使子弹将按照他的心念改向飞行,或者停止飞行。但是,这个时间,对于现在的他,还是非常匆促的。除非,对方先用枪指着他,给了他预先的时间。虽然极短的时间就可以,但总要有这个机会才行。 二是,就必须在子弹出膛到shè中他之间的百分之一秒中移动一个身位的距离,也就是大约五十公分。百分之一秒移动五十公分,那么他的爆发速度最少要达到五十米每秒。要是加上意外、突发的状况,要保证成功躲避子弹。他的速度最保守的要求,也要达到六十米每秒以上。 现在。朱阁空明爆发骤起的移动速度也就刚好超过这个标准。但要是,子弹飞行的速度快过每秒一百米呢?而开枪的距离少于一米呢?要想在这个热兵器rì新月异的前科技时代自保无虞,以目前这半吊子的初成玄功,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可见,玄功练气固然称得上是惊神绝艺,但是在没有达到一定境界、甚至两神合一之前,仍然不足与现代科技的威力相提并论。 想明白这些之后,朱阁空明准备出谷。谷口的这种沼泽之地,即便是最中间的腹地,也并非鹅毛不浮。对于朱阁空明来说,虽不至如像过平地那么简单容易,可也不会太难。不过就算如此,朱阁空明也没有必要走沼泽的中心,而是沿着沼泽的边缘的矮树林,向枫林谷外不疾不徐地行走。 因为,沼泽之地范围宽广,四周非常开阔。从远处看,无论人物动静都不漏丝毫。虽说枫林谷历来无人敢进,可是白rì里,附近很难说没有猎人在狩猎。如果朱阁空明在沼泽之上,行走自如。万一被人无意中看到,保不定就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尽量避免这样的意外,从第一次进入枫林谷开始,朱阁空明就从没有真正从枫林谷的谷口出入。这次自然也不会,而是在距离沼泽尽头百米处往右边一转,钻入一小片老松林。约莫两分钟后,来到一面石壁前。 第七章 玄功已初成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石壁几乎是完全垂直,高度估计将近两百米。上去就是枫林谷附近最高的山峰鸡公岩,南面的一处山背。石壁的石质全部是石灰石那种,只有三五处地方的石头缝隙里长着几株小儿胳膊粗的灌木,其它地方都是光洁溜溜。常年被流水一浸,要多滑就有多滑。 这样的情形,别说是垂直的,就算是有点倾斜又如何?甚至于就算是在平地,人走上去都不可能百分百站得安稳。要想从这样的地方借助什么登山攀援工具爬上去,已经绝对是挑战中的挑战。而徒手爬上去,那就基本上是不可能当中的无此可能。 而这个地方,却是朱阁空明检验自己玄功修炼成果的最后一段。检验方法很简单,就是用双手从这石壁爬到鸡公岩上。很吓人吧!这万一中途气力不及,不久掉下来摔成肉饼?其实不会,如果不是检验自己的玄功练气进度,他上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早在三年前。朱阁空明就用一种办法来检验自己功力的进度。找一块石灰石,然后屈指成抓。让自己的十指第一个关节全部抓进石灰石里面去。刚开始的时候,完全达到自己所想的程度,需要用足十成的功力。半年之后,九成的功力也能抓进石灰石;一年之后,功力门槛就降到了八成。到了半年之前,朱阁空明已经能够用六成功力,双手成功抓石一百次。三个月前,朱阁空明第一次抓着面前的这面石壁登上了鸡公岩,不过,由于功力不济需要在中途休息一会儿。 玄功初成之后,功力比三天闭关之前增长了一倍将近两倍。现在要考验的不是能不能那样上去的问题,而是最快能在多长时间内上去。在石壁上有三道深深的抓印,那是朱阁空明三次爬上去留下的。每一次攀爬必定要新抓石壁,不能抓以前留下的指洞,这样才能检验出自己的真实能力。他第一次爬上去用了六十分钟,第二次用了四十八分钟,第三次最后用了四十二分钟。 朱阁空明从手腕上解下四十块钱买的机械表,记了一下时间。将表放进中山装的上口袋,扣上袋口,这样手表就不会意外掉出来。然后举步到距离上次攀爬位置数步的石壁下,调整呼吸,双手缓缓伸出。 之前。十指接触到坚硬的石灰岩之后,用上六成的功力,也需要十数秒才能一点一点地将指节钻进去。而现在是同样的石灰岩,手还是同样的手,在功力运使四成的情形下。仅仅五秒不到,便将指节插了进去。 以前,朱阁空明总是用一只手升上去抓进石壁,然后用另一只手再升上去,在第一只手平行的位置抓进石壁。这样的话,就好像人上楼梯,左脚上了一级,右脚便跟着左脚上一级,而不是正常地超越左脚上两级。 而这一次,朱阁空明尝试像正常的上楼梯。左手抓住石壁,身体拉上,将左手降到自己左肩位置。右手升上去,抓住石壁,左手从石壁上松开,身体在右手的拉力下上升。右肩膀升高到右手位置的时候,左手已经向上伸出,快速地抓住了上面的石壁。如此交替,速度竟然比以前快了两倍有多。 上了石壁之后,他立即拿出手表看了一下。在下面的时候是三点四十五分,而现在四点钟还差五分钟。这一次上来竟然只用了十分钟不到。心里高兴,脸上自然就露出了笑容。 石壁之上,还不是鸡公岩的最高处。石壁之上还要爬上一处七十五度左右的红岩石坡才能到达鸡公岩的峰顶。两年前到一年前,这石坡算是朱阁空明检验自己玄功进度的试金石。别的不说,他那种跟猫学的,像猫一样爬墙上树的本领,就是在这里练成的。不过,自从能够爬上刚才的石壁之后,朱阁空明就很少再来这个没有了挑战xìng的石坡玩儿了。 以前三次从石壁爬上来,朱阁空明都是绕过石坡,从几株老大的松树下面离开。可是今天,他又来了点兴致。在地上折了一根米于长的细黄竹,将一干粗细枝条全部掰掉,仅留下中间的主干一直到尾巴尖儿上。 竹尖儿都韧xìng,可以随意弯曲,只要不太过分都不会折断。他右手持黄竹枝凌空一舞,发出呜呜地破空声。然后,又是啪地一声。细黄竹那半尺长的尖端在坚硬滑溜的石头上一抽,立刻在石头上留下一道半尺长的裂痕。随着他单手往上面随意地一抹,就抹下几片二三指宽的石片来。留在石头上就是一道半尺长,数公分宽,数公分深浅的崭新口子。 左脚往前一踏,鞋尖落在那道新口子上。然后身形往上一起,升高了两米有余。跟着右手极快地朝前面挥动竹枝。啪地一声,跟先前一样在石头上留下一道半尺长新痕。人在半空的朱阁空明伸出右脚,朝那道新痕一点。石屑飞处,人借力再次上升。如此交替不断,很快就升上了石坡,登上了鸡公岩峰顶。 看看自己手里的登山工具,细黄竹损伤得不算太严重,但是朱阁空明对此仍是不十分满意。依照他的估计,细黄竹应该没有什么损伤才对。由此,他心里对大环境的恶化影响了玄功的想法,又实际了许多。 回首,看看隐约可见的孤峰,朱阁空明双眼露出非常神往的光彩。每当他进入沉睡之后,yīn神出现,主宰虚体所有的一切行为。对于他来说,就像一场虚虚实实,难以分明的梦。 朱阁空明还清楚地记得,在梦里的空明阁主是如何潇洒自如、飘渺若仙一般从山下垂直而上的;也记将那个山洞命名为朱阁空明,又在石壁上留下了诗句;还记得在前些天的梦里,空明阁主再上孤峰,在石洞中留下了‘离尘子、遁世生,缘法道、天地通’,算是宣示了自己是该峰的主人。 他也曾跋涉去往孤峰之前。不过他看到的环境,无一不是在告诉他。凭他现在的能力,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真要想登上无路的孤峰,恐怕还需要比较漫长的时间,来刻苦修炼、感悟。。。 北望青南镇,目力所到之处,隐隐能看见三四公里外学校那栋最新的教学大楼、还有那面飘扬的红旗。 在孤峰之南,一片广阔的竹林边缘,高高的山崖上,有一个相当宽敞的山洞。这里就是胡小白的修炼洞,遁世也就是在这里与她生活了三百多年。 虽然孤峰之上,是最佳的处所。但是小狐狸无法zì yóu来去,打死她也不肯跟娘亲搬到孤峰上去住。如果上去的话,肯定就不能随便下来玩儿了。所以,胡小白暂时也只好继续留在修炼洞。孤峰上,就给风灵子一人守着。 三rì前。懒丫头照样跟着竹林附近的兔子们玩得高兴,却被她娘亲捏着耳朵,拉回了修炼洞。不能再让她这么懒惰了,得强制她修炼。 “娘亲呀!您轻点...轻点....”懒丫头双手抓着自己娘亲的手,咧着牙:“你要是把爹爹从没见过的女儿、我的耳朵扯坏了,到时候爹爹要是问起来,我可是不会隐瞒的呀......啊呀....” “你放心,你的耳朵娘扯不坏!”胡小白一点也不放松,拉着她上了高崖:“但要是你从今天开始,以后每天不修炼六个时辰的话,我就把你关在家里.....” “六个时辰.....”胡天灵一脸的苦相。一天总共就十二个时辰,一半的时间用来修炼的话。还要吃饭、还要睡觉,那岂不是没得玩儿了。更重要的是,今天刚好还剩下六个时辰,而她今天还没有修炼过。 “咦!好漂亮的麻雀耶!”胡天灵看到了风灵子的本身,也跟她老爹一样,把蜂鸟认作了麻雀。 等到风灵子在一阵彩霞之中幻出人身,胡天灵又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地叫起来:“啊...原来风娘娘是一只麻雀....啊哟....又打我....” “真是跟你爹一样儿....”风灵子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胡天灵见到风娘娘来找娘亲,转身立刻便偷偷地闪人了。嘻嘻,风娘娘来得真巧......灰溜溜、白溜溜,你们的天灵姐姐又来了..... 从鸡公岩到青南镇,直线距离虽三四公里,但需要翻越海拔在一百米到两百米的山头三四座,而那几十米高的小山岗就更多了。而如果绕行那些山道,真正走起来,七八公里也只多不少。 七八公里的山路,除非那些生活在大山里,从小就是从柴草窝窝里走出来的山民,普通人的话,走半天决计是走不完。 朱阁空明当然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他不但在山里面行走了六七年,更主要的是他一直自勉苦修玄功炼气,堪堪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达到了玄功初成的境界。 现在,在不使用道术的前提下。他虽莫敢企及羽化飞升、乘龙入云;连凌空虚度、流光遁影也不足以为之;不过步步生莲、凌波渡水总算初窥门径;至于踏雪无痕、草上如飞早就是有所成就。 山道崎岖蜿蜒,弯弯绕绕相当反复,朱阁空明当然不会傻的选择走山道。大山头上满山连绵都是松树,树冠搭着树冠;小山岗随处不是杂柴灌木交错不清。 认准方向,朱阁空明腾起身形。空中连迈三步,踏上一株丈多高的松树,然后照着松树林一直就这么冲下去。 等到了小山岗,就选择那些阔叶或者粗大点的灌木落脚,从高低不一的乱柴杂草上面,踩踏着枝梢低掠而过。除了落足之时踩踏的灌木枝摇叶动,却也没有听到柴枝折断的声音发出。 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朱阁空明就翻越了大小两座山。在第三座山一处无树无柴的山坡上,忽然窜出一只黑sè的狐狸。看到了如风而来的人,即刻往右边的灌木丛一窜。 “小狐狸,你倒霉了!”朱阁空明心里一喜,单脚往一颗小树上一蹬,立刻扭身转向,朝那只黑sè的狐狸冲过去。 人还差十来米,右手已经张爪,蓄势待发。而左手同时往前拍出一掌劈空掌。这一掌他只用了三成功力,他知道如果使出具备威力的劈空掌,绝对能把小狐狸打死。而他,绝对不能屠杀野生动物------只想活捉! 虽然此掌看起来绵绵无力,不见丝毫的劲风。但是十米外,已经朝左边改向窜逃的小狐狸突然没来由的一栽。跌倒在地,好在并没有受伤。一骨碌滚起来之后,立刻窜起,朝另一个方向逃跑。 只是,就在它一栽倒、一骨碌、一窜起的时间里。一只手掌已经来到了它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跟着就是往小狐狸脑袋上轻轻一拍,一下子就震得小狐狸两眼星星直冒,还没有弄清楚除了舍状况,脖子上一紧,晕菜了! 小狐狸在晕菜之前,是满腔的悲愤:“呜呜….天灵姐姐,我被你害惨了!” 抓住狐狸在手,朱阁空明感受了一下:“唔,八斤三两。”对于自己的手感,朱阁空明是相当自信的。因为经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咯呗,莫说几斤几两,二三十斤以内的东西,只要经他之手,他说多重基本上就是多重,绝对不会差过二两去的。 半路上逮到一只狐狸,也算是顺手之财。朱阁空明以前还没有卖过狐狸呢?也不知道这东西能卖多少。不过,随它多少,拿给镇上的李老六也就是了。 李老六是青南镇上几个做野味贩卖的之一,也是比较地道的那个。朱阁空明跟着百姓公在山里行走了将近三年,将百姓公教授的捕猎技巧学得青出于蓝。百姓公走后,朱阁空明也开始从山上刨食,几年下来,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卖给了李老六。 第八章 痞气的尕子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当朱阁空明提着黑狐走进青南镇的时候,不少的人闻着了那股子sāo味,刚开始都是瞪眼怒盈。后面看到是一只狐狸,对这个比较稀奇的东西,一个个都来了兴趣。不能离开驻足门口看的,捏着自己鼻子凑上前的,还有几个跟着他走的。更有一个三十来岁,穿着夹克的汉子,一把拉住朱阁空明的衣服:“小兄弟,你这东西卖不卖?” “当然卖!但是这东西我不卖你!”朱阁空明抬眼看了这个汉子一眼,自己没见过,也不想跟陌生人称兄道弟。 “哦!”汉子嘿嘿地笑了笑,然后问道:“你准备去卖给谁?为什么不卖给我?难道怕我不给你钱不成?” “你不是镇上收山货的吧!”朱阁空明被他挡着前面,也没有绕过去的意思,而是将小狐狸当小狗一样抱在怀里,小狐狸被他用玄功制住了经脉,就会浑身酸软,无法用力。朱阁空明还戏谑地玩着它的尾巴:“这镇上五个老板,虽然我只跟两个打过交道,但是我能肯定那三个老板里面绝对不会有你在内!” “看不出!”汉子还是笑了笑,说道:“想不到小兄弟,你对这青南镇还蛮熟悉的哦!” 这个时候,有四五个人围近了来看。另外有一个明显跟汉子一起的大脸青年站到了汉子左边,帮着说道:“尕子诶!卖给这个老板咯!五十块钱要得了!” “关你什么事儿?”朱阁空明朝对方一斜眼,非常厌恶地还了大脸青年一句。 大脸青年本来就是青南镇的街**,要买朱阁空明狐狸的汉子更是杞县的一个二流子。街**从来只会作势欺人,那里给一个娃子说过刺耳的话。于是,街**立刻生气了,把眼睛瞪起来,叫道:“你这个尕子,说话很刺毛哦!要不是看你是个尕子,我早就是一拳打过去了!” 朱阁空明真的有点小小的吃惊。就这么一句话,这就要打人?街**真的是没道理可讲呀! 不过他也不担心,自己本来就是小土匪一个。这几年xìng子虽然好了很多,不主动招惹人,但人来招惹自己的话。打架是吧,就看倒底是谁怕谁了? 眯着眼睛,朝着对方看了一眼,气势不弱地道:“你想打我?来就是!你高也高不过我!壮也不比我壮多少?” “咿呀!你这个尕子实在是刺毛呢!”大脸街**受不住了,立刻抬起手来,做出非打不可的样子,言语更是咄咄逼人:“你这个尕子今rì不卖了狐狸,给我卖包烟来道歉,我就要喊几个人来打你!” “大面!你莫要吓唬小尕子了!有点出息行不行?”二流子及时拉住街**,将他举起的手压下来。然后对朱阁空明安抚道:“莫怕!莫怕!有我在,他不敢打你的,这个你放心......不过!小尕子,你也不要这么痞气啊!” “我当然放心!”朱阁空明丝毫不在乎二流子后面那句小小的jǐng告。心里明白,这个二流子才是事件的主儿,只有他不在,才叫人放心呢!而这个绰号大面的街**,明显就是这个二流子的小弟嘛! 不过,朱阁空明一点儿都不怕。他也不打算跟这俩人继续纠缠,没什么意思。主要是时间不早了,早点到李老六那里卖了狐狸,赶在晚自习之前回到学校才是正经。 朱阁空明终是朝左边横移一步,准备绕过面前的两人。却没有想到,大面看到他要走,立刻在后面拉着他的衣服:“尕子!你走什么呢?说你卖了狐狸再走唉,难道你没听见!” 朱阁空明站定,回头,用手将大面的手格开。点头搭脑地道:“你们都要打我了,我还不走,难道留在这里给你们打不成?” 是了!这尕子嘴巴上虽然不服输,其实心里已经害怕了。不但大面与二流子这样想,附近些个看客也是这么想。一个大人,遇上黑社会二流子,街**,都会心惊胆颤,更何况是一个没经历多少事情的尕子呢?理所当然,嗯,理所当然! “莫急!莫急!”二流子立刻劝道。他是杞县的二流子,比镇上的街**头儿都还要高一个级别,也算一个小有头脸的人。要是让杞县的二流子知道,他带着小街**欺负一个尕子,回到杞县还不给人笑死。 混混什么最重要?混混面子最重要!小混混有事没事,欺负普通百姓,那是威风。让普通百姓畏服,是有面子。大混混有事没事欺负小混混,是威风。小混混听从大混混,那大混混也是有面子。可是大混混如果直接去找普通百姓麻烦,那不但是没面子,而且连底子都掉了。越级欺负!太没出息了不是? 像现在朱阁空明这事儿,二流子绝对是不能打他的。就是小街**大面想打朱阁空明,也得等过了这茬儿。所以,要想得到朱阁空明手里的狐狸,还得真正用买才行。买不了,也不能抢。就算要抢也只能文抢,不能武抢。 “尕子!你看这样好不?”二流子伸手摸了摸朱阁空明抱着的狐狸,商量道:“我出一百块钱买了,怎么样?” “不卖!”朱阁空明肯定地摇了摇头:“你想买的话等下跟李老板去买,我要把它卖给李老板!” “小尕子!你不要太痞气呀!”大面是时候地在边上指着朱阁空明威胁一句:“在我们面前痞气了!以后你上不了这条街!” “你吓唬我吗?我每天都上这条街!你想怎么着?”朱阁空明可不是让人随意吓唬得住的人,他的xìng子是吃软不吃硬。什么事情,好声好气跟他商量着就是,意见不合的话,扯开喉咙争吵一番也无妨。但是谁要是来威胁他,那么原本可能的事情,绝对也是不可能了。 “大面.....别跟小尕子咋呼呀!那是小毛坯他们干得事!”二流子又说了声大面,然后故意啧啧了几声。又非常不情愿地从身上掏出皮夹子,首先捏出一张青皮四老,然后还捏出一张工农兵。对着朱阁空明晃晃手里的钞票,笃定地道:“一张青皮嫌少是吧!好,我就再加一张工农兵。一百五十块,可以了吧!看你样子应该还是学生吧,这一百五十块够你在学校潇洒一阵子啦……” “哈哈!一百五十块!”朱阁空明笑了笑,盯着那两张钞票看了一眼。 二流子看到朱阁空明盯着自己手里的钞票了,以为朱阁空明心动了。心下想着:原来是一个贪心的尕子。嫌我一百块钱少了呢!于是,他将钱朝朱阁空明递过来,同时说道:“现在在学校读书,有钱请客才有面子!有钱请客,才能跟女同学谈恋爱!你想想,有了这一百五十块,够你多少次请女同学去看电影啊!跟女同学去拍拖呀!” “小尕子!你是不是四中念书的?”眼看着二流子生意将要做成了,街**大面还加了一把火:“你们学校的周康成知道吧?在你们学校很威风是吧?没人敢惹是吧?听说他喜欢在学校欺负人,搞搞小敲诈。有没有欺负过你呀?有没有向你敲诈过?” “你猜对了!我就是四中念书的。至于周康成?周扒皮是吧!在学校里的确是很威风,同学们基本上都怕他。传说中可是非常狠的一个老大。”朱阁空明歪歪头,眨巴一下眼皮子,语气一转,有些不屑:“不过我很忙,还可没有那份闲心去认识那种货sè。怎么着?你是想让他来敲诈我?” “小尕子!别跟他废话!他就是废话多!”二流子已经将钱伸到了朱阁空明身前不足十公分的位置,斜阳的余晖洒在青皮四老跟工农兵上面,显得格外亮眼。 山区小镇,相信任何人无法拒绝它们的招手。何况还是一个孩子?在这个时代,一个高中寄宿生每个月有没有一百五十块的生活费?有,不过这种高中生不多。大约不超过一成。 不过,出乎二流子意料,朱阁空明并不伸手接钱,而是再次摇头。二流子有些看不懂了,也觉得不满意了,稍微火气地道:“尕子!一百五十块,已经不少了呀!我相信,你就算是卖给李老六,也不会有这么多!” “是吗?”朱阁空明伸手在捞着狐狸的尾巴在脸上轻轻地扫着,不以为然地道:“虽然我不知道这家伙送到李老板那里多少钱。不过依照我跟李老板打交道的经历来看,李老板是一个遵循某一规则的人。而且,我相信他绝对不会破坏自己的规则。另外,这东西交到他那里,是多是少,我先不管。但是我却能肯定,你一定是给的少了!所以,我怎么可能卖给你?” “那尕子!你说要多少钱才肯卖?”二流子没想到眼前这尕子竟然有那么地聪明。心智成熟可比大人,思考起事情来,想得非常jīng细。 “不卖!”朱阁空明再次回绝,他没有说多少钱,而是不卖。语气非常坚定:“我已经说过!你若是诚心想要,等下我卖给李老板之后,你再跟李老板去买就是!” “你这是蠢怪!我跟你买不好?非要去跟李老六买!”二流子忍住心里的火气。现在周围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被人这么看着,自己这么久连一个小尕子都没有搞定,实在是掉了面子了。所以说话的时候,表情有点怪异。脸上虽然是一片和气,眼神却非常yīn鸷。 “小尕子!你卖给邓老板了呗!”周围有青南镇的街坊,对二流子有一定得认知。知道这个名字叫做邓光楠的二流子,是杞县比较有名的几个二流子之一。此人心狠手辣,背景深厚,官方关系复杂。但凡人遇上他的人,除了自认倒霉之外,没得其它想的。所以,该街坊眼见朱阁空明是一个孩子,好心好意地劝了一句。劝完这句之后,人就闪了。 第九章 怄气的尕子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卖了!卖了!”一个抱孩子的妇女也道:“一百五十块,也不算少了呀!” 另外几个或男或女、或老或壮、或长或少的围观者也有出言说话者。意思跟前面两个人一样。卖了!一百五十块不算少了!其实,他们想的不是一百五十块少不少的问题。而是,假如一百五十块不卖给邓光楠的话,那么稍后恐怕就两块五就找不到了! 他们这类二流子、街**,抢人东西都是这么个招数。先说跟人卖,价钱给的很少。如果此人眼神好,心思活络,卖给他们的话。他们还会假心假意地递上一根烟给此人。双方年纪不大的,称一声兄弟,年纪大点的叫一声伙计。说你这个兄弟或者伙计会做人,有眼sè,给面子。最后还能得点钱。 可要是这个人心xìng太耿直,认死理,又不肯吃亏,不以他们给出的价格卖给他们的话。他们就会说你这个人刺毛,说话刺耳,不给他们面子。于是乎,就是先打人,再抢劫。 哦......不是抢劫,是赔偿!因为你打了他们,是他们被打了,需要赔偿!至于说你被他们揍得爬不起来,那是因为你先打他们,他们才正当防卫的!要问谁说的?当然是派出所说的! 如果被抢者兼被打者不报派出所的话,没有人这么说。群众基本都是法盲,乡下的群众更是法盲加文盲,谁知道正当防卫是个什么东东?可是,老实巴交、遵纪守法的人民群众被街**、二流子抢了、打了,自然就要找派出所去报案。 嗯,不算报案,只能算是报派出所。而目的,也相当可悲,根本就不曾想起诉什么犯罪,只是想通过派出所获得一些钱财补偿而已。派出所也不会为这个鸡毛事儿立案,正经儿抓住个偷鸡的摸狗的才开个文档。至于,受害者想要赔偿。这个就不要想了!答案就是你是被人家正当防卫了。 要是受害者疑问:我只有一个人,人家几个人打得我,这也是正当防卫?这么问的话,派出所的就指着受害者严肃地训诫了:正当防卫!不是按人数算的,是要看谁先打的谁?别说人家只有几个人,就算人家更多人,只要你先动手了,他们然后打你就是正当防卫。人多正当防卫人少,那也是正当防卫不是? 被害者如果再次,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委屈地申诉:jǐng察同志,真的!不是我先打他们的呀!我可以对老天爷发誓,是那个某某某先打我的。我只是那么挡一下那个某某某,然后就被他们围上来拳打脚踢呀! 而换回jǐng察同志非常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走吧!人家都说你打的先,你一个人说你人家打的先?我该相信谁? 是呀!人多就能欺负人少!别看邓光楠现在只有两个人,青南镇距离杞县也比较远。但,青南镇上的街**可是不少。这些家伙,只要有个人叫喊一声,不消一分钟两分钟,就能聚集十数个人来。 “你这个哈坨!真的是刺毛呐!”街**大面又扬起脖子叫起来:“你娘的麻皮,李老六,李老六。李老六是你祖宗是不?再不卖,我一棍子先敲死这个狐狸,然后再敲死你!” “你才麻皮的!”朱阁空明也龇牙骂一句回去,然后完全是一个孩子怄气的架势,挑衅街**大面道:“是不是你买!你买的话给两百我就卖给你。你敢不敢要?你买得起吗?” “只要你再骂一句!我就打烂你的嘴!”大面成功被挑衅了,又把拳头举起来,露出手腕儿上的一部分纹身。现在流行古惑仔,内地的混混仔都喜欢照着古惑仔电影雕条龙、画只虎的。自以为这就是黑社会了,就威了。 “好好好!两百就两百!”邓光楠先伸手将大面拦着一下。有了邓光楠这么一伸手,大面就算火气再大,再想打朱阁空明,也不得不退下去。不过在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今rì或许是不可以,但是明rì一定要找人好好修理这痞气小尕子一顿。 邓光楠又拿出皮夹,收回手上的那张工农兵。另外拿出一张青皮四老,与先前的那张合在一起。在他自己一声轻叹中,将两百块直接往朱阁空明手里放下来。心想这次该没问题了吧!再出花样,自己可是耐心有限了。 当朱阁空明竟然将自己的收缩开,让邓光楠的手伸了个空的时候。四周的围观者同时发出大小不一的惊咦声。这孩子也太胆肥了吧!而,邓光楠脸上的肌肉也抽动了两下。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手竟然不好收回来得。脸上勉强讪笑着,眼神非常犀利地望着朱阁空明,语气似乎并不太认真:“小兄弟!小小年纪,莫要太痞气了!两百块啊,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也没有强压你的价钱。要是你再不卖,就是你的不是了啦!” “不错!两百块是我说的价钱!”朱阁空明一点都不打怵他,将脸朝眼里有火的街**大面一照,非常认真地说道:“但是,我说的价钱是他来跟我买的价钱。只要他来买,两百块我就卖他了,我就打赌,他买不起!” 这下子,邓光楠好像是懂了!这小尕子是跟小弟怄气上了。 这娃子怄气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某个时候,想要怄一怄就会怄下去。不过大多数时候的娃子怄气,都是有一定得目的。娃子不知道什么叫激将法,事实上怄气可以说是孩子的激将法。为了达到某一目的,为了让别人做到某一件事情。孩子们之间经常会出现:你敢吗!你一定不敢!我量死你不敢!譬如等等此类的言语。而被他怄气的家伙多半都是我就敢!我一定敢!而结果,说敢的多半就上了说敢不敢的当。 不过。邓光楠又有点搞不懂眼前这小尕子了。你说他跟小弟怄气的理由,应该是想将手上的狐狸卖到两百块钱。这个不奇怪,聪明的少年,特别是经常卖物品的少年。当然知道坐地起价,一件物品想追求更多的利益价值。而两百块,就是他所追求的价码。可是,你既然是想把狐狸卖到两百块,我现在也给你两百块,难道我这两百块跟别人两百块就不同吗? 这样的问题,邓光楠只会在心里想想,不会问出来。他对朱阁空明说的是:“小兄弟!别跟他啰嗦了。他没钱,他买不起!我买,我买!” “嘻嘻!”朱阁空明转过头,对着邓光楠笑了笑,说出的话真叫邓光楠想不生气都不行:“我就知道他买不起!但是,要是你跟我买的话,我还是那句话---不卖!你来买,给多少钱我也不卖!” “小尕子!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好说话?”邓光楠真的很恼火,这种行为已经超出了他的忍耐极限。手收回去,脸一板,眼睛也瞪起来。 露凶相了!这不知道进退的少年要倒霉了,要吃大亏了!周围的看客一起这么想,不约而同朝自己后面退了一大步。他们当然知道围观有风险,所以远点比较安全。 没看见,街上的街**大面这个时候那双小眼在四处乱找。这是在地上,周围找攻击xìng武器呢!小街**打人,现时代还不到动不动就拿刀的程度。主要就是拳打脚踢,然后就是棍棒跟板砖。总而言之,大多都是以众服人。基本也是让对方遍体鳞伤即可,很少出现重伤或者残废的情况出现。要是有,那么绝对就是属于误伤行为! “咦!我还没说完呢!”朱阁空明毫不所动,继续道:“你有点呆耶!你真的想买的话,可以把钱借给他,让后让他跟我买。我卖给他之后,你再把他的拿走也好,是他送给你也好。不就可以了!” “你!”邓光楠真的被气到了。前面那意思他现在才明白。这小尕子竟然把自己贬低到了小弟后面。什么时候小弟有的,老大竟然没有?除非是小弟的老爸、老妈之外,就算是小弟的老婆。老大说要有一有,也就能有一有。什么东西,小弟能买,做老大的不能买?这小尕子实在是气人,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小弟能买,偏偏他这做大哥的就不给买。 这已经不是不给面子,而是要打脸子的问题。被一个小尕子打脸子了!这当场要不给个说法,以后还能在县城里面混吗?可是气归气,又不能将眼前这小尕子狠狠地动手打一顿。那样的话,就是严重越级欺负,同样会没面子。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上面的大哥、道上的前辈,听了这个事情。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骂:真是可笑!你好歹也是有点名声的,竟然为了一只狐狸,而自降几级去欺负一个学生。好威风呐!混道的面子都给你丢完了! 几级!没错,就是降几级!那有几级呢?县城混混头儿到镇上混混头儿已经降了一级,镇上混混头儿到镇上小大混混又降一级,大混混到小混混再降了一级,镇上小混混到学校霸王还降了一级。所以一共就是四级。 朱阁空明还是学生,按理欺负的该是学校霸王。最多也就小混混,连大混混都不好找上来欺负他,那太掉个。邓光楠现在的地位,欺负朱阁空明一学生,就是把自己降为跟学校霸王同等。你说,道上谁不嘲笑,那里还能有面子? 而朱阁空明丝毫没有将大人家脸子的觉悟,还在继续道:“要不这样?你就说帮他买的也行!只要你跟我说,你不是自己要买,而是拿这两百块钱帮他买的话。我同样也可以卖给你!怎么样?就你一句话就行!” 这哪里是一句简单得话的问题?街**大面头脑比较简单,一点没有去想其中关键之处。他只想着如何让新靠上的大哥如愿以偿,自以为是地道:“他就是帮我买的!我今天没有带钱,找他借的钱买你的狐狸!” 邓光楠听到这个声音,心里面对大面就不满意了。眼看着刚才还觉得机灵的小弟,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愚蠢了。难道是自己之前看错了不成,把不顺眼的东西看顺眼了? 耳朵里听着朱阁空明带着嘲笑的声音:“你看,连他自己都这么说了,那你就说一句呗。只要说一句就行......” 邓光楠此刻恨不得自己就是一个学校霸王。是学校霸王的话,就可以上前揪住眼前这小畜生、小杂种来一顿狠揍。揍得他妈都不认识。这个时候,如果身边的小弟冲上前去打朱阁空明的话,他绝对是不会再拦着。哪怕以后总会有点不太好的传闻,但小弟自己动手,与自己差使小弟动手、或自己动手之间是大不一样的。小弟自己动手,所带来的影响对自己没丁点儿。最多同级的笑一笑,前辈们也只是心里不喜,多余的话也是没有说的。 想到小弟,邓光楠就看向小弟。这个时候的小弟,却也是跟他一样看向大哥。眼神里还在询问:老大,怎么了?你快说句话呀,说句话不就成了么? 第十章 谁在威胁我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而邓光楠却在心里骂着。蠢东西,刚才瞎咋呼,现在怎么不咋呼一点儿了?中间少了声音,场面上一时间竟然安静了许多。不过也不算太安静,至少周围还有人在哪里小声地交谈着。 “我是想不明白,今天这混混儿、街痞怎么就不打人、欺负人了呢?难道转xìng了?” “混混街**不欺负人,不打人?怎么可能!前几天中秋节赶集我还看见咱们街上的毛栗叫几个人打了一个外地来买衣服的,拿了人家好多件衣服......” “中秋节!国庆节......哦!我知道了。”前面的恍然地道:“这是最近在严打。每年过国庆的时候,县里都会施行严打,并且还要拉上几个死刑犯到火葬场去枪毙。每年也就是这这个时候,县城里的大**、小**等老实了一点......” “我想也是......”后面的这个搭话后就没有了声息。 嘀嘀嘀!嘀嘀嘀!一阵手机的响铃声,从邓光楠隆起的裤袋响起来。邓光楠拿出电话,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然后伸手朝朱阁空明指了指,说道:“小尕子!你的狐狸我不要了!不过,你......” 你怎么样,虽然邓光楠没有明说,但是威胁的意思明显。要是,换了一个人,听到邓光楠这么说话。立刻就会脸sè大变,并且马上将狐狸卖给他。别说两百块,哪怕就是一百五十块,甚至一百块也行。这个时候最多...最多就是个狐狸而已。如果现在让对方记恨上了,那过后恐怕就不是狐狸的问题了。打人还是轻的,打家砸舍也很正常。 将手机移到自己的耳朵边。接通电话的同时,转身朝街道的另一边走了。他走了,那个街**大面当然也跟着他走。不过,大面怎么也没有想明白,怎么的老大这就不要了呢?但是他在后面同样还是指着朱阁空明,非常凶地威胁道:“哈坨!你给我记稳了。今rì我是没空,明rì我会到你们学校去找你......哼...哼哼哼。” “来就来!别忘记到时候多叫几个人啊!”朱阁空明挑衅地回道:“如果你不敢来就是我生的,如果你敢一个人来就算你有种.....” “娃子!千万不要嘴硬!到时候要吃大亏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叹息道:“你怎么不两百块卖给他们呢?唉......” “娃子,你是哪里的呢?”另一个年长点矮胖妇女也热心地帮朱阁空明出计:“你不是要吧狐狸卖给李老六吗?你快点去李老六那里,把狐狸卖给李老六。再请李老六帮你个忙,帮你把这个事儿给说通了。李老六的一个老表在县林业局当干部,跟社会上那些人都熟悉.....” “是的!是的!”还有一个妇女接腔:“只要李老六愿意帮你,就是不找他老表,直接找街上的板材说一说都成。怎么说,你都是一个孩子,人家邓光楠是县城的一个大哥是不?” “你小声些.....”有一个男的立刻拉着她,估计是她男人,jǐng告着:“你这个蠢婆娘,开口板材棍子,闭口邓光楠。板材棍子、邓光楠是你开口叫的么?千万莫要给家里惹祸......” 板材棍子是青南镇最大的混混头儿。正名叫刘板材,因为一根棍子打出来的名堂,所以绰号就叫板材棍子。不过,青南镇上的人当面连刘板材都不敢叫,都是刘老板或者刘老大、刘哥的叫。 至于板材棍子!除了他老爹、老爷。别说青南镇没人敢叫。就是整个杞县,敢这么叫的也没有超过一个巴掌的。连他大哥也因为叫了他一声板材棍子,就给他揍了。敢叫他棍子?亲大哥都说打就打,何况道上兄弟乎?何况外人乎? 朱阁空明没有采纳他们的合理建议。恍若无事人一般,抱着自己的狐狸继续朝预定的目的地而去。时间已经不早了呀!抓住狐狸的时候大概是四点十分,到达镇上差不多是五点。被邓光楠这么一纠缠,现在都有五点四十了。 “喂!小尕子。你的狐狸卖给我!我给你两百块。而且还帮你把事儿跟你刚才得罪的那个人摆平。如何?”一个声音跟在朱阁空明身侧。 “刘四老板!”朱阁空明只好又停了一下,扭头看了一下貌似忠厚,其实心地特黑的刘四。怪怪地笑了一声,道:“不卖!你心态黑,人太贪!” “呃......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刘四听得这个话,脸上非常不好看。虽然他心黑、贪心不足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大家平时都不好当面说出来是不,可是竟让一个娃子这样面对面的说出来,真是情何以堪。 几年前朱阁空明第一次来到青南镇上卖野味,那次抓的是一条一斤半重的金环蛇。金环蛇在几年前的行情,县城是五十块一斤,青南镇是三十五块到四十块。朱阁空明不知道,被刘四以二十块钱一斤给蒙走了。 如果只有一次,朱阁空明也都不在乎。但是后面接连两三次,刘四都以极低的价格蒙朱阁空明的山货。直到有一回,朱阁空明提著几只山鸡来镇上,在镇口上碰到另外一个人,也就是后来的长期买主李老六。 当时李老六开的价钱是十二块一斤,朱阁空明没有卖给他。但是当他提到刘四那里的时候,非常腹黑的刘四只结算六块钱给他。要是没有李老六在镇口的插曲,朱阁空明也就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家里养的鸡也才卖两块八,六块钱一斤的山鸡已经让他很满意了。可是明明有人能出十二块钱一斤的山鸡,到了刘四这儿只给六块。就是傻子心里也会不平衡。不过朱阁空明当时还是把几只山鸡卖给了刘四。只是以后,有了东西就再也不往刘四那里去了。 “我就是这么说话的!怎么着?”朱阁空明**气又来了:“你觉得我说话这个态度不好的话,我又没有找你说。是你找上的我。” “好!好!你这个小尕子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怕是吧!”刘四威胁道:“你不卖给我是吧!你信不信?只要我一个电话,我就叫派出所的过来把你的狐狸没收了。不但如此,而且还要抓你去拘留。你信不信?” 嘿嘿!朱阁空明刚才被人威胁,想不到现在又给人威胁。不过他岂是一个害怕威胁的人,害怕的话刚才就害怕了。不过,刘四这个威胁还真的有点力度。要是派出所的说这个狐狸是国家动物,说要没收放生的话。朱阁空明还真的有点难办。 “从这里到李老六那里,好像还有很远哦!”刘四继续yīn阳怪气地吓唬着:“只要我一个电话,派出所的马上就能到来。你不会不知道派出所在那里吧!我告诉你,镇zhèng fǔ旁边就是,距离这里不到三百米。他们骑着三轮摩托车,到这里不要一分钟、两分钟。要知道,现在野生动物受到保护,不允许捕杀哦!上次他们抓到一个,不但没收了东西,住了三天班房,而且还罚了五百块。” 哼!朱阁空明懒得搭理了,错开步子就往街道上走,方向正是往李老六家里去。背后面的刘四倒是没有再跟上来,而是yīn沉着脸从衣兜里掏出一步手机,拨打了自己老表的电话。 按路程,朱阁空明从遇到二流子的地方到李老六家里需要走六分钟。不过,在距离李老六家不到一百米的镇街拐角处,朱阁空明遇到了两个骑着摩托车的jǐng察叔叔。 这两个jǐng察叔叔。朱阁空明对其中一个大的jǐng察叔叔有一面的印象。开学的时候,看到其用三轮摩托车送一男一女两个到学校报名、缴纳学费。后来经常在早晚自习的时候,看到那个女的戴着袖章,端着一个本子出现在自己教室的窗外。便知道了她是学校学生会的干部。 她的名字叫王丽平,是高中部二年级三十五班的学生,成绩非常不错。当然这个不错只是在四中这类普通高中讲而已,如果拿出去跟其它重点高中来比,最多也就排在中等。可就算如此,也是大有机会考上二类本科的。最不济一个专科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男的名字叫王磊,是初三七十一班的。据说非常优秀,学校黑板报上经常会出现他的名字。成绩特别好,只要不出意外,这一届考上重点高中不成任何问题。持续发展下去,有希望鲤鱼跃龙门入清大、北大。原本,学校也打算将他提进学生会做干部,但是给他父母以专心学习为主给推掉了。 至于,他们姐弟的父亲、也就是现在前面这个jǐng察叔叔的名字嘛!朱阁空明也略有所闻,王一峰是也!甚至还从一些八卦同学们的嘴里知道,王一峰是青南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只不过,他不晓得的是,王一峰还是刘四的老表。 刚才刘四一个电话打给了老表。说是有这么个学生娃子,拿着这么个东西。自己跟他买,没有买成。现在他已经带着东西往李老六那里去,老表你帮我搞过来。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王一峰正带着一个叫做小赵的小jǐng察在青南镇一家发廊,跟该发廊的妹子说荤笑话。接了电话,他当然是说好。以前这样的事情就没少做。没收了的东西,给了刘四,刘四卖了钱之后,再分给老表一部分。普通的东西刘四也不会找他,找他的话肯定是有点利益的。什么样的才叫有点利益?分一次得有三五百才算是有点利益。不要以为三五百很少了!这个时代,一个jǐng察因公殉职了,抚血金也就三万来块。 “你这个学生娃子!你这是抓个什么东西?”王一峰与小赵端正了大盖帽,神态威武地朝朱阁空明迎上几步,威严地站到朱阁空明面前。王一峰双手后背,非常严肃地审视着朱阁空明。刚才老表在电话里说了,这个学生娃子胆子比较大,需要吓一吓。 他们骑着三轮摩托车,比朱阁空明先到这个拐角。为什么选在这个拐角,因为这个拐角不但来往的人比较少,也是两头的人很少看得见的位置。再说,乡下小镇。除非赶集的rì子,大白rì都没有几个人,更何况现在是鸡回笼,yù电灯的时分。 说话的当然是小赵。这个时候,王一峰主要起的是一个震慑、威压的作用。而动嘴或者动手的事情就只能是小赵了。 “哦!两位敬爱的jǐng察叔叔,莫非你们没有见过这样一只狐狸!”朱阁空明平静地答道。对于自己为什么从来不会产生害怕的情绪,朱阁空明自己也弄不明白。像二流子、街**,特别是大盖帽这类,普通人只要往前面一站。即便是自己遵纪守法,头上悬着五好公民,也会心里打鼓,彷徨不已。 咦!这学生娃子还真的胆大哦!王一峰与年轻的小赵一同这样想着。他们头顶盖帽,平时见人多了,不要说是孩子,就是大人见到他们,少有不紧张的。更何况,还是在他们的注目之下。平时只要他们用眼神扫扫,就足够震慑一些宵小了。而眼前这个学生娃子,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难道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乎? “我们自然知道是狐狸!”小赵翻着眼睛,有些吓人地道:“但是学生娃子,难道你家大人,还有你在学校的老师没有告诉过你。狐狸是国家一类保护动物吗?快些上缴给我们,我们拿去给放生了。” 但是小赵这副吓人的表情没有吓到朱阁空明,更不会因为他抬出大人与老师就退缩了。朱阁空明退后半步,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毫不畏惧地对视着他们,嘴里辩解道:“两位jǐng察叔叔,我查过书!狐狸根本就不是什么国家保护动物!” “娃子!”王一峰看到他竟能与自己两人对视,一点害怕紧张都没有,说不得拿出点对待小偷、扒手的威风来。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你是那里的?你爸爸叫什么名字?你妈妈又叫什么名字?” “青南镇大林村的。我爸爸叫朱月初,我妈妈叫李二丫,咋啦?”朱阁空明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一点压力。说话非常轻松,语气非常平稳。亮眼望着这倆大盖帽。由于两位jǐng察叔叔态度非常不友好,所以‘敬爱的jǐng察叔叔’就没有了,换成了‘大盖帽’。 “你还问咋啦!”小赵手往腰后一掏,叮当掏出一副呈亮的手铐来,煞气地道:“尕子!你犯法了知道不?抓捕国家保护动物是犯法的,难道你连这个也不懂?你在学校是混rì子的是吧!” 第十一章 我怕谁威胁 - 绝天地通 - 空明阁主 () 朱阁空明像是吃了一惊,神情一紧。冷眼看了一眼眼前这年轻的盖帽亮出的手铐,对其那种给自己盖上违法犯罪大帽子的做法也没有觉得意外。倒是对人家说他在学校是混rì子有点不敢苟同:“我在学校是不是混rì子,你又不是我的老师,所以你说的不算。虽然我还是一个学生,但是也知道抓捕国家保护动物是违法犯罪的行为。不过,我可是不知道狐狸什么时候也成了国家保护动物了?” 狐狸是不是国家保护动物?要是换了一个大人这么当面质疑他们,不但小赵,王一峰也会觉得这个大人一定是没见过世面的山里柴大。什么动物,是不是国家保护动物?是不是要没收?那还不是林业局、派出所说了算。 穿山甲算不算国家保护动物?娃娃鱼算不算国家动物?肯定是嘛!可是杞县县长的县长之位,就是靠送这倆给某些领导,然后上面领导觉得这个人有能力,就成了杞县的县长。野鸡是不是国家保护动物?野猪是不是国家保护动物?这当然不是了!但是,有几次人家带着这俩来镇上卖,竟然被林业局的没收了。理由是野鸡已经濒临灭绝了,你还杀?野猪都进了动物园,你竟然还在卖? 狐狸是不是国家保护动物?现在让一个学生娃子这样来质疑。王一峰两个人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人家的可笑。倒是,非常惊讶眼前这学生娃子的胆量。执法机关,jǐng察叔叔都说你的行为已经构成违法犯罪了。你不立刻主动上缴赃物,及时认错,争取宽大处理。竟然还敢质疑。真不是好同学! “狐狸是不是国家保护动物?难道你比我们还要清楚?”小赵喝道,黑着脸,鼓起脖子上的青筋:“你这个娃子!知道个什么?快点把赃物上缴,不然真的抓你到派出所去了呀!” “好呀!你们说狐狸是国家保护动物。”朱阁空明才没有把所谓的赃物上缴的觉悟,也不相信狐狸会成为国家保护。竟然冲小赵一伸手:“但是我就是不信你们,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来,与那本书?有那本资料上面明确记载了狐狸属于国家保护动物之列,我就承认了!” 这…..小赵也有点挠头了。该不能真把这个娃子抓起来吧!也不能硬抢。因为那娃子手里的狐狸可是活物,没看到那两眼还在骨碌碌地转动着呢!要是硬动手的话,抓住制服这个学生娃子是没有任何问题。不过,那狐狸要是脱出这学生娃子的手,估计就没人抓得住了。这比猫还灵敏的东西,那里是人抓得到的。 甚至,在朱阁空明突然伸出一只手的时候。王一峰与小赵同时都不小的紧张了一下。共同担心的是,这只狐狸就这么跑没了。刘四打的主意,可是想着有派出所出手,先将朱阁空明手上的狐狸,以禁止捕猎国家保护的野生动物为借口没收,再给他。这就是所谓的文抢了。 “小心些!娃子。”王一峰竟然失声叫朱阁空明小心些。凭感觉,这个狐狸看起来还没有猫肥,但绝对是个非常值钱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抓到了又给它跑了,那样多可惜。 “你们放心!它跑不了!”朱阁空明伸出的手,不停地勾动着。做的是拿来的动作。这个动作真的具备挑衅的味道。 “娃子!你是那个学校的?你的班主任老师叫什么名字?”王一峰又虎着脸问话了。眼前这个学生娃子还真的不一般,好在这个位置没有人来。而且,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很快天就会全部黑下来。要不然给人看见的话,还真的不好。而且,王一峰基本上也能肯定眼前这个应该是四中的,跟自己儿子、女儿同一个学校。 “我就是四中的!班主任叫文凤梅!那又怎么着?”朱阁空明笑了,一点也不在乎地道:“只要你们认为这件事儿需要通知我的班主任,通知我们四中的校长,还请随便!” 果然还是四中的。不过还好,并不是自己儿子班上,或者女儿班上的。女儿的班主任跟儿子的班主任都不是文凤梅老师。要不然,这事儿可就不好做了。如果有一天,自己儿子或者女儿来问自己,老爸你怎么欺负我同学?那这脸还搁哪儿去! “你还痞气呢?”王一峰不打算跟朱阁空明纠缠太久了,用不可否定的口吻道:“你还在念书,不知道上算。狐狸是不是国家保护动物?你说了不算,我们说了才算…..” 稍顿又吓唬道:“其实,按照你现在这种行为,我们完全可以将你抓到派出所,先拘留起来。最少拘留三天,最多可以拘留七天。三天或者七天之后,等你家里来人缴纳罚款才放你回去。你现在就把狐狸交给我们,让我们送到山里放掉。念你还在念书,就不追究你的违法了!” “你们就使劲儿吓唬吧!你们当我是法盲呢?”朱阁空明对王一峰的吓唬表现得非常不屑。之后是自傲地道:“我告诉你们,我虽然现在还在念高一,而且还是最普通的高中;虽然学习成绩也不咋的,比不上那些自认为高材生实质是书虫。但是我可是具备丰富的课外知识,例如法律方面就稍有涉猎哦!” “哈哈……真是好笑!”王一峰跟小赵都是不经地笑起来。这学生娃子还真的是吹牛皮的角sè。也不怕笑话人。就凭你一个连重点高中都考不起,连成绩都不能在普通高中打眼的角sè,能有多少学问? “你们不信是吧!”朱阁空明转了一下眼睛,说道:“别的不说,就拿《未成年人保护法》来说吧!” “哈哈…未成年人保护法!”王一峰与小赵笑得更是来劲儿了。不过朱阁空明接下去背出来的东西就真的让他们吃惊了。 朱阁空明看了他们一眼,将未成年保护法概说着一些:“前年的公历九月四rì。我国颁布了第一部未成年人保护法,并于去年的元旦正式施行。该法连总则、附则在内一共有七章。在第一章总则的第二条就法令:年龄未满十八周岁的为未成年人……而第五章的司法保护又有……” 王一峰与小赵听着听着那嘴巴张开就难以合拢了。确切的说,是被震撼到了。他们也知道这个未成年人保护法有是有,不过他们也只是肯定有一条十八岁的年龄界限而已。而这个未成年保护法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条款,主要内容是些什么? 别说他们,就是法院那些家伙估计现在还没几个知道。因为,这个未成年保护法不是才出来没多久嘛!施行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况且国人惰xìng与习惯xìng相结合,从没有重视过的东西一下子那里能重视起来。 像他们派出所也好,就是公安局也是,真正有几个在办事的时候是按照jǐng察的章程来办的。甚至很多jǐng察连章程都背不出呢!那么法律……法律对于jǐng察是什么含义?在老百姓的心里、眼里。jǐng察就是法律,法律就是jǐng察。他们绝大部分连法官跟jǐng察都区分不了。 “小娃子!我也不管什么狗屁未成年保护法不未成年保护法!”王一峰将手一甩:“我们现在又不是抓你去判刑,只是要没收你非法猎捕的国家保护动物而已。你如果不肯主动上缴,我们自然要把你带到派出所,好好教育教育。明白不明白?” “不是很明白!”朱阁空明摇了摇头。 “不明白是吧!我看你是皮厚!”王一峰吐着嘴沫子,你也不想一下:“要是我们真的把你带到派出所去,然后让你老师过来领人,你说你回到学校之后,你的同学会怎么看你?恐怕都不理你了吧!到时候,你看你会多孤单。是不是,还是听话,把狐狸上缴了,我们马上就让你该干嘛就干嘛。” “没所谓呀!”朱阁空明一点也不听劝说,反而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大不了不跟他们玩儿,不跟他们闹在一起儿,我的时间就更多了。” “你这个东西,真的不是个东西。”王一峰咬牙骂道:“好说歹说你就是不听。好!你是块猪头骨是不,油盐不进的!还是茅坑中的势头,又臭又硬的家伙……我…我最后在问你一句。你是给还是不给!” “不给!”朱阁空明坚定地说道,继而又拿出他不给的理由:“虽然你们拿不出证据说狐狸是国家保护动物,但是我现在姑且也能信你们一次。不过,把狐狸给你们就不必了。这狐狸是我无意间抓来了,就算是要放生,我自己放了就是。没必要交给你们。” “给我们!让我们去放生!咹!”王一峰非常生气地大喝一声。意图这一声将眼前的娃子吓倒。 “你以为大声能吓唬我是不!”朱阁空明满脸瞧不起两个大盖帽的表情,然后直白地说道:“你们别想骗我。我知道,你们没收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放生过的。极好的东西要送给什么局长、什么书记去吃。剩下来值钱点的就卖掉,不能卖的就自己吃掉。没错吧!” 被一个娃子当面说破这些勾当,王一峰与小赵两人脸sè发红,特别是王一峰更是红得厉害,可能是他做这事儿做得太多的关系吧。他有些恼羞成怒地道:“再要不听我们好劝。我们把你抓到派出所去没商量,拘留你七天也是没商量,让你家里来交罚款,而且还是最高的罚款,还是没商量。” 朱阁空明才不去管你什么有商量没商量,转身就走。最多就是把狐狸放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狐狸青南镇附近没有,枫林谷那边经常可见,以前只不过没有诚心去抓而已。这也是,他觉得现在的钱够用了,没必要再主动去抓野生动物换钱。不过,要想把狐狸交给他们,那是门儿都没有! “喂!你站住…不准走…拦着他!”王一峰先对朱阁空明叫着,后对小赵吩咐着。小赵根本不用命令,马上快速地追上来。 然而,朱阁空明还没有走几步,忽然间就不走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鬼祟的人,虽然有点远,但是他一眼就能人出那个人是刘四。刘四坐在一家门市的门外,不时朝自己这边张望着。于是,朱阁空明就明白了。 明白了的朱阁空明一瞬间,就像是从孩子长成了大人。会转身的他冷眼地望着王一峰两个:“你们不觉得自欺欺人没有一点意思吗?吓唬我。狐狸是不是保护动物我真的不清楚,我想你们也不清楚。但是你们说要将狐狸放生根本就是在放屁,你们只不过是为了想要这只狐狸罢了。而这次,我想跟那混蛋刘四也有关系,或者说是刘四给找的你们是不?是也不是?” 王一峰与小赵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被一个学生娃子责问。经过短暂的错愕与羞愧之后,竟然一起动手。抓人的抓人,夺狐狸的夺狐狸。为了担心朱阁空明要逃,竟然拿出了逮捕小偷的绝招。王一峰甩出手铐,咔吧一声,先将一个扣圈准确地,扣到朱阁空明右手的手腕上。跟着咯吱吱地收紧。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