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礼物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再次收到了三色堇盆栽,引得周围同事一片唏嘘声,“又是黄子毅送的吧?”“穆老师,你说,黄子毅他们家是不是做苗圃生意的,年年的三色堇。”“难得的是年年都不落,今年第三年了。”哈哈哈哈! 我陪着傻笑了两声,信息来源比我都精准,谁送的、送了几次我还得过脑掰手指头数数呢。 今年是第四年,他们说错了。 抬眼看了看散落在办公桌上的一群玫瑰花、康乃馨、百合、仙人掌,那盆三色堇突兀在其中却也亮眼。 我是一所小学的语文老师,现在的小孩子从幼儿园起就知道教师节给老师送花,每年的今年除了学校放半天假作为福利,还会受到学生各种各样的礼物,当然,我不是那种强迫学生必须送礼物给那种老师,不过一群孩子围着你,挣着把手中的东西递到你手上、说着恭维话的感觉,哎呦,十足的虚荣心。 记得我正式带班的那个教师节,晨读时瞧见不少学生抽屉里都藏着鲜花或是小礼物什么的,心下想怎么也能收到两支花吧,哪怕一张卡片也是好的。未曾想下了课,我依旧两手空空的回了办公室。下班的路上突然遇到了黄子毅,那年的他不过7岁,背着大大书包手里捧着个黑色橡胶花盆的三色堇拦住了我。“穆老师,送给你。”霎那的感动,我眼角余光看到路边花坛成片的三色堇,“用这个送老师,我要把你送到警察局去。”黄子毅却未被我唬住,“切,还不是看到别的老师都有礼物,怕你嫉妒。”“嫉妒,是啊,嫉妒我收到路边绿化的……”“老师,你要请我吃冰淇淋。”他急急的堵住我的话。 “哪有这样的,你用路边捡的花换我的冰淇淋。”…… 从那年起,黄子毅每年送我三色堇,只不过再不是黑色橡胶花盆的。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发现黄子毅不声不响的跟在我身后,“是不是又要我请你吃冰淇淋啊?”我也不回头看他,猛的一顿脚,看他怎么撞到我。“没老师,你就知道冰淇淋,就没有点别的么?” 木有=没有么,我又不叫没有,这个臭小子,“别的?每年都是三色堇,除了冰淇淋别的都木有。” 看着他仰望我的眸子,里面多了几许期盼,还有几分哀愁。哀愁,我有点鄙视自己的眨了眨眼睛,几岁的孩子会有哀愁,对了,今年他也有10岁了。 “老师也送我一样东西吧?”黄子毅扬着小脸,祈求的口气中带着半分命令。 这个小屁孩,今天又是玩的哪一出?虽然去年起我就不再教他了,但是平日里他总是会找尽各种理由来找我,什么借书、借笔、借卫生纸,甚至找我为他缝体育课上磨破的裤子,我把他带回家吃过饭,他居然号称是我小号的护花使者。哼,他迈不过去的水洼还得我拎他过去。“那你明年送我别的。”同小孩子讲条件。 “没有明年了。”他低下头喃喃的。“我马上就要转学了,明年我也该上初中了。” 是呵,转学、升初中,意识到这里我感到心里带了半分的落寞。我身边的孩子一个一个都大了,唯有我依旧孩子气的不想长大。 “你又走神了。”黄子毅似乎很不满我的表现。看着身高还不到我肩膀的他,忍不住用手摸摸他的头,“臭小子,去了新学校别再不合群了,还有,得好好学习。” “我成绩一直很好,不用你操心,想想你自己吧,这么老了还不嫁人。” “什么叫做这么老了还不嫁人,我很老么?”我瞪着眼,如果有合适的人谁会等到26岁还单身,“你耳朵又痒痒了么,还是身上痒痒了?”说着我便伸出手去扯黄子毅的耳朵,又在他身上胡乱的胳肢,他扭捏着身子围着我转。 黄子毅被我带回家,吃着我妈犒劳我的红烧排骨得意的翘着小脸。 想着他说我老,无意识的用手指梳理微卷的长发,我慵懒的靠在床头上,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想着想着指尖的力道一大扯掉了几根头发,痛的我一皱眉,翻身的功夫手肘碰到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 指甲盖大小的独玉云缡佩,罗缨上横缀着几颗石榴石结成结。好个美玉缀罗缨,这个人小鬼大的黄子毅,让我用它结恩情呢。 打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到那个臭小子,电话那头是空号,仿佛四年前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是这玉从哪来的。 突生波澜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转眼又快元旦了,学校里忙着庆祝、忙着期末考,我倒是期待寒假快点到来。2011年底霍金发邀请函验证了时空穿越的不可能性,另一头中国各种神鬼怪力事件层出不穷,这就是文化的差异,五千年的底蕴能是你们蓝眼睛、黄头发这些洋人能参透的么。 我也以身试验,为此背熟了康熙、雍正年间的各大历史事件,尤其记清他们数不清的女人和孩子,将穿越的时间定在康熙四十三年,穿成13岁的钮祜禄氏就更好了。只要成功穿过去,我准备了摄像机、电池、内存、瑞士军刀、还有一小口袋的水钻,随便小发点财、混个什么头衔再反穿,想到这真是偷笑的合不拢嘴。能改变历史,我就蹿腾老康把日本先灭了,再是韩国、朝鲜,接下来马来西亚、菲律宾、越南、老挝、泰国和缅甸,能灭的都灭了,省得三百年后麻烦。 大多数女主不是昏迷穿就是意外穿,再不就是被什么东西开解穿。我把自己浸在洗澡水里,水渐渐的没过我的下巴,耳边滴答滴答的水滴声,静静的,暖呼呼的水从指缝中涌动,皮肤肆意的在温润中舒展。呜――,我呛了一口水,猛烈的咳嗽起来,拽着浴盆边缘的手指一滑整个人溜到浴盆深处,头重重的碰在坚硬的陶瓷上,水瞬间没过头顶。 挣扎中一个白色的光闪过,模糊的看见了一个男人,他抱着我,看不到底一般深邃的眼眸,满脸的焦急、无助,顺着那道光,我看到他憔悴的脸上布满青青的胡子茬,眼底透出绝望。 “忘了我吧,多多……”“卓雅,卓雅……”幻灯片般闪过一幅一幅场景。 多多是谁,谁是多多,狗么。卓雅又是谁?我的手指碰触到那个男人的脸时,他像一团雾气散开了,那种近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别走、别走,咳咳咳咳咳,我挣扎着,像有一双大手把我从水里拎出来,我猛地坐起来。没有男人,没有多多,湿腻的发丝挂在脸上,我大口的呼着空气,用手撩了撩头发,身上垂落的水珠落在浴盆里溅起无数个水花。卓雅,那道声音,玫瑰花刺在指尖的酸涩、苦楚堵在胸口,憋的我想哭。 整整一个周我都没从溺水事故中解脱出来,确切说是那份压抑的情绪,那个男人的脸在梦里出现了几十次,每每浮在眼前却总是一片模糊,耳边是他“卓雅、卓雅”的喊着。再这样下去,我要神经衰弱了,轻拍了下脑袋,强打起精神去了教室,今晚组织元旦晚会,不少事情要忙。 “吊花由老师来挂,你们把桌子排整齐。”“这边来几个人,把台布铺好。”“朱嘉琦你不能爬那么高,快下了。” “穆老师我坚持不住了,我要掉下去了。” 我记得一个学生扯着吊花,张下来的那刻我奔过去接住了他,而我的腿被椅子绊倒,头磕在讲台的台阶上。 唔,头好痛,肯定被摔了一个大包,那天在浴盆里磕的还没有好。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棚子里,确切的说是帐篷里,躺在铺着厚厚的垫子还有一张貌似床的玩意上,四周弥漫着牛羊膻气,眼前坐着一个小丫头,十来岁的模样,藏族人黑红的肤色,脸蛋布满了红血丝,还有一身说不清是什么民族的立领长袍。 只见她挣着明亮的大眼看着我醒来,露出一脸的喜悦,呜呜洋洋的说了一大串,韩语,不,日语,不,七个元音的粘着语,苍天,是蒙古语。 “格格,你醒了,奴婢去禀告大福晋。” 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一闪人就不见了,我诡异的揪着自己的耳朵,居然听懂了,什么时候能听懂蒙古话了。还有什么奴婢、大福晋,清朝贵妇才能称福晋,这个大福晋难道是清朝人,还是我来到清朝了,嘿嘿,真是想穿越想疯了。那群绮思异想的小朋友折腾我玩吧,装的还真像,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晚会7点开始没几个小时了。 我掀开毯子,穿的这是什么衣服?还有,手,黑胖的一团,撸起袖子,天哪,好黑,胳膊摸起来粗粗拉拉,那个细嫩肤白的我呢。苍天,镜子,镜子,哪有镜子,我究竟是怎么了?胡乱的翻找着,刚才的那个小丫头从门帘进来,“格格,怎么不躺着,格格要什么给奴婢说就行了。” “镜子、给我镜子。” 这个自称阿茹娜的小丫头将我推到一面略微反光的物体前,模糊的看了一眼我就晕倒了。 半晕着,听一个衣着华丽三十多岁的妇人拉着我的手续续囔囔的嘱咐了许久,我知道,自己真的是穿了,不是我想要的康熙四十三年,是天聪七年。今年我十二岁。我听的懂蒙语,还能用蒙语作答,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库仿佛在我的到来后就解了封印。 身心重生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记忆里,面前的眼底闪动疼爱的女人就是科尔沁大妃,这个身体的额吉,而我叫做博尔济吉特乌仁卓雅,性子怯懦、自卑,不爱说话,科尔沁大妃第三任丈夫台吉索诺木的小女儿,皇太极大妃哲哲同母异父的妹妹。因为胖被那个什么十五贝勒拒婚,绝食二十天昏死过去,导致我填了空。还有什么?记忆里除了吃,还是吃,难道乌仁卓雅的生活只有吃。 再次打量着这局身体,黑、胖、青春痘,吨位么,怎么也得140靠上,难怪会被拒婚。建制前的清史我几乎不了解,可不可以穿回去,我不要在这里。 我试图再次溺水、昏迷想要再反穿回去,怎么折腾太阳依旧东升西落,蒙古包外蓝天白云绿地,成群的牛羊,如景如画。 除了死,是回不去了。除了死,还是好好的活下去吧。 慢慢的,我接受了穿越的事实,既来之,则安之。 庆幸吧,虽然先天条件差了些,起码是个年轻的格格,黑点、胖点怕什么,青春啊,我有的是法子。 浑浑噩噩的穿过来也有半个月了,记得溺水事故第一次听到卓雅这个名字,大概应验我要来到这个时代,哪里想的到是三百多年前。那,多多是谁,这个什么乌仁卓雅的老公,还是她哥哥。 “格格,您得出去走走了,总呆在帐子里会憋坏的。”阿茹娜这几日总是催着我出去,从我醒来后就没有出过帐子在她眼里异常的很。唉,敢情这个乌仁卓雅整天疯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过了头才黑成那样,要不我也用不着费劲巴列的捂着,每天擦牛乳浴,敷珍珠粉,貌似皮肤细腻了些,还得努力啊。好歹脸上的青春痘被我用绿豆粉涂的消了不少,再坚持两个月,过了这个冬季去了黑印就好了。 我歪在毡垫上,拼命的从脑海里搜刮乌仁卓雅残存的记忆,起码要认全她的直系亲属才敢出门。伸了个懒腰,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丫头伺候的日子还真舒坦,除了各种物质匮乏,没有法子打发时间,看看我匣子里的珠宝首饰,每天靠看它打发时间了。 我再一次把匣子的物件翻倒在毯子上,手里捏了块羊皮,擦擦玛瑙、翡翠等粒宝石珠的链坠,红松石银制的耳坠,玛瑙、珊瑚、碧玉的簪钗,在头上比划了几下又放下,摸摸这件好,摸摸那件也稀罕。 大概是我守财的表现太过明显,阿茹娜端着奶茶来到近前,笑吟吟轻声唤道“格格,格格。”“格格若是想出去走走,奴婢给格格梳头。”她怯怯的模样怕是担心我又想出什么招来折腾。我每天的牛乳、珍珠粉、绿豆捯饬的不亦乐乎,时不时的冲着首饰发呆,怕是吓着她了。 “娜娜,替我梳头,我要去跟额吉请安。” 阿茹娜听了这句话脸上释然的露出笑容,“格格想开了就好,咱们科尔沁女儿是尊贵的,您可不能再如以往那样不爱惜自个,您姐姐若是回科尔沁,会给您再指门更好的婚事。”她手脚麻利的将我的发辫打散,重新编结。见我看着铜镜愣神,阿茹娜脸上难掩焦急,“您别怪奴婢多嘴,大福晋是您额吉,您多去看望她也是应当,也是您地一片孝心,大福晋定会给您做主。格格的苦不会百受。” 我见阿茹娜为自己担心也很感动,眨动着眼睛,第一次主动的拉着她,“我知道你的好意。” 阿茹娜仔细的打量我,能感觉她身上露出来的放松,欢快的说道“真是长生天保佑,格格自醒来后同往日心性大不同,最近看您总是不出帐子捂着,就知道您终于想通了。” 看着梳妆台上面摆着的铜镜,见铜镜中模模糊糊的映出一名小胖姑娘的影子,有几分恍惚,这乌仁卓雅的模样,同她刚穿来时的黑、胖比,虽然还瞧不出将来出落的模样,但此时却是入眼的多了。 尤其是一双凤眼透着丝丝清亮,肤色也显得可人几分,对于这一切我还是满意的,毕竟在这生活,女子的容貌很是关键,低头看看胖的见不着骨头的手腕,暗自叹气,还是要抓紧节食锻炼才行,广袤的蒙古草原的丰腴、强健固然不错,被人当成借口拒婚也太驳人脸面。 阿茹娜透出蒙古包的小窗看了看天色,“格格穿那件绿色的长袍吧。” 内穿的贴身衣袖长至腕,第二件外衣,袖长至肘,外面给我套了件无领对襟坎肩,钉有直排闪光纽扣,格外醒目。我原地打了个圈,衣裙飘落带过簌簌的布料声,头上戴着翻檐尖顶帽,帽檐坠着玛瑙、翡翠、珊瑚、珍珠、白银串成的珠帘,随着我的步子来回摆动着。 “格格这几日出落的漂亮了许多。”为我整理袍脚的阿茹娜一脸的笑,怎么不说是捂的呢,小丫头也知道调侃我了。 我低头看了眼她,嘴角上扬,弯出一道愉悦的弧线,既然无法改变这个时代,那么就只能适应它,在脑海中突然闪现有趣的画面,轻笑的低咛“时不待我,总有一日我会将拒婚的耻辱讨回来。” 家庭温暖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乌仁卓雅最近清减了一些,她是想开了?”索诺穆看着我同一群年纪相仿的女孩在游戏,站在他身边的大福晋在那些女孩之间一眼就可以见到我,含笑的说道“乌仁卓雅全想开了,这几日她同我说什么减肥,有日头的晌午是绝对不会出门,就连风大一点也将脸包的严实,每日要去几桶牛乳,自个能拿主意,同其他格格也能玩到一块去了。” 索诺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我只是小姑娘,改变一些也说得通,随即拧紧眉头“奈曼和敖汉部遣人,他们说服林丹汗与皇太极讲和,盛京那边传来消息,国谢国汗四月要来科尔沁。”目光不经意间看向我,被人用眼神拘着,我远远的打了个颤,怕是他又想起我被拒婚的事。 “阿爸,女儿长大了。”我装作十分的不高兴,脸上的笑容也黯淡了不少,抬头关切担忧的看着索诺木,轻声说道“阿爸,女儿不会再做傻事让您担心。” 索诺穆心中一暖,摸着我的头,眼里疑虑尽去,“阿爸知道了,乌仁卓雅也要仔细,莫要再得病。” 我连连点着小脑袋,那副模样落在索诺穆眼中是那么乖巧,他慢慢的缓和紧绷的身子,同我轻言细语的交谈了好一会,最后对这大福晋吩咐“好生照料乌仁卓雅。”又撇了我一眼,“我们科尔沁的女儿是最尊贵的。”大抵他想,不会再让我嫁给什么十五贝勒的。 父母的疼爱,尊贵的身份,乌仁卓雅性子虽说太过怯懦,却也没让人使着什么脸色,大抵那个拒婚是她人生最大的打击。 转眼,穿来三个月了,春的气息扑鼻而来,广袤的蒙古草原,天湛蓝清澈,仿佛被水洗过一般,远处牧羊人骑在马上,甩着鞭子,吟唱着蒙古小调,伴随着放牧的羊群发出咩咩的合奏。现代的家,父母,朋友,似是离我越来越遥远,这里没压力的生活真养人,除了考虑嫁给谁能过好日子我不用操心什么。 乌仁卓雅短、粗、胖的身材,找不到合适的马匹,骑马这种活动我注定只能用看的,扯了扯身上的袍子已经宽出了四五寸,想必瘦了二十余斤,每日我只吃些炒米、蔬菜,荤腥一概不沾,奶腥气的奶茶自然是否掉。 早上,我照例去给大福晋请安,阿茹娜挑开帐帘,我走了进去,帐篷里的摆设虽然更好上一些,但还是显得有些昏暗,“额吉。”我轻声唤着,乖巧的坐到她身旁。小学老师出身的我可是悉数心理学,晓得讨旁人欢心。 见我穿着红色束腰半新单袍,头上戴着玛瑙串成的帽子,脚下蹬着艳红绣花的小靴子,她欣慰的说道“乌仁卓雅早就应该如此打扮,你是额吉疼爱的女儿,短着什么千万跟额吉说。”拉起我的手,“清减了是好,咱们科尔沁女儿还是丰腴健壮的美,仔细身子。”说罢招呼身边的奴婢端了些奶皮子、奶酪、肉干、奶酥,“都是你爱吃的。” 说的我满脸黑线,不是这般爱吃也不会被拒婚。 “乌仁卓雅格格出落的越来越好了,要是十五贝勒见着格格的模样真真是舍不得的。”大福晋身边的庶福晋满脸的赔笑,这是拍我的马屁么,难道我除了那个十五贝勒就嫁不出去了。 我撒娇的偎进大福晋的怀中,“因为女儿,让额吉和阿爸担心了。”眼角不屑的撇了一下,目光坚定的朝着那个女人淡淡的,“乌仁卓雅不会让别人小瞧了。”我可不是那个懦弱、自卑的乌仁卓雅。 大福晋有些感动,眼里闪着水光,“我们乌仁卓雅是尊贵的科尔沁格格,配的上王子贝勒。”乌仁卓雅以前太怯懦沉默,相处半晌往往一句话都没有,稍稍严厉一些,她更是默然的流泪,身量胖不爱装扮,出落的不如别的格格整齐,所以当初的大福晋也并不太喜欢,如今见到我这般,怎么会不喜欢呢。 她见我除了那顶玛瑙帽子周身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觉得有些亏欠。“你姐姐下个月随国谢国汗回来省亲,我瞧着这几样首饰很好,特意给你留着,你瞧瞧。”用手抚着我满头的细麻花辫,“珠麻去将我的首饰盒取来。”旁边十六七岁的侍女应了一声,不大一会拿来一个一尺见方的檀木刻着海棠花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金饰玉镯翡翠玛瑙放得满满地,倒是显得珠光宝气。我的日常爱好就是玩弄首饰,就差没流口水了,瞧见我一会拿起玉镯一会拿起耳环,大福晋揽着我,轻声问道“很喜欢?” “嗯,女儿看看就好,真的只是看看。”我虽然财迷,这种场合也不能表现过分,宝石玉器也都是极品,看着色彩斑斓,纯粹清澈。 “以前没个样,不知道装扮,腰身也不知长到哪儿了,”大福晋顺手掐住我的腰,拽着我腰间松出来的袍子,口气带着几分心疼,“现在人也细致了,明个让珠麻再给你多做几身袍子,断着什么尽管跟我和你阿爸开口。” 我抓住大福晋的手,低声说道“额吉,女儿什么都不缺,额吉和阿爸在女儿身边就好。” “我的乌仁卓雅长大了,也懂事了。”大福晋重新将我搂在怀中。看着她眼角闪过的那滴泪,我能看出不为人知的温暖和亲切,想起了现代的父母,我突然的晕倒现在苏醒了没有,还是真正的乌仁卓雅代替了我,她会适应现代的生活么。 命运轨迹(一)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冰雪融化,初夏时节,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下,广褒无垠草原的水草很是茂盛,远远可见几匹骏马疾驰而来, 我穿了件天蓝色的束腰单袍,脚蹬着同样绣着鱼纹的布靴,头上戴着绿松石串成的帽子。手里的鞭子不知要甩到哪里好,瘦下来以后我尝试学骑马,阿爸给我一匹温顺的母马。 我平衡住身体,吸了一口气,踩住马镫,夹紧马背,一手攥紧缰绳,一手扬起马鞭轻抽在母马的臀部,被调教地很温顺地母马吃痛小步跑了起来,随着啪嗒啪嗒地马蹄声慢慢的远去。 随着骑马动作越发熟练,我慢慢享受骑马地乐趣,静静伏在马背上,风刮过耳畔,从远处的牧群中间送过来银铃似的叮当声,那是牧民坠满衣角的银饰在风中击响。他们欢笑着跟着嬉逐的马群驰骋,而每当停下来,就倚马轻轻地挥动着牧鞭歌唱他们的爱情。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那些被碧绿的草原衬托得十分清楚的黄牛、花牛、白羊、红羊,在太阳下就象绣在绿色缎面上的彩色图案一样美。 站在原地的阿茹娜落在远处变成了一个小黑点,隐隐的传了她高亢的蒙古长调,惹的我心儿痒痒忍不住迎合她的腔,“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给我一片白云一朵洁白的想象给我一阵清风吹开百花香给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场给我一个眼神**滚烫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样晴朗”。凤凰传奇的歌真是太应景了,虽然我的音质不若主唱的高亢却也清脆敞亮,唱罢满心的通畅,我略喘的平了下呼吸,感觉脸上几分炙热,也就是在没人的地儿,这火辣的歌词人前我可不敢显摆。 给我一次邂逅,**滚烫,呵呵……哪个少女不怀春,思绪不由的荡出,那个拒婚的十五贝勒,能配上我的歌词吗。 看着天际只留着半个火红的太阳,那层层叠叠的火烧云,我轻拽缰绳调头,再不回去阿茹娜该急了。 “套马的汉子怎个威武雄壮。”一道朗声中带着几丝嗄哑的男音,并着马蹄声由远及近,我收回散漫的目光,在不远处勒紧缰绳,让马匹停住,向来人望去。坐在马上的是身穿锦缎湛蓝色袍挂,周身上下打扮的很是利索英俊的少年,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来自满洲,漆黑的眼眸透着好奇,唇边含笑,身上隐隐透出骄傲自信,衬得他五官更加的俊俏上一分,眼神中透着丝调侃,上下打量着我。 黄子毅的少年版,我禁不住惊讶的喊出声,还是他也穿越了?试探的我又小声的喊了一遍。 “你是科尔沁部族的人?”少年星眸淡淡的看着我,手中不停勒着缰绳,身下的马儿在我面前来回攒动。 我的话被他淹没,眨了眨眼,余光瞥见他发辫上系的杏黄缨子,应是非富即贵之人,我暗自轻咬了下唇,既然不是穿越来的黄子毅,还是不要无端生事的稳妥,定下心不理会他,随即拨转马头,想要离开,他却仗着身下高大的马匹欺身压过来。 “格格,格格。”阿茹娜骑马追了过来,看见这幅场面立刻怔住了,微微侧头看着挡住我去路的人,觉得应该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阿茹娜,我们回去。”我高声喊着。 “你是寨桑的女儿?还是吴克善的女儿?”少年听见阿茹娜唤的那声格格,凭着眼前人儿的模样应该就猜到是。 科尔沁的格格还真是美名远扬,可我岂是他能猜想的到。未做理会,我思量着如何摆脱他的纠缠,转而见他黑眸中闪动戏谑,满脸的趾高气扬,危机感突生。 “你是台吉索诺穆的女儿。” 我愣了一瞬,他是怎么猜出来的?脸上挂不住一红,难道至今还胖的名副其实?笑我胖。我恨得牙痒痒,高举着马鞭,跨下的马儿吃痛飞奔起来,那匹拦路的马儿被撞的惊厥扬起前蹄,它的主人慌忙拉住马匹的嚼子稳住身子,不声的呼喊,“等一下,你是乌仁卓雅”。微微眯眼看着逆光而去的我,一会功夫便失去踪影。 回到帐子,我掀开帘子抽着手中的马鞭,脸上分明挂着怒气,径自站在铜镜前翻覆踱着步。这个乌仁卓雅还真是胖的出名,随便一个什么人凭胖就能猜到,忍不住啪的一声将铜镜倒扣在梳妆台。 “格格,您身子要紧。”阿茹娜紧跟着进来,见到我身上散发出的气焰,很是担忧,挑起话茬“女婢瞧着那人像是国谢国汗的二贝勒,当初海兰珠福晋出嫁时,奴婢曾经远远的见过一面,难怪如此眼熟,竟然没有认出来。” “阿茹娜,不要同我提起他。”对他我生不起任何的好感,因胖生嫌的眼神,真的很讨厌,还想拦下逼我承认是那个被他们满人拒婚的乌仁卓雅么。 “格格,二贝勒对您似乎不像您想的那样?”乌玛欲言又止。甩掉马鞭,我索性将腿放在厚厚的垫子上,倒在榻上,缓缓的合上眼。 皇太极的儿子来了,说明皇太极已经到了,是不是那个什么十五贝勒也来了。二贝勒,十五贝勒,年长的十五贝勒,不对,应该是努尔哈赤的十五贝勒,十五贝勒、十五贝勒,“十五贝勒是多、铎”。 那个脸带焦急、无助,眼底绝望,我碰触到便像一团雾气散开的男人,我嘴里喊着的多多就是‘多铎’?雷击般猛地挣开眼,直勾勾的看着阿茹娜。 她被我的眼神吓到,手里欲端给我的杯子摔在毡垫上,水洒了一地。“怎么了格格”她顾不上地上的狼藉,扑向我拉扯着,“格格是哪里不舒服,格格别吓奴婢。”发颤的声音伴着一脸的慌张无措,大抵又让她误会我回想起拒婚的事。 用力眨了眨有些发涩的眼睛,我将头埋在两腿间摆手示意她先下去,我要静一静。 乌仁卓雅,多铎。 一切正沿着历史的跑道,想到今日的盛宴,抚着胸腔里抑制不住的狂跳,多铎,我就要见到你了么? 命运轨迹(二)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日头完全落下,满洲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到了,接待是推不掉的,幸好两方人都极多,放眼过去,人头无数个,光光的戴帽的,根本看不出谁是谁。至于晚上这个“盛宴”,可就是高级人士才能参加的,因为拒婚事件乌仁卓雅也算个风云人物,加上我最近的改变令人侧目,索诺木下令一定得出席。 “就那件……”我随手一指,阿茹娜立马乐颠颠地去拿了过来,一件海蓝色长袍,海蓝的袍子上盘绣小朵小朵银白的绒花,适度得衬出了高雅的气质,尤其是主色调深沉却很显瘦,衬的腰身纤细。 我自动的找出花水涂在脸上,轻轻的拍着,而后淡扫蛾眉,勾勒眼线,涂抹上淡淡的眼影,轻拍腮红,就连很少用的胭脂也涂在唇上。 阿茹娜对我忽然积极起来感到高兴,不停地在一边唠嗑着出主意,我最后昏头昏脑地选了一堆玛瑙、翡翠等粒宝石珠的链坠项饰,佩戴上蓝色松石耳环,系上银珠子编的流穗依眉心呈人字形散开后屏缀满三寸长珊瑚珠串的头箍,穿戴整齐了,又是丁丁当当好大一串儿。 打扮整齐,我最后看了看镜子,朝着铜镜里这个梨涡含着浅浅笑容,身形轻盈,神采飞扬的乌仁卓雅自信的说道“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好了,多铎,我要让你知道谣言的可怕。” 等我收回目光时,却发现旁边伺候的阿茹娜,傻傻的看着我有些呆滞,先是低头看着周身的打扮,没有不妥之处,蹙着眉头问道“哪不对?”暗想怕是我惊艳到她了。 低眼带过她们的反应,抚着自己这双怎么清减还肉乎乎的玉手,如果说曾经的乌仁卓雅是丑小鸭,那么今夜的乌仁卓雅就是脱变后的天鹅。我微微仰头,带着阿茹娜向那篝火通明的盛宴走去。 我磨蹭着进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已落了座。两顺儿沉沉的矮桌,软软的毛毡,坐上便陷下去一大截。面对面的开席,一顺儿是咱们科尔沁的人马,另一面自然就是满洲的诸位了,按着尊卑轮下来,等级越高的越往前头去。所以最前头的自然是我阿爸索诺木台吉和国谢国汗皇太极。茫茫然看着那一堆蒙古人和一堆与蒙古人差别不很显著的满族人,正不知道该往那边去,却瞧见大福晋在向我招手。 坐到她身边,先用放眼扫荡一圈儿,观察观察形势……等一等,那么巧?侧对面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也正往这里望过来,心口拎一拎,黄子毅,不,应该是国汗的二阿哥叶布舒也在。 叶布舒端着酒盅儿,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们这一席……那眼光,不知道算不算惊世骇俗。我十分三八地掉转头,小心翼翼捉着气氛,多铎没来?不知是我的眼神过于收搜,还是太心不在焉,他那眼角里嘲讽的鄙夷让我很不舒服。 空气中无形地弥漫着熏人烈酒浓香和阵阵果木碳烤肉的特殊香味让人食欲大动。高亢、嘹亮的“哈那”琴声娓娓诉说着草原的辽阔,四处溢满寻找知音的情愫,陡然琴弦一颤乐曲急促、欢快起来,姑娘媳妇挥舞头巾、小伙子脱去马靴光着脚丫跳起迎宾的安代舞,居中的几张芙蓉一般娇颜、桃腮杏眼,穿着蒙袍盛装却掩饰不住底下的体态婀娜,个个眼波流盼的草原女儿,眼睛闪烁着不加掩饰的爱慕,那眼神自是看向来自满洲最尊贵的客人。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草原儿女本就心性洒脱,不知哪个王爷家的格格,脸带娇羞,眉眼含春,在叶布舒桌前跳起了劝酒舞,欢快的舞曲,艳舞霓裳。在一派的流光沁影中,他正襟端坐,红红的火焰中笑的如和风旭阳。 蒙古历来有跪着劝酒的习俗,客人不饮干,劝者不起立。瞧着叶布舒已是微醺的脸庞,满眼推搡,喝又似不喝的模样,丽人在侧目光含情,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看他怎么办。我给自己倒了杯**,倚着膝头边啜边偷笑。 正暗自高兴着,便听得一阵悠扬的曲子响起来,他先朝皇太极行个礼,我尚不明就里,眼前掠过一双鹿皮靴子,头顶上传来几声儿轻笑,“乌仁卓雅格格,就你还坐这儿,快起来,咱们跳舞去!”我被他惊醒,还未答话,叶布舒的手已伸了过来,好大力气,一把便将我拖了起来。 心下大喊一声死了,颇为哀怨地看向他满脸的戏谑,忍不住嘀咕,我是胖子不要跳舞,几个时辰前还嘲笑我因胖拒婚。 无奈起身,视野倒是更清楚了,一回首看到阿爸投来的目光,慈爱中带点儿笑意,我方扯出个苦西西的笑来,便立刻冻结在另一双视线下,好,好凌厉的眼神!那个人……应该是皇太极不会错。 正和这眼光较劲儿,四周传来哄哄然的拍手声,叶布舒拉过我的手便往人群中走,笑道,“怎么,草原女儿连跳舞都给忘了?尽在那儿发愣,我记得你歌唱的好,舞想必也不赖吧?”我的天,这是被邀舞了么,还用激将法?哼,安代舞而已,草裙舞、踢踏舞也没问题,说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倒也样样皆通。不过,他怎能伸手拉我,毕竟乌仁卓雅还是未出阁的姑娘。 命运轨迹(三)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挣开他的手,拖着脚步,我一步三回头,只希望他能善心大发,放我走人。 身还未动,掌声已如雷鸣,夹杂着……嗯,我确认是口哨声,忍不住四处环顾,可惜人太多,没辨出哨声的来路。刚挪动了步子,众人便和着打起了拍子,节奏明快,竟把马头琴的声音都给盖了下去。 但见火光摇曳中,我轻挑蜂腰,海蓝色的袍上的绒花在夜空中耀出道道盈白,玉肩微颤,额带上坠着的银片便随之叮呤作响。浑不觉围着火堆的圈儿已慢慢转过了一半,越靠近火堆越是高手如云,我借用斗牛的舞步融合着安代,足尖点花,踏云逐风,舞的更是潇洒无拘。“哈那”琴声音肃穆远伴随着悠长浑厚的蒙古长调徐徐消寂,做最后,最炫目的旋转,也许旋转的不够笔直,可落在众人眼中,那翻飞纯白的中衣群摆,带起天蓝的亮色,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我的脸颊透着运动后的绯红,毕礼时眼角的余光偷寻着叶布舒,见他不知何时回了座位,见他沉静的眼里兴不起一丝的波澜,还是那副正襟端坐的模样,我抿嘴忍住笑意,透着一分嘲弄,朝他挑衅的挑挑眉。他缓缓的看向我,神情落寞眼神清冷示意我离席。这算什么,刚被他邀着跳了舞,再与他堂而皇之的偷跑出去。嘴巴张成不字,我用唇语拒绝他。 月上中天,熊熊燃烧的篝火缓缓的熄灭,这场盛宴慢慢的落下帷幕。 不远处皇太极与阿爸攀谈着,时不时两人碰杯高声阔笑,带得席间各部赴宴的蒙古人、满人、贵族或武将,随意畅饮,畅怀大笑。煦人的酒气,诱人的肉香都无法将我从睡神那拉回来,额吉原是与我轻声细语说话,见我昏昏欲睡强挣着眼,拦我靠在她温暖的怀里。 “乌仁卓雅,刚才的舞跳的好。”皇太极深邃不见一丝浑浊酒气的眼眸看向我。原是没什么人注意,可皇太极这一问,自是全场都噤了声,行注目礼似把眼光全都往这聚来。“哈那”伴着鼓点又响了起来,篝火被重新添上柴木。 跪到地上行大礼后,我不由得抬头研究这位天之骄子这回儿的表情,哦,两眼笃定,哪个碎嘴的告诉他叶布舒拉着跳舞的是乌仁卓雅,我与他儿子的眉来眼去怕是逃不过他的双眼。 除了“哈那”和木头燃烧发出的噼吧声,仿佛听见周身空气的串流,心中暗暗涌起不好的预感。研究好了自然还是得低头,表示恭敬之余我实在没有和那双鹰眼过久对视的勇气。 他道,“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瞧瞧”时,我在心里大呼不妙,想不通为什么今日的诡异之处,按理来说叶布舒已纳大福晋?清朝入关前那些个人物,我知之有限,不过电视常放的那些,再说那会儿各族联姻关系复杂得可以写天书,我又是个被拒婚的? 脖子因为他凌厉的目光感到负担巨大,努力克制内心害怕,他打量我,我也打量他算了。三十多岁的皇太极正值骁勇壮年,身上彰显权力地位的磅礴气势。 “索诺木何时将小女抬去盛京。” 阿爸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赶忙道,“大汗,我这个女儿,不比旁的王爷家格格整齐,前些时日身子又在榻上躺了个把月!”我还没见过他卑微屈膝到这地步,“生养之事依仗长生天护佑,养不教父之过,索诺木这里……” “哎,台吉言重了”,皇太极极爽落地打断了下头的赔礼,笑道,“我瞧乌仁卓雅出落的越发出挑,盛京传言台吉莫要相信。”说罢,对旁侍候的人道,“去把那对独玉云缡佩拿来。” 帐中越发啾喳的人声,以及索诺木脸上的惊诧不能不让我猜想,这对玉佩是否有什么特别意义。 东西捧了上来,皇太极从鎏金大托盘里捞起那个白玉盒子,手指微一用力,“啪”的打开了锁扣。盒里盛着一只独玉云缡佩,周身通绿,色与底融在一起,看上去质地极为细腻致密,色泽又是匀正,半透中溢着绿光。他手一抖,独玉云缡佩分成上下、大小两件。 “这对玉佩系一块玉上所出,是林丹汗与我大礼中的一件,本就是一对儿,今儿乌仁卓雅领去一只作为聘礼。”旁边的叶布舒脸色一变,望向皇太极的目光里盛满疑惑难解。 “着,十五日内与多铎完婚。” 听到这句话,落座的叶布舒狠狠的攥紧拳头,黯然的垂着头,难掩遗憾,我与他略带担忧的视线撞到一起,迅速低下头头高举双手接过,规规整整叩头谢恩。 简单的束着罗缨少了横缀的石榴石结,我一眼就认出那只黄子毅送的独玉云缡佩,轻轻的掂了掂,居然是个前清的古董,臭小子出手还真大方。身旁的索诺木眼底划过一抹沉思,微微摇头拍拍我的肩头,轻言“这是大汗赏赐的荣耀,多铎如不善待你,阿爸会为你做主。” 皇太极此时啪啪的拍两下手,起身举杯向众人说“我们满饮此杯,贺满蒙再次定下婚约。” 众人将酒饮尽,旁边的人围着阿爸贺喜,我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众人,此时眼底含了一层水气,转身投向自己的母亲的怀中。别人眼中我脸上是喜悦的泪水,那却是孤寂之泪,握在手中的玉佩透着丝丝凉意,我就像置身在行驶的列车上,步步前行却不知行至何处。 命运轨迹(四)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不知怎么回的帐子,阿茹娜打水伺候我梳洗,满身的首饰摘下,将发辫重新梳理,见我捂住脑袋,她连忙上前问道,“格格,头疼吗?” 睁开蒙着水雾的眼睛,我好半晌才长出一口气,淡笑的摇头“娜娜,我没事,今夜是乌仁卓雅的好日子,不出十日我们就要去盛京了。” “格格。”阿茹娜仿佛替我不舍,缓缓道,“自从十五贝勒拒婚格格大病了一场,奴婢瞧着您心性变的大不一样。”她知我回避拒婚两个字,今儿却刻意提起来,似是想说什么,我轻嗯了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难道您忘记了自个为什么才绝食的?您是嫁去做继福晋的。” 不是因为多铎拒婚才绝食么?我诧异的看着她,出神的用手指梳着及腰长发,脑子里飞快的收索仅存的历史知识,貌似历史上的多铎特立独行、放浪不羁、风流好色,还死了嫡妻。难道,这才是乌仁卓雅绝食的原因,单这嫁去做继福晋就屈了,黑、胖甚至绝食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不嫁他。轻叹了口气,穿越女的我没搞清状况,现下这副模样可不合了多铎好色的意。 拿起放在塌上的独玉佩,摩挲着,忘不了似梦里似记忆的那张焦急、无助、眼露绝望的脸,入不了我的心怎会收了这佩,我眼里闪烁着倔强,“娜娜,或许嫁他也不错。” 漫步在蔓草之间,葱白的手划过及膝的蔓草,目光落在远处将要落山的火红的太阳,在天边有着很美丽的火烧云,一片一片,给淡蓝色的天际增添了几许瑰丽,身处广阔无垠的草原,微风吹起着发黄的蔓草,荡起层层的波澜,轻抚过海澜额前的留海。 停住脚步,慢慢的合上眼,张开双臂感受着那分宁静和空旷,不多几日我即将离开这里,说不上不舍,说不上期待,穿来四个多月,泪眼婆娑的想起现代的父母不知是否安好,身处古代的我要嫁人了。 草丛深处传来吹树叶的声音,我手指擦拭眼角,身体轻颤,不由自主的拨开才蔓草,向发出曲调的地方走去。走近才发觉在一处平缓之处,叶布舒穿着锦缎湛蓝色袍挂,坐在那吹奏着树叶,他除了身型略显单薄以外,仿佛刀削斧刻的英俊面容,在夕阳的映衬下,使得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金光。 那首套马的汉子他只听得一遍,便能吹奏出来,只是被他吹的时断时续。他脸上却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成熟,放在现代还是个孩子,难怪满人十二、三就娶亲。靠近他身边,将绢帕放在草上,我席地而坐,双手抱膝静静的听着他的吹奏,眼里流露出怀念迷茫。明明一首欢快清朗的歌,却多了分伤感,他眼底几许忧郁的神情。 看了一眼我,“乌仁卓雅、乌仁卓雅。”叶布舒平静的轻声唤道,见我没应他突然语气一转,愤怒的道,“宴会上你为什么不肯出来,难道我这个贝勒比不上十五叔那个?” 见我眼里含着雾气,再不见以往的神气,仿佛一个迷路的小姑娘,脆弱迷茫的让人心疼,叶布舒叹气松开了攥紧的拳头,黯然的垂着头,神情平稳下来,仔细打量着我,语气里透着不舍,“昨日在草原上见到你与传闻若似两个人,我忍不住想让阿玛知道你的好,好、好?” “以后好找机会,向大汗讨了我去。”我淡淡的,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冷哼了一声,见者合心意的就往筐子里拣,当时买菜么。不经意的拽着脚下的蔓草,嗯,知道多铎就是多多的那刻起,就明白该来的躲不过。 被我一说,叶布舒脸不由得红上一分,有些焦急的道,“我、我瞧见阿玛看你的神情示意你出来,哪知你却不理会。”他用脚大力的搓着草地,手中拿的树叶被扯的粉碎。 “科尔沁大福晋的嫡女只能做大福晋,你不明白么?”不是个事实么,想必他心里也清楚,昨晚怎么就犯浑了,皇太极不会将我指做他儿媳的。 叶布舒动情的神色又平稳下来,平静的眼波仿佛镜子一般恢复了他皇子的内敛,只是他眼中露出真心的疼爱之情,是中意我么?倒不失为良人之选。我的良人呢,多铎你会这般疼爱我么?还是会成为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夜夜守着孤灯,熬黄了脸、熬白了头。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费神,肆意放纵一下吧。我索性倒身躺下去,长舒了一口气,像是要把穿越来压抑的气都吐净了,偏头看向叶布舒,“对我一见钟情啊,朋友?我们能做朋友么?”哈哈笑完,笑盈盈的瘪瘪嘴。 “我们不是朋友么?”他黑亮亮的眨眼反问,弄的我一脸红,神情露出几分得色。 默默的,两人互看相视一笑。 落日的余晖倾洒在我们身上,我眯眼望着远处赶着羊群的牧人,东边泛白浅浅新月显了出来,许是有了这个一个朋友的缘故,盛京的生活雀跃在脑中。 “给你唱首歌吧,朋友。”我脸朝天说道。 “好。”他也未看我。 我放缓了声音,缓缓吟唱,等你的季节,等到叶布舒的季节,等多铎的季节。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个季节要等到月亮变缺你才会来到我身边要不要再见面没办法还是想念突然想看你的脸熟悉的感觉不牵手也可以漫步风霜雨雪不能相见也要朝思暮念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好爱一生恋一世我也会等你到老只想让你知道放不下也忘不掉你的笑你的好是我温暖的依靠……” “没有那首好听,换一首。”“只有这个,别的想不清了。” “那就还唱那首,那首套马的汉子。” 竟是自个给自个找麻烦了,讨价还价的与叶布舒争着,舒心的时间总是过的太快。 我的大婚(上)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清晨的露珠还未退去,我还在埋头狠睡,帐帘被挑开,大福晋款款进来。听见我嘟囔着问阿茹娜谁这么早,又见到我惺忪的睡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阿茹娜起身行礼,大福晋摆手,我顺势依偎进大福晋的怀中,母亲的温柔,让我整个心都温暖起来。 “额吉。”大福晋笑着将我揽进怀中,沉思了一会在我耳边悄声说着人伦之事,弄的我一大早就满脸黑线。史书中关于多铎风流好色的描述我还是晓得的,心中也有些紧张害怕,忍不住喃喃的说道“他会不会将我整个人都吃了?” 大福晋看到我迷糊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轻拍我的肩头,“不会,我看乌仁卓雅的模样十五贝勒是舍不得的。” “额吉,您怎能笑女儿?”我回过神,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低垂的眼里闪过一分狡黠,谁吃了谁还不一定。 大福晋看看四周已经收拾好的箱子,轻声问道“你可还缺什么?你阿爸一再说,不能让你受委屈。” “阿妈,这些足够了,我很感谢阿爸和额吉。”我眼里带着不舍,准备得嫁妆远远超乎我的想象,他们怕我即使得不到多铎的宠爱这些也足够下半生的用度。父母对孩子的担心是亘古不变的。 大福晋拉住我细腻的小手,叹气道“十五贝勒当初拒婚怕是有别的原由,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如今见你越发的出落也能拿得主意,额吉就放心了,嫁过去虽是继福晋,却也是大福晋,没人敢给你脸子瞧,没事多与哲哲大妃常走动,也算有个照应。” “额吉,我知道了”我嘴角扯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大福晋拍拍我的手,眼里闪过一丝盘算,低声说出了一个生子的方子,我愣了一下,大福晋郑重的说道“这也是科尔沁一族代代相传的方子,你要记在心中,若是能生出儿子,乌仁卓雅,即使十五贝勒不中意,你的地位也动不了。” 今儿是出嫁的日子,昨天大福晋有交代过早起。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唤醒,梳洗打扮起来,大福晋指挥着阿茹娜等人将华丽大红嫁衣穿在我身上,高高绣着金色花纹的立领掩盖住细白的脖颈,金黄色绣着吉祥寓意的腰带紧紧束缚住我的腰肢,宽大的袖口处同样滚绣着花纹,身后长长摇曳生姿的裙摆,衬得整个人身形高挑。 “恩”,腰肢是显得更加纤细,我隐隐的感到胸口发闷,被束的有些透不过气来,禁不住哼了一声。大福晋未理会我撅着嘴一脸埋怨。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铜镜,暗自感叹,想要漂亮也是需要代价的,阿茹娜扶着我做好,全福的妇人上前,拿起梳子挽着发髻,将各色镶金镶玉的首饰插在我头上。阿茹娜又将长至垂肩的珍珠耳环戴在了我的耳朵上,珠光闪耀,衬得仿若神妃仙子一般,更加的耀眼出尘。大福晋最后接过婢女递上来的珠帘,两边的金丝插在预先留下的发髻上,珠帘下垂,掩盖住我的容颜,大福晋不舍的叹气“乌仁卓雅,我最小的女儿,以后要好生的伺候贝勒爷,不许再耍小性,额吉盼着你好。” 我起身抱住了大福晋,鼻腔涌出浓浓酸意,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穿来的几个月里她给了我母亲的温暖,想到以后连这片刻的温暖、保护都不复,微红着眼睛道“额吉,我会想你和阿爸的。” 大福晋拍拍我的肩头,同样心中酸涩,低喝道“不许哭,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可不能哭。” 火红的日头悬挂在碧蓝万里无云的半空,辕门外整齐的摆放着十几辆扎着红绸装点得很耀眼的马车,多铎并未亲自来迎娶,只派了随从。 索诺木看向头戴白色簪缨的随从目光并不和善,随从低头轻声道“贝勒爷也想亲自迎娶格格的,贝勒爷随大军远征察哈尔部,如今驻留在敖汉部,处置完时辰就赶不及,所以就吩咐末将先行。”他咬着牙摆摆手,随从无奈,只能退到一旁。 见完礼,随着一队的车马的开拔,科尔沁,乌仁卓雅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广袤无垠的草原,就此告别,将来迎接我的又是什么?面前的薄纱珠帘挡住了我的视线,若此时若是撩开车帘再望索诺木等人一眼的话,一定会流泪冲花了妆容,我紧抿着嘴唇,手紧握着车帘,平复好半晌,觉得能控制住情绪,才撩开车帘,回头张望。马车咕噜噜的前行,我的心荡的七零八落,本就是他不愿娶的。 我的大婚(下)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马车上晃晃荡荡了十日才到了盛京城,换了软轿,一路听着锣鼓齐鸣,喜乐喧天,猛的轿子停了下来,想必是到多铎府邸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抱紧了手中通红的苹果,轿子方落了地,便听得“咻咻咻”三声,有什么东西接连撞上来,十分倏急,大有要破轿门而入的势头,我耐着性子没去揭开帘子。 对我端坐不动的表现,喜娘应该十分满意,但是很快我还是听到轿子外那个怪里怪气的声音道,“格格莫怕,那是贝勒爷‘叩轿门’呢。” 我“唔”一声算是回答,才不管她在乱哄哄的喜乐和鞭炮声中听到没有。接着就有人来搀扶我下轿,低着头往前走,眼见到的是花瓶底踩上了红毡毯,有一支无簇苍头箭横正在脚边。之前听大福晋讲过大婚的全套程序,现在也不过就是亲身演练。 走了没几步,面前横着一个火盆,有人上来替我略略提起袍摆,跨了一半时,两旁的嬷嬷忽然高声唱起来,“前灾后福一火断,新嫁新娶生生安。” 还没回过神来,手中的苹果被人拿走,转手塞入一条红绸,喜娘凑过来道,“格格,跟着贝勒爷走便是了。”我麻木地点点头,明白过来那一端是在多铎的手里。喜帕的下沿,只能看到他下半身正红色的团龙紧簇长褂。 恍恍惚惚的拜完天地,我耳中充斥着四周贺喜声、鞭炮声,在马车上颠簸了几日早就乏力的紧。一只温暖的大手将我的手从阿茹娜的搀扶下接过,忽地被那只手的主人打横拦腰抱起,不是嫌我胖么,万一抱不起来岂不当众出丑,为了稳住了身体,我抬手紧紧揽住多铎的脖颈,指尖无意间的碰触感受到他脖颈处一紧,耳旁那个声音大笑起来,当众说道“诸位稍坐片刻。” 他的声音清朗中伴着慵懒,不浑厚却又几分低沉,很悦心。 洞房里,一柄系了红缎的秤杆儿伸到喜帕下,瞬间投来的烛光映的我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与我对坐,浓眉、大眼、高鼻、薄唇,表情深邃一脸淡漠地接过合卺酒的人,根本无法与我印象里那个像雾气一样散开的男人重叠,这个浑身散发着迫人傲气表情冷淡同样有一双深邃眼眸的帅哥真的是多铎? 嬷嬷麻利地端上子孙饽饽,我抽回神依着规矩咬了一口,喜娘在一旁笑问,“生不生?”嘴里的生饽饽梗住了喉咙,我在喜娘期盼的眼光中低下头去,不自觉用手掩住口,要佯装娇羞么,我正酝酿着气氛正僵硬的时候,一阵枣子花生桂圆雨砸下来,两个经验老到的嬷嬷夹着喜娘开口,伺候的下人都有三分眼色,一箩筐的讨喜话儿便将尴尬遮掩了过去。 面前的这个男人眼底没有半分喜悦,似不经心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抬高我的下巴,淡淡的问道“索诺穆家的格格?” 轻声恩了一声,趁他松了手我立即垂下头,盘算着是不是探探他对乌仁卓雅的态度,现下看来,他倒不急色。再抬头看他时却发现人已离开床榻向门口走去,寻着他的修长、精壮的身影发觉他直定定的看我。 “你?”发觉自己许久未进食哑着嗓子扯出一个字,小声咳了一下清清喉咙,“你就是多铎?” “叫爷,爷的名讳岂是你随便叫的。”他背对着我扔下这句话出了门,语气中透不出任何情绪。新郎出去酬宾,新娘老老实实地留在新房里。 与叶布舒的内敛比起来,多铎内敛的多了几分不经意,表面假象罢了,知道历史的都晓得多铎与皇太极不对付,我偏偏是皇太极指给他的福晋。我对着满炕的枣子花生发了会儿呆,懒得理会那些有的没的便伏在上面睡着了。惊醒我的是“砰”的推门声,仓促爬起来,门外是黑沉沉的夜色,居然已经过了那么久。多铎一手撑在门柱上,嘴角挂着笑意。嬷嬷见此,面上也好看了许多,搀住他道,“贝勒爷可是醉了,仔细门槛儿……”待他带着一身的酒气坐到床沿,下人已经识趣地退了个一干二净,屋里只有那对红烛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儿。“乌仁卓雅,”他抬手抚上我的脸,指尖有意无意滑过我的唇,掠下一抹娇红。“你真的是八哥指给我的乌仁卓雅么?”我点了点头,忍住不动,只是下意识略略偏过脸去,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接着深吸一口气,按照嬷嬷交待的起身靠近他,帮他脱去外衣。他却一扭腰,将我带倒压在他身下,仿若暴雨般的重吻落在我眉眼五官上,熏人的酒气突如其来的粗重令我不堪忍受,挣扎的想要推开他。推搡着发觉他的力道弱了,我一用力居然将他掀到床榻上,直到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才明白那人已经睡熟。 有多疲惫,疲惫到洞房的力气都没有,“唉”,我不是该庆幸么,逃过了一劫,可是心里却空落落的,哪怕不和谐,也、也得过一下场啊。 “唉-”长舒了口气,我爬起身褪去他的鞋袜,旁边放着热水,拿起帕子为他擦拭脸,看着他深邃的轮廓,沉睡的容颜,气质也柔和了,手指停在了他的嘴唇上,想到了薄唇的人多是薄情何况又生在帝王家,暗自提醒自己,这个古人是乌仁卓雅的丈夫,身子是乌仁卓雅的,灵魂可是我穆盈盈的。 他的见面礼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红日初升散去露水,温暖的晨曦透过窗棂洒落在垂下的绣着大红的幔帐上,我被阿茹娜唤醒,先看了看空落的床榻,摸着身旁早已冰冷的被褥,那人已离去多时。 着的中衣除了些许褶皱齐整的套在身上,我嘴角扯了一丝苦涩的笑,房中的冷清孤寂就是这般滋味,郁郁寡欢不如意,日日盼君至,深闺怨妇。现在的乌仁卓雅还是入不了他的眼么,该怎么办,没有男主人的尊宠,以后要怎么过活? 想想都头疼,我坐在梳妆台前,两手撑着脑袋,差不多要趴下去。身后,阿茹娜正收拾着床铺,见她朝铺着的白缎子发愣,自然是没瞧见什么落红。“格格。”只见她红着眼圈,将我从梳妆台上拉起来,声音略带呜咽的道“格格,这是怎么了?贝勒爷一早离开,跟您连xing房之礼都未”。 我抬手打断她的话,语气严肃的道,“娜娜,这事我自有主意,你我知道为止,难道还要这府再看我的笑话么。” “奴婢知道,奴婢这是,奴婢这是替格格”。阿茹娜未再说下去,暗暗用袖口掩着眼泪看向我。 这一关终是要过的,我起身走到床前,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的戳中中指,一滴跟着一滴的血染红了白缎,在阿茹娜震惊中我一脸冷漠的将中指含在口中,仿佛不是自己的手指。叫她把另外两个丫头喊进来收拾内室,时辰差不多了,按照规矩我还要受多铎府里侧福晋和其他妾侍们的见礼。 紧紧的咬着下唇,不管多铎怎样对我,今儿个我必须拿出大福晋的架势,不立威怕是在这府邸生存都是难的。我小小的在心中哀怨了一把,弄的跟冲锋陷阵似的,看着在我眼前忙活的三个陪嫁丫头,除了她们我不知道谁能给我慰藉。 一个叫庆宁的陪嫁丫头走到我身前,“格格,你将手串落在枕头下,莫不是忘记了。”说着,双手捧上一只串子。 手串?昨晚我卸了全套首饰才歇下,想了想,顺手接过。十八子祖母绿翡翠串子,通身绿莹莹不带一丝瑕疵,我这个不懂玉的门外汉摸着也晓得是个宝贝,昨个不曾带,也不似陪嫁的物件,难道?立马抹掉那个假设,但是……又忍不住去想,算了,知道是个值钱的东西索性戴上好了,抬手撸上手腕子。 阿茹娜服侍我穿上了圆领绣着富贵牡丹的正红色旗装,肩上有三道华贵的花纹,梳好把子头,佩戴好红玛瑙的头面、耳环,项链也换成了红玛瑙穿成的。我看看镜子,这身有些耀眼的装扮难免有些俗气,倒也衬出贵妇的气势,脂粉难掩的苍白有了丝红晕。 我站起了身,有些无奈的说道“就这样吧。”用一身红去压制丈夫的妾室,总觉的真是好笑。虽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但是想到,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自己心软,没有多铎的周全如何立足? 来到了内宅的正厅,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三个陪嫁丫头走了进去,里面的莺莺燕燕纷纷行礼说道“福晋吉祥”。侧福晋佟佳氏,庶福晋佟佳氏,庶福晋纳喇氏,庶福晋瓜尔佳氏,妾纳喇氏,妾良氏。我淡然笑了笑,然后又看向了那些个就连上茶行礼都没资格,她们在府中也只是相当于通房丫头而已,只是穿着打扮比丫头们体面一些。我细数了数能有五六个吧,加上我这个大老婆怕是也有十三、四人之多。男孩只有庶福晋纳喇氏所出的朱兰,还有四、五个女孩,瞧着最大的不过五岁,小的还走不稳。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所有人淡然的开口说道“你们的年岁都比我要大些,我年轻不懂事,承蒙大汗指婚,所以我就拿大的说上几句,以后你们要有什么事尽管同我说就是,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们哪个处犯了规矩,我也是绝不会轻饶。” 这些女人齐齐低声说道“仅尊福晋吩咐。”眼前虽然低眉顺目,内宅里女人的本事我从来就没敢小瞧过,不过只要能顺利的当家主事,她们应该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吧。 待这些个女人落座,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俯身行礼立,恭敬的道“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我清脆的说道“免。”感受到,四周偷偷打量的目光,虽然感觉有些紧张,但是我还是尽量的让自己平稳下来,提醒自己不可露怯,让这些多铎的女人、孩子和下人小瞧。 “奴才高临,是府里的大管家,请福晋大安。”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跪在了我面前。看他如此的慎重恭敬的模样,想必多铎事先交代好的,看来一定会给我这个继福晋应有的体面的。 对于府里的管事,我初来咋到不依仗这些个奴才,还能怎地。我肯定的点点头叫起。 接着个个管事又挨个的向我行礼,压抑住内心的紧张我沉静淡然的坐在那,脸上的情绪没有一丝的外漏。等到认识了这些有脸面的管事和管事婆子后,高临看了眼外面。说了一声“富顺账册拿进来。”富顺捧着厚厚地账册走了进来。并将它放在了我面前,还多出了一个镂空雕花的木盒。然后垂手恭敬站在我身边。 高临接着说道“盒子里面放地是内库的钥匙。爷出门时交代了,府中大小事宜全由福晋做主。府里的下人都在门外等着给您请安。” 我点点头,看着面前地账本和盒子。暗自琢磨着,这算不算要当家做主了?多铎当真给足我大福晋的体面。高临看着有些神游地我,清咳一声做提醒。眨了几下眼睛,思量了一番我的眼神再次地落在他身上,淡然的开口道“你是贝勒爷用的惯得,自然知道贝勒爷的脾气,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贝勒爷虽然将府中的事交给了我,但是我毕竟还是年轻,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也请你多多提点才是。” 高临连点头,说道“福晋是大汗亲自指婚,自然色色出挑,奴才一定会全力辅助福晋,请福晋放心。” 我起身来到正厅,看了一眼静悄悄站着门前的三十多个下人,这些人俯身行礼道“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我轻巧的走过,重新坐回主位上。 摆了摆手,我捏着茶杯浅浅的润了一下喉,看了一眼众人淡淡的道“府里的这些规矩我看很是严谨妥帖,我就萧规曹随了,但是毕竟如今是我当家理事,如果有人弄虚作假欺瞒我,我也是不容的。” “是,福晋放心才们晓得该怎么做。” 我站起来说道“今天就这样吧。我刚进门,还得熟悉熟悉府里的情况。” 屋里地人行礼道“恭送福晋。”我扶着阿茹娜的手,离开了留下各怀心思地女人和管事。 暂新生活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轻轻抚着账本,这些到底用多少天才能理顺。贝勒府不大,但开府已久,世故往来也繁杂的很。正头痛着,阿茹娜回禀说高临要见我,摆手示意让他进来。 高临行了礼,神色谦卑笑着说道“回福晋,爷安排给福晋多添几个丫头,今儿奴才把人带过来,怕福晋用不惯特意找了通蒙语的丫头耽搁了几日,请福晋责罚。”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眼神示意阿茹娜将那几个丫头带下去安排,看着眼前低眉垂目的高临,语带责怪的说道,“高管家,你是贝勒爷身边的人,府中的事我先前也是知晓些的,侧福晋们见礼那天你也在,我一个人怎么撑的住场面,贝勒爷呢?”差点就横刀直入的问他多铎人干什么去了? 高临愣了一下,陪着笑说道“福晋您多心了,前方战事告急,爷寅时动的身,见您睡着了才没叫您,吩咐奴才在府中好生照料福晋。”观察到我的神色缓和了些,接着道“爷大婚当日赶了两日路程才赶回府中,还请福晋体谅。” “谁体谅我呢,新婚就被人扔在四面楚歌的曹营。”我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许是听见了我的话,高临眼睛带了丝好奇又有些探究嘻笑的打量着我,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似的说道,“福晋手上的串子?” 我看看他,轻抚衣袖露出手上的串子,问道“怎么了?” “这串子来的珍贵,还是等爷回来再跟福晋解释吧!”他欲言又止,谨慎的道。 看来真的是多铎留下的,我装着不在意的摆弄了一下,扬起了嘴角,吩咐高临退下。 等到周围人都退下后,我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阿茹娜在旁边说着府里这些管事婆子的性子和一些背景,这些都是我吩咐阿茹娜仔细的探查过的。 眼神不自觉的溜向手串,多铎对我倒是不错了,给了体面和尊重,甚至还有一丝的情意在让我心中难免有些波动。 后面几天里,我慢慢的介入到府里的事情中,也没有过多的改变府里下人习性,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可能是我立威作秀做的太好,府中的下人没法不考虑我的心思,我不声不响,表情阴沉了些,更是让这些人心惊胆战,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惹恼了我,因此当差的更加谨慎了。 满人倒是没那些个繁文缛节,原本我还头痛怎么去大汗宫中见礼,汗妃却传来话叫我好生休养,等多铎回来再一道进宫请安。府里也没有那些个侧室晨昏定请的规矩,多铎的那些女人也不像简单的,明着的暗地里,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唉……,不管你们怎么斗,都不要打扰到我的生活或者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就好。 没了这些扰人的东西,剩下的就是好好享受这皇亲国戚的太太生活,我美美的构思了一番,居然雀跃的偷笑出声,比起草原上的生活这里优越的紧。 福晋的院落尊贵大气,但毕竟是残留了上一任福晋的痕迹,大婚重新翻整了也不盖不去,尤其是一进屋的药香味直冲脑门子,我令庆宁整日熏些玫瑰花瓣。 我绕着院子转了三圈,回屋拿起笔画了个草图,重新调整了屋子布局,找了一间做书房,内室、外厅保持原状,书房全然按照现代的样式布置,还画了好些个橱子、书桌的样子让高临找人做了。 私下里,我让阿茹娜给我做了几件改良版的内衣裤和外衣,古人的衣服穿起来真真的叫人叫呀切齿,就那几个样式只能在花色、绣工上做文章。 经过这一折腾,内室里摆了一顺儿檀木衣橱,拉开镂花的木门,里面挂着各色的旗袍,这可是我在现代最渴望能拥有的步入式衣橱,还有黄花梨的梳妆台匣子里数不清的首饰。我西仰八叉大敞着衣橱门,首饰匣子,最最得意的就是用绣了花式的缎子做了大大小小数十个现代的手包,齐齐的在拔步床上摆了一顺儿。 我可是如假包换管家的大福晋,屡有战功的多铎内库里赏赐的银钱就够府里几年的开销,还不算例银,实足的小财主。 站在新置的大铜镜前,我摸了摸脸,这几日忙着府中的事气色也差了,女人如果不好好心疼自己的话是很容易变老,还得注重保养,只能用珠圆玉润来形容的脸,掐了掐腰,离纤腰细腿还差了好大一截。想起大婚当晚多铎抱起我入的内室,难道他不嫌我胖么? 身旁伺候的阿茹娜见我又发呆笑出了声,和着笑说道“奴婢瞧格格是想贝勒爷了!”回神撇了她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调侃主子了。她也不理会我,继续道“贝勒爷人虽没在府里,却事事做足了格格的体面,这份尊宠怕旁的福晋没有的。” 忘记那日谁担心替我委屈了,我轻声叹了口气,扭身坐在拔步床上道,“知道是贝勒爷的尊宠就好,没了这份尊宠你我二人是无法在这府里过活的。” 她手中捧着个布料走进我,抖擞开前大后小的两片三角形缎子上简单绣了桃花图案边缘各串了根带子,红着脸忍着嘴角的笑问道,“这个是格格准备穿给贝勒爷瞧的?” 定眼看了看那样东西,等我意识到是阿茹娜照我吩咐做的小裤裤时,立马起身一把抓过来,“没规矩的奴才,这个,这个,这个我自有用处。”我一脸羞红的凶道。比起现代的丁zi裤,这件要保守多了,没有松紧带,我也只能这么设计,在这些古人眼里却也,却也性感吧。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想是太了解我的心性,她也不怕,笑嘻嘻的收拾起被我晒出来的首饰来。 来到盛京时日尚不足一月,阿茹娜比在草原活泼、机敏了,眼神中时不时会流露出渴望,与草原的孤寂、单调比,这里是会令人多份期待,只是期待明天会更好,还是期待在明天的残忍中被扼杀。 攥着手中的小裤裤,丝滑的缎面,暗想不知道多铎会不会被我的奇装异服吓住。 府外偶遇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福晋,珍宝斋到了。”高临隔着帘子高声喊道。 掀了帘子,我由阿茹娜扶着下了马车,今儿个特意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旗装,把子头上简单插了一只金丝攒成的簪子,手腕上依旧带着祖母绿的手串,福晋的权势和尊荣也不是靠满头珠翠就能体现的,简洁大方我的大爱。 前几日,我向高临表示自己从未来过盛京,对街上的事物很好奇,他倒明白,安排好随从亲自陪我,咳,置办家什。 高临在我身后小声道“福晋,这是盛京最有名的首饰铺子,几位侧福晋都偏爱这家的首饰”。听了他的话,我打量着眼前装修精美、雅致的店铺。 进了门,伙计很热心的说“夫人想要买点什么?” 高临接过话说“我们家夫人想置办些首饰,尽捡些好的来瞧瞧。” “拿你们最别致的。”高临淡淡的添了一句。 “一看就知道夫人是有身份的”,说完伙计边拿出了一个托盘,“夫人请看,这些都是新到的或者新制成的,您先看看?” 我拿起一对翠玉的耳环,说“娜娜,这个你带合适,玉看着很透亮,看着不错”,身旁的阿茹娜看着亮晶晶的首饰眼睛透着兴奋,琢磨着我的表情,嘴上推却说道,“格格置办首饰,先给奴婢选了让奴婢如何担待的起。” 我笑笑不语,花钱图的就是舒心,碰到合心意的我还能亏了自个。转头对伙计说“就这些了?还有没有别的精致特别一些的?你们是京城名店,这些看着不够新颖。”伙计又拿出一个托盘说“这些首饰都别致,只是价钱贵了些。但是用料讲究,夫人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喜欢是真喜欢,挑了大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我索性问道“这几件首饰一共多少钱?”侧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高临是什么表情,见他垂着眼,脸色很平淡。 伙计明显愣了一下,马上满脸带笑的说“夫人真有眼光,这些个首饰盛京城只独一份,一共是纹银八百两。” 这是个不小的数字,我使了眼色让阿茹娜付银子,高临抢在前面给了伙计银票,说道“全包起来吧,以后有什麽精致的都给夫人留着。” 看着他的反应,我嘴巴一弯,不过是拿这个试探他,好知道我在多铎心里的位置,看来我这个大福晋真真是拥有大福晋的尊荣。拈起那对翠玉的耳环递给阿茹娜,缓缓的交代,“这个你收下,其余的看着送去侧福晋、庶福晋那里。”我出来玩也不能落了她们的口实,收买人的手段就不多说了,打一巴掌还得给个枣吃。 高临隔着帘子问我还想去哪?哎,难道要我说,你的马车带走,我们用走的,街道同影视城的没什么区别,对我这个现代人诱惑却很大,放到现代,我是在古董中漫步。脑中飞快的思量着,在现代我就没到过东北,自然不晓得盛京盛京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新奇的玩意。还是吃饭吧,“那个,这个?”想不起来饭店用古语怎么说了,急的我直裰花盆底鞋,奥,对了,恢复了以往的口气淡淡的道“时辰不早了,找个饭庄用膳。” 我闪出个念头,撩开帘子高声说“就去贝勒爷常去的”。多铎常去的地方,想必也是非富即贵之地,饭庄在穿越史上可是发生故事的最佳地点,我会不会也来个意外的邂逅呢。 面前的菜色多少令我失望,这时候哪有满汉全席,失望之余庆幸穿来这物质生活匮乏的大清建国前,不用发愁减肥了。潦草添饱肚子,高临看我一副没歇够的样子,撤了饭菜另点了几样点心和蜜饯,轻手轻脚的将新沏的茶端至我手边。 二楼的雅间正好临街,以福晋的身份不能抛头露面,想来高临答应带我出府已是十足的面子了,时候尚早,我也想不出能去的地方,不能可惜了这次机会,看看熙攘的人群也好。 我坐在美人靠上发着呆,不知什么时候耳朵里传来嘹亮的笛子声,细品之下发觉是套马的汉子的曲调,那首歌原本曲调就高,清脆的笛音仿佛要冲破云霄,少了粗犷多了婉转,余音渺渺,一时间惹得我心下大乱。难道来到这个时空的还有别人? 禁不住探出头来,叹气道“威武雄壮的套马汉子,吹了笛子还能是套马的汉子么。” 一声清亮的笑声在脚下一楼响起,我连忙缩回头,暗道,坏了,多什么嘴呀,现在怎麽办?看了看站在稍远处的阿茹娜和高临,我脸一红,忙摆出福晋的架势,“不早了,回吧”。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高临打开门,迎面看见一个年轻人身后跟着四个随从朝我们走过来,神情一愣,随即低头行礼道“给二贝勒请安,二贝勒吉祥。” 已经站起身的我,因为高临的话缓了几步重新将坐在凳上,偏了头刻意回避向屋内打探的目光。想起来饭庄的目的,脸上挂不住,穿越女一定会吸引古代贵族的这种特质我信了,凭借主角光环让穿越女陷入复杂的感情漩涡,可是我知道现在自己的容貌并没有到红颜祸水的地步,况且皇太极那句‘女岂不变胖发福乎’的影响力还在。 我紧咬着唇,手里绞着帕子,默不作声等着人离开,做些符合古代女子的做法。 再遇旧友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十五婶,不认得我了么?”那道朗声中带着几丝嗄哑的男音在头顶响起。 哈,叶布舒,我心里一松,起身行礼,淡淡的道“二贝勒吉祥”。也未抬眼看他。 他大大方方地坐下,挥手示意随从退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十五婶什么时候生分了?”饶有兴趣的打探着我。 我看了一眼高临和阿茹娜示意他们在门口候着,这才答道:“生分没有,他乡遇故知的惊讶倒有几分。”满人再不嘘礼节,也不会许嫁了人的女人在大街上与男人相见甚欢。摆了福晋的姿态,端起茶杯,吹着漂浮的茶叶。觉得气氛有些冷,许久未见他,不知该同他说什么,等着他发话。 一张俊脸上闪着黑漆漆的眸子,“刚才的曲儿如何,可入的了你的耳?”叶布舒比划着问道。 “草原上的汉子岂是笛子能演绎的了。”说完,我不屑的挑挑眉,屋内只我两人,神情动作不再拘着也自然了许多。 “这你就不懂了,我阿玛看中汉学,这汉人的玩意当真有趣。”说着,他靠近我坐过来,放低了嗓音,“我寻了几个懂音律的汉女,刚才你听的就是她们奏的,我唤她们来给你瞧瞧?” 我挪了挪身子正襟端坐,拉开与他的距离,“伺候二贝勒的人哪能容我造次。” 听完我的话,叶布舒的眼角微微有些抽搐,狠狠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反而哈哈大笑“乌仁卓雅什么时候讲究规矩了。”他突然伸着脖子将嘴贴近我耳边,“十五叔可是十分中意汉女的。”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一股似有似无的男性体香飘到鼻腔,我忙用手里的帕子掩着脸上的尴尬,心脏噗噗的跳。 多铎喜欢汉女?我大脑里充斥着多铎色咪咪看着比基尼美女流着哈喇子的画面,不对,这是古代怎会有比基尼,想到我设计的小裤裤不禁满脸羞红。 “嗯,娇羞的模样倒有几分汉女的神韵,十五婶再清减清减才是。”叶布舒眨眨眼,自顾自的喝起茶水。 我微颤着双唇,直接说我胖好了。阴沉着脸,我起身欲走,三五句就扯到胖上来,那时我的禁忌。 “乌仁卓雅”,叶布舒急切的喊住我,身影一闪堵在我面前。 “叫我十五婶。”我咬着牙哼哼,双手不自觉的恰在腰上。 叶布舒无奈的顺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这才是我认识的乌仁卓雅”,眼神一暗,黑眸闪过一丝期盼,“私下里你叫我叶布舒,我叫你乌仁卓雅可好?” 草原上洒脱、自信、傲气的乌仁卓雅?我在这里谨慎、小心、虚伪、无助,喃喃自语“一个不得待见的福晋,你们看中的虚名我可不稀罕”。 “十五叔给你脸子看了么?”问完,叶布舒哭笑不得的又道,“盛京全城都知道你十五福晋一入府里便开始掌家,这种荣宠几人能享。”全然是我不识好歹的模样。 我讪笑着,小声嘟囔着,“说过不稀罕了”。洞房被人放了鸽子,还没怎么就扔给我一堆女人和孩子,守好他的窝还要照顾他的女人和孩子,万一他再挂了,白白当一辈子寡妇,养一群别的女人的孩子,这叫什么事啊? 叶布舒嘴角带着调侃看我不停转换的面色,手中把玩着茶杯,无奈地顺了口气,“十五叔的事轮不到我cao心。”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慢地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认真的目光,“我办了个戏班子,刚才你也见识了些她们的本事,嗯,今儿遇见你也是缘份,乌仁卓雅你教教她们你会唱的曲,成了事也算你的功劳。” 掠去往日的随意,我有些看不透他的表情,除了认真。低头想了想,问他“大汗忙着征讨蒙古各部,你不用出征?” 他脸上的那抹苦涩看进我眼里,感觉他身子僵了一下,口气严肃的答道:“战事容得女人操心。” 哼,直接说能干的伯伯、叔叔太多不就好了。我望了眼窗外的太阳,时辰不早了,我这个大福晋再不回府又落了那些女人的口实,等多铎回来还不知道怎么告我的状。我整了整衣襟,语气略有俏皮的说,“教曲儿的事我还得想想,堂堂一个福晋夫人,做些教汉女唱曲的勾当有**份。”起身踱到他身旁,一把抓住他脑后的辫子,梳的还怪精细,发尾系着黄色的缨子,在现代我对满人男子梳着长长的辫子就兴趣满满,终于让我得了机会。“你能把人弄进贝勒府,我就教。”经常出府怕是不妥的,谨言慎行嗳。 叶布舒被我扯住辫子,扭身朝着我,无奈我站着他坐着,见他铁青着脸又似挂了几抹红,趁势我迅速拍了下他光溜溜的脑门,“我在府中候着你的戏班子。”撂下这句话,我松开他的辫子跑向门口,拉开门踏出去。 身后叶布舒似有似无的话飘进我耳朵,“乌仁卓雅你就瞧好吧。” 格格有喜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还没进府就远远的看见富顺立在门口,一脸的张望。他见着我们快走几步近身,搀着我下了马车,跟着进了内宅,瞧他的模样想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我坐在正厅的主位上,撩帕子拭了下额角,天渐渐热起来,农历五月不几日就是端午了。 富顺垂着头,低声回禀道“今儿梁格格不适,小的差人请了大夫,说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子。”感到我半天没有动静,他也丝毫不敢抬头,接着说道“福晋,大夫说梁格格做胎不稳需好生将养。” “好了,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觉得心里闷闷的,以为自己会不在意,可是事到临头,才明白听到自己老公的小老婆有了身子对我来说并无那么的轻松我,我进门才一个月,这两个月的身子打哪儿来,问道“一个月前贝勒爷才进府,算算日子梁格格如何来的身子?” 富顺咽了咽吐沫,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嘴巴张了张又闭上,无助地看着高临。 高临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忍,缓缓答道“回福晋,梁格格是爷从外面带回来的,早您一天抬进的府。” 早我一天进的府,多铎,你还是没把皇太极的指婚放在眼里,我乌仁卓雅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看着你的小老婆给你生孩子,这就是你给的尊荣?一双粉拳被攥的发白,我猛地站起身,停顿了一下又重新坐下,闭着眼睛平静了一下,淡然的说道“梁格格育嗣有功加赏绸缎十匹,头面首饰两套,她身子娇弱,在院子里安心静养就是。” “福晋,您这是?”高临有些诧异的抬头,我撸着手腕上的串子,低声说道“你就按我说的做,吩咐梁格格安心将养,平安诞下爷的子嗣我会为她请旨庶福晋的。” 高临想了一下,轻声劝道“福晋,当初贝勒爷在军中受了风寒,梁格格的阿玛是随军先生,梁格格伺候了多日才得见好,贝勒爷本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才。” “你们都下去办事吧,我明白贝勒爷的意思。”我摆手,高临眼里有些许的解释,轻叹一声才转身出去。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眼角处流有些许的潮湿,许给你养尊处优贵妇的这种生活你也得容得三妻四妾的存在,多铎是我必嫁之人,不涉及感情,可心中还是觉得有些酸涩,喃喃自语“如今这样也应该是难得了吧,你要知足。” 接着几日我都呆在书房,把感情投资到风流多情的多铎身上,不如做点什么实在,我已经答应叶布舒教汉女学曲儿。让阿茹娜找了些木炭,外面用棉布包裹,勉强做了只能用的笔,我试图练习着写毛笔字,却弄得自己手脖子酸痛,来日方长,不急得一时了。写了十首歌词,五线谱、简谱我一概不懂,只能多给她们唱几遍自己去悟好了。 伸了个懒腰,望着万字格的窗外,昨儿夜里刚下了雨,洗白的天空蔚蓝一片,红的花绿的叶煞是好看。突然想到正是凤仙花盛开的季节,摘些来染指甲。 带着阿茹娜和庆宁、英宁去了宅子后面的花园,记得那里有种些,嗯,多铎的这个花园散乱的种了些寻常易活的,要想入眼还得再费一番功夫,他不过一介武夫,哪懂草木的闲情雅致。 远远的就看见一身水蓝色旗袍,面容清丽肌肤白皙的梁氏,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缓缓的朝我们走来,头上梳着规整的发髻,上面插着两只镶珍珠的金簪,耳朵上缀着小颗圆润的珍珠,她是多铎这些老婆中最娇羞漂亮的,身形也最妖娆。只见她媚眼含着笑,软软的给我见礼请安。 “妾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我上下打量着她,因有身子的缘故她的身形多了份圆润,娇媚的模样还真有几分汉女的风韵,看来多铎喜好汉女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姐姐不必多礼,有了身子要多加将养才是。”说完我眼看向她身后的丫头,口气加重的道“还不扶你们主子起身。” “妾不敢当。”梁氏微微低着头,被身旁的丫头搀起来。起身后屏退了丫头,“妾能陪福晋走走么?” 我点了点头,冲她笑笑,几个丫头远远的随着。自打进府,我刻意回避多铎的其他妾室,一是不想让她们过于知道我的脾气,再者她们的存在仿佛昭告我也屈服于多妻的制度,忘了自个来自现代文明。 “日子热起来,姐姐身子也沉,又是贝勒爷看重的,千万别短着什么。”我拿着往日的语调,不带一丝情绪缓缓说道。 感觉手一紧,转头看见手被梁氏握住,她充满歉意的看着我道,“妾,嗯,妾当日不知爷要大婚,否则妾断断不会那时入府的,福晋休要怪罪。” 她的手心似是布满了茧子,粗糙了些颇有些力道,我怔开梁氏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淡淡的道“我们都是贝勒爷的人,着贝勒爷喜欢就好。”向她扯了一丝笑。是个出身贫苦家的女儿,现下看心思也简单,不禁对她多了分怜悯之情。 “贝勒爷能看中妾,是妾的福分,妾、嗯、妾不会妨着福晋的。” 看着她提起多铎时满怀柔情和期待的眼神,我心里泛起酸涩,接受这些女人的存在这个挑战实在太艰巨。 挥手招来阿茹娜,“给高临说一声,梁姐姐身子弱,按时请大夫请脉,进补汤药、食材什么的别断了。”又简单的安抚了梁氏几句辞了她,我强按着波动的情绪离开花园,摘凤仙花的心情荡的无影。 唱曲的汉女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转眼进入六月,知鸟嗡嗡的叫个没完,我在榻上翻了几个身感觉身上还是湿粘让阿茹娜准备了水,索性泡个澡。我差人打造了个弧形木桶,偶尔泡一下享受享受。 遣退了下人,我换上睡袍,脚上踢着拖鞋,如果不是这黄杨木镂花镶玉的屏风,我肯定以为自己又在哪家汗蒸屋猫着。乌仁卓雅正值发育期由于饮食的改变不再同真正的蒙古身材,算算七个多月的时间里,她身量拔高不少也纤细了,甚至可以装进M码里,整日镇在宅子里,加上我净选用些好东西,肌肤细白滑嫩,活脱脱似变了个人,倒与我穆盈盈有五分相像。我将整个人浸在水里,手撩着水,想起那晚在浴缸里呛水的事,那张憔悴的脸怎么也无法跟成婚时多铎的淡漠重合,轻叹:“春风桃李花开夜,秋雨梧桐叶落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脸上拍花水的功夫就听见阿茹娜的声音,“格格,高管家有事回禀,可容奴婢近身伺候?”作为现代人,虽然享受人前人后伺候、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是接受不了伺候着洗澡,这种事还是一个人的自在。 穿上浴袍,淡淡地应了一声,“进来吧。”这件浴袍,我根据现代的款式改良了很多衣服,实在适应不了满族复杂的服饰,只要不见人,在内室我多是穿这些。 阿茹娜用棉布做的毛巾替我搽拭头发,一面悄声的回禀道,“二贝勒寻来的汉女戏班子,真的送进咱们府来了。”她随我进了内室,手脚麻利的为我梳好把子头,简单插了两根金簪。 换上掐银丝斜襟袍脚滚了几道暗纹月牙白旗袍,踩上花盆底鞋,我绕到穿衣镜前盈盈的转了个身,上下打量了几下,用手扶了扶头上的金簪,对镜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二贝勒跟汉女的事末叫旁人知道了。娜娜,我们去前厅。” 阿茹娜低头眼中带笑的轻轻应了一声,“格格,您是越发的出挑了,盛京城没几个能比过您的,贝勒爷回来怕是得惊为天人了。” “娜娜,这话讲讲就罢了,人前千万不可。”我说的有些硬气,胳膊在她手上重重的压了一下。这丫头心里想的总一分不藏的说出来,直肠子的性子虽好却也得收敛。 出了内室,我保持着十二分的谨慎,多防着总是无错穿着也尽量捡着稳重、干练,拿着大福晋的架势,生怕压不住阵。阿茹娜悄悄将头递过来,轻轻的在我耳边细语,“听说高管家有贝勒爷的家书要回禀您呢。”我微微眯了下眼,心里晃过一丝牵绊,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前厅的院子里数十个穿着汉服的女子,见我坐下,齐齐的进来行了礼立在两旁,为首的同高临站在一起,此女生得一张粉面桃花瓜子脸,元宝状的小嘴不染而红,眉似黛色远山,水灵灵的大眼,杨柳细腰,不过十七八岁的光景。 高临看着我愣了愣神,察觉到我寻问的眼神,迅速垂下头顿了一下恭敬的回禀道“福晋,爷交待,八月二十是大妃的整生辰要大办,大妃偏爱蒙古调,请福晋帮扶着操练编排好给大妃贺寿。”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戏班子一共十一人,这位姑娘是戏班子的领头……”我出言打断他下面的话,嘴角带着笑看向那个女子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回福晋,奴婢小字青鸾。”那女子说罢再次行礼。 脆生生的嗓音,还真真是个唱曲的料。我不在意的点头,开口道“青鸾姑娘不必拘着,起身吧。既然是贝勒爷的安排,你们便安心住在府中,把贺寿的曲练好了,贝勒爷必不会亏待。”转头看向高临,“高管家着人安排好青鸾姑娘们的食宿,宽待些,末要失了礼数。” “谢福晋。叨扰福晋,奴婢们定会尽力,请福晋放心。”那个青鸾低着眉看不见她的表情,语气中透着中肯,像要证明什么,有着年龄不符的沉稳。 看着这如花、似月的姑娘,一丝妒嫉一闪而过,有了这些汉女我这个蒙古格格如何入多铎的眼,想到这儿叹了口气,站起身,忍不住近前仔细打量这十来个着汉服的女子。出众的莫过青鸾一人,其余的也不过平庸之色,与满人的粗放相较气质倩倩倒也另一番味道,尝鲜的心,满人男子原就不计较什么操守,汉女入府的风吹去城中,还不晓得得惹多少事端,寿宴后少不了别家福晋上门求娶。逐个打量着我目光落在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身上,我看着她,她倒不怯也直剌剌的看着我,眼中透着话意,先抿嘴笑起来。她接到青鸾递来警告的目光,敛去笑意,朝我轻轻欠了欠身。 我饶有兴趣的指她站出来,缓缓的问道,“你叫什么,有话要说么?” 只见她带着小女儿的俏皮站到青鸾旁,“奴婢唤作英儿”说罢偏着头又打量了我一番接着道,“福晋看着比奴婢还要小上两岁,话说起来却似长了青鸾姐姐几岁。” 听了这话,青鸾陡然变了脸色,一张粉面吓的苍白,扯着英儿急急跪下,“福晋恕罪,英儿年纪轻不知礼数冲撞了福晋,还望福晋责罚。”想是吓坏了,语气透着颤抖。 “福晋……”高临也欲开口。我抬手打断高临欲说的话,语气添了几分柔和,“她的话倒实在,这性子可像我们蒙古的格格?”说完扭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阿茹娜,她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接过我的话,“我们格格是在赞英儿姑娘呢,还不谢福晋。” 阿茹娜的话让青鸾松了刚才紧绷的神情,见她拉着英儿行了礼,低着的头垂的更深了,显得恭敬顺从。盛京城中汉人少,多为奴役,她的模样出落想是在这儿吃了不少苦头,看她对英儿的顾惜恐是有什么缘法在里面。不知是不是我汉族灵魂对这些唱曲的汉女多了几分看重和怜惜,多铎爱重汉女也罢,汉女多狡也好,没了最初的防备。 伸手拉过英儿,让她看着我的脸。“我这么显老么?”语带娇嗔。她话直,年纪虽小,看人倒有几分准头,多了与她亲近的念头。 英儿有一些踌躇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看了一眼青鸾,又看了看我嘴角扯出笑,吞吞吐吐的道,“肌似凝脂肤若雪,白一分太苍暗一分太淡,眸里清波流盼,纤腰微步瑶瑶,福晋哪里像蒙古的格格。”越说越小声,最后那句在嘴里嘟囔着哼出来,说罢抬眼偷偷的看我。 这说的是我么,真的有这么美?感到脸上微红,我抽回目光敛去外泄的情绪,重新坐回主位,整整衣襟,抿了口茶水清了下嗓子,“嗯----,好了。既然进了府,就依照府里的规矩办,高管家带她们下去安置吧。”说着我朝英儿眨了眨眼睛,她歪着头也朝我眨了眨眼睛,嘴角带过一丝笑,她身边的青鸾拽着她向外走去。 潦草的家书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人都退下后,高临向前几步,在我身侧低声回道“福晋,今早收到爷的家书。”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猫着腰递上来。 我摊开略带发黄的纸,一串串蝌蚪文,仿佛写的仓促,我更加的瞧不懂了,好在女子也没几个是识字的,索性复交到高临手中,示意他念给我听。 大意是,他战事紧张,府中之事尽有我来做主,交代了两句汉女唱曲贺寿的事,对梁氏只字未提。我心中窃喜,他这封家书又给我立了几分威,看来我的地位暂时无人能动摇,不怕谁能欺到我头上,想到这儿嘴巴弯了弯,感觉不错。“贝勒爷常往府里回家书么?”阿茹娜重新泡了杯茶端上来,我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掠漂浮的茶叶,不经意的问道。 “回福晋,贝勒爷战事紧,极少有家书。” 我复看了高临一眼,“先福晋时也如此?” 感到高临有些支吾,“先、先福晋……” “明个儿招侧福晋和格格们到正厅,一起都听听贝勒爷的家书。”我想了一下,继续道,“汉女入府的事,既然人都入府了哪有瞒着的道理,也给她们说说爷的意思,让她们敛了旁的心思好安心。” 说完扫了一眼高临,见他还是没动,不似他精明的常样,我喊道“高管家、高管家,哪里不妥?” 听见我的话,高临看了看我连忙说“奴才失礼,请福晋责罚。”头紧跟着垂下去,面色起了红。 他今天这是,耳边想起英儿那几句话“肌似凝脂肤若雪,白一分太苍暗一分太淡,眸里清波流盼,纤腰微步瑶瑶,福晋哪里像蒙古的格格。”我淡然一笑,未多理会,他且这般,多铎呢?捏着帕子,起身领着阿茹娜去了内室。 第二日,内宅的正厅几个侧福晋、庶福晋早早儿的候着,许是两个多月没打照面,见着我她们眼里透着分惊讶,莺莺燕燕纷纷行礼说道“福晋吉祥”。 “众位姐姐免礼,今儿个招姐姐们来,昨儿收到贝勒爷的家书,都听听,好让姐姐们安安心。”我坐下后给高临使了眼色,他拿出家书轻声念起来,厅里一片安逸,那些女人伸着头,仿佛要探穿高临手上的薄纸,脸上的神情有的带着期许,有的满含情意。我特意看了一眼梁氏,她坐在进门的位置,几屡阳光耀着窗外的桂树光影洒在她脸上,四个月的身子尚未显怀,她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抚着肚子,她脸上满是母亲的温柔和对多铎的眷恋。 高临念罢,收了信又交到我手上,立在我身旁轻声寻问我的意思。 思索着,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用帕子轻轻按了一下唇,淡淡的道,“贝勒爷战事紧,姐姐们多担待着些,贝勒爷也交待了,府中事虽由我做主,但我入府时日尚短,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众位姐姐见谅。” 侧福晋佟佳氏领头先恭维的开了口,“府里有福晋做主就是。”她扫了一圈几位庶福晋,继续道“那日请安天色也暗了些没瞧仔细,今个儿才发觉我们福晋如此出挑,府中打理妥当,先福晋在时也不过,难怪大汗亲自指婚。” 我没入府前佟佳氏地位最长,她看上去就是个很精明的女子,虽然说话不多,但是那双犀利的眼睛诉说着她的野心。她先开口挑了头,其余几个庶福晋跟着迎合。 “妾痴长几岁,也算见识了,城中的传闻可真信不得。” “咱们爷这还是头次送了家书回来,惦记着府中吧。” “昨个入府的汉女佟姐姐见着么,也不过如此。” “城中盛传爷偏爱汉女,以妾看,也不过是传闻。”佟佳氏接过话,说完用帕子掩了口,眼神飘向坐在进门处的梁氏,脸上露着鄙夷。 挨着佟佳氏坐着的庶福晋纳喇氏高细嗓门语气中带着不屑说道“咱们满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怎能瞧上一点风雨就能吹跑的汉女。”她人胖肤色偏暗发色枯黄,说话扯动腮帮子,看着一脸横肉,她倒是个福气生下多铎的长子朱兰,自然比旁的女人多上几分底气,那架势直追侧福晋佟佳氏。 我坐在主位上,时不时端起茶杯轻嘬着茶水,这话题扯上捻酸吃醋,按下心中烦躁只听不答,纳喇氏突然高喊了声“福晋”,惊的我一哆嗦。佟佳氏见我被惊着,厌恶的剜了一眼纳喇氏,开口安慰“福晋别怪着,她就这个性子,人虽粗范了些,心却是好的。” “对、对,福晋别怪罪,妾看福晋光听咱们说的热闹,妾想跟福晋说,福晋的模样,爷先送了家书后脚人就惦记着回了吧。哈哈哈……” 听着纳喇氏的调侃,旁边几个庶福晋跟着笑的花枝乱颤,真是庆幸我在人前装出的那份端庄、沉稳先入为主压住阵,要不然这些女人还不欺到我头上,那日在花园遇见梁氏觉得她满腹哀怨,看来她进府也吃了不少颜色。 我轻笑着打断她们,不漏半分情绪的道“贝勒爷的消息也会知了众位姐姐,我乏了,众位姐姐要是还有兴致就再多坐会儿,要不就散了吧”扶着阿茹娜的手起身出了正厅,不理会身后起伏的恭送声,经过梁氏身边我用余光多看了一眼,见她依旧低着头,身心都放在肚子上,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才是真正一夫多妻的生活,我算是正式进入角色了么,持家、照顾老公的大小老婆兼孩子。 传来的疫病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再来一遍,刚才的调太高。”我拍着手合着拍子,让青鸾再领着重新弹奏。那首《套马的汉子》用在寿礼上自然是不合适,我精心挑了几首腾格尔的歌,多少有些蒙古的韵味,多练几曲让叶布舒自己去选好了。也不晓得叶布舒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说动多铎写了家书让汉女入府,难道他把我也卖了,让多铎知道我给别的男人唱情歌。万幸、万幸,我拍了拍胸脯,清初满人还不受儒家非礼勿动,非礼勿视的传统教条的束缚,娶嫂为妻也是常有的。皇太极对海兰珠如同诗经中关关雎鸠无瑕与纯真的感情,自古多情的爱新觉罗家族,我扎着嘴,心中泛起期待这种更原始的流淌在血管里澎湃在胸膛内的非常自然的感情的泡泡。 收了漫寞的眼神,我远远的看见高临带着个小厮朝内宅急匆匆的奔来,他虚晃着抹了把额头,光亮的前额在光底下耀的发白。我收了手中的扇子,低头瞧了眼身上的袍子,除了内室,我穿着可是正襟八百,踱到主位上等着高临回禀。 他进了前厅还没等气息喘稳重重的跪在地上,语气透着哭腔,“福晋,爷怕是不好。”听他这么一说,惊的我一愣。嫁进门才三个月就要当寡妇了?不对呀,多铎怎么也活到了清朝入关才是。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不知道过程如何,我可是知道结果的。压下心中的恐慌,看着抬头瞪着我等我反应的高临,从他的眼神中我感到事关重大还有他眼睛中泄露出的一丝担忧,哼,以为我年纪轻就会乱了阵脚?我可是拥有27岁的灵魂。 对着他看过来的目光,我一脸肃穆,严厉的喝住“住口,什么不好。”听了我的话,高临的神色微变,僵硬着身子倾了倾。“高管家,起来回话。贝勒爷怎么了?”我盯着他淡淡的问道。 “刚传来消息,战事不利,爷受了伤,赶上天气酷热,恐是染了疫病人已经不醒世了。”高临说完垂下眼帘,我几乎认定他急哭了,他倒是个忠心的,对多铎真心不二。我在椅子上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踱了几个圈思索着,正欲开口,多铎那几个侧福晋、庶福晋连带通房丫头乌洋洋的挤满了前厅,她们的消息倒是快,我满脸的黑线,身旁的阿茹娜关切的扶了扶我的胳膊,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摇了下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爷怎么了?”“福晋?”“爷出了什么事?”七嘴八舌的围着我。 “福晋,爷出了什么……?”佟佳氏同我面对面的站着,口气不似平日的谦和,带着半分埋怨。不等佟佳氏问完纳喇氏就将她硬硬的挤开,凑到我跟前朝着我大声苛责道“爷都晕了,你有什么好磨叽的。” 同是站着,她块头原就大些,气势汹汹的将我压制的只能怔怔的仰头看她。这如同地下冒出来的一群女人,我还未适应就一通乱喊,脑袋嗡嗡的,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那是福晋,别没了规矩。”佟佳氏显然被纳喇氏的推搡极为不满,甩了帕子,站到我身侧。 “规矩,爷没了看你去跟谁规矩。”……“爷啊,我的爷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纳喇氏掐着腰,红着眼睛,对着佟佳氏咧开腮帮子一阵喉。两人如同斗鸡拉开架势,无形中我也列队行间。奋力思考着,这种场面貌似我在周星驰的电影《九品芝麻官》中领教过,除了躲闪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平息这场脂粉的争斗,我左顾右盼着希望有人能上前帮我平息,多铎还昏迷着呢。 “福晋,请福晋准让妾去侍疾。” 一道软软的细语,声不大却穿透整个前厅,几欲掐起来的人也停了手,大厅嗖的静下来,梁氏站着道的一脸平静,含泪的眼睛看着我缓缓道,“妾之前就服侍爷养病,了解爷的体质,望福晋肯准。”她满脸期望我的首肯,右手却不自觉的抚上微凸的肚子。 哼,这般可怜楚楚的模样,想要一家人团聚么,我在心里冷哼着,脸上带了些厌恶。与多铎还没有夫妻情爱,先为他吃一肚子醋。见众人都平息下来,我招呼她们落座。“众位姐姐,我也是刚得了高管家通禀,大家末慌。”抬头看向坐在离我较远的梁氏,“梁姐姐的情意贝勒爷自会心领,至于侍疾之事,我这就入汗宫请准……。” “福晋,我去侍疾,要不是她这个妖精爷哪会在你大婚前抬进府里。”纳喇氏抢了我的话,看她边说着,眼带鄙夷目露凶光扫了眼梁氏,宣告似的挑起我与梁氏都不想提起的那点梁子,狠的我牙痒痒,我这个正牌福晋她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缸,想是我平日诸事好商议的态度给了她胆量,看来光靠拉长脸装严肃不好使。 哐的一声响,纳喇氏惊的闭上嘴。我收回拍在红木桌上的手,胳膊伫在桌子上,暗自哀嚎,早知道声音这么大就少用些力了,原想万一声音不够震撼岂不丢了脸面,却不曾想全身心都放在拍桌子上,力道用大了。拿着当初我教训孩子的口气,拔高调严厉的道“贝勒爷还在,我这个大福晋还在,你们这是闹给谁看。”收了胳膊站起身,眼神锐利的扫视,“我入请汗宫问过大妃意思,高管家,传我口令,贝勒府闭门不见客,你代我执家法,如有擅自离府者罚一丈红,擅传口实者罚杖责50。” 说罢我起身出了前厅,着人备好马车前往汗宫。 乔装入营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出府没多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马车戛然而止,我让阿茹娜去看看外面什么事。顷刻间她静静的掀了帘子,坐回我身旁低语,“格格,是二贝勒身边的小厮,带话给您,前面饭庄二楼雅间二贝勒等着见你。”对于阿茹娜的沉稳我颇有些得意,平日调教得当,她褪去了初来时的浮躁。 我闭眼想了一下,叶布舒此时要见我分明知道我为多铎的事入请汗宫,睁开眼来又复外人面前的平静,“让他在前面引路。” 瞧了一眼身上素色的袍子,我见没什么不妥跨步进了雅间,见叶布舒背对着门,脸朝着窗外,听见小厮开门的声音知道是我,仍旧背对着,语气清冷,“小路子,你带他们在外间候着。”等小厮退下后他才转过身,他似乎又长了身量,我只能达到他下巴了,他两腮露着青青的胡茬,黑重重的眼圈,眼神疲惫见着我后眼底流露出惊艳,“知道你会见我。”口气带着些傲气。 看看叶布舒打量我的眼神,两个多月不见我身上是有不少变化,只不过他的眼神活脱脱彰显了我的秀色可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满人当真不在乎贞洁操守。“你找我做什么?” “卓雅,你又出落了。” “来这儿就是听你说我出落的?”我反驳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收了嘴角肆意欣赏的笑容,面露严肃,“你要进宫请准入营侍疾?” 对于他直接切入正题的转变之快我一愣,稍稍想了片刻,感觉还是瞒着他好,吞吞吐吐的道“我、我不过是去给大妃请安,我……”踌躇着下面该如何圆场。 “大妃口谕让你等十五叔回来后一道请安,是我找人递的话,理由是你大婚后水土不适。”他怔怔的瞪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完。 察觉到他语气的不满,我垂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猜不透他为什么这样做,我毕竟是多铎的正妻,他怎可以这样。忽然意识到,我可以不进宫请安,侧福晋和高临的恭敬,多铎潦草的家书,全是叶布舒的安排我才能有大福晋的威严和地位,嘴角掩不住露出苦笑,原以为自己甩下脸子语气冰冷些就能唬住所有的人,不过是狐假虎威。想到这儿,心中布满酸楚,本该护着我的人却弃我不顾,眼前的这个人对我再好,我也是别人的妻。悠悠的开口说,“我要请旨入营去找多铎,我不想当寡妇。” 叶布舒走近我,想要伸手捉住我的手又半道缩了回去,盯着我垂下的头,“抬起头来,卓雅,看着我。”见我缓缓看向他,神色认真带着疼惜又道“你不会做寡妇,即使十五叔不在了你也不会是寡妇。” 他的眼神让我记起送我三色堇的黄子毅,坚决、认真、纯净,深邃地眼睛流露出地丝丝情意令我的心满满的,在这个古老的时空我不再是独身一人,接过他的话喃喃自语,“死了老公的女人,再嫁还能做正妻么?”听了我的话他脸色变的很难看,“正妻就那么好,不受宠爱的正妻也只是摆设,你何曾在乎这些了?” “我不在乎。”底气十足的说完,接着略带委屈的小声道,“你不知道受宠爱的小老婆有多惨,大老婆找个借口整死你都不晓得怎么死的。”我怯怯的回他看我的眼神。 他未理我,半响,“你不能去汗宫,请了旨更入不了军营,回府你就说大妃不准,要众位福晋闭门礼佛诵经给十五叔祈福。”说完不再看我,伸手解下腰间的荷包放在桌上,僵着身子在门口顿了一下,留给我忧伤的背影推门而出。 我立在桌前,呆呆的看着桌上的荷包,指尖碰触到上面似乎留有叶布舒的体温,一股淡淡的檀香钻入鼻腔,里面是他正红旗的令牌,凭着这块木质的令牌我可以顺利的进入军营。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叶布舒的情景,他漆黑的眼眸透着好奇唇边含笑的骄傲少年,这几个月他完全蜕变为成年的男子,他为我步步安排,明知他对我的情意,今天却对他说的那番话打消了他对我所有的期望,对他而言,我只能是他的十五婶。 摸摸头,试图安抚被叶布舒搅的不再平稳地心。出神间,阿茹娜静静的走进来,搀扶我出了饭庄。我叫赶车的小厮在宫门口候着,让阿茹娜绕到太医院取了些治疗疫症、寒症的药材,兜了一圈赶回府里。 传了高临,吩咐他给各福晋传达宫里的回话,他没多问,只垂着眼帘恭敬的站着等我吩咐。我上下打量着他,试图探出他对我的心思了解几分,暗自琢磨了一下,我将自己要离府的决定告诉了他。高临一脸的不可置信语气有些激动,担忧的说道“宫里既然传了话,福晋您还是留在府中的稳妥,营中也随便入不得,万一大汗怪罪下来……” “我意已决,我将阿茹娜也留下,你们帮衬着打理好府中,尤其看好那侧福晋、庶福晋,末要让她们看出什么端倪生出事端。”语气透着决绝,顿了顿,脑中飞快的收搜还有什么需要交代,“我今夜就动身,你替我把这些物件备齐。”将事先写的纸条交给他,接着道“如我半月内没有带信回来或是没有任何消息,嗯,你便、你便去找二贝勒,他不会不管的。” 棘手的高烧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高临见拦不住我,不放心让富顺一道跟着。我换了男装,在脸上薄薄的涂了一层炭灰涂重了眉毛掩去唇上的嫩红,勉强算是易容,一副小太监的模样。收拾停当后,趁着薄纱罩月四下模糊上了偏门候着的马车。加上赶车的小厮四人奔波了两日两夜赶到察哈尔白城外二十里的镶白旗营地,驻营的士兵见我们手持正红旗的令牌说是二贝勒派来的人,一路顺畅的来到多铎养病的营帐。 进了营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闷热潮湿,看着四周密封的环境,我不由得皱了下眉。多铎身边的小厮看见富顺,带着哭腔:“府里终于来人了,富顺哥哥,爷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叫小卓子的小厮嗓音十分沙哑,而且看身形也十分的消瘦,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咣当了,衣服好像很久都没有换过了,上面有些药渍,眼睛也红肿着。 富顺望了我一眼,语带安慰的道“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看向我继续道,“小盈子和我是福晋派来侍候爷的人,颇懂些医道,听他安排就是了。” 小卓子擦了擦眼泪,垂首立在一旁。 我握紧了拳头,来到床前,看着多铎的脸色蜡黄,紧闭的双眼,两腮凹陷显得颧骨格外的高,单薄的嘴唇灰白全部都干裂了,裂痕处透着血丝。被下的右臂缠着绷带,右胸似乎被什么利器所伤,血渍浸透了层层缠绕的棉布看着触目惊心,裸露的上半身几乎没有完好的肌肤,满眼是深深浅浅的疤痕。看见在这种情况,我真的很担心,靠近多铎,能感觉到他喘息中的热流喷到我手上,我将手放在了多铎的额头上,竟然热的烫手。这副情形令我十分担忧,但是还是稳住心绪,问道“贝勒爷昏迷几日了,发热的这么厉害大夫瞧过了么?” “昏迷有四五日了,大夫来瞧过说是爷染上疫症。” 疫症,瘟疫么?我思索着,感觉哪里不对劲,“贝勒爷什么时候受的伤?” “有十日了。” “战事伤亡的人多么?” 听我这么一问,小卓子一脸不解,“颇重。” “疫病死的呢?”见我盯着他等他回话,小卓子愣愣的回望我,想了一下道“抬出去的只是些重伤,旁的不甚清楚。” 听完他的话我心中多少有些眉目,喃喃道“要是疫病,这营帐早就戒严了,想进来哪能这么容易。”想是听见我的嘟囔声,小卓子皱着眉看着我,一脸的疑惑,上下打量着我的动作。我又摸了摸多铎盖着的厚厚的被子,触碰到湿腻,汗臭夹杂着**臭,味道十分不好,转身将窗户全部打开,并且掀了多铎身上盖的被子。 小卓子拎着被子复盖上,“小、小盈子,爷会冷的,前几日爷骤感畏寒,冷的颜面苍白四肢冰凉,满身的鸡皮疙瘩,口唇指甲都发绀。” 先是发冷,现在发热,哈,我知道了是疟疾,“贝勒爷昏迷前头痛、呕吐、腹泻过么?” 小卓子回忆的想了一下,肯定的说道“对,爷那几天进的也少。” 食欲不振,嗯,确定是疟疾,我心中系着的大石落地,起码死不了。我抬高声音口气明显放松自信的道,“听我的。你去换身干净衣服,将身上穿的衣物都给我烧了,不许留下一丝一毫。”转头朝着一旁侍候的人吩咐道,“你们去烧热水,要滚过三道的,去找些烈酒,还有贝勒爷的被单褥子都要换。” 小卓子收敛起发愣的神情,察觉到我的放松,神情也跟着舒缓了,擦了擦眼泪,转身出去了。几个仆人开始纷纷行动起来。我看见多铎消瘦的身体,眼睛有些酸涩,但是还是忍着亲自用冰水浸了帕子给他敷在额头上降温,沾了烈酒擦拭着多铎的身子,又指挥奴才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褥,多铎一直在昏迷中,做完这一切我都满头汗水了。 看着换下的物件,我按医书中的药方吩咐“小柴胡汤:柴胡、黄芩、半夏各两钱四分,常山(酒炒)、草果、甘草各一钱四分,生姜三片,大枣三枚。外加桂枝,羌活,防风各一钱四分。每隔两个时辰喂贝勒爷一次,一次喂饭碗一小碗。换下的物件也烧掉,一件不许留,将屋子里的摆设全都用酒擦拭一遍,用苍术,白芷,艾叶等药拢烟熏房室厅堂。贝勒爷的饮食用具都用沸水滚过,以前的饮水全部换了。” 我又想到了个法子,就对已经换好衣物的小卓子吩咐道“你去找郎中要些青蒿、常山、柴胡,加一些勺药,回来熬成汤,当水喂给贝勒爷喝,那些草药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有很好的辅助治疗作用。好了,赶快去熬药吧!还有你再去找些香油。”小卓子听了吩咐离去。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觉得空气畅通了不少,也不感到那么压抑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小卓子一手端着汤药另一只手拿了一个罐子进来,我上前接过了,用小勺敲开多铎紧闭的双唇,慢慢的将水喂了进去,用毛笔沾了香油点在多铎的嘴唇上。 “莫要忘了给贝勒爷喂水,喂完水给他唇上点些香油,还有他额上的帕子记的常换,我去给贝勒爷准备些吃食。”我边想了一下,继续道“快的话贝勒爷最迟夜里就能醒过来,贝勒爷跟前别断了人,我去给贝勒爷准备点吃食。”说完不再理睬小卓子迷惑探究又带着几丝敬佩的眼神,出了多铎的营帐。我是穿越女受了十八年的现代教育,懂得这些不过是基本常识。 回了我暂住的帐子,当初住蒙古包的情形应景而生,草原上那个洒脱、自信、傲气的乌仁卓雅,想着想着我的嘴角弯出一个弧度,那段日子是我穿来后最悠哉的。知道多铎再过几个时辰就能醒过来,估摸他这些时日进不得什么,我做些清淡可口的吃食,养尊处优惯了身边没了侍候的人还真的不适应,看着我吩咐人备好的食材,我动手忙活了一阵,凉调了蒲公英、苦瓜,素炒蘑菇、胡萝卜,小米粥还在外面的炉子上熬着,过几天再换些豆浆、绿豆粥、薄荷粥清热祛毒,先进些温和的暖暖他的胃。 唉,奔波了两三日,吃、睡都不适,刚刚送过来的饭菜除了饽饽就是油腻的牛羊肉,熬给多铎的小米粥倒是被我喝掉一碗,香甜软糯,粘稠的很。我累的歪在毡垫上,头挨着垫子竟沉沉睡去。 蒙古大夫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意识到眼前站着个人,我揉了揉眼睛,看看窗外的漆黑渐渐变成一片暗蓝,望不清来人,警惕的厉声呵斥“是谁?”。来人见我坐起身来,轻轻的唤了声福晋,行了礼垂着头道“奴才惊着福晋了,奴才通传了几声见您没回就擅自进来了。” 是富顺。我垂眼看了周身穿着没有异样,晓得无事富顺不会贸然进帐,“好了,什么事?”语气间透着疲惫,困的睡着了也没盖毯子此时觉得身上凉凉的。“福晋,爷醒了。”跟预料的一样,我彻底放下心,多将养几日就没什么大碍了。我吩咐富顺给高临回信,估摸再有三五日我就能回去了,让他将我准备的吃食给多铎送过去。 富顺拎着食盒犹豫的挪了步子又挪回来,“福晋,您不去看看爷么?毕竟您来了爷的病才见好的。……” 用眼神喝止富顺的话,“贝勒爷的病本就该见好了,我也是凑巧。”顿了一下,“营中的规矩重,不许女眷出入,我来,让旁的知道岂不给贝勒爷添麻烦,你在跟前侍候贝勒爷就是了,有什么拿不准的及时问我。” 富顺没多说什么,规矩的行礼离开了。 天空的颜色渐渐变浅,随着第一缕阳光的射入,一颗火红的圆球蹦出地平线,散下一地的耀眼。巡岗的哨兵五人一队沿着主帐行去,所有的人仿佛被太阳叫醒了,一个个的冒出来,各司其责倒也井然有序。 我住的帐子,从北边的小窗正好能望见多铎营帐,帐帘垂着,偶尔进入一个人,看到那人脚步平稳便知多铎身子转好。叹了口气,我倚在小窗前的垫子上,想起自己几日都未梳洗,起身打了盆水,打散发辫重新梳将起来。映入盆中的脸色青黑,忍不住用手抹了一把,露出原本白皙的肤色,索性几把水将着在脸上的黑炭洗去,显露出白净的脸庞。这两日,我净躲在帐中,除了富顺我未见过任何人,再等两日好了,盘算着将富顺留在多铎身边继续照顾他,我一人偷偷回府,神不知鬼不觉的。 发愣的功夫便听见富顺压低了声音在门外禀告,我出了声让他进来。富顺匆忙行了礼,难掩焦急的神色,开口道“福晋,营中的郎中不让爷进您开的方子,现下在帐子里把熬好的药都泼了。”听了富顺的话我腾的站起来,微微皱着眉头不悦的道“贝勒爷的烧不是进了药才退的,他哪来的胆子泼了我的药?走,去贝勒爷那儿。”带着富顺快步走进多铎的帐子,一个郎中装扮的山羊胡小老头站在小卓子面前斥责,小卓子和几个侍候多铎的下人深深的垂着头,仿佛被训斥的身子有些发颤。我几欲开口,一想自己不过是个小厮的身份,还是不要多事的好,人却忍不住靠近了几步。 只听见那个郎中絮叨着,“谁叫你们换的方子,时疫之症用小柴胡汤不仅伤脾脏,用不好延误了病情留下痴傻之症如何是好,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奴才,这药方岂是随便之人开具能用,……” 梁氏的模样突然闪过我脑中,难道这人就是高临给我说的多铎营中的先生,梁氏的父亲?暗自问过富顺,果然如我猜想一般。加上他这副指手画脚的,哼,梁氏入府想来也是他的杰作,心中的厌恶顿时多了几分。“不知先生以为方子哪里不妥?”我冷冷的冒出来一句,人又没声响的站在他两步近的地方。他明显被我吓了一惊,山羊胡子颤抖着半响未说出话来。 “哪里来的奴才这般不知礼数。” 倒训斥我来了,我昂着头不理会,直定定的看着他。 小老儿见过些场面,立马收住眼中的惊慌,锊着山羊胡,踱着方步左右打量我,从衣着上我不过是个小厮,更像个小太监。“药方是你开的?” 我瞥了一眼小卓子,他倒实在,什么都跟这个小老头说了。 小老儿看见我没有反应,仿佛引燃了的炸药包,伸着手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敢下这么猛的药,爷这么金贵的身子……”一会朝空气作着揖,一会锊着胡子,横眉怒目的。我身边的富顺听了脸色变的铁青,要不是收到我制止的眼神他几乎要冲上去。 我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恶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踱到小老儿面前道,“时疫之症凡周身接触的人必有被感染者,营中将士千万独贝勒爷一人染病,先畏寒后高烧,再大汗淋漓体温降低,这分明是温疟,这种疟疾属于邪郁少阳,要和解少阳,祛邪截疟,用小柴胡汤何错之有?还当作是时疫治疗,你安的什么心?”拔高调,“皇子贝勒是你能图害的,说,你是谁派来的?” 我厉责呵的他打了软腿,他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嘴硬,“我、我随爷多年,忠心可表日月可见,你、你个哪来的泼皮,你……我……”哆哆嗦嗦的指着我。 “蒙古大夫。”我一脸不屑。 他气的脸通红,“你……,你?” 争吵引来了几个貌似有些级别的将领,察觉事情闹大,我掩去眼底的不悦,思索如何速战速决脱身。一改躲避小老儿的姿态,走近他在他身侧低语,“咱们都是做奴才的,你也不想贝勒爷出事,不为他也为梁格格和肚里的孩子多谋划谋划。”我在梁格格、孩子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语毕,我蹭着他进了内帐,他惊讶的乖乖闭了嘴,闪了身体让我过去。 进了内帐,我扫掉脸上的不屑和嘲讽,轻轻坐在多铎躺着的榻上边,他睡的很沉,刚才的争吵并未惊扰他。脸色好看些,嘴唇也有了些润色,伸手在他额上试了试,又摸着他一身汗水吩咐了小卓子换掉他身上的内衣和被单褥子,差人复熬了汤药。突然记起他身上的外伤,问道“贝勒爷这几日有无换药?” 小卓子一呆,“爷的伤…,怕爷再撕裂伤口郎中交代不可随意碰触。” “就是没换过了?”我一副被打败的表情。 “倒也换过两回。”小卓子解释道。 十来天了才换过两次,这么热的天。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蒙古大夫还不是一般的误事,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惋惜,多铎这些年没被他治死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去找些干净的布和金疮药。”不放心的又交代道“外伤每日都得换药,保持伤口清洁,感染了也会要命的。” 初见多尔衮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为了不让梁郎中插手,我留在帐中照顾多铎,对于他肯乖乖收手我还觉得差异,总感觉他还得惹出什么幺蛾子,右眼皮时不时的跳几下。 起身舒展了下腰,眼睛四处打量着多铎的营帐,帐子很宽阔分了里外两间,比我当年住的蒙古包还要大出许多。前厅放了案子,太师椅,还有一个放置地图的小案子,案上简单摆了笔墨,我伸手摸了摸砚台,上面落着一层尘土,很久没用了,看来多铎不喜好这些。内帐除了床榻,一张小几,一个矮橱。唯一引人的是屏风前面,该叫做战袍盔甲的吧,显赫的挂在衣架上,厚重的金属透着凛冽的光芒,上面还残留着触目的血迹。 情不自禁的抚上那片血迹,我的心被牵动着溢满疼惜,战事惨烈到如何,记得史书上歪说唯有多铎府前的狮子是卧着的,作为清初的开国将领他一生征战在外,鞍马劳顿,特赐府前卧狮,是对他屡立战功的恩荣。想起那个焦急、无助眼底绝望的脸,跟这副盔甲的冰冷气魄混同一处,那种似曾相逢的感觉重重的压在胸口,我一失神手被盔甲上的倒刺割破,血珠瞬间滴在冰冷的盔甲上,与上面多铎的血染为一处。 吸吮着割破的手指,我缓缓坐到毡垫上,头依着床榻边缘,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狂风掀巨浪,惊雷挟金鼓。北极南斗任驰骋,谈笑成此举。雄心万里长,功业不自许。自古英雄多寂寞,只身荡寰宇。”是万丈豪情,江山和美女不能兼得的万丈豪情。 隐隐的感觉到有东西磨蹭我的脖子,还有热气扫过,用手指搔了几下,怪异的感觉还在,纳闷着,我转过头,正对上多铎黝黑的眸子,吓的心漏跳了一拍,立刻垂下头,“贝勒爷您醒了。”心中哀嚎着,怎么就赶上他这会醒了,刚才那几句词别被他听见才好。 “嗯,给爷倒杯水。”他吩咐着道,憔悴的声音透着一份慵懒,眼神却锐利的翼翼泛着光。我将水端到他嘴边,他伸手覆在我手上擎住杯子,他手心粗糙的茧子蹭着我的手背,待他喝完水,我感到脸上羞红,只能垂下眼帘,跳离到远离他的地方站着。讶异自个儿的表现,与叶布舒相处也没有这般的扭捏,彷若小女儿娇羞,我暗地里顺顺气,他不过是个男人,一个在新婚后半夜抛弃我的男人,该狠他的,侍疾只是不想乌仁卓雅当寡妇而已。 多铎从塌上坐起来,朝着我命令道“还不过来侍候爷穿衣?”并未多看我一眼。 看他的表情应该不知道我是谁才对,我最近变化那么大,人长高了还苗条了,而且还涂了这么黑的碳。我眨眨眼睛,提醒自个放松心态,拿了外袍走向他,侍候他穿上,瞧他的动作想去外边,出去透透气也好。吃力的扶着他出了营帐慢慢朝远处走去,看来他的身量还挺精壮,躺了这么久力气体力比我想象的要好,约莫着走了一刻钟,我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初秋的风褪却盛夏的炙热,恬淡而娴静,不似寒冬的冷酷,沁凉入心,多铎迎着风站在营帐不远处的高地上,秋风温柔的带起他的袍脚,我偷偷的瞟他的背影。嗯,还是那个修长、精壮的身影,跟大婚当晚的一样,我嘴角荡开一个笑。 碧色的荷叶,洁白的米粒,熬成绵软入口即溶的粥,我用汤勺搅拌着,想着再配些时令果蔬给多铎下饭用,掀了帐帘,刚张了口喊“富顺”,瞧见外厅站着一个身着白色盔甲战袍的人,逆着光,看不清样貌,浑身散发逼人的戾气,他身旁的梁郎中一脸小人得志的阴笑。我下意识垂低头,跪在地上行了礼,深垂的眼帘撇见梁郎中灰色的袍子下一双沾满尘土的布靴在我脸前放大,我深吸了一口气,他这是寻仇来了。 指着我,一脸气愤开口“爷,就是这个没礼数的奴才,不知从哪弄来的方子,小爷进了到现在还这般昏睡着,耽误了时疫治疗落些痴傻之症,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梁郎中声情并茂哭腔的嚎完,重重的扑跪在地上。 被他震的尘土扬起来,嘲讽的撇了一眼跪在身侧的梁郎中,我依旧跪在地上,得知来人可能是多尔衮一心想瞧瞧他的模样,转念明白我此时的身份,只得默默的俯身跪着等多尔衮发话,他坐在太师椅上,低沉的问道,“小卓子,你们爷到底如何?” 小卓子轻声讲了多铎的病状,看了我一眼,伏在多尔衮耳边说了几句。随即多尔衮摆手让我起身,示意随从将梁郎中带下去,语气冰冷的道“拖出去,杖责五十军棍。” “爷饶命,爷饶命,奴才,奴才都是为小爷好,……“梁郎中跪在地上哀求,又祈望的偷瞄了一眼内帐,仿佛期待多铎能在此时出来为他说句话,忘记刚才还说多铎昏睡着。 多尔衮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延误病情?敢在他多尔衮面前狡辩,“难道爷冤枉你了?” “爷、爷,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梁郎中暗哑着嗓音申颤抖着辩道,“小爷受了剑伤血亏的紧,他用小柴胡汤必会伤及小爷肝脏,奴才是小爷用惯的,不曾对小爷藏私。” 我暗自攥紧拳头,不曾藏私?想尽办法弄自己的女儿侍疾,在我大婚前一天抬进贝勒府封了格格,不曾藏了心思那藏了什么?在营帐中,区区一个郎中做得贝勒爷的岳父么?脸上挂着嘲讽,“你将温疟当作时疫,贝勒爷落得肝血虚亏之症也是你误的,蒙的不懂之人倒也罢了。”我眼神坚定的看进多尔衮的眼里,知梁郎中已惹了多尔衮的怒火,“试问,谁人外伤四五日不得换药?”添把柴将火燎高些,我轻飘飘的把话推出去不信能饶了他。 “爷饶了奴才吧,看在多年侍候小爷的面上饶了奴才吧,奴才,奴才心是忠的……”梁郎中连连磕头。毕竟那天的情景,多铎身边的几个下人都在,小卓子说的尽是实言,又是多铎打小带在身边的。 多尔衮目露不悦,高声吩咐“还不拖出去。” 几个随从领命将梁郎中拖拽出去,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梁郎中高喊求饶的声音,凄惨惊心。我虽不怕,入耳后也惊的小心脏一蹦一蹦,定定神暗暗舒了口气。 身份暴露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多尔衮眼睛盯住我,我脸上的表情尽收他眼底,半响,“你是多铎福晋派来的?”“回爷,奴才是福晋派来的。”我谨慎的答道。多尔衮起身站在距我两丈开外的位置,看着低垂眼帘的我,面色冷峻又带了一份疑惑,担忧的望了一眼寂静的内帐,“你们爷如何?” “贝勒爷再调养几日温疟之症便可痊愈,只是,……”我缓缓的道,多尔衮一身盔甲说明战事还在继续,难道多铎这头撂下药罐子那头再去打仗,我心中泛起不忍,你多尔衮是将来的摄政王,多铎不是,拼死打下的江山别人做皇帝,这就是将军么?“贝勒爷的伤还需要将养一段时日伤口才能愈合。” 听了我的话,多尔衮陷入沉思,微合双目,眯着眼睛盯着我,“抬起头来。”他锐利的目光仿佛洞穿我的内心,我强收住恐慌的神色,咬着牙回望他,意识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耳侧,糟了,我的耳洞。“你叫什么?” 我顺着他凝视的眼神俯身跪在地上,“我、不、奴才,奴才叫……”我扭头偷偷瞧了富顺一眼,又瞧了瞧小卓子,叹了口气,这些个奴才怎么指望的上。踌躇着如何张口,这时,多铎低沉略深厚的嗓音传过来,“哥,来了也不先瞧瞧弟弟么?” 多尔衮听闻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撩开袍脚进了内帐。见多铎脸色如常,人此时已经坐在榻上,看着多铎笑盈盈的脸放缓了心中的担忧,多尔衮如释重负的道,“多铎,你吓死哥哥了。” 多铎嘴角扯出一丝笑,调侃道“哥,什么时候变胆小了。” “你的伤?”多尔衮欲言又止。那日多铎带领镶白旗不顾皇太极的命令从察哈尔部东面撤兵赶去解救被围困在白城的多尔衮,战败,战亡九人,损失战马三十匹,多铎虽救回多尔衮却身受箭伤,加之天热多日征战,皇太极下令不与粮草供给、不许返回总营,多铎连伤带病几乎丧命。多尔衮经过多番征讨前日终于攻下白城,才得以平息皇太极的怒火,回来探望多铎。他这个弟弟性子看似骄纵霸道、肆意妄为,却与自己极为亲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否则怎会置汗命不顾拼死救他。多尔衮眼中情绪外泄,午时得了梁郎中的禀告来不及脱去战袍便奔到多铎帐里生怕他再开罪了皇太极,梁郎中将女儿设计抬进多铎府他也早有耳闻,亲见他在多铎下人面前的嚣张心里略微知晓些前因,小卓子又一字不差的说了多铎的状况,对于梁郎中不过是杀鸡儆猴,莫要再冒出来个这般的人。 看着多尔衮担忧的神色,多铎起身走了几步,轻轻晃着未受伤的手臂,“你看,这不已经没事了。”俯身坐到多尔衮身边,悄声急切问道“战事如何?” 多尔衮哈哈笑起来,看了一眼屏风背面的外厅,小声指着多铎埋怨道“还是挂着战事,当初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多铎正色朗声答道,“你是我哥哥。”摸着心脏的部位继续道,“除了阿济格只有你了,自然要护你平安。”多尔衮感动的抑制不住情绪,眼中闪着泪光,缓了片刻与多铎讲了白城的战事,多铎听了热血沸腾,仿佛自己亲临战场,两兄弟就着前次战败聊了几句,多铎自知临战退战又不听号令多有担忧,多尔衮安慰的抚了抚多铎的肩膀。 想起跪在地上的我,多尔衮心中觉得很是不妥,询问道“那个小盈子,是你福晋派来的?”多铎一怔,点了点头。多尔衮看着多铎的表情提醒道,“大汗有命不准女子入营,你已犯了一次,退战、不听号令再让旁的知道你弄个汉女入营,再犯你还要不要脑袋了。”“哥哥怎知她是汉女?”多铎忙反问。 多铎的急切让多尔衮心中极为不爽,看来他料想的不错,只能责怪嘱咐道“男人哪有扎耳朵眼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叫大汗知道哥哥也护不了你第二次。”多铎踌躇着望着多尔衮的眼睛,犹豫间下定了决心将实情透给他,“哥,她是我上次娶的大福晋。” “索诺穆台吉的女儿?”多尔衮不可置信的问道。眼前的那个身着皂青色袍子模样像个小太监的奴才居然就是被多铎拒婚的索诺穆的女儿,怎么可能,凭着她的颜色多铎不可能竭力反抗皇太极的指婚。 多尔衮满脸不相信,多铎也承认自己当初若不是认出乌仁卓雅后颈上的红色蝴蝶胎记也不敢相信,她不晓得怎么弄的脸色乌黑,身量高了也纤细了,哼了一声,她带着的手串,单凭着手串也不会认错。多铎禁不住流露得色,骄傲的说“就是乌仁卓雅,我也没想到她会来侍疾。” “既然人都来了,想必仗着她的身份即使大汗知晓了也不会重责你,她在这侍候我也能安心。”说罢,多尔衮拍了拍多铎的肩头,起身出了内帐。 营中相认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冰冷的地面硌的膝盖生疼,用手捂了一下膝盖,我有些埋怨自个儿胆小,跪下就代表胆怯,不到一年的时间先锻炼出给人下跪的习惯,难怪自己来到古代照样生活的如鱼得水,这几个月连穿回去的念头都断了,还真是没有良心。跪久了,膝盖木的没了知觉,我索性放下直立的身子歪坐在脚上。 太阳的余晖洒进一片金红,将影子拉的长长的,月牙浅浅的挂在东方,我出神的望着帐外,整日里惦念着多铎冷落我,他一群老婆孩子在我面前晃悠,除了这些,嫁给他几个月来我还思考过什么?他的家书、他的病,牵动了我所有神经。一个陌生人而已,怎么变了味,包办婚姻唉!浴室溺水时印在大脑中的那个男人深邃的眼眸渐渐的快与多铎重叠在一起,那刻起就带我入了这个漩涡,越陷越深。 太阳落下了帷幕,月挂枝头,白昼的炎热也褪去,间或闻见草丛里的夏虫翁鸣,巡岗的士兵换了两拨。感叹古人的定力,我跪着不知换了多少姿势,一旁立着的下人只静静的垂首立着,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隐隐能听见内帐多铎与多尔衮在交谈,偶尔传来高声笑语。 一个时辰后,多尔衮由内帐出来,白色的战袍停在我脸前,“还不快去侍候你们主子,……”一句斥责的话被他说的变了味,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有事差人到我帐里”,随即一阵风的出了营帐。后面那句对我说的,疑惑着我摇晃爬起身,富顺赶忙上前搀扶,膝盖真的很痛,我收到小卓子示意我进内帐的眼神顾不得多想,我咬着唇忍痛直立身子悄步进去。 屏退了其他的下人,都铎漫不经心的舀动小卓子承上的荷叶粥,缓缓的问道,“小盈子?”听见他这么叫我一愣神,回想多尔衮离开时的话语,磕磕巴巴的答道,“奴、奴才在。” “奴才?你乌仁卓雅大婚当晚就敢直呼爷的名讳,这会儿自称奴才了。”说完他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撩在几上,他语气里的怒火明显是虚张声势。多铎眯着眼睛盯着我半晌,见我脸色毫无变化逼近我,“谁给你的胆子,军营岂是你随便来的?”咋听起来有些让人怕怕却带着几分宠溺,对,是宠溺。 我脸上先是流露出如他所愿的震惊,而后扭捏,手不自觉的拽着袍脚揉搓着,大脑飞快的寻找试图蒙过他的借口,眼睛却瞄到飞落在茶盘上的苍蝇,起什么名字不好起个小盈子,不就是这惹人烦的苍蝇么?他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既然都认出来了还装作不认得,真拿我当小厮么?还有那个梁氏,一入府就升为格格,她可以营中侍疾我却这般,我倒连她还不如。想着想着,来这儿几日的艰辛加上闷着的情绪憋屈成心口的委屈,鼻子一酸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我抬着水气朦胧的眼睛看着贴在身侧的多铎。 “这是怎么了?哪个给你委屈了?”多铎搬过我的身子面对着他,诧异的放缓了语气。他不开口还好,听了他的话我止不住泪水滴落在他停在半空中欲安抚的手上。一双粗糙的大手慢慢敷在我脸颊上,多铎用拇指肚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珠,察觉到我的温顺,就势将我带入他怀里,用那只未受伤的手臂拦住我的肩膀,下颚抵着我的颈窝。“我真没有想到你会…你会…来…毕竟大婚…我”他伸手抚上我的脖颈,我想起额吉曾经说过乌仁卓雅颈后发际线的位置天生就长了一块红色状似蝴蝶的胎记。 他瞧的还怪仔细,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瞧见的,我撅着嘴嗔怪,“你都认出来了还吓唬我?”不由得向后靠了靠身子贴着多铎更近了。多铎紧紧的搂着我,看了一眼“你倒真是大胆,营中侍疾哪是谁都能来的,军中有规矩女人不得入营。” “梁氏不也在营中侍疾才进的府。”我暗暗地咬着牙,而且在我大婚前一天入的府。我的话引来多铎满脸嘻笑,轻点着我鼻尖“这个也攀比?”我拧过身子不看他的眼,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只要他看中的女人没有进不了府的,轻轻摇晃下手串,若我还是那个胖胖的乌仁卓雅,怕是他厌恶还来不及吧。算了,难不成要与一夫多妻的封建制度抗衡,哼,绞了头发做姑子么,我、我都勇敢的迈出第一步追随多铎了,慢慢地他发现我的好就好了。按下了心思,沉沉的靠在他怀中。 这片刻的温馨让人感不到时间的脚步,我意识到时发觉夜都沉了。遣了小卓子摆了饭,服侍完多铎用饭、梳洗后,我转悠着找借口想离开,那个没有完成的洞房还是等到、等到、等到多铎真的爱上我再说好了,我拒绝无爱先性。 “那个、那个……”我搓着手,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好。 “还不给爷更衣?愣在那儿做什么?”多铎察觉到我的反常。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外,压低声音“我得回帐子,让旁的知道了……”我又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姿势,吐了吐小舌头。 同床共枕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多铎忽略我的话,径自解着外袍衣扣,边说“你去把脸洗了,爷看着心烦。”看我不动,瞧出了我的小心思,接着道,“不用回那个帐子,你是爷的福晋自然得跟着爷。”我眨着眼睛哀求道,“贝勒爷,军中有规矩女人不得入营。”照搬他的原话。多铎微眯着眼睛,眼中带着调侃道,“还有乌仁卓雅害怕的时候?”拔高了调,“小卓子……” 不一会儿小卓子跪在地上行了礼,朝我也微微的点了下头,随后恭敬的垂着眼帘立在一旁,“爷,什么吩咐?” 只见多铎扬了扬手让他起身,指着我随意的道,“她是爷前些日子新娶的大福晋,军中的规矩你也知晓,该怎么办爷就不多说了,你去将福晋的行李取了送过来,福晋安置在爷这儿。”小卓子脸上有着掩不住的惊诧,一瞬间的功夫就掠掉外泄的表情,俯身给我行了礼,领命匆匆离开。多铎肯对他透露我的身份看来是多铎重用的,来这几日他对我也是佩服的不得了言听计从的,我心里倒是佩服起多铎能如此做,信任他人才能得他人之忠心。 昏暗的烛火被穿进来的过堂风惹的来回摇曳,我轻撩起铜盆中的清水洗去一脸的碳黑色,松开发辫,一头的乌发像被烫成大波浪水草般的散落在肩后,脱去皂青色的外袍,着一身素色的中衣,隐约间能瞧见我内穿着月白缎织彩百花飞蝶的肚兜,肚兜被我改良成吊带的样式,脖颈处一根系带,平着胸口下露肚脐。我犹豫着如何上塌,要么睡在塌下的毡垫上也不错,眼神躲避着多铎直瞄向塌角,几欲冲过去蒙上被子。“还不过来?”多铎一手拉住我,带我同坐在榻上,我明显的发现多铎眼中的惊艳,还有他黑眸中一闪而过的**。这是要***了么?我对他而言不过见了几面,我的脑袋又绕回老问题,我还是那个胖胖的乌仁卓雅他会怎么做? 我知道多铎就坐在我身边,我的手正被他紧紧的攥着,照理说他不过是个半大的毛头小子,我…我安慰自己可是有27岁的心理年龄,但是还是有些紧张,手心湿漉漉的。多铎看着正在愣神的我,轻声问道“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真是要惊掉下巴,他居然懂《诗经》里的《硕人》。 我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多铎满意的弯了弯嘴角,抬起手停顿了一下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发现我小巧圆润的耳朵都羞红了,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一些,凑近我的耳朵轻声说道“我们安置吧。”我听见多铎这么说,脸更红了,心中暗啐自己,怎么就被一个古人弄的心慌慌了呢? 想到多铎的箭伤我伸出手给多铎换上中衣,衣领的扣子总也扣不上,我不由的凑得更进一些,猛地多铎用力的抱住我,能感到多铎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我不由控制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抵在他胸前,迟迟没有等到他下一步动作。纳闷呢,我眯开一只眼打量正对上多铎黝黑的眼睛,他眼中闪着精光,满脸戏谑。 我娇羞的嗔怪“真讨厌,就知道戏弄我。”抵在他胸前的双手握成拳在他身上轻轻捣了几下泄恨。我脸羞红的像红布一样落入多铎眼里,他轻笑出声,打趣道“今日爷是有心无力,等爷的伤利索了…”压低了声在我耳畔继续道“再好好补偿你。” 哈。我是色女么。我的表现就令他这么开心,看着多铎得意的模样,真是恨的牙痒痒的。我微眯着眼睛,脑袋里灵光一现,我恶狠狠的看着这个始作俑者的家伙,“只道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咬着牙,“你这是,想要肉偿了。”站起身摆脱他的钳制,在多铎讶异的目光中走近他,我站立的高度令多铎只能受压制仰望我,我仰头将发丝甩到脑后,伸出手拽着多铎的衣领拉近自己,就势低下头主动吻上他的薄唇。碰触到他的薄唇时,我象征性的啄了一下,迅速的想要抽离,没料到多铎反客为主,用手紧扣我的后脑勺,舌头趁我失神张开嘴的瞬间顶开我的牙齿用力的吸吮着加重了这个吻。半刻,几乎被他抽干空气一般,他缓缓的松开我,我轻咳了几声大口的吸着空气,他不自主的抚上我因缺氧憋红了脸颊,眼底透着爱怜“怎么不知道喘气呢?” 我眼睛红红的瞪着他,他状似明了的又轻笑出声,打断我要说的话“卓雅,安置吧,爷乏了。”我见着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疲色,想他今日才真的见好,累到了…多尔衮肯定以为,以为我们…,切,不知道是不是又传出什么喜好女色之说。摸着发烫的脸,我飞速的扯了薄被覆在身上先躺在塌上。多铎弯着身子,躺下时扯动伤口忍不住“嗤”了一声,我不放心的起身瞧他。他见我一脸担心,安慰道“无妨,多将养些时候就是了。”伸了手臂让我靠近他,我犹豫着蜷了蜷身子贴过去,他闭着眼喃喃道“大婚那日…爷…没想到…失策…不得已。” 你若真心待我,我必不负君;山无棱、天地合之言不敢诺,非你憎恶我必随之;我会紧跟着你的,多铎。是夜,我轻轻的哼出来。 返回府中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搬去多铎帐里住了几日,昨个儿接到皇太极的命令,让多铎开拔到总营待命,只字未提他的伤。他这般怎么冲锋陷阵,即使惩罚明着来就好了,玩这手。我嘟囔着一边忧心忡忡的为他清理伤口,没有缝合技术皮肉血乎的翻棱凹陷着,重新敷了金创药,密密的裹紧了他身上的布条,我扭头吩咐在一旁帮忙的小卓子,“记得每日都得给贝勒爷换药,布条一定用沸水滚过再拿到阳光下暴晒。”指着桌上的粥跟小菜,“我弄了个食谱,你每日按着食谱给贝勒爷准备吃食,一定得仔细些。”那日一顿没叮嘱好多铎开了戒又是酒又是肉,自个身上带着伤都不晓得爱惜,没个忌口,身边的奴才也没个敢拦着的。叨叨完,心里仿佛还有些担忧,拼命的搜刮着脑里能想到的,“酒水一定不能让贝勒爷沾,你可记住了,外伤……” 多铎扯过我的衣衫让我看向他,他嘴上挂着笑,我脸上的一丝担忧看进他的黑眸,小卓子感眼色的垂头悄声退了出去。“卓雅,卓雅……”他喃喃的喊着我的名字,要刻在心上一般。“嗯。”我答应道,边偏着头思索,以他的性子怎么能听奴才的,我还是想法让他应了我的保险,“药方记得一定再服上一段时日,别嫌恶麻烦,你的伤必须每日换药。”说着我拉长了脸,“只能按我安排的吃食进,旁的我不管,你一定得听我的……”我的话被他伸在我唇边的手指拦下,“卓雅,不用为爷担心,爷会好好的。”说完将头抵在我的颈窝,他的分量令我有些吃力却想为他分担含着下唇倔犟硬挺着。 半响,帐外的小卓子高声回禀着,“主子,马车备好了,小盈子该动身了。”多铎先是一怔身子,缓缓松开我,眼中的不舍一闪而过,面色如常的抚了一下我的脸颊,抽身做到太师椅上,轻轻道,“你先回府,到了让高临来个信。”说完冲我摆了摆手,瞧他那副模样我还真有些失望,离别哎,不能给我点温馨么。唉,我轻叹了一口气,回身走向帐外。 府中一如我离开时,早先遣了富顺送过信,高临将院落管理也妥帖,夜色掩盖下我回到内宅。我大大的松了口气,总算又平安回来了。阿茹娜见着我,七手八脚的为我解了沾满尘土的外袍,退下脚上泥泞的靴子,端来茶水又上了些点心、果铺等吃食,“格格,累了吧?奴婢一早得了高总管消息给您备好了洗澡水,一会儿您先泡泡,解解乏。”我顺了她的搀扶蹲在拔步床上,闭上眼“累死我了,娜娜。”阿茹娜摆手叫来庆宁和英宁,两个丫头一个按头,一个按腿,我仰八叉的躺下,先享受一下。 侧福晋佟佳氏院子。 佟佳氏穿着藕荷色的中衣坐在梳妆台前,嬷嬷侍候她梳着头,乌黑的长发被发油滋润的油亮,散发着腻人的芳香,不远处,香炉燃着药香飘渺冉冉。其他两个丫头正忙着打水,铜盆的水中飘着几个干玫瑰花瓣,柔软的帕子挂在盆架上。突然跑过来一个小厮,只见他在门口立了立,嬷嬷紧跟着出去了。不一会,嬷嬷回来俯身小声地在佟佳氏耳边道“福晋,小顺子刚才回禀,瞧见大福晋一身小太监模样的从侧门进了府。” 佟佳氏伸直了手迎着被烛光摆弄的熠熠生辉镶满宝石翡翠的甲套,脸靠近铜镜,指肚轻拭唇上的一抹蜜色,状似不经意的道“她出门也有段时日了吧?”嬷嬷挺了挺身子,“可是有段日子了。” “她倒是个急的,怕再生出第二个梁氏。”哈哈哈,佟佳氏掩不住的笑出声。嬷嬷也合着,“可不是么,福晋您别看她是大福晋,听她屋里的嬷嬷说,大婚当晚爷未xing房大半夜就走了,再弄出个什么汉女驳她的脸子看她还立得住威。”“这是真的?你打哪知道的”佟佳氏听得自己感兴趣的忙问道。嬷嬷面带得意回道,“奴婢的远方表妹正好分在大福晋房里,自然有些法子知晓。”压低了声音,“奴婢瞧她走路的模样也不想承过宠的,就是不知道大福晋这次真的去营中侍疾了还是去了……” “住嘴。这话岂是你能混乱说的。”佟佳氏大声呵斥道。嬷嬷想是明了自己虽是说错了却说进佟佳氏的心里去了,也不惧,不过立马跪在地上象征性的服软求饶。佟佳氏眼中难掩得色,“营中规矩大,女人不得入营,想她不过是个蒙古格格。”“说的就是,福晋您还是调养身子的重要,爷这次大病想必大汗会恩准回府将养一段时日,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您可不能让大福晋占了先啊。”嬷嬷小心的提醒道。 佟佳氏听了攥紧了手中的护甲,小凌河遭遇战中,多铎失足坠马几乎命丧锦州城外,休养了半年多,纳喇氏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有了身子生下朱兰,哼,那些生不出儿子的格格她根本就没看在眼里,除了儿子,只有儿子,儿子是能承爵的,只要生下儿子,她可是侧福晋使平妻,她的儿子会承爵的。大福晋之位,佟佳氏松开了手,掌心被硌的通红一片,“大福晋不见得就能生下儿子,一个博尔济吉特氏生不出儿子就先死了,第二个博尔济吉特氏不也照样。”烛火下佟佳氏的脸笑的狰狞,诅咒着。 我躺在拔步床上沉沉欲睡,此刻被人下了蛊似的突然打了个激灵睁开双眼。阿茹娜松了轻揉我肩头的手,问道“格格,怎么了?捏疼您了?”我摇摇头,猛然想到自己出去这些天府里静的,貌似一片寂静还不知道下面暗藏了什么风波,我不过进府数月,身边是否安插了暗线?头痛的皱起眉头,想到刚刚与多铎有了进一步亲密,嘴角掩饰不了的弯了弯。阿茹娜瞧着我来回的神情变化,替我找来拖鞋,“格格去泡澡解解乏吧,您这样贝勒爷瞧见了不得责罚奴婢们。”说完冲着庆宁和英宁一笑。三个丫头知道我此行得了多铎爱重,也高兴的不得了,用这个打趣我,我瘪瘪嘴,伸手朝阿茹娜身上挠去,“死丫头,敢捉弄主子了。”四个人闹做一团。 霓裳舞衣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多铎跟来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忽略众女惊掉下巴的表情,狡黠闪过黑眸,我颇有些得意的甩着纱带,望见四下里除了女人还是女人放松了神色,缓缓道“穿这身行头也得有两把刷子才成,我给你们露一手。”回忆了一遍李玉刚贵妃醉酒的歌词,清清嗓子,“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忙忙,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忙忙,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 我换舞衣时高临遣了小厮未寻到我,焦急的候在府门口,刚得了快报多铎已到了城门口,现下就要入府了,没通禀大福晋也不能擅自禀告院子里的侧福晋、格格们,又遣了小厮去别的院落找找。 他翘着头远远的望见多铎及一干人往府中的方向缓缓的骑马过来,又朝府里张望了几眼实在没指望了,叹了口气甩了袖子下了台阶。 “爷,您回了,路上可辛苦?”高临接过缰绳。 “嗯,福晋呢?”多铎看了眼冷清的府门口,跟他往日归来门前萦绕着大群女人不一样,倒也好,清静。他带着伤也疲于应付那群女人,只是,乌仁卓雅没出来? 高临有些为难的开了口,“奴才没寻找福晋,想是去了哪个院子。” 多铎想起乌仁卓雅能跑到军营,不会偷跑出府吧,压低了声音,“福晋没出府?”高临暗自看了一眼多铎身边的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十五爷,您家中的莺莺燕燕可是咱们最羡慕的,今儿个反常啊!”“十五叔,盛京城都知道你请了汉女的戏班子在家调教,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回去,是吧兄弟们?”“贝勒爷,叫咱们都开开眼见,听说汉女柔顺娇美,比不得咱们家里的那些。”……多铎向来大方,讨要来也是行的,想到柳巷里汉女娇美入骨,一个个满眼迸发欲火,忍不住喉结滑动吞着口水,军中禁欲多日恨不得闯进多铎府里抢上一个压在身下**一番。 经不住这些人的惦记,多铎不甚在意的发了话,“汉女罢了,等到大妃寿宴后随你们选。只是人不是我的,叶布舒的面子看你们谁能驳得。”听了叶布舒的名字,有几人先歇了气,阿敏的儿子克济硌不甚介意的说,“我就不信叶布舒不给我这个做哥哥的面子。”一行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二贝勒阿敏可是出了名的好色暴脾气,克济硌添把柴的事就能让阿敏的火着起来。 多铎等人来到汉女暂住的花园,瞧见了这一幕,除了身心投入其中的我,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见礼。“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陛下请满饮此杯。”我边唱着边手状似酒杯伸了出去,扭脸正冲着多铎递上娇媚的浅笑。看见多铎和几个男人我娇媚的浅笑僵在脸上,惊讶多铎怎么回来了?尤其是那个眼露凶光一脸猥琐的男人更是惊了魂,拉过不远处的阿茹娜忙躲在她身后,“野蛮人,快、快、快点……”又拽了庆宁和英宁堵在身前。 “十五叔,我算开眼了,就是她了。”说着克济硌目光色咪咪的扑过来,一掌推开阿茹娜,趁着庆宁和英宁拦着他的功夫,我挣脱他的手拖着裙裾跌进多铎怀里,揽着多铎的腰难掩惊吓的颤抖。 多铎看了一眼他臂弯里的我小脸吓的苍白无血,眼眸中带着惊恐,不禁用那只未受伤的臂膀箍紧我的身子,仿佛要驱赶走我满身的恐惧,背过攥的发白的拳头,眼中的阴骛更盛,目光暗了暗,“这是做什么?克济硌,大妃寿宴不能耽误,你知道该怎么做。”没亮出我大福晋的身份,我一脸疑惑的看向他,他多看了我一眼便撇过头去,只是加重了手臂的力量。克济硌擦擦唇边的口水,笑的越发志在必得,“好,不就是再多等几日。”跟着多铎刚惹怒皇太极,自然不能再触了叶布舒的霉头。“十五叔,这个娘们你是不是也看上了。我也不求别的,什么时候让她侍候一回,咱们尝个鲜就行,哈哈……” 我似乎明白青鸾对我的冷淡,这种场景恐怕她见多了,对满人的那种恨烙印在骨头上。我的唇边勾出一抹无奈自嘲的弧度,星眸中含着失落,多铎这是保护我么?还是侮辱?我敏感的察觉到克济硌的眼神依旧肆意,手在衣服下攥紧拳头,瞪了一眼越发过分的克济硌,却惹得他的目光越发的热切猥琐,紧咬着牙根,暗骂这些满人,暗地里琢磨法子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好了。”多铎喝止了克济硌他们,低声朝我道,“你回内宅,遣了她们都散吧。”松开的手复又在我肩头轻轻一捏,“爷晚上过去。”我听见一怔,抬眼看见他黑眸中我印在里面,呵,他眼中是有我的,放下适才的惊恐定定的望进他眼里,含着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表露心思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回到内宅脱去那身衣服,我换上睡袍,虚脱似的耷拉着头,两眼涣散。手腕被克济硌拉扯下淤青一片,心定下来也试着疼了,我疵着牙,阿茹娜用温热的帕子给我热敷。我嗤的一声,惊掉了她手中的帕子,担忧的询问“烫么?”见我一脸忍耐,“格格,热了才怪用,您还是忍忍吧。那个野蛮人下手也忒重了。” 我斜了一眼阿茹娜,学会我的话了,淡淡的道,“以后还会碰见,都给长着点眼力见,见着他提醒我躲着。”哼,远远的躲着,我微眯着眼,这个亏迟早我得讨回来。目光忍不住又看向那身舞衣,灵光一闪,我扒翻着衣橱里那个蒙式帽子,掂量着上面垂落的串串松石,“娜娜,你找来匣子里的珍珠链子,还要把那条石榴石的串子拆了,都缝在帽沿上。”锁眉构思一番,效果应该还不错,又吩咐道,“长度就跟上面的松石一样长,帽带留长些。我先睡会,弄好了叫我。”说罢,我伸了懒腰翻身睡去。 太阳敛去白昼的光芒,西下日头耀的天空霞光万丈,染红了大地。有些嘲笑自己的米虫生活,恣意的只顾享受了,我还没起身,阿茹娜已捧着那个做好的蒙帽进来。我躺在榻上,弯着腰接过她手上的蒙帽,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刺绣、珠宝再加上我这个美女,皎洁的眸子亮晶晶的笑的像个偷吃得逞的小猫,我收了收笑意,“娜娜,这边不用侍候了,留个人看好院子,该休息的就去休息吧。” “格格,您还没进晚饭呢?”阿茹娜提醒道。 我掂着手中的帽子,“吃?还是不吃?”喃喃自语。“嗯,不进了,晚些给我备个莲子羹就好了。”我指着院门,“一定得看好了,莫要什么旁的人闯进来。” 想是我的反应过激,阿茹娜用手掩着嘴边的笑,“知道了,格格放心吧,奴婢们会牢牢看好院子。”朝我猛眨了阵眼睛。 切,我翻了个白眼,撅着嘴,没好气的撵她出去,“快走、快走!”指着她的鼻子,“下次再拦不住那个野蛮人,我就把你送给他个野蛮人。” 穿上舞衣水烟碧霞纱衣罩在肚兜外,下身着的长裤正好露出小腹,蒙帽解开后如同一根宽腰带松松的挂在胯上,我光着脚,轻挑了下小蛮腰,上面串的宝石、珍珠做成的流苏碰撞出流光溢彩。我散开发髻,长发因盘结弯出了随意的卷曲披散着。遗憾的是没有音乐,有个外放在就好了,我轻轻哼着印度歌曲,应着节拍摇着柔若无骨的腰肢。我照着镜子转了一圈,我曾经买过一条跳肚皮舞专用的腰带,珠珠是塑料的不垂,果然是真材实料的好,铜镜里我眨着闪闪动人的明眸,笑的肆意妖媚,更疯狂的舞起来。 半响,我停下来搽拭着额上的汗水,隐隐感觉背后有些凉意,撇了一眼对面的镜子,猛然看见镜子中站着的多铎,我抚在额头的手僵在空中,突然想起多铎说过晚上过来,现在不过酉时,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多铎此刻真的只能用惊艳来形容,而且觉得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只有一个念头,将乌仁卓雅抓住,尝尽她的妩媚诱人。多铎觉得自己的控制力彻底的崩溃了,伸手抓住我裸露的胳膊拉近身前仔细看我的衣服。拨弄缠绕在腰间的流苏更是让多铎觉得火热,伸手拽开胸前纱衣的系带。 我满脸的黑线,怎么就忘记多铎已经回府了,仰头看着多铎傻笑着说“贝勒爷,那些……,您不是陪着么。”多铎记起今天的事,记得我叮嘱他不能喝酒只能晚饭前遣了克济硌他们,虽然说了晚上过来,想到我今日在众人面前的那支舞一脸的甜美娇俏笑颜,腿不由自主迈到这。 多铎眼睛更加深幽明亮,**怎么也掩盖不住,沙哑的开口“爷,今个儿不来,哪能见到你这副样子?你不就是想要跳给爷看的吗?”我呶呶朱唇,多铎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吻上了,舌头粗暴急切叹了探进去,缠绕着我的香舌,仿佛要将被克济硌当着他的面调戏我的怒火发泄出去一样。我感到疼痛,呼吸困难挣扎起来,多铎手上用力钳住我,不让我挣扎,直到他脸上感到有些湿润,恢复了神情,离开我的嘴唇,看着我脸上泪水,心疼擦了去,将我紧紧抱住,带着一丝心疼低咛,“爷,今日只能藏着…爷得顾着大局…哥哥……” 我感到心抽动一下,双手柔顺环住多铎的腰,轻轻拍着他宽阔的后背。多铎猛然抱起我向暖炕走去,我挣扎着挣脱他,皱着眉“你的伤”。还没有好才对。多铎闷哼了一声,“爷的伤还没好,你又,算了。”隐退了眼中的欲火,松开我。 迅速从榻上爬起来,我拿起单袍盖住身上的纱衣,这身行头太诱人,不是想要拒绝多铎,只是,只是他的伤。我眼中带了一丝担心夹杂着些许的失望,若有所思的怔怔看着腰上松垮的蒙帽。 多铎望见我眼底的情绪,不自觉的拉近我的胳膊,哈着气贴近我,“爷叫你失望了?”见他一脸调侃,却又微微紧着眉心,我从榻上跳下来,按住他的肩膀伸手去解他的衣扣。“卓雅,爷的伤…还…不行。”以为我想强攻,切。我回了他一记白眼,“伤……,我瞧瞧是不是又将伤口抻着了?”他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到他怀里,轻声道“不碍的,再将养段日子就好了,这几日路赶的急了腿痛的厉害。”顺着话我看向他的腿,因支撑我的重量吃劲的微颤,小凌河之战多铎失足坠马几乎命丧锦州城外,应该是那次落下的病根。 我挣脱他的怀抱,蹲在他脚边,缓缓的揉搓他的小腿,仰着头嘴角带着笑意,“舒服点了么?”感觉多铎僵着的身子明显松快下来,他眼里满是疼溺,手抚弄着我的长发,绕在指尖轻轻置于鼻下嗅着。 半响,他拽我起身,“卓雅,这种事让奴才做就好了,你是爷的福晋。”他受伤的那只手覆在我的手上,另一只紧紧的箍住我的腰,脸埋进我的发丝中,深深的呼着气。“卓雅,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爷该怎么对你?”说完,搬过我的脸对着他,“看着爷。”多铎眼眸闪动,脸上挂着深情,似思索似解释,又似承诺般的,“那都是对八哥的,对你…爷今后会…对你。”松开我的手指向心口。 真心对我么?我拿起他的手在脸上摩挲,我说过,你若真心我必不负你。 两人趣事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这舞叫什么?爷瞧着风情万种魂都叫你勾走了,你从哪学来的?”多铎满脸的好奇嬉戏,神色仿佛还在回味意犹未尽的。“叫…”咳,该怎么解释,我忍不住挠挠头,“肚皮舞,我,我从一本孤本上学来的。”吐着舌头看他,我一脸的心虚。 多铎冷哼了一声,情绪全部被隐藏起来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今儿你可真是给爷长脸,让旁的知道爷的福晋还有唱曲的本事,爷岂不落得旁的消遣?” 这是怪我会的太多么?我撅着嘴,很不悦的背对着他,小声嗔怪“说你看重汉女怎么就不怕旁的消遣了。” “那是爷要的。”多铎冷漠的答道,眼中泛着精光,看见我瞪着疑惑的眼睛,睫毛眨呀眨的,拍拍我的脸,哄道“你只要跟着爷就好,那是男人的事不用你们女人操心。”“我们女人只要会侍候人就行,难道我的曲唱的不好,还是舞跳的不好。”揪着腰上的珍珠,我走到今天,全是自己倒贴来的,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我失神的望着梳妆台上的铜镜,两个人模糊的影子偎依在一起,为了生存还是为了征服多铎,让他爱上我的不仅是容貌更多的是灵魂?其实那次入营,我是想逃的,只是没想到自个儿见到帅哥就拔不动脚了,越想脑子越乱,走到这一步容不得我后退。 “又怎么了?”多铎见我呆滞的表情轻声问道。 我主动投向他怀里,像是寻求保护,他想起刚才我的话,双手收紧拥着我安慰道“曲唱的好,舞爷喜欢,只是下次不能在人前如此。”他将脸埋在我的发间,在我脖颈处重重落下一吻,“爷的福晋,只能是爷的,旁人瞧了爷岂不吃亏。”“嗯,好大的醋味,真酸啊!”我掩着鼻,笑的浑身颤抖。看我乐的高兴,多铎眼底透着宠溺,深深的拥着我,内室里一片初秋的温蕴。 突然多铎推我出了怀抱,我讶异的瞧他,脚猛地踩在青砖上冰的立马抬起一只另一只垫着脚尖,他见我如此瞬间又将我拉回怀抱,轻声问道,“你的鞋呢?”说完,眼睛瞄到不远处的鞋,弯腰替我将塌角的拖鞋捡过来,探在我脚边示意我踢上。我呆呆的由他去做,嘴角弯了弯,还知道心疼我呢! “去吧。”多铎眼里化不开的浓情。 “去、哪里?”我歪着头,不解的自言自语。 多铎呵呵一笑,看了下天色,“时候尚早,我瞧你刚才跳的很好,再给爷跳一段。”这次他没有将我推出去,而是牵着我的手走到内室中央。 这倒扭捏了,我尴尬的笑笑,腰晃的不自然,肢体更是僵硬,随便扭了几下找个借口逃过去算了,突然脑袋里灵光一现,哼唱起西游记兔子精那段天竺少女,“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我像那戴着露珠的花瓣花瓣,甜甜地把你把你依恋依恋;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的璀璨的星光星光,是那明媚的蓝天是那明媚的蓝天,是那明媚的蓝天蓝天,我愿用那充满着纯情的心愿,深深的把你爱怜爱怜……”边拉着多铎邀他跟我一道和着节拍转起来,他配合着拎着我的手兜起一个圈,偶尔眯缝着,眼里净是惊喜,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原本不打算吃晚饭的,多铎来了只能差阿茹娜备饭,我只偏爱些素食,想到在营中为了治病让他进的尽是清淡,酒也不让沾,他倒听我的,是不是稍做嘉许,恰当的补补也对。我吩咐阿茹娜比往常多准备了一个牛肉和排骨汤,换了正式的单袍,命她跟小卓子先为多铎洗漱换掉他身上的衣衫,再更换伤药。我趁着他换药的功夫我偷偷溜进厨房,让庆宁将食盐到在锅中翻炒,穿进一个小号的包中,唉,可惜了,上好刺绣缎面加上我独版设计的包居然用来做这个。 我笑盈盈的走近多铎,多铎此时着了一件宝石蓝的单袍,洗去了路上的风尘仆仆,神清气爽,英气逼人,尤其是含着浓情的眸子,闪亮闪亮。见我靠近他,拉我入怀,在我颊上香了一口,邀赏般的道,“可让你满意?” 还真是帅哥一枚,我低头眼中带笑的轻轻应了一声,脸上飘红娇羞的偷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阿茹娜和小卓子,小卓子忙活着收拾换下的物件,阿茹娜张罗着几个丫头摆了菜式。我伸手拉着多铎坐到拔步床上,掏出那个缎面的包包,拍了拍温度炙热却不会烫伤,将他疼痛的腿架在圆凳上,把包包慢慢敷在他腿上,我一边调换熥烤的位置一边轻轻的用掌心拍打,记得外公的老寒腿每到阴天下雨总会痛的厉害,妈妈也是用这个法子给他缓解,效果还不错呢。多铎的腿虽说养的没什么大碍但也落了病根,一累着自然会疼痛。“怎么样?好些了么?”我关切的问道。 “卓雅……”多铎拉起我的手,“爷试过这个法子,只是平日忙没坚持用。”咳。顿时我满脸黑线,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佯装看膳食布置好了么。我的心机太容易看破了,多铎呵呵的笑出声,拉我起身,“他们都没你伺候的好,你的手爷喜欢。”话语里满是戏谑的笑,说着多铎的手掌扣住我的手腕又想揽住我的细腰。“啊!”我挣扎出声,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去捂那只手腕。看着我一皱眉疼痛的表情,多铎紧缩眉头,松了手。怔了一下,又轻轻的拉起我的袖子,那片淤青入他眼帘,“怎么弄的?”口气霸道又带有心疼。 难道直接说克济硌拉扯的,我望着他犹豫着迟迟没开口,说与不说已经这样了,说了就是告状,按下心思我终是没张嘴。 多铎似乎想到了这片淤青的产生过程,未再多问,吩咐了候在门口的小卓子找来化瘀的药膏,用指尖沾着药膏细细的揉搓我淤青的手腕,像捧着件宝贝似的精心,完了替我拉下衣袖,慢慢的下命令道,“以后不许再给爷伤着。”我乖巧的点了点头,他又添了句,“想唱曲、跳舞只能在内室。”我又点了点头,想到今日克济硌的模样有些后怕,还有他那句话“十五叔,这个娘们你是不是也看上了。我也不求别的,什么时候让她侍候一回,咱们尝个鲜就行,哈哈……” 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我们才接触多长时间,根据传闻分析多铎无非是看中我的样貌,又没吃进嘴里,过了这个新鲜劲,世上美女多了去了他又出征在外,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攻下哪个城池肯定会有投诚的人网罗美女送到他床边,到时候啊,哼,我哪天惹他不高兴是不是就被他赏给谁尝鲜了。克济硌?脑袋冒出他那张猥琐异常的脸。 任由跳跃性思维浮想联翩,多铎看着我一会怕怕的,一会嘟嘴,一会丧气,一会憎恶,也摸不清我倒地想些什么,只得轻拍我的脸颊,“卓雅、卓雅?” 呵呵,“在呢,贝勒爷。”意识到自己的神游,我赶忙甜甜的对他一撇嘴。 “嗯,饭都摆好了,咱们用饭吧。”多铎边盯看我琢磨我的神情,边拉我坐到桌前。折腾了许久我也饿了,多铎有小卓子伺候,我闲着吃的欢快,他回来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旁人心思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回来后多铎每晚都歇在我屋里,听阿茹娜说,多铎回府的大半个月,他挨个探望了他那些女人,其中在梁氏那里用饭的次数最多,几乎每日的午膳都是在那儿用的,惹的佟佳氏火气很大。她倒打听的细,我听着脸上冷漠,他的心被这个莺分一块那个燕占一份,留给我的能有多少? 这几日他似乎在筹备什么格外忙,我起身时他就出了门,歇下了他才摸上床,话都没说上几句,男人的事我也不愿多插手未过问一句,他也懒得解释,反正他在我的床上,哼,哪个敢从我的床上把他叫走。今日是哲哲寿辰,多铎早上临出门交代好的,让我早早的收拾妥当,等他回府一道入汗宫贺寿。青鸾她们在前日就被叶布舒派人接出府,院子里早清静下来。想起前两日佟佳氏瞧我的眼神,可能她已经探听到多铎刚回府那日和克济硌他们撞见我唱曲,眼神里带着好奇还有隐隐的一抹嘲弄,怕是嘲笑我扮作汉女吸引多铎的注意。 我撩下手中的眉笔,该进午膳了,随意问道,“贝勒爷没交代午膳在哪儿用?贝勒爷还没回府么?”阿茹娜看着我眼带不忍,轻轻的道“小卓子来通禀过,贝勒爷去了侧福晋那儿,想必是在她那儿用了。”酸涩涌满心口,今日是乌仁卓雅首次进宫请安,他忘记了么,还是惦记着……罢了、罢了,你享受着封建社会带给你的地位满足就该大度的容忍一夫多妻的游戏规则,就当、就当他在外面公开包养小三、小四。哪还有吃饭的心情,让阿茹娜不用备吃食了,我落寞的坐在榻上,多铎每晚睡在这儿已是天大的颜面,以后,以后,我,是不是习惯就好了,还是不爱上他就好了。我宽慰着自己,多想想那满匣子的首饰珠宝,想想一顺儿的新衣服,还有一群的丫头、婆子供我使唤,想着想着沉沉的睡过去。 佟佳氏得知多铎回府后立马差了嬷嬷去前厅通禀,多铎回来已有大半月的时间,除了在她这儿用了两次晚膳根本没留下过夜,起先她瞧着多铎带着伤就歇了心思,昨个儿陪嫁嬷嬷探听到多铎除了福晋那儿从未留宿过别的房里,体谅福晋未经人事身上又带着伤……,想到这儿佟佳氏笑的更得意了,这个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了。 多铎刚进府就听见小卓子的通禀,佟佳氏备了午膳请他过去用饭,低头想了下,也有多日没去她那儿,佟佳氏身材高挑丰满姿色中等,很懂男人心意,在他身边也服侍多年,她的父亲又是轻车都尉,自从回府后他还没去过别的房中过夜,也算给乌仁卓雅一个交代,想到晚上的安排,多铎唇边多了一抹甜蜜,她会喜欢自己的布置吧,兴奋的跳到他怀里。“你先回去,说爷一会儿就到。”去了佟佳氏那儿,也好晚上腾出空来,免得被她缠住,最近他前脚入府后脚左一个嬷嬷右一个丫头的,这些女人较量似的堵他人,哼,如果能早进门就不必每晚漆黑着摸上乌仁卓雅的床,联想到乌仁卓雅睡眼惺忪的娇俏模样,多铎眼眸清亮瞬间又换上往日的随意懒散。 佟佳氏特意穿了一件粉底蓝蝶花样的苏绣单袍,素手浅浅的握一罗帕,眉目顾盼眼中含情,见着多铎忙上前见了礼,柔柔的开口“妾给爷请安。”得了多铎起身的许可,佟佳氏轻移莲步凑近多铎。多铎见佟佳氏面上的涟涟期盼,一把拽过她的手,进而向上揽住她的腰肢,佟佳氏就势歪在多铎怀里,娇滴滴的又喊了声爷。 多铎搂着她进了内宅,佟佳氏亲自伺候多铎用饭,夹了几筷子菜,为多铎斟了一杯酒,“爷,听说福晋紧着您,妾想您身子好的差不多,稍稍用上一些也不碍的。”多铎一怔,放下筷子,想了想道,“你也知道下午进宫贺寿,耽误不得。”佟佳氏听了有些愣神,没想到怎么不给面子,还想再劝几句,知道多铎一向说一不二便不再劝。饭用的差不多,佟佳氏给身边的嬷嬷使了眼色,下人尽数退了。 “爷,您回来这么久了也不歇在妾这儿,妾…您不想妾么?”佟佳氏说着边蹭到多铎跟前,揽着多铎的肩膀大胆的坐到他腿上,涂着脂粉的脸颊露出一抹羞涩,另一只手抚弄着多铎的衣扣,不一会儿多铎外袍的扣子被解到腰间,露出壮实的胸脯。见多铎没有拒绝,她扯开自己的衣襟,身体下沉,许是多日没碰女人佟佳氏又是个惯会伺候的,多铎被撩的火热,胯中的炙热涨的满满。 多铎闷哼了一声,抱起佟佳氏放在拔步床上,一把扯掉她的单袍露出内着的绣花月白肚兜。菱形的肚兜很煞风景的遮盖了胸口的娇嫩,本是柔软舒适的布料将女性美生生的显成下垂的茄子,多铎呆呆的看着佟佳氏的肚兜失了神,想起营中乌仁卓雅着的也是一件月白色的肚兜,沿着她脖颈上的系带望下去,乳沟微露,丰腴挺拔,隐约可见白缎似的肌肤,随着身体的转移而轻轻的颤动,满是无法盈握的滑腻。佟佳氏见多铎僵着,轻轻的扭动着身子迎合多铎,拔步床原本就窄,她不由的朝里挪了挪脚正踢中多铎的膝盖,多铎吃痛猛地睁大双眼,顿时失了性致,按住她的手,翻身下了拔步床。 “爷,妾不是有意的,妾?”多铎见佟佳氏惊慌失措,收敛了脸上的憎恶,佟佳氏忙下了床拦着,“妾不是有意伤到爷,爷,妾会小心伺候爷,爷别走。” 眼中的**尽数散去,多铎缓和了僵硬的脸色,缓缓开口道“爷得伤还未愈,你歇了这些心思吧。仔细寿宴上的礼数,别削爷的脸面。”多铎逆着光离开的背影让佟佳氏的心拧成一团,身子不由的颤抖着,她平复半晌缓缓的坐回拔步床,眼里透着愤恨与失落,她的容貌在多铎的女人中并不是最出色的,却是惯会伺候多铎的,才屡获多铎的宠爱,升了侧福晋,见到他今日的神情,恼恨自个怎就生了差错,好巧不巧的伤了多铎的腿。 初次露面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佟佳氏踢的并不多重,而是她丰硕下垂的胸生生驳了多铎的性致,只有多铎一想到乌仁卓雅肚兜下的嫩白,还有她那日为他唱个曲跳的那个叫什么勾人魂魄的肚皮舞,那才是憋的他胯下胀痛的根源,想到这儿,多铎不由的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进了乌仁卓雅的内宅,不等下人通禀推门进了内室。 我沉沉的睡在拔步床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连梦里多铎的女人也不肯将他让与我,嘤嘤的哭醒了自己,半晌止不住抽泣。吸着鼻子,我抹了下脸上的泪水,翻身下了拔步床。我坐到梳妆台前,盯着铜镜里自己哭红的双眼,想到过会就要去汗宫为哲哲贺寿,我起身从铜盆上拿着湿帕子敷眼,突然发现歪在榻上的多铎正挣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我,手里还摆弄着我预进宫穿的袍子。我撅着嘴,“你怎么来了?”语气里含着一丝埋怨,更多的是见到他的惊喜。 “怎么?见到爷不高兴?”多铎放下手中的袍子,踱到我身边,轻撩我垂在耳边的头发。我撇开他,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瞪着微肿的双眼赌气般的冷落站在身后的多铎,明明去了佟佳氏那里,又跑到我这里做什么?自顾自得看铜镜里的自己,眼睛虽红些却水润灵动,眉梢高高的挑着,脸颊不染自红,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爱情滋润的幸福小女人。 “爷的小福晋这是怎么了?”多铎说着从背后拦着我,凑近我的脸,铜镜里女的娇俏,男的英朗。我看的有些怔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不能属于我一人呢,我是不是应该牢牢的把他束在自个儿身边,不给那些女人一点点机会。 头脑一发热,我猛地回身朝向他,伸手抱住多铎的腰,脸埋在他身上,撒娇着“明明说好的你回府跟我一块为大妃贺寿,却…我…第一次…”现在也不过正午,何况多铎在佟佳氏那儿饭只用了大半。多铎瞧见内堂的桌上没有摆饭的样子,他进来也有些时间一直瞧见我睡着,顿时了然,大手抚着我的头发,缓缓问“还没用饭?”我仰着小脸望他,点点头。 多铎喊了小卓子让阿茹娜摆饭,不一会吃食就摆好了。我看了一眼阿茹娜,她朝我露了一个得意的笑,仿佛在向我邀功,我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警告似的不让她多说话。多铎在佟佳氏本就用了些,他只动了几筷子进了些酱牛肉,暗自记下他的喜好,想抓住男人先抓住他的胃,我握着拳说了句YES!小动作竟被多铎发觉,看他饶有兴趣的打探的眼神,我装作若无其事朝他甜甜的送上一个笑。 用过饭后,阿茹娜服待我穿上了正红对襟绣着牡丹的圆领单袍,梳着复杂的两把子头,带着一朵牡丹绢花,头上佩戴的首饰都是精致亮眼的红玉制成,耳朵上带的也是红玉串子的耳坠,脚上踩着改良的花盆底,上完妆我用眉笔勾勒出眼睛的神韵,用交错的暗影,掩盖住有些宽的下颌。我最后再仔细的照了一下镜子,发现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攥紧了手中的镜子,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将会正式的亮相皇室。 扫了一眼站在身后多铎,发现他眼里的惊艳,我轻轻摆动着腰肢轻盈盈的来到多铎身边,眼中带着柔情甜美的说道“爷,我收拾妥了。” 多铎弩了弩嘴,没说什么,紧紧的攥着我的手朝府外走去。佟佳氏和呐喇氏已候在府门口,见多铎拉着我的手,两人的脸上带了嫉妒还有愤恨很快被恭顺代替,不等他们见完礼,多铎拉着我上来第一辆马车。 多铎先去了凤翔殿觐见皇太极,让我带了佟佳氏和呐喇氏去见哲哲。在内侍嬷嬷的引领下,我们三人来到哲哲宫中。“见过大妃,乌仁卓雅请大妃安。” “见过大妃,请大妃安。”“见过大妃,请大妃安。” 向哲哲行过礼后,又向旁边的侧妃们微微屈膝。哲哲一脸温和看着我道“卓雅妹妹快起,大妃、大妃的,都是额吉的女儿,还与我疏远。”说着又朝那二人微微点头。屋子里还有皇太极的几个妃子,我们来的早并未见着其他亲王贝勒的福晋。 哲哲笑着拉我坐到她身旁,看着身旁立着的贴身嬷嬷,“我出嫁时,她还未出生,如今都是小十五的福晋了。”在我耳畔细细的又道,“妹妹,多铎对你可好。” 我低头掩去脸上的尴尬,“姐姐,今才入汗宫给姐姐请安,望姐姐涵谅。”放缓了声音。我这番低头在她眼里却是娇羞,谁能想我到此时还未与多铎同房。 “你们瞧瞧她这样……”哲哲似乎揉搓不够的又捏了捏我的手,“这双手真真是白嫩、细滑,人长的标致,又是懂礼的,我们蒙古格格比那些汉女差去哪里?”说到汉女,哲哲面露安慰,在我手上重重的拍了两下,也似告诉我没人敢嘲笑我这个大妃的妹妹。 佟佳氏听了这话,也上前攀附几句,“我们福晋出落的,城中的传闻尽是些不可信得。”眼睛盯着哲哲的表情,甩着帕子又道,“我们爷回府后可是夜夜都歇在福晋那儿。”口气乍听起来是为我讨些说法,怎么就觉得不对味呢。哲哲也察觉到佟佳氏难掩的嫉妒,摆了大妃的架势,语气严肃的道,“我听说小十五大婚当夜就回了营中,你们还要捻酸么!”缓缓的看着我道,“我会请禀大汗,多给小十五几日,多陪陪你。” 我眨了眨眼睛,这是告诉我可以独享多铎么,我起身微微屈膝行了礼,语气怯中带着羞涩道“卓雅谢姐姐。”有人在背后撑腰的感觉就是好,何况背后的这个人还是大妃。 “小姑姑来了么?”一道银铃般的嗓音打断我的话,人未进内室声音先传来。不一会儿,一个长相雍容端庄穿着天晴蓝绣彩霞单袍和一个娇柔灵气穿桃红百蝶苏绣妃子打扮二十出头的两个女人走进了,美的让人挪不开眼。如果说乌仁卓雅的美是清新自然娇俏可人的,那这两人的美一个端庄大方,一个璀璨夺目,总之是各又各的美却总有一个是摄人的。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来的两人,养在宫中自然多了一份贵气,华丽的衣衫还有精致的容颜,浑身散发的气质哪是演员能演绎出来的,呵呵,我也有幸见到传说中的真人。 哲哲寿宴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瞧瞧,把十五福晋都看呆了,难怪大汗爱重宸妃妹妹。” 我看看说话的那人捻酸带味儿是皇太极不得宠的妃子,又瞧瞧她说的宸妃也就是海兰珠的表情。只见海兰珠笑容恬静柔和,一脸的羞红,抿着嘴给哲哲请安,她的模样真是让女人也、也爱不释手。瞧见我看她,海兰珠定定的看了看我,又看向哲哲,眼神带着询问。认出来的二人是海兰珠和大玉儿,我连忙带着佟佳氏和呐喇氏行礼,“卓雅给宸妃请安,给庄妃请安。” 大玉儿一把拉起我,眼神闪亮,“小姑姑?”喊的我神情一滞,盈盈的双眸无措的向哲哲求助。 “她们都是塞桑哥哥的女儿,按辈分该喊你小姑姑。”哲哲满脸的骄傲和神气和蔼的说道,大清的后宫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天下,连多尔衮、多铎的大福晋都逃不掉,又都天生丽质,自然拢住了男人的心。 我再次屈膝行礼,谦恭的道“卓雅年纪轻,当不得的。”大玉儿径自拉我起来,碰触到我的手显然一惊,“红酥手?”她讶异的表情引得哲哲拿了帕子掩着嘴角的笑,海兰珠也一脸的好奇。我缓缓的抽回手,脸通红。哲哲看着海兰珠她们也雀跃预试,张口替我拦下了她们,“你们又不是小十五,还能抱着人家不放。”众人热切的目光中,我偷偷向袖筒收回手,要是搁现代肯定有人骂我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身后跟着两丫头哪需要我动手做什么,自然养的白白嫩嫩,我甚至脸太阳都不怎么晒。扫了一眼身后佟佳氏和呐喇氏脸上羡慕夹杂着嫉妒的情绪,我沉着性子由她们调侃,脸上流露出羞赧、腼腆。 “小姑姑如此出挑,大汗真偏着多铎。”大玉儿自进门就一直那眼睛打量我,眼神露着锐利精明。海兰珠的沉静、柔美透着爱情滋润的娇贵。沉溺爱情的菟丝子怎能比过坚韧现实的卷柏,我用崇拜的目光看看大玉儿,又看看海兰珠,最后将视线落在哲哲身上,三个历史名声赫赫的名女人。 “什么偏着我?” 是多铎清冽的声音,我翘着头心中满是兴奋,期待的看向门口。多铎看上去脸色不坏,一手置在腰间,一手撩着袍脚踏进来,俯身给哲哲她们请安见礼,他起身时迅速的朝我递了个眼神很快避开了。我与佟佳氏、呐喇氏屈膝行了礼立在一旁。 见刚才的气氛由于多铎的到来冷静不少,哲哲打趣的道“说你小十五真有福气,大汗将这么出挑的姑娘指给你,惹得几位侧妃妹妹都嫉妒呢。”多铎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撇眼看了那几位侧妃,冷淡的到“豪格与硕塞都已有大福晋,不知哪个还惦记……”不着痕迹的将话题推出去。 哲哲神情微变,她疑惑的目光在几个侧妃身上游移,大玉儿有心帮衬一把,笑说道,“惦记不也是白惦记,这如花似玉的格格你可不能给了我们气吃。” 气氛在大玉儿的带动下又活跃起来,我双耳充斥着嬉笑巴结的声音,心中大喊无聊脸上又强装着娇羞、谦卑。我坐在团凳上,挺了挺酸痛的腰,迎合着众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多铎,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我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他在看我?我又偷偷的望了一眼,嘟嘴朝他撒了个娇。 只见多铎接了我的表情,起身行了个礼,恭敬的道“八嫂,这会儿八哥也召见完几个哥哥,莫要八哥等了咱们。”哲哲瞧见时候也不早了,点点头。 喧闹的凤翔楼由于哲哲领着这些福晋的到来寂静下来,大妃一身艳丽的打扮,众星捧月仿若神妃仙子一样缓缓的走来,高坐上位的皇太极捏着酒杯,眯着眼睛,神情不定的看着哲哲屈身行礼,却将目光落在垂着眼帘的海兰珠身上。 “大妃免礼,今日是你生辰,本汗同大妃同乐。”皇太极抬抬手,哲哲嘴角含笑,脚步轻安坐在皇太极身边,轻启皓齿柔声道“大汗,你对我的情义,哲哲终身不忘。”皇太极拉住哲哲的玉手,安慰似的用力按了按。 我偷偷打量着皇太极和哲哲,还有坐在皇太极下首的海兰珠,她安静的像一株玻璃海棠,晶莹剔透,美艳夺目,却又娇嫩的令人疼惜,脸上的笑容真挚纯净,皇太极想要的就是这份寻常小女儿家的简单爱情。参加寿宴的女人除了少数几个,其他的还真是有八旗的特色,身型都很丰硕,浓妆艳抹瞧不太出来,但肌肤由于风吹日晒的并不细腻,更不会装扮自己,有些佩戴的首饰和妆容根本就不搭,显得很不协调,身上着的宽大的单袍像面口袋似的套在身上。我并不知道自己也是众人注意的焦点,初次露面又是盛传已久名声在外的拒婚格格,相貌与众人猜测的截然相反更是引人侧目。 “难怪多铎藏着掖着,让咱们以为是汉女。他倒是得大汗看重,指了这么位出挑的福晋。”克济硌冷哼,放低了声音,“听说这位科尔沁的格格不是很丑么,难道……”克济硌身旁的阿布泰放下手中的酒杯,努嘴示意他看大妃,“大妃的亲妹妹,你说能有假?”克济硌久久不愿收回目光,那日见着又是舞又是唱曲的乌仁卓雅,心中就像长草一样,几乎压制不住,咋着嘴唱道,“陛下请满饮此杯。”阿布泰听着克济硌捏着嗓子唱的这句,笑的差点趴到桌子下面,他们身旁的几个勋贵也跟着笑的前仰后合。 阿布泰同样色迷迷的,将酒杯中的美酒饮尽,擦擦唇边的酒滴,嘿嘿低笑,“多铎既然把她当汉女藏着,是汉女自然谁都能伺候,哈哈……”克济硌连连点头,若是多铎的大福晋,他们不敢如此,若是汉女就不同了。“还是你有主意。”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我此时正同刚入座的小玉儿谈笑,唇边勾出一抹柔美的弧度,星眸中含着温柔的笑意,却敏感的察觉有人投来色咪咪的眼神,抬眼见是那两人,瞪了一眼越发过分的克济硌,却惹得他的目光越发的热切猥琐,在衣服下攥紧拳头,紧咬着牙根,又看了一眼多铎,见他忙着与多尔衮攀谈,丝毫没顾上我期盼的眼神。我扫了一眼对面席位上的男人,除了多铎、多尔衮还有那日府中见过的克济硌几人,都是我不认识的,这么重要的场合叶布舒居然不在场。 这时,坐于上位的皇太极高声说道“你们一同举杯祝贺大妃生辰。”此话一处,众人纷纷举杯说着吉祥吹捧的话语,哲哲的神情更加的张扬自信,那一刻的荣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在皇太极的授意下,他的兄弟儿子子侄一同起身,举杯声喝道“祝大妃芳龄永继,青春永在。 寿宴献舞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大殿内的众人说完贺词之后,重新落座推杯换盏,整个大殿很是热闹,突然朱漆殿门被打开,只见叶布舒领着青鸾她们走进来,哈,又见到叶布舒了,我笑意浓浓的看向他,正对上他收搜的目光,他轻轻的冲我微点头。 几首蒙古长腔被青鸾她们演绎的少了沧桑多了委婉,那首《套马的汉子》被叶布舒重新填了词,不知哪里找的歌者低沉的中音洒脱的唱着,看来他为哲哲的寿宴费了些功夫,只是那身舞衣并不配歌的意境,却也引得大殿内的男人激情勃发,肆意的聊着女人,色迷迷的眼神仿佛要剥光她们身上的纱衣。看着殿中央青鸾冷淡躲闪透着无望的眼神,可能她早就预料到今日的后果吧。我心里不忍,不再看青鸾她们,端着手中的酒杯,神情有几分恍惚,心不在焉。 众人因顾及哲哲的面子并未过于动作,突然酒杯摔落的声响震彻大殿,上百双眼睛的主人都停下来齐刷刷看向声源地。克济硌悬空着手呆立着嘴里还嘟囔着,阿布泰瞄着皇太极阴沉的脸色赶忙拉他坐下。繁华热闹的寿宴一下安静下来,几乎落针可听。 皇太极锐利的扫了一圈众人的表情,目光落在克济硌身上,沉沉的道,“克济硌,适才你与阿布泰讨论什么,热闹的杯子都摔了,说来让大家都听听。” 克济硌起身,支支吾吾的,回头看看阿布泰,又看向多铎,仿佛没得到助力,半响蹦出“卑职是看到叶布舒贝勒的寿礼……这些女奴生的娇媚,生了……”他越说越小声,还扭捏着,一幅小男人的嘴脸。众人听了克济硌的话纷纷大笑起来,三五成堆的悄声议论起来,说克济硌秉承其父阿敏的性子,战场上生猛也偏爱活色生香的玩意,说着说着哄堂笑作一团,大殿内的男人更是因为克济硌带了头,毫不掩饰的品论哪个姿势更好更会伺候人。我一脸鄙夷,翻了白眼越过他,端起刚上的汤羹,指尖试着温度刚好,张着小口喝着。 皇太极眼角的余光望着他的子侄,心情仿佛很是畅快,高声道,“叶布舒,让你的戏班子再跳上一曲,给大伙助兴。”皇太极的话刚落,克济硌忍不住朝女席看了一眼,嘟囔着“那也不如多铎福晋舞的好看。” “大妃寿宴,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还是对本汗降了你的爵位不满?”皇太极阴冷的目光,浑身散发着戾气逼人。 这下克济硌吓坏了,爬跪到大殿中央,垂着头“大汗,卑职没有不满,卑职……”克济硌话说到一半求助的目光投向多铎。多铎偏着头,饶有兴趣的闷不吭声。克济硌赌气的收了眼神,自言自语道,“还不是因为你才被大汗降了爵位,算了,不就是一个女人,你多铎何时少了女人。”高声道,“回禀大汗,卑职想说,多铎贝勒大福晋跳的比这些个汉女好看多了,曲唱的更好。今日是大妃的生辰,不妨请乌仁卓雅福晋一展舞技,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原本等着瞧克济硌怎么被皇太极收拾,冷不丁的听得克济硌提我的名字,口中爽滑的虾仁溜进嗓子眼,咳咳咳,我猛咳起来,用帕子掩了嘴平息了半响,脸被憋的通红。 面对克济硌的请求,众人伸长了脖子翘首以待,跟随皇太极赴科尔沁见过我跳安代舞的人趁着也邀讨,我预感自己这次又躲不掉了,堂堂蒙古格格、大妃妹妹、贝勒福晋,拿来与女奴比,呵呵……我慌神的望了望多铎,他坚定的看了我一眼便移了视线,扫着众人看向我的目光,我掠到叶布舒满脸的担忧,努嘴暗示我看向主位,哈,我可以求哲哲。 酝酿好情绪,我挣着水气朦朦的眼睛向哲哲投去求助,哲哲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她靠近皇太极柔声道,“今日是我寿辰,着大汗爱重,卓雅不是旁人,跳上一曲也无妨,只是……”哲哲欲言又止,看着身旁的皇太极,缓缓又道,“贝勒福晋岂能由着他们浑说,今日也就罢了权当是为本宫贺寿了。” 皇太极抚掌朗声大笑,“既然大妃给面子,乌仁卓雅你就不要推辞了,在草原本汗看你就舞的很好。”冲着克济硌朗声道,“克济硌,今日大妃寿辰,本汗就不罚你了。下去吧。”克济硌接着话头,俯身重重磕头,“谢大汗恩典,谢大妃恩典。”退回座位。 我来到殿中央,嫣然浅笑,向皇太极行了一个蒙古礼,抬头望进皇太极清咧的眼底,开口说道,“大汗,卓雅跳段蒙古舞为大妃姐姐贺寿,大汗莫嫌卓雅的舞姿笨拙。”皇太极抬手让我开始,他眼里的激赏一闪而过。 跳什么?蒙古舞都是一人弹琴一人跳舞,冷清清的殿堂加上秃着脑门的一群色狼,突然响起《套马的汉子》,我扭头看见叶布舒和青鸾,一人吹笛一人合琴,琴瑟必合的一对佳人。谢谢、谢谢,我感激的看着两人,踩着节奏扭着身子,我跳的是改良版江南Style骑马舞,反正不能再整什么柔美的,颠哒颠哒的,我撇见克济硌脸上略带失望,哼,我就得让你们断了这个念想。以骑马的姿势热热闹闹的下了场,我喘着粗气,扫着众人的神色,几个福晋笑的直不起腰来,捂着嘴对我指指点点,皇太极的小儿子学着我骑马舞的姿势在桌前转着圈圈,克济硌被人围攻斥他惹什么风头,我的舞难看的如跳梁小丑,在他们看来跟萨满跳神差不多。 一直沉默的多铎表情复杂,我冲他俏皮的眨眼笑的似诡计得逞的小狐狸,引得多铎睁大了眼睛,瞳孔收缩,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随即缓缓的垂下眼帘,心情好像不错。 多铎安排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月满中天,周围的福晋都各自找寻个理由离去,我正寻思想离席,多铎让小卓子递来话,让我一人跟着小卓子在汗宫北门等他,我托词陪哲哲多叙会儿遣了佟佳氏和呐喇氏先回府。我嘴角含着掩不住的笑意,“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虽然月满中天,我心里还是甜蜜蜜的,多铎要带我去哪儿?树下表白?看烟火……陪着我的小卓子时不时的偷偷撇我,垂下头,宽大的帽檐遮去他的脸,看他颤呀颤的身子就知道一定再偷笑我。 等了许久也不见多铎,偶尔传来夜虫低鸣,寂静的让人发困,我满脸失落,穿越女最期待的夜游、烟火、浪漫的礼物我想我是等不到了,我坐在马车里长长叹了口气,实在无聊闭了眼咪呼着了。恍惚间有人轻拍我的脸,挣扎着挣开眼,多铎浑身酒气眼睛清亮的坐在我身边,身下的马车飞快的奔驰。“嗯。这是去哪里?”我直了直腰,懒懒的问道。多铎伸出臂膀揽我入怀,柔声问道,“今儿个累了?”我点点头,强打着精神。 “睡吧,还得半个时辰才能到。”多铎紧了紧手臂,我眯着眼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 一阵颠簸将我惊醒,我猛地的睁开眼,瞧了半响多铎才记起自己在马车上,多铎说是去个什么地方,看着我睡眼惺忪、昏昏沉沉的表情,多铎嘴角带了丝笑宠溺的抚着我的肩头,“担心爷把你卖了么。呵呵。这就到了。” 不一会儿马车停下,多铎牵着我下了马车。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这朱漆门前明亮的大红灯笼,门上悬挂着“熙苑”两个字的金色匾额,外面很是寻常,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见了我们立即跪下行了礼,恭敬的在前面打着灯笼。 从大门深深的望进去院落似乎刚粉饰过,四处结着红绸带火光通明,充斥着浓重的喜庆。我四处打量着错愕的问道,“这家是要办喜事么……怎么这么安静?”多铎的手与我十指交握,沿着青花小石子铺成的小路牵着我走向院子深处,不理我的问话。 疑惑着,他带我进了一个两进的宅子,屋里立着四个丫头,多铎拉着我,“让奴才伺候你洗漱,爷一会儿过来。”在我不解的目光下多铎转身走了,我张了张嘴,话还是没说出来,他这是卖的什么药?几个丫头带引我进了内室后面的小屋,里面雾气腾腾,扑面而来的潮湿,我掩着惊讶的小心脏,温泉馁,砌成浴池形状的池子用雨花石铺底,水面上散了红白相间的花瓣,屋角的水车旋转着循环水流。 丫头们七手八脚的为我更衣,换了薄锻的内衣,我遣退她们,一向不喜欢洗澡的时候身边站着一群人,是伺候我还是欣赏我?哎!提前跟我说啊,带上我的睡衣、还有内衣裤就好了,泡完温泉难道还要穿上刚才换下来的?“还是先享受吧,古代的有钱人也蛮会享受么!”身体舒展着浸在温热的水中,脸颊红润透着如水的光泽,黑如点墨的双眸透着点点的喜悦,白皙的身子已经被温泉水渲染的微红,我拍打着水面,这才是温泉水滑洗凝脂…… 不多时,传来丫头询问的声音,“福晋,时辰差不多了,奴婢进去伺候您更衣吧?”我轻嗯了一声,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丫头手中捧着衣物轻手轻脚的进来,我瞧见自己那件眼熟的肚兜,多铎啥时安排的连内衣裤都带来了,我用裹在身上的大毛巾擦拭身上的水边涂着花水边琢磨,那个小丫头细细的打理着我的长发。我问了几句话,小丫头都支支吾吾闭口不答。 这是一件全红描金苏绣单袍,上面绣了大朵的牡丹,与我寿宴上着的那件正红对襟牡丹单袍比显得华丽贵气逼人,梳好的把子头上簪了金玉做的扁方,绢布制成的牡丹花花蕊镶着光泽温润的东珠,翅尾缀了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流苏,两只金丝掐成翅膀振翅欲飞的蝴蝶纶在耳侧,我没想到还备了全套的头面首饰,伺候的小丫头又将我来时带的耳坠、戒指、护甲为我佩戴好。打扮好,我下意识的抚弄着手腕上的翡翠手串,轻盈的走进内堂。此时多铎换了件全红的贝勒袍卦坐在黄花梨的团凳上,手中的茶喝去大半,等了不少时候了。 见我红润的脸颊,星眸翼翼,满意的露出笑容,伸手拉过我,“爷得安排可好?”我怔怔的望着他眸底的柔情,满屋的红色和他身上的衣服不解的问“是要举行什么婚礼么?”谁家大半夜的行礼,约莫现在也有12点了,还搞的神神秘秘的。 多铎只是笑着,“走,跟爷去外面。”我被他踉踉跄跄的拽出门,被触目的红色惊呆了,院子里结了红绸花,站成一排的下人都换了红色喜庆的吉服,衬得整个院落红彤彤的,见到我齐齐的行礼请安,错落不绝的“福晋吉祥……”我讶异的看着多铎,这时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来,还有烟火,映着不远处的湖面波光粼粼。 “我们已经大婚过了,这是……”我结结巴巴的道。见他直直盯着我看,我含羞的低下头,余光偷瞄多铎,除了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还是心情很好,难怪他前段日子见不着人原本在偷偷安排这个,心中被这份惊喜溢的满满的。他紧紧的与我十指相扣,摆手让人退下,“小卓子,都备好了么?”小卓子垂着眼帘,“回爷,都备好了。” “小卓子在外面候着,其余都下去吧。”多铎命令道,拉近我道,“今个儿才是我们的好日子。”我娇羞的偏过头去,要洞房也不用搞这么大场面。 内厅重新布置成大婚的模样,果然如多铎所言,再大婚一次。二人同时跪了下来,低头叩拜天地,看着多铎眼中的认真我乖乖的学他,三拜之后他扶我起来,在我耳边轻言,“卓雅,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听了他的话怕他急色压力倍增呢,接下来交杯酒、吃子孙饽饽他都按部就班,看来是我多想了。 突然我被多铎抱起,我抬手揽住多铎的脖颈稳住身体。想起大婚时他也是这么将我拦腰抱起,我从他眼中能看到丝丝情意,可是……我还是读不懂他的心,就像寿宴上克济硌迫我跳舞,我看不到他眼中的担忧,总感到多铎在不停的试探我、考验我,一边又用含糊似是而非的解释安抚我,让我等他追赶的脚步。 两情相悦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互通心意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深秋静谧的午后,红色的枫叶映照湖底的青绿,瓦蓝的天空荡着朵朵白云,秋风识趣的卷下一片柳叶做那泛舟。湖边笔直站着的男人眼底含着柔情,他身旁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围着他转圈央求着,不停的用手比划,时而兴奋的如同脱跳的白兔,时而羞红着脸颊。 “你爱我么?”我撅着红润的唇。 “爱。”多铎窘着脸。 “有多爱?”我不依不饶的问。 “这么爱。”…… 多铎张开大大的怀抱,我一个跃步跳进他怀里,红润的两唇像两片淡红正在开放的花瓣轻轻的点在多铎机敏的薄唇上。“你呢?你爱爷么?”他语气满是宠溺,期待着得到我的答案。我眼中闪着皎洁,指着两片薄薄的红嘴唇微微向上翘,活像个熟透的小樱桃,“亲亲就代表了。”说完嘻笑的想逃开。他看着我,突然脸色一沉,问道“爷照你说的都讲了,你是不是该听爷的了。”说完打横抱着我往内室走去。 池子周围布满了欢爱时撞激溅出的水花,我靠在多铎身上平复剧烈起伏的喘息,他怜爱的为我撩着水,搽拭掉激情后的汗水。湿腻的青丝缠绕上我的脖颈和他壮实的胸膛,我用软弱无骨的小手环上他的腰,心中盘算着自己有多少个问题要问他。 “贝勒爷,我……”我抬着小脸,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多铎命令道,“叫爷,还叫贝勒爷。”说着,大手往我的屁股移去。“嗯……爷……”我忙捉住他的手边改口娇滴滴的喊他,挽在他怀中,“她们是不是也这样伺候你?还是……她们伺候的更好?”胸口酸酸的,他是我唯一的男人,却是我们这群女人中唯一的男人。 “嗯?”除了潺潺的流水声,我抬眼看他蠕动的喉结,一双大手僵硬的覆在我肩头,我轻轻的叹了声气,不该问的,明明知道听见的话只能害自己伤心,抱着一丝侥幸认为自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女人脱干净了味道可能都差不多。可能…,我撇了一眼自己的曲线,乌仁卓雅还没有完全发育开,勉强差强人意吧,一想到多铎跟那些男人一样会把我们都脱光了放在一起比较,涌起满腔的自卑,几乎收敛不住的想逃出他的视线。 许是感觉到我身体的回避,多铎箍紧两条铁臂,冒着斑斑青色的下颚顶在我肩窝来回蹭着,“你这叫伺候么?”他搬过我的脸,眼中戏谑丛生宠溺的点点我的鼻子,“爷伺候的你可舒坦?”顿时脸上红晕突生,多铎满意的看着我娇羞的拧着身子窝进他怀里,呵呵的笑起来,“你是乌仁卓雅,爷的大福晋,哪个能与你比。”整个人压到我肩上,“卓雅,我们的儿子才能承爵,爷打下的荣誉都是他的,爷拥有的一切只能是他的。” 给我的许、诺?我沉默半响,伸手捻住多铎的发辫,翻身跨坐到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我不稀罕,我只要你,你若不在了我会……”殉葬两个字被多铎用手指堵在我口中,束我在胸口仿佛要将我揉碎在他心里,他懂我的意思。 别院的几日让我忘了自己是贝勒福晋,还有一府的事务等着我头痛。八旗征战的军令下到庄里,我还窝在榻上呼呼大睡,小卓子在门外通禀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身边温热的躯体怕惊动我似的轻轻掀被下了塌,内堂响起细碎的交谈声,不一会儿多铎拍着我的脸拉我起身。“卓雅……”我睁着惺忪的睡眼,“唔?”“咱们今个儿该……回……府……”说的好不舍啊,我用力撑开眼皮,却看见多铎喉结上下涌动双眼泛红盯着我半露的香肩,肚兜上的吊带滑落一根,顺着小巧的锁骨向下乳沟幽深,胸前散满嫩白,吓得我扯了锦被掩了外泄的春光。 “这是爷的,不许藏。”多铎扑上来拽了我的手,扯开我身上的薄被,低头重重的吻在我胸口用唇揉搓着,片刻拔起头隐去眼中的欲火,为我披了件外衫,“今个儿回府,明儿爷得随哥哥征讨察哈尔。” 好日子就这样结束了,此时我已经坐在内院的躺椅上,还回味着别院的风景,湖边的长廊投射了波光粼粼,碧色的水,翠色的水草,火红的枫叶染了一池的通红,幽静、淡雅,没有其他女人,没有繁琐杂事……温泉真好啊,还能鸳鸯戏水,想着想着羞红布满脸颊,多铎怜惜我,我却大胆的火热…… 阿茹娜、庆宁、英宁三个围着我上下打量,瞧见我脸上时不时飘上红晕窃喜的偷笑一团,阿茹娜先开口问道“格格,贝勒爷可温柔?” “咱们贝勒爷是一点都不温柔?”我睁着诧异的眼睛看向英宁,难道她早就被多铎吃了。 “格格……”英宁瞧出我的异样,向那二人指指我,我一脸莫名的俯身看了眼自己,英宁干脆走近我,伸手解了我单袍最上边的扣子,“这是什么,还是咱们格格伤到脖子了?”哈哈哈…… 三个丫头脸上透着得意的笑容,底气十足的,“以后看哪个还敢嘲笑咱们。” 说的我满脸黑线,唉,我跟多铎的这点事,看来早被传的风言风语,我还自以为能瞒的住所有人呢。冲丫头们翻了记白眼,我迅速的拉高衣领,手不自觉的抚上那些吻痕,不仅脖颈、胸口,连大腿内侧都布满了细细的吻痕。 听人八卦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午饭后,庶福晋瓜儿佳氏来给我请安,说是请安无非过来坐坐、聊聊天。她生的很有八旗的特色,身型很丰硕,更不会装扮自己,佩戴的首饰繁杂和妆容根本就不搭。打着很厚的香粉,浓艳的胭脂,让我瞧见她就想起香港僵尸片穿着旗装的女人。她性子倒是让人不厌,直肠子,说话实在,而且一脸的八婆样,如果她不是多铎的小老婆我想我们能成为战友,专门扒别人的八卦打发时间。 她对我屋里的一切都很好奇,进门后就盯着内堂的摆设看了一通,用诧异的眼神问我为什么没有燃香,发现新大陆似的问我为什么不喝奶茶,为什么我身材单薄,……好奇宝宝再世搞的我很无奈。 “福晋,爷偏好汉女。”她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从之前的吃穿用度突然转到这上面。“难怪爷这次回来只歇在您这儿。” 咳。我咽下刚入口的茶水,淡淡的答道“我大婚后爷还是头次出征回府。” “看您这动作姿态,还有这身段,在咱们府里学唱曲的汉女也及不上您。”如果是别人拿我跟青鸾她们比我肯定不留情面的反驳,她倒显得中肯,的确是恭维我。瓜儿佳氏嘴里啧啧的赞叹,“咱们满人还就对汉女起性致,听说大妃寿宴上献曲的汉女当晚就被几个爷要走了,克济硌还差点与人打起来。” “你听哪个说的,谁与谁打起来?”想到青鸾那晚与叶布舒琴瑟必合为我伴奏,转眼就被当作礼物送了人,我忙问道。 瓜儿佳氏瞪着大大的眼睛,“您不是也在场么,还献了个什么舞的。”我看着她的反应心中了然,当晚我接了多铎的话先离席,没想到青鸾她们……,我一早不就料到这样的结局么。“呐喇福晋跟我们说,您的舞技惊艳了好多爷,难怪爷如此爱重您。”语气透着羡慕,还有嫉妒。 这个呐喇氏唯恐天下不乱么,寿宴上的事也能随便浑说,明摆着在府里其他的女人那里驳我的面子,我伸直了腰,“给大妃贺寿那是应该的,何况蒙古舞汉女哪会。”试图想借瓜儿佳的嘴为自己搬回些脸面。 “所以您得爷爱重不是,想想先福晋虽与您也有些亲缘,终究不得爷看重不是,在府里少了爷的宠爱就算你是大福晋不也……”瓜儿佳氏见我的脸露不快说着说着没了音。 我接了她的话轻描淡写的问道,“先福晋怎么去的?”“爷交待过不让说。”瓜儿佳氏扫了眼四下压低声音,“您进府当日爷吩咐过,让我们都管好自个儿的嘴,莫在新福晋跟前乱嚼舌根子。”她盯着我眼中的好奇,思量了一下,许是想拿这个做砝码讨好我,扭捏道,“先福晋与那边过往的亲密些,有身子时也常过去,那日从那边回来没几个时辰就早产了,孩子没保住大人也跟着去了,还是个男胎。”瓜儿佳嘴里说着那边时手指的方向是汗宫的位置。 怪汗宫动了手脚害了他的儿子?我眯着眼,她的话我听得云里雾里,“先福晋能有儿子还不得贝勒爷看重么?”我偷瞄瓜儿佳氏脸上突增的得意神情,这个女人会给我想要的答案。 “爷想娶阿布泰舅舅家的表姐,大汗却指了先福晋,自然……要给大汗几分颜面。”说完她看着我,转动眼珠生生压下口中的话。 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顺口道“我也是大汗指的福晋,贝勒爷自然也要给大汗颜面。”“不不不,爷、爷是真的爱重福晋,妾能看出来。”瓜儿佳氏连忙摆手,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我加重语气,眼神锐利的盯着她“你能看出什么?” “能看出大汗天威。”瓜儿佳氏碰触到我眼底的怒火,很快反应过来改了口。 我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阿茹娜,你上些新制的栗子糕什么的,让瓜儿佳庶福晋尝尝。”转头冲着瓜儿佳氏莞尔一笑,“你瞧我,光顾着与你说话了,我的陪嫁丫头颇会做吃食,府中常用的点心我都有些厌了,咱们尝些新鲜的。”话刚落,阿茹娜麻利的撤去瓜儿佳氏桌前的点心新上了我说的栗子糕和豌豆黄。 瓜儿佳氏怔怔的拿起一块糕点,楸着我的表情,摸不准我心性试探的换了话题,“还是福晋的丫头手巧,妾瞧福晋的袍子绣工做的好没想这点心也做的如此好。”“我嫁来日子不长,饮食上还是偏着蒙古口味,你若尝着好待会我让丫头给你带些回去。”我浅浅的抿了口茶。“妾能吃着就是福气了。”瓜儿佳氏一脸的称赞,“回头妾让房里的丫头跟着学学,福晋可别藏掖啊。” 此时,小卓子垂着头进来俯身行礼,“给福晋请安。”我抬手示意他起身回话。“爷说晚上过来安置。”我先扫了一眼瓜儿佳氏的表情,不外露一份情绪缓缓的问道,“爷晚膳也在这儿用么?”“回福晋,爷说回府后直接上您这儿来。”小卓子恭顺的答道。 想到多铎明日出征,我沉默了片刻,“知道了,你下去吧。”“妾就说爷爱重福晋,先福晋当真是比不得。爷明个儿就出征了,妾想……”瓜儿佳氏听到多铎回府后直接来我这儿眼中露出的些许期待纳入我眼底,我打断她的话强扯了一丝笑,“好了,今日咱们姐妹先聊到这儿,庶福晋姐姐常来就是,不急着一时半会儿的。”听到我撵人脸色严肃了不少,瓜儿佳氏行了礼带着拖沓的步子恋恋不舍走了,在我这儿没见着多铎叫她失落了。抚着温热的茶杯,我依旧沉沉的坐在椅子上,女人多、十日有七日不在府中,可知这满院的女人有多期待他,以后又多了我一个。不禁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表露心态的将茶杯重重的撩在桌上,吩咐道,“我交代的菜色可都做好了?那几样零碎的可都包起来了?”我不会让多铎心里再惦记着其他女人,他只能是我的。 “按格格的吩咐都收拾妥当了,晚膳也预备下了,等爷过来就能摆饭。”“好,好。”阿茹娜搀着我起身,我满脑子都是多铎明天要走了。 女人嫉妒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再次向院门口痴痴的望去,心中已经打消了让阿茹娜热菜的念头,心中不免埋怨,说好过来用饭的,已经热了两道了。我收回目光,身心俱疲的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娜娜,把饭撤了吧。帮我更衣,这身衣服穿着乏。”阿茹娜忙上前搀着我,为难的道“格格,高管家已经去瞧了,想必贝勒爷快过来了。”我无力的摇摇头,向内室走去。 在捻酸么,还是在吃味?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临近晚膳时高临过来通禀,梁氏身子不适,多铎刚进府就被请过去。什么不适,不请大夫请他过去做什么?想起那个蒙古大夫给我吃的气,多铎回来的大半月里数在梁氏那儿用饭的次数多,还要这般耍手段,早先对梁氏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算算她也有近六个月的身子了,一家三口团聚,大度些乌仁卓雅?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一脸的苦涩。换了衣服,我披着散下的长发,拨拢着衣橱里一件件的衣服,又瞧着自己身上七分袖长短到膝盖的桃粉色半袍,下边穿了略微紧身粉色丝绸长裤,眼神落在手腕上露出的串子,不知气的什么,走到梳妆台前撸下串子塞进黄花梨的梳妆匣子里。 我坐在拔步床沿,瓜儿佳氏流露出的期许,还有生下长子呐喇氏脸上的神气,甚至佟佳氏一副多铎偏疼的模样在脑海中轮流翻篇。我呢?我在她们眼里是什么样?不过是个不逊世事的蒙古格格,一副佯装的严肃,更多的仰仗大汗的指婚、大妃妹妹身份的庇护。 悲秋、悲秋。我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依偎的大树,却像秋风中的落叶,孤独的飘零,荡出丝丝的惆怅,在寂寞中沉落。我终是在多铎离开的日子里,体会到其中的苦涩,一个人守候空虚,自寻其乐,过着单调却规律、冷清又期待的生活,也许这就是一夫多妻制的悲哀,没有自由,没有希望,却在其中扮演着锦衣玉食、身份尊宠、贤良淑德的角色。秋高气爽的天,朵朵的红叶,月朗星疏,又在浪漫谁,他又在与谁浪漫?“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麽憔悴,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啊……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麽憔悴,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啊……我的哥哥你心里头爱的是谁,猜不透、摸不著,唉……我也只是妹妹……”越唱越觉得伤心,我抹了把眼角的泪珠,自我解嘲的傻笑,自打穿越来我都成情歌圣手了,以歌抒情。 “她们也只是妹妹,爷心里爱的是乌仁卓雅。”多铎清朗的嗓音传来,我的嘴角边荡出一个灿烂的笑,骄傲的回道“我心里也只爱多铎。”多铎揽着我,眼里交错着疼惜、不舍和为难,柔声问,“爷不来,你就不用饭了?” 我轻含下唇,敛去乍见到他时的惊喜,“我不饿。”这时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响起来,我拧着眉头报了个难看的笑。 多铎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楸住,轻声喝道,“又说浑话,要跟爷别扭么?”我垂下眼帘不看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梁格格那儿用过饭了么?”多铎为难的轻嗯了一声。我暗咬银牙,淡淡的笑了笑,水气掩了眼中的失落“那卓雅伺候爷安置。” 瞧见我跳离的远远的,多铎皱着眉,“梁氏再有三个月就生产了,爷此次出征怕是年下才能回来。”他靠近我拉了我的手,“梁氏……” “卓娅错了不该捻酸,请爷放心,卓娅会好好照顾梁氏生产,善待府中的侧福晋和格格们。”堵了多铎的话,我忍不住泛酸,硬生生的挣脱他的手。 “不许与爷疏离。”多铎听出了我话里的冷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爷知道你的心思,府里爷的这些妾室,她们跟了爷多年,爷不能不管,你……你也待的很好,卓娅?”他扳过我的脸,泪珠终于忍不住的漱漱滴落,轻轻砸在他的手背上。如果其他女人在多铎心里刻下烙印,我会一点一点的侵蚀,让他抱着其他女人心里别扭,我倔强的仰着脸,一双水雾蒙蒙的杏眼,红润娇俏的双唇上一道深深地齿痕。多铎颤着手,将我的泪水尽拭在他手背上,眸光透着几许的怜爱,长叹了口气,松开我。 还要回梁氏那里么?我的心口像被一块千斤巨石压住,使我呼吸困难同时又慌恐不安,说好安置在我这儿还糗着臭脸,人撵走了你舍得吗?“多铎。”我几乎认不出那是自己的声音,我要做什么? 多铎听见我的声音,微顿了下,站在门口。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的后背,“多铎,别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是你应允我的,不能让梁氏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那样的话,我会怨恨自己为什么没留住你了。 多铎转过身来,心疼地看着我,好半天,他才道:“怎么了卓娅,爷……”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唇堵住他接下来的话,我不要听他的理由,不要听他拒绝。我紧紧地抱着他,踮着脚费力地够他的唇,多铎却推开了我,浑身的力量像被抽空了,我脚一软。 “怎么了卓雅,雅儿、雅儿。”多铎及时拉住我下滑的身体。我勉强让自己站稳,挺着无力的脑袋,垂着眼帘不敢看他,我怕看见他眼中的情意哪怕半点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前,不再顾忌梁氏、顾忌多铎的喜恶,渐渐的松了还拽着他袍脚的手,“爷去梁氏那儿吧,我、卓雅没事。”“嗯?”多铎一只手擒住我,一只抬高我的下巴迫我看他的眼睛,他黑眸里闪着清亮透出层层喜悦,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印在他眼中,眼底层层交错的爱意流场产生漩涡将我卷进去,“你是撵爷走还是想用自个儿留住爷?” 慌乱下我发觉自己如同八爪章鱼般又紧紧的覆在多铎身上,双手牢牢的攀着他脖子,他语气中的打趣引得我脸颊升起红晕。“爷体谅梁氏,我、卓雅是大福晋自然得贤惠大度,自然、自然……”我说的磕磕绊绊。 “自然什么?”多铎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咬着下唇,“你说回府就来我这儿的,我等你用饭等了两个时辰,菜热了三遍,临了差人说……,人过来了还惦记着……”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倒出来,该说的不该说的。最坏不过多铎立马走人,我气鼓鼓的瞪着他。 未去送行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多铎脸上的笑意渐浓,薄唇凑近我在我唇上轻轻一点,“原来爷的小福晋又捻酸吃味了,看来爷也不用吩咐人准备吃食了,醋喝饱了么?” 听他一么调侃,我才恍然大悟,刚才分明听见他唤我雅儿,想是没有听错,心里一喜,“这是不走了?”我不罢休的问道。“嗯。”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我的心雀跃的像飞到九霄云外,看他目光闪动的层层爱意,唉,我该相信他说的,那些只是妹妹他心里只爱我。不行、不行,我还得加把劲才是,一丝灵光从眼中闪过,我抿抿嘴笑的如同得逞的小狐狸般狡猾。多铎被我挣开的动作惊到,只见我迅速的跑去门口,挥手撤了立在门外伺候的人,麻利的栓上门,一阵风般的扑跳回他身上,两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脖颈,两腿圈在他腰上。多铎配合的扳住我的腿,疑惑的看着我窃喜的模样。“你还没用饭,这又是做什么?” 我覆在他耳边,“我要吃你,快喂饱我、快喂饱我。”说着舔了一下嘴唇,大胆的含住多铎的耳垂,明显察觉到他僵住身子,“这是你说的,过会儿别怪爷喂不饱你。”多铎哑着嗓子,猛地将我打横抱起。瞧着他此刻满是**的眼眸,我担忧的向床榻内侧滚去,可能惹过火了,唉,不知道自己明天还有没有力量起身去送他。 多铎很是无所顾忌的索求、征服,仿佛要将离别的热情完全释放出来,我察觉到他不同往日的温存,格外的柔顺痴缠。激情退去,室内夹杂着欢好和汗水的味道,天色已漆黑一片,隐隐能瞧见院落里灯光点点。 我躺在多铎怀里,撅着嘴不满的道,“大妃说多给我几日的,说话不算数。”细嫩的手指在多铎身上不停的画圈圈,他精壮的上身充斥着男性的刚毅,让人忍不住想试试他的力量,难怪那些女人见天堵他的人。“不想爷走?”多铎宠溺的捏了捏我的脸,见我眼中透着不舍,长叹了口气,“爷回来也有不少时日,察哈尔大汗势在必得,爷得助二哥一臂之力。” 突然多铎转了脸色,扫了我一眼,僵硬的开口道,“今日在汗宫,八嫂捎话,叫你多去汗宫陪她。”听他的口气带了几分反感,我眨着眼睛想到瓜儿佳氏口中因大汗颜面生子的先福晋,懵竔的问“可以不去么?”难道多铎不喜欢内宅的女人与汗宫走动? 多铎被我问的一愣,“嗯?”我挑眉嘴角微微翘起,“如果不碍着爷,我还是呆在府里的好,宫里规矩大,侧妃、贵女多我应付不来。”而且一闻到满屋子的药香我就脑门子痛,看多铎不答话,我嘟着染了唇油的粉色小嘴,拉他的臂膀,“爷……” 多铎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入宫,盯直着我“这个恩旨是别人求之不得的。”许是瞧见我眼中闪着的期待,他顿了一下,“要是你不喜应酬,安稳呆在府里托词掉就是了。” “那我能去别院住么?”我眼中透着精光期待着。多铎好笑的点点我的鼻子,“你是爷得福晋,不住在府里你想去哪儿?”“我要去那个叫‘熙苑’的院子。”我一脸期待的看着多铎。 “嗯?看来爷是没喂饱你,还有这些个心思。”多铎边哼着,翻身压到我身上,“‘熙苑’是你的,想什么时候去随你,但是你得给爷看好内宅,爷不想哪天在营帐里瞧见你,还有叶布舒……再让爷知道你跟他有什么牵扯看爷饶得了你……”多铎的手掌沿着我起伏的曲线游走。“没有牵扯。”我心虚的反驳道。“没有?你以为你怎么入的营爷不知道,看你还敢不敢了。”“嗯……”我未说完的话被他的吻打断,他更加亢奋的冲击着,仿佛要将我揉碎融到他骨头里,直到听见我呻吟的低泣才罢休,分外满足的紧紧抱着我,低头在我被他蹂躏红肿的唇上用力一啄,最后在我额头落下重重一吻半响才离开,得意的低声道“你是爷的,容你心里还装些旁的。” 此时我累的一分力气都没有,我慵懒的窝在他臂弯里,只想好好的大睡一觉,唉,男女体力上的差距光从爱爱上就能看出来,他应该更累才是啊,他还这么用力的搂着我,我得好好的调养身子,一定要榨干他免得他再去找别的女人。 天渐渐破晓,朦胧的大地仿佛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黎明的一丝破晓晨光,穿透了这层面纱,瞬间让早霞羞红了她的脸。清晨的空气中沁着微微芳馨,低头嗅嗅,身边熟睡的女人身上更多着份甜美,多铎闭着眼睛,仿佛还沉醉在乌仁卓雅微露的体香中,只见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乌仁卓雅的依恋,薄唇上弯出一个弧度,小心翼翼的起身穿上衣服,生怕将身边的人儿吵醒。目光落在乌仁卓雅露出的半个布满吻痕的白嫩香肩上,嘴角含着笑意上前拉了拉锦被,掖好被角,悄无声息的离去。 他哪怕再眷恋乌仁卓雅也不能误了出征之事,小卓子已经候在外间,见到多铎出来忙招呼丫头上前伺候,“爷,福晋房里的丫头备了早膳。” “人马都备好了?”多铎接过丫头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把脸,在小卓子的服侍下穿上银白色的盔甲,压低声音,“人都安排妥了?” “今日人就进府,请爷放心。”小卓子踌躇着满脸犹豫看向多铎。“还有什么事?”多铎瞧出小卓子的为难。 “回爷,许是福晋不晓得您脾性,给您备了不少物件还嘱咐奴才一定带着。”他们爷一向讨厌女人啰嗦,从不理会这些。多铎摆弄着腰带上的跨刀,“都是些什么?”“有棉衣、药材、吃食,还有……?”“还有什么?”多铎眯着眼,想到乌仁卓雅穿的露着大半截胸脯的肚兜还有露着肚脐的中裤,她古灵精怪惯会花样百出让他心痒痒的爱不释手,想到闺房情趣怎可尽人皆知,多铎颜色一沉,“好了,都带着吧,莫要旁的知晓再给爷惹事。”小卓子应着,心下明了大福晋在多铎心中不同任何人,边小心伺候多铎用膳。 多铎一身白袍盔甲掩不住身上的王者气势,浓眉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一双朝露般清澈的眼眸透着对昨夜情事的志满意得,一个劲步翻身上了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用眼扫视着一群擦脂摸粉的女人,眼中闪过乌仁卓雅清秀的脸庞还有她闪着晶亮的黑眸冲着他撅着,多铎猛地想起此时乌仁卓雅还在呼呼大睡,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丝笑。当他发觉自己无意间的目光正落在梁氏身上时,梁氏迎着他脸上含羞向他递来浓浓情意,多铎冷着脸收了外泄的情绪。梁氏佯装搜寻的视线轻挑越过侧福晋佟佳氏将定格在阿茹娜身上,眉头微皱眸光波动,又落到多铎身上。“福晋待人宽厚、在宫中也有些个颜面,你们在府中多听福晋的就是了,莫要给爷添了事端。”交代完,多铎带着随从勒紧马缰飞驰而去,留了一地呆望的女人。 佟佳氏看着多铎铁青着俊脸离去,梁氏的小动作她自然看的一清二楚,拍打着袍上沾染的尘土,嘲讽的道,“有些人想与大福晋一叫高下,真是痴心妄想,咱们爷哪像让女人牵着鼻子的人?”“哼,生不出儿子都是赔钱货。”呐喇氏露着恶狠狠的眼神,颇有些得色的应和。 她这句话引了不少女人的反感,毕竟只她自己生了儿子。 “生了儿子又能怎么样,不看看自个儿的德性,看爷还正眼瞧过你么。”“有得生养总比没得生养强,起码也有过身子,也得宠过不是。”……十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争吵起来。 瓜儿佳氏精明的将众人眼神都纳入眼里,打圆场的开了口,“爷这会子还没出城呢,小心折回来让你们乱嚼舌根子得板子吃。” “各位主子,都散了吧,瓜儿佳庶福晋的话还没听明白么,还是让奴才请大福晋出来?”高临冷眼瞧着,缓缓的开口道。顿时,这群女人收了愤恨的眼神,有瞧好戏的、有气鼓鼓的,还有漫无表情的,领着丫头婆子回了各自的院落。 多铎番外(一)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和哥哥的大福晋都是博尔济吉特氏,用裙带关系拉拢我们,哼,父汗的过世、额娘的死,那个汗位应该是哥哥的。基真长的什么模样我似乎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她的性子与她的身量很不相配,厚实的身板却是一个懦弱的性格,第一次去汗宫谢恩她连大口喘气都要得八嫂默许,我的一举一动她都乖乖的向汗宫汇报,不知道她是我的大福晋还是八哥养在我这里的眼线,我就如同捆了手脚的皮影人,每走一步先有人吆喝。 哥哥的大福晋倒是长的不错,性子火辣却嫉妒成性,嫁与哥哥两年也不见有身子还不许哥哥歇在别的房里,哥哥原本子嗣就单薄,给哥哥私寻的小妾有了身子,哥哥高兴的模样我还记忆犹新,要知道儿子才是承爵的希望。可是,基真从我口里得知后悄悄的告知了汗宫,哥哥的大福晋挥着鞭子硬是打落了那个孩子,成型的男胎啊,哥哥盼了多久的儿子。那个女人自己有了身子还一日不落的往汗宫跑,终于在我攻打小凌河时她死于早产,那应该是我的长子,嫡长子,也被她自己带走了,呵呵,报应、报应。 又是一个博尔济吉特氏,我多铎终是胳膊扭不过大腿,看着八哥的懿旨,非要让我走了大婚的过场才肯放心,好吧,我就遂了他们的意,毕竟自父汗、额娘去后,八嫂对我和哥哥还是十分尽心的,记得那年我从树上跌下来整整一个冬季都是她亲自照料我的药食,这个科尔沁格格还是她的妹妹。算了,不过多个女人而已,“女岂不变胖发福乎……”我多铎何时缺过女人,我怕的是她会是第二个基真,八哥从来就不曾放松对我跟哥哥的监视,他怕自己抢来的汗位不稳。 突然想到梁郎中的女儿,他将女儿献于我又何尝不晓得他的心思,人长的倒标致汉女的确温婉,那股子柔媚样娇滴滴的,这几个月伺候的也算尽心,时日也不短了,恐怕她身子也快传出什么动静,迟早也要进府的。我并着眉头,瞬间睁开眼,“小卓子。” “爷,奴才在。”小卓子转到我身前。 “你明日赶回府里后,吩咐高临去客栈把梁氏抬进府,将她的请封折子递上去。”“爷,怕是不妥吧?后日您大婚……”“有什么不妥的,人我都答应娶了,八哥不会不给这点颜面的。”我有些生气,不禁加重了语气,似乎也在开解安慰自己。“爷,您后日一定按时辰赶回去才是,奴才、奴才……”“好了,爷什么时候误过正事,你下去吧,爷交待的事你记清了。” 看着小卓子胆小的模样,我偏要在大婚前一日抬梁氏入府,还得让八哥许了她格格的头衔,我要八哥也不顺意,没有什么是我多铎怕的。 挑落喜帕的那一瞬间,我用冷漠的表情掩饰内心的狂喜,我看到了一双灵动的凤眼,细腻的脸庞上透着俏皮、叛逆、好奇、疑问,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脸颊,从没有哪个女人带给我如此不同的感觉,如同一件稀世珍宝等待着我打开,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真的是八哥指给我的乌仁卓雅么?她敢直呼我的名字,敢反抗我的求欢,可惜基真带给我的阴影太深,遏制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经意间流露的诱惑,我装醉昏睡。 半夜接到军情,我起身看着她静谧的睡脸,如玉的温婉、如花的娇嫩,怎么看都不像是蒙古格格,哼,想必索诺穆也不敢抬个假格格糊弄八哥。只是我也听闻自己以胖拒婚让她颜面尽失一心绝食求死,这样出落的格格怎么被人传言肥胖、丑陋?拉着她落在锦被外的细手摩挲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还真是贴切,替她掖好被角,她呓语翻身滑落的锦被露出她细白的脖颈,发际线处红粉色的胎记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我摸出额娘留下的那件十八子翡翠手串,上面还残留着徐徐体温,我将手串塞入她的枕下,搏一搏,搏她会是我一直想要的女人,搏她会明白我的心意。我想额娘也会喜欢她的,高临他们见了这个手串也会对她恭敬顺从。 第二次见到她时,她正神情恍惚的呆望着我战袍,我内心极度诧异她怎么来了,发觉自己周身残留着淡淡的花香明了她定是得了我病重的消息偷跑来的,哼,她还以为涂黑了面颊我就不认识她了。还有她自言自语的那首诗,气势恢宏,又仿佛在为我惋惜,她的才情倒是令我没想到。因为她,我的伤我的病很快就好了大半,她居然还懂些医术,看着她眼中的担忧款款的情意我十分犹豫,该信她还是不信,我宽慰自己再等等吧,却步步陷入她织的情网。 第三次见到她,我只有一个念头,把她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知道她是谁,她只能属于我多铎。任由旁人偏听偏信我爱重汉女的传言,我没有挺身护她,我要让八哥知道他指给我的福晋我是多么的不在乎,自个儿还是忍不住喝止克济硌。甚至,在八嫂寿宴上,我还是冷漠的不理会她求助的眼神,而她,却用俏皮的眼神安慰我化解了难堪。我、我,怎能退却,想到她我嘴角会弯出笑,心会嘭嘭嘭的跳到心口,止不住的想见她。那晚我给她我唯一的婚礼,这才是我多铎的大婚,那一夜我在她身上洒满了多日来压抑的热情。她娇俏的舞、动听的曲,灵动的身影,在我身下娇喘承欢的呻吟,为我苦脸担忧、动手做吃食的贴心,皱着眉问我是否将她放在心里,对,她是我放在心上之人,她值得。 既然值得,我就容不得旁的插手,她拿着正红旗的令牌入营我还查不出是谁给的令牌么,哼,叶布舒,我不管是不是你先见到她的还是你也萌了请婚的心思,她终究是我的福晋自然得由我保护,护她周全的嬷嬷已安排妥当,我不能让她出一丝意外。汉女入府,这个幌子起到了它的作用就不能再招摇过市了。你再看重也晚了,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有我,她注定会是我的福晋,我今生的荣耀只能落在我们儿子身上。 互通家书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日上三竿我才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暗叫了声不好,随意披了件衣服大声斥责着,“阿茹娜,怎么不叫醒我?”我糗着一张脸,那个丫头却视而不见,嬉皮笑脸的说多铎吩咐让我好生歇息。听她唠叨适才送行的场景,“格格,奴婢觉得贝勒爷真真儿疼宠的是您,梁格格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您是没看见她们的脸色比酱茄子还难看。” 我沮丧的叹了口气,“爷昨晚还吩咐我好好待梁氏,惦记着她快要生产了。”我是大老婆,必须贤良淑德,必须大度宽厚,必须眼里容得二、三、四、五、六……个小老婆,还说心里只容得下我一人,亏他好意思说出来,心还真大精力充沛呵。能不充沛么,昨晚一整晚都在……,我撇嘴扫了一眼阿茹娜,她在忙着找出我今个儿要穿的袍子并未发觉我因燥热泛红的脸。“天转凉了,格格今日不能再穿单袍了,……” 阿茹娜絮叨着该准备些什么,我却乏力的又歪在拔步床上,多铎走了,留了满院的女人,没了赏花之人,自然也歇了装扮的心思。 “福晋,高管家求见。”英宁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我忙招呼阿茹娜穿戴好出了内室。外厅里,高临带着两个嬷嬷打扮的人候着我,“让高管家久等了。”我讪讪的开了口。 “给福晋请安。”高临恭敬的弯着腰请安行礼,身边的嬷嬷跟着给我见礼,我轻轻点头示意他们起身。 “回福晋,爷早先交代下寻两个嬷嬷放在您房里,帮衬着您打理府中之事。这位是崔嬷嬷,做的一手的好针线活,这位是佟嬷嬷,善于调养身子,爷吩咐都是您用的上的。”我朝两位嬷嬷笑了笑,暗地里满脸黑线,什么是我用的着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哼。 自打多铎出征后,我无聊的画了很多衣服样子,嘿嘿,我叫她做了一身羽绒衣,瞧崔嬷嬷的神情,她肯定也一脸黑线,我知道自己好奇的小神经挑起了她征服的心,不过崔嬷嬷真的很厉害,都能做的8九不离十。要是有防雨绸就好了,防水又保暖,比穿棉袄轻便多了。还有佟嬷嬷,一天一碗黑苦苦的药汤子,要么就是肉呀鱼制成的药膳给我补身子。难道乌仁卓雅有不孕症,我与多铎那几日嘿咻的频率挺高的怎么就没个动静,对了,小日子经常不准,没有排卵期哪能怀孕,我不由得可怜这个小身板,还没发育好就被人咔嚓了,我还整日的折腾减肥,还是听佟嬷嬷的养养身子吧。不过自从她们来了,府里琐碎的事不用我插手打点的妥妥当当,倒把我解脱出来。 我胡乱翻着用两个多月的时间整理好的故事书,为了打发时间顺便帮助多铎打发时间让他多想想我少想点花花肠子,我在写书,确切的说是回忆故事、笑话、寓言,反正能想起来的我都用笔写出来。嗯,我忘记唱那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下次一定寻了机会唱给多铎听。“阿茹娜,让你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阿茹娜从书房外走进来,大冷的天她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回格格,已经准备好了,奴婢去喊富顺过来?”我点头答应。 片刻后听见阿茹娜欢快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格格、格格……”我忍不住起身朝门口走去。只见她同小卓子一道奔过来,多铎又捎信回来了。 阿茹娜接过小卓子递上来的包袱,先将信递给我。小卓子指着包袱恭顺的道“这是爷前些日子打的狐狸皮子,让您做大氅用。” 我极力掩着眼中的兴奋,紧紧攥着手中的信,缓缓问道,“爷身子可好?爷身边可有人伺候着饮食,还有每日的捂腿?”小卓子嘴角溢出一丝窃喜,“奴才走时都交代好了,请福晋安心,爷在战场上生猛着呢。”生猛这个词放在这儿怎么就怪怪的呢,我眨眼掠去,伸手解开包袱。火红的狐狸皮,柔顺温暖,一摸爱不释手,还真是好东西。“好了,你们都下去吧。阿茹娜,你将那些物件收拾好都让小卓子带给爷。”急急的遣退下人,我要安静的读多铎写给我的信,他说过,家书只写给我一人。浅黄的纸上三排仓促而就的蝌蚪文,除了战事就是战事,好失望啊,看来他真的很忙,没空与我诉说相思。与我收到信时雀跃期待截然相反,失望落寞,我重新折好轻轻的塞回信封,压到书桌抽屉那一摞信件最下面。不错了,起码半月会有一封,说明他惦记着我,从未提及过他的其他女人,连即将临盆的梁氏也从未提过,他的心意我懂的。 望着窗外挂满彩虹的天际,感叹在这三百年前的世界我也有了自己爱的人、牵挂的人,不知道我与他能走多远,似乎这个年代的人都不长寿,女人死亡率最高的就是生孩子难产而死,我好像懂了多铎替我寻的那两个嬷嬷的用意。 满天雪花铺天盖地的洒落,宁静的雪白国度,似乎屏息海洋深处,几日前两军交战败鳞残甲的寂寥也变得温情脉脉,不再因雪而凌厉肃杀。一道矫健的身影趁着雪夜闪进了插着白色红边旗帜的营帐里片刻就离去了。探子来报,乌仁卓雅在他出征后并未与汗宫走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护她周全的嬷嬷已近身伺候着,约莫小卓子今夜里就能到。 午夜一个背着包袱的人影徐徐从不远处山岗上费劲的奔过来,许是身上的包袱过重,隐约能感到他吃力的喘着粗气。见到来人,帐里身着石青袍卦的男人脸上绽出一个温润的笑,看到盼望已久的东西。 “回爷,奴才路上耽搁了一日,还请爷责罚。”小卓子气息起伏的俯身行礼,斗篷上落着厚厚的积雪。多铎交代无论多晚直接进账回话,按照原定的计划,他在路上多耽搁了一日,好在没遇到战事。 “爷吩咐的事都办妥了?府里一切都好?”多铎将目光移去飘渺的烛火上,得到小卓子肯定的答复脸露欣慰,“你下去歇着吧,这几日辛苦了。”“奴才告退。” 多铎踱到案子旁抬手解开案上的包袱,数十个布口袋还有一身状似棉袄的衣服和一本书,一张写满清秀字迹的纸夹在书里。“多铎,察哈尔冷么?我让崔嬷嬷做了一身羽绒衣,轻巧又暖和,你穿穿试试就知道它的好处了。我备了些吃食,糖渍的姜片可以驱寒暖胃,辣牛肉、鸭脖、鸭翅、鸭腿,能充饥跟烈酒一样还能暖身子。参片、枸杞那些个药材可以直接用,强身健体可以让你精神百倍。我手抄的故事书,给你解闷,不许想别的女人。……”“有哪个女人敢如此直呼爷的名讳?除了你乌仁卓雅,爷的卓雅。”多铎仿佛看见乌仁卓雅撅着红润的唇朝自己眨着眼睛,眸光放暖再不见沙场上的杀戮戾气,像要守住宝贝似的攥紧手心。 假病真病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大雪封城,原想着找个晴天去趟‘熙苑’泡温暖的,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屋檐结着长长的冰棱子,路上也是厚厚的冰。这个我穿来的第二个冬天,可能是乌仁卓雅的那身肥肉御寒在草原也不觉得这般怕冷,现下却手脚冰冷冻的直哆嗦。好不容易寻来的鸭绒都给多铎做了羽绒衣,早知道我也为自己预备下了。我捂着汤婆子,一点也不想从火炕上下来,瞅着窗外的一片雪白,所以的心思都歇了劲。 阿嚏…… 我吸着鼻子,接过佟嬷嬷端来的红枣茶,感激的冲她一笑。小日子突至,加上天寒,乏的什么似的,算算日子已经腊月了,梁氏也就这几天了,过几天身上舒服些再去瞧她。一想到她满脸娇媚含羞的模样,我心里直泛酸,天底下的美女多了去,等到多尔衮入关还不得惊艳掉下巴,中原美女大把的有,梁氏还算个啥。我呢?一边对梁氏失宠落井下石,一边感怀自个儿,她还能盼着肚子里的孩子。 “福晋,宫里嬷嬷过来传话。”高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哲哲的人?我扔掉手里的汤婆子,低眉思索缓缓道,“好生招待,我这就出去。”从多铎走后我再也没去过宫里,似乎不于情于理,同哲哲她们我真的没什么共同语言,而且吃食也不顺口,人家都派人过来请了哪能再驳面子。我踌躇着脑中灵光一现,“阿茹娜,去打盆热水过来。”我坐在梳妆桌前,打开那盒庞大的彩粉盒,我用植物色素染了散粉做了十二色的彩粉,呵呵,权当眼影腮红了。遣退了下人,我开始化妆,眼窝用褐色粉、两颊用桃红、底色用黄色,咋看上去似久病之人,我揣了做面膜用的白芷、白芨粉在身上顿时中药味浓重的扑鼻而来,双手浸在热水中,用汤婆子敷在额前。我抿嘴贼笑,斜眼看丫头们的反应,暗哑着嗓子道,“阿茹娜你去把新制的那两双旗鞋找来,细细的包了跟我去见客。” 丫头掀了门帘,我略带拖沓的提着步子进了外厅,椅子上坐着一个约莫三四十岁年纪的宝石蓝色袍子嬷嬷打扮的女人,见着我忙起身跪下行礼,“请十五福晋安。” 忽略她偷偷打探的目光,我低垂着眼角精神萎靡上前热络的招呼她起身,“大妃身边的人我哪受得如此大的礼,嬷嬷见外了。”低哑的嗓音透着憔悴,我象征性的扶了扶头,嬷嬷见我站立不稳赶忙伸手扶我,岂料我烫了热水的手与她还未暖和透的手一碰触惊的她手指一缩,带着几分犹豫还是将我扶到主座上。见我坐稳,关切的开口问道,“福晋像是病了许久?”见我只是点点头,目光转向阿茹娜,“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人病成这样也不跟宫里呈禀。”“福晋,大妃惦记您多日了,今日传唤您进宫,未曾想您病如此厉害,奴婢见了都心生不安。” “让大妃为臣妾担忧了,自打嫁过来身上就未利索过,这几日又厉害起来。”我边说着边用帕子掩着嘴轻咳,嬷嬷被唬得神情担忧,“福晋还是赶紧回屋歇着,奴婢这就回禀大妃,请了太医来瞧瞧。” 太医?我剧烈的咳嗽起来,是被口水呛着了。阿茹娜紧张的端来茶水,轻抚我的后背,小声道“格格,喝口水压压吧。”视线转向嬷嬷,我轻扯她的衣襟示意不要多说。半响平顺了喘息,“这几日已经见好了,只是吹不得风,都怪我平日不爱动弹身子骨弱了些,嬷嬷不可与大妃说起我的病,宫中事务多免得大妃还要为我这点小病操心挂念。”见我眸中带泪,病病怏怏的模样嬷嬷有些于心不忍,想要开口劝我朝阿茹娜使了个眼色,“这是我房里的丫头做的两双旗鞋,自然是比不得宫里的精致,但穿起来极为稳当,你替我带给大妃,算是我不能进宫伺候赔礼了。”阿茹娜有悄悄的给嬷嬷塞了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两颗金瓜子,嬷嬷接过东西一脸笑意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回宫了。 我长舒了口气,瘫坐在凳上,浸了热水的手此时也凉透了,觉得浑身冷的起鸡皮疙瘩,我打了个冷战,下次寻个别的借口,装病?我莫不会真的病了。果真,晚上我就发了高烧,正好哲哲派了太医过来,还恩赏了一堆药材。冷、冷、冷,我昏昏沉沉的蜷缩在被子里感觉房子都是转的,似乎回到了现代,我看见黄子毅在冲我笑,问我怎么不找他,学校里又在组织活动,一群孩子围着我喊我穆老师,还有多铎,他高兴的抱着一个男孩笑着,声音响彻山谷…… 最终我还是被阿茹娜一声声的“格格”喊醒,恍惚间我挣扎起身,扯掉头上的帕子,瞧见了一屋的古代人。泪水不争气的一滴跟着一滴,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多铎有那么多的女人,我不要当什么大福晋,不要这一堆破破烂烂的古董,失了心疯般挣脱丫头们的拉扯,赤脚跑到院子里。 雪花不期而至,贴在脸上凉丝丝的,梅花迎着雪傲然开放,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早上。阿茹娜红着双眼,见我醒来兴奋的喊来佟嬷嬷,伸手试我的体温“格格,你总算醒了,差点吓死奴婢了。”她快速的给我披了外袍扶我坐起来,佟嬷嬷端来汤药用汤匙搅动着递到我嘴边。头痛欲裂,浑身使不出一份力气,我半靠在佟嬷嬷身上,慢慢吞着药,我还不想就这样死在古代,叫着牙咽下去。 连着小半个月日,每日昏昏沉沉的除了喝药、吃饭就是睡,好歹病情见好,人却真真儿瘦了一圈,气色也大不如前。除了从窗子看看外面漫天的一片白,我没有一丝神采,萎靡着双眼木然的表情,我陷入了对现代的依恋,这个时代于我除了多铎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可他一个连队的女人,我不知道自己过了对他的新鲜劲还能再留恋他么? “禀福晋,梁格格要生了。”高临并不高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不期而至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抽回游离的思绪,“高管家去请采生嬷嬷和大夫,我随后就到。”忙命令丫头伺候我更衣,我惋惜道“本想着这几日去瞧瞧她的,没成想病了这几日她这要生了。”不知道多铎知道了怎么瞧我,我一脸的懊恼。 身旁的崔嬷嬷听了轻摇着头,低声宽慰道“您是大福晋,府中之事繁重您又刚染了病,去梁格格那儿落到旁的眼中总是不妥,您身子骨重要啊,高管家会安排好下人的,福晋放心就是。” 我顿时惊醒,多铎的独宠,忘记了内室争斗的残忍,为了争宠她们可是舍得拿自己孩子下手的。“我怎么也得去瞧瞧才说的过去。”崔嬷嬷笑着替我系上领约,“那是自然,这时过去让她分了神,等她顺利生产再过去也不妨。”也是也是,我明了的沉住脚步,踱到铜镜前打量自己的装扮,身上透着少女的青涩与娇艳,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倔犟跟伪装的严肃。 掌灯时分,庆宁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小声回禀“梁格格生了。”我听见声音立马从拔步床上坐起来,“生了什么?”“是个小阿哥。”她倒是个有福的,多铎知道了会很高兴吧。我扶了扶头上的把子头,“走,咱们也该去恭喜恭喜梁氏,为爷添了血脉。”阿茹娜连忙拿了大氅披在我肩头,我带着几个丫头往梁氏的院落走去。 这是我第一次去多铎妾室住的地方,忍不住四处打量着,虽说院子是小了些却收拾的精细,进了外室更是充满了汉室的风韵,四扇的黄花梨屏风绣着形象逼真的仕女图,屏风后垂了双重的幔帐,小巧的香炉袅袅飘出燃的极淡的药香。梁氏煞白着脸不见一丝血色极度疲倦的被层层锦裹着,免了下人行礼我示意她们不要吵醒她,我含着笑意伸手接过嬷嬷递过来的孩子,他如同小猫一般皱巴巴的小红脸上布着细细的绒毛,丑的差点惊到我,才出生就学会将手指塞在口中吸允。我小心的重新将孩子交给嬷嬷,“奶娘找好了么?”梁氏身边的嬷嬷轻声答道,“高管家都安排妥了,说是晚些奶娘就过来。” 我点点头,思量着还要交代什么,“短着什么差人去我那里,还有,让高管家今夜就递信给爷,梁格格给爷添了血脉爷定会重赏,你们伺候的好也短不着好处……”我这头话还没落,感到一阵寒气夹杂着吵嚷声扑来,佟佳氏并了呐喇氏还有几个通房丫头高声阔论的进来,我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带了浅笑扭身看向她们,“好消息就是传的快,几位姐姐都来瞧瞧小阿哥。” 几个女人围上去,轮换着抱了遍熟睡的孩子被惊醒,吓得哇哇大哭,梁氏也被吵醒,怨恨的目光扫视着我们,见着我才讪讪的垂了眼帘,开口道“请大福晋安、请侧福晋安……。恕妾身子不利索望福晋莫怪罪。”将佟佳侧福晋冷着眼嘴角的不屑纳入眼底,我弯着嘴角轻声道,上前拉了她的手“你为爷添了血脉,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我已经差高管家知会爷了,你就放心养好身子。” “真是恭喜梁格格了,也不亏爷顶着不尊祖宗家法的罪名升了你位分。”佟佳氏低着头摆弄着手上的护甲嘲讽道。 呐喇氏也是一脸的挖苦之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一张嘴会说的更难听,我铁青着脸眸中带着不悦盯着她,冷冷道“弄璋之喜自然是大喜,好了,梁格格身子弱,我瞧着小阿哥身子也饿了,咱们还是散了吧。”不给呐喇氏开口的机会,我看了梁氏一眼率先领着丫头出了门,梁氏眼中流露出的感激我不是没有看到,只是,我都不晓得自己这么说、这么做是真心对她好,还是另有图谋,我也学会步步为营了么? 我蜷缩在暖炕上,双脚还是冰凉,想喊外室守夜的英宁备个汤婆子却听见子时的更声,歇了心思,翻了身掖紧了被角。还没睡实,远远的听见院子的大门吱扭一响,没有半响外厅的门也响了,霎那扑面而来一股凉气,一个银闪闪的身影站在我榻前,来人喘着粗气,顿时室内布满尘土味。此时英宁点燃了烛台,我才看清来人是多铎,有些不敢相信的又揉揉惺忪的睡眼,试探的问“多铎,你怎么回来了。” 多铎脱下帽子,伸手抚在我额头,“爷回来你不高兴?”我接过他的帽子,示意英宁打水为他洗漱,我淡淡的问道“什么事赶的这么急?”起身要服侍他脱去身上的盔甲,多铎一把拉住我的手,重新将我带进被窝里,“有下人呢,你别起了再冻着了。”他倒贴心,一丝甜蜜涌上心头,我羞着面颊想起晚上才生产的梁氏,还是张了嘴“爷,两个时辰前梁格格刚给您添了小阿哥。”多铎边在英宁的服侍下褪了战袍,边用帕子抹着他,两个多月不见他又黑了,人倒还精神。 见我直盯着他,多铎踱到圆桌前倒了杯水喝着水还不忘调侃道,“怎么,这个也要捻酸么?”只见他撩下杯子径直走到暖炕前,将锦被和我一起抱入怀里,“你什么时候给爷添阿哥?”我扭头将脸埋进被中,“爷进府时高临就同爷说了,爷这去看看梁氏,晚会过来歇在你这儿。”没等我动静,多铎放在我起身就走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梁氏生产这天回来,对梁氏的情意,若说梁氏在他心里没有分量,可是儿子,原来他还是看重这些的。我胸中布满苦楚,满人眼里多子才多福,他毕竟是个古人,我?我扯了一丝苦笑含着心酸,接受他就必须接纳他的妾侍和庶出子,我缓缓的坐起来,喊了英宁,为他备了些简单的吃食。初愈的病体似乎很不给力,我本想坚持到多铎回来却隐约觉得自己额头又有些热,未放在心上的窝在被中沉沉昏睡过去。 狗血喂药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大夫呢?”多铎铁青着俊脸,低沉问道。 “回爷,大夫还在梁格格那里,请完脉这就过来。”高临略为难的答道,他瞧出了多铎脸色不善,主子对下人虽说宽厚,犯着他的忌讳却是残酷不留一丝余地。高临忍不住背后发凉,记得先福晋过世后,她身边的下人可是尽数被灭了口。 多铎眼中寒光闪动,“这还用爷再说一遍么?”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把在红木扶手上的手因用力泛着青白。五日前就接到密报说她病了,他寻了机会赶了三个昼夜才赶到,原本瞧着她没事才放心去看了梁氏,等他再返回房中却发现她发着高烧昏睡着怎么也唤不醒,嘴里还直嘟囔的浑话,前后已有半个月的光景居然还病着,这些下人也该敲打敲打。她瞧着胆大、果决却是个心慈的,以为仗着大福晋的身份扮严肃就能唬住下人么,这种性子在内宅里只能受气吃暗亏,下人能这样何况他们的主子。 “去宫里请太医过来诊治。”多铎抬眼扫了门外依旧安静的院落,仍不见有人过来,“你知道怎么处置。”语气越发阴狠,扔下句话进了内室。 “妈,我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哭,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红烧排骨和香菇油菜做给我吃吧,妈……我在喊你啊你怎么不理我,为什么啊?我有一年没见到你了,你不想我么?我想你,好想你,想吃你做的菜……”身上好重,我胡乱的推开身上压着的锦被,“什么破被子沉死人,我要我的蚕丝被,妈,我的蚕丝被呢。”闭着眼嚷嚷着,感觉露在空气中的双手被人紧紧的捉住塞进锦被里,我扭动着脑袋挣扎不过愤慨的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多铎忧心忡忡的黑眸。 他眼中含着丝丝的宠溺,手指轻轻拢着我额前的碎发,用掌心试探我的体温,柔声道“净说浑话。”见我打怵的直盯着阿茹娜递上来的白瓷碗,又道,“爷喂你喝。”我被他抱进怀里,窝在他胸口感觉很温暖,可是嘴边的苦药却令人头疼,我撅着嘴讨价还价,“我不想喝。”“好。”正诧异他怎么好说话,却看见他灌了自己满口的药。我惊觉狗血的镜头要上演了,拉起锦被要躲进去,岂料动作还是慢了一拍,人被他楸住,看着多铎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唇贴着我的狠狠压过来,我一紧张微张的小口被他瞬间吮住,苦涩的药汁徐徐涌入我口中,眼角瞧见屋里还站在一群下人,顾不得药苦我火速吞了药与他的嘴分开,感到脸颊发烫我尴尬的偷瞄下人的反应。多铎旁若无人的用手肚细心的抿去我嘴旁残留的药汁和亲吻时带出的银丝,我扭捏的端起他另一只手中的碗,几口将药灌下,不能再给他机会了,我可没有脸皮厚的可以当着众人面前演春宫图。古代人、嗯,古代的一部分人还就是牛,眼前边两个不穿衣服的人搞的火热甚至其中一个是美女也有可能,居然可以充眼不见充耳不闻,随时待命伺候着,这个活我可干不了。 想是神游远了,多铎轻拍着我的脸,我回神朝他绽出一个笑容,他满意的又拍了拍我的脸,“药也喝了,想进些什么,刚才爷听见你嘟囔着要是什么红烧排骨、香菇油菜。”随即高声喊道,“小卓子,你去福晋的厨房吩咐了。” 许是药的作用,眼皮沉的直打架,听见多铎的声音时不时的传来,我厌烦的挥手,翻了个身睡去。有抗生素就好了,一个风寒而已哪需要治这么久,当作不治之症似的唬人,想到多铎适才吩咐的,睡醒就有红烧排骨吃了,我忍不住笑弯了嘴角。 药在多铎的监督下每次喝的一滴不剩,饭食进的也较平日多了不少,才几日,我楸着脸颊上肉朝铜镜叹了口气,气色补回来了,肉也上了斤两。今日收到宫中的懿旨,按照惯例多铎要带着宗碟上的女眷进宫一同守岁,想必各家有头脸的女人都会出席,自然比哲哲寿宴上热闹,算起来后日的年宴才是我头次在宗亲各族露脸。 打开衣橱的门,我拨弄了几下新制的衣裳,挑了件紫兰色绣着芙蓉花图案的旗袍,外罩那件多铎打的火红狐狸皮制成的披风,又从首饰匣里细细的选了紫水晶的头面首饰,鸾鸟含珠的金镯子。铺在榻上,整体看上去雅致、恬淡,少了几分贵气,灵机一动,我在旗袍的领边上加上一层细珍珠穿成的流苏,苏尾坠上小颗的紫水晶和孔雀毛,远看不显眼,近看也别致。我喊来崔嬷嬷,仔细吩咐了几句,见她屛眉似在质疑,宽慰她按我吩咐的做。 还为自己的主意得意呢,来来回回在房中兜了几个圈,撇见了角落挂在架上多铎的那身银白盔甲,这次上面没了血迹,我低头看了没人进来,好奇的摘下帽子,心中暗哼了一声,JD还真沉,算了不戴了,试图把上身的盔甲拿下来却发现重量也不是我能承受的,护命是够了,多沉啊,怎么骑马打仗?有软猬甲就好了。 当然了小说杜撰黄蓉的软猬甲是不可能存在的,金丝甲又不结实。记得我看过一个报道,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自行设计的软猬甲欧洲中世纪十字军穿的锁子甲,有背心、护袖和头套,材料简单就用钢丝弯成圆环衔接而成,比硬盔甲轻便合身。嗯,就这么办,我叫庆宁让崔嬷嬷给我弄个面料的样品,我想她会有些法子。 手串秘密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要知道那可是花了三年才做出来,我总不能等三年再送给多铎吧。我歪在暖榻上,眼瞪天花板,多铎带兵打仗总会有类似兵工厂之类的地方,想法子去哪里肯定就解决所有问题了,而且用料自然比旁处要好。还没想好怎么让多铎答应我,外面就传来丫头请安的声音,我雀跃的从塌上跳起,印入眼帘的是多铎面色发寒的盯着我,“爷的话你是不放在心上。”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走到他身边扯他的衣角,“卓雅给爷请安。”“去塌上躺着。”多铎冷声命令。 “我……”见他脸色不善,我乖乖的闭了嘴,爬到塌上。阿茹娜上前扯了锦被盖在我身上。 “福晋今日用药了?”多铎依旧沉着脸。 “回贝勒爷,福晋都用了,饭进的也同昨日一般多。”阿茹娜小心翼翼的答道。“今个儿太医怎么说?”“又开了三日的药,用罢便可停药,嘱咐平日里不可过于操劳。”“嗯,仔细伺候着。”阿茹娜如斯重负般规矩行了礼退出去,小卓子抬眼微看了看多铎的脸,随即垂着眼帘轻步掩门退了下去,内室中只剩下我们两个。 什么时候摆出他贝勒的身份了,还是今日谁惹着他了,我眨眼想了想,娇弱的唤道“爷,卓雅惹爷生气了。”见他朝我走来,继续撒娇道,“我都养胖了。”多铎脱了袍卦坐到塌上,我主动的靠近他倒令他很消受,多铎搂着我半依在暖榻上缓缓闭了眼,用手摩挲着我的小手,他像是摸索什么东西,手探到我的袖筒里。干脆撸高我的袖管,净白的手臂上光滑无物,我诧异的看他,突然反应过来多铎应该是在摸那支手串才是。 “手串呢?”多铎换上刚进屋的那副发寒的面孔有些狰狞,扳过我的身子面对他,直到我眸中泛出薄薄的水雾才松了紧固我的手,眼中的冰冷换上了疼惜,轻声问道,“弄疼你了。” 我努力含住眼眶中的泪,紧抿着嘴用力摇头,趁他松手的功夫我翻下塌子,在梳妆匣里找出那个手串,重重的塞回他手中,恭顺的垂着眼帘立在他不远处。我背过脸偷偷的拭掉滑落的泪珠,强迫自个儿咽下含着的泪水,梁氏、梁氏都是梁氏。“什么时候摘下来的?”半响,多铎在我身后缓缓问道。 “你上次离府前日。”“爷在梁氏用膳那晚?”多铎反问道。我委屈的点点头,意识到自己捻酸又被他抓个现形,略有些不自在。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倔犟的梗的头不看他。 手串珠子摩擦出响声,瞬间将被多铎把玩的温热的手串套进我右手腕,扯了我的手放在他腰际,他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凝重,“梁氏是有些旁的心思。”想到多铎在梁氏生产赶回来,不由的想到自己,梁氏多少还有孩子在而且是阿哥,我有什么,除了虚有的大福晋之名,多铎过了新鲜劲我便如府中那些不得宠也无子嗣的女人,我心中隐隐泛酸,难怪她们要争,争男人、争孩子、争地位,我该庆幸么,有个好出身有个好背景,即便没有孩子没得宠我的地位也能保我一世荣华。 嘴角不意中流露出几分无奈,几许苦楚,我任由多铎带我入怀中,他的下颚抵在我肩窝,“那个孩子,我……,卓雅……”多铎断断续续的话说的令人一头雾水,我眨眼努力的聆听他的意思。“接她入府不过是为堵八哥的口,没想到她会有爷的子嗣。梁氏、梁氏、她也是有野心的,要不然你的信事怎么会……”扯上我了,交错在多铎背后的手握成拳。“她为了不让你有身子,在院子里埋了麝香。” 我熥的挣开多铎的手臂,杏眼圆睁带怒,见我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多铎眼透心疼安抚道“早就清了,卓雅、卓雅,爷不会让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伤着你,你要信爷。”我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紧张跟疼惜,敛去眼中的怒火,我又安静的趴回多铎怀中,在他胸前蹭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紧紧环住他的腰,喃喃道“我信爷。”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呢,想到娇媚的梁氏,还有她刚生下的儿子,我似乎不怎么相信她会使出这种手段,扬了小脸看向多铎,“你会处置梁氏么?” 明显觉到多铎的身子一僵,我知道自己已经得到答案,重新窝回他胸前,耳边响起他为难的声音,“爷……爷还……没有十足的证据,我……”我抬手轻压他的唇,“你心里有我就好,梁氏……毕竟小阿哥……”我闭眼狠狠的叹了口气,“爷的子嗣单薄,算起来梁氏也是有功的,您不是还特意赶回来陪她生产,我知道梁氏在爷心里……” 话还没说完就被多铎堵了嘴,他眼神直勾勾的看我,我疑惑的回望他,直到他眼中涌出一抹心疼,“爷是得了你患病的信才赶回来的。”那份不容我质疑的语气,我动容的探手揽住他的脖颈,原来是我自己吃飞醋吃错了地方,我信了、我信了,我不会再怀疑他对我的真心,就算将来他给我天大的委屈,只要他说“信我”我便会飞蛾扑火般的迎他而去。 将准心定在他的薄唇上,我紧紧搂着他的脖颈费力的垫着脚尖印上自己的唇,多铎先是一惊,随后掌控了整个局势,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带到塌上。一双大手摩挲着解开我外袍的扣子,接着中衣……,当他看到我下体着的小裤裤时目光满是溢满惊艳,双手游移在玲珑的曲线之上,仿佛总也感受不完那份滑嫩,他俯下身,轻张薄唇用牙齿一点点与小裤裤上的系带纠缠,蚀骨的**如同几万只蚂蚁在啃咬脚心。 娇媚的呻吟夹杂着男人的低吼,终于在我低泣的求饶声中多铎挺送了他最后的热情,多铎半依在塌上,双手紧扣我的腰肢,脸上透着满足,“特意穿给爷瞧得?”宠溺的轻点我的鼻尖,“这会儿害羞了,爷的卓雅刚才可是热情如火。”我除了脸红也只能脸红,羞红着双颊瘫软在他怀中不敢看他的眼,身子透着激情过后的红晕,多铎抬起我戴着串子的手腕,翠色的串子映衬着肌肤更加白皙细致,他情不自禁在上面落下一吻,喃喃道,“额娘唯一留下的物件。”原来是阿巴亥的遗物,看来我在多铎心里地位不一般,不由得心下一喜。“爷不许你再摘下来。”多铎语气强硬的命令道。 “嗯。”我会永远戴着,就像手串陪着我,我也会陪着你,永远。我低咛,静静地窝在多铎怀中,两人依偎着睡去。 分开守岁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用了早膳,我早早的梳洗装扮,用螺子黛做眼线勾勒出眼线,扫出眉峰,用深浅彩粉晕染眼影、腮红,遗憾的是有睫毛膏就好了,可惜我怎么也研究不出来,我不死心的用螺子黛跟油脂调和,刷上还有些效果。两把子头正中央带了朵粉紫色的芙蓉花,花蕊用紫、粉两色水晶串成,两面是红蓝宝石、石榴石做瓣、翡翠做叶金玉为茎制成的宝石花,燕尾髻上别了只栩栩如生的蝙蝠翅步摇,长长的流苏垂在两耳侧。崔嬷嬷很懂我心意,做的如我说的那般,那件紫兰色绣着芙蓉花图案的旗袍式样被我设计收了腰线,更加突出身形的婀娜,因领边上缝制了鲸鱼须做线的珍珠流苏串显得贵气不少,飘逸的孔雀毛随风轻曳添了几许风情。又进些吃食,我才上了新制成的唇油,古人叫口脂,用猪油、芝麻油、花油中和花朵的颜色,自然是红唇润泽,不过油亮油亮的。满意的在穿衣镜前原地打了个圈,今天我还会带上那个坠着大颗东珠的包包,两手空空捻着帕子要么扶在丫头手上太不fashion了,算起来我也是这个时代的名媛了,我就是想看看今天我露脸后众人的反应。 今日入宫自然得去哲哲那里,我低头思索,带上我新做的唇油好了,记得几天多铎选了不少礼物送去宫中,多尔衮府上也是满满的两车,回的礼我只瞧了眼单子,都是些寻常能见着的并未放在心上,我对那些古代物件真的没什么研究。 让阿茹娜备好了礼物,我瞧了眼天色,正午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瞌睡虫也悄然来袭,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格格,贝勒爷传来话,说是一会儿就到。”英宁进屋行了礼,轻轻的回禀道。 我抬眼看看身边的这三个陪嫁丫头,都是一身湖绿色的袍子外套了墨绿的比甲,小巴子头梳的简单利落簪了两朵绿绒花,她们算的着大丫头了,我又偏着些穿戴自然要优厚,今日我只能带阿茹娜一人,想到佟佳氏、呐喇氏还有朱兰,伺候的丫头、嬷嬷也有不少人。 伸手拨弄了一下耳坠,没承想环扣脱开,转头的功夫被我甩出去。我懊恼的皱着眉,丫头们伸头探脑的在地上仔细寻着,我着急的也猫下腰,头面首饰配着这身装束,难道还得重新再换装,时辰上也来不及了。正头痛呢,突然被人摸了屁股,我一脸的不悦,高声怒斥“那个胆大的丫头。”抬起的头正碰上那人的下巴,撇见眼前深蓝色袍卦自然是多铎了,张了张嘴巴,我垂下眼帘带着几分别扭行了礼,“给爷请安。” 多铎刚进门就瞧见乌仁卓雅撅着圆翘的屁股,她着的旗袍仿佛更突出身段,凹凸有致的曲线令多铎忍不住的伸手。清咳几下清了清嗓子带过脸上的尴尬,被她那么一呵斥多铎脸上觉得失了些面子,“都收拾好了么?” 这时那个耳坠也被丫头找到递了过来,我轻轻的戴上,抬眼看看多铎,他眼底的**我怎能不熟悉,“可以出门了。”我柔顺的站在他身侧,趁他看我发呆的空响,伸手探进他斗篷中胳肢他,我嘴角荡开笑意。 多铎一把抓住我有些凉意的手,用他温热的手掌包覆着我的,脸上圈着笑浑身散发着邪恶的气质,见我有些退缩,扭头朝丫头们命令道,“给福晋穿上披风。”徐徐靠近我的脸,歪着嘴在我耳边吹了口气,“秀色可餐的模样,今晚守岁喂饱爷可好?”我含羞的扯了披风拉开与他的距离,许久脸上的潮红都为褪去。 我们出席的是贺岁大典后盛大的午宴,早上的祭祖礼佛女眷并不参加。凤翔殿内宝座前设皇帝御桌,周围按照品级环绕百官宴桌,大殿前檐下东西两侧及丹陛上也摆满了官员的宴桌,三台下丹墀左右是三品以下官员的宴桌,数量足足有好几百桌。鞭炮礼乐声中,百官行礼敬酒,然后王宫大臣和司舞者共同跳起独具特色的满族宫廷舞蹈――“庆隆舞”,接着还有各族乐舞和百戏表演。 这不同上次的寿宴,贺岁午宴热闹而隆重,我的眼睛都不够使了,每个人脸上都是吉庆的喜悦,桌前的吃食高高摞了四层,我摸了摸略有些圆鼓鼓的肚子,也见识了满席的珍馐百味。 午宴最后,乐队再奏,百官行辞岁礼,先由礼部赞礼郎等在殿上唱满语赞礼歌,皇帝还宫,宴会结束。各府福晋、命妇等,又向哲哲、皇太极的妃子行礼。然后,福晋、命妇再分长幼,互相行礼辞岁。凡是晚辈给长辈辞岁的,如格格、宫女、太监等个个都能要得百八十两的压岁银。 除夕之夜十二点的钟声将过,哲哲命众人齐至殿上,排好长案后,由御膳房将事先预备好的各种素菜端上桌,命众人一齐下手做素馅煮饽饽,于是切的切,剁的剁,大殿之上霎时丁儿当儿乱响。天到蒙蒙亮时,饺子已包齐。众人回到殿上。哲哲坐在案端,妃子等人都站在案旁。命宫女把煮好的煮饽饽(饺子)端上来,哲哲说:“此刻是新年、新月、新日、新时开始,我们不能忘记去岁的今日今时。今天我们能吃一碗太平饭,这就是神佛的保佑,列祖列先的庇护。”说完,命大家用膳。大家向哲哲叩头谢恩。吃罢煮饽饽,天才大亮。哲哲吩咐各府福晋、命妇回府。 原以为会与多铎一块守岁,原来是分开的。我打着哈欠,远远的见着多铎与多尔衮在宫门口攀谈着,想是在等我们,正巧多尔衮的大福晋在我们从后面跟上来。我脸上有什么,想着,我的手不自觉地伸到脸上擦了擦,再看看多铎,他的目光已经转到多尔衮身上,好像根本没有看过我一般,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心情好像不错。 府中上下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等他们的空闲,我同多尔衮的大福晋小玉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是两人的侧室聊的热火朝天,是不是传来笑声,我睁着清亮的眼眸撇了眼掩着帕子笑的娇声连连的佟佳氏,小玉儿此时递了一个眼色给我,“卓雅,府里的女人你可拿捏准了,京中盛传十五爷偏重汉女,听说前些日子府里的那个汉女梁氏又生了小阿哥,你可得抓紧了。”还不忘在我手背上重重的拍了几下。“嗯,卓雅年纪小身子又不好,以后还忘玉姐姐指点才是。”我低头称弱的表了态,想到她与哲哲她们关系素来亲密,她不过是在拉拢我入伙罢了,哪里是真心对我好。低头做小的说了几句软话,我一副唯唯诺诺单纯可欺的模样令小玉儿唠唠叨叨的说了一打通,心中祈求多铎快来救我,救我脱离这个想对我下套的人。 “福晋,爷喊你呢,咱们该回了。”此时,小卓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垂着头低声提醒道。 我望了眼多铎上马车的背影,着急的辞了小玉儿,在她精明的目光下故作慌忙的挪步,一步三回头的回望她表示感激,身后的佟佳氏和呐喇氏牵着朱兰也朝另一辆马车走去。 回府后多铎也未过问小玉儿与我都聊了些什么,没资格入宫的庶福晋、格格们已候在外厅,都换上了新制的衣裳,几个小女儿迈着蹒跚的步履咿咿呀呀的倒也十分热闹。位分低的向位分高的辞岁讨赏,多铎大方的打赏了厚厚的红包,个个脸上难掩兴奋,今日没那么多拘礼,他那偏大的几个女儿甚至爬上他的膝头,软软的稚语一口一个阿玛的喊着,多铎脸上露着难得的温情,一时间我望呆了。转过头时,多铎捕捉到我迅速收回的目光,我故意越过他将目光放在阿茹娜身上,多铎朝我颇有深意地笑着,眼中满是戏谑,我轻哼一声不再看他。 家宴上除了梁氏,有位分的女人都在,因为多铎,她们格外的上心热络,打趣的敬酒说些讨巧的话,时不时避开我的目光冲多铎抛去层层柔情蜜意,更甚至端了酒杯挤坐到多铎身边,热情的我几欲张口,想到一年不过这一回索性放下了那点醋意。偷偷的扫视多铎略带酒醉的神态,再继续灌下去他会随便应承了哪个,我这个冷淡的大福晋会被冷落吧。 望着窗外漆白的一片,与室内的春意融融形成鲜明的对比,谁人欢笑谁人愁,我安静的夹着面前的菜,端起酒杯自斟自酌,火辣的酒气上涌,染红了我的脸颊,眼底泛起一层的迷茫,可能会显得我娇俏上一些吧。 这时,外厅的大门吱嘎一声响,高临哈着腰满脸的踌躇,我瞧了眼多铎,他正沉浸在自个小老婆们的温柔乡中,将目光递到高临身上,示意他回禀。高临轻轻走近,低声回道,“回福晋,梁格格差身边的嬷嬷过来,小阿哥身子不适想请爷过去瞧瞧。” 又来这一套,我忍不住用护甲搔了搔头,撇了眼多铎,高声喊道“爷。”纠缠着多铎的呐喇格格识趣的松开揽着多铎脖子的手,轻扯他的衣襟,软声软语的喊他,“爷,福晋唤您呢!”我抿着嘴眨了几下眼睛,沉静的等他反应。多铎搂着郭格格的手放下了,扭身看向我,原本酒气迷离的眼神看我的瞬间我抓到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清冽,我费力的多看了看他,可能是我眼花了,“爷,梁格格请你过去瞧瞧小阿哥。” “不去,爷岂不成了随传随到了,来、来、来,继续喝……”听了多铎酒气熏天的话语,我扫了一圈他身边的呐喇格格、郭格格,又看向坐在桌上的佟佳氏、呐喇氏、瓜儿佳氏等人,除了不屑、嘲讽就是脸露媚态眼神飘向多铎。 “你去回了嬷嬷,说爷醉了莫要惊着小阿哥,改日去她房里。”心底划过一丝可怜,多铎许是喜欢孩子的,可他真的不缺孩子,这桌上还有上不了桌的十几个女人哪个不能生,只要他想要。 实在没了坚持下去的心情,我起身淡淡的道,“众位姐姐好生伺候贝勒爷,我身子弱受不了久坐先回房了,大家都尽兴些。”眼睛看向多铎,示意我要离席。没等我挪步子,多铎起身踉跄的抢在我身前,“爷醉了,今日就到这儿吧。福晋,伺候爷安置。”小卓子扶着他出了外厅。 看着一屋子大眼小眼瞪着我的女人们,尴尬的不晓得再说什么,我成得了便宜卖乖,感受到她们同仇敌忾的目光,我紧紧攥着帕子顿时找不到大福晋的气势压制她们。“福晋,爷正发脾气呢,您快些赶几步吧。”小卓子倒回来低声催道。 我扶着阿茹娜的手,端起架势,沉着嗓音“大伙有兴致就再多饮几杯,时辰也不早了要么就散了吧。”说罢,我仰着头出了外厅,周身散发的气势入上战场的战士。 进了内室,多铎已在小丫头的服侍下净面、褪了外袍,一身米黄的中衣衬的他精神勃发,丝毫瞧不出半点酒醉。我也换了睡袍,精神倒还不如他的清朗,打量着他身上的中衣,脸上有些惭愧,据说皇太极的中衣、亵衣都是后妃亲自缝制的,我一点女红不会只能吩咐下人做。多铎身上穿的,是我让崔嬷嬷照我设计的图纸做的,斜襟改成中襟,我用十字绣在衣角处绣了我穆盈盈、多铎的英文缩写。 “瞧什么呢?”多铎眼角微露笑意,他知道我不喜常规的衣袍,也习惯我在内室穿些七七八八的。“你不是醉了么?”我疑惑的问,难道那副模样是唬人的。 拿出为他备好的醒酒汤,端到他嘴边。多铎配合的喝着,笑着反问道“小点酒能把爷灌倒,爷是纸糊的?”目光只盯我胸前那点裸露的肌肤,引得我娇嗔道“你的模样可是喝醉了,连梁氏都不顾。”“由着谁也得看看她是什么身份?”多铎语气里透着狠绝。“过段时日爷就出征了,府里的事还有人你直管拿捏,莫要在意顾忌什么。”搬过我的身子望进我的眼底,“你要知道你是爷的大福晋,爷将内宅交给你,要你打量好府中上下也要你护好自己。” 我是大福晋(一)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梁……”我刚开口就看到多铎眸光透着几许的不悦,忙换了话题“卓雅会护自个儿周全。” 多铎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卓雅,爷自幼长在宫中内宅的争斗见惯了,不比沙场上的明刀明枪,爷再偏宠你还得你自己立威,不妨挑几个惹事的丫头下手,你必须拿捏的住。” 我含糊的点点头,仔细琢磨多铎平白无故交代这些,柔顺的靠近他的臂膀,圈住他的腰,多铎爱怜的低头看我,叹了口气,“你这样子,让爷怎么放心,八哥对察哈尔势在必夺血战难免,万一爷……你……” 他真的只有20岁?感觉像四五十岁的人安排后事,我摒着眉咬着下唇,半响,我坚定而平静的将内心的想法吐露出来,“没有万一,我会陪着爷,卓雅相信爷会旗开得胜。”几个字静静地掷出,多铎仿佛懂我心意般没有言语,我依赖的依附在他身上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我为你从三百年后而来,没有你,在这个世上就没有值得我留下的理由,只为你,为你生,同样,为你死。 战事紧迫,出了十五没几日多铎就走了,临行前他在全府面前将宅子交与我,从下人对我越发恭顺的神情,我仿佛又成了老虎身后的狐狸,只是这次我明白这是多铎硬塞给我的尊荣,我必须靠着它保护自己。 多铎刚走的一个月我十分的不适应,夜幕降临时那种冷寂、孤独,躺在暖榻上总也暖和不过来,我习惯他温热的怀抱了,想念他的宽阔的胸膛,夜夜笙歌的温存变成一个人的独守。夜里静的只有风声在呜咽,初春咋暖还寒,窗檩上的冰条还一根一根竖着,英宁挑弄着灯芯,将新冲的茶盏轻轻的置在书桌上。我转转有些酸胀的眼珠,交代崔嬷嬷制的软甲用的布料已初成,材料用的是连接耳垂用的银环,试探着拉扯倒也结实却单薄了些,想来对抗不了刀枪的硬度,我在思索是否要将这个主意透给多铎,我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 画了草图,还讲解了软甲的来历和用途,我将想法依次说明了,吹着信纸上的墨迹,我吩咐了高临将信与吃食送去营中。英宁搀着我回了内室,人还没躺下就听见高临的声音传来,“奴才有事呈禀。”刚交代他,这么快就折回来,难道多铎有事? 我抓紧爬起来,披了斗篷,示意丫头让他进来。 高临走的急,起伏不定的胸脯,额角还冒着密密的汗珠,不等他行完礼我先开了口,“什么事?难道爷来信了?”“回福晋,内宅的事。”无消息就是平安,多铎无事就好,我舒了口气,安坐下来。 “回福晋,听说小阿哥仿佛不妥,梁格格那儿又叫奴才请太医,奴才做不了主,请福晋拿主意。”高临说完同往日一样恭顺的等待回话。 太医哪是贝勒府的格格随便传唤的,新春家宴梁氏就使唤下人请多铎,之后又寻了儿子身子不适为由头一遍一遍的请多铎,那个男人不负众望从未理会她,想到那日送行她硬是抱了不到两个月的孩子在门口挨着风吹,多铎脸上透着铁青她也不顾,想必那日就受了风寒。小孩子总是无辜的,我暗自想了想,缓缓道“小阿哥的病不容拖先请了大夫,明日我亲自去宫中求请。高管家,你去看看梁格格那儿还短着什么,药材、吃食都紧着她。” 我本想亲自去瞧瞧小阿哥,想到多铎临行前的交代,还是谨慎的妥帖。打发了高临,我略带倦意的躺在塌上,盘算着埋在院子里的麝香,难道真的是梁氏埋的,联想到第一位博尔济吉特氏的早产,似乎过于巧合了。 第二日我去探望哲哲,请了太医入府给梁氏的孩子诊病,哲哲正为豪格休妻的事苦恼,未久留我,闲话了几句我便出了宫。路过关雎宫,禁闭的宫门仿佛与外界隔绝,听宫人们说皇太极出征宸妃绝不踏出宫门半步,并且为皇太极斋戒祈福,冲着她这份心占据独宠也是应得的。我感慨自己做不到,假设她是哲哲恐怕也做不到,简单、纯净菟丝子般不染尘世,是皇太极对她保护太好了,各司其职,她是天生享福的命,而我天生该享福却自愿操心的命。 刚进府就撞上太医怒气冲冲黑着脸在前厅候着我,我使了眼色问英宁,英宁悄悄覆在我耳边,讲了太医进府后发生的事。梁氏口气蛮横而且仗着儿子叫嚣着承爵必诛他九族,言语甚是凶狠冲撞了太医,听的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附和着笑,谦让道,“府中格格自是些不懂礼数的,乌仁卓雅在这儿赔个不是,看在我们爷出征在外家教不严,望您能涵谅。”我微微扶了身子,偷看立在椅子旁的太医,小老儿许是不气了,我进门时他见着我并未行礼,这会儿我却给他行了半礼,这面子可给足他了。 “十五福晋多礼了,奴才也只是听命,小阿哥并无大碍,日后多加仔细就是,奴才告退。”太医偏着脸就是不看我,匆匆行了礼不等我答话抬腿就走了。 “哎……”瞧拦他不住,我用眼神示意高临追上去,梁氏失了礼数,我这儿头还得找回来的。“走,去梁氏的院子。”多铎不是说挑个惹事的下手么,今个儿就是她了。 我是大福晋(二)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还没有进屋,听见梁氏胡言乱语的咒骂“爷最疼我的,她抢走了爷……我要让她生不了儿子,生不了儿子……我的儿子会承爵,爷答应我的儿子会承爵,等我的儿子承爵你们统统都得死,尤其是她,我要她死……” 见到我,院子里的下人畏惧的齐齐跪在地上,梁氏的陪嫁郑嬷嬷惊恐的看着我又望了望内室,身后的阿茹娜、高临等人也惶恐的不知所措,听了这话只有我淡定的立在院子中央,抚了抚院子里的石凳,我悄然坐下,实在是不想进她房里。我优雅的翘起腿,眯着眼望梁氏映在窗纸上的影子,隐约能辨出她梳着松散的发髻,身形还是一如既往的娇柔,手轻轻搭在石桌上,淡淡的开口道,“主子不知礼数,你们也跟她一样?”郑嬷嬷很快领悟,提醒丫头上茶。 谩骂声歇了,梁氏肯定知晓我来了,现在肯定心慌似焦想法编借口打发我,迟迟的没有现身。除了上茶的小丫头,院子跪了一地的下人,我斜眼打量着,轻捏杯盖掠着浮起的茶叶,状似不经意轻轻道,“还不请你们主子出来。” 院落里极安静,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除了茶盏碰撞杯盖的声音落针可闻,内室的门吱扭响了,一串脚步声伴着来人嘤嘤的低泣。我将茶盏重重置在石桌上,并未抬头,听见梁氏柔柔弱弱的声音,“妾给福晋请安。”她行了礼欲起身,我低沉的喝道,“哪个叫你起的。” 将她略带吃惊并着慌神的表情纳入眼底,我依旧用手拨弄着茶盏盖。“妾……,福晋……福晋您一向大度,妾不知。” 手上稍稍一用劲,茶盏被我扫落清脆的跌落在青石地面上,梁氏吓得一哆嗦却依然站立。“不知?”这时孩子哇哇的哭起来,嘹亮的穿透整个贝勒府压过了我的声音,奶嬷嬷低沉哄呵声传来,我站起身仰着头望疏朗的星空,她若真的为孩子好,不会这当口还站着与我对立,起码不会说出那些话明着得罪我这个大福晋,今日我不办她往后还怎么堵悠悠之口,她自个儿往枪口上撞怨不得我了。眼神犀利的扫过,我冰冷的道,“你不知?不知府中的规矩,还是不知自个人说了什么浑话?” 梁氏眼神闪乎察觉到我突然的到来要惩治她,掩饰她越矩的行为狡辩道,“妾知规矩,妾没有……妾、妾适才骂奴才呢,有个贱婢被我知晓有些心思想勾yin爷,被我抓住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突然疯狂的扯住一个黛色衣袍的小丫头,甚至在我面前用力的扇丫头的脸,小丫头被突如起来的卷进祸端除了眼中的惊恐双手护着头嘴里喃喃的不停求饶,梁氏不依不饶的撕扯着,褶皱的衣衫、滑落的发髻全然不顾形象。 “梁格格……”吵嚷的我头痛,不欲看她跳梁小丑表演,隐去眼中的锐利,严厉的开口喝道,“连奴才都晓得那个是主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福晋么?你闹做这般想给哪个瞧?”我顿住口,表情不带一丝温度,眼神锐利清冷直盯着梁氏,“想是我和贝勒爷平日太骄纵你们,府里不讲规矩看来是不行了。高管家。” 高临哈着腰很快从下人中站出来。“奴才在。” 我撇了眼院落角跪着的梁氏陪嫁嬷嬷,云淡风轻的道“明日封了梁格格的院子,请几个教养嬷嬷教梁格格学学规矩,明白自己的身份,免得外人瞧了咱们府中的热闹,什么时候规矩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院子。” “福晋,你不能,福晋,那些话真的是爷许我的,那可是小阿哥,爷看重的小阿哥的啊……”梁氏撕心裂肺的哭喊,想要扑到我身边被高临死死的拦住了。 她愤怒的瞪着我的,该愤怒的应该是我吧,被她咒骂、在下人面前驳我的面子,我不过对她禁足,“郑嬷嬷还不拉住你们主子。”我不能给梁氏留任何争让的机会,直视她的怒怨,“对了,我都忘记还有小阿哥,跟着这样的额娘能学出什么,学些不守规矩越矩么?”后面的话心中不忍说下去,才几天的孩子难道我真的让他们母子分离?算了,不过拿孩子叫梁氏安生些。郑嬷嬷不知与梁氏说了什么,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在郑嬷嬷的搀扶下不再张狂的昂着头,低垂着眼帘啜着泪水鼻音极重的认错,“妾会好生学规矩,谢福晋不罚。” “好了,闹也闹够了。”我轻抚阿茹娜的手臂,端庄而严肃的环视上下,厉声道“此事到此为止,明日起我再听到任何口实,高管家传我的命令,不论轻重赏一丈红。”‘一、丈、红’三个字不轻不重的掷出,不晓得哪个惹事的让我真的练练手。 对梁氏,我还是下不了狠手,因为多铎,还是因为那个刚出生的孩子?我带着咄咄逼人的戾气离开梁氏的院子,很快便听见院子落锁的声响,我冷哼了一声,高临的动作够快,我就是要让这府中上下的女人都知道,我才是大福晋,大福晋不是徒有虚名。 佟佳氏身边的大丫头彩云由树丛里闪了身影避开一身大福晋尊荣贵气的乌仁卓雅,乌亮的眼珠闪着精光,很快返回佟佳氏的院落。听完彩云的回禀,佟佳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颇为满意的梳理脑后的长发,边闻着发上带着的发油花香,“桂嬷嬷,这叫什么香。” 桂嬷嬷轻笑着接过佟佳氏手中的象牙梳子柔柔的为她梳理,“栀子花香,味道淡雅却香气扑鼻,老奴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使银子也买不来。”“还是宫里的东西好,那个傻瓜还三番几次得驳宫里颜面,这层门道可是求也求不来的。”佟佳氏高傲的眼角露出鄙夷,忽然想到什么,放低声音问道,“树下的东西清理净了?” “嗯,面儿上的是净了,下面的……”桂嬷嬷用手比划了个还在的手势,“都给我把尾巴藏好了,爷要是知晓了……”“爷知道是那个贱人动的手脚都未处置,咱们什么都未做如何与咱们牵上干系。再说,这么久了地下的尸骨都蚀了,何况那个。”“那就好,那就好,千万不能让爷查出来,那可是两条人命……”佟佳氏望着铜镜里姿色中等的容颜,想到博尔济吉特基死时白纸般的脸忍不住胆怯,慌乱的将铜镜扣在桌上,惶恐的嚷道“怪就怪你自个儿不得爷的宠,不管我的事,是你自己福薄担不起小阿哥……”桂嬷嬷赶紧拉着佟佳氏冰冷的手,一遍遍的安慰道“主子莫怕,主子莫怕。”冲着空气厉声呵斥,“要索命直管来索老奴的命,都是老奴动的手脚,与我们主子无关……”她的表现在佟佳氏眼中是忠心耿耿护主,战栗的身体许是得了精神上的宽慰,佟佳氏平静下来,细长的眉眼间透着阴狠,感叹努力经营算计了这么多年一定要有个能承爵的小阿哥,日子还长着呢。 更多麝香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回到内室,我连着灌了自己四五杯水,搽拭着嘴上残留的水渍,适才法令使号的热血沸腾也安静下来,原来自个儿不稀罕的大福晋位分在旁人眼里真是个香饽饽,想儿子承爵的心日月可鉴。 我要让她生不了儿子,生不了儿子…… 梁氏恶毒的咒骂还在耳边一遍一遍的响起,挥之不去,一股烦躁越涌越甚,我几欲发作出内心的焦躁,差点掀翻圆桌上的时令水果、蜜饯、点心,由刁木镂花的圆凳挪到拔步床,再转到梳妆凳上,还是忍不住一脚踢在鸟语花香的漆画屏风上,屏风应势歪斜勉强立着,隐约能瞧见有两扇裂隙漆皮掉落,我懊恼心疼的忙用手抹,几个丫头婆子迅速拉开我,七手八脚的将屏风竖起来。崔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安慰似的开口,“福晋心里若是不痛快大可拿下人出气,您万一伤了身子。” 崔嬷嬷扶着我坐到暖榻上,我突然想到从什么时候起佟嬷嬷就熬些什么汤药给我进补,难道……?扫了一眼内室的丫头婆子,随意的问道“佟嬷嬷呢?” 话还没落,佟嬷嬷连同几个小丫头端着晚膳进来,自从她来后我的饮食都由她打点,只消我吩咐几句她便能做出合我心意的菜色来,这点倒是与崔嬷嬷一般令我贴心。“福晋找老奴?”佟嬷嬷行了礼指挥丫头们摆饭,服侍我净手,递了帕子恭敬的问道。 示意阿茹娜她带着下人都退下,单留了佟嬷嬷一人近身伺候。我撇见眼前冒着热气飘着油星的汤嘟起嘴,最近每餐前都逼着我先进了热汤才许进饭,我赌气的用调羹搅着,不时有汤汁溢出。“能不喝么?”我歪头看向佟嬷嬷。 “福晋,这比草药汤子不是好喝了许多?”言下之意不喝这个就得喝药,我不悦的扔下调羹,“我堂堂大福晋这点主意都拿不了?” 佟嬷嬷并未被我吓到,反倒语气温和的规劝,“贝勒爷特意交代的,福晋您也瞧见自个儿的身子比往日都好些不是。”我还哪有不喝的道理,端起碗几口吞下去,顿时觉得胃里温热,看着桌上的菜色也兴起吃的**,不一会儿用了小半碗粥和一个饽饽。见我进的差不多,佟嬷嬷端了温茶水给我漱口,想招呼门外候着的丫头撤了膳食,被我拦住。“汤里面有调理信事的药材么?”“回福晋,汤只是寻常滋补的食材制的,贝勒爷想让您多进些才吩咐老奴做的。”佟嬷嬷的眼角含了一分触动的温馨,我自然明白她想为多铎博取我更多的感动,抬眼看看她,我低垂着眼神暗自摩挲手腕上的串子,眼带疑虑又问道,“你也知麝香的事情?” 抓住她眼中飘过的几许犹豫,我知道自己问对人了。“爷同我提起有人在院子里埋了麝香。”佟嬷嬷顿了片刻,见我沉默的等她回话,遂放下踟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院里的松柏盆景不怕寒又置在书房廊下,那天老奴看到染了雪水的盆景沙土颜色不似正常的黑褐色而是偏黄就多留了个心眼儿,加上年前的那场雪后您受了风寒病了几日,请来的太医又诊出您体内残留了少量麝香,老奴留的些许沙土与太医对峙果真含了麝香,知晓您素来不燃药香、熏香自然对这些个药物敏觉些,信事先不准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喝了那么久的中药,原来为了这个。“贝勒爷交代怕您为了此事烦心,院落里的物件也清查过,又吩咐老奴往后仔细伺候福晋。”想到麝香的作用,我咂咂嘴,不仅生不了儿子连孩子都生不了,“真的是梁氏动的手脚?”我忍不住问道,她可是堂而皇之的叫嚣让我生不出儿子。 “贝勒爷从梁格格房里找出了盛过麝香的盒子,旁的老奴就不知了。”佟嬷嬷表情淡然,没有诋毁梁氏也没有她开脱,一切自然平静。我眨着眼睛眉头紧锁,看佟嬷嬷的样子她应该会同多铎吩咐的那般护好我,可是,知道了事情经过我觉得鼻腔里全是麝香的味道,刺鼻碍眼。 阴沉的天空似乎还透着光,仿佛一场春雨将至,麝香遇水会不会挥发,院儿里的麝香真的清除干净了,越想越茫然我索性站起身,不安生的转到窗边。趁着天还亮我要再检查一遍。“佟嬷嬷,我要再查一遍院子,内室也查一遍。”我语气透着不可反驳命令道。佟嬷嬷脸上露出难色随即敛去,沉沉的应了出去吩咐。半响后,几个丫头进了内室分头查找,院子里也响起嘈杂声,高临还牵了狗来,下人已经开始动手。突然狗狂吠不止,一阵叮叮当当的刨掘声响,“掌事的,这里真的……”“都收拾出来。”家丁激动的话被高临喝止,我重新坐回正坐,等着高临进来回禀。 高临手中的包袱里包裹着一堆碎泥,泥的土黑色夹杂着一块块的褐黄,有些褐黄已染红了周围的泥土板结成一团,扑面而来的泥腥气和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味儿令人作呕。“回福晋,在石凳下面发现的,奴才已经清理干净了。” 我眼神寻着佟嬷嬷,“还劳佟嬷嬷辨认一下,是那个东西么?”接到佟嬷嬷肯定的表情,我像被人掐断了气息,脸色苍白攥着帕子的手狠命的抠着扶手,强稳住情绪,“院子里的摆设什么的都换了。”“福晋,奴婢瞧着像是有些光景,一两载也不止。”佟嬷嬷谨慎的道。 仔细探究下的确如此,我不过嫁进来一年有余,难道前面那个博尔济吉特氏生前这些东西就埋进去了,难道……我猛然间想起她因早产而丧命,难道是因为埋在下面的麝香让她早产的?回神意识到下人都等着我发话,我恢复往日的淡然,沉着开口“天气也转热了,高管家你差些人趁着天凉把院子重新收拾了,石桌石凳我瞧着凉的慌换成木质的,再添些娇艳易活的花草,有些夏日的气息。”下人得了吩咐带着泥土退出内厅,院子里我知高临会收拾利索,至于那些埋在地下的麝香的来源只能暗地再查,我长叹口气,孩子对于她们真的如此重要,不惜伤人性命,内宅中的争斗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往后对内宅之事我得加倍上心,该出手整治绝不能再手软,经营的滴水不漏方可保自个儿太平,我是不是该庆幸,因梁氏逃过一劫。 我是大福晋(三)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终归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串门子的瓜儿佳氏那儿得到了我想知道的事情。 这天,瓜儿佳氏许是得了前几日我封了梁氏院子的消息,过来探探口风,她话中透着对梁氏的好奇,拐着弯探究我为了何事对梁氏禁足。她扑了重重铅粉的脸庞,瞪着不大的双眼圆溜溜的盯着我动作,“福晋,梁氏甚得爷偏爱,又生了小阿哥,您这般岂不惹了爷不快?” 为我担心?我心里冷笑着划过一丝算计,脸上不着痕迹的撇看了她一眼,“我是为梁氏好。”用掩饰的表情扫了一圈伺候的下人,我状似神秘的探了身子向她压低嗓音道到,“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生了阿哥必会进位分,不通晓些规矩,我这儿顶了骂名真真是为她着想。”瓜儿佳氏听到‘进位份’三个字,迅速用帕子掩了嘴角的吃惊,定住慌乱的眼神,“福晋您这般大度,她可是……” 嗯。我清咳着提醒她收了下面的话,瓜儿佳氏知趣的将话题转开,“妾就知晓福晋您为了咱们好,瞧瞧,吃穿用度上哪个府里能比得咱们,不过妾还是喜欢福晋屋里的吃食,简单又爽口。”反正她得了想打探的,我该套我想要的。“你伺候贝勒爷时日长,我还得多讨教些贝勒爷得喜好,就像你说的先福晋凭着大汗天颜得贝勒爷看重虽说孩子没成也是有过小阿哥的,我进府也有些时日了,却也……” “妾以为,福晋您如此菩萨心肠必会得偿所愿不是。”瓜儿佳氏脸上那份谄媚,我似很受用的微微点头,转而叹气道“想必爷时常念着先福晋,我刚入府瞧着院子都未动过。”哼,是长时间没人一点人气都不沾。“妾适才进来瞧着院子里的桌椅摆设仿佛不同了,记得先福晋最喜在院子里说是跟草原上般通透,妾倒瞧着您仿佛不似蒙古格格,”瓜儿佳氏眼珠子贼溜溜的偷瞄院落,看来她都瞧出异样。那些麝香果真如我预料是使给那个博尔济吉特氏的,既得了算计还不易被发现,此人才是我该防范的,我在脸上扯出笑容,“所以偏爱些柔和的物件,石头瞧上去就冷冰冰的。对了,我瞧着格格脸上的脂粉甚是细腻,味道也好,我好叫奴才人去买些。” 瓜儿佳氏听我夸她,喜上眉梢连连摸了几下脸颊,嘴角弯出得色挑着眉毛道,“佟佳姐姐给的,说是宫里大妃赏的,难道福晋您……”瞧她挑事夹杂迟疑的模样,我抿了下嘴,拿我当炮仗使当我真是天真无暇的蒙古格格,略带委屈受气的道“我身体不好,许久未去请安了。”看着瓜儿佳氏将我的神情纳入眼里,我心中闪过一分算计,“只能在内宅呆着,也不晓得你们平日里都拿什么打发时日?” “绣花、制衣还能有什么,再不然福晋您这里,几个庶福晋、格格房中串串,寻些乐子罢了。”瓜儿佳氏笑呵呵的说道,手中的帕子甩的老高。我极担心她说话牵动脸上厚厚的脂粉,落进身旁的茶盏里。 我心里的小九九合计着,哪天我出门就封了大门让你们都老实呆在房里给我绣花,既然会就布置个题目,几天之内成品,绣不完就狠狠的罚。伸头望了望外面艳阳高照,绿意盎然的春色,我面带微笑开口邀请,“瓜儿佳格格陪我一同去后面院子吧,去年我差下人打理了花草,想必这时正是花开的好季节,我也嫌弃屋子里太闷。” 我们两人领了三五个下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府邸的后院,记得第一次来后院就碰上了大肚子的梁氏,我的心思一半与瓜儿佳氏就这当春聊了些吃食、穿着,另一半预防着再碰见哪个,千万别再是大肚子的哪个妾侍。姹紫嫣红的杜鹃花、迎春花开的正艳,娇嫩的花朵令人忍不住戴在头上也沾染它的春意。下人在湖边的石头上铺了团垫,我与瓜儿佳氏相伴歇息边对景色品头,思量与多铎商议对后院再规制、规制,回廊亭榭能彰显主人的地位和品位,偏重些汉风也使得。 “因为银铃勾yin贝勒爷才被禁足的?”“哪个传的,主子张口就骂生不出儿子,这还不惹祸?”“骂的福晋?”“可不是。”“她吃了豹子胆,那可是大福晋。”“就是说么,不过我们主子可是有小阿哥的,都骂到面上了不过才被禁了足。”“那你怎么还敢跑出来,递个信就成了,万一被瞧见了……”“不碍的,谁能瞧见。……主子让你把信捎给老爷,还有这些银票,让老爷好生托托人一定做通了贝勒爷,等咱们小主子承了爵,自然有咱们的好处。”…… 两个奴婢在假山后的密谈被我与瓜儿佳氏听的一清二楚,我憋着口气听完,脸阴沉的令瓜儿佳面露惊恐,慌张而结巴的拉着我,“福、福晋莫生气,这些不知死活的奴才……” 暗咬银牙,我高扬着头浑身散发着尊贵霸气,厉声命令“阿茹娜,你去瞧瞧哪个房中的丫头在这儿乱嚼舌根子?”话音刚落就听见有石头撞落的细微声响,我正愁没有练手的人。 阿茹娜带了几下随从将密谈的两个丫头从后面揪出来,二人已吓得全身颤抖趴跪在地上,相互使着眼神让对方开口求饶。我不屑的看着两人,扭头对阿茹娜吩咐道,“领了人去前厅,叫上高临。”忽而将嗓音放大,“若是瓜儿佳格格有兴趣也来凑个热闹吧。”扶平袍脚的褶子,我气势滂湃的走在前面。 我是大福晋(四)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轻嘬丫头端上的茶水,厅中一干人静静的立着,除了那两个丫头交错的低泣,“你可是梁格格房里的丫头,我记得七日前叫人封了梁格格的院子,哪个叫你出的院子?” 青衣丫头泣不成声的答道,“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没人吩咐,是奴婢见主子思念家中父亲想捎话报平安。”我低头品着茶水并未瞧她,冷声道,“你呢?”紫衣丫头已收了泪水,轻轻答,“奴婢携私,请福晋责罚。”她倒狡猾将大错推到别人身上,看来她是那个谨慎的。“你是哪个房中的?”“回福晋,奴婢是伙房的丫头。”我的手指轻弹茶盏,思量着今日如何收场,心底却叹着气整个贝勒府没有想象的简单,关系网盘综错节,今日不过赶巧了。“你能随意出府?”紫衣丫头不解的抬头看了一眼,随即深深的垂下去,“奴婢只是能与府外联系上,未曾擅自离府。” 好个能与府外联系上,明摆着内宅什么事外面知晓的一清二楚,我没有把柄单指这一条不能把她如何。我换了个姿势,胳膊搭在红木桌沿,饶有欣赏的问道“你叫什么?”紫衣丫头恭敬的答道“奴婢翠玲。”“翠玲、翠玲……”我念叨着,“她呢?”“巧莲。” “一个翠玲,一个巧莲,高管家,我那日说的什么?”我挑高了声音,眼神锐利的看向高临。 高临垂着头,缓缓的道,“福晋那日吩咐,若听得任何口实不论轻重赏一丈红。” “都听见了,还不执行?”我哐的掀翻茶盏,不再看面前跪着的两个丫头。巧莲挣扎着爬起来,想要扑到我脚下被高临拦着,哭喊道“福晋,奴婢知错了,饶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也都……”翠玲脸上挂着泪痕,表情却平静如水,任由下人反剪双手。“好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目露狠绝,“高管家你去知会梁格格,看她怎么说。” 巧莲脸上的期待、对生的渴求让我内心有了一丝动摇,她对梁氏还抱了希望,只怕过会儿高临的回禀会让她寒心,目光转到翠玲身上,当我说给巧莲最后一个机会时她死灰般的眼中闪过一丝对生渴望的哀求,外面的晚霞正散落在她肩头,余晖的光芒衬的她如雕塑一般沉静,拉长了她的身影。 半响,高临再回到前厅,看见他独自一人的身影巧莲就明白了,梁氏不会为她出头,当梁氏进位格格时她就该明白,多年的民女熬成主子会比天生就是主子的人更像主子,那些白齿红唇许下的诺言不过是眼前云烟,她不再挣扎,甚至朝我望来的眼神中流露着悔意哀怨。 我看着她俩人,冷声道,“翠玲杖责50撵出府,巧莲赏一丈红。行刑吧,让各房的奴才都看着,府中的规矩哪个再犯绝不轻饶。”说完,朝阿茹娜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她领会的悄声退出去。我强忍着看完那血肉模糊的行刑过程,府中的下人不少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多少有些惊醒的作用。 仿佛还能闻见血腥气,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我蜷缩在锦被中,失神的瞪着紫檀雕花的幔帐扶栏,真难以想象我居然能在三百多年前的古代、没有电脑、手机、交通滞后、信息闭塞的地方生活下去,还爱上了个古代帅哥,想到多铎唇边泛出一个会心的笑意,心里被他填的满满的尽是甜蜜。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其位谋其职,我是该拿出点架势,只是想到要用鲜血开路心中依旧不忍,来自平等、民zhu、开明、先进社会的我怎么能忍心,如若不然被玩死在这里?算了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事咱不干。 掀了锦被,我掐着腰坐起来,“摆饭吧。”阿茹娜见我起身,脸带担忧的走进轻声询问,“格格,您还好吧?”穿上她披在我肩头的单褂,“好了,我要吃饭,难不成被这些个折磨自己。”听见我这么说,她像是大松了口气,悄悄的打量我的神情,“您今日才真的像大福晋,奴婢瞧她们自然会消停一段日子……”絮絮叨叨的直到我露出撵人的目光她才讪讪一笑,轻手轻脚的出去备吃食。 瞧着自个儿锦衣华服的,身上穿的可都是苏绣什么的,不消说书房八宝阁上的摆件、内室一水红木紫檀的家具,就连脚上踢的拖鞋上面都缀了珍珠,也就是在古代钱不晓得怎么花才好,要是在现代这种家庭背景还不知奢侈成什么样。 阿茹娜很快摆好饭食,在吃上我并不追求什么山珍海味,起码熊掌我没吃过,桌上的这些可都是天然无公害、不上化肥、农药的,要不是为了保持身材,唉……一个人吃也是没胃口,我草草填饱肚子,品着丫头端上的花茶,这是我亲点的,养生用。盘算着,多铎出征已有四个多月,光阴就是这么匆匆,守着他的一群女人,我忍不住又想叹气。 在书架上找了本三国志,在昏黄的烛光下我硬着头皮看下去,思量能为多铎提供些点子,还是语文老师呢,我惭愧的撇着嘴,到现在还是适应不了文言文,还有就是前些日子给佟佳氏做生日请进府的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半天唱不了一句吵得我头痛,她们还听的陶醉的云里雾里,王宝钏苦等薛平贵十八载的那点事事儿把她们感动的,尤其是瓜儿佳氏哭的连宴席上都收不住抽泣,我还真看不懂她是真单纯无心思还是装单纯骗傻子。我可不是傻子。 省亲的名义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背酸痛的将我扰醒,才意识到自己一副看书的样子居然睡过去,身上覆着丫头给搭的薄被,突然烛火摇曳着忽闪个不停,意识到有人靠近时阿茹娜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我面前。“要死啊,没不出个动静。”合上书,我伸着懒腰轻捶腰部,“今夜轮到你当值?” “格格,刚才高管家过来,可能有事回禀。”阿茹娜点点头笑着替我轻轻捶着腰,说道。 这个时辰他一向很少进内宅,难道?我抿着嘴,很快抛掉脑中不吉利的想法,定定心神,“传他进来。” 片刻,高临一身灰衣哈着腰走进来,行了礼低声恭敬的道“回福晋,奴才有事回禀。”他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丫头并未示意我遣了出去,“科尔沁传来信儿,说索诺木台吉大妃身子有恙,那边许了请您回去省亲。”高临看了看汗宫所在的方向,寓意这是得了哲哲许可的。 额吉病了,大张旗鼓报信儿难道病的严重。我眯着眼,表情严肃,眉头不禁拧起来,“什么时辰传的消息?” “刚得了消息,适才您身边的丫头说您歇下了就未回禀。”高临目不斜视,眼睛直盯着地面。 我思索着,看了看窗外月已上中天,想到今日严惩的两个丫头,不说去了要耽搁几天但路程就要半个多月,往少里说也得一月有余,内宅现在的状况容得我离开这么久么,还有多铎那儿,我踌躇的起身踱着步子。额吉,乌仁卓雅是她的小女儿尽孝自然是应该的,只是……我坐定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触到高临投来的目光,他眼中带了安慰还有信心满满的保证,我是否该信任他会替我将府里打理的妥当。我信任的看向他,还有一分似依赖的投靠,“高管家,我未进府也是你帮衬着府中之事,这次我可能耽误数月,今日又……你也知道爷的这些妾室……若听得任何口实不论轻重赏一丈红,该判该罚由你掌握。还有,传我的命令,爷战事吃紧,让妾室绣佛经为爷祈福,封了府门严禁随意出府。总之,我不在府的时日你尽数做主就是。”高临听了我的话,一脸小题大做的表情,我未理会,“爷那儿,爷……我自会跟爷亲自解释。”联系到多铎哪天回府见不到我去了别的房中,我心里自觉不自觉的泛起醋意,嘴也跟着憋起来。 最后的这句话让高临听了笑话般涌了满脸和善的笑容,抚慰似的道,“爷爱重福晋,自然会明白。”爱重。我眨眨眼睛,脸上晕染了一层羞红,近身的人都晓得多铎偏爱我几分,倒真的叫旁人挂在嘴边还有些腼腆。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崔嬷嬷一人在众多疑惑中上了马车,赶车的小厮并未见过,后面还跟了六七个骑马的侍从。高临执意让我带着崔嬷嬷,反而阿茹娜、青宁、庆宁她们留在府中,三个丫头替我收拾行李时还满脸的欢喜,毕竟她们陪嫁过来再回去的机会渺茫,错过这一次怕是没有下一次了。“崔嬷嬷,是我额吉病的厉害还是……路上赶的这么急?”连着赶了三天的路,仿佛急着去什么地方,我按捺不住开口问,心想问她可能也是白问。 “福晋放心,咱们说好四天后歇在乌日多斯,这几日匆忙福晋到了那儿也好歇息。”崔嬷嬷说着边替我理着垂落的发丝,在我后背塞了一个垫子,嘴角满是爱怜。想必我被马车颠簸的疲惫看进她眼里,我轻轻的点点头,撩开马车的车窗,正午的阳光炽烈的洒在车辕上,我被那光照的睁不开眼睛,用窗帘遮掩着瞄着外面,徐徐的风灌进来,崔嬷嬷含着宠溺般的笑意拉开我的手,“福晋,这般吹风会落了病的。” 我看她一眼,嘴里嘟囔着“哪有这么娇气,我又不是小孩子。”出了门,她倒没在府里那样拘束了。“奴婢的女儿也若您这般大,只是……只是她是个没福的。”说着她垂下了眼帘,语气尽是哀伤。很快,崔嬷嬷意识到自个儿的失态,眼神透着惊恐迅速的摸去眼角还未滴落的泪水,“奴婢……奴婢……”我对她绽出一丝温暖的笑拦住她下面的话,反拍她的手,她一心一意的为我哪能不知。 夕阳还未完全落下时,我们进了乌日多斯城,这已经是蒙古的地界了,耳朵中充斥着蒙语,我十分好奇他们是否能听的懂,会蒙语的反而留在府中,我的疑惑更深了。崔嬷嬷深知我不喜肉食,寻了些清淡的时令果蔬,在房里用完饭我就歇下了。 朦胧间听见一行人哐哐的脚步声,我欲翻身继续睡去时外间的门吱扭响了,听到崔嬷嬷起身的动静却没有任何话语传过来。内室门被重重的推开,夹杂着冰冷的气息还有盔甲厚重的摩擦声,我翻过身脸看向来人,“多铎?”我惊讶的喊出来,月光下多铎的脸分明映入我眼中,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我半跪在床榻上,脸上绽开甜蜜的笑伸着手。 “爷身上凉。”多铎的气息还未平,他贪婪的吸着内室的空气,边解了腰上的跨刀,见我依旧朝他伸着手忍不住靠近我。 未等他走近,我站在榻上张着双臂投向他,多铎顺势紧紧的箍住我的后背。单薄的中衣抵不住盔甲上的寒重,那股寒意迅速蔓延全身,我趴在多铎肩上咬着下唇倔犟的坚持,身子已止不住的战栗。多铎扳离我的身体,温热的手掌覆在我脸颊,探头落下重重的一吻,几乎要抽走我体内全部的空气,直到我因缺氧有些挣扎才满意的离开,粗糙的指肚摩挲着被他吻的红肿的嘴唇,得意的放开我,拉过塌上的被子覆在我身上。 小别胜新婚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看他退下一身戎装,我急不可耐的扯他上塌,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手,八爪章鱼般攀住他的身子,心满意足的窝在他手臂下,我就想做个小女人,有他在就足够了。两人搂抱着静静地躺在榻上,我鼻息里全是多铎的味道,汗水夹着男人香,渐渐地不知何时我嘴角带笑沉睡过去。 早晨醒来,身旁有人的感觉真好。多铎还在睡,我双眼含笑,用手指抚弄他侧脸的线条,他又瘦了、黑了,想到昨晚他一身盔甲的英气逼人,心中填满了爱意,好大一个帅哥居然是我穆盈盈的老公,忍不住小声叨念,“你叫老公好不好,我们那个时代都是叫老公的。”葱白的手指划过他睫毛时,多铎睁开了炯炯有神的大眼,我看见他眼中自己吃惊的模样,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拉住,连带着整个人被他扯近怀里,摄人魂魄的目光圈住我,薄唇吐出几个字,“爷有这么老么?那名字像个太监。” 原来他醒了,我嘟着嘴轻咬下唇,抽回手害羞的不看他。“你那个时代,时代是年代的意思么?”多铎连同棉被将我重新拥在怀中,嘴角现出好笑的玩味,“你不跟爷一个年代还想另辟一个不成。”边说人滑至我背上,用牙齿啃开我着的中衣,轻轻撕扯着肚兜上的系绳,半响后背传来阵阵湿热、麻痒,我受多铎撩拨下扭动身子试图摆脱这种难耐。 “呜……”我大脑不受控的吟出一个音节,“一个年代,都是天聪八年。”咬着牙控制外泄的**,迷糊间勉强守住我是穿越者秘密。 多铎趴在我背后,一双大手继续向下游走,最后他双手停留在我胸前的柔软揉搓着,炽烈的喘息喷洒在我腰上,当意识到多铎的脸正顶在我的翘臀上,我趴在榻上整个人惊觉的全身一紧,尴尬的收紧双腿,这种姿势……我羞赧的垂着眼角脸上布满红晕。突然多铎硬分来我的腿将自己置在其间,灵巧的舌尖探进我的私处,慢慢的慢慢的向里滑动,我承受不住般紧攥着被角,身体一股一股的痉luan、战栗,娇吟声宣泄而至,“多铎、多铎、多铎……” “不是叫老公么?”多铎因**而沙哑的嗓子坏笑的反问。我扭动着身子渴求,一双手拼命的想要捉住他,“多铎就是老公……”“是谁的?”“我的、我的。乌仁卓雅的,多铎是乌仁卓雅的……”我哭泣般的呻吟下,忽然多铎喘着粗气,一把将我拉起跨坐到他腿上,铁钳般的双臂紧紧箍住我腰部,火热的坚硬猛地挺入,突如其来的炙热肿胀令我想要索取更多快感,只能攀附着随着他来回的抽送不停的起伏,仿佛飘摇在荒寂大海中的孤帆相伴。 多铎是我穆盈盈的老公,激情过后我覆在多铎肩头无声的念道,喘气不止的胸脯赤luo的贴在多铎同样赤luo的胸膛上,略带倔强的抱紧他,松开手他就消失般。多铎带着茧子的大手来回摩挲着暴露在空气中我雪白的后背,初升的阳光下两人一白一棕的身躯纠缠着。试到我后背微凉,多铎拉过棉被裹紧我,眼中充斥着爱怜,低头亲亲我的额头,不舍得松开我。“想爷么?爷出来也有数月。” 我顺势倒进被里,“想……”顿了半响,“再想,你还是会决然的离开。”赌气般的翻身朝向里面不看他,耳边传来穿衣的簌簌声,看样子他是要走了,怎么觉得自己跟出来偷人一样。 “嗯?”多铎轻哼一声,将我拖出棉被,我惊恐于他翻脸的速度,慌张的伸手扯被掩盖裸露的肌肤,瞬间整个人赤luo在他眼前,面前的这个人贪婪的饱餐眼前秀色,没有够到任何布料我只能拽着长发试图掩藏。柔韧的发丝沾粘在汗渍的肌肤上,欢好的气息再次催动了原始的**,瞧着多铎发亮欲火蓬发的眼睛,我索性抛开假意的矜持,偏着头优雅的甩开眼前的长发,大胆的起身跪坐在榻上,任由他肆意的眼神掠取。甚至嘴角含情直视多铎已被**掠夺的几近发狂的眼睛,我仿佛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层层高涨的火焰,装作不甚在意歪着脑袋,伸手玩弄他刚穿回身中衣上的盘扣,红唇慢慢的由多铎胸口上移至他的脖颈,张开贝齿小巧的舌尖轻舔他的喉结,在我似有似无的碰触下感到多铎喉结艰难的上下滑动着。 正当我要用唇含着他的锁骨时,小卓子煞风景的声音传进来,“爷,时辰不早该动身了。”吓得我一哆嗦,僵硬的滞留着下面的动作,抬头看着多铎异常难看的脸,他抽搐着嘴角阴狠的道“滚……”外间传来椅子碰撞的声音后跟着门吱扭的响了。多铎低头眯着双眼看我,薄唇透着追逐猎物的玩味,“继续。” 咳……我挠了挠头,半天营造的气氛被破坏了大半,实在不知该如何继续。突然多铎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我缓缓闭上双眼,献上娇艳欲滴的红唇肆意供他品尝。我微启贝齿,他的舌强势的攻入,大口的吮xi津液,我也热烈的回应他,多铎含着我的舍命令道“脱爷的衣服,快,脱爷的衣服。” 缠绵一处的唇舌继续纠缠着,我颤抖着摸索他中衣上的盘扣,指甲怎么也抠不动,忍不住轻吟了一声,“扯开。”我一愣,随即被一波更似一波的快感蹿腾的小腹火热难耐,私处的花苞涌满了蜜汁等待他的一触即发。手上一用劲,从领头撕开了多铎身上的中衣,两人迅速的交织结合,他扳着我的长腿,jianting送入那个柔软丝滑的花苞,我用腿缠在他腰际,深深地迎合他的冲锋驰骋,女人辗转的娇吟伴着男人几声低吼,一切平静下来。 初闹别扭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坐在马车上偶尔楸一眼崔嬷嬷的表情,见她依旧垂目端坐,除了时不时替我倒茶、端点心,透过窗帘望见打头在前面着了一件宝石蓝袍卦的多铎,我脸上晕染出一层羞红,要是不因为我与多铎嘿咻耽误了行程,想必现在我们已经到达科尔沁了。那日我再次醒来已是响午,多铎来去只有十日的时间,已耽误了三日,剩余的七日又浪费了半日,只能日夜兼程赶往科尔沁,路程虽紧但有多铎在,尤其他还陪我回科尔沁,我心里甜的开了花般。 春末的草原虽不似中原的温暖,但也初夏风情渐露,碧绿的草生得几寸刚刚没过小腿,存了一冬养分的野花开的比牡丹还要娇艳,一簇一簇的,仿佛洒在绿色地毯上的锦簇,和风轻柔,花香虫鸣,宽广浩瀚的天地,令人自由洒脱。 已到科尔沁的领地,再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就到家了。在我的央求下多铎同意我骑马,待我换了半新的蓝色蒙袍和发式,英姿飒爽的策马而奔时,多铎傻了眼的甩着马鞭追我。 “马骑的还不错,倒有几分蒙古格格的味道。”多铎随着身下的马匹轻摇着身子,一副饶有兴致又不甚在意的浮夸神情,从他看我的眼神中我品到了他对我的在意与宠溺,他的眼神从我的脸移到蒙袍上,这还是我陪嫁带来的,现在清减的身量穿着肥了不少,色泽也不如新制时的那般鲜亮,倒还华贵,上面可是串了不少珍珠和松石,袍底的图案用金线描的。我不解的回看他,手不自觉的扯着袍子,蒙帽上的串子随着马儿的前进来回荡着。 多铎双腿夹着胯下的枣红大马,朝我身下的马儿贴过来,突然伸手揽过我的腰肢,在我的惊呼中抱我坐到他身前合乘那匹枣红大马,马儿仿佛得了奖赏般欢悦的快步疾驰,跟随的侍从吹着响哨高呼起来,我娇羞着脸颊靠在多铎怀中。多铎在我耳边呼着气,“爷的福晋怎么能穿旧袍子,让崔嬷嬷赶制几身,她的本事你也知道了,可还满意?” 我抱紧他箍在我腰肢上的手,轻点着头,想起省亲只带了她一人,她似乎比我还了解多铎的行踪,忍不住开口问道,“她做衣裳的本事确实了得。”“嗯,瞧见你身上着的稀奇古怪的衣衫就知道除了她旁的也凭空制不出来。”多铎的话噎的我不轻,什么稀奇古怪,“爷不喜我穿的古怪我换了就是,等回府我去问问梁氏爷偏爱些什么图案的。”我嘟着嘴,满心的不悦,懊恼自个儿自以为是的性子什么能改改。 “你敢?”我一怔,他这是喜欢我的装扮还是讨厌?不解的回头看他,瞧见了多铎眼中的严肃认真,我只是顺口一说他居然当真了,掩饰着嘴边的笑意我低着头讪讪的偷笑,多铎发觉我的调侃时我反倒笑的越加率直,能感到他脸上也扬着轻松的笑,舒心,从心底舒畅。 “唱个曲儿行么?多铎”多铎被我直呼其名喊的一愣,随后传来低悦的应答,“唱吧。”得到他痛快的答应我顿生犹豫,畏缩的啃着手指,终于挺了挺身开口唱到,“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 唱了没几句,渐渐的多铎箍在我腰肢上的劲道变大,我被勒的不能喘息,偏着头回望他,只见多铎眼中透着冰冷,满脸露着嘲讽,松开我挣扎的双手疏离的与我分开,我在诧异中伸手拉他的手臂被他躲开。“多铎……”我试探的唤他却引来他一脸的厌恶,我的心狠狠的抽痛着,看他嫌恶的样子,算了,我一个翻身下了马他才想要伸手阻拦。 “卓雅……”我回头看他依旧坐在马上,“没诚意。”我吐出三个字,索性溜达着往前走,没记错的话再有个89公里就能看见阿爸的帐子了,哼,这是我的地盘居然敢对我这样。 见我渐行渐远,蓝色的身影变成一个小蓝点,多铎回神察觉自己的心绪被乌仁卓雅牵动的失常外泄,何时他会因为旁的乱了心智,那个晃动的小蓝点越变越小多铎慌了神,策马加鞭往前追赶。 我走累了,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坐到草丛中的一块石头上,下巴抵在膝上,暗骂这个天出门晒得跟腊肉一样,联想到府中的那群女人,还有多铎适才对我的冷漠,苦笑着安慰自己,失宠也会挑地方在家门口失宠好歹还有个去处。我赌气的将自己埋在过膝的青草丛中,我听见不远马那匹的嘶吼,多铎什么表情我不想在乎,这里是乌仁卓雅的家乡,乌仁卓雅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能如何,在你们的地界忍气吞声在这里难道还要看谁的颜色。 好渴,干涩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折了一束狗尾草,比量着放在额前仰望空中的骄阳,犹豫是继续往阿爸的帐子前进还是等着多铎找到我,真的好渴,再次摸了摸身上的衣着,除了穿戴整齐我没带任何物件。有些诅咒这个万恶的时代,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我还哪记得出门要带包。忽然从气管升起一团火般,喉咙里干的烧着了,我忍不住咳起来止都止不,我慌乱的用衣袖掩了口鼻闷声咳着,越咳越觉得自个儿可怜,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忽然,一个人影替我挡去了烈阳,我挣着泛红的眼睛顾不得抹脸上的泪珠逆着光看着来人,“多铎么?”我怯声问道。 听见他“嗯”,我放下心来,他还晓得亲自寻我。多铎轻拍我的后背,一只手将羊皮水囊递到我嘴边,我一把抓过来,咕咚咕咚如同饮牛灌了自己个痛快。“要是我的曲儿唱的难听,惹了爷不高兴……我……我今日求个情,您若是厌烦大可把卓雅永远留在这里,寻与不寻……”我苦笑着接下去,“卓雅不是不识时务的,卓雅不想当个惹人厌的。”我刻意的偏过脸不看他,如果只图一时新鲜或是拉拢利用的工具,弃在府中孤独无依无非是时间早晚,我宁可选择留在这里,我追逐他爱他只是简单的想要获得他的爱,既然无爱那就奖赏我让我离开吧。 真心表白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的话仿佛是扔出去的炮弹,多铎火冒三丈抓狂的怒意不看他的脸都能感触到,他浑身散发着戾气,喷火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双手掐着我的肩膀,薄唇泛着阴狠,我怕怕的想往后逃却被他紧紧钳制。“爷对你如何难道你还不明白?”多铎眼睛撇向我的手腕,覆又眯着眼盯看我,“你们……爷不许你跟着爷还惦记着旁的。” 旁的?我们?我苦笑的窘着脸,暗自摸摸腕上的手串,心脏有个小小的声音讨伐自己,居然还揪着多铎好色的毛病不放,还在质疑他的一时兴起,我对他大概并不是图新鲜吧,起码手串做不得假,唯一的给了我是不是说我是他唯一的?我抬起疑惑水气懵竔的眼睛看着他,淡然道“我会永远戴着手串,我……也会永远陪着你……”我想要垂下眼帘,却觉得看着他眼中的我说出来更好,“你若不弃,我必相随。”气氛刚刚好,不多也不少,多铎成功的被我煽倒,他眼中闪动的晶莹,抽动的嘴角,一个结实的拥抱将我锁入他怀中,“你是爷唯一的妻子,你知道么,唯一的……” 含含糊糊的话我听的不十分清晰,但唯一两字清楚的灌入耳中,我放软身子柔顺的由他箍着,我不会再有逃跑的念头了,不会中途放弃。片刻,多铎敛去了适才外泄的情绪,换上他一贯不羁的神情,只是偶尔眸中闪过的那丝光亮我晓得那才是他的本心。 这时崔嬷嬷跟侍从也赶过来,已能望见阿爸驻扎的帐子,帐前似乎布置得异常喜庆,远远的还看见一队人马朝我们奔来,想必阿爸得了我回来的消息派人出来迎接。多铎让我换上正红对襟绣着牡丹的圆领单袍,重新梳好把子头,我突然想起自己根本忘记准备省亲的礼物,离府前还记得清楚,那日走的匆忙,行李也都是丫头打理的,懊恼的直跺脚,想问身边的崔嬷嬷,一想叫下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我。 一片欢呼声中,多铎亲自下马搀我下了马车,两人十指相扣互望着进了索诺穆台吉的帐子。我发觉身后几个侍从抬了几只大木箱子吃力的跟在后面,疑惑的看向多铎,他宠溺的捏捏我的手心,薄唇在我耳旁轻吐气息划过,“婚后回娘家怎么能空着手?”我羞赧的拉开我们之间距离,我现在不操心的性子都是被他给惯的。 额吉一身蒙袍盛装和几个阿爸的侧室按位分坐在一侧,额吉看见我与多铎相携而来,高兴的直用帕子掩嘴,同身旁的侧福晋低声嘀咕,看的出额吉对多铎很满意,我朝她撒娇的吐吐舌头。 多铎是十五贝勒,爵位比阿爸高,我们被让到主座,看着他们反倒被我压倒一头,我心里很不自在,阿爸和额吉却高兴的带领一众台吉、福晋行礼问安,众人纷纷议论着多铎带来的几箱礼物,投向我的目光有羡慕、有恭敬还有嫉妒,接着举行盛大的晚宴。 在这里,我才瞧出多铎皇亲国戚的一面,他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皇族的贵气,驰骋沙场的锐气夹杂着些许霸气,我小口的抿酒偷偷打量多铎,小狐狸般狡黠的窃喜,这才是套马的汉子,我的男人,是我的男人。火辣的酒气上涌,染红了我的脸颊,眼底泛起一层的迷离,多铎夺过我手中的杯子,仰头饮了剩余的半杯酒,不知是我醉了还是他醉了,从他眼中我直看到了彼此,我朝他绽放出花一般甜美的笑容,只为他。 我依旧住出嫁前的帐子,陈设摆置还是从前的模样,比不得贝勒府的奢华、舒适却多了安逸与逍遥自在,额吉特意安排了四个丫头,她们装扮的姹紫嫣红,人还未走进就能闻见浓烈的脂粉味,我瞧她们未将心思放在我身上,倒是左顾右盼的似乎在等着多铎。我沉着脸色叫崔嬷嬷将四人打发出去,在我眼皮底下也敢如此造次。 崔嬷嬷备好了沐浴用的水,对于她的善解人意,与佟嬷嬷一般得我打内心里看重,只是关于她的来历,今早原有机会问问多铎,没成想闹了那么一出,真不知道多铎在别扭什么,“我们,除了他哪来的我们……”泡进水里,我自言自语的琢磨早上的事。崔嬷嬷在一旁侍弄着我的长发,听见我絮絮叨叨的话脸上忍不住的在嘴角露出一丝笑,看见我脸色不善忙掩去,我翻了翻白眼,“想说什么就说吧,你也知道我不是个严肃的。”崔嬷嬷迎合着我,神色柔和的道,“福晋,您真真儿是个福气的,爷对您的心思连我们下人都瞧得羡慕的紧。” 我接过她递来的帕子,出神的望着腕上的串子,“你也瞧见了,爷变脸的速度,稍微不如他的意就被他嫌弃了……”“那是爷对在意的人,不在意的人何须费许多心思。”崔嬷嬷一句话点到我心上,多铎是在意我的,又何必计较宠爱与否,只要安心跟着他就好,下定了决心即使有一日他厌倦了、嫌弃了,我也不会再萌生离开他的念头。崔嬷嬷见我陷入沉思会意的抿嘴一笑,静静地替我梳理长发。我抽回思绪轻轻叹了口气,往脸上拍着花水,和了珍珠粉的脂膏细细的抹到脸上,屏风外一片静谧,感觉亥时了多铎明日还要连赶两日回营,担忧的问道,“遣人催催爷,他明日……” 话说到一半就听见多铎歪歪斜斜的脚步声,似乎让我打发走的四个丫头莺莺燕燕的围在多铎身边。我厌恶的拧着眉,额吉这是为我好还是找人分我的宠? 娘家长住(一)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匆匆穿了睡袍从内帐出来,多铎满脸不屑的看着几个丫头,见我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清亮,向我示意他并未喝醉。我多看了一眼多铎确定他真的清醒,又扫了一眼朝我行礼的四个丫头,点头让她们起身。我拖着睡袍宽大的裙摆,佯装不在意的坐到梳妆台前,背过身去透过铜镜观测她们的一举一动。 两个丫头扶着多铎的人,另外一个端茶,一个用帕子欲给多铎搽拭,那个拿着帕子的丫头还没靠近多铎就被多铎一脸的阴郁吓得僵了动作,多铎不耐烦的推开递到手边的茶盏,顺手拿起桌上我特意冷好蜜水的杯子,几口喝干将杯子扔给那个拿帕子的丫头手里,看见那只杯子被抛到空中我心疼的一皱眉,那可是紫砂的,若不是嫌茶盏太小,我亲自画了图样烧制的,还好接着了。 那两个丫头互相对视了一眼,胆大些的那个走到多铎面前伸手要解他外袍的扣子,多铎脸阴沉的乌云密布,完全不似刚才虽冰冷却随意的模样,伸手打掉丫头置在他胸前的双手,冷冽的嗓音在帐中荡开,“爷是你随意碰的。”丫头吓得顿时跪在地上,颤抖的答道“奴婢……奴婢是服侍……” 多铎霸气十足的甩起袍脚端坐在凳上,眼底的锐利划过,厉声命令,“小卓子,服侍爷更衣,你们都给爷滚。” 四个丫头得了命令,垂着头慌乱的夺门而出。 “福晋,戏看的如何,还不过来服侍爷更衣。” 一道声音抛过来,我才晓得自己只顾看铜镜,手拿着木梳生硬的举在半空中被他抓了个现形,我瘪瘪嘴,缓缓的靠近多铎,看着为他更衣的小卓子,总觉得哪里不得劲,是呀,小卓子到底是唤谁,眨着眼琢磨着。 “嗯,看来小卓子得改名了。”多铎说着朝我挤眼嘻笑,我接过崔嬷嬷递上的帕子轻轻搽拭多铎的脸,小卓子拿着多铎换下的外袍麻利的跪在地上,恭敬的开口,“奴才名讳冲撞了福晋。” “那就叫小邓子吧。”我玩笑的接过话,扭头正对上多铎贴过来的脸,他食指轻挑我的下巴,探头在我的粉嫩的唇上落下浅浅一吻,凝视着我,“你们都退下吧。” 又这样,不顾下人还在。我羞红了脸,忘了原本想端些解酒的吃食。多铎抱我坐到榻上,脸埋进我的发丝间,“真甜。”“甜?不是香么?”我不解的问,我刚洗完香才是。多铎拉着我的手置在他唇边,光底下柔夷净白透亮,“不甜么?”原来指的那个吻,我羞赧的用后脑勺对他。“爷在她们眼里就如此急色么,四个?十个也不及你一分,不,百个也不及你一分。”多铎语气透着鄙夷,不屑的道“转告你额吉,爷还不需要旁的替爷寻女人。” 我不自觉的在脸上露出了几许哀伤,我晓得若不是看在额吉的面子上他不会轻易的放过那四个丫头,从内心底我不相信额吉会做出这种事情,让旁的女人分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多铎瞧出了我的不悦,“爷不是怪你,这事爷知道与你无关。” 我含着唇,停了半响认真的说道,“爷,若是有一天……有一天爷宠幸了旁的……爷别让我知晓就是了,我不是那么大度量的人,我……我宁愿相信爷只有我一个。” “不会有那一天,你只要陪着爷就好,永远的陪着爷。”多铎柔声安慰着,我笃定的点点头。 温馨的片刻很快被我脑袋里恶毒的想法摧毁,想到早上我莫名其妙受的气,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我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声音放的温柔的要捏出水来,“爷,卓雅给您唱个曲儿?”不管你是嫌难听还是什么,我偏要逼他听。 多铎深情的眼底换上淡淡的冰冷,虽然他尽力掩饰我还是瞧出来了,我迎着那寒冷定定的看着他,他是我认定的人配的上那歌自然得唱给他听。多铎的薄唇张了张又紧紧的抿作一处,“唱吧……”他咬着牙下颌骨收紧,呈现出好看的脸部线条,我忍不住靠近他伸手触碰那刚毅,感觉到多铎要反扑时,我转身睡袍旋出一个浪花,笑吟吟的跑开。 “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给我一片白云一朵洁白的想象给我一阵清风吹开百花香给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场给我一个眼神**滚烫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样晴朗……”。 唱罢,余音绕梁久久未散去,帐子里静静地只剩喘息声,冷场了,看多铎依旧僵在原地的表现,我脸上露出些许沮丧,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随便唱歌了,这个古人已经被我吓到,我暗自吐吐舌头,以为现代的那套通吃呢。我径自倒了杯水喝下,歪头偷看多铎,他眼中仿佛涌了层层波涛汹涌,起伏着挣扎着,唉,说实话就好,有些埋怨自个儿,自以为是的这个脾气总也改不了,要是知道他如此反应还倒真不如不唱了,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娘家长住(二)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重新系了系睡袍的衣带,失望的准备上塌睡觉,岂料人还没动突然被僵住的那个人掐住腰肢,在我诧异的目光中多铎屛着眉头对着我,脸上是妒嫉、是猜忌还夹杂着哀伤,半响才蹦出一句话,“曲儿唱的很好……爷很喜欢……他……他是不是也很喜欢。” 哎……我瞪大眼睛,“哪个他?”莫名其妙么? 多铎扯着干涩的嗓子,朝我苦笑,“还要爷明说么?” 我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的搔搔头发,满脸的不解。多铎将我的表情纳入眼底,眸上覆了层淡淡的爱溺,那份哀怨倒显得突兀了,他抚了抚我的头,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我按压入他怀里,“爷知道当日爷拒了婚,可是……才给了他机会……爷不计较了,不管你心里有谁,只要你在爷身边就好,爷会让你慢慢忘了那个人,让你心里只有爷……”声音也透着凄楚,我挺着脖颈,其乐融融的气氛被他这副模样吹了个九霄云外。 被他拥在怀里的感觉不赖,甚至还有些许依恋,想到明早他便会再次离开,我不由的收紧了置在他腰间的双手,小鼻子狠狠的抽动贪婪的闻着多铎身上的男人香,“我来到这儿除了对你还未曾对谁上过心,新婚就把我一人扔下,验帕那关还是我刺破手指应付过去的,去营中照顾你可是我的功劳,你一回府还整日这个佟佳氏那个梁氏的,有你这样以德报怨……”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每次问到关键的地方总被他……咳……,我絮叨着边用细嫩的手指戳多铎的胸膛,那模样恨不得把他扒光了,他精壮的上身虽说没有一块块突出的肌肉却十分壮实,而且皮肤也光滑,手感好棒的。奔波了几日,汇合多铎后每夜与他激战,加上晚宴上的疲于应付,此刻,我依偎在多铎怀里迷迷糊糊的几近睡去。 除了对你未曾对谁上过心。多铎竖起耳朵,那一字一句听的自然清晰,几个字轻轻的落在他心上一扫之前的猜忌、嫉妒,看来是他多虑了,是他的,从来都是他的。下面的听乌仁卓雅亲口说出来自是比探子的回报要令人欣喜,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多铎一脸难掩的喜悦,低头发现怀中的人儿已昏沉的半睡,这几日是累着她了,转念一想他这次出征不知何时才能再寻得机会,不过乌仁卓雅人就在科尔沁,机会自是比在盛京要多的多,还是让她歇着吧。想到乌仁卓雅难得将心里的话都掏给他听,何不趁着她迷糊再套几句,说不定更有让他心喜的。 嗯,从未觉得床榻这般舒服,我晓得自己被多铎抱上床,伸了懒腰闭着眼很不淑女的往里面滚去,摸索着想拽锦被,反正我也洗干净了,香香甜甜的睡上一觉。 “嗯……,干嘛……我要睡觉……”旁边的这个人真无德在胳肢我,我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耳边滑过一个暖暖的气流,“爷怎么听说旁的也听你唱过这个曲儿?”我不耐烦的挥着手拦他,“他偷听的,谁让你不来科尔沁。”“不是你唱给他听的?”见谜底即将揭晓,多铎越加认定自己的判断,手上的动作幅度更大。“是我唱的,不是我想唱给他听的,我只想唱给你一个人听的。”啊……我实在无法忍受的挣开眼睛,这个人有完没完,我腾的坐起身。 多铎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河东狮状我很不好意思忸怩着掩饰道,“爷,您不累么,卓雅服侍爷歇息吧。”反正大不了再奋战一晚,我掏空他免得去找别的女人。多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完全不像刚才的那般烦人,我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又哪里令他不高兴了,我讨好的扯他的衣襟也没有反应。瞬间,多铎换了一脸的嘻笑,反倒是我跟不上节拍的愣在原处。“爷是你套马的汉子?”我翻翻白眼,什么跟什么,半响终于明白过来,他的反应怎么跟叶布舒一般,套马的汉子有什么可好奇的,我耸耸肩眼睛闪着狡黠,绽出一个甜美的笑,“爷就是我的套马汉子……”用腻死人不偿命的软糯嗓音,我低头钻进多铎怀中,娇嗔道“这不套住我了么。” 我乖巧的样子惹得多铎舒怀大笑,我的投怀整合他的意,唉,小白兔送入虎口,他不知厌烦的拉我高chao了一波又一波,不仅被他吃干抹净,周身酸痛的仿佛遭车轮碾压。 翌日清早,多铎用饭的时候交代我与崔嬷嬷再多用几种材质制软甲,他对我的构思很感兴趣却不相信那种布料能制成背心穿在身上。离走时,多铎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我一记长长的吻,果决的与我分开,挺拔的身姿帅气的翻身上马,表情酷酷的奔驰而去,还以为他会回望我一眼,很遗憾。 额吉的眼几乎眯着一条缝,看的出她为我和多铎发自内心的高兴,我被她拉着进帐子。“看着你们这般恩爱,额吉放心了。”额吉一脸的欣慰。“卓雅能着贝勒爷爱重也是托大妃的福,还有额吉、阿爸,要不是你们恐怕卓雅……”我佯装害羞的埋下头,以乌仁卓雅以前的模样自然入不了多铎的眼,男人哪个不爱色的,唉,谁让我倒追人家。 “额吉的卓雅幸福就好,看见十五贝勒如此对你,额吉……”说着额吉眼中的泪止不住簌簌的掉落,我忙找了帕子替她搽拭,头抵在她胸前,只有妈妈才会真心的关怀你,把你的幸福当成她自己的。我穆盈盈的妈妈呀,不知道现代的我是死是活,你是不是也很伤心? “卓雅,你怎么不劝贝勒爷纳了那几个丫头,那可是额吉好不容易挑出来的,她们都是奴隶出身位分上永远不会越过你,额吉担心你过门都一年了肚子还没个动静,十五贝勒那儿怎么说的过去,听说府中的妾室……总不比咱们自个儿的人放心,万一能有一男半女收养在你身边也是指望。”她的担忧我理解,但是给我老公找女人我无法忍受,我眼神犀利的扫了眼在内帐伺候的几个丫头,其中就有昨晚扒多铎衣服的那个丫头,她还穿着昨晚那件湖绿色八成新的袍子。 娘家长住(三)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端坐好,接过崔嬷嬷递上来的帕子拭净手,轻捏了一颗桌上的酸奶球放入口中,缓缓的道,“额吉,您不知贝勒爷的脾性,全城的人都知晓十五贝勒偏好汉女,咱们蒙女……”我低垂着眼帘,声音哀怨的接着道,“卓雅不过这几个月才得贝勒爷入眼,大婚前日他能抬格格入府,将来……将来若是……”我欲言又止还带了几分忧虑、胆怯。心里强势的,哼,我岂能让人分了我的宠,没经我允许还跑到我眼前勾yin我老公,我可做不到大肚能容,把自个儿老公送到别的女人床上,还养活她们的孩子,除非我死了。 “也罢、也罢,我一时糊涂听了庶妃的话,哪想到这许多,是额吉的不是,居然让旁的分你的宠,你与十五贝勒好生相待,早日生下嫡子就是。”额吉打消那个念头,话题转到将养上来,“既然回来了,额吉差人做些滋养的饭食,瞧瞧,才一年清减成如此,想是那边的饭食不合口?”看她担忧的样子,我撒娇的吐吐舌头,“哪里的饭食都不如咱们科尔沁的好。” 光阴似箭般噌噌的向前奔跑,让我想起林志玲姐姐的那句话,“是什么在追我,是青春在追我。”呵呵……姑娘我今年才15,青春、追吧追吧。 三个月了,唉!我发愁的看着桌上布的饭食,还有丫头们送来的一堆糕点零嘴,乌仁卓雅呀乌仁卓雅,你额吉对你的心都表达在这饮食上了,还真是会穿,起码不用为衣食操心,我无奈的吩咐崔嬷嬷偷偷的给我备些清淡的饭食,我好不容易瘦下来难道用几个月的时间再胖回去?油脂含量这么高,我的肠胃已经适应贝勒府的饭食了。 夏日的草原弥漫着炽热与微凉的交错,帐里我呆坐着看崔嬷嬷替我缝制一件银狐狸皮的斗篷,系带的末端是珊瑚珠串的球,雪白中两点火红额外抢眼,如同雪地里的两颗红樱桃。还不到八月崔嬷嬷非要提前备下冬日的衣服,她的手真巧,我只是随口一说她真的用鱼线将颗颗珊瑚珠串成球。 “禀福晋,小邓子求见。”门外的侍卫高声喊道,多铎走时非要留下两个人才肯放心,此次出门我除了崔嬷嬷也没带旁的,恐怕他也是为了软甲才特意安排的,怕我放消息出去还是防着我身边的人,总之我明白崔嬷嬷以及那两人是多铎信赖的,由着他好了。反倒额吉给的那四个丫头,我怎么也不敢用,当着我的面都敢勾yin多铎,哪天我没瞧见可能直接调戏到床上了还会对我哭诉多铎霸王硬上弓。到时,我哭都来不及。 “春香,你去传小邓子进来。”我语气里透着兴奋,肯定是多铎的信又到了。这段时日,多铎的信三五天就见着,虽然只言片语却了然他的心意,他心中是惦记着我的。 崔嬷嬷要抽出大多的时间赶制软甲,伺候的人手不够,我将烧火的小丫头从额吉那要来,改了名唤作春香,小丫头才十来岁,不过她很有乌仁卓雅曾经的风度,身量几乎跟帐门差不多宽,手脚倒很麻利,我叫她在跟前不用那么拘着她就真的不跟我见外,惹得崔嬷嬷总是教她守规矩,我还感慨这人还是从一张白纸的时候开始熏陶有效。 小邓子来不及歇口气,进了帐就跪下行礼,我急着催问道,“是爷的消息么?”脸上急切的神色引得小邓子强忍着笑意,我素来不摆福晋的架子,跟熟悉的奴才之间仿若朋友般相处,也不能让他们拿我开心,故意沉着脸厉声呵斥,“大胆的奴才敢笑话主子。” “奴才哪敢笑话主子,奴才是替主子开心,看两位主子如此琴瑟必合奴才打心底里儿为两位主子高兴。”小邓子说着还笑嘻嘻的偷偷瞄崔嬷嬷的脸。 哼,我也禁不住嘴角带笑,伸手抽过小邓子双手递上的信,抖开那页薄纸瞄见几个奴才都探着脖子瞧我,“喂、喂、喂,都皮痒痒了。”他们除了抿嘴笑就是相互对视恍然大悟的诡异笑,我嘟着嘴轻咬下唇,真是被我惯的一点折都没有。“福晋性子好宠着你们,哪有下人这般不知分寸的,好了,小邓子规矩着答话,咱们都下去吧。”关键时刻,崔嬷嬷无奈的开口,拉着还一脸好奇的春香出了帐门。 我眼带感激的看了眼崔嬷嬷,脸上含了半分羞涩,谁让多铎的信上总会有那么几句让人脸红的话。这次的信潦草的几行字,只是吩咐我抓紧回了阿爸立即动身回府,我反复看了三遍第六感告诉我多铎肯定另有安排,虽说信任他不会伤我,可也不能总是什么事都瞒着我。叹了口气,脸色阴沉着,缓缓道“说吧,贝勒爷怎么吩咐的?”小邓子见我严肃起来脸上没了嬉笑,谨慎的答,“回福晋,爷让您抓紧回府。” “回府?恐怕半路又生变故吧。”我眯起眼,语调余味悠长的回转。“给我说实话,回府再耽搁几日也不打紧。” “福晋。”小邓子一张嘴拦话就发觉自己着了我的道,低着头语带埋怨,“跟爷说了,瞒您一回成,哪能总是一招鲜。” 原来多铎还真是想半路截我,哼,谁让他临走时说寻了机会就过来看我,结果一次都没有,我心里甜的如同喝了蜜,多铎心里怕是想我想的紧吧。悄悄抹去神色中外泄的欣喜,我依旧拿捏着缓缓的语调,“爷准备让我去哪里等他?”脑子思索着途经的城池哪个局势稳定且城中繁华,白城?“纳木哈尔,一切都备好了,离科尔沁大约得五日的行程,所以福晋得抓紧动身。”好远,而且是蒙北,难道皇太极已经战败林丹汗?我屛眉,斜眼瞧了一下小邓子,眼神中透着疑虑和探究。“福晋去了就知道了,奴才不能多话,毕竟这是科尔沁。”小邓子打量着四周,低声说道。 平淡等待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匆匆收拾了行李,拜别了额吉、阿爸,在他们担忧的目送中,我们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往纳木哈尔。从绿油油的草原到荒凉贫瘠的黄沙戈壁再到草原,还有大军扫过的血腥凄惨,百姓民不聊生,加上小日子突至、连日的奔波,我脸色苍白的吓人,心情又被沿途的景象影响,话也不愿多说一句,颠簸的马车上我懈怠的窝着,双眼机械的一睁一合,仿佛将我送去哪里都与我无关。 “福晋,您起身活动活动,要不进些吃食,咱们还得再赶一天的路程才能到纳木哈尔。”崔嬷嬷在我背上又加了一个靠垫,不无忧心的开口道。 春香麻利的接过她倒好的红枣茶塞进我手里,讨好的布了一脸的笑容,“福晋,您闻闻这满车都是枣味儿,多香甜。”我勉强含了两份笑意,挺直腰低头嘬了几口枣茶,是很香甜可是疲惫的只想躺下。将杯子置在桌上,淡淡的道,“差小邓子中途就别歇下了,你们饿就填些吃食,尽早赶到纳木哈尔。”看着崔嬷嬷和春香担忧的表情,我顿了一下,“你们不用担心,我就是倦了,休息过来自会无事。”说罢,我径自斜依在车辕柱上,缓缓闭上眼。 这是个临街的套院,虽说临街却十分幽静,大隐隐于市的味道,仿佛闹市中的世外桃源。没有贝勒府大福晋院落大气却古朴别致,内室布置的比白城最好的上房也舒适多了,看来多铎是费了不少心思。这次多铎没像我预料的连夜赶来给我惊喜,一连等了三日他都未赶来。 小邓子踌躇的只搓双手,不知怎么给我解释,“福晋,爷心里一定很急……”“小邓子,你去找两套男装,我去街上转转。”我打断他的话,再怎么也不能催多铎,战场上是大事不能叫旁的分了他的心。“福晋,您不能出去,这兵荒马乱的,万一有个闪失……说不定爷过会就到了,您能不能不……” 唉,就知道这些奴才会阻劝,刚才崔嬷嬷也如是说。“都三日了,我不能总闲着,再说贝勒爷军务在身催不得。仅有三条街道大的小城居然有四、五家铁匠铺,我必须亲自去瞧瞧。”我口气坚定的不容小邓子有半分反驳。 “福晋……”我岂是他能拦的住的。 宽大的袍子显得我更加瘦小,夹在三个壮硕的随从中间尤为抢眼,我们穿的是明朝百姓的常服,虽是粗布但给人身上流露出的气质明眼人一瞧便知出身富贵人家。这座城在几月前就被皇太极攻下,早先的血腥惨烈已被熙攘的叫卖、歌舞升平洗刷净,最热闹的是酒楼和妓院,两家正对着客流不断,远望过去灯红酒绿透着繁华奢靡。 不消说,战后的男人最爱流连的地方,怎能不繁华。我脸露鄙夷,几步带过,甚至能闻见由门口飘出的酒与脂粉味。我不禁苦笑出来,女为悦己者容,扑着厚重的脂粉取悦男人,如果知道这脂粉能取性命还会用它取悦男人吗,“没有男人的宠爱就无法在这府中存活?”瓜儿佳氏那句话陡然从耳边冒出来,我记得她看我时眼中生出羡慕、嫉妒,还有佟佳氏有意无意的挑衅,甚至有身子的梁氏都敢冒险在我院里布麝香,她们眼中的我仿佛是突生的一根刺,所以这个时代的女人拼掉性命也要争宠。 铁匠铺前挂了大小不一的刀具、铁链、锄头之类的,还有长把的钥匙,两个汉子光着脊梁铛铛的抡着铁锤,怎么说的,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我比划了半天他们压根不相信能打出线头粗细的铁链,一副嘲弄我不懂装懂的让我去首饰店里用金子打,切,当初的那块样品不就是崔嬷嬷化了银子制成的。连着问了几家,结果很令我失望,生产力如此落后即使制成了想必强硬度也达不到我的要求。在电视上看到出土的那些宝刀,据说斩断字典都不待起毛刺的,转念想到我需要的是钢制铁圈,接口还要严丝合缝,太难了。 我失望的回了院子,期盼中能随意外出也不似想象的那般美好,才走了没多远就转了半个城,我自嘲的敲敲脑袋,自然不能同现代文明大都市比,连乡镇都比不得。叹了口气,不晓得自个儿该如何打发这种日子,看崔嬷嬷和春香忙活着摆饭,我却闲的难受,站起身忍不住想帮忙。“纳木哈尔让福晋失望了?”崔嬷嬷笑的问道,边将盛好的汤递进我手里。 我低头看着微热的汤,忍不住小声嘀咕,“饭前的汤非得喝么?”说着,嘴巴边吹着边喝。“您这不都喝习惯了,总比喝那些苦汤子强吧……”我委屈的撇眼看看她,引得春香捂着嘴呵呵的偷笑,“福晋又耍小孩子脾气了。” “有么,有么?”我反驳,端着汤碗去追春香。“崔嬷嬷,你快拉住福晋。福晋,您穿着花盆底呐。”“好了,春香,当心伴着福晋。”……院子里的小邓子三人也偷笑的强掩了嘴角会心的笑。 笑声给沉闷的空气带来了几许清爽,突然一阵大风吹黑了半个天,不多时的一场雷雨哗哗而至,洗刷了闷热、洗蓝了天空,院子里散发着大雨过后泥土的芬芳,清新而湿润。绿叶肆意的泛着油亮,只是月季四处飘零的花瓣有些凄凉,仔细看去那藏掩的花骨朵一个一个挺立着,想必来日会更加娇艳。 我远眺着朦朦胧胧横在半空的彩虹,遥想自己只在小时候才见过彩虹,需要见它还得靠运气,更多的是欣赏喷泉时,人工彩虹来的自是没有天然的美丽。 剖腹取子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半夜,我被一声尖锐的女声惊醒,翻了几个身仍睡不着,耳边的哭声越来越凄惨,声声揪心,不知怎么我眼皮砰砰的跳了几下,我失神的呆坐在榻上,忧心多铎是否平安,为何数日没有消息,且不说他人未出现,隔了多日书信也该到了。 “福晋怎么起来了?”崔嬷嬷听见我的动静从外间推门进来,她点燃了蜡烛,顿时室内一片烛光。 “刚才听见有个女人在哭。”我怔怔的。 崔嬷嬷并住呼吸,细心之下听的更加响澈,声嘶力竭,仿佛命悬一线,随着更高的一声嘶吼突然寂静下来。“生孩子哪能这么容易,女人就是这般不易。” “生孩子?”我不解的问,看崔嬷嬷说的轻松,一脸的平静。“不折腾个一两天下不来,福晋快睡吧,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呢。”说着崔嬷嬷扶我躺下,单薄的锦被轻轻搭在我身上,悄声掩了门出去。 清早,我趁着洗漱的功夫问崔嬷嬷那个女人生了没有,结果引来崔嬷嬷他们异样的眼光,“看来我们福晋也想孩子了。”见她抿着嘴,与春香他们笑作一团,我翻了翻白眼,这些人见我性子好真是要欺负到我头上了,佯装着不悦拉了脸着春香去问问,反正也是无事,对于刚出生的小孩我还真的兴趣多多。 不一会春香匆匆跑回来,脸色透着惊慌,人还进屋就喊起来,“福晋、福晋……”我的心一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那个女人还没有生下来,都两天了。”得多痛苦,我不禁皱着眉,就这样男人还三妻四妾。“听采生婆婆说今个儿再生不下来怕是,怕是……”春香的话没说出来,瞧她惋惜、不忍的模样,我接过话,“怕是母子难保。”春香诧异的看着我,狠狠的点着头。 我突然想到那个桥段,保大还是保小,略好奇的开口问道“男主子没说保大还是保小么?”春香肯定的摇摇头,“听说大小都危险。”“保大还是小?”看着春香不解的样子,我不死心的追问。“福晋,饭都冷了,您还是先用饭吧?”崔嬷嬷拉我坐到桌前。意识到她应该更有经验,我转向她,“崔嬷嬷你说,保大还是保小?”她往我手里塞了双筷子,脸上依旧平静的没有波澜,“如果没保住孩子大人还伤了身子,自然是血脉重要,奴婢猜那个女人也是这么想的……” 崔嬷嬷婉转的说了厉害关系,虽未指明我懂她的意思,女人不过是附属品,个个都会生孩子哪还有什么重要之分,只是那份无奈的母爱。想到自己离开父母已经快两年,不知道他们如何熬过这段日子,老年丧子的痛,我垂下眼帘,不想叫她们瞧见我眼中的哀伤。 买胭脂的路上,我与从那个院子出来的郎中模样的男子差点撞了满怀,春香急急的挡在我身前,瞧他急匆匆的样子我预感那个哀嚎的产妇可能真的危险了,沉下心性我思量了一番,凭自己懂的那点知识是否可以搏上一搏,万一我能将她救活可是两条命。崔嬷嬷?对,她比我还有经验,我下定决心,“春香,你去叫崔嬷嬷过来,我先进去瞧瞧。” “福晋,产房可不是随便能去的,都快出人命了哪能让咱们去瞧热闹,咱们还是回吧?”春香拉着我,不肯让我迈进那家大门。我费力的扳开她的手,严厉的命令道,“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去,把崔嬷嬷叫来。再晚可真的一尸两命了。”春香见拦不住我只得匆匆跑回院子。 约莫三五分钟崔嬷嬷就能赶到,我放心的走进那家屋子,是普通的民家并没有下人,简单的几件屋子,东厢正是传来女人哭喊的地方。 眼前几盆触目的血水令我浑身颤抖,只见采生婆婆已收拾好了工具,手探在水盆里一副收工走人的样子。男主人在一旁搽拭着眼泪,手中握着一个钱袋,见我闯进来哀伤的脸上只看了一眼,采生婆婆接过钱想转身走人时被我拉住。“你怎么能走呢,孩子还没生下来。” “生不下来了,你没瞧见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快让开、快让开。”采生婆婆满脸的厌恶我拦了她的路。“你是哪家的姑娘,这白事你还凑热闹,快走、快走。” “硬生不下来,你就不会想想别的法子。你不能走。”我一把拉她回来,一面朝那个那人喝道,“去,刚才准备的东西再准备一份……还有把那个郎中找回来。”那个男人见我轻车熟路的指挥他仿佛有些不满,但很快意识到我的举动是想接生,抹掉眼泪麻利的推门而出。这时,春香拽着崔嬷嬷也赶来了。“福晋,崔嬷嬷来了。”采生婆婆听春香喊我福晋,眯笑的眼替代了之前厌恶的眼神,轻言细语的解释,“原来您是福晋,请福晋安。这个女人已经不行了,趁着好侍弄叫她当家的给换了衣裳下敛吧,也别脏了福晋的手不是?” “福晋,采生婆婆都说了,这事咱们插不上手,咱们回吧?”崔嬷嬷神色焦急的拉着我劝道。 怎么办?怎么办?此刻我也有些怵头,手紧攥着袍边,推开屋门我想出去喘口气却见到那个男人拉着郎中奔过来,他看向我的眼神是信任是希望,我?打量着身边一圈的人,我犹豫的开口,“先生可有麻沸散?” 郎中迟疑的看着我,又看看周围的人,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姑娘可是想……”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我坚定的答道“对。” “使不得、使不得,死人还要留个全尸,你们这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采生婆婆惊恐的喊道。 我狠狠的瞪着采生婆婆,转身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即将失去妻小的男人,“现在大小都保不住,我们至少可以保住你的孩子,你自己选择吧?”这是他必须抉择的。 乔装打扮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崔嬷嬷你来。”我很惭愧的退到后面,动动嘴皮子就将难题扔了出去,我叫崔嬷嬷用刀划开那个女人的肚皮,其实只要划开她的任务就完成了。“福晋,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怎的……”唉,喊的我一脸黑线,她是不行了,我扭头看向春香谁知她跑的更快,直接奔出门去,找了一圈,视线定格在那个郎中身上。他接了我的目光,又看了看男主人,得了他的许可才接过我手中的刀。 我吞了吞口水,与他对视了一眼,语气坚决的道“一定能成功。”不知是安慰我自己还是安慰他。 血哗的涌出来,还有倒翻着白花花的肉皮,我一层层的撕裂内组织,摸索着将孩子掏出来后转身蹲坐到地上,翻滚的肠胃一阵阵的恶心。随着孩子一生嘹亮的啼哭,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这个得之不易的男孩身上。不多时,郎中按照我们之前商定的办法已将产妇的伤口缝合完并敷上药,他虚脱的跌坐在塌前的脚踏上,我与他相视一笑,大小均保。 耳边的感激声、赞扬声……我静静地洗净了双手,那总也冲不干净的血腥味,直至将双手搓的红肿。崔嬷嬷和春香一脸钦佩的搀扶着我,突然一个身着蒙袍大胡子的男人挡在我们面前,张着双臂扑过来。崔嬷嬷和春香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向来人,诧异着我含了怒气的眼瞪着两人,什么时候崔嬷嬷也大胆起来,这不羊入虎口么? “卓雅。”多铎的声音,低沉又清朗,语气中透着欢悦与兴奋。多铎,我忍不住瞪大双眼,真的是多铎。多铎一个臂弯将我纳到他臂下,“想不想爷?” 大街上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推搡着又不愿与他离远了,一张粉颊羞红了半边。 听了下人的汇报多铎睁大了眼睛,流露出不可置信的佩服之意,我不是盖的,这事也就我敢,不过那个郎中倒是着实令我佩服,古人能有这个胆量和魄力以及见解真的高人一枚。看着多铎遣退了下人,找出一只沉甸甸的口袋,哗啦倒了一桌子。我两眼看的放光,做软甲用的铁环。 多铎宠溺的摸摸我的脸颊,将手置在我肩上,“怎么样?我已经命人制成布料的模样,过几日就能送来,你看怎么制成软甲。” “太好了,我还特意去了铁匠铺,还以为你不上心呢。”我尝试着抻铁环的质地,根本就抻不动。 “你将心思都放在旁的上面,还会在意爷上不上心?”多铎吃味的埋怨道。 我眨眨眼睛,伸出手捶在他身上,娇嗔“哪有?人家都等了好几日,今日之事……今日?”我也觉得自个儿今日是大胆了许多,眼见着两条人命,自然顾不上旁的。“这是救活了,你不想想若是死了,你和那个郎中会被当作妖孽抓起来,焚尸都是轻的。”多铎轻描淡写的口气却严肃的紧。 焚尸?妖孽?哼……我鄙视的扬起小脸,眼珠子一转悄悄的绕到多铎身后,张着细嫩的纤指,故意暗哑着嗓子,“我就是专门勾你魂魄的妖孽,我不取你性命只要你的魂……”“嗯?只要爷的魂魄?你要爷的心爷也会给你。”多铎笃定的眼神闪过一丝戏谑,纳我入他怀中,薄唇轻啄我的红唇,他的黑眸随着那个吻的加深波澜起伏,燃起浓烈的**。紧贴的两具躯体,令我明显感受到他下身的变化,羞赧的贝齿想要咬住下唇,不料给了多铎机会,他灵巧的舌探索的与我的碰触,一波一波索取的更深,我闭了双眼任由他带我进入那个呢喃的漩涡热情的回应他,原来我是如此的渴求他。 吻痕,以及他身上的抓痕,都证明刚才是场多激烈的情事,我羞涩的拉过肚兜想要遮住身上欢爱的痕迹,多铎眯着眼睛挺起靠在塌垫上的背,见他起身,吓得我迅速的抓过锦被裹着下了塌,颤抖着双手套上中衣,这个男人总跟喂不饱一般,天才刚擦黑,我们就…… 红晕未退的脸上又抹上羞红,在多铎眼中乌仁卓雅娇俏可人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又想亲热一番,想到这几日的安排,多铎强忍下欲火,起身下了塌。 我慌乱的穿好衣服,见多铎一副战斗结束的样子,主动贴过去为他穿戴。想起他今日的打扮,“爷今日怎么穿了蒙古袍子?”“爷不能擅自离营,纳木哈尔到处都是蒙古人,只能扮作蒙古人。”他拽着我的柔夷抚弄着,用鼻尖蹭了蹭又放在唇下重重落上一吻,“你都来了几日,爷岂能不来瞧瞧。”我甜蜜的微低低头,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卓雅还当爷忘记了呢。”“嗯?爷什么时候将你冷落了?”多铎暧昧的勾住我小巧的下巴,偏着头落下一吻,他想要抽离时我用力在他唇上一啄,让他瞧出我眼中的俏皮。多铎不顾中衣大敞狠狠的揽我入胸前,仿佛要将我揉进他身体,看着他的薄唇印在我唇上,要刻到我心上般,望着他幽深的眼眸我宁愿自个儿就这般沉醉如此。衣服还未穿上又脱下来,折腾的下人们连晚膳都未敢通传。 两人费了许久才将衣服再次穿戴好,我抚着袍上的褶皱羞红着脸,被多铎牵着出了房门,余光瞥见春香一脸比当事人还明了的模样更加的别扭,多铎为我夹菜我脸红,崔嬷嬷端来的汤我脸红,小邓子一口一个爷疼惜福晋我也脸红,总之我就是害羞的不行了,多铎却哈哈的朗声大笑,看的出他高兴的紧。 用过膳多铎带着小邓子匆忙赶回军营,见他骑马仓促疾驰我的心不由的抽痛,赶了五六十里路只为见我,这片刻的欢悦也是他硬挤出来的,我心中见到他欢喜也不忍见他如此疲惫。这头我还没走回院子小邓子在身后气喘吁吁的喊我,“福晋、福晋……” 八兽棋子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不是随多铎走了么,我纳闷的回望,只有他一人,“你怎么回来了,爷呢?”接过小邓子递上来的纸包,他不等答完话行了礼就往外走,“爷还在城门口等奴才。”“好生照顾爷,让他别总往回赶……”我的话吹散在绵绵的夏风中,拆开纸包,里面躺着颗颗白细的糖果,部分已有些融化沾在纸上。 好甜,更甜的是我的心,因为多铎。 第二日便有人送来了多铎说的铁环串的布料,我悄悄的吩咐了崔嬷嬷找了一间掩人耳目的偏房,连春香都被我找借口支出去。记得多铎说与林丹汗的生死一战数日内必将开战,我要赶上,连续熬了两日两夜我的眼睛通红,崔嬷嬷的手也被铁环钩挂的不知撕开多少道口子,她知道我的意图,默不作声的忙碌着。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可是想到此事不能公开,只能在吃食上厚待她。 终于软甲被我们制成了,虽说只是背心的模样,寒凉的透着银光,我差了人加急送去多铎营中,我相信它定能保多铎周全。 空气凝固了般,压抑的气氛充斥了纳木哈尔整个街道,往日的熙攘不复,穿梭错综的人群仿佛人间蒸发,清冷的街道没有半点夏日的勃勃生机,我几乎想起新龙门客栈的那幅黄沙漫天、凄凉的惨状。唉……我长长的叹息,大战在即,能逃离的早迁至远方,只有我们这几个不怕死的,上次我穿了一身的旗装就被人指指点点,想必都知晓皇太极即将吞并蒙古,满人的天下,哈哈,真可笑,我居然是汉人的灵魂蒙人的肉身满人的老婆。 不几日街道上,人如雨后春笋又热闹起来,我心里却明白战事结束了,可能多铎在哪天又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拉着春香朝干货铺跑去,他若回来了我要准备些吃食好生给他补补。 才进了院子就听见小邓子咋咋呼呼的动静,我黑着脸,“哪里来的奴才这般不识规矩。”小邓子被我吓得哆嗦着跪在地上,“饶命啊主子,饶命……”他嘴里哀嚎着,脸上却露着菊花般的笑容,刺着雪白的牙,不等我叫起就站起身。“奴才小邓子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这小子,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不用猜就知道定是打了胜仗,多铎要凯旋了。“爷吩咐奴才先赶回来给福晋报平安。”小邓子左顾右盼的看了一圈,悄声在我耳边低声道“福晋这次可是立了头功,要不然爷的膀子就费了。”听了他的话我一惊,“爷怎么了?” 小邓子瞧见我变了脸色忙宽慰道,“无事、无事,爷一切皆安,想是明日得空就能过来。爷让奴才给您带了东西,搁置在您房里了。”“无事就好、无事就好……”我抚弄着腕上的串子,思量着回了内间。半大木箱上的铜栓折射的光在墙上投下一个光斑,我吃力的拉开箱子,大颗珍珠、玛瑙、翡翠串成的链子,除了首饰还有几块裸金打造的圆疙瘩,“挺值钱的。”我又随意的拉出一条项链递给崔嬷嬷,“链子自然抵不得制甲的功劳,爷会另行赏赐,也是我一片心意,崔嬷嬷收下吧。” “奴婢辅助福晋是分内的事,奴婢不敢贪功。”崔嬷嬷推却的退了两步。 我执意塞进她手中,缓缓道,“我知道你是贝勒爷派来护我周全的,这些日子你也费心了,你知我脾性就不多说了,权当是身边留些钱财。”崔嬷嬷的眼圈一红,“福晋的好奴婢知道,这些是做下人本分。”我拍拍她的手未再言语,又捡出几样东西吩咐她喊来春香、小邓子他们。 望着他们一脸感激的神情,我觉得自己穿来后变得矫情了,虚伪到拿东西收拢人心,人心哪是金钱能换到的,“大家跟我出来都费心了,既然我们能在一起就是缘分,生分见外的话也别说。你们跟我也不是一日两日,我的性子也都知晓,凡事别给我绕着藏着就是了,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也用不上,我只求日后我们还能如今日这般就好。”我顿了顿,眼神跟着犀利起来,“规矩不规矩的我不在意也不在乎,我单容不得背主的事。” 小邓子嬉皮笑脸的靠近我,“您这样的主子我们烧高香都求不来,哪能背主。”“知道就好。”我的神情也跟着柔和不少,余光瞥见木箱里的那几块金疙瘩,寻思索性都赏了他们罢了。刚伸手想扔给春香被小邓子喊住,“福晋,这可不是打赏用的金瓜子。” 我一愣,收回了手上的动作,好奇的把玩着那块裸金,左瞅瞅右看看突然发现底部隐约有个圈,中间似乎还写着字,“象”。我猛地眨眨眼睛,跑到桌子跟前把那几块裸金都找了出来。狮、虎、豹、狗、狼、猫、鼠,每块裸金下面都有一个字,斗兽棋……我将裸金依次摆在桌上,仔细瞧瞧金子还真有点这些动物的模样,可是也太不像了,居然用金子做斗兽棋,不愧是金主。瞧我恍然大悟的样子,小邓子像哈巴狗一样巴结的跟着我,“福晋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么?”哼?还想在我跟前扮文化人,我冷眼旁观不稀罕的扔掉手中的裸金,“切,斗兽棋,小孩子才玩的东西。” 小邓子被憋的一脸通红,很是没料想到我居然懂行,倒是春香嘲笑的翻着白眼,“我们福晋是谁,你呀还敢显摆。”说着用手指着小邓子的脑袋狠劲的戳了一记。 “好了、好了,看你们眼馋的,来,本福晋就好心教教你们怎么玩。唉……图呢,怎么没有图?”我扒拉着,小邓子十分感眼色的从箱底翻出一张牛皮的图,我白冷了他一眼,这小子明知道箱子里面的东西还让我亲自动手,“奴才、奴才,爷有吩咐……”“切,不敬上哈……”说着我露出笑脸,眸中透着狡诈,“我要是输了小邓子翻跟斗,小邓子还不去找些瓜果点心……” 几个下人跟我和乐融融的玩到一块去,这一刻我不是那个什么贝勒福晋,与他们一样,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我与你、与他们、与天下。 凯旋而至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多铎骑着那匹高头大马,一身凛冽的盔甲气势滂湃由远处而来,身后一队侍卫衬得他威风赫赫,霸气十足,那样的他既陌生又熟悉,浑身散发的光芒炫耀的令我移不开眼睛,鹰一般锐利的眸光落在我身上,我展露甜美的笑倔犟的迎上去。多铎帅气的翻身下马,众目睽睽之下径自走到我面前,不等我行礼拉了我的手往院里走去,如说我还能抵住他深情的目光,此时对他热情的动作我只能娇羞着脸颊任由他拉着。 “爷打了胜仗,八哥定会为我加封亲王。”多铎还没坐下就兴奋的冲我说道,听的出他的得意和不容置疑的傲色。我含笑静静地站着,帮他摘掉头上的帽子,心里有些翻滚,这么沉的东西整日套在身上,做他的驾骑也不易。忽而多铎止住我的动作,紧握着我的双手攥的我生疼,“卓雅,你又救了爷一命。”多铎眼睛亮晶晶的,不是泪水,有感动、有感激还有爱恋。我不在意的缓缓拉开他的手,继续解着连接盔甲的衣带,才发现他将软甲穿在里面,有些好笑又带欣慰的摩挲。“穿了两层不累么?” 多铎再次拉住我,炯炯有神的目光迫我看着他,“没有软甲,爷……爷恐怕……这条膀子又废了。”我想起小邓子那日跟我的说“福晋这次可是立了头功……”,又看了看多铎内里的软甲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它是我派去护你周全的,彼此彼此。”我拿了打湿的手巾递到多铎手里,转身端起案上半冷的茶盏,又拿了预备好的单袍替他穿上。多铎大口吞着茶水,看来渴坏了,随身伺候的奴才我不信能比我还周全,我朝身后的崔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备膳食。 “爷,再用杯茶水吧,我在里面加了去燥的雪梨。您先歇会,咱们再去用饭。”多铎将头埋在我的发间,像个孩子。半响,“卓雅,有你真好,就这样陪着我,永远的陪着我……”我诧异的微抬了头,他说“我”,没有再张口闭口的称爷,我放软了身子柔柔的轻抚他的背,“马上就是王爷了,侧福晋的名位是不是又多了?”记得很多穿越小说中都有描述亲王可以有四个侧福晋,然后为了位分争来打去,我岂不是又要费心防着这些不安分的女人。“嗯?又想什么了,知道你会捻酸爷最近可没纳人进门。”多铎拍拍的我脸颊,我才意识到自个儿又与他那些莺莺燕燕纠结起来,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你立了战功,现在是香饽饽一枚,人又巧不巧那长的帅又多金还是亲王,她们还不跟勇闯夺命岛的,上赶着就是我有心也防不胜防。” 哈哈哈……多铎听见朗声的大笑。面前的人怎么这样?我嘟着嘴,“我要是有女儿也会挑中你的。”粉嫩的唇在多铎面前张张合合,终于多铎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吻上我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我多铎都是你的,那些个还不你说的算。”我瞪大了眼睛,“我说了算,这可是你说的。”一个醉心的吻开启重聚后的火热。 战事刚刚结束,多铎已将他的正白旗迁回纳木哈尔,除了军务还有大量琐碎的善后,他每日用过早饭就呆在前厅,午饭偶尔跟我一起用更多是与他手下的将领。前厅来来往往的人前后不断,我担心会遇到尅济硌从不敢露面,老实的呆在内室。小别胜新婚,唉,每天起来身子骨跟散架了般全靠白天补觉,难得他还惦记着军务,我想出去散心的气力都没有。 “福晋!”春香神神秘秘的喊了一声,表情凝重,“怎么了?”我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春香略带犹豫茫然的问道“贝勒爷会再纳侧福晋么?”吓得我哈欠只打了一半,“谁说的?” 春香低着头,不确定的口气,“奴婢听见一个裨将说……说林丹汗的众位福晋早在上个月就陆续赶往盛京,可能要分嫁给诸位亲王贝勒。” 满人不讲究这些我是知晓的,如不然海兰珠还能再嫁与皇太极,送女人给自个儿的部下也是惯见,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睡过的女人扭头可以送给别的男人,“咱们爷还只是贝勒,再说依仗林丹汗福晋的地位,可能也轮不到咱们爷。”这话不过说给鬼听,越说我心里越是没底,眼睛惶恐的眨呀眨,多铎亲口说的这事我说了算权当安慰自己了。 在纳木哈尔滞留了两个多月,多铎带着我赶往盛京的贝勒府,想起来的春意怏然与此时的黄凉悲秋,我寂静的沉坐在马车上。回忆这半年的自由时光,尤其是最近的两个月,每日为他备膳陪他用膳,看他忙碌,像现代社会的正常夫妻,朝九晚五,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多好,有别墅住,出门有车,还有雇的帮佣和司机,我只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唉,我霜打了茄子似的哈着腰瘫坐着,无望的看着车窗外风景倒在身后,车轮滚滚,我的人生也不可逆转的向前。无焦距的眼神落在窗外那个骑马的男人身上,多铎一身贝勒服潇洒不羁、英俊刚毅的侧脸,想必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有20出头正是热血青年的年纪是林丹汗那些福晋热衷追捧的对象,我心头掠过一丝苦涩,15岁多好的花季却要再内宅的争斗上花费如此心思。 我想抽回目光却被多铎凛冽的眼神抓住,含了万般柔情、无助与他的交织一处,他漆黑的双眸仿佛漩涡一样将我锁住,他恋恋不舍中含着丝丝宠溺。 赴接风宴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们并未从正门进城,由侧门悄悄的回府,正门隆重的接风仪式我避而三舍,还是多铎懂我心思。贝勒府门口多铎的那群女人以佟佳氏为首早早的候着,一个个伸长脖子,面上的脂粉、头上的首饰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你们的心思爷知道了,没事就下去吧,爷跟福晋还要去宫里请安。”多铎拉着我,扔了一地的人往我的院子走,像想起什么顿了顿步子,“高临,车上的箱子都卸到福晋院子里,听福晋处置。”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么,我低垂着头强装不漏半分情绪,即使这样仍接到背后掷来的道道寒光,令我禁不住打了寒颤。 “福晋……”佟佳氏甜甜的喊我,多铎先回头扫了她一眼,“爷说了,福晋要跟着参加大汗的接风宴。”佟佳氏听了不在意的轻笑,丹凤眼抛来媚笑,“妾自然不敢耽误正事,只是妾有事要回禀福晋。”她移着碎步轻扭腰肢,一只白手缠上多铎的臂膀,另一只欲扯开多铎牵我的手,“行了……”多铎扬手摆脱佟佳氏的缠绊,同时松开我的手。我默不作声的抽回手,沉静地看着面前的佟佳氏,她还真大胆,这不明摆着跟我挣多铎么,我垂着眼帘突然瞄到外厅院里搁置了不少东西,好奇的抬头又多望了一眼。眼珠一转,顿时明白了佟佳氏的意图,我笑盈盈的贴近多铎,柔声道“爷,臣妾离府有段时日了,我们姐妹间自然有体己话要说,爷先回内宅,臣妾一会儿就伺候爷更衣。”不忘拉着多铎的手安抚的拍了几下,佟佳氏见多铎顺从的任我拽着眼角闪过一丝鄙夷。“林丹汗侧福晋伊尔根觉罗福晋前脚刚差人送了东西过来,这不您跟爷就回来了,伊尔根觉罗福晋托妾给您带话,过几日会亲自登门请安。”佟佳氏将伊尔根觉罗几个字说的掷地有声,话里带着话,那双丹凤眼咋看之下柔顺中透着狠毒。 多铎虽往内宅走去,我感觉到他听见伊尔根觉罗五个字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回忆春香给我说的林丹汗的福晋都将嫁与皇太极和他的兄弟子侄,难道多铎早就知道的? 佟佳氏热络的搀扶着我走向外厅院里,哼,她的心思可不似着动作般简单。伊尔根觉罗福晋送来了不少东西,有整块的皮子、绸缎……还有金银首饰,我眯着眼琢磨,对佟佳氏的心思也略知一二,“她是你家什么亲戚?”佟佳氏没料到我会问的直接,脸上一愣,随即换了她惯有的表情,腆着脸嗔笑道,“人家是大汗的侧福晋,妾哪能高攀的上呀……” 我恍然大悟索撇清关系的缓缓说道,“大汗在哪儿?在那儿,你若真攀不起她何必费这些心思。小心,别误了爷得前程。”佟佳氏顺着我的眼神也朝汗宫的方向望去,咽下了嘴里的话。扫了一眼院子里瞧热闹的女人们,我端出大福晋的架势,眼神犀利,“我出门前交代过,你们的佛经绣的如何?”沉朗的声音在院子里荡开,顿时肃清了嘈杂声,安静的针落可闻。“明个儿你们都带着各自的绣品来给我请安。”我铁青着脸,视线落在瓜儿佳氏身上,厉色强硬的压下她一脸的挑衅,厉声又道“高管家,东西入库。明个儿咱们就看看谁得赏谁挨罚,好了,都散了吧。” “恭送福晋……”的错落声中,我带着丫头婆子回了内宅。多铎被小邓子请走,说是几个裨将进府有事相商。阿茹娜、青宁、庆宁还有佟嬷嬷带了我院中的丫头小厮齐齐的磕头请安,我叫起后吩咐崔嬷嬷将东西挨个打赏他们,只留了他们几个在屋里。“格格,你可回来了,也不带着奴婢。”“格格,科尔沁一切可好……”几个丫头吱吱喳喳的问开,佟嬷嬷贴心的为我换下外袍,还拿了我惯用的拖鞋。 “还是家里舒服啊。……”我打着哈欠嚷着,能瞧得出她们的兴奋劲,说了些路上的见闻,让春香见了她们几个,听阿茹娜的言语知晓府里一切安好没出什么差子。见我略有倦意她们服侍我上了塌退了出去,等我醒来时日头偏西,是时候进宫了。 崔嬷嬷端来一个盘子,我睡眼惺忪慵懒的问道“这是我入宫要穿的衣裳么?”崔嬷嬷只是笑笑,将盘子递到我手边,“福晋自己瞧吧,贝勒爷吩咐奴婢为你准备的。”我凝视着她,半迟疑的掀开锦布。帽子和袖口都镶了灰蓝色皮草滚边的斗篷,手感顺滑、轻柔,一摸就爱不释手,记得我看上一件类似镶了皮草的大衣居然要三千银子,最后狠狠心跺跺脚也没舍得买。“什么时候准备的?”崔嬷嬷帮我套在身上,“贝勒爷说天渐凉了,刚打的皮子瞧着皮色贵气偷偷让奴婢给您添件衣服。”“谢谢你,崔嬷嬷,我很喜欢。”我欢喜的原地打了个圈,跑到衣橱前脑子飞快的猛转自己该配哪件袍子。 “这可是贝勒爷给的图样,说您一定喜欢。”崔嬷嬷嘴角掩不住的笑意,我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多铎他,顿时满心的甜蜜,总是拿些东西讨我高兴。 多铎一身深蓝朝褂,我穿了一件瓦蓝百花彩蝶样的袍子外罩那件灰蓝色皮草滚边的斗篷配他,想是衣服颜色偏暗衬得肤色晶莹透亮,引得多铎拉紧我便在颊上落了一记吻,他脸上的宠溺更多了几分,把玩着我一双柔夷带我上了马车。 照例我先去给哲哲请安,进了凤翔楼的主殿时才发现我们座席对面满是身着蒙袍的女人,从衣着打扮看我猜是林丹汗的那些遗孀,还真是百花齐放,各有千秋,为首的当是大福晋,年纪比皇太极还有年长许多,这把年纪也要改嫁么难道皇太极亲自收了她。想着想着我不由的笑出声,多铎警告的瞪了我一眼,紧握住我放在腿上的手,我眼睛瞄着众人的神情想要抽离却被他握的更紧,双颊迅速染了绯色。 又纳福晋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今日之宴席为我等征战沙场接风,亦为窦土门福晋归顺我满清接风,大家举杯。”皇太极高声喝道,让皇太极和诸王贝勒们欣喜若狂,因为这不但给他们送来美女,还带来了众多的家产人口及牲畜财帛等。 主殿欢腾一片,随着窦土门福晋清脆的拍手声,十几个穿着蒙袍戴着蒙帽身形丰满妖娆的少女款款而来,个个媚眼含春,当场几个贝勒就被勾的丢了魂魄。我一脸不屑,鄙夷的打量周围的诸王贝勒,他们的正牌福晋倒正襟稳坐,甚至还调侃起自家爷会迎娶哪个福晋,还真是贤惠。 皇太极重新落座推杯换盏,“在坐均是我的兄弟子侄,诸位福晋如有中意的人选皆可说与大妃,也可说与他们的大福晋。”脸又朝向我落座的这面,“你们如有合意的可上前来求娶,哈哈哈……”他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扔进人群,在他的授意下,他的兄弟儿子子侄一同起身,举杯喝道,“代善求娶泰松公主……济尔哈朗求娶苏泰大福晋……阿巴泰求娶俄尔哲图福晋……豪格求娶苔丝娜伯奇福晋……寨桑祁他特车尔贝求娶高尔土门福晋……” 一时间纷纷而至的求娶声,我瞧瞧观察着对面落座的蒙古福晋们,有欢喜落泪的,有满脸不屑的,更多的是没听到求娶自个而担忧不安的。不会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吧,我摸了摸脸,诧异的看向对面身着紫色蒙袍的女人,她的目光已落在跳舞的少女身上。多铎又与多尔衮聊的火热,不时的碰盏对酌,我无聊的打量着众人,忽然捕捉到一道迅速收回的目光意识到那个紫袍女人是在看多铎,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她是伊尔根觉罗氏。 我脸上挂了不自在,转头与小玉儿说话,“你不担心小十五也领了人进府。”她一脸醋劲,朝对面投去狠恶的眼神,仿佛哪个若是求哲哲赐婚立马会被她用眼神杀死。我丧气的垂着眼帘,“能拦的住么?”语气尽是无可奈何。“听说多铎对你可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斜眼看着小玉儿并未答话,沉默了一会才接到,“难道你没听过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我朝小玉儿颇有深意地笑着。 相安无事、相安无事。赐婚风波貌似就这样过去了,听阿茹娜打听来的消息,连皇太极都娶了窦土门福晋,那些遗孀福晋被分配的差不多,半个月来我都在庆幸,我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汗宫 “八哥,她年长臣弟许多,再说臣弟也不打算纳福晋。”多铎铁青着面庞挺着,歪着头并不看皇太极气的扭曲的脸。皇太极气愤的说:“此次大战林丹汗你立了大功,本欲加封你为豫亲王,你这样抗旨不怕收了你的封号。”“封号是我用命换来的,娶不娶侧福晋是我的家事。”多铎反驳道。 “家事,你的意思是本汗干预你的家事,那你这声八哥又是喊谁?”皇太极勃然大怒,几乎掀了书案。 多尔衮谨慎的拉着多铎跪下,态度谦卑的恳求“八哥,多铎年少不知轻重,还望八哥看在多铎立了战功饶恕他吧。” “娶还是不娶?” “多铎,还不谢大汗,伊尔根觉罗福晋可是带了50个牛录的人马,难道你还不知足?”多尔衮为他找了一个极好的台阶,多铎任由他推搡着,想起乌仁卓雅,多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明明答应她不再纳人入府,知晓再惹怒皇太极必不得什么好果子吃,心灰意冷的趴伏在地上,“臣弟谢八哥恩典。” 皇太极见多尔衮、多铎两兄弟卑微屈伏在地上恭敬的态度很让他受用,扬了扬手让两人起身,“难得伊尔根氏有心,听大妃说,你福晋已收了伊尔根氏的聘礼。过几日就把事情办了,虽不可越过大福晋,本汗准你大办。”多铎想到刚进府那日佟佳氏话里指明了伊尔根氏送来的东西乌仁卓雅的毫不知情,心中更是后悔万分怎么就大意让她得了空子,只得暗咬银牙再次磕头谢恩。 多铎面色发寒,晚膳时一句话也未说,伺候的几个下人都小心翼翼的,我询问般的看看小邓子他也只是摇头,用完膳多铎闷不肯声的进了浴室。“小邓子,爷今天除了去宫里还去哪儿了?”我瞧出多铎的反常,他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回福晋,爷从宫里回来哪儿也没去,侧福晋、格格的院子哪个也没进。”“又不是问你这个,你……”我嗔怪的责备,面上有点难堪,在下人眼里我就这般捻酸。“福晋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去伺候爷。”小邓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想找借口开溜。 “我去伺候爷,你备好爷的衣服。”我得弄清楚多铎这样是为那般。 多铎看着我,将我拉进他的怀中,让我坐在他的腿上,紧紧地抱着我,脸埋在我的颈侧,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身旁的一桶热水静谧的蒸着热气,我俩静听窗外枝头上吱喳的喜鹊。我闭着眼,用心去感受多铎胸膛里奔放有力的跳动,“卓雅。”多铎沙哑着嗓子唤我。我轻嗯了一声,抬头望他,那双幽深的眸子夹杂着几许哀愁。“为何……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不是你期许的么……为何……爷在你眼里注定……” 落在我心头的十个字,天呐,多铎真的知道我的意思,我别扭着道“你不说出来我哪知道你跟我是一个心意。”总是拐弯抹角,沙场上挺英勇的,床上也,我羞怯的往他怀里挪挪。感到多铎揽我肩膀的动作不似往日的柔情,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时多铎满是我不曾见过的怯懦,多铎“我做不到只得一人,我……我五日后要迎娶伊尔根氏为侧福晋。” 侧室入府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这就是他回府不愿见我的理由,我僵硬着身子,勉强扯出一丝笑,“爷,水凉了,卓雅去唤人给您重新备水。”我逃难般的与他拉开距离,有谁听见自个儿男人说要娶小老婆还一脸兴奋。多铎挽留的拉了我一把,我掩着面不想让他瞧出我的悲伤,挣脱着出了浴室。 “小邓子,你去给爷换些热水,拿着衣物进去伺候爷。” 想离开时被小邓子喊住,“福晋,您没事吧?”“我……”才发现自己眼眶中的泪水已止不住的落下,在冰冷的空气中仿佛要凝结了一般,狠狠的咬着下唇,“你去吧。” 宴席上那个紫色蒙袍女人早就挑中多铎不是么,想到她处心积虑在我未回府就与佟佳氏勾结,那个傻女人居然大方到邀请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我哀伤的将脸埋在锦被上,多铎,想到多铎我猛地抬起头,他也是不愿的不是么?我却,我抹了抹脸上的泪,匆忙的瞧了一眼妆容,小跑的奔去隔壁的浴室。多铎已恢复常色,在小邓子的服侍下换了圆领的中衣,看到衣角上我绣的字母不由的在嘴角绽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我熬了莲子羹,爷用些吧。” 多铎直盯着我略微发红的双眼,挥手遣退了下人,“爷让你失望了。”拉过多铎的手覆在我的脸颊上,“我是你唯一的妻子不是么?”多铎错愕的看着我,坚毅的点着头,将我的手扯至他唇边,“只有你乌仁卓雅。”这就够了,这就够了,我满足的将头抵在他肩窝,用尽全身力气般拥住他。我们彼此依偎站着,多铎时而宠溺的抚弄我的秀发,时而放置唇边亲吻,“去熙苑住几天,忙完这几日我过去陪你。” 我眨眨眼睛,“我是大福晋怎能离府,而且……她还要给我敬茶。”想到自个儿若不去熙苑就要亲眼看着自个儿男人娶小老婆,还要一脸祝福的招呼客人,什么世道?我愤愤的在内心咒骂。 “我会交代下去,你身子有恙就不用露面了,只是如此,罢了,日后有什么流言蜚语你拿主意管好内宅就是,凡事莫要放在心上。”多铎担忧的缓缓道,瞧他的眼神担心我哪日突然不见了般。我嗯了一声,一双手背过去轻轻拉扯他的辫子,不用瞧我脸色不用给我敬茶,大福晋的体面不消说伊尔根氏定会偷偷得意不把我放在眼里,相较之下我更不愿见多铎娶小老婆,那个伊尔根氏肯定会亲密的拖着他的手跟我叫嚣。“又想什么了?”我出神的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被多铎抓了正着不好意思的羞赧一笑,撒娇道“明日我就去熙苑,你在家要乖乖的。” 多铎宠溺的捏捏我的鼻子调侃,“爷会守身如玉的。”“这还差不多。”我嬉笑着心底苦涩涟漪,我宁愿选择眼不见为净。 熙苑一如去年的秀丽宜人,潺潺的泉水腾着热气,扑鼻的梅香,人间仙境般。我穿着白狐裘的披风,在雪地上留下一趟宽宽的印记,没了往日虚伪的嘴脸、没了前呼后拥的侍从,这才是真是的乌仁卓雅,轻掬一捧白雪,看着它攥在手心渐渐融化,纯净的景色也将心灵净化。直到手脚没了直觉我才提了步子慢慢朝内室走去,想到那一汪温泉,抛去那些烦心杂念好好享受,我吩咐了跟在身后的佟嬷嬷。 今日多铎在府中娶侧福晋,这个时辰差不多洞房了吧,我嘴角有一丝苦笑,躲得了一时逃的一世?裹了那件蓝灰色的斗篷,我蹲在池边自嘲的望着水中的倒影,一缕现代的孤魂,我是否能再回去现代,是否真的有九星连珠? “福晋,春香赶过来了。”门外传来佟嬷嬷的声音。我慵懒的坐到美人靠上,“让她进来吧。”泉水的蒸汽温和湿润,养人的紧。 春香夹着一股寒气进来,见我穿的少忙掩了门,脸上却是笑吟吟的。“福晋好享受,不知能否赏了奴婢也泡个温泉?”佟嬷嬷小心谨慎的扯着她的衣袖,低声斥道“怎得这般没规矩的。”我抬眼看了看,目光落在别处不经心的答道,“她就是这般。怎么这会子过来,府中有事?”春香自然是晓得我的脾性,依旧笑着回道,“奴婢可是瞧完了笑话赶着给福晋说道说道呢。” 从春香进门的神情我就猜到今日的喜事多半成了笑话,心里不由的笑出声,算不上落井下石毕竟是自个儿老公娶小老婆,见不得他们好。我貌似不在意的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茶盏上,抿了口茶水,瞧了门关的还算严实,“今日可是爷得好日子,在我这里过过嘴瘾也就罢了,出了这个门你可得把嘴闭严了,出了事莫要找我给你开脱。”“奴婢晓得。”春香冲着我喜悦的一笑,转头朝着佟嬷嬷开口道,“来的匆忙,给福晋捎的东西落在车上,还请佟嬷嬷走一趟。”我一愣,暗想春香有事回禀也不用将佟嬷嬷支开。只见她放低了声,“今日我与富顺管事一道来的。”听罢,佟嬷嬷脸上尽染绯色,在我和春香原来如此的注视下匆匆行了礼告退。富顺死了老婆,佟嬷嬷又是宫里放出来的老姑娘,听阿茹娜她们说我离府的几个月两人眉来眼去好上的时日也不短了,我从草原回来不久就做主给他们两人府外置了宅子,把婚事办了,现下两人正甜蜜着。 我含着笑,这丫头在我身边的下人中她是最活跃的,调侃道“到时候我也会给你选门好人家。” “福晋,奴婢年纪还小不急,倒是您,奴婢瞧着贝勒爷新纳的侧福晋可不是省油的主儿。”春香精明的将话题扯开,倒是引起我的伤心之处,伊尔根氏能到府中拜会送物已是很大的挑衅,如今还大办入府,这个女人不能小瞧了,想着我不禁眉头紧皱。 只要有你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春香藐视的轻笑出声,宽慰道,“哼,她还能翻出天去,福晋您可是大福晋,贝勒爷,不……应是王爷,王爷对您的宠爱奴婢可是瞧得真真儿还假了去,她作威作福不到哪儿去,也就佟佳福晋当她是个香饽饽。”春香接过我手中的杯子,我示意她坐在近前将府中这几日的情形描述给我听。 “您离府的第二日佟佳福晋就开始张罗喜事,大汗下了懿旨封了爷为豫亲王,紧跟着又宣了娶侧福晋大办以示天恩。您是没瞧见那日咱们爷接旨的神色,到今日娶亲脸色还铁青着。”我恍神的瞪着忽闪的烛光,“爷这几日可有按时进饭,腿疼的毛病没犯吧?”“下人们谨遵您交待的办,王爷心中思念福晋自然心情不佳。”春香偷偷瞄我的神色,见我平淡如常便兴致勃勃的往下说,“排场真真儿是比照大婚的办,可惜啊,轿子刚抬进府王爷就叫人闭了府门,什么仪式都不走直接唤了喜婆将人牵进洞房,奴婢出府时王爷还在前厅喝酒呢。”春香说的眉飞色舞,亏她瞧得仔细。我收紧了身上的斗篷,“伊尔根氏住在哪个院子?”“翰香苑。”我一怔,翰香苑位于内宅的最北侧,不仅位置偏而且院子小,以伊尔根氏侧福晋的位分实不该,看来多铎真是憎恶她至极,想来也是凭她的年纪怎么也要找个相仿的,却非相中了多铎这个小了七八岁的小弟弟。我?突然意识到我穆盈盈26岁,却……我诧异的咧着嘴,讪讪自语,“我也年长他6岁,穿越后年纪小了自个儿也不觉得什么,难怪旁的总瞧我有不合年纪的沉稳,年纪大了自然是稳重些。” “福晋您说什么?”春香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着我小声地嘟囔着,脸色不时变化中了邪般,我来不及忙掩了尴尬,“我乏了,这会子时辰不早了,你收拾收拾也歇着吧。”我起身看了眼依旧热气飘渺的温泉池,“不用跟着伺候了,西厢房后面也有个池子,你们看着也去泡泡吧,总不能白跟过来了。” “就知道福晋痛惜下人。”春香高兴的替我打开内厅的门,等我进了内厅又悄声掩上门。瞪着室内昏黄的烛火我忍不住叹了声气,睡意全无,寻思找本书打发打发时间,转悠着坐在窗边的暖榻上,塌桌上有我带来的几本书,随便捡了一本翻了几眼总觉得沉不下心来,烦躁的坐立难安。我又回到浴池,用温热的泉水敷脸,半响觉得肚中有些肌饿,想起塌桌抽屉里有备下的干果点心。 内厅的门是半掩的,我诧异的推开门也没瞧出室内有何异常,才走了几步便闻见浓重的酒气并着喘气声,想是哪个小厮走错了门,不对,这个院子除了几个下人旁的根本进不来,此处又是内室。我紧着眉头忽闪着大眼睛,随手抄过桌上的烛台,这可是铜质的。 多铎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见我蹑手蹑脚的手里还拿着烛台脸上露出一抹嘲讽,“明知除了爷旁的不会来着还装傻?”骂我装傻,切……我没好气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将蜡芯挑亮了些,“王爷,今日可是**一刻值千金。”我还故意的拉长了声调,可怜伊尔根氏还蒙着盖头苦等呢,他可够狠的。“爷的**在这儿,不是么?”多铎一把拉过我,朝我吹着气被他弄得痒痒的。“府里怎么办?知道你来这儿了么?”伊尔根氏敢亲自求嫁,会乖乖呆在房中傻等多铎么,唉,我叹了口气,明日定会有人请我回府收拾他的烂摊子。 哼,多铎冷哼了一声,脸上透着阴狠和不屑,“她死活要嫁进来,爷无法阻止她进门,还管不得自个儿的腿么?”“今日你将她扔下,难道次次都这样?”我埋怨道,多铎竟比我还难接受她入府的事实。多铎舒坦的枕在我的腿上,伸手揽住我的腰,“次次不敢说,只要你在一天我断不会去旁的房里。”唉……多铎伸了个懒腰,“折腾了一日浑身都乏,爷要睡了。”说完多铎阖上眼,不一会儿居然听见他细微的鼾声传来。 此刻,我还未从他那句话中走出来,只要有我在一天他断不会去旁的房里,跟我保证还是?我失神的抚弄着他的脸颊,深深的黑眼圈和青色的胡渣透着倦意,这五日不晓得他怎么过的,回府我得敲打敲打小邓子,一想多铎饮了不少酒,熙苑离府邸也有四五十里地的路程他怎么来的?我给多铎脱了外衣擦洗完才躺在他身侧睡去,梦中,洞房中的人居然是我,多铎落下一个又一个炙热的吻,剥离了层层束缚,两具赤/裸的身躯纠缠交织,一声高过一声令人脸红的喘息声被一幅青纱帐遮住。 窗外的鸟吱吱喳喳的扰人,忽而又听见门外春香请安的声音,“福晋,您起身了么?”我不喜有人伺候在跟前,总是早早的就让她们撤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说好今儿早我要悄悄赶回府里,伊尔根氏还要给我见礼。“辰时。” 晚了晚了。我慌乱的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一丝不挂,身旁还躺着一个同样没穿衣服的男人,感叹原来昨晚的梦是真的,又被多铎不着痕迹的吃干抹净。我嗔怪的推搡了他一把,“都是你,今日还要去给你擦屁股。”多铎无视自个儿的赤/裸,翻了个身将我置在他胸前,“打发春香回去,就说你身子不适今日的见礼就免了,也别叫旁的知道爷在这儿。昨夜我骑马受了风寒,在这儿养几日再说。”还要再呆几日,家里还不炸了锅,我想想都头大,“找不到你定会上这儿来寻,咱俩都藏起来,府里……” 多铎不甚在意的将手伸到脑后,悠哉的道,“爷在沐休,八哥都准的,在哪里做什么还要人管着?”起身将我压到身下,嘴角泛出一丝坏笑,“这几日你得好生伺候爷。”我瘪瘪嘴,他还真敢任意妄为,不过看在他眼里只容的下我的可爱模样,我主动圈住他的腰,嗓音掺了蜜般甜美,“爷病了那就让奴家好好的伺候爷……” 雨露均沾(上)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果不其然,三日后小邓子来熙苑报到,神情带着惊恐、担忧,“福晋,王爷不见了?”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练字,直到写完如梦令最后一个字才停了手,淡淡的问道,“我在熙苑的事可传到侧福晋那儿去了?”那日就让春香回府,左右我得控制着大局,不能叫佟佳氏和刚进门的伊尔根氏联手挖坑等我。小邓子不解的挠挠头,焦急的道“王爷吩咐过这事不得外传,想必知道也只能暗地里。福晋,王爷不见有几日了,伊尔根侧福晋进门至今还不曾与王爷照面,汗宫已得了信儿,怕是今日就会传王爷问话,奴才……” “好了。”我摆手让小邓子不要往下说,思量着接过佟嬷嬷递过来的帕子,眼神落在内室的门上,多铎刚去了温泉池这会子肯定泡的正在兴头上,他回不回去我定是要回府,唉,这不还得我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内宅看起来一切如常,自从我惩治了梁格格屋里的两个丫头后府中的下人虽多却也都老实,高临也是个省心的,我还担心过这些年纪如水花季正好的丫头们,却都老麻石的安守本分,自然叫高临给她们长了例银,跟着我混只要听话乖巧不会亏待。 “王爷何时离的府,怎么到今日才回禀的?”我沉着脸,厉声喝道。外厅里高临和几个管事的立了一地,“小邓子呢?他也没跟着爷么?”高临恭敬的垂着眼帘,神态很淡定仿佛知道多铎在成礼当晚离府一般,“那晚王爷有些醉酒,等客人散尽了还以为王爷在新福晋房里,没成想第二日新福晋跑来哭诉王爷压根就没进房。” 我撇了眼高临,平时办事听稳妥的一个人,今日怎么这话也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讨我高兴,哼,伊尔根氏得不得多铎心意且不论,单她花心思入府才是我嫌恶的。“那日谁当值,这都几日了还没消息?” “上下都问过了,都没见着王爷的身影,福晋,福晋您又身子不妥,奴才……”高临吞吞吐吐的含糊推脱,听他的语气想必知道我离府了。 “找,再继续找。侧福晋刚入府爷就不见了,传到宫里像话么。还要,侧福晋这几日如何,昨日回门了么?”高临简单回了几句,得了命令带着一众人呼呼啦啦的出了门,院内骚乱起来,侍卫几人一队来回穿梭,想必不多时佟佳氏跟伊尔根氏就会来见我。说到底,在这儿演的这出不就是为了给伊尔根氏瞧,我不由得在内心感慨自己越来越适应内宅女人的争斗,玩弄人于股掌。 回到院子,我遣了身后人只留了崔嬷嬷和阿茹娜,从草原回来后崔嬷嬷的心思很让我贴心,无论衣食住行她都照顾的无一不妥,旁敲侧击的还告诉我些管家的法子。“回格格,怕是佟佳氏已经知道您刚才别院回来。”阿茹娜悄声的回禀。 我踱着步子在内厅来回走动,“通传下去,中午摆膳为伊尔根福晋贺喜,王爷的福晋、格格、侍妾还有通房都来见见新福晋,同伺候爷一场都是姐妹。还有梁氏。”眸中闪过一抹果决和狠辣,既然多铎弱水三千只选一瓢,那么我就来斩断你们的念想,不留任何的机会。崔嬷嬷安静的立在我身后,感觉到她动了动身子,引得阿茹娜看了看她又看向我。“去传话吧,让安排下去的人好生盯着。” 崔嬷嬷的袍角没等我的话落地又飘过来,眼角的余光刚好能撇到。我饮了口茶,“嬷嬷有话要说。”崔嬷嬷缓缓的移至我眼前,面色担忧,“福晋这是想敲打敲打她们,现下恐怕……”她不留痕迹的瞧了眼我的肚子,的确不稳妥,我还没有子嗣,嫁进府两年依旧没个动静,这时树敌以后哪能太平,可惜我实在无法忍受有人再进府,我不清理她们更无法保证我孩子的平安。 我特意挑了件红色韚丝子孙万代蝶纹图案的大氅,配上滚着狐狸毛的浅黄棉马褂,小巴子头上簪了镀金点翠穿珠红玉流苏,一条纯金打造凤含珠的项链坠在领外,上面的那颗珠子指甲盖大小,周围镶了米粒大小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轻拭香粉,只在眉毛和眼睛上用了功夫,铜镜里的人儿华丽、雍容又不失端庄、俊俏,眉宇间还透着丝丝霸气和不容置疑的高贵。我冷眼套上碎钻镶嵌的护甲,轻绕罗帕,带着几个丫头婆婆走向前厅。主座上我淡然优雅的饮着茶水,斜眼看着一个一个走进来请安行礼的女人,直至瓜儿佳氏出现才搅了前厅的沉闷。 “妾才进门突然眼前一闪,呵呵,咱们生病都面黄肌瘦的,你们瞧瞧,大福晋虽说身子不适面色也苍白了些,不过这通体的贵气可真真儿令妾羡慕。”瓜儿佳氏说着,不时用帕子掩着嘴,好似热闹的不得了。几个妾室也不若适才的拘谨,相互攀谈,捡了话的扯到我身上,对于她们的讨好我只轻笑带过并不曾接话。 喝道第三杯茶时,佟佳氏、呐喇氏和伊尔根氏三人结伴进了前厅,满当当的厅里只要靠近主位的地方空着。佟佳氏热络的招呼伊尔根氏见礼,仿佛她才是正主。我起身坐到饭桌主位上,其他人依次坐开,几个通房挑位落座时佟佳氏还用眼神指挥,将她鄙夷傲慢的神情纳入眼底,我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一圈的女人,瞧这场景心里不禁好笑,大老婆招呼小老婆吃饭商量争宠的事。 我咧个去,适应一夫多妻了还是觉得缓解桌上的沉闷尴尬,我端坐着由佟嬷嬷伺候用饭,时不时招呼她们多吃一点,姐妹情深、宽容大度、端坐贤淑的假象我自个儿都厌恶自己虚伪的模样。 雨露均沾(下)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外人看来一幅其乐融融的场景,要真是如此就好办了,我想的失了神。“福晋,福晋。”佟嬷嬷轻拍我的肩膀,我回神意识到自个而失态了,掩饰的扯出一个笑,原来佟佳氏看着我一脸的话意。“今日福晋招呼我们姐妹为伊尔根福晋贺喜,这道刚上的甜汤还是伊尔根姐姐吩咐橱子做的,不如福晋许她给咱们解释解释这汤的由头。”佟佳氏嘴里说征求我的意见,眼神却在扫她身边的几个人,笑脸不过在我面前一晃,我还是抓住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心底升腾不好的预感,冷眼撇了她跟伊尔根氏,盯着她们的脸淡淡的应道,“侧福晋不必拘着,都是自家姐妹。”“福晋平日里对咱们自是好的不在话下,每每宫里的赏赐都相与妾们。呵呵……织锦,你把这汤分好呈上来,记得桌上的每人都分到。”佟佳氏笑呵呵的说着,转眼端了架子厉言厉色。 面前的只是碗寻常的杏仁甜汤,我用汤匙搅了几下没什么不同之处,右侧的伊尔根氏直盯着我的动作,突然端起了自个儿的那碗甜汤站起来,瘦的关节突出的手指捏着汤匙正挡在我脸前,将众人的视线都引到她身上后扭头目光定格在我脸上,“众位妹妹尝尝这道汤如何?” 见我神情露出些许鄙夷舀了一勺刚要送进口中,伊尔根氏浮笑的如同日头下的仙人掌,倒刺横生根根狠毒,她像是嗜血的野兽嗅到血腥,目露凶光挑衅道“雨露均沾汤味道可好,福晋可不能一人独享,姐妹们也趁热都尝尝。” 咳……我被呛到了,上面撒几片杏仁就敢称……接过佟嬷嬷递上来的茶盏,我平整了呼吸抿了两口,她们倒是齐刷刷的看向我,有探究、有嘲讽、还有质疑,哼,你说雨露均沾就均沾啊,我是大福晋你是大福晋。我故意不紧不慢的收了动作,“汤也喝了,吃菜啊,嗯,汤也不错。”见我带头亲自动了筷子,瓜儿佳氏眼珠一转率先下了筷子还张罗着众人,“今个儿的菜色比往日的都好,你瞧瞧着狮子头,那个水晶肘子也好。”我赞赏的看了瓜儿佳氏一眼,手中的筷子继续在那盘蜜汁羊排上挑了这块皱皱眉头,夹了那块还是不满意,半响收了筷子。身边的佟嬷嬷轻声询问,“福晋想用些羊排?”我淡淡的摇摇头,嘴角扬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佟嬷嬷斜了一眼我右侧的伊尔根氏会意的冲我笑笑。“不是太腻就是太干瘪,这羊是不是岁数大了,什么样的也进得府里。” 伊尔根氏显然被我的话激到,脸色青紫,嘴唇哆嗦了片刻,攥着帕子的手青筋根根显露,瞪了我半响又求助的投到我左侧的佟佳氏身上。佟佳氏鄙夷的回看了她一眼,眸中一抹精光闪过,脸上拘着笑,“福晋真会说笑,妾觉得这羊排烧制的火候刚刚好,话说着长成的肉质自然柔韧些,比羊羔子有味多了。” 哼,这两个女人,还有那个没发活的呐喇氏,我眼睛紧盯着也想添油加醋的呐喇氏,对面的梁氏也蠢蠢欲动,感慨自己还没拉拢几个先树敌了一群。先发制人,我抿了口茶,头也不抬的发话,“二阿哥也快周岁了吧?”梁氏没料到我会扯上这个,自她被我禁足,巧莲被杖毙仿佛也清楚自个儿的处境,阿茹娜说她安分不少,不过我也不会给她挑事的机会。梁氏看看我又看看佟佳氏,捧着那碗汤讨好伊尔根氏道,“这汤……”我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哐啷一声惊得梁氏一哆嗦,“你生二阿哥时我就说过,过了周岁我就亲自给你请封庶福晋。”话撂在这儿听不懂是傻子。 梁氏激灵灵的憋回刚才挑事的话,换了满脸的感激,巴结的道,“谢福晋抬爱,福晋对妾真真儿是爱护,妾就是吃糠咽菜也感激不尽。”她说完,恭敬的行了个礼。 “呐喇福晋多用些菜,今个儿可是福满楼的大师傅做的。”我和善的招呼,视线却犀利的扫过去。呐喇氏瘪瘪嘴笑笑,高耸的颧骨上两条琢磨的眼睛最后落在伊尔根氏身上。我不在意的浅笑,佟佳氏的好算计,只要有女人进府就会成为所有人的公敌,蛋糕那这么大,吃的人多自然谁都不乐意,我再帮你添些柴妒火再烧旺些。“伊尔根福晋怎么不动筷,伺候的嬷嬷呢,给你们主人布菜。”我顺势向后望了一眼,伊尔根氏的陪嫁嬷嬷还没靠近她抢先端起我面前的那碗汤,“福晋,妾过门时也没行礼,您用了这碗雨露均沾汤权当妾给您见礼了。” 端至我眼前,我微歪歪头示意佟嬷嬷将碗过去,伊尔根氏有些愣神没料到我使唤下人这般驳她的面子,她滞留在空中的手正搁在我面前,我一眼就瞧见她腕上红啧啧的串子鲜艳滴血,“伊尔根福晋的串子真是漂亮,一看就不是凡品,只怕全城也寻不出第二条。”另一面,我不着声色的推开那碗重置在手边的汤,脸上饶有兴致的想把玩瞧瞧。伊尔根氏脸露得色,“谢福晋夸赞,这串子还真有些渊源,妾喜欢的紧。”她看着我说完,将目光投在佟佳氏身上,那份感激之色我瞧得透彻。“不知我能瞧瞧么?”我好奇的探过身去,欲拉她的手不容她回绝。 “这……若是福晋……” “真是不错,质地醇厚,摸起来细腻光滑还透着一股子馨香。”我摸过伊尔根的手腕给她戴上,“这是红玛瑙制的么?”伊尔根氏眨眨眼,斜眼看佟佳氏,令我肯定这是佟佳氏送与她的,哼,看来这个女人被人当炮灰使了还满脸感激。 伊尔根氏没从佟佳氏那里得到帮助,转而细声回道,“是的。”说的潺潺弱弱。我好笑的掩饰脸上的嘲讽,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就敢戴,站起身来缓缓道,“我大病初愈体况不佳先回了,主位姐妹多用些。”伸手搭在伊尔根氏肩上,“伊尔根福晋,咱们府里你还得多请教佟侧福晋才是,这汤叫王爷知道会怎样,你该问问她王爷的脾气。你的串子真漂亮。”我暗有深意的又提点了一句,听不听得懂我就不管了,佟佳氏慌忙躲闪的目光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宫中训话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梁氏儿子周岁时我递了请封的折子,皇太极准了,还亲自赐了名,叫依兰。转眼一年又过去了,屋檐的冰凌开始融化,枝头刚见绿时,皇太极得知明军修筑大凌河城,又见明军出锦州城北上,因此引起他的重视,一道圣旨命贝勒德格类、岳托、阿济格、多铎等率军二万,由义州进发,屯于锦州大凌河之间以俟,多铎刚走我就被传到宫里。 “大汗说小十五这次被封了帅?这可真是咱们最年轻的将军。”哲哲嘴角含笑,一双大眼来回探究我的表情,我身后佟佳氏、伊尔根氏不安分的表情尽收她眼底。几个侧妃没话找话的巴结、讨好,我脸上挂着笑浅浅迎合。“小十五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十二岁就封了贝勒,二十封了王爷,二十一为帅,卓雅真是福气。”我讪讪的低下头,能说什么。“卓雅嫁进来也有两年了吧?”我挺直腰点点头。 “怎么还没有消息,除了年前升了位分的庶福晋,府里就没有传出消息的么?”我一听哲哲将话题转到子嗣上来,不由的心生担忧,“卓雅是托了大妃姐姐的福,身子一直调养着也盼着能早日给王爷添血脉。” “新纳的侧福晋呢,伊尔根福晋?”哲哲有意喊了她上前问话。“奴婢也还未有消息。”伊尔根氏说着瞧了我又道,“奴婢是个改嫁的,虽是侧福晋但还不知王爷喜好,王爷又忙于战事,大福晋亲和贤惠,奴婢只愿伺候好王爷和福晋。”伊尔根氏弯弯绕绕说了几句,引得哲哲摈起双眉,看我的眼神一改先前的亲善,“你们好生辅助大福晋必不会亏了你们,雨露均沾汤本宫也听说了,妨着皇家体统旁的本宫就不多言,你们自个儿心里掂量掂量。”哲哲说完端起茶盏缓缓饮着,她身边的侧妃转折眼珠子打量,佟佳氏和伊尔根氏讪讪的允着低了头,先前的那股子挑事的神情被收敛了。“你们都在这儿坐坐,科尔沁刚送了一批皮件,走,卓雅,本宫也跟布木布泰说了一同过去瞧瞧,额吉还写了书信叫我看好你……”哲哲又一脸和蔼笑眯眯的冲着我,后面的话还改了自称一副家姐的模样,她起身拉着我就朝外走,扔下几个侧妃和佟佳氏两个。我面带微笑回望了一眼那二人,如何?跟哲哲给我告状,再怎么我是她最小的妹妹,自当任性点也无妨,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宫中的御花园美不胜收,虽不及江南园子的秀丽却也端庄大气,“大妃姐姐,这院子真漂亮,一比多铎府里都没法入眼了。”我嗔怪道。 哲哲笑着眉答话,半响,“我传你进宫你才来,你说说这两年你才来过几次?”脚下一僵,我脸上堆满尴尬,这叫自个儿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吐吐舌头,“卓雅身子一直不好,而且宫里……”我偏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丫头婆子,放低了声音,“那几个侧妃卓雅瞧着,那眼神精明的都快把我生吞活剥了。”一个怕怕的表情绽放在哲哲眼前,瞧她眼中满是宠爱我放心的暗自松了口气,“卓雅好像说错了,她们哪对卓雅感兴趣,许是又在动我们爷得脑筋,万一把哪个郡主格格的指进我们府里。”我讨好的埋怨,希望哲哲不要怪罪我不尊她命我进宫的懿旨。哲哲叹了口气,转头用眼神示意下人不要跟的这么紧,“她们的心思我何尝不明白,你瞧瞧,哪个没有心思,没有心思怎能在这深深后宫生存,大妃虽说看着风光底下的苦也不是谁都能担的起的。” 我紧紧的搀住哲哲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品着她话中的味道,那番苦楚竟比我还强了几分,安慰道“她们在动心思也不是在您的掌控。”“卓雅……”哲哲唤了我一声,我怔怔的看向她,那双与我相似的凤眼透着沧桑与疲惫,“你要早日诞下子嗣,若是不顺,让额吉再寻几个台吉家的女儿送过来,万不能叫旁的占了先机。”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卓雅在调养身子,想是,想是应该快了。”当着别人面聊房中之事,我还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小十五自小被宠着,大汗也惯着他,你可知他为了不纳伊尔根氏差点与大汗翻了脸?虽说伊尔根氏是走了你们府里侧福晋的门路,求了囊囊大福晋来我这里说和,也算是你的大度,怎么……大汗能容他一次、两次,难道非叫大汗开罪了小十五不可。你可是豫亲王的大福晋,凡事多为小十五着想些,遇到什么多跟我说,万不可藏着掖着自个儿使小性儿。”哲哲拍着我的手,我只能深深的低着头,还是叫我大小事勤往宫里汇报,唉,我现在就是那汉堡中间的肉饼,反着正着都夹在中间。“还望大妃姐姐多提点着,卓雅年纪轻在府中就……那道雨露均沾汤生生的驳了卓雅的面子,全城的人都瞧了卓雅的笑话……”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哭出了泪,原本只想做做样子让哲哲出面惩治佟佳氏她们,哲哲慈爱的为了擦着泪珠叫我想到自己平白无故的在教室里摔了一跤就穿来这个时空妈妈怎么办,她看见我被摔得头破血流的样子一定很伤心,顿时哇哇大哭起来,泪水止不住的像喷泉一般。 回府的马上我还止不住抽泣,佟嬷嬷担忧的搀我下了马车,春香满脸的好奇,她瞧见四下里没有旁的,张口就是句胆大的,“奴婢瞧着大妃慈爱的很,还帮福晋擦泪又赏了一堆的东西,侧福晋也被教训的收敛了许多,福晋您是故意哭的吧?” “春香……大福晋面前容得你造次。”佟嬷嬷厉声呵斥道。 春香耸耸肩,一脸的无辜,眨着眼睛堆笑看着我。我哪里会计较,只要没人瞧见笑话,“我乏了,你们准备好沐浴的水。”用力蹬了蹬哭的肿胀的眼睛,我回想在宫里的表现,这一通哭我的目的达到了,里子面子都有了管他丢不丢人,心情顿时大好,哼着小曲我悠哉的进了院子。春香跟在后面一脸的得意,示威的朝佟嬷嬷撅撅嘴,傲气的摔开步子撵上我。 发现有孕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小半个月了,从被喊去宫里回话回来,身上总觉得不得劲,一顿进不了多少,还总爱在榻上歪着。我打发走了身边伺候的人,手里捧着书在南墙的踏上没看几眼就被暖融融的阳光晒睡了,春困吧,只是都春末了,牵强的理由都说不通。 我立起身,伸手端了茶盏发现茶水已经凉透。“娜娜,娜娜……”阿茹娜很快进了内厅,“格格您又睡着了?”我露出个浅笑,指着茶盏“水冷了。”“格格,您要看书就看书,奴婢在一旁伺候着不扰着您还不成,您睡着了会受寒的。”她麻利的换了热水,还拿过来一席薄被。我罢手拦着她,“跟我去书房,把我那身衣服带着,还有腰链。” “格格要练舞?奴婢差人把地龙暖着。”阿茹娜会意的看着我,见我点头,轻声一笑去安排。 一进书房一团暖意扑面而来,说是书房,屏风背面空荡荡的只铺着猩红的毡垫,是我练舞的地方,刚住进来时不时练练瑜伽,那会子就是在这儿跳肚皮舞被多铎撞见,想想脸上溢满了甜蜜。我套上那身霓裳羽衣,原地打了一个转,好笑的看看自己这身行头,堂堂一个语文老师却喜欢卖弄唱歌和跳舞。舞着水袖,没转几个圈突然觉得喘不上气来,喉咙被人掐住一般,一阵头晕目眩,我想扶住屏风人却站不住径自倒下去,那股冲击力将屏风带倒发出巨大的响声。 等我醒来已是月上树梢,抬起胳膊瞧见手掌上缠了厚厚的布条,隐隐透着血红,“什么时辰了?”我按按有些发硬的脖子,“亥时。”阿茹娜体贴的帮我捶着,崔嬷嬷明显的松了口气,“您要是再不醒奴婢要去宫里请太医了。”吞着崔嬷嬷舀至嘴边的汤水,我疑惑的问道,“我不过是摔倒了,顺便睡一觉没什么。” 阿茹娜抿嘴笑笑,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崔嬷嬷,“瞧格格就不知道,都是要当娘的人还这般不爱惜。” 要当娘的人?我看看阿茹娜,又望望崔嬷嬷,诧异的自问,“我么?”见她二人兴奋的直点点头,顿时眼眶溢满泪水,喃喃自语“真的么?我真的要当娘了?”崔嬷嬷拉过我的手掖在被子里,在我腰后垫了垫子,晃了晃她手中的碗安慰道,“大夫瞧过说是有两个多月了,这近身伺候的人也没瞧出什么异常,还让你去练什么舞。”她嗔怪的剜了眼阿茹娜,“说您底子不错,就是近日有些操劳,多补补无妨。”我呜咽着嗓子嗯着,终于有了属于我跟多铎的孩子,虽然小腹还是平坦的无半分肉,我却顿时觉得自己仿佛负了千金重担,我有孩子了,真的有孩子了,喜极而泣又淌泪了。 “福晋,大夫嘱咐过不能操劳伤神,您……”我拦住崔嬷嬷下面的话,“我知道,你,你叫高管家来一趟,我这就写了信让他抓紧送去……” 这是春香端了药罐进来,嘴角的笑意掩了掩不住,“这会子富顺管事都出城两个时辰了。”在三个人关切的注视下我羞红了脸,看的出都为我而高兴,三天后多铎就得到消息了吧? 知道怀孕后,我思量了一圈将府中大小事务交代给高临和崔嬷嬷两人,饮食全权由佟嬷嬷负责,内宅的侍卫又增加了几十人,近身伺候的下人不是我带来的陪嫁就是多铎安排的人,我要力保自己和孩子的周全。喜事迅速传出去,这几日我疲于应付上门恭贺的福晋,哲哲也派人送来一堆的补品药材,多铎的女人们赶场的轮拨请安。今日,瓜儿佳氏前脚进门梁氏后脚就跟进来,两人身后的丫头手上都捧着一个盘子。 “福晋,您瞧瞧这是多大的喜事,咱们爷是不是也得了信儿。”瓜儿佳氏热络的起了话头。扯到多铎,梁氏眼中也生了光彩,“爷出征几个月也还不曾回来,也不知道爷身子可好真叫妾记挂。”瞧她盈盈弱弱的模样张口闭口都是爷,我心生厌烦,有些不快的反复撇着茶盏里漂浮的茶叶。见我不答话,瓜儿佳氏瞄着我的表情换了话题,“多好的天气,听说城外花开的正是艳的光景,桃花、梨花成片成片的,府里又有了这么大的喜事,城南的那个庙宇香火鼎盛,咱们又一向礼佛,不知?”瓜儿佳氏又将话头扔到我身上,一副谨慎小心期盼的,她算准了我只能答应不能拒绝。 我直勾勾的盯着她,只笑不答,远远的瞧见有个人进了院子,我转头眯着眼看向来人。小邓子抹着额头几近滴落的汗珠,跪下行礼,“请福晋安,奴才恭喜福晋。”气喘吁吁的说完,双手捧上一封书信,别有含义的深深看了我一眼。接过阿茹娜转递来的信,我吩咐道“下去歇着吧,一路舟车劳顿。”不消说,除了多铎还会是谁? 下座的瓜儿佳氏和梁氏将视线落在我手中的信上,什么心思不言而喻,我扭头又将信塞回阿茹娜的手中,扶着她的手缓缓起身,撇了眼两人身后的丫头,“平儿、芳草手中是给我的贺礼么?”见二人点头起身想张嘴,我赶紧开口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正巧上回我进宫,将娘家送的皮子带回来些,过会儿差了春香给你们送去匹,让平儿、芳草她们寻个新样式做了大氅好年下穿,咱们好歹也是亲王府里的,不能叫旁的越矩瞧了笑话。”说完人已站在门口,“我乏了,就不陪你们了。”撂下话我回了内室,身后两道辞请的声音。 探望娇妻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回到内室转了两圈,我拿着信又进了书房,遣了丫头在门外候着。“熙、苑”两个字,我想到刚才小邓子别有深意的眼神顿时了然,急匆匆的回到内室,吩咐阿茹娜关了院门,我换了便服带着崔嬷嬷从偏门出了府,小邓子已备好马车候着了。 “福晋真是厉害,奴才啥都没说就能猜懂王爷的安排。”小邓子在外面佩服的说道,手中的马鞭挥舞着,马车迅速的奔跑起来, 我脸露得色,不是我吹,多铎是惯犯而且只会用这一手,想到还要一个多时辰才能赶到,担忧的问道“王爷早到熙苑了?” “王爷差奴才提前回来报信,想必现在也差不多到了。”小邓子边“驾、驾”驾着马车边回道。 算算日子不过五六日,无论如何多铎今日也赶不回来,富顺报信最快要三日,多铎赶回来也要三日,最快明日才能到,我纳闷的掰着手指头,“难道他又日夜兼程的赶路?”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疼惜。崔嬷嬷倒了杯蜂蜜茶塞进我手中,笑着问道“福晋心疼王爷了。”我低头看着杯子升腾的热气,“他自是担心旁的战事又放不下我,好不容易能回来我又……”“你给王爷添了子嗣,王爷高兴还来不及,战事吃紧哪能顾上那么许多。”崔嬷嬷将桌上的两碟点心推至我面前,我露出一个为难不想吃的表情。“走的匆忙,只能到熙苑再用饭,您先垫垫,不为自个儿也为孩子多少用些。” 多铎风尘仆仆的赶到园子,门口只瞧见管事恭敬的候着,有些失望的翻身下了马将马鞭交给身后的侍从。望了望天色,又忍不住望了望安静的门口,多铎交代了几句转身进了浴室。 马车颠簸的引起身子略微不适,我调整了个姿势斜倚在车厢上,肚中泛起的饥饿感令我异常想吃些酸的,随手扒拉了几下面前的碟子,找了颗梅子放在口中,齿颊顿生酸水心里爽到不行,我又吃了一颗,手再次捻起梅子时被崔嬷嬷拦下。“梅子不能多吃,您又饿着肚子容易伤着脾胃。”我一怔松了手中的梅子,崔嬷嬷见我满脸黑线陪着笑了两声,“您进些豌豆黄吧?”不理她,“不了,我要吃饭,下了车就吃饭。”话说完没半响,感觉到马车一顿,响起小邓子的声音,“福晋,到了。” 我提着袍脚,稳稳的下了马车,看到多铎的那批枣红色的战马还未牵进去,三步并两步往院里奔去,吓得崔嬷嬷高声喊道,“福晋,使不得,您快停下来,当心……”懒得管她,我一气跑到内室不等伺候的丫头哐啷的推开门,室内一片寂静,我扫了一圈胸口上下起伏的喘气,“王爷呢?人在哪儿呢?” 那丫头支吾着眼神飘忽不定从浴室又落到从远处赶过来的管事身上,她慌乱的神情不像不知道多铎进园,我故意挡住她的视线,抚着飘起的衣角,口气平和而又犀利“你是不想告诉我,还是不知道?”“奴婢,奴婢……” “崔嬷嬷,把这个丫头关起来。”我冷着眼,狠狠的扔下句话给十米开外的崔嬷嬷。径自朝浴室走去,我没猜错的话,里面正上演着好戏。内心突然矛盾起来,明知道里面会看见两个男女还非要验证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指甲抠进肉里都不觉得痛,心中苦的如同灌满黄连,紧闭着双眼仿佛要给自己凝聚更多的勇气,不对,凝神细听下有女人的低泣声,我该相信多铎,我该相信多铎,门轻易的被推开了。 多铎赤身裹着浴巾,他脚下躺着一个紫衣的丫头,那丫头见我推门进来蜷缩着身子还紧紧拉拢衣领,咋看之下还以为她衣衫将褪被多铎用强的。多铎见来人是我脸上露出惊喜,柔和的视线落在我的小腹上,转而看见那个丫头又换了狠绝僵着脸欲开口解释,我上下打量着多铎一把推开他,“小邓子,你伺候爷沐浴。崔嬷嬷,你把这丫头带到前厅等着我。” 园子里的下人尽数都候在门外,我饮了口茶,缓缓起身绕着那个紫衣丫头转了半圈,她从我抓住她后就在哭,一双大眼哭的红肿,身子也在微微轻颤,“我还没发话,你哭的什么劲?”“奴婢,奴婢做了对不起福晋的事,奴婢该死,求福晋饶了奴婢。”那个丫头见我问话,泣不成声磕着头求饶。 我俯下身子,轻轻掬起她的下巴,“梨花带雨,瞧着就让人心生怜悯。”我松开她,坐回椅子上,“说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还有那个丫头,差人喊过来,都听听。”我淡然的又饮了口茶水,肚子饿的能听见茶水落进胃里的声响,拧着眉头想快些解决这些恼人的事。 “奴婢……奴婢伺候爷沐浴,惹了爷不悦,奴婢……”吞吞吐吐,一听就藏着猫腻,要不是我……,一想到刚才多铎的表情就忍不住偷笑,现在他大概要抓狂了吧,肯定以为我生气了。我隐去脸上的笑意,沉着嗓子,“我怎么瞧着你想替我伺候王爷?”“奴婢不敢,奴婢,奴婢不敢反抗。”紫衣丫头伸长了脖子急着辩解,终于还是将责任推到多铎身上,多铎不在场又花名在外,只能死无对证了。我冷哼了一声,“好了,既然这样,我身子也不利索就让你替我伺候王爷如何。”我探了身子看着她,冷冷的接着道“如果王爷说你伺候的好,我就抬了你留在府里做格格,如果不好,别怪我无情。” 紫衣丫头一呆,反应过来自己选了一条不归路,与她同谋的那个丫头冲她直摇头,她苦笑着咬了牙应承下来,“奴婢谢福晋成全。” 你是唯一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再进内室,多铎已换了青袍立在窗口等我,一双黑眸燃着焦急与解释,我吩咐了崔嬷嬷摆饭。“卓雅,我……”我捂住多铎的嘴,他诧异的看着我。“我就那么容不得人么?”我撅着嘴。 “那丫头趁我没关严门擅自跑进来,我踹了她两脚你就进来了,我对她真的……”多铎着急的连自称都不用爷了。 我靠近他,调皮的一把捉住了他下身,当手中的某物渐渐变大脸也跟着羞红,不好意思的喃喃道,“老二给你作证了。”在浴室我偷偷观察过他的反应。 “嗯,老二……看来它偏心于你,是不是?”多铎已了然我信任他,从我初碰他时的错愕反客为主,任我的手置在上面,他双手紧箍着我,低头捕到我的红唇狠狠的覆上,辗转吸吮,下身跟着来回磨蹭,“你燃的火你负责熄灭。”多铎哑着嗓子,在我耳边送至一阵酥麻。见他忍的辛苦,我心思一动,宁愿这样帮助他也不愿见他找旁的女人,几下解开他的腰带,一双纤手颤抖着探进去,当碰触那个炽热的昂扬时我绯红着两颊,紧抿着两片唇,柔软的手掌握着那份嫩滑令我忍不住张开小口娇嗔,随着双手的浮动那根变得更加肿胀,多铎低沉的嗓音仿佛极度痛苦呻吟又仿佛极度快乐嘶吼,猛地几下抽送我感到手中一粘,攥着手迅速的抻出来,忙找了帕子擦拭。手扯住多铎的中衣,想为他拭净却害羞的不敢动,多铎眼中含着丝丝的宠溺,从我手中拿过帕子无视我的存在大大咧咧的拭净那些“雨露”。我撅着娇嫩唇瓣抱怨道“可惜这些雨露呀,不知道她们有多想沾,我却这般占着坑。”我贼兮兮的偷望多铎,脸上的那抹娇羞让多铎眷恋的移不开双眸。 多铎甩开帕子搂紧我,脸埋进我的脖颈丝丝幽香钻进鼻尖,深吸了口气,“卓雅,这个才是我的孩子。你是我多铎唯一的。”我得意的扬着笑,眼睛眨呀眨的,手轻轻覆在小腹上,“我们一家三口,我是妈妈,他是爸爸,我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默默在心里祈祷,嘴角不经意的上翘。 用完饭多铎小心翼翼的领着我在园子里散步,时光温馨的几欲停滞,潺潺的流水,和风抚落的花瓣,偶尔两人对视一笑,望着秀山丽水,还有那个一脸冷峻的男人,我窃喜的转过头用帕子轻拭嘴角,视线掠过宽大的袍角,那双绣花鞋精致而华贵,若是我没有穿越他会遇见谁,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再返回现代,为了他,我可以选择不回去。“想什么呢,爷在身边还圈不住你?”多铎见我立在湖边静静地发呆,伸手拽我。 我朝他绽放出灿烂的笑颜,就着他伸出手紧紧的握上,“有爷在我身边就足够了。”从此我不会再想念现代,爸爸妈妈,对不起,希望你们能过的好。 在我再三拒绝下,多铎垂头丧气出了浴室,不忘叮嘱我注意湿滑的地板,安排了几个丫头在门外候着,哼,我说过要给那个紫衣丫头机会,现在就是为了创造机会。我舒坦的泡在温泉池里,想象着内室香艳的场景,于多铎,我信任他,为了肃清含着旁的心思的丫头再来勾/引多铎,不立个规矩只怕日后这般勇闯夺命岛的丫头防不胜防。 内室。 多铎还在为乌仁卓雅不让他陪着嗔怪,她是双身子的人必须小心谨慎,不知安排的丫头婆子是否精心,万一,不,没有万一,他的孩子必须平安。多铎烦躁的出了内室的门,转而一想这会子走远了过会儿乌仁卓雅见不着他,算了,他沉下性子又回到内室坐下。摸了摸空空的茶盏刚想开口唤小邓子,只见一个薄纱悄步体态轻盈的紫衣丫头捧上茶盏,大眼含着几分娇媚,白皙的脸颊透着珍珠般的光泽,樱桃小口嫩红的滴水,“爷,请用茶。”黄莺般脆生生的仿佛一屡清泉灌喉,那丫头一近身就带着似有若无的馨香,初闻甘甜芬芳后劲浓腻魅惑,多铎抽着鼻子摒住气息,不着痕迹的移开身子,那丫头见多铎不接茶盏,愣了一愣将茶盏置在桌上。 “不用你伺候,下去吧。”多铎闷声命令。 紫衣丫头深情款款笑意渐浓,反而走近多铎,娇媚柔声道,“让奴婢伺候爷更衣。” 上下打量靠近的人,多铎嘴角多了一抹诡异的笑,端坐着未动身,手一用劲将茶盏拨到地上,上好的彩釉青瓷瞬间跌的粉身碎骨,惊得那丫头一滞步,多铎伸手捏住那丫头得下巴,他虽坐着气势却滔滔逼人,紫衣丫头已吓得苍白着小脸,强忍着痛楚不作声。“伺候爷,今个儿爷就瞧瞧你要怎么伺候爷?”多铎甩开她,站起身退了几步疏远的拉开距离,高声命令。 紫衣丫头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多了几分算计,见多铎站在塌边,刚才的话是准了她伺候人又站在塌边,想到乌仁卓雅当着众人的面儿说给自个儿机会,这莫不就是最大的机会,王爷的床就在几步开外,当下难掩眼中的兴奋,凭她的长相身材一定会得王爷爱重,犹豫着解开胸前的衣带,一双肚兜裹不住的丰满挑/逗的呼之欲出,扑向多铎。 多铎一个闪身避至门口,拉开门,沉着脸,“小邓子,拉去军营。”内室的紫衣丫头未料到多铎会开门,欲拉住多铎,听见他说军营心下慌张的去拉扯多铎的袍子,“爷,福晋许的让奴婢替她伺候爷,爷……” “滚……”多铎脸上青筋毕露,狰狞着双眸怒吼,“爷岂是你能喊的。” 东珠戒指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多铎一脚将她踹出去,顿了一下,俯身又拎着她一只胳膊拖拽出去,“小邓子,小邓子。”小邓子磨叽着出现在多铎面前,“拖去军营。”多铎铁青着脸,还没有人敢如此嚣张的算计他,桀骜不驯的豫亲王能是随意让人摆布的,甩了袍子进了内室,门哐的被踢上。 “王爷、王爷……奴婢真的是福晋派来的,奴婢……”那个丫头已哭的妆面尽失头发散乱,趴在门上眼见求多铎已不可能,从门口爬向小邓子,“小邓子,你去给福晋说说,奴婢……爷不用我伺候,求福晋救我,我不去军营,我不去军营……”傍晚的风露微寒,冻的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膀子直哆嗦。那膀子在昏黄的光底下异样的泛白,小邓子故意靠近她,任由她攀附着自个儿的腿,那丫头欣喜的以为小邓子动了色心,“小邓子,救救我,只要不送我去军营怎么都由你。”说着,一双手从小邓子的裤管游走向上摸去。 小邓子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抹了把鼻子鄙视的呵斥道,“放肆,小邓子也是你叫的,那是王爷喊的,走走走……”手不闲着拖她去后院。原本想帮福晋再试探试探王爷,岂料王爷还真狠心直接拉去军营,这辈子到死只能充当军妓了,他们王爷厌恶的人只能是一个死字。 “我不去,我不去,是福晋让我替她伺候爷……”紫衣丫头依旧吵嚷着,她父亲是个百长,她肯进多铎府里做丫头就是希望能有一天被多铎瞧中哪怕是个通房也比嫁个平民强上许多,明明多好的机会,大福晋有了身子,多铎又数月不沾女人,可惜,可惜,懊悔身上没多带些香料,那合欢香再浓一些,一举承欢再有了骨血这辈子就有了富贵着落。 哐一声巨响,什么物件摔在门上又落到地面,小邓子吓了一跳,紫衣丫头也一惊,接着门吱嘎一声被打开,“如若反抗不用回禀直接卖去勾栏。”多铎扔下句话,门又被甩上。小邓子狠命的眨眨眼,不等眼边的人反应,用衣袖堵住那丫头的嘴巴,挥手招来两个人将她七手八脚抬出去,再不清出去狂风暴雨就来临了,冲他们王爷这般疼宠福晋,哪容得下她们让福晋烦心,心下更加笃定不能得罪福晋。 我从浴室出来园子里一片寂静,多铎的影子在内室的烛光下投射在窗户纸上,他一趟趟的踱步,能觉察到他的烦躁,刚才的事崔嬷嬷半点不落都细细讲给我听,嘴角微微翘起心情大好。“爷怎么没歇着?”我裹着睡袍风姿绰绰,半湿的头发散发着清香,手抓着发丝皓腕上的祖母绿串子耀着光,偏着头靠坐在多铎身旁,头抵着他的肩,任瀑布般的发丝垂落在他胸前。 多铎凝望着伸手抚摸那柔韧的黑发,下意识的收紧了左手,半响才确定的伸出手递到我眼前。小巧的金戒指,细看上面有六只鸾鸟,每只鸾鸟衔了米粒大小的东珠,多铎望着我手指捏着戒指缓缓套进我的中指,尺寸刚刚好。“喜欢么?”多铎柔声问道,边在我耳旁偷了个香。 我抬着手随着摆动戒指耀出耀眼的光芒,细小的东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泽,耀眼与柔和融合为一处,“好漂亮。”我抬头看了一眼多铎,心喜的捂在胸口生怕旁的抢去似的,歪着身子倒进多铎怀里。“刚才生气了?见你在房里走来走去的。”我伏在他胸前悄声问。“嗯。”见多铎不想再提,我也不再追问。 “仔细身子,也不多用些,崔嬷嬷送来的燕窝,必须给爷吃了。”多铎沉着嗓子,听不出语气中的情绪。 想起身反驳他,却被抱的更紧,“过会儿爷就得动身,看你无事爷就安心了,等战事不紧就回来看你,府中凡事多仔细,爷都交代好了高临,你只管养好身子。” 多铎要走。我诧异的坐起身,近距离才发现他眼角多了几道折子,皮肤也粗糙了不少,没了初见时的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往返七八天的路程,我心疼的抚着他的脸,努力的眨着眼睛不让泪水掉落。 “爷躺会儿吧,卓雅陪着您躺会儿,这般赶路身子会夸的。”我轻推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爱。“不了,陪爷坐会儿吧。”多铎说着,一只大手覆在我抚在他脸颊的手上。“三大贝勒一个死一个拘禁,就剩下二哥自己,他又是个小心维诺之人,我想八哥南面独坐不过是这两个月,若是顺利攻下大凌河八哥明年将会该了国号称帝。朝中的这些事你不用多管,八嫂那边常去坐坐,总憋在府里免得那些个乌七八糟的脏了眼,有八嫂在对她们总是个忌讳,府中我也安排了暗卫……”多铎絮絮叨叨的,我听的心里明白却不知为何眼皮上下打架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稍微有些意识强撑着睁开眼皮才发现天已透亮,多铎什么时候走的一点知觉都没有。 想到多铎辛苦赶路只为看我是否安好,单陪他吃了顿饭的功夫,还纵容那个丫头勾/引试探他,越想越觉得自个儿不配做他的大福晋,捻酸吃味,不大度,没有容忍心,一点不为他考虑任由自个儿的性子,不知道结交贵妇贵女,还一味儿的驳哲哲的面子,呜呜的大哭起来,哭到泣不成声,引得崔嬷嬷推门进来被吓得丢了一魂两魄。 “福晋这是怎么了?好生生的哭什么?”崔嬷嬷递来帕子,又给我披了衣服。我哭到不想再哭才缓过来,抽泣着问道,“爷什么时辰走的,怎么没叫醒我?”崔嬷嬷弯着嘴角,“原来福晋是心疼王爷,王爷也是心疼福晋有了身子,走时还再三交代照顾好您。”她扶我坐到塌边,“起身吧福晋,奴婢备了早膳,再歇歇咱们就回府,爷交待府里舒适些怕您再累着身子。” 担心孩子,半响终于止住抽泣,我收好外泄的情绪,只是那哭红的双眼怎么也肿着,多铎那么期盼这个孩子,我必须护好他。 萨满法师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吃、睡、再吃、再睡,我才知道人还有当猪的潜质。佟嬷嬷的补药很管用,我居然没像大多孕妇那样吐的昏天黑地,偶尔的孕吐只当是插曲了。三个月了,肚子一如之前的平坦,可是里面却住着我的宝贝,我像妈妈一样慈爱的抚摸着肚子,再有六个半月我们就见面了,好期待那一天。 我吃着时令的草莓,手里翻着三国志,弄的书页上都是草莓汁,不会绣花,不通音律,除了会跳几个奇怪的舞唱唱流行歌曲,在这个时代基本吃货一个。将书盖在脸上,无病呻吟着,看到阿茹娜低着头快步进来。她俯在我耳边悄声道,“佟佳福晋今日请了萨满法师来府中祈福,看样子先斩后奏了。”要想玩什么幺蛾子。我偏头想了想,“已经进府了?”没未见过真正的萨满法师,不知道真的像传说中那么神奇,心中窃喜要是真的神奇就能瞧出我是个灵魂穿越者,不是有很多穿越者被法师一眼看穿再教授个什么穿回去的法子,不过我可不打算回去。 阿茹娜还没回话,春香已在院子里嚷开,“萨满法师来了,福晋您不去瞧个热闹,说是比咱们嚓玛的法力还高强。” 萨满通过舞蹈、击鼓、歌唱来作到‘灵魂出壳’,以此在精神世界里上天入地,使萨满的灵魂能够脱离现实世界去同神灵交往。在完成上述神秘仪式的过程中所有的萨满都会表现出昏迷、失语、神志恍惚、极度兴奋等生理状态,当这类生理状态出现时则被称为“下神”“抬神”或“通神”,学术领域则称为“萨满昏迷术”或“萨满催眠术”。萨满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将人的祈求、愿望转达给神,也可以将神的意志传达给人。萨满的职业追求也是以各种精神方式掌握超级生命形态的秘密和能力,获取这些秘密和神灵力量是萨满的一种生命实践内容。见识见识也好,我利落的将书丢在桌上,慵懒的说道,“她将萨满请到内宅还是在前厅?”阿茹娜过来搀我,“在前厅,说是位男萨满。”我扶了扶小把子头,打了个哈欠,“走吧,都去瞧瞧,咱们也好沾点福气。” 在去前厅的路上,佟佳氏身边的徐嬷嬷就迎上来,布满褶子的脸拘成一朵菊花,“老奴还想请福晋呢,呵呵,老奴主子今个儿请了城里有名的嘟吉那法师,为王府驱魔辟邪祈福,法师已候在前厅了。” 嘟吉那法师。真好笑的名字,一想萨满都通天神,我怎能亵渎,摆了严肃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不慌不忙的嘲讽道,“你们主子安排妥了才通请我,真是有心了。”徐嬷嬷一听就明了我话里的意思,附和了赔笑,“福晋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不能劳累。” 什么屁话,我明摆着不把我放在眼里,白楞了她一眼,借着我怀孕想夺权?佟佳氏也确有此心,梁氏敢明目张胆的叫嚣世子之位,我不信佟佳氏没有想法?这些女人不是眼巴巴的盼着有个儿子傍身就是瞅着我大福晋掌家的权利。我没入府,掌家的可是她,虽是侧福晋地位可不容小觑,恐怕这府中最恨我的是她。 萨满上身白汗衫,下身天蓝色布裙上镶嵌各类兽禽图案,罕达犴皮制成的腰带系了13个圆锥形的腰铃和铜镜。外着的披挂上精雕细琢有各类灵禽灵兽之骨、之皮、之羽、神石、神铃、神镜等,与头平行处,各绘有1条龙,龙下面绘有3只黄蜂,黄蜂侧绘有1只龟,在黄蜂和龟之下绘有1条四足蛇,再往下,绘有2条蛇,7只蝇、2只四足蛇、4只蛙、一排23条蛇、4只飞虫、4只蜘蛛。在每个肩头上绘有3条蛇,在袖子上绘有龟和晴蜓。神帽前面正中有小铜镜一面,顶上缝上熊、狼、狐狸和貉的毛皮带,这些皮带下端长及萨满背部和肩部,上端系结在一起,高高耸起,使萨满显得高大。最绝的是萨满还戴着手套,式样与普通手套相似,鹿狍皮做,皮染红紫色,惟边缘有黑皮边须,两手套上各缝有龟一个、四足蛇两条。几个服饰略为简单的年轻男子在他三米开外的地方,有的击鼓,有的击罗。见着我被簇拥而至,那个叫嘟吉那的萨满法师停下动作微微颔首向我行礼继续跳神,腰铃亦随之摇摆,喇喇作声,与鼓声相应。 院子里没有一人是坐着的,挺了半响,我站的有些腰酸,抬眼看看仪式还没有结束不禁叹了口气,却发现萨满眼神直盯着我,他棕蜜色的眼眸波斯猫一般,闪着诡异的光芒。除了挨着我最近的阿茹娜,跟随的下人惊恐而整齐的避让开,萨满围着我们两人绕着圈,嘴里嘟囔着满文祈词,铜铃铛不住的摇晃,那刺耳的噪音划破耳膜。铃声烦的我心乱,索性逼视萨满,看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很出乎意料,他弯腰行了礼,表情恭敬而虔诚,“天神会保佑豫亲王府福泽绵长,愿福晋能安康平顺。”佟佳氏赶紧几步上前递过来一个荷包,脸上堆着笑,“我们福晋自会安康平顺,还请法师进厅里用茶。”“有劳了,不知能否与这位福晋说上几句?”嘟吉那法师边谢过佟佳氏,脸偏向我询问道。 我眨眨眼,面露诧异,佟佳氏找的人自然与她熟络,难道萨满猜到我的身份?心脏漏跳了一拍,我轻咬下唇瞬间思量了一番。阿茹娜紧紧的攥着我的胳膊,我示意她送开我,冲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想是法师有话吩咐。”说着已迈开步子朝前厅走去,不忘交代,“备好饭食,招待法师在府中用饭,高管家你去内库支些银子,为王府祈福不能叫佟佳福晋自个儿掏银子不是。” 此生情债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看着他高耸的神帽长长短短的帽带,我有些不敢过于靠近,拉开两人的距离跟着萨满嘟吉那。心中犹豫,如果他真的知晓我的身份,告诉我回去的法子,难道要留在这里,落后的封建时代还要忍受一夫多妻,最要命的是医疗条件根本无法保证我生孩子时能否顺利,万一难产只能死路一条,想到我在白城出的剖腹产的馊主意,难道是给自己留的后路,想想都头皮发麻,只顾怀孕的欣喜根本没考虑这些。 “福晋从远道而来?”我一怔,“我是从科尔沁来。”“此远道非彼远道,众人皆知大汗的那句‘女岂不变胖发福乎’你却复得王爷宠爱,福晋自然知晓其中一二,只是红颜妒,英雄孤,注定你远道而来是为了让他背了你的情债,江山乎、美人乎,镜花水月、空中楼台。” 啥……我听的出他说我不是真的乌仁卓雅,后面的什么乱七八糟,我挠挠头,又盯了他一阵,先前波斯猫般的棕蜜色泛光的眸子被死寂替代,没有光泽没有波澜只剩暗淡,除去这身行头他不过是个常人。“什么是镜花水月、空中楼台?”我纳闷的问道。“你追何物而来,即会追何物而去。”嘟吉那说着转身朝前厅走去,我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大师、大师……”我拎着袍子,“我还能不能回去?我想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 “因自有因,果自生果,天神只指点到此。” “喂……”见他不再说话,我有些恼怒,哪本书上都这么说,大师级的人物说话只吊你的胃口,你性致上来了他疲软歇菜了。肚里暗暗骂了声娘,穿着花盆底鞋的脚踹上潜涑砂的黄花梨的盆景架。 见收拾院子的下人都停了手中的动作瞧我,我拉过一旁的阿茹娜挡在身边,“你替我招待法师,继续盯着那几个侧福晋。”“格格,格格……您不回院子?午时了,您该进膳了,青宁、庆宁,快陪着格格……”阿茹娜在我身边喊着,后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响,我看也没看,出了前厅转过花门由画廊去了花园。 我气冲冲的模样让两个丫头不敢近身,只远远的随着。湖边我常作的石头上一早就备了棉垫,一屁股蹲上,手肘撑在大腿上,湖面泛起的粼粼波光倒映在脸上,如同一个巨大的显示器,我穿来的一幕幕场景放电影般上演,突然想念起叶布舒了,从哲哲寿宴上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去年我在科尔沁时听说他大婚了,娶的纳喇氏。他算是我再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原本我也可以嫁给他的,可是鬼使神差先入为主的喜欢了多铎。 为了叫多铎背了情债,这叫什么理由,若是这样还不如不来,我可是飞跃了三百多年,脚下的土地是清初,还没大清国呢。乱了乱了,我坐累了肚里也有些饿意,挥手招来两个丫头,“让佟嬷嬷摆饭吧,我饿了。”“奴婢先去通传,福晋慢些走着。”青宁扶扶身子快步离开。 进了我自己专属的院子,我先溜进了偏房方便,当起身时亵裤的血红惊的我失声尖叫,见红了,已经三个月,难道……被几个婆子半搀半抬躺在榻上,房里的丫头乱做一团。 漆黑如泥的汤药不知喝了几碗,喉咙的苦涩也赶不上内心的惶恐,我紧紧的捂着肚子,失神的瞪着木翎子的窗户,心底升腾起的那种感觉很不好,孩子仿佛要离开我了。机械的吃饭、喝药,轮番来探望的都是瞧热闹的,眼神恨不得我立马没了孩子失去多铎疼宠。 崔嬷嬷拿了封信进来,我才反应过来连忙吩咐,“高临呢,你去给他说不能给爷递信儿,让爷安心。”将信迅速拆开,才半月的光景,看来多铎真的不放心我,难不成这就是人的第六感?信里满是他的关爱,看的我心酸,越发觉得自个儿最不住他,更加坚定不能将我的状况让他知晓。“平日里给爷捎的东西都备好了,我马上回了信,吩咐高临就对送信儿的人说府里一切安好,无念。” 青宁、庆宁已备了纸墨,用盘子端来榻上,我刚提起笔鼻头一酸,一颗泪珠滴落在宣纸中央,又换了张纸,没写几个字又忍不住落泪,反反复复换了十几张,最后仓促几个字草草塞进信封。一群丫头默不作声杵了一地,阿茹娜更是偷偷的抹泪,双眼通红。该来的总归要来,我仰天叹了口气,稳住嗓子,“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都退了吧,崔嬷嬷、佟嬷嬷留下。” 见我不再颓废,人不精神也算多了生气,两人对视一眼表情放松不少。佟嬷嬷忙着从瓷罐里盛了汤水端过来,崔嬷嬷手里拿着漱口的茶水。浅浅的饮了几口汤,我示意两人停下来听我说话,细长的凤眼透着一抹不屑,低声道,“你们暗地查查看哪里出了问题,咱们将精力都放在吃食上,是不是旁的就疏忽了,我就不信她们动了手脚一丝痕迹也不留。”崔嬷嬷垂着眼帘思索,佟嬷嬷则警觉的又看了看瓷罐,包括瓷罐的盖檐也没有放过。“福晋这几日可是去什么地方或是接触过什么东西?” 从熙苑回来,我除了自个儿的院子,几乎不踏足前厅,刚查出有孕时各府的福晋不是亲自登门就是托人送来物件,我突然想起来那阵子后院的女人都送了东西,记忆深刻的就是瓜儿佳氏和梁氏送来的两个托盘,当时急着赶去熙苑我也忘记交代给谁收着,这么一想吓了自己一大跳。 遭遇暗算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福晋可是指的这个?”佟嬷嬷翻棱出一块衣料和一把绢扇,“奴婢收的,想着天热了都能用上就收在橱里了。” 我接过来嗅了嗅,摸了摸没发觉什么异样,颜色也寻常,思来想去身边的人都是可靠的,“大夫请脉说什么了?” 佟嬷嬷收了物件,“有些动了胎气,开了方子说是不碍什么,还请福晋安心养胎。”我看着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真有她说的这般轻描淡写?“您得放宽心思,思虑过重对孩子也不好。”崔嬷嬷迎合的劝慰道。 “仔细些总是没错,你们都是王爷亲自选的,这两年也知道你们的好,以后还请多上上心,你们也知道我嫁进来两年才刚有了身子。”“请福晋放心,奴婢会仔细的。”崔嬷嬷与佟嬷嬷一同答道。崔嬷嬷含了笑意,“看来福晋还不知道王爷的心思,佟嬷嬷还不说给福晋知道,累得福晋一直惦念着忧心。”佟嬷嬷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崔嬷嬷,“汤都冷了,福晋您边喝边听奴婢说。”我缓缓将汤碗送至嘴边,呆呆的望着两人。“奴婢二人身上会些拳脚想必福晋早看出来了,崔嬷嬷擅长制衣,手上的刺绣活计也很精通,而奴婢擅长药膳。福晋一直以为自个儿的身子不易受孕,自奴婢进府就在调养总也没有消息?”我冲她点点头,“那是王爷交代的,说福晋年岁小晚两年再有子嗣以保您生产时母子平安。” 啊……我错愕的呆坐在塌上,多铎竟然为了我宁可不要子嗣,分不清是感动还是酸楚泪又哗哗的奔涌,怀孕后眼泪比以前多了不知多少倍,好似挂了两只水袋一戳就淌。几口喝完汤,我缩进被中,为了多铎我也会乖乖吃饭吃药,一脸的毅然决然。两个嬷嬷面露欣慰,为我掖好被角悄步出了房。 这几日试着身子松快了不少,我每日都会在花园溜达两圈,正逢初夏花开的娇艳,阳光明媚却还柔和,突然传来婴儿呀呀学语的声音,我好奇的找寻,发现假山东边的凉亭里梁氏带着依兰在玩耍,一岁半的依兰迈着短胖的小腿灿微微的够梁氏手中的帕子,当初第一次见梁氏也是在后花园,我找凤仙花染指甲。 “请福晋安。”梁氏看见我后拉着小依兰给我行礼,依兰肉乎乎的小脸还有脑袋后面拖着的那根细长的小辫子,可爱的如同画上的福娃。我点点头,蹲下身子去逗他,“依兰,你知道我是谁么?你还没有喊我呢。”他嘟着粉嘟嘟的小嘴,“娘……娘”边拉梁氏的衣袍,梁氏无措的拧着依兰的褂子,“叫福晋,快点叫……”“这么小的孩子哪会,我逗着他玩你还做真了。”我开解道,看着依兰可爱我才过来扰了她娘俩的兴致,想是见了生人依兰腼腆的藏在梁氏的身后不再像刚才得活泼,我还是给人家让出地方,“我身子乏了,先回了。” 转身想走却被梁氏喊住,“凤仙花开的正好,福晋不妨也与妾一块染指甲。”我一顿步,那年遇到她我也是想找凤仙花染指甲的,低头看看肚子,纯天然的东西应该不会对孩子不好,要知道我之前是多么喜欢染指甲,指甲上七七八八的贴着亮钻,除了护甲这里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基础色了。“也好。”我拉着欲走的阿茹娜,见她一脸担忧宽慰道“我不加明矾,你放心。”却忽视了梁氏眸间一闪而过的狠毒,她眼神示意伺候的丫头去摘凤仙花,还叫我放心的喊了阿茹娜一同去采摘。 粉红色、桃红色,我偏爱桃红,十指都染了桃红色,虽然比不上指甲油亮丽也是指尖上的一抹瑰红。“福晋尝尝妾这儿的糕点,听瓜儿佳格格说福晋小厨房里做的精致却也香酥可口,尤其是云片糕入口即化,软糯齿颊留香。”梁氏将桌上的一小蝶白色的片状糕点推至我面前,早先还犹豫吃了怕她使了什么东西,转念一想,如此面上她怎么如此明目张胆,不想在豫亲王府混了,万一我出了什么事多铎还不把她送去勾栏。我放心的捏了块放在嘴里,倒如她说的,肚里也有些饿意连吃了三块,“今个儿想是又得了好吃的,用了这么多怕叫你笑话了。”我掩着脸上的不自在,一向自持端庄沉稳今儿却破了戒,暴露了自个儿的本性。 “福晋能瞧重是妾的福分,福晋如不嫌弃再多用几块?”梁氏盈盈的捏着帕子劝解,依兰也吵嚷着拿了两块填在嘴里。 突然感到有些眩晕,我宁神停下动作试着好多了,望了望天色快到午时,“这会子是真的乏了,先走了。”扶了阿茹娜的手稳步下来台阶,身后一片行礼声。走了几步越发觉得头沉沉的,肚里的饥饿感突增,进了内室佟嬷嬷先递了碗杏仁粥。“福晋先用了暖胃,饭食马上就妥。”我点点头,几下就吞掉那碗粥,饿意去了困意又涌上来,“不用摆了,我先睡一觉等醒了再说。”“福晋还是先用些饭再歇着,福晋……”佟嬷嬷还没说完,我已靠在软枕上,耳边的声音如同罩了棉花飘渺的令我更加想睡,用头在软枕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片刻就呼吸沉稳的睡去。 佟嬷嬷抿嘴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唤来青宁、庆宁,动作微幅替我脱了鞋子,摘掉头饰。我被侍弄的吵醒很不悦的翻了个身,青宁正想将锦被拉高发现我袍子下面隐约沾上了什么东西,她探头掀开我的衣袍大片血迹染湿了垫被,似乎还往外涌出着,顿时吓得哭嚷起来,“嬷嬷,嬷嬷……,福晋不好了。” 小产之殇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佟嬷嬷吓得倒退了两步,忙掀了锦被,打湿的袍子还在滴滴答答的滴血,她深吸了口气,“你去打些热水,青宁去找高管家请大夫,最好请来太医,阿茹娜你去找崔嬷嬷给福晋换了干净的衣服,春香你跟我去备汤药。手脚要快,不能耽误。”得了指令的几人立马忙活起来,在院子伺候的粗使丫头也跟着准备物件,有个青衣丫头垂着头不声不响的靠近内室床榻的窗口立了片刻,仿佛听见了什么嘴角轻轻的抽动浮起一丝嘲讽,迅速闪身出了内院大门。青衣丫头的动作入了刚从内室出来崔嬷嬷的眼,她脚步轻盈不着痕迹的跟了上去,那个丫头察觉到有人跟着她,在花园绕了弯故意朝梁氏的院子走去,崔嬷嬷眼看着她进了梁氏的院子没有再出来。 崔嬷嬷进了内室见我换了衣裳,面色苍白的昏睡着,低声与佟嬷嬷说了几句,两人齐齐的看向我,叮嘱阿茹娜几人照看好一同出了内室。 佟佳氏院子 徐嬷嬷悄悄的附在佟佳氏的耳边,“青草递信说福晋已大出血,这胎怕是保不住了。”“怎么这么快,不是五个月才见效么?”佟佳氏不以为意的问道,三个月只能算做滑胎,小产才伤身子。“刚才梁氏那边的递信,午膳前梁氏邀了福晋染指甲,想是她也动了心思,要不然不会这般快。”佟佳氏听了眯着的眼底露出得色,眼珠回转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她用了夹竹桃?”徐嬷嬷贼溜溜的小眼睛透着精明,邀功般的点着头。“据说福晋还用了不少梁氏的点心,回去就出了事儿。”“又不是吃食,能有多大的毒性。”佟佳氏把玩着护甲,毒计闪过脑中,她惊喜的端坐身子,放低了嗓音,“你派人在梁氏的吃食里掺些夹竹桃汁,让大夫咬死了就说气血亏耗,正愁找不到替死鬼梁氏就送上门了。” “就是就是,咱们入府时日最长,她以为她是大福晋就能执掌全府,哼,将来还不都是咱们的。”徐嬷嬷狗仗人势的说着狠话,比主子还得意。“叫那几个都藏好尾巴,福晋身边的那两个嬷嬷也不是省油的。”佟佳氏想了想不放心的吩咐道。“主子放心,老奴办事您尽瞧好吧。” 当我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小腹隐隐的疼痛,腿间还夹了什么东西,躺着还浑身酸痛,“娜娜……”“格格醒了?”阿茹娜掀开幔帐,我就着她的力量坐起来,“什么时辰了?我怎么一觉睡了这么久?” 阿茹娜并不看我的眼,只顾低着头,“该晚膳了,格格还是躺着吧别起身了。” 屋里的春香也没有往日的呱噪,佟嬷嬷也低着头,气氛清冷反常,我盯着身边的阿茹娜,心里充满了疑虑,“娜娜,出了什么……”话还没说完,体内一股热流哗的涌出,孩子,我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脸刷的没有颜色。一双黑眸惶恐的打探她们的表情,没有一个肯看我的,含着泪,我知道孩子定是保不住了,“说,还保不保的住?”没人答话,我咬着牙扯着嘶哑的嗓子,“佟嬷嬷,你说……” 佟嬷嬷端着汤水,眼里含着不忍,沉了沉道,“既然老天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强要他如若再生了旁的不是害了他,福晋权当为他着想不是?”为他着想,如果生下来残缺,我?我黯淡下来,明知是为了他好,眼睁睁见他离去,我依旧紧紧的捂住肚子,想要将最后的一丝温暖带给他,希望他能为自己找个好归宿。“福晋,您现在必须进了汤药,孩子虽是不成但这样伤了您的身子,咱们留着青山在。”端起那碗药,送他最后一程,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下唇被咬破嘴里布满咸腥也压不住那股疼痛,抬手我将药灌进嘴里。 我面朝里侧躺着,任佟嬷嬷喊了十几声也不理会。门外传来崔嬷嬷的声音,“福晋睡了?钱太医请来了,还是请他给福晋瞧瞧。”崔嬷嬷朝佟嬷嬷使了个眼色,佟嬷嬷眼一眨领会的说道,“福晋还歇着,要不让太医回去吧,郎中也瞧过左右是保不得了。”手却拉着崔嬷嬷将人带进内室,四处环顾没有异常才近了崔嬷嬷的身侧低声道,“还是抓紧让钱太医看看,我总觉得哪里不得劲,出了门就说福晋歇了不叫瞧,莫要旁的知晓。” 隔着幔帐拉出我的手,见手指上缠了布条,钱太医疑惑的屡了下胡子,“福晋伤着了?”两位嬷嬷对视一眼,先前的郎中可没有多问,心里暗自记下一笔,“福晋染了指甲,这不奴婢光顾着福晋身子没在意这个。” 钱太医看了看二人,将我手上的布条扯开一个指头,指甲边缘已发黑泛着青光,他神色一顿眼神透着慎重,又迅速扯开一个手指,直至看过其余九指都泛着异常,捏了食指和中指搭在我的皓腕上,屛着眉,又换了一只手,不时的叹气,最后抽回手轻轻拉好幔帐。佟嬷嬷担忧的开口道,“郎中说孩子保不住必须清干净,我们福晋才用了汤药,这指甲为何会发青?” “淤血是需清干净,只是你们知不知晓福晋为何滑胎?”钱太医停下手中的笔,来时请行的人并未说明十五福晋已滑胎,事关皇家血脉,他不过事后补急的。“前几日就有些见红滑胎的征兆,说气血亏损用了几日汤药已大好,今个儿却……” “错、错、错……”钱太医摆着手,面色埋怨,“哪里是什么气血亏耗,脉相上像是用了大寒活血的东西,时日还不短了,若不是这夹竹桃想是再过两个月也必会小产。”他叹了口气,内宅间算计争宠伤及子嗣的事情他碰到的太多,沉思了片刻唰唰的提笔写方子。 多铎大怒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吹着墨迹未干的方子,钱太医起身递到崔嬷嬷手中,“刚才的汤药再进个几日,污血鲜红即可不必再用,第一个方子进个十日祛体内的寒气,第二个方子多进些时日调理妥了日后才好再有子嗣。”钱太医起身想走,觉得哪里不妥复又站在榻前,“好在夹竹桃的毒没侵入内脏,你们与福晋每日多洗几遍尽早洗去。”差了跟随的小厮提了药箱,“事关轻重老夫还得照实回禀大妃。”人离开了还留下句似有似无的话。 我不是没有听见,事情快突然好似都安排好了等我就坐,想到孩子想到多铎,心就像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捏住,想喊都无力挣扎。“王爷那儿,能瞒就别急着报信儿。” “福晋,这想瞒也瞒不住。”佟嬷嬷眼露焦急,她心里已知大概,至于谁动的手脚不消几日便能查的明白,“凭王爷的心性只怕这二日就赶回来了。”“封了院门,你跟崔嬷嬷看着府里,我不想见任何人,都替我挡了回去。”我不愿再多说一句话,不愿再见任何人,静静的就好,缓缓的闭上眼,希望药物能快些作用睡过去了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什么内宅争斗什么尔虞我诈,我是穆盈盈,光明小学的语文老师…… 熙苑 多铎一身戎装满是倦色,才刚进外厅坐定下人连茶盏还没来得及捧上就见探子飞身从门外闪进来,听了探子的回禀多铎脸色极度难看,下颚咬紧,一拳铸在椅子背上顿时四分五裂,浑身透着肃杀之气,“小邓子,你跟我回府。” 前几日探子来报,乌仁卓雅的身子仿佛有些小恙他不放心,刚结束战事又折回来,担心回府不妥才想差人接她过来就听见她昨晚滑了胎。这个孩子他盼了多久,闭了眼半响掩去眸中的悲痛,他自幼见惯了内宅这种争斗,安插了眼线暗卫还是没能护她周全,她该多痛苦。多铎眼中的杀气退却换上难得的一抹柔情,乌仁卓雅同旁的不一样,她不在意他身后荣华富贵甚至爵位,她心里满满的都是他,他能看到她眼中的小聪明、小算计却透着单纯,一个用精明掩饰单纯的女人,更难得的是她明白自己是他的妻,从未为了讨好大妃监视他,他终于遇到自己想要的人,难道她依旧会是过眼云烟……想到着,多铎勒了勒马缰,他要看看谁有天大的胆子。 梁氏院子 一个丫头左右张望仓促的跑进内室,梁氏见到是她挥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语气有些着急的问道,“翠英,打探到了么?”梁氏看到翠英脸上的急色,暗自叫道不好。“主子,福晋小产了。”梁氏咚的蹲坐在凳上,夹竹桃虽有毒,单凭那点计量她就是想叫乌仁卓雅滑胎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请大夫瞧了么,怎么说。”梁氏煞白着脸,若是再让旁的知晓她用了夹竹桃多铎还不要了她的命。 “只说气血亏损保不住胎。”“这就好,这就好。”梁氏哆嗦着定定心神,睁着惶恐的眼睛又想到了什么,“你去把院里的夹竹桃都挖了。”一想感觉不妥连忙拦住,“留着,什么都别动,哪日你没叫旁的看见摘夹竹桃吧?”翠英点点头,眼神飘忽,“奴婢跟着阿茹娜一块摘的。”“好,你下去吧。”梁氏仿佛松了一口气,望着发白的天空不由的祈祷千万不能叫多铎知晓。 不等梁氏歇下喘口气就听见院门哐啷的巨响,吓得她一惊迅速的爬起身,心虚伴着神经紧张,张口就骂道,“哪个该死的奴才,天还没亮……”“叫梁氏出来。”那道厉声划破了寂静的黎明,透着戾气。多铎银白色的盔甲在晨光下耀的朝霞,却丝毫柔和不了他逼人的锋利目光,眼中寒光闪动,离的虽远却叫人心生冷战。 梁氏仅着了中衣就跑出来,看着多铎手握住剑柄,强忍着那股恐惧,“爷,您怎么这个时辰回了,战事……”不等梁氏将话说完,多铎一个箭步将剑架在梁氏的脖子之上,“说,是不是你做的?”高临和佟嬷嬷已将原由告知他,想到孩子,多铎的心又抽痛起来,手上的力度不禁又大了些,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哪儿经得住锐利的剑锋,立马现了一道血印。院子的气氛凝成冰度,梁氏院里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哪儿还有人求情。“爷,妾没有,妾什么都没有做过,爷……您要相信妾,妾一定是被旁的冤枉了……”梁氏看到多铎眼中肃杀气势,后悔自个儿偏偏生了邪念要害大福晋的孩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饶,“爷,妾已有了依兰,凡事还不替依兰着想么……”梁氏脑筋一转,将依兰扯进来,希望借由多铎对依兰的疼爱饶了她。 “依兰……”若是能为依兰考虑,她也能办出这种龌龊之事,多铎咬着牙,松了剑,一只手掐在梁氏的脖子上,梁氏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卡住,双手奋力的去拉扯多铎钳制她脖子的手,多铎见她反抗加重了手劲,一时间竟将她提起两脚离地。“爷……妾…是…冤…枉…”梁氏憋红了面颊,舌头也含在齿外,费力的挣扎,她不想死努力了许久才得以进多铎王府,这般去了,可惜了她爹爹的期许。梁氏眼角垂落了两行泪,求生的渴望淡淡渐去。 满园的下人低头垂目安生的跪了一地,单小邓子几人站着,小邓子扯扯高临的袍子,又低头斜望佟嬷嬷,高临嫌弃的打开他的手,偷偷撇了眼多铎,用唇形说了两个字“梁氏”。小邓子恭敬的走进多铎,深深的垂着头,“王爷,梁氏毕竟是您请封抬的格格,处置了想是碍了福晋的名声。二阿哥还小,福晋还病着,望王爷三思。” 见多铎没应声,小邓子也慌的出了一身的汗,凭王爷对皇太极都时有悖谬之举,在沙场上以蛮横凶残著称的豫亲王,他有些懊恼自个儿的多事。 送与部下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哼,死了不是便宜她了,多铎冷笑撒手甩了梁氏落地,“高临,风兰院多少人?”突然被点了名,高临一怔惊恐不已,福晋出了事他逃脱不了罪责,“回王爷,不算二阿哥的奶娘共十人。” 赶上侧福晋的级别了,多铎倒没在意这个,冷眼扫视一圈,“这十人拉出去杖毙,不忠于大福晋,不规劝主子以儆效尤。”顿时有几个丫头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主子救奴婢……”男男女女哭作一团,满园的凄惨,甚至有两个胆大的想扑向多铎求饶,被多铎近身的侍卫挥剑斩杀,适才还跪在旁边的人已倒地身亡,翠英颤抖着想跑开无奈吓得瘫软的双腿早不听使唤,她张了张发白的唇,奴字还没说出来,梁氏屈伏在地上凄惨的妆容惊醒她,即便说出真相王爷也不会留她,左右都是个死,想通了也不再挣扎索性顺从的任由人绑了,目光一直盯着梁氏,见梁氏注意到自个儿冲她展露一个放心的眼神,王爷没说格格一同受刑定是饶她不死,格格会办到答应自个儿的。无畏的看着已死和即将死去的自己,翠英笑的灿烂。 没处置她就说明王爷还顾念旧情,翠英也没出卖她,只要死咬住自个儿什么都没做没人再出来诋毁她,梁氏顿悟的快,扒拉了几下头发,迅速的跪爬至多铎脚边,放软了嗓音合着悲悲切切梨花带雨的道,“爷,妾不知福晋……”“你不知……福晋怎么滑的胎你不知……”多铎怒红了眼睛,一只手紧紧的钳住梁氏的下巴,“你不知凤仙花还是夹竹桃?好,你屋里的丫头倒也各个忠心宁死都不说。”多铎松了手,环视着被绑了一地的人,梁氏那副披头散发还做冤枉的模样瞧着就生厌,阴狠的道,“那几个大丫头杖责200方可毙,梁氏送与克济硌,就说本王念他征战负伤特赏了汉女伺候左右。” “爷,您不能这样,您……妾还有依兰,依兰年幼离不得生母……爷”梁氏哭嚷着,希望多铎能改变主意,克济硌连个贝子都不是她去了不过是个通房,而且素闻他好色猥琐,被他玩弄死的女人体无完肤不堪入目,落在他手里不死只怕终身都不见天日。梁氏顾不得脸上的鼻涕眼泪,“妾不去,妾还有依兰,妾还是豫亲王府的格格……” “由不得你。”多铎铁青着面庞,阴狠的道。这件事绝非如此简单,上次他为了让皇太极误会他宠溺梁氏放松对他的监视才任由她用麝香暗害乌仁卓雅,旧账新账一并算,岂能轻饶了她,“依兰身边的奶娘毙了,交由福晋安排。”“爷……爷……”多铎未加理会身后的那道凄厉之声,快步朝乌仁卓雅的院子走去。 青丝铺满软枕,苍白的脸在团花锦簇的锦被映衬下更加悲戚,明朗的月光透过窗棂格散了一地,我从黑夜瞪到天空放白,一丝睡意也没有。又翻了个身,要坐小月子不能沾凉,不能受风,不能下榻,我也不在乎这些,知道我滑胎了想必那些人很高兴吧,还要在我面前装出那慈眉善目的惋惜,真是恶心至极,我宁可封了院子。 内室的门轻轻响起,传来崔嬷嬷的声音,“福晋醒了么?”我凝神聆听院里的动静,出来崔嬷嬷仿佛还有众人的哭喊声,凄惨不已,“进来吧。”随着门微小的吱扭一响,崔嬷嬷走路带起衣料的簌簌声靠近我,见我面色如常她安心的掬着笑,“昨夜睡的可安稳?您总不叫人在身边伺候,奴婢总是挂着,还曾想别惊了您的好觉。”我不爱叫人时时在身边伺候,尤其是多铎也在时,“还好。”我淡淡的答道,一脸的不愿多话。 崔嬷嬷换人打了热水,利落的替我搽拭,我讶异她怎么这么早就让我洗漱但也懒得开口问,任她忙活。她换退了那几个丫头,又把床铺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您想进些什么,奴婢让下人备了。” “照常吧,这个时辰是不是太早了。”我纳闷的来了一句。崔嬷嬷抿嘴一笑,“看福晋今个儿的心情不错,想是知道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我愣神的重复崔嬷嬷的话,半响才意识过来,大叫道“王爷回来了。”崔嬷嬷被我喊的吓了一惊,“福晋怎么了?”我心喜的冲她笑笑,转而担忧黯淡说道,“他定是知道我没了孩子,趁着他还没进府你把院门闭了。”“福晋,您可知王爷不放心您的身子日夜兼程赶回来……” “现在也知道我没了孩子,就说我病了见不得人,我……” “爷你也不见么?”多铎说着从门外推门进来,身上的肃杀之气未退衬着一身银白色冰冷的盔甲威风赫赫杀气腾腾。 我皱着眉缩回锦被中,想见他却又不敢见他,我不怕他,却怕他怨我,犹豫着将头探出被子,多铎抢先扯掉我脸上的被子,捏着我的肩膀,昨日的痛楚一夜又无眠令我的脸色苍白透明,连唇也找不见半点血色,多铎黑眸中的几分心疼之色入我眼底,我知他更多的怨恨自个儿呢没有护我周全。“雅儿,你是在怪我么?” “没有。”我艰难的在喉中扯出一个声音,强忍住对他的思念和依赖。崔嬷嬷早赶眼色的悄悄退出去,掩好了门。多铎心痛的松开手,欲言又止,转身离开的模样又折回来,伸手想够我的头瞥见自个儿身上蒙了尘土的盔甲又缩回去,哑着嗓子,“你先歇着吧,爷过会儿再来。” 带在身边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看着多铎孤寂而憔悴的背影,昨日落胎的疼痛也不及此刻的心疼,热泪盈眶而出,我抬手抹了把脸,掀开锦被赤脚朝他奔过去,从后抱住多铎的腰,脸贴在他后背,不顾那盔甲的冰冷。 “卓雅想你,好想你,卓雅没护好自个儿和孩子,孩子没了,孩子没了……”我嗷嗷大哭,压抑在内心的伤痛终是发泄出来,多铎怀抱着我任我捶打哭喊,不知多久哭的累了,心里也舒坦了才意识到自个儿疯癫的过头,我窘着脸缓缓拉开与他的距离。多铎捏着袍脚轻拭我的两腮,眼中含了丝丝宠溺,“哭乏了?”我羞怯的点点头,狼狈的低头不敢望他。 他的大手在我背后轻轻拍着,“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相信我,不会再有第二次。”我靠近他怀里,想让他感受我对他的信任,见我平缓下来,多铎柔声问道,“用饭吧,爷赶了两天的路还没吃过一顿安稳饭呢。” 为了孩子,我又耍小性子,瞧见他的憔悴我更是心疼,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来,脚触到地面的温度令我一惊,多铎飞快的打横将我抱在怀里,责怪道,“小产更伤身子,怎可赤脚沾地。”我含着下唇,他心疼我的模样更令我心酸,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下来,“您是王爷,还这般不顾战事跑回来,上次回来这才多久,这般赶路腿疾肯定又要犯了。”“雅儿,你才是最重要的。”多铎将唇落在我抚在他脸颊的手上,我看到他眼中的认真与笃定。 第二日多铎仓促赶回,我们约好我出了月子就赶去打鹿沟。 七月二十七日,皇太极征调大军,包括蒙古兵在内,从沈阳出发,第二天便渡过辽河,拉开了凌河之战的序幕。八月一日,蒙古科尔沁、阿鲁、扎鲁特、巴林、敖汉、奈曼、喀喇沁、土默特等部,率领两万余人前来会师,随之亦晓谕军令,不得违犯。八月二日,后金兵过旧辽阳河,军分两路并进,皇太极命贝勒德格类、岳托、阿济格等率军二万,由义州进发,屯于锦州大凌河之间以俟。皇太极自将大军由白土场入趋广宁大道,约六日两军会于大凌河。八月六日,两路大军会合于大凌河城下,大凌河之战打响了。八月十六日,皇太极见明军开始出动援救大凌河城,自己与多铎率护军同往。这时锦州明军七千,追击图鲁什等至小凌河岸。皇太极见此情形,率亲随护军二百,冲入明营,将明军击溃,逃回城中。十一月十五日,皇太极考虑到官兵离家三月,思亲厌战。同时也想到祖大寿的处境,及归降诸将眷属的安全。因此,他不愿这时攻占锦州,于是下令毁大凌河城,率领诸贝勒大臣和归降官兵凯旋而归,十五日回到盛京。 在多铎千方百计的护全下,我始终在离多铎五十里远的地方,直至尾随他回到盛京。我早已听说他杖毙了梁氏院里所有的下人,而梁氏被赏给了克济硌,这种将自己的女人打赏手下的事终于在我眼前发生,除了叹气惋惜我还能做什么。从下人们慎密恭顺的言行上,仿佛没有出现过梁氏这个人一般,那日清晨我听见凄惨的哭喊已能想象场面有多令人惊悚,都被吓怕了。佟嬷嬷说我进了大寒的吃食,染指甲的凤仙花被梁氏换成夹竹桃,中毒引发了滑胎,我回想了一遭也没想出自个儿进了什么不该吃的,自认为颇懂些药性却被人算计了。依兰被我过继给佟佳氏,原本多铎想让我收养在自己膝下被我一口回绝,对于养小老婆的孩子我可没兴趣,养好了是他天生聪慧,养不好是我这个后娘没安好心,不干不干。 眨眼间一年晃而离去。多铎替我回了宫里的年宴,看着手边亲王福晋的凤冠命服,为了它内宅的女人不惜用命来换她,石青色虽不好看上面描金五爪金龙四团的补服却额外的惹眼,朝珠三盘、蜜珀一、珊瑚二,金黄绦,红宝石的顶戴。件件都是好东西,若能反穿回去,我只穿了这件行头便能吃喝享受一辈子,每天睡到自然醒,吃喝全外送,闲的无聊泡个三温暖做个护肤敲个背,唉,可惜啊可惜,只能在这个物资匮乏科技落后的时代充大头装有钱人。 我遣退了伺候的人,从衣橱的抽屉里翻出那件虎纹的比基尼,还配了一个两只可爱耳朵的发带,这是我给多铎的新年礼物。 庞大的王府,每个院子各自守岁,用了年夜饭我就让伺候的下人各自回屋,一年到头伺候别人也给点他们自己的时间,想到多铎杖毙的那些人,我似有些埋怨无奈封建社会的思想,差点将我院子里的人也一同处置了,在我力保之下佟嬷嬷她们还是每人受了三十杖。对于她们,我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周全。我的饮食已成为特工事业,从源头把关,真是把她们吓怕了,有时在想,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多铎还不把满院的人都砍了。 内室燃了火热的地龙,即使穿少点也无妨,我泡了澡就换上了那身衣裳,外面还是罩了件白狐狸皮的披风。青丝垂在股间,额前是我大胆剪的齐刘海,满人除非有大丧不得断发,我算破了先列,崔嬷嬷死活都不许,我好说歹说才说服她。带上发带,低唱浅酌,更解了睡袍在镜前扭动腰肢练习,效果还不错,这审美不知会不会亮瞎他的眼,想到多铎我窃喜的偷笑。 新年礼物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克济硌特意敬了多铎一杯,“十五爷,那个女人还真他妈够劲,你不知道刚进府她今个儿吵吵着问老子要八个丫头,明个儿嫌院子太小不伺候老子,哈哈……两日不去她就在府门口堵老子,**的……哈哈……”多铎不动声色脸露鄙夷之色,浅浅的饮了一口,“你不是早就瞧上汉女了,爷自然替你想着,既然她伺候的好你不妨抬了她的位分,岂不是你一番心意。”“这个自然,不过要说娇媚还是那个汉女更胜一筹,她那一嗓子就是要了老子的心也会乖乖掏给她。陛下请满饮此杯。”最后克济硌捏着嗓子唱道,当下多铎的脸色都变了,几个知情的人掩嘴阴笑,阿布泰还挑衅的朝多铎举起了酒杯,阿济格拉住暴怒的多铎,不知原由的呵斥克济硌,“陛下岂能乱唤,快快收了你汉人的那套。”多铎见状不再理会,缓和了脸色与多尔衮交谈,克济硌当众羞辱他的大福晋,此仇必报。 酒盏交错,殿中央舞女姿态妖娆,阿布泰伏在克济硌耳边对舞女一番品头论足,说道性致引起两人猥琐淫笑,克济硌被撩拨的浑身燥热,起身拽了一个舞女搂着就出了殿门,引得众人狂笑,“那小子竟比他老子还急上三分,来,在座的都是兄弟子侄不必拘着,若是看中哪个直接学克济硌拉去就是,谁抢了就赏给谁。”皇太极高声说道,脸上堆砌的笑难掩眸中的精光。 有了他的旨意,气氛顿时活跃起来,男女追逐,酒气混着脂粉香,大厅充斥着糜烂香艳的味道,偏殿稍微隐蔽的角落时而传来女人的娇吟和男人沉重的喘气声,连多尔衮也扯了一个舞女在怀里,边嗅着怀中的女人香边示意多铎,“再不动手可就没有好货色了。” 多铎正襟端坐,不在意的环顾四周,除了皇太极、阿布泰只有他三人没有加入抢夺,几个舞女被一群男人撵着东躲西藏,一个正跌在多铎脚边被他一把推开。克济硌抹着嘴巴回来坐下,嘴里还嚷嚷着,“死鱼,真他妈的没趣……”阿布泰却笑得阴险,“今个儿没见着那个乌仁卓雅失望了,别总是惦记着,人家可是亲王福晋,除非你让多铎休了她。”一拳杵在克济硌的胸口,他就势一歪身子正巧倒在一个跌倒的舞女身上,克济硌见那舞女生的纤腰长腿顿时又生了**,翻身就压过去,一张不知沾了多少脂粉的油嘴急切的堵上去,眼前活色生香的春宫图,阿布泰偏着头挑衅的望着左上座的多铎,仿佛在下战书,这头野兽什么事都干的出来,除非你将她藏的滴水不漏。 不知何时睡着,我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白狐狸皮的披风,里面清凉的比基尼挡不得什么风,我推开门,漆黑的夜悬挂的灯笼额外抢眼,内室的暖气股股涌出,只有两个守夜的丫头在院门的位置昏沉欲睡竟没有发现我,透了几口气我又将门关上,打量着内室的装饰。满匣子的首饰、衣服,桌上点心、蜜饯从不曾缺,男人的配比却低的可怜,得到很多同时失去很多。感慨间,我竖起耳朵听到了请安声,虽细微飘忽我肯定是多铎回府了,正朝我的院子走来。 急忙裹了披风,将蜡烛吹灭,人藏在屏风后面。又是一道请安的声音,人越来越近了,我竟如偷情般心脏嘭嘭的跳雀跃的飞上枝头,绯红了面颊,传来多铎沉稳的脚步声,接着门开了,随行的人点蜡烛,解了他的袍子又闭上门,正当多铎探手拨动门帘要进内室,我闪身堵在他面前。 “给爷请安,祝爷新的一年好运、好财,人健康,事事顺,长的俊遂心愿……”我脆生生、不喘气的一口说完。 “这又是什么,问爷要压岁钱?”多铎明显被我吓了一跳,手指点在我额前,宠溺的问。瞧得出他心情不错,不过衣袍上浓烈的酒味还有脂粉味,我垂下头,有些埋怨皇太极又安排了那些艳俗助兴的节目,不等我开口,多铎扯着我身上的披风,随意的道“爷瞧见你不是总穿那件叫睡袍的,再差人做几件,年下八哥不是赏了云锦。” 没瞧出来异常,我故意裹着披风原地转了个圈,多铎神色如常,看来我只能再主动些,柔声半埋怨道,“卓雅给爷准备了礼物,爷不好奇么?”多铎径自坐到塌边,一只手搭在塌垫上,另一只手轻摆示意我拿出来,身上透出的从容与尊贵浑然天成的气质令人着迷。当我徐徐解掉披风,露出头上戴的两只小耳朵,小幅度的扭动腰肢,赤/裸在空气中的雪白**迅速燃起多铎黑眸中层层火焰,我被他炯炯有神的大眼注视的不好意思,动作也僵硬,原本想绕着他跳段**的钢管舞,现下看若是再有什么动作还不被他吞的骨头都不剩。 多铎眯起眼像猎人见了猎物,不停的拨弄拇指上的扳指,他仿佛隐忍的很痛苦,沙哑着嗓子,“怎么不跳了?” 嫌我不够卖力,我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疑惑。好,那就来次彻底的。我放下矜持,拔掉束发的玉簪,顷刻间青丝垂落,微微仰头,我上前拉住多铎的手将他拽起,拖他站在屋中央,我潇洒的甩掉鞋子,手轻轻绕在他肩上,柔韧的身体围绕着他极尽所能,动作**性感,呼之欲出的酥胸好似蜻蜓点水刚碰触到多铎立刻离开,挑/逗的眼神勾的多铎喉结上下翻动。突然一根肩带滑落,而我正贴在他后背扭的正欲罢不能,尴尬的冷场,我伸伸舌头做出个抱歉的可爱表情,正要拉开我们彼此的距离,多铎转身抓住我赤/裸圆润的肩膀,贪婪的扫视我每一寸肌肤,他的手置在那跟肩带上,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哑着嗓子问,“我打的那张老虎皮,你做这个了?” 不是送给我了,做什么还不许么,我泰然自若的摸摸头上的两只小耳朵,“我只用了边角料,做了虎皮垫铺在你书房太师椅上。”早料到他会舍不得。不经意的动作撩拨的多铎再也把持不住,“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爷许你……”咽下这句话张口吻上我的唇,如痴如醉的吸吮、轻咬、呢喃,他大手束住那柔韧纤细的腰肢,胸前丰满浑圆贴上他时,多铎再也无法自控的用力一扯,我的比基尼像纸片一般落在地上,当玲珑的曲线,凝脂般的细白完全暴露在多铎面前,他觉得自己快憋的发疯,直想将身上的衣物扯去,疯狂的入侵那份柔软,将那份娇媚揉碎在自己身体里。 搞大肚子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慢慢的晚霞点燃了天际,天空映出橙红色万丈光芒,透明的月亮已欺上枝头,不久白昼将给黑暗让路,一切都将笼罩在深深的孤寂,而我却独占那份美好。 一改往年的吝啬,多铎给全府的下人涨了例银,也一改之前对妾室的冷漠逐一去几个有位分的女人房中进饭,惹得我醋意大发,一进院子就能闻到醋味。佟嬷嬷还好心的宽慰我,盛京城盛传进豫亲王府福晋慈善,王爷青,抢着进府做个丫头都抢破头。多铎行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信他心里单我一个。 正月初八,皇太极以朝鲜“助南朝兵侵伐我国”、“窝藏毛文龙”、“招我逃民偷我地方”、“先汗归天……无一人吊贺”四项罪名,对朝鲜宣战。多铎封为和硕豫亲王,率军东征。阿敏率领三万余骑渡过鸭绿江,攻占义州,济尔哈朗则率领大军进攻毛文龙驻扎的铁山。毛文龙退居皮岛。阿敏认为皮岛隔海相望,没有水师,无法进攻,而义州则被后金轻易攻取,说明朝鲜防御力量很弱,足以取胜。因此,后金把进攻目标转为朝。阿敏率领大军南下,一面放兵四掠,一面以待朝鲜请和。仁祖得到后金大军南下、定州失守的消息,惊恐万状,将后妃送到江华岛避难。阿敏部将乘胜前进,先后攻占安州、平壤,至中和乃停止前进,驻营安扎。此时仁祖也已逃往江华岛,并命使臣到后金营中投书求和。双方经过一个多月的谈判,朝鲜迫于后金的军事压力,基本上答应了后金提出的入质纳贡、去明年号、结盟宣、约为兄弟之国等要求,惟有永绝明朝一条不同意。最后阿敏让步,向朝鲜表示“不必强要”。三月初三,仁祖率领群臣和后金代表南木太等八大臣在江华岛焚书盟誓。虽然阿敏在盟誓上署名了,但是对朝鲜誓文不满意,便令八旗将士分兵掳掠三日,使朝鲜京畿道海边一带“尽成空壤”。随后后金撤军到平壤,奉皇太极命令不再后撤,扬言“大同江以西,不可复还”,又逼迫朝鲜签订了平壤誓约,在中江、会宁开市、索还后金逃人、追增贡物。 时光如水,翻篇儿的往前赶,转眼快过了清明快入夏了。 我发觉自己自开春后人胖了不少,后怕生活太舒心,嘴上没个节制,乌仁卓雅这个易胖的基因又死灰复燃。宽大的袍子也不紧身,没有体重秤,单凭着自己的感觉太不靠谱了,那一群下人嘴巴里更没个真话。算算多铎最近很冷落我,每每我睡熟了才爬上床,难道是嫌弃我发胖了,虽然我知些礼义廉耻,可是被他带坏了,最近他都没有跟人家那个什么,我也很想要的,想起多铎炽烈的吻,线条刚毅的腹肌,硕大的昂扬猛烈的撞击,粗狂的喘息,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面颊涨的通红。 掌灯时分,我特意穿了现代样式的内衣,那小裤裤的用料堪比丁/字/裤,我不好意思的往下拽了拽系带,屁股太大了,紧裹着臀部的淡红白绸的亵衣。 等到夜已漆黑,多铎悄步进房在丫头得伺候下洗漱更衣才进了内室,我面朝里,合着眼细细听他的动作,他掀了锦被就躺下了。片刻,我佯装翻身,领口正大开着露出里面石兰的裹胸,亵衣的衣襟倦在一处露出后背大片的肌肤,感到凉意时多铎也未行动。我睁开眼睛发现多铎背对着我,春光乍泄的美人家压根没看,我懊恼的闭上眼睛,气呼呼的又睁开,他肯定是吃了旁的自然没有胃口再吃我。 一双柔软的手爬上多铎的后背,接着我半爬到他肩上,投去含情脉脉的目光,见多铎睁开眼立马冲他嫣然一笑,柔声道,“时辰还早,爷睡着了?”“嗯。”多铎算是回应我了,闭了眼动都未动。“爷……”见他如此,我忍不住咒骂了一声,“木头。”多铎闪亮的黑眸带了几丝欲念很快被他阖眼掩过,我抿嘴一笑,上下其手今日他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个交代。 多铎拉了锦被将我们之间隔开,闷声开了口,“睡吧,爷明个儿还有大朝。”我不依不饶的往他身上贴,无奈多铎无动于衷,忽而睁开眼冷峻的扫着我,自找没趣,我讪讪的歇了手,翻身用背对着他,迷迷糊糊间仿佛有只大手将我揽住,“爷是为你好,你不知自个儿有多诱人……”我厌烦的晃头在多铎胸前找了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清早醒来,气的我跳脚,晚上只睡觉白天见不到人,偶尔打发了下人象征性的送了东西慰藉,男人、我要男人,我撅着嘴满脸的不悦。早膳也用的及不舒坦,进了碗豆浆觉得心口堵的难受,才想起身一口就喷出来,连自个儿都惊着了,怎么说吐就吐了。“福晋,您先歇会儿,奴婢再重新布置早膳。”佟嬷嬷扶着我坐到榻上,我平复着呕的煞白的面色,缓了半响才歇过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着那油腻腻的糖果子,平日里我能吃三四个的,今个儿怎么就越瞧越觉得腻。“娜娜,娜娜……”我喊来阿茹娜,“你去差高管家请大夫,就说我身子不适。” 阿茹娜今个儿穿了件月白单袍外罩一件浅蓝对襟坎肩,衬的怯生生的可人模样,她生得比我还年长一岁也有十八了,算是大龄,哪天我得为她选个婆家。她脸带担忧的问道,“格格,可是吃的不舒坦?”我冲她安慰的一笑,“没什么大事,我就是不放心,随便找个大夫来瞧瞧就行,千万别惊了宫里。”我补充了一句,怕事情再闹大了。阿茹娜得了令行了礼转身就出了门,若说信任,我还是放心自己带来的丫头。 “恭喜福晋,您已有三个月的身子。”惯用的大夫换成了山羊胡子老头,他一张菊花脸和蔼的笑着道。嗯?我一愣,拉长了脸,“三个月了,你是不是诊错了。”说有喜了我高兴,说三个月,骗鬼啊。我不屑的抽回手,“让高临撵了他出去,骗银子也不能骗到亲王府里,问问他怎么找的人,以前那个大夫我瞧着就挺好的,换什么人。” “你……你,小老儿我行医二十多载,还从未错诊过,你简直含血喷人。”小老头被我气的吹胡子瞪眼,颤颤微微。 我意识到自己也有些过分,开始依仗身份欺负人,语气缓和了不少,“三个月我还能不知道么?”想想最近多铎的异常还有早膳,“你确定是三个月了?”“小老儿敢拿身家性命保证,这喜脉自是最易号出的,哪有错诊之说。告辞。”布衫小老头高高的仰起头,下巴上的那缕小胡子藐视的对着我,见我半信半疑还在愣神,人家气概英勇的抬步出了门,鄙夷的摇头晃脑。 “切,了不起啊,告诉你,以后我还就偏找你,就气死你,气死你。”我喋喋不休的咒骂,心底喜的开了花,唉,怀孕了,唉,终于被多铎搞大肚子了。哼,看你还躲着我,以后在府里我要横着走,招摇我的肚子,谁干打我肚子娃的主意我就灭他全家。 十月怀胎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原以为多铎知晓我有了身子还不惊喜万分,岂料他轻轻嗯了一声,平淡的吩咐下人布膳,与往日无二般,见我失望的偷瞄他,像安慰小狗似的拍拍我的脑袋,“多用些。”佟嬷嬷抿嘴偷笑带着几个丫头捧了膳盒进来,摆好后遣了多余的人,她与阿茹娜伺候我们用膳。我赌气的不吃,多铎就多劝一句,不过安置的时候他的表现可大不一样。 上了塌,我故意用背对着他,岂料多铎硬是拉我入他怀里,几番挣扎我缴械投降乖乖被他揽在心口,多铎面上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我们都未阖眼,静静的倾听彼此的心跳,不用说话就能心意相通。我们都期待这个孩子,会用全力保护好他,就如同多铎紧攥在他手掌中我的一只纤手,掌上明珠。 天聪十年四月,先是诸贝勒大臣以远人归服、国势日隆为理由,请求为皇太极上尊号,未允。后来萨哈廉让诸贝勒检讨过去,表示今后忠诚效力,皇太极答应可以考虑了。然后皇太极又以“早正尊号”征询汉官儒臣的意见,鲍承先、宁完我、范文程、罗绣锦等都表示赞成。萨哈廉又召集诸贝勒各书誓词,向皇太极效忠。“外藩”诸贝勒闻讯也请求上尊号,皇太极同意了。上尊号的准备活动至天聪十年三月末大体就绪。 四月五日,满洲诸贝勒、固山额真,蒙古八固山额真,六部大臣,孔、耿、尚,外藩蒙古贝勒及满蒙汉文武官员齐集。多尔衮捧满字表、巴达礼捧蒙字表、孔有德捧汉字表各一道,率诸贝勒大臣文武各官赴宫门跪下,皇太极在内楼,御前侍卫传达,皇太极命满、蒙、汉三儒臣捧表入,诸贝勒大臣行三跪九叩头礼,左右列班候旨。三儒臣捧表至御前跪读,表中盛赞皇太极的文治武功,上合天意,下顺民情,请上尊号,一切仪物,俱已完备,只待赐允。皇太极听后同意,并发誓倍加乾惕,忧国勤政。消息由儒臣传出,众皆踊跃欢欣,叩头而出。第二天决定选择吉日四月十一日举行登极大典。届时正式祭告天地,受“宽温仁圣皇帝”尊号,建国号大清,实际是把后金改为大清,改元崇德,即天聪十年为崇德元年。祭告天地完毕,在坛前树鹄较射。从此中国历史上名副其实的清朝诞生了,就是这个封建王朝统治全中国二百六十八年,跨古代、近代两个历史时期。在此之前一年,皇太极下令国中之人皆称满洲原名,禁止称诸申,一个少为世人所知的满族因而扩大为举世闻名的中华民族重要成员了。 如果皇太极知道他的江山会在十几年后,几乎落在多尔衮和多铎兄弟两人手中,不知他会做何感想。我却知道多铎离摄政皇叔的位置将在皇太极离世的不久即将迎来他人生的鼎盛辉煌,是多尔衮与他带领满清入关,逐而统治了整个中原。 肚子日益见长,换下单袍才发现自己已无法再穿上去年的棉袍,我看着崔嬷嬷从门外进来,双手呵着热气,她手中拿着一件赶制的棉袍。“福晋试试吧,奴婢做的松快,能穿到生。”我懒洋洋的坐起身,肚子大的隔不几天衣服就紧了,怪我以前总偏爱窄瘦的衣服。被几个丫头伺候着换了袍子,我唯一骄傲的胸全掩在袍子下。进了十月,盛京已严寒无比,我畏寒早就不出门,靠近门口望了望,我缩着脖子返回来。 “王爷手下的那个叫萨尔泰的左军额真,那天托小邓子打听,听说他的妻子死于伤寒至今还未续弦,娜娜,我的意思是将你配与他,将来也好依托。”我不经意的拉过阿茹娜,淡淡的道。 “格格。”阿茹娜感慨于我还惦念着她的婚事,这花季的女子哪个不思春,哪个不盼着主子能给指个好人家。“格格,还有不到一月您就要生了,您还是多考虑自个儿的身子,奴婢只求伺候格格。” 自小就跟着我的阿茹娜,我怔怔的看着她,对她我从未怀疑从未苛责,她对我体贴入微、忠心不二,我嘴角上扬,“你是我的贴身丫头,更是我的姐妹。”说着我拉起阿茹娜的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会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真心话,我不愿见到她们孤独终老。头转向那几个面带憧憬略染娇羞的丫头们,“你们也别妒嫉,你们这些丫头我会挨个找了人家把你们都嫁了。” 话音刚落,春香不太乐意的调侃,“奴婢万一嫁的不如意能改嫁么?”我鄙夷的端起手边的茶盏,缓缓饮着,驳道“你找好下家,准你改嫁。”“那福晋还是准了奴婢自个儿挑人选如何?”春香笑嘻嘻的追问。 “只要不是王爷,随你本事,相中那边了福晋也帮衬你。”崔嬷嬷嘴角含笑,戏谑道。边伸手搀我起身,“刚才高管家差人回禀,王爷回府了,想必现下快到院子了。” 我撑起身子就着崔嬷嬷的力量站起来,肚子太重我不得不用手托着减轻分量,细脚伶仃的挺个大肚子。我稳步出了门,迎着寒风,空气中满布梅花的清香,清新的空气让我忍不住想多呼吸几口,无污染无公害。虽说这里天气冷些,却十分干净湿润,乌仁卓雅的青春痘被我护理的再也没有突发,肌肤细腻的像剥了壳的鸡蛋。还在遐想呢,就看见多铎一身石青色的朝褂,颈上的朝珠随着他的步伐跌宕出声响,衣服老相些衬的他成熟不少,我执意不让他留胡子,一张嘴青年的嗓音却一副中年人的装扮。 突如其来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展露最夺目的笑颜,我迈步迎上去,轻盈的行礼,软糯的吐出几个字,“给爷请安。”“不是说过,在内宅不用拘着礼数,只有给咱们行礼的。”多铎嗔怪道。知多铎心疼我,我挽上他的臂膀,多铎胳膊一伸反过来揽住我,另一只手更是抚在我肚子上,“小阿哥可听话,有没有累着额娘。”瞧多铎满脸的温柔慈爱,也算是他与孩子的互动。“儿子很听话,不像你……” “爷如何?还是爷昨晚又累着你跟孩子了?”多铎悄声在我耳边,想到昨晚我不禁羞红了脸颊,月份这么大实属不该,可是我一想到他那些妾室都眼巴巴的等着我真是咬碎牙也不干。我月份大了多铎刚回来不几日,昨晚我硬拉着多铎上了塌,在我的引诱下他没忍住,他动作再轻柔毕竟我行动不便,被他撩起兴致最后将自个儿累的像瘫烂泥。多铎一双黑亮的眼眸含着丝丝宠溺,“以后不许了,不相信爷么?”见我眨着眼沉思,“爷答应过你得,何曾反悔。”多铎轻叹了口气,食指弯曲弹在我鼻尖,我“哎呀”的叫出声,引得他笑容满面。“布膳。”多铎扭头朝小邓子扔下两个字,揽着我进了内室。 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掠到一个人影,远远的还立在院门口,踌躇着不知是走是留。退下嘴边的笑容,我偏这头望了望那人,是个女人,身后还跟了跟背着包袱的小丫头,挣脱开多铎的怀抱,我顿住步子。“爷,您先进去。”多铎也回过头,看见来人瞬间换了脸色,想是忽略了那人,极为愤怒的马上唤人“小邓子。”小邓子从一旁现身,恭敬的垂头跪在多铎面前等候吩咐。“怎么叫她跟来了?”“回爷,奴才拦不住,她执意进来见福晋。” “拉她去梁氏的院子,安排婆子……”多铎话音未落,那个女人扭着纤腰款款而至,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将目光投向我,我也好奇的打量她,猛不丁认出来人,“英儿……” 英儿并不在意我将她认出来,她已不是几年前我府中学曲的那个汉女,身上的活泼灵气被妩媚妖娆的烟尘替代,令我更加讶异的是她见到我后脸上的不屑鄙夷和傲慢,不盈一握的蛮腰在肥大的旗袍下风姿绰绰,挑衅的眼神落在我的肚子上,挺了挺她依旧平坦的小腹,手状似不经意搁在腰上,依旧是那道脆生生的声音。“黄英见过大福晋。” 感受到多铎身子僵硬,他分明是忍着怒火,小邓子已起身做了给英儿领路的姿势,我将几人的神情收进眼底,英儿一副有了身子的架势我岂能看不出。我掩去之前的惊讶,缓缓挪动步子,来到英儿身边,亲自搀她起身,“有了身子就不用多礼了。”话一出口英儿愤恨的眼神多了几许惊讶,幽怨的眸子仿佛意有所指,我能感受的到她的凄怨,远大过对我的。“雅儿,她……不是爷……”我忙伸手止住多铎的话,“你们还不伺候爷更衣,都杵在这儿做什么?”我投给多铎一个安心的眼神,不需要他解释,只要是他想,我会做到,顾不得酸楚填满胸口。 英儿伏了伏身子站起来,身边的丫头赶紧过来搀扶,倒是比我还精贵,我慢悠悠的扶着崔嬷嬷的手招呼二人进外厅。英儿身上的气势不比我弱,仿佛向我示威又仿佛在叫嚣,再得宠的女人还不是巴巴的给自己男人养小老婆。“王爷答应我吃穿用度一样不缺,丫头婆子伺候着,任谁都不能伤着我跟孩子,否则我立马就离府,什么血脉不血脉的我不在乎。”英儿径自坐到椅上,双手肆意的搭在扶手上,表情嚣张。 “福晋面前容你得如此放肆,还不跪下求福晋从轻处罚。”不等我发怒,崔嬷嬷先发制人,高声呵道。“你一个伺候人的,轮得到你来教训我。”英儿不屑的看着崔嬷嬷,眼神逼退崔嬷嬷靠近的脚步,转而神情慈爱的抚着肚子,目光阴狠的接着道,“我肚子里的可是个阿哥,你可是犯上……”“好了。”我不得不开口喊住,“刚才王爷交代,你还是按照爷安排的住到偏院,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进府就安心养着吧!” 英儿突然起身走近我,崔嬷嬷也几步贴在身侧挡住英儿,“难得福晋如此大度,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一个唱曲的丫头今日怎么就跑进你府里来了?” “好奇,容不得也得容下。”我淡淡的道,脸上的表情并未生起波澜,大了肚子的小老婆找上门来,我早在心里打了预防针,演练了多少遍终于可以对抗自如,不知可笑还是可悲。“你要是想说,不妨说来听听,若是难以启齿,反正进都进来了。”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进都进来了,是呵。”英儿若有所思的来了这么一句,又踱回座位上,神情已不似刚才的咄咄逼人,仿佛在回忆的缓缓道来“皇后娘娘生辰那晚珠胎暗结,我的孩子可是他全部的指望,将来要承爵的……”英儿抽回游丝,眼神犀利的盯着我,“素闻大福晋占据独宠,眼中容不得旁人。”冷哼一声,“我就想看看,豫亲王当真是宠你,还是血脉更重要?” 算来哲哲寿宴已两个多月,我因有了身子行动不便单多铎和佟佳氏、伊尔根氏三人去的,多铎不可能在那种场合与英儿牵扯一起,听闻英儿跟着青鸾一同进了叶布舒的府里,佟佳氏更不可能放了大好机会让给旁的。 想的有些头疼,孩子突然翻滚的厉害,倦意涌上来,崔嬷嬷察觉到我的不适,悄声的询问,“福晋,时辰不早该用膳了,王爷还等着呢。”我点点头,撑起身子,“差人送她过去,再找高临寻几个丫头婆子放在她院里。”纵容英儿狂妄的坐在椅上不行礼不恭送,崔嬷嬷几人扶着我回了内室。 一朝产子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多铎焦急的脸**言又止,我从未见他如此,“雅儿,她不是爷……” 我欠了身子,抬手挡住他的嘴,夹了金丝卷放在他手边的碟子里,“里面卷了金针菇和肉末,很是爽口,爷尝尝。”垂着头不让多铎看见我眼中的忧伤,闷声道“爷若是觉得只守着卓雅亏欠了自个儿,大可不必如此为难,将人养在小宅子里把肚子搞大了接回来,倒不如直接跟卓雅说清了。”英儿的那句话我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血脉重要。” “你不信爷么?”多铎反手抓住我的手,象牙筷子跌落在桌上。我该信多铎,多铎说过只有我,只有我的,我怎么又怀疑他了,我恍惚的抹抹眼角滑落的泪,一双水润的黑眸坚定的看向他,透着真诚、信任。多铎脸上的急色转为心疼,爱怜的用指肚擦我脸上的泪痕,“爷何时说话不作数,牵扯到旁的,我只求最大限度护好你。”“它信你,他也信你。”我拉着多铎的手抚在圆鼓鼓的肚皮上,小家伙赶眼色的动了动,隔着衣服都能瞧出肚皮上下起伏,惊的多铎嗤笑,高声赞他儿子孔武有力。 英儿的入府如此翻篇,春香还在为我愤愤不平,她嘴上又不能数落多铎的不是,只是不停的拉来小邓子出气。 我歪在榻上瞧她们收拾生产的物件,临近生产连路都不愿多走一步,几个丫头为讨我喜欢争相的出了段子,殊不知我真的对戏曲不感冒。春香不知哪儿学来的布依戏,吱吱歪歪的直接让我撵了出去,满院的丫头婆子笑瘫一地,还有吵吵着让我再唱段“贵妃醉酒”,气氛轻松的令我想起现代。 “福晋,禀福晋……”高临喘着粗气,慌乱的跑过来,后面跟着两个婆子。佟嬷嬷伏在我耳边悄声道,“英儿姑娘与王爷闹将起来,王爷正怒着,高管家来请福晋。” 我敛了笑意,吃力的起身,带了几个人浩浩荡荡的直奔英儿住的院子。距离有些小远,我暗自后悔将步撵赶回去,等走到梁氏的院子早已香汗淋漓,解了身上披的貂皮斗篷。进了内室,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着茶盏的碎瓷片,还有些衣料首饰,我撇了眼小邓子,他脚下的衣料最多想必是他奉命送来的。多铎铁青着脸,见来人是我,面上缓和了些许,依旧沉默不语坐在主位。英儿嘲讽的朝我投来目光,眼神轻挑不采,不起身行礼也不言语,摆弄着手上的帕子。 叫起了一众下人,挥手让小邓子带下去,身边只留了崔嬷嬷。“急什么急?你瞧瞧……”英儿指着满地的物件,“豫亲王府的侍妾也配这些东西,本姑娘不是什么精贵的金枝玉叶,只求王爷请旨给我个名分便是了。旁的不稀罕。”英儿不屑的又将腕上的镯子褪掉扔在地上。 多铎原本压下来的怒气看见那只镯子时顿时又升腾起来,眯起眼,目露狠毒,令我也生了几分怯意,他上前拎住英儿的衣襟,“不要太过分,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把推英儿坐在椅上,惊得我忙拉了崔嬷嬷去瞧她,“爷,她是双身子的人。”多铎鹰目盯着英儿,斜眼撇了我,“若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死不足惜。”弯下腰将镯子捡起,置在我手上,与我对视一眼,破门而出。 “有种就杀了我,你敢么……”英儿叫嚣着朝多铎的背影喊去,我不知谁许她这般狂妄,那时她单纯的如同窗外洁白的腊梅,青鸾宁愿用命护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疑惑的看着英儿。“别在这里装好人,若不是你,她也不会那么凄惨。”英儿恶狠狠的瞪着我,几乎咬着牙说着,她站在我面前一把推开我,从我身侧蹭过去。 突如其来的力道我脚下站不稳,向身后的小机倒去,崔嬷嬷眼疾手快的拉住我,无奈性扯的崔嬷嬷朝我扑来。崔嬷嬷吃劲的站稳扯住我,我扒着身后的小机勉强稳住身子,肚子却顶在小机的角上。嘶……疼的我倒吸了口凉气。 “福晋?”崔嬷嬷发颤的高呼。英儿转过头来,眼神透着慌乱空张着嘴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直到我低头瞧见自个儿脚下滴落的血水才反应过来,怕是要生了。 崔嬷嬷找了几个婆子抬着我回到院子,我被一波又一波的宫缩痛的煞白了脸,纤长的指甲扣进肉中几乎折断,汗水打湿了长发,一根根贴在脸上。半响不到,多铎得了信儿急促的赶过来,他心疼的手覆在我脸颊上,眸中丝丝悔意和懊恼。我想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忍着疼痛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攥在手中已发烫的镯子塞进他手中,“爷,您……若是执意……给她名分……您自个儿去……” “她是哥哥的女人,你明白么?”多铎失控的攥着我的手。我愣愣神,传来的痛楚令我来不及去想,“我……要……生了,如果……实在……崔嬷嬷知道……法子,听……她的,保……孩子……” “王爷,您还是前厅等着,女人生孩子时晦气之地。”“王爷,大夫已在外厅候着……”“采生嬷嬷来了。” 眼前的人靠近一个又换一个,耳边一片嘈杂,口里含的布巾咬的舌头发麻,霎那,我不再觉得疼痛身体轻飘飘的,满屋子人都在我脚下,叫喊着躺着床上盖着大红锦被面色苍白的女人,那是我么?“大人一定给爷保住,否则你们都去陪葬。”那道悲恸而凶残暴戾的男人怒吼传来,将我飘忽的灵魂拉近身体里,左右顾盼间发觉自己又躺回床上,一波痛感清晰的袭来。 诞下麟儿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按照采生嬷嬷的指示,似乎没那么危险、困难,折腾了两个时辰,随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团温暖而湿漉漉的东西掉落腿间,我居然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般虚脱无力。我呆望着佟嬷嬷手里哇哇大哭的孩子,崔嬷嬷和几个嬷嬷迅速的给我换了干净的亵衣,床上的寝具也换了。“给我看看。”我虚张着双手,直到佟嬷嬷将孩子抱至我手边,胸口油然而生满腔的感动,我也当妈妈了。 粉嫩的小脸只有一个拳头大,紧闭着双眼,居然知道把手指塞进嘴里,咕叽咕叽的吃的正香,满脸只有那只鼻子最扎眼,我拨弄着他的小手从他嘴里拽出来引得孩子仰脖张着嘴像只嗷嗷待哺的小鸟,我噘嘴不满的道,“从小就是个贪吃的。”“给奴婢吧,小阿哥肯定是饿了,您没进吃食他不也跟着您一直饿着。”佟嬷嬷笑着接过孩子。 “是啊。”我示意她抱好孩子,自个儿摸索着探进亵衣,还没有涨奶怎么办,我犯愁的看着众人,懊恼自个儿什么都备好了就是这个奶给忘记了。 崔嬷嬷看了几人一眼,嗔怪道“还不赶紧给王爷道喜。福晋刚生产完,这些杂事还能劳主子操心。”换了笑颜看着我,“福晋只管养好身子,旁的奴婢们会伺候好。您瞧小阿哥长的随王爷,王爷这会子就在门口呢。” 她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多铎门外的笑声,“赏。”我扫了屋里的一干丫头嬷嬷,个个喜上眉梢。多铎夹杂着浓浓的喜悦推门进来,两个丫头赶紧将门掩好,“卓雅。”他兴奋的嗓音难掩着愉悦,先是看了我一阵,复又瞧见佟嬷嬷手上的孩子,“瞧瞧爷的嫡子。”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你将来可是要承爵的,快快长大呀……”瞧他那儿慈父模样真真儿是比我还疼惜孩子,难得的温馨令我动容的热泪盈眶。 满人重视“洗三”,生子满三天必须要“洗三”(洗澡),为了孩子健康,洗三之日要“挂线”,就是用蓝白二色线和碎布条捻成“索”,挂在孩子脖子上,参加仪式的客人在小孩洗澡的盆里扔钱。 洗三那天来了不少福晋、格格,我在月子不易见客,只听见内厅嘈杂女人叽喳高笑,刚出生三天的婴儿怎奈的如此噪杂和污浊的环境,感染几率会大大增加,不由的忧心。仪式结束,佟嬷嬷带着奶娘抱着孩子进来,孩子已折腾的睡着,小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我心疼的赶紧抱过来,轻柔的将他脖子上的“索”摘下来。“福晋,这是各家福晋贵妇送的首饰、珠宝,还有些大件的奴婢交于高管家直接入了内库,这是单子。” 我抬眼撇了一下,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淡淡的道,“你们看着归整吧。”不知什么缘故,只有很少的奶水,无奈我只能交给奶娘喂养,更加觉得亏欠孩子。回想起那日,英儿害我提前生产,多铎就露了那么句话,难道她肚里的孩子是多尔衮的?不知她怎么样了?“英儿姑娘呢?” “皇后娘娘懿旨……”佟嬷嬷还没答话就听见前厅的通传,我忙将孩子递给奶娘,披了外袍从塌上下来。传旨的嬷嬷已被阿茹娜请进内室,“传皇后娘娘懿旨,大福晋不必行跪礼。皇后娘娘赏赐金锁一只,为小阿哥添福。草药若干,着大福晋好生将养。”“谢皇后娘娘恩典。满月后,臣妾带着小阿哥亲自进宫谢恩。”按照礼数,我还是跪下行礼谢恩,示意佟嬷嬷打赏。传旨的嬷嬷不留声色的接过佟嬷嬷递上的荷包,暗自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亲切了三分。“请嬷嬷喝杯喜酒再回宫复命。佟嬷嬷,好生招呼嬷嬷。”“老奴谢过大福晋。”佟嬷嬷并两个丫头陪着哲哲的贴身嬷嬷出了内室。 片刻,阿茹娜复又回到内室,我边上了塌边瞧她,面带绯红眼角含笑,羞中透着期盼,见我将视线定格在她身上,忙垂下头,“王爷刚下朝,说是皇上为小阿哥赐了名。” 我也不接话,任她拉了锦被盖在我腿上,见着内室的几个丫头行礼退下,语气露着调侃道,“萨尔泰额真跟着王爷一起进的府吧?”阿茹娜窘的着脸,埋怨道“格格……”“不是说愿意陪着我么?那害的什么羞?”“奴婢没有。”阿茹娜悄声反驳。呵呵……我高兴的笑出声,“我跟王爷商量商量,年下找个时间就把你们的事办了,免得我总记挂着。”“格格……”“好了好了,今个儿你就去会会那个萨尔泰,想必他早知道我的意思,以后没事不用总杵在我房里,有庆宁、青宁还有春香、崔嬷嬷她们。” 突然,阿茹娜跪在我面前,“奴婢,奴婢不知如何谢格格,奴婢是个没人要的孤女,只想着能伺候好格格,从未妄想旁的。” “王爷安。”“给王爷请安。”…… 院里错落起伏请安的声音,多铎来了。 “好了,我又没责怪你,你收拾收拾去见萨尔泰吧。”我忙撵走阿茹娜,低头打量脸上的妆容没什么不妥,钻进被子里,背对着门口。耳朵竖的直直的聆听多铎的动静,一双凤眼闪着狡黠的光,面上的神采夺目的令人移不开眼。“怎么还没进来?”我嘀咕着,有些按捺不住,又觉得身后的气氛仿佛不对。试探着转过身,多铎的脸正对上我的, “啊?……”惊呼声被多铎张口吞没,辗转缠绵的吻令我头晕目眩的宁愿迷失在这甜蜜中,半响,多铎松开我,我满脸的娇羞尽收他眼底。 带子入宫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多铎宠溺的伸手点点被他吸吮的红肿的唇瓣,嗓音透着无限柔情,“爷的福晋又调皮了?”我扭捏着身子不让他靠近,娇嗔道“哪有?今个儿洗三,爷都不陪着。”“爷今个儿特意请八哥给孩子赐了名?”多铎得意的神情,诸红色的亲王朝袍衬得整个人英气勃发。“叫什么?”我急切的问道。看着我面若桃红,唇如樱果,多铎忍不住俯身蜻蜓点水般落在那嫩红上,“多尼。” 多尼,“爱新觉罗多尼?”这叫啥名字,我重复着机械的看着多铎,很怀疑皇太极取这个名字没安好心,他家那个将来继承皇位的叫福临,居然给我儿子起了这么个名字。“这可是我取好亲自让八哥赐的。”多铎见我满脸疑惑解释道,语气中透着洋洋得意。唉……黑线布满额头,清初满人文化水平偏低还真见识了。 没几日,多铎返回营中。 出月子的第二日,我依约带着多尼及众多丫头婆子进宫拜谢哲哲,连建国称帝我都未露面,内宅的众多女人得了我出门的消息也纷纷拜帖求见。我前脚进了哲哲宫中,行完礼,后脚一道又一道的通传,就连多尼洗三未露面的小玉儿也到了。今儿个,我只简单的穿了件月白绸绣球花氅衣,外套琵琶襟绣花锒边的桃红缎面坎肩,头面首饰不过是寻常的镶宝石碧玺花赞,唯一不同的是我图方便在把子头上簪了几只珍珠做成的夹子固定头发。 最头痛应付,我拘着笑与几位侧妃、福晋寒暄,心里唉声叹气的。多尼在奶娘的怀睡的香甜,我嫌脂粉味呛人,请示了哲哲将他安排到偏殿。“听说你接进府的那个外宅养的已有三个月身子,若不是她多尼该是十月底的?”哲哲小口饮着奶茶,不经意的问道。 我垂下头,眼珠翻转着思索,不是我、不是多铎更不可能是多尔衮,那是?肚子里冒出无数个问号。寻思着随便应付几句算了,谨慎的答道,“臣妾身子弱,去年又滑了胎,托天神护佑,能顺利生下多尼已是天恩了。”边说我边悄悄的打量身后跟着的丫头婆子,崔嬷嬷和佟嬷嬷自然不用怀疑,除了我从蒙古带来的人其余的都不曾近身伺候,暗探也不会专门刺探内宅的事儿,难道是哪几个陪嫁丫头出了问题?心脏慌乱的突突跳,好比左膀右臂被人动了手脚,哪天被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有你管着内宅照顾那些妻妾,豫亲王还真是好福气,小玉儿说的可对,皇后娘娘?”一身正红对襟牡丹苏绣旗袍的小玉儿咄咄逼人的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到哲哲那里,她头上带的那朵娇艳的牡丹金丝做茎、东珠做芯,闪着异样的光芒,富贵华丽。小玉儿人又颇具几分姿色,加上她惯有的傲气,用度都十分精致考究,生生越过包括我在内的数位侧妃、大福晋。我不过是羡慕,最多好奇的看几眼,其余人却眼生妒嫉,连哲哲也不庇护她。“卓雅生的可是嫡子,看看你们,都跟我这般没福的,嫡子将来可是承爵的。” 小玉儿最恨旁的说起这个,今儿个是从哲哲嘴里说出来的也不好发作,她扶了扶发髻,偏着头避开话题。这时,几个一水湖蓝袍子的宫女上前添茶水、摆点心盘子,五六个人却步伐整齐划一,丝毫不见凌乱,没费功夫就摆满了命妇贵女面前的小桌。“咱们皇上看重汉学,这不御厨里也得了几个关内制点心的师傅,据说有个还在明宫里当过差,都尝尝着汉人的点心如何?” 两个盘子四样:这盘内一样是藕粉桂糖糕,一样是松穰鹅油卷;那盘内一样是一寸来大的小饺奶皇酥,一样是豆沙酥饼,奇形诡状,五色纷披。我捻了块藕粉桂糖糕,入口酥松绵软,香甜可口,使人有恨不一尝之憾,我忍不住又捻了一块。哲哲见我吃的入兴,挥手让宫女奉了新茶,眼底含笑,“喜欢就差人带些回去,怎么今儿个本宫没看见你府里的那两个侧福晋,她们没随你来么?” 嘴里的糖糕还没来得及咽下,我饮了口茶冲进腹中,“早前说好的,只是今儿个多尼醒的早,臣妾出门时两位姐姐还未收拾妥当,说是改日向皇后娘娘您请罪。” 哈哈……“请罪哪个省得,自是无事多来宫内走动。”哲哲放下手中的暖炉,那双与我相似的凤眼,眸光流转,暖意融融,“你是本宫的妹妹,若是得了哪个气受只管整治。那个外宅养的念在她身上的血脉,等孩子生下来找个地方打发了就是,左不过是个丫头。”我顿时生了一身冷汗,哲哲的意思是英儿孩子的诞生就是她的死期,意识到自个儿的失态忙掩了游丝,轻轻点头应允。眼角余光飘到小玉儿身上,她依旧高傲的端着大福晋的架势,霸道蛮横,身后站的应该是多尔衮府里的侍妾,唯唯诺诺都不敢直视小玉儿,真不晓得她的日子怎么过的。小玉儿似乎发现我在观察她,投来一道狠辣的目光,惊的我缩着身子朝后回避,仿佛要从我身上看穿什么,或是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这点心真好,皇后娘娘答应了臣妾,要多带些回去。”我装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寻着众人的表情,“臣妾不懂事,凡事总想着自个儿,臣妾府上有个侍妾的橱子是江南的,颇懂那边的饮食。哪日也做些精致可口的点心呈上来,让皇后娘娘、诸位侧妃娘娘和大福晋尝尝,也是臣妾的一番心意。”想到梁氏的那个会做点心的橱子,我索性挑了话头。 不疼不痒的事情多说无妨,扯到吃,还真是找对了,片刻这群女人就争做一团,我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小玉儿貌似得了什么信儿,还有哲哲居然知道我内宅的事情,回府我要规划规划,防不胜防啊。 英儿生产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天聪十年也就是崇德元年,十二月二日,皇太极亲自统帅十万大军亲征朝鲜。皇太极令多尔衮、豪格分统左翼满洲、蒙古兵,从宽甸入长山口;户部承政马福塔等率兵三百人突袭朝鲜王都汉阳城,多铎、岳托等人率数千兵马接应。皇太极与代善率其他各路军马进攻朝鲜。马福塔、多铎等部袭败了汉阳守军,朝鲜仁祖迁王族於江华岛避难,自己则退守南汉山城。随後清军主力渡镇江,占领郭山城,定州、安州不战而降。清军渡江后,扬野战之长,舍坚城而不攻,长驱而南,仅仅十二天便抵达王京城下。京畿之内“上下惶惶,罔知所为,都城士大夫,扶老携幼,哭声载路”。仁祖再次将王妃、王子和大臣妻子送往江华岛避难,自己则率领文武百官退守南汉山城等待各路勤王军的到来,同时派出崔鸣吉等人赴清营谈判,拖延时间。朝鲜请和书中写道“朝鲜国王谨上言于大清宽温仁圣皇帝:小邦获戾大国,自速兵祸,栖身孤城,危迫朝夕……如念蒙丁卯誓天之约,恤小邦生灵之命,容令小邦改图自新,则小邦之洗心从事,自今始矣。必欲穷兵,小邦理穷势极,以死自期而已”云云。清军乘临津江结冰之际渡江攻占汉阳,会合各部包围南汉山城。皇太极见朝鲜君臣求和之切,毫无斗志,乃对其迫降,下令清军包围南汉山城,伐木列栅,绕城驻守,山城内粮草断绝,不得不杀马充饥。各路勤王军队也被清军击败,朝鲜君臣只有坐困孤城。仁祖曾经爬到南汉山城的南门,看到城下清军黑压压一片,不禁长叹。清军在望月峰上升白旗书招降二字,又致书仁祖,令其出城投降。仁祖则复书“重围未解,帝怒方盛”,所以不能出城请降,“古人有城上拜天子者,盖以礼有不可废,而兵威亦可怕也……”。见朝鲜方面还在纠缠于出城投降的细节,皇太极恐朝鲜再次反清,遣多尔衮袭破江华岛,俘虏朝鲜王妃、王子、宗室、群臣家属等76人,皇太极遣使,要求朝鲜仁祖出城投降。消息传来,见大势已去,仁祖只好求和。 崇德二年正月三十日,仁祖率领群臣出南汉山城,徒步前往汉江东岸的三田浦清营拜见皇太极,伏地请罪。仁祖将亲明反清的主要人物弘文馆校理尹集、修撰吴达济及台谏官洪翼汉缚献清军,随後出城,脱去王服,改穿青衣,在三田渡拜见皇太极,行三跪九叩之礼。双方签订和议。朝鲜成为清朝的藩属国。接受清朝的册封,朝鲜断绝与原宗主国明朝的关系。朝鲜仁祖以其长子李溰、次子李淏赴清朝作人质。世子李溰长居沈阳,另外一质子则由凤林大君和麟坪大君轮流担任。朝鲜应向清朝朝贡。每年黄金百两、白银千两、水牛角二百对、貂皮百张、鹿皮百张、茶千包、水獭皮四百张、青黍皮三百张、胡椒十斗、腰刀二十六口、顺刀二十口、苏木二百斤、大纸千卷、小纸千五百卷、五爪龙席四领、花席四十领、白苎布二百疋、绵绸二千疋、细麻布四百疋、细布万疋、布四千疋、米万包。清朝攻打明朝所属的岛屿皮岛时,朝鲜应该出兵、出战船五十艘协助。清朝禁止朝鲜大量修建城堡等防御工事。随之传来了关雎宫宸妃怀孕的消息,皇太极认为海兰珠为他带来了好运,得以攻下朝鲜,使他对问鼎九州、夺取中原更增加的信心。 时光转入初夏五月。 满族人重视端午节,把端午节叫“五月节”,满语叫“托波业能业”,意在避瘟防疫。端午节这天,宫中要开“粽席”,用膳食,皇帝要喝菖蒲酒,赏众人喝雄黄酒,皇帝使用的是带有“艾叶灵符”纹饰的餐具,膳后用的果茶是桑椹、樱桃、茯苓等适时的鲜果。官员放假,要给祠堂上供。 我命人在房檐插艾蒿防瘟避灾,给多尼的手腕上挂了用桃核雕刻成小花筐避邪,在房中正逗他玩的功夫,阿茹娜匆匆的进来回禀,英儿要生了。我一怔,忙将多尼交给奶娘,多铎一早就进宫同皇太极等祭祀祖先,现下还没回府,只能我出面安顿。自我生产后,再没有见过英儿,她也未主动见我。 多铎私下里跟我说清了英儿怀的是多尔衮的孩子,只因小玉儿在府中蛮横霸道善妒,几次将怀有身子的侍妾打至流产,至今多尔衮只有两个女儿未有可以承爵的儿子,英儿的这胎多铎无论如何都要让我为多尔衮保住。难怪英儿令我早产多铎都不吭一声,也难得我如此信任多铎,他没负我。想到多铎当时满脸严肃的交待,我深深的呼了口气,娥眉紧蹙,吩咐了人准备物件、请采生嬷嬷和郎中。 进了院门就见着几个丫头将一盆一碰的血水由内室端出来,场景触目惊心。不禁想到自个儿生产那天,心想若不是英儿肚里的是多尔衮的孩子,多铎一定大怒把她砍了也说不定。我稳住性子坐到院落中间的石凳上,阳光透过葡萄架上郁葱葱的葡萄叶投下一个又一个光斑,每个女人都必须经历的,无法代替。 “福晋,您去偏厅歇着吧,依奴婢看没有几个时辰下不来。”崔嬷嬷俯身在我耳边道。 那哀嚎让我哪有兴致看热闹,我抬了胎胳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放在石几上,“采生嬷嬷怎么说,今个儿能生下来么?”“最快得明日了。”我听了心头一紧,赶紧吩咐道,“不行就再找几个采生嬷嬷,还有郎中,那头参汤别断了能灌就给她灌进去。” “福晋不必担忧,咱们不是还有最后那一招么?” 剖腹?我倒是忘记我跟崔嬷嬷还有那个郎中一块切了人家肚皮,“好了,你也过去帮把手,我就在这候着,真到了那一步由不得咱们下不了狠心。” 代养幼子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夕阳西下时,多铎迎着晚霞踏进了曾经梁氏的旧院子,面上神色倒还缓和,想必下人已经通禀过了。见我满脸疲惫,语气透着心疼,“你回去歇着吧,爷在这儿盯着,如若不妥再唤你。”多铎轻柔的拉我靠在他身上,一只手像抚摸小狗一般抚着我的头,“爷,您在这儿不合适,这都疼了大半天了,我想也快了,您累了一天去歇着。”两人都坚持不走,僵持了半响,高临派了小厮传话,多铎不得不离开了,脚步却钝的一步三回头,我扯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冲他摆手。 原来多尔衮来了,只是没亮身份,府中知道的人并不多。直到天蒙蒙亮现出鱼肚白时,英儿憋住了劲一声大喊,随后一道清亮的婴儿啼哭声,听动静嘹亮底气十足的像个小阿哥。很快崔嬷嬷就出来跟我报喜,英儿生了个阿哥。“去,王爷在书房赶紧去报信儿。” 不多时,多铎并着离他半步远的多尔衮赶过来,我特意唤了嬷嬷抱了孩子出来。多尔衮颤抖着接过孩子,仿佛怕自己的一双粗手惊了孩子,我瞧着气氛压抑大气压要膨胀爆破了一般,笑嘻嘻的打趣道,“这孩子真会长,净挑父母的优点,嗯,长大了还不知要惹多少姑娘家惦记呢。” “是啊是啊,小阿哥方头大耳一看就是个福气的。”身后的丫头奴才应和着,齐齐的跪下恭喜多铎。多铎扫视着,默默的定睛看向多尔衮,黑眸闪亮,“爷又添了个阿哥,传话下去,院子里的人赏一月例银。” “谢王爷赏赐……”错落起伏的响起叩谢声。 看着脚下跪着的众人,感激涕零,拜托这也是赶上他心情好,梁氏院里伺候的人不是都被杖毙的,此一时彼一时啊。英儿顺利生产,我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地了,靠了一天一夜背都僵了,只想着能回塌上歇一会。突然想到英儿的身份,我踌躇着提醒道“王爷,是不是给英儿个身份,还有小阿哥的名字,皇上那里……” 多铎扭头看向多尔衮,他的儿子自然他说了算。多尔衮凝眉沉思,转而看看多铎,两兄弟会心一笑,多尔衮随即伸手拍了拍多铎的肩膀,转身走了。多铎朗声喊道,“爷得五阿哥,上报宫中,请八哥赐名。”“恭喜王爷又添子嗣……”下人复又跪下道贺,只有多铎和我两人立在院中,多铎拉着我的手,眼神透着信任与慰藉。 “洗三”那日,皇太极赐名多尔博,却只字未提英儿,参加仪式的是我邀来的素日与多铎往来熟络的王府福晋,我的另一位姐姐,多尔衮天命九年娶进门的五福晋巴特玛代表睿亲王府参礼。我从众人眼里和善的恭维中没有瞧出任何的嫉妒,也许他们真的认为多子就是多福。 满月那日,我特意交代了佟嬷嬷去趟英儿的院子,虽说英儿暂时还没有任何名分,总归生了阿哥,差佟嬷嬷送去些绸缎和首饰权当是赏赐,我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希望她自个儿能顾忌孩子考虑周全。 “福晋,不好了福晋……”佟嬷嬷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气息不定,眼神露着惊恐。“怎么了,你不是去英儿的院子?”我迟疑的盯着她。 佟嬷嬷这头惊魂未定,那头多铎伴着请安声踏进房门。见多铎进了内室,佟嬷嬷行了礼立在一旁静静的闭上嘴,不复适才的无措。“你们都下去吧。”多铎挥手将人赶出去。 我冷眼看着两人的神色,沉思了一下,心脏漏跳了一拍,怕不是英儿出了事,敛去那份不安,笑盈盈的走上去替多铎摘了朝帽,“爷今个儿怎么早?”多铎正襟端坐,面有难色,看看我,又将注意力放到圆桌富贵有余图案的白瓷茶壶上。我接住他的眼神,倒了杯水递到他手边,“酸梅汤,爷喝些解解渴。”隐隐的撇见多铎额前的汗珠,我想打湿帕子给他擦擦,人还没动就被多铎拉住。 “雅儿,坐这儿。”多铎拍拍身边的凳子,见我不知所以然的疑惑模样,多铎扯动嘴角笑了笑。“爷有什么事要说么?”我诧异的望着他问道,猛然想到他攻打朝鲜,是不是又遇到什么美女,还是……绞着手中的帕子,犹豫暗淡的问道,“爷是不是想抬了人进来,卓雅,只要是爷想的,卓雅没什么意见。”“爷就这点出息?”多铎先笑出声来,“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跟爷说,爷何时令你失望了?”这倒是,不曾失望偶尔惊喜连连也不错。我一副我说了算的神态放纵的扬言道,“不许再抬任何女人进府,就算英儿那种情况也不许。”“嗯。”多铎轻哼一声,半刻不到,适才悦心的神采被一股愁云缠住,他抬头直直的看着我,一双黑眸有担忧还有托付,“雅儿,咱们来抚养多尔博如何?” 多尔博?我眼珠一闪平静的答道,“洗三那日都道是你豫亲王的五阿哥,难不成还要送与旁的?”到现在了,担心我要把孩子扔还给多尔衮么,生都生下来了我还计较什么,反正又不是多铎的种,府里也不缺养个孩子的银钱。 “我的意思是,多尔博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子,放在你这里抚养。”多铎又解释了一遍。我眨着眼睛,略有不满的反驳“他有亲生额娘,我养着算什么?再说,难道不还给十四哥了,他现在还没有任何子嗣。”多铎的语气一横,“那个女人留不得。” 顿时,我一怔,联想到刚才佟嬷嬷的惊恐,难道? 八子诞世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多铎察觉到我硬挺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神色不复之前的柔和,他语气透着无奈,“她害的你早产,爷不过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任她放肆,既然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留她的必要。”说的轻描淡写,他又拿出他皇亲国戚爷的架子。“明个儿爷会上报八哥替多尔博改了宗籍,今后他就是你的儿子,再过个几年哥哥会过继回去。” “我抚养她的孩子,凭什么?凭什么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女人是不是只有生孩子的价值?”我才不理会他的破理由,突然横眉怒目无所顾忌的叫嚣喊道。 “凭他是十四哥,爷说什么你直管听着便是。”多铎略带怒意呵斥道,意识到对我的语气过重,多铎又缓和了缓和劝慰,“多尔博比多尼只小半岁,两个孩子正好做个伴儿,这两年哥哥寻了机会就会带他回府。”“英儿呢,至少看在她生下阿哥的份上留她一命。”我为英儿忿忿不平,更是迁怒多尔衮的置身事外,可怜那个刚诞世的孩子,恐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母亲的模样。 谁都没再多话,时光静静地流失,彰显了光阴的沉默更是光阴的一去不复返。片刻,多铎站起身,脸上已敛去那份怒意,“过会奶娘会带着多尔博过来,你安排好下人。”说完几欲想离开。 “你说什么我直管听着是么,你让我养我就养,我生不出孩子是不是也会被你扔下,我算什么?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越说越激动,连吼带呵的,肾上腺素急剧升高,开始蛮不讲理。 “我怎么对你,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多铎抱起帽子,深邃的眼眸透着失望。 “我只看到那些妾室你一个都不曾冷落,都巴巴的等着你分日子临幸,都盼着生下你的孩子。”我自然晓得多铎无非装装样子,平日里对多铎的这种安抚妾室的行为我虽不满却也未说什么,今个儿图一时口快说了狠话。话出口自己也后悔干嘛提这个,今个儿是撞了邪了还是怎么?“爷说过,可以独宠你,但是不会抛下她们。”“我不要,既然你能杀英儿也能扔下她们,若是做不到你就永远别踏进我房里一步。”感慨自己不可思议的又抛出句恶毒的话。多铎听闻铁青着脸,直接迈步出了门,头也未回。 咬着下唇,我痴痴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阿茹娜走到身旁才回神。“格格,王爷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格格……”阿茹娜声音拔高的大喊着,吓了我一跳。“格格,您怎么哭了?好端端的,您这是怎么了?” 哭了?我下意识的摸到眼角,如果湿成一片,悄然拭去泪珠,缓声询问道“英儿是不是?”我不愿说的那般清楚,阿茹娜漠然点头承认,“好了,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格格,若是有什么吩咐您唤奴婢,奴婢就候在门外。”我颓废疲惫的摆手示意她离开,心好乱,既后悔自个儿偏撞了邪找事,又埋怨多铎为何不再多迁就我一次。平静的生活顿时如狂风暴雨来袭,漆黑的夜望也望不到天明。 第二日,阿茹娜告诉我多铎一反常态歇在了佟佳氏屋里,自熙苑那晚这几年他第一次在别的女人处过夜,他会同那个女人温存,那个女人会更温柔更懂他的心。那股无力感袭来,我强忍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原来他依旧是他,从未因我而变,我只是这个时空的过客,突然从未如此的想念现代,即使刚穿来的那段日子也不及现在想回去现代。 直至崇德二年(1637年)七月,宸妃生下了一个男孩,这是皇太极的第八个儿子。皇太极异常高兴,马上宣布将皇八子定为皇储,遂创大清以来之先例,特意在大政殿举行隆重的仪式,向中外颁诏宣布这一重要事件,并在金銮殿、清宁宫等处举行宴会和演百戏,万民同贺,大会群臣,盛筵宾客,并破天荒地颁布了大清朝的第一道大赦令,释放了许多囚犯。他的理论根据是“自古以来人君有诞子之庆,必颁大赦于国中,此古帝王之隆规”。然而,前7个皇子诞生时,并未举行什么大型庆典活动,也未大赦。之后,庄妃生第九子,麟处宫贵妃又生下第十一子,亦未如此隆重地办理。由此可见,皇太极是将宸妃生的皇八子作为“储君”来对待的。因爱宸妃而宠皇八子,也算是“爱屋及乌”吧,皇太极将一腔柔情都付与了宸妃海兰珠。 我呢?多铎将一腔柔情又付与谁?皇太极虽说独宠海兰珠,也并未冷落后宫不是,可我又做哪般难为多铎,难道多铎做的还不够好,我自个儿也说不清楚。我摸着刚差人做好的丝绸亵衣,衣角依旧是我绣的两人的字母缩写,惆怅的在想,他最近清减了么,腿疾发作了么,他去了谁屋里我早命令下面的人不用再告知我了,她们是否伺候的更好。并了新袍子,我唤来阿茹娜,命她给多铎送去。因为爱,所以伤害;因为爱他,所以不能容忍他沾染旁人;因为深深爱他,所以宁愿自己忍受也不愿他改变。 八阿哥“洗三”那日我草草露了面,皇太极大宴,多铎也在列,我却躲着不见,现在见了更不知说什么,也许,先这样吧。我有些分不清他是爱我还是习惯于我的存在,叹了口气,不自觉的摩挲皓腕上的翡翠串子,容忍的太多了,仿佛到了英儿这里一下爆发出来,在外人看来我肯定非常不知好歹。 不多时,阿茹娜回来复命,她恭顺的行礼,“格格,王爷不在书房,说是进宫了。奴婢瞧见王爷塌上放着您画的那本小册子,想是一直搁在身边。”我点头轻声嗯了一下,起身往外走,“跟着我去瞧瞧多尼,今儿个午膳过后再抱去给爷见见。”阿茹娜跟在身后应着,我顿步回头瞧了她一眼,多尼满月我就张罗着将她与阿布泰的婚事办了,前段日子阿布泰跟着去了朝鲜,现下我也该让阿茹娜他们两口子多聚聚,遂又开口吩咐,“以后你早上过来,看看无事就回去吧,有什么我再差人唤你。阿布泰年纪也不小了,你多陪陪他也好早日有身子。” 听我这么一说,阿茹娜面色绯红,嘴巴里扭捏的喊着格格,我会心的拍拍她的手示意让她安心。多铎不见我的这段日子,我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看见多尼那张酷似多铎的小脸,止不住的思念像决堤的洪水,蜂涌而来。如果多铎告诉我,他决定怎样,我想我会答应并永远永远放纵他。 多铎番外(二)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不知道十四哥为什么把我喊到这儿来,这是个两进的套院,在盛京寻常百姓家大多都住着类似的院子里。我轻轻扣门,守门的是个十四哥府里的老人,看见他我似乎明白这里的特殊,带着疑虑我进了前厅。一个收拾齐净的丫头奉上茶盏,轻手轻脚的退下,不消说就知道是个受训大户出来的。 “多铎。”十四哥从厅后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瞧着眼熟仿佛从何处见过,我努力的回忆。十四哥亲切的喊着我,嘴角含笑,手还不忘紧紧拉住那个女人,“今儿个喊你过来,有事与你相商。”另一只手朝我伸了一个坐的手势。 我盯着这个女人,汉家的装扮,衣裙皆是上等的料子,高髻上插着金叉珠花,最令我吃惊的是她腕上的镯子,是皇额娘的,十四哥怎么给了她。她脸上虽笑得娇媚,眼神婉转,却不达眼底,姿色寻常,柔弱的模样不知几分真几分假,家妓而已,十四哥怎得也玩起了这些个不入流的。打量着眼中现出不屑,“哥哥有事直管吩咐,只是,不知何事偏要叫弟弟来这里。” 呵呵……“你瞧这个宅子如何?还有这美人如何?”十四哥话音未落,他身旁的女子扭捏的攀附在他身上,娇声道,“爷,您又数落人家。”十四哥的手不着痕迹的搂在她腰上,仿佛还偷偷摸了一把。 我轻瘪了瘪嘴角,端起茶盏佯装喝起来,十四哥什么时候也如此沉迷女色,两人痴缠的模样看来好上有些日子了。“哥哥叫弟弟来,是想叫弟弟见识见识还是……”我开口打断两人旁若无人的缠绵,十四哥忙敛去面上的尴尬,那女人却叫嚣般的朝我高扬着头,轻挑的将头靠在十四哥胸前摩挲,而十四哥的那只手也不安分的掏进她衣襟里,“多铎,哥哥此次有事求你。” 十四哥倒真是看上这个女子了,毫不避讳她。听他说出女子的来历我顿时想起,卓雅刚进府时,叶布舒弄进府里的那个汉女戏班子,我说怎么瞧着眼熟。倒有些手段,叶布舒将汉女皆送与众人,不知怎得她被十四哥养在外宅里。更令我吃惊的是,她居然怀了十四哥的子嗣,至今十四哥仍未有半点血脉,大福晋善妒几次打落妾室的身孕,当下我立刻明白十四哥的用意。 最后商议,这个女人由我带进豫亲王府。我什么都没有解释,卓雅一副信任我的模样让我觉得心酸,她大着肚子还要忍受那个女人的挑衅,我却不能泄露任何消息,万一像当年再让十四哥丢了孩子,不行,这可是十四哥唯一的血脉。 十四哥对孩子十分上心,隔三差五就差人送来成堆的衣料首饰,那个女人却三番五次的找茬,今个儿我刚下朝高临就来传话,她又闹事,心里惦记着卓雅快生产了不能让她劳心,我急急的赶去那个女人暂住的院子。散落了一地的物件,她口口声声要见十四哥,讨要名分,拿孩子要挟我,正僵持着,不知哪个传的话居然把卓雅请来,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当下的状况仿佛我来看望怀了身孕的宠妾,那个女人还嚣张的扔了皇额娘的镯子。我只能悄然离开,我不愿见到卓雅误会我,不愿见到她的眼泪,紧攥双拳的手恨不得掐死那个女人,一定、一定不能轻饶了她。卓雅还是因她早产,尽管顺利诞下我的嫡子,那个女人,我发誓绝不饶恕,即使十四哥亲自跪在我面前。 一道弓弦留下一抹暗红的血印,看着那个女人几近斩断的头颅,我不在乎是否又多了一条命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对于我多铎要除掉的人从不姑息。 没想到,卓雅,卓雅居然为了那个女人的死指责我,难道她怪我瞒着她,还是不信任我,我对她的心,恨不得掏出来给她,我做不到始乱终弃,但那些女人不过是摆设,我要利用她们的母家壮大哥哥的实力,罢了罢了。当晚我赌气去了佟佳氏的院子,佟佳氏进府早,惯用她伺候,卓雅未进府时我多时歇在她处,这几年对她颇有疏远,想想自己刻意冷落妾室她还不满意。内宅的女人有几个曾颇得我欢心,女人臣服脚下千娇百媚浑身解释的讨好自己,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整个盛京有谁做到我这般,即使八哥,宸妃怀了身子他不照样也宠幸了庄妃让她有了身子? 佟佳氏没想到我会来,通传的下人匆忙跑进屋中,不多时她从内室出来,仿佛刚沐浴完,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她看见我,面上的喜悦沾染眉梢,眼中含情,忙上前见了礼,柔柔的开口“妾给爷请安。”得了我的许可,她轻移莲步凑近我。我几欲伸手探在她腰间,猛然间耳边晃过卓雅娇俏的模样,“爷,您的手只能放在这儿。”只能搂她玲珑的曲线。 “爷,怎么了爷,想是身子不适?”佟佳氏将我拉回现实,我恍然发觉自个儿想卓雅想的失神,伸在半空中的手,终是扬了几下收回来。我背着手疏离的拉开与佟佳氏的距离,几步坐到主位上,淡然的开口吩咐,“布膳,爷在这里用。” 感受到我的疏远,佟佳氏紧攥了攥手中的罗帕,我瞧出了她面上很快闪过一丝记恨,随即笑着张罗膳食,又东拉西扯些她的事,明着夸了几句卓雅大度、宽厚实则暗损她善妒独宠。我听的面露不悦,佟佳氏小心的观察我的神色,又将话题转到子嗣上,张口闭口不离承爵、世子,原本寻了地方放松避开这些琐事,岂料她哪壶不开提哪壶。一顿饭吃的索然乏味。 见我没有起身的意思,佟佳氏走近我,袍脚故意蹭在我腿边,“爷,天色也不早了,要不让妾……”她话还没说完,一双手探在我衣袍的盘扣上。我没有理会她,眼神落在小几花瓶里插的月季花枝上,卓雅的那件睡袍上绣的正是桃红色的月季花,她不像旁的绣在正中,偏偏在衣领和袖口简单的衬了两朵,既不失清丽又添了几分媚惑,想着想着又失了神。“爷……”佟佳氏软糯的发腻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我迅速眨了眨眼敛去外泄的神色,撇了眼已沉下来的夜,“伺候爷安置。”起身走向内室。 直接夺下佟佳氏手中的帕子,不顾她的诧异,我朝脸上胡乱抹了几下扔给她,和着外衣径自上了塌躺下,鼻息内是浓重的药香,头下的硬枕搁的头皮发麻,周身没有一处舒适。半响,佟佳氏换了一身鹅黄的亵衣,内里的大红肚兜看的贴切,内心有些厌恶这个女人怎么还是如此穿着。我又差点失神的去想卓雅那身虎皮装扮,衬的细腻白皙嫩滑的肌肤,摸起来让人上瘾似的停不了手。 见佟佳氏慢慢的靠近床榻,我心头一紧,翻身用背对着她。“爷,让妾伺候爷更衣吧?”一双我陌生的手挨过来,挑/逗性的划过我的胸膛,浓郁的脂粉伴着女人诱惑的吐纳,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势坐起来,佟佳氏娇羞含笑的以为我要与她温存,我不着痕迹的松开手,环顾四周最后黯然的道,“你歇着吧,爷还有公务要处理。” “爷……爷,妾哪里做的不好,妾……爷,您别走,爷……” 当我是什么,难道上塌只能宠幸她们?我充耳不闻身后的哭喊,反而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一个多月。 乌仁卓雅当真可以不见我,我对她而言真的如同瘟疫避之三舍?内心的怒气无论燃的再高,我也舍不得将手中的画册扔出去,轻轻的置在榻边。强忍住那股想见她的欲念,气她回避我、躲着我,埋怨我看重子嗣杀了黄英,甚至都不肯亲自带多尼见我,恼的想将她扒光了,看她如何在我身下承欢求饶。 斗气斗法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临近中秋节,我忙着采办,应付各府互通礼物往来,拿着要送去宫里的礼品单子,心里总觉得不妥想让多铎过目。许是数日未进前院,刚进书房外的院子就嗅到了多铎身上的味道,有多少日了,四十日有余没有见到多铎,我甚至不关心他身处何处。 “请福晋安。”站在书房门口的小邓子瞧见我,俯身行礼,我摆手示意他起身,终是下了决定,“王爷在书房?”小邓子点着头,没有通传就为我推开门。 当我平静的走进去才发现,并不只多铎一人,还有多尔衮也在。“卓雅见过睿亲王,见过王爷。”我俯身向二人行礼。 多尔衮起身让了让,“弟妹见外,十四哥还未谢过弟妹,日后还要多劳烦弟妹才是。”多尔衮用了十四哥拉近我的疏离,我只能顺着他的话,淡淡的回道“十四哥见外了,本是弟妹份内的事。”多铎冷眼旁观并未插话,我垂着头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他,气色还好,人多少有些清减,瞧不出是喜是怒。我稍稍迟疑了一下,多尔衮适时的端起茶盏仿佛在为我俩腾空,深呼了口气,双手奉上礼单,“这是送进宫的物件,请爷过目。” “府里的事你看着办。”多铎一副多说一字都闲累的慵懒散漫,冷冷的说道。恭敬的双手仍在半空中抬着,多尔衮又坐在傍边,我咬着唇抽回手,“那卓雅告退。”原来他割舍掉往日恩情,什么狗屁东西,他从来都不缺女人,何况我这个爱捻酸的,胸口疼痛的如同刀割。转身朝门外走去,毫不顾忌身后两道灼人的视线。 “慢着。”在我将要踏出门时,多铎喊住我。“哥哥,八哥偏重汉人汉学,这次八阿哥满月,你看贺礼,我们添些珠宝物件,再叫乌仁卓雅再琢磨个新曲,做个表率日后也好推行汉人的那套,你看如何?”多铎探了身子与多尔衮商议,提到我才扫了我一眼,眸中的冰冷让我陌生。“法子自然好,只是弟妹堂堂的大福晋,你叫她……”多铎大手一扬,语气十分自信,“不碍的,她惯会些这个,到时候风头自然盖的过二贝勒,就依着弟弟吧。” 两人商议达成一致,多铎冷眼闪过一抹算计,看着我,“还有两三日的时间,你去准备准备,要什么就知会高管家,去吧。” 见我不答话也不动身,多铎又补了一句,“别叫爷失望。”拿我做舞姬,我愤恨的拧着眉头,要折辱我也不需用这般。“乌仁卓雅何曾让王爷失望。”我高傲的回应,甩开步子,我快步朝外走去,片刻也不想见到他,听见他的声音,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还是眼前的多铎么。 “小两口闹别扭了,传闻你独宠福晋,难道是真的?”多尔衮好奇的看向多铎,明明欺负别人他倒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多铎收起眼中寒光,皮笑肉不笑地戏谑,“不像哥哥又要娶朝鲜宗室女,我最近没抬人进府罢了。” 回了内室我就差人将高临传来,吩咐他去小官楼找几个面貌清秀身材纤长会跳舞的牛郎,不知道这个时代管男宠叫什么,就叫牛郎吧。那头我吩咐崔嬷嬷照着中衣的样式做了八身八色的衣服,这头我进了自个儿的书房将“青花瓷”的歌词写下来,不多时高临传话将人带进了前厅,因为避嫌他怎么也不肯把人带到内宅里。安排好,我有些小兴奋的进了前厅,我还没见过男宠什么样,瞧高临的谨慎模样,想必各个姿色不凡。 我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八个帅哥,身材一流,长相一流,姿态翩翩,听那请安的嗓音也一流,我忍不住嘴角一咧,高兴到心里去,多铎还真为我找了个好差事,看谁能最后胜利。我神情一喜,炯炯有神的双眸飞转,“人都带到偏院去。” 小官楼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我只唱了一遍,跳了一遍,他们就可以表演出来,简直堪比DV,后天一定能惊艳四座,到时再奉上我设计的那套物件,哼,多铎你就瞧好吧。 这日,我故意穿了命妇朝服,石青色衬托下褪去了往日的娇俏灵气,古板的衣着配了简单的头饰,生生的老了十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真正坐到宫宴的大厅中,悔的我肠子都青了,列席的王爷福晋装扮的各顶个富贵华丽,五颜六色的衣袍惹得我懊恼不已。坐在我左手边的多铎很不屑的瞪了我一眼,肆意的瞄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尤其是我身后的那两个侧福晋高兴的花枝乱颤,终于让她们得了机会爬到我头上。 “朝鲜王世子到。” 众人皆停下推杯换盏,齐刷刷的看向素色短上衣,外加深靑粧花坎肩,下穿裤腿宽大的长裤的男子,他胸前的飘带长至膝盖,随着他的步伐左右飘动,还有绿织金花云肩紵丝夹团短衫一个小姑娘跟着他,二人飘逸的衣衫仿若仙人。人越来越近,面色白皙,高鼻细眼,他向前走着不停的掠过身旁众人惊异的神情,视线落到我身上时,我朝他会心一笑,他也朝我微微点头。“臣李凒参见皇上。” 他是朝鲜的人质世子,我惊愕的眨着眼睛,他身旁的女子最差也是个朝鲜宗室女子。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凒,内心感慨这个王世子命运多舛,面前的一桌佳肴搁置的没了热气。 见我看的愣神,多铎怒目扫来,他压低了嗓子,“过会儿你可别叫爷失望了。”我送了一记白眼给他,没好气的扭过头来,索性连李凒都不关注了,咬着牙狠狠的回道,“丢也是你豫亲王府的脸面。”“你……” 看多铎被我气的无法立即发作的模样,心底笑笑的开心了一下,冲他挤眼撅嘴,早将对他的怒狠抛去脑后。 发现对戒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乌仁卓雅,听小十五说你也有舞曲助兴?”突然间,大殿响起皇太极沉厚的嗓音,他身上散发的王者气势瞬间肃清满堂的杂音。 被人当众点名,我起先环顾四周,只有眼神没有声音,连喘息声都悄悄的,垂下眼帘站出列,恭敬的回道“臣妾在。” 皇太极斜倚在靠垫的身体端坐正,手肘撑在大腿上,饶有兴趣的探头打量我,“今个儿穿的倒是周正,不知道今儿个是你亲自表演给大家瞧瞧,还是又调教了舞姬,朕还记得你得骑马舞。”提及骑马舞,皇太极的面色和蔼了许多,指着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在座皆是他的子侄大臣,也跟着应和。“十五福晋的骑马舞,为臣可是头一次见,滑稽、滑稽……” 弄得我一脸没趣,忍不住嘟囔,“我又不是跳梁小丑。”微幅的动作落入皇太极的眼帘,他高声反问,“你说你亲自表演?” 听的脸都绿了,我哪还敢再出丑,下意识的望向多铎求助,又看看皇太极,上次纯属初来乍到献丑卖乖,这次,不能驳皇上面子还不能再让多铎脸上没光,偷偷的瞄了眼多铎,看他没有护着我的模样,我垂头眨了几下眼睛终于决定跪下为自个儿求情。挪了几步正要跪下,“八哥,卓雅那些本事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她调教的歌姬的确值得一观,不如叫了那些歌姬一道观赏。”多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勾的众人将心思都放到歌姬身上,瞬间解除我身上的危机。 “那就召人上殿。”皇太极宏亮的嗓音响彻大殿。我得命退回席位,正瞅见多铎转来得意的目光,脸一扭我悄声吩咐阿茹娜将在外候着的人领进来表演,正襟端坐目不斜视,压根不理睬多铎谄媚邀功。察觉到他探过来的腿,用木底鞋狠狠的躲在他脚上,斜眼瞧他吃痛又强忍着不敢喊出声,顿时心情大好,哼,惹我,等着点。 八个儒风带雅,面容姣好的男子,阳刚中杂了几许阴柔,宽袍长带水袖飘飘,款款抱拳行礼。一丝清脆的古筝传来,接着笛子、琵琶等全部奏起,八人拿着扇子起舞,为首的一名男子合着曲调唱来,“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云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一副文人雅士笔下的烟雨江南小镇如同海市蜃楼飘渺而若隐若现,只能臆想无法观望,就像你心底那个最恬静美好的幻想,他唱的真好,我都想入非非。不对,我还有最后的惊喜没呈上来,悄悄做了个手势。一列纱衣俏婢,纤腰细步,裙带飘扬带去一抹幽香,手中捧着一个木盒,上面是由小到大的瓷件。如果你还留恋刚才那个意境中的美好,那此刻就是将意境幻化为现实,瓷碗、瓷盆、瓷瓶、摆件……压轴的瓷摆件是个打着伞姿态优雅腰身婀娜的仕女,就若你适才遐想的那个漫步烟雨等候你的那个女子。 “好……”皇太极炯炯有神的双目灼灼其华,他微微上翘的嘴唇,将动容的那一瞬间投给了他右手侧的海兰珠,我知道,他想说他心目中的那个等候他的女子就是海兰珠。 小官楼的八个人被留在宫中乐班,那些个瓷件皇太极当场赏赐给在座的王公大臣子侄,对最后的那只仕女摆件只字未提,我想他会留给海兰珠。我又成功的出了风头,不仅被赏了一堆首饰、布料,连带多铎也沾了光,我得意洋洋的享受四周的恭维,望去多铎的凤眸更多了丝傲慢,哼,我赢了。多铎平静的喝着茶,偶尔回看我一眼,那份欣喜与惊艳被他藏的很深、很深。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这才发现原来多铎从我落座便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慌乱的挣开他的手,却看见他的手上也戴了一款金戒指,上面同样嵌了珍珠,我撇了眼自己抽回来的手,两只一模一样的戒指,多铎居然懂这个。 我眼眶中圈满泪水,胸脯起伏不停,感动的无以言表,以为他不懂感情,不懂我的心意,只顾周全他那些女人,如果他真是那种薄情寡恩的人我还会这般爱他、怨他么。用帕子沾沾眼角,我打起精神,拿起筷子夹了满满一碟子菜端至多铎眼前,绽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爷,用多些,这道鸡丝做的软嫩滑爽,这道万寿豆腐也非常的可口……”还抢下他手中的酒杯,“爷,喝汤吧,汤好还养人。”我决定了,我会永远在他身边,不管他要不要我,不管他有多少女人,不管他为了什么理由,我一定要陪着他。 多铎推开我的手,灯火下黑眸闪亮,看不出是喜是厌,“你顾好自个儿就是了。”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只手无意识的把玩着手指上的那只金戒指。 世子李凒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福晋,爷有人伺候着,您若是担心下人伺候不好,不是还有妾。您是宫中的红人,与府里交好的几位福晋还等着您呢。”佟佳氏不失时机的说道,她放柔的语调让人听了,不仅贴心受用,还博了满堂的大度仁厚。 我斜了她一眼,端坐好,将视线撒向旁边的几位福晋,随和的应承她们的恭维套近乎。 “??,?Shizi??,???????????????.”(哥哥,你是王世子,我们不能向他们低头。)“???Dorgon????????.”(你不能嫁给多尔衮。)“????????????,??Dorgon???????????????.”(我已经答应他了,只要能保你平安,我情愿嫁给多尔衮。)“???????????????,????????????????.”(难道你不爱哥哥了,难道你不想再回朝鲜。)朝鲜王世子不顾后面女子的阻劝,执意走上前,他怒目狠狠的瞪着多尔衮,神情肃穆。“??......”(哥哥……)他身后的朝鲜女子哭喊着被他推开。 皇太极还在兴头上,很显然刚才的那曲青花瓷很得他心意,他的手有节奏的点在御案上,仿佛还在回味那首曲调,此刻,朝鲜王世子眼中含恨的由远处走来,说不定正扰了皇太极的兴致撞在枪口上。我听明白了他二人的话,两人肯定是情侣,一口一个哥哥叫的真亲热,心中有些怨恨多尔衮,好端端的娶什么朝鲜人,野心不小想揽尽天下美女。 眼看着李凒快从我面前飘过,离皇太极不过十数米的距离,“??????????????,?????????????”(你想害死她么,还是都想死在这儿?)在大学我的第二学位可是韩语,我不想看着他们好端端的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李凒诧异的看着我,他惊恐的张大了眼,刚才他们的交谈被我听的一清二楚,又关切的回头望了望那个女子。我偷偷打量周围人的反应,发现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几个男歌姬身上,我偷偷的投给他一个至诚的眼神,安慰性的轻微点点头,“????????????????.”(你不是要敬酒么,还不快去。) 王世子顿步犹豫了一下,些许后悔适才的冲动,又见自个儿孤零零的站在殿下,哪里够的着酒杯,索性摘下了他腰间的玉佩,几步向前,恭敬的弯腰双手奉上,“臣知太子诞世,未提前备下贺礼,愿将此佩献于太子,愿太子平顺健康。” 皇太极抬手示意宫人接过玉佩,态度骄横的连看都未看,“素闻朝鲜人善舞,不知世子可许我们见识一番?” 十足的侮辱,我抬头刚好能清晰的看到李凒的侧面,他下颌骨紧咬,轻柔下垂的衣衫轻微颤动,仿佛隐忍的十分痛苦,皇太极的态度令我极为反感,人家即便是归顺你,毕竟堂堂世子哪能做小丑供你肆意观赏。心底对李凒的遭遇多了几分同情,如若他爹能干些,岂能让他如此任人羞辱,我的侠义细胞被激发出来,垂下了眼帘思索有什么法子能帮李凒脱困。 “爷,您进些鹿肉汤吧,据说里面还加了些滋补的药膳。”正巧,伊尔根氏扭着腰,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汤蹭到我身边,她自然不会对我这般殷勤,吸引她的是多铎。我与多铎中间只有不到四十公分的空隙,她还偏要挤进来,半个肩膀将我们隔的严严实实,我向右挪了挪身子。“成什么体统,莫要失了王府体面。” 我瞧不见他们的脸,听到多铎低沉的呵斥,伊尔根氏不自在的嗯了一声,神色失落的想要退回座位。我低头斜视地面上稍稍发亮的地板,地面折射那几颗油星清楚的落在上面,不负期望,伊尔根氏脚下一滑,手中的碗跌落在地上,瞬间汤泼了一地。我试到脚上温度后,很不好心的从座位上蹦起来,扭曲着脸庞哀嚎,“烫……” “烫到哪儿了?”多铎收紧眉,满脸的紧张问道。我撅着嫣红的小嘴,仿佛忍的很痛苦,一双凤眸浸满了泪水显得水润动人。多铎冷眼扫过伊尔根氏,冷冷的道,“带侧福晋回府。”伺候的下人谨慎的喏着,生怕多铎的怒火牵连。“妾不是故意的,福晋您没事吧,汤只温热不会伤着福晋。”伊尔根氏才意识到自个儿闯了祸,不停的辩解,丝毫没有半点悔过。“爷的话是耳旁风吗?”多铎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一只大手几欲扇在伊尔根氏脸上,吓得我顾不得痛楚连忙按住多铎,“爷,不碍的,爷,不碍的。”脸扭过来,吩咐道“还不带侧福晋回府,真叫爷发脾气么?”几人哆哆嗦嗦的拉了伊尔根氏离开。 这么一闹,原本是主角的王世子李凒成功的被我抢了风头,我一瞄殿上,皇太极正默不作声的看着,我一缩脖子将视线抽离。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拍了桌子?”皇太极高声喝道。 目的达呈了,我心中窃喜。闷着头,出了席位,等站到殿中才发觉自己的袍子被那碗汤打湿的斑斑点点,格外的明显,细白的柔夷上也有几处被油点子烫红了,不禁感慨现在的细皮嫩肉还真的经不得折腾。屈膝福了福,“惊动了皇上,还请皇上责罚。” 皇太极光关注我了,忘记还有个李凒立在他面前,皇太极身边的公公小声地提醒后,他看了看李凒,又看了看我。趁着他琢磨的功夫,我恭敬的低着头,不露声色的悄声对身旁的李凒道,“??????????,???????,??????,??????,????????????.”(你就说刚才的曲子极为优雅,想向我讨教,你们来者是客,大不了我伺候一支舞就是了。) “??,?????????????????????????????.”(姑娘,您的提醒本王还未感谢,还请姑娘为我二人保守秘密。) 替人挡舞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这个李凒,还惦记着道谢保密,不知道保命要紧,还想着面子。我忍不住哀怨,让他抓住机会,“??,??????????????????????????????????????,???????,????????????.”(哥哥,您别耽误时间了,没看见上面那位脸色不好看么?抓紧想折脱身吧,我有压箱底的功夫,放心吧。) “乌仁卓雅?” 听见皇太极高高在上的喊我,心下一坏,叫他听见了。“你什么时候还懂了朝鲜语?说来给朕听听,你们说什么呢?” 我眼珠一转,恭敬的道,“回皇上,卓雅好奇就自学了一点。刚才世子说……”我装装尴尬,还回头望了一眼多铎,他脸上好似透着几分醋意和不屑。“说大清博大深厚,朝鲜自然及不上,非要臣妾,臣妾当众表演。”我怯怯的又看看多铎,我是他的福晋,即便皇太极真的让我跳也得多铎首肯才行。 “朕替你应了,就让他们瞧瞧我大清是否值得他们降服。”皇太极很是爽快的答应,见我一直怯生生的看多铎,他挥着手打消顾虑,“小十五,朕让你的福晋给大伙露一手,盛京都传乌仁卓雅的贵妃醉酒唱的十分精妙,不如就那首吧。正好,她身上的袍子也染脏了。”风波就这样翻篇儿,在李凒行礼要退下时在我耳边淡淡的飘过,“?????????????,?????????.”(本王万分感谢姑娘,他日必上门道谢。) 姑娘?我略过他的感激之色,看着多铎铁青的面色,懊恼自己多事,不顾及多铎的感受,停在多铎面前,柔柔的唤了声“爷……”见我身上挂着油迹斑斑,手背星星点点的红印的狼狈模样,“去吧。”多铎的视线落在我的手上,淡淡的道“找些药涂了再过来。”“我没事。”想说点什么让他安心的话,多铎抬眼撇了一下,我邀功的心情被他冷眼逼回去,我只得将话咽回肚里,无奈的咬着嘴唇,行礼退下。 偏殿放了一身嫩绿渐变水袖舞衣,连舞鞋都备好的,让我觉得皇太极是早有预谋,难怪他答应的如此快,回想今天我是否太过招摇,不消说尅济硌的眼神,刚才在大殿豪格的也**的让人不自在,我又不是光着。我犹豫的左右翻看那身衣服,动手扯了几把,万一跑了线,这身衣服真的太过轻薄,内里的抹胸能瞧得一览无余,真是自找的,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带着自个儿的舞衣。 琢磨了半天,我穿着中衣又套上那件水袖舞衣,想让我露肉,哼,跳跳舞也就罢了,难不成真当多铎吃素的。飘逸的裙裾上坠了一圈彩带结成的流苏,倒十分别致,这算是宫廷舞衣了,民间的真赶不上。我散开发髻,额前齐刘海,脑后的青丝用一根从衣服上扯下的彩带简单束紧,除了那件手串和戒指,身上不带任何一样首饰,纯粹的绿色清新而淡雅。 当我返回殿上,堂上顿时一片哑然,迎着交织错综的视线,我将心神都定格在多铎的身上,冲他嫣然一笑走向殿中央,他深邃的目光里夹杂着温和的暖流,仿佛冬日里的阳光,寂寞又温暖,信任而担忧。越靠近主位越觉得窘迫,皇太极的眼睛像两口小井,深深的闪着黑光,深陷而锋利,身后投来的视线令我背上遭了芒刺一般不自在。我行了礼,又归回大殿中央,那道令我惶恐的视线主人正是豪格。豪格与多尔衮年纪相仿,一双小眼却特别精神,泪膜底下的眼珠闪着猛兽似的光芒,色咪咪的紧着眼角,看的失了常而微张的薄唇,仿佛能听见他牲口般粗重的喘息声。 我厌恶的回瞪了他一个倔强的眼神,漫不经心的不屑。甩开水袖,“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什么陛下请满饮此杯,后面的我省略了,我又不是皇太极的妃子,唱完他强要了我去怎么办。 唱完最后一个字,我将视线定定的落在多铎脸上,极浅一笑。卖力的唱却简单的走了几个身段,加之舞衣没有看头,众人看似意犹未尽,我特意的目留余光扫了眼尅济硌,他难掩的失望神色,仰脖将手中的就一口灌下。只有豪格例外,他深嵌在眼窝里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我心虚的将眼神收回。 “好。”皇太极不像听青花瓷那般意犹未尽,面色如常看不出表情,摆手让我退下。他偏头朝着身边伺候的太监吩咐了几句,助兴节目正式拉开。我摒住神色,回了偏殿,府中送来的袍子也到了,又是一番梳洗。 没等我返回殿中,小邓子带了多铎的话,让我休息后直接回府不用进殿了。大舒了口气,心中忐忑不安渐散,望了望窗外漆黑一片,走到宫门口还得好一会,宴上我也没进什么东西,折腾了许久,又累又饿。 遭遇调戏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简单喝了杯水,坐了一会儿带着阿茹娜出了偏殿,与其在这儿歇着不如回府靠谱。设宴的大殿距离宫门要通过一个简单的花园再由金水桥才能到达,据说海子里养了珍贵的锦鲤,眸光闪过一丝狡黠,抓两只回去,我们府里正缺这个。 “格格,咱们回吧,这黑灯瞎火怪瘆人的。”阿茹娜紧紧的扣住我的胳膊,拿着灯笼的手不住颤抖,与其说她服侍我不如说我给她壮胆。我受的是现代无神论的教育,她不懂科学不懂技术自然被神力鬼怪呵住。我压根不理她,径自沿着海子边鹅卵石砌的小道只能看到湖水波光粼粼的泛光,瞪道眼睛发胀也没瞧见什么锦鲤的影子。失望至极的叹了口气,拽着阿茹娜道,“走吧,什么都没有。” 哈哈……猥琐嫌腻的笑声响起在身后,“乌仁卓雅,我终于等到你了。” 听见那厌恶的声音,我皱着眉头,回头看向来人,一身石青朝褂打扮的尅济硌堆着令人作呕的笑朝我俩走来,身边并未跟随其他人。我迅速的环顾四周,身旁是湖,前面的小路要绕过假山,除了阿茹娜手中的灯笼不见半点光亮,月光下尅济硌的脸更加鄙陋,我顿时慌了神,紧紧攥着一双粉拳,硬压住心中的恐慌,朗声缓道“我不过豫王爷大福晋,又是皇宫,贝子莫要失了分寸。”一面拉着阿茹娜不着痕迹的往显眼的地方挪。 尅济硌又紧走了几步,在距我几丈远的地方伸鼻大口的呼吸,脸上陶醉的表情更加让人憎恶,“呜……你可真香,” 距离近的能嗅到他身上浓烈的体臭和酒气,一阵愤恨的烈焰在我心里直冒起来,瞪大了凤眸,怒声呵斥道,“放肆。你可知自个儿做什么?” “乌仁卓雅,要不是你那支曲儿勾了老子的魂,哼,你知道老子惦记了多久,四年了,终于让老子等到机会。”说着尅济硌欺身追上来,“今个儿任你是豫亲王福晋还是入了皇上眼儿的女人,老子今个儿就是要尝这个鲜儿。”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前后参差的牙缝里蹦出叫嚣的话。 “放手。”一双铁钳般的手爪,根根枯瘦如柴,我被他拉至的不能动弹,颤抖着挣扎想挣脱他。阿茹娜见状,扔掉手中的灯笼,扑上去想拉开尅济硌的手,又恐伤了我,“放开我们格格。”奈何力量悬殊,阿茹娜被尅济硌稍稍用力甩倒在地上。我想喊,心里却十分清楚不但引不来人,反而会激怒了尅济硌,他万一急红了眼,我瞄到不远处的草丛,差点哭出泪,被他拖进去强了,生米成了熟饭,多铎是不是会把我送给他。我用另一只手护在胸前,拿着微颤的嗓音企图安抚他,“这会子差不多散了,王爷……王爷说他……我……我候着王爷。”话不成句,自小到大我还从未如此害怕过,身子如置寒冬,抖擞的像片枝头的枯叶,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月光美人,怎能如此亵渎?” 救星。我眼前一亮,翘盼的扭脸望向来人,晋亲王豪格。眸间划过一丝失望,我是美女他长的可不像顶天立地的英雄。想起豪格在堂上色咪咪瞧我的神色,原本松掉的那口气又提起来,落到他手里也强不了多少。 豪格的一双小眼黑白分明的落到尅济硌抓住我胳膊的手上,月光下他的喉结上下翻动,我嗅到了股淡淡的药香,薄荷草的味道。“快松手,也不睁大了眼瞧清楚,若是寻常宫女就由得你,快快退下吧。”豪格沉声出言替尅济硌寻了借口,我还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让我别再在多铎面前哭诉。尅济硌讪讪的松开手,想讨回本钱似的猛盯着我看。 阿茹娜已立回我身侧,自己挡着尅济硌肆意淫虐的目光。我揉搓着那只被他抓的生疼的胳膊,放过他,哼!我知道该怎么做。 “十五福晋,有无大碍?”豪格适时的开口询问,不着痕迹的递给尅济硌一个退下的眼神,我盯着尅济硌畏缩离开的背影,掩去满脑子的怒意,转向豪格见他伸着手臂几欲挨到我的手,凤眸微寒,隐隐后退了半步浅笑答道,“谢晋亲王助臣妾脱险。” 豪格见我浑身疏离的气势,他嘴角一弯,小眼睛眯紧如同发现了猎物,我在心中大叫不好,才脱虎口又入狼窝。哈哈……“本王今日终得见众人口中的绝代姿容。”没了尅济硌,豪格仿佛自在许多,他话锋一转,眼神落到我脸上,“皆言十五福晋擅长汉家曲艺,又生的芊芊俏丽,比娇媚的宸妃更多了风情妩媚。” MD,我又不是死了老公,居然敢正大光明的调戏。我佯装娇羞的低下头,垂下的凤眸机警的打探四周。突然灵光一现,我偷偷拉了拉阿茹娜的衣角,摆了傲慢的语调吩咐道,“你去把我常用的药拿来。”话音未落,竟是给了豪格伸手的机会。 豪格迅速的伸出手拉住了我的一只柔夷,两手交替的抚弄,我摒着眉头,费力的抽了几下未抽出来。“身子不适?本王这就为你传太医,你随了本王来。” “我……我”我几乎被拉的倾斜了,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暗骂了一句,我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阿茹娜身上,只盼她能早早带救兵来帮我脱困。突然,肩膀靠进了一个有力的胸膛,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一个声音,有点怒意的,却带着说不出的踏实,“本王的福晋还是由本王来照顾。”多铎抬手打掉豪格的手,将我的手收进他怀中。 多铎。我笑着仰着脸望他,他铁青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宽慰娇妻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呼出了那口气,我浑身瘫软的依在多铎身上。等一切恢复常态时,发现自个儿已坐在马车上,一旁阿茹娜递了杯茶被我攥在手心里。阿茹娜絮絮叨叨刚才的情形,“格格,您不知道咱们王爷才真针儿是英雄救美,奴婢还没跑出多远就看见王爷紧着神色,不等奴婢说话王爷飞也似的朝您的位置奔去。刚才又嘱咐奴婢伺候好您,准备压惊汤什么的。”她还陶醉在羡慕之色中,丝毫不记得之前的惊恐。 甜蜜涌上心头,多铎嘴上没说,我知他心里把我看的很重,嘴硬的总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今后我会乖乖的伺候好他,不找事、不惹事,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保证般的拍拍胸脯。另一边有些担心多铎多想,我与男子呆在僻静之处,还拉拉扯扯,顿时心下难宁,抿抿嘴也未答话。这一夜提心吊胆的,精神已不济,回到内宅,我叫人准备沐浴用的水,备了解酒的汤水,多铎护送我出了宫门又折回大殿,想必回府也早不了。 我撩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袍还没出浴室,多铎脚步蹒跚的破门而入,身后的两个丫头扶都扶不住他。我上前扶住他,又朝她们使了个眼色,三人颇有些费劲才将他身上的外衣褪掉,柔声问门外候着的小邓子,“爷又用多了?”“回福晋,王爷进的同平日所差无几。”小邓子生恐我听不清,高声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把我交代的吃食都备好了。”我抬头吩咐道,一遍吃力的拽起多铎朝屏风后的浴盆走去。到了近前,我脱去他上身的亵衣,“爷,泡个澡解乏,快啊,爷您慢着些……”多铎摇摇摆摆的踢着步子,“你陪爷洗……”他眼睛亮晶晶的,在我耳畔呼着热气,周围弥漫着烟雾缭绕,明明一副喝醉的模样,眼睛却象一小撮火苗似地闪耀跳动。就知道他在装醉,我嘟着嫣红的唇,虚晃的一推,多铎就势倒进浴盆里。会呛着的,我撇掉刚才玩弄的神色,不顾多想紧张的伸手去拉他,岂料被多铎用力一拽也跌进水里。 浴盆的水被两人冲击的力量,肆意的溅落地面,多铎铁臂般将我钳制在他胸前,我羞涩的不敢抬眼看他。那薄薄的布料哪抗拒的了水的浸透,粉嫩的花儿绽放在胸前,娇嫩白皙凝脂般的丰盈任浮动的水面撩动,这美好只能属于他一个,不等我反应,多铎眯紧了眼睛,张口含住那份甜美。小腹窜上来的酥麻迅速扩散全身,我将什么女戒女则抛到脑后,使了浑身的劲施展我的驭夫之术,主动的搂住多铎,跨坐在他腿上,探头辗转缠绵的在他脸颊上落下炙热的吻,迟迟不肯吻在他唇上。多铎被我撩拨的,下体的雄起高高的昂扬着,黑眸中闪动着淙淙欲火,视线落在我半露的肩头,吞咽带动喉结翻动。我的一双芊芊柔夷,顺着他刚毅的背部缓缓下滑,感触到他身子像绷紧的弦,猛地含上他的唇,丁香小舌探进他口中想深入探究又躲闪着,酥胸抵在他坚硬的胸肌上,欲拒还迎的。霎那间,多铎大手一挥,剥去两人仅着的束缚,大口的吸吮着我的唇,双手覆上那份柔软,长驱直入,疯狂的扭动他结实的臀部,那突如其来的力道仿佛要将我揉碎到他心中。 男人狂野的喘息,发烫的昂扬,一声声让人听了禁不住面红耳赤的娇吟在我的喉间荡出,激情不知持续了多久,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染红了我的双颊。最后我疲惫的倒在多铎肩上,长长密密的睫毛,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不时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透着激情后妇人脉脉含情的妖美。多铎简单穿了亵衣,用毛巾包住我,打横将我抱起。 夏末的微风带来几分凉意,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多铎脚下更快了几步进了内室。刚才昏昏欲睡被凉风一吹,顿时清醒无比,我看着多铎爱恋的将我轻轻置在榻上,温柔的扯过锦被覆在我身上,见他转身就走,嘴比心更快的出了声,“爷还要去旁的房中么?卓雅不生爷得气了,爷能……” “爷能不能留下来?嗯?你也盼着爷留下来,不撵爷走了。”多铎扭头盯着我,他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戏谑。 我的心思总能被他轻易看出,裹紧了被子,我侧过头不看他,一双水润润的凤眸挂在粉嫩的娇颜上,透着承欢后的娇艳。多铎已转身走过来,拉出我藏在锦被下的手,覆了剥茧的手肚轻轻沾了些药膏抹在我手上,那只白嫩的柔夷上几个紫红的淤青分外显眼,又拉过我的胳膊,藕臂上的已发紫黑更加刺眼。药膏敷上只觉得冰凉清香,我怔怔的任由多铎摆弄,他涂抹完将药膏置在枕边,“早晚各一次,记得让下人给你涂。” 接着他满满的柔情,我红扑扑的小脸迎上他,“其实不疼,过几日就会好。”“爷不该,……没想到豪格也萌了这个心思,你放心,迟早有一日爷会替你讨回来,不管他是不是八哥的长子。”多铎攥了双拳,黑眸藏锋卧锐,透着怒意和凶光。这样的他我不喜欢,我主动靠近贴着他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失神的望着窗幔上挂的玉如意,“爷知道卓雅是清白的就好,今晚虽濒临犯险……,卓雅谢谢爷,爷不生卓雅的气就好。” 多铎轻轻摇晃着身子,我们静静的享受彼此的心跳,“爷,这些日子没有……”多铎想解释他没有招幸旁的女人,“我信你。” “我没想到今个儿……,若不是……,今日也不会发生……,”多铎说着说着停了话,让他在我面前低头认错,对于这个自小就比人高一等的皇子来说,他能做到如此也实属不易。我依旧靠在他肩上,心里被幸福填的满满的,淡淡的“我只想跟着爷,一辈子跟着爷。”倾尽一生。 “跟着爷就好,跟着爷就好……爷会护你周全,不会让旁的再伤着你……”多铎缓缓的回应。 多尼抓周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多尼周岁。 什么物件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知道多铎放下身段蹲在他身旁,举着他肉乎乎的小手,和声细语道,“多尼,不喜欢弓箭么?佩剑呢?”多尼的小手就是握不住一样,勉强拿在手里立马就松开。多铎无奈的将多尼一人搁在地毯上,刚想抬脚却被多尼拉住,在众人惊愕的神情中,多尼呵呵的笑着,紧紧的抓住多铎靴筒的匕首,不费劲就拉了出来,他好奇的扣扣匕首上镶嵌的宝石,哗啷一声从皮鞘中拔出匕首,扬的高高的。 明晃晃的刀柄瞧着都惊心,我两步并过去,想要将匕首从多尼手中夺过来,“妈妈妈妈……”多尼嘟囔着向我表示不满,另一只手一个劲儿的推开我的手,唉,我叹了口气,只得将皮鞘套紧任由多尼拿着匕首。 “小阿哥真是厉害,豫亲王的爵位非他莫属了。”“虎父无犬子……哈哈”观礼的人已七嘴八舌的嚷开,我嗔怪的摆了臭脸看多尼,又立马换了微笑歉意的看看发话的人,悄悄望了眼多铎,他嘴角上翘似乎心情很好,瞧见我看他满意的冲我点头,看多尼的眼神更加多了关切。随后,多铎招呼了男宾去前厅,我将多尼交到奶娘手里,吩咐照顾他的嬷嬷,拉了瓜儿佳氏迎着命妇贵女去了另外的花厅。 我刚坐下,手还没端起茶盏,就听见高临回禀的声音,“回福晋,朝鲜王世子带了贺礼拜谢。”“请他去前厅。”我看着高临恭敬的模样,脑中飞快思索,他的信儿倒快,知道今儿个多尼抓周,于情于理我不能不见。我俯身站起来,脸上堆了笑,“诸位福晋怠慢了,真针儿是碰巧了,我去去就回。” “十五福晋自忙去就是,我们正好也得了机会闲话几句。”“十五福晋可要抓紧回来,……” 甩掉耳旁的话语,我低头抻了抻袍角,眼见正红辊金边梅花图案的袍子也还得体,伸手扶了扶脑后的镶玉金步摇,扶着阿茹娜的胳膊,仪态万千的往前厅走去,打发了下人去请多铎。李凒今日一身白衣外套一件黑色马甲,要不是这身便装,他的装束同明朝的官府无二。光底下,他白玉的面庞显得更加温文细致,我笑着迎上去,走近了才瞧见他夏日星空晶莹的眸子失去了神采,只剩下虚掩的空洞,里面像藏着许多苦涩的东西一样,我眨了眨眼睛想起我那位多尔衮侧福晋的姐姐说的,那个同李凒一起的朝鲜宗室女子已抬进多尔衮府中,而且还传出了身孕。 “??????,??????????.”(突然冒访请见谅。)李凒行了平礼。我仿佛瞄到他眼中期待的神色,垂下眼帘又抬头看他,转念想到他说的是韩语,忙开口阻拦,“世子多礼了,这不比宫中,世子大可不必拘谨。”若是我用韩语同他交流,传出去又惹下话端,献舞的风波刚压下去,吓的我连府门都不敢出,今儿个也是极力回避在那些男人眼前露面。多铎虽未言语什么,但能看的出他的不悦,我自是打算跟着他了就不图旁的。 李凒听了我的话,又打量了一番前厅的摆设,视线定格在我脸上,“拘谨的不是本世子,而是福晋吧?”说完,他姿态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盏,细细的品着茶香,更像是在品我对他的态度。 咳……含在口中的茶水差点呛到我,掩饰住面上的慌乱,我抬头望进李凒那晶莹的眸子,“世子不称本福晋姑娘了?”他娆有玩味的回望,我偏过头吩咐道,“娜娜,你把小厨房坐的打糕那些上来。”并不是满人常用的粘米面制成的打糕搓条饽饽,是用糯米饭捶打而成,里面还加了豆沙、肉松、果铺等,外面裹了熟豆面或糖、盐,我这个未来的人自是变着花会吃。我还做了酸菜辣炒年糕,只是没有西红柿做不成西红柿酱,这个是留给多铎的,不能拿出来显摆。 李凒的眼睛盯着那盘打糕,又望望我,眼中的激动之色无以言表,我只淡淡的看他,边轻酌茶水,趁他不注意给侧身的阿茹娜递了个眼色,叫她给李凒带上些算作回礼。 多铎被众人簇拥着迎面而来,我让在一旁行礼,他身后的数十人不过是瞧热闹的,多数的注意力都放在李凒身上,碍于多铎在场,只有几个想欣赏稀世珍宝般暗自打量着我。“呵呵……,世子驾到本王有失远迎,既然世子来了不妨凑个热闹,留在府中饮杯水酒。”多铎跨坐在正位上,意气风发显得很热情,心情大好的样子。 我低着头恭顺的立在多铎身旁,扫了一眼厅中的人,除了奉茶的丫头单我和阿茹娜主仆两个女人,小步贴近多铎在他耳畔私语,“王爷,有王爷在臣妾先退下了。”多铎将视线移到我脸上,黑眸熠熠发亮,微微点头,鼻腔中发出一个音节,迅速的移开视线。我由主位左后方的偏廊出了前厅,离开众人的视线顿时觉得舒畅许多,如果在院子里见到李凒,也许我们彼此都不会拘谨,用力的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强打起精神去应付那些命妇贵女。 天刚擦黑,小邓子就进了院子传话,说是多铎过来晚膳。中午他饮了不少酒直接歇在外院的书房,看来这是醒了。“爷用醒酒汤了么?”我看看门外又扫了眼小邓子,他恭顺的低着头,“回福晋,王爷还没歇下就先饮了汤水。”我搁下手中的册子,琢磨了琢磨晚上吃什么,开口撵小邓子回去伺候多铎,“你去服侍王爷再用些茶水。”突然想到多铎有些日子没再进内宅旁的女人宅子,不咸不淡的添了句话,“现下离晚膳还需些光景,王爷若是无聊就让他去侧福晋那儿转转。” “福晋不是为难奴才,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儿,奴才也不敢说这个。”小邓子恭敬的埋怨道,浑身扭捏的不自在。 引得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强寻了理解释道,“伊尔根福晋不是很想念王爷么,你是奴才,自然知道奴才该怎么做,去吧。”“福晋……”小邓子还想力争两句,抬眼瞧见阿茹娜在旁使劲的给他使眼色,恍然大悟般上翘着嘴角回去复命。 什锦火锅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格格,让王爷以为你捻酸,总是这般恐怕王爷心里会多想。”阿茹娜有些担忧的像提醒我。“咱们福晋做事,哪回不是稳稳妥妥的。”崔嬷嬷轻巧的站在我身后,柔软的捏着我的脖颈,我拍拍她的手,冲着阿茹娜做了一个很是失望的表情调侃道,“娜娜,你不懂我的心欢噢!”转而舒坦的闭上双眼,享受崔嬷嬷的伺候,脑中思索布些什么菜式,既能牢牢抓住多铎的心,还能滋补他的胃。 我在白肉火锅的基础上更替些原料,姑且叫做什锦火锅。铜制的锅,锅壁挂锡,锅身下部为燃炭之处,中部为加汤之处,上部则为烟囱,两侧配有提环。将猪肉切成大块,入锅煮熟,凉后用刀切成长条薄片;再将长酸菜切成细丝。将肉、菜整齐码于火锅中,加入用天麻、枸杞、桂圆、红枣、人参煲制的鸡汤。圆桌上摆满了粉条、蘑菇、虾仁、鱼片、鹌鹑蛋、时令蔬菜等,还有各种蒜泥、韭菜、麻酱、辣椒油等佐料。 吃木炭火锅最讨厌的就是烟熏火燎的呛人,过完瘾走哪儿都带着巨大的火锅味,记得我们同系的几个年轻老师最喜欢冬天聚在一起吃火锅,每每回到家被妈妈骂,想瞒都瞒不住。有电磁炉就好了,省劲还干净,不过没有木炭火锅有滋味。我回忆着现代时光的美好,看着眼前古香古色的摆设,长长叹了口气。敲敲坐着的黄花梨的梳妆台,眼睛落在台上红木的首饰盒,紫檀架的铜镜上,还有那一匣子、一匣子的首饰,放到现代都是钱啊,花花绿绿的钞票,我还用上班么,每天数钱花钱过日子就行,臆想着,嘴弯道腮帮子上。 “我的小福晋想什么呢,想的这般入神?想爷了?”多铎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我身后,从铜镜中看见神气很舒畅、眼光也分外有神,他身上那份年少恃勇傲物外漏的气质,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加藏锋卧锐,反而流露着一种机警、智慧的神采,不再是那个靠山倒众人踩的可怜小子。 “想多铎,听说他又去了别的房里,你去把他叫回来好不好,让他独宠我一个,好不好?”我仰着小脸撅起粉嫩的唇,撒着娇说道,心中高喊都这样了你若还不解风情的不一口亲下来你就不是男人,要么就是你真的出去偷吃了。 不负所望,多铎俯身就送来一记**的吻,直到我透不过气来用双拳抵在他胸前挣扎才讪讪的松开,他望着被自己吻的愈发嫣红的唇,像上了瘾般又压上他的薄唇,大力地吸吮了几下复又松开。一抹红晕早染上脸颊,我尴尬的擦去嘴角的银丝,偷瞄站着屏风边上的丫头,见她深深的垂着头才放心,娇嗔责怪道,“爷,下人都在,你……” “不是叫爷独宠你么,你不好好表现如何叫爷独宠你?”多铎放柔目光,宠溺的轻点我的鼻子。看他这架势,活脱脱小红帽落入大灰狼手里,我嗉的站起身,转移他的注意力,拉着他往外走,“爷,咱们先用饭,我备了锅子,您不好奇么。”边冲着候着的丫头高声嚷道,“把锅子摆上了,摘了盖子让王爷品品味道如何?” 声音刚落,瞬间扑鼻而来的香气萦绕满屋,果然,多铎寻着肉香反而走到我前面。“白肉火锅?”多铎指着圆桌上的锅子问道,语气露着兴奋。 我将佟嬷嬷递上的瓷碗端至多铎面前,红豆双皮奶,为了蒸它我可是被烫了手指,操着比双皮奶还柔嫩的语腔,“爷……,您尝尝是不是爽滑可口?”瓷碗搁置在桌上时,双皮奶Q弹滑爽的颤动着,如果不是点缀了几颗红豆,定会让人浮想连绵。我用调羹舀了一勺,探到他嘴边,“要一口吞进嘴巴里,用舌尖顶起来,当你的上颚合起来时就能压碎,千万不要嚼碎了,再稍稍用力吞入,那份清凉滑过咽喉时的香甜无法形容是不是?”我越说越欢快,又舀了一勺想送进多铎嘴里。“爷自个儿来。”多铎夺过我手中的碗,看他的模样精神都汇聚在火锅上,这点玩意儿想是入不了他的眼。 锅中的汤翻滚起来,我示意佟嬷嬷带着伺候的丫头都下去,我自个儿伺候多铎用膳。身子还没坐下,多铎伸着勺子过来,不就是喂我么,享受一下王爷的服务也不错,大概是多铎没料到我会大大方方的张嘴吃进去,又舀了满满一勺,我抬眼看着他一脸惊讶诧异的神情,含了满口扬扬得意的笑弯了眼睛。突然多铎欺脸压过来,薄唇快速的捉着我的唇,一只灵巧腻滑的舌头探路般打通道路,随后用力的吸吮,将我含在口中来不及咽下的双皮奶大口大口的吮走。腹腔的氧气被抽净了般,我死命拍打多铎才松了钳制在我脑后的双手,几乎将我的唇也吃进他肚里,我大口的吸着空气,忙擦去唇边上溢出的双皮奶和口水,极度埋怨的眼睛看着他。 “果然香甜,咱们再试一次?”多铎弯腰下摸摸我的头,像安抚小狗一般,这个始作俑者倒心安理得。我偏过头不看他,可惜了我的双皮奶。“嗯……,用饭吧,爷不跟你闹了,今个儿折腾的真有些饿了,不过……”多铎故意藏了话,伸出手拉住我的柔夷,轻轻的柔柔的置在他掌心中揉搓,感受肉乎乎软嫩嫩的小手任他摆弄,“爷喜欢这样的你。雅儿,我要你活的真实,按照你的想法活,不必顾忌那些个恼人的,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给予。” 我任他拉着,对多铎的话有些莫不着头脑,转念一想,他说他的好了,不过这样深情的多铎可不多见,肆意的享受面前帅哥的献爱,嘻嘻的笑着,“吃饭吃饭,我饿了,能吃下一头牛。” “一头牛?不如这样可好,你饿了,爷负责喂饱你。” 切,我送了记白眼给他,知道他还对我主动求欢铭记心中。不过,这样随意、慵懒、散发着那么一点点邪恶气质的多铎,才真正像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不用顾虑权利、地位,不用尔虞我诈,不用建筑层层的自我防护,真正的享受他的青春。 又遭暗算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木炭燃烧后发出的烟雾呛得我眼睛发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喷嚏,口水鼻涕喷涌而出令我很难堪,这个身体居然也被我带的患上过敏性鼻炎?我疑惑的呆望窗口,这里的空气质量好的,我实在太娇气了。 “雅儿……”多铎手扶在我肩头才回过神来,望见他眸中的担忧,我甜甜的冲他一笑,“没事……阿嚏……”忙用帕子掩住口鼻。“来人,把窗子都打开,这些都撤了吧。”多铎站直,一手放在腰前一手背在身后命令道。很快进来四个丫头,七手八脚的撤掉饭菜。 我起身进了院子,清冷的空气灌了满鼻,顿时通了气。我哈着气,仰望天空,黑蓝色金丝绒的夜幕繁星闪烁,清晰的银河仿佛铺出一条天路,像极了镶嵌在丝绒王冠上的钻石,我认得出那是仙后座,还有射手座,狮子座。突然感觉背后一暖,多铎替我搭上了一件狐狸皮的斗篷,从后面揽住我,在我耳畔柔声轻问,“看什么呢,夜里霜露重,进房吧。”他牵着我的手,朝内室走去,“明儿个请太医给你瞧瞧。咱们满人都喜在屋中置锅,你这样的如何受的住。”听他这么一说,我记得有本书上曾经说哲哲的房中就置了口煮肉的锅,可是我根本就没看到,堂堂皇后能在睡觉的地方煮饭么,边睡边闻肉香,倒是好享受。 “去沐浴吧,爷在内室等你。”多铎眼含宠溺的往外推我,有冲这阿茹娜吩咐道“你们去伺候福晋,把地龙烧的热些。”我是要洗个澡换身衣服,想到多铎是不是也该洗洗忍不住问,“爷不洗么?还是爷先沐浴,我给爷准备衣物。”“去吧。”多铎眼眸晶亮,不容我规劝。我索性自顾自去了浴室,我虽不喜男人脏兮兮的上床,不过他没被旁的女人污染就不计较了。 湿热的蒸汽滋润着四肢百脉,我将发丝包裹束在头顶,肆意的任着了花瓣牛奶的泉水浸润肌肤,直愣愣的看着墙壁荫落的哈气水,瞧着多铎的意思今晚必是要欢爱一番,我不由的叹了口气,看着依旧滑嫩的皮肤,年年花常开,岁岁催人老,这身好皮囊能维持多少年,没了这个,我凭着现代人比古代人多识多见的优势还能留住多铎多久,占据独宠仍旧会担心这些凡事,我苦笑着用花水轻拍脸颊。 突然感觉后背一疼,不由的轻哼了一声,“格格,奴婢不是故意的。”庆宁的声音,我脸露诧异,平日我只唤阿茹娜伺候我沐浴,今个儿却是庆宁。庆宁察觉到了我的疑问,“王爷唤阿茹娜,所以让奴婢进来伺候。”我抬头一怔,随即放松下来,裹了浴巾站起来,转头吩咐她往我的背上抹花水,除了我自己够不到的地方我尽量亲力亲为,不愿旁的瞧我的身子。“格格的皮肤真好,又白又细,您是奴婢见过最美的。”庆宁夸赞起来,口气不像吹捧。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正低着头认真的往我身上擦花水,她发稍别了一支俏丽的梅花,淡粉透明的花瓣显的额外雅致清新,她的头离我稍近隐约可闻的幽香,让我都忍不住想抬起她的脸瞧瞧是否能与那梅花一叫高下,顺着发际线望下去修长的脖子,更想进一步探究那份玲珑,单凭意想就叫人动容。我怎么从未发现这丫头几年出落了,寻思间我觉得呼吸沉重起来,小腹攒动的渴求燥热令我觉得陌生,在欢爱上我才刚开窍,但是身体仍旧稚嫩,每回都被多铎折腾的昏睡过去,**哪会这般迫切。“阿嚏。”我打了个喷嚏手抖了一下,我将瓷瓶中剩余的花水整个倒下去,冰冷的液体顺着胸口滑落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那股燥热瞬间退去。 “格格冷么?奴婢再去……”庆宁见我浑身战栗又递过来条浴巾披在我后背,我裹紧了浴巾,冷淡的拒绝“不了。”这时阿茹娜推门进来,她看了眼庆宁示意她退下,才走近我,一脸暧昧的笑意。我盯着阿茹娜的脸,视线落到她手上的衣物,脸颊瞬间羞红,眼神左右恍惚着掩饰尴尬,嗔怪道,“谁让你把这个找出来的。”阿茹娜手上拿的正是前年我魅惑多铎时穿的虎皮比基尼,斜着眼瞧了一下,我推开她捧过来的衣物,样装作不在意的道,“照我常穿的备。”“这可是王爷亲自吩咐奴婢准备的,格格若是不满意自个儿跟王爷说去。”阿茹娜没了往日的恭顺调侃反驳道。 “王爷还说,让您像那晚一般穿着这个跳……”我不等阿茹娜说完,伸手掐在她胳膊上,“死丫头,两日不给你脸子看就蹬鼻子了,嗯?是不是那个谁不够竭尽全力,要不我差了人传话给他,让他每晚都尽心尽力,不精尽人亡就别给我下床。”“格格……您怎能说的这般直白,闺房中的事儿……”阿茹娜见我牙尖嘴利的丝毫不避讳,通红着脸拉住我。 我洋洋得意的斜眼看她,哼,想调弄我还嫩着点。转而暗自思索多铎为何有萌起看舞的心,还是他惦念着那日的余韵,我忍不住心中偷笑,钢管舞的火辣风情那是他能抵抗的了的。想到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那些女人,如果我不施点小伎俩怎能圈住多铎,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再瞪起眼时,黑白分明的凤眼晶莹透彻的宛如两潭秋水,回盼流波间使人感到一种脉脉含情的妖美。我迈着优雅自信的步子,妖娆着裹紧了浴巾,抿嘴笑道,“你把我新制的那件衣服,还有那件淡紫睡袍拿过来,过会把王爷请去书房,就说请王爷赏宝,还有……”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低了声音,“往日备的都送去书房,你领着她们都退下吧,留了人守在院门口。”阿茹娜会心的朝我暧昧的笑笑,快步出去准备。 闺房情趣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谁是眼线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窗前桂花树上的喜鹊吱吱喳喳的叫嚷,我闭着眼心中被吵的烦躁,翻了几个身实在无法继续安睡,索性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内室床榻上,天光大亮。锦被下光溜溜的,想起昨晚**的激战,我大声喊多铎的名字索求,脸颊烫的无地自容,还好经办人早早的上朝去了,要是他还在身旁我真不知该如何。 周身酸软,我喊了阿茹娜备了洗澡水解乏,故意让庆宁伺候。庆宁今个儿穿了一件浅紫描金边褐色绣花的袍子,我眨眼盯看了一阵,布料是上等的锦缎,我不记得自己赏过这种料子,对这三个陪嫁丫头虽说比着旁的要厚待些,我却不会赏这么贵重的衣料,碍着乱议我偏着下人,在妾室面前招摇。我有意靠近了庆宁,那股幽香窜入鼻息,两颊迅速绯红,燥热感袭来,我忙移开几步猛吸几口气,顾不得只着了中衣将门敞开,寒气涌来我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格格,您这般会凉着。”我斜了眼站在身后的庆宁,阻止了她靠近我的脚步,转过身,“你擦了什么?”虽然她表情依旧如常,但我还是抓住她瞬间一愣惧怕的神色,“奴婢一直这般装扮,格格怎么突然问这个。” 瞧她笑吟吟作答的模样,如不是她刚刚被我捕捉到得神情,我真的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不过过敏性鼻炎不会作假。强忍着心思,在庆宁的伺候下我穿好外袍,换了满脸的不在意,“没什么。你去把佟嬷嬷喊来,二阿哥最近都用了什么,有没有照我吩咐的每日添加牛乳?”“奴婢这就去。” 将庆宁遣走,我回到内室等佟嬷嬷。“福晋,您唤奴婢。”我点点头,屏退了内室伺候的下人,“我交代的二阿哥的膳食,每日可安我吩咐的进?” 佟嬷嬷嘴角含着淡淡的笑,“福晋的法子虽与先生说的不同,但是奴婢们都瞧出来,二阿哥的体格仿佛比其他几个小阿哥都强些,请福晋安心,奴婢会谨遵您的交代照顾好小阿哥的饮食。”我轻轻点头,凝神听了听窗外的动静,压低了嗓音,“我知道你懂些药理,媚药你可了解?” 听了我的话,佟嬷嬷明显一怔,脸上透着不解,“福晋,您这是?”“我就是好奇,想问问。”佟嬷嬷仿佛神色轻松了一些,缓了缓道,“媚药催情,中了媚药除意志力极强之人很难克制,只能行欢解毒。”和我从电视剧上看的一样,当下脸色变的极为难看,如果真的如我猜测的一般,庆宁想勾/引谁,总不会是我吧?难道是多铎?她可是我的陪嫁丫头,最了解我容不得下人对多铎起心思。 “福晋,难道您发现有人对王爷?” 我摇摇头,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不想冤枉任何人,何况这个人还是我的陪嫁丫头。叹了口气,“我不确定,只是连着闻到两次那股香味都动情,让我不得不多想。” “王爷自小接触药香,怕是身上的香囊里杂了些,你又不喜那些味道自然……” “不是他。”我打断了佟嬷嬷的话,顿了片刻决定说出来,“是庆宁。” 当我吐出庆宁两个字时,佟嬷嬷的脸瞬间僵硬,她不可置信的疑问,“那丫头也对爷起了心思?”我困惑的摇摇头,“不知道。”身边人的背叛无疑是对我最大的打击,我可以甩手段、玩心计防着内宅的女人,万万没想到自个儿身边的人背叛了自个儿,扪心自问我哪里对不住她们,只要不是多铎,我许诺她们会给她们找个好夫家,难道阿茹娜的幸福的还感染不了她。我两眼无神的望向窗外,这个时空令人无法驾驭的太多,我越来越找不到刚来时的自信,多铎那迷恋的眼神也令我恐慌,我害怕有一天他会厌烦我、会有人蹦出来跟我抢。 临近年下,多铎忙着史部(管组织、人事的部门)的事,我忙着打理各府间的年礼来往,多尔衮的那个小福晋有了身子,我自然多关照的送去了大批的贺礼,那个巴特玛姐姐也捎带着送去了不少东西,想想有些理亏小玉儿,无奈血缘远近。逗了一会多尼,他过了周岁没几天就能散开手走两步,瞧这个小小的人儿,不丁点大就能自己走了,还会朝我嚷嚷着撒娇,欢喜的我。“好了,嬷嬷抱多尼去休息吧,记得晚膳用些清淡的,小米粥配些肉松,睡前的奶一定滚了再给他用。”我将多尼放在地上,不顾他满脸的不愿意,对于这个儿子我有说不出的痛,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看着他长大,不知道能否给予他永远的母爱,所以,我宁可不亲近他,宁愿自己煎熬也不要他过于依赖我,希望他能坚强的生活在没有我的时空。 “时辰尚早,福晋不如再陪陪小阿哥,这才多大的孩子,与额娘亲近自是常理。”佟嬷嬷见多尼哭嚷,将他抱起来,想再塞进我怀里。“好了,晚上王爷要回来用膳,下去吧。”见我垂着眼帘,脸上没了柔和的神色,佟嬷嬷抱着多尼扶了扶身子行礼,带着奶娘几人出了门。“额娘、娘……”多尼挣扎的扭动身子,小嘴里不停的喊娘,半响,我才敛去面上黯淡的神伤,这样做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希望他日后能明白我的苦心。 我望着天边还透着几许光亮,等到夜幕全部落下时多铎才能回来,视线落到手边的账簿上,连着半个月我都在查账、算账,终于忙活的差不多了,后背隐约牵扯的痛楚,我喊了阿茹娜备好热水,趁着多铎没回来抓紧泡个热水澡解乏。只着了底/裤和胸衣,水汽朦胧的铜镜里腰线依旧柔韧纤细,我扭着腰肢,马达臀是怎么来着,我尝试的抖动几下,好笑的摇摇头,我还是做不到,那时在健身房学肚皮舞我就做不到,不过抖动起来身上的赘肉倒是哆嗦的令人汗颜。我双手扶在浴盆边,两腿劈开,缓缓的俯身压下去,甩着长发,柔柔的摆着头,从我身后望过来想必也会令男人血脉喷张吧。 “铛……”东西磕在屏风的声音,虽然细微但宁静的浴室内还是十分清晰,“谁?”话刚脱口,那边我的手已拽过睡袍裹在身上,悄步快速靠近屏风,慢慢探出身子,浅紫描金的袍角在门缝中闪过。门是虚掩的,我走到门口扫了眼门外的前厅,居然没有人在前面候着,倒真的知晓我不喜旁的伺候沐浴,嘴角不经意的露出几许鄙夷,看来身边的人果真算计到我头上。 露出马脚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来人。” 不一会儿,先是门吱嘎的被推开,随后阿茹娜走进来,“格格,您洗好了?”我凝神听着她一连串的动作,分辨着刚才的是否是她,半响才抬头看向她,眼神直剌剌的带着审视,她穿的是件湖蓝色的袍子,刚才的是件浅紫描金的。阿茹娜神色平淡,与往常无二,我心里自然清楚肯定不是她,那是谁,除非刻意隐瞒否则不可能听不到脚步声,除非起了心思不可能不答我的话,看来庆宁要令我失望了。 “刚才谁进来了?”我淡淡的问道,脱了睡衣直接迈进了水里,闭目小憩。“格格还没洗么,水都冷了。”阿茹娜往盆中又添了热水,伸手将我的头发从水中挽起,“都知道您沐浴不喜旁的近身伺候,您要是不唤哪个敢随意进来。”“我瞧着庆宁今个儿的袍子很是漂亮,面料好,绣工也好。”我懒洋洋的躺在水里,思索着如何证言自个儿的猜测。 “哪件袍子,今个儿的那件么?”阿茹娜歪头看看我,见我没有睁眼的样子,转身取了发油涂在我的青丝上。“就是今个儿的那件。” “今个儿她穿的这件浅紫描金的袍子,是她的一个什么亲戚送的布料,据说前几日才寻着对她甚是关切,那家想是阔绰的,不止给她添了衣裳还置办了不少首饰,说是等她有了人家还是送丰厚的嫁妆。” 阿茹娜就是不会令我失望,我轻咬着下唇,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疑惑庆宁还寻了亲戚,半埋怨的开口嗔怪,“你们都知道她寻着亲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这……”阿茹娜面露难色,仿佛没料到我会为难。“格格,私底下只有我们三个都的近,您也知道奴婢们是陪嫁丫头,府中的丫头婆子虽对咱们恭顺毕竟咱们是后来的,若不帮衬着……” 我听出了她话中的苦楚,不由的叹了口气,我都步履艰难,何况是奴才。“格格,奴婢没有旁的意思,奴婢就是……”阿茹娜瞧出我的神情严肃起来,那声叹气令她更加紧张。我拉住她的手,示意继续涂发油,语气带着宽慰,“我就是好奇,哪有你想的复杂,知道你懂我的脾性才会话多,自然不怨你。你们三个是我的陪嫁丫头,在我身边比春香的时日更长,现下依着我在府中的地位怎么也不能亏了你们。看来还是亏了你们,我自个儿的丫头还得旁的添衣裳。” “格格,您对咱们自是好的没话说,奴婢托了格格的福才有了个好归宿,但是主子再不怪罪,身份体制还是要的,庆宁穿的已出格了,私下奴婢会好生规劝……” “不用。”我抬手拦住阿茹娜的话,“若是她喜欢由着她便是了,你也是,过会收拾完就早些回去把,总不能让人家守着空房等你不是。”我换了语气调侃道,绝不能让阿茹娜觉得担忧莫名其妙的给庆宁通了气。 “格格……”阿茹娜红了脸颊娇嗔,手上的动作也不自然了。 我沐浴后特意唤了崔嬷嬷,吩咐了几句才安了心,告诫自己必须沉住气耐住了性子,静观其变。 年三十进宫守岁,我看见布木布泰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凳上,海兰珠小心翼翼的朝她手中递吃食,体贴照顾的模样我忍不住内心感慨,娶妻娶贤,难怪皇太极独宠她,心思简单性子醇厚长相清丽,真是难得的佳人。我随便迎合着她们养儿的话题,聊的倒也轻松、开心,尤其是海兰珠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让我都心生了几分爱慕。“卓雅,听你府里的说你对穿着颇花些心思,赶紧跟她们唠叨唠叨,要不把你喜欢的衣裳送些到宫里,再教教他们那个什么舞。那日皇上还与本宫说起,皇上的子侄都正值壮年娇妻美妾盈怀,哪个府里少不得新抬进府的,唯有豫亲王盈怀只有一人,想必那人另有高招。”哲哲饶有兴趣的蹦出这么一句,吓得我差点惊翻了手中的茶盏。 我不漏声色的斜眼瞄了一下佟佳氏和伊尔根氏,她二人神色上仿佛也有些诧异,毕竟知晓我穿着怪异、会唱曲跳舞的寥寥无几,脑海里突然闯进那个浅紫的袍角,偷偷的打量哲哲的面色中居然含了几分羞怯。彷徨间我敢断定哲哲是真的见过我的衣物,否则她不会臆想的含羞,意识到自个儿失神连忙掩去,我故作别扭的委婉推辞,“皇后娘娘不也瞧见卓雅三脚猫的功夫难登大雅之堂,那两次真是不得已,王爷还训斥了卓雅。” “本宫瞧着小十五可是心疼的紧,哈哈……”哲哲领头笑起来,我窘迫的立在堂中,等到开了席,少不得的命妇贵女悄悄打听那些有的没的,搞得我疲于应付。“学些汉女的东西自是失了咱们的身份,您也知道满女跟我们蒙女都能歌善舞,也都是瞧惯的,还是这些能入了男人们的眼。”我表情极度不自然,强拉了众人认知自个儿的才是最好的,穿着、唱歌、跳舞都是闺房中营造情调的,你们都学去了还要我做什么。“我觉得也是,汉女的那套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那些狐媚子只会些蛊惑人心的。”离我有两人远的地方,小玉儿愤恨的道,神情不消说,口气满是不满,呵斥的我悄悄缩回头,哪还敢再多说一字。 上了马车我才大大的松了口气,阿茹娜不解的问道,“又有人难为格格了,还是那两位侧福晋?”我白楞了她一眼,“全城都知道我乌仁卓雅穿奇装异服勾/引男人,靠着这点小伎俩霸着独宠。”就像被人剥干净了,我就这么肤浅吗? “那些……”阿茹娜顿时捂住了嘴巴,诧异的瞧了瞧门帘才放心的低声询问,“那些衣物都是奴婢收拾的,奴婢从不敢叫旁的瞧去,连英宁和庆宁奴婢都不敢让她们知晓。”我转头斜了她一眼,这个单纯的丫头,你守着秘密就断定旁人不主动刺探,我无奈的又叹了口气,“回去查查看少了什么?” 天罗地网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刚进府,崔嬷嬷就候在门口等着我,我瞧出她一脸的话欲,“崔嬷嬷伺候我梳洗,你们都退了吧。”自顾自得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来,崔嬷嬷接过旗头,不一会递过来热乎的帕子,我轻拭着脸颊擦去脂粉边问,“查出来了?” “庆宁的那位亲戚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帕子从颤抖的手中滑落,我眨着眼,胸口狠狠的一紧。“今个儿您刚动身庆宁就出了府,想是来往了有段时日。” “继续盯着吧,往后防着就是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庆宁不将心思放在多铎身上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养虎为患啊福晋。”崔嬷嬷凝眸看向我。我看看她,又走近衣橱,摸着镂花的浮雕,晶莹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只剩下善良的接近迟钝的柔光,里面像藏着许多苦涩的东西一样,“她是我的陪嫁丫头,如果连她都要背叛我,呵呵……防不胜防的道理我岂不懂,我只是不想见着明目张胆的背叛。”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她与阿茹娜、英宁、春香都隔离开,我会找个合适的人把她嫁出去。” 崔嬷嬷几欲开口,佟嬷嬷端着汤水进来,见我神色失落透着感伤,她两人递了眼色互望了一眼,我突然想到她们都是多铎安排的人肯定会禀告多铎,依着多铎的脾气庆宁的命定是难保,“就别为这点小事烦王爷了,我自有分寸。” “福晋,用些汤吧。”佟嬷嬷适时将话题打断。 经过清查,衣物没有少,我猜想让阿茹娜销毁的那些旧衣裳恐是被有心人藏匿起来,我已打定了主意放过庆宁不会食言,自然不会再追究。 崇德三年正月三十日,宫里传来消息,永福宫庄妃产下麟儿,赐名福临,这个任性,杀了多尔衮甚至挖坟鞭尸的顺治皇帝终于诞世了。 多铎数月忙于调兵,好像大战在即,他不主动说我自是不会主动问。福临满月,多铎带着我草草在宫中露面,想是怕我再犯险不顾众人的说辞执意将我带在近身,伺候的丫头嘴里我没头没脑的听得几句,看来妖媚惑主的传言我是脱不得了,更甚者大棘棘的直视打量我,那里顾及我大福晋的头衔,那淫笑声令人作呕,多铎的面色更寒了几分。 终于,大战开拔在即。 六月初,多铎简单交代了几句府中事宜,与众位将领先前筹备军务,反倒是我连着半月不适,送行都未露面,有了一次生产的经历,扳着手指算算怕是又有了。 “崔嬷嬷,给王爷带上软甲了么?还有那些吃食、衣物都带上了吗?”我半椅在美人靠上,浑浑噩噩的问道。 崔嬷嬷给我搭了件薄被,眉间有几许喜悦,“都照福晋吩咐的,福晋起身用些水果吧。”说着,佟嬷嬷端过来一盏晶莹剔透的葡萄,正合我心意。“福晋不找杨大夫瞧瞧?”我炯着微红的脸,紧着牙齿道“王爷才刚走,战事未起我倒是先惹了麻烦。等等吧,我心里有数,你们都规矩些,消息末要外露。” 呵呵…… 她们倒似比我还高兴,我嘴角难掩的喜气,多尼有了弟妹做伴,我希望他们将来能相助相携。突然想到要为多尼跟未出世的孩子备些衣物什么的,亲力亲为的热血冲击着小心脏兴奋的突突跳,“让高管家备车,我要上街转转。” “福晋……”“福晋……”“您身子正弱着,怎可外出。”“福晋,您要是要什么直管吩咐奴才就是,万万不可外出。” 都是劝阻的声音,哼,我决定的事情哪个能拦住。我翻了记白眼,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撂下句话进了内室。“今天这个门我是出定了。” 得了乌仁卓雅出门的信儿,庆宁暗自一喜,从那日她近身伺候乌仁卓雅沐浴,以为趁着她小憩用媚药勾/引多铎的计量失败,打那之后感受到乌仁卓雅的冷落,似是发现了什么。守岁当晚,阿茹娜匆匆的赶回府,大气还没歇就进了内室仿佛找什么,哼,如果不是她偶尔撞见阿茹娜偷偷背着人前销毁那些见着了羞死人的衣物,她还不晓得世间还有这种东西,难怪多铎会独宠乌仁卓雅一人。还有乌仁卓雅扭动腰肢风骚、孟浪的舞蹈,比勾栏里出来的还勾人,连女人见了都面红耳赤,这种轻佻狐媚的女人,居然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 庆宁不屑的轻佻眉毛,乌仁卓雅的秘密她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成功,她也会风光的抬进那个令她羡慕的内宅,一生锦衣玉食。凭着她模仿乌仁卓雅的肖似,加上那衣物和**的舞姿,没有八分也有六分,再有媚药助情不怕多铎不动情。只能成功,单凭她背着乌仁卓雅给宫里通风传信,多铎也会杀了她,先福晋不就是个例子,只有那个乌仁卓雅天真的以为得到男人的独宠就能坐享一切。 女人娇媚的叫声,伴着男人粗重的喘息,突然那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快过一声,像极了春季发情的母猫啼叫,猛然几声男人低沉的嘶吼那声音戛然而止。“王爷,奴婢伺候的如何?王爷答应奴婢的可得作数啊。”女子光溜溜的躺在同样赤/裸的男人身边,一双细手来回抚弄着男人黑剌剌的胸毛,那男人被撩拨的又有些动情,低头嗅着女人身上的幽香,甜丝丝的味道从鼻腔涌入,瞬间吸进肺中,媚药迅速燃烧起来,腹腔仿佛一团火焰炽热的急切需要得到释放。男人不带任何怜香惜玉,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一个挺身刺入,开始活塞的机械动作,女人脸上疼痛的变了形强忍着装出受用的呻吟。 军前被罚(上)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进帐中,听了小邓子的回禀,多铎手上一顿,面色沉下来,藏锋卧锐的黑眸噙着一抹柔情的笑,抬眼看看面前端着的几位裨将,沉着嗓音“你们都下去吧,仔细安排,容本王上报皇上再定夺。”见几人依次行礼出了帐才放心的起身进了内帐,小邓子看着多铎进去后,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放下帐帘在门外候着。 “爷。”黑衣人行礼,哈着腰等待多铎发话。 多铎一身棕红色四爪团龙的亲王莽服正身端坐在榻上,一只手置在大腿上,一只轻轻扬起,示意眼前的人回禀。 “爷,奴才……爷,奴才照实说还是……”黑衣人话说的吞吞吐吐,仿佛有难言之隐。多铎眉间多了一抹疑虑,垂眼思索了半刻,随即坚定的吐出几个字,“照实说来。” 黑衣人再次行了礼,似是为即将要出口的大不敬赔罪,“福晋有喜了。”“真的?”多铎听闻兴奋的站起来,手背在身后靠近黑衣人,语气间掩不住的喜悦。“佟嬷嬷说的?几个月了?”“是奴才偷听到的,福晋没请大夫瞧,好像……福晋并不打算告诉爷知道,还拦住了佟嬷嬷给您报信儿。”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成霜,多铎抽动着嘴角,不由得紧握双拳,“探听清楚了,必要时直接去问佟嬷嬷。” “爷,还有……”黑衣人踌躇着视线落在自个儿的脚尖上,他不过照实说,只是这实话太难说出口,而且他看的并不真切,仿佛被人算计了一般。“说。”多铎语气中透着凌冽,眼中寒光闪动,明显能触到一股肃杀气。黑衣人绞尽脑汁才扒翻出他认为恰当些的词语形容,“几日前,奴才在肃亲王的别院发现一名女子有几分肖像福晋,奴才猜……猜想可能是……” “怎么个肖像?如何肖像?你看到了什么?”多铎俯身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衣领,俊脸被恼怒扭曲的狰狞。 “奴才没瞧仔细,只是听见有歌声,仿佛还跳着舞,肃亲王喊着福晋的名讳,猜想……猜想有几分肖似福晋。奴才妄言,请爷治罪。”黑衣人扑倒在地,前额紧紧的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 肖像而已、肖像而已,哼,不止豪格连八哥都对卓雅垂涎三尺,不保是不是豪格寻着了肖像卓雅的女人,连战事都不顾。多铎慰藉自个儿,那晚豪格强拉乌仁卓雅的画面闯进他脑中,他绝不肯相信乌仁卓雅能舍了自个儿,不是还有了身子,牵强的理由根本无法说服探子的说辞。多铎铁青着脸,吩咐道,“继续护着福晋,有什么消息立马回禀。” 黑衣人偷偷抹掉额间的汗珠,暗自松了口气,还好隐瞒了后面那段行/房的事,单牵扯到福晋,一向阵前都不乱的王爷都能自乱阵脚,他不过是照实回禀,实话实说么。 庆宁趁着乌仁卓雅出府那日偷跑出来后再也没回府,背了细软首饰和几件衣服,得意的握着腰牌,按照她与豪格达成的协议,今晚就能潜入多铎的营帐,掐指一算大队开拔已近两旬,用些药香是男人就难抗拒,臆想着,庆宁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媚笑,此行志在必得。 一锭银子塞进侍卫的手中,侍卫刚想推回去,庆宁抓住他的手,娇笑着露出媚态,在那人身边蹭了几下,“我是大福晋派来伺候王爷的。”侍卫是个明白人,皆闻王爷爱重福晋,何况皇后娘娘妹妹的高贵身份也同样不能得罪,“王爷军务在身,还请帐中等候。”接过银子揣在口袋中,欠身恭敬的请庆宁进了帐。 打量着帐中的陈设,庆宁冷哼了一声,脱去外面的男装,曼妙的曲线被短小的亵裤和胸衣裹着,外面罩了一件比乌仁卓雅所穿的更过之的薄纱睡衣,烛火下如同赤/裸一般。内帐的床榻上残留着多铎的体香,庆宁陶醉的将脸埋在锦被上,一丝一缕都不放过,诡异的眼眸闪过阴狠,她悄悄在香炉中撒了一把粉末,顿时帐中香气弥漫,扭身躺在榻上,香艳暧昧的一室春色难掩。 “王爷,福晋派来伺候您的人正候在帐中。” 多铎顿住脚步,冷眼从头打量回话的侍卫,难怪他闻着帐中隐约飘来的香味,似乎是媚药,“女的?”“小的……他穿的男装。”不等侍卫说完,多铎撩开帐帘进去。 听见外面交谈的声音,庆宁神色紧张起来,对于这个霸道的男人她从见他第一眼就爱慕的紧,她还清晰的记得离开科尔沁那天清早,大妃隐晦的交待她与英宁可以侍寝,无奈乌仁卓雅偏不许这些丫头碰多铎,存了心思也不行。阿茹娜虽嫁了良人,与王爷的妾侍比起来不知要可怜多少,凭她的姿色,揣摩了乌仁卓雅体态、音律、身姿,若是再不耍心计她势必被乌仁卓雅随便找个人嫁了,长生天垂怜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而且她还得了肃亲王的垂帘不是。想到这儿,庆宁强按下心中的不安,满心期许,她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香炉中徐徐腾起的浅粉烟雾,萦萦绕绕,缠着人的味道一股脑的钻进你的鼻息,瞬间飘飘然的浑身提不起一丝力道,仿佛置身花海、温柔乡、鸳鸯阁,眼前穿着暴露的女人几乎不着寸缕,肆意的扭动腰肢挑/逗,裹在狭窄布料里的酥胸晃动着,听了让人血脉喷张的娇喘一声一声的在耳畔吹来。 多铎奋力的清清喉咙,胯间的肿胀令他极度的想拉过眼前的女人剥开她不叫衣服的衣服发泄一通,他闻惯了药香,要不这么大的计量他早就难以把持。他一把推开缠着他的女人,如果没认错这个女人是乌仁卓雅的陪嫁丫头,敢这么穿的除了她恐怕只有乌仁卓雅,难道真的是卓雅安排的,多铎满脸的疑问夹杂着**的挣扎,隐忍的馒头大汗。恍惚间,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被脱掉,只剩下一条亵裤,那女人欺身夸坐在多铎身上,双手紧缠着他的脖颈,跨间的勃然大物直挺挺的耸着蓄势待发。 军前被罚(下)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渐生嫌隙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身子转好后,我才差人请了郎中,果然是有了身子,脸上欣喜难耐,摸着想多铎想的发烫的脸颊,我掩着羞怯,提笔给多铎写信,刚落笔突然想起,多铎有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了,孕吐反应过重我也没顾上算日子,仿佛有些异常,草草的几笔我先将消息递去让他安心。 九月艳阳天被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吹散,十月多尼的生日没有爸爸的问候,十一月鹅毛般的雪花将凄凉盖了一地,岁末的独守让原本冰冷的心又裹了件冰衣。从八月起,我没有收到任何多铎的消息,写了数封家书如同石沉大海,从崔嬷嬷的眼神中我知道,有事情发生,多铎在刻意隐瞒回避我。索性,我请辞了宫中的守岁,紧闭府门不见任何人,府中的礼节来往全权推给髙临,实在抵不过去就让佟佳氏出面,左右我一副养胎的模样,其实自个儿心里清楚,我在逃避,堵住耳朵充耳不闻,害怕听到让自己伤心的东西,像是多铎又有了新欢,如果这是他想要的,我愿意成全他。 营帐 “回爷,家书又到了,还有东西。”小邓子小心翼翼的回禀,主子自打被夺了军权面上就没有好看过,一日比一日铁青着脸,也是,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打小就格外受宠的主子。 多铎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捷报上,斜了一眼搁置在桌上的包袱和信,手指忍不住去碰但又折回来,胸口的怨恨已减弱,回想起那日的屈辱多铎不由的还是攥紧拳头,哥哥找到那丫头时已经断了气,赤/裸着被人扔在死人坑里,肚子肿胀的不像样,一瞧就知道被男人折腾的。死无对证,哈哈哈,他还想听什么,听那丫头亲口说大福晋派她来伺候自个儿的么? 想到这儿,多铎的怒火又被点燃,大手挥落桌上的东西,厉声喝道,“扔出去,以后盛京来的东西都给爷扔出去。”哈着腰立在旁边伺候的小邓子吓得哆嗦着敛了东西就想往外跑,想起髙临的交待又退回帐内,狠劲的眨了眨眼睛,内心叹了口气,他在多铎身边呆了十几年还不晓得他主子的心思,明明关切却为着那点小事耿耿于怀,“爷,福晋还有余月就要生了。”多铎还是被触动了,他的小福晋又要诞下他的血脉了,神情缓和不少。 小邓子见多铎的反应不再剧烈,人愣愣的站在原地冥想,悄悄的将东西和物件收起来,“主子,东西你才给您搁在内帐了,您早些安置,您的伤还没打好。”并了多铎让他扔掉却私藏起来的信件放在内帐的踏上,私心想叫多铎解开这个心结。 多铎沉了半刻,转身进了内帐。跟他征战沙场多年的盔甲依旧刚硬如新,而他却失了应有的地位身份,取下衣架上的头盔,一样东西跟着跌落,哗啦一声。多铎俯下身才发现是那件软甲,要不是它这次他就活不到现下了。缓缓地睁开灰暗的眼睛,那是一双毫无期待的眼睛,视线落在榻上厚厚的一沓家书上,像被蛊惑般,多铎不由自主的走近床榻,随手抽出一封信。 “哥哥府里的小福晋生了个格格……我又有身子了,怕你分神所以今个儿才告诉你,高兴么?你在笑对不对,这次我想要一个女儿……战事很紧么?为什么收不到你得消息,我和多尼都很好,只是多尼快生日了,你要送他什么……肚子好大,如果我的身子走形了你还会喜欢我么……年下战事不紧你会回来么……如果你想纳妾侍,我不会再反对,只要你愿意……” 原本缓和的神情又被惹恼,多铎沉浸在温馨中又一次被揭开伤疤,下颌骨被咬的咯吱作响,捂着腰上被撕裂的伤口,闪身出了内帐,空留了一地零落的纸张。 二月底的午后,我被一**的阵痛搅了睡眠,掀开被子发现羊水破了,艰难的呻吟着唤来人,汗湿的头发沾粘在头皮上,没想到二胎还会痛成这样。我以为自己要痛死了,却还是顺利的产下孩子,其实我宁愿这样死去,起码多铎会记我一辈子。一个小小的女婴就这样诞世了,生来就没有父亲的疼爱,孱弱的在吸吮着奶娘的乳汁,我希望她将来能与多尼相扶相持,即使没有父爱也要快乐一辈子。 清军兵分两路,多尔衮等从墙子岭、董家口破明边墙而入,西掠至山西,由东破济南,杀明总兵卢象升。北略天津、迁安,出青山关而还,纵横扫荡数千里,于崇德四年三月返回辽东。多尔衮的左翼军,取城36座,降6城,败敌17阵。俘获人畜257880人。 洗三那日,因为我的刻意回避,生的又是女儿,没有任何人参加我女儿的洗三,显得冷清凄惨,阿茹娜不停的偷偷抹眼泪,其实从饮食上就能看出来,众人都知道我已失宠。下人的洞察力要比你想象的还敏锐,见风使舵的人哪个年代都不曾缺。 又过了几日,这天阳光特别明媚,我怀中抱着女儿看她熟睡的俏模样忍不住亲了又亲,“王爷回来了。”院子里阿茹娜清脆的嗓音传来,我将孩子轻轻放进摇篮里,快步迎了出去,“已经进府了么?”“小邓子先回来传话,说是马上就到了,内宅的福晋们都赶过去了。”阿茹娜忙着拉我坐下,从梳妆台的抽匣里找出几件头饰要给我簪上。“爷又打了胜仗,可有伤着?”我眼睛清亮的看着阿茹娜,关切的打探,根本不在意身上的装扮。“奴婢瞧着小邓子脸上不带喜气,不过听说打了胜仗,很多人都去了城门口。福晋您还在月子里,多穿些吧,要不咱们就不出去迎了。” 扫了眼身上的袍子,还周正,我不打算忌讳那些个,拉着阿茹娜起身往外走,“这样就行,不用收拾。打不打胜仗的,只要爷没伤着就好。” 知道真相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想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府门口已经立满了多铎的妾室,不过没了往日的姹紫嫣红,一水的素衣单钗,仿佛她们都知道什么只瞒着我一人。多铎骑着马冷清的从远处驶来,前簇后拥的只有小邓子一人,他身形消瘦,衬得两只大眼窈陷下去,一甩身子跳下马盯了我一眼走到前面。“不是坐月子么。” 话语冷冷的扔到我脸上,泼凉了我满腔的热血,诧异的我一怔,四周的女人朝我投来不善的目光锋利的像刀子,剜的我小腿打软差点站不住。我静静地站着,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一个消失,为首的那个男人冷漠的还是我的多铎么?晚膳时髙临传话,说接风宴不用我出席了,叫我安心休养。 外厅冲天的红光,传来欢歌笑语酒肉香,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落寞的关上窗户,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也觉不到凉。“福晋这是做什么?”崔嬷嬷推门进来看见我如此,伸手扯我上塌,拿出披风披在我身上,“您还在月子里,要是落下什么病,爷怪罪下来……” “他会怪罪么?我都快成下堂妻了,还会在意。”我赌气般的扯掉搭在肩头的披风,如果没有了爱,还不如死了痛快。“福晋,您是怨爷没来看您还是残害自个儿的身子。”泪水不争气的滑下来,我抽泣着用锦被掩面。“格格,格格,爷他一定不想这样。”阿茹娜走到近前。 爷?我听着别扭极了,她们从不在我面前称多铎为爷,要么称主子要么称王爷,除了内宅的女人,不对,不止阿茹娜还有两个嬷嬷也这样喊,为什么,哪里不对劲?我慌张的拽着阿茹娜的胳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是不是你们瞒着我什么?啊?说啊,难道要瞒我一辈子么?”阿茹娜被我盯的心虚垂下头,绣鞋不停的磨蹭地板。见她闷不做声,我将怒火转到崔嬷嬷身上,“崔嬷嬷,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不是让我去外厅让那群女人说给我听?”我掀了身上的锦被,赤着脚下地欲往外走。当真吓坏了她们,拖拽着硬将我扶上塌,阿茹娜的哭喊声声悲切,“嬷嬷,就告诉格格吧,这般瞒着也不是办法,爷都回了,咱们还能瞒多久,今儿个是左右也瞒不下了……” 真的有事发生,而且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晃了神瘫坐在塌上,周身的力气被抽的一干二净。崔嬷嬷难过的眨眼忍下泪水,边擦着我的脸边替我盖上锦被,她眼角己镶上密密的皱纹,一双精明的眼眸透着无奈,怜惜的开了口,“去年七月庆宁私自入营,被人发现与王爷在帐中苟合,爷因此被夺了兵权剥了爵位。” “夺了兵权剥了爵位、夺了兵权剥了爵位……不可能,多铎不会,多铎是冤枉的,多铎是冤枉的。”从震惊中清醒来,我激动而坚定的喊出口。“庆宁是您的陪嫁丫头,您还不了解么?”崔嬷嬷目光幽幽的看着。我神情恍惚的看着身上大红色的锦被,一阵眩晕,突而疯了一般狂喊,“是庆宁用了媚药对不对,她一直都存了心思对不对,怎么去年发生的事现在才告诉我?她怎么入的营,她现在在哪儿?把她找回来,爷是被诬陷的……” “庆宁死了。” 死、了……那就是我唆使的……像一颗炸弹轰在我头上,嗡嗡的,我挣大了眼睛怎样努力去听也听不见阿茹娜和崔嬷嬷在我耳边说什么,好像离的我好远好远,人影也模模糊糊的,人轻飘飘的站起来,不费力就推开她们拦着我的手臂,我冲她们莞尔一笑,我要去找多铎,我要解释给他听,我好久没见到他了,我好想他好想他。 “福晋……格格……”崔嬷嬷离的最近,眼看着乌仁卓雅面带着笑容一头栽倒,吓得变了脸色,她和阿茹娜死死拽住乌仁卓雅滑落的身子,半抬着将她置在榻上,早没了往日的沉稳,顾不上鬓角散落的头发歪斜的珠钗,大呼喊人“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半响,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榻上,内室没有一个人,想起多铎,胸口火烧般煎熬,因为庆宁,因为我的善妒,如果我大度些庆宁是不是就不用冒险入营,害的多铎丢了亲王爵位,兵权对他而言堪比生命,我却……眼睛紧闭心头一阵酸,再睁开时泛着倔强的光。 我披散着头发,身上着的是米色的中衣,守门的侍卫看见我满脸的惊讶。我黯淡的黑眸只想着多铎,“爷还在前厅?”侍卫恭敬的行礼,垂着头,“主子回内宅了。”我麻木的眼珠终于转动了一下,淡淡的又问,“怎么没瞧见爷进来?”回应我的是一片沉默,我拖着步子微微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明白过来,“爷去了那个福晋院子?”“主子……”侍卫迟疑着还是说了,“主子在佟佳侧福晋那儿。” 地上的石子咯的脚板生疼,还有些粘粘糊糊的,可能咯破了脚掌,我懒的去想,拖拉着步子不想走的太快,却眨眼间还是到了佟佳氏的院门口,我徘徊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踱步朝院门走去,我要解释清楚。透过不远的院落能瞧见内室灯火通明,多铎坐在榻上的身影正映在窗表纸上,他一手拿着茶盏,另一只不知牵着什么。我正努力的睁大眼想看明白时,窗户上投下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他的手牵着佟佳氏的,我的心脏唋的漏跳了一拍 “福晋,您怎么来了?”小邓子闪身从门里走出来,原本想阻拦我的侍卫见他出面又缩回去。小邓子直感觉到我脸色苍白,两颊上已经消尽了血色,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他伸手搀着我,回望了眼内室窗户上的人影,“主子这也歇下了,福晋还是回去吧。”见我仅穿着中衣,紧了紧眉头,扭头吩咐旁边的小厮,“找顶软轿,去唤了崔嬷嬷,送福晋回去安置。”他给我披了件披风,满脸牵强的微笑冲着我,“福晋,天冷,你先将就着仔细冷着。”披风的味道是久违的熟悉,多铎的。 再难有孕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仿佛残留着徐徐多铎的体温,我犹豫着抻手拉住披风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爷……啊……啊……啊……”女人刺耳的欢爱声杂着冷风灌进我耳中,“啊、啊、啊……”一声声划破我的耳膜,我难以接受的闭上眼,两行带着体温的泪顺着脸颊落进领口,击起浑身的战栗。 披风落在地上,我逆着那叫声向前走了几步,虚张着两只手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的垂落,痛苦的蹲下身子,头埋在腿间,仿佛看到赤身**的两人在我面前娇吟喘息缠绵,我嘴角抽搐的哭不出声,心头是一种超乎悲痛的滋味,仰望天空满脸嘲讽的笑,我没有勇气当面质疑多铎为何冷落我,为何与旁的女人欢爱,任命般勉强站起身果决的迈出大门,使足了全身的力量想要逃离,身子却紧贴着朱漆大门缓缓滑下,充浦胸臆的痛楚强烈撕扯着我的心,几乎用尽我每一丝力气让我无力再支持双脚站立,只能跪倒在台阶上痛哭失声。 “福晋,您没事吧?”身旁小邓子关心的低问。我用力摇着头,声音全梗在喉中,说不出半个字。全身的血液冲击着脑神经血管大奏警报,眼前一黑我晕倒在台阶上,顺着石梯滚落。 “福晋、福晋……” “格格……” 惊恐的叫声扰断那一室春光。多铎早就听见小邓子给乌仁卓雅请安的声音,原以为她会知难而退,谁承想她却倔强的不肯离开,佟佳氏又百般的挑/逗,索性以此刺激她离开。不是不想见她,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局面不是她想见到的么,好,那就成全她。听到崔嬷嬷的喊声,他的心颤了一下,乌仁卓雅刚生产完,下午看见她就觉得脸色苍白的吓人,难道?多铎不耐烦的扫了眼身下闭着眼睛满脸**欲仙欲死的佟佳氏,不带一丝留恋抽身离开,做到一半断片佟佳氏欲求不满卑微地乞求道,“爷不要走……”抬头看他,不料却对上一双不耐烦的眼眸,不敢再多说。记恨的青了面色,好不容易多铎肯过来,乌仁卓雅那个贱女人居然跑到她院子里找人。 多铎迅速下了塌,顾不得穿鞋裸着上身跑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乌仁卓雅沾染了尘埃的中衣,一头青丝散落,脸色苍白的透明,两片灰白的嘴唇全无血色,脸上还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悲切。多铎霸道的一把揽过小邓子怀里的人儿,他的女人不许任何人染指,即使下人也不许碰。 “月子里最忌讳神伤、发热,日后福晋恐难再有身子,先用药驱寒吧,来日方长再慢慢调养,老夫告辞。”山羊胡子郎中默默的将药方放在桌上,面色惋惜的离去。 这是我醒来时听见的第一句话,听的不十分清楚,却字字烙在心上,今生我无法再生下多铎的孩子了,嘴角扯出看了令人心痛的苦笑,听见靠近的脚步声,我又安静闭上眼,没人当面告诉我这个秘密,那就让它成为秘密吧。 多铎轻轻的将我置在榻上的手拿到锦被下,静静地坐在我身侧,半响,一只温热的手掌柔柔的抚上我的脸颊,为我纶好散落的头发,室内静谧似水,连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温馨宁静的我都痴了,不多时舒坦的翻了个身睡去。尽管近在咫尺,我没勇气睁开眼看他,没勇气解释,更没有勇气将碎了一地的心拼接完整。 后来,阿茹娜告诉我,高烧的那几日多铎一直在身边守着我,见我好转就没再露面,却也没再去旁的院子。他心虚了么,还是愧疚了,我知道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矛盾越演越烈,我不愿跨过去,他不愿跨过来。 女儿满月,连面都不愿见他,我写了两个字差崔嬷嬷送去书房,他会知道我的意思。没想到他竟然入宫请旨,我们的女儿赐名――思琪,我想他的意思,原来他真的不懂。 住在一个宅子,却躲着不见,王府大,想避开一个人太容易了。我常常站在院子外的长廊前发呆,遥遥的望过去能看到书房的一角,可是我从来没有见到多铎,连影子都不给我见的机会。满院子的花争相开放,姿色藏都藏不住的伸出墙头,我扯了朵爬了一墙的紫薇花,陶醉的看着绚丽灿烂的花幕,记得高中时我就特别向往能住在这么一个地方,院子里开满花,从门口望进来仿佛住在花海般该有多幸福,真的实现了我幸福么?幸福的笑颜绽开在嘴角,即使这样,有他的地方我仍感幸福。 “卓雅……” 含着莞莞笑意,我转身闻着声音望去,突然眼角余光仿佛瞄到我朝思暮想的身影,却又没有看见,除了两个垂头顺目的丫头哪有多铎,多铎么?失落填满心头,暗笑自个儿的痴傻,哪会是他,垂下眼帘,那股悲伤哽噎住喉咙想哭都哭不出来。 “福晋,您在这儿?今儿个天好,难得您能出来走走。”崔嬷嬷从外宅走来,我牵强的扯出个浅浅的笑容,“花都开了,真美。”“您比花更美。”我脸上露出难以察觉的失望神情,略为尴尬的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崔嬷嬷不再接话,伸手递来一封信,我诧异的接过来,“十四爷托奴婢转交给您,说您看了就会明白。”我将崔嬷嬷的表情收入眼底,任她扶着回了内室才拆开信。 信中多尔衮让我求哲哲,皇太极对多铎势必严惩,凭着我是皇后娘娘内亲的尊贵身份才有一丝缓和的余地,不用他说我也会。 默默的寻了借口,我让阿茹娜带了几样我做的点心零食和上好的云锦衣料,递了请见的折子等候哲哲通传召见。 数罪并罚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卓雅,身子好些了么?听说你月子里就病了,你看看这才生了孩子的人清减成这样,姐姐给你寻几个懂药膳的嬷嬷带回去。”哲哲见到我很是激动,从福临满月我再未进过宫,前后一年有余。我有些尴尬的任她拉着我,作为亲妹妹总是有事皇后姐姐,无事皇后娘娘,转弯抹角不如直说算了,我缄默着低着头直接跪在她脚下,“求姐姐救救多铎。”哲哲一怔,很快明白过来,亲自拉我起来,“卓雅,不是姐姐不帮你,这次皇上真的是龙颜大怒,兄弟情分的事,皇上尚可忍耐,小十五在军前私自携带妓女。” 我深吸了口气反驳,“不是妓女。”“是你的陪嫁丫头。也罢,军前违反军纪,那是兵家大忌,如果这次吃了败仗你认为小十五现在还能完整的活到今日么?”哲哲口气愈加严厉,见我倔强的挺着身子据理力争不免心软,“庆宁说你善妒容不得小十五碰旁的我还不信,可你终归是女人,大了肚子还不照样把庆宁送给自个儿男人床上,这次姐姐唯一能做的就是网开一面,你自个儿去求皇上开恩。”得了哲哲的玉口金言指点,我服软的又跪下行了大礼,“谢姐姐,卓雅告退。”匆匆的跟着哲哲宫中的嬷嬷等候皇太极的召见。 我第一次走进皇家最神秘又庄重的殿堂,宴请的凤翔殿彰显的是皇家贵气与包容,而南书房却是内敛庄重的令人肃穆。我如履薄冰般踏进这间只有皇太极一人的屋子,行礼请安的声音怯怯的,仿佛做错什么事等待责罚。皇太极依旧看着手中的折子,时间就像透过窗棂格散进来的阳光照射下的空气粒子,流淌着的寂静,他没叫起,我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半蹲着,抿着嘴艰难的保持平衡。 半响,他威严的嗓音响起,“起来吧。”深邃不见底的眼眸看向我,感到压力巨大,我努力的克制内心的害怕,四十多岁的皇太极正值骁勇壮年,身上彰显权力地位的磅礴气势。“乌仁卓雅,你见朕如果是为小十五求情,朕会罚的更甚。”我还没开口就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冷哼了一声,难道他们就是要逼我承认是我将自个儿的陪嫁丫头送到自个儿男人床上。 “你哼什么?”皇太极索性将手里的折子扔在楠木桌上。 我深呼了口气,高高的扬起脖子,不屑的道“皇上既然知道臣妇要来,为什么还肯见臣妇?难不成皇上以为臣妇是来献舞唱曲儿的?” “朕喜欢你的曲儿,只可惜你不愿跳给朕看,不是么?”皇太极一语戳穿了我那几次的把戏,他眼中却含着丝丝的宠溺,我以为我看错了,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皇上您……?” 皇太极从高高在上的台阶上走下来,立在我面前,一双眼睛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像秋天小溪流水那样清澈,没了往日藏锋卧锐的机警、睿智,像恋爱中的男子,他轻轻撩起我额前的碎发塞进耳侧,宠爱的动作神情令我尴尬的脸颊发烫又不敢随意避开,天子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子,我虽不是金钱权势崇拜者却也抵挡不住这种诱惑,双手死攥着两侧的袍子,低着头。轻轻他叹了口气,“你可愿留在这里?” 我抬起头,看着他背对着我的明黄身影,他不愿面对着我是因为他心中早已有答案,我复又垂下头,小声地泱泱,“皇上能许臣妇什么,元后还是首妃,臣妇只愿学宸妃娘娘,做那回首便能相望的人儿。”清脆的声音绕着高耸的盘龙柱飘散在袅袅的香炉升烟中。我扬着脖子,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太极,知道自己无法撼动他,只求他能念在与海兰珠的情意放过我和多铎,“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蓼彼萧斯,零露瀼瀼。既见君子,为龙为光。其德不爽,寿考不忘。蓼彼萧斯,零露泥泥。既见君子,孔燕岂弟。宜兄宜弟,令德寿岂。蓼彼萧斯,零露浓浓。既见君子,鞗革忡忡。和鸾雍雍,万福攸同。”这是赞美帝王的,希望他能听出我的意思,见皇太极若有所思的背着手望向窗外,我安心的自嘲一笑,“皇上,容卓雅造次,皇上既知卓雅心意,容卓雅唱个曲儿,曲终人散。” “好个曲终人散,好,你唱吧。”皇太极爽快的应下,高涨的兴致下难掩一丝失落,他那双鹰眼般尖利的眼神灼灼其华,追逐着殿下我矮小的身影。 我找了一个开旷些的位置,沉默了片刻,“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后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还没好好地感受,醒著亲吻的温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我断了皇太极纳我的心思,却没能解救多铎。 崇德四年五月,皇太极召诸王大臣历数多铎懒散贪玩、表现消极之罪,为了这些悖谬行为以及其他一些大小错误,数罪并罚,降亲王为贝勒,罚银万两,夺所属牛录三分之一给其兄多尔衮和阿济格,并不准许他参与议政,也不让他插手管理六部事务,这在当时非常重的处罚。 当日,多铎下了朝一反常态直接进了瓜儿佳氏的屋子,我心里清楚,他定是信了我让庆宁侍寝,接下来的数月,他流连于内宅各房,唯独不来我这儿,我眨着眼睛,强咽下胸腔翻滚的苦水,抚摸着思琪的脸,我有一双儿女,有他们就好。 血脉亲情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没事就闭了府门,说我身子不适,能推了就推掉。”我若无其事的逗着思琪淡然的道,她胖嘟嘟的腮,咧开粉嫩的牙床冲着我“咯咯”的笑。 “额娘……额娘,您又不舒服了么,我找大夫给您瞧瞧。”多尼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硬挤进我怀里,他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睫毛长长密密,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不时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额娘,阿玛给我补礼物了,您不好奇是什么么?” “补什么礼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爱昵的摸着他脑后的小辫子,虽然我不常与他亲近多尼却黏我黏的紧。 多尼大摇大摆的走近下人身边拿过一样东西,头昂得老高老高的,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扬起来给我看,是一柄金烧蓝镶钻石宝石绒鞘匕首。多尼见我眼露好奇很是得意,神秘兮兮的附在我耳边,“阿玛说战事紧急没法回来给我庆生,但是礼物早就备下的。”心爱的用手抚弄上面的丝绒,他低头专注的神情似极了多铎,薄唇薄情,我呆望着怀里这个肖似多铎的小男人,几乎泫然落泪。 “额娘、额娘,你怎么了?”多尼见我眼眶微红,连忙问。“阿玛说自个儿犯了错被皇伯伯罚,所以没法回来给儿子庆生,额娘不用担心阿玛不疼儿子。”“额娘没事,你乖乖的就好。跟奶娘回去吧,额娘还有事儿。”看着多尼就像看见多铎,那种椎心刺骨的痛,我宁愿让沉寂麻木着自己的心。我推开多尼,想要起身离开他。 “额娘……”多尼从后揽住我的大腿,“额娘不喜欢多尼了?”趁着我转身一头扎进我怀里,用那小脑袋蹭啊蹭的,活生生像一只撒娇的小猫。我无奈又怜爱地看着他,多尼从我怀里抬起头,瘪着嫣红的小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人心生不忍。“额娘,儿子最近都没见着阿玛,额娘带儿子去见阿玛吧。”见我愣着,搂上我的脖子,樱桃一样粉嫩的小嘴嘟起来,在我脸上响响地亲了一口,继续展开撒娇攻势。“额娘答应儿子吧?” 差点就要沦陷的时候,眼睛瞄到多尼紧紧拿着不松手的匕首,“那你匕首从哪里来的?”多尼怯怯的看着我,大眼睛眨呀眨的,“阿玛回来就给儿子了,只是阿玛说让儿子保密不叫旁的知道,儿子……儿子没忍住才拿出来……儿子有一个多月没见着阿玛了。” 多铎心里还是有多尼的,我摸着多尼流光的脑门,要是多尼没了多铎的疼爱日后如何在这内宅立足,他还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真的只有三岁?我这个亲生额娘都诧异,难道是我现代人的灵魂作怪,他长的比同龄的孩子都高大,小小年纪鬼灵精怪的,现在他忽闪着毛茸茸的大眼睛,黑眸象一小撮火苗似地闪耀着狡黠,像是什么诡计得逞,我觉得后背凉凉的。忍不住他磨人,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牵着他的小手往外宅的书房走去。 多铎一身藏青色的袍子,在书房的宽敞处来回踱着步子,藏在箭袖中的手不停的拨转拇指上的扳指,多尼去了半个多时辰也不知道怎样。这两日探子查清楚,庆宁是哲哲放在乌仁卓雅身边的眼线,豪格别院那个跳舞的女人也是庆宁,似乎串通好了暗算自己,看来乌仁卓雅自个儿也不知道吧。多铎不由得紧紧眉头,有些懊恼没有听信崔嬷嬷的话,还有哲哲的复述的那番话,让他笃定乌仁卓雅将庆宁送到自个床上,不信任他能守着那句誓言。 呵呵,乌仁卓雅不是懦弱无能的基真,是呵,她能强硬到看自个儿与旁的女人行欢,能倔强的昂着头对他不闻不问。猜忌、误会冷落了她多久,一年?哪一日不是思念将他的心填的满满的,蚀骨般狠狠啃噬着自己。那几晚,身下承欢的明明是旁的女人,他却喊着她的名字。想到多尼还有刚出生的女儿,多铎脸部线条变得柔和,溢满了父爱,她又为他生了女儿,思琪,他不敢去想乌仁卓雅写在纸上的那两个字,她是在想他么,胸口的欣喜又被庞大的愧疚压下去。当多铎拖着沉重的双脚走向门口时,眺望到廊下远远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时才回过神来,乌仁卓雅真的来了。 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我沉默的由多尼拽着缓步前行,想到即将见到的那人紧张到手心浸出汗来,不知所措的将视线投到廊下的池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荡荡,曲折萦迂,池边两行垂柳,杂着桃杏,遮天蔽日,真无一丝尘土。游廊尽头,广阔的庭院前我停了脚步,多少次期望落空,我该放弃的,他不会期盼见到我的。 蓦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瞪视着面前朝思暮想的身影,深怕只是自己的幻觉,只要一触碰马上就会消失无踪。“额娘、额娘,阿玛在等我们呢,快点啊。”多尼瞧见多铎翘盼的立在屋前的身影突然兴奋起来,拉着我奔向多铎。而我此时,思念他的心扭转抽痛至不能自己,一年来强抑下的泪水终于决堤,狂肆的爬满脸,任由多尼拉我走近他,呆望着这个熟悉挚爱的男人。“额娘、额娘,你怎么又哭了,阿玛说额娘违背了约定,额娘肯定是做了错事才被阿玛罚的。” 多尼絮絮叨叨的,肉乎乎的小手拉着我的衣襟想擦我颊上的泪水,多铎轻轻的走近我,小心翼翼的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泪痕,心疼至极。“别哭。”多铎见我哭的如同洪水泛滥,揽我入怀连忙出声。“好了,别哭了,卓雅,我?八哥将旗下牛录归还与我……”多铎没有往下解释,沉默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眼眸深处隐隐有一丝歉意。 皇太极也不过儆戒性的惩罚多铎,恐是做给我看的吧。 “思琪……”他轻轻的在我耳边吹气,我回神听见树荫下的凉风送来那两个字。原来他懂的。 衣料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我虚软的伏在他肩头呜呜哭的泣不成声,流动的空气也被凝固,连多尼也被我哭的伤心起来,多铎一只手揽住我的腰,一只抚在多尼头上,三人定格成一副画面。 接踵而至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多尼,给你额娘说说阿玛给你安排的功课。”多铎神情轻松的吹着茶盏中的茶水,打破尴尬的先开口。 我的一场痛哭似乎结束了之前的冷战,有些好笑自己的脾气,冷落了我一年,睡了N多个女人,没有任何解释,见到他一脸柔情我就双手缴械投诚,还真是好糊弄,既然找了台阶,我何不顺水推舟,只要他还爱我就好。 这个叛徒,我白楞了一眼多尼,大概猜到他们父子两人合计好的,戳准了我心软的死穴,轻声接过话,“阿玛给你请了先生?” “嗯!”多尼应着从椅子上跳下来,我心疼的忙过去扶他,三岁充其量上个幼儿园小班,这可好先请家教了,难免嗔怪起来。“他才多大的孩子,转过年吧。”蹲下身,拍去多尼袍角的尘土,用帕子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水。“不可鲁莽,伤着自己谁会疼。”“额娘会心疼。”多尼露着雪白的牙齿,呵呵的笑着,见我与他平行,忍不住嘟起粉嫩的小嘴,在我脸上响响地亲了一口,“额娘好香啊。” “臭小子,额娘能随便乱亲。”多铎红着眼睛扑过来,大手一拎将多尼从我身边甩开,多尼绕了一个圈,绕到我背后,撒娇的爬在我背上,不示弱的反驳,“儿子喜欢额娘,你要亲去找你额娘。” “多尼,给阿玛站过来。”多铎无话可驳,只能亮出父亲的身份。 “不去。儿子喜欢挨着额娘。” “你过不过来。” 看着一大一小较劲的两人,我差点偷笑出声来,冲淡了数月的郁郁寡欢。多尼得意的给多铎使了个眼,突然嚷道要去方便,吱遛的跑的没影,顺带还闭了门。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一年不长却令彼此变的陌生,我手足无措的撩了撩耳垂,又换了个姿势,总是想回避多铎直视的眼神。突然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雅儿,你是我多铎唯一的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会做到的,相信我。”他用了“我”,他低头称“我”。我想将庆宁的事解释给他听,不要那些误会间隙在我们中间,“我没有……” 才张口就听到髙临的声音,“主子,福晋在么?” 找我?我轻轻推开多铎的怀抱,起身应道,“进来吧。”髙临哈着腰进来行了礼,仰头看看我又看了看多铎,迟疑了片刻才道,“瓜尔佳庶福晋晕倒了,奴才请了大夫说是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刚刚良格格也……”不等髙临回禀完,我愤怒的推开他就冲向门口。 “卓雅,卓雅……”多铎一把抓住我,双手收紧,不让我挣脱开,执意抱我进去。“放开我!”我几近失控的大叫,微尖的指甲深深嵌入多铎的手臂,希望他会因为痛而放开我。但多铎依然紧紧抱住我,不发一言地直直朝书房的内室走。彼此僵持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放弃了挣扎,瘫软在他的怀抱中,而一滴泪水终究忍不住滑落。“这就是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的声音好轻好轻,细如蚊蚋如游丝,旁的女人我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孩子呢,就像人证摆在你面前不想承认也必须去认,多么嘲讽。胸口那道原本已忽略的伤痕又被生生撕裂,我要拿什么来愈合。“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不会再反对……这样也好,我不能再生育,就让她们为爷开枝散叶吧。”我垂下头,不敢让多铎看见我眼底赤/裸裸的伤痛与不舍,我决定放手,为了那句誓言何必苦苦相逼。擦去泪痕,我扬着头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溢出,从今往后,我会做好那个他回首就能望见的那人,只是望见。 多铎眼底赤/裸裸的痛楚已经虚弱的失去了往常的热度与威胁性,意气风发的他憔悴了不少,凹陷的眼窝、瘦削的面颊,让我心疼不已。我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垫着脚尖在他下巴落下一吻,松手间泪还是落下来,抽身想要离开。 “雅儿?那只是血脉,多尼和思琪才是我的孩子,他们不会威胁到多尼的地位,我的爵位只能是多尼的。”多铎有些慌了手脚。 顿住脚步,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原来他看中的是这个,我痛苦的闭上眼睛,“你知道我在乎是什么?”一双熟悉又温暖的大手轻覆上我不停颤抖的肩头,轻缓的动作仿佛不敢太接近,怕会将我碰碎。“那就不让她们生下来,除了我们的孩子谁的我都不要。” 魔鬼么,可以如此温情的说出结束自己未出生孩子生命的话。“若是心中坦然你就不会在意她们的存在不是?”我不会让多铎背负杀子的恶名,既然到了这个世界一切由命吧,我挣脱多铎的牵制,悄然离开。多铎没有再开口,平静的眼神看不出究竟是伤痛还是解脱。 多铎望着乌仁卓雅轻飘飘的身影,就像自己的幻觉,只要一触碰马上就会消失无踪,他不知道自个儿怎么了,偏生说了那样的话,为了她,那些又算什么。嘴唇又禁不住露出一抹邪性的笑容,他的乌仁卓雅,这才是他的乌仁卓雅。 分居两处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午后,小邓子回禀多铎搬去熙苑,我很快敛去面色的诧异,仿佛知道他会有此举,淡淡的吩咐了几句注意饮食的话,一副不想多言撵人的表情。小邓子却呆立在厅下,频频用眼神意会阿茹娜,投去掷回的视线烦的我用手揉搓太阳穴,“还有什么就直说吧,熙苑离着一个多时辰的路程,紧着回去伺候你们主子。” “您也是咱们的主子呀!奴才在哪伺候都是一样。”小邓子嬉皮笑脸的,见我面色严肃忙撤了笑容,恭顺的垂下头。 阿茹娜剜了他一眼,府里妾室有身子的消息已经传遍,这是我入府几年来妾室头一回有身孕,更彰显了我的独宠不再,她们怕惹了我心烦,小心翼翼回避着,轻声说道,“快入秋了,贝勒爷的厚衣裳还搁在您这儿,这不小邓子等着您发话呢?” 这些年,多铎的衣食住行都是我一手/操办,似乎他也习惯了,连中衣亵衣都不让其他女人插手,佟佳氏和伊尔根氏每季都会送来新制的中衣,不是多铎直接扔出去就是被我送与阿茹娜,的确我也够霸道的。我起身走到衣橱前,有两柜子是给多铎搁置衣裳用的,大多是我根据季节给他添置的新衣,每件我都亲手缝了标记,“都拿走吧,我这儿也搁不下了,记得给爷添衣物,饭食上多尽些心。”我默默的走开,有点要抛弃一切的架势,以后不要再顾这些事情,既然他有那么多小老婆何苦我多操心。 “福晋?”小邓子欲言又止的跪倒在我脚边,可怜巴巴的。“主子这一年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您就可怜可怜主子吧,您再这样与主子斗气,主子的身子可就垮了。” 垮了么,我瞧着那匹种马精力充沛着呢,要是真的垮也是力竭精孱的垮,我顿顿步子抬腿出了内厅,我下定决心做那只相望的人。 “福晋,福晋?您当真没瞧出来么?主子的身子真的再经不得折腾,您问问崔嬷嬷,主子的软甲可能再补?”小邓子见我渐行渐远,放高了声音哭腔喊道。 “格格?”阿茹娜在身后拖住我的手臂,“您对贝勒爷不冷不热的,庶福晋格格又有了身子,您再不顾忌也要为小阿哥从长计算啊。”我单手推开阿茹娜,口气有些不耐烦,“你打发小邓子走,还有你,都退下,我想静一静。”脑袋乱乱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一宗接着一宗,我分辨不过来,我又想逃了,我一个现代人干嘛将自己困在这个巴掌大的地方,老公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七八/九,我还要收拾他们纵欲的产物,那股烦躁真真儿像更年期的盗汗狂躁,“啊……”我冲进内厅,将桌上的茶盏、果盘一股脑的都挥到地上,弯腰脱掉鞋也扔了出去,幔帐、床帐、软垫通通被我扯掉,小几、墩子、花瓶、盆景凡是能搬动的都被我推到砸碎。 阿茹娜被我突如其来的疯癫举动吓得失了魂,张着口手握成拳不知放在哪儿好,想要拦住我被小邓子制止,拉着她向边上靠靠,“发泄出来就好,发泄出来就好,这事儿摊都谁头上都受不得,何况咱们两位主子平日里感情好的如蜜里调油,熬过这回就不怕什么旁的了。”阿茹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觉得小邓子哪里说的不对,一副反驳又反驳不上来的表情。 当我将手中最后一件舍得砸碎的瓷瓶扔出去时,一个崩起的小碎渣刚巧飞到气喘吁吁赶到的髙临鼻尖上,“哎呦!”髙临惨叫一声,忙捂住鼻子,血珠顺着指缝淌下来。室内扫荡告一段落,躲在边角里的那两个人明显松了口气站出来瞧热闹。“高管家,你没事吧?”我问的心虚,微微扫了眼内室的狼藉,大福晋嫉妒庶福晋有孕的传言这会子快传进宫里了吧?一不做二不休,你们干乱嚼舌根子,我就敢帮你们把孩子提前生下来。 髙临用衣袖捂住鼻子,声音听起来支支吾吾,“从**的几个丫头***怎么**?”“你说什么?”我瞪大凤眼。“从**的几个丫头***怎么**?” 无语了,我罢手示意他将手从鼻子上拿开,髙临恭顺的抬起手,露出了被血染红的鼻子,那滑稽的模样让我想起了葛优,我强忍住没笑,小邓子在边上哈哈哈得捧着肚子笑起来。“好了,有什么事说吧。”髙临朝小邓子递了一记幽怨的眼神,恭敬的垂头对着我,“回福晋,熙苑的几个丫头被主子赶回府,您看怎么安排?” 多铎谁伺候?我眼色一紧,神情黯淡下来,他真做真儿了,“熙苑还有几个人?怎么人叫赶回来了?”“主子说都是些不安分的,让福晋处置。熙苑留了几个婆子、侍卫,主子还说从福晋这儿要个叫‘小盈子’的过去伺候。” 我盯着髙临的秃脑门,小盈子的名字好耳熟,可是我身边没有叫小盈子的,我任盈盈?小盈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多铎这是挖坑让我跳,再过小半个月就是哲哲寿辰,脑筋一转,我沉声道,“知道了,捎话给爷,给皇后娘娘做完寿就让她过去。小邓子!”小邓子机敏的站出来,“奴才在。”“你拿了东西就走吧,免得你主子没人伺候。” “娜娜!”我边喊着边站起身,“叫人把内厅收拾了,高管家正好在这儿,缺什么补什么,直接去内库领。该干嘛干嘛去,别都在这儿杵着。”我恢复了往日的气势,一扫身上忧郁的雾霾。 阿茹娜喜滋滋的答应着,笑靥与那两人对视。 我出了院子直奔崔嬷嬷住的耳房,闯进屋,软甲正置在桌上,大块的血迹渍在上面,前胸后背的环扣几乎断裂,刀刃砍的道道斑驳,捧着软甲我呆住了。崔嬷嬷没想到我的到来,见我神情如此没有开口。“补不好了吧?补一件还不如重新制一件?”泪珠吧唧吧唧的落在软甲上,我心疼不已。 八子之殇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贝勒爷的吃食上可有按我吩咐的,这几日将每日的雪梨银耳汤换成鸽子参汤,他伤了有一年了吧?入了秋他的腿疾又该犯了。”我叹了口气将软甲轻轻放回桌上,“这次伤在什么位置,我瞧着前后都撕裂了。” 崔嬷嬷一贯的浅笑柔声安慰道,“那些伤看着重其实都在面上。”她拎起软甲,指着下端被生生撕裂的位置,“听说腰上伤的重些,不过若不是软甲,贝勒爷今儿个?福晋心疼贝勒爷又何苦难为自个儿,您的心意贝勒爷何尝不知晓。”“你照我吩咐做就是,再重新制一件,这件……找布包了我拿走。”我背过身去,不敢再瞧软甲。 “福晋要带回去?”我背对着崔嬷嬷点点头。“奴婢一会儿送过去就是,福晋只管吩咐。” 我微微收敛自个儿的情绪,用帕子轻轻沾着眼角,“皇后娘娘寿辰的贺礼备的如何?时日不多了,别误了日子。”“两、三日后就能取回,不会误了日子。”我欣慰的点点头,迈开步子出了耳房。 房前的一株桂树正开得浓烈,四周郁满了香气,碧蓝的天,红花绿叶,清新的空气,入口的尽是些无公害污染时令的瓜果蔬菜,连饮用的水都是每日清晨从山上接来的泉水,无一处不用其极,只有我这个来自工业社会的人才会倍加珍惜。旁人眼中我身份高贵地位尊宠,诞育嫡子嫡女,他日改天也必能子承父爵永享安逸,殊不知我要的什么?夫唱妇随子女承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受束缚,简单快乐一辈子不是更好。我摘下一枝桂花,捻碎在手心,让蜜意充斥鼻腔,这一世,追逐逃避再追逐再逃避,我看不清自个儿的心,我到底要什么,还是被这个时代蒙蔽了真心。 抖净双手,我却步回望了一眼回廊那端,他又在追逐什么,名、利、钱、色?还是任由自己的心飘向何处逐去何方?想到他身上的伤,还有内宅的若干女人,胸腔又引起阵阵疼痛,轻咳了几声,正迎上迎面而来的阿茹娜。“格格,您去哪了?”阿茹娜的神色慌张,透着焦急。 我看看她,定眼扫了她身后并没跟着人,院前空荡的时不时传了几声鸟叫。“怎么了?”我沉着声音问道。 “宫里传来信儿,八阿哥甍了。” “什么时候的事?刚刚得的信儿么?”惊异之余我忙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才得的信儿,恐是申时。”阿茹娜附在我耳边悄声道,边搀扶着我往内院走,“听说宸妃娘娘哭晕了好几回,皇上心疼的不得了,这与皇后娘娘的寿宴前后脚的,想是不会办了。”“谁给的你胆子。”我喝住阿茹娜下面的话,转而放低了嗓音,“天家的事容得你多嘴,行了我知道了,你去传高管家过来,该走的面子还得走,咱们不能失了体面。”突然想起什么,我喊住阿茹娜,“八阿哥因为什么甍的?” “痘症。” “水痘?”我反问道,阿茹娜点点头,她的眼神仿佛飘到了院子右侧,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多尼和思琪!脑中警铃大震,这个年代可没什么防疫针之类的,我三步并作两步风一般朝多尼住的地方奔去。 多尼正围着照顾他的人玩耍,思琪也由奶娘抱着站在一旁看他们嬉戏,半岁大的思琪水汪汪的大眼睛,嫣红的嘴唇啊呜啊呜的嚷着。初秋渲染了这边一抹紫,那边一片黄,黄紫之间还点缀着翠绿,小红灯笼似的枣子挂满了枝头,像紫玛瑙的葡萄一串串地挂在葡萄架下。“额娘……”多尼眼尖的发现我,张着手臂跑出来,一把搂上我的脖子。我俯下身亲亲他的小脸,爱昵的擦去他额头的汗珠,“额娘的宝贝今个儿都学了什么,阿玛请的先生什么时候进府?” “儿子明个儿就开始上课了,额娘,儿子每顿都跟额娘一块用饭吧,要不儿子总挂着额娘。”多尼紧紧的攥着我的手,眸中几分期许。我看看他,接过奶娘手中的思琪,“那你得早起,额娘不会单独留吃食给你,饿着莫要怪额娘。”“儿子省得。”多尼一脸小狐狸算计的模样。 我摸摸多尼的脑门,亲亲怀中的思琪,我的孩子,我不求你们将来能如何,只愿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当下,我安排了下人,将多尼和思琪的起居布置的更细、更苛刻,希望自己的苦心能有成效,不背负早折的伤痛。 夭折的皇子没有置丧的,哲哲仅召了几位公主、几家福晋简单致哀。这个还没有来得及起名字的孩子,被殓入棺内用妆龙缎、闪缎等面料被褥织金梵文字陀罗尼经被,外髹朱漆再施绘云龙图案的小式棺木里,袝葬于蒲河岸边。“惟开墓穴平葬,不封不树”,凝重简单的仪式下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能看的出皇太极为八阿哥的夭折伤心不已,宸妃本人当然更伤痛,日日夜夜哀思亡儿,竞大大伤了身子。庆幸,皇太极对她的钟爱并未因此而稍减,反而更加倍地怜惜她,抚爱她,希望能为她分担忧伤,恢复健康。 而我,却知道,海兰珠因为这个夭折的孩子不久后也会香消玉损接着是皇太极,多尔衮即将问鼎最高皇权,多铎也将登上他摄政皇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地位,我知道历史却只能眼看着历史一幕幕的上演,我呢,历史上只言片语记载的女人,不知道生命何时会戛然而止,我总是预感乌仁卓雅的一生可能就要结束了。 第一百二十章 岁月静好(二)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离着内室还有段距离,多铎更是小跑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进了内室。“小盈子,小盈子……”内室一片寂静,桌上的茶盏已冷透,满是清冷,多铎绕了一圈,转身进了浴室,透过潺潺的流水声,多铎眸中多了几分焦急,忽而大喊起来,“小邓子、小邓子?” 没有半响功夫,小邓子抹着脑门子上的汗,身后跟着几个提着食盒的嬷嬷,小邓子摆手示意她们摆饭,恭顺的走到多铎跟前,“主子,该用饭了。”多铎撇了眼,别扭的开口问道“小盈子呢,不是说人歇在内室?”“小……?”小邓子差点脱口而出,佯装扇了自个儿一个大嘴巴,“奴才该死。回主子,人的确歇在内室,奴才亲自带过来的。小?小盈子主子,您就别跟主子闹着玩赶紧出来吧?”小邓子别嘴的喊道,几个摆饭的嬷嬷瞧出了异样,眼神触及多铎冷峻的面色也没敢多话,却步退了。 几个嬷嬷回到耳室,我正要起锅,净白的瓷盘上点缀了几颗菜心,几根银芽浮在上面,还有几片胡萝卜,油亮的排骨散发着浓烈的香味。瓷罐里是刚下灶的山药汤,将浮油撇净,浑圆的山药段配了几颗红红的枸杞悬浮在清汤中。迎着她们直视鄙夷的目光,我依旧稳着自个儿的步伐。 “今个儿也没瞧见有哪个女人入园子,你是不是弄错了,那一桌的菜还真隆重。”“咱们能当得主子的家?”“还有旁的在呢……哎?你没听见小邓子唤他小盈子主子,真不知道他还是个有来头的。”“细皮嫩肉的,模样也周正,比个姑娘家还俊上几分。”“府里什么好的吃食没见过,熊掌燕窝都寻常见了,弄些这个粗菜还不够现眼。”“听管事的说,主子刚在前厅甩了杯子,这会正在气头上,莫要再生了事端,你给他说一声,爷正寻他呢。”………… 吱吱喳喳了一通,终于肯有人朝我说话了,“你?咱们饭菜都摆好了,你动作快点,正唤你呢,抓紧去,免得惹了主子不快。” 我径自锊直袖筒,平了平袍子上的褶皱,没看她们一眼,沉着性子闷声答道,“知道了,这就去。”旧袍子,又染了些炭灰更寒碜了,我提高手中的食盒朝内室走去。 “主子,奴才敢拿性命保证真的是福晋,奴才有几个胆子敢骗您?”小邓子哭丧着脸,左手掰右手就是解释不清楚了。多铎背对着门,我将头埋在帽子下,轻轻进了内室,打开食盒捧出东西,又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待多铎发现。小邓子眼尖瞧见是我,一把扯住多铎的袍角,“主子、主子……”我迅速用眼神拦住他不要说话,瘪了瘪嘴。小邓子会心的松开手,跪在地上,“主子,菜齐了,奴才外面候着。” 多铎移了下步子,吓得我立马深深的埋下头,小邓子已麻利的跑出门后,捎带的将门闭了。“哪来的胆子,小邓子?”多铎大吼着。昏黄的烛灯下,我感觉多铎离我越来越近,紧张的手心里黏黏的都是汗。光阴静静地流淌,淌了一地的滋味,桌上的饭菜肆意的将香味钻入你鼻中。虽然隔了几步,却仿佛然绕着一缕动人的情丝,半响,没有了任何动静,我眼见着眼帘下那双皮靴靠近,猛地被他抱起,“你还想躲多久?”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多铎含着丝丝爱意、惊喜的黑眸,像漩涡般把我套牢,一个酒嗝顶上来,借着微醺的酒劲我不想再逃开。多铎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瞅着我,突然他毫无预警地攫往我嫣红的唇,舌头更急速地窜进我的口中,狂肆地吸吮、纠缠。仿佛不要再顾忌那么多了,要让我知道,他有多渴望我,再受不了半点折磨,在多铎狂野的侵略下,我渐渐地沉醉其中,感觉那股天旋地转的悸动,我也不想再逃避…… 好久、好久,仿佛快窒息,多铎才缓缓地放开我,他眷恋的看着绯红满面的我,意识到他盛满爱意的目光,我心跳怦然加速,娇羞的展露笑颜,多铎也跟着不由得笑了。“雅儿,你终于肯见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恨不得……”多铎眼中闪烁交织的光芒,一只手圈住我的腰,一只手钳住我的下颌,忍不住又缓缓地封住我嫣红的小嘴,深情地开启那柔软的唇瓣,探索渴望已久的甜蜜唇舌。温柔转为狂野,狂野渐渐一发不可收拾,**在瞬间掠走两人所有的感官,演变成惊涛骇浪的求索与饥渴。迅速解去身上的衣衫,多铎抱起我,快步地将我放到床上,炽热地领着我徜徉在激情的深渊。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我冲着窗外隐约可见的景色嫣然一笑,夕阳撒下的余晖美不胜收,令我移不开眼。看着身上布满吻痕的肌肤几分羞涩染上面颊,还没吃饭就被他先吞了,绝对相信他这段时日在禁欲,几乎承受不住他的狂野,勇猛的斗士在柔软的花苞间冲刺、翻转,快感诱惑着你不断娇吟不断迎合,喘息不止地趴在他身上,激情的身子满足得瘫软如水,这满池的温暖水都洗不去适才的疲惫。多铎出去吩咐了人重新热了饭食,内室传来摆饭的声音,接着听见他的脚步声向我靠近,我紧张的一缩肩膀。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我拉进柔软的浴巾中,多铎轻轻在我发间落在一吻,温柔的问道,“该用饭了,爷亲自伺候你更衣可好?” 我又被他调侃的满脸羞红,窘着面色,深深埋着头不敢对上他神采奕奕的眼。“我、我自个儿……”害羞的话都说不成句。 哈哈哈……浴室内一串爽朗的笑声,多铎心情极佳,“都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还这般害臊。”说着,多铎一只手钻进了我胸前的柔软,那颗蓓蕾迅速为他绽放,吓得我变了脸色,急忙推开他。多铎含着丝丝宠溺的黑眸,顺着白皙的胸脯反手伸至我的脖后,收紧手臂将我整个压进他的胸膛,“有你真好,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永远……”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与你同在(一)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崇祯十二年(崇德四年)明廷调任洪承畴为蓟辽总督,系东北边防,防卫金人。崇德五年(1640年)三月,皇太极命郑亲王济尔哈朗、多罗贝勒多铎等人领兵修筑义州城(今辽宁义县),“驻扎屯田,令明山海关外宁锦地方不得耕种”。 多铎执意要带着我,我又放心不下两个孩子,只能都带着,住在义州城东北九道岭的一家两进的院子里,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多铎非要将我母子三人留在这里,跟在营前不是更方便照顾,倒是崔嬷嬷一脸的暗有深意。“九道岭有温泉,贝勒爷还不是体贴福晋。而且地处岭弯易守难攻,万一起了战事也好脱身。”原来如此,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抬头又看看满室的行李,十余个下人忙着整理,我差点就把内室的东西都搬来。阿茹娜怀了身子,我舍不得她跟着受累,只带了崔嬷嬷和佟嬷嬷,剩下的多是照顾多尼和思琪的人。我绕到院子里四处打量,虽然小了些,却也整齐,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我搜刮着脑中那一丁点的历史知识,仿佛这两年松锦大战拉开后海兰珠就差不多要拜拜了,接着皇太极,唉…… “主子。”“主子吉祥。”“福晋呢?” 我听见周遭的请安声,忙拔步从穿梭的人中探出头,迎面的是多铎寻找的眼眸,我抿嘴轻笑,没等走近就被多铎拉到身前,“不累么,赶了几天的路?”见他小心而紧张的模样,我轻轻的摇摇头,微厥着嘴嗔怪,“哪有你辛苦,以后每日来回跑不幸苦么?”我双手抵在他胸前,忍不住抻平他的领口,一身骑马装的多铎英姿飒爽。 “走吧,外面寒气重,明个儿爷得赶去营中,可能要呆几日好布置布置,你们娘仨轻易不要出门,我多留些人手,你自个儿也得多留神,爷会尽早回来陪你。”瞧多铎神色严肃起来,说的一本正经,我知他心里放不下我们,心中甜蜜极了,“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等着你回来。”“等我回来。”多铎的眸光忽然变得极温柔,他伸手抚摸着我柔细的面颊,两人相视一笑,拉着我的手朝内室走去。 崇德五年庚辰四月十四日辰时庶福晋瓜尔佳氏产下一子,取名巴克度。我知道时巴克度已满月,这段日子多铎忙于政务,有数日没回来,他取得名字自然早就知晓孩子的出生,想起那日他心情特别好恐是刚得了消息,怕我难受才瞒着,哼,瞒得了初一还能瞒过十五么?原本盼他回家的心情急剧降为冰点,见不到我反而坦然些,不是还有一个快生了么?心中苦笑,他对自个儿的骨肉并不像他说的那般不在意。 又过了几日,多铎还没进门就听见多尼提着步子跑出去,父子亲昵成一团,我手中拿着湿帕子静静地看着他们,低头的瞬间想到那些他称作骨血的孩子,不一样也是孩子么,他还是会亲近,还会善待宠幸他们的额娘不是么?舌底下苦涩涌满,胸口闷闷的,我别过步子转身进了屋里,这道坎我总也过不去的,默默地坐在暖塌上,我拿起笔继续往下写,我将可以教授给孩子的知识逐一写下来,希望对他们能有帮助,从多尼未出生我就在忙这个,至今把脑袋里的东西都掏空了,落下的笔总会沾满墨迹不知写些什么。 “阿玛要陪你额娘,你自个儿玩去。”多铎心情很好,打发了多尼进了内室,看到我正俯在小几上用用功忍不住调侃道,“见着爷也不出来迎,这是给爷写家书么?”多铎正用湿帕子抹手,我斜了眼并不理会他。“给爷瞧瞧,爷的小福晋写什么写的这般用功。”多铎硬夺过去我手下的宣纸,我静中带冷的停下来。“爷有旁的家书还用瞧我的吗?”我的话很刺耳,咋闻像是吃醋,冰冷而疏离的态度却透着火药味。 多铎的好心情被我激的荡然无存,他勉强压下不悦,将纸扔给我,“爷不曾收到任何家书。”“巴克度呢,不是你取的名么?”我冷冷的回击。 “你?”多铎憋回口中的话,抬起的手硬生生的放下背到身后。 我脸上依旧沉静如昔,“你总是会认得,何必说些惯听的敷衍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我何曾敷衍你?”多铎紧咬着下颌骨,好看的侧脸有些扭曲。“到今时今日你还是不信我。”感受到多铎身上悲凉的味道,我觉得自个儿又小题大做,惹了他的不悦,明明自个儿已经决定抛下一切跟着他,怎么还会计较这些个。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的又滑落眼眶,轻轻的抽着鼻子掩饰心伤。“卓雅,我们能不能好好的,别再为了旁的扰了我们现在的生活。”多铎闭着眼仰起头。 只身孤独的多铎,我是他唯一的不是,我张着嘴突然紧紧咬着唇,从后面搂着他的腰,面颊贴上他的,抽噎的说道,“我不耍小性子了,好好的,我再也不会耍小性子,呜呜呜呜……我吃醋还不行么。你不知道我嫉妒她们夺了你的爱么?只爱我一人不好么,我的世界只有你,为什么你的世界拥有那么多女人……” “瞒着你是想让你过的安心,爷不想叫旁的扰了你,呆在爷身后就好,相信我,我会护你周全,不会让旁的伤了你,伤了咱们的孩子。” 我越哭越凶,泪水鼻涕抹在多铎背上,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竟然由多铎抱着睡着了。再次睁开眼时,洁净的蓝天空旷的透明,太阳已偏西,仿佛刚刚升起般撒着温暖,我居然睡了这么久,窘迫的将头探出帘子倒是没有一个人。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懒腰,翻身下了床。 院子里,多铎跟多尼玩的正在性头,思琪在奶娘的怀中舞扎着小手,咯咯的笑着,夕阳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黄色,霎那间的温暖我希望能成为永恒。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与你同在(二)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崇德五年庚辰九月二十二日,锦州守将祖大寿向明廷报称:“锦城米仅供月余,而豆则未及一月,倘狡虏声警再殷,宁锦气脉中断,则松、杏、锦三城势已岌岌,朝不逾夕矣。”明廷命洪承畴领王朴、杨国柱、唐通、白广恩、曹变蛟、马科、王廷臣、吴三桂八总兵,步骑十三万,援锦州解围。洪承畴不敢冒进,驻扎宁远,窥探锦州势态。五月,上临视。附明蒙古多罗特部苏班岱降,上命偕郑亲王以兵迎之,经锦州杏山,明兵来追,奋击败之,赐御厩良马一。围锦州,夜伏兵桑阿尔斋堡,旦,敌至,败之,追至塔山,斩八十馀级,获马二十。 由于当时明朝财政困难,兵部尚书陈新甲主张速战速决,催承畴进军,曹变蛟、马科率先锋军两万人马,先行刺探满清虚实,大军逼近多罗贝勒多铎等驻扎屯田的宁锦之地。 天还没有蒙蒙亮的时候就听到门前急促的扣门声,还没听清来人的声音单凭盔甲沉重急躁的声音我预感出了事,慌乱的套上外袍,内室的门就被敲响,我示意崔嬷嬷将门打开。来人正是阿茹娜的男人阿布泰,一身盔甲蒙了厚厚的沙尘便知他兼程赶来,他行了礼,“贝勒爷派属下护送福晋回府,还请福晋快快收拾了立即动身。”我不应声,紧着眉头,直视他微微回避的目光,半响才问道,“可是起了战事?爷如何?” “已开战。这里危险,或许再有个把时辰明军就会发现这儿,属下只有几十人马护不了福晋周全。”阿布泰脸上已尽是疲色。 我看看他,又看看崔嬷嬷几人,垂下头深思了片刻,想到多尼和思琪的安危,扭脸朝着两个嬷嬷道,“收拾了东西,只带路上用的,崔嬷嬷、佟嬷嬷你们护着多尼和思琪回府,绕远道回盛京。”沉了沉,我仿佛松了口气,“由统领和你们护着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马上动身。” “福晋,您?”崔嬷嬷听出了我的意思,担忧的问道。我冲她安慰的一笑,“不用担心,我去看看爷,守着他我才安心。” “福晋不可,贝勒爷交待属下,您必须回府。”阿布泰皱了皱眉头,口气坚决的道。 我既然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拦不了,时间紧迫,容不得耽搁,阿布泰不得不由着我。我换回那身石蓝色的旧袍子,并了两个侍卫护着,送走了多尼他们,顺着小路赶往营中。 炮声、羊皮鼓点声、兵器碰击声与厮杀声响成一片,山顶的风呼呼作响,吹翻袍角,我觉得自己的鼻子嗅到的风还带着股血腥味,山谷下的两军,红白杀成一团,恐惧在眼前渐渐扩大,草原渐渐被夜幕笼罩上了暗色的纱,厮杀声渐渐停歇…… 草原的风依旧呼呼的呜咽着,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断缘残车,四处是失去生命的尸体,那股咸腥的味道令胃翻滚,我拧着眉头紧咬着唇,心里担心多铎,脚步更是紧起来。满清的营地很显眼,远远的就瞧见了,正白旗呼呼啦啦的在主帐顶上飘着,几个人来回的进进出出帐子,我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难道多铎负伤了。 没人阻拦我悄步进了帐,直到站在内帐塌边小邓子发现我,多铎抬头见来人是我,嘴边露出一丝笑意,他身上还挂着箭,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中衣。 “这是怎么了?爷,你怎么伤着了,小邓子找大夫了么,怎么不止血?……”焦急的张口喊着,那大片的触目惊心,两行热泪流淌下来,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受伤了应该马上救治。“卓雅……”多铎伸手拉过我,缓缓的贴在我腹部,用力的依偎着,“不碍的,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疼么?是不是很痛?流了这么多血。”我吞了一口泪水,心疼的搂着他,嗓子里再冒不出别的话,只想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想给予他更多的力量。 这时,大夫进了帐,我急忙让出位置,眼神搜寻着想帮忙,被多铎示意小邓子将我撵出了帐。“福晋,您在爷跟前爷会顾虑,要不您给爷备些饭食,爷这番打斗消耗太多体力,不如福晋弄些补养的汤水。”小邓子自知我担心多铎还被他生生撵出来,自然一肚子的气,不免哈着腰找些话讨好。 血淋淋的战场,还有多铎血糊糊的臂膀,心就像被揪到了嗓子眼,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垂下眼角盯着脚下飘荡的小草,半响默默地的移开步子。不由的放眼远方,不知道多尼和思琪可安好,崔嬷嬷会替我好好照顾他们吧,他们走到哪儿了,不会遇到明军吧。想到明军心中一阵酸苦,好好的干嘛要打仗。我抬手抹了抹泪痕,肯定要用些药汤,我做两道小甜点让多铎压苦用。 琉璃糖球,粘米面包了些红糖,外面用熬好的糖稀裹上一层,还有一道炸香奶,现成的奶团子杆成薄冰切成菱形入油炸酥,起锅散上糖霜。正将吃食放进食盒,小邓子大呼小叫的闯进帐里。“福晋,福晋,可能不好。” 提在手中的食盒哐啷一声落在地上,我回神赶紧收拾好里面散落的吃食,还好盘子并未破,重新紧紧的拿在手中,这才稳住情绪,强忍住悬空的心,沉着气问道,“怎么了?” 小邓子快手快脚的接过我手中的食盒,语气十分焦急,“大夫在帐前等着您呢,爷中的箭伤淬了毒。” 一个踉跄我差点被绊倒。 “福晋,您仔细脚下。”小邓子拽住我,我推开他,脑中乱做一团,弄不清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他们知道我是大福晋?” 小邓子小心翼翼的虚架着手臂护着我,“只有大夫一人知道,奴才不敢声张。”“好。”我点点头,指甲却掐进肉里,我强迫自个儿振作,昂着头去迎接该发生的,按照历史发展,多铎不该还未入关就丧命,若是他有性命之忧,恐怕到了乌仁卓雅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刻。突然神情肃穆了许多,嘴边绽放出安然的笑容,“放心吧,爷不会有事。”听了我的话,小邓子斜眼瞧我,看我泰然的模样顿时也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与你同在(三)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多铎面带疲色沉沉睡去,我凝望着他苍白无色泛着青紫色的双唇,忍不住用帕子为他擦了又擦,大夫说毒素攻入经脉,三日内没有解药用再多药都是徒劳,“我该拿什么救你呢,多铎?如果能用我的命换你的命,我没有要求,只要好好的善待我们的孩子,保他们一世平安。”我在多铎掌心中落下一吻,紧紧的合拢他的手,捂住那誓言。 “福晋,过两日御医就到了,咱们还是……”军医阻劝道,他已知我的主意,医者父母心,用一命换一命在他看来没什么意义。“您的医术难道比不上御医么?”我冷冷的反驳道。 “这?”他哑口无言顿了句。 我站起来,望向萧瑟卷起的窗外,前所未有的踏实,仿佛压在胸口的大石落地般,平静的缓缓道,更像说与自己听,“他才要问鼎辉煌,怎能如此命薄,他的福气还没到呢?跟着他日后必不会薄待了你们。” “福晋,这话?” 我罢手示意军医听我说,视线又落到小邓子身上,有些话不交代下我怕自个儿没几天日后。 “以爷的性子,就给他说喝了几日汤药便能解毒,我有法子在这两天内给爷解毒,事后恐怕……你们看着办吧。小邓子。”我若有所思的唤他近前。 小邓子靠前走了几步,恭顺的立着。“奴才在。” 到嘴边的话徘徊左右不知如何开口,说了像交待遗言,不说胸口堵的慌,沉默了半响我还是决定说,“爷的起居饮食你多上心,食谱照着我的书稿调剂,冬加棉夏换单,有时候别任由爷自个儿的性子,该提醒时就说我早先交代下了。两位小主子,我不求什么承爵,但求他们平安一世,哪怕做个老百姓,健康无忧便好。” “主子,您这是做什么?爷中了毒,您若是存了什么心思,叫奴才如何是好。” 瞧小邓子一脸的哭腔,我觉得自己把气氛搞得严肃了,索性轻松的接过话,“你不把我这个大福晋放在眼里?我使使威风怎地?难道你真的不把我说的当回事?” “奴才也得有那个胆子才是啊!”小邓子缓和了表情,眼圈仍是红红的。 遣散了众人,我回到榻前,悄声脱了外袍,轻轻的躺在多铎身旁,静听他细微的喘息,缓缓揽住他的手臂缩进他的胸膛,嘣嘣嘣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我怎么舍得眼看着他失去鲜活的生命,他还没有达到他权极一时的顶峰,我会送你乌仁卓雅最真挚的爱,用生命热爱你。 第二日,在药物的作用下,多铎的唇色好看了些,身上的箭伤倒不重,伤及皮肉只有半分,我在他身边伺候多铎的神情很放松而且心情非常好。用了午饭,我见他精神还不错,偷偷沐浴了,散着头发在他面前晃悠,他刚饮过的水杯里我下了催情药。 露着半截白皙的脖子,虽然背对着多铎,我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呼吸沉重起来,我犹豫的将他喝剩的水一口灌入,手心紧张的满是汗渍。 “我想你了。”我缓身扑倒在多铎脚下,一双纤纤玉手缠绕上他的腿,渴望的媚眼娇中带羞仰望他,嫣红的唇像颗熟透的樱桃果等待采摘。多铎只是用手扣住我的肩头,仿佛要阻拦我靠近他。“卓雅,爷……爷不能……”我丝毫不理会他的拒绝,仍旧扬着脸,撅嘴微嗔,嘤的一声,用手探到他的下体,那里早已肿胀的巨大。 “爱我,多铎……” 我爬起来,俯身压低他,朝他脸上吐露**,催情药的作用下我绯红着两颊,腹部的热流窜动,不受控制般。等我确定看清多铎眼中那抹化不开的**,娇媚万千的花颜绽放在脸上。主动退掉衣服,当一身雪白的躯体暴露在午后的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多铎再也把持不了,急切的吻上那片光洁。顺着细长的脖子,丰腴的双峰直达那平坦的小腹,我伸手试探着剥落多铎身上的衣物,他温润的吻渐渐狂野的一发不可收拾,**在瞬间掠走两人所有的感官,任身体的本能感受如潮的**之火。炽热的昂扬冲撞进我的体内,我疯狂的扭着腰肢肆意的在多铎身上驰骋,那份充实感溢出嘴边,多铎短促的喘息夹杂着女人欲求更多的呻吟。“爱我,多铎……爱我……”胀满**迷离的眼神,在催情药的作用下几番欲仙欲死的欢愉如惊涛骇浪般激烈。 等我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晨,赤条条的窝在锦被中,一头的青丝散满床榻,抚弄着情事过后青紫斑驳的战场,都说女人在上面会有驾驭的满足感,我嘴角边滑过一丝甜蜜伴着深深的苦涩,我察觉到自个儿身体的异常,虽然因纵欲身子瘫软却不应该此时还浑身乏力。我披了袍子缓慢翻身下了榻,从铜镜中我看到了一张苍白无血的脸,还有青紫的唇色,露出会心的笑容,多铎应该解毒了。 “主子,饭食都备齐了,还是温好了候着。”“先温着,爷过会儿传你。”“喳。”……我听见外面穿来的声音,连忙跑上塌钻进锦被中,蒙上头,我不想让多铎知道。 “醒了还不起,爷的小福晋这是怎么了?昨日那么热情,这会儿害羞了?爷今个儿可是觉得浑身都是劲……”多铎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异样的兴奋,边说边扯我覆在脸上的被子,我哪有力气与他对抗,被他扯掉被子我只能蜷缩着用背对着他。“你好了就拿我消遣么?”我闷声答道。 感受到背后的暖意,我知道多铎又将锦被盖在我身上,不由的拽紧。“要是累就再睡会儿。”“恩……”我依旧背对着他。半响再没有声音,但是能感觉到多铎还坐在榻上,突然被他抱住,多铎将脸埋在我脖子后面深深的吸着气,他脸上仿佛湿湿的,“为何要用媚药?”一向清朗的嗓音中透着暗哑。 第一百二十四章 终是离殇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他哭了?我闭眼更心疼他紧我,聪明如他怎会想不到,我挣扎着还是不肯承认,“我没有魅力,不像你自小就唏嘘……,我……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卓雅?”多铎松开我,沙哑着嗓子喝止我的话。 “你自个儿看看这些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你会没命。”那一字一句掷在地上,悲切不已心如刀割。 我很想对他微笑,但脸上僵硬的挤不出一份笑。我掀开头上的锦被,缓缓的转过身,软枕上大把的青丝像没有根的枯叶,居然掉了这么多,刚才怎么没发现,伸伸手就抓了满满一把,呵呵,头发少了更适合烫发。 多铎捧着我的脸颊,用手翻开我的眼睑,我知道检查一个人是否中毒看那里最直观、最准确,我的,肯定是青黑色。 多铎突然怒不可遏的大呼,“小邓子传军医,立刻传……” 随后,一拨一拨的人走马观灯似的在我眼前,身子疲惫的像注满了铅提不起丝毫的力气,我阖上眼睡去。 外帐 多铎暴怒撕裂了伤口,血水透过白布染湿了外袍,像在上臂开了一朵殷红的菊花,阴沉沉的俊脸上乌云密布。帐内的空气凝重的要僵掉,众人深埋着头屏息跪在地上,等待着暴风雨再次袭来。军医如实回禀,哪曾想乌仁卓雅居然用了极端的法子替他解了毒,既然这样可以解毒是不是同样可以解过到她身上的毒。 答案是不可以。 一颗小种子不知不觉已在乌仁卓雅体内扎根,因月子里落下寒症无法再有子嗣的乌仁卓雅又怀孕了,而且受毒素侵害更甚,无药可解。 多铎绝望的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报……曹变蛟率大批人马此刻已达松山,离守城不过数百里,还带了数千的弓箭手。” 探子的消息像在空气中爆开,引爆了空气中的干燥,容不得多铎再有丝毫的杂念顾忌旁的,“召集各路兵马营前集合,……” 支援的队伍还在半路,两军对阵交战,厮杀的兵马冲散我们,多铎护着我背后又中了一箭,带着十几个侍卫护卫者我们仓皇逃离。多铎斜倚在马车上,小邓子撕开他的衣襟用小刀剜出箭头,血肉模糊的令人无法再看,我偏着头死死的握住多铎的手。多铎哼都未哼一声,甚至看向我的目光中还含着安慰。 更晚些,零星的人马汇聚到一处,多铎执意让军医先行给我把脉,瞧他面色铁青的模样也知我每况欲下,加之风餐露宿毒素蔓延的更快。我挣着空洞深陷的大眼睛冲着多铎抿嘴一笑,我不想让他担心。还好,这次多铎受的箭伤并未有毒,我并不在意自个儿是否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他若安好,我便是晴天。 晚饭后,军医趁着送药多铎又不在我身边,低声询问,“福晋,你可知道自个儿小产?”我一怔,小解时我发现了自己下体满是鲜血,怕多铎再费心就隐瞒了,过来人哪能不知道呢。我低头轻叹,幽幽的道“麻烦您备些汤药,能拖就往后拖一拖吧。” “卑职已经添了些止血的药,不过,您的毒……” 我摆摆手不让他往下说,满脸的不在意,“生死由命,该来的终归要来。”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下定决定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结果。 枯木燃烧带起火星点点,直冲暮色天空。我仰着着头,下巴放在膝盖上,静静地望着,耳畔是噼里啪啦的柴火声,“想什么呢?”多铎轻轻坐在我身旁,体贴的取下身上的披风覆在我身上,眼中的担忧连连。我指着天空划落的流星嫣然一笑,“听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能实现。”我的说法让多铎很不嗤之以鼻,他搂着我,在我耳边柔柔私语,“那是扫把星,不吉利的。”我呶呶嘴,不再反驳,原本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卓雅,爷不该带你来这里,留在府中你会平安。我?我怕?”多铎一双大眼睛像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却布满了愧疚和哀伤,我不愿看到这样的他,伸手轻轻蹭着他的脸颊,“我们都会好好的。”只要你安好,我才安心。 天刚蒙蒙亮,就听见了刺耳的杀喊声,多铎紧紧的将我护在胸前。“主子,追兵来了。”小邓子掀开布帘探进头来,他仓促的喘息间透着不祥。多铎的脸色无比难看,在我脸上停顿了半刻,“撤去林子深处,还有多少人马?” “除去伤残者,仅有百十号人,往前走恐怕用不得马车。”小邓子早垂下头,眼角余光也不敢再看我。 “后援呢,还有多少路程?”多铎语气透着焦急,揽我的手臂微微发颤。 “大概、大概还得半日……” “半日……半日……”半日已是最快,他身上的决绝气息,仿佛要笃定历经垂死一战。“轻装整发,发令下去,撤离。” 多铎坚持让我乘马车,临近午时,我们被明军围困三面,背后是一望无际幽暗的原始森林,只有这唯一的逃生之路。当我被多铎搀下马车,坐卧的被褥上一片血迹,多铎咬着牙,心疼的紧攥右手,骨骼咯吱做响,脖颈上的青筋毕现。失去了部分血液的身体,绵软的身子抬不动手臂,我将大部分的重量都依附在多铎身上,唯独那双凤眼还残留了两份清泉般的清澈。 “卓雅,再坚持坚持,午时援军就能赶到,你不能睡?” 耳边传来多铎大声的命令,我孱弱的点点头,任由多铎打横将我抱上马背,两人共乘一骑。神志越发的混沌,我费力的睁眼,树木的倒影像幻灯片在眼前翻过,随着马儿奔驰的颠簸,我感觉身体里的血像开了锅般向外奔涌,已感觉不到疼痛还是麻木,身体不像自己的。 我的存在让多铎丧失了素来的判断力,三面围困哪会留了最后一条让你脱身的机会,我们陷入埋伏,刀兵相见,不容半丝生机,顷刻间死伤大半。多铎护着我躲到树下,他用身体挡住三面挥之而来的兵刃,我微笑着望着他,我的男人在用生命守护着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只有他。 忽而,多铎一把拉起我,右臂钳住我的腰肢移到另一个安全的位置,围阻多铎的人越来越多,我焦急的看着一拨一拨的明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只长剑在我身侧挥舞着,刀刀刺破他的衣衫也不愿扔下我。多铎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渍,手臂上、背上尽是剑伤,他起伏的胸口气吁吁疲惫的喘息,奋力的挥剑斩杀一人,下一个又从侧面冒出来。突然明军蜂拥而至,多铎垂力抵过一刀,下一刀扑面而至他已无力抵抗。 像回光返照,我力气大的竟将多铎推倒在几丈远的距离,阳光下那锋利的刀刃反射出的刺眼寒光让我害怕的双眼微闭迎上去。是利刃穿过心脏的声音么,闷闷的划透皮肉,没有任何痛苦。兵刃相击声、嘶吼声都被耳朵屏蔽,我歪着头冲着多铎莞尔一笑,轻飘飘的像枚枯叶倒在地上,鲜血从胸前狰狞的伤口喷出,染湿了石青色的袍子,我目光怔怔的呆望远处,看到了生的希望,身着蟒袍戎装的济尔哈朗,他身后是镶蓝旗的大批人马,蓝衣火速的蚕食了红衣。 终于,那个在浴室中雾气一样散开的男人,在眼前变得清晰,我再次见到,真的是多铎,他抱着我,看不到底一般深邃的眼眸透着绝望,哀痛、绝望、愤怒,与记忆的重叠在一起。 “忘了我吧,多铎……”我努力的想留下一个微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卓雅,卓雅……”多铎心疼的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的往下流,他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替他挡了那一刀,看着那一刀生生的刺进乌仁卓雅的胸口,他像被谁用榔头击昏了似的,倚倒在地上。瞬间,多铎张了张干涸的爆皮的嘴唇,扑过去,捧着乌仁卓雅像枯叶般瘦弱的身躯。那股绝望像狂潮一般涌上心头,使他感到浑身冰凉,吻吻还带着温度的脸颊,多铎沙哑着嗓子语无伦次的安慰,“没事的卓雅,援兵到了,咱们这就回去,回去就好了,回去就好了……” 喉头一痒,一口鲜血涌上来,咸腥味弥漫在口腔,我强迫自己咽回去,唇瓣张张合合像池塘里缺少空气的鱼。我伸手够多铎的脸,颤巍巍的手指终于触到他的脸颊,目光流连忘返的在他脸上盘旋,我怕不看再也没有机会,“若有来生……我不要……爱……上……你……”这一世爱的太累,我累了,倦了,想歇一歇,歇一歇再爱你。 原本还在多铎的怀里,突然我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抽离他的怀抱,再让我多呆一会儿,再让我摸摸他,不要,我不要离开,我挣扎着哭喊着离他越来越远,却看到多铎抱着一具女人的身体声嘶力竭的哭喊,“卓雅……卓雅……卓雅……无论再有多少次轮回我也要找到你。”“多铎、多铎?”我叫喊着,张开双手扑向他,惊讶的发现手臂穿过了他的身体,我惊恐的伸着手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这是我的灵魂,再也回不到那具躯体中的灵魂。 渐渐的我听不到多铎的声音,寂静一片,周围的景象变得朦胧模糊,我用力的擦眼睛也看不清,感官陷入遍地的苍白。 多铎番外(三)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命人拆平了卓雅生前住的院子,将摆设原封不动的移去熙苑,禁止旁人踏足半步,连多尼和思琪也不许。那天,多尼哭喊着,坐在地上,死也不肯让人动他额娘的东西,看着多尼那双清澈澄亮的凤眼,像极了卓雅。我缓缓地睁开灰暗的眼睛,那是一双毫无期待的眼睛,冷漠而枯涩,依旧残忍的下令,我宁愿移成平地也不许那些女人蒙了心思染指。 松锦之后我刚恢复了多罗豫郡王的爵位,八哥又为我娶了新福晋。紫玉的坛子又被我搬出来,看见它就像卓雅还在身边从不曾离开,就像看见我的心,很多年以前就把心给了她,而男人只有一颗心。我抻着衣袖一遍一遍的擦拭,不能让她沾染尘土。 “回主子,肃亲王求见。”小邓子在门外通传道。 我轻手轻脚的将坛子搁回内室榻上,“请他到前厅。”我与豪格没什么交情,昔日他如何对乌仁卓雅的旧账还没与他清算。 “十五叔。”豪格象征性的行礼。 他比哥哥的年纪还长上一岁,叫他唤一声叔叔真是难得。八哥刚薨,他与济尔哈朗是一条船上的,没能问鼎皇位找我恐怕存了心思。我紧着面色,疏离的回礼,“肃亲王所来何事?”论爵位我还低他一头。 哈哈哈……豪格笑得很得意,他指指手中的画卷,面带狡色,“我带了个好东西,一定合了十五叔的心意。” 我平静内敛的颜色,接过画卷,随意的摊开在桌上,瞥的那一眼,像颗小石子掉进水中,顿时在心中荡起涟漪,目不转睛,忍不住伸手抚上画上的人儿,活脱脱的乌仁卓雅。她在时,未留下任何图画,我的拙笔更无法将她展现在纸上,无尽的思念只能埋在心口,这些年她好像走远了,清晰的五官拼凑在一起却模糊的只留下一道身影。凝望着画上的人儿,我爱不释手的抚了一下又一下,满脸的思念。 这幅画的女人是大学士范文程的妻子,豪格为了讨好我,我二人合谋将那个女人弄进了府中,当看见她第一眼,我就明白她不是乌仁卓雅,只是那眼神太像了,像极了清澈的泉水,我仿佛能听见卓雅娇俏的噘着嘴说想我。 因为那个女人,我与豪格越走越近,与哥哥的关系变得很不融洽,经常与他争执、唱反调。他为什么不自个儿坐皇帝,加上我手中整只正白旗的力量鼎立协助,那便是我兄弟二人的天下,为什么扶持那个黄毛小儿,我多铎就是不服。 崇德八年九月的一天,早朝刚过,哥哥将我喊住,他终于开口要我的正白旗,许诺他将来能走多高,他手边的位置就是我的,我答应了。没了卓雅,再高的地位又有何用,既然是哥哥想要的,只要我有,乐于奉上。 崇德八年十月,我因谋夺大学士范文程妻,而被罚银万两并夺十五牛彔,处罚十分严厉。范文臣虽是汉人,但是却是八哥生前最为看重的文官,他事必问范章京,所以范文程在朝臣中的地位还是相当高的,但是我居然色胆包天,把主意打到范文程的妻子身上,非但有失朝廷体统,对范文程本人也是极大的羞辱,哥哥深知其中厉害,并不能因为我是其胞弟就薄施惩罚,加上还要倚仗范文程的出谋划策,所以将此事交议政王大臣会议处理。我知道,哥哥虽然对我极力维护,但是他摄政之初,权力地位并不稳固,还是不得不秉公处置。借这次罪过,罚十五牛彔归入哥哥旗下,以扩大他镶白旗领旗势力,同时将他旗下阿济格及其牛彔调入我旗下,既保持了两白旗牛彔的大致持平,各成整旗规模,终于,正白旗与镶白旗整旗易帜,哥哥成为独领正白的全旗之主。因豪格属哥哥的政敌,我又与他靠近,豪格便因知我谋夺范文程妻而未举发,而一同被惩处,罚银三千两,达到了哥哥打击对立面政敌、儆惩我的目的。顺治元年正月,哥哥与济尔哈朗商议罢黜诸王贝勒在六部的官职,禁止外国馈赠清朝诸王贝勒。济尔哈朗谕令诸大臣,凡事先奏请摄政王多尔衮,书写名子时,多尔衮亦先之。哥哥开始专政,成为清朝实际的最高统治者。清朝逐鹿中原、定鼎九州已成水到渠成之势。 顺治二年四月,我挥师南下,强渡淮河,势如迅雷猛电,只用了十二天时间,就兵临扬州城下。围城七日,数次派人招降明军统帅史可法,均遭拒绝。四月二十五日,下令用红衣大炮攻城,摧毁了城内军民的顽强抵抗,俘获史可法,再次劝降遭拒后,便斩史可法、下屠城令。五月初八日占领镇江,南明的武装力量尽都投靠我清朝,二十三万守卫南京的军队也很快放下武器,没有受到任何阻挡。五月十四日,前锋抵达南京城下;五月十五日,我亲率大军开进南京城,宣告南明弘光小朝廷的覆灭。 进入南京的那天,大雨滂沱,南明的大批官僚,冒着跪在道边迎降。次日,我亲自去拜谒了明孝陵(朱元璋墓),对被弘光帝囚禁的所谓崇祯“太子”,奉若上宾。命南明大小官员每日照旧入内办事,一概予以留用。下令建史可法祠,优恤其家属,以示崇敬。下令将八名抢劫百姓的八旗兵斩首。随后,杭州的明潞王、绍兴的明淮王投降七日,摄政王多尔衮以大兵日久劳苦,命多罗贝勒勒克德浑及洪承畴前往替代驻守江南。十月十五日,我班师还京。顺治皇帝亲率诸王贝勒、文武群臣到南郊迎接,并赐金五千两、银五万两,我被加封为和硕德豫亲王,终于恢复了亲王的爵位。那拉氏带着女眷在燕京的豫亲王府前候着,我望了望这个我不熟悉的院子燃不起一丝家的温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独自牵着多尼和思琪的手进去。女眷的眼神都落在我身后的那个女人身上,她是我攻下扬州时新纳的侧福晋——刘三秀。当她的那张酷似乌仁卓雅的脸抬起时,惊的佟佳氏、伊尔根氏忍不住虚张着嘴巴,用帕子不停的抹着脸上的冷汗,难道真的是乌仁卓雅? 自松锦之战后多尼和思琪再未离开过我身边,看见他们我就像看见卓雅,思琪的一举一动像极了她。 “知道么,再过两年就要给多尼订亲了,你说定哪家的格格好,科尔沁的可好?将来我的荣耀都是他的,这一点我从未动摇,我的一切只能属于我们的孩子。”…… “阿玛可在书房?” “阿玛……阿玛,我要见阿玛!” “两位小主子容奴才进去通传,王爷的书房不能乱闯。格格……” 听到多尼和思琪的声音,我忙将紫玉坛子收进内室。等我再回到书房思琪已经蹦蹦跳跳的跑进来,这孩子一向活泼,被我惯的不像样,在府里骄横的很。 “阿玛!” 思琪看见我,撒娇的跳到我身上,我拎住她的两只胳膊将她抱起,宠溺的顶顶她微翘的鼻子,“找阿玛做什么?” “府里的哥哥、姐姐思琪都不认识,也没有人跟我玩,没意思。” 思琪扭动着小身子,伸手拨弄着我身上的玉佩,那块与卓雅一模一样的独玉云缡佩,她那块挂在多尼身上。 “阿玛……思琪又任性了,您千万不能答应她。” 我偏着头看多尼,这个儿子不知被卓雅怎么教育的,中规中矩,行事老成,沉稳内敛,在战事上颇有见地,如不是考虑他将来承爵,我会分给他几个牛录。 “思琪又蒙了什么心思?”我将她放在地上,那有点格格的模样,想到那几个嫁出去的女儿,个个不是端庄贤淑,偏偏她像个小魔王。 “阿玛,她们说那个新福晋就是我额娘,我知道她不是?” 思琪被我桌上的黄金镇纸吸引,爬到太师椅上够,一只脚踩在上面的虎皮褥上,我皱着眉头挥手示意小邓子将她抱下来。思琪被小邓子凌空架着,很不甘心的瞪着腿,眼睛怒视着他,“放本格格下来,要不你去把那个东西拿给我。” 看着被踩脏的虎皮褥,我心疼的用手拍打上面的泥土,卓雅留下的东西都珍贵无比,忍不住口气重了些,“思琪,不能在阿玛的书房胡闹。” “那阿玛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烦阿玛了。”思琪扬着小脸,黑眸闪烁着狡黠的小伎俩。 “好了,阿玛跟哥哥还有事情要谈,思琪听话去找崔嬷嬷。”我急着跟多尼商量别院的事情,园子已经建好,我要将熙苑尽数搬过来,卓雅的东西都留在盛京,我不能把她孤零零的扔下。 思琪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我要她肚子里的娃娃。” 我被吓了一跳,诧异她怎么也有了身子,苦笑不由的在面上泛开,这几年我又添了多少孩子,每年回府都会看到抱在怀中的孩子,我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孩子,我的孩子只有多尼和思琪。 “你要那个做什么?” “我要看着那个孩子像不像我和哥哥,如果是我额娘,不会生出跟我和哥哥不像的孩子。”思琪理直气壮的嘟着嫣红的小嘴,仿佛很介意刘三秀是她的额娘。 怎么会像呢,也许会像吧?毕竟她与卓雅真真儿的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她的眼中少了那份神采,摄我魂魄的灵动。我牵动嘴角,流露出一抹近似笑意的表情,掩藏在平静表情下的是令人心生不忍的剧烈痛楚,那股噬心的思念椎心刺骨的痛,面色发寒强硬的命令,“小邓子带格格下去。” “又来了。”思琪小声地嘀咕着,她见识过我发怒,怕殃及自个儿很乖巧的跟着小邓子出了书房。 半响,多尼从丫头手里端来茶盏置在我面前。“阿玛,您又想起额娘了。” 我点点头,沉寂着面色,直到饮了几口茶水才缓和过来。 多尼抬头看我,又垂头下去,反复了几次终于面色坚毅,眼神中透着询问,“阿玛,她不是我额娘,您为何为了她不顾伯伯的口谕?” 我盯着儿子,卓雅去时按照满人虚岁多尼已五岁,自然记得她得模样,不由得拍了拍多尼肩头,内敛心细如她性子。 “为何?因为像。” “您又会多一个儿子……”多尼睁着凤眼,忽而神情失落的垂下眼帘。 我伸手打断多尼的话,侧头看了一眼内室的榻上,“阿玛的孩子只有你和思琪。” 顺治四年,我被进封为辅政叔德豫亲王,赐金千、银万、鞍马二,封册增录功勋。哥哥做到了他的承诺,我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皇叔。而他,多尔衮,这个将中国的领土翻了三倍的摄政王,却坚持着不肯称帝。 同年,我为多尼挑选了和硕图谢图亲王巴都尔之女作为他的嫡福晋,另一个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格格。 顺治六年三月十八日,痘症日愈加重,我自知命不久矣,留下遗愿,嫡福晋之子多尼承爵,命侧福晋佟佳氏、伊尔根氏身殉,这是她们偿还谋害卓雅的债。 我瞪着床榻内侧软枕上的紫玉坛子,嘴边带了一丝笑,卓雅,等我,不论几世轮回我也要找到你。 第一章 离别的日子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那道刺眼的光芒令穆盈盈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人就像抽进了那道光中,四肢被束缚无法伸展,头痛欲裂,耳边似乎还有个滴滴作响的机械,鼻孔痒的难受,她伸手试探的拔下来一样东西,不会是鼻子被她拽下来了吧?反正都死了,还在意缺个五官么?她抬起肿胀的眼皮,心中震惊,意识到自己躺在现代的病房里,身旁的监控发出哒哒声,还有氧气瓶冒出的吐吐声,被她拔掉的氧气管正捏在手里。 瞬间脑子短路,真的回来了么?穆盈盈神情呆滞的环顾四周,摸摸胸口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嘴角也没有血迹,是的,回来了,她穆盈盈回来了。 原来死亡就是返回的方式? 没有想象中的喜悦,穆盈盈静静地躺在床上,呆滞着,脑中还清晰的记得多铎那张悲痛绝望的脸,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如泉涌般。既然回来了,为何还带着记忆?她将心遗失在那个男人身上,可不可以找回来?心都留在那里了,为何要回来? 突然门把手转动了,进来一个人,望着那个消瘦苍老的身影,穆盈盈眼眶一酸,柔柔的喊了声,“妈妈。” 林娟被吓了一跳,慌忙放下手中的盆,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她的宝贝女儿醒了,终于醒了,八天,穆盈盈昏迷的这八天像八年一样漫长。那天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她老两口几乎要跟着昏过去。林娟抓着穆盈盈的手,仔细的看着刚苏醒的女儿,还好,人憔悴了些,看着眼神倒还精神,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我去喊大夫过来再给你检查检查。”林娟松开女儿的手,背过身去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再有个什么真是要了她老两口的命。她快步出了病房,先用手机通知了穆盈盈的爸爸,“老穆!盈盈醒了……对……刚醒……”随后进了值班室找大夫。 身体健康没有半丝病症,当天下午穆盈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家还是那个熟悉的三口之家,只是思绪不由的凝固住,像现在她手里捧着热腾腾的排骨汤,多尼很喜欢她做的吃食,肯定会高兴的围着她甜甜的喊额娘。 “盈盈、盈盈……”林娟边拍打着女儿的胳膊边接过她手中的碗,这孩子出院后就时常发呆,魂不守舍似的,汤就这么一直拿着也不嫌烫手。穆盈盈回过神来抱歉的冲着林娟莞尔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走神了。” “盈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觉得头晕?告诉妈妈,要不咱们再去医院看看。”林娟说着伸手摸摸女儿的额头。 穆盈盈看着紧张的林娟,脸上堆着笑赶忙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很好,只是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感觉女儿的体温一切正常,眼神没瞧出什么不正常,人仿佛也比昏迷时胖了点,林娟心里松了口气,转身又进了厨房,她要多做几道荤菜给女儿补补。 看林娟进了厨房,穆盈盈又端起那碗排骨汤,出神想了一会儿,几口喝完汤,进屋将电脑启动。 在百度上键入了多铎两个字,回车,一条一条的搜索结果,置顶的那条还附了图片,“一点都不像你,你那么英俊怎么被人画成这样,没有一张好看的。这张,如果再瘦一点还有点像你,不过身上的霸气外露倒是似极了……”顺着下面一排排的字幕,她的手抖起来,几乎按不住鼠标。 那股悲切由口鼻灌下,心脏仿佛被冻住不再工作,穆盈盈捂住胸口苍白着面色,突然伸手将电源拔掉,不想再查多铎何年何月死的,隔着三百多年,还有意义么,他已经不在了,京城的豫王坟就藏着他么?康熙年以前的满人实行火葬,也就是说多铎连枯骨都不曾留下,要去哪里寻他,他的合葬墓是否还有她的一个位置?陪他到最后的女人是谁?他的那群莺莺燕燕? 多铎、多铎、多铎……穆盈盈哭喊着他的名字,悲痛万分,仿佛要将那两个字烙印在心底,她们无法生活在一个时空,这是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 穆盈盈勉强收起悲伤,在父母面前强打了精神用过晚饭,匆匆的放了水将自己埋在浴盆里,想再看一眼他,就用之前的那个法子,看一眼就好,哪怕是他悲恸让我心酸的脸,让她再见到他,留下一辈子回忆用的思念,直到浴盆的水完全凉透,她才放弃,想到穆云峰和林娟因她而苍老的脸,她不能随意抛弃生命,再扔下他们,用一个几万分之一的可能去寻多铎,她该怎么寻他,她该怎么办? 很快,寒假过后穆盈盈正式开始上班,遇到同事与她打招呼她笑着迎上去,只是笑不达眼底,人坐在桌前,思绪却不知飘到何处。穆盈盈收拾着手中的课件,还是那副魂不守色的样子,失神的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苍白,眸间存了一丝思念、担忧跟不舍,忍不住想将电脑里下载的资料打开,毕竟她在那里生活了八年,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很好奇。 鼠标划过那件文件夹,打开关上、打开关上,最后穆盈盈咬着唇,指尖轻动,直接删除清空了回收站,没有了,永远没有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多铎这个人。网络上凭空捏造的,各式各样的穿越方法也被删掉。 吐着春意的柳枝,满树金条、银条的藤蔓,还有高高枝头上点点的春玉兰,生机勃勃的景象,被和煦的风抚过心灵也油然而生了一份淡然。任由春风刮起风衣的下摆,穆盈盈就在这春风中潇洒的扬着头,费力的将头发拢到耳后,摸着刚没脖子的短发,心中莞尔一笑,将为他终生不留长发。 像誓言、像承诺,吹散在风中。 第二章 像从未出现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春天还没有展露手脚就被夏季的热风笼了满城的闷热,穆盈盈抬头看看办公室墙上的挂钟,黄子毅约她十二点半在音乐广场,这个臭小子居然大半年没有消息,手机停机,QQ留言也不回。刚过完五一他就像凭空从哪儿冒出来,铺天盖地的短信、留言,弄得她激动的有些招架不住,原来他也知道她摔了脑袋的事情。 呵呵,穆盈盈不禁自嘲,她为此还被评上年度优秀教师,奖励北京五日游。 穆盈盈顺道来学校拿落在抽屉里的工资卡。穿越后,她不习惯自己带钱、带包,连带着说话语气也缓柔的不紧不慢、咬文嚼字的,步伐沉稳的天塌下来也快不起来,那个快言快语的穆盈盈活脱脱换了人。她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穆盈盈还是乌仁卓雅?穆盈盈再次翻了翻包里的东西确定都带齐了,怀念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皇太极赐给她的,讪笑着松开手,这一世它不属于她了,也没有另一块相伴。 穆盈盈手里的纸袋里是几本小升初的辅导书,还有一本朋友从韩国带回来的漫画,她踮起脚尖将手搭在额前遥望高高的塔钟,快一点了,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家伙又迟到了。” 这时,有辆SUV急刹车停在她不远的地方,一溜英文字母的车牌似乎很名贵,穆盈盈没在意的将头扭到另一个方向,哪里都有暴发户开这种招摇的车子,还停在这种分明不把警察放在眼里的地方。 “没老师……没老师!” 是黄子毅的声音,穆盈盈快速的扫了眼身边,又瞧了瞧身后,并没有看到他人。“没老师……”穆盈盈顺着声源,看到黄子毅正从刚才那辆招摇的车里下来,两只手拽着几个袋子吃力的奔过来,穆盈盈拘着满脸的笑迎过去。 “没老师还是那么笨,喊了你好几声才看见。” 死小鬼,约会迟到还有理。穆盈盈忍不住“切”了一声,指着他的额头,掐着腰,“少来,看看都几点了,哪有你这样的,我可是大病初愈。” “你是因为摔到脑袋才剪的短发么?你怎么会摔到脑袋?”黄子毅关切的望着穆盈盈,一件浅蓝格子衬衣很整齐的扎在腰间,胸脯拔的高高的,头发上还散发着清新的洗发水味道,整齐精神,十足的帅哥苗子。 穆盈盈忍不住摸摸他的头,长高了哎,再过两三年就能超过她了。“因为赵君鹏自重过大,我被砸倒了。” “哼,明明是你逞强,提醒你多少次了,不要以为自己是老师就有多厉害。”黄子毅嘴上是很不屑的语气,眼睛却上下的打量穆盈盈,目光流露出担忧。“真的康复了?会不会有后遗症?” 穆盈盈眨眨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小鬼,怎么跟黄子毅在一起反倒是他比较爱教育她,“有……以后你再迟到,我直接上手。”说着,穆盈盈手快速的捏住黄子毅的耳朵。只有这时,她才顾不上去想多铎,顾不上惦记多尼、思琪。 “放手、放手,你不知道广场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黄子毅歪着脖子想怔开穆盈盈的手,他两只胳膊探直了还提着几个袋子。 周围的人似乎真的在看她们,穆盈盈瘪瘪嘴松开手,悠闲的晃着自己手中的纸袋子,指指他手上的,“不是讹我请你吃饭吗?提了什么东西?这么多?” 穆盈盈好奇的想拿过来看看。黄子毅向后退了一步,斜了她一眼,表情带着责怪和埋怨,“我还是喜欢长发的没老师。不是说好了约会,你怎么能穿成这样就出门。” “跟你约会我还需要化妆么,本小姐天生丽质,这样已经很好看了。怎么?小帅哥,你们学校有很多美女老师么,看我不顺眼了?”穆盈盈故意碰碰他,像个女流氓般垮垮的站着。瞄到黄子毅鄙夷的眼神,穆盈盈下意识的装作不在意,松松的毛衣、紧身裤、球鞋,懒散的挎着小包,随意了些,挺适合逛街的。今早没出门时林娟还特意问过她,依照以前的习惯,她不会稀里马虎套上衣服就走人,即便不带妆也会简单描几笔才出门,上班更是不折腾到最后一刻绝不出门。只是没了多铎,不知道容与谁瞧,穿什么衣服出门有差别么? “没老师?没老师?”黄子毅喊了两声不见穆盈盈反应,狠狠的一脚跺过来。他一脸惊诧的看着穆盈盈并不如预期的那般大叫起来。 吃着痛,穆盈盈回神看看他,脸上挂了尴尬,“我……我走神了。” “你还真是厉害,以前就笨笨的,现在变本加厉了,还学会跑神。”黄子毅责怪的手中的东西都塞到穆盈盈手上,“赶紧补补吧,这里有吃的用的,还有,你跟我见个人,跟你说了是约会,正式的约会,你不听。”黄子毅絮絮叨叨的扯着拿了一堆袋子表情木讷的穆盈盈,朝那辆车靠去。 “美娜,我真的没空,这个时间……赶不过去了,你的节目不是还有三十分钟?晚上吧,晚上我一定抽出时间。”车上的男子坐在驾驶座上,好脾气的安抚电话里有些情绪急躁的女伴,手上的电话还没挂,这头另一只手机响起了,急促的铃声大震,“美娜,我还有事,晚些给你电话好不好,嗯哪……拜拜!”他迅速的按掉这只,拿起那只,“黄总,你怎么才接电话?”手机传来一个嗲的发腻的声音,“人家把你交代的文件做好了,还有那份你说很重要的合同,我送到你公寓?”“周末还要加班多辛苦,公司里规定加班是没有加班费……” 听见车里扩音出来的娇嗲声和男子东拉西扯的对话,黄子毅毫无禁忌的拉开门进了副驾驶,而穆盈盈很自觉的没有再靠近反而拉开距离,背过身去等待。 “叔叔,你还没有讲完电话?都一点钟了,不是说好了请我们吃饭的?” 那个男子,见开门的是黄子毅,原本放松的神情突然局促起来,一只大手按在黄子毅的头上赶他下车,一只手捂着听筒,不耐烦的,“出去,叔叔打电话你在这儿没大没小的。” 第三章 蓦然的相遇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叔叔说话不算数,说好今天我要介绍没老师给你认识,你却偷偷在这儿把妹……” “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去去去……”那个男子悄悄望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一个短发宽松毛衣的女子,单薄的背影仿佛有些熟识,忍不住又望了一眼,“你先陪着老师我去把车停好就过来。”转而口气严肃的冲着话筒,“合同放在在办公桌上。”不等对方答话,麻利的将手中的电话扣掉。 他的动作被黄子毅捉到,一张小嘴笑得咧到腮帮子上,他的老师虽然不是大美女,但是脾气好、气质更好,可惜她今天没把自己的美展现出来,而他叔叔一向又是以貌取人,不过能让他叔叔瞧上第二眼,哈哈,有戏。“我陪老师先去说好的那家店,你不能放我鸽子哦,我没有带钱。” 黄子毅翻身开门下了车,感觉他叔叔一反常态的好说话,不放心的回头叮嘱,“我真的没有带钱,那家的东西好贵,要是吃了不付钱会把我扣下的……” “我把车停好就过来。”男子脸上不再是接电话时的一脸嘻笑应付,仿佛很认真、很专注,遇到了难以抉择,看到期待的神采翼翼。 穆盈盈望着广场上时而起飞时而飞落的鸽子,北欧宫廷感的建筑,变换造型的喷泉,大家都面带微笑,玩的舒畅极了,真令她羡慕。重返现代,她的生活却失了颜色,只有黑白两色。 “老师?我们走吧?” 扭头正对上黄子毅冲着穆盈盈微笑的脸,真好,她也用浅笑回应他,心底在悄悄的说,叶布舒,这里还有你真好。 整幅玻璃的落地窗,从高处刚好能俯视广场的全景,天空虽不瓦蓝却风和日丽,屈指可数的美景净收眼前。穆盈盈将视线移到菜单上,好贵啊,忍不住责怪黄子毅,“你想让我破产么?这一顿饭要吃掉四位数,我还要攒钱办嫁妆呢。” “你真没品,在这里吃饭谈钱就庸俗了。服务生,帮我先上两只彩蛋的冰激凌,要多放果仁,主菜十分钟后开始上。”黄子毅很娴熟的点了东西,老成将菜单放到服务员手上的托盘中,根本就不在意价格。“老师,这里的冰激凌非常好吃,所以我才央求叔叔来这里吃饭。” “这里的东西很贵,如果真的好吃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请你。”穆盈盈翻着眼睛,她的心肝小小颤抖了一下,跟吃钱的感觉一样。 冰激凌很快端上来,穆盈盈仔细的瞧了瞧制作精细的两个彩球,用小巧的勺子剜了一点点入口,哇奥,真的很棒,吃不出来是冰的,味道很淡,原材料的香气都能分辨出来,很新鲜、很爽口,紧接着又送了一勺入口。 “很好吃是吧?”黄子毅眼睛笑得弯弯的,嘴巴含着勺子都不舍得拿开。 穆盈盈点着头,“看来钱花的确实值。”突然想到他那个叔叔要过来,她只是看到车里的男人衬衫打扮,自己穿成这样真的不适合坐在这里。“我?”穆盈盈放下勺子,“跟你叔叔一块吃饭是不是不太好,我?有些太唐突了?老师很久没有见到你了,要不你让你叔叔回去就好,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没老师,你是不是担心我和叔叔两个人把你吃成穷光蛋?”黄子毅眨呀眨着毛茸茸的大眼睛,很得意的笑。 真怀疑自己过于幼稚,还是他过于早熟?穆盈盈瘪嘴清了下嗓子,“我?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我掏钱,我只请你吃饭?” “约会啊,约会不就要吃饭。我介绍你跟我叔叔认识,不用你掏钱的。” “啊?”穆盈盈被惊得掉了下巴,这个家伙居然操心上她的婚姻大事上来了。 “我叔叔很有钱,而且人长的也帅,过会儿你见到就知道了,你不会吃亏的。”黄子毅颇不以为然的讲完,继续与冰激凌奋战,根本不把穆盈盈的吃惊放在眼里。“前菜要上了,快点吃啊,要不冰激凌要撤掉了。” 穆盈盈顺着他的眼睛看到推着车子的服务生朝她们走过来,突然觉得自己上了这小子的当,平常只觉得这个家伙行事过早熟,没想到他能熟到这份儿上,居然给她当红娘。胡乱填了一口,穆盈盈便没了吃的心情,不知为什么有点紧张,站在讲台上面对一群的学生、老师、评委都没有过的激动,甚至手心紧张的出汗。 “没老师,你出汗了?”黄子毅指指穆盈盈的额头,不怀好意的讪笑。 看着摆上桌的前菜以及面包,穆盈盈窘迫的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匆忙消失在黄子毅眼前,她得抓紧找地方收拾一下自己,跟这种开豪车的有钱人头一次见面还是要留个好印象。 从洗手间拐出来,穆盈盈看到了一个男人,多铎,不会错的,是多铎,那个烙印在她骨子里的男人。穆盈盈踉踉跄跄朝座位奔去,看见他坐下,黄子毅熟络的跟他嬉戏说着什么,穆盈盈摒住呼吸往前艰难的挪了两步,生怕动作一大,眼前的情景便一概不在了,只是手脚不由自主发抖,眼泪盈满了眼眶几乎欲滴。 “没老师,叔叔,这就是我要介绍给你认识的没老师。她气质是不是很好,只是她今天没有打扮漂亮……”黄子毅伸头看到穆盈盈很兴奋的大声叫起来,拉起那个男子一同朝穆盈盈看过去,见他叔叔的表情并未惊艳小声地又补充了一句。 望着眼前这个同多铎长的如出一辙的男人,看着他的笑脸,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多铎含笑的眸子,穆盈盈静静的、痴痴的回望他的眼睛,直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避她的眼神。 看到他眼中的慌乱,穆盈盈欺哀的收回了期盼的眼神,不是他,在他眼底穆盈盈没有看到那份见到她的欣喜与思念,他怎么会有这种惊喜的眼神,刚才只是不小心将回忆与现实重叠了。穆盈盈依旧睁着问询的大眼,仿佛想看穿他,问他是不是多铎的轮回,如果是,为何认不出她? “你好,我是黄卓铎。”黄卓铎大方稳重的伸出手,冲穆盈盈一笑,八颗牙很真诚。 第四章 空白的前尘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穆盈盈的心没来由的抽了一下,他居然叫黄卓铎,乌仁卓雅和多铎的结合体吗?穆盈盈轻轻的摇了摇头,垂着眼角落寞大方的迎上那只手,嘴唇干涩的张开,“你好,我是,我是穆盈盈。”她忽然又瞪圆了眼珠看着他期盼,‘你是多铎么?我是乌仁卓雅,你的卓雅呀,难道你忘记了,我是乌仁卓雅,你忘记卓雅了么?’ 黄卓铎的眼神中带着疑问与惊异。想起多铎,穆盈盈淡淡的笑了,纤柔的掌心与他的象征性的交握,她失望的抽离。 “穆小姐?” 那一声穆小姐彻底击碎穆盈盈心底的期盼,多铎不会叫她穆小姐,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多铎,只是相似,连名字都相似,可是看着他就仿佛看到了多铎,三十岁的多铎是不是就是这副模样?晶莹剔透的泪珠不自觉的一颗一颗滑下,穆盈盈取下眼镜仰着头倔强的望着他,在期待什么。无辜的泪水让这个叫黄卓铎的男人慌乱起来,忙扯了几张纸巾递过来。 “没老师,你是怎么了,我叔叔再帅也只会令女人尖叫不是?你干嘛要哭。”黄子毅忿忿着脸,他压根还不没明白男人让女人尖叫的含义。 黄子毅的话让穆盈盈面色绯红,她哑然失笑,发现自己失控般将他当作多铎,接过纸巾,抿嘴将头偏过去抹掉泪,收起外泄的情绪。“对不起,我失态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黄卓铎看着穆盈盈如寒星、如清泉的眼眸透出的悲切、失望,有些疑惑,难道他们以前认识?咋看见穆盈盈,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梦里徘徊多年的女人长的好像就是这个模样,又有哪里不对,应该是长发飘飘,长袍款款。黄卓铎疑惑的视线追逐着穆盈盈,看见她哭,他的胸口像被人揪住般憋闷,很想将她揽在怀中安慰,他不愿见到她难过。 强压下心中怪异的念头,黄卓铎平复下来,端起了面前的玻璃杯,静静的盯着穆盈盈的眼睛,扭头看着安静坐在身边的黄子毅,又看看穆盈盈,转而笑着招呼道:“早就听小毅提起你,呵呵,一直也没有时间,难得今天我们能碰到一起,非常感谢你对子毅的照顾,这孩子有些早熟,他的朋友不多。”当她是黄子毅的大朋友,穆盈盈竟有些失落,垂下头去,主菜的牛排喷着香气置在面前,手踌躇在腿上不知是否该拿起刀叉掩饰气氛的尴尬还是继续僵硬着,黄子毅在桌子底下用脚踢穆盈盈,她抬起头回望了他一眼。 “叔叔,没老师她刚刚病好,所以才憔悴,其实她很漂亮的,心地又很善良,她一定会是贤妻良母的……” “黄子毅?”穆盈盈喊停他的话,叔侄两人被打断齐齐的看过了,视线落进那双与多铎一样幽深明亮额眸中,她希望自己永远都沉沦在里面不要再出来,多铎,能再见到你真好。看到周围的西式摆设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神游了,穆盈盈抱歉的红着脸顺手拿起刀叉,“牛排闻起来很香。” “没老师你怎么能当着我叔叔的面走神,难为我还想撮合你们,一个走神,一个心不在焉,没诚意。”黄子毅很不满的嘟囔着,突然他目光深邃起来,阴沉着小脸盯着穆盈盈,“乌仁卓雅,你不怕错过他么?” 听到乌仁卓雅四个字,左手的刀子颤抖着划在瓷盘上尖锐刺耳的声音惊破了穆盈盈的耳膜,黄子毅说什么,他叫她乌仁卓雅,他叫她乌仁卓雅,难道他真的是叶布舒。穆盈盈抬起头看他们,黄卓铎仔细的替黄子毅切着牛排,黄子毅吃的酱汁满嘴都是,没有人同她说话。穆盈盈缓缓的将提起的心放下,刚才难道是她的错觉,恍惚间正对上黄卓铎的视线,他冲她一笑示意她随意,穆盈盈礼貌的点头回应,眼角的余光撇见黄子毅故有所思的看着她,完全不像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那沧泊的眼神穆盈盈在叶布舒身上见过。 “叶布舒?”穆盈盈试探性的轻轻吐出那三个字,等待黄子毅的反应。 接到穆盈盈探究的目光,黄子毅扬起可爱的小脸,一双毛茸茸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也不熟是什么,我们点的牛排是八分熟的,难道你的不熟?” 他不明白她说的,穆盈盈失望的笑笑,“牛排很好吃。” 黄卓铎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今天小毅选的地方,如果不喜欢我们下次去别的地方。” “对呀对呀,反正叔叔很有钱,没老师不介意下次再跟叔叔一块吃个饭吧?”黄子毅像小狐狸得逞般兴奋的拍着手。穆盈盈不敢再看黄卓铎,索性埋下头专心对付牛排。 黄卓铎没有再说话,气氛很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不经意的轻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穆盈盈感觉有些尴尬,她们还没有熟到打听私事的地步,穆盈盈端起酒杯掩饰窘迫,“为什么这么问?”“没什么,你别介意。”黄卓铎的神态却完全不像让她别介意的样子。 “不是早就跟叔叔说过了,没老师没有男朋友,单身、单身。”黄子毅很不乐意听见这个话题,将单身两个字说的很大声,说完伸头靠近穆盈盈,“没老师你自己跟叔叔说,你很仰慕他,叔叔可是高富帅,很抢手的。” 穆盈盈诧异的瞪着双眼,这个小孩怎么就想把她和他叔叔撮在一块。“我有喜欢的人。”穆盈盈冷静的一口回绝。 “没老师!” 穆盈盈看着对面黄子毅气鼓鼓的小脸,伸手摸摸他的头,叶布舒,如果是你,是不是也不希望她跟这个长的像多铎的男人在一起,从内心来说,她不想跟面前这个叫黄卓铎的男人有太多的接触,因为她怕,她怕她不小心把对多铎的爱寄托到他的身上,这样对他,对她都不公平的,所以此刻她选择了回避。 黄卓铎听到那个回答心底荡起浅浅的水花,失落溢满胸口,她居然有了爱人,有些懊恼,难道在懊恼她的爱人不是自己?对自己内心的答案感到很嘲讽,面前的这个女人的相貌最多算是偏上,可能打扮起来还有几分姿色,身材纤细也不够凹凸,怎么能与美娜相提并论,但就是有股莫名的熟悉感,看不得她那副失神伤心的模样,仿佛他们相知相守多年。她看着他失神,眼底流露出的伤痛和思念惨不了假,TMD,她真的有爱人。 第五章 逃的了多久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我问过赵君鹏还有欣欣他们,还有郝老师,他们都说你没有男朋友,肯定是你摔坏了这里。”黄子毅指着自己的头,非常生气的冲着穆盈盈。“你也不可能骗过郝老师。” 穆盈盈不敢看黄子毅的眼睛,要怎么解释,解释她穿越了,嫁人还生了孩子?除非她疯了。“这是最近的事,他们不可能知道。” “什么最近的事,听他们说郝老师还没把你追到手,你干嘛呀,你再不努力叔叔就要娶别人了。” 穆盈盈伸手想将黄子毅按到座位上做好,救兵般看向黄卓铎,他却一副没事人低头专心吃着牛排,“黄子毅,我跟你叔叔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很高兴你能带我认识你叔叔,可是,我们真的不可能有什么,你明白么?老师有自己喜欢的人,而且……”提及多铎那一刻,心脏就像要窒息了一般,穆盈盈下意识的抓紧自己的胸口,感伤的很想哭,面对一个跟多铎长的一样的男人对不存在的多铎表白,“我很爱他。” 坐在一旁瞧热闹的黄卓铎听见穆盈盈说道“我很爱他”,心底划过一道暖流,仿佛很满意她能当众说出了,仿佛誓言般说与他听的,他的嘴角挂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三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难堪极了,就像去相亲,对方还颇合心意结果发现对方女朋友突然当场出现。穆盈盈起身抱歉的拘起笑脸,借故去了洗手间,抬头就能看到她思念的那张脸,她怕在黄子毅的添油加醋下真的爱上他,爱上这个多铎的复制品,这不公平。 穆盈盈从洗手间出来结了帐,从包里掏出那枚玉佩让服务生转交给黄子毅,招呼不打的仓皇离开。 多铎,你穿来现代是不是还是同他一样英俊逼人,可惜他不是你,其实穆盈盈也不知道三十几岁的多铎什么模样,多铎岂又能认出快三十岁的她。穆盈盈决定不再纠结,明知道自己将错过什么却无能为力,不由得嘴角泛出苦笑。 西餐厅 黄子毅张望着从洗手间走出来的人,他老师跑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出来。还不忘不时的填东西进嘴巴,越嚼越没味,他斜眼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黄卓铎,发现他更是静中带冷的面无表情,他叔叔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是最吓人的,说明他在意了而且极为认真。黄子毅放下刀叉端坐好身子,刚想征求他叔叔的意见,这时服务生将穆盈盈交代的玉佩给黄子毅送过来,“刚才那位小姐让我转交给你。”黄子毅早忘记自己将那块玉佩给了穆盈盈,看到玉佩微微愣神,突然想起来赶紧伸手夺过来藏在身后。“那……” “那位小姐呢?”黄卓铎平稳而沉静的打断黄子毅的话。 服务生弯腰表示礼貌,“那位小姐结完帐后就离开了。” “离开了?”黄卓铎脸上依旧沉稳如昔,心底纳闷穆盈盈为什么离开。她看上去满腹心事却小心翼翼的极力隐瞒,提到她爱的那个人,她没有发现自己笑的很灿烂,让他心动,让他萌发想要接近她剥开她秘密的冲动,她的眼神又让他无法忽略,分明隐藏了什么。这个女人就像毒药,嗅到便会上瘾,她越想逃你就越想追,黄卓铎慵懒的舒展着身子觉得这顿饭吃的十分轻松惬意,拍着侄子的肩膀,“小毅,人都走了你也回家吧,叔叔下午还要事。” 黄子毅郁郁寡欢的嘟着嘴,翻了一记白眼,走在黄卓铎的前面,埋怨道“都怨你,我都说老师是大美女,你无动于衷才把没老师气走的,哪有我夸着,你什么话都不说。”黄卓铎伸手按下电梯键,一只胳膊搭在黄子毅肩头,放浪不羁的调侃道,“我要是把你的没老师追到手,你怎么感谢我?” 被黄卓铎玩世不恭的语气吓了一跳,黄子毅有些懊恼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转而狡黠的黑眼珠闪过精光,“是你感谢我,奶奶肯定喜欢没老师,要不你把你那个美娜带回去看看奶奶会是什么反应。追到没老师你会跟她结婚么?哼,你就是玩玩罢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不许你接近没老师。” “啊?臭小子没大没小的,你信不信今晚我就把你丢出去。” “要不是我晚生了几年,我肯定会娶没老师,才不会让给你。”黄子毅垂下头盯着鞋尖,脸上尽是沧桑成熟,眼神清冽的能看穿灵魂。几世轮回,他费了多少心思才没有喝下那遗忘前尘的孟婆汤,可惜他又晚了一步,注定这一世他又错过了乌仁卓雅,但他无论如何都要帮她等到多铎。想到身边的这个男人,徒有他十五叔的皮囊,滥情风流的毛病没改倒是偏偏把乌仁卓雅忘的一干二净。 “哈哈……长全了么,臭小子。想娶媳妇了?来,让叔叔摸摸……”黄卓铎嘻笑着,伸手揽过黄子毅的脖子,另一只手真的向下探过去。 黄子毅一听煞白了小脸,吓得躲到电梯的一角,两只手紧紧的护着胯部,嘴里恐惧的大声阻止道“臭叔叔,这是公共场合耍流氓,我要给奶奶说你欺负我,说你性取向不正常,猥亵我。” 哈哈哈…… 黄卓铎笑的拄在扶手上直不起腰来,索性斜倚在扶手上,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并没有系,隐约能感受到他强壮的胸肌,充满男性刚毅诱惑的美也不过如此。突然电梯的门打开,走进来几个女人,火辣的眼神落在黄卓铎身上,他并不介意的冲她们点头轻笑。 其中两个女人羞涩的偏过头去,小声地议论着,“哇奥,帅哥,太养眼了。”“帅死了,帅死了,问他要个联系方式吧。”…… 电梯间能有多大,两人的对话自然都听的清楚,黄子毅恶狠狠的瞪了黄卓铎一眼,他安抚的摸摸侄子的头,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仿佛在炫耀他的魅力。 “帅哥……” “爸爸,我们到了……” 黄子毅一张口,将那女人搭讪的话惊掉了下半句,“原来他儿子都这么大了,保养的还真好,哪里像四十岁的人。” 黄卓铎僵硬的牵着黄子毅的手出了电梯,满脸的黑线,这个臭小子就知道坏自己的事,从小就喜欢在关键时刻扮演他儿子。 第六章 那幅油画像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穆盈盈有些后悔那天没有偷/偷/拍下黄卓铎的照片,这样她可以找人复制出多铎的画像,又懊恼自己冒出来的想法,诧异自己对多铎的爱还抵不过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呵呵?原来她也需要有血有肉的男人。 虽然与黄子毅有联系,在她没有再与他碰面,害怕遇到黄卓铎,害怕自己一发不可收拾的黏上那个男人,怕自己从他身上找寻更多想念多铎的慰藉。小升初考试发榜那天,穆盈盈借由关心黄子毅的成绩,在QQ上留言要了黄卓铎的照片,小家伙很快传过来,还追问她能不能再跟他叔叔约会,不过她下了线。 “穆老师,门卫上有你的快递。”郝文德突然冒出来倚在穆盈盈的办公桌边上,对于他连日的殷勤她实在不敢恭维,害的她按点来卡点走,生怕多耽误一分钟被他堵着。“最近刚上映了大片,穆老师不感兴趣?” 他没话找话说,是想约她看电影,其实可以挑明,她更容易接受。穆盈盈关上显示器,将摊在桌上的书本码齐,“我从来不看电影,不好意思。” “那我帮穆老师把快递拿过来,听说还不小呢,你肯定拿不动。” “我自己……”还没拦住他,人就闪去了门外,她无奈的耸耸肩,由他吧。屁股还没挨到椅子上,穆盈盈突然想起来快递可能是她定的画,“天那!”不由的在心里惨叫起来,这种东西要签收的,郝文德一向以她的准男友自居肯定会拆开看,岂不诏告天下,穆盈盈顾不得多想,立马冲出去。 “郝老师,听说是幅油画,挺贵重的。这拆开穆老师也不好往家里拿。”门卫师傅郝文德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手到伸到包装的开口处,忙开口拦他。 “迟早都是一家人,以后看跟现在看有什么区别么,是吧?李师傅?” 撤啦一声胶条被扯下来,画从纸盒中抽出来,穿透防撞膜隐约能看到是幅人物的半身画像。郝文德的手已拽住防撞膜,只要轻轻用力就能撕碎它。 “请你住手,这是我的私人物品。”穆盈盈嘴角挂着一丝倔强的波纹,又带着几许不容冒犯的气势。 “我?”郝文德没有见多这样的穆盈盈,只觉得她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举手投足间的高贵、优雅是他无法亵渎的。 穆盈盈看着几人面面相觑的表情,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原本他就是好意,即使她不接受也不应该这样不顾忌他的面子,口气缓和了不少。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己拿,谢谢你。”强扯了个笑容,“谢谢李师傅!”从郝文德手中捧过那幅画,穆盈盈低着头出了门卫室。这是她的挚爱,她还没有看过怎能容别人先见了。穆盈盈摩挲着包装盒,像捧着件宝贝,对,这就是她的宝贝。 “穆老师,学校刚成立了基金会,今天利港集团的副总过来首次颁奖,人家听说你救孩子的事情特地给你发了个爱护幼苗奉献奖,校长让你赶紧过去,仪式马上就要开始。” 门口探进头来的马凤霞说的吐沫星子满天,穆盈盈懵懵的看着她,压根没听明白什么意思,“要我做什么?” “领奖啊,据说黄总亲自封了个大红包,还有荣誉证书呢!” 荣誉证书,还有奖金,穆盈盈还是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冲他笑笑。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大震,“穆老师,抓紧来礼堂,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了。” “好的,我这就去。” “回头请客吃饭啊,听说黄总是个百年难遇的大帅哥,机会难得啊。”马凤霞尾随着穆盈盈,一脸钦慕的向往。 穆盈盈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连衣裙,圆领露出漂亮小巧的锁骨,宝兰雪纺蝴蝶图案衬得肌肤更加白皙净透,腰间系了一根浅蓝的腰带细柳纤纤,身形几分肖似她那时穿的一件湖蓝色缎缀蝶纹单氅衣,可惜她是齐耳利索的**头,没有那一头镀金掐丝的宝气珠光,甚至常带的耳钉都被她遗弃。她没心思在抛头露面,更不想认识什么黄总,冲着马凤霞淡淡的道。 “要不你去吧,机会让给你。”语气透着不以为然。 马凤霞终于将肥胖的身子挤进门里,“校长点名要你本尊现身。”她走近穆盈盈,扯着她的裙子,“这么漂亮不上去露一手?没瞧见我们的郝老师整天哈喇子流多长?” 见她扯到郝文德,穆盈盈没好气的白楞了她一眼,正烦他呢。不放心的看了看她放在桌角的油画,若有所思的望向礼堂的方向,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不是他的菜,他也不合我的胃。” *************************** “今天我们学校的基金会在利港集团的大力赞助下……” 校长在主席台上意气风发的做长篇大论,临退休冒出金主赞助为学校办了件大事也算功德一件,瘦老头白衬衫金丝眼镜,表情神气极了。穆盈盈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更何况过会儿还要上去领什么奖,明天她穆盈盈在校园里又会被人指指点点,风口浪尖的风云人物不好当。 轻叹了口气,穆盈盈不由的深深的埋下头,出神的望着手指,她的手指并没有乌仁卓雅般如葱纤嫩,毕竟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这才是她穆盈盈真实的身体,恐怕她站在多铎面前,加上这身衣着他也认不出她。 “下面请利港集团的黄总为我们讲几句……” “今天很荣幸……” …… 传来的男人嗓音听起来耳熟,穆盈盈回过神,好奇的向台上张望,她忘记戴眼镜,除了人的轮廓什么都看不清,呵呵,这就是她与乌仁卓雅最大的区别,穿越回来一度还非常不适应自己的大近视眼。穆盈盈深吸了口气,又低下头。 “哇奥,好帅啊!” “简直比明星还帅!” “哎,据说他的女朋友是电视台的新闻女主播。” “什么女朋友,都同居了,你不知道么?还有、还有,他是军区**。” “真的?这种有权有势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优质男?” “这种男人哪是我们能高攀的。”…… 不止女学生,几个女老师眼睛瞪得几乎要将人吞下去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穆盈盈垂着眼帘,并不在意。 “请我们学校第一批获得奖学金的同学上台领奖。还有就是,黄总得知咱们四年六班的穆老师救护学生的事情后,也特别要求颁给穆老师爱护幼苗奉献奖,大家鼓掌欢迎。” 第七章 地球是圆的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穆老师快上去呀!”“她还真是矫情,这么好的机会。”“贱人就是矫情!哈哈哈……” 四周传来催促的声音,穆盈盈茫然的抬起头发现很多人都看向她,有打探的,有嫉妒的,还有几道犀利的讽刺。 “还愣着干什么,上去领奖呀!……”“怎么便宜着她了?”“就是、就是。”“你不知道她这次可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整天一幅不搭理人的清高模样,见了都讨厌。”…… “穆盈盈老师、穆盈盈老师,请上台来领奖。”主席台传来传唤的声音。 “奥。”七七八八的议论令穆盈盈很难堪,原来在她们眼里她是这样的人。穆盈盈窘迫的看看周围坐的同事,抿嘴笑笑,拢了一下头发,淡然的起身朝主席台走去。 如果你不想见一个人,那么好,你可以选择背对他行走,能走多远?除非你停下脚步,终是有相见的可能。穆盈盈没想到,颁奖的黄总居然是黄卓铎。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吃惊的微张着嘴,说噎在喉咙里。 “没老师原来叫穆盈盈,我记住了。” 黄卓铎将奖状塞进穆盈盈手里,主动拉住她的手,象征性的一握,松开的瞬间在她掌心轻捏了一下,他俏皮的眨了下眼,别有深意的一笑。 穆盈盈绯红着面颊低下头,见他走向其他人才敢抬起头,余光扫到他修长的身影她差点看痴了,天蓝白格的衬衫,下身是一条深色的修身西裤,毫无褶皱。整个人显得挺拔神采飞扬,浑身散发出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她想念他唇边噙着的那抹放荡不羁的微笑。像多铎。 不敢再去想,看来她把他当成了多铎的替身,只为那么多的相似,容易让她将他们重叠起来。早早的退出礼堂,穆盈盈背着包包吃力的捧着那幅画往公寓走。刚上班时,林娟担心她不攒钱就替她出了首付,在学校两站远的地方买了套小公寓房,一室两厅,每月她自己还房贷。装修后一直闲置着,穆盈盈也发觉自己神游的越发厉害就借口离学校近,除了周末她都住在那里。她要把多铎的画像挂在卧房,这样每天早起都能看到他,就像他还在身边。 油画太大,出租车装不下,穆盈盈望了望烈阳,无奈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继续抱着油画往公寓走。脚下的高跟鞋很不配合的磨着她的小脚趾,一阵旋风刮过来她忙掩住裙摆,手上吃重稳不住画跌在地上,她心疼的抚着凹进去的边缘,不由的责怪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就没拿住。 “需要我帮忙么?”一只大手将画拎起来,逆着光穆盈盈看出来是黄卓铎,他不是要跟校长一起应酬不是? “不怕自己晒成非洲人?走吧,我送你。” 多铎不会这么多说,多铎会很霸道的将她拎到车上,他不是多铎,他不是多铎,看着黄卓铎穆盈盈又不自觉的走了神。 “怎么,就算拒绝也可以直说,这样站在太阳底下你不热么?” 眼珠一转,穆盈盈发觉自己又走神了,尴尬的咬了下唇,“我?”隐隐发痛的脚趾,还有脖颈间的汗珠并不容她拒绝,“那,麻烦你一趟。” 黄卓铎见穆盈盈没有再拒绝他,嘴角泛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很讶异那个舍己救人的就是穆盈盈,还好笑的数落了自己一番,还真以为她是小毅嘴里的“梅老师”。看的出她同样也很诧异自己利港黄总的身份,呵呵,刚出差回国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就遇见她,可见他们还是有缘,这下也不用问小毅怎么找她了。领奖台上,穆盈盈一直回避他的目光,他又岂不知他扭过头的那一瞬间她偷偷望向他时,灵动的眸光闪过的相思与哀季,像一只手牢牢的捉住他心魄。对,心动,这是他十七、八岁时,第一次对心仪女孩子产生的感觉,卜通卜通的心跳声,有着异于平日的节拍,还有一种异样的情愫。 推辞了晚上的饭局,他开着车绕了学校三圈,终于看见这个在脑间萦绕了两个月的身影。她今天很漂亮,淡雅不失贵气,如果再多添件首饰会更出众,小毅说的没错,她气质很好,人很漂亮。她这身宝蓝色的连身裙让那股熟悉的感觉更加浓烈,隐约中他好像看到她一身湖蓝色缎缀蝶纹清宫装,东珠耳坠在她小巧的耳垂上来回摆动,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一脸娇俏的喊他“爷”。 黄卓铎被自己脑中的景象惊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年代,居然还有“爷”?他郑重的扫了眼立在一旁的穆盈盈,出现在他梦中多次的长发长袍女子似乎就是穆盈盈,刚才在脑中闪过的画面好似就是她,却哪里不对劲。黄卓铎疑惑的摆摆头,很快扫去脑中的杂想,将画稳稳的放在后备箱,体贴的打开副驾的车门,见穆盈盈一脸担心的模样开口安慰道,“穆老师上车吧,放心,不会碰坏。” 穆盈盈微微的点点头,借着他的体位,疏离的与他拉开距离,小心翼翼的坐在副驾的位置,黄卓铎仿佛有些介意穆盈盈的刻意回避,还是为她闭了车门。 坐在车里穆盈盈不由的左右打量着,卡宴哎,上百万的cayenne,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还真是荣幸。偷偷的瞄了一眼专心开车的黄卓铎,察觉黄卓铎要看过了,穆盈盈迅速的将头扭向车窗,就算她真心想拿他做多铎的替身,人家出身高干又多金长的也帅,哪里是她能攀的起,胸口的苦痛瞬间释放,这种遥不可及同时空的距离一般,让人有心无力,更何况无心。 cayenne甩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停在小区的楼底下,黄卓铎执意要将画送去楼上,想到他可以帮她把钉子楔好,就答应了他上楼。其实,穆盈盈多少还有几分顾虑,他知道她公寓的位置,将来如有牵扯她都甩不掉,可是,他专注的模样太肖似多铎,让她忍不住想多看他一眼,纠结着,她居然同意了让他进公寓。 第八章 画中的人物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看不出他还挺会干活,利落的敲好钉子,工具也收拾起来,伸手就扯掉了油画的包装,眼看着防撞膜被扯掉了大半,穆盈盈慌张的用手按住黄卓铎的手,“我自己就可以。” 黄卓铎推开她,“这种事女孩子怎么有力气,你帮忙看角度就好。” “我现在不想挂,等我想好了再说。”穆盈盈防备的将防撞膜掩盖住画上的人,绝不能让他看到油画上的那张脸。 争执下,黄卓铎看出了穆盈盈神情中的掩饰,“裸照?我看你不像这种嘛?”他嘻笑着松了手,她的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很普通的人物肖像,肯定不是黄总感兴趣的裸女。”穆盈盈强装镇定将画放在卧室的墙角里,站在房门前等着他出来。 黄卓铎意犹未尽的瘪瘪嘴,终于肯挪步子。 “黄总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穆盈盈问道,边转身去厨房,先将水烧好。 “咖啡。” 客厅传来他的声音,随即是电视声,她耸耸肩,他还真是自来熟,在别人家一点不拘束。穆盈盈刚拿出速溶咖啡,又听见他的喊声。 “有花茶的话,不介意帮我泡花茶吧!” 穆盈盈无奈的将手中的咖啡放起来,找出花茶。一种是她自制的花茶,一种是市面上买的茉莉花茶,犹豫了一下,穆盈盈拿着两种茶走进客厅,“黄总平时喝什么花茶?茉莉?”通常花茶都是廉价的绿茶制成,她家的也不例外,二三十元一大袋子,若非待客,穆盈盈嫌恶那种香的发腻的味道。 “我从不喝茉莉,如果有别的我不介意来一杯。”黄卓铎慵懒的歪在沙发上,神情相当放松,好像我们很熟识。 穆盈盈却很不喜欢他这样,虽然拘谨会令彼此冷场,这也太随意了。穆盈盈看看他没有接话,撇撇嘴,转身进了厨房,水刚好烧开。自制的花茶是穆盈盈用上好的绿茶配了晒干的百合、玫瑰、苹果、柳橙、雪梨等,说是花茶不如说是果茶更贴切,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杯中五色悬浮,淡淡的飘来一股清香,对身体也有好处。穆盈盈会在多铎惯用的茶水中添加薄荷、枸杞等有补身强体的东西,偶尔他会跟着她喝这种水果茶,曾经的事情了,如今她们?突然感伤起来,指肚感触到巨热才转过神。穆盈盈敲敲脑壳清醒一下大脑,不由的嘲讽自己搬来独住的明智之举,她完全在与臆想中的多铎生活在一起。 “黄总,您尝尝看是否合口,这是我自制的茶。” 穆盈盈端着杯子边说边走出来,客厅里电视机呱噪的开着,人却不见了,她扫到玄关处的男士皮鞋知道他没有离开,竖起耳朵听卫生间里是否有动静,猛不丁想起来卧室里的那幅画,吓得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打开门看到黄卓铎怔怔的望着挂在墙上的那幅油画。看到画中的多铎仿佛活灵活现的映在她面前,穆盈盈不由自主的靠近,她的多铎,终于可以再见到他,真好。穆盈盈仰起头来,阖眼将要滴落的泪水含回去,用手轻轻的抚弄那个摔破的一角。 “对不起,我?我们?我没想到你会找人画我,如果?我是想说,你为什么要把我画成这个样子?”黄卓铎只是好奇那幅画到底是什么人物,穆盈盈越是不想让他知道他越是感兴趣,没想到她居然找人画了自己的画像挂在卧房里,真是出乎他的意料,难道她也折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哈哈,小毅会很失望吧,他叔叔一向都所向披靡,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他心底划过小小的失落,原来她是这么一个女人,耍手段吸引他的注意,她成功了。不过,穆盈盈的表情令他诧异,她在看着画像流泪,而不是他本尊,虽然她强忍着泪水没有滑落,但是他看见了她心口的泪珠,一脸的思念、悲痛都是因为这幅画上的男人,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是穆盈盈口中爱人,与他黄卓铎只是像而已。 穆盈盈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瞧见她外泄的表情,再次站在门口,垂下眼帘,被他看到多铎的画像穆盈盈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根本就不该让他上来的,再优柔会更纠缠不清,让她分不清自己爱的是多铎还是他。穆盈盈脸色沉下来,“黄总,时间不早了,请回吧。”静中带冷的感觉,她下了逐客令。 黄卓铎退回客厅,几分后悔自己的唐突,又有些不甘心离开,“我只是想帮你挂好,没想到你居然画了我的画像挂在睡房。” “不是你。”穆盈盈僵着面色,冷冷的道。 “我?”黄卓铎不知怎么开口,但他几乎可以拍着胸脯肯定,那幅画中的人不是自己了。 她的话似乎令黄卓铎很难堪,穆盈盈并不在意,重重的带上卧室的门,她打开了玄关的防盗门,侧着脸站在门口,“今天很感谢你,很抱歉,我心情不好,请黄总回去吧!” “穆老师,我们谈谈?”黄卓铎人抵在门上,表情中肯,幽暗深邃的黑眸透着期盼,穆盈盈看着他,看着看着又失了神,眼泪盈满眼眶,要不是他一身现代的装束差点当成多铎扑进他怀里。穆盈盈垂着眼角,哑着嗓子拒绝,“我们不过第二次见面,没什么好谈的。” “第三次,小毅很喜欢你。”他不死心的抬出黄子毅当挡箭牌。“小毅希望我能追求你。”黄卓铎边说边观察穆盈盈的表情,见她悲痛至极又极力疏离自己,明明看见自己会走神,难道不是心仪?因为自己长的像另外一个男人勾起她的回忆?好笑,他居然成了替代品,突然他有些嫉妒那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 穆盈盈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黄卓铎脸上的表情时而似多铎时而不似,她快要分不清哪个是多铎哪个是他,何况黄卓铎是个活生生的男人。 “那是你的事,请自便。”由他吧,也许认识他再久一些她会更好分辨。穆盈盈晃着身子踱到沙发边坐下,随意捧起一只杯子灌了一大口水,希望借由花茶的香甜冲淡思绪。 第九章 不是童话书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黄卓铎见穆盈盈平静下来不再坚持让他离开,扭头看着紧闭的卧室门,仿佛猜到了什么。想起画像上的男人一身清装,这点让他很难想通,突然他的头剧烈疼痛起来,穆盈盈一身湖蓝色缎缀蝶纹清宫装,东珠耳坠在她小巧的耳垂上来回摆动,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一脸娇俏的喊身边那个清装男子“爷”,他想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却只有背影,凭直觉可以认定那个清装的男子就是画像上的人。 痛楚散开,黄卓铎冷眉一挑,面无表情,视线落到茶几的玻璃杯上。滑过清香,淡黄色的液体落入口中,黄卓铎觉得自己快要晕厥了,是了、是了,就是这种味道,从心底升腾的熟悉感,温暖的情愫在胸口流淌溢满全身,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望,渴望拥她入怀……这味道他找了多久,仿佛上一世就在寻找它,再好的花茶在他口中总是缺一种味道,在无数女人身上都找不到的归属感,他追求任何女人都不过是一时兴起。 “我可以留下来吃饭么?”黄卓铎展露出好看的俊颜,他不要放弃难得接近的机会。 注意力转到电视节目上后,穆盈盈的心平静下来,黄卓铎突然冒出来一句留下来吃饭,其实他做的一切都是她放任的结果不是,她允许他进的公寓,面前放着一幅遮掩的画任谁都会萌生好奇心打开不是,如果他长的不像多铎她会这么做? 穆盈盈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矫情,是黄卓铎分散了她对多铎的爱,她还曾以为守着对多铎的爱可以过一辈子。容她再放纵一次吧,给自己的错误找了借口。 “家里没什么可以吃的。” 是真的,穆盈盈才回来两天,几乎没在这里吃过饭,与其饿了就灌个水饱,吃与不吃对她而言都一样,如果不是因为照顾父母,穆盈盈会寻了各种法子再回去,哪怕是用死的。 黄卓铎并不死心,哪怕在她身边多呆一分钟,“要不我买回来?” 穆盈盈抬头看他执着的样子,轻轻弯了下嘴角,语气带着回旋,“那好吧!” “我很快就回来,你不能骗我出去不给我开门。”黄卓铎抬腿就奔到玄关处,很怕穆盈盈反悔的再次跟她确认,她冲他点点头。 心里,穆盈盈很希望他能陪着她,一个像多铎的人陪着她。 十几分钟,黄卓铎提了大大小小的袋子叩门,穆盈盈看着他着急赶回来大汗淋漓的样子有些想笑,抿嘴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拧着眉头诧异的望向他,“这些能吃?还是我们一人一杯花茶,大眼瞪小眼以水充饥?” “不、不、不,这些是小毅上次带给你的礼物,我不过转交你,菜我已经订好了,一会就送过来。不过?”见穆盈盈脸上略带失望的调侃,黄卓铎急着解释,“要借用你的手艺和炉灶加工。” 加工?难道不是现成的外卖?瞧他热络张罗的模样,倒是把这里当作他自己的地盘了,也好,穆盈盈对于吃什么跟谁吃都没意见,有口饭便能活下去,脸色如常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上,找了个舒适的角落窝进去,其实她更想去的地方是卧室,可以见到多铎。 “你不看看小毅给你带的东西?”黄卓铎见穆盈盈平淡沉静的脸,想不通她为何能沉的住气,女人不是天生就爱化妆品、保养品什么的么? 穆盈盈扭头斜眼看看他,又看看沙发上的一堆东西,“黄总后备箱里的存货可真多,随时都能抵挡一面。”他这方面还真是与多铎大相径庭,多铎才不会在这上面费神,都是女人围着他转。 “你认为我这样讨好女人?”黄卓铎两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欺身压过来,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女人,你得学会讨好男人。” 叮咚…… 门铃响了,黄卓铎收起了迫人的气息,穆盈盈如释重负,迅速爬起来打开门。嘴角抿起一抹苦涩的笑,他猜到了她的想法,其实他不需对她展露魅力,任何一个像多铎的男人她都没有抵抗力,何况接触越多越觉得他神似。 送货的男子搬进来一个盒子,黄卓铎与来人互视了一眼,闷着声抢先一步搬进了厨房。那人打量着穆盈盈,并不着急离开,穆盈盈细看了几眼,发现他并不像专业送货的人,干净整齐的衬衫西裤外加一丝不乱的头发,带着美瞳么,黑莹莹的大眼睛妖孽般让她觉得想抽他两巴掌,居然比女人还美上几分。“需要我签收?”穆盈盈一手把住门,拦住他向里张望的眼神。 “不用、不用,我就是想问问还有什么需要?”来人翘首以盼。 很明显他这话是说给里面那个人听的,而且听口气貌似很熟络。穆盈盈松手将门敞开,“黄总,人家找你本人签收。”撂下话,穆盈盈径自窝回沙发,更加坚信她容黄卓铎在这里是个错误。 两人低声一问一答,听见门嘭的一声,穆盈盈依旧没有回头看,不好奇、不感兴趣。视线落在沙发上堆的袋子上面,收起来免得到处都乱糟糟的,里面有化妆品、阿胶膏、洗护用具,居然还有衣服?这分明是他随便拿送给别的女人的东西应付她,颜上已带了几分不快,穆盈盈快速的将东西敛到一处,抬头刚好看到黄卓铎的人,没好气的道,“我想黄子毅不会把给别人的东西再送给我,还请黄总尊重我,不是每个女人看到高富帅都会两眼放光,还请您把这些带给需要的女人。” 大有将人扫地出门的架势,空气弥漫着尴尬与冰冷,穆盈盈抬脚跨过这些东西坐回沙发上,脸上平静的像不曾发生过什么,她们原本就是陌生人,她不过不想收他的馈赠,拿人手短岂不生生矮了他半头。 黄卓铎愕然的从袋子中拎起那件白色的裙子突然想起来,他露了个自嘲的笑容,难得他在柏林逛一次街,在橱窗里看见这件衣服却想到“梅老师”穿上会很漂亮,曾几何时他仿佛见过她穿着与之相似的衣裙飘飘在他身侧,那股亲近感无法形容。他想抚弄她一头如丝的长发,回神间发现穆盈盈一头利落的短发,不禁几分失望,转念想起严美娜有一头长发,那个女人开始跟她一样冷漠还不照样对他一呼百应,女人没有搞不定的。 他嘴角浮起轻笑,“真的是送给你的,那些东西在车上放了很久,唯独这一样。”黄卓铎低头有些不敢直视穆盈盈的眼睛,那晶莹剔透的眸子就像透亮的水晶,令他迷失的找不到自我,承认穆盈盈对他而言有种难以言状的吸引,可是他还不至于到迷恋的地步,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女人,哪一个不是躲藏在或纯情、或冷傲、或虚伪面具下贪婪的灵魂。 “不是要吃饭么?我去准备饭。”穆盈盈望着他手中的白裙,逃离般的闪进厨房,她不要接受他的示好,拒绝不了那就冷落吧,再多看他一眼她真的会沉沦,会抗拒不了诱惑,最后的晚餐吧,今夜,不会再见。 第十章 其实是开始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还真是有钱人,所有的蔬菜、肉品都是洗净、切好的,甚至还有几样配好的果盘,黄卓铎已经将东西都捡到台面上,万事俱备只欠穆盈盈这个东风把菜做熟上桌。片刻,西红柿炒蛋、木须肉、干煸芸豆还有一道冬瓜排骨汤,将香菜末撒在汤上,黄卓铎人已顺着香味站在厨房门口,收起挂在嘴边那抹邪恶不羁的笑,“可以开饭了?” 穆盈盈将放好饭菜的托盘置在他手上,“摆桌就行了。”穆盈盈俯身擦拭炉灶上的油星,这就是她不愿开火的原因,做完还要打扫很麻烦,尤其是油腻的厨房哪里都黏糊糊的。穆盈盈摘掉围裙、手套,想到外面坐着的黄卓铎心中压迫感遽增,叹了口气,她垂着眼帘悄声坐在餐桌的对面,微微的抬头才发现黄卓铎专心一意的眼中彷佛只有她的存在,而她则完全陷入飘飘然的失神状态中,像回到那个年代,能跟他一块吃饭真好。 “他是个演员?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突然,黄卓铎开口问道。 穆盈盈失神的将视线从他脸上窘迫的移开,手中的饭已微凉,清装的多铎看起来的确像演员。“他?不在了。”这是事实,这个空间他从未存在过。 “抱歉,我唐突了。因为?”他想解释。 知道黄卓铎想说什么,穆盈盈带着小女儿的温婉恬静,嘴角又挂着一丝倔犟的波纹,“你们很像,但是希望黄总不要误会,你是你,他是他。” 没料到穆盈盈会张口将自己与她撇清楚,黄卓铎眼中闪过一瞬的失落,私心里还期许她能留恋他的相貌,此刻不知他有多嫌弃自己的长相,同一个死人,确切的说跟穆盈盈爱的人长的一样,他头一次对自己的长相产生埋怨的情绪。 嫉妒就像一粒种子,你不知道它何时停住了脚,何时埋在你心里,你何时给予了它丰沃的土壤水分生长壮大。当黄卓铎嗅着饭菜香,心底那股熟悉感又一次溢满胸口,区区一碗冬瓜排骨汤暖到心底,令他兴奋,同穆盈盈在一起如同挖宝,任何一块都能填补上他心底的某个角落,就像拼接完整自己的心肝,他越来越觉得与穆盈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人生,毫无知觉推翻了自己刚才的那套女人是……的理论。 “黄总,汤不烫么?”穆盈盈嘴角微微一勾,黄卓铎不会被她传染的也爱神游吧?汤匙落在碗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黄卓铎一怔,“对不起,不小心闪了神。”他好笑的揉着太阳穴,挑了挑眉,语带戏谑的又道:“跟穆老师接触多了,被传染了。难得如此,追求你如何?” 穆盈盈心微微一颤,冰眸凄凄的回绝,“你想做复制品?” 黄卓铎脸上闪过一瞬的窘迫,不死心的道,“又有何妨?”他不喜欢被她冷落的滋味,不喜欢她对他的不在乎,好像同那个画中的人较劲。 再找不到更多的理由拒绝,气氛陷入尴尬,穆盈盈不停的搅动碗中的两块冬瓜,突然间黄卓铎的手机铃声大震,又一次带她解脱困境。他偏过头去,小心的掩饰听筒外泄的声音,人着急的挪去了阳台。 该怪她耳朵太灵?尽管他刻意回避,她还是听见了那个悦耳的女音,“亲爱的……”穆盈盈依旧沉静如昔,抽调碗中的汤匙,仰脖喝尽冷掉的排骨汤。 凭借那三个字穆盈盈成功的将黄卓铎赶出门,她嘴角抽搐的哭不出声,心头是一种超乎悲痛的滋味,仰望多铎的油画她满脸嘲讽的笑,充沛胸臆的痛楚强烈撕扯着她的心。充满五色诱惑的现代都市,多铎,如果是你,还会只爱她一人?还是选择别人? 相见太晚,相遇太难…… 穆盈盈再一次告诉自己,他不是多铎,一定要摆脱开。 被撵出门外的黄卓铎无奈的放下叩门的手,徒张着想解释的嘴巴,伊人冷面像扫垃圾般将他扫地出门,他不在意什么面子不面子,却是一种被人隔绝在外的感觉。黄卓铎站在车前,点了根烟斜靠在车门上,仰着头看向八楼,淡紫色的窗帘透着隐隐的光,他脸上难掩不知所措,仿佛丢失了什么般惶恐,该死的,遇到穆盈盈就会跳脱原来的行为轨道,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甩掉手中燃了一半的烟,黄卓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等待接通中,他不耐烦的走来走去,这是他借机抚平焦躁情绪的方法,五六声嘟声后电话接通了。 “老大,晚餐还合口?不会要我送你去医院吧?” “从明天起,每天早上送一打玫瑰去今天这个地方。”黄卓铎紧咬着下颌骨,他不信摆不平这个丫头,他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哪个能拒绝。 电话那头的孙承翰一头雾水,难道要他每天充当快递小哥,不过每天能见到那个面容娇俏、气质淡雅的古典美女倒是美差一桩,难怪黄卓铎独见倾心,这种优雅娴静的女人自然令你心神舒畅,尤其是还烧得一手好菜。“粉玫瑰,要最新鲜的,最好还带着露水。”听筒又突然传来声音,惊得孙承翰差点扔掉手中的电话,牢牢的拿在手里,吞了口气,“知道了,老大。” “每天七点必须送到。”终于,黄卓铎在唇边荡出一抹邪性的笑。 七点,莫不要说他偶尔放纵一下睡个懒觉,人家柔柔弱弱的大美女更需要美容觉,孙承翰多眨了几下眼睛,问道,“喂,老大,是不是太早了,打扰人家休息,喂……喂……”听筒传来一片忙音。“还能商量么,八点好不好?晚上七点也好啊,唉……不知哪家的姑娘又要落入虎口。”孙承翰哭丧着撸了把脸,又掏出手机订好闹钟,黄卓铎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说明天绝不能推到下午。 第十一章 娇艳的玫瑰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穆盈盈已习惯在破晓之前起床,等不到阳光驱散黑夜的孤寂,洗漱、打扫忙碌的顾不上想旁的。临出门,她冲着油画莞尔一笑,“多铎,我要出门了,你乖乖看家,等我回来。”忙完了这几天就放暑假了,虽然学校里安排了书法特长班,穆盈盈一周只要两节课,有奖金、有休假。 回头再望一眼画像,胸腔的苦涩退不尽,她要去哪里寻他,多铎,告诉她,今生情归何处? 想起昨晚的饭菜被穆盈盈一股脑倒进垃圾桶,对于自己瞬间爆发的愤怒,为什么愤怒?穆盈盈也不清楚,看到黄卓铎对别的女人软声细语,她就觉得有股怒火在胸口闷烧,为什么他还是流连于花丛间,难道就学不会专情。 要对她专情么,穆盈盈哑然失笑,他于她,她于他不过是见过三次的陌生人,为何对一个陌生人如此要求。带着这个问题,她想了一路,差点错过站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肯定将他和多铎重叠在一起,把他真的当成多铎。 刚收拾好教案,穆盈盈思索着今天的安排,还有最后一场监考,她必须换下脚上的高跟鞋,鞋子褪到一半就看见郝文德黑着脸,领着昨天那个送菜的男人走向她。他今天戴了金丝边的眼镜,斯文极致,最抢眼的还是他手上的那打粉色玫瑰,一路走来芬香满布。 花还在穆盈盈手上,送花的人早已无影无踪,她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神情之中难掩不知所措。 “穆穆,刚才送你花的帅哥是谁啊?你看看你都伤死我们郝老师的心了。”马凤霞站在穆盈盈身后嗤嗤的嘻笑,伸长了脖子打探。郝文德人还站在不远处,死命的盯着娇艳欲滴的花朵,脸上的阴郁吓人。 “文德,你得加把劲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年级主任意味深长的拍拍郝文德的肩膀,看笑话的环顾办公室,“咱们学校虽然不反对办公室恋情,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带着情绪站在讲台上,在学生面前要懂得控制自己。” 穆盈盈垂下眼帘,望着手中的玫瑰花,很漂亮,心中明了这是黄卓铎的杰作,她不是个喜欢站在风头浪尖上的人,这太过招摇了。虽然截至目前为止,她并没有遭受冷言冷语攻击,可是每个未婚女人看见她的表情都不太友善,由此可知,学校里早在私底下说三道四传了满城风云。看看脚边的垃圾桶,这么做对待美丽的事物太残忍,可是他是不是更残忍,要她成为众矢之的么? 花束差点就落进垃圾桶,中途被人劫道,马凤霞如获至宝般抱在胸前,肥腻的脸上零星挂着红肿肿的青春痘,“美丽的花朵怎么能落入尘埃。” “送给你了。”瞧她乐不可支的模样,穆盈盈无心理会看热闹的众人,自顾自的离开办公室。 真是噩梦一般的七点钟。半个月来,从收到花的那天起,无论穆盈盈躲在家里或是公寓,准点的能收到那个斯文帅哥的玫瑰花,而且,如果她躲起来拒收,那么,后果就是花送去学校,紧跟着能看见一脸嫉妒之火中烧的郝文德。吓得穆盈盈不收到花不敢出门,顶着爸妈疑惑猜疑的巨大压力下,她连周末都住在公寓里。 穆盈盈看看挂钟感觉时间差不多,直接将门打开,等着斯文男。很准时,分针指向12过25秒,她在楼洞口看见一个浅色衬衫的身影。 “穆老师,您的花。” 穆盈盈撇了眼来人,仍专心用小勺将草莓果酱点在蛋挞上,“可以等我五分钟么?” 孙承翰讶异穆盈盈今天肯换句话,心脏不由的吐吐吐的快速跳起来,他可得打起精神将她每一句话都牢牢记清楚。怪只怪他第一天送花,送去学校仿佛给她惹了天大的麻烦,搞的女主角很不悦。连日来,每次复命黄卓铎都问她说了什么,“谢谢”好吧,人家冷着脸,压根就没有与他交流的意思,说声谢谢不过是礼貌。 “穆老师有什么吩咐?”语气难免殷勤了许多。 “吩咐不敢当。”穆盈盈抬头冲他浅笑,小心的将蛋挞装进保鲜盒内扣好,和一杯温豆浆放在纸袋子里递给他。“如果一开始拒绝你会为难,现在应该比较好交差了。以后不要再送花了。你的早餐?” 一时之间,孙承翰找不到言语应对,他从来没有想到穆盈盈会站在这个角度替他着想,还准备了他的早餐。她不仅人长的漂亮,气质又好,难得的是性格更是没得挑,他感动的接过手提袋。日日见她花收的为难,他实在不忍心,擅自决定不再为难她,如果不是黄卓铎先下手一步,他还真动了心思,娶个这样的女人回家真不错。 孙承翰还沉浸在温情早餐中,感动的泪眼婆娑,这年头会替你准备早餐的除了老妈只有保姆。摊在腿上的保鲜盒还没来得及打开,他的注意力就被刺耳的汽车喇叭吸引过去,扫了眼后视镜没看到什么,“真香啊,娶妻如此,夫复何求?”牙齿才碰到蛋挞酥脆的酥皮,期待着香甜入口时,他觉得身边凉风阵阵,忍不住扭头发现黄卓铎冷着脸看着他。“老、老大?”他无辜的眨着眼睛,哆嗦着放下咬了一口的蛋挞。 “你刚才说什么?”黄卓铎的声音平静的发冷,直直的盯着孙承翰手中的蛋挞,最后把视线锁定在保鲜盒上,不是外卖,他从孙承翰下车等到现在怎会不知他手上的纸袋从何而来。 硬是咽下那口被口水泡的软塌塌的蛋挞,就是趁热趁着酥劲才好吃,这算什么,孙承翰很想哀嚎,斜了一眼副驾上的黄卓铎半声都不敢吭。“老大,爱心早餐,你懂的?”话还没说清,将手中咬了一口的蛋挞扔回保鲜盒,打开车门窜出去。凭他对黄卓铎的了解,没见过他跑到谁家楼下偷窥,冲着这个上心劲,明知道这是穆盈盈亲手做的还被他吃了一口,他准保没命活到午后。 第十二章 蛋糕店相遇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想到这是穆盈盈亲手做的早餐,黄卓铎脸上出现不自在的暗红,那晚被穆盈盈撵出去,他还不以为然,当他今早驱车前来这里的途中,他也为自己的冲动感到不可思议。这十几天,他每天度日如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食不知味,睡难安寝,直到看见倒影在淡紫色窗帘上的人影,他才知道少的就是穆盈盈。没顾虑太多,他一路飞车过来,只想能在她家门口偷偷望一眼她,知道她是否安好? 从恍神当中回过神,黄卓铎在车里刚好看到走出楼栋的穆盈盈,顿了一下,他看起来有些别扭不自在,犹豫着是否下车打个招呼,当他下定了决心时下了车,发现四周空荡的哪儿还有佳人的身影,郁葱葱的绿荫下他呆呆的拿着那盒蛋挞,却没了吃的心情。 *************************** 果然,连续三天没有收到花,心情真是轻松。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穆盈盈真的很累,而且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令她别扭极了,这下她也不用再把自己搞得那么紧绷,想到黄卓铎可能会放弃吧,穆盈盈心酸的无奈一笑。她没有同别人共享男人的嗜好,即使他是多铎转世,她也不能姑息。 书法课上,穆盈盈的几个大字惊的专业老师瞠目结舌,她忍不住要偷笑,看来穿越并不是无一是处,那八年还是在她的灵魂上留下烙印,她以为只有爱和思念跟着来了。有些后悔,当初没请个先生教她国画,要不然她现在多少也算半个艺术家吧,哪天没钱生活了随便画个画就能度日。 呵呵呵,收不到花的心情居然出奇的好,穆盈盈敲敲脑袋,抬眼看了看时间,跟朋友约好一起晚饭,她们有好久没见了,想想人家都结婚有孩子,她还在晃荡,只怕将来要面对的流言蜚语会更多。 “喂,柳涵,你到哪儿了?堵在路上了,哦,那好吧,我随便逛逛等你好了。”穆盈盈很郁闷的挂上电话,从小玩到大的挚友总会迟到,也可能是她出来的太早,环顾四周看似热闹的街边小店,她每天除了学校和家几乎不出门,她怕自己应付不了现代社会的五光十色,从行为上她更像个古人。 推开蛋糕店的门,穆盈盈为自己挑了个没有任何点缀的乳酪蛋糕,心情放松下来,她很自然的又回到过去的习惯,那八年,她习惯了最天然原始的味道,任何人工添加剂的味道会麻痹味蕾的敏感度。 “亲爱的,耽误你几分钟。” 一道很独特的女音从门口传过来,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女,收银员只顾看刚进来的人一脸的钦慕,穆盈盈暗自叹了口气声音拔高了几度重复了一遍,“我要个乳酪蛋糕。” “噢,好,您稍等。”她微红着脸接过穆盈盈放在台面上的钱,还不忘偷偷的与身后的同事使了眼色,“女主播哎,没想到会来咱们店里,后面的是她男朋友?好帅哦……”原来因为看到帅哥脸红,而不是对她服务不周愧疚。穆盈盈垂着眼帘,她们的表情不着痕迹的都被她看尽,不由的好笑,公众人物总会引起她们这些小人物羡慕,羡慕衣着光鲜、漂亮高贵,还是羡慕可以接触到更多的达官显贵? “随便点个,你抓紧。”沉冷的男音。 多铎。穆盈盈一惊,转身看过去,黄卓铎站在一个蜜金色披肩卷发的女人身边,他手上拎着女士包,体贴的俯身陪她挑着蛋糕,看的出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一幕,就像看见多铎与其他女人在一起,她的心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揪住要捏碎了般疼痛。 “小姐,您的蛋糕。” “我……麻烦,麻烦你帮我打包。”连忙转过身来,穆盈盈小声地哆嗦道,深深的埋下头,双手紧张无措的拽着皮包带,希望他不要发现她的存在,她不愿面对他和任何女伴在一起的场景。余光瞄见蛋糕装进盒子,不等递到她手里,穆盈盈夺了过来转身就冲向门口。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直到无法再逃避,穆盈盈顿了一下,故作轻松的抬起头。“黄总,这么巧。” 黄卓铎眼眸亮晶晶的,对于穆盈盈此刻就站在他面前神情十分惊喜,仿佛期待了很久。“穆老师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走么?”他眼中带着嘲弄似的戏谑。 穆盈盈掠过他的眼睛,立马移开视线不敢看他,由于他的搭腔她感觉自己被推到镁光灯下,无数条视线投射过来,一双纤足细高跟鞋踩着节拍立在那双男士皮鞋旁边,穆盈盈的视线落在女人紧紧勾住黄卓铎手臂的那只细手上,小巧无骨,十指尖尖贴着闪耀夺目的甲片,她没勇气抬头看。 “亲爱的,你认识这位小姐?”严美娜高傲的扬着下巴,故意的与黄卓铎更贴近了几分,瞧热闹般的打量她。 黄卓铎被突然贴上来的严美娜扰了一跳,神情带了几分不耐烦,他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推开严美娜靠上来的身体,“小毅以前的老师。” “哦?你好。”严美娜笑得很美,只是笑不达眼底,神情还带了几分不屑并没有握手的意思。 穆盈盈强挤出笑容,也没有伸手,“你好。”被严美娜锐利的眼神直视的很不自在,凭借对女人的了解,她对出现在黄卓铎身边的女人都如此忌惮和防备。“不好意思,我还有事。”穆盈盈闷着头,话还没说完就急着离开。 “难得碰到,我们找地方坐坐。”他早于穆盈盈拽住玻璃门,将她拦在身前,逼她直视他。 “你?”穆盈盈收回目光,看向严美娜,她苍白的小脸说明此刻多么愤怒,只是碍于公众场合不便发作。穆盈盈送上一个冷眼,难掩自怜的道,“酒逢知己千杯少,黄总这是嫌路逢知己佳人少?”说完仓皇的转身跑了出去。 黄卓铎凝视那个令他想念了多少日的背影,他想追上去,严美娜已死死的拽住他的胳膊,握紧拳头,他的思绪稍微冷静下来。一脸阴鸷的挤出话来,“美娜,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第十三章 肃清起跑线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穆盈盈放了柳涵鸽子,遇到黄卓铎的那刻起晴朗的心情瞬间乌云密布,她实在面对好友无法强颜欢笑。公交车上几次眼泪不争气的滚了出来,因为想念多铎,还是因为黄卓铎?看他挽着其他女人的胳膊,体贴的拎包,之前还口口声声的说要追求她每日送花,当她是什么? 进了公寓,穆盈盈就把自己关进卧室,呆呆的看着墙上那个画像,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要求太多了,竟在奢求黄卓铎成为多铎的替身,如果黄卓铎不像多铎她怎会觉得无法面对他,怎会突生妒忌,还是当真把他当成多铎了?他挽着谁,带谁回家都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替自己放了洗澡水,穆盈盈舒服的躺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墙上的画像,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托个梦给她吧,多铎,来看看她,她想他了,天天想、夜夜想,难道他不想她么?为什么连个梦都不愿给她,还是他又娶了旁的女人,忘了乌仁卓雅。为什么?还是生她的气了,气她想找个人代替他?知道么,没有人能替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穆盈盈捂着胸口的位置,‘这里很小,小的只能装下你装不下别人,黄卓铎也不行。’ 就算过去几百年,她依然爱他,只爱他。抱枕抵在胸口的位置,沾了一颗滑落的泪珠,闪动了两下被棉质布料吸收消失不见。 *************************** 黄卓铎居高临下的望着严美娜,如寒潭般凄凉的双眸令她觉得陌生,忍不住向靠后上缩了缩身体。“美娜,你破坏了游戏规则。”冰冷的声音传来,呼出的空气轻吹动她的发梢,冻出她一身的鸡皮疙瘩。严美娜不解地抬头看他,不料却对上一双不耐烦的眼眸,眼中的嫌恶仿佛视她如街上随手招来的妓女。她眼眸流转,还是露出了个漂亮的笑容,“亲爱的,你说什么?我该下车了,要不然要迟到了。”黄卓铎轻扯薄唇,嘲讽地扬起,“没什么,就是结束了而已。”“结束,讨厌!你吓我。”严美娜不依地贴近黄卓铎,误将他牵动嘴角肌肉的动作当成了笑容。“是不是最近我忙工作,你出差都没有去接你,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把你排在第一位,好不好?让我晚上好好陪你。” “没那个必要。”黄卓铎毫不怜惜地打掉严美娜抚在他脸颊上的手,“你马上就是晚间新闻的女主播了,我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有任何联系。” 听到晚间新闻的女主播,严美娜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随即被下面的那句话惊白了面色,“不要联系什么意思,亲爱的?”她不敢置信的呆望着黄卓铎,被他身上冰冷的绝情所慑住。黄卓铎回过头,十分残忍地笑了笑,“叫我黄总。黄太太的位置不是你能妄想的,何必在我身上浪费大好的资本。”“你要跟我分手?是不是因为今天那个女人,你又看上了别的女人。”严美娜几乎失控的尖叫,传闻都是真的,盛传利港集团的黄总偏爱古典美女,一旦发现新的就会丢垃圾一样甩掉旧的,她以为她能成为他最后一个女人。 “我从来没有承认你是我的女人何来分手。我说结束就是结束了。”黄卓铎嚣张不屑的俊脸上透着深深的不悦。“如果我不答应呢?”她逞强地说。“我想你不会还没坐上那个位子就急着跟它说再见吧。”温和的话语却挟着无法漠视的威胁,狠狠冰冻了她脸上逞强的表情。“滚。”黄卓铎决绝的吐出一个字。黑色cayenne像幽灵般划过电视台的门前,不带一丝留恋消失在车海中。 严美娜失神的呆立在地上,想再乞求黄卓铎心里却放不下主播的位置,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她犹豫的眨着大眼,突然眼波一转,高傲的扬着脖颈,踩着细高跟鞋扭进了电视台的大门。 像解决了庄心事,黄卓铎满脸的惬意,全然没有失去女伴的忧虑。被穆盈盈撵出来的那晚他去了严美娜的住处,她刚冲完凉,浑身散发着女人的芬芳,嗅在他鼻中却是腻的发甜的厌恶,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她柔顺的卷发,没有预期的悸动。想到刚认识严美娜时,外表端庄大方在床上的狂野着实令他痴迷,他们有段时间没有缠绵了,软玉在手也不觉得动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失了性趣。他勾唇一笑,那张教人心荡神弛的娇颜在他瞳孔中定格,见到穆盈盈那一刻起,他的心只为她颤抖、悸动。 *************************** 停了三天的玫瑰花又出现在门前,穆盈盈恼怒的看着来人,丝毫不顾忌自己穿着睡衣顶着一头乱发的邋遢模样,而来人还流着口水的四处打探。 穆盈盈嚣张的打断他张望的视线,“不是叫你不要再送花了。” “这是我的工作。”孙承翰为难的窘着脸。 真是败给他了,穆盈盈无奈的摊开手去接花。 “我们能聊聊么?” 面对孙承翰的请求,穆盈盈一怔,顿住脚步请他进来坐下,“没有早饭,你凑合喝水好了。”说完,穆盈盈丢给他一只矿泉水,难得今天有心情睡懒觉。 “我们老大,噢,不,黄总,他说,不,他没有女朋友,他让我转达你,想正式追求你。”差点咬到舌头,这话他听起来都觉得假的要命,更何况他老大还说跟严美娜在一起被她碰上了。 穆盈盈心底居然有种雀跃的欢呼几乎涌出,很期待他下一步的作为。疯了么,她在考虑接收黄卓铎的追求?忙敛住飞散的思绪,她急于撵这个人走,怕控制不住自己打探更多黄卓铎的事情。“他自己没长嘴么?” “他说你拒绝他。” “你是狗腿子么?”让人气结。 孙承翰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不由得加重,正式了几分,“穆老师,这是我的工作,请你尊重我的工作。” 说她不尊重他,切,她原本想说太监的,他很像多铎的跟班小邓子,不觉得么?穆盈盈挠了挠头,推推脸上的镜框,发觉自己不自觉的把他当下人使唤,这种古代生活带回来的臭毛病可要不得,又抹了下鼻子。 他戴着金丝边的眼睛,刘海用发胶固定的丝毫不乱,应该是个精致的人,论身材长相算的上优质男,身份上至少也是个副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高不可攀,哈,她的生活圈什么时候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有钱人。“很抱歉没有考虑你的感受。麻烦带话给黄总,我曾经明确的跟他本人表示过,我有爱人,没法跟他一样,左拥右抱。” 穆盈盈脸带戏谑的靠过去盯着他看,“你好像也不是什么正派的人,那副口气想教育我吗?如果他还要你继续送花,咱们可不可以商量一下,把花换成别的,我管你早饭如何?帅哥?” 第十四章 人生的春天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她笑起来就像三月的春风,带来遍地的灿烂。穆盈盈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严肃,性格真是没得挑,要稳重沉稳内敛,要活泼**大方,要天真细腻单纯,难怪黄卓铎狠心甩了严美娜,跟这个女人比,那个还算什么?不过是个依附男人上位的花瓶。 孙承翰坐在转椅背朝着门口,轻轻摇晃着意犹未尽的琢磨穆盈盈的那句话,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比表面上看到的有趣多了,起码比那个花瓶有意思,当初他送了几次花,严美娜开始也惺惺作态的拒绝,不出一个星期就暗示他幕后的金主可以登台。想到这儿,孙承翰有些介意黄卓铎的做法,一旦他选定了目标,千篇一律的鲜花策略,而且全是粉色玫瑰,根本不在意对方喜欢什么。那些女人也是贱,鲜花、珠宝的攻势下,没有不败下阵的,他不由的叹了口气,就看穆盈盈是不是也归于低俗的那类。 “特助,黄总请您去他的办公室。”这时,孙承翰的秘书打来内线,提醒他黄卓铎找他。他瞪起眼睛,神情全无适才的慵懒,抬腕看看时间,那股精神气又被他扭曲着脸的无声哀嚎泄了大半,还真是能掐会算,前脚进门屁股还没坐热就要他去汇报情况。 “老大,你找我?”在黄卓铎面前,孙承翰保持着惯有的轻松自如,除了下属,他还是黄卓铎交往了十几年的挚友,否则那种事情怎会由他出面,想代劳的大有人在,不过能涉及黄卓铎私事的只有他一人。 黄卓铎手指点着椅子,没有任何表情,“先把近期的行程汇报给我。” 微微怔了一下,孙承翰看出黄卓铎脸上的严肃,边盯着手中的平板电脑态度很严谨,“……,大致是这样安排的。” “这几天有出差的安排?”黄卓铎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对,下半年A市会有一次大的汽车展销会,进口车的比重根据现有的市场行情分析,预计会有七至十个百分点的上涨趋势,你需要参加在德国的展销会,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行程大概是五到七天。”孙承翰手指划过平板上备注的注解,认真而流畅的回道。 “还有就是?”孙承翰顿了一下,眨了几十下眼睛,为难的咬了一下嘴唇,“蔡社长昨天打电话过来,蔡澜想做你的行政秘书,不知,老大你的意思呢?” 蔡澜喜欢黄卓铎的事情,高层间已不是秘密,大家也心照不宣,只是一直以来蔡澜的爸爸C报社的蔡社长压根不同意,这一通电话仿佛下了松口令,看来蔡澜做通了家里的工作。黄卓铎感到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作为A市宣传媒体的老大,他怎么也不敢得罪,可是将蔡澜调到自己身边,光用想的就让人头痛。“能拖就拖吧,要不把她调到广告部,随便给她安个头衔。” “那穆老师那边?”虽然是私事,想到他出国这几天可能会做安排,孙承翰很仔细的追问了一句。 “穆盈盈?穆盈盈……”想起她,他的心微微抽痛,酸酸的,莫名的疼痛在胸口流动,就是因为她身上的那股忧郁,不自觉地牵动他心悸的女人,黄卓铎晃神的不自觉嘴角上扬,仿佛闻到空气中飘散着属于她的味道,他恋上那种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她的一颦一笑紧紧抓住他的视线,落在他的心上,他对她的眷恋一天比一天还深,他可以感觉到有股渴望在体内骚动,眼前不禁浮现她在这里走动的样子,不知道那件连身裙她有没有试穿过,一定很漂亮吧! “继续送。” 看到黄卓铎面露微笑的模样,孙承翰会神的一抿嘴,“还是粉玫瑰?”他装作不在意的一提,想看看黄卓铎下面的反应。 沉思了一下,黄卓铎脸上的柔和之色退去,专注而认真,一头扎进公事里的状态,闷着头用铅笔在纸上画着,“你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凌厉的看着孙承翰,用笔圈住他的脸,“你不能打她的主意,帮我看好她,等我回来再说。” 孙承翰推推脸上的镜框,满脸的鄙笑,“知道了,老大,我先出去了。”走向门口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忍不住回头望了眼专心致志写着什么的黄卓铎,看来他真的动心了。 ********************* 苍天呐,穆盈盈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还保持着打开门的姿势,无奈的看着孙承翰抱着一只纸盒子费劲的往她屋里搬,看来她的提议他接收了,不过高兴的太早,穆盈盈眼尖的看见他从盒子里取出一束紫色雏菊,难得,终于换花了,老实说,粉色玫瑰很漂亮也很浪漫,可是半个多月就那一种多少有些腻味。穆盈盈伸长了脖子打探盒子里的东西,保鲜盒包装好的各色时令蔬菜和水果,看上去就像刚从地里摘的还带着露水,她歪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七点整。 “孙大少,你好准时。” 孙承翰露出雪白的牙齿,伸手打开一盒西红柿的包装,在身上胡乱的抹了几下就送进了口中,看的她目瞪口呆,他的动作跟长相还真不是一国的。“嗯,真新鲜。今天吃什么?”他根本不顾及嘴角渗出的口水,还探着身子想进厨房。 “没看见我在洗头么?能不能拜托你不要来这么早,你害的我快一个月没有睡懒觉了。”穆盈盈捂着头发不再看他,转身进了洗手间,貌似他比那个黄卓铎毅力更甚,是不是该庆幸不是他看上她了。 “我八点要上班,你家离公司开车将近四十分钟,加上堵车,我只能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而且这是我们老大的命令,我必须无条件服从。” 计算的还真精细,穆盈盈微微抬头看了眼倚上门框上的孙承翰,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小声骂道,“斯文的无赖。”眼珠一转,她不怀好意的瘪着嘴,“你在这里进出自由的,貌似跟我很熟哈,你老大好像没有命令你跟我这么近乎。去、去、去,以后吃早饭一顿二百,吃不吃你自己看着办?” “成交,两人份的?” 见他答应的爽快,令穆盈盈心里打鼓似的慌乱,不会黄卓铎就在门外等着她这句话吧?穆盈盈迅速的套上干发帽,眼神谨慎的探去客厅,只有他一人,还好、还好。 “只有我在。” 第十五章 另一个的他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穆盈盈一愣,正迎上孙承翰笑眯眯的笑脸,面上不由的绯红了几分,在他略带探究的眼神下,她被人看透心事的羞赧,低头进了厨房,将昨天准备好的小饼以及腌肉放进微波炉里。 不一会儿,穆盈盈嘴巴里塞着食物,边将手上的袋子扔在餐桌上,“恕不招待,你的早餐。我只是不想搭你人情,拜托你在别人家不要这么随意,我觉得很别扭。” “担心我会倒戈爱上你?”孙承翰语气满是不经意的挑弄。 听见他这句话,穆盈盈才发觉自己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璀璨光环下的优质穿越女,呸,差点咬掉舌头,“看来是我多虑了。” 孙承翰脸上略微失望,他撇了眼桌上的袋子,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你不觉得我迟到了么?”说完,他拿起桌上的袋子转身出了玄关,快的穆盈盈还没反应过来,门就重重的关上了。 ********************* 今天,戏曲班来了个戏剧院的大咖,据说他唱的清官于成龙场场都爆满,用马凤霞的原话描述,是出得剧场入得食堂,穆盈盈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不过看她两眼泛光的模样,姿色自然出挑。呵呵,她又忍不住用了这种词。 “穆老师?中午有空么?” 空荡荡的办公室突然冒出个声音,穆盈盈猛地抬头,郝文德站在离她一米的位置,穆盈盈厌弃的低下头,紧抿着嘴巴,鼻息透着重重的无奈。 “郝老师有事么?”她压根不想面对他,手放在堆放的整齐的教案上,又摸摸显示器的开关。 “盈盈,我们一块吃个饭,下午去看场电影,他们都说刚上映的那部影片非常棒,你看我电影票都买好了,来,我帮你提包。” 郝文德热络的伸手去拎穆盈盈放在桌上的包,穆盈盈一把拽在自己手里,冷眼盯着他,不再委婉的道“对不起,我约了人。” “全校老师学生都知道我在追你,好了盈盈?”郝文德听到穆盈盈拒绝不免加重了语气,觉得该保持他的风度语气缓和下来,“别耍小姐脾气了,答应我又不是多丢人的事,迟早都是一家人还别扭什么,走,咱们吃饭去。”他说着,一只手几乎揽上穆盈盈的右肩,另一只手死死的拽住她的手提包。 技巧的推开他的手臂,穆盈盈松了手上紧攥的包带,偷偷的望了眼办公室虚掩的门,用力的将椅子从桌子下抽出来挡在郝文德的腿前,不等他反应过来穆盈盈扔下包快速的由另一端绕到门口,转头时看着他红着眼几乎要扑上来的模样,她真的害怕极了,颤抖着大声呵斥道“郝文德你不要太过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要是敢过来我就喊人了,你听见没有?” 看他根本毫无忌讳丢开她的包就朝门口扑过来,穆盈盈吓蒙了,拔腿就朝教室跑去,凭直觉哪里人多就跑向哪里。 “学戏曲,先学乐理,再看一看民乐二胡的指法表,西皮对应二胡63弦,二黄52弦,反二黄15弦,……” 穆盈盈的闯入打破了原有的寂静,那个悦耳的男性嗓音看见她后停止,教室里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她终于有了底气,平整呼吸,穆盈盈扭过头朝门外看去,郝文德见她进了教室也住了脚步,不甘心的望了望走开了。 逆着光,穆盈盈看不清这个男声原主的模样,求助般的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还在上课,对不起。我?”她尴尬的举起手赔罪,“我是书法班的老师,对戏曲很好奇,能不能,能不能?”指指后边空着的座位,“旁听可以么?”她终于为自己找了个合适借口掩饰唐突。 顺着他同意的手势,穆盈盈腼腆的走到最后面坐下。 “反西皮26弦,但是不要学对应的弓法和指法。戏曲之说有三种来源,清代纳兰性德《渌水亭杂识》云:‘梁时大云之乐,作一老翁演述西域神仙变化之事,优伶实始于此。’刘始培在《原戏》中根据古代乐舞多有妆扮人物之事实,认为‘戏曲者,导源于古代乐舞者也……则固与后世戏曲相近者也。’常任侠在《中国原始的音乐舞蹈与戏剧》中,较为系统的考察了原始音乐舞蹈的戏剧因素后认为‘原始社会中的简单的音乐舞蹈,便是后来做成完美戏剧的前躯’。周贻白的《中国戏剧史长编》将中国戏剧的最早源头溯至‘周秦的乐舞’。不知道你们听懂没有?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戏剧院先感受一下。” 当抬头看清站在讲台上的男人时,周围的嘈杂打量她、嘲讽她的一切像被真空隔离,多铎,又一个貌似多铎的男人。发觉自己没有见到黄卓铎般失控,心脏也没有突突的狂跳,穆盈盈哑然失笑,因为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与多铎的区别,他书卷气的一招一式是练习身段的结果,而黄卓铎酷似多铎是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的。 下午,穆盈盈发神经的跑到剧院,原来马凤霞嘴里的大咖就是这个叫周信庄的男人,她毫不犹豫的买了票,当他一身清朝官服朝褂站在舞台上,她止不住的热泪盈眶,一次次的扬气头不让眼泪掉下来。想起她穿着亲王福晋朝服与他一同进宫,一同守岁,拉着他,与他痴缠,跟他撒娇,记忆真实的就像昨天,仿佛昨天,如今的他们,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而他,在那里守望,还是化作一捧白灰,叫做光阴的东西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隔阂。 多铎说过,无论多少次转世轮回都要找到她,哪个是他,黄卓铎是?周信庄是?亦或是还会发现更多与多铎肖似的男人?多铎,告诉她,哪个是他,托个梦给她吧。 第十六章 寻找豫王坟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穆盈盈穿着睡衣静静地靠在床头上,一副受宠懵懂的瞪大眼睛,想到梦中的场景她傻笑着,忙不迭的摇摇头,还沉醉在梦里黄卓铎温情的给她戴上翡翠十八子手串,她下意识的摸摸空荡荡的手腕,这个时空哪儿还会有那个手串,恐怕有也是价值连城的物件,不是她这个平民百姓能奢望的。想到校长许诺她的北京游,穆盈盈想去哪里看看,也许,会找到多铎的转世。 手上简单的拎了只拉杆包,穆盈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不到七点,顾不上孙承翰来不来,穆盈盈出了门招手拦了车先去了学校,请好假,安排好工作,等她赶到火车站已经是下午,充满期盼的握着火车票,昂首阔步的朝进站口走去。 ********************* “嗯,知道了,我刚下飞机,嗯,噢、对了,我明天转动车回去,那边就不用安排了,嗯,大雾没法降落,不用,好,你看着办吧,好。”黄卓铎收起手机,脸上还罩着宽大的墨镜,望着漆黑夜空,他突然不急着赶回A市,既然到了这里去会会老朋友也不错,他摘掉脸上的墨镜,收进手上的提包中,几步踱到大厅外面,伸手拦着出租车。 “南池子大街。” ********************* 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豫亲王多铎,你就在埋在这儿么?没有宫墙,没有碑楼,没有享殿,穆盈盈望着繁华的建国门外大街CBD中央商务区中心地带,赫赫有名的中国国际贸易中心大厦、建国饭店、京伦饭店、三艾大厦,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一条紧邻京伦饭店东侧的普通南北街道,便是人们常说的“豫王坟”,昔日皇家墓地的踪迹,早已荡然无存,眼前就是她跨越了三百多年历史追寻走近的豫王坟? 如今,她只能从区区百余文字中想象出三百多年前豫王坟的风貌,脚下的这块王爷墓地,当年也须是经过“风水先生”多次“考察”才得到了皇上的“御批”的吧,它定是块“合格”的风水宝地。以至历经三百多年的沧桑,“豫王坟”至今仍然“盛名不衰”。大清朝王爷豫亲王多铎死后,被“赐”丧在了这里,当年一定很气派。她呢?多铎,你的乌仁卓雅是否与你同穴? 脑电波过电的感觉,右脑神经一跳一跳的痛,那种感觉熟悉的就像多铎在她身边,对,直觉告诉她是多铎,穆盈盈彷徨的将视线投进了茫茫人海,搜索着每一张人脸,失神落魄的看着身边经过的人群,眼泪抑制不住的掉下来,她不顾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眼神,嘴巴里叨念着‘多铎,告诉我,你在哪儿,多铎,你在哪儿?’啊……恍惚间一脚踏空,穆盈盈被路牙石绊倒,脚踝剧烈的疼痛传来她才想起自己站在熙攘的人群中,没有豫王坟的高楼林立繁华都市。 紧闭着双眼,止不住的咸涩泪水流进嘴里更是酸苦一片,穆盈盈倔强的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哽噎,瘫在地上低泣,脚踝再怎样痛也抵不过蚀骨的心痛。是多铎么,彷徨间迷离的眼神停留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穆盈盈看到了多铎,靛青的下巴他好像很憔悴,脸上与她一般写尽了相思,眼底含笑,她眨动眼睛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她拉起他的手,缓缓贴近她的脸颊,“我很好,就是很想你,你呢?小邓子有没有照顾好你?多尼是不是也娶了福晋?思琪还调皮么?豫王坟没有了,我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你,告诉我,想你的时候该去哪儿看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梦到你?”她哽咽的摸摸胸口,“我……我很想你,发疯般的想你,想多尼,想思琪,想回去……” 听到穆盈盈没头没脑的话,黄卓铎奋力的瞪大眼睛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眼前的女人的确是穆盈盈,诧异她站在国贸的地铁旁哭的一塌糊涂,有些无奈的弯弯嘴角,又有些庆幸来到北京居然可以遇到她,她的话令他莫名其妙但却听懂了一句,她说想他,他眼前都是开心的彩色泡泡,有一种愉悦的情绪在他血液中奔腾。突然撇见她紧拧着眉头,黄卓铎看到穆盈盈红肿起来的脚踝,应该很痛吧,可是她像失去知觉般感受不到疼痛,小女人般依偎在他怀中,她?突然有一道念头像闪电一样击中他的脑子,难道是?黄卓铎想到了那个与他一样的画像,难道她嘴里的想他指的是画上的人。他就觉得有股怒火在胸口闷烧,为什么愤怒?他也不清楚,看着她对画像上的人可以笑得那么甜美动人,可以诉说相思,她可曾对他展露这样的笑颜?他毫无印象!心底喷涌的那种安心又踏实的满足感被嫉妒取代,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黄卓铎的思绪稍微冷静下来,拉起半坐在地上的穆盈盈,他还是放柔了声音询问,“你的脚还能走么?还能站起来么?” “脚?”泪汪汪的双眼还是看清了身边的男人,体恤长裤,穆盈盈瞪着无辜的眼睛半天认出了来人,“黄总?”惊异之余她再次扯动脚踝,疼痛令她清醒不少。 “很痛么?你不要再动了,乖乖站好。”他一副很心疼的模样,弯下腰用手轻触穆盈盈的脚踝。 想到自己刚才失控的又将他当作多铎,穆盈盈羞赧的直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那种感觉真实就像多铎站在她面前,她不会弄错的,还是她真的弄错了。为什么她一眼就能看出周信庄与黄卓铎的不同,为什么在黄卓铎面前她窘迫的像个初恋的小女孩,每次见到他都令她的心激动莫名。 “已经肿了,痛的很厉害么?我轻轻的动一下,可能会有点痛,你看能不能活动?”黄卓铎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看的出他在紧张穆盈盈的脚。 啊…… 穆盈盈忍不住痛的喊起来,吓的黄卓铎不敢再动作,豆大的汗珠从穆盈盈的额头渗出来,“不要碰我,我?麻烦帮我叫个车可以么?”她找不到多铎,找不到她自己,哪怕给她看一眼都好,什么都没有了,难道那八年是南柯一梦,梦醒来烟消云散。 她不愿忘记,更不愿记起。 第十七章 脚踝的疼痛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黄卓铎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穆盈盈逞强的推开他的搀扶,突然他一言不发的打横将她抱起,态度强势的不容她反驳,穆盈盈不再抗拒而是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就像大婚那日,顺从的窝在他臂膀里,他的气息丝丝飘入她的鼻息,好闻的男人香混合了洗发水的味道。穆盈盈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个男人,如果,她是说如果,真的等不到多铎,可不可以接受他,她渐渐分辨不出他和多铎哪一个更似多铎,随着接触越多他身上的气息是肖似多铎,还是他自己的? 把他当作多铎的替代品,这对他不公平,穆盈盈打消了心中冒出的那个念头,自嘲的弯了下嘴角,失神的看着他的侧脸,嘲笑自己真的把他当成多铎了。 察觉到怀抱的人儿安静的像个孩子,她时而眨着娇俏的眼睛偷瞄他,时而垂着眼帘满心的相思凝望,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玉,他似乎想起曾几何时她一身红装被他抱起,被他压在身下,她脖子后面的那块如振翅蝴蝶的胎记。黄卓铎被自己脑中突生的想法吓的脚下一顿,头一甩,他专心的把注意力放在怀里的人儿,他轻柔的将穆盈盈放到后座上,自己紧贴着车门坐进去,催促司机赶往医院。 “珲哥,我有点事,下午?好,去你那儿吃晚饭,好,我还有一个朋友?呵呵,嗯,女的,再安排个房间,去你的,真的是朋友,好了好了,嗯,好。” 黄卓铎给朋友打了个电话,时而向治疗室张望两眼,挂了电话又坐在椅子上,直到实习医生出来喊他,急忙将手机塞进口袋进去。 实习医生看清黄卓铎后又追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不言而喻,两缕绯红染上腮,她对面坐着的老专家则是正襟端坐,语气透着责怪。 “崴脚后不要继续活动,你肯定移动她了。片子上没有伤到骨头,局部软组织韧带损伤充血,20小时内进行冷敷,冷敷每次30分钟,每次间隔2到3个小时,再进行热敷,用热水泡脚或热毛巾热敷,热敷后涂洒一些云南白药或红花油,再服用些三七胶囊,舒筋活血片。” “谢谢医生,饮食上还要忌口什么的?”黄卓铎缓缓抚穆盈盈站起来,不放心的看着老专家。 “要注意饮食,忌辣椒、香菜等辛辣食物,另外,多吃一些蛋白质类食物和骨汤,像豆类,牛奶,骨头汤,牛肉。看好她,不要再乱跑了,否则必须住院打石膏。” 穆盈盈低头看看脚,虽然痛但是好多了,比他刚才按的那几下轻多了,还吓唬她住院打石膏,穆盈盈没好气的急着要走,根本不理会医生的话。 “盈盈,听医生怎么说,别急着走。”黄卓铎搀着穆盈盈,转头看着老专家,“现在需要打石膏么?要是伤的严重我们这就住院。” 穿着白大褂的看穆盈盈不顺眼的摆摆手,“没有大碍,快走吧、走吧!” 听他这么说,穆盈盈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直接挣脱黄卓铎的搀扶,用那只完好的腿蹦跶着出了诊疗室。 “盈盈……”黄卓铎拉住穆盈盈,转身礼貌的朝老专家点头感谢,“谢谢您!” 穆盈盈一向对医生缺少信任感,有些怀念那个山羊胡子老头,医术好,脾气也有意思,只是,呵呵,她现在哪有资格去评论谁的医术高明,想起来她的那只鞋还留在诊疗室里,终于肯回头找寻。身后的黄卓铎拎着穆盈盈的包,手上拿着膏药和药瓶,还有她的那只鞋。穆盈盈绯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轻含着下唇,尴尬的用手捋了下刘海,“我忘记还有这些东西了。” “盈盈……” 他很郑重的看着穆盈盈,将鞋和包递过来,“能拿得了么?”他前后的态度令她无措,穆盈盈机械的接过来,这是要跟她分道扬镳了,也对,她正好可以摆脱他的纠缠,想到再回到A市再不会有鲜花,他们更不可能再见面,伤感深深笼罩我每一条神经,她对他抱的期待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突然穆盈盈被黄卓铎抱起来,“啊?”她惊恐的喊出声,伸直了胳膊拎着包跟鞋子,“你?” 黄卓铎把视线锁定在哑然失声的穆盈盈脸上,将她眼神中透露出的失望之色纳入眼底,她对他好像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她的行为太恶劣她以为自己就这么丢下她么,总是把他隔绝在外是该好好的教训一下她,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你以为我会把你丢在这里?还是看着你再乖乖回来打石膏?穆老师,如果你想坐轮椅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副。” 这个男人真的不浪漫,有谁会不接受王子的公主抱去坐冰凉的轮椅,穆盈盈瘪着嘴,心里却荡漾起涟漪,被他看透了心思有些别扭不自在的回道,“哪有那么严重?”她心虚的嘴硬,“没有你我也不至于回不了A市。” 呵呵呵……“那我现在松手好了。”他心情大好的开怀大笑,紧掐在穆盈盈腋下的手象征性的晃了晃。 “哎……”迅速收紧箍在他的脖子上,穆盈盈不敢再看他的脸,明知他会更笑话她,刹那间她陷入飘飘然的失神状态中,‘多铎,是你对不对,告诉我是你对不对?’ 在黄卓铎的坚持下穆盈盈跟着他去了他说的那家会馆,原本她想去昨晚住的青年旅社,看起来脾气好的人,拗起来更可怕,她担心她再提出离开他会打电话直接封了人家的门。 穆盈盈在黄卓铎口中得知这家会馆建在多尔衮的“摄政王府”的一角,这儿曾是威风八面的第二朝廷“小南城”,令她不由的多了几分期许,穆盈盈想,多铎也曾是这儿的熟客吧,是巧合还是天意,她还是找到了多铎曾经去过的地方,不知这里能留下多少他的烙印,只能由她臆想了。 第十八章 初见普渡寺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东华门大街迤南,穿过王府井的热闹与喧嚣,沿长安街步行看车水马龙,很难想到,天/安/门东侧的那道红墙后,有一处安静的花园,就是昔日的摄政王府,现已改名普度寺,幸存的大殿改建为“慈济殿”。 一抬头,穆盈盈便被飞椽上的装饰所吸引,檐下枋头上的龙头和故宫内的并不一样,少了些雍容多了几分凶悍,保持了关外满族的风格。记得盛京的王府,窗户都不大,这里却不然,窗户高大得犹如今天的落地窗。屋顶似乎特别高,上面的彩画有新有旧,旧的居多,全部是绿底上绘着金龙。这双线金龙合玺彩画也是皇家建筑所特有的,据说当时修缮时,用全套的老工艺和老涂料进行施工。殿内两处横梁上另有一组博古彩画,绘着花瓶、仙鹤摆件,这样的彩画一般不会出现在寺庙之中,无意又透露出王府特有的气质。 另一个有关普度寺的“开花献佛”的传说,相传,原寺内有转轮藏殿,内供神像、珍宝极多,有造型奇特的佛像,有一丈多长的雕镂精致的沉香杖……明永乐中期番僧班迪敬献的金刚宝塔模型,原尊藏于该殿。今五塔寺(即真觉寺)金刚宝塔即按此模型所建。抱厦将转轮藏包在室内,低于大殿的地面约两米,直径约四五米的洞口地面上由12块精美的弧形汉白玉刻石相互衔接成环形,上面刻有海浪、海马、殿宇、鬼怪、人物的浮雕,更有五爪云龙腾空飞舞,雕工精细,造型生动。圆环的东西南北方向,各有一个图形,分别为尖券顶形、圆形、梯形、方形,尺余见方,内刻人物、城池、花草、鸟兽;有的屋门大开,有的城门紧锁,人物着宽袍长袖,手执刀枪剑戟,似乎在向人们叙述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这就是原来转轮藏之所在,这直径四五米的洞中应可以站得下人,由人推动转轮转动。那些浮雕是什么意思? 转世轮回,还是…… 穆盈盈看着站在她几步远位置的黄卓铎,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正笼在佛像上,转轮藏依然寂静如水。 出了大殿,站在殿前远眺。西面,东华门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东面,新东安市场的大招牌清晰可见。普度寺就在这样一个时空里,默默地与现今“对话”。而她,此刻就站在他的对面,满脸沉寂饱含了相思望着他,就像在与多铎隔空对望。 会馆就建在西巷的偏门,王府后院的位置,门口很隐蔽也很简朴,与大殿的宏伟壮丽相比,这里环境幽雅,宫室却华丽堂皇,昔日王府的风姿可窥一斑。进了会馆,服务员热情的从黄卓铎手中小心的搀扶着穆盈盈,她看着古朴的庭院忍不住热泪盈眶,像回到盛京的豫亲王府,也像极了熙苑,小桥多姿、奇石峭立、亭廊呼应,春夏之际流水清澈、草木葱茏。 顺着长廊,穆盈盈被带进厢房,曾经使用惯的物件突然出现在眼前更多的是感慨,她不厌其烦的摸着老式的家具摆设,不带一丝现代生活的电子化,看到配套先进的洗手间她还是略有失望,古香古色配以现代化的洗卫也算是中西合璧,可能吸引人的就是这点,可惜她不喜欢。 穆盈盈简单的冲了澡换了身衣服,盯着打了绷带的脚发呆,早知道会这样不如多转几个地方再崴脚,长长叹了口气,她换了个姿势,圆桌上是仿古的茶具,看起来价格不菲,她不由的环顾打量着厢房,住在这里一晚可能要很多钱吧?听服务员说,这里是会员制,非会员就是掏钱也进不来,要不是黄卓铎,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进来这里。 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郁郁葱葱的草木,仿佛还能听到流水潺潺的声音,幽静雅致。穆盈盈努力的扬着头,眺望那一道道院门,企图多探寻些。 “您好!” “她没有休息吧?” “是的,您请进。” 服务员身着藏蓝西服套装,脸上不带任何钦慕职业化的笑容,让你觉得享受的是服务而不是恭维,舒畅自心底涌出,可以素净着脸庞和心。 穆盈盈看着服务员退出门外,黄卓铎换了更随意的圆领T恤、短裤,与周围的景致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怎么样?这可是大隐隐于市,比你那个青年旅社好吧?” 瞧他颇为得意的模样,似极了多铎,穆盈盈发现自己更加渴望看到他,渴望从他身上挖掘更多肖似多铎的地方,仿佛在给心底的期盼验证,站在她面前这个活生生的男人就是多铎,她可以爱上他,可以跟他在一起。突然脑神经突突的跳起来,唤醒穆盈盈妄为的遐想,她回神快速的将眼神抽离,却还是晚了一步被他捕捉到。 此刻,黄卓铎眼前的穆盈盈,浑身透着沐浴后的清新淡雅,又像黑夜盛开的曼佗罗花一样,明明知道再跨入一步就是死亡的深渊,却让人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当她睁开眼睛的刹那,整个世界都被点亮。 “怎么了?”黄卓铎的表情端正起来,他微紧着眉头,抓住她迷离神眼中的恍惚与悲恸,“为什么看到你,总让我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像……”黄卓铎陷入沉思,他拼命的收罗脑中的词汇却没有更贴切的,胸口涌动的感觉如此强烈,强烈到呼之欲出,那是谁的记忆?同谁一起的记忆?一切朦胧与迷茫都即将清晰的显现出来时却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按住,心里有种莫名的挣扎,酸酸的,莫名的疼痛在胸口流动,只是感受到有股深深的悲伤将他紧紧包围。 第十九章 如今的苏珲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像认识了三百多年,像烙印在心底,像轮回转世? “熟悉的陌生人?”隐去眼底的失落,穆盈盈淡淡的看着黄卓铎,“一想到你,就感到更寂寞”,她小声地在心底说。 “熟悉的陌生人?”黄卓铎默默念叨,不够贴切,“……就感到更寂寞,什么就感到更寂寞?” 被他听到了,穆盈盈惊异的连忙捂住嘴巴,紧张的眨动眼睛,一双手不知道放在什么位置合适,“我?我饿了,是不是可以去吃饭。”穆盈盈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的表情,生怕他瞧出什么似的。 黄卓铎眉一挑,面无表情,穆盈盈脸上的欲盖弥彰之色他悄悄收入眼底,多望了一眼她黑色裙裤下白皙的脚踝,缠绕的绷带遮不住的红肿,自下而上是一件豆绿色纱质面料的半袖衬衫,衬得她娇俏丽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仿佛急着掩饰什么,她好像隐瞒了什么,他脑中莫名出现的画面总能与她重叠,前世?难道要他相信转世轮回这种可笑的说法。黄卓铎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穆盈盈正如坐针毡的来回换着坐姿,偶尔牵动脚踝痛的咬着唇也不啃放松身子。 黄卓铎靠近穆盈盈,轻撩起她侧耳的头发,鼻息传来他指尖上的味道,沐浴后的清香,他离她太近了,她不自然的向后挪了挪身子,突然身体旋起来,穆盈盈惊恐的伸手够他的脖子。 “别躲我,你不喜欢公主抱?”他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像是接到他挑衅的战书,穆盈盈倔劲上来,不服输的垂眼不看他,脸上还是止不住绯红一片。 “怎么?我是第一个这样抱你的男人吧?”她害羞了,穆盈盈如蔷薇般诱人的红唇嘟着,也许他可以成为她第一个男人,黄卓铎想到这点,心情雀跃的飞上云端。 原来他备了轮椅,穆盈盈踏实的坐在轮椅上松了口气,还以为要抱着她出现在大厅,她承受不了那种成为众目焦点的场面。 任由黄卓铎推着穆盈盈,穿梭在回廊间,她沉下心来细细品味,一边用手机摄像,想要留下更多的记忆,也许多铎当前曾驻足在此,穆盈盈甚至想摸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可能。 “这里不过是王爷的后宅,都跟你一样,附近几条巷子住的人都要把房子供起来。明天我们去颐和园?那里的景致更好,皇帝住的地方从气势上讲更磅礴,雅致中透着霸气,帝王家总不会寻常。”黄卓铎看到穆盈盈对古式的园林兴趣多多,升腾起自豪感,这些东西他说不懂就没有人敢说懂的,仿佛他曾经生活在古代一般。 穆盈盈默不作声不接话,盘算着她明天如何摆脱黄卓铎离开北京,视线穿过回廊,她看到几个人从荷花池那头走过来,硕大的荷叶挡住了为首那人的脸,凭直觉那个人轮廓很眼熟,好像从哪里见过。 “卓铎。” 多铎?穆盈盈可以确定他喊的是“多铎”,嗓音很熟悉,像……穆盈盈低下头拼命地从脑中搜索,顺着声音,视线不知不觉的追逐来人的身影。 “她的脚怎么样了,今天晚上还有几个朋友,一块不要紧吧?”为首的男人浑身散发逼人的锐气,他看见穆盈盈,不由得微合双目,眯着眼睛盯着她,陷入沉思,“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穆老师?” 接过那人一双锐利的仿佛能洞穿人内心的目光,穆盈盈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多尔衮,确切的说是神似,没有人更符合他身上那温文细致又刚毅滂沱的气质,两道犀利的眼神穆盈盈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除了多尔衮不会有旁人,他也轮回了吗?他口中的卓铎就是多铎么?他可以确定黄卓铎就是多铎么?告诉她、告诉她? “穆老师,你好!苏珲。” 这个自称苏珲的男人伸出手向穆盈盈示好,她从来没有想到在三百多年后的睿亲王府遇到睿亲王多尔衮,她还没从自己的猜测中走出来,一时之间找不到言语应对。 “这位是我说的珲哥,来,打个招呼!”黄卓铎看到轮椅上的穆盈盈见到苏珲仿佛受了惊吓一般瞪大了眼睛,又一副认识苏珲久别重逢喜悦的表情。 “嗯?”穆盈盈看看轻抚上她肩头黄卓铎的手,他以为她跑神了。穆盈盈抿嘴绽出一抹笑容,仰头冲他一笑又扭脸看向苏珲,就着黄卓铎的胳膊她从轮椅上站起来,伸手握上苏珲的手,“你好,这里太漂亮了。”尴尬的撩起垂在耳前的发丝。 呵呵呵……苏珲笑着,伸手示意穆盈盈坐回轮椅上,他转身招呼了几个人搭手要将她抬进大厅。 穆盈盈连忙摆着手,怎么也不肯再坐回去,“我可以走的,不用这么麻烦,真的不用,我……” “由她吧,辉哥,就差我们了,走吧。”黄卓铎放任的由穆盈盈生疏的站的远远的。 “她自己行么?”苏珲不放心的看了眼穆盈盈,又看着黄卓铎。 黄卓铎表情沉稳而平静,伸着臂膀随意的搭在苏珲的肩上,“没事,这丫头倔的很,她不想干的事儿别指望她会乖乖跟你低头。” 穆盈盈听出他话中的戏谑,故作镇定的将头偏去一旁装没听见。 “穆老师,我们在里面等你。”黄卓铎说完,头也不回扯着苏珲几人径自朝里面走去。 苏珲忙示意身旁的服务人员搀扶穆盈盈,朝她安慰性的点点头。 “她真的没事?我看脚崴的挺厉害,听你说在追求人家,这可是表现的时候。”苏珲在拐角处又追望了一眼,锐利的黑眸像想起什么引得面色深沉下来,他看了眼身边的黄卓铎,眼角落在大厅门口的那道豆绿色身影上,嘴角不由的向上弯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十章 满心在彷徨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对于黄卓铎突如其来的冷漠穆盈盈只是略微叹了口气并不觉得伤心,反而是她的疏离、客套又刺激到他了,发现她能轻易区分他与周信庄时心底总想证明他是多铎,更犹豫他真的是多铎她该怎么办?他有美女主播,而且花名在外,她只求愿得一人心,总之,她晚了。也许这就是上苍的安排,上一世她爱的太累,如果不是他,她就不用再累,在这里还能遇见他,她已知足,远远的守望吧!她重新披上孤傲、客套的面具,只有强装疏离才敢面对他,才能容忍他对她的冷漠,才能放的下。 古香古色的包房很宽敞,硕大的圆桌上已经摆了数道小菜,也许是黄卓铎事先跟他们打了招呼怕她不自在,他们见到穆盈盈仅仅示好的朝她笑笑,让她随意,焦点不在她身上的确感到很轻松,不得不承认黄卓铎很贴心、迁就她。 上菜的服务员一水的旗袍妆扮,各色菜式是精选的满汉全席中最具特色的。穆盈盈看着那一道道曾经熟悉的菜肴,视线失神的落在服务员小把子头被灯光耀的五光十色的流苏上,差点脱口喊她阿茹娜。熙苑的记忆、王府生活的记忆并着今晚,一股脑的涌在眼前,穆盈盈拦住为她夹菜的服务员,笑着让她休息由她自己来,水汽朦胧的眼睛感慨的望着与苏珲交谈甚欢的黄卓铎,真好,就像又见到他们,此刻,穆盈盈认定了他就是多铎,是她的多铎。让她多看一眼,就今晚,穆盈盈攥紧了手心,仿佛这美好像初阳下的露珠,阳光渐盛它消亡的越快。 撤掉屏风,屋子的另一面是完整的沙发墙、矮凳,宽大的电视显示器,音响,还有一个狭长的舞台,无疑这里兼具了KTV功能。 黄卓铎边同他们交谈边将视线抛到穆盈盈身上,穆盈盈知道他诧异她会同意一块K歌,其实她只想与他再多呆一会儿,心底已打定主意回A市他们会形同陌路。想到以后再不会与他有交集,那种绝望深深笼罩她每一条神经,又要回到穿回来那段看不到头孤寂的日子,她允许自己今晚再放纵一次。 “我提议,咱们每人唱一首歌,如果穆老师不介意哈,可以从我们中间挑一个人跟你合唱,怎么样?难得聚在一块,老三这是多久没来北京了,你小子也不知道犯的什么邪劲,北京有什么不好的,京城不好么,你看珲哥的会馆,多排场。” 大家都喝了些啤酒,酒劲一上来说话也不像开始那样顾忌,身材健壮肚子凸显的那人先起来煽风,他说着打开桌上的啤酒听往嘴里倒。光看着他喝就觉得很畅快,酒听上布满了冷凝水,摸起来凉冰冰的,穆盈盈安静的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这时黄卓铎走进她,塞给她一罐常温的凉茶。 “如果不习惯这种场合我叫人送你回去休息。”他体贴的早将凉茶的盖儿打开了。 穆盈盈没想到他会同意她离开,本心讲这是她想留下的,眼眸含着轻柔的微笑,她好想窝进他怀里,想对他说有他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天堂。顿了一下,跳神跳的穆盈盈看起来有些别扭不自在,她朝他瘪瘪嘴,有些撒娇的意思,“我想听你唱歌。” 黄卓铎看着穆盈盈在他面前一副小女人的模样,他露出个宠溺的笑,伸出手可能想替她拢头发又发觉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他难为的在空中晃了一晃,好半天才崩出句话,“你留下也要献唱的。” 穆盈盈努力的点点头,冲他眨眼一笑。转头又看向苏珲,朝他扬了扬手中的罐子,心底默默的念道,谢谢你,谢谢你让她重温了三百多年前的温暖。 黄卓铎很霸气的点唱了‘满江红’,带了几分豪气冲天,他宛若王者般霸气的身影攫住穆盈盈的目光,在他身上留连忘返,穆盈盈完全陷入飘飘然的失神状态中。 “穆老师,我们都唱完了,轮到你了。” “哈哈……” “我说老三,这真的只是朋友,女朋友?哈哈……”那个凸肚子的男人朝穆盈盈挑/逗般暧昧的眨着眼睛。 “你们怎么说怎么是,我就是想也得人家答应。”黄卓铎心情大好的半仰在沙发上,看见穆盈盈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半天都不曾眨一下,她跑神了。他笑着垂下眼帘,起身探在穆盈盈身前。“怎么了?我的歌把你陶醉了?” ‘怎么了?爷的小福晋又不肯吃药了?’他也曾经这样温情的问她,穆盈盈娇俏着脸庞,双眼晶莹透澈得宛如两潭秋水脉脉含情,红唇这时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盈盈,盈盈?” 直到穆盈盈稍稍回神,看到在她面前放大的英气深峻五官、锐利的眼神,他竟也是那样深深的看着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被她捕捉到了。穆盈盈连忙低下头,掩去脸上的羞赧,“没……没什么。”穆盈盈小心翼翼用眼角余光观察其余几人的面色,他们朝黄卓铎做着暗示,又怂恿她不要舍了金主。 他若是她的多铎,她会怎样,义无反顾?她是穆盈盈,她要顾及的太多,被左右的太多,再也不能像乌仁卓雅肆无忌惮的去爱,埋下头当鸵鸟去爱,穆盈盈扯了个苦涩的笑容在脸上,扭头看见黄卓铎依旧沉静如昔,他身上透着桀骜慵懒,像只瞄准了猎物尽在掌握,绝不轻易出手的大猫。 环顾了四周的视线,穆盈盈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淡然的道,“盈盈非常感谢几位的照顾,尤其是黄总。” 穆盈盈看着黄卓铎,他听到那句客套感谢的话视线移去窗外,她顿了一秒接着说道“我会唱的歌不多,唱的不好还请各位雅涵。” “穆老师的歌肯定好听,人长的漂亮,歌还能差了。” “老三,你可得竖起耳朵好好的听。” 淡淡重新改了下半部,因为错别字太多,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第二十一章 可惜是不你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我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差一点骗了自己骗了你,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我知道被疼是一种运气,但我无法完全交出自己,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预留的浮现,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预留的浮现,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温暖我胸口……” 唱罢,穆盈盈的目光停留的在黄卓铎脸上,柔情似水,他却看不穿她想的,因为他始终不是多铎。 “是不是太伤感了,呵呵,不过穆老师唱的比原唱好听,好!卓铎,珲哥敬你,姑娘不错,你得抓紧了,等着喝你们的喜酒。”苏珲仿佛听出了穆盈盈歌中拒绝的意味,举起啤酒朝她跟黄卓铎示意,他几口喝干了酒。 黄卓铎眉一挑面无表情,他低着头用眼角斜了穆盈盈一眼,拿啤酒罐跟苏珲手中新打开的一听碰了一下,冷眼看着她艰难的挪到沙发上。穆盈盈还没坐定,黄卓铎起身坐到她身边,正好压在她的裙裤上,穆盈盈微微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捏着裙摆,想拉开与他的距离。 “黄总,你坐到我的裙子了?”穆盈盈红着脸,声音很低。 “嗯?”黄卓铎转过身来,一只手勾在沙发背上,穆盈盈就像被他窝在怀里,她别扭的死拽着裙角,不敢大动作。 “你怎么知道陪你到最后的不是我,你可以先爱上我试试,保证我是个出色的情人。” 黄卓铎在穆盈盈耳边吹着气,酒气糜烂的软语合着辉煌满地的背景钩织出一个彩色的童话泡沫,绚丽、甜蜜、就算毒酒你也会情不自禁的喝下。穆盈盈把视线锁定在他眉心,他认真的时候会皱着眉头,像被施了魔法,她的指尖触到他的眉心想抚平他的烦恼…… “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听到这首歌穆盈盈机械的转过头去看唱歌的人,晃了下神,反应过来此刻坐在她身旁的是黄卓铎,穆盈盈尴尬的将手抽回来,还好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 “我累了,你们好好玩,我?我回房间了。”穆盈盈涨红着两颊,顾不得脚踝的疼痛,仓皇的转身跑出去。 出了包间,穆盈盈无力的靠在走廊上任由身体滑,下巴搁在膝盖上,她爱上黄卓铎了?穆盈盈奋力的晃晃头,她以为再见到多铎可以很自豪的对他说,就算过去几百年她依然爱他,她还可以么?她抬眼看着挡住视线的木门,痛苦的强撑起身子站起来,再一次对自己说黄卓铎不是她要的起的男人。 望了眼长长的走廊,穆盈盈想找人扶她一下或是将轮椅推给她,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她叹了口气,决定自己慢慢的挪回房间。刚抬步就撞上了一个物体,穆盈盈低着头从对方下身穿的短裤能够清楚的断定这个物体是黄卓铎。 她摸了摸碰到额头,回避他的视线依旧低着头,“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 “累了?”黄卓铎语气中透着压抑不爽之下的忍耐。 穆盈盈用力眨眨眼睛,不自在的轻咬着下唇,“嗯,我想回去睡了。” 冷热交汇的空气流走在长廊上,卷起纱质的窗帘,夜虫的低鸣衬的岁月静好。他好像没有对她采取行动的意图,说不定他已经忘记刚才的话题。 穆盈盈清了下喉咙,低低的道,“我回去了。” “从现在开始,我会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黄卓铎捉住穆盈盈的手,他表情神情的她不敢正眼看他,怕自己会陷入他不可自拔的柔情中。“盈盈,让我代他爱你。” 这是感动么?鼻腔涌动着酸涩,眼眶中有东西差点掉下来,就某一方面而言,这样的他给人无形的压迫感;可是就另外一方面来说,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穆盈盈摩挲着被冷气吹的发凉的胳膊默不作声地立着,黄卓铎瞪着她半晌,见她一副怕怕的模样,无可奈何的勾唇一笑,唤来人将轮椅推来,推她回了房间。 在门口任穆盈盈先发制的下了轮椅,他眼中流露着无奈的担忧,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下头等着他发话离开。 “进去吧,不早了,好好休息。”黄卓铎两手抄在裤兜里,准备转身离开。 瞧着他静中带冷疏远的一改之前的热络,穆盈盈还以为他会不达目的不罢休,甚至有些喜欢他的纠缠,没想到他轻易退军。 愣了一秒,穆盈盈多少有些落寞,想到藏在心底的苦涩,她努力的让自己微笑,淡淡的鞠起笑脸,还是那副生疏的态度。 “晚安,黄总。” 说罢,她推门进了房间,不敢再看他的脸,怕他对她的态度生气,怕自己迷失在他的温情中。 黄卓铎瞪着穆盈盈留给他一个冰凉的闭门,紧咬着下颌骨,他讨厌她疏离的模样,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令她讨厌,又烦恼的皱了下眉头,他能看出穆盈盈眼神透露的恋慕之情,却又好像不是对他的,他都表示不介意成为那个油画的代替品,难道还不够真诚。 瞬间,黄卓铎眉宇间正色起来,他想起严美娜,也许他该亲自证实自己单身的身份,傻傻的盯着空荡荡的轮椅,半晌,黄卓铎一副很伤脑筋的叹了口气离开。 求收藏、求点评、求咖啡、更求鲜花、求荷包,各种跪求~ 第一段不是这样的,有空格的,不知为什么变成了一锅粥,哎,淡淡实在改不下去,头痛~ 第二十二章 没逃的出庙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午夜,辗转难眠。 穆盈盈记不清自己喝了几次水,上了几趟厕所。启明星还挂在天空,眨呀眨着眼睛,她抱着双膝静静地坐在床上,偶尔望一眼红木的陈设,只是那不清透的天空告诉她这是重度污染的现代。鼻息里弥漫的味道该说是灰尘的味道,只有在老式的建筑中才能闻到,像是陈年的老家具或是经历了风霜的古董才有的味道。 空中泛出鱼肚白,偶尔能听到一两声汽车喇叭响,更多的还是寂静,草丛定会布满露珠,池塘里翻着气泡。穆盈盈揉了揉发涩的双眼,悄步下了床,安静的收拾后,她将拉杆箱放在轮椅上,回头望了望静谧的院落,在心底说了声再见。 逃命般火速奔向火车站,直到坐上最早回A市的火车穆盈盈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人注意到她。火车徐徐驶离站台,想起这两天,穆盈盈怀念的想大哭一场,这几个月来压抑的情感真的不受控,指责为什么要发生在她身上,既然不是那个灵魂为什么要遇见,为什么要留恋,为什么她不能抛开一切毫无顾忌的去爱,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她原本就是矛盾的,中规中矩的,既定的思维方式注定她只能却步。眼泪越落越甚,静静地看着窗外,静静的流泪,热泪顺着脸颊变得冰冷,思绪便能冷静下来。 有人说越是乖小孩越是能做出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穆盈盈这个乖宝宝,一瘸一拐的拉着箱子进了公寓,她还没喘口气就被厨房里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带着皮手套、系着围裙、一脸冷酷表情的中年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娟。 穆盈盈内疚的喊了声妈,伸着头偷偷瞥林娟的表情,怯怯的坐到沙发上,去北京那天仓促的她打了一通电话人就消失了,这几天手机都没开,也不敢开机。 “你的脚怎么了?”林娟看到穆盈盈脚上的绷带心里自然明白,白楞了她一眼,指着她的脚,“不啃一声跑到北京疯,疯够了?就这样回来了?崴的厉害么?” “没事。我不是打电话说了,去玩两天。”穆盈盈小声地回道。 “说走就走,有你这样的孩子么?这几天干什么去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你打电话就是关机,你想干什么?还有,你说说你搬出来干嘛?你有多久没回家了?一个多月就回家吃了两次饭,还是放暑假,你忙的什么?忙着把脚崴了?真不知道你整天想什么,厨房里臭的,蔬菜、水果都烂了也不知道扔出去。不是告诉你,吃多少买多少,一次买那么多能不往外扔么?” 林娟快言快语砸出来一通话,还用力的戳了下穆盈盈的头,穆盈盈依旧保持着被林娟戳的姿势,皱着眉头看着林娟从厨房拎出来的一大袋子垃圾,突然头痛的想起来她那天走的急根本忘记把东西放在冰箱里。 “还有这个,你发什么神经,挂幅古人的像在卧室里不晦气么,赶紧扔掉!” 穆盈盈看见林娟拐去卧室,另一只手拿得正是多铎的那幅画像,她慌乱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蹦着从林娟手中将画夺下来,穆盈盈心疼的看着手套上的油渍染脏了画像,埋怨道“干嘛呀,挂的好好的,都弄脏了。” “是你祖宗还是谁?别让我说第二遍,扔出去。”林娟强硬的说道,打眼一看就不舒服,尤其还是个清朝的画像,像个僵尸。 “就是我祖宗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屋子里你动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碰他。”穆盈盈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想到那块油渍就气愤的,脑中急切的琢磨着用什么东西才能擦去。 “死丫头,你就倔吧,今天跟我回去,走,把东西收拾收拾。”说着,林娟将垃圾堆在门口,摘下手套,将穆盈盈的拉杆箱打开,冲进卧室敛了一堆的衣服塞进去。看见穆盈盈抱着画站起来想阻止她,林娟凶恶的指着穆盈盈的鼻子,“你坐下,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还有事儿没跟你算账呢。把画扔到墙根儿,再让我看见真给你扔出去。”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回来呢。”穆盈盈皱着眉,小声地嘟囔着,斜了一眼林娟,担心林娟真的趁她不在家把多铎的画像扔出去,十分顺从的蹭进卧室。找了个妥善的地方,将画像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穆盈盈开始收拾衣物,留恋的看了眼卧室墙角的画像,慢吞吞的跟着林娟出了门。 *************************** 晚饭就像批斗会,林娟不停的数落穆盈盈的不是,穆盈盈捧着饭碗一声不吭的数着米粒,偶尔停下来夹一根青菜。 “老穆,我有事要说。”林娟重重的把筷子放在碗上。 穆盈盈抬起几乎埋进碗里脑袋,感觉气氛对她很不利,眼珠一转也很快将碗筷推在桌上,“我吃饱了。”起身就想走。 “坐下。” 穆盈盈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的一哆嗦,小声地为自己争辩,“我吃完饭了。” “吃完了正好。” 穆云峰将视线从妻子身上转到女儿身上,依旧平静地嚼着嘴里的饭,不时夹一筷子菜进碗。 “你自己给你爸说,给你送花的是不是你男朋友?盈盈,妈妈不是跟你说过,挑人不能只挑外表和金钱,每天送花就打动你了,说吧,这几天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谁?穆盈盈还愣在林娟高声的恐吓中,一头雾水没琢磨过来,表情有些木讷的瞪着双眼,“你说谁?” “开大奔的那个小伙子,据说人长的挺好。妈妈不是阻拦你交男朋友,怎么还没让你爸跟我见见就……,你这几天是不是跟他在一起?”林娟见女儿老实的坐在椅子上,不再一副小斗鸡的模样,语气缓和了不少。穆盈盈有男朋友的事情自己女儿不告诉亲妈,反而是从隔壁的熟人那里知道,才引燃了她的怒火。想到穆盈盈的年纪,林娟不由的悄悄松了口气,她女儿自小听话乖巧,长的虽然说不上多么出众,也算的上小家碧玉、俏丽清秀,师范毕业考进学校当老师,现在又找了个家境不错的男朋友都是情理之中,只是想到她居然敢瞒着家里面跟男朋友出去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 淡淡的存稿没快更完了,最近工作真的好多、好多,有点精疲力尽的感觉,就别提码文啦! 感谢看文的亲们,感谢你们的支持,如果对文有什么意见或建议,或是觉得男女主接下来如何发展好,都说给淡淡,让淡淡看到亲们的支持吧,最近码文码的很卡,码出来的东西自己看着都碍眼,唉! 第二十三章 纸包不住火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终于明白过来林娟说的是孙承翰,穆盈盈无奈的一瘪嘴,身子也软下来,仿佛又来了食欲,她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塞进嘴巴里,含混的道“我没有男朋友,你们别听那些三姑六婆瞎说,哪条法律规定送花的就一定是男朋友。” 林娟认真的盯着女儿的表情,清楚穆盈盈没有撒谎,视线转移到桌上,她低头仔细琢磨起来,眨动眼睛,觉得不放心得问问清楚。 “他每天送花什么意思,想追求你?那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跟谁去的?你这脚怎么崴的你还没跟我说呢。” “哎呀!哎呀……” 就不能好好吃顿饭么,穆盈盈耍小孩子脾气的摇晃着脑袋,大半个身子在桌下。 “我自己,就我自己,走路不长眼摔着了行吧,以后没花了、没花了好不好。” “妈妈担心你知不知道,你以为我想管你,管你二十几年以为我不累吗?整天毛毛躁躁的,我看你从摔了脑袋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没点精神,动不动就跑神,也不知道你整天琢磨什么。” 林娟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又看着穆盈盈,“那些有钱公子哥你可得多长个心眼儿,他们有钱对待感情就像买衣服,好看、新奇就买,穿完,过了新鲜劲就扔。追不到的才更想得到,有钱人哪个认真的。什么叫门当户对,跟咱们不是一个阶层,将来生活不到一块去,咱们可不能当他调剂胃口的花生米,知不知道?” 听到林娟的话,穆云峰也停下筷子满脸的话意,等着林娟说完也参加发言,慢条斯理的开了口,“盈盈,爸爸知道说这些老生常谈你不愿意听,但是我们都是为你好,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孩子,自然希望你将来能过的高兴。你妈妈说的你听着就是了,爸爸希望你能找个自己喜欢的,将来比我们生活的更好、更幸福。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觉得合适可以领回家来给我们见见,我跟你妈妈又不是老顽固、老古板,你总不能让我跟你妈从别人嘴里最后知道。” 穆盈盈顿了一下,接着咀嚼嘴里的排骨,嗯了一声算是表态。 “看她敢让我最后知道,瞒着我肯定里面有事。既然没有男朋友,明天我就开始给你张罗相亲,到时候不能找理由不见面。这个死丫头。” 看着穆盈盈一副无动于衷的死样子,林娟终于忍不住动手戳了穆盈盈脑门一记,好像要帮她长长记性。 没完了。穆盈盈啪的一声将筷子按在桌子上,抬头迎上林娟的脸,显然林娟被穆盈盈愤怒的反抗吓了一跳,嘴巴哆嗦了一下,伸手又想戳在穆盈盈额头上。 “好了、好了,你娘俩又怎么了?吃饭。”穆云峰用筷子敲着碗制止。“盈盈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大的人有自己的判断力,你也省省心吧。她的脚又崴了,你让孩子好好在家养几天。” 穆盈盈白楞了林娟一眼,从嘴里吐出骨头,感激的看跟穆云峰互视了一下,起身离开餐桌。会有人拒绝幸福么?不会。她的一颗心都在多铎身上,有谁会娶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老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饱受寂寞相思,唉!她觉得自己活的像个寡妇,闷闷不乐、抑郁沉默,拒绝一切的男人,她在守贞洁么?她的牌坊呢? ************************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黄卓铎不可置信的望着寂静的房间,一只手指着空荡荡的床榻,只觉得有股气流从胸口窜出来,他强忍着怒火抽回手,略微在门口僵了下身子转身走掉。 很快,他走到前台,手指敲着吧台木质的桌面。 “把监控调出来给我,查查跟我一块来的那位小姐什么时间离开的。” 看到服务生迟疑的模样,黄卓铎不免有些不耐烦,想到穆盈盈不留痕迹的消失了,他该想到她早就有这种打算,从一开始她就频频拒绝、疏远,仿佛他是洪水猛兽,“MD”黄卓铎暗暗骂了一句,面色沉下来,“跟你们苏总说好了,马上给我查。” 服务生看到黄卓铎一脸的阴郁没有再反驳,另一个服务人员悄步去了大厅后面,很快图像显示清晨四点半,穆盈盈跌跌撞撞的推着轮椅出现在画面上,黄卓铎重重的一拳砸在吧台上,迅速的跑向大厅后面的办公区,一边掏出手机语气冰冷的命令道,“订最快回去的票,派车在车站等着。”他迅速走进一个房间,敲了几下不等回应直接推门而入。 “珲哥!” 苏珲正忙着看帐,他刚听人汇报黄卓铎要查监控的事,抬头见黄卓铎紧跟着进来,心里已猜到几分,他停下手上的活示意黄卓铎坐下,又摆了一个手势让他等等。苏珲匆忙在纸上写了几笔,合上报表,起身坐到黄卓铎对面的沙发上。 “卓铎,什么事,很急?” 黄卓铎已恢复了往日的沉静,脸上残留了几分怒气还是被苏珲捕捉到,显出些窘色,忙掩饰了,他故作轻松的弯了弯嘴角。 “没什么,公司有点事,我打算回去。”他抬腕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十点的车,来给你说一声。” “这么急,你不是说今天跟着穆老师去颐和园,我车都准备好了。”苏珲一双锐利的眸子哪能察觉不到黄卓铎的失常,他起身给黄卓铎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跟穆老师没商量好?” “她跑了?”想到穆盈盈居然敢从他眼皮底下偷偷跑掉心里就直冒火。 愣了一下,苏珲联想到黄卓铎的反常,还有刚才发生的事情,有深意的一抿嘴,看来这小子这次是认真了,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那姑娘不错,倒是你,玩世不恭的态度要改改。必逢之缘,必会相见。” “这样擦肩而过也叫缘分?人家压根就没看上我,躲我躲的跟禽流感一样。”黄卓铎无奈的忿忿不平。 “躲,要看怎么躲,因为什么躲。你没发现她看你的眼神跟我们的都不一样,有时候你需要给她点时间接受,哄女孩子要花点心思,我看好你们。” 苏珲说完走到书柜前,从很隐蔽的位置找出一个盒子。“这是我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她看到会明白的。” 第二十四章 试着变温暖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黄卓铎迟疑的接过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只祖母绿的手串,仿佛从哪里见过,脑神经唋的痛起来,像闪电一样击中他的脑子,记忆残留的片段中他又看到那个清装的女人,围着他娇俏的笑着,清脆的笑声划过耳膜,那种突兀的熟悉感与思念堵满心口,想喊却被人紧紧捂住嘴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黄卓铎猛地清醒过来,他慌乱的眨了几下眼睛摔开脑中的幻影,恢复往日的沉稳,将盒子盖上,轻轻放在桌上推到苏珲面前。 苏珲在一旁静静的将他的反应纳入眼底,眼神藏锋卧锐,嘴角闪过一抹深长的笑。 “看起来不便宜,我不能收。而且,我们说不定……”没有把话说死,却信心不再。黄卓铎已没有当初的那份势必到手的坚定,他已将穆盈盈做为正式的追求对象,不再是他游戏的玩偶,他不想随便的将她应付到手。虽然穆盈盈的拒绝令他很不爽,却因为这种拒绝更坚定他的坚持,突然间,他脑中冒出个想法,将穆盈盈的脸移到那个模糊的清装女人身上,顿时浮现的画面清晰起来,她盈盈的笑,伸着手臂嘟着嘴朝他撒娇。他突然发疯似的想看她微笑的脸,那种迫切感就像雨后的小草,噌噌的往外冒。 黄卓铎冲着空气挑衅的勾唇一笑,“珲哥,等着我带她跟你来讨礼物,到时你可得割爱。” “嗯,我等着你来拿。” 苏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鼓励般的举起手中的茶杯,满脸的慈爱。多铎,哥哥会看着你幸福的。 *************************** “老大?”孙承翰在出站口看到黄卓铎,几步跑到他跟前,跟着他的司机赶眼色的接过他手上的提包。 “回公寓?还是回公司?” “公司。”黄卓铎表情严肃,一头扎进公事,“我晚回来了两天,公司怎么样?” 两人边交流边顺着扶梯进了停车场,黄卓铎的视线锁在一个穿豆绿色裙子的女人身上,他失神盯了很久,直到看不到人才注意到孙承翰已经替他打开车门等着他。 黄卓铎回神略微思索了一下,“抱歉,我刚想起来还有点事情要办。你把秦生、吴胜和景卓喊过来,明天的会议内容咱们先碰个头。” 他的心长满了野草,急切想见到穆盈盈,想知道她是否平安到达,还有她的脚,想起影像中她一瘸一拐的身影心就疼的发紧,她总是不爱惜自己。总?他居然用了总,黄卓铎好笑的将视线投向窗外,呵呵,好像他们认识很久的样子。是不是该通个电话问问。 “要我把刚才那个女人的手机号弄来么?”孙承翰存心想挑弄黄卓铎,一脸正经不怀好意的开着玩笑。 “嗯?”女人?由孙承翰的手指望过去,黄卓铎看到自己刚才盯的那个女人就在车前面不远的地方,未多想很不屑的回道,“我喜欢她的裙子,你让她脱下来。” 孙承翰被驳得哑口无言,偷偷撇了一眼黄卓铎,嘴角带鄙夷的小声低估道,“你亲自出马,人家会很乐意连内裤都脱给你。” 黄卓铎的注意力都在想要不要打电话,踌躇的不时摸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根本没心思细听孙承翰的话,开车的司机听了两人的交谈强忍着笑意不敢笑出声,从后视镜偷瞄两人的表情。 打还是不打?犹豫了一路,直到进了办公室。黄卓铎慵懒的站在落地窗前,眼前灯火璀璨一片,交织出夜间的繁华与匆忙,他望着自己的影子出了神。半响,掏出手机,手指点出那个号码,显示号码正在拨叫时,黄卓铎迅速点了暂停,思路顿了一下还是拨出了那个从未拨过的号码。 嘟……嘟……嘟,五六下嘟声后电话被接通。 *************************** 听到铃声,穆盈盈蹦回卧室,抓起手机,瞪着陌生的号码,迟疑的接通电话。 “喂,你好!” “我猜你可能想听我的声音。” 电话那头,黄卓铎听到穆盈盈接了电话,有一种愉悦的心情在他血液中奔腾。 顿了一秒,穆盈盈挣大眼睛努力回忆这是谁得声音,听起来很像黄卓铎,可是她并没有给黄卓铎留手机号,而且?黄卓铎不会知道她逃跑了吧? 穆盈盈歪着头瞄着几乎黑透的夜晚,以为他是傻子么?黄卓铎可是放了话要追求她,她消失一天还能不闻不问?是了,是了,黄卓铎这是讨伐她来了,心底的雀跃压倒窘迫,连自己都没察觉窃喜黄卓铎还是在意她的。 “想起来我是谁了?”黄卓铎呲鼻哼着,等待着穆盈盈如何跟他解释,在心中打着草稿,要怎么才能心平气和的对待这个放他鸽子的女人。 “我?”穆盈盈心虚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为难的爬了两下头发,决定端出她惯用的生疏,“黄总,这么晚您有什么事?” 穆盈盈的态度令黄卓铎非常郁闷,她又摆出那副隔绝在外的冷漠。他的视线锁定在桌上的水晶花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戏谑。 “穆老师,鲜花还漂亮么?你是喜欢玫瑰还是郁金香?香水百合怎么样?” 穆盈盈快速的眨眼,他这是打算亲自送花?还是?穆盈盈皱着眉倒在床上,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突然想起来她回家了是不是可以?终于嘴角上挂了一丝扬扬得意,硬着口气冷冰冰的道,“不好意思,我不在家,请你不要再送花了。” 第二十五章 他没有出现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黄卓铎边听着,锐利的眼神扫到书桌,踱到老板桌前,抽开桌下第一个抽屉,拿出一张纸,语气嘲讽的念道,“***街**小区**栋**号,要不要我马上过去确认,我想这个时间穆主任和林医生都在家。” “你?” 穆盈盈吓得差点将手机扔出去,他什么时候连她家住哪里、父母的工作都打听的一清二楚,可怕的男人,穆盈盈预感他认真起来会比郝文德还要难缠。还以为他的手段仅限于送送花,她抵抗一阵黄卓铎就会缴械放弃。 唉,她冲着手机叹了口气,“知道了。”她可没胆子让林娟亲眼见证早上七点帅哥准时献花,加上小区里住的都是父母的熟人同事,口水淹也能把她淹死。 “你知道什么了?”黄卓铎得意的等着穆盈盈低头服输,这个女人,不逼她就不会乖乖听话。 “我明天会在公寓等着你的鲜花,没事挂了。” 穆盈盈长舒一口气,想到怎么跟林娟解释,头就痛的浑身无力,躺了一会儿,穆盈盈爬起来,她可没胆量试探黄卓铎明天是否会找上门来,还是另谋出路吧,她犹豫着是不是撒个谎。 电话的忙音此刻听起来也令人充满了无限的遐想,黄卓铎弯着嘴角切断电话,眼前都是开心的彩色泡泡。怔了一会儿,眼神深沉下来,他按了内线唤孙承翰,很快孙承翰拿着文件夹进来。 黄卓铎起身坐到沙发上,“穆盈盈那边明天你送些吃的过去,我可能?过几天吧,到时候我再安排你。” 孙承翰听黄卓铎说了他们在北京碰面的事,不免想再问问。 “穆老师不像能办出这种事儿的人。你们进展的如何?你不打算再见她?” “你再找副轮椅过去,那种一个人坐着能行动的小车子也可以。”黄卓铎没理睬孙承翰,又添了一句。 “轮椅?带给穆老师?” 孙承翰不可思议的反问道,好好的大活人需要轮椅。还是?孙承翰盯着黄卓铎的脸,半响没瞧出什么,他抚了抚脸上的眼镜,“老大,穆老师不会?” “嗯?” 黄卓铎有些奇怪的抬眼看孙承翰,顿了一下想起来他并没有见到穆盈盈,不由的笑了笑,“哦,忘记给你说了,她把脚崴了。” 想到穆盈盈脾气倔的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口气透着宠溺,“她要是不喜欢花你就别送了,把她这几天的伙食安排好,再看看她还需要什么,务必把她照顾好。” 孙承翰愣了愣,抬头淡淡的浅笑算做答应,黄卓铎语气里的温柔他听出来了,不过穆盈盈到底什么态度,是接受黄卓铎还是故作姿态装清高,他还要继续扮演送货的小弟?这次似乎进展的不顺利,照常理这么久了她不可能还保持矜持,也该答应坐下来见面谈谈。 她还是装成刺猬防备黄卓铎出现的一切可能?其实,只要不牵扯到黄卓铎,这个女人也挺可爱的,没有表面看起来的古板、严肃和冷淡。不合常理,难不成她早先就认识黄卓铎?孙承翰孤疑的又推了下眼镜,看到黄卓铎已投入工作中的状态,知道再提私事真的就触及黄卓铎的雷区,他一向忌讳多提私事,能将这种差事交给他已是信任,他唯有听从安排。 孙承翰看看腕上的表,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喊他们上来。” “嗯!”黄卓铎连头没抬,只顾着埋头看手上的报表,轻嗯了一声。他偶尔停下来皱紧眉头想些什么,用笔在上面画着符号。 *************************** 穆盈盈跟林娟说柳涵喝多了,不敢回家要去她的公寓,穆云峰的支持下穆盈盈顺利出了家门,穆盈盈坐在出租车上朝穆云峰挥着手示意他放心,心里直庆幸穆云峰的通情达理,她猜穆云峰知道她说谎了,却还是放她回公寓,没有比穆云峰更理解她心思的人了。林娟总是急躁,不许做这个干那个,却不知道信任女儿才是最大的鼓励,穆盈盈懂得保护自己,要不然她不会多留恋这个没有多铎的世界。 准备早饭的时候穆盈盈特意做了三份,她不知道今早来的人是孙承翰还是黄卓铎,对黄卓铎她有些内疚,她居然招呼不打就扔下了一个关心她的人,她?的确有些失礼。穆盈盈蹭到客厅,将手上的饭盒放在茶几上,望了眼时钟,差一刻七点。 秒针滴滴答答的走着,穆盈盈紧紧的盯着门,全神贯注的等待门铃响起的那一霎那。 门铃响了,穆盈盈拖着步子挪过去,打开门。 孙承翰没想到穆盈盈门开的这么快有些愣神,突然看到穆盈盈,孙承翰尴尬的弯弯嘴角。他推了一个小巧的轮椅,上面堆满了东西,穆盈盈赶紧将门口让给他,斜了眼他身后空空的走廊,有些失望的道。 “我以为黄总也会过来。” 不是拒绝么,语气中的失落又是什么。孙承翰沉了沉眼皮没有吭气,径自将轮椅上的东西搬进厨房,甚至分别归类塞进了冰箱。 他看了看屋里并没有需要他帮助的事情才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穆盈盈道,“崴的厉害么?老大让我照顾好你,你要是需要什么打电话给我,我明早带过来。要是无聊可以坐轮椅出去。”他指指门口放着的轮椅。 “坐那个会笑死人的。” 穆盈盈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迅速收了笑容,“崴脚而已,我不用人照顾,脚已经消肿了,我想这两天就差不多好了。我想……,这些东西让我觉得更有负担,怕还不起。以后要是……,可以来吃早饭,但是花跟东西就算了,早饭也值不了多少钱。”穆盈盈眨着眼睛,很正式的对他说。 孙承翰扫了眼轮椅,他知道从黄卓铎让他开始送花到现在也快一个月了,穆盈盈不是那种可以用金钱就能收买的人,是真心拒绝黄卓铎。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多少能知道穆盈盈的心里负担,与其让她为难,不如他说给黄卓铎听由他亲自出面解决。 “知道了,我会带话给他。”孙承翰站起来,看了眼茶几上的袋子拎在手中,咧嘴轻笑,“谢谢你的早餐,很可口。” 第二十六章 韭菜馅包子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第二天一早,穆盈盈听到门铃声准时响起,不用猜就知道她昨天早上的那番话,肯定被吹到大西洋上,唉,她怎么会认为黄卓铎是个好打发的人。 “今天又是什么?可不可以低碳点、环保点,有钱……” 穆盈盈看到孙承翰手里的花,后半句话强咽进肚里。他只拿了一只火鹤,穆盈盈闹不明白哪出,疑惑的摸了摸齐耳的短发。 “你不是觉得有负担么?这样是不是就轻松多了?” 孙承翰将花插在鞋柜上的花瓶里,“花瓶很寂寞。” 看着他露出的雪白牙齿,穆盈盈歪头表示赞同,示意孙承翰坐下来等她。她的脚好了很多,只要不使劲基本可以行走,跟学校说好,今天她要开始上班了,想到可能会碰到郝文德,内心隐隐有些担心。 他身材消瘦,尤其是脸上更无半两肉,看起来颧骨高高的,眼窝深陷,就像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冯远征,神经质的行为令她害怕,那种心脏悬空、着不了地的恐慌。穆盈盈出神的望了滴落在台面上的一颗水珠,无奈的叹了口气,半响伸手将水抹干净。 打发了孙承翰,穆盈盈去凉台拿鞋子时,无意间看到楼下一个张望的身影,好像是黄卓铎,还在思索他怎么没跟孙承翰上来的功夫就看到孙承翰出了单元门,黄卓铎上前接过孙承翰手中的袋子朝上深深的望了一眼。吓得她连忙将头缩回来,小心的探着身子,直到车子缓缓驶离,原来黄卓铎也来了,为什么不上来呢? 穆盈盈嘲讽的瘪嘴,即使她不想对黄卓铎抱着任何期待,她对多铎的情感还是无法抹灭,心底依旧期盼看见黄卓铎,希望他能时时出现在她身边。 *************************** 今早她有碰杯子么,唉,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前的那个人影,穆盈盈郁闷的满脸黑线,悲剧啊,真想扭头就走,可是……穆盈盈勉强打起精神,慢慢挪动步子,像蜗牛,不情不愿的与那个朝她满脸拘笑得男人打招呼。 “郝老师早!” “盈盈!” 听着就别扭,她何曾同意他喊的如此亲昵。 穆盈盈防备的将包抱在胸前,试图加快步子,真是悲哀,她要被郝文德拉住了。看到郝文德伸向她的手,穆盈盈迅速的闪身后退了一步,绕了几步推门进了办公室。 “盈……” 郝文德尾随着进了办公室,刚张嘴,他瞥见里面坐了三四个老师,马上改了口。 “穆老师。” 穆盈盈厌恶的斜了一眼,对他不加理睬,同办公室的几个老师打了招呼,径自坐到座位上。 郝文德转着眼珠贼溜溜的模样,蹭到穆盈盈旁边的座位上,他从身后掏出一个袋子,一副害怕别人看见又希望别人夸奖般的欲盖弥彰。 “我给你带了早饭,你肯定没有吃早饭吧!”他边说边掏出来,“韭菜肉的,你不知道韭菜馅最香了,你尝尝看。” 天呐,穆盈盈最闻不得韭菜味,尤其是一大早的,她嫌恶的皱起鼻子。 顿时办公室弥漫开浓厚的韭菜饼的味道,那股呼隆味儿,顶的胃里翻江倒海的直想呕。穆盈盈看着郝文德殷勤的劲儿,还有旁边几个老师脸上掩饰不了的嘲弄觉得难堪极了,她强摒住呼吸,随便拿了本书,拒绝的推开郝文德要塞进来的包子,欲往外跑。 “不好意思郝老师,我吃过早饭了,这个?你还是自己吃吧。” “文德,你也不打听清楚穆老师喜欢什么,人家这么一个走小清新路线的姑娘,都被你这儿韭菜包子给毁了。” 同她带一个班级的老师调侃道,他的话带起了大伙的聊点。 “你明天多带点包子,最好再来点豆浆什么的,我喜欢。” “我告诉你穆老师平时都喜欢什么。这种事你得多请教我们年级的老师,是不是?” “酱肉包,你明天带酱肉包保准穆老师喜欢。” 哈哈哈…… 托郝文德的福,她被拿来开涮,更多了几分愤恨,穆盈盈气鼓鼓的看了一眼,趁着乱几步窜到门口,迎面对上进来的马凤霞。 显然马凤霞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只听见了酱肉包。她眯起了小眼睛。 “什么包子,是酱肉包么?” 穆盈盈冲着马凤霞点头笑笑,不顾脚上的吃紧,只想迅速离开这里,一个郝文德外加N多起哄的人,穆盈盈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跟谁不好偏要跟个神经质扯一块。好好的一个暑假,没事都来学校晃悠什么? “盈盈,你的脚怎么了,崴着了?”马凤霞朝穆盈盈呶呶嘴,小声关心的问道。 背靠在门上,穆盈盈关注着郝文德的一举一动,偏头小声提醒地对马凤霞道,“可别让他再知道了,他又没完了。”穆盈盈做了个巨败的表情,“实在受不了他。” 马凤霞看穆盈盈逃难般可怜,不由的冲她摆摆手,“快走吧,我帮你顶着,有事电话联系。”马凤霞义气的用壮硕的身子挡在穆盈盈前面,穆盈盈感激的冲马凤霞一笑冲向外面,关键时刻她还挺仗义的。 郝文德看到穆盈盈跑掉了,拎着手上的包子就要撵过去,马凤霞像与他作对一样就是没让开路,他看不见穆盈盈跑到什么地方了恼怒的骂了一句,“胖娘们也不知道吃什么长的。”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还为人师表,堂堂一个老师有事没事跟在女老师后面,也够不要脸的。” “你说谁不要脸,我没听说谈恋爱就不要脸了,在学校里拉个手还叫耍流氓了。” “耍呀你,娘娘腔你就厉害了。你个臭不要脸,敢骂老娘胖。” 马凤霞见郝文德真跟她杠上了,来了劲的使劲嚷嚷道,她生平最讨厌别人说她胖,边骂边伸手扯下郝文德手上的包子扔在地上。 郝文德看见自己的包子被马凤霞扔到地上,更是红着眼睛伸着手指着她的鼻子骂起来,其他几位老师实在看不过去才上来劝架,两个人像斗鸡一样眼对眼,越吵越凶,差点就动手掐起来,直到系主任露面事情才平息。 为此,那天晚上穆盈盈请马凤霞去了很贵的自助餐厅,生生花去了她好几百大洋,早知道她自个儿出面也能平息啊。 最近这几章写的那个艰难啊,没什么思路,唉…… 求收藏啊,看文的亲,拜托收藏一下! 第二十七章 主动去见他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书法课结束后正好接上戏曲课,这几天穆盈盈都出现在戏曲课上,周信庄在课堂上温文细致,身上的儒雅完全不似戏曲装扮的那般威风显赫。他酷似多铎,却完全不像,穆盈盈就像在玩找茬游戏,剥茧抽丝的去分辨他与黄卓铎哪个更像多铎,其实心底早有答案,想到那个答案,她心中就翻滚着苦涩。 “穆老师在么?” 穆盈盈抬头看向门口,看到周信庄一身斯文的站着。穆盈盈微笑着招呼他进来,看到周信庄手上的笔记本突然想起来,她将笔记落在教室里。 “我?谢谢你。” 看着周信庄轻轻的将本子放在她桌上,穆盈盈局促着不知道怎么才好。 “穆老师很喜欢戏曲?你这个年纪的人很少喜欢这个的。” 周信庄一脸话意,双手交错放在腰前,光是站姿就很挺拔,眼如星辰,人白净、精神极了。 “我?” 穆盈盈再次拘束的不知该说什么,对于站在镁光灯下的人她内心有一种高高在上敬佩钦慕的感觉,他们对她而言像神一样,“其实……其实我只是好奇。”穆盈盈拘谨的用手摸摸耳朵,“完全听不懂,好奇而已。” 周信庄露了个温暖的笑脸。 “等你懂了就会喜欢京剧,国粹博大精深,能流传下来肯定有他独特的魅力。我的课还有一周就要结束了,送你给两张戏票,有空可以去感受一下国粹的魅力。” 周信庄认真的表情令人不忍拒绝,穆盈盈带着感恩的心情郑重的接过票,周信庄倒是很自然的点点头转身就走了,不等穆盈盈有任何道谢的话。 *************************** 火腿派,还有穆盈盈精心熬制的皮蛋瘦肉粥,她盈盈小心的盛进饭盒里。伸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差十分七点,孙承翰快到了。 想起昨晚与柳涵的那通电话,柳涵劝她多为自己考虑,穆云峰和林娟也希望她能抓紧找到另一半,她是不是接受黄卓铎看看?就算黄卓铎是多铎的转世岂不更好,人长的帅又多金,黄卓铎不是说自己没有女朋友要追求她么,一切水到渠成还等什么?可是她又遇到周信庄不是么?万一周信庄是多铎的转世? 不行、不行,最后穆盈盈还是犹豫的不知该迈向谁。明明心里知道答案,就是迟迟不肯行动,穆盈盈不知道自己再等什么,还是在怕什么?怕哪一天在什么地方碰到那个场面,就像那日看着多铎进了佟佳氏的院子,她害怕极了,抑制不住的想逃,又克制不住的想念他。 穆盈盈在阳台看到孙承翰手里简单的拿了一只小盒子进了电梯,从北京回来后孙承翰不再送大把的鲜花,除了吃食,他开始送各种试用装的香水、手机链、毛绒玩偶,还好价值并不大,唉,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搞的穆盈盈每天的早饭都颇费心思,起码要对得起人家的东西。 还有黄卓铎,每天都能从阳台上看见他在车边徘徊却从不上楼,能看到他向上张望的眼神透着渴望。 立在初秋的阳光下,穆盈盈站在楼下,怔怔的看着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曾几何时那个宽厚的肩膀只属于她一人。 看到黄卓铎,她嘴角不自觉的露出愉悦的笑容,穆盈盈主动的靠上去。 “黄总既然来了怎么不上去?”感受到黄卓铎慢慢投到她身上殷切的眼神,深嵌在眼窝里锐利如剑熠熠闪光,还是如常的狂妄锐利带着掠夺。 黄卓铎原本沉寂的心突然明亮起来,一种沸腾的情绪雀跃在血液中。他挑高了语调,难掩的好心情。 “你的脚能走路了?” 穆盈盈一身葱心绿色的及膝短裙,整齐利落的短发,在朝阳的陪衬下,楚楚动人,活泼而又沉静,热烈而又冷漠,倔强而又多情,竟是那么奇妙地揉合在她的眼神里。 沉寂了一个夏天的火热,那一刻,所有的热情瞬间爆发。黄卓铎低头埋着笑,再抬起时清朗一片,他指着穆盈盈的脚道,“不要多活动,这样好的更慢还容易再扭伤。” 瞧黄卓铎一副满不在乎又记上心头的,穆盈盈抿嘴一笑,转身朝向单元门不再看他,顿下步子道,“我不下来邀请,黄总都不敢上去了不是?” 黄卓铎一愣,凝神想了想,嘴角泛出笑意,这是松口了么,终归是有了转机。他大步踏上去,紧紧的跟着穆盈盈,生怕穆盈盈将他拒之门外的紧张,没想她轻易的牵动了他的喜怒哀乐。 两人分别站在电梯的两端,穆盈盈盯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黄卓铎也沉默不言,透过身后的镜子,穆盈盈知道黄卓铎一直在看她的脚踝。 突然黄卓铎憋的有些沙哑的嗓子,闷闷的开了口,“早饭很合口。我……” 第七个字还没有出口,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穆盈盈侧脸朝他浅笑,下了电梯,黄卓铎后面的话什么,他很喜欢?还是荣幸?穆盈盈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公寓。 “你还真胆大,门掩着就敢……” 孙承翰只说道一半,他看到跟在穆盈盈身后的黄卓铎诧异的张着嘴巴,硬生生的咽下了下面的话,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孙承翰突然使劲眨着眼睛示意穆盈盈餐桌,原来穆盈盈盛在碗里的粥已经被孙承翰喝光。 “你招呼你们黄总,我去厨房再准备点吃的。” 穆盈盈无辜的眼角泛着笑意回应,迅速闪过餐桌,将上面的空碗收走。 可惜还是被黄卓铎看到,黄卓铎沉着眼扫着他俩,留了个你等着的表情,令孙承翰缩手缩脚的不敢再有行动。 一顿饭,穆盈盈只顾瞧他们眉来眼去的暗黑,黄卓铎还故意表现出大度,唉,穆盈盈暗自叹了口气,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还真的很小心眼。孙承翰吃什么都要先看看黄卓铎的脸色,两个大男人居然为了几口饭内战,作为旁观者的穆盈盈倒是看的十分过瘾,心情久未的舒畅。 孙承翰一顿饭差点吃出内伤,匆匆找了借口跑了,只留穆盈盈和黄卓铎两人。穆盈盈坐在沙发上等着黄卓铎吃完,等她起身去收桌子时黄卓铎已经将餐桌收拾出来,几个碗亮晶晶的等待她的检阅。 “没看出来黄总家务活做的很利索。” 求收啊,求鲜花呀,淡淡发现这几天点击率也很低,唉…… 第二十八章 折扣的诱惑(上)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黄卓铎很娴熟的用抹布擦拭着灶台,边回穆盈盈的话,“留学时都是自己做饭,你信不信,我做的西餐,比西餐厅的都好吃。” 穆盈盈歪着脑袋,身子轻轻的倚在门上,声音充满了好奇,“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你以为我这个暴发户每天只会下馆子胡吃海喝?还是每天开着跑车四处招摇?” 黄卓铎调侃道,表情让穆盈盈忍不住噗哧一笑。黄卓铎一愣,感受到穆盈盈身上难得的轻松肆意。 “不信?还是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不能仅凭一面就否定我。” 看黄卓铎认真的眼神,穆盈盈忍不住想逗弄他。 “黄总财大气粗,玫瑰花可以成月的送,不是暴发户是什么?难道你是钻石王老五?” “你还别说,我绝对是钻石王老五,只要你开条件,没有我达不到的,只是?” 黄卓铎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歪着脑袋一只手摸着自个儿的肚皮,语气满是遗憾惋惜的道,“可惜我没有模特的身高,而且还有了小肚子。” 说完他还一脸暧昧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穆盈盈张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觉得他怎么可以如此厚脸皮的自信,好笑的张着嘴巴,突然发觉黄卓铎投来的目光变得深沉火热,穆盈盈僵着身子连忙逃进客厅,直到看不见黄卓铎,她才觉得脸颊红的发烫。 黄卓铎坚持送穆盈盈去学校,穆盈盈不再那幅生疏的模样,很配合的跟他上了车。看的出孙承翰很了解黄卓铎,连自己的车都留给黄卓铎。 大奔、cayenne,曾几何时走在路边穆盈盈发现cayenne,都会瞪大了眼睛行注目礼,羡慕死了开豪车的人。如今她也可以选择cayenne或是大奔,还是奔奔? 郝文德开着一辆奔奔。想到郝文德,穆盈盈原本兴致勃勃的精神顿时霜打了茄子。 刚下车,远远的看见郝文德站在穆盈盈办公室外的走廊上,穆盈盈苦着脸皱皱眉头,先去了教室,离上课的时间还早,穆盈盈只能硬着头皮回办公室。 又是一个痛苦的晨光,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她每天都要与郝文德周/旋么,还有不到两个周开学,是不是正式开学后郝文德能收敛收敛。 *************************** 黄卓铎突然想起来穆盈盈的脚,仿佛还有些不利落,他视线落在刚开门的药店门口。 不一会儿,他手里拿着膏药、护脚走出来,嘴角那抹嘲讽,更多的是对自己做这些事情的不可思议,衣食住行,他恨不得将自己绑在她身边才觉得踏实。 他扣了几下办公室的门没有得到回应,径自推开门。 黄卓铎看到一个男人一手端着豆浆,一手捏着油条正围着穆盈盈,显然是想让穆盈盈去吃那跟抖来抖去的油条,穆盈盈一直低着头回避。 看着那只露在油乎乎的塑料袋外面一的油条,黄卓铎极不舒服的清了清嗓子,提醒那个堵截穆盈盈的男人,他忍不住攥紧了手中里的袋子。 终于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穆盈盈救星般的看向来人,发现是黄卓铎,感激的眼神投到半空中直接换成了行动,那只脚仍不敢用大力却也飞速的运动起来。 穆盈盈朝黄卓铎使了个‘你怎么来了’的眼神,很快躲到黄卓铎身后,暗暗松了口气。 郝文德看到黄卓铎用身子阻断他靠近穆盈盈,他很不高兴的想绕开黄卓铎堵住穆盈盈。郝文德伸长了两只手,可能是怕手里的豆浆洒了,他努力的伸直胳膊,保持身体平衡移动,再加上他穿了一件红黄相间的条纹T恤,动作很滑稽,看起来很像小丑。 穆盈盈心里清楚,有黄卓铎在,郝文德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自然放松了心情看郝文德想干什么,一时间得意的忍不住笑出声来。黄卓铎还以为穆盈盈在害怕,听见穆盈盈的笑声,他嘴角一弯,斜眼瞟穆盈盈的表情,她脸上的惊恐早被娇俏抹去。 “我?” 被黄卓铎看到自己坏心的瞧笑话,穆盈盈有些羞赧,还从没有在黄卓铎面前如此随意过。 穆盈盈强敛着面上的笑意,撅着嘴小声道,“他不好笑么,像小丑一样。” 黄卓铎被穆盈盈乐不可支的模样所感染,两个人忘记了还有一个郝文德。 郝文德见到两人眼神中流露出的亲密老羞成怒,他跺着脚怒容满面的喝道,“盈盈,他是谁?你怎么能随便跟一个陌生人笑成这样。” 郝文德话令黄卓铎非常的不悦,黄卓铎冰冷的目光如寒潭般清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盈盈?在他面前这个病态的男人也敢这么喊。 突然,他紧盯着郝文德就要扯到穆盈盈的胳膊,黄卓铎飞快的伸手打掉郝文德的手,顷刻间豆浆如同一朵浪花扑洒在地上,飞溅四处,纸杯“哐啷”落地,打了几个转才停下。 “你?” 郝文德脸色苍白,他没想到黄卓铎敢打落自己手中的豆浆,可能瞧出了穆盈盈与黄卓铎仿佛认识,他烦躁的将另一只手上的油条摔在地上,用脚踩着,象石灰一样的白嘴唇哆嗦着紧紧抿住,变成了一个发青色的圆球,好象是在用牙齿嚼着一种很硬的、不听话的东西。 穆盈盈从没有见过郝文德这幅模样,她眨着眼看看郝文德又扫了眼黄卓铎。 黄卓铎王者般霸气的守护在她身侧,冰冷的双眸显得让人寒中生畏,又好像傲视群雄的公狮子蓄势待发的凶猛。 穆盈盈对眼前突发的状况伤脑筋的咬了下嘴唇,她扯着因情绪焦急变的沙哑的嗓子。 “你们。” 感谢追文的亲,因为你们,淡淡还有坚持写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第二十九章 折扣的诱惑(下)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她可不希望他们在这里打起了,她已经被一个郝文德闹的东躲西藏像只老鼠,不想将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再次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穆盈盈顿了一下,挺身勇敢地想逆转这场风雨骤来的战事。 “你们……” 穆盈盈刚张口就被黄卓铎打断,黄卓铎揽住她的肩膀推她走向办公桌,胡乱的塞了教案在她手上,黄卓铎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温柔邪魅。 “盈盈,你去上课,这里交给我。” 穆盈盈不可置信的看着黄卓铎,居然让她离开,然后他们大干一场么? “你赶紧走吧,他是我的同事,事情也是因我而起的。” 穆盈盈垂着眼帘,脸上挂着不知该怎么平息郝文德怒火的为难,却很仗义叫黄卓铎闪人。 呵呵,这个女人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么,难道他黄卓铎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大少? 黄卓铎不屑的挑了挑眉,不容穆盈盈顽抗直接将她推到门外,伸手将门锁上。 “喂!你干嘛呀,你们不能打架知不知道,这里是学校,我们是为人师表的老师。” 穆盈盈垂了几下门很快放弃,想到单薄的郝文德哪里能是黄卓铎的对手,黄卓铎倒三角标准的模特身材,想必胸肌也很……,呸呸呸,穆盈盈拉回自己神游的思绪,她在犯花痴么,里面的情势有点火星就能引爆,她居然在想黄卓铎的胸肌。 “苍天呐,疯了么你?” 穆盈盈奋力的眨眼让自己清醒,知道自己再无法阻拦事态的发展,怎么也得让大事化小,减小辐射力,没有刚才激动地大声呼喊,声音平静的道。 “黄总,要打架可以,能不能别打脸,我们郝老师还要见人的。” 站在门口的黄卓铎清楚的听到穆盈盈的话,他好笑的一弯唇,看了眼因为他关门的举动,吓的往后畏缩,端着拳防在胸前的郝文德。还真以为他会动粗,他长的像动粗的人么? 黄卓铎合眼扫去脸上的不屑,为自己挑了张椅子坐下,手指着另一只椅子。 “我们聊聊如何?” “聊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郝文德看出黄卓铎的诚意,他心里自然做出了判断,真的动手他只有被打的份儿,何不就坡上驴。 黄卓铎抬眼瞥了下郝文德的表情,心中了然,他轻松的用手指点着桌子,视线落在桌上的售楼广告上,狂野邪恶的脸上隐隐的透着坏笑。 “你姓郝?” 黄卓铎端坐好,收起了翘着的两郎腿,两只胳膊杵在桌上,身子略微的向前倾,神色半认真。 郝文德见黄卓铎眉宇间不似刚才的藐视嘲讽,但黄卓铎那股阳刚锋利的霸气更令他生畏。郝文德小心谨慎的坐在椅子边缘,仿佛空气稍微一变,他就会逃的远远的。 见黄卓铎狂妄锐利的眼神像审问犯人,郝文德又嫉妒又自惭形秽,怎么比都比不上黄卓铎,想到不能从气势上输给黄卓铎,成败关系到穆盈盈。 郝文德情绪激动起来,脸上渐渐地有了血色,他扣上了t恤最上面的领子,又好象不知道是害怕什么,重新把领子解开了,双手很气势的置在桌子的两角,企图趴下身子俯视对面的黄卓铎。 无奈身高不济,郝文德发现自己撑在桌上,整个人几乎贴到桌面上,窘迫的又调整了姿势,侧坐在椅子上,后备微微贴在椅子上,一只胳膊轻轻搭在椅背上,终于敢回复黄卓铎的话。 “我就是郝文德,你想怎么样?” 要不是他纠缠穆盈盈,黄卓铎真是没有耐心应付这种人。 黄卓铎用手指蹭了蹭鼻子,不耐烦的扫了眼郝文德,“郝老师有车么?” 郝文德一听黄卓铎提起车,心中颇有些自豪答道,“有。” 不是他吹,学校里有车的人虽多,但是穆盈盈没有,他买车还是明智的,他不自觉的望了望楼下停车场的几辆车,眼神搜索着他的爱车奔奔。 当郝文德的视线落到奔奔旁边的那辆车时,他疑惑的怔了怔,怎么有辆大奔,谁这么烧包,还停在他的奔奔旁边,他小小的骄傲,无辜被重重地一击。 黄卓铎不动声色的将郝文德的表情收进眼底,停车时他注意到学校里停的车大多是家庭用车,没有超过20万的,孙承翰的大奔可以算的上抢眼了。 就算郝文德是个棘手的竞争者又如何,黄卓铎幽暗的眼眸卧锋藏锐,脸上噙着一抹狂野不拘的笑,声音冷冽。 “郝老师有没有兴趣换个车,SUV怎么样?用你现在的车抵价40%?”黄卓铎逼视郝文德的眼睛不容他拒绝,“你考虑一下?” 如豆的黑眼珠像两粒蝌蚪盘旋,郝文德从里面用牙咬住的嘴唇变得象石头一样僵硬了,这一刻血液沸腾的几乎爆裂血管,想到黄卓铎可能提的条件他涌起一丝不舍,心中的天平却悄悄的偏向那辆臆想的发着光的SUV,只是…… 郝文德想了半响,眨着精光的小眼睛透露着贪婪,在穆盈盈身上花的那些钱必须找回来,连本带息的,何况眼前的这个冤大头眼睛都不待眨的就能拿出十几万。 “表面上是我沾便宜,其实,我的车里里外外都是全新的,配置很全又省油节能……” 郝文德一副讨价还价,油头嘴脸的模样。 “好了。” 黄卓铎嫌恶的打断郝文德的话,将脸转向一旁,他觉得自己肯定魔障了,居然能随口开出这个价码,让他更嗤之以鼻的是这个男人还敢在他身上讨得便宜还卖乖。 斜了眼郝文德,黄卓铎从钱包里翻出一张名片。 “你觉得划算就打这个电话。” 他实在没心情继续同这个叫郝文德的男人耗时间,名片随手摔出去,才不在乎落在那里,他坏脾气的推门而出。 黄卓铎的信条是能用钱解决的决不耗费时间,想到穆盈盈,他觉得自己遇到这个女人就开始不停的打破他的信条,而且他还越陷越深,有时他觉得自己陷进去的莫名其妙,偶尔想想,穆盈盈只能算作小有姿色,还冷漠的总是拒他千里之外,哼,追在他后面的女人哪个不是巴巴的等着他随便捡。 唯独她。 突然全身的血液像凝聚到一处,心脏砰砰的跳动,黄卓铎脑中好像想起了什么,越想想清楚头痛的越甚。片刻,黄卓铎厌烦的爬了下头发,他痛恨这种不安的感觉! 第三十章 去看戏听曲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穆盈盈站在教室门前晃神的功夫,就只看到大奔的屁股冒着烟儿跑了,她顿了一下,眼神马上搜索着郝文德的身影。 红黄条纹t恤格外的抢眼,郝文德提着桶拿着抹布晃悠着朝停车场走去,看来是要去擦车,心情不错啊,难道黄卓铎被他揍了落荒而逃? 穆盈盈瞪大了眼睛,一路小跑的奔回办公室。 除了头顶上的风扇呼呼的转着,办公室地板还泛着光像被刚刚打扫过,看不出打斗过。穆盈盈安心的呼出一口气,但愿相安无事。 戏曲课是最后一堂,周信庄为每个孩子都发了票,邀请大家去看他今晚的演出,他满脸的温暖亲和,他肯定会是一位好父亲。穆盈盈跟他保证,一定会去捧场,想起她手中还有好几张票,以后再也无法听他讲戏了,内心的失落铺开一片。 浅蓝色的无袖衬衫扎在腰际,下身是一条黑色及膝的百褶短裙,露趾的鱼嘴凉鞋,整个人端庄清丽就是少了俏皮。穆盈盈胡乱的塞了一只汉堡当做晚餐,距开场时间尚早,她实在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去处,以前可以安心窝在办公室,现在?不过郝文德好像转变了战略,他知道今晚她去看周信庄的演出居然没有任何行动,难道黄卓铎赢了?黄卓铎倒是没有输的可能,他怎么会输,在穆盈盈心里,跟多铎貌似的人前世都是将军。 ************************************************************************************************** “喂,你好!这里是利港集团。” 沁人心扉的软质女音由话筒传来,郝文德愣了愣神,不由的咧开嘴巴傻笑着。 “你好!这里是利港集团。”孙承翰的秘书夏鑫又重复了一遍,眼神有些不悦,心底小声的嘀咕难道是骚扰电话? 郝文德终于收了脸上的傻笑,“喂?喂?有人么?有人么?” 夏鑫微微露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单凭声音来人就不讨喜,她点了下word文档的保存键,预感这通电话可能会无比纠缠。 “您好,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 找谁?郝文德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穆盈盈身边的那个男人叫什么,他从裤子口袋中摸索到名片急忙掏出来看,一字一顿的报上来人。 “黄、卓、择?噢---不对,是黄、卓、铎,我找黄卓铎。” 他自言自语的骂道,什么名字这么绕口,突然郝文德看到黄卓铎名字后面的小字,‘集团副总经理’五个字惊掉了下巴,那个人居然是副总,集团的副总。郝文德愤恨不平起来,难怪黄卓铎高傲的都不正眼看人,气场可以如此强大,又觉得自己命好的堪比中大奖,能遇到这么有钱的主儿,顿时仗势欺人语气露着不讲理。 “抓紧让他听电话。” 夏鑫微怔,能打这个电话找黄卓铎的非富即贵,哪个都不是她跟孙承翰能得罪的,很快职业化的回复道,“您好先生,请问您事先与黄总沟通过么,您贵姓,我稍后才能为您转接黄总办公室。” “你快点让黄卓铎接电话,我告诉你,我可是黄总的贵客,耽误了正事小心你担不起,不过?听你声音,你还未婚吧?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不是坏人,我真的是黄总的贵客,他今天还求我办事呢,你想堂堂副总经理都得求我,你还用担心么?” “您好先生,请问您贵姓?” 从来都是女人难缠,哼,男人难缠起来比女人更甚。 夏鑫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语气严肃的又重复了一遍,“请问您贵姓?” “郝,你就跟黄卓铎说郝老师找他,我就等你半分钟,要不我让黄卓铎直接辞掉你。” 切……夏鑫终于忍不住对方的蛮横,她轻咬了咬下唇朝空气翻了记白眼,随即很熟练的拨通了孙承翰的电话。 “特助,有位自称是郝老师的人要找黄总。” 孙承翰正埋头于公事,一堆的报表、台账差不多能将他埋住,那头企划部还有几个广告策划案要审核,他正愁的恨不得变出三个头来。 趁着这点功夫,孙承翰抬起头转了几下颈椎,不慌不忙的道,“夏鑫,帮我泡杯咖啡。把电话直接切过去让黄总接。” 夏鑫听到命令愣了愣神,居然要黄卓铎亲自接这通电话,她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难怪口气狂妄。她很快切了电话进黄卓铎的办公室。 “黄总,您的电话,一位自称郝老师的人找您,内线2号。”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她才挂了听筒,起身去了开水间。 看着自己的女秘书端着咖啡一声不响的放在桌上,孙承翰嘴角一勾算是答谢。夏鑫的表情依旧严肃疏远,永远公式化的笑容,职业衬衫裙装,办事中规中矩一丝不苟、措辞严谨,他虽不是个喜欢嘻哈玩笑的人却更想找个跟自个儿性格互补的女人,黄卓铎还调侃期待他能与夏鑫之间发生点什么,难得他也曾这么幻想过,可惜,人家对他就像应付公事,没有一丁点私交,孙承翰有些失望无奈的叹了口气。 听到孙承翰的叹息声,夏鑫敏感的回头望他,正对上孙承翰打量的视线,夏鑫的脸色立刻变了,她的眼睛闪烁着,迅速的开门迈出去。 孙承翰将夏鑫的小动作收进眼里,端着咖啡不自觉的挪步到了玻璃墙前,他扒开百叶帘看到夏鑫呆滞的坐在桌前,脸绯红一片,不由的心情大好。 “做好我交代的自然亏不了你,明天你直接过来。” 想到穆盈盈今晚去剧场看戏,黄卓铎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转动着雀跃的眼眸,他脸上是难得的温柔,颇有些自得的用笔点着桌子,发出哒哒的声音,有了郝文德,他也好掌控穆盈盈的行踪,何况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怎么也得有成效才是。 掏出手机迅速的拨通了孙承翰的电话。 “承翰,帮我订一张今晚于成龙的戏票。” 呃……孙承翰刚埋进工作中,一时间没明白过来黄卓铎要做什么,“于成龙的戏票?” 半响他从公事中拔出思绪,“老大,你要去看戏?” 早上白白送了辆车出去,对,不是送,半送好不好,这会儿又看戏,孙承翰认定黄卓铎已经被穆盈盈搞的心智全无,要不然他也不用一个人苦命的应付成堆的公事。 “你家穆老师要看戏吧?” 第三十一章 他难道是他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黄卓铎没有回应,坚持说他自己的。 “一定要买到票。” 被公事压的没了尊严的孙承翰,也顾不得平时的礼貌尊卑,直接拒绝黄卓铎的命令。 “穆老师要看吧?这年头谁还看戏,你去戏院直接买票进场就是了,老大,要不你帮我分担点,我现在就去帮你买票?” 瞪眼想了一下,觉得也是,黄卓铎没说话直接扣了电话,他抬腕看了看时间还早,火速摊开桌上的报表,想尽快批完文书提前赶过去。 起了大早赶了晚集肯定是说他,明明比平时还提前了二十分钟,临出门遇到突发事件,又赶上交通高峰,等黄卓铎赶到剧院已开场。 还好他很顺利买了票进场,一眼就看到穆盈盈坐在前排,一脸的专注,他步履轻松的朝穆盈盈走过去,好奇她真的喜欢上戏曲。 黄卓铎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台上正咿呀吟唱的周信庄时,周信庄一身袍褂,半秃着脑门的清朝装束活脱脱像从穆盈盈的那副油画中走出来,黄卓铎看着表情专注而呆怔的穆盈盈,有一道念头像闪电一样击中他的脑子,突然明白穆盈盈为何来看戏曲,她是来看他的,难道他就是画上的人?她嘴里的爱人? 他二话没说,扭头走了。 ************************************************************************** 黄卓铎病倒了,借酒消愁,花洒的水只是将他浑身上下打湿,人却睡在了浴缸里,等他有了知觉,周身只剩下疼痛不适。 孙承翰像往日一样去小区接他,没想到刚进屋就听见他的呻吟声,连忙叫来家庭医生。 “提醒他,虽然说正值壮年,再折腾下去无病也会早衰,让我怎么给司令交代。” 刘文军心疼的直摇头,他看着黄卓铎长大,自然也将他当做自个儿的孩子看待。 “你去给他熬点米粥,吊过这两瓶葡萄糖也不顶饿,醒来他就会咋呼着要吃饭。你们在一起别有事没事没命的喝酒,要是让司令知道了,唉,不说了,你去熬粥。” 刘文军顿住话,看了看黄卓铎手背上的针,突然想到让孙承翰熬粥基本等于没说,忙拦住他,“也别熬了,你去买点吧,米粥、包子什么的,我在这儿看着他,你快去快回。” “我这就去,马上就回来,您老先费神。” 孙承翰来不及将话说完,急着蹦出门外。要上哪儿买粥?粥铺还没有开门,他焦急的看来看手表,发现已经七点多了,穆盈盈那里还没有去。顿时灵光一现,穆盈盈肯定准备了早饭,离的也不是很远,孙承翰迅速上了车奔往穆盈盈的公寓。 穆盈盈不安的看了看挂钟,快8点了,心底纳闷,无缘无故的说不来就不来了? 昨天还好好的,难道郝文德真的把黄卓铎打了,还是黄卓铎没较量过郝文德,被郝文德感动决定放弃她了。 呸、呸、呸,除非她瞎了眼。穆盈盈沮丧的敲了敲脑袋,昨天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俩倒底都说什么了?想起自己这几天天没有课,既然黄卓铎不再送花了,她也不用紧张的总是守在公寓里,穆盈盈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回去。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吓的还在神游的穆盈盈一哆嗦。 “谁?谁啊?” “穆老师、穆老师,你在家么?穆老师。” 隔着门传来孙承翰焦急的声音,仿佛出了什么事?穆盈盈急忙奔过去打开门,孙承翰喘着粗气,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来。 “你……早饭……今天……吃什么?有粥么?” 穆盈盈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觉得孙承翰一向斯文整洁,今天反常的慌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难道是黄卓铎? 她睁大了眼睛,惊恐的失声叫道,“你们出车祸了?你?黄卓铎他?” 唉!孙承翰满脸黑线,穆盈盈对黄卓铎的关心无以言表,他早就发现穆盈盈看黄卓铎的眼神很特别,不知道她为什么总在逃避面对黄卓铎,明明是一脸的依恋渴望却躲的远远的,黄卓铎还偏不死心的在后面撵,可能这就是他解释不了得缘分。孙承翰终于回复了往日的稳重,他稳住气息。 “老大病了,我不知道哪里有卖粥的,就找到你这里。” 原来只是病了,“好好的怎么会病?”穆盈盈想都未多想脱口而出,话说完发觉自己的唐突,她该继续保持平淡,穆盈盈挽了下耳边的头发,强抑制着胸口翻腾的担忧,转身进了厨房,淡淡的留了句,“我去厨房打包。” 几样开胃小菜、小笼包和南瓜粥,穆盈盈细细的装进保温桶里,一言不发的递到孙承翰手中。 孙承翰见穆盈盈没有跟着去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穆老师今天休息么?老大现在还没退烧。” “我?”穆盈盈为难的垂下头,她想去,更想去照顾他,“我?”终于穆盈盈像做出了一项重大的决定,她含着唇紧着眼角抬头盯着孙承翰的脸,好像希望得到他的支持,“那……我……跟你去看看他。” 孙承翰朝穆盈盈淡淡的露出一抹笑,示意他等她。 黄卓铎所住的小区很雅致,每栋楼都有很宽的间距,七层的洋房都是复式结构,居然配了电梯,可见住户都属中产以上。 刘文军打开门看到穆盈盈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询问看见站在穆盈盈身后的孙承翰,很快让他们进来。 “你小子,让你买个粥,你还带个人回来?” “您好!” 穆盈盈欠了欠身,礼貌的跟刘文军打招呼,她没想到黄卓铎家里有人,突然出现在他家人面前令她有些尴尬。穆盈盈埋着头,眼睛看向客厅,她不知道是挪去沙发那里还是这样站在原地不动。 “刘叔、刘叔。” 孙承翰抱歉的向穆盈盈一笑,将自己手里的饭盒塞进穆盈盈手中。 “穆老师,厨房在那边,麻烦你把粥盛出来。” “好。” 求之不得,穆盈盈嘴角弯起,迅速逃离了刘文军打探的视线。 看见穆盈盈进了厨房,孙承翰发现刘文军依旧没有收回眼神的意思,急忙拉着刘文军的胳膊将他拉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刘叔,我可是费了好大劲人家才肯过来,您老可别乱说话把人吓跑了。” 第三十二章 突然的冷漠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刘文军盯着孙承翰的眼睛,手指着他的鼻子。 “你小子,女朋友?” “是我的也不能往这儿带啊。”孙承翰语气中掩饰不住的酸意。 哈哈……刘文军笑着,伸头悄悄张望了眼厨房的身影,满脸含笑,“想也不是你的,小铎的?长的挺漂亮,不像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前天我还见了司令,也没听他给我说!” 孙承翰撇头提防的看了看厨房,悄声的对刘文军说道,“八字没一撇的事,您老可别乱说话,到现在老大还没追到手呢!” “不可能,你看她的眼神根本没在咱俩身上,一脸的着急,你呀赶紧把人家带上楼,免得一会儿小铎下来砍人。叫她按时给小铎吃药,只要烧退了就没事了。我走了,你也抓紧走吧,我一个老人家都能看出来,还是太年轻。”刘文军好笑的嘲讽了孙承翰,那姑娘的气色说明她有了意中人,面色红润、眼露相思、嘴角含笑假的了。 经刘文军这么一点,孙承翰也觉得穆盈盈那双黑眸像藏着什么,只有看到黄卓铎时才会熠熠生辉伴着点点娇羞,是了,他那天看见她走在黄卓铎前面,脸上的神采格外耀眼,灵动的大眼睛会说话般露着愉悦,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有的神色。难道?孙承翰迅速想到穆盈盈最近都会准备黄卓铎的早饭,看来他不用再送花了,心底泛起小小的失落,她没有不同,她还是被黄卓铎攻克了,就说么,哪个女人能受的了鲜花攻势,不过矜持的长短。 孙承翰送刘文军出门,转身才发现穆盈盈中规中矩的端着托盘,站在餐桌前等着他发话,她乖巧的模样像个小媳妇,奶白色的连衣裙衬的她纯洁无暇,孙承翰内心还是无法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子可以被物质泯灭真心。 他苦涩的抿嘴一笑,摸摸裤子口袋里的车钥匙,指了指楼梯的位置,“我带你去老大的卧室。” 室外的明媚被遮光窗帘挡的只透进一丝光亮,仿佛也将噪杂的一切都挡掉,安静的能听到黄卓铎微重的喘息声,穆盈盈看着孙承翰给自己打开门并不打算进来的模样,她顿住脚步诧异的望着他。 “你也要走么?” “公司还有一堆的事情,老大今天又……,穆老师今天不用上班吧?” 孙承翰盯着穆盈盈的眼睛,她从进了房间视线就锁定在黄卓铎身上,他的确看到穆盈盈如水的黑眸流露着担忧还透露了恋慕之情。 她是何时爱上黄卓铎的?深情的目光如同相爱多年。 悄悄收回投向黄卓铎的关切,穆盈盈像在默默沉思着什么重大问题,终于,她首肯的点点头。 得到她的回应,孙承翰朝她也点点头转身下了楼,他该知趣的让开,也许明早他就能看到黄卓铎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办公室,朝他吹捧今日的艳事。 切!难道他也学学黄卓铎用这种低俗的手段追女人,花到成功哈! 穆盈盈安静的坐在床边,将打完的吊瓶轻轻拔掉,又给黄卓铎盖了盖毯子。 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偶尔皱着眉头像很痛苦的样子,穆盈盈抿着嘴,歪着身子将手覆在黄卓铎额前,松了口气,烧退了。 那年多铎疟疾,她在营前伺候了十余日,他也是这般躺着,面色蜡黄、人瘦的不成样,如今?这就是缘分么? 穆盈盈展露出目眩的笑颜,她有多希望他就是多铎。同样的一张脸,剑眉、薄唇,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担心小菜会馊掉,穆盈盈悄步退出卧室,用手抹了一下楼梯的扶手,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角柜上、茶几上……都布了薄薄的灰尘,看起来很整齐但鲜少打扫。 她先进了厨房,冰箱里除了啤酒就是快餐食品,亏他之前还号称自己的西餐堪比名厨。从柜子里找了一双手套,穿上围裙,穆盈盈开始打扫。 这套房子很大,下层除了客厅、餐厅以及配套的厨房厕所还有一间卧室,上层是三间卧室和一个小厅,复式的结构装修很考究,很有独立居住男性特点,只是房子太大显的人气单薄。 装修奢华、布局十分精致,是穆盈盈神往的住宅,可惜凭她那仅够养活自己的收入无法奢望。 简单的将客厅、餐厅打扫干净,穆盈盈找到些米熬了粥,无聊的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随意翻了翻,听到厨房传来炉灶的滴滴声,惊的她迅速跑过去。煤气灭掉,唉! 穆盈盈重新打着火,不敢再离开,人倚在门框边边看着炉火,边打量着走廊上的油画。 瓦蓝的天空、碧绿的海水,中心一抹白色的孤帆,意境极美,静谧的神秘。紧挨着的另一幅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辽阔空旷,繁花丛丛,仿佛亲临其中感受到和风拂面。 穆盈盈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歪着头看的入神,突然她发现画框的侧边用炭笔写了两个字,‘卓铎’,瞪大了眼睛了悟,是黄卓铎画的,穆盈盈的红唇笑的露出牙齿,没想到他会画画,还画的这么好,难怪连女主播都钦慕于他。 她扭头不安心的看了眼炉灶上吐哧吐哧冒着热气的瓦罐,穆盈盈定神,苦涩的收回脸上的笑容,越了解仿佛越自卑,上一世她还有蒙古格格、大妃妹妹的身份与多铎相配,这一世她拿什么配他,黄卓铎依旧是闪耀的天之骄子,而她不再是公主。 咳咳咳咳…… 急促而粗重的咳嗽声传来,吓了穆盈盈一跳,黄卓铎醒了。她收了神,连忙关小火,拿着水壶跑上楼。 咳咳咳咳……黄卓铎坐在床边,一只手掩在嘴边不停的咳着,床头柜上的水已经喝尽。 穆盈盈将倒满温水的杯子递到他手边,她嗅到卧房的空气还弥漫着酒气,看来是宿酒着凉导致的感冒,她几步走到落地窗边,将窗帘扯开打开窗户转身想去将空调关掉。 转回头来,她对上黄卓铎一脸的阴郁,布满血丝的双眼里看不出任何感情,薄唇抿成一道冷漠的唇线。 略微一顿,穆盈盈变得有些不安,从没有见多黄卓铎的表情如此冷酷无情,那感觉像心被人剜了道口子。 求收藏、求鲜花、求点评、求荷包,各种求啊~ 第三十三章 原来不是他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看见穆盈盈穿着围裙,被自己吓了一跳,神情之中难掩不知所措,这无疑更加深黄卓铎的不满。 很明显她来他家照顾他,他有什么不满?可他就是不满,既然她找到了爱的人还来招惹他做什么?怜悯?呵呵…… 黄卓铎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狰狞着面孔,挥手将喝了一半的水杯摔倒地上,烦躁的脾气顿时宣泄。 “滚!既然拒绝,你来做什么?” 穆盈盈因为黄卓铎突兀的大发雷霆而呆怔,想开口解释,因黄卓铎掷来的嫌恶,傻傻的呆在原地找不到任何词语。 黄卓铎又咳起来,穆盈盈才窘迫的挪动身子将水杯捡起来,慢慢的下了楼。 半响,她端着清粥、小菜远远的立在卧室门口。 黄卓铎疲惫的倚在床头上阖眼小憩,他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打算冲澡后睡觉,没想到喝的多了些,淋着水睡在浴盆里,清早孙承翰过来载他才发现。 刘文军过来给他吊水,穆盈盈什么时候来的他一点影响也没有,难道? 他猛地睁开眼睛环顾周围,发觉家里干净了很多,还有他刚才摔的杯子,难道是穆盈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怒火可能已经吓跑她了,黄卓铎紧了紧牙根,后悔的叹了口气,为何遇到与她有关的事情,他就会失去理智的失控,冲动的像个青春期少年,她没有亲口对他讲怎能轻易死心。 黄卓铎满面懊恼,抬头看到了顿步在门口的穆盈盈,她怯生生的关切欲言又止,身上裹的围裙像个家庭主妇。 他却没头没脑的让她滚,她是来照顾他的,难道不是? 此时,黄卓铎尽量让自己笑的温和,憔悴的病容,还有突然爆发又收缩的情绪令他的笑脸很诡异,穆盈盈有些害怕的,并不敢凑过来。 黄卓铎的视线落到她身上的围裙,是严美娜带过来的那条,他们刚交往时为了展露自己的厨艺,严美娜特地跑过来下厨。 他在看自己身上的围裙么,分明就是女人才会穿的花围裙,联想到黄卓铎暴虐的脾气突然发作,还有那日见到与他亲昵的女人。 穆盈盈掩不住失落的神采,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放在黄卓铎身边的床头柜上,她垂着头后退了几步,伸手边解下围裙,边淡淡的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不能碰,我?”怕黄卓铎火大再朝她开炮,穆盈盈咬着下唇踌躇道,“你吃点东西吧,不够的话锅里还有些粥,我?” “你爱的是他么?找到他就不需要我这个替代品了?”黄卓铎满脸自嘲心伤。 嗯? 穆盈盈微怔,疑惑的看着黄卓铎,昨天他还自信满满的帮她打发了郝文德,今天卑微的自我调侃。 “你不是说他不在了么,为什么他又出现了?为什么骗我?” 把视线锁定在紧锁眉头的穆盈盈脸上,黄卓铎想知道答案,哪怕再残忍的事实他也会逼自己承认。 “你说什么?我没有骗过你。” 穆盈盈瞪大了眼睛想听明白黄卓铎的话,他看起来很哀伤,满脸是愤怒宣泄后的憔悴虚脱。 强颜欢笑,黄卓铎攥紧拳头。 “舞台上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画上的人吧?” 周信庄,他见过周信庄?穆盈盈吃惊的呆住神情,她看着黄卓铎黯然失色的眸子心被牵动的痛起来,鼻头一酸泪水禁不住涌向眼眶,忙转头不敢再看黄卓铎,内心涌动的呐喊抑制不了的勃发,沦陷吧,即使打入十八层地狱,即使错过多铎的转世也要投入他的怀抱。 “他不是。” 穆盈盈失神的张大眼睛看着黄卓铎。 “他不是我画上的人。” 如水的黑眸泛着涟漪,倒映着前世那一幕幕刻骨铭心,眼前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是多铎,为什么不是多铎,想念是多么折磨人的事情,她快坚持不下去了。 “为什么你不记得了,多铎,你不记得我了么?你不记得你的卓雅了么?” 穆盈盈完全陷入飘飘然的失神状态,自言自语,甚至失控的伸手抚在黄卓铎的脸颊上,柔情的蹭着他铁青色刺手的下巴。 “卓铎?卓雅?卓雅应该叫什么卓雅?” 黄卓铎低沉复述一遍穆盈盈嘴里说的名字,彷佛春风轻拂她每个毛细孔,她不禁一颤。意识到自己的神游,整个人还贴着黄卓铎,穆盈盈顿了一下,她看起来有些别扭不自在,连忙拉开与黄卓铎的距离。 黄卓铎一把握住她的手,“借由我,你在寻找对何人的思念?透过我,你看到的是谁?不是我黄卓铎么,喊着我的名字不是我么?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内心,虚伪的活着,我不在乎你贪图我的地位,还是金钱?” 以为她是爱慕虚荣的女人?立刻穆盈盈的脸色变了,她的眼睛闪闪地象是烧着什么东西。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黄总。” 穆盈盈露出她的白牙齿干笑,那整齐的牙齿好象会咬人。黄卓铎忍不住打一个寒噤,他真没料到这个娇俏倔强的女人,生气的时候有那么可怕! *******************************************************************************一想到穆盈盈着了魔般柔情的喊他卓铎,黄卓铎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端起床头柜上的米粥大口吞下去,还是那股油然而生熟悉的味道,仿佛他这一世就是为了这个味道而来。 将地上的围裙塞进垃圾桶,黄卓铎四处翻找,直到连餐桌上的花瓶一并扔掉才痛快,还好严美娜只来过一次,他不想让屋子里残留其他女人的东西,只有穆盈盈,只有她可以。 再从浴室出来的黄卓铎浑身透着清快、惬意,将男人的成熟浑厚和沉稳沧桑、机智奔放和勇敢内敛,做到了真正的行云流水,也将撼人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他朝镜中的自己邪性抿嘴,眸中划过一抹锐利,不是那个人,那只能是他了,深谙的眼底充满了笃定。 穆盈盈思绪稍微冷静下来,她也搞不清自己怎么就怒了,心情突然变得很忧郁,她呆滞的坐在公交车上,任思绪肆意奔腾。 刺眼的阳光还在耀武扬威,路边的广告牌上仿佛都印着黄卓铎的脸。如果有他就会没有多铎,她心里满是他的身影,连画像都是他。 多铎,来看看她吧,她快要想不起他的容貌,曾经的八年光阴真的是一场梦么?虚无缥缈的一场梦? 叹了口气,穆盈盈翻开手机想查查哪里能找到萨满法师,她还记得嘟吉那法师波斯猫般的棕蜜色泛光的眸子,“注定你远道而来是为了让他背了你的情债……”,情深缘浅,情深缘浅不是? 第三十四章 穆家不反对(上)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八月底暑假即将结束,学校正式运转,校园热闹起来。 穆盈盈懒得看郝文德一副显摆新车的嘴脸,甚至用耳塞堵住自己的耳朵。十几天了,不再有鲜花,她还试探的在家里多住了几天,没有人找上门,甚至电话也不曾有。 她不自然的抬头偷瞄了一下郝文德,他也是,投到她身上的眼神渐渐透着不屑、嘲弄,神情冷漠的如同她是个罪人,哎,人说变就变,揣摩人心是件多费心神的事情。 手机响了,穆盈盈吓了一跳,瞬间坐起来抓住按键。 “喂!妈,什么事?嗯,刚上班。不忙,嗯,还没有开始,我?生日?” 穆盈盈惊叫了一声,呆着脑袋冥想,发现周围的人掷来眼神,她忙用手捂住话筒,缩进了显示器后面,放低了声音。 “知道了,我早回去。” 坐在不远处的郝文德斜着眼,得意的晃着头,草草结束了闲聊,找了借口溜出门。他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掏出手机。 “黄总,今天穆老师生日……对,她回家。” 穆云峰拎着蛋糕进了家门,穆盈盈撒娇的喊了声“爸爸”迎上去。 看到穆云峰宠溺的点点自己的鼻尖,穆盈盈有些不好意的接过蛋糕放在茶几上,扭着脑袋半跪在沙发上跟进了洗手间洗手的穆云峰说话。 “爸,其实不用买蛋糕,我现在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了。” “你不吃还有你妈呢,得让你懂得心疼你妈,她为了生你整整疼了两天。” 穆云峰边说着边用毛巾抹着手,“你还能在家呆几年?别有事没事的就住在那边,公寓干脆租出去算了,我们老两口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每天不在家守着我们?” “您怎么也跟妈妈一样,我最近忙而已,以前我住在公寓您也没说什么,再说了,你们得给我时间谈恋爱不是,公寓离学校近方便么。” “嗯,我就等着你什么时候把人给我领回家来。” 提到穆盈盈的个人问题,穆云峰先前半调侃的心情被拨动的不安,好端端的能从女儿嘴里蹦出谈恋爱,视线不由的追到穆盈盈身上,这孩子自从昏迷醒来以后心事重起来,吃着吃着饭都能发呆,有时不知像想起来什么脸上浮着甜蜜的浅笑,怎么看都像在恋爱,尤其听林娟说有人给穆盈盈天天送花。 以他的本意,孩子大了这些事情都能自己做主,他们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可是该提醒的还是要说。不对,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扯到谈恋爱上,穆云峰眼眸徘徊。 “晚上出去约会吗?” “嗯?” 穆盈盈正专心致志的看电视,中央十台在讲解故宫历史,她都恨不得钻进电视里,哪里听得清穆云峰问的什么? “他几点来接你?要不喊他过来,我们一块吃个饭?” “谁要来啊?” 林娟端着做好的菜放在餐桌上,听见了穆云峰父女俩的对话? 穆云峰朝林娟努努嘴,“问你的宝贝女儿。” 林娟用身上的围裙擦着手,边坐到穆盈盈身边,眼睛盯着穆盈盈聚精会神看电视的脸。 “盈盈,你请了谁过来给你过生日?” 嗯?穆盈盈疑惑的看看林娟,扭头又看看穆云峰,面上尽是诧异。 “谁?谁要来给我过生日?” 她突然想到黄卓铎,是不是他往家里打电话了,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的? “你们别听他胡说,可能是打错电话了,一定打错电话了。呵呵!”穆盈盈傻笑着企图含混过去。 “什么打错电话了?” 林娟从穆盈盈躲闪的眼神中捕捉到什么,她精明的追问道。 “他是谁?男朋友?是不是那个送花的小伙子,还瞒着我们。我就说好端端的搬去公寓住,我告诉你,妈妈的话你别听不进去,马上给我搬回来,谈恋爱可以,未婚同居想都不要想。” “妈……” 穆盈盈终于搞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张口打住林娟的话。 林娟盯着女儿站起来,身上的气势更添了几分强势。 “正好,你马上打电话给他,叫他过来,我跟你爸爸见了再说别的。” 什么跟什么呀!穆盈盈没好气的翻白眼跳起来。 “没有男朋友,什么时候说过我交男朋友了。张口闭口的同居,我跟谁同居去,叫谁来啊?哪儿跟哪儿啊,我有说什么么,我一句话都没说你就能凭空想的这么丰富,我敢干什么呀,你这样我能不住公寓去么?” 越说越激动,穆盈盈挫败的坐下,摆楞着穆云峰。 “你的想象力也越来越丰富,是不是人年纪大了都希望发生点什么,我觉得我实在太给你们省心了,非得我整出点什么幺蛾子你们才消停。” “你这孩子,……”林娟说着手指戳上来,还想再用些劲,这时门铃响了。 穆云峰听到门铃的声音,仿佛很雀跃,他立刻跑到玄关处,按下单元门的开门键,一手握住门把一边回头看那娘俩,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男朋友来了?” 很不屑的转过脸,穆盈盈狠狠的按着遥控器上的按钮,好好的节目都错过了,什么男朋友。倏地,她的心脏像过电般一颤,涌出不好的预感,她不安的咬着指甲。 瞄着女儿瞬间变幻的深情,林娟也察觉出了什么,她站在走廊,朝门口投出期待的目光。 穆家的防盗门如期敲响了。 穆云峰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年轻男子一身浅兰色t恤衫、西裤气度不凡,不由的从上到下仔细打量起来,来人两道浓浓的眉毛下双眸格外耀眼,如寒潭般清冽,整个人看上去挺拔飞扬、精明干练,浑身散发出一种君临天下的沉稳霸气。 黄卓铎见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他抿嘴露出八颗牙齿微笑,伸出手大方的走向前。 “叔叔您好!” 说完,黄卓铎锐利的眼神已穿过走廊,掷到坐在沙发上不停朝门口张望的穆盈盈身上,不经意的弯了下嘴角,看她还想怎么逃。 “喔,请进、请进。” 单从气质礼貌,眼光还真不错,十分合穆云峰的心意,配的上他宝贝女儿,穆云峰乐呵呵的招呼黄卓铎进屋,边喊林娟过来。 “老伴,快过来、快过来。” 最近的点击率好低呀,不过今早打开电脑,看到了西陲和安粽子给淡淡的长评,心里那个美呀,真的要美死呐,直到现在,坐在办公桌前傻笑了二十分钟,淡淡要是再傻笑下去,领导就该找淡淡谈话啦!呵呵…… 再次感谢看文的亲,感谢你们的支持~ 淡淡会抓紧码字滴~ 第三十五章 穆家不反对(下)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黄卓铎进了玄关,礼貌的向林娟问好。 “阿姨,您好。” 他察觉到穆家二老脸上的诧异,知道自己来的突然,远远的瞄着穆盈盈的反应,精明的又道。 “呵呵,我想盈盈可能忘记跟您提了,我们商量好的今天在家里一块给她过生日。” 用挑剔的眼神环着黄卓铎,林娟觉得自己再带着围裙有**份,毕竟站在面前的可能是未来女婿,她扫了眼去厨房倒茶的穆云峰心底不免怒骂,老头子一副急着嫁女儿的模样,还不知道八字有没有一撇,能过的了自己这关再说其他的。 半响,林娟打量够了,接到穆云峰微微点头赞许的目光立马扭过头去,凭穆云峰在人事科几十年选拔人才的眼光自然是走不了眼,人的确是万里挑一,不过她这个当母亲的可不能轻易松口。 林娟见黄卓铎礼貌恭敬的等自己发话的态度,心里十分受用。穆盈盈反倒扭捏的一直不肯从沙发上起来,人家都主动找上门来了她还想藏着掖着,她语气不由的带了几分斥责和急躁。 “盈盈?人都站在家里了,你还不给爸爸妈妈介绍一下么?” 当黄卓铎那声问好的声音传进她耳朵时,就吓的她直接想脚底抹油走人。 穆盈盈缩在沙发上不停的祈祷林娟,她没头没脑的一顿盘问将黄卓铎吓跑好了,没想到她妈妈今天不配合,听语气还带着欣赏,苍天啊,她该怎么办? 横竖都得来一刀,穆盈盈认命的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低着头扒了扒头发,走近黄卓铎。穆盈盈仰头望了眼,唇边带笑的黄卓铎,她黑眸中还带着惊吓呆怔未消,眼神躲闪的怯怯看向林娟和穆云峰,这算是正式见面吗,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没看见她肝儿颤么? “黄总,我爸妈。”穆盈盈随意的一说就想闪人。 林娟看到穆盈盈满脸的敷衍,努力抑制着忿怒的爆发,冷冷地说,“你就是这么介绍给父母认识么?” 黄卓铎也不恼,垂下眼角显得更加恭顺,笑嘻嘻地看着穆盈盈,说出了这样体贴入微的话。 “其实今天盈盈不让我来,是我执意要来。我叫黄卓铎,在利港工作。” 接着黄卓铎不等穆盈盈表示可否,就接着道,“我们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我认为有必要来见见叔叔、阿姨。”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一般朋友,认识而已、认识而已。” 穆盈盈慌忙抢着说,无端地又朝穆云峰、林娟呵呵的傻笑意图掩饰。黄卓铎微笑,并不反驳,他知道性急的穆盈盈一心只想逃避,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也许在穆家二老的介入下会明朗起来。 那日,孙承翰也对他说,穆盈盈唯独看他的眼神不同,思念大过忧郁,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刘文军也以为他们是一对。 此时,林娟已十分确信这两个人在交往,而且有段时间,欲盖弥彰还在他们面前打情骂俏,承认了,她还能把他们吃了,她又不是老古董、老死板,谁没有年轻过。伸手戳上穆盈盈的脑门。 “你这孩子,要不是黄?”林娟想跟着喊黄总觉得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叫什么好。 “盈盈开玩笑叫我黄总,叔叔、阿姨叫我卓铎吧,呵呵!” 黄卓铎打圆场的解围,又为他在林娟的心里赠了一分。 林娟热络的招呼黄卓铎坐进餐厅,“那有点太亲切了,还是叫你小黄,小黄,把这儿当自己家,不用拘束,你尝尝阿姨的手艺如何?” “盈盈的厨艺就好的没话说,我今日有口福了。哈哈!”黄卓铎满脸是期待的神色。 穆云峰笑眯眯地在一旁点头,黄卓铎很自然很大方地陪林娟聊天,竟没有丝毫巴结讨好的神气。能够抵挡林娟那样犀利刻板的人,在穆云峰还是第一次遇到呢,他不由得暗暗诧异,他喜欢这个沉稳自若的年青人。 他收回视线,转了口气带着赞同的意味对穆盈盈说,“挺有眼光的,爸爸……”后面的几个字穆云峰没有往下说,只是伸出大拇指。 真是要恭喜他了,这么轻松就搞定了他父母。 记得刚上班时她也领男朋友来过,长相上也次不到那儿去,无非人消瘦了些,大包小包的提着礼物拜访未来丈母娘,人都没进屋就被林娟几句话呛回去,到今时今日她还心有余悸。 一提起来,林娟满嘴是那个尖嘴猴腮、一脸的没福的样儿。 穆盈盈怔怔的想起魏晋,她的初恋男友,他们谈了五年恋爱还以为能顺利结婚,没想到林娟跟吃了枪药般就是不同意,无奈还是分了。 穆盈盈不自在的摸摸脖子,以前每年生日都能收到他的短信祝福,即使他们分手后也没有断过,今年? 时过境迁,她自从穿越后不也将魏晋忘的干干净净,要不是今天,唉…… 穆盈盈抬手轻轻的呼了自己一巴掌,当初那副寻死腻活的劲呢,都投到多铎身上了么?还是投给了黄卓铎? 黄卓铎这根绳子算是彻底绑在她身上了,感觉有些头痛,心底却偷偷窃喜,穆盈盈忙着晃神,以为没有人注意她,穆云峰轻轻的一咳惊醒了她。于是穆盈盈便好像自己的秘密被窥见了似的,脸色在微现灰白以后,倏地又转红了。 饭菜上桌,四人准备其乐融融的开席时,林娟才意识到黄卓铎空着两只手来干吃饭了,怎么说也是头次登门,怎能如此不讲礼节。 仅从言谈举止上,她对黄卓铎还倒满意,但是身家、背景她还指望从上门礼上窥见一二,只见她那微现松弛的脸一僵,原本堆起来的笑容被刻薄掩盖。 “今天怎么说也是盈盈的生日,你又是第一次正式登门,……” 穆盈盈自然听出了林娟下面想说什么,她将筷子按在桌上对着对面的林娟喝道,“妈……” “你老实吃你的。” 林娟声色俱厉,她就是要让黄卓铎知道,在穆家,过不了她这关什么都是白费,想糊弄她是不可能的事情。 黄卓铎微笑着,还是很自然,很镇静。 冲着黄卓铎的这份镇静,穆云峰觉得他们单位的许多年轻人似乎都赶不上眼前着黄卓铎,这年头儿,愈是能干愈是有魄力有胆气的年青人都有些不稳,这一点在黄卓铎身上却看不出来。 穆云峰沉吟又沉吟,怎么看怎么入眼。 今早发现被退收了,唉,淡淡的心理强大到居然没有什么反应,切,不就是退收吗,唉,我也不能要求别人怎样,只有自己用心码字,起码要对得起看文的亲,是不~ 第三十六章 好贵的礼物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深深的回望了眼穆盈盈,黄卓铎依然没有流露任何喜惧的表情。 “盈盈上班来回跑太辛苦,正好公司有活动,我申请下来送给盈盈。” 说着,黄卓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慢慢的推置在她手边。 “生日快乐,盈盈,希望今后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样。” 嗯?穆盈盈瞪大了眼睛,车钥匙? 这家伙是怕林娟嫌贫爱富势利眼,还是觉得她看上了他的身份,干脆拿辆车直接砸晕她算了。 还有后面的那句话,令她惘然的看着黄卓铎,不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今天跟今后的每一天有什么分别,什么叫像今天一样。 她想了想还是将钥匙推远。 “谢谢,太贵重了我收不起。” 穆盈盈眼神求助的投向穆云峰,希望他或林娟出面替她挡出去。 穆云峰淡淡的往嘴里夹着菜,时不时的翘着嘴角,这小伙子都是不错,狷傲自负的神气却是不好,他凭什么就能做了穆盈盈的主,嗯,大男子气太盛。 “胸脯二两能抵情意千金,这是用车来表情意啦?”穆云峰不咸不淡的掷出话,转了饭桌上的话锋。 “伴侣的意义不就在于使彼此生活的更好,当然,如果条件允许,婚前婚后来享受彼此的一切有何区别?但是,区别又在于,享受彼此带来的是物质还是**亦或是精神慰藉?呵呵,哪怕盈盈拒绝,我也笃定,我会是那个令盈盈生活的更幸福的男人。” 第一次带着兴奋的神气,黄卓铎很坦白、坚定地回看穆云峰的注视,他细而修长的双手交握在桌前,显的更诚恳。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好,你们这个年纪也不是毛头小子、小丫头,我们做家长的也都年轻过,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以后的路你们自己走,将来好与坏都不要怨我们。” 穆云峰微笑的点着头,他的有经验的眼睛终于从对面这个年青人的态度上看出一些不寻常的特点,黄卓铎很自然很大方地坐在那里,竟没有丝毫局促不安,他不由得暗暗诧异,他越发喜欢这个镇静胆大的年青人。 反倒是林娟沉默在一旁,静静的品析他们的话语,发现穆云峰在示意她的出神,林娟勉强笑了一笑,她现在觉得这位年青人固然可赞,却也有几分可怕。 突然她紧盯着黄卓铎的脸,想起穆盈盈公寓卧室里的画,画像分明就是坐在对面的黄卓铎,她眼珠一溜,决定不追根究底,自个儿老公一脸嘉许的表情她岂会不懂,只要女儿幸福,她也不会过于计较,年轻时谁没激情过、潇洒过。 直到一家三口送走了黄卓铎,看到那件礼物,穆云峰才意识到自个儿出头替穆盈盈收了个贵重的人情债。 酒红色的迷你在昏黄的路灯下熠熠发光,进口烤漆质地仿佛与周围的景象不相衬。几十年的居民楼前居然停放了一辆崭新的迷你,着实让人费解,没等三口人从诧异的神情中缓和出来,夏夜乘凉的人们三五个聚拢过来,不少人拿着蒲扇边拍打着身上围绕的蚊虫边肆意的打量着车子。 见人越来越多,穆云峰埋下头,附近大多住的是自己的同事,打听的人越多,说闲话的人也越多,他喊着妻女赶紧往单元门里躲。 “你明天抓紧开到公寓那里去,地下不是也有停车场么,也安全,放在家里还不够显眼的。”他哪里想到黄卓铎出手阔绰,几十万的跑车说送就送。 听了穆云峰的话林娟不愿意了,她走到穆盈盈身边,瞪着大眼。 “明天还给他。你给妈妈说,你们是不是真的同居了,好端端的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是不是怕我们知道了找他麻烦?女孩子一定要自重,就算是进口车能值多少钱,咱们黄花大闺女就值这么一台车钱么?” “打住、打住。” 穆盈盈不乐意了,她谨慎的看了看上下楼梯都没有人,才敢再说话,“咱们回家说行么?人多嘴杂的,被哪个三姑六婆听见了,你们又得冲我发脾气。” 见林娟的脸色突然变了,吓的穆盈盈拉着她,“我都坦白交代行不行,他是我男朋友行不行。” 林娟斜了眼女儿,铁青着脸先上了楼。 穆盈盈松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拉着穆云峰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不承认不行,穆盈盈只能低着头认下黄卓铎,她怕自己否认了今后就不用消停了。她也深知黄卓铎的脾气,车肯定送不回去,只能开去公寓。 唉!这么一来,林娟跟黄卓铎站在同一个战壕里面,林娟还跟她立了八大规定,搬回来住,不许同居,不许超过10点回家,…… 总之,她多项自由被剥夺,如今貌似只能这样,躲黄卓铎都没法躲掉。不耐烦的听着林娟絮叨不能同居,穆盈盈厌烦的摆楞着眼睛忍不住反驳。 “你以为只有同居才能发生关系,这种事情只需要一刻钟就能解决,知……” 飞来的靠垫正好砸到穆盈盈头上,紧跟着的是林娟劈头盖脸的急言厉语。 “大姑娘家的,说这种话也不知道害臊,平时怎么教你的,你要是敢给我惹出幺蛾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说还不行么,你管的这么严,我哪儿敢啊!我回房了,今天我生日,能不能别凶我,都奔三张的人了,整天被家里追在屁股后面问是不是老处/女。我承认我是行不行。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今天您也辛苦了不是,休息吧、休息吧。” 重重的关门声隔去了今日的突发事故,穆盈盈终于放松了心神,原以为她与黄卓铎之间无非是贵公子的追逐游戏,失了兴趣、耐性磨光就了结了,岂料还有个下回分解。 唉…… 穆盈盈惆怅的倒在床上,想到自己的初恋,想到穿越的八年时光,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还不是说变就变,她算的上是变心么,真难得她拳头大的心能装下好几个人。 突然觉得黄卓铎迈出的这一步,仿佛也打开了她的心门,起码不会再逃避这个人。 恢复平静的穆盈盈呆呆的看向窗外,黄卓铎就是多铎她会怎么做?不是多铎她又该怎么做?她惶恐不安起来,内心充满了负罪感,她终是要忘了多铎。 第三十七章 告别版派对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黄卓铎放下手机,满脸的愉悦,这几天他没敢再冒然出现在穆盈盈面前,只是用简讯同她问候聊天,看的出她不再激烈抗拒,就是说么,搞定她父母是最捷径的方式,等他这趟差回来,约穆盈盈开始他们的正式约会。 他拨弄着腕上的手表,右手就去翻开桌子上那本日程,突然凝神思索,他是不是该换个项目,分管的这块业务一个月至少有半个月时间在外地,他不想以后跟穆盈盈生活在一起还这样频繁的出差,起码在他们有孩子之前不能总是出差。 吓、孩子?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黄卓铎挑眉嘴角一勾,他居然想到了孩子,呵呵,他想要一个跟穆盈盈长的一样的女儿,不,跟自己长的一样的儿子和跟穆盈盈长的一样的女儿,一个不够,他至少要两个孩子才够。 这时电话内线的灯闪起来。 “嗯,威廉的派对。嗯,8点?是不是有点早?嗯,明天上午我们碰个头。对,我直接去机场。” 黄卓铎苦笑的对着宽大的老板桌,他又要出差,犹豫着是否给穆盈盈去通电话,想到她没有主动给他来过一通电话,甚至连简讯都没有。 他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声,算了,他松了脸上的计较,她没再像之前那样避之不及就不错了,逼急了不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感觉时间尚早,黄卓铎再次掏出手机正欲拨号,孙承翰敲门进来。 “老大,12号的车展出了点纰漏,张学良的那辆座驾恐怕运不过来,……” 黄卓铎立即关掉电话,脸上是投入公事状态的严肃。 “你去把公关部的经理叫来,还有广告部的,我打电话给王总,漫山集团的负责人还是顾总?……” ************************ 应邀而来的黄卓铎,十点钟才姗姗出现在酒吧,他一只手抄在裤子口袋,步履轻松的穿过大厅,不时的朝熟识的人招呼着,走向最里侧的座位。面上没有任何迟到的谦色,反倒是因为他的到来气氛喧闹了许多。 黄卓铎接过侍者递来的啤酒,小口的饮着,他白净而精神饱满的脸儿上一点表情也不流露,只有他的一双眼睛,隐隐地闪着很自然而机警的光芒,他朝杜威廉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你什么时候回多伦多?帮我带点东西回来。” 听到黄卓铎张口就是让他带东西,杜威廉很不高兴的撇嘴,干脆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语气满是情绪。 “我打着你三少的名义把大家聚在一起,你可好,到现在才露头。不自罚三杯你还敢让我给你捎东西。你三少什么东西买不到,非要我大老远给你带回来。” 黄卓铎带着质问的意味谴责,“我要的东西必须保真,少拿机场便利店的东西糊弄我。”他摸了摸有些青渣刺手的下巴,扫着众人的表情,把口气略放和平些。“有段时间没聚了,当是给我做告别派对。” 瞧着一个个惊掉了下巴的愕然表情,黄卓铎似笑非笑的动着脸上的肌肉,呵呵的笑了两声。 “喂,老三,弟兄们都知道你姐夫,咱们也不用这么低调吧,不像你啊。说吧,是不是你家老爷子又?” 杜威廉一副死活都不信的表情追问道。 大口的饮去半瓶酒,黄卓铎将酒瓶随意的撩在茶几上,将自己窝进沙发里,深黯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波澜。 “今时不同往日啦。”他手指着杜威廉的脸,故意差开话题,“你小子,我都因为你离过一次婚了,你想让我一个人过一辈子?” 觉得黄卓铎话里带刺,杜威廉勉强笑了一笑。 “这种事能怨我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单身告别?话说回来,你也不关心云斐她们好不好?” 他是最了解黄卓铎离婚内幕、来龙去脉的人之一,牵扯到私事自然不能搬到台面上供人调侃,他也察觉到黄卓铎并不想当着大伙的面多提,讪讪换了话题。 “喝酒、喝酒,都来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杜威廉的带动下众人干尽了手中酒,连着几个回合已有人喝的醉眼朦胧。 酒吧里的歌曲突然换成了蒙古长调,驻唱的女歌手一身宝蓝色的复古长裙,绕着麦克嘹亮的一嗓,伴随着粗犷高昂的旋律婉转的唱来。 “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样晴朗……” 好像听见了一个更细软的女声跟着小声吟唱,黄卓铎诧异的扭头扫着身旁的人,他周围很喧扰,就算有人跟唱也根本无法听清,那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 就仿佛在他耳边,黄卓铎微皱起眉头,拼命的收刮脑中的记忆,对这首歌的曲调仿佛很熟悉,又是那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紧紧的箍住胸口,就像堵着一张半透明的窗户纸,轮廓上看是个女人,就是看不清是谁。 又追看了眼唱歌的女人,穿着怪异的像……像什么? 分明就是蒙古人的打扮,长袍还有绣花的腰带,回科尔沁时她不就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蒙袍,蒙帽上松石的流苏垂在她精致的脸颊两侧。 回科尔沁?他脑子里居然冒出了科尔沁,那口吻熟悉的就想眼前发生的事情。 脑海中的那个女人扭头的瞬间就要看到她的模样了,杜威廉不合时宜的拍着黄卓铎的肩膀,将他拉回现实。 “三少,你没事吧?” 杜威廉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在黄卓铎脸上来回扫视企图想看出什么异常。 手上的酒瓶抖了一下,黄卓铎面色难看的收回神色,几乎要想起那个总是出现在他脑海的女人是谁,却被打断,那股压抑的怒火在胸口闷烧,令他抓起桌上的酒瓶猛的灌入口中。 以为黄卓铎看到指给他看的人而愤怒,杜威廉不忘掩去脸上的嘲弄,用手中的酒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紫衣卷发女人,故作关心的坐到黄卓铎身边劝解道。 “你是因为她生气?听说你们分了。” 黄卓铎顺着杜威廉的手指看过去,他看到了严美娜,迅速的抽回了视线,眼里露出狷傲自负的神气,冷冷地傲然反问道,“你以为呢?” 听到黄卓铎冰冷的语气杜威廉咧嘴一笑,他故意冲着身旁几个人,压低嗓音神秘的道,“想不想见识见识美女主播?咱们三少不会介意吧?” “女主播?叫过来、叫过来。”“好……” “新闻女主播么?” 众人起哄般高声应和,顿时成为全场的焦点。 第三十八章 难言的宿醉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这时,严美娜也扭头看过来,她原本不想来的,听说这间酒吧是A市众多贵公子出入的地方,也许能搭上金主帮她解困,没想到真的遇到了最合适,也是她最想遇到的人。 严美娜惊异的小脸上满是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黄卓铎的兴奋,精于算计的大眼珠在眼眶中兜了几个圈,一抹精致的笑容在唇边绽开。 不等杜威廉找的人去邀请,严美娜端着鸡尾酒,深情款款的朝黄卓铎他们走过来。随着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踢踏声响,紫色雪纺裙下掩藏的姣好曲线瞬间扭到眼前。 “黄总,好久不见。” 黄卓铎脸上不带一点表情,他指指对面的位置,生冷的吐出一个字。 “坐。” 他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狞起眼睛看了严美娜一会儿,她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确令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不冷不热的与他互视,让他从心底产生一种莫名恐慌的局促。 那首《套马杆》唱罢又换了一首《荷塘月色》,前奏的高山流水清澈动人,黄卓铎晃神的只顾想刚才的那首歌,疏忽了严美娜看他的眼神中闪过的一丝险诈。 ************************ 啊—头痛欲裂! 黄卓铎半眯缝着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的眼睛,天已经大亮了,他像受了惊吓般坐起来,身上滑落的薄被,他才发觉自己赤/裸着,双眼机警的环顾四周,是他办公室的内间休息室。 他放松了神经,倚在床头上冥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碰到严美娜,酒喝了不少,但是还不至于连怎么回来的都记不起来。 掺酒了,他想起了严美娜给每个人都点了威士忌,他唯独碰不得的就是掺酒,杜威廉想替他挡酒却被严美娜激将回去,她是故意让自己喝醉。 黄卓铎转动眼珠,顾不得宿酒的头痛,慌忙从地上散落的衣物中挑了裤子穿上,赤脚走到衣柜找出备用的衣服。黄卓铎抬起胳膊嗅到了自己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阴毋的盯着床边的被角下压着的一只丝袜,下颌骨被咬的作响,面上的懊恼与狠辣更甚了几分。 他几下又脱掉刚穿上的衣服,无视自己的赤/裸进了浴室。 围着白色浴巾,阴沉的面色坐在床沿,发梢上的水滴一滴一滴沿着发丝滴落在黄卓铎健硕的肩头。 中央空调吐吐的释放冷空气,室内冰冷一片,而那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却全然不觉,他紧攥着双拳,仿佛要冷却他即将爆发的小宇宙。 矼矼几下叩门声,孙承翰推门探进半个脑袋,当他歪头看见黄卓铎坐在床边才挪步走进来,又轻轻的带上门。 “老大,你醒了?” 黄卓铎抬起猩红的双眼狞起眼睛看了孙承翰一会儿。 “早上谁从这儿走的?有谁看见了?” 孙承翰心里一惊还是如常日般自然的站在旁边,回话道,“应该没人看见。” 他顿了顿,得知有女人在黄卓铎办公室过夜,他一度以为是穆盈盈,诧异两人发展火速,没想到居然是严美娜。 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孙承翰疑惑的看着黄卓铎开了口,不在意的责问,“老大,你怎么会跟严美娜上床?威廉的派对……” 黄卓铎抬手打断孙承翰下面的话,懊恼的合上眼,跟他猜测的一样,真的是严美娜,牙齿在口腔中被咬的咯吱作响,黑眸再睁开时隐隐闪着憾人魂魄的狠辣。 “不用召他们上来开会了,有事打我手机,送我去机场。” “老大,这几个项目必须要碰一下,老张那边盯的紧,三期的标段我们还没有拿到手。” 见黄卓铎已投入公事的状态,孙承翰不禁松了口气,黄卓铎刚才的脸色不像就这么轻易翻篇,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很好奇黄卓铎要怎么对穆盈盈,小心翼翼的观察黄卓铎的表情,却没胆量追问。 怔了一下,黄卓铎开始往身上套衣服,面上冰冷的看不出任何感情。 “过会我会递简讯给你,床扔掉,还有这些,统统都扔掉。” 黄卓铎厌恶用的脚踢着地上的衣物,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穆……”顿了下,“算了,等我回来再说。今天的事,不能有任何纰漏。” 身处异国他乡的黄卓铎一直困扰在今早的事件当中,表情中有懊恼、有悔意,更多的是冷酷可怕,阴毋的黑眸像魔鬼般诡谲,他在不停的翻看手机中的号码薄,眼睛突地闪过一抹狠绝,手指轻触电话拨出去。 等对方电话接通后,黄卓铎很惬意的与对方闲话相谈甚欢,半响才扯到重点,当他说明来意,回应给他的是一片沉默,之后对方很勉强的还是答应了,还多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 电话挂断后,黄卓铎得意的笑着,他将脑袋枕在老板椅上,轻轻的摇晃着,手指轻松的弹在桌面上,右手又拨出去一只电话,吩咐了几句才彻底的将手机摔到桌上。 ************************ 严美娜正在直播间播报晚间新闻,镜头中的她面貌端庄大方,笑容亲和,大波浪的卷发柔韧的垂在两肩,标志性的一笑结束了播报。 望见导播冲她摆手,她迅速收了脸上的笑容,收拾台面上的稿件,不时的与身旁的男主播搭话,扫了眼忙碌的人员她微微点头算是告别起身往后台走。 市台算什么,台长都不能许她女主播的位置,放眼众人,只有黄卓铎才能给她想要的,想到黄卓铎,严美娜的神色复杂起来,要是她能放下要强的事业心,多关心关心他,不提那么多要求也许……交往的这段时间,她不是不了解黄卓铎的脾气,今早他? 要是黄卓铎知道他被设计了,凭他的狠绝,想到这儿,严美娜打了一个冷战,紧紧的将手上的文件夹抱在怀里咬牙强撑,在心里默默祈祷,绝对不能让黄卓铎知道,只要能顺利进入黄家,见到黄卓铎的父母,一切都能迎刃而解解决,黄卓铎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会乖乖的娶她进门,她也会风光的嫁进黄家。 严美娜眼前浮现出庞大奢华的婚礼现场,一定要定制的婚纱和婚戒,要比明星的婚礼还排场,她要选兰博基尼做婚车。她不由的嘴角浮笑,不屑的扫过格子间的办公桌,哼,王希庆这个老狐狸,愤恨的她牙痒痒的,严美娜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回想起大夫跟她说的那句话,她只能设计黄卓铎,拿身家性命赌在黄卓铎的身上。 第三十九章 转角的偶遇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正式开学后,反倒比暑假更轻松,一天四节课,下课后,穆盈盈每天早早的赶回家,顺路买菜、买水果,可能心里总会预期黄卓铎突然出现在她家里。 她察觉穆云峰和林娟仿佛也跟她一样,吃饭的时间总会先看一眼门口,三口人却心照不宣谁都没再提过。 今天晚上又会跟往日一样,到家、上网、吃饭、看电视、睡觉,像个机器人设定好的程序,一天天按部就班。 一周前他们还有联系,黄卓铎说他近期会出差,回来后跟她联系,突然的,他像消失了,没有任何音讯。 出差也是可以打电话、发简讯,最不济还可以上网聊天。可是他? 穆盈盈晃神的步行往前走,她特意不坐公交车,还绕了远道不想再那么早回家,不想一个人将全部注意力都盯在手机,伸长了脖子等电话,不想再被黄卓铎牵着走,仿佛又变回乌仁卓雅,容忍、顺从、低头承认他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还有孩子。 她长叹了口气,将大脑放空,目光流连于路边的各色小店,她该回归到以前的生活中,除了那个人,她不想再记起那些压抑的回忆。 玻璃门上挂的大披肩很漂亮,浓郁的民族风情,店内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柜台上有一架座钟,仿佛很有岁月的模样,张望着,穆盈盈忍不住推门走进去。 不到二十坪的小店,衣架上挂着各式的纯毛披肩和围巾,紫貂、兰狐长短大衣、兰狐和银狐脖圈,视线越过照相机、望远镜、手表盒刀具这些她不感兴趣的,做工精致的紫金手饰吸引了穆盈盈的目光。 一只三叶草的戒指在一群宝石镶嵌的戒指中显得突兀,她曾经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戒指。 穆盈盈的心脏却像加大了马力的水泵,将浑身的血液都泵至头部,顿时她觉得自个儿的心脏要跳出来了,眼睛无措的左右环视。 当她看见柜台后抬起的那张脸时,一抹久违的笑容在脸上绽开。 “真的是你!” 魏晋没想到进来的客人是穆盈盈,满脸是掩饰不住的惊喜,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念念不忘的面孔,半响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忙拉过椅子,在柜台边的小桌前放好。“坐,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挂个牌子。” 魏晋跑向内间,觉得穆盈盈可能会趁他离开走掉,不放心的转头又嘱咐道,“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冲着魏晋柔和地一笑,穆盈盈很自然地坐到椅上,并没有为他们在这儿的重逢感到忸怩。 她将包轻置在桌上,望着周遭的事物又好奇的站起来,挑了条披肩围在身上,空调的冷气被隔绝在外,清凉顿时溢满胸口,带着重逢的喜悦,穆盈盈侧着头道。 “看到那枚戒指很熟悉,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还没有忘。” 魏晋在玻璃门上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又迅速跑进内间找了几样零食,端了两杯咖啡走出来。 “尝尝吧,俄罗斯咖啡,你肯定没喝过。” “好。” 迎着魏晋热情的目光,穆盈盈抿嘴一笑,接过他放在面前的咖啡,细细的轻啄,上面浮着一层奶油还撒了巧克力碎屑,浓厚醇度,口感顺滑。 穆盈盈边啄着边点头称赞,“很香甜,没有咖啡的苦涩。” 她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可亲的男人,他还是那般消瘦,俊朗的面庞也多了几分沧桑,下巴上的腚青、浅乌的黑眼圈都在历练着这个男人。 “我怕你会走,冲的速溶咖啡,下次给你泡地道的俄罗斯咖啡。” 魏晋边捡出一包巧克力,边拆了包装,“你喜欢的巧克力。” 他掰了一块,下意识的伸到了穆盈盈嘴边。 以前不就是这样吗,魏晋总会买很多巧克力给她。穆盈盈凝眸惘然呆立半晌,向后挪了挪身子,伸手将魏晋递到她嘴边的巧克力接下来。 穆盈盈努力展露的笑颜在魏晋看来十分牵强,魏晋脸上浮现一个苦笑,她对他生疏了。 他缓和了脸上的尴尬,“最近好么?” “我很好,你呢?结婚了?” 穆盈盈紧紧的捧住咖啡杯,缓缓的看向魏晋,视线停留在他的眼眉上,她的初恋,她希望他能一切安好。 “还、还没。”魏晋撇了眼挂满墙的照片,是他的女朋友。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我就在前面的小学当老师。”一进门穆盈盈就看到了墙上的照片,那个女人很漂亮、很时髦。 “难怪没有找到你,原来换了学校。” 魏晋讪讪的道,父母反对他们恋爱,擅自将他的手机换号停用、给他换了工作,等他说服父母后已经找不到穆盈盈,穆家见到他也避之三舍,找了几次他自己也放弃了,没想到穆盈盈就在他附近的小学教书。 这叫有缘无分么?她跟多铎是情深缘浅,跟魏晋有缘无分? 穆盈盈不由的笑出来,这个温和翩翩的男子还一如最初的思念她,他曾给了她最最纯真洁净的爱情,让她拥有一份美好的回忆,只是她爱他不再。 她很自然的将巧克力放入口中,又饮了口咖啡,再美好的爱情一旦不爱了都是负担,就想吃着巧克力又喝咖啡,喉头间被垕的难受。 魏晋见她微微摒着眉赶紧给穆盈盈倒了杯水,半责怪的嗔道,“还是这么喜欢吃甜食,我给你带点回去。” 忙将水冲进喉咙,穆盈盈腾出一只手拉魏晋。 “不用,我现在不怎么吃甜的。” “怎么?不是很喜欢吗?”魏晋不解的反问道。 “我?” 穆盈盈睁着狡黠的眼眸,像巧克力那种甜蜜的东西,她怕自己会深陷进对黄卓铎无望的期待中,更怕自己爱多铎得不到的心转到黄卓铎身上,所以她不想多解释。 “在减肥,我在减肥。”穆盈盈赶紧转了话题,“你不是出国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快一年了。”魏晋撇嘴一笑,眼底的爱恋可见,“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我老了吧?”他自顾自问的解嘲,“还是国内的水养人。” “呵呵呵呵……哪有什么养人不养人。” 穆盈盈笑盈盈的看着魏晋,他风趣了,身上那股自傲气磨去不少,大概是在国外的生活不易,她心底居然泛起几许心酸,如果他们当年能顺利在一起,想必现在孩子都有了。 “过几天的同学会,你去么?”穆盈盈想知道魏晋去不去,大伙都知道他们曾经的那段轶事,在那种场合碰面免不了尴尬。 淡淡也要参加同学会了,这一段也是淡淡得知开同学会的消息写的,希望亲们能喜欢。 讲述了穆盈盈的初恋,呵呵,女人总要谈几次恋爱才成熟。 第四十章 眼边的刮蹭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魏晋怔怔的看着穆盈盈,她那如花的娇颜,仿佛比几年前更甜美动人,娇嫩欲滴的颜色令人移不开眼,浑身散发着优雅恬静的气质。 “你去我就去,如果你不去,那我也……” 像是寻找勇气,魏晋将脸扭向一旁,环顾着墙上挂着的照片,“盈盈,我们能不能,我想,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聊聊,这些年,我?” “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我们再找时间。” 穆盈盈打断魏晋的话,她看着桌上堆满的零食,突然心慌起来,她听出了魏晋话里语无伦次的意思,像躲避雷区般想逃开。 还在搜索找寻什么借口,突然魏晋搁在柜台上的手机响起来,铃声是她陌生的曲调。 魏晋看到电话响起来,急忙拿起来按下接通键,他小心的看了眼穆盈盈才放到耳边,一只手捂住听筒,生怕泄了音,语气非常温和。 “嗯!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买回去?” 已有新欢何必纠缠旧情? 穆盈盈微微一笑,心里倒反安定起来,她起身朝魏晋扬了扬手上那包打开的巧克力,摆摆手推门而出,眼角的余光刚好落在门口的穿衣镜上,魏晋只是追出了两步并没有真的撵出来,他还紧紧的捧着手机。 新欢永远都比旧爱新鲜,哪怕比较后失望,也是新欢的好。 顺手将巧克力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里,穆盈盈毫不留恋的向前走去。 *************************** 这两天学校组织入学测试,拉了所有老师加班批卷,为了来回方便穆盈盈住在公寓。 扳着手指头数,十天了,黄卓铎没有给她任何消息,穆盈盈指着画像上多铎的鼻子自言自语. “我要验明正身了你就玩失踪,看来你真的不是多铎,要不然怕什么?” 突然想到那辆迷你还停在地下停车库,穆云峰那天还提醒她隔两天看看车。穆盈盈换了身浅绿色飞袖雪纺衫,拿起包包就去了地下室。 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车被辆比亚迪顶上,比亚迪车主从后视镜看见迷你安静的停着,车内没有人,调转车头就想加油逃跑。 来不及心疼,穆盈盈箭步冲到比亚迪的车头,伸出双臂拦着,“你撞到我的车了。”她还没出去招摇呢就被撞了,那种又心疼又惶恐的心情真逼得穆盈盈想哭,她努力不让自己激动。“下来,我们走理赔程序。” 比亚迪车主从车窗探出头来,是个黑瘦的男人,狭长脸,栓狗般的金链子挂在脖子上,如豆般的眼睛刻薄放肆的打探了一通,才讪讪的下了车. 当他发现自己爱车的后屁股被顶进去而迷你完好无损,起先面上无所谓的浮笑变得灰白而狞厉,使得穆盈盈心头乱跳。 穆盈盈嘟着嘴,鄙夷了眼对方找碴的眼神,蹲下来查看迷你,迷你居然只有一个浅浅的碰痕,早知道她就不会跳出来当勇士.想到对方猥琐刁钻的模样,穆盈盈懊恼的低着头踌躇要怎么才能将他打发走。 那男人嗤鼻yín笑,一嘴烟熏的发黄稀疏的牙齿,张口就是难缠的阴阳怪气,“怎么赔吧,被你的车撞成这样?” 什么叫被她的车撞的?要是她不拦住他,他就肇事逃逸了。穆盈盈气愤的面色红扑扑的,她把身体一摇,两只手叉在腰里,硬气的看了眼那人. “想肇事逃逸啊,我告诉你,监控都看着呢,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手指着头顶上的监控。 狭长脸啐了一口,撩高了圆领t恤的袖口,满脸烦躁的又将手伸到了t恤的下沿扯起来,褐黄色的肚皮翻楞着,人歪歪斜斜的站着,眼露凶光狠狠的盯着穆盈盈。 他瞧见穆盈盈满脸鄙夷的不看她,狭长脸面色青紫起来,突然靠近穆盈盈伸手推了她一把。 “瞎说什么呢?长的挺漂亮,会说人话么?” 穆盈盈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推差点跌到地上,挣扎着爬起来,逃到了车的另一侧,余光扫视车库里寂静一片,就连只苍蝇都不曾飞过。 内心哀嚎着,穆盈盈紧咬着下唇倔着小脸不服气,沉思了一下,她紧紧盯着狭长脸的动作,边偷偷的摸出手机,打给谁,起码要通知保险公司吧,黄卓铎的手机号是哪个? 号码薄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穆盈盈索性翻出黄卓铎的名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 狭长脸看见她打电话,以为她报警,跳起来喊,拳头也伸出来了。 穆盈盈顾不得看电话接通没有,灵活的跳到车的另一边,听到电话嘟嘟的等待接通声,忍不住哀求道. “拜托,接电话呀!” “黄总,价格出来了,咱们第二名,孙总去谈了,暂时还没有消息,可能十点左右公布中标单位。” “黄总,企划部的策划案几个样片大概半个钟头,几点您有时间。” “财务部下半年的预算,比上半年增加九百万,里面是详细说明。还有,月底前我们要提前准备三百万左右的现金分红。” 黄卓铎抬头扫了桌前站着的四五个人,各个拿着文件夹等着跟他汇报,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双眼布满血丝,出差回来他连续奋战了四个通宵,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身心具疲。 抬手示意他们讲文件放到桌上,黄卓铎冲着夏鑫道,“帮我泡杯咖啡,不要糖。” 头扭向另外一个人,“你们先去看样片,把反馈情况汇报给我,定……”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黄卓铎不耐烦的瞄了眼桌上的手机,依旧不为所动,“选两个方案给我,去吧,有事我会让夏秘书通知你们。” 当他看着几人一个个出了办公室才想起接电话,看到号码的瞬间他斜眼冥思,边接起电话. “喂!” “接电话呀,接电话呀……” 穆盈盈还没意识到电话已接通,她谨慎的拉开与狭长脸的距离跟他对峙,“你的全责你还厉害。” “你丫的还敢报警,放下电话。”狭长脸指着穆盈盈,满脸横肉。 “黄卓铎,你快接电话呀!”穆盈盈吓的哭腔都显了。 “穆?” 差点脱口而出穆老师,黄卓铎一怔,才发觉自己突然与她疏远了。听见她跟什么人争吵还哭了,黄卓铎皱着眉头,冷着面庞沉声询问,“怎么了,盈盈?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儿?” 淡淡明天出发,晚上返回,呵呵,期待了很久的同学会,虽然路上的时间比在那儿的时间还长,希望一切顺利!周天,淡淡跟亲们汇报哦! 第四十一章 无事故处理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是他的声音,穆盈盈顿时觉得有底气了。 “黄卓铎,车走的什么保险?” 看到狭长脸张开臂膀要抢她手机的模样,穆盈盈紧紧的握住手机冲着他大喊。 “走保险不就行了,你厉害什么?你、你碰了我的车……” 看到狭长脸面色狰狞起来,穆盈盈不敢再说下去,眼珠一转将手机贴在脸上,。 “车被撞了,我要报理赔。” 还没听到黄卓铎答话,狭长脸几步向前一把拽过了穆盈盈手上的手机,穆盈盈顿了一下高声呼喊。 “你想干什么,好好的停着,你都能把车碰了,你,我记住你的车牌号了,还我手机,你想干什么呀……” “老子想干什么?老子在这里办了你都没人知道。”狭长脸咬着牙狠狠的道。 “来人啊……” 穆盈盈手中的电话被抢了,心里早乱成一片,她恐惧的萨摩着昏暗的地下车库,已经过了上班的点不知道多久才会下来一个人,绝望的盯着被狭长脸抢去的手机,那是她最后的一点希望。像卯足了劲,穆盈盈拱起腰狠狠的用头顶过去。 “还……我……手……机……啊……” 手机甩向头顶,做抛物线状落到地上跌成几块。 狭长脸被穆盈盈顶到车门上,他没想到一个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劲。趁他发愣的功夫穆盈盈开了车门钻进去,确定车门被反锁后她爬了爬凌乱的头发,惶恐的靠在座椅上,浑身的力量像被抽干了。 远远的瞪着被摔烂的手机,她心底燃不起半分企盼,眨着落魄的大眼睛,漫无目的的找寻办法。 随着一声刺耳的巨响,电话变成嘟嘟声,黄卓铎立刻脸色变了,深黯的眼底锋芒逼人,电话拨通的功夫黄卓铎脑中浮现了无数个可能。 “承翰,嗯,谁离的市区近?嗯,你打电话让苏勇去H小区7号公寓的地下车库,嗯,多带几个人在学校附近分头找找,嗯,我这就赶过去,有了消息马上联系我。” 挂了手中的电话,黄卓铎按下了2号内线,“夏鑫,备好车在楼下等我,对。” 黄卓铎沉静的冷色眸光下,这张俊脸上渐渐显现了焦躁不安的气色,他快步走到门前,扭头看了眼堆满公文的老板桌还是出了门。 *************************** 狭长脸从车上找出瓶饮料,他丑陋的咧着嘴露着黄牙,上下摇动着瓶子,扭开口顿时夹杂着泡沫的褐色液体喷在迷你的前玻璃上,看见穆盈盈被吓的捂着耳朵抱着头害怕的模样,乐的他张嘴佞笑。 远远的,他看见有几个黑衣人朝他走过来,狭长脸意识到不好,朝迷你车上丢了手里的塑料瓶,想回到比亚迪车上。 苏勇扫视的眼神,汇聚到主干道上的那辆比亚迪车上,看见一个男人朝车上扔瓶子,迷你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女人顿时明了,挥手招呼人上去。 狭长脸毕竟做贼心虚,跑进车里打着火,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车轮急转弯摩擦地面发出可怕的声音,还留下了两道黑色的胶印儿。 苏勇带的人没有拦着车,几人喘着粗气跑回来看着苏勇,等待他的命令。苏勇狠辣的弯起嘴角,仿佛早有预料,掏出手机冷酷的说了几句,又换了副表情打了另一通电话,等收了电话,他看向迷你车里的女人已收了满脸的痞气,轻轻的敲响车窗。 打了个机灵,穆盈盈孱孱的转过头才发现车前站了一排人,她不解的眨动眼睛,扭头并没有发现狭长脸跟比亚迪,灵动的大眼睛忽闪着,不禁松了口气。应该不是狭长脸的人,万幸啊,天降神人助她脱困。 闷在车里浑身都汗透了,用手抹了抹被汗渍沾在脸颊上的头发,穆盈盈下了车,掬起笑容刚想道谢,对方先开了口。 “穆老师?” 苏勇试探的询问,想起孙承翰跟他的形容,还真是贴切,明明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人,却好强的倔强,气质款款,一双眼睛非常漂亮,尤其是笑的时候。 穆盈盈愣在原地,面前这个黑衣男子,人很高大,她勉强达到他肩膀的位置,倒三角的身材让人很有安全感,她不记得认识这么个人,难道是物业?不对,他居然能喊出她的名字。 穆盈盈嘟着嘴,环顾了苏勇身边的几个人,又回头不放心的看了看迷你,车花了,暴了半个多月的尘土加上不明液体,简直就是和稀泥。 “谢谢你,我?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 “盈盈……” 那道急切、热烈的喊声响透这个地下车库,穆盈盈顺着回声,看见黄卓铎正朝自己飞奔过来,她还没从惊讶中醒过来,黄卓铎气喘吁吁的已将她搂进怀里,呼呼的热气吹在她脸上.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用眼神上下扫着穆盈盈并未发觉有恙,黄卓铎抬头冷眼看苏勇,见苏勇表情泰然知道并无大事。 “我?很好。” 穆盈盈眼神忽闪的垂下头,小半月不见黄卓铎,他还是英俊的令她不好意思正视他的眼,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不料她见到黄卓铎时,嘴边那抹娇羞不自在早被黄卓铎收进眼底,原来她的刻意回避并不是在拒绝。 “三少,人跑了,我已经安排阿光他们去查,很快……” “嗯!” 黄卓铎打断苏勇下面的话,他揽着穆盈盈将她安置在一旁,眼神熠熠的看着穆盈盈,语气极温柔. “你等我一下,我交代两句陪你上楼。” 说完又投下安慰的一眼,直到穆盈盈点头,他才松了箍在穆盈盈双臂上的手。 穆盈盈歪着脑袋瞄着黄卓铎的背影,那几个人虽然人高马大,却对黄卓铎恭敬的垂着头,还有那个苏勇,更是满脸的恭顺,眼睛还时不时的偷看她。 又看过来了,穆盈盈佯装没发觉的将头扭去另一侧。 三少?真没想到黄卓铎的社会背景这般复杂。 想到黄卓铎能在第一时间派人过来救她,穆盈盈轻含着下唇,烦恼的用手指抓了抓头发,愈加纠结,她还没做好接收他的心理准备,先迷失在他的物质炮弹之下,即使他长的不似多铎,也不能因外在条件去抉择一个人。 ***************************************************************************************************** 小剧场:同学会 没有预期的热烈,也没有预期的冷淡,大家就像仅几日不见的老朋友,很快便热络攀谈起来,既没有想象的显摆,也没有嘲讽,也许这就是同学,对你真诚如初的同学。 调侃自然少不了,尤其是淡淡,不过,她但笑不语,默不回应,为啥?不是词穷,不是尴尬,而是她累了,五个小时的大巴车把她磨的没了耐性,哪还有跟人较量的力量,所以她周六的表现十分差强人意,令人费解,没“嗨”到点,结果真淡定了。 第四十二章 如何去赴约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想什么想的出神?” 穆盈盈一怔,抬头正对上黄卓铎微笑的脸,她娇羞的垂下螓首。 “没什么。” 黄卓铎一脸暧昧的眨眨眼睛,伸手自然的撩起粘在穆盈盈脸上的发丝,看来她真的吓到了,人在车里还怕什么,大不了发动车走人就是啦。 脸色是正常,嘴唇还泛着苍白,她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身的汗渍。 “走吧,我陪你上楼。” ******************************************************************************* 之后,黄卓铎送穆盈盈去学校,一路两个人都沉默寡言,车内漫着尴尬微醺的气氛,cayenne在学校门口停下了,黄卓铎平静的脸上有一丝笑影。 “车?我会找人修,你不用担心。” 穆盈盈坐在副驾上,低着头安静的眨着眼睛,等着黄卓铎讲完话。 “下午我来接你。” 直到听见这句,穆盈盈才微微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她一脸迷惑的样子,可是这令她看起来更添娇媚。 “接我?”她没有听错。 黄卓铎勾唇一笑,忍不住想逗弄她,“你不怕那个人找你麻烦?半夜去敲你的门?” 惊恐的挣大了眼睛,穆盈盈顿了一下才瞥见黄卓铎脸上的戏谑,她闷闷地松一口气。 “黄总居然拿这个吓唬我。” “呵呵,放心吧,我会处理好,那个人不会再出现。” 面对穆盈盈一张彻底放松下来的表情,黄卓铎不想让她再激动起来。 “下午等我。” 穆盈盈有点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多日不见,他突然冒出来,而且变得这么关心她,她觉得很不自在,不知为什么,今天她一对上黄卓铎的目光就觉得面颊滚烫。 她绯红着脸扭着身子将车门打开,“我要迟到了。” 目送穆盈盈踩着小碎步进了学校大门,黄卓铎满脸是期盼的神色,只是一刹那,随即他便收了笑容,摸出口袋里铃声大振的手机,挺直了靠在驾驶座上的腰,白净而略带疲惫的脸上,一点表情也不流露。 “承翰怎么样?嗯,回来再说。” 终于,黄卓铎紧绷的面上露出笑容,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等签单了我们再庆祝……呵呵……小事,苏勇去办了……嗯,我今晚没空……嗯,呵呵……我马上赶回公司。” 挂了电话,黄卓铎觉得今天实在顺畅极了,想到穆盈盈答应自己来接她,他急忙调转车头驶往公司,他得抓紧处理完手头的工作腾出时间。 *************************** 五点一刻 抬头看了看挂钟,穆盈盈神伤的想起自己竟不可思议的答应了黄卓铎来接她,这算什么,莫名其妙的跑到她家宣扬是她的男朋友,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的蹦在她面前充英雄,好事坏事都被他占了,哈? 穆盈盈冲着电脑显示器呶呶嘴,愤恨不平的诅咒这个不平等的社会,她哪会不晓得,黄卓铎还不都仗着他的身份地位,而她,貌似对这种特权动了心。还要再拖么?穆盈盈又看了眼挂钟,知道她的办公室,知道她家,能躲到哪儿去,何况答都答应了。 穆盈盈还在纠结挣扎着,没发现办公室门外闪过一个向内窥探的人影。 郝文德伸头探脑的,溜着周遭并没有人,他侧靠在走廊的墙上,态度恭维的小声道,“喂,黄总,对,人还在办公室……” 收了电话,黄卓铎无奈的摇摇头,他能想象的出穆盈盈在顽强的与内心做挣扎,直到今日他看清了穆盈盈嘴角的那抹娇羞,才干断定她的心思,这个小女人,难怪强烈的抗拒他,因为她压根就没有任何抵抗他的免疫力。 呵呵呵,黄卓铎笑出声,索性下了车去找穆盈盈。 抬头看向被推开的门,黄卓铎含笑的脸上多了几分宠溺,他没有走进室内,只是立在门口侧着头等着穆盈盈。 间或路过的老师,用诧异的眼神扫着门口的黄卓铎,再追加一眼好奇投进办公室内,穆盈盈垂着头羞赧着脸颊,等走廊上的脚步远了,她脚下踌躇的步子快了许多。 当她快靠近过来,黄卓铎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容她再犹豫退后。 “我?” 穆盈盈抿着嘴,顺着黄卓铎前行的方向,正是放学的时间,她看到很多学生、老师都聚在那里,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上豪车?她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她不想出风头、听人闲话。 黄卓铎回头看了眼脚步迟疑的穆盈盈,嘴角微微弯起,十指紧扣她的手,冷淡面庞下是满不在乎的神情,更彰显了他心底小小的得意,他就是要昭告所有人,他爱上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的。 穆盈盈一副受宠若惊的瞪大眼睛,她忙不迭的摇摇头想挣脱开些,无奈黄卓铎紧攥着她的手,挣扎的后果无疑会引发更多人的猜测。 “穆老师,是穆老师。” “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穆老师的男朋友好帅的说,像韩剧的那个大叔,……” “穆穆,黄总变……男朋友?” 马凤霞看到他们也凑近了,她还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后面三个字。 穆盈盈冲马凤霞翻翻白眼,很伤脑筋的小声说道,“你也来凑热闹。” “你不稀罕换我呵!” 马凤霞忍不住想逗弄穆盈盈,大饼脸贴近穆盈盈的瓜子脸,衬得穆盈盈益发娇小,自从她帮穆盈盈挡住郝文德那天起两人就变得十分要好。马凤霞的性格跟人长的一样,身宽体胖心胸也宽阔,典型的天秤座,人家对她好,她恨不得对人家掏心掏肺的。 “哎……” 马凤霞肥墩墩的肩膀挤在穆盈盈肩头,一双小眼贼溜溜的往黄卓铎身上瞄。 “今天让我坐坐cayenne,享受一把?” 手被黄卓铎拽着,这边又靠过来个胖胖的马凤霞,身上一百几十斤的肥肉几乎让她分担了半条后坐的重量。 穆盈盈腾出拎包的那只手,眼角闪过一丝狡黠,她歪着头在马凤霞耳边轻轻的说道,“帅哥就在你面前,亲自为你驾车,争不争取就看你了。” 说着,人往后靠,扯着马凤霞朝黄卓铎身上闪过来。 眼看马凤霞重心不稳要倒在黄卓铎身上,他突然松开牵着穆盈盈的手,挪去了她腰际,搂着她,两人同时顿步将马凤霞闪出去。 “哎……” 幸好人多,马凤霞挤倒了好几个人,她倒是晃悠了几下居然站住了。提着高跟鞋托的脚踩在地上,鞋子早不知甩到什么地方,穆盈盈居然敢诳她,还当着黄卓铎的面儿,马凤霞气红了脸,光着脚掐着腰站着。 “穆盈盈……” 她粗着嗓门大吼着,伸出一只手指着穆盈盈,“你还是我姐们么,我?” 马凤霞还没发作完,当她发现挤倒的人里居然还有郝文德时,声音立马变得柔和起来。 “人家都被你诳倒了,要是有人受伤了你得负责。” 第四十三章 第一次约会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马老师你,算了算了,摊上我好脾气,要是……” 郝文德气不可耐的从地上爬起来,指责的口气很重,当他看见黄卓铎跟穆盈盈站在一起,扫到黄卓铎脸上的不耐烦,他急忙岔开马凤霞。 “马老师,没看见人家正忙着,你添什么乱。你不看看孩子受伤没有,这可是祖国的花朵,娇嫩的那一个都不能……” 穆盈盈被黄卓铎揽着,拉开了与马凤霞的距离,她嗅出了马凤霞对郝文德异样的态度,好笑的在脸上荡出个笑容,伸长了脖子还想跟她说两句的功夫。 “大霞……对不起哈,我……” 她只看见郝文德拽着马凤霞,看几个歪倒的孩子有无受伤,下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黄卓铎塞进了副驾座。 那张嚣张霸道的嘴脸还真有王爷的架势,他还当他是王爷么,他刚才的行为太恶劣了,不经允许在校园里拖着她的手,穆盈盈小声的嘀咕着,赌气似的嘟着嘴。 带着孩子气的笑颜在黄卓铎瞳孔中定格,他眼中闪烁着异样光芒,故意微微倾身贴近穆盈盈。穆盈盈因他的靠近别扭的移了移身子,想拉开与他的距离。 黄卓铎一脸坏笑,“安全带。” 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松的将锁扣插好,视线又落回自己身上,穆盈盈不安眨着眼睛,慌张露了满脸。 黄卓铎微蹙着眉,半响,很伤脑筋的说道,“怎么办?” 穆盈盈咽了口口水,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情况不太对劲,“什么怎么办?” “我想吻你。” “什、什么?” 抬起穆盈盈的下巴逼她直视他,黄卓铎的目光变得深沉火热,他缓缓的拉近四片唇瓣的距离,她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看着他,脑子完全一片空白。 就这样,两人的嘴巴终于相遇了,从轻轻的抵触到急促的转为热烈的纠缠,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 技巧纯熟的法式长吻,穆盈盈心一抽痛,眼眶里一颗思念的泪水溢出,顺着脸颊滑落到黄卓铎嘴里。 尝到口中的苦涩,黄卓铎诧异的结束了这个吻,敏锐的发现穆盈盈眼中的哀伤与思念,他神情之中难掩不知所措,他心疼的用指肚拭去穆盈盈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我?” 穆盈盈推开黄卓铎的手,仓皇的转身,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黄卓铎就是多铎,纵容自己迷失在黄卓铎的吻里,那张唇一如曾经的味道。 沉默了一阵,穆盈盈看着黄卓铎边开着车边小心翼翼的打探她的表情,嘴巴一撇不由的叹了口气,“刚才的吻算什么?一时冲动?情难自己?” 听见穆盈盈出了声,黄卓铎闷闷的松了口气。 她对刚才的吻没有厌恶,他开心的像只偷吃到鱼儿的猫咪。 黄卓铎专心的把注意力放在开车上,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有家餐厅的鹅肝很好。”顿了顿话,他在探究穆盈盈的反应,征求的接着问道,“一块去尝尝?” 将视线收到自己的实力范围,穆盈盈喃喃的像是说服自己,“没有什么好与不好,这种餐厅我连在哪儿都不知道。” 看她语气中带着穷酸挖苦劲,黄卓铎不由得笑容满面,这是答应了,她平日看着挺自信原来是个仇富的。 “小毅说你喜欢冰淇淋,那里的意大利冰很地道。” “有俄罗斯咖啡么?”突然想到魏晋嘴里地道的俄罗斯咖啡,穆盈盈莫名其妙的问道。 黄卓铎抽dong脸上的肌肉,笑的很勉强,“你喜欢俄罗斯咖啡?” “没什么,我随口一说。”穆盈盈迅速垂下头。 当初因为魏晋出国,她才会对这个冰雪国度充满好奇,一切与魏晋相关的都能引起她的兴趣,可能想弥补自己初恋的遗憾,想着,穆盈盈将视线转到窗外,失去的初恋就像窗外晃过的倒影,一去不复返,而她身边的人,是复返而来的多铎么? 傍晚的阳光透过树荫,投下一个个光斑,直照的地方柏油路面反射着白花花的浮影,热浪一波一波的不曾停息。 车内的冷气卷着夏末初秋的静谧吐吐的吹着,黄卓铎斜了眼坐在副座的穆盈盈,觉得胸口溢满幸福感舒畅极了。 cayenne驶进一条闹市区僻静的街道,路两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衬的餐厅更加典雅,也更富有异国的情调。 车停在餐厅大幅的玻璃门口,穆盈盈不等门童开门径自下了车,黄卓铎追看了眼她脸上的表情,跟着也下了车将车钥匙扔到门童手上。 穿过旋转门,身着整洁制服的侍应生引领下,穆盈盈走进了餐厅贵宾区。 餐厅里每一个角落都是经过精心布置的,脚下绵软的地毯遮盖了高跟鞋硬质的落地声,璀璨的水晶灯,欧式田园风格的桌椅,贴心靠垫,完全不会有西餐厅的拘束感。 穆盈盈在侍应生的指引下坐在一张靠近落地窗的桌前,在丝绒的椅子上,她缓缓的放松身体,好奇的环顾四周,张望餐厅的布局,对面墙上装饰用的十幅彩绘玻璃讲述的是“格林童话”。 她对餐厅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扭过头,她瞥见黄卓铎认真专注的询问侍应生菜品,他神情肃穆,一双黑眸紧盯着菜单,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浑厚内敛魅惑的气质,正痴痴的看着出神。 冷不丁黄卓铎朝她看过来说道,“尝尝法式鹅肝和田螺?” 好像自己的秘密被窥见了似的,穆盈盈的脸色在微现窘迫以后,倏地又转红了,她瞪着大眼忽闪忽闪的,满是又含羞又惶恐的心情。 阅人无数的黄卓铎岂会看不出此刻穆盈盈忸怩不安的气色,他嘴角微微翘起,心情好像不错,视线又转回菜单上。 “奶油蘑菇汤、法式鹅肝,还有田螺,都是两份。甜品一份,再加一只咖啡。” 黄卓铎低头看着菜单边跟侍应生说,说完啪的一声将菜单合起交到侍应生手中,带着淡淡的微笑。 “这家餐厅的法式田螺和奶油蘑菇汤都做得相当入味,尝尝看合不合口味,这可是来就餐的情侣们最青睐的菜肴。” 他端起玻璃杯浅浅的饮了口水,“这家餐厅的主题是,‘如果你是一个爱浪漫的女生,那么夏朵绝对是要列入你的约会List的餐厅之一’。” 第四十四章 秋海棠花语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看着黄卓铎亦有所指,穆盈盈并没有接话,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视线越过黄卓铎的脸看向了窗外。 她半垂着眼角,窗脚下种了成片的秋海棠开的正艳,花媚如妇人面,其叶正绿,勾起了穆盈盈的记忆。 她曾命人在王府后花园里种了四季的花草,记得皇太极的八阿哥去的那天,她就在花园望着成片的秋海棠,还没有长成的八阿哥细嫩的,就像秋海棠触及可碎的花瓣,再大的恩宠娇纵也担不下富贵荣华。 穆盈盈不禁语气幽怨的道来,“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黄卓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秋海棠,语气有些否定的傲然应道,“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平生不借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 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穆盈盈怔怔的呆看黄卓铎,他居然懂诗词。 “秋海棠的确赏心悦目,相传古人有以思而喷血阶下,遂生此草,故亦名‘相思草’。”黄卓铎回头,看了眼侍应生推着餐车站在他们桌前,他挥挥手示意上餐。“林黛玉的词太悲了。浓汤冷了口感就不好了,趁热喝。” 凄美的意境被扯到饮食就俗气了,穆盈盈不赞同的呶呶嘴,这个男人实在不浪漫。 穆盈盈低头就被眼前的浓汤勾住了,蘑菇汤上漂着一层细细的黑胡椒,奶油的浓香伴着热气溢出,她忍不住拿了汤匙搅动,那香气散的更甚。 汤汁浓稠,口味咸鲜,汤中浮着虾球,还有?居然有洋葱,原本的好胃口被洋葱搅了,穆盈盈嫌恶的皱眉,察觉坐在对面的黄卓铎一直盯着自己,她忍耐的小心回避洋葱舀了一勺小口品尝。 她这点小动作自然被心思细腻的黄卓铎发现,他低下头撇嘴一笑,仔细的用汤匙将洋葱挑净,缓缓推向穆盈盈,又将她面前的汤挪到自己面前,拿起刀叉切着他盘中的鹅肝,轻描淡写的边吃边道,“你不喜欢洋葱?” 被他看出来了,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穆盈盈一怔,呆呆的看着黄卓铎,又翻了眼皮拿起汤匙。 黄卓铎嘴角含笑不语,似乎对自己迁就穆盈盈的行为表示可笑,黄卓铎再次摇了摇头像是对自己无可救药爱上穆盈盈的无可奈何。 穆盈盈时不时的瞄一眼窗外,初秋清丽的景色还有红艳的秋海棠相衬,她回看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黄卓铎,吃相伟俊傲然还带着那么点冷酷,冲着他眼露恋慕,妩媚笑出神,‘就算过去几百年我依然爱你’。 “盈盈!盈盈!” 听见黄卓铎唤她,穆盈盈还没有回过神来娇媚的回以一笑,“多铎?” 她叫的是谁?多铎?还是卓铎?多铎两个字就像敲在黄卓铎心口上。 当他看见穆盈盈回神后脸上迅速剥离掉的娇笑,黄卓铎僵住脸上的温情,她喊的是多铎。更诧异的是他居然没有愤怒,他也不清楚,看着她借由他寻找对别的男人的思念,她何曾对他展露甜美动人的笑颜,他居然依旧发疯似的想看她微笑的脸。 多铎、卓铎,多铎卓铎,仅一字之差,是上天的玩笑,还是他就是她口中的多铎。 黄卓铎隐去困惑,强打了笑颜,扫了眼穆盈盈盘中几乎未动的食物,温柔的问道,“不合胃口?” 当然吓了一跳,这无疑更加深黄卓铎的不满。穆盈盈仓皇的拿起刀叉,“没有,我?我在看秋海棠。” 回应穆盈盈的是一片沉寂。穆盈盈惊异黄卓铎的沉默,她的眼神忽然散乱,似乎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忽然抓住了她的心了,她这才勉强收束心神,将注意力投到菜品上。鹅肝、田螺貌似个个不菲。 把视线锁定在认真吃饭的穆盈盈,黄卓铎抛却了那些个闷人的,偏着头也看了眼窗外的秋海棠,只是语气没有了适才的积极殷勤。 “秋海棠也叫断肠草,陆游一生苦恋唐琬,可惜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最终两人缠绵凄恻,挥泪而别,两人互赠信物就是秋海棠。陆游还在沈园墙壁上题了那首《钗头凤》,红酥手、雄黄酒……” 红酥手?黄卓铎顿了顿,脑中闯进一个画面,一头像水草般的长发穿着皂青色的长袍女子,端着瓷碗,葱白的双手上还有几只烫出来的水泡,那双细嫩纤长的手,“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下面是什么?他呢?他在场的? 黄卓铎睁大了思索的眼睛,追逐的视线落在穆盈盈脸上,停滞了一下,他想要看的更清楚,脑中的女人与穆盈盈重叠在一起,他仿佛想起了什么,黄卓铎的眼神移到穆盈盈手上,一双纤细的手修长却算不上肤如凝脂,跟记忆中的不一样。 “嗯!” 穆盈盈佯装清嗓,面上是藏不住的嘲弄,她可是正儿八经的语文老师,在她面前拽弄文学,哈哈哈。手状似不经意的蹭了蹭嘴角,收敛笑意,“没想到黄总有这么高的文学素养。” 面对黄卓铎一脸瞠目结舌的表情,穆盈盈回以娇俏的一笑。 顿了一下,黄卓铎看起来有些别扭不自在,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撇了眼乐的不可支乐的穆盈盈,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目光深沉下来,面上露出狷傲自负的神气,突然诡异的戏谑一笑。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切!”出了个音节,穆盈盈鄙夷的斜了眼,忽然发觉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亲密了不少,又急急的想要回到开始的疏离。 她低下头,想再捡起刀叉,又恐惧于盘子里的田螺,她一向不吃软体动物,牛筋一样耐嚼的东西,生前柔软的要流水一般。她用叉子将田螺翻了个儿,微蹙着眉,双唇抿在一处。 黄卓铎看了穆盈盈一会儿。 穆盈盈低着头,小孩子般淘气的拨弄着田螺壳,直到侍应生推着餐车撤掉桌上的盘子换餐,她竟没有丝毫局促不安。黄卓铎漆黑的眸子,目光追逐穆盈盈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脸上宠溺的笑容一直未退。 第四十五章 同学会前奏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真的像在恋爱,连马凤霞都说她一脸智商为零的模样。 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是在跟黄卓铎谈恋爱,还是跟多铎谈恋爱。 不排斥了?还是投入进去了? 唉!穆盈盈长长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看含着半分笑意的画像,她真想指着他的鼻子问清楚,倒底谁是谁,她越看画像越觉得画的是黄卓铎,明明就是比照着黄卓铎的照片画的,还能不像? 穆盈盈好笑的戳了一记自个儿的脑袋,笑的傻呵呵的。 黄卓铎每天过来接她上班,她准备好早餐,下午接她下班,偶尔同在穆家吃晚饭,你侬我侬,他倒是没再有那天的举动,相敬如宾的,有点想念他薄唇的味道。 掐指一算转眼到了周六,早先定好的同学会。 爬了几下头发,穆盈盈走到衣柜前,四开门的衣柜大敞着,动手翻了几下没有让她满意的。 拉过椅子,就坐在衣柜当中。 女为悦己者容,曾经因为失去多铎,她连装扮的心思都丢了,而今,又想衣裳又想容,还有晚上会见到的魏晋,穆盈盈踌躇的呆坐了片刻,临时兴起,决定上街置办新衣。 ******************************************************************************** 穆盈盈抹了把脸颊上的汗珠,任由风卷起极地的长裙下摆,两寸多光景的高跟鞋踏着炙热的大理石地面,午后的阳光很给力。她赶紧躲进了购物广场的中央大厅,骤凉的冷气令她打了个冷战,隐约觉得后槽牙胀的发酸。 橘兰白拼色无袖前短后长的雪纺衫,配以米色西装七分裤,整体感觉休闲舒适,穆盈盈拎起包包,在镜子前绕了一圈,还不错,她不要一副名媛般温柔精致。 直接将身上的标签剪掉,穆盈盈又转身照了照镜子,满意的扬着嘴角。结完账,她奔到一楼的彩妆专柜,还涂了浓黑的眼线,明亮的红色唇彩为气质提色。 新奇涂上的唇彩早被擦去,买了两只麻薯一杯果汁,穆盈盈无聊的靠在玻璃长廊上,随意嘬着饮料,脚下广场上一对一对的恋人互相挽着手,看上去个个都很甜密。 她被眼前穿着情侣装的一对人儿吸引住,两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女人仿佛累的拿不动了,男人回头望了一眼便体贴的接过女人手上的东西,那眼眸中的柔情万种是化不开的爱意。 *************************** “盛大的这两条东西商业街,在全市可是首屈一指的,临街有三百多家店面,不乏国际顶尖品牌,覆盖了吃、喝、娱乐、休闲几大功能。最近,我们也跟利港和市政府打了报告,想把周围的古民宅买下来,你也知道,周边的土地水高船涨,挖掘的潜力不可估量啊!三少有没有兴趣过来?汽车行业现在看是黄金上升期,以后不好说啊。不过乐青对三少的位置可是窥探了许久,呵呵呵呵……” 王旭元边指着脚下的广场给黄卓铎讲解暗藏话锋,口气一转又轻松的侃起别的,边抚了抚脸上的无框眼镜,哈哈笑着,话里话外都透着打探的味道。 他四十左右的年纪,白皙斯文的面庞透着外强中干,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那高高的鼻梁下是有力地紧抿着的嘴唇。 黄卓铎慵懒的双手杵在栏杆上,侧着头看王旭元,脸儿上一点表情也不流露,只有他的一双眼睛却隐隐地闪着很自然而机警的光芒。 他微笑的回答,“王总见笑,我不过顺便过来拜访您。我对零售业可是外行,盛大有您牵头自然赚的盆满钵满。”并不想让王旭元察觉他今日来盛大的目的,黄卓铎换了话题,“阿乐最近在负责什么项目?晚上找地方一块坐坐?” 王旭元偷瞄了眼脚下广场的座钟,眼睛微微飘向旁边一扫而过,“好啊,正好阿乐刚回来。” 他扭头招来站在身后方的秘书,低声道,“你去丽晶定个房间,通知乐总、董总还有桑助理。” 面上带着笑,脑中估量着黄卓铎话里的意思,琢磨黄卓铎为何突然出现在盛大,难道真像他说的顺便到访?商人惯有的敏感令王旭元嗅出了顺便到访背后的暗意,怕是黄卓铎对盛大感兴趣了。想到黄卓铎利港副总的身份,还有高干的背景,王旭元在黄卓铎面前特意显得恭敬了三分,毕竟黄卓铎姐夫的薄面要给。 王旭元把口气略放谦和些,半征询的道,“晚上去丽晶?那里还有乐青他们常订的老牌子。哎~老三,你怎么来的?现在还早,再上去坐会儿,差不多了咱们一块过去?” “我来叨扰哪能让您破费,呵呵,难得阿乐他们也在,我做东,最近刚开的家酒店还不错,羊排做的很地道,正好一起去尝尝。” 黄卓铎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锋芒外露的眼光不容反驳。突然眼角的余光扫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顾不得王旭元答话,急切的将头探出栏杆。 “好啊,老三给介绍的地方肯定不错。” 王旭元爽快的应下来,并没有反对,他发现黄卓铎好像看见了什么,也好奇的朝脚下的大厅跟着看过去。 黄卓铎朝着脚下闪过转角的身影勾唇一笑,眼神还紧紧勾着那个位置,头都未转过来。 “王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会儿我上去找您。”话刚说完不等王旭元应,黄卓铎含着歉意的眼神看过来一眼,就急匆匆的往步梯跑去。 “唉,我说,……” 黄卓铎头也不回,外泄的激动情绪令王旭元诧异的抚了抚脸上的镜架,他若有所思的又扫了眼大厅,熙攘的人流并没有什么不同,满脸的无奈猜不透黄卓铎看见了什么追的着急。 她今天完全不似以往的优雅文静,狂野的红唇,让他极度渴望啄上那张清香的元宝小嘴。黄卓铎敛去脸上的惊艳,一口气跑下七十多层台阶,等他站到大厅时,双手掐在腰间,微喘着粗气,环视四周才发现穆盈盈的身影已被淹没在人群。 他咬紧下颌骨,脸颊上现过分明的轮廓,眉一挑,他瞥见走廊前端的休闲区,神情似拿定了主意般,嘴角露出一抹余味魅惑的笑,胸有成竹的将手抄进口袋,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反方向走去。 第四十六章 添增色一笔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晃着杯中的冰块,穆盈盈盯着桌上的麻薯陷入沉思。 要两粒在一起才够好,嗯! 眼前晃着都是成双成对的人影,想到自己现在也有一个可以拿来炫耀的‘男朋友’,穆盈盈心底甜蜜的冒起小泡泡,抿着嘴傻笑。他这么一个气场强悍的人也会恭顺的坐在餐桌前,乖巧听穆云峰讲工作上的牢骚。那可是臭婆娘的裹脚布,穆盈盈和林娟一嗅到穆云峰要开口都会跑的远远,什么学术调研之类的无聊话题。 她前方的大理石地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双崭亮的男式皮鞋,款式很新颖,能看的出主人是个讲究品位的人,顺着笔挺的西裤,LV标志的皮带扣,再往上是件浅紫条纹的t恤衫,穆盈盈慢半拍的对上黄卓铎亮晶晶的黑眸,他看起来心情仿佛很好。 看见黄卓铎笑,穆盈盈也跟着微笑,怔了一下,才站起来。 她勉强打起精神,“黄?黄卓铎。”想喊黄总的,当第一个字出口,对上黄卓铎期盼的眼神,穆盈盈突然不想再疏离他。 “没听你说今天要出门?” 语气透着宠溺,黄卓铎惊喜的双眼在穆盈盈身上流盼,以为她要休息没有约她出来,虽然他们昨晚才见过,此刻见到她却觉得倍加想念。 “哦!”穆盈盈眨着眼睛,羞怯的垂了垂眼又迎上黄卓铎的目光,“今天晚上有同学会,我?出来买点东西。” 黄卓铎烁烁有神的大眼打量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察觉出她与往日的不同,令穆盈盈又垂下头,局促的用手拢了拢耳后的头发。 “今天很漂亮。”很想与她亲近,好好的品她微笑的唇。 嘴角弯着笑意,黄卓铎轻抚了一下穆盈盈垂在耳畔的发丝,他取出手中盒子里的项链,一脸温情的绕到穆盈盈身后,伸手将项链体贴的挂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他扫到穆盈盈发际线处的红色胎记,脑中像被闪电劈中,手指不自然的掠过那抹红色,场景熟悉的就是想不起来何时发生过。黄卓铎很快敛去了脸上愕然的神色,眉宇间还残存着些许疑惑,他该弄明白那些断了篇的记忆倒底是怎么回事。 又复了刚才的淡定温情,黄卓铎站到穆盈盈身前,大喇喇的看着穆盈盈因为他的动作而娇羞绯红的脸,脸上的笑意更肆意了几分,柔声询问道,“好好玩,晚上我去接你?” “我、怎么突然送我项链?” 黄卓铎只笑不答,一脸暧昧的眯着眼睛,她娇羞的模样令他爱不释手。 穆盈盈忸怩的摸着脖颈上的项链,垂下来的流苏刚好露在领口外面,衬的气质精致及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看黄卓铎,他倒是观察的很细,她买完衣服才发现今天忘记带项链,还郁闷了小一会儿。 只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她忘了带项链,一路上她并没有遇到黄卓铎,而且是在购物中心。穆盈盈突然想到了在蛋糕店里遇到的严美娜,她眨着长长睫毛的眼睛,扇出了一分失落,那些莺莺燕燕总有投他脾气的。 含了含殷红的唇,心底燃起的感动被臆想的女人浇灭,穆盈盈低了低头,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去吧!”暗暗将装项链的空盒子背过身后,镶了十八颗小钻价格可是不菲,穆盈盈要是知道了肯定当场就摘了还给他。黄卓铎斜了眼腕上的手表,眼珠一转,“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嗯!” 穆盈盈淡淡的轻声应着,倒着走了几步朝他深深看了一眼扭头走的果决。 望着穆盈盈渐行渐远的身影,黄卓铎好像松了一口大气,有些好笑的弯弯嘴角,他何曾殷勤到如此地步,想想自己的行为,他无奈的摇摇头,她就像自己身上的肋骨,长在他胸口最柔软的地方,怎么都想给予最好的。 *************************** “盈盈,在这儿!”柳涵远远的朝穆盈盈招手。 看见柳涵,穆盈盈正要走过去。 “穆盈盈?好久不见啊?” 站在厅外,穿着珠光宝气的长裙女人拦住了穆盈盈,见她呆怔着表情忍不住又道,“你没认出来我是谁?你怎么能认不出来我呢?” 来人口气霸道自负,性格非常张扬,穆盈盈盯看了半响,谨慎的吐了两个字。 “齐、芳?” “算你还记得我。” 那个叫齐芳的女人银盘似的大脸终于露出了笑意,“盈盈,真没想到你会来,我打电话问过唐东辰,他没说你来。” “呵呵!谁说我不来的。我……” 穆盈盈强装了满脸的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的玄关处传来爆炸性的高呼。 一群男人簇拥着一个T恤短裤的男人进来,被推进来的人正是魏晋。 齐芳很不屑的瞧了一眼那群人,肥胖的手上带着一枚晃眼的大钻戒,貌似不经意的从穆盈盈眼前划过,“瞧见没有,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套。” 见穆盈盈回避似的并不看她手上的戒指,她故意挽起穆盈盈的手臂,拉着她朝那群人靠过去。 “他们说要看看谁开车,开什么车,无聊吧。” “是挺无聊的。” 穆盈盈有些厌烦齐芳的拉扯,她急着想去见柳涵。她转头正对上被人簇拥走来的魏晋,在一群精心打扮的人群中,魏晋随意的穿着显的很突兀,他腰上垮了一只腰包、脚下的凉拖,与场合也显得格格不入。 直觉众人都将目光拢到他俩人身上,穆盈盈迅速的收回目光头偏向一旁,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不再是曾经甜蜜的一对,众人瞧热闹的目光吓,她尴尬的低头不言。 “我说呢,往年魏晋不来,你也不来,今天你来了,魏晋也肯露面了,哈哈哈……” 齐芳像发现了新大陆,笑的乐不可支,她还不忘将带着硕大钻戒的手指微微的翘起一点。 “呵呵,我去柳涵那边打个招呼。” 穆盈盈挤了点笑容,不留痕迹的脱开齐芳的手臂,又朝着魏晋几个大男人莞尔一笑,转身就走开了。 “哎、哎,穆盈盈、穆盈盈,你怎么能走啊,我还想跟你多聊聊呢?哎,我说,你等等我。”齐芳翘着手指,另一只手拎着嵌满人造宝石的皮包,踩着三寸光景的高跟鞋追上去。 魏晋深深的望了眼穆盈盈,很快咧着嘴跟几人聊起来。 男人们扎成一堆,抽着烟,时不时品足一番坐在不远处的女同学。 女人们嘴巴上热络,而眼神却绕在满身名牌首饰的几人身上打转,心中自然是盘算着自个比谁优渥,谁寒酸。 异性的羡艳暧昧,同性的嫉妒嘲讽,这就是同学会。 第四十七章 初恋的纠缠(一)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你也真的,齐芳什么人啊,你还不赶紧的甩开她。还有一个魏晋,你前脚到他后脚到,这不给大家制造话题么?” 柳涵窝在沙发里,漫不经心的说道,她一袭黑色纱质的连衣裙衬的气场冷艳孤傲。除了对穆盈盈,她还真有那么点冷僻的感觉,看不上眼的东西就算贴了黄金她也不稀罕。 “我哪知道他这个点来。”穆盈盈小声的反驳着,探着头溜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各聊各的,并没有过多关注她才松了口气似的端起面前的水杯。 “借我喝口水,我快要渴死了。” “挤公交来的?”柳涵说完又叹一口气,直起靠在沙发上的腰,她拿起身边的手包,冲着穆盈盈指了一下,又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你呀你,给你座金山都不晓得怎么花。” 穆盈盈白皙的脸上泛出浅浅一道红晕,“我怎么就不知道花了,我是想时间还早,来早了也没什么事。” 但是柳涵却忍不住要笑。伸手拉着穆盈盈的胳膊,抬起眼皮环了下座位,“你是起了个大早赶了晚集。这,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走吧,我们先挑个好位置坐下。” 二十几个人围了一张硕大的圆桌,桌子大到中间摆了一个小型的喷水生态盆景,就着潺潺溪水、金鱼夭夭用餐,还要靠脚踩助力转动桌面夹菜,倒也有趣。 考究烫金的餐具,皆是明黄祥龙的花色,穆盈盈忍不住好奇的将碟子反过来,看到碗底景德东几个字忍不住独自笑出声,她玩味的挑了挑眉毛,不露声色的又将碟子放好。 唐东辰提议每人介绍一下自己的现况,穆盈盈正夹了一筷子牛柳送进嘴里,没想到尖椒辣的呛口,她接过柳涵递过来的茶水慌忙的往嘴里灌,茶水还微烫,吐出来不是咽下去也不行,穆盈盈窘着小脸还是硬吞了下去。还好,柳涵又夹了金丝枣卷给她。 “想烫死我啊。”穆盈盈凑到柳涵的面前,噘着嘴朝她抱怨。柳涵慢条斯理的嚼着嘴里的吃食,白楞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扭一下嘴唇皮。 不等穆盈盈明白柳涵的意思,唐东辰大声嚷道,“穆盈盈,从你开始。大家伙好几年都没你的音信,一来了就跟柳涵腻在一块,你不知道柳涵是冰山美人,我们都见而生畏么?快点、快点,介绍、介绍自己。” “我?”穆盈盈站起来,惊惶地反问。 “盈盈,越来越漂亮了,吃完饭咱们找地方叙叙旧。”冯长卿肆意的目光流连于穆盈盈脸上,一面仔细打量坐在唐东辰身边的魏晋,那一双细眼睛骨碌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来,阴阳怪气的道,“我都忘了,有魏大公子在,哪能轮到我们啊?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魏晋蓦地站起来,瞪出两颗眼珠,呆呆地看着,嘴角的肌肉忒忒地跳动个不住,一双手死死的按着筷子。唐东辰愕然的张大了嘴巴,谁都没想到冯长卿随意挑衅的两句话,居然引来魏晋如此大的反应。唐东辰赶快阻止了他。魏晋扔下手中的筷子,重重的坐下,随着碟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从牙齿缝里迸出几句话语,“冯、长、卿,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不要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魏大公子,我就不信你还能嚣张,有本事你办我啊?” 冯长卿甚至伸长了脖子露出脖颈来,话语间冲出一股一股的怨气,年少时的怨恨,现在要爆发,像沸腾的滚水肆无忌惮的鸣着长哨。 “有本事你就等着。” 穆盈盈尴尬的垂下头,她听见了周遭投来的嘲讽和说三道四,她还是向魏晋递去哀求的眼神,他们不就是想看魏晋因为她失控,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都该遗憾那段少不更事的回忆。 看了眼穆盈盈,魏晋僵硬的身体本能的松弛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穆盈盈猛的站起来,一脸满不在意的神情,冰冷色的双眸格外耀眼。 “冯长卿,你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恨嫁恨的要命,有你这么调侃人的?怎么,想约我出去?晚上去哪里?” “你发什么神经?”柳涵察觉到穆盈盈冷静的反常,拉着她的手想拖她坐下。 “我话还没说完呢!” 穆盈盈甩开柳涵的手,将面前的高脚杯倒满酒,端着酒杯跑到冯长卿的身边,“我现在是光明小学五年级语文老师,正恨嫁呢,你给扶扶贫脱困呗!” “你还没结婚?” 冯长卿不可思议的仰视站立着的穆盈盈,她越发的漂亮了,退却了花季的青涩,尤其是那抹红唇妖艳的就像酒后的紫罗兰。 根本不在意冯长卿脸上猎艳的奸猾狷傲神情,穆盈盈又凑了近了点,俯下身去拿酒杯碰了碰冯长卿放在桌上迟迟不肯抬起捏着酒杯的手。 “冯书记,赏脸喝个酒吧?” 私下里柳涵大致跟她提过这些同学的近况,来出席同学会的,男的大多事业有成、小有建树,女的不是嫁人当了阔太太就是白富美,总之都能拿几把刷子。那个冯长卿是C区招商局的党支部书记,更可谓能人中的能人,靠凭借着自己的能力爬到这一步还不是能人么? “呵呵呵……”冯长卿这才站起来,虽不到三十,常年酒场上打转肚子已是发福不少,“盈盈,你知道我暗恋了你多少年,高中三年你可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啊!” “算了吧,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姑娘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了,我还记得帮齐芳递过小纸条呢?” 穆盈盈清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她的声音不高,旁边的人瞧热闹也听见几个字语嗤嗤的笑着,在坐的有谁不知道,当年齐芳追冯长卿,整天的情书、字条,上自习课偷偷拿了小零食往冯长卿手里塞。 坐在较远位置的齐芳听的并不清楚,看见穆盈盈和冯长卿扯在一起又一个劲的望向她,肚里自然明白几分,她也不傻,抽出爱疯贴在耳朵上,依旧翘着她那根硕壮的手指,站起来朝休息区走去。 钻石耀眼的闪啊闪的,更惹眼的是齐芳身上的连身裙,她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雪纺的裙摆滑落到一侧,裸露了她肥白的大腿,昏黄的台灯下更是胴白一片。 第四十八章 初恋的纠缠(二)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盈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冯长卿一副很被了解的模样,推辞着还有些欣喜的主动靠过来,他的确暗恋了穆盈盈多年。他自豪的拍拍xiōng部,“绕了一圈还是我跟你有缘,我也没结婚。” 穆盈盈抿嘴一笑,娇媚的弯了弯眼角,用肩膀轻碰了下冯少卿的胳膊,与他并排站着,“大家伙可给我作证,他说他没结婚,可不是我要当第三者,哈哈哈……” 穆盈盈可劲的哈哈笑起来,看着冯长卿没转过筋儿来她又补了一句,“我都听说了,证都领了你还蒙谁啊!恭喜你啊,冯书记,有闲功夫也帮我一把,单着挺扰乱社会治安的。” “哎!我说……” “还说什么呀,盈盈酒都干了,你是男人吗?”柳涵一只手按在冯长卿的酒杯上,见冯长卿支吾着干了酒才松了手,这头拉着穆盈盈就走回座位。 “你抽的什么风?用的着你出头么,一个魏晋、一个冯长卿,你还不嫌乱啊。” “我不想看着……” 发觉不少人还投过来探究的视线,穆盈盈顿了嘴边的话,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盯着桌上的那碗每人一份的海参鱼翅粥。 突然柳涵碰碰她的胳膊,穆盈盈扭头瞧见递给她的汤匙,朝柳涵投去感激一眼。 “不想看着魏晋出丑,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你没看见桌上的人无聊到没事都能找出事来,正愁没有谈资,你可好,冯长卿什么人啊,绝对的腹黑男,你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的事儿。” “是你跟我说他领证了,再说了,说说还不行么?” 柳涵靠近了,清冷的眼光盯住了穆盈盈的粉脸,盯住了她那微带埋怨的眼睛,好像要看到穆盈盈的心。 让柳涵这么看着,穆盈盈有些生畏的咬了咬下唇,垂了眼角,也不再拿话反驳,仿佛认可了柳涵的指责。 “盈盈!这些人都不值得你可怜。” 柳涵慢慢的说,一点温暖的语气都不带,仍旧那么尖利的看着穆盈盈。 对面的几人不知因为什么事欢腾起来,一个个拿着酒瓶吹起来。柳涵不屑的带过一眼,“看见了么,男人的世界永远这么微妙,上一刻因为女人挣的脸红脖子粗,下一刻还可以组团一起风流快活。” 她的话让穆盈盈忍不住接口问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哪能真的记仇。” “你以为呢?魏晋也领证了,你不知道吧?” 魏晋也领证了?穆盈盈这才呆怔起来,顿了手上的汤匙,想了一会儿,她眉头稍稍一耸,并不怎样沮丧,算起来她也是结了婚生了孩子的人,想到几小时前黄卓铎还一脸温柔的说晚上来接她呢,穆盈盈脸上飞过一片红晕。 见穆盈盈木呆呆的红着脸颊,柳涵撇嘴一笑,这妮子没生气肯定另有情况,她松一口气。她原本并不打算将魏晋领证的事情从自己口中散播出去,可是瞧着穆盈盈护着旧爱的模样就不顺眼,生怕借着这次聚会俩人再纠缠不清,看来她多管闲事了。 柳涵拿起筷子,很不介意似的抬眼鄙视那群嬉闹的人,等她吃了几口菜,这才回味到穆盈盈脸上的傻笑,那脸红,那眼波,她把不住心头涨的满满的好奇。可是她这神思摇惑仅仅一刹那,立刻她的心神全部转到了饭桌上,穆盈盈都不主动跟她交代,她上的什么心思犯什么罪,要松手的筷子又重新捏紧了。 *************************** “唔!”一个酒嗝喷上来,穆盈盈晃着摇摇摆摆的身体,勉强从马桶上站起来,头晕的厉害,脚就像踩进了棉花包,她不该喝的太急,冯长卿似乎有意灌她,为了不让魏晋尴尬,她喝的很爽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几年酒量练的很好。柳涵也是,放任她连干了五杯。 “唔……”胃里翻滚的难受,恶心了半天还是没有吐上来,穆盈盈虚脱的用冷水抹了把脸清醒清醒。 灯底下两颊微醺,一双蜜色的眸子沉醉迷离,左右流连,镜中的女人妩媚性感的如同夜晚的昙花惊现。穆盈盈轻启红唇,冲着镜子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大力的推开洗手间的门,穆盈盈嘴角浮笑,晃着不听使唤的腿,感觉脚下总是踩不踏实,她紧紧的扶着墙,知道自己有点喝多了,不过神志还算清醒,哼哼,见到柳涵高兴,见到魏晋也高兴,还有齐芳、冯长卿……,TMD,想见的不想见的,最想的还是多铎。 突然心口抽痛起来,血液砰砰的冲击全身的血管,要爆了一般,停了一秒钟,那种感觉又不见了,她不确定的微蹙着眉,直到看见朝她走过来的魏晋。 穆盈盈堆起笑容,挥手推掉了魏晋递过来的水瓶,“谢谢,我不需要。” “喝口水会舒服一点,我?你刚才喝的太急了。” 魏晋用柔和的声音劝道,站在穆盈盈跟前,相离有两尺左右,眼光炯炯地射定了穆盈盈的还带几分微醺的脸孔。穆盈盈本能地微笑着,又本能地退一步,靠在走廊的墙上,歪着脑袋,口气平淡而生疏。“魏晋,你不用这样。我又不是因为你才喝的,就算你今天不来,我也会喝。” “盈、盈。”魏晋声音有点抖的喊了一声,觉得自个儿有些失态,他把眼光从穆盈盈的脸上收回,注在地下,身体微微一震。 暂时两边都没有话。一个颇僵的沉默。突然,魏晋甩掉手上的水瓶,上前一步,走到穆盈盈身旁,很快地半捉住穆盈盈的两只胳膊往他怀里带。 “走吧,我送你回去。” “放、手……”穆盈盈挣扎着不让魏晋束住自己。她越是挣扎,魏晋越是收紧了手臂,他甚至想将穆盈盈紧紧的揽在自己的怀抱中。 魏晋咬着下颌骨苦笑,似乎叹了一口气,坚持着又说下去,“别闹了盈盈,你喝醉了。”说完,他企图加重手上的力道。 “放开她。” 魏晋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冰冷的声音吓的松了手,穆盈盈没了他的禁锢,一个踉跄朝前面扑去。 第四十九章 初恋的纠缠(三)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看着穆盈盈微蹙着眉,大概以为要摔倒地板上吧,哼~ 黄卓铎一个箭步冲过去揽住了穆盈盈,她微微的仰着头,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媚意,一双明眸之中眼波如水,脸上泛起了红晕,从朱唇轻飘飘的飘出两个字,“多铎。” 确定穆盈盈完好无损,黄卓铎朝她勾唇一笑,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侧,然后一脸阴鸷的看向魏晋,眼神带着质问的意味说,“你让她喝的酒?” 在黄卓铎的锋芒逼人的眼光下,魏晋净白的长脸儿上渐渐显现了忸怩不安的气色。 “我?你是谁?盈盈,我扶你。” 魏晋欲伸手扯穆盈盈,一缕冷意从他背脊上扩散开来,直到他脸色发白,直到他看到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男人眼睛里勇悍尖利的光彩,讪讪的缩回去。 “你凭什么知道我是谁。”黄卓铎很藐视地说,眼光里露出狷傲自负的神气,又低头爱怜的看了眼缠住他臂弯的穆盈盈。 “送我回去。”穆盈盈撅着嫣红的小嘴,乖顺的任由黄卓铎拥着,根本不理会一旁的魏晋。 “嗯!难受么?头晕还是想吐?” 黄卓铎轻柔的抚顺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有些心疼她醉酒的难受,大手忍不住摸了摸穆盈盈的脑袋,轻轻的叹了口气。 “盈盈、盈盈……” 魏晋看着穆盈盈被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随意的带走,不甘心的喊着。 黄卓铎拥着穆盈盈走了几步,听见魏晋的喊声,他扭过头,近似挑衅的微微扬起下巴,向魏晋投来一个禁止靠近警告的眼神。 魏晋撇过脸去,故意回避黄卓铎犀利的视线,当他看到穆盈盈娇小亲昵的依偎在黄卓铎身旁,脸色立刻变了,她竟真的接受了别的男人,而且如此亲密。 难道他就清高的只念旧情?他哪日不是夜夜**在旁、软香入怀。想到这儿,魏晋心中还是免不了酸楚,穆盈盈是他藏在心底的伤痛,与穆盈盈的初恋像一朵洁白的莲花,无时无刻挑弄着他迷乱了的神经。十几岁的她充满着青春的诱huò的光彩和温润,说俏皮话的两片嘴唇红的想熟透的樱桃,常常是似笑非笑地嘻开着。 他还对那个初夏的午后记忆犹新,公园内的一个僻静凉快的地方,他们坐在油漆的长木椅上,穆盈盈痴痴地望着他,他俯下头去,两个嘴唇接在一处。 那是初吻。 也曾拥有美好的时光,假期与穆盈盈一起旅行,她就睡在他手边的位置,他居然没有碰她,他以为自己会给她盛大的婚礼,以为那圣洁要留给最幸福的一刻。 呵呵呵呵呵……那个称作老婆的女人,熟练的将腿攀上他腰间,要他再快一点,当他抽离时没有看他惦念了多年想要的东西,他也不想看,答案就像深埋在胸中的麦芒,碰不到与正常无异,想起了,刺挠的如蚂蚁爬般的滋味在心头渗开。 魏晋觉得浑身的血液如脱了缰的野马,一阵难以抵挡的狂躁,他似乎想喊,可是没有出声,喉结上下滚了两道,他努力的咽下了喉头的苦涩,又顿了半刻,抬头看了看已经清冷的走廊,才垂着头走进包厢,悄悄的坐回自己的座位。 黄卓铎搀着穆盈盈,看她展露着娇媚的笑颜跟人话语,他冰冷色的双眸带着锋芒逼人的眼神,掠过众人投来各种复杂的视线,脸上冷静的作怪。半响,他牵着穆盈盈的手,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询问道,“哪个是你的座位?拿了包我们走。” 穆盈盈还发愣的功夫,柳涵风姿款款的摇到两人身旁,纤长细指染着暗色丹寇,将包拎到黄卓铎面前。 “喏,穆盈盈的包,还有同学会的东西,我都塞到她包里了。” 柳涵扭着腰,旋一个半圆圈站到穆盈盈身侧,一双细眼悄悄的上下打量着黄卓铎,她挑起眼角,那浮光刚好落在黄卓铎刚毅线条的侧脸上。她咬着嘴唇微微一笑,贴在穆盈盈的耳边,“挺会挑的。今天最大的风头都被你占净了。” 穆盈盈扭脸也回看她,睁大了眼睛,没有理解柳涵的意思,却是既不反驳,也没狡辩,而是满眼的娇慵。 忽然她扑嗤一笑,“哈哈哈哈……我踩到你的裙子了,哈哈哈……我终于踩到了,后面像个鸡尾巴似的,哈哈……” 原本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黄卓铎身上,被穆盈盈突如其来的笑声搅乱了一刹那的静默,又响起了嘈杂的谈话中,不时爆出了哄笑。 柳涵冷眼瞧着穆盈盈,她一双水灵灵的的大眼睛等着自个儿讨伐。柳涵没气的白了一眼,嘴巴里发出了个“切”音。 黄卓铎沉着的面色放平和些,似笑非笑地扭一下嘴唇皮,没想到喝了酒的穆盈盈性子活泼了不少。 “这是要走么?盈盈,你欠我的酒还没喝呢?”又是冯长卿刻薄的声调。他一面说,一面端着酒杯走过来,又对跟他要好的郭昌荣眨眼睛。 穆盈盈听见冯长卿喊她,摔开黄卓铎和柳涵,几步走近他。微微晃了几下身子,“喝不过你们还不能缴械投降么?呵呵……冯书记,等你办事我好好陪你喝,今天真的不行了。” “盈盈,咱们可是好多年没见了,你就这么走了,还不知道啥时候再见,给咱们留遗憾呀。” 郭昌荣突然插进来,梳得很亮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天灵盖处的头发需要农村包围城市救济。 冯长卿大笑,眼光在黄卓铎脸上一掠,似乎说‘你从哪儿冒出来的?这是谁的地盘,还得给他这个招商局的冯书记三分薄面。’可是他的笑声还没完,就有一位补充了冯长卿丢失的谦卑。 “各位哈,在下是龙腾的经理李灿,今天能借A市某大附中的同学会给我们龙腾捧场,李灿深表荣幸之至。” 来人边拍着xiōng部,一脸的谦恭中肯,“今天的酒水免费,菜金八折,诸位一定吃的尽兴。” 说道这儿,他顿了一下,扫到了站在穆盈盈身后的黄卓铎,发现他阴沉气色很不耐烦,李灿先前的镇静神气转成了疑惧不定。 “呵呵,国家现在都在倡导节俭,咱们酒水上差不多就行了,我给大伙备了豆浆、果汁,呵呵……”他让出上菜的位置,摆手示意身后的服务员用豆浆、果汁换下啤酒。“这都是免费的,呵呵……” 第五十章 男性的颜面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李灿陪着笑,脖一缩退到的黄卓铎身前,低声问道,“黄总,您不是在七号间么,这是?”他顺着黄卓铎关切的视线,扫到穆盈盈的背影,顿时心里的石头落地,猜准了,幸好他将酒水全撤了。“菜品不合胃口还是……” “李总这里不欢迎喝酒的人啊?”黄卓铎不自然地“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他笑了一笑,在李灿的肩头猛拍了一下很亲和的问道,“特色菜还不错,王总他们还没走?” “王总走了,他可能有点多了,乐总他们还让我找您回去,没想到?呵呵……这里也有认识的人?” 李灿小心的盯着黄卓铎脸上的表情,想再探出点究竟。如果能攀上这位大老板,酒店的经营就通畅多了。 “嗯!” 黄卓铎慢吞吞的不想接话。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瞄见穆盈盈跟那两人喝起了红酒,好像还喝了好几杯,他的心思都在穆盈盈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魏晋的狞视,还有齐芳毒辣的嫉妒。 李灿额头急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是来给妻子齐芳长些脸面,不曾想碰到了黄卓铎,机会难得,他晓得自己刚才果断的替那个女人撤了酒得了黄卓铎的另眼相看,心里倒也有几分底气,可是这位大老板不作声,只在那里微笑。他焦躁的握了几下拳,突然领悟黄卓铎急着带那个女人离开,顿时笑逐颜开,嘻嘻的笑了才开了口。 “这免费的果汁、饮料也不能猛灌女士啊,来、来、来,上点咱们酒店自制的酒酿,只养颜不上头的。大伙都满上,我敬大家一个酒,今后只要是齐芳的同学,来龙腾吃饭全部打八八折。” “李总,才打八八折,今晚这桌不是八折么?” “我们自己带的酒还不准喝?要拍马屁别在老子面前拍,你问问齐芳,她当年怎么拍我们马屁的……” “哎,我说,是我们是上帝啊?还是你小子是上帝,我们这儿喝的好好的你把酒撤了,谁稀罕你的果汁、豆浆,去、去、去,少拿不当事的糊弄我吗,倒酒倒酒。” ………… 黄卓铎掠着桌上的人,趁着冯长卿和郭昌荣一群人跟李灿对话的功夫,得了空扯过穆盈盈,搂上她的腰,亲昵的贴在她耳畔私语,“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突然多了支撑,穆盈盈很舒服的靠上去,脚下的步子晃了两下才踩稳当,她抬头朝头顶的黄卓铎嗯了一声,带着甜美娇媚的眼神越过众人,穆盈盈多看了眼魏晋。 插话的人多起来,李灿偷瞄了眼黄卓铎,看见他谁都未理会,直接拥着穆盈盈走出了包厢。他动作飞快的扒拉开挡在他身前的冯长卿,挤到了包厢门口,朝着众人,半弓着腰作揖,嘴上赔着不是。 “对不住了各位,我送送黄总就回来,等会儿哥们说怎么罚我就怎么喝!”他脚下紧了几步,追在黄卓铎身后。 “黄总、黄总……” 黄卓铎出了包厢才想起了乐青他们,他回头扭脸冲着追上来的李灿交代,“你去跟乐总说我有事先走了。” 李灿应着,哈着腰跟在黄卓铎身后,不失时机的说着客套话,“哎。黄总,龙腾马上要退出秋季滋补菜品,黄总什么时候方便找个时间来尝尝,秋天可是进补的时节,像是女人阴虚畏寒什么的,补补最适合不过了。一年就这个时候……”他很精明的将话题扯到女人身上,黄卓铎呵护备至的对待穆盈盈,他可是一点都没落下都入了眼。 “老公?” 齐芳穿着高跟鞋的脚踩着小碎步撵上来,她身后还有冯长卿等一群人。齐芳脸上写满了妒忌,翘起的兰花指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她扭到李灿身旁,戳了戳他半弓的腰肌,贴身揽上了李灿的胳膊,硬是拉直了李灿的背。 初秋夜里的风还是凉的,穆盈盈又露了两只细长的雪白胳膊,被风一击忍不住抱紧了双臂,黄卓铎下意识的将她揽的更紧,他看到穆盈盈停了脚步向身后张望,他松开她也转过身去,酒店门口围了满满的人。 这时,冯长卿从人幕中钻出来,下了门口的台阶朝穆盈盈走过了,他很露骨地手抚上穆盈盈光秃秃的胳膊,表情很暧昧。 “怎么突然要走了,盈盈?我可是真的以为你单身,咱们可不能随便跟了不三不四的男人。走,我送你回去。” 他甚至想贴上穆盈盈的腰,那一闪一闪的眼光似乎在那里说,以前他是个人前没名、人后没权的穷小子,现在不同了,他是招商局的冯书记,端金饭碗的国家公务员,不会再唯诺不敢行动。说着,冯长卿真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 黄卓铎冷眼打断了冯长卿的动作,口气十分冰冷,“我想她不需要。” 他接过身后来人递过来的西服外套,拉近穆盈盈,讲外套温柔的披在她身上,双手就放在穆盈盈胳膊上,从冯长卿的角度看过了就像拥着她。黄卓铎狞起眼睛看了冯长卿一会儿,直到冯长卿脸上冒出丝毫局促不安的神气。 “我们走吧!”黄卓铎收了眼神,在众人的注目礼下亲昵的揽着穆盈盈上了cayenne,而穆盈盈还一脸兴奋的朝车窗外的人挥手,嘴巴浑浑噩噩的叨念着她的兴奋。 没多久,高亢的神经疲惫下来,穆盈盈靠在黄卓铎的肩头睡着了。 *************************** “哦!” 柳涵高傲的翘着二郎腿,很不屑的咬了一口手上的蜜瓜,与对面人的聊天也是心不在焉的,她的眼神不时的投在离她几人远的齐芳身上。 想起穆盈盈走的那一幕,真杀他们的气焰,你带再大的钻石戒指,你老公不是照样对人家点头哈腰,不过是个精明的小个子商人,有什么好显摆的。穆盈盈啊穆盈盈,你还真会制造惊喜! 难得一聚的同学会,也许没有黄卓铎的出现,现身的众人多少都有些可以让自己腰板再挺直些的东西,突然地黄卓铎平地冒出来,尤其他带着穆盈盈像个出巡的皇子般前呼后应,尊贵的上了百万名车。 二十几个人除了早走的穆盈盈,分了数个小团体,男人的头顶几乎都冒起了缕缕青烟,再没有了之前的哄笑,哀怨牢骚声倒多了不少,酒多了顾忌少了,偶尔几个发泄般的吼叫起来。 女人小声的吱吱喳喳的议论穆盈盈今天的穿着打扮,有两个眼尖的发现她带的那串项链是某品牌刚上的限量款,语气更是颇为醋劲的数落她露福假寒酸,话题一不小心提到黄卓铎,她们艳羡的倒呼着气,悄悄的将话锋转到了邻座的男人们,说来说去自个儿的男人再不好也比这些个当初就没看上眼的男人强。 兜兜转转又扯到魏晋身上,说穆盈盈的眼光真毒辣,挑的男人都是风头正盛,仿佛暗骂穆盈盈喜新厌旧,能同甘不能同苦的虚荣货。 冯长卿心里不是滋味,当时他想报警的,说人酒驾,却发现黄卓铎上的是后座,一个大老板自然阔绰的雇得起司机。旁边的齐芳掷来鄙夷的眼神更令他心烦,仿佛讥笑他的心乱智昏,一个小小的书记居然敢跟身家数千万的商人叫嚣。他蓦地跳起来,觉得今天已够出丑,又颓然坐下了,咬紧着牙齿想要再一度努力恢复他的本真,驱逐那些盘踞在心头的不名誉的懦怯,颓废,以及悲观,没落的心情。 魏晋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看见了黄卓铎那辆名贵的进口车,穆盈盈似乎就应该有这么个人物来娇宠着,她上了那辆车也代表着她永远都不可能再登上他这辆。手中的杯里还残留了大半冶荡幽怨的淡黄液体,魏晋像品红酒一样,不停的缓缓摇着杯身,看液体挂在杯壁上徐徐滑落,差不多要起沫的时候,他扬了扬手一口干了。 其实,同学会还是很温馨的,没有这般的犀利,不过,淡淡笔下的穆盈盈需要这种氛围的烘托,初恋毕竟会难以忘怀,并且留有遗憾,像是魏晋的遗憾,他爱穆盈盈却没有得到,遗憾的是没有得到,反而穆盈盈没有遗憾,因为她当年爱的这个男人,是用心去爱,等到不爱以后,就是不爱了,这才是真的爱。 第五十一章 请你想念我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睁开眼,就是活生生的多铎,白日梦? 穆盈盈咧着嘴呵呵的傻笑着,动手呼了呼脸,痛哎,不是梦,那就是真的?她冲着站在床边的黄卓铎就扑了过去,依赖的贴在他怀里,圈着他的腰。 闻到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穆盈盈才缓缓清醒过来,她惊愕的撒开手,撩着额前的乱发,不敢看黄卓铎的眼睛,局促的盯着地板上光着的脚丫。 一刹那的激动,穆盈盈的突然撒手令黄卓铎的笑脸一僵,他看出了她眸中的惊乱,心底明白她将他当成了画上的人才会如此依赖亲昵。 黄卓铎歪着头,落寞的瞪了一眼墙上的画,哪怕做对待他就像复制品一样,让她停留在自己身边,只要给予她温暖就好,其他的事何必在乎。 视线投去别处,黄卓铎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弯腰将鞋拎到穆盈盈脚边,“地上凉?” 抿着唇,穆盈盈抬脚穿上鞋,垂着头,眼光在眼眶中凌乱的打转,终于吐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黄卓铎朝门口走去的身子顿了顿,只给穆盈盈留了个背影,“早饭在桌上。” 他要走么?虽然没看到他的表情,穆盈盈感觉自己又用冷漠伤害到他了,她的心揪了一下,那痛就像她离开的那日多铎眼中的绝望,不要、不要他难过、不要他伤心。 “别走!” 穆盈盈几步跟上去,在客厅的玄关与拿着外套的黄卓铎撞在一处。 被撞痛了额头,冷静下来才开始后悔,穆盈盈坐在地上,捂着被撞痛的额头在心里祈祷,他最好没听清。 面前的男人不是那个三百多年前的多铎,而她不再是贵族格格,还有那个美丽大方的女主播,这些足够让她从迷惑中跳脱出来,她脑中应该只有多铎的容貌,多铎是她的天,是她的神,她的一切一切。可是,此刻,穆盈盈却有些心虚,她努力回想多铎的长相,但那影像越来越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相似的脸孔,她爱的是谁?她仿佛看到多铎哀怨的眼神在控诉着她薄情,七年的夫妻恩情抵不过一个出现了两个月的男人。 “碰到哪儿了?痛么?” 入眼的是这个男人紧张的神色,穆盈盈有些躲闪的,还是冲着黄卓铎微笑的摇摇头,任他将自己拉起来。 就是这么一双眼睛,如寒星、如清泉的眼眸,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漠深深掩着,那张娇颜却是连睡着了都教人心荡神弛的,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 “该死~”黄卓铎小声动了动嘴皮骂道,神情都缓和了,“头还痛么?” “不、不怎么痛。” 穆盈盈任由黄卓铎拘着自己的胳膊,缩着脖子扭捏着身子,那模样看起来十分的不知所措。 突然,黄卓铎口袋的铃声大振,他松开了穆盈盈,转过身去接电话。 “嗯!半个小时后招部门经理上来开会……不用那么啰嗦……嗯……” “我九点钟有个会必须开,吃了早饭记得把药吃了,中午我过来接你。”黄卓铎仿佛牵挂着许多事,他低头穿着鞋,语气专注公式化起来,像布置任务似的,仿佛在说,这些是你要做的,过会他来验收。 他不再那副捧着宝贝百般呵护的温柔,反倒让她觉得自在许多,没了先前的拘束。穆盈盈主动的替他打开防盗门,像个送丈夫出门的小媳妇,只是两人中间流动的空气还没有摩擦出炽烈的火花,平静的流淌着。 “我没事了,谢谢你昨晚送我回来。”穆盈盈垂着头,像等着黄卓铎下判决书。 黄卓铎脸上原本扬出了些喜色,如果穆盈盈不开口说这句话或是换句话,这一幕他在心底期待了多久?她送他出门,本就该这样的不是? 听见穆盈盈刚才说的话,他脸一沉,黄卓铎明白穆盈盈还在抗拒他,他若有所思的将视线飘去了半掩着门的卧房,那副画像牢牢占据着穆盈盈的心,好不容易以为她肯为他打开心门,不知为何又关上了。 怔了一下下,黄卓铎穿好了鞋,似笑非笑的扭动了下嘴皮,“进去吧!”他将门带上,隔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站在走廊上,黄卓铎眯细了一双眼睛盯着闪动的电梯指示灯,半响门开了,他大步跨进去,斜了眼大门,留下一抹玩味挑衅的笑容。 *************************** 不知道是黄卓铎叫的外卖还是他亲手做的,菜肉咸粥,很好喝,穆盈盈只喝了一口粥,升腾的蒸汽引发了连串的泪水,直到粥温凉才想起再拿起汤匙。 她以为自己踏进了黄卓铎布的局能洒脱的由心,可惜她还是那个顾忌重重的乌仁卓雅,上一世顾忌地位、顾忌小老婆、顾忌男尊女卑,这辈子呢,她顾忌门当户对、顾忌金钱,好像每一次都有一堆的理由拖她的腿。 好吧、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一个畏手畏脚的人,而且这一世还不如上一世爽快。 “叮咚~”门铃响了,打破了穆盈盈的游神。 她看向门口,诧异的起身去开门,记得黄卓铎说中午过来,现在不过才九点。 一个送快递的人站在门口,手上捧着一盆花,穆盈盈的视线都在花上,她眨着眼睛偏头想了想,脸上绽着笑意,送三色堇的只有黄子毅。 抽出卡片,里面空白着,翻过来、倒过去,卡片上只有一只简单的三色堇涂鸦,也是红色。 穆盈盈耸耸肩,眉毛一挑,她没见过黄子毅画这种东西,可是想不出除了他还有谁会突发奇想的送这种花,要是黄卓铎,他的作风更直接,不会绕这么多名堂。 红色的三色堇很艳丽,穆盈盈记得黄子毅送的都是这种红色三色堇,这应该是他送的不会错。她脑中一闪念,想起了红色三色堇的花语,‘请想念我’。 “让我想念你,应该是想念我才对好不好?” 穆盈盈眼睛盯着花,自言自语道,突然她记起来黄子毅只有在教师节才会送她三色堇,难道今天是教师节?穆盈盈终于记起来了,今天是教师节,她急的跳着脚,她把学校里的安排忘的一干二净。 第五十二章 尴尬再尴尬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穆盈盈哭丧着脸,匆匆将花搁在桌上,找出手机打给马凤霞。 “大霞,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嗯,同学会……好,帮我跟主任请个假……哪有,乱什么性啊,头到现在还痛着,嗯,你好好玩,一定要吃好喝好哈,我挂了。” 酒后乱性?黄卓铎交代要她吃药,好好的吃什么药?吃醒酒药? 穆盈盈怔怔的敲敲沉沉的脑袋,她想起昨晚喝多了,黄卓铎送她回家,路上好像吐了两次,再然后……记不清了。 吓!她的衣服?穆盈盈紧着眉头愕然地看自己身上的T恤短裤,她穿着T恤短裤,昨晚喝醉了谁帮她换的。 苍天啊! 穆盈盈惨叫着,大脑总算正式运作起来,她的眼光在客厅打圈子,视线锁定在阳台衣架上昨天穿的那身衣服上,不用猜,黄卓铎洗的。 她迅速掀起T恤,看到内衣还是昨天的那身,才松了口气,顺势挫败的坐到地上,懊恼的扒着头发,不解气般狠狠的拽了两下,直到掌心多了几缕青丝,才闷闷的静下来。 头靠在沙发垫上,眼睛恍惚的瞪着天花板,因为魏晋,她失控的喝多了,不知道昨晚有没有耍酒疯,一清早刚睁眼还把黄卓铎当成多铎,对他投怀送抱,他居然好心给她换了衣服? 穆盈盈又转头看着头顶被风吹的鼓起来的雪纺衫,长长的叹了口气,想必它们已经脏到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吧,大老板会亲自替她换衣服、洗衣服,她这没多少斤两的小身体一并都被他看尽了。 黄卓铎要是看到现在她这幅懊悔的模样,肯定会坏笑着一张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幽暗深邃的冰眸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想到哪儿去了,穆盈盈连忙抽回了神思,满脸正经地翻翻眼皮,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一定不能对黄卓铎抱有任何妄想。 ********************************* “夏鑫,承翰怎么说?”黄卓铎翻着手上的备忘录,问的随意。 “合同已经签了,但是后续还有技术、质检、运输几个合同要谈,孙总周三的机票。还有就是,合同标明要求30%的货款,月底前要把款打过去。” “你记得明早通知杨总到我这里碰一下帐,提醒他带着上个月的报表。”黄卓铎眼睛紧盯着手上的东西,表情严肃起来,头也不抬的交代。 坐在他左侧的助理秘书夏鑫,黑框眼睛,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边抬头看他,边一丝不苟的在本子上记录。偶尔听到围坐在会议桌上的几人悄声议论,她只是冷冷的扫一眼,一言不多,连表情都不多一样。 “帮我泡杯咖啡过来。” 黄卓铎侧着身子,靠近夏鑫悄声吩咐道。 他瞄见众人齐齐的向夏鑫投去注目礼,心情有些不悦的右手就去翻开桌子上那图册,脸上的肌肉似笑非笑地动了一下。 会议开的太久,都有点坐不住,他昨晚上半夜几乎未睡,下半夜窝在穆盈盈公寓的沙发上双腿都伸不开,一早起来熬粥、洗衣服,他觉得自己认识了穆盈盈以后居家了很多,呵呵,他会亲自洗衣、做饭,心底笑着连带脸上也浮出了笑容,脸色温情不少。 他手指敲着桌面,警醒众人,面上不露半分神色,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好了,你们也看了半天,现在从广告部开始,都淡淡对这三份意向书的看法,今天必须把方案敲定了。” 突然他话锋一转,语气没了先前的平和,接着就是一声恨恨的哼,“这个项目我交代了多长时间,至少一个月,你们交上来的是什么东西?章节页码不对,品名含糊,报价呢?这份连报价表都没有,利港就拿这个竞争?你们当鸿发是地摊还是批发部?一个月的饭你们是白吃的?” 扯到鸿发这个项目,黄卓铎铁青了脸色,他直接将手上的文件嫌弃的扔到地上,瞬间霸气暴虐的极言厉语,不怒自威的气势令几个心不在焉的人也不笑了,深深埋头端坐好。 黄卓铎依然是一点表情也没有的冷静脸色,他冷眸扫视着在坐的每个人,又像吐弃了什么似的淡淡说道,“利港不是慈善机构,不养闲人。谁要是敢给我砸了利港的牌子,把这个案子丢了,抓紧给我滚!” 庞大的会议室静悄悄的,除了翻阅文件纸张发出的声音。 这时,夏鑫端着咖啡从侧门走进来,她瞄了眼众人的神色,又打量了一眼黄卓铎,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浓浓的寒意,她并没有丝毫局促不安,很自然大方的坐回座位。 即使这样也帅的一塌糊涂,蔡澜坐在稍远的位置,满面可掬的是对黄卓铎的仰慕之色,没什么顾忌的,依旧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的悄悄地商量着什么,时不时朝他暧昧的眨着眼睛,脸上的爱慕不言而喻。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黄卓铎脸上的阴沉气凝的更重,他两只手抱在胸前,凶狠狠地看了蔡澜一眼。 在黄卓铎的锋芒逼人的眼光下,这张胖圆脸儿上渐渐显现了忸怩不安的气色。 黄卓铎突然点了她的名,“蔡澜,从你开始。” “我?” 胖圆脸儿被吓的发怔,涂了厚重眼线的眼皮不停的翻楞着,像两块黑胶布呼在眼睛上。蔡澜扭着身子,偷偷弯腰扯着左边人的胳膊,又用脚碰碰右边人的腿,乞求得到谁人的援助,她弯着眼睛朝黄卓铎抛媚眼,眼神里带着求饶,还掺着些许娇嗲的讨好。 黄卓铎冷眼扫着蔡澜那张瞠目结舌又想瞒天过海的表情,无奈的咽下口气,沉吟了半晌,然后又问道,“广告部经理你说。” “是,黄总。”那人迅速从座位上站起来,答应着,打开了手上的文件。 “这三份意向书中,主要考虑第一份,其余两份我们从业主的角度考虑,不同的业主会有不同的偏爱,处在业主的角度考虑能够帮助我们更好的抓住业主的心理,所以……” 长篇大论,太啰嗦,没有切入重点,这些花架子只能看。 黄卓铎向后靠在椅背上,头仰在靠垫上闭了下神,沉淀了情绪不耐烦的勉强听下去。 他心底已经有了谱,没有危机感、没有竞争意识,桌上的十几人有几个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坐到这个位置,空降兵、借调、驻勤? 像蔡澜这种,每天只知道化妆、打扮,有胸无脑的女人去卖场好了,居然可以做在广告部做策划。他胸口烦躁的情绪像天气般,干燥的只需一把火就能燃的火光漫天。 第五十三章 被他放鸽子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五十三章 被他放鸽子 “嗡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响了,黄卓铎瞄了一眼,视线又落到那个发言的广告部经理身上。爱夹答列那人顿了一刹那,收到黄卓铎掷来的眼光哆嗦了一下又继续说下去。 停了一会儿,黄卓铎看到屏幕上的人名,先从牙齿缝里迸出几句话语。“接着说,然后企划部经理。” 说完,他不忘尖利狞视了一圈众人,这才站起来走出会议室。 穆云峰的电话。 黄卓铎从胸腔呼出了口气,仿佛要将适才的烦心发泄掉才行。他换了平和略带亲切的语气峥。 “穆叔叔,您好!呵呵……不忙、不忙,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呵呵,今天公司有点事,刚才开会没有听见……喔,盈盈昨天有点喝多了……对,我接的她……没事了……今天是教师节?哦,我听您说才知道……好……好……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盈盈的……嗯……好、好……” 收了电话,黄卓铎若有所思的,抬腕看了看时间。他轻咬着下唇骂了一句,说好了中午去接她吃饭,这群废物,一个简单的投标意向居然浪费了几个小时,忍不住又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拨了穆盈盈的电话,等待接通的功夫,他烦躁的已经踱到走廊的另一头,手机没有人接听,他递了条简讯给她。 晚饭,还有晚饭,他必须回黄家。黄卓铎转了几个圈,强忍着烦躁进了会议室。 接连听了几个经理的发言,没有一个令他满意的,黄卓铎指尖敲着桌面怪响,威胁性的大声命令道,“明天下午三点,我给你们24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再拿不出令我满意的方案,统统给我走人,我黄卓铎不管你是牛局长还是马局长什么人。爱夹答列” 桌上的人都畏惧的缩着头,没有一个敢伸直了脊梁坐正的客。 蔡澜也不敢抬头看黄卓铎,她害怕他那不带温度的冰眸,透着轻蔑不屑冷酷的可怕,但她还是忍不住抱怨,怎么能把她跟这些人放在一起。她是来做他秘书的,蔡澜羡慕的瞄了一眼夏鑫,黄卓铎到现在都不肯点头让她去秘,怎么可以把夏鑫这种古板固执的女人放在身边,她也会泡一手的好咖啡。 当她从自己畅想的世界中清醒时,黄卓铎早离开了座位,他正急着赶去穆盈盈公寓的路上。 ********************************* 没有人开门,电话没人接听,像凭空消失了。 黄卓铎扔掉手上的塑胶袋,挫败的锤了下防盗门,一颗心顿时被抛到半空中,他急忙的冲下楼。 Cayenne刚出了小区大门,黄卓铎眼尖的发现走在副道法国梧桐下的穆盈盈,她手上简单拎着两只便当,宽松的黑色蕾丝拼接T恤,一条花色的热裤露出修长而白皙的双腿,阳光与树荫交辉下那雪白耀的人移不开眼。 黄卓铎眯起眼睛忍不住在心底骂道,她穿成这样就出门不怕引狼入室么?呵呵,他忘了满大街的女孩子这个季节都这么打扮,只不过穆盈盈鲜少穿的清凉,那双长腿白皙的还未这般晒过太阳。 “盈盈~” “嗯?”穆盈盈听到声音里的温柔转过头去,她逆着刺眼的阳光看到了站在光底下的黄卓铎,不由的绽放笑颜。 “怎么不接电话,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望着黄卓铎脸上的焦急,穆盈盈笑的自然很恬静,他在紧张她,怕找不到她,他迷人的眉宇之间的那股担忧,她感觉自己的心微微抽痛……她怎么了?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令她心疼? 对黄卓铎洋溢着热情和渴望的目光,她根本无力抗拒,一直努力从残存的理智里寻找到拒绝的理由,她清楚自己对多铎有着无法抹灭的情感,那么与黄卓铎之间的那道界线就永远无法逾越,与其故意疏远不如随波逐流,也许哪一天他厌倦了就会放手。 穆盈盈并没有停下脚步,侧着头越过他,朝他笑的灿烂。 “没有带手机。我饿了,被你菜肉粥勾出了馋虫。” 黄卓铎发觉了穆盈盈的邀请,对他不再是强装冷漠的疏离,使他心里的烦躁不安一扫而过,心情顿时愉悦起来,他抿着唇一笑,几步撵上去。 穆盈盈好像真的饿了,她倒了杯水放在黄卓铎面前,一句话都未多说,毫无顾忌的端着粥碗吃起来,根本无视他的存在。直到她看见黄卓铎进了她的卧房,才倾着身子朝里看了一眼,“你要找什么?” “找你要穿的衣服。” “我?我自己来就好。”穆盈盈忙不迭地松了手上的碗,走进卧房。黄卓铎已经拉开了衣柜。 “以后出门不要穿这种短裤。” 黄卓铎的语气很不经意,那双不带温度的黑眸仿佛在控诉对她衣着的不满,他打量了她一眼,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了几件衣服,动作纯熟的像在翻自己的衣橱。 “这是我的房间。”穆盈盈想告诉他,他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乱翻她衣橱的地步,而且他仿佛很明白她的东西放在哪里,甚至为她找了搭配用的腰带和项链。 “晚上有个聚会你陪我去。中午?很抱歉,开会耽误了,我忘了你还在等我。” 黄卓铎一只手杵在下巴边思索,哪套更适合今晚的场合,他母亲的眼光不是一般的挑剔。每年的今天,他家里会出现很多拜会他母亲的各路达官显贵桃李,他就是要这个时候带着穆盈盈出现,这样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贴上了他黄卓铎的标签,想赖也赖不掉了。黄卓铎嘴角上扬,他对穆盈盈今晚的表现充满了无限遐想,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说的轻描淡写,哼,穆盈盈瘪了一下嘴,迎上黄卓铎掷过来的暧昧眼神,看着那张由俊挺、典雅的五官刻画而成的面孔,她心跳不觉乱了一下。 “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么?”偷窥黄卓铎仿佛被他抓了个现行,穆盈盈别扭极了,她甩了句话红着脸匆匆走出卧房。 “我会让你乖乖听话的。” 黄卓铎深情地在穆盈盈身后说道,他很想告诉她今晚去黄家,将她介绍给他父母,可是又很担心吓跑她。最好不要打草惊蛇,也许瞒着她才会好好表现,他还是静静的等待就好。 第五十四章 尴尬摞尴尬(上)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五十四章 尴尬摞尴尬(上) 那种不想跟他亲近的距离感,态度冷漠,却掩不住眉宇之间那股眷恋忧郁,没错,就是因为那股忧郁,他的心不自觉地被她牵动。爱夹答列他等着她的心主动靠向自己。 黄卓铎自嘲的歪嘴一笑,他不自然的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画像,突然,他的心彷佛被掐住似的,快要没办法呼吸,记忆深处有个声音在对他呐喊,剧烈的痛楚把他的脑袋塞到爆,他看见穆盈盈眼中深沉的痛楚,她浑身是血的扑倒在地上,苍白的脸近似透明,他胸口憋了满满的心疼想喊,喉咙彷佛被掐住了,那个名字是什么,呼之欲出就是喊不出来,一阵风吹进来,撩动着浅紫色的窗纱。 胸口那股异样激荡的***动随风散去,黄卓铎就是黄卓铎,脸上没有一分惊扰,马上恢复一贯的尊贵优雅峥。 他眼眸一转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眼床上浅柠檬黄的纱质连衣裙,抿唇一笑。很配穆盈盈莹白的肤色,衬的她乖巧令人疼惜,彭暖青会喜欢这个未来儿媳。 坐在餐桌前的穆盈盈风卷残云般吃掉了半碗粥、一只肉饼,外加黄卓铎带来的半个汉堡,直到实在吃不进去,她还没有起身的意思,仿佛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惊人的食量。 用勺子舀着实在喝不下的粥,她嘟嘴扔下了勺子。等她站起来突然想到黄卓铎可能也没有吃午饭,看着被自己吃剩下的满桌子的残羹冷炙,穆盈盈微微窘了神色,眼神飘去黄卓铎身上,瞬间又飞快的抽回视线,他吃不吃饭关她什么事。 想到那个站在黄卓铎身边的卷发女人还不足够让她从迷惑中跳脱出来,在周信庄身上不也能找到多铎的影子,‘他不是多铎、他不是多铎。爱夹答列’穆盈盈在心底默念了无数遍,来强大这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由。 “把衣服换了,我们出门。” 对望上黄卓铎那双深潭般漆黑的眼眸,穆盈盈胸口好不容易积攒出的那点冷落拒绝瞬间被击的支离破碎,她拔腿就想跑,可双腿就像在地上生了跟似的客。 她终究是明白了,努力想躲开他就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爱上他了,比爱多铎更深更强烈,可是她对多铎的爱却像承诺牢牢困住她,让她不敢爱黄卓铎,所以她用尽办法想证明黄卓铎不是多铎,她不爱他。 越逃避越想念,那种思念至骨髓的痛啃噬着她的神经,每当黄卓铎出现时,不经意的又多爱了一分,恶性循环般越积越深。 “想什么呢?吃饱了?去吧,换了衣服我们出门。” 黄卓铎宠溺的轻轻扶上穆盈盈的双肩,推她进卧房,脸上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穆盈盈回过神来,有点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他娇惯她的模样令她很不自在,也令她不忍拒绝,她迷恋温情的他,一如三百年的人儿。 穆盈盈被推进卧房,怔怔的望着黄卓铎挑中的那件衣服,是她最喜爱的一件连衣裙,总找不到穿的场合被搁置在衣橱顶,看来他是个懂得穿着的男人,品味还不差,记得北京那晚他豪气万丈的唱歌,想必情歌唱的也动听,心里绒绒的突然想听他唱歌。穆盈盈不自觉的抬头看墙上的画像,那七年,她只顾爱了,忽略了多铎的一切,想要讨回来般,想要了解黄卓铎的更多,她想听他唱歌,听他哼曲,看日出,看大海,跟他踏遍万里山河,到天涯、到海角…… 穆盈盈看着一身装束,轻叹了口气,拎着包出了卧房,她知道自己已无法抗拒走向黄卓铎的脚步。 当她衣着华丽的站在客厅,还在思索他是否会惊艳时,看到端着剩稀饭碗吃的正香的黄卓铎,她的心揪了一下,眼眸顿时湿润了,他肯定着急赶过来,给她带了饭自己却饿着肚子,而她自顾自的吃饱了,从头连问都未问过他一句。 被穆盈盈看到自己狼吞虎咽的吃这些残羹冷炙,黄卓铎放下了手上的粥碗,几口将汉堡塞进嘴里,尴尬的笑了两声。 还不等他给自己解释,穆盈盈递给他一杯温热的水,“我给你煮面吧?很快,几分钟就好。”她掠着头发,说着走向厨房。 “盈盈!”黄卓铎一把抓住她,语腔里带着心疼。 他喊的穆盈盈心里有种莫名的挣扎,感动的莫名,穆盈盈含着唇,忘记了怔开黄卓铎的手。 黄卓铎温情的眼光在穆盈盈的脸上打圈子,他弯着嘴角,抬手温柔的整理她紊乱的头发,她还是在意他的,她眉宇间的那抹忧郁是因他而生的么?看着这样的穆盈盈,他心疼至极。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我只要你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如果你认为我成为你的负担,大可以直接对我说。” “我?” 穆盈盈发觉她走到十字路口,如果现在她再说出拒绝黄卓铎的话,可能他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想看不到他。他刚刚说,让她照着心活着。 穆盈盈颤抖着另一只手缓缓捂住胸口,她想听从自己的心。 停了几秒,穆盈盈翘起小下巴,清泉般冰润的眼眸划过一掠恋慕,“请给我时间,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十年,我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说服自己,如果你够有耐心。” 那一年,多铎也让她由着自个儿的心活着,一样的话,顺着心吧,不管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三百多年前的那个人,她的心只为他才悸动。 像是松了口气,黄卓铎说出那句话时他也怕穆盈盈张口拒绝,他已毫无尊严可言,找不到更多的理由再劝服自己臣服在她脚下。黄卓铎受宠若惊的瞪大了眼睛,有些得意的抿着嘴角,穆盈盈开口了,虽然还是侧着脸,躲着他的视线。 黄卓铎将手从穆盈盈的胳膊上移到手上,与她十指交握,他用另一只手抽了张面巾纸抹着嘴,嘴角轻扬着笑,心情大好的道,“走吧!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双温润干爽的大手牵着她的,穆盈盈纤细的手指根根被攥的紧紧,有些不适,还有动容,说手指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他这是握着她的心么? 第五十五章 尴尬摞尴尬(下)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五十五章 尴尬摞尴尬(下) 穆盈盈的手上冒出了很多小汗珠,连她自己都讨厌的汗手,湿湿黏黏,她有些介意的想挣脱黄卓铎的手。爱夹答列 “怎么了?”感受到穆盈盈的些许别扭,黄卓铎替她拉开车门问道。 “没什么。”穆盈盈赶紧挣开他的手,小心的撂着裙摆坐进车里。摊开手心,湿漉漉的,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天热。 奔跑在路上的cayenne,时而引来回头张望的人,不住的朝车内掷来打探的视线,幸好车窗的玻璃纸颜色很深,穆盈盈又将自己深深的陷在座位里。 突然,她感觉到下体有股热流涌出,神经一紧,手哆嗦了一下。 “冷了?”专心开车的黄卓铎从倒车镜撇到了她脸上的僵硬,伸手将空调关了,将车窗按下一截。 “嗯,不冷。”穆盈盈想到可能是生理期,脸色难堪起来,她偷偷了瞄了眼开车的黄卓铎又快速的抽离视线,苦着一张小脸。停了一秒钟,她发现前面路口有家快餐店,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前面有家快餐店。”穆盈盈边指着,殷勤的问道。 她突然变得这么关心他,黄卓铎觉得穆盈盈脑袋瓜里肯定藏了什么阴谋,他扫了她一眼,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峥。 “晚上一块吃了,你又饿了?”他打趣她,反问道。 微微的窘了一下,穆盈盈几乎可以肯定是生理期,那股热流又涌了,嗓音含了一丝颤抖还有尴尬,“我想去厕所。”含着下唇,她蜷缩在座位上,因羞赧发红的脸色隐约泛白。爱夹答列 呵呵,就知道她没有想象的将他放在心上,不过,她好像真的很急,黄卓铎笑着将车驶过路口,稳稳的滑到快餐店的门口。 几乎等不急车停稳,穆盈盈拽着包挡在身后,风也似的刮进店里。 黄卓铎不确定的微蹙着眉,她这是怎么了?差点以为她想中途逃跑,庆幸没有把晚上的事说给她,以穆盈盈别扭的性格肯定扭头就走。想到过会儿要去的地方,黄卓铎想起他第一次出现在穆家,穆盈盈黑眸中的惊吓呆怔许久未消,忍不住好笑的摇摇头,要不是这丫头别扭的性子他真不愿勉强她。 黄卓铎偏着头,视线刚好落到副座上,凉垫上的血迹惊的他乱了神,联想到穆盈盈刚才反常的举动他很快反应过来,抬眼看了看快餐店又转到路边环视了一圈,修长的身影移去了一家便利店客。 “黄卓铎。” 穆盈盈的声音细而轻的由听筒飘进耳朵,黄卓铎将手机夹在肩膀上,刚结完帐,他抬头望着火辣的太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嗯!想我啦,宝贝!”他想逗逗她。 咳!莫名其妙,穆盈盈瞪了一眼,将手机从耳朵边拿开,眼睛睁的大大的再次确定电话是打给黄卓铎,难道他喊的是别的女人。 穆盈盈眼中闪过一抹妒忌,他喊她宝贝,是她从未见过的宠溺语气,觉得有股怒火在胸口闷烧,他不曾对她说过这样甜蜜的话? “我是穆盈盈。” “嗯哼,怎么了宝贝?” “咳~”还是那个语气。怦怦怦……心脏上上下下快得好像要蹦出来似的,穆盈盈差点挤不出话来。 “现在就想我了?”他不像在低诉浓情蜜意,倒像在控诉。 “我?”穆盈盈吞了一口口水,颤抖的身体说明她此刻的情绪有多么激动,或许该说听着他的声音,想象他此刻的表情,更加令她无法抗拒。电话的魅力就在于此,你全身心投放在那只听筒上,即便屁股底上还散着臭气,你也如沐春风。 顿了一顿,“我现在需要你帮忙。”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她直觉的点头回应,随后补上一句。 “打开门,你就能看到我。”为什么不说需要他就好了。 嗯? 穆盈盈疑惑的瞪着门,停顿了三秒钟,犹豫的拉开卫生间的门,她看到黄卓铎一张温柔的脸等着她。 突然看到他,穆盈盈被吓了一跳,吓的她用脚将门踢上,面色绯红,“这里是女厕,你怎么能随便进来?” “给我的宝贝救火啊。东西微波炉转过,我去外面等你。”透过隔断传来黄卓铎低沉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拉开递进一个塑胶袋。 呆呆的接过袋子,随着门哐的一声,穆盈盈才回过神,打开袋子,里面是条内裤和卫生棉。她脸上是被人窥见了隐私时那种又含羞又窘迫的心情,她震惊于黄卓铎的观察力,细致入微,简直让人无所遁形。 换下了沾染的一切,穆盈盈看着马桶冲水卷起的漩涡,故意放慢了动作,神情大大的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她目光一滞,惊慌的翻过裙子,浅柠檬的裙子上染了血色。 她挫败的耷拉着脑袋,狠劲的擦了半天还是擦不掉,终于下定决心般,含着唇,猫着腰将包掩在身后,小心的从门后探出脑袋,表情是满脸的窘迫。 一件外套像从天上掉下来的,裹住了她大半个身子,有一只大手还接过她捂在身后的皮包,穆盈盈诧异的抬头,正对上黄卓铎半分含笑的眸子,他一条胳膊揽着她,低头轻笑,暧昧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现在还想我么?呵呵……” 隐隐还能听到黄卓铎喉间低沉悦耳的笑声,穆盈盈只能在圈在他的怀抱中仰望、依偎,有他真好,她还能做那个不循世事的乌仁卓雅。 穆盈盈还没从尴尬中轻松下来,黄卓铎已将车开到一家专卖店门口,不等两人走下车,店员脸上挂着笑在门口相迎。 “欢迎光临!” 穆盈盈身上还套着西服外套,她脸上挂着红晕也跟着半弓着腰回礼,唯诺的像个刚进城的乡下人,是了,跟在英俊潇洒的黄卓铎身后她是在扮演不入流的角色,她也很想像严美娜一样,趾高气扬的挽着黄卓铎的胳膊,不可一世的将众人踩在脚下,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想起站在黄卓铎身边的严美娜,她羡慕她,更是嫉妒他们的相配。 “这条裙子挑件合适她穿的码。”黄卓铎进了店,指着最醒目位置的那条裙子说道。 “先生选什么颜色,有白、粉、兰三种颜色,这位小姐肤色很白,粉色的更衬她。”店员简单扫了眼穆盈盈,态度十分亲和的站在黄卓铎的身边打转,见黄卓铎沉默不语又拿起另一件裙子,“这件的设计也很别致,在胸口和腰际缝制了捷克水钻,而且特别做了收腰的处理,很配你的衣着……” 第五十六章 拜会大家族(一)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五十六章 拜会大家族(一) 女店员穿着一身暗条纹的职业裙装,利落的盘发,她语调婉转,时而轻挪莲步,殷勤大方,光是看她讲解,你就觉得是件美丽的事情,任她介绍什么衣服你都喜欢。1 穆盈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头至脚都觉得比衣服更吸引她的注意。 黄卓铎显的很不耐烦,他不喜欢陌生的女人与他过于亲近,他技巧的拉开距离,偏头看了店员一眼,冷冷的道,“就这件。”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拉掉穆盈盈身上的外套,语气换上了柔和,“去换了裙子,我在外面等你。” 女店员嗅到黄卓铎前后不一的态度,被人看出了企图,就羞赧了那么一下下,她很快端起职业化的笑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拿了衣服将穆盈盈引至更衣室。她悄悄的敛去看穆盈盈时的鄙夷神色,眼角余光掠着黄卓铎的皮鞋,想再多瞧一眼时那皮鞋的主人刚好捉住她寻找的视线。 黄卓铎冷色的眸子仿佛没有焦距,神情冷傲的从她脸上扫过,像是发出警告,逼退了她口中想说的话峥。 白色娃娃领拼接黑色欧根纱蓬蓬裙,袖子是半镂空的设计,黑白两色因可爱的设计柔和了呆板,令甜美中也多了份端庄。 穆盈盈踩着小心翼翼的步子,朝黄卓铎掷来寻求认可的眼神时,他回以艳光四射的灼热视线。 “还不错,把吊牌剪掉,结账!”干脆利落的命令,不带任何表情。 “还是先生的眼光独特,这件裙子穿在这位小姐身上很漂亮,她的气质很配这件裙子。” 女店员的话让黄卓铎顿了顿刷卡的手,他忍不住皱眉,一脸阴鸷的挤出话来,“裙子勉强配她的气质,结账!” 店员一愣,她身旁的同事碰碰她的肩膀示意,她立马回神堆起了满脸笑容,比之前的态度更亲切了几分客。1 “搭配上腰带会更漂亮,先生是用现金结账还是刷卡?一次买够八千可以办理会员卡,会员卡可以享受八八折优惠。” 她话说的像个提前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娃娃,僵硬的表情,看了很别扭,更重要的是,她对穆盈盈很不恭敬。 黄卓铎眯着眼侧过头去,很不想理人的不屑道,“结账!” 女店员被漠视,她眼波一翻不再说话,有些怨气的铁青着脸色,狠劲的将黄卓铎放在柜台上的卡插进刷卡机。 在poss单上大笔一挥,黄卓铎将卡塞进手包里,拉了穆盈盈就要走,他无法忍受她们对穆盈盈的忽视,想得到他的亲睐,首先重视他的女人。 穆盈盈感受到他身上冒出的气焰,她拘着笑容接过店员半递过来的纸袋,虽然她礼貌的点头并没有得到回应,身后响起的那道“欢迎您下次光临”的腔调透着令人很不爽的懒慢,就像在说,这种店你根本消费不起。 “不用对她们礼貌,钱才是她们的上帝。”黄卓铎晃着脑袋,脸上的不屑还没退却,他紧紧的扣着穆盈盈的手指,她指尖上的汗珠是冷的。 穆盈盈倒是很坦然,想说句安慰黄卓铎的话,忽而听到了女店主尖酸刻薄的话,令她咽下了嘴里的话。 “一看就知道挂了金主,长的也不怎么样嘛!还当个宝贝似的。哎,你们说,这男的是不是有点眼熟,我好像从哪里见过。” 穆盈盈觉得冷气从她后背吹进了她的心口,因生理期有几分泛白的唇色,被牙齿咬的多了几个牙印,她向黄卓铎贴过去,想要汲取更多的热量似的。 不消说,听见那话,黄卓铎立刻脸色变了,他松开穆盈盈的手,被背对着她,转了满眼的凶光骇人,那摄人的威严谁都拦不住他般。 斩斩截截地冲过去,他一把撩开拦在他身前的衣架,眼眸里冷酷的,射着面面相觑、愕然张大了嘴巴的几个女人,他对着手机从牙齿缝里迸出几句话语,“今晚给我关了泰丰路上的c店。” 好霸气的话。 穆盈盈觉得自个儿的头顶上闪过一道晴天的霹雳,虽然准心儿不是她,她忍不住耸了耸肩,连忙跟上黄卓铎。 一路上她不敢多说话生怕冲撞了黄卓铎,又在偷偷观察他的表情,似乎很不理解他突发暴怒的缘由,发作的莫名其妙,不过真的很帅,是不是有权有势的人都可以这样过瘾的发泄自己的怒气。 盯了无数次后,黄卓铎终于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你是怕我,还是想我,不如我们?” “不如什么?”女人的第六感再次告诉穆盈盈那种暧昧的情况要发生。 “我为你出气,不如亲一个来感谢我。”他的语气带着一点点恳求的味道。 “我?”穆盈盈吓的用手捂住嘴,“这是在马上路,而且、而且我还没答应跟你……” 不等她反驳完,黄卓铎将车停靠路边,勾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他的目光变得深沉火热。炙热的唇含着温凉的,像吃不够似的,直到黄卓铎发觉要刹不住车才不情愿的结束了这个吻,除了吻他还渴求更多,他还不想吓坏她。 瞧她被自己吻的晕乎乎的模样,黄卓铎不免自鸣得意,宠溺的轻摸了下穆盈盈的娇羞的脸颊,他心里快乐的冒着七彩泡泡,品着嘴里淡淡的香甜,将车拐进了层层林荫的胡同。 没有上次法式长吻的炽烈,这一次他的吻很温暖,很缠绵,诱惑住了她,全身心都在怀念刚才的吻。 穆盈盈怔怔的看着车子进了一个神秘的院子,门口有站岗的警卫,四周的氛围很肃穆,时而有穿着军装的人从眼前走过,还有警号声,她这才诧异的瞪大眼睛,掷过来的眼神流露着不安。 黄卓铎投给她个安慰的微笑,“马上就到了。”他在考虑是否再给她个长吻,让她的小脑袋瓜不用紧张过会儿的场面,说不定真的会吓到她。 车子七拐八拐停在三层独栋楼房前面,院子两侧停放了不少车辆,其中不乏好车,黄卓铎的cayenne也就没有那么突兀。 穆盈盈环顾陌生的四周,忐忑的下了车。 黄卓铎转到她身边,很自然的揽住她的腰,带她朝里面走。 求收藏,求咖啡,求鲜花,求荷包!各种求! 第五十七章 拜会大家族(二)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这应该是别墅,院子一侧是个不大的池塘,另一侧种满了时令果蔬还有花卉,房子似乎有些年岁,晒台的位置还有一把阳伞,两只藤椅,看样子是年长的人居住的地方。归隐田园,颐享天年。 想到这儿,穆盈盈脑子总算转过来,她微皱起眉头看向黄卓铎,心底隐约冒出不好的预感。 “这是你家?”确切的说是黄卓铎父母住的地方。 黄卓铎顿住了脚步,他深邃的黑眸隐隐闪光站在穆盈盈身前,看着她莹莹宝石般的清眸透着几分焦虑,伸出手为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进去你就知道了。”离门厅只有几步的距离,心底,他还是担心她会在这几步的距离迅速逃离他,握着她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 感受到黄卓铎手指上传来的力道,穆盈盈挣扎着站在原地,仰着倔强的小脸很快低下去,身子已转向门口,她幽幽的说道,“我?我不该来在这里。”她的困惑还没有解开,难道要步入另一个困惑中,她不要让外力来干预自己的抉择。 “盈盈!”黄卓铎恳求的唤了她一声。 “三少?我就说是三少回来了,你们还不信,就今天,我敢跟你们拍着胸脯保证,三少一定回来。教授、教授,三少回来了。琬” 从门口探出两个人,其中一人走下台阶迎上来,高声的喊道。 “还真是。卓铎,一年没见了。”那人边走过来,看到黄卓铎身边站着的穆盈盈突然惊异地叫起来,“哎呦,你今天的礼物可是够大的,呵呵呵呵……” 出来的那个人让穆盈盈不敢与黄卓铎争吵,沉默的立在他身边,她知道自己今天除非跟黄卓铎翻脸,只能赶鸭子上架,心里忿忿不平的怨骂黄卓铎的自以为是,随意的干预别人的生活。 “呵呵,刘总早到了。” 黄卓铎依旧死死的握着穆盈盈的手,挡在她身前跟出来的人打招呼,手臂一扯将穆盈盈拉到自己身侧,亲热的搂着她的肩膀,附在她耳畔低吟,“你跑不掉的。”带着她朝那人靠过去,“盈盈,跟刘总打个招呼。” “刘总好。”穆盈盈勉强挤出笑容,浅浅的说完,深深的埋下头,她不喜欢应酬藤。 “呵呵,快进去,教授还等着呢!” 刘满军热络的伸着膀子,黄卓铎见状只能松开穆盈盈,跟他搂着肩膀先进了门,自然是不放心穆盈盈又回头望了一眼。 穆盈盈迎上黄卓铎期盼的眼神,终究不想驳他的颜面,院外的排场就可知这门里面的。 她摇头叹了口气,这阵势需要她全副精力、聚精会神才算是尽忠职守,勉强要形容她现在的模样的话,只能说她,有点呆、有点僵,有点手足无措、有点乱七八糟,以她的道行,也只能用这种似龟似鳖的境界看他继续玩她开心了。 当她站在黄家的客厅时,黄卓铎亲昵的搂着她跟大家招呼,十来口子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害她现在除了有点畏缩于灼人的视线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怪异的情况下,头皮麻麻的,别人说了什么全然听不清。 直到她被黄卓铎拉着坐进了餐厅的椅子上,黄卓铎的母亲彭暖青正坐在她对面。 黄卓铎将彭暖青喝水的杯子端过来,又给穆盈盈倒了杯红糖水,他挨着穆盈盈坐在她旁边的位子,偷偷的用脚碰碰她,给她递眼色。 收到他的眼神,穆盈盈垂着眼角眨了几下眼睛,局促的咬着唇,偷了眼彭暖青面上的表情才缓缓的伸手去碰杯子,生理期的不适,加上彭暖青从她进门就没有表情的面色令她很惶恐。 黄家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家庭,尤其是彭暖青仅仅扯了一个礼貌性的浅笑给她。这个瘦高的老太太可能六十几岁的年纪,花白略卷的短发,脸上同样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举手投足间慢条斯理,很雅洁,走路利落,嗓音爽朗,并没有为难她。 穆盈盈却感到局促,那种身份、背景悬殊带来的自卑感,她觉得自己不配坐在这里,越是没有自信动作就越不应心。 她很不好意思的去拿水杯,滚烫的玻璃杯烫的她差点将杯子打翻,溢出来的水流了一桌子,顺着桌面还滴到她的裙子上。 穆盈盈先抬头看了彭暖青的表情,很快的站起身拽了面巾纸擦拭,黄卓铎也看了眼彭暖青才伸手帮她收拾桌上的水渍。 “没有烫着?”黄卓铎小声的低问,他没见过穆盈盈这样的慌乱。 含着唇,怯怯的摇了摇头,穆盈盈没有出声。 彭暖青很注意的扫着他俩人,缓缓喝了口水,终于开腔了。 “好了,你爸爸在书房练字,带她上去。早点下来招呼客人,满军他们一会儿要走。”她拿起手边的茶杯,冲着黄卓铎指了一下,瘦高的身影很快转到客厅。 “妈,您不一块上去?” 黄卓铎仿佛有些介意彭暖青的冷漠,这可是他头一次带女人进门,虽不期待她能热情的招呼,总不能无视穆盈盈的出现。 但他是个聪明的儿子,自然了解彭暖青此刻心中所想,他头一次婚姻突然的像个炸弹,凭空的就爆响了,而他的离婚更像颗原子弹,波及的范围就更广了,导致黄家老两口对他失望至极。 黄卓铎那句话像说给空气,彭暖青连头都未回一下,仿佛没有听见。 他低头顿了一下,换了笑脸走近穆盈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母亲就是这个脾气,时间久了你就知道,她外冷内热。” 他看着穆盈盈怯怯的,如同新娶的小媳妇般,局促的反复含着唇,知她在意彭暖青的冷漠。黄卓铎向前缓慢地移去,他走到穆盈盈的面前,伸手温柔地拍着她的肩头,开口缓和道,“别担心,等她热切起来,我都怕你承受不了。走,带你去见我父亲。” 穆盈盈怔怔的看着黄卓铎,清澈的大眼睛布满了担忧。看着他,听到他声音里的温柔,穆盈盈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了下来,她看出了黄卓铎脸上的难色,也在担忧过会儿的场面一如刚才。这应该是别墅,院子一侧是个不大的池塘,另一侧种满了时令果蔬还有花卉,房子似乎有些年岁,晒台的位置还有一把阳伞,两只藤椅,看样子是年长的人居住的地方。归隐田园,颐享天年。 想到这儿,穆盈盈脑子总算转过来,她微皱起眉头看向黄卓铎,心底隐约冒出不好的预感。 “这是你家?”确切的说是黄卓铎父母住的地方。 黄卓铎顿住了脚步,他深邃的黑眸隐隐闪光站在穆盈盈身前,看着她莹莹宝石般的清眸透着几分焦虑,伸出手为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进去你就知道了。”离门厅只有几步的距离,心底,他还是担心她会在这几步的距离迅速逃离他,握着她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 感受到黄卓铎手指上传来的力道,穆盈盈挣扎着站在原地,仰着倔强的小脸很快低下去,身子已转向门口,她幽幽的说道,“我?我不该来在这里。”她的困惑还没有解开,难道要步入另一个困惑中,她不要让外力来干预自己的抉择。 “盈盈!”黄卓铎恳求的唤了她一声。 “三(”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少?我就说是三少回来了,你们还不信,就今天,我敢跟你们拍着胸脯百度搜索本书名+领域看最快更新保证,三少一定回来。教授、教授,三少回来了。琬” 从门口探出两个人,其中一人走下台阶迎上来,高声的喊道。 “还真是。卓铎,一年没见了。”那人边走过来,看到黄卓铎身边站着的穆盈盈突然惊异地叫起来,“哎呦,你今天的礼物可是够大的,呵呵呵呵……” 出来的那个人让穆盈盈不敢与黄卓铎争吵,沉默的立在他身边,她知道自己今天除非跟黄卓铎翻脸,只能赶鸭子上架,心里忿忿不平的怨骂黄卓铎的自以为是,随意的干预别人的生活。 “呵呵,刘总早到了。” 黄卓铎依旧死死的握着穆盈盈的手,挡在她身前跟出来的人打招呼,手臂一扯将穆盈盈拉到自己身侧,亲热的搂着她的肩膀,附在她耳畔低吟,“你跑不掉的。”带着她朝那人靠过去,“盈盈,跟刘总打个招呼。” “刘总好。”穆盈盈勉强挤出笑容,浅浅的说完,深深的埋下头,她不喜欢应酬藤。 “呵呵,快进去,教授还等着呢!” 刘满军热络的伸着膀子,黄卓铎见状只能松开穆盈盈,跟他搂着肩膀先进了门,自然是不放心穆盈盈又回头望了一眼。 穆盈盈迎上黄卓铎期盼的眼神,终究不想驳他的颜面,院外的排场就可知这门里面的。 她摇头叹了口气,这阵势需要她全副精力、聚精会神才算是尽忠职守,勉强要形容她现在的模样的话,只能说她,有点呆、有点僵,有点手足无措、有点乱七八糟,以她的道行,也只能用这种似龟似鳖的境界看他继续玩她开心了。 当她站在黄家的客厅时,黄卓铎亲昵的搂着她跟大家招呼,十来口子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害她现在除了有点畏缩于灼人的视线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怪异的情况下,头皮麻麻的,别人说了什么全然听不清。 直到她被黄卓铎拉着坐进了餐厅的椅子上,黄卓铎的母亲彭暖青正坐在她对面。 黄卓铎将彭暖青喝水的杯子端过来,又给穆盈盈倒了杯红糖水,他挨着穆盈盈坐在她旁边的位子,偷偷的用脚碰碰她,给她递眼色。 收到他的眼神,穆盈盈垂着眼角眨了几下眼睛,局促的咬着唇,偷了眼彭暖青面上的表情才缓缓的伸手去碰杯子,生理期的不适,加上彭暖青从她进门就没有表情的面色令她很惶恐。 黄家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家庭,尤其是彭暖青仅仅扯了一个礼貌性的浅笑给她。这个瘦高的老太太可能六十几岁的年纪,花白略卷的短发,脸上同样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举手投足间慢条斯理,很雅洁,走路利落,嗓音爽朗,并没有为难她。 穆盈盈却感到局促,那种身份、背景悬殊带来的自卑感,她觉得自己不配坐在这里,越是没有自信动作就越不应心。 她很不好意思的去拿水杯,滚烫的玻璃杯烫的她差点将杯子打翻,溢出来的水流了一桌子,顺着桌面还滴到她的裙子上。 穆盈盈先抬头看了彭暖青的表情,很快的站起身拽了面巾纸擦拭,黄卓铎也看了眼彭暖青才伸手帮她收拾桌上的水渍。 “没有烫着?”黄卓铎小声的低问,他没见过穆盈盈这样的慌乱。 含着唇,怯怯的摇了摇头,穆盈盈没有出声。 彭暖青很注意的扫着他俩人,缓缓喝了口水,终于开腔了。 “好了,你爸爸在书房练字,带她上去。早点下来招呼客人,满军他们一会儿要走。”她拿起手边的茶杯,冲着黄卓铎指了一下,瘦高的身影很快转到客厅。 “妈,您不一块上去?” 黄卓铎仿佛有些介意彭暖青的冷漠,这可是他头一次带女人进门,虽不期待她能热情的招呼,总不能无视穆盈盈的出现。 但他是个聪明的儿子,自然了解彭暖青此刻心中所想,他头一次婚姻突然的像个炸弹,凭空的就爆响了,而他的离婚更像颗原子弹,波及的范围就更广了,导致黄家老两口对他失望至极。 黄卓铎那句话像说给空气,彭暖青连头都未回一下,仿佛没有听见。 他低头顿了一下,换了笑脸走近穆盈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母亲就是这个脾气,时间久了你就知道,她外冷内热。” 他看着穆盈“领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盈怯怯的,如同新娶的小媳妇般,局促的反复含着唇,知她在意彭暖青的冷漠。黄卓铎向前缓慢地移去,他走到穆盈盈的面前,伸手温柔地拍着她的肩头,开口缓和道,“别担心,等她热切起来,我都怕你承受不了。走,带你去见我父亲。” 穆盈盈怔怔的看着黄卓铎,清澈的大眼睛布满了担忧。看着他,听到他声音里的温柔,穆盈盈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了下来,她看出了黄卓铎脸上的难色,也在担忧过会儿的场面一如刚才。 第五十八章 拜会大家族(三)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五十八章 拜会大家族(三) “对不起,我?” 穆盈盈窘难的顿住了话,松开了手里的玻璃杯,手心一片湿白,她垂着头盯着自己指尖上的冷汗。1 不管她多努力地想逃开,他已经住进了他的心房,如果不是今日,她会说服自个儿的心靠近黄卓铎,可是今天,他身后的一切突然铺开在她面前,令她手足无措令她惶恐,她从未拜会过男方父母,即使魏晋父母也不曾正式踏入他们家。 她打不起精神,说她胆怯也好,惶恐也好,她就是不想自己被父母培养了这么多年,被别人两句话给否定了,与其说是局促,不如说她没有自信坐在这里被黄卓铎的父母审度。 黄卓铎走到穆盈盈的面前,伸手将她靠进自己怀里,温柔地摩挲她的发丝,“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是我真心想把你介绍给我父母。” 想起黄子毅曾经说过‘奶奶肯定喜欢没老师’,黄卓铎嘴角泛起一丝笑纹,他像拍小狗般拍了拍穆盈盈脑袋给她打气,口气很轻松的道,“放心吧,你在我母亲那里至少能拿到80分,接下来还要乖乖表现。来,亲一个,鼓励一下!峥” 吓!听到黄卓铎突然转了语气,就晓得他没有那么好心安慰她,穆盈盈用手轻轻地推开黄卓铎贴过来的嘴巴,人已经跳起来。 见她回复了原本的状态,黄卓铎会心一笑,紧紧拉住面前的佳人,深情地说道,“我们上去吧!” 半推半就的,穆盈盈含了几分不安和腼腆,还是跟着黄卓铎上了二楼。 黄振庭依旧穿着部队的浅绿衬衫、草绿军裤,没有抬头就应声招呼他们坐下。1 他正忙着挥毫,准备在刚做完的墨竹图上作诗。 黄卓铎走在前面想开口被穆盈盈拦下,她将中指放在唇边比划着不让他说话,这种东西需要一气呵成。那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简单环顾了一圈,发现书房里有不少墨迹,她眼睛一亮,仿佛也来了兴致,垫着脚尖靠近了书桌,歪着头瞧黄振庭的题诗客。 蝇头小楷写的带了几分草书的味道,不过已算的上佳作,力道苍劲,刚中带柔,能写得这把字的人性格也肖似其字,刚柔并济,有亲和、有威严。 穆盈盈还瞧的起劲,全然没有发现黄振庭已停下了手中的笔,直到黄卓铎轻扯她的裙子才反应过来,正对上黄振庭一脸的问询。 穆盈盈惊愕的张了张嘴,俏皮的弯嘴一笑,退到了黄卓铎身边。 “爸,这是……” 黄卓铎的话被黄振庭的眼神打断,他又看向穆盈盈,那双阅人无数的锐利鹰眼盯着她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嗯,让这丫头说,你看的明白我想题什么?” 穆盈盈眨着眼睛,看看黄卓铎,眼神又小心的掷到黄振庭身上,像是确认得到让她开口的权利。 “你只管说。” 黄振庭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笔,他能瞧出眼前这个黄卓铎带回来的女孩子的特别之处,虽然还介怀于小儿子招呼不打的莽撞,但他对这个老么还是放心的,他黄振庭的孩子哪一个不是人中之杰,无非不如寻常人家的孩子踏实。 见黄振庭搁了笔,黄卓铎心底涌起不安,依着他对自己父亲的了解,穆盈盈给他的第一印象不是最好就是最差,段没有什么模凌两可,如果得不到他的认可,恐怕再难有回旋。 黄卓铎不无担忧的侧眼斜着穆盈盈,他顿了顿,安慰性的捏了把穆盈盈的手,低声说道,“说最直接的,我父亲不喜欢天花乱坠的描述。” 穆盈盈挣着明月般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慌张,这样的初次见面她反而自在,要么行、要么就不行,多痛快,不用去猜测、去冥想。 她语气透着轻快,先给黄振庭打招呼。“伯父,您好。” “嗯!”黄振庭嗯了声,示意她不用拘礼。 既然让她直说,那她可就真的有什么说什么了。 穆盈盈小心的瞄着黄卓铎的表情,朝他俏皮的眨眨眼睛,接着她走近了书桌,仔细的品读黄振庭的画作。 宣纸上仅有图,黄振庭只简单的写了墨竹图题诗几个字,从画风上像是模仿郑板桥的墨竹图,她对国画真的没什么研究,只不过临摹过一段时间郑板桥的六分半书,从古至今,画墨竹成就最为突出的也就这么一人。 灵光一现,穆盈盈想到了那首题诗,想都未多想就拿起了黄振庭搁在笔架上的狼毫,沾均了墨汁,笔尖几欲染透宣纸,她这才想起人家可没有让她动笔,人一僵。 “呀!” 连忙将笔提起来,纸面还是堙出了颗墨迹。穆盈盈无措的看着黄振庭,面上慌乱一处。 黄振庭略皱着眉,脸上透着些许的阴沉气,锋芒逼人的眼光掷在书桌上,他没有向前反倒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端起来茶杯,掠着紫砂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喝了口水才慢吞吞的道,“让她写。” “爸,她不是故意的,盈……” 黄振庭突然高声喝止黄卓铎的话,“在问你么?”他转过头冲着穆盈盈,很藐视地说,“写下去。” 斩斩截截的话是在告诉穆盈盈,写的好你便顺利过了他这关,写不好或是压根不会写,那你就离扫地出门不远了,他黄振庭不喜欢卖弄的女孩子,尤其还卖弄到他家里来。 穆盈盈先前轻松的心情被黄振庭肃厉的口气击散了,她不由强打起精神,在心底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是黄卓铎从未见过的冷静。 她甚至连头也没抬,沉静了片刻,重新拾起那只笔。娴熟的沾饱墨汁,刮去多余的,下笔不带一丝犹豫,玉指操管明珠跳,风驰雨骤英英书,手腕一转,利落的收笔。 穆盈盈凝眉冷视、专注书写的神情引的黄振庭站起来,他从未见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能如此优雅的姿态挥写,娟秀的小楷彩笔生芳,墨香含素,如不是她身上时髦的衣装,他真以为她是从画上走下来的古代美女。 他仔细的看着穆盈盈写的那四句诗,正是他想题的那首郑板桥墨竹图上的题诗。 第五十九章 拜会大家族(四)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五十九章 拜会大家族(四)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1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念到这里,黄振庭非常得意,晃着脑袋,双手在大腿上猛拍一下,夺下了穆盈盈手中的狼毫,就着刚才那块墨迹,寥寥几笔作成了一枝斜倚诗脚的梅花。 穆盈盈歪着脑袋,还呆呆的看着黄振庭补画的那枝梅花,改的真好,就想一开始要作的。竹与梅本就是一家,她心底十分佩服黄振庭的书画功底。 画风疏朗,风格劲峭,没有几十年的练习成就不了自己的风格。她微微一笑,对上黄振庭激赏的目光,笑意写在他的脸上,溢着酒逢知己的愉悦。 沉吟了半晌,黄振庭指着穆盈盈的脸笑着说道,“这丫头,分明就是我肚里的蛔虫,我想什么都能给我写出来,来,再给我说说,你怎么就觉得这首诗配墨竹?” 这叫歪打正着,除了那手毛笔字她对国画几乎一窍不通。 穆盈盈被黄振庭看的不好意思,向黄卓铎掷去求助的眼神峥。 但是黄卓铎却忍不住要笑,他端起黄振庭的茶杯喝了口水,仿佛在声讨黄振庭之前莫名的阴沉气,吓的他几乎不抱任何希望。黄卓铎冲着黄振庭比划了一下,然后猛的将杯子搁在桌上,砸得怪响,同时大声嚷道,“抗议哈,我还没吭气你们倒是相谈甚欢。爸,穆盈盈,我的……” “去、去、去,轮不到你插话,这丫头叫什么人家一会儿会告诉我,用不着你。你去看看人都走了么,开饭了再上来叫我们。” “哎!人是我带来的,怎么就留你这儿了。爱夹答列” “看他干什么?这个小子压根不懂什么就国粹,油画倒是画的不错,人物素描也不错,可惜那双手就是拿不了毛笔。”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黄振庭虽是指责的口吻,却满是傲色,他的孩子个顶个的出类拔萃,眼前的这个丫头也不错,合他的意。 黄卓铎眯细了一双眼睛,闷闷地松一口气,却装作满脸正经的回答,“您眼里有什么就容不下什么,盈盈别跟这个老古板在这里闻墨臭味。”他佯装要拉着穆盈盈走,弯着嘴角笑的肆意客。 “臭小子。” 黄振庭伸手打掉黄卓铎多的手,邀请般的朝穆盈盈示意坐下,他又冲着黄卓铎使唤道,“找吴妈端点水果上来。” 他背对黄卓铎后立刻拘着亲切,朝穆盈盈微笑着道,“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听真话。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啊,难得啊,能写一手的小楷,这把字写的真不错。” 听着黄振庭赞叹的口气,心里自是十分满意穆盈盈。 黄卓铎轻扬着下巴给穆盈盈示意,让她跟黄振庭多聊会儿,嘴角浮着笑悄声出了门。 眼前还浮动着穆盈盈专心写字的情景,他心底的错愕还没退,可惜在了头发上,他觉得,如果她一头长发就与那个总是浮现在脑海中的女人对上了号,像又不像,倒底是他将这段记忆丢失了,还是压根就是他在臆想。 黄卓铎突然想起穆盈盈嘴里曾经说过的名字,顿了下,心里有种莫名的挣扎,有股深深的悲伤掐住他似的快要没办法呼吸,记忆深处有个声音在对他呐喊,‘多铎……卓铎’,脑袋疼痛要裂开,他分辨不出来那个声音喊的是卓铎还是多铎。 瞬间,他像被雷劈中,卓雅、多铎、卓铎,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他与这个卓雅、多铎有什么联系,还是与穆盈盈有什么联系。 *************************** “伯父。”穆盈盈幽幽的喊了一声,看他与黄卓铎父子间欢乐的互动,他俩都宠让着她,令她的脸窘的通红,心里欢喜黄振庭的赞赏,他亲切的语气令她受宠若惊,又怕下面哪句话说不好再触了他的怒气。 她看的出黄振庭身份不一般,没胆子胡言乱语,尤其彭暖青那一脸的冷漠。 “我真的不懂什么国画,板桥先生擅画兰、竹、石、松、菊,而画竹成就最为突出,我看您的画风有几分肖似,猜的。”不知不如说实,穆盈盈声音很淡,她眨了一阵眼睛就是不敢直视黄振庭。 黄振庭很注意地听着,眼光在穆盈盈半垂的脸上打圈子,“你的眼力见儿很准。” 穆盈盈有点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练了几年字?” “十一、二年。” “嗯,能看出来,不是常年练字写不出这把字。你叫什么?刚才听老三喊你穆盈盈?来,穆丫头,不用这么拘束,拿出写字的自信,刚才的状态就很好,哈哈……” 黄振庭突然笑起来,他点着穆盈盈的脸,一脸的了然,“是不是刚才在楼下,你阿姨给你脸色看了,哈哈……,你这个阿姨当了一辈子老师,你没看见下面一屋子的人,什么这个总、那个总,都是她的学生,哈哈……,不用往心里去。过会儿还有个老师呢!你可是老三头一次带回来的,伯伯这里可是双手通过。”黄振庭说着转了满脸的严肃,“字如其人,我喜欢你的字。” 间接说喜欢她?给予肯定?还是? 穆盈盈怔怔的睁大了眼睛,脸上绽开白兰花般的微笑,“所谓‘未画之先,不立一格,既画之后,不留一格’,您的这幅墨竹图展示了书画的最高境界。”她手指着拿出墨迹,“连这个都是最高境界。”露了一个钦佩的笑容定格在脸上,马屁还是要拍一拍的,当然真心的成分占了七成。 “呵呵……”黄振庭用手指着,满是宠溺的语气,“穆丫头,我怎么听着你在夸我,说实话。” 穆盈盈一怔,眨了眨眼睛,面上的认真劲儿更甚了几分,她卖力的点点头。“是实话,难道我说错了?我瞧着您的字有几分似板桥先生的六分半书,不过您的字多了几分霸气,说是七分半书更合适。” “呵呵呵呵……我给你阿姨自诩是七分半书,她还不信,过会儿吃饭你一定把刚才的话再学给她挺,你这丫头,居然能看出来,眼光够独,哈哈……” 黄振庭笑声朗朗,仿佛许久没未有这般舒心。 第六十章 拜会大家族(五)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六十章 拜会大家族(五) 上苍还真是眷顾她,不过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心中还忐忑说不到点子上,居然真的被她猜中。爱夹答列穆盈盈傻笑着附和,可能是脾气相投,内心也有几分喜欢黄振庭的性格,她自在了不少,站起来自若的观赏书房里的摆设,仔细的打量墙上的书画,从心底讲,黄振庭的国画的确画的很好,不过仅限于墨竹、菊、兰,那副骏马图画的就不怎么样,这话她可不敢明说,只是暗自吐了吐舌头。 “你看不上我的骏马图?” 没想到她伸舌头的小动作被黄振庭捉到,穆盈盈愕然的张大了嘴,咂咂舌,她拘了一脸的笑。“没有墨竹好,倒也气势辉腾。” 穆盈盈多看了眼墙上的画,她发现画虽是新表的,纸张的边缘已经泛黄仿佛有些年月,画风较墨竹图相距甚远,没收住苍劲的笔锋,不似黄振庭的风格,也不像出自名家。凭借着略微知晓他的脾气,穆盈盈索性把心里想的直说了。 “画风舒朗不足,风格不够劲峭,娟气了些,不像出自您的手笔。”穆盈盈满脸正经的回答,她从黄振庭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惶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像蚊子哼哼般从嘴里飘出来。 “不像我画的?”黄振庭瞬间转了一脸的凝重,他微眯起眼,瞳孔冷冰的看不到焦距,像是陷入了回忆。沉吟了半响,他眼睛里的哀伤转成了留恋,表情慢慢缓和,口气也和平起来,带着遗憾的意味说,“的确不是我,一位故人画的。1峥” “如果是女的,这位前辈的画风也很了得,单凭那分洒脱就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 “你能看出是女的画的?” 黄振庭口气很惊异,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居然能看出骏马图是个女人画的,很快他敛去了面色的诧异之色,蓦地站起来,走进骏马图,仰望着落款的红色印章。 难辨的篆刻体,柳如絮三个字落到穆盈盈心口,她悄悄扫过黄振庭的面色,她懂他背影里的哀伤与眷恋,她何尝不是。 “她的洒脱的确少有,世上还有什么是她参不透的,金钱、地位、婚姻,在她眼里不过都是红尘俗物,都是俗物。” “吃喝拉撒也是俗物,没有俗物这世上哪来的我们,做不到了、承诺不了就推到红尘身上,红尘招谁惹谁了,连自己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客” “胡说,简直是一派胡言。” 黄振庭转了脸色暴怒,吓的穆盈盈哆嗦了一下,紧紧的闭上了嘴。她想道歉,张望到黄振庭面色的铁青色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多话的好,由沙发上站起来,怯怯的立到一边生怕再碍到黄振庭的眼儿。 黄振庭又坐回到座位上,呆呆地望着画,他的思绪稍稍冷静下来,刚才愤怒的脸色变成了死灰,嘴角的肌肉忒忒地跳动个不住,平复了半响,慢吞吞的道,“穆丫头,坐。”他挥手让穆盈盈坐下。 “刚才吓着你了。”黄振庭露出了个苦笑。“你说的没错,人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会选择逃避,你说的没错呀!” “这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活着就要在乎,就要成全。” 穆盈盈的视线也投都那幅画上,人却神游到了别处,黄振庭身上透出的那般无奈苦涩,她又何尝不是,那道坎她自己就是迈不过去,非要黄卓铎牵着拽着,扭扭捏捏的姿态不说,嘴上还死硬的不肯承认,其实心底她也盼着黄卓铎这般先发制人的行动,这样她就不用烦恼,不用去想是拒绝还是接受,用不着她懂脑子,一味的跟着他就好。想起多铎跟她说过,跟着爷就好,穆盈盈唇边露出一抹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甜蜜,跟着黄卓铎就好。 黄振庭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双与黄卓铎如出一辙的大眼,眼角处多了褶皱,更是沧桑,他身上的卧锋藏锐早转化为机警智慧的神采,只有深嵌在眼窝里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看向坐在对面的穆盈盈,他眼里更多了几分嘉许。她没有说破他心底的秘密,从她时而流露出眷恋哀愁的眼神中,黄振庭晓得她懂他对骏马图的痴心,只是她这一脸的哀思是对老三的?还有缠绕在老三身上,柔情蜜意的眼神,难道是在跟他默默控诉老三的多情。呵呵!黄振庭弯起嘴角,这丫头还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长的闺秀娇俏,处事上也端庄大方,老三这次应该不是闹着玩的。 两个人,一个盯着画神游,一个盯着人思量,各怀各的心事,一老一少相处甚洽却苦了楼下的人儿。 黄卓铎斜了眼桌上的哈密瓜,手伸了伸还是缩了回来,他深知黄振庭的脾气,虽然穆盈盈得了他的欢心,可是老爷子的脾气说上来就上来,部队里的那套一板一眼的行事作风,哪句话说错,甚至该站起来的时候偷懒没起来,都会被大吼一顿。他有些耐不住的偷偷打量着客厅里坐着聊天的几个人,彭暖青坐姿优雅的认真听学生说笑,还有三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人不走,黄振庭不会下楼,他这会儿上楼又担心再被黄振庭给撵下来,黄卓铎担忧的望了望楼梯的位置,不知道穆盈盈能否受得了黄振庭的吼骂。 “奶奶!我回来了,奶奶!” 黄子毅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过来,还有一个女士高跟鞋的嘀嗒声。 黄卓铎眼神一挑,弯着嘴角站起朝门厅迎过去。 “奶奶,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姑姑家里一点都不好,我要回来住,要不你让我去叔叔家,那里离学校还近。”边叫喊着就奔进来,黄子毅理都没理围坐在彭暖青身边的几个人,直接挤到她身边,拉开彭暖青的胳膊窝进她臂弯里,挣着毛茸茸的大眼睛瞧彭暖青。 “姐夫、大姐,你们可是稀客,难得贤伉俪一块露面。”黄卓铎见到黄卓慧和郭书群,很亲热的搂了下郭书群的肩膀。 第六十一章 拜会大家族(六)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六十一章 拜会大家族(六) 黄卓慧看了眼黄卓铎,漂亮的大眼从他脸上掠过。爱夹答列她面容很精致,一袭黑底彩花高腰线紧身裙套上窈窕的身躯上,气度优雅、娴静,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她嘴角含笑,用手上的包拍掉黄卓铎的手,精明干练的眼神流盼,示意还有一屋子的人探着头看着他们。 她压低了声音说道,“老三,你也跟着上去,我有事要问你?” 郭书群斜眼看着妻子和小舅子,他唇边带着一抹宠爱,含着热切问道,“卓铎什么时候到的?” “有一会儿了,上面?”黄卓铎盯着黄卓慧没敢说下去,他贴近郭书群的耳朵悄悄的吐了几个字,“我来了朋友过来。” 郭书群一怔,随即会心一笑,他拍了拍黄卓铎的肩膀。 “是不是姑姑又逼你学琴了?”彭暖青难得放软了语调,黄子毅是她一手带大的,又是长孙,自然宠爱一些。 黄子毅点点头,狡黠的眼睛忽闪着,望着刚进门的黄卓慧,什么话都没说。 彭暖青侧着身子,看到站在门厅的女儿、女婿两人,扭头宠溺的点了点黄子毅的鼻子,“就该把你放在那里,看你还调皮?” “妈!峥” “妈!” 郭书群、黄卓慧两口子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站在客厅边上,淡淡的喊了声,他俩看到彭暖青身边的几个人,两人未走近,倒是那几个人先站起身来。 “郭市长!” “郭市长!” 这几人与郭书群仅一面之交,碍于彭暖青在也没有热络的上前握手。郭书群淡淡的看了几人一眼,面上露了一个浅笑,轻轻的摆手让他们落座。爱夹答列 彭暖青等几人重新坐下,这才抬头又跟这两人招呼客。 “书群、卓惠,先上去给你爸爸打个招呼,他还不知道你们回来。” 她低头又溺爱的摸了摸孙子的脑袋,“小毅也上去看看爷爷,奶奶特意做了爆炒蟹块,晚上都是你爱吃的。” “真的?那我先去找爷爷。” 黄子毅兴奋的叫道,他偷偷的看黄卓慧,脸上不屑的表情,很是得意的翻翻眼皮,从沙发上翻下来跑着上了楼。 ****************************** 黄卓铎走在前面,他没忘端着桌上哈密瓜,敲了敲门,没等应答就推开了门。 “水果来喽!爸,大姐和姐夫、小毅也回来了。” 他说着,将水果放在茶几上,一双眼眸都放在穆盈盈身上。她乖乖女般站在黄振庭身边,看他写字。 接到黄卓铎抛来的眼神,穆盈盈娇羞的含着唇回了他一眼,当她望见跟在黄卓铎后面的三个人时,那种要她全副精力、聚精会神的阵势这才正儿八经的登场,她现在的模样更是手足无措,头皮麻麻的感觉又涌了一身,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没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黄子毅从几人身后钻出来,他好奇的看着穆盈盈发憷的表情,站到她身边,仿佛在说跟她站在一条战线上,又歪头瞧黄振庭和黄卓慧,以及郭书群的脸,在场的男人都一脸的好感,只有黄卓慧脸上看不出态度。 她眼神冷冷的直视穆盈盈,几十秒后终于动了动嘴角。 “老三,跟我出来,有事问你。” “吃水果,穆丫头,不要拘束,这是卓铎的大姐和姐夫,小毅是?” “没老师吃瓜,你怎么认识我爷爷,还有今天,你收到我的礼物了么?”黄子毅不等黄振庭介绍完,径直拿起一块瓜塞到她手上,自己也拿了一块吃起来。 黄振庭的话被孙子打断,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转到穆盈盈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俩,他伸手又招呼郭书群坐下。 黄卓慧孤疑的看着黄子毅跟穆盈盈亲热的模样,拉着黄卓铎出了书房,走到走廊的尽头才松开手,口气透着质问的意味。 “这又是谁?你那个女主播?我听见小毅喊她梅老师?” “女朋友,你未来的弟妹。”黄卓铎慵懒的靠在墙上,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不管她是谁,你的女主播也好,梅老师也好,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不要去找蒋万峰。” 黄卓铎听见蒋万峰三个字,刚才的慵懒劲转成对话题的刻意回避。 “大姐,你的意思我明白,事情太突然,我只能找他办,而且只有他能压下来。”这让黄卓铎又想起了那晚的宿醉,隐隐的咬紧了后槽牙,表情冷漠而严肃起来,“这件事我必须办。” 黄卓慧抬眼看了看,对初次见面的穆盈盈没什么感觉,她想到要说什么,反而撩了一下披肩的大波浪,刻意闭口不提对穆盈盈的看法。 “她知道你离过婚么?该让对方知道的都交代清楚,别弄到最后要结婚了再闹事。” 她看都没看黄卓铎脸上错愕的表情,踩着高跟鞋扭身就走了。到了书房门口,黄卓慧顿了一下,淡淡的扔下句话,“你自个儿心里掂量掂量,爸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咱们家也丢不起那个人儿。” 像是凭空又冒出来了个难题,黄卓铎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响,原本轻松的神情染上了几分思虑,见黄卓慧进了书房他才挪了步子跟上去。 穆盈盈半只屁股小心的坐在沙发上,腰挺的直直的,脸上是勉强扯出的笑容,黄子毅不停的问她这儿、问她那儿,黄振庭还很有兴趣的歪着头听她俩的对话。 她每说一句话都小心的揣摩黄振庭的喜好,还有郭书群投来询问的眼神,都令她疲于应答,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刚缓和了紧张,她将手上的哈密瓜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黄卓慧姐弟两人进来了。 她抬头看到黄卓慧,很快将视线移开,她猜想,肯定是因为她的出现黄卓慧才单独喊了黄卓铎出去,看来她对自己也很不满意,想到这儿,穆盈盈自卑的盯着脚趾发呆。 从黄振庭与郭书群简单的对话中,她听得出郭书群的身份也很不简单,这样一个家庭怎么会看上她一个小学老师? 砰砰砰,几下敲门声,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推门进来,她先是一愣,随即发现了黄卓慧两口子和黄子毅,她拢起了眼角的鱼尾纹笑道。 “卓惠和姑爷回来了,小毅回来住几天?呵呵,司令,老师的学生都走了,说是可以开饭了,让我请大家下去。” 郭书群站起来,脸上是淡淡的微笑。黄子毅冲到了她身边亲热的喊了声“李奶奶。” “李妈,辛苦你了,我下去帮你。” 黄卓慧最后跟她打的招呼,说完就拉着她往门外面走,看起来两个人很熟络。 第六十二章 拜会大家族(七)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六十二章 拜会大家族(七) 李妈是黄家几十年的老保姆,黄卓慧的女儿已经上高中,就是李妈一手带大的,当然还有黄子毅,她与黄家上下的关系自是亲近。1 她被黄卓慧拉着走到门口,身子还朝着门里,眼睛还盯着穆盈盈看,这可是黄卓铎第一次往家里带回来的女人,黄卓铎带着穆盈盈刚进门时跟她打过招呼,她忙着准备晚上的饭,没来得及细看,现在她自然很好奇的想多看几眼。 接到这个叫李妈的女人掷过来的视线,穆盈盈依旧不好意思的垂着头,她今天不就是被拉来让人品头论足的,别扭的一动都不敢动。 穆盈盈的动作都被黄卓铎纳入眼里,他挑眉一笑,笑意都写在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只有这一刻才是真实的穆盈盈,她娇羞的小女人般,不用她说一字就能从她脸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现在她不会再拒绝做她的女朋友了吧! 她今天的表现还不错,不能让她再紧张了,黄卓铎想解除穆盈盈的窘境,刚张嘴,话还没出口就被黄子毅抢了先。 “我饿了、我饿了,没老师我们去吃饭,我奶奶做的辣炒蟹块最好吃了,你肯定喜欢。李奶奶的糖醋排骨也好吃,跟林奶奶的红烧排骨差不多……” 黄子毅贴到穆盈盈身边,全然不顾还有黄卓铎,他热情的介绍晚上可能会有的菜色,边讲着他知晓的那点黄振庭的经历,边拽着穆盈盈下了楼。 黄卓铎挣大了愕然的眼睛,很无奈的端起茶几上的空盘子,他看向黄振庭,又看看郭书群,想起忘记提穆盈盈曾是黄子毅的老师这回事。 他拿着空盘子指了一下走掉的两个人,“小毅在光明小学时的语文老师,他介绍我们认识的。爱夹答列” “语文老师?哈!咱们家又来了位老师,难怪你今天把人带来。”黄振庭焕然大悟的兴奋喊道峥。 郭书群仍是淡淡的微笑,眼角闪着敏锐机警的光,却是赞许的点点头。 “爸,刚才看您跟她聊画,她年纪不大的样子,也懂国画?” “呵呵,造诣还挺深呢,人家可是一言道破我的墨竹图啊,哈哈……” 郭书群顿着眼睛搜了一圈,他看到了书桌上刚做就的那副图,忍不住靠近了看。 “书群,就是这副,你看看怎么样?能看出有什么不同?”黄振庭忍不住想要显摆,招呼郭书群过来,这丫头就像他突然挖到的宝,恨不得挨个跟人炫耀炫耀。 看见黄振庭和郭书群两个人都凑到了书桌前,那架势不像一时半会儿能挪步,黄卓铎心里惦记着楼下的穆盈盈,怕她哪会儿犯了小性子扭头走了人就坏了,他两步站到门口,一只手按在吊灯的开关上客。 “吃饭了、吃饭了哈,要不然我妈一会儿上来喊人了,你们就等着受教育吧,做现成的还得三请四请。” 两人一同望过来,相视一笑。 “好了、好了,不研究了,再不下去,老太婆真的要上来说教了。” 黄振庭先动了步子,接着郭书群跟在他身后出了书房,这下黄卓铎才松了口气,按下了开关,一瘪嘴,越过俩人先下楼拐进餐厅。 *************************** 餐桌上已摆好了饭菜,只有黄子毅一人,其余人都站在厨房里,加上穆盈盈和黄卓慧,五个人挤的满满当当的。 黄卓铎探着身子将空盘子递进来,原来穆盈盈在调凉菜。 她带着一次性的手套,另一只手端着玻璃碗,时不时的加些调味料,用力的抓匀撒在菜上的作料,听到黄卓铎的声音,抬着水润润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睛含着几分胆怯和不安。 低头闻了闻味道,感觉差不多了,穆盈盈扫了眼彭暖青脸色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捏了一根塞进嘴巴里,味道很好,未作多想,她捏了一根递到彭暖青嘴前。 彭暖青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站在穆盈盈身边的李妈赶眼色的递了双筷子让她递给彭暖青。穆盈盈像做错事情的小孩,红着脸,垂着头,局促的等着彭暖青的评定。 瞪着穆盈盈,彭暖青接过筷子,夹着菜送进嘴里,她脸上的嫌恶还没去,嚼了几下觉得味道不错,不过她并不会表现出来,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淡淡的发话。 “好了,就这样吧。” 她转身看到了黄卓铎,用眼珠撇了下穆盈盈,抬手将筷子扔进水池,“老三,你爸爸他们都下来了么?” “都下来了。” 黄卓铎答着话,将门口的位置让出来,让彭暖青、黄卓慧她们出来,他挤到穆盈盈身旁接过她手上的玻璃碗,回头看厨房里只剩下他跟穆盈盈两人,贴在她耳边悄悄的询问,“没事吧?你怎么进厨房了?” 他熟练的找出橱柜里的盘子,将调好的凉菜倒仅盘子里,端在手上。 “我?” 穆盈盈吐了一个字顿了嘴,直到确认没有别人,她叹了口气,摘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李妈说不知道蒲公英怎么调,我就自告奋勇。” 她这个好出头的毛病总是改不了,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这可好,她又惹了彭暖青不高兴。有些懊恼自个儿直接捏了菜,想塞进彭暖青的嘴里,人家是教授怎么能容忍这种粗鲁的行为。 “你做的很好,不要太在意,我们出去吧!” 黄卓铎用一只手用力的拍拍穆盈盈的肩膀,想要给她更多的安慰,又顾忌外面一屋子的人,只能简单的安慰她。 他推搡着,将穆盈盈带出来,语气欢快的冲着众人喊道,“噔噔噔噔,大菜来了。” “什么大菜?”彭暖青瞪了一眼,她看了看主座上的黄振庭含着笑眼看着看向黄卓铎和穆盈盈两人,嘴巴一瘪,“好了,赶紧坐下,吃饭吧!” 口气清淡的,将菜得香味都驱散了。 穆盈盈坐在座位上,强打起精神拿起筷子,这才刚开始她就如坐针毡,真不知道吃完这顿饭,她会变成什么样。 “好大的菜!吃起来苦苦的,我不爱吃,奶奶,我可以把排骨端过来么?” 第六十三章 拜会大家族(八)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六十三章 拜会大家族(八) 气氛正冰冷着。1 黄子毅大口吃着菜,突然嚷嚷道,他那毛茸茸的大眼睛期待的望着彭暖青,一扫彭暖青脸上的冷淡。 她微笑着看着孙子,语气里是宠溺,“小毅,秋天多吃苦味的菜有益身体健康,不会上火,排骨吃多了可不行。” “一点都不好吃,淡啪啪的没味道。” “不淡啊,味道刚好,吃太咸对身体不好。”彭暖青示范的夹了刚才穆盈盈调的凉菜入嘴,一副很好吃的样子。 “奶奶,你也觉得不好吃?” 黄子毅狡黠的黑眸忽闪着,他挖了坑等着他奶奶往里面跳呢,他可不想因为彭暖青的冷淡吓跑穆盈盈。 “好吃。” “真的好吃?” “嗯!峥” 这下黄子毅笑的像朵绽放的花儿,他抿着嘴,当着众人的面,乐不可支的对着穆盈盈说道,“没老师,奶奶夸你拌的菜好吃呢!” “咳!”黄卓铎一口没咽好,呛到了,他低头朝穆盈盈投入欣喜的一笑。 彭暖青僵着脸,没说什么,手中的筷子转向了别的菜。 黄振庭也好奇的动筷子去夹蒲公英,笑着点头赞许。 郭书群没有立即去碰那道菜,他早适应了彭暖青身上的清冷,包括黄卓慧的,也是如出一辙的淡漠,她们不会主动亲近别人,一旦进入了她们的势力范围,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她们也会向着你。爱夹答列 饭吃到一半,彭暖青突然胃痛起来,李妈给她找来止痛药,先扶她回房歇着。穆盈盈担忧的想说什么,看到众人似乎习惯的模样没敢多话客。 桌上还有一个黄卓慧,她就仿佛一支孤傲的白玫瑰,举止优雅、恬淡,不用说话就透着高贵气儿,让穆盈盈局促的放不开。郭书群身上那股文质沉稳,同样不怒自威,加上两人强大的气场,搁在一块却相配极了,让外人一瞧就晓得是上层社会的。 穆盈盈一直都很羡慕这种一站出来,用眼神就能令众人侧目的女人,虽美,但气质更佳,所以她不停的偷偷打量黄卓慧,又拿黄卓铎跟她比较,感慨他俩生的都占尽了父母的优点。 穆盈盈再次偷看黄卓慧被发现,她尴尬的笑了一下,想到刚才的担忧。沉思了片刻,她含着唇,朝黄卓慧开了口。 “我想,最好带阿姨检查一下心脑血管、心脏什么的,有时候心脏有毛病可能会被误诊为胃痛。” 黄卓慧撇了一眼,她缓身站起来,视线带着些鄙夷,没说话先高傲的扬起了脖颈,当她的余光瞄到黄卓铎朝她轻轻的摇头,她眼神一收,呼出口气。 “知道了。” 望着黄卓慧优雅的踩着步子离开餐厅的身影,穆盈盈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她好像又自以为是了,睁大了眼睛深呼吸,看到盘里面是黄子毅悄悄塞过来的果盘,她掬起笑容朝向他。 *************************** 一顿饭吃的有惊无险,气氛没有桌上的大盘小碟热闹。 饭后黄卓慧去陪彭暖青,郭书群陪黄振庭进了书房,黄子毅去做功课,黄卓铎送穆盈盈回家。 昨晚的酒还没醒透,今晚又来了这么严肃的一场,穆盈盈上了车就虚脱的倒在座位上,小肚子隐隐的发坠,她浑身的不适,而且晚饭根本没怎么动筷子,她合上眼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紧绷的脑神经。 等她醒来,发现车已经停在公寓楼下,她身上盖着那件西装外套。她拿掉外套,伸手开门发现车门被锁住了,顿时晃了神。 突然车落锁的声音,报警灯闪了几下,吓的她一怔,紧跟着车门被拉开。 黄卓铎脸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见穆盈盈惺忪的睡眼还透着惊恐,他咧嘴一笑,“以为把你锁在车里了?” 他扬着手上的塑胶袋,宠爱的道,“你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我买了粥,还热乎着。” “哦!” 穆盈盈轻轻应着,缓缓拉开车门下来。 还是自己家里舒服,穆盈盈换下了高跟鞋,舒坦的窝在沙发里,吃着温热的南瓜红枣粥,边看着黄卓铎忙活。 他忙着烧水,将打包带回来的饭菜分类装进保鲜盒,还有她厨房里的垃圾也被收拾出来。 穆盈盈有些不好意的撅着嘴嚷嚷,让出了身边的座位,“坐会儿吧,一会儿我自己收拾就行,那些饭菜你带回去吧,我明天回家里住,放时间长了也是扔掉。” “别回去了,回头我跟阿姨解释,你在这里我过来也方便。” 说着,黄卓铎人已经站到了客厅里,他拿掉穆盈盈手上的空碗,坐到她身边。湿漉漉的手上还残留了香皂的味道,轻轻的划过穆盈盈的脸颊,帮她把垂到耳边的发丝拢好,他就这样看着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得。 穆盈盈察觉到他们周遭氛围变了,羞赧的把视线转到电视节目上,转着眼珠琢磨他的表情。 “把头发留起来吧!” 是征求还是命令? 她只听到了宠溺,成熟男人的宠溺。眨着微翘的睫毛,穆盈盈生气自己,一直以来为了自己内心的混乱、挣扎冷落他,而他,始终把她当成小女生般呵护在手心里。每日的梦里不都是黄卓铎么,多铎就像一道遥远的身影,而他的模样越来越清晰,她不想再徘徊,不想错过他,认定了,他就是多铎,他会是她的多铎。 转头冲他娇媚一笑,穆盈盈眼中跳跃的光彩灵活动人,“有奖励么?” 看见她展露笑颜,黄卓铎冷静都不见了,他张着嘴巴,他很想将她搂在怀里,可是又很担心吓跑她,带笑的缓缓问道,“你想要什么?” 穆盈盈没有回答,怔怔的看了他几十秒,深情地说道:“谢谢你!” 在穆盈盈眼中,黄卓铎没有再发现那股眷恋的悲切,是爱慕,对,是对他的爱慕,他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你在笑什么?”她觉得毛骨悚然。 “你不是要奖励么?”挑了挑眉,黄卓铎盯着穆盈盈的红唇暗示道。 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穆盈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缩了缩身体,将头往他怀里一钻。 美人终于肯主动投怀送抱了,虽然她没有献吻,黄卓铎心里滑过小小不满,心底还是开心的冒起泡泡,他将穆盈盈缩进自己的臂弯里,圈着她的膀臂,不断地摩擦着她的身子,像是要给她所有的温暖。 第六十四章 白搭老男人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六十四章 白搭老男人 黄卓铎搂着穆盈盈,发觉她的眼皮快要垂下了,宠溺的轻点她的鼻尖。1 “困了?我抱你上床?” “嗯~我还没有洗漱。” 他的声音充满诱惑的低吟,好好听。穆盈盈像只小狗般地赖在他身上,他的怀抱跟多铎的一样温暖,既然决定接受,那就多享受一下,她想念这个怀抱有多久了峥。 “好了,睡吧,你不是生理周期不能沾水……” “嗯!” 感觉身子一轻被人抱起来,穆盈盈干脆闭上了双眼,直到脑袋挨着一个柔软的东西上,她翻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穆盈盈蜷缩在床上,刚好露出了脖颈处的蝴蝶图案的红色胎记,黄卓铎的眼睛瞬间眯起来,难道是巧合,如果他没记错,他好像在什么人身上看到过相同的胎记,也是在发际线处,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黄卓铎站住了望着她发怔,目光迟疑的投在墙上的画像上,他突发奇想,也给穆盈盈画个清装画像。 他从梳妆台上找了支铅笔,随便撕了张广告的扉页,边盯一眼穆盈盈的脸认真的一笔一笔描绘,一个清装的女人活灵活现的印在纸上。 黄卓铎勾唇一笑,抬高了手上的画,抽时间他要给她画幅油画,她静谧的睡颜像个落入人间的仙子,美的令他移不开眼客。 轻手轻脚的关掉电灯电源,黄卓铎留恋的看了眼床上安睡的穆盈盈,带上了门。 *************************** “您看到的,就是现在发生的,请继续锁定A市新闻直通车。1” 看见摄像机的指示灯转为绿色,严美娜笑容亲和的脸很快换上那副不屑的面孔,她将手上的话筒塞给副导演,抚弄着披肩的大波浪,一脸的不悦。 “哎,好、好,我们马上赶过去,好,没问题。”接电话的那人迅速召集了所有人,交待了几句话各自散去,有动作迅速的已经抗起摄像机上了车。 那人圈了一眼,发现只有严美娜还站在原地,小脸上写满不屑,用手上的稿件当扇子,不停的扇动。 “严美娜,走了,有个突发新闻,抓紧赶过去。”那人喊道。 严美娜眨动着漂亮的眼睛,一脸的嫌恶,“我是外景主播,紧急采访是记者的工作,小王不是在么?我要下班了。” “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那人半开玩笑的反问,被严美娜的语气顶的很不高兴并没有发作,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准备出发的一车人。 他上前了两步,用自个的帽子给严美娜扇了几下。“你我说了都不算,台长亲自打的电话,你说能不去么?” 严美娜突然从新闻女主播调到他这里做外景主持,水的深浅他还是懂得,这种美女主持多少都有些背景来历,她也很懂得使用女人撒娇的利器,自从调到他这组,总是有意无意的跟他贴近乎。 初秋的晚风突然发作起来,凉嗖嗖的卷起林荫的法国梧桐,树叶翻楞着,哗啦哗啦的作响。风又吹转严美娜那一头长发,覆到她的眉眼上,又缠在站在她身边的于光明脸上。 又一阵更猛烈的风劈面卷来,于光明赶快背过脸去,拉开了与严美娜的距离。 “于头,我真的累了,您看这都十点多了,美女这个时间不躺到床上会变丑的。” 严美娜撒着娇,她打算用点手段抓紧奴获了这个刁滑男人的心,她要为自己赶紧找个庇荫,她还没遭过这种风吹日晒的苦。 风实是太猛,透着燥热而且急,严美娜的裙子太单薄,她慢慢地向于光明身边挨紧来,风吹弄她的长头发,毛茸茸地刺着于光明的耳根,那头发里有一股腻香。 “人家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 她侧着头说,她的左腿和于光明的右腿碰了一下。“等播完这条,我单独请你。” “我可是看在于头的面子上,没有下回……” 严美娜认真的瞪大眼睛回答,可是迎面一阵风来,她咽住了气,再也说不下去了。她一扭腰,转身背着风,让风把她的裙摆吹得高高地,露出一双赤/裸裸的白腿。她咬着嘴唇笑了笑,眼波瞧着于光明,娇滴滴地道:“这风真讨厌!” “辛苦了、辛苦了,回头我跟台长给你申请点加班费。” “我是看大家都辛苦。” “是、是,大美女走吧,已经耽误五分钟了。” 严美娜眼珠一转,很妖媚地笑了,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她把头发往后一掠,摆着腰肢,朝车那边走去。 于光明迟疑地望向等候在一旁的商务车,朝严美娜的后影笑了一笑,慢慢地跟上去。 *************************** 坐在商务车中间位置的严美娜,她发觉并没有人关注自己,无聊的拨弄着手上的手机,指尖来回的划过黄卓铎的名字,眉心拧成一处。 她怎么被调来的外景部,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黄卓铎的杰作。 严美娜不由的叹了口气,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无论她看上什么,只要不离谱,黄卓铎都会大方的买给她,只是他从不曾主动,甚至生日,她若不张口要,他什么都不给。可怜她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求他给自己谋女主播的位置,磨了多久他才答应,却是用分手的代价换来的。女主播的位置才坐了多久,不到一个月就被人撵走,跟撵走又什么区别。 那天,她播完新闻就被台长叫去谈话,说她的群众粉丝太少,影响到台里的收视率,切,什么破理由,她心里清楚,肯定是黄卓铎记恨她那晚设计他,才两天,他的动作快到连回旋的余地都不给她留。 这些年,她不过是不想再过回穷日子,想依附个可以许她好日子的男人,可惜总是所托非人,仿佛有些怀念她大学交往的男朋友,那时候的岁月虽苦,她却是快乐的,为了金钱、地位,她把那些幸福全部抛弃了。 严美娜脸上的神情,平静的像水一般,她早就不激动了,王希庆知道她怀孕后,就吓的找了理由调了工作,她现在连那个老东西在哪儿都不知道。 如果现在去找黄卓铎,她不自觉的在心底悄悄数了下日子,才二十来天,黄卓铎的精明,哪有那么好糊弄,一着不慎就全没指望了。这几天反应越来越重,她不知道还能瞒多久,只盼挨过着十天,期许的看了眼坐在副驾上的于光明,他罩着她挨过这十天。 第六十五章 有你才幸福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六十五章 有你才幸福 “下雨了么?我这里没有啊!” 穆盈盈站在窗前,疑惑的瞧着外面闷热的天空,一阵热风扑面吹来,惊了她一跳,连忙将拉上窗户。爱夹答列 “恩,一会儿就下过去了。” “你是雷公,还是电母。嗯,天气预报!” 穆盈盈哧哧的笑着,最近才发现黄卓铎宠她快宠到天上,每天提醒她加衣服、带雨伞。 “穆盈盈!”黄卓铎的口气严厉起来。 “恩!”她才不会害怕峥。 “要是下雨,你先去哪里逛逛,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黄卓铎见有人进了办公室,他压低了声音,穆盈盈将耳朵紧紧的贴在听筒上。 “订购会你也跟着,晚上没空,我晚上要去接盈盈,呵呵,你小子。夏鑫、夏鑫,安排他们明天,今天时间还不及了,恩,后天我跟孙总去趟海南,你去订一下机票,你把这几天的工作都安排到明天,我一块处理,对,我们两个都去。” “喂,盈盈!”黄卓铎交代完,又急忙拿起电话。 “你很忙?”她听见他身边还有很多人,可能他正忙着。 “嗯。”黄卓铎哼着,手上也没停下,顺着夏鑫递上来的文件,在她手指的位置签了几个名字,签名很有特点,一串字母客。 “那挂了吧,你先忙。” “嗯,我忙完了就过去接你。” “好,拜拜!” “嗯!” 黄卓铎收了电话,迅速的浏览文件并签认。爱夹答列 站在一旁的孙承翰忍不住笑出声,“老大,没想到你还有柔情似水的一面。”他扮了一个姿势,一只手垫在下巴上拿了样,朝黄卓铎抛了媚眼过来,“男人有很多面,今天你是哪一面?” 他半正经半痞子的模样十分滑稽,夏鑫被逗的强抿着嘴,一双大眼弯弯的。 孙承翰岂能看没到夏鑫的表情,他转过脸来,故意的问道,“你在笑么?” 夏鑫涨红了脸急着说,“没有。” 看明了这一切,听清了这一切的黄卓铎,却忍不住又微笑了。他结束最后一个签字,用手上的笔指着孙承翰的脸,笑道,“你把手头的工作都安排好,别给我出纰漏。” 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腰身,已经忙了差不多,他在脑中规整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准备出门。 孙承翰耸耸肩膀,嬉笑着说道,“最近三少春风得意,跟穆老师进展的不错?” 黄卓铎看了孙承翰一眼,又拍着他的肩膀,绕过他,大声喊道,“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个儿。” “哎,老大,你可以带着穆老师一块去,天涯海角么,适合情侣去,你带着我算什么?我对你可没兴趣。” 孙承翰央央着,与夏鑫对了个飞眼,偷偷地把嘴唇朝她努了一下。 夏鑫像是没看见,她撇到黄卓铎急着想走的急色,悄步走近大大的老板桌,径自收拾桌上凌乱的文件,她对探究别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讨了没趣,孙承翰挤到黄卓铎身旁,跟进了一步,还没开口就被黄卓铎推开。 “我走了,盈盈差不多下课了,你抓紧把这几天的工作安排一下,刘满军跟我说存款准备金近期要调高,订货价格就还有谈的余地,你安排市场部再核一下成本,咱们动身前一定要把成本列出来。” 扯到公事,黄卓铎满脸的严谨,孙承翰也转了神色,认真的盯着他的脸。 “嗯,放心吧,明天一定搞定。这个点快赶上晚高峰了?” 抬腕看了看表,黄卓铎笑着拍了下孙承翰的胳膊,“我走了。” 孙承翰紧跟着他,将他送出门口,黄卓铎下意识的望了眼垂着头整理文件的夏鑫,已有所指的用眼神示意孙承翰,“加班,不请人家吃个饭?呵呵!” 不屑的将视线拨回来,孙承翰语气中有些无奈,“我可不像三少有魄力,鲜花一送就是个把月。” “切!”从黄卓铎嘴里哼出个音节,他没停步也没再回头,扬了扬手算是告别。 ************************ 才出来就下雨了,穆盈盈故意把伞落在抽屉里,雨越下越大,这下只能找地方避雨。她躲在公交站牌处,抱着包,一脸平静的看人们翘首以待的挤上要乘的公交车,车内已是人满为患,人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挤上去了,她何曾不也一样,只是,只是现在有了黄卓铎。 电话里他很忙,今天第一次等了这么久。 穆盈盈看了看远处的钟楼,他可能堵在哪个路口吧,这种天气路上很堵的。 视线还没有拉远,穆盈盈就瞧见一辆黑色的SUV飞速的朝这边驶来,像是cayenne,真的是,她不由的展露欢颜。 黄卓铎半弯着身子给她打开了车门,穆盈盈侧着头扫着身后众人羡慕的视线美滋滋的坐上车,她甜甜的冲黄卓铎笑道。 “路上不堵么?” “嗯!” 穆盈盈见黄卓铎盯着倒车镜,表情有些严肃,并没有想说什么的样子,她也闭了嘴,一双大眼扫着路边投来注目礼的人。 “怎么了?” 黄卓铎见她安静下来,原本的话欲似乎被他的沉默打散,忙着道歉,“刚才承翰来电话,我在考虑成本,没注意听你说什么。” “哦!” 这下换穆盈盈的心不在焉。 黄卓铎的脸上起了一丝波动,他微微的低了低下巴,作为经营者,他不会让私事打扰到公事,穆盈盈已属例外。 撇到身边的人儿仿佛因为他的冷落而不高兴,黄卓铎笑弯了嘴角,他转过脸来看着穆盈盈微笑,可是穆盈盈红着脸竟不作声。 前面是红灯,这个家伙居然只顾看她不看红灯。穆盈盈绯红着脸颊,转着眼珠瞪了他一眼,娇嗔道,“红灯!” 还在看她,可是他怎么知道前面是红灯,而且车在快压过停车线时戛然停住。 “你不是提醒我了。”黄卓铎狡猾地笑着回答。 “你眼观六路好不好?” 穆盈盈翻翻眼皮,她仿佛想到什么事情似的,突然转而说道,“上次忘了提醒你,抽空还在带阿姨去检查一下心脏,我又咨询了一个朋友,这种突发性的胃痛很可能是心脏病引起的,必须得重视。” 第六十六章 伴海角天涯 (一)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六十六章 伴海角天涯 (一) 忽然顿住了,黄卓铎沉思了一秒,他原本想说彭暖青每半年就检查一次身体,而且还有刘文军做日常的健康监测,她太小题大做了。1 忽而又一想,穆盈盈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他答应着,脸上是难得的温情。 “嗯,等这几天出完差就安排。” “你要出差?”下午的电话里,她听见了几句。 黄卓铎想起孙承翰提议带着穆盈盈一道去,他楞着眼,忽而咧开嘴笑道,“跟我一起去吧,这次的订购会在海南,我们可以顺便去转转。我在那里还有间画室。峥” “画室?” 穆盈盈瞪大了眼睛,她知道黄卓铎会画油画,而且画的还不错,连黄振庭都夸他,没想到他还有画室。 扫着穆盈盈因吃惊而错愕的小脸,黄卓铎瘪着嘴抽回视线,她小瞧他了客。 “几年前刚好有朋友在做楼盘,就租了,去过一次,亚热带的雨林景色非常漂亮。你看过非二么?比那间别墅小一点,绝对的隐于山林丛中的感觉,推开门就是森林,还能远眺到大海,你肯定会喜欢。” 穆盈盈神往的,不敢置信的反问道。“真的?”她突然又眼色一暗,咂咂嘴,不咸不淡的冒出这么一句。 “这么浪漫的地方肯定有佳人相伴?” 那个高跟鞋的卷发女人就像影子,只要黄卓铎说去什么地方,她都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他带着他的女伴也曾如此甜蜜的出没过那个地方,甚至还滚过床单。 她的心会被揪的一颤一颤的,她一直在拒绝黄卓铎,却不知自己竟会担心有朝一日他不再这般爱她,万一哪一天她爱上他了,而他不再爱她怎么办? “出差时间我都在工作,你以为钱是天下掉下来的,我每天搂着女人潇洒,就可以让银行往我户头上划钱?”黄卓铎不以为意的慵懒答道。爱夹答列 “我以为是这样。”穆盈盈瞪着清亮的眼眸。 “我不否认自己交过女伴,还被你撞见了。但是,那并不代表什么。”轻轻的摇头,黄卓铎解释的有些无奈。 “代表你在劈腿。”她据理力争的道。 “哼,我不给的没人要的去。”黄卓铎冷哼了一声,口气尽是不屑。 微微一怔,穆盈盈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张口闭口的女伴,好怪异的称呼。 “亲热的帮别人拎着包,嘴巴还不承认劈腿。”穆盈盈的口气不是责备,也不是抱怨,而是吃醋,这一点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倾身向前,黄卓铎黑眸中闪动着熠熠精光,“你在吃醋?” “我?”穆盈盈急忙眨动眼睛,羞答答的急切申诉道,“我哪有?我为什么要吃醋?我吃什么醋了?” 哈哈哈…… 黄卓铎故意盯看她,暧昧的对她飞了个眼风,装作神秘的把嘴唇朝她努了一下,穆盈盈顺着他的表情贴过去耳朵。 “告诉你个秘密,黄卓铎告诉我,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他要把那个女人娶回家。” 哈出的气吹在耳朵上,痒痒的,还有些酥麻。 黄卓铎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嗓子,低吟的话语像咒语般,钻进耳朵,绕在脑中就是不肯出来,穆盈盈瞪着愕然的大眼睛,直到她消化完那句话,才扫见黄卓铎脸上的戏谑。 “无聊。”她不像在控诉,倒像在低诉浓情蜜意,她百分之百中邪了,遇到这个男人,她的智商急速降为零。 哈哈哈…… 对上这样的黄卓铎,穆盈盈没有一点的抵抗力。他说他要把她娶回家,是不是在昭告她与其他的女伴不同,呵呵,穆盈盈在心底开心的傻笑,听到他亲口的承诺,她真的好开心。 同时,她也坚信了一件事,黄卓铎一旦决定的事情,如果遭到反驳,后果是直接把她扛到飞机上,越是拒绝,他的招数越是无穷尽。 看着黄卓铎殷勤的为自己拉开车门,穆盈盈头痛的抬头看了看三楼的穆家,他居然威胁她说,如果她不答应去海南,就告诉林娟,她已经见过黄卓铎父母,他准备上门提亲。 唉,这人怎么,他怎么就毅然决然的认定她了,难道他真的是多铎的转世。 *************************** “盈盈,我已经派了司机过去,大约四十分钟到学校。” 黄卓铎盯着手腕上的手表,表情很淡漠,语气咋听起来没有温度,低吟的声线却是无比柔和,“我要是不在办公室,你就等我一会儿,临时要开个会,可能耽误点时间。” “你忙就行了,不用派人过来,我可以自己去机场。” 穆盈盈一手捂着手机,一只手凌空摆着,小声的反驳,话出口她有些后悔,说了等于白说。 “嗯,我们一块吃个饭再登机,好了,我挂了。” 唉!是吧,就知道会这样,霸道的男人。 穆盈盈怔怔的盯着掉了线的手机,听筒里还发出嘟嘟声,她啥心都用不着操,让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没有价值。 他很忙,却将她的事情安排的井然有序。哎!没想到她居然也有这一天,有一个宠她宠到天上去的男人。 昨晚她还担心林娟会反对,穆云峰说不定也不赞成她跟着一个大男人跑到海南去玩,老两口脸上没啥反对的就痛快地答应了。饭后,穆云峰私下里跟黄卓铎叨叨了很长时间,她问黄卓铎,那个家伙光笑,什么都不肯说。 十一点一刻,穆盈盈出了大门,看到一辆奔驰轿跑停在门口,她还在犹豫是否上前问问,这时,一身白衬衫、黑裤子还打着领带的男人从车里跑下来。 “穆老师?” 穆盈盈谨慎的点点头。 “请穆老师上车。” 他见穆盈盈疑惑着眼睛,动作很恭顺的拉开车门,笑了笑又添了一句,“黄总让我来接您过去。” 眨了眨眼睛,穆盈盈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道,“好,麻烦你了。”她很不适应别人这般的恭敬,感觉她又变成那个人前人后簇拥的大福晋。 那人待穆盈盈坐进后座,打了一通电话后回到驾驶室,驱车赶往利港总部。 第六十七章 伴海角天涯(二)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六十七章 伴海角天涯(二) 夏鑫精明的双眸随着启合,视线掷在地毯上,她一向不喜打探别人的私生活,安静等待穆盈盈的回答。1 “哦!我喝水就好,谢谢!” 穆盈盈莞尔一笑,她忘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一双大眼睛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像秋天小溪流水那样清澈。 夏鑫顿了一下,她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她似乎也喜欢上这个女人,一种纯粹的、脉脉含情的娇美。 片刻,夏鑫端了清水过来,她轻轻的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她看到穆盈盈还在盯着黄卓铎的老板桌,连手上的包都未放下峥。 她暗自弯了下嘴角,带了友善的笑容。 “您先休息一下,黄总马上就过来。” “不用,让他忙吧,不用告诉他我到了。”穆盈盈见夏鑫想去禀告黄卓铎,忙拦住她,“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们忙就好。客” 她赶紧的坐到沙发上,有些维诺的缩着脖子,表情有些不自然,生怕给人招惹麻烦似的。 “那好,您先休息。” 夏鑫来不及给穆盈盈答话的时间,说完径自出了门。穆盈盈不让她给黄卓铎汇报,她也没想汇报谁,只要重新回到会议室,黄卓铎自然就明白人已经接到了。 ****************************** 夏鑫悄悄的坐回座位,黄卓铎正专心致志的看手上的文件,发言的部门经理动了动眼皮,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片刻,黄卓铎面无表情的朝夏鑫看了一眼,夏鑫接过他的眼神,眼皮一垂,微微的点头。爱夹答列他一撇嘴角,像没有看到似地,继续用笔在手中的文件上涂写。 “好了,成本报价先这样。”他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三个人远位置坐着的唐景卓。 “景卓,明天下午递价格前,你再跟成本部碰个头,还有,老王那边你再去盯几天,如果议标,抓紧让吴胜去找刘行办承兑。” “嗯,价格一定我就跟您汇报。” 唐景卓很认真的回道。 “你自己看着定就行,让他们把价格一定核准。” “我们会核实的。” 黄卓铎语气中的漫不经心,脸上的信任却让唐景卓信心满满,他就差拍着胸脯当着众人的面儿表露忠心。 “董事会最近要招我们碰碰,可能要调部分人员进来,秦生,你派人做个岗位调查,看哪里缺人,哪里闲人多,借这个机会咱们把中层调整一下,绩效考核不达标的直接清走?” 黄卓铎的语气突然转的严肃起来,他的话顿在企划经理的脸上,只一瞬间就松开。 “表现好的,就提拔。” 显然这句话更像是一颗轻型的流弹,擦过天空崩出彩虹般得火花。 坐在较远位置的几个人,脸上立刻生动起来,围在黄卓铎身边的几个高层依旧沉稳如水,包括夏鑫,都没有任何意动。 突然,会议室的木门诤的响了,又被人慌忙掩上。 黄卓铎敏感的回过头来,他担心是穆盈盈过来找她,他脸上甚至带多了份期待。 夏鑫的位置正冲着门口,她眼神敏锐的抓住了门缝卷进来的裙摆,蓝色,不是穆盈盈,她记得穆盈盈今天穿了一件肉粉色的团花垂地百褶长裙。 如果说黄卓铎看到夏鑫进来,明白穆盈盈到了他的地盘,那他还勉强能稳坐下来交代工作,当那声门响传入他耳中,他翻涌的热血已沸腾起来。 今早,他忙着来公司安排工作,就没有见到穆盈盈,已经整整一个晚上外加一个上午没有见到她,他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如此的想念她。 “好了,这几天我和孙总去参加订购会,有什么事汇报给唐总。” 黄卓铎匆匆的甩下一句话,单拿了手上的记事本就撵了出去。 孙承翰人靠在转椅上,很得意的翘起二郎腿,笑的奸猾。 唐景卓走到他跟前,问了几句,他也不答,曹秦生和吴胜也围了上来,他故作神秘的做了个无可奉告的表情,欠身也跟着出了会议室。 ******************************************************************************** “蔡澜,秦总负责利港的人事调动。” 黄卓铎技巧地将蔡澜圈在他胳膊上的手移开,当他满心期待的追出去,看到的是蔡澜,失望的俊脸摆明了不悦,他不喜欢这种有胸无脑,借着父母攀上位的富二代。 “黄总,只要您一句话的事,我保证会比夏鑫还出色、还敬职。” 见黄卓铎嫌恶的推开她,蔡澜苦着脸,他脸上冰冷的表情令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服黄卓铎。 她偷偷的瞄他俊挺的侧脸,他长的比传闻还要帅,而且身家背景都超好,绝对是她梦寐以求MRright,她不费点心机主动,怎能坐享其成。 眉头一皱,黄卓铎勉强掬起笑容应付道,“如果你觉得企划部副部长的位置太高,你可以申请卸掉副部的头衔。” “我已经做通了我爸爸的工作,他同意我们交往,而且我做了你的行政秘书,我们也好培养感情。” 听见黄卓铎要降她的职位,堵在黄卓铎的身前,蔡澜口不择言的应道。 说的跟真事儿般,他做什么难道还要看别人脸色,蔡社长算得上什么?黄卓铎眉心泛起了不屑,他出神的遥望了眼走廊尽头,不耐烦的多撇了眼蔡澜,想尽快摆脱她。 她穿了一件孔雀蓝的连身裙,V领开的很低,过度丰满的上身,将单薄的布料撑的满满当当,即使乳沟深显,也让人产生不出什么遐想的***。尤其是短胖的身材,演绎不出长裙的飘逸,反而被长度所累。 “这是他的原话?有什么事,让蔡社长亲自找我。” 说完,黄卓铎没有停下步子,反而更迅速的越过一脸呆怔的蔡澜。 “黄总,财务的审计报告上需要您签字!” 才走出几步,黄卓铎被身后的人喊住,也许是考虑到审计报告的重要,他顿住步子又折回来。冷酷的眸子充斥着他的不满。不过他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浑厚沉稳,没有抬头,接过文件刷刷几笔签了几个字。 第六十八章 伴海角天涯(三) 40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六十八章 伴海角天涯(三) 4000+ 穆盈盈显然被他惊着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黄卓铎,浑身上下透着戾气,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没有任何表情,即使之前见过他的暴怒,也不似这般的令她陌生,难道工作状态的他就是这样? 她挣着大大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无辜,还有些娇弱。1 所有的呆板、生硬、冷漠,在办公室的门被掩上的那一刻,黄卓铎的脸转为灿烂的晴天,那些怒气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柔情的喊了声,“盈盈!” 迎上那对温柔的眼睛,看着那张由俊挺、刚毅的五官刻画而成的面孔,穆盈盈心跳不觉乱了一下。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可真快槎。 “一点半的飞机,中午我们随便吃点,饿了么?” 黄卓铎站在沙发后面,一只手抚在她的肩膀上,他抬头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今天的会算是提前结束。 “喂,黄总什么时候腻死人不偿命?荣” 孙承翰冲着穆盈盈微笑道,嘴上虽是调侃,脑子却在飞速运作,他要将手头的工作利用这几分钟的时间,全部交代好。 “穆老师,你跟老大先去,我们一会儿海南见。” “嗯。你不需要忙工作么?”穆盈盈微笑着,扭头看向黄卓铎,质疑的问道。 黄卓铎微笑的否认,他绕过沙发,进一步的拉起穆盈盈,“我们先走,他跟夏鑫四点的飞机。” “为什么不一起?你好像也很忙?” “忙完了。而且我也饿了,走吧,我们到了先转转,承翰可是给我安排了满满的日程,明后天我们都有行程,没法陪你。” “是么?” 穆盈盈质问的没底气,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唐突,因为他一句夏鑫也去,就大胆请了假跟着他去海南,而且要在外面过夜的。不就是过夜,又能怎么样,男女那点事而已么。 她就是无法拒绝了,再也无法拒绝了,一看进那双幽暗闪闪有神光的黑眸,她心底的那一小撮火苗,噌噌的干烧起来。 黄卓铎叫嚣起来的戾气,浑身透着王者君临天下般得气质,虽冰冷却令人敬畏,刚才又一脸的柔情似水,虽温情却霸气,却将男人的成熟、沉稳、奔放、深度,做到了真正的收放自如行云流水,也将撼人魂魄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他今天穿了一条黑白细格的低腰西裤,腰带正扣在人鱼肌上,勾勒出男性健美的翘臀,欣长的身形看起来精壮健硕,脸部的线条十分刚毅坚/挺,尤其是对她微笑时,露出一口整齐微白的牙齿,多铎也似这般耐看。 想着想着,忽然穆盈盈的脸有些红了。 黄卓铎细回味着她脸上的每一道神采,哈哈笑起来。 看着他笑,穆盈盈跟被他感染,嘴角溢满了笑。 “看着我就饱了么?走吧,再不走只能去机场吃饭了?” 黄卓铎眼中尽是戏谑的光,他看清了穆盈盈眼底深深的眷恋,她的爱慕掩藏的很深,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错过。爱夹答列 他用力的拽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她纤细的手指缝,被他的大手塞进来,那滋味怪怪的,就像攥住了她的心,将她心上的杂念都甩开了,她的心上,从此只有他一人。 秋高气爽的晴空一望无际,瓦蓝的天跟碧蓝的海,融成了浪漫而深情的蓝。俯视那大片金黄色的田地,还有成片的泛着橘红的树林,可惜枝头上,青色染了抹微黄的果子被郁葱的枝叶掩去,蜿蜒的河道变成了曲窄的弧线,像画一样美,一切都秋意盎然,高爽的像空,清透的像天。 鲜少坐飞机的穆盈盈第一次坐头等舱,宽敞舒适的临窗座位令她窝里座位里还可以包揽美景,脸上的惬意不言而喻。 黄卓铎去了趟洗手间,转回来发现穆盈盈还滋滋有味的望向窗外,一会儿伸伸头、一会儿探探脑,时不时的用手机拍几张照片,没有想理他的模样,那张俊脸露出了不满。 “要飞好几个小时,等过了长江景色更美,飞机上能看到什么,亚龙湾的景色你想怎么拍都可以。”他不想被她忽视,难得佳人相伴。 “你看,从这儿望下去多漂亮,哎,不拍下来实在太可惜了。” “是么?不拍下了真的很可惜。” 穆盈盈还没明白黄卓铎话里的意思,她扭过头看过来,正对上黄卓铎手上的相机,他够狠的,直接用镜头对准了她,他什么时候带了相机。 她慌张的用手去捂镜头,微微的撅起嘴巴,“我形象不好,不能拍我。”娇羞的红着脸,不敢再望过来。 “这样就很美,乖,把手拿下来。” 顺着那低沉醇厚的男声轻语,穆盈盈不自觉的将手从镜头上拿下了,向他绽放着如媚花颜,晶莹透澈的双眸望进了黄卓铎的心底。 黄卓铎深谙的黑眸充满了爱意,手上的快门咔嚓咔嚓的按下,眼睛从镜头上移开,他立刻对她飞了个眼风,又偷偷地把嘴唇朝座位上努了一下,他眼中闪烁着异样光芒。 “什么?” “美得让我爱不释手。” 穆盈盈眨着眼睛,不明白黄卓铎什么意思,身体朝他靠了靠,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黄卓铎漆黑的双眸仿佛漩涡一样哪怕无光也极为吸人心神,她不由的望进那潭深渊,多铎的眼眸也似这般,叫她眷恋,让她痴迷。 直到黄卓铎的脸在她眼前放大,成功在她唇边偷了个香,穆盈盈才回过神来,羞赧的张望是否有人看见他刚才的行为。 她很小心的控制住小鹿乱撞心房,开心得冒泡的情绪,似乎很喜欢黄卓铎的小动作,只是她现在恐怕没办法跟他分享她的好心情,因为她既期盼黄卓铎,内心还有些却步,时至今日她还是无法放开。 她半责怪的嘟囔道,“我们还没亲昵到这种的程度,我们?” “多亲几下不就到了。” 黄卓铎盯着穆盈盈的眼睛,他很无辜的无赖道。 “我?咳……”她居然跟他聊这种话题,看他还意犹未尽的,穆盈盈故作轻松的挪了挪身体,脸不再看他,也不再看向窗外。 看到穆盈盈脸上若无其事的样子,黄卓铎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头,她又摆上了那股疏离,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他招手喊来空姐。 “这就对了,景色再好也不能不顾身体的需要,我给你要了果汁。” 默默的接过递到眼前的杯子,穆盈盈呆呆地瞪着手上的果汁,低头轻啄了一口,继续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她摊开自己的手掌,像抓住什么般合拢又松开,细长的手指点着空气绕圈圈,她仿佛看到中指上绕着一根红绳,绕呀绕的,红绳的那一段就缠在黄卓铎的手上。 顺着那根红丝,穆盈盈看到了黄卓铎眼中含着丝丝的宠溺,樱果般的红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那是月老的红线么? 黄卓铎换了件黄色的翻领T恤,头上还带着一顶吉普帽,显得很健康阳光。对于他的换装,穆盈盈颇嗤之以鼻,难怪呢,他摆出酷酷的帅模样,引得回头率很高,宽大墨镜遮住的色眼溜圆的偷看美女。 她头顶上划过的火辣目光想也知道,她就在旁边他就敢跟别的女人用眼神勾来搭去。 机场里游荡着各色的俊男美女,难以想象海滩上是否更令人神往。男人爱看美女,女人当然也难以抵挡帅哥带来的视觉享受。 哇!这个男人好帅。 与穆盈盈擦肩而过的外籍男性,高大硬朗的体格,侧脸的线条更是英气十足,更重要的是比小贝年轻好不好。 呀!这个也好看,尤其是那双弯弯的小眯眼,皮肤又细又白,亲和极了,唇也漂亮,厚厚的,看起来很感性,不知道亲起来会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润润的软软的,很叫人沉醉的那种。 黄卓铎目不转睛的盯着穆盈盈眼波中透露出来的渴望,这个女人,居然看着别的男人流口水,他忍不住大力的捏住她的纤手,俯身在她耳边低喃。 “难道我不比他们还帅么?” 言下之意,只需要看他就够了。 “切!” 穆盈盈很不屑的冒出了个音节,大有翻身当家做主的架势。她凶凶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大力地的甩掉他的手,脚下的鞋托仿佛在磨她的脚趾,随手拉扯了下长裙的下摆。 “黄总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看别人,倒是你,不怕我耽误了你的好事。” 见穆盈盈放任自己的喜怒哀乐,黄卓铎狡猾地笑着回答,“什么好事?” “喏,姹紫嫣红花一片,我哪知道那朵是你的好事!” 穆盈盈努着嘴,丝毫没察觉自个儿话中的抱怨。她看见黄卓铎嘴角上扬,眼中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她觉得毛骨悚然。 “你在笑什么?” 拉近自己与穆盈盈的距离,黄卓铎眼中跳跃的光彩,宛若王者般霸气攫住她的目光。 “你在吃醋对不对?” “什么?什么吃醋?我?我有必要吃你的醋么?” 被人抓了现行,穆盈盈忙不迭时的结巴反驳,她有吃醋么?好吧,她承认看到女人看黄卓铎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波动,好吧好吧,是波动很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吃醋了。她心底酸溜溜的,身边的这个多金骄子,哪里是她配的上的。 得知穆盈盈话中的在意,黄卓铎眼前都是开心的彩色泡泡,只差没跳起来,刚才的不快,当然是烟消云散了。半响,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的低吟。 “她们加起来都抵不上你一分。” 听了他的话,穆盈盈怔怔的抬头看他的眼,黑眸因提及旁人泛起的冷淡,还有看向她才翻滚的沸腾,明明一句甜蜜的话说的冷冰冰的。 这个男人实在不浪漫,可是她的心激动莫名,***驱使她握住他的手,心脏上上下下快得好像要蹦出来似的,穆盈盈挤不出话来,就想被他攥在手心里,她完全陷入飘飘然的失神状态中。 “盈盈!” 又被他发现自己神游,穆盈盈抬头局促的抿嘴一笑。 “帅哥在旁,你还跑神想别的,我是不是该把你绑在身上?”黄卓铎像在低诉不满,他伸手揽上了穆盈盈的腰肢。 感受到黄卓铎紧箍在腰间的手,穆盈盈别扭的挣扎了几下,她的身体黄卓铎扯着,全身重量都压在那只磨脚的腿上,她忍不住“叱”的倒吸了口气,眉心微微的紧了一下。 “怎么了?” 穆盈盈拧起的眉头让黄卓铎的心一揪,看她的模样不像反感他亲昵的动作,顺着穆盈盈拽裙角的手,看到她磨红的脚趾。 什么都没说,黄卓铎蹲到地上,拉起穆盈盈的脚垫在他的膝盖上,她高高的站着好像公主般尊贵。 “喔!你起来,我没事,这样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我?”她惊呼起来,黄卓铎卑微的举动吓坏她了。 “拇指痛?鞋子中间夹脚的带子磨脚?” 黄卓铎全然不顾穆盈盈的反应,泰然自若的将她的鞋子脱掉,柔软的手掌抚弄她红肿的脚趾,他甚至俯下头,轻轻的吹着那处红肿的地方,像对待一件精细的东西,他脸上宠溺的神情更让人羡慕她。 她的脸红扑扑的羞红,小心避过周围的路人掷来诧异的目光,有几个女人还一脸羡慕、娇嗔的问牵手的男伴能不能做到。 他是那种前簇后拥的王者,身份高贵的他怎么能做这种低贱的事情,她不过是个普通人,他把她当成公主般,直到黄卓铎重新将鞋给她穿好,她的心脏才安稳下来,勉强抑住了心上翻滚着的激动,仰脸看他,他不会愿听她嘴里疏离的答谢。 第六十九章 蓄意的咖啡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六十九章 蓄意的咖啡 黄卓铎望着穆盈盈的眼眸看了一会儿,看见她眼光闪闪有点感动,不由得笑了起来,知道她害羞不喜欢成为焦点,然后微笑着问道。爱夹答列 “还痛么?要不我们先去买鞋,把脚上的换下来?” “不想去,要走路。” “这几步也走不了?” “嗯!槎” 在这里,穆盈盈调皮的蹦跶到路边,摆了一个拦车的姿势,边摇着脑袋表示她一步都不想走了。 黄卓铎一顿,脸色稍稍有些兴奋,他品到了穆盈盈身上的俏皮,脸上掠过一丝笑影。他弯起自己的胳膊,凭空比划着叫她挽上,语气中掩不住的愉悦。 “跟着黄总混,还需要走路么?荣” “那坐车?” 穆盈盈不懂他说的什么话,怔在原地,抬头痴痴地望着黄卓铎。 他慵懒调侃的语调伴着那一身穿着,带了几分玩世不恭,像放浪不羁的豫亲王,只见他朝远处挥了挥手,才几十秒的功夫,一辆银白色的敞篷跑车开到他们身边。 来人将车钥匙递到黄卓铎手上,很恭敬的交待行李都在后备箱里。 顺着那人拉开的车门,穆盈盈满脸费解的坐进去,很快她就不考虑这些了,跟着黄总混,还需要担忧出行么?此刻,她只想嚣张的享受他,以及他所有的供给。 “把眼睛蒙上!” 黄卓铎淡淡的道,表情远不如话语丰富,见穆盈盈没有回应,他扭头搜寻她的身影。 她立在露台上,还在畅怀眼前美不胜收的景致。 飞机飞抵前的一场大雨将郁葱葱的树林洗刷的铮亮,大片的金黄色的阳光泻下,从高处看过去,树叶都绿的可爱,空气是从来没有的清新,像三百年前的。越过那,便是莹蓝一片的海洋。 这里就像个世外桃源,顺着鹅卵石、木栈道由着山势蜿蜒而上,等你发现走不到头了,才瞧见已到山腰,眼边独栋的小木屋里另有一番天地。 “啊!” 穆盈盈忍不住闭上眼睛,声音懒懒的从胸腔喊出来,她暗自想,要是在这里摆个浴缸,泡个花瓣浴该是件多美的事情。她满脸是陶醉的红光,像她这种容易满足的人,决不至于多想黄卓铎安排的惊喜。黄卓铎不大不小的声音,早被她忽略。 他悄步踱到穆盈盈身边,伸开臂展将她揽在身下。爱夹答列 “我发现你越来越嚣张了,连我的话都装听不见。”他不像在控诉,倒像在低诉浓情蜜意。合着柔软的凉风,他将下巴抵在穆盈盈的肩窝。 “岁月静好。” 黄卓铎脑中冒出个词,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不是那股排山倒海压来窒息的感觉,黄卓铎差点沉迷的阖上眼睛,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像看到了什么,满身是血的女人是谁?他怀里抱着的又是谁?等他意识到怀里拥着的是穆盈盈时,她正惘然的盯着他的脸。 多铎、是多铎,布满了愧疚和哀伤的眼眸,穆盈盈如寒星、如清泉的眼眸浮上悲切与眷恋,她仰着小脸,瞬间转了一脸的期待。 两人各怀心思的神游,直到黄卓铎放在床上的手机铃声大振。 拉回思绪,黄卓铎松开穆盈盈,走回室内,扫了一眼手机,是孙承翰打来的。 “喂,承翰!……嗯,刚到……说……嗯,价格你来定,嗯……嗯……嗯,天气还不错……嗯?你说谁?” 黄卓铎诧异的拔高了声调反问,仿佛听到了不好的事情,然而像他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会影响他惯有的冷静,很快他声音放平和了。 “嗯,人走了?”他冷笑着,语气透着嘲讽。“她没说什么?……嗯,打发她走,还有,告诉警卫,如果再让我知道这个女人进了利港,全部给我走人。” 他语气愈加严厉的训令,电话挂断了,人却依然心事很重地楞着眼威,他有他的划算。 对于黄卓铎此时突然的老大不高兴,穆盈盈感到很莫名,她转过身来看他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可能是工作上的不顺吧? 许是发现穆盈盈在打量自己,黄卓铎怫然皱了下眉头,很快甩掉刚才的不快,换了一脸的宠溺。 “不想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黄卓铎熠熠发光得意的眼睛,还有床上打开了一半的皮箱,穆盈盈嫣然一笑,并不急着知道。她进了室内兜了一圈才坐到沙发上。 “你不好奇吗?我可是大老远背到这里。”黄卓铎带着几分焦烁的神气,不转睛的看着穆盈盈的俏脸。 穆盈盈也回看他,却既不焦烁,也没兴奋,而是满眼的娇慵。她又向坐垫里面窝了窝,找个了舒服的姿势,手支着头,声音晶悢悢地回答道,“不是不好奇,而是箱子就这么大,能有多大的惊喜?我可不喜欢用钱来买惊喜。” 听了这话,黄卓铎不由的洋洋得意起来,他唇边露出一抹计谋得逞异样的笑容。 “黄总亲自操刀,保您满意。”他调侃的诙谐细胞又活动起来。 穆盈盈又一笑,伸了个懒腰,清澈明亮的瞳孔水润润的勾人。她看着黄卓铎从皮箱里搬出了咖啡、方糖、奶油等等等等,愕然的挣大眼睛,这些东西好像哪里都有卖的,而且也不需要千里迢迢的运到这里。 “哪里都有卖咖啡的,为什么非要喝咖啡?”还带着这些瓶瓶罐罐,不麻烦么。她还想反驳,尽管穿堂的山风很凉快,还是热的流汗,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懒懒的闭了口,要是能泡澡就好了。 穆盈盈撇着室内的陈设,很多东西都蒙着白布,可能是怕灰尘吧,也看不出哪里特别,厕所的门敞着,没有浴缸,她眼神中有一抹失望。当她再转回头时,黄卓铎抱着那些东西立在她面前,他将手上的一个盒子扔到她旁边的沙发上。 “教师节的礼物,我忙的都忘了给你。” “教师节礼物?” 穆盈盈怔怔的看着他,又拣起小方盒左右盯着没看出是什么,她心一跳,他不会这就送戒指啦?难道这就是惊喜,她追着黄卓铎进了厨房的身影,戒指不是得亲自给对方戴上,记得魏晋是这样的,还有多铎送她的那枚鸾鸟衔珠的戒指,也是亲手戴在她手上的。 她偏着头,扫黄卓铎的身影,眼帘垂在方盒上,手指用力的一扳,盒内躺着一只女士腕表,瑰红色表盘,皮革的表带质地很上档次。 卡地亚,呵呵,应该不便宜。 穆盈盈嘟起了嘴,拿着盒子在胳膊上照划了一下,还不错,挺漂亮的,可惜她不喜欢戴表。突然她坐起来,探头看黄卓铎还在厨房,贼兮兮的几步奔到床前。她睁大了溜圆的眼睛,手指摸到皮箱时又缩回来,很鄙夷的做了个鬼脸,其实她想看看黄卓铎的皮箱里都放了什么,据说有钱人连内裤都是名牌,她很好奇他的内裤是不是CK的。 “找什么?” “没什么!”穆盈盈抓紧露了个笑容,坐到床上,她伸伸舌头,差点被黄卓铎抓了现形。 “不累了?尝尝咖啡味道如何?” 她那点小动作能逃的了他的法眼,看来她对教师节礼物没有什么例外的高兴和兴奋,那这个呢?黄卓铎将咖啡并着托盘放到床边小桌上。 “好。” 穆盈盈掩饰的端起咖啡,鼻尖触到卷起的热气,那香浓很熟悉,她的表情僵了一下。抿了一些入口,穆盈盈想起来,魏晋给她泡的就是这种咖啡,十分费解黄卓铎大老远得来这里给她泡这种咖啡喝。 “好喝?” “嗯。” 穆盈盈点着头,朝杯子吹着凉气,她有些难为的看着杯中粘稠的液体,尴尬的朝黄卓铎拘着表情,“太甜了,我想喝水。” 到了这里,她只顾看风景,此时的香甜堠的嗓子迫切需要水的滋润。 哈哈哈…… 穆盈盈不理睬大笑的黄卓铎,直接抢下他手中的水杯,他仿佛预料到她会口渴一般。 “你不是要喝俄罗斯咖啡么,不好喝?” 穆盈盈突然想起来,她曾经提过俄罗斯咖啡,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黄卓铎这摆明出来的好像嘲讽的态度,真让她难以相信是黄卓铎亲手泡的咖啡。她瘪嘴,将手上的咖啡嫌弃的扔在桌上,大口吞着水过瘾。 “我又没要求来海南喝俄罗斯咖啡。” 俄罗斯三个字被穆盈盈咬的一字一顿,仿佛她要咬上一口才能解恨。 “只要是你想要的,能力之内,我都会为你做到。” 听到黄卓铎语气的霸道,穆盈盈露出小狐狸般得狡黠眸光,忍不住想挑战一下黄卓铎的底线,看他是否真的容忍自己的任性。 “你这种没原则的态度,是不是有一天我遇到他,也可以随时甩掉你?” “嗯?” 黄卓铎眯起眼睛,锐利的眼峰扫到她眼中的戏谑,敢跟他开玩笑了,她定不知道自己眼中跳跃的灵动更加令他心动,纵然现在她说要他的心,他也会乖乖双手奉上。他似笑非笑地扭一下嘴唇皮,俊脸上写满无所畏惧。 “你敢?” 五十二章后面订阅、充值的话,不是淡淡自己的,是网站自己加上的,其实什么充值哪个方便便宜的,淡淡自己都搞不清楚。 总之,多谢大家来捧场,淡淡尽早结文,尽量把文写的美美的,绝对不狗血! 第七十章 种子萌发了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七十章 种子萌发了 瞧见他脸上变的凝重,穆盈盈不安起来,以为他被激怒了,她可是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想出的俏皮话。爱夹答列 “我?你不要多想,没有那个可能,我?我只不过说说而已,你不要这么放纵我,我怕自己会变的无理取闹,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的说话声音渐渐低下去,终于没了。她焦灼的语调,语无伦次的表达简直的意思,因而本来就佯装生气的黄卓铎听了以后似乎觉得心头更舒服。话语中更多的一点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穆盈盈这番话,说出她自己不曾将他作为替代品的态度。 “嗯?你觉得你有机会甩掉我?还是觉得他会比我更适合你。” “没有、没有。栎” 黄卓铎傲视群雄的嚣张口气令穆盈盈不敢反驳,见他眼光热情的呼唤自己,只感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那黑眸有着异样的诱惑力,像是一种麻嗖嗖的电力吸引着送上自己。 他俯下身,抬起她的下巴,深情的目光圈着她迷乱的眼眸,那张渴望滋润已久的薄唇就要贴近她娇嫩的红唇。 这时,黄卓铎的手机煞风景的响起来,吓了穆盈盈一哆嗦谢。 “吓了我一跳。” 穆盈盈出惊似的急口嗔怪,又笑了。 然而这句话的婉媚的神情也是很显然的,黄卓铎辨着这味儿摸起手机,当他扫到显示屏上的人名,被穆盈盈的甜美迷乱的神经顿时惊醒,全身一震。 他慌慌张张拿起手机,偷瞄了穆盈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按下接通键,他又踱到了更远些的位置。 “喂……” “卓铎。” 听筒传来的悦耳女声令黄卓铎更不自在了,他再次打探着穆盈盈脸上的表情,朝她露出个歉意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指了指露台的位置。 穆盈盈睁着清亮的眼眉,压低了声音,“你忙吧,我收拾东西。” 见她打开皮箱忙活,黄卓铎闷闷地松一口气,将注意力转到这通电话上,之前孙承翰电话里给他说过,严美娜来利港找他,没想到这么快电话就追来了。 “什么事。”他很不情愿似的开了口。 “能出来么?我想见你。” “我在出差。” “那你出差回来,我们能见个面么?” “我想我跟严主播没什么私交。爱夹答列”黄卓铎急着想结束通话,因为那晚,他厌恶这个女人厌恶极致,连应付的心都没有。 “求你别挂电话,我真的有事找你。” 严美娜打断黄卓铎的话,着急的出口,她太了解黄卓铎的脾气,如果不是事态严重她断不会算计到他头上。这个男人对她,一开始就在游戏,他对她说过,合则来、不合则散。 “有事说。” 又是这副口吻,他从不跟她煲电话,从不送她东西,她必须主动的索求,索求自己想攀附的所有。 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严美娜沉沉的对着话筒吐了四个字。 “我怀孕了。” 瞬间,听筒里传来断线的嘟嘟声,她好看的脸颊上扯出一个沮丧的笑,跟她预想的一样,她忽而瘪嘴含着下唇冥想,黄卓铎才不会管她肚子里的是不是他的种,他的结论只有一个,不是他要的种他就不会在意。 严美娜虚脱的缓缓的从马桶上坐起来,拿出粉盒看了下镜子中苍白的脸,孕吐的折磨反而让她这个孕妇瘦了几斤,看来她得重新划算一番,找谁?王希庆?那个老东西,就算不承认,起码也能让她衣食无忧的生下孩子。 黄卓铎心头一阵烦闷,就觉得那晚透着诡异,这是给他结论了,呵呵,她以为说一句她怀孕了,他就会负责? 他的心头像蒙上层乌云,烦躁的甩掉手机,伸手便罹掉露台上的竹帘子。 一片金黄的落在他脸上,照的他黑眸泛红光,他狞笑的眼睛上面两道浓眉簌簌地在动。 黄卓铎铁青着面色又立了一阵,略微皱一下眉头,就转了坦然置之的气度。他急于弄清楚严美娜肚子里的孩子是否真的是自己的,那晚说不清的诡异,像是下套。 再者,他有足够把握通盘筹划,来应付严美娜逼近的威胁,那个女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敢找上门,说明她真的怀孕了。 他搦着电话,纤长的手指来来回回的滑着触屏,沉思了一刻,拨了一通电话。 “南勇?” “三少。” “什么情况?” “除了电视台就是在家,对了,三少,她一个月前调到外景部。” “嗯,都去过哪里?” “这个,好像去过两次药店,基本不出门。” “嗯,找过谁?” “外景部的导演,还有?听说她之前跟副台长一个……叫王希庆的老家伙有点暧昧,不过这个人好像在一个多月前调去了省台。” 听了这话,黄卓铎微微一笑,心里反倒安定下来。成或败,在你日常的言谈举止就可以分晓,只要做了事情总会留把柄,即使时间也抹不去。 黄卓铎口气也平和下来,一改先前冷漠的寡言片语,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南勇吩咐道。 “南勇,你去查查那个副台长什么时候调走的?把他们的关系也查清楚,有多细查多细,有什么记录都留下来,嗯,都留下来,要是人手不够,你去威廉那里找几个人,嗯。” “那个导演呢?” “跟那个女人有关的人都查清楚。” 斩斩截截地回答,黄卓铎脸上依然是冷静得作怪,他嘴边有抹嘲讽的笑。他向眼前的景致撇了一眼,很用力地呼吸,眼中勇悍尖利的光彩渐渐褪去。 “黄卓铎,我把布扯掉了,上面有很多灰。” 这时,传来穆盈盈清脆的喊声。 黄卓铎听见那声音,脸上掠过一丝笑影,阴沉起色一扫而光,马上恢复一贯的慵懒尊贵,笑着进了室内。 “来之前安排了人打扫,哪来的什么灰尘?” “就是灰嘛,还有这个是什么东西,看上去怪怪的。” 说着穆盈盈伸手想去扯白布,那东西似乎跟她差不多高。黄卓铎转过身来看定了穆盈盈指的东西,同时将布扯下来,是个巨大的画架,上面的油画只完成了大半。 黄卓铎略一停顿,他眯着眼想起来,手指扣着上面斑驳的底色。是幅女人的画像,白裙长发,唯独没有脸,朝着碧绿的湖面,依稀能辨出她若有所思的望面前的湖水。 而他身旁的穆盈盈慌慌张张看过来,脸色也变了。 凭直觉,她觉得画上的女人就是她自己,背景就是熙苑的镜湖。她原本平静的内心被搅的如沸腾的开水,兴奋的心头乱跳。在她心底,黄卓铎就是多铎又多了几成可能,她沉吟了半响,然后问道。 “女朋友?” 黄卓铎不回答,只望了穆盈盈一眼。 “我就这点出息?” “画女朋友很正常。” “没那个兴趣。”说到这里,黄卓铎转脸看看户外,此时,一道太阳光忽然从云块的缝隙中间射出来,通过了层层密林,直落到客厅里。 他放慢了声音,蛊惑地道,“不过,我很乐意画你,怎么样?穆老师赏个光,给在下点时间,尤其是裸女,我画的最好。” 嗯?穆盈盈略皱了下眉头,却又故意微笑。她听出了黄卓铎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哼,还真是不改阔少的本性,这才多久就想拐她上床。 “吓!帅哥我也画的很好,那麻烦黄总给本小姐找几个帅哥过来,尤其是那种小眼、厚嘴唇的性感男人。” “嗯!薄唇不性感么?” “薄唇的男人薄凉。” 突然地,穆盈盈情绪低落起来,内心燃起的小火苗又熄灭了,画上的人不是她,可她忘不了多铎。 在讨伐黄卓铎薄凉的同时,更是在声讨自己的朝秦暮楚,难道她就不薄凉么? “怎么了?”黄卓铎感觉到她变了态度,嚣张的应对他挑战的穆盈盈突然变的神色黯淡。 “没什么,就是累了,饿了。” 穆盈盈躲闪着黄卓铎锐利的视线,勉强挣着明亮的眼眸回看他,只是,眼眸之间多了一抹哀寂。 站在暗处的黄卓铎脸上罩满了阴影,但他立即恢复常态,他知道穆盈盈又开始犹豫着是否走向他,仿佛有道坎横在她面前,明明他去拉她,可她就是推开他,又满脸眷慕的投向他,看来他要再下手拉她一把,彻底朝他缴械投降。 黄卓铎不再给穆盈盈犹豫的时间,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一面拿起床上的手包。 “我们去景点转转,时间差不多,找家特色店吃海鲜如何?” “现在吃饭还早。”穆盈盈小声央央,她的脚还痛。 “走吧,先去买双鞋,我们再转转,等找好吃饭的地方承翰和夏鑫也该到了。” 原来他知道她脚痛,穆盈盈绽放了个贴心的笑脸,主动的勾上黄卓铎的手臂,他不就是想叫她小鸟伊人的缠在他身边。 这个女人真是要将他的耐性都磨尽了,黄卓铎低头深情的看了她一眼,紧紧搂抱着臂弯里的佳人出了门。 淡淡在加快脚步,某铎就要想起前世的记忆了,相亲相爱的两个人是相亲、相爱,还是相爱、相亲好呢? 第七十一章 莫名的悸动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七十一章 莫名的悸动 “不是饿了么?萝卜糕很好吃,先垫点。爱夹答列” 黄卓铎点了几样海南煎饼、竹筒饭、椰丝包、萝卜糕等海南的特色小吃,很温柔的夹了块萝卜糕放在穆盈盈面前的碟子里,而他没有动筷的打算。 “这个好吃?看起来很腻。” 宠溺的瞧着穆盈盈嘟起的小嘴,黄卓铎眼中含着丝丝的宠溺,她脸上的娇羞让他眷恋。 “黄总骗过你?榻” “没有。” “吃吧!” 他看着她吃,不觉得很别扭么。算了,不能勉强男人吃东西憋。 穆盈盈索性抛却了虚伪的矜持,小心翼翼的含入了一小块,入口即溶的感觉,她毫不迟疑的送进嘴里一大口,吃的欢快起来,用力嚼着边不住地点头。 “嗯,真的很好吃,外酥里嫩。你不尝尝?” 黄卓铎摇摇头,拿了纸巾擦穆盈盈嘴角的沫沫,看她吃觉得比自己吃还幸福。 “小心别噎着,喝口水。” 说着,他将手上的茶杯伸至穆盈盈嘴边,顺着他的手,穆盈盈灌了一口,发现茶水很特别,有股浓郁的巧克力香味。 “这是什么茶,好香。” “好喝?”黄卓铎盯着穆盈盈的眼睛问道,手上不忘添满茶水递到她面前,换走了她的白开水。 “闻起来像巧克力的味道,喝着还很爽口。” 穆盈盈将杯子放在鼻下,多闻了一会儿,小口小口得啄着茶水,很受用的模样。 “这种茶是海南特产的香兰茶,也是一种添香茶,耐冲泡,释香持久,而且通气和胃,有益于身体健康。” “真的很好喝,我要带点回去。” “有这么好喝?没有你做的花茶好喝。”话音还没落,黄卓铎突然站起来。“承翰他们到了。” 穆盈盈随着他的动作望过去,一身花衬衫白短裤的孙承翰和依旧那身标准职业装打扮的夏鑫朝着他们走过来。 她瞧见孙承翰也换了休闲的衣装,很不屑的撇撇嘴,他跟黄卓铎还真是阔少本性,大男人还这么多讲究,虽说穿正装太刻板,也不用打扮的花里胡哨,明摆了勾/引小姑娘么。1孙大少还特意的戴了隐形眼镜,那乌黑的大眼睛真是要闪瞎她的双眼。 伴着海水拍打岸边的潮汐声,海风惬意,即使是晒了一天的海岸依旧清凉。若大的四层游船可容下数千人,只是他们就餐的地方属于VIP,四桌人独享了整层空间,而他们占据了视野最佳的一角。 三人放开了吃喝,只有夏鑫还是那般拘谨,她很周到的为他们服务,斟茶倒酒,吃的不多,劝也不行。穆盈盈友善的找了个话题跟她聊,她也是问一句答一句。 穆盈盈期待的笑脸当场垮了一半,但仍不死心的再找话题,人家还是只字片语,看来夏鑫真的是不爱说话的。 无奈的叹了口气,穆盈盈将注意力转到吃上面,还好吃海鲜需要动手。 “盈盈,吃点蔬菜,海瓜子吃多了会辣,灯笼虾不好吃吗?” 看着手边悄悄塞过来剥净了壳的虾仁,穆盈盈斜了眼黄卓铎,明明跟孙承翰在聊工作,居然不忘给她剥虾吃,还发现她只吃海瓜子。 拜托,她是因为实在吃不下别的东西,觉得闲着难受才会不停嘴的嗑海瓜子。 “我不想吃了,去那边溜达一圈。” “别走远了,别靠栏杆太近,小心掉进海里。” 黄卓铎眼神随着穆盈盈站起来,表情像极了担心女儿乱跑的父亲。 嘴里还真的辣乎乎的,穆盈盈咂巴着嘴,瞥见自己的茶杯空了,她又不想喝饮料,转头冲着黄卓铎撒着娇,咋胡道。 “水,喝口你的水。” 黄卓铎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用纸巾仓促摸了把手,将杯子递到她嘴边。 帅哥亲自服务就是好呐,穆盈盈喝着水,分神的偷偷瞄黄卓铎的脸,一口水呛进气管,顿时憋的脸通红。 咳咳咳…… “呛到了?水呛进气管了?”黄卓铎突的就站起来,紧张的轻轻敲打着穆盈盈的后背,看她憋红的脸满是心疼,口气带着娇惯的责备。 眼泪涌出眼窝,流下来的、跟即将流下的泪水串成了两条小河,透过婆娑的泪眼,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哗哗的像放开闸门的水龙头般淌下来。他脸上疼惜的模样可不就是多铎么,拧起的那两道眉,紧抿的唇线,温情、宠溺揉合在他的眼神。 穆盈盈流了一脸泪水,像雨后的白兰花,任泪水冲刷的眼眸晶莹透澈得宛如两潭秋水,呆怔的望着他。 黄卓铎温柔的抹着穆盈盈脸上的泪珠,一颗颗的像落在他心上,那股酸疼劲叫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穆盈盈,她睁着眼睛,大颗的眼泪卟簌卟簌的往下掉。不同的是,此刻,他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恋慕与爱娇。 他张开臂膀揽上去,纳她入怀,徐徐的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慰、又像在回味。 箍紧他腰际的两只小手悄悄合十,脸贴在黄卓铎的胸前,摩挲着棉质的衣料,蹭蹭脸颊上的泪水,穆盈盈舒适的阖上双眼,鼻息里全是他的味道。 她侧耳倾听海风萧萧,还是不愿撒手,羞怯怯的转过头偷瞄孙承翰和夏鑫的表情,不管了,撅了撅嘴,她发赖的依偎更深。 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黄卓铎搂的更紧了些,从他胸腔里发出了一串舒畅的笑声,他对孙承翰飞了个眼风,又偷偷地把嘴唇朝桌上努了一下。 孙承翰脸上没什么表情,问询的扭头看了一眼夏鑫,两人目光一交合,便达成共识,齐齐向黄卓铎递来退席的目光。 见他们离开,黄卓铎放低唇在穆盈盈的发丝上落下深情吻,语气里是说不清的爱恋。 “吃饱了?” “嗯!” 依旧赖在黄卓铎身上,穆盈盈不想离开,她依恋他胸口的位置,如果不是呛水,她知道自己会死扛着与黄卓铎疏远,她怕,她怕自己会义无反顾的投进去,那多铎,那八年真的就如一场梦,醒来就记不清的梦。 想到这儿,穆盈盈忍不住眼眶圈满泪水。黄卓铎觉得她又开始哭了,有些无措的拉开她紧贴着自己的脸。看着她眼眶微红,眼睛却无限娇媚的模样,他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了下来。 黄卓铎宠溺的捏了捏穆盈盈翘而挺的鼻尖,“还没哭够?还是这里太舒服舍不得走?” “情之所至,海风吹的,我找个避风的地方。” 穆盈盈瞧出了黄卓铎调侃的调调,知道自己不能再赖在他身上,这亲昵的也有些过头,她羞答答的松开手,语无伦次的替自己开解。 “哈哈哈……怎么都行,承翰跟夏鑫去海滩了,你不去?那我就陪你在这里,当你的避风港。” “去,谁说我不去。” 说着,穆盈盈眼光狡黠起来,话没说,先笑了满脸,挨近他低声问,“黄总,海滩的比基尼美女随处可见,要是知道有您这么一位钻石王老五,会怎么样?” “你说会怎么样?” 黄卓铎很满意穆盈盈轻松玩味的语气,看的出与他相处,她也乐得其中。 “嘿嘿嘿嘿……” 穆盈盈笑着,被自己浮想联翩的镜头乐的直不起腰,看见黄卓铎没有反应的僵脸有点诧异,她再跟他开玩笑好不好,他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黄卓铎一手轻拥着穆盈盈,手指不断的摩擦她裸露的肩膀,突然他发出了个可惜的音节。 “女人太瘦了不好看。” “对,男人都喜欢丰满的女人。” 穆盈盈很快接话,喃喃的抱怨着。 “呵呵呵……我会把你养胖了再下手。”他跟她斗嘴很高兴。 “什么、什么叫养胖了再下手?”她涨红了脸急口地说,俏脸羞赧一片。 “这表情,我可以理解成诱惑吗?” 还没等穆盈盈反应过来,黄卓铎性感的薄唇就印了上来,浅浅的两唇相碰。薄唇压着穆盈盈元宝般的红唇上,并不配合。带着几分霸道,黄卓铎箍在她腰肢上的大手一用力。 穆盈盈吃痛嘤了一声,瞬间,那条带着微醺的巧舌钻了进来,与之而来的是他狂风聚雨般的豪夺。她先前抗拒的躲避那条巧舌,无奈黄卓铎娴熟的吻技。 他含着她的下唇,舌尖挑/逗着那条回避的香舌,渐渐的,她被带进这场爱的亲昵中,慢慢的,学着黄卓铎,用力的与他纠缠,闭上眼睛体味爱的交织。 第七十二章 男人的娇宠 36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七十二章 男人的娇宠 3600+ 很无聊,也很惬意、享受。1 穆盈盈正趴在床上做精油护理,她刚泡了个花瓣浴,舒坦的闭着眼睛小憩。 黄卓铎和孙承翰很忙,将她丢进这里,他们就急匆匆的赶往会场,连夏鑫也很忙,她的平板电脑就没有离手,她实在不好意思厚脸皮赖着他们。 不过黄卓铎给她安排了一堆的观光日程,还有这种推油之类的护理,仿佛担心她怕晒黑不肯出门。怎么会,守着美景她能呆的住?不论风景好坏,海南这个地方还有个好处就是,不缺俊男靓女,各个衣着时尚,看人就很过瘾。 嗡嗡嗡…榭… 穆盈盈晃过神来,看了看时间,才摸出大震的手机,疑惑这个时间他居然有闲情给她打电话,这两天能偶尔给她递一条简讯都属难得。 “喂!” “盈盈!圻” 听筒里是黄卓铎好听的低沉男音,穆盈盈唇边露出一抹甜蜜。 “你不忙?” “嗯!” “呵呵,常总,幸会、幸会,难得在这里能碰到您,晚上一定给小弟赏个脸,咱们找地方坐坐。”…… “黄总后生可畏啊,看到你就能想起我当年,呵呵呵呵……” …… “喂,盈盈。” 就想看着看着声音断片了,穆盈盈晃神的听手机传来的外音,黄卓铎好像在与别人打招呼,语气是她从未见过的客套陌生,没想到他这么快结束。 “哦,我在听。” “嗯,晚上有个聚会,六点,你打扮好,我找人去接你。” “晚宴?舞会?我不想去。” 他命令的语气让人不自在,她又不是他的员工,穆盈盈心底泛起涟漪,又有些好奇他正经的模样是副什么嘴脸,总之她拒绝了。 “那我一会儿亲自去接你?” 语气中突然充满了调侃,这下是她熟悉的口吻啦,穆盈盈抿嘴一笑。 “那好吧。” “嗯,挂了。” 穆盈盈呆呆着盯着断了线的电话,心里美滋滋的,得意的挑着眉毛,换了个舒展的姿势。 “小姐,您男朋友真体贴。” 这就叫体贴么,穆盈盈不屑的撇撇嘴。斜眼打量着室内典雅的装潢,这两天,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这里。她们这些人看钱供服务,她出手就是金卡,自然被高高的捧起来。 从内心讲,穆盈盈还有些鄙视自己拒绝黄卓铎的虚情假意,这种金主放在身边,哪会有女人拒绝,除非是傻子,她呢?如果多铎投胎成流浪汉、穷光蛋的,她还会义无反顾的追上去?就算黄卓铎长的不像多铎,这么猛烈的攻势外加温柔多情,她也会沦陷。爱夹答列 女人啊!物种的优胜劣汰注定了女人在择偶时,天平会向物质倾斜。 “就这样吧,帮我把油擦了。” 穆盈盈淡淡的吩咐道,口气带了几分当年大福晋的架势。 “好,马上为您清理。小姐,您还做面部护理么,刚才听到你说参加晚宴,做完护理容易上妆,而且画出来的妆面很清透自然。” 顿了一下,想到晚上的场面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穆盈盈轻嗯了一声,又平淡的躺平了身子。 ******************************************************************************* 黄卓铎有事脱不开身,夏鑫来接的穆盈盈。 穆盈盈刚上的妆容,是清透的裸妆,晶莹的双眸因浅褐色的眼影衬的清澈灵动,微润的腮红更是提亮了整个人的明艳动人,娇俏的让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夏鑫没想到穆盈盈上了淡妆会漂亮到惊艳,很快她瘪嘴一笑,带过脸上的惊诧,黄卓铎看上的女人哪个是差的。 见到穆盈盈还像平日的穿着,夏鑫友善的提点她,换上了有些晚礼味道的黑纱吊带长裙。 昨晚饭后,黄卓铎和孙承翰拉着她和夏鑫逛免税店,很豪气的说给美女发奖金,连带着给她挑了一堆的裙子,她连试都没试,他刷了卡拿着就走人,真是阔绰。 紧裹在腰身,裾长到踝,领口荷叶边的修饰,遮掩了骨感的肩膀,却妖娆了胸口的曲线,只是背面的设计很性感,从领口开叉到腰际,两片布料仅用一颗绿水晶制成的扣子连接,飘逸的布料,随着轻幅动作荡出雪白的美背。 穆盈盈配合裙子穿了一件细带的抹胸,能感受到背后的清凉,她转着担忧的大眼睛问道,“是不是太暴露了,还是穿刚才那条裙子吧。” “穆老师,时间差不多了,刚才来的路上黄总还再三交代,要您早过去。” “为什么要早过去?” 夏鑫看了眼愕然的穆盈盈,换上了惯有的公式化回答。 “黄总只是这样交代,我并不清楚。” “哦!” 穆盈盈语气很失望的答应,夏鑫总会在她感觉她们亲近起来的时候突然冷淡下来,她还以为夏鑫好意提醒她穿着,是对她有好感,原来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也是,可能在夏鑫眼里,她不过又是一个黄卓铎用钱砸出来的女人,过了这季说不定跟换衣服似得换成下一个女人。 黄卓铎会这么干么?还是曾经这么干过?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问题,充斥在穆盈盈的大脑里,压根忘记了自己穿着这样一身华丽的行头去哪里,跟夏鑫的冷漠较上劲。 殊不知,夏鑫肯提点她换装,多说的那几句话已是破了天荒。她的处事原则是,跟上司有关的人,绝不多说私话,哪怕你穿个花裤衩她也不会吭声。这也是她能被黄卓铎留在利港三十七层做秘书的原因,除了公事,她就是透明人,不多言、不多事。 ******************************************************************************* 坏了,她怎么就忘记换鞋了。 穆盈盈下了车才发现,自己脚上还踢着那天买的凉拖,她图便宜在地摊上拣的。泡沫的鞋底,平时穿穿还撮合,只是今天,看起来很跌份,尤其还穿了这么一条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裙子。 好吧、好吧,听人说,势力的人看你一身都穿着高档,所以,即使你穿了一双从垃圾堆里拣来的鞋子,他也利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高档货。 所、以,穆盈盈强撑出来优雅高贵的范儿,硬着头皮跟在夏鑫的后面进了会场。 “穆老师,您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找黄总。” 穆盈盈看着人头攒动的大厅,瞪大眼珠好奇的打探,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先前局促的情绪被轻松的氛围掠过,没人主动上前跟她招呼,没人对她评头论足。 偶尔投到她身上的视线仅是路过,是男人偷偷的猎奇和女人隐隐的嫉妒,呵呵,她还挺恣意的。 从衣着品味上看,出席宴会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少有外形突出俊俏的男人,大多突肚谢顶,走了形的中年身材。偶尔几个符合标准身材的,长相却差强人意,生意人的精明算计倒是各个能见到。 出现在这里的女人都花枝招展,珠光宝气,她们脸上惯见的傲慢、优越感,令穆盈盈冷起一双水润的大眼。像夏鑫一般职业装打扮的女人也有几个,想必不是秘书就是工作人员,个个干练不失知性美。 “小姐,您需要香槟么?” 一个身着白衣黑裤侍者打扮的服务生,躬着腰恭敬的站在她身前。 突然被人扰了她的清静,穆盈盈收回视线,礼貌的朝服务生浅笑,略微的点头,伸手捏了杯三分满的酒杯。 “谢谢!” 服务生又是一个鞠躬,赶紧走开了。 ******************************************************************************* “黄总,难得在这里碰到你,过会儿咱们可得喝一个,呵呵,承翰也来了,这位是?” 发现跟黄卓铎招呼的顾道义,孙承翰嘴里“哎呦”了一声,举起了双手就送了上去,热切的捧上了他的一只手,喊道:“您好、您好,顾总,大半年没见您还是这么年轻。来,夏鑫,皇成的顾总。” 夏鑫也站过来,走前一步,伸出右手来,公式化的微笑道,“您好,顾总。” 趁着顾道义和夏鑫招呼的功夫,黄卓铎伸过头去在孙承翰的耳边说了几句,孙承翰会意的高声笑起来,不住地那眼扫着夏鑫,示意她退回自己身边的位置。 这里,顾道义眼尖的发现黄卓铎背在身后的手里捏了一双女人的高跟鞋,他先是将松开了夏鑫的手,挺了挺鼓起的肚皮,故意的高声说。 “黄总,艳福不浅啊。” “呵呵,小弟还得多向顾总学习。” 黄卓铎猛的掉转头来,很用心地看了顾道义一眼,视线盯在他身后那个高挑身材火辣的女郎身上,很圆滑的将话推了出去。 像是接到邀请般,顾道义带来的女人,媚眼妖娆挑/逗的圈着黄卓铎的脸,扭着腰肢早已走到顾道义身旁,同时抓住了他的手。 “哈哈哈……” 顾道义示威般,肆意的搂上女郎的水蛇腰,粗胖的手指流连忘返的不停摩挲着丝质布料下的肌肤。女郎依势贴过去,眼神却火辣的来回打量黄卓铎。 “哼!” 黄卓铎鼻腔里冒了个不屑的音节,眼神更深邃了几分,他拘起笑脸打趣。 “小弟怎能跟您比,顾总,过会儿还请抬爱,让小弟多陪美女喝几杯,呵呵呵,我还有事,先失陪。” 他不等顾道义答话,立刻就回过脸去,大步的朝休息区走去。顾道义身旁的女郎因黄卓铎的话和眼神,勾的飞起一片红晕,很娇媚地把头一扭,吃吃的笑着。 第七十三章 他也会嫉妒 3286+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七十三章 他也会嫉妒 3286+ 穆盈盈一身黑色纱裙,更显出她皮肤的莹白和嘴唇的樱粉,寂寞如水的双眸扫过一个一个的人,谁都不是她驻目的终点。爱夹答列指尖捏着香槟,轻轻嗅着香味,抿了一点入口,味道令她忍不住咋舌。 “香槟不好喝么?” 抬头看到黄卓铎笑吟吟的脸,他薄唇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好喝,我都来了很久了。”她其实在抱怨,他不守信没有亲自去接她,而且她的确呆坐了很久,久到肚子饿、脚软。 “饿了?榭” 瞧见穆盈盈软咍咍的模样,黄卓铎宠溺的搂搂她裸露的肩膀,越过她的人蹲到她面前。手拉高她的裙摆,露出洁白的脚踝。 “干什么?” 黄卓铎抬头邪性的望了一眼,并没有停手上的动作圻。 “鞋合脚?” 穆盈盈缩了缩脚,那双特跌份儿的拖鞋突然暴露在灯下,众人脚上铮亮的皮鞋、高跟鞋相比,异样的刺眼,她有些惘然的去拉黄卓铎,让他不要再瞧她的鞋。 “还、还好。”原来只是问这个。感觉到黄卓铎抓住了她的脚,穆盈盈惊异的使了劲,他想干什么? “别动,把鞋换了!” “换鞋?” 黄卓铎已将她脚上的鞋托拽掉,一只裸色防水台鱼嘴鞋套进她脚上,跟着是另一只。穆盈盈眼睛瞄着鞋,很不明白他从哪里拿的鞋,而且大小刚好。 “走走看,合不合脚?” “哦!” 穆盈盈踩紧鞋,撩着裙摆,站起来才发现鞋跟瞬间将她的海拔增加了七八厘米,有股一览纵山小的感觉。可惜她还是只能达到黄卓铎的鼻子。 “嗯,还不错,跟不高么?” 黄卓铎挑眉说道,他隐隐的有些不悦,穆盈盈原本清丽秀媚的气质,穿了高跟鞋后变得妖娆起来,尤其是身姿婀娜娉婷,随着走动荡起裙摆,像大幅的波浪,那一下一下的荡在他心上,也撩动着其他男人的心。 他警惕的环顾四周,锐利的视线逼退一道道蠢蠢欲动的目光,他觉得此刻很有必要彰显一下自己的势力范围。 黄卓铎手一带,抚摸着小巧的肩膀,顺着玲珑的曲线环上了穆盈盈的腰肢,不经意的将唇附在她的耳边吹过。爱夹答列 “回头把钱给夏鑫,她给你挑的。” 痒痒的,还有他暧昧的姿势,穆盈盈硬着脖子用手挡黄卓铎的人,反倒被他箍的更紧。 她还在想这双鞋为什么是夏鑫买的,那为什么在黄卓铎的手里,这一切仿佛是他故意安排的。大把送她东西从未提过钱字,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又说把钱给夏鑫?想到这儿,穆盈盈眨着眼睛,脸上是半惊又是半喜,喃喃的撅唇问道。 “挺舒服的。为什么是夏鑫买的?她怎么知道我的脚码?” 偷偷在她腰间捏了一把,这个撩人的小妖精恐怕不知道自己这身衣裙,并了一脸的娇媚有多吸引人。 黄卓铎用另一只手轻轻挑起穆盈盈的小巧的下巴,他把持不住不靠近她,瞥见穆盈盈眼中惊恐的神色,他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邪恶的在她全身上下来回逡巡,黄卓铎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你身上哪个尺寸我不知道。算了,留到晚上再说。那个?” 黄卓铎满脸眼线看向她脚上的鞋,“你不是说,未婚男女不能给对方买鞋么?” 在他狂肆的眼光下,穆盈盈不觉脸颊羞红起来,又感动于他将她的听话进去了,绽放了笑容娇羞的不敢看他。 她那晚不过玩笑的说,恋爱中的男女不能随便给对方买鞋,会分手的,只是想打消他掏钱,放任她在地摊上买鞋。昨晚逛免税店,黄卓铎也没再提买鞋的事,原来他记在心里了,他也怕这种无稽之谈将他们离散。 哈哈!居然也有跟他角色互换的时候,哪次不是他捉弄她,想刚才他说什么尺寸,穆盈盈双颊又酡红起来。 突然,黄卓铎突然执起她的手,缠绵的落下唇印,然后宠爱的贴近她脸颊。“饿了么?我带你过去吃东西。” 心儿无由来得一惊,穆盈盈慌忙地将手收了回来,忸怩不安地“嗯”了一声。 揽着乖顺的穆盈盈,黄卓铎带着得意的姿态朝主厅走去。 还挂在地平线的淡黄色太阳,突然被天空挤满的灰色云块遮住,天空阴霾下来,空气呆滞滞地不动,连树叶也毫无生气的耷拉着脑袋。 突然那灰色的云块翻滚起来,运作的仿佛听到了轰鸣声,猛然一个闪电从云层中蹿出来,紧跟就是一个霹雳像沉重的罩子似的落下来,咔嚓一声响雷,奔马一样的豪雨也跟着就来。电闪,雷鸣,雨吼,充满了空间,却被会场里的人声淹没。 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上的叉子还插着小牛排,穆盈盈吃的乏味,她转头远远的望了一眼被屏风遮拦的角落。 她仅认识的那三人都忙的不亦乐乎,唯一可以依赖的黄卓铎,就被孙承翰喊去应酬,把她安置在这里都半个多钟头了,还没有回来的意思。他知道她喜好清静,没有开口强逼她跟过去,可是在场的哪个男人不是红颜相伴左右,就算她不喜欢热闹,也不是适应不了这种场面。 索性将面前的碟子推远,穆盈盈的动作里带着一丝怨气,扭头看向落地窗外。此时,雷声不断,雨却更大,风也起了,风夹雨的声音又加上满院子树木的怒号,筷子粗细的雨条密密麻麻挂满在窗前,天空却似乎开朗了一些了,瓦蓝色的夜幕被洗刷一新。 看着空空的杯子,她终于想要活动活动脚。穆盈盈给自己点了小叶花茶,茉莉的清香赶走了鼻息中的香水味,质朴而芬芳。 黄卓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跟前,拾起她的玉手,他用力地嗅了嗅她手中的玻璃杯,悠哉地对着穆盈盈露出一抹性感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 “怎么喝茶了,无聊?” “不无聊,很有趣。”很假地回以一笑,穆盈盈没好气地说道。 呵呵呵…… 她半娇嗔的语气引得黄卓铎心情大好的朗声笑起来,“怪我不陪你了?” 说得她好可怜,好像她是特困户,期盼着他派福利,什么东西嘛! 甩开他的手,穆盈盈没好气地讽刺道,“难得闹中取静,我哪敢打扰三少工作。” 走到穆盈盈的面前,黄卓铎突然伸手圈住她的脖子,亲昵的在她脸颊上灼热地印上一吻,“是我无聊了,陪老头子哪有陪你有趣,宝贝!” 吓,她对黄卓铎嘴里这般甜蜜的话毫无抵抗能力,心脏突突的猛跳起来,刚才那三分埋怨被加快的心跳带跑了。 “等我一下!” 说着,黄卓铎朝自助的饮料机走去,望着他嘴角的那抹笑容,穆盈盈情不自禁的浅浅微笑。他的温柔、体贴把她宠坏了,她稍有点不自在就想冲他撒娇,想让他更宠她几分,算是依赖么,穆盈盈心里不觉窜过动容。 黄卓铎未说话,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用手中的杯子替换下穆盈盈的茶水,“kavss” “什么?”穆盈盈疑惑的瞪着他。 优雅地笑了笑,黄卓铎自顾自地对她扬了下杯子,表情很神秘。 “俄罗斯饮料!” 怔了一下,穆盈盈有些不自然,端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佯装轻松地抿了一口,说道,“原来格瓦斯是这个味道。” 浅黄色的液体入口,淡啤酒的麦芽味儿,甜丝丝的仿佛没什么酒劲儿,像饮料也像酒,就跟喝掺了雪碧的啤酒,对,就是掺了雪碧的啤酒。 穆盈盈咂着舌,很有经验似得说道,“嘴巴很过瘾,没有茶有后味。” “呵呵!你不是对俄罗斯的东西都感兴趣么?” “什么叫我对俄罗斯的东西感兴趣,我只是……” “只是什么?”扬起嘴角,黄卓铎一脸的讽刺。 话哽在喉咙里,穆盈盈的脸颊倏地转红,仿佛被他窥探到了秘密。 一副恍然大悟,黄卓铎像是很惊讶地叫道,“你有俄罗斯情结?” 表现有这么明显么?穆盈盈扫去脸上的不自在,一副颇不以为然的模样,她微微贴近黄卓铎,也状似神秘的说道。 “对,我有很深的俄罗斯情结。” “因为前男友?” “你调查我?”穆盈盈不加思索气急败坏的尖叫道。 “哈哈哈……”黄卓铎放声大笑,一副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要这么说,我只是好奇而已。” 表面上,黄卓铎说的平静无波,事实上,心里头早打翻了醋坛子。他一向不是个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对于他的女人,他从来不在乎她们的过去,可是,偏偏李灿从妻子齐芳嘴里套出来的穆盈盈与魏晋的那点过往,一点不拉的告诉他,想到穆盈盈曾经被别的男人紧紧搂在怀里,被别的男人亲热地吻著,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青梅竹马七年的男朋友,瞧她的神情,还有她惦念不忘的俄罗斯咖啡,萦绕在他心底多天的阴霾,终于释放。 第七十四章 商场如战场 34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七十四章 商场如战场 3400+ “阴、险。1” 扔下两个字,穆盈盈沉着脸拉开与他的距离。他自以为是的态度很伤她的自尊心,他不是还大摇大摆的领着女友在她面前乱晃呢,凭什么他吃醋。 吃醋?穆盈盈翻了翻白眼,突然发现的新大陆激动起来。 她带着些咄咄逼人地瞅着黄卓铎,像是在取笑他似地说道,“黄总,我偏爱那一口,你不是也偏爱吃蛋糕么?亲爱的!” 亲、爱、的三个字,穆盈盈故意模仿了严美娜清质的嗓音榭。 黄卓铎想起来,被穆盈盈撞见他跟严美娜在蛋糕店里。 他懒洋洋地笑了笑,一脸邪气的瞅着穆盈盈,也奇怪,看着她,他总会不由自主的被她牵引著,她俏皮的眼眸,还有眼底莹莹的灵动,仿佛想念了千百遍,等待了上百年。 他挑了挑眉,完全不以为然,笑道,“叫谁亲爱的都可以,我的宝贝却只有一个。垅” 指着她,黄卓铎又点了下自己的胸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感动的心情刹那之间攫住了穆盈盈的知觉,望著那双热烈的黑眸,她心儿无由来得紧紧纠着,他说驻足在他心上的只有她一人么?多铎也曾这么说过。 “黄总,我们顾总那边三缺一,找您去搭把手。” 顺着慵懒的音质看过去,低胸短裙的女郎扭着水蛇腰,晃悠悠的酥胸颤微着,眼神挑/逗圈住黄卓铎,离着两步远便展开手臂,亲热的缠上黄卓铎的,根本不顾穆盈盈在旁。 “呵呵,顾总的牌打的太大,我可应对不了。”黄卓铎收起脸上的温情。 “黄总玩笑了,谁不知道您黄总啊,这个圈里出名的钻石王老五,一百块一张的牌还叫大。”女郎娇嗔着,在黄卓铎的身侧蹭了一下,呼之欲出的胸脯似有意若无意的贴过来。 不慌不忙地将女郎圈在他手臂上的“爪子”给拉了下来,黄卓铎笑容可掬地跟着又道,“尹小姐说笑了,在场的男人哪个身家是我能比的。” “叫人家玛丽。”尹玛丽又热情如火贴了上来。 黄卓铎技巧的避开她,象征性的将手在她肩头搭了一下,像是善体人意地说道,“呵呵,既然尹小姐热情邀请,怎么也得给美女面子,玛丽,我交代一下,一会儿过去。” 看到黄卓铎递向那个清丽娉质女人柔情的目光,尹玛丽傲慢的扫过穆盈盈,近身贴在黄卓铎身后,圈在他颈项上,暧昧的说道。1 “黄总,一定要过来哦!” 眉头一皱,黄卓铎终于忍不住地摔开尹玛丽的手,径自去接穆盈盈手上的空玻璃杯,她还真的把那杯gvass喝干了。 甩开他的手,穆盈盈没好气地讽刺道,“黄总赶紧忙吧,人家还等着呢!” 她干脆撇过脸,朝休息区走去,胸大了不起啊,可她却拿不出当年跑到佟佳氏院门口堵人的冲动。 一脸笑意地看著她的背影,黄卓铎慢条斯理地喊道,“你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穆盈盈连头都未回。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黄卓铎没有跟上去,些许无奈的张张嘴又闭上,他顿了一下,转身走向用餐区。 端了只碟子,上面是精致的西点,有布丁、有蛋糕、起司,还拿了杯橙汁。他寻到穆盈盈窝在沙发里的身影,嘴角飞上温柔。他轻轻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含着宠溺说道。 “还想吃什么,我拿过来。” “不需要。”口气带着撒娇。迎上那对温柔笑意的眼睛,看着那张俊挺的面孔,穆盈盈心跳不觉乱了一下。 “顾总是利港的大客户,少不了应酬,这是我的工作。”黄卓铎好脾气的安抚,自我嘲讽的黯然一笑。 穆盈盈突然眨了眨眼睛,调皮的说道,“走吧、走吧,黄大叔,你很啰嗦知不知道?” 笑意顿时充塞著胸膛,看著穆盈盈那副煞是调侃的模样,他不禁笑了开来。 “嗯,等我,陪他们玩几圈我就过来陪你。” 她对他的干扰,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了,打个牌都要看她脸色,呵呵,冲他摆摆手,穆盈盈将头缩回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各有所图?” 看着孙承翰和夏鑫好不容易脱身,还要将打探出的消息及时汇总起来,穆盈盈无聊的插话问道。跟他们在一起,总比她自个傻呆着强。 她已经坐了很久、很久,感觉自己快石化了。 “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抬头盯了眼呆愣的穆盈盈,孙承翰唇边划过几个字,又低头忙起来。 修长的十指正望平板电脑上敲字,夏鑫边看着手上的小本边提醒他。 “这里,顾总那边的报价涨了半成,15左右,咬的很死。” “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要看黄总今晚的表现。” 说完,夏鑫看了一眼穆盈盈没有再说下去。 涨红著脸,穆盈盈羞赧的反驳。“看我干什么,是他表现又不是我表现。” 扫着两个女人的表情,孙承翰痞性的撇撇嘴。 突然他眼神严肃起来,机警的伸着头,望见了不远处顾道义胖乎乎的身影,一只电话呼在耳朵上,人烦躁的在走动。 “夏鑫,你过去转一圈,看能听到什么。” 孙承翰侧着身子,小声的在夏鑫耳边说道,目光擦过夏鑫的眼眸顿了顿就转开了。 夏鑫顺着孙承翰的视线看过去,又回给他一个明白的眼神。 她人很平静的站起来,将手中的本子放到孙承翰手边,优雅的踱到穆盈盈身边,站在距穆盈盈稍近的位置。 “穆老师想喝点什么?还有孙总呢?” 说完,她的眼睛从穆盈盈身上挪到孙承翰身上。 “我不要了,一晚上喝了不少水。” 穆盈盈连忙的摇头拒绝,黄卓铎给她的橙汁还有大半。 “要两杯咖啡!”孙承翰头也没抬。 “好。” “对了!” 孙承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仰头看着夏鑫,眼底的柔情晃过,“晚饭你也没吃,去吃点东西。”他盯了夏鑫一眼,才转了视线。 夏鑫想答应的,但她敏锐的眼睛怎会没有忽略孙承翰眼底的情愫,那双漆黑的善解人意的眼眸,令她的心小小的摇晃了一下。很快敛去晃神,夏鑫微微的点了下头,转眼换了公式化的笑容朝穆盈盈笑了下走开。 不多久夏鑫端着咖啡回来,她在孙承翰的耳边小声道。 “漫山的工厂淹了,损伤好像不小。” “哪里的?” “东莞。” 听到东、莞两个字,孙承翰眼睛都亮了,他带着些兴奋问道。“传感器?” 夏鑫肯定的点点头。 孙承翰一脸的惬意,转着乌溜的大眼珠,看的穆盈盈怪渗的慌,带美瞳的男人,他就差再画两道眼线来恶心她了。 那两颗黑葡萄似得眼睛落在穆盈盈脸上,聚光一般,两簇黑洞洞的光打过来。 “穆老师,让咱们黄总把牌再玩大点吧!” 穆盈盈惘然的看着孙承翰,萌生的大眼睛又转向夏鑫。夏鑫不多话,但同时,却是个可亲的人。 “夏鑫,你去告诉黄总,放开了玩,人家打多少钱一张,咱们就跟多少,赢了,你陪着穆老师想买什么买什么,输了,算我的。” “切!” 穆盈盈很不屑的弯着眼睛,孙承翰豪气的口吻跟黄卓铎的如出一辙,她鄙视的收回视线。 “那我去跟黄总说。” 笑了笑,夏鑫踩着利落的步伐走了。 貌似她也很兴奋。穆盈盈看着夏鑫的身影,努了努嘴,扭过身子,落寞的瞄着桌上的碟子,淡奶油做的芒果布丁很爽口,味道清淡,合她的胃口。 夏鑫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这期间,她去了三趟厕所,兼顾补了一个妆,还吃了一只香蕉,五只布丁,两杯咖啡,还有若干干果制成的点心,每隔十分钟望一眼那个小厅,无果。 穆盈盈侧眼头瞄了下孙承翰的腕表,快十一点了,她来了整整五个钟头,他只陪了他五分之一弱。她来到海南两天半的时间,他也只出现了两个晚上,唉,她还要承他一个偌大的人情,唉!要是她忘记带手机跟钱包,穆盈盈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无聊的环顾四周,习惯空手出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 宴会基本已近尾声,人所剩不多,均几个一群扎堆的围在一起,还有的男女搂抱成一团在角落里忘情的激吻,偶尔还能从黑暗处瞥见幽白的肌肤。只有几个小厅里异常热闹,里面翻滚的沸腾,在门闭合的瞬间迸出膨胀的空气,卷着打几个漩涡,仿佛还能嗅到里面浑浊的烟酒气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黄总,快十一点了。” 夏鑫坐在黄卓铎身边,神情很淡漠,她声音放低,边提醒边打探着黄卓铎的脸色。 此刻的黄卓铎绝对是穆盈盈从未见到过的,衬衫的领口大敞着,下摆松散的露在外面,指缝间夹着的香烟、还有手肘边的红酒,百元大钞凌乱的堆在桌上。 一双深邃的眼眸,染着丝丝红血,让他看起来多了邪恶,浑身上下透漏着慵懒和慢条斯理,好似对任何事情认真,又好像不在意。 第七十五章 借酒气得逞 34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七十五章 借酒气得逞 3400+ 俊朗的侧脸,喉结翻动,手里一杯红酒,被他不紧不慢喝下三分之一,看不清他视线焦点。1 突然的将手中的牌一撩,推到了刚摞了没多久的长城。 “自摸万字糊。” “哎呀顾总,您怎么叫他糊了。”尹玛丽尖叫着。 “黄总,女秘书来了就是不一样啊!槊” “呵呵呵,玛丽,你还不过去沾点喜气儿,黄总可是难得下一次海。” “黄总,您就让我们顾总转转运吧,这大半晚上,顾总给您送了多少钱?顾总还说赢了钱给我买包呢!” 娇滴滴的女声,喊的人心里痒痒气。 屏蔽掉那甜腻的声音,黄卓铎对尹玛丽贴上来的娇躯并不动容,他不急着洗牌,反倒从麻将桌前走开。 他眯缝着猩红的眼,犀利、诡谲的目光吓的尹玛丽僵了手上的动作,她不敢擅自再靠过来,讪讪的把手上的动作移位,抚弄了下柔顺的大波浪,扭到了顾道义的大腿上。 顾道义看出来黄卓铎一副要走的架势,并不打算放过他。肥腻的脸挤出几道沟壑,他笑着拦道,“赢了钱就走,不合规矩。” 弹了弹手上的烟灰,黄卓铎狂肆的目光转向挂在顾道义身上的尹玛丽,接着又移回他身上,举起捏着香烟的那只手,暗有深意的说道。 “顾总,这规矩要看是谁定的。” 他走到麻将桌前,随手拣起一沓没有拆封的钞票。懒洋洋的走进尹玛丽,一脸暧昧的瞅着她,将钱塞进了她露出的乳沟间。 “玛丽,顾总不给你买,黄总给。夏鑫,拿着钱,我们走。” 邪性的挑眉,霸道的不留别人插话的余地,黄卓铎转身果决的朝门口走去。 “黄总、黄总。” 尹玛丽撇了眼顾道义,将钱收进手包,边追出来。 站在宽阔的大厅,感觉呼吸都顺畅,听到尹玛丽的喊声,黄卓铎顿住脚步,深呼吸的口气,吐出了个烟圈,他递了眼神给跟在身后的夏鑫,叫她去找孙承翰他们。 “玛丽,当着顾总的面来找我,不怕顾总找我算账。” 算、账两个字被黄卓铎说的很轻,他意有所指。今晚的牌局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简单,一千块一张的牌打的很大,如果运气好打一圈麻将,赢个百万富翁易如反掌。爱夹答列开始他还反对,嫌打的太大,在夏鑫进来后他便放开了手,运气还不错,除去四人来回的开销还有结余。 “黄总随便就送了人家礼物,人家还没谢谢您呢!” 尹玛丽显然有备而来,她妖媚的说着,边挥手招来服务生。 服务生手中的托盘上是两杯纯威士忌,恭敬的站在黄卓铎身旁,等着他端起。 黄卓铎看着不加冰的威士忌,那晚严美娜也是点了这种烈酒,而他偏偏掺不得这种酒。微微拧了下眉,睨了她一眼,黄卓铎冷冷地轻哼一声。反正醉也就醉了,要便宜也便宜不着这个女人,不是还有穆盈盈么。 想起穆盈盈,黄卓铎冷漠得骇人的眼神转为温和,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一晚上,还不知道那张小脸抱怨成什么样,撅着嘴不理他,呵呵呵! 呵呵,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念穆盈盈,惦记她是不是吃饱了,一个人是不是无聊,现在会不会累了、困了? 想到这儿,黄卓铎潇洒的捏起酒杯,一气喝下,他扬了扬空杯子,搁在服务生的托盘上径自走了。 尹玛丽挑/逗的眼神还勾在黄卓铎的背影上,见他并没有回头的意思,面上带了沮丧,很快那分沮丧瞬间被狐媚气代替,她扭着水蛇腰,心满意足的挎着坤包推门进了小厅。 穆盈盈回转了多少次的流盼的眼眸,终于,男主显身了。 他身上像裹了层薄烟,还不等看清他脸上的倦怠,就有女人尾随而至。 失望的收回视线,穆盈盈啄了一口咖啡,冷掉了,微微的苦涩缠在舌尖,也压不去染上她心头的苦闷。 女人对他而言,就像春季怒放的丛花,东一簇、西一厢,到处都惹你的眼。 “牌局不错?” 孙承翰抬头望着夏鑫,想从她眼中看出点什么。他扭头扫了眼不远处的黄卓铎,又瞄着穆盈盈脸上的动作。 她乖顺的像只猫咪,窝在沙发里,呆望雨后的夜景,神情很落寞,不再那副焦心的等待,可能见到黄卓铎的人了。 夏鑫依旧不多话,眼睛清亮的轻轻点了下头,很快站到孙承翰那边,摆明了给黄卓铎让出位置。 “有没有好好招呼我的宝贝?” 黄卓铎扔掉了手上烟,远远的高声说道。 在看到穆盈盈的刹那,他缓缓绽开一抹甜蜜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炽热的眼神拢着她整个人,她看起来很不精神,见到他也没有像往日般笑着看过来,反而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 垂了一下眼角,黄卓铎毫无顾忌的挨着穆盈盈坐下,亲昵的摸着她一头顺滑的短发,低头轻轻的嗅着她身上隐隐的淡香。 孙承翰露出个腻歪的表情,“老大,爽不爽?顾老头输给你多少?” “不错!” “听说你还给人家发了红包?”孙承翰满脸的不怀好意。 听见人家两个字,穆盈盈原本漠视的眼睛仿佛也来了精神,视线兜着黄卓铎绕了一圈又抽离开。 将穆盈盈的表情纳入眼底,黄卓铎似乎明白她为什么别扭的不理他了,心情大好的将胳膊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手触碰的微凉令他有些忧心她是不是会冻着。 “那个女人留着有用。”声音含着解释,没有嬉笑。 关于尹玛丽,他自有打算,何况区区小钱而已,说不定哪天就能帮上大忙。黄卓铎很快转掉提及尹玛丽时冰冷的语调,温和的又问道。 “你们怎么还等着,不困么?” 后面的一句明显是在问穆盈盈。 “怕你对那个女人产生兴趣,犯错误,让我们穆老师坚守到现在。” 孙承翰已收起了电脑,很利落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再陪穆盈盈坐下去他的腰都要折了。他哈气连篇的话含在嘴里,看见黄卓铎转过脸来,锐利的大眼扫过来。 忽然,孙承翰勉强堆起笑容,神情谦和下来,朝着站的敬远的女秘书又嚷道,“没啥,回酒店。夏鑫!咱们走。” 抬脚动了一步,感觉将黄卓铎他俩扔下这里也不妥,又添着问了一句。 “老大,这个点儿你还回亚龙湾别墅?要不,我多订个房间?” 黄卓铎轻抬眼帘,直直的看他并没有说话,半响才转到穆盈盈身上,似乎用眼神警告孙承翰不能说错话,他的这位老大已然不悦。 他身上混了烟草味,很man,刚才他抽烟时很帅气,饮酒时不羁的动作,再衬着这身不整齐的衣衫反倒显得他邪恶魅惑,那双会说话的大眼只眨了几下就扇的她心慌意乱。 穆盈盈不自在的眨动眼睛,将视线投向窗外,不敢再看黄卓铎,更别提说话了。 午夜,喧闹还在持续,她脸上写满倦色,折腾了一天,她该休息了。 这时,黄卓铎拽住了穆盈盈放在腿上的一只手,他看向孙承翰,说道。 “嗯,今晚我们不回去了。” 听了黄卓铎的话,穆盈盈眼神带着三分惶恐看过来,在别墅,那么大的房间,她跟黄卓铎是分开睡的,今晚住酒店,订一个房间,岂不是昭告天下她跟他?其实她真的没有跟他那个什么!穆盈盈窘迫的微露难色,元宝般的嘴唇,皱起一端,带了几分欲说颜色。 “走吧,上去休息。”黄卓铎才不顾穆盈盈此刻的想法。 “我、我跟夏鑫一间吧?”穆盈盈小声的从嘴里嘟囔着,小心翼翼的打探了下夏鑫脸上的表情。 看着穆盈盈,黄卓铎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状似神秘的附在她耳畔说道,“这两天我都等了,你以为我还会在今天着急吃了你。” 惊讶地接不下来后面要说的话,穆盈盈不敢相信地摇摇头。 宠溺的搂了下她的肩,看来她在这里呆的时间真的太久了,皮肤都凉透了,黄卓铎松开她,牵着她的手朝大厅玄关走去,丝毫不忌讳孙承翰和夏鑫的揣测。 淋浴间哗哗的流水声,还有昏暗暧昧的床头灯。 穆盈盈斜一眼洁白、软实的大床,目光焦距在卫生间半透明的彩绘玻璃上,黄卓铎的半个身影投在上面,那光影也像流水一般在上面动荡,幻成了新奇的黑白图案。 她坐在沙发上,腿上还搭着一件黄卓铎扔给她的浴袍,一只手攥在上面。光影的水浪纹在地毯上一晃一晃的,似乎在她眼前就站着一个裸身的男人般。 忽然焦躁的将浴袍扔在沙发上,穆盈盈转过身,双臂紧紧的护在胸前,倚在靠背上,叹了口气,也像是给自己打气,不能因为住在一个房间就让他得逞了。 駦地有女人的叫声落进她耳里,她全身一跳,慌慌张张坐直了。接着就听得有物体碰撞的吱嘎声,穆盈盈竖起耳朵仔细的分辨着声音从何处发来,她聚精会神到连黄卓铎站在她身旁都没察觉。 黄卓铎瞄到穆盈盈仿佛在认真听什么,也静静地听起来。 床垫的吱嘎声,女人?女人的***声! 第七十六章 有预谋犯错 40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七十六章 有预谋犯错 4000+ 听出了声音的出处,尴尬的穆盈盈满脸羞色,而那种声音似乎越来越清晰,就像亲眼看着床上两个赤身男女在激情奋战。1她面红耳赤的想做点什么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慌乱的抓着浴袍想跑开,抬头就看见盯着自己的黄卓铎。 黄卓铎已经换了睡袍,一头湿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馨香,邪恶性感。 恰巧佳人就在眼前,还有这么道声音助性,他不免动容几分,肾上腺素的分泌像不受控,***越涨越烈,他想揽她入怀。 似有意若无意地挑着穆盈盈耳际的发丝,黄卓铎轻柔的抚著她的脸庞,暧昧的说道,“听见什么了?” 他没有听出是什么声音榍? 穆盈盈睁着疑惑的大眼睛,他唇边的笑容很诡异,她确定他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索性作轻松的冲他微微一笑,否认道。 “没什么呀?” 在她摇头否认的瞬间,隔壁女人的喊声陡然尖锐起来,一声跟着一声,是那种极尽索求极尽满足的呼喊,撩的人心底也跟猫抓似得,惊的穆盈盈错愕的尴尬看着黄卓铎痘。 “现在听见了?不是说没听见么?”黄卓铎盯看她的表情,一脸邪气的笑了笑。突然地,他不想再等下去了,她总不肯乖乖听话,就今天,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看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穆盈盈咽了一口口水,她的心跳快的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哪、哪有人专门听这种事情。” “你也懂这种事情?”黄卓铎坏心的反问。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穆盈盈涨红著脸,气急败坏地反驳道。 黄卓铎突然伸手圈住她的脖子,亲昵爱抚着她的颈项,语气暧昧得呢喃道,“不懂?那我勉为其难教教你如何?” 温柔的触摸著那张美丽的脸庞,黄卓铎缓缓地俯下头。看著那渐行渐近的唇瓣,穆盈盈像是被施了魔咒,全然被动地等待著。 吻上期盼了许久的红唇,黄卓铎先是慢慢的诱惑著红唇为他开启,然后才将舌头伸进穆盈盈的嘴里,深深的吸取她的甜蜜。柔情转为激情、探索变成攫取,拥著她柔美的身子,他炽烈的纠缠著每一寸迷人的曲线。 紧紧攀住黄卓铎的颈项,穆盈盈不由自主地回应著他贪婪的索求,轻吟、呢喃,跟着他沉浮在如梦似的幻深情缱绻当中。 他发梢上的一颗水珠滴进她的脖子里,穆盈盈打了一个激灵,发现自己浑身几乎赤露,只剩身上的胸围和内裤,而黄卓铎也与她同样仅着了内裤,T字形的裤内,涨的满满的。 感受到穆盈盈的僵硬,黄卓铎停下动作,他半睁开被欲火燃烧的眼眸,看见穆盈盈一双眼睛闪烁着如梦似幻的迷离。 他阴郁的低头瞅着她,气息不稳的迷乱呢喃道,“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一瞬间的晃神,她轻轻摇头,闭上了眼睛。 这彷佛一种本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的迎接他饥渴的唇舌,转眼间,***有如失速的火车,他们谁也无法阻挡。1 退出穆盈盈的嘴,黄卓铎贪婪地看著那娇美的胴体,捉住她游移的双手,蓦然一个旋身,让她贴紧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感觉他勃发的***。 “你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大手一捞,急切地扯开她剩余的衣衫,他让她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似乎不让穆盈盈有后悔的机会。他狂野的掠夺,她无助的回应,他粗哑的低吼,她甜美的娇吟,两人默契十足的编织着***的痴恋情狂。 终于,深深一沉,他的阳刚猛然穿透她紧致的柔嫩,肉体的撞击迸裂出绚烂的火花,一进一出。令人尖叫的欢愉随着一波一波的抽刺,震撼全身上下的每一条神经,高/潮瞬间将他们掷向无垠的星空。 “多铎!”穆盈盈忘情的在心底呐喊,是多铎,是她的多铎,动情的连贯穿身体的疼痛都忽略了。 激情过后,她那张晃神的俏脸,在黄卓铎眼里格外的刺眼,她把他当成了那个男人了。 黄卓铎咬着下颌骨没有吭声,深邃的眼底黯淡下来,强忍着胸口的抑郁,他打横抱着她进了浴室。旋开水龙头,他小心翼翼地用温水冲净她与自己身上的爱痕。 穆盈盈靠着他宽阔的胸膛,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温柔的大手清洗着她女性私密的部位,她不感到羞怯,更不会后悔奉献出自己的童贞,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多铎。 黄卓铎默默的给她洗净身体,拿了一张浴巾裹住了她,将她推向床铺。 穆盈盈睁着疑惑的大眼,“你不睡么?”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寂。 黄卓铎一脸无所谓的冷漠表情,穆盈盈看着他一件件的穿好衣服,她的眼神忽然散乱,心跟着慌张起来。 他这是要走么?做完就走么,那刚才算什么,之前的宠溺、体贴,还有那满脸的柔情,就是为了跟她上床,他所作的一切只为了跟她上床,而她还跟个傻子一样,以为他是真心的爱上自己。呵呵,有钱人哪会有真心,用钱能买到的会是真心么。 突如其来的想法钻进脑中,穆盈盈彷佛被雷劈中,眼泪就像收不回感情,挡都挡不住,一颗接着一颗,不停的落下,落在浴巾上,也落在她的心上。 突然穆盈盈觉得自己很脏,她不过是一个黄卓铎随便用钱买到的女人,买到了以后就像扔垃圾一样将她扔掉,连保鲜期都不到就被扔掉。 她深深的埋着头,双手紧扯着浴巾,背对着黄卓铎,猛地跑进了洗手间,将门反锁,不一会儿只听见莲蓬头哗哗的水声。 她嫌弃身上留了他的印记,还是讨厌跟他做/爱? 难道他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娇她、宠她,恨不得拿天下来讨好她,难道还不够?容忍她曾经跟别的男人上过床、容忍她明明在他身下娇吟却想的别的男人?黄卓铎冰冷而锐利的眼眸闪过一抹复杂难解的情绪。 直到将身上带吻痕的皮肤搓红,热水下泛起刺痛感,伴着下体灼烧般的疼痛,穆盈盈抽泣着管掉水阀。望着浴室镜里的自己,双眼哭的红肿,她狠命的咬着下唇,就是不让自己再哭出声。 昏暗的房间,冷气并不凉,寂静的叫人落寞想哭。 黄卓铎真的走了,除了那张凌乱的大床,刚才就像一场梦,或是说,她是来提供特殊服务的更为确切。 穆盈盈哀伤的坐在沙发上,回望了眼身后的床,深吸一口气,任心中的痛由一个小点迅速扩散至整颗心脏。 她攒了些力量,向上拉高了浴巾,头埋在双腿间,她将自己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松了口气般,深深的阖上眼。 从万般的荣宠到被人唾弃的荡妇,她觉得自己再没有力气应对明早天亮将发生的一切,她要维持最后的尊严,哪怕拿钱打发乞丐一般让她走人,她也要给自己最后的尊严。她会学乖,有钱人她不会再妄想染指,更不会妄想天上掉馅饼的高攀,这个世界比三百年还现实、残酷,她会学了见好就收。 翌日 看着黄卓铎,孙承翰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状似严肃的问道,“老大,你突然吃掉了你的小绵羊,酒后乱性?还是?” 他了解黄卓铎一向不能掺酒,而他昨晚很怪异的喝掉了尹玛丽敬的那杯威士忌,大半夜的还跑进他的房间。 抬着猩红的双眼,黄卓铎狠狠一瞪。 尴尬笑了笑,孙承翰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黄卓铎转头撇了眼坐在离他们几人远位置的穆盈盈和夏鑫。 可笑,该生气的人不是他么,跟他上床居然想着别的男人,错的不是她么,反倒是她有理了。 难道怪他昨晚霸王硬上弓?切!他征求过她的意见,全程她也很享受的模样,最后竟会嫌弃他的触碰,仿佛他是个令她恶心的男人。 越想越气结,黄卓铎的俊脸上恍惚不定的气愤,他很想控制自己的怒气,可是看到她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连买给她的衣物统统的甩在一旁,连带走的意思都没有,他胸口的那把火像是被浇了油,烧得更旺。 尤其昨晚,他担心她会因自己的存在而别扭,主动去了孙承翰的房间,看着身旁不再有她温暖的气息,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她今天穿了条紧身的灰色长裙,将下半身的曲线勾勒的玲珑有致,略显苍白的脸色说明她昨夜睡的不好,水润的大眼睛不若往常的灵动,忽闪着,总似欲盖弥彰的躲避着别人的视线,难道贴上‘他的女人’的标签竟让她如此难堪? 穆盈盈将头埋的很低,偶尔能瞄到的神色中带着落寞、悲切,饭吃了只几口就放下筷子。 夏鑫也察觉出穆盈盈的反常,她没有过多的关心。 一早,穆盈盈敲响她的门,说借她的衣服穿,还改签了机票。倔着小脸就想走掉,还好黄卓铎出现的及时,把她拦住。他将所有的日程全部提前,吃了早饭就搭机回返,包括之前安排的景区游览也全部取消。万幸的是前两天的订洽会进展顺利,昨晚的那单生意算是谈妥了,夏鑫想了想,心底那口气松了,注意力又转到穆盈盈身上。 难道穆盈盈因为黄卓铎亲近尹玛丽生气?她应该知道那是生意场,生意场上的男人犹如战场上的士兵,那是作战,而不是生活。 “我吃好了,去外面等你们。” 夏鑫还在心底打草稿,想多劝穆盈盈两句,穆盈盈先站起来,扔下一句话就走开了。她未敢多做考虑,只是觉得穆盈盈神色很差、精神恍惚的厉害,她也站起来跟上去。 “穆老师,跟你一块吧!” 穆盈盈友善的露出笑容,没有拒绝。 黄卓铎眼角的余光没有扫到两人,猛地扭头看过来,直到攫住两道往门外走去的身影,他才收了视线,厌烦的爬着头发,他痛恨这种不安的感觉! ****************************************************************************************************** 初秋的海南,一丝丝凉意露在椰子树下,还藏在女人裙摆下里涟漪间。你望着骄阳,还在感慨当头的烈日,那头秋风徐徐吹在你发梢处。 秋,来的隐隐约约,来的半推半就。 唯一不同的,她像婉约的长裙女子,缤纷五彩的裙裾绚丽夺目,莲步缠绵,眉宇的那抹忧伤勾住了你内心跳跃的猎奇,就是不肯靠近。 飞机徐徐上升,兜了一个大圈,脚下的海水平静的像块巨大的蓝色镜子,更衬出了飞机的渺小。就像孩子玩的飞机模型,直直的向北飞去。 黄卓铎眯着眼望向窗外,遗憾的扫着蔚蓝的海水和沙滩,今天安排的游览只能作罢。此时此刻,他的怒火在看到穆盈盈的瞬间早已飞的烟消云散,只是她还在介意什么,他都缴械投降了,她还有什么可以生气的。看着穆盈盈故意的调换了座位,坐在了夏鑫的旁边,黄卓铎还想贴近乎的跟她坐在一起,他尴尬的抬起身子让出来,带着些无奈,只得跟孙承翰坐在一起。 眼睛不自觉的就飘过去,就是这一双眼睛,偶尔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什么,或正经严肃地歪头冥想,她漫不经心的神情,甚至会闪过一丝惊艳的微笑。可惜,至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难道昨晚真的是酒后乱性,不对,他清晰的记得她迷离的眼神,她嘴里忘情的呢喃着‘多铎’,而不是他‘卓铎’。 黄卓铎突然想起托运的那两幅油画,他凭直觉将穆盈盈的五官画进了那幅遗忘了很久的画像上,居然契合的无比完美,貌似就是照着穆盈盈本人画的。 第七十七章 分道未扬镳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七十七章 分道未扬镳 他微微一怔,又隐隐的像想起什么,穆盈盈脸上难掩的失望悲切眼神何时见过,他的心脏无法自持的跳得好快,他看见她浑身是血的扑倒在地上,苍白的脸近似透明,她喊他多铎,让他忘了她……说她不要再爱上他,‘卓雅、卓雅!’ 心底猛地喊出那个名字,酸酸的,莫名的疼痛在胸口流动,他不明白这种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只是感受到有股深深的悲伤将他紧紧包围。1 “请问先生需要喝什么?” 耳边空乘人员的柔声问询拉回了黄卓铎的思绪,他愣眼看了下来人,稍微冷静下来,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很快变的波澜不惊,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咖啡,谢谢!榍” 他需要咖啡来醒脑,遇到穆盈盈之后这种臆想变得频繁许多,他想知道萦绕在他脑海的画面是穆盈盈么?那他又是谁?低头啄着咖啡,黄卓铎陷入深思。 借着点餐的功夫,穆盈盈斜了眼座位右首边,黄卓铎走神的盯着手中的咖啡,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存在,她落寞的收了视线转向窗外,裹了薄毯,侧身缩在座椅上。 几千米的高空依旧晴朗,他突然的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令她不知所措,更看不透他对自己的意思。穆盈盈攥着手中的纸杯,卷翘的睫毛眨动了眨动,泪水禁不住涌向眼眶,想到他将自己等同于泄欲的工具,几分失落滑过,莹莹的眼眸透着倔强督。 她不后悔昨晚的交予,从不曾后悔,因为他是多铎,怎么对她,她都无怨言,只是,注定这一世,他们将形同陌路。 “穆老师,A市还在下暴雨,动车也说不定无法运行,我们在北京就多呆半天,最迟到明天早上,保证不耽误你明天的课还不行。我孙承翰做事,你还不放心?” 孙承翰好言相劝,想拦住穆盈盈,瞧她倔起来的劲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求助般又看向黄卓铎,明明是他俩闹别扭,当事人就是不肯出来说句话,你说,这叫什么事? 焦躁的来回踱步,海外的订单出了些问题,几百万美元不是小数目,黄卓铎正等着另一通电话,这时又打进一通电话。1 “嗯,进口大众的大陆代理商?好,你约一下,对,我跟承翰都在,嗯,就这样,你订好了,晚上我跟那边找地方坐坐,好、好……” 黄卓铎凝神琢磨着晚上的饭局订在什么酒店合适,上天助他,回去他得再召集他们开个会,谁出了纰漏谁来擦屁股,窟窿捅的补不上了才汇报,他要的是办事的人,不是惹事的人。 当他接到孙承翰抛来的眼神,料到了这个别扭的小女人,脾气上来了谁劝都没用,不过这时他顾不上照顾穆盈盈的小脾气,跟她的帐,等回了A市再跟她清算好了,现给彼此点冷静的时间。 眼珠在眼眶中一转,他眨动着好看的黑眸,锋芒逼人的眼光带着冷静,公式化斩斩截截地命令道。 “夏鑫你陪她回去,我跟承翰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盯住穆盈盈依旧散乱的神色,脸色苍白的透明,很憔悴,似乎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忽然抓住了她的心了,困惑住了,没休息好,那她一路上都在睡,都睡给谁了?还是一直在惦念那个人? 想到这儿,黄卓铎的神色紧了紧,仍不死心的再确认一遍,沮丧的垂眼掠掉内心的混乱、挣扎,最后他无奈的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似地慷慨说道。 “到了给我递通简讯。” 这话明明就是朝夏鑫说的,管她什么事,穆盈盈别开头去不看黄卓铎。心底的期许被挪开的那双黑色皮鞋彻底击散,他没有留恋,也没有不舍,昨晚他们才做过,一夜夫妻百日恩,现在着急的遣走她,难道她不值得他留恋么?哪怕多看她一眼也好? 穆盈盈呀穆盈盈,是不是人家真的把钱甩在你脸上打发你走,才肯死心?穆盈盈含着下唇,眼眸净是倔强的光。 **************************************** “珲哥,呵呵,晚上有个饭局,想约到你那里,刚到,嗯,我们正准备过去,嗯,好。哎,对了,你能找到懂清朝法式的萨满么?听说挺灵的,不是,我就是好奇。好,我们见面再聊。” 被苏珲问道找萨满的缘由,黄卓铎脸上渐渐显现了忸怩不安的气色,他支吾道没什么,没再说下去,他想,见到人再问会好一些,苏珲对旧式的东西都有些研究,大概能给他帮助。 **************************************** “普渡寺的传说你知道么?” 苏珲带着黄卓铎来到了东华门大街迤南,昔日的摄政王府,现在的普渡寺。 他接到黄卓铎的电话,得知他找萨满心里一点都不意外。苏珲温致的眸子陷入沉思,他想差不多是时候了,他该带着他找回属于他尘封的记忆,不能眼看着他们擦肩而过。乌仁卓雅去后的那些年,孤傲的多铎他见了都心疼。纵然再肖似她的女人,依然无法排解多铎失去她的痛,否则他怎会正值壮年而逝。 “之前和盈盈来过,这里也没什么十分特别的地方。”黄卓铎实话实说,凭直觉,他对这个地方谈不上什么了解,只是看着游客穿梭于此,在心底很不痛快。 拉回神思,苏珲环顾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院落,脸上染尽了沧桑之色,相距三百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穿过殿门,荒凉的殿前已然没了当年号称小南城的摄政王府的繁盛,拥簇的游客走马观花的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哪个不是过客,连他,也不过是光阴的过客。 他指着百米开外,幸存的大殿改建成的“慈济殿”,不经意的对黄卓铎说道,“走,咱们进殿瞧瞧。” 苏珲轻车熟路的带着黄卓铎走进殿内,依稀能从庞大的建筑中窥探当年的宏盛,殿内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任何物件,简单的石雕孤立着。他径直的朝走向一个直径约四五米,由12块精美的弧形汉白玉刻石相互衔接成的环形浮雕边,缓缓介绍说道。 “相传,这就是转轮藏,由人推动转轮转动。” 顺着苏珲的指引,黄卓铎仔细的盯着弧形汉白玉刻成的环形浮雕,圆环的东西南北方向,各有一个图形,分别为尖券顶形、圆形、梯形、方形,尺余见方,内刻人物、城池、花草、鸟兽;有的屋门大开,有的城门紧锁,人物着宽袍长袖,手执刀枪剑戟,似乎在向人们叙述着一个神秘的故事。那些浮雕是什么意思? 转世轮回? 这个想法已经不止一次的诞生在脑中,黄卓铎抿了下嘴,眼神坚毅的看着苏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转世轮回。” 苏珲没有回答,示意他走近转轮藏。 黄卓铎孤疑的靠过去,他不明白苏珲的意思,苏珲好像知道什么却不直接告诉他。徐徐的围着转轮藏绕了一个圈,他愕然的看向苏珲,顿了脚下的步子。 “继续。” 苏珲在一旁静静的将他的反应纳入眼底,嘴角闪过一抹深长的笑。 调转视线,黄卓铎索性将目光投在上面的浮雕上,上面刻有海浪、海马、殿宇、鬼怪、人物,更有五爪云龙腾空飞舞,雕工精细,造型生动。 五爪云龙突然一跃而起,绕着浮雕盘旋着一飞冲天。黄卓铎黑眸铮亮的瞪着飞龙,仿佛有道闪电击中他的脑子,劈开了他尘封起来的记忆,如潮水般肆意的涌出。 他的朝服是五爪金龙石青色亲王朝服,是五爪金龙的亲王朝服,他是辅政叔德豫亲王爱新觉罗多铎。 努尔哈赤的病亡,阿巴亥的惨死,儿时受尽凌辱的一幕幕,八岁第一次上战场,十四岁封贝勒,二十一岁封豫亲王,让黄卓铎眯起双眼,攥起两拳,那是他打下了的荣耀。 跟着年幼的哥哥,直到有了战功、有了爵位,他娶福晋,罗帕下那张俏脸,她的歌、她的舞,她的娇俏、她的媚,她为他生儿育女,一桩桩一件件,想起她的温言软语,想起她的笑意盈盈,想起她最后在他面前留恋凡世的渴望……眼角湿润起来,黄卓铎换了满脸的万般柔情,他挚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只陪了他七年。 第七十八章 前尘追往事 33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七十八章 前尘追往事 3300+ 博尔济吉特乌仁卓雅、博尔济吉特乌仁卓雅,他的嫡福晋,多尼、思琪的额娘…… 他漆黑的眼眸闪动着泪光,穆盈盈眼中的眷恋、脸上的悲伤,心上抹不掉的伤痛全都是因为他,因为他认不出她而落寞失神,因为想念他而思念、悲痛,因为怕忘记,悲痛至极,又极力疏离现代的他,多少次见她仰着小脸,饱含了相思沉寂望着他。1 原来,他就是她嘴里的多铎,原来他就是多铎,她深爱至极的多铎,原来她心心念念的人就是他,从来就只有他一人。 乌仁卓雅,他的卓雅,他终于等到她了,他说过,无论几世轮回都要找到她,哪怕她变了容貌,转了性子。 想想穆盈盈今天倔着小脸就是不瞧他,黄卓铎脸上浮现些无可奈何,咧着嘴呵呵笑起来,似乎这性子比那会儿还烈了些榍。 卓雅,还是盈盈,他都想,现在就想搂她在怀里,感受她就在身边的真实,不要再失去她,不要她为自己担惊受怕,不叫她伤心,不让她落泪。 猛地,那股排山倒海的思念堵满心口,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他的心里倾泻出来,他再也无法隐藏他的那份镇定了,他要马上见到她,告诉她,他是多铎,是她爱的多铎。 黄卓铎没做多想的奔到大殿的门口,望着殿外百米余宽的空地,他一怔,才记起跟他同来的苏珲。他快步跑回殿内,看到苏珲,心情又激动起来,忍不住颤抖着喉咙喊道,“哥哥!督” “卓铎。” 苏珲的神色平淡许多,目光中有一种看透世情的宠辱不惊。上一世,他经历的太多,看透的太多,这一世,能见到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弟弟幸福,仿佛也没有什么是他在意的。 搂上黄卓铎的肩膀,知道他已经想起了前世的记忆,但是还是坚持喊他‘卓铎’,因为他们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亲王,他们是普通人,能够自由追求梦想,追求爱人和幸福的普通人。 两只大手有力的交握在一起,“啪”的一声击掌,相似的眼眉对视,沉默的互望一眼便能了然对方,他们是兄弟,上辈子的兄弟,这辈子仍是兄弟。 回到苏珲的会馆,黄卓铎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泰然自若,眉宇间依稀能瞧出他的相思,强压下来的思念总是不经意间跑出来。爱夹答列 苏珲再次将那只盒子拿出来,黄卓铎将手串捏在手里,愣神的盯着祖母绿的手串,他有些埋怨苏珲不早带他去普渡寺,这样他就不用兜转了一大圈,还差点错过了穆盈盈。想起苏珲说的缘分,他与盈盈,前世情深缘浅,这一世总得补回来,既然轮回之说都讲的通,还有什么好质疑的,什么都好,只要别让他们再分开了,他发誓,他不会再让盈盈受伤害,再离他而去。 黄卓铎端起茶杯,品了口小叶花茶,将奔腾的思绪慢慢敛起来,茶确实是多尔衮最常喝的,看来多年的习惯还是没有变,他会意的看向苏珲。 “哥哥,为什么没有称帝?” 黄卓铎精通清史典故,他只是好奇那段史书上没有记载的历史,他无法解释多尔衮死后他们降爵削封的遭遇,而且多尔博已有9岁,比福临继位时还长了三岁。如果多尔衮早有安排,怎会叫福临这个黄口小儿掘了坟鞭尸,他哥俩为大清开国立了多少汗马功劳,连死后都得不到安宁,堂堂的开国功勋居然沦落到如此田地。 当年如若他称帝,现在是不是历史都可能改写,那些丧权辱国的卖/国行为还不都是那些无能之辈所出,说不定中国的版图都将扩张几倍。 苏珲望了望屋内的摆设,随即表示了“随它去罢”似的微微一笑,垂下眼帘陷入回忆,幽幽的开口讲述。 “那天春天,我刚到了山西就得了信儿,说你染了天花,我急着攻城,几日都无法攻克,最后布了红衣大炮五日屠城,想是损了阴德,等我赶回去的路上就听你去了。卓铎,哥哥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着你最后一面。” 苏珲盯看着他红了眼圈,大眼布满了愧疚,他垂下头,缓和情绪喝了口水,又接着道。 “我想过称帝,也自信能把我大清的江山打理的更好,可是,你去的第二年,探子查出多尔博是英儿在镇国将军府怀的,哦,那会儿还没有镇国将军。”苏珲顿了一顿,嗓音透着苍白,“他是叶布舒的儿子,我没有儿子可以承位。” 黄卓铎深邃的眸子瞬间幽暗下来,他才能体会多尔衮内心的苦痛,没有血脉的痛就像他那年亲眼看着乌仁卓雅停止呼吸,在他怀里慢慢变凉,他守了三日,整整三日,那种痛,尸骨啃噬的痛。 他想说两句安慰的话,转念一想,活在当下,何必对前世斤斤计较。像一束阳光拨开云雾射进来,扫了一脸的阴郁。 黄卓铎挺直了胸脯,微笑着,语气轻松的接话调侃道,“要不然这天下还是咱们大清国的?咱哥俩还不得到阴曹地府里喝茶去,还能享受到现代社会的物质文明?你要是愁媳妇,回头给你找几个漂亮的,珲哥,给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回去就给你物色。” 听到黄卓铎嬉笑的腔调,苏珲的神情也渐渐开朗,毕竟那些都成为历史,他们还有大好的光阴享受。 想到女人,苏珲白净温致的面庞上燃了一抹暗红,他抿了下唇才沉静的说道,“刚刚认识了个女人,还不错。” “什么叫不错?”黄卓铎很好奇他嘴里的不错。 自我解嘲地轻轻一笑,苏珲幽默道,“知道你比我有经验,所以不用你操心。” 黄卓铎放声大笑,一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有什么经验?有经验还会苦苦追到现在。” “人家早就认出我了,更何况是你。”苏珲漫不经心的嘲笑。 “珲哥,你说盈盈认出你是哥哥?”黄卓铎惊异的反问道。 笑了笑,苏珲也不再继续接话。有些事情,其实用看的就知道。 他就说穆盈盈第一次见到他那副失神落寞的模样,原来她真的一眼就认出了他,而他?想到因为自己,穆盈盈哭的婆娑的泪眼,如果不是他一味的坚持,穆盈盈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孤独终老,他信她能做的出来。 突然间他的胃抽痛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是长在他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倒吸了口气,黄卓铎紧着眉头强忍了回去。 当当当当,门被敲的很急促。 苏珲收了身上的随性,将手上的杯子放在桌上,这才开口应道,“进来。” 见进来的人是孙承翰,黄卓铎顾不得胃抽筋的疼痛,急忙坐直了身子问道,“什么事,承翰?” 孙承翰微微朝苏珲点头问好,然后才走向黄卓铎,他脸色如常日般自然,却是说明有事。 “穆老师和夏鑫已经到了,只是?” 瞥了孙承翰一眼,黄卓铎缓缓道来,“只是联系不上她。” “老大,你联系上她了?”孙承翰像是很惊讶地叫道。 扬起嘴角,黄卓铎一脸的讽刺,“这个别扭的女人,真不知道她跟自己叫什么劲。” 突然想到穆盈盈还不知道他就是多铎,貌似爱他比多铎多一点,不对,她怎么能移情别恋,转念一想,她看的还蛮准的,幸好没爱上周信庄那个唱戏的。 黄卓铎双手在胸前交叉,颇有些自得的又哼道,“订票,今晚赶回去,你让夏鑫务必找到她的人。” 孙承翰没有动,他拿出一张纸来放在黄卓铎面前。 黄卓铎随便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问道,“漫山那边把价格降了?” “他们可能将库存全部低价倒卖,普通质检根本查不出来,除非跑够两万公里,毛病才跟着出来,不过,对4S店可能还是件好事。” 黄卓铎尖利地看着孙承翰好半晌,用眼神打消他的小算盘。 就知道会触及他的底线,不用黄卓铎开口,孙承翰弯了下眼神,“我知道该怎么做。” 交还给孙承翰,黄卓铎站起来,忍着不适,转了脸色看着窗外郁葱葱的松柏,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立即恢复常态,一面吩咐道,“你抽空私下约约尹玛丽,问问那批货都销到什么地方,打听清楚就把消息放出去。” 孙承翰警觉的撇了眼苏珲,示意黄卓铎在场怎么能提这种事。 缓缓绽开一抹放心的笑,黄卓铎坐到苏珲的旁边,一只胳膊搭在他肩头,豪气的冲着孙承翰道。 “这是亲哥哥,怕什么?” 呵呵呵!苏珲笑着,扯开黄卓铎的手臂,表情有些嫌恶,指着他的鼻子故意驳道,“哪天因为这事破产了,我可不管你饭。” 见两人随意的调笑,孙承翰神色也放松下来,他察觉出黄卓铎下午格外的开心,中午还阴沉的脸这会儿晴朗的连分毫的乌云都没有,似乎怎么惹都触不到眉头。他皱眉暗自寻思,是不是该跟黄卓铎商量一下严美娜的事情。 女人大着肚子找上门来,可不是轻易就能打发的,尤其那晚人证、物证皆全。 第七十九章 看谁更别扭 33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七十九章 看谁更别扭 3300+ 黄卓铎将孙承翰留在北京替他应酬,他坐了最早的动车赶回A市。爱夹答列 区区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却长的令他坐立难安,他不停的拨打穆盈盈的手机,总是无应答,犹豫了半响,他还是给穆家拨去了电话。电话没人接,黄卓铎又打了林娟的手机,他这个未来丈母娘的信息精准度更高。 “喂!卓铎呀!” 嘈杂的菜市场声音,黄卓铎秉神听得仔细。“阿姨,您还没到家?” “你们不是晚上回来么,在菜场呢!棼” 林娟讲着电话,边付钱,脸上亲和的笑说明她心情很好。晚上女儿和未来女婿一块回来,她得多做几个菜,外面的饭菜哪有家里的养人。 “呵呵,听说A市暴雨您还出门。”黄卓铎关切的问道。 “雨现在还很大,你们带伞了吧。哦,你看我的记性,你们有车,回来以后车不要停在树底下,小区里有颗树都被刮倒了。广” “阿姨和叔叔没事吧?下雨就不要出门了,您过会儿怎么回去?我找人去接您?” “不用、不用,就在小区附近,几步路就到了,你们几点到?我听机场都封闭了,你们怎么回来?” “飞机无法停靠,我们在北京转车。” 顿了一下,黄卓铎听出穆盈盈没有回家,这个时间她要是回家的话早到了,而且公寓也没人,他心头不由的一抽,胃又疼起来。“我们可能没法按点回去,这不,打电话给您汇报一下,让您放心。” “盈盈还好吧,她明天还有课的,也不知道给我来通电话,卓铎,你照顾好她,晚一天就晚一天好了,天气预报晚上还有暴雨,你们自己小心。不说了、不说了,雨下小了我得趁着抓紧走。哎!大龙奶奶,你等我一下……” 听筒里传来杂声,黄卓铎追着道,“您小心点,路上滑,晚上不用准备我们的饭……” 怔怔的看着掉了线的电话,黄卓铎的视线转到窗外。 狂风突至,坐在飞驰的火车上都能感受到车厢的晃动。漫天风沙,天空昏沉下来,乌云滚滚奔腾而至,零星的雨点渐渐挂满了车窗,只一瞬的功夫,转成根根犀利的线条划过玻璃,跟着云层压下来就像要压破屋顶般。 噼里啪啦的雨滴顷刻而下,紧接着车厢漆黑一片,火车滑行了一段距离停下了。爱夹答列此时,分辨不出天空与大地,猛地,一道闪电劈开天空,一声巨响从头顶轰隆炸开。 “现在是临时停车,请各位旅客不要惊慌。” 黄卓铎没心情听播音员的播报,他打开手机默默溜了眼天气,恐怕是因为暴雨动车断电无法正常运行,要命的是,穆盈盈到现在还没找到,雨又下的这么大,她能跑到哪里去。 他焦躁的收起手机,很快凝神稳坐在座位上。 罢工的空调让车厢闷热起来,突然明亮起来的灯光烘托的气温更高,躁动的心神还没有冷下来就被温度带的升至了另一个波点。 车停了半个多钟头,一点动的意向都没有。失了往日的沉着冷静,黄卓铎狂躁的又摸出手机。 “夏鑫。” “黄总!” 看到来电,夏鑫心里不免一阵嘀咕。到了A市,穆盈盈连黄卓铎安排的车都没进,直接落荒而逃,就是落荒而逃。她冒着大雨找了一圈就没有再看见穆盈盈的影子,接着,她大气都没敢喘直奔了孙承翰说的公寓,还有学校,都没有人。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她能想象的出黄卓铎脸上的表情。 “两小时后我到站,准备好车。” 黄卓铎并没有提穆盈盈,这让夏鑫很难解的多了句嘴。“那这边还盯着么?”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没有再多说,黄卓铎神伤的挂了电话。重启前世记忆迫切的想见到她,三百年了,他等着这么久,人就在眼前却找不到穆盈盈,那股焦躁、亢奋的神经冲击的他疲惫不堪,两片干涸的薄唇紧紧的抿着。早饭吃的不顺心,午饭吃的担心,到现在他滴水未沾,也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他急着确认穆盈盈在哪儿,她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躲着不见他,难道她就这么不自信他是多铎么? 动车停运了两个小时终于开动,到达A市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雨量渐小,不过路上的积水湍急,城市因突降暴雨引发的***乱还没有恢复往日的秩序,能让你轻易的联想到之前的雨势有多急。 踏上A市,黄卓铎心头的焦躁并没有减轻几分,他担心她淋雨,担心她不爱惜自己,肯定没有吃饭吧,没有他在身边,她一定任性的放任自己。 驾驶着cayenne,他急匆匆的赶往穆盈盈的公寓。 手机不通,家里没人,穆家? 算了,依着她的性子肯定不会回家,那会去哪儿? 黄卓铎返回车上,开着车围着附近又转了一圈,雨稀稀拉拉的滴在挡风玻璃上,渐渐花了一窗,他拨了一下雨刷器。拉开车门,不顾脚下的积水是深是浅,他冒着雨,仰望黑洞洞的七楼窗口,不由得攥紧拳。 俊朗镇定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地可怖,他的温柔哪里去了,不然他如何燃烧着,引燃着周身的空气,惊人的安静,却让空气怒吼着撕扯你的心跳。 不管了,他一定要见到她,不管她跑到哪里去了,她一定会回来这里,守在这里一定能见到她。冰冷色的双眸,宛若王者般霸气的身影,坚毅的令人不敢阻止,谁都无法阻止。 适才还干净的楼栋口踩出了一串凌乱的脚印,黄卓铎敛起黑眸,他注意到通往楼梯的走廊上湿漉的脚印很新,有人故意不坐电梯而走楼梯,貌似刚淋了雨,眼珠一转,他敏锐的想到穆盈盈,只有她才会别扭的办出这种事情。 不等多想,黄卓铎按了按钮转身就进了电梯间,不等门全部打开他就冲了出去,他竖起耳朵,隐隐的听见抽泣声,再静一点,还有水滴声。再不用迟疑,他拉开了步梯的门,坐在台阶上,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头发乱糟糟的乎在头上,浑身还滴滴答答滴水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穆盈盈。 连哭都哭不安生,穆盈盈听见有人过来,她胡乱的抹了把脸,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印入眼帘的是黄卓铎一脸的疼惜。 他衣服也湿了,难道他也淋雨了?可是头发是干的呀,他不是在北京应酬么,上午还对他爱答不理,怎么突然跑到她公寓来。 穆盈盈的两只黑闪闪的眼珠上下左右不停地转动,整个抽泣的身子还在颤巍着,使人一眼看去就明白她有话说。 黄卓铎不等她开口,急切的扑上去揽她入怀,呢喃的喊着她的名字。“盈盈、盈盈。” 像施了魔法般,穆盈盈安静的任由他抱着,她感受到黄卓铎的不同,他温柔的呢喃声发自心底,深情的令她要沦陷了,不管她多努力地想逃开,他已经驻进了她的心房。听到他声音里的温柔,穆盈盈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了下来,原来他没有嫌弃她。 再也不犹豫,穆盈盈纵身投进黄卓铎的怀里。 将穆盈盈缩进自己的胸前,圈着她的膀臂,不断地摩擦着她的身子,像是要给她所有的温暖 她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洒脱,而今,她却脆弱得不堪一击,看着这样子的她,黄卓铎整颗心疼痛地揪在一起。 黄卓铎深情地说道,“爷不是说过,无论几世轮回都要找到你,还是不肯信爷么!” 爷?他喊自己爷! 原本窝在他怀里的穆盈盈震惊的直起身子,愕然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黄卓铎的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管你是卓雅、还是盈盈,我都不会放手,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跑开,一步也不许。” 看着乌仁卓雅逝去生命椎心刺骨的痛,还有看着她逃离开的惶恐不安,黄卓铎紧紧搂抱着臂弯里的佳人,他就是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慌乱、焦躁,她的真实,让他的心不再有任何理智可言。 穆盈盈用力点着头,声音全梗在喉中,说不出半个字。不敢置信的瞪视着面前朝思暮想的面容,深怕只是自己的幻觉,只要一触碰马上就会消失无踪。 黄卓铎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心疼至极。“别哭了,你一向都很坚强的,不是吗?” “你真的是多铎吗?”穆盈盈依旧不敢相信,举起手打算用力咬下去,以确定自己不是又作了一场好梦,梦醒一切都只是空。 “别咬!”黄卓铎连忙抓住她的双手,包覆在掌中,“我是多铎,卓雅,我是多铎!” 穆盈盈感觉到他掌中的温度,不可思议的呆望他一会儿,猛然投入他怀中,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多铎,我就知道你是多铎,知道么,我想你、想多尼、想思琪,每一天我都想你想到快发狂,你像多铎又不像多铎,我不知道你是黄卓铎还是多铎,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像今天一样不理我。”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黄卓铎不再保留,牢牢地抱紧怀中的人儿,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最坚定的承诺。 第八十章 守得云雾开 31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八十章 守得云雾开 3100+ 依偎在黄卓铎干燥而温暖的怀抱里,穆盈盈的脸显出沉醉的样子,酣红、明朗,各种各样的得意、满足的表情。爱夹答列整个身子好像一棵小树享受到微风的吹拂,颤巍巍地抖动着。她的这种仪态,使人一眼看去,就可以感觉到她的心房里正在荡漾着喜气洋洋的纤细的波纹,被填塞的满满的,她觉得即便中了几千万的彩票也不如现在兴奋,可不是么,拥着得这个人还不跟中了彩票一般。 直到换下了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穆盈盈还不敢相信黄卓铎真的就是多铎,透过浴室的门缝,黄卓铎正在收拾她的房间,那个她爱了三百多年的男人,呆望着手腕上那只熟悉的祖母绿手串,她感动得几乎泫然落泪。 没有听到如期的水声,黄卓铎不放心的追进了浴室,他看见穆盈盈呆怔的摸着手串,眼眶微红,连忙出声以免洪水氾滥。 “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在你身边,不会走了,你撵也不走了。” 穆盈盈看见他紧张的模样,蓦地笑了出来。没错!她是不该哭,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幸福不该用泪水来庆祝。她倾身在他颊上亲了一下榛. “放心,我再也不哭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不再有什么事能让我落泪。” 半响,黄卓铎默不作声,也没有出去的意思,他盯着穆盈盈领口下的嫩白,喉结翻了几下,强压下去要她的***,他对她的眷恋一刻比一刻还深,他可以感觉到有股渴望在体内***动。他却知道穆盈盈情绪刚平复下来,又淋了雨,她急需一个热水澡暖身。“洗澡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穆盈盈有些不解的瞄他,去扯他侧着的身子,为什么不看她,他们不是相认了么,为什么又是昨晚的那副表情,难道他并没有真的爱上她,还是因为她是乌仁卓雅才重新接受她噎? 黄卓铎强迫自己不看穆盈盈的眼睛,她清亮的眼睛就像会说话,比当年还娇俏,他再多看一眼真的会失控,想疯狂的把她锁在身下,让她填满自己百年的孤寂。 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浴室,可是穆盈盈突然从后面圈住他整个人,她软绵绵的身子贴着他。 “先冲个热水澡。爱夹答列”依旧背对着穆盈盈,黄卓铎喑哑地低喃,薄弱的意志力已到了最后一层防线,即将瓦解崩溃。 “我不要!”穆盈盈紧了紧双手,耍赖的不想他走。 捉住她游移的双手,蓦然一个旋身,让她感觉他勃发的***。黄卓铎阴郁的低头瞅着她,气息不稳的说,“那就一块洗吧!” 攀住他的脖子献上双唇,穆盈盈满眼的笑意,原来他也学会了用疏离表达渴望。 面对她洋溢着热情和渴望的目光,黄卓铎根本无力招架,他深深的凝视半响,他的唇轻轻的落下,从眉毛、眼睛、鼻子,再到嘴巴,接着耳朵,还有颈项上那道酒红的胎记,细细的品尝,生怕吓坏脆弱的她,在这同时,他的手悄悄脱去她的衣服,探索她细嫩的肌肤。 穆盈盈将头向后仰,以求更贴合他身体的曲线,她不要留有半丝空隙在他们之间,清晰的感受到彼此身上滚烫的温度,那是***的呼唤,透过肌肤散发出来的气息,挑/逗着对方紧绷的神经,转眼间,他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分离的痛楚,让他们的***来得又急又猛,他们甚至等不及回到床上就热烈狂野的结为一体。 黄卓铎的大手流连于穆盈盈纤柔的娇躯上,她的汗液滴落在他精悍的躯体上,他的阳刚一次又一次的在她柔嫩的花谷撞击,她的娇吟附和他的低吼,此时此刻他们的四周全是灿烂的星光。当高/潮来临的那一刻,他温柔的呼喊她的名字,深深的震撼,穆盈盈流下眼泪,这是充满喜悦的眼泪。 穆盈盈软塌塌的枕着黄卓铎宽阔的胸膛,半闭着眼睛任花洒的水喷在布满吻痕的身体上,她脸上还挂着激情后的潮红。淌了几个钟头的雨水,加上这场轰轰烈烈的情事,让她精疲力尽的连害羞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黄卓铎看到地面有几屡血丝冲进地漏,他紧张起来,怀中的穆盈盈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那血迹从何而来?当他的大手扫过她的下体时,带出的血红色吓的他变了颜色。 此时的穆盈盈已半睡过去,唇边是一抹甜蜜的笑容。 轻轻抱她上床,用薄被盖严。 黄卓铎柔柔的擦拭她的湿发,被他摇晃的有些不适的穆盈盈微微睁开眼睛,见她醒过来,黄卓铎急忙的温柔询问道。 “生理周期还没过?” “嗯~过了。” “刚才痛么?” 叫醒她就是为了问痛不痛么?做的时候真的不怎么痛,加上昨天撕裂的痛,现在下体就像灼烧一般,这样也不及她的瞌睡。穆盈盈懒懒的翻了个身,哼道。 “痛!” “盈盈,那里在出血,要是严重的话我们需要去医院。”黄卓铎的神色很严肃,他不想她出事,尤其她还是那个曾经小产了两次的乌仁卓雅。 ‘出血?’沉重的眼皮终于肯抬起一点,吓,不会第二次才破吧,难道是他的那条不够尺寸,想到这儿,穆盈盈好笑的弯弯嘴角,有点不以为然的换了个姿势,将自己裹的严实一点。她可不认为他会好心的替她穿上睡衣,要是再露一点点肉引了这只老虎上身,她就真的得去医院了。可是?他的已经大到那个地步,怎么能算尺寸不足? 臆想着,娇媚的勾唇一笑,她用力的在枕头上找了个舒坦的位置,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扫了眼画像,含糊呓语道,“连这个都不晓得,这辈子我也只是他的女人……” 落红? 黄卓铎向前缓慢地移去,走到穆盈盈的面前,伸手温柔地拭她还半湿的头发,缓缓绽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原来他仍是她唯一的男人,他居然误会她有别的男人,连自己都嫉妒。 他开心的像只偷吃到鱼儿的猫咪,轻轻的躺在穆盈盈的身旁,圈住她的腰,失而复得,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宝贝,喜悦的黑眸滑过一丝失落。他的宝贝是无瑕的,而他,浅浅的一声叹息,找个机会他该把一些故事说给她听,这一世,他还是承诺不了她嫡妻。 黄卓铎瞥了眼自己的画像,感动的眼眶微红,难为她了,一个人空守着画像,若不是自己追的紧,恐怕她认出自己是多铎才有的那晚,若没遇见他,她是想守着画像过一辈子? “你是不是又偷偷的那个什么了?” 清早,穆盈盈气咻咻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她的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 黄卓铎泛亮的黑眸,邪魅性感的从床的那一端走过来,“什么叫偷偷的?是正大光明,你是我的妻,什么做不得。” 看着他仅穿了内裤的身材,穆盈盈直觉的咽了下口水,他身上的肌肉块自然不能跟当年比,如今、如今能有这副身板的男人也是少之又少。她死死的盯着他的下体,CK的内裤,真的是CK的,不过勒的这么紧,他的小伙伴会不会不舒服? 想到什么就动手的穆盈盈,压根忘记自己也是一副秀色可餐的娇俏模样,她不过穿了一件遮不住屁股的T恤,下摆随着她的动作,大幅的嫩白肌肤露于晨光下。 “啊!” 穆盈盈被他瞬间的勃起惊了面色,黄卓铎毫无忌惮的贴上她的娇躯,低头吻上她的眉间,呢喃的低语,“宝贝,我又想你了。” 不等穆盈盈回应,他顺着她毛茸茸的睫毛吻下去,直直的对准那张红唇,将舌头探进穆盈盈的嘴里,深深的大口吮/吸,而她,不由自主地回应他贪婪的索求。 “呃!”穆盈盈突然走神的偷瞄了眼时间,发现七点钟了,她今天还要上班。一瞬的功夫,穆盈盈清醒过来,她想推开黄卓铎,而他的吻根本就没有刹车的意思,见他没有停,粉拳用力的砸在他胸口。 “嗯~”黄卓铎吃疼的暗哼了一声,猛然间睁开被***憋的布满血丝的双眼,深邃的黑眸令人望进去就无法呼吸,他欲罢不能的漩涡里挣扎了好一番,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她。他戏谵的挑了挑眉,她脸红的模样还真是可爱,更不想放开她。 “我今天要上班,第一堂课就是我的。” “我知道。” 穆盈盈迅速拉开与那具炙热躯体的距离,她看到黄卓铎高涨的欲火,暗自叫苦,这早儿拒绝了他,怕是晚上他要加倍讨回来。不过,看到黄卓铎对自己毫无抵抗的模样,心底甜蜜极了,他转到这一世,还是她的多铎,还是那个爱她至极的多铎。 第八十一章 他难言之言 33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八十一章 他难言之言 3300+ 想到这儿,穆盈盈恶作剧的在他唇上亲了下,看到他怔住了,她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爱夹答列“念你一片痴心,本宫准了,小铎子晚膳后近身伺候。” 黄卓铎噗哧一笑笑,柔情满溢于眼中,“奴才遵旨,奴才一定伺候的娘娘欲仙欲死,不辞精尽人亡。” 吓,什么精尽人亡?穆盈盈羞赧着小脸,急忙跑进卫生间,居然学会了跟他在***上讨价还价,真是羞死人了。缓缓的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桃花般娇颜粉嫩,还真是**经验的妇人面相,她这也算是真的成了黄卓铎的女人,也是多铎的女人。 朝着镜子妩媚一笑,她打开花洒洗去那一身的情事。 等穆盈盈冲完澡出来,黄卓铎悠哉的坐在餐桌前等她吃饭,他煎了蛋、温了牛奶,还收拾好了两人昨晚激战的痕迹棼。 精神烁烁的大眼,俊朗的脸上多了柔情蜜意,浑身上下宛若王者般霸气。 穆盈盈欢喜的奔到他面前,情不自禁的环住他的腰际,撒着娇道,“真是舍不得你呀,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黄卓铎也深深的拥着怀里的人儿,宠溺的回答道,“那就不要上班了。歹” “不上班怎么行,谁给我开工资?”她不满的反驳。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嘴角上扬,黄卓铎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我给你发工资,你只需要在家,舒舒服服的做我的大福晋。”真的不舍得她再吃苦受累,而且这个女人貌似很招桃花,万一再出来一个近水楼台的郝文德,将她拐了去,再上哪儿找去。 穆盈盈嘟起嘴唇,脸上露着倔强的道,“我才不呢。”她倾身向前,眼中跳跃的光彩更加灵活动人,“女人首先要经济独立,我可不是看着你娶小老婆、忍气吞声的乌仁卓雅,要是你再敢娶小老婆,看我敢不敢……”她用手比划了一个砍的姿势。 “敢什么?”他觉得毛骨悚然。 “把你咔嚓了。” 她得意洋洋的笑脸,他喜欢她笑的模样。 呵呵呵!黄卓铎笑的开心,突然,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他的目光变得深沉火热, “除了你,我的心容不下任何女人,我只要你。” 看他殷切神情的眼神,穆盈盈乖羞的依偎进他怀里,“我也只要你,有你就够了。” 满足她就在身边的温暖,在车上,黄卓铎都舍不得松开穆盈盈的手,直到她坚持在学校门口下车,他望着她一步三回头的身影,半响才强迫自己驱车离开。 好几次话到嘴边,他就是无法开口,也许找个合适的时间,要不晚上,他必须交待清楚他之前的婚史,这个别扭的女人,他真是怕她哪天挖出这个消息,又把她吓跑了。 ***************************************************************************************************** 奢华的写字间内,涌动的气流仿佛很不顺畅,七八位经理都站在走廊上待命,三三两两的人小声交谈,神色皆是严肃。 黄卓铎的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围坐了几个人,神态都很自若,只有坐在偏远位置的女人很局促,一双眼睛定不了焦距的从这个人脸上移去那个人身上,最后她将乞求的眼神投在夏鑫脸上。 “华阳下文了,已经大张旗鼓的在做宣传,我们只能再换一个。” 夏鑫低着眼皮,今早刚打开电脑就是华阳集团醒目的标语,居然跟他们的价值理念只字不差,结果只有一个,利港的理念被泄露了,还赶在他们前面。如果不是海南的订洽会,黄卓铎一门心思的挂着穆盈盈,岂会失了先机。 他铁青的面色,想必还有埋怨自己疏漏的成分,否则蔡澜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解释?黄卓铎无非是想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还到她身上,不仅能弥补带来的损失,还能不搭蔡社长的人情。这年头,人情债是最难偿的,尤其还是个有所图的女人。 眨掉看穿事态的透彻,夏鑫隔岸观火的立着,等待黄卓铎的命令。她分析的再清楚,下棋的人却不是她,而且这下棋的人更会棋高一着,这才是黄卓铎令她钦佩的地方,掀起再高的风浪他越是平静,越是处理的出人意料的精彩。 纵然再淡定,遇到这种事情发点脾气总是正常不过。而这就是黄卓铎的不同,他眼色一深,立刻把内心的思绪撂在一旁,面上瞧不出他的态度,是怒还是喜? 不可能喜,谁会在得知竞争对手将理念抢了还笑的一脸殷勤? 蔡澜懊悔的抽回对黄卓铎仰慕的视线,她晓得自己一时嘚瑟,头脑发热居然把那十六个字的精华发在了微博上,她不过炫耀一下,身为广告部策划室的副科长,她也是才女,怎地就被人盗用了?她拥有绝对的署名权,而且她的确贡献了四个字,被黄卓铎亲自认可的四个字,她没有出卖企业,她是冤枉的。她还在期许黄卓铎能看在她无心的份儿上原谅她,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赶快调她进秘,那个狗屁策划室她是绝不会再回去了。 “那就换。” 扫着众人的神色,黄卓铎反而内心更静了一下,仿佛更看清了一些,利用这个机会摆脱蔡澜也不失上策。爱夹答列他双手交握着放在宽大的老板台上,转头冲着面前的三个心腹般的挚友。 “承翰一会儿到,景卓你牵头,秦生和吴胜你们配合承翰负责这次谈下来的项目,人和钱都跟上去。还有?”黄卓铎斜了眼桌上的报告,他本就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作为一名决策者,更不能手软。“人事变动就按你报告上的办,不用跟我汇报!” “企业推广呢?发布会定在周五,还有三天半的时间。”唐景卓平静的问了一句,出来这么大的纰漏,他想知道黄卓铎心里的打算。 黄卓铎听着,盯了蔡澜一眼,“夏鑫,你去召广告部,命令下去,给他们半天的时间,今天下午四点我亲自验收。”他如常的语调,口气却是不容人质疑的气势。想到这儿,穆盈盈恶作剧的在他唇上亲了下,看到他怔住了,她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念你一片痴心,本宫准了,小铎子晚膳后近身伺候。” 黄卓铎噗哧一笑笑,柔情满溢于眼中,“奴才遵旨,奴才一定伺候的娘娘欲仙欲死,不辞精尽人亡。” 吓,什么精尽人亡?穆盈盈羞赧着小脸,急忙跑进卫生间,居然学会了跟他在***上讨价还价,真是羞死人了。缓缓的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桃花般娇颜粉嫩,还真是**经验的妇人面相,她这也算是真的成了黄卓铎的女人,也是多铎的女人。 朝着镜子妩媚一笑,她打开花洒洗去那一身的情事。 等穆盈盈冲完澡出来,黄卓铎悠哉的坐在餐桌前等她吃饭,他煎了蛋、温了牛奶,还收拾好了两人昨晚激战的痕迹棼。 精神烁烁的大眼,俊朗的脸上多了柔情蜜意,浑身上下宛若王者般霸气。 穆盈盈欢喜的奔到他面前,情不自禁的环住他的腰际,撒着娇道,“真是舍不得你呀,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黄卓铎也深深的拥着怀里的人儿,宠溺的回答道,“那就不要上班了。歹” “不上班怎么行,谁给我开工资?”她不满的反驳。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嘴角上扬,黄卓铎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我给你发工资,你只需要在家,舒舒服服的做我的大福晋。”真的不舍得她再吃苦受累,而且这个女人貌似很招桃花,万一再出来一个近水楼台的郝文德,将她拐了去,再上哪儿找去。 穆盈盈嘟起嘴唇,脸上露着倔强的道,“我才不呢。”她倾身向前,眼中跳跃的光彩更加灵活动人,“女人首先要经济独立,我可不是看着你娶小老婆、忍气吞声的乌仁卓雅,要是你再敢娶小老婆,看我敢不敢……”她用手比划了一个砍的姿势。 “敢什么?”他觉得毛骨悚然。 “把你咔嚓了。” 她得意洋洋的笑脸,他喜欢她笑的模样。 呵呵呵!黄卓铎笑的开心,突然,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他的目光变得深沉火热, “除了你,我的心容不下任何女人,我只要你。” 看他殷切神情的眼神,穆盈盈乖羞的依偎进他怀里,“我也只要你,有你就够了。” 满足她就在身边的温暖,在车上,黄卓铎都舍不得松开穆盈盈的手,直到她坚持在学校门口下车,他望着她一步三回头的身影,半响才强迫自己驱车离开。 好几次话到嘴边,他就是无法开口,也许找个合适的时间,要不晚上,他必须交待清楚他之前的婚史,这个别扭的女人,他真是怕她哪天挖出这个消息,又把她吓跑了。 ***************************************************************************************************** 奢华的写字间内,涌动的气流仿佛很不顺畅,七八位经理都站在走廊上待命,三三两两的人小声交谈,神色皆是严肃。 黄卓铎的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围坐了几个人,神态都很自若,只有坐在偏远位置的女人很局促,一双眼睛定不了焦距的从这个人脸上移去那个人身上,最后她将乞求的眼神投在夏鑫脸上。 “华阳下文了,已经大张旗鼓的在做宣传,我们只能再换一个。” 夏鑫低着眼皮,今早刚打开电脑就是华阳集团醒目的标语,居然跟他们的价值理念只字不差,结果只有一个,利港的理念被泄露了,还赶在他们前面。如果不是海南的订洽会,黄卓铎一门心思的挂着穆盈盈,岂会失了先机。 他铁青的面色,想必还有埋怨自己疏漏的成分,否则蔡澜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解释?黄卓铎无非是想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还到她身上,不仅能弥补带来的损失,还能不搭蔡社长的人情。这年头,人情债是最难偿的,尤其还是个有所图的女人。 眨掉看穿事态的透彻,夏鑫隔岸观火的立着,等待黄卓铎的命令。她分析的再清楚,下棋的人却不是她,而且这下棋的人更会棋高一着,这才是黄卓铎令她钦佩的地方,掀起再高的风浪他越是平静,越是处理的出人意料的精彩。 纵然再淡定,遇到这种事情发点脾气总是正常不过。而这就是黄卓铎的不同,他眼色一深,立刻把内心的思绪撂在一旁,面上瞧不出他的态度,是怒还是喜? 不可能喜,谁会在得知竞争对手将理念抢了还笑的一脸殷勤? 蔡澜懊悔的抽回对黄卓铎仰慕的视线,她晓得自己一时嘚瑟,头脑发热居然把那十六个字的精华发在了微博上,她不过炫耀一下,身为广告部策划室的副科长,她也是才女,怎地就被人盗用了?她拥有绝对的署名权,而且她的确贡献了四个字,被黄卓铎亲自认可的四个字,她没有出卖企业,她是冤枉的。她还在期许黄卓铎能看在她无心的份儿上原谅她,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赶快调她进秘,那个狗屁策划室她是绝不会再回去了。 “那就换。” 扫着众人的神色,黄卓铎反而内心更静了一下,仿佛更看清了一些,利用这个机会摆脱蔡澜也不失上策。他双手交握着放在宽大的老板台上,转头冲着面前的三个心腹般的挚友。 “承翰一会儿到,景卓你牵头,秦生和吴胜你们配合承翰负责这次谈下来的项目,人和钱都跟上去。还有?”黄卓铎斜了眼桌上的报告,他本就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作为一名决策者,更不能手软。“人事变动就按你报告上的办,不用跟我汇报!” “企业推广呢?发布会定在周五,还有三天半的时间。”唐景卓平静的问了一句,出来这么大的纰漏,他想知道黄卓铎心里的打算。 黄卓铎听着,盯了蔡澜一眼,“夏鑫,你去召广告部,命令下去,给他们半天的时间,今天下午四点我亲自验收。”他如常的语调,口气却是不容人质疑的气势。想到这儿,穆盈盈恶作剧的在他唇上亲了下,看到他怔住了,她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念你一片痴心,本宫准了,小铎子晚膳后近身伺候。” 黄卓铎噗哧一笑笑,柔情满溢于眼中,“奴才遵旨,奴才一定伺候的娘娘欲仙欲死,不辞精尽人亡。” 吓,什么精尽人亡?穆盈盈羞赧着小脸,急忙跑进卫生间,居然学会了跟他在***上讨价还价,真是羞死人了。缓缓的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桃花般娇颜粉嫩,还真是**经验的妇人面相,她这也算是真的成了黄卓铎的女人,也是多铎的女人。 朝着镜子妩媚一笑,她打开花洒洗去那一身的情事。 等穆盈盈冲完澡出来,黄卓铎悠哉的坐在餐桌前等她吃饭,他煎了蛋、温了牛奶,还收拾好了两人昨晚激战的痕迹棼。 精神烁烁的大眼,俊朗的脸上多了柔情蜜意,浑身上下宛若王者般霸气。 穆盈盈欢喜的奔到他面前,情不自禁的环住他的腰际,撒着娇道,“真是舍不得你呀,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黄卓铎也深深的拥着怀里的人儿,宠溺的回答道,“那就不要上班了。歹” “不上班怎么行,谁给我开工资?”她不满的反驳。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嘴角上扬,黄卓铎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我给你发工资,你只需要在家,舒舒服服的做我的大福晋。”真的不舍得她再吃苦受累,而且这个女人貌似很招桃花,万一再出来一个近水楼台的郝文德,将她拐了去,再上哪儿找去。 穆盈盈嘟起嘴唇,脸上露着倔强的道,“我才不呢。”她倾身向前,眼中跳跃的光彩更加灵活动人,“女人首先要经济独立,我可不是看着你娶小老婆、忍气吞声的乌仁卓雅,要是你再敢娶小老婆,看我敢不敢……”她用手比划了一个砍的姿势。 “敢什么?”他觉得毛骨悚然。 “把你咔嚓了。” 她得意洋洋的笑脸,他喜欢她笑的模样。 呵呵呵!黄卓铎笑的开心,突然,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他的目光变得深沉火热, “除了你,我的心容不下任何女人,我只要你。” 看他殷切神情的眼神,穆盈盈乖羞的依偎进他怀里,“我也只要你,有你就够了。” 满足她就在身边的温暖,在车上,黄卓铎都舍不得松开穆盈盈的手,直到她坚持在学校门口下车,他望着她一步三回头的身影,半响才强迫自己驱车离开。 好几次话到嘴边,他就是无法开口,也许找个合适的时间,要不晚上,他必须交待清楚他之前的婚史,这个别扭的女人,他真是怕她哪天挖出这个消息,又把她吓跑了。 ***************************************************************************************************** 奢华的写字间内,涌动的气流仿佛很不顺畅,七八位经理都站在走廊上待命,三三两两的人小声交谈,神色皆是严肃。 黄卓铎的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围坐了几个人,神态都很自若,只有坐在偏远位置的女人很局促,一双眼睛定不了焦距的从这个人脸上移去那个人身上,最后她将乞求的眼神投在夏鑫脸上。 “华阳下文了,已经大张旗鼓的在做宣传,我们只能再换一个。” 夏鑫低着眼皮,今早刚打开电脑就是华阳集团醒目的标语,居然跟他们的价值理念只字不差,结果只有一个,利港的理念被泄露了,还赶在他们前面。如果不是海南的订洽会,黄卓铎一门心思的挂着穆盈盈,岂会失了先机。 他铁青的面色,想必还有埋怨自己疏漏的成分,否则蔡澜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解释?黄卓铎无非是想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还到她身上,不仅能弥补带来的损失,还能不搭蔡社长的人情。这年头,人情债是最难偿的,尤其还是个有所图的女人。 眨掉看穿事态的透彻,夏鑫隔岸观火的立着,等待黄卓铎的命令。她分析的再清楚,下棋的人却不是她,而且这下棋的人更会棋高一着,这才是黄卓铎令她钦佩的地方,掀起再高的风浪他越是平静,越是处理的出人意料的精彩。 纵然再淡定,遇到这种事情发点脾气总是正常不过。而这就是黄卓铎的不同,他眼色一深,立刻把内心的思绪撂在一旁,面上瞧不出他的态度,是怒还是喜? 不可能喜,谁会在得知竞争对手将理念抢了还笑的一脸殷勤? 蔡澜懊悔的抽回对黄卓铎仰慕的视线,她晓得自己一时嘚瑟,头脑发热居然把那十六个字的精华发在了微博上,她不过炫耀一下,身为广告部策划室的副科长,她也是才女,怎地就被人盗用了?她拥有绝对的署名权,而且她的确贡献了四个字,被黄卓铎亲自认可的四个字,她没有出卖企业,她是冤枉的。她还在期许黄卓铎能看在她无心的份儿上原谅她,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赶快调她进秘,那个狗屁策划室她是绝不会再回去了。 “那就换。” 扫着众人的神色,黄卓铎反而内心更静了一下,仿佛更看清了一些,利用这个机会摆脱蔡澜也不失上策。他双手交握着放在宽大的老板台上,转头冲着面前的三个心腹般的挚友。 “承翰一会儿到,景卓你牵头,秦生和吴胜你们配合承翰负责这次谈下来的项目,人和钱都跟上去。还有?”黄卓铎斜了眼桌上的报告,他本就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作为一名决策者,更不能手软。“人事变动就按你报告上的办,不用跟我汇报!” “企业推广呢?发布会定在周五,还有三天半的时间。”唐景卓平静的问了一句,出来这么大的纰漏,他想知道黄卓铎心里的打算。 黄卓铎听着,盯了蔡澜一眼,“夏鑫,你去召广告部,命令下去,给他们半天的时间,今天下午四点我亲自验收。”他如常的语调,口气却是不容人质疑的气势。 这么多年来,身边的人都晓得他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你只能听命,不容反驳,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点倒是颇有他老子黄振庭的作风。断没有什么模凌两可、含含糊糊,只有行,或者不行。 “蔡澜,你留一下。” 最后,黄卓铎终于提到蔡澜。 唐景卓严谨的脸上尴尬的微微一笑,他也知道蔡澜喜欢黄卓铎的事情。 而吴胜很不屑的斜了眼蔡澜,轻轻揽了唐景卓和秦生的肩膀,晃着脑袋,很坏心的鄙夷鼓动道,“高层的办公间可不好进,既然来了,多好的机会呀,稍纵即逝!” “行了,谁能算计的过你?走了走了,老大还要谈正事。”秦生在后面推了吴胜一把,这小子生怕蔡澜乱腾的不够。三个人结伴出了黄卓铎的办公间。 回想面前三个大男人的表现,夏鑫快速眨动眼睛,眨掉脸上的不屑与无奈,再加上一个孙承翰,他们绝对的屌、高、福、帅四人组。 “黄总,外面还有几位经理等着见您。”夏鑫知道黄卓铎一直忙到现在,可接下来的工作还等着他发号施令。 顿了一下下,黄卓铎有所思的看了眼木门,他清楚,那几个高层请见的寓意,秦生的那份人事报告牵动的人太多,抽丝剥茧都会寻到他这里。 他重新将视线移动到一丝不苟、不多言的夏鑫,她甚至都未多问过穆盈盈的状况,想必从他今早的神情上看出了端倪,目光不由得多了份激赏,“交给你了,把他们都打发好,实在不好办就让他们找秦总,说我全权交给秦总处理。” 夏鑫点点头,没有再接话,转身走出办公间。 “策划室的工作不顺心?”黄卓铎起身坐到了蔡澜对面的沙发上,他翘着二郎腿,身上却是生人勿近的气息,即使寻常一个眼神,也透着一股厉色,全然没有话语中的体贴温和。 蔡澜仿佛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的和善不过是他应付的装扮,这才是本尊,看上去越是谦和越是重重杀意,他根本不是面善之人。 她心底那丝叫做害怕的感觉扩张到了全身,显的有些狼狈,“没、没有。” “那这次是怎么回事,所以的矛头都指向你。”黄卓铎直接切入主题,让蔡澜内心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那颗心兀自慌张不定,神情非常颓丧,刚捅了篓子她就明白,黄卓铎断不会再点头让她进秘。 黄卓铎盯了她一眼,又切了话题。“蔡社长知道么?”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我爸爸那边?”蔡澜涨红了脸抢着说了半截,眼光忽然呆盯了,她哀求的眼神看一下黄卓铎,似乎央求他不要告诉蔡文意知道。 “你能负责的起么?周五的发布会不开了,还是利港关门闭市?”黄卓铎冷笑了一声,边仔细打量蔡澜。 第八十二章 商人的划算 30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八十二章 商人的划算 3000+ 那要她怎么办,她都表示会负责了。1蔡澜小孩子般赌气的把身体一扭,撇着眼睛看过来,恰好她的眼光正接触了黄卓铎那冷冷的目光,她怕的发怔,可是也不敢再背过脸去。 “我过会儿会如数告知蔡社长,利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能瞒天过海,还是自以为是的想抗下来?今天,我真心真意的跟你讲这番话,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如、果、”黄卓铎摸准了蔡澜的心里,故意的顿了一顿,“你坚持要负责,那好,你来亲口讲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非要我来打这通电话。” “黄总。”蔡澜的声音都变了,她太晓得自己父亲,恐怕这件事张扬出去,蔡文意社长的位置都会动摇,定会把她调离利港,可是,她实在舍不得这份优渥的工作,她清楚自己的能力,出没高级写字间,不用动脑筋便可以领一份中产阶级的收入,海归MBA也求之不来。她也舍不得黄卓铎,以后莫说出入这间办公室,连利港的大门都进不来。 权衡之下,蔡澜默认了黄卓铎的提议,她很伤心的垂下了头,不作一声。 作为一个常年在谈判桌上,观察对手表情以推测对方思路来做决策的人,蔡澜心里的盘算,黄卓铎连想都不用想就猜得到。他也看到话说完了,遂走前一步,用了听起来是非常诚恳的声音说道棼。 “我跟你父亲的交情总算不错,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自然会想办法挽回,不过,你回心转来为自己想想,别是替别人背了黑锅,这种事情可不是光彩的。” 黄卓铎看准了蔡澜呆定的表情,她心里空白的像张白纸,他立刻紧了话锋再逼进一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尽量补救,好了,你回去好好的准备下午的会,成败还要看你们的表现,发布会全指望你们了。”黄卓铎话里仿佛在说,利港的命运就交在你们手上。 领导肯施以重用,这是多么鼓舞人心的话呀。蔡澜忽然就哭了起来,那哭的神气就像一个小孩子,徒地她又抑住了哭声,仰起泪脸看着黄卓铎,充满了敬畏和崇拜带。 不等她说什么,黄卓铎心里很看不起没能耐的蔡文意,恐怕那只老狐狸是想借这手逼他主动调蔡澜进秘。爱夹答列 他很骄傲地射了蔡澜一眼,就转身走到落地窗前,意识到她还呆在原地,转脸厉声喝道,“抓紧回去,我等着你们下午的汇报。” 那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早已深入骨髓,蔡澜惊的蹦起来,仓皇的破门而出。 慌乱的神情中夹杂着不知该往哪里使劲的迷惑,她觉得上天真是眷顾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黄卓铎居然还如此的委以重任,可见他还是欣赏她的,她该更努力的表现自己才行。 一切寂静下来,甚至中央空调突突的喷气声都异常的清晰。脚下拥堵的街道,一溜烟的车辆在等待绿灯放行,小火柴盒似的,烈日下耀眼的反光,是繁华还是忙碌。 突然的眼睛就瞄到了角落里立着的巨大包裹,黄卓铎快步走近,扯掉外面的保护膜,一副清丽的女人油画像显露出来。她清澈如水的眼眸,淡淡的望向湖水,碧蓝的水色沁透心底。 另一幅还没有画完,仅一个轮廓,他要将他的盈盈画的美美的。黄卓铎脸上浮起暖意的笑容,他的乌仁卓雅,他的盈盈,这片刻的小憩,他又思念起她了。 “喂!盈盈!哦,没事,那我挂了。” 黄卓铎失望的收起手机,她在上课,不方便接听他的电话。 他自嘲的耸了耸肩,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想听她软语的跟他撒娇说想他了,呵呵,他真心的想把她圈在自己身边,时时的能看见她,抱抱她。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连想念的时间也不给他,内线电话不合时宜的拉回黄卓铎的神思,他猛地眨了一阵眼睛,敛去脸上的情绪,清了下喉咙按下了接听键。 “黄总!” “嗯。” “吴总约好了赵行长,中午订在龙腾龙跃厅,车已经给您备好。” “好,我知道了。” 黄卓铎切断电话,略有疲惫的阖眼窝进老板椅,半响,再睁开眼时已是神采奕奕。 他瞄了眼座钟上的指针,快十一点了,不知道他的宝贝什么时候下课,想到这里,他又掏出手机,递了一条简讯给穆盈盈,提醒她按时吃饭。盯着桌上如山的文件夹,他凝神思索了一下,起身出了办公间。 “下课!明天我们要进行复学测验,请同学们做好准备。” “老师,我们是毕业班也要考试么?” “老师,都考什么呀?你给我们透漏透漏呗!” “拿糖贿赂我们,还以为不用测验了呢!” 穆盈盈挣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无可奈何,还有些孩子气的反驳道,“吃你的糖吧,赵君鹏,就数你吃的多,还那么多话。” “没老师,你怎么不给大家带椰子回来,一人给我们发一个,哈哈哈……” 这群孩子,切,穆盈盈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接话,“好了好了,总之,明天测验,重点考作文,这回够意思吧!” “老师,你就说说什么题目,两个字也行。” 看着赵君鹏殷切的眼神,穆盈盈忍不住想逗弄他,“就两个字,告诉你了还考什么?不过?下课铃响了,校长不允许拖堂。” 说完,她拿着教案一阵风般的闪出教室,脸上的笑很悦心。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呵!打不通。” 穆盈盈轻轻叹了口气,失望的放下了手机,陷入了冥想。他发了简讯就是提醒她吃饭?电话呢?大中午的怎么会无法接通? 可是,她想他了。 “盈盈,还不去打饭,走啊,打饭去?” 马凤霞刚进了办公室就看见穆盈盈坐着发呆,手里捏着手机,人不知神游到了何方。她很快将手上的教案扔在桌子上,从柜子里拿出饭盒,手指噹噹作响的敲着穆盈盈的办公桌。 惊吓般收回游思,穆盈盈尴尬的朝马凤霞笑着,边问道,“食堂今天吃什么?” “红烧鲅鱼。” 听着马凤霞惊喜的语气,穆盈盈懒懒的嗯了一声,那种东西她一向不喜欢,看来又要便宜这个胖女人了。“我那份给你吧。” “就知道你不吃,这样我可以吃两条,呵呵。” 马凤霞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令穆盈盈费解,真的有这么好吃么? 食堂里的份饭她只捡几口青菜,什么鸡腿、猪蹄、鲅鱼、黄花,她几乎不碰。油腻腻的令人没胃口,而且吃了也容易发胖。不知道黄卓铎平时吃什么,他吃饭了么?大中午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之前还跟她联系,难道他又临时打飞的出差了? 穆盈盈这一想不要紧,半天没回过神来,马凤霞好奇的伸手在她脸前晃了半天手,也不见她反应,索性伸手拽她一把。 “没事吧,盈盈,魂不守舍的?” 马凤霞关心的贴过来大脸盘,终于赫了穆盈盈一跳。她飞快的眨着眼睛,讪讪的低下头,“没事,他的手机无法接通。” “谁?哦、哦,那个大BOSS”马凤霞顿悟的叫喊道。她将手上的饭盒放在桌上,很悠哉的姿势靠在办公桌上,脸上是煞有其事的安慰穆盈盈。“我们一个小学老师整天都忙的屁颠屁颠的,你说你,今天上午歇着了么?也就喝口水、上个厕所,蹲马桶都算是休息,他要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公司,能不忙么?” 看着马凤霞说“那么大”三个字时夸张的面部表情,穆盈盈有些不屑的挑了挑眉,撅着嘴反驳。 “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忙,你好像很了解情况一样。”她伸手戳上马凤霞腰上肥肥的游泳圈,“哎,你这么善解人意,不如介绍你去做秘书好了,据说他还没有自己的行政秘书。” “要去也是你去,放着这么漂亮的小妞不用,要我干什么,那里顿顿吃鸡腿还是鲅鱼,排骨也行。” “这个我哪知道,我连他吃什么都不晓得。”语气酸溜溜的,穆盈盈嘟着嘴,声音越说越小。 “捻酸的小媳妇呀你。”马凤霞用肩膀微微碰了下穆盈盈的,表情十分挑/逗。“哎,你俩不是闹着玩吧?据说这个大BOSS可是相当有钱,前女友都能塞满一个公交车了?好像还有什么前科呢,你可得考虑慎重了。” 第八十三章  我也只爱你 34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八十三章 我也只爱你 3400+ 前女友、前科。1穆盈盈脸上紧张起来,随即释然的无奈一笑,谁叫她遇见他太晚,还有一条冠冕堂皇的脱罪之词,人家失忆哎,最近才想起来前世今生,表现好的还只喜欢她这一型的,她还有什么好追究的。谁没有点过去? 穆盈盈极为潇洒的冲着马凤霞神秘笑道,“爱情需要冲动,我刚好血压有点高。” “你怎么着?”马凤霞翻着眼皮正好奇。 “没怎么着。”某人根本不想多讲。 “你们还不去打饭,没大菜了噢!”突然进门的一个老师看见两人聊的起劲,忍不住喊道棼。 “鲅鱼没了?”马凤霞一个机灵,她心心念念的鲅鱼没了。 “都这个点了,你还想吃大菜?” 答案很明显,木有了单。 “哎呀,你看看,鲅鱼没了,就冲着这个去的,今天怎么活啊?”瞬间,马凤霞哀嚎的声音响彻起来。 穆盈盈闻到办公室那头飘来的鱼腥味,厌恶的倒抽了口气,手轻轻的摸了下鼻子,都不敢用力呼吸,四两拨千斤般滤掉空气中的杂味,随手拿了钱包就扯着马凤霞朝外走。 “咱们去吃面吧,牛肉面,要不私房面?单独给你要个牛肉拼盘还不行么?鲅鱼有什么好吃的?” “鲅鱼怎么不好吃,听别人说吃鱼不长肉。”马凤霞还眼馋的伸头瞧人家碗里的鱼。 “你还害怕长肉么?牛肉也不长肉,你没看见牛多有劲儿,都是腱子肉。” 吃力的拽着马凤霞,穆盈盈有些神伤的懊恼,她忘记看一下钱包再出门,貌似很久都没有动过这样东西。 终于,两人坐进私房面馆里,问什么马凤霞都是随意的模样,无奈,穆盈盈随便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两人份的面。 “一共是一百二十五块。” 一个午饭居然要吃她一百多,穆盈盈僵了一下,下意识去掏钱包。当她打开钱包的刹那,第一反应是反过来看看钱包是不是她的,没错,是她的,可是里面的票子多的不像话。 等她意识到不仅她发怔,同样还有其他四只眼睛也虎视眈眈的瞪着她的钱包时,穆盈盈很快的抽出了两张递出去,利落的将钱包合起来。 “你还真是富婆,上个班也带这么多钱?”马凤霞眼馋的叼了一筷子牛肉,貌似在说跟穆盈盈出来吃饭真值,这么有钱的家伙就是用来宰的。1 “上周不是出去玩么,我忘记存起来了。” 掠了一下头发,穆盈盈正襟端坐的喝了口水,随身带了这么多钱一点不像她的风格,过会儿还是去银行存起来保险。 经穆盈盈这么一说,马凤霞想起来她上周请假,应该是去了什么地方玩,吞着嘴巴里的肉片,含混的问道,“玩的怎么样,就给我们一人两颗糖,你也太假了,是不是窝在家里不想上班啊?这种糖哪里都能买到,你还拿来糊弄人。” “我真的就买了糖,那边很热,也没怎么逛,昨天一早就搭机回来,结果还暴雨给淋在外面,打车都打不到,你信不信,我淌水回的家,到家都十点多了。” “昨天那么大雨,你还淌着回的家?胆可够大的。”马凤霞吃惊的叫道,她上下打量着穆盈盈全好无损的,脸上的表情很诡异。“唉,你那个大BOSS呢?舍得让你淌水?” “切!”就知道她没那么好心关心她,穆盈盈没好气的嗤了一声,眼珠转着撇了一眼,“他很忙,我先回来的。” 马凤霞很不死心的又追问,“你这么淌水他知道么?还不得心疼死了!” “有这么夸张么?”穆盈盈用筷子敲着她面前的盘子,脸上嫌恶的嚷着,“知道跟你一块吃饭,他才会心疼呢。我还没动一筷子,这盘就空了。” “嘻嘻……”嬉皮笑脸的胖脸颊堆的像个面团,马凤霞的眼睛冲着穆盈盈碗里的牛肉泛着亮光,“你请客,还不管饱么?” 挫败的叹了口气,穆盈盈按着钱包又招手喊来服务人员,早知道她就一次性的多要几道菜,跟她吃饭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头猪,而且是看她钱包下单的猪八戒。 去上课前,穆盈盈又拨了黄卓铎的手机,依旧无人应答。她闷闷的将手机塞进抽屉里,把内心的思绪撂在一旁,精神的仰起小脸朝教室走去。 “穆老师,手机响了好几次了,我看你再不回来,就要打爆了。” 穆盈盈诧异的看着对她调侃的老师,过了半响才记起来,她的手机放在抽屉了。有些窘迫的开口朝他道歉,“对不起哦,赵老师,我刚才去上课没带手机。” “呵呵,我倒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铃声急的很,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打算找个学生给你送过去,别再是什么要紧的事。” “呵呵,谢谢您。”穆盈盈谦逊的答谢,一个闪身几步奔去办公桌。十几通电话全部是黄卓铎的,他发现了她去过电话,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她抬头又看向离她不远的赵进强,“赵老师被吵的受不了吧,真的对不起,打扰你备课。” 赵进强推了推脸上的眼睛,很认真的接道,“你快给人家回个电话。” “好、呵呵……”她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赵进强这个人一板一眼,做什么事情都极为认真,如果你随口夸一句赵老师最近教案准备的很好呀,他会立马站起来拿着教案跟你讨教,搞的你根本不敢跟这种态度认真的人乱讲话。 搪塞着,穆盈盈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她可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打电话。 彩铃响了许久,终于传来一个慵懒低沉的男音。“盈盈~” 穆盈盈用力地眨着迷惑的大眼睛,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一样,像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疲惫,引的她心疼连连。 “累了么?”她放软了语调,想给予他慰藉。 “哦!等一下,盈盈。”黄卓铎答应着,他听见敲门声很快将话筒拿离耳朵,用手捂住了话筒,“进来。” “黄总,您的咖啡。”夏鑫端着咖啡走进来,靠近才发现黄卓铎一脸温情的抱着手机,她顿步放下碟子,退后的一步再次确认是否能开口。得了黄卓铎的示意,她站的规矩。“广告部的人都到齐了。” “好,我马上过去。”黄卓铎捏了捏鼻梁,沉沉的从老板椅上站起来。 夏鑫点点头,利落的悄步退出。 黄卓铎脸上的疲惫之色她怎会看不出,最使人疲惫的往往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身心的,他被感情所累,公事上又无法脱身,一并压下来,怎会不累? 可是夏鑫却抿嘴一笑,她愣眼看着显示器,猜想黄卓铎已经搞定了穆盈盈,他手里的那通电话是打给她的吧,没有哪个女人能改变黄卓铎一身孤傲的气质,只有在穆盈盈面前,他才是个温情的男人。 “盈盈。” 声音明显有了些生气,穆盈盈在专心的听他与别人的对话,他好像还有事情要忙,她浅浅的应了一声。“卓铎。” 再疲惫,只要有她在,能听到她的声音真好。黄卓铎唇边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顿了顿,才接着道,“刚才去上课了?” “嗯,没带手机。” “我过会儿还有个会,可能会耽误点时间。” 穆盈盈睁大了眼睛,听的认真。“没事,我等你。”她不要他分心。 先摆了一脸的笑容,黄卓铎望了一眼墙上的画像,视线又转到座钟上,他深情地说道,“嗯,等我。” 直到听筒里的掉线声,穆盈盈才恋恋不舍的挂掉电话,才讲了不到一分钟,她还没听见他说想她。想起黄卓铎刚才柔柔的唤她盈盈,她的心里甜蜜的像添满了蜜糖,溢于言表的微笑显在脸上,他肯定也是想她的。 黄卓铎电话里讲他在学校门口等她,前一刻,穆盈盈还晃神的看肥皂剧,后一刻,她抓起桌上提前准备好的背包,十万火急的跳起来就往门口奔,跑到楼梯才想起来办公室的门没有锁。她脸上挂满烦躁,折回来锁好门又气喘吁吁的奔下楼。 Cayenne静静的停在门口,车并没有熄火,发动机微微颤抖着,就像她此时的心情,马上见到黄卓铎的激动。 拉开副驾的车门,穆盈盈看到的是黄卓铎歪头靠在副座上睡着了。 他俊朗的侧脸很疲惫、很憔悴,她知道最近他都没有休息好,昨天跟他闹了一整天,昨晚相认,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令她激动了整夜,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他肯定一夜都没睡。 曾经的伤痛,恍若隔世,经历了这么多,还好她等到他了。 穆盈盈情不自禁的用手轻轻地抚弄他的脸颊,从眼角到鼻子,还有那张她爱了几世的薄唇,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他呢?他等了她三百多年,还不够专情么? 紧紧抿着唇,两行带着体温的泪顺着娇颜滑落。 “就算过去几百年我依然爱你,只爱你,我只爱多铎,只爱黄卓铎。”穆盈盈一字一顿坚毅的缓缓说道。 猛地,穆盈盈被这个男人抓住,收进他怀里。 黄卓铎伸手温柔地拭去她的眼泪,感动地应道,“无论前世今生,我只爱你。” 第八十四章 酒场上的他 33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八十四章 酒场上的他 3300+ “真的要我开么?不如你把司机再叫回来。爱夹答列” 穆盈盈窘着小脸,有些埋怨他自作主张把司机遣了回去,既然喝酒了就不要开车好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她别扭极了,很害怕自己驾驭不了这么大的一辆车,而且豪车修起来也会很贵。 黄卓铎松开掌心里的小手,幽默的调侃道,“连我都被你收在麾下,还怕小小的坐骑?” 听到他声音里的温柔,穆盈盈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下来,她轻松的笑了笑。 “那好吧,这样你也能睡会儿,今天很累么?棼” 听出了穆盈盈语气里的心疼,黄卓铎挑眉,故意装作神采奕奕的缓和道,“不累,看见你就更不累了。” “真的么?”她不信。 看着她坚持的模样,非要让他承认辛苦怠。 黄卓铎眨着深邃的黑眸,“嗯,很累,作为奖励,亲我一个。”他直接将脸贴过来。 “哪、哪有这样的,我、我是看你累了。”吓的穆盈盈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巴。 “呵呵呵呵……”笑声发自胸腔,黄卓铎一脸邪气的瞅着穆盈盈,他爱极了她娇羞的模样。“走吧,我们晚上去吃牛排,我让夏鑫订好了位置。” “那、刚才的不做算!” “嗯,不算,那晚上好好补偿我!” 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穆盈盈逃避地偏过头去,不再理他,很认真的发动车。 她的模样,引的黄卓铎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前世今生,她在情事上依旧容易害羞,她还是他那个恬静、纯净的乌仁卓雅。 俩人到了餐厅还没坐下,黄卓铎的手机响了。 电话里,交谈似乎很欢畅,黄卓铎的语气很轻松、爽快。没几句他挂了电话,双手杵在桌上,深深的望着她,眸中浓的化不开的神情,半响,薄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有话要讲。 “刚才,承翰电话说有个饭局。”黄卓铎看了下手上的腕表,“你跟我一块去吧!” 穆盈盈呆呆的回望他,直觉的张口拒绝,“不去,我还是回家吧,在公寓等你。” “盈盈!”蹙著眉,黄卓铎拉住了她的手,带着笑意说道,“想让你陪我,我已经一天没见到你了,分神很没有效率。爱夹答列” 这话听起来还真教人感动,不过,她可不认为他是在说真心话,没有她在,效率应该更高才对。嘟着嫣红的唇,全身充满著无力感,穆盈盈百般不愿地说道,“那好吧。” 黄卓铎带着得意的姿态如春风拂面,牵着穆盈盈的手就朝门口走去。 “张总,今天您能大驾光临,真是利港的荣幸。也是我的失误啊,您瞧我来的也是匆忙。” “都是刚到,呵呵,你都出面了,我自然得给这个面子。” “真的不知道您晚上有空!我可是让承翰约了您不下七八次,你说,也赶巧了,我还特意带了点特产想捎给您,张总,你说巧不巧?” “呵呵……,卓铎,咱们谁跟谁啊,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客气了。这私底下你叫的挺近乎,怎么?带了朋友就跟我见外了!”张延梅的眼神落在了穆盈盈身上。 穆盈盈很拘谨,抿着嘴,浅笑着垂下头。 哈哈哈……黄卓铎笑着,不动声色的盛气道,“玩笑了不是,这桌上也有我不认识的客人在。”他用酒杯指着对面的几个人,眼光尖利的射在他对面的人身上。 被他称为‘客人’的那个人,很愕然而局促的站起来,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化解尴尬,求助般看向张延梅。 “呵呵!他是刚提拔上来的助理,小杨,我今天特意带他过来,跟你们认识认识,这不还没来得及介绍,你着急的先端了杯子。还有啊,你身边的那位大美女还没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也换了秘书?”张延梅转过脸来,将话峰又扔回黄卓铎的身上。 看着桌上的八、九个条视线掷过来,穆盈盈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蹦到了脑门,在她刚要站起来自我介绍,黄卓铎死死的按住了她。 “张姐,弄错了!我是随便把秘书带着身边的人么。” 在笑声中,黄卓铎轻轻地声明着。他拉起身边的穆盈盈,手搂上她的肩头。 “女朋友,如假包换的女朋友。” “那姐姐先祝福你呀,说什么咱们第一个酒得先敬你俩,什么时候办喜酒说一声,我一定去捧场。” “说定了,到时候张姐可别忽悠小弟,呵呵呵……” 黄卓铎神采飞扬的说着,另一只手悄然的朝穆盈盈手里塞进了一只酒杯,她慢半拍的接过来。 他扭头朝着穆盈盈小声的说道,“来,盈盈,咱俩一块给大伙儿敬个酒。”当他转过脸来朝向众人,低悦的嗓音瞬间扩散,“今天,借此机会,我和盈盈敬大家一个酒,一是感谢诸位对利港的支持,二是感谢张总对小弟的关心。” 说完,黄卓铎爽快的喝尽杯中的液体。 穆盈盈紧紧的抓着酒杯,学着黄卓铎潇洒的姿势,生疏的端起酒杯,高高的这么举着,余光瞄着他,望见了他眼底的许可,她顿缩了一下下,仰头也喝掉了半杯酒。看黄卓铎大方的坐回座位,她红着脸,窘迫的朝众人笑笑也跟着坐下。 显然黄卓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此刻他脸上公式化的笑容令她很陌生。 “利港这几年的贷款,尤其是承兑贴息,要是没有张总,呵呵,我就不多说了。还有钱行长、周行长,这可都是咱们的老朋友,能把这三位领导一块请过来,实在是利港的荣幸,来、来、来,承翰、景卓,咱们三个分别敬三位领导。” “张姐,你还跟我见外。” 黄卓铎见张延梅推开了他递上来的酒杯,面上带了一丝忍让,动作很快的捉住了她的手腕子,表情还含了几分暧昧,贴近张延梅的耳根子低声道,“这酒,可是我真心敬姐姐。” “你女朋友还在边上呢!”张延梅斜眼挑了下穆盈盈,暗示黄卓铎收敛。 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穆盈盈,黄卓铎微笑着摇头,并没有抽回手的意思,反而抓住了张延梅的手,紧紧的捏在自己手里,那动作就像对猎物的手到擒来。手上用力的捏了一把,脸上却是郑重的感激之色,像在诉求。 “张姐,您是我黄卓铎的贵人,没有您在背后鼎力相助,我能有今天?利港能有现在?这酒,您随意,有弟弟在,哪能让您喝酒,您沾沾,剩下的都是我的。” “卓铎啊,你有这个能力,虎父无犬子,你走到今天都是迟早的事,我不过搭了把手,日后还得依仗你。” 起先被黄卓铎拉住手的尴尬颜色,无非是装装样子,既然黄卓铎都可以若无其事的,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何况女朋友又不能代表什么。 张延梅沾了沾酒杯,就将杯子撩在桌上,她故意想看看黄卓铎接下来会怎么做。 黄卓铎二话不说就端起酒杯干了,而且连杯子的面儿都未换,印上她淡淡的口红印,看到这儿,张延梅颇有些得色的笑了,笑容很浅,却落进了穆盈盈的心上。 “酒满心诚,弟弟可够真心真意的?呵呵呵……” “我这个弟弟,呵呵,绝对的实在人。” “呵呵呵呵,张姐,日后还得您再关照利港,关照弟弟呀!” 说着,黄卓铎用肩膀轻轻的碰了碰张延梅的,他脸上欢笑的更加谄媚。他始终没有看穆盈盈一眼,只顾跟张延梅搭话,还殷勤的给她剥虾夹菜,甚至他的手还握着那个女人的。 这时的穆盈盈,脸色虽然很难看,嘴角上却还带着微笑。 那个姓杨的助理敬酒敬到穆盈盈这里,见她浅浅的饮了口酒就放下了杯子,有些不满意她没有干杯,便索性坐到了她身旁的位置上。 杨毅盯着穆盈盈灵动般会说话的眼睛,很快被她身上散发的恬静清丽的气质吸引住,清澈的眼眸在倾诉她不喜欢这里,仿佛更不愿来这里应酬,只是不晓得什么原因让她稳坐住了。 虽然黄卓铎刚才亲昵的搂着她,宣称是他的女朋友,杨毅可没当真。这种大老板,什么场合带什么女人露面,谁晓得这又是他哪一位女朋友,像现在,他可是冷落着自己年轻貌美的女朋友,跟那个老女人聊的开心。 既然心里这般想法,行动自然就表达了此刻的意动。杨毅猜想,多跟穆盈盈套套近乎,未尝不是件好事,一可以慰藉她的孤独,拉近彼此的距离,万一情投意合也是好的,二来张延梅也肯定希望自己接近这个女人,毕竟是黄卓铎带来的,想必黄卓铎的女朋友也不会是寻常的。 女人嘛,几句花言巧语便可以哄的团团转,那个老女人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年轻的用物质诱惑,老一点用贴心伺候,总之对上她们的胃口就好办。面前的这个?杨毅犹豫的摸了摸桌上的酒杯,穆盈盈身上纯净疏离的气质令他有些无措,先笑了满脸。 第八十五章 敢挑衅权威 33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第八十五章敢挑衅权威3300+ 穆盈盈一只手抚弄着另一只手的指尖,冰冷的没有温度,她下意识的去拿茶杯,里面居然是空的。爱夹答列寻找的视线落在门口的小几上,她想招呼服务员给她添茶水,转头看见了坐过来的杨毅,她只淡淡的礼貌的一点头,不愿意再笑了。 “哎,服务员,把茶壶拿来。” 杨毅顺着穆盈盈的目光发现了她的需求,很殷勤的招来服务员。不等服务员靠近,他快速的接过茶壶,把穆盈盈的茶杯里添的满满的。 “穆小姐,赏光喝个酒!” 在坐的并没有给她敬酒的,而且她也没有主动的敬别人,杨毅这么一说,穆盈盈丢下想端起来的茶杯,微笑地站起来棼。 “很抱歉,我不怎么会喝酒。” “那您喝茶水,随意、随意,我先干为敬。” 杨毅径自的碰了碰她置在桌上的茶杯,仰脖就干了手中的酒,加上他恭敬的态度,也让穆盈盈很困赧,她勉强的端起了茶杯,沾了沾滚烫的茶水担。 以为这样就算打发了,等穆盈盈坐下才发现杨毅根本没有想离开的模样,他侧坐在椅子上,探了身子靠近她。 “穆小姐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穆盈盈略略皱了一下眉头,附着个凉意的微笑。“我是老师。” “难怪啊,我就说不一样呐,这当老师的,身上的气质就是不一样,您是语文老师?” 穆盈盈冷冷的点头,不开口。她没有跟这个人聊天的心思,她只惦记着黄卓铎,张延梅说去下洗手间,停了一会儿的功夫,黄卓铎也跟着出去了,两个人到现在都没回来。那个女人眼睛里望着黄卓铎射出的兴奋光芒,那是一个女人看男人的渴望眼神,叫她不放心。 “哎呀,还真叫我猜准了,你是语文老师!” 杨毅惊喜般的尖声叫道,也改了之前的敬语称呼,突然地就与穆盈盈亲切起来,“穆老师,你平时一定特别喜欢文学之类的东西?最近你有看什么书?……” “张总家里有点事,要先走一步,承翰,我们送送张总。”不知什么时候,黄卓铎现身桌前,大声说道。他还白起眼睛盯了杨毅一眼,又看了看穆盈盈。 桌上的人一齐转过脸,看着黄卓铎,还有站在门口笑容可掬的张延梅。爱夹答列那女人正用纸巾拭着手心,来来回回的重复着,好像舍不得什么似的,还有些不得不扔下的意思。 众人起身,都纷纷迎上去,还有杨毅,他很激灵的跳起来,从张延梅的座位上拿起她的皮包撵上去。 只有穆盈盈远远的站着,脸上是牵强的微笑。 她看着黄卓铎依旧微笑着,和孙承翰两人搀扶着张延梅,后面簇拥了五六个人,就像供奉的是一位皇太后、老佛爷,不知道他在跟她说了什么俏皮话,张延梅笑的前仰后合,勉强才能维持住她那看上去还略带乡土气的优雅姿态。 突然地,她就悲切起来。曾几何时,她的多铎都是这样被人前拥后戴的,而今,他居然鞠躬屈膝,用男色伺候女人,不过就是个银行的什么总,他可是战功赫赫的亲王,试问,大清的江山他打下了多少,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摄政皇叔呀!还不等她从遐想的思绪中出来,一群人呜呜洋洋的走进来。 黄卓铎送客回来,就沉着脸,桌上的气氛陡然变了。 穆盈盈倒自在的用筷子夹起桌上的南瓜球吃起来,入口酥脆,一口咬下去,绵软的馅料齿颊留香,吃完一颗她又夹了一颗。 “来、来,钱行长、周行长,我敬两位,你看今天中午我们还一块喝酒,……” 孙承翰笼络场面,带头跟另外两位行长一块喝酒,剩下的几人除了黄卓铎都纷纷找到敬酒的对象,气氛很快调动起来,相互攀谈的也很热闹。偶尔黄卓铎搭一句话,不过,全然没了刚才的热情劲儿。 对面坐着的杨毅,朝她扬了下酒杯,穆盈盈怔怔的看了一眼,接到杨毅递过来的信号,笑着举起手上的茶杯,欠了欠身,喝了杯中的茶水。她才故意的慢慢回过脸,不介意似的对黄卓铎淡淡一笑,但是更热切的望着杨毅,似乎在邀请,‘刚才聊的正起劲,怎么你就走了。’ 杨毅得意的一笑,没有作声,安静的呆在位置上,他没忘多扫一眼黄卓铎脸上的表情,那个大老板似乎不如刚才的愉悦,他可不想撞枪口上。 内心任何负面情绪都不会表现在脸上的黄卓铎,脸色突然变了,但立刻又转为冷静,他的大手十分精准的捉住了穆盈盈半垂在腿上的手。 看见穆盈盈瞬然转了脸色,黄卓铎颇为满意的撇了一眼杨毅,他往前挪了身子,贴在她耳边低沉暧昧的质问,“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跟那个男人眉来眼去?” 转着明亮的黑眸,就是不肯停留在他脸上,穆盈盈不答话,她怔了怔身子坐好,不受影响的又捏起筷子,他要握着就握着好了,反正不耽误她吃菜。 “嗯?又给爷耍小性子?”黄卓铎眼色一深,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穆盈盈心里怎么想的他怎会不知,她的心情都写在脸上。松开拘着她的手,直接探到了她腰际,像在声讨她的不专情,他狠狠的拧一把。 穆盈盈吃痛的皱着眉头,夹着菜的手抖了一下,这会儿她是真的生气了,怒意的转过头来瞪了一眼,瞪的黄卓铎吃惊,那双水润的明眸竟然含了几分泪意。 “疼了?”黄卓铎眯起眼睛,垂着眼角,余光盯在她捂着腰上的手,刚才他的确用劲了。 看着穆盈盈摆出了别扭的模样,黄卓铎瞪着孙承翰,眼神抛给他,让他救场。 敬完酒的孙承翰瞧的了然,一面笑嘻嘻瞥了穆盈盈一眼,问黄卓铎道,“冷落人家了吧,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多体贴一下女朋友,张总又不会吃醋,你倒好,体贴了张总,女朋友吃醋了。” 听孙承翰将话直白的说在桌面上,穆盈盈觉得有团火升腾到脸上,顿时显现了羞怯的气色,她瞪了黄卓铎一眼,就赶快抢前说。 “说正经事,我哪敢劳黄总大驾!” 唐景卓坐在穆盈盈右侧的位置,明白他们话中的意思,他并不接话,微笑着瞄了眼黄卓铎的脸色。还好,除了眼底深深的爱意,黄卓铎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早先听了告别版派对的事,他还不信,原来还真有一往情深。 他转脸看看穆盈盈,一张小脸写尽着忍耐,感觉到她的厌烦却带着几分羞涩,全程没有耍过脾气、摆过脸色,从言谈举止上,他也欣赏这样的女人,优雅、从容,清丽含着娇俏,稳重中带了几分活泼。 不过深悉穆盈盈此刻心绪的唐景卓忍不住笑了,她肯定是被黄卓铎硬拖来的,他爱上了这个女人,他是故意把她带在身边,让她无论走到哪儿都要贴上他黄卓铎的标签。 这些年,黄卓铎身边虽然没断过女人,但是他一向公私分明,即使酒会上也鲜有带女伴出席,这次的这个应该不是随便的吧,不过,这个女人大概还不明白黄卓铎的用意!呵呵! 抱着看戏的心情,唐景卓立刻把这些撂在一旁,抬眼扬起一个斯文俊秀的微笑,关爱的开口,“老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的事还不少呢,让承翰安排司机送你们回去?” “嗯。” 黄卓铎斜了一眼穆盈盈,仿佛在征求她的意见。 她巴不得早早的离开,只是他冷落她,反过头来还捏她出气。穆盈盈利索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了包,等待黄卓铎发话。 慢慢敛住了笑声,不忘警告性的盯了眼杨毅,黄卓铎这才站起来说道。 “呵呵,那我们早走一步,你们陪好两位行长,还有杨助理。” 他忍不住握住了穆盈盈的手。很体贴拉着她,“累了么?我们先回去。” “哪有您辛苦!” 甩开他的手,穆盈盈没好气地讽刺道。他这话听起来还真叫人感动,不过,她可不认为他是在说真心话,刚才杨毅冲她抛眼色,他是瞧的一清二楚。哼,自己巴结老女人,还不许别人讨好她么? 黄卓铎没有反驳,只是宠爱般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拥着她,跟两个行长简单告别,就被孙承翰他们送出了门口。 车上,还不等黄卓铎开口,穆盈盈的手机响起来。她一看是家里的号码,神情立即紧张起来。 “喂,妈~”声音怯怯的。 “都几点了,还不回来?” 林娟严厉的语气令穆盈盈吞了口气,才敢接话。 ;“刚吃完饭,不是跟你说了,吃完饭回去。” “九点钟了还没吃完?”依旧是那个蛮横的语调。 穆盈盈脸上是老大的不情愿,“吃完了,在回去的路上。” 她的话越说越低,可是听的人却觉得入耳更响更尖。黄卓铎眼光闪闪的,脸上的漫不经心更加说明,一字一句都听在心里。还有开车的司机,双眼认真的盯着前方,耳朵却竖的尖尖的听热闹。 (天津) 第八十六章 别离的惆怅 31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八十六章 别离的惆怅 3100+ “我还有十分钟就到家,挂了。1” 穆盈盈闷闷的切断电话,转脸看定了黄卓铎,“我要回家。”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司机听的。 黄卓铎低垂着头深思,的确穆盈盈是该回家,但他习惯了有她相伴,伤心于自己今晚要开始独守空房。 跨越三百年,好不容易,他们终于可以彼此厮守,可惜男未婚女未嫁,一个丈母娘横在中间。他是不是抓紧时间上门提亲,早早的把她拐进家门。 想到这里,黄卓铎一扫脸上的阴霾,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不舍地搭上穆盈盈的肩膀,轻柔且得意地说道,“今天先放过你,改天带你正大光明的住进我们自己的家。樯” 惊讶的瞪着黄卓铎,穆盈盈眨着大眼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公然同居?不要说这个了,她连想都不敢想,要是让林娟知道他们那个什么了,她妈妈的脸色还不得吓死人,会严重到连她这个女儿都不认了。 不对、不对,她还没有讨伐,他今晚冷落自己贴呼老女人的事情呢,怎么就先为跟他分别郁闷,有什么好郁闷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她现在憧憬的感觉到自己精彩的人生不过刚开始,想着,穆盈盈装出了什么都不介意的神气。 一会儿的功夫,车已经开进了小区,穆盈盈扯开与黄卓铎的距离,急等着车停下就奔出去烬。 “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黄卓铎申冤道。 转过头来,穆盈盈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今天才发现你喜欢老女人。” 点着头,黄卓铎在她耳边,煞有其事地说道,“就喜欢你这个三百多岁的老女人。” 哈!拐着弯的骂她老女人。穆盈盈就势推拨开他拦住自己的手臂,然后用力拉开车门,命令似的说道,“挪开你的臭手,我不喜欢老男人。”她不喜欢他摸了别的女人的手,再来摸她的。 慌慌张张的跳下车,她眼睛溜了一圈,楼前并没有往日纳凉的人群,清凉的初秋哪还有纳凉的人。 人还没站稳,就直觉自己落进了一个温凉的怀抱。1穆盈盈怔怔的抬头,不知黄卓铎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前。 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冷水香,穆盈盈突然想到了这么句话,她生命里的温暖就这么多,都给了他,离开他,叫她如何取暖? 这一世,是他们重新的开始,还未开始,却先要分别,原来,她也不愿与他分开的。 穆盈盈的不舍就注满在脚下,她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量走离黄卓铎,直到他搂紧她的双肩,看到他脸上的难舍溢于言表。 黄卓铎将脸埋在她的肩窝,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在撒娇,他委屈地在她耳边申诉道,“你忍心丢下我。” 听着,穆盈盈突然眨了眨眼睛,他比她更舍不得,不由得调皮的回道,“你可以去找那个老女人。” 一脸的失望,黄卓铎带了几分解释地轻诉道,“盈盈!那是工作、那是应酬。” 男人眼里只有应酬么? 穆盈盈挣脱他的怀抱,脸朝着他,眼色哀伤的失控指责,“你是多铎,爱新觉罗多铎,堂堂的摄政皇叔,豫亲王,我不要看到你这样低三下四的。” “我是黄卓铎,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清朝王爷。利港几万人捏在我手里,就算不为自己,他们呢?”他的语气突然苛责起来,似乎不满她的小性子和无理取闹。 穆盈盈没有再说话,她垂着眼角盯着脚上的皮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出了两个翅膀般的阴影,忽闪着,在掩饰无措的大眼睛。他严肃起来的语调,还有身上的戾气都令她陌生,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她,是没有自信与大老板并行的小学老师。 半响,黄卓铎深深的阖眼敛去外泄的情绪,然而他居然扬扬一笑,换了满脸的温柔。 “我还没许你一个未来,这一世,我要弥补你的太多。”他深情的环住穆盈盈,温暖的笑容定着在脸上,黑眸里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恋。 满怀着关爱,穆盈盈泪眼婆娑地凝视着他,望了一会儿,像个小女人般的投进他怀里。 “我不要什么弥补,能遇见你就是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想看着你好好的,好好的守着你。” “盈盈!”黄卓铎感动的唤了一声。 两人静静的拥了一会儿,穆盈盈总觉得头皮发麻,眼珠溜着幽暗的胡同,再不想跟他分开也得说再见。在这里跟个男人抱在一起,万一被那个嘴碎的看见了,林娟肯定会气的脸发绿、脖子发硬,她的苦日子就看不到边了。 穆盈盈撅了撅嘴,闷闷地开口道,“我该上去了。” 看她做扶额头痛状,黄卓铎忍不住瘪嘴轻笑,点了点头,大手宠溺的整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阿姨也是心疼你,怕你受欺负。” “你还替她说话,就算我现在上去,也少不了挨一顿数落。” 唉!穆盈盈忍不住幽怨的叹了口气。 呵呵呵!爽朗的笑容溢出喉间,很快,黄卓铎敛去笑容,但瞅着她的黑眸里的爱意却又加浓了几分。 “我感谢他们二老,让我等到你。”等到他的卓雅。 穆盈盈心中震动,一时间竟很有些感动的想哭,她没想到黄卓铎会说出这样的话。扬着小脸,泪珠就这样翻滚着,又含了回去。老天真的很厚待她,有那么好的父母,还有黄卓铎,她觉得幸福不过就是眼前,有他们在才是幸福。 “盈盈,还不上来!” 一道刻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惊慌了穆盈盈的小脸。 穆盈盈听着,也变了脸色。林娟系着围裙,掐着腰,站在厨房门口,拿着铁铲挥舞的恐怖景象立即又在她眼前出现,她推开黄卓铎,胆怯的仰望着三楼的阳台,放低腿脚、猫着腰转向楼栋。 “我走了。”她转过头来,轻轻的朝黄卓铎摆手。 他慢慢的踱了两步,勉强微笑着,神色坦然的朝搂上畯了一眼,伸手敲响了车后备箱的玻璃。 “我陪你一块上去?” 语气里的毋庸置疑,他不想穆盈盈受责罚,哪怕是他未来的丈母娘。 “不、不、不!”穆盈盈忙挥着手。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在热恋,腻在一起很正常,再说,我们很快就该谈婚论嫁了,跟我在一起阿姨还担心什么?” 黄卓铎语气乐观的宽慰穆盈盈,他脸上也透露出无所顾忌的风采来。 “我?” 穆盈盈不能相信似的摇了摇头,转脸又对黄卓铎警告般的严肃道,“我妈要是知道我跟你那个什么了,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她会直接掐死我权当没养过。” 没有接话,但是黄卓铎脸上是副‘这么夸张’的表情,笑意地注视穆盈盈的脸。 “黄总,东西都送上去?” 开车的司机突然提着七八样东西站在他们身边,穆盈盈愣了一眼,很快皱起来眉头。 “这些是什么?” 黄卓铎拉过穆盈盈的手,他盯着她有些发青的眼袋,好像真的累了,这几天她也没有休息好。 “去旅行,空着手回来么?”他顿了顿,爱昵的摸了下她的脸,轻柔地讨伐道,“给你买的东西一样都不带,想跟我撇清关系么?你这性子是一点都没改,多少年了,惯会跟爷使别扭。” “哪有?我以为你?” 穆盈盈想谴责他诱/拐她上床的,余光瞥见还有人在,她没敢说下去,撒娇般用手肘轻轻顶了他肚子一下,殷红的小嘴张了张又闭紧了。 “嗯,你把东西送上去。”黄卓铎转头淡淡的吩咐司机,那口气依旧是王爷般高高在上。接着又冲着她温言说道,“这些是给你带回家的,旅行的东西我拿回公寓。” 穆盈盈甜甜的冲黄卓铎感激一笑,他还是那样体贴。 路灯下,他挺拔的身影投下一道长长的黑影,单望着影子就令人痴迷。她的小巧的倩影就伴着他的身旁,时而紧附着,时而交错,时而融为一处。 望着穆盈盈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模样,黄卓铎很爽快的挥手让她走,她每转过一层楼梯便跑到窗口对他招手。 直到下一个窗口再也看不见她,楼道里变成漆黑一片,黄卓铎才放心地坐回车内,司机已在驾驶座上等待他的发话。 他的宝贝回家了,他呢? 啊!于是黄卓铎松了口气般,再次望了眼三楼的灯光,做一个手势,cayenne驶离了小区。 第八十七章 讨好丈母娘 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八十七章 讨好丈母娘 3200+ “我回来了。1” 穆盈盈进门踢掉鞋,显然她没有受到高标准的迎接仪式,能站在阳台上偷窥她的两个老人家居然不好奇黄卓铎有没有跟上来。 等到她顺着电视的嘈杂声进了客厅,才看见林娟和穆云峰正拆着那几样礼盒,尤其是林娟脸上的兴奋劲,她怎么这才发现她老妈的眼力见儿不是一般的高,想当初魏晋上门,也是带着大包小包,怎么就不见她如此兴奋。 她很不满的又大声的补了一句,“我回来了。” “哎,盈盈,这个牌子是不是很贵的,我看见梁处长他老婆就用了一套这个牌子的化妆品,她也是五十几岁的人了,皮肤好的,你是不知道,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还有啊,她随便一副墨镜都好几千块,叫什么‘哭泣’!樯” 林娟边扭开一只小瓶,蘸了点里面的东西小心的往脸上擦,美滋滋的,自我感觉十分的好,还边叫穆云峰闻闻香不香。 穆盈盈实在不喜欢林娟这副嘴脸,她歪了下嘴角,抬眼一斜,很不屑的反驳道,“古琦好不好,不懂不要乱说。” 等挨到沙发,她重重的坐下去,又嚷嚷道,“我饿了,家里有什么吃的?烬” “这个茶好,闻着就香,我还没喝过海南茶,改天拿点给老孙尝尝,哎呀!这回我们可是沾了盈盈的光,呵呵呵!” 穆云峰也专注在礼盒上,他带着老花镜,上上下下的看包装盒上的说明,喜欢的不舍得放下。 “喂,拜托,咱们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们也不关心、关心我,不问问我在外面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我昨天可是淌水回去的,差点就淹在外面了。” “不是有车么,小黄给我来电话讲过了,对了,你个死丫头,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什么都是人家电话长、电话短的给我汇报,你都不晓得问问你爸爸妈妈需要点什么。” 不等林娟想敲她‘爆栗’的手臂伸过来,穆盈盈就脖一缩害怕的躲到沙发一角,用鄙视的目光回敬,有些胆怯还有些反驳意识的回道,“这不你们都挺喜欢的,再说了,我都不知道那边特产什么,让我怎么问。” 林娟狠狠的斜了一眼过来,手指凌空点着穆盈盈的脸,“我们也就算了,难道你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么,学校里的同事都知道你出去玩吧,你就不懂买点特产送给大家?”林娟拍了拍胸口,“这么大的人了,这点还不懂么?教了你多少次,学会交际,为人处事圆滑一点。1” “爸,我饿了!”穆盈盈打岔的朝穆云峰嗲声喊道。心里暗自佩服黄卓铎,他想的就是周到,而且对准了林娟的胃口,她这个挑剔的妈妈可是一点都没有表达出对东西的不满意。 “穆盈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一顿饭吃到九点多,到家了还喊饿,在外面装乖巧,就知道气我。” 林娟翻着眼皮,利落的动手将铺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收起来,宝贝似的护在胸前拿进卧室。 她一阵风似的又转回客厅,简单的翻看了剩余的几样东西,又多斜了眼穆云峰牢牢捏在手里的茶叶盒。 “你得给我留两盒出来,我们所长那里我得送他两盒。” “有这么多东西,你就别跟我争了,我就挑这一样,其余的都给你还不成?你想送他什么就送什么!” 将手上的盒子背过身去,穆云峰扶了扶老花镜,他就看上了茶叶,那些个瓶瓶罐罐送给他也不稀罕。 “说好了,你得给我留两盒。”语气霸道的不容人反驳,林娟绕到穆云峰背后,用力的拉盒上的包装袋。 穆云峰抱着茶叶盒就站了起来,利用身高优势,撇开林娟,他也跑进了卧室,还大声警告般的嚷嚷着,“君子不夺人所好,林娟你别做小人啊!” 苍天,黄卓铎都送了什么东西,置于么,她家因为分赃都内讧了。 很无奈的翻翻白眼,穆盈盈重新坐正了身子,好整以暇的偷瞄林娟在做什么,她妈妈能迅速的甩开她爸爸的反抗,只有一点可能,她发现了更值得她关注的东西。 吓!香水礼盒! 看到林娟打开的盒子,穆盈盈瞪着兴奋的眼睛,她跳下沙发就跑过来。 “正好下个月你表姐结婚,送这个也有面子,一看就知道不便宜。”林娟很淡定的扣上盒子,她有自己的划算,毕竟是亲戚,只拿礼钱多少太应付事儿。 “这个肯定是送给我的。”穆盈盈指着礼盒,想伸手抢还是不够胆量。 “就算是送给你的,送给芳芳又怎么了,妈妈会以你的名义送的,你表姐夫是大学讲师,万一哪天我们说不定能用的着人家。” “妈~~” 穆盈盈撅着嘴很不情愿的喊了声妈,林娟就是这么势利,家里只要有点好东西,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留下来全上供给那些个她认为值得拉拢的人上。问题是,他们家的境遇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变,甚至,她讨不回属于她的工作,穆云峰一把年纪的人还是个小副科。 “好了,你帮忙把东西拿进厨房,放进壁柜里。” 林娟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她留,穆盈盈伤心的叹了口气,虽然她不怎么喜欢喷香水,毕竟是黄卓铎送的,而且,男人送女人的香水,怎么能转送他人。 突然眼角浸满了湿润,穆盈盈扔下手里的空袋子,转身闷闷地进了房间。 穆云峰刚沏了杯新茶,他偏爱喝茶,自然被肚里的馋虫勾的心里痒痒的。他端着茶杯,就看见穆盈盈难过的垂着两眼进了她自己的小屋,林娟则忙着收拾那几袋子的东西,琢磨着,嘴里还不时的念叨着,女儿的心情她压根忽略了。 唉!穆云峰也叹了口气,林娟是刀子嘴豆腐心没错,可是也不能太在意这些繁冗礼节,虽说为了穆盈盈将来铺路,也不能视她的喜怒不顾,再说有黄卓铎在,能叫穆盈盈吃了亏么! 他更加了解女儿此时的心情,林娟总是这样不注重他和穆盈盈的想法,一味的让他们顺从她的决定,好歹也要听听他们的意见嘛。 放下手中的杯子,穆云峰又转进了厨房,打开炉灶,热锅凉油,炸了盘馒头片给穆盈盈送进屋,手上还没忘记端了杯凉白开。 “盈盈,馒头片,你闻闻香不香?” 听见穆云峰的声音,穆盈盈呆呆的从床上坐起来,“爸爸!” 穆盈盈抬起头来,水润的眼睛望着她父亲的脸,似乎这眼光含有感动,还带着分怨意。 “不是饿了么?快吃吧!”穆云峰溺爱的将盘子放在穆盈盈脸前,他挨着床边的凳子坐下来。 眨了眨眼睛,穆盈盈拿起块馒头片张口咬下去,金黄酥脆伴着淡淡的咸味很可口,她紧跟着又咬了一口,并在一起嚼着。直到吃完一片,又拿起第二片。 “喝口水,别噎着。晚上,卓铎真的饿着你了?” 见穆盈盈吃的欢畅,穆云峰将水杯递过去,忍不住问道。 吃完第二块,终于,穆盈盈过瘾般的放慢节奏,深深的喝了一大口水,脸上也浮出了笑容。 “本来我们俩要去吃牛排的,连位置都订好了,结果临时取消了,被他拉着一块去应酬。”穆盈盈用手背在嘴唇边抹了抹,口气很幽怨。 “那种场合我哪去过,而且他只顾着跟那几个行长说笑,我也插不上话,就这么傻坐着,七八个人都不动筷子,我也不好意思动。” 一样的木讷不善应酬,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穆盈盈为什么没有遗传林娟外向、泼辣的基因,最可恶的是他现在要拿什么辞句教导穆盈盈,他甚至同样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穆云峰苦思了一会儿,闪起他的眼睛在穆盈盈的房间里搜索似的瞥一下。“卓铎怎么会冷落你?要是那样,他还会送这么多东西过来,男人么?”他只能这样安慰女儿,不过穆盈盈看起来并没有受冷落的模样。 穆盈盈不等穆云峰下面的话冒出来,急切的打住他的话。“应酬、我知道那是应酬。爸爸,你不用安慰我,他哪敢冷落我呀,嘻嘻!” 她娇憨地一声笑,又使得穆云峰脸上明显松了一松,黄卓铎做事一向游刃有余,他还是放心的。 穆云峰顿了一顿,将话题扯到林娟身上。 “也别生你妈妈的气,她考虑的长远。你一个科班出身的大学生,分配好的工作被别人顶了,你妈妈嘴上不说,心里面替你着急啊,让你去教小学生不屈才么?这也怪咱们没有门路,帮不了你。爸爸知道你的性格不喜欢交际,但是社会大环境就这样,即使你不喜欢也多少跟卓铎学学,让他教教你,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咱什么不懂不也好好的,有份能糊口的工作,还找到了男朋友,比我跟你妈妈当年强多了。” 第八十八章 母女间的结 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第八十八章母女间的结3200+ 穆盈盈明白穆云峰话中的意思,她就觉得林娟的做法实在伤了她的心,自小跟穆云峰亲近,有些鄙夷林娟的,她话里也不带什么忌讳的顺开了讲。爱夹答列 “这些我知道,可是妈妈不能不顾我的感受,那是他送给我的东西呀,别的我就不说了,送给你们的是他的孝心、也代表了我的孝心。可是,香水,你说卓铎会送妈妈香水么,明明就是送给我的东西,爸爸,你知道我有多看重他送给我的东西么?” 显然,穆盈盈对黄卓铎的表白令穆云峰吃了一惊,他转脸仔细看着女儿,末了,他松了一口气,揣揣然接道,“要不爸爸给你要回来。” 穆盈盈嘻开了嘴,只一下,她毫不为难地就摇了一下头。 “算了,表姐结婚我也没有合适的东西送她,就当我的礼物好了,反正我也不用香水。樯” “那不是卓铎送给你的么?” 还是她爸爸向着她。穆盈盈两只手捧住了脸,做了个可爱的模样。她扯出脖子上的链子,朝穆云峰晃了晃,脸上有些得意。 “这个比较值钱,不值钱的爱送谁送谁吧!劲” 昏暗的光下,穆云峰看不清链子上倒地坠了什么,只觉得一串小钻在他眼前闪呀闪的,伴着穆盈盈清亮的眼睛,很好看。 他微笑着,拣起了穆盈盈撇在一旁的盘子,还剩了两块馒头片,看样子她也吃饱了。 “吃饱了就抓紧洗个澡睡吧,明早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豆浆、油条,爸爸,你买给我吃吧,好久都没吃了。” “好,赶紧去洗澡。” 穆云峰抬了抬手上的盘子,他又多看了眼女儿,才推门出去。 “哎~,还是家里好啊!” 高喊着,穆盈盈舒坦的在床上抻直了身子。 突然,她一咕噜坐起来,都半个多小时了,黄卓铎还没有给她打电话过来,怎么他还没到家么?偏不想给他打电话,穆盈盈例着嘴,自拍了张照片给黄卓铎发过去,手机撩在床上等他主动打回来。 等了半响还是没有动静,穆盈盈撅起嘴巴叨叨,“你丫的,等着老娘明天怎么收拾你。1” 迷迷糊糊中,手机响了。 穆盈盈翻了个身,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手机屏幕上的小人疯狂的跑着,它头顶上还有两个小字,‘多铎’,哈哈哈,这是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屏保,哼,知道回她电话了,老娘还不想接了呢! 晾了一阵,手机居然不响了。穆盈盈慌了神,睡意全醒了。 叮一声,紧跟着简讯响了。 黄卓铎发来四个字,‘晚安,宝贝!’ 会心的抿着嘴,穆盈盈明白,黄卓铎是担心扰到她睡眠。 这个男人的体贴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穆盈盈感动的湿了眼角,嫣红的嘴唇撅的高高的,紧紧的搂着被子。 黄卓铎放下手机,有些茫然的盯着空空的床榻,她安睡如常,他呢? 突然的挑眉、勾唇自嘲的一笑,很快黄卓铎起身打开衣橱,他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物,提着皮箱出了门。 深夜的街道,透着洗尽铅华的苍白。孤夜的寂寞,满市的霓虹也填充不了心底的温暖。他的温暖、他的爱,都遗失在那个叫穆盈盈的女人身上。 仿佛还震惊于自己的决定,黄卓铎略带无可奈何的撇了眼后座上的皮箱。没有穆盈盈他睡不着,哪怕呆在她的公寓里,那里到处都充斥着她的味道,她独有的香气就像她萦绕在身旁,只有这样他才能安眠。 清早,穆盈盈就跟林娟闹了别扭。 林娟下了一锅面条,穆云峰自然没有出门买早饭,他心里有谱般,静坐坐在餐桌前等着女儿的反应。 预计的不错,穆盈盈看见早饭不是她想吃的豆浆、油条,埋怨堵了满脸,雷阵雨伴西北风晴转阴哈!她朝穆云峰呶呶嘴表示抗议,斜了眼还在厨房忙活的林娟,见穆云峰点点头示意她安稳吃饭,她只能勉强拿起筷子。 刚出锅的面条,还带了浓浓的热情。一坨面条泡在同样热腾腾的水里,上面顶着些许昨晚吃剩的豆角,不仅闻起来,即便是看上去也产生不出任何的食欲。 穆盈盈一声没吭,皱着眉头,用筷子挑起面条,她以为晾了片刻不应该热了,弯下脖子嘴巴刚碰到面条就被烫了回来,如此几遍,面条依旧不依不饶的不肯让她吞进去,三番五次怎么都吹不冷!穆盈盈的嘴巴撅的更高了,她狠心的咬了口面条,还没来得及嚼就被烫的吐出来。 “什么狗屁面条,烫死了。”她赌气的看着穆云峰,手上大力的用筷子戳那碗面条。 热气一下子升腾出了更多,而且更没法张嘴吃。原本清凉的清晨,被面条搞的她大汗淋漓,抬手一抹,脸上的粉底全都花了。 “大清早的吃什么面条,这种天能吃面条么?纯心的!” 索性推开面条碗,穆盈盈嘟噜着阴沉的脸,很厌烦的嘟囔。手小心的拍着脸颊上的汗珠,她今天特意画了淡妆,全毁了。 “热么?”林娟端着面条碗从厨房走出了,很恣意的大咬了一口,吃的很欢畅,仿佛她在吃一碗天下独一无二的美味。 当妈的自然知晓女儿的脾性,林娟明白穆盈盈不爱吃面条,不过在她看来,吃面条简单又省事,而且能在三五分钟之内解决温饱问题,偶尔吃一下又有什么不可的。 这一观念既占了优势,林娟没做多想,指着穆云峰面前的面条,有些指责的说道。“下出来半天了,能有多热?都几点了,吃个面条费劲的,你再不吃可就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我就必须吃面条么?天底下早饭就只有面条么?不吃面条我就得饿死么?” 连着三个反问句,这话的语气是一调拔高一调,穆盈盈愤怒着小脸,耍开了小孩子脾气。她没做多想,瞬间撩下手上的筷子,重重的拍在餐桌上。明知道她最讨厌吃面条,而且说好了穆云峰去买豆浆油条,说好的,反悔。 她妈妈就是这样,约定好的事情,说变就变,根本不考虑她的感受。还记得她上初中的时候,提前一个月商量好,林娟陪着她一起去服装市场挑运动会开幕仪式穿的衣服。她数星星盼月亮,等到那天周末,林娟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躺在家里睡大觉,忘的一干二净,而且脸上全无愧疚之色,好像她们根本没有约定般。她就是穿着借来的黑裙子,两只腿的丝袜颜色也不一致,被同学笑话了两年,弄得她压根都不敢参加初中同学会。 想到这里,穆盈盈高傲的扬着脖,像个勇士,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甚至她直接站起身,狠狠的瞥了眼桌上的面条,径直拿起沙发上的背包。 “我上班去了。” “臭丫头,吃个面条能死人啊,你都搅和成这样谁还吃。”林娟愤怒起眸光,气不打一处来。 “我又没说要吃面条,你问问谁家这个天吃面条,脑袋被门挤了。” 后面那句,穆盈盈放低了声音,有些内疚,她也意识到自己大清早冲着林娟火气高窜实属不该,这是不尊重她妈妈的劳动成果,可是她就是真心的不想吃面条、不想吃面条。 “啊?我让你吃面条就有错了?” 当林娟她看到穆盈盈的座位前,那只插着双筷子的面条碗,她猛跳起来,只剩下一种情绪:愤慨与无奈。她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她教育过多少次,活人的饭碗不能插筷子,这丫头就是不注意,像穆盈盈这种小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必须学会礼仪言表,必须学会乖巧讨好,必须学会交际应酬,不然,她怎么能入黄家的眼。 自打黄卓铎出现后,从她身边的同事、朋友聊天中涉及到黄卓铎只字片语全是羡慕唏嘘声,让她听出了黄卓铎的身家背景不简单,岂能用一个不简单概括,单他开得起那辆车就不简单。让她不由得不苛责对待穆盈盈,她不能让她辛苦教育出来的女儿还没站进黄家大门里就被撵出来,她女儿自小就乖巧、凡事都不用她操心,只是婚姻大事,她这个做母亲的必须扮演黑脸,她不想女儿将来受伤害。 “没错、没错,挺好的,留着我晚上回来吃。” 穆盈盈不耐烦似的用拗音回答,嘻嘻的软笑。 她晓得自己做的过分,可是她也分明的看得出林娟脸上抽动的肌肉,她妈妈的怒火才刚被点燃,还没有止境。穆盈盈很快闪人出了门厅,听见防盗门哐啷的一声,提起的心气才放平了,她安静下来的表情很无害,她却晓得全是因为昨晚没接到黄卓铎的电话闹的心烦。 不知道他吃饭了没有,吃什么? (天津) 第八十九章 你如何想我 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八十九章 你如何想我 3200+ 不等闹铃大振,黄卓铎的生物钟喊醒了他。爱夹答列望着墙上的那副油画,他唇边露出一抹深深的眷恋和心疼,一睁眼就能看见他,可见她有多想念。 黄卓铎斜扭着身子,活动了一下腰肢,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精神奕奕的俊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思念,他深深的眷恋这种跟穆盈盈在一起的感觉,眼前仿佛有无数个穆盈盈的身影在来回的走动,她的一颦一笑紧紧抓住他的视线,落在他的心上,他对她的爱恋一天比一天深,比上一世还深,他可以感觉到有股渴望在体内***动。不行,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想念无法见的折磨。 简单洗漱后,黄卓铎步履轻快的出了门,他刻意提前了半小时,他想拐个弯去看一眼穆盈盈。 公交车后座那个卷曲的身影分明就是穆盈盈,她临窗而坐,食如嚼蜡般有一口没一口的啃一个看上去硬邦邦的东西,她没有吃饭?怎么没吃饭就出门了?为什么还没有开车榛? 这几个问题让黄卓铎的大男人气瞬间迸发,他无法容忍她受苦,一点也不许。 摸出手机,那个号码的主人正随着车辆的行驶晃着身体,压根没有听到手机响呢!黄卓铎有些的无奈的叹了口气,驱车超过公交车,他强行的逼停公交车。 公交车司机探出头,看见是辆保时捷,仇富的心里顿时膨胀冶。 “唉、唉,怎么回事啊!大清早的,找茬啊你?想碰瓷,你丫也找个豪车试试,装有钱人别在这里装。哥们这儿开的也是几百万的豪车!” 车厢里的乘客也吵吵起来。 “有钱人泡妞来了!真够狗血的。” “神经病么!” “开车开车,直接撞上去,耽误大家伙时间。他有钱人有时间找乐子,我们可都是平头老百姓,迟到了算谁的。” “哎、哎,谁不长眼啊,走咯师傅,快走快走。” 乱哄哄的,穆盈盈也将视线拉回车厢,她隐约好像看见一辆车堵在公交车前面,淡淡的抬了抬眼皮,没放在心上,对于瞧热闹这种事她一向不沾边。 黄卓铎下车,反手将车门重重的甩上。 他深邃的眼眸,幽暗的盯着公交车,缓缓靠近。1 公交车司机看着他格外冷漠的脸色,讪讪的不再言语,面露鄙夷,面对黄卓铎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给他按了开门的键。 ‘哗啦’一声,车门被打开。 车厢里嘈乱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连司机积压的怒气,都被这个站在车门前,男人眼中的压迫感击退。 黄卓铎抬头朝司机看过去,并不是感激为他打开门,他很理所当然的抬腿迈上公交车,紧抿着薄唇,脸冷静得作怪,宛若王者般霸气的朝车厢后面走去。 他身上仿佛贯穿了所有毁灭的力量,站在车厢过道里的十来个人,很自觉的让开中间的位置,等待着他审判性的发言。 穿过人幕,穆盈盈掷来好奇的目光,当她看清那道卓尔不群的身姿时,惊怔的掉了手上的早饭。 黄卓铎一张坏坏的俊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没有一句话,单一个眼神,还有一只伸向她的手。 穆盈盈踌躇在座位上,不知所措的样子,连耳根子都绯红了。她为难的怒了努嘴,慌乱的瞟着四处,磕磕绊绊的站起来,手掌下意识地递上去。 紧紧的拽住她,大手满意的擎着软弱无骨的小手。 穆盈盈抬眼望进了那潭深渊,继而娇羞的垂下螓首,黄卓铎强劲的做派摄住了她的心,君临天下王者气势霸住了她的情,一股脑似箭在弦上,直冲到脸上了,花般的娇颜漾着蜜意的笑。 怎么躲避众道杀伤性的目光,她全然没有记忆,任黄卓铎拖着她上了车子,脚下的油门一紧,很快滑出,将公交车抛下远远的。 等车上的人瞧完热闹,哪还有当事人的影子。 “哇,好帅啊,这种男人哪里可以遇到?” “那个女人是怎么办到的?灰姑娘?还是玻璃苣女孩?跟一样!” “这种纨绔子弟,正经人家的姑娘躲还来不及呢,你们还上赶着,是光荣的事情么?不嫌丢人!以为开好车就了不起,告诉你们,A市这种有钱人多了去了,要是各个都这样,公交车还拉不拉人了。真是晦气,一大清早就遇上这么两个。” 胖大婶见旁边两个羡慕崇拜的要追上去的女孩,胖脸上的横肉一抽一抽的抖动,粗壮的手臂拨开两人,硬生生的挤进刚才穆盈盈坐过的位子。肉贴在椅子上,她脸上显了一股放松,眼皮翻动,一抹嫉妒浮出来,这种姿色都够傍大款,那她女儿岂不是也有机会。 “以后不许再吃那种东西,也不许挤公交车!” 咄咄逼人地霸道口气,怎么能从这样温柔的脸上讲出来。 穆盈盈撅着嘴,不高兴的娇嗔反驳道,“没有你想的那样不好,以前我也经常吃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车上?今天不用去上班么?” “你的车呢?”黄卓铎冷着眼睛,不理她的问话,他压根就不被她的撒娇柔软。 听他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然后穆盈盈一言不发,眼光也不大往黄卓铎脸上溜。大约快到了穆盈盈的学校,穆盈盈再也挨不下,她还没弄清楚黄卓铎这一脸的阴沉是怎么回事。 “你吃饭了么?” 黄卓铎摇摇头,车子拐到一间快餐店的门口,等到他利落的停稳了车子,似乎要开始讨伐穆盈盈了。 “下午我找人把车子开过了,还有,以后不许在车上吃饭。” “哪有这么多不许,我不喜欢开车……” “跟着黄总混,还用你走路?不想开车,下午我派个司机过来。” 黄卓铎挑着眉毛,又打断穆盈盈的话头,炯炯的眼光直射在穆盈盈的脸上,热烈的眼眸看的穆盈盈心底绒绒的,又似盏小太阳温暖的照射着她,热气一下子蓄了满脸。 “哎呀,哪有这样看着人家的。我才不要司机,我又不是什么人物,自己开车还不行么!” 穆盈盈如秋水般明亮的眼睛,探到了黄卓铎脸上精明含宠溺的神气,被他大喇喇的视线逼到耳根子都羞红的穆盈盈只好这么喊了一声,算是缴械投降了。一面虽有点抱怨黄卓铎莫名其妙的沉着脸唬人,一面却也感到他对她霸道的宠爱。 但是黄卓铎好像看透了穆盈盈的心事似的蓦然地大笑,他总要放出威胁性的言语她才肯乖乖就范。 “记得不能坐车吃饭,对胃不好,车厢空气差,万一喝了风,难受的是你自己。”黄卓铎伸伸手,摸着穆盈盈的发梢,眼神留露丝丝爱意。 “嗯,哦!” 握住他那只手,穆盈盈鼻腔里涌起感动,她勉强笑着,含糊地应了两声,她心里却只想哭,黄卓铎温情的脸刺痛了她的心。她偷眼再看黄卓铎,他上翘着嘴角,浅淡的微笑,浑身散发的气息清朗而熟悉。 这么久,她现在才顿悟,为什么她在不确定黄卓铎就是多铎的情况下,义无反顾的爱上这个男人,单他一句话就能伴他天涯海角,因为他的气息,那股专属他的气息带给她的安全感一如从前。 无论她是否深陷险境,还是遭遇暗算,他都守护着,为她安排,为她谋划,在需要他的任何时候给她温暖。 曾经是,现在也是。穆盈盈心中震动,一时间竟很有些茫然。 感受到穆盈盈的顺从,黄卓铎斜眼她侧脸的表情,他觉得穆盈盈突然安静下来,像在沉思什么,又像被什么感染了,态度沉重起来。 他弯了弯嘴,扫掉车里变的沉闷的空气,换了轻松的口吻,“去吃饭!” “嗯!” 穆盈盈点点头,深情的回望他,安坐好,等待她的王子打开车门迎接她,三百多年,多好,等到他真好。 清粥小菜,简单爽口,暖心也暖胃。 穆盈盈手拿着教案,魂魄都跟着黄卓铎走了,哪还有心思上课。 黄卓铎嬉笑着建议她辞职算了,他说利港也有自己的培训中心,她大可以去当个讲师,心情好去上上课,哪天不舒服了就在家养着。养着多好了,有他在,不用她辛苦奔波,可是? 唉!穆盈盈怎么会放弃自己的事业,那样还真让他养着了,不行、不行,这么年轻就养在家里,与社会脱节了,万一他有了花花心思,她怎么办? “秋季车展的门票,怎么样?听说有表演,去吧?” 语气里充满诱惑,还有个什么秋季车展,顿时穆盈盈的脑海里就闪现香车美女、热歌辣舞的画面,她好奇的歪头看过来。 郝文德捏了两张票,人斜倚在马凤霞的办公桌上,暧昧的小眼睛滴流的转。“去吧,听说到场就能参加抽奖,头等奖可是十一双人游,多合适!” 第九十章 幻化的分身(上)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九十章 幻化的分身(上)3200+ “我不去!我一不买车,二不置办嫁妆,去什么车展?”马凤霞快速的眨动眼睛,手上不闲的摞着作业本,等码整齐后重重的扔在郝文德的手上。1“有闲工夫,给我送教室去。一早上就听你在这里瞎啰嗦,走开、走开,一会儿我还要上课呢!” “我都在这儿腻歪半天了,我,说好了周末车展,去哈!”郝文德楸了眼时间,从桌上跳下来,他挨着马凤霞不死心的小声讨好。“看完车展我请你吃烤鱼,还不行?” 看他可怜巴巴的吧唧着小眼,马凤霞扑哧一下笑了,推搡着他走人。 “行了吧你,赶紧把作业本给我送教室去。” “说好了啊!榛” 不等马凤霞答应,郝文德得意着一阵风似地跑出门外,兴奋的模样仿佛让他围着操场跑个三四十圈也不再话下。 穆盈盈抿嘴笑着,抱着教案站到马凤霞桌前。 “大霞,真有你的,这种家伙也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冶” “什么这种家伙的?郝老师,我们郝老师一向都有眼力见儿。姐们咱可是真金白银。” 马凤霞白胖的脸颊上是恋爱的神采,什么话从那张小嘴里说出来都裹了蜜般,过于宽胖的体态似乎也柔细了。穆盈盈盯了她一阵儿才发现,她最近在穿着上讲究了许多,甚至雪纺衫上还系了一根别致的腰带,显了腰身,人自然苗条了些。 满屋子的人,穆盈盈可不敢张口乱问。她环了环周围的人,很温婉地笑着,可是那笑里又带几分暧昧,同时向马凤霞使了个眼色,拽着马凤霞就出了门口,她吃吃地笑着说: “真金白银,有情况呀?你俩什么时候看对眼的?” 马凤霞侧过脸望了办公室里的人,过了一会儿,她才慢吞吞的答道。 “就是看对眼儿了呗,你看上了高富帅,就不许我看上矮穷挫?” “什么呀?郝文德这么大个儿,都开的起二十几万的车,你告诉我他是矮穷挫?”穆盈盈不相信似的摇头反驳。 马凤霞的眉头皱紧了。她用那只抱着教案的手轻轻推搡了穆盈盈一把,没有话。 力道不重,却令穆盈盈差点被她推倒。 等穆盈盈勉强站稳,回头瞧见马凤霞白愣着眼睛,嫌恶的脸色惊了她一跳,愕然的还没问话,马凤霞不高兴的开了腔。1 “真爱,你懂么?” 穆盈盈远远地送了一个歉意的笑容,对于真爱,咳,她还真懂,兴许马凤霞和郝文德就是因为真爱走到一起。 “我都支持你们,一定要幸福!”穆盈盈眼眸中的诚意比话语更打动人,说完,她抿着嘴角,那份认真的肯定更像是对马凤霞与郝文德谈恋爱的认可。 吁了一口气,马凤霞满脸透着为难的样子,她其实是担心穆盈盈瞧不起自己与郝文德在一起,毕竟当时郝文德死乞白赖追求穆盈盈的那副嘴脸,她也看不过去才挺身替穆盈盈解围。接触后,她发现郝文德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他踢得一脚的好球,很顾家、很体贴,人也爱干净、勤快,没有穆盈盈说的神经质,不过喜欢撒娇了一点,性格比别的男人可爱了些。 想着,马凤霞的脸上发出红潮来,眼光闪闪地,似乎她的热情正在飞跃。她忸怩的扭着腰肢,羞赧的应道,“你不能嫌我们,我们、我们可是真心相爱。” 穆盈盈扑哧一声笑,也就放宽了心。她真心的祝福马凤霞和郝文德,她希望她身边的人都能幸福,无聊富贵与贫贱,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是更幸福的。 “穆老师。门口有个送快递的,你知道么?” “啊?” 穆盈盈两眼无神,呆呆的站起来,她刚看了一个揭露车模潜规则的帖子,思绪还没有拔出来。 赵进强看到穆盈盈惘然的娇俏模样,眼神一低,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微笑着又将目光注到她脸上。他捂着话筒,口气很和睦,“门卫李师傅说有个送快递的找你?” 穆盈盈晃回神来,听见是快递,脸上满上不介意的神气。 “哦!麻烦你让李师傅签一下,我一会儿就去拿,谢谢!”她不忘回给赵进强一个感谢的微笑。 “嗯,穆老师说过会儿去拿!嗯?这个,李师傅您等等!” “穆老师,好像不只是个快递。”一边说,一边转身让出半个空位,赵进强示意穆盈盈亲自接电话。 “哦,好!” 穆盈盈迷茫地又一笑,急速地溜一眼看着赵进强,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答案,可是他很自然地就忙起了别的事情。 顿了一下,穆盈盈低头沉吟,她最近没有买什么东西,然后下定决心似地走过去,迟疑的拿起电话。 “这个,那麻烦李师傅让他进来吧,我也记不清自己买的什么东西,呵呵,肯定不是恐怖分子,您老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可能是给我送车钥匙的。” “打扰你工作了,赵老师!” 穆盈盈挂断电话,朝赵进强欠了欠身。她一向不喜欢用办公电话,整间办公室只有主任和他的桌上有电话机,除非特别的事,她都用手机。 “呵呵,是你的快递吧?” “可能是,这个,时间太久,想不起来自己在网上买了什么东西,呵呵!” 傻笑着应对赵进强的问话,她实在不知怎么说,总不能说黄卓铎用快递把车和钥匙都打包送来学校吧,不过,他至于发快递么? “这就是网络的好处,你忘了,卖家不会忘。我上课去了,你慢慢等。” 赵进强将目光从穆盈盈的脸上抽离,垂着头收拾着什么,突然转脸看定了穆盈盈,正待说什么,可是一个人影已经站到门口,手上还拎着只盒子,他只朝穆盈盈点一下头就快步出了办公室。 目送走赵进强,穆盈盈刻意的回避那个送快递的人,她不想当着别人的面接过车钥匙,好像在炫耀。直到赵进强的身影走远,她才讪讪的起身迎上来。 看到送快递的小伙,穿着某冰淇淋品牌的工作衫,她指着那人手上拎的盒子,诧异的问道,“这是寄给穆盈盈的?” “您是穆盈盈吧?”小伙一口白牙,见到美女笑的更加灿烂几分。 “对!”穆盈盈疑惑的看着他的笑容,纳闷他怎么能对她笑的呲牙咧嘴。 “请您签收!点心是冷冻的,请你抓紧用,以免影响口感。” 顺着小伙的提示,穆盈盈迟疑的接过签收单,看了几眼,似乎没什么问题,转念一想,不就是个蛋糕么,用得着这么谨慎? 刷刷几下签了名,拎过盒子放在桌上,这种杰作似乎按在一个人身上才合适。她芊芊细指拉着漂亮的蝴蝶结两端,只需一个用力,里面的秘密就将哗然而出。 眼角的余光瞥到快递小伙想一同分享她拆礼物的心喜,穆盈盈瘪瘪嘴,也不抬头,不高兴的撵人。“还有什么事?难道没结账?” “您是老师么,您的字写的真漂亮!” 穆盈盈没有答话,摆出来冰冷的态度,希望那人知趣的离开,她从他肆意的笑容上看穿,不过是个一沾便死咬住不放的人物,不论是对她好奇充满好感,还是故意接近她这种看起来仿佛很有钱的女人。 “切!”鄙夷的嘲讽声,紧跟着门被重重带上。 听见这两道声音,穆盈盈如释重负般吞了口气,脸上反而显了轻松,由心而发的欣喜这才越上心头,划过眉梢。 她全神贯注的扯开绳索,盒子一下敞开了。 八只色泽可爱的小饼,看起来寻常。冷的?冰淇淋月饼? 穆盈盈没做多想就伸手捏了一块放在嘴里,一咬,奶香味夹着绵软,绒绒的凉凉的,好吃的停不了口,两下就吃完一只。抿着嘴巴回味,却舍不得全进了自己的肚子,穆盈盈作难的歪着脑袋冥想,终于舍得给马凤霞拨了只电话。 人卷着外面的热风扑进屋里,还没站定,马凤霞探着脖子两眼直勾勾的盯过来。 “什么好东西?” 马凤霞带笑地目光夹着眼睛,把身子让到桌子的旁边去。穆盈盈跟着退一步,装出大方来瞪了马凤霞一眼,忽又笑了笑,轻声说道,“冰淇淋月饼!” “吓,这个好贵的,你还真舍得!”她狡猾地笑着,不再多说,翘着兰花指直接拿起一块,吃相没有动作的斯文,吞着手中的,眼光还紧紧的巴着盒子里的。 “哎、哎,猪八戒了哈?” 穆盈盈见她连着吞掉两块,丝毫没有停的架势,鄙夷地扁扁嘴将盒子扣上,朝马凤霞呶呶嘴。马凤霞憨笑着,快速的走到门口将门掩上。 “这个时间他们都有课!” 马凤霞靠到穆盈盈身边放心地说,她眼睛里兴奋的目光还追随着穆盈盈手中的盒子。 “那你呢?你没课跑哪儿去了?” 撇开马凤霞,穆盈盈一直走到她的办公桌前面,放下盒子,径直塞了一块进自己的嘴巴,边吃边反问道。 第九十一章 幻化的分身(下) 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九十一章 幻化的分身(下) 3200+ “嘿嘿,我在器械室呢!”马凤霞紧跟着摇摇摆摆的跟过来,手上很利索的赶紧捏了块。1 “郝老师那儿?” 马凤霞看了她一眼,却不再说话。穆盈盈低头瞧了瞧盒里的月饼,又见马凤霞狡黠的眼睛偷偷打量自己,这也是她的心头好啊,怎能吃她的东西还想着算计她。 甜蜜的东西要两个人分享才好,马凤霞是想跟郝文德一同分享吧。穆盈盈露了个嫌腻的表情,很忍耐般将剩了一半的月饼塞进嘴里,央央的嘟囔道。 “太甜了。榛” “你嫌长胖啊?” 问这句话,马凤霞在心里拈了个阄,要是穆盈盈嫌甜,那她运气好,依着穆盈盈大方的性格,肯定是便宜了自个儿。 盯着穆盈盈转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的姿势,马凤霞又猛地迟疑了,她这是尽着自己随便吃,还是随意处置,再说,这样拿去给郝文德未免太过下作。还是等过一会儿让穆盈盈开口,说不定她还想再吃一块,毕竟一整盒她才吃了两块腋。 正这么迟疑不决的当儿,忽然赵进强推门进来,手里捧着厚厚的作业本,是刚下课的样子。 “马老师也下课了?” “嗯、嗯!那个,我刚想起来还有点事儿,我、我、” 穆盈盈玩笑的看着马凤霞生怕赵进强插进来分一杯羹的表情,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给马凤霞飞眼风。 “大霞,四点了哈,我都跟学生说好了,你别去晚了。” “哦、哦,这就去!” 马凤霞只是涎着脸笑,应了两声。仓皇的将盒子悄悄掩在身后,胡乱的摸了本书盖在上面,一同端着跑出了门。 赵进强那一脸不介意的微笑转到穆盈盈身上。 金灿灿的夕阳下,米色的蕾丝裙边泛着金黄,连发梢都被染了金色,咫尺之遥的侧影,朦朦胧胧的不清晰,历史感厚重的办公室映衬下,穆盈盈笑的宛若瑶池的仙子,她长长的睫毛,不时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扇动了他心口上。 愕然,他额角上的细汗珠渐渐地加多,他避开穆盈盈的身影,泛起眼望着面前的显示器,右手的中指在鼠标上按着。 突然穆盈盈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窜出来,嗡嗡凌乱地响了一室。1穆盈盈蓦地站起来,接通电话,嗯了一声,然后在办公室里走了半圈,还是推门去了走廊。 失望的扫了眼玻璃上映出的半个人影,细喃茵茵声带哼带跳的被风吹散。 赵进强好像在考虑一件回味的事情,猛地转亮的显示器闪了他一个愣神,略白的脸庞上已经满是笑意了。 “不行,我妈肯定会杀过来的。” 穆盈盈边讲电话,边用手指在墙上画圈圈。她也想去公寓住,可是心里却清楚,她跟黄卓铎说说就算了,基本没可能。听到黄卓铎在电话那头吭哧吭哧的撒娇声,她也没办法。 “晚上我们出去吃吧,我不想回家,嗯,早上跟她吵架了,这么热的天非要我吃面条,能不出汗么!嗯,别告诉我你晚上又临时有安排。啊!我不干。”穆盈盈说着突然大叫起来,干脆将手机拿离了耳朵。 听筒里黄卓铎‘盈盈、盈盈’喊了十几遍,穆盈盈才肯再吭一声。 “你这是故意拿冰淇淋来敷衍我,明知道晚上有应酬还绕了一大圈不说,嗯,好吧,公寓里?不都在我家么?哦,呵呵,这么好啊,那好吧,拜拜!” 甜蜜的笑挂在穆盈盈脸上,她美滋滋的捧着手机。又不禁叹了声气,他想她,只能用东西表达想念。 穆盈盈下班后拐进公寓拿车钥匙,瞧见门口摆放的两双拖鞋,一红一篮,温馨的她眼角湿润。 敛着眼眶里的泪水,穆盈盈发现了卧房的床上有两只枕头,他住在这里? 她立刻转去卫生间,两只牙杯,两支牙刷,之前的用具都变成了双份。她不确定的又跑回卧房,拉开衣橱,黄卓铎的衬衫跟她的并排挂在一起,匡在眼中的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就像重回到豫亲王府,兜兜转转居然真的找到了多铎,她和多铎终于又有了家,相爱在一起,真好。 当天晚上八点,穆盈盈在外面吃了饭,拎了大包小包的水果、点心,带着一身的疲乏回到公寓。大气都没敢歇,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她添满了冰箱,打扫了卫生,甚至烧好了洗澡水,想让他回来就像有她在照顾他。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穆盈盈终于安心的屁股挨在沙发上。 无聊的电视节目,穿着花俏的主持人卖命的逗人欢笑,穆盈盈觉得呱噪,切了几个台没有好看的,快九点半了,她坐不住的起身站在阳台上。 满天的星,就是没有一丝的月光。路两旁的树下,三三两两的行人,时时传来一两声话语。 “嗡嗡嗡”,手机振铃打断了她的沉思,闷闷的接了电话,说了没两句就挂了。 穆盈盈失落的望了眼愈加黑沉的天色,无奈的拎起沙发上的背包,林娟下了最后通牒,看来今晚她等不到黄卓铎了。 餐桌上果盘、醒酒汤安静的等待主人,穆盈盈轻轻带上门,就像要悄声把自己的魂魄留下般。 一夜辗转反侧,终于睡着了,又被林娟强硬的叫起声把她从床上揪起来。 打着哈欠,穆盈盈挠着一头乱发,她想哎哟一声,反抗林娟六点就把她从床上耗起来,对上林娟瞪圆的双眼,她乖乖的闭上嘴,佯装着伸了伸懒腰。她妈妈的更年期症状愈加严重。 看见穆云峰带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亲密地贴着他坐下,回顾了眼林娟,很神秘的朝穆云峰小声道,“爸爸,我再送你几盒茶叶?” “哦?”穆云峰连忙摘下眼镜,盯着女儿的脸,扭头望了眼在厨房忙活的林娟。他压低了声音,问道,“还是海南的茶叶?” 穆盈盈眼眸晶莹透澈,轻轻的点点头,又指了一下自己的卧室。 “放在梳妆台下面了,还有一盒燕窝孝敬您。” “鬼丫头。” 穆云峰微微笑着说,小心的盯了眼厨房,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得意,他觉得今天的新闻都额外亲切,一片森林似的股市也显了零星的红花,且这红花愈来愈大的涨势。 这时,林娟端了面条出来。 她摆着碗筷,望了眼还杵在客厅的穆盈盈,放下碗喊道,“几点了,还不赶紧洗脸刷牙?” 穆盈盈头也不抬,不搭腔,低着头悄声的进了卫生间。 “亭亭白桦,悠悠碧水,微微--南来风……”长气势般,穆云峰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报纸上,心情好的忍不住唱起来。 林娟白愣了一眼穆云峰,很不屑的唠叨了一句。“大清早的,唱的什么歌!” 等穆盈盈神清气爽的坐在餐桌前,望见面条,顿时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她皱着眉头,正想说话,忽然听到林娟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她低下头去,眉头皱得更紧些,攥着筷子的手抖了抖,没敢放下。 缓缓的挑了一筷子,穆盈盈含着怨念咬了一口,不等咽下就急着央求。“家里有咸菜么?我想就着咸菜吃。” 林娟脸色一沉,瞪了穆盈盈一眼,低下头一边吃面条,一边回答。 “在冰箱里。” 穆盈盈过了一会儿,好像要缓和林娟身上的戾气,她妈对她的不满似乎从她的一举一动开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怎样做才不触了林娟的火点。 小心翼翼的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她用眼睛找了一圈才发现角落里的咸菜碗,干巴巴的小半碗咸菜丝上,一颗颗盐粒子亮晶晶的。穆盈盈撅着嘴,伸手拿出来,当她看到着干瘪的咸菜早没了吃的***,只是她很担心自己空着手回来,免不了林娟的一顿数落。 叮咚、叮咚,穆家的门铃响了。 林娟抬头看了眼穆云峰,扭头又看到穆盈盈从厨房里出来,拢了下头发,很随意的发号施令。 “盈盈去开门!” “哦!” 来不及将手上的碗放下,穆盈盈踢着拖鞋跑到门口。握着门锁,她冲着防盗门大声的问道。 “谁啊?” “是我,盈盈!” 当听见门外传来的清朗男声,穆盈盈脸上突然一亮,兴奋地手也有点抖了。 黄卓铎!穆盈盈拉开门,微笑着。 “想我没有?”黄卓铎微微笑着问,深邃的黑眸盯在穆盈盈眼下浅浅的两条眼袋上,他亲昵的伸手捏住穆盈盈那只空着的手,带着她往门厅里走。 “昨晚你几点回来的,我等你等到九点多。” 穆盈盈跟在黄卓铎身后小声的埋怨,她两眼溜在他的背影上,黄卓铎浑身上下英姿烁烁的气质令她拔不动眼,她却不敢再与他有进一步的亲密动作。穆盈盈挣扎着,挣脱了黄卓铎的手,她没胆量让林娟看到他俩这般亲热。 第九十二章 潜伏的炸弹 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九十二章 潜伏的炸弹 3200+ 察觉到穆盈盈的忸怩,黄卓铎索性松开了她的手,很大方的给桌前坐着的穆云峰和林娟打招呼。爱夹答列 “叔叔、阿姨早,呵呵,这几天在外面应酬吃的胃不舒服,过来蹭个饭。” “卓铎啊!快进来、快进来!”穆云峰很热情的招呼他进来。 “外面的饭哪有家里的养人。” 林娟像是自言自语的道,起身从鞋柜里给他找出拖鞋扔在地上,人很快转去厨房榛。 “你做的醒酒汤还是那个味儿!” 趁换鞋的功夫,黄卓铎歪头看着穆盈盈,朝她暧昧的一笑。 被他深情的目光瞧的不好意思,穆盈盈抿着嘴接过他手上的袋子,红着脸很不自然的站回餐桌前。当她发现黄卓铎的目光都掷在桌上的面条碗里,绯红的脸颊更鲜艳了彝。 “今早又是面条?”他小声的戏谑问道,等着穆盈盈跟他娇嗔。 “老穆,你出去买点吧,早上我就做了三碗面条,还没有卓铎的饭。”林娟急口从厨房探出头来。 穆云峰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到七点只差一刻钟,买是来不及了。 显然黄卓铎是有备而来的,他看见穆云峰看着自己,便笑了笑。走近来悄悄地说了一句。 “我带了点粥和包子。”他歉意的点头,将袋子里的东西端出来。 穆盈盈见着就高兴的笑了,快手快脚的将自己的面条端到黄卓铎面前。打开粥碗就吃起来,手慌忙的拎出一只包子,酱肉馅的,很香。 “哎,我说,你怎么还不动啊?”林娟端了空碗从厨房走出了,看见穆云峰还安稳的坐着,埋怨的戳了他一记。 “买回来了、买回来了!”含混的说了两句,穆云峰息事宁人的埋头吃饭。 “这么快!”等林娟瞄到穆盈盈面前的粥和包子,她才恍然大悟,狠狠一瞪,没有作声。 穆盈盈如同小狐狸得逞,偷偷朝穆云峰和黄卓铎眨眨眼睛,欢快的喝着粥,心情难得放晴。 以为她看不见么?林娟鄙夷的扯着嘴角,麻利的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她执意不让他们插手,都要上班的人,只有她,除去每天象征性的去卫生所打个转,就是出门买个菜、散个步,能给他们提供服务,她还是乐此不疲的。爱夹答列 送他们三人出门的功夫,林娟正站在门厅等着收拾地上的拖鞋。 突然黄卓铎弯回来。笑着,递给她一张卡片。 “这是什么?”林娟接过来不解的问道。 “呵呵!”先露了好看的笑脸,黄卓铎握着手上的手包,“打卡片上的电话,有人就会把新鲜的蔬菜瓜果蛋肉送过来,需要多少就说多少。” “这得多贵呀?”林娟听说过这种服务,好像一次最少订200块钱的东西,而且就几样东西,价格贵的惊人。 就知道林娟会这么问,黄卓铎干笑着解释。“市场上的东西都不健康,农药、化肥都超标,吃这个放心。以后家里吃的东西打这个电话订就行,不用考虑费用。” “合适么这?” 林娟忸怩的回答,她也担心在黄卓铎心里,说她是嫌贫爱富的丈母娘,心里又不自在起来了。可是黄卓铎并没有理会,他见林娟紧紧的捏着卡片,告辞了一句就带上门走了。 送了穆盈盈进学校,等黄卓铎赶到公司已经快九点。他前脚进去,紧跟着孙承翰和夏鑫就跟着进来了,两人脸上皆是肃穆。孙承翰没开腔,用眼风示意夏鑫去反锁上门。 “呵,这是怎么了?”黄卓铎送上笑声,二人似乎有很神秘的事情要告知他。 “老大!这是夏鑫收到的传真。” 孙承翰严肃着面孔,语气里含着谨慎,伸手递给他一张传真纸。 黄卓铎皱一下眉头,他鲜少见孙承翰这样严肃。轻轻的接过来,看着孙承翰的脸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上班发现的,是昨晚自动接收的传真。” “还有谁知道?” “就我跟夏鑫。” 黄卓铎扫了一眼,轻描淡写地放下传真纸,随随便便地说。 “同我有什么关系么?我自己倒不晓得呢!” 他轻快地微笑,望着两人稍稍惊讶的脸。然而孙承翰接着出来的话更是惊人。 “说是你的孩子。” “哦—,可是我完全不知道。” “她闹起来,你知道就晚了。老大,你太把她看得不值钱了,她有这个胆量,她今天敢发传真过来,谁知道她明天敢做出什么来,这件事要是闹到穆老师哪里。”孙承翰没有往下说下去,后果的严重性黄卓铎不可能置之不理。 黄卓铎闭起半个眼睛,微微摇一下头。 “如果是那样她未免太不自量力,随便一个B超单就说是我的种,我最讨厌拿我儿子的命来要挟我。”话说的没错,气势也十足的霸气万丈,只是黄卓铎没想到,几个月后还真就有人拿着他儿子的命来要挟他,他还就真的乖乖就范了。 “上次你去海南出差她就找上门了,她应该是真的怀孕了,要不然她不会有这种东西,万一是那晚的种。” ‘那晚的种’?黄卓铎再次拿起那张纸,他咬紧了牙关,从鼻腔里哼道,“哼,她说是就真的是了?随她怎么说!” 他藐视的神气仿佛胸有成竹,孙承翰浅浅的松了口气。在老板椅上还没坐热乎就看见夏鑫拿着张纸,脸上的错愕他还记忆犹新。 黄卓铎似笑非笑地扭一下嘴唇皮,朝夏鑫点了个手势。“泡两杯咖啡过来。” 神色如常的招呼孙承翰坐到沙发上,“承翰,我想办件事,你帮我跟这几个人定个时间。”黄卓铎伸手在纸上唰唰写了几个人名,将纸推到他面前。 孙承翰盯着纸上的人名,不解地看黄卓铎的眼睛,似乎是穆盈盈的朋友,请这些人做什么? 夏鑫端上咖啡来了,她见两人似乎在谈什么事情,很快掩上门出去。 黄卓铎啄了一口,便放下杯子,问孙承翰道。 “盈盈的性子你知道,她一向不喜欢陌生人,毕竟这是我俩的大事,怎么要热闹一下。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明后天我要出差,你来安排一下,时间订在周六下午,我最迟中午到。” 孙承翰望着黄卓铎认真的模样,听出了他话中的意图,带几分感慨的意味,这么轻声地答,“真的就定下了?”同时看到黄卓铎紧抿的薄唇,他是认真的。“就这么定了。” 黄卓铎望着窗外淡然地道。他此时的感想复杂极了,但有一点是确实的,就是他急切的想把穆盈盈娶回家,每日出门前看着她送他出门,进门就看见她围着围裙迎接他,而刚才的那张传真纸带来的顾虑却在渐渐扩大,他的思想没法集中在安排这件事上来。 可不是孙承翰说的就是那晚的种,而现在,却发现自己也有深深的顾虑,严美娜一口咬定的言辞,他不敢想象穆盈盈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黄卓铎这么想着想着,心情是愈来愈暗淡了。 觉得还是不妥,孙承翰又拿过那张B超单仔细研究起来,忽然他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满脸高兴的样子,指着一处朝着黄卓铎叫道。 “医嘱,建议一周后复查唐筛,刚怀孕用得着做检查么?” 没放在心上。黄卓铎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话也不说,可是阴霾的心情反倒突然消散。他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愈加期盼严美娜算计他到如何程度,以便在她的栽赃上再建立反/攻的阵势。 强压下去涌上喉头的恶心感,捂着嘴,严美娜慌忙的跑进了洗手间。她缓了片刻才回到办公室,等着桌上的小镜子,她看见了自己那张苍白的小脸,唇角带着一丝苦笑,拢了拢大波浪似的头发,她掏出化妆包中的粉盒,想要借助腮红添补一下孱弱的气色。 “严美女!” 听见喊声,严美娜停了手上的动作,扭头撇一眼,装作没有看见似的。 “大美女,不舒服?” 王强根本不在乎严美娜是否理睬自己,他拿着手上的新闻稿,径自走到严美娜的办公隔断旁,随意拎了把椅子坐下来,一只手拍在严美娜的肩膀上。 严美娜嫌恶的掰开王强搭在她肩头的手,狠狠的回了个禁止靠近的眼色。 “哎呦,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怎么?又恶心了?”王强嬉皮笑脸的凑到严美娜的近前,瞄着她窈窕的背影,那张油光光的圆脸上满是正经地关心道。 “王强,你乱说什么!” 严美娜蓦地跳起来,脸色瞬间转为死白,她怒吼着,一双手颤抖着按住粉盒。 王强忽而格勒一笑,拉开了与严美娜的距离,仿佛在等她平息怒火,等她平静下来再说他的划算。他冷眼盯着严美娜右手旁抽屉露出来的一道缝隙,灯光刚好射进去,他知道里面躺着一瓶孕妇服用的补药,他下午才确认过。 第九十三章 螳螂换黄雀 30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九十三章 螳螂换黄雀 3000+ 看见严美娜不再说话,王强又插进来凑趣说了一句。爱夹答列 “难道严大美女又吃坏了肚子?不会是怀孕了吧?” 他翘着二郎腿,悠哉着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仿佛是提示严美娜,他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而且证物就躺在她的抽屉里。 “你造谣!” 严美娜那声色俱厉的态度后面却分明是恐慌、畏缩榛。 王强立刻看明白了,他敢拍着胸脯保证严美娜绝对怀孕,可是他还要逼进一步,逼她自己承认。 “怎么是我造谣呢!大家都是明眼人,咱们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说吧,有两个月了吧?” “王强你这是胡说八道!衣” 严美娜大叫,咬着牙齿,额头上全是豆粒大的汗珠。 “哎,于头,你来了!” 听见王强喊于光明,她慌张的背过身看向门口才发现王强在骗他,等她再返回来时,王强已经将她手边的抽屉拉开,顺利的将那瓶补药攥在手中。严美娜高声喊着王强,发疯地与他扯在一处,想阻止他看药瓶上的说明。 王强拿着胜利者的姿态,一手推开严美娜,一边一字一顿的念道。 “孕妇复合维生素片,呵呵!大美女,好好地你吃孕妇专用的保健品?要不等于头他们来了,你给他们解释解释,看我猜的对不对?” “不、不、你不能这样!” 严美娜身体一抖,叫了起来,抢过来王强手上的药瓶。她不知不觉重复坐下,哆嗦着将药瓶塞进抽屉,眉宇间流露出祈求,目光里说不清的迷惘。 王强侧过脸去望着办公隔断的玻璃墙幕,像一面镜子似的,严美娜迟疑不决的面孔在那里一晃一晃地窥探。一双俏眼骨碌一转,似乎下了决心。 “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如果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我真的不想瞒大家,我?王强,我知道你人缘好、口碑好,你手上出了几条大新闻,副导演的位置迟早是你的,可是这件事,求求你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什么都没有了,算我求你,替我保守秘密好么?” 美女就是美女,她姣好动人的嗓音,莺莺转转的敲动了他的心房,原本他没想怎样的,不过好奇她为什么瞒着众人,未婚有孕如今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何况她还有个深不可探的后台。爱夹答列 只是那么个细节被王强紧紧的抓住了,那天下午,他听的清晰,严美娜给一个叫黄总的男人打电话,告诉那个男人她怀孕了,可惜她的诉求电话被无情的挂断了。 适才,严美娜哭诉的言辞中仿佛还蕴藏了什么难言之隐,王强精明的双眼瞪得溜圆,认真品析着严美娜话里每一个字,试图抓住什么,又不慌不忙地吐出句话,微微笑着,他的话声音很低,但一字一句非常清楚。王强放缓了目光落在严美娜脸上,好像很同情她一般。 “可是,美娜,你要好好想想,不为自己,你也该为孩子打算打算。” 严美娜的眼光忽然呆定了。 她低下头,这件事在她肚子里瞒到现在,她没法开口跟任何一人讲,没有一个人可以跟她分担,她甚至连医院都不敢去。 许久的积压似乎在这一刻即将倾斜而出。不过,严美娜是个以算计出胜的女人,她的字典里只有利用,而没有信任两个字。 她攒紧了眉头,把两方利弊仔细的筹划了一下。黄卓铎避她如蛇蝎,沾都不肯让她沾身。王强是个精于攀附的人,能从小小的剧务爬到外景记者,他的巧舌如簧不能不说是把利器,被他咬上的新闻没有能让他松口的,即使不掉块肉也得皮开肉绽。或许?可以利用他打开破口,由不得黄卓铎肆意无视她。 想到这一点,严美娜觉得心头轻松一些,高傲的大眼睛含上了几分娇柔,脸上带着几分苦意,忽然扑簌簌的落下几点眼泪。 开口前,先勉强笑了笑。严美娜是勉强笑,不顾笑容难看与否,为的就是让王强心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现在听她哭诉求助,就不免存下几分救美之心了。 “男人对于自己不想要的孩子就不肯承认。” 王强一怔,他没想到严美娜肯对他掏心里话,在他眼里,严美娜这种漂亮且高傲的女人即使遇到这种类似遭遇抛弃丢人的事件,也会不屑跟他理论,却不料严大美女真的说了,上来就是倾诉她被人抛弃了。 他接着也是一笑,鬼鬼祟祟的向门口张望一下,这才低声说,“跟我开玩笑?整个台都知道你可是有人撑腰。”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没人敢玩大了她的肚子还敢不要她。 严美娜挺直了身体,自嘲的冷冷一笑。她已经从被人窥探了秘密的慌乱情绪中摆脱出来,依她识人的眼力,王强也不过是个爱沾腥的小男人,这一点,黄卓铎算的是不折不扣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如他捧她在手心,何至今日。 抿掉嘴角的那抹苦涩与懊悔,严美娜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去找过他,连他的面儿都见不着。” “怎么还有这种男人?你告诉我,他是谁?我们这里可是电视台,难道他就不怕被曝光,这是遗弃。” 嗅到了巨大新闻内幕味道,王强嘴角浮起着扬扬的浅笑。他的话冲口而出,表现的很冲动,咋一看像是对严美娜的愤愤不平。 “王强,我知道你人好,可是,可是孩子爸爸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件事要是被曝光影响太大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追究起来,他更不会承认我和孩子。” 严美娜恍惚的眼神飘忽不定,她有些害怕王强被自己鼓动了贸然去找黄卓铎麻烦,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没有胆量与黄卓铎当面对峙,毕竟假的就是假的,她心里也没有底儿。 “那你想怎么办?一天天耗下去也不是回事,今天这是叫我撞破了,明天你就没那么幸运了,咱们电视台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你想,就算台长要保你,你也得抓紧找个人嫁了。你告诉我孩子的爸爸是谁,我去替你跑一趟,说不定他回心转意想要这个孩子呢!” 王强溜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严美娜脸上的一丝丝牵动,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挖掘素材,挖出那个男人是谁,即使上不了头条,这种故事卖到电台也能赚上一笔。 “他?”严美娜欲言又止。 王强发急地望着严美娜吞吞吐吐的脸,盼望她直说出来,他兴奋的猩红了眼睛,就像马场上赌马的人,恨不得冲上去在马屁股上抽上两鞭子,让马儿窜到第一。直到他确定严美娜顿了口,并且神色又是那样不肯定含糊,他知道逼急了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翻翻眼睛,索性不再拿话逼她,反而温和的劝慰道。 “不想说就算了,我也给你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你要是真觉得我是个靠得住的人,有事尽管吩咐。看着你也不容易,咱们男爷们也不都是这种不负责任的。现在你要多休息,要是实在撑不住,你就去我办公室里躺会儿。” “嗯!王强,谢谢你!” 严美娜可是真心的感谢他,她经历了太多男人,能守在她身边的男人却太少。这时,王强只字片语的温暖让她怀念起初恋男友,一个关心她、体贴她,肯用一切守护她的男人,被她自己掐断了通往幸福之路。 虚荣与贪念就像一条条绳索缠住了她,当她用肉体换取她想要的一切后,她就深深的陷入了金钱与权势的不归路中。 突然,严美娜的脑中浮出了穆盈盈垂头低目的模样,她记得清晰,黄卓铎喊她穆老师,黄子毅小学的老师!灵光乍现般劈开了她满是算计的脑袋,挑弄着她的眉眼,朝王强靠近一步,悄悄地问道。 “能帮我一个忙么?” 王强立刻站了起来,眉宇间流露出很仗义的神气。“只管说。” “当时我同意跟他分手,没想到后来才知道自己怀孕了,他跟我分手后马上交了新女朋友,所以?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约那个女人出来,兴许她能劝的动他。” 严美娜心虚的不敢瞧王强的眼睛,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她心里也在打鼓,犹犹豫豫的话一经出口,就看听的人怎么反应了。 她偷瞄着王强的反应,又试探的说下去。“她是光明小学的老师,姓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跟我还没分手他就在追求她。” 有意思的话。王强不回答帮还是不帮,他的大脑不停地分析,严美娜这颠过来倒过去的话里究竟藏着什么意思,他眉毛一挺,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吃亏的,决定帮这个忙。 第九十四章 黄雀戏螳螂 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九十四章 黄雀戏螳螂 3200+ 同时,他看透了严美娜话里的猫腻,挺着大肚子找现女友谈判?不如说逼人家分手算了,这个女人够毒辣的。1不过他知道自己的真诚已经打动了严美娜的心,面子上不好公然拆穿她的小伎俩。无论结果怎样,终归他这个局外人受益。 “包在我身上,你就等消息吧!”王强赶快接着说,他站起来,眼睛溜了一圈就严美娜一人的办公室,他呆的时间够久了。“马上要出访了,最近你能请假就请假吧,我瞧着你还是在家静养几天。” “嗯,我知道了。王强,就拜托你了,回头我好好请请你。” “嗨,八字还没一撇呢,走了。”王强瞄了眼门外,挺直了腰杆出了门。 严美娜站起身,送到门口,转身回来,懒懒的坐回椅子上。这几天她肚子莫名的一阵一阵痛,她真该休息了,都说头三个月是危险期,她也不由得担心。还有那张假的B超单,都一天了那边也没有反应,难道黄卓铎还是不相信她怀孕了榛。 突然,有个念头在她脑袋里蹦出来。黄卓铎从来没有爱过她,才会这般不在意,哪怕是他的种,他也不会承认。 可是她,严美娜满脸慈爱的摸着肚子,憧憬着孩子可爱的模样,为了孩子,她要放手一搏。 黄卓铎手里掐着手机,指尖在桌面上敲敲点点,他刚挂了苏勇的电话,严美娜还没闹出别的乱子,他放了一半心了。孙承翰担心这事万一叫穆盈盈知道了,他也担心,且不论孩子是不是他的种,但那一晚的事,依着穆盈盈别扭的性子肯定不听他的解释倚。 他烦躁的燃了一支香烟,半抽半喷,吸气过急,烟气呛住喉咙,黄卓铎接连咳了几声。 望着青烟徐徐,黄卓铎下意识的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穆盈盈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记得在王府,每次他去宫中宴会回来,她都先押他去淋浴,她偏生闻不得这些乌烟瘴气。 唉!有些懊恼的长长叹了口气,黄卓铎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个号码簿,掀了几页,手指停顿在一个人名上。怔了半响,他坐直了身子,拨通电话。 “哎,您好!呵呵,是我,卓铎。” 显然对方对黄卓铎的电话问候感到十分意外,黄卓铎与那人闲话了几句,渐渐将此通电话的目的引出来。爱夹答列 “做胎儿的亲子鉴定,需要提供胎儿样本、母亲样本及疑似父亲样本,保证母体安全的情况下,可以通过从少量羊水样本中提取出胎儿DNA与父母DNA进行比对分析的鉴定。不过,有一定的风险性,很多孕妇不会肯做的,卓铎,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呵呵,没什么,就是,我顺便问问。” “这可是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是那是,方主任,打扰您了,你看,我这么长时间没拜访,突然而至就为了这个事。” “客气了,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喔,卓铎,不跟你多聊了,我门诊上还有点事。” 不等黄卓铎应答,就听见那头方主任、方主任的催促声,还有门哐啷哐啷的拍打声,紧跟着电话被切断。愣了一愣,不过,听了方洪明的电话,黄卓铎把屏住的那口气松了出来。严美娜还有什么花招?已经领教了一次了,算不了什么!可能严美娜也感着恐慌吧,不会想到孩子在肚子里照样能做亲子鉴定,大不了做亲子鉴定好了,如果她不肯定去那自然说明孩子不是他的。 这么想着,黄卓铎倒又高兴起来。他挑衅的扬了下眉毛,咬紧了压根,幽暗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残忍,算计他,也要看看自个儿是谁,对于这种借他上位的女人死不足惜,看来他对她还是太仁慈。 黄卓铎复而又拨通的了苏勇的电话。 “把两个人的影像,刻成光盘,寄到电视台。” 他坚决地冲出口,一双冷眸宛如伺机而动的雄狮。 一张黑白的B超单,那么好,他倒要看看严美娜看到那张光盘是副什么反应。 这便是他的警告,她要妄为别怪他无情。 一天后 这头黄卓铎万般不舍的踏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透过狭小的窗户,他分辨不出大地上星星点点的小人,哪一个是穆盈盈,兴许她已经在返回市区的路上。她利用午休的时间赶来送他,来回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他已心疼。 黄卓铎默不作声,呆呆的摩挲着腿上的保鲜盒,她为他准备吃食的习惯,这么多年依然未变。想着,他嘴角上翘,温暖了秋意渐浓的初秋。 那天让王强唏嘘了她的秘密,他倒很照顾她,早上还偷偷的拿了一箱石榴塞在她办公桌下,比于光明强多了,当初她那样倒贴,他也不见得垂怜她一分,更别提占他一份好处。 严美娜弯着笑眼,冲着镜子美美的照了个透彻,带着娇贵的神气,指使坐在她对面的同事。 “小李,没水了,你不抓紧去换桶水,于头来了要沏茶的。” 被她喊做小李的李雪悠,年纪跟严美娜相仿,只是穿着朴素,素净着脸庞。她正忙着赶稿件,听见严美娜打着导演的名号使唤自己,她很不屑的扁扁嘴,断然回绝道。 “扛不动。” “哟!那天我还看见你给台长换水呢!怎么,给群众服务就不乐意了?” 严美娜挣着圆溜溜的大眼,咬着嘴唇,说的满脸含冤无辜,好像她被欺负了一般。 李雪悠倒也不理会她言辞间的挑衅,依旧盯着显示器忙活,隔了一会儿,不咸不淡的抛过来句话。 “有石榴吃的人还需要喝水么?” 难道被她发现了,严美娜很不自然的挑起眼眉,直到右脚明确的踢上那个纸箱。她脸上满是快意,就知道李雪悠会讥讽她,追在她屁股后面献殷勤男人叫李雪悠看不顺眼么,哼,平凡的女人都会羡慕她这种惹男人喜欢的天生***。 见李雪悠不再放话,严美娜懒洋洋地抿着嘴笑,心里寻思着找点什么话题好讨回她刚才的败局,不过还没等她想出来,一个送快递的人背着大包,敲着门走进来。 “严美娜?” 严美娜一怔,很快从来人的打扮上反应过来,她得意的扬着嘴角,先是狠狠看了李雪悠一眼,那娇媚的大眼才转到来人身上,懒懒的问道。 “我的快递么?” “嗯,麻烦你签收。”来人边抽出一只信封,边指着签收单要求道。 轻佻的接过东西,随手扔在桌上,她动手写了几个字,甩给那人。斜眼身边没人,严美娜才惺惺的拆了信封,只有一张光盘。 她反过来倒过去看了四五遍,精明的大眼极力的猜测光盘里的内容,指不定又是哪个男粉丝的告白VCR。严美娜鄙夷地哼了一声,实在抵不过好奇心,很随意的将光盘塞进光驱。 模糊的画面上,隐约能分辨出一男一女很亲密的搂着,男的好像很兴奋般不顾女子的反对伸头就是一吻。好像是酒店的走廊,看装潢就像舜都的房间。严美娜皱起眉头,两只眼睛瞪圆了,突然,镜头将两人的脸越拉越近,清晰的画面一闪而过。 只一瞬的功夫,严美娜心惊肉跳的失手将桌上的茶杯打翻,她哆嗦着慌慌忙忙按了出仓键,捏着光盘的手指因用力而有些发白,汗透的雪纺衫紧贴着她的脊背上。 图像上的男女不是别人,正是她跟王希庆,满脸褶子的王希庆她怎么也不会认错。 难道她跟王希庆的事情? 严美娜不敢往深处想,她直觉黄卓铎查到了她跟王希庆的苟合。要是定性为性贿赂,不仅能将那个老东西拉下马,而她?高管包养女主播可是当下的新闻热点,消息一旦放出去,她这就真出名了,休说还有哪个电视台敢要她,是个男人也不敢要她! 可不可以解释成潜规则?严美娜眼珠一转,很快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她可是顶着黄卓铎的旗号被提为女主播,被副台长潜规则,这一条怎么也解释不通的。 她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眉头深锁,怔怔的向显示器看了一眼,眼神飘忽的投在光盘上,难道黄卓铎什么都知道了? “嗒嘀嗒啦哒,嗒嘀嗒啦哒!” 长长的一串响铃,震得严美娜又是一阵肉跳,就听见旁边隔断的李雪悠小声的骂道,“极品的垃圾!” 严美娜已顾不上跟李雪悠较劲,她只呆呆的朝李雪悠的座位扫了一眼,并没有开口呛话。她晃回神,若有所思的拿起手机。 王强发给她的信息,是穆盈盈的姓名、手机号以及所带班级等情况。 “语文老师?”严美娜嘲讽的念道,又自言自语的讥笑道。“居然看上了个小学老师?” 她实在无法理解,黄卓铎居然看上了一个论身材、论长相、论工作都平淡无奇的女人。蓦地她很想大笑,她到底哪点不如那个女人?要甩她,也找个让她心悦诚服的。 脸上的嘲弄很快转成苦涩的悔意,严美娜强忍着不会回想,她要的太多,而珍惜的太少。 第九十五章 被蒙在鼓里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九十五章 被蒙在鼓里3200+ “吓,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呵呵,正巧想约你呢!” 穆盈盈笑盈盈的捧着手机。爱夹答列黄卓铎说下午才到,大好的周末,她想约柳涵出来,两人有好久没逛街了,她还有礼物没送呢! “算了吧,你现在爱情甜蜜期,还能想起我来?问你呢,冯长卿今天给我下帖子了,你去么。” “哎,同学会才过多久,再说了我刚开学事情也挺多的。”穆盈盈的声音越说越小,很没底气的样子。 柳涵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她看着油腻腻的厨房正头疼。“你要是无聊,来给我打扫卫生!榛” 穆盈盈怔了怔,想到柳涵那近200坪的洋房,还是饶了她吧。她微微的缩了缩脖,嬉皮笑脸的道。 “出来玩吧,你家雇着家政嫂,还需要你亲自打扫么?” “我就是要打扫出来给她当个样本,花了钱还不给我好好的干活!倚” 听见柳涵的口气带着几分较劲,穆盈盈心凉了一半,抬头看了看挂钟,十点,看来人是约不出来了,下午她还得去接机。只好作罢,电话讲的也就没那么急切了,当是煲电话粥。 “你最近忙啥呢?” “行了吧你,越扯越远了,哎!是不是你家黄总出差了,你这是落单找我打发时间?”柳涵直接点出穆盈盈的意图。 穆盈盈扁扁嘴,看来她连聊天的对象都没有。“出差了,所以无聊。” “一边无聊去,我正忙着呢,今天上午我必须得打扫完,下午……”差点将下午的安排脱口而出,柳涵脑筋转的快,很快接道。“我还有点别的事。” “好吧,给你带了瓶香水,哪天碰面了再说。” “都行!你下午也有安排?”柳涵小心的打探着穆盈盈的态度,怕她怀疑自己刚才的话锋。 “嗯,他下午回来。”懒洋洋的无力,穆盈盈没在意柳涵另有意图的问话。 柳涵松下那口气,耸了耸肩,“穿漂亮点!” 一怔,穆盈盈笑嘻嘻的调侃道,“我穿的再漂亮在你面前也是自惭形秽。” “行了,说正经的,冯长卿结婚你去么?” “不去。” 这倒斩钉截铁的。1柳涵轻轻嗯了一声,半琢磨着。“那行,份子钱给你随上?” “随上吧,回头补给你!”突然穆盈盈听到家里客厅里乱糟糟的声音,更急切的想看的究竟,“我家里好像来人了,不给你多聊了,挂了。” “挂吧、挂吧!” 柳涵不等穆盈盈挂电话,就将手机甩到沙发上,她转回头来看着厨房,怵头的强打起精神迈了进去,仿佛壮士一去不复返似的。 听到一串的断音,穆盈盈才将手机搁在梳妆台上,忙起身跑出卧室。 站在客厅的林娟掐着腰怒目横视,还有人已经站在门厅的魏晋,看见魏晋在她家里站着,穆盈盈被吓了一跳。一面惊异魏晋怎么突然出现在她家里,一面纳闷时至今日,林娟见了魏晋还是一副气不顺的模样。 穆盈盈越过林娟,微笑着迎上去。“魏晋,怎么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她刻意的用身体挡住林娟咄咄逼人的目光,用手轻轻的扯了下林娟身上的围裙,看着魏晋,脑袋贴近林娟,小声的央求着。 “妈妈,您别这样,来者是客,他找我肯定是有事。” 林娟斜了眼穆盈盈,又鄙夷的从下到上再次打量了打量魏晋,发觉他似乎与几年前变化很大,身上那股狷负傲气不见了,态度很谦和,早没了当年冲撞她为什么反对他与穆盈盈交往的强劲劲儿。 眼底带着诧异,林娟边用围裙抹着手,脚下犹豫的转进厨房。反正穆盈盈找到了新男朋友,跟他再没瓜葛,不会再闹出个一二三来。她在早市上买了新鲜的鱼,打算中午做些可口的给穆盈盈解馋,这几天早饭顿顿面条,她也达到惩戒女儿的目的,多少要补偿一下。 “进来坐吧,又不是没来过。”穆盈盈迎着魏晋进来,并让了近处的沙发,利落的倒了杯水端过来。 魏晋默默的跟着过来坐下,眼光在穆盈盈脸上兜了一个圈子,就打开了他手上的袋子,取出一个通红的信封来。 这所谓的信封,不过就是张请帖,通红的颜色说明它是个喜帖。有了这样的认知,穆盈盈在心里已打好了预防针,但心底的某个角落还是隐隐的发酸。她慌忙的从魏晋手中接过那份请帖,先拘起了个笑容看过去。 “真是恭喜你了,同学会上才听说,没想到这么快。” 魏晋不答话,温和的笑脸,痴痴的凝望他对面的穆盈盈,笑容里含着不舍和无奈。 两个人在客厅默默的坐着。直到穆盈盈被魏晋看的有些忸怩,她环顾了一圈,刻意的找了话题。 “那个?我看请帖上写着是下周末,你家里,那个?”穆盈盈别口的咬着舌头,紧紧的一顿口,“什么都收拾好了?我还没见过嫂子呢?” 魏晋看了穆盈盈一眼,眼波一低,将手上的杯子轻轻推在茶几上。他抬了抬手,想说什么似的欲言又止,又话到嘴边。 “我今天就是来送请帖的,没别的意思。” 她也没说他有别的意思呀!穆盈盈抿着嘴,有些不满魏晋这样的语气,莫名其妙的跑来她家送帖子,就为了说他没别的意思。 “既然喜帖送到你手里,还请赏光。我走了!”客套疏离的话,末了魏晋好像办完了一桩大事似的松了一口气。瞬间人就走到了门口。 切!穆盈盈苦笑的咧着嘴,前男友闹上门,就为了给她送个帖子,羞辱她?还是嘲笑她?满脸的温和,出口就是凉人的。 扭过身子,穆盈盈连看都不愿多看魏晋一眼,也不起身送,任他走人。 哐啷一声响,林娟听见声音探出头来。 “盈盈,人走了?他来干什么的?” “送喜帖,人家要结婚了。”穆盈盈懒囼囼的答道。 “那你得去,咱们穿的漂漂亮亮的,你就开着mini去,就他那样的还敢来我们家耍威风,当初呀我拦着就对了,跟卓铎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又扯哪儿去了,他俩能比么,他们是一路人么,有法比么?”穆盈盈疲于应付的说着,想到出门要穿的衣服还在阳台上挂着,朝阳台晃过去。 林娟立在厨房门口,默认的不再答话,心里倒是美极了。她悠哉的哼着小曲,喜于言表的乐呵着刮着鱼鳞。 楼下的女人鬼鬼祟祟的朝这栋楼张望着,看衣着不像是小偷,穿的还挺妖娆,吊带长裙光着肩膀,脖子上的项链在光低下闪闪发光。穆盈盈探着头,好奇的盯着楼下的人。她好像看见了要等的人,很欢快的迎上去。 紧接着,穆盈盈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背影被那个女人亲昵的挽上。顿时,她明白了,魏晋,还真是特意来送她喜帖的。 哼! 冷冷的从鼻腔里冒出个音,她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前女友的作用不止能勾起你女人的嫉妒心,还能用来讨好你的女人。不甘心你在她之前交过女朋友,且你还惦念不忘,那么最好的法子就是,扔张喜帖在你前女友脸上,顺便揣两脚才解气。 穆盈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当炮灰了,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某铎会连本带利的帮她讨回来。 小插曲惹的穆盈盈中午气也没顺,黄卓铎又来了电话,说人已经到了,下午在盛大购物中心有个仪式要出席,叫她去那里等着。穆盈盈楸着皮包上的拉链,忿恨的拉扯,恨不得扯下来才解气。 站在人群熙攘的中心广场,穆盈盈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几个门口都有现场活动,甚至大厅还有某品牌的汽车在做宣传,唯独没有黄卓铎的身影。她问过服务台,压根就没有利港的任何活动。 穆盈盈偷瞄了一眼,衣着暴露的车模,衣不遮体还要搔首弄姿,鄙视的追看了一眼,她将注意力挪到手机上。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想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今天就是什么好日子!亲爱的顾客朋友们,今天,让我代表利港,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十一期间,利港将隆重承办A市的秋季车展,将有上百个型号,几十家汽车制造商大型让利活动。如果你想把今天变成好日子,如果你认为今天是个好日子,那么请您拿起手中的电话,抓紧拨打*****,或发送‘我要参加好日子’到****微信平台,参加抽奖吧!我们将送出20份大奖,其中特等奖1名,奖励……” 整耳欲聋的煽情广告,在大屏幕上滚动的播出。穆盈盈嫌弃的皱着眉头,鄙夷黄卓铎怎么也玩这种低级的促销手段。 “穆老师,你还在等什么?快快参加吧!别说你木有参加喔!” 穆盈盈猛一惊,睁大眼睛瞪着大屏幕。屏幕下方,12个赫然大字。 “能给的,不保留!璀璨下,我等你。” 屏幕下方,步梯上那簇璀璨,正夺目,她顿顿脚步,踌躇的跟上。 第九十六章 钻石恒久远 31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九十六章 钻石恒久远 3100+ 不知不觉蹬上了六楼,回头看了眼,没感到累也爬上来了。爱夹答列不过,她莫名其妙的顺着霓虹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穆盈盈扣了扣自己迟钝的脑袋,迷茫的望过去。 前面是家KTV,她跟柳涵还来唱过歌,没什么特别的。霓虹灯到这里就没有了,门口黑漆漆的,仿佛没有营业。穆盈盈孤疑的靠近了两步,确认自己的认知无误,转身就想找电梯下楼。 “别走开、给我一个时间对你说爱……”动听的男音,顺着光流淌出来,撼动了穆盈盈的心扉,寻找的脚步至此停留。 “手触着心缓缓呼吸,深深地、感觉心在说我爱你,哦baby给我一个时间对你说爱,用我的心化做星星,填满你寂寞的夜里,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迫切渴望拥有每一个永远,就让转动的世界停留在眼前,让我对你说、对你说,我是真的付出我的爱,从今以後不会再更改,哦……让我拥有你到未来,我是真的付出我的爱,从今以後就不会再更改,让我拥有你全部的爱……” 她在做梦么榛? 黄卓铎边唱着边走出来,刚才黑暗瞬间被灯火点亮,他的声音深情的仿佛天籁之音,这一刻,她宁愿迷失在他的歌声里,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惊的头蒙蒙的,大脑来不及应对惊喜。 周围冲出来的人群里,有孙承翰、夏鑫,还有柳涵、马凤霞,甚至郝文德,她认不过来般,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微怔着嘴角,任由黄卓铎一脸温柔的走过来,对她唱着情歌,深深的牵住她的手。 “求婚、求婚、求婚、求婚……倚” 激动而甜蜜的笑容自穆盈盈的脸庞绽放,她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喜极而泣来形容再合适不过。她抹着眼角,掩着唇边的微笑,接收着四周传递来的祝福声,没想到他安排了求婚。 望着黄卓铎深邃的黑眸,他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见她看他,黄卓铎凝重着脸色,缓缓单膝跪下,仰视他的公主。 “嫁给我,盈盈!” 穆盈盈如星的润眸,点点闪烁,仿佛寻找勇气般,扭头看向人群。 柳涵推起祝福的微笑,双手放在嘴边,高声喊着,“嫁给他吧!” “就是就是,你还犹豫什么,还不抓紧投入帅哥的怀抱,献上我们穆老师的***之吻!”马凤霞更是激动的高呼,恨不得冲上去将穆盈盈推到黄卓铎的身上,怂恿他们热吻。1 带着款款的情意,穆盈盈迎着黄卓铎期盼的目光,又颔首咬了下唇,她的睫毛长长密密,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不时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颤抖的身体说明她此刻的情绪有多么激动。 待她沉积了大部分的能量,水灵灵的眼珠晶莹透澈得宛如两潭秋水,灼灼其华全掷在黄卓铎的脸上。 “我要嫁给你,三百年前是,现在也是,我嫁且唯有你!”一句话,似箭在弦上,直冲出口。 那声音有点儿颤抖,甜美的笑容含了几分梨花带雨的奚落。 黄卓铎幽暗眸中水光隐现,却又似有撮火苗跳动,眼神熠熠闪光。他没有答话,嘴角上扬,欣喜若狂。 他擒住穆盈盈的手,为她的芊芊中指圈上了一枚硕大的浅黄钻戒,紧紧的搂她入怀。 “哇哦……” 欢呼声,伴着从天而降的气球、彩带,飘飘扬扬落了一头一身。 黄卓铎扯了几下也没能扯掉挂在他背上的彩带,他撇头有些烦躁的皱眉,又不好在穆盈盈面前失态。 掩着乐不可支的笑,穆盈盈歪着身子为他拿下来,俏皮的撅着嘴邀功。“愿为黄总效劳!” “我是真的付出我的爱,从今以後不会再更改!” 嗯?穆盈盈一怔,怦怦怦……心脏上上下下快得好像要蹦出来似的。“歌词?” 黄卓铎微笑着摇摇头,俯身贴近了穆盈盈的脸,两人视线平行。 “我是真的付出我的爱,从今以後不会再更改!” 只一瞬,穆盈盈顿时了悟他话语的含义,被黄卓铎热切的眼神盯的娇羞垂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转而深深的抱紧这个男人。他变了,懂得说爱、懂得浪漫,却是换了光阴、久了岁月,他爱她不变。终于,她是他的妻了,她还是他的妻了。 穆盈盈依偎在黄卓铎怀里,伴着他哼唱轻轻摇晃身体,澎湃的内心归于现实的平淡,她默默的在心底感激,感激上苍让她重新遇到多铎,感谢他爱她的执着! 甩了一地的人,黄卓铎带她离开那个欢闹的地方,穆盈盈有些不舍的朝几人招手告别,脸上没有刻意表现不满,嘴巴难免叨念几句。 “他们都是因为我们才来的,这样好么?” 黄卓铎不以为意的点点头,亲昵的捏了捏穆盈盈的鼻子,他不想看见她的小脸上挂有任何的担忧。“承翰会安排好的。” “那我们这是去哪里?”穆盈盈疑惑的瞪着眼睛。 满怀关爱,黄卓铎静静地凝视着她,“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穆盈盈不满的撅嘴反驳。 点着头,樊莫煞有其事地说道,“我很用心准备的东西,小小的惊喜!” 穆盈盈低头抚弄着手上的戒指,喜爱的举起手,向着太阳光小幅的晃着手指那枚硕大的钻石,突然像小孩子般笑开了嘴,抬头朝黄卓铎惊叫着。 “好亮哎!这个惊喜已经很大了。” 亲热地搭上穆盈盈的肩膀,他轻柔地问道,“饿了么?等看完这份惊喜我们就去吃饭?”他察觉出穆盈盈甜美的笑容藏了一份心事,仿佛抛却了这样心事,她才是真正的怡然自乐。 除了回以微笑,穆盈盈不知该如何表达。 一刻钟的车程,黄卓铎带着她在一处停车场停下。穆盈盈怔怔的望了眼仅容得一辆车的小胡同,疑惑的眼神落在黄卓铎身上。黄卓铎微笑着,拉过她的手,带她朝夕阳落去的方向走去。 此时太阳已有一半没入地平线,秋意的凉风吹来,异常的爽快。三三两两的人,带着古宅子的幽静拐进了一户一户院落。脚下的青石板路,带着历史的沧桑,不高的屋檐上还挂着淅淅沥沥的水滴,仿佛昨夜的那场秋雨还不尽。 绕过泉水池子,大树后的胡同深里只得一家住户,黄卓铎停了步子,朝穆盈盈神秘一笑,他变戏法似的拿出钥匙。 脚尖转到门前的石墩前,两只戏球的狮子静静的立在黑漆大门前,穆盈盈好奇的摸了摸狮头被磨的发亮的顶。尾随着黄卓铎,迈进了带着门槛的四合院。 “怎么样?有没有王府的气派?西厢房的角上还有一口井,就是前面泉水池子的水,听住在附近的人说,用池子里的水泡茶,比得玉泉山的水!”黄卓铎指着院子,兴致勃勃的说着。而穆盈盈只听说过玉泉山,哪里晓得水是什么滋味,平平淡淡的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显然她的反应叫黄卓铎失望了,他以为她会满心的欢喜,缠着他央求现在就泡茶喝。到底,她是穆盈盈,不是乌仁卓雅,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是多铎,同样疑惑,穆盈盈还是不是乌仁卓雅? 踱步在老宅子里,在黄卓铎头脑里,那些王府的记忆逆流转来。 他偏爱在书房腻着,一壶玉泉山炮制的花茶,望着北墙上乌仁卓雅的那副画像,他找人照着刘三秀的模样临摹的,六成肖似,时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一晚上都是乌仁卓雅缠着自己,说想他,让他去看自己。 青石做的房基细钻雕琢,原木质地的门窗已暗黄发涩,雕窗的图案依稀能辨出当年的气势与辉煌。穆盈盈咂着嘴,转了一小圈,正房、两厢房及石院墙,跟她当年的院子比小了不少,倒也有几分模样。她触摸着门窗木质的纹理,像要读懂这桩宅子,承载她在豫亲王府七年的记忆。 愣神的功夫,窗棂上撅起来的倒刺扎进了手指,穆盈盈吃痛地撇嘴,惺惺地将手指含在嘴里。 蓦地,黄卓铎眼尖的发现了她拧着的眉心,瞥见了她捧着一只手一副不敢随意动的样子,心疼的扯过那只纤纤细手。细致的瞧了半响,没发现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他温柔的吹着气,问着。 “痛么?” “就是扎破了,十指连心自然会痛一些。嗯!现在不那么痛了。”见他紧张,穆盈盈说的不以为意是不想他担忧。 黄卓铎愣着眼,仿佛她再痛也会叫自己安心。去的那日,她胸前碗口大的刀伤,嘴角还留着笑,叫他如何不痛,啃噬入骨的痛。 第九十七章 有前科如何 30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九十七章 有前科如何 3000+ 俗话说,痛了才长记性! 放在黄卓铎这儿是痛了才醒脑,适才他还带些埋怨穆盈盈不似乌仁卓雅会撒娇讨巧,这一刻,他猛然的记起,北京城的豫亲王府她从未住过一天,何曾喝过玉泉山的水。1盛京的七年,聚少离多,所以这才是他买下这栋古宅的动机,他真是想好好的弥补。 穆盈盈浑然不觉黄卓铎翻滚的心思,她见他呆怔的握着自己的手,以为他肯定是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故意调转话题的问道。 “这里沉静风骨,像个读书写字的地方?黄伯伯肯定喜欢这里!” 黄卓铎勉强点头,又勉强逼出点笑容榛。 “这是买给你的,离着学校不远,平时我们就住这儿也方便。我打算重新装修,正房就照原来的模样,厢房一间做书房,一间做餐厅,我已经安排好了装修公司。”他看着穆盈盈略带吃惊的表情,不由的微笑着,挽着她额角的碎发,接着道,“大概10月底完工,我们就结婚!” 莞尔一笑,穆盈盈忸怩的转过身子,背靠在黄卓铎身上。“你就这么想娶我呀!” 黄卓铎只笑不答,他扳过穆盈盈,让她正眼看着自己,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移。 “三十几岁的人了,而且还有过前科,难得找个这么贤淑的老婆,还不抓紧娶回家?” 瞧他边说边挤眉弄眼的神情,穆盈盈歪嘴一哼,口气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快快报来,尔年芳几何?何许人也?为何至今尚未娶亲?”她琢磨着黄卓铎话里带了‘前科’两个字,顿了顿,又添了句。“还有你那个前科何指?”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多老呢!反正只要是多铎的转世,她“扑街啦”! 手指为难的扶在额前,黄卓铎状似有沉重头痛的说道,“找个地方,我慢慢说给你。” 望着他脸上的严肃,穆盈盈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心头像刮过秋风瑟瑟,染上阴霾重重。突然,胃里咕噜一响,感觉心脏也跳的无力,她有些透不过气了来,深深的做了个呼吸,强打了笑颜。 “去吃饭吧,我饿了!罚你看着,我吃。1” 黄卓铎蹙着眉,从穆盈盈的神情中他决定还是等她吃饱了再讲,真怕她知道了当场就垮了一张脸,又不好好吃饭。目光稍稍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他笑着揽上她的肩头,轻柔的问道。 “吃什么?我带你去吃广东菜?有你喜欢的甜品!” 穆盈盈笑得像个小姑娘般可爱,她眨着眼睛俏皮的环住黄卓铎的腰际,头顶在他的肩头蹭啊蹭的,颇不以为然地答道,“那好吧,勉为其难去吃吃看。” 黄卓铎宠溺的拢着她飘到脸颊上的发丝,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眼沉静的宅子。 黄卓铎见穆盈盈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晓得她吃的差不多,也是时候坦白一切了。他沉淀了情绪,吞了一大口茶水,盯着穆盈盈的眼睛说道。 “我有过一段婚史,而且还有一个养女!”这是典型的三少风格,他谈事情一向一针见血,同样的,他认为说这件事简洁明了的好。 现在他摸不准穆盈盈听了此话的心情,话出口的刹那她的手顿了顿,而现在跟没事人儿一般津津有味的吃着红豆沙冰,不过吃的一口比一口快。看来,她介意了。 黄卓铎又拿起了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静默的不说话,时而看一眼对面的人儿,他在等。 “这就是你说的‘前科’?” 半响,穆盈盈发言了,她的眼光掠过黄卓铎忧心忡忡的脸,又接着大声问道。“你以为我会伤心,还是哭着喊着问你为什么?” 穆盈盈幽幽的叹了口气。“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如果她还霸着你,我这辈子都转不了正了。养女也不是亲生的。” 她能怨他么,能遇到他已是感激万分,只是,听见他说的‘前科’,她还是想哭,前一世只有区区七年,这一世,他还是不能只属于她一人。他有前妻,有女儿,还要来分他的爱,为什么两世都不肯给她一个完整的男人。 穆盈盈垂着头,深深地吸着鼻子,眼圈里打转儿的泪水瞬间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滴落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黄卓铎身子一挺,递出去的手悬在空中,讪讪地又缩回来,看见她伤心,见她落泪,他也只能咬着牙忍着。这些是他必须交待的,如果隐瞒,迟早都要痛苦。看到穆盈盈这样,他想起他失了亲王爵位的那年,她现在的表现可比当年镇静多了,起码不会闹上门。黄卓铎的神经不由的轻松了些,哭哭也是发泄,等她想通了就好了。 既然交待,就坦白到底,黄卓铎为自己倒满了茶水,准备好了下一回合。他见穆盈盈胡乱的摸着脸,想必也打上了强心针,只是下面没什么摧心的。他撇嘴一笑,轻描淡写的又开了口。 “当年,我们都在德国留学,她是我铁哥们的女朋友。那年秋天,我们去乡村度假,就是去农场玩,晚上我喝多了,结果?” 穆盈盈脸上的泪痕早干了,她正瞪大了眼睛,认真的听黄卓铎的故事,他说起当年时,脸上浮现回忆的笑容,想必那段时光对于他同样很美好。 望见穆盈盈认真的小脸,黄卓铎满怀着关爱,推给她一盏煲汤。“把汤喝了。” “嗯!”她点着头,拿起汤匙,见他没接着说,啄了一口汤水,抗议道,“结果怎么了?”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穆盈盈像是很惊讶地叫道,“你酒后乱性!” 净白的脸庞上泛起暗红,黄卓铎的手攥成拳,佯装的掩在唇边咳了一声,没有回应。 穆盈盈很是得意的扬着笑脸,挥着手上的汤匙,“结果呢?” “后来,她说怀了我的孩子,然后我们就结婚了。” “她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也太好骗了。” 骗?黄卓铎一怔,连穆盈盈的第一反应都是骗,他当年怎么就没有想到。年少轻狂啊,哪考虑到那么多。他自嘲的耸肩一笑,双手摊在桌上,伸出一只捉住穆盈盈那只空闲的手,眼神一暗,看着她深情的说道。 “我是个负责的男人,是我的女人定会是我的妻。” 切!穆盈盈白了他一眼,挣脱了他的手,晃了晃脑袋,她睁着狡黠的大眼珠,像只闻到鱼腥的猫咪,仿佛想到什么事情似的,她突然转而问道。 “所以你就把她变成了你的妻喽,那你怎么不把蛋糕店的那个女人变成你的妻?我才不相信你跟她没有亲密关系!” “盈盈!”脸色一沉,黄卓铎很不悦的喝止她的话。 发觉黄卓铎脸上起了怒意,穆盈盈眉一垂,有些凄惨地说道,“她亲热的挽着你的胳膊,人长的漂亮,而且你们很相配,我?我……” “你才是我的女人。”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黄卓铎就急口插进来。他不许穆盈盈轻看她自己,这一世她是缺少了乌仁卓雅的自信和洒脱,却还是他深爱的人。 同时他也急于绕开与严美娜有关的话题,学他的前妻设计他,哼,她也配?黄卓铎鼻腔里窜出一个憎恶的音节。像发泄情绪般,黄卓铎将后面的事情一股脑的倒出来,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全然不似开题前的严谨,语气平淡还带着不屑。 “孩子快出生的时候,她跟我坦白,说孩子不是我的,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们才发现孩子的生父应该是个徳裔,也就是说孩子是混血。很快,我们又办了离婚手续,之后我回国发展,她去了加拿大。” “就这样?”她很不敢相信。 “还能怎样?”黄卓铎不以为意的反问。 垂目思考半响,抬头看看黄卓铎,穆盈盈眼眸里眨着不可思议的光彩。狗血剧肯定就是这么写的,说他是纯情呢,还是傻?想着想着,她开心的咯咯笑出声。黄卓铎一脸诧异的看着她,穆盈盈笑的更欢实了,她强抿着嘴,一只手掩着,一只手掐在腰上。 “你好傻呀,绿帽子说扣给你,你还乖乖的接着。哈哈哈……黄伯伯和阿姨都很震惊吧,你简直把婚姻当儿戏,哪能说结就结、说离就离!” 张着嘴巴,黄卓铎想打断穆盈盈的自娱自乐。猛然间,他想到严美娜肚子里的孩子,闷闷的松一口气,发狠似的接连喝下两杯茶水。严美娜怀孕了,这是事实。而他既已绞尽心力去对付,也是事实。一旦事态扩大,他唯有寄与穆盈盈能信任他,像看待‘前科’事件般玩笑对待。 第九十八章 挑衅必公然 33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九十八章 挑衅必公然 3300+ 几天后,穆盈盈跟柳涵约好了晚上一块吃个饭,她手上提着香水礼盒,刚出了办公楼,手机吱吱喳喳的急切叫嚣起来。1边跟门卫师傅打了招呼,穆盈盈边往大门外走,她的一只手还伸在包里,就听见身后一道悦耳的女音。 “穆老师!” 穆盈盈顿了顿,黑眸在眼眶里一溜,手机攥在手里,转过身来。 精致的浅绿套装,棕蜜色的大波浪卷发,那女人头微微偏向一旁,饶有兴趣打量的眼神,唇边带着一抹不肖的微笑。 穆盈盈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仅凭独特的音质和出众的气质,她猜出来了,在蛋糕店里遇到的那个女人,或者说黄卓铎的前任女友榛。 “你是?” 即使知晓来人的身份,穆盈盈谨慎着眼神,还是装作不知道的这么问道,隐隐的她心中升腾不好的预感。 见到穆盈盈本尊后,严美娜面上的骄色更甚,这么一个清丽略带几分姿色的小学老师,黄卓铎才真是换了胃口页。 严美娜优雅的抚弄着头发,傲慢的并不答穆盈盈的问话,她娇媚的勾唇一笑,近似挑衅的微微扬起下巴。 “找你聊聊?”说完,抽身就走到前面。 穆盈盈望着走在前面趾高气扬的严美娜,好像看透了她一定是为的那件事而来。她微蹙着眉尖,无奈的咬了下嘴角,跟上去。 于是穆盈盈一个人去会严美娜。在玻璃幕墙前的一张桌子旁边和严美娜对面坐下后,她努力地装出镇静的表情。 “听说黄卓铎向你求婚了?”严美娜很随意的开口问道,她翻起眼睛看服务生恭敬的端上咖啡。 穆盈盈跟着严美娜的眼光也对服务生看了一眼,心里慌乱的一跳,求婚那天邀请的都是两人的知交,她立刻断定严美娜是有备而来。她转眼看着严美娜,嘴巴一抿,代替回答。 两人面对面坐着,摩擦的空气粒子包裹着悬浮的尘埃,仿佛一蹴而就,就等电光火石的相撞。 严美娜瞪了一会儿,拿起了服务生端放在桌上的果汁,饮了一口,又顺手撩开,就说道。“先恭喜你们!不过……”突然她话锋一转,俯下身子,两手巴在桌上,直直的盯着穆盈盈的眼睛,“我怀了黄卓铎的孩子!” 穆盈盈愕然的看着严美娜,还没有说话,严美娜又接下去一字一顿的说,“八周大了!” 那双娇媚的大眼掷来的两道射线,插进了穆盈盈的心窝里。爱夹答列她全身一震,蓦地咬紧了牙齿,紧紧地攥着拳,手心里的冷汗湿腻的粘着,将眼神错乱的投在咖啡杯上。八周,就是说黄卓铎日日送花追求她,另一头还与这个女人亲热缠绵。 “你应该去找他。” 乍听起来还平稳的声音,却被她颤抖的双手泄了密。穆盈盈吞了口气,勉强端稳咖啡杯。 严美娜笑着,眼睛晶亮的放光,再说道,“你不相信么?” 琢磨着她话的真假,突然穆盈盈她脑中蹦出来‘前科事件’,难道说,黄卓铎这是变着法来给她上教育课,知道还会再有这么一出?还是,隐晦的暗示她,这个孩子也不是他的?总之,徘徊在她心里的问题还决断不了。 “我信不信有关系么?”穆盈盈眼瞅着严美娜,定了神微笑着说。她心里却反复地想着严美娜来找她,之前肯定是找过黄卓铎了。 “呵呵……,我这么说你自然不会相信,要是我说,那晚宿醉,在他的休息间里,我们情不自禁过了一夜,你信不信?”严美娜妖媚着双眼,语气回味而神秘。 “我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会信什么?”穆盈盈表情很严肃,急促的郑重地抢道。 “无所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与我何干?我今天就是特意来告诉你一声,我怀了你准老公的孩子。”穆盈盈的表情说明听进去了她的话,严美娜得意的扬着眉毛回道。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穆盈盈脸色有点变了。 “好!不相信就算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要是还想跟他结婚,别怪我没提前通知你。”严美娜歪头瞄了窗外,她示意穆盈盈看过去。 光明小学就在街对面,学校的牌子被灯光打的通白一片。 顿时,穆盈盈仿佛顿悟了什么,把不住心头一跳,她抓着桌上的纸巾,怒视着严美娜,身子几乎要站起来。 严美娜假意的拦住了怒火将发的穆盈盈,故意微笑着探问道。 “嗯,听说这家小学挺有名的,你说,如果学校里的语文老师行为不检点,为了嫁有钱人逼走怀孕的前女友,你说会怎么样?大家会不会津津乐道?你说是支持前女友的人多,还是支持语文老师的人多?” “你不要太过分!”穆盈盈气白了小脸,她喘息不定的胸口,软弱无力地申诉道。 这简直是失败者惯用的口吻了。穆盈盈细微的神情变动都瞒不过严美娜咄咄逼人的眼睛,于是严美娜感到了若干胜利的意味,她兴奋着精神,乘胜又扔出几个问题。 “好端端的,我大着肚子被抛弃了,难道不是你勾/引他?你说,我明天出现在校长办公室,他相信你的话,还是相信我的肚子?” 忽然,严美娜咯咯的笑起来,带着很诧异的口吻又反问道。“怎么,今晚有没有兴趣跟孕妇共进晚餐?呵呵……,我想穆老师现在肯定没有一个好胃口,是因为我?怪我突然跳出来扰乱了你的幸福?”她起身走到穆盈盈的身旁,笑着逼进一步道。“我怀了你准老公的孩子,他不肯娶我,你也妄想能嫁给他!” 严美娜不等穆盈盈开口,说完话就赶快走人了。她看清了穆盈盈的惊乱,她就是要搅黄了他俩的婚事。她知道当她迈出设计黄卓铎的第一步,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搁浅就是死,唯一的活路,就是不停的拉人下水,拉穆盈盈下水,她不信黄卓铎还能无动于衷。 六点的咖啡厅热闹起来,玻璃门前的铃铛不停的响动。 穆盈盈呆愣着,恍惚着拿起咖啡杯想转移自己的苦恼,指尖一滑,整杯的褐色液体浇在她的衬衣上。服务生见状赶忙帮她擦拭,抬头的功夫,穆盈盈看到街边的拦车的严美娜。 追着她的背影,穆盈盈怔怔地陷入冥想。 那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何处,就卷走了她身旁行人的目光,这样一个妖娆带着些知性的女人,很少男人不喜爱。严美娜可能真的要生下孩子吧,因为她穿了平底鞋,而且她傲慢的高高在上的神情中杂着些许慈爱,大抵这就是母爱。她爱不爱黄卓铎不好说,但她一定爱极了这个孩子。 严美娜走了,穆盈盈全身都软下来。穆盈盈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梆的一响,似乎把她的心敲碎了,她失了抵抗力,也失了自信,只有一个意思在她神经里旋转,那个女人有了黄卓铎的孩子。 她怎么办?她好不容易等到了黄卓铎,即将要嫁给他时却断了她伸手可及的幸福。 手机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林娟说穆盈盈晚上不回来吃饭,只是这么晚了她还跟柳涵在一起?两个女人这么晚不回家,瞎逛什么! “黄总?黄总,您怎么在这里发呆啊!我找了您半天了!”尹玛丽撅嘴猩红的嘴唇嗔怪道,说着,手臂挽上黄卓铎的。 黄卓铎微微一怔,不着痕迹的将尹玛丽的臂弯中褪出来,疏离的站在她一人多远的位置。他双手抱在胸前,低了低头,视线才移到尹玛丽脸上,口气略微抱怨道。 “玛丽,顾总今晚这是血口大开啊,几千万的合同给我砍了三百万,你说,让我堂堂利港副总的颜面往哪儿搁?” “黄总!生意场上的东西我哪儿懂啊,都是顾总说了算。” 哼!黄卓铎翻着眼睛瞥了一眼,鄙夷之色颇重。“你手里可是捏了整个华东地区的配件供应,上次的问题配件都被你接单了,我没说错吧!” 尹玛丽脸上的肌肉一跳,很快拘了妖媚的笑容,娇嗔的推着黄卓铎的胳膊。 “我可没有黄总说的这么能干。” 呵呵……黄卓铎冷笑着,黑眸敛起寒意,定定的盯住尹玛丽的眼睛,低声提议道。“跟我合作如何,按照顾总的价格,让利的空间我都留给尹经理如何?” 巨大的利益空间让尹玛丽心中震动,一时间竟很有些茫然。她神情严肃起来,贝齿咬着嘴角,沉了片刻,她眼睛很机警的瞥着四周,斜扭着腰,扬了扬披肩长发,抿着嘴笑了。飞了个眼风到黄卓铎脸上去。 “黄总在海南出手阔绰,玛丽还没谢谢您呢!既然顾总驳您的面子,那玛丽帮顾总给您陪不是还不行么?” 尹玛丽说道后面那句时,酥软的腔调另有深意,她说着转过脸看着那头的顾明微笑,她只能说到这里,实在也是再明白不过的。 黄卓铎扬手招来侍者,端了红酒递给尹玛丽,他用手上的酒杯轻轻碰了碰尹玛丽手上的,眼光里没有任何‘话语’,朝她了然的暧昧一笑。 尹玛丽似笑非笑地扭一下嘴唇皮,蓦地扭着水蛇腰,懒懒地朝顾明走去。 第九十九章 女人翻旧账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九十九章 女人翻旧账3200+ 穆盈盈接到教导主任的电话,她全身的神经都在颤抖,脑袋里不停的翻滚着严美娜说要闹到校长那里去,像是接到无比重要的任务般,她神情无比肃穆的从赵进强手里郑重地接过听筒,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爱夹答列 “喂,您好!” “穆老师,你过来一趟。” 教导主任简了几个字,听不出态度也听不出什么事情,穆盈盈吞吞的答应了一声,踌躇的放下电话。像要奔赴刑场,她环了一圈办公室,视线落在马凤霞身上。马凤霞正忙着跟郝文德在网上聊天,两人商量着晚上去吃什么,她眼睛瞪的如牛就是没接到穆盈盈掷来的视线。 刚张开嘴,穆盈盈又闭上了,她低头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扩散的范围越小越好。埋着头,手举在门边还没有敲响门,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差点撞翻站在门口的穆盈盈。她连忙跳开几步远榛。 “杨校、杨校,事情还没定下来,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 “********” 隔壁的办公室里闷闷的应着,听不清楚说的什么业。 “官僚主义。”刘乐平愤愤的自言自语,他缩回头来注意到穆盈盈此时就站在门外,立马转了笑容。“穆老师,来、来,正好找你有事!” 穆盈盈受宠若惊的很谦卑的给刘乐平打了招呼,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刚才他朝杨立吵吵的那句话吓的她心惊肉跳,惶恐着目光立在刘乐平的办公桌前,仿佛等待最终的审判。 刘乐平拘着菊花般的笑容,双手拄在桌上,态度很谦和、很诚恳。 “咱们学校要采购几辆校车,你也知道国家三令五申要求校车的质量要媲美国外,教育局给咱们学校批的经费有限,所以我们想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压缩开支,看看让你帮这个忙?” 一愣,原来不是严美娜来闹事。猛地松了那口气,穆盈盈垂了眼眉,人站的也没刚才那么挺拔了。她徐徐的换了个站姿,放缓了焦距,看来大家对她跟黄卓铎谈恋爱的事情都心知肚明。 “刘主任,我只能帮着打听打听、引个线,至于成不成还得您亲自出马。” “哪有不成的,你那个幕后大老板一句话的事情,我知道找谁都白搭,找你就成了。爱夹答列”刘乐平很潇洒的指着穆盈盈,口气颇为信任。 “呵呵,哪有这么简单呀!”穆盈盈傻笑着应承,满脸透着为难的样子。她现在根本就不想见那个人。 刘乐平猛的坐起来,像是想起来什么,他扶着额头快步的来来回回走去,突然顿步,高声的叫道,“这个老杨,差点就被他懵了!” 他似乎很兴奋,脸上红光满面的。穆盈盈诧异的看着他,并不明白他指的什么,眨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刘乐平。 从自己妄想的小世界里回过神来,刘乐平搓着手,朝穆盈盈尴尬的笑了笑,便命令她走人。“就这个事,一定得办好,还得抓紧办。这可是给学生谋福利,造福百年的大事。得放在心上,好好的办,我还等着你回话呢!” 他边说着,边逼着穆盈盈往门口走,而他也跟着迈出大门。待穆盈盈出来,他撂下话,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杨立的办公室,连门都未敲。 “刘乐平,你怎么能不敲门就闯进来了,这里是学校,不是你的后勤司令部!” “都是大男人,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穆盈盈人还站在刘乐平的办公室门前,她侧着头,这两句跳出来似的话很清楚,听的她猛眨了阵眼睛,耸了耸肩,朝走廊的那头古怪的一笑。 刚放松了心情,又是眉尖深锁,穆盈盈怔怔地看着梳妆台,黄卓铎送她的香水,正在列队等待她的挑选。她不由自主的拿起一瓶,闻闻味道又搁下,直到选中了自己偏爱的味道。 ‘呲’的一捏,满室的芬芳。 “呵呵,阿姨,最近气色很好!叔叔没在家么?” “他下去散步了,你什么时候到的?听盈盈说你出差了。” “嗯,刚到。这是上海特产的腊肠,上次听您说盈盈爱吃我就买了点,还有邀请方赠的真丝围巾,我就借花献佛送给您了。” “大老远的带回来,哎对了,你吃饭了没有?” “在飞机上吃过了。” “飞机上能吃饱么,盈盈晚上也没怎么吃,要不你俩出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阿姨就不给你做了。去吧、去吧,盈盈在屋子里呢!” 穆盈盈竖着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到林娟和黄卓铎的对话,她悻悻地将香水瓶搁在桌上,转身重重的将自己抛在床上。一小时前他发来消息,说他到了,哼,难道还要她接机么?搞大了前女友的肚子还了不起了!虽然她知道有必要听听黄卓铎的解释,但是她真的伤心了,无论解释是什么,她都伤心了。 迫切想见他的心,在得到严美娜怀孕的那刻就荡的灰飞烟灭。穆盈盈煞有其事的拿起一本书来掩饰自己错乱的心绪,胡乱的扒翻着,还没找到想看的内容,就听见黄卓铎轻柔的敲门声。 “敲什么门,直接进去!” 林娟见黄卓铎礼貌的立在门口,心里有些嘉许他对穆盈盈的尊重,也有些不满穆盈盈对他的怠慢。她直接越过黄卓铎,用力的推开门,见穆盈盈懒懒地靠在床上,脸上的表情带着对黄卓铎到来的不屑,她不由的怒火又跟上来。 “盈盈,你怎么还在床上赖着?这是什么味,大晚上的,你喷灭蚊剂了?” “来就来呗!” 穆盈盈淡淡的抬起头,她想点燃林娟的怒火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如果她跟林娟争吵起来,就不用面对黄卓铎了。她不想跟他质问,如果他能主动跟她解释,或许可以既往不咎。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可以既往不咎,呵呵,她还真的是乌仁卓雅的转世。 “阿姨,盈盈这是生我的气了,您别生气。我这次出差,去了五六天,也没顾上跟盈盈打电话冷落她了,您别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大气伤身!” 不等林娟气鼓了,黄卓铎见形势不妙急忙的拦下来,推搡着林娟出来房间。聪明如斯,他怎会没嗅出穆盈盈话里呛人的意味,只是不明白好端端的她怎么又使起了小性子? 这几天不仅不接他的电话,连信息也不回,而且听孙承翰汇报,她学校里要购买校车,这种事她居然不找他这个正牌准老公而是找孙承翰帮忙,吓的他连明天的研讨会都不敢参加,安排了孙承翰接替他连忙回了A市。 满屋子浓烈的香水味,两人身上也裹了重重的香气,伴着夜色的昏暗增添了几许暧昧。香水下,不就适合***么?只是着冰冷的面孔犹如冰封千年,不耗费毕生功力哪能融化。 黄卓铎拖着冰山美人,硬是将她从家里带出来,把人塞进了车里。 他可怜的央求道。“我还没有吃饭,穆老师赏光陪我去吃潮州菜?” “我吃过了。”穆盈盈没好气的应道。 黄卓铎不以为意的撩着她额前的头发,“听阿姨说你也没怎么吃,没胃口?” “看见你更没胃口!” 说完,穆盈盈转身想下车,她的手被黄卓铎一把拽住。 “盈盈!” 他的声音很疲惫,喊的她心儿无由来得一惊。穆盈盈蹙着眉扭过脸,看到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胡茬斑斑,黑眸里布着血丝,他应该很累吧,却在她面前佯装轻松。她晓得谈判桌上多么耗费精力,只是她这般怜惜他,是不是还会变成上一世的乌仁卓雅,这么想着,她放任自己不在乎他,挣扎着挣脱他的钳制。 黄卓铎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看出了穆盈盈的意图,刻意用足了力气不让她逃脱,他还没有闹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躲着自己。自打相认,他们甜蜜的恨不得无时无刻相守在一起,而今天,她反常的要命。 “你放手!” 终于,穆盈盈忍不住高声朝他大吼。 盯着她聚集怒火的脸,黄卓铎还能保持温和的问道,“怎么了,盈盈?” “我是穆盈盈,穆盈盈!我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乌仁卓雅!” 黄卓铎脸色一沉,不高兴地指道,“乌仁卓雅怎么是懦弱无能,她是心底善良。” “善良就是无能!”穆盈盈咄咄逼人地瞅着黄卓铎。 蹙着眉,黄卓铎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扬起嘴角,穆盈盈一脸的讽刺,“懦弱,所以看着你上了别的女人的床;无能,所以看着别的女人一个一个生下你的孩子,你说是不是懦弱无能?” “那是情非得已,上一世我有太多的言不由衷,而且身处封建社会,我自问已做到最好,为什么我们要为过去几百年的事情纠缠不休?”黄卓铎耐着脾气,他不想因为过去的事情影响现在的感情。 穆盈盈眉一挑,并不想停息战火,亮盏盏的眼睛,果决的问道。 “这就是你的最好?那你是谁?是多铎还是黄卓铎?” 第一百章 信我还是她 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第一百章信我还是她3200+ 黄卓铎沉默地紧咬着下颌骨,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他明白穆盈盈问话的意思,无论怎么回答她都不会满意,他还没弄清楚她突如其来的别扭,只是现在,在这里争吵起来实在不妥。爱夹答列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小心的提议道,“盈盈,我们换个地方再谈好么?” 穆盈盈默认般没有吭声。 将车移到僻静的角落,任由倾泻而下的暖色路灯给车子散上一衣金黄。秋风摇动着树叶,哗啦哗啦的响声很幽谧,肃静的夜空伴着秋虫几声嗡鸣,不过短暂的和谐,哪日,铺天盖地的冷空气会将温馨的一切都吹的七零八落,随后棉被般的雪花又带来了静谧。 穆盈盈纠结着自己的心,她极度想听到黄卓铎的解释,又不想自己开口问,可是胸口的悲愤就是克制不住,一股一股要喷出来。微凉的空气带走她身体的热量,当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胳膊,黄卓铎已体贴的开启了暖风,对于她的畏寒他一向懂的榛。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穆盈盈别过脸去不看他,冷冷的问道。 黄卓铎抿着薄唇,锐利的黑眸瞄着她脸上的微幅变动。穆盈盈的心绪像被什么揪住,眉头轻轻的皱着,从他见到她那刻起就未舒展过。 沉静的思索了半晌,黄卓铎表示道,“我是黄卓铎,多铎已经不存在了。叶” “我怎么觉得你是多铎呢?历史上风流不羁的豫亲王,妻妾成群的豫亲王,多子多福的豫亲王,你一直都是!那我呢,我是谁?”穆盈盈咄咄逼人的指责道,星辰般的眼眸闪着泪光。 “盈盈!隔了三百年,就算没有前世,我还是爱上了你,我是不是多铎难道比我们相爱还重要?关于前世我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些都是历史,记入史册的东西我改变不了,你信后人的评说?” 黄卓铎的话音未落,穆盈盈徘徊在眼眶中的泪,顺着长长的睫毛滑下来,她用带泪的眼幽怨的射来尖利地视线,仿佛说‘上一世我哭尽泪,难道这一世我还要用命来成全爱么?’就别转了头,她搬开了车锁想逃离。黄卓铎一看情形不对,却又摸不着头脑,只能拽住她的人。 僵持着,突然他灵光一闪,有人说想要搞定耍小脾气的女人,最迅速的方法就是跟她上床,床笫运动能解决一切你解不开的难题。爱夹答列黄卓铎想罢,一脸邪气的瞅着穆盈盈,慢条斯理的挪着身子贴近。 发现到黄卓铎突如其来的静默,还有他愈来愈逼近的气息,穆盈盈顿时收住了心底涌起的悲意,她心里无由来得一阵惶恐,全身紧绷的有如一触即发的弓箭。她越是想打开车门,扳着车门的手越是发抖,她扭过头来想喝止住黄卓铎不要再靠过来。 “黄卓铎你……” 像一只伏击猎物的雄狮,只等着猎物发来邀请的信号。瞬间,黄卓铎扑过去,他精准而带着点强劲地俯下头。 “唔、你想干什么,变态!” 穆盈盈像只惊吓到的小鹿,激烈的拍打着他的胸口。黄卓铎收紧臂弯,堵住她的嘴,将穆盈盈的抗议全部吞在嘴里,他狂猛地开启她柔软的唇瓣,把挣扎不堪的她牢牢安置在自己怀里。 反抗的双手不知何时紧紧的攀住了他的脖颈,穆盈盈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霸道带着掠夺的吻,轻吟、呢喃,跟著他沉浮在如梦似幻的深情缠绵当中。 黄卓铎突然睁开的黑眸泛着精明的光,看到穆盈盈沉醉的紧闭双眼,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一只手徐徐的抚上穆盈盈婀娜的曲线,另一只手放低了座位。等穆盈盈稍稍反应过来,黄卓铎已将她牢牢的压在身下,她的裙摆被撩到腰际,正对着他的蓄势待发,惹得她惊吓叫道。 “大街上你?” 看来他不够努力,黄卓铎玩味的勾唇一笑,迅速吞着她元宝般的樱唇和抗议,诱惑着红唇为他开启,然后才将舌头探进穆盈盈的嘴里,深深的吸取她的甜蜜。 柔情转为激情、探索变成攫取,拥着她柔美的身子,他炽烈的纠缠着每一寸迷人的曲线,直到听见她在自己身下娇喘连连,不停地呢喃着他的名字。 车玻璃上蒙了一层薄薄的哈气,副驾驶门的玻璃上还有一只清晰的手印,穆盈盈涨红了脸呆瞪着,明明是生他气的,不料?她刚才的表现还真是出人意料,不仅对他有求必应,还跨坐在他身上肆意的摇动腰肢,伴着车体的来回摆动,冲上云霄的快感令她兴奋的抽搐不止,现在回味起来心底还痒痒的想要呻吟索取。 黄卓铎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轻轻的扣好穆盈盈裙摆的拉链,他盯着她胸口莹白的肌肤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一切都美好的让他欲罢不能。 “这是在大街上。” 佳人终于不再像只炸了毛的小鸟,她娇羞的模样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和。黄卓铎替穆盈盈规整了衣裙,也将自己的衬衣重新扎进裤腰中。他偏着头,开口就是暧昧。 “运动完了,饿了么?” 穆盈盈红着脸,羞怯的看了看车外并没有行人通过,似乎松了口气。“我要去买衣服换,衣服都被你弄脏了。” 哈哈哈……黄卓铎心情大好,她这是雨过天晴了。 “好,换好了衣服,我们去吃东西?”是建议也是安排,他向来喜欢带她吃东西。 “那个?”穆盈盈欲言又止,之前气鼓鼓的怒火的确被***浇没了,只是还像根鱼刺横在心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黄卓铎发动引擎,很帅气的调转车头,他斜了眼影像又宠溺的看了看穆盈盈,笑着说道,“穆老师心里藏了事情,而且她不知道说还是不说,似乎还跟前世有关,所以就跟他闹别扭了。我猜的对不对?” 瞧他专心致志看车,还有心思套她的话,穆盈盈嘟着嘴不搭腔。黄卓铎歪嘴一笑,扬着眉,他自然有办法让她主动讲出来。 换了件蓝色拼接袖的连身裙,穆盈盈清清爽爽的坐在他对面,桌上都是她平日喜欢吃的东西,可惜依旧没有好胃口。在黄卓铎的再三力邀下,她仅吃了几口金丝蛋卷。 “这个时间我们只能随便吃点东西,怎么不吃了,不合口?” 他很饿,拿了三明治就吃起来,少有的动嘴。精明的黑眸盯着穆盈盈迟疑张口的脸色,他更加确信她心里装了事,而且事情不小。有了这样的认知,黄卓铎敏感的联想到严美娜,他嚼着三明治边沉思着。他等着跟严美娜拆招呢,突然她就不吭不响了,哼,不像那个女人的作风,难道? 黄卓铎猛地就想到了严美娜可能会找上穆盈盈,并着穆盈盈最近的反常,终于被他嗅到了狂风聚雨前的泥土腥气,他神色谨慎起来,更加不敢放过穆盈盈脸上的风云变幻。 她水润的大眼睛透着哀伤,脸颊上退却了欢愉时的绯红,显得苍白无血,都说明她沉浸在痛苦挣扎当中。这样的她,他曾几何时也曾见过,她不会大哭大叫,不会撒泼疯癫,她会默默地流泪,用泪眼望着他,直直的望穿他的心底,可就是看不清他心里唯有她一人。 微微叹了口气,黄卓铎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他也没胃口了。 穆盈盈见他不吃了,有些诧异,扬着脸看向他,但没有话。 黄卓铎放柔了目光,突然深情地说道,“盈盈,我爱你。”只爱你。除了深情,他脸上一丝表情、一丝情绪都没有。作为一个常年在谈判坐上观察对手表情以推测对方思路来做决策的人,穆盈盈会有什么话,黄卓铎连想都不用想就猜得到。 “怎么?怎么突然说这个?” 穆盈盈害羞的垂下头,她哪里知道黄卓铎平静的面貌下已是揣度她的心里所想。从她脸上涌现的甜蜜气色,他可以斩斩决决的肯定,她爱他、信他大过那件事。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哪怕我是多铎,你肯信么?”黄卓铎语气凝重,脸上是不容怀疑的坚定。 穆盈盈沉着脸,倔强地不肯认,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翻着筋斗蹦出来,她连哭带喊的慢慢哭诉道。 “她大了肚子,她说你们意乱情迷!你怎么可以遇到我还跟她在一起?……现在不是古代,你要我怎么办?还跟乌仁卓雅一样,看着你娶小老婆,照顾你的孩子?我做不到!” “你信我么?” 他的一句话,在一瞬间,令穆盈盈不争气的为之陡然动容。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黄卓铎不动声色收紧了拉着穆盈盈的手。 顺着他炯炯的目光看进去,她只看到了自己的脸。 “是穆盈盈么?” 穆盈盈机械的点着头,仿佛不相信般,用力的眨眼想看的更清楚般。 “他眼里只有一个穆盈盈。那个女人跟孩子都跟他无关。”说完,黄卓铎不再解释任何,他静静的执着她的手,似在等她顿悟。 向他缓慢地移去,穆盈盈走近纵身投进他的怀里。“对不起!” 紧紧搂抱着臂弯里的佳人,黄卓铎深情地说道,“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天津) 第一百零一章 谁是得利翁 31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零一章 谁是得利翁 3100+ 这几日的黄卓铎全然没有在穆家表现出的心情愉悦,早上他放下穆盈盈,一下车来,脸色就非常难看。1他所经之处,都弥漫着阴沉,前台接待的漂亮小姑娘拘着满脸的微笑,在看清他脸色的瞬间吓的低头藏进台面。几人纷纷议论,黄总最近的火气不善。 办公室的玻璃幕墙前,黄卓铎思索的来回踱着。他的神情很坚决而自信,穆盈盈已经知晓了这件事,他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他布置得很周密,居然还让她找到了穆盈盈,看来百密仍有一疏,他必须拿到亲子鉴定的结果。 瞪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他擎着下巴,苏勇不是个不济事的人,难道是巧合?偏就让严美娜找到了穆盈盈教书的学校。不放心般,黄卓铎又拿起电话给苏勇打过去,多交代了几句他才放心的点着头。他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这个女人他不打算让她再继续留在A市给他惹麻烦。 如山的文案看的他头发懵,略略提了提精神,他调节注意力打开了电脑,邮箱里是策划经理发来的秋季车展发布会场布置,还有一个个搔首弄姿的车模,看他的心更烦。 门外的敲门声扣起,紧跟着孙承翰和夏鑫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各自手上都拿着一摞文件。不等两人站稳,黄卓铎的手机响起来,他掠了一眼屏幕跳动的人名,微皱着眉头榛。 “苏勇!” “三少,出大事了。刚才严美娜出外景,突然晕倒了,好像是大出血。” “你说什么?”黄卓铎不确定地忙追问道,他听出了苏勇语气中的惊乱。“什么大出血,她现在呢?叶” “120刚把人拉走……” 下面苏勇说什么,黄卓铎哪里还顾及的细听,他目光锋利的盯着墙上的油画,如果他判断的不错,那只能是流产的大出血,他清楚的知道严美娜是个孕妇。 他的眸光异常的冷峻,简明扼要的冲着手机命令道,“哪家医院?务必把接诊医生给我留住。”攥着手机,他霍地站起来,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就跑出了办公室。 “你把下午的预约全部延后,有什么事跟我联系,万一有人闹事交给警卫室处理,务必封锁所有的消息,尤其是黄家和穆家。爱夹答列还有,提前跟蔡社长联系,这段时间跟利港有关的新闻一律不能见报,花多少钱都必须压下来!” 孙承翰迅速转过脸,边说着眼光尖利的边盯着夏鑫的脸,他一闪一闪的眼光却说了更多的话,似乎在说‘他已经预料到事情发生的严重性,现在所有的回旋都在他刚才交代的事情里面,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 夏鑫很镇定很有把握的点点头,孙承翰放心的盯了她一眼,立刻将手上的文件扔在桌上,转身夺门而出。 苏勇挨身进来,悄悄地将门关上,他冲着黄卓铎走过来,多看了站在黄卓铎身旁的孙承翰,微微的点头算是招呼。 “人已经转到产科手术室,听说情况不乐观,能保命就不错了。” “孩子呢?”这才是黄卓铎关心的部分。 “好像是宫外孕,我找到了主刀医生,人下了手术台就到。” 听到这里,黄卓铎用力的一抿嘴,心头划过一阵烦闷,手指轻轻的点着聚酯桌面发出哒哒的响声,拧到一处的两道浓眉毛随即舒展开,就转了坦然置之的气度。 这时候,一个身穿绿色罩衫带着蓝色头套、口罩的女人推门进来,见到里面的三个大男人显然一愣,从带着口罩的嘴里闷闷的发出厌恶声。 “这是医生办公室,闲杂人请出去,病人家属可以留下。” 看来病情的确危机,黄卓铎一脸严肃的使了个眼风,孙承翰和苏勇分别对视了一眼,留了他自己。 “你是病人家属?”女医生很不屑的白了一眼。 黄卓铎微微一笑,心里反倒安定起来。先前他还急于知道严美娜的状况,现在他不急了,有精力跟他坐在这里谈话,已经说明人已无大碍。 “我只是朋友。” “去找家属来,没有家属的签字,下面的手术没法做。你可以出去了。”女医生看着病历,连黄卓铎看都没看一眼,口气很冷漠。 “我要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况,到底怀没怀孕?” 叱的一声从女医生嘴里发出来。黄卓铎就凭着这个单音节,知道了一个大概,不等她再开口撵人,黄卓铎俯下身,手撑在办公桌上,先发制人的冷冷问道。 “高医生,这种急救的病患如果等着家属签字,是不是人都断气好几个小时了?”转了前面嘲讽的语气,黄卓铎很诚恳的盯着她只露出眼睛的脸,郑重的恳求道,“我知道在这家医院,您是妇科手术的权威,您用这么闲淡的口气跟我说话,只能说明里面躺着的病患已经完成了手术。请您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我说,我要切下来的组织,能不能办到?” 女医生震惊于黄卓铎观察力,细致入微,简直让人无所遁形,透过宽大的口罩能看出她的嘴巴不自然的动了一下,垂着眼角并不想回答他的问话。 “没有家属的签字,那病患身上的东西,可以随便动?我怎么知道你割掉的是没用的东西,万一割了我们想留住的?” “好了!” 女医生打断了黄卓铎的话,她轻盈地站起来,嘲笑似的向黄卓铎畯了一眼。 “自己经办的事情还不清楚?你应该知道她怀孕了吧,三个多月连最基本的检查都没做,你知道像她这种输卵管宫外孕引发的大出血会出人命的,以后还想不想再要孩子了?” “您的意思是她以后没有生育能力了?” 呵!又是一声嘲笑。 黄卓铎不以为意的回以微笑,他不过好奇的问问。 “切除了她左侧的输卵管,至于能不能生育,她应该比我更清楚。”说完,女医生打开门,朝着门外招了招手。 显然人家不愿多说,话听起来貌似不乐观,有了这样的认知,黄卓铎便放弃了这个话题,他还有另外的打算。 “切下来的组织,我想麻烦您帮我留一下。”黄卓铎拦住她,不死心的问道。 女医生显得很不耐烦,因为副院长打过招呼,她以为是看病的患者,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气质品貌不凡的男子,为了一个宫外孕急诊手术的女人而来,张口就要孕囊组织,她能猜到这人的目的,迟疑着眼神,她有些为还躺在手术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感到不值。 “那是医疗垃圾,除非家属申请,你是家属么?抱歉,借过。” 态度很强硬,只能另想办法了。黄卓铎不做声,嘴唇抿的更紧些,表示他有了主意。他跟着也出了办公室,冲着苏勇微微的使了个眼风。 趁着夜色阑珊,一个长相敦厚的男人拎着两只大塑料袋闪进了妇科病房。 “王强!” 看见这个男人,严美娜苍白的脸上多了些兴奋,她努力的坐起来一点。远在冰雪国度的父母无法来照顾她,A市她更没有什么朋友,这种不光荣的手术仿佛让电视台也蒙羞,她像个被遗弃的人,无人问津。这时王强的出现,给予了她无限的温暖。 “你怎么样?今天你真要是吓死人,还好还好,现在精神还不错。” 王强边打量着严美娜,边坐到了床边。内心里,他的确可怜这个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攀附了有钱的主儿,却冷不丁的大了肚子被抛弃。如果顺利生下孩子,白纸黑字不能不认,结婚也就顺理成章了。这可好,糟践了自个儿的身体,还落了这样一个名声,以后她还怎么在电视台混。 从王强眼睛里流露出怜悯的眼神,严美娜幽幽的望向窗外,她才感觉到自己来到A市七年,除了那套80平米的房子,她什么都没有,连一个诉苦的人都没有,这些年她都在干什么?她像个交际花一样招蜂引蝶,让男人也对她轻看了,没有一个是真心爱她,而她又真心爱过谁? 当你追求的信仰,被自己轻易而举的推翻,带给你更深的打击是精神上的天崩地裂。严美娜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用劲地颤着,好像不觉着伤口的疼痛。 “没有人要我了,没有人要我了,没有人要我了,连孩子都不要我了,他也走了……” “美娜、美娜,安静点!谁说没人要你了,你听我说,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王强轻轻安抚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面对着严美娜,就仔细地质问她。当得知黄卓铎的家世,他兴奋的一拍大腿跳起来,脸色有些暗红,他激动的叫道。 “一切交给我,你放心,我会让黄家主动提出娶你的。” 第一百零二章 千头扯万绪 30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零二章 千头扯万绪 3000+ 黄卓铎平息着自己的喘息,坐在床沿将避/孕/套摘下来,察觉到穆盈盈大咧咧的盯着他赤/裸的后背,扭头回给她暧昧一笑。1她脸上欢爱的潮红未退,娇羞的将脸藏在被单下不敢正眼看他。呵呵的笑着,他臂膀一伸将她捞在自己胸前,鼻尖蹭着她发丝,淡淡的花香伴着她的体香很好闻,柔软光滑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 “卓铎。”穆盈盈半眯着眼睛,还没从床笫运动中休息过来,娇滴滴地喊着他。 “嗯?怎么了宝贝?刚才累着你了?” 穆盈盈脸上刚要退却的红晕复染两颊,她光溜溜的贴着黄卓铎同样光溜溜的身子动都不敢动一下,静静的感觉他下体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才答道。 “以后不许再这样折磨我了。榛” 黄卓铎悠哉的一笑,反问道,“怎么折磨,这样?还是这样?”他翻身将她压倒身下,吻着她的花蕾,他的小伙伴也瞬间茁壮成长起来顶在花苞入口。 感受著耳边传来的热情气息,穆盈盈心跳不自觉的狂乱了起来,倏然一惊,尖声叫起来。“啊——!我还要上班呢!”她拉着单子堵在他身下禁止他靠近。 像是很慷慨,黄卓铎蜻蜓点水般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让步道,“算了,晚上好好补偿我!野” 恶狠狠的回敬了他一眼,穆盈盈扯着床单将自己围的严严实实,掷来孤疑的眼神。 “你会精尽而亡的!” 懒洋洋地笑了笑,黄卓铎露骨的戏谑道,“要不试试,看谁先投降。” 涨红著脸,穆盈盈气急败坏地斥道,“谁要跟你讨论这种问题!”她裹着床单,飞快的逃出卧房。 盯着她逃之夭夭的身影,黄卓铎满意地笑了开来。 林娟跟穆云峰趁着八月十五假期回老家探望穆盈盈的外公外婆。昨天,穆盈盈接到林娟的电话,高兴地她顾不得回家收拾衣服,下了班给黄卓铎打了电话就往公寓里跑。最近,黄卓铎频频出差,他们一周不过能见两、三面,很多还是午休的时间简单吃个饭,终于可以跟他单独厮守。 黄卓铎回来已经很晚,穆盈盈没等他就先睡了。爱夹答列 原以为就此浪费一夜良辰美景,黎明的光辉伴着冉冉的红日,穆盈盈牛奶般的肌肤在晨光下像一剂毒药,啃噬着黄卓铎的心房,无一处不想拥有独占那份美好。 情之所至,黄卓铎沿着婀娜的曲线洒下细吻,用舌尖唤醒她最原始的***,一天最美的晨光伴着低吟呢喃,肉体激烈的撞击下,一场水乳交融的***淋漓尽致,欲罢不能。 穆盈盈已经完全从严美娜怀孕的阴影中解脱出来,跟她什么关系,换做黄卓铎的话,她只要等着下个月安心嫁给他就好。 甜蜜时光总是短暂,腻在一起三五天也不觉得长。穆盈盈接到林娟的电话,问她怎么没吃冰箱里给她准备的饭菜,她才意识到她跟黄卓铎的同居生活又短暂的结束了。她央央的伸着懒腰,胡乱的拉来借口搪塞过去,闷闷地答应晚上回家吃饭,原本说好的,他们晚上去吃日本料理。 ***************************************************************************************************** “王强,我不想进黄家,他们不会要我的,我怕,让我走吧、让我走吧!” 素颜的严美娜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扬,净色的大眼仿若邻家女孩般楚楚可怜,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挥舞着拒绝王强的手势。她藏在柱子后面,辛苦的咬着嘴唇,刀口还隐隐作痛,很多东西她不想面对。她肃然地扫着中心广场做直播节目的工作人员,十分留恋曾经收回视线,刻意忽略王强给她的暗示。她不想将这件不光彩的事情在电视上曝光,迈出这一步,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你怎么搞的?不是说好了么,这样你能在最短的时间进入黄家,听说黄卓铎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难道你要等着人家把新娘子娶进门你再闹?到那个时候没有人会信你,只当你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不要担心,我都安排好了,过会儿你看到我的手势直接闯进镜头,剩下的你什么都不用考虑,只要回答记者的提问就好。” 王强贼头贼脑的溜到严美娜的身边,见她木讷着脸色,低声的训斥她。 他写的报道根本没有报社敢接,这个办法可是他筹划了好几天,是严美娜唯一翻身的机会,希望借助这条新闻他也能坐上顺风车一路高升。王强紧张的手心冒汗,汗湿的T恤被冷风一击,凉得他挺直了脊梁,也阻止不了他对权势的渴望。这样的爆炸性新闻,他就等着坐直升机吧!绝不能在关键时刻让严美娜打了退堂鼓。 他又悄悄的返回他的位置,隐蔽的给严美娜比划着手势,见她依旧不做声,他焦急的额头冒了一层细微的汗珠。趁着人多,他再次溜到严美娜身边,用力的将她推到镜头下。 “哎!您好,能接受我们的采访么?我们是天天好时光栏目组,只耽误您几分钟的时间,啊!你不是严主播么!听说你前几天在外景采访突然晕倒了?” 王强提前安排好相熟的女记者,她一看到严美娜就急切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开始了采访,他们商量好了,利用现场直播将这条新闻曝光,两人共享功劳。 “怀孕了,大出血?……” 女记者吃惊的夸张表情,还有严美娜病怏怏的可怜模样,敏感的话题,抓人眼球的重磅级词条,顿时像一个庞大的烟雾弹迅速扩散开。 孙承翰严防紧守的新闻,就被王强设计的临时现场采访不攻自破,成为当晚收看十点新闻的A市市民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虽然严美娜只露了个脸,含含糊糊的没几句话,采访她的女记者添油加醋的一番描述,让这件扑朔迷离的事情有了多个版本的发散联想。有的说她是高官的情妇,有的说她是富二代的前女友,还有的人干脆在网上摞了几十层楼的帖子,要求揪出幕后贪官。 电视台的热线电话顿时暴死,文化局的领导头痛的焦头烂额。 第二天,蒋万峰的电话打到黄卓慧那里。 黄卓慧刚从研究所出来,看到手机上的人名,她顿了一下,轻轻的清了下嗓子。 “喂,您好!”她惯有的清高腔调。 “卓惠!”蒋万峰听到黄卓慧清脆婉转的声音明显迟疑的一愣,这么多年没有听她讲话,她的声音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悦耳。 “蒋局长,呵呵,好久没有联系,找我什么事?”她踩着高跟鞋走到树荫下的僻静处,手拽了拽披在身上的针织长衫,像似将自己武装起来。 又是一顿,蒋万峰听出来黄卓慧话里的回避。他蹙着眉又舒展开,“喔,我手里有份稿子矛头直指卓铎,牵扯好几家报社,而且,今天早上市台的台长跟我反映,昨晚十点的新闻直播,有人撞进直播镜头哭诉这件事,现在所有的舆/论指向很不利,让他早做准备。” “什么事情?”黄卓慧柳眉一挑,语气还是平静。 “稿子发到你邮箱里,你自己看吧,还是那个老号。” “好,谢谢你!” 听到黄卓慧客套的答话,蒋万峰忍不住喊住她,“卓惠!”取笑似的自嘲叹了口气,他幽幽的接着道,“挂了!” 怔怔地看着掉了线的手机,黄卓慧眼神一转,脸上的冷傲没有半丝缓和,留下一串高跟鞋的哒哒声。 当天中午黄卓铎就被黄卓慧电招回来审问。 黄振庭铁青着脸色在客厅里来回的踱步,黄卓铎人还没站进来,他甩手就将杯子砸在黄卓铎身上,温热的茶水泼了黄卓铎一身。 “爸,您别生气,听我解释!”黄卓铎为难的紧着眉头,快步迎上来安抚黄振庭的怒火。 “逆子,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在全城都知道我黄振庭的儿子,在外面搞大了女人的肚子,你害的她将来连做母亲的权利都没有了,有你这样的畜生么?” 黄振庭眼光威凌四射,用力的指着黄卓铎,语气异常严厉,见黄卓铎只是低着头,声色俱厉的背过脸去。他摇着头,又踱起步来,对于这个小儿子闯出的祸端,他是异常地震怒了!他,向来教育孩子敢作敢当,而且黄卓铎自小虽是顽劣却从不曾犯错,如今这祸害人的事情居然是他干出来的。 望着墙上的书法题字,黄振庭冷静下来,他突然站住了,转脸又问黄卓铎道,“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怎么平息?” “爸,事情不是这样,这是有人恶意的炒作!” 第一百零三章 快刀斩乱麻30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零三章 快刀斩乱麻3000+ 黄振庭不回答,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听见黄卓铎的狡辩,他的眉头立刻皱了一下,几句严厉的话到了嘴边,但到底是咽了下去,只是严肃了些问道。1 “书群年底就要竞选市长,你在这个时候出纰漏,拿什么补,拿什么平息舆//论?我也不想过多干涉,再问你一句话,那女人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么?” 黄卓铎眼神一紧,垂下了眼帘。“我也不确定。” “这简直是胡闹!” 黄振庭吃惊地怒吼叫道,脸色也变了。他霍地站起来,焦虑与烦躁的脚步在客厅兜了一趟又一趟。听见他怒吼声,彭暖青和黄卓慧也赶紧出来榛。 黄振庭突然顿了步子,瞥了三人一眼,转向黄卓铎,态度非常严厉。 “取消你跟穆丫头的婚事,马上娶那个女人过门。” “爸,婚姻不是儿戏!野” 黄卓铎确定了黄振庭并不是说着玩,满脸的慌张。 彭暖青和黄卓慧她们也轻轻一怔。 “老黄,咱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下结论,你的决定太草率了。” 彭暖青很意外,看着黄振庭冷气逼人的脸,接口说,眼睛看向黄卓慧。 “爸,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接着黄卓慧看了黄卓铎一眼,又转脸朝着黄振庭,插嘴道。 黄振庭陡然脸色一沉,举起左手来,在空中虚晃着黄卓铎的脸,严厉地说道。“够了!你问问这个逆子,他敢保证不是他的种么?” “爸,您给我几天时间,马上就能查清楚,我已经……” 黄振庭抬手打断黄卓铎下面的话。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这就是他的解释,这就是他说的儿戏?”黄振庭锋利地盯着彭暖青,鼻子哼了一声,很不耐烦地立即就抛出了决定性的命令。 “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了,马上娶那个女人,马上平息舆/论。” 最后,黄振庭又尖利地看了黄卓铎一眼,然后仰着头紧闭双眼。在黄家,还没有人拂逆他的命令,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耽误了郭书群的前途。 房间里沉静了。黄卓铎皱着眉头咬着唇。黄卓慧满脸的无奈。坐在沙发上的彭暖青一眼一眼地往黄卓铎脸上看。爱夹答列 “大姐,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相信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黄卓铎一边慢吞吞地说,一边不转眼地看着黄卓慧,又斜着眼去瞟彭暖青,像是跟她们二人保证。 她们全明白黄振庭的意思。彭暖青却耐不住了。 “不能不清不楚的就娶个随便的女人回来,想嫁进黄家先过了我这关。” 跟着黄卓慧也嫌恶的接道,“难道你还想再犯上次的错误,搞大了肚子就娶进门么!爸爸也是,问都不问清楚,娶那个女人你的穆老师怎么办?” 黄卓铎看看二人,微微一笑,像是应许,像是承诺。“放心,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 电话那头方洪明不带含糊的回答,让黄卓铎沉重地落在老板椅上。 “那么,就是一点可能也没有了。” 黄卓铎在最后又这么问了一句,满脸是希望的神色。 方洪明听出来了黄卓铎的着急,他拿着几张纸反复的核看,很简单地解释给黄卓铎。 “卓铎,这几天实验室里比较忙,而且送来的组织已经不新鲜了,实在是不好提取样本,不过从医学角度讲,只有取得的是当时病变的组织,上面就带有父母双方的遗传基因,你放心,一定会有你想要的结果。” “方主任,拜托你了!”…… 方洪明的话叫黄卓铎的心不由得轻轻一松,这是他唯一能说服黄振庭的东西,不想打扰方洪明工作,他急着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出神的功夫,孙承翰敲门进来。他一面说,一面打开手上的文件夹,用铅笔在纸上点了好些圈,又言辞谨慎的加以解释,末了等着黄卓铎的定夺。 “跟以往一样,需要你出席剪彩仪式,可能还有几个车模。” 黄卓铎没有什么不赞成,他的心思都在严美娜闹事上。他反常的抽起烟,一个一个烟圈从嘴里吐出来,像道纠缠不去的影子缠绕着他,升腾到空中。突然他把半截香烟往烟灰缸里一丢,很不经意的命令道。 “你找几家熟悉的媒体把王希庆和严美娜的事情散出去,越大越好,我等着看热闹!” “这个时候?” 孙承翰放低了声音,颇有几分顾虑,他虽然不清楚黄卓铎的意图,却觉得这时爆出这样的新闻反而会影响车展的广告推广,而且华阳抢了利港的宣传,这笔账似乎更急着清算。“老大,前几天的事情闹的沸沸洋洋,好不容易压下来了,如果现在再放消息出去,媒体嗅着风儿马上就会过来翻旧账。” “我就是让他们去翻旧账,抛砖引玉!”黄卓铎语气很不耐烦。 “只怕引火烧身!” 孙承翰不乐观的呛道。他知道阻拦不了黄卓铎的决定,就打算转变策略,他又从桌上拿起那份行程安排,希望能从中找出折中的方法。 但是黄卓铎却一手抢了他手中的文件夹书稿,用眼睛严厉地瞪着孙承翰。 “我需要转移媒体的注意力,需要警告那个女人。还没人敢算计到我黄卓铎头上,她不是设计我么,我倒要看看谁在她背后撑腰,她怎么对着媒体信口雌黄,看她怎么逼我娶她?” 嘎然而至,黄卓铎重重的将手上的文件摔在桌上,他的话也一并扔出来。孙承翰微微皱起眉头,最后一句话听的他心惊肉跳,他毕竟是聪明人,什么都理会过来了。 “老大,事已至此,就算现在转移了媒体的注意力,我们没有任何可以说服人的证据,耐心等几天,等方主任的结果。到时候就算媒体找上门,我们一个旁观者可以推的干干净净,跟我们又有什么干系!而现在,事情闹大了,一旦影响利港,董事会那边不好安抚,而且华阳的事情对我们已经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现在轮到黄卓铎沉静了,向来是气魄不凡,动辄力挽狂澜的黄卓铎此时却沉着脸儿沉默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孙承翰的道理他何尝不知晓,只是,一想到黄振庭拍着桌子给他下命令娶严美娜过门,他的心就静不下来。他一丝一毫都不愿屈服,哪怕口头上的缓和也做不到。他满脸的为难,又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答应道。 “今天的车模你挑几个漂亮的,晚上邀厂方还有赞助商、媒体几位领导一起坐坐。你说的对,一切等结果出来我们再着手去办,把眼前的处理好才是给将来铺路。” “嗯,我马上去安排!” 孙承翰心悦诚服的满口应道。 此时,夏鑫忽然跑进来,在孙承翰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孙承翰脸上的肌肉似乎一跳,随即他脸色发青的慌忙说道。 “**旗下的**品牌车辆宣布召回,整个B省的问题车辆全部转到利港。” 黄卓铎冷冷一笑,打断了孙承翰的愕然说道。“交给景卓处理好了,有什么可惊讶的。” 缓和了脸上的吃惊,孙承翰惯有的陷入思索,突然天上就掉下来这么大一块馅饼,他怎么还能如此的镇静?想到了什么,孙承翰跟黄卓铎点了点头就跑出了办公间。 ******************************************************************************************************* “大家上午好,在这个秋意盎然、硕果累累的季节,我们欢聚在一起,共同庆祝A市第八届秋季车展……” 黄卓铎站在舞台的正中央,身姿英朗挺拔,在一群人中尤为显眼。他脸上挂着轻快的笑意,侧脸跟后面的漂亮车模轻声说着什么,女车模钦慕连连的眼神绕着黄卓铎的背影,郎情妾意的画面引人遐迩。 这就是现场直播的好处。你一道不以为意的眼神,看者入心,尤其还有一个特写镜头的抓捕,将黄卓铎看见美女时眸中泛起的涟漪都拍的一清二楚。 午后的骄阳下,穆盈盈呆怔的仰望着头顶上方的大屏幕,刺眼的阳光还有刺眼的画面令她微眯着眼睛,再灿烂的晴空也扫不走她心口飘近的乌云,从影像里初见到黄卓铎的惊喜、甜蜜转为淡淡的愁云密布。她的男人在笑,笑的很有魅力、很迷人,那笑容不是她的。 “盈盈,你也不用这么痴情吧!虽然你家黄总是个公认的大帅哥,你也有点太花痴了,回家看不就好了,你这样弄得我们这、这、这,N多位男老师怎么办?难得赵老师请客,你就赏赏光,你多美言两句,我们也能挑家好吃的店。” 第一百零四章 心乱麻横生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零四章 心乱麻横生3200+ 马凤霞揽着穆盈盈瘦削的肩膀,嫌弃的抬头看了一眼,很刺眼还看?提起去吃饭的地方她眼睛里闪出些许小算计,仿佛在诱导穆盈盈,让她站到自己的战壕里。爱夹答列 思绪还没从黄卓铎跟车模合影的画面抽离,穆盈盈恍惚着小脸,对于她而言,吃什么都一样乏味。她嫉妒了,她撒娇般的撅起嘴想给黄卓铎打电话。 “哎、哎、哎!小心车!” “啊!” “你也真行!想什么呢,不就在电视上看见黄卓铎了,至于么?”马凤霞惊神未定的高声吼着,刚才的汽车差点就从穆盈盈身上扎过去了,要不是她反应敏捷橼。 穆盈盈低着头,还是魂不守舍的,不以为意的淡淡感谢道。“我没看见车,这不也没事么!” “你呀!还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走吧,他们都进去了!想让你跟赵老师说说去吃私房菜,这可好,又是鱼头,你说着鱼头有什么好吃的?”马凤霞欲说还休的张着嘴,看着穆盈盈呆怔怔的目光,话又咽回去,她说了也是白说。 下午的作文课上,穆老师呆呆的看着学生一个个爬在桌上写字,她出神的望着时而飘落的枯叶,有些向往黄卓铎给她描述的婚礼。他说,他会亲自驾车来迎娶她,亲口许她一世承诺啬。 ****************************************************************************************************** 穆盈盈少有的饭后散步,她只不过不想再回顾一遍晚间A市新闻黄卓铎跟美女咬耳私语的画面,听他下午那通电话的语气,貌似很忙,应该顾不上跟美女做进一步的闲话家常吧! 她深深的呼了口气,晃了几下胳膊,觉得差不多过了晚间新闻的时间,回家坐着等他电话汇报。以前还能抽午饭的时间跟她幽会,最近他一直都忙,忙的只有信息和电话。 进了门,林娟说她手机响了。 眼睛一弯,穆盈盈喜滋滋的摔掉脚上的鞋进了屋。拿起手机,转了一脸的失落。是冯长卿的电话,这个点给她打电话? 穆盈盈孤疑的咬着嘴唇,她可是清楚记得礼钱让柳涵捎过去了,她还没吃着喜糖呢! “喂!” “喂,盈盈,你可接电话了!”冯长卿仿佛在刻意等她的电话,铃声才响他就接起来了。爱夹答列 穆盈盈双眉下垂,并没有特别的语气。“找我什么事?” 她疏离的腔调让冯长卿听了很不顺耳,他原以为穆盈盈会很高兴接到他的电话,毕竟他现在可是招商局的书记。他很不满的反驳道,“给老同学打个电话还不行啊!” “行!都这个点了,你不回家还在外面瞎混,冯书记可是新婚燕尔啊!”穆盈盈听见电话里的嘈杂声,猜想冯长卿一定是喝多了,不过电话里一点听不出来他的异常。 “冯书记,不能当逃兵啊!大伙都等着呢,快点、快点!” 冯长卿手捂着听筒,转过身用后背靠在墙上,装作一副烂醉的模样,嘴里含糊的冲着来人嘟嘟囔囔的嚷道,“谁说我是逃兵,我打个、电话,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穆盈盈没好气的嗤鼻冷笑,他还真能装。 “打给相好的!呵呵呵呵……” “去你的,你小子不安好心eng,想让我刚结婚就离……” “那就赶紧的,等着你呢,里面的小妞都嗷嗷的!” 打发了那个人,冯长卿挪步躲到了柱子后面。“喂,盈盈、盈盈!” 穆盈盈白起了一眼手机,才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哎,冯长卿!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事呢!” “你能有什么事?你现在是不是在等电话,等你那个大款的电话?” 冯长卿一面用手指头扣着墙上的壁纸,一面藐视的随口问。 穆盈盈立刻脸红了,她忸怩的眨着眼睛,抿着嘴不吭声。轮到冯长卿得意了,他微微的晃着身子,连笑带问道。 “哎,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冯长卿闲话家常的语气听得穆盈盈很不耐烦,她的确在等黄卓铎的电话,可她不想跟这种男人大晚上的聊闲天,她勉强笑了一下。“冯书记,我上哪儿知道你大晚上的碰见谁了?郭昌荣?唐东辰,哦,你碰见齐芳了?” 听见穆盈盈兴奋的叫道,冯长卿脸上显了些暗红,他打住她的猜想。“都不对!”接着换了更为神秘的口气,“你绝对猜不到我看见谁了!” 穆盈盈心里暗叫不好,她挑眉,嘴角浮出冷冷的浅笑。“碰见魏晋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呵呵呵呵…… 手机里传来冯长卿的一串长笑,他这副舒畅的心情应该是遇到了极佳的发泄机会,穆盈盈嘴里悄声的哼唧着‘小人得志’,她认定了冯长卿碰到魏晋并且狠损了对方。 “我告诉我碰见谁了吧!我隔壁的包厢据称是利港的高层,还有几个车模,哎呀这车模就是不一样,一个个不仅身材好长的也漂亮……” 穆盈盈听着皱了眉尖,鼻子里轻轻哼着,不屑的眼神落在梳妆台的香水瓶上。盛气地冲着手机呵斥冯长卿,“你有完没完,让我听你在这儿咽口水么?” 根本无视穆盈盈的话,冯长卿当作没听见般,很陶醉的复述他刚才看见的画面。“一人搂了一个进包厢,你猜最后一个男人是谁,黄卓铎,哈哈哈哈……你没想到吧!” 穆盈盈冷不防冯长卿话里吐出黄卓铎的名字,听的她陡然变色,整个人像踩进了棉花团,浑身使不出一分力,话是说不出来了。接着,她拿起手机就奔出了房间,林娟和穆云峰看到她突然变成青白的脸色也没多问就放她出门。 微凉的秋风也没能吹跑她心底涌起的烦躁,拢着被风吹了一脸的发丝,她脑中唯有一个念头在指示着她的行动,她要确定是不是黄卓铎。 穆盈盈清亮的眼眸失去了常日的水润,仿佛拢了一层灰尘,嘴唇边勉强浮出苦笑来,路过一间间嘈杂声爆发的包厢,她没有扭转一下头的向前走,像是害怕看见什么,直到站在走廊尽头冯长卿的面前。 “人呢?不是让我来抓现形么?”穆盈盈看着冯长卿说,装出了什么都不介意的神气来。 冯长卿看出了穆盈盈脸上的肃穆、娇俏的脸庞还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架势,他没想到穆盈盈真的当真了,有些许的后悔用话激将她,现在他也不确定后面的场面是否在自己控制内。如果说他对魏晋的仇恨,无非基于追求穆盈盈无果,而得到穆盈盈垂青的魏晋最后放弃了她,这才造成他对魏晋的恨,恨魏晋对穆盈盈造成的伤害。同样,他并不想看到穆盈盈扑簌簌的大眼睛一副受伤害的模样。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很郑重地对穆盈盈说。 “你真的要进去,其实男人在外面应酬很正常!” “现在你这么说不是太晚了?”穆盈盈转过脸来,冷冷地反问道。 抿了下干涸的唇,冯长卿垂着头,一只手从裤兜里拿出来,轻轻地指了一下方向,“左拐第三间。” 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在有力的召唤她向前走,不知不觉穆盈盈已经走到了包厢门口,冯长卿跟在后面。 穆盈盈伸手抓住门把手,眼睛睁得很大,半含着嘴唇。突地,她用力的推开了房门。 包厢里浓稠的烟草和脂粉味喷过来,黑洞洞的只能看出长条的沙发上坐了数十个人,依稀能辨认出女人光白的大腿和手臂,或圈着男人的脖子,或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唯一能看清唱歌的人,他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搂着衣着暴露的女人,秃顶的脑袋被荧光屏打的反光。 “黄总,你坏!” 一声娇滴滴的喊声,顿时,穿透了所有不堪的声音,包厢内除了音乐声,安静的吓人。穆盈盈紧缩着眉头,手死死地抓着衣服的下摆。像是得了夜盲症,她使劲的揉着眼睛,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她想要走近看清楚,被人拦了下来。 “这是私人聚会,请马上离开。” 穆盈盈不死心的看着拦住自己的人,她并不认识。“对不起,我找人,我想看看他在……”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来人不听她的哀求,上手推开她。将毫无防范的穆盈盈一把推到包厢外的走廊上,肩膀碰撞在墙面玻璃幕墙上,痛的她倒吸了口气。 抱着手臂,穆盈盈攒不出一分力量抬起头,直到她看到自己脚边多了崭亮的皮鞋,尖声叫道。 “孙承翰!” 亲爱的,淡淡的这篇文马上就要结束了,还有大约七八章的样子。大约在长假的最后一天结文,仿佛很不舍得呢,写了十三个月的文就要完结了,淡淡给了它一个开放式的希望,希望男女主圆满! 明天就是国庆节了,提前祝各位节日快乐! 第一百零五章 于心我不愿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零五章 于心我不愿3200+ 穆盈盈看着孙承翰。爱夹答列 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顷刻间垂下,瞬间全明白了,跟她一墙之隔的,隔着黑暗与她对峙的,果真有一个叫黄卓铎的男人。没有她,他终究可以笑的灿烂,依旧可以潇洒倜傥;没有了他,她却食不知味,夜寐难安。 “盈盈,你找错门了,我们走吧,别再打扰人家。” 看见穆盈盈满脸的凄哀,冯长卿慌慌忙忙的拉她的手,他又看了一眼被穆盈盈叫做孙承翰的男人,小心惴惴地往前挪了一步,满脸对齐笑容来说道。 “我们找错门了,不好意思!这里的房间真多,都长的一个样!橼” 冯长卿说到这里,突然被打断了。穆盈盈挣脱他的手,大眼睛下是张素净的脸庞,怔怔地向包厢看了一眼,没有一丝表情就翩然走掉。 冯长卿看看穆盈盈的背影,又看看孙承翰冰冷的面色,连忙快步去撵穆盈盈。 黄卓铎的眉头皱紧了。他伸手到栏杆外,弹掉香烟的灰,呼了口气,却没有话。孙承翰回头向包厢望了一眼,说道谒。 “几个老家伙还在兴头上。那个男人送穆老师回的家,刚才林海来电话说人已经顺利到家了。” “哭了?” “没有!” 黄卓铎脸上透着难色,侧过脸望着走廊的柱子后面一对吻的忘情的男女,顿了顿,他慢吞吞地说。 “把手机给我!” 没一会儿,黄卓铎又将手机递还给孙承翰,他挑着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烟。 “她关机了!” “老大,你该出来解释的。” “有用么?”黄卓铎苦涩的一扯嘴巴,手指不经意的指着入口处的几点灯光。“看见了么,蔡文意根本靠不住,放着这么大的消息他会放过我么?他在等我入瓮!只要我一着不慎,盈盈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她扛不住。” “今天对她打击很大。”孙承翰在这里一顿,有些担忧到时候扛不住的是放话的本尊。 “我会一并讨回来!” 孙承翰斜了眼黄卓铎脸上隐忍诡变的表情,他们都没料到今晚误导蔡文意不成,却反节外生枝,引发了穆盈盈的误会。爱夹答列然而要使蔡文意放弃对那件事的跟踪,仿佛要在蔡澜身上下工夫,只是不明白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黄卓铎在蔡澜心里的形象依旧不受任何影响。 现在黄卓铎觉得只好再用蔡澜泄露给华阳创意的事件暂时把蔡文意拉住,把他拉住,至少中途不会出什么纰漏,等到时机成熟,他再用另一条新闻来交换。蔡文意是个心中透亮的人,不会让自己的利益受损。黄卓铎边想着,边掐灭手上的香烟,他笑了一笑,转身对满是疑惑的孙承翰吩咐道。 “承翰,现在我们有两件事,一是将泄密华阳的消息散出去,第二找人将所有对利港的负面新闻抹掉。” 孙承翰苦闷的摇着头,发生的事情需要时间来消化,而周/旋的时间太少。 ***************************************************************************************************** 阴沉了几日的乌云终于聚拢了压下来,几道闪电将天空劈成两半,闷响的雷轰隆轰隆的传来。顷刻间,雨点唰唰的落下,卷起地面的尘土。一股土腥味散去,空气也跟着清新起来。 雨点渐小的时候,穆盈盈被一通电话叫去校长办公室,她以为找她谈采购校车的事情。 “来,穆老师,坐!” 杨立最近才由副校长提拔成校长,以前主要负责教务,对穆盈盈的情况也算是了解。他人长相斯文,虽然年近五十,常年坐办公室不受风吹日晒,加上原本皮肤就细白,所以根本看不出像半百的人。 他微笑着招呼穆盈盈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又扫了眼桌上的信件,这才是他找穆盈盈来的重点。穆盈盈看着杨立的脸,表情很认真。 “你知道最近咱们学校有一个游学的活动。” 杨立的眼光圈着穆盈盈脸上的变化,精明的眼眉很严谨,他顿了口又接着道,“考虑到提高毕业班学生的综合素质,我们决定在你们年级抽部分学生参加,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准备从你们几位年轻的老师中间选两个人带队。” 话题引燃了穆盈盈的激动,她脸上明显露出了欣喜的光,一双大眼瞪得圆溜溜的,期盼着杨立接下来的话。突然,杨立转了柔和的眼色,严肃起来,他视线落在桌上的信封,脸上冷静得作怪。 “今早上,我却收到了匿名信,指责你作风有问题,拆散别人家庭,害她流产!” 穆盈盈蓦地变了脸色,张口慌忙反驳道,“校长,我没有,这是诬陷,我从来没有破坏过别人的家庭,也没有害过谁!” “好了!”杨立扫着穆盈盈脸上的惊慌,一早收到这样的信件,他着实也吓了一跳,不过活了半辈子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他伸手将信封推到穆盈盈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穆盈盈点了一下头,捏住信封迟疑了片刻才掏出了信纸。昨晚的抓捕行动令她心思动荡的还没平复,今天突然地又来了这么一击,可不都是那个男人种下的因么?一夜的辗转难眠,她挂着肿胀的眼袋堆起严肃的神情,她在不停的说服自己信任他。可是她已经无力为他开解,她更害怕举报信这样的纠缠造谣,明明无中生有,偏偏叫人满口说不清。 杨立背着手,站在穆盈盈不远的地方,一面盯着她,一面陈述他的看法。 “凭着一面之词,我们肯定是相信我们自己的教师。这几年你的努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尤其是今年元旦你挺身救护学生的事情,就凭这个,我们决不能让这么优秀的教师蒙受任何的不白之冤。不过,这种事情也不会空穴来风,你以后还是多注意一下,损害了你自己的名声不好,对咱们学校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扬着带满感激之色的小脸,穆盈盈感动的热泪盈眶,半含着嘴唇不知道怎么保证自己的心态。而杨立的表情却更加严肃为难,他微皱着眉头,抬头寻思了一下,眼神很诚恳的对着穆盈盈又商量道。 “还有,教育局的领导前几天打电话特意慰问了你的情况,指明要大胆提拔青年教师,你也知道学校里的状况,班主任不是好差事,钱多不了多少操心还多,我的意思是,还是往行政上靠,副教导主任什么的我们都努努力。所以,这个时候你不能再出差子,尤其是这种事。”突然,他指着穆盈盈手上的信封很严厉的瞪了一眼。 事情转变的太快,快的穆盈盈还没从那封信带来的影响中解脱出来,突然就说要提拔她,还是副教导主任! “我?校长,我没想那么多,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我从来就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样诬陷我!”穆盈盈急着辩解自己与举报信的关系,她不想当什么副教导主任,她只是想急切地证明自己的清白。 杨立松了口气,连连点头,他摸透了穆盈盈此刻的心思,看得出她不过是个想法单纯、阅历也单纯的普通女孩子,不过她身后的关系网却令他惊讶。他向穆盈盈望了一眼,对她公布了一项决定。 “去韩国游学,由你和赵进强老师带队!趁着这个机会,你把那些不好的事情都肃清一下,不要耽误正事!” 听了杨立的话,穆盈盈居然呆怔在原地,她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开始的欣喜,中间的焦灼,最后的茫然,统统冲击着她的大脑,她拼命的想赶上杨立话题的节奏,可她的心思全都纠缠在匿名信上,令她诧异万分的是学校居然允许她带队游学。从参加工作起就幻想的梦,忽然实现在眼前,像个巨大的彩色泡泡撞在脑门上,坐惯了冷板凳的穆盈盈终于尝到了炙手可热的滋味。 说了什么感激的话,怎么出的校长办公室,穆盈盈只晓得自己飘飘然的就坐在了办公室,半响都没缓过劲儿。 “穆老师,你手机响了!” 穆盈盈听见喊她,晃神的扭头看过去,看见赵进强比划着手机,朝他微微一笑,一副恍然大悟,穆盈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 “赵老师,那个,我们一块……” “嗯!” 显然赵进强早就得到消息了,他打断了穆盈盈下面的话,并不想让办公室其他的人知道。他冷冷地腔调,在穆盈盈一团高兴上浇了一瓢水。穆盈盈愕然一怔,脸就绯红了。 她不自然的蹲坐在椅子上,拨弄着手机,几通电话全部都是黄卓铎打的,仅一条信息。 ‘你还肯信我么?’ 唋地,她红了眼眶。 第一百零六章 树上本无蝉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零六章 树上本无蝉3200+ 刚出了学校大门,穆盈盈就看到了那辆醒目的车。1 黄卓铎看见她,下车迎上来。 “盈盈!” 穆盈盈并没有抬头,她拐了弯想回避他,心里却清楚自己逃避不了。顿了步子,转过脸来,又冷冷地问道,“找我有事?” 黄卓铎没想到她回头,他还作难的微皱着眉,冷不丁瞧见佳人冷着脸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几步奔过去抓住她的手。闪闪黑眸投去热切深情,黄卓铎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在乎,他想讨好她,真的很想讨好她橼。 “盈盈,想你了!” 呵!想她了?是么?隔着空气,看见她不认,见她走不追,任她走不言,她给过他解释的机会。穆盈盈只用淡漠的一撇回应黄卓铎,那双哀怨的眼神仿佛在控诉着他薄情。 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可是碰到这个女人,他发现这点有待商确。黄卓铎强压下势头高涨的焦躁,他前一刻在会议室里拍了桌子,气势汹汹的面色吓的广告部一众人等惊慌失色,这一刻,尽管他放不下手头的工作还是忍不住驱车赶来,打不通穆盈盈的电话他更心焦圳。 “昨、晚?对不起!” 穆盈盈难过的合上眼睛,心底那种被掏空的难受感瞬间爆发。当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孙承翰脸上的唇印,他呢?就是出淤泥而不染么? 直到现在黄卓铎在她面前道歉,她宁可他不说出‘对不起’三个字,这是逼她去想象他环着衣着暴露的女人活色生香的画面么?她知道声色之地逢场作戏之所,可是,她就是不愿,哪怕他有性无爱,也不允许他碰除她外的女人。 “盈盈!” 良久,沙哑、破碎的轻唤声打破死寂的空气。穆盈盈垂着头,高举着一只手推过来。 “你别过来!”双眉下垂,穆盈盈无力地叹了口气。“我不想听任何解释,也不想见到你,拜托你让我走,别逼我。” “盈盈!我不解释,什么都不说。我只是想你了,想看看你好不好。”黄卓铎不死心的想留住她。 穆盈盈闭着眼睛摇头,不开口。 “我送你回家?”深知穆盈盈性子的黄卓铎,不再敢多一句话,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讨好,还是讨好,然而穆盈盈没有丝毫的回应,她还是闭着眼睛摇头,不开口。1这里,黄卓铎垂目自怜解嘲地轻轻一笑,让步似的说道。 “走吧,路上小心。” 不带一分不舍,穆盈盈苍白着脸色,很冷漠的走开。不再在乎被她甩在身后的黄卓铎是什么心情,此刻,她只想逃的远远地,以为远离便可以充耳只听风月不关世情。 她紧紧的攥着手包的带子,坚持到转弯的路口,顾不得脚下的高跟鞋呼呼的跑起来。只有这样,她才能兜住眼眶的泪水,圈的住内心的委屈。 ****************************************************************************************************** 踏进家门,黄卓铎就接到彭暖青那道充满指责的目光,他还勉强能展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打了招呼直奔二楼书房。 黄振庭一如往常坐在书房里看书,他刚才挥墨的大作还摊在桌上,上面墨迹微润,还是一副墨竹图。瞧的黄卓铎心里发慌,他就有一种很讨厌的预感,黄振庭把他招回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向来说一不二的黄振庭似乎要下定论了。 “不用看了,上面没有穆丫头的题诗。” 黄卓铎一个愣神,收回目光。 “爸爸,我想周末带着盈盈一块回来吃个饭。”黄卓铎状似轻松的语气想将话题从严美娜的事情上扯开。他心里清楚,能将时间往后拖一天就能正大光明的对黄振庭提出反驳,现在他实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洗脱自己的责任。 ‘啪’的一声巨响,黄振庭拍着桌上的镇纸,忽然地就站起来。 对于脑海一闪而出的念头,黄卓铎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他父亲这是要下最后通牒了,难道就不能多给他几天的时间。 “爸爸。”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打架,黄卓铎的迟疑的喊道。如果不是去找穆盈盈,他是该在那里筹划如何在他大姐黄卓慧那里进言,‘出奇兵’煽动黄卓慧,而此时他感到自己的力量不能奈何黄振庭的决定。 “我跟教育局的张局招呼过了,争取尽快把穆丫头调进教育局工作。”黄振庭在一阵沉默中忽然这么说道。 黄卓铎眉毛一挑,笑起来了。他误认为黄振庭的态度已经有点转机。黄振庭略顿一顿,就又接着说道。 “还有,学校那边答应让她过两天带队去韩国游学,你就趁着这个时间把那个女人娶进门。” “您说什么?” 黄卓铎慌忙问,很注意的站起来,走到黄振庭跟前立住了。 “就是说,等穆丫头回来,木已成舟,不要再拖了。省组干部私下里找过我,这个时间非常敏感,你已经影响到书群了。” “您不要拿你司令的一套来命令我,我不是你的兵,不受你管辖。我对于盈盈算什么,难道我的身家还养活不了她?她如果想进教育局,这种事情不用你插手我照样能办到!我不会娶那个女人!”黄卓铎手点着地面,冷冷反驳道。 黄振庭很镇静,并没有多少震怒的意思。黄卓铎的过激反抗不过在他意料之中,他自己同样认为穆盈盈并不是贪图他们家的背景地位,同样的,他也在担忧那个莫名的女人来者不善,只是他顾不上想那么多,郭书群筹划了几年的市长竞选迫在眉睫,容不得他再心慈。他只能牺牲黄卓铎暂时的幸福,反正风头一过,再将这些东西抹掉重来,也不是未尝不可的。 “男人就应该审时度势,知道抓住什么才是重点要的,儿女情长只能误事!如果你不好张口,我可以找穆丫头谈……” 一句话没有完,书房的门忽然开了,李妈引着一个人进来,是黄振庭一手提拔的军区总教导主任陈中明,满脸上摆明着发生了重大事情的慌张神色。 黄振庭摆手示意陈忠明坐下,扭头冲黄卓铎命令道,“你去吧,照我说的办!” 黄卓铎咬着牙齿戛声应道,“我做不到!” 他阴郁的眼神深沉得骇人,黄振庭盯了他一眼,面上一点表情也不流露。 想到黄振庭的命令,还有穆盈盈拒他千里的排斥,黄卓铎疲惫的仰倒在驾驶座上,瞬间的虚脱也让他感到乏力。稍微修正片刻,等他再睁开眼睛又恢复了一贯的卧锋藏锐,唇边还挂了一抹淡淡的讥笑,他要显身会会严美娜,看看这个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招,要让她自己主动退缩。 显然,严美娜没想到门前站着的是黄卓铎。她几次三番要见他,他终于肯来了。她颇有些得意的让出门厅的位置,瘦削的小脸上多了几道神采,眼神不自觉的溜到黄卓铎脸上,他还是玩世不恭的潇洒英俊。 见他站在原地,一副不想踏进一步的模样,严美娜忍不住嘲讽道。 “怎么,几天不见,黄总不敢进来了!”说着,严美娜亲热的攀上了他的手臂。 他轻蔑不屑的环视了一圈,冷冷一笑,带笑的脸庞立刻化为摄人的威严,拉开严美娜的手将她甩到地板上。 “不要以为你闹到直播现场就有人相信你!再让我知道你闹事,你就等着王希庆在法庭上乖乖把你供出来。” 严美娜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说不出话来。她居然忘记了那张警醒的光盘,她怎么就忘记了,可是,凭什么他还可以趾高气扬的要求她住手。他还在保护那个女人,为什么他就不能像保护那个女人一样来保护她,为什么?腹部的刀口还隐隐发痛逼的她发狠,严美娜扭身堂而皇之的稳坐地板,摆了两军交战的架势,冷冷的带着讥讽的声音。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么?有劳黄总了,你大可以打一通电话来警告我,不过,我也提醒黄总一句,我在媒体上一口咬定怀的是你的孩子,是你抛弃的我,就算孩子没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黄卓铎很不屑的回看她,脸上还展着笑,嗜血前的邪恶笑容,他深黯的眼底聚满了愤怒,盯的严美娜打了一个激灵,她有些懊恼自个儿刚才冒失的话语。 黄卓铎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不动声色收紧了手,逼她直视自己眼中淙淙的火苗,牙缝中挤出话来。 “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玩!要是你还敢去招惹她,我绝对跟你玩个痛快!” “哼!” 他越是这样,她越想挑战权威,倒要看看他怎么护着他的宝贝穆老师,穆老师,呵呵呵……严美娜美艳的大眼闪动狠辣,宛若孔雀般骄傲的扬着脸,怆然狂笑。 第一百零七章 你来我也往 35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零七章 你来我也往 3500+ 广告纸、便签纸,还有明信片,穆盈盈惊呆了,她一遍遍的翻看上面的铅笔画,都是她。爱叀頙殩 凝眉思索或低目浅笑或含情娇羞,黄卓铎什么时候画的?怎么她都未发现过?好像时间很久了,现在,拿这些东西给她看,是什么意思?说他心里单一个穆盈盈么! 穆盈盈痴痴地看着,一阵难以抵挡的悲痛缠在心上,她窝在椅子里,迷茫的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他的心在自己身上还不够么,只要有一个亲口的承诺就原谅他?’ 那晚她致电柳涵诉苦,岂料柳涵很漫不经心的调侃她,如果婚后发现是否更心痛?婚前这种行为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爱玩,二是情非得已。她选二。柳涵又引申了一层,a是爱她,b是不爱她。她选a。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原谅他好了,彼此折磨谁都不好受,为什么不好好的珍惜两人真心相爱的日子?上一世不就因为不信任他,难道这一世还这样?”穆盈盈喃喃自语的说服着自己,遥望了一下天色,好几天了,也该缓释对黄卓铎的不闻不问橼。 最初激烈的情绪,在时间的推移下,考虑了很多,决定不再纠缠于这件事,想到即将临近的婚期,穆盈盈有些向往。除了婚戒,她还什么都没有准备,记得求婚那日,他们商量好的去选婚纱,去拍结婚照。突然地,就这样搁浅了。 没遇到黄卓铎时,她还在想只要能遇到他,哪怕他娶了妻生了子,只要看着他幸福就够了,怎么重新拥有他,要求却变得越来越多。这样想着,穆盈盈脸上重新展露了笑颜,只要他爱她就够了。 刚想打电话,手机响了,是冯长卿堞。 穆盈盈语气很平淡,冯长卿却听得焦心。那晚,他带着穆盈盈突临现场的类似捉奸行动,他亲历了一个伤心欲绝的穆盈盈,她那种忧悒感伤的色彩让他背负了深深的负罪感,这通电话不过想弥补他内心的愧疚。 “好吧,那我们一会儿见。” 穆盈盈答应了他的邀请,周末的晚上,没人约也挺伤感的,连曾经跟她作伴的马凤霞如今也又甜蜜约会。黄卓铎寄来一堆画像,偏偏就没提跟她约会,怎么就猜不到她会心软,她想他更甚呢! 出了校门,穆盈盈着急的伸手拦车,这个时间堵车的厉害,冯长卿说的那个私房菜馆位置还很偏,据说不便宜,那就狠宰他一顿好了。穆盈盈皱着眉,探头看见一辆出租车连忙跑到马路对面,车还未停稳她就钻了进去,压根没有发现停在学校门口的cayenne。 车主缓缓的摔掉手上燃了一半的香烟,无奈的撇眉一望,发动引擎追上去。 当黄卓铎看到穆盈盈从车上下来,他想要停车撵上去时,一个男人朝穆盈盈热情的迎上去,殷勤的接过她手上的背包,他日思夜想的笑颜正冲着别的男人绽放。 黄卓铎睨了两人一眼,冷冷地轻哼一声,他翻身带好车门,他有耐心去等。 手边的移动电话振铃大作,徐徐捏在手里,蔡文意约他明天中午一块坐坐,想到电话里提到的几家媒体,黄卓铎没有拒绝。他锁紧了眉头,黑眸锋利深邃,他晓得这是蔡文意想给蔡澜惹出来的麻烦划上句号,顺便提条件。会要求什么,黄卓铎孤傲的撇嘴一笑,进秘?做他的行政助理?还是在他背后放冷箭? 黄卓铎往后仰在驾驶座里,头靠在靠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手上的香烟,沉静的思索。突然一截烟灰飘落在手背上,烫的他一怔,从晃神中清醒过来。黄卓铎连忙甩掉带着星火的烟蒂,按下车窗散去弥漫的烟味。穆盈盈不喜欢他抽烟,在王府她甚至受不了木炭的烟熏,想着想着,黄卓铎忍不住一脸的讪笑,她就是该他娇养的。 转向车窗的无意一撇,黄卓铎看见了一个细高个的男人朝菜馆走来,很眼熟,他转为凛冽的眼神扫上那个男人的脸,他认出来人,魏晋,穆盈盈的前男友。 一脸邪气的抽动了一下嘴角,黄卓铎无所谓地摔手带上车门。人还没走进大厅,黄卓铎一眼就瞄到角落窗口坐的两个人,姓冯的给穆盈盈布菜,她吃的还算开心,起码脸上见了笑容。环视了一圈,黄卓铎没有吃饭的心情,他挑了门口的休息区坐下,背对着大厅。 一小时后 “据说这家菜馆是宋庆龄当年御用的大师傅孙子开的,菜品可都是当年第一夫人钦点的,怎么样?不错吧,偏江浙的甜咸口味,是你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江浙菜?这顿饭不便宜吧?” “你是我仰慕的女神,女神终于赏光跟我共进晚餐,我还不得破费点。再说了咱们多少年的同学啦,私下里我还不了解你,你当年心里就装了一个魏晋,正眼看过我么?机会难得,恳请女神再赏光去茶社小叙?” “小叙就算了,已经不早了,改天吧!” 冯长卿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发票,看都没看,他径直的挽上穆盈盈的胳膊,拥着她像拥戴着一位贵妇人般。 “那就赏光让我这个旧日仰慕者送女神回家?” “呵呵呵!”穆盈盈用手掩嘴笑着,她听出了冯长卿口气里的官腔,总以为他心机深沈善于算计,又因为他与魏晋的不对付,连带看不惯他。没想到比起魏晋的桀骜,冯长卿更多了几分诙谐圆滑,说起话来捧人都不带马屁精的市侩。 穆盈盈却也不挣开冯长卿的手,秋水般的眼眉笑意连连的回看冯长卿自侃自说的神情。 “你这么殷勤我可不敢受用,再说了咱俩孤男寡女的被别人看见恐怕不好吧。”瞬间穆盈盈将脸色一沉,半埋怨的又说道,“我可不想让他再误会了!” 哼!原来她也知道他会误会,黄卓铎闷声哼道,面上的神情透着屑色,冷冷地偷听前台结账的两人对话。只是,如果黄卓铎看见冯长卿的手放在哪里的话,他还能如此镇静么? 所以,看见两人亲密姿态以及传来的艳笑声,魏晋很不冷静的喊着冲了过来。 “冯长卿!” 他风一样的冲过来拉开冯长卿的手,将穆盈盈扯到自己身后,红着眼睛,用手指着冯长卿嬉笑的脸呵斥道,“你拉着她想干什么?你少拿摆出你这副恶心的嘴脸。” 魏晋拉过穆盈盈的手又扭头朝她气呼呼地严肃训斥道,“你怎么能跟这种人搀和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你跟他在这里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 冯长卿愣了一瞬间,等他看清楚来人是魏晋,人家已经拉着穆盈盈要走。他眨着眼打量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魏晋,嘴里哎哎着拧起眼睛,从魏晋身后推搡了一把。 “哎、哎、哎,怎么说话呢?你是谁呀?大庭广众的想抢了人就走,像话么?” “魏晋,你干什么?你放开我!”穆盈盈被魏晋拽的死死的,她有些无措的挣扎着,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好端端的怎么魏晋会在这里出现。 “少跟这种人搀和,我送你回家!” 魏晋双目瞪着冯长卿拉长的面色,踉跄着站稳,没有半分畏惧,相反他更理直气壮的想拖走穆盈盈,在他心底,穆盈盈还是属他辖控。 “你他妈的找打啊!魏大公子,你也不睁眼看看,她还是你女朋友么,别一副好人的模样,你就没结婚?你就清高了?跟我这种人搀和怎么了?我冯长卿怎么了,我冯长卿哪点不如你?你是什么东西,堂堂的留学生卖小玩意儿,那他妈的是娘们才干的,你就这点出息。你他妈的公子哥的脾气呢?有种你松开她咱俩单挑,别整天躲在女人后面。” “冯长卿,你说什么?” 听见冯长卿讽刺的说他躲在女人后面,魏晋冲动的咆哮起来。他今晚被老婆硬喊来见一位她娘家的亲戚,说是给他介绍一份在留学服务中心的工作,岂不是受女人接济。自从他父母从位上下来,昔日风光无限的公子哥沦落到靠老婆娘家撑腰的落魄。穆盈盈又在身旁看着,魏晋只觉得满脸的愧色,恼羞成怒的挥舞着手臂想将冯长卿狠狠的打上一顿出气。 眼看着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要掐起来,穆盈盈挣脱了魏晋的手,想去拉冯长卿的手,她想劝冯长卿,只要他不再用话激将魏晋,还能化干戈为玉帛。 “你们都冷静点,别动手行不行!” “你就不怕他们动手伤着你!”一道孤冷的腔,三人齐齐的朝声源地望过来。 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黄卓铎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从休息区走过来,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他还真是来对了,刚才的一出好戏被他一眼不落的看尽,这个女人还真是会惹事。 风轻云淡如此高雅的地方,居然上演了两男争一女的戏码,是不是比他那场温柔乡的艳福更动人心魄。 “你?你怎么来了?还是来应酬?” 孤疑着眼神,穆盈盈瞄了黄卓铎只一人。 “嗯?你怎么不说我是特意来看你们表演的?”黄卓铎皱着眉头,他瞄到穆盈盈通红的手腕,显然是刚才拉扯造成的。他柔柔的牵起她的手,朝向那二人的脸蓦地变了色,冰冷的目光傲视群雄,嚣张跋扈地命令道。 “我想以后两位还是不要在她身边出现的好。盈盈,我们走!” 穆盈盈顿步回头朝冯长卿和魏晋两人点了点头,很乖巧的跟在黄卓铎身后。两人同时看清了黄卓铎眼睛里勇悍尖利的光彩,击破了他们身上那股上战场搏杀的气焰,神经稍稍松弛,彼此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擦着肩膀扬长而去。 第一百零八章 谋前不虑后 34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零八章 谋前不虑后 3400+ “算是抵销了?” 黄卓铎突然问道。爱叀頙殩 穆盈盈还没有想明白他是如何出现在这里,难道?黄卓铎这样问,显然知道今晚会发生冲突般。 “你跟踪我?” “难道你不是?”他说的很无辜橼。 我?顺在嘴边的话被狠狠地咽回肚里,穆盈盈忍不住皱眉,她以为他会诚恳的承认自己那天的错误,原来,他以为她想找回失衡感。穆盈盈依然心事很重地楞着眼,“你玩的比较过分!” “两个男人争风吃醋也不错!” 盯着黄卓铎清淡的口气,她不认为他吃醋,相反,他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无疑令穆盈盈越想越闷,她扳着手指,越想越有些不甘。他搂着半裸的女人叫应酬,她不过跟老同学吃个饭就算花天酒地么?这一个可怕的认知误导了穆盈盈的思维,她急切的想证明自己跟黄卓铎相较之下的寻常,尖利的语调滑出口蓣。 “你看见什么了?看见我亲他还是搂他?你终归不是多铎,他能清了熙苑的女人只宠乌仁卓雅一个,他能为她杀英儿、杀克骥恪,你能么?黄总,我用两只眼睛看到你搂着辣妹亲热,还有你的前任女友,跑过来跟我哭诉被你搞大肚子!” “穆盈盈!” 黄卓铎从未连名道姓的吼她,可见他的耐性已被磨尽。他威严的眼光扫着,最后落在穆盈盈半垂着微翘的睫毛,沉沉的叹了口气,换软了语气。 “我可以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不会再不认我?”穆盈盈说着说着很想哭,她背弃了爱他的初衷,不知从何时起,她又开始纠结于这些扰乱他们幸福生活的小矛盾,明明爱他的不是,却总想激怒他,挑战他的底线,逼他一次又一次的承诺。若男人不爱你,又何必屑于承诺。 “相信我……” 不等她说相信,那不赶眼色的手机铃声厌烦的吵起来。黄卓铎无奈的看了眼手机,摸了摸穆盈盈激动而绯红的脸颊。“我接个电话。” “呵呵,徐总,哪里哪里,噢,你怎么没早说,你现在什么地方?好、好,我一会儿到,这么多年没见,你亲临A市……” 黄卓铎那副陌生的客套言谈,穆盈盈知道接下来她又会被他清理回家,与其被人清理不如自觉离开。 “我要回去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明天上午怎么讨好我,过期不候!” 不等黄卓铎回答,穆盈盈旋转身体朝菜馆后面的小路跑去。几秒钟后,树木遮没了她的身影。黄卓铎本能地向前挪了几步,又碍于接通的电话,等他结束通话抬头张望,可是穆盈盈已经跑得全无影踪。 异样的惆怅将黄卓铎钉在原地,过了片刻,他才想起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去另一个地点,一个临时的聚会等着他。像失落了什么似的,穆盈盈脸上分明的哀怨迫的他急着想跑进明天,好好的讨好她,让她黯淡的小脸上重获笑容。 ***************************************************************************************************** “想好怎么讨好我了?” “嗯!盈盈,现在我有个紧急会议要开,要不中午你过来吧!” 说着,敲门进来几个人,为首的唐景卓、孙承翰、夏鑫,还有一个蔡澜,过会儿的会议就是讨论蔡澜的事情。黄卓铎伸手示意他们坐下等他。 “过来我们一块吃个饭?” “算了,下午我没课,下午过去找你好了!我要惊喜,让人兴奋的那种!” “嗯,宝贝,过来给我打电话。惊喜等着你!” 黄卓铎挂断电话,脸上的温情瞬间转为寒色,若有所思的踱着步子走到老板桌前,将自己陷在椅子里。 早间清凉的空气也被晌午的烈阳烤的炙热,窗外刮来的也是热风,中央空调吐吐的吹出刺骨的冷意,而这栋大厦的统治者却毫不在意。 他略略环了下站着的几人,锋利的目光落在安坐于沙发上的蔡澜。他目光中有一种看透世情的宠辱不惊,黄振庭对他下了最后的通牒,他必须拿出点行动,可是他必须静待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的时机。黄卓铎当下轻轻一回神,就立刻把内心的思绪撂在一旁,薄唇紧闭,不发一语,只是拨弄着行动电话上的按钮。 “有份材料,我想跟推广案一块发给李总编,蔡澜你……” 孙承翰瞪着黄卓铎征求他的许可,边朝蔡澜靠过去,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黄卓铎打断。 “承翰!我们今天主要讨论推广案的事情,蔡澜手里就是最新的策划,你不用给她看了。” 黄卓铎敏锐的眼神递到唐景卓脸上。唐景卓浅浅的看了一眼,就几步坐在蔡澜的对面开口接道。 “今天请你过来,我们主要是考虑到你父亲在新闻界的影响力,我想请你中午邀几位你私下相熟的编辑,我们一块坐下来谈谈,借着秋季车展的机会,扩大利港的广告推广。重点放在几位时尚杂志的编辑……” “老大,你疯了!”孙承翰无奈的收回手上的资料,悄步走近黄卓铎,双手拄在他桌上,小声的质问道。 孙承翰紧紧的盯着黄卓铎有些疲色的双眼,自然明白最近他已为此事伤神多时,但是黄振庭的逼宫他也听说了。“方主任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再拖下去,你认为还有时间周/旋。就算我们现在把消息放出去,事情都难有回旋之地,何况老爷子现在力保郭书群,未必就会对你松口。” 黄卓铎淡淡的看了孙承翰一眼,反而内心更静了一下,仿佛更看清了一些事,他何尝不想痛下狠心。 “大局为重!”清淡的语调,那种与生俱来的硬质地却不容置疑。黄卓铎用眼色示意孙承翰还有一室的人在,两人互看了一眼便恢复了常色。 听到在坐的几位高管和颜悦色的器重邀请,蔡澜圆胖的脸上很得意,她突然就产生了自己因为能力超群才聘入利港的非凡感觉。她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严肃着圆脸,很骄傲的满口应承下来。 “这个没问题,我的朋友大多都在报社、杂志社工作,一个电话就能把他们请来。” 顿了话,唐景卓提了口气把蔡澜恶心的腔调压回去,他瘪瘪嘴没有吭气。 “蔡澜,你先回去安排这件事,中午的饭局黄总还有蔡社长几位领导会亲自出面。” 话题末,唐景卓还追加了这样一句令她振奋心力的话。 “黄总也去么?”她喜于言表的兴奋叫道,小眯眯眼溜圆的盯着黄卓铎,她鲜少能与黄卓铎接触。 他刚才一脸温情的接电话,还甜腻的喊‘宝贝’,唉,怎么就不是喊的她呢!虽然她也听说了一些关于黄卓铎的负面消息,但并不妨碍她的倾慕。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女人,蔡澜翻着白眼鄙夷眼角余光处站着的夏鑫。她并不精明的脑袋里浮现了些龌龊的算计,她会继续鼓动她老爸再使使劲,她要把那个古板、态度傲慢的夏鑫打回楼下,她才是37层唯一的女秘书。 黄卓铎不解的看了眼唐景卓,他中午跟蔡文意约好了,带着蔡澜跟杂志社的编辑是否妥当?来不及细想,他冲着蔡澜点点头。 “你抓紧去安排,一定不能闪失!” “夏鑫,你给我安排车,我要出去一趟!” 孙承翰张张嘴,并没有说话。夏鑫看了一眼,接了命令就扭身出了门。 黄卓铎再次确定了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字后,脸上莫名的露出点笑容了。穆盈盈给他递了照片,是她办公桌上的小玩偶,是他之前从海南带给她的,上面有几个字,‘我想你’。然而这一团高兴转瞬便又冷却。黄卓铎嘴角虽挂着笑影,但已经是苦笑了。她一腔的相思,如果得知黄振庭对他的逼婚,她会如何做想?这是赤/裸的否定,迫她承认她配不上他黄卓铎,没有比这一点更伤她的自尊心了。 这么想着的黄卓铎,脸上就连苦笑的影子都没有了。他太明白,一场空欢喜以后的伤害比没有过那场欢喜更加厉害,他如何护她周全? 穆盈盈小脸终于阴转晴,灿灿阳光倾泻了一室,穆盈盈迈着欢快的步子,心情久违愉悦的站在讲台上。过两天她就要带队游学了,还没有跟他汇报呢,这段日子不是这样就是那样,闹了这么久连顿饭都没有一起吃过。摆出了既往不咎的神气,穆盈盈很潇洒的撩着头发,捧着书本在朗诵一篇古文。 课后,她人还站在门外就听见格外响亮的手机铃声急切的叫喊着。 浅蓝色的呢绒窗帘密密的掩在窗口,屋子黑阴阴的,各种物体反射着暗淡的光。穆盈盈看到她手机亮着屏,不停的闪动来电。那个号码像诅咒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流淌过来,划过她的心尖。 颤抖着,穆盈盈迅速的夺过手机,攒了些勇气,按了接听键。 “穆老师,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那道独特的音质她不会听错。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还是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穆盈盈先发制人的抢道。 “嗯哼!” 严美娜并不诧异,能被黄卓铎看上的女人自然不能轻看,只是,她最后的杀手锏可是重磅而致命的。她脸上浮现出阴狠的毒辣,一字一顿的抛出来。 “我就是想请穆老师转告黄总,我落在他休息间的丝袜请他扔掉好了,就在沙发的垫子下面。不过,那张沙发质地真的不错,又硬又挺,做起来感觉很妙,抽空你跟黄总也可以做做试试。” 严美娜还想再说点什么的,突然就有一声巨响传进耳膜,她非但没有惊错,反倒笑的愈加妖媚,黄卓铎想跟她玩,呵,她会死咬住他的女人不放。 第一百零九章 虚空唔挂碍 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零九章 虚空唔挂碍 3200+ 一股凉气自脚底升起,脸上的表情一霎那有些僵硬和抖动。爱叀頙殩穆盈盈双眼空洞,呆怔地弯腰去拣被她扔在地上的教案,突然她又急着想去找黄卓铎对持,她要看看那张沙发下面是不是有那个女人说的东西。 她抓着皮包就冲出了门口,楼梯的拐弯处,她腿一软差点一头栽下去,迎面与上楼的赵进强撞到一起。赵进强张着手臂接住扑怀而入的穆盈盈,他脸上闪过意动浅笑,很快敛了外泄的情绪扶起穆盈盈,紧张的问道。 “穆老师你没事吧?” 拖着恍惚的身体,直到心脏再次的奋力起搏将血液迸进头部,渐渐驱散眼前的黑影,穆盈盈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她苍白色的脸颊上扯出一个无力的微笑,摇摇头。 “我扶你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橼” 她把头摇一下,摇脱了的一只手,“我低血糖犯了,不要紧。”宁神多吸了几口气,才积攒了力气。“我?我还有事,谢谢!” 赵进强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不等他再开口,穆盈盈急匆匆夺路而逃。望着她显瘦的身影,他有不自觉的扶了扶眼镜,她脸上写满了惊魂不定,显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卓铎有些后悔将孙承翰留在公司,蔡澜不知跟蔡文意说了什么,结了几个编辑死命的劝酒,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接到唐景卓递来吃不消的眼神,黄卓铎也有些踌躇,他答应好穆盈盈,而此时一身烟酒气令他心里很不爽快,最近他心里确实堵得慌。想借与穆盈盈身上的柔软缓和自己身上的压抑克制,恍神间,黄卓铎才顿悟自己坐在酒桌上与蔡文意谈判,坐在他身旁的是矮墩墩的蔡澜唏。 蔡澜崇拜的仰视黄卓铎,望着他一脸的柔情憧憬,猛不丁黄卓铎温和的脸上就换成了冷漠得骇人的眼神,尤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更令人感到恐惧。 “黄总是青年才俊,位高权重,呵呵呵呵,现在电视媒体是龙头老大,他们风往哪里吹,我们都跟着往哪里走,最近你们可是风头正盛,我们还要靠利港拉一把。” 话里话外都在打擦边球,难得一顿中饭吃了一个多钟头,一点成效不见,账单倒是长长的一串。黄卓铎更有些不耐烦,他答应好穆盈盈的,下午的时间留给两人独处,现在看来又要惹得她埋怨。索性抛开那些顾虑,黄卓铎决定扳转事态发展的轨道,放手一搏。他手握一杯白酒,不疾不徐的站了起来。 “蔡澜来我们利港也有段时间了,她的表现不知蔡社长有没有耳闻。华阳的案子,是哪家报社公布的,我想在座的各位领导也都心知肚明。” 听到这话,蔡文意脸色一暗,撇过眼神投去蔡澜。蔡澜回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没敢吭声就低下头去。 黄卓铎一直是习惯做决策的人,手握重权,站在权利巅峰,他出手必是一针见血的。他玩弄着中指上的戒指,一面慢慢的敛着几人脸上外泄的情绪,像捕鱼人做最后的收网,满脸的漫不经心玩笑的说道。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呵呵呵,毕竟是利港的员工!”黄卓铎慢慢的敛住笑声,他似真似假的接着说道,“我个人无所谓,影响到利港,我黄卓铎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兜不住,是不是?蔡社长!” 伸手弹去烟灰,蔡文意又将烟衔在嘴里,他已经自斟自酌的倒满了整整一杯白酒。黄卓铎特意加重了‘蔡社长’三个字他岂会听不出来。等于在威胁他,把黄卓铎逼急了,你蔡文意算个什么东西,人家勾勾手指不把你带进水里也得沾你一身湿。 蔡文意有些坐不稳了,他带了条件来的,但是经黄卓铎这一语道破,这就为难了,介于两者之间的利害关系,他只能暂时抛弃对蔡澜的承诺。何况他早就明白黄卓铎怎是被人轻易玩于股掌之上的人,聪明人拣利头大的挑。当下他就笑了笑,赶快回答道。 “利港与我们是多少年的老交情,哈哈哈,分里分外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次的推广不用黄总开口,共同赢利,利港风生水起,我们也跟着沾光,哈哈哈……来干一个!” “可不是!那么,有关负面的新闻,也请蔡社长多费心!” 黄卓铎又打断了蔡文意的提议,炯炯的眼光直射在蔡文意的脸上。黄卓铎原本想说‘请蔡社长多费心’,但又觉得迫他承认自己的强势直逼更有效,临时加了‘也’字强调。 “我们都是老朋友,自然都是小事!” 被逼到简直不能转身的蔡文意只好这么说,一面抱怨黄卓铎有些咄咄逼人,另一方面自感到他应当改变一下策略,但是黄卓铎好像看透了他心事似的,站起来直接碰响了他手里的杯子,仰头干了一满杯的白酒。 “以前的事情,你都明白,我们不谈。现在,推广案要做,负面新闻要打压,至于你想的问题,我能一并为蔡社长解决的,义不容辞!” 蔡文意看着黄卓铎的面孔,估量着他每一句话的分量,同时感到与他交涉的棘手。黄卓铎步步逼近的正是他想拿住的要害。黄卓铎气定神闲的语气仿佛大局在握,丝毫不担心他手里的那份爆炸性的稿件,心里越又发急,唯恐错听了黄卓铎要挟的力度而失了第一手新闻发布权。 权衡之下,蔡文意决定撤离风口浪尖,不再参和这件事。他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轻轻叹了口气应道。“还是那句老话,现在网络媒体是老大,上面风往哪里刮我们往哪里走,黄总小心为上啊!” 一面说着,蔡文意一面干尽了杯中的酒,很客气的跟黄卓铎握手,偏头朝蔡澜一垂眼色,他这是叫蔡澜收了对黄卓铎的仰慕,这种男人惯常是做大事的人,这种男人能忍能狠,辣手且诡变,非他看上的女人,还是不沾的好。 蔡澜百般不情愿的回了蔡文意一个眼神,纵使她在不通世情,她也看出来自己的父亲对黄卓铎的肃敬三分,还有些不明白蔡文意怎么不对黄卓铎提条件?她忸怩着身子,手里拽着盘子下的垫布,算计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利港私下里疯传黄卓铎10月底大婚的消息,还有,他中指上明晃晃的戒指那样刺她的眼。她不管了,无论如何哪怕只能跟他一夜风流。 吃了糖块还是头晕的厉害,穆盈盈勉强走出学校拐进了街边的冷饮店。 一杯咖啡她加了三包糖,郈的喉咙发干还是感觉苦涩,硬逼着自己吃了两口蛋糕,一只手就叉着蛋糕,双眼无神的投在窗外,她脑海里浮现了各种不同的丝袜,蕾丝的?渔网的?还是红的,绿的?等她恍惚完一季的心情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慢吞吞的公交车一如她此刻刻意放缓的心情,想去探个究竟来排解自己内心的孤疑,又担心自己得知答案的残忍而无法面对。 仰头看了眼高耸的写字楼,这是她第二次来利港,第一次从正门。很显然,门口的接待人员并不放她通行,安保还用对讲机互通严谨闲杂人等进入。 “我来找黄卓铎!”穆盈盈再次的声明。 “很抱歉,您没有跟黄总预约。” 穆盈盈看着面容娇美的前台接待员,精致的妆容,合身的制服,想必黄卓铎是她们每个人心中的梦幻,毕竟高高在上的只这一人。 见接待员盯着自己的衣服,穆盈盈才诧异的发现自己的装扮居然如此的寒酸,宽松的雪纺衫套了七分裤,她连高跟鞋都没有穿,难怪人家言辞决绝。外人眼里,黄卓铎怎会看上她呢? 垂着脸,穆盈盈视线落在接待员笔直的细腿上,黑色丝袜高跟鞋,她苦涩的自嘲一笑,可能他真的偏爱这种类型的女人吧!如果她不是乌仁卓雅,没有前世潜意识的引导,这一世他也不会看上她这种的。 就在穆盈盈正亦感孤寂悲哀的瞬间,她听见了一道轻柔又稳妥的声音,像找到救星般掷去求助的视线。 “过会儿几个杂志社的编辑过来,你们将人请到孙总那里。” “鑫姐,你电话交代一声就好了,干嘛还亲自跑一趟。” “我顺路过来。” “哎,鑫姐,上面、在不在?” 说话的接待员,手边指着天花板的位置,问的有些胆怯。 夏鑫一眼就看透了她心里似地,手上的盒子推在了前台。“上面过问是谁擅自闯进三十七层,以后我可罩不住你喽!” “知道了,谢谢你鑫姐!” “嗯!” 夏鑫答应着转身就想走,而她始终没有接到穆盈盈的求助讯息。 接待员看了看夏鑫的背影,又看到穆盈盈僵持的并不肯轻易离开,她顿了一下下就喊住了夏鑫。 “鑫姐,有个人找黄总,没有预约,您看是不是打发她走?” 一怔,夏鑫顿了步子转回来,环视了半圈终于看到了穆盈盈,看清了她动人爱怜的愁容了。 第一百一十章 与自仇敌行 40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一十章 与自仇敌行 4000+ “穆老师!” 夏鑫有些惊异,她很快想起早上黄卓铎的那通电话,心里大致明白穆盈盈此时出现在利港的原因,只是疑惑她怎么没有从专属的通道进来。爱叀頙殩 “你好!”穆盈盈羞怯的转了几步过来。 “咱们上去吧!” 不等穆盈盈说话,夏鑫引着她朝里面走,身后倒抽气的惊讶声响让她又不自在的将头垂的更低了一下橼。 “她是什么来头,你看夏鑫都对她低头侧目的,对黄总还直呼其名。” “哎,未婚妻是不是?” “这种货色黄总哪能看的上,比上个女主播差远了。”…噢… 穆盈盈尖着耳朵,听的一句不拉,她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不吭声。 夏鑫斜眼扫着穆盈盈的表情,扭头抛去警告的视线才将几个女人的小声议论逼止,她又不放心的再次看了看穆盈盈。 “黄总中午有个饭局,人还在路上,您先在他办公间坐一会儿。” 由于自己的突然到访,夏鑫围着自己忙前忙后,穆盈盈很不好意思的顿步在黄卓铎的办公间前对夏鑫感谢道。 “打扰你们工作了。” “职责所在,穆老师不必拘谨,这里是黄总的办公间您可以放心休息。” 穆盈盈点头,浅浅的抿嘴一笑。看着她愁容满布,夏鑫回头担忧的望了一眼,决定不再打扰穆盈盈,想必黄卓铎也快到了。 “黄总、黄总!等等我!您不热么?” 蔡澜额头的细汗珠渐渐多起来,她几次想挽上黄卓铎的胳膊都被他抬手甩开,硬着头皮终于跟到了三十七楼。看着那张俊挺的面孔,蔡澜宛若孔雀般骄傲的昂起头,打算孤注一掷扑倒黄卓铎。 刚才与她爸爸分手前,蔡文意明确反对她再一门心思的暗恋黄卓铎,据说已经跟唐景卓商量好将她调入下一级的工业园负责行政,以后她连踏入这里的机会都没有。她不要,她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贴近黄卓铎,凭什么要她先离开,即使他不喜欢她,也要试过才知道,她有自信让黄卓铎迷恋上自己。反正不管这么多了,无论如何她今天都要成为黄卓铎的女人。 见蔡澜还跟着自己,黄卓铎不胜其烦的压着声音提醒她道。“几位编辑的人已经在孙总的办公室等着,难道还用我说么?” 黄卓铎挑着眉毛顿住了脚步,然后站在蔡澜面前,站的很近。他锐利的视线落在蔡澜的圆胖的脸上,盯住她透着诡异光芒的细眼,好像看到她的心里。 让他这么看着,蔡澜快乐到胸脯前轻轻跳动,她忍不住想到她补习的那些挑/逗的功课。眼睛在眼眶里一溜,她朝黄卓铎挤着笑眼,吃吃的笑着,脸也蓦地红了,酥软的身子就靠了过来。 “黄总!您累不累,我帮你泡茶吧!” “不用了,谢谢!你马上回到工作岗位上。” 黄卓铎回答的很干脆,看出了蔡澜那笑的古怪的眼光。可他没有细究,他猛地转过脸刻意地想拉开与蔡澜的距离。 “那、我可以为您提供任何服务,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 蔡澜乌黑的眼珠透着诱惑的光,她边说的已经解开了上衣的几粒扣子,瞬间白嫩的波涛汹涌抵在黄卓铎的胸前。蔡澜热情如火的勾住黄卓铎的脖子,拉着他的手就塞进了自己的胸衣里,猩红的嘴唇直直的朝他的脸欺过来。 一百几十斤重的女人突然发起攻势,一个冷不提防黄卓铎被猛劲顶到办公室的门上,他意外地一怔,只一瞬间,他快速的撇过脸,拧着眉,用手抗住蔡澜的攻势,她肥腻腻的嘴唇如同吸盘器‘啵’的一声粘在他胸前的衬衫上。 “呜、铎!不要走、不要走、铎!” 用了蛮劲,蔡澜死命的搂着黄卓铎的脖子,不顾一切的用嘴贴上他的脸,她渴望了好久的男人,终于抱住他了,怎么能让他推开自己。 “我会很温柔的,保准你会爱上我,铎、铎!”蔡澜叫嚷着,嘴上的口水少许摸到黄卓铎的衬衫上、脸上,扭动着壮硕的蛮腰,在黄卓铎的身上蹭来蹭去。 差枪走火的微妙气息压在沉默的走廊上空,忽然沉默破裂了! “放手!” 黄卓铎并不能顺利地推开蔡澜,他低吼道。 手臂一颤,蔡澜抬头就看到了黄卓铎满脸上愤怒的样子,他身上浅色的衬衫被她的唇彩抹上七零八落的红色,亲密的姿势加上暧昧的唇印,她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的抱紧了黄卓铎的腰。 “铎,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很温柔的,我保证、我保证会比她们还温柔,你喜欢什么体位,还是用嘴巴的,我都可以,要不要先试一下……”说着蔡澜一只手滑到黄卓铎的臀部,不等她下一步动作,那座火山就暴躁的发作了。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整只走廊里传来了黄卓铎怒声喝骂,他不耐烦地一挥手将蔡澜撩在地上。而蔡澜下了决心要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扑倒黄卓铎,她悍然不顾地从地上爬起来,好像忽略了黄卓铎一脸的铁青。 “铎、铎……” 穆盈盈还愣在休息间的门口,记得那夜她闯进佟佳氏的院子,听见他与人欢爱,她整颗心疼痛地揪在一起,她完全招架不住的跌倒在地上,难道还要再重复一遍伤痛。踌躇的左脚被迟疑的右脚拌倒,这里,穆盈盈就听见门外黄卓铎的声音! 听不清他说什么,穆盈盈眨着疑惑的眼睛,轻轻的拉开了门。 一瞬间,她的手僵在半空。 于是,顶在门上的两个人顺势倒进来,蔡澜发疯似的人压上黄卓铎,在他的脸上落下唇印。 脚! 直到蔡澜看到她头顶前有一双穿着平底鞋的女人脚,有人在这里,她一个激灵,闭上眼睛佯装晕厥倒在黄卓铎的怀里。 黄卓铎抢了机会就将蔡澜拨弄到门外,他感到背后中了冷箭,丝毫没有防备到蔡澜会突然来这样的一手。余光瞥见蔡澜激动的昏死过去,现在他的暴躁渐渐平下去,心境转入了突围成功的窃喜,他要喊夏鑫抓紧将这个女人弄出去,差点就闹出大事。然而同时他喉咙里喊着夏鑫两个字还没有发声,他抬高的视线落到了立在门口的穆盈盈,而不是他以为的夏鑫。 他的思想,无论如何也集中不起来,尤其是穆盈盈苍白透明的脸色,两片唇干涸的微张。就像一次一次闯回来他梦境的乌仁卓雅,她枯叶般孱弱的身子,胸前狰狞的红色,渐渐地她不再柔软温和的身体,慢慢地在他怀里失去了生机。他的心同时也发生了一种没有出路的阴暗的情绪,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飞快旋转的思维,似乎很不听从他意志的支配,刚刚的那幕惊心动魄的强迫,仿佛他与蔡澜偷情,该如何解释给她听?黄卓铎呆怔而惘然的等待着。 此时,穆盈盈眼眶中的黑眸闪烁,紧跟着鼻头一红,泪水涌到眼角。斜着眼睛看黄卓铎,要看清他满布***的神色么?抽离悲切的视线,穆盈盈抹着眼泪,捂着胸口,这里痛得好像要快死掉的样子? “盈盈!” 穆盈盈摇着头,不想听他的解释。 “她也是应酬么?”她颤抖着声音发问。 似乎心慌了,黄卓铎不回答,只是上前拽她的手。 “松开你的脏手!” 他倏然地放开她,只用了一秒的时间。 黄卓铎侧过脸去,不想看穆盈盈讥笑的脸。他却看到门外装晕的蔡澜倏地睁开眼睛,好奇的打探他俩,这把黄卓铎更加激怒了。 “滚!马上给我滚!”他咬着牙吼道。 蔡澜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竟吓的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仓皇着夺路而逃。借由关门的瞬间,黄卓铎转了温柔,想解释。 “盈盈,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应酬,我们?” “抵销了对么?这就是你要的抵销么?你怎么不说让我像乌仁卓雅一样大方一点,她看着你娶小老婆、看着别的女人生下你一个又一个的孩子都可以对不对?所以我就该不要介意这些,不过是你心血来潮、逢场作戏对不对?” 说着,穆盈盈毫无顾忌的跑进休息间,大力的撤掉沙发上的垫子,果不其然,黑色丝袜静候她多时了。“告诉你,黄卓铎,我不是乌仁卓雅,我没有那么大方。” 咬着牙,奋力的摔在黄卓铎脸上。“这又是什么?应酬?拉着你的女人一夜情,还是脱掉丝袜留作纪念,你还要表演多久,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黄卓铎,我告诉你,我容忍你很久了,现在我不想再忍了,你知道上一世我最痛恨的是什么,你还要一次次地拿来伤我。” 穆盈盈捂着嘴,渐渐感觉自己眼底有些不争气地开始湿润,令她终于口不择言。“这一世,我最大的失败就是又遇到你。” 她的话像一记猛拳狠狠甩上黄卓铎的脸,让他一下子失去了血色。黄卓铎怒意直直上窜三分。 “够了!终于听到你这么说了,难为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也许我们之间,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孩子这件事。” 他笑了一下,似乎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低头的瞬间,他眼底的那抹委屈闪过。而他话才出口就后悔了,他看着脸色苍白的穆盈盈忽然沉默下来,只是拚命紧咬着下唇。直至看见穆盈盈脸上的泪水毫无预警的哗啦哗啦扑簌而下,他才惊觉自己话语中的残忍。 原来他根本就不想让她生下他的孩子,难怪与她缠绵都是用套的。穆盈盈哽咽的指着自己的心,轻轻摇头,纠正他。“对,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孩子!所以,你不必对穆盈盈负责。” 如获特赦,半点也不敢迟疑的拿起手包,穆盈盈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间,无意再做停留。 这是反常!一抹痛楚快速闪过黄卓铎眼中,他呆望着穆盈盈摔门而去,令他心底的一切挽留都止住在嘴边,竟没有想要追上去。他蓦然地挥手推倒了门前的盆栽,撞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他一定是心乱智昏了,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遇见他居然成了她最大的失败!黄卓铎咬紧着牙齿想要恢复平静,翻滚的心绪怎么也静默不了。他的镇静、他的把握哪儿去了? 眼泪就像收不回感情,挡都挡不住,一颗接着一颗,不停的落下,落在衣襟上,也落在她的心上。不知走出了多远,穆盈盈木然地发觉手机在震动。吸了吸鼻子,她胡乱的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看到显示的陌生号码,她迟疑的深吸了口气,囔囔的问道。 “喂,您好!” “穆丫头!” 穆盈盈浑身一震,这样喊她的只有黄振庭。她迅速的敛住心绪,调整了一个自认为好的状态,含了半分生气。 “黄伯伯,您好!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找我有事么?” “呵呵!也没什么,想问问你方便么?” “怎么不方便?最近我也没去看您跟阿姨,我……” “不要紧、不要紧。伯伯有事情想单独跟你谈一谈,要是方便,我们约个地方。” 未作多想就应了下来,穆盈盈语气爽快的说道,“你说位置就好,我过去。” 黄振庭说了穆盈盈学校附近的地方,从他话里听不出是什么要紧的事,穆盈盈猜想他是不是想找人聊聊画,再或者说说他心底的秘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雁无遗踪意 32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一十一章 雁无遗踪意 3200+ 对于黄卓铎,只是,她没想到他对她也是不满的,惊喜!这就是他给的惊喜! 停在路边带军牌的奥迪,想也不想就知道是黄振庭的座驾。爱叀頙殩穆盈盈朝着车子直直的走过去,礼貌的敲了几下车窗,看见黄振庭摆手示意她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穆丫头!” 见到穆盈盈黄振庭很高兴,用和蔼的眼神圈着她的脸,隐隐的看出她发红的眼眶有些异样,只是想到自己过会儿的话语,黄振庭并没有出言安慰。他从后视镜看着司机,命令道。 “小王,你去买两瓶水,我跟穆老师谈点事。橼” “是,司令!” 从黄振庭转为严肃的面色,穆盈盈很淡然的坐直身子,微笑着。 “老三的事,你知道了吧?嚓” 眼珠慌张的一闪,她点点头。 像是很为难,黄振庭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盯住穆盈盈深深的看了一眼,目光移去了别处,怅然的开口道。 “书群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参加市长的竞选,你说他现在?闹得全城都沸沸扬扬的,唉!那个女人在A市是个公众人物,因为她的身份、地位,我们要顾及各方面的利益。这种事情居然,唉!让我这把老骨头颜面尽失,我黄振庭的儿子居然,算了,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跟穆丫头也不卖关子了,前几天已经跟教育局的领导打好招呼,学校方面最近会安排你出国游学,等你回来,直接把你调进教育局工作,还有,我让老三这几天就娶那个女人过门,你们的事情就搁搁吧!” 脑袋轰的一声响,穆盈盈没反应过来黄振庭的意思。“黄伯伯,您说什么?”她慢慢的消化刚才的话,顿时犹如有人从她头顶泼来一盆冷水,大眼空洞的瞪着黄振庭的脸。“那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你让他娶那个女人,我怎么办?” “大局为重,你们纵使百般不情愿也要以大局为重,这事就这么定了。”黄振庭挥手坚决地说道。 尘埃落定!“我?” 穆盈盈眨了眨眼睛,硬是没让眼眶的泪水滑下来,她倔强的扬着头,委屈的抽了一下鼻子,她悲愤的泪水仿佛要由另一条路径倾泻而出了。 穆盈盈挺直了腰杆,很坚决很大胆地直视黄振庭,短短的沉默,她的脸色渐渐从惊愕转成不介意似的冷淡,吐下一个字。“好。”这个字说的她心底怎样的心灰,表情怎样的意冷。 掷地有声,干净利落,出乎黄振庭的意料,见穆盈盈之前他做了更多的准备,他瞧出了穆盈盈性子里的小脾气,知她不会轻易放手,未料,她如此的洒脱。却不知,今日他父子的双簧这台唱罢你登场,已经委屈的穆盈盈不放手也必须得放手。一边是儿子嫌弃,另一边是老子强令,习惯顺从的穆盈盈认命般的散开了手。 她没有光鲜的职业,也没有可以给自己申诉的地位,她不过区区的小学老师,人家一句话抵过她艰辛一辈子,呵呵呵!她算是什么,凭什么简单一句话可以决定她一生的幸福?她配不上黄卓铎,即使栽赃她都不够分量。他也不要她了,他说庆幸他们没有孩子,他在庆幸没有孩子牵绊。 眼眶里哗哗涌出的水,是泪么?她的眼泪同样的不值钱吧!穆盈盈僵着肩膀,视线缓缓的落在地上。 阴霾的天空,连最美的秋日也凄凉了! “穆丫头、穆丫头……” 双耳屏蔽掉所有的声音,穆盈盈自顾的低头看着脚下落满的枯叶,还清楚的记得她在去熙苑的路上拣枫叶,枫叶拣完了幸福就来了。她的幸福呢?她找不到她的幸福了!前世是、这一世也是! ******************************************************************************************************* “A市新闻,昨日省组织部正式开始对王希庆特大受贿包/养/情/妇立案,详细情况请您继续关注稍后的详细内容。……” 长长的舒了口气,黄振庭将手上的早报一摊,摘掉了眼睛,他眼带亏欠的望着坐在他对面的彭暖青。仿佛没有看见黄振庭一脸的话意,彭暖青抿着嘴小口的吃着包子,偶尔用筷子拣一根咸菜丝入嘴。 半响,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寂静。 “文军过会儿来给你检查血压。” “噢!” 黄振庭想将内心的愧疚说出来,他倾尽所有的努力仍然没能将郭书群推到市长的位置,不过郭书群被调进省委,也算幸事,不过穆盈盈。想到穆盈盈,黄振庭脸上的愧色更深了。 “文军说老三的失眠是心病,再这样下去也不行,你去劝劝他。” 黄振庭不应声,引得彭暖青多看了他一眼。 “还有几天就月底了,满军他们问老三的婚事,你看怎么办?” 终于扯到这个问题来,黄振庭拿起筷子想夹菜的手滞在半空,想发火却觉得理亏,事情闹到这一步是他的出棋不慎。“别问我,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彭暖青闷声没再说什么。端来茶水的李妈,朝黄振庭撇去了一眼,仿佛在替彭暖青责备黄振庭,简单的事情被他的参合下复杂一发不可收拾了。 两人伴着清冷的晨光又一同静默下来。 ****************************************************************************************************** 巨幅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眼窝凹陷、面颊瘦削,十分憔悴的男人,他凝视着脚下的车水马龙,黑眸偶尔闪过一抹甜蜜的回忆,让他冰冷迫人的气息多了丝温和。 “老大,刚才苏勇回电,严美娜已经被纪检委带走,可能会牵扯到电视台不少人。” 黄卓铎不关心的没有吭声,依旧盯着前方。 孙承翰愣了下眼,没人响应他的话题似乎感到无趣,他一撇嘴,眼睛闪过狡黠。 “苏勇还说,查到、”他顿了口。 如预期,黄卓铎转过脸来。 孙承翰一脸的得色,挑眉微微一笑,“今天入境的客人里面有一个叫穆盈盈的,首尔十点的飞机。” “你确定!”他放缓的目光,包含了期许和思念。黄卓铎憔悴的脸上充斥着喜悦,穿着单薄的衬衫就冲出门去。 飞车赶到机场,他一遍一遍的盯着显示屏的布告牌,红色的字码跳动着一个个希望。时针一分一秒的前行,他蓬勃起来的血液渐渐的凉却,过了孙承翰说的时间,他在闸口没有等到穆盈盈。他又焦躁的跑去质问安保人员,被人驱赶出来。哪里有穆盈盈?想到她可能会在下一班飞机上,他又强打了精神,顾不得腹中辘辘的饥肠。 望着洗手间的镜子,黄卓铎不自然的练习着微笑,他好久没笑了,如果让她看见这副样子,她会不会调侃他‘借酒消愁,并对其他女人都失去了兴趣’?而他却明白,眼神里全是失去她后的无力挣扎和彷徨,还有对她若渴的思念。 空荡荡的候机厅,等不到的更是一种叫做无望的煎熬。 一个月前 他们的争吵恍如游梦一场,快的让他来不及细细斟酌捕捉,甚至他放任穆盈盈的小脾气,以为等两人都冷静下来再谈比较好。可是,等他顿悟已是几天后,穆盈盈跟他招呼不打,出国游学。 十月新娘遁地而逃。 黄卓铎有想过追去国外紧紧的抱住她,说好的,让她做自己美丽的新娘。紧跟着孙承翰立即神色严峻地向他报告了一件突发事件,穆盈盈在国外失踪了。 可是落在黄卓铎的耳朵里,便和晴天的霹雳仿佛,他的脸色突然变了,她这是决绝的想从他生命里逃开,不留一丝可能。就当是发生一场无疾而终也无怨无恨的感情么?不!才找到了他两世的挚爱,温润的爱情让自己沉醉不已,如今苍荒一地,让他如何了度余生。 一夜又一夜的无法入睡,甚至躺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也无法安眠。四周都留着穆盈盈印迹的公寓里,再也嗅不到她的体香,没有她的味道,寂寞的吓人。 属于他们的美好记忆都被她留在原地,油画、插片、香水,她连婚戒都不带走哦,原来,她早就想好要远离他的,那种突然找不到方向感的惶恐布满心底,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孤寂,没有穆盈盈的那般孤寂。黄卓铎再次想起了穆盈盈甩手前的话‘这一世,我最大的失败就是又遇到你’,她这是想抽身远离他了。 他沉沉的阖上眼睛复又睁开,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负心的人理应一辈子独自品尝寂寞,这是他应受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爱你的执念(大结局)5100+ - 继福晋斗法 - 淡淡语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一十二章 爱你的执念(大结局)5100+ 在闸口的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掩在宽硕的风衣下,朝黄卓铎投来不尽的相思意。爱叀頙殩穆盈盈浑身颤抖着捂住嘴巴,留了一脸的泪水,依旧不肯靠前,反而转身跑开。跑了不多远,她终于在人群嘈杂的大厅停下来,在朝那个位置深深地望了一眼,衣袖不带留恋。 “他现在失眠的严重,如果不借助药物根本无法入睡,你知道的,还有三天就是婚期。”孙承翰站在穆盈盈身后,语调冷冷地的拦住欲逃跑的穆盈盈。 穆盈盈垂着泪眼顿住步,虽然隔的远,但是她看的出黄卓铎依旧意气风发的身影,面色却写满了憔悴,他瘦了,因为她么,真的是因为她么? “我不想他因为责任娶我!”话语决绝。 “娶你就为了责任?”孙承翰嗤鼻反驳轺。 “他大可以娶那个女人。” “你以为呢?要娶那个女人还用苦等到现在。” “我?他说我们之间最大的庆幸就是没孩子,他不想要我的孩子。”那句话又一次捅进她的伤口,令她忍不住回想这一个月的遭遇,如果没有遇到孙承翰,她会佯装他很快乐隘。 那日返回家中,她刻意回避黄卓铎的电话、简讯,甚至跟家里谎称行程提前。她领着皮箱在街上游荡,在便捷酒店熬了两晚才踏上游学的旅程。在当地的接风宴上,突然地,她就对韩国泡菜的味道过敏,烤肉味也闻不了,低血糖般的眩晕还有底/裤上来历不明的粉色让她惶恐万分。 医生的话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你怀孕了,有不规则的先兆流产迹象,要多休息,三个月后再来查体。” 她怀孕了?呵呵,黄卓铎庆幸没有的孩子居然悄无声息的在她肚子里扎根,她终于是可以放下了,即使这一世失去他,还有像多尼跟思琪一样的孩子与她相伴。 无法跟学校交代,无法面对其他人的质问,穆盈盈掩人耳目地订了回国的机票,毫无征兆的从韩国逃跑了。直到她被林娟抓住押进医院,怀孕的事情被拿药的孙承翰当场撞破。 “妈,我求你了,让我生下来吧!” 穆盈盈揪着凳子上的靠背,她不想做什么检查,更不想到医院来。想从家里找几件衣服就走,只是她太难受了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被半路折回家的林娟抓住,更不幸的被林娟发现了她包里的保胎药。 几天来,她闹失踪已经够林娟火大了,尤其还因为黄卓铎搞大了别的女人肚子,林娟得知后差点闹进黄家。她的宝贝女儿,还有她审时度势考验了几个月的准女婿居然是个放浪公子哥,林娟悔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黄卓铎把穆盈盈毁了,如今还想生他的孩子,在她这里是绝对绝对不允许的,他有钱人也不能这样不顾礼义廉耻的糟践人。 林娟的头发乱了,手劲很大的死命拉住穆盈盈的胳膊。她气急败坏的呵斥道,“啊?我从小到大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竟然敢?你还想把孩子生下来!疯了吧你!”林娟另一只手拽着穆盈盈的头发,仿佛要拔光她的头发才解气似的。“我告诉你,不管你今天愿不愿意,都得把孩子给我打了。去,进去做检查,我今天一定要看着你把孩子打了!” “妈,妈,我求求你了,我从来没有求过你。”穆盈盈哭喊着,顾不得自尊跪在地上,拉着林娟的衣襟哀求。“就求你这一次,我真的想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就我们过一辈子。” “盈盈啊!”林娟止不住的泪流满面,泪水顺着她脸上的法令纹流进嘴里,她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女儿瘦削的脸,她们家遭的什么罪过啊!突然她又硬起了心肠,松开了手,拖着穆盈盈就往诊断室走哦。 “我不能看着你往死胡同里走,做了手术我们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还年轻,要是带着孩子,你怎么办,你这一辈子可就真的毁了啊!” 林娟巨大的拉扯之下,穆盈盈害怕伤了肚里的孩子,她半反抗着还是被林娟拖进了诊断室,忽闪的大眼睛将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没有她的同意,医院不会强押她手术。 “想好了么?你们不商量好,我也不能开单子。这样吧,先去做检查,你们再商量好到底要还是不要。”医生抬眼无表情的规劝,等着看病的人还很多,她急着将母女二人撵出去。 “我们先做检查,走、走,你先去做检查。” 林娟替穆盈盈回答了医生的话,二人正从凳子起来,还没有走到门口,三记叩门声,走进一个瘦高的男人。 看见来人,穆盈盈惊的魂差点掉出来。 孙承翰。 拘着笑容,准备跟医生打招呼的孙承翰也看到了穆盈盈,他心思一转,目光迅速从穆盈盈脸上越过,仿佛不认识般。 “陈医生,我母亲吃了两个疗程您开的药,现在感觉好多了,您看,这是她刚做的检查结果,您看看,是不是还需要再吃两个疗程?” “嗯,结果还不错,我建议还是……” 长呼了口气,兴许他没有认出自己,或者他也认为不再需要认识她这种女人了。穆盈盈放下担心,老实的跟在林娟的后面木然的走着,她回头看了眼带过来的门,眼神里流露着渴望知道黄卓铎的现状。 他来找过她么?他没有找过她吧!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家里都快急疯了,可是却没有他的一通电话,甚至简讯都没有。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娶那个女人了,才让黄振庭出面解决她?黄振庭说他们要结婚,不娶她了,黄卓铎也不要她了。即使这样,她还是决定生下孩子。 穆盈盈暖了脸上的复杂,专注而柔和的望着自己的肚子,连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东西已经驻扎在她这里,陪着她哀伤、陪她痛哭,将来他们还要一起面对更多的事情。 “七周,双孕囊,听说你打算流掉,多可惜呀,这种自然的双胎受孕几率只有几千分之一,好好考虑考虑,你想想,你生一次就能解决人家二次的麻烦,事半功倍多好呀!” “大夫,你说她肚子里是两个?这还不到两个月能看清楚么?”在闸口的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掩在宽硕的风衣下,朝黄卓铎投来不尽的相思意。穆盈盈浑身颤抖着捂住嘴巴,留了一脸的泪水,依旧不肯靠前,反而转身跑开。跑了不多远,她终于在人群嘈杂的大厅停下来,在朝那个位置深深地望了一眼,衣袖不带留恋。 “他现在失眠的严重,如果不借助药物根本无法入睡,你知道的,还有三天就是婚期。”孙承翰站在穆盈盈身后,语调冷冷地的拦住欲逃跑的穆盈盈。 穆盈盈垂着泪眼顿住步,虽然隔的远,但是她看的出黄卓铎依旧意气风发的身影,面色却写满了憔悴,他瘦了,因为她么,真的是因为她么? “我不想他因为责任娶我!”话语决绝。 “娶你就为了责任?”孙承翰嗤鼻反驳轺。 “他大可以娶那个女人。” “你以为呢?要娶那个女人还用苦等到现在。” “我?他说我们之间最大的庆幸就是没孩子,他不想要我的孩子。”那句话又一次捅进她的伤口,令她忍不住回想这一个月的遭遇,如果没有遇到孙承翰,她会佯装他很快乐隘。 那日返回家中,她刻意回避黄卓铎的电话、简讯,甚至跟家里谎称行程提前。她领着皮箱在街上游荡,在便捷酒店熬了两晚才踏上游学的旅程。在当地的接风宴上,突然地,她就对韩国泡菜的味道过敏,烤肉味也闻不了,低血糖般的眩晕还有底/裤上来历不明的粉色让她惶恐万分。 医生的话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你怀孕了,有不规则的先兆流产迹象,要多休息,三个月后再来查体。” 她怀孕了?呵呵,黄卓铎庆幸没有的孩子居然悄无声息的在她肚子里扎根,她终于是可以放下了,即使这一世失去他,还有像多尼跟思琪一样的孩子与她相伴。 无法跟学校交代,无法面对其他人的质问,穆盈盈掩人耳目地订了回国的机票,毫无征兆的从韩国逃跑了。直到她被林娟抓住押进医院,怀孕的事情被拿药的孙承翰当场撞破。 “妈,我求你了,让我生下来吧!” 穆盈盈揪着凳子上的靠背,她不想做什么检查,更不想到医院来。想从家里找几件衣服就走,只是她太难受了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被半路折回家的林娟抓住,更不幸的被林娟发现了她包里的保胎药。 几天来,她闹失踪已经够林娟火大了,尤其还因为黄卓铎搞大了别的女人肚子,林娟得知后差点闹进黄家。她的宝贝女儿,还有她审时度势考验了几个月的准女婿居然是个放浪公子哥,林娟悔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黄卓铎把穆盈盈毁了,如今还想生他的孩子,在她这里是绝对绝对不允许的,他有钱人也不能这样不顾礼义廉耻的糟践人。 林娟的头发乱了,手劲很大的死命拉住穆盈盈的胳膊。她气急败坏的呵斥道,“啊?我从小到大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竟然敢?你还想把孩子生下来!疯了吧你!”林娟另一只手拽着穆盈盈的头发,仿佛要拔光她的头发才解气似的。“我告诉你,不管你今天愿不愿意,都得把孩子给我打了。去,进去做检查,我今天一定要看着你把孩子打了!” “妈,妈,我求求你了,我从来没有求过你。”穆盈盈哭喊着,顾不得自尊跪在地上,拉着林娟的衣襟哀求。“就求你这一次,我真的想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就我们过一辈子。” “盈盈啊!”林娟止不住的泪流满面,泪水顺着她脸上的法令纹流进嘴里,她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女儿瘦削的脸,她们家遭的什么罪过啊!突然她又硬起了心肠,松开了手,拖着穆盈盈就往诊断室走哦。 “我不能看着你往死胡同里走,做了手术我们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还年轻,要是带着孩子,你怎么办,你这一辈子可就真的毁了啊!” 林娟巨大的拉扯之下,穆盈盈害怕伤了肚里的孩子,她半反抗着还是被林娟拖进了诊断室,忽闪的大眼睛将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没有她的同意,医院不会强押她手术。 “想好了么?你们不商量好,我也不能开单子。这样吧,先去做检查,你们再商量好到底要还是不要。”医生抬眼无表情的规劝,等着看病的人还很多,她急着将母女二人撵出去。 “我们先做检查,走、走,你先去做检查。” 林娟替穆盈盈回答了医生的话,二人正从凳子起来,还没有走到门口,三记叩门声,走进一个瘦高的男人。 看见来人,穆盈盈惊的魂差点掉出来。 孙承翰。 拘着笑容,准备跟医生打招呼的孙承翰也看到了穆盈盈,他心思一转,目光迅速从穆盈盈脸上越过,仿佛不认识般。 “陈医生,我母亲吃了两个疗程您开的药,现在感觉好多了,您看,这是她刚做的检查结果,您看看,是不是还需要再吃两个疗程?” “嗯,结果还不错,我建议还是……” 长呼了口气,兴许他没有认出自己,或者他也认为不再需要认识她这种女人了。穆盈盈放下担心,老实的跟在林娟的后面木然的走着,她回头看了眼带过来的门,眼神里流露着渴望知道黄卓铎的现状。 他来找过她么?他没有找过她吧!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家里都快急疯了,可是却没有他的一通电话,甚至简讯都没有。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娶那个女人了,才让黄振庭出面解决她?黄振庭说他们要结婚,不娶她了,黄卓铎也不要她了。即使这样,她还是决定生下孩子。 穆盈盈暖了脸上的复杂,专注而柔和的望着自己的肚子,连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东西已经驻扎在她这里,陪着她哀伤、陪她痛哭,将来他们还要一起面对更多的事情。 “七周,双孕囊,听说你打算流掉,多可惜呀,这种自然的双胎受孕几率只有几千分之一,好好考虑考虑,你想想,你生一次就能解决人家二次的麻烦,事半功倍多好呀!” “大夫,你说她肚子里是两个?这还不到两个月能看清楚么?”在闸口的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掩在宽硕的风衣下,朝黄卓铎投来不尽的相思意。穆盈盈浑身颤抖着捂住嘴巴,留了一脸的泪水,依旧不肯靠前,反而转身跑开。跑了不多远,她终于在人群嘈杂的大厅停下来,在朝那个位置深深地望了一眼,衣袖不带留恋。 “他现在失眠的严重,如果不借助药物根本无法入睡,你知道的,还有三天就是婚期。”孙承翰站在穆盈盈身后,语调冷冷地的拦住欲逃跑的穆盈盈。 穆盈盈垂着泪眼顿住步,虽然隔的远,但是她看的出黄卓铎依旧意气风发的身影,面色却写满了憔悴,他瘦了,因为她么,真的是因为她么? “我不想他因为责任娶我!”话语决绝。 “娶你就为了责任?”孙承翰嗤鼻反驳轺。 “他大可以娶那个女人。” “你以为呢?要娶那个女人还用苦等到现在。” “我?他说我们之间最大的庆幸就是没孩子,他不想要我的孩子。”那句话又一次捅进她的伤口,令她忍不住回想这一个月的遭遇,如果没有遇到孙承翰,她会佯装他很快乐隘。 那日返回家中,她刻意回避黄卓铎的电话、简讯,甚至跟家里谎称行程提前。她领着皮箱在街上游荡,在便捷酒店熬了两晚才踏上游学的旅程。在当地的接风宴上,突然地,她就对韩国泡菜的味道过敏,烤肉味也闻不了,低血糖般的眩晕还有底/裤上来历不明的粉色让她惶恐万分。 医生的话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你怀孕了,有不规则的先兆流产迹象,要多休息,三个月后再来查体。” 她怀孕了?呵呵,黄卓铎庆幸没有的孩子居然悄无声息的在她肚子里扎根,她终于是可以放下了,即使这一世失去他,还有像多尼跟思琪一样的孩子与她相伴。 无法跟学校交代,无法面对其他人的质问,穆盈盈掩人耳目地订了回国的机票,毫无征兆的从韩国逃跑了。直到她被林娟抓住押进医院,怀孕的事情被拿药的孙承翰当场撞破。 “妈,我求你了,让我生下来吧!” 穆盈盈揪着凳子上的靠背,她不想做什么检查,更不想到医院来。想从家里找几件衣服就走,只是她太难受了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被半路折回家的林娟抓住,更不幸的被林娟发现了她包里的保胎药。 几天来,她闹失踪已经够林娟火大了,尤其还因为黄卓铎搞大了别的女人肚子,林娟得知后差点闹进黄家。她的宝贝女儿,还有她审时度势考验了几个月的准女婿居然是个放浪公子哥,林娟悔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黄卓铎把穆盈盈毁了,如今还想生他的孩子,在她这里是绝对绝对不允许的,他有钱人也不能这样不顾礼义廉耻的糟践人。 林娟的头发乱了,手劲很大的死命拉住穆盈盈的胳膊。她气急败坏的呵斥道,“啊?我从小到大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竟然敢?你还想把孩子生下来!疯了吧你!”林娟另一只手拽着穆盈盈的头发,仿佛要拔光她的头发才解气似的。“我告诉你,不管你今天愿不愿意,都得把孩子给我打了。去,进去做检查,我今天一定要看着你把孩子打了!” “妈,妈,我求求你了,我从来没有求过你。”穆盈盈哭喊着,顾不得自尊跪在地上,拉着林娟的衣襟哀求。“就求你这一次,我真的想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就我们过一辈子。” “盈盈啊!”林娟止不住的泪流满面,泪水顺着她脸上的法令纹流进嘴里,她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女儿瘦削的脸,她们家遭的什么罪过啊!突然她又硬起了心肠,松开了手,拖着穆盈盈就往诊断室走哦。 “我不能看着你往死胡同里走,做了手术我们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还年轻,要是带着孩子,你怎么办,你这一辈子可就真的毁了啊!” 林娟巨大的拉扯之下,穆盈盈害怕伤了肚里的孩子,她半反抗着还是被林娟拖进了诊断室,忽闪的大眼睛将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没有她的同意,医院不会强押她手术。 “想好了么?你们不商量好,我也不能开单子。这样吧,先去做检查,你们再商量好到底要还是不要。”医生抬眼无表情的规劝,等着看病的人还很多,她急着将母女二人撵出去。 “我们先做检查,走、走,你先去做检查。” 林娟替穆盈盈回答了医生的话,二人正从凳子起来,还没有走到门口,三记叩门声,走进一个瘦高的男人。 看见来人,穆盈盈惊的魂差点掉出来。 孙承翰。 拘着笑容,准备跟医生打招呼的孙承翰也看到了穆盈盈,他心思一转,目光迅速从穆盈盈脸上越过,仿佛不认识般。 “陈医生,我母亲吃了两个疗程您开的药,现在感觉好多了,您看,这是她刚做的检查结果,您看看,是不是还需要再吃两个疗程?” “嗯,结果还不错,我建议还是……” 长呼了口气,兴许他没有认出自己,或者他也认为不再需要认识她这种女人了。穆盈盈放下担心,老实的跟在林娟的后面木然的走着,她回头看了眼带过来的门,眼神里流露着渴望知道黄卓铎的现状。 他来找过她么?他没有找过她吧!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家里都快急疯了,可是却没有他的一通电话,甚至简讯都没有。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娶那个女人了,才让黄振庭出面解决她?黄振庭说他们要结婚,不娶她了,黄卓铎也不要她了。即使这样,她还是决定生下孩子。 穆盈盈暖了脸上的复杂,专注而柔和的望着自己的肚子,连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东西已经驻扎在她这里,陪着她哀伤、陪她痛哭,将来他们还要一起面对更多的事情。 “七周,双孕囊,听说你打算流掉,多可惜呀,这种自然的双胎受孕几率只有几千分之一,好好考虑考虑,你想想,你生一次就能解决人家二次的麻烦,事半功倍多好呀!” “大夫,你说她肚子里是两个?这还不到两个月能看清楚么?” “阿姨,B超的影像都在你手上,就算是外行也能看出来上面有两个清晰的圆点,肚子里的除了肌瘤还能是什么,只能是孩子,再过上两个月你就能发现她的肚子比别人的都大了。” “真的是双胞胎?” “医学还能造假么?阿姨,麻烦你扶她起来,拿着结果去找医生,她有严重的流产迹象,你们要小心了。” “哦、好、好、好!谢谢呀大夫!” 林娟喜不自禁的乐呵着跟大夫道谢,边小心翼翼的扶着穆盈盈出了B超室,一改之前的粗暴,也不提刚才争吵的问题。她充满憧憬的眼神落在穆盈盈的肚子上,脸上的表情除了无奈还有些期许,同样叹了口气。 “既然你都决定了,妈妈也不拦着你,孩子是无辜的,生下来我们好好养,将来你找到合适的人就把孩子扔给我跟你爸爸,我们养,不当你的拖累!” 穆盈盈感动地含着泪花,点点头,喊了声‘妈’便抱住了林娟,她妈妈总会在最后的时刻坚持她。 再后来,不等穆家三口商量筹划离开A市,孙承翰便将穆盈盈堵在家中。老两口按照预计的安排,逐个从黄卓铎的视线中消失。穆云峰被借调外地,林娟退休回了老家,而穆盈盈在孙承翰的监视下跟林娟回了老家。唯独黄卓铎还抓狂的漫天寻找穆盈盈,夜夜孤枕难眠。 半响,孙承翰沉不住气的强迫道。 “走吧,去见见他。”瞒了黄卓铎这么久,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起码两人还是彼此相爱的,误会了这么久也是诠释的时候了。孙承翰挣扎的握了一下拳,他能预想到黄卓铎要是知道他瞒着他把穆盈盈藏起来,二话不说会先给他两拳。 回神的穆盈盈一怔,穿过人群,她还是能一眼看到他。穆盈盈心里明白孙承翰带她来的目的,他在她跟林娟面前轻描淡写的给黄卓铎昭雪,还开玩笑说随便挑个时间讲穆盈盈哪一班飞机回国,黄卓铎肯定会第一时间跑去机场,而且不等到最后一班机决不会离开。林娟能同意她跟孙承翰出来,心知已经默认了黄卓铎。 可是他一定从十点等到现在,都七个小时了,他怎么能这么傻,明明等不到了。想着,穆盈盈心疼的又掉泪了,孙承翰是故意的,让他傻了七个小时才带她来这里,而她根本舍不得看他失落沧桑的脸。 打掉了孙承翰阻拦的手,穆盈盈转身朝门口走去,她不想做选择,走向他亦或是背对他。 穆盈盈有些疲惫的扶了一下腰,连日来的孕吐反应折磨的她毫无力气,眩晕感还有浑浊的空气让她的头沉的更厉害,严重的酸碱度失调无预警的冲破胃膈肌,穆盈盈连忙用手捂住嘴。在车上喝的水连同唾液一股脑的涌出来,她周围还有那么多人,邋遢的形象太丢人了。 “穆老师、穆老师,你不要紧吧?” 孙承翰连忙拿出纸巾递给她,看到穆盈盈无血色的脸他很为难,事情逼到这一步,容不得他心慈。 “咳、咳、咳……” 穆盈盈弯下腰,手拍在胸口艰难的咳了几声,用手抹着嘴,连头都未抬直直的朝门口的位置踉跄的冲过去,她要躲的远远的,不想黄卓铎发现。她不要见他,不要听他亲口说因为责任娶她,她不要。 在穆盈盈倔强的坚持下,孙承翰无奈的瞄了眼远处呆坐着的黄卓铎,叹了口气,提了脚步去追穆盈盈。不顾穆盈盈的强烈反对,孙承翰执意带她去那个宅子。 修葺后的古宅子,外表的古风古韵跟室内的宫廷风格相得益彰,大到家具家电,小到床品窗帘,无一不细,无不至极,看得出主人用心准备了良久。 “事到如今,你也知道了真相。严美娜的孩子跟他无关,他从追求你就没有再碰过其他女人,论情意,老大算是对你情有独钟。” 说着,孙承翰打开了书房的门,推着穆盈盈走进去。两幅油画像挂在当中的那面墙上,多铎神情温润的笑,乌仁卓雅娇俏莞尔的笑,像是看到他们在王府时的情景,他是多铎,而她是乌仁卓雅。 穆盈盈泪眼婆娑,仿佛看不过来般,她根本没有想到黄卓铎会画她的清装像挂在这里,而这两幅画像不就应该是成双成对的么? “你说他因为责任娶你,还需要准备这些东西么?房产划在你的名字,若不然,你认为有这个必要么?” 孙承翰沉默的盯着穆盈盈脸上的表情,知她已经感动,他要再逼她向前一步。他强拉起穆盈盈不愿抬起的脚步,进了隔壁的卧房。“啪”的一声打开灯,沁意绿色的儿童房映入眼帘,实木质地的高低床、书柜、衣橱,很童趣很期望。 “你说他不想要你的孩子,那这是什么?”孙承翰索性退出卧房将室内的灯全部打开,通白的光映出了一个家的温馨,属于家的色彩温暖着你的心房。 眨着泪眼,穆盈盈忍不住用手指去触碰,这是她对他憧憬的家,他将她的想象全部化成了现实,是黄卓铎对她的情意,他是真的许给她一个家的。 孙承翰闷闷的松了胸口的那口气,斜着眼睛瞄着窗外昏暗的天色,院外的树枝轻轻的摇晃着,可能要下雨了。孙承翰视线落在晃神的穆盈盈身上,心思一沉,他这个圣人决定显身手了。他转到院子里,悄悄的摸出手机。 “老大,你没有接到人吧?她在我这里,你要跟穆老师讲话么?” ************************************************************************************************ 黄卓铎很不安的抬起眼,他感觉有道人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追上去却看错了他人,他没有定焦的眼眸搜索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半响,他失望的垂下眼帘。带着剥茧的手指一遍遍的触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烂熟于心的号码那端永远都是无法接通。 不知过了多久,他麻木的腰、他的腿,阵阵的胃痛也及不上他的心,他找不到自己的心遗失到了哪里了。 感觉到震动的手机,黄卓铎徐徐的拣起座位上闪烁的手机,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憔悴、低沉。 “喂,承翰!” “老大,你没有接到人吧?穆老师在我这里,你要跟她讲话么?” 手一颤,紧跟着心也绷起来。他如同注进了强心剂,嘭地站起来,黄卓铎连忙叫道,“你一定拦住她,一定不能让她走。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 “你先跟她说几句吧!” 孙承翰调了外放,候机厅刺啦的嘈杂声透了满屋。 耳边听筒里传来空气粒子摩擦的声音,黄卓铎能感觉的到穆盈盈此时就站在孙承翰的身边,他甚至分辨的出她的呼吸声和她这一刻茵茵的泪水。 人就在话筒前,就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挽留的话,黄卓铎不知道说什么来化解他们之间的僵局,他沉默的等着,静听时光的流逝,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吧唧”一声,泪水滴落的声音。 “你还要我生的孩子么?” 穆盈盈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胡了泪水的唇喃喃的嚷着。她在想这个世上找不到比她还幸福的女人,一个男人爱上她两次,就算她变老变丑,她相信他依然会深深爱着她,相信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电话那端,黄卓铎心疼地微笑着。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突然,他记起了那日在老宅子里对穆盈盈说的一句话。 直到9月23日,终于全结了。这篇文,淡淡从2012年的8月底开始着手写,经历了一年多,最终让故事圆满了。后续,淡淡还想安排一个番外,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好写些什么内容。新坑也在挖土中,感觉写了这么久,自己却一点的长进也没有,真是太抱歉了!如果看文的亲,觉得哪里有遗憾,可以给淡淡留言,尽量在番外中弥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