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 新生 楚辞从漫长的睡眠中醒来,睁眼看向这陌生的世界。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睡了千年就醒来了,当初她和大法师斗法,遭对方暗算,被封印在一根翡翠簪内,埋藏在深山中,后来这里成了湖,楚辞被深埋在湖底,大法师的阵法了得,原以为至少要几千年才能被人发现,谁知竟被一个10岁的孩子无意中破了阵法。 “小鬼,是你救了我?” 小女孩笑道:“漂亮姐姐。” “姐姐?”楚辞勾唇轻笑:“我在世时,你还不知在哪等着投胎呢。” “漂亮姐姐叫什么名字?” “楚辞!” “太巧了,我也叫楚辞!” 当下湖面上飘来一个孩子。 楚辞瞥了眼那孩子,在看到对方和女孩一模一样的长相时,并未觉得惊讶,她身为大兴国第一相师,算命、看相、捉鬼都难不倒她,巅峰时期她甚至开了天眼,能通六畜,和草木说话,能看到鬼,自然不是难事。 女孩却有些失落:“刚刚我掉河里淹死了。” 楚辞不擅长安慰人,也没打算安慰,人皆有命,这命是自出生时就定好的,就好比一条通往河里的铁轨,火车自出发那一刻起,就注定会跌入河里,既然如此,又何须难过? “你想回去?”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如果对方还想活着,她愿意试试。 女孩摇摇头,轻声说:“我不想回去,我再也不想做一个傻子,只是舍不得爸妈和哥哥们。” 楚辞看向她,女孩的元灵被人抽了去,三魂七魄不全,十个元灵只剩七个,按照世人说法,她生前就是痴傻,难怪不想回去,灵魂离开身体,不受身体限制,没有痴傻的说法,可一旦回到躯壳内,便有了痴傻呆残各种残缺。 既然对方不愿意回去,早些投胎不见得是坏事。 楚辞正要做法助她投胎,扫过她的面相,却不觉一愣,虽因人死看不清楚面相,可她耳朵轮廓分明、明润无缺,要知道耳朵主童年,可反应一个人14岁之前的情况,从她耳朵能看出,她童年时没有大灾难,身体康健,且家庭情况不错,怎么也不该是个痴傻儿啊! 难不成…… “小鬼,把你生辰报来!” 女孩听话地说了自己的生辰,楚辞掐指一算,顿时皱眉,果然如此!这姑娘的命被人改过,才会变成痴傻儿。 到了女孩该走的时候了,忽而,从一旁跑来一对夫妇,他们大叫着扑向河边,男人见了原身飘在河上,当下脱了衣服纵入河里,女人则站在一旁大哭。 女孩见了,忽而抓着楚辞的手哭道:“美女姐姐,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就代我活下去吧!我三魂七魄不足,回去也是个傻子,我过够了那种生活,你替我好好活着,好好照楚爸妈,照楚哥哥们,别再拖累他们。” 楚辞一时不忍,然而女孩的生辰八字竟跟她意外的匹配,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楚辞点头道:“好!你先别急着投胎,等我醒来后替你做法,助你投生个好人家!” 横死的人即便是投胎也很难有好命,且这种厄运很可能会跟着他们几辈子。 俩人说好,楚辞挣扎着进入了原身的身体。 - 床有些窄,手一抬就碰到了木板,楚家总不能穷到连张像样的床都买不起吧?楚辞这样想着,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坐起来才察觉到不对劲,只因这“床”竟是一口棺材!且这屋子中间,摆放着她的黑白画像。 灵堂? 那日在河边见到的夫妇正跪在灵堂里大哭,边上跪着三个男孩,应该是原身的父母和哥哥们。 “妈!这是妹妹最喜欢的书包,我把小胖揍了一顿,抢回来了!给妹妹带去吧!”楚家老二说。 楚妈妈点头,哭得差点晕厥。 楚泽宇低头拿着书包,哭道:“妹妹,书包给你,你带好了,到了那边也要好好听课。” 楚辞坐在棺材里,伸手接了书包,怕吓着他,轻声说:“谢谢。” “……” “啊……” 接下来便是一阵疯狂的叫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惧怕,显然是被她给吓到了,楚辞耸耸肩,从灵堂的贡品那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才问: “苹果洗过了吧?” 楚妈妈捂着胸口点头。 楚辞吃着苹果笑道:“我不想吓你们,但是我还没死,就把灵堂设好了,是不是有点不吉利?” 楚妈妈吓道:“楚辞,你你你……没死?” “没死呢,去鬼门关绕了一圈,阎王说我还没到时候,又把我撵回来了!” 楚爸爸和三兄弟也吓得不轻,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很快转惊为喜。 “楚辞,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楚老大问。 楚辞笑笑:“我也不知怎的,好像死了一次后忽然就通窍了,以前听你们说话,虽然听得懂,但总是说不出来,现在好了,想说什么就能说出来。” 大家想想都高兴起来,又问了楚辞一些问题,见她对答如流便消除了疑虑,好在楚辞是夜里死的,尸体抬回来虽然买了棺材放,却还没来得及通知别人,现下楚辞醒了,怕村里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便对外说楚辞淹水了送去医院治疗,谁知竟把脑子给治好了。 村里人听说这消息,还不信,不少人过来看楚辞,见她真的和正常人没两样,都觉得惊奇。 - 当晚,楚辞找来做法的工具,替原身超度,十五分钟后,她擦干额头上的薄汗,满意地点头,不出意外,原身会投胎到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农民,不过不要紧,在她帮助下,原身拥有旺夫旺亲人的命格,谁靠近她都会心想事成,原身的新父母不久就会发家。 给她顺遂的新人生,是楚辞能想到的最好的事。 结束后,楚辞很快进入梦乡。 另一边,田三彩看着女儿的房间,担忧道:“老楚,你说闺女怎么忽然间就好了?我总觉得不真实。” “怎么就不真实了?怎么都比死了好吧?” 楚明江一想到那日从河里捞起闺女冰冷的尸体,不觉鼻子一酸,那种感觉太他妈难受了! 田三彩闻言,跟着点头:“也对,这几天我差点把眼给哭瞎了,好在闺女回来了,管她脑子好不好,只要是我闺女就行!” “就是!想开点!” 他们俩生了三个儿子才生了个宝贝闺女,一开始闺女和别的孩子没俩样,谁知到了学话的年纪,闺女怎么都不开口说话,只会看着人傻笑,他们带闺女去医院检查,才查出这孩子天生痴傻,大家都劝他们把孩子扔了,他们怎么能干出那种狠心事?家里生活虽然不富裕,可只要三个小子有的东西,楚辞也要有一份,甚至是更好的,家里只剩一个苹果,她不会切成四份,而是全部给楚辞,到了上学的年纪,她也送楚辞去学校,原想着只要楚辞能活着就行,大不了养她一辈子,谁知道会发生这种糟心事,好在闺女回来了,还不痴不傻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 次日,楚辞感觉到有人靠近,猛然睁开眼。 “妈呀,吓死我了!”老二楚泽宇一夜没睡踏实,一直想着楚辞的事,这不,一早就来查看情况,看楚辞是不是真好了。 “二哥?”楚辞坐起身。 “楚辞,你真好了?”楚泽宇眯着眼问。 他眼眸狭长,挑眉看人时似笑非笑的,有种不寻常的风流味道,一看就是那种坏男人。 “嗯。” “那你说,你是不是真的见了阎王,真的去了地府?” 楚辞点头。 “我不信!”楚泽宇摇头道:“你总不能像书上说的那样,死了一次后就有特异功能了吧?” “不信就算!”一身睡衣的楚辞从床上起来。 “哎!你别走啊!傻妹,你说说看,二哥最近会有桃花运不?” 楚辞扫了他一眼,眼峰凌厉,楚泽宇一愣,心跳陡然加速,妈呀!刚才傻妹那眼神怪吓人的。 “行了,二哥以后不叫你傻妹了。” 楚辞这才哼道:“你桃花运虽多,但基本都是烂桃花,有还不如没有,倒是你印堂发黑,十二宫有震荡,怕是有灾厄。” 楚泽宇顿了片刻,猛然嗤笑起来:“我说傻妹,你差不多得了!我看你这脑子还没正常,印堂发黑?十二宫震荡?你知道印堂和十二宫在哪吗?” 说完,摇摇头,自言自语:“果然还是傻的!我说呢,怎么可能淹了一下就变正常了。” 楚辞眉头微蹙,她刚重生,法力很弱,无法准确地算出楚泽宇是什么时候出的事,但看相除了五官和三停之外,还需要看十二宫,其中命宫正在印堂处,楚泽宇印堂发黑,命宫震动,进而影响到山根上方的疾厄宫,且其发黑的程度越来越深,可见楚泽宇近日肯定有灾! 楚泽宇见她不说话,摇头走了。 2.002 灾厄 起床后,楚辞趁机看向楚家庄,眼下的建筑风格跟她所在的朝代有很大的区别,这里应该是农村,大部分都是瓦房,只有几家盖了楼房,楚家也是瓦房,有三间可以住人,堂屋东边房是父母在住,西边房三个哥哥一起住,楚辞住在朝东的边套里。 楚家东面还有个小的寺庙,难怪早上听到敲钟声。 早饭时,楚辞偷偷打量大家的穿着,只觉得这时候的衣服并没有从前好看,但很利索,尤其是女人可以穿裤子这点,让她暗自惊奇。 楚家虽然不富裕,可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个孩子穿着也爽利,可见田三彩是个勤快人,楚爸爸是个干活的好手,勤快本分,手底下有几个工人,平日里帮人盖房子,有时候也接些外地工地上的零活,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应该过得不错才是,偏偏家里孩子多,四个孩子都在上学,开销很大,老大还在县城,田三彩是个要强的,怕儿子被人看不起,尽量让老大穿得体面,家里紧衣缩食,一块钱要掰成三份花,也要让孩子在学校过得好。 楚辞扫过他们的面相,楚家人长得都不错,楚爸爸身材高大,因为干粗活,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男人味,楚妈妈脸盘圆润,身材很好,因为经常干农活的关系,皮肤有点粗糙,但能看得出,只要稍加打扮,肯定是不错的,楚家三个儿子也长得各有特色,老大沉稳英俊,老二面带桃花有点痞气,老三眉眼还没张开,只称得上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最终横死他乡,老三就更别说了,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楚辞笑道拿出一个苹果:“哥,妈刚给我的苹果。” 楚明飞赧了下,道:“行!等升旗结束了,我给你塞二哥桌肚里!” “不行!”楚辞眉头轻蹙,楚泽宇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强,只怕今天就会出意外,这符要是不放在身上,根本无法保平安。想到这,楚辞正色道:“三哥,你一定要让二哥随身携带!” 楚明飞见她一脸严肃,点头道:“行,我这就追他去!” 楚明飞偷偷把苹果放进书包,卖力地追了上去,快到学校时才追到楚泽宇,他知道楚泽宇肯定不会要,便偷偷把平安符塞进楚泽宇的外套里。 - 楚泽宇一早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应该是阴天的关系吧?楚泽宇抬头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村里路不好,一下雨就特别泥泞,等走到家一脚都是泥,可别下雨才好! 早读课楚泽宇过得很没精神,好不容易熬到升旗。 “楚泽宇,咱们去楼下排队!” “好!”楚泽宇应了声,他来到楼下花坛边,刚要走,脚底绊住,低头看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楚泽宇弯下腰正要系鞋带,却听边上的同学指着空中喊什么。 楚泽宇一愣,抬头看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同学站在楼顶跳楼,没等他反应,那人陡然跳落,楚泽宇想躲,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一样,根本跑不了。 完了,这下死定了! 砰…… 跳楼的同学生生压在了楚泽宇身上,楚泽宇只觉得胸口一疼。 “楚泽宇……” 同学们都围过来,都是学生,大家都被吓坏了,赶忙把那学生拉开,又扶起楚泽宇。 “楚泽宇,你没事吧?” 楚泽宇直起身子,茫然地摇头。 他竟然没死?楚泽宇扫了那昏迷不醒的同学,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口袋,谁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那符忽然自燃起来,瞬间烧成灰烬。 楚泽宇一愣,这符不是早上傻妹给他的那张吗?他记得自己没拿的,怎么就到了他的口袋? 之后楚泽宇被老师带去医院检查,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中午他跑回家,气喘吁吁问: “傻妹傻妹!” 楚辞蹙眉,朝他看去,楚泽宇头顶的阴煞气削减不少,虽没有完全消失,可这次的大灾已经化去,印堂和疾厄宫的黑气都在消散,短期内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她这才放下心。 “傻妹,这个平安符是谁给你的?”楚泽宇掏出装符的布袋子。 这符是楚辞早上画的,她现下法力还没恢复,为了画这符费了不少心思。 “是大师给我的,怎么了?” “傻妹,你真是二哥的救星!我跟你说,这事可悬了!你哥今天差点被一个跳楼的人给砸死,结果哥什么事都没有,倒是这符,自己烧了!” 楚辞点头,画符是玄学入门的基本功,初学者很有讲究,要做一系列准备工作,要上香、请神、再洗澡洗手,十分繁琐,可就是这最简单的事,对很多人来说却相当困难,很多人学了一辈子玄学,却连符咒都画不好。以她的功力自然不需要这么麻烦,拿起笔就可以画,楚辞画符的功力相当了得,可谓千金难求,只因她的符咒十分灵验,只要送出去没有不为人挡灾的! 画符就是请神入符,符已经起到自己的作用,也就失去了自身价值,自然要燃尽的。 楚辞笑道:“哥,可能你运气好没砸中要害吧?这平安符就是个心理作用,你还真信啊?” 得知这个年代很多人竟然不信鬼神,楚辞很惊讶,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招来麻烦。 楚泽宇闻言,半信半疑:“是吗?” “我见这平安符好看才想送你保平安的,你别多想了。” 楚泽宇被她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当晚他对父母说了这事,楚爸和楚妈都是一愣,想到儿子女儿接连遇到不好的事,当下连饭都不吃了,跑去庙里烧了香,求菩萨保佑。 “嘉泽,那跳楼的那个同学怎么样了?” 楚泽宇叹了口气:“还在医院抢救呢,医生说很难救活。” “小小年纪,怎么想不开啊。”楚妈很是惋惜。 “据说是他父母闹离婚,爸爸给他带了个后妈回来,他接受不了就跳楼了。” “现在的孩子……” 楚泽宇的祸事化解了,可楚家的祸事远远没有结束,当晚,楚辞偷偷跳入河中,把那根簪子找了出来,这簪子是她前世惯用的法器,平日就戴在头上,用的时候取下来很是方便,现下她手中没有可做法的工具,只能用簪子了。 这簪子是上好的法器,千年的封印让它本身戾气很重,楚辞先给簪子开光做法抚平其怒气,收服之后才开始使用,眼下她还需要一件镇宅的法器,楚辞想着又偷偷去宅子后面刨地,不出她所料,虽然过了千年,可人们还是喜欢在建房子时放八卦镜和铜钱进去,只可惜建房的人根本不懂风水,楚家的八卦镜埋的位置不对,不仅不能为楚家招福,反而会招来祸患,引来煞气,这也是楚家煞气这么重的原因之一。 楚辞把八卦镜洗干净,为它开光,又结合楚家的地势,周边的山脉、河流,为楚家调理风水,只是这些还不够,楚家煞气很重,只是除煞还不够,还需要引日月精华,借天地之势来聚风水,想到这,楚辞观星不语,在心里排起八卦,根据十二宫和二十八星宿所在的纬度来推演八卦图,最终选好了最适合的方位,把八卦镜挂在靠窗的铜镜旁,这样一来,过不了多久,楚家家宅里的煞气就可以除净了。 做完这一切,楚辞躺倒了床上,这一天够她忙活了,好在保住了楚小二的命,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3.003 寺庙 楚辞卯时起床,正巧听到隔壁寺庙的敲钟声,前世她有自己的庙宇,也曾开班收徒,知道寺庙的规矩,不管刮风下雨,敲钟是必不可少的。 这年代的衣服穿起来很是简单,非常省事,从这点看,时代确实在进步,楚辞穿好衣服去了小河边上,吸收天地灵气开始修炼,说实在的,这年头的空气和水质比从前差远了,天地之气也少了不少,楚辞忙活一早上,才吸收到很少的气息,看来下次得换个地方试试了。 她想试着像前世一样和六畜沟通,前面正好有只鸡。 “鸡大娘,你知道这里哪里适合修炼?” 鸡瞥了她一眼,露出神之蔑视的一眼,扑棱着翅膀,“咯咯咯哒”边叫边飞走了。 “……”楚辞无语,她竟然被一只鸡给鄙视。 之后她又试着和别的家禽沟通,都无果,也无法听懂草木说话,看来这一千年确实耗费了她很多修为,得赶紧练起来才行。 结束后楚辞回家,田三彩刚做好饭。 “丫头快来吃饭,妈刚做了山芋粥!” “谢谢妈!” 田三彩闻言,心里热乎乎的,闺女傻了这么多年,她受尽了村里人的嘲笑,现下闺女终于正常了,也让那些背后说风凉话的人看看,她家闺女既漂亮又懂事,比他们家的孩子好多了! “来,把这鸡蛋吃了!别让你哥看到!”田三彩说着,听到隔壁开门声,忙剥了鸡蛋往闺女嘴里塞。 楚辞差点被噎着,过了会,哥哥们来吃饭了,她莫名觉得心虚,觉得对不住哥哥们,但这种被偏心眼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昨天楚辞从那个叫“电视”的东西中窥测了这个年代很多事情,见几个大城市竟然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才真正明白,这早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她死后法师们没能阻止王朝更迭,之后几个朝代都不长久,直到现在的太平盛世到来。 也正是通过看电视,楚辞才知道,楚家这种农村家庭,是真的很穷!这年代竟然实行什么计划生育政策,像楚家这种有四个孩子的家庭少之又少。 吃饭时,楚辞看着简单的早餐在想,还是得想办法弄点钱,让日子好过些。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家里暖和不少?”田三彩问。 深秋降温,楚家这段时间一直阴风阵阵,他们以为这是正常的,毕竟楚家周围没什么遮挡物,不远处还有条小河,可今天明明比昨天低了5度,却意外暖和许多,吹进来的风似乎都是暖的。 楚泽宇啧啧道:“妈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以前早上总觉得冷飕飕的,今天竟然很暖和。” “确实奇怪!”楚明飞也说。 楚辞笑笑没说话,她昨晚做法把阴煞气赶跑了,不暖和才怪!以后家里不仅会暖和,还会聚气生财,旺家人的运势,等她抓到那个幕后黑手,楚家的好日子就算来了! “对了,丫头,要是村里人问怎么不傻了,你就说在市医院治好的!” 田三彩有自己的考虑,农村人迷信,万一大家觉得楚辞是借尸还魂惹到脏东西,要找人来做法,那就麻烦了。 “知道了,妈。” 昨天之后,楚泽宇只觉得身上轻松不少,不像以前就跟肩膀上背着个人似的,喘不过气来,想到昨天的事,楚泽宇奇怪道: “你们说邪门不邪门,连医生都说我命大!难不成是我命好?” 楚辞笑笑,什么是命?本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这就是命!楚泽宇原本不该被跳楼的人砸到,却因为鞋带松了而有此厄运,鞋带松了这件小事导致了后来的恶果,看似没有联系,实则早就注定了,这就是命!一般人要是避过这么大的灾祸,之后还得堤防其他祸患,但楚泽宇的这一劫是别人硬生生塞给他的,不需要提防。 “哥,我这还有个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呗!” “好嘞!”楚泽宇接过平安符,对着亲了口。“从现在起,平安符就是我亲妈!我要天天供着它!” 田三彩闻言拿铜勺对着他的头敲了下去,还哼道: “你亲妈?你亲妈在这呢!” 楚泽宇捂着头,敢怒不敢言。 大家偷偷笑了,田三彩又道:“我昨天跟寺庙的方丈说好了,楚辞,你待会把香火送去,替我们全家拜拜!” “知道了,妈。”楚辞应了下来。 - 这家寺庙并不大,建筑看起来很古老,应该有几百年历史了,楚辞问过田三彩才知道,这个寺庙之所以还留着,是因为这是本地著名的月老庙,小年轻想有好姻缘,便会来拜拜,每日有些香火钱进账,又因这里是农村,比不上外面的大庙壮观,来的人很少,香火并不旺盛。 楚家就在庙边上,田三彩和庙里的方丈都熟悉,方丈听说这事,便让她每个月按时来拜,初一十五吃素,替家人求平安。 楚辞把香火送去,又拜了菩萨,替家人求平安后才起来,这庙虽然不大,却很古朴,有种沉淀后的沧桑美,楚辞很怀念这种感觉,便四下走走。 不知不觉,楚辞来到了前院的侧室,远远见到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在给人算命。 “施主!”和尚摸着女施主的手,眯着眼,啧啧两声:“你原本是好命的人,你可以去问问你妈妈,你出生时就非常干净,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只是你跟你丈夫八字相克,因此,你们俩经常分房睡,同床却异梦。” 女人一听,当下愣住了,站起来激动地喊道:“大师!真被您说中了!您太厉害了!我跟我老公最近感情不好,一直分开住,您看看,我们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了?有没有化解的方法?” 和尚摸了摸下巴,眼睛扫向外面的捐款箱,道: “这个嘛……” 女人见状,当下掏出一百块钱说:“大师!这钱给菩萨添香火!您快说,我和我老公怎么才能把日子过好?” 和尚正要说话,却见一个老人家忽然扑进来,指着这和尚骂道: “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我捐了香火钱,我孙女就不会出事的,可我家孩子已经走失两天了,怎么都找不到!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孙女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死了!” 她又骂又打,很快把周围的人都引来了,和尚见状,当下抱着头四处逃窜。 老人家一把抓住和尚的手急道:“你快说!快说我孙女哪去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我就告诉公安局抓你去!让你在这摆摊骗人!” 和尚一怔,半晌没敢说话,他见骗不下去,急道: “哎呦!我说孙大娘!您这是何必呢?我在这摆摊算命,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你说我要不收点香火钱,我这寺庙办不下去,弟子们去吃东北风吗?” 孙大娘一听这话,急了,当下哭道:“我不管!是你说自己会算命的!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孙女在哪个方位,是死是活?” 和尚一听,急得一头是汗,他擦了把汗说:“您孙女在在在……” - “在东南方向!”楚辞忽而开口。 这话一出口了,屋里的三人都是一愣,和尚看向她惊讶道:“小楚子?” 楚辞看向孙大娘,平静道:“大娘,您孙女在东南方向,您快告诉家人去找吧!” 孙大娘顿时激动起来,可当她的视线落在对方脸上时,这才意识到,说话的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孙大娘忽而苦笑,她是疯了吗?听到孙女消息,一时兴奋竟信了一个小女孩的话!这小女孩虽然气质不错,可一看就是农村的,这样的小孩能懂什么?肯定在胡说八道! 孙大娘叹气道:“小姑娘,这是大人的事你不懂!你赶紧离开,我今天一定要让这和尚给我个说法!” 楚辞见状,也不恼,只道:“大娘,我没算错的话,你这一门大部分男丁都活不过五十岁,不是伤残就是痴呆聋哑,都是早死的命!女丁虽然能活着,却都是生的女儿,你家后代的命也不好,大部分死于非命,到最后,你这一门生了不少孩子,却没一个能活下来,说断子绝孙也不为过!” 孙大娘一听,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半晌才指着和尚说:“是不是这和尚告诉你的?” 楚辞摇头笑道:“不是,我是从你面相上看出来的,你天庭凹陷,人中上阔下窄,法令纹很深,印堂处有裂纹,眉毛尾部多出一部分,可见你将有祸事,我又见你身上煞气重,近日有白事,推测出这些。” 孙大娘一脸震惊,半晌没说出话来!真是邪门了!这小丫头竟然只看了一眼,就把她家的事算的一清二楚,她说的没错,她家这一门男人死的死伤的伤,女人也没什么好下场,一门全部生女儿,且生出来的孩子也总是遇到各种祸事,多的一年,家里送走了4个孙子辈,现下一门就剩这一个孙女了,也是他们全家的心肝宝贝,他们怕孩子出意外,到处找人算命替孩子消灾,之前来找和尚,和尚说帮孩子画了符保平安,结果呢?孩子还是失踪了! “姑娘,你会算命?我这孙女真的在东南方向?”孙大娘激动地要去抓楚辞的手。 楚辞不着痕迹地躲开,笑容淡淡:“是!从你家开始往东南方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附近有水吧?” 孙大娘闻言,急忙说:“姑娘,你说的没错,我家门口有一个池塘!” “池塘?”楚辞叹了口气:“去那找吧!你们家心真是大,一门人基本死光了,竟然还敢住在那,要知道池塘就意味着是死水,那水只进不出,没有循环,就意味着是死路,而池塘正对你家门口,可不就是死路一条?” 孙大娘一听,魂都要吓掉了!敢情他们全家死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门口的池塘?这怎么可能? “大师!”孙大娘不觉改了称呼,急道:“那你说,我孙女是不是还活着?” 这可是全家唯一的后代了!孙大娘真是不敢细想! “生辰八字!” 孙大娘很快报了出来。 楚辞掐指一算,又掀起眼帘,看着她皱巴巴的脸,摇头道:“晚了!这生辰八字是死人的八字!其命终止于前日,晚了一步!” 孙大娘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像失了魂一般,喃喃道:“晚了?怎么就晚了呢?” 楚辞见状,又掐指推算一番,按理说池塘煞气虽重,却也不至于让一门人都死绝了,除非这池塘本身有问题,加重了煞气。 “孙大娘,你回去照着池塘往下挖!直到把东西挖出来才作数!” 孙大娘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到了门口,陡然恸哭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她一走,和尚松了口气说:“你这丫头,你妈说你不傻了,我本来还不信的!今天我算是见识了,没想到你死过一次,说胡话的功夫见长啊!什么东南方、池塘的!简直比我还能吹!” 一旁站着的妇女闻言,拽过那一百块钱,头也不回地跑了。 “真是倒霉!”和尚摸着光头,气道:“到手的钱跑了!” 楚辞笑笑,按理说,和尚是不能算命的,《佛遗教经》上说:“清净自活,不得参预世事。”也因此,人们虽然去寺庙烧香拜佛,却很少找和尚算命,都是边上的算命先生帮着看相!她第一次见到自己上阵的和尚。 “我可没胡说!”楚辞拎着筐子笑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吹吧你!” 当晚,孙大娘照着楚辞说的方位找,果然在池塘东南方的水草下发现了孙女的尸体,家里人哭坏了,这唯一的孩子竟然也没能保住,孙大娘连续送走多个亲人,眼差点哭瞎了,当下一咬牙,找来机器让人照着池塘挖!她原本没抱希望,谁知一天后,竟然从河里挖出一口棺材。 孙大娘吓坏了,这才明白楚辞那话的意思,她这才知道自己是小看了楚辞,忙去寺庙里找。 - 彼时,楚辞正在熟悉现代的环境,这几日她已经能适应现代的生活,对各种现代生活用品都能熟悉掌握,牙刷、电饭煲、电视机都难不倒她,等楚二放学,还让他教自己骑自行车,好在她原本就傻,这些行为倒是光明正大,就是不会做也没人觉得奇怪。 楚辞已经打算好,尽早熟悉环境,早些去学校读书,听说这年代的女生读书还能考大学当状元!她不要太期待! 正骑着车,却见楚明江从外面进门,他低着头面无表情洗了手,心情似乎很不好。 “爸,怎么了?”楚辞问。 楚明江最近也在适应这个小棉袄的关心,他笑道:“没什么,是爸爸工地上的事情,你小孩子不懂的。” 楚辞掐指算了算,眉头不由紧皱。 看起来,楚爸爸的生意也遇到了问题。 正想着,却见和尚站在门口,喘着粗气,喊道:“楚辞,你出来一下!” 4.004 天眼 田三彩从厨房探出头来:“牛大师,您来啦?” 和尚眯着眼,擦擦嘴上的油光,笑道:“哎!楚家嫂子,我来找楚辞有点事!” “行啊,楚辞,你去吧!” 楚辞瞥了眼楚明江,见他还在郁闷,都顾不上和和尚说话,便没做声,跟和尚出去了。 一出门,和尚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腿。 “……”楚辞失笑问:“大师,佛门中人不可破戒吧?” 俩人几步便走到寺庙,牛大师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佛在我心中!”说完,啃了口鸡腿,又拎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鸡腿吃完,把手伸进瓶中,道:“喏,杨枝净水,遍洒三千,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让我洒这个为他们求姻缘,要不我给你脸上洒几滴?” 瞥见他满手的油光,楚辞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谢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牛大师一拍脑门:“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就前天来的孙大娘还记得吗?她在屋里等你。” 楚辞推门进去,孙大娘立刻走过来,急道: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门口的池塘里挖出一口棺材,你说,是不是这个棺材的煞气影响到我全家人的命格?还求大师跟我走一趟,帮我家做个法!可别让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让我那些孙子孙女们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辞闻言,并未立刻答应,现下她不过是个10岁的小女孩,一直痴傻,如果立刻表现得异于常人,只怕会让人怀疑。 见她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孙大娘连忙说: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钱方面……” “不是这个原因。”楚辞摆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牛大师眼珠子一转,把她拉到一边,道:“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没想到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俩就联起手来赚她一笔!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面周旋,你在背后忽悠,咱俩双剑合璧,把她家银-行-卡掏光!” 楚辞一头黑线,随即失笑,敢情到现在牛大师还以为她是靠骗的?不过这牛大师的身份在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个挡头,对外只需要说是牛大师算的就行,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想到家里的早餐只是米粥就咸菜,楚辞当下点头:“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们和孙大娘说好了,在外只说是牛大师来算的,孙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看,池塘边上挤满了人,而那口棺材,刚被几个汉子抬出来,小心地放在孙家门口。 他们想把棺材撬开,可这棺材却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见孙大娘带牛大师和一个小姑娘来,大家只当这事是牛大师算出来的,当下瞅着牛大师。 “大师,您说个话吧!这棺材要怎么处理?”孙大娘问。 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这棺材要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直接拉去烧掉了,从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经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牛大师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那个……” 他瞥了眼身后的楚辞,低声问:“要怎么忽悠?” 楚辞唇角微勾,朝四面看了会,才道:“孙家门口有池塘,本就是死路一条,常言道水管财,水不走一处,就会散财!可见这口池塘让孙大娘一家死伤无数,不得安生!且留不住钱财!” 牛大师照着她的话说了,村人一听都惊了下,大家都是邻居,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孙大娘的孙子孙女没一个活下来的,不是落水就是被火烧死,还有被车撞死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她家丧事最多,有时候一年要来出礼好几次,人经常遇事故,就得往医院跑,家里人也没心情去赚钱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这话一出,大家看牛大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牛大师见楚辞很会忽悠,当下放下心来,腰板挺直了一些。 楚辞又道:“再加上这口棺材,煞气更重,这煞气直冲孙家门口,又与孙家的房子形成了三角煞,异常凶猛!死路死水加死煞!孙大娘家有人死实在正常不过!再看孙家的房子……” 大家不觉看向孙家房子。 牛大师咳了咳,接着照楚辞的话说:“孙家的房子左边地势明显比右边低,这意味着无龙保护,虎就猖獗,龙虎不平衡,就容易遭遇事故!因此,必须好好做法,把这煞气除去,并平息棺材上的怨煞气!让死人入土为安!” 大家半信半疑,孙大娘却是十分相信,她给牛大师找来做法用的工具。 桃木剑、硫磺四钱、香烛、罗盘、铜镜…… 之后,牛大师表演得果然很出色,拿着桃木剑就开始装神弄鬼,一会戳一下这里,一会戳一下那里,还振振有词,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楚辞又是满脸黑线,她走进内室没人看到的地方,取出翡翠簪子,找来朱砂、硫磺、符纸,什么花头也没有,集中全部精力,三两下就把符画好了。 外面,牛大师忙得一头是汗,见她出来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楚辞瞥了他一眼,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道:“你继续!务必演得像一点!对了,摇头晃脑的幅度再大点,民众们就喜欢看这种样式的!” 前世国民们就是这样,见她次次不摇头不晃脑,很不满意,直说她做的法事没效果。 楚辞拿着画好的符,偷偷贴在棺材上,等牛大师拿桃木剑刺过来时,她拿着簪子在符上一划。 也是奇了!那符竟猛然烧了起来,等一张符烧完,大家只闻到空气中有股焦味,楚辞道: “孙大娘,现在找人把棺材撬开!” “哎!”孙大娘招来几个汉子,拿着工具,也是奇怪!只撬了两下,那棺材盖竟陡然打开了,众人围过来,只见这棺材里躺着一个被绳子捆绑住的女人,这女人不知死了多久,脸竟然和普通人一样,身上的皮肤细腻透滑,泛着光泽,她一只手扒在棺材边上,做出拉棺材盖的动作,众人心里一惊,难不成刚才打不开棺材就是被她拉住了? 楚辞又拿出一张符,让牛大师贴在女人头上,她偷偷在棺材边做法,忽然,那女人头上符大幅度晃动,没几下,那女人的皮肤竟然一点点崩裂,又陡然变成了灰烬! 众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太蹊跷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牛大师太厉害了!” 楚辞见状,暗自点头。这女人并非恶鬼,只是生前被人绑住,投河而死,心里怨气重,自然有煞气,而如果楚辞没猜错,孙大娘男人的祖辈就是那个作恶的凶手,也因此,这女人多年来怨气不平,一直找这家后辈的麻烦,要这家断子绝孙。 这样一来,法事彻底结束,众人把棺材抬走埋了,孙大娘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她拿了一千块钱出来,惴惴不安道:“大师,我家里实在没钱,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块。” 楚辞没伸手,牛大师忙不迭接过,笑得眼都眯成线了。 “哎呦!孙大嫂你客气了!有钱就行!有钱就行!” 楚辞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孙大娘见状,追了出来:“大师,我还想问您个事。” “嗯?” “您看我三个儿子以后还能有孩子不?” 一把岁数,一家子孙死光了,孙大娘心里比谁都难受,很希望能有个后。 楚辞扫了她三个儿媳妇一眼,笑了:“放心!煞气除去,你们家的厄运也结束了!不出意外,三个月内,你大儿媳妇会有子嗣,一年内你另外两个儿媳妇也会怀孕!我已经替你们家做了法事,你家的后代都会平安长大,财运也会好很多。” 这话一说,全家人都高兴起来,尤其是三个儿媳妇,都拿袖口擦眼泪。 楚辞转身就走,等到了月老庙,牛大师追上来说:“来,小楚子,这钱我拿200,剩下的给你!” 楚辞接了钱,又塞了一百给他。 “你拿三百!” “哎!”牛大师眯着眼,笑得肉直抖。“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非常了得!和尚我佩服你!” 楚辞看了他片刻,似笑非笑道:“大师,提醒你一声,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小楚子你想忽悠我?老牛我忽悠别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咧!”说完,牛大师拿着钱去买酒了。 从小店出来,牛大师拎着酒瓶正要走,忽然,一辆车从东面飞撞而来,他来不及躲闪,整个人被撞出三米远,酒瓶哐当一声碎了,手掌紧接着按到玻璃碎渣上,腿也被撞得淤青。 “老牛,你没事吧?”村里人围上来问。 “没大碍……”牛大师说完,想到楚辞早上的话,心惊肉跳,难不成这就是血光之灾?不!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凑巧而已!楚辞还是个10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 楚辞拿了钱回家,却不知该如何给田三彩,要是说自己算命赚了钱,田三彩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怎么才能把钱给田三彩呢? 想了半天,楚辞远远瞥见田三彩从外面走过来,她赶紧掏出两张一百块钱扔在地上,田三彩看见钱,果然捡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谁丢了钱?” 而后端着个凳子,坐在门口等失主。 “……”楚辞无语,千算万算没算到田三彩竟然有这个觉悟,捡了钱还不占为己有! 她只好自己跑去村口,想买点肉拎回家。 见了她,卖肉的大叔惊道:“楚辞,你脑子真的好了?” “是,大叔。”楚辞笑笑。 楚辞长得本就漂亮,她皮肤随田三彩,又细又白,脸蛋很小,眉眼精致,从前虽然傻,却打扮得干干净净,比正常孩子还要招人喜欢,也因此,村里有些心眼坏的男人,经常用糖哄她,背地里说些下流话占便宜,有一次被田三彩逮到,追着那男人跑了好几条街道,后来田三彩干脆把她送上学,学校总要比村子里安全些。 眼下她不傻了,眉眼间有种聪慧感,看人的时候,眼睛像是会说话,嘴角微微翘起要笑不笑,配上本就漂亮的脸蛋,那模样别提多招人稀罕! 大叔看得一愣,当下割了肉,又拿了几根筒骨递给楚辞: “来,丫头!拿回家让你妈给你熬汤喝,你刚恢复,可要好好补脑子,别再变傻了!” “谢谢大叔!”楚辞感谢他的好意,从大叔的面相上看,他是个温和有善心的,跟妻子关系也和睦,一辈子没有烂桃花,疼爱孩子宠爱老婆,是个好男人,只是…… 楚辞提醒道:“大叔,今天要看好自己的钱哦!” 大叔一愣,等她走远了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看好自己的钱?什么意思? 也不知怎的,被楚辞这么一说,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只因今早他去银行提了一万块钱,原本是打算给未来儿媳妇买金子用的,现在正放楼上,这时候家里人都跟他一起卖肉,没人在楼上看管。 但他把钱放床头柜里了,应该不会…… 大叔越想越不得劲!干脆放下杀猪刀往楼上去。 谁知刚走到楼上,就听屋子里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大叔一愣,招来买肉的几个壮年,进屋就把贼抓了个正着。 这贼偷了大叔的一万块钱,还偷了他老婆的金链子,这要是被偷走了,至少要损失一万五!他家里刚盖了楼房,本就不宽裕,这钱要是丢了,损失可不小! 他一阵后怕,想到要不是楚辞提醒,自己这次破财的损失可不小! 大叔老婆闻言说:“人家都说死过一次的人能看见那边的事,那眼可灵了!我看楚辞就是这样,这事你先别声张,她要是真厉害,咱儿子结婚生孩子少不了找她看,咱给楚辞送点排骨过去算是感谢她!” “行!”大叔点头,当下给楚家送了一整块排骨,田三彩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说怪不怪?我今天出门捡到钱半天没人来找,这晚上家里又多出这么多肉。” 楚辞笑笑:“我看到有小偷偷东西,就告诉了大叔,大叔这才送了肉!” “难怪了!”田三彩笑着拎起猪肉,晚上做了红烧肉和红烧排骨,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 楚辞吃得开心,老二和老三也一直夹肉吃,只楚明江一直低头喝闷酒。 田三彩见状,问:“她爹!你今天心情不好?” 楚辞扫了他一眼,低着头没做声,从楚明江的面相上看,他这次遭遇的麻烦可不小,想必那个背后的人,见没能害死顾家的孩子,便提前对顾爸爸动手了。 楚明江心情不好,喝了口酒才道:“最近我手下几个工人相继出事,工地上的钱一直要不到,现在工人天天逼着我给钱看病,还说要去告我,现在有个新的工地找我去做工,偏偏我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新的工地?”楚辞说着,忽然觉得额头一痛,猛然间,她眼前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5.005 破阵 那里好像是一处工地,楚明江心急地站在门口等人,过了会,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见了楚明江,心急地说着什么,俩人很快起了争执,楚明江拉着男人要理论,男人情急下推了他一下,就这一下酿成大祸,楚明江脚一滑,就从脚手架上摔了下去,好死不死正巧摔倒一根钢管上,钢管从他胸口穿过,楚明江当场毙命。 画面上出现很多血,楚明江就这样睁着眼死在了工友面前。 那男人也吓到了,他明明没想推他,可不知怎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就这样狠狠推了一下,这一下原本也没什么,楚明江怎么就踩滑跌下去呢?楼下本来也没有钢管堆放,怎么那么巧就有根钢管竖在那? 之后警察来问话,男人被带走了,很快,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那情形跟现在一样,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暴君!”楚泽宇嘟囔着,放下饭碗跑了。 - 次日,楚辞一早去河边修炼,回来后画了符带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只是个小头头,算不上真正的包工头,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钱要不回来,也就没钱发工人的工资,而那几个工人又住院,催得紧,楚明江急得不行,听说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带着女儿赶过来。 和楚辞看到的一样,一个工人忽然肚子疼,捂着肚子跑了,把一车钢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竖在那,楚辞没有动那根钢管,如今对方的阵法已经布下了,就算她把钢管拿掉,楚明江还会以别的方式遇难,这样一来,楚辞反而不好应付。 楚明江等了一会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钱不能再拖了!我下面几个工人都在医院等钱用,你说我钱拿不出来,怎么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要把工人的钱付掉,他做事不很圆滑,也因此,这些年楚爸爸没能赚到大钱。 杜志刚闻言,叹了口气说:“明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要有钱能不给你?实在是开发商那边没给钱,这个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现在还欠银行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亿万富翁,手头根本没几个钱!” 楚辞闻言,不觉打量杜志刚,从面相上看,杜志刚这人有点小聪明,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坏,总的说来还算实在,对身边的人也绝不吝啬,应该没说谎。 楚明江为难道:“杜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实在困难也不朝你开口,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 说着,楚明江抓住杜志刚的胳膊。 杜志刚正赶着去找开发商,心里本就急,见他还拉拉扯扯的,当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后退了几步,俩人本就站在四楼,这一退楚明江踩到脚手架的边缘,往后一仰,就这样从四楼跌落下去。 当下,楚辞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这符咒悄然贴在楚明江的后背,很快,楚辞拿出法器,对着楚明江的方向开始做法,抵抗来自别处的阵法! 楚明江蒙了,整个人急速往下摔去,扑通一声……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没能爬起来。 “明江……” “老楚!” 工友们都围过来,赶紧把楚明江扶了起来,楚明江一愣,头脑嗡嗡疼,他不觉回头看向身底下的钢管,顿时心惊肉跳!背后激起一层冷汗。刚才他差点死了,差点被一根钢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体碰到钢管的一瞬间,这钢管竟然倒了,而他从四楼掉下来,虽然身体有些疼,却没大碍,竟然还能正常跟人交流。 杜志刚也吓坏了!他根本没想要推楚明江,这下完了!楚明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也就完了!只怕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老楚!老楚!”杜志刚跑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楚明江摇头:“没事!” “这不行!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杜志刚自言自语道:“这事太奇怪了!老楚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想推你,可不知怎的,竟把你推出几米远!” 楚明江也一直点头,楚辞趁机道:“爸,昨天牛大师说你今天要出事,叫我跟来,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杜志刚皱眉:“牛大师?” 楚明江解释道:“是我家边上庙里的方丈,他经常给人算命!牛大师竟然算出我要出意外?不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做建筑的多少有些迷信,杜志刚听说有这种大师,当下开车把楚明江父女俩带去了庙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间密封的房子内,一个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男人阴沉着连,冷声道:“近日我接连对楚家布阵,却屡屡被人破了阵法,导致阵法反噬,让我修为受损!看来,楚家背后肯定有个高人在指点,这人的法力比我厉害许多!” “难不成咱们这次又失败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楚泽宇和楚辞都逃了,这次您布的阵号称中国无人能破!这样的阵法怎么可能被人破掉?再说那楚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去找法师?” 男人不悦道:“信不信随你!总之,我要休息几天,再对楚家下手!” - 楚辞和牛大师早就说好了,牛大师见他们进门,当下咳道: “老楚,你来了?” “大师!今天是不是你在帮我?我从四楼跌下来,竟然连滴血都没出!” 牛大师点头道:“当然是我!和尚我一直帮你念经祈福!这才帮你化解灾厄!” 杜志刚一听,这才发觉自己遇到了牛人,他连忙问: “那大师,老楚的灾化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困境,从开发商手里拿到这笔钱?” 牛大师咳了咳道:“你把开发商的八字给我!” 杜志刚这人比较迷信,接工程前都会找人算命,看自己和开发商的命格合不合,适不适合在一起做事,因此,他手里还真有那开发商钱总的八字。 牛大师把他俩撵出去,把八字给了楚辞。 楚辞拿过八字,掐指一算,随即嗤笑起来,这男人可真有意思!很多年没见过混账成这样的男人了!要是不能把钱从他手里要出来,她都不姓楚! 两分钟后,牛大师对杜志刚说: “这样,你按照我说的,给这位陈总发一条短信!我保证,钱今天就能要回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当杜志刚听牛大师说了短信内容,当下摇头:“不可能的!你说这事绝对不可能!” “可不可能,把短信发了就知道。” 杜志刚半信半疑,把短信发了出去,谁知那边的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 “杜志刚?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壮壮是我亲儿子?你拿这个要挟我?” 杜志刚惊得脸色都变了,他按照牛大师所说,道:“陈总,咱名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知道,你儿子是你的亲儿子,陈总,咱做人可不能这样,外面谁都知道,你当年撺掇陈夫人别生孩子,从福利院领了个孩子回来,这些年陈夫人对着孩子视如己出,细心照看,我没记错的话,陈总是靠着夫人才发家的吧?你说要是陈夫人知道这孩子竟然是你亲生的,她会怎么想?还有,陈夫人应该不知道陈总在外面金屋藏娇吧?” 电话陡然挂断,很快,杜志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一条银行转账信息。 杜志刚抬起头,不敢相信地说:“钱转过来了!” 6.006 风水 杜志刚不敢相信地盯着牛大师,激动地说: “大师!你太神了!你怎么知道陈总的儿子是他亲生的?你怎么知道陈总在外面有小三?要知道陈总在外一直是好男人形象,天天把老婆孩子挂在嘴边,谁都知道,他这个孩子是领养的,他也一直对老婆说自己不能生,谁想到这些都是谎言,这孩子竟然是他亲生的!” 牛大师的表情显得比他还惊讶! 他这才不敢相信地回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在一旁揪着小花、满脸天真模样的楚辞。 这丫头还真是神了!难不成她真会算命?这种只看相看生辰八字就能算得这么仔细的,这简直就是祖师爷级别的啊!可这丫头才10岁!怎么就有这种本事? 牛大师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到了怎样一条粗大腿! - 很快,杜志刚把四万块钱给了楚明江,楚明江又给住院的工人转账过去,这事就算解决了。 俩人都拿到钱,心情别提多痛快!杜志刚觉得自己今天命特别好,虽然他失手把楚明江推下楼,可楚明江一点事没有,他免了牢狱之灾,现在又拿到房款,简直太幸运了! 杜志刚知道行情,像牛大师这种级别的算命大师,要是能绑定一个,还怕发不了家?想到这,杜志刚掏出三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牛大师笑眯眯和钱拿下了。 倒不是杜志刚小气,只是杜志刚也不算大的包工头,做的工程也小,再加上本地的行情就这样,这种小县城,给算命先生三千已经不算少了。 楚辞没说什么,等人走后,给牛大师拿了一千,自己收了两千块钱。 之前那七百块钱被田三彩捡走两百,还剩五百块,加上这笔,共有两千五。 这两千五能做点什么?楚辞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那天买一斤肉才花掉五块多,这样看,两千五的购买力应该还不错。 牛大师收了钱,喜得心花怒放,他打量着楚辞,道: “楚辞,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怎么样?以后就跟大师双剑合璧!和尚保证让你钱赚的满满的!等你名头响了,我再带你去北上广这种大城市见见世面!那边老板多,有钱,给钱也大方!算个命几万几十万的,不在话下!” 楚辞对这些没什么感觉,许是因为上辈子拥有过,对她来说钱伸手就能赚来,没什么稀奇的,眼下她要做的是对家人好一些,拉楚爸爸一把,让楚家先发家致富再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兄妹四人过上好日子,有机会能去外地见世面。 楚辞没说话,笑着走了。 - 等回到家,楚辞听楚明江对田三彩说: “三彩,这四万块钱我全给工人了,现在咱不欠工人工资,等杜老板那的两万块钱要回来,我给你买件新衣服。” 田三彩叹了口气:“哪有你这样做事的?钱拿到手全给工人了,自己赚的这两万块钱还得压在杜老板手里一两年,咱家这四个孩子每个月都要花钱,老大上高中花费更大,你拿什么养家?” 楚明江自知亏钱老婆孩子,低声说: “工人赚钱不容易,把他们的钱给完了,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田三彩叹了口气,脸色略显郁闷。 楚辞走进屋,笑问:“妈,你心情不好?” 田三彩发牢骚一样把这事说出来,楚辞笑道:“妈,你不就喜欢我爸这样吗?这说明我爸做人老实本分!要是遇到那些心眼多的,在外面给你搞出个别的女人来,能把你烦死!” 田三彩闻言,噗嗤一笑:“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呀!” 不过楚辞这话倒是让她心里舒坦不少,这些年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楚明江这人对她和孩子倒是没得说,有一分钱都会拿回家花在老婆孩子身上,平时连一块钱一包的烟都舍不得抽,有这样的男人,日子虽然穷了些,但到底家庭和睦,也是件不错的事。 见媳妇脸色缓和不少,楚明江靠在她身后,笑道: “还是咱闺女懂事贴心!会帮她老子说话,媳妇你放心,我现在在谈新的工地了,我一定好好赚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他凑的很近,弄得田三彩耳旁痒痒的,见楚辞睁着大眼盯着他俩看。 田三彩脸一红,臊道:“离我远点!别让孩子看笑话!” 楚辞重活一世,哪里不知道大人们这点心思,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还说: “爸,妈!我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田三彩的脸更红了。 - 晚饭时,楚辞瞅见楚明江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而田三彩的脸白里透红,比刚才还水嫩,她心里笑一声,心道这是要给她再造个小妹妹?不过从楚明江和田三彩的面相上看,俩人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 席间,楚明江提起新工地:“这个工地是外地一个姓钱的老板来开发的,我听人说这钱老板很有钱,给钱也痛快,想接点活下来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来。” 楚明江手头没钱,底气不够,怕接不到大活,便有了顾虑。 楚辞暗自扫了眼他的脸,左手在桌子下偷偷掐算,楚明江的灾厄已经被她化解了,要是能接到这个工地,有她在背后帮着调理工地的风水,楚明江定然能赚一笔大的。 “爸,你什么时候去见开发商?” “什么开发商啊!你爸这级别只能见见下面的包工头。” 楚辞没做声,楚明江现下手头没钱,要想把他塞进这个工程,还得上头有人才行,要是能跟开发商接触到,在开发商那留个面子,那楚明江想进去做事,还算难事? 想到这,楚辞笑道:“爸,牛大师看风水很准,你不如把牛大师推荐给开发商,反正不准不收钱,有他调理,工地的风水应该好不少!” 楚明江暗自点头,要是真能在开发商那混个熟脸,对他也有帮助。 “行,我明天就去找包工头,让他帮忙推荐!” 楚辞放下筷子,正要掐指再算算,谁知手指碰到了楚泽宇的腿,楚泽宇被痒得当下道: “我日……” 楚爸楚妈已经出去了,就剩楚辞和他还没吃完,听了这话,楚辞不觉眉头紧皱,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自从上次楚辞给的平安符救了他一命后,楚泽宇对楚辞的态度微妙不少,总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下见她这样盯着自己,心里莫名发慌。 楚辞挑眉:“我日?什么意思?” “……”楚泽宇想到她一直呆傻,忽悠道:“日在古文里就是太阳的意思,我日就是我的太阳!哥这是在歌颂太阳呢!” 楚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门口听到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楚明飞,翻了个白眼,心道楚泽宇还把楚辞当傻子呢?也不是谁才是真傻! - 巧的是,杜志刚跟钱总认识,他知道牛大师厉害,也想在钱总那混个熟脸,便替楚明江牵桥搭线,把牛大师介绍给钱总。 要说钱家栋这人虽然是搞开发的,却不像一般的开发商那样迷信算命和风水,之所以这样,是因他没发家的时候也找过不少算命先生,那些人给他看风水为他算命,满口都是钱,装神弄鬼最后一件事没做成,他工地上该死人死人,楼盘该卖不出去还是卖不出去,后来发家了,运势旺了起来,他再也没找过风水先生,楼盘反而卖得很好。 所以他并不相信这东西,这些算命的要是能干,为什么不给自己算算,让自己中个彩票? 不过,这几天钱家栋家里不顺,又没办法破解,杜志刚这么一提,他也就答应了,心里却对风水先生并没有太多期待,毕竟一个小县城,能有什么厉害的风水大师?真要厉害,也就不待在这种小地方了。 次日一早,楚辞跟在楚明江身后,和牛大师一起去了钱家栋家里。 听杜志刚说,钱家栋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戴着个金丝边眼镜,穿一件高领的黑色针织衫,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商人,倒像是个教书先生,钱家栋皮肤很好,没有一丝纹路,面相很嫩,说是三十都有人信。 楚辞扫过他的脸,对他这人有了初步的判断。 寒暄后,钱家栋看似热情地把他们请进门。 钱家栋握住牛大师的手,笑道:“还请您帮我看看我这家里的风水如何?” 牛大师咳了咳,装模作样地四处打量。 与此同时,楚辞也在认真地看向钱家栋的别墅。 钱家栋之前在县城做过一个项目,在本地买了别墅,楚辞瞄过别墅的院子,就知道钱家栋并不信这些,现在的热情不过是客套罢了。 只因钱家的布局只能用“随性”二字来形容。 这间别墅入口处种着爬墙蔷薇和绣球花,眼下已经过了花期,叶片凋零,看起来有点萧瑟,大门的右边放着一个小孩玩的秋千,秋千的对面是一座假山,活水流动,看起来很有生机。 进门后,楚辞打量屋里的布局,许是因为没打算在这里久住,钱家装修的并不复杂,地上铺着上等的木地板,四壁白墙,家具也不多,看起来空空荡荡的,但识货的人能看出,屋里哪怕最小的摆件,看起来都很昂贵,有几个物件是楚辞生活的那个年代才有的。 总的说来,钱家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几人转了一圈,牛大师不觉瞥向楚辞要她说话。 楚辞低声说了几句,牛大师立即说: “《八宅明镜》有言‘宅无吉凶,以门路为吉凶’,也就是说,一个住宅的风水好坏,受大门影响最大,钱总家的大门开在前面正中间,为朱雀门,要知道大门是一个家的气口,钱总的夫人爱好园艺,让爬墙蔷薇爬满了大门上方,使得大门被压制住,这样一来,大门这个气口就无法为钱总输送财气,我若没猜错的话,钱总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 7.007 上学 钱总当下惊住了,他资金是出了问题,也不知哪个环节出错,银行那边一直卡着,明明手续齐全,就是不放贷。这事没几个人知道,这大师仅仅看了大门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这可真是神了! 钱家栋当下不敢造次,毕恭毕敬道: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那您帮我看看,我这资金问题什么时候解决?” 牛大师按照楚辞的话,笑道: “把门口的植物修剪掉,让门口的财气能进来,不出三日,你这问题就能解决!” “哎!我这就让人把植物给剪了!”钱家栋又急道:“大师,您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我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牛大师又进了钱家的书房,钱家书房里有许多古董,只墙上就有四幅字画,门口处还有几个半人高的瓷器,柜子里也摆放了不少老物件。 “钱总家里古董太多,摆放的又特别杂乱,要知道很多古董在地下埋藏多年,阴气很重,这么多古董聚集在一起,阴气相冲,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钱家栋一愣,当下不敢懈怠,直说:“我这就把古董给收起来!” 楚辞闻言,走入厨房,牛大师赶紧跟上去。 很快,牛大师掐着手指,装模作样地说:“钱总,你们家风水的主要问题就在厨房里!” 楚辞瞥了眼他掐指的动作,这人还真能演,也就骗骗行外人,牛大师难不成以为掐指一算就是拿拇指在中指上点几下?未免也太小看奇门遁甲这门学术了!古人之所以发明“掐指一算”这种方法,是因为奇门遁甲中计算“八卦”“地支”“天干”的方式非常复杂,以前很少用纸,便用指节来计算,且用的都是左手,牛大师竟然用右手,更荒谬的是这屋子人居然特别崇拜地看着他。 楚辞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厨房?我家厨房能有什么问题?” 钱家栋当下不信,他接触过的几个风水师很少有进厨房仔细看的,大部分都是看客厅、院子、走道,第一次听说厨房还有问题的。 牛大师瞥了楚辞一样,又看向屋顶道: “你家厨房顶端有一根横梁,这可是风水中的大忌!横梁压灶,而女主人在厨房中活动时间最长,尊夫人首当其冲,会受到危害,再加上你家厨房里放着洗衣机,要知道厨房是灶君所在地,脏衣服有太多污秽,放在厨房就容易影响家里的气运,再加上你家的抽水马达正对灶台。” “这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 钱家栋家虽然是别墅,可房间面积并不大,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尤其小,当初洗衣机没地方放,便放到了厨房,只没想到这还能对运势有影响。听牛大师说了这么半天,已经对自家厨房绝望了,敢情他住了这么久,家里的厨房竟然带有这么多忌讳?但横梁洗衣机有影响还说得通,抽水马达是家里抽水用的,这还能对风水有影响?不至于吧? “当然有!水泵属金,灶台属火,水火相克!这个到底你应该懂吧?” 不仅是钱家栋,就是一旁的楚明江和杜志刚都愣住了,被牛大师这么一说,钱家这宽敞气派的别墅,竟然比老虎还凶猛!这至于吗? 牛大师说完,半天没说话,楚辞提醒他半天,他却看都不敢楚辞,显然是太入戏了! 楚辞无奈,只好提醒道: “牛大师,你的意思是,因厨房风水不好,钱总的夫人现下健康出了问题?” 被她这么一提醒,牛大师才想起来,自己的话还没背完,当下说: “对对对!尊夫人被冲撞的住了院,我没猜错的话,尊夫人近日有手术。” 这话一出,钱家栋彻底信了!要知道他老婆住院这事他谁也没说过。 他怪自己眼拙,一直以为不信风水,却因为厨房风水不好,害的老婆住院,当下后悔莫及!抓着牛大师的手,急道:“大师,您一定帮我!不瞒你说,我老婆这病来的忽然,都把我吓蒙了,我已经约了后天的手术,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这次手术能不能治好?” 牛大师哼道:“生辰八字给我!” 咳咳,别说,还挺有大师范儿的! 等钱家栋报了生辰八字,楚辞手别在身后掐指算了,她偷偷对牛大师说了几句。 牛大师道:“钱总,依您这生辰八字看,您夫人命中有这一劫,且因你家房子风水不好,尤其是厨房煞气太重,导致您夫人这病来的凶猛,我没算错的话,您夫人的病在上怀。” 钱家栋点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拉着牛大师到一边说: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妻子得的是乳腺癌,我已经约好了医生要给她做手术。” 楚辞闻言,不由眉头紧蹙,从钱家栋妻子的八字看,她虽然有这病,但命中并没有什么手术,不出意外,她的病情很快会被控制住。 说起来,这年头很多奇奇怪怪的疾病。 牛大师把楚辞的话告诉他,钱家栋一愣,道:“这不应该啊,医生都建议手术,难不成……” “钱总,我劝您带夫人多去几个医院查查,您看您夫人命中没有手术这一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若要做错了,会抱憾终身的!” 钱家栋不敢耽误,忙说:“大师,我把费用打到您卡上?” “哎,不用!你先去忙夫人的事吧!” 钱家栋没跟他客气,当下开车去了医院,次日,钱家栋打来电话,说他带夫人去北京复诊,那边医生说暂时没有手术的必要,还说这病情应该能控制住。 钱夫人听说不用做切除手术,高兴道:“老公,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师!” “哎!”钱家栋跟夫人感情很好,见她不用受罪,感叹道:“以前是我太自大,不知道算命这一行博大精深,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感谢牛大师!” 钱家栋要感谢牛大师,可牛大师死活不收钱,钱家栋心里有数,当下把手下的工地给了杜志刚和楚明江一起负责,这样一来,楚明江就当了包工头,钱总知道楚明江没钱,他出面担保,找了材料商给楚明江,让他可以赊账,这样一来,楚明江几乎不需要任何投资就可以把这工程做完。 当晚,楚明江心情特别好,田三彩特地烧了红烧排骨为他庆祝。 这个工程要是做完,多的不敢说,30万是能赚到的!现如今县城的房子不过十几万一套。 “等爸赚到钱,咱们去县城买房子,让你们兄妹四人住在学校边上。” 田三彩激动道:“咱可得好好感谢牛大师!牛大师真是神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 楚辞哼了哼,心道真正的神人是你这傻闺女。 - 楚辞想早点找出陷害楚家的凶手,只是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对方也没有做法,她一点头绪没有,只能顺其自然。 次日一早,田三彩替楚辞收拾书包,说是收拾,其实没几本书,楚辞以前傻,书不是丢了就是被人抢走了,书包丢了也是常有的事。 “有什么不全的,妈再去给你找。” “知道了。” “到学校要对老师有礼貌,又不认识的老师一律喊老师。” “好!”楚辞笑笑。 现下楚泽宇读初二,楚明飞初一,楚辞正在读三年级,镇上的初中在小学的后校区,兄妹三人一起上学,路上楚泽宇万分不乐意,只因楚辞的知名度太高,试问全校谁不知道三年级有个漂亮的女傻子?楚辞走在路上免不了被别的学生指指点点,以前楚泽宇就爱躲得远远的,说楚辞影响他泡妞,现下楚辞正常了,大家又忍不住来观摩。 楚辞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她脚步轻快,淡笑着走向校园。 一千年后的校园,跟这些后辈一起学习,还得学所谓的简体字,像个文盲一样,从头学起,真是让人期待啊! 楚泽宇进校门就跑了,倒是楚明飞帮楚辞一路带去了教室。 “楚辞,哥在后面的校区,你有事可以去找我。” “谢了三哥。”楚辞又笑道:“三哥,我看你脸上桃花浮动,今天有桃花运哦!” 楚明飞噗嗤一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丫头懂什么桃花运!好了,快进去吧!” 楚明飞笑笑,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隔壁班一个女生冲上来,羞羞答答地递了封信给他: “楚明飞,我我我……我喜欢你!” 说完,把信一塞,转头跑了。 楚明飞顿了片刻,当下震惊,话说楚辞那丫头还真是神了! - 那边,楚辞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班级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我说孙老师,你听说了吗?今天那个傻子要来上课!” 孙老师的声音很温和:“我上次买菜碰到楚辞妈妈,她说楚辞的脑子已经治好了,现在不傻了,还说让我好好关照孩子。” “不傻了?你信吗?我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傻子能治好的!她妈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护短又疼孩子,在她眼里,闺女就是傻子也是好的!她能说自家闺女不好?要我看,咱们哪天去校长那,让校长把这孩子给转走吧!我实在不想要这样的学生,还得参与考核,次次考0分,害得我一次奖金没得到,真是晦气!” 孙老师安抚道:“蒋老师,你也别急,楚辞这丫头本就漂亮,要是真能治好,那也是件好事,咱们考核是小事,孩子的健康才最重要,真要是好了,这孩子也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蒋凤英哼道:“再拖后腿,我一定要去校长那讨个说法,当我们班是垃圾桶啊,什么垃圾都往这塞!” 屋里不时传来读书时。 楚辞听了这些话,没有太大感觉,她又不是真的10岁小孩,会为大人一句话伤心半天,站在成人角度来看,蒋凤英只是比较关注自己的利益,说话难听没有师德,但毕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且楚辞从她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只是说话冲,经常得罪人,但心不坏,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那种。 想到这,楚辞站了一会,才笑着走进去。 见她进门,班上陡然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她看。 楚辞走到老师面前,笑着打招呼:“孙老师、蒋老师好!孙老师您这件外套很漂亮。” 孙老师石化。 “蒋老师,您手可真巧,辫子编得真漂亮!” 蒋老师接着石化,随即脸一红,也是怪了,这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只会傻愣愣冲着人笑,不知道打招呼,也不知道说话,现在倒好,会夸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有没有被她听见。 谁都喜欢听好话,孙老师笑道: “楚辞,你真的治好了?” “是啊,孙老师,以前给您添麻烦了。”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女傻子竟然治好了?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孙老师摸着她的头顶,笑道:“那还记得自己的位置吗?” 楚辞摇头。 “你坐最后一排,先坐着,老师有空帮你调位置。” “谢谢老师!” 8.008 横财 蒋老师是语文老师,早读课时,她发了一张纸给大家,说是报名表,学校举行书法比赛,有会写毛笔字的可以报名。 楚辞接过报名表,表示自己连“报名表”三个字都不认识。 “有多少学生要报名的?举个手老师统计一下。” 楚辞看过去,却见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举手的。 不是吧?这些人都是文盲吗?写字都不会? “没有人报名?”蒋老师皱眉:“这怎么行?每班至少要出一个人去学校比赛,还要排名次,没人怎么行?” 果然是农村学生,想她以前在县城教书,班上至少能拉出十几个学书法的。 忽然,一个学生举起手。 蒋老师一愣。“楚辞,你要报名?” “是啊,蒋老师,我妈一直教我写书法。” 蒋老师当下冷笑,一个字都不信,田三彩就是个农村人,她懂什么毛笔字!楚辞以前一直傻着,连钢笔字都不会写还写毛笔字?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不过也没别人报名,她想去就给她去吧,大不了倒数第一,总比没人参加好。 “你把表格填一下。” 楚辞看着表格发愣。“老师,我不会写字。” “……” 不会写字还参加什么毛笔字比赛!!! 蒋老师一脸黑线,正要发火,孙老师走过来,忙说:“蒋老师,我来替楚辞填吧!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蒋老师冷哼一声。 楚辞正要说话,忽然得双眉中间陡然一痛,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些画面,这次的主角是孙老师。 “楚辞?”孙老师疑惑地看她。 楚辞回过神,孙老师面部的九州八卦隐隐发红,且额头带光,气色红润,有发横财的迹象,这和她用天眼看到的正好一致。 楚辞勾唇笑道:“孙老师,您今天要发一笔横财。” 孙老师一愣,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蒋老师没好气道: “横财?难不成孙老师能捡到一百万不成?” 楚辞眉头微蹙,没说话,孙老师忙出来打圆场: “谢谢楚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老师很欣慰你恢复正常了。” 楚辞勾唇一笑:“孙老师,今天这笔财可要抓住了。” 孙老师愣了一下,没说话。 - 这天中午,孙老师忽然接到自家男人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县城看房子。 孙老师的另一半是初中老师,教物理,现如今老师的待遇很不好,县城的上级领导为了自己的业绩,天天集资修路,事业单位和公务月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扣除一部分,拿到手的少之又少,这不,俩人工作十几年,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明年孩子要上高中了,夫妻俩一商量,咬咬牙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方便照看孩子。 他们前天看好一套小户型,只需要12万,原打算没问题的话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谁知她老公会突然打电话来。 孙爱华请了假,匆忙往县里赶,刚下公交,就见她男人唐杰站在公交站台那。 “老婆,你可来了!再迟一步,只怕这房子就要被人买走了!”唐杰急道:“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原打算去签合同,路过这个小区,见不少人围在公告栏那,原来这小区里有套三层别墅,带前后两个院子,几百平方才卖5万块钱!” 孙爱华一愣,俩人边走边说。 “5万?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0?” “怎么会!我打听清楚了,就是五万,这不,我才把你叫过去,咱们一起去看看,看这房子到底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夫妻进了那房子,只见卖家正在指挥人搬沙发。 “你就是唐先生吧?你想买这房子?” “是,我想买房!” 进屋后,孙爱华就被这别墅深深吸引了,这别墅的院子特别大,只院子就有一百多平方,后面还有停车库和地下室,算上地下这一层,整套别墅共四层楼,别墅外观洋派,户型周正,卧室特别大,每一层楼的卧室外都有一个小露台,楼顶也可以利用起来,真是哪哪都好看!这样一套别墅是孙爱华梦想中的房子,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都住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这样好的房子,至少卖五六十五,怎么可能才卖五万呢? “房主,你这房子怎么可能卖这么低的价格?” 房主方德春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们,就是瞒了也没用,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肯定会去打听,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房子我也是低价买进来的,就是低价当年也花了二十多万呢,现在五万卖出,我足足亏了十五万,但是没办法,这房子风水不好我镇不住。” “镇不住?”孙爱华反问。 “是啊!自从搬进来后,我儿子经常呕吐,我女儿查出血液病,我老母老父天天头晕眼花的喊不舒服,我我老婆情况也不大好,经常做噩梦,还经常梦到鬼,最近,一家人接连住院,只医药费就花了十几万了,我这才知道之前那家为什么低价卖给我,我找风水师看过,他说这房子风水不好,闹鬼!还说我镇不住这房子,不过虽然我镇不住这房子,保不齐有别人能镇得住的!我卖这价格有多低你们也知道,只今天就来了三十多个看房的人,很多人想买,你们自己考虑清楚,想买就赶紧定,不想买就算。” 孙爱华一愣,惊道:“难不成这房子闹鬼?风水不好?有邪气?” “什么闹鬼!什么风水!”唐杰批评道:“你一个人民教师还这么迷信,什么鬼不鬼的!这世界上要是有鬼那还不乱套了?咱中国这点地方还不够鬼站的呢,我才不信会闹鬼呢,这屋子肯定是有问题,但问题定然能解决!” 唐杰说完,在别墅里转了好几圈,他越看越喜欢,这种价格,这套别墅简直就是白送!他要是不买下来,肯定会后悔! 孙爱华见男人很喜欢,心里十分犹豫,这房子她也喜欢,可风水不好闹鬼什么的,要是把人给克死,那才得不偿失! 当下,几个来看房子的人说要订房子,孙爱华急了,犹豫要不要把房子买下来,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今早楚辞说的话,她说自己会发一笔横财,还让她不要错过机会。 孙爱华当下咬牙说:“方先生,先来后到,这房子我们买了!” 方德春这房子已经被人传成了鬼屋,正愁没人接手,眼下见他们想要,当下要签合同,很快,双方就办好了手续。 签好合同后,唐杰激动道:“爱华,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到这会,孙爱华才有些后悔:“你说要是这房子真有问题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我是个物理老师,我还没你懂?很多鬼屋都是物理原因导致的,今天下午我就找人来检测。” 之后,唐杰找人去检测,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套别墅根本没有什么鬼!一切不幸的原因在于那块埋藏在院子底下的一块巨石,这块石头有强辐射,辐射严重超标,以这种辐射量,人得白血病、头晕呕吐实在太正常了!之后唐杰让人把石头给处理了,这下别墅一点问题都没有。 孙爱华见找出原因,当下激动的不行,五万块钱买了套价值五十万的别墅,她这是赚大发了!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楚辞的话,可以说,要不是楚辞,她根本不会这么坚决地把房子买下,也就不会有这笔横财了。 孙老师来到教室,笑道:“楚辞,你怎么知道我会发一笔横财?” 楚辞笑了,她用天眼看过别墅的户型,知道那套别墅的风水没有任何问题,才会让孙老师不要错过。 “孙老师,我就是随便说说,难不成老师真的发财了?” 孙老师一愣,只当小孩不懂事随口一说。 她笑道:“你这孩子太旺老师了!老师请你吃蛋糕!”说完,把蛋糕放在了楚辞桌子上。 班上同学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盯着楚辞这个关系户! 这也未免太猖狂了吧!孙老师明明说过在教室不能吃东西,楚辞还光明正大吃蛋糕!! 孙爱华之后对楚辞愈发好了,在她这个靠山的爱护下,楚辞在班上的地位急剧上升,同学们也开始跟她说话,很多别班的小朋友都来打听楚辞的事,8班陡然变成全校一日游的热门地。 - 这几天,楚辞在班上的人缘越来越好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大字不识一个,而坐在班级后面的同学成绩都不咋样,楚辞经常问他们生字的读音,这帮平日考不及格的小笨蛋们,见有个比自己还笨的,当下当起了老师,天天指点楚辞这个学生。 不知不觉就到了毛笔字比赛的日子。 田三彩听说她报名了,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一早也给她买了墨汁和毛笔。 “墨汁别洒了啊!” “知道了妈!” 正说着,一个留着短发、头发很卷的女人带着个小男孩走过来。 那女人见了她们母女俩,当下溢出一丝冷笑: “要我说,这学校真是阿猫阿狗都收,这种傻子怎么还来学校上课?这样的学生只会带坏班集体,拖累我们成绩好的孩子,我们家孩子跟这种一起时间久了,会被带坏的!” 田三彩当下不悦,皱眉道:“仲丽丽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孩子招你惹你了?” 仲丽丽冷笑:“我就是提醒有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家孩子,谁不知道她是个傻的?这样的人还要参加书法比赛不成?那我不禁要怀疑这比赛的含金量了,傻子都能参加的比赛!我们正常孩子去了岂不是要让人笑话的!” 田三彩脸都气红了,这个仲丽丽是她小学同学,俩人从小学就处不好,仲丽丽明里暗里一直跟她比较,中学时班里选班花,田三彩被选中,仲丽丽落选了,之后仲丽丽更是喜欢针对她,后来田三彩嫁给楚明江,楚明江家里没钱没势,兄弟还多,拿不出彩礼盖不起房子,因为这事,仲丽丽逢人就说她落魄,经常“穷鬼”“穷鬼”的叫,再后来俩人都有了孩子,仲丽丽连生孩子这事都要跟她比,直到田三彩生了楚辞,楚辞脑子不太好,仲丽丽天天拿这事嘲笑她,说她上辈子做坏事做多了,才生出个傻子来,还说这种傻子应该早点卖给老鳏夫。 田三彩气道:“仲丽丽我警告你,你再敢说我女儿傻子,我饶不了你!” “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饶不了我!” 仲丽丽冷哼一声,表情很是得意,她家男人在镇上任职,算是个小官,不出意外的话,他男人今年还能升一级,到那时,整个镇上的女人谁都不能跟她比,田三彩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吆五喝六的! 她的想法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楚辞看得直摇头,做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留个余地才行,仲丽丽以为自己男人会升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只可惜从她面相上能看出,仲丽丽这人虽然有官太太的面相,但这好运并不长久,不出所料,仲丽丽的男人很快就能升官,可他根本来不及享受这官运,就会暴毙而亡,只因仲丽丽一脸寡妇相。 寡妇相并非克夫相,在楚辞那个年代,很多人也会迷信地认为女子颧骨凸出、脸颊凹陷、下巴内收、额头不够饱满的女人克夫,其实这样单纯以某个部位的长相来给女人定罪的行为是不正确的,要知道面相要结合一个人脸部各个部位一起看,怎么可能骨骼凸出,脸上没肉就叫克夫?人家瘦的女人得罪你了? 楚辞向来反感那些渣男把罪都推在女人身上,自己没本事就把一切推给女人,怎么不上天呢? 准确说来,是男人自己运势不好、命不好,才会反应在女人的面相上。 正如楚辞所算,仲丽丽的男人很快会升官,与此同时暴毙而亡,是他的命格反应在了仲丽丽的脸上,因此,楚辞才说她是寡妇相。 9.009 糖果 仲丽丽正要说话,只听楚辞忽然一脸天真地笑道: “阿姨,你不想让你儿子参加这个比赛?” 仲丽丽闻言,眉头紧皱。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仲丽丽脸一红,正要骂,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楚辞简体字不会写,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 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晚上,楚辞把符咒和做法要用的工具准备好,随机笑眯眯收拾好书包。 “楚辞,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同桌小胖问。 楚辞眨眨眼:“去拯救世界!” “……” 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楚辞敲响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却见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校长对她招招手:“来,楚辞,咱们玩个游戏!” 楚辞笑了:“好啊!玩游戏!” 10.010 惩罚 那两个男人都穿得很体面,其中一人年龄稍长,和校长差不多大,穿一件呢子大衣,另一人四十岁左右,戴着金边眼镜,气质斯文。 他们看起来就像每个人身边被人喜欢的爷爷和叔叔。 楚辞抱着几个白色的人偶娃娃进门,这些人偶娃娃没有脸,也没有五官,通体素白,看起来很是诡异。 见了楚辞,俩男人陡然笑了起来,眼镜男咽了口口水,猥琐道: “小美女,来,到爸爸这里来!” 楚辞歪着头,不解地问:“叔叔,你不是我爸爸!为什么让我这么叫你?” “乖!”眼镜男哄道:“叫爸爸,爸爸给你糖吃!”说完,从校长的抽屉里抓出一把糖果。 农村孩子家里穷,很多孩子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糖,校长的糖果看起来五颜六色,很容易勾动孩子的心。 楚辞没有接,只摇头道:“叔叔,我没有乱认爸爸的习惯!叔叔要和楚辞玩游戏吗?今天老师教我们阴历和阳历的区别,叔叔你知道自己是阴历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男人早就被楚辞迷得失了北,楚辞看起来很天真,跟个陶瓷娃娃似的,漂亮细腻,嘴小小的,能激起他内心深处所有的幻想,是的!他喜欢的孩子就是这样!眼镜男想着想着,热血上涌,当下有了反应。 男人当下舔着脸凑到楚辞面前,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迷恋地说: “叔叔当然记得!叔叔的阴历生日是……” 楚辞掏出一支毛笔,蘸着朱砂在人偶娃娃上写下他的信息,又问了别的问题,一起写上。 边上的爷爷淫-笑道:“校长!这次的孩子不错!真是好孩子啊!” 校长闻言,当下激动地说:“您放心,我找的孩子什么时候差过?” 爷爷冷哼一声:“记得小心点!可别让人抓住把柄,这家人要是发现了敢纠缠,就找几个人吓吓他们!农村人不敢瞎闹腾!” “我明白……”副校长恭敬地说。 楚辞依旧是笑,像是根本没看到边上那几人饥渴的目光,她一脸天真地做好了白色的人偶娃娃,把三人的信息写在人偶上,又把画好的符咒塞进去。 “这孩子……倒是镇定!我猜她根本不知道我们要怎么疼爱她,别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孩子,玩起来有感觉!” 眼镜男说着,眯着眼问:“楚辞是吧?来和叔叔玩游戏吧!” 楚辞眨眨眼,将三个人偶娃娃放在边上,才歪头问:“叔叔,你想性-侵幼女吗?” 这话让三人顿时变了脸色。 片刻沉默,随即三人又哈哈笑了起来。 “这孩子竟然懂这些!叔叔这不叫性-侵,叫疼爱!叫滋润!” “还挺早熟!那她知不知道我们待会怎么疼爱她?” 三人一直笑,显然没把一个孩子放在眼里。 楚辞摇摇头,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怕我去告你们?” “告我?”老爷爷吸了口烟,露出一嘴黄牙,他嗤笑道:“你有本事就去告!老子这辈子玩过的幼女多着了!还没谁能把我扳倒!你这丫头不老实,看爷爷怎么惩罚你!” 三人朝着楚辞走过来,楚辞叹了口气,这才拿起人偶娃娃,笑眯眯说: “这种得意的口气听着就让人反感呢!人渣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真的好奇,像你们这样的男人,要是下面被人剁掉,会不会痛苦呢?” 说完,陡然拿出三根银针,戳在这三个人偶的下-体。 说也奇怪,当下,吴校长先大喊一声,紧接着其他人也痛苦地喊叫起来,他们只觉得下面像是被一根针戳透了,那根针还在里面弯弯绕绕地戳,就像是楚辞对那些人偶做的那样。 三人当下觉得不对。 “死丫头!你在干吗!”吴校长吼道。 眼镜男骂道:“臭丫头!住手!” “宝贝别淘气!爷爷只是想疼爱你!”爷爷哄骗道。 楚辞嗤笑一声,看他们的表情像在看智障。 吴校长最后的记忆就是楚辞这个眼神,这个瞬间他如坠冰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忽然意识到,这孩子是有意进入他的陷阱,并一步步走向他,只为了蚕食和吞没他! 不!不可能的!楚辞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甚至一度痴傻,这样的孩子能懂什么!怎么可能操控人偶! 然而,一次又一次针的插入让吴校长痛苦大喊,其他两人也倒在地上捂住下-体呻-吟。 楚辞却恍然味觉,好似沉迷于这样的游戏,一次又一次用细长的银针插-入。 直到她要把三人的那东西插烂了,才像是累了一般,叹气道: “哎!插人真是累,来,你们三人把犯过的所有罪行写到纸上!否则……” 说完,楚辞拿了把刀过来,并笑着走向他们。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爷爷痛苦地说。 楚辞拍拍他的老脸,摇头道:“就你这老脸,你照镜子都不害怕吗?长得他妈的这么恶心人!还敢把魔爪伸向幼女,今天我要让你知道,禽兽的真正下场该是什么!” 说完,楚辞以他为榜样,直接割掉了人偶的下面。 “啊……”爷爷痛苦地大喊,血喷了一地,他当下疼的晕厥过去。 两个围观者惊呆了!满脸都是恐惧,他们不停往后缩,一直后退,想离楚辞远一点!这女孩!她是恶魔!是厉鬼!她不是人! “看什么看?难不成你们也想被割掉?啊……你们肯定在想,有人会来惩罚我,我是逃不掉的对吗?” 两人忙不迭点头,吴校长忍着痛骂道:“楚辞!我告诉你……你跑不掉的!会有人惩罚你!” “怎么会呢?你这种人渣都没人能惩罚你,我这种天真无邪可爱的小萝莉,谁会把我怎样?哦!忘记提醒你,咱们国家还有什么保护法呢,据说我这样的女孩就是杀了人也不需要坐牢哦!退一步说,谁会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操控人偶、杀人于无形呢!更别提现场连作案的工具都没有了!当然,我这人人品很好,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民主!你们完全可以去告我!去告啊!我倒要看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这些话,吴启亮无比耳熟,是!这是刚才他们说的话!他们有恃无恐!他们说没人能奈何他们!转眼的功夫,楚辞以同样的话还给他们! 吴启亮陡然绝望了,他和眼镜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楚辞蹲在他们面前,笑道:“你们很害怕?不会吧?我可爱娇嫩看起来很好玩啊!这不是你们自己说的吗?校长,叔叔,来跟楚辞玩游戏嘛!楚辞很会玩的哦!现在游戏还没有结束,爷爷叔叔和校长可不能退出哦!” 三人的心彻底沉了,恐惧笼罩着他们,不知为何,楚辞每笑一下,他们的恐惧就增加一分。 楚辞把纸放到他们面前。 俩人对视一眼,在爷爷的叫喊中,开始写字。 楚辞笑笑:“对了,我这个人不爱提醒别人,要是忘记自己性侵过哪个女孩,或者故意写露了,你们会知道,还有很多方式,比被刀割更难受!你们知道吗?在古代有种刑罚叫绞刑,凡是强-奸犯都会受到这种对待,你们……想试试吗?”楚辞陡然收了笑,面色冷冽。 俩人再也不敢耽误,详细地写出自己干过的每一件事,以及那些和他们合伙的人。 两张纸写满了,楚辞看着这些事,脸越来越冷。 “好了……我们都写了,你可以饶了我们吧?”吴校长抱着侥幸问。 楚辞忽而不解地看向他:“饶了你们?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吴校长,你真是老了!当一个人老了,他应该会反省自己这一生,但在你身上,我一点看不到这样的意思!” 说完,楚辞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两个玩偶娃娃。 “啊……”两个男人陡然浑身起火,他们惊慌地推开门,疯了似地跑了。 - 这几天,学校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尤其是老师之间,私下里议论纷纷。 吴校长死了,畏罪自杀了!说是畏罪自杀也不准确,他死之前浑身着火,下面都被烧烂了,最后他实在受不了疼痛,从医院的楼上跳下去,自杀了! 听说他死之前一直在说胡话,说强JJ幼女什么的,把他做过的坏事全都说了出来!这事一出,全校哗然,一个守着几千儿童的副校长,竟然是恋童癖!还伙同上面的领导侵犯过那么多幼女!这种人连畜生都不如! 老师们一直在背后擦眼泪,说这些孩子可怜。 据说他还有几个同伙,那俩人下面和吴校长差不多,都失了功能,这俩人很是邪门,死时身上的肉就像鱼鳞一样,好像被人用刀割过,最后,那个年长的被自己套的绳子勒死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出门被车撞死! 三人都是横死!且死状惨烈,事情非常邪门,可没人同情他们,大家都说这种人该死!幸好是死了,否则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要遭殃! 这事闹得很大,据说还有一份名单传出来,涉及到本县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很快,这事被压了下来,上头只说这名单是假的,还说真正的罪犯就是这三人,但已经自杀死了。 楚辞听说这些事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就知道会这样,还好她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了下来,并且做了法术,不出意外,这些人中有人被车撞死,有人坠河身亡,有人被疯子砍死……总之,他们都会用死来赎罪。 楚辞掏出一颗糖递给隔壁班的杨曦。 杨曦扒开一颗黄色的糖果,放入口中。 糖,是甜的! - “楚辞,最近放学,妈妈都来接你!” 校长的事在镇上传遍了,人人自危,田三彩想起楚辞之前的话,意识到校长曾经对楚辞图谋不轨,还好自家闺女没受到伤害,否则她这个做妈的肯定不想活了。 “好呀,妈!”俩人走到校门口遇到了仲丽丽,她灰头土脸的,一脸落魄,头一直低着不敢看向别人。 楚辞打量着她的脸,仲丽丽面色发黑,有丧气,可见是家里有人办丧事,而她的寡妇相越来越明显,不出意外,该是她男人去世了。 怎么这么快?按照楚辞之前的推算,最起码要等升官后才会暴毙,这才没几天,不该这么快才对! “妈,她怎么了?”楚辞低声问。 “别提了!她也是苦命,听人说她男人也被牵扯进……总之!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这就算了,听说他男人这几天就要升官了,结果下班时被不知从哪跑出来的疯子,持刀砍死了!” 楚辞皱眉:“妈,他老公叫什么名字?” 田三彩说了个名字,楚辞对这个名字很耳熟。 “哎……虽然她一直针对我,可出了这种事,受害最大的就是孩子了!” 楚辞看了眼轩轩,这个小四眼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没一点朝气。 只是又怎样了?别跟她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是那些被侵害的孩子,没资格说原谅!去问问她们,看她们会不会同情这个孩子。 楚辞接过书包,淡声说:“妈,我去上课了!” “哎……今天出书法成绩了吧?成绩不好也别难过,你有勇气报名参赛,妈妈已经很高兴了!”田三彩提前安慰道。 楚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妈,还有让你更高兴的事,你信不?” 田三彩一脸蒙圈。 11.011 婴灵 这几日,蒋凤英莫名烦躁,吴校长的事一出,学校里人人自危,老师们背地里都在讨论哪些孩子遭遇过毒手,名单传出来,有一个是她教过的学生,蒋凤英特别自责,她恍然记得那个叫佳佳的女孩曾向她求助过,那时候佳佳说校长总是对她做奇怪的事情,但当时蒋凤英母亲住院,她日夜照顾,累得不行,孩子这样说时,她只以为孩子是胡说的,吴校长是有名的好人,对员工也很不错,经常给孩子带吃的带玩具,这样一个老好人能做什么奇怪的事?她把那女孩给打发了,谁知现在传出这样的事情。 蒋凤英承认自己脾气有些不好,她母亲瘫痪在床,家里负担很重,丈夫又不管家,一家子重担都落在她身上,到学校后对孩子们就很容易发脾气,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如果当初她给予那个佳佳更多的关注,佳佳是不是就不会被吴校长这个禽兽得逞?想想,现在佳佳应该上初中了,也不知这孩子现在怎样了。 蒋凤英想着,双目无神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哎呦!蒋老师!你们班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蒋老师你可真能瞒的,之前还说自己班肯定倒数第一,结果……” “就是!蒋老师,你说说看,你怎么让一个傻子认识繁体字的?太神了你!”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蒋凤英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书法比赛?繁体字?我们班参加书法比赛的人是楚辞,那丫头是个傻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最近脑子好了些,但大字不识一个,我正在教呢!” “蒋老师,你真假的?排名都出来了,你们班楚辞年纪第一!” “……”蒋凤英心里一惊,一把扯过成绩单,却见楚辞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这次书法比赛,楚辞真是年纪第一!这怎么可能呢!这丫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竟然会写这么多繁体字!蒋凤英久久会不过神来。 当下,学校的书法老师刘老师走过来,拿着楚辞的作品激动地说: “蒋老师!我正想找你呢!你说你,班上有写书法这么厉害的学生,也不见你推荐给我,平常我都愁死了,找不出像样的学生去县里比赛,别的我不敢说!就你们班楚辞这水平,拿个全县第一是很简单的事!我甚至觉得,她的书法功底比许多书法家还要好呢!昨天我朋友看到了,还说这丫头的字有二王的风范!” 蒋凤英拿过楚辞的作品一看,当下眼都直了,小学教学的书法功底都不错,本校不少老师的字都可以拿去印字贴,蒋凤英是语文老师,对自己要求高,字写的也不错,一有时间就练字,楚辞这字线条优美,笔墨流畅,不似一般女人的字那么秀气,有种二王的潇洒! “这是楚辞写的?”蒋凤英双眸瞪大,不信道:“刘老师,你该不会弄错了吧?我们班楚辞连名字都不会写!” “怎么可能出错?我亲眼看着她写出来把作品交给我!至于名字……你自己看,很不错嘛!” 蒋凤英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来到班上,她表情怪异地把作品给了楚辞。 “楚辞,你这书法写的……”蒋凤英忍不住问。 楚辞拿过作品看了一眼,写的跟狗屎似的! 她嫌弃道:“蒋老师你也觉得我这张字写的不行?我也觉得,首先这纸特别差,毛笔也不行,这几块钱一支的毛笔没有一点手感,还有墨水,都很垃圾!我当时就想把这字给扔了的!” “……”所以,想扔了的作品随随便便就得了奖,还把五年级的学生给比下去了,楚辞这是认真的吗? 蒋凤英忽然开始检讨自己,以前她对楚辞的印象很差,以至于从来没有试着发觉楚辞的内在,你看楚辞,虽然脑子傻,但她的毛笔字写的这么好,话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想到这,蒋凤英语气温和地表扬了楚辞,放学时还特地找田三彩谈话,说她教孩子教的好,还说楚辞这样有天赋的,应该好好培养,说不定能在书法上有成就。 田三彩第一次被楚辞老师夸奖,一脸懵圈地看着手里的奖状。 书法比赛第一名? 这些老师是不是近视眼?她家女儿是什么水平她会不知道?能写出自己名字那就谢天谢地了! “楚辞!你给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田三彩指着奖状,像是楚辞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楚辞勾了勾唇,边跑边说:“妈!很显然,我这不是遗传你的聪明才智嘛!” 田三彩失笑,等她跑到寺庙门口,才嘱咐道:“早点回来吃饭!” - 楚辞刚走到寺庙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排队在等着什么,一脸心急,还有个年轻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大家都在安静地排队,像是生怕自己得罪了谁一样。 楚辞满心疑惑,那些人见她往庙里走,忽然眼睛一亮。 “小姑娘!”一个年轻人叫她,他指着寺庙,喜道:“姑娘,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吧?你经常来庙里玩?” 楚辞点头。 “太好了!”所有人面露惊喜,陡然围过来。“小姑娘,那你认识牛大师吗?就是那个算命看相很准的大师啊!我听说他道行很深,是真正天师级别的!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据说他一直隐居在这里,只为了躲避外界的纷扰,像他这样得道的高人应该很难请吧?” “……”他们说的是那个喜欢啃鸡腿喝酒的老和尚? “对了,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大师一面?我们想请他给我们算命看相,你说,我们要是等在这等几天,他会接见我们吗?” 楚辞闻言,陡然挑眉问:“你们想找牛大师算命?” “是啊!” 她又试探性问:“牛大师开价很高的!”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大家显然是觉得楚辞太上不了台面,都说:“真正的高人收费都很贵,这一点小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像牛大师这样的高人,就是要十万八万,只要他能把我事情解决了,我都愿意!” “……” 院里的小和尚把楚辞拉了进来,激动地说:“楚辞啊,你看!我们家方丈真的红了!这么多人找他看相,搞得跟明星似的,你说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他那么厉害呢?” 正说着,牛大师手拿鸡腿跑了出来,几天没见,他的脸又大了一圈,整张脸油花花的,一看营养就很好,可也奇怪,他胖了以后,再配上这个锃亮的光头,笑眯眯那样子,倒真有些弥勒的感觉。 “楚辞,你可来了!”牛大师激动地把她拉进屋,“看见没?门口那么多人找我算命看相!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平时上课不在这里,我哪敢放他们进来?这不,他们都排队好几天了,日也排夜也排的,我连上厕所都不敢,生怕被他们堵到!这些人也是奇怪!越是不见他们越是觉得我道行深!” 楚辞无语。 牛大师讨好地削了个苹果给她。“来,丫头!刚买的,你尝尝!” 楚辞哼了一声,拿起苹果咬了几口,牛大师试探性问: “楚辞,要么咱们就联合起来做他一票大的?给他们算命,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到时候你赚了钱就可以让你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这庙的香火也能好起来!” 这几天,大家为了表示诚意,捐了好几千香火钱给庙里,牛大师这庙里的香火前所未有的旺。 楚辞闻言,沉默片刻,她虽然寄居在小孩的身体里,可她本身是成年人,若要真像孩子一样生活,未免太浪费时间,现在家边上有现成的庙,靠算命赚点钱发家致富不是难事,只要不影响学业,不打扰她的生活,她没有任何损失。 想到这,楚辞点头道:“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我来寺庙给他们算命!” 牛大师当下不解:“为什么是六点到七点?” “废话!我不上课了?” 牛大师这才明白过来,他讪笑道:“那明天周末,你今晚就先试试?” 楚辞翻了个白眼。“等我苹果吃完的!” - 十分钟后,当外面站着排队的人,听说他们等了好几天的牛大师终于肯出来算命的时候,都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德高望重的牛大师终于肯见他们了! 很快,一对夫妻走了进来,楚辞朝他们看了一眼,当下眉头紧皱。 这对夫妻年纪不大,女的娇柔,男的健壮,进门时,男人一直扶着女人,细心呵护照顾,看起来很是恩爱。 “大师!”刘斌开口道。 牛大师忙直起腰,笑呵呵说:“来,请坐!” 夫妻俩坐下后,刘斌迫不及待地抓住牛大师的衣服,道: “大师!请你一定帮我们一把!我们夫妻俩的下半生全指望你了!” 牛大师咳了咳,一本正经道:别激动,你们有什么问题,先说来听听。” 刘斌看了眼妻子,叹气道:“不瞒您说,我们夫妻俩结婚五年了至今没有孩子,我们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夫妻俩都很喜欢孩子,我父母那边也催得紧,今年要是再不能怀上,家里恐怕要有想法了,到时候我妈对小柔就……” 听了这话,她的妻子当下眼神一暗。 牛大师瞥了眼楚辞,楚辞把写好的说辞递给他,牛大师看了一眼,才咳了咳,一脸高深道: “请问,你们夫妻俩对彼此结婚前的历史都知道吗?” 这话一出,刘斌和王小柔当下脸色一变,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刘斌按了按王小柔的手,说:“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大师笑了:“那就是知道了,怎么?怕我牛大师在诈你们话?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问题出在你妻子的身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老婆以前的行业恐怕不太光彩,当然,我也不是有职业歧视,只是从事那一行的女人很容易意外怀孕,从你妻子的面相上能看出,她这辈子会有很多孩子,只是没有一个保得住,要是我没看错,之前已经打掉六个了吧?” 这话一出,王小柔脸色一白,当下低下头,倒是刘斌攥住她的手,神色激动道: “大师,请原谅我刚才的试探,主要是很多算命的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您却仅凭我老婆的面相就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说明您是真的厉害!是,我老婆以前的职业不光彩,她是失足妇女,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我老婆她不是坏人,她是被她继父逼迫的!她生母和继父简直不是人,见她漂亮,就让她去做那一行,靠她赚钱,她也因此打过孩子,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就是爱她,爱她这个人,我在乎的是她的人品!她的灵魂是干净的!难不成就因为她过去的错,她就不能重新做人,做一个母亲吗?大师,您一定要帮我!当初我母亲听说小柔的身世,就一直反对,现在要是不能有孩子,那我家里一定不会罢休的!” 牛大师闻言,当下呆住了,这俩人的事还真是精彩!搞得跟看电视剧似的! 他瞥了眼楚辞,心道这丫头真是神了,只看一眼就能算出这女人的职业。 楚辞一直盯着王小柔看,王小柔面相带有色,从她面相上看,她一生会有很多男人,且依靠男人的宠爱吃饭,可推测出是做那一行的。楚辞又看向王小柔眼下的泪堂,也就是子女宫位置,要知道子女宫主子女的有无、多少,反应子孙后代会有怎样的成就,而不幸的是,王小柔这个部位深陷,还有几根裂纹,一看就是无子女缘的。 但奇怪的是,王小柔虽然无子女缘,可从刘斌的面相上看,刘斌这人人品刚正,死心眼,且此生只有一次婚姻,也就是说,他和王小柔会挟持到老,奇怪的是,他的卧蚕很厚,三阳饱满,也就是说,从他面相上看,刘斌至少有两个孩子,且子孙后代很有福气,是荣耀一生的命格。 而王小柔虽然男人多,一辈子却只有一次婚姻,那就奇怪了,只会结一次婚的夫妻,老婆命中无子女,刘斌的命中却有两个孩子,有种可能是刘斌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从他面相上看,刘斌是从一而终的性格,排除掉这个可能,那就是说,王小柔的面相被人改过,或者是,有某些外部原因,导致王小柔的命格变化。 那么,是什么原因? 楚辞的目光陡然微敛,看向王小柔的身后,在那里,几个婴灵趴在她身后,抱住王小柔的身体,像是从母亲身上获得宠爱一般。 12.012 生辰 楚辞一眼瞥去,这些婴灵共六个,和王小柔打胎的次数正好一致。 前世很多人魔化打胎,觉得女人只要打胎就会种下业障,说这样的女人很有罪恶,说起来,因为打胎是打去新的生命,做这样的事确实有伤阴德,但这不意味着不可以,好比有些胎儿天生不健康,在这样的情况下,女人权衡后认为还是去掉的好,也未必不可,只是打胎后最好要为婴灵超度,让婴灵极早投胎,去掉这业障,积累功德,为自己重新积德积福。 王小柔原先是做那种事业,自身难保,肯定顾不上这样,而未出生的婴灵怨气都很大,试想一下,原本是要出生的,结果没出生就被杀死,且跟自己生母有关,孩子们自然有想法,很多婴灵得不到超度就会寄居在母体身上,和母亲合为一体,这样一来,婴灵的阴气笼罩着母亲,这女人的身体一般都不会很好,且阴气重,王小柔打过留个孩子,其身上阴气可想而知,现如今,别人或许看不到,可楚辞却清楚地看到,王小柔身上笼罩着一股黑气,且子女宫发黑,整个人如同一具行走的骷髅,精气一直被身后的孩子吸去。 楚辞给牛大师使了个眼色,又偷偷递了纸条给他,牛大师咳了咳说: “王小柔,无论你做那行业是否自愿,但却是你自己种下了孽果,而你未曾多做善事,为自己积德,导致你身体阴气很重。” 这话一出,王小柔和刘斌都吓得脸色煞白。 刘斌急道:“大师!那你说,我老婆的身体还有的救吗?” “嗯,不容易啊!”牛大师装模作样。 这一点,楚辞是服气他的,这人演技太彪悍了,论厚脸程度无人能敌! 果然,刘斌和王小柔急了,差点给牛大师跪下了。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们全家啊!我和我老婆这辈子就押在你身上了!” 牛大师见戏做的差不多了,才说: “行!那就我试试吧!你们先出去,我马上为你们开坛做法!” “哎哎!”夫妻俩差点激动哭了。 之后牛大师又装神弄鬼找来一堆做法的工具,他拿着桃木剑到处笔画,鸡血喷了一屋子都是,朱砂这里画画那里写写的,而楚辞就在里屋,拿簪子替他善后。 楚辞屏息凝神,将意念高度集中,用尽全力使劲刺出簪子,这一刻,簪子似乎有了威力,一走一动都带着锋芒,而后,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用簪子蘸着朱砂,在黄符上画出符文,她一连画了六张,六张符咒产生的法力,让那六个婴灵当下躁动不安。 - “小孩!你想对付我们?” 六个婴灵感受到了威胁,当下龇牙咧嘴,他们大部分是没成型的胎儿,本就可怖,做出这种表情常人见了更是能吓晕过去,可楚辞却笑了声,她盯着站在王小柔肩膀上的婴灵,冷笑道:“该回哪回哪去!” “你真要帮她?她虽然是我们的母亲,可她根本不配!她让我们没出生就要被逼去投胎,我们是婴灵,就是投胎都没有好结果!这种痛楚你根本不懂!”一个婴灵含糊不清说。 楚辞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捏起一张符咒。 “我是不懂!但你们寄居在她身上,吸尽她身上的阳气,让她身体阴寒,常年被阴气笼罩,让她生不出孩子来,你们这又算是什么?” 其中一个婴灵被他们尊为老大,该是王小柔第一个孩子,他咧着嘴冷笑道: “看来你还有点本事!我们这么做有何不对?她能抛弃我们,为什么又想要别的孩子?不!她不能有别的孩子!我要她一辈子只有我们几个孩子,一辈子都属于我们!” 楚辞跟他们说不通,也懒得纠缠,当下取出簪子,又捏起黄符,将簪子快速飞出。 楚辞法力厉害,这簪子就是上好法器,这几个婴灵当下变了脸色,簪子加上黄符,戳入婴灵身体,当下消灭了两个婴灵,之后,楚辞又捏起符咒,飞快地飞出,一张张贴在婴灵身上,这些婴灵虽然寄居在王小柔身上,但并没有修炼太久,法力还很弱,根本不是楚辞的对手。 楚辞一一消灭,当下老大扑过来,楚辞躬身一闪。 婴灵速度很快,但楚辞也是个孩子,伸手还很灵活,加上法力的加成,很快将符咒贴在所有婴灵身上。 婴灵们表情凄惨,不甘地瞪着楚辞。 “死丫头!快放了我们!” 楚辞掏了掏耳朵,厌烦道:“再叫我直接把你们扔去投胎,到时候进了畜生道可别找我!” 几个婴灵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当下不服气地看向别处,楚辞哼了一声,又快速念咒,很快,黄符燃起,几个婴灵不甘心地消失于无形。 临走前,他们不觉看向王小柔,楚辞见状,道:“放心走吧!她也该有自己的生活,等你们走后,我会为你们投胎,助你们转世为人,这辈子你们和母亲没有缘分,下辈子就投生在一个有□□吧!” 几个婴灵闻言,再也没有任何留恋,很快就走了。 他们一走,楚辞盘腿而坐,替他们超度,用了二十分钟,法事才做好,与此同时,牛大师的戏也演完了。 他一头是汗,刘斌见了,感动得差点哭了,当下掏出五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大师,等我老婆怀孕后,我会再送一笔谢礼来的!” 牛大师没接,故作高深问:“王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王小柔一愣,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以前她身上莫名阴寒,身体酸痛,经常瑟瑟发抖,大师做完法后,她觉得自己身上热热的,肩膀上轻松不少,子宫处好像也暖了些。 王小柔觉得牛大师真是神了。 临走前,楚辞叫住了王小柔:“王小姐,牛大师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王小柔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什么?” “珍惜眼下!刘斌对你不错,千万别再有作恶的心,虽然你养父母会控制你,但人生是你自己的,刘斌是个好男人,可别伤了他的心。”楚辞缓声说。 王小柔一愣,当下眼神躲闪,是,最初她和刘斌在一起,并非是动了真感情,那时候养父母觉得让她接客赚的不多,想了办法让她出去诈骗,而她就看上了刘斌,刘斌家世好,有钱,开着豪车!她很快引起刘斌的注意,只是她没想到刘斌那么傻,傻傻地对她好,让她这颗心彻底沦陷,现在养父母催的急,要她骗刘斌钱,她没同意。 只没想到这事竟然被牛大师看出来了。 王小柔看向远方的丈夫,当下坚定了深色。“请你转告牛大师!王小柔一定会惜福!” 楚辞这才笑道:“牛大师还说,你不出三月会有孕,要保护好身体!” 王小柔闻言,顿时一喜,当下飞奔到丈夫怀里告诉他喜讯,夫妻俩高高兴兴走了。 - 后面又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穿着西装,戴着黑边眼镜,手拎一黑包,进来后先给了牛大师一个生辰八字。 楚辞瞄了一下,把结果告诉牛大师。 “这是死人的命格!” 那男人原本面色淡定,听了这话,当下大惊,他不敢相信地盯着牛大师,显然还处于震惊中。 这是他父亲的命格,他父亲多年前就去世了,他原本不相信算命,只是听人家说算命很准才来看看的,谁知道这大师竟然仅凭八字就断定这人已经死了!这样的大师真是神了! 男人当下恭敬道:“抱歉,大师!这是我父亲的命格!原谅我的多疑,我现在给您的命格,才是我真正要算的!” 牛大师扫了那几人一眼,楚辞一一扫过,当下有数了,一般的人都会替自己或者身边的人算命,一下子拿了五个命格来的,一般都是算下属的运势。 “这些是……” “不瞒您说,这几个孩子都是我资助的学生,我家里是开家族企业的,出资资助学生上学,与贫困学生签订协议,等他们学成后就回我们企业就职,眼下我们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想在这几人中选一个资助,希望您能帮忙看看,选哪个最合适?” 楚辞闻言,眉头微蹙,第一个命格的年轻人自尊心强,并不甘于寄人篱下;第二人容易易主,不够忠心;第三个人人品不错,只可惜老实本分,只适合上班,一辈子不会有太大的出息;第四个学生的成就还不错,只是这人是天生吃女人饭的,不出意外他应该会傍个女富婆之类的,只怕也干不长久;至于这第五个……这第五个人忠心、有才华,天生就是凤头,这样的人会一名冲天,且命格极旺。 “第五个,这孩子将来是会你们企业的救星!可以说,你们企业能走多高,就看他能走多高!回去好好善待吧!你们资助的这几个孩子,就他最有出息!” 男人一听这话,当下表情一震,他不敢相信地看向牛大师,惊讶道: “大师,您确定?这孩子可是一向内敛,平日看着也不出众。” “那就给他个机会!他会懂的感激!” “哎!”男人当下掏出三千块钱,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很快做出了决定。 - 今天算了的这两个人耗费了楚辞不少心力,好在赚了八千块钱,最后楚辞给了牛大师两千五,自己拿了五千五,加上之前的钱,已经有九千的存款了。 现在家里生活拮据,楚辞又不敢贸然给家里钱,便让牛大师经常送点菜和礼物去家里,只说是来算命的人送给他的,而他是佛门中人,不吃肉,所以都给田三彩送来。 田三彩竟然也信了,还一直对楚辞说牛大师是好人! 楚辞哼了声,继续吃饭。 吃饭时,楚辞一直在想一件事,那个害楚家的人,最近没什么动静,显然是被她上次做法伤到了,她掐指一算,这几天也该恢复差不多了,那人现在有忌惮,不敢贸然对楚家出手,可动不了楚家他还能动楚家的人,毕竟楚家老大现在还在外求学呢。 楚辞弄到老大的生辰八字算了一下,这一算,当即眉头紧皱。 13.013 驯鬼 从卦象上看,老大近日有血光之灾,这血光之灾来的异常凶猛,普通人遇到这样的灾祸,根本无法躲避。 楚辞又掐指算了下,老大这灾祸确实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老大现在在县城,对方想要做法又保证这法术对老大起作用,少不了要几次布阵,一次次加深煞气,直到最后一次,煞气达到顶峰,让老大直接毙命。 这人在她眼皮底下伤害她的家人,真的让她很不爽! 吃完饭后,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楚家靠山又靠水,门口还有密林,楚辞刚走到水边,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说也奇怪,那些鬼见了她,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 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第二种,那事情会棘手许多。 - 次日一早,田三彩宣布自己今天要去县城看老大。 楚辞死缠烂打,田三彩终于答应把她带去,于是乎,楚辞挽着田三彩的胳膊,站在门口跟恨得牙痒痒的楚泽宇告辞。 “二哥,好好看家哦!” 楚泽宇差点气哭,哼哼唧唧地说: “每次都是你跟妈去县城,这家日子没法过了!太重女轻男了!我抗议!” 田三彩拿起扫把扔过去,那边终于老实了。 - 楚州所在的第五中学是本县最好的高中,一路上,田三彩把楚州自小到大的事迹一一说了遍,什么楚州自幼儿园开始就得奖状,从来都是班级第一,上中学后年年都拿奖学金,他中考时全市排名第八,五中的年级主任亲自上门,允诺减免他所有的学杂费,除此外每个月发五百的生活费。 “所以啊,你成绩不好我不怪你,大概我生你哥时用尽了所有的优秀基因,没遗传到你身上,这也正常,你看你哥现在在重点班上学,是重点培养对象,他学习压力大,咱们这次去别提人偶的事,只当去看看他。” “知道了,妈。”楚辞笑了,趁机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 这是她第一次出村子,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么多高楼,马路畅通无阻,车辆川流,这是楚辞从未见过的太平盛世,她看了一路,不觉感慨,虽然国师们没能阻止朝代的交叠,但时代一直在进步,人民的生活越过越好,这就够了。 到了五中,楚州的班主任王老师把俩人带进去。 “楚州妈妈,我已经让人去喊孩子了,你等等。” 王老师约四十岁,看起来温和有礼,楚辞有礼地和他打了招呼,王老师客套了几句,说楚辞漂亮优秀,不愧是楚州的妹妹之类的。 说话间,楚州也来了。 说起来,楚辞这个哥哥真是十分优秀,他剑眉星目,长相出众,个子也高,用这时候的话来说,超过180,并且还遗传了田三彩的大长腿,再加上智商高成绩优秀,这样的男人搁哪里都是焦点。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被人强行改了运,楚州这辈子的运势都不错,属于出身普通,却通过自身努力,大有成就的命格,并且将来会娶一个运势很旺且有钱的女人,这样一来,夫妻俩相互扶持,命格贵不可言。 这样一个好命格竟被人生生改成有牢狱之灾,并横死在狱中,到底什么人这样丧良心,恨不得楚家断子绝孙? “楚辞?”楚州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怎么了?发什么呆?” 楚辞想到楚州的下场,不觉有些感慨,她回神笑道:“我在想,几天不见,哥哥又帅了。” “你这丫头!”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老师似乎对楚州很不错,说话时既有老师的威严,又不给楚州压力,如师如父,楚辞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楚州,想来是自豪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学生。 王老师当下说:“楚州,今天是周六,中午我会放你们去洗澡收拾,正好你妈妈过来,我请你们出去吃一顿。” 寄宿的学校都是去公众澡堂洗澡,因课业繁忙,每周有固定的洗澡时间,一般都是抽体育课或者中午。 见楚州要推辞,王老师又说:“别跟老师客气!你忘了吗?之前你奥数得奖,我就说要请你吃饭的。” 楚州当下笑笑,没拒绝。 - 中午,一行五人去了五中周边的餐馆。 五中是老牌的公立高中,边上都是小区,吃饭很方便,学校门口什么店都有,烤鱼、重庆烧鸡公、火锅……楚辞对这些店很好奇,哪个都想吃。 最后,楚州定了一家火锅店,因是中午,火锅店的人并不多,五人坐下,很快火锅就上来了。 就在这当下,楚辞忽然眼前一痛,紧接着看到一幕让人震惊的画面。 14.014 人祸 这画面让楚辞眉头越皱越紧,她陡然面色凝重,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楚州。 楚州被她盯得一愣,到现在他还觉得这个傻妹妹忽然正常了,有些不真实,不过,以前他就对楚辞不错,怜惜她一个女孩人生却不圆满,现在她正常了,楚州更是打心底心疼她。 楚州喝了口茶,弹了下楚辞的脑门,笑道:“楚辞?我家小妹怎么总爱发呆?” 楚辞心里有些酸,勉强道:“没事,哥,我就是忽然想喝酸奶了,这家店没有,你能帮我买一瓶吗?” 楚州有些意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楚辞都是傻傻的关系,从不知道提任何要求,现下被妹妹使唤,他心里格外感慨,当下求之不得地道: “行,哥这就去帮你买!” 楚州出门时,和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擦肩而过,楚州个子高大,这年轻人的身材却很是瘦小,足足比楚州矮了一个头。 楚辞个子也矮,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出,这年轻人皮肤苍白,黑眼圈很重,一头短发油腻腻的,瞪人时目光阴森。 年轻人来到柜台,压低帽檐,低声道: “我要一碗雪菜肉丝面!” 老板是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听了这话当下道:“锅底呢?要鸳鸯还是清汤?” 男人眉头皱了皱,不悦道:“不要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这话一出,老板才抬起头,一脸惊讶:“你不吃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是!” 不说老板,其他的客人心里也奇怪,虽说火锅店也卖其他食物,可正常人谁会来火锅店只点一碗面?你点一碗几块钱的面,人家店员还得为你铺桌子收拾的,说起来也不划算。 老板脸上的热情减退了些,他皱眉道;“您确定只要面?” 虽说店里也有面和馒头之类的,但这都是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有些人在吃火锅时会点一些面食给老人孩子,这才有了这些品种,这男人只点一碗面不吃火锅,这意味着这一单几乎没有利润。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点了头。 老板略显无奈,虽说不赚什么钱,也客人点了面,也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他只得说: “行吧!那你先把钱付了,共12元!” “什么?这么贵?”年轻人眉头紧锁,当下有了怒气:“一碗肉丝面而已,竟然要12块钱?别人家都是8块!” 老板闻言,眉头越皱越紧,这话一出,全屋人都看向这里,让他怎么做生意?他不悦道: “我说小伙子,我一个月房租好几万呢,一碗肉丝面卖12块还贵?再说,我家面的分量都很足!你要是吃不起,干脆别吃得了!”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当下,服务员拿了把水果刀从配菜间出来,这刀是客人要用的,说是要给孩子削水果吃。 “小琴,帮我把水果刀送给7号桌!” 说着,他把刀放在了收银台上,光线照在刀刃上,让这把刀闪烁着让人忌惮的寒光,年轻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的可怕,他一脸寒意,死死盯着那把水果刀。 - “叔叔!”忽而,一只小手把刀拿了过去。 老板听到叫唤,这才转过头,却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踮着脚尖拿起那把刀,她拿着刀晃了晃,一脸天真地笑道:“我妈妈要用这刀削水果,那我就拿走了!” 说完,还歪着头思索道:“不过叔叔,你家一碗肉丝面卖十二块确实有些贵呢,刚才我在那碗面里只吃到了两根肉丝,你说你这面哪里值12块钱?我看这位年轻的叔叔说的没错,蜀黍你该把价格下调一点,定为8块也不错啊!” 老板当下皱眉,下意识看向这年轻人。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背后一凉,总觉得这年轻人的目光阴冷到了极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一直在吐着信子,伺机冲上来咬断他的喉咙。一股凉意陡然爬满他全身,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刀是七号桌要的,而小姑娘根本不是七号桌,她那桌人才刚进屋,也没有吃过肉丝面。 老板似乎意识到什么,当下紧张地吞咽口水,垂眸低声道: “如果大家都觉得价钱太高了,那我就把价格调几块下来,那今天我就收你8快吧!”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目光缓和一些,表情已不像刚才那么阴冷。 当下,服务员把打包好的面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了面,从口袋里抠出八元钱钢镚儿递给老板,老板接了钱,大气都不敢喘,直到他离开这里,老板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真的在害怕,他陡然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刚才那表情,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小姑娘……”老板道:“你为什么会那样说?” 楚辞笑道:“叔叔,你可以报警了,我看到他手里拎着几瓶自制的汽油炸-药。” “什么?”老板当下脸色煞白,“炸-药?” 他是开火锅店的,店里的火锅又都是煤气的,平日里开关都非常小心,要是有炸-药爆炸,绝对会引起整屋子的煤气爆炸,到那时候,这么多煤气瓶都会变成巨型炸-弹,在这样一个紧邻学校、居民区的地方,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边上还有间托儿所了!到时候不仅是他的店毁了,这辈子所有积蓄毁于一旦,他和在场所有客人的余生只怕都将在噩梦中度过。 所以,他的感觉没有错,刚才那年轻人真的想要杀他!而那年轻人口袋里仅剩下八块钱,自己又嘴快说他吃不起就别吃,他既然能拿炸-药出来,显然是不想活了,那么,多杀一个算的了什么?刚才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机灵,只怕现在自己就真的…… 老板不敢耽误,当下打了电话报警。 楚辞看向年轻人离开的方向,当下皱眉,不出意外,他还会挑选下一个作案目标,可就在刚才他接过面条的一瞬间,楚辞看向他的面相,却发觉这人的面相发生了改变,他煞气小了不少,不再有大恶之相,身上也不会背负多条人命,也就是说,错过刚才那个让他爆发的点,他就是作案,对旁人也没有太大的伤害,也因此她才没有出手,而是把这事交给警察来做。 等楚州回来,就见老板慌慌张张地出门查看,过了会,警察来了,在附近抓到了这个年轻人,果然从他身上搜出了自制的炸-药,听说警察到的时候他正在路边吃面。 老板感恩戴德,当下给他们免了单,还送了几个果盘过来,弄得王老师最后付款没付成,还以为是田三彩偷偷把钱付了,不好意思了半天。 等着年轻人被抓走,楚辞才彻底放下心来。 可真是巧啊!来吃个火锅而已,都能遇到一个带炸-药的歹徒,那个要害楚家的人还真是处心积虑! 幸好她用天眼看到了未来的事情,在她的天眼里,这年轻人确实拿刀杀了老板,且手段残忍,对着老板的颈部砍了数十刀,老板头身分离,死相惨烈,而画面中的楚州并没有去买酸奶,他见老板被砍,当下去救人,和凶手扭打在一起,然而凶手拿着炸-药早有准备,俩人在扭打中,凶手点燃炸-药瓶,火锅店变成火海,因这家火锅店门面房楼上都是小高层,这一爆炸也让楼上很多户人家受灾,还让边上的托儿所也遭了秧,这场事故前后死伤五十多人,更惨的是楚州,死无全尸,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一般来说,像楚辞这样的算命先生虽然也会提醒别人躲避祸患,但尽量不去变动大的因果,这样涉及五十人命运的事件,被她改变,就意味着这些本该受伤死亡的人都不会死,他们若是不死,因果报应作用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会有别人遭殃,而这帮人说不定也会因为别的事再出意外。 因果是不能随便改变的,否则算命师会遭到反噬,受到报应,尝到五弊三缺的恶果。 可问题就在于,楚州和这里所有人命中本都不该有这劫难,这是别人强行改了他们的命,因此她不得不出手。 楚辞心里的怒气被彻底激了出来,既然对方一直躲藏在暗处,像是阴沟里肮脏的老鼠,不敢现身,那就让她主动出手,把这个像蛆一样找出来。 - 凶手被抓,定然要被判刑很久,楚辞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吃了饭,田三彩还要去学校找其他老师聊聊,王老师没付成钱也不好意思,也说让她去办公室坐坐,喝杯茶再走,楚辞不想去学校,便要留在学校边上的租书店里看书。 “那你自己要小心。”田三彩嘱咐道:“不准离开这家店。” “知道了,妈,我就在这看看书。” 见他们要走,楚辞当下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楚州,她笑道: “哥,这是牛大师给的平安符,你拿着保平安吧!” 楚州笑道:“楚辞,哥可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你自己留着吧!” “不行!一定要拿!”楚辞还没说话,田三彩先发话了,她皱眉道:“牛大师可是出了名的神算,他画的符特别有用,他给的平安符还曾救了我们家两条命呢,你一定要拿着!” 说完,强行把平安符塞在楚州口袋里。 楚州无奈,失笑道:“行!妈,我带着还不行吧!” 当下,楚辞又掏出一个黄色的平安符,笑着递给王老师。 “王老师,您有一个女儿吧?” 王老师一愣,当下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女儿?” 楚辞没做声,把平安符塞到他手里,她笑道:“把这个平安符送给您女儿吧!她会用得到!还有,您女儿三年内都不能出国读书,否则会客死他乡。” 知道这平安符是那个牛大师给的,王老师当下忍不住不悦,道: “这也是那牛大师告诉你的?那他还真是失算了,我女儿暂时没有出过的打算,以后也不会有!” 说什么客死他乡,没有做父母的能忍受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女儿,楚辞才这么点大,她肯定说不出这种话,想来都是那个牛大师乱编造的,像这样算命先生他看得多了!为了赚点钱就瞎编胡造的,他要真有能耐,还去给人算命?怎么不算算彩票是多少,自己买来发家致富? - 等他们一走,楚辞就去了边上的书店看书,最近她从零学起,边学汉语拼音边学汉字,把现代语文的基础打好后,因为有国学基础,她很快融会贯通,现在已经能简单看懂课文了。 书店有不少漫画书,可以出租也可以出售,楚辞觉得新奇,拿了好几本,正要付钱,一摸口袋。 空的! 这才想起来早上出门换了外套,钱都在那件衣服里。 老板盯着她,看出她掏不出钱来,面色一冷,没好气说:“到底买不买了?不买就把书放回去!” “买!”当下,火锅店老板走过来付了钱。 楚辞瞥了他一眼,抱起书出了门。“等我妈回来,我就把钱还你。” “不用了,姑娘!”老板真心感谢她,当下一本正经道:“要不是你,我这店现在只怕被炸成废墟,我也肯定早就被那年轻人给捅死了,想来真是要感谢你!” 楚辞摆摆手,不在意道:“谢我就不必了,但是你刚躲过一劫,以后一定要多做好事。” “你放心!我一定定期给山区捐款,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楚辞暗自点头,这老板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像是个粗老爷们,但从他面相上看,他胆大心细,乐善好施,倒是个不错的人,虽说老板的口气有些不好,这才让那年轻人持刀砍杀他,但这不意味着他应该受这样的罪。 “以后要口下留情,注意说话的语气!” “一定!”老板虚心受教。 “好!那我就收下这几本书了。”临走前,楚辞瞥了他一眼,又说:“你面色陡然发红,额头泛着红光,显然家有喜事,恭喜了老板,你家要添丁了!” 说完,转身离开,。 老板闻言,当下失笑,心道这姑娘该是听别人说的吧?否则她怎么知道自己老婆怀孕了?不过这姑娘说的可不准,他媳妇预产期还有一个半月呢。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老板接起,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陡然瞪大双目,手握话筒一脸震惊地待在原地,顾不上当爹的惊喜,左右张望,然而,哪里还有那姑娘的影子? - 因为楚辞的话,整个下午,王老师的心情都不大好,这种话听起来很不吉利,而他和爱人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客死他乡什么的,让他恨不得把那个牛大师拖过来揍一顿! 15.015 祖坟 因为有心事,王全中心不在焉地打开门。 “爸!你回来了?”王苏笑着来挽他的手。 “苏苏?”乍见女儿,王全中惊讶道:“这还没到寒假呢,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女儿回家看看你,你还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说女儿走后,自己跟孤寡老人似的。”王全中爱人苏敏打趣道。 王苏笑道:“哎呦!看来我不在家时,我老爸老妈是真的想我了!”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脱外套时,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他顿了一下,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还让我转交给你,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这事倒是奇怪,这素昧平生的,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我那同学也有一个,说是保平安用的,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下次我要见到他,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苏敏当下点头,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陡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谁知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车上几个年轻人趁机制住了小偷。 “姑娘,你没事吧?” 王苏一愣,下意识看向疼痛的腹部,却意外的发现,腹部没有流一滴血,王苏惊讶地撩起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刀痕的平安符。 这一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安符竟陡然自燃,很快烧成灰烬。 王苏浑浑噩噩地给王全中打了电话,王全中一听,吓得手发软,还好楚州妹妹给的平安符保住了王苏的命,否则……既然对方有这种能力,那他让王苏三年内别出国,显然不是开玩笑,想到这,王全中当下道:“苏苏,推掉出国交流的机会!三年内,你哪都别想去。” 这事一出,王苏彻底信了,哪里还敢出国?当下给教授打了电话拒绝了这事。 周末,王全中开车带家人去了楚州家边上的寺庙,给牛大师送了两千块钱香火钱。 “大师,我女儿三年内出国会客死他乡,那三年后……” 牛大师一脸高深道:“她的厄运躲过去了,三年后自然可以照常出国,只是要记得,令爱将来结婚切不可离家太远,否则婚姻一定不幸福。” 王全中心里紧张,当下点头,心道将来找女婿,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有了这笔钱,楚辞的存款第一次过万了,她把钱偷偷存在床底,想着若是楚爸爸需要,就把钱给他做事业用。 - 晚上,楚辞又召集了山头的小鬼开了个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鬼齐齐摇头,只吊死鬼道:“大师,你走的那天,我见你家附近好像有人做法。” 楚辞皱眉皱眉道:“什么方位?” 吊死鬼摇头道:“你也知道,那大师法力很强,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在你家附近。” 这倒是跟楚辞推测的很像,楚辞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得主动出击,让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否则是猫是狗的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布阵做法,说不好听的,论布阵做法,她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老祖宗,她还没说话呢,哪轮到别人来吆五喝六的? 当晚,等楚家人睡熟后,楚辞悄悄出门,直到三更结束才回来。 - 次日一早,楚辞难得起迟了,田三彩进来叫了好几次才把她叫起来。 楚辞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上学马上就迟了,她洗漱好,赶紧上桌吃饭。 楚明江难得在家,见闺女心急,当下笑道:“稀饭烫嘴,别吃这么急,待会爸爸骑车送你去。” “好。” 楚辞偷偷打量楚明江的脸,楚明江面部的黑气已经全部散去,在她的帮助下,现在楚明江运势很好,简直是开了挂一样,额头隐隐发红,财帛宫也一直在散着红气,可见近日财运相当不错,不出意外,从今年开始,楚明江的工程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来,当然,做工程都有风险,但楚辞是谁,她会让楚明江亏本?也就是说,从此后,楚明江只会赚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楚明江就能发家。 楚辞因此心情很好,早饭后,俩哥哥一路小跑上学,楚明江载着楚辞,一路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见女儿越长越漂亮,眉眼间神似自己,楚明江心一软,掏了一块钱给她。 “别告诉你哥。” 楚辞唇角一勾,拿了钱笑道:“知道了爸,还是你疼我!” 等楚明江的身影消失不见,楚辞才偷偷原路返回,她让牛大师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假,自己则留在村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16.016 死煞 周晓娟身后的风水师拿着罗盘走近,单从外表上看,这人比楚辞更像风水师,他约有五十岁左右,戴着一顶方帽,嘴上两撇小胡子,身穿一件青色道袍,乍一看倒有些仙风道骨,给人一种很有经验、值得信赖的感觉。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西装的年轻人,俩人手里拎着箱子,看起来像是这人的徒弟。 “肖大师,您慢点走!这就是冯家祖坟!” 说话间,周晓娟注意到一个穿鹅黄色外套的女孩站在坟地里,那女孩皮肤瓷白,头发软软的,样貌娇俏,看起来像来探亲的城里女孩,奇怪了,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要知道,村西的坟地葬满了人,因很多人都是土葬,长年累月,坟上的土会渐渐磨平,若是有子孙后代的还能为坟添把土,若是子孙后代都不在的孤坟,时间久了也不比平地高什么,因从前的人都是土葬,一场雨之后,这里的土里很容易露出棺材盖,钉棺材的铁钉也会撒的都是,村里的大人们觉得不吉利,都不许孩子来这里。 周晓娟正觉得奇怪,走近一看,明显惊了一下。 “楚辞?”她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道:“怎么是你?” 最近周晓娟婆婆身体不好,她天天家里医院两边跑,根本没空关心别的事,但她听村里人说过,说楚辞脑子治好了,跟寻常孩子没两样,她只当是村里人胡说的,她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傻子居然还能治好的!可眼下一见,楚辞不仅长得漂亮,眉眼间还有股机灵劲儿,也不像从前那样经常流鼻涕,脸被风吹的红红的,一副呆傻样子。 现在的楚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她这种气质的姑娘天生就不属于这种小地方。 周晓娟满是骇然,怎么可能会这样?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说别的,就说楚家,也不过是寻常人家,楚明江和田三彩都是勤快人,长得也不错,可家里四个孩子负担还是蛮重的,这样的家庭,能把孩子养大就算不错的,哪有可能去培养孩子的气质?可楚辞确实是变了。 “晓娟阿姨?”楚辞微笑道:“我今天不上课,就来这里走走,阿姨你怎么来了?” 想到她一直痴傻,以为她是忘了回家的路,周晓娟微愣片刻,这才收起震惊,道: “我今天约了风水师看风水,楚辞你要是找不到路回家,就等一下,待会我带你回去。” “那就谢谢阿姨了!” 野外风很大,冷风呼啸,楚辞把衣服拉链拉到最上面,手插到口袋里,下巴缩进衣服,只露出一双漆黑眼眸,暗自打量肖大师。 - 肖大师扫了她一眼,见对方只是个小姑娘,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周晓娟指着祖坟,急忙说:“肖大师,您快帮忙看看!我婆婆这病病了不少日子了,明明没大问题,却怎么看都看不好,人家都说是冯家祖坟出了问题,前些日子一直下雨,您说是不是雨水太多了,影响了运势?请您帮忙看看,看祖坟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肖万全闻言,捏了捏胡子,一脸高深道:“莫急,等我看看再说!” 两个徒弟当下请出罗盘,恭敬地送到他手里。 肖万全托着罗盘,绕着冯家祖坟转了一圈,还不停掐指算着什么,别说,那样子倒真像是个厉害的风水大师,只可能他这一套跟牛大师如出一辙,楚辞摇摇头,简直是没脸看!这年头的风水师实在太不专业,就是骗人也要骗的像样点,真是欺负这年代的人不信命不信风水,信什么唯物主义。 肖万全看了一圈后,指着冯家祖坟道: “这里的水沟积水太多,影响冯家的运势,应该在这里筑一道泥土墙,把水沟带来的煞气给挡住,这样一来,你婆婆的病才能好。” 周晓娟闻言,陡然激动道: “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婆婆之所以会生病,都是被这小水沟给冲撞的?只要我改完,我婆婆的病就会好?” 肖万全当即点头:“确实如此,你现在就找人来砌墙,这样可以保证你婆婆的病早日好起来。” 周晓娟一听这话,当下激动道:“行,我待会就去找人!我公婆和我老公一家去北京看病了,大医院医术好,再加上您给我们住宅调理风水,我婆婆的病肯定能看好!” 肖万全说着,在地上画了一条线,之后对周晓娟说: “就按照我画的这条线来砌,砌一道宽20厘米,高1米五的土墙即可,这样一来,你家祖坟的风水问题就解决了。” 周晓娟很激动,当下掏出一万块钱塞给肖万全,肖万全接了钱,道: “记得,墙一定要砌成这个角度,不能偏一点,高度宽度都要达到我的要求,否则你婆婆的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周晓娟听了这话,当下面色煞白,她感激道: “大师,谢谢你的提醒!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婆婆这条命只怕是捡不回来了!” 周晓娟眼眶含泪,仿佛找到了救星。 肖大师捏着胡子,一脸高深地点头,随后他给徒弟使了个眼色,又道: “这样吧!我正好带了徒弟来,就让他帮你一把,把这墙给砌上,否则,我只怕你婆婆这次去,会有去无回。” 周晓娟面色一变,失色道: “大师!那就太感谢您了!你一定要保住我婆婆的命!一定不能让她有意外啊!” 周晓娟神色紧张,面带担忧,像是真的为婆婆担心,楚辞打量她的面相,周晓娟命格孤苦,是个苦命人,自小就无父无母,好在结婚后对方家境还算殷实,家庭关系和睦,周晓娟有儿有女,日子过得很不错,周晓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婆家对她好,她自然会知道珍惜,因此她这眼泪和担心是真的。 只是…… 一旁的楚辞直摇头,只怕周晓娟这次要好心干坏事了。 半个小时后,肖大师的两个徒弟盖好了土墙,肖大师这才舒了口气,好似了了什么心愿。 - 楚辞看在眼里,她目送着三人离开,这才对一旁的周晓娟说: “晓娟阿姨,你确定你找来的风水先生真的会看风水?” 这话一出,周晓娟顿了片刻,才疑惑道: “楚辞,你是小孩子不懂,肖大师可是附近最出名的风水先生,他说的话绝对不会错!这次我婆婆忽然生病,这病来的蹊跷,大家都说是风水出了问题,有他帮忙调理,我婆婆这次一定会躲过这一劫。” “哦?是吗?” 楚辞反问她,同时神色一凛,只因这一刻,周晓娟的面相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周晓娟的命格很不错,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有个美好的家庭是能达到的,世人忙碌一辈子,追求的不过是这个,楚辞认为这样的人生已经很不错,可就在眼下,肖大师替冯家调理祖坟的风水后,周晓娟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这黑气缭绕到她头上,隐隐有吞噬她的倾向。 原本不错的命格,陡然变成了克死家人的命格,一股黑丧气也爬上她的脸。 楚辞眉头紧皱,正要说话,却见天眼又打开了,这一次,她看到了周晓娟的家人,周晓娟的男人带着父母去北京看病,谁知三人原本在路边等红灯,周围没有一个人闯红灯,他们也很守秩序,但不知怎的,周晓娟男人像是魔怔一般,忽然拉着父母闯红灯,三人走到路中间,却被一辆飞奔而来的车撞个正着,当场血液四溅,三人当即死亡。 见她很久没说话,周晓娟不知为何,忽而心慌了下,问: “楚辞,你这是什么话?肖大师人这么好,不仅帮我家调理风水,还帮我家砌墙呢,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家里祖坟出了大问题。” 楚辞闻言,当下唇角微勾又压了下来,她眼眸微眯,冷声一哼: “晓娟阿姨,我虽然小不会看风水,但我最近一直跟在牛大师身后学习,我记得牛大师曾经说过,如果祖坟前方有像划线的角度一样的墙或者河,就意味着这家祖坟遇到的是断头死煞!着肖大师会不会看风水我不知道,可他故意在你家门口布置了断头死煞,我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 “死煞?”涉及到“死”字,周晓娟当下心一紧,面色陡然变了,她忽而抓住楚辞,不敢相信道:“楚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断头死煞?” 楚辞挠挠脑袋,装作回忆牛大师的话。“是牛大师说的,他说在坟前这个角度建的所有东西都是断头死煞,凡是被布了这种阵法的人,都会被死煞冲撞,因为祖坟决定子孙后代的运势,这煞气要是厉害,可让这家后代当场横死。” “横死?”周晓娟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她当然不会相信楚辞的话,可楚辞的话却让她心里没了主意,周晓娟立刻往庙里跑,牛大师见了她身后的楚辞,当即顺着楚辞的话同意了楚辞的说话,周晓娟这才彻底急了。 楚辞让牛大师转告:“先别急着改祖坟风水了,那煞气已经产生,现在就是把墙推了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提醒你男人,让他小心应对。” 周晓娟当即给男人打了电话,那边冯新春接了电话,当即问:“怎么了,晓娟?祖坟看好了么?” 周晓娟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她道:“新春,你现在在哪?你听我说,我被风水师骗了,这事一时半会讲不清楚,总之,你要小心!”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冯新春愣了一下。 一旁的父亲冯爱国提醒道:“新春,咱们先过马路吧?不然就赶不上客车了。” 说完,拉着冯新春就要走,冯新春点了下头,正要跨步出去闯红灯,也不知怎的,忽然想到媳妇的话,当下就说:“爹,咱再等会,现在是红灯。” 谁知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冯新春一惊,等抬头,却见一辆车直直撞上绿化带,车头都撞没了,这一下撞得太狠了,要是人被撞到……冯新春忽然想到刚才他原本是想闯红灯的,好在没走那一步,否则他和父母三人只怕要当场死在这了。 当下,三人都意识到自己逃过了一劫,后背发冷地待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人拥上去围观事故,动都没动。 - 周晓娟听到丈夫的反馈,当即就哭了,牛大师安慰她几句,帮她砸了那墙。 周晓娟知道牛大师救了她一家的命,当即拿了一万块钱出来。 楚辞没想到她这么大方,冯家看起来也就是普通家庭,竟然在算命上舍得花这么多钱,可见家里条件不错,另一点说明他们家比较信这个,应该是祖上就开始信的,否则也不会把祖坟收拾的这么好。 楚辞原以为冯家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可现在看来,冯家不仅不是,很可能也和楚家一样是受害者。 “晓娟阿姨,肖大师是你从哪找来的?” 周晓娟当下说:“肖大师在咱们这里很有名,他没有门店,平日里谁有需要就给他打电话,我也不知他具体住在哪里。” “那你把他电话给我。” 楚辞要到了肖大师的电话,当即眉头蹙起,这肖大师做法的手段并不高明,应该不是她要找的人,否则这样的手段她很容易察觉。 之后楚辞给肖大师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楚辞放下电话,到楚奶奶家和郑家附近转了一圈,只可惜两家大门都紧闭着,楚辞没看出任何不对。 - 晚饭时,楚辞问田三彩:“妈,怎么没看见爷爷奶奶,他俩去哪了?” 田三彩边盛饭边说:“你爷爷奶奶帮你小姑家带孩子去了。” “小姑家?” “嗯,你小姑公婆家出了点事情,孩子没人照顾,你爷爷奶奶过去帮忙照看。”田三彩说起这事没一点抱怨,似乎还挺理解的,应该是跟小姑处得不错。 楚辞放下筷子,又问:“那咱家后面的郑家呢?他家门怎么一直锁着?” “哦,他家啊,他家孩子多又是那种情况,平日夫妻俩出门干活,孩子没人照看,就把孩子锁在家里。” 楚辞暗自点头,心道一定要找机会进两家院子里看看。 - 次日一早,楚辞早早起来,最近山头的小鬼给她推荐了几个风水很好的地方,楚辞一早过去修炼,果然吸了不少气,如今法术比之前精进不少,总算找到些前世的感觉了。 结束后,她去了牛大师那,说好了每早来给人算命的,昨天她没来,庙门口排了五十多人,听说夜里都没回去,昨夜楚辞起来上厕所,看还那边不少人在排着呢。 “你说牛大师是不是身体不好?” “不知道,牛大师是真正的高人!一天只看三个卦!像这样的高人就是让我等一辈子我都愿意。” “也对,咱们再等等,说不定大师能看到咱们的诚意。” 楚辞刚到门口,就见不少人议论,她扫了眼等在门口的几人,视线落在那个光头的身上。 她进了庙里,牛大师喜道:“楚辞,你可来了!” 楚辞应了声,道:“叫门口那个光头进来。” 牛大师一愣,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17.017 考试 光头一脸痞子相,横冲直撞地进来,往板凳上一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他瞪着牛大师,哼道:“怎么?叫我进来干什么?是怕老子砸了你的场子,揭穿你这骗子的真面目?” 牛大师哼了声,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在农村这种地方,地痞流氓要是胡搅蛮缠起来,能让人烦死。 他瞥了眼楚辞,见楚辞点头,才道: “我叫你进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光头嗤了声,一脸蔑视:“我说你这死秃驴,要说什么赶紧的,可别耽误老子时间!老子是给你脸才来你这算命,你要是不能告诉我发财的技巧,就别怪我咋了你的场子!” 他张嘴就是砸场子,加上一脸横肉,凶相明显,一般人要是见了,真能被吓到。 牛大师哼了声:“死秃驴?你比我好什么?” 光头原本不是光头,是最近刚剃的,忘记自己也是个秃子,把自己也给骂了,当下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要揍牛大师。 牛大师皱眉道:“我警告你别乱来,我找你进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光头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辞扫了他一眼,当下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这光头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她写了纸条给牛大师,牛大师打开一看,当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这光头。 见他欲言又止,光头怒道:“我说,你能不能麻溜点?我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你他妈看了半天一句话不敢说?” 牛大师叹了口气,当下没一点顾忌,道: “我之所以叫你进来,是因你一脸丧气,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丧事,别浪费时间在我这排队了,快回家看看吧!” 这话一出,光头愣了半晌,才火大道:“你个秃驴!敢咒我爹妈!你看我怎么……” 楚辞听他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有些不耐,当即道: “你父母恩爱,家庭幸福,家境殷实,只可惜你沉迷于赌博,挖空家底,让家人受连累,跟着你遭殃,你败光父母的钱财,欠债不还,妻子因失望,离你而去,唯一的儿子也饱受你的困扰,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见你父母宫发黑,日月角偏斜,可见你和父母的缘分到此为止,回去吧!你父母已因你而死,你要是再待下去,恐怕连尸体都见不到了。” 光头第一反应是生气,任谁听到别人诅咒自己父母早死,都会气得不行,更别提这牛大师和小丫头还咒他父母一起死了,这怎么可能!虽说他因躲债很久没回去,可父母才五十岁,年纪不大,怎么可能忽然死了?可这小丫头把他的生平都说准了,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他忽然慌了神。 “你是牛大师的徒弟?”光头皱眉。 楚辞没做声,光头看了她和牛大师一眼,忽而面色一急,撩起门帘就跑了出去。 等他走了,牛大师才问:“楚辞,你说的是真的?他爹娘真的死了?” 楚辞默默点头。 光头一路跑回家,他走到家门口,却见门口围了不少乡邻,光头心一沉,当即不敢相信地问:“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我爹娘呢?” “二标,你终于回来了!你说你怎么来迟了一步呢?你爹娘刚才上吊死了?” 乡亲们纷纷擦眼泪,周家老俩口都是实在人,平日里对人也和气,从没和人红过脸,只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周二标在外赌博欠了不少债,据说有一百多万,弄得老婆偷偷跑了,只留下个三岁大的孩子,平日老俩口带孩子一起过,谁知今天有几个人到家里要债,老俩口想不开,当场挂了绳子,上吊死了。 乡亲们发现时俩人已经断气了,让人唏嘘的是,孙子一直盯着他俩死,而老俩口在梁上挂了三条绳子,最后许是没舍得,把孙子留下了。留下也是罪过,这孩子亲妈跑了,亲爹又不成器,还不知怎么活呢。 周二标懵了,半晌没回过神,他脑袋里嗡嗡响,觉得乡亲们都在骗他,可等他走到屋里一看,他父母的尸体还在梁上晃荡,两老辛苦一辈子只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周二标再也忍不住,抱住父母的尸体,放声痛哭。 - 楚辞又替俩人算了卦,好在这俩人都是普通的命格,这就意味着他们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在她看来这样挺好的,可那俩人似乎不满意,一直说牛大师骗钱,算婚姻也说好,算事业也说好,算家庭也说好,临走还嘟囔道:“我好像被骗了。” 楚辞失笑,世人都是这样,算好了也不满意,算的不好也不满意,所以说算命先生不好当,帮人算命泄露天机,要遭五弊三缺不说,还要让人挑挑拣拣的。 好在牛大师也能忽悠,又安慰了几句,大家走时都还算满意。 楚辞算了三卦,浪费了一些心力,当即收了手,背着书包就去上课了。 上课时,楚辞一边学习,一边想着幕后凶手的时,她手里把玩着一个平安符,隔壁的小胖一把把符抢了过去,楚辞挑眉,等下课时眯着眼道: “把符给我。” 小胖一脸肉,白乎乎的,看起来像个馒头,他嘟囔道:“不给不给就不给!” 大家见他欺负女生,都围过来批评他,小胖寡不敌众,当下委屈道: “什么嘛,我就是想看看平安符什么样,我妈说了,楚辞家边上那庙里烧香很灵的,还说大师给的平安符也很贵,我就是好奇。” “那你也不能抢楚辞的东西啊!” “好吧!”小胖委屈道:“那我把平安符还给楚辞,你们可别不理我。” 楚辞捏了捏他面团一样的大胖脸,笑道:“不用了,平安符这东西也要看缘分的,既然被你拿去了那就送给你吧!” “真的吗?”小胖咧着嘴笑了:“谢谢你,楚辞,你太好了!” 同班孙小乔疑惑道:“楚辞,平安符到底有什么用?” 楚辞笑道:“平安符其实就是一种护身符,目的就是保平安,大人小孩都可以用。” “真的吗?这也太好了吧?那你说有没有一种符咒能保证考试必过的?哎,我妈要求我这次考试一定要考九十分,我都愁死了!” 孙小乔这话一出,就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我也是!我妈让我考双一百,还说要是只考198分就打断我的腿!” “……” 总之,大家都需要一个能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 “楚辞,你说有没有?” 楚辞勾了勾唇,一脸笑意,这帮熊孩子还真敢想,考试必过?真要有那种符咒,她就给自己画一个,天天贴在头上,省得要学这可怕的简体字,学数学英语啥的。不过虽然没有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但她可以画一些静心凝神的符,有这样的符咒在,学习时很容易静下心来,不容易走神,只要能用心学习,还怕考试不过? “我得去问问牛大师。” 次日,楚辞画了几个简单的小符咒来,意外受到同学们的欢迎,大家一人取了一个,又从书包里拿了不少零食塞给楚辞,楚辞桌肚都塞满了。 “楚辞,这是我早上买的辣条!给你吃吧!这个味道很好吃的,里面还有蚕豆,你试试吧!” 楚辞没有吃过辣条,她好奇地吃了一口,而后眼神一亮,似乎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连吃了好几包。 - 自从上次楚辞说过楚明飞会走桃花运之后,楚明飞便一直偷偷观察楚辞,见她最近总往牛大师拿跑,楚明飞一早拦住她问: “我说小妹,你总往牛大师那跑算怎么回事?” 楚辞咧嘴笑笑,甜声说:“哥,我这不是觉得咱家之前运气一直不好,经过牛大师调理后家里才顺起来,就想跟他学几手。” “是吗?”楚明飞惊讶道:“你喜欢算命?”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会走桃花运?都是牛大师告诉我的。” 楚明飞眼睛一亮,拉着楚辞道:“那你让牛大师也画个符咒给我!保我考试成绩年级第一,这次我一定要比大哥厉害才行!” 楚明飞也是个要强的,这些年,他和楚泽宇兄弟二人一直活在老大的阴影下,老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年级第一,这也是二人一直努力的目标,楚泽宇虽然看起来不着调,成绩上却不敢松懈,一直排名前列,楚明飞要强,一直在年纪十几名徘徊,可就是进不了前列,他因此很郁闷。 楚辞失笑,看来这年头的人对成绩很在乎,自己那帮小同学要她画咒,楚明飞也要她做这事,难不成大家对考试的恐惧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明明她上次英语和语文都是零蛋,田三彩也没说她什么呀。 “三哥,你真要这种东西?” “当然!”楚明飞笑眯眯地点头,一想到他用了符咒以后就能飞升为上神,哦,不!考神!那感觉就格外酸爽。 “好吧!” 楚辞话音刚落,就见楚泽宇跳了进来。“什么?还有这种东西?我说楚辞,这不是真的吧?还有让人考试成绩提高的符咒?” 见他进来,楚辞摸着额头,十分头痛,什么事有楚泽宇参与,那准会变成坏事。 “我说小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都是牛大师的弟子了,赶紧也帮哥搞一张!”楚泽宇实在不想被田三彩拎着扫帚追。 这哥俩一直盯着她,楚辞亚历山大,最终点头同意了。 好在这种静心凝神的符咒很小,几乎不需要任何心力就能画好,也不像布阵的符咒那样需要法力,可以说,这种符咒她就是画一万张也不费什么事,因为是帮助人精心的符咒,不会因此造成业障,带来五弊三缺。 楚辞因此给俩人画了两张,撒谎说牛大师画的,俩兄弟当即把符当贡品供着,贴在课桌前,看书前拜三拜,说也奇怪,俩人原本没打算真的很有用,可是当晚,兄弟俩都不知不觉看书看到了十一点,怎么说呢,好像一看起书来都不知道停呢,不知不觉就入迷了,不知不觉就爱上了看书呢,真是欲罢不能呀! 俩人都觉得神奇,次日楚泽宇去学校里一吹嘘,他那些初中同学都缠着他要他多弄几张符咒来,还说肯花钱买!毕竟这种东西比脑白金管用。 楚泽宇回来一说,当即被楚辞拒绝了,画静心符虽然不难,可她嫌麻烦,再说了,一代大师画这种小符咒,这不是大材小用吗?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死的! 楚泽宇缠了半天,见她还是不同意,当即气得不行。 夜半,楚辞房门忽然打开,楚泽宇陡然跳了起来,他皱眉看向窗外,这都11点了,楚辞这时候出去干嘛?想到可以抓到楚辞的把柄,他陡然勾唇,这样明天就能和楚辞交换,让她给自己画符了。 楚泽宇跟在后面也跑了出去。 却见楚辞来到了楚家后面的郑家门口。 - 站在郑家门口,楚辞扫了眼门口的布局,眉头微蹙,前几天她来时还没看见,这才短短几天功夫,郑家门口的摆设有了细微变化,尤其是那个圆形的磨盘,竟然挪了位置,这可怪了,农村人很少会动这些老物件,一来是沉重不好搬运,二来农村人迷信,觉得老物件能不动就不动,否则会冲撞到某路神仙或是引来脏东西,郑家又没有盖房子什么的,好好的动什么磨盘?难不成是她的阵法起了作用? 18.018 纸鹤 奇门遁甲是玄学了最高层次的法术,在古代被成为帝王之学,这门学问高深莫测,可测来世,号称“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 正因如此,这门秘术在古代只由老师口传给弟子,很多人自称是玄学大师,却只会简单的推演预测方式,敢说自己会奇门遁甲的人少之又少,在楚辞那个年代已经是这样,放在现代,很难想象奇门遁甲的大师还能找出几人。 而奇门遁甲需要借助八卦图来推演,根据八卦的不同方式定下八门吉凶,这八门分别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可楚辞分明看到这磨盘被移到了死门上,死门最凶,他却用磨盘来压制住,其中必有问题。 吊死鬼忍不住低声道:“大师,你看了这么久,到底看没看出什么?怎么这家门口的阵法这么厉害,连我们都进不去?” “智障!你是鬼!这么小声干嘛?”水鬼嫌弃他。 “我这不是替大师紧张吗?” “放屁!大师是我们山的扛把子!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楚辞心里汗了下,失笑道:“承蒙你们看得起我!” 当时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众鬼意外统一步调,齐齐往后退了散步。“大师!保重!我们会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辞哼笑一声,奇门遁甲把门口的摆设布成阵法,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否则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阵法中走出来,楚辞对阵法不陌生,她屏息凝视,借助星体推演方位,很快,就来到郑家门口。 此时,楚辞对此大师的法力已经有了判断,这人布的阵法虽然尚可,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很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阵,陷害楚家人而不被发觉? 楚辞来到大门边,正要偷偷进去,却听郑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像是女人的声音,凄惨尖利,似乎是难受到了极致,喊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持续很久,以至于边上的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陆续有熟悉的人走过来。 “你们也听到了?” “是老郑家的吧?好似是郑家丫头的声音?” “郑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几个乡亲们披着衣服走过来,楚辞见了,当下躲开。 “郑老大,你家闺女咋着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么?真是怪了!” 不多时,郑老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大丫半夜上厕所摔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辞离了很远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抖,乡亲们不是傻子,当下疑惑道:“真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大丫喊的声音太大了,郑老大,要是真摔着了就送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是个傻丫头,到底是条人命。” 说话的是村支书的媳妇,平日说话有些分量,郑老大当下干笑几声,粗声说: “不碍事!大丫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娇气,你们也回吧!” 没多久,郑老大的媳妇也出来说话了,人家当爹当妈的都说不碍事,倒显得他们有些多管闲事了,乡亲们见状,不约往回走。 - 等他们一走,楚辞掏出一张黄符,当下折成一只纸鹤,她背靠郑家的墙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快速念动咒语,当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毫无生命的纸鹤竟然扇动翅膀,从她的手中挣脱,快速往上飞去。 撒豆成兵、折纸成兵、画地为牢都是简单的法术,用符咒赋予纸鹤短暂的生命,使得纸鹤听从自己的命令,替自己看! 楚辞的咒语越念越快,并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纸鹤猛然飞进了郑家院子,这一刻,纸鹤似乎化成了楚辞的眼睛,替她看清屋里的一切,郑家屋里的摆设和楚家没俩样,事实上农村大部分家里都这样,厨房门口有一口水缸,边上是一口井,而堂屋的桌腿上似乎拴着什么动物,那动物有黑色的毛发,一直低着头低声叫唤,等纸鹤走近,楚辞才猛然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个女人!郑家的大女儿大丫! 她的手上有一道血印,还没止住,楚辞不由冷笑,郑老大说自家孩子惨叫是因为上厕所摔着了,上个厕所还能把手上摔出一条刀疤来,也是绝了。 纸鹤正要往里飞,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有人在屋里布了阵法,因楚辞目前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纸鹤再往里走容易被人发觉,她很快把纸鹤招了回来。 楚辞看向郑家,虽然郑家周围用奇门遁甲布置了障碍,给人一种平和的祥瑞之气,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似乎郑家现在所呈现的一切都是表象。 她敢断定,在这奇门遁甲掩盖下,郑家的内里绝不像表面这样干净。 她要一探究竟,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寄居在一个10岁小女孩的身体里,法力弱,手头没有一件可用来攻击的法器,簪子虽好,到底攻击性差了点,至少得找件傍身的家伙才行。 楚辞原路返回,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时,想到郑家屋里的秘密,她兴奋的睡不着觉,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她没有正儿八经教训过人啊鬼啊的了!眼下有人送上门给她虐,她真得感谢这些体贴的人!想到这,楚辞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楚泽宇正躲在大门口,吓得瑟瑟发抖。 他刚才看到什么了?我勒个擦!他娘的,千纸鹤会飞!楚辞还跟什么东西一直在说话,难不成是和鬼说话?想到这,楚泽宇害怕地看向四周,总觉得连风都是阴的,他牙齿直打颤,也不敢去找楚辞了,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里,蒙上被子缩成一团,想都不敢想刚才的事。 - 次日一早,楚泽宇眼圈发黑,田三彩见了皱眉: “倒霉孩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看小黄书了?” “什么?”楚泽宇一脸错愕,当即脸蹭的一下红了,他炸毛了,急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小黄书!” “那总不能是看语文数学看的吧?瞧你这黑眼圈。”田三彩嗤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你?就你这样儿,就没见你主动学习过。” 楚泽宇竟意外没反驳,楚辞接连接收到他投来的注视,当下歪着头笑道: “二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楚泽宇盯着这张笑容灿烂的小脸,一时有些恍惚,昨晚他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楚辞和空气说话,盘腿做法的样子,那样子好似被别人附身一样,楚泽宇只觉得后脊一凉,没敢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见他反常,楚辞挑了挑眉问:“怎么了,二哥?该不是知道妈偷偷给我吃了个鸡蛋吧?” 楚泽宇哼了声:“谁不知道妈偏心你!给个鸡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给金蛋我都不奇怪!” “这孩子,怎么净说傻话!”田三彩嘀咕道:“得叫你爸抽空多回来几趟,我是镇不住你们了。” 上学的路上,楚泽宇一直跟在楚辞身后,暗自偷看观察她,忽然,楚辞停了下来,楚泽宇顿时紧张起来,心飞到了嗓子眼。 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咒递给楚泽宇。 “二哥,你不是要静心符吗?喏,画好了,你拿去吧!” 楚泽宇扫了眼那符,不知为何,异常笃定这符咒是楚辞自己画的,什么牛大师啊都是幌子!楚辞那么厉害,连纸鹤都能操控,像这样的人简直像是电影中的奇人,最起码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像这样的人了,哪是牛大师能比的?难怪他说这符咒上的毛笔字看起来有些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楚辞的。 见他一脸呆愣,也不知道接,楚辞勾唇笑笑,把符咒塞进他的手里。 “二哥,你今天放学后会有点小麻烦,不过,不用太害怕,妹妹会保护你的!” 楚泽宇一愣,随即嗤道:“说什么胡话!谁要你保护!” 可一想到楚辞昨晚的行为,楚泽宇这心里就有些慌,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多说话,转头就跑了。 - 这一整天,楚辞都有些心不在焉,说也好笑,她给同学们画了静心咒让同学们更加专注,自己却忍不住会走神,好在老师讲的题目都不难,对她来说,三年级的语文数学根本不需要费心思,跟一帮小学生一起上课本来就已经够好笑的了,她的难处在于不会写简体字。 下课时,孙小乔跑过来,递给楚辞一袋辣条,楚辞笑纳了,吃起来却没平时有滋味。 法器的事还没有着落,她手头虽然有点小钱,可她对这里不熟,就是想买想找都没有路子。 而她实在不想等,不管郑家是不是害楚家的凶手,她都看不惯有人在她眼皮底下这么嚣张。 “楚辞,小胖今天没来上课。” “小胖?”楚辞这才注意到小胖的座位是空的。“小胖怎么了?生病了?” “不知道,听老师说他妈妈给他请假了,还说他发神经什么的。” “发神经?”楚辞皱眉。 在现代社会,大家习惯于用科学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可楚辞更注重事实,好比原身,要是从医学上看,她就是天生的痴傻,可从玄学上看,就是魂魄被人勾了去,科学认为玄学是一派胡言,故弄玄虚,实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从玄学角度看,发神经很可能是碰到脏东西了。 楚辞拿出纸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八卦,随即替小胖起了一卦,谁知得出的结果却并不好。 凶卦! 楚辞皱眉,等放学铃声一响,背着书包就去了小胖家。 小胖家离学校不算远,他家里开了一间垃圾回收场,生意不错,从小胖的体型上就能看出来了。 垃圾场里的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虽是冬天,味道也难闻的很,楚辞踩着垃圾罐子往里走,远远地就见小胖疯疯癫癫地坐在家门口,一身黑煞气。 19.019 师刀 小胖的妈妈徐秀香急坏了,她和男人谭立邦围着小胖,走来走去,满脸焦急。 听见脚步声,俩人抬头一看,却见一个和小胖差不多大的漂亮小姑娘走过来,徐秀香看了板上,才不敢相信地问:“你是……楚辞?” 小胖这班的家长没有不认识楚辞的,实在是楚辞太过出名,谁都知道班上有个漂亮的女傻子,听说楚辞治好了病,已经不傻了,徐秀香本来还不信的,奈何小胖天天回家楚辞长楚辞短的,现在见楚辞眉宇间有股聪慧劲儿,还透露着一股子狡黠,这才相信楚辞是真的不傻了。 楚辞笑道:“是我,阿姨,今天没去上课,老师让我给他送作业。” 徐秀香第一次听楚辞说话,有些恍惚,她谢道:“谢谢你楚辞,我家东东这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说完,捂着嘴哭了起来,谭立邦也无可奈何,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短短一日没见,小胖脸色暗淡许多,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没了一点生气,且眼神空洞呆滞,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昨天还好好的,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一阵子正常,一阵子又发疯,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楚辞勾了勾唇,眼神带着凉薄的笑意,她道:“谭叔叔,不巧我跟家东边庙里的大师学了点看相算卦的功夫,怎么说呢,谭叔叔最近很有财运,时时发横财,不出几年,谭叔叔只怕会有千万身家,但是谭叔叔,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你从阴穴里借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不知道问过户主的同意没有?” 谭立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当即就站了起来,许久没说出话来。 “你……你什么意思?” 楚辞笑笑,像谭立邦这种收破烂的人,看似靠收破烂赚钱,其实背地里还有别的营生,楚辞算出他近几年一直发横财,这横财来的太过于蹊跷,而谭立邦的手指间和脸上都绕着阴煞气,这阴煞气显然是来自于古墓里,这样一来,不难推测出谭立邦私下的勾当。 楚辞笑道:“如我所说,你拿走古人墓里的东西,遇到那些已经去投胎了的还好,可若是遇到鬼魂还在的,那就不得了了!原本古墓里的东西煞气就重,再加上鬼的煞气,就算你不受伤害,难保不作用在家人身上,谭东东之所以被鬼上身,恐怕就是因为谭叔叔带回家的这件东西!我想,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天师过来做法,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不干净,怕引人注意,对吧?” 谭立邦脸色陡变,他和徐秀香对视一眼,徐秀香瞥了眼坐在门口,一脸呆傻的谭东东,当即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做这种缺德事!早晚会有报应的!现在好了,东东变成这样,要是好不过来,我跟你没玩!” 谭立邦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脸色变了变,才皱眉看向楚辞,目光冷厉。 “你还挺厉害,我倒是没想到东东还有这样的同学!” 楚辞笑容渐冷,没再说话,谭立邦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可见在他心里,把钱和儿子一起放在了天平两端。 楚辞的声音渐冷: “叔叔,您确定要宝物不要人?再这样下去,若是谭东东魂魄被鬼压制住,只怕将来就是把鬼除了,东东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一说,谭立邦才慌了神,他沉默片刻,才急道: “我这次拿的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分了,我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招来鬼!” “那可不一定,东西是否招鬼,得看过才知道!” 谭立邦还在犹豫,却见徐秀香急道: “到现在你还在乎你那点钱!钱能有咱儿子命重要?走!楚辞,他不信你,我信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 谭立邦低着头,也没拦着,徐秀香把楚辞带到了厨房,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麻袋,这当下,一股很强的煞气传来,好在楚辞身上有法器,煞气不敢冲撞她,直接从她这绕了过去。 徐秀香打开麻袋,抽气道:“楚辞,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叔叔从墓里偷来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铜制的器具,像刀又像剑,形状很奇怪,作为你谭叔叔找人问了,人家根本不收,说这东西不值钱。” 楚辞往前走了步,在看到那青铜器具的一瞬间,当下一震。 是师刀!师刀,顾名思义就是法师用的刀,由黄铜铸成的,外表确实有些奇怪,师刀有部分像是短剑,前面套了一个圆环,圆环上串着几枚铜钱,手柄上还会刻着花纹或者符咒什么的,这些全看法师个人的喜好,有种量身定制的意思,楚辞前世也有一把师刀,她很爱用这玩意,一来体积不大不占地方,二来师刀攻击力强,且遇强则强,很适合楚辞这种内心住着个猛汉的女人。 楚辞当下热血沸腾,那师刀感受到了楚辞的法力,当即竟震动起来。 楚辞皱眉,这师刀至少有两千年历史了,煞气很重,阴气沉沉,楚辞用天眼可看到它的表面包裹着一层黑气。 正想着,这师刀忽而动了!直直朝楚辞刺过来,楚辞当下一躲,从头上拔下簪子,当下朝师刀飞去,这师刀煞气沉,可簪子也不是吃素的,簪子在地下千年,阴气很重,眼下见了师刀嚣张,早就不爽,在楚辞的指示下,簪子法力大开,和师刀正面对抗。 楚辞见状,当即手臂交叠,念动咒语,这簪子法力越来越强,很快,就把师刀压制住。 楚辞的咒语越来越快,眼看师刀被簪子压制得几乎被打落在地,忽而师刀一震,一缕黑烟从师刀中飞出来,楚辞这才收回手,声音冷森: “你终于出来了!” 原来,一黑发女鬼寄居在师刀中,女鬼穿一身道袍,面色平淡,她冷笑道: “不得了!一个十岁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法力!” 楚辞没跟她啰嗦,只道:“我法力如何,你待会就会见识到。” 20.020 初中晚上要上晚自习,但这几日学校组织老师学习,初中放学比较早,楚泽宇一放学就和同桌孙谦去游戏厅看人打游戏,谁知俩人刚走到游戏厅门口,就见五个小混混从一旁的巷子里走过来,堵在他们面前。 这是要来找茬的节奏啊! 楚泽宇皱眉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为首的男人扎了个小辫子,穿一件黄色的皮夹克,戴银色的耳圈,纹着花臂,浑身上下写着“混混”二字,他嗤笑道: “你不认识老子,老子认识你!楚泽宇是吧?你得罪我干妹了,你知道吗?” “你……干妹?”楚泽宇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你干妹谁啊?” “我干妹就是你们学校校花周佳佳!她都告诉我了,她很多次对你抛媚眼,你都不理他,怎么着,你这人很狂啊?我干妹那么漂亮,你竟然不给她面子,她想跟你好是给你脸,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样子,怎么可能有女人看上你!”夹克男横道。 楚泽宇的表情更玄幻了,周佳佳这人他见过,确实是初中部的校花,可周佳佳在外面混社会,他虽然也不大老实,却不太同校外的人来往,因此俩人虽然多次见过却连话都没讲过,什么抛媚眼不理她,他很冤枉好吗?媚眼长啥样他都没见过!他要是知道校花对他抛媚眼,早就接着了! 楚泽宇皱眉:“我和周佳佳根本不熟,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 夹克男闻言,看向小弟们,“怎么着?我还没把来的意图说清楚?” 众小弟摇头。 夹克男当下啊了一声,又横道:“很简单!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干妹为男人心碎的样子,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你拐走,给你楚泽宇这个小白脸一个做男人的机会!” 说完,手势一下,众小弟拿了麻袋出来。 夹克男骂道:“我艹!你他妈眼瞎啊!这麻袋能装下这么大一男人?” 小弟被骂的狗血淋头,当下道:“大哥啊,实在找不到长的麻袋了,就这麻袋还是我从我奶家好不容易偷出来的!” “我艹!我不管这事!你他妈把人给我弄去宾馆就行!” 楚泽宇脸色煞白,原本都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听了这话当下懵了。“宾馆?” 这是要杀人啊,还是越货啊? 俩人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没几下孙谦就被打晕了,楚泽宇则被几个小弟架着直直送去了宾馆,这一路,楚泽宇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被人砍杀在宾馆里,谁知到了那,里面的人一开门,门外众男人的眼都直了。 周佳佳洗好澡,穿着抹胸睡袍走出来。 楚泽宇来不及反应,就被夹克男一脚踹了进去,门关上,外面传来夹克男的声音: “干妹啊,你好好享用,爱他就上了他,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哥给你担着!” 狭小的宾馆房间里,周佳佳和楚泽宇同时对视一眼,随即楚泽宇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门一开,夹克男守在外面,一脸凶狠地说: “你他妈出来干嘛!美女在怀不知道上,还他妈是男人吗?” 随即又是一脚,楚泽宇又被踹了进去。 楚泽宇真要哭了,他虽然平时自恋了点,但长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初吻初夜都在呢,别以为只有女人在乎这种事,他也是讲究的人,再说周佳佳是谁啊!谁碰到过这样的事儿!被逼着来跟女人开房! 楚泽宇一脸丧气,周佳佳见了,娇滴滴喊了句:“宇哥~~” 楚泽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几步,急道:“周佳佳,你别乱来哦!我告诉你,你要是碰了我,小心我去告你!” 周佳佳闻言,挑眉看他:“告我?你去告啊?到时候我就对别人说,是你强了我,你看看人家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还可以这样操作?楚泽宇连忙护着胸口,急道:“你别乱来!咱们是同校同学,做这种事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周佳佳一脸蔑视:“不会吧?大家都说你女人很多的,不会还是个白斩鸡-吧?啧啧!真这样也好!今天就让我周佳佳来破了你的身子!”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佳佳邪恶一笑,用手指挑开睡袍的带子,眼看那睡袍就要落下,楚泽宇赶紧转过头。 完了…… 外面有一群混混守着,里面还有这么厉害的女人,今天他怕是要失身于此了! 楚泽宇心一沉。 - 忽然,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楚泽宇看过去,却见夹克男的脑门上贴着一张黄符,他的神智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听话地打开门,又乖顺地站到一旁,和刚才的凶横模样判若俩人,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小女孩正笑眯眯站在门口,她勾着唇角,要笑不笑地盯着二人。 “请问……”她开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了?是的话,我现在就走。” “楚辞……”楚泽宇差点抱着她的大腿痛苦!亲人啊!这才是亲人!他哭诉道:“你来的正好,你再不来,二哥就要被人给玷污了!是她联合外面那些人来对付我,你可要为二哥做主啊!” 楚辞挑眉,一脸怪异的表情,她疑惑道: “二哥,这么漂亮的姑娘喜欢你,不如你就从了吧?” “……” 周佳佳皱眉:“楚辞?你是楚泽宇的妹妹?我干哥他们怎么了?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楚辞哼笑一声:“放心,我不像你,我对他们没兴趣。” 周佳佳被噎了一下,她皱眉道:“我是真的喜欢楚泽宇,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他!” 楚辞扫了周佳佳一眼,周佳佳长得还算漂亮,脸盘漂亮身材也正,这样的女人不缺男人追,却独独对楚泽宇感兴趣,也是怪了,虽说楚泽宇长得不错,但他才上初中,这样的男人哪有什么魅力?且从面相上看,周佳佳的正桃花应该在十年后才出现,在此之前她不该有这种烂桃花的事情,可她今天却像是真的要上了楚泽宇。 楚辞细细一看,周佳佳似乎犯烂桃花,有什么东西推着她做出一些不符合理智的事情。 楚辞顿了下,才说:“你最近有没有买什么桃花阵、桃花水、桃花符之类的?” 周佳佳一愣,随即从床上的外套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包,她疑惑道:“也没买什么,就是我很喜欢楚泽宇,就从庙里求了个桃花符过来,大师说了,这符会为我带来桃花。” 楚辞拿出符咒看了一下,当下了然。“这符咒画的根本不对,咒语都用错了,这样的符咒只会为你招来烂桃花,有一定的催情功效,它扰乱了你的磁场,干扰到你的决定,才会让你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话说完,楚辞重新画了个符咒,当下贴在周佳佳身上,只一瞬间,周佳佳似乎觉得周围的迷雾都被人拨开,脑子顿时清醒了,她看向楚泽宇,陡然害羞起来,想到刚才做那种事,真觉得不是自己能做的。 楚辞又道:“再说,做这种事也得挑个好地方,这宾馆阴气重,风水不好,鬼很爱来这里,你确定要在这里强了我二哥?” 周佳佳脸一红,随即后脊发凉,被楚辞这么一说,她真觉得周围阴森森的,好似有很多鬼的样子。 楚泽宇也被说的头皮发麻,他轻声问:“楚辞,你吓唬她的吧?这里哪有什么鬼?” 楚辞哼了声,一张符贴在他身上,楚泽宇眼睛一晃,再睁开,就见这房间的桌子上、床上、窗台上、厕所里到处都是客人,他吓得差点腿一软倒下去,好在楚辞扶住了他。 “走吧!我还得回家做作业呢!” 符咒被收了回去,楚泽宇什么都看不见,可一想到刚才那些鬼,他吓得直接挽住楚辞的胳膊,哆嗦着说:“楚辞,哥害怕,你得罩着哥!” “放心吧,哥!这里的鬼还不如你那屋多呢。” “……” 楚泽宇被吓哭! - 其实楚辞早就发觉他的不对劲,今天早上小鬼们又来说,楚泽宇晚上偷偷跟在她后面去了郑家,既然被发现,索性就承认,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自从发现楚辞的秘密后,楚泽宇只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以前他不相信有鬼,也不相信玄学大师能厉害成这样,以前看香港的电影,只以为都是虚构的,可现在,看到楚辞的这些做法,他忽然觉得,电影里表现的根本不及楚辞的一个手指头。 楚泽宇昨晚一夜没睡,现在看了鬼,见了玄学虽然害怕,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左右以前也有鬼在他身边,只是他看不见而已,现在还当看不见就行了。 之后楚泽宇一直问这问那的,楚辞一概推到牛大师身上,咬定了是牛大师教她的法术,楚泽宇又问她为什么去郑家,楚辞想了想没瞒他,说牛大师算出楚家人都被改了运,才导致她痴傻,楚泽宇一听,气坏了,得知楚奶奶和郑家是嫌疑人后,当即道: “肯定是郑家!”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楚辞从书包里掏出师刀,既然法器找到了,那她还得去郑家再探一次,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郑家好似在做什么奇怪的事,这事要是真被做成了,只怕很难对付。 楚泽宇皱眉道:“郑老大媳妇经常来找妈玩,天天问这问那的,家里所有人的事情她都知道,我们几人的生日,爸妈的生日,她全知道,你说不是他家还是谁?” 楚爷爷和楚奶奶一直没在家,而楚辞的小姑又嫁去了别的乡镇,隔了这么远,想要操控这里的阵法是很难做到的,因此,楚辞还是要从郑家下手。 今晚,她就要找出幕后黑手,她要让那人知道,祖师奶奶出手,是什么阵仗! 听她说 21.021 郑宝成的三个女儿正坐在井底,表情呆傻,她们的手腕上有多处刺眼疤痕,饶是楚辞站在井口处都看得一目了然,更让人心惊的是,她们的手腕上都趴着一只小鬼,这些小鬼正兴奋地吸吮她们的血,三个女孩发出凄厉的叫喊。 楚辞一凛,当即眉头紧锁。 原来她们每晚哀嚎,并不是因为上厕所被摔到,而是因为郑宝成在用他的三个傻女儿来养小鬼! 楚辞见过郑宝成,郑宝成命中有三女三子,只可惜三女都是先天不足的傻子,三子皆是早夭的命格,也就是说,这三个女儿都是郑宝成的亲生闺女,楚辞不知一个父母要多狠心才能用亲生女儿来养小鬼,要知道养小鬼是一种非常恶毒的邪术,过程漫长又难熬。 郑宝成三个闺女手上都有伤口,可见是用血来喂养的,用血喂养小鬼是有讲究的,初期只需要一滴血就行,小鬼壮大后对血的需求增大,每日所需的血越来越多,直到供血的人再也无法满足小鬼的需求。 前世,宫里的娘娘也有养小鬼的,很多没有贵人运的女人通过养小鬼勾来皇上宠爱,一再加封,最后风光无限,但这样的小鬼已经十分厉害,养到最后便不受人控制,到了那时,就是小鬼反噬的时候了,而人不管你有多少名和利,一旦被反噬死亡,名利到底有何用? 楚辞一直反感这种贪心的人,可特权阶层的游戏一向不是她能控制的,但楚辞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养小鬼。 - 脚步声传来,郑宝成喝道:“谁?” 楚辞没做声,定睛看向郑宝成,他长相普通,身材矮小,装扮朴素,乍一看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只是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阴寒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此时,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道袍的道士,正是那日把冯家祖坟改成死煞的肖大师,难怪了,之前楚辞还在想,害楚家的人明明就在身边,为什么她就是察觉不到,现在她明白了,因为对方根本没有用阵法,而是直接让小鬼去布阵,小鬼操控法术自然没有踪迹可寻,而楚家外面又被奇门遁甲给困住,遮挡了鬼气,因此楚辞才会毫无察觉。 见了楚辞,二人都是一愣。 郑宝成忽然笑了,语气怪异地问: “楚辞?谁让你来的?” 楚辞勾了勾唇,俨然一副天真小可爱。 “郑叔,我听到你们家有人在喊,就过来看看,郑叔你为什么把姐姐们关在井底?她们好像流血了,很不开心。” 郑宝成没有一丝怜惜,语气冰冷: “她们不会不开心,因为她们是傻子!我郑宝成生了三个女儿都是傻子!楚辞,你说说看,你父母为什么命那么好,能生三个儿子?而我却生一个死一个,生一双死一双呢?” 他的语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感,楚辞似乎没感觉到他的不善,眯着眼说: “或许是因为郑叔心术不正,坏的透顶,而我父母心地仁慈,才会儿女双全。” 郑宝成闻言,脸当下就冷了,肖大师拦住他,“宝成,别生气,我们之前不是还在商量要抓楚家人来养鬼,楚家三个儿子有高人庇护,我们伤不了,可这小丫头……” 郑宝成笑了:“肖大师,你说得对,这个丫头主动送上门来了,我家小鬼不愁没食物吃了!” 郑宝成三个女儿的血已经用吸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死,因此他需要新鲜的人体来供养小鬼。 楚辞像是听不懂,歪着头问:“郑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小鬼小鬼的?郑叔你养了鬼?” 这话一出,肖大师只觉得不对,这个叫楚辞的小丫头看似天真无邪,却一点也不害怕,且张嘴就是养小鬼,她一个小丫头哪里知道什么叫养小鬼? 现在一想,楚辞的脑子忽然被治好,也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楚辞背后真的有高人相助?是牛大师?之前肖万全试探过牛大师,只可惜牛大师总是但笑不语,让他觉得这人道行很深,因不知对方深浅,不敢随意出手。 肖大师冷声道:“你们楚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了我的阵法,可见背后一定有高人相助,你告诉我,那人是不是牛大师?” 楚辞笑了声:“你们知道了?” “当然!”肖大师闻言,了然一笑:“我的法术加上小鬼的力量,给你们楚家做的法,一般的法师根本不可能破除,除非是特别厉害的祖师爷级别的,但是这样的法师我长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牛大师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法术的人,我一再试探,对方都没有露出真实水平。” 郑宝成点头,皱眉道:“我早就怀疑是牛大师,否则我实在想不出谁能破了这么厉害的阵。” 这话一出,楚辞的表情有些微妙,她摸了摸头顶的发簪,笑得有点懒然。 是了,就是郑家,之前怀疑过楚奶奶和冯家,但冯家和她家一样是受害者,楚奶奶楚爷爷离得远,就是真想害楚明江,也不至于狠到把楚家子孙后代都弄死,这样一看,郑家的嫌疑最大,现在证实如此,楚辞真心奇怪,郑家和楚家无冤无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一个人恨不得让对方断子绝孙? 楚辞拔下簪子,对着簪子吹了口气,才慢悠悠问: “所以,郑叔叔,我们楚家一直遭遇祸事,都是你害的?” 郑宝成压根没把楚辞放在眼里,他俯视着楚辞,满不在乎地冷笑: “是我又怎样?楚明江这狗东西害的我郑宝成断子绝孙,害得我儿女接连遭受祸患,让我三个女儿变成傻子,受尽所有人嘲笑,让我儿子一个接一个地早夭,我的儿子才那么小,一出生时明明好好的,可总是无缘无故死了,这一切都是你爸爸楚明江害的!你们楚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 22.022 入V “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这么恨楚家, 就是因为楚明江生了三个儿子,而你三个儿子都死了?” 楚辞不敢相信竟然是这种让人无语的理由,这什么逻辑!狗屁不通的!真要这样, 这世界上所有生三儿子的家庭不是都要被郑宝成恨上了?再说了, 生几个孩子, 生什么性别的,又不是楚明江能决定的, 难不成郑宝成以为, 楚明江生这三个孩子是故意生给他看的? 郑宝成面色阴沉,死死盯着楚辞看了半晌,才一步步逼近楚辞,咬着牙恨道: “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爸楚明江他的生辰八字一直克我, 他像是故意跟我作对一样,每次都跟我一起有孩子, 但可笑的是,他楚明江次次都是儿子,而我就次次都是女儿, 还都是傻子!后来,我找肖大师给我算了一卦,肖大师告诉我,是楚明江和你楚家人命太硬, 才会克的我女儿变成傻子, 你说你们楚家人该不该死!后来肖大师帮我调理风水, 没多久我老婆就怀孕了!” 楚辞眉头微蹙,静静地听郑宝成说话。 郑宝成似乎想到什么,眼神陡然变了,他又哭又笑,失心疯一样哭喊道: “老天开眼,我老婆终于生了个儿子!楚明江像是算计好似的,故意跟我作对,你和我大儿子在同一天出生,我原以为这一次老天真的怜惜我,谁知我那苦命的儿子,刚满月就死了,我抱着他小小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可楚明江倒好,他竟然在家摆酒庆祝你满月!你说他还是不是故意的?在我最伤心的时候,他还来刺激我!这种没人性的人,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再然后,我老婆又生了二子和三子,只可惜这些孩子没一个养活的,我郑宝成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三个女儿都是傻子,三个儿子都早死!还是肖大师说得对,都是你们楚家克的我!你们楚家每一个孩子都克了我的孩子,只有铲除你们才能改变我们郑家的厄运!让我郑宝成有儿子可以延续香火!所以……” 郑宝成面色骤然变得阴冷,他眼中浮现了杀机,死死盯着楚辞,好似楚辞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楚辞听到这,只觉得实在荒唐!在玄学中,确实有命格相克的说法,但这种一般只在家庭关系中出现,说毫无血缘关系的旁人能克到另一个人的,简直就是胡说!照郑宝成这样说,楚爸爸命这么硬,不仅能克死郑家人,还能克死别人了? 楚辞冷笑一声,道:“所以,你就做法勾走了我的三魂七魄,让我变成傻子?” “没错!”郑宝成双眼猩红,面目扭曲,他骂道:“凭什么他楚明江就有儿有女,而我郑宝成活该断子绝孙!是他楚明江害我变成这样,他应该还我!我就要让他尝尝失去子女的滋味,他不是很得意自己有三儿一女吗?不是很疼爱他你这个唯一的女儿吗?我就要夺走他最爱的东西,让他知道,有一个傻子女儿是什么样的感觉!” 楚辞忽而笑了,郑宝成这种人只会让她觉得可悲,是,人都有命!命就是老天本就注定好的东西,是老天出给你的考题,可你这个人才是写题目的人,郑宝成孩子的命运如何,都是命中注定的,可他偏偏把这一切都怪到别人身上。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我是傻了,可我父母还是一样爱我,并不因为我是傻子就嫌弃我,而你呢?我没猜错的话,这三个小鬼就是你那早死的儿子吧?” 这话一出,郑宝成的眼角抽动了几下。 楚辞冷声道:“你把三个儿子的魂魄勾来养小鬼,还用女儿的血去喂养,你还是人吗,郑宝成?但凡是有良知的人,都不会舍得这样伤害自己的孩子,你女儿是傻子又如何?她们同样是人,有尊严,知道感受爱!可你扪心自问,你给了她们什么?别总是说别人看不起嘲笑你的傻女儿,你就承认吧!最看不起她们的人是你自己!我告诉你,别总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你和我父母在对待傻女儿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你们是怎样的人!” “你给我闭嘴!”郑宝成忽而翻脸,他怒气腾腾,骂道:“你闭嘴!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有多痛苦!你这种傻子根本不懂!你们楚家人都不是东西,只有你们全都死绝了,我的儿子才能安全出生,我郑家的厄运才会完全结束!” 楚辞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又道:“好,你说楚家克你,所以你要害死我们全家,那冯家呢?你让肖大师在冯家祖坟上动手脚,想让冯家父母和儿子死在北京,这又怎么说?冯家怎么得罪你了?” 郑宝成呸了声,面目狰狞道:“他冯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冯家也是故意跟我作对,他在我家门口盖了楼房,把我家的阳光都挡住了,我家一年到头晒不到太阳,冯家不就仗着自己有钱吗?我偏要让他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楚辞摇了摇头,眼前的郑宝成真的像一条疯狗。 她笑了:“我爸给我办满月酒那是在你伤口上撒盐,冯家盖房子也碍着你的事了,难不成因为你,别人家就不能办酒,不能盖房子?还得计算着你家的太阳,来设计自家楼房的高度?郑宝成,你还真是脸大,农村这点地方,谁家都是在自家宅基建房的,碍着你什么事了?就算冯家这样做对你造成损失,你也不至于害死人家一家三口吧?说实在的,驱虫和苍蝇别总为自己找干净的借口,但它们仍是人人嫌弃的脏东西,承认吧!你就是一个连狗屎都不如的烂人!” “你给我闭嘴!”郑宝成狠狠咬牙,脸色难看极了,他怒气翻腾,小鬼似乎感觉到他的脾气,当下飞到他身边,张牙舞爪,面目可怖,想要扑向楚辞。有了小鬼,郑宝成的底气足了许多,他一脸阴沉地冷笑:“看不出来你这嘴还挺能说,不过这样也好,我杀不成你,就用你的血来养小鬼,养我这三个儿子!” 他话音刚落,三个小鬼飞快地扑向楚辞,郑宝成冷笑一声,他这三个儿子的法力十分了得,现在每天一碗血都满足不了他们,这样厉害的小鬼,就楚辞这身子板,根本不是小鬼们的对手,只怕没几下就会被小鬼吸干了血!想到一直以来的怒气终于得到发泄,郑宝成别提多爽快,看着小鬼朝楚辞扑去,郑宝成渐渐兴奋起来,快了快了!等小鬼扑倒她,她很快就会变成小鬼的食物,到了那时,楚家这唯一的女儿就要和他儿子一样,忽然暴毙。 郑宝成越来越激动,谁知等了许久,小鬼却怎么都近不了楚辞的身,忽然,楚辞掏出簪子,用力一甩,簪子飞快刺向小鬼,那法力最弱的小鬼躲闪不及时,当下被簪子打落在地。 这一袭击让郑宝成和肖大师脸色一变。 郑宝成面色煞白道:“不!不可能!” 肖大师满是震惊:“你一个10岁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法术!而且……” “而且还这样厉害?”楚辞闭着眼笑了,真觉得现代这些人十分有趣,她叹息一声,笑道:“既然你们让我死个明白,把一切都告诉了我,那我也大发慈悲,让你们死个明白,不过,我这人不爱说话,就用实际行动证明吧!” 说完,楚辞脸色一变,用飞快地飞出簪子,这一刻几个小鬼跳到肖大师头上,肖大师开始布阵,和小鬼的法术相互配合。 当下,肖大师拿着桃木剑,陡然刺向楚辞,而两个小鬼就站在桃木剑上,对楚辞发动攻击。 楚辞冷笑一声,一把抛出簪子,簪子击中桃木剑,将桃木剑一劈两半。 肖大师面色一变,小鬼又一次扑上来。 楚辞懒得和它们周旋,从背后掏出师刀,她举起师刀,手腕摇动,师刀上的铜钱发出叮叮的响声,在普通人听来,这声响清脆悦耳,可在鬼怪耳中,这声响却似催魂乐,震得它们脑袋生疼。 小鬼当即捂着耳朵,痛苦地倒在地上。 肖大师和郑宝成都吓傻了,郑宝成跑到小鬼边上,急道: “你们快起来!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然后,小鬼却只是抱着头,在地上来回撞击。 楚辞勾唇笑了:“怎么样?祖师奶奶的法术还到位吗?” 话音刚落,面色骤冷,不等小鬼说话,当即举起师刀,一刀劈向小鬼,这小鬼被这师刀砍中,当即哀嚎一声,紧接着魂飞魄散,化为无形。 到此,就只剩一只小鬼,这小鬼是三鬼中的大哥,法术最厉害,楚辞笑了笑,满脸邪恶地看他。 郑宝成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老大,快起来!杀了她!杀了她!” 肖大师也是一急,当即就要拿别的工具做法杀楚辞,只可惜楚辞不会给他机会,她看着二人,像是看着笼子里的老鼠。 楚辞抚摸着师刀,笑了:“我生平最讨厌滥用法术为非作歹的人,既然你们这么爱养小鬼,那就让你们和小鬼融为一体,永生永世,不得分离!” 这话一出,肖大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陡然往大门口跑去,谁知,迟了一步,楚辞当即闭着眼,默念咒法,这咒法不带有任何攻击性,没有伤害任何人,可奇怪的是,小鬼听到这咒法后,竟然面色一变,眼睛猩红地看向郑宝成和肖大师。 “不!不……”俩人大喊一声,只可惜小鬼已经扑上去,死死抱住他们,再也不放开。 之后,楚辞做法收了小鬼,而此刻,躺在地上的肖大师和郑宝成已经被小鬼吸光了元气,奄奄一息。 楚辞低头看向他们,忽而勾唇道:“怎么样?被小鬼吸食元气,吸食血液的感觉如何?在你们养小鬼的时候,就该知道,被小鬼反噬的后果。” 郑宝成绝望地闭上眼睛,心有不甘地瞪着楚辞。 楚辞见状,抬头看向天空,表情平静道:“郑宝成,不知道肖大师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郑宝成瞪着眼看向楚辞。 楚辞笑了:“我观你命相,你命中多子多女,只可惜三个女儿先天不足,都是痴傻面相,之后你会有三个儿子,只可惜老大早夭,只留下老二和老三俩个孩子。” 郑宝成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明白楚辞的意思后,才瞪着眼,满脸不信。 “怎么,不信?你是不是想说,你的二儿子和三儿子都死了,根本没活下来?”楚辞叹了口气,道:“或许肖大师没有告诉过你,小鬼善妒,一旦养了就很难送走,你把第一个孩子养成小鬼,这孩子自然看不惯你再有其他孩子,也因此,养小鬼的家庭,几乎都是断子绝孙,很难再有子嗣,也就是说,你本该有两子,却因为你的恶,使得这两个孩子也早夭变成了小鬼,你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不是楚明江也不是冯家人造成的,造成这一切恶果的人,是你!” 郑宝成闻言,看向肖大师,却在肖大师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他哭着,无声地看向漆黑夜空。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楚辞也没兴趣知道。 她收拾好法器,转身离开这里。 次日,警察来调查了,但因为他们俩人死的蹊跷,上头怕这个案件引来社会的恐慌,便把这个案件压了下来,警察把郑家三个女儿救了出来,可笑的是,郑宝成的老婆连夜逃跑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不过没关系,楚辞掐指算了一下,郑宝成的老婆迟早会自食恶果。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七年过去,楚辞已经是一名准高三学生。 夏末,天还燥热,楚辞给自己扇了扇子,还是热的不行,她当下摇了铃铛,很快把鬼给招来了。 “老大?”众鬼问:“叫我们来干什么?” 楚辞叹了口气:“实在太热了,叫你们来给房间降降温,尤其是你啊,水鬼,多释放点水蒸气,把我这屋子弄凉快点,哎!这么热的天,简直不是人过的!” “……”众鬼无语。 敢情他们就这点用途? 水鬼认命地上蹿下跳,给楚辞降温,过了会,屋子里果然凉快不少,楚辞这才喘了口粗气。 “老大。”吊死鬼看着桌上的几个龟甲,问:“正算卦呢?这一卦好像有些奇怪。” 楚辞瞄向桌上的龟甲,沉默片刻,龟甲显示,她很快要远游,楚家几人的占卜结果也是一样,也就是说,不出意外,楚家或许会举家搬迁到外地。 自打她收拾了郑宝成,再也没人在背后使绊子,楚家几人的命格回归正轨,再加上楚辞有意为家人调理风水,以至于现在楚家每个人都特别旺,楚老大就别说了,本就是极其显赫的命格,回到正轨后,老大像是开挂一样,先是以能被清北录取的分数,考上本省最厉害的理工科大学,而后在大学期间一直在广告公司打工,打工三年,如今他大学一毕业,就成立了自己的广告公司。楚老二就更不用说了,自打知道楚辞的厉害后,天天缠着楚辞帮他调理风水,转运招财啥的,静心符天天用,学习直追楚老大,也跟着考上了很好的一本,老三原本命格就不如两位哥哥,好在楚辞有心帮助,老三的学习生涯过得也很顺遂,在楚泽宇考取的第二年,也跟着去了楚泽宇的大学,如此一来,楚家三兄弟都出人头地。 在农村,一家出了三个名牌大学生,这是很不得了的事情,远远比赚大钱更让人羡慕,全村人提起楚家,没有不竖大拇指的,大家都说这三个儿子很有出息,将来一定不是普通人,也因此,楚家在村里的地位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这七年,楚爸爸的生意做得还不错,楚辞也有心拉他一把,只是楚爸爸这人比较顾家,加上做工程应酬比较多,小地方做生意,难免需要请领导上级去按摩唱歌,甚至是找小姐,楚爸爸不喜欢这一套,时间久了,有心从这个圈子里退下来,只接点小事做做,因此,钱赚的不如想象中多,但养家养孩子是绰绰有余的,这几年他也陆续有了点桃花运,好在楚爸爸拎得清,和田三彩感情一直不错,桃花运都被他自己给挡了,他平日里在外赚赚钱,没钱赚就回家陪老婆孩子,虽然没有太大成就,但在楚辞看来,这样算是很不错了。 如此一来,家里有了闲钱,要去外地定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 这天楚爸爸一进门就把四个孩子召集起来,说: “难得你们都在,爸有事跟你们商量。” 楚泽宇看向楚辞,用口型问:“什么事?” 楚辞回了两个字:“搬家!” 果然,楚爸爸接着说:“楚州毕业后打算在留在申城,泽宇和鸣飞毕业后也打算留在那,楚辞现在也要上高三了,高三正是关键时候,可本地的高中毕竟不如市里的,我想着,不如咱们在市里买房子,把楚辞也转过去。” 楚州沉声道:“可以,我最近也在想这事,只是楚辞要转学籍恐怕不容易。” “我已经在打听这事了,听说五中会收特长生,楚辞的书法在县里得过奖,我已经托人把她的作品拿过去给五中的教务处主任了,如果他点头的话,至少能过去借读。” 楚州点头:“估计还得考试,以楚辞的成绩应该问题不大。” 前几年楚辞成绩不大好,尤其是语文基础很差,后来楚州捏着她的30分成绩单,沉默许久,之后楚辞一个月没出门,被楚州拉着补习,从汉语拼音开始补起,“a-o-e”开始学,数学也是从头学竖式计算,一个月之后,楚辞的拼音基础比老师还牛掰,再考试,直接拿了满分,楚州这才放过她。 那时候楚辞天天求放过,人家楚州来了一句:“你成绩太差,会拉低楚家人的平均值。” “……”楚辞无语。 如今楚辞成绩不错,农村学校的功课不算太忙,她有空就写字画画,互联网流行后,楚州给家里买了台电脑,楚辞便用这电脑上网看漫画,之后学着画了一些,因为从前就有绘画基础,上手很快。 她的漫画没有经过系统学习,只能用简单的线条来画人物,不过这样倒有个好处,她的漫画简洁生动,个人风格很突出,农村没什么东西开画,她又不想花山山水水的,便试着画她最熟悉的东西——鬼。 现如今,她已经画了好几本漫画,但这些基本就是自娱自乐,如今要转学去市里上课,她必定要把这些画本给带去。 正收拾着,楚泽宇进来了,他看了下门口,低声道:“楚辞,搬家这事没什么问题吧?” 楚辞笑了:“放心吧!我占卜过,是吉卦,并且我为你们三人算过一卦,申城和你们很合,你们几人在申城会混得风生水起,咱爸妈也适合往南走,既然这样,还不如搬过去。” “那你呢?你就没为自己算过?”楚泽宇很好奇。 有时候他也搞不懂这个妹妹,说实话楚辞的实力他知道一些,却并不完全知道,这几年,楚辞和牛大师一起给人看风水算命,赚了些钱,但也没有太把事业做大,反而把生活过得很悠哉,平日写字画画,养花弄草的,家门口差点被她弄成花园了,这样的一个姑娘,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个风水师。 楚辞笑了:“二哥,你难道不知道,算命不算己?我从不为自己算命,但是如果南上对楚家好,那自然对我也好。” 如今她即将成年,不再需要受身份限制,是时候发展一下主业了。 这几年她一直在适应现代社会的节奏,并趁机修炼法术,意图找回前世的水平,经过这七年的努力,她的法术日渐精进,即便不需要天眼,也可以探人未来,并且准确度比前世还高。 她这一笑,楚泽宇不觉愣了一下,楚家的孩子长得都不错,楚州这个大帅逼在前,他这个美男子在后,老三忽略不计,原先老四还是孩子,他还没注意,现在一看,家里这唯一的小公主竟然美得惊心动魄,五官立体,脸型完美,既有老大的轮廓和气质,又有他那令人陶醉的深眸,至于老三……忽略不计。 哎,这妹妹可是继承他们楚家所有的优点啊! 别说,这丫头要是去申城他还有点不放心,大城市坏男人多,万一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真是可怜二哥心啊! “二哥?”楚辞笑着挥挥手说:“我先去牛大师那,二哥你记得今天不要出门哦。” 楚泽宇一个激灵,当即惊道:“怎么?我今天有血光之灾?” 楚辞但笑不语。 - 这几年,牛大师胖了不少,已然变成一个肥嘟嘟的老和尚,他心宽体胖,再也没啥追求,没事在庙里敲敲钟,管管底下的小徒弟,肚子大了一圈,跟怀孕似的,楚辞说了要搬家的事,牛大师沉默一会,才叹了口气:“这一天终于来了,以后我恐怕又要穷到吃不起鸡腿了。” 楚辞笑了: “我走后你就别替别人算命了,看看风水倒是行,否则算命算不准,也是有损阴德的。” 牛大师连连点头。 人生总要有很多次告别,楚辞一向是随遇而安的性子,牛大师原本就属于这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可她不是,她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当天,楚泽宇一天没敢出门,到了晚上,见天黑下来,他终于放下心来。 “楚辞,我的血光之灾已经结束了吧?” 楚辞眨眨眼,一脸茫然。 楚泽宇提醒道:“你今天不是让我白天别出门的吗?” 楚辞这才想起来。“对啊,你要是出去了,谁在家看门?” “……”楚泽宇气得差点跳起来,说好的血光之灾的呢! - 八月底,楚明江所托的人传来消息,说五中的主任看了楚辞的书法,大为赞赏,听说楚辞成绩不错,几次统考都在县里名列前茅,便决定收下她,只是五中是按成绩分班,楚辞需要去考个试,最终决定所在的班级。 既然已经找好了学校,楚明江和田三彩决定拿出所有积蓄在市里买套房子,这几年楚明江攒了些钱,买房子问题不大,只是楚家人口多,四个孩子加上他们夫妻俩,至少五间房子才够住,楚明江因此把目标定在复式楼上。 楚明江找了好几套房源,一家六口挨个看了,前几套房子都是复式,顶楼带小花园,位置不错,都在市里,这几年,房价上涨,这种复式楼至少要两百万,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对楚明江来说有些吃力。 楚辞看过风水,这几套房子风水都不错,想来开发商在建房子时都找人看过,再经过她的调理,不怕楚家不旺,只可惜这里价格确实太贵,虽然风水好,可周围没什么草木,不利于她的修炼。 “还有一套房子没看过,在郊区,是人家的自建房要卖。” “自建房?” 一家人很快来到郊区的山上,楚明江所说的房子就在半山腰上。 虽然申城是省会城市,可郊区的这座山并不出名,没有过度开发,以至于山上房子的价格不算很贵,这套自建房三层楼房加上一个花园,叫价150万,虽然对于县城的房子来说,这已经是天价了,可毕竟这里是省城,150万买一套三层楼住宅,实在算是便宜了。 且这里依山傍水,植被丰富,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房子和周围的山脉正好形成八卦的布局,与山势呼应,可以很好地把山上的天地之气引来,对宅子的风水和楚辞的修炼很有好处。 楚辞很喜欢这里。 房主又带他们进屋看了一圈。 这套房子有四间卧室朝阳,两间朝北,因是自建房,房子的楼层很高,走进去并不觉得压抑,且每间房子都是落地窗,采光很好,加上房子是装修好的,就省了一笔装修钱,怎么看都很划算。 “妈,你觉得怎么样?”楚辞问。 田三彩皱眉道:“这种民房也值150万?我们乡下盖一幢成本也就七八万,再说了,这里也有点偏了,去你学校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五中有两个校区,高三在新校区,也就在山地下,如果真的买了,楚辞上学再方便不过了。”楚明江道。 田三彩还是不满意,县城的房子一套才几十万,还是别墅,这里一套要150万,还是自建房,怎么看都觉得亏了。 楚辞对这时候的房价没概念,可房子风水好是真的,这房子的磁场和楚家人特别合,住进来之后应该会很旺家里人。 正想着,忽然楚辞眉间一痛,天眼忽然打开了,楚辞的眼前又出现一些画面。 这一次,她看到全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楚州看完报纸说:“爸,当初叫你买这套房子没买错吧?现在咱们这山上规划成植物园了,申城房价暴涨,我们这套房子要是拆迁,按照人口来拆,咱家六口人,至少也得拆个五六套,现在房价5万多一平,咱们这几套房子至少也能拆个三千万。” 田三彩乐呵呵地说:“是啊,谁料到房价涨得这么快?跟不要命似的,当初150万买这房子我还嫌贵呢,现在看看,翻了几十倍,等拆迁了,你们兄妹四人,一人拿一套房子,我和你爸拿一套,咱家所有人就都有房子了!” 画面陡然结束,楚辞一愣,画面上的每个人和现在差别都不大,可见就发生在近几年后,大哥说那时候房价五六万一平方,这也太夸张了?房价竟然涨的这么快?如果真是这样,这套房子就真的是一套聚宝盆了。 田三彩似乎还是不乐意买,楚州很看好这里,楚爸爸还在犹豫,楚泽宇和楚明飞一直盯着楚辞看,似乎在等着楚辞发话。 楚辞笑道:“爸妈,我看这里风水特别好,你们就买下吧!说不定以后碰到拆迁,这房子还能拆好几套呢。” 房主闻言,当下激动地说:“就是啊!说不定这里会拆迁呢,到时候你们就发财了!” 话说完,心里却冷嗤一声,心道这帮人真是傻子!这犄角旮旯的地方还拆迁?就是全中国都拆完了也轮不到这里,他这套房子虽然面积不小,可位置不好,这座山又没人来开发,谁愿意住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也就是骗骗这些外地人。 田三彩和楚明江知道楚辞一直跟在牛大师身后学习,听她说房子风水好,又见孩子们都喜欢,便一咬牙:“行,那就买了!现在就签合同!” 楚辞笑了,要不是天眼能看到,她哪知道这种房子放在几年后能值三千万?说起来这房价涨的可真夸张,等她手头有钱了,也得多买几套。 - 因为钱已经准备好了,转让手续办得很快,隔了几天,楚明江用卡车把家里的东西都搬来了,其实东西并不多,只一家人的衣物和床上用品,田三彩虽然俭省,带该花钱的时候也不含糊,之后又添置了一些新的厨房用具,给孩子们屋里添点必需品,这家就算搬完了。 楚辞很久没人给人算卦过,她找来一张红纸,拿出毛笔在上面写上“算卦”二字,之后便带着这张纸来到山底的公园,这个公园来往的人很多,人流量大,最适合摆摊。 楚辞刚坐下,在公园打太极的老头老太太便围过来,七嘴八舌道: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想起来做这种骗人的事情?” “就是啊!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算命先生!” “该不会是骗子吧?听说现在的骗子最喜欢骗老年人,我们要当心了!” 楚辞耳朵本就比普通人好,听了这话,当即笑了,她看着那几位老人家,笑道: “老人家,卦灵不灵,算过就知道,不如算一卦吧?” 老先生闻言,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当下笑道:“行,既然小姑娘你这么说,那我就算一卦,但丑话说在前面,不准就别想我付一分钱给你!” 楚辞笑了:“当然,不准我也没这个脸去收钱,老人家,你想算什么?” 老人家满眼精光,笑道:“我也不知自己想算什么,不如你就随便说说!” 他心里哼了一声,心道这小丫头片子还想骗他?谁不知道算命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算命先生都是根据你的表情来套你的话,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可能上这种当? 楚辞显然知道他的心思,她并未在意,只笑道:“既然老人家让我自己说,那我就随便说说吧!老先生你卧蚕位置丰厚,泪堂饱满,可见你子女很多,我没算错的话,老先生你也有三个半儿子,一个女儿。” 这话一说,周围人皆是一愣,一般的算命先生都会忽悠大家,什么你子女孝顺啊,夫妻感情不好啊,你母亲身体不好啊,只因这些话放在大部分家庭都适用,这小姑娘要是会骗,完全可以以“子女多,都孝顺”来略过,怎么还说的这么具体,再说了,第一次听说有“三个半儿子”这说法的。 当下,一个戴老花镜的短发老太太追问:“小姑娘,这三个儿子我理解,什么叫三个半儿子?” 楚辞看向老先生,笑道:“老先生本该有五个孩子,四儿一女,只是有一个儿子过继给了别人,因此,我说这个孩子是半个儿子。” 这话一出,周围人了然点头,短发老太太闻言却嗤笑一声,她道: “小姑娘,说你是骗子你还不相信,我跟老徐做了一辈子邻居,就没听说过这么回事,老徐就三儿一女,哪来的过继子?你这卦算的也太不灵了!我劝你还是回学校好好读书吧!算命不是谁都可以做的事,是吧,老徐?” 老太太笑着看向老徐,原以为他会附和自己,谁知老徐却低着头许久没说话,老太太敛住笑意,追问道:“怎么了,老徐?你怎么不说话?” 徐老愣在原地,许久说不出话来,他命中确实还有一个儿子,只是当年下乡,一个本地的老大哥救了他一条命,老大哥夫妇俩一辈子没有孩子,老徐为了还他救命之恩,便把当时刚出生的老二过继给了老大哥,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回城后他从未对别人说过这事,这小姑娘自然不可能打听出来,难不成真是她算出来的? 徐老一脸震惊,周围的人不由问:“怎么着?该不会是真的吧?” 徐老点头,看向楚辞的眼神已然不一样,他正色道: “小姑娘,那你再给我算算,我家子孙后代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楚辞闻言,瞥了徐老好几眼,才道:“把他们生辰八字告诉我。” 老人家给了生辰八字,楚辞掐指算了片刻,便道:“你子孙后代都是很不错的命格,老大三十岁之前虽然不顺,但三十岁后就能转运;老二很精明,做什么成什么,只可惜烂桃花太多,以至于家宅不安,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事业就会走下坡路,当然,老二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你就是想提醒也没办法;你家老三是搞学术的,夫妻是同一行业,儿子继承父母的高智商,以后是状元的命格;老四家虽然不如其他哥哥那么有能耐,但家庭和睦,小日子过得也不错;至于老五,你唯一的女儿,说实话她命不错,只可惜很偏爱有家室的男人,谈的对象都是有老婆的,也就是说她是天生小三的命。” 这话一出,徐老的脸色变不大好看,周围人都知道徐老的家事,前几天有个女人来小区里闹,指着徐老骂说他女儿不是东西,做人家小三,让那男人抛弃妻子,徐老被骂的当下晕倒过去,短发老太太见他不痛快,当即打圆场道: “年轻人有点错是正常的,以后改就行了!” 徐老被人下了面子,当即不悦地站起来,他哼了一声,道: “什么算命的!不过是骗钱罢了!一点都不准!” 说完,转身就走。 然而,大家都心里有数,这小姑娘实在太准了,短发老太太拎着菜篮子说:“小姑娘,你怎么不说点好听的话哄哄徐老?他这人就是要面子,别人算命可不像你这样,有一说一的。” 楚辞笑笑,如果都挑好听的说,那不叫算命,那叫骗钱,再说了…… “奶奶,我不能骗他。” “咦?这是为什么?” 楚辞笑笑:“我不仅不会骗他,也不会问他要钱,他这命啊还不值这卦钱呢。” 老太太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听了这话,当即琢磨道:“什么意思?你是说老徐他的命……” 楚辞笑笑:“奶奶,他活不过三天,你说我能骗这样的人吗?” 老太太一听,脸都吓白了,第一次听到有算命先生点出别人死期的,听起来怪吓人的。 然而,老太太摇摇头,笑道:“小姑娘,徐老的态度是有点不好,可你也不用这样咒人家吧?他身体可好着呢,次次体检都是我们小区里指标最好的,他啊,长命百岁都有可能。” 楚辞没做声,徐老浑身散发着黑煞气,显然是命不久矣。 之后,楚辞又替几个老太太算了几卦,老太太们都不太相信楚辞,给钱时一直不情愿,几人加起来才给了两百块,楚辞看着这钱,失笑不已,她这辈子还没算过这么便宜的卦呢,临走前她把钱扔在乞丐的碗里,也算是做了好事。 这一切,都被一旁买房的保姆看入眼中 23.023 “周嫂,买菜回来了?”韩慧敏穿一身浅色长裙, 从楼上走下来。 “是啊, 太太。”周嫂笑着把篮子里的菜放下,边摘菜边道:“你猜我今天买菜碰到什么了?” 韩慧敏倒了杯热茶, 喝完才轻声搭了句:“嗯?” 周嫂笑着说:“一个小姑娘,才17、8岁的样子,长得还挺漂亮的, 她在公园里摆摊算命, 更要命的是,这小姑娘还说的特别玄乎,她竟然算出一个老先生有三个半儿子。” “三个半儿子?”韩慧敏疑惑道:“这半个是哪来的?” 周嫂一脸笑意:“是啊, 我也很想知道,就站在那听了一会,这姑娘说老先生本该有四个儿子,只是有一个儿子过继给别人, 也就只剩半子了,所以说是三个半儿子, 这老先生的邻居都说不可能,这老先生只有三个儿子, 谁知老先生却迟迟不说话,原来竟被这小姑娘给算准了。” 韩慧敏顿了片刻,圈子里有不少人都迷信算命, 尤其是开公司的, 做什么都要找算命先生和风水师, 还会花百万重金从香港引风水师过来,但她对这种事一向不太相信,在她看来,人只要多做善事,保持一颗善心,命绝对不会太差,只是……没想到她一直做善事,小儿子还是出了事。 “是不是骗子?串通好了来骗你们的?”韩慧敏又问。 “我原先也是这样想的,但那老先生就住底下的小区,买菜时经常会碰到,这小姑娘是外来口音,不是本地人,应该不是串通好的,再说了,小姑娘还把收来的钱都捐在路边的捐款箱里。” 韩慧敏还是不信,她见过圈内人请风水师,各个都是四十开外的年纪,20岁以内的风水大师?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对了,这姑娘还说,那老先生活不过三天。”周嫂低声说。 “什么?”韩慧敏也吓了一跳,很少有算命先生会把别人死期点出来的。“她对那老先生这么说的?” “那倒没有,是背地里对别人说的。” 韩慧敏喝了口茶,一般的玄学大师很少会说这样的话,要真能知道一个人具体的死期,那就不叫玄学大师,而叫神仙了!这小姑娘只怕是初生牛犊,对自己太过自信,人家没跟她计较也就罢了,真要计较起来,说她诅咒人家命短,她一点理都不占。 韩慧敏回过神,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想着这小姑娘的事,她摇摇头笑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小骗子而已,她也跟着别人一起入戏,罢了!世上要真有这么厉害的风水大师,她还真想让她帮忙问问,看老天爷怎么想的,她韩慧敏做了一辈子善事,却让她家小三遭遇到这等祸事。 韩慧敏摇摇头,眸光发暗。 - 楚辞收摊后回家,想到今天算命的事,心道果然还是不能出去摆摊,年代不同了,现在摆摊的人在别人看来都是骗子,不像以前,摆摊算命是十分寻常的事。 罢了,算命这事慢慢来吧!眼下要做的是先通过分班考试。 想着,楚辞拿出书本,认真地看了起来。 次日一早,楚辞拎起书包,打了个哈欠,田三彩见了,怪道:“你说你,昨晚叫你早点睡你还不听,这下好了,还没考试呢就先犯困了。” 楚辞笑笑:“妈,我很久没看书,总要温习一下功课,你放心吧,考试时候我不会打盹。” 这样想着,楚辞在心里默念法术秘诀,一路上,她从路边的树木中吸取能量,很快就变得元气满满,等到了学校,早已满血复活,精神十足,田三彩见了,不觉摇头,心道年轻就是好,熬夜之后皮肤还这么好,一点黑眼圈都没有,她要是熬一次夜,身体早就扛不住了。 17岁的楚辞,长相十分耀眼,又瘦又高,即便穿着很简单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她的光芒。 田三彩打心里觉得骄傲。 “好好考试,别紧张。” “知道了,妈。”楚辞笑着说。 年级主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身西装很是气派,打量楚辞时,眼神温和,显得很有教养。 楚辞扫过他的面相,心里对他有了基本判断。 项文海温声说:“你就是楚辞?” 楚辞恭敬道:“项老师好。” 项文海的语气更温和了,其实在此之前他还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是错误的,因为五中已经很少接收乡下的学生了,不是他有偏见,而是乡下学校来的学生总爱死读书,除了成绩好之外,综合素质都很普通,可这年头的考试并非只看成绩,城里学校招这样的学生进来是有风险的,只是这小姑娘的字写得相当了得,项文海大感惊艳,他也是个书法迷,一时起了惜才之心,加上五中的特长生虽然多,艺术体操、排球等也在全省名列前茅,可就是这书法一块,从没有学生能进入全国比赛的,这让他这个年级主任,面上无光,而楚辞的书法水平,在他看来进中国作协都绰绰有余,这样的学生,以后一定能把五中的书法给带起来。 只是,项文海还是担心,生怕楚辞个人素质太差,谁知此时见了,小姑娘不论长相还是气质都非常出众,神色也淡定,完全不像个普通的高中生,项文海顿时满意不少。 “先考个试,决定你的分班。” 楚辞点头道:“项老师,我听说五中有重点班?” 项文海笑了:“这两个班要求很高的,不是老师打击你,你考进去的可能性不大。” 分数是一方面,两个班的班主任都不是善茬,一般学生是不可能收的。 楚辞没做声,只低头思索了片刻,而后拿起项文海递过来的试卷,埋头苦做。 试卷有很多张,因为只有一个人考试,也没人监考,项文海把她一个人扔在空荡的教室里,所有科目的试卷一起发下来,楚辞做了三个小时左右,抬头时觉得头昏眼花,高中试卷的题量太大,手都写麻了,可写到现在,还剩两门小科的试卷没做完。 - 楚辞一直写到一点,才把题目全部写完,她拿着试卷走进办公室,项文海正在和人打电话,见了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姑娘连午饭都没吃,写试卷写到这个点。 “你还没吃饭吧?”项文海道。 楚辞摇头:“主任,什么时候能知道成绩。” “我待会把试卷改一下,你先回去吧,明天直接来学校报道。” “好。” 当晚,项文海忙完开学的事才想起来楚辞的试卷还没改,他把试卷给了各科老师,让大家把成绩改好发来,很快,数学成绩先发来,项文海看着试卷上145的成绩,当即惊了一下,145?没记错的话,楚辞是文科生吧!以150分总分来说,这个分数算非常高了,要知道五中的试卷难度是出了名的变态,大家都说五中的学生是从一次次变态考试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因此最后的变态高分也是正常。 项文海还来不及惊讶,第二门成绩又发来了,他看了那成绩,又是一惊,陆陆续续,几门成绩都汇总来,项文海当即一愣,拿起计算机把总分算了一下,结果大吃一惊。 要知道他拿的这张试卷是去年五中的摸底卷,难度极大,当时全年级都被这张试卷考倒了,可楚辞却考出了一个非常高的分数,这个分数足以进入年纪前三名。 要知道五中可是全市乃至全省最好的学校,五中的年级前三是什么概念!那就是清北的苗子!一个乡下学校的转学生,竟然考了这样的高分!项文海当即惊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次日一早,所有老师都到齐了,二班的曹汝忽而问: “项主任,我记得昨天有个转学生来考试,怎么样?最后考了多少分?分在哪个班?” 现在五中对老师进行考核,以每次考试的成绩为主要考核内容,一班和二班是重点班,一直在竞争,如果来的学生成绩好,定然能拉高优秀率,如果不好,肯定不能要,因此曹汝才问了句。 项文海闻言,笑了笑:“她啊,考得一般般吧!我已经决定让她待在我们班了,毕竟小姑娘书法好,我带着也放心。” 大家听了这话,也松了口气,如果成绩不好,会拉低优秀率,那还不如塞去项文海那班呢,谁叫他是年级主任呢。 想到这,大家都高兴地各做各的事。 而项文海,也暗自吐了口气。 他所带的8班是全年级除了重点班外,优秀率最高的班级,学校把所有的资源都给了重点班,即便他这个年级主任也争取不到像重点班那样的资源给学生,他不认输,一直想带着一个比重点班还好的班级来,可年纪前一百名,基本都在重点班。 此次楚辞让他看到了希望。 - 次日一早,楚辞穿上校服,走进五中大门。 五中不愧是老牌高中,校服很是好看,不像乡下中学都是运动服,松松垮垮很难看,五中的夏季校服上面是白色短袖,打红格子领带,下身是红格子短裙,配上黑色皮鞋,特别青春。 楚辞还满喜欢的。 “楚辞,跟同学们好好相处,要给大家留下个好印象。”田三彩交代道。 “知道了,妈。”楚辞笑道:“你看我跟谁有过矛盾?” 田三彩笑笑,这倒是真的,楚辞从小学开始人缘就特别好,同学们都爱来家里玩,她只是担心楚辞刚从乡下上来,跟城里的孩子处不到一起去。 楚辞跟在项文海身后,来了8班,路上,她问:“项老师,我的成绩不够进重点班?” 项文海一愣,干笑两声,才说:“楚辞啊,你这次考得差了点,不过咱们班也很好的,同学们好相处,老师们也很随和。”他有些心虚,一直低着头。 楚辞扫了他一眼,要知道想做一名合格的算命先生,必须得学会察言观色,楚辞一眼看去就知道项文海在撒谎,昨天那张试卷她考得不错,应该够进重点班,那么,是项文海故意把自己扣下了? 楚辞看向项文海,项文海这人人品还算不错,很刚直,他很有领导能力,也很要强,他这样的人把自己留在本班,应该没什么恶意,算了,普通班就普通班吧,她刚才路过1班和2班,看了两个重点班班主任的面相,那两位班主任都很厉害,不是普通角色,这样的人还不如项文海好相处。 见了楚辞,班上所有同学都停止读书,盯着楚辞。 “大家安静一下,我们班的转学生来了,下面请她给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 楚辞笑着走上讲台,下面一张张面孔,赤诚又青葱,看起来都很友善。 她笑道:“大家好,我叫楚辞,就是我国第一部浪漫主义诗歌总集的那个《楚辞》,我想大家都背过《楚辞》里的诗句吧?我以前的同学都说我很可恶,因为《楚辞》很难背。” 大家都笑了。 项文海见气氛不错,又笑问:“大家有什么要问的?” 一个和楚辞差不多高的漂亮女生笑道:“老师,我有问题。” “虞棠,你问吧!” “楚辞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楚辞沉吟:“书法、画画、算命。” 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虞棠笑道:“楚辞,看不出你还挺有幽默感的,算命?你怎么不说话你还能捉鬼呢。” 楚辞挑眉:“我正要这么说呢。” “哈哈哈!” 楚辞也跟着笑,初次见面,大家对彼此的印象都不错,项文海安排楚辞坐在虞棠边上,虞棠性子活泼,一直帮楚辞收拾书包,她拿起一个画本,疑惑道:“楚辞,这是你的画?你是学什么画的?” “以前学国画,现在爱画漫画。” 她说完,却久久没听到虞棠回答,楚辞凑过去,却见虞棠看她的画本看得入迷。 虞棠一页页翻过去,彻底变成女神经了,一会哈哈大笑,一会缩着脖子喊害怕。 虞棠看得入迷,连上课时都把画本压在书底下看,楚辞提醒她几次,都被她推开了,好不容易下课,虞棠激动地问:“楚辞!然后呢?” “然后?”楚辞眨眨眼。 “是啊!你也太有才了!你画的这个鬼漫画真要笑死我吗?我算是很怕鬼的了,但是看了你这个漫画只觉得好笑,这些鬼也太逗了,吊死鬼要不要舌头这么长呀?还在舌头上打了个蝴蝶结,水鬼为水藻牌洗面奶代言,艳鬼是美容产品代言人,还有怕死鬼,哈哈哈!比我还胆小……快快快!还有续集吗?真是急死我了,现在就想看!” 楚辞哭笑不得,原来是这个啊,她没有系统学过漫画,平日都是瞎画的,也没给别人看过,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画的很不好,没想到虞棠竟然这么喜欢。 楚辞掏出另一个画本,笑道:“在这呢,你上课时别看了,要是被老师抓到就不好了。” 虞棠激动地抢过本子,急道:“快!我要看怕死鬼,还想看这些鬼怎么捉鬼的,天哪!你画的这对大学生是不是都死了?但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以为别人都是鬼,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鬼?” 楚辞笑笑:“差不多是这样的剧情吧!” “天哪!还挺感人的,不说了,我先看了。” 一节课下来,虞棠已经把漫画全部看完了,她在班上人缘不错,一下课不少女生聚过来找她玩,见虞棠一直看漫画,大家都围过去。 “虞棠,看什么呢?” “楚辞的漫画!”虞棠头也没抬。 “咦?鬼漫画?好看吗?我看看……”十分钟后。“我擦!这么快就上课了?我还没看够呢,急死我了,快把漫画给我!” “我也想看!怎么这么快就上课了?” “我也要,这个吊死鬼也太逗了!第一次看到这么新奇的漫画。” 就这样,出乎楚辞意料,一天下来,她的漫画先她一步,得到所有学生的喜欢,中午时间,很多人为了看她的漫画,都没回家吃饭,到了下午,班上有三十多人看过她的漫画,大家都看得着迷,晚上,不少人还预定了漫画要回家看。 “楚辞,还有吗?还有下文吗?我都急死了!”虞棠激动道。 楚辞失笑,抱歉地说:“没了,其余的都在家里呢。” “明天一定带来哦!” 楚辞无语:“真的好看吗?为什么我觉得很烂?” “烂?这叫烂?你真假的?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漫画!对了,你家在哪?我去你家拿。” “……” - 见楚辞上学第一天就带了同学回家,田三彩很热情地招待了虞棠,虞棠和家人打完招呼,进了楚辞的房间。 楚辞把所有的画本都搬了出来,这些都是她以前无聊时画的,一共十本左右,都是简单的鬼漫画,有时候替人算命捉鬼,她也会把具体事例画下来,不知不觉就攒了这么多。 虞棠拿起一本红皮本,“这是第三集?天哪!我看看……” 2个小时后。 楚辞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她。“虞棠,天黑了,你不回家了么?还有作业还没做。” 虞棠看得入迷,完全不能自拔,她已经很多年没追过漫画了,以前看日本漫画,都是等周末去网上看新番,到了高中后,热情退却,很少会追连载的,都是攒几个月一起看,谁知道竟然掉进了楚辞的鬼漫坑! 她一口气把所有漫画都看完了,才意犹未尽地问:“还有吗?” 楚辞哭笑不得,推着她说:“没有了!快去吃饭!” “楚辞,现在网上很流行画这种小漫画,你不如把漫画发到微博上,说不定会有人看。” “发到网上?” “对啊,豆瓣、校内外之类的都可以,现在还有人玩什么微博的,你都可以试试。” 等虞棠走,楚辞想到她的话,便打开电脑看了下,虞棠所说的几个平台她都看过,豆瓣的操作虽然不难,但页面操作不够简单直白,校内网也是如此,这样看起来,微博倒是简单明了,反正她只需要传画上去就可以,不需要写太多字,像微博这种限制字数的对她没有太大影响,还很容易转发评论,想到这,楚辞拿了楚州的手机,将图片拍下来上传到微博上去,唔,微博要发东西还需要注册,叫什么好呢?楚辞这个名字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不如就叫楚楚吧? 想到这,楚辞注册了名字,谁知系统提醒,此名字已经被占用,楚辞想了会,改名为@画漫画的楚楚,这个名字还在,楚辞又费了些功夫,才把名字注册好。 微博页面很简单,她很快就找到了发微博的按钮,楚辞想着,把几张照片排排好,发了微博。 楚辞原本想发《鬼喊捉鬼》这部,但这部是连载漫画,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没有粉丝没有基础,画连载漫画很难吸引粉丝,新加的粉丝如果不看之前的故事内容,就跟不上进度,不容易吸粉,楚辞想着,便把她之前画的风水算命故事拿了出来。 这些故事都是真实的,贴近生活,现代很多人都对算命风水感兴趣,只是骗子太多,导致大家对这一行观感很差,楚辞所画的漫画,是主角楚楚这个年轻的少女风水师,去解决大家的烦恼,看风水、捉鬼、算命,这些故事大部分都很离奇,满足大家的猎奇心理,这样一篇小故事,一条微博就能发完,这样一来,后来的粉丝也很容易进入状态,更容易吸粉。 想到这,楚辞便发了微博: @画漫画的楚楚:《神算楚楚》001:一日,楚楚遇见一老太,该老太在寻找自己失踪的外孙女,楚楚相面看出,该老太的孙子孙女总是离奇死亡…… 楚辞第一次用微博,还不是很熟练,只简单把故事内容说了一下,下面配了九张图。 这一篇漫画画的就是她和牛大师给孙大娘家看风水的事。 发完后,楚辞继续做作业,等第二天放学后,她打开微博一看,却见粉丝栏,多了400多个粉丝。 楚辞对粉丝数没什么概念,见有一百多人给她留言,她点开看了下。 —天!博主好有才,算命什么的你都懂?说的好专业的样子。 —所以孙大娘家门口的池塘里有棺材?天哪,大半夜看这个被吓到了! —死水死路?也不知道真假的,照你这样说,池塘边上就不能住人了? —半夜看有点怕,但博主画的很厉害的样子,就是觉得分镜有点奇怪,还有啊,你为什么不用扫描仪?手机拍的图片很不清楚,希望博主改进一下。 @画漫画的楚楚: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条微博有99人转发,123人留言,对楚辞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下面还有一堆人在催更,楚辞想着,便又挑了一篇算命漫画出来发了上去,不少网友叫她买数位板和扫描仪,楚辞想着什么时候去了解一下。 - 次日是周末,楚辞一早去山里修炼,等回来时路过山下的小区,却见里面有户人家在办丧事。 楚辞正要走,却见一个短发老太太追过来,喊道:“小姑娘!小姑娘!” “奶奶,是你?”楚辞笑笑。 “小姑娘,我可找到你了!”老太太急了,她指着小区里办白事的那家说:“你知道死的人是谁吗?就是老徐!老徐死了!就在你给他算命后的第三天死了!” 她知道这事后被吓了一跳,别人不知道可她却记得,那天小姑娘明白说着,他三天内会死,当时她还不信来着,谁知老徐真的死了! 楚辞笑笑:“徐老也算寿终正寝。” 老太太把她拉到一旁,急道:“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事,是老徐家出了怪事,你可一定要过去看看!” “怪事?”楚辞皱眉。 很快,老太太拉着她进了徐家,徐家四个孩子和所有后代都躲在客厅的角落里,不敢上前,徐老的尸体就摆放在客厅里,还未拉去火化,按照当地的习俗,尸体必须摆满三天,脚朝门,门要打开,摆满三天才能拉去火化。 其实这个习俗自古就有了,主要是因为古代医疗条件不好,假死的人比较多,人放在客厅里打开门,假死的人很可能会生还,但没想到,现代人却把这当成一种习俗了。 楚辞进去后,徐老大看向老太太,低声说:“王阿姨,您怎么来了?” 老太太道:“老大,你之前跟我说那事,我也觉得蹊跷,因此我便把上次给老徐算命的大师找来了,让她帮你化解一下。” 这话一出,徐家人眼前一亮,徐老大激动地来到门口,朝楼下张望。 “王阿姨,大师人呢?现在在哪?是不是在楼下?需要我们下去请吗?” 老太太顿了下,才意识到他们误会了,她忙说:“老大,你误会了!大师人已经来了!” 听了这话,众人这才看向楚辞,所有人的表情都摆在了脸上,徐老大看着楚辞,眉头紧皱道: “王阿姨,我一直敬重你是长辈,你和我父母处得不错,我一直把你当成亲阿姨看,但眼下我父亲刚死,还未入土,我们家开不起这样的玩笑!” 徐老大满脸怒气,显然觉得老太太在骗他,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心情,大家都面带愤怒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明白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没把这小姑娘放在眼里,她急道:“我实话就告诉你们了!当初小姑娘算出老徐活不过三天,本想好意提醒老徐,谁知老徐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还很生气地走了,人家小姑娘是真的厉害!你们要相信我!” 这话一出,众人明显愣了一下,徐老大还没有放松警惕,他看向楚辞,皱眉道: “小姑娘,你多大了?” 楚辞勾唇笑了:“17。” “17?”大家更气了,“你才17岁就敢说自己会算命?小姑娘,我不管你安的什么心,总之我父亲刚入土,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你赶紧给我走!” 楚辞忽而动了动唇角,似笑非笑地看他,如果放在从前,她早就走了,犯不上为这种人算命,可眼下徐老有心愿未了,她实在不忍离开。 想到这,楚辞盯着徐老大,说:“你这人有些才能,实力也很强,却总是在关键时候把好牌打烂,你做事总是受挫,做什么都不成功,一直倒霉运,这一切在你30岁之后得到改善,你和你老婆命中有两个孩子,只可惜第一个孩子未能出生,你女儿年少出国,离家至少5年,她面带桃花,可见她正在谈朋友,不过对象并不是她的正桃花,她的正桃花要2年后才会出现,该男孩比你女儿小两岁,你女儿只有跟他在一起以后才不会离婚,否则不管是找谁都过不到老。” 这话一出,徐老大和徐家兄妹们都惊了一下,这些事情说得太准了,尤其是徐老大女儿徐楠谈恋爱一事,他们也是昨晚才知道的,这小姑娘根本不可能打听出来,难不成真是算到的? 到了这会,大家的表情变了,其他人拉了拉徐老大,示意他别对人家态度不好。 徐老大也怔了许久,楚辞算的完全正确,他的实力不弱,可30岁之前就是一直倒霉运,每次考试都发挥不好,原本能考个211大学的,结果因为没发挥好,去了二本院校,上班后,进一家单位倒闭一家,直到过了三十岁生日,也不知怎的忽然旺了起来,先是他所在的公司上市了,而他作为公司老员工,有一定的原始股,按照股票价格来说,他手里陡然多了400多万资产,之后公司提出为技术工种分房子,他又拿到了房子,年终晚会抽奖又抽到一辆小汽车,总之,真的和30岁之前完全不同,运势好的不行!而他女儿也确实出国五年,最近有个男孩在追她。 徐老大不得不信,当即恭敬起来,他连忙道歉道:“大师,对不起!恕我眼拙!王阿姨,我误会您了,您和大师快进来。” 楚辞摆手,道:“客套话不用说,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徐老大这才道:“大师,不瞒您说,我爸死了这段时间,家里一直不对劲,先是老三的小孙女一直哭闹说太爷爷在家,而后我女儿半夜出门也看到我父亲在书房里来回走。” 楚辞看向徐家的客厅,徐家客厅装修的很普通,一看就是老人家住的房子,现如今徐老躺在客厅里,客厅正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水果和香炉,边上有人在烧火纸。 楚辞忽而拔出簪子,她快速念动咒语,这一刻,奇怪的事发生了,地上的火纸竟陡然飞了起来,漫天都是,楚辞的咒语越念越快,等她再抬头,徐老的鬼魂正站在客厅中间。 楚辞道:“徐老,我知道你有心愿未了,但你的曾孙女还小,你别吓他们。” 徐老站在那,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哭了起来:“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那第二个孩子,我真想再见他一面,请求他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对于这样的鬼魂,一般的风水师都会尽量满足他们的愿望,毕竟人活到这,就如同燃尽的蜡烛,即便会再投胎来到世界上,也不会再有一样的际遇,这一世的爱人、亲人,下辈子不一定会遇到。 “好,我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只是你莫要出来吓人,你的鬼气沾染到小孩子身上,会让孩子受惊。” 徐老闻言,当即点头:“我没想吓楠楠,也没想吓小娃,我只想告诉他们,我想见老二。” 徐家人见楚辞一直看向某个位置,不停说话,这情景太诡异,他们吓得后背激出一层冷汗。 “大师……”徐老大哆嗦了一声问:“是不是我父亲还没走?” 楚辞没否认,只道:“徐老想见一眼您的弟弟再走。” 父亲临终前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因此徐家人知道徐老二的存在。 “已经让人去找了。” 话刚说完,徐老大的堂弟急匆匆跑上来,气喘吁吁地说:“哥!我二哥找来了!” 当下,一个穿着衬衫的中年男人进了门,都说血缘是最奇怪的东西,他进门的一瞬间,众人都愣了一下,只因他的长相很像年轻时的父亲,大家不觉热泪盈眶,没想到跟父亲最像的孩子竟然是这个被送走的老二。 徐老二进了门,他看向躺在地上的人,不觉跪了下来,哭着喊道: “爸!我来晚了一步……” 不管他是否真的原谅自己的父亲,但自他喊出这声称呼,就意味着他的原谅,徐老的鬼魂看了这一切,激动地哭了起来。 十分钟后,楚辞做法送徐老上路。 事情结束后,徐老大激动地掏出一万块钱塞给她。 “大师,真是感谢您!这钱不多,是我们的心意,您就收下吧!” 楚辞没推辞,收了钱,又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那里。 - 楚辞算命的事在小区里很快流传开来,大家都说这小姑娘真是神了,年纪轻轻比上了年纪的大师还准,这样厉害的人简直就是祖师爷级别的! 当天,周嫂买菜回去,急忙抓着韩慧敏说:“太太,您还记得前几天我说的那小姑娘吗?就是给老人家算命的那个!” 韩慧敏点头道:“记得,是个小骗子,怎么了?” “不是!她不是骗子!您都不知道,今天我去买菜,听徐老那小区里的人议论,说这徐老真的死了!那小姑娘说的一点不差,听说徐老死后鬼魂还不肯走,小姑娘又去做法,最后了了徐老的心愿,才把徐老送走!”周嫂很激动,这种奇人奇事怎么看都像是电视剧里才有的,不,电视剧里都不敢这么写。 韩慧敏一愣,满是不信:“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 “是啊,我原本也不信的,可事实摆在这里,太太,您不是说要为小少爷算命的吗?要么您找这小姑娘试试?” 韩慧敏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24.024 苏醒 陆景行双目紧闭, 呼吸缓慢, 仍处于昏迷状态。 从楚辞这个角度能看到他高挺的鼻子和轮廓清晰的侧脸,楚辞依稀记得,这人有一双深邃的眼眸,还有一张让无数人痴迷疯狂的脸,可眼下, 他只是个形容憔悴的病人, 因昏迷太久, 他的皮肤略显苍白,嘴唇发白, 下巴上有一些胡渣,但这反而为他添加了几分沧桑感。 “大师, 我儿子……” 楚辞没做声, 继续打量陆景行的脸, 看完面相又结合他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 陆景行命格极好,天生就是富贵命,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到的。 同样投胎, 有些人一出生就是首富之子, 有些却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有些人长得倾国倾城, 有些人却皮相普通;有些人身体残疾,有些人却十分健康……投胎除了与前世的善行有关, 也有一定的随机性, 网上有人说投胎是个技术活, 虽然没有这么玄乎, 却也差不多,陆景行就属于命很好的那种,加上韩慧敏一直热衷于做善事,她帮助过的孩子对她的感激,使她有了能荫蔽子女的命格,这让陆景行的命好上加好。 可以说,他天生就是一路顺到底,让人眼红的命,从他八字上也能看出来,不管有多大的风雨灾难,这人都能化解,即便是遇到车祸,也该躲避过去才对。 如果人发生了命中不该有的事,那只能说明,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韩夫人,陆先生有没有和人结过仇?” 韩慧敏当即皱眉,“姑娘你的意思是,我儿子之所以这样,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楚辞没有否认,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一点就通,至于是谁害了陆景行,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韩慧敏眉头不展,说话时带着隐忍的怒气:“如果真是有人故意害我儿子,我们全家绝不会放过这个人!”顿了顿,又问:“姑娘,依你看,我儿子还有没有救?” 楚辞没做声,她根本看不到陆景行的魂魄,也就是说,这人的魂魄走丢了,魂魄走丢的人,有些会及时找回躯体,有些会过一段时间才回来,而有的则会永远回不来,楚辞没有把握说陆景行的魂魄一定能召回来,这得做法之后,才能知道他的魂魄到底在何处。 医院里有些热,楚辞将领口处的纽扣扯开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 她在陆景行四周转了一圈,才道:“陆夫人,我需要你的配合。” 韩慧敏闻言,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起来,楚辞会这样说,就意味着陆景行还是有救的。 她激动地说:“姑娘,只要你能救回我的儿子!要我做什么事我都愿意!” 楚辞歪着头笑了,“陆夫人,放心!我只是让你找一副碗筷而已,你别紧张!” 韩慧敏失笑,不敢相信道:“就一副碗筷?” “是,装上半碗水。” 很快,东西准备好了,楚辞掐指算了时辰,准备妥当后,只等时辰到了就给陆景行做法。 眼看就要到时间了,楚辞拿起簪子,准备画符做法。 谁知刚画了一张,病房门陡然被人推开。 - 楚辞看去,却见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连同几个医生站在门口,那三个男人,都和陆景行有几分神似,楚辞没猜错的话,年长的那位应该是陆景行的父亲,其余二人是陆景行的兄长。 果然和她算的一样,一家都是极其富贵的命格,这种人家各个都会投胎。 陆尚忠跑进来,急道:“慧敏,我听司机说你找了法师来做法?你说你!是不是急疯了?孩子遇到这种事,我这个当爹的心里也很难过,但医生早就说过,景行能维持这个状态已经是个奇迹了。” “是啊!妈!”老大陆景韩也急急开口:“妈,小弟变成这样,家里谁不难受?这几个月来,我什么事也没做,一直替小弟找专家做手术,也在打听国外的权威专家,我也知道你难受,可这种时候,您更要听医生的!” “大哥说的没错。”老二陆景臣蹙眉:“妈,您这是病急了乱投医,陈医生和孙医生都是国内顶尖专家,他们都治不好,你找一个算命先生来就能治好景行的病了?您这不是瞎胡闹吗?” 大儿媳苏静懿拉着韩慧敏的手,温声说: “妈,我觉得他们俩兄弟说的没错,景行这样谁都难过,可如果算命先生能把植物人给治好,那还要医生干嘛?您可不能被人骗了。” 话说完,几人都瞪向楚辞,饶是听司机说过算命先生只是个没成年的小姑娘,可眼下见了还是惊了一下,他们想过这小姑娘很年轻,却没想到这样漂亮,你说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做什么不好,偏要做神棍来骗人!别的事来骗骗也就算了,最多损失点钱财,可这种关乎人命的事,竟然也来骗!这人还有良心吗? 韩慧敏见他们一人一句,当下急道: “你们当我傻了?我告诉你们,我没傻!我脑子很正常!” 孙医生闻言,叹了口气说:“陆夫人,我们理解您的心情,可景行出的车祸十分严重,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奇迹了,他能维持这种状态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最起码人还活着不是吗?您找神棍来做法,这不是打我们医生的脸吗?难不成我们这几个业内最权威的医生,还抵不过一个神棍?您怎么能不信我们信她呢?我话就放在这!她要是能把景行给叫醒了,我这孙字就倒过来写!” 这话让陆家几人接连点头。 韩慧敏颇感头疼,她道:“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算命,但现在我已经把人请来了,楚大师是真的很有实力!既然大师做法对我家景行也没有坏处,那为什么不试试?就算没有效果,也就当买个心里安慰,怎么能说我是打医生的脸呢?” 这话一出,几个医生都有些不悦,只是面上不敢表现,陆家的家底放在这,陆景行又是明星,这家子不管经济地位还是社会地位都很高,得罪了对他们有好处,只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愚蠢的女人,不相信医生相信神棍,这要传出去真让人笑话! 陆尚忠盯着楚辞看了片刻,眼神里有打量、审视、怀疑,就是没有信任。 楚辞也不在意,这样的人她见的多了,最后还不是乖乖跟在她身后喊大师? 楚辞勾了勾唇,笑道:“所以,陆夫人,这法事到底做不做了?” “做!” “不做!” 韩慧敏和陆尚忠同时回答,韩慧敏急了,楚辞都说了景行能治好,就算有一点可能她也要试试,想到这,韩慧敏坚持道:“尚忠,还有你们三人!” 韩慧敏看向老公和儿子儿媳,说:“你们现在不让我试,我也会背地里偷偷找大师帮忙,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大师继续做法,如果没用,我也会就此死心,如果有用,对咱家来说,难道不是件好事?” 这话一出,陆家几人对视一眼,都认输地叹了口气。 韩慧敏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了,相信一个神棍?还只是个17岁小姑娘?还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呢! 医生们对视一眼,暗地冷嗤,心道这陆家真是好骗,这种毛头丫头的话都信!陆家不信医生信神棍,简直是对医生最大的折辱。 楚辞视线在他们脸上扫过,唇角微勾,很好嘛,每个人都抱着怀疑,似乎在等着她出丑,但她祖师奶奶大人有大量,不跟这帮后辈计较。 “既然说好了,那我就开始做法了?” - 见没人反对,楚辞才收起笑意,她陡然眸光一冷,拿起装着半碗水的碗,将一双筷子放在上面,随即用簪子开始画符,一张符咒画完,楚辞将符咒贴在陆景行额头上,又画一张,贴在碗上。 而后,她将陆景行的生辰八字写在符咒上,飞快念动符咒,当下怪事发生了,那张写着陆景行生辰八字的符纸,竟然烧了起来! 众人面色一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事,符咒在空气中,没有火点燃,竟然能烧起来!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楚辞将烧起的符咒放入碗中,静心凝神,嘴里一直念咒,眼睛紧紧盯着那双筷子。 刚开始时,没有任何变化,约莫一分钟之后,忽然从窗外刮来一阵怪风,这风没吹动别的,只把陆景行头上的符咒给吹的飞了起来。 与此同时,碗上摆放的筷子陡然竖了起来。 这陡然竖起的筷子把众人吓了一跳。 真是怪了!没有任何外力,那筷子竟然自己竖在了碗里,这可不是科学能解释的通的。 大家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或许那是他们的世界观。 随即,陆家人提心吊胆地看向那碗。 筷子竖起来后,楚辞忽然停止念咒,她长长叹了口气,擦去额头的薄汗,开始收拾东西。 众人一愣,陆景韩压根忘了刚才自己怎么怀疑楚辞的,当下小心翼翼地问: “大师,我弟弟他……” “楚大师,我儿子他……” “大师,我小弟他……” 楚辞呵呵哒,心道陆家人还挺会忘事的,他们每个人都表现得那么自然,好似一直很相信崇拜她似的,楚辞差点觉得刚才从他们眼中看到的质疑都是假的。 楚辞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几个大男人赧然,咳了咳,继续盯着她。 楚辞唇角微勾,道:“哦,我没告诉你们?” “……?”陆家人黑人问号脸。 楚辞啊了一声,像是才想起来:“我忘了告诉你们,他已经醒了,至于这会为什么没睁眼,估计在睡觉?” 众人沉默片刻,随即奔向病床。 “景行……” “小弟……” “儿子……” 这声音非常吵闹,以至于睡在病床上的陆景行眼皮动了动,随即标志性地皱眉,声音干哑: “好吵……” 接下来就是情感剧表演时间了,陆家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每个人都在擦眼泪,韩慧敏高兴得差点晕过去,医生们也手忙脚乱地给陆景行做检查,护士们更是吓得一直看向陆景行,好似他被鬼上身一样。 楚辞见状,决定撤退,走到门口时,碰见给陆景行做身体检查的孙医生,孙医生一愣,当即转头看向别处,还一脸无辜,好似在说,刚才那个要把孙字倒过来写的人不是他。 楚辞勾了勾唇,笑着走了。 陆景行侧着脸做检查,正巧看到她从病房离开,他只看到她的背影,她扎着简单的马尾辫,头发又黑又长,身穿一条黑色的紧身运动款连衣裙,显得既漂亮又有活力。 不知为何,陆景行很想让她转过头,看一眼她的脸,可她却一直背对着他走了出去。 - 消息传的不是一般快,等楚辞到家打开电脑,微博上已经有人刷#陆景行苏醒#的话题,陆景行的铁粉们简直是要疯了,一直在问这是不是真的,大家都想探听更多的情况。 楚辞搜了一下,发觉消息是一个护理陆景行的小护士传出来的。 那条微博很快被删除了,但截图已经在网上流传快来,陆景行苏醒的消息顿时变成微博热搜。 楚辞对娱乐圈的事不太感兴趣,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疯狂。 她打开自己的微博,想看看第二条微博有没有人转发,谁知刚打开,就跳出许多留言来。 她这才发觉第二条微博的转发竟然上千了!楚辞惊了一下,怎么回事?之前明明才几十个转发的。 点开一看,原来是晋江网的作者@晋江大眼萌转发了她的第二天微博。 @晋江大眼萌:这位大大是我刚发现的,漫画风格独树一帜,算命风水的内容很吸引人,推荐给大家!//@画漫画的楚楚: 晋江网?楚辞上网搜了一下,发觉这是个看小说的网站,而大眼萌是晋江网的大神,她微博粉丝将近十万,粉丝的活跃度也高,她转发后,晋江的几个作者都转发了,也因此带动了不少晋江读者过来,而晋江的读者们喜欢看网文,也算是漫画的受众,楚辞的这些风水故事和网文的风格很像,大家都很买账,不少人还表扬她画的好。 —从我家大眼大大那过来的,楚楚加油哦!希望你早点买扫描仪和数位板,第一次见到直接拍图上传的画手。 —风格好独特,第一次看这种漫画,别说,在日漫盛行的现在,这种简洁画风的玄学故事,真的让人眼前一亮。 —喜欢,期待更新。 —大大赶紧用扫描仪上传吧!图片太粗糙的,像盗版似的。 楚辞又扫了眼粉丝栏,这一天,她涨了2000多个粉丝,且这个数字一直在增加。 楚辞连忙点进大眼萌的页面,关注了@晋江大眼萌,页面显示俩人是互相关注的状态,楚辞给大眼萌发了条私信: “谢谢大大转发。” 楚辞心里略喜,在画画这个领域,她还是新人,刚起步,有人认可她的画,给她带来的成就感比算命看风水还要让人激动,她把画分享到网上,原本只是抱着能有人看的心情,没想到竟然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 短短两天时间,她有了两千多粉丝,微博也有一千多人转发,如果她坚持下去,以后应该会有更多人看她的漫画,看来她得好好了解一下扫描仪和数位板的事情,做的更专业一点,省得大家怀疑她不是漫画的原作者。 - 次日,楚辞和虞棠约好了去买扫描仪和数位板。 她俩在电脑城门口碰面,虞棠对此有经验,忙说:“楚辞,你打算买多少钱的?” “钱的话无所谓,好用就行。” 虞棠笑道:“楚辞,你太幸福了,阿姨都不控制你的零花钱。” 楚辞也没解释,其实这几年她和牛大师给人看风水,前后攒了几十万,捐了一部分给山区建希望小学,还剩二十万左右,平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从不伸手朝田三彩要钱。 “我自己有存款。” 虞棠心想着应该是压岁钱之类的,看楚辞的家庭虽然不是很好的那种,却也不差,有点压岁钱也正常。 她拉着楚辞往电脑城里走,一路上虞棠八卦道: “对了,楚辞,你知道吗?陆景行醒了。” 楚辞笑笑,心道昨天还见过他呢。 “你喜欢他?” “是,我们班女生都喜欢她,我们不喜欢那种小鲜肉,就喜欢他这种长得好看又有魅力的。”虞棠不知想到什么,眸光一暗:“网上爆料说陆景行脸伤的很严重,应该不能拍戏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而且作为一个男人,那方面受伤,他应该很难受吧?” 楚辞想到陆景行的脸,似乎脸上有点小伤口,但不算太严重,完全算不上破相,不至于严重到不能拍戏,还有那方面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他那方面受伤了?” “嗨!网上爆料的呗!爆料人是陆景行的医生,据说为他那里做过手术,听说缝合了几十针呢,可想而知,肯定撞得不成样子了,听说男人那里受伤了会特别疼,你说陆景行是不是很可怜?哎,好好的男人变成太监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哦。” 楚辞差点一口大姨妈喷出去!她没看过陆景行的身体,自然不知道他那里行不行,但太监的阉割跟受伤可不一样,楚辞当即失笑道: “虞棠,别听人胡说,这些爆料的人肯定是为了流量才故意爆料的,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也信?除非对方是陆景行的女朋友,否则,我不觉得别人会知道他那里行不行。” 虞棠似乎觉得有道理,当即点头:“也对,楚辞,还是你懂得多!走,咱们买东西去!” 虞棠对画漫画懂的很多,她一直帮楚辞挑选数位板,最后她拿起一款全黑屏的数位板,说: “楚辞,要是预算够就买这款吧?影拓5,刚上市不久,这款数位板我也有,笔触自然,也很灵敏,分辨率还高,总之这款完全够你用了,等你上大学了可以再换更好的。” 楚辞不会用,卖家见她有意想买,当即找了不少视频给她看。 “你看别人用的,特别好!很多专业的漫画家来我这买数位板,这款最好的是有双重模式,笔的触感很好,接软件很方便,保存也方便,对了,你现在买我送个包给你。” 楚辞看了会视频,大家用的都很嗨,想来应该足够用的。 她平时在学校很少花钱,两千多算是不小的开销了。 虞棠又要她买了G笔、沾水笔、扫描仪之类的,还买了漫画专用的稿纸。 “你之前那纸太薄了,这是专业用纸。”又笑道:“我现在去你家,教你用。” 她给楚辞演示了很多功能,楚辞这才知道,原来漫画还可以这样画,以前她一直以为,漫画只能画在纸上的,用普通的黑笔画画就算了,谁知还有这么多讲究,她这才知道,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虞棠笑道:“你之前画的大部分是黑白漫画,很多跟鬼有关,不需要色彩,所以对你来说,简单的工具也够用,但你要往专业发展,还得提高点要求啊!” 楚辞失笑,总觉得虞棠替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呢,之后她试了试,数位板确实很方便,但分镜还需要在纸上打草稿。 “楚辞,你的分镜也有点问题,你的漫画是跟谁学的?” 楚辞如实说:“自学的。” “……”虞棠一脸吐血的表情。“我学了十几年漫画,竟然画不过一个自学的人!看来我这脑子太笨了。” 楚辞失笑道:“谁说的?你将来的成就不会比任何人差,先是考上好的大学,接着嫁个好男人,婆家有钱,自己又事业有成的,不管是姻缘还是事业运都不错,对了,你还会儿女双全,你说说看,能把自己人生过得这么风生水起的女人,脑子还叫笨?你拉倒吧!” 虞棠一愣,“不是吧,楚辞?你还会算命?” “是,我开学那天不就说了,我会算命?” 虞棠笑笑,她才17岁呢,什么老公婆家的,离她太过遥远,未来的事谁能说得清?估计楚辞也就是随口一说,毕竟楚辞才是个和她一般大的小姑娘,她要是能算准,申城那些收费百万的大师往哪放? 想到这,虞棠摇摇头,一副不信的样子。 - 当晚,楚辞用扫描仪把漫画上传到微博,扫描仪上传果然不一样,扫出来的感觉就跟画的差不多,她把几张图按照顺序排好,又发了第三条微博。 @画漫画的楚楚:《天才女神算》003:今天的故事发生在一所学校,三江小学的校长是个人人称道的好校长,他喜欢孩子,总爱给孩子们五彩的糖果,可楚楚从校长的面相上却看出,校长有一个秘密…… 这个故事就是七年前,楚辞上小学时遇到的LTP的校长,这个故事是她去年画的,现在正好可以用上,楚辞排版好后,点击发送。 等她再次刷新,微博转发数已经升至102,评论数134人。 —又有新故事了?博主好高产啊!我很喜欢你的玄学故事,已经推荐给室友啦! —好几个晋江大大都转发了,确实很不错,压一根黄瓜,博主会红! —扫描仪扫出来的顺眼多了,妈呀!这种故事好带感! —漫画里的玄学知识很专业的样子,博主会算命不? —转发支持,好喜欢楚楚啊。 楚辞回复了几条,又感谢大家喜欢,微博的数据还在不停增加,每次刷新,粉丝数也在上涨,楚辞虽然不能给自己算命,可她左思右想,既然做了,还得好好做下去才行,想到这,她画了几张招好运的符咒,贴在电脑上,这样一来,应该会有更多的人看。 下面的时间楚辞继续看书写试卷,她刚转学,还在适应新的老师,几个老师上课时都提她回答过问题,对她的评价都不错,听说楚辞入学考试考了个高分,各科老师都惊讶坏了,心道项文海还挺贼!知道把这样一个好苗子留在本班,之后各个老师对楚辞都很关照,同学们就不用说了,天天指望她的鬼故事呢,对她都很不错,楚辞的转学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 不知不觉就到了周二,楚辞刚放学,就见一辆红色跑车停在学校门口。 韩慧敏打开门,笑道:“姑娘,能不能去我家小坐片刻?” 楚辞没拒绝,等到了那里,楚辞环视陆家,这才发觉陆家和她家住的很近,好似就在一个山坡上,只是陆家在开发好的别墅区,陆家这套别墅抵得上寻常别墅四五套那么大,看起来很气派,花园里的草木都是精心修剪过的,每一处装饰都很有讲究。 陆家人都等在院子里,见她下车,陆尚忠迎上来,感激道: “姑娘!真的太谢谢你了!我儿子真的醒过来了!” 陆景韩也道:“昨晚我还说,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玄的事情。” 韩慧敏含泪道:“我家三儿能醒,多亏姑娘出手相助,否则只怕我儿真的会变成植物人。” 众人闻言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所有人都是无神论者,认为世上没有鬼神,认为算命看风水都是骗人的把戏,认为应该相信医生相信科学,不该相信江湖神棍,可事实就是打脸!被医生断定成为植物人,醒不过来的景行,被楚辞做了个法,就醒过来了,所有人说起这事,都觉得不敢相信。 大家再看楚辞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楚辞年纪轻轻就有这等能力,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她随便出手就能救了一个人的命,已经完全超出他们的认知范畴,这样的人要是交好,对陆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是不能交好,也不必得罪。 陆尚忠把楚辞引进屋,替她泡了茶,才问: “大师,我能否问一下,为什么您做了法之后我儿就醒过来了?” 楚辞沉吟道:“我就这么解释吧!咱们生病,首先要做的是看医生,医生能治好的病就去医院治,如果医生治不好,就可以看看这个人是否其他方面出了问题,我看过令郎的八字,他是富贵一生的命格,一声顺遂无灾,有享用不尽的荣华,这样的人不该出车祸。而他这种情况,从医学上看是大脑受损变成植物人,但在我看来,他是魂魄没有回归到躯体内,因此我做法替他招魂,那根筷子就是媒介,若是魂魄能回到躯体,筷子就会立起来,我看到筷子立起来后就停手了,就是这个道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那天大家光顾着高兴了,都没发觉楚辞一个人离开了,人家帮了他们家这么大的忙,救了景行一条命,可他们竟然谢都没谢,让人家空着手回去了,事后大家说起,都说没有这样做事的道理,这不,找了时间又特地把楚辞请来表示感谢。 陆尚忠给韩慧敏使了个眼色,韩慧敏立即拿出一张卡说: “大师,这卡里有点小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就收着吧!” 楚辞正要收,天眼忽然打开,她又陆续看到一些画面,画面上陆尚忠和韩慧敏一直在聊天。 陆尚忠问:“慧敏,咱们给1000万是不是有点少了?毕竟咱们儿子的命可不止值这点钱?” 韩慧敏摇头道:“应该不至于吧?我打听过了,别人家都是给一百万。” “可别人家只是看风水不是救命!” 楚辞回过神,看向这二人,她原以为这卡里撑死了也就十万块钱,却不料陆家人出手这么阔绰,竟然直接给了一千万,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却还是被吓到了。 一千万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陆家人却轻轻松松就拿出手了。 按理说她完全可以拿着,可她算命收钱也是有原则的。 遇到奸商就狮子大开口,遇到好人只收点小钱意思一下就行,韩慧敏本就是行善积德的人,又那么喜欢做善事,这样的人她不能拿这么多钱。 - 楚辞没有伸手去接,只笑道: “韩夫人,你给的钱太多了,我只收十万,剩下的钱你替我拿去做善事吧!” 韩慧敏一愣,和丈夫对视一眼,大吃一惊: “大师,您知道我给多少钱?您就这么确定我给的钱多于十万?” 陆家人都惊了一下。 楚辞解释道:“夫人,您财帛宫发黑,可见您有巨款花出去,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您这钱超过十万?” 韩慧敏闻言,对楚辞更是佩服,她感激道:“大师,不瞒您说,给的钱不算少,可我们就是觉得我们家孩子的命,是无价的!就是要我们倾家荡产,我们也愿意!” “既然这样,韩夫人就拿这钱来做善事吧!也替令郎积福行善,这样对你们全家都有好处。” 韩慧敏当即感激道:“谢谢你信任我,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这钱用来修建希望小学和给山区孩子建图书馆。” “那自然是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让贫困地区的孩子读书受教育自然是好的。” 话说到这,轮椅转动的声音传来,楚辞抬头看去,陆景行从室内电梯里下来了。 25.025 地库 陆景行坐在轮椅上, 由一个男人推着出来。 他穿一件黑色的针织衫, 针织衫领口宽松,衬得他身形单薄,有种病态的美感,他的状态似乎比前几日好了些,虽然还是瘦弱, 但脸色不再苍白, 嘴唇有了血色, 精神也不错,看人时黑眸晶亮, 脸色淡淡,完全不像是一个从车祸中死里逃生的人。 夕阳落在他脸上, 衬得他皮肤有种跳跃的光泽。 楚辞看过去, 陆景行正好也在看她, 俩人互相点头,算是问好。 “景行,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小心着凉。”韩慧敏心疼坏了。 周坦把毛毯盖在陆景行腿上, 耸着肩膀, 无奈道: “我叫他不要出来,他非要出来看看。” 陆景行深眸微敛, 缓声道:“我想出来谢谢楚姑娘。” “要谢什么时候不能谢?你身体还没恢复, 楚姑娘不会介意的。”韩慧敏道。 “行了, 你也别太担心, 医生不是说了么?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在床上躺了太久,需要恢复一下。”陆尚忠道。 韩慧敏推着陆景行来到楚辞面前,楚辞第一次见到明星,别说,这明星跟普通男人就是不一样,你看人家这皮肤,这脸型,这身材…… 啧啧!比后宫的妃子保养得都好,难怪那么多人喜欢。 不过这都是从前了,听虞棠说,陆景行昏迷这段时间,其经纪公司一直在抹黑他,爆出那些黑料让他名气大跌。 陆景行靠在轮椅上,沉声道:“楚姑娘,谢谢你救了我。” 楚辞笑道:“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命好,也托了害你的那个人法术不到家,否则把你魂魄给打散了,我就是想把你救回来也无能为力。” 提到这人,陆家人沉默片刻,他们绝对不会饶过那个背后害景行的人,但也不想景行为这事伤神,便很快把话题带过去。 时间不早了,楚辞拎起书包,笑道:“各位,我要先走了,还得回家做作业呢。” 陆景行眉头微蹙:“楚姑娘还在上大学?” “咦?你不知道?”楚辞笑着摆手告别:“我读高三。” “……”陆景行默了,显然没料到楚辞会这样小。 韩慧敏笑着挽留:“楚姑娘,要不留下来吃完饭吧?吃完我让人送你回去。” “谢谢,我还要回家做作业。” 陆景行沉声道:“让司机送你。” 楚辞原想拒绝,心道这里离她家也不过几步路,但她今晚作业特别多,还得抽时间出来画漫画发微博,想着就同意了。 十五分钟后,司机老李回来了,他刚把车停好,就见陆景行坐在院子里,老李愣了一下,忙说:“少爷,外面风大,你怎么不上去?” “李叔,这么快就回来了?”陆景行语气平淡。 “可不是,楚姑娘家就在半山腰,过去没几步路。” 陆景行应了声,转动着轮椅上了电梯。 老李站在那,满心疑惑,心道今天的少爷有些反常,从来就没见他关心过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 当晚,楚辞一直做作业做到十点,好不容易把作业做完,便拿出新买的数位板画画,虽然数位板很好用,可她画的风水故事和鬼漫画,几乎不需要太多色彩,这样看还是画在纸上自在些,最后,楚辞还是放弃了数位板,拿出直尺在纸上画线。 一直画到十一点,楚辞停下笔把书包收拾好,这才开了电脑上微博。 昨天第三条微博是她第一次用扫描仪上传,应该比之前的数据要好点吧?想到这,楚辞点开自己的主页,这一看,当即吓了一跳,只见她的粉丝人数竟然超过了10000!而她最新一条的微博转发数竟高达4500条,并且还在持续增加中。 出了什么事了?楚辞疑惑着点开那5309条评论。 —虽然楚楚大师滥用私行违背了我的原则,但我还是想说,对这种连法律都无法惩罚的LTP,让这种人渣死无葬身之地,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我真想说太痛快了! —韩国有几部电影也是讲LTP的,我一直不敢看,觉得太残忍了,现实这么无奈,伤害孩子一辈子的男人,竟然逍遥法外,这让真够可悲的!可楚楚的漫画里,坏人都受到惩罚,真的非常解气! —LTP都该死! —这个故事怎么有点耳熟?我老家的舅舅是农村医院的医生,他好像说有个校长死的就很玄乎,死之前一直说是一个小女孩做法杀了他,但是没人相信,那个校长也是LTP。 —太喜欢这个故事了,期待下文。 —博主的手法还有些生涩,分镜转换也不太自然,期待你的进步。 楚辞挑出这条微博,转发回道:“谢谢你的意见,这故事是我几年前画的,当时刚画漫画,不太懂这些,以后我会继续学习的。” 这条微博让粉丝们彻底炸锅了。 —刚学的就画成这样? —不是吧?博主你多大? —天才啊!博主你是妹妹还是弟弟? 很快,评论就达到了203条,楚辞看着这些评论,不觉笑了,原来她的最新微博之所以有这么多人看,是因为最近LTP的新闻很多,不少学校都爆出XQ幼童的丑闻,而这种事很难拿出证据来,即便有证据,维权的过程也十分漫长,漫长到让受害者家属绝望,这种案子最后都不了了之,因此民众的愤怒慢慢聚集,可现实中大家没有更好的办法,因此,当他们看到楚辞的漫画后,便有了一种寄托,觉得如果真有楚楚这样的神算,让这些变态人渣得到报应,那真是大快人心! 因此,很多人转发微博说: “LTP就该得到这样的下场!这是我看到的最解气的一篇漫画!” 楚辞原想再发一篇漫画,但第三条微博的转发数越来越多,还是让它再发酵一下吧! 楚辞正要关电脑,却见有个人给她发了私信。 点开一看,@晋江大眼萌发信息来: “楚楚,不用客气哒!你很有才华,希望你继续加油哦!” 楚辞笑着关了微博,她把漫画发在网上只是抱着与人分享的心态,至于能不能出名,顺其自然就好,她现在读高三,孰轻孰重她分的清楚,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学习,明天还有一天的课,该早点休息了。 想到这,楚辞很快进入梦乡。 - 又过了几天,楚辞一早出门修炼,她找到一处草木旺盛、风水很好的地方,从中吸取天地之气,修炼了一个小时左右,她精神气好了许多,早上起床时的混沌感一扫而空,身上每一个器官,每一个毛孔似乎都会呼吸,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回去时,楚辞一路小跑只当锻炼,她刚跑了几步,就见一个男人坐在路边的轮椅上。 那身影有些眼熟,楚辞打招呼道:“陆先生。” 陆景行微怔,有些意外。“楚姑娘住这附近?” “是,就在前面不远处。” 陆景行打量楚辞的穿着,楚辞穿了一身白衫,也不知那衣服是什么材质的,松松垮垮的,却又很显身形,素净的颜色配着楚辞的长相,倒有些仙风道骨。 “出来锻炼?” “嗯,修炼一下功法,练练气功什么的。” 陆景行一怔,很难想象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会练什么气功,要是搁在以前,谁要是跟他说,招魂就能让一个植物人醒过来,他一定会对着那人默念社会主义价值观,可现在,他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姑娘好雅兴。”陆景行说完,想快点转动轮椅,好跟上楚辞的速度,只可惜山路不平,他又没完全恢复,即便手一直在动,依旧跟不上她。 楚辞走了几步,没看人跟上,回头一看,陆景行正跟轮椅怄气呢,她失笑道: “我说陆先生,你这身体不行啊!可得好好练练了!” 陆景行敛目,细长的手指在轮椅把手上抠了抠。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不行什么的,放在不同语境中,意思完全不同,有些话现在说,为时尚早。 - 楚辞很快到了家门口,她笑道:“陆先生,我到家了,您怎么回去?” “我助理很快来接我。” 陆景行话音刚落,助理周坦抱着条毯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急道: “我说景行,你怎么跑这么快?我不过是回去拿条毯子,短短几分钟时间,你竟然给我跑了好几里!还让不让人活了!” 话说完,这才看见楚辞,他连忙笑道:“哎呦!大师在呢!我说我家景行怎么这么反常。” 陆景行眉头微蹙,沉声道:“周坦,你话太多了!” 周坦双手抱胸,揶揄道:“是,我话多,比不上你,躺在床上几个月一句话不说,要是玩‘谁说话少’的游戏,你肯定赢。” “……” 楚辞失笑,正要告辞,忽而周坦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道: “妈?什么?家里买房子要用钱,要我打30万给你?我怎么没听说你要买房?刚看上的房子,很划算?行!我早就打算给你们买房子,你们一直不要,坚持要住在农村,既然你们看好了,那我把钱打给你们。” 说着,周坦拿出电话,好似准备给家里人转钱。 这一刻,周坦的面相忽然变了。 说起来周坦的长相不像陆景行这么出众,但在普通人里,也算得上中等偏上了,他身高约有178,身材匀称,又是在明星身边工作的,打扮得很时尚,楚辞记得他的五官端正,没有明显缺陷,面相也过得去,可就在当下,周坦的鼻子忽然歪了些,这种歪斜非常小,一般人甚至看不出来,可楚辞对面相的改变很敏感。 楚辞眼睛带笑,唇角微勾:“周助理?” “嗯?”周坦疑惑地抬头。 “我劝你不要打钱过去,做父母的忽然改变主意要在城里买房,还问儿子要了这么多钱,你就不觉得奇怪?一般情况下,父母都会和孩子商量,小区买在哪,这价钱贵不贵,问问孩子有什么看法之类的,可你的父母要钱要的这么急,之前也完全没有预兆,你不觉得奇怪吗?” 周坦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只听楚辞又笑道:“我见你面色青暗,鼻子忽然歪斜,上面还有红血丝,面相忽然改变对一个人来说是很危险的事情,意味着这个人很容易发生变故,当然,你不用害怕,你除了财帛宫,其他宫没有明显问题,但我又看你的面颊的两颐之处,也就是地库所在的位置,地库代表一个人的不动产,你今天两颐特别凹陷,可见你近日不会有新的不动产,你说说看,你有钱花出去,却买不来房子,这意味着什么?” 周坦惊了一下,当即道:“大师,你的意思是我父母被人骗了?” 陆景行皱眉,当即道:“周坦,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是回去亲自处理吧!我放你三天假,你现在就回去!” 周坦虽然是陆景行的助理,可俩人本就是很好的朋友,这次车祸,周坦也在车里,只是没有受伤,出车祸后他一直帮助陆家跑前跑后,可以说,他跟陆景行有过命的交情,周坦也没跟他客气,当即道:“行,我这就回去看看。” 当天晚上,楚辞就接到周坦的电话,周坦在那边感激道:“楚大师!真是谢谢你了!您算的没错,我父母看上这套房子是别人抵押低价出售的房子,价钱比市场价便宜了7万,因此他们才急着要钱买下来,但我找人查了才知道,这套房子早就卖给了别人,同时房主还把房子抵押做了贷款,现在,买家正和房主打官司呢,这房主真不是东西,竟然打算还要再骗一家,这不,又忽悠我爸妈,想把房子卖给他们,还好你及时提醒,否则这30万块钱就打水漂了!” “没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30万不是小钱,老人家要是真被骗了,肯定很久走不出来,还好没造成损失。” “真是太谢谢您了!您真是神了!”周坦激动道。 他千恩万谢,差点要给楚辞烧香了,楚辞失笑,没有造成损失就好,否则老年人被骗了这么多钱,很容易做啥事,社会新闻经常有这类例子,她每次看了都很气愤。 虽然她不能帮助所有人,但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 次日,楚辞去学校,却见同桌虞棠没来上课,下课时楚辞一打听,才听前排的王雪莹低声道: “你说小鱼塘?好像是家里出事了。” “出事?”楚辞回想虞棠的面相,她和虞棠日日相处,没发觉她身上有什么大的灾祸。 “是啊,据说是她父亲死了。”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26.026 复活 虞棠曾经给过楚辞她家的地址, 楚辞寻着地址找过去。 虞棠不是土生土长的申城人, 应该是后迁居来的,楚辞看过她的面相,她幼年经常随父母搬家, 直到12岁才会定下来, 可见她12岁那年,家里才搬来申城。 虞棠的面相没有大问题, 可父亲却突然去世,这事实在蹊跷。 楚辞无法坐视不管,她打车过去, 十分钟后进了虞棠家小区,到了那里,楚辞寻着阴煞气找过去,来到13栋前, 一抬头就看到有户人家的窗户上挂着丧事专用的黑白条。 楚辞坐电梯上去, 虞棠家大门敞开, 不少人来来回回地帮忙。 十月天还很热, 楚辞站在楼梯口, 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热意, 一阵风刮过,黑煞气飘来,使得走道里的温度又低了一些, 这种感觉楚辞很熟悉, 她去墓地里看风水, 也时常被阴煞气近身,这种感觉,就好像空调出口对着你皮肤直吹,把冷意送进你每个毛孔里。 好在楚辞有法器护身,一般的阴煞气奈何不了她。 楚辞走进去,却见虞棠穿着一身黑衣,坐在床边上哭,楚辞喊道:“虞棠。” 见了楚辞,虞棠愣了片刻,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楚辞?” “虞棠,你今天没去学校,我有些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虞棠听了这话,陡然嚎啕大哭,她抱着楚辞的腰,眼泪滚出来。“楚辞,我爸他忽然死了!他走的太突然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说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让我们家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恨我自己,前天晚上我要是不跟他吵架,不和他赌气,而是乖乖听他的话,那该多好!” 楚辞拍拍她的后背,虽然她看惯了生死离别,对这些事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可这不妨碍她体会虞棠的悲伤,她安慰道: “虞棠,人生总有些事是我们无可奈何的,那不是你的错,你父亲会理解你,他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太难过。” 虞棠低着头,一直擦眼泪。 过了十几分钟,虞棠才停止哭泣,楚辞替她擦着脸上的泪,也趁机看向虞棠的面相,她越看越惊奇,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只因虞棠的脸上有黑煞气,父母宫也发暗,这意味着她的父母必然有一人出了问题,而虞棠左日角隐隐发暗,证实出问题的人是她父亲,可奇怪的是,这黑煞气正隐隐散去,日月角的裂纹也有修复的趋势,这证明,虞棠的父亲并不会死。 这就怪了! 一个已经死了并且下葬了的人,怎么可能不会死?难不成…… 楚辞想到一种可能,却不敢确定。 她试探性问:“虞棠,你是汉族人?” 虞棠愣了下,摇头道:“不是的,我是X族人。” 楚辞又慎重地问:“你父亲是土葬还是火葬?” “土葬。”虞棠想到父亲,眼泪又冒出来了。“已经下葬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人。” 楚辞掐指算了下,面色越来越凝重,可这种事不好出错,她用了很多种方式来推算虞棠父亲的死期,都得出结论,虞棠父亲的死期在40年后,不该这时候死。 楚辞抓住虞棠,正要说话,这时天眼又打开了,这一次,她竟然看到一个墓地,那墓地应该是土葬区去,只因楚辞看到的是一口棺材,棺材里的人原本平静地躺着,而后陡然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被埋了,当即紧张地喊叫,不停挠棺材,楚辞细细一看,这人绝非鬼魂,而是个活人! 也就是说,虞棠的父亲真的没死!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楚辞抓住虞棠,道:“虞棠,你记得开学那天我说过,我会算命?” 虞棠含泪点头,不明白楚辞为什么这么说。 “我拜的师傅是有名的玄学大师,所以我算命还挺准的,刚才我替你算过一卦,你的父亲没有死,他这人是长寿的命格,活到90岁没问题。” 虞棠听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随即,她眼神陌生地看向楚辞,说: “楚……楚辞,你别吓我,我爸爸刚下葬,你说这话……” “虞棠!你相信我!”楚辞盯着她,语气坚定:“你父亲真的没死,现在就让你母亲找人把他的坟挖开,否则我怕迟了,你父亲会被憋死。” 虞棠的第一反应是害怕,她难以想象楚辞说的话,一直摇头: “不可能!我爸爸是食物中毒死的,医生都宣布他死亡了,我们也是按照本族的要求进行土葬,怎么可能没死呢?” 楚辞知道很难解释这种事,可真的不能再拖了。 “虞棠!食物中毒也有可能会缓过来,我们以前看的童话故事,白雪公主你记得吗?吃了毒苹果,因为棺材晃动了一下,导致她把毒吐出来,被救活了,有些时候,世间的事情很难说,并非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该想一下,万一是真的呢?要是真的,你就此失去父亲,且你父亲是枉死的,以后你想起这件事该多难过?” 虞棠想了一会,最终神色愈发坚定,她跑去母亲的房间,和她多了这事。 虞棠妈妈王爱云顿了片刻,又看向楚辞的脸,当即摇头: “你们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死而复生!要我去挖我爱人的坟?你们小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这种事有多不吉利!虞棠,你爸都死了,你也该学着长大了,别再胡闹了!” 最后,王爱云愤怒地把俩人撵了出来。 楚辞思索片刻,拉着虞棠往外走。 “楚辞,怎么去哪?” “挖坟!” - 二十分钟后,来人打车来到郊区该民族的墓地区,天要黑了,墓地又在郊区,一阵风刮过,周围树影摇动,很像是有人站在那,虞棠战战兢兢地拿起铁锹,害怕道: “楚辞,我们这样做会打扰到我爸爸的,这样做是不对的。” “你爸还没死!打扰什么!”楚辞自己先挖了起来,又催道:“虞棠,快点!可别晚了!” 于是,俩人背着大人偷偷摸摸挖了起来,挖了很久才把棺材挖开,棺材被钉起来很难撬开,楚辞做了个小法术帮忙,最后把棺材给撬开了。 棺材打开,虞棠父亲闭着眼躺在里面。 虞棠见状,坐下哭道:“我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爸爸都死了怎么可能活过来?” 楚辞看了会,视线落在虞棠父亲的手指上,他苍白细长的手指此刻布满血迹,指甲缝里也都是血和木头屑。 忽然,虞棠父亲陡然睁开眼,大口呼吸空气,他又惊又怕,看向四周,又看向自己的女儿,直到确定自己真的得救后,才哭道:“虞棠!” 虞棠惊呆了,半晌才哭着抱住父亲:“爸……你真没死啊!” 等虞棠父亲虞立肖回到家,虞棠的爷爷奶奶差点被吓昏过去,虞棠妈妈王爱云还以为见鬼了,直到虞立肖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他根本没死,家人为他准备下葬的时候,他就有些意识,那种感觉就像昏迷一样,能听到别人说话,却说不出来,后来他躺在棺材里时,忽然醒过来了,意识到自己被埋了,就一直呼救挠棺材,可是坟地那种地方,谁能听到?等棺材里空气稀薄后他就昏了过来,还好楚辞和虞棠及时赶到,救了他。 虞家人听说是楚辞救了虞立肖,当即给她跪下,楚辞赶紧把长辈们都扶起来,她虽然辈分比他们都高,也是祖师奶奶级别的,可眼下还只是个17岁小姑娘,让长辈来下跪,她消受不起。 之后虞家人拿出两万块钱感谢她。 王爱云哭道:“楚辞,都怪我之前不相信你,还好你把虞棠她爸给救下了,你救了咱们全家!否则我们要是知道这事,还不自责死!这钱是我们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虞棠也催道:“楚辞,收下吧!也让我们心里好受点!” 楚辞闻言,便笑着接了钱,虽然虞立肖本就不该死,可她的帮助还是改变了一些因果,从玄学上看,她会遭到五弊三缺,这也是每个玄学大师逃避不了的诅咒,她所能做的,就是拿了钱去做多善事,为自己积德积福,化解掉五弊三缺。 她把钱装起来,又拿出几张符咒贴在虞家的床上、门边、主卧室,她笑道: “你们家煞气重,这些符咒可以帮助你们化解煞气,也可以帮助虞叔叔调理身体。” 虞家人激动坏了,一直把她送出了小区。 等她走了,王爱云才问:“虞棠,我怎么没听你说,你有这么厉害的同学?” 虞棠也要哭了:“她开学的时候就说自己会算命,当时全班还笑来着,大家都觉得她很会开玩笑,谁知道一个高中生竟然这么厉害?我要早知道,早就把她带回来替爸算算了!” 王爱云和虞立肖对视一眼,都感叹道:“真是一浪推一浪啊!现在的小姑娘了不得!” “对了,虞棠,你跟她处得好吗?”王爱云又问。 “嗯,她是我同桌,我经常去她家你记得吗?楚辞很会画漫画,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那么多关于捉鬼的事情。” 王爱云连连点头:“你这同学各方面都蛮好的,再说她这么厉害,你跟她处的好也算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否则,你父亲这次……” 他们想到这事不觉打了个寒颤,要是没有楚辞,那虞立肖…… 大家都不敢想这种可能。 - 楚辞离开后找了个银行,把钱存到一直捐助的慈善基金会账户上,2万块应该能做很多善事吧!希望这笔钱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离开后,楚辞有些饿了,看了四周,周边有好几家面店,她扫了眼每家面店的门牌和名字,排除掉了几家生意很好的店,视线落在一间很简单的店上。 这家店也是卖面的,装修的很简单,店主夫妇俩正站在门口处,给大家下面。 楚辞笑着往这家面店走去。 “老板,给我一碗猪肝面。” 老板朴实地笑笑:“小姑娘你先坐,我这就给你下面。” 与此同时,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内,陆景行一抬头就看到楚辞往一家面店走去。 司机老李道:“少爷,夫人打了好几次电话,催您忙好之后就回去吃饭。” “不用了。”陆景行胳膊搭在车窗上,侧头看去,手指在车窗上随即敲击,他沉声道:”我忽然想吃面。” 27.027 八卦 楚辞刚坐下, 就见一个很高的男人站在门口, 他虽然还有些瘦,但气质实在太过出众,也太过打眼, 让人忽视不得, 楚辞看着眼熟,出去一看, 果然是陆景行。 “陆先生?” 陆景行俯视着她,像是刚看到她,道:“过来吃饭, 楚大师也来吃饭?” 楚辞笑笑:“我来吃面,这倒是怪了,以你现在的情况,陆夫人应该天天给你做营养餐才对, 怎么会放任你出来打牙祭?” 陆景行唇角微勾:“难道楚大师不觉得天天吃营养餐, 也是种修行?” 楚辞笑了:“别叫我大师了, 怪搞笑的!叫我楚辞吧!还有修行什么的, 你直说难吃就得了!” “非也。”陆景行低声笑了:“我妈做的营养餐并不难吃, 只是我实在受不了她总是忘记放盐的习惯。” 俩人都笑了, 司机老李见这俩人在马路边上恍若无人的聊天,纠结的要死。 按理说他该去扶陆景行,陆景行出车祸躺了几个月, 身体还虚着, 走路也不稳当, 之前一直用轮椅,可今天他忽然说要自己走走看,这久病在床的人刚走路,就跟那小儿学步一样,腿迈出去都会打结,少一天都走不好,他很怕把陆景行给摔着,到时候韩慧敏饶不了他。 可远远却见陆景行手背在身后,对他他挥手,这意思应该是说不用过去了吧?老李更纠结了,去还是不去是个问题。 “你要吃面?”陆景行看向路旁的小餐馆。 “是。” “正巧我不知道吃什么,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 楚辞没反对,走了几步,却见陆景行还站在原地,这才想起来他没坐轮椅,她挑眉道: “要我扶你?” “方便的话。” 他明明就是个需要别人帮助的病人,可杵在那老神在在的感觉,就好像等着太监去服侍的王子。 “不是很方便。”楚辞说着要走,顿了顿,又回来:“开玩笑的。” 陆景行一双深眸里有星点笑意,片刻后又敛目,恢复到平常的冷淡姿态,楚辞虚扶着他往里走了几步,好在是小区边上的小餐馆,加上这家店门口人不多,陆景行这么大一明星站在这,竟然没人看他。 餐馆里没人,他俩找了位置坐下,楚辞疑惑道: “看电视上,你们到哪都有人追捧着,怎么这会子没人认出你?” “这还用问?”陆景行语气平静。 “嗯?” “丑的别人认不出来了呗!” 说的好像真的似的,楚辞差点就信了,她笑了: “陆大明星,我还没瞎呢?也就是瘦了点,其他地方哪有变化?” “这里!这里!”陆景行表情平静,细长的手指指着脸上的几个位置,道:“这些地方都做过缝合修复,毕竟是出车祸,又不是拍电视剧,伤到脸也很正常。” “还真没看出来。” 楚辞不是说好听话,或许是真的修复过,但不明显也是真的,可见现在医学是很发达的。 陆景行低声道:“看来丑的还不是很明显。” 楚辞被他逗笑了,这人看起来话不多,没想到还挺会讲冷笑话,也爱自黑,跟荧幕上的形象完全不同,他性格似乎还不错,难怪那么多粉丝为他着迷,只是明星都靠脸吃饭,他竟然对受伤一事无动于衷,显然心理素质还不错。 - 面很快上来,俩碗热腾腾的猪肝面,楚辞低头吃了一口,嗯,味道相当不错!这碗面的浇头味道很好,猪肝炒的不老也不嫩,吃在嘴里香气十足。 陆景行似乎也觉得不错,连吃了好几口。 俩人把面吃完,陆景行要结账,掏出一百块钱,结果店家竟然找不开,楚辞笑着掏了18块钱递给店家。 陆景行沉声说:“下次我请你。” “行啊。”楚辞只当对方说客气话,随口应了句,也没放在心上。 把陆景行扶回车里,楚辞道:“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 陆景行眉头微蹙:“已经晚了,你一个女孩不安全,我在这等你。” 见他坚持,楚辞也没说什么,她记得刚才来的路上看到一家卖祭祀用品的小店,里面卖的大部分是丧葬的东西,也有铜镜、八卦镜、桃木剑这些简单的做法工具,楚辞买了面八卦镜,简单做了法,又回到刚才那家面店。 老板见她回来,有些惊讶,他憨厚地笑道:“小姑娘,是不是忘东西了?” “没,老板,我送你个东西。” 老板当下惊讶,只见楚辞拿起八卦镜,又转了一圈,最后找准位置,把八卦镜挂在大门的左边。 老板所租的这家店面是小区里的车库改造的,根本称不上是门面房,因此也就很难说风水,这车库四四方方的,连窗户都没有,风水自然很普通,更要命的是,小车库对着大马路,还面向一条岔路口,马路上每天有车辆往来,煞气很重,冲撞到小店,让这家店阴气十足,一家店风水不好,就容易让来吃饭的人说不出原因,但总觉得不舒服,时间久了,自然没人来吃了,也因此,这家店虽然口味很好,可生意却很惨淡,楚辞刚才点单时,无意中开了天眼,如她所料,一个月后老板就会把这家店转租出去,落寞地回了乡下老家。 那是个穷地方,深山僻壤,没有医院,没有学校,没有汽车。 他们一家就住在这种地方。 当然,这不是楚辞决定帮助他们的主要原因。 把八卦镜挂好,楚辞笑了:“老板,这八卦镜不要摘,它会替你招财开运,记好了,要保持本心,做个善良的人,如果赚了钱,就给你儿子治病吧!” 老板当下震惊,直到楚辞走了,还没回过神来,这小姑娘跟他非亲非故的,怎么知道他远在几千里外老家的儿子是个小儿麻痹症患者,不能走路? - 车里。 老李和陆景行都看向楚辞,猜出楚辞的意图,老李感叹道: “别看楚大师年纪小,还挺有善心的,这做事的风格还真有点大师的风范!” 陆景行没做声,只沉默着看向她,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回去时,陆景行把楚辞送到家门口,楚辞笑着挥手:“谢谢送我回来。” “客气了。” 楚辞笑笑。 等她走进家门,陆景行的车窗才摇上,黑色的轿车没入夜色里。 - 楚辞刚进门,就被田三彩拉了进去,田三彩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盯着门口的方向问: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刚才送你回来那人是谁啊?还有那天等你的女人。” 楚辞笑笑,田三彩也够能憋的,以她的性格能憋到现在才问,显然是奇迹了,楚辞如实道: “都是找我算命看风水的人。” “算命看风水?就凭你跟牛大师学了几年就认不着北了?人家牛大师学了一辈子才有现在的成就,你呢,玩票似的学了几年,就以为自己也是大师了?我告诉你楚辞,妈妈可是希望你能读个好大学的,你可别主次不分,把算命当主业,还有,你水平不行,可别收人家钱,那是骗知道吗?”田三彩认真地说。 楚辞看向妈妈的脸,颇有些想笑,这些年了,田三彩还是认为牛大师是真正的大师,竟然都没察觉到她对家里风水做的那些事,她不觉摇头,坦然道: “妈,我心里有数,也不会荒废学业的。” “那也不行!”田三彩的态度很坚决,她哼道:“我闺女长这么漂亮,要是遇到不三不四的人怎么办?总之,以后不准跟这些人出去,好好学习!准备考大学!” 楚辞郁闷地进了房间,她门刚关,楚泽宇就进来了,他贼兮兮问:“妈要对你实行门禁了?” 楚辞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小妹啊……”楚泽宇笑嘻嘻道:“你亲爱的二哥要来干嘛的?不就是这时候用的?只要你一句话,二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随时帮你找借口躲避老妈的查岗!” 楚辞挑了挑眉,眯着眼问:“所以,条件是?” “呵呵!”楚泽宇干笑,一副“你干嘛把话说这么难听”的表情,贱兮兮道:“咱们都是自己人说什么条件!就是你二哥吧,最近看好一个女生,这女生长得贼漂亮,颜正条顺,是我喜欢的那一款,这不,哥想让你给我搞个桃花牌,帮我招招桃花把她给招过来。” 楚辞扫了他一眼,哼道:“要追自己追去!追个女人都要我帮忙,你还是男人吗?不给!” 楚泽宇郁闷坏了。“我说楚辞,咱可不能这样啊,这些年我瞒着你那点秘密,瞒的可辛苦了!二哥就要你帮这点事。” “说了不帮就不帮!”楚辞说着把他撵出门。 楚泽宇在门口喊道:“小心我诅咒你!” 楚辞凉凉的声音从门里传来:“那我就画个反诅咒的符咒,一百倍还给你。” 楚泽宇想了下那画面,哆嗦了下,他丝毫不怀疑这小丫头能做出这事来,想来想去,还是作罢了,灰溜溜地回了自己房间。 见门口没人说话,楚辞笑了笑,不是她不帮,而是她从楚泽宇面相上看出,他最近犯烂桃花,可见这姑娘不是他的良人,楚泽宇的正桃花还要过些时候才到,但即便对方不是正桃花,谁又能说人生中每一次经历不是一笔财富呢?她不想过多干涉楚泽宇的事情,还是让他顺其自然吧! 楚辞打开电脑,上了微博,这一看,又被惊了一下,只见她那第三条微博在大家转发下,已经有上万条转发了,留言数竟然超过转发数,微博粉丝也比昨天多了五千多。 她点开@那一栏,不少漫画博主转发了她那一条微博。 @漫画看客:关于LTP,这是我看过的最好的漫画,所有LTP都该有这样的下场!@画漫画的楚楚 配图是楚辞的漫画。 这个微博大V有一百多万粉丝,他一转发,微博转发量很快就过两万了,远远超过楚辞的这条原微博。 楚辞想着,转发了他的微博留言道:“谢谢支持!” 她原以为像@漫画看客这种大V是不会理会她的留言,谁知楚辞的留言很快被人顶了上去,有上千人点赞,随后@漫画看客转发她的留言道:“抓住野生大大一枚!这位是原作者,欢迎戳她。” 然后,楚辞的微博彻底爆炸了,每次刷新都会多好几百的粉丝,眼看粉丝数都快两万了! 不少人要她发新的漫画,但楚辞决定还是再等等,毕竟她第三条微博还有热度,许多大V都陆续转发,这条微博在网上也开始流传,这时候还是不要发新微博比较好。 于是楚辞又关了电脑开始学习了。 - 江守财在小区边上,租了家小车库开面馆,这小车库虽然房主不高,可他们夫妻俩拿出房租后真的再拿不出一分钱,以至于连装门牌的钱都没有,可没想到,面馆的生意很不好,也不知怎的,他自觉手艺不错,做的面就是没人吃,江守财原打算下个月关了面店回老家老实种地,谁知从昨天晚上开始,店里的人陡然多了起来。 “这家面店真不错!” “是啊,奇怪了,明明就住在附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我发微博做一下探店,@新浪申城还有其他的美食博主。” “这家的猪肝面看起来不错,价格还便宜呢,9块钱能吃到猪肝面,真的太实惠了。” 很多来吃饭的都是白领,本城租房很贵,大部分人工资不高,别人家的猪肝面至少要15块钱一碗,这家只要9块钱,谁不希望能多省点钱?因此,大家都以好吃实惠来定义江守财的店。 也奇怪,有人发微博后,当天下午开始,竟然有不少人专门跑来吃,吃完还都发微博,没几天,他这家装不起门牌的小店竟然被人描述为“高冷到不需要门牌,以口味决定胜负!即便不用装修也能吸引顾客的苍蝇小馆!” 江守财一脸黑人问号脸,谁能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向挂在门头上的八卦镜,好像自从这八卦镜挂上后,他家生意就好了起来,那么说,那天那个小姑娘说的是真的!是她帮自己家改了风水!想到小姑娘说的话,江守财忽然热泪盈眶,他只想赚钱给孩子治病,若能真的富起来,以后一定多做善事。 当天,江守财卖出两百多碗面,食材五次用完,他做面做到手软,他老婆数钱数到手软。 俩人回想起这俩天的客流量,都觉得做梦似的。 - 经过虞立肖一事,虞棠已经彻底被楚辞震慑到了,救父之恩很难言谢,虞棠总觉得楚辞是她们家的救命恩人,她应该好好报答楚辞,于是,在学校里,虞棠对楚辞更好了,班上的同学见状,也对楚辞热情了许多,有什么事都想着她,私下的小聚会也会叫上她。 周末,同学几人约着去文具店买文具,女生们就这样,文具能用还不行,还得好看,每个人都买了几十支笔,一个笔袋都不够用,光是彩色的记号笔每个人就买了十几支,有几个女生爱做手账,还买了很多手账的贴纸。 楚辞只买了记号笔,随后拎着袋子和她们一起闲逛。 逛着逛着,她们走进了一家店里。 28.028 反常 “楚辞, 快进来!这家店有很多纹身贴纸呢。” 楚辞站在店门口, 抬头看向这家店大红色招牌, 这招牌做的非常高大, 颜色显眼,上面粘着斗大的“墨刻刺青”四个字,因字太大,加上刺眼的颜色, 总给人一种随时就要掉下来的感觉,人们常说的风水听起来是种很玄的东西,但仔细一想, 也没什么高深的知识, 好比自己家里, 要是住得舒服, 那家里的风水自然是不错的,反之风水也好不了, 墨刻刺青的店招就让楚辞不会想来第二次,。 这样的店生意根本好不了, 可奇怪的是,纹身店里却挤满了客人。 这家纹身店在大学城里, 经常有学生过来闲逛, 而大学生们很少有纹身的,为了提高收入, 店主进了一批可贴的纹身, 这些纹身贴在身上真假难辨, 可不是小时候2毛钱一张印花纸的效果。 意外的,很多学生都很喜欢来买,就算不露出来,贴在自己身上,也能过把瘾。 最近学校流行这个,班上几个女生都要买。 “我们补课班就有几人把纹身贴在胸上,感觉蛮搞笑的。” “咱们就是有贼心没贼胆,有的女生纹在脚踝上还蛮好看的。” 楚辞勾了勾唇:“你们买点贴纸贴贴就行了,从玄学角度上讲,不建议在身上纹图案,这些事情是有讲究的,纹不好会影响运势。” “是吗?”除了虞棠,其他几人哈哈大笑:“楚辞,你可真逗,你还真想当算命先生啊?” “就是!拉倒吧!” 虞棠一脸怪异地看向她们,就楚辞现在的水平,人家想找她算命只怕求都求不来,这帮小丫头竟然还不信,她很想把她父亲的事说出来,以证实楚辞有多厉害,可她必须尊重楚辞。 这种守着秘密不能说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当下,男店主过来道:“贴纸10块钱一张,你们要买的话直接拿走,把钱放在箱子里就行。” 她们挑选了几张,只楚辞和虞棠没动,楚辞是因为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虞棠是因为听了楚辞的话,不敢乱贴东西。 她们在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楚辞却不觉眉头微蹙看向店主,店主穿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露出两条花臂,看起来很有气势,他坐在椅子上给客人纹身,当纹好一个图案时,他的表情有了细微变化,也许别人很难发觉,可楚辞却清楚地感觉到,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过了会,客人纹好了,店主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好了,你看看这图案漂不漂亮?” 客人看了一会,兴奋道:“真的很漂亮,这种被各种花枝缠绕的女人图案,实在很特别,老板你手艺真好,难怪大家都爱来你这纹身。” “这是当然。”店主笑说:“回去好好爱护,忌口两周,不要吃辛辣食物,等她自然结痂。” “谢谢店主。”客人很满意地走了。 “楚辞……” 楚辞回头,几个同学都在门口等她,她甩掉内心的怪异感,这家店虽然风水不好,可并没有阴煞气,也感觉不到任何的鬼气,店主露出那种表情应该只是单纯地满意自己的作品吧? 看来是她职业病又犯了,有些反应过度。 想到这,楚辞摇摇头跟同学们一起出去。 - 高三从一开始,学习气氛就很紧张,就像老师说的那样,人生可能很难再有这样努力拼搏的时候,所以要全身心投入,8班虽然不是重点班,可学习的气氛却很好,几个老师也很温善,这样的班级和楚辞预料的一样,让人格外舒服! 8班的课进度比别的班快,眼下9月才刚过一半,老师们就在复习,准备迎接第一次月考了,下面的几天,楚辞早上甚至没时间修炼,改为早起看书读书,楚辞的成绩比较均衡,没有明显的偏科,原本她以为这样足够应付高考了,谁知转学没几天,她就发觉自己的英语根本跟不上,也许她考试成绩是不差,可到说英语的时候,楚辞才发觉城里孩子的口语水平都非常好,据说一个个都是从小跟着外教学习的,楚辞自然比不上,因此她开始在英语口语上下功夫。 周末,楚辞去店里买了个新手机,这种手机可以把英语的听力内容拷贝进去,也可以随时观看英语视频,还可以发微博,十分方便,付了钱,楚辞走出门,坐在公交车站的板凳上等车。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楚辞习惯性扫了他一眼,这男人中等个头,长相尚可,年龄应该40不到,他身上沾了些阴煞气,指尖也有一些,淡淡的不明显,而现代社会,带阴煞气最多的就是古董了,可以推测该男人十有八-九是从事古董生意的。 他一直在打电话:“什么?这批货还没到?我要你联系的事联系怎么样了?要是信得过就从他们手底下进货,冒险?犯法?谁不知道这风险大?但我能怎么办?我他娘的老实做生意结果最后穷的叮当响,人家做走私干骗人的勾当,都发了大财,你让我心里怎么平衡?不管怎么说,这批货你一定要弄到手!不行的话,这周我跟着去一趟。” 楚辞扫了他一眼,这男人的面相原本尚可,因老实本分,做生意童叟无欺,虽然赚不到大钱,却也没有大灾难,但当他决心从盗墓贼那买古董时,他的面相就变了,这种变化非常微小,但足以改变他的运势。 西装男双手掐腰,在原地走来走去,他气道: “我真该找个算命的算算!看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了,竟然这么背!可别逼我,不然我就……” 他说话声音太大,边上等公交车的人下意识躲开,很快,站台内只剩下西装男和楚辞二人。 楚辞坐在板凳上动都没动。 过了会,西装男坐到她边上,楚辞不觉笑了,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她双目微敛,看向西装男,笑着提醒: “先生,一念之差会使你的命格发生很大变化,人的命格一旦变了,想要再回到正轨上,那是难上加难的,人生何必求富贵?平安是福。” 西装男闻言,皱眉道:“小姑娘你拽什么文呢?什么平安是福!我做了一辈子好事,最后穷的叮当响,可我对门那家古董店呢,卖假货卖的在本市买了好几套别墅,你说我心里怎么能平衡?” 楚辞笑笑,眸光闪动。 “你只看到他赚了大钱,却没看到他不圆满的那面,总之,我言尽于此,不管你做何选择,你都要记住了,一旦你生了歹念,你很快就会破财,而且是一笔大财!” 高鹏愣了一下,再抬头那小姑娘已经走了,他嗤笑一声,心道一个小姑娘也想学人家出来算命,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算命大师的样子!人家的大师哪个不是装备齐全,还要掐指一算的?这小姑娘就看他一眼就说了这么多,真当他高鹏是傻子? - 难得一个星期天,楚辞起了个大早,楚州最近也住家里,刚过六点,他就下了楼,楚辞看向他,楚州拎着公文包,西装笔挺,爽气逼人,话说有个这么帅的哥哥,以后找对象真的不好找呢,对比自己的哥哥一看,对方光是颜值就很难超越,更别提实力了。 “哥,起这么早?” 楚州见了妹妹,一向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要去谈合作。” 楚辞扫了他一眼,笑道:“那就提前恭喜哥哥了,哥哥红光满面,一看这单子就能谈成!” 谁都喜欢听吉利话,楚州笑道:“谈成了哥请你吃大餐。” “好呀!” 楚辞把早饭包好,给楚州拎着去公司吃,之后她打理了一下院子,楚家的院子很大,只可惜田三彩不太会打理,虽然也种花,可总把花种在很丑的盆里,明明是很漂亮的一所民房,完全可以打造成电视剧里那种清新的风格,她偏偏给弄成了农村民俗风,楚辞真的受不了。 她修剪了一下花枝,就见一盆爬墙蔷薇散发着黑气,楚辞把蔷薇给挖出来,这才发觉蔷薇的根系已经长得太密,该是换盆的时候了,她找了一个大花盆换上,很快,蔷薇身上的黑气就消失了。 楚辞笑笑,花园还是太空荡了,什么时候有空得买点植物来装点一下。 楚辞出门修炼,刚走几步,就见陆景行站在路边,他已经脱离了轮椅,除了有些瘦,看起来跟寻常人没区别。 “陆先生?” “楚姑娘?”陆景行眉目淡淡,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楚辞笑笑:“出来锻炼?” “嗯,顺便带狗出来溜溜。”陆景行摸着狗的头,神色宠溺。 陆景行的狗是条纯的阿拉斯加,这狗有个很威武的名字叫“陆碧池”,连楚辞都知道这条狗的名字,可想而知这狗有多出名,这狗会出名除了沾了陆景行的光,还因为这狗长得太好笑,它长着一双三角眼,双眼下还有一圈黑毛,看人时就像在瞪人,有一种忽然天成的搞笑感。 托它的福,网上有一大堆跟狗有关的表情包,配图都是它的脸,再配上“看什么看?再看我吃了你!”“狗的人生也很忧伤”“憋说话,吻我!”“你是不是傻?”类似的,网友发消息时总爱用它的表情包,有种天然萌,在陆景行没出车祸之前,这狗的热度是很高的,只可惜因陆景行被经纪公司黑的体无完肤,狗主人又昏迷了几个月,导致这狗最近没有露过面。 陆碧池坐在地上,又开始瞪楚辞了。 楚辞笑了:“这狗养的还挺肥。” 陆景行语气淡淡:“我昏迷这段时间,一直是周嫂在照顾狗,或许她怕把狗养瘦了家里人会怪她,以至于超标喂养,四个月不到,这个狗胖了一大圈,昨天去体检,医生还让我给它减肥,这不,一大早就带他来了。” 这狗还挺粘楚辞的,楚辞去哪它就跟到哪,还跟到女厕所去,楚辞失笑道: “你家的狗还挺特别的。” “大概是太久没出门,太兴奋了,看来以后我得多带它出来走走。” 之后这狗一只粘着楚辞,楚辞去哪,它就去哪,完全不给楚辞一点空间,害的楚辞只好跟陆景行一起溜它。 清晨的山路上,一男一女溜着一条阿拉斯加犬,细细观察可以发现,男人和狗走得很慢,女人走得很快,那情景,倒有些像女人在溜男人和狗了。 - 与此同时,陆家别墅。 陆景韩吃了口面包,疑惑道:“老三呢?” “遛狗了。”韩慧敏笑道。 儿子醒后她忽然觉得整个人生都亮了,看什么都觉得高兴。 “遛狗?陆碧池那狗,逮着谁就粘着人家,他又不是不知道,把陆碧池带出去,那还了得?小心人家告它骚扰!” “也是。”韩慧敏看向窗外:“陆碧池爱美女这毛病,是得治治了,老三以前很嫌弃它,怎么今天这么勤快?” - 周末,楚辞做完作业,便沿着山路散散步,她刚走了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喊道: “大师!大师!” 楚辞回头,只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朝她跑来,楚辞眉头微蹙,这才想起来是前几天在公交站台遇到的男人。 “大师!我终于找到你了!”高鹏急得一头是汗。 楚辞挑眉看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高鹏解释道:“我那天见您坐了公交车,这不,为了找您,我就沿着这公交车路线来回找,找了一周终于找到了。” 楚辞没做声,定睛看他,高鹏见状,苦笑道: “大师,您真是太厉害了,您那日说的话全都准了,我真的损失了一大笔钱!” “哦?”楚辞挑眉。 既然如此,就说明高鹏动了贪念,不走正路,楚辞此生最恨盗墓贼,这帮人总把老祖宗留下的墓地弄得不成样子,为了个人利益,盗墓时甚至连炸-药都用上了,给考古工作带来很多麻烦,这种人是楚辞最不齿的。 见她神色有些淡,高鹏连忙认错道:“大师,都怪我这人贪心!想多赚点钱,给家人好的生活,但这真是我第一次找盗墓贼合作,谁知道竟被盗墓贼给骗了!” 原来,高鹏一批货出了问题,无奈之下,只得学着其他古董商跟盗墓贼合作,那夜,盗墓贼看好了一处坟墓,打算在坟墓上空炸一个洞出来,他们约好了在那见面,刚开始,盗墓贼里一个叫阿扁的男人炸洞之后,自己钻了下去,没多久下面传来消息,说阿扁在墓地里找到一批明清宝物,高鹏大喜,盗墓贼就属于一手货源,他们盗窃了赃物,又想早点销赃,卖价都便宜,高鹏想着要是能低价买入一些古董,应该能大赚一笔。 当下,和他一起去看货的古董商对着懂墓里挖出来的瓷瓶道: “这个东西很好!应该是明朝货,你们看这做工!看这手艺!” “说不定是宫廷里出来的,样子精美,我瞅着值六十万。” “六十万?我出七十万!”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天黑看不清楚,很快他们结束盗墓,阿扁把几个瓷瓶堆在一起道: “这几个打包卖,总价八十万!一分不少!你们几家谁要的现在就拿去?否则出了这里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好几家古董商都在抢,高鹏见这是个好机会,当下道:“八十万,我要了!” 他激动地喊,只要做成这笔生意,他的店就能翻身了,这几个瓷瓶转手就能卖个两百万,赚的钱他可以在申城买套房子,安顿老婆孩子,想到这,高鹏又急道: “不过,先让我看看货。” “可以。”阿扁说着,给高鹏远远看了一眼,高鹏心里拿不准,总觉得这货没那么真。 “我说老高,咱们都是熟人介绍的,你还不信我?我不可能害你的!”阿扁道。 说话间,看守的人远远喊了句:“条子来了!” 这一句让众人急得纷纷要跑,阿扁催道:“老高,货要不要?不要我就拿走了!” 高鹏一急,当即拍板付了钱,可谁知,高鹏拿了货躲在边上的灌木丛里,久久不见警察来,当下觉得不对,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之后他拿着货去店里细细一验,这才发觉这几个哪是什么明清的瓷瓶!明明就是近日完工的高仿品,因做了专业的做旧处理,再放进坟墓里,高鹏一时不查,竟然被蒙住了! 高鹏这才傻了眼,再打朋友和阿扁电话,全部关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受骗了。 八十万打了水漂,高鹏差点想去死,他忽然想起那日在公交站台的小姑娘说的话,都怪自己不听劝,要是不起贪念,也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他这才想到要坐公交车找楚辞。 楚辞听了经过,笑了起来:“很简单,这个叫阿扁的把现代瓶子送进墓里,再装着盗上来转手卖给你,那些商户和警察都是假的,你上了别人的套!同类的骗局还有把船弄沉了,再搞点假的宝藏下去,挖矿时把假的翡翠原石放进去,总之,造假无处不在。” 高鹏一再叹息,这种事也没法报案,就是报案,像这种经济纠纷警察也是不管的。 “大师,求您帮我一把!我不求您别的,只求您帮我看看风水,看有没有可能把这钱赚回来,否则,我真要一头撞死算了!” - 高鹏不是坏人,他起了贪念,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一刻他开始悔悟,面相又发生了变化,既然他心地不坏,楚辞也不介意帮他一把。 “行,我就随你走一趟,但我话说在前面,低于十万我不看!”楚辞直接开价。 “行!”高鹏咬牙:“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付你钱!” 楚辞没做声,随他去了一次。 高鹏的古董店就在古董街上,虽然是一条街做生意,但隔壁人家的生意就好的不行,经常能见到旅游大巴带人去购物,反观高鹏的店,一个小时都不见一个人进来。 楚辞看了一圈,高鹏的店风水没多大问题,其实这条街所有的店格局都一样,风水也都差不多,高鹏店里的东西货真价实,比别人家还好,怎么就卖不出去呢? 楚辞看向高鹏的大门,不知为何,风水虽然没问题,可她就是觉得这大门有煞气。 她来回看了好几次,最后定下一个位置,蹙眉道:“高鹏!” “大师!”高鹏恭敬地问:“您有什么吩咐?” 楚辞拿了毛笔来,在地上画了个×号,又道:“沿着这个位置,往下挖!” “哎!”高鹏随即拿铁锹来挖下去,一开始没有任何发现,挖了十分钟左右,忽然,一把斧头出现了,高鹏一愣,将这把斧头拿出来。 楚辞扫了这斧头一眼,冷哼道:“这斧头很新,一看就是这几年生产的,斧头上煞气很重,应该是有人做法把煞气引到这斧头里,又埋在你家地底下了。” “什么?”高鹏闻言惊了一下,随即后背激出一层冷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埋一把斧头在他店门口,就能挡他家店的生意?有没有这么玄乎? 楚辞解释道:“这煞气与你的店发生冲撞,难以化解,而你店里古董多,阴煞气本来就重,这样一来二去,风水自然出问题。” “原来如此!”高鹏吓得一头是汗,“那大师,这斧头……” “我做法除去煞气,然后你留着用吧!” “……”他哪里还敢要这种东西? 很快,楚辞做了法,又让高鹏去买了法器,她开光后,把八卦镜这些法器挂在高鹏的店门口,又给高鹏搞了一只招财的金贵放在屋里,这样一来,店里的煞气总算没那么强了。 风水调理好后,连吹来的风都是暖的。 当下,几个外地口音的客人进来,这看看那看看,显然很感兴趣。 说也奇怪,原本一天没几个人的店里,改了风水之后,一下午就来了二十多位客人,还成交了三单,虽说都不是大单子,可也有五六万进账,这样下去,早晚能把那八十万的漏洞给补上。 高鹏感激不尽,当晚就给楚辞打钱了,楚辞看着提示短信,将卡里的钱转了五万出去,给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做慈善,剩下的钱存在卡里。 - 周末,楚辞好不容易有时间画画,画好一篇稿子后她打开微博,想看看今天的成绩如何。 谁知刚打开,就见微博页面一直卡主,楚辞愣了一下,微博这是搞什么?像她这种小虾米的微博也会卡?谁知等页面缓存好,楚辞刷新一看,她那条关于LTP的微博转发量竟然过3万了! 虽然她在电脑上贴了招运的符咒,但符咒只是起锦上添花的作用,像她这样的微博新人,漫画界新人,她画的漫画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转发? 楚辞会不过神来,等她点开一看,才发现不少微博大V转发了,导致她的转发量一直在上升,这条微博还引发了不小的热议。 楚辞又点开几个大V的微博看了下,像@漫画看客这种发表漫画的官博,转发数已经超过了4万条,不少人因此涌入她的微博,成为粉丝,短短几天时间,楚辞的粉丝数已经达到了35000个!这个成绩实在好过她的预期。 点开评论,有人表扬,有人批评,有人卖萌,楚辞挑几条回复了一下,又想着今天要发的微博。 好几天没发表新漫画了,楚辞想着,又挑出一部新的漫画。 @画漫画的楚楚:《天才女神算》004:一日,楚楚在公园里遇到一位打太极的徐大爷,徐大爷面带煞气,显然是命不久矣,可楚楚观他面相,徐大爷有心事未了,于是楚楚替徐大爷算了一卦…… 这漫画是她前几天画的,她自认为这一篇比起之前的,有很大的进步,因此就把这一篇发上来了。 漫画刚发布,就有不少人给楚辞留言,几分钟后,@晋江大眼萌转发留言: “楚楚功课做的好足,就好像真的会算命一样呢。” 很快,大眼萌给楚辞发了私信: “大大,你画的好专业,不会学过算命吧?” 楚辞回:“是。” 此时,大眼萌正坐在电脑前上网,见了楚辞的回复,当即来了精神,她立即打字: “啊啊啊?不是吧?真会算命?那你能不能帮我算算?” 楚辞顿了片刻,一般来说她不愿意帮人网上算命,只因算命这事还是当面看了才准,生辰八字、相面、四柱等,每一种算命方式没有百分百准确的,对于一个谨慎的人来说,总要多方面结合,这样才妥当。 楚辞回道:“你要求什么?” “大大,我是写书的,我想问你,我的书什么时候能卖影视啊?我的好基友们都卖了好几本,只有我,人气不比她们差,书的销量也不错,不少影视公司来撩,可到最后一关,不是影视公司倒闭,就是上头限制题材,总是成不了。” 算财运总体说来比较简单,大眼萌帮她转发过微博,想到这,楚辞道: “你把生辰八字发来吧!” 楚辞发完后,对方很久没回,她便关了电脑上床休息了。 - 次日一早,早饭时,楚辞又碰到楚州,楚州面部透着红光,整个人眉眼间带着喜气,一看就是有好事,楚辞又见他财帛宫发红,可见近期有进账,她笑道: “哥,恭喜了!广告谈成了?” 说到这是,楚州真觉得自己这妹妹很旺他,昨天这笔订单其实并不好谈,对方一再压价,又说他公司不出名,没有大公司有竞争力,即便招标会上表现很好,对方也不买账,他以为不会成的,谁知早上楚辞说了句喜话,最后竟然谈成了! 楚州唇角微勾,露出笑意:“哥应该感谢你,说吧!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哥送你。” “没什么想要的,你留着钱给我娶嫂子吧!”楚辞笑道。 这话让家人都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你大哥还不急,倒被你急上了。”楚明江笑道。 楚辞轻笑,随口问了句:“哥,昨天那笔单子不小吧?”小的话,财帛宫不会这样红。 “嗯。”楚州敛道:“一百万!” “一百万?”田三彩被吓到了,她原以为创业就是电视上说的那样,老板跟员工一样干活,赚点苦力钱,等后期才能有点规模,谁知楚州刚做就签了这么大笔单子? 楚州沉声道:“我大学时就想过跟这家公司合作,一直以来都在了解他们家广告的流程,一百万不算多,如果这次合作愉快,能拿下他们全年的广告,至少有一千万。” 田三彩磕磕巴巴又问:“那利润有多少?” 楚州扫了她一眼:“妈,广告的利润有多少?这还用问我?” 楚辞笑了笑,楚州做的好像是户外广告,投入的也就是广告牌钱,这一百万除去人工,也算是大部分落入自己口袋了,这样说楚州真是很有实力,虽然也有她在背后帮忙,但大部分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 29.029 图腾 楚辞定睛一看, 陈倩倩和王潇似乎比印象里瘦了一些,俩人双目无神,面颊消瘦,精神萎靡, 眼下正是早读课,虽然也有其他学生打盹, 但她俩的状态完全不像是睡觉, 倒像是被人吸了精气一般。 吸取精气?楚辞不觉皱眉, 只因在法术修炼中,修炼之人会通过吸取精气来修炼。 大自然中凡是有灵气之物都有精气, 楚辞每早就会从草木山河中吸取日月精气, 来帮助自己的修炼,可自然中的精气吸取毕竟慢了一些,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把这种精气化为自己所用, 比起草木, 人身上的精气最充足,阳气阴气都有,于是,一些想走捷径的人, 便直接从人身上吸取。 精气是人之根本, 是支撑人活着的基本物质。 被吸取精气的人初期并不会有太大感觉, 只会觉得头脑晕沉, 昏昏欲睡, 每天都没有精神, 其症状类似于肾虚熬夜,但到了后期,精气被吸取太多,身体会开始亏空,直到崩溃。 “楚辞,你怎么看?”虞棠低声问。 “还不好说。” 下课后,楚辞去了她俩桌子前,仔细看着俩人的面色,她俩面色苍白,浑身乏力,真像被人吸了精气,只是,这俩人身上既没有阴煞气,也没有被阵法困住,不太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你俩有没有把生辰八字、头发什么的给别人?”楚辞问。 陈倩倩先摇头:“我连生辰八字是什么都不知道,过生日我只过阳历的。” “对啊,至于头发……现在秋天,我头发一天一把的掉,扫大街的说不定都有我的头发呢。”王潇说。 俩人都不解:“楚辞,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辞没做声,虞棠紧张地盯着她看,她替楚辞问:“你俩怎么没精神?上课时状态很不对,就跟吸毒似的。” 陈倩倩叹了口气:“别提了,昨晚有部电影首映,我和王潇夜里去看电影来着。” 虞棠闻言,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呢,你俩最近状态很不对,知道吗?” “真的吗?可能是太困了吧?你也知道,高三压力真的很大。” “是,每天都在自我怀疑,又怕月考考不好,压力有点大。” 俩人说道。 楚辞没做声,又扫了她们一眼,便回到座位上。 虞棠偷偷问:“楚辞,她俩到底正不正常?” 楚辞摇头道:“说实话,她俩状态确实不对,尤其是眼下的乌青越来越严重,我们这个年纪,就算是熬夜,也不该这么深。” 她俩原先没有黑眼圈,就这几天,眼圈黑的跟化妆似的,17岁的小姑娘,就是熬夜也很好恢复的,怎么看都不对劲。 虞棠琢磨道:“不管如何,我就是觉得她俩有问题,你知道的,女人都有第六感。” 楚辞笑了笑,她也觉得不对,可就是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 国庆节要放假,学校赶在国庆之前月考。 项文海一早得到消息就给大家打预防针: “第一次月考一定要好好考!凡是考不好的同学都将成为各科老师的重点帮扶对象,你们自己看着办!” 没有人愿意被老师重点关注,8班有个传统,凡是班级后十名都需要找一个小老师帮助自己,这些小老师都是同班同学,会利用下课和课间操时间提后进生默写背诵什么的,帮助他们进步,这样一来,就没有时间去做活动了,也实在丢人,因此大家都努力准备着。 很快,月考开始了,这次的试卷总体偏难,考试时楚辞察觉到考场里的学生呼吸都很急促,很多人唉声叹气,她笑笑继续考试,一场结束,好几人出了考场就哭了,都说题目做不出来。 “楚辞你考得怎样?”虞棠急道。 “正常发挥。” “天哪!我考得差死了!很多题目不会,你怎么都不紧张?” 楚辞耸肩笑了,身为一名玄学大师,意志力强,不被外界干扰,心性坚定是最基本的,小小的考试算什么? 下面几场,楚辞依旧正常发挥,到了最后一场,楚辞刚写完试卷,就听到考场中有一人的呼吸特别急促,她不觉回头,只见陈倩倩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而后两眼一黑,倒在了课桌上。 “老师!陈倩倩晕倒了!”楚辞道。 监考老师赶紧过来,楚辞交了试卷,帮忙把人送去医院,很快,陈倩倩的父母和项文海都来了,医生检查后,抱歉地看了眼陈倩倩父母,叹气道: “说实话,她的症状很奇怪,没有查出太大的问题,可器官却有不同程度的衰竭,尤其是心脏,说起来这个月我们医院已经收了好几个这样的病例了。” “什么?”陈倩倩父母本以为女儿是因为学习太辛苦晕倒的,最多就是加强点营养,完全没料到是这种急症,陈妈妈哭道:“医生,那我女儿还有救吗?你一定要救她!” 医生不停摇头:“你们先别急,我会请专家来会诊,但她的情况有些奇怪,再这样衰竭下去,只怕……” 陈倩倩的父母差点奔溃。 楚辞蹙眉,陈倩倩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却器官衰竭,听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急症,可她却知道,在法术修炼过程中,如果精气被人吸取太猛,支撑人体的气不足,人身体上的器官就会开始退化,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器官衰竭。 陈倩倩很快醒了过来,她的父母抱着她哭,尤其是陈妈妈哭得差点晕过去。 “楚辞,你怎么来了?”陈倩倩轻声说。 楚辞笑笑,给她倒了杯水,用吸管喂她喝:“我考试时看你晕倒了,就跟过来了。” 陈倩倩抱歉道:“没影响你考试吧?” “放心!我试卷写完了。”说着,楚辞沉吟道:“倩倩,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身体不舒服的?” 陈倩倩想了想,皱眉道: “就是从那天我们逛街开始,你还记得吗?我们去了文具店,又买了纹身贴,当天晚上我和王潇上网聊天,我俩一起贴了。” “纹身贴?”楚辞想到那天在墨客刺青店里的情景,当下皱眉:“你的纹身贴了这么久,应该早就洗掉了吧?” “没有啊。”陈倩倩还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她笑道:“这家的纹身贴可是有名的好呢,贴上好几个星期都不会掉,我这个还好好的,不信你看!” 说着,陈倩倩扯开衣服,陈倩倩把纹身贴贴在锁骨下面,这家的纹身贴效果非常好,颜色亮眼,图案清晰,陈倩倩贴的是一个被花枝缠绕住的女人,她身上的花枝向四周伸展,就好像真的植物要吸取营养一般,让人有种她是从人体吸取营养的错觉。 那种怪异感又出来了,楚辞从头顶拔下簪子,朝着纹身点了一下,当下纹身闪出一道金光,挡住簪子,使得簪子无法靠近。 陈倩倩发觉到不对,当下急道:“楚辞,我是怎么了?这纹身是不是有问题?” 楚辞收起簪子,眸色骤冷。 只怕她要去一趟墨刻刺青。 - 刺青店还和以前一样,生意火爆,许多客人排队等着店主刺青,而店对面的另一家纹身店,很久都不见人进去,楚辞进门等了一会,她做了个小法术让现场几个人忽然有急事离开那里,轮到她的时候,店主打量她许久,又露出一种怪异的笑。 “你要纹身?” “是。” “有喜欢的图案吗?” 楚辞指着陈倩倩贴的图案,道:“就这个吧!你觉得呢?” “这当然好!这个图案是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你人长得漂亮,很适合你。” 店主做好准备,打算给楚辞做印拓,他眼眸闪着奇异的光亮,唇角微勾,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催眠味道: “我要开始了,有了这个纹身后,你就是全新的自己了。” 说着,他要把图案印在楚辞的身上,确定好颜色和位置后,再进行刺青。 谁知,当图案靠近楚辞的一瞬间,楚辞身上的法器陡然动了起来,法器早就和楚辞心意相通,它们感觉到危险,自动防御,当下将店主连同纹身一起推了出去。 店主周毅面色骤冷,他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楚辞,眼神轻蔑,露出一声讥笑: “呦,还是个懂法术的,难怪上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楚辞也跟着笑:“觉得不对劲的人可不只有你,一家风水不好的纹身店,竟然有这么多人等着纹身,每一个出去的客人精神都显得特别亢奋,而你的脸上总会露出一种愉悦感,所以,你用这种方式修炼多久了?” 周毅忽然笑了,这种笑有不屑有讥诮,显然没把楚辞放在眼里,他嗤了一声道: “你这样的小丫头也学人家多管闲事?我警告你,多管闲事的人一般都死的很惨,让你纹上纹身,成为我修炼的工具,那是瞧得起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这样聪明的丫头,就这样死了未免太可惜了,我要把你做成提线木偶,陪我一起修炼。” 楚辞表情平静,盯着他笑了:“所以,你为了修炼,可以不顾别人的性命?” “你这话就错了。”周毅好心纠正楚辞的说法:“我只是在他们身上纹纹身,没有杀他们也没有打他们,他们身体如何,跟我无关。” “狡辩!”楚辞眸色骤冷:“把特定的修炼图腾刺在人身上,再用阵法从人体内直接吸取精气,因图腾内的阵法不是直接作用在人身上,一般的法师就算看到了,也很难察觉到,而你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吸取精气,帮助自己修炼。” “是又如何?”周毅表情狂妄,他冷笑道:“是你朋友体质差,我才吸了没几天她就变成这样,怪得了我?既然你们姐妹情深,我就送你去陪她!” 说完,周毅从抽屉里掏出一支桃木剑,冷眼瞅着楚辞。 楚辞笑了,懒懒地从头上拔下簪子,因这动作,她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她皮肤本就白,被顺滑的黑发一衬,更显得肤白如瓷,配上那本就漂亮的脸,使得她美得更为惊心动魄。 楚辞的嘴角染了点笑: “什么年代了,还用桃木剑!真够老掉牙的!和你的修炼方法一样,老土又没有创意,用纹身吸取人身上的精气?需要这么麻烦吗?像你祖师奶奶这种级别的,做个法就可以了,所以说年轻人,人笨就多读书,别搞歪门邪道。” 这话一出,周毅面冷入霜,“少废话!老子杀了你!” 他拎着桃木剑刺来,楚辞闪身一躲,笑了: “你想做我老子?也不问你祖师奶奶同不同意!” 说着,捏着发簪甩出去。 这一甩,桃木剑当下被逼的节节败退,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法力让周毅当下脸色一变,他猛然摇头,震惊道: “不!不可能!你这点年纪,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法力!就是我祖师爷在世都到不了这种地步!” 楚辞懒得听他废话,她道: “你祖师爷算哪根葱?教出你这种丧心病狂的徒孙,只怕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敢用法术害人,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法术的正确用法是什么!” 说着,楚辞直接掏出师刀,打算给周毅演示一下。 “看好了,孙子!真正的法术要这样用!”说完,提刀就刺。 师刀的戾气重,遇强则强,当它感觉到周毅的威胁,当即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气,这杀气让周毅面色一变,周毅闪身一躲,谁知师刀一直咬着他,紧紧跟着,一步不让,周毅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生慌乱,就在当下,师刀感觉到他的惧意,其戾气更重。 人一旦开始恐惧,就表明自己的能力正在变弱。 周毅见楚辞很难对付,当即用尽全力,默念咒语,而后他拿出一张巨大的图腾,甩向楚辞,这图腾像是一面墙,挡在楚辞的面前,周毅吸了这么多的精气,法术并不算弱,他开始念动咒语,说也奇怪,这一刻,怪事发生了,原本扁平的图腾竟开始立体起来,那个被花枝缠绕的女人竟陡然眨动了眼睛,她眼睛大而无神,十分空洞,这当下她从花枝中挣脱,伸着懒腰站了起来。 周毅用图腾去修炼,同时,图腾又何尝不是在修炼?图腾中的这个女人法术只怕比周毅还厉害,周毅开始操控她,他做什么动作女人就会做什么动作。 楚辞和她过了几招,这女人身上的邪气很重,长久对抗只怕会让她身上沾上煞气,对她不利,想到这,楚辞决定速战速决,她掏出符咒,将符咒飞向图腾,这一瞬,符咒定在图腾的八卦方位,而后,楚辞快速念动咒语,她越念越快,符咒的法力越来越强,原本就属于图腾一部分的女人,自然被定在图腾里,当下,她双目猩红,挣扎着要扑向楚辞。 楚辞哪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她掏出发簪,直直甩向八卦的正中间,这一刻,法器带动符咒,使得法力前所未有的大,而这女人也被死死钉在图腾上,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楚辞的师刀陡然砍向周毅,周毅没想到她出手这样快,来不及躲闪,被师刀砸中,当即吐了口血。 这一吐血,他的法力失了一半,阵法全无,图腾随着女人很快又变成一张薄薄的纸。 而周毅,正捂着胸口痛苦地躺在地上。 楚辞俯视着他,笑了: “这感觉不错吧?你吸取别人的精力,让那么多无辜的人因器官衰竭而死,却找不到任何病因,像你这种人渣活着都浪费空气!祖师奶奶好心,先送你一程!不需要谢我,因为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一般都低调做人,不会用图腾什么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周毅被气得差点吐血。 他趴在地上无法动弹,满眼都是不甘和震惊。 他耳边传来楚辞模糊的声音:“我没看的话,你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对方是你亲近的人吧?想想也是,不管哪个行业,起初都是需要练手的。” 周毅闭上眼睛,他自小跟在师父后面修习法术,当他无意中世界上竟然真有法术可以操控人生死,用法术为自己获得一切,他便起了歹念开始修炼,这修炼的方法是祖上传下来的,利用一种特定的图腾,让被刺了图腾的人变成自己的精气来源,刚发现这个方法时,周毅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为了证实这个方法是否有用,他先是用自己的女朋友做实验,刺青刺好后,他女朋友果然有些反常,与此同时,他的法力变得越来越强,没几天,他的女朋友突然死了,周毅特别害怕,怕警察找到自己,可他想多了,医生说女友是器官衰竭死的,不是谋杀,那之后他就开了这家刺身店,为了帮助修炼,还发明一种可贴的纹身,意图控制更多的人。 他不甘的是,他修炼了这么久,竟然被楚辞这样轻易打败! 当下,店门口聚集了不少人,没有法术的人看他们打架,根本看不到图腾之类的,只看到店主和一个女孩赤手空拳瞎比划。 楚辞拿起他掉落在一旁的图腾,将图腾印在周毅身上,周毅苦苦挣脱,却依旧被印了上去。 “你自己画的图腾,印在你身上最合适!看看!多适合你!以后你就带着这图腾,祈求你的阵法让你多活点日子吧!” 周毅痛苦地趴在地上,满眼都是不敢相信,他痛苦道: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有这样的法力!不可能!” 三天后,等楚辞再路过纹身店,就听人说店要转让,只因店主得了急症,住院没多久就死了。 周毅死后,其阵法全部失效,陈倩倩的情况严重些,楚辞亲自上阵,给她输送了精气,使得她的器官不再衰竭。 “楚辞,你给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现在感觉好多了?”陈倩倩笑问。 “你呀,熬夜熬得太厉害了,身体有些虚,我这套是太极的心法,你没事可以自己练练。” 陈倩倩信了,她出事以来,楚辞一直来探望她,让她特别感动。 “楚辞,你人真好!”说着,竟抱着楚辞。 虽说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楚辞,要抱抱她。 楚辞笑笑,拍拍她的肩膀。 陈倩倩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医生很快宣布她可以出院,楚辞这才放心。 她们几人中王潇也贴了纹身贴,楚辞检查后发觉王潇身体强壮一些,她的情况没有陈倩倩严重,周毅死后,阵法消除,王潇和以前没什么俩样。 - 忙完这事,楚辞趁国庆放假休息了几天,下面几天她一直在家。 晨曦落在山间,让整座山有了种油画般的色彩,早晨,山里的空气特别清新,楚辞一早出去修炼,远远看到一男一女进了陆家。 这俩人看着眼熟,应该都是明星。 与此同时,苏苔进了陆景行房间,笑道: “我说景行,一觉睡了近四个月的感觉如何?前几天顾东然还说自己爱睡懒觉,我说你再睡能有景行会睡吗?” 陆景行给他俩倒了热牛奶,嘴角微勾,沉声道: “其实我就是打了个盹儿。” “你还好意思说,差点把我们给吓死!”顾东然哼道。 三人是初中同学,苏苔毕业后和陆景行一起进了娱乐圈,顾东然继承家业,因三人玩得特别好,连带着苏家陆家和顾家也走得近。 苏苔似乎想到什么,又问: “对了,景行,网上说是某个大师帮你招魂,你才醒过来的,这是真假的?” “废话!当然是假的!你自己就是明星,网上的话水分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东然话说完,以为陆景行也会附和,谁知陆景行却许久没说话。 他惊道:“不是吧?真这么邪乎?” 苏苔也不敢相信道:“是哪个大师?能介绍给我吗?我也想找大师算个命。” 陆景行没做声,他来到阳台上,刚站定,就见陆碧池撒欢似的往外跑,很快,它跳进一个女人的怀里。 是楚辞。 “景行?我问你话呢?在看什么?” 苏苔很少见他这么入神,寻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见一个穿着白色素衣的漂亮女孩正和陆碧池玩得高兴。 “那人谁啊?这颜值还挺高的,难怪陆碧池那么喜欢她。” 陆景行没做声,唇角微勾,定睛看向楚辞。 “景行?我问你话呢?什么时候把大师约出来给我见见?” 苏苔有些急,她近期还真有点不顺,想找大师给算算命,看到底犯了什么太岁,天天遇到事儿,如果这大师能帮人招魂,肯定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人要是能结交,只怕大师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她一声顺遂。 “你找个时间大家见个面?当然,钱的事我心里有数,不会亏待他的!” 陆景行手指在栏杆上敲打了几下,薄唇紧抿,沉声道:“我得先问问她,再给你回复。” “好!”苏苔知道像这种厉害的大师都是有脾气的,贸然前往只怕犯了人家的忌讳,还是约一下比较稳妥。“那我等你消息。” 俩人谈好,顾东然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这书不算大也不算厚,木制纹路的硬壳树皮,使得这书看起来有种古色古香的美,顾东然瞥了眼书皮上的“楚辞”二字,疑惑道: “景行,你喜欢《楚辞》?” 穿着麻灰色T恤的陆景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慵懒感,他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 听了这话,顿了片刻,才沉声道:“不确定。” “不确定?”顾东然抬高声音道:“就一本书而已,问你喜不喜欢,竟然告诉我不确定!你咋不上天呢!你以为你在搞航天研究啊,搞那么复杂?” 陆景行冷哼一声,完全不理他在说什么。 苏苔进屋,听到他俩谈话,疑惑道:“你俩说什么呢?” 顾东然被陆景行气到了,哼了哼没说话。 - 楚辞锻炼完正要回去,却见陆景行牵着陆碧池走过来。 陆碧池很亲热地扑进楚辞怀里,楚辞被它弄得痒痒,便笑道:“陆碧池,你矜持点!” 陆碧池哈着舌头表示回答。 人家陆碧池可是表情包界的大佬,它现在哈着舌头,三角眼眯着斜视楚辞,那样子活脱脱是在鄙视她。 楚辞见它就想笑。“好了!你随便扑,我不批评你了。” 陆碧池这才满足。 说实话,楚辞原本是不喜欢养动物的,倒不是别的原因,主要她是修炼之人,不愿意看任何动物死亡,这容易让她难过,从而扰乱心性,其次,她也怕自己经常跟鬼打交道,身上阴煞气多,对动物不利,因此,不管别人多热衷于猫狗,她一直没有养过。 可陆碧池对她的亲热,却激起她心里对狗的喜欢。 陆景行把狗链给她,楚辞牵着它走了几步。 “楚姑娘。” “嗯?” 陆景行沉声道:“我有个朋友想请托我请你算个命,不知你是否有空。” 楚辞笑笑,这人考虑还挺周到,知道她并不是每个单子都接,才会问一句,她刚月考完,又正值长假,正巧闲得无聊,倒不介意帮人算算。 “行,你约时间!” 次日下午,陆景行把人约在一间名为梵咖啡的咖啡馆,这家咖啡店坐落在山脚下,似乎是由民房改造而来,三面落地窗,一二楼每个角度视野都很好,还有包间。 虽然是国庆节这样的假期,但咖啡店几乎没人,冷清的不像话。 俩人直接进了包间,苏苔已经等在里面了,见了楚辞,打了招呼,随即看向门口,疑惑道: “景行,大师人呢?还没到?” 30.030 开运 此为防盗章 原来她们每晚哀嚎, 并不是因为上厕所被摔到,而是因为郑宝成在用他的三个傻女儿来养小鬼! 楚辞见过郑宝成,郑宝成命中有三女三子,只可惜三女都是先天不足的傻子, 三子皆是早夭的命格,也就是说, 这三个女儿都是郑宝成的亲生闺女, 楚辞不知一个父母要多狠心才能用亲生女儿来养小鬼, 要知道养小鬼是一种非常恶毒的邪术,过程漫长又难熬。 郑宝成三个闺女手上都有伤口, 可见是用血来喂养的, 用血喂养小鬼是有讲究的,初期只需要一滴血就行, 小鬼壮大后对血的需求增大, 每日所需的血越来越多, 直到供血的人再也无法满足小鬼的需求。 前世,宫里的娘娘也有养小鬼的,很多没有贵人运的女人通过养小鬼勾来皇上宠爱,一再加封, 最后风光无限, 但这样的小鬼已经十分厉害, 养到最后便不受人控制, 到了那时, 就是小鬼反噬的时候了, 而人不管你有多少名和利,一旦被反噬死亡,名利到底有何用? 楚辞一直反感这种贪心的人,可特权阶层的游戏一向不是她能控制的,但楚辞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养小鬼。 - 脚步声传来,郑宝成喝道:“谁?” 楚辞没做声,定睛看向郑宝成。 郑宝成长相普通,身材矮小,装扮朴素,乍一看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只是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阴寒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 此时,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道袍的道士,正是那日把冯家祖坟改成死煞的肖大师,难怪了,之前楚辞还在想,害楚家的人明明就在身边,为什么她就是察觉不到,现在她明白了,因为对方根本没有用阵法,而是直接让小鬼去布阵,小鬼操控法术自然没有踪迹可寻,而楚家外面又被奇门遁甲给困住,遮挡了鬼气,因此楚辞才会毫无察觉。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肖大师明明道法不高,却能在她眼皮底下耍着手段。 见了楚辞,二人都是一愣。 郑宝成忽然笑了,语气怪异地问: “楚辞?谁让你来的?” 楚辞勾了勾唇,俨然一副天真小可爱。 “郑叔,我听到你们家有人在喊,就过来看看,郑叔你为什么把姐姐们关在井底?她们好像流血了,很不开心。” 郑宝成没有一丝怜惜,语气冰冷: “她们不会不开心,因为她们是傻子!我郑宝成生了三个女儿都是傻子!楚辞,你说说看,你父母为什么命那么好,能生三个儿子?而我却生一个死一个,生一双死一双呢?” 他的语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感,楚辞似乎没感觉到他的不善,眯着眼说: “或许是因为郑叔心术不正,坏的透顶,而我父母心地仁慈,才会儿女双全。” 郑宝成闻言,脸当下就冷了,肖大师拦住他,“宝成,别生气,我们之前不是还在商量要抓楚家人来养鬼,楚家三个儿子有高人庇护,我们伤不了,可这小丫头……” 郑宝成笑了:“肖大师,你说得对,这个丫头主动送上门来了,我家小鬼不愁没食物吃了!” 郑宝成三个女儿的血已经用吸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死,因此他需要新鲜的人体来供养小鬼。 楚辞像是听不懂,歪着头问:“郑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小鬼小鬼的?郑叔你养了鬼?” 这话一出,肖大师只觉得不对,这个叫楚辞的小丫头看似天真无邪,却一点也不害怕,且张嘴就是养小鬼,她一个小丫头哪里知道什么叫养小鬼? 现在一想,楚辞的脑子忽然被治好,也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楚辞背后真的有高人相助?是牛大师?之前肖万全试探过牛大师,只可惜牛大师总是但笑不语,让他觉得这人道行很深,因不知对方深浅,不敢随意出手。 肖大师冷声道:“你们楚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了我的阵法,可见背后一定有高人相助,你告诉我,那人是不是牛大师?” 楚辞笑了声:“你们知道了?” “当然!”肖大师闻言,了然一笑:“我的法术加上小鬼的力量,给你们楚家做的法,一般的法师根本不可能破除,除非是特别厉害的祖师爷级别的,但是这样的法师我长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牛大师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法术的人,我一再试探,对方都没有露出真实水平。” 郑宝成点头,皱眉道:“我早就怀疑是牛大师,否则我实在想不出谁能破了这么厉害的阵。” 这话一出,楚辞的表情有些微妙,祖师爷级别什么的,倒是说的没错,只可惜她是祖师奶奶。 楚辞伸手摸了摸头顶的发簪,笑得有点懒然。 是了,就是郑家,之前怀疑过楚奶奶和冯家,但冯家和她家一样是受害者,楚奶奶楚爷爷离得远,就是真想害楚明江,也不至于狠到把楚家子孙后代都弄死,这样一看,郑家的嫌疑最大,现在证实如此,楚辞真心奇怪,郑家和楚家无冤无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一个人恨不得让对方断子绝孙? 楚辞拔下簪子,对着簪子吹了口气,才慢悠悠问: “所以,郑叔叔,我们楚家一直遭遇祸事,都是你害的?” 郑宝成压根没把楚辞放在眼里,他俯视着楚辞,满不在乎地冷笑: “是我又怎样?楚明江这狗东西害的我郑宝成断子绝孙,害得我儿女接连遭受祸患,让我三个女儿变成傻子,受尽所有人嘲笑,让我儿子一个接一个地早夭,我的儿子才那么小,一出生时明明好好的,可总是无缘无故死了,这一切都是你爸爸楚明江害的!你们楚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 蒋老师是语文老师,早读课时,她发了一张纸给大家,说是报名表,学校举行书法比赛,有会写毛笔字的可以报名。 楚辞接过报名表,表示自己连“报名表”三个字都不认识。 “有多少学生要报名的?举个手老师统计一下。” 楚辞看过去,却见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举手的。 不是吧?这些人都是文盲吗?写字都不会? “没有人报名?”蒋老师皱眉:“这怎么行?每班至少要出一个人去学校比赛,还要排名次,没人怎么行?” 果然是农村学生,想她以前在县城教书,班上至少能拉出十几个学书法的。 忽然,一个学生举起手。 蒋老师一愣。“楚辞,你要报名?” “是啊,蒋老师,我妈一直教我写书法。” 蒋老师当下冷笑,一个字都不信,田三彩就是个农村人,她懂什么毛笔字!楚辞以前一直傻着,连钢笔字都不会写还写毛笔字?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不过也没别人报名,她想去就给她去吧,大不了倒数第一,总比没人参加好。 “你把表格填一下。” 楚辞看着表格发愣。“老师,我不会写字。” “……” 不会写字还参加什么毛笔字比赛!!! 蒋老师一脸黑线,正要发火,孙老师走过来,忙说:“蒋老师,我来替楚辞填吧!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蒋老师冷哼一声。 楚辞正要说话,忽然得双眉中间陡然一痛,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些画面,这次的主角是孙老师。 “楚辞?”孙老师疑惑地看她。 楚辞回过神,孙老师面部的九州八卦隐隐发红,且额头带光,气色红润,有发横财的迹象,这和她用天眼看到的正好一致。 楚辞勾唇笑道:“孙老师,您今天要发一笔横财。” 孙老师一愣,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蒋老师没好气道: “横财?难不成孙老师能捡到一百万不成?” 楚辞眉头微蹙,没说话,孙老师忙出来打圆场: “谢谢楚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老师很欣慰你恢复正常了。” 楚辞勾唇一笑:“孙老师,今天这笔财可要抓住了。” 孙老师愣了一下,没说话。 - 这天中午,孙老师忽然接到自家男人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县城看房子。 孙老师的另一半是初中老师,教物理,现如今老师的待遇很不好,县城的上级领导为了自己的业绩,天天集资修路,事业单位和公务月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扣除一部分,拿到手的少之又少,这不,俩人工作十几年,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明年孩子要上高中了,夫妻俩一商量,咬咬牙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方便照看孩子。 他们前天看好一套小户型,只需要12万,原打算没问题的话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谁知她老公会突然打电话来。 孙爱华请了假,匆忙往县里赶,刚下公交,就见她男人唐杰站在公交站台那。 “老婆,你可来了!再迟一步,只怕这房子就要被人买走了!”唐杰急道:“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原打算去签合同,路过这个小区,见不少人围在公告栏那,原来这小区里有套三层别墅,带前后两个院子,几百平方才卖5万块钱!” 31.031 视频 此为防盗章  从卦象上看, 老大近日有血光之灾,这血光之灾来的异常凶猛,普通人遇到这样的灾祸,根本无法躲避。 楚辞又掐指算了下, 老大这灾祸确实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老大现在在县城, 对方想要做法又保证这法术对老大起作用, 少不了要几次布阵, 一次次加深煞气,直到最后一次, 煞气达到顶峰, 让老大直接毙命。 这人在她眼皮底下伤害她的家人,真的让她很不爽! 吃完饭后, 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 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 楚家靠山又靠水,门口还有密林,楚辞刚走到水边,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 说也奇怪, 那些鬼见了她, 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 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 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 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 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第二种,那事情会棘手许多。 - 次日一早,田三彩宣布自己今天要去县城看老大。 楚辞死缠烂打,田三彩终于答应把她带去,于是乎,楚辞挽着田三彩的胳膊,站在门口跟恨得牙痒痒的楚泽宇告辞。 “二哥,好好看家哦!” 楚泽宇差点气哭,哼哼唧唧地说: “每次都是你跟妈去县城,这家日子没法过了!太重女轻男了!我抗议!” 田三彩拿起扫把扔过去,那边终于老实了。 - 楚州所在的第五中学是本县最好的高中,一路上,田三彩把楚州自小到大的事迹一一说了遍,什么楚州自幼儿园开始就得奖状,从来都是班级第一,上中学后年年都拿奖学金,他中考时全市排名第八,五中的年级主任亲自上门,允诺减免他所有的学杂费,除此外每个月发五百的生活费。 “所以啊,你成绩不好我不怪你,大概我生你哥时用尽了所有的优秀基因,没遗传到你身上,这也正常,你看你哥现在在重点班上学,是重点培养对象,他学习压力大,咱们这次去别提人偶的事,只当去看看他。” “知道了,妈。”楚辞笑了,趁机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 这是她第一次出村子,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么多高楼,马路畅通无阻,车辆川流,这是楚辞从未见过的太平盛世,她看了一路,不觉感慨,虽然国师们没能阻止朝代的交叠,但时代一直在进步,人民的生活越过越好,这就够了。 到了五中,楚州的班主任王老师把俩人带进去。 “楚州妈妈,我已经让人去喊孩子了,你等等。” 王老师约四十岁,看起来温和有礼,楚辞有礼地和他打了招呼,王老师客套了几句,说楚辞漂亮优秀,不愧是楚州的妹妹之类的。 说话间,楚州也来了。 说起来,楚辞这个哥哥真是十分优秀,他剑眉星目,长相出众,个子也高,用这时候的话来说,超过180,并且还遗传了田三彩的大长腿,再加上智商高成绩优秀,这样的男人搁哪里都是焦点。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被人强行改了运,楚州这辈子的运势都不错,属于出身普通,却通过自身努力,大有成就的命格,并且将来会娶一个运势很旺且有钱的女人,这样一来,夫妻俩相互扶持,命格贵不可言。 这样一个好命格竟被人生生改成有牢狱之灾,并横死在狱中,到底什么人这样丧良心,恨不得楚家断子绝孙? “楚辞?”楚州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怎么了?发什么呆?” 楚辞想到楚州的下场,不觉有些感慨,她回神笑道:“我在想,几天不见,哥哥又帅了。” 32.032 煞气 此为防盗章 他瞥了眼楚辞, 见楚辞点头, 才道: “我叫你进来, 自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光头嗤了声, 一脸蔑视:“我说你这死秃驴,要说什么赶紧的, 可别耽误老子时间!老子是给你脸才来你这算命, 你要是不能告诉我发财的技巧, 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张嘴就是砸场子, 加上一脸横肉, 凶相明显,一般人要是见了, 真能被吓到。 牛大师没好气地哼了声:“死秃驴?你比我好什么?” 光头原本不是光头, 是最近刚剃的, 忘记自己也是个秃子,把自己也给骂了,当下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要揍牛大师。 牛大师皱眉道:“我警告你别乱来, 我找你进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光头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辞扫了他一眼,当下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这光头竟然还有心思在这耍横!但她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 只因这个光头今天会遇到很大的打击。 楚辞写了纸条给牛大师, 牛大师打开一看, 当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这光头。 见他欲言又止, 光头怒道:“我说,你能不能麻溜点?我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你他妈看了半天一句话不敢说?” 牛大师叹了口气,当下没一点顾忌,道: “我之所以叫你进来,是因你一脸丧气,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丧事,别浪费时间在我这排队了,快回家看看吧!” 这话一出,光头愣了半晌,才火大道:“你个秃驴!敢咒我爹妈!你看我怎么……” 楚辞听他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有些不耐,当即道: “你父母恩爱,家庭幸福,家境殷实,只可惜你沉迷于赌博,挖空家底,让家人受连累,跟着你遭殃,你败光父母的钱财,欠债不还,妻子因失望,离你而去,唯一的儿子也饱受你的困扰。” 光头不觉松开拳头,明显慌了一下,这小丫头怎么知道他家里的情况?难不成是牛大师算到告诉她的? 楚辞敛目,不知想到什么,深深叹了口气,又道:“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见你父母宫发黑,日月角偏斜,可见你和父母的缘分到此为止,回去吧!你父母已因你而死,你要是再待下去,恐怕连尸体都见不到了。” 光头第一反应是生气,任谁听到别人诅咒自己父母早死,都会气得不行,更别提这牛大师和小丫头还咒他父母一起死了,这怎么可能!虽说他因躲债很久没回去,可父母才五十岁,年纪不大,身体又健康,怎么可能忽然死了?可这小丫头把他的生平都说准了,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他忽然慌了神。 “你是牛大师的徒弟?”光头皱眉。 楚辞没做声,光头看了她和牛大师一眼,忽而想到刚才赌友告诉他,说有人上他家里催债,光头想到一种可能,当下面色一急,撩起门帘就跑了出去。 等他走了,牛大师才问:“楚辞,你说的是真的?他爹娘真的死了?” 楚辞默默点头。 光头一路跑回家,他走到家门口,却见门口围了不少乡邻,光头心一沉,急道: “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我爹娘呢?” “二标,你终于回来了!你说你怎么来迟了一步呢?你爹娘刚才上吊死了!” 乡亲们纷纷擦眼泪,周家老俩口都是实在人,平日里对人也和气,从没和人红过脸,只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周二标在外赌博欠了不少债,据说有一百多万,弄得老婆偷偷跑了,只留下个三岁大的孩子,平日老俩口带孩子一起过,谁知今天有几个人到家里要债,老俩口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被揍了一顿,老俩口一辈子都是体面人,许是对唯一的儿子失望透顶,想不开,当场挂了绳子,上吊死了。 乡亲们发现时俩人已经断气了,让人唏嘘的是,孙子一直盯着他俩死,而老俩口在梁上挂了三条绳子,最后许是没舍得,把孙子留下了。留下也是罪过,这孩子亲妈跑了,亲爹又不成器,还不知怎么活呢。 周二标懵了,半晌没回过神,他脑袋里嗡嗡响,觉得乡亲们都在骗他,可等他走到屋里一看,他父母的尸体还在梁上晃荡,两老辛苦一辈子只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周二标再也忍不住,抱住父母的尸体,放声痛哭。 - 光头走后,楚辞又替俩人算了卦,好在这俩人都是普通的命格,这就意味着他们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在她看来这样挺好的,可那俩人似乎不满意,一直说牛大师骗钱,算婚姻也说好,算事业也说好,算家庭也说好,临走还嘟囔道:“我好像被骗了。” 楚辞失笑,世人都是这样,算好了也不满意,算的不好也不满意,所以说算命先生不好当,帮人算命泄露天机,要遭五弊三缺不说,还要让人挑挑拣拣的。 好在牛大师也能忽悠,又安慰了几句,大家走时都还算满意。 楚辞算了三卦,浪费了一些心力,当即收了手,背着书包就去上课了。 上课时,楚辞一边学习,一边想着幕后凶手的时,她手里把玩着一个平安符,隔壁的小胖一把把符抢了过去,楚辞挑眉,等下课时眯着眼道: “把符给我。” 小胖一脸肉,白乎乎的,看起来像个馒头,他嘟囔道:“不给不给就不给!” 大家见他欺负女生,都围过来批评他,小胖寡不敌众,当下委屈道: “什么嘛,我就是想看看平安符什么样,我妈说了,楚辞家边上那庙里烧香很灵的,还说大师给的平安符也很贵,我就是好奇。” “那你也不能抢楚辞的东西啊!” “好吧!”小胖委屈道:“那我把平安符还给楚辞,你们可别不理我。” 楚辞捏了捏他面团一样的大胖脸,笑道:“不用了,平安符这东西也要看缘分的,既然被你拿去了那就送给你吧!” “真的吗?”小胖咧着嘴笑了:“谢谢你,楚辞,你太好了!” 同班孙小乔疑惑道:“楚辞,平安符到底有什么用?” 楚辞笑道:“平安符其实就是一种护身符,目的就是保平安,大人小孩都可以用。” “真的吗?这也太好了吧?那你说有没有一种符咒能保证考试必过的?哎,我妈要求我这次考试一定要考九十分,我都愁死了!” 孙小乔这话一出,就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我也是!我妈让我考双一百,还说要是只考198分就打断我的腿!” “……” 总之,大家都需要一个能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 “楚辞,你说有没有?” 楚辞勾了勾唇,一脸笑意,这帮熊孩子还真敢想,考试必过?真要有那种符咒,她就给自己画一个,天天贴在头上,省得要学这可怕的简体字,学数学英语啥的。不过虽然没有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但她可以画一些静心凝神的符,有这样的符咒在,学习时很容易静下心来,不容易走神,只要能用心学习,还怕考试不过? “我得去问问牛大师。” 次日,楚辞画了几个简单的小符咒来,意外受到同学们的欢迎,大家一人取了一个,又从书包里拿了不少零食塞给楚辞,楚辞桌肚都塞满了。 “楚辞,这是我早上买的辣条!给你吃吧!这个味道很好吃的,里面还有蚕豆,你试试吧!” 楚辞没有吃过辣条,她好奇地吃了一口,而后眼神一亮,似乎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连吃了好几包。 - 自从上次楚辞说过楚明飞会走桃花运之后,楚明飞便一直偷偷观察楚辞,见她最近总往牛大师拿跑,楚明飞一早拦住她问: “我说小妹,你总往牛大师那跑算怎么回事?” 楚辞咧嘴笑笑,甜声说:“哥,我这不是觉得咱家之前运气一直不好,经过牛大师调理后家里才顺起来,就想跟他学几手。” 楚明飞惊讶道:“你喜欢算命?”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会走桃花运?都是牛大师告诉我的。” 楚明飞眼睛一亮,拉着楚辞道:“那你让牛大师也画个符咒给我!保我考试成绩年级第一,这次我一定要比大哥厉害才行!” 楚明飞也是个要强的,这些年,他和楚泽宇兄弟二人一直活在老大的阴影下,老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年级第一,这也是二人一直努力的目标,楚泽宇虽然看起来不着调,成绩上却不敢松懈,一直排名前列,楚明飞要强,一直在年纪十几名徘徊,可就是进不了前三,他因此很郁闷。 楚辞失笑,看来这年头的人对成绩很在乎,自己那帮小同学要她画咒,楚明飞也要她做这事,难不成大家对考试的恐惧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明明她上次英语和语文都是零蛋,田三彩也没说她什么呀! “三哥,你真要这种东西?” “当然!”楚明飞笑眯眯地点头,一想到他用了符咒以后就能飞升为上神,哦,不!考神!那感觉就格外酸爽。 “好吧!” 楚辞话音刚落,就见楚泽宇跳了进来。 “什么?还有这种东西?我说楚辞,这不是真的吧?还有让人考试成绩提高的符咒?” 见他进来,楚辞摸着额头,十分头痛,什么事有楚泽宇参与,那准会变成坏事。 “我说小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都是牛大师的弟子了,赶紧也帮哥搞一张!”楚泽宇实在不想被田三彩拎着扫帚追。 这哥俩一直盯着她,楚辞亚历山大,最终点头同意了。 好在这种静心凝神的符咒很小,几乎不需要任何心力就能画好,也不像布阵的符咒那样需要法力,可以说,这种符咒她就是画一万张也不费什么事,因为是帮助人精心的符咒,不会因此造成业障,带来五弊三缺。 楚辞因此给俩人画了两张,撒谎说牛大师画的,俩兄弟当即把符当贡品供着,贴在课桌前,看书前拜三拜,说也奇怪,俩人原本没打算真的很有用,可是当晚,兄弟俩都不知不觉看书看到了十一点,怎么说呢,好像一看起书来都不知道停呢,不知不觉就入迷了,不知不觉就爱上了看书呢,真是欲罢不能呀! 俩人都觉得神奇,次日楚泽宇去学校里一吹嘘,他那些初中同学都缠着他要他多弄几张符咒来,还说肯花钱买!毕竟这种东西比脑白金管用。 楚泽宇回来一说,当即被楚辞拒绝了,画静心符虽然不难,可她嫌麻烦,再说了,一代大师画这种小符咒,这不是大材小用吗?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死的! 楚泽宇缠了半天,见她还是不同意,当即气得不行。 夜半,楚辞房门忽然打开,楚泽宇陡然跳了起来,他皱眉看向窗外,这都11点了,楚辞这时候出去干嘛?想到可以抓到楚辞的把柄,他陡然勾唇,这样明天就能和楚辞交换,让她给自己画符了。 楚泽宇跟在后面也跑了出去。 却见楚辞来到了楚家后面的郑家门口。 - 站在郑家门口,楚辞扫了眼门口的布局,眉头微蹙,前几天她来时还没看见,这才短短几天功夫,郑家门口的摆设有了细微变化,尤其是那个圆形的磨盘,竟然挪了位置,这可怪了,农村人很少会动这些老物件,一来是沉重不好搬运,二来农村人迷信,觉得老物件能不动就不动,否则会冲撞到某路神仙或是引来脏东西,郑家又没有盖房子什么的,好好的动什么磨盘? 难不成是她的阵法起了作用?因祖坟出问题,郑家为了自保,只能通过动摆设来布阵。 这样说起来,郑家门口的摆设,如果把石磨也算进来,倒像是奇门遁甲!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仲丽丽脸一红,正要骂,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楚辞简体字不会写,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 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晚上,楚辞把符咒和做法要用的工具准备好,随机笑眯眯收拾好书包。 “楚辞,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同桌小胖问。 楚辞眨眨眼:“去拯救世界!” “……” 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楚辞敲响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却见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校长对她招招手:“来,楚辞,咱们玩个游戏!” 楚辞笑了:“好啊!玩游戏!” 这丫头还真是神了!难不成她真会算命?这种只看相看生辰八字就能算得这么仔细的,这简直就是祖师爷级别的啊!可这丫头才10岁!怎么就有这种本事? 牛大师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到了怎样一条粗大腿! - 很快,杜志刚把四万块钱给了楚明江,楚明江又给住院的工人转账过去,这事就算解决了。 俩人都拿到钱,心情别提多痛快!杜志刚觉得自己今天命特别好,虽然他失手把楚明江推下楼,可楚明江一点事没有,他免了牢狱之灾,现在又拿到房款,简直太幸运了! 杜志刚知道行情,像牛大师这种级别的算命大师,要是能绑定一个,还怕发不了家?想到这,杜志刚掏出三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牛大师笑眯眯和钱拿下了。 倒不是杜志刚小气,只是杜志刚也不算大的包工头,做的工程也小,再加上本地的行情就这样,这种小县城,给算命先生三千已经不算少了。 楚辞没说什么,等人走后,给牛大师拿了一千,自己收了两千块钱。 之前那七百块钱被田三彩捡走两百,还剩五百块,加上这笔,共有两千五。 这两千五能做点什么?楚辞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那天买一斤肉才花掉五块多,这样看,两千五的购买力应该还不错。 牛大师收了钱,喜得心花怒放,他打量着楚辞,道: “楚辞,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怎么样?以后就跟大师双剑合璧!和尚保证让你钱赚的满满的!等你名头响了,我再带你去北上广这种大城市见见世面!那边老板多,有钱,给钱也大方!算个命几万几十万的,不在话下!” 楚辞对这些没什么感觉,许是因为上辈子拥有过,对她来说钱伸手就能赚来,没什么稀奇的,眼下她要做的是对家人好一些,拉楚爸爸一把,让楚家先发家致富再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兄妹四人过上好日子,有机会能去外地见世面。 33.033 化解 此为防盗章  楚州被她盯得一愣, 到现在他还觉得这个傻妹妹忽然正常了, 有些不真实,不过, 以前他就对楚辞不错, 怜惜她一个女孩人生却不圆满,现在她正常了,楚州更是打心底心疼她。 楚州喝了口茶, 弹了下楚辞的脑门,笑道:“楚辞?我家小妹怎么总爱发呆?” 楚辞心里有些酸,勉强道:“没事, 哥, 我就是忽然想喝酸奶了, 这家店没有, 你能帮我买一瓶吗?” 楚州有些意外, 许是因为一直以来楚辞都是傻傻的关系,从不知道提任何要求, 现下被妹妹使唤, 他心里格外感慨,当下求之不得地道: “行,哥这就去帮你买!” 楚州出门时,和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擦肩而过, 楚州个子高大, 这年轻人的身材却很是瘦小, 足足比楚州矮了一个头。 楚辞个子也矮,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出,这年轻人皮肤苍白,黑眼圈很重,一头短发油腻腻的,瞪人时目光阴森。 年轻人来到柜台,压低帽檐,低声道: “我要一碗雪菜肉丝面!” 老板是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听了这话当下道:“锅底呢?要鸳鸯还是清汤?” 男人眉头皱了皱,不悦道:“不要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这话一出,老板才抬起头,一脸惊讶:“你不吃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是!” 不说老板,其他的客人心里也奇怪,虽说火锅店也卖其他食物,可正常人谁会来火锅店只点一碗面?你点一碗几块钱的面,人家店员还得为你铺桌子收拾的,说起来也不划算。 老板脸上的热情减退了些,他皱眉道;“您确定只要面?” 虽说店里也有面和馒头之类的,但这都是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有些人在吃火锅时会点一些面食给老人孩子,这才有了这些品种,这男人只点一碗面不吃火锅,这意味着这一单几乎没有利润。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点了头。 老板略显无奈,虽说不赚什么钱,也客人点了面,也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他只得说: “行吧!那你先把钱付了,共12元!” “什么?这么贵?”年轻人眉头紧锁,当下有了怒气:“一碗肉丝面而已,竟然要12块钱?别人家都是8块!” 老板闻言,眉头越皱越紧,这话一出,全屋人都看向这里,让他怎么做生意?他不悦道: “我说小伙子,我一个月房租好几万呢,一碗肉丝面卖12块还贵?再说,我家面的分量都很足!你要是吃不起,干脆别吃得了!”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当下,服务员拿了把水果刀从配菜间出来,这刀是客人要用的,说是要给孩子削水果吃。 “小琴,帮我把水果刀送给7号桌!” 说着,他把刀放在了收银台上,光线照在刀刃上,让这把刀闪烁着让人忌惮的寒光,年轻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的可怕,他一脸寒意,死死盯着那把水果刀。 - “叔叔!”忽而,一只小手把刀拿了过去。 老板听到叫唤,这才转过头,却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踮着脚尖拿起那把刀,她拿着刀晃了晃,一脸天真地笑道:“我妈妈要用这刀削水果,那我就拿走了!” 说完,还歪着头思索道:“不过叔叔,你家一碗肉丝面卖十二块确实有些贵呢,刚才我在那碗面里只吃到了两根肉丝,你说你这面哪里值12块钱?我看这位年轻的叔叔说的没错,蜀黍你该把价格下调一点,定为8块也不错啊!” 老板当下皱眉,下意识看向这年轻人。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背后一凉,总觉得这年轻人的目光阴冷到了极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一直在吐着信子,伺机冲上来咬断他的喉咙。一股凉意陡然爬满他全身,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刀是七号桌要的,而小姑娘根本不是七号桌,她那桌人才刚进屋,也没有吃过肉丝面。 老板似乎意识到什么,当下紧张地吞咽口水,垂眸低声道: “如果大家都觉得价钱太高了,那我就把价格调几块下来,那今天我就收你8快吧!”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目光缓和一些,表情已不像刚才那么阴冷。 当下,服务员把打包好的面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了面,从口袋里抠出八元钱钢镚儿递给老板,老板接了钱,大气都不敢喘,直到他离开这里,老板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真的在害怕,他陡然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刚才那表情,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小姑娘……”老板道:“你为什么会那样说?” 楚辞笑道:“叔叔,你可以报警了,我看到他手里拎着几瓶自制的汽油炸-药。” “什么?”老板当下脸色煞白,“炸-药?” 他是开火锅店的,店里的火锅又都是煤气的,平日里开关都非常小心,要是有炸-药爆炸,绝对会引起整屋子的煤气爆炸,到那时候,这么多煤气瓶都会变成巨型炸-弹,在这样一个紧邻学校、居民区的地方,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边上还有间托儿所了!到时候不仅是他的店毁了,这辈子所有积蓄毁于一旦,他和在场所有客人的余生只怕都将在噩梦中度过。 所以,他的感觉没有错,刚才那年轻人真的想要杀他!而那年轻人口袋里仅剩下八块钱,自己又嘴快说他吃不起就别吃,他既然能拿炸-药出来,显然是不想活了,那么,多杀一个算的了什么?刚才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机灵,只怕现在自己就真的…… 老板不敢耽误,当下打了电话报警。 楚辞看向年轻人离开的方向,当下皱眉,不出意外,他还会挑选下一个作案目标,可就在刚才他接过面条的一瞬间,楚辞看向他的面相,却发觉这人的面相发生了改变,他煞气小了不少,不再有大恶之相,身上也不会背负多条人命,也就是说,错过刚才那个让他爆发的点,他就是作案,对旁人也没有太大的伤害,也因此她才没有出手,而是把这事交给警察来做。 等楚州回来,就见老板慌慌张张地出门查看,过了会,警察来了,在附近抓到了这个年轻人,果然从他身上搜出了自制的炸-药,听说警察到的时候他正在路边吃面。 老板感恩戴德,当下给他们免了单,还送了几个果盘过来,弄得王老师最后付款没付成,还以为是田三彩偷偷把钱付了,不好意思了半天。 等着年轻人被抓走,楚辞才彻底放下心来。 可真是巧啊!来吃个火锅而已,都能遇到一个带炸-药的歹徒,那个要害楚家的人还真是处心积虑! 幸好她用天眼看到了未来的事情,在她的天眼里,这年轻人确实拿刀杀了老板,且手段残忍,对着老板的颈部砍了数十刀,老板头身分离,死相惨烈,而画面中的楚州并没有去买酸奶,他见老板被砍,当下去救人,和凶手扭打在一起,然而凶手拿着炸-药早有准备,俩人在扭打中,凶手点燃炸-药瓶,火锅店变成火海,因这家火锅店门面房楼上都是小高层,这一爆炸也让楼上很多户人家受灾,还让边上的托儿所也遭了秧,这场事故前后死伤五十多人,更惨的是楚州,死无全尸,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一般来说,像楚辞这样的算命先生虽然也会提醒别人躲避祸患,但尽量不去变动大的因果,这样涉及五十人命运的事件,被她改变,就意味着这些本该受伤死亡的人都不会死,他们若是不死,因果报应作用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会有别人遭殃,而这帮人说不定也会因为别的事再出意外。 因果是不能随便改变的,否则算命师会遭到反噬,受到报应,尝到五弊三缺的恶果。 可问题就在于,楚州和这里所有人命中本都不该有这劫难,这是别人强行改了他们的命,因此她不得不出手。 楚辞心里的怒气被彻底激了出来,既然对方一直躲藏在暗处,像是阴沟里肮脏的老鼠,不敢现身,那就让她主动出手,把这个像蛆一样找出来。 - 凶手被抓,定然要被判刑很久,楚辞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吃了饭,田三彩还要去学校找其他老师聊聊,王老师没付成钱也不好意思,也说让她去办公室坐坐,喝杯茶再走,楚辞不想去学校,便要留在学校边上的租书店里看书。 “那你自己要小心。”田三彩嘱咐道:“不准离开这家店。” “知道了,妈,我就在这看看书。” 见他们要走,楚辞当下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楚州,她笑道: “哥,这是牛大师给的平安符,你拿着保平安吧!” 楚州笑道:“楚辞,哥可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你自己留着吧!” “不行!一定要拿!”楚辞还没说话,田三彩先发话了,她皱眉道:“牛大师可是出了名的神算,他画的符特别有用,他给的平安符还曾救了我们家两条命呢,你一定要拿着!” 说完,强行把平安符塞在楚州口袋里。 楚州无奈,失笑道:“行!妈,我带着还不行吧!” 当下,楚辞又掏出一个黄色的平安符,笑着递给王老师。 “王老师,您有一个女儿吧?” 王老师一愣,当下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女儿?” 楚辞没做声,把平安符塞到他手里,她笑道:“把这个平安符送给您女儿吧!她会用得到!还有,您女儿三年内都不能出国读书,否则会客死他乡。” 知道这平安符是那个牛大师给的,王老师当下忍不住不悦,道: “这也是那牛大师告诉你的?那他还真是失算了,我女儿暂时没有出国的打算,以后也不会有!” 说什么客死他乡,没有做父母的能忍受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女儿,楚辞才这么点大,她肯定说不出这种话,想来都是那个牛大师乱编造的,像这样算命先生他看得多了!为了赚点钱就瞎编胡造的,他要真有能耐,还去给人算命?怎么不算算彩票是多少,自己买来发家致富? - 等他们一走,楚辞就去了边上的书店看书,最近她从零学起,边学汉语拼音边学汉字,把现代语文的基础打好后,因为有国学基础,她很快融会贯通,现在已经能简单看懂课文了。 书店有不少漫画书,可以出租也可以出售,楚辞觉得新奇,拿了好几本,正要付钱,一摸口袋。 空的! 这才想起来早上出门换了外套,钱都在那件衣服里。 老板盯着她,看出她掏不出钱来,面色一冷,没好气说:“到底买不买了?不买就把书放回去!” “买!”当下,火锅店老板走过来付了钱。 楚辞瞥了他一眼,抱起书出了门。“等我妈回来,我就把钱还你。” “不用了,姑娘!”老板真心感谢她,当下一本正经道:“要不是你,我这店现在只怕被炸成废墟,我也肯定早就被那年轻人给捅死了,想来真是要感谢你!” 34.034 黑猫 此为防盗章  楚家虽然不富裕, 可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几个孩子穿着也爽利,可见田三彩是个勤快人, 楚爸爸是个干活的好手, 勤快本分,手底下有几个工人,平日里帮人盖房子, 有时候也接些外地工地上的零活,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应该过得不错才是,偏偏家里孩子多, 四个孩子都在上学, 开销很大, 老大还在县城, 田三彩是个要强的, 怕儿子被人看不起,尽量让老大穿得体面, 家里紧衣缩食, 一块钱要掰成三份花,也要让孩子在学校过得好。 楚辞扫过他们的面相,楚家人长得都不错,楚爸爸身材高大, 因为干粗活, 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男人味, 楚妈妈脸盘圆润, 身材很好,因为经常干农活的关系,皮肤有点粗糙,但能看得出,只要稍加打扮,肯定是不错的,楚家三个儿子也长得各有特色,老大沉稳英俊,老二面带桃花有点痞气,老三眉眼还没张开,只称得上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最终横死他乡,老三就更别说了,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楚辞笑道拿出一个苹果:“哥,妈刚给我的苹果。” 楚明飞赧了下,道:“行!等升旗结束了,我给你塞二哥桌肚里!” “不行!”楚辞眉头轻蹙,楚泽宇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强,只怕今天就会出意外,这符要是不放在身上,根本无法保平安。想到这,楚辞正色道:“三哥,你一定要让二哥随身携带!” 楚明飞见她一脸严肃,点头道:“行,我这就追他去!” 楚明飞偷偷把苹果放进书包,卖力地追了上去,快到学校时才追到楚泽宇,他知道楚泽宇肯定不会要,便偷偷把平安符塞进楚泽宇的外套里。 - 楚泽宇一早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应该是阴天的关系吧?楚泽宇抬头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村里路不好,一下雨就特别泥泞,等走到家一脚都是泥,可别下雨才好! 早读课楚泽宇过得很没精神,好不容易熬到升旗。 “楚泽宇,咱们去楼下排队!” “好!”楚泽宇应了声,他来到楼下花坛边,刚要走,脚底绊住,低头看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楚泽宇弯下腰正要系鞋带,却听边上的同学指着空中喊什么。 楚泽宇一愣,抬头看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同学站在楼顶跳楼,没等他反应,那人陡然跳落,楚泽宇想躲,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一样,根本跑不了。 完了,这下死定了! 砰…… 跳楼的同学生生压在了楚泽宇身上,楚泽宇只觉得胸口一疼。 “楚泽宇……” 同学们都围过来,都是学生,大家都被吓坏了,赶忙把那学生拉开,又扶起楚泽宇。 “楚泽宇,你没事吧?” 楚泽宇直起身子,茫然地摇头。 他竟然没死?楚泽宇扫了那昏迷不醒的同学,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口袋,谁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那符忽然自燃起来,瞬间烧成灰烬。 楚泽宇一愣,这符不是早上傻妹给他的那张吗?他记得自己没拿的,怎么就到了他的口袋? 之后楚泽宇被老师带去医院检查,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中午他跑回家,气喘吁吁问: “傻妹傻妹!” 楚辞蹙眉,朝他看去,楚泽宇头顶的阴煞气削减不少,虽没有完全消失,可这次的大灾已经化去,印堂和疾厄宫的黑气都在消散,短期内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她这才放下心。 “傻妹,这个平安符是谁给你的?”楚泽宇掏出装符的布袋子。 这符是楚辞早上画的,她现下法力还没恢复,为了画这符费了不少心思。 “是大师给我的,怎么了?” “傻妹,你真是二哥的救星!我跟你说,这事可悬了!你哥今天差点被一个跳楼的人给砸死,结果哥什么事都没有,倒是这符,自己烧了!” 楚辞点头,画符是玄学入门的基本功,初学者很有讲究,要做一系列准备工作,要上香、请神、再洗澡洗手,十分繁琐,可就是这最简单的事,对很多人来说却相当困难,很多人学了一辈子玄学,却连符咒都画不好。以她的功力自然不需要这么麻烦,拿起笔就可以画,楚辞画符的功力相当了得,可谓千金难求,只因她的符咒十分灵验,只要送出去没有不为人挡灾的! 画符就是请神入符,符已经起到自己的作用,也就失去了自身价值,自然要燃尽的。 楚辞笑道:“哥,可能你运气好没砸中要害吧?这平安符就是个心理作用,你还真信啊?” 得知这个年代很多人竟然不信鬼神,楚辞很惊讶,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招来麻烦。 楚泽宇闻言,半信半疑:“是吗?” “我见这平安符好看才想送你保平安的,你别多想了。” 楚泽宇被她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当晚他对父母说了这事,楚爸和楚妈都是一愣,想到儿子女儿接连遇到不好的事,当下连饭都不吃了,跑去庙里烧了香,求菩萨保佑。 “嘉泽,那跳楼的那个同学怎么样了?” 楚泽宇叹了口气:“还在医院抢救呢,医生说很难救活。” “小小年纪,怎么想不开啊。”楚妈很是惋惜。 “据说是他父母闹离婚,爸爸给他带了个后妈回来,他接受不了就跳楼了。” “现在的孩子……” 楚泽宇的祸事化解了,可楚家的祸事远远没有结束,当晚,楚辞偷偷跳入河中,把那根簪子找了出来,这簪子是她前世惯用的法器,平日就戴在头上,用的时候取下来很是方便,现下她手中没有可做法的工具,只能用簪子了。 这簪子是上好的法器,千年的封印让它本身戾气很重,楚辞先给簪子开光做法抚平其怒气,收服之后才开始使用,眼下她还需要一件镇宅的法器,楚辞想着又偷偷去宅子后面刨地,不出她所料,虽然过了千年,可人们还是喜欢在建房子时放八卦镜和铜钱进去,只可惜建房的人根本不懂风水,楚家的八卦镜埋的位置不对,不仅不能为楚家招福,反而会招来祸患,引来煞气,这也是楚家煞气这么重的原因之一。 楚辞把八卦镜洗干净,为它开光,又结合楚家的地势,周边的山脉、河流,为楚家调理风水,只是这些还不够,楚家煞气很重,只是除煞还不够,还需要引日月精华,借天地之势来聚风水,想到这,楚辞观星不语,在心里排起八卦,根据十二宫和二十八星宿所在的纬度来推演八卦图,最终选好了最适合的方位,把八卦镜挂在靠窗的铜镜旁,这样一来,过不了多久,楚家家宅里的煞气就可以除净了。 做完这一切,楚辞躺倒了床上,这一天够她忙活了,好在保住了楚小二的命,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早饭时,楚辞偷偷打量大家的穿着,只觉得这时候的衣服并没有从前好看,但很利索,尤其是女人可以穿裤子这点,让她暗自惊奇。 楚家虽然不富裕,可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个孩子穿着也爽利,可见田三彩是个勤快人,楚爸爸是个干活的好手,勤快本分,手底下有几个工人,平日里帮人盖房子,有时候也接些外地工地上的零活,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应该过得不错才是,偏偏家里孩子多,四个孩子都在上学,开销很大,老大还在县城,田三彩是个要强的,怕儿子被人看不起,尽量让老大穿得体面,家里紧衣缩食,一块钱要掰成三份花,也要让孩子在学校过得好。 楚辞扫过他们的面相,楚家人长得都不错,楚爸爸身材高大,因为干粗活,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男人味,楚妈妈脸盘圆润,身材很好,因为经常干农活的关系,皮肤有点粗糙,但能看得出,只要稍加打扮,肯定是不错的,楚家三个儿子也长得各有特色,老大沉稳英俊,老二面带桃花有点痞气,老三眉眼还没张开,只称得上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最终横死他乡,老三就更别说了,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楚辞笑道拿出一个苹果:“哥,妈刚给我的苹果。” 楚明飞赧了下,道:“行!等升旗结束了,我给你塞二哥桌肚里!” “不行!”楚辞眉头轻蹙,楚泽宇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强,只怕今天就会出意外,这符要是不放在身上,根本无法保平安。想到这,楚辞正色道:“三哥,你一定要让二哥随身携带!” 楚明飞见她一脸严肃,点头道:“行,我这就追他去!” 楚明飞偷偷把苹果放进书包,卖力地追了上去,快到学校时才追到楚泽宇,他知道楚泽宇肯定不会要,便偷偷把平安符塞进楚泽宇的外套里。 - 楚泽宇一早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应该是阴天的关系吧?楚泽宇抬头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村里路不好,一下雨就特别泥泞,等走到家一脚都是泥,可别下雨才好! 早读课楚泽宇过得很没精神,好不容易熬到升旗。 “楚泽宇,咱们去楼下排队!” “好!”楚泽宇应了声,他来到楼下花坛边,刚要走,脚底绊住,低头看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楚泽宇弯下腰正要系鞋带,却听边上的同学指着空中喊什么。 楚泽宇一愣,抬头看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同学站在楼顶跳楼,没等他反应,那人陡然跳落,楚泽宇想躲,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一样,根本跑不了。 完了,这下死定了! 砰…… 跳楼的同学生生压在了楚泽宇身上,楚泽宇只觉得胸口一疼。 “楚泽宇……” 同学们都围过来,都是学生,大家都被吓坏了,赶忙把那学生拉开,又扶起楚泽宇。 “楚泽宇,你没事吧?” 楚泽宇直起身子,茫然地摇头。 他竟然没死?楚泽宇扫了那昏迷不醒的同学,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口袋,谁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那符忽然自燃起来,瞬间烧成灰烬。 楚泽宇一愣,这符不是早上傻妹给他的那张吗?他记得自己没拿的,怎么就到了他的口袋? 35.035 锦鲤 此为防盗章 徐秀香第一次听楚辞说话, 有些恍惚, 她谢道:“谢谢你楚辞,我家东东这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说完, 捂着嘴哭了起来, 谭立邦也无可奈何,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 短短一日没见,小胖脸色暗淡许多,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 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 没了一点生气, 且眼神空洞呆滞, 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 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昨天还好好的, 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 还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一阵子正常,一阵子又发疯, 更奇怪的是, 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 似乎还有些后怕, 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楚辞勾了勾唇,眼神带着冷淡的笑意,她道: “谭叔叔,不巧我跟家东边庙里的大师学了点看相算卦的功夫,怎么说呢,谭叔叔最近很有财运,时时发横财,不出几年,谭叔叔只怕会有千万身家,但是谭叔叔,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你从阴穴里借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不知道问过户主的同意没有?” 谭立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当即就站了起来,许久没说出话来。 不!这不可能!他做这事十分隐秘,再说盗墓这活,都是晚上做,也不会有人旁观去,楚辞才十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你……你什么意思?” 楚辞笑笑,像谭立邦这种收破烂的人,看似靠收破烂赚钱,其实背地里还有别的营生,楚辞算出他近几年一直发横财,这横财来的太过于蹊跷,而谭立邦的手指间和脸上都绕着阴煞气,这阴煞气显然是来自于古墓里,这样一来,不难推测出谭立邦私下的勾当。 楚辞笑道:“如我所说,你拿走古人墓里的东西,遇到那些已经去投胎了的还好,可若是遇到鬼魂还在的,那就不得了了!原本古墓里的东西煞气就重,再加上鬼的煞气,就算你不受伤害,难保不作用在家人身上,谭东东之所以被鬼上身,恐怕就是因为谭叔叔带回家的这件东西!我想,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天师过来做法,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不干净,怕引人注意,对吧?” 谭立邦脸色陡变,他和徐秀香对视一眼,徐秀香瞥了眼坐在门口,一脸呆傻的谭东东,当即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做这种缺德事!早晚会有报应的!现在好了,东东变成这样,要是好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谭立邦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脸色变了变,才皱眉看向楚辞,目光冷厉。 “你还挺厉害,我倒是没想到东东还有这样的同学!” 楚辞没再说话,谭立邦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可见在他心里,把钱和儿子一起放在了天平两端。 楚辞的声音渐冷: “叔叔,您确定要宝物不要人?再这样下去,若是谭东东魂魄被鬼压制住,只怕将来就是把鬼除了,东东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一说,谭立邦才慌了神,他沉默片刻,才急道: “我这次拿的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分了,我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招来鬼!” “那可不一定,东西是否招鬼,得看过才知道!” 谭立邦还在犹豫,却见徐秀香急道: “到现在你还在乎你那点钱!钱能有咱儿子命重要?走!楚辞,他不信你,我信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 谭立邦低着头,也没拦着,徐秀香把楚辞带到了厨房,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麻袋,这当下,一股很强的煞气传来,好在楚辞身上有法器,煞气不敢冲撞她,直接从她这绕了过去。 徐秀香打开麻袋,抽气道:“楚辞,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叔叔从墓里偷来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铜制的器具,像刀又像剑,形状很奇怪,作为你谭叔叔找人问了,人家根本不收,说这东西不值钱。” 楚辞往前走了步,在看到那青铜器具的一瞬间,当下一震。 是师刀!师刀,顾名思义就是法师用的刀,由黄铜铸成的,外表确实有些奇怪,师刀有部分像是短剑,前面套了一个圆环,圆环上串着几枚铜钱,手柄上还会刻着花纹或者符咒什么的,这些全看法师个人的喜好,有种量身定制的意思,楚辞前世也有一把师刀,她很爱用这玩意,一来体积不大不占地方,二来师刀攻击力强,且遇强则强,很适合楚辞这种内心住着个猛汉的女人。 楚辞当下热血沸腾,那师刀感受到了楚辞的法力,当即竟震动起来。 楚辞皱眉,这师刀至少有两千年历史了,煞气很重,阴气沉沉,楚辞用天眼可看到它的表面包裹着一层黑气。 正想着,这师刀忽而动了!直直朝楚辞刺过来,楚辞当下一躲,从头上拔下簪子,当下朝师刀飞去,这师刀煞气沉,可簪子也不是吃素的,簪子在地下千年,阴气很重,眼下见了师刀嚣张,早就不爽,在楚辞的指示下,簪子法力大开,和师刀正面对抗。 楚辞见状,当即手臂交叠,念动咒语,同时,掏出准备好的黄符,全部飞向师刀,这一瞬间,所有的黄符竟围着师刀转圈,把师刀紧紧困住,黄符让簪子法力越来越强,很快,就把师刀压制住。 楚辞的咒语越来越快,眼看师刀被簪子压制得几乎被打落在地,忽而师刀一震,一缕黑烟从师刀中飞出来,楚辞这才收回手,声音冷森: “你终于出来了!” 原来,一黑发女鬼寄居在师刀中,女鬼穿一身道袍,面色平淡,她冷笑道: “不得了!一个十岁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法力!” 楚辞没跟她啰嗦,只道:“我法力如何,你待会就会见识到。” “是吗?”女鬼一脸挑衅,她哼道:“我倒要看,你怎么制住我!” 话说完,身子一闪,陡然钻向小胖的身体,小胖忽而惊了一下,随即冷眯着眼,嘴唇微勾,言行举止像足了刚才那女鬼,女鬼占了小胖的身体,做出许多奇怪的动作,甚至还当下脱了小胖的上衣,一脸挑衅地看向楚辞。 楚辞看向小胖肉嘟嘟的身体,当下觉得辣眼睛。 她拿起地上的师刀,正要做法,忽然,却见师刀的刀柄上刻着一些数字,楚辞忽而笑了,她道:“我说,你刻在刀上的这些该不会是你生辰八字吧?” 小胖一惊,当即尖声喊道:“你这贱人!” “贱人?”楚辞忽而眯着眼,一字一句说:“很多年没被人这样骂过了呢,听起来很是亲切!话说起来,我记得小胖身上有我给他的平安符,你说说看,生辰八字加上平安符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 楚辞懒得啰嗦,忽而快速念动咒语,所有的黄符陡然飞向小胖。 与此同时,小胖裤子里的平安符不停闪着金光,这光越来越强,刺的女鬼身形晃动,她想要从小胖的身体里跳出来,但那平安符像是如来的五指山,压得她根本动弹不得,就这样,符咒力道越来越大,女鬼被压制得只剩一口气,她咬牙骂道: “你……你敢这样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辞嗤笑一声:“哎呦!还挺会说狠话!要是说说狠话就能反败为胜,那你尽管多说几句,反正过了今天,你其余的话只能对阎王说了,看看阎王有没有这兴致跟你对酒谈天!” 说话,楚辞忽然眼神一狠,将所有法力集中在黄符上,这一刹,女鬼被符咒硬生生打趴下,最终迫不及待从小胖的身体里跑出来。 楚辞瞅准机会,飞快抛出簪子,这簪子直直飞向女鬼的身体,女鬼惨叫一声,当下魂飞魄散。 - 一旁的徐秀香和谭立邦惊呆了,他们虽然看不见鬼,却能看出一团黑气环绕着谭东东,从楚辞的话语中能猜出那是一只女鬼,想到女鬼上了谭东东身,徐秀香当下哭了出来,谭立邦也一脸焦急,悔不当初。 收拾了女鬼,楚辞擦好簪子,戴回头上,又变回了那个又萌又美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不敢相信,仅十岁大的孩子能打败女鬼。 “楚辞,那鬼……” “死了!” 徐秀香这才松了口气,她急道:“那我家东东……” “再等等,很快就会醒。” 小胖昏迷了一会,直到楚辞为他做法驱除煞气,他才慢慢醒来,徐秀香见了,猛然抱住他,哭得一脸都是泪。 “东东!你可不能再这样吓妈妈了!妈妈胆子小,经不住吓!” 小胖一脸疑惑地看向父母,又看向盯着自己的楚辞,当即惊讶: “楚辞,你怎么来了?还有爸妈,你们怎么了?” 被鬼上身的人很少会记得自己的经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小胖有心理负担,之后楚辞又看了谭家的风水,谭家门口那大水缸应该是小胖挪动的,一般来说,老物件还是别动的比较好,容易带煞气,这次动水缸带来的煞气让小胖身体阴虚,才会那么容易被鬼上身。 把水缸挪回去后,眼看天要黑了,楚辞背着书包就要走,谭立邦见状,跟了出来,他叹了口气: “楚辞,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一想到刚才有一团黑影子钻向小胖的身体,他就一阵后怕。 虽然不知道楚辞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可儿子毕竟是被他带回来的东西害成了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现在谭东东醒了,谭立邦彻底放下心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当下说: “楚辞,这点钱你拿着,谢谢你为东东做的事。” 楚辞扫了眼钱,没接,只道:“钱我不要,我要那把师刀!那东西你卖不出价格来,也镇不住它,留着是祸害,倒不如送给我!” 谭立邦早就被吓晕了,见她能把这东西处理掉,求之不得,当即说: “您快拿去!可别再让我见到它了!” 吓死人了都,他干了这么久的盗墓,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 楚辞拿起师刀要走,似乎想到什么又笑道:“叔叔,有句话我要劝你,因果循环,报应总会来的,可别贪图眼下,钱这东西,还是得赚得干净点。” 谭立邦经历过这事,早就知道怕了,要是知道这世上真的有鬼,打死他也不敢钻进墓穴里偷死人的东西,谁不知道钱是好的?但显然命更重要,想到这,谭立邦当即表态: “你放心,就是你不说我也不敢了。” 再找个鬼回来,他还活不活了! 楚辞闻言,没做声,收起法器转身走了。 - 刚走没几步,楚辞忽然想到,今早她看了楚泽宇的面相,楚泽宇今天会有个小麻烦。 楚辞扫过他们的面相,楚家人长得都不错,楚爸爸身材高大,因为干粗活,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男人味,楚妈妈脸盘圆润,身材很好,因为经常干农活的关系,皮肤有点粗糙,但能看得出,只要稍加打扮,肯定是不错的,楚家三个儿子也长得各有特色,老大沉稳英俊,老二面带桃花有点痞气,老三眉眼还没张开,只称得上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最终横死他乡,老三就更别说了,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36.036 开机 此为防盗章 楚辞一愣, 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 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 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 那情形跟现在一样,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 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 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 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 她的眉头不由皱起, 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 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 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 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 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 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 问: “爸, 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暴君!”楚泽宇嘟囔着,放下饭碗跑了。 - 次日,楚辞一早去河边修炼,回来后画了符带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只是个小头头,算不上真正的包工头,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钱要不回来,也就没钱发工人的工资,而那几个工人又住院,催得紧,楚明江急得不行,听说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带着女儿赶过来。 和楚辞看到的一样,一个工人忽然肚子疼,捂着肚子跑了,把一车钢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竖在那,楚辞没有动那根钢管,如今对方的阵法已经布下了,就算她把钢管拿掉,楚明江还会以别的方式遇难,这样一来,楚辞反而不好应付。 楚明江等了一会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钱不能再拖了!我下面几个工人都在医院等钱用,你说我钱拿不出来,怎么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要把工人的钱付掉,他做事不很圆滑,也因此,这些年楚爸爸没能赚到大钱。 杜志刚闻言,叹了口气说:“明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要有钱能不给你?实在是开发商那边没给钱,这个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现在还欠银行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亿万富翁,手头根本没几个钱!” 楚辞闻言,不觉打量杜志刚,从面相上看,杜志刚这人有点小聪明,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坏,总的说来还算实在,对身边的人也绝不吝啬,应该没说谎。 楚明江为难道:“杜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实在困难也不朝你开口,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 说着,楚明江抓住杜志刚的胳膊。 杜志刚正赶着去找开发商,心里本就急,见他还拉拉扯扯的,当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后退了几步,俩人本就站在四楼,这一退楚明江踩到脚手架的边缘,往后一仰,就这样从四楼跌落下去。 当下,楚辞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这符咒悄然贴在楚明江的后背,很快,楚辞拿出法器,对着楚明江的方向开始做法,抵抗来自别处的阵法! 楚明江蒙了,整个人急速往下摔去,扑通一声……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没能爬起来。 “明江……” “老楚!” 工友们都围过来,赶紧把楚明江扶了起来,楚明江一愣,头脑嗡嗡疼,他不觉回头看向身底下的钢管,顿时心惊肉跳!背后激起一层冷汗。刚才他差点死了,差点被一根钢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体碰到钢管的一瞬间,这钢管竟然倒了,而他从四楼掉下来,虽然身体有些疼,却没大碍,竟然还能正常跟人交流。 杜志刚也吓坏了!他根本没想要推楚明江,这下完了!楚明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也就完了!只怕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老楚!老楚!”杜志刚跑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楚明江摇头:“没事!” “这不行!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杜志刚自言自语道:“这事太奇怪了!老楚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想推你,可不知怎的,竟把你推出几米远!” 楚明江也一直点头,楚辞趁机道:“爸,昨天牛大师说你今天要出事,叫我跟来,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杜志刚皱眉:“牛大师?” 楚明江解释道:“是我家边上庙里的方丈,他经常给人算命!牛大师竟然算出我要出意外?不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做建筑的多少有些迷信,杜志刚听说有这种大师,当下开车把楚明江父女俩带去了庙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间密封的房子内,一个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男人阴沉着连,冷声道:“近日我接连对楚家布阵,却屡屡被人破了阵法,导致阵法反噬,让我修为受损!看来,楚家背后肯定有个高人在指点,这人的法力比我厉害许多!” “难不成咱们这次又失败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楚泽宇和楚辞都逃了,这次您布的阵号称中国无人能破!这样的阵法怎么可能被人破掉?再说那楚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去找法师?” 男人不悦道:“信不信随你!总之,我要休息几天,再对楚家下手!” - 楚辞和牛大师早就说好了,牛大师见他们进门,当下咳道: “老楚,你来了?” “大师!今天是不是你在帮我?我从四楼跌下来,竟然连滴血都没出!” 牛大师点头道:“当然是我!和尚我一直帮你念经祈福!这才帮你化解灾厄!” 杜志刚一听,这才发觉自己遇到了牛人,他连忙问: “那大师,老楚的灾化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困境,从开发商手里拿到这笔钱?” 牛大师咳了咳道:“你把开发商的八字给我!” 杜志刚这人比较迷信,接工程前都会找人算命,看自己和开发商的命格合不合,适不适合在一起做事,因此,他手里还真有那开发商钱总的八字。 牛大师把他俩撵出去,把八字给了楚辞。 楚辞拿过八字,掐指一算,随即嗤笑起来,这男人可真有意思!很多年没见过混账成这样的男人了!要是不能把钱从他手里要出来,她都不姓楚! 两分钟后,牛大师对杜志刚说: “这样,你按照我说的,给这位陈总发一条短信!我保证,钱今天就能要回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当杜志刚听牛大师说了短信内容,当下摇头:“不可能的!你说这事绝对不可能!” “可不可能,把短信发了就知道。” 杜志刚半信半疑,把短信发了出去,谁知那边的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 “杜志刚?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壮壮是我亲儿子?你拿这个要挟我?” 杜志刚惊得脸色都变了,他按照牛大师所说,道:“陈总,咱名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知道,你儿子是你的亲儿子,陈总,咱做人可不能这样,外面谁都知道,你当年撺掇陈夫人别生孩子,从福利院领了个孩子回来,这些年陈夫人对着孩子视如己出,细心照看,我没记错的话,陈总是靠着夫人才发家的吧?你说要是陈夫人知道这孩子竟然是你亲生的,她会怎么想?还有,陈夫人应该不知道陈总在外面金屋藏娇吧?” 37.037 女星 此为防盗章  “原因?什么原因?”光头嗤了声, 一脸蔑视:“我说你这死秃驴,要说什么赶紧的, 可别耽误老子时间!老子是给你脸才来你这算命, 你要是不能告诉我发财的技巧,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张嘴就是砸场子, 加上一脸横肉,凶相明显, 一般人要是见了, 真能被吓到。 牛大师没好气地哼了声:“死秃驴?你比我好什么?” 光头原本不是光头, 是最近刚剃的,忘记自己也是个秃子, 把自己也给骂了,当下恼羞成怒, 挥着拳头就要揍牛大师。 牛大师皱眉道:“我警告你别乱来, 我找你进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光头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辞扫了他一眼,当下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这光头竟然还有心思在这耍横!但她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 只因这个光头今天会遇到很大的打击。 楚辞写了纸条给牛大师, 牛大师打开一看,当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这光头。 见他欲言又止, 光头怒道:“我说, 你能不能麻溜点?我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 你他妈看了半天一句话不敢说?” 牛大师叹了口气, 当下没一点顾忌,道: “我之所以叫你进来,是因你一脸丧气,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丧事,别浪费时间在我这排队了,快回家看看吧!” 这话一出,光头愣了半晌,才火大道:“你个秃驴!敢咒我爹妈!你看我怎么……” 楚辞听他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有些不耐,当即道: “你父母恩爱,家庭幸福,家境殷实,只可惜你沉迷于赌博,挖空家底,让家人受连累,跟着你遭殃,你败光父母的钱财,欠债不还,妻子因失望,离你而去,唯一的儿子也饱受你的困扰。” 光头不觉松开拳头,明显慌了一下,这小丫头怎么知道他家里的情况?难不成是牛大师算到告诉她的? 楚辞敛目,不知想到什么,深深叹了口气,又道:“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见你父母宫发黑,日月角偏斜,可见你和父母的缘分到此为止,回去吧!你父母已因你而死,你要是再待下去,恐怕连尸体都见不到了。” 光头第一反应是生气,任谁听到别人诅咒自己父母早死,都会气得不行,更别提这牛大师和小丫头还咒他父母一起死了,这怎么可能!虽说他因躲债很久没回去,可父母才五十岁,年纪不大,身体又健康,怎么可能忽然死了?可这小丫头把他的生平都说准了,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他忽然慌了神。 “你是牛大师的徒弟?”光头皱眉。 楚辞没做声,光头看了她和牛大师一眼,忽而想到刚才赌友告诉他,说有人上他家里催债,光头想到一种可能,当下面色一急,撩起门帘就跑了出去。 等他走了,牛大师才问:“楚辞,你说的是真的?他爹娘真的死了?” 楚辞默默点头。 光头一路跑回家,他走到家门口,却见门口围了不少乡邻,光头心一沉,急道: “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我爹娘呢?” “二标,你终于回来了!你说你怎么来迟了一步呢?你爹娘刚才上吊死了!” 乡亲们纷纷擦眼泪,周家老俩口都是实在人,平日里对人也和气,从没和人红过脸,只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周二标在外赌博欠了不少债,据说有一百多万,弄得老婆偷偷跑了,只留下个三岁大的孩子,平日老俩口带孩子一起过,谁知今天有几个人到家里要债,老俩口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被揍了一顿,老俩口一辈子都是体面人,许是对唯一的儿子失望透顶,想不开,当场挂了绳子,上吊死了。 乡亲们发现时俩人已经断气了,让人唏嘘的是,孙子一直盯着他俩死,而老俩口在梁上挂了三条绳子,最后许是没舍得,把孙子留下了。留下也是罪过,这孩子亲妈跑了,亲爹又不成器,还不知怎么活呢。 周二标懵了,半晌没回过神,他脑袋里嗡嗡响,觉得乡亲们都在骗他,可等他走到屋里一看,他父母的尸体还在梁上晃荡,两老辛苦一辈子只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周二标再也忍不住,抱住父母的尸体,放声痛哭。 - 光头走后,楚辞又替俩人算了卦,好在这俩人都是普通的命格,这就意味着他们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在她看来这样挺好的,可那俩人似乎不满意,一直说牛大师骗钱,算婚姻也说好,算事业也说好,算家庭也说好,临走还嘟囔道:“我好像被骗了。” 楚辞失笑,世人都是这样,算好了也不满意,算的不好也不满意,所以说算命先生不好当,帮人算命泄露天机,要遭五弊三缺不说,还要让人挑挑拣拣的。 好在牛大师也能忽悠,又安慰了几句,大家走时都还算满意。 楚辞算了三卦,浪费了一些心力,当即收了手,背着书包就去上课了。 上课时,楚辞一边学习,一边想着幕后凶手的时,她手里把玩着一个平安符,隔壁的小胖一把把符抢了过去,楚辞挑眉,等下课时眯着眼道: “把符给我。” 小胖一脸肉,白乎乎的,看起来像个馒头,他嘟囔道:“不给不给就不给!” 大家见他欺负女生,都围过来批评他,小胖寡不敌众,当下委屈道: “什么嘛,我就是想看看平安符什么样,我妈说了,楚辞家边上那庙里烧香很灵的,还说大师给的平安符也很贵,我就是好奇。” “那你也不能抢楚辞的东西啊!” “好吧!”小胖委屈道:“那我把平安符还给楚辞,你们可别不理我。” 楚辞捏了捏他面团一样的大胖脸,笑道:“不用了,平安符这东西也要看缘分的,既然被你拿去了那就送给你吧!” “真的吗?”小胖咧着嘴笑了:“谢谢你,楚辞,你太好了!” 同班孙小乔疑惑道:“楚辞,平安符到底有什么用?” 楚辞笑道:“平安符其实就是一种护身符,目的就是保平安,大人小孩都可以用。” “真的吗?这也太好了吧?那你说有没有一种符咒能保证考试必过的?哎,我妈要求我这次考试一定要考九十分,我都愁死了!” 孙小乔这话一出,就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我也是!我妈让我考双一百,还说要是只考198分就打断我的腿!” “……” 总之,大家都需要一个能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 “楚辞,你说有没有?” 楚辞勾了勾唇,一脸笑意,这帮熊孩子还真敢想,考试必过?真要有那种符咒,她就给自己画一个,天天贴在头上,省得要学这可怕的简体字,学数学英语啥的。不过虽然没有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但她可以画一些静心凝神的符,有这样的符咒在,学习时很容易静下心来,不容易走神,只要能用心学习,还怕考试不过? “我得去问问牛大师。” 次日,楚辞画了几个简单的小符咒来,意外受到同学们的欢迎,大家一人取了一个,又从书包里拿了不少零食塞给楚辞,楚辞桌肚都塞满了。 “楚辞,这是我早上买的辣条!给你吃吧!这个味道很好吃的,里面还有蚕豆,你试试吧!” 楚辞没有吃过辣条,她好奇地吃了一口,而后眼神一亮,似乎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连吃了好几包。 - 自从上次楚辞说过楚明飞会走桃花运之后,楚明飞便一直偷偷观察楚辞,见她最近总往牛大师拿跑,楚明飞一早拦住她问: “我说小妹,你总往牛大师那跑算怎么回事?” 楚辞咧嘴笑笑,甜声说:“哥,我这不是觉得咱家之前运气一直不好,经过牛大师调理后家里才顺起来,就想跟他学几手。” 楚明飞惊讶道:“你喜欢算命?”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会走桃花运?都是牛大师告诉我的。” 楚明飞眼睛一亮,拉着楚辞道:“那你让牛大师也画个符咒给我!保我考试成绩年级第一,这次我一定要比大哥厉害才行!” 楚明飞也是个要强的,这些年,他和楚泽宇兄弟二人一直活在老大的阴影下,老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年级第一,这也是二人一直努力的目标,楚泽宇虽然看起来不着调,成绩上却不敢松懈,一直排名前列,楚明飞要强,一直在年纪十几名徘徊,可就是进不了前三,他因此很郁闷。 楚辞失笑,看来这年头的人对成绩很在乎,自己那帮小同学要她画咒,楚明飞也要她做这事,难不成大家对考试的恐惧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明明她上次英语和语文都是零蛋,田三彩也没说她什么呀! “三哥,你真要这种东西?” “当然!”楚明飞笑眯眯地点头,一想到他用了符咒以后就能飞升为上神,哦,不!考神!那感觉就格外酸爽。 “好吧!” 楚辞话音刚落,就见楚泽宇跳了进来。 “什么?还有这种东西?我说楚辞,这不是真的吧?还有让人考试成绩提高的符咒?” 见他进来,楚辞摸着额头,十分头痛,什么事有楚泽宇参与,那准会变成坏事。 “我说小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都是牛大师的弟子了,赶紧也帮哥搞一张!”楚泽宇实在不想被田三彩拎着扫帚追。 这哥俩一直盯着她,楚辞亚历山大,最终点头同意了。 好在这种静心凝神的符咒很小,几乎不需要任何心力就能画好,也不像布阵的符咒那样需要法力,可以说,这种符咒她就是画一万张也不费什么事,因为是帮助人精心的符咒,不会因此造成业障,带来五弊三缺。 楚辞因此给俩人画了两张,撒谎说牛大师画的,俩兄弟当即把符当贡品供着,贴在课桌前,看书前拜三拜,说也奇怪,俩人原本没打算真的很有用,可是当晚,兄弟俩都不知不觉看书看到了十一点,怎么说呢,好像一看起书来都不知道停呢,不知不觉就入迷了,不知不觉就爱上了看书呢,真是欲罢不能呀! 俩人都觉得神奇,次日楚泽宇去学校里一吹嘘,他那些初中同学都缠着他要他多弄几张符咒来,还说肯花钱买!毕竟这种东西比脑白金管用。 楚泽宇回来一说,当即被楚辞拒绝了,画静心符虽然不难,可她嫌麻烦,再说了,一代大师画这种小符咒,这不是大材小用吗?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死的! 楚泽宇缠了半天,见她还是不同意,当即气得不行。 夜半,楚辞房门忽然打开,楚泽宇陡然跳了起来,他皱眉看向窗外,这都11点了,楚辞这时候出去干嘛?想到可以抓到楚辞的把柄,他陡然勾唇,这样明天就能和楚辞交换,让她给自己画符了。 楚泽宇跟在后面也跑了出去。 却见楚辞来到了楚家后面的郑家门口。 - 站在郑家门口,楚辞扫了眼门口的布局,眉头微蹙,前几天她来时还没看见,这才短短几天功夫,郑家门口的摆设有了细微变化,尤其是那个圆形的磨盘,竟然挪了位置,这可怪了,农村人很少会动这些老物件,一来是沉重不好搬运,二来农村人迷信,觉得老物件能不动就不动,否则会冲撞到某路神仙或是引来脏东西,郑家又没有盖房子什么的,好好的动什么磨盘? 难不成是她的阵法起了作用?因祖坟出问题,郑家为了自保,只能通过动摆设来布阵。 这样说起来,郑家门口的摆设,如果把石磨也算进来,倒像是奇门遁甲! 蒋凤英想着,双目无神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哎呦!蒋老师!你们班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蒋老师你可真能瞒的,之前还说自己班肯定倒数第一,结果……” “就是!蒋老师,你说说看,你怎么让一个傻子认识繁体字的?太神了你!”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蒋凤英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书法比赛?繁体字?我们班参加书法比赛的人是楚辞,那丫头是个傻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最近脑子好了些,但大字不识一个,我正在教呢!” “蒋老师,你真假的?排名都出来了,你们班楚辞年纪第一!” “……”蒋凤英心里一惊,一把扯过成绩单,却见楚辞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这次书法比赛,楚辞真是年纪第一!这怎么可能呢!这丫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竟然会写这么多繁体字!蒋凤英久久会不过神来。 当下,学校的书法老师刘老师走过来,拿着楚辞的作品激动地说: 38.038 爆红 此为防盗章 仲丽丽闻言,眉头紧皱。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仲丽丽脸一红, 正要骂, 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 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 你倒嫌弃起我来了, 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 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 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 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 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 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 楚辞简体字不会写, 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 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晚上,楚辞把符咒和做法要用的工具准备好,随机笑眯眯收拾好书包。 “楚辞,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同桌小胖问。 楚辞眨眨眼:“去拯救世界!” “……” 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楚辞敲响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却见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校长对她招招手:“来,楚辞,咱们玩个游戏!” 楚辞笑了:“好啊!玩游戏!” 他瞪着牛大师,哼道:“怎么?怕老子砸了你的场子,揭穿你这骗子的真面目?才叫老子先进来?” 牛大师哼了声,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在农村这种地方,地痞流氓是得罪不起的,他不想惹麻烦。 他瞥了眼楚辞,见楚辞点头,才道: “我叫你进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光头嗤了声,一脸蔑视:“我说你这死秃驴,要说什么赶紧的,可别耽误老子时间!老子是给你脸才来你这算命,你要是不能告诉我发财的技巧,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张嘴就是砸场子,加上一脸横肉,凶相明显,一般人要是见了,真能被吓到。 牛大师没好气地哼了声:“死秃驴?你比我好什么?” 光头原本不是光头,是最近刚剃的,忘记自己也是个秃子,把自己也给骂了,当下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要揍牛大师。 牛大师皱眉道:“我警告你别乱来,我找你进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光头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辞扫了他一眼,当下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这光头竟然还有心思在这耍横!但她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只因这个光头今天会遇到很大的打击。 楚辞写了纸条给牛大师,牛大师打开一看,当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这光头。 见他欲言又止,光头怒道:“我说,你能不能麻溜点?我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你他妈看了半天一句话不敢说?” 牛大师叹了口气,当下没一点顾忌,道: “我之所以叫你进来,是因你一脸丧气,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丧事,别浪费时间在我这排队了,快回家看看吧!” 这话一出,光头愣了半晌,才火大道:“你个秃驴!敢咒我爹妈!你看我怎么……” 楚辞听他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有些不耐,当即道: “你父母恩爱,家庭幸福,家境殷实,只可惜你沉迷于赌博,挖空家底,让家人受连累,跟着你遭殃,你败光父母的钱财,欠债不还,妻子因失望,离你而去,唯一的儿子也饱受你的困扰。” 光头不觉松开拳头,明显慌了一下,这小丫头怎么知道他家里的情况?难不成是牛大师算到告诉她的? 楚辞敛目,不知想到什么,深深叹了口气,又道:“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见你父母宫发黑,日月角偏斜,可见你和父母的缘分到此为止,回去吧!你父母已因你而死,你要是再待下去,恐怕连尸体都见不到了。” 光头第一反应是生气,任谁听到别人诅咒自己父母早死,都会气得不行,更别提这牛大师和小丫头还咒他父母一起死了,这怎么可能!虽说他因躲债很久没回去,可父母才五十岁,年纪不大,身体又健康,怎么可能忽然死了?可这小丫头把他的生平都说准了,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他忽然慌了神。 “你是牛大师的徒弟?”光头皱眉。 楚辞没做声,光头看了她和牛大师一眼,忽而想到刚才赌友告诉他,说有人上他家里催债,光头想到一种可能,当下面色一急,撩起门帘就跑了出去。 等他走了,牛大师才问:“楚辞,你说的是真的?他爹娘真的死了?” 楚辞默默点头。 光头一路跑回家,他走到家门口,却见门口围了不少乡邻,光头心一沉,急道: “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我爹娘呢?” “二标,你终于回来了!你说你怎么来迟了一步呢?你爹娘刚才上吊死了!” 乡亲们纷纷擦眼泪,周家老俩口都是实在人,平日里对人也和气,从没和人红过脸,只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周二标在外赌博欠了不少债,据说有一百多万,弄得老婆偷偷跑了,只留下个三岁大的孩子,平日老俩口带孩子一起过,谁知今天有几个人到家里要债,老俩口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被揍了一顿,老俩口一辈子都是体面人,许是对唯一的儿子失望透顶,想不开,当场挂了绳子,上吊死了。 乡亲们发现时俩人已经断气了,让人唏嘘的是,孙子一直盯着他俩死,而老俩口在梁上挂了三条绳子,最后许是没舍得,把孙子留下了。留下也是罪过,这孩子亲妈跑了,亲爹又不成器,还不知怎么活呢。 周二标懵了,半晌没回过神,他脑袋里嗡嗡响,觉得乡亲们都在骗他,可等他走到屋里一看,他父母的尸体还在梁上晃荡,两老辛苦一辈子只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周二标再也忍不住,抱住父母的尸体,放声痛哭。 - 光头走后,楚辞又替俩人算了卦,好在这俩人都是普通的命格,这就意味着他们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在她看来这样挺好的,可那俩人似乎不满意,一直说牛大师骗钱,算婚姻也说好,算事业也说好,算家庭也说好,临走还嘟囔道:“我好像被骗了。” 楚辞失笑,世人都是这样,算好了也不满意,算的不好也不满意,所以说算命先生不好当,帮人算命泄露天机,要遭五弊三缺不说,还要让人挑挑拣拣的。 好在牛大师也能忽悠,又安慰了几句,大家走时都还算满意。 楚辞算了三卦,浪费了一些心力,当即收了手,背着书包就去上课了。 上课时,楚辞一边学习,一边想着幕后凶手的时,她手里把玩着一个平安符,隔壁的小胖一把把符抢了过去,楚辞挑眉,等下课时眯着眼道: “把符给我。” 小胖一脸肉,白乎乎的,看起来像个馒头,他嘟囔道:“不给不给就不给!” 大家见他欺负女生,都围过来批评他,小胖寡不敌众,当下委屈道: “什么嘛,我就是想看看平安符什么样,我妈说了,楚辞家边上那庙里烧香很灵的,还说大师给的平安符也很贵,我就是好奇。” “那你也不能抢楚辞的东西啊!” “好吧!”小胖委屈道:“那我把平安符还给楚辞,你们可别不理我。” 楚辞捏了捏他面团一样的大胖脸,笑道:“不用了,平安符这东西也要看缘分的,既然被你拿去了那就送给你吧!” “真的吗?”小胖咧着嘴笑了:“谢谢你,楚辞,你太好了!” 同班孙小乔疑惑道:“楚辞,平安符到底有什么用?” 楚辞笑道:“平安符其实就是一种护身符,目的就是保平安,大人小孩都可以用。” “真的吗?这也太好了吧?那你说有没有一种符咒能保证考试必过的?哎,我妈要求我这次考试一定要考九十分,我都愁死了!” 孙小乔这话一出,就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我也是!我妈让我考双一百,还说要是只考198分就打断我的腿!” “……” 总之,大家都需要一个能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 “楚辞,你说有没有?” 楚辞勾了勾唇,一脸笑意,这帮熊孩子还真敢想,考试必过?真要有那种符咒,她就给自己画一个,天天贴在头上,省得要学这可怕的简体字,学数学英语啥的。不过虽然没有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但她可以画一些静心凝神的符,有这样的符咒在,学习时很容易静下心来,不容易走神,只要能用心学习,还怕考试不过? “我得去问问牛大师。” 次日,楚辞画了几个简单的小符咒来,意外受到同学们的欢迎,大家一人取了一个,又从书包里拿了不少零食塞给楚辞,楚辞桌肚都塞满了。 “楚辞,这是我早上买的辣条!给你吃吧!这个味道很好吃的,里面还有蚕豆,你试试吧!” 39.039 车祸 此为防盗章 牛大师这才意识到, 自己抱到了怎样一条粗大腿! - 很快, 杜志刚把四万块钱给了楚明江,楚明江又给住院的工人转账过去, 这事就算解决了。 俩人都拿到钱,心情别提多痛快!杜志刚觉得自己今天命特别好,虽然他失手把楚明江推下楼, 可楚明江一点事没有,他免了牢狱之灾, 现在又拿到房款, 简直太幸运了! 杜志刚知道行情, 像牛大师这种级别的算命大师, 要是能绑定一个,还怕发不了家?想到这,杜志刚掏出三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牛大师笑眯眯和钱拿下了。 倒不是杜志刚小气, 只是杜志刚也不算大的包工头, 做的工程也小,再加上本地的行情就这样,这种小县城,给算命先生三千已经不算少了。 楚辞没说什么,等人走后, 给牛大师拿了一千, 自己收了两千块钱。 之前那七百块钱被田三彩捡走两百, 还剩五百块, 加上这笔, 共有两千五。 这两千五能做点什么?楚辞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那天买一斤肉才花掉五块多,这样看,两千五的购买力应该还不错。 牛大师收了钱,喜得心花怒放,他打量着楚辞,道: “楚辞,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怎么样?以后就跟大师双剑合璧!和尚保证让你钱赚的满满的!等你名头响了,我再带你去北上广这种大城市见见世面!那边老板多,有钱,给钱也大方!算个命几万几十万的,不在话下!” 楚辞对这些没什么感觉,许是因为上辈子拥有过,对她来说钱伸手就能赚来,没什么稀奇的,眼下她要做的是对家人好一些,拉楚爸爸一把,让楚家先发家致富再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兄妹四人过上好日子,有机会能去外地见世面。 楚辞没说话,笑着走了。 - 等回到家,楚辞听楚明江对田三彩说: “三彩,这四万块钱我全给工人了,现在咱不欠工人工资,等杜老板那的两万块钱要回来,我给你买件新衣服。” 田三彩叹了口气:“哪有你这样做事的?钱拿到手全给工人了,自己赚的这两万块钱还得压在杜老板手里一两年,咱家这四个孩子每个月都要花钱,老大上高中花费更大,你拿什么养家?” 楚明江自知亏钱老婆孩子,低声说: “工人赚钱不容易,把他们的钱给完了,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田三彩叹了口气,脸色略显郁闷。 楚辞走进屋,笑问:“妈,你心情不好?” 田三彩发牢骚一样把这事说出来,楚辞笑道:“妈,你不就喜欢我爸这样吗?这说明我爸做人老实本分!要是遇到那些心眼多的,在外面给你搞出个别的女人来,能把你烦死!” 田三彩闻言,噗嗤一笑:“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呀!” 不过楚辞这话倒是让她心里舒坦不少,这些年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楚明江这人对她和孩子倒是没得说,有一分钱都会拿回家花在老婆孩子身上,平时连一块钱一包的烟都舍不得抽,有这样的男人,日子虽然穷了些,但到底家庭和睦,也是件不错的事。 见媳妇脸色缓和不少,楚明江靠在她身后,笑道: “还是咱闺女懂事贴心!会帮她老子说话,媳妇你放心,我现在在谈新的工地了,我一定好好赚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他凑的很近,弄得田三彩耳旁痒痒的,见楚辞睁着大眼盯着他俩看。 田三彩脸一红,臊道:“离我远点!别让孩子看笑话!” 楚辞重活一世,哪里不知道大人们这点心思,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还说: “爸,妈!我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田三彩的脸更红了。 - 晚饭时,楚辞瞅见楚明江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而田三彩的脸白里透红,比刚才还水嫩,她心里笑一声,心道这是要给她再造个小妹妹?不过从楚明江和田三彩的面相上看,俩人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 席间,楚明江提起新工地:“这个工地是外地一个姓钱的老板来开发的,我听人说这钱老板很有钱,给钱也痛快,想接点活下来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来。” 楚明江手头没钱,底气不够,怕接不到大活,便有了顾虑。 楚辞暗自扫了眼他的脸,左手在桌子下偷偷掐算,楚明江的灾厄已经被她化解了,要是能接到这个工地,有她在背后帮着调理工地的风水,楚明江定然能赚一笔大的。 “爸,你什么时候去见开发商?” “什么开发商啊!你爸这级别只能见见下面的包工头。” 楚辞没做声,楚明江现下手头没钱,要想把他塞进这个工程,还得上头有人才行,要是能跟开发商接触到,在开发商那留个面子,那楚明江想进去做事,还算难事? 想到这,楚辞笑道:“爸,牛大师看风水很准,你不如把牛大师推荐给开发商,反正不准不收钱,有他调理,工地的风水应该好不少!” 楚明江暗自点头,要是真能在开发商那混个熟脸,对他也有帮助。 “行,我明天就去找包工头,让他帮忙推荐!” 楚辞放下筷子,正要掐指再算算,谁知手指碰到了楚泽宇的腿,楚泽宇被痒得当下道: “我日……” 楚爸楚妈已经出去了,就剩楚辞和他还没吃完,听了这话,楚辞不觉眉头紧皱,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自从上次楚辞给的平安符救了他一命后,楚泽宇对楚辞的态度微妙不少,总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下见她这样盯着自己,心里莫名发慌。 楚辞挑眉:“我日?什么意思?” “……”楚泽宇想到她一直呆傻,忽悠道:“日在古文里就是太阳的意思,我日就是我的太阳!哥这是在歌颂太阳呢!” 楚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门口听到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楚明飞,翻了个白眼,心道楚泽宇还把楚辞当傻子呢?也不是谁才是真傻! - 巧的是,杜志刚跟钱总认识,他知道牛大师厉害,也想在钱总那混个熟脸,便替楚明江牵桥搭线,把牛大师介绍给钱总。 要说钱家栋这人虽然是搞开发的,却不像一般的开发商那样迷信算命和风水,之所以这样,是因他没发家的时候也找过不少算命先生,那些人给他看风水为他算命,满口都是钱,装神弄鬼最后一件事没做成,他工地上该死人死人,楼盘该卖不出去还是卖不出去,后来发家了,运势旺了起来,他再也没找过风水先生,楼盘反而卖得很好。 所以他并不相信这东西,这些算命的要是能干,为什么不给自己算算,让自己中个彩票? 不过,这几天钱家栋家里不顺,又没办法破解,杜志刚这么一提,他也就答应了,心里却对风水先生并没有太多期待,毕竟一个小县城,能有什么厉害的风水大师?真要厉害,也就不待在这种小地方了。 次日一早,楚辞跟在楚明江身后,和牛大师一起去了钱家栋家里。 听杜志刚说,钱家栋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戴着个金丝边眼镜,穿一件高领的黑色针织衫,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商人,倒像是个教书先生,钱家栋皮肤很好,没有一丝纹路,面相很嫩,说是三十都有人信。 楚辞扫过他的脸,对他这人有了初步的判断。 寒暄后,钱家栋看似热情地把他们请进门。 钱家栋握住牛大师的手,笑道:“还请您帮我看看我这家里的风水如何?” 牛大师咳了咳,装模作样地四处打量。 与此同时,楚辞也在认真地看向钱家栋的别墅。 钱家栋之前在县城做过一个项目,在本地买了别墅,楚辞瞄过别墅的院子,就知道钱家栋并不信这些,现在的热情不过是客套罢了。 只因钱家的布局只能用“随性”二字来形容。 这间别墅入口处种着爬墙蔷薇和绣球花,眼下已经过了花期,叶片凋零,看起来有点萧瑟,大门的右边放着一个小孩玩的秋千,秋千的对面是一座假山,活水流动,看起来很有生机。 进门后,楚辞打量屋里的布局,许是因为没打算在这里久住,钱家装修的并不复杂,地上铺着上等的木地板,四壁白墙,家具也不多,看起来空空荡荡的,但识货的人能看出,屋里哪怕最小的摆件,看起来都很昂贵,有几个物件是楚辞生活的那个年代才有的。 总的说来,钱家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几人转了一圈,牛大师不觉瞥向楚辞要她说话。 楚辞低声说了几句,牛大师立即说: “《八宅明镜》有言‘宅无吉凶,以门路为吉凶’,也就是说,一个住宅的风水好坏,受大门影响最大,钱总家的大门开在前面正中间,为朱雀门,要知道大门是一个家的气口,钱总的夫人爱好园艺,让爬墙蔷薇爬满了大门上方,使得大门被压制住,这样一来,大门这个气口就无法为钱总输送财气,我若没猜错的话,钱总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 那两个男人都穿得很体面,其中一人年龄稍长,和校长差不多大,穿一件呢子大衣,另一人四十岁左右,戴着金边眼镜,气质斯文。 他们看起来就像每个人身边被人喜欢的爷爷和叔叔。 楚辞抱着几个白色的人偶娃娃进门,这些人偶娃娃没有脸,也没有五官,通体素白,看起来很是诡异。 见了楚辞,俩男人陡然笑了起来,眼镜男咽了口口水,猥琐道: “小美女,来,到爸爸这里来!” 楚辞歪着头,不解地问:“叔叔,你不是我爸爸!为什么让我这么叫你?” “乖!”眼镜男哄道:“叫爸爸,爸爸给你糖吃!”说完,从校长的抽屉里抓出一把糖果。 农村孩子家里穷,很多孩子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糖,校长的糖果看起来五颜六色,很容易勾动孩子的心。 楚辞没有接,只摇头道:“叔叔,我没有乱认爸爸的习惯!叔叔要和楚辞玩游戏吗?今天老师教我们阴历和阳历的区别,叔叔你知道自己是阴历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男人早就被楚辞迷得失了北,楚辞看起来很天真,跟个陶瓷娃娃似的,漂亮细腻,嘴小小的,能激起他内心深处所有的幻想,是的!他喜欢的孩子就是这样!眼镜男想着想着,热血上涌,当下有了反应。 男人当下舔着脸凑到楚辞面前,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迷恋地说: “叔叔当然记得!叔叔的阴历生日是……” 楚辞掏出一支毛笔,蘸着朱砂在人偶娃娃上写下他的信息,又问了别的问题,一起写上。 边上的爷爷淫-笑道:“校长!这次的孩子不错!真是好孩子啊!” 校长闻言,当下激动地说:“您放心,我找的孩子什么时候差过?” 爷爷冷哼一声:“记得小心点!可别让人抓住把柄,这家人要是发现了敢纠缠,就找几个人吓吓他们!农村人不敢瞎闹腾!” “我明白……”副校长恭敬地说。 楚辞依旧是笑,像是根本没看到边上那几人饥渴的目光,她一脸天真地做好了白色的人偶娃娃,把三人的信息写在人偶上,又把画好的符咒塞进去。 “这孩子……倒是镇定!我猜她根本不知道我们要怎么疼爱她,别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孩子,玩起来有感觉!” 眼镜男说着,眯着眼问:“楚辞是吧?来和叔叔玩游戏吧!” 楚辞眨眨眼,将三个人偶娃娃放在边上,才歪头问:“叔叔,你想性-侵幼女吗?” 这话让三人顿时变了脸色。 片刻沉默,随即三人又哈哈笑了起来。 “这孩子竟然懂这些!叔叔这不叫性-侵,叫疼爱!叫滋润!” “还挺早熟!那她知不知道我们待会怎么疼爱她?” 三人一直笑,显然没把一个孩子放在眼里。 楚辞摇摇头,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怕我去告你们?” “告我?”老爷爷吸了口烟,露出一嘴黄牙,他嗤笑道:“你有本事就去告!老子这辈子玩过的幼女多着了!还没谁能把我扳倒!你这丫头不老实,看爷爷怎么惩罚你!” 三人朝着楚辞走过来,楚辞叹了口气,这才拿起人偶娃娃,笑眯眯说: “这种得意的口气听着就让人反感呢!人渣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真的好奇,像你们这样的男人,要是下面被人剁掉,会不会痛苦呢?” 说完,陡然拿出三根银针,戳在这三个人偶的下-体。 说也奇怪,当下,吴校长先大喊一声,紧接着其他人也痛苦地喊叫起来,他们只觉得下面像是被一根针戳透了,那根针还在里面弯弯绕绕地戳,就像是楚辞对那些人偶做的那样。 三人当下觉得不对。 “死丫头!你在干吗!”吴校长吼道。 眼镜男骂道:“臭丫头!住手!” “宝贝别淘气!爷爷只是想疼爱你!”爷爷哄骗道。 楚辞嗤笑一声,看他们的表情像在看智障。 吴校长最后的记忆就是楚辞这个眼神,这个瞬间他如坠冰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忽然意识到,这孩子是有意进入他的陷阱,并一步步走向他,只为了蚕食和吞没他! 不!不可能的!楚辞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甚至一度痴傻,这样的孩子能懂什么!怎么可能操控人偶! 然而,一次又一次针的插入让吴校长痛苦大喊,其他两人也倒在地上捂住下-体呻-吟。 楚辞却恍然味觉,好似沉迷于这样的游戏,一次又一次用细长的银针插-入。 直到她要把三人的那东西插烂了,才像是累了一般,叹气道: “哎!插人真是累,来,你们三人把犯过的所有罪行写到纸上!否则……” 说完,楚辞拿了把刀过来,并笑着走向他们。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爷爷痛苦地说。 楚辞拍拍他的老脸,摇头道:“就你这老脸,你照镜子都不害怕吗?长得他妈的这么恶心人!还敢把魔爪伸向幼女,今天我要让你知道,禽兽的真正下场该是什么!” 40.第 40 章 此为防盗章  楚辞心里有些酸, 勉强道:“没事, 哥, 我就是忽然想喝酸奶了,这家店没有,你能帮我买一瓶吗?” 楚州有些意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楚辞都是傻傻的关系, 从不知道提任何要求,现下被妹妹使唤,他心里格外感慨,当下求之不得地道: “行, 哥这就去帮你买!” 楚州出门时,和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擦肩而过,楚州个子高大, 这年轻人的身材却很是瘦小,足足比楚州矮了一个头。 楚辞个子也矮,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出, 这年轻人皮肤苍白,黑眼圈很重,一头短发油腻腻的,瞪人时目光阴森。 年轻人来到柜台,压低帽檐,低声道: “我要一碗雪菜肉丝面!” 老板是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听了这话当下道:“锅底呢?要鸳鸯还是清汤?” 男人眉头皱了皱, 不悦道:“不要火锅, 只要雪菜肉丝面!” 这话一出,老板才抬起头,一脸惊讶:“你不吃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是!” 不说老板,其他的客人心里也奇怪,虽说火锅店也卖其他食物,可正常人谁会来火锅店只点一碗面?你点一碗几块钱的面,人家店员还得为你铺桌子收拾的,说起来也不划算。 老板脸上的热情减退了些,他皱眉道;“您确定只要面?” 虽说店里也有面和馒头之类的,但这都是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有些人在吃火锅时会点一些面食给老人孩子,这才有了这些品种,这男人只点一碗面不吃火锅,这意味着这一单几乎没有利润。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点了头。 老板略显无奈,虽说不赚什么钱,也客人点了面,也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他只得说: “行吧!那你先把钱付了,共12元!” “什么?这么贵?”年轻人眉头紧锁,当下有了怒气:“一碗肉丝面而已,竟然要12块钱?别人家都是8块!” 老板闻言,眉头越皱越紧,这话一出,全屋人都看向这里,让他怎么做生意?他不悦道: “我说小伙子,我一个月房租好几万呢,一碗肉丝面卖12块还贵?再说,我家面的分量都很足!你要是吃不起,干脆别吃得了!”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当下,服务员拿了把水果刀从配菜间出来,这刀是客人要用的,说是要给孩子削水果吃。 “小琴,帮我把水果刀送给7号桌!” 说着,他把刀放在了收银台上,光线照在刀刃上,让这把刀闪烁着让人忌惮的寒光,年轻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的可怕,他一脸寒意,死死盯着那把水果刀。 - “叔叔!”忽而,一只小手把刀拿了过去。 老板听到叫唤,这才转过头,却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踮着脚尖拿起那把刀,她拿着刀晃了晃,一脸天真地笑道:“我妈妈要用这刀削水果,那我就拿走了!” 说完,还歪着头思索道:“不过叔叔,你家一碗肉丝面卖十二块确实有些贵呢,刚才我在那碗面里只吃到了两根肉丝,你说你这面哪里值12块钱?我看这位年轻的叔叔说的没错,蜀黍你该把价格下调一点,定为8块也不错啊!” 老板当下皱眉,下意识看向这年轻人。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背后一凉,总觉得这年轻人的目光阴冷到了极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一直在吐着信子,伺机冲上来咬断他的喉咙。一股凉意陡然爬满他全身,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刀是七号桌要的,而小姑娘根本不是七号桌,她那桌人才刚进屋,也没有吃过肉丝面。 老板似乎意识到什么,当下紧张地吞咽口水,垂眸低声道: “如果大家都觉得价钱太高了,那我就把价格调几块下来,那今天我就收你8快吧!”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目光缓和一些,表情已不像刚才那么阴冷。 当下,服务员把打包好的面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了面,从口袋里抠出八元钱钢镚儿递给老板,老板接了钱,大气都不敢喘,直到他离开这里,老板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真的在害怕,他陡然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刚才那表情,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小姑娘……”老板道:“你为什么会那样说?” 楚辞笑道:“叔叔,你可以报警了,我看到他手里拎着几瓶自制的汽油炸-药。” “什么?”老板当下脸色煞白,“炸-药?” 他是开火锅店的,店里的火锅又都是煤气的,平日里开关都非常小心,要是有炸-药爆炸,绝对会引起整屋子的煤气爆炸,到那时候,这么多煤气瓶都会变成巨型炸-弹,在这样一个紧邻学校、居民区的地方,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边上还有间托儿所了!到时候不仅是他的店毁了,这辈子所有积蓄毁于一旦,他和在场所有客人的余生只怕都将在噩梦中度过。 所以,他的感觉没有错,刚才那年轻人真的想要杀他!而那年轻人口袋里仅剩下八块钱,自己又嘴快说他吃不起就别吃,他既然能拿炸-药出来,显然是不想活了,那么,多杀一个算的了什么?刚才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机灵,只怕现在自己就真的…… 老板不敢耽误,当下打了电话报警。 楚辞看向年轻人离开的方向,当下皱眉,不出意外,他还会挑选下一个作案目标,可就在刚才他接过面条的一瞬间,楚辞看向他的面相,却发觉这人的面相发生了改变,他煞气小了不少,不再有大恶之相,身上也不会背负多条人命,也就是说,错过刚才那个让他爆发的点,他就是作案,对旁人也没有太大的伤害,也因此她才没有出手,而是把这事交给警察来做。 等楚州回来,就见老板慌慌张张地出门查看,过了会,警察来了,在附近抓到了这个年轻人,果然从他身上搜出了自制的炸-药,听说警察到的时候他正在路边吃面。 老板感恩戴德,当下给他们免了单,还送了几个果盘过来,弄得王老师最后付款没付成,还以为是田三彩偷偷把钱付了,不好意思了半天。 等着年轻人被抓走,楚辞才彻底放下心来。 可真是巧啊!来吃个火锅而已,都能遇到一个带炸-药的歹徒,那个要害楚家的人还真是处心积虑! 幸好她用天眼看到了未来的事情,在她的天眼里,这年轻人确实拿刀杀了老板,且手段残忍,对着老板的颈部砍了数十刀,老板头身分离,死相惨烈,而画面中的楚州并没有去买酸奶,他见老板被砍,当下去救人,和凶手扭打在一起,然而凶手拿着炸-药早有准备,俩人在扭打中,凶手点燃炸-药瓶,火锅店变成火海,因这家火锅店门面房楼上都是小高层,这一爆炸也让楼上很多户人家受灾,还让边上的托儿所也遭了秧,这场事故前后死伤五十多人,更惨的是楚州,死无全尸,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一般来说,像楚辞这样的算命先生虽然也会提醒别人躲避祸患,但尽量不去变动大的因果,这样涉及五十人命运的事件,被她改变,就意味着这些本该受伤死亡的人都不会死,他们若是不死,因果报应作用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会有别人遭殃,而这帮人说不定也会因为别的事再出意外。 因果是不能随便改变的,否则算命师会遭到反噬,受到报应,尝到五弊三缺的恶果。 可问题就在于,楚州和这里所有人命中本都不该有这劫难,这是别人强行改了他们的命,因此她不得不出手。 楚辞心里的怒气被彻底激了出来,既然对方一直躲藏在暗处,像是阴沟里肮脏的老鼠,不敢现身,那就让她主动出手,把这个像蛆一样找出来。 - 凶手被抓,定然要被判刑很久,楚辞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吃了饭,田三彩还要去学校找其他老师聊聊,王老师没付成钱也不好意思,也说让她去办公室坐坐,喝杯茶再走,楚辞不想去学校,便要留在学校边上的租书店里看书。 “那你自己要小心。”田三彩嘱咐道:“不准离开这家店。” “知道了,妈,我就在这看看书。” 见他们要走,楚辞当下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楚州,她笑道: “哥,这是牛大师给的平安符,你拿着保平安吧!” 楚州笑道:“楚辞,哥可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你自己留着吧!” “不行!一定要拿!”楚辞还没说话,田三彩先发话了,她皱眉道:“牛大师可是出了名的神算,他画的符特别有用,他给的平安符还曾救了我们家两条命呢,你一定要拿着!” 说完,强行把平安符塞在楚州口袋里。 楚州无奈,失笑道:“行!妈,我带着还不行吧!” 当下,楚辞又掏出一个黄色的平安符,笑着递给王老师。 “王老师,您有一个女儿吧?” 王老师一愣,当下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女儿?” 楚辞没做声,把平安符塞到他手里,她笑道:“把这个平安符送给您女儿吧!她会用得到!还有,您女儿三年内都不能出国读书,否则会客死他乡。” 知道这平安符是那个牛大师给的,王老师当下忍不住不悦,道: “这也是那牛大师告诉你的?那他还真是失算了,我女儿暂时没有出国的打算,以后也不会有!” 说什么客死他乡,没有做父母的能忍受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女儿,楚辞才这么点大,她肯定说不出这种话,想来都是那个牛大师乱编造的,像这样算命先生他看得多了!为了赚点钱就瞎编胡造的,他要真有能耐,还去给人算命?怎么不算算彩票是多少,自己买来发家致富? - 等他们一走,楚辞就去了边上的书店看书,最近她从零学起,边学汉语拼音边学汉字,把现代语文的基础打好后,因为有国学基础,她很快融会贯通,现在已经能简单看懂课文了。 书店有不少漫画书,可以出租也可以出售,楚辞觉得新奇,拿了好几本,正要付钱,一摸口袋。 空的! 这才想起来早上出门换了外套,钱都在那件衣服里。 老板盯着她,看出她掏不出钱来,面色一冷,没好气说:“到底买不买了?不买就把书放回去!” “买!”当下,火锅店老板走过来付了钱。 楚辞瞥了他一眼,抱起书出了门。“等我妈回来,我就把钱还你。” “不用了,姑娘!”老板真心感谢她,当下一本正经道:“要不是你,我这店现在只怕被炸成废墟,我也肯定早就被那年轻人给捅死了,想来真是要感谢你!” 楚辞摆摆手,不在意道:“谢我就不必了,但是你刚躲过一劫,以后一定要多做好事。” “你放心!我一定定期给山区捐款,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楚辞暗自点头,这老板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像是个粗老爷们,但从他面相上看,他胆大心细,乐善好施,倒是个不错的人,虽说老板的口气有些不好,这才让那年轻人持刀砍杀他,但这不意味着他应该受这样的罪。 “以后要口下留情,注意说话的语气!” “一定!”老板虚心受教。 “好!那我就收下这几本书了。”临走前,楚辞瞥了他一眼,又说:“你面色陡然发红,额头泛着红光,显然家有喜事,恭喜了老板,你家要添丁了!” 说完,转身离开,。 老板闻言,当下失笑,心道这姑娘该是听别人说的吧?否则她怎么知道自己老婆怀孕了?不过这姑娘说的可不准,他媳妇预产期还有一个半月呢。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老板接起,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陡然瞪大双目,手握话筒一脸震惊地待在原地,顾不上当爹的惊喜,左右张望,然而,哪里还有那姑娘的影子? - 因为楚辞的话,整个下午,王老师的心情都不大好,这种话听起来很不吉利,而他和爱人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客死他乡什么的,让他恨不得把那个牛大师拖过来揍一顿!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仲丽丽脸一红,正要骂,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楚辞简体字不会写,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41.041 漫客 此为防盗章 她想试着像前世一样和六畜沟通, 前面正好有只鸡。 “鸡大娘, 你知道这里哪里适合修炼?” 鸡瞥了她一眼, 露出神之蔑视的一眼, 扑棱着翅膀, “咯咯咯哒”边叫边飞走了。 “……”楚辞无语, 她竟然被一只鸡给鄙视。 之后她又试着和别的家禽沟通,都无果, 也无法听懂草木说话,看来这一千年确实耗费了她很多修为, 得赶紧练起来才行。 结束后楚辞回家,田三彩刚做好饭。 “丫头快来吃饭,妈刚做了山芋粥!” “谢谢妈!” 田三彩闻言, 心里热乎乎的,闺女傻了这么多年, 她受尽了村里人的嘲笑, 现下闺女终于正常了,也让那些背后说风凉话的人看看, 她家闺女既漂亮又懂事,比他们家的孩子好多了! “来,把这鸡蛋吃了!别让你哥看到!”田三彩说着, 听到隔壁开门声,忙剥了鸡蛋往闺女嘴里塞。 楚辞差点被噎着, 过了会, 哥哥们来吃饭了, 她莫名觉得心虚,觉得对不住哥哥们,但这种被偏心眼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昨天楚辞从那个叫“电视”的东西中窥测了这个年代很多事情,见几个大城市竟然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才真正明白,这早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她死后法师们没能阻止王朝更迭,之后几个朝代都不长久,直到现在的太平盛世到来。 也正是通过看电视,楚辞才知道,楚家这种农村家庭,是真的很穷!这年代竟然实行什么计划生育政策,像楚家这种有四个孩子的家庭少之又少。 吃饭时,楚辞看着简单的早餐在想,还是得想办法弄点钱,让日子好过些。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家里暖和不少?”田三彩问。 深秋降温,楚家这段时间一直阴风阵阵,他们以为这是正常的,毕竟楚家周围没什么遮挡物,不远处还有条小河,可今天明明比昨天低了5度,却意外暖和许多,吹进来的风似乎都是暖的。 楚泽宇啧啧道:“妈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以前早上总觉得冷飕飕的,今天竟然很暖和。” “确实奇怪!”楚明飞也说。 楚辞笑笑没说话,她昨晚做法把阴煞气赶跑了,不暖和才怪!以后家里不仅会暖和,还会聚气生财,旺家人的运势,等她抓到那个幕后黑手,楚家的好日子就算来了! “对了,丫头,要是村里人问怎么不傻了,你就说在市医院治好的!” 田三彩有自己的考虑,农村人迷信,万一大家觉得楚辞是借尸还魂惹到脏东西,要找人来做法,那就麻烦了。 “知道了,妈。” 昨天之后,楚泽宇只觉得身上轻松不少,不像以前就跟肩膀上背着个人似的,喘不过气来,想到昨天的事,楚泽宇奇怪道: “你们说邪门不邪门,连医生都说我命大!难不成是我命好?” 楚辞笑笑,什么是命?本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这就是命!楚泽宇原本不该被跳楼的人砸到,却因为鞋带松了而有此厄运,鞋带松了这件小事导致了后来的恶果,看似没有联系,实则早就注定了,这就是命!一般人要是避过这么大的灾祸,之后还得堤防其他祸患,但楚泽宇的这一劫是别人硬生生塞给他的,不需要提防。 “哥,我这还有个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呗!” “好嘞!”楚泽宇接过平安符,对着亲了口。“从现在起,平安符就是我亲妈!我要天天供着它!” 田三彩闻言拿铜勺对着他的头敲了下去,还哼道: “你亲妈?你亲妈在这呢!” 楚泽宇捂着头,敢怒不敢言。 大家偷偷笑了,田三彩又道:“我昨天跟寺庙的方丈说好了,楚辞,你待会把香火送去,替我们全家拜拜!” “知道了,妈。”楚辞应了下来。 - 这家寺庙并不大,建筑看起来很古老,应该有几百年历史了,楚辞问过田三彩才知道,这个寺庙之所以还留着,是因为这是本地著名的月老庙,小年轻想有好姻缘,便会来拜拜,每日有些香火钱进账,又因这里是农村,比不上外面的大庙壮观,来的人很少,香火并不旺盛。 楚家就在庙边上,田三彩和庙里的方丈都熟悉,方丈听说这事,便让她每个月按时来拜,初一十五吃素,替家人求平安。 楚辞把香火送去,又拜了菩萨,替家人求平安后才起来,这庙虽然不大,却很古朴,有种沉淀后的沧桑美,楚辞很怀念这种感觉,便四下走走。 不知不觉,楚辞来到了前院的侧室,远远见到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在给人算命。 “施主!”和尚摸着女施主的手,眯着眼,啧啧两声:“你原本是好命的人,你可以去问问你妈妈,你出生时就非常干净,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只是你跟你丈夫八字相克,因此,你们俩经常分房睡,同床却异梦。” 女人一听,当下愣住了,站起来激动地喊道:“大师!真被您说中了!您太厉害了!我跟我老公最近感情不好,一直分开住,您看看,我们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了?有没有化解的方法?” 和尚摸了摸下巴,眼睛扫向外面的捐款箱,道: “这个嘛……” 女人见状,当下掏出一百块钱说:“大师!这钱给菩萨添香火!您快说,我和我老公怎么才能把日子过好?” 和尚正要说话,却见一个老人家忽然扑进来,指着这和尚骂道: “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我捐了香火钱,我孙女就不会出事的,可我家孩子已经走失两天了,怎么都找不到!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孙女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死了!” 她又骂又打,很快把周围的人都引来了,和尚见状,当下抱着头四处逃窜。 老人家一把抓住和尚的手急道:“你快说!快说我孙女哪去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我就告诉公安局抓你去!让你在这摆摊骗人!” 和尚一怔,半晌没敢说话,他见骗不下去,急道: “哎呦!我说孙大娘!您这是何必呢?我在这摆摊算命,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你说我要不收点香火钱,我这寺庙办不下去,弟子们去吃东北风吗?” 孙大娘一听这话,急了,当下哭道:“我不管!是你说自己会算命的!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孙女在哪个方位,是死是活?” 和尚一听,急得一头是汗,他擦了把汗说:“您孙女在在在……” - “在东南方向!”楚辞忽而开口。 这话一出口了,屋里的三人都是一愣,和尚看向她惊讶道:“小楚子?” 楚辞看向孙大娘,平静道:“大娘,您孙女在东南方向,您快告诉家人去找吧!” 孙大娘顿时激动起来,可当她的视线落在对方脸上时,这才意识到,说话的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孙大娘忽而苦笑,她是疯了吗?听到孙女消息,一时兴奋竟信了一个小女孩的话!这小女孩虽然气质不错,可一看就是农村的,这样的小孩能懂什么?肯定在胡说八道! 孙大娘叹气道:“小姑娘,这是大人的事你不懂!你赶紧离开,我今天一定要让这和尚给我个说法!” 楚辞见状,也不恼,只道:“大娘,我没算错的话,你这一门大部分男丁都活不过五十岁,不是伤残就是痴呆聋哑,都是早死的命!女丁虽然能活着,却都是生的女儿,你家后代的命也不好,大部分死于非命,到最后,你这一门生了不少孩子,却没一个能活下来,说断子绝孙也不为过!” 孙大娘一听,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半晌才指着和尚说:“是不是这和尚告诉你的?” 楚辞摇头笑道:“不是,我是从你面相上看出来的,你天庭凹陷,人中上阔下窄,法令纹很深,印堂处有裂纹,眉毛尾部多出一部分,可见你将有祸事,我又见你身上煞气重,近日有白事,推测出这些。” 孙大娘一脸震惊,半晌没说出话来!真是邪门了!这小丫头竟然只看了一眼,就把她家的事算的一清二楚,她说的没错,她家这一门男人死的死伤的伤,女人也没什么好下场,一门全部生女儿,且生出来的孩子也总是遇到各种祸事,多的一年,家里送走了4个孙子辈,现下一门就剩这一个孙女了,也是他们全家的心肝宝贝,他们怕孩子出意外,到处找人算命替孩子消灾,之前来找和尚,和尚说帮孩子画了符保平安,结果呢?孩子还是失踪了! “姑娘,你会算命?我这孙女真的在东南方向?”孙大娘激动地要去抓楚辞的手。 楚辞不着痕迹地躲开,笑容淡淡:“是!从你家开始往东南方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附近有水吧?” 孙大娘闻言,急忙说:“姑娘,你说的没错,我家门口有一个池塘!” “池塘?”楚辞叹了口气:“去那找吧!你们家心真是大,一门人基本死光了,竟然还敢住在那,要知道池塘就意味着是死水,那水只进不出,没有循环,就意味着是死路,而池塘正对你家门口,可不就是死路一条?” 孙大娘一听,魂都要吓掉了!敢情他们全家死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门口的池塘?这怎么可能? “大师!”孙大娘不觉改了称呼,急道:“那你说,我孙女是不是还活着?” 这可是全家唯一的后代了!孙大娘真是不敢细想! “生辰八字!” 孙大娘很快报了出来。 楚辞掐指一算,又掀起眼帘,看着她皱巴巴的脸,摇头道:“晚了!这生辰八字是死人的八字!其命终止于前日,晚了一步!” 孙大娘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像失了魂一般,喃喃道:“晚了?怎么就晚了呢?” 楚辞见状,又掐指推算一番,按理说池塘煞气虽重,却也不至于让一门人都死绝了,除非这池塘本身有问题,加重了煞气。 “孙大娘,你回去照着池塘往下挖!直到把东西挖出来才作数!” 孙大娘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到了门口,陡然恸哭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她一走,和尚松了口气说:“你这丫头,你妈说你不傻了,我本来还不信的!今天我算是见识了,没想到你死过一次,说胡话的功夫见长啊!什么东南方、池塘的!简直比我还能吹!” 一旁站着的妇女闻言,拽过那一百块钱,头也不回地跑了。 “真是倒霉!”和尚摸着光头,气道:“到手的钱跑了!” 楚辞笑笑,按理说,和尚是不能算命的,《佛遗教经》上说:“清净自活,不得参预世事。”也因此,人们虽然去寺庙烧香拜佛,却很少找和尚算命,都是边上的算命先生帮着看相!她第一次见到自己上阵的和尚。 “我可没胡说!”楚辞拎着筐子笑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吹吧你!” 当晚,孙大娘照着楚辞说的方位找,果然在池塘东南方的水草下发现了孙女的尸体,家里人哭坏了,这唯一的孩子竟然也没能保住,孙大娘连续送走多个亲人,眼差点哭瞎了,当下一咬牙,找来机器让人照着池塘挖!她原本没抱希望,谁知一天后,竟然从河里挖出一口棺材。 孙大娘吓坏了,这才明白楚辞那话的意思,她这才知道自己是小看了楚辞,忙去寺庙里找。 - 彼时,楚辞正在熟悉现代的环境,这几日她已经能适应现代的生活,对各种现代生活用品都能熟悉掌握,牙刷、电饭煲、电视机都难不倒她,等楚二放学,还让他教自己骑自行车,好在她原本就傻,这些行为倒是光明正大,就是不会做也没人觉得奇怪。 楚辞已经打算好,尽早熟悉环境,早些去学校读书,听说这年代的女生读书还能考大学当状元!她不要太期待! 正骑着车,却见楚明江从外面进门,他低着头面无表情洗了手,心情似乎很不好。 “爸,怎么了?”楚辞问。 楚明江最近也在适应这个小棉袄的关心,他笑道:“没什么,是爸爸工地上的事情,你小孩子不懂的。” 楚辞掐指算了算,眉头不由紧皱。 看起来,楚爸爸的生意也遇到了问题。 正想着,却见和尚站在门口,喘着粗气,喊道:“楚辞,你出来一下!” 起床后,楚辞趁机看向楚家庄,眼下的建筑风格跟她所在的朝代有很大的区别,这里应该是农村,大部分都是瓦房,只有几家盖了楼房,楚家也是瓦房,有三间可以住人,堂屋东边房是父母在住,西边房三个哥哥一起住,楚辞住在朝东的边套里。 楚家东面还有个小的寺庙,难怪早上听到敲钟声。 早饭时,楚辞偷偷打量大家的穿着,只觉得这时候的衣服并没有从前好看,但很利索,尤其是女人可以穿裤子这点,让她暗自惊奇。 楚家虽然不富裕,可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个孩子穿着也爽利,可见田三彩是个勤快人,楚爸爸是个干活的好手,勤快本分,手底下有几个工人,平日里帮人盖房子,有时候也接些外地工地上的零活,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应该过得不错才是,偏偏家里孩子多,四个孩子都在上学,开销很大,老大还在县城,田三彩是个要强的,怕儿子被人看不起,尽量让老大穿得体面,家里紧衣缩食,一块钱要掰成三份花,也要让孩子在学校过得好。 楚辞扫过他们的面相,楚家人长得都不错,楚爸爸身材高大,因为干粗活,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男人味,楚妈妈脸盘圆润,身材很好,因为经常干农活的关系,皮肤有点粗糙,但能看得出,只要稍加打扮,肯定是不错的,楚家三个儿子也长得各有特色,老大沉稳英俊,老二面带桃花有点痞气,老三眉眼还没张开,只称得上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最终横死他乡,老三就更别说了,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42.042 爆红 此为防盗章  起床后,楚辞趁机看向楚家庄, 眼下的建筑风格跟她所在的朝代有很大的区别, 这里应该是农村, 大部分都是瓦房, 只有几家盖了楼房, 楚家也是瓦房, 有三间可以住人,堂屋东边房是父母在住, 西边房三个哥哥一起住, 楚辞住在朝东的边套里。 楚家东面还有个小的寺庙, 难怪早上听到敲钟声。 早饭时, 楚辞偷偷打量大家的穿着, 只觉得这时候的衣服并没有从前好看,但很利索, 尤其是女人可以穿裤子这点, 让她暗自惊奇。 楚家虽然不富裕, 可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个孩子穿着也爽利, 可见田三彩是个勤快人, 楚爸爸是个干活的好手, 勤快本分, 手底下有几个工人, 平日里帮人盖房子, 有时候也接些外地工地上的零活, 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应该过得不错才是,偏偏家里孩子多,四个孩子都在上学,开销很大,老大还在县城,田三彩是个要强的,怕儿子被人看不起,尽量让老大穿得体面,家里紧衣缩食,一块钱要掰成三份花,也要让孩子在学校过得好。 楚辞扫过他们的面相,楚家人长得都不错,楚爸爸身材高大,因为干粗活,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男人味,楚妈妈脸盘圆润,身材很好,因为经常干农活的关系,皮肤有点粗糙,但能看得出,只要稍加打扮,肯定是不错的,楚家三个儿子也长得各有特色,老大沉稳英俊,老二面带桃花有点痞气,老三眉眼还没张开,只称得上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最终横死他乡,老三就更别说了,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楚辞笑道拿出一个苹果:“哥,妈刚给我的苹果。” 楚明飞赧了下,道:“行!等升旗结束了,我给你塞二哥桌肚里!” “不行!”楚辞眉头轻蹙,楚泽宇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强,只怕今天就会出意外,这符要是不放在身上,根本无法保平安。想到这,楚辞正色道:“三哥,你一定要让二哥随身携带!” 楚明飞见她一脸严肃,点头道:“行,我这就追他去!” 楚明飞偷偷把苹果放进书包,卖力地追了上去,快到学校时才追到楚泽宇,他知道楚泽宇肯定不会要,便偷偷把平安符塞进楚泽宇的外套里。 - 楚泽宇一早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应该是阴天的关系吧?楚泽宇抬头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村里路不好,一下雨就特别泥泞,等走到家一脚都是泥,可别下雨才好! 早读课楚泽宇过得很没精神,好不容易熬到升旗。 “楚泽宇,咱们去楼下排队!” “好!”楚泽宇应了声,他来到楼下花坛边,刚要走,脚底绊住,低头看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楚泽宇弯下腰正要系鞋带,却听边上的同学指着空中喊什么。 楚泽宇一愣,抬头看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同学站在楼顶跳楼,没等他反应,那人陡然跳落,楚泽宇想躲,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一样,根本跑不了。 完了,这下死定了! 砰…… 跳楼的同学生生压在了楚泽宇身上,楚泽宇只觉得胸口一疼。 “楚泽宇……” 同学们都围过来,都是学生,大家都被吓坏了,赶忙把那学生拉开,又扶起楚泽宇。 “楚泽宇,你没事吧?” 楚泽宇直起身子,茫然地摇头。 他竟然没死?楚泽宇扫了那昏迷不醒的同学,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口袋,谁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那符忽然自燃起来,瞬间烧成灰烬。 楚泽宇一愣,这符不是早上傻妹给他的那张吗?他记得自己没拿的,怎么就到了他的口袋? 之后楚泽宇被老师带去医院检查,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中午他跑回家,气喘吁吁问: “傻妹傻妹!” 楚辞蹙眉,朝他看去,楚泽宇头顶的阴煞气削减不少,虽没有完全消失,可这次的大灾已经化去,印堂和疾厄宫的黑气都在消散,短期内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她这才放下心。 “傻妹,这个平安符是谁给你的?”楚泽宇掏出装符的布袋子。 这符是楚辞早上画的,她现下法力还没恢复,为了画这符费了不少心思。 “是大师给我的,怎么了?” “傻妹,你真是二哥的救星!我跟你说,这事可悬了!你哥今天差点被一个跳楼的人给砸死,结果哥什么事都没有,倒是这符,自己烧了!” 楚辞点头,画符是玄学入门的基本功,初学者很有讲究,要做一系列准备工作,要上香、请神、再洗澡洗手,十分繁琐,可就是这最简单的事,对很多人来说却相当困难,很多人学了一辈子玄学,却连符咒都画不好。以她的功力自然不需要这么麻烦,拿起笔就可以画,楚辞画符的功力相当了得,可谓千金难求,只因她的符咒十分灵验,只要送出去没有不为人挡灾的! 画符就是请神入符,符已经起到自己的作用,也就失去了自身价值,自然要燃尽的。 楚辞笑道:“哥,可能你运气好没砸中要害吧?这平安符就是个心理作用,你还真信啊?” 得知这个年代很多人竟然不信鬼神,楚辞很惊讶,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招来麻烦。 楚泽宇闻言,半信半疑:“是吗?” “我见这平安符好看才想送你保平安的,你别多想了。” 楚泽宇被她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当晚他对父母说了这事,楚爸和楚妈都是一愣,想到儿子女儿接连遇到不好的事,当下连饭都不吃了,跑去庙里烧了香,求菩萨保佑。 “嘉泽,那跳楼的那个同学怎么样了?” 楚泽宇叹了口气:“还在医院抢救呢,医生说很难救活。” “小小年纪,怎么想不开啊。”楚妈很是惋惜。 “据说是他父母闹离婚,爸爸给他带了个后妈回来,他接受不了就跳楼了。” “现在的孩子……” 楚泽宇的祸事化解了,可楚家的祸事远远没有结束,当晚,楚辞偷偷跳入河中,把那根簪子找了出来,这簪子是她前世惯用的法器,平日就戴在头上,用的时候取下来很是方便,现下她手中没有可做法的工具,只能用簪子了。 这簪子是上好的法器,千年的封印让它本身戾气很重,楚辞先给簪子开光做法抚平其怒气,收服之后才开始使用,眼下她还需要一件镇宅的法器,楚辞想着又偷偷去宅子后面刨地,不出她所料,虽然过了千年,可人们还是喜欢在建房子时放八卦镜和铜钱进去,只可惜建房的人根本不懂风水,楚家的八卦镜埋的位置不对,不仅不能为楚家招福,反而会招来祸患,引来煞气,这也是楚家煞气这么重的原因之一。 楚辞把八卦镜洗干净,为它开光,又结合楚家的地势,周边的山脉、河流,为楚家调理风水,只是这些还不够,楚家煞气很重,只是除煞还不够,还需要引日月精华,借天地之势来聚风水,想到这,楚辞观星不语,在心里排起八卦,根据十二宫和二十八星宿所在的纬度来推演八卦图,最终选好了最适合的方位,把八卦镜挂在靠窗的铜镜旁,这样一来,过不了多久,楚家家宅里的煞气就可以除净了。 做完这一切,楚辞躺倒了床上,这一天够她忙活了,好在保住了楚小二的命,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哎!我这就让人把植物给剪了!”钱家栋又急道:“大师,您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我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牛大师又进了钱家的书房,钱家书房里有许多古董,只墙上就有四幅字画,门口处还有几个半人高的瓷器,柜子里也摆放了不少老物件。 “钱总家里古董太多,摆放的又特别杂乱,要知道很多古董在地下埋藏多年,阴气很重,这么多古董聚集在一起,阴气相冲,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钱家栋一愣,当下不敢懈怠,直说:“我这就把古董给收起来!” 楚辞闻言,走入厨房,牛大师赶紧跟上去。 很快,牛大师掐着手指,装模作样地说:“钱总,你们家风水的主要问题就在厨房里!” 楚辞瞥了眼他掐指的动作,这人还真能演,也就骗骗行外人,牛大师难不成以为掐指一算就是拿拇指在中指上点几下?未免也太小看奇门遁甲这门学术了!古人之所以发明“掐指一算”这种方法,是因为奇门遁甲中计算“八卦”“地支”“天干”的方式非常复杂,以前很少用纸,便用指节来计算,且用的都是左手,牛大师竟然用右手,更荒谬的是这屋子人居然特别崇拜地看着他。 43.043 禁咒 此为防盗章 说完, 捂着嘴哭了起来,谭立邦也无可奈何,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短短一日没见, 小胖脸色暗淡许多, 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没了一点生气,且眼神空洞呆滞,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 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 昨天还好好的, 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 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一阵子正常,一阵子又发疯, 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 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 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楚辞勾了勾唇,眼神带着冷淡的笑意,她道: “谭叔叔,不巧我跟家东边庙里的大师学了点看相算卦的功夫,怎么说呢,谭叔叔最近很有财运,时时发横财,不出几年,谭叔叔只怕会有千万身家,但是谭叔叔,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你从阴穴里借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不知道问过户主的同意没有?” 谭立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当即就站了起来,许久没说出话来。 不!这不可能!他做这事十分隐秘,再说盗墓这活,都是晚上做,也不会有人旁观去,楚辞才十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你……你什么意思?” 楚辞笑笑,像谭立邦这种收破烂的人,看似靠收破烂赚钱,其实背地里还有别的营生,楚辞算出他近几年一直发横财,这横财来的太过于蹊跷,而谭立邦的手指间和脸上都绕着阴煞气,这阴煞气显然是来自于古墓里,这样一来,不难推测出谭立邦私下的勾当。 楚辞笑道:“如我所说,你拿走古人墓里的东西,遇到那些已经去投胎了的还好,可若是遇到鬼魂还在的,那就不得了了!原本古墓里的东西煞气就重,再加上鬼的煞气,就算你不受伤害,难保不作用在家人身上,谭东东之所以被鬼上身,恐怕就是因为谭叔叔带回家的这件东西!我想,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天师过来做法,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不干净,怕引人注意,对吧?” 谭立邦脸色陡变,他和徐秀香对视一眼,徐秀香瞥了眼坐在门口,一脸呆傻的谭东东,当即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做这种缺德事!早晚会有报应的!现在好了,东东变成这样,要是好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谭立邦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脸色变了变,才皱眉看向楚辞,目光冷厉。 “你还挺厉害,我倒是没想到东东还有这样的同学!” 楚辞没再说话,谭立邦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可见在他心里,把钱和儿子一起放在了天平两端。 楚辞的声音渐冷: “叔叔,您确定要宝物不要人?再这样下去,若是谭东东魂魄被鬼压制住,只怕将来就是把鬼除了,东东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一说,谭立邦才慌了神,他沉默片刻,才急道: “我这次拿的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分了,我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招来鬼!” “那可不一定,东西是否招鬼,得看过才知道!” 谭立邦还在犹豫,却见徐秀香急道: “到现在你还在乎你那点钱!钱能有咱儿子命重要?走!楚辞,他不信你,我信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 谭立邦低着头,也没拦着,徐秀香把楚辞带到了厨房,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麻袋,这当下,一股很强的煞气传来,好在楚辞身上有法器,煞气不敢冲撞她,直接从她这绕了过去。 徐秀香打开麻袋,抽气道:“楚辞,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叔叔从墓里偷来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铜制的器具,像刀又像剑,形状很奇怪,作为你谭叔叔找人问了,人家根本不收,说这东西不值钱。” 楚辞往前走了步,在看到那青铜器具的一瞬间,当下一震。 是师刀!师刀,顾名思义就是法师用的刀,由黄铜铸成的,外表确实有些奇怪,师刀有部分像是短剑,前面套了一个圆环,圆环上串着几枚铜钱,手柄上还会刻着花纹或者符咒什么的,这些全看法师个人的喜好,有种量身定制的意思,楚辞前世也有一把师刀,她很爱用这玩意,一来体积不大不占地方,二来师刀攻击力强,且遇强则强,很适合楚辞这种内心住着个猛汉的女人。 楚辞当下热血沸腾,那师刀感受到了楚辞的法力,当即竟震动起来。 楚辞皱眉,这师刀至少有两千年历史了,煞气很重,阴气沉沉,楚辞用天眼可看到它的表面包裹着一层黑气。 正想着,这师刀忽而动了!直直朝楚辞刺过来,楚辞当下一躲,从头上拔下簪子,当下朝师刀飞去,这师刀煞气沉,可簪子也不是吃素的,簪子在地下千年,阴气很重,眼下见了师刀嚣张,早就不爽,在楚辞的指示下,簪子法力大开,和师刀正面对抗。 楚辞见状,当即手臂交叠,念动咒语,同时,掏出准备好的黄符,全部飞向师刀,这一瞬间,所有的黄符竟围着师刀转圈,把师刀紧紧困住,黄符让簪子法力越来越强,很快,就把师刀压制住。 楚辞的咒语越来越快,眼看师刀被簪子压制得几乎被打落在地,忽而师刀一震,一缕黑烟从师刀中飞出来,楚辞这才收回手,声音冷森: “你终于出来了!” 原来,一黑发女鬼寄居在师刀中,女鬼穿一身道袍,面色平淡,她冷笑道: “不得了!一个十岁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法力!” 楚辞没跟她啰嗦,只道:“我法力如何,你待会就会见识到。” “是吗?”女鬼一脸挑衅,她哼道:“我倒要看,你怎么制住我!” 话说完,身子一闪,陡然钻向小胖的身体,小胖忽而惊了一下,随即冷眯着眼,嘴唇微勾,言行举止像足了刚才那女鬼,女鬼占了小胖的身体,做出许多奇怪的动作,甚至还当下脱了小胖的上衣,一脸挑衅地看向楚辞。 楚辞看向小胖肉嘟嘟的身体,当下觉得辣眼睛。 她拿起地上的师刀,正要做法,忽然,却见师刀的刀柄上刻着一些数字,楚辞忽而笑了,她道:“我说,你刻在刀上的这些该不会是你生辰八字吧?” 小胖一惊,当即尖声喊道:“你这贱人!” “贱人?”楚辞忽而眯着眼,一字一句说:“很多年没被人这样骂过了呢,听起来很是亲切!话说起来,我记得小胖身上有我给他的平安符,你说说看,生辰八字加上平安符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 楚辞懒得啰嗦,忽而快速念动咒语,所有的黄符陡然飞向小胖。 与此同时,小胖裤子里的平安符不停闪着金光,这光越来越强,刺的女鬼身形晃动,她想要从小胖的身体里跳出来,但那平安符像是如来的五指山,压得她根本动弹不得,就这样,符咒力道越来越大,女鬼被压制得只剩一口气,她咬牙骂道: “你……你敢这样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辞嗤笑一声:“哎呦!还挺会说狠话!要是说说狠话就能反败为胜,那你尽管多说几句,反正过了今天,你其余的话只能对阎王说了,看看阎王有没有这兴致跟你对酒谈天!” 说话,楚辞忽然眼神一狠,将所有法力集中在黄符上,这一刹,女鬼被符咒硬生生打趴下,最终迫不及待从小胖的身体里跑出来。 楚辞瞅准机会,飞快抛出簪子,这簪子直直飞向女鬼的身体,女鬼惨叫一声,当下魂飞魄散。 - 一旁的徐秀香和谭立邦惊呆了,他们虽然看不见鬼,却能看出一团黑气环绕着谭东东,从楚辞的话语中能猜出那是一只女鬼,想到女鬼上了谭东东身,徐秀香当下哭了出来,谭立邦也一脸焦急,悔不当初。 收拾了女鬼,楚辞擦好簪子,戴回头上,又变回了那个又萌又美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不敢相信,仅十岁大的孩子能打败女鬼。 “楚辞,那鬼……” “死了!” 徐秀香这才松了口气,她急道:“那我家东东……” “再等等,很快就会醒。” 小胖昏迷了一会,直到楚辞为他做法驱除煞气,他才慢慢醒来,徐秀香见了,猛然抱住他,哭得一脸都是泪。 “东东!你可不能再这样吓妈妈了!妈妈胆子小,经不住吓!” 小胖一脸疑惑地看向父母,又看向盯着自己的楚辞,当即惊讶: “楚辞,你怎么来了?还有爸妈,你们怎么了?” 被鬼上身的人很少会记得自己的经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小胖有心理负担,之后楚辞又看了谭家的风水,谭家门口那大水缸应该是小胖挪动的,一般来说,老物件还是别动的比较好,容易带煞气,这次动水缸带来的煞气让小胖身体阴虚,才会那么容易被鬼上身。 把水缸挪回去后,眼看天要黑了,楚辞背着书包就要走,谭立邦见状,跟了出来,他叹了口气: “楚辞,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一想到刚才有一团黑影子钻向小胖的身体,他就一阵后怕。 虽然不知道楚辞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可儿子毕竟是被他带回来的东西害成了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现在谭东东醒了,谭立邦彻底放下心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当下说: “楚辞,这点钱你拿着,谢谢你为东东做的事。” 楚辞扫了眼钱,没接,只道:“钱我不要,我要那把师刀!那东西你卖不出价格来,也镇不住它,留着是祸害,倒不如送给我!” 谭立邦早就被吓晕了,见她能把这东西处理掉,求之不得,当即说: “您快拿去!可别再让我见到它了!” 吓死人了都,他干了这么久的盗墓,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 楚辞拿起师刀要走,似乎想到什么又笑道:“叔叔,有句话我要劝你,因果循环,报应总会来的,可别贪图眼下,钱这东西,还是得赚得干净点。” 谭立邦经历过这事,早就知道怕了,要是知道这世上真的有鬼,打死他也不敢钻进墓穴里偷死人的东西,谁不知道钱是好的?但显然命更重要,想到这,谭立邦当即表态: 44.044 夺舍 此为防盗章 牛大师的表情显得比他还惊讶! 他这才不敢相信地回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在一旁揪着小花、满脸天真模样的楚辞。 这丫头还真是神了!难不成她真会算命?这种只看相看生辰八字就能算得这么仔细的, 这简直就是祖师爷级别的啊!可这丫头才10岁!怎么就有这种本事? 牛大师这才意识到, 自己抱到了怎样一条粗大腿! - 很快, 杜志刚把四万块钱给了楚明江, 楚明江又给住院的工人转账过去,这事就算解决了。 俩人都拿到钱, 心情别提多痛快!杜志刚觉得自己今天命特别好,虽然他失手把楚明江推下楼,可楚明江一点事没有, 他免了牢狱之灾,现在又拿到房款, 简直太幸运了! 杜志刚知道行情,像牛大师这种级别的算命大师,要是能绑定一个, 还怕发不了家?想到这, 杜志刚掏出三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牛大师笑眯眯和钱拿下了。 倒不是杜志刚小气,只是杜志刚也不算大的包工头,做的工程也小, 再加上本地的行情就这样,这种小县城, 给算命先生三千已经不算少了。 楚辞没说什么,等人走后, 给牛大师拿了一千, 自己收了两千块钱。 之前那七百块钱被田三彩捡走两百, 还剩五百块,加上这笔,共有两千五。 这两千五能做点什么?楚辞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那天买一斤肉才花掉五块多,这样看,两千五的购买力应该还不错。 牛大师收了钱,喜得心花怒放,他打量着楚辞,道: “楚辞,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怎么样?以后就跟大师双剑合璧!和尚保证让你钱赚的满满的!等你名头响了,我再带你去北上广这种大城市见见世面!那边老板多,有钱,给钱也大方!算个命几万几十万的,不在话下!” 楚辞对这些没什么感觉,许是因为上辈子拥有过,对她来说钱伸手就能赚来,没什么稀奇的,眼下她要做的是对家人好一些,拉楚爸爸一把,让楚家先发家致富再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兄妹四人过上好日子,有机会能去外地见世面。 楚辞没说话,笑着走了。 - 等回到家,楚辞听楚明江对田三彩说: “三彩,这四万块钱我全给工人了,现在咱不欠工人工资,等杜老板那的两万块钱要回来,我给你买件新衣服。” 田三彩叹了口气:“哪有你这样做事的?钱拿到手全给工人了,自己赚的这两万块钱还得压在杜老板手里一两年,咱家这四个孩子每个月都要花钱,老大上高中花费更大,你拿什么养家?” 楚明江自知亏钱老婆孩子,低声说: “工人赚钱不容易,把他们的钱给完了,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田三彩叹了口气,脸色略显郁闷。 楚辞走进屋,笑问:“妈,你心情不好?” 田三彩发牢骚一样把这事说出来,楚辞笑道:“妈,你不就喜欢我爸这样吗?这说明我爸做人老实本分!要是遇到那些心眼多的,在外面给你搞出个别的女人来,能把你烦死!” 田三彩闻言,噗嗤一笑:“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呀!” 不过楚辞这话倒是让她心里舒坦不少,这些年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楚明江这人对她和孩子倒是没得说,有一分钱都会拿回家花在老婆孩子身上,平时连一块钱一包的烟都舍不得抽,有这样的男人,日子虽然穷了些,但到底家庭和睦,也是件不错的事。 见媳妇脸色缓和不少,楚明江靠在她身后,笑道: “还是咱闺女懂事贴心!会帮她老子说话,媳妇你放心,我现在在谈新的工地了,我一定好好赚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他凑的很近,弄得田三彩耳旁痒痒的,见楚辞睁着大眼盯着他俩看。 田三彩脸一红,臊道:“离我远点!别让孩子看笑话!” 楚辞重活一世,哪里不知道大人们这点心思,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还说: “爸,妈!我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田三彩的脸更红了。 - 晚饭时,楚辞瞅见楚明江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而田三彩的脸白里透红,比刚才还水嫩,她心里笑一声,心道这是要给她再造个小妹妹?不过从楚明江和田三彩的面相上看,俩人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 席间,楚明江提起新工地:“这个工地是外地一个姓钱的老板来开发的,我听人说这钱老板很有钱,给钱也痛快,想接点活下来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来。” 楚明江手头没钱,底气不够,怕接不到大活,便有了顾虑。 楚辞暗自扫了眼他的脸,左手在桌子下偷偷掐算,楚明江的灾厄已经被她化解了,要是能接到这个工地,有她在背后帮着调理工地的风水,楚明江定然能赚一笔大的。 “爸,你什么时候去见开发商?” “什么开发商啊!你爸这级别只能见见下面的包工头。” 楚辞没做声,楚明江现下手头没钱,要想把他塞进这个工程,还得上头有人才行,要是能跟开发商接触到,在开发商那留个面子,那楚明江想进去做事,还算难事? 想到这,楚辞笑道:“爸,牛大师看风水很准,你不如把牛大师推荐给开发商,反正不准不收钱,有他调理,工地的风水应该好不少!” 楚明江暗自点头,要是真能在开发商那混个熟脸,对他也有帮助。 “行,我明天就去找包工头,让他帮忙推荐!” 楚辞放下筷子,正要掐指再算算,谁知手指碰到了楚泽宇的腿,楚泽宇被痒得当下道: “我日……” 楚爸楚妈已经出去了,就剩楚辞和他还没吃完,听了这话,楚辞不觉眉头紧皱,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自从上次楚辞给的平安符救了他一命后,楚泽宇对楚辞的态度微妙不少,总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下见她这样盯着自己,心里莫名发慌。 楚辞挑眉:“我日?什么意思?” “……”楚泽宇想到她一直呆傻,忽悠道:“日在古文里就是太阳的意思,我日就是我的太阳!哥这是在歌颂太阳呢!” 楚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门口听到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楚明飞,翻了个白眼,心道楚泽宇还把楚辞当傻子呢?也不是谁才是真傻! - 巧的是,杜志刚跟钱总认识,他知道牛大师厉害,也想在钱总那混个熟脸,便替楚明江牵桥搭线,把牛大师介绍给钱总。 要说钱家栋这人虽然是搞开发的,却不像一般的开发商那样迷信算命和风水,之所以这样,是因他没发家的时候也找过不少算命先生,那些人给他看风水为他算命,满口都是钱,装神弄鬼最后一件事没做成,他工地上该死人死人,楼盘该卖不出去还是卖不出去,后来发家了,运势旺了起来,他再也没找过风水先生,楼盘反而卖得很好。 所以他并不相信这东西,这些算命的要是能干,为什么不给自己算算,让自己中个彩票? 不过,这几天钱家栋家里不顺,又没办法破解,杜志刚这么一提,他也就答应了,心里却对风水先生并没有太多期待,毕竟一个小县城,能有什么厉害的风水大师?真要厉害,也就不待在这种小地方了。 次日一早,楚辞跟在楚明江身后,和牛大师一起去了钱家栋家里。 听杜志刚说,钱家栋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戴着个金丝边眼镜,穿一件高领的黑色针织衫,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商人,倒像是个教书先生,钱家栋皮肤很好,没有一丝纹路,面相很嫩,说是三十都有人信。 楚辞扫过他的脸,对他这人有了初步的判断。 寒暄后,钱家栋看似热情地把他们请进门。 钱家栋握住牛大师的手,笑道:“还请您帮我看看我这家里的风水如何?” 牛大师咳了咳,装模作样地四处打量。 与此同时,楚辞也在认真地看向钱家栋的别墅。 钱家栋之前在县城做过一个项目,在本地买了别墅,楚辞瞄过别墅的院子,就知道钱家栋并不信这些,现在的热情不过是客套罢了。 只因钱家的布局只能用“随性”二字来形容。 这间别墅入口处种着爬墙蔷薇和绣球花,眼下已经过了花期,叶片凋零,看起来有点萧瑟,大门的右边放着一个小孩玩的秋千,秋千的对面是一座假山,活水流动,看起来很有生机。 进门后,楚辞打量屋里的布局,许是因为没打算在这里久住,钱家装修的并不复杂,地上铺着上等的木地板,四壁白墙,家具也不多,看起来空空荡荡的,但识货的人能看出,屋里哪怕最小的摆件,看起来都很昂贵,有几个物件是楚辞生活的那个年代才有的。 总的说来,钱家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几人转了一圈,牛大师不觉瞥向楚辞要她说话。 楚辞低声说了几句,牛大师立即说: “《八宅明镜》有言‘宅无吉凶,以门路为吉凶’,也就是说,一个住宅的风水好坏,受大门影响最大,钱总家的大门开在前面正中间,为朱雀门,要知道大门是一个家的气口,钱总的夫人爱好园艺,让爬墙蔷薇爬满了大门上方,使得大门被压制住,这样一来,大门这个气口就无法为钱总输送财气,我若没猜错的话,钱总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 楚辞歪着头,不解地问:“叔叔,你不是我爸爸!为什么让我这么叫你?” “乖!”眼镜男哄道:“叫爸爸,爸爸给你糖吃!”说完,从校长的抽屉里抓出一把糖果。 农村孩子家里穷,很多孩子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糖,校长的糖果看起来五颜六色,很容易勾动孩子的心。 楚辞没有接,只摇头道:“叔叔,我没有乱认爸爸的习惯!叔叔要和楚辞玩游戏吗?今天老师教我们阴历和阳历的区别,叔叔你知道自己是阴历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男人早就被楚辞迷得失了北,楚辞看起来很天真,跟个陶瓷娃娃似的,漂亮细腻,嘴小小的,能激起他内心深处所有的幻想,是的!他喜欢的孩子就是这样!眼镜男想着想着,热血上涌,当下有了反应。 男人当下舔着脸凑到楚辞面前,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迷恋地说: “叔叔当然记得!叔叔的阴历生日是……” 楚辞掏出一支毛笔,蘸着朱砂在人偶娃娃上写下他的信息,又问了别的问题,一起写上。 边上的爷爷淫-笑道:“校长!这次的孩子不错!真是好孩子啊!” 校长闻言,当下激动地说:“您放心,我找的孩子什么时候差过?” 爷爷冷哼一声:“记得小心点!可别让人抓住把柄,这家人要是发现了敢纠缠,就找几个人吓吓他们!农村人不敢瞎闹腾!” “我明白……”副校长恭敬地说。 楚辞依旧是笑,像是根本没看到边上那几人饥渴的目光,她一脸天真地做好了白色的人偶娃娃,把三人的信息写在人偶上,又把画好的符咒塞进去。 “这孩子……倒是镇定!我猜她根本不知道我们要怎么疼爱她,别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孩子,玩起来有感觉!” 眼镜男说着,眯着眼问:“楚辞是吧?来和叔叔玩游戏吧!” 楚辞眨眨眼,将三个人偶娃娃放在边上,才歪头问:“叔叔,你想性-侵幼女吗?” 这话让三人顿时变了脸色。 片刻沉默,随即三人又哈哈笑了起来。 “这孩子竟然懂这些!叔叔这不叫性-侵,叫疼爱!叫滋润!” “还挺早熟!那她知不知道我们待会怎么疼爱她?” 三人一直笑,显然没把一个孩子放在眼里。 楚辞摇摇头,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怕我去告你们?” “告我?”老爷爷吸了口烟,露出一嘴黄牙,他嗤笑道:“你有本事就去告!老子这辈子玩过的幼女多着了!还没谁能把我扳倒!你这丫头不老实,看爷爷怎么惩罚你!” 三人朝着楚辞走过来,楚辞叹了口气,这才拿起人偶娃娃,笑眯眯说: “这种得意的口气听着就让人反感呢!人渣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真的好奇,像你们这样的男人,要是下面被人剁掉,会不会痛苦呢?” 说完,陡然拿出三根银针,戳在这三个人偶的下-体。 说也奇怪,当下,吴校长先大喊一声,紧接着其他人也痛苦地喊叫起来,他们只觉得下面像是被一根针戳透了,那根针还在里面弯弯绕绕地戳,就像是楚辞对那些人偶做的那样。 三人当下觉得不对。 “死丫头!你在干吗!”吴校长吼道。 眼镜男骂道:“臭丫头!住手!” “宝贝别淘气!爷爷只是想疼爱你!”爷爷哄骗道。 楚辞嗤笑一声,看他们的表情像在看智障。 吴校长最后的记忆就是楚辞这个眼神,这个瞬间他如坠冰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忽然意识到,这孩子是有意进入他的陷阱,并一步步走向他,只为了蚕食和吞没他! 不!不可能的!楚辞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甚至一度痴傻,这样的孩子能懂什么!怎么可能操控人偶! 然而,一次又一次针的插入让吴校长痛苦大喊,其他两人也倒在地上捂住下-体呻-吟。 楚辞却恍然味觉,好似沉迷于这样的游戏,一次又一次用细长的银针插-入。 直到她要把三人的那东西插烂了,才像是累了一般,叹气道: “哎!插人真是累,来,你们三人把犯过的所有罪行写到纸上!否则……” 说完,楚辞拿了把刀过来,并笑着走向他们。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爷爷痛苦地说。 楚辞拍拍他的老脸,摇头道:“就你这老脸,你照镜子都不害怕吗?长得他妈的这么恶心人!还敢把魔爪伸向幼女,今天我要让你知道,禽兽的真正下场该是什么!” 说完,楚辞以他为榜样,直接割掉了人偶的下面。 “啊……”爷爷痛苦地大喊,血喷了一地,他当下疼的晕厥过去。 两个围观者惊呆了!满脸都是恐惧,他们不停往后缩,一直后退,想离楚辞远一点!这女孩!她是恶魔!是厉鬼!她不是人! “看什么看?难不成你们也想被割掉?啊……你们肯定在想,有人会来惩罚我,我是逃不掉的对吗?” 两人忙不迭点头,吴校长忍着痛骂道:“楚辞!我告诉你……你跑不掉的!会有人惩罚你!” “怎么会呢?你这种人渣都没人能惩罚你,我这种天真无邪可爱的小萝莉,谁会把我怎样?哦!忘记提醒你,咱们国家还有什么保护法呢,据说我这样的女孩就是杀了人也不需要坐牢哦!退一步说,谁会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操控人偶、杀人于无形呢!更别提现场连作案的工具都没有了!当然,我这人人品很好,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民主!你们完全可以去告我!去告啊!我倒要看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这些话,吴启亮无比耳熟,是!这是刚才他们说的话!他们有恃无恐!他们说没人能奈何他们!转眼的功夫,楚辞以同样的话还给他们! 吴启亮陡然绝望了,他和眼镜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楚辞蹲在他们面前,笑道:“你们很害怕?不会吧?我可爱娇嫩看起来很好玩啊!这不是你们自己说的吗?校长,叔叔,来跟楚辞玩游戏嘛!楚辞很会玩的哦!现在游戏还没有结束,爷爷叔叔和校长可不能退出哦!” 三人的心彻底沉了,恐惧笼罩着他们,不知为何,楚辞每笑一下,他们的恐惧就增加一分。 楚辞把纸放到他们面前。 俩人对视一眼,在爷爷的叫喊中,开始写字。 楚辞笑笑:“对了,我这个人不爱提醒别人,要是忘记自己性侵过哪个女孩,或者故意写露了,你们会知道,还有很多方式,比被刀割更难受!你们知道吗?在古代有种刑罚叫绞刑,凡是强-奸犯都会受到这种对待,你们……想试试吗?”楚辞陡然收了笑,面色冷冽。 俩人再也不敢耽误,详细地写出自己干过的每一件事,以及那些和他们合伙的人。 两张纸写满了,楚辞看着这些事,脸越来越冷。 “好了……我们都写了,你可以饶了我们吧?”吴校长抱着侥幸问。 楚辞忽而不解地看向他:“饶了你们?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吴校长,你真是老了!当一个人老了,他应该会反省自己这一生,但在你身上,我一点看不到这样的意思!” 说完,楚辞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两个玩偶娃娃。 “啊……”两个男人陡然浑身起火,他们惊慌地推开门,疯了似地跑了。 - 这几天,学校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尤其是老师之间,私下里议论纷纷。 吴校长死了,畏罪自杀了!说是畏罪自杀也不准确,他死之前浑身着火,下面都被烧烂了,最后他实在受不了疼痛,从医院的楼上跳下去,自杀了! 听说他死之前一直在说胡话,说强JJ幼女什么的,把他做过的坏事全都说了出来!这事一出,全校哗然,一个守着几千儿童的副校长,竟然是恋童癖!还伙同上面的领导侵犯过那么多幼女!这种人连畜生都不如! 老师们一直在背后擦眼泪,说这些孩子可怜。 据说他还有几个同伙,那俩人下面和吴校长差不多,都失了功能,这俩人很是邪门,死时身上的肉就像鱼鳞一样,好像被人用刀割过,最后,那个年长的被自己套的绳子勒死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出门被车撞死! 三人都是横死!且死状惨烈,事情非常邪门,可没人同情他们,大家都说这种人该死!幸好是死了,否则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要遭殃! 这事闹得很大,据说还有一份名单传出来,涉及到本县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很快,这事被压了下来,上头只说这名单是假的,还说真正的罪犯就是这三人,但已经自杀死了。 楚辞听说这些事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就知道会这样,还好她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了下来,并且做了法术,不出意外,这些人中有人被车撞死,有人坠河身亡,有人被疯子砍死……总之,他们都会用死来赎罪。 45.045 换回 此为防盗章 牛大师按照楚辞的话, 笑道: “把门口的植物修剪掉,让门口的财气能进来, 不出三日, 你这问题就能解决!” “哎!我这就让人把植物给剪了!”钱家栋又急道:“大师,您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我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牛大师又进了钱家的书房,钱家书房里有许多古董, 只墙上就有四幅字画,门口处还有几个半人高的瓷器, 柜子里也摆放了不少老物件。 “钱总家里古董太多, 摆放的又特别杂乱,要知道很多古董在地下埋藏多年,阴气很重,这么多古董聚集在一起,阴气相冲,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钱家栋一愣,当下不敢懈怠, 直说:“我这就把古董给收起来!” 楚辞闻言, 走入厨房,牛大师赶紧跟上去。 很快, 牛大师掐着手指, 装模作样地说:“钱总, 你们家风水的主要问题就在厨房里!” 楚辞瞥了眼他掐指的动作, 这人还真能演, 也就骗骗行外人, 牛大师难不成以为掐指一算就是拿拇指在中指上点几下?未免也太小看奇门遁甲这门学术了!古人之所以发明“掐指一算”这种方法,是因为奇门遁甲中计算“八卦”“地支”“天干”的方式非常复杂,以前很少用纸,便用指节来计算,且用的都是左手,牛大师竟然用右手,更荒谬的是这屋子人居然特别崇拜地看着他。 楚辞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厨房?我家厨房能有什么问题?” 钱家栋当下不信,他接触过的几个风水师很少有进厨房仔细看的,大部分都是看客厅、院子、走道,第一次听说厨房还有问题的。 牛大师瞥了楚辞一样,又看向屋顶道: “你家厨房顶端有一根横梁,这可是风水中的大忌!横梁压灶,而女主人在厨房中活动时间最长,尊夫人首当其冲,会受到危害,再加上你家厨房里放着洗衣机,要知道厨房是灶君所在地,脏衣服有太多污秽,放在厨房就容易影响家里的气运,再加上你家的抽水马达正对灶台。” “这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 钱家栋家虽然是别墅,可房间面积并不大,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尤其小,当初洗衣机没地方放,便放到了厨房,只没想到这还能对运势有影响。听牛大师说了这么半天,已经对自家厨房绝望了,敢情他住了这么久,家里的厨房竟然带有这么多忌讳?但横梁洗衣机有影响还说得通,抽水马达是家里抽水用的,这还能对风水有影响?不至于吧? “当然有!水泵属金,灶台属火,水火相克!这个到底你应该懂吧?” 不仅是钱家栋,就是一旁的楚明江和杜志刚都愣住了,被牛大师这么一说,钱家这宽敞气派的别墅,竟然比老虎还凶猛!这至于吗? 牛大师说完,半天没说话,楚辞提醒他半天,他却看都不敢楚辞,显然是太入戏了! 楚辞无奈,只好提醒道: “牛大师,你的意思是,因厨房风水不好,钱总的夫人现下健康出了问题?” 被她这么一提醒,牛大师才想起来,自己的话还没背完,当下说: “对对对!尊夫人被冲撞的住了院,我没猜错的话,尊夫人近日有手术。” 这话一出,钱家栋彻底信了!要知道他老婆住院这事他谁也没说过。 他怪自己眼拙,一直以为不信风水,却因为厨房风水不好,害的老婆住院,当下后悔莫及!抓着牛大师的手,急道:“大师,您一定帮我!不瞒你说,我老婆这病来的忽然,都把我吓蒙了,我已经约了后天的手术,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这次手术能不能治好?” 牛大师哼道:“生辰八字给我!” 咳咳,别说,还挺有大师范儿的! 等钱家栋报了生辰八字,楚辞手别在身后掐指算了,她偷偷对牛大师说了几句。 牛大师道:“钱总,依您这生辰八字看,您夫人命中有这一劫,且因你家房子风水不好,尤其是厨房煞气太重,导致您夫人这病来的凶猛,我没算错的话,您夫人的病在上怀。” 钱家栋点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拉着牛大师到一边说: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妻子得的是乳腺癌,我已经约好了医生要给她做手术。” 楚辞闻言,不由眉头紧蹙,从钱家栋妻子的八字看,她虽然有这病,但命中并没有什么手术,不出意外,她的病情很快会被控制住。 说起来,这年头很多奇奇怪怪的疾病。 牛大师把楚辞的话告诉他,钱家栋一愣,道:“这不应该啊,医生都建议手术,难不成……” “钱总,我劝您带夫人多去几个医院查查,您看您夫人命中没有手术这一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若要做错了,会抱憾终身的!” 钱家栋不敢耽误,忙说:“大师,我把费用打到您卡上?” “哎,不用!你先去忙夫人的事吧!” 钱家栋没跟他客气,当下开车去了医院,次日,钱家栋打来电话,说他带夫人去北京复诊,那边医生说暂时没有手术的必要,还说这病情应该能控制住。 钱夫人听说不用做切除手术,高兴道:“老公,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师!” “哎!”钱家栋跟夫人感情很好,见她不用受罪,感叹道:“以前是我太自大,不知道算命这一行博大精深,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感谢牛大师!” 钱家栋要感谢牛大师,可牛大师死活不收钱,钱家栋心里有数,当下把手下的工地给了杜志刚和楚明江一起负责,这样一来,楚明江就当了包工头,钱总知道楚明江没钱,他出面担保,找了材料商给楚明江,让他可以赊账,这样一来,楚明江几乎不需要任何投资就可以把这工程做完。 当晚,楚明江心情特别好,田三彩特地烧了红烧排骨为他庆祝。 这个工程要是做完,多的不敢说,30万是能赚到的!现如今县城的房子不过十几万一套。 “等爸赚到钱,咱们去县城买房子,让你们兄妹四人住在学校边上。” 田三彩激动道:“咱可得好好感谢牛大师!牛大师真是神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 楚辞哼了哼,心道真正的神人是你这傻闺女。 - 楚辞想早点找出陷害楚家的凶手,只是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对方也没有做法,她一点头绪没有,只能顺其自然。 次日一早,田三彩替楚辞收拾书包,说是收拾,其实没几本书,楚辞以前傻,书不是丢了就是被人抢走了,书包丢了也是常有的事。 “有什么不全的,妈再去给你找。” “知道了。” “到学校要对老师有礼貌,又不认识的老师一律喊老师。” “好!”楚辞笑笑。 现下楚泽宇读初二,楚明飞初一,楚辞正在读三年级,镇上的初中在小学的后校区,兄妹三人一起上学,路上楚泽宇万分不乐意,只因楚辞的知名度太高,试问全校谁不知道三年级有个漂亮的女傻子?楚辞走在路上免不了被别的学生指指点点,以前楚泽宇就爱躲得远远的,说楚辞影响他泡妞,现下楚辞正常了,大家又忍不住来观摩。 楚辞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她脚步轻快,淡笑着走向校园。 一千年后的校园,跟这些后辈一起学习,还得学所谓的简体字,像个文盲一样,从头学起,真是让人期待啊! 楚泽宇进校门就跑了,倒是楚明飞帮楚辞一路带去了教室。 “楚辞,哥在后面的校区,你有事可以去找我。” “谢了三哥。”楚辞又笑道:“三哥,我看你脸上桃花浮动,今天有桃花运哦!” 楚明飞噗嗤一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丫头懂什么桃花运!好了,快进去吧!” 楚明飞笑笑,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隔壁班一个女生冲上来,羞羞答答地递了封信给他: “楚明飞,我我我……我喜欢你!” 说完,把信一塞,转头跑了。 楚明飞顿了片刻,当下震惊,话说楚辞那丫头还真是神了! - 那边,楚辞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班级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我说孙老师,你听说了吗?今天那个傻子要来上课!” 孙老师的声音很温和:“我上次买菜碰到楚辞妈妈,她说楚辞的脑子已经治好了,现在不傻了,还说让我好好关照孩子。” “不傻了?你信吗?我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傻子能治好的!她妈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护短又疼孩子,在她眼里,闺女就是傻子也是好的!她能说自家闺女不好?要我看,咱们哪天去校长那,让校长把这孩子给转走吧!我实在不想要这样的学生,还得参与考核,次次考0分,害得我一次奖金没得到,真是晦气!” 孙老师安抚道:“蒋老师,你也别急,楚辞这丫头本就漂亮,要是真能治好,那也是件好事,咱们考核是小事,孩子的健康才最重要,真要是好了,这孩子也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蒋凤英哼道:“再拖后腿,我一定要去校长那讨个说法,当我们班是垃圾桶啊,什么垃圾都往这塞!” 屋里不时传来读书时。 楚辞听了这些话,没有太大感觉,她又不是真的10岁小孩,会为大人一句话伤心半天,站在成人角度来看,蒋凤英只是比较关注自己的利益,说话难听没有师德,但毕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且楚辞从她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只是说话冲,经常得罪人,但心不坏,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那种。 想到这,楚辞站了一会,才笑着走进去。 见她进门,班上陡然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她看。 楚辞走到老师面前,笑着打招呼:“孙老师、蒋老师好!孙老师您这件外套很漂亮。” 孙老师石化。 “蒋老师,您手可真巧,辫子编得真漂亮!” 蒋老师接着石化,随即脸一红,也是怪了,这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只会傻愣愣冲着人笑,不知道打招呼,也不知道说话,现在倒好,会夸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有没有被她听见。 谁都喜欢听好话,孙老师笑道: “楚辞,你真的治好了?” “是啊,孙老师,以前给您添麻烦了。”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女傻子竟然治好了?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孙老师摸着她的头顶,笑道:“那还记得自己的位置吗?” 楚辞摇头。 “你坐最后一排,先坐着,老师有空帮你调位置。” “谢谢老师!” “我叫你进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光头嗤了声,一脸蔑视:“我说你这死秃驴,要说什么赶紧的,可别耽误老子时间!老子是给你脸才来你这算命,你要是不能告诉我发财的技巧,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张嘴就是砸场子,加上一脸横肉,凶相明显,一般人要是见了,真能被吓到。 牛大师没好气地哼了声:“死秃驴?你比我好什么?” 光头原本不是光头,是最近刚剃的,忘记自己也是个秃子,把自己也给骂了,当下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要揍牛大师。 牛大师皱眉道:“我警告你别乱来,我找你进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光头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辞扫了他一眼,当下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这光头竟然还有心思在这耍横!但她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只因这个光头今天会遇到很大的打击。 楚辞写了纸条给牛大师,牛大师打开一看,当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这光头。 见他欲言又止,光头怒道:“我说,你能不能麻溜点?我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你他妈看了半天一句话不敢说?” 牛大师叹了口气,当下没一点顾忌,道: “我之所以叫你进来,是因你一脸丧气,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丧事,别浪费时间在我这排队了,快回家看看吧!” 这话一出,光头愣了半晌,才火大道:“你个秃驴!敢咒我爹妈!你看我怎么……” 楚辞听他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有些不耐,当即道: “你父母恩爱,家庭幸福,家境殷实,只可惜你沉迷于赌博,挖空家底,让家人受连累,跟着你遭殃,你败光父母的钱财,欠债不还,妻子因失望,离你而去,唯一的儿子也饱受你的困扰。” 光头不觉松开拳头,明显慌了一下,这小丫头怎么知道他家里的情况?难不成是牛大师算到告诉她的? 楚辞敛目,不知想到什么,深深叹了口气,又道:“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见你父母宫发黑,日月角偏斜,可见你和父母的缘分到此为止,回去吧!你父母已因你而死,你要是再待下去,恐怕连尸体都见不到了。” 光头第一反应是生气,任谁听到别人诅咒自己父母早死,都会气得不行,更别提这牛大师和小丫头还咒他父母一起死了,这怎么可能!虽说他因躲债很久没回去,可父母才五十岁,年纪不大,身体又健康,怎么可能忽然死了?可这小丫头把他的生平都说准了,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他忽然慌了神。 “你是牛大师的徒弟?”光头皱眉。 楚辞没做声,光头看了她和牛大师一眼,忽而想到刚才赌友告诉他,说有人上他家里催债,光头想到一种可能,当下面色一急,撩起门帘就跑了出去。 等他走了,牛大师才问:“楚辞,你说的是真的?他爹娘真的死了?” 楚辞默默点头。 光头一路跑回家,他走到家门口,却见门口围了不少乡邻,光头心一沉,急道: “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我爹娘呢?” “二标,你终于回来了!你说你怎么来迟了一步呢?你爹娘刚才上吊死了!” 乡亲们纷纷擦眼泪,周家老俩口都是实在人,平日里对人也和气,从没和人红过脸,只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周二标在外赌博欠了不少债,据说有一百多万,弄得老婆偷偷跑了,只留下个三岁大的孩子,平日老俩口带孩子一起过,谁知今天有几个人到家里要债,老俩口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被揍了一顿,老俩口一辈子都是体面人,许是对唯一的儿子失望透顶,想不开,当场挂了绳子,上吊死了。 乡亲们发现时俩人已经断气了,让人唏嘘的是,孙子一直盯着他俩死,而老俩口在梁上挂了三条绳子,最后许是没舍得,把孙子留下了。留下也是罪过,这孩子亲妈跑了,亲爹又不成器,还不知怎么活呢。 周二标懵了,半晌没回过神,他脑袋里嗡嗡响,觉得乡亲们都在骗他,可等他走到屋里一看,他父母的尸体还在梁上晃荡,两老辛苦一辈子只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周二标再也忍不住,抱住父母的尸体,放声痛哭。 - 光头走后,楚辞又替俩人算了卦,好在这俩人都是普通的命格,这就意味着他们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在她看来这样挺好的,可那俩人似乎不满意,一直说牛大师骗钱,算婚姻也说好,算事业也说好,算家庭也说好,临走还嘟囔道:“我好像被骗了。” 楚辞失笑,世人都是这样,算好了也不满意,算的不好也不满意,所以说算命先生不好当,帮人算命泄露天机,要遭五弊三缺不说,还要让人挑挑拣拣的。 好在牛大师也能忽悠,又安慰了几句,大家走时都还算满意。 楚辞算了三卦,浪费了一些心力,当即收了手,背着书包就去上课了。 上课时,楚辞一边学习,一边想着幕后凶手的时,她手里把玩着一个平安符,隔壁的小胖一把把符抢了过去,楚辞挑眉,等下课时眯着眼道: “把符给我。” 小胖一脸肉,白乎乎的,看起来像个馒头,他嘟囔道:“不给不给就不给!” 大家见他欺负女生,都围过来批评他,小胖寡不敌众,当下委屈道: “什么嘛,我就是想看看平安符什么样,我妈说了,楚辞家边上那庙里烧香很灵的,还说大师给的平安符也很贵,我就是好奇。” “那你也不能抢楚辞的东西啊!” “好吧!”小胖委屈道:“那我把平安符还给楚辞,你们可别不理我。” 楚辞捏了捏他面团一样的大胖脸,笑道:“不用了,平安符这东西也要看缘分的,既然被你拿去了那就送给你吧!” “真的吗?”小胖咧着嘴笑了:“谢谢你,楚辞,你太好了!” 同班孙小乔疑惑道:“楚辞,平安符到底有什么用?” 楚辞笑道:“平安符其实就是一种护身符,目的就是保平安,大人小孩都可以用。” “真的吗?这也太好了吧?那你说有没有一种符咒能保证考试必过的?哎,我妈要求我这次考试一定要考九十分,我都愁死了!” 孙小乔这话一出,就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我也是!我妈让我考双一百,还说要是只考198分就打断我的腿!” “……” 总之,大家都需要一个能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 “楚辞,你说有没有?” 楚辞勾了勾唇,一脸笑意,这帮熊孩子还真敢想,考试必过?真要有那种符咒,她就给自己画一个,天天贴在头上,省得要学这可怕的简体字,学数学英语啥的。不过虽然没有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但她可以画一些静心凝神的符,有这样的符咒在,学习时很容易静下心来,不容易走神,只要能用心学习,还怕考试不过? “我得去问问牛大师。” 次日,楚辞画了几个简单的小符咒来,意外受到同学们的欢迎,大家一人取了一个,又从书包里拿了不少零食塞给楚辞,楚辞桌肚都塞满了。 “楚辞,这是我早上买的辣条!给你吃吧!这个味道很好吃的,里面还有蚕豆,你试试吧!” 楚辞没有吃过辣条,她好奇地吃了一口,而后眼神一亮,似乎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连吃了好几包。 - 自从上次楚辞说过楚明飞会走桃花运之后,楚明飞便一直偷偷观察楚辞,见她最近总往牛大师拿跑,楚明飞一早拦住她问: “我说小妹,你总往牛大师那跑算怎么回事?” 楚辞咧嘴笑笑,甜声说:“哥,我这不是觉得咱家之前运气一直不好,经过牛大师调理后家里才顺起来,就想跟他学几手。” 楚明飞惊讶道:“你喜欢算命?”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会走桃花运?都是牛大师告诉我的。” 楚明飞眼睛一亮,拉着楚辞道:“那你让牛大师也画个符咒给我!保我考试成绩年级第一,这次我一定要比大哥厉害才行!” 楚明飞也是个要强的,这些年,他和楚泽宇兄弟二人一直活在老大的阴影下,老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年级第一,这也是二人一直努力的目标,楚泽宇虽然看起来不着调,成绩上却不敢松懈,一直排名前列,楚明飞要强,一直在年纪十几名徘徊,可就是进不了前三,他因此很郁闷。 楚辞失笑,看来这年头的人对成绩很在乎,自己那帮小同学要她画咒,楚明飞也要她做这事,难不成大家对考试的恐惧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明明她上次英语和语文都是零蛋,田三彩也没说她什么呀! “三哥,你真要这种东西?” “当然!”楚明飞笑眯眯地点头,一想到他用了符咒以后就能飞升为上神,哦,不!考神!那感觉就格外酸爽。 “好吧!” 楚辞话音刚落,就见楚泽宇跳了进来。 “什么?还有这种东西?我说楚辞,这不是真的吧?还有让人考试成绩提高的符咒?” 见他进来,楚辞摸着额头,十分头痛,什么事有楚泽宇参与,那准会变成坏事。 “我说小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都是牛大师的弟子了,赶紧也帮哥搞一张!”楚泽宇实在不想被田三彩拎着扫帚追。 这哥俩一直盯着她,楚辞亚历山大,最终点头同意了。 好在这种静心凝神的符咒很小,几乎不需要任何心力就能画好,也不像布阵的符咒那样需要法力,可以说,这种符咒她就是画一万张也不费什么事,因为是帮助人精心的符咒,不会因此造成业障,带来五弊三缺。 楚辞因此给俩人画了两张,撒谎说牛大师画的,俩兄弟当即把符当贡品供着,贴在课桌前,看书前拜三拜,说也奇怪,俩人原本没打算真的很有用,可是当晚,兄弟俩都不知不觉看书看到了十一点,怎么说呢,好像一看起书来都不知道停呢,不知不觉就入迷了,不知不觉就爱上了看书呢,真是欲罢不能呀! 俩人都觉得神奇,次日楚泽宇去学校里一吹嘘,他那些初中同学都缠着他要他多弄几张符咒来,还说肯花钱买!毕竟这种东西比脑白金管用。 楚泽宇回来一说,当即被楚辞拒绝了,画静心符虽然不难,可她嫌麻烦,再说了,一代大师画这种小符咒,这不是大材小用吗?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死的! 楚泽宇缠了半天,见她还是不同意,当即气得不行。 夜半,楚辞房门忽然打开,楚泽宇陡然跳了起来,他皱眉看向窗外,这都11点了,楚辞这时候出去干嘛?想到可以抓到楚辞的把柄,他陡然勾唇,这样明天就能和楚辞交换,让她给自己画符了。 楚泽宇跟在后面也跑了出去。 却见楚辞来到了楚家后面的郑家门口。 - 站在郑家门口,楚辞扫了眼门口的布局,眉头微蹙,前几天她来时还没看见,这才短短几天功夫,郑家门口的摆设有了细微变化,尤其是那个圆形的磨盘,竟然挪了位置,这可怪了,农村人很少会动这些老物件,一来是沉重不好搬运,二来农村人迷信,觉得老物件能不动就不动,否则会冲撞到某路神仙或是引来脏东西,郑家又没有盖房子什么的,好好的动什么磨盘? 难不成是她的阵法起了作用?因祖坟出问题,郑家为了自保,只能通过动摆设来布阵。 这样说起来,郑家门口的摆设,如果把石磨也算进来,倒像是奇门遁甲! 吃完饭后,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楚家靠山又靠水,门口还有密林,楚辞刚走到水边,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说也奇怪,那些鬼见了她,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 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46.046 【番外】 此为防盗章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 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 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 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 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 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 但因他本身命硬, 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 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 最终横死他乡, 老三就更别说了, 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 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楚辞笑道拿出一个苹果:“哥,妈刚给我的苹果。” 47.047 掉马 此为防盗章  蒋老师是语文老师,早读课时, 她发了一张纸给大家, 说是报名表,学校举行书法比赛, 有会写毛笔字的可以报名。 楚辞接过报名表,表示自己连“报名表”三个字都不认识。 “有多少学生要报名的?举个手老师统计一下。” 楚辞看过去, 却见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 就是没人举手的。 不是吧?这些人都是文盲吗?写字都不会? “没有人报名?”蒋老师皱眉:“这怎么行?每班至少要出一个人去学校比赛,还要排名次,没人怎么行?” 果然是农村学生, 想她以前在县城教书,班上至少能拉出十几个学书法的。 忽然, 一个学生举起手。 蒋老师一愣。“楚辞, 你要报名?” “是啊, 蒋老师,我妈一直教我写书法。” 蒋老师当下冷笑,一个字都不信,田三彩就是个农村人, 她懂什么毛笔字!楚辞以前一直傻着, 连钢笔字都不会写还写毛笔字?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不过也没别人报名, 她想去就给她去吧, 大不了倒数第一, 总比没人参加好。 “你把表格填一下。” 楚辞看着表格发愣。“老师, 我不会写字。” “……” 不会写字还参加什么毛笔字比赛!!! 蒋老师一脸黑线,正要发火,孙老师走过来,忙说:“蒋老师,我来替楚辞填吧!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蒋老师冷哼一声。 楚辞正要说话,忽然得双眉中间陡然一痛,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些画面,这次的主角是孙老师。 “楚辞?”孙老师疑惑地看她。 楚辞回过神,孙老师面部的九州八卦隐隐发红,且额头带光,气色红润,有发横财的迹象,这和她用天眼看到的正好一致。 楚辞勾唇笑道:“孙老师,您今天要发一笔横财。” 孙老师一愣,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蒋老师没好气道: “横财?难不成孙老师能捡到一百万不成?” 楚辞眉头微蹙,没说话,孙老师忙出来打圆场: “谢谢楚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老师很欣慰你恢复正常了。” 楚辞勾唇一笑:“孙老师,今天这笔财可要抓住了。” 孙老师愣了一下,没说话。 - 这天中午,孙老师忽然接到自家男人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县城看房子。 孙老师的另一半是初中老师,教物理,现如今老师的待遇很不好,县城的上级领导为了自己的业绩,天天集资修路,事业单位和公务月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扣除一部分,拿到手的少之又少,这不,俩人工作十几年,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明年孩子要上高中了,夫妻俩一商量,咬咬牙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方便照看孩子。 他们前天看好一套小户型,只需要12万,原打算没问题的话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谁知她老公会突然打电话来。 孙爱华请了假,匆忙往县里赶,刚下公交,就见她男人唐杰站在公交站台那。 “老婆,你可来了!再迟一步,只怕这房子就要被人买走了!”唐杰急道:“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原打算去签合同,路过这个小区,见不少人围在公告栏那,原来这小区里有套三层别墅,带前后两个院子,几百平方才卖5万块钱!” 孙爱华一愣,俩人边走边说。 “5万?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0?” “怎么会!我打听清楚了,就是五万,这不,我才把你叫过去,咱们一起去看看,看这房子到底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夫妻进了那房子,只见卖家正在指挥人搬沙发。 “你就是唐先生吧?你想买这房子?” “是,我想买房!” 进屋后,孙爱华就被这别墅深深吸引了,这别墅的院子特别大,只院子就有一百多平方,后面还有停车库和地下室,算上地下这一层,整套别墅共四层楼,别墅外观洋派,户型周正,卧室特别大,每一层楼的卧室外都有一个小露台,楼顶也可以利用起来,真是哪哪都好看!这样一套别墅是孙爱华梦想中的房子,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都住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这样好的房子,至少卖五六十五,怎么可能才卖五万呢? “房主,你这房子怎么可能卖这么低的价格?” 房主方德春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们,就是瞒了也没用,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肯定会去打听,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房子我也是低价买进来的,就是低价当年也花了二十多万呢,现在五万卖出,我足足亏了十五万,但是没办法,这房子风水不好我镇不住。” “镇不住?”孙爱华反问。 “是啊!自从搬进来后,我儿子经常呕吐,我女儿查出血液病,我老母老父天天头晕眼花的喊不舒服,我我老婆情况也不大好,经常做噩梦,还经常梦到鬼,最近,一家人接连住院,只医药费就花了十几万了,我这才知道之前那家为什么低价卖给我,我找风水师看过,他说这房子风水不好,闹鬼!还说我镇不住这房子,不过虽然我镇不住这房子,保不齐有别人能镇得住的!我卖这价格有多低你们也知道,只今天就来了三十多个看房的人,很多人想买,你们自己考虑清楚,想买就赶紧定,不想买就算。” 孙爱华一愣,惊道:“难不成这房子闹鬼?风水不好?有邪气?” “什么闹鬼!什么风水!”唐杰批评道:“你一个人民教师还这么迷信,什么鬼不鬼的!这世界上要是有鬼那还不乱套了?咱中国这点地方还不够鬼站的呢,我才不信会闹鬼呢,这屋子肯定是有问题,但问题定然能解决!” 唐杰说完,在别墅里转了好几圈,他越看越喜欢,这种价格,这套别墅简直就是白送!他要是不买下来,肯定会后悔! 孙爱华见男人很喜欢,心里十分犹豫,这房子她也喜欢,可风水不好闹鬼什么的,要是把人给克死,那才得不偿失! 当下,几个来看房子的人说要订房子,孙爱华急了,犹豫要不要把房子买下来,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今早楚辞说的话,她说自己会发一笔横财,还让她不要错过机会。 孙爱华当下咬牙说:“方先生,先来后到,这房子我们买了!” 方德春这房子已经被人传成了鬼屋,正愁没人接手,眼下见他们想要,当下要签合同,很快,双方就办好了手续。 签好合同后,唐杰激动道:“爱华,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到这会,孙爱华才有些后悔:“你说要是这房子真有问题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我是个物理老师,我还没你懂?很多鬼屋都是物理原因导致的,今天下午我就找人来检测。” 之后,唐杰找人去检测,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套别墅根本没有什么鬼!一切不幸的原因在于那块埋藏在院子底下的一块巨石,这块石头有强辐射,辐射严重超标,以这种辐射量,人得白血病、头晕呕吐实在太正常了!之后唐杰让人把石头给处理了,这下别墅一点问题都没有。 孙爱华见找出原因,当下激动的不行,五万块钱买了套价值五十万的别墅,她这是赚大发了!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楚辞的话,可以说,要不是楚辞,她根本不会这么坚决地把房子买下,也就不会有这笔横财了。 孙老师来到教室,笑道:“楚辞,你怎么知道我会发一笔横财?” 楚辞笑了,她用天眼看过别墅的户型,知道那套别墅的风水没有任何问题,才会让孙老师不要错过。 “孙老师,我就是随便说说,难不成老师真的发财了?” 孙老师一愣,只当小孩不懂事随口一说。 她笑道:“你这孩子太旺老师了!老师请你吃蛋糕!”说完,把蛋糕放在了楚辞桌子上。 班上同学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盯着楚辞这个关系户! 这也未免太猖狂了吧!孙老师明明说过在教室不能吃东西,楚辞还光明正大吃蛋糕!! 孙爱华之后对楚辞愈发好了,在她这个靠山的爱护下,楚辞在班上的地位急剧上升,同学们也开始跟她说话,很多别班的小朋友都来打听楚辞的事,8班陡然变成全校一日游的热门地。 - 这几天,楚辞在班上的人缘越来越好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大字不识一个,而坐在班级后面的同学成绩都不咋样,楚辞经常问他们生字的读音,这帮平日考不及格的小笨蛋们,见有个比自己还笨的,当下当起了老师,天天指点楚辞这个学生。 不知不觉就到了毛笔字比赛的日子。 田三彩听说她报名了,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一早也给她买了墨汁和毛笔。 “墨汁别洒了啊!” “知道了妈!” 正说着,一个留着短发、头发很卷的女人带着个小男孩走过来。 那女人见了她们母女俩,当下溢出一丝冷笑: “要我说,这学校真是阿猫阿狗都收,这种傻子怎么还来学校上课?这样的学生只会带坏班集体,拖累我们成绩好的孩子,我们家孩子跟这种一起时间久了,会被带坏的!” 田三彩当下不悦,皱眉道:“仲丽丽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孩子招你惹你了?” 仲丽丽冷笑:“我就是提醒有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家孩子,谁不知道她是个傻的?这样的人还要参加书法比赛不成?那我不禁要怀疑这比赛的含金量了,傻子都能参加的比赛!我们正常孩子去了岂不是要让人笑话的!” 田三彩脸都气红了,这个仲丽丽是她小学同学,俩人从小学就处不好,仲丽丽明里暗里一直跟她比较,中学时班里选班花,田三彩被选中,仲丽丽落选了,之后仲丽丽更是喜欢针对她,后来田三彩嫁给楚明江,楚明江家里没钱没势,兄弟还多,拿不出彩礼盖不起房子,因为这事,仲丽丽逢人就说她落魄,经常“穷鬼”“穷鬼”的叫,再后来俩人都有了孩子,仲丽丽连生孩子这事都要跟她比,直到田三彩生了楚辞,楚辞脑子不太好,仲丽丽天天拿这事嘲笑她,说她上辈子做坏事做多了,才生出个傻子来,还说这种傻子应该早点卖给老鳏夫。 田三彩气道:“仲丽丽我警告你,你再敢说我女儿傻子,我饶不了你!” “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饶不了我!” 仲丽丽冷哼一声,表情很是得意,她家男人在镇上任职,算是个小官,不出意外的话,他男人今年还能升一级,到那时,整个镇上的女人谁都不能跟她比,田三彩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吆五喝六的! 她的想法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楚辞看得直摇头,做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留个余地才行,仲丽丽以为自己男人会升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只可惜从她面相上能看出,仲丽丽这人虽然有官太太的面相,但这好运并不长久,不出所料,仲丽丽的男人很快就能升官,可他根本来不及享受这官运,就会暴毙而亡,只因仲丽丽一脸寡妇相。 寡妇相并非克夫相,在楚辞那个年代,很多人也会迷信地认为女子颧骨凸出、脸颊凹陷、下巴内收、额头不够饱满的女人克夫,其实这样单纯以某个部位的长相来给女人定罪的行为是不正确的,要知道面相要结合一个人脸部各个部位一起看,怎么可能骨骼凸出,脸上没肉就叫克夫?人家瘦的女人得罪你了? 楚辞向来反感那些渣男把罪都推在女人身上,自己没本事就把一切推给女人,怎么不上天呢? 准确说来,是男人自己运势不好、命不好,才会反应在女人的面相上。 正如楚辞所算,仲丽丽的男人很快会升官,与此同时暴毙而亡,是他的命格反应在了仲丽丽的脸上,因此,楚辞才说她是寡妇相。 和尚眯着眼,擦擦嘴上的油光,笑道:“哎!楚家嫂子,我来找楚辞有点事!” “行啊,楚辞,你去吧!” 楚辞瞥了眼楚明江,见他还在郁闷,都顾不上和和尚说话,便没做声,跟和尚出去了。 一出门,和尚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腿。 “……”楚辞失笑问:“大师,佛门中人不可破戒吧?” 俩人几步便走到寺庙,牛大师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佛在我心中!”说完,啃了口鸡腿,又拎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鸡腿吃完,把手伸进瓶中,道:“喏,杨枝净水,遍洒三千,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让我洒这个为他们求姻缘,要不我给你脸上洒几滴?” 瞥见他满手的油光,楚辞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谢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牛大师一拍脑门:“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就前天来的孙大娘还记得吗?她在屋里等你。” 楚辞推门进去,孙大娘立刻走过来,急道: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门口的池塘里挖出一口棺材,你说,是不是这个棺材的煞气影响到我全家人的命格?还求大师跟我走一趟,帮我家做个法!可别让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让我那些孙子孙女们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辞闻言,并未立刻答应,现下她不过是个10岁的小女孩,一直痴傻,如果立刻表现得异于常人,只怕会让人怀疑。 见她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孙大娘连忙说: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钱方面……” “不是这个原因。”楚辞摆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牛大师眼珠子一转,把她拉到一边,道:“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没想到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俩就联起手来赚她一笔!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面周旋,你在背后忽悠,咱俩双剑合璧,把她家银-行-卡掏光!” 楚辞一头黑线,随即失笑,敢情到现在牛大师还以为她是靠骗的?不过这牛大师的身份在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个挡头,对外只需要说是牛大师算的就行,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想到家里的早餐只是米粥就咸菜,楚辞当下点头:“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们和孙大娘说好了,在外只说是牛大师来算的,孙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看,池塘边上挤满了人,而那口棺材,刚被几个汉子抬出来,小心地放在孙家门口。 他们想把棺材撬开,可这棺材却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见孙大娘带牛大师和一个小姑娘来,大家只当这事是牛大师算出来的,当下瞅着牛大师。 “大师,您说个话吧!这棺材要怎么处理?”孙大娘问。 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这棺材要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直接拉去烧掉了,从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经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牛大师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那个……” 他瞥了眼身后的楚辞,低声问:“要怎么忽悠?” 楚辞唇角微勾,朝四面看了会,才道:“孙家门口有池塘,本就是死路一条,常言道水管财,水不走一处,就会散财!可见这口池塘让孙大娘一家死伤无数,不得安生!且留不住钱财!” 牛大师照着她的话说了,村人一听都惊了下,大家都是邻居,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孙大娘的孙子孙女没一个活下来的,不是落水就是被火烧死,还有被车撞死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她家丧事最多,有时候一年要来出礼好几次,人经常遇事故,就得往医院跑,家里人也没心情去赚钱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这话一出,大家看牛大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牛大师见楚辞很会忽悠,当下放下心来,腰板挺直了一些。 楚辞又道:“再加上这口棺材,煞气更重,这煞气直冲孙家门口,又与孙家的房子形成了三角煞,异常凶猛!死路死水加死煞!孙大娘家有人死实在正常不过!再看孙家的房子……” 大家不觉看向孙家房子。 牛大师咳了咳,接着照楚辞的话说:“孙家的房子左边地势明显比右边低,这意味着无龙保护,虎就猖獗,龙虎不平衡,就容易遭遇事故!因此,必须好好做法,把这煞气除去,并平息棺材上的怨煞气!让死人入土为安!” 大家半信半疑,孙大娘却是十分相信,她给牛大师找来做法用的工具。 桃木剑、硫磺四钱、香烛、罗盘、铜镜…… 之后,牛大师表演得果然很出色,拿着桃木剑就开始装神弄鬼,一会戳一下这里,一会戳一下那里,还振振有词,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楚辞又是满脸黑线,她走进内室没人看到的地方,取出翡翠簪子,找来朱砂、硫磺、符纸,什么花头也没有,集中全部精力,三两下就把符画好了。 外面,牛大师忙得一头是汗,见她出来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楚辞瞥了他一眼,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道:“你继续!务必演得像一点!对了,摇头晃脑的幅度再大点,民众们就喜欢看这种样式的!” 前世国民们就是这样,见她次次不摇头不晃脑,很不满意,直说她做的法事没效果。 楚辞拿着画好的符,偷偷贴在棺材上,等牛大师拿桃木剑刺过来时,她拿着簪子在符上一划。 也是奇了!那符竟猛然烧了起来,等一张符烧完,大家只闻到空气中有股焦味,楚辞道: “孙大娘,现在找人把棺材撬开!” “哎!”孙大娘招来几个汉子,拿着工具,也是奇怪!只撬了两下,那棺材盖竟陡然打开了,众人围过来,只见这棺材里躺着一个被绳子捆绑住的女人,这女人不知死了多久,脸竟然和普通人一样,身上的皮肤细腻透滑,泛着光泽,她一只手扒在棺材边上,做出拉棺材盖的动作,众人心里一惊,难不成刚才打不开棺材就是被她拉住了? 楚辞又拿出一张符,让牛大师贴在女人头上,她偷偷在棺材边做法,忽然,那女人头上符大幅度晃动,没几下,那女人的皮肤竟然一点点崩裂,又陡然变成了灰烬! 众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太蹊跷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牛大师太厉害了!” 楚辞见状,暗自点头。这女人并非恶鬼,只是生前被人绑住,投河而死,心里怨气重,自然有煞气,而如果楚辞没猜错,孙大娘男人的祖辈就是那个作恶的凶手,也因此,这女人多年来怨气不平,一直找这家后辈的麻烦,要这家断子绝孙。 这样一来,法事彻底结束,众人把棺材抬走埋了,孙大娘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她拿了一千块钱出来,惴惴不安道:“大师,我家里实在没钱,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块。” 楚辞没伸手,牛大师忙不迭接过,笑得眼都眯成线了。 “哎呦!孙大嫂你客气了!有钱就行!有钱就行!” 楚辞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孙大娘见状,追了出来:“大师,我还想问您个事。” “嗯?” “您看我三个儿子以后还能有孩子不?” 一把岁数,一家子孙死光了,孙大娘心里比谁都难受,很希望能有个后。 楚辞扫了她三个儿媳妇一眼,笑了:“放心!煞气除去,你们家的厄运也结束了!不出意外,三个月内,你大儿媳妇会有子嗣,一年内你另外两个儿媳妇也会怀孕!我已经替你们家做了法事,你家的后代都会平安长大,财运也会好很多。” 这话一说,全家人都高兴起来,尤其是三个儿媳妇,都拿袖口擦眼泪。 楚辞转身就走,等到了月老庙,牛大师追上来说:“来,小楚子,这钱我拿200,剩下的给你!” 楚辞接了钱,又塞了一百给他。 “你拿三百!” “哎!”牛大师眯着眼,笑得肉直抖。“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非常了得!和尚我佩服你!” 楚辞看了他片刻,似笑非笑道:“大师,提醒你一声,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小楚子你想忽悠我?老牛我忽悠别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咧!”说完,牛大师拿着钱去买酒了。 从小店出来,牛大师拎着酒瓶正要走,忽然,一辆车从东面飞撞而来,他来不及躲闪,整个人被撞出三米远,酒瓶哐当一声碎了,手掌紧接着按到玻璃碎渣上,腿也被撞得淤青。 “老牛,你没事吧?”村里人围上来问。 “没大碍……”牛大师说完,想到楚辞早上的话,心惊肉跳,难不成这就是血光之灾?不!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凑巧而已!楚辞还是个10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 楚辞拿了钱回家,却不知该如何给田三彩,要是说自己算命赚了钱,田三彩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怎么才能把钱给田三彩呢? 48.048 狗仔 此为防盗章  之后警察来问话, 男人被带走了,很快,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 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 那情形跟现在一样, 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 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 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 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 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 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 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 若不是有法术加持, 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暴君!”楚泽宇嘟囔着,放下饭碗跑了。 - 次日,楚辞一早去河边修炼,回来后画了符带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只是个小头头,算不上真正的包工头,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钱要不回来,也就没钱发工人的工资,而那几个工人又住院,催得紧,楚明江急得不行,听说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带着女儿赶过来。 和楚辞看到的一样,一个工人忽然肚子疼,捂着肚子跑了,把一车钢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竖在那,楚辞没有动那根钢管,如今对方的阵法已经布下了,就算她把钢管拿掉,楚明江还会以别的方式遇难,这样一来,楚辞反而不好应付。 楚明江等了一会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钱不能再拖了!我下面几个工人都在医院等钱用,你说我钱拿不出来,怎么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要把工人的钱付掉,他做事不很圆滑,也因此,这些年楚爸爸没能赚到大钱。 杜志刚闻言,叹了口气说:“明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要有钱能不给你?实在是开发商那边没给钱,这个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现在还欠银行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亿万富翁,手头根本没几个钱!” 楚辞闻言,不觉打量杜志刚,从面相上看,杜志刚这人有点小聪明,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坏,总的说来还算实在,对身边的人也绝不吝啬,应该没说谎。 楚明江为难道:“杜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实在困难也不朝你开口,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 说着,楚明江抓住杜志刚的胳膊。 杜志刚正赶着去找开发商,心里本就急,见他还拉拉扯扯的,当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后退了几步,俩人本就站在四楼,这一退楚明江踩到脚手架的边缘,往后一仰,就这样从四楼跌落下去。 当下,楚辞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这符咒悄然贴在楚明江的后背,很快,楚辞拿出法器,对着楚明江的方向开始做法,抵抗来自别处的阵法! 楚明江蒙了,整个人急速往下摔去,扑通一声……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没能爬起来。 “明江……” “老楚!” 工友们都围过来,赶紧把楚明江扶了起来,楚明江一愣,头脑嗡嗡疼,他不觉回头看向身底下的钢管,顿时心惊肉跳!背后激起一层冷汗。刚才他差点死了,差点被一根钢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体碰到钢管的一瞬间,这钢管竟然倒了,而他从四楼掉下来,虽然身体有些疼,却没大碍,竟然还能正常跟人交流。 杜志刚也吓坏了!他根本没想要推楚明江,这下完了!楚明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也就完了!只怕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老楚!老楚!”杜志刚跑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楚明江摇头:“没事!” “这不行!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杜志刚自言自语道:“这事太奇怪了!老楚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想推你,可不知怎的,竟把你推出几米远!” 楚明江也一直点头,楚辞趁机道:“爸,昨天牛大师说你今天要出事,叫我跟来,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杜志刚皱眉:“牛大师?” 楚明江解释道:“是我家边上庙里的方丈,他经常给人算命!牛大师竟然算出我要出意外?不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做建筑的多少有些迷信,杜志刚听说有这种大师,当下开车把楚明江父女俩带去了庙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间密封的房子内,一个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男人阴沉着连,冷声道:“近日我接连对楚家布阵,却屡屡被人破了阵法,导致阵法反噬,让我修为受损!看来,楚家背后肯定有个高人在指点,这人的法力比我厉害许多!” “难不成咱们这次又失败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楚泽宇和楚辞都逃了,这次您布的阵号称中国无人能破!这样的阵法怎么可能被人破掉?再说那楚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去找法师?” 男人不悦道:“信不信随你!总之,我要休息几天,再对楚家下手!” - 楚辞和牛大师早就说好了,牛大师见他们进门,当下咳道: “老楚,你来了?” “大师!今天是不是你在帮我?我从四楼跌下来,竟然连滴血都没出!” 牛大师点头道:“当然是我!和尚我一直帮你念经祈福!这才帮你化解灾厄!” 杜志刚一听,这才发觉自己遇到了牛人,他连忙问: “那大师,老楚的灾化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困境,从开发商手里拿到这笔钱?” 牛大师咳了咳道:“你把开发商的八字给我!” 杜志刚这人比较迷信,接工程前都会找人算命,看自己和开发商的命格合不合,适不适合在一起做事,因此,他手里还真有那开发商钱总的八字。 牛大师把他俩撵出去,把八字给了楚辞。 楚辞拿过八字,掐指一算,随即嗤笑起来,这男人可真有意思!很多年没见过混账成这样的男人了!要是不能把钱从他手里要出来,她都不姓楚! 两分钟后,牛大师对杜志刚说: “这样,你按照我说的,给这位陈总发一条短信!我保证,钱今天就能要回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当杜志刚听牛大师说了短信内容,当下摇头:“不可能的!你说这事绝对不可能!” “可不可能,把短信发了就知道。” 杜志刚半信半疑,把短信发了出去,谁知那边的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 “杜志刚?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壮壮是我亲儿子?你拿这个要挟我?” 杜志刚惊得脸色都变了,他按照牛大师所说,道:“陈总,咱名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知道,你儿子是你的亲儿子,陈总,咱做人可不能这样,外面谁都知道,你当年撺掇陈夫人别生孩子,从福利院领了个孩子回来,这些年陈夫人对着孩子视如己出,细心照看,我没记错的话,陈总是靠着夫人才发家的吧?你说要是陈夫人知道这孩子竟然是你亲生的,她会怎么想?还有,陈夫人应该不知道陈总在外面金屋藏娇吧?” 电话陡然挂断,很快,杜志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一条银行转账信息。 杜志刚抬起头,不敢相信地说:“钱转过来了!” 蒋凤英承认自己脾气有些不好,她母亲瘫痪在床,家里负担很重,丈夫又不管家,一家子重担都落在她身上,到学校后对孩子们就很容易发脾气,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如果当初她给予那个佳佳更多的关注,佳佳是不是就不会被吴校长这个禽兽得逞?想想,现在佳佳应该上初中了,也不知这孩子现在怎样了。 蒋凤英想着,双目无神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哎呦!蒋老师!你们班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蒋老师你可真能瞒的,之前还说自己班肯定倒数第一,结果……” “就是!蒋老师,你说说看,你怎么让一个傻子认识繁体字的?太神了你!”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蒋凤英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书法比赛?繁体字?我们班参加书法比赛的人是楚辞,那丫头是个傻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最近脑子好了些,但大字不识一个,我正在教呢!” “蒋老师,你真假的?排名都出来了,你们班楚辞年纪第一!” “……”蒋凤英心里一惊,一把扯过成绩单,却见楚辞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这次书法比赛,楚辞真是年纪第一!这怎么可能呢!这丫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竟然会写这么多繁体字!蒋凤英久久会不过神来。 当下,学校的书法老师刘老师走过来,拿着楚辞的作品激动地说: “蒋老师!我正想找你呢!你说你,班上有写书法这么厉害的学生,也不见你推荐给我,平常我都愁死了,找不出像样的学生去县里比赛,别的我不敢说!就你们班楚辞这水平,拿个全县第一是很简单的事!我甚至觉得,她的书法功底比许多书法家还要好呢!昨天我朋友看到了,还说这丫头的字有二王的风范!” 蒋凤英拿过楚辞的作品一看,当下眼都直了,小学教学的书法功底都不错,本校不少老师的字都可以拿去印字贴,蒋凤英是语文老师,对自己要求高,字写的也不错,一有时间就练字,楚辞这字线条优美,笔墨流畅,不似一般女人的字那么秀气,有种二王的潇洒! “这是楚辞写的?”蒋凤英双眸瞪大,不信道:“刘老师,你该不会弄错了吧?我们班楚辞连名字都不会写!” “怎么可能出错?我亲眼看着她写出来把作品交给我!至于名字……你自己看,很不错嘛!” 蒋凤英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来到班上,她表情怪异地把作品给了楚辞。 “楚辞,你这书法写的……”蒋凤英忍不住问。 楚辞拿过作品看了一眼,写的跟狗屎似的! 她嫌弃道:“蒋老师你也觉得我这张字写的不行?我也觉得,首先这纸特别差,毛笔也不行,这几块钱一支的毛笔没有一点手感,还有墨水,都很垃圾!我当时就想把这字给扔了的!” “……”所以,想扔了的作品随随便便就得了奖,还把五年级的学生给比下去了,楚辞这是认真的吗? 蒋凤英忽然开始检讨自己,以前她对楚辞的印象很差,以至于从来没有试着发觉楚辞的内在,你看楚辞,虽然脑子傻,但她的毛笔字写的这么好,话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想到这,蒋凤英语气温和地表扬了楚辞,放学时还特地找田三彩谈话,说她教孩子教的好,还说楚辞这样有天赋的,应该好好培养,说不定能在书法上有成就。 田三彩第一次被楚辞老师夸奖,一脸懵圈地看着手里的奖状。 书法比赛第一名? 这些老师是不是近视眼?她家女儿是什么水平她会不知道?能写出自己名字那就谢天谢地了! “楚辞!你给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田三彩指着奖状,像是楚辞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楚辞勾了勾唇,边跑边说:“妈!很显然,我这不是遗传你的聪明才智嘛!” 田三彩失笑,等她跑到寺庙门口,才嘱咐道:“早点回来吃饭!” - 楚辞刚走到寺庙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排队在等着什么,一脸心急,还有个年轻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大家都在安静地排队,像是生怕自己得罪了谁一样。 楚辞满心疑惑,那些人见她往庙里走,忽然眼睛一亮。 “小姑娘!”一个年轻人叫她,他指着寺庙,喜道:“姑娘,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吧?你经常来庙里玩?” 楚辞点头。 “太好了!”所有人面露惊喜,陡然围过来。“小姑娘,那你认识牛大师吗?就是那个算命看相很准的大师啊!我听说他道行很深,是真正天师级别的!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据说他一直隐居在这里,只为了躲避外界的纷扰,像他这样得道的高人应该很难请吧?” “……”他们说的是那个喜欢啃鸡腿喝酒的老和尚? “对了,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大师一面?我们想请他给我们算命看相,你说,我们要是等在这等几天,他会接见我们吗?” 楚辞闻言,陡然挑眉问:“你们想找牛大师算命?” “是啊!” 她又试探性问:“牛大师开价很高的!”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大家显然是觉得楚辞太上不了台面,都说:“真正的高人收费都很贵,这一点小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像牛大师这样的高人,就是要十万八万,只要他能把我事情解决了,我都愿意!” “……” 院里的小和尚把楚辞拉了进来,激动地说:“楚辞啊,你看!我们家方丈真的红了!这么多人找他看相,搞得跟明星似的,你说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他那么厉害呢?” 正说着,牛大师手拿鸡腿跑了出来,几天没见,他的脸又大了一圈,整张脸油花花的,一看营养就很好,可也奇怪,他胖了以后,再配上这个锃亮的光头,笑眯眯那样子,倒真有些弥勒的感觉。 “楚辞,你可来了!”牛大师激动地把她拉进屋,“看见没?门口那么多人找我算命看相!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平时上课不在这里,我哪敢放他们进来?这不,他们都排队好几天了,日也排夜也排的,我连上厕所都不敢,生怕被他们堵到!这些人也是奇怪!越是不见他们越是觉得我道行深!” 楚辞无语。 牛大师讨好地削了个苹果给她。“来,丫头!刚买的,你尝尝!” 楚辞哼了一声,拿起苹果咬了几口,牛大师试探性问: “楚辞,要么咱们就联合起来做他一票大的?给他们算命,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到时候你赚了钱就可以让你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这庙的香火也能好起来!” 这几天,大家为了表示诚意,捐了好几千香火钱给庙里,牛大师这庙里的香火前所未有的旺。 楚辞闻言,沉默片刻,她虽然寄居在小孩的身体里,可她本身是成年人,若要真像孩子一样生活,未免太浪费时间,现在家边上有现成的庙,靠算命赚点钱发家致富不是难事,只要不影响学业,不打扰她的生活,她没有任何损失。 想到这,楚辞点头道:“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我来寺庙给他们算命!” 牛大师当下不解:“为什么是六点到七点?” “废话!我不上课了?” 牛大师这才明白过来,他讪笑道:“那明天周末,你今晚就先试试?” 楚辞翻了个白眼。“等我苹果吃完的!” - 十分钟后,当外面站着排队的人,听说他们等了好几天的牛大师终于肯出来算命的时候,都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德高望重的牛大师终于肯见他们了! 很快,一对夫妻走了进来,楚辞朝他们看了一眼,当下眉头紧皱。 这对夫妻年纪不大,女的娇柔,男的健壮,进门时,男人一直扶着女人,细心呵护照顾,看起来很是恩爱。 “大师!”刘斌开口道。 牛大师忙直起腰,笑呵呵说:“来,请坐!” 夫妻俩坐下后,刘斌迫不及待地抓住牛大师的衣服,道: “大师!请你一定帮我们一把!我们夫妻俩的下半生全指望你了!” 牛大师咳了咳,一本正经道:别激动,你们有什么问题,先说来听听。” 刘斌看了眼妻子,叹气道:“不瞒您说,我们夫妻俩结婚五年了至今没有孩子,我们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夫妻俩都很喜欢孩子,我父母那边也催得紧,今年要是再不能怀上,家里恐怕要有想法了,到时候我妈对小柔就……” 听了这话,她的妻子当下眼神一暗。 牛大师瞥了眼楚辞,楚辞把写好的说辞递给他,牛大师看了一眼,才咳了咳,一脸高深道: “请问,你们夫妻俩对彼此结婚前的历史都知道吗?” 这话一出,刘斌和王小柔当下脸色一变,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刘斌按了按王小柔的手,说:“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大师笑了:“那就是知道了,怎么?怕我牛大师在诈你们话?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问题出在你妻子的身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老婆以前的行业恐怕不太光彩,当然,我也不是有职业歧视,只是从事那一行的女人很容易意外怀孕,从你妻子的面相上能看出,她这辈子会有很多孩子,只是没有一个保得住,要是我没看错,之前已经打掉六个了吧?” 这话一出,王小柔脸色一白,当下低下头,倒是刘斌攥住她的手,神色激动道: “大师,请原谅我刚才的试探,主要是很多算命的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您却仅凭我老婆的面相就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说明您是真的厉害!是,我老婆以前的职业不光彩,她是失足妇女,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我老婆她不是坏人,她是被她继父逼迫的!她生母和继父简直不是人,见她漂亮,就让她去做那一行,靠她赚钱,她也因此打过孩子,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就是爱她,爱她这个人,我在乎的是她的人品!她的灵魂是干净的!难不成就因为她过去的错,她就不能重新做人,做一个母亲吗?大师,您一定要帮我!当初我母亲听说小柔的身世,就一直反对,现在要是不能有孩子,那我家里一定不会罢休的!” 牛大师闻言,当下呆住了,这俩人的事还真是精彩!搞得跟看电视剧似的! 49.049 出轨 此为防盗章  “漂亮姐姐叫什么名字?” “楚辞!” “太巧了, 我也叫楚辞!” 当下湖面上飘来一个孩子。 楚辞瞥了眼那孩子,在看到对方和女孩一模一样的长相时, 并未觉得惊讶,她身为大兴国第一相师, 算命、看相、捉鬼都难不倒她,巅峰时期她甚至开了天眼,能通六畜, 和草木说话,能看到鬼,自然不是难事。 女孩却有些失落:“刚刚我掉河里淹死了。” 楚辞不擅长安慰人, 也没打算安慰,人皆有命,这命是自出生时就定好的,就好比一条通往河里的铁轨,火车自出发那一刻起, 就注定会跌入河里, 既然如此,又何须难过? “你想回去?”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如果对方还想活着, 她愿意试试。 女孩摇摇头,轻声说:“我不想回去, 我再也不想做一个傻子, 只是舍不得爸妈和哥哥们。” 楚辞看向她, 女孩的元灵被人抽了去, 三魂七魄不全,十个元灵只剩七个,按照世人说法,她生前就是痴傻,难怪不想回去,灵魂离开身体,不受身体限制,没有痴傻的说法,可一旦回到躯壳内,便有了痴傻呆残各种残缺。 既然对方不愿意回去,早些投胎不见得是坏事。 楚辞正要做法助她投胎,扫过她的面相,却不觉一愣,虽因人死看不清楚面相,可她耳朵轮廓分明、明润无缺,要知道耳朵主童年,可反应一个人14岁之前的情况,从她耳朵能看出,她童年时没有大灾难,身体康健,且家庭情况不错,怎么也不该是个痴傻儿啊! 难不成…… “小鬼,把你生辰报来!” 女孩听话地说了自己的生辰,楚辞掐指一算,顿时皱眉,果然如此!这姑娘的命被人改过,才会变成痴傻儿。 到了女孩该走的时候了,忽而,从一旁跑来一对夫妇,他们大叫着扑向河边,男人见了原身飘在河上,当下脱了衣服纵入河里,女人则站在一旁大哭。 女孩见了,忽而抓着楚辞的手哭道:“美女姐姐,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就代我活下去吧!我三魂七魄不足,回去也是个傻子,我过够了那种生活,你替我好好活着,好好照楚爸妈,照楚哥哥们,别再拖累他们。” 楚辞一时不忍,然而女孩的生辰八字竟跟她意外的匹配,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楚辞点头道:“好!你先别急着投胎,等我醒来后替你做法,助你投生个好人家!” 横死的人即便是投胎也很难有好命,且这种厄运很可能会跟着他们几辈子。 俩人说好,楚辞挣扎着进入了原身的身体。 - 床有些窄,手一抬就碰到了木板,楚家总不能穷到连张像样的床都买不起吧?楚辞这样想着,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坐起来才察觉到不对劲,只因这“床”竟是一口棺材!且这屋子中间,摆放着她的黑白画像。 灵堂? 那日在河边见到的夫妇正跪在灵堂里大哭,边上跪着三个男孩,应该是原身的父母和哥哥们。 “妈!这是妹妹最喜欢的书包,我把小胖揍了一顿,抢回来了!给妹妹带去吧!”楚家老二说。 楚妈妈点头,哭得差点晕厥。 楚泽宇低头拿着书包,哭道:“妹妹,书包给你,你带好了,到了那边也要好好听课。” 楚辞坐在棺材里,伸手接了书包,怕吓着他,轻声说:“谢谢。” “……” “啊……” 接下来便是一阵疯狂的叫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惧怕,显然是被她给吓到了,楚辞耸耸肩,从灵堂的贡品那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才问: “苹果洗过了吧?” 楚妈妈捂着胸口点头。 楚辞吃着苹果笑道:“我不想吓你们,但是我还没死,就把灵堂设好了,是不是有点不吉利?” 楚妈妈吓道:“楚辞,你你你……没死?” “没死呢,去鬼门关绕了一圈,阎王说我还没到时候,又把我撵回来了!” 楚爸爸和三兄弟也吓得不轻,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很快转惊为喜。 “楚辞,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楚老大问。 楚辞笑笑:“我也不知怎的,好像死了一次后忽然就通窍了,以前听你们说话,虽然听得懂,但总是说不出来,现在好了,想说什么就能说出来。” 大家想想都高兴起来,又问了楚辞一些问题,见她对答如流便消除了疑虑,好在楚辞是夜里死的,尸体抬回来虽然买了棺材放,却还没来得及通知别人,现下楚辞醒了,怕村里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便对外说楚辞淹水了送去医院治疗,谁知竟把脑子给治好了。 村里人听说这消息,还不信,不少人过来看楚辞,见她真的和正常人没两样,都觉得惊奇。 - 当晚,楚辞找来做法的工具,替原身超度,十五分钟后,她擦干额头上的薄汗,满意地点头,不出意外,原身会投胎到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农民,不过不要紧,在她帮助下,原身拥有旺夫旺亲人的命格,谁靠近她都会心想事成,原身的新父母不久就会发家。 给她顺遂的新人生,是楚辞能想到的最好的事。 结束后,楚辞很快进入梦乡。 另一边,田三彩看着女儿的房间,担忧道:“老楚,你说闺女怎么忽然间就好了?我总觉得不真实。” “怎么就不真实了?怎么都比死了好吧?” 楚明江一想到那日从河里捞起闺女冰冷的尸体,不觉鼻子一酸,那种感觉太他妈难受了! 田三彩闻言,跟着点头:“也对,这几天我差点把眼给哭瞎了,好在闺女回来了,管她脑子好不好,只要是我闺女就行!” “就是!想开点!” 他们俩生了三个儿子才生了个宝贝闺女,一开始闺女和别的孩子没俩样,谁知到了学话的年纪,闺女怎么都不开口说话,只会看着人傻笑,他们带闺女去医院检查,才查出这孩子天生痴傻,大家都劝他们把孩子扔了,他们怎么能干出那种狠心事?家里生活虽然不富裕,可只要三个小子有的东西,楚辞也要有一份,甚至是更好的,家里只剩一个苹果,她不会切成四份,而是全部给楚辞,到了上学的年纪,她也送楚辞去学校,原想着只要楚辞能活着就行,大不了养她一辈子,谁知道会发生这种糟心事,好在闺女回来了,还不痴不傻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 次日,楚辞感觉到有人靠近,猛然睁开眼。 “妈呀,吓死我了!”老二楚泽宇一夜没睡踏实,一直想着楚辞的事,这不,一早就来查看情况,看楚辞是不是真好了。 “二哥?”楚辞坐起身。 “楚辞,你真好了?”楚泽宇眯着眼问。 他眼眸狭长,挑眉看人时似笑非笑的,有种不寻常的风流味道,一看就是那种坏男人。 “嗯。” “那你说,你是不是真的见了阎王,真的去了地府?” 楚辞点头。 “我不信!”楚泽宇摇头道:“你总不能像书上说的那样,死了一次后就有特异功能了吧?” “不信就算!”一身睡衣的楚辞从床上起来。 “哎!你别走啊!傻妹,你说说看,二哥最近会有桃花运不?” 楚辞扫了他一眼,眼峰凌厉,楚泽宇一愣,心跳陡然加速,妈呀!刚才傻妹那眼神怪吓人的。 “行了,二哥以后不叫你傻妹了。” 楚辞这才哼道:“你桃花运虽多,但基本都是烂桃花,有还不如没有,倒是你印堂发黑,十二宫有震荡,怕是有灾厄。” 楚泽宇顿了片刻,猛然嗤笑起来:“我说傻妹,你差不多得了!我看你这脑子还没正常,印堂发黑?十二宫震荡?你知道印堂和十二宫在哪吗?” 说完,摇摇头,自言自语:“果然还是傻的!我说呢,怎么可能淹了一下就变正常了。” 楚辞眉头微蹙,她刚重生,法力很弱,无法准确地算出楚泽宇是什么时候出的事,但看相除了五官和三停之外,还需要看十二宫,其中命宫正在印堂处,楚泽宇印堂发黑,命宫震动,进而影响到山根上方的疾厄宫,且其发黑的程度越来越深,可见楚泽宇近日肯定有灾! 楚泽宇见她不说话,摇头走了。 楚辞没有接,只摇头道:“叔叔,我没有乱认爸爸的习惯!叔叔要和楚辞玩游戏吗?今天老师教我们阴历和阳历的区别,叔叔你知道自己是阴历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男人早就被楚辞迷得失了北,楚辞看起来很天真,跟个陶瓷娃娃似的,漂亮细腻,嘴小小的,能激起他内心深处所有的幻想,是的!他喜欢的孩子就是这样!眼镜男想着想着,热血上涌,当下有了反应。 男人当下舔着脸凑到楚辞面前,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迷恋地说: “叔叔当然记得!叔叔的阴历生日是……” 楚辞掏出一支毛笔,蘸着朱砂在人偶娃娃上写下他的信息,又问了别的问题,一起写上。 边上的爷爷淫-笑道:“校长!这次的孩子不错!真是好孩子啊!” 校长闻言,当下激动地说:“您放心,我找的孩子什么时候差过?” 爷爷冷哼一声:“记得小心点!可别让人抓住把柄,这家人要是发现了敢纠缠,就找几个人吓吓他们!农村人不敢瞎闹腾!” “我明白……”副校长恭敬地说。 楚辞依旧是笑,像是根本没看到边上那几人饥渴的目光,她一脸天真地做好了白色的人偶娃娃,把三人的信息写在人偶上,又把画好的符咒塞进去。 “这孩子……倒是镇定!我猜她根本不知道我们要怎么疼爱她,别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孩子,玩起来有感觉!” 眼镜男说着,眯着眼问:“楚辞是吧?来和叔叔玩游戏吧!” 楚辞眨眨眼,将三个人偶娃娃放在边上,才歪头问:“叔叔,你想性-侵幼女吗?” 这话让三人顿时变了脸色。 片刻沉默,随即三人又哈哈笑了起来。 “这孩子竟然懂这些!叔叔这不叫性-侵,叫疼爱!叫滋润!” “还挺早熟!那她知不知道我们待会怎么疼爱她?” 三人一直笑,显然没把一个孩子放在眼里。 楚辞摇摇头,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怕我去告你们?” “告我?”老爷爷吸了口烟,露出一嘴黄牙,他嗤笑道:“你有本事就去告!老子这辈子玩过的幼女多着了!还没谁能把我扳倒!你这丫头不老实,看爷爷怎么惩罚你!” 三人朝着楚辞走过来,楚辞叹了口气,这才拿起人偶娃娃,笑眯眯说: “这种得意的口气听着就让人反感呢!人渣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真的好奇,像你们这样的男人,要是下面被人剁掉,会不会痛苦呢?” 说完,陡然拿出三根银针,戳在这三个人偶的下-体。 说也奇怪,当下,吴校长先大喊一声,紧接着其他人也痛苦地喊叫起来,他们只觉得下面像是被一根针戳透了,那根针还在里面弯弯绕绕地戳,就像是楚辞对那些人偶做的那样。 三人当下觉得不对。 “死丫头!你在干吗!”吴校长吼道。 眼镜男骂道:“臭丫头!住手!” “宝贝别淘气!爷爷只是想疼爱你!”爷爷哄骗道。 楚辞嗤笑一声,看他们的表情像在看智障。 吴校长最后的记忆就是楚辞这个眼神,这个瞬间他如坠冰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忽然意识到,这孩子是有意进入他的陷阱,并一步步走向他,只为了蚕食和吞没他! 不!不可能的!楚辞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甚至一度痴傻,这样的孩子能懂什么!怎么可能操控人偶! 然而,一次又一次针的插入让吴校长痛苦大喊,其他两人也倒在地上捂住下-体呻-吟。 楚辞却恍然味觉,好似沉迷于这样的游戏,一次又一次用细长的银针插-入。 直到她要把三人的那东西插烂了,才像是累了一般,叹气道: “哎!插人真是累,来,你们三人把犯过的所有罪行写到纸上!否则……” 说完,楚辞拿了把刀过来,并笑着走向他们。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爷爷痛苦地说。 楚辞拍拍他的老脸,摇头道:“就你这老脸,你照镜子都不害怕吗?长得他妈的这么恶心人!还敢把魔爪伸向幼女,今天我要让你知道,禽兽的真正下场该是什么!” 说完,楚辞以他为榜样,直接割掉了人偶的下面。 “啊……”爷爷痛苦地大喊,血喷了一地,他当下疼的晕厥过去。 两个围观者惊呆了!满脸都是恐惧,他们不停往后缩,一直后退,想离楚辞远一点!这女孩!她是恶魔!是厉鬼!她不是人! “看什么看?难不成你们也想被割掉?啊……你们肯定在想,有人会来惩罚我,我是逃不掉的对吗?” 两人忙不迭点头,吴校长忍着痛骂道:“楚辞!我告诉你……你跑不掉的!会有人惩罚你!” “怎么会呢?你这种人渣都没人能惩罚你,我这种天真无邪可爱的小萝莉,谁会把我怎样?哦!忘记提醒你,咱们国家还有什么保护法呢,据说我这样的女孩就是杀了人也不需要坐牢哦!退一步说,谁会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操控人偶、杀人于无形呢!更别提现场连作案的工具都没有了!当然,我这人人品很好,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民主!你们完全可以去告我!去告啊!我倒要看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这些话,吴启亮无比耳熟,是!这是刚才他们说的话!他们有恃无恐!他们说没人能奈何他们!转眼的功夫,楚辞以同样的话还给他们! 吴启亮陡然绝望了,他和眼镜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楚辞蹲在他们面前,笑道:“你们很害怕?不会吧?我可爱娇嫩看起来很好玩啊!这不是你们自己说的吗?校长,叔叔,来跟楚辞玩游戏嘛!楚辞很会玩的哦!现在游戏还没有结束,爷爷叔叔和校长可不能退出哦!” 三人的心彻底沉了,恐惧笼罩着他们,不知为何,楚辞每笑一下,他们的恐惧就增加一分。 楚辞把纸放到他们面前。 俩人对视一眼,在爷爷的叫喊中,开始写字。 楚辞笑笑:“对了,我这个人不爱提醒别人,要是忘记自己性侵过哪个女孩,或者故意写露了,你们会知道,还有很多方式,比被刀割更难受!你们知道吗?在古代有种刑罚叫绞刑,凡是强-奸犯都会受到这种对待,你们……想试试吗?”楚辞陡然收了笑,面色冷冽。 俩人再也不敢耽误,详细地写出自己干过的每一件事,以及那些和他们合伙的人。 两张纸写满了,楚辞看着这些事,脸越来越冷。 “好了……我们都写了,你可以饶了我们吧?”吴校长抱着侥幸问。 楚辞忽而不解地看向他:“饶了你们?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吴校长,你真是老了!当一个人老了,他应该会反省自己这一生,但在你身上,我一点看不到这样的意思!” 说完,楚辞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两个玩偶娃娃。 “啊……”两个男人陡然浑身起火,他们惊慌地推开门,疯了似地跑了。 - 这几天,学校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尤其是老师之间,私下里议论纷纷。 吴校长死了,畏罪自杀了!说是畏罪自杀也不准确,他死之前浑身着火,下面都被烧烂了,最后他实在受不了疼痛,从医院的楼上跳下去,自杀了! 听说他死之前一直在说胡话,说强JJ幼女什么的,把他做过的坏事全都说了出来!这事一出,全校哗然,一个守着几千儿童的副校长,竟然是恋童癖!还伙同上面的领导侵犯过那么多幼女!这种人连畜生都不如! 老师们一直在背后擦眼泪,说这些孩子可怜。 据说他还有几个同伙,那俩人下面和吴校长差不多,都失了功能,这俩人很是邪门,死时身上的肉就像鱼鳞一样,好像被人用刀割过,最后,那个年长的被自己套的绳子勒死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出门被车撞死! 三人都是横死!且死状惨烈,事情非常邪门,可没人同情他们,大家都说这种人该死!幸好是死了,否则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要遭殃! 这事闹得很大,据说还有一份名单传出来,涉及到本县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很快,这事被压了下来,上头只说这名单是假的,还说真正的罪犯就是这三人,但已经自杀死了。 楚辞听说这些事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就知道会这样,还好她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了下来,并且做了法术,不出意外,这些人中有人被车撞死,有人坠河身亡,有人被疯子砍死……总之,他们都会用死来赎罪。 楚辞掏出一颗糖递给隔壁班的杨曦。 杨曦扒开一颗黄色的糖果,放入口中。 糖,是甜的! - “楚辞,最近放学,妈妈都来接你!” 50.050 绯闻 此为防盗章 这年代的衣服穿起来很是简单, 非常省事, 从这点看, 时代确实在进步, 楚辞穿好衣服去了小河边上,吸收天地灵气开始修炼,说实在的, 这年头的空气和水质比从前差远了, 天地之气也少了不少,楚辞忙活一早上,才吸收到很少的气息, 看来下次得换个地方试试了。 她想试着像前世一样和六畜沟通,前面正好有只鸡。 “鸡大娘, 你知道这里哪里适合修炼?” 鸡瞥了她一眼, 露出神之蔑视的一眼,扑棱着翅膀,“咯咯咯哒”边叫边飞走了。 “……”楚辞无语,她竟然被一只鸡给鄙视。 之后她又试着和别的家禽沟通, 都无果,也无法听懂草木说话,看来这一千年确实耗费了她很多修为,得赶紧练起来才行。 结束后楚辞回家, 田三彩刚做好饭。 “丫头快来吃饭, 妈刚做了山芋粥!” “谢谢妈!” 田三彩闻言, 心里热乎乎的, 闺女傻了这么多年,她受尽了村里人的嘲笑,现下闺女终于正常了,也让那些背后说风凉话的人看看,她家闺女既漂亮又懂事,比他们家的孩子好多了! “来,把这鸡蛋吃了!别让你哥看到!”田三彩说着,听到隔壁开门声,忙剥了鸡蛋往闺女嘴里塞。 楚辞差点被噎着,过了会,哥哥们来吃饭了,她莫名觉得心虚,觉得对不住哥哥们,但这种被偏心眼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昨天楚辞从那个叫“电视”的东西中窥测了这个年代很多事情,见几个大城市竟然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才真正明白,这早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她死后法师们没能阻止王朝更迭,之后几个朝代都不长久,直到现在的太平盛世到来。 也正是通过看电视,楚辞才知道,楚家这种农村家庭,是真的很穷!这年代竟然实行什么计划生育政策,像楚家这种有四个孩子的家庭少之又少。 吃饭时,楚辞看着简单的早餐在想,还是得想办法弄点钱,让日子好过些。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家里暖和不少?”田三彩问。 深秋降温,楚家这段时间一直阴风阵阵,他们以为这是正常的,毕竟楚家周围没什么遮挡物,不远处还有条小河,可今天明明比昨天低了5度,却意外暖和许多,吹进来的风似乎都是暖的。 楚泽宇啧啧道:“妈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以前早上总觉得冷飕飕的,今天竟然很暖和。” “确实奇怪!”楚明飞也说。 楚辞笑笑没说话,她昨晚做法把阴煞气赶跑了,不暖和才怪!以后家里不仅会暖和,还会聚气生财,旺家人的运势,等她抓到那个幕后黑手,楚家的好日子就算来了! “对了,丫头,要是村里人问怎么不傻了,你就说在市医院治好的!” 田三彩有自己的考虑,农村人迷信,万一大家觉得楚辞是借尸还魂惹到脏东西,要找人来做法,那就麻烦了。 “知道了,妈。” 昨天之后,楚泽宇只觉得身上轻松不少,不像以前就跟肩膀上背着个人似的,喘不过气来,想到昨天的事,楚泽宇奇怪道: “你们说邪门不邪门,连医生都说我命大!难不成是我命好?” 楚辞笑笑,什么是命?本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这就是命!楚泽宇原本不该被跳楼的人砸到,却因为鞋带松了而有此厄运,鞋带松了这件小事导致了后来的恶果,看似没有联系,实则早就注定了,这就是命!一般人要是避过这么大的灾祸,之后还得堤防其他祸患,但楚泽宇的这一劫是别人硬生生塞给他的,不需要提防。 “哥,我这还有个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呗!” “好嘞!”楚泽宇接过平安符,对着亲了口。“从现在起,平安符就是我亲妈!我要天天供着它!” 田三彩闻言拿铜勺对着他的头敲了下去,还哼道: “你亲妈?你亲妈在这呢!” 楚泽宇捂着头,敢怒不敢言。 大家偷偷笑了,田三彩又道:“我昨天跟寺庙的方丈说好了,楚辞,你待会把香火送去,替我们全家拜拜!” “知道了,妈。”楚辞应了下来。 - 这家寺庙并不大,建筑看起来很古老,应该有几百年历史了,楚辞问过田三彩才知道,这个寺庙之所以还留着,是因为这是本地著名的月老庙,小年轻想有好姻缘,便会来拜拜,每日有些香火钱进账,又因这里是农村,比不上外面的大庙壮观,来的人很少,香火并不旺盛。 楚家就在庙边上,田三彩和庙里的方丈都熟悉,方丈听说这事,便让她每个月按时来拜,初一十五吃素,替家人求平安。 楚辞把香火送去,又拜了菩萨,替家人求平安后才起来,这庙虽然不大,却很古朴,有种沉淀后的沧桑美,楚辞很怀念这种感觉,便四下走走。 不知不觉,楚辞来到了前院的侧室,远远见到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在给人算命。 “施主!”和尚摸着女施主的手,眯着眼,啧啧两声:“你原本是好命的人,你可以去问问你妈妈,你出生时就非常干净,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只是你跟你丈夫八字相克,因此,你们俩经常分房睡,同床却异梦。” 女人一听,当下愣住了,站起来激动地喊道:“大师!真被您说中了!您太厉害了!我跟我老公最近感情不好,一直分开住,您看看,我们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了?有没有化解的方法?” 和尚摸了摸下巴,眼睛扫向外面的捐款箱,道: “这个嘛……” 女人见状,当下掏出一百块钱说:“大师!这钱给菩萨添香火!您快说,我和我老公怎么才能把日子过好?” 和尚正要说话,却见一个老人家忽然扑进来,指着这和尚骂道: “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我捐了香火钱,我孙女就不会出事的,可我家孩子已经走失两天了,怎么都找不到!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孙女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死了!” 她又骂又打,很快把周围的人都引来了,和尚见状,当下抱着头四处逃窜。 老人家一把抓住和尚的手急道:“你快说!快说我孙女哪去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我就告诉公安局抓你去!让你在这摆摊骗人!” 和尚一怔,半晌没敢说话,他见骗不下去,急道: “哎呦!我说孙大娘!您这是何必呢?我在这摆摊算命,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你说我要不收点香火钱,我这寺庙办不下去,弟子们去吃东北风吗?” 孙大娘一听这话,急了,当下哭道:“我不管!是你说自己会算命的!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孙女在哪个方位,是死是活?” 和尚一听,急得一头是汗,他擦了把汗说:“您孙女在在在……” - “在东南方向!”楚辞忽而开口。 这话一出口了,屋里的三人都是一愣,和尚看向她惊讶道:“小楚子?” 楚辞看向孙大娘,平静道:“大娘,您孙女在东南方向,您快告诉家人去找吧!” 孙大娘顿时激动起来,可当她的视线落在对方脸上时,这才意识到,说话的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孙大娘忽而苦笑,她是疯了吗?听到孙女消息,一时兴奋竟信了一个小女孩的话!这小女孩虽然气质不错,可一看就是农村的,这样的小孩能懂什么?肯定在胡说八道! 孙大娘叹气道:“小姑娘,这是大人的事你不懂!你赶紧离开,我今天一定要让这和尚给我个说法!” 楚辞见状,也不恼,只道:“大娘,我没算错的话,你这一门大部分男丁都活不过五十岁,不是伤残就是痴呆聋哑,都是早死的命!女丁虽然能活着,却都是生的女儿,你家后代的命也不好,大部分死于非命,到最后,你这一门生了不少孩子,却没一个能活下来,说断子绝孙也不为过!” 孙大娘一听,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半晌才指着和尚说:“是不是这和尚告诉你的?” 楚辞摇头笑道:“不是,我是从你面相上看出来的,你天庭凹陷,人中上阔下窄,法令纹很深,印堂处有裂纹,眉毛尾部多出一部分,可见你将有祸事,我又见你身上煞气重,近日有白事,推测出这些。” 孙大娘一脸震惊,半晌没说出话来!真是邪门了!这小丫头竟然只看了一眼,就把她家的事算的一清二楚,她说的没错,她家这一门男人死的死伤的伤,女人也没什么好下场,一门全部生女儿,且生出来的孩子也总是遇到各种祸事,多的一年,家里送走了4个孙子辈,现下一门就剩这一个孙女了,也是他们全家的心肝宝贝,他们怕孩子出意外,到处找人算命替孩子消灾,之前来找和尚,和尚说帮孩子画了符保平安,结果呢?孩子还是失踪了! “姑娘,你会算命?我这孙女真的在东南方向?”孙大娘激动地要去抓楚辞的手。 楚辞不着痕迹地躲开,笑容淡淡:“是!从你家开始往东南方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附近有水吧?” 孙大娘闻言,急忙说:“姑娘,你说的没错,我家门口有一个池塘!” “池塘?”楚辞叹了口气:“去那找吧!你们家心真是大,一门人基本死光了,竟然还敢住在那,要知道池塘就意味着是死水,那水只进不出,没有循环,就意味着是死路,而池塘正对你家门口,可不就是死路一条?” 孙大娘一听,魂都要吓掉了!敢情他们全家死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门口的池塘?这怎么可能? “大师!”孙大娘不觉改了称呼,急道:“那你说,我孙女是不是还活着?” 这可是全家唯一的后代了!孙大娘真是不敢细想! “生辰八字!” 孙大娘很快报了出来。 楚辞掐指一算,又掀起眼帘,看着她皱巴巴的脸,摇头道:“晚了!这生辰八字是死人的八字!其命终止于前日,晚了一步!” 孙大娘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像失了魂一般,喃喃道:“晚了?怎么就晚了呢?” 楚辞见状,又掐指推算一番,按理说池塘煞气虽重,却也不至于让一门人都死绝了,除非这池塘本身有问题,加重了煞气。 “孙大娘,你回去照着池塘往下挖!直到把东西挖出来才作数!” 孙大娘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到了门口,陡然恸哭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她一走,和尚松了口气说:“你这丫头,你妈说你不傻了,我本来还不信的!今天我算是见识了,没想到你死过一次,说胡话的功夫见长啊!什么东南方、池塘的!简直比我还能吹!” 51.第 51 章 此为防盗章  “怎么?女儿回家看看你, 你还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说女儿走后, 自己跟孤寡老人似的。”王全中爱人苏敏打趣道。 王苏笑道:“哎呦!看来我不在家时, 我老爸老妈是真的想我了!”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 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脱外套时,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 他顿了一下, 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 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还让我转交给你, 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 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这事倒是奇怪,这素昧平生的, 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我那学生也有一个,说是保平安用的, 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 下次我要见到他, 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 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苏敏当下点头,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诉苦,这都21世纪了,身为高中教师的父母竟然还相信算命的话?仅凭算命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出国的机会,这还有天理吗? 谁知王苏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王苏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车上几个年轻人趁机制住了小偷。 “姑娘,你没事吧?”大家关切地问。 王苏一愣,下意识看向疼痛的腹部,她惊讶地发现,刀子戳进腹部后,那里竟然没流一滴血,王苏赶紧撩起衣服,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刀痕的平安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安符竟开始自燃,很快烧成灰烬。 车上的人都来关心王苏,王苏浑浑噩噩地应付着他们,等小偷被抓走后,她赶紧给王全中打了电话,王全中一听,吓得手发软,还好楚州妹妹给的平安符保住了王苏的命,否则…… 既然对方有这种能力,那他让王苏三年内别出国,显然不是开玩笑,王全中当下坚定道: “苏苏,推掉出国交流的机会!三年内,你哪都别想去。” 这事一出,王苏彻底信了,哪里还敢出国?马上就给教授打了电话拒绝了这事。 周末,王全中开车带家人去了楚州家边上的寺庙,给牛大师送了两千块钱香火钱。 “大师,我女儿三年内出国会客死他乡,那三年后……” 牛大师一脸高深道:“她的厄运躲过去了,三年后自然可以照常出国,只是要记得,令爱将来结婚切不可离家太远,否则婚姻一定不幸福。” 王全中心里紧张,当下点头,心道将来找女婿,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有了这笔钱,楚辞的存款第一次过万了,她把钱偷偷存在床底,想着若是楚爸爸需要,就把钱给他做事业用。 - 晚上,楚辞又召集了山头的小鬼开了个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鬼齐齐摇头,只吊死鬼道:“大师,你走的那天,我见你家附近好像有人做法。” 楚辞皱眉皱眉道:“什么方位?” 吊死鬼摇头道:“你也知道,那大师法力很强,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在你家附近。” 这倒是跟楚辞推测的很像,楚辞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得主动出击,让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否则是猫是狗的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布阵做法,说不好听的,论布阵做法,她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老祖宗,她还没说话呢,哪轮到别人来吆五喝六的? 当晚,等楚家人睡熟后,楚辞悄悄出门,直到三更结束才回来。 - 次日一早,楚辞难得起迟了,田三彩进来叫了好几次才把她叫起来。 楚辞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上学马上就迟了,她洗漱好,赶紧上桌吃饭。 楚明江难得在家,见闺女心急,当下笑道:“稀饭烫嘴,别吃这么急,待会爸爸骑车送你去。” 楚辞咧嘴笑笑:“好。” 楚辞偷偷打量楚明江的脸,楚明江面部的黑气已经全部散去,在她的帮助下,现在楚明江运势很好,简直是开了挂一样,额头隐隐发红,财帛宫也一直在散着红气,可见近日财运相当不错,不出意外,从今年开始,楚明江的工程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来,当然,做工程都有风险,但楚辞是谁?她会让楚明江亏本?也就是说,从此后,楚明江只会赚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楚明江就能发家。 楚辞因此心情很好,早饭后,俩哥哥小跑上学,楚明江载着楚辞,一路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见女儿越长越漂亮,眉眼间神似自己,楚明江心一软,掏了一块钱给她。 “别告诉你哥。” 楚辞唇角一勾,拿了钱笑道:“知道了爸,还是你疼我!” “你这丫头!”楚明江被闺女哄得心里找不到北,当下满足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等楚明江的身影消失不见,楚辞才忽然转身,偷偷原路返回。 她让牛大师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假,自己则留在村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辞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墓地。 农村的墓地没有城里那么豪华,却比城里讲究许多,村子里的墓地都在村子的西头,因大家觉得人死就像太阳落山一样,日落而息,在西面不挡东边的朝阳,对子孙后代有好处,这也给了楚辞便利,昨夜她偷偷来了这里,选出符合要求的六户人家。 楚辞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祖坟是一家福气和运势的来源,中国有迷信的说法,说只有祖坟风水好,子孙后代运势才会旺,这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从风水角度来说,引龙入穴,只有祖坟风水选择好,周围环境秀美,山峰起伏跌宕,祖坟才能吸取日月的精华,为子孙后代纳福。 而她之所以选这六户人家,是因为这六家的祖坟都符合“龙穴”的要求。 农村人下葬时没那么多讲究,就是有也讲究不起,选龙穴非得是很专业的风水师才能选出来,按照此时的收费来说,会看的风水师低于一万是不可能出山的,而龙穴也分大龙小龙,大龙一般是大富之家的祖宅才有的,小龙多是普通家庭。 既然那个要害楚家的人如此信法术,必然也信风水,那就不可能不调理自家祖坟,因此,楚辞锁定了祖宅有大龙的三户人家,在这三家的祖坟上布阵,她的阵法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容易改变对方的日常,和他的阵法冲突,如此一来,便很容易让对方露出马脚。 而这三家,一家在楚辞家的西边,姓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家庭还不错,盖了两层楼房;第二家在楚辞家后面,姓郑,这家家境普通些,且大女儿和楚辞一样,有些痴傻,郑家人看起来很和气,平日和田三彩处得也不错;而这第三家,就是楚辞的奶奶家,说也奇怪,楚辞的奶奶家祖坟竟然有真龙,有这样的祖坟,其子孙后代运势都不错,也难怪楚家人原本的运势都很好。 虽然其中有一家是自己的亲人,但楚辞依旧没有排除爷爷奶奶的嫌疑,前世她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老太太偏爱二儿子,偏偏二儿子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她找算命先生一看,算命的说是老大命硬,克了老二,而破解的方法是要让老大身有残缺,老太太上了心思,竟偷偷找人给老大布阵做法,让老大外出采药时从山上滚落,摔断了一条腿。 人要是偏心起来,很容易失了理智,楚辞当下把这三家都列入考虑之内。 - 这当下,忽而有人走过来,楚辞一愣,却见姓冯这家的儿媳妇周晓娟忽然带着一个风水先生,往楚辞这里走。 楚辞当下眉头紧锁,这么快就有人来了,难不成是要害楚家的人是冯家? 周晓娟引着风水先生往这里走。“大师,我家祖坟就在前头。” 楚辞对周晓娟有印象,以前楚辞还傻着时,周晓娟就经常给她糖吃,可以说周晓娟人还不错,在农村,冯家的家庭条件算是可以的,早早盖了两层楼房,冯家人人都勤快,天天出门赚钱,只周晓娟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周晓娟人长得漂亮,又本分勤快,村里人都很喜欢她。 此时她眼睛肿胀,显然是哭了很久,精神似乎也异常恍惚。 等她走近,楚辞的眉头越皱越紧,只因周晓娟身上带着很强的黑煞气。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 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第二种,那事情会棘手许多。 - 次日一早,田三彩宣布自己今天要去县城看老大。 楚辞死缠烂打,田三彩终于答应把她带去,于是乎,楚辞挽着田三彩的胳膊,站在门口跟恨得牙痒痒的楚泽宇告辞。 52.052 接吻 此为防盗章  楚辞笑道:“是我, 阿姨,今天没去上课, 老师让我给他送作业。” 徐秀香第一次听楚辞说话, 有些恍惚,她谢道:“谢谢你楚辞, 我家东东这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说完, 捂着嘴哭了起来,谭立邦也无可奈何, 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 短短一日没见, 小胖脸色暗淡许多, 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 没了一点生气,且眼神空洞呆滞, 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 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昨天还好好的, 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 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 一阵子正常, 一阵子又发疯, 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楚辞勾了勾唇,眼神带着冷淡的笑意,她道: “谭叔叔,不巧我跟家东边庙里的大师学了点看相算卦的功夫,怎么说呢,谭叔叔最近很有财运,时时发横财,不出几年,谭叔叔只怕会有千万身家,但是谭叔叔,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你从阴穴里借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不知道问过户主的同意没有?” 谭立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当即就站了起来,许久没说出话来。 不!这不可能!他做这事十分隐秘,再说盗墓这活,都是晚上做,也不会有人旁观去,楚辞才十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你……你什么意思?” 楚辞笑笑,像谭立邦这种收破烂的人,看似靠收破烂赚钱,其实背地里还有别的营生,楚辞算出他近几年一直发横财,这横财来的太过于蹊跷,而谭立邦的手指间和脸上都绕着阴煞气,这阴煞气显然是来自于古墓里,这样一来,不难推测出谭立邦私下的勾当。 楚辞笑道:“如我所说,你拿走古人墓里的东西,遇到那些已经去投胎了的还好,可若是遇到鬼魂还在的,那就不得了了!原本古墓里的东西煞气就重,再加上鬼的煞气,就算你不受伤害,难保不作用在家人身上,谭东东之所以被鬼上身,恐怕就是因为谭叔叔带回家的这件东西!我想,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天师过来做法,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不干净,怕引人注意,对吧?” 谭立邦脸色陡变,他和徐秀香对视一眼,徐秀香瞥了眼坐在门口,一脸呆傻的谭东东,当即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做这种缺德事!早晚会有报应的!现在好了,东东变成这样,要是好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谭立邦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脸色变了变,才皱眉看向楚辞,目光冷厉。 “你还挺厉害,我倒是没想到东东还有这样的同学!” 楚辞没再说话,谭立邦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可见在他心里,把钱和儿子一起放在了天平两端。 楚辞的声音渐冷: “叔叔,您确定要宝物不要人?再这样下去,若是谭东东魂魄被鬼压制住,只怕将来就是把鬼除了,东东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一说,谭立邦才慌了神,他沉默片刻,才急道: “我这次拿的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分了,我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招来鬼!” “那可不一定,东西是否招鬼,得看过才知道!” 谭立邦还在犹豫,却见徐秀香急道: “到现在你还在乎你那点钱!钱能有咱儿子命重要?走!楚辞,他不信你,我信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 谭立邦低着头,也没拦着,徐秀香把楚辞带到了厨房,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麻袋,这当下,一股很强的煞气传来,好在楚辞身上有法器,煞气不敢冲撞她,直接从她这绕了过去。 徐秀香打开麻袋,抽气道:“楚辞,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叔叔从墓里偷来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铜制的器具,像刀又像剑,形状很奇怪,作为你谭叔叔找人问了,人家根本不收,说这东西不值钱。” 楚辞往前走了步,在看到那青铜器具的一瞬间,当下一震。 是师刀!师刀,顾名思义就是法师用的刀,由黄铜铸成的,外表确实有些奇怪,师刀有部分像是短剑,前面套了一个圆环,圆环上串着几枚铜钱,手柄上还会刻着花纹或者符咒什么的,这些全看法师个人的喜好,有种量身定制的意思,楚辞前世也有一把师刀,她很爱用这玩意,一来体积不大不占地方,二来师刀攻击力强,且遇强则强,很适合楚辞这种内心住着个猛汉的女人。 楚辞当下热血沸腾,那师刀感受到了楚辞的法力,当即竟震动起来。 楚辞皱眉,这师刀至少有两千年历史了,煞气很重,阴气沉沉,楚辞用天眼可看到它的表面包裹着一层黑气。 正想着,这师刀忽而动了!直直朝楚辞刺过来,楚辞当下一躲,从头上拔下簪子,当下朝师刀飞去,这师刀煞气沉,可簪子也不是吃素的,簪子在地下千年,阴气很重,眼下见了师刀嚣张,早就不爽,在楚辞的指示下,簪子法力大开,和师刀正面对抗。 楚辞见状,当即手臂交叠,念动咒语,同时,掏出准备好的黄符,全部飞向师刀,这一瞬间,所有的黄符竟围着师刀转圈,把师刀紧紧困住,黄符让簪子法力越来越强,很快,就把师刀压制住。 楚辞的咒语越来越快,眼看师刀被簪子压制得几乎被打落在地,忽而师刀一震,一缕黑烟从师刀中飞出来,楚辞这才收回手,声音冷森: “你终于出来了!” 原来,一黑发女鬼寄居在师刀中,女鬼穿一身道袍,面色平淡,她冷笑道: “不得了!一个十岁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法力!” 楚辞没跟她啰嗦,只道:“我法力如何,你待会就会见识到。” “是吗?”女鬼一脸挑衅,她哼道:“我倒要看,你怎么制住我!” 话说完,身子一闪,陡然钻向小胖的身体,小胖忽而惊了一下,随即冷眯着眼,嘴唇微勾,言行举止像足了刚才那女鬼,女鬼占了小胖的身体,做出许多奇怪的动作,甚至还当下脱了小胖的上衣,一脸挑衅地看向楚辞。 楚辞看向小胖肉嘟嘟的身体,当下觉得辣眼睛。 她拿起地上的师刀,正要做法,忽然,却见师刀的刀柄上刻着一些数字,楚辞忽而笑了,她道:“我说,你刻在刀上的这些该不会是你生辰八字吧?” 小胖一惊,当即尖声喊道:“你这贱人!” “贱人?”楚辞忽而眯着眼,一字一句说:“很多年没被人这样骂过了呢,听起来很是亲切!话说起来,我记得小胖身上有我给他的平安符,你说说看,生辰八字加上平安符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 楚辞懒得啰嗦,忽而快速念动咒语,所有的黄符陡然飞向小胖。 与此同时,小胖裤子里的平安符不停闪着金光,这光越来越强,刺的女鬼身形晃动,她想要从小胖的身体里跳出来,但那平安符像是如来的五指山,压得她根本动弹不得,就这样,符咒力道越来越大,女鬼被压制得只剩一口气,她咬牙骂道: “你……你敢这样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辞嗤笑一声:“哎呦!还挺会说狠话!要是说说狠话就能反败为胜,那你尽管多说几句,反正过了今天,你其余的话只能对阎王说了,看看阎王有没有这兴致跟你对酒谈天!” 说话,楚辞忽然眼神一狠,将所有法力集中在黄符上,这一刹,女鬼被符咒硬生生打趴下,最终迫不及待从小胖的身体里跑出来。 53.053 约会 此为防盗章  那里好像是一处工地, 楚明江心急地站在门口等人,过了会, 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 见了楚明江,心急地说着什么, 俩人很快起了争执, 楚明江拉着男人要理论,男人情急下推了他一下,就这一下酿成大祸,楚明江脚一滑, 就从脚手架上摔了下去,好死不死正巧摔倒一根钢管上, 钢管从他胸口穿过, 楚明江当场毙命。 画面上出现很多血, 楚明江就这样睁着眼死在了工友面前。 那男人也吓到了,他明明没想推他, 可不知怎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就这样狠狠推了一下, 这一下原本也没什么, 楚明江怎么就踩滑跌下去呢?楼下本来也没有钢管堆放,怎么那么巧就有根钢管竖在那? 之后警察来问话, 男人被带走了, 很快, 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那情形跟现在一样,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暴君!”楚泽宇嘟囔着,放下饭碗跑了。 - 次日,楚辞一早去河边修炼,回来后画了符带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只是个小头头,算不上真正的包工头,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钱要不回来,也就没钱发工人的工资,而那几个工人又住院,催得紧,楚明江急得不行,听说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带着女儿赶过来。 和楚辞看到的一样,一个工人忽然肚子疼,捂着肚子跑了,把一车钢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竖在那,楚辞没有动那根钢管,如今对方的阵法已经布下了,就算她把钢管拿掉,楚明江还会以别的方式遇难,这样一来,楚辞反而不好应付。 楚明江等了一会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钱不能再拖了!我下面几个工人都在医院等钱用,你说我钱拿不出来,怎么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要把工人的钱付掉,他做事不很圆滑,也因此,这些年楚爸爸没能赚到大钱。 杜志刚闻言,叹了口气说:“明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要有钱能不给你?实在是开发商那边没给钱,这个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现在还欠银行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亿万富翁,手头根本没几个钱!” 楚辞闻言,不觉打量杜志刚,从面相上看,杜志刚这人有点小聪明,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坏,总的说来还算实在,对身边的人也绝不吝啬,应该没说谎。 楚明江为难道:“杜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实在困难也不朝你开口,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 说着,楚明江抓住杜志刚的胳膊。 杜志刚正赶着去找开发商,心里本就急,见他还拉拉扯扯的,当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后退了几步,俩人本就站在四楼,这一退楚明江踩到脚手架的边缘,往后一仰,就这样从四楼跌落下去。 当下,楚辞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这符咒悄然贴在楚明江的后背,很快,楚辞拿出法器,对着楚明江的方向开始做法,抵抗来自别处的阵法! 楚明江蒙了,整个人急速往下摔去,扑通一声……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没能爬起来。 “明江……” “老楚!” 工友们都围过来,赶紧把楚明江扶了起来,楚明江一愣,头脑嗡嗡疼,他不觉回头看向身底下的钢管,顿时心惊肉跳!背后激起一层冷汗。刚才他差点死了,差点被一根钢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体碰到钢管的一瞬间,这钢管竟然倒了,而他从四楼掉下来,虽然身体有些疼,却没大碍,竟然还能正常跟人交流。 杜志刚也吓坏了!他根本没想要推楚明江,这下完了!楚明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也就完了!只怕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老楚!老楚!”杜志刚跑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楚明江摇头:“没事!” “这不行!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杜志刚自言自语道:“这事太奇怪了!老楚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想推你,可不知怎的,竟把你推出几米远!” 楚明江也一直点头,楚辞趁机道:“爸,昨天牛大师说你今天要出事,叫我跟来,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杜志刚皱眉:“牛大师?” 楚明江解释道:“是我家边上庙里的方丈,他经常给人算命!牛大师竟然算出我要出意外?不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做建筑的多少有些迷信,杜志刚听说有这种大师,当下开车把楚明江父女俩带去了庙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间密封的房子内,一个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男人阴沉着连,冷声道:“近日我接连对楚家布阵,却屡屡被人破了阵法,导致阵法反噬,让我修为受损!看来,楚家背后肯定有个高人在指点,这人的法力比我厉害许多!” “难不成咱们这次又失败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楚泽宇和楚辞都逃了,这次您布的阵号称中国无人能破!这样的阵法怎么可能被人破掉?再说那楚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去找法师?” 男人不悦道:“信不信随你!总之,我要休息几天,再对楚家下手!” - 楚辞和牛大师早就说好了,牛大师见他们进门,当下咳道: “老楚,你来了?” “大师!今天是不是你在帮我?我从四楼跌下来,竟然连滴血都没出!” 牛大师点头道:“当然是我!和尚我一直帮你念经祈福!这才帮你化解灾厄!” 杜志刚一听,这才发觉自己遇到了牛人,他连忙问: “那大师,老楚的灾化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困境,从开发商手里拿到这笔钱?” 牛大师咳了咳道:“你把开发商的八字给我!” 杜志刚这人比较迷信,接工程前都会找人算命,看自己和开发商的命格合不合,适不适合在一起做事,因此,他手里还真有那开发商钱总的八字。 牛大师把他俩撵出去,把八字给了楚辞。 楚辞拿过八字,掐指一算,随即嗤笑起来,这男人可真有意思!很多年没见过混账成这样的男人了!要是不能把钱从他手里要出来,她都不姓楚! 两分钟后,牛大师对杜志刚说: “这样,你按照我说的,给这位陈总发一条短信!我保证,钱今天就能要回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当杜志刚听牛大师说了短信内容,当下摇头:“不可能的!你说这事绝对不可能!” “可不可能,把短信发了就知道。” 杜志刚半信半疑,把短信发了出去,谁知那边的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 “杜志刚?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壮壮是我亲儿子?你拿这个要挟我?” 杜志刚惊得脸色都变了,他按照牛大师所说,道:“陈总,咱名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知道,你儿子是你的亲儿子,陈总,咱做人可不能这样,外面谁都知道,你当年撺掇陈夫人别生孩子,从福利院领了个孩子回来,这些年陈夫人对着孩子视如己出,细心照看,我没记错的话,陈总是靠着夫人才发家的吧?你说要是陈夫人知道这孩子竟然是你亲生的,她会怎么想?还有,陈夫人应该不知道陈总在外面金屋藏娇吧?” 电话陡然挂断,很快,杜志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一条银行转账信息。 杜志刚抬起头,不敢相信地说:“钱转过来了!” 起床后,楚辞趁机看向楚家庄,眼下的建筑风格跟她所在的朝代有很大的区别,这里应该是农村,大部分都是瓦房,只有几家盖了楼房,楚家也是瓦房,有三间可以住人,堂屋东边房是父母在住,西边房三个哥哥一起住,楚辞住在朝东的边套里。 楚家东面还有个小的寺庙,难怪早上听到敲钟声。 早饭时,楚辞偷偷打量大家的穿着,只觉得这时候的衣服并没有从前好看,但很利索,尤其是女人可以穿裤子这点,让她暗自惊奇。 54.054 感激 此为防盗章  从卦象上看, 老大近日有血光之灾, 这血光之灾来的异常凶猛,普通人遇到这样的灾祸,根本无法躲避。 楚辞又掐指算了下, 老大这灾祸确实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老大现在在县城,对方想要做法又保证这法术对老大起作用,少不了要几次布阵,一次次加深煞气, 直到最后一次, 煞气达到顶峰, 让老大直接毙命。 这人在她眼皮底下伤害她的家人, 真的让她很不爽! 吃完饭后, 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楚家靠山又靠水, 门口还有密林,楚辞刚走到水边,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说也奇怪, 那些鬼见了她,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 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 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 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 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第二种,那事情会棘手许多。 - 次日一早,田三彩宣布自己今天要去县城看老大。 楚辞死缠烂打,田三彩终于答应把她带去,于是乎,楚辞挽着田三彩的胳膊,站在门口跟恨得牙痒痒的楚泽宇告辞。 “二哥,好好看家哦!” 楚泽宇差点气哭,哼哼唧唧地说: “每次都是你跟妈去县城,这家日子没法过了!太重女轻男了!我抗议!” 田三彩拿起扫把扔过去,那边终于老实了。 - 楚州所在的第五中学是本县最好的高中,一路上,田三彩把楚州自小到大的事迹一一说了遍,什么楚州自幼儿园开始就得奖状,从来都是班级第一,上中学后年年都拿奖学金,他中考时全市排名第八,五中的年级主任亲自上门,允诺减免他所有的学杂费,除此外每个月发五百的生活费。 “所以啊,你成绩不好我不怪你,大概我生你哥时用尽了所有的优秀基因,没遗传到你身上,这也正常,你看你哥现在在重点班上学,是重点培养对象,他学习压力大,咱们这次去别提人偶的事,只当去看看他。” “知道了,妈。”楚辞笑了,趁机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 这是她第一次出村子,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么多高楼,马路畅通无阻,车辆川流,这是楚辞从未见过的太平盛世,她看了一路,不觉感慨,虽然国师们没能阻止朝代的交叠,但时代一直在进步,人民的生活越过越好,这就够了。 到了五中,楚州的班主任王老师把俩人带进去。 “楚州妈妈,我已经让人去喊孩子了,你等等。” 王老师约四十岁,看起来温和有礼,楚辞有礼地和他打了招呼,王老师客套了几句,说楚辞漂亮优秀,不愧是楚州的妹妹之类的。 说话间,楚州也来了。 说起来,楚辞这个哥哥真是十分优秀,他剑眉星目,长相出众,个子也高,用这时候的话来说,超过180,并且还遗传了田三彩的大长腿,再加上智商高成绩优秀,这样的男人搁哪里都是焦点。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被人强行改了运,楚州这辈子的运势都不错,属于出身普通,却通过自身努力,大有成就的命格,并且将来会娶一个运势很旺且有钱的女人,这样一来,夫妻俩相互扶持,命格贵不可言。 这样一个好命格竟被人生生改成有牢狱之灾,并横死在狱中,到底什么人这样丧良心,恨不得楚家断子绝孙? “楚辞?”楚州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怎么了?发什么呆?” 楚辞想到楚州的下场,不觉有些感慨,她回神笑道:“我在想,几天不见,哥哥又帅了。” “你这丫头!”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老师似乎对楚州很不错,说话时既有老师的威严,又不给楚州压力,如师如父,楚辞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楚州,想来是自豪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学生。 王老师当下说:“楚州,今天是周六,中午我会放你们去洗澡收拾,正好你妈妈过来,我请你们出去吃一顿。” 寄宿的学校都是去公众澡堂洗澡,因课业繁忙,每周有固定的洗澡时间,一般都是抽体育课或者中午。 见楚州要推辞,王老师又说:“别跟老师客气!你忘了吗?之前你奥数得奖,我就说要请你吃饭的。” 楚州当下笑笑,没拒绝。 - 中午,一行五人去了五中周边的餐馆。 五中是老牌的公立高中,边上都是小区,吃饭很方便,学校门口什么店都有,烤鱼、重庆烧鸡公、火锅……楚辞对这些店很好奇,哪个都想吃。 最后,楚州定了一家火锅店,因是中午,火锅店的人并不多,五人坐下,很快火锅就上来了。 就在这当下,楚辞忽然眼前一痛,紧接着看到一幕让人震惊的画面。 正因如此,这门秘术在古代只由老师口传给弟子,很多人自称是玄学大师,却只会简单的推演预测方式,敢说自己会奇门遁甲的人少之又少,在楚辞那个年代已经是这样,放在现代,很难想象奇门遁甲的大师还能找出几人。 而奇门遁甲需要借助八卦图来推演,根据八卦的不同方式定下八门吉凶,这八门分别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可楚辞分明看到这磨盘被移到了死门上,死门最凶,他却用磨盘来压制住,其中必有问题。 吊死鬼忍不住低声道:“大师,你看了这么久,到底看没看出什么?怎么这家门口的阵法这么厉害,连我们都进不去?” “智障!你是鬼!这么小声干嘛?”水鬼嫌弃他。 “我这不是替大师紧张吗?” “放屁!大师是我们山的扛把子!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楚辞心里汗了下,失笑道:“承蒙你们看得起我!” 当时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众鬼意外统一步调,齐齐往后退了散步。“大师!保重!我们会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辞哼笑一声,奇门遁甲把门口的摆设布成阵法,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否则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阵法中走出来,楚辞对阵法不陌生,她屏息凝视,借助星体推演方位,很快,就来到郑家门口。 此时,楚辞对此大师的法力已经有了判断,这人布的阵法虽然尚可,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很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阵,陷害楚家人而不被发觉? 楚辞来到大门边,正要偷偷进去,却听郑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像是女人的声音,凄惨尖利,似乎是难受到了极致,喊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持续很久,以至于边上的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陆续有熟悉的人走过来。 “你们也听到了?” “是老郑家的吧?好似是郑家丫头的声音?” “郑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几个乡亲们披着衣服走过来,楚辞见了,当下躲开。 “郑老大,你家闺女咋着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么?真是怪了!” 不多时,郑老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大丫半夜上厕所摔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辞离了很远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抖,乡亲们不是傻子,当下疑惑道:“真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大丫喊的声音太大了,郑老大,要是真摔着了就送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是个傻丫头,到底是条人命。” 55.第 55 章 此为防盗章 他这才不敢相信地回头, 眼神复杂地看向在一旁揪着小花、满脸天真模样的楚辞。 这丫头还真是神了!难不成她真会算命?这种只看相看生辰八字就能算得这么仔细的, 这简直就是祖师爷级别的啊!可这丫头才10岁!怎么就有这种本事? 牛大师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到了怎样一条粗大腿! - 很快, 杜志刚把四万块钱给了楚明江, 楚明江又给住院的工人转账过去, 这事就算解决了。 俩人都拿到钱,心情别提多痛快!杜志刚觉得自己今天命特别好, 虽然他失手把楚明江推下楼, 可楚明江一点事没有,他免了牢狱之灾,现在又拿到房款,简直太幸运了! 杜志刚知道行情,像牛大师这种级别的算命大师, 要是能绑定一个, 还怕发不了家?想到这,杜志刚掏出三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牛大师笑眯眯和钱拿下了。 倒不是杜志刚小气,只是杜志刚也不算大的包工头,做的工程也小,再加上本地的行情就这样, 这种小县城,给算命先生三千已经不算少了。 楚辞没说什么, 等人走后, 给牛大师拿了一千, 自己收了两千块钱。 之前那七百块钱被田三彩捡走两百, 还剩五百块,加上这笔,共有两千五。 这两千五能做点什么?楚辞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那天买一斤肉才花掉五块多,这样看,两千五的购买力应该还不错。 牛大师收了钱,喜得心花怒放,他打量着楚辞,道: “楚辞,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怎么样?以后就跟大师双剑合璧!和尚保证让你钱赚的满满的!等你名头响了,我再带你去北上广这种大城市见见世面!那边老板多,有钱,给钱也大方!算个命几万几十万的,不在话下!” 楚辞对这些没什么感觉,许是因为上辈子拥有过,对她来说钱伸手就能赚来,没什么稀奇的,眼下她要做的是对家人好一些,拉楚爸爸一把,让楚家先发家致富再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兄妹四人过上好日子,有机会能去外地见世面。 楚辞没说话,笑着走了。 - 等回到家,楚辞听楚明江对田三彩说: “三彩,这四万块钱我全给工人了,现在咱不欠工人工资,等杜老板那的两万块钱要回来,我给你买件新衣服。” 田三彩叹了口气:“哪有你这样做事的?钱拿到手全给工人了,自己赚的这两万块钱还得压在杜老板手里一两年,咱家这四个孩子每个月都要花钱,老大上高中花费更大,你拿什么养家?” 楚明江自知亏钱老婆孩子,低声说: “工人赚钱不容易,把他们的钱给完了,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田三彩叹了口气,脸色略显郁闷。 楚辞走进屋,笑问:“妈,你心情不好?” 田三彩发牢骚一样把这事说出来,楚辞笑道:“妈,你不就喜欢我爸这样吗?这说明我爸做人老实本分!要是遇到那些心眼多的,在外面给你搞出个别的女人来,能把你烦死!” 田三彩闻言,噗嗤一笑:“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呀!” 不过楚辞这话倒是让她心里舒坦不少,这些年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楚明江这人对她和孩子倒是没得说,有一分钱都会拿回家花在老婆孩子身上,平时连一块钱一包的烟都舍不得抽,有这样的男人,日子虽然穷了些,但到底家庭和睦,也是件不错的事。 见媳妇脸色缓和不少,楚明江靠在她身后,笑道: “还是咱闺女懂事贴心!会帮她老子说话,媳妇你放心,我现在在谈新的工地了,我一定好好赚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他凑的很近,弄得田三彩耳旁痒痒的,见楚辞睁着大眼盯着他俩看。 田三彩脸一红,臊道:“离我远点!别让孩子看笑话!” 楚辞重活一世,哪里不知道大人们这点心思,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还说: “爸,妈!我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田三彩的脸更红了。 - 晚饭时,楚辞瞅见楚明江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而田三彩的脸白里透红,比刚才还水嫩,她心里笑一声,心道这是要给她再造个小妹妹?不过从楚明江和田三彩的面相上看,俩人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 席间,楚明江提起新工地:“这个工地是外地一个姓钱的老板来开发的,我听人说这钱老板很有钱,给钱也痛快,想接点活下来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来。” 楚明江手头没钱,底气不够,怕接不到大活,便有了顾虑。 楚辞暗自扫了眼他的脸,左手在桌子下偷偷掐算,楚明江的灾厄已经被她化解了,要是能接到这个工地,有她在背后帮着调理工地的风水,楚明江定然能赚一笔大的。 “爸,你什么时候去见开发商?” “什么开发商啊!你爸这级别只能见见下面的包工头。” 楚辞没做声,楚明江现下手头没钱,要想把他塞进这个工程,还得上头有人才行,要是能跟开发商接触到,在开发商那留个面子,那楚明江想进去做事,还算难事? 想到这,楚辞笑道:“爸,牛大师看风水很准,你不如把牛大师推荐给开发商,反正不准不收钱,有他调理,工地的风水应该好不少!” 楚明江暗自点头,要是真能在开发商那混个熟脸,对他也有帮助。 56.056 落水 此为防盗章  “小美女, 来, 到爸爸这里来!” 楚辞歪着头,不解地问:“叔叔, 你不是我爸爸!为什么让我这么叫你?” “乖!”眼镜男哄道:“叫爸爸,爸爸给你糖吃!”说完,从校长的抽屉里抓出一把糖果。 农村孩子家里穷,很多孩子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糖, 校长的糖果看起来五颜六色,很容易勾动孩子的心。 楚辞没有接,只摇头道:“叔叔, 我没有乱认爸爸的习惯!叔叔要和楚辞玩游戏吗?今天老师教我们阴历和阳历的区别,叔叔你知道自己是阴历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男人早就被楚辞迷得失了北,楚辞看起来很天真, 跟个陶瓷娃娃似的, 漂亮细腻, 嘴小小的,能激起他内心深处所有的幻想, 是的!他喜欢的孩子就是这样!眼镜男想着想着,热血上涌,当下有了反应。 男人当下舔着脸凑到楚辞面前, 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迷恋地说: “叔叔当然记得!叔叔的阴历生日是……” 楚辞掏出一支毛笔, 蘸着朱砂在人偶娃娃上写下他的信息, 又问了别的问题, 一起写上。 边上的爷爷淫-笑道:“校长!这次的孩子不错!真是好孩子啊!” 校长闻言,当下激动地说:“您放心,我找的孩子什么时候差过?” 爷爷冷哼一声:“记得小心点!可别让人抓住把柄,这家人要是发现了敢纠缠,就找几个人吓吓他们!农村人不敢瞎闹腾!” “我明白……”副校长恭敬地说。 楚辞依旧是笑,像是根本没看到边上那几人饥渴的目光,她一脸天真地做好了白色的人偶娃娃,把三人的信息写在人偶上,又把画好的符咒塞进去。 “这孩子……倒是镇定!我猜她根本不知道我们要怎么疼爱她,别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孩子,玩起来有感觉!” 眼镜男说着,眯着眼问:“楚辞是吧?来和叔叔玩游戏吧!” 楚辞眨眨眼,将三个人偶娃娃放在边上,才歪头问:“叔叔,你想性-侵幼女吗?” 这话让三人顿时变了脸色。 片刻沉默,随即三人又哈哈笑了起来。 “这孩子竟然懂这些!叔叔这不叫性-侵,叫疼爱!叫滋润!” “还挺早熟!那她知不知道我们待会怎么疼爱她?” 三人一直笑,显然没把一个孩子放在眼里。 楚辞摇摇头,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怕我去告你们?” “告我?”老爷爷吸了口烟,露出一嘴黄牙,他嗤笑道:“你有本事就去告!老子这辈子玩过的幼女多着了!还没谁能把我扳倒!你这丫头不老实,看爷爷怎么惩罚你!” 三人朝着楚辞走过来,楚辞叹了口气,这才拿起人偶娃娃,笑眯眯说: “这种得意的口气听着就让人反感呢!人渣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真的好奇,像你们这样的男人,要是下面被人剁掉,会不会痛苦呢?” 说完,陡然拿出三根银针,戳在这三个人偶的下-体。 说也奇怪,当下,吴校长先大喊一声,紧接着其他人也痛苦地喊叫起来,他们只觉得下面像是被一根针戳透了,那根针还在里面弯弯绕绕地戳,就像是楚辞对那些人偶做的那样。 三人当下觉得不对。 “死丫头!你在干吗!”吴校长吼道。 眼镜男骂道:“臭丫头!住手!” “宝贝别淘气!爷爷只是想疼爱你!”爷爷哄骗道。 楚辞嗤笑一声,看他们的表情像在看智障。 吴校长最后的记忆就是楚辞这个眼神,这个瞬间他如坠冰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忽然意识到,这孩子是有意进入他的陷阱,并一步步走向他,只为了蚕食和吞没他! 不!不可能的!楚辞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甚至一度痴傻,这样的孩子能懂什么!怎么可能操控人偶! 然而,一次又一次针的插入让吴校长痛苦大喊,其他两人也倒在地上捂住下-体呻-吟。 楚辞却恍然味觉,好似沉迷于这样的游戏,一次又一次用细长的银针插-入。 直到她要把三人的那东西插烂了,才像是累了一般,叹气道: “哎!插人真是累,来,你们三人把犯过的所有罪行写到纸上!否则……” 说完,楚辞拿了把刀过来,并笑着走向他们。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爷爷痛苦地说。 楚辞拍拍他的老脸,摇头道:“就你这老脸,你照镜子都不害怕吗?长得他妈的这么恶心人!还敢把魔爪伸向幼女,今天我要让你知道,禽兽的真正下场该是什么!” 说完,楚辞以他为榜样,直接割掉了人偶的下面。 “啊……”爷爷痛苦地大喊,血喷了一地,他当下疼的晕厥过去。 两个围观者惊呆了!满脸都是恐惧,他们不停往后缩,一直后退,想离楚辞远一点!这女孩!她是恶魔!是厉鬼!她不是人! “看什么看?难不成你们也想被割掉?啊……你们肯定在想,有人会来惩罚我,我是逃不掉的对吗?” 两人忙不迭点头,吴校长忍着痛骂道:“楚辞!我告诉你……你跑不掉的!会有人惩罚你!” “怎么会呢?你这种人渣都没人能惩罚你,我这种天真无邪可爱的小萝莉,谁会把我怎样?哦!忘记提醒你,咱们国家还有什么保护法呢,据说我这样的女孩就是杀了人也不需要坐牢哦!退一步说,谁会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操控人偶、杀人于无形呢!更别提现场连作案的工具都没有了!当然,我这人人品很好,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民主!你们完全可以去告我!去告啊!我倒要看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这些话,吴启亮无比耳熟,是!这是刚才他们说的话!他们有恃无恐!他们说没人能奈何他们!转眼的功夫,楚辞以同样的话还给他们! 吴启亮陡然绝望了,他和眼镜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楚辞蹲在他们面前,笑道:“你们很害怕?不会吧?我可爱娇嫩看起来很好玩啊!这不是你们自己说的吗?校长,叔叔,来跟楚辞玩游戏嘛!楚辞很会玩的哦!现在游戏还没有结束,爷爷叔叔和校长可不能退出哦!” 三人的心彻底沉了,恐惧笼罩着他们,不知为何,楚辞每笑一下,他们的恐惧就增加一分。 楚辞把纸放到他们面前。 俩人对视一眼,在爷爷的叫喊中,开始写字。 楚辞笑笑:“对了,我这个人不爱提醒别人,要是忘记自己性侵过哪个女孩,或者故意写露了,你们会知道,还有很多方式,比被刀割更难受!你们知道吗?在古代有种刑罚叫绞刑,凡是强-奸犯都会受到这种对待,你们……想试试吗?”楚辞陡然收了笑,面色冷冽。 俩人再也不敢耽误,详细地写出自己干过的每一件事,以及那些和他们合伙的人。 两张纸写满了,楚辞看着这些事,脸越来越冷。 “好了……我们都写了,你可以饶了我们吧?”吴校长抱着侥幸问。 楚辞忽而不解地看向他:“饶了你们?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吴校长,你真是老了!当一个人老了,他应该会反省自己这一生,但在你身上,我一点看不到这样的意思!” 说完,楚辞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两个玩偶娃娃。 “啊……”两个男人陡然浑身起火,他们惊慌地推开门,疯了似地跑了。 - 这几天,学校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尤其是老师之间,私下里议论纷纷。 吴校长死了,畏罪自杀了!说是畏罪自杀也不准确,他死之前浑身着火,下面都被烧烂了,最后他实在受不了疼痛,从医院的楼上跳下去,自杀了! 听说他死之前一直在说胡话,说强JJ幼女什么的,把他做过的坏事全都说了出来!这事一出,全校哗然,一个守着几千儿童的副校长,竟然是恋童癖!还伙同上面的领导侵犯过那么多幼女!这种人连畜生都不如! 老师们一直在背后擦眼泪,说这些孩子可怜。 据说他还有几个同伙,那俩人下面和吴校长差不多,都失了功能,这俩人很是邪门,死时身上的肉就像鱼鳞一样,好像被人用刀割过,最后,那个年长的被自己套的绳子勒死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出门被车撞死! 三人都是横死!且死状惨烈,事情非常邪门,可没人同情他们,大家都说这种人该死!幸好是死了,否则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要遭殃! 这事闹得很大,据说还有一份名单传出来,涉及到本县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很快,这事被压了下来,上头只说这名单是假的,还说真正的罪犯就是这三人,但已经自杀死了。 楚辞听说这些事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就知道会这样,还好她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了下来,并且做了法术,不出意外,这些人中有人被车撞死,有人坠河身亡,有人被疯子砍死……总之,他们都会用死来赎罪。 楚辞掏出一颗糖递给隔壁班的杨曦。 杨曦扒开一颗黄色的糖果,放入口中。 糖,是甜的! - “楚辞,最近放学,妈妈都来接你!” 校长的事在镇上传遍了,人人自危,田三彩想起楚辞之前的话,意识到校长曾经对楚辞图谋不轨,还好自家闺女没受到伤害,否则她这个做妈的肯定不想活了。 “好呀,妈!”俩人走到校门口遇到了仲丽丽,她灰头土脸的,一脸落魄,头一直低着不敢看向别人。 楚辞打量着她的脸,仲丽丽面色发黑,有丧气,可见是家里有人办丧事,而她的寡妇相越来越明显,不出意外,该是她男人去世了。 怎么这么快?按照楚辞之前的推算,最起码要等升官后才会暴毙,这才没几天,不该这么快才对! “妈,她怎么了?”楚辞低声问。 “别提了!她也是苦命,听人说她男人也被牵扯进……总之!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这就算了,听说他男人这几天就要升官了,结果下班时被不知从哪跑出来的疯子,持刀砍死了!” 楚辞皱眉:“妈,他老公叫什么名字?” 田三彩说了个名字,楚辞对这个名字很耳熟。 “哎……虽然她一直针对我,可出了这种事,受害最大的就是孩子了!” 楚辞看了眼轩轩,这个小四眼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没一点朝气。 只是又怎样了?别跟她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是那些被侵害的孩子,没资格说原谅!去问问她们,看她们会不会同情这个孩子。 楚辞接过书包,淡声说:“妈,我去上课了!” “哎……今天出书法成绩了吧?成绩不好也别难过,你有勇气报名参赛,妈妈已经很高兴了!”田三彩提前安慰道。 楚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妈,还有让你更高兴的事,你信不?” 田三彩一脸蒙圈。 说完,捂着嘴哭了起来,谭立邦也无可奈何,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短短一日没见,小胖脸色暗淡许多,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没了一点生气,且眼神空洞呆滞,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昨天还好好的,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一阵子正常,一阵子又发疯,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楚辞勾了勾唇,眼神带着冷淡的笑意,她道: “谭叔叔,不巧我跟家东边庙里的大师学了点看相算卦的功夫,怎么说呢,谭叔叔最近很有财运,时时发横财,不出几年,谭叔叔只怕会有千万身家,但是谭叔叔,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你从阴穴里借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不知道问过户主的同意没有?” 谭立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当即就站了起来,许久没说出话来。 不!这不可能!他做这事十分隐秘,再说盗墓这活,都是晚上做,也不会有人旁观去,楚辞才十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你……你什么意思?” 楚辞笑笑,像谭立邦这种收破烂的人,看似靠收破烂赚钱,其实背地里还有别的营生,楚辞算出他近几年一直发横财,这横财来的太过于蹊跷,而谭立邦的手指间和脸上都绕着阴煞气,这阴煞气显然是来自于古墓里,这样一来,不难推测出谭立邦私下的勾当。 楚辞笑道:“如我所说,你拿走古人墓里的东西,遇到那些已经去投胎了的还好,可若是遇到鬼魂还在的,那就不得了了!原本古墓里的东西煞气就重,再加上鬼的煞气,就算你不受伤害,难保不作用在家人身上,谭东东之所以被鬼上身,恐怕就是因为谭叔叔带回家的这件东西!我想,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天师过来做法,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不干净,怕引人注意,对吧?” 57.057 出窍 此为防盗章 这话一出,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仲丽丽脸一红,正要骂, 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 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 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 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 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 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 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 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楚辞简体字不会写, 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她前世身份贵重, 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 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58.第 58 章 此为防盗章 “苏苏?”乍见女儿, 王全中惊讶道:“这还没到寒假呢, 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女儿回家看看你,你还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说女儿走后, 自己跟孤寡老人似的。”王全中爱人苏敏打趣道。 王苏笑道:“哎呦!看来我不在家时,我老爸老妈是真的想我了!”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脱外套时, 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他顿了一下,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 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 还让我转交给你, 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 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 这事倒是奇怪,这素昧平生的,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 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我那学生也有一个, 说是保平安用的, 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 下次我要见到他,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苏敏当下点头,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诉苦,这都21世纪了,身为高中教师的父母竟然还相信算命的话?仅凭算命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出国的机会,这还有天理吗? 谁知王苏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王苏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车上几个年轻人趁机制住了小偷。 “姑娘,你没事吧?”大家关切地问。 王苏一愣,下意识看向疼痛的腹部,她惊讶地发现,刀子戳进腹部后,那里竟然没流一滴血,王苏赶紧撩起衣服,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刀痕的平安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安符竟开始自燃,很快烧成灰烬。 车上的人都来关心王苏,王苏浑浑噩噩地应付着他们,等小偷被抓走后,她赶紧给王全中打了电话,王全中一听,吓得手发软,还好楚州妹妹给的平安符保住了王苏的命,否则…… 既然对方有这种能力,那他让王苏三年内别出国,显然不是开玩笑,王全中当下坚定道: “苏苏,推掉出国交流的机会!三年内,你哪都别想去。” 这事一出,王苏彻底信了,哪里还敢出国?马上就给教授打了电话拒绝了这事。 周末,王全中开车带家人去了楚州家边上的寺庙,给牛大师送了两千块钱香火钱。 “大师,我女儿三年内出国会客死他乡,那三年后……” 牛大师一脸高深道:“她的厄运躲过去了,三年后自然可以照常出国,只是要记得,令爱将来结婚切不可离家太远,否则婚姻一定不幸福。” 王全中心里紧张,当下点头,心道将来找女婿,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有了这笔钱,楚辞的存款第一次过万了,她把钱偷偷存在床底,想着若是楚爸爸需要,就把钱给他做事业用。 - 晚上,楚辞又召集了山头的小鬼开了个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鬼齐齐摇头,只吊死鬼道:“大师,你走的那天,我见你家附近好像有人做法。” 楚辞皱眉皱眉道:“什么方位?” 吊死鬼摇头道:“你也知道,那大师法力很强,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在你家附近。” 这倒是跟楚辞推测的很像,楚辞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得主动出击,让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否则是猫是狗的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布阵做法,说不好听的,论布阵做法,她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老祖宗,她还没说话呢,哪轮到别人来吆五喝六的? 当晚,等楚家人睡熟后,楚辞悄悄出门,直到三更结束才回来。 - 次日一早,楚辞难得起迟了,田三彩进来叫了好几次才把她叫起来。 楚辞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上学马上就迟了,她洗漱好,赶紧上桌吃饭。 楚明江难得在家,见闺女心急,当下笑道:“稀饭烫嘴,别吃这么急,待会爸爸骑车送你去。” 楚辞咧嘴笑笑:“好。” 楚辞偷偷打量楚明江的脸,楚明江面部的黑气已经全部散去,在她的帮助下,现在楚明江运势很好,简直是开了挂一样,额头隐隐发红,财帛宫也一直在散着红气,可见近日财运相当不错,不出意外,从今年开始,楚明江的工程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来,当然,做工程都有风险,但楚辞是谁?她会让楚明江亏本?也就是说,从此后,楚明江只会赚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楚明江就能发家。 楚辞因此心情很好,早饭后,俩哥哥小跑上学,楚明江载着楚辞,一路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见女儿越长越漂亮,眉眼间神似自己,楚明江心一软,掏了一块钱给她。 “别告诉你哥。” 楚辞唇角一勾,拿了钱笑道:“知道了爸,还是你疼我!” “你这丫头!”楚明江被闺女哄得心里找不到北,当下满足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等楚明江的身影消失不见,楚辞才忽然转身,偷偷原路返回。 她让牛大师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假,自己则留在村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辞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墓地。 农村的墓地没有城里那么豪华,却比城里讲究许多,村子里的墓地都在村子的西头,因大家觉得人死就像太阳落山一样,日落而息,在西面不挡东边的朝阳,对子孙后代有好处,这也给了楚辞便利,昨夜她偷偷来了这里,选出符合要求的六户人家。 楚辞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祖坟是一家福气和运势的来源,中国有迷信的说法,说只有祖坟风水好,子孙后代运势才会旺,这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从风水角度来说,引龙入穴,只有祖坟风水选择好,周围环境秀美,山峰起伏跌宕,祖坟才能吸取日月的精华,为子孙后代纳福。 而她之所以选这六户人家,是因为这六家的祖坟都符合“龙穴”的要求。 农村人下葬时没那么多讲究,就是有也讲究不起,选龙穴非得是很专业的风水师才能选出来,按照此时的收费来说,会看的风水师低于一万是不可能出山的,而龙穴也分大龙小龙,大龙一般是大富之家的祖宅才有的,小龙多是普通家庭。 既然那个要害楚家的人如此信法术,必然也信风水,那就不可能不调理自家祖坟,因此,楚辞锁定了祖宅有大龙的三户人家,在这三家的祖坟上布阵,她的阵法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容易改变对方的日常,和他的阵法冲突,如此一来,便很容易让对方露出马脚。 而这三家,一家在楚辞家的西边,姓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家庭还不错,盖了两层楼房;第二家在楚辞家后面,姓郑,这家家境普通些,且大女儿和楚辞一样,有些痴傻,郑家人看起来很和气,平日和田三彩处得也不错;而这第三家,就是楚辞的奶奶家,说也奇怪,楚辞的奶奶家祖坟竟然有真龙,有这样的祖坟,其子孙后代运势都不错,也难怪楚家人原本的运势都很好。 虽然其中有一家是自己的亲人,但楚辞依旧没有排除爷爷奶奶的嫌疑,前世她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老太太偏爱二儿子,偏偏二儿子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她找算命先生一看,算命的说是老大命硬,克了老二,而破解的方法是要让老大身有残缺,老太太上了心思,竟偷偷找人给老大布阵做法,让老大外出采药时从山上滚落,摔断了一条腿。 人要是偏心起来,很容易失了理智,楚辞当下把这三家都列入考虑之内。 - 这当下,忽而有人走过来,楚辞一愣,却见姓冯这家的儿媳妇周晓娟忽然带着一个风水先生,往楚辞这里走。 楚辞当下眉头紧锁,这么快就有人来了,难不成是要害楚家的人是冯家? 周晓娟引着风水先生往这里走。“大师,我家祖坟就在前头。” 楚辞对周晓娟有印象,以前楚辞还傻着时,周晓娟就经常给她糖吃,可以说周晓娟人还不错,在农村,冯家的家庭条件算是可以的,早早盖了两层楼房,冯家人人都勤快,天天出门赚钱,只周晓娟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周晓娟人长得漂亮,又本分勤快,村里人都很喜欢她。 此时她眼睛肿胀,显然是哭了很久,精神似乎也异常恍惚。 等她走近,楚辞的眉头越皱越紧,只因周晓娟身上带着很强的黑煞气。 楚辞笑道:“是我,阿姨,今天没去上课,老师让我给他送作业。” 徐秀香第一次听楚辞说话,有些恍惚,她谢道:“谢谢你楚辞,我家东东这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说完,捂着嘴哭了起来,谭立邦也无可奈何,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短短一日没见,小胖脸色暗淡许多,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没了一点生气,且眼神空洞呆滞,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昨天还好好的,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一阵子正常,一阵子又发疯,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59.059 网红 此为防盗章 画面上出现很多血, 楚明江就这样睁着眼死在了工友面前。 那男人也吓到了, 他明明没想推他,可不知怎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就这样狠狠推了一下, 这一下原本也没什么, 楚明江怎么就踩滑跌下去呢?楼下本来也没有钢管堆放,怎么那么巧就有根钢管竖在那? 之后警察来问话, 男人被带走了,很快,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 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 前世她修炼出天眼, 却很少用, 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那情形跟现在一样, 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 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 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 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 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暴君!”楚泽宇嘟囔着,放下饭碗跑了。 - 次日,楚辞一早去河边修炼,回来后画了符带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只是个小头头,算不上真正的包工头,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钱要不回来,也就没钱发工人的工资,而那几个工人又住院,催得紧,楚明江急得不行,听说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带着女儿赶过来。 和楚辞看到的一样,一个工人忽然肚子疼,捂着肚子跑了,把一车钢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竖在那,楚辞没有动那根钢管,如今对方的阵法已经布下了,就算她把钢管拿掉,楚明江还会以别的方式遇难,这样一来,楚辞反而不好应付。 楚明江等了一会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钱不能再拖了!我下面几个工人都在医院等钱用,你说我钱拿不出来,怎么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要把工人的钱付掉,他做事不很圆滑,也因此,这些年楚爸爸没能赚到大钱。 杜志刚闻言,叹了口气说:“明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要有钱能不给你?实在是开发商那边没给钱,这个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现在还欠银行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亿万富翁,手头根本没几个钱!” 楚辞闻言,不觉打量杜志刚,从面相上看,杜志刚这人有点小聪明,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坏,总的说来还算实在,对身边的人也绝不吝啬,应该没说谎。 楚明江为难道:“杜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实在困难也不朝你开口,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 说着,楚明江抓住杜志刚的胳膊。 杜志刚正赶着去找开发商,心里本就急,见他还拉拉扯扯的,当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后退了几步,俩人本就站在四楼,这一退楚明江踩到脚手架的边缘,往后一仰,就这样从四楼跌落下去。 当下,楚辞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这符咒悄然贴在楚明江的后背,很快,楚辞拿出法器,对着楚明江的方向开始做法,抵抗来自别处的阵法! 楚明江蒙了,整个人急速往下摔去,扑通一声……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没能爬起来。 “明江……” “老楚!” 工友们都围过来,赶紧把楚明江扶了起来,楚明江一愣,头脑嗡嗡疼,他不觉回头看向身底下的钢管,顿时心惊肉跳!背后激起一层冷汗。刚才他差点死了,差点被一根钢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体碰到钢管的一瞬间,这钢管竟然倒了,而他从四楼掉下来,虽然身体有些疼,却没大碍,竟然还能正常跟人交流。 杜志刚也吓坏了!他根本没想要推楚明江,这下完了!楚明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也就完了!只怕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老楚!老楚!”杜志刚跑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楚明江摇头:“没事!” “这不行!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杜志刚自言自语道:“这事太奇怪了!老楚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想推你,可不知怎的,竟把你推出几米远!” 楚明江也一直点头,楚辞趁机道:“爸,昨天牛大师说你今天要出事,叫我跟来,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杜志刚皱眉:“牛大师?” 楚明江解释道:“是我家边上庙里的方丈,他经常给人算命!牛大师竟然算出我要出意外?不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做建筑的多少有些迷信,杜志刚听说有这种大师,当下开车把楚明江父女俩带去了庙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间密封的房子内,一个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男人阴沉着连,冷声道:“近日我接连对楚家布阵,却屡屡被人破了阵法,导致阵法反噬,让我修为受损!看来,楚家背后肯定有个高人在指点,这人的法力比我厉害许多!” “难不成咱们这次又失败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楚泽宇和楚辞都逃了,这次您布的阵号称中国无人能破!这样的阵法怎么可能被人破掉?再说那楚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去找法师?” 男人不悦道:“信不信随你!总之,我要休息几天,再对楚家下手!” - 楚辞和牛大师早就说好了,牛大师见他们进门,当下咳道: “老楚,你来了?” “大师!今天是不是你在帮我?我从四楼跌下来,竟然连滴血都没出!” 牛大师点头道:“当然是我!和尚我一直帮你念经祈福!这才帮你化解灾厄!” 杜志刚一听,这才发觉自己遇到了牛人,他连忙问: “那大师,老楚的灾化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困境,从开发商手里拿到这笔钱?” 牛大师咳了咳道:“你把开发商的八字给我!” 杜志刚这人比较迷信,接工程前都会找人算命,看自己和开发商的命格合不合,适不适合在一起做事,因此,他手里还真有那开发商钱总的八字。 牛大师把他俩撵出去,把八字给了楚辞。 楚辞拿过八字,掐指一算,随即嗤笑起来,这男人可真有意思!很多年没见过混账成这样的男人了!要是不能把钱从他手里要出来,她都不姓楚! 两分钟后,牛大师对杜志刚说: “这样,你按照我说的,给这位陈总发一条短信!我保证,钱今天就能要回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当杜志刚听牛大师说了短信内容,当下摇头:“不可能的!你说这事绝对不可能!” “可不可能,把短信发了就知道。” 杜志刚半信半疑,把短信发了出去,谁知那边的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 “杜志刚?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壮壮是我亲儿子?你拿这个要挟我?” 杜志刚惊得脸色都变了,他按照牛大师所说,道:“陈总,咱名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知道,你儿子是你的亲儿子,陈总,咱做人可不能这样,外面谁都知道,你当年撺掇陈夫人别生孩子,从福利院领了个孩子回来,这些年陈夫人对着孩子视如己出,细心照看,我没记错的话,陈总是靠着夫人才发家的吧?你说要是陈夫人知道这孩子竟然是你亲生的,她会怎么想?还有,陈夫人应该不知道陈总在外面金屋藏娇吧?” 电话陡然挂断,很快,杜志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一条银行转账信息。 杜志刚抬起头,不敢相信地说:“钱转过来了!” 正因如此,这门秘术在古代只由老师口传给弟子,很多人自称是玄学大师,却只会简单的推演预测方式,敢说自己会奇门遁甲的人少之又少,在楚辞那个年代已经是这样,放在现代,很难想象奇门遁甲的大师还能找出几人。 而奇门遁甲需要借助八卦图来推演,根据八卦的不同方式定下八门吉凶,这八门分别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可楚辞分明看到这磨盘被移到了死门上,死门最凶,他却用磨盘来压制住,其中必有问题。 吊死鬼忍不住低声道:“大师,你看了这么久,到底看没看出什么?怎么这家门口的阵法这么厉害,连我们都进不去?” “智障!你是鬼!这么小声干嘛?”水鬼嫌弃他。 “我这不是替大师紧张吗?” “放屁!大师是我们山的扛把子!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楚辞心里汗了下,失笑道:“承蒙你们看得起我!” 当时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众鬼意外统一步调,齐齐往后退了散步。“大师!保重!我们会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辞哼笑一声,奇门遁甲把门口的摆设布成阵法,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否则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阵法中走出来,楚辞对阵法不陌生,她屏息凝视,借助星体推演方位,很快,就来到郑家门口。 此时,楚辞对此大师的法力已经有了判断,这人布的阵法虽然尚可,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很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阵,陷害楚家人而不被发觉? 楚辞来到大门边,正要偷偷进去,却听郑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像是女人的声音,凄惨尖利,似乎是难受到了极致,喊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持续很久,以至于边上的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陆续有熟悉的人走过来。 “你们也听到了?” “是老郑家的吧?好似是郑家丫头的声音?” “郑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几个乡亲们披着衣服走过来,楚辞见了,当下躲开。 “郑老大,你家闺女咋着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么?真是怪了!” 不多时,郑老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大丫半夜上厕所摔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辞离了很远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抖,乡亲们不是傻子,当下疑惑道:“真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大丫喊的声音太大了,郑老大,要是真摔着了就送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是个傻丫头,到底是条人命。” 说话的是村支书的媳妇,平日说话有些分量,郑老大当下干笑几声,粗声说: “不碍事!大丫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娇气,你们也回吧!” 没多久,郑老大的媳妇也出来说话了,人家当爹当妈的都说不碍事,倒显得他们有些多管闲事了,乡亲们见状,不约往回走。 - 等他们一走,楚辞掏出一张黄符,当下折成一只纸鹤,她背靠郑家的墙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快速念动咒语,当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毫无生命的纸鹤竟然扇动翅膀,从她的手中挣脱,快速往上飞去。 撒豆成兵、折纸成兵、画地为牢都是简单的法术,用符咒赋予纸鹤短暂的生命,使得纸鹤听从自己的命令,替自己看! 楚辞的咒语越念越快,并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纸鹤猛然飞进了郑家院子,这一刻,纸鹤似乎化成了楚辞的眼睛,替她看清屋里的一切,郑家屋里的摆设和楚家没俩样,事实上农村大部分家里都这样,厨房门口有一口水缸,边上是一口井,而堂屋的桌腿上似乎拴着什么动物,那动物有黑色的毛发,一直低着头低声叫唤,等纸鹤走近,楚辞才猛然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个女人!郑家的大女儿大丫! 她的手上有一道血印,还没止住,楚辞不由冷笑,郑老大说自家孩子惨叫是因为上厕所摔着了,上个厕所还能把手上摔出一条刀疤来,也是绝了。 纸鹤正要往里飞,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有人在屋里布了阵法,因楚辞目前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纸鹤再往里走容易被人发觉,她很快把纸鹤招了回来。 楚辞看向郑家,虽然郑家周围用奇门遁甲布置了障碍,给人一种平和的祥瑞之气,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似乎郑家现在所呈现的一切都是表象。 她敢断定,在这奇门遁甲掩盖下,郑家的内里绝不像表面这样干净。 她要一探究竟,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寄居在一个10岁小女孩的身体里,法力弱,手头没有一件可用来攻击的法器,簪子虽好,到底攻击性差了点,至少得找件傍身的家伙才行。 楚辞原路返回,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时,想到郑家屋里的秘密,她兴奋的睡不着觉,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她没有正儿八经教训过人啊鬼啊的了!眼下有人送上门给她虐,她真得感谢这些体贴的人!想到这,楚辞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楚泽宇正躲在大门口,吓得瑟瑟发抖。 他刚才看到什么了?我勒个擦!他娘的,千纸鹤会飞!楚辞还跟什么东西一直在说话,难不成是和鬼说话?想到这,楚泽宇害怕地看向四周,总觉得连风都是阴的,他牙齿直打颤,也不敢去找楚辞了,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里,蒙上被子缩成一团,想都不敢想刚才的事。 - 次日一早,楚泽宇眼圈发黑,田三彩见了皱眉: “倒霉孩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看小黄书了?” “什么?”楚泽宇一脸错愕,当即脸蹭的一下红了,他炸毛了,急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小黄书!” “那总不能是看语文数学看的吧?瞧你这黑眼圈。”田三彩嗤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你?就你这样儿,就没见你主动学习过。” 楚泽宇竟意外没反驳,楚辞接连接收到他投来的注视,当下歪着头笑道: “二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楚泽宇盯着这张笑容灿烂的小脸,一时有些恍惚,昨晚他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楚辞和空气说话,盘腿做法的样子,那样子好似被别人附身一样,楚泽宇只觉得后脊一凉,没敢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见他反常,楚辞挑了挑眉问:“怎么了,二哥?该不是知道妈偷偷给我吃了个鸡蛋吧?” 楚泽宇哼了声:“谁不知道妈偏心你!给个鸡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给金蛋我都不奇怪!” “这孩子,怎么净说傻话!”田三彩嘀咕道:“得叫你爸抽空多回来几趟,我是镇不住你们了。” 上学的路上,楚泽宇一直跟在楚辞身后,暗自偷看观察她,忽然,楚辞停了下来,楚泽宇顿时紧张起来,心飞到了嗓子眼。 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咒递给楚泽宇。 “二哥,你不是要静心符吗?喏,画好了,你拿去吧!” 楚泽宇扫了眼那符,不知为何,异常笃定这符咒是楚辞自己画的,什么牛大师啊都是幌子!楚辞那么厉害,连纸鹤都能操控,像这样的人简直像是电影中的奇人,最起码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像这样的人了,哪是牛大师能比的?难怪他说这符咒上的毛笔字看起来有些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楚辞的。 见他一脸呆愣,也不知道接,楚辞勾唇笑笑,把符咒塞进他的手里。 “二哥,你今天放学后会有点小麻烦,不过,不用太害怕,妹妹会保护你的!” 楚泽宇一愣,随即嗤道:“说什么胡话!谁要你保护!” 可一想到楚辞昨晚的行为,楚泽宇这心里就有些慌,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多说话,转头就跑了。 - 这一整天,楚辞都有些心不在焉,说也好笑,她给同学们画了静心咒让同学们更加专注,自己却忍不住会走神,好在老师讲的题目都不难,对她来说,三年级的语文数学根本不需要费心思,跟一帮小学生一起上课本来就已经够好笑的了,她的难处在于不会写简体字。 下课时,孙小乔跑过来,递给楚辞一袋辣条,楚辞笑纳了,吃起来却没平时有滋味。 法器的事还没有着落,她手头虽然有点小钱,可她对这里不熟,就是想买想找都没有路子。 而她实在不想等,不管郑家是不是害楚家的凶手,她都看不惯有人在她眼皮底下这么嚣张。 “楚辞,小胖今天没来上课。” “小胖?”楚辞这才注意到小胖的座位是空的。“小胖怎么了?生病了?” “不知道,听老师说他妈妈给他请假了,还说他发神经什么的。” “发神经?”楚辞皱眉。 在现代社会,大家习惯于用科学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可楚辞更注重事实,好比原身,要是从医学上看,她就是天生的痴傻,可从玄学上看,就是魂魄被人勾了去,科学认为玄学是一派胡言,故弄玄虚,实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从玄学角度看,发神经很可能是碰到脏东西了。 楚辞拿出纸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八卦,随即替小胖起了一卦,谁知得出的结果却并不好。 凶卦! 楚辞皱眉,等放学铃声一响,背着书包就去了小胖家。 小胖家离学校不算远,他家里开了一间垃圾回收场,生意不错,从小胖的体型上就能看出来了。 垃圾场里的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虽是冬天,味道也难闻的很,楚辞踩着垃圾罐子往里走,远远地就见小胖疯疯癫癫地坐在家门口,一身黑煞气。 一出门,和尚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腿。 “……”楚辞失笑问:“大师,佛门中人不可破戒吧?” 俩人几步便走到寺庙,牛大师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佛在我心中!”说完,啃了口鸡腿,又拎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鸡腿吃完,把手伸进瓶中,道:“喏,杨枝净水,遍洒三千,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让我洒这个为他们求姻缘,要不我给你脸上洒几滴?” 瞥见他满手的油光,楚辞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谢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牛大师一拍脑门:“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就前天来的孙大娘还记得吗?她在屋里等你。” 楚辞推门进去,孙大娘立刻走过来,急道: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门口的池塘里挖出一口棺材,你说,是不是这个棺材的煞气影响到我全家人的命格?还求大师跟我走一趟,帮我家做个法!可别让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让我那些孙子孙女们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辞闻言,并未立刻答应,现下她不过是个10岁的小女孩,一直痴傻,如果立刻表现得异于常人,只怕会让人怀疑。 见她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孙大娘连忙说: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钱方面……” “不是这个原因。”楚辞摆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牛大师眼珠子一转,把她拉到一边,道:“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没想到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俩就联起手来赚她一笔!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面周旋,你在背后忽悠,咱俩双剑合璧,把她家银-行-卡掏光!” 楚辞一头黑线,随即失笑,敢情到现在牛大师还以为她是靠骗的?不过这牛大师的身份在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个挡头,对外只需要说是牛大师算的就行,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想到家里的早餐只是米粥就咸菜,楚辞当下点头:“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们和孙大娘说好了,在外只说是牛大师来算的,孙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看,池塘边上挤满了人,而那口棺材,刚被几个汉子抬出来,小心地放在孙家门口。 他们想把棺材撬开,可这棺材却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见孙大娘带牛大师和一个小姑娘来,大家只当这事是牛大师算出来的,当下瞅着牛大师。 “大师,您说个话吧!这棺材要怎么处理?”孙大娘问。 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这棺材要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直接拉去烧掉了,从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经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牛大师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那个……” 他瞥了眼身后的楚辞,低声问:“要怎么忽悠?” 楚辞唇角微勾,朝四面看了会,才道:“孙家门口有池塘,本就是死路一条,常言道水管财,水不走一处,就会散财!可见这口池塘让孙大娘一家死伤无数,不得安生!且留不住钱财!” 牛大师照着她的话说了,村人一听都惊了下,大家都是邻居,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孙大娘的孙子孙女没一个活下来的,不是落水就是被火烧死,还有被车撞死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她家丧事最多,有时候一年要来出礼好几次,人经常遇事故,就得往医院跑,家里人也没心情去赚钱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这话一出,大家看牛大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牛大师见楚辞很会忽悠,当下放下心来,腰板挺直了一些。 楚辞又道:“再加上这口棺材,煞气更重,这煞气直冲孙家门口,又与孙家的房子形成了三角煞,异常凶猛!死路死水加死煞!孙大娘家有人死实在正常不过!再看孙家的房子……” 大家不觉看向孙家房子。 牛大师咳了咳,接着照楚辞的话说:“孙家的房子左边地势明显比右边低,这意味着无龙保护,虎就猖獗,龙虎不平衡,就容易遭遇事故!因此,必须好好做法,把这煞气除去,并平息棺材上的怨煞气!让死人入土为安!” 大家半信半疑,孙大娘却是十分相信,她给牛大师找来做法用的工具。 桃木剑、硫磺四钱、香烛、罗盘、铜镜…… 之后,牛大师表演得果然很出色,拿着桃木剑就开始装神弄鬼,一会戳一下这里,一会戳一下那里,还振振有词,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楚辞又是满脸黑线,她走进内室没人看到的地方,取出翡翠簪子,找来朱砂、硫磺、符纸,什么花头也没有,集中全部精力,三两下就把符画好了。 外面,牛大师忙得一头是汗,见她出来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楚辞瞥了他一眼,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道:“你继续!务必演得像一点!对了,摇头晃脑的幅度再大点,民众们就喜欢看这种样式的!” 前世国民们就是这样,见她次次不摇头不晃脑,很不满意,直说她做的法事没效果。 楚辞拿着画好的符,偷偷贴在棺材上,等牛大师拿桃木剑刺过来时,她拿着簪子在符上一划。 也是奇了!那符竟猛然烧了起来,等一张符烧完,大家只闻到空气中有股焦味,楚辞道: “孙大娘,现在找人把棺材撬开!” “哎!”孙大娘招来几个汉子,拿着工具,也是奇怪!只撬了两下,那棺材盖竟陡然打开了,众人围过来,只见这棺材里躺着一个被绳子捆绑住的女人,这女人不知死了多久,脸竟然和普通人一样,身上的皮肤细腻透滑,泛着光泽,她一只手扒在棺材边上,做出拉棺材盖的动作,众人心里一惊,难不成刚才打不开棺材就是被她拉住了? 楚辞又拿出一张符,让牛大师贴在女人头上,她偷偷在棺材边做法,忽然,那女人头上符大幅度晃动,没几下,那女人的皮肤竟然一点点崩裂,又陡然变成了灰烬! 众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太蹊跷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牛大师太厉害了!” 楚辞见状,暗自点头。这女人并非恶鬼,只是生前被人绑住,投河而死,心里怨气重,自然有煞气,而如果楚辞没猜错,孙大娘男人的祖辈就是那个作恶的凶手,也因此,这女人多年来怨气不平,一直找这家后辈的麻烦,要这家断子绝孙。 这样一来,法事彻底结束,众人把棺材抬走埋了,孙大娘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她拿了一千块钱出来,惴惴不安道:“大师,我家里实在没钱,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块。” 楚辞没伸手,牛大师忙不迭接过,笑得眼都眯成线了。 “哎呦!孙大嫂你客气了!有钱就行!有钱就行!” 楚辞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孙大娘见状,追了出来:“大师,我还想问您个事。” “嗯?” “您看我三个儿子以后还能有孩子不?” 一把岁数,一家子孙死光了,孙大娘心里比谁都难受,很希望能有个后。 60.060 此为防盗章 牛大师哼了声, 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在农村这种地方,地痞流氓是得罪不起的, 他不想惹麻烦。 他瞥了眼楚辞, 见楚辞点头, 才道: “我叫你进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光头嗤了声,一脸蔑视:“我说你这死秃驴,要说什么赶紧的,可别耽误老子时间!老子是给你脸才来你这算命, 你要是不能告诉我发财的技巧, 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张嘴就是砸场子,加上一脸横肉,凶相明显,一般人要是见了, 真能被吓到。 牛大师没好气地哼了声:“死秃驴?你比我好什么?” 光头原本不是光头,是最近刚剃的, 忘记自己也是个秃子, 把自己也给骂了, 当下恼羞成怒, 挥着拳头就要揍牛大师。 牛大师皱眉道:“我警告你别乱来,我找你进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光头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辞扫了他一眼, 当下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 这光头竟然还有心思在这耍横!但她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只因这个光头今天会遇到很大的打击。 楚辞写了纸条给牛大师,牛大师打开一看,当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这光头。 见他欲言又止,光头怒道:“我说,你能不能麻溜点?我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你他妈看了半天一句话不敢说?” 牛大师叹了口气,当下没一点顾忌,道: “我之所以叫你进来,是因你一脸丧气,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丧事,别浪费时间在我这排队了,快回家看看吧!” 这话一出,光头愣了半晌,才火大道:“你个秃驴!敢咒我爹妈!你看我怎么……” 楚辞听他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有些不耐,当即道: “你父母恩爱,家庭幸福,家境殷实,只可惜你沉迷于赌博,挖空家底,让家人受连累,跟着你遭殃,你败光父母的钱财,欠债不还,妻子因失望,离你而去,唯一的儿子也饱受你的困扰。” 光头不觉松开拳头,明显慌了一下,这小丫头怎么知道他家里的情况?难不成是牛大师算到告诉她的? 楚辞敛目,不知想到什么,深深叹了口气,又道:“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见你父母宫发黑,日月角偏斜,可见你和父母的缘分到此为止,回去吧!你父母已因你而死,你要是再待下去,恐怕连尸体都见不到了。” 光头第一反应是生气,任谁听到别人诅咒自己父母早死,都会气得不行,更别提这牛大师和小丫头还咒他父母一起死了,这怎么可能!虽说他因躲债很久没回去,可父母才五十岁,年纪不大,身体又健康,怎么可能忽然死了?可这小丫头把他的生平都说准了,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他忽然慌了神。 “你是牛大师的徒弟?”光头皱眉。 楚辞没做声,光头看了她和牛大师一眼,忽而想到刚才赌友告诉他,说有人上他家里催债,光头想到一种可能,当下面色一急,撩起门帘就跑了出去。 等他走了,牛大师才问:“楚辞,你说的是真的?他爹娘真的死了?” 楚辞默默点头。 光头一路跑回家,他走到家门口,却见门口围了不少乡邻,光头心一沉,急道: “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我爹娘呢?” “二标,你终于回来了!你说你怎么来迟了一步呢?你爹娘刚才上吊死了!” 乡亲们纷纷擦眼泪,周家老俩口都是实在人,平日里对人也和气,从没和人红过脸,只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周二标在外赌博欠了不少债,据说有一百多万,弄得老婆偷偷跑了,只留下个三岁大的孩子,平日老俩口带孩子一起过,谁知今天有几个人到家里要债,老俩口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被揍了一顿,老俩口一辈子都是体面人,许是对唯一的儿子失望透顶,想不开,当场挂了绳子,上吊死了。 乡亲们发现时俩人已经断气了,让人唏嘘的是,孙子一直盯着他俩死,而老俩口在梁上挂了三条绳子,最后许是没舍得,把孙子留下了。留下也是罪过,这孩子亲妈跑了,亲爹又不成器,还不知怎么活呢。 周二标懵了,半晌没回过神,他脑袋里嗡嗡响,觉得乡亲们都在骗他,可等他走到屋里一看,他父母的尸体还在梁上晃荡,两老辛苦一辈子只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周二标再也忍不住,抱住父母的尸体,放声痛哭。 - 光头走后,楚辞又替俩人算了卦,好在这俩人都是普通的命格,这就意味着他们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在她看来这样挺好的,可那俩人似乎不满意,一直说牛大师骗钱,算婚姻也说好,算事业也说好,算家庭也说好,临走还嘟囔道:“我好像被骗了。” 楚辞失笑,世人都是这样,算好了也不满意,算的不好也不满意,所以说算命先生不好当,帮人算命泄露天机,要遭五弊三缺不说,还要让人挑挑拣拣的。 好在牛大师也能忽悠,又安慰了几句,大家走时都还算满意。 楚辞算了三卦,浪费了一些心力,当即收了手,背着书包就去上课了。 上课时,楚辞一边学习,一边想着幕后凶手的时,她手里把玩着一个平安符,隔壁的小胖一把把符抢了过去,楚辞挑眉,等下课时眯着眼道: “把符给我。” 小胖一脸肉,白乎乎的,看起来像个馒头,他嘟囔道:“不给不给就不给!” 大家见他欺负女生,都围过来批评他,小胖寡不敌众,当下委屈道: “什么嘛,我就是想看看平安符什么样,我妈说了,楚辞家边上那庙里烧香很灵的,还说大师给的平安符也很贵,我就是好奇。” “那你也不能抢楚辞的东西啊!” “好吧!”小胖委屈道:“那我把平安符还给楚辞,你们可别不理我。” 楚辞捏了捏他面团一样的大胖脸,笑道:“不用了,平安符这东西也要看缘分的,既然被你拿去了那就送给你吧!” “真的吗?”小胖咧着嘴笑了:“谢谢你,楚辞,你太好了!” 同班孙小乔疑惑道:“楚辞,平安符到底有什么用?” 楚辞笑道:“平安符其实就是一种护身符,目的就是保平安,大人小孩都可以用。” “真的吗?这也太好了吧?那你说有没有一种符咒能保证考试必过的?哎,我妈要求我这次考试一定要考九十分,我都愁死了!” 孙小乔这话一出,就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我也是!我妈让我考双一百,还说要是只考198分就打断我的腿!” “……” 总之,大家都需要一个能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 “楚辞,你说有没有?” 楚辞勾了勾唇,一脸笑意,这帮熊孩子还真敢想,考试必过?真要有那种符咒,她就给自己画一个,天天贴在头上,省得要学这可怕的简体字,学数学英语啥的。不过虽然没有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但她可以画一些静心凝神的符,有这样的符咒在,学习时很容易静下心来,不容易走神,只要能用心学习,还怕考试不过? “我得去问问牛大师。” 次日,楚辞画了几个简单的小符咒来,意外受到同学们的欢迎,大家一人取了一个,又从书包里拿了不少零食塞给楚辞,楚辞桌肚都塞满了。 “楚辞,这是我早上买的辣条!给你吃吧!这个味道很好吃的,里面还有蚕豆,你试试吧!” 楚辞没有吃过辣条,她好奇地吃了一口,而后眼神一亮,似乎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连吃了好几包。 - 自从上次楚辞说过楚明飞会走桃花运之后,楚明飞便一直偷偷观察楚辞,见她最近总往牛大师拿跑,楚明飞一早拦住她问: “我说小妹,你总往牛大师那跑算怎么回事?” 楚辞咧嘴笑笑,甜声说:“哥,我这不是觉得咱家之前运气一直不好,经过牛大师调理后家里才顺起来,就想跟他学几手。” 楚明飞惊讶道:“你喜欢算命?”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会走桃花运?都是牛大师告诉我的。” 楚明飞眼睛一亮,拉着楚辞道:“那你让牛大师也画个符咒给我!保我考试成绩年级第一,这次我一定要比大哥厉害才行!” 楚明飞也是个要强的,这些年,他和楚泽宇兄弟二人一直活在老大的阴影下,老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年级第一,这也是二人一直努力的目标,楚泽宇虽然看起来不着调,成绩上却不敢松懈,一直排名前列,楚明飞要强,一直在年纪十几名徘徊,可就是进不了前三,他因此很郁闷。 楚辞失笑,看来这年头的人对成绩很在乎,自己那帮小同学要她画咒,楚明飞也要她做这事,难不成大家对考试的恐惧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明明她上次英语和语文都是零蛋,田三彩也没说她什么呀! “三哥,你真要这种东西?” “当然!”楚明飞笑眯眯地点头,一想到他用了符咒以后就能飞升为上神,哦,不!考神!那感觉就格外酸爽。 “好吧!” 楚辞话音刚落,就见楚泽宇跳了进来。 “什么?还有这种东西?我说楚辞,这不是真的吧?还有让人考试成绩提高的符咒?” 见他进来,楚辞摸着额头,十分头痛,什么事有楚泽宇参与,那准会变成坏事。 “我说小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都是牛大师的弟子了,赶紧也帮哥搞一张!”楚泽宇实在不想被田三彩拎着扫帚追。 这哥俩一直盯着她,楚辞亚历山大,最终点头同意了。 好在这种静心凝神的符咒很小,几乎不需要任何心力就能画好,也不像布阵的符咒那样需要法力,可以说,这种符咒她就是画一万张也不费什么事,因为是帮助人精心的符咒,不会因此造成业障,带来五弊三缺。 楚辞因此给俩人画了两张,撒谎说牛大师画的,俩兄弟当即把符当贡品供着,贴在课桌前,看书前拜三拜,说也奇怪,俩人原本没打算真的很有用,可是当晚,兄弟俩都不知不觉看书看到了十一点,怎么说呢,好像一看起书来都不知道停呢,不知不觉就入迷了,不知不觉就爱上了看书呢,真是欲罢不能呀! 俩人都觉得神奇,次日楚泽宇去学校里一吹嘘,他那些初中同学都缠着他要他多弄几张符咒来,还说肯花钱买!毕竟这种东西比脑白金管用。 楚泽宇回来一说,当即被楚辞拒绝了,画静心符虽然不难,可她嫌麻烦,再说了,一代大师画这种小符咒,这不是大材小用吗?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死的! 楚泽宇缠了半天,见她还是不同意,当即气得不行。 夜半,楚辞房门忽然打开,楚泽宇陡然跳了起来,他皱眉看向窗外,这都11点了,楚辞这时候出去干嘛?想到可以抓到楚辞的把柄,他陡然勾唇,这样明天就能和楚辞交换,让她给自己画符了。 楚泽宇跟在后面也跑了出去。 却见楚辞来到了楚家后面的郑家门口。 - 站在郑家门口,楚辞扫了眼门口的布局,眉头微蹙,前几天她来时还没看见,这才短短几天功夫,郑家门口的摆设有了细微变化,尤其是那个圆形的磨盘,竟然挪了位置,这可怪了,农村人很少会动这些老物件,一来是沉重不好搬运,二来农村人迷信,觉得老物件能不动就不动,否则会冲撞到某路神仙或是引来脏东西,郑家又没有盖房子什么的,好好的动什么磨盘? 难不成是她的阵法起了作用?因祖坟出问题,郑家为了自保,只能通过动摆设来布阵。 这样说起来,郑家门口的摆设,如果把石磨也算进来,倒像是奇门遁甲! “就是!蒋老师,你说说看,你怎么让一个傻子认识繁体字的?太神了你!”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蒋凤英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书法比赛?繁体字?我们班参加书法比赛的人是楚辞,那丫头是个傻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最近脑子好了些,但大字不识一个,我正在教呢!” “蒋老师,你真假的?排名都出来了,你们班楚辞年纪第一!” “……”蒋凤英心里一惊,一把扯过成绩单,却见楚辞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这次书法比赛,楚辞真是年纪第一!这怎么可能呢!这丫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竟然会写这么多繁体字!蒋凤英久久会不过神来。 当下,学校的书法老师刘老师走过来,拿着楚辞的作品激动地说: “蒋老师!我正想找你呢!你说你,班上有写书法这么厉害的学生,也不见你推荐给我,平常我都愁死了,找不出像样的学生去县里比赛,别的我不敢说!就你们班楚辞这水平,拿个全县第一是很简单的事!我甚至觉得,她的书法功底比许多书法家还要好呢!昨天我朋友看到了,还说这丫头的字有二王的风范!” 蒋凤英拿过楚辞的作品一看,当下眼都直了,小学教学的书法功底都不错,本校不少老师的字都可以拿去印字贴,蒋凤英是语文老师,对自己要求高,字写的也不错,一有时间就练字,楚辞这字线条优美,笔墨流畅,不似一般女人的字那么秀气,有种二王的潇洒! “这是楚辞写的?”蒋凤英双眸瞪大,不信道:“刘老师,你该不会弄错了吧?我们班楚辞连名字都不会写!” “怎么可能出错?我亲眼看着她写出来把作品交给我!至于名字……你自己看,很不错嘛!” 蒋凤英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来到班上,她表情怪异地把作品给了楚辞。 “楚辞,你这书法写的……”蒋凤英忍不住问。 楚辞拿过作品看了一眼,写的跟狗屎似的! 她嫌弃道:“蒋老师你也觉得我这张字写的不行?我也觉得,首先这纸特别差,毛笔也不行,这几块钱一支的毛笔没有一点手感,还有墨水,都很垃圾!我当时就想把这字给扔了的!” “……”所以,想扔了的作品随随便便就得了奖,还把五年级的学生给比下去了,楚辞这是认真的吗? 蒋凤英忽然开始检讨自己,以前她对楚辞的印象很差,以至于从来没有试着发觉楚辞的内在,你看楚辞,虽然脑子傻,但她的毛笔字写的这么好,话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想到这,蒋凤英语气温和地表扬了楚辞,放学时还特地找田三彩谈话,说她教孩子教的好,还说楚辞这样有天赋的,应该好好培养,说不定能在书法上有成就。 田三彩第一次被楚辞老师夸奖,一脸懵圈地看着手里的奖状。 书法比赛第一名? 这些老师是不是近视眼?她家女儿是什么水平她会不知道?能写出自己名字那就谢天谢地了! “楚辞!你给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田三彩指着奖状,像是楚辞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楚辞勾了勾唇,边跑边说:“妈!很显然,我这不是遗传你的聪明才智嘛!” 田三彩失笑,等她跑到寺庙门口,才嘱咐道:“早点回来吃饭!” - 楚辞刚走到寺庙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排队在等着什么,一脸心急,还有个年轻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大家都在安静地排队,像是生怕自己得罪了谁一样。 楚辞满心疑惑,那些人见她往庙里走,忽然眼睛一亮。 “小姑娘!”一个年轻人叫她,他指着寺庙,喜道:“姑娘,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吧?你经常来庙里玩?” 楚辞点头。 “太好了!”所有人面露惊喜,陡然围过来。“小姑娘,那你认识牛大师吗?就是那个算命看相很准的大师啊!我听说他道行很深,是真正天师级别的!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据说他一直隐居在这里,只为了躲避外界的纷扰,像他这样得道的高人应该很难请吧?” “……”他们说的是那个喜欢啃鸡腿喝酒的老和尚? “对了,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大师一面?我们想请他给我们算命看相,你说,我们要是等在这等几天,他会接见我们吗?” 楚辞闻言,陡然挑眉问:“你们想找牛大师算命?” “是啊!” 她又试探性问:“牛大师开价很高的!”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大家显然是觉得楚辞太上不了台面,都说:“真正的高人收费都很贵,这一点小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像牛大师这样的高人,就是要十万八万,只要他能把我事情解决了,我都愿意!” “……” 院里的小和尚把楚辞拉了进来,激动地说:“楚辞啊,你看!我们家方丈真的红了!这么多人找他看相,搞得跟明星似的,你说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他那么厉害呢?” 正说着,牛大师手拿鸡腿跑了出来,几天没见,他的脸又大了一圈,整张脸油花花的,一看营养就很好,可也奇怪,他胖了以后,再配上这个锃亮的光头,笑眯眯那样子,倒真有些弥勒的感觉。 “楚辞,你可来了!”牛大师激动地把她拉进屋,“看见没?门口那么多人找我算命看相!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平时上课不在这里,我哪敢放他们进来?这不,他们都排队好几天了,日也排夜也排的,我连上厕所都不敢,生怕被他们堵到!这些人也是奇怪!越是不见他们越是觉得我道行深!” 楚辞无语。 牛大师讨好地削了个苹果给她。“来,丫头!刚买的,你尝尝!” 楚辞哼了一声,拿起苹果咬了几口,牛大师试探性问: “楚辞,要么咱们就联合起来做他一票大的?给他们算命,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到时候你赚了钱就可以让你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这庙的香火也能好起来!” 这几天,大家为了表示诚意,捐了好几千香火钱给庙里,牛大师这庙里的香火前所未有的旺。 楚辞闻言,沉默片刻,她虽然寄居在小孩的身体里,可她本身是成年人,若要真像孩子一样生活,未免太浪费时间,现在家边上有现成的庙,靠算命赚点钱发家致富不是难事,只要不影响学业,不打扰她的生活,她没有任何损失。 想到这,楚辞点头道:“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我来寺庙给他们算命!” 牛大师当下不解:“为什么是六点到七点?” “废话!我不上课了?” 牛大师这才明白过来,他讪笑道:“那明天周末,你今晚就先试试?” 楚辞翻了个白眼。“等我苹果吃完的!” - 十分钟后,当外面站着排队的人,听说他们等了好几天的牛大师终于肯出来算命的时候,都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德高望重的牛大师终于肯见他们了! 很快,一对夫妻走了进来,楚辞朝他们看了一眼,当下眉头紧皱。 这对夫妻年纪不大,女的娇柔,男的健壮,进门时,男人一直扶着女人,细心呵护照顾,看起来很是恩爱。 “大师!”刘斌开口道。 牛大师忙直起腰,笑呵呵说:“来,请坐!” 夫妻俩坐下后,刘斌迫不及待地抓住牛大师的衣服,道: “大师!请你一定帮我们一把!我们夫妻俩的下半生全指望你了!” 牛大师咳了咳,一本正经道:别激动,你们有什么问题,先说来听听。” 刘斌看了眼妻子,叹气道:“不瞒您说,我们夫妻俩结婚五年了至今没有孩子,我们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夫妻俩都很喜欢孩子,我父母那边也催得紧,今年要是再不能怀上,家里恐怕要有想法了,到时候我妈对小柔就……” 听了这话,她的妻子当下眼神一暗。 牛大师瞥了眼楚辞,楚辞把写好的说辞递给他,牛大师看了一眼,才咳了咳,一脸高深道: “请问,你们夫妻俩对彼此结婚前的历史都知道吗?” 这话一出,刘斌和王小柔当下脸色一变,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刘斌按了按王小柔的手,说:“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大师笑了:“那就是知道了,怎么?怕我牛大师在诈你们话?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问题出在你妻子的身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老婆以前的行业恐怕不太光彩,当然,我也不是有职业歧视,只是从事那一行的女人很容易意外怀孕,从你妻子的面相上能看出,她这辈子会有很多孩子,只是没有一个保得住,要是我没看错,之前已经打掉六个了吧?” 这话一出,王小柔脸色一白,当下低下头,倒是刘斌攥住她的手,神色激动道: “大师,请原谅我刚才的试探,主要是很多算命的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您却仅凭我老婆的面相就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说明您是真的厉害!是,我老婆以前的职业不光彩,她是失足妇女,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我老婆她不是坏人,她是被她继父逼迫的!她生母和继父简直不是人,见她漂亮,就让她去做那一行,靠她赚钱,她也因此打过孩子,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就是爱她,爱她这个人,我在乎的是她的人品!她的灵魂是干净的!难不成就因为她过去的错,她就不能重新做人,做一个母亲吗?大师,您一定要帮我!当初我母亲听说小柔的身世,就一直反对,现在要是不能有孩子,那我家里一定不会罢休的!” 牛大师闻言,当下呆住了,这俩人的事还真是精彩!搞得跟看电视剧似的! 他瞥了眼楚辞,心道这丫头真是神了,只看一眼就能算出这女人的职业。 楚辞一直盯着王小柔看,王小柔面相带有色,从她面相上看,她一生会有很多男人,且依靠男人的宠爱吃饭,可推测出是做那一行的。楚辞又看向王小柔眼下的泪堂,也就是子女宫位置,要知道子女宫主子女的有无、多少,反应子孙后代会有怎样的成就,而不幸的是,王小柔这个部位深陷,还有几根裂纹,一看就是无子女缘的。 但奇怪的是,王小柔虽然无子女缘,可从刘斌的面相上看,刘斌这人人品刚正,死心眼,且此生只有一次婚姻,也就是说,他和王小柔会挟持到老,奇怪的是,他的卧蚕很厚,三阳饱满,也就是说,从他面相上看,刘斌至少有两个孩子,且子孙后代很有福气,是荣耀一生的命格。 而王小柔虽然男人多,一辈子却只有一次婚姻,那就奇怪了,只会结一次婚的夫妻,老婆命中无子女,刘斌的命中却有两个孩子,有种可能是刘斌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从他面相上看,刘斌是从一而终的性格,排除掉这个可能,那就是说,王小柔的面相被人改过,或者是,有某些外部原因,导致王小柔的命格变化。 那么,是什么原因? 楚辞的目光陡然微敛,看向王小柔的身后,在那里,几个婴灵趴在她身后,抱住王小柔的身体,像是从母亲身上获得宠爱一般。 楚辞没有接,只摇头道:“叔叔,我没有乱认爸爸的习惯!叔叔要和楚辞玩游戏吗?今天老师教我们阴历和阳历的区别,叔叔你知道自己是阴历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男人早就被楚辞迷得失了北,楚辞看起来很天真,跟个陶瓷娃娃似的,漂亮细腻,嘴小小的,能激起他内心深处所有的幻想,是的!他喜欢的孩子就是这样!眼镜男想着想着,热血上涌,当下有了反应。 男人当下舔着脸凑到楚辞面前,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迷恋地说: “叔叔当然记得!叔叔的阴历生日是……” 楚辞掏出一支毛笔,蘸着朱砂在人偶娃娃上写下他的信息,又问了别的问题,一起写上。 边上的爷爷淫-笑道:“校长!这次的孩子不错!真是好孩子啊!” 校长闻言,当下激动地说:“您放心,我找的孩子什么时候差过?” 爷爷冷哼一声:“记得小心点!可别让人抓住把柄,这家人要是发现了敢纠缠,就找几个人吓吓他们!农村人不敢瞎闹腾!” “我明白……”副校长恭敬地说。 楚辞依旧是笑,像是根本没看到边上那几人饥渴的目光,她一脸天真地做好了白色的人偶娃娃,把三人的信息写在人偶上,又把画好的符咒塞进去。 “这孩子……倒是镇定!我猜她根本不知道我们要怎么疼爱她,别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孩子,玩起来有感觉!” 眼镜男说着,眯着眼问:“楚辞是吧?来和叔叔玩游戏吧!” 61.061 绑架 此为防盗章 钱家栋当下不敢造次, 毕恭毕敬道: “大师, 您可真是神了!那您帮我看看, 我这资金问题什么时候解决?” 牛大师按照楚辞的话,笑道: “把门口的植物修剪掉, 让门口的财气能进来, 不出三日,你这问题就能解决!” “哎!我这就让人把植物给剪了!”钱家栋又急道:“大师,您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我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牛大师又进了钱家的书房,钱家书房里有许多古董,只墙上就有四幅字画,门口处还有几个半人高的瓷器,柜子里也摆放了不少老物件。 “钱总家里古董太多, 摆放的又特别杂乱,要知道很多古董在地下埋藏多年, 阴气很重, 这么多古董聚集在一起, 阴气相冲,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钱家栋一愣, 当下不敢懈怠,直说:“我这就把古董给收起来!” 楚辞闻言, 走入厨房,牛大师赶紧跟上去。 很快, 牛大师掐着手指, 装模作样地说:“钱总, 你们家风水的主要问题就在厨房里!” 楚辞瞥了眼他掐指的动作,这人还真能演,也就骗骗行外人,牛大师难不成以为掐指一算就是拿拇指在中指上点几下?未免也太小看奇门遁甲这门学术了!古人之所以发明“掐指一算”这种方法,是因为奇门遁甲中计算“八卦”“地支”“天干”的方式非常复杂,以前很少用纸,便用指节来计算,且用的都是左手,牛大师竟然用右手,更荒谬的是这屋子人居然特别崇拜地看着他。 楚辞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厨房?我家厨房能有什么问题?” 钱家栋当下不信,他接触过的几个风水师很少有进厨房仔细看的,大部分都是看客厅、院子、走道,第一次听说厨房还有问题的。 牛大师瞥了楚辞一样,又看向屋顶道: “你家厨房顶端有一根横梁,这可是风水中的大忌!横梁压灶,而女主人在厨房中活动时间最长,尊夫人首当其冲,会受到危害,再加上你家厨房里放着洗衣机,要知道厨房是灶君所在地,脏衣服有太多污秽,放在厨房就容易影响家里的气运,再加上你家的抽水马达正对灶台。” “这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 钱家栋家虽然是别墅,可房间面积并不大,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尤其小,当初洗衣机没地方放,便放到了厨房,只没想到这还能对运势有影响。听牛大师说了这么半天,已经对自家厨房绝望了,敢情他住了这么久,家里的厨房竟然带有这么多忌讳?但横梁洗衣机有影响还说得通,抽水马达是家里抽水用的,这还能对风水有影响?不至于吧? “当然有!水泵属金,灶台属火,水火相克!这个到底你应该懂吧?” 不仅是钱家栋,就是一旁的楚明江和杜志刚都愣住了,被牛大师这么一说,钱家这宽敞气派的别墅,竟然比老虎还凶猛!这至于吗? 牛大师说完,半天没说话,楚辞提醒他半天,他却看都不敢楚辞,显然是太入戏了! 楚辞无奈,只好提醒道: “牛大师,你的意思是,因厨房风水不好,钱总的夫人现下健康出了问题?” 被她这么一提醒,牛大师才想起来,自己的话还没背完,当下说: “对对对!尊夫人被冲撞的住了院,我没猜错的话,尊夫人近日有手术。” 这话一出,钱家栋彻底信了!要知道他老婆住院这事他谁也没说过。 他怪自己眼拙,一直以为不信风水,却因为厨房风水不好,害的老婆住院,当下后悔莫及!抓着牛大师的手,急道:“大师,您一定帮我!不瞒你说,我老婆这病来的忽然,都把我吓蒙了,我已经约了后天的手术,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这次手术能不能治好?” 牛大师哼道:“生辰八字给我!” 咳咳,别说,还挺有大师范儿的! 等钱家栋报了生辰八字,楚辞手别在身后掐指算了,她偷偷对牛大师说了几句。 牛大师道:“钱总,依您这生辰八字看,您夫人命中有这一劫,且因你家房子风水不好,尤其是厨房煞气太重,导致您夫人这病来的凶猛,我没算错的话,您夫人的病在上怀。” 钱家栋点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拉着牛大师到一边说: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妻子得的是乳腺癌,我已经约好了医生要给她做手术。” 楚辞闻言,不由眉头紧蹙,从钱家栋妻子的八字看,她虽然有这病,但命中并没有什么手术,不出意外,她的病情很快会被控制住。 说起来,这年头很多奇奇怪怪的疾病。 牛大师把楚辞的话告诉他,钱家栋一愣,道:“这不应该啊,医生都建议手术,难不成……” “钱总,我劝您带夫人多去几个医院查查,您看您夫人命中没有手术这一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若要做错了,会抱憾终身的!” 钱家栋不敢耽误,忙说:“大师,我把费用打到您卡上?” “哎,不用!你先去忙夫人的事吧!” 钱家栋没跟他客气,当下开车去了医院,次日,钱家栋打来电话,说他带夫人去北京复诊,那边医生说暂时没有手术的必要,还说这病情应该能控制住。 钱夫人听说不用做切除手术,高兴道:“老公,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师!” “哎!”钱家栋跟夫人感情很好,见她不用受罪,感叹道:“以前是我太自大,不知道算命这一行博大精深,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感谢牛大师!” 钱家栋要感谢牛大师,可牛大师死活不收钱,钱家栋心里有数,当下把手下的工地给了杜志刚和楚明江一起负责,这样一来,楚明江就当了包工头,钱总知道楚明江没钱,他出面担保,找了材料商给楚明江,让他可以赊账,这样一来,楚明江几乎不需要任何投资就可以把这工程做完。 当晚,楚明江心情特别好,田三彩特地烧了红烧排骨为他庆祝。 这个工程要是做完,多的不敢说,30万是能赚到的!现如今县城的房子不过十几万一套。 “等爸赚到钱,咱们去县城买房子,让你们兄妹四人住在学校边上。” 田三彩激动道:“咱可得好好感谢牛大师!牛大师真是神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 楚辞哼了哼,心道真正的神人是你这傻闺女。 - 楚辞想早点找出陷害楚家的凶手,只是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对方也没有做法,她一点头绪没有,只能顺其自然。 次日一早,田三彩替楚辞收拾书包,说是收拾,其实没几本书,楚辞以前傻,书不是丢了就是被人抢走了,书包丢了也是常有的事。 “有什么不全的,妈再去给你找。” “知道了。” “到学校要对老师有礼貌,又不认识的老师一律喊老师。” “好!”楚辞笑笑。 现下楚泽宇读初二,楚明飞初一,楚辞正在读三年级,镇上的初中在小学的后校区,兄妹三人一起上学,路上楚泽宇万分不乐意,只因楚辞的知名度太高,试问全校谁不知道三年级有个漂亮的女傻子?楚辞走在路上免不了被别的学生指指点点,以前楚泽宇就爱躲得远远的,说楚辞影响他泡妞,现下楚辞正常了,大家又忍不住来观摩。 楚辞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她脚步轻快,淡笑着走向校园。 一千年后的校园,跟这些后辈一起学习,还得学所谓的简体字,像个文盲一样,从头学起,真是让人期待啊! 楚泽宇进校门就跑了,倒是楚明飞帮楚辞一路带去了教室。 “楚辞,哥在后面的校区,你有事可以去找我。” “谢了三哥。”楚辞又笑道:“三哥,我看你脸上桃花浮动,今天有桃花运哦!” 楚明飞噗嗤一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丫头懂什么桃花运!好了,快进去吧!” 楚明飞笑笑,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隔壁班一个女生冲上来,羞羞答答地递了封信给他: “楚明飞,我我我……我喜欢你!” 说完,把信一塞,转头跑了。 楚明飞顿了片刻,当下震惊,话说楚辞那丫头还真是神了! - 那边,楚辞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班级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我说孙老师,你听说了吗?今天那个傻子要来上课!” 孙老师的声音很温和:“我上次买菜碰到楚辞妈妈,她说楚辞的脑子已经治好了,现在不傻了,还说让我好好关照孩子。” “不傻了?你信吗?我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傻子能治好的!她妈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护短又疼孩子,在她眼里,闺女就是傻子也是好的!她能说自家闺女不好?要我看,咱们哪天去校长那,让校长把这孩子给转走吧!我实在不想要这样的学生,还得参与考核,次次考0分,害得我一次奖金没得到,真是晦气!” 孙老师安抚道:“蒋老师,你也别急,楚辞这丫头本就漂亮,要是真能治好,那也是件好事,咱们考核是小事,孩子的健康才最重要,真要是好了,这孩子也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蒋凤英哼道:“再拖后腿,我一定要去校长那讨个说法,当我们班是垃圾桶啊,什么垃圾都往这塞!” 屋里不时传来读书时。 楚辞听了这些话,没有太大感觉,她又不是真的10岁小孩,会为大人一句话伤心半天,站在成人角度来看,蒋凤英只是比较关注自己的利益,说话难听没有师德,但毕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且楚辞从她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只是说话冲,经常得罪人,但心不坏,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那种。 想到这,楚辞站了一会,才笑着走进去。 见她进门,班上陡然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她看。 楚辞走到老师面前,笑着打招呼:“孙老师、蒋老师好!孙老师您这件外套很漂亮。” 孙老师石化。 “蒋老师,您手可真巧,辫子编得真漂亮!” 蒋老师接着石化,随即脸一红,也是怪了,这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只会傻愣愣冲着人笑,不知道打招呼,也不知道说话,现在倒好,会夸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有没有被她听见。 谁都喜欢听好话,孙老师笑道: “楚辞,你真的治好了?” “是啊,孙老师,以前给您添麻烦了。”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女傻子竟然治好了?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孙老师摸着她的头顶,笑道:“那还记得自己的位置吗?” 楚辞摇头。 “你坐最后一排,先坐着,老师有空帮你调位置。” “谢谢老师!” “……”楚辞失笑问:“大师,佛门中人不可破戒吧?” 俩人几步便走到寺庙,牛大师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佛在我心中!”说完,啃了口鸡腿,又拎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鸡腿吃完,把手伸进瓶中,道:“喏,杨枝净水,遍洒三千,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让我洒这个为他们求姻缘,要不我给你脸上洒几滴?” 瞥见他满手的油光,楚辞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谢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牛大师一拍脑门:“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就前天来的孙大娘还记得吗?她在屋里等你。” 楚辞推门进去,孙大娘立刻走过来,急道: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门口的池塘里挖出一口棺材,你说,是不是这个棺材的煞气影响到我全家人的命格?还求大师跟我走一趟,帮我家做个法!可别让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让我那些孙子孙女们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辞闻言,并未立刻答应,现下她不过是个10岁的小女孩,一直痴傻,如果立刻表现得异于常人,只怕会让人怀疑。 见她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孙大娘连忙说: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钱方面……” “不是这个原因。”楚辞摆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牛大师眼珠子一转,把她拉到一边,道:“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没想到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俩就联起手来赚她一笔!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面周旋,你在背后忽悠,咱俩双剑合璧,把她家银-行-卡掏光!” 楚辞一头黑线,随即失笑,敢情到现在牛大师还以为她是靠骗的?不过这牛大师的身份在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个挡头,对外只需要说是牛大师算的就行,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想到家里的早餐只是米粥就咸菜,楚辞当下点头:“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们和孙大娘说好了,在外只说是牛大师来算的,孙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看,池塘边上挤满了人,而那口棺材,刚被几个汉子抬出来,小心地放在孙家门口。 他们想把棺材撬开,可这棺材却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见孙大娘带牛大师和一个小姑娘来,大家只当这事是牛大师算出来的,当下瞅着牛大师。 “大师,您说个话吧!这棺材要怎么处理?”孙大娘问。 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这棺材要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直接拉去烧掉了,从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经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62.062 此为防盗章  “把门口的植物修剪掉, 让门口的财气能进来, 不出三日, 你这问题就能解决!” “哎!我这就让人把植物给剪了!”钱家栋又急道:“大师,您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我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牛大师又进了钱家的书房, 钱家书房里有许多古董,只墙上就有四幅字画, 门口处还有几个半人高的瓷器,柜子里也摆放了不少老物件。 “钱总家里古董太多, 摆放的又特别杂乱, 要知道很多古董在地下埋藏多年, 阴气很重, 这么多古董聚集在一起,阴气相冲,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钱家栋一愣, 当下不敢懈怠,直说:“我这就把古董给收起来!” 楚辞闻言,走入厨房,牛大师赶紧跟上去。 很快,牛大师掐着手指,装模作样地说:“钱总,你们家风水的主要问题就在厨房里!” 楚辞瞥了眼他掐指的动作, 这人还真能演, 也就骗骗行外人, 牛大师难不成以为掐指一算就是拿拇指在中指上点几下?未免也太小看奇门遁甲这门学术了!古人之所以发明“掐指一算”这种方法, 是因为奇门遁甲中计算“八卦”“地支”“天干”的方式非常复杂,以前很少用纸,便用指节来计算,且用的都是左手,牛大师竟然用右手,更荒谬的是这屋子人居然特别崇拜地看着他。 楚辞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厨房?我家厨房能有什么问题?” 钱家栋当下不信,他接触过的几个风水师很少有进厨房仔细看的,大部分都是看客厅、院子、走道,第一次听说厨房还有问题的。 牛大师瞥了楚辞一样,又看向屋顶道: “你家厨房顶端有一根横梁,这可是风水中的大忌!横梁压灶,而女主人在厨房中活动时间最长,尊夫人首当其冲,会受到危害,再加上你家厨房里放着洗衣机,要知道厨房是灶君所在地,脏衣服有太多污秽,放在厨房就容易影响家里的气运,再加上你家的抽水马达正对灶台。” “这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 钱家栋家虽然是别墅,可房间面积并不大,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尤其小,当初洗衣机没地方放,便放到了厨房,只没想到这还能对运势有影响。听牛大师说了这么半天,已经对自家厨房绝望了,敢情他住了这么久,家里的厨房竟然带有这么多忌讳?但横梁洗衣机有影响还说得通,抽水马达是家里抽水用的,这还能对风水有影响?不至于吧? “当然有!水泵属金,灶台属火,水火相克!这个到底你应该懂吧?” 不仅是钱家栋,就是一旁的楚明江和杜志刚都愣住了,被牛大师这么一说,钱家这宽敞气派的别墅,竟然比老虎还凶猛!这至于吗? 牛大师说完,半天没说话,楚辞提醒他半天,他却看都不敢楚辞,显然是太入戏了! 楚辞无奈,只好提醒道: “牛大师,你的意思是,因厨房风水不好,钱总的夫人现下健康出了问题?” 被她这么一提醒,牛大师才想起来,自己的话还没背完,当下说: “对对对!尊夫人被冲撞的住了院,我没猜错的话,尊夫人近日有手术。” 这话一出,钱家栋彻底信了!要知道他老婆住院这事他谁也没说过。 他怪自己眼拙,一直以为不信风水,却因为厨房风水不好,害的老婆住院,当下后悔莫及!抓着牛大师的手,急道:“大师,您一定帮我!不瞒你说,我老婆这病来的忽然,都把我吓蒙了,我已经约了后天的手术,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这次手术能不能治好?” 牛大师哼道:“生辰八字给我!” 咳咳,别说,还挺有大师范儿的! 等钱家栋报了生辰八字,楚辞手别在身后掐指算了,她偷偷对牛大师说了几句。 牛大师道:“钱总,依您这生辰八字看,您夫人命中有这一劫,且因你家房子风水不好,尤其是厨房煞气太重,导致您夫人这病来的凶猛,我没算错的话,您夫人的病在上怀。” 钱家栋点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拉着牛大师到一边说: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妻子得的是乳腺癌,我已经约好了医生要给她做手术。” 楚辞闻言,不由眉头紧蹙,从钱家栋妻子的八字看,她虽然有这病,但命中并没有什么手术,不出意外,她的病情很快会被控制住。 说起来,这年头很多奇奇怪怪的疾病。 牛大师把楚辞的话告诉他,钱家栋一愣,道:“这不应该啊,医生都建议手术,难不成……” “钱总,我劝您带夫人多去几个医院查查,您看您夫人命中没有手术这一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若要做错了,会抱憾终身的!” 钱家栋不敢耽误,忙说:“大师,我把费用打到您卡上?” “哎,不用!你先去忙夫人的事吧!” 钱家栋没跟他客气,当下开车去了医院,次日,钱家栋打来电话,说他带夫人去北京复诊,那边医生说暂时没有手术的必要,还说这病情应该能控制住。 钱夫人听说不用做切除手术,高兴道:“老公,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师!” “哎!”钱家栋跟夫人感情很好,见她不用受罪,感叹道:“以前是我太自大,不知道算命这一行博大精深,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感谢牛大师!” 钱家栋要感谢牛大师,可牛大师死活不收钱,钱家栋心里有数,当下把手下的工地给了杜志刚和楚明江一起负责,这样一来,楚明江就当了包工头,钱总知道楚明江没钱,他出面担保,找了材料商给楚明江,让他可以赊账,这样一来,楚明江几乎不需要任何投资就可以把这工程做完。 当晚,楚明江心情特别好,田三彩特地烧了红烧排骨为他庆祝。 这个工程要是做完,多的不敢说,30万是能赚到的!现如今县城的房子不过十几万一套。 “等爸赚到钱,咱们去县城买房子,让你们兄妹四人住在学校边上。” 田三彩激动道:“咱可得好好感谢牛大师!牛大师真是神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 楚辞哼了哼,心道真正的神人是你这傻闺女。 - 楚辞想早点找出陷害楚家的凶手,只是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对方也没有做法,她一点头绪没有,只能顺其自然。 次日一早,田三彩替楚辞收拾书包,说是收拾,其实没几本书,楚辞以前傻,书不是丢了就是被人抢走了,书包丢了也是常有的事。 “有什么不全的,妈再去给你找。” “知道了。” “到学校要对老师有礼貌,又不认识的老师一律喊老师。” “好!”楚辞笑笑。 现下楚泽宇读初二,楚明飞初一,楚辞正在读三年级,镇上的初中在小学的后校区,兄妹三人一起上学,路上楚泽宇万分不乐意,只因楚辞的知名度太高,试问全校谁不知道三年级有个漂亮的女傻子?楚辞走在路上免不了被别的学生指指点点,以前楚泽宇就爱躲得远远的,说楚辞影响他泡妞,现下楚辞正常了,大家又忍不住来观摩。 楚辞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她脚步轻快,淡笑着走向校园。 一千年后的校园,跟这些后辈一起学习,还得学所谓的简体字,像个文盲一样,从头学起,真是让人期待啊! 楚泽宇进校门就跑了,倒是楚明飞帮楚辞一路带去了教室。 “楚辞,哥在后面的校区,你有事可以去找我。” “谢了三哥。”楚辞又笑道:“三哥,我看你脸上桃花浮动,今天有桃花运哦!” 楚明飞噗嗤一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丫头懂什么桃花运!好了,快进去吧!” 楚明飞笑笑,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隔壁班一个女生冲上来,羞羞答答地递了封信给他: “楚明飞,我我我……我喜欢你!” 说完,把信一塞,转头跑了。 楚明飞顿了片刻,当下震惊,话说楚辞那丫头还真是神了! - 那边,楚辞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班级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我说孙老师,你听说了吗?今天那个傻子要来上课!” 孙老师的声音很温和:“我上次买菜碰到楚辞妈妈,她说楚辞的脑子已经治好了,现在不傻了,还说让我好好关照孩子。” “不傻了?你信吗?我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傻子能治好的!她妈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护短又疼孩子,在她眼里,闺女就是傻子也是好的!她能说自家闺女不好?要我看,咱们哪天去校长那,让校长把这孩子给转走吧!我实在不想要这样的学生,还得参与考核,次次考0分,害得我一次奖金没得到,真是晦气!” 孙老师安抚道:“蒋老师,你也别急,楚辞这丫头本就漂亮,要是真能治好,那也是件好事,咱们考核是小事,孩子的健康才最重要,真要是好了,这孩子也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蒋凤英哼道:“再拖后腿,我一定要去校长那讨个说法,当我们班是垃圾桶啊,什么垃圾都往这塞!” 屋里不时传来读书时。 楚辞听了这些话,没有太大感觉,她又不是真的10岁小孩,会为大人一句话伤心半天,站在成人角度来看,蒋凤英只是比较关注自己的利益,说话难听没有师德,但毕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且楚辞从她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只是说话冲,经常得罪人,但心不坏,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那种。 想到这,楚辞站了一会,才笑着走进去。 见她进门,班上陡然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她看。 楚辞走到老师面前,笑着打招呼:“孙老师、蒋老师好!孙老师您这件外套很漂亮。” 孙老师石化。 “蒋老师,您手可真巧,辫子编得真漂亮!” 蒋老师接着石化,随即脸一红,也是怪了,这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只会傻愣愣冲着人笑,不知道打招呼,也不知道说话,现在倒好,会夸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有没有被她听见。 谁都喜欢听好话,孙老师笑道: “楚辞,你真的治好了?” “是啊,孙老师,以前给您添麻烦了。”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女傻子竟然治好了?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孙老师摸着她的头顶,笑道:“那还记得自己的位置吗?” 楚辞摇头。 “你坐最后一排,先坐着,老师有空帮你调位置。” “谢谢老师!” 蒋凤英承认自己脾气有些不好,她母亲瘫痪在床,家里负担很重,丈夫又不管家,一家子重担都落在她身上,到学校后对孩子们就很容易发脾气,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如果当初她给予那个佳佳更多的关注,佳佳是不是就不会被吴校长这个禽兽得逞?想想,现在佳佳应该上初中了,也不知这孩子现在怎样了。 63.063 尸油 此为防盗章  楚辞从漫长的睡眠中醒来, 睁眼看向这陌生的世界。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睡了千年就醒来了,当初她和大法师斗法,遭对方暗算,被封印在一根翡翠簪内, 埋藏在深山中,后来这里成了湖, 楚辞被深埋在湖底,大法师的阵法了得, 原以为至少要几千年才能被人发现, 谁知竟被一个10岁的孩子无意中破了阵法。 “小鬼,是你救了我?” 小女孩笑道:“漂亮姐姐。” “姐姐?”楚辞勾唇轻笑:“我在世时,你还不知在哪等着投胎呢。” “漂亮姐姐叫什么名字?” “楚辞!” “太巧了,我也叫楚辞!” 当下湖面上飘来一个孩子。 楚辞瞥了眼那孩子,在看到对方和女孩一模一样的长相时,并未觉得惊讶, 她身为大兴国第一相师, 算命、看相、捉鬼都难不倒她, 巅峰时期她甚至开了天眼,能通六畜,和草木说话, 能看到鬼, 自然不是难事。 女孩却有些失落:“刚刚我掉河里淹死了。” 楚辞不擅长安慰人, 也没打算安慰, 人皆有命, 这命是自出生时就定好的,就好比一条通往河里的铁轨,火车自出发那一刻起,就注定会跌入河里,既然如此,又何须难过? “你想回去?”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如果对方还想活着,她愿意试试。 女孩摇摇头,轻声说:“我不想回去,我再也不想做一个傻子,只是舍不得爸妈和哥哥们。” 楚辞看向她,女孩的元灵被人抽了去,三魂七魄不全,十个元灵只剩七个,按照世人说法,她生前就是痴傻,难怪不想回去,灵魂离开身体,不受身体限制,没有痴傻的说法,可一旦回到躯壳内,便有了痴傻呆残各种残缺。 既然对方不愿意回去,早些投胎不见得是坏事。 楚辞正要做法助她投胎,扫过她的面相,却不觉一愣,虽因人死看不清楚面相,可她耳朵轮廓分明、明润无缺,要知道耳朵主童年,可反应一个人14岁之前的情况,从她耳朵能看出,她童年时没有大灾难,身体康健,且家庭情况不错,怎么也不该是个痴傻儿啊! 难不成…… “小鬼,把你生辰报来!” 女孩听话地说了自己的生辰,楚辞掐指一算,顿时皱眉,果然如此!这姑娘的命被人改过,才会变成痴傻儿。 到了女孩该走的时候了,忽而,从一旁跑来一对夫妇,他们大叫着扑向河边,男人见了原身飘在河上,当下脱了衣服纵入河里,女人则站在一旁大哭。 女孩见了,忽而抓着楚辞的手哭道:“美女姐姐,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就代我活下去吧!我三魂七魄不足,回去也是个傻子,我过够了那种生活,你替我好好活着,好好照楚爸妈,照楚哥哥们,别再拖累他们。” 楚辞一时不忍,然而女孩的生辰八字竟跟她意外的匹配,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楚辞点头道:“好!你先别急着投胎,等我醒来后替你做法,助你投生个好人家!” 横死的人即便是投胎也很难有好命,且这种厄运很可能会跟着他们几辈子。 俩人说好,楚辞挣扎着进入了原身的身体。 - 床有些窄,手一抬就碰到了木板,楚家总不能穷到连张像样的床都买不起吧?楚辞这样想着,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坐起来才察觉到不对劲,只因这“床”竟是一口棺材!且这屋子中间,摆放着她的黑白画像。 灵堂? 那日在河边见到的夫妇正跪在灵堂里大哭,边上跪着三个男孩,应该是原身的父母和哥哥们。 “妈!这是妹妹最喜欢的书包,我把小胖揍了一顿,抢回来了!给妹妹带去吧!”楚家老二说。 楚妈妈点头,哭得差点晕厥。 楚泽宇低头拿着书包,哭道:“妹妹,书包给你,你带好了,到了那边也要好好听课。” 楚辞坐在棺材里,伸手接了书包,怕吓着他,轻声说:“谢谢。” “……” “啊……” 接下来便是一阵疯狂的叫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惧怕,显然是被她给吓到了,楚辞耸耸肩,从灵堂的贡品那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才问: “苹果洗过了吧?” 楚妈妈捂着胸口点头。 楚辞吃着苹果笑道:“我不想吓你们,但是我还没死,就把灵堂设好了,是不是有点不吉利?” 楚妈妈吓道:“楚辞,你你你……没死?” “没死呢,去鬼门关绕了一圈,阎王说我还没到时候,又把我撵回来了!” 楚爸爸和三兄弟也吓得不轻,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很快转惊为喜。 “楚辞,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楚老大问。 楚辞笑笑:“我也不知怎的,好像死了一次后忽然就通窍了,以前听你们说话,虽然听得懂,但总是说不出来,现在好了,想说什么就能说出来。” 大家想想都高兴起来,又问了楚辞一些问题,见她对答如流便消除了疑虑,好在楚辞是夜里死的,尸体抬回来虽然买了棺材放,却还没来得及通知别人,现下楚辞醒了,怕村里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便对外说楚辞淹水了送去医院治疗,谁知竟把脑子给治好了。 村里人听说这消息,还不信,不少人过来看楚辞,见她真的和正常人没两样,都觉得惊奇。 - 当晚,楚辞找来做法的工具,替原身超度,十五分钟后,她擦干额头上的薄汗,满意地点头,不出意外,原身会投胎到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农民,不过不要紧,在她帮助下,原身拥有旺夫旺亲人的命格,谁靠近她都会心想事成,原身的新父母不久就会发家。 给她顺遂的新人生,是楚辞能想到的最好的事。 结束后,楚辞很快进入梦乡。 另一边,田三彩看着女儿的房间,担忧道:“老楚,你说闺女怎么忽然间就好了?我总觉得不真实。” “怎么就不真实了?怎么都比死了好吧?” 楚明江一想到那日从河里捞起闺女冰冷的尸体,不觉鼻子一酸,那种感觉太他妈难受了! 田三彩闻言,跟着点头:“也对,这几天我差点把眼给哭瞎了,好在闺女回来了,管她脑子好不好,只要是我闺女就行!” “就是!想开点!” 他们俩生了三个儿子才生了个宝贝闺女,一开始闺女和别的孩子没俩样,谁知到了学话的年纪,闺女怎么都不开口说话,只会看着人傻笑,他们带闺女去医院检查,才查出这孩子天生痴傻,大家都劝他们把孩子扔了,他们怎么能干出那种狠心事?家里生活虽然不富裕,可只要三个小子有的东西,楚辞也要有一份,甚至是更好的,家里只剩一个苹果,她不会切成四份,而是全部给楚辞,到了上学的年纪,她也送楚辞去学校,原想着只要楚辞能活着就行,大不了养她一辈子,谁知道会发生这种糟心事,好在闺女回来了,还不痴不傻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 次日,楚辞感觉到有人靠近,猛然睁开眼。 “妈呀,吓死我了!”老二楚泽宇一夜没睡踏实,一直想着楚辞的事,这不,一早就来查看情况,看楚辞是不是真好了。 “二哥?”楚辞坐起身。 “楚辞,你真好了?”楚泽宇眯着眼问。 他眼眸狭长,挑眉看人时似笑非笑的,有种不寻常的风流味道,一看就是那种坏男人。 “嗯。” “那你说,你是不是真的见了阎王,真的去了地府?” 楚辞点头。 “我不信!”楚泽宇摇头道:“你总不能像书上说的那样,死了一次后就有特异功能了吧?” “不信就算!”一身睡衣的楚辞从床上起来。 “哎!你别走啊!傻妹,你说说看,二哥最近会有桃花运不?” 楚辞扫了他一眼,眼峰凌厉,楚泽宇一愣,心跳陡然加速,妈呀!刚才傻妹那眼神怪吓人的。 “行了,二哥以后不叫你傻妹了。” 楚辞这才哼道:“你桃花运虽多,但基本都是烂桃花,有还不如没有,倒是你印堂发黑,十二宫有震荡,怕是有灾厄。” 楚泽宇顿了片刻,猛然嗤笑起来:“我说傻妹,你差不多得了!我看你这脑子还没正常,印堂发黑?十二宫震荡?你知道印堂和十二宫在哪吗?” 64.064 家属 此为防盗章  牛大师哼了声, 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在农村这种地方, 地痞流氓是得罪不起的,他不想惹麻烦。 他瞥了眼楚辞, 见楚辞点头, 才道: “我叫你进来, 自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光头嗤了声,一脸蔑视:“我说你这死秃驴,要说什么赶紧的,可别耽误老子时间!老子是给你脸才来你这算命,你要是不能告诉我发财的技巧, 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张嘴就是砸场子, 加上一脸横肉,凶相明显,一般人要是见了,真能被吓到。 牛大师没好气地哼了声:“死秃驴?你比我好什么?” 光头原本不是光头,是最近刚剃的, 忘记自己也是个秃子,把自己也给骂了,当下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要揍牛大师。 牛大师皱眉道:“我警告你别乱来, 我找你进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光头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辞扫了他一眼, 当下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 这光头竟然还有心思在这耍横!但她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只因这个光头今天会遇到很大的打击。 楚辞写了纸条给牛大师,牛大师打开一看,当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这光头。 见他欲言又止,光头怒道:“我说,你能不能麻溜点?我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你他妈看了半天一句话不敢说?” 牛大师叹了口气,当下没一点顾忌,道: “我之所以叫你进来,是因你一脸丧气,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丧事,别浪费时间在我这排队了,快回家看看吧!” 这话一出,光头愣了半晌,才火大道:“你个秃驴!敢咒我爹妈!你看我怎么……” 楚辞听他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有些不耐,当即道: “你父母恩爱,家庭幸福,家境殷实,只可惜你沉迷于赌博,挖空家底,让家人受连累,跟着你遭殃,你败光父母的钱财,欠债不还,妻子因失望,离你而去,唯一的儿子也饱受你的困扰。” 光头不觉松开拳头,明显慌了一下,这小丫头怎么知道他家里的情况?难不成是牛大师算到告诉她的? 楚辞敛目,不知想到什么,深深叹了口气,又道:“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见你父母宫发黑,日月角偏斜,可见你和父母的缘分到此为止,回去吧!你父母已因你而死,你要是再待下去,恐怕连尸体都见不到了。” 光头第一反应是生气,任谁听到别人诅咒自己父母早死,都会气得不行,更别提这牛大师和小丫头还咒他父母一起死了,这怎么可能!虽说他因躲债很久没回去,可父母才五十岁,年纪不大,身体又健康,怎么可能忽然死了?可这小丫头把他的生平都说准了,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他忽然慌了神。 “你是牛大师的徒弟?”光头皱眉。 楚辞没做声,光头看了她和牛大师一眼,忽而想到刚才赌友告诉他,说有人上他家里催债,光头想到一种可能,当下面色一急,撩起门帘就跑了出去。 等他走了,牛大师才问:“楚辞,你说的是真的?他爹娘真的死了?” 楚辞默默点头。 光头一路跑回家,他走到家门口,却见门口围了不少乡邻,光头心一沉,急道: “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我爹娘呢?” “二标,你终于回来了!你说你怎么来迟了一步呢?你爹娘刚才上吊死了!” 乡亲们纷纷擦眼泪,周家老俩口都是实在人,平日里对人也和气,从没和人红过脸,只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周二标在外赌博欠了不少债,据说有一百多万,弄得老婆偷偷跑了,只留下个三岁大的孩子,平日老俩口带孩子一起过,谁知今天有几个人到家里要债,老俩口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被揍了一顿,老俩口一辈子都是体面人,许是对唯一的儿子失望透顶,想不开,当场挂了绳子,上吊死了。 乡亲们发现时俩人已经断气了,让人唏嘘的是,孙子一直盯着他俩死,而老俩口在梁上挂了三条绳子,最后许是没舍得,把孙子留下了。留下也是罪过,这孩子亲妈跑了,亲爹又不成器,还不知怎么活呢。 周二标懵了,半晌没回过神,他脑袋里嗡嗡响,觉得乡亲们都在骗他,可等他走到屋里一看,他父母的尸体还在梁上晃荡,两老辛苦一辈子只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周二标再也忍不住,抱住父母的尸体,放声痛哭。 - 光头走后,楚辞又替俩人算了卦,好在这俩人都是普通的命格,这就意味着他们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在她看来这样挺好的,可那俩人似乎不满意,一直说牛大师骗钱,算婚姻也说好,算事业也说好,算家庭也说好,临走还嘟囔道:“我好像被骗了。” 楚辞失笑,世人都是这样,算好了也不满意,算的不好也不满意,所以说算命先生不好当,帮人算命泄露天机,要遭五弊三缺不说,还要让人挑挑拣拣的。 好在牛大师也能忽悠,又安慰了几句,大家走时都还算满意。 楚辞算了三卦,浪费了一些心力,当即收了手,背着书包就去上课了。 上课时,楚辞一边学习,一边想着幕后凶手的时,她手里把玩着一个平安符,隔壁的小胖一把把符抢了过去,楚辞挑眉,等下课时眯着眼道: “把符给我。” 小胖一脸肉,白乎乎的,看起来像个馒头,他嘟囔道:“不给不给就不给!” 大家见他欺负女生,都围过来批评他,小胖寡不敌众,当下委屈道: “什么嘛,我就是想看看平安符什么样,我妈说了,楚辞家边上那庙里烧香很灵的,还说大师给的平安符也很贵,我就是好奇。” “那你也不能抢楚辞的东西啊!” “好吧!”小胖委屈道:“那我把平安符还给楚辞,你们可别不理我。” 楚辞捏了捏他面团一样的大胖脸,笑道:“不用了,平安符这东西也要看缘分的,既然被你拿去了那就送给你吧!” “真的吗?”小胖咧着嘴笑了:“谢谢你,楚辞,你太好了!” 同班孙小乔疑惑道:“楚辞,平安符到底有什么用?” 楚辞笑道:“平安符其实就是一种护身符,目的就是保平安,大人小孩都可以用。” “真的吗?这也太好了吧?那你说有没有一种符咒能保证考试必过的?哎,我妈要求我这次考试一定要考九十分,我都愁死了!” 孙小乔这话一出,就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我也是!我妈让我考双一百,还说要是只考198分就打断我的腿!” “……” 总之,大家都需要一个能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 “楚辞,你说有没有?” 楚辞勾了勾唇,一脸笑意,这帮熊孩子还真敢想,考试必过?真要有那种符咒,她就给自己画一个,天天贴在头上,省得要学这可怕的简体字,学数学英语啥的。不过虽然没有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但她可以画一些静心凝神的符,有这样的符咒在,学习时很容易静下心来,不容易走神,只要能用心学习,还怕考试不过? “我得去问问牛大师。” 次日,楚辞画了几个简单的小符咒来,意外受到同学们的欢迎,大家一人取了一个,又从书包里拿了不少零食塞给楚辞,楚辞桌肚都塞满了。 “楚辞,这是我早上买的辣条!给你吃吧!这个味道很好吃的,里面还有蚕豆,你试试吧!” 楚辞没有吃过辣条,她好奇地吃了一口,而后眼神一亮,似乎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连吃了好几包。 - 自从上次楚辞说过楚明飞会走桃花运之后,楚明飞便一直偷偷观察楚辞,见她最近总往牛大师拿跑,楚明飞一早拦住她问: “我说小妹,你总往牛大师那跑算怎么回事?” 楚辞咧嘴笑笑,甜声说:“哥,我这不是觉得咱家之前运气一直不好,经过牛大师调理后家里才顺起来,就想跟他学几手。” 楚明飞惊讶道:“你喜欢算命?”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会走桃花运?都是牛大师告诉我的。” 楚明飞眼睛一亮,拉着楚辞道:“那你让牛大师也画个符咒给我!保我考试成绩年级第一,这次我一定要比大哥厉害才行!” 楚明飞也是个要强的,这些年,他和楚泽宇兄弟二人一直活在老大的阴影下,老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年级第一,这也是二人一直努力的目标,楚泽宇虽然看起来不着调,成绩上却不敢松懈,一直排名前列,楚明飞要强,一直在年纪十几名徘徊,可就是进不了前三,他因此很郁闷。 楚辞失笑,看来这年头的人对成绩很在乎,自己那帮小同学要她画咒,楚明飞也要她做这事,难不成大家对考试的恐惧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明明她上次英语和语文都是零蛋,田三彩也没说她什么呀! “三哥,你真要这种东西?” “当然!”楚明飞笑眯眯地点头,一想到他用了符咒以后就能飞升为上神,哦,不!考神!那感觉就格外酸爽。 “好吧!” 楚辞话音刚落,就见楚泽宇跳了进来。 “什么?还有这种东西?我说楚辞,这不是真的吧?还有让人考试成绩提高的符咒?” 见他进来,楚辞摸着额头,十分头痛,什么事有楚泽宇参与,那准会变成坏事。 “我说小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都是牛大师的弟子了,赶紧也帮哥搞一张!”楚泽宇实在不想被田三彩拎着扫帚追。 这哥俩一直盯着她,楚辞亚历山大,最终点头同意了。 好在这种静心凝神的符咒很小,几乎不需要任何心力就能画好,也不像布阵的符咒那样需要法力,可以说,这种符咒她就是画一万张也不费什么事,因为是帮助人精心的符咒,不会因此造成业障,带来五弊三缺。 楚辞因此给俩人画了两张,撒谎说牛大师画的,俩兄弟当即把符当贡品供着,贴在课桌前,看书前拜三拜,说也奇怪,俩人原本没打算真的很有用,可是当晚,兄弟俩都不知不觉看书看到了十一点,怎么说呢,好像一看起书来都不知道停呢,不知不觉就入迷了,不知不觉就爱上了看书呢,真是欲罢不能呀! 俩人都觉得神奇,次日楚泽宇去学校里一吹嘘,他那些初中同学都缠着他要他多弄几张符咒来,还说肯花钱买!毕竟这种东西比脑白金管用。 楚泽宇回来一说,当即被楚辞拒绝了,画静心符虽然不难,可她嫌麻烦,再说了,一代大师画这种小符咒,这不是大材小用吗?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死的! 楚泽宇缠了半天,见她还是不同意,当即气得不行。 夜半,楚辞房门忽然打开,楚泽宇陡然跳了起来,他皱眉看向窗外,这都11点了,楚辞这时候出去干嘛?想到可以抓到楚辞的把柄,他陡然勾唇,这样明天就能和楚辞交换,让她给自己画符了。 楚泽宇跟在后面也跑了出去。 却见楚辞来到了楚家后面的郑家门口。 - 站在郑家门口,楚辞扫了眼门口的布局,眉头微蹙,前几天她来时还没看见,这才短短几天功夫,郑家门口的摆设有了细微变化,尤其是那个圆形的磨盘,竟然挪了位置,这可怪了,农村人很少会动这些老物件,一来是沉重不好搬运,二来农村人迷信,觉得老物件能不动就不动,否则会冲撞到某路神仙或是引来脏东西,郑家又没有盖房子什么的,好好的动什么磨盘? 难不成是她的阵法起了作用?因祖坟出问题,郑家为了自保,只能通过动摆设来布阵。 这样说起来,郑家门口的摆设,如果把石磨也算进来,倒像是奇门遁甲! 因为有心事,王全中心不在焉地打开门。 “爸!你回来了?”王苏笑着来挽他的手。 “苏苏?”乍见女儿,王全中惊讶道:“这还没到寒假呢,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女儿回家看看你,你还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说女儿走后,自己跟孤寡老人似的。”王全中爱人苏敏打趣道。 王苏笑道:“哎呦!看来我不在家时,我老爸老妈是真的想我了!”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脱外套时,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他顿了一下,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还让我转交给你,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这事倒是奇怪,这素昧平生的,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我那学生也有一个,说是保平安用的,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下次我要见到他,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苏敏当下点头,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65.065 此为防盗章 楚辞见过郑宝成, 郑宝成命中有三女三子, 只可惜三女都是先天不足的傻子,三子皆是早夭的命格,也就是说, 这三个女儿都是郑宝成的亲生闺女, 楚辞不知一个父母要多狠心才能用亲生女儿来养小鬼, 要知道养小鬼是一种非常恶毒的邪术, 过程漫长又难熬。 郑宝成三个闺女手上都有伤口, 可见是用血来喂养的,用血喂养小鬼是有讲究的,初期只需要一滴血就行, 小鬼壮大后对血的需求增大, 每日所需的血越来越多,直到供血的人再也无法满足小鬼的需求。 前世, 宫里的娘娘也有养小鬼的, 很多没有贵人运的女人通过养小鬼勾来皇上宠爱, 一再加封, 最后风光无限, 但这样的小鬼已经十分厉害, 养到最后便不受人控制, 到了那时,就是小鬼反噬的时候了, 而人不管你有多少名和利, 一旦被反噬死亡, 名利到底有何用? 楚辞一直反感这种贪心的人,可特权阶层的游戏一向不是她能控制的,但楚辞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养小鬼。 - 脚步声传来,郑宝成喝道:“谁?” 楚辞没做声,定睛看向郑宝成。 郑宝成长相普通,身材矮小,装扮朴素,乍一看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只是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阴寒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 此时,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道袍的道士,正是那日把冯家祖坟改成死煞的肖大师,难怪了,之前楚辞还在想,害楚家的人明明就在身边,为什么她就是察觉不到,现在她明白了,因为对方根本没有用阵法,而是直接让小鬼去布阵,小鬼操控法术自然没有踪迹可寻,而楚家外面又被奇门遁甲给困住,遮挡了鬼气,因此楚辞才会毫无察觉。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肖大师明明道法不高,却能在她眼皮底下耍着手段。 见了楚辞,二人都是一愣。 郑宝成忽然笑了,语气怪异地问: “楚辞?谁让你来的?” 楚辞勾了勾唇,俨然一副天真小可爱。 “郑叔,我听到你们家有人在喊,就过来看看,郑叔你为什么把姐姐们关在井底?她们好像流血了,很不开心。” 郑宝成没有一丝怜惜,语气冰冷: “她们不会不开心,因为她们是傻子!我郑宝成生了三个女儿都是傻子!楚辞,你说说看,你父母为什么命那么好,能生三个儿子?而我却生一个死一个,生一双死一双呢?” 他的语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感,楚辞似乎没感觉到他的不善,眯着眼说: “或许是因为郑叔心术不正,坏的透顶,而我父母心地仁慈,才会儿女双全。” 郑宝成闻言,脸当下就冷了,肖大师拦住他,“宝成,别生气,我们之前不是还在商量要抓楚家人来养鬼,楚家三个儿子有高人庇护,我们伤不了,可这小丫头……” 郑宝成笑了:“肖大师,你说得对,这个丫头主动送上门来了,我家小鬼不愁没食物吃了!” 郑宝成三个女儿的血已经用吸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死,因此他需要新鲜的人体来供养小鬼。 楚辞像是听不懂,歪着头问:“郑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小鬼小鬼的?郑叔你养了鬼?” 这话一出,肖大师只觉得不对,这个叫楚辞的小丫头看似天真无邪,却一点也不害怕,且张嘴就是养小鬼,她一个小丫头哪里知道什么叫养小鬼? 现在一想,楚辞的脑子忽然被治好,也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楚辞背后真的有高人相助?是牛大师?之前肖万全试探过牛大师,只可惜牛大师总是但笑不语,让他觉得这人道行很深,因不知对方深浅,不敢随意出手。 肖大师冷声道:“你们楚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了我的阵法,可见背后一定有高人相助,你告诉我,那人是不是牛大师?” 楚辞笑了声:“你们知道了?” “当然!”肖大师闻言,了然一笑:“我的法术加上小鬼的力量,给你们楚家做的法,一般的法师根本不可能破除,除非是特别厉害的祖师爷级别的,但是这样的法师我长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牛大师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法术的人,我一再试探,对方都没有露出真实水平。” 郑宝成点头,皱眉道:“我早就怀疑是牛大师,否则我实在想不出谁能破了这么厉害的阵。” 这话一出,楚辞的表情有些微妙,祖师爷级别什么的,倒是说的没错,只可惜她是祖师奶奶。 楚辞伸手摸了摸头顶的发簪,笑得有点懒然。 是了,就是郑家,之前怀疑过楚奶奶和冯家,但冯家和她家一样是受害者,楚奶奶楚爷爷离得远,就是真想害楚明江,也不至于狠到把楚家子孙后代都弄死,这样一看,郑家的嫌疑最大,现在证实如此,楚辞真心奇怪,郑家和楚家无冤无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一个人恨不得让对方断子绝孙? 楚辞拔下簪子,对着簪子吹了口气,才慢悠悠问: “所以,郑叔叔,我们楚家一直遭遇祸事,都是你害的?” 郑宝成压根没把楚辞放在眼里,他俯视着楚辞,满不在乎地冷笑: “是我又怎样?楚明江这狗东西害的我郑宝成断子绝孙,害得我儿女接连遭受祸患,让我三个女儿变成傻子,受尽所有人嘲笑,让我儿子一个接一个地早夭,我的儿子才那么小,一出生时明明好好的,可总是无缘无故死了,这一切都是你爸爸楚明江害的!你们楚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 楚辞又掐指算了下,老大这灾祸确实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老大现在在县城,对方想要做法又保证这法术对老大起作用,少不了要几次布阵,一次次加深煞气,直到最后一次,煞气达到顶峰,让老大直接毙命。 这人在她眼皮底下伤害她的家人,真的让她很不爽! 吃完饭后,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楚家靠山又靠水,门口还有密林,楚辞刚走到水边,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说也奇怪,那些鬼见了她,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 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第二种,那事情会棘手许多。 - 次日一早,田三彩宣布自己今天要去县城看老大。 楚辞死缠烂打,田三彩终于答应把她带去,于是乎,楚辞挽着田三彩的胳膊,站在门口跟恨得牙痒痒的楚泽宇告辞。 “二哥,好好看家哦!” 楚泽宇差点气哭,哼哼唧唧地说: “每次都是你跟妈去县城,这家日子没法过了!太重女轻男了!我抗议!” 田三彩拿起扫把扔过去,那边终于老实了。 - 楚州所在的第五中学是本县最好的高中,一路上,田三彩把楚州自小到大的事迹一一说了遍,什么楚州自幼儿园开始就得奖状,从来都是班级第一,上中学后年年都拿奖学金,他中考时全市排名第八,五中的年级主任亲自上门,允诺减免他所有的学杂费,除此外每个月发五百的生活费。 “所以啊,你成绩不好我不怪你,大概我生你哥时用尽了所有的优秀基因,没遗传到你身上,这也正常,你看你哥现在在重点班上学,是重点培养对象,他学习压力大,咱们这次去别提人偶的事,只当去看看他。” “知道了,妈。”楚辞笑了,趁机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 这是她第一次出村子,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么多高楼,马路畅通无阻,车辆川流,这是楚辞从未见过的太平盛世,她看了一路,不觉感慨,虽然国师们没能阻止朝代的交叠,但时代一直在进步,人民的生活越过越好,这就够了。 到了五中,楚州的班主任王老师把俩人带进去。 “楚州妈妈,我已经让人去喊孩子了,你等等。” 王老师约四十岁,看起来温和有礼,楚辞有礼地和他打了招呼,王老师客套了几句,说楚辞漂亮优秀,不愧是楚州的妹妹之类的。 说话间,楚州也来了。 说起来,楚辞这个哥哥真是十分优秀,他剑眉星目,长相出众,个子也高,用这时候的话来说,超过180,并且还遗传了田三彩的大长腿,再加上智商高成绩优秀,这样的男人搁哪里都是焦点。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被人强行改了运,楚州这辈子的运势都不错,属于出身普通,却通过自身努力,大有成就的命格,并且将来会娶一个运势很旺且有钱的女人,这样一来,夫妻俩相互扶持,命格贵不可言。 这样一个好命格竟被人生生改成有牢狱之灾,并横死在狱中,到底什么人这样丧良心,恨不得楚家断子绝孙? “楚辞?”楚州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怎么了?发什么呆?” 楚辞想到楚州的下场,不觉有些感慨,她回神笑道:“我在想,几天不见,哥哥又帅了。” “你这丫头!”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老师似乎对楚州很不错,说话时既有老师的威严,又不给楚州压力,如师如父,楚辞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楚州,想来是自豪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学生。 王老师当下说:“楚州,今天是周六,中午我会放你们去洗澡收拾,正好你妈妈过来,我请你们出去吃一顿。” 寄宿的学校都是去公众澡堂洗澡,因课业繁忙,每周有固定的洗澡时间,一般都是抽体育课或者中午。 见楚州要推辞,王老师又说:“别跟老师客气!你忘了吗?之前你奥数得奖,我就说要请你吃饭的。” 楚州当下笑笑,没拒绝。 - 中午,一行五人去了五中周边的餐馆。 五中是老牌的公立高中,边上都是小区,吃饭很方便,学校门口什么店都有,烤鱼、重庆烧鸡公、火锅……楚辞对这些店很好奇,哪个都想吃。 最后,楚州定了一家火锅店,因是中午,火锅店的人并不多,五人坐下,很快火锅就上来了。 就在这当下,楚辞忽然眼前一痛,紧接着看到一幕让人震惊的画面。 牛大师按照楚辞的话,笑道: “把门口的植物修剪掉,让门口的财气能进来,不出三日,你这问题就能解决!” “哎!我这就让人把植物给剪了!”钱家栋又急道:“大师,您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我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牛大师又进了钱家的书房,钱家书房里有许多古董,只墙上就有四幅字画,门口处还有几个半人高的瓷器,柜子里也摆放了不少老物件。 “钱总家里古董太多,摆放的又特别杂乱,要知道很多古董在地下埋藏多年,阴气很重,这么多古董聚集在一起,阴气相冲,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钱家栋一愣,当下不敢懈怠,直说:“我这就把古董给收起来!” 楚辞闻言,走入厨房,牛大师赶紧跟上去。 很快,牛大师掐着手指,装模作样地说:“钱总,你们家风水的主要问题就在厨房里!” 楚辞瞥了眼他掐指的动作,这人还真能演,也就骗骗行外人,牛大师难不成以为掐指一算就是拿拇指在中指上点几下?未免也太小看奇门遁甲这门学术了!古人之所以发明“掐指一算”这种方法,是因为奇门遁甲中计算“八卦”“地支”“天干”的方式非常复杂,以前很少用纸,便用指节来计算,且用的都是左手,牛大师竟然用右手,更荒谬的是这屋子人居然特别崇拜地看着他。 楚辞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厨房?我家厨房能有什么问题?” 钱家栋当下不信,他接触过的几个风水师很少有进厨房仔细看的,大部分都是看客厅、院子、走道,第一次听说厨房还有问题的。 牛大师瞥了楚辞一样,又看向屋顶道: “你家厨房顶端有一根横梁,这可是风水中的大忌!横梁压灶,而女主人在厨房中活动时间最长,尊夫人首当其冲,会受到危害,再加上你家厨房里放着洗衣机,要知道厨房是灶君所在地,脏衣服有太多污秽,放在厨房就容易影响家里的气运,再加上你家的抽水马达正对灶台。” “这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 钱家栋家虽然是别墅,可房间面积并不大,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尤其小,当初洗衣机没地方放,便放到了厨房,只没想到这还能对运势有影响。听牛大师说了这么半天,已经对自家厨房绝望了,敢情他住了这么久,家里的厨房竟然带有这么多忌讳?但横梁洗衣机有影响还说得通,抽水马达是家里抽水用的,这还能对风水有影响?不至于吧? “当然有!水泵属金,灶台属火,水火相克!这个到底你应该懂吧?” 不仅是钱家栋,就是一旁的楚明江和杜志刚都愣住了,被牛大师这么一说,钱家这宽敞气派的别墅,竟然比老虎还凶猛!这至于吗? 牛大师说完,半天没说话,楚辞提醒他半天,他却看都不敢楚辞,显然是太入戏了! 楚辞无奈,只好提醒道: “牛大师,你的意思是,因厨房风水不好,钱总的夫人现下健康出了问题?” 被她这么一提醒,牛大师才想起来,自己的话还没背完,当下说: “对对对!尊夫人被冲撞的住了院,我没猜错的话,尊夫人近日有手术。” 这话一出,钱家栋彻底信了!要知道他老婆住院这事他谁也没说过。 他怪自己眼拙,一直以为不信风水,却因为厨房风水不好,害的老婆住院,当下后悔莫及!抓着牛大师的手,急道:“大师,您一定帮我!不瞒你说,我老婆这病来的忽然,都把我吓蒙了,我已经约了后天的手术,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这次手术能不能治好?” 牛大师哼道:“生辰八字给我!” 咳咳,别说,还挺有大师范儿的! 等钱家栋报了生辰八字,楚辞手别在身后掐指算了,她偷偷对牛大师说了几句。 牛大师道:“钱总,依您这生辰八字看,您夫人命中有这一劫,且因你家房子风水不好,尤其是厨房煞气太重,导致您夫人这病来的凶猛,我没算错的话,您夫人的病在上怀。” 钱家栋点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拉着牛大师到一边说: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妻子得的是乳腺癌,我已经约好了医生要给她做手术。” 楚辞闻言,不由眉头紧蹙,从钱家栋妻子的八字看,她虽然有这病,但命中并没有什么手术,不出意外,她的病情很快会被控制住。 说起来,这年头很多奇奇怪怪的疾病。 牛大师把楚辞的话告诉他,钱家栋一愣,道:“这不应该啊,医生都建议手术,难不成……” “钱总,我劝您带夫人多去几个医院查查,您看您夫人命中没有手术这一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若要做错了,会抱憾终身的!” 钱家栋不敢耽误,忙说:“大师,我把费用打到您卡上?” “哎,不用!你先去忙夫人的事吧!” 钱家栋没跟他客气,当下开车去了医院,次日,钱家栋打来电话,说他带夫人去北京复诊,那边医生说暂时没有手术的必要,还说这病情应该能控制住。 钱夫人听说不用做切除手术,高兴道:“老公,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师!” “哎!”钱家栋跟夫人感情很好,见她不用受罪,感叹道:“以前是我太自大,不知道算命这一行博大精深,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感谢牛大师!” 钱家栋要感谢牛大师,可牛大师死活不收钱,钱家栋心里有数,当下把手下的工地给了杜志刚和楚明江一起负责,这样一来,楚明江就当了包工头,钱总知道楚明江没钱,他出面担保,找了材料商给楚明江,让他可以赊账,这样一来,楚明江几乎不需要任何投资就可以把这工程做完。 当晚,楚明江心情特别好,田三彩特地烧了红烧排骨为他庆祝。 这个工程要是做完,多的不敢说,30万是能赚到的!现如今县城的房子不过十几万一套。 “等爸赚到钱,咱们去县城买房子,让你们兄妹四人住在学校边上。” 田三彩激动道:“咱可得好好感谢牛大师!牛大师真是神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 楚辞哼了哼,心道真正的神人是你这傻闺女。 - 楚辞想早点找出陷害楚家的凶手,只是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对方也没有做法,她一点头绪没有,只能顺其自然。 次日一早,田三彩替楚辞收拾书包,说是收拾,其实没几本书,楚辞以前傻,书不是丢了就是被人抢走了,书包丢了也是常有的事。 “有什么不全的,妈再去给你找。” “知道了。” “到学校要对老师有礼貌,又不认识的老师一律喊老师。” “好!”楚辞笑笑。 现下楚泽宇读初二,楚明飞初一,楚辞正在读三年级,镇上的初中在小学的后校区,兄妹三人一起上学,路上楚泽宇万分不乐意,只因楚辞的知名度太高,试问全校谁不知道三年级有个漂亮的女傻子?楚辞走在路上免不了被别的学生指指点点,以前楚泽宇就爱躲得远远的,说楚辞影响他泡妞,现下楚辞正常了,大家又忍不住来观摩。 楚辞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她脚步轻快,淡笑着走向校园。 一千年后的校园,跟这些后辈一起学习,还得学所谓的简体字,像个文盲一样,从头学起,真是让人期待啊! 楚泽宇进校门就跑了,倒是楚明飞帮楚辞一路带去了教室。 “楚辞,哥在后面的校区,你有事可以去找我。” “谢了三哥。”楚辞又笑道:“三哥,我看你脸上桃花浮动,今天有桃花运哦!” 楚明飞噗嗤一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丫头懂什么桃花运!好了,快进去吧!” 楚明飞笑笑,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隔壁班一个女生冲上来,羞羞答答地递了封信给他: “楚明飞,我我我……我喜欢你!” 说完,把信一塞,转头跑了。 楚明飞顿了片刻,当下震惊,话说楚辞那丫头还真是神了! - 那边,楚辞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班级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我说孙老师,你听说了吗?今天那个傻子要来上课!” 孙老师的声音很温和:“我上次买菜碰到楚辞妈妈,她说楚辞的脑子已经治好了,现在不傻了,还说让我好好关照孩子。” 66.066 怪事 此为防盗章 楚辞接过报名表, 表示自己连“报名表”三个字都不认识。 “有多少学生要报名的?举个手老师统计一下。” 楚辞看过去, 却见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 就是没人举手的。 不是吧?这些人都是文盲吗?写字都不会? “没有人报名?”蒋老师皱眉:“这怎么行?每班至少要出一个人去学校比赛, 还要排名次,没人怎么行?” 果然是农村学生, 想她以前在县城教书,班上至少能拉出十几个学书法的。 忽然, 一个学生举起手。 蒋老师一愣。“楚辞, 你要报名?” “是啊, 蒋老师, 我妈一直教我写书法。” 蒋老师当下冷笑,一个字都不信,田三彩就是个农村人,她懂什么毛笔字!楚辞以前一直傻着,连钢笔字都不会写还写毛笔字?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不过也没别人报名,她想去就给她去吧,大不了倒数第一,总比没人参加好。 “你把表格填一下。” 楚辞看着表格发愣。“老师, 我不会写字。” “……” 不会写字还参加什么毛笔字比赛!!! 蒋老师一脸黑线,正要发火,孙老师走过来, 忙说:“蒋老师, 我来替楚辞填吧!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蒋老师冷哼一声。 楚辞正要说话, 忽然得双眉中间陡然一痛,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些画面,这次的主角是孙老师。 “楚辞?”孙老师疑惑地看她。 楚辞回过神,孙老师面部的九州八卦隐隐发红,且额头带光,气色红润,有发横财的迹象,这和她用天眼看到的正好一致。 楚辞勾唇笑道:“孙老师,您今天要发一笔横财。” 孙老师一愣,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蒋老师没好气道: “横财?难不成孙老师能捡到一百万不成?” 楚辞眉头微蹙,没说话,孙老师忙出来打圆场: “谢谢楚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老师很欣慰你恢复正常了。” 楚辞勾唇一笑:“孙老师,今天这笔财可要抓住了。” 孙老师愣了一下,没说话。 - 这天中午,孙老师忽然接到自家男人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县城看房子。 孙老师的另一半是初中老师,教物理,现如今老师的待遇很不好,县城的上级领导为了自己的业绩,天天集资修路,事业单位和公务月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扣除一部分,拿到手的少之又少,这不,俩人工作十几年,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明年孩子要上高中了,夫妻俩一商量,咬咬牙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方便照看孩子。 他们前天看好一套小户型,只需要12万,原打算没问题的话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谁知她老公会突然打电话来。 孙爱华请了假,匆忙往县里赶,刚下公交,就见她男人唐杰站在公交站台那。 “老婆,你可来了!再迟一步,只怕这房子就要被人买走了!”唐杰急道:“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原打算去签合同,路过这个小区,见不少人围在公告栏那,原来这小区里有套三层别墅,带前后两个院子,几百平方才卖5万块钱!” 孙爱华一愣,俩人边走边说。 “5万?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0?” “怎么会!我打听清楚了,就是五万,这不,我才把你叫过去,咱们一起去看看,看这房子到底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夫妻进了那房子,只见卖家正在指挥人搬沙发。 “你就是唐先生吧?你想买这房子?” “是,我想买房!” 进屋后,孙爱华就被这别墅深深吸引了,这别墅的院子特别大,只院子就有一百多平方,后面还有停车库和地下室,算上地下这一层,整套别墅共四层楼,别墅外观洋派,户型周正,卧室特别大,每一层楼的卧室外都有一个小露台,楼顶也可以利用起来,真是哪哪都好看!这样一套别墅是孙爱华梦想中的房子,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都住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这样好的房子,至少卖五六十五,怎么可能才卖五万呢? “房主,你这房子怎么可能卖这么低的价格?” 房主方德春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们,就是瞒了也没用,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肯定会去打听,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房子我也是低价买进来的,就是低价当年也花了二十多万呢,现在五万卖出,我足足亏了十五万,但是没办法,这房子风水不好我镇不住。” “镇不住?”孙爱华反问。 “是啊!自从搬进来后,我儿子经常呕吐,我女儿查出血液病,我老母老父天天头晕眼花的喊不舒服,我我老婆情况也不大好,经常做噩梦,还经常梦到鬼,最近,一家人接连住院,只医药费就花了十几万了,我这才知道之前那家为什么低价卖给我,我找风水师看过,他说这房子风水不好,闹鬼!还说我镇不住这房子,不过虽然我镇不住这房子,保不齐有别人能镇得住的!我卖这价格有多低你们也知道,只今天就来了三十多个看房的人,很多人想买,你们自己考虑清楚,想买就赶紧定,不想买就算。” 孙爱华一愣,惊道:“难不成这房子闹鬼?风水不好?有邪气?” “什么闹鬼!什么风水!”唐杰批评道:“你一个人民教师还这么迷信,什么鬼不鬼的!这世界上要是有鬼那还不乱套了?咱中国这点地方还不够鬼站的呢,我才不信会闹鬼呢,这屋子肯定是有问题,但问题定然能解决!” 唐杰说完,在别墅里转了好几圈,他越看越喜欢,这种价格,这套别墅简直就是白送!他要是不买下来,肯定会后悔! 孙爱华见男人很喜欢,心里十分犹豫,这房子她也喜欢,可风水不好闹鬼什么的,要是把人给克死,那才得不偿失! 当下,几个来看房子的人说要订房子,孙爱华急了,犹豫要不要把房子买下来,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今早楚辞说的话,她说自己会发一笔横财,还让她不要错过机会。 孙爱华当下咬牙说:“方先生,先来后到,这房子我们买了!” 方德春这房子已经被人传成了鬼屋,正愁没人接手,眼下见他们想要,当下要签合同,很快,双方就办好了手续。 签好合同后,唐杰激动道:“爱华,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到这会,孙爱华才有些后悔:“你说要是这房子真有问题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我是个物理老师,我还没你懂?很多鬼屋都是物理原因导致的,今天下午我就找人来检测。” 之后,唐杰找人去检测,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套别墅根本没有什么鬼!一切不幸的原因在于那块埋藏在院子底下的一块巨石,这块石头有强辐射,辐射严重超标,以这种辐射量,人得白血病、头晕呕吐实在太正常了!之后唐杰让人把石头给处理了,这下别墅一点问题都没有。 孙爱华见找出原因,当下激动的不行,五万块钱买了套价值五十万的别墅,她这是赚大发了!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楚辞的话,可以说,要不是楚辞,她根本不会这么坚决地把房子买下,也就不会有这笔横财了。 孙老师来到教室,笑道:“楚辞,你怎么知道我会发一笔横财?” 楚辞笑了,她用天眼看过别墅的户型,知道那套别墅的风水没有任何问题,才会让孙老师不要错过。 “孙老师,我就是随便说说,难不成老师真的发财了?” 孙老师一愣,只当小孩不懂事随口一说。 她笑道:“你这孩子太旺老师了!老师请你吃蛋糕!”说完,把蛋糕放在了楚辞桌子上。 班上同学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盯着楚辞这个关系户! 这也未免太猖狂了吧!孙老师明明说过在教室不能吃东西,楚辞还光明正大吃蛋糕!! 孙爱华之后对楚辞愈发好了,在她这个靠山的爱护下,楚辞在班上的地位急剧上升,同学们也开始跟她说话,很多别班的小朋友都来打听楚辞的事,8班陡然变成全校一日游的热门地。 - 这几天,楚辞在班上的人缘越来越好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大字不识一个,而坐在班级后面的同学成绩都不咋样,楚辞经常问他们生字的读音,这帮平日考不及格的小笨蛋们,见有个比自己还笨的,当下当起了老师,天天指点楚辞这个学生。 不知不觉就到了毛笔字比赛的日子。 田三彩听说她报名了,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一早也给她买了墨汁和毛笔。 “墨汁别洒了啊!” “知道了妈!” 正说着,一个留着短发、头发很卷的女人带着个小男孩走过来。 那女人见了她们母女俩,当下溢出一丝冷笑: “要我说,这学校真是阿猫阿狗都收,这种傻子怎么还来学校上课?这样的学生只会带坏班集体,拖累我们成绩好的孩子,我们家孩子跟这种一起时间久了,会被带坏的!” 田三彩当下不悦,皱眉道:“仲丽丽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孩子招你惹你了?” 仲丽丽冷笑:“我就是提醒有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家孩子,谁不知道她是个傻的?这样的人还要参加书法比赛不成?那我不禁要怀疑这比赛的含金量了,傻子都能参加的比赛!我们正常孩子去了岂不是要让人笑话的!” 田三彩脸都气红了,这个仲丽丽是她小学同学,俩人从小学就处不好,仲丽丽明里暗里一直跟她比较,中学时班里选班花,田三彩被选中,仲丽丽落选了,之后仲丽丽更是喜欢针对她,后来田三彩嫁给楚明江,楚明江家里没钱没势,兄弟还多,拿不出彩礼盖不起房子,因为这事,仲丽丽逢人就说她落魄,经常“穷鬼”“穷鬼”的叫,再后来俩人都有了孩子,仲丽丽连生孩子这事都要跟她比,直到田三彩生了楚辞,楚辞脑子不太好,仲丽丽天天拿这事嘲笑她,说她上辈子做坏事做多了,才生出个傻子来,还说这种傻子应该早点卖给老鳏夫。 田三彩气道:“仲丽丽我警告你,你再敢说我女儿傻子,我饶不了你!” “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饶不了我!” 仲丽丽冷哼一声,表情很是得意,她家男人在镇上任职,算是个小官,不出意外的话,他男人今年还能升一级,到那时,整个镇上的女人谁都不能跟她比,田三彩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吆五喝六的! 她的想法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楚辞看得直摇头,做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留个余地才行,仲丽丽以为自己男人会升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只可惜从她面相上能看出,仲丽丽这人虽然有官太太的面相,但这好运并不长久,不出所料,仲丽丽的男人很快就能升官,可他根本来不及享受这官运,就会暴毙而亡,只因仲丽丽一脸寡妇相。 寡妇相并非克夫相,在楚辞那个年代,很多人也会迷信地认为女子颧骨凸出、脸颊凹陷、下巴内收、额头不够饱满的女人克夫,其实这样单纯以某个部位的长相来给女人定罪的行为是不正确的,要知道面相要结合一个人脸部各个部位一起看,怎么可能骨骼凸出,脸上没肉就叫克夫?人家瘦的女人得罪你了? 楚辞向来反感那些渣男把罪都推在女人身上,自己没本事就把一切推给女人,怎么不上天呢? 准确说来,是男人自己运势不好、命不好,才会反应在女人的面相上。 正如楚辞所算,仲丽丽的男人很快会升官,与此同时暴毙而亡,是他的命格反应在了仲丽丽的脸上,因此,楚辞才说她是寡妇相。 “怎么?女儿回家看看你,你还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说女儿走后,自己跟孤寡老人似的。”王全中爱人苏敏打趣道。 王苏笑道:“哎呦!看来我不在家时,我老爸老妈是真的想我了!”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脱外套时,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他顿了一下,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还让我转交给你,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这事倒是奇怪,这素昧平生的,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我那学生也有一个,说是保平安用的,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下次我要见到他,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苏敏当下点头,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诉苦,这都21世纪了,身为高中教师的父母竟然还相信算命的话?仅凭算命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出国的机会,这还有天理吗? 谁知王苏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王苏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车上几个年轻人趁机制住了小偷。 “姑娘,你没事吧?”大家关切地问。 王苏一愣,下意识看向疼痛的腹部,她惊讶地发现,刀子戳进腹部后,那里竟然没流一滴血,王苏赶紧撩起衣服,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刀痕的平安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安符竟开始自燃,很快烧成灰烬。 车上的人都来关心王苏,王苏浑浑噩噩地应付着他们,等小偷被抓走后,她赶紧给王全中打了电话,王全中一听,吓得手发软,还好楚州妹妹给的平安符保住了王苏的命,否则…… 既然对方有这种能力,那他让王苏三年内别出国,显然不是开玩笑,王全中当下坚定道: “苏苏,推掉出国交流的机会!三年内,你哪都别想去。” 这事一出,王苏彻底信了,哪里还敢出国?马上就给教授打了电话拒绝了这事。 周末,王全中开车带家人去了楚州家边上的寺庙,给牛大师送了两千块钱香火钱。 “大师,我女儿三年内出国会客死他乡,那三年后……” 牛大师一脸高深道:“她的厄运躲过去了,三年后自然可以照常出国,只是要记得,令爱将来结婚切不可离家太远,否则婚姻一定不幸福。” 王全中心里紧张,当下点头,心道将来找女婿,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有了这笔钱,楚辞的存款第一次过万了,她把钱偷偷存在床底,想着若是楚爸爸需要,就把钱给他做事业用。 - 晚上,楚辞又召集了山头的小鬼开了个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鬼齐齐摇头,只吊死鬼道:“大师,你走的那天,我见你家附近好像有人做法。” 楚辞皱眉皱眉道:“什么方位?” 吊死鬼摇头道:“你也知道,那大师法力很强,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在你家附近。” 这倒是跟楚辞推测的很像,楚辞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得主动出击,让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否则是猫是狗的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布阵做法,说不好听的,论布阵做法,她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老祖宗,她还没说话呢,哪轮到别人来吆五喝六的? 当晚,等楚家人睡熟后,楚辞悄悄出门,直到三更结束才回来。 - 次日一早,楚辞难得起迟了,田三彩进来叫了好几次才把她叫起来。 楚辞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上学马上就迟了,她洗漱好,赶紧上桌吃饭。 楚明江难得在家,见闺女心急,当下笑道:“稀饭烫嘴,别吃这么急,待会爸爸骑车送你去。” 楚辞咧嘴笑笑:“好。” 楚辞偷偷打量楚明江的脸,楚明江面部的黑气已经全部散去,在她的帮助下,现在楚明江运势很好,简直是开了挂一样,额头隐隐发红,财帛宫也一直在散着红气,可见近日财运相当不错,不出意外,从今年开始,楚明江的工程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来,当然,做工程都有风险,但楚辞是谁?她会让楚明江亏本?也就是说,从此后,楚明江只会赚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楚明江就能发家。 楚辞因此心情很好,早饭后,俩哥哥小跑上学,楚明江载着楚辞,一路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见女儿越长越漂亮,眉眼间神似自己,楚明江心一软,掏了一块钱给她。 “别告诉你哥。” 楚辞唇角一勾,拿了钱笑道:“知道了爸,还是你疼我!” “你这丫头!”楚明江被闺女哄得心里找不到北,当下满足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等楚明江的身影消失不见,楚辞才忽然转身,偷偷原路返回。 她让牛大师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假,自己则留在村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辞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墓地。 农村的墓地没有城里那么豪华,却比城里讲究许多,村子里的墓地都在村子的西头,因大家觉得人死就像太阳落山一样,日落而息,在西面不挡东边的朝阳,对子孙后代有好处,这也给了楚辞便利,昨夜她偷偷来了这里,选出符合要求的六户人家。 楚辞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祖坟是一家福气和运势的来源,中国有迷信的说法,说只有祖坟风水好,子孙后代运势才会旺,这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从风水角度来说,引龙入穴,只有祖坟风水选择好,周围环境秀美,山峰起伏跌宕,祖坟才能吸取日月的精华,为子孙后代纳福。 而她之所以选这六户人家,是因为这六家的祖坟都符合“龙穴”的要求。 农村人下葬时没那么多讲究,就是有也讲究不起,选龙穴非得是很专业的风水师才能选出来,按照此时的收费来说,会看的风水师低于一万是不可能出山的,而龙穴也分大龙小龙,大龙一般是大富之家的祖宅才有的,小龙多是普通家庭。 既然那个要害楚家的人如此信法术,必然也信风水,那就不可能不调理自家祖坟,因此,楚辞锁定了祖宅有大龙的三户人家,在这三家的祖坟上布阵,她的阵法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容易改变对方的日常,和他的阵法冲突,如此一来,便很容易让对方露出马脚。 而这三家,一家在楚辞家的西边,姓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家庭还不错,盖了两层楼房;第二家在楚辞家后面,姓郑,这家家境普通些,且大女儿和楚辞一样,有些痴傻,郑家人看起来很和气,平日和田三彩处得也不错;而这第三家,就是楚辞的奶奶家,说也奇怪,楚辞的奶奶家祖坟竟然有真龙,有这样的祖坟,其子孙后代运势都不错,也难怪楚家人原本的运势都很好。 虽然其中有一家是自己的亲人,但楚辞依旧没有排除爷爷奶奶的嫌疑,前世她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老太太偏爱二儿子,偏偏二儿子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她找算命先生一看,算命的说是老大命硬,克了老二,而破解的方法是要让老大身有残缺,老太太上了心思,竟偷偷找人给老大布阵做法,让老大外出采药时从山上滚落,摔断了一条腿。 人要是偏心起来,很容易失了理智,楚辞当下把这三家都列入考虑之内。 - 这当下,忽而有人走过来,楚辞一愣,却见姓冯这家的儿媳妇周晓娟忽然带着一个风水先生,往楚辞这里走。 楚辞当下眉头紧锁,这么快就有人来了,难不成是要害楚家的人是冯家? 周晓娟引着风水先生往这里走。“大师,我家祖坟就在前头。” 楚辞对周晓娟有印象,以前楚辞还傻着时,周晓娟就经常给她糖吃,可以说周晓娟人还不错,在农村,冯家的家庭条件算是可以的,早早盖了两层楼房,冯家人人都勤快,天天出门赚钱,只周晓娟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周晓娟人长得漂亮,又本分勤快,村里人都很喜欢她。 此时她眼睛肿胀,显然是哭了很久,精神似乎也异常恍惚。 等她走近,楚辞的眉头越皱越紧,只因周晓娟身上带着很强的黑煞气。 王小柔原先是做那种事业,自身难保,肯定顾不上这样,而未出生的婴灵怨气都很大,试想一下,原本是要出生的,结果没出生就被杀死,且跟自己生母有关,孩子们自然有想法,很多婴灵得不到超度就会寄居在母体身上,和母亲合为一体,这样一来,婴灵的阴气笼罩着母亲,这女人的身体一般都不会很好,且阴气重,王小柔打过留个孩子,其身上阴气可想而知,现如今,别人或许看不到,可楚辞却清楚地看到,王小柔身上笼罩着一股黑气,且子女宫发黑,整个人如同一具行走的骷髅,精气一直被身后的孩子吸去。 楚辞给牛大师使了个眼色,又偷偷递了纸条给他,牛大师咳了咳说: “王小柔,无论你做那行业是否自愿,但却是你自己种下了孽果,而你未曾多做善事,为自己积德,导致你身体阴气很重。” 这话一出,王小柔和刘斌都吓得脸色煞白。 刘斌急道:“大师!那你说,我老婆的身体还有的救吗?” “嗯,不容易啊!”牛大师装模作样。 这一点,楚辞是服气他的,这人演技太彪悍了,论厚脸程度无人能敌! 果然,刘斌和王小柔急了,差点给牛大师跪下了。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们全家啊!我和我老婆这辈子就押在你身上了!” 牛大师见戏做的差不多了,才说: “行!那就我试试吧!你们先出去,我马上为你们开坛做法!” “哎哎!”夫妻俩差点激动哭了。 之后牛大师又装神弄鬼找来一堆做法的工具,他拿着桃木剑到处笔画,鸡血喷了一屋子都是,朱砂这里画画那里写写的,而楚辞就在里屋,拿簪子替他善后。 楚辞屏息凝神,将意念高度集中,用尽全力使劲刺出簪子,这一刻,簪子似乎有了威力,一走一动都带着锋芒,而后,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用簪子蘸着朱砂,在黄符上画出符文,她一连画了六张,六张符咒产生的法力,让那六个婴灵当下躁动不安。 - “小孩!你想对付我们?” 六个婴灵感受到了威胁,当下龇牙咧嘴,他们大部分是没成型的胎儿,本就可怖,做出这种表情常人见了更是能吓晕过去,可楚辞却笑了声,她盯着站在王小柔肩膀上的婴灵,冷笑道:“该回哪回哪去!” “你真要帮她?她虽然是我们的母亲,可她根本不配!她让我们没出生就要被逼去投胎,我们是婴灵,就是投胎都没有好结果!这种痛楚你根本不懂!”一个婴灵含糊不清说。 楚辞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捏起一张符咒。 “我是不懂!但你们寄居在她身上,吸尽她身上的阳气,让她身体阴寒,常年被阴气笼罩,让她生不出孩子来,你们这又算是什么?” 其中一个婴灵被他们尊为老大,该是王小柔第一个孩子,他咧着嘴冷笑道: 67.067 约会 此为防盗章 “爸!你回来了?”王苏笑着来挽他的手。 “苏苏?”乍见女儿, 王全中惊讶道:“这还没到寒假呢, 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女儿回家看看你,你还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说女儿走后,自己跟孤寡老人似的。”王全中爱人苏敏打趣道。 王苏笑道:“哎呦!看来我不在家时,我老爸老妈是真的想我了!”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脱外套时,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他顿了一下, 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 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还让我转交给你, 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 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 这事倒是奇怪, 这素昧平生的, 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 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我那学生也有一个, 说是保平安用的, 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 下次我要见到他,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苏敏当下点头,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诉苦,这都21世纪了,身为高中教师的父母竟然还相信算命的话?仅凭算命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出国的机会,这还有天理吗? 谁知王苏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王苏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车上几个年轻人趁机制住了小偷。 “姑娘,你没事吧?”大家关切地问。 王苏一愣,下意识看向疼痛的腹部,她惊讶地发现,刀子戳进腹部后,那里竟然没流一滴血,王苏赶紧撩起衣服,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刀痕的平安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安符竟开始自燃,很快烧成灰烬。 车上的人都来关心王苏,王苏浑浑噩噩地应付着他们,等小偷被抓走后,她赶紧给王全中打了电话,王全中一听,吓得手发软,还好楚州妹妹给的平安符保住了王苏的命,否则…… 既然对方有这种能力,那他让王苏三年内别出国,显然不是开玩笑,王全中当下坚定道: “苏苏,推掉出国交流的机会!三年内,你哪都别想去。” 这事一出,王苏彻底信了,哪里还敢出国?马上就给教授打了电话拒绝了这事。 周末,王全中开车带家人去了楚州家边上的寺庙,给牛大师送了两千块钱香火钱。 “大师,我女儿三年内出国会客死他乡,那三年后……” 牛大师一脸高深道:“她的厄运躲过去了,三年后自然可以照常出国,只是要记得,令爱将来结婚切不可离家太远,否则婚姻一定不幸福。” 王全中心里紧张,当下点头,心道将来找女婿,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有了这笔钱,楚辞的存款第一次过万了,她把钱偷偷存在床底,想着若是楚爸爸需要,就把钱给他做事业用。 - 晚上,楚辞又召集了山头的小鬼开了个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鬼齐齐摇头,只吊死鬼道:“大师,你走的那天,我见你家附近好像有人做法。” 楚辞皱眉皱眉道:“什么方位?” 吊死鬼摇头道:“你也知道,那大师法力很强,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在你家附近。” 这倒是跟楚辞推测的很像,楚辞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得主动出击,让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否则是猫是狗的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布阵做法,说不好听的,论布阵做法,她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老祖宗,她还没说话呢,哪轮到别人来吆五喝六的? 当晚,等楚家人睡熟后,楚辞悄悄出门,直到三更结束才回来。 - 次日一早,楚辞难得起迟了,田三彩进来叫了好几次才把她叫起来。 楚辞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上学马上就迟了,她洗漱好,赶紧上桌吃饭。 楚明江难得在家,见闺女心急,当下笑道:“稀饭烫嘴,别吃这么急,待会爸爸骑车送你去。” 楚辞咧嘴笑笑:“好。” 楚辞偷偷打量楚明江的脸,楚明江面部的黑气已经全部散去,在她的帮助下,现在楚明江运势很好,简直是开了挂一样,额头隐隐发红,财帛宫也一直在散着红气,可见近日财运相当不错,不出意外,从今年开始,楚明江的工程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来,当然,做工程都有风险,但楚辞是谁?她会让楚明江亏本?也就是说,从此后,楚明江只会赚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楚明江就能发家。 楚辞因此心情很好,早饭后,俩哥哥小跑上学,楚明江载着楚辞,一路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见女儿越长越漂亮,眉眼间神似自己,楚明江心一软,掏了一块钱给她。 “别告诉你哥。” 楚辞唇角一勾,拿了钱笑道:“知道了爸,还是你疼我!” “你这丫头!”楚明江被闺女哄得心里找不到北,当下满足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等楚明江的身影消失不见,楚辞才忽然转身,偷偷原路返回。 她让牛大师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假,自己则留在村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辞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墓地。 农村的墓地没有城里那么豪华,却比城里讲究许多,村子里的墓地都在村子的西头,因大家觉得人死就像太阳落山一样,日落而息,在西面不挡东边的朝阳,对子孙后代有好处,这也给了楚辞便利,昨夜她偷偷来了这里,选出符合要求的六户人家。 楚辞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祖坟是一家福气和运势的来源,中国有迷信的说法,说只有祖坟风水好,子孙后代运势才会旺,这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从风水角度来说,引龙入穴,只有祖坟风水选择好,周围环境秀美,山峰起伏跌宕,祖坟才能吸取日月的精华,为子孙后代纳福。 而她之所以选这六户人家,是因为这六家的祖坟都符合“龙穴”的要求。 农村人下葬时没那么多讲究,就是有也讲究不起,选龙穴非得是很专业的风水师才能选出来,按照此时的收费来说,会看的风水师低于一万是不可能出山的,而龙穴也分大龙小龙,大龙一般是大富之家的祖宅才有的,小龙多是普通家庭。 既然那个要害楚家的人如此信法术,必然也信风水,那就不可能不调理自家祖坟,因此,楚辞锁定了祖宅有大龙的三户人家,在这三家的祖坟上布阵,她的阵法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容易改变对方的日常,和他的阵法冲突,如此一来,便很容易让对方露出马脚。 而这三家,一家在楚辞家的西边,姓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家庭还不错,盖了两层楼房;第二家在楚辞家后面,姓郑,这家家境普通些,且大女儿和楚辞一样,有些痴傻,郑家人看起来很和气,平日和田三彩处得也不错;而这第三家,就是楚辞的奶奶家,说也奇怪,楚辞的奶奶家祖坟竟然有真龙,有这样的祖坟,其子孙后代运势都不错,也难怪楚家人原本的运势都很好。 虽然其中有一家是自己的亲人,但楚辞依旧没有排除爷爷奶奶的嫌疑,前世她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老太太偏爱二儿子,偏偏二儿子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她找算命先生一看,算命的说是老大命硬,克了老二,而破解的方法是要让老大身有残缺,老太太上了心思,竟偷偷找人给老大布阵做法,让老大外出采药时从山上滚落,摔断了一条腿。 人要是偏心起来,很容易失了理智,楚辞当下把这三家都列入考虑之内。 - 这当下,忽而有人走过来,楚辞一愣,却见姓冯这家的儿媳妇周晓娟忽然带着一个风水先生,往楚辞这里走。 楚辞当下眉头紧锁,这么快就有人来了,难不成是要害楚家的人是冯家? 周晓娟引着风水先生往这里走。“大师,我家祖坟就在前头。” 楚辞对周晓娟有印象,以前楚辞还傻着时,周晓娟就经常给她糖吃,可以说周晓娟人还不错,在农村,冯家的家庭条件算是可以的,早早盖了两层楼房,冯家人人都勤快,天天出门赚钱,只周晓娟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周晓娟人长得漂亮,又本分勤快,村里人都很喜欢她。 此时她眼睛肿胀,显然是哭了很久,精神似乎也异常恍惚。 等她走近,楚辞的眉头越皱越紧,只因周晓娟身上带着很强的黑煞气。 楚州喝了口茶,弹了下楚辞的脑门,笑道:“楚辞?我家小妹怎么总爱发呆?” 楚辞心里有些酸,勉强道:“没事,哥,我就是忽然想喝酸奶了,这家店没有,你能帮我买一瓶吗?” 楚州有些意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楚辞都是傻傻的关系,从不知道提任何要求,现下被妹妹使唤,他心里格外感慨,当下求之不得地道: “行,哥这就去帮你买!” 楚州出门时,和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擦肩而过,楚州个子高大,这年轻人的身材却很是瘦小,足足比楚州矮了一个头。 楚辞个子也矮,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出,这年轻人皮肤苍白,黑眼圈很重,一头短发油腻腻的,瞪人时目光阴森。 年轻人来到柜台,压低帽檐,低声道: “我要一碗雪菜肉丝面!” 老板是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听了这话当下道:“锅底呢?要鸳鸯还是清汤?” 男人眉头皱了皱,不悦道:“不要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这话一出,老板才抬起头,一脸惊讶:“你不吃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是!” 不说老板,其他的客人心里也奇怪,虽说火锅店也卖其他食物,可正常人谁会来火锅店只点一碗面?你点一碗几块钱的面,人家店员还得为你铺桌子收拾的,说起来也不划算。 老板脸上的热情减退了些,他皱眉道;“您确定只要面?” 虽说店里也有面和馒头之类的,但这都是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有些人在吃火锅时会点一些面食给老人孩子,这才有了这些品种,这男人只点一碗面不吃火锅,这意味着这一单几乎没有利润。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点了头。 老板略显无奈,虽说不赚什么钱,也客人点了面,也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他只得说: “行吧!那你先把钱付了,共12元!” “什么?这么贵?”年轻人眉头紧锁,当下有了怒气:“一碗肉丝面而已,竟然要12块钱?别人家都是8块!” 老板闻言,眉头越皱越紧,这话一出,全屋人都看向这里,让他怎么做生意?他不悦道: “我说小伙子,我一个月房租好几万呢,一碗肉丝面卖12块还贵?再说,我家面的分量都很足!你要是吃不起,干脆别吃得了!”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当下,服务员拿了把水果刀从配菜间出来,这刀是客人要用的,说是要给孩子削水果吃。 “小琴,帮我把水果刀送给7号桌!” 说着,他把刀放在了收银台上,光线照在刀刃上,让这把刀闪烁着让人忌惮的寒光,年轻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的可怕,他一脸寒意,死死盯着那把水果刀。 - “叔叔!”忽而,一只小手把刀拿了过去。 老板听到叫唤,这才转过头,却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踮着脚尖拿起那把刀,她拿着刀晃了晃,一脸天真地笑道:“我妈妈要用这刀削水果,那我就拿走了!” 说完,还歪着头思索道:“不过叔叔,你家一碗肉丝面卖十二块确实有些贵呢,刚才我在那碗面里只吃到了两根肉丝,你说你这面哪里值12块钱?我看这位年轻的叔叔说的没错,蜀黍你该把价格下调一点,定为8块也不错啊!” 老板当下皱眉,下意识看向这年轻人。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背后一凉,总觉得这年轻人的目光阴冷到了极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一直在吐着信子,伺机冲上来咬断他的喉咙。一股凉意陡然爬满他全身,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刀是七号桌要的,而小姑娘根本不是七号桌,她那桌人才刚进屋,也没有吃过肉丝面。 老板似乎意识到什么,当下紧张地吞咽口水,垂眸低声道: “如果大家都觉得价钱太高了,那我就把价格调几块下来,那今天我就收你8快吧!”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目光缓和一些,表情已不像刚才那么阴冷。 当下,服务员把打包好的面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了面,从口袋里抠出八元钱钢镚儿递给老板,老板接了钱,大气都不敢喘,直到他离开这里,老板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真的在害怕,他陡然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刚才那表情,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小姑娘……”老板道:“你为什么会那样说?” 楚辞笑道:“叔叔,你可以报警了,我看到他手里拎着几瓶自制的汽油炸-药。” “什么?”老板当下脸色煞白,“炸-药?” 他是开火锅店的,店里的火锅又都是煤气的,平日里开关都非常小心,要是有炸-药爆炸,绝对会引起整屋子的煤气爆炸,到那时候,这么多煤气瓶都会变成巨型炸-弹,在这样一个紧邻学校、居民区的地方,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边上还有间托儿所了!到时候不仅是他的店毁了,这辈子所有积蓄毁于一旦,他和在场所有客人的余生只怕都将在噩梦中度过。 所以,他的感觉没有错,刚才那年轻人真的想要杀他!而那年轻人口袋里仅剩下八块钱,自己又嘴快说他吃不起就别吃,他既然能拿炸-药出来,显然是不想活了,那么,多杀一个算的了什么?刚才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机灵,只怕现在自己就真的…… 老板不敢耽误,当下打了电话报警。 楚辞看向年轻人离开的方向,当下皱眉,不出意外,他还会挑选下一个作案目标,可就在刚才他接过面条的一瞬间,楚辞看向他的面相,却发觉这人的面相发生了改变,他煞气小了不少,不再有大恶之相,身上也不会背负多条人命,也就是说,错过刚才那个让他爆发的点,他就是作案,对旁人也没有太大的伤害,也因此她才没有出手,而是把这事交给警察来做。 等楚州回来,就见老板慌慌张张地出门查看,过了会,警察来了,在附近抓到了这个年轻人,果然从他身上搜出了自制的炸-药,听说警察到的时候他正在路边吃面。 老板感恩戴德,当下给他们免了单,还送了几个果盘过来,弄得王老师最后付款没付成,还以为是田三彩偷偷把钱付了,不好意思了半天。 等着年轻人被抓走,楚辞才彻底放下心来。 可真是巧啊!来吃个火锅而已,都能遇到一个带炸-药的歹徒,那个要害楚家的人还真是处心积虑! 幸好她用天眼看到了未来的事情,在她的天眼里,这年轻人确实拿刀杀了老板,且手段残忍,对着老板的颈部砍了数十刀,老板头身分离,死相惨烈,而画面中的楚州并没有去买酸奶,他见老板被砍,当下去救人,和凶手扭打在一起,然而凶手拿着炸-药早有准备,俩人在扭打中,凶手点燃炸-药瓶,火锅店变成火海,因这家火锅店门面房楼上都是小高层,这一爆炸也让楼上很多户人家受灾,还让边上的托儿所也遭了秧,这场事故前后死伤五十多人,更惨的是楚州,死无全尸,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一般来说,像楚辞这样的算命先生虽然也会提醒别人躲避祸患,但尽量不去变动大的因果,这样涉及五十人命运的事件,被她改变,就意味着这些本该受伤死亡的人都不会死,他们若是不死,因果报应作用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会有别人遭殃,而这帮人说不定也会因为别的事再出意外。 因果是不能随便改变的,否则算命师会遭到反噬,受到报应,尝到五弊三缺的恶果。 可问题就在于,楚州和这里所有人命中本都不该有这劫难,这是别人强行改了他们的命,因此她不得不出手。 楚辞心里的怒气被彻底激了出来,既然对方一直躲藏在暗处,像是阴沟里肮脏的老鼠,不敢现身,那就让她主动出手,把这个像蛆一样找出来。 - 凶手被抓,定然要被判刑很久,楚辞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吃了饭,田三彩还要去学校找其他老师聊聊,王老师没付成钱也不好意思,也说让她去办公室坐坐,喝杯茶再走,楚辞不想去学校,便要留在学校边上的租书店里看书。 “那你自己要小心。”田三彩嘱咐道:“不准离开这家店。” “知道了,妈,我就在这看看书。” 见他们要走,楚辞当下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楚州,她笑道: “哥,这是牛大师给的平安符,你拿着保平安吧!” 楚州笑道:“楚辞,哥可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你自己留着吧!” “不行!一定要拿!”楚辞还没说话,田三彩先发话了,她皱眉道:“牛大师可是出了名的神算,他画的符特别有用,他给的平安符还曾救了我们家两条命呢,你一定要拿着!” 说完,强行把平安符塞在楚州口袋里。 楚州无奈,失笑道:“行!妈,我带着还不行吧!” 当下,楚辞又掏出一个黄色的平安符,笑着递给王老师。 “王老师,您有一个女儿吧?” 王老师一愣,当下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女儿?” 楚辞没做声,把平安符塞到他手里,她笑道:“把这个平安符送给您女儿吧!她会用得到!还有,您女儿三年内都不能出国读书,否则会客死他乡。” 知道这平安符是那个牛大师给的,王老师当下忍不住不悦,道: “这也是那牛大师告诉你的?那他还真是失算了,我女儿暂时没有出国的打算,以后也不会有!” 说什么客死他乡,没有做父母的能忍受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女儿,楚辞才这么点大,她肯定说不出这种话,想来都是那个牛大师乱编造的,像这样算命先生他看得多了!为了赚点钱就瞎编胡造的,他要真有能耐,还去给人算命?怎么不算算彩票是多少,自己买来发家致富? - 等他们一走,楚辞就去了边上的书店看书,最近她从零学起,边学汉语拼音边学汉字,把现代语文的基础打好后,因为有国学基础,她很快融会贯通,现在已经能简单看懂课文了。 68.068 此为防盗章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 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 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 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 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 不说大富大贵, 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 即便孩子多, 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 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 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 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 小罪不断,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 最终横死他乡, 老三就更别说了, 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 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楚辞笑道拿出一个苹果:“哥,妈刚给我的苹果。” 楚明飞赧了下,道:“行!等升旗结束了,我给你塞二哥桌肚里!” “不行!”楚辞眉头轻蹙,楚泽宇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强,只怕今天就会出意外,这符要是不放在身上,根本无法保平安。想到这,楚辞正色道:“三哥,你一定要让二哥随身携带!” 楚明飞见她一脸严肃,点头道:“行,我这就追他去!” 楚明飞偷偷把苹果放进书包,卖力地追了上去,快到学校时才追到楚泽宇,他知道楚泽宇肯定不会要,便偷偷把平安符塞进楚泽宇的外套里。 - 楚泽宇一早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应该是阴天的关系吧?楚泽宇抬头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村里路不好,一下雨就特别泥泞,等走到家一脚都是泥,可别下雨才好! 早读课楚泽宇过得很没精神,好不容易熬到升旗。 “楚泽宇,咱们去楼下排队!” “好!”楚泽宇应了声,他来到楼下花坛边,刚要走,脚底绊住,低头看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楚泽宇弯下腰正要系鞋带,却听边上的同学指着空中喊什么。 楚泽宇一愣,抬头看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同学站在楼顶跳楼,没等他反应,那人陡然跳落,楚泽宇想躲,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一样,根本跑不了。 完了,这下死定了! 砰…… 跳楼的同学生生压在了楚泽宇身上,楚泽宇只觉得胸口一疼。 “楚泽宇……” 同学们都围过来,都是学生,大家都被吓坏了,赶忙把那学生拉开,又扶起楚泽宇。 “楚泽宇,你没事吧?” 楚泽宇直起身子,茫然地摇头。 他竟然没死?楚泽宇扫了那昏迷不醒的同学,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口袋,谁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那符忽然自燃起来,瞬间烧成灰烬。 楚泽宇一愣,这符不是早上傻妹给他的那张吗?他记得自己没拿的,怎么就到了他的口袋? 之后楚泽宇被老师带去医院检查,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中午他跑回家,气喘吁吁问: “傻妹傻妹!” 楚辞蹙眉,朝他看去,楚泽宇头顶的阴煞气削减不少,虽没有完全消失,可这次的大灾已经化去,印堂和疾厄宫的黑气都在消散,短期内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她这才放下心。 69.069 摆锤 此为防盗章 蒋凤英想着, 双目无神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哎呦!蒋老师!你们班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蒋老师你可真能瞒的,之前还说自己班肯定倒数第一,结果……” “就是!蒋老师, 你说说看,你怎么让一个傻子认识繁体字的?太神了你!”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蒋凤英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书法比赛?繁体字?我们班参加书法比赛的人是楚辞, 那丫头是个傻的,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最近脑子好了些,但大字不识一个, 我正在教呢!” “蒋老师,你真假的?排名都出来了,你们班楚辞年纪第一!” “……”蒋凤英心里一惊,一把扯过成绩单, 却见楚辞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这次书法比赛, 楚辞真是年纪第一!这怎么可能呢!这丫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竟然会写这么多繁体字!蒋凤英久久会不过神来。 当下, 学校的书法老师刘老师走过来, 拿着楚辞的作品激动地说: “蒋老师!我正想找你呢!你说你, 班上有写书法这么厉害的学生, 也不见你推荐给我, 平常我都愁死了, 找不出像样的学生去县里比赛, 别的我不敢说!就你们班楚辞这水平, 拿个全县第一是很简单的事!我甚至觉得,她的书法功底比许多书法家还要好呢!昨天我朋友看到了,还说这丫头的字有二王的风范!” 蒋凤英拿过楚辞的作品一看,当下眼都直了,小学教学的书法功底都不错,本校不少老师的字都可以拿去印字贴,蒋凤英是语文老师,对自己要求高,字写的也不错,一有时间就练字,楚辞这字线条优美,笔墨流畅,不似一般女人的字那么秀气,有种二王的潇洒! “这是楚辞写的?”蒋凤英双眸瞪大,不信道:“刘老师,你该不会弄错了吧?我们班楚辞连名字都不会写!” “怎么可能出错?我亲眼看着她写出来把作品交给我!至于名字……你自己看,很不错嘛!” 蒋凤英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来到班上,她表情怪异地把作品给了楚辞。 “楚辞,你这书法写的……”蒋凤英忍不住问。 楚辞拿过作品看了一眼,写的跟狗屎似的! 她嫌弃道:“蒋老师你也觉得我这张字写的不行?我也觉得,首先这纸特别差,毛笔也不行,这几块钱一支的毛笔没有一点手感,还有墨水,都很垃圾!我当时就想把这字给扔了的!” “……”所以,想扔了的作品随随便便就得了奖,还把五年级的学生给比下去了,楚辞这是认真的吗? 蒋凤英忽然开始检讨自己,以前她对楚辞的印象很差,以至于从来没有试着发觉楚辞的内在,你看楚辞,虽然脑子傻,但她的毛笔字写的这么好,话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想到这,蒋凤英语气温和地表扬了楚辞,放学时还特地找田三彩谈话,说她教孩子教的好,还说楚辞这样有天赋的,应该好好培养,说不定能在书法上有成就。 田三彩第一次被楚辞老师夸奖,一脸懵圈地看着手里的奖状。 书法比赛第一名? 这些老师是不是近视眼?她家女儿是什么水平她会不知道?能写出自己名字那就谢天谢地了! “楚辞!你给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田三彩指着奖状,像是楚辞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楚辞勾了勾唇,边跑边说:“妈!很显然,我这不是遗传你的聪明才智嘛!” 田三彩失笑,等她跑到寺庙门口,才嘱咐道:“早点回来吃饭!” - 楚辞刚走到寺庙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排队在等着什么,一脸心急,还有个年轻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大家都在安静地排队,像是生怕自己得罪了谁一样。 楚辞满心疑惑,那些人见她往庙里走,忽然眼睛一亮。 “小姑娘!”一个年轻人叫她,他指着寺庙,喜道:“姑娘,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吧?你经常来庙里玩?” 楚辞点头。 “太好了!”所有人面露惊喜,陡然围过来。“小姑娘,那你认识牛大师吗?就是那个算命看相很准的大师啊!我听说他道行很深,是真正天师级别的!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据说他一直隐居在这里,只为了躲避外界的纷扰,像他这样得道的高人应该很难请吧?” “……”他们说的是那个喜欢啃鸡腿喝酒的老和尚? “对了,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大师一面?我们想请他给我们算命看相,你说,我们要是等在这等几天,他会接见我们吗?” 楚辞闻言,陡然挑眉问:“你们想找牛大师算命?” “是啊!” 她又试探性问:“牛大师开价很高的!”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大家显然是觉得楚辞太上不了台面,都说:“真正的高人收费都很贵,这一点小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像牛大师这样的高人,就是要十万八万,只要他能把我事情解决了,我都愿意!” “……” 院里的小和尚把楚辞拉了进来,激动地说:“楚辞啊,你看!我们家方丈真的红了!这么多人找他看相,搞得跟明星似的,你说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他那么厉害呢?” 正说着,牛大师手拿鸡腿跑了出来,几天没见,他的脸又大了一圈,整张脸油花花的,一看营养就很好,可也奇怪,他胖了以后,再配上这个锃亮的光头,笑眯眯那样子,倒真有些弥勒的感觉。 “楚辞,你可来了!”牛大师激动地把她拉进屋,“看见没?门口那么多人找我算命看相!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平时上课不在这里,我哪敢放他们进来?这不,他们都排队好几天了,日也排夜也排的,我连上厕所都不敢,生怕被他们堵到!这些人也是奇怪!越是不见他们越是觉得我道行深!” 楚辞无语。 牛大师讨好地削了个苹果给她。“来,丫头!刚买的,你尝尝!” 楚辞哼了一声,拿起苹果咬了几口,牛大师试探性问: “楚辞,要么咱们就联合起来做他一票大的?给他们算命,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到时候你赚了钱就可以让你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这庙的香火也能好起来!” 这几天,大家为了表示诚意,捐了好几千香火钱给庙里,牛大师这庙里的香火前所未有的旺。 楚辞闻言,沉默片刻,她虽然寄居在小孩的身体里,可她本身是成年人,若要真像孩子一样生活,未免太浪费时间,现在家边上有现成的庙,靠算命赚点钱发家致富不是难事,只要不影响学业,不打扰她的生活,她没有任何损失。 想到这,楚辞点头道:“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我来寺庙给他们算命!” 牛大师当下不解:“为什么是六点到七点?” “废话!我不上课了?” 牛大师这才明白过来,他讪笑道:“那明天周末,你今晚就先试试?” 楚辞翻了个白眼。“等我苹果吃完的!” - 十分钟后,当外面站着排队的人,听说他们等了好几天的牛大师终于肯出来算命的时候,都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德高望重的牛大师终于肯见他们了! 很快,一对夫妻走了进来,楚辞朝他们看了一眼,当下眉头紧皱。 这对夫妻年纪不大,女的娇柔,男的健壮,进门时,男人一直扶着女人,细心呵护照顾,看起来很是恩爱。 “大师!”刘斌开口道。 牛大师忙直起腰,笑呵呵说:“来,请坐!” 夫妻俩坐下后,刘斌迫不及待地抓住牛大师的衣服,道: “大师!请你一定帮我们一把!我们夫妻俩的下半生全指望你了!” 牛大师咳了咳,一本正经道:别激动,你们有什么问题,先说来听听。” 刘斌看了眼妻子,叹气道:“不瞒您说,我们夫妻俩结婚五年了至今没有孩子,我们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夫妻俩都很喜欢孩子,我父母那边也催得紧,今年要是再不能怀上,家里恐怕要有想法了,到时候我妈对小柔就……” 听了这话,她的妻子当下眼神一暗。 牛大师瞥了眼楚辞,楚辞把写好的说辞递给他,牛大师看了一眼,才咳了咳,一脸高深道: “请问,你们夫妻俩对彼此结婚前的历史都知道吗?” 这话一出,刘斌和王小柔当下脸色一变,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刘斌按了按王小柔的手,说:“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大师笑了:“那就是知道了,怎么?怕我牛大师在诈你们话?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问题出在你妻子的身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老婆以前的行业恐怕不太光彩,当然,我也不是有职业歧视,只是从事那一行的女人很容易意外怀孕,从你妻子的面相上能看出,她这辈子会有很多孩子,只是没有一个保得住,要是我没看错,之前已经打掉六个了吧?” 这话一出,王小柔脸色一白,当下低下头,倒是刘斌攥住她的手,神色激动道: “大师,请原谅我刚才的试探,主要是很多算命的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您却仅凭我老婆的面相就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说明您是真的厉害!是,我老婆以前的职业不光彩,她是失足妇女,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我老婆她不是坏人,她是被她继父逼迫的!她生母和继父简直不是人,见她漂亮,就让她去做那一行,靠她赚钱,她也因此打过孩子,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就是爱她,爱她这个人,我在乎的是她的人品!她的灵魂是干净的!难不成就因为她过去的错,她就不能重新做人,做一个母亲吗?大师,您一定要帮我!当初我母亲听说小柔的身世,就一直反对,现在要是不能有孩子,那我家里一定不会罢休的!” 牛大师闻言,当下呆住了,这俩人的事还真是精彩!搞得跟看电视剧似的! 他瞥了眼楚辞,心道这丫头真是神了,只看一眼就能算出这女人的职业。 楚辞一直盯着王小柔看,王小柔面相带有色,从她面相上看,她一生会有很多男人,且依靠男人的宠爱吃饭,可推测出是做那一行的。楚辞又看向王小柔眼下的泪堂,也就是子女宫位置,要知道子女宫主子女的有无、多少,反应子孙后代会有怎样的成就,而不幸的是,王小柔这个部位深陷,还有几根裂纹,一看就是无子女缘的。 但奇怪的是,王小柔虽然无子女缘,可从刘斌的面相上看,刘斌这人人品刚正,死心眼,且此生只有一次婚姻,也就是说,他和王小柔会挟持到老,奇怪的是,他的卧蚕很厚,三阳饱满,也就是说,从他面相上看,刘斌至少有两个孩子,且子孙后代很有福气,是荣耀一生的命格。 而王小柔虽然男人多,一辈子却只有一次婚姻,那就奇怪了,只会结一次婚的夫妻,老婆命中无子女,刘斌的命中却有两个孩子,有种可能是刘斌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从他面相上看,刘斌是从一而终的性格,排除掉这个可能,那就是说,王小柔的面相被人改过,或者是,有某些外部原因,导致王小柔的命格变化。 那么,是什么原因? 楚辞的目光陡然微敛,看向王小柔的身后,在那里,几个婴灵趴在她身后,抱住王小柔的身体,像是从母亲身上获得宠爱一般。 之后警察来问话,男人被带走了,很快,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那情形跟现在一样,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暴君!”楚泽宇嘟囔着,放下饭碗跑了。 - 次日,楚辞一早去河边修炼,回来后画了符带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只是个小头头,算不上真正的包工头,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钱要不回来,也就没钱发工人的工资,而那几个工人又住院,催得紧,楚明江急得不行,听说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带着女儿赶过来。 和楚辞看到的一样,一个工人忽然肚子疼,捂着肚子跑了,把一车钢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竖在那,楚辞没有动那根钢管,如今对方的阵法已经布下了,就算她把钢管拿掉,楚明江还会以别的方式遇难,这样一来,楚辞反而不好应付。 楚明江等了一会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钱不能再拖了!我下面几个工人都在医院等钱用,你说我钱拿不出来,怎么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要把工人的钱付掉,他做事不很圆滑,也因此,这些年楚爸爸没能赚到大钱。 杜志刚闻言,叹了口气说:“明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要有钱能不给你?实在是开发商那边没给钱,这个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现在还欠银行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亿万富翁,手头根本没几个钱!” 楚辞闻言,不觉打量杜志刚,从面相上看,杜志刚这人有点小聪明,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坏,总的说来还算实在,对身边的人也绝不吝啬,应该没说谎。 楚明江为难道:“杜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实在困难也不朝你开口,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 说着,楚明江抓住杜志刚的胳膊。 杜志刚正赶着去找开发商,心里本就急,见他还拉拉扯扯的,当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后退了几步,俩人本就站在四楼,这一退楚明江踩到脚手架的边缘,往后一仰,就这样从四楼跌落下去。 当下,楚辞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这符咒悄然贴在楚明江的后背,很快,楚辞拿出法器,对着楚明江的方向开始做法,抵抗来自别处的阵法! 楚明江蒙了,整个人急速往下摔去,扑通一声……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没能爬起来。 “明江……” “老楚!” 工友们都围过来,赶紧把楚明江扶了起来,楚明江一愣,头脑嗡嗡疼,他不觉回头看向身底下的钢管,顿时心惊肉跳!背后激起一层冷汗。刚才他差点死了,差点被一根钢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体碰到钢管的一瞬间,这钢管竟然倒了,而他从四楼掉下来,虽然身体有些疼,却没大碍,竟然还能正常跟人交流。 70.070 恐怖 此为防盗章 早饭时, 楚辞偷偷打量大家的穿着,只觉得这时候的衣服并没有从前好看, 但很利索,尤其是女人可以穿裤子这点, 让她暗自惊奇。 楚家虽然不富裕,可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几个孩子穿着也爽利,可见田三彩是个勤快人,楚爸爸是个干活的好手, 勤快本分,手底下有几个工人,平日里帮人盖房子,有时候也接些外地工地上的零活, 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应该过得不错才是, 偏偏家里孩子多, 四个孩子都在上学, 开销很大,老大还在县城, 田三彩是个要强的, 怕儿子被人看不起, 尽量让老大穿得体面,家里紧衣缩食, 一块钱要掰成三份花, 也要让孩子在学校过得好。 楚辞扫过他们的面相, 楚家人长得都不错,楚爸爸身材高大,因为干粗活,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男人味,楚妈妈脸盘圆润,身材很好,因为经常干农活的关系,皮肤有点粗糙,但能看得出,只要稍加打扮,肯定是不错的,楚家三个儿子也长得各有特色,老大沉稳英俊,老二面带桃花有点痞气,老三眉眼还没张开,只称得上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最终横死他乡,老三就更别说了,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楚辞笑道拿出一个苹果:“哥,妈刚给我的苹果。” 楚明飞赧了下,道:“行!等升旗结束了,我给你塞二哥桌肚里!” “不行!”楚辞眉头轻蹙,楚泽宇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强,只怕今天就会出意外,这符要是不放在身上,根本无法保平安。想到这,楚辞正色道:“三哥,你一定要让二哥随身携带!” 楚明飞见她一脸严肃,点头道:“行,我这就追他去!” 楚明飞偷偷把苹果放进书包,卖力地追了上去,快到学校时才追到楚泽宇,他知道楚泽宇肯定不会要,便偷偷把平安符塞进楚泽宇的外套里。 - 楚泽宇一早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应该是阴天的关系吧?楚泽宇抬头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村里路不好,一下雨就特别泥泞,等走到家一脚都是泥,可别下雨才好! 早读课楚泽宇过得很没精神,好不容易熬到升旗。 “楚泽宇,咱们去楼下排队!” “好!”楚泽宇应了声,他来到楼下花坛边,刚要走,脚底绊住,低头看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楚泽宇弯下腰正要系鞋带,却听边上的同学指着空中喊什么。 楚泽宇一愣,抬头看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同学站在楼顶跳楼,没等他反应,那人陡然跳落,楚泽宇想躲,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一样,根本跑不了。 完了,这下死定了! 砰…… 跳楼的同学生生压在了楚泽宇身上,楚泽宇只觉得胸口一疼。 “楚泽宇……” 同学们都围过来,都是学生,大家都被吓坏了,赶忙把那学生拉开,又扶起楚泽宇。 “楚泽宇,你没事吧?” 楚泽宇直起身子,茫然地摇头。 他竟然没死?楚泽宇扫了那昏迷不醒的同学,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口袋,谁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那符忽然自燃起来,瞬间烧成灰烬。 楚泽宇一愣,这符不是早上傻妹给他的那张吗?他记得自己没拿的,怎么就到了他的口袋? 之后楚泽宇被老师带去医院检查,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中午他跑回家,气喘吁吁问: “傻妹傻妹!” 楚辞蹙眉,朝他看去,楚泽宇头顶的阴煞气削减不少,虽没有完全消失,可这次的大灾已经化去,印堂和疾厄宫的黑气都在消散,短期内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她这才放下心。 “傻妹,这个平安符是谁给你的?”楚泽宇掏出装符的布袋子。 这符是楚辞早上画的,她现下法力还没恢复,为了画这符费了不少心思。 “是大师给我的,怎么了?” “傻妹,你真是二哥的救星!我跟你说,这事可悬了!你哥今天差点被一个跳楼的人给砸死,结果哥什么事都没有,倒是这符,自己烧了!” 楚辞点头,画符是玄学入门的基本功,初学者很有讲究,要做一系列准备工作,要上香、请神、再洗澡洗手,十分繁琐,可就是这最简单的事,对很多人来说却相当困难,很多人学了一辈子玄学,却连符咒都画不好。以她的功力自然不需要这么麻烦,拿起笔就可以画,楚辞画符的功力相当了得,可谓千金难求,只因她的符咒十分灵验,只要送出去没有不为人挡灾的! 画符就是请神入符,符已经起到自己的作用,也就失去了自身价值,自然要燃尽的。 楚辞笑道:“哥,可能你运气好没砸中要害吧?这平安符就是个心理作用,你还真信啊?” 得知这个年代很多人竟然不信鬼神,楚辞很惊讶,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招来麻烦。 楚泽宇闻言,半信半疑:“是吗?” 71.071 综艺 电光石火间, 楚州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睁大眼睛。 他慢慢地慢慢地回过头,却见一电梯的人都满是茫然,十分不解地盯着他,楚州一一扫过他们的脸, 头更疼了, 很多画面一个个在他脑海中闪过, 楚州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楚辞瞥向楚州的脸,当即蹙眉道: “大哥,想起来了吗?” 楚州脑袋一疼, 不敢相信地盯着楚辞。 楚辞默然点头, 沉声道:“哥, 出来!” “不要出去, 你妹妹很不对劲,她很可能是鬼!”电梯里所有人都劝道。 他们都是大厦里的上班族, 平日里做电梯经常会见到,虽然没有打过招呼, 也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但这一张张脸,楚州都能记得, 他们都是十分努力的人,总是早出晚归, 在早上七点, 晚上九点的电梯中相遇, 总是对彼此记得更为清楚一些,他们有的年纪大一些,看起来孩子都该上高中了,这个年纪还经常加班,生活上的压力应该很大,有的年纪小一些,看起来还没结婚,听口音是外地人,他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人奔波,应该为的是那不算远的未来,他们或许想着要扎根这座城市,结婚、生子、安家,寻求归属感。 他们都是能打拼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过年这天的电梯中遇到。 楚州的面色黯然许多,他略显失落地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人立刻喊道: “你怎么能出去?她可是鬼呀!她对你是有企图的,你只有和我们待在一起,才会安全。” 这一刻楚州的脚步停顿片刻,他眼神不忍地看向他们。 “你们都吃过年夜饭了吗?” 整个电梯里的人都疑惑地彼此对视,而后全部摇头: “没呢,家里知道我加班,打算晚上再吃年夜饭。” “我也没,我一个人住,要是今天晚上下班没有饭店吃,就只能吃泡面了。” “我也没,我老婆带孩子回老家了。” “我吃了,但因为要加班,吃的很匆忙。”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音刚落,像是为了应景一样,大厦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阵鞭炮声,过年这天总是这样,人们似乎想什么时候放烟火就什么时候放。 - 楚辞盯着他们,这电梯里共有七个人,她看向最左边的这个,他约四十岁,看起来皮肤白净,样貌清秀,穿一身黑色的短款修身羽绒服,衬得身材更为细瘦,他似乎就是这个城市里很容易见到的那种中年人,人到中年,却活得并不出色,似乎岁月除了给他们年龄,就再未给过其他东西,把他扔在公交车的人流里,都没人能记得他长什么样,但他还是每日早出晚归,为家庭奔波,日子似乎每天都是这样过的。 楚辞盯着他问:“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男人一怔,当即疑惑:“为什么这么问?这个问题很奇怪你知道吗?” 楚辞又说了一句:“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男人忽然笑了:“你以为你是叮当猫?总是帮人实现愿望?说实话,我没什么心愿,我兢兢业业工作了一辈子,在申城和老家都有一套房子,安顿了妻儿和父母,小孩懂事老婆贤惠,我还真想不到我有什么心愿。” 楚辞越过他,又看向第二个人,这是一个中年女人,梳着普通的马尾辫,戴着黑框眼镜,脸颊有些凹陷,看起来不易亲近,事实上她在单位同事中的口碑也很差,因为她对下属要求严厉,下属都很怕她,经常在背后骂她很凶,肯定是性生活不和谐,才天天到单位来发火,但楚辞还是从她的面相上看出,她的本性并不算差,只是生活过得不如意,老公在外面经常有女人,又不顾家不顾孩子,她每天不仅要照顾孩子,到了单位还得承受工作中的压力,整日应付领导对下属工作业绩的不满,在领导那帮下属说好话,到下属面前又严格要求他们,以至于下属都不念她的好,但她其实算是个不错的人了。 这样的人,也很常见,这个城市里的很多上司都是这样。 “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女人一时间有些疑惑,不像之前那个好糊弄,当即皱眉道: “这话什么意思?你的话很像在问遗言,我认为自己被冒犯了。” 楚辞没做声,又问了一次:“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有什么东西在女人心里一闪而过,可那种感觉快到她根本无法抓住,很快,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情绪在她心中氤氲开来,就像是滴入河里的水底,从里到外,一圈圈漾起波纹,她也想说自己什么心愿都没有,可是怎么可能没有?如果现在她死了,她最放不下谁呢? 女人忽而道:“我放不下我儿子,我老公是个不省心的,他家亲戚也极品,如果知道我手里有钱,肯定会私吞了这钱,根本到不了我儿子手里,但实际上,我偷偷存了一笔私房钱,想留着给他上大学用,里面有25万块钱,这钱虽然不多,却是我所有的积蓄了。” 楚辞闻言,当即点头:“好,我明白了!” 女人见状,又追问:“你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辞叹了口气,“等等你就知道了。” 她又问了几个人,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未了的心愿,直到来到最后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年轻人,见楚辞问了那么多问题早有些不耐,当问到他时,他冷哼道: “什么意思?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想来解救世人?” 楚辞没做声,只定睛看向他:“所以,你是否有未了的心愿?” 男人叫周浩,他一怔,当即蹙眉:“什么话!说的这么不吉利,搞得跟交代遗言似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就凭你还想来拯救我们不成?问我们有什么心愿?行啊,我告诉你,我的未了心愿就是我这辈子想中一次彩票,我想有很多钱,可我努力一辈子,买了一辈子彩票,却一块钱都没中到。” - 楚辞没做声,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来,不再理会他,反而平静地注视着大家。 “我相信你们至今为止,心里多少有些感觉了吧?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问你们这些问题?” 大家都是一愣,似乎都在努力回想,他们有些人蹙眉,有些人茫然,有些人伤感,显然已经有几人陆续想起来了,第二个被问到的中年女人,忽然捂着脸哭泣起来。 “我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告别!今天过年,这让他以后的年该怎么过?” 这话有太强的深意,以至于其他人都是一愣,随即陷入沉思和回想,过了一会,电梯里的气氛开始变了,大家的眼睛里都汪了眼泪,但依旧有几个人不明白的,一脸疑惑地看向其他人,根本不能理解其他人是怎么的。 “你们到底怎么了!”周浩不耐烦地说:“大中午的,又是过年,搞得这么丧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都死了呢!别他妈开玩笑了好吗?老子活得好好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打算过年好好加班的,你们倒好,搞得跟开追悼会似的。” 楚辞深深看了周浩一眼,道:“跟我来!” 整个电梯人都走出门,楚辞带着他们来到一家公司门口,这家公司门口装着一大面镜子,目的是给员工们整理衣装用的,楚辞带着他们来到镜子面前,指着镜子道: “大家看镜子里。”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镜子。 镜子里没有任何人。 他们在照镜子,可镜子却没有人像。 这一刻,沉默忽而蔓延开来,大部分人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都表情哀伤,只有周浩,不解道: “靠!今天公司的镜子怎么搞的?不好用了?以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这家公司正好是他任职的公司,公司是本地很知名的,员工待遇都不错,只可惜他是里面的销售,福利一般全靠提成,干了好几个月还是试用期,工资也不高,为了明年能转正,他才辛苦加班,连过年都没回去。 听他这话,所有人都心有不忍,捂着嘴哭了,一阵哭声传来,让周浩十分不耐。 楚辞盯着他说: “镜子没有坏,出问题的是你们自己!你还不明白吗?镜子只有照人或者有实体的东西才能显像,一般的鬼如果道行不高,尤其是功力尚浅,刚变成鬼的鬼,没有实体,是照不出镜像来的,而你们都照不出来,就是我不说,你们也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吧?” 所有人都明白,除了周浩,他忽而狂躁地大喊道: “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啊!你左一句鬼右一句未了心愿的,句句都不吉利,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好人,你就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说什么?你难不成想说我们都死了?我们整个电梯这些人都死了?你还真会想象,我可告诉你,我还等着进去加班呢,老板说了,过年拿3倍的加班工资,老子要加班还信用卡,你给老子让开!老子没时间在这听你叽叽哇哇,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说完,对身后的人喊道:“大家都回自己公司!别听神经病在这瞎胡说!” 然后所有人都没动,中年女人哭道: “还加什么班呀?加班加的人都死了,现在还要加班?我就那么想不开吗?” “呜呜呜……”所有人都哭起来。 周浩愤怒道:“难不成你们都相信这个女人的话?相信我们都死了?” 大家都哭个不行,中年女人哽咽道:“是真的!她没有骗我,我已经想起来了,今天打车很难打,我坐地铁又转了公交车来的公司,路上我们乘坐的公交车忽然失控,与一辆货车相撞,公交车翻倒在地,我当时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失去意识前,我只记得自己的头狠狠撞到了玻璃上,剧痛传来,紧接着是快速地晃动,很快我失去了意识。” “我也是……我当时正站着,被抛出去很远,当场就不省人事。” “我想起来了,我上车时还奇怪,今天过年怎么这么多人是我们大厦的。” “我也想起来了……” 这些人的话一句句戳在周浩的心上,让他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他也想起来了,他为了省钱,坐了公交车,过年还有那么多人来公司,他还觉得奇怪,怎么这么多人留在这加班?当时他在听歌,那是他最喜欢歌手的歌,他在攒钱想听一场他的演唱会,歌刚听一半,就出了车祸,他忘记自己是怎么了,只记得他似乎站在高空看到自己了,他满头都是血,血充斥着他整张脸,包括眼睛,让他的脸看起来异常可怖,而后,他似乎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躺在那。 之后,他又和几个大厦里的同事,一起往大厦赶了。 他们聚集在电梯门口,等楚州到了,按动电梯,所有人一起挤了上去,周浩当时想的很简单,他要早点到公司,要早点加班拿加班费。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周浩还是抱有最后一丝期望,他指着楚州问:“我们都死了,那他呢?他也死了么?” 楚辞摇头,语气平静: “他没死,但车祸的强烈撞击让他灵魂出窍,灵魂走了,让他短暂失忆,以至于他出车祸后,第一反应就是拎起公文包来加班,还急着打那通没打完的电话。” 楚州闻言,顿时怔住了,难怪了,他在电梯里竟然看到另一个自己,正在打电话。 原来那不是另一个自己,而是他走失了的灵魂。 楚州只觉得现在的自己,脑袋依旧空空的,处于一种很混沌的状态。 - 周浩闻言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还这么年轻,我也这么努力,大学毕业后我一直在为未来打拼,我想出人头地,我想赚钱娶老婆买房子,把父母接到城里来住,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我的孩子过上好日子,而不像我,从小就饥一顿饱一顿,从没过过一天开心的日子,为什么?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凭什么是我遇到这样的灾难,凭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路上走着的那些人,他们的今天过得很寻常,只有我,出车祸死了?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 他抱着膝盖大哭,头一直埋在腿间,楚辞见状,不觉叹了口气。 “没有为什么。” 周浩忽而抬起头,皱眉道:“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理由。”楚辞的语气很平静。“人自出生开始就是不公平的,不是吗?没有谁规定这个世界必须是公平的,包括出生和死亡,你问为什么死的是你?那别人也可以问,为什么你有手有脚,而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是个残疾人?为什么你可以平安长大到二十多岁,而有些人一出生就夭折?为什么你虽然生活贫寒却能到大城市,有些人却早早被饿死了?你长这么大,应该学会接受这些事情了吧?哪怕很多事并不那么完美,我们也不该去抱怨和质疑,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是做好我们自己。” 这话也许听起来很残忍,但实则是楚辞的心里话。 很多人都问为什么,为什么有人的父母能活到八/九十岁,而有些父母很年轻就死了?为什么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千金小姐,有些人一辈子却活得像是个笑话?没有谁规定这世界上必须公平,公平是一种谎言,被某些人编造出来用以巩固秩序的谎言,如果公平真的存在,那在投胎时,就不会有的灵魂可以投身为人,有些灵魂却只能进畜生道。 周浩不接受这样的解释,他不停摇头,含泪质问: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死的是我?不是你也不是别人!为什么?不!我不接受!我死了,其他人也别想好过!他们都得死!都得死!” - 说完这话,他猛然站了起来,这一刻周浩周身有种强大的戾气,他的面色陡然变得狰狞,竟忽然变成出车祸时的模样,此时的周浩脸上插着玻璃片,眼珠子上也插着一片玻璃,一直流血,他浑身上下到处是伤痕,手脚也被折断,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看起来非常怪异。 周浩死死盯着楚辞,忽然怒道: “凭什么死的是我!你哥他也在车上,但他却活的好好的,我不服!” 说完,陡然跑了。 楚辞皱眉,怒道:“周浩,站住!” 她边跑边掏出法器,而后将符咒飞出去,符咒紧跟着周浩,一直追着他往前跑。 楚辞跑了一会,却见空荡的走廊上根本没有周浩的人。 她看向四处,静下心感受着周浩,然而刚变成鬼的周浩,鬼气还不是很重,真的很难判断他在哪里,想到这,楚辞掏出符咒,将符咒折成一只纸鹤,又蹙眉道: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纸鹤!纸鹤!助我找到周浩!” 话说完,纸鹤陡然飞了出去,它震动翅膀,竟朝着走廊尽头的厕所里飞出去,楚辞蹙眉跑过去,刚跑几步,就见厕所里陡然喷出一股强大的黑煞气,这黑煞气来的非常急迫,楚辞大呼不好,跑过去,推开门,就见一个女人,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整个人睁大眼睛,躺在了血泊中,楚辞瞥了她一眼,暗自摇头,这女人已经不行了。 说话间,女人的魂魄竟从身体里坐了起来,她很茫然地看着楚辞,直到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才忽然间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惨状,楚辞周身陡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煞气,这让她的法器当即震动起来,隐隐兴奋,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怒气,想和主人合二为一,去杀了那恶鬼! 楚辞冷眉紧皱,面无表情地提着师刀往周浩那走。 她杀气很重,双眼猩红,这是从未有过的。 - 等她进了那间公司,才发觉这里正是周浩的公司。 公司里很安静,有几个程序员正在加班,他们蓬头垢面地坐在电脑前,一直写代码。 而周浩,就站在一个程序员边上,正要加害。 “周浩!”楚辞喊道。 工作人员听了这话,都回过头。 “周浩?他在哪?我们等他很久了,这家伙路上还跟我们发微信来着,怎么忽然就没消息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是吧?没那么倒霉吧?” 楚辞没做声,死死盯着他们边上的周浩,道: “周浩死了,他坐的公交车在路上出了车祸,人当场死亡。” “什么?”几人听完,都沉默起来,他们对视一眼,忽而站起来,不信道:“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出车祸?” “就是啊!” “我没说谎,你可以去微博上搜搜,应该有相关消息。” 三人一急,一人搜了微博,一人翻开朋友圈,很快,几人震惊地看向彼此。 “微博上有消息了,说是大巴车祸,有12人当场死亡。” “朋友圈也出来了,据说出车祸的地点就在我们公司门口的站台那。” 大家一轮几句,陡然沉默起来,以前这种新闻听起来都不会有太多感觉,可发生在自己身边又不一样了。 当场,几人含泪道:“这家伙,怎么搞的?跟他说过很多次,让他别那么省钱,他倒好,天天为了省钱坐2个小时公交车来上班。” “是啊,周浩父母在农村,家里事情多,他每个月都透支信用卡给家里父母治病。” “他姐姐家的孩子得了肾病,一直在透析,他每天省吃俭用,把所有能套现的卡都套了钱出来给姐姐家孩子看病,自己却每天吃馒头就着榨菜。” “我也发现了,他真的很能省,但他家里那个情况他自己是知道的,这样的情况就是找对象都难,所以他想努力一下。” “这家伙虽然不合群,但我们都明白,他人很好,只是没钱跟我们去聚会,我们都懂的!” “我们偷偷凑了钱捐给了他姐姐,当时他很高兴,还说有好人给他姐姐家孩子捐钱了。” “这家伙一直很傻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到最后所有人都哭了起来,一脸戾气的周浩听了这话,陡然崩溃了,他大哭道: “别说了!别说了!” 楚辞注视着他,冷声道: “周浩,不要继续错下去了!这里都是你的同事,他们还曾帮助过你得病的侄儿,难不成你要杀了他们?不!别再犯错了,你刚才已经杀死了一个人,难不成你还想杀死其他人?那只会让你的罪行更重。” 周浩含着泪,看向这一张张脸庞,忽而闭上眼睛,又陡然张开,他愤怒地喊道: “我要杀了他们给我陪葬!” 说完,他陡然伸出手,楚辞哪容他再去害人,她当下掏出师刀,快速念动咒法,朝着那周浩狠狠劈下去。 这一刻,周浩的手却忽然停在半空中,楚辞一怔想收回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师刀砍在了周浩的头顶,让周浩头顶开始冒烟,他整个魂魄都变得透明。 他根本没有想杀了他们,却做出这种样子,引楚辞杀了他。 灵魂灰飞烟灭前,周浩凄惨地哭道: “我错了一次,不想再错了,就这样了了吧!这辈子我已经活得够痛苦,按照因果来说,我杀了一个人,就是去投胎,下辈子也不会太好过,还不如就这样吧!让灵魂回归虚无,不去投胎不去转世,不去尝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做人真的没意思,真的!” 周浩慢慢消失了,消失在了空气中。 他们的同事还在哭,哭他的死,哭他不顺的一生,哭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告别。 很快,公司的领导来了,带来了这个消息,他们道:“你们有谁知道周浩家人的联系方式?” 领导承诺,会尽可能帮助周浩的家人,替周浩争取保险,让他家人后顾无忧。 - 办好周浩的事,楚辞的心情有些低落。 之后,她替那个被周浩杀死的女孩做法超度,女孩也是可怜,命也不太好,谁知道过年加个班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楚辞也有些内疚,如果她手脚再快一些,或许就能阻止周浩了。 然而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她替女孩超度,让女孩很快去投胎,找个好的父母,好好疼她爱她,把她当宝一样呵护在手心,让她下辈子做个无忧无虑的姑娘,而不必像这辈子一样,被继父轻薄,从没真正快乐过。 之后,楚辞又回到车祸地点,替所有死者超度,枉死的人如果死后没人超度,就是去阴间也没有公平投胎的权利,既然她遇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想着她记好所有人未完的心愿,替他们办好,又助他们和正常人一样投胎。 最后,楚辞才帮灵魂出窍的楚州,找到自己的魂魄,看到魂魄时,楚州说不出的怪异,因为那个自己竟然还笑着对他说: “怎么样?不如我们对调一下,你来当灵魂,我来当你?” 楚州皱眉,这话十分怪异,怪异到让他不寒而栗。 楚辞没有废话,一脚踹出去,魂魄直接进了楚州的身体,这一刻,楚州忽然间恢复正常,他想起了很多事,感慨之余又琢磨着看向楚辞: “说说看,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嗯?” 楚辞失笑,话说她哥真的很有霸道总裁的既视感! - 做完这一切,楚辞已经很累了,而去找人来修电梯救楚州的陆景行也折回了,因为过年大厦没人,他联系很久才找到修理电梯的人。 一来,却见楚州已经出来了。 “没事吧?”陆景行蹙眉。 “没事。” 当下,大厦保安室来人,怪异地问:“刚才是您按的紧急按钮?” 楚州颔首。 “好奇怪啊,电梯里明明只有你一个人,你刚才为什么说有很多人被困?” 楚州一滞,“大概是我太紧张了吧?” “难怪了,我今天看到你很多次了,你总是一遍遍坐电梯,一遍遍打电话,又一遍遍跑楼梯……话说,你什么时候进电梯的?” 楚州后背一凉,汗毛当即竖起来,他不想再去深想,更不想去深究,如果不是楚辞把灵魂放回他的体内,他那出走的灵魂是否愿意继续回归他的身体,如果不回来呢?那会怎么样? 陆景行开车带着他们回到家里。 车停在楚家门口,楚州下了车才忽而回头道:“景行,进去坐坐吧!” 陆景行一怔,明白这是楚州的主动示好,未来大舅哥主动邀请,他哪能不从?当下笑着勾唇: “好!” - 这个春节过得十分难忘,也让陆家人印象深刻。 大过年的,陆景行好不容易在家过年,就被楚辞一个电话叫了出去。 全家人目瞪口呆,看他接到电话就接到圣旨一样。 而后就听说楚州所坐的公交车出车祸的消息。 总之,楚辞还真是柯南体质,到哪都会遇到事情。 春节很快过去,陆景行开始忙碌,楚辞也忙着画画复习功课,到了初三这天,楚辞接到一个微信申请,她加了之后,那边回: “楚大师是吗?我是橙子视频的导演,是陆景行老师推荐我加你微信的。” “您好。”楚辞回。 那边很客气地说:“您是陆老师介绍的人,我们很荣幸,也希望能和您一起做节目!我先介绍一下《玄学之战》这个节目,这是国内第一档玄学奇异类综艺节目,我们力求用最真实的态度去挖掘世界上所存在的玄学现象,简单点说,就是希望能满足网友们的好奇心,毕竟大家都好奇,世界上有没有鬼、有没有半仙、算命是不是真的准……我们的真人秀每期都有一个主题,有的是见鬼,有的是通灵,有的是算命,有的是解决疑难问题,这样一来,我们就需要一个真正厉害的大师去压场子,毫无疑问,您就是这位大师!” 这话把楚辞抬得很高,楚辞虽然对这种恭维的话没什么感觉,但既然她已经考虑要参加,说别的就显得虚伪了。 她很客气地说: “您客气了。” “哪有!”导演小维受宠若惊:“不敢当!您可是陆老师介绍的人!又是真正的大师!您可别这样说话,叫我小维就好!以后您就把我当下属吩咐,不必客气的!” 她客气的态度让楚辞很意外,说实话她虽然有些实力,可名气不算大,最起码没有那些出过书的大师们响亮,这小维竟然对她这样客气,难不成陆景行的大腿真的那么粗? 小维很快又说: “我们已经答应陆老师,会给您最好的待遇,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单独的化妆间,给您最高的薪酬,并且派专门的团队来帮助您宣传。”顿了顿,又讨好地问:“所以,能不能请您和陆老师说说,答应做我们某期节目的特别嘉宾?来提高一下节目的收视率?” 毕竟这类节目还没人做过,他们也不确定这个节目到底火不火。 楚辞回:“我试试吧!” “谢谢大师!”小维激动地说:“我们节目全靠您了!您简直是我们的福星啊!” 楚辞失笑,和陆景行说了这事,陆景行哼笑一声: “我早就打算接受他们的邀请,只是故意没有接受,让他们去找你,这样一来他们就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楚辞沉默片刻,忽而笑着抱紧他。 “陆景行,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嗯?”陆景行挑眉。 “有时候你真是可爱!”不愧是她男人,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陆景行没有回答,只以吻表达情感,其实,有时候他觉得楚辞也很可爱,就像现在,这话在他听起来,无疑是勾引啊! - 之后,陆景行让自己工作室的人帮楚辞洽谈相关的合同,又替她争取了很多权益。 节目组对陆景行工作室的人很客气,尽可能满足所有的要求。 “开拍前,可能需要大师抽空来定个妆,毕竟咱们的噱头就是大师是戴面具的,那么,面具的制作和选择,则需要她来试一下。” “好!” 楚辞便抽了个时间去了趟橙子视频。 橙子视频是国内最知名的四大视频网站之一,橙子视频的发家比较早,早年低价囤了一批IP,等IP火爆时,他们把低价囤积的IP拍出来,做成网剧和网络电影放在视频网站收费播出,因此赚了一大笔钱,这也就奠定了橙子视频在国内的地位。 橙子视频是针对年轻人的视频,这个网站不管是从LOGO的设计,还是播放器外观都很年轻化,其还有一大特点,就是视频播放自带弹幕,一般的视频网站弹幕都不算多,哪怕是知名的节目,而橙子视频的弹幕却可谓是其最大特色,不管是什么节目,一旦你开启弹幕,你就别想正经看节目。 绝对能让你笑到断气! 因此,网上有人说:“身体不好的人千万别看橙子视频的弹幕,容易猝死!” 橙子视频的装修很年轻化,以橙色为主色调,到处都是橙子图案。 楚辞进去后发了微信给小维。 三分钟后,一个年轻的女生从里面走出来,左右张望,还给楚辞发了微信。 “大师,您到了么?我在门口。” 楚辞走到她前面,摇了摇手机。“到了!” “……”小维一脸石化的表情,盯着楚辞的样子看了许久。 她僵硬地带着楚辞进了屋,很快,屋里所有人知道楚辞身份后,其表情都比她还要惊讶。 小维忽然平衡了,看来大家都和她一样,被这样年轻貌美的楚辞给震惊到了! 她真的以为楚大师是个老头子!要么就是老太太!怎么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姑娘? “大师,您还在上大学吗?” 楚辞唇角微勾:“没,还在读高三。” “……”又是一堆人哀嚎。 前浪死在沙滩上,他们的死相实在太难看了!这还让不让人活,明明是比明星还耀眼的长相,却偏偏是算命大师!要是年纪大,潜心苦学多年也就罢了,人家才高三!还有天理吗? 造型师给楚辞定造型时,也被惊到了,她很认真地说: “大师,把面具丢掉吧!我觉得丢掉面具比戴上面具更有话题度!” 节目组当初听陆景行提议给楚大师戴面具时,以为陆景行只是为了保护楚大师隐私,他们回去一讨论,觉得戴上也不错,这样会让大家充满好奇,也会一直追到最后,想知道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会勾的大家继续收看了,谁知道楚辞竟然长这么漂亮,早知道是这样貌美的长相,那还戴什么面具啊! 一时间,节目组的人都觉得自己亏了! 如果不戴面具,别的不说,就楚辞和陆景行的关系,都可以炒得这个节目红透半边天呢! 亏大发了!让这样的美人戴面具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于是,楚辞第一次去橙子视频,就闪瞎了一干人的眼,让一干人都成了她的颜粉。 - 节目的开拍时间很快到了,因楚辞是临时插进来的人物,对她来说,开拍时间很赶。 但对节目组来说,这档节目自去年就说要拍,拖到现在已经很迟了。 既然是玄学类节目,自然要和其他真人秀有不一样的地方。 节目组早就让几位大师列出清单,要在开拍那天开坛做法,好保证节目收视率很好,拍摄期间不出意外。 也就是说,从开坛做法就可以看出这几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能耐。 为了保证有看点,节目组要求所有大师倾尽所能,从一开始就给观众们留下话题。 到了开拍这一天,楚辞和其他大师一样,早早来到开坛做法的现场。 现场在一个空地上,边上是五张桌子,想来是给五个大师用的,桌子上摆放着每个大师的名牌,楚辞的桌子摆在最后一个,上面写着“楚大师”三个字,而排在第二的则是“赵天一”,这名字楚辞真是熟悉,她当下勾唇笑了,这圈子还真小,兜兜转转,她和赵天一竟然又遇到了。 72.072 开拍 此为防盗章  田三彩从厨房探出头来:“牛大师, 您来啦?” 和尚眯着眼,擦擦嘴上的油光,笑道:“哎!楚家嫂子,我来找楚辞有点事!” “行啊,楚辞, 你去吧!” 楚辞瞥了眼楚明江, 见他还在郁闷, 都顾不上和和尚说话,便没做声,跟和尚出去了。 一出门, 和尚变戏法似的,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腿。 “……”楚辞失笑问:“大师, 佛门中人不可破戒吧?” 俩人几步便走到寺庙, 牛大师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佛在我心中!”说完, 啃了口鸡腿,又拎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鸡腿吃完, 把手伸进瓶中, 道:“喏,杨枝净水, 遍洒三千,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让我洒这个为他们求姻缘, 要不我给你脸上洒几滴?” 瞥见他满手的油光, 楚辞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谢谢!对了, 你找我什么事?” 牛大师一拍脑门:“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就前天来的孙大娘还记得吗?她在屋里等你。” 楚辞推门进去,孙大娘立刻走过来,急道: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门口的池塘里挖出一口棺材,你说,是不是这个棺材的煞气影响到我全家人的命格?还求大师跟我走一趟,帮我家做个法!可别让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让我那些孙子孙女们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辞闻言,并未立刻答应,现下她不过是个10岁的小女孩,一直痴傻,如果立刻表现得异于常人,只怕会让人怀疑。 见她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孙大娘连忙说: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钱方面……” “不是这个原因。”楚辞摆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牛大师眼珠子一转,把她拉到一边,道:“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没想到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俩就联起手来赚她一笔!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面周旋,你在背后忽悠,咱俩双剑合璧,把她家银-行-卡掏光!” 楚辞一头黑线,随即失笑,敢情到现在牛大师还以为她是靠骗的?不过这牛大师的身份在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个挡头,对外只需要说是牛大师算的就行,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想到家里的早餐只是米粥就咸菜,楚辞当下点头:“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们和孙大娘说好了,在外只说是牛大师来算的,孙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看,池塘边上挤满了人,而那口棺材,刚被几个汉子抬出来,小心地放在孙家门口。 他们想把棺材撬开,可这棺材却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见孙大娘带牛大师和一个小姑娘来,大家只当这事是牛大师算出来的,当下瞅着牛大师。 “大师,您说个话吧!这棺材要怎么处理?”孙大娘问。 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这棺材要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直接拉去烧掉了,从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经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牛大师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那个……” 他瞥了眼身后的楚辞,低声问:“要怎么忽悠?” 楚辞唇角微勾,朝四面看了会,才道:“孙家门口有池塘,本就是死路一条,常言道水管财,水不走一处,就会散财!可见这口池塘让孙大娘一家死伤无数,不得安生!且留不住钱财!” 牛大师照着她的话说了,村人一听都惊了下,大家都是邻居,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孙大娘的孙子孙女没一个活下来的,不是落水就是被火烧死,还有被车撞死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她家丧事最多,有时候一年要来出礼好几次,人经常遇事故,就得往医院跑,家里人也没心情去赚钱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这话一出,大家看牛大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牛大师见楚辞很会忽悠,当下放下心来,腰板挺直了一些。 楚辞又道:“再加上这口棺材,煞气更重,这煞气直冲孙家门口,又与孙家的房子形成了三角煞,异常凶猛!死路死水加死煞!孙大娘家有人死实在正常不过!再看孙家的房子……” 大家不觉看向孙家房子。 牛大师咳了咳,接着照楚辞的话说:“孙家的房子左边地势明显比右边低,这意味着无龙保护,虎就猖獗,龙虎不平衡,就容易遭遇事故!因此,必须好好做法,把这煞气除去,并平息棺材上的怨煞气!让死人入土为安!” 大家半信半疑,孙大娘却是十分相信,她给牛大师找来做法用的工具。 桃木剑、硫磺四钱、香烛、罗盘、铜镜…… 之后,牛大师表演得果然很出色,拿着桃木剑就开始装神弄鬼,一会戳一下这里,一会戳一下那里,还振振有词,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楚辞又是满脸黑线,她走进内室没人看到的地方,取出翡翠簪子,找来朱砂、硫磺、符纸,什么花头也没有,集中全部精力,三两下就把符画好了。 外面,牛大师忙得一头是汗,见她出来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楚辞瞥了他一眼,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道:“你继续!务必演得像一点!对了,摇头晃脑的幅度再大点,民众们就喜欢看这种样式的!” 前世国民们就是这样,见她次次不摇头不晃脑,很不满意,直说她做的法事没效果。 楚辞拿着画好的符,偷偷贴在棺材上,等牛大师拿桃木剑刺过来时,她拿着簪子在符上一划。 也是奇了!那符竟猛然烧了起来,等一张符烧完,大家只闻到空气中有股焦味,楚辞道: “孙大娘,现在找人把棺材撬开!” “哎!”孙大娘招来几个汉子,拿着工具,也是奇怪!只撬了两下,那棺材盖竟陡然打开了,众人围过来,只见这棺材里躺着一个被绳子捆绑住的女人,这女人不知死了多久,脸竟然和普通人一样,身上的皮肤细腻透滑,泛着光泽,她一只手扒在棺材边上,做出拉棺材盖的动作,众人心里一惊,难不成刚才打不开棺材就是被她拉住了? 楚辞又拿出一张符,让牛大师贴在女人头上,她偷偷在棺材边做法,忽然,那女人头上符大幅度晃动,没几下,那女人的皮肤竟然一点点崩裂,又陡然变成了灰烬! 众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太蹊跷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牛大师太厉害了!” 楚辞见状,暗自点头。这女人并非恶鬼,只是生前被人绑住,投河而死,心里怨气重,自然有煞气,而如果楚辞没猜错,孙大娘男人的祖辈就是那个作恶的凶手,也因此,这女人多年来怨气不平,一直找这家后辈的麻烦,要这家断子绝孙。 这样一来,法事彻底结束,众人把棺材抬走埋了,孙大娘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她拿了一千块钱出来,惴惴不安道:“大师,我家里实在没钱,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块。” 楚辞没伸手,牛大师忙不迭接过,笑得眼都眯成线了。 “哎呦!孙大嫂你客气了!有钱就行!有钱就行!” 楚辞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孙大娘见状,追了出来:“大师,我还想问您个事。” “嗯?” “您看我三个儿子以后还能有孩子不?” 一把岁数,一家子孙死光了,孙大娘心里比谁都难受,很希望能有个后。 楚辞扫了她三个儿媳妇一眼,笑了:“放心!煞气除去,你们家的厄运也结束了!不出意外,三个月内,你大儿媳妇会有子嗣,一年内你另外两个儿媳妇也会怀孕!我已经替你们家做了法事,你家的后代都会平安长大,财运也会好很多。” 这话一说,全家人都高兴起来,尤其是三个儿媳妇,都拿袖口擦眼泪。 楚辞转身就走,等到了月老庙,牛大师追上来说:“来,小楚子,这钱我拿200,剩下的给你!” 楚辞接了钱,又塞了一百给他。 “你拿三百!” “哎!”牛大师眯着眼,笑得肉直抖。“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非常了得!和尚我佩服你!” 楚辞看了他片刻,似笑非笑道:“大师,提醒你一声,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小楚子你想忽悠我?老牛我忽悠别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咧!”说完,牛大师拿着钱去买酒了。 从小店出来,牛大师拎着酒瓶正要走,忽然,一辆车从东面飞撞而来,他来不及躲闪,整个人被撞出三米远,酒瓶哐当一声碎了,手掌紧接着按到玻璃碎渣上,腿也被撞得淤青。 “老牛,你没事吧?”村里人围上来问。 “没大碍……”牛大师说完,想到楚辞早上的话,心惊肉跳,难不成这就是血光之灾?不!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凑巧而已!楚辞还是个10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 楚辞拿了钱回家,却不知该如何给田三彩,要是说自己算命赚了钱,田三彩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怎么才能把钱给田三彩呢? 想了半天,楚辞远远瞥见田三彩从外面走过来,她赶紧掏出两张一百块钱扔在地上,田三彩看见钱,果然捡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谁丢了钱?” 而后端着个凳子,坐在门口等失主。 “……”楚辞无语,千算万算没算到田三彩竟然有这个觉悟,捡了钱还不占为己有! 她只好自己跑去村口,想买点肉拎回家。 见了她,卖肉的大叔惊道:“楚辞,你脑子真的好了?” “是,大叔。”楚辞笑笑。 楚辞长得本就漂亮,她皮肤随田三彩,又细又白,脸蛋很小,眉眼精致,从前虽然傻,却打扮得干干净净,比正常孩子还要招人喜欢,也因此,村里有些心眼坏的男人,经常用糖哄她,背地里说些下流话占便宜,有一次被田三彩逮到,追着那男人跑了好几条街道,后来田三彩干脆把她送上学,学校总要比村子里安全些。 眼下她不傻了,眉眼间有种聪慧感,看人的时候,眼睛像是会说话,嘴角微微翘起要笑不笑,配上本就漂亮的脸蛋,那模样别提多招人稀罕! 大叔看得一愣,当下割了肉,又拿了几根筒骨递给楚辞: “来,丫头!拿回家让你妈给你熬汤喝,你刚恢复,可要好好补脑子,别再变傻了!” “谢谢大叔!”楚辞感谢他的好意,从大叔的面相上看,他是个温和有善心的,跟妻子关系也和睦,一辈子没有烂桃花,疼爱孩子宠爱老婆,是个好男人,只是…… 楚辞提醒道:“大叔,今天要看好自己的钱哦!” 大叔一愣,等她走远了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看好自己的钱?什么意思? 也不知怎的,被楚辞这么一说,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只因今早他去银行提了一万块钱,原本是打算给未来儿媳妇买金子用的,现在正放楼上,这时候家里人都跟他一起卖肉,没人在楼上看管。 但他把钱放床头柜里了,应该不会…… 大叔越想越不得劲!干脆放下杀猪刀往楼上去。 谁知刚走到楼上,就听屋子里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大叔一愣,招来买肉的几个壮年,进屋就把贼抓了个正着。 这贼偷了大叔的一万块钱,还偷了他老婆的金链子,这要是被偷走了,至少要损失一万五!他家里刚盖了楼房,本就不宽裕,这钱要是丢了,损失可不小! 他一阵后怕,想到要不是楚辞提醒,自己这次破财的损失可不小! 大叔老婆闻言说:“人家都说死过一次的人能看见那边的事,那眼可灵了!我看楚辞就是这样,这事你先别声张,她要是真厉害,咱儿子结婚生孩子少不了找她看,咱给楚辞送点排骨过去算是感谢她!” “行!”大叔点头,当下给楚家送了一整块排骨,田三彩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说怪不怪?我今天出门捡到钱半天没人来找,这晚上家里又多出这么多肉。” 楚辞笑笑:“我看到有小偷偷东西,就告诉了大叔,大叔这才送了肉!” “难怪了!”田三彩笑着拎起猪肉,晚上做了红烧肉和红烧排骨,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 楚辞吃得开心,老二和老三也一直夹肉吃,只楚明江一直低头喝闷酒。 田三彩见状,问:“她爹!你今天心情不好?” 楚辞扫了他一眼,低着头没做声,从楚明江的面相上看,他这次遭遇的麻烦可不小,想必那个背后的人,见没能害死顾家的孩子,便提前对顾爸爸动手了。 楚明江心情不好,喝了口酒才道:“最近我手下几个工人相继出事,工地上的钱一直要不到,现在工人天天逼着我给钱看病,还说要去告我,现在有个新的工地找我去做工,偏偏我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新的工地?”楚辞说着,忽然觉得额头一痛,猛然间,她眼前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脱外套时,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他顿了一下,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还让我转交给你,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这事倒是奇怪,这素昧平生的,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我那学生也有一个,说是保平安用的,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下次我要见到他,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苏敏当下点头,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诉苦,这都21世纪了,身为高中教师的父母竟然还相信算命的话?仅凭算命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出国的机会,这还有天理吗? 谁知王苏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王苏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车上几个年轻人趁机制住了小偷。 “姑娘,你没事吧?”大家关切地问。 王苏一愣,下意识看向疼痛的腹部,她惊讶地发现,刀子戳进腹部后,那里竟然没流一滴血,王苏赶紧撩起衣服,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刀痕的平安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安符竟开始自燃,很快烧成灰烬。 车上的人都来关心王苏,王苏浑浑噩噩地应付着他们,等小偷被抓走后,她赶紧给王全中打了电话,王全中一听,吓得手发软,还好楚州妹妹给的平安符保住了王苏的命,否则…… 既然对方有这种能力,那他让王苏三年内别出国,显然不是开玩笑,王全中当下坚定道: “苏苏,推掉出国交流的机会!三年内,你哪都别想去。” 这事一出,王苏彻底信了,哪里还敢出国?马上就给教授打了电话拒绝了这事。 周末,王全中开车带家人去了楚州家边上的寺庙,给牛大师送了两千块钱香火钱。 “大师,我女儿三年内出国会客死他乡,那三年后……” 牛大师一脸高深道:“她的厄运躲过去了,三年后自然可以照常出国,只是要记得,令爱将来结婚切不可离家太远,否则婚姻一定不幸福。” 王全中心里紧张,当下点头,心道将来找女婿,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有了这笔钱,楚辞的存款第一次过万了,她把钱偷偷存在床底,想着若是楚爸爸需要,就把钱给他做事业用。 - 晚上,楚辞又召集了山头的小鬼开了个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鬼齐齐摇头,只吊死鬼道:“大师,你走的那天,我见你家附近好像有人做法。” 楚辞皱眉皱眉道:“什么方位?” 吊死鬼摇头道:“你也知道,那大师法力很强,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在你家附近。” 这倒是跟楚辞推测的很像,楚辞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得主动出击,让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否则是猫是狗的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布阵做法,说不好听的,论布阵做法,她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老祖宗,她还没说话呢,哪轮到别人来吆五喝六的? 当晚,等楚家人睡熟后,楚辞悄悄出门,直到三更结束才回来。 - 次日一早,楚辞难得起迟了,田三彩进来叫了好几次才把她叫起来。 楚辞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上学马上就迟了,她洗漱好,赶紧上桌吃饭。 楚明江难得在家,见闺女心急,当下笑道:“稀饭烫嘴,别吃这么急,待会爸爸骑车送你去。” 楚辞咧嘴笑笑:“好。” 楚辞偷偷打量楚明江的脸,楚明江面部的黑气已经全部散去,在她的帮助下,现在楚明江运势很好,简直是开了挂一样,额头隐隐发红,财帛宫也一直在散着红气,可见近日财运相当不错,不出意外,从今年开始,楚明江的工程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来,当然,做工程都有风险,但楚辞是谁?她会让楚明江亏本?也就是说,从此后,楚明江只会赚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楚明江就能发家。 楚辞因此心情很好,早饭后,俩哥哥小跑上学,楚明江载着楚辞,一路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见女儿越长越漂亮,眉眼间神似自己,楚明江心一软,掏了一块钱给她。 “别告诉你哥。” 楚辞唇角一勾,拿了钱笑道:“知道了爸,还是你疼我!” “你这丫头!”楚明江被闺女哄得心里找不到北,当下满足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等楚明江的身影消失不见,楚辞才忽然转身,偷偷原路返回。 她让牛大师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假,自己则留在村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辞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墓地。 农村的墓地没有城里那么豪华,却比城里讲究许多,村子里的墓地都在村子的西头,因大家觉得人死就像太阳落山一样,日落而息,在西面不挡东边的朝阳,对子孙后代有好处,这也给了楚辞便利,昨夜她偷偷来了这里,选出符合要求的六户人家。 楚辞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祖坟是一家福气和运势的来源,中国有迷信的说法,说只有祖坟风水好,子孙后代运势才会旺,这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从风水角度来说,引龙入穴,只有祖坟风水选择好,周围环境秀美,山峰起伏跌宕,祖坟才能吸取日月的精华,为子孙后代纳福。 而她之所以选这六户人家,是因为这六家的祖坟都符合“龙穴”的要求。 农村人下葬时没那么多讲究,就是有也讲究不起,选龙穴非得是很专业的风水师才能选出来,按照此时的收费来说,会看的风水师低于一万是不可能出山的,而龙穴也分大龙小龙,大龙一般是大富之家的祖宅才有的,小龙多是普通家庭。 既然那个要害楚家的人如此信法术,必然也信风水,那就不可能不调理自家祖坟,因此,楚辞锁定了祖宅有大龙的三户人家,在这三家的祖坟上布阵,她的阵法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容易改变对方的日常,和他的阵法冲突,如此一来,便很容易让对方露出马脚。 而这三家,一家在楚辞家的西边,姓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家庭还不错,盖了两层楼房;第二家在楚辞家后面,姓郑,这家家境普通些,且大女儿和楚辞一样,有些痴傻,郑家人看起来很和气,平日和田三彩处得也不错;而这第三家,就是楚辞的奶奶家,说也奇怪,楚辞的奶奶家祖坟竟然有真龙,有这样的祖坟,其子孙后代运势都不错,也难怪楚家人原本的运势都很好。 虽然其中有一家是自己的亲人,但楚辞依旧没有排除爷爷奶奶的嫌疑,前世她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老太太偏爱二儿子,偏偏二儿子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她找算命先生一看,算命的说是老大命硬,克了老二,而破解的方法是要让老大身有残缺,老太太上了心思,竟偷偷找人给老大布阵做法,让老大外出采药时从山上滚落,摔断了一条腿。 人要是偏心起来,很容易失了理智,楚辞当下把这三家都列入考虑之内。 - 这当下,忽而有人走过来,楚辞一愣,却见姓冯这家的儿媳妇周晓娟忽然带着一个风水先生,往楚辞这里走。 楚辞当下眉头紧锁,这么快就有人来了,难不成是要害楚家的人是冯家? 周晓娟引着风水先生往这里走。“大师,我家祖坟就在前头。” 楚辞对周晓娟有印象,以前楚辞还傻着时,周晓娟就经常给她糖吃,可以说周晓娟人还不错,在农村,冯家的家庭条件算是可以的,早早盖了两层楼房,冯家人人都勤快,天天出门赚钱,只周晓娟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周晓娟人长得漂亮,又本分勤快,村里人都很喜欢她。 此时她眼睛肿胀,显然是哭了很久,精神似乎也异常恍惚。 等她走近,楚辞的眉头越皱越紧,只因周晓娟身上带着很强的黑煞气。 徐秀香第一次听楚辞说话,有些恍惚,她谢道:“谢谢你楚辞,我家东东这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说完,捂着嘴哭了起来,谭立邦也无可奈何,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短短一日没见,小胖脸色暗淡许多,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没了一点生气,且眼神空洞呆滞,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昨天还好好的,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一阵子正常,一阵子又发疯,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73.073 水晶 此为防盗章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睡了千年就醒来了, 当初她和大法师斗法,遭对方暗算,被封印在一根翡翠簪内, 埋藏在深山中,后来这里成了湖,楚辞被深埋在湖底, 大法师的阵法了得,原以为至少要几千年才能被人发现,谁知竟被一个10岁的孩子无意中破了阵法。 “小鬼,是你救了我?” 小女孩笑道:“漂亮姐姐。” “姐姐?”楚辞勾唇轻笑:“我在世时,你还不知在哪等着投胎呢。” “漂亮姐姐叫什么名字?” “楚辞!” “太巧了, 我也叫楚辞!” 当下湖面上飘来一个孩子。 楚辞瞥了眼那孩子,在看到对方和女孩一模一样的长相时, 并未觉得惊讶,她身为大兴国第一相师, 算命、看相、捉鬼都难不倒她,巅峰时期她甚至开了天眼,能通六畜, 和草木说话, 能看到鬼,自然不是难事。 女孩却有些失落:“刚刚我掉河里淹死了。” 楚辞不擅长安慰人,也没打算安慰, 人皆有命, 这命是自出生时就定好的, 就好比一条通往河里的铁轨,火车自出发那一刻起,就注定会跌入河里,既然如此,又何须难过? “你想回去?”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如果对方还想活着,她愿意试试。 女孩摇摇头,轻声说:“我不想回去,我再也不想做一个傻子,只是舍不得爸妈和哥哥们。” 楚辞看向她,女孩的元灵被人抽了去,三魂七魄不全,十个元灵只剩七个,按照世人说法,她生前就是痴傻,难怪不想回去,灵魂离开身体,不受身体限制,没有痴傻的说法,可一旦回到躯壳内,便有了痴傻呆残各种残缺。 既然对方不愿意回去,早些投胎不见得是坏事。 楚辞正要做法助她投胎,扫过她的面相,却不觉一愣,虽因人死看不清楚面相,可她耳朵轮廓分明、明润无缺,要知道耳朵主童年,可反应一个人14岁之前的情况,从她耳朵能看出,她童年时没有大灾难,身体康健,且家庭情况不错,怎么也不该是个痴傻儿啊! 难不成…… “小鬼,把你生辰报来!” 女孩听话地说了自己的生辰,楚辞掐指一算,顿时皱眉,果然如此!这姑娘的命被人改过,才会变成痴傻儿。 到了女孩该走的时候了,忽而,从一旁跑来一对夫妇,他们大叫着扑向河边,男人见了原身飘在河上,当下脱了衣服纵入河里,女人则站在一旁大哭。 女孩见了,忽而抓着楚辞的手哭道:“美女姐姐,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就代我活下去吧!我三魂七魄不足,回去也是个傻子,我过够了那种生活,你替我好好活着,好好照楚爸妈,照楚哥哥们,别再拖累他们。” 楚辞一时不忍,然而女孩的生辰八字竟跟她意外的匹配,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楚辞点头道:“好!你先别急着投胎,等我醒来后替你做法,助你投生个好人家!” 横死的人即便是投胎也很难有好命,且这种厄运很可能会跟着他们几辈子。 俩人说好,楚辞挣扎着进入了原身的身体。 - 床有些窄,手一抬就碰到了木板,楚家总不能穷到连张像样的床都买不起吧?楚辞这样想着,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坐起来才察觉到不对劲,只因这“床”竟是一口棺材!且这屋子中间,摆放着她的黑白画像。 灵堂? 那日在河边见到的夫妇正跪在灵堂里大哭,边上跪着三个男孩,应该是原身的父母和哥哥们。 “妈!这是妹妹最喜欢的书包,我把小胖揍了一顿,抢回来了!给妹妹带去吧!”楚家老二说。 楚妈妈点头,哭得差点晕厥。 楚泽宇低头拿着书包,哭道:“妹妹,书包给你,你带好了,到了那边也要好好听课。” 楚辞坐在棺材里,伸手接了书包,怕吓着他,轻声说:“谢谢。” “……” “啊……” 接下来便是一阵疯狂的叫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惧怕,显然是被她给吓到了,楚辞耸耸肩,从灵堂的贡品那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才问: “苹果洗过了吧?” 楚妈妈捂着胸口点头。 楚辞吃着苹果笑道:“我不想吓你们,但是我还没死,就把灵堂设好了,是不是有点不吉利?” 楚妈妈吓道:“楚辞,你你你……没死?” “没死呢,去鬼门关绕了一圈,阎王说我还没到时候,又把我撵回来了!” 楚爸爸和三兄弟也吓得不轻,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很快转惊为喜。 “楚辞,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楚老大问。 楚辞笑笑:“我也不知怎的,好像死了一次后忽然就通窍了,以前听你们说话,虽然听得懂,但总是说不出来,现在好了,想说什么就能说出来。” 大家想想都高兴起来,又问了楚辞一些问题,见她对答如流便消除了疑虑,好在楚辞是夜里死的,尸体抬回来虽然买了棺材放,却还没来得及通知别人,现下楚辞醒了,怕村里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便对外说楚辞淹水了送去医院治疗,谁知竟把脑子给治好了。 村里人听说这消息,还不信,不少人过来看楚辞,见她真的和正常人没两样,都觉得惊奇。 - 当晚,楚辞找来做法的工具,替原身超度,十五分钟后,她擦干额头上的薄汗,满意地点头,不出意外,原身会投胎到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农民,不过不要紧,在她帮助下,原身拥有旺夫旺亲人的命格,谁靠近她都会心想事成,原身的新父母不久就会发家。 给她顺遂的新人生,是楚辞能想到的最好的事。 结束后,楚辞很快进入梦乡。 另一边,田三彩看着女儿的房间,担忧道:“老楚,你说闺女怎么忽然间就好了?我总觉得不真实。” “怎么就不真实了?怎么都比死了好吧?” 楚明江一想到那日从河里捞起闺女冰冷的尸体,不觉鼻子一酸,那种感觉太他妈难受了! 田三彩闻言,跟着点头:“也对,这几天我差点把眼给哭瞎了,好在闺女回来了,管她脑子好不好,只要是我闺女就行!” “就是!想开点!” 他们俩生了三个儿子才生了个宝贝闺女,一开始闺女和别的孩子没俩样,谁知到了学话的年纪,闺女怎么都不开口说话,只会看着人傻笑,他们带闺女去医院检查,才查出这孩子天生痴傻,大家都劝他们把孩子扔了,他们怎么能干出那种狠心事?家里生活虽然不富裕,可只要三个小子有的东西,楚辞也要有一份,甚至是更好的,家里只剩一个苹果,她不会切成四份,而是全部给楚辞,到了上学的年纪,她也送楚辞去学校,原想着只要楚辞能活着就行,大不了养她一辈子,谁知道会发生这种糟心事,好在闺女回来了,还不痴不傻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 次日,楚辞感觉到有人靠近,猛然睁开眼。 “妈呀,吓死我了!”老二楚泽宇一夜没睡踏实,一直想着楚辞的事,这不,一早就来查看情况,看楚辞是不是真好了。 “二哥?”楚辞坐起身。 “楚辞,你真好了?”楚泽宇眯着眼问。 他眼眸狭长,挑眉看人时似笑非笑的,有种不寻常的风流味道,一看就是那种坏男人。 “嗯。” “那你说,你是不是真的见了阎王,真的去了地府?” 楚辞点头。 “我不信!”楚泽宇摇头道:“你总不能像书上说的那样,死了一次后就有特异功能了吧?” “不信就算!”一身睡衣的楚辞从床上起来。 “哎!你别走啊!傻妹,你说说看,二哥最近会有桃花运不?” 楚辞扫了他一眼,眼峰凌厉,楚泽宇一愣,心跳陡然加速,妈呀!刚才傻妹那眼神怪吓人的。 “行了,二哥以后不叫你傻妹了。” 楚辞这才哼道:“你桃花运虽多,但基本都是烂桃花,有还不如没有,倒是你印堂发黑,十二宫有震荡,怕是有灾厄。” 楚泽宇顿了片刻,猛然嗤笑起来:“我说傻妹,你差不多得了!我看你这脑子还没正常,印堂发黑?十二宫震荡?你知道印堂和十二宫在哪吗?” 说完,摇摇头,自言自语:“果然还是傻的!我说呢,怎么可能淹了一下就变正常了。” 楚辞眉头微蹙,她刚重生,法力很弱,无法准确地算出楚泽宇是什么时候出的事,但看相除了五官和三停之外,还需要看十二宫,其中命宫正在印堂处,楚泽宇印堂发黑,命宫震动,进而影响到山根上方的疾厄宫,且其发黑的程度越来越深,可见楚泽宇近日肯定有灾! 楚泽宇见她不说话,摇头走了。 “原因?什么原因?”光头嗤了声,一脸蔑视:“我说你这死秃驴,要说什么赶紧的,可别耽误老子时间!老子是给你脸才来你这算命,你要是不能告诉我发财的技巧,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张嘴就是砸场子,加上一脸横肉,凶相明显,一般人要是见了,真能被吓到。 牛大师没好气地哼了声:“死秃驴?你比我好什么?” 光头原本不是光头,是最近刚剃的,忘记自己也是个秃子,把自己也给骂了,当下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要揍牛大师。 牛大师皱眉道:“我警告你别乱来,我找你进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光头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辞扫了他一眼,当下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这光头竟然还有心思在这耍横!但她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只因这个光头今天会遇到很大的打击。 楚辞写了纸条给牛大师,牛大师打开一看,当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这光头。 见他欲言又止,光头怒道:“我说,你能不能麻溜点?我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你他妈看了半天一句话不敢说?” 牛大师叹了口气,当下没一点顾忌,道: “我之所以叫你进来,是因你一脸丧气,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丧事,别浪费时间在我这排队了,快回家看看吧!” 这话一出,光头愣了半晌,才火大道:“你个秃驴!敢咒我爹妈!你看我怎么……” 楚辞听他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有些不耐,当即道: “你父母恩爱,家庭幸福,家境殷实,只可惜你沉迷于赌博,挖空家底,让家人受连累,跟着你遭殃,你败光父母的钱财,欠债不还,妻子因失望,离你而去,唯一的儿子也饱受你的困扰。” 光头不觉松开拳头,明显慌了一下,这小丫头怎么知道他家里的情况?难不成是牛大师算到告诉她的? 楚辞敛目,不知想到什么,深深叹了口气,又道:“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见你父母宫发黑,日月角偏斜,可见你和父母的缘分到此为止,回去吧!你父母已因你而死,你要是再待下去,恐怕连尸体都见不到了。” 光头第一反应是生气,任谁听到别人诅咒自己父母早死,都会气得不行,更别提这牛大师和小丫头还咒他父母一起死了,这怎么可能!虽说他因躲债很久没回去,可父母才五十岁,年纪不大,身体又健康,怎么可能忽然死了?可这小丫头把他的生平都说准了,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他忽然慌了神。 “你是牛大师的徒弟?”光头皱眉。 楚辞没做声,光头看了她和牛大师一眼,忽而想到刚才赌友告诉他,说有人上他家里催债,光头想到一种可能,当下面色一急,撩起门帘就跑了出去。 等他走了,牛大师才问:“楚辞,你说的是真的?他爹娘真的死了?” 楚辞默默点头。 光头一路跑回家,他走到家门口,却见门口围了不少乡邻,光头心一沉,急道: “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我爹娘呢?” “二标,你终于回来了!你说你怎么来迟了一步呢?你爹娘刚才上吊死了!” 乡亲们纷纷擦眼泪,周家老俩口都是实在人,平日里对人也和气,从没和人红过脸,只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周二标在外赌博欠了不少债,据说有一百多万,弄得老婆偷偷跑了,只留下个三岁大的孩子,平日老俩口带孩子一起过,谁知今天有几个人到家里要债,老俩口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被揍了一顿,老俩口一辈子都是体面人,许是对唯一的儿子失望透顶,想不开,当场挂了绳子,上吊死了。 乡亲们发现时俩人已经断气了,让人唏嘘的是,孙子一直盯着他俩死,而老俩口在梁上挂了三条绳子,最后许是没舍得,把孙子留下了。留下也是罪过,这孩子亲妈跑了,亲爹又不成器,还不知怎么活呢。 周二标懵了,半晌没回过神,他脑袋里嗡嗡响,觉得乡亲们都在骗他,可等他走到屋里一看,他父母的尸体还在梁上晃荡,两老辛苦一辈子只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周二标再也忍不住,抱住父母的尸体,放声痛哭。 - 光头走后,楚辞又替俩人算了卦,好在这俩人都是普通的命格,这就意味着他们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在她看来这样挺好的,可那俩人似乎不满意,一直说牛大师骗钱,算婚姻也说好,算事业也说好,算家庭也说好,临走还嘟囔道:“我好像被骗了。” 楚辞失笑,世人都是这样,算好了也不满意,算的不好也不满意,所以说算命先生不好当,帮人算命泄露天机,要遭五弊三缺不说,还要让人挑挑拣拣的。 好在牛大师也能忽悠,又安慰了几句,大家走时都还算满意。 楚辞算了三卦,浪费了一些心力,当即收了手,背着书包就去上课了。 上课时,楚辞一边学习,一边想着幕后凶手的时,她手里把玩着一个平安符,隔壁的小胖一把把符抢了过去,楚辞挑眉,等下课时眯着眼道: “把符给我。” 小胖一脸肉,白乎乎的,看起来像个馒头,他嘟囔道:“不给不给就不给!” 大家见他欺负女生,都围过来批评他,小胖寡不敌众,当下委屈道: “什么嘛,我就是想看看平安符什么样,我妈说了,楚辞家边上那庙里烧香很灵的,还说大师给的平安符也很贵,我就是好奇。” “那你也不能抢楚辞的东西啊!” “好吧!”小胖委屈道:“那我把平安符还给楚辞,你们可别不理我。” 楚辞捏了捏他面团一样的大胖脸,笑道:“不用了,平安符这东西也要看缘分的,既然被你拿去了那就送给你吧!” “真的吗?”小胖咧着嘴笑了:“谢谢你,楚辞,你太好了!” 同班孙小乔疑惑道:“楚辞,平安符到底有什么用?” 楚辞笑道:“平安符其实就是一种护身符,目的就是保平安,大人小孩都可以用。” “真的吗?这也太好了吧?那你说有没有一种符咒能保证考试必过的?哎,我妈要求我这次考试一定要考九十分,我都愁死了!” 孙小乔这话一出,就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我也是!我妈让我考双一百,还说要是只考198分就打断我的腿!” “……” 总之,大家都需要一个能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 “楚辞,你说有没有?” 楚辞勾了勾唇,一脸笑意,这帮熊孩子还真敢想,考试必过?真要有那种符咒,她就给自己画一个,天天贴在头上,省得要学这可怕的简体字,学数学英语啥的。不过虽然没有保证考试必过的符咒,但她可以画一些静心凝神的符,有这样的符咒在,学习时很容易静下心来,不容易走神,只要能用心学习,还怕考试不过? “我得去问问牛大师。” 次日,楚辞画了几个简单的小符咒来,意外受到同学们的欢迎,大家一人取了一个,又从书包里拿了不少零食塞给楚辞,楚辞桌肚都塞满了。 “楚辞,这是我早上买的辣条!给你吃吧!这个味道很好吃的,里面还有蚕豆,你试试吧!” 楚辞没有吃过辣条,她好奇地吃了一口,而后眼神一亮,似乎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连吃了好几包。 - 自从上次楚辞说过楚明飞会走桃花运之后,楚明飞便一直偷偷观察楚辞,见她最近总往牛大师拿跑,楚明飞一早拦住她问: “我说小妹,你总往牛大师那跑算怎么回事?” 楚辞咧嘴笑笑,甜声说:“哥,我这不是觉得咱家之前运气一直不好,经过牛大师调理后家里才顺起来,就想跟他学几手。” 楚明飞惊讶道:“你喜欢算命?”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会走桃花运?都是牛大师告诉我的。” 楚明飞眼睛一亮,拉着楚辞道:“那你让牛大师也画个符咒给我!保我考试成绩年级第一,这次我一定要比大哥厉害才行!” 楚明飞也是个要强的,这些年,他和楚泽宇兄弟二人一直活在老大的阴影下,老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年级第一,这也是二人一直努力的目标,楚泽宇虽然看起来不着调,成绩上却不敢松懈,一直排名前列,楚明飞要强,一直在年纪十几名徘徊,可就是进不了前三,他因此很郁闷。 楚辞失笑,看来这年头的人对成绩很在乎,自己那帮小同学要她画咒,楚明飞也要她做这事,难不成大家对考试的恐惧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明明她上次英语和语文都是零蛋,田三彩也没说她什么呀! “三哥,你真要这种东西?” “当然!”楚明飞笑眯眯地点头,一想到他用了符咒以后就能飞升为上神,哦,不!考神!那感觉就格外酸爽。 “好吧!” 楚辞话音刚落,就见楚泽宇跳了进来。 “什么?还有这种东西?我说楚辞,这不是真的吧?还有让人考试成绩提高的符咒?” 见他进来,楚辞摸着额头,十分头痛,什么事有楚泽宇参与,那准会变成坏事。 “我说小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都是牛大师的弟子了,赶紧也帮哥搞一张!”楚泽宇实在不想被田三彩拎着扫帚追。 这哥俩一直盯着她,楚辞亚历山大,最终点头同意了。 好在这种静心凝神的符咒很小,几乎不需要任何心力就能画好,也不像布阵的符咒那样需要法力,可以说,这种符咒她就是画一万张也不费什么事,因为是帮助人精心的符咒,不会因此造成业障,带来五弊三缺。 楚辞因此给俩人画了两张,撒谎说牛大师画的,俩兄弟当即把符当贡品供着,贴在课桌前,看书前拜三拜,说也奇怪,俩人原本没打算真的很有用,可是当晚,兄弟俩都不知不觉看书看到了十一点,怎么说呢,好像一看起书来都不知道停呢,不知不觉就入迷了,不知不觉就爱上了看书呢,真是欲罢不能呀! 俩人都觉得神奇,次日楚泽宇去学校里一吹嘘,他那些初中同学都缠着他要他多弄几张符咒来,还说肯花钱买!毕竟这种东西比脑白金管用。 楚泽宇回来一说,当即被楚辞拒绝了,画静心符虽然不难,可她嫌麻烦,再说了,一代大师画这种小符咒,这不是大材小用吗?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死的! 楚泽宇缠了半天,见她还是不同意,当即气得不行。 夜半,楚辞房门忽然打开,楚泽宇陡然跳了起来,他皱眉看向窗外,这都11点了,楚辞这时候出去干嘛?想到可以抓到楚辞的把柄,他陡然勾唇,这样明天就能和楚辞交换,让她给自己画符了。 楚泽宇跟在后面也跑了出去。 却见楚辞来到了楚家后面的郑家门口。 - 站在郑家门口,楚辞扫了眼门口的布局,眉头微蹙,前几天她来时还没看见,这才短短几天功夫,郑家门口的摆设有了细微变化,尤其是那个圆形的磨盘,竟然挪了位置,这可怪了,农村人很少会动这些老物件,一来是沉重不好搬运,二来农村人迷信,觉得老物件能不动就不动,否则会冲撞到某路神仙或是引来脏东西,郑家又没有盖房子什么的,好好的动什么磨盘? 难不成是她的阵法起了作用?因祖坟出问题,郑家为了自保,只能通过动摆设来布阵。 这样说起来,郑家门口的摆设,如果把石磨也算进来,倒像是奇门遁甲! “爸!你回来了?”王苏笑着来挽他的手。 “苏苏?”乍见女儿,王全中惊讶道:“这还没到寒假呢,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女儿回家看看你,你还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说女儿走后,自己跟孤寡老人似的。”王全中爱人苏敏打趣道。 王苏笑道:“哎呦!看来我不在家时,我老爸老妈是真的想我了!”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脱外套时,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他顿了一下,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还让我转交给你,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这事倒是奇怪,这素昧平生的,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我那学生也有一个,说是保平安用的,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下次我要见到他,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苏敏当下点头,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诉苦,这都21世纪了,身为高中教师的父母竟然还相信算命的话?仅凭算命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出国的机会,这还有天理吗? 谁知王苏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王苏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74.074 此为防盗章  他这才不敢相信地回头, 眼神复杂地看向在一旁揪着小花、满脸天真模样的楚辞。 这丫头还真是神了!难不成她真会算命?这种只看相看生辰八字就能算得这么仔细的,这简直就是祖师爷级别的啊!可这丫头才10岁!怎么就有这种本事? 牛大师这才意识到, 自己抱到了怎样一条粗大腿! - 很快,杜志刚把四万块钱给了楚明江,楚明江又给住院的工人转账过去,这事就算解决了。 俩人都拿到钱, 心情别提多痛快!杜志刚觉得自己今天命特别好,虽然他失手把楚明江推下楼, 可楚明江一点事没有, 他免了牢狱之灾,现在又拿到房款, 简直太幸运了! 杜志刚知道行情, 像牛大师这种级别的算命大师, 要是能绑定一个, 还怕发不了家?想到这,杜志刚掏出三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牛大师笑眯眯和钱拿下了。 倒不是杜志刚小气,只是杜志刚也不算大的包工头,做的工程也小,再加上本地的行情就这样, 这种小县城,给算命先生三千已经不算少了。 楚辞没说什么,等人走后, 给牛大师拿了一千, 自己收了两千块钱。 之前那七百块钱被田三彩捡走两百, 还剩五百块,加上这笔,共有两千五。 这两千五能做点什么?楚辞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那天买一斤肉才花掉五块多,这样看,两千五的购买力应该还不错。 牛大师收了钱,喜得心花怒放,他打量着楚辞,道: “楚辞,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怎么样?以后就跟大师双剑合璧!和尚保证让你钱赚的满满的!等你名头响了,我再带你去北上广这种大城市见见世面!那边老板多,有钱,给钱也大方!算个命几万几十万的,不在话下!” 楚辞对这些没什么感觉,许是因为上辈子拥有过,对她来说钱伸手就能赚来,没什么稀奇的,眼下她要做的是对家人好一些,拉楚爸爸一把,让楚家先发家致富再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兄妹四人过上好日子,有机会能去外地见世面。 楚辞没说话,笑着走了。 - 等回到家,楚辞听楚明江对田三彩说: “三彩,这四万块钱我全给工人了,现在咱不欠工人工资,等杜老板那的两万块钱要回来,我给你买件新衣服。” 田三彩叹了口气:“哪有你这样做事的?钱拿到手全给工人了,自己赚的这两万块钱还得压在杜老板手里一两年,咱家这四个孩子每个月都要花钱,老大上高中花费更大,你拿什么养家?” 楚明江自知亏钱老婆孩子,低声说: “工人赚钱不容易,把他们的钱给完了,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田三彩叹了口气,脸色略显郁闷。 楚辞走进屋,笑问:“妈,你心情不好?” 田三彩发牢骚一样把这事说出来,楚辞笑道:“妈,你不就喜欢我爸这样吗?这说明我爸做人老实本分!要是遇到那些心眼多的,在外面给你搞出个别的女人来,能把你烦死!” 田三彩闻言,噗嗤一笑:“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呀!” 不过楚辞这话倒是让她心里舒坦不少,这些年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楚明江这人对她和孩子倒是没得说,有一分钱都会拿回家花在老婆孩子身上,平时连一块钱一包的烟都舍不得抽,有这样的男人,日子虽然穷了些,但到底家庭和睦,也是件不错的事。 见媳妇脸色缓和不少,楚明江靠在她身后,笑道: “还是咱闺女懂事贴心!会帮她老子说话,媳妇你放心,我现在在谈新的工地了,我一定好好赚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他凑的很近,弄得田三彩耳旁痒痒的,见楚辞睁着大眼盯着他俩看。 田三彩脸一红,臊道:“离我远点!别让孩子看笑话!” 楚辞重活一世,哪里不知道大人们这点心思,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还说: “爸,妈!我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田三彩的脸更红了。 - 晚饭时,楚辞瞅见楚明江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而田三彩的脸白里透红,比刚才还水嫩,她心里笑一声,心道这是要给她再造个小妹妹?不过从楚明江和田三彩的面相上看,俩人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 席间,楚明江提起新工地:“这个工地是外地一个姓钱的老板来开发的,我听人说这钱老板很有钱,给钱也痛快,想接点活下来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来。” 楚明江手头没钱,底气不够,怕接不到大活,便有了顾虑。 楚辞暗自扫了眼他的脸,左手在桌子下偷偷掐算,楚明江的灾厄已经被她化解了,要是能接到这个工地,有她在背后帮着调理工地的风水,楚明江定然能赚一笔大的。 “爸,你什么时候去见开发商?” “什么开发商啊!你爸这级别只能见见下面的包工头。” 楚辞没做声,楚明江现下手头没钱,要想把他塞进这个工程,还得上头有人才行,要是能跟开发商接触到,在开发商那留个面子,那楚明江想进去做事,还算难事? 想到这,楚辞笑道:“爸,牛大师看风水很准,你不如把牛大师推荐给开发商,反正不准不收钱,有他调理,工地的风水应该好不少!” 楚明江暗自点头,要是真能在开发商那混个熟脸,对他也有帮助。 “行,我明天就去找包工头,让他帮忙推荐!” 楚辞放下筷子,正要掐指再算算,谁知手指碰到了楚泽宇的腿,楚泽宇被痒得当下道: “我日……” 楚爸楚妈已经出去了,就剩楚辞和他还没吃完,听了这话,楚辞不觉眉头紧皱,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自从上次楚辞给的平安符救了他一命后,楚泽宇对楚辞的态度微妙不少,总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下见她这样盯着自己,心里莫名发慌。 楚辞挑眉:“我日?什么意思?” “……”楚泽宇想到她一直呆傻,忽悠道:“日在古文里就是太阳的意思,我日就是我的太阳!哥这是在歌颂太阳呢!” 楚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门口听到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楚明飞,翻了个白眼,心道楚泽宇还把楚辞当傻子呢?也不是谁才是真傻! - 巧的是,杜志刚跟钱总认识,他知道牛大师厉害,也想在钱总那混个熟脸,便替楚明江牵桥搭线,把牛大师介绍给钱总。 要说钱家栋这人虽然是搞开发的,却不像一般的开发商那样迷信算命和风水,之所以这样,是因他没发家的时候也找过不少算命先生,那些人给他看风水为他算命,满口都是钱,装神弄鬼最后一件事没做成,他工地上该死人死人,楼盘该卖不出去还是卖不出去,后来发家了,运势旺了起来,他再也没找过风水先生,楼盘反而卖得很好。 所以他并不相信这东西,这些算命的要是能干,为什么不给自己算算,让自己中个彩票? 不过,这几天钱家栋家里不顺,又没办法破解,杜志刚这么一提,他也就答应了,心里却对风水先生并没有太多期待,毕竟一个小县城,能有什么厉害的风水大师?真要厉害,也就不待在这种小地方了。 次日一早,楚辞跟在楚明江身后,和牛大师一起去了钱家栋家里。 听杜志刚说,钱家栋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戴着个金丝边眼镜,穿一件高领的黑色针织衫,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商人,倒像是个教书先生,钱家栋皮肤很好,没有一丝纹路,面相很嫩,说是三十都有人信。 楚辞扫过他的脸,对他这人有了初步的判断。 寒暄后,钱家栋看似热情地把他们请进门。 钱家栋握住牛大师的手,笑道:“还请您帮我看看我这家里的风水如何?” 牛大师咳了咳,装模作样地四处打量。 与此同时,楚辞也在认真地看向钱家栋的别墅。 钱家栋之前在县城做过一个项目,在本地买了别墅,楚辞瞄过别墅的院子,就知道钱家栋并不信这些,现在的热情不过是客套罢了。 只因钱家的布局只能用“随性”二字来形容。 这间别墅入口处种着爬墙蔷薇和绣球花,眼下已经过了花期,叶片凋零,看起来有点萧瑟,大门的右边放着一个小孩玩的秋千,秋千的对面是一座假山,活水流动,看起来很有生机。 进门后,楚辞打量屋里的布局,许是因为没打算在这里久住,钱家装修的并不复杂,地上铺着上等的木地板,四壁白墙,家具也不多,看起来空空荡荡的,但识货的人能看出,屋里哪怕最小的摆件,看起来都很昂贵,有几个物件是楚辞生活的那个年代才有的。 总的说来,钱家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几人转了一圈,牛大师不觉瞥向楚辞要她说话。 楚辞低声说了几句,牛大师立即说: “《八宅明镜》有言‘宅无吉凶,以门路为吉凶’,也就是说,一个住宅的风水好坏,受大门影响最大,钱总家的大门开在前面正中间,为朱雀门,要知道大门是一个家的气口,钱总的夫人爱好园艺,让爬墙蔷薇爬满了大门上方,使得大门被压制住,这样一来,大门这个气口就无法为钱总输送财气,我若没猜错的话,钱总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 楚辞接过报名表,表示自己连“报名表”三个字都不认识。 “有多少学生要报名的?举个手老师统计一下。” 楚辞看过去,却见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举手的。 不是吧?这些人都是文盲吗?写字都不会? “没有人报名?”蒋老师皱眉:“这怎么行?每班至少要出一个人去学校比赛,还要排名次,没人怎么行?” 果然是农村学生,想她以前在县城教书,班上至少能拉出十几个学书法的。 忽然,一个学生举起手。 蒋老师一愣。“楚辞,你要报名?” “是啊,蒋老师,我妈一直教我写书法。” 蒋老师当下冷笑,一个字都不信,田三彩就是个农村人,她懂什么毛笔字!楚辞以前一直傻着,连钢笔字都不会写还写毛笔字?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不过也没别人报名,她想去就给她去吧,大不了倒数第一,总比没人参加好。 “你把表格填一下。” 楚辞看着表格发愣。“老师,我不会写字。” “……” 不会写字还参加什么毛笔字比赛!!! 蒋老师一脸黑线,正要发火,孙老师走过来,忙说:“蒋老师,我来替楚辞填吧!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蒋老师冷哼一声。 楚辞正要说话,忽然得双眉中间陡然一痛,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些画面,这次的主角是孙老师。 “楚辞?”孙老师疑惑地看她。 楚辞回过神,孙老师面部的九州八卦隐隐发红,且额头带光,气色红润,有发横财的迹象,这和她用天眼看到的正好一致。 楚辞勾唇笑道:“孙老师,您今天要发一笔横财。” 孙老师一愣,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蒋老师没好气道: “横财?难不成孙老师能捡到一百万不成?” 楚辞眉头微蹙,没说话,孙老师忙出来打圆场: “谢谢楚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老师很欣慰你恢复正常了。” 楚辞勾唇一笑:“孙老师,今天这笔财可要抓住了。” 孙老师愣了一下,没说话。 - 这天中午,孙老师忽然接到自家男人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县城看房子。 孙老师的另一半是初中老师,教物理,现如今老师的待遇很不好,县城的上级领导为了自己的业绩,天天集资修路,事业单位和公务月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扣除一部分,拿到手的少之又少,这不,俩人工作十几年,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明年孩子要上高中了,夫妻俩一商量,咬咬牙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方便照看孩子。 他们前天看好一套小户型,只需要12万,原打算没问题的话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谁知她老公会突然打电话来。 孙爱华请了假,匆忙往县里赶,刚下公交,就见她男人唐杰站在公交站台那。 “老婆,你可来了!再迟一步,只怕这房子就要被人买走了!”唐杰急道:“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原打算去签合同,路过这个小区,见不少人围在公告栏那,原来这小区里有套三层别墅,带前后两个院子,几百平方才卖5万块钱!” 孙爱华一愣,俩人边走边说。 “5万?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0?” “怎么会!我打听清楚了,就是五万,这不,我才把你叫过去,咱们一起去看看,看这房子到底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夫妻进了那房子,只见卖家正在指挥人搬沙发。 “你就是唐先生吧?你想买这房子?” “是,我想买房!” 进屋后,孙爱华就被这别墅深深吸引了,这别墅的院子特别大,只院子就有一百多平方,后面还有停车库和地下室,算上地下这一层,整套别墅共四层楼,别墅外观洋派,户型周正,卧室特别大,每一层楼的卧室外都有一个小露台,楼顶也可以利用起来,真是哪哪都好看!这样一套别墅是孙爱华梦想中的房子,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都住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这样好的房子,至少卖五六十五,怎么可能才卖五万呢? “房主,你这房子怎么可能卖这么低的价格?” 房主方德春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们,就是瞒了也没用,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肯定会去打听,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房子我也是低价买进来的,就是低价当年也花了二十多万呢,现在五万卖出,我足足亏了十五万,但是没办法,这房子风水不好我镇不住。” “镇不住?”孙爱华反问。 “是啊!自从搬进来后,我儿子经常呕吐,我女儿查出血液病,我老母老父天天头晕眼花的喊不舒服,我我老婆情况也不大好,经常做噩梦,还经常梦到鬼,最近,一家人接连住院,只医药费就花了十几万了,我这才知道之前那家为什么低价卖给我,我找风水师看过,他说这房子风水不好,闹鬼!还说我镇不住这房子,不过虽然我镇不住这房子,保不齐有别人能镇得住的!我卖这价格有多低你们也知道,只今天就来了三十多个看房的人,很多人想买,你们自己考虑清楚,想买就赶紧定,不想买就算。” 孙爱华一愣,惊道:“难不成这房子闹鬼?风水不好?有邪气?” “什么闹鬼!什么风水!”唐杰批评道:“你一个人民教师还这么迷信,什么鬼不鬼的!这世界上要是有鬼那还不乱套了?咱中国这点地方还不够鬼站的呢,我才不信会闹鬼呢,这屋子肯定是有问题,但问题定然能解决!” 唐杰说完,在别墅里转了好几圈,他越看越喜欢,这种价格,这套别墅简直就是白送!他要是不买下来,肯定会后悔! 孙爱华见男人很喜欢,心里十分犹豫,这房子她也喜欢,可风水不好闹鬼什么的,要是把人给克死,那才得不偿失! 当下,几个来看房子的人说要订房子,孙爱华急了,犹豫要不要把房子买下来,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今早楚辞说的话,她说自己会发一笔横财,还让她不要错过机会。 孙爱华当下咬牙说:“方先生,先来后到,这房子我们买了!” 方德春这房子已经被人传成了鬼屋,正愁没人接手,眼下见他们想要,当下要签合同,很快,双方就办好了手续。 签好合同后,唐杰激动道:“爱华,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到这会,孙爱华才有些后悔:“你说要是这房子真有问题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我是个物理老师,我还没你懂?很多鬼屋都是物理原因导致的,今天下午我就找人来检测。” 之后,唐杰找人去检测,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套别墅根本没有什么鬼!一切不幸的原因在于那块埋藏在院子底下的一块巨石,这块石头有强辐射,辐射严重超标,以这种辐射量,人得白血病、头晕呕吐实在太正常了!之后唐杰让人把石头给处理了,这下别墅一点问题都没有。 孙爱华见找出原因,当下激动的不行,五万块钱买了套价值五十万的别墅,她这是赚大发了!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楚辞的话,可以说,要不是楚辞,她根本不会这么坚决地把房子买下,也就不会有这笔横财了。 孙老师来到教室,笑道:“楚辞,你怎么知道我会发一笔横财?” 楚辞笑了,她用天眼看过别墅的户型,知道那套别墅的风水没有任何问题,才会让孙老师不要错过。 “孙老师,我就是随便说说,难不成老师真的发财了?” 孙老师一愣,只当小孩不懂事随口一说。 她笑道:“你这孩子太旺老师了!老师请你吃蛋糕!”说完,把蛋糕放在了楚辞桌子上。 班上同学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盯着楚辞这个关系户! 这也未免太猖狂了吧!孙老师明明说过在教室不能吃东西,楚辞还光明正大吃蛋糕!! 孙爱华之后对楚辞愈发好了,在她这个靠山的爱护下,楚辞在班上的地位急剧上升,同学们也开始跟她说话,很多别班的小朋友都来打听楚辞的事,8班陡然变成全校一日游的热门地。 - 这几天,楚辞在班上的人缘越来越好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大字不识一个,而坐在班级后面的同学成绩都不咋样,楚辞经常问他们生字的读音,这帮平日考不及格的小笨蛋们,见有个比自己还笨的,当下当起了老师,天天指点楚辞这个学生。 不知不觉就到了毛笔字比赛的日子。 田三彩听说她报名了,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一早也给她买了墨汁和毛笔。 “墨汁别洒了啊!” “知道了妈!” 正说着,一个留着短发、头发很卷的女人带着个小男孩走过来。 那女人见了她们母女俩,当下溢出一丝冷笑: “要我说,这学校真是阿猫阿狗都收,这种傻子怎么还来学校上课?这样的学生只会带坏班集体,拖累我们成绩好的孩子,我们家孩子跟这种一起时间久了,会被带坏的!” 田三彩当下不悦,皱眉道:“仲丽丽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孩子招你惹你了?” 仲丽丽冷笑:“我就是提醒有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家孩子,谁不知道她是个傻的?这样的人还要参加书法比赛不成?那我不禁要怀疑这比赛的含金量了,傻子都能参加的比赛!我们正常孩子去了岂不是要让人笑话的!” 田三彩脸都气红了,这个仲丽丽是她小学同学,俩人从小学就处不好,仲丽丽明里暗里一直跟她比较,中学时班里选班花,田三彩被选中,仲丽丽落选了,之后仲丽丽更是喜欢针对她,后来田三彩嫁给楚明江,楚明江家里没钱没势,兄弟还多,拿不出彩礼盖不起房子,因为这事,仲丽丽逢人就说她落魄,经常“穷鬼”“穷鬼”的叫,再后来俩人都有了孩子,仲丽丽连生孩子这事都要跟她比,直到田三彩生了楚辞,楚辞脑子不太好,仲丽丽天天拿这事嘲笑她,说她上辈子做坏事做多了,才生出个傻子来,还说这种傻子应该早点卖给老鳏夫。 田三彩气道:“仲丽丽我警告你,你再敢说我女儿傻子,我饶不了你!” “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饶不了我!” 仲丽丽冷哼一声,表情很是得意,她家男人在镇上任职,算是个小官,不出意外的话,他男人今年还能升一级,到那时,整个镇上的女人谁都不能跟她比,田三彩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吆五喝六的! 她的想法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楚辞看得直摇头,做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留个余地才行,仲丽丽以为自己男人会升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只可惜从她面相上能看出,仲丽丽这人虽然有官太太的面相,但这好运并不长久,不出所料,仲丽丽的男人很快就能升官,可他根本来不及享受这官运,就会暴毙而亡,只因仲丽丽一脸寡妇相。 寡妇相并非克夫相,在楚辞那个年代,很多人也会迷信地认为女子颧骨凸出、脸颊凹陷、下巴内收、额头不够饱满的女人克夫,其实这样单纯以某个部位的长相来给女人定罪的行为是不正确的,要知道面相要结合一个人脸部各个部位一起看,怎么可能骨骼凸出,脸上没肉就叫克夫?人家瘦的女人得罪你了? 楚辞向来反感那些渣男把罪都推在女人身上,自己没本事就把一切推给女人,怎么不上天呢? 准确说来,是男人自己运势不好、命不好,才会反应在女人的面相上。 正如楚辞所算,仲丽丽的男人很快会升官,与此同时暴毙而亡,是他的命格反应在了仲丽丽的脸上,因此,楚辞才说她是寡妇相。 “原因?什么原因?”光头嗤了声,一脸蔑视:“我说你这死秃驴,要说什么赶紧的,可别耽误老子时间!老子是给你脸才来你这算命,你要是不能告诉我发财的技巧,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张嘴就是砸场子,加上一脸横肉,凶相明显,一般人要是见了,真能被吓到。 牛大师没好气地哼了声:“死秃驴?你比我好什么?” 光头原本不是光头,是最近刚剃的,忘记自己也是个秃子,把自己也给骂了,当下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要揍牛大师。 牛大师皱眉道:“我警告你别乱来,我找你进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光头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辞扫了他一眼,当下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这光头竟然还有心思在这耍横!但她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只因这个光头今天会遇到很大的打击。 楚辞写了纸条给牛大师,牛大师打开一看,当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这光头。 见他欲言又止,光头怒道:“我说,你能不能麻溜点?我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你他妈看了半天一句话不敢说?” 75.075 此为防盗章  吊死鬼忍不住低声道:“大师, 你看了这么久,到底看没看出什么?怎么这家门口的阵法这么厉害,连我们都进不去?” “智障!你是鬼!这么小声干嘛?”水鬼嫌弃他。 “我这不是替大师紧张吗?” “放屁!大师是我们山的扛把子!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楚辞心里汗了下,失笑道:“承蒙你们看得起我!” 当时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众鬼意外统一步调,齐齐往后退了散步。“大师!保重!我们会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辞哼笑一声,奇门遁甲把门口的摆设布成阵法,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 否则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阵法中走出来, 楚辞对阵法不陌生,她屏息凝视, 借助星体推演方位, 很快, 就来到郑家门口。 此时, 楚辞对此大师的法力已经有了判断, 这人布的阵法虽然尚可,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很远,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阵, 陷害楚家人而不被发觉? 楚辞来到大门边, 正要偷偷进去,却听郑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像是女人的声音, 凄惨尖利, 似乎是难受到了极致, 喊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持续很久, 以至于边上的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陆续有熟悉的人走过来。 “你们也听到了?” “是老郑家的吧?好似是郑家丫头的声音?” “郑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几个乡亲们披着衣服走过来,楚辞见了,当下躲开。 “郑老大,你家闺女咋着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么?真是怪了!” 不多时,郑老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大丫半夜上厕所摔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辞离了很远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抖,乡亲们不是傻子,当下疑惑道:“真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大丫喊的声音太大了,郑老大,要是真摔着了就送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是个傻丫头,到底是条人命。” 说话的是村支书的媳妇,平日说话有些分量,郑老大当下干笑几声,粗声说: “不碍事!大丫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娇气,你们也回吧!” 没多久,郑老大的媳妇也出来说话了,人家当爹当妈的都说不碍事,倒显得他们有些多管闲事了,乡亲们见状,不约往回走。 - 等他们一走,楚辞掏出一张黄符,当下折成一只纸鹤,她背靠郑家的墙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快速念动咒语,当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毫无生命的纸鹤竟然扇动翅膀,从她的手中挣脱,快速往上飞去。 撒豆成兵、折纸成兵、画地为牢都是简单的法术,用符咒赋予纸鹤短暂的生命,使得纸鹤听从自己的命令,替自己看! 楚辞的咒语越念越快,并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纸鹤猛然飞进了郑家院子,这一刻,纸鹤似乎化成了楚辞的眼睛,替她看清屋里的一切,郑家屋里的摆设和楚家没俩样,事实上农村大部分家里都这样,厨房门口有一口水缸,边上是一口井,而堂屋的桌腿上似乎拴着什么动物,那动物有黑色的毛发,一直低着头低声叫唤,等纸鹤走近,楚辞才猛然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个女人!郑家的大女儿大丫! 她的手上有一道血印,还没止住,楚辞不由冷笑,郑老大说自家孩子惨叫是因为上厕所摔着了,上个厕所还能把手上摔出一条刀疤来,也是绝了。 纸鹤正要往里飞,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有人在屋里布了阵法,因楚辞目前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纸鹤再往里走容易被人发觉,她很快把纸鹤招了回来。 楚辞看向郑家,虽然郑家周围用奇门遁甲布置了障碍,给人一种平和的祥瑞之气,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似乎郑家现在所呈现的一切都是表象。 她敢断定,在这奇门遁甲掩盖下,郑家的内里绝不像表面这样干净。 她要一探究竟,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寄居在一个10岁小女孩的身体里,法力弱,手头没有一件可用来攻击的法器,簪子虽好,到底攻击性差了点,至少得找件傍身的家伙才行。 楚辞原路返回,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时,想到郑家屋里的秘密,她兴奋的睡不着觉,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她没有正儿八经教训过人啊鬼啊的了!眼下有人送上门给她虐,她真得感谢这些体贴的人!想到这,楚辞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楚泽宇正躲在大门口,吓得瑟瑟发抖。 他刚才看到什么了?我勒个擦!他娘的,千纸鹤会飞!楚辞还跟什么东西一直在说话,难不成是和鬼说话?想到这,楚泽宇害怕地看向四周,总觉得连风都是阴的,他牙齿直打颤,也不敢去找楚辞了,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里,蒙上被子缩成一团,想都不敢想刚才的事。 - 次日一早,楚泽宇眼圈发黑,田三彩见了皱眉: “倒霉孩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看小黄书了?” “什么?”楚泽宇一脸错愕,当即脸蹭的一下红了,他炸毛了,急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小黄书!” “那总不能是看语文数学看的吧?瞧你这黑眼圈。”田三彩嗤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你?就你这样儿,就没见你主动学习过。” 楚泽宇竟意外没反驳,楚辞接连接收到他投来的注视,当下歪着头笑道: “二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楚泽宇盯着这张笑容灿烂的小脸,一时有些恍惚,昨晚他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楚辞和空气说话,盘腿做法的样子,那样子好似被别人附身一样,楚泽宇只觉得后脊一凉,没敢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见他反常,楚辞挑了挑眉问:“怎么了,二哥?该不是知道妈偷偷给我吃了个鸡蛋吧?” 楚泽宇哼了声:“谁不知道妈偏心你!给个鸡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给金蛋我都不奇怪!” “这孩子,怎么净说傻话!”田三彩嘀咕道:“得叫你爸抽空多回来几趟,我是镇不住你们了。” 上学的路上,楚泽宇一直跟在楚辞身后,暗自偷看观察她,忽然,楚辞停了下来,楚泽宇顿时紧张起来,心飞到了嗓子眼。 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咒递给楚泽宇。 “二哥,你不是要静心符吗?喏,画好了,你拿去吧!” 楚泽宇扫了眼那符,不知为何,异常笃定这符咒是楚辞自己画的,什么牛大师啊都是幌子!楚辞那么厉害,连纸鹤都能操控,像这样的人简直像是电影中的奇人,最起码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像这样的人了,哪是牛大师能比的?难怪他说这符咒上的毛笔字看起来有些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楚辞的。 见他一脸呆愣,也不知道接,楚辞勾唇笑笑,把符咒塞进他的手里。 “二哥,你今天放学后会有点小麻烦,不过,不用太害怕,妹妹会保护你的!” 楚泽宇一愣,随即嗤道:“说什么胡话!谁要你保护!” 可一想到楚辞昨晚的行为,楚泽宇这心里就有些慌,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多说话,转头就跑了。 - 这一整天,楚辞都有些心不在焉,说也好笑,她给同学们画了静心咒让同学们更加专注,自己却忍不住会走神,好在老师讲的题目都不难,对她来说,三年级的语文数学根本不需要费心思,跟一帮小学生一起上课本来就已经够好笑的了,她的难处在于不会写简体字。 下课时,孙小乔跑过来,递给楚辞一袋辣条,楚辞笑纳了,吃起来却没平时有滋味。 法器的事还没有着落,她手头虽然有点小钱,可她对这里不熟,就是想买想找都没有路子。 而她实在不想等,不管郑家是不是害楚家的凶手,她都看不惯有人在她眼皮底下这么嚣张。 “楚辞,小胖今天没来上课。” “小胖?”楚辞这才注意到小胖的座位是空的。“小胖怎么了?生病了?” “不知道,听老师说他妈妈给他请假了,还说他发神经什么的。” “发神经?”楚辞皱眉。 在现代社会,大家习惯于用科学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可楚辞更注重事实,好比原身,要是从医学上看,她就是天生的痴傻,可从玄学上看,就是魂魄被人勾了去,科学认为玄学是一派胡言,故弄玄虚,实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从玄学角度看,发神经很可能是碰到脏东西了。 楚辞拿出纸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八卦,随即替小胖起了一卦,谁知得出的结果却并不好。 凶卦! 楚辞皱眉,等放学铃声一响,背着书包就去了小胖家。 小胖家离学校不算远,他家里开了一间垃圾回收场,生意不错,从小胖的体型上就能看出来了。 垃圾场里的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虽是冬天,味道也难闻的很,楚辞踩着垃圾罐子往里走,远远地就见小胖疯疯癫癫地坐在家门口,一身黑煞气。 “你……干妹?”楚泽宇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你干妹谁啊?” “我干妹就是你们学校校花周佳佳!她都告诉我了,她很多次对你抛媚眼,你都不理他,怎么着,你这人很狂啊?我干妹那么漂亮,你竟然不给她面子,她想跟你好是给你脸,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样子,怎么可能有女人看上你!”夹克男横道。 楚泽宇的表情更玄幻了,周佳佳这人他见过,确实是初中部的校花,可周佳佳在外面混社会,他虽然也不大老实,却不太同校外的人来往,因此俩人虽然多次见过却连话都没讲过,什么抛媚眼不理她,他很冤枉好吗?媚眼长啥样他都没见过!他要是知道校花对他抛媚眼,早就接着了! 楚泽宇皱眉:“我和周佳佳根本不熟,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 夹克男闻言,看向小弟们,“怎么着?我还没把来的意图说清楚?” 众小弟摇头。 夹克男当下啊了一声,又横道:“很简单!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干妹为男人心碎的样子,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你拐走,给你楚泽宇这个小白脸一个做男人的机会!” 说完,手势一下,众小弟拿了麻袋出来。 夹克男骂道:“我艹!你他妈眼瞎啊!这麻袋能装下这么大一男人?” 小弟被骂的狗血淋头,当下道:“大哥啊,实在找不到长的麻袋了,就这麻袋还是我从我奶家好不容易偷出来的!” “我艹!我不管这事!你他妈把人给我弄去宾馆就行!” 楚泽宇脸色煞白,原本都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听了这话当下懵了。“宾馆?” 这是要杀人啊,还是越货啊? 俩人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没几下孙谦就被打晕了,楚泽宇则被几个小弟架着直直送去了宾馆,这一路,楚泽宇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被人砍杀在宾馆里,谁知到了那,里面的人一开门,门外众男人的眼都直了。 周佳佳洗好澡,穿着抹胸睡袍走出来。 楚泽宇来不及反应,就被夹克男一脚踹了进去,门关上,外面传来夹克男的声音: “干妹啊,你好好享用,爱他就上了他,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哥给你担着!” 狭小的宾馆房间里,周佳佳和楚泽宇同时对视一眼,随即楚泽宇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门一开,夹克男守在外面,一脸凶狠地说: “你他妈出来干嘛!美女在怀不知道上,还他妈是男人吗?” 随即又是一脚,楚泽宇又被踹了进去。 楚泽宇真要哭了,他虽然平时自恋了点,但长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初吻初夜都在呢,别以为只有女人在乎这种事,他也是讲究的人,再说周佳佳是谁啊!谁碰到过这样的事儿!被逼着来跟女人开房! 楚泽宇一脸丧气,周佳佳见了,娇滴滴喊了句:“宇哥~~” 楚泽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几步,急道:“周佳佳,你别乱来哦!我告诉你,你要是碰了我,小心我去告你!” 周佳佳闻言,挑眉看他:“告我?你去告啊?到时候我就对别人说,是你强了我,你看看人家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还可以这样操作?楚泽宇连忙护着胸口,急道:“你别乱来!咱们是同校同学,做这种事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周佳佳一脸蔑视:“不会吧?大家都说你女人很多的,不会还是个白斩鸡-吧?啧啧!真这样也好!今天就让我周佳佳来破了你的身子!”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佳佳邪恶一笑,用手指挑开睡袍的带子,眼看那睡袍就要落下,楚泽宇赶紧转过头。 完了…… 外面有一群混混守着,里面还有这么厉害的女人,今天他怕是要失身于此了! 楚泽宇心一沉。 - 忽然,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楚泽宇看过去,却见夹克男的脑门上贴着一张黄符,他的神智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听话地打开门,又乖顺地站到一旁,和刚才的凶横模样判若俩人,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小女孩正笑眯眯站在门口,她勾着唇角,要笑不笑地盯着二人。 “请问……”她开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了?是的话,我现在就走。” “楚辞……”楚泽宇差点抱着她的大腿痛苦!亲人啊!这才是亲人!他哭诉道:“你来的正好,你再不来,二哥就要被人给玷污了!是她联合外面那些人来对付我,你可要为二哥做主啊!” 楚辞挑眉,一脸怪异的表情,她疑惑道: “二哥,这么漂亮的姑娘喜欢你,不如你就从了吧?” “……” 周佳佳皱眉:“楚辞?你是楚泽宇的妹妹?我干哥他们怎么了?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楚辞哼笑一声:“放心,我不像你,我对他们没兴趣。” 周佳佳被噎了一下,她皱眉道:“我是真的喜欢楚泽宇,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他!” 楚辞扫了周佳佳一眼,周佳佳长得还算漂亮,脸盘漂亮身材也正,这样的女人不缺男人追,却独独对楚泽宇感兴趣,也是怪了,虽说楚泽宇长得不错,但他才上初中,这样的男人哪有什么魅力?且从面相上看,周佳佳的正桃花应该在十年后才出现,在此之前她不该有这种烂桃花的事情,可她今天却像是真的要上了楚泽宇。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辞细细一看,周佳佳似乎犯烂桃花,有什么东西推着她做出一些不符合理智的事情。 楚辞顿了下,才说:“你最近有没有买什么桃花阵、桃花水、桃花符之类的?” 周佳佳一愣,从床上的外套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包。 “也没买什么,就是我很喜欢楚泽宇,就从庙里求了个桃花符过来,大师说了,这符会为我带来桃花。” 楚辞拿出符咒看了一下,当下了然一笑: “这符咒画的根本不对,咒语都用错了,这样的符咒只会为你招来烂桃花,有一定的催情功效,它扰乱了你的磁场,干扰到你的决定,才会让你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话说完,楚辞重新画了个符咒,当下贴在周佳佳身上,只一瞬间,周佳佳似乎觉得周围的迷雾都被人拨开,脑子顿时清醒了,她看向楚泽宇,陡然害羞起来,想到刚才做那种事,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人经常会在某些时候做一些不像自己能做的事,其实,都是某方面磁场出了问题,周佳佳的这种桃花符有一定催情功效,人在发情时,会做一些暧昧的举动,这种举动就会招来一些烂桃花,而这种符咒又会推着人头脑发热地做一些冲动的举动,周佳佳或许真的想上了楚泽宇,但平时没胆子,在符咒的帮助下才会做出这种事。 楚辞不觉摇头,桃花符什么的虽然简单,却也不是谁都能画的!姑娘们要求招桃花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买一个,很容易受到不好的影响。 楚辞又笑道:“再说,做这种事也得挑个好地方,这宾馆阴气重,风水不好,鬼很爱来这里,你确定要在这里强了我二哥?” 周佳佳脸一红,只当楚辞给她台阶下。 楚泽宇却被说的头皮发麻,他轻声问:“楚辞,你吓唬她的吧?这里哪有什么鬼?” 楚辞哼了声,一张符贴在他身上,楚泽宇眼睛一晃,再睁开,就见这房间的桌子上、床上、窗台上、厕所里到处都是客人,他吓得差点腿一软倒下去,好在楚辞扶住了他。 “走吧!我还得回家做作业呢!” 符咒被收了回去,楚泽宇什么都看不见,可一想到刚才那些鬼,他吓得直接挽住楚辞的胳膊,哆嗦着说:“楚辞,哥害怕,你得罩着哥!” “放心吧,哥!这里的鬼还不如你那屋多呢。” “……” 楚泽宇被吓哭! - 自从发现楚辞的秘密后,楚泽宇只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以前他不相信有鬼,也不相信玄学大师能厉害成这样,看香港的电影,只以为都是虚构的,可现在,看到楚辞的这些做法,他忽然觉得,电影里表现的根本不及楚辞的一个手指头。 楚泽宇昨晚一夜没睡,现在看了鬼,见了玄学虽然害怕,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左右以前也有鬼在他身边,只是他看不见而已,现在还当看不见就行了,而楚辞比他想象中还厉害,她一早就说自己会遇到点小麻烦,果然没算错! 其实楚辞早就发觉他的不对劲,今天早上小鬼们又来说,楚泽宇晚上偷偷跟在她后面去了郑家,既然被发现,索性就承认,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之后楚泽宇一直问这问那的,楚辞一概推到牛大师身上,咬定了是牛大师教她的法术,楚泽宇又问她为什么去郑家,楚辞想了想没瞒他,说牛大师算出楚家人都被改了运,才导致她痴傻,楚泽宇一听,气坏了,得知楚奶奶和郑家是嫌疑人后,当即道: “肯定是郑家!”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楚泽宇皱眉道:“郑老大媳妇经常来找妈玩,天天问这问那的,家里所有人的事情她都知道,我们几人的生日,爸妈的生日,她全知道,你说不是他家还是谁?” 楚辞没做声,从书包里掏出师刀,既然法器找到了,那她还得去郑家再探一次,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郑家好似在做什么奇怪的事,这事要是真被做成了,只怕很难对付。 楚爷爷和楚奶奶一直没在家,而楚辞的小姑又嫁去了别的乡镇,隔了这么远,想要操控这里的阵法是很难做到的,因此,郑家嫌疑最大。 今晚,她就要找出幕后黑手,她要让那人知道,祖师奶奶出手,是什么阵仗! 楚泽宇知道这事很危险,对方能让一个好好的人变成傻子,让楚家遭遇各种祸事,肯定不简单!而楚辞才十岁,这样一个小丫头去了,要是打不过对方可怎么办?楚泽宇很着急,当晚饭都没吃好。 “楚辞,要么咱们报警吧?”楚泽宇急道。 楚辞笑笑,什么事要都能报警解决,那可就简单了!再说了,社会主义的中国警察似乎都把玄学认为是封建糟粕,都不信能有法术害人这回事,她去报警该怎么说?警察,有人要布阵害我,让我全家横死?警察不仅不会去抓凶手,还会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楚泽宇知道行不通,急得不行,他道:“真希望大哥在,他一向能拿主意,哎呀!愁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妈和大哥饶不了我!” 楚辞眯着眼打量他,这楚小二平日看起来不着调,真到了关键时候还挺靠谱,不论如何,这种被家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楚辞没做声,只一直擦拭师刀,青铜器在地下多年,表面生了一层锈迹,她细心呵护保养,直到师刀寒芒毕露,楚辞又给它做了法,再用才顺手很多。 - 是夜,从郑家院子里又传来女孩的啼哭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并不清楚,发出一会又停止了,周晓娟听到了,还特地来找了田三彩,问她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邻居们也都起夜围过来,大家讨论了许久,没讨论出结果,只说应该是郑家的傻丫头半夜哭闹。 楚辞没做声,一路破了奇门遁甲进了郑家门。 一路漆黑,郑家没有开灯,可奇怪的是,屋里的水井里竟传出微弱的光亮,楚辞皱眉走过去,细细一听,果然听到井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很快,有人爬了上来,楚辞避开,那人端着个坛子上来了。 这水井里一直冒出煞气,楚辞很久没见过这么强的黑煞气了,她看向周围的阵法,郑老大用阵法从别处引来黑煞气,聚集在水井中,这就怪了!旁人把黑煞气赶走还来不及,第一次听说有人引煞气的! 楚辞不觉来到井边,朝里看去,在看到井底的情景时,饶是楚辞也惊了一下。 他这才不敢相信地回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在一旁揪着小花、满脸天真模样的楚辞。 这丫头还真是神了!难不成她真会算命?这种只看相看生辰八字就能算得这么仔细的,这简直就是祖师爷级别的啊!可这丫头才10岁!怎么就有这种本事? 牛大师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到了怎样一条粗大腿! - 很快,杜志刚把四万块钱给了楚明江,楚明江又给住院的工人转账过去,这事就算解决了。 俩人都拿到钱,心情别提多痛快!杜志刚觉得自己今天命特别好,虽然他失手把楚明江推下楼,可楚明江一点事没有,他免了牢狱之灾,现在又拿到房款,简直太幸运了! 杜志刚知道行情,像牛大师这种级别的算命大师,要是能绑定一个,还怕发不了家?想到这,杜志刚掏出三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牛大师笑眯眯和钱拿下了。 倒不是杜志刚小气,只是杜志刚也不算大的包工头,做的工程也小,再加上本地的行情就这样,这种小县城,给算命先生三千已经不算少了。 楚辞没说什么,等人走后,给牛大师拿了一千,自己收了两千块钱。 76.076 圣地 此为防盗章 楚辞接过报名表, 表示自己连“报名表”三个字都不认识。 “有多少学生要报名的?举个手老师统计一下。” 楚辞看过去, 却见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 就是没人举手的。 不是吧?这些人都是文盲吗?写字都不会? “没有人报名?”蒋老师皱眉:“这怎么行?每班至少要出一个人去学校比赛, 还要排名次,没人怎么行?” 果然是农村学生, 想她以前在县城教书, 班上至少能拉出十几个学书法的。 忽然, 一个学生举起手。 蒋老师一愣。“楚辞,你要报名?” “是啊, 蒋老师,我妈一直教我写书法。” 蒋老师当下冷笑, 一个字都不信, 田三彩就是个农村人, 她懂什么毛笔字!楚辞以前一直傻着,连钢笔字都不会写还写毛笔字?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不过也没别人报名, 她想去就给她去吧, 大不了倒数第一, 总比没人参加好。 “你把表格填一下。” 楚辞看着表格发愣。“老师,我不会写字。” “……” 不会写字还参加什么毛笔字比赛!!! 蒋老师一脸黑线, 正要发火, 孙老师走过来, 忙说:“蒋老师, 我来替楚辞填吧!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蒋老师冷哼一声。 楚辞正要说话, 忽然得双眉中间陡然一痛,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些画面,这次的主角是孙老师。 “楚辞?”孙老师疑惑地看她。 楚辞回过神,孙老师面部的九州八卦隐隐发红,且额头带光,气色红润,有发横财的迹象,这和她用天眼看到的正好一致。 楚辞勾唇笑道:“孙老师,您今天要发一笔横财。” 孙老师一愣,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蒋老师没好气道: “横财?难不成孙老师能捡到一百万不成?” 楚辞眉头微蹙,没说话,孙老师忙出来打圆场: “谢谢楚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老师很欣慰你恢复正常了。” 楚辞勾唇一笑:“孙老师,今天这笔财可要抓住了。” 孙老师愣了一下,没说话。 - 这天中午,孙老师忽然接到自家男人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县城看房子。 孙老师的另一半是初中老师,教物理,现如今老师的待遇很不好,县城的上级领导为了自己的业绩,天天集资修路,事业单位和公务月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扣除一部分,拿到手的少之又少,这不,俩人工作十几年,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明年孩子要上高中了,夫妻俩一商量,咬咬牙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方便照看孩子。 他们前天看好一套小户型,只需要12万,原打算没问题的话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谁知她老公会突然打电话来。 孙爱华请了假,匆忙往县里赶,刚下公交,就见她男人唐杰站在公交站台那。 “老婆,你可来了!再迟一步,只怕这房子就要被人买走了!”唐杰急道:“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原打算去签合同,路过这个小区,见不少人围在公告栏那,原来这小区里有套三层别墅,带前后两个院子,几百平方才卖5万块钱!” 孙爱华一愣,俩人边走边说。 “5万?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0?” “怎么会!我打听清楚了,就是五万,这不,我才把你叫过去,咱们一起去看看,看这房子到底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夫妻进了那房子,只见卖家正在指挥人搬沙发。 “你就是唐先生吧?你想买这房子?” “是,我想买房!” 进屋后,孙爱华就被这别墅深深吸引了,这别墅的院子特别大,只院子就有一百多平方,后面还有停车库和地下室,算上地下这一层,整套别墅共四层楼,别墅外观洋派,户型周正,卧室特别大,每一层楼的卧室外都有一个小露台,楼顶也可以利用起来,真是哪哪都好看!这样一套别墅是孙爱华梦想中的房子,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都住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这样好的房子,至少卖五六十五,怎么可能才卖五万呢? “房主,你这房子怎么可能卖这么低的价格?” 房主方德春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们,就是瞒了也没用,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肯定会去打听,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房子我也是低价买进来的,就是低价当年也花了二十多万呢,现在五万卖出,我足足亏了十五万,但是没办法,这房子风水不好我镇不住。” “镇不住?”孙爱华反问。 “是啊!自从搬进来后,我儿子经常呕吐,我女儿查出血液病,我老母老父天天头晕眼花的喊不舒服,我我老婆情况也不大好,经常做噩梦,还经常梦到鬼,最近,一家人接连住院,只医药费就花了十几万了,我这才知道之前那家为什么低价卖给我,我找风水师看过,他说这房子风水不好,闹鬼!还说我镇不住这房子,不过虽然我镇不住这房子,保不齐有别人能镇得住的!我卖这价格有多低你们也知道,只今天就来了三十多个看房的人,很多人想买,你们自己考虑清楚,想买就赶紧定,不想买就算。” 孙爱华一愣,惊道:“难不成这房子闹鬼?风水不好?有邪气?” “什么闹鬼!什么风水!”唐杰批评道:“你一个人民教师还这么迷信,什么鬼不鬼的!这世界上要是有鬼那还不乱套了?咱中国这点地方还不够鬼站的呢,我才不信会闹鬼呢,这屋子肯定是有问题,但问题定然能解决!” 唐杰说完,在别墅里转了好几圈,他越看越喜欢,这种价格,这套别墅简直就是白送!他要是不买下来,肯定会后悔! 孙爱华见男人很喜欢,心里十分犹豫,这房子她也喜欢,可风水不好闹鬼什么的,要是把人给克死,那才得不偿失! 当下,几个来看房子的人说要订房子,孙爱华急了,犹豫要不要把房子买下来,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今早楚辞说的话,她说自己会发一笔横财,还让她不要错过机会。 孙爱华当下咬牙说:“方先生,先来后到,这房子我们买了!” 方德春这房子已经被人传成了鬼屋,正愁没人接手,眼下见他们想要,当下要签合同,很快,双方就办好了手续。 签好合同后,唐杰激动道:“爱华,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到这会,孙爱华才有些后悔:“你说要是这房子真有问题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我是个物理老师,我还没你懂?很多鬼屋都是物理原因导致的,今天下午我就找人来检测。” 之后,唐杰找人去检测,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套别墅根本没有什么鬼!一切不幸的原因在于那块埋藏在院子底下的一块巨石,这块石头有强辐射,辐射严重超标,以这种辐射量,人得白血病、头晕呕吐实在太正常了!之后唐杰让人把石头给处理了,这下别墅一点问题都没有。 孙爱华见找出原因,当下激动的不行,五万块钱买了套价值五十万的别墅,她这是赚大发了!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楚辞的话,可以说,要不是楚辞,她根本不会这么坚决地把房子买下,也就不会有这笔横财了。 孙老师来到教室,笑道:“楚辞,你怎么知道我会发一笔横财?” 楚辞笑了,她用天眼看过别墅的户型,知道那套别墅的风水没有任何问题,才会让孙老师不要错过。 “孙老师,我就是随便说说,难不成老师真的发财了?” 孙老师一愣,只当小孩不懂事随口一说。 她笑道:“你这孩子太旺老师了!老师请你吃蛋糕!”说完,把蛋糕放在了楚辞桌子上。 班上同学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盯着楚辞这个关系户! 这也未免太猖狂了吧!孙老师明明说过在教室不能吃东西,楚辞还光明正大吃蛋糕!! 孙爱华之后对楚辞愈发好了,在她这个靠山的爱护下,楚辞在班上的地位急剧上升,同学们也开始跟她说话,很多别班的小朋友都来打听楚辞的事,8班陡然变成全校一日游的热门地。 - 这几天,楚辞在班上的人缘越来越好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大字不识一个,而坐在班级后面的同学成绩都不咋样,楚辞经常问他们生字的读音,这帮平日考不及格的小笨蛋们,见有个比自己还笨的,当下当起了老师,天天指点楚辞这个学生。 不知不觉就到了毛笔字比赛的日子。 田三彩听说她报名了,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一早也给她买了墨汁和毛笔。 “墨汁别洒了啊!” “知道了妈!” 正说着,一个留着短发、头发很卷的女人带着个小男孩走过来。 那女人见了她们母女俩,当下溢出一丝冷笑: “要我说,这学校真是阿猫阿狗都收,这种傻子怎么还来学校上课?这样的学生只会带坏班集体,拖累我们成绩好的孩子,我们家孩子跟这种一起时间久了,会被带坏的!” 田三彩当下不悦,皱眉道:“仲丽丽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孩子招你惹你了?” 仲丽丽冷笑:“我就是提醒有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家孩子,谁不知道她是个傻的?这样的人还要参加书法比赛不成?那我不禁要怀疑这比赛的含金量了,傻子都能参加的比赛!我们正常孩子去了岂不是要让人笑话的!” 田三彩脸都气红了,这个仲丽丽是她小学同学,俩人从小学就处不好,仲丽丽明里暗里一直跟她比较,中学时班里选班花,田三彩被选中,仲丽丽落选了,之后仲丽丽更是喜欢针对她,后来田三彩嫁给楚明江,楚明江家里没钱没势,兄弟还多,拿不出彩礼盖不起房子,因为这事,仲丽丽逢人就说她落魄,经常“穷鬼”“穷鬼”的叫,再后来俩人都有了孩子,仲丽丽连生孩子这事都要跟她比,直到田三彩生了楚辞,楚辞脑子不太好,仲丽丽天天拿这事嘲笑她,说她上辈子做坏事做多了,才生出个傻子来,还说这种傻子应该早点卖给老鳏夫。 田三彩气道:“仲丽丽我警告你,你再敢说我女儿傻子,我饶不了你!” “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饶不了我!” 仲丽丽冷哼一声,表情很是得意,她家男人在镇上任职,算是个小官,不出意外的话,他男人今年还能升一级,到那时,整个镇上的女人谁都不能跟她比,田三彩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吆五喝六的! 她的想法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楚辞看得直摇头,做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留个余地才行,仲丽丽以为自己男人会升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只可惜从她面相上能看出,仲丽丽这人虽然有官太太的面相,但这好运并不长久,不出所料,仲丽丽的男人很快就能升官,可他根本来不及享受这官运,就会暴毙而亡,只因仲丽丽一脸寡妇相。 寡妇相并非克夫相,在楚辞那个年代,很多人也会迷信地认为女子颧骨凸出、脸颊凹陷、下巴内收、额头不够饱满的女人克夫,其实这样单纯以某个部位的长相来给女人定罪的行为是不正确的,要知道面相要结合一个人脸部各个部位一起看,怎么可能骨骼凸出,脸上没肉就叫克夫?人家瘦的女人得罪你了? 楚辞向来反感那些渣男把罪都推在女人身上,自己没本事就把一切推给女人,怎么不上天呢? 准确说来,是男人自己运势不好、命不好,才会反应在女人的面相上。 正如楚辞所算,仲丽丽的男人很快会升官,与此同时暴毙而亡,是他的命格反应在了仲丽丽的脸上,因此,楚辞才说她是寡妇相。 小胖这班的家长没有不认识楚辞的,实在是楚辞太过出名,谁都知道班上有个漂亮的女傻子,听说楚辞治好了病,已经不傻了,徐秀香本来还不信的,奈何小胖天天回家楚辞长楚辞短的,现在见楚辞眉宇间有股聪慧劲儿,还透露着一股子狡黠,这才相信楚辞是真的不傻了。 楚辞笑道:“是我,阿姨,今天没去上课,老师让我给他送作业。” 徐秀香第一次听楚辞说话,有些恍惚,她谢道:“谢谢你楚辞,我家东东这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说完,捂着嘴哭了起来,谭立邦也无可奈何,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短短一日没见,小胖脸色暗淡许多,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没了一点生气,且眼神空洞呆滞,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昨天还好好的,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一阵子正常,一阵子又发疯,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楚辞勾了勾唇,眼神带着冷淡的笑意,她道: “谭叔叔,不巧我跟家东边庙里的大师学了点看相算卦的功夫,怎么说呢,谭叔叔最近很有财运,时时发横财,不出几年,谭叔叔只怕会有千万身家,但是谭叔叔,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你从阴穴里借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不知道问过户主的同意没有?” 谭立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当即就站了起来,许久没说出话来。 不!这不可能!他做这事十分隐秘,再说盗墓这活,都是晚上做,也不会有人旁观去,楚辞才十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你……你什么意思?” 楚辞笑笑,像谭立邦这种收破烂的人,看似靠收破烂赚钱,其实背地里还有别的营生,楚辞算出他近几年一直发横财,这横财来的太过于蹊跷,而谭立邦的手指间和脸上都绕着阴煞气,这阴煞气显然是来自于古墓里,这样一来,不难推测出谭立邦私下的勾当。 楚辞笑道:“如我所说,你拿走古人墓里的东西,遇到那些已经去投胎了的还好,可若是遇到鬼魂还在的,那就不得了了!原本古墓里的东西煞气就重,再加上鬼的煞气,就算你不受伤害,难保不作用在家人身上,谭东东之所以被鬼上身,恐怕就是因为谭叔叔带回家的这件东西!我想,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天师过来做法,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不干净,怕引人注意,对吧?” 谭立邦脸色陡变,他和徐秀香对视一眼,徐秀香瞥了眼坐在门口,一脸呆傻的谭东东,当即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做这种缺德事!早晚会有报应的!现在好了,东东变成这样,要是好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谭立邦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脸色变了变,才皱眉看向楚辞,目光冷厉。 “你还挺厉害,我倒是没想到东东还有这样的同学!” 楚辞没再说话,谭立邦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可见在他心里,把钱和儿子一起放在了天平两端。 楚辞的声音渐冷: “叔叔,您确定要宝物不要人?再这样下去,若是谭东东魂魄被鬼压制住,只怕将来就是把鬼除了,东东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一说,谭立邦才慌了神,他沉默片刻,才急道: “我这次拿的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分了,我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招来鬼!” “那可不一定,东西是否招鬼,得看过才知道!” 谭立邦还在犹豫,却见徐秀香急道: “到现在你还在乎你那点钱!钱能有咱儿子命重要?走!楚辞,他不信你,我信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 谭立邦低着头,也没拦着,徐秀香把楚辞带到了厨房,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麻袋,这当下,一股很强的煞气传来,好在楚辞身上有法器,煞气不敢冲撞她,直接从她这绕了过去。 徐秀香打开麻袋,抽气道:“楚辞,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叔叔从墓里偷来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铜制的器具,像刀又像剑,形状很奇怪,作为你谭叔叔找人问了,人家根本不收,说这东西不值钱。” 楚辞往前走了步,在看到那青铜器具的一瞬间,当下一震。 是师刀!师刀,顾名思义就是法师用的刀,由黄铜铸成的,外表确实有些奇怪,师刀有部分像是短剑,前面套了一个圆环,圆环上串着几枚铜钱,手柄上还会刻着花纹或者符咒什么的,这些全看法师个人的喜好,有种量身定制的意思,楚辞前世也有一把师刀,她很爱用这玩意,一来体积不大不占地方,二来师刀攻击力强,且遇强则强,很适合楚辞这种内心住着个猛汉的女人。 77.077 此为防盗章  楚辞又掐指算了下, 老大这灾祸确实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老大现在在县城,对方想要做法又保证这法术对老大起作用,少不了要几次布阵, 一次次加深煞气,直到最后一次, 煞气达到顶峰, 让老大直接毙命。 这人在她眼皮底下伤害她的家人,真的让她很不爽! 吃完饭后,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 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楚家靠山又靠水, 门口还有密林, 楚辞刚走到水边,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 说也奇怪,那些鬼见了她,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 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 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当即弱弱地回过头, 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 肿着眼泡, 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 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 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78.078 此为防盗章 “阿姨, 你不想让你儿子参加这个比赛?” 仲丽丽闻言,眉头紧皱。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仲丽丽脸一红,正要骂, 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 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 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 否则我建议你闭嘴, 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 田三彩顿觉解气, 周围人都在看笑话, 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 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 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 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 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 楚辞简体字不会写, 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 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晚上,楚辞把符咒和做法要用的工具准备好,随机笑眯眯收拾好书包。 “楚辞,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同桌小胖问。 楚辞眨眨眼:“去拯救世界!” “……” 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楚辞敲响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却见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校长对她招招手:“来,楚辞,咱们玩个游戏!” 楚辞笑了:“好啊!玩游戏!” “行啊,楚辞,你去吧!” 楚辞瞥了眼楚明江,见他还在郁闷,都顾不上和和尚说话,便没做声,跟和尚出去了。 一出门,和尚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腿。 “……”楚辞失笑问:“大师,佛门中人不可破戒吧?” 俩人几步便走到寺庙,牛大师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佛在我心中!”说完,啃了口鸡腿,又拎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鸡腿吃完,把手伸进瓶中,道:“喏,杨枝净水,遍洒三千,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让我洒这个为他们求姻缘,要不我给你脸上洒几滴?” 瞥见他满手的油光,楚辞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谢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牛大师一拍脑门:“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就前天来的孙大娘还记得吗?她在屋里等你。” 楚辞推门进去,孙大娘立刻走过来,急道: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门口的池塘里挖出一口棺材,你说,是不是这个棺材的煞气影响到我全家人的命格?还求大师跟我走一趟,帮我家做个法!可别让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让我那些孙子孙女们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辞闻言,并未立刻答应,现下她不过是个10岁的小女孩,一直痴傻,如果立刻表现得异于常人,只怕会让人怀疑。 见她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孙大娘连忙说: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钱方面……” “不是这个原因。”楚辞摆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牛大师眼珠子一转,把她拉到一边,道:“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没想到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俩就联起手来赚她一笔!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面周旋,你在背后忽悠,咱俩双剑合璧,把她家银-行-卡掏光!” 楚辞一头黑线,随即失笑,敢情到现在牛大师还以为她是靠骗的?不过这牛大师的身份在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个挡头,对外只需要说是牛大师算的就行,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想到家里的早餐只是米粥就咸菜,楚辞当下点头:“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们和孙大娘说好了,在外只说是牛大师来算的,孙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看,池塘边上挤满了人,而那口棺材,刚被几个汉子抬出来,小心地放在孙家门口。 他们想把棺材撬开,可这棺材却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见孙大娘带牛大师和一个小姑娘来,大家只当这事是牛大师算出来的,当下瞅着牛大师。 “大师,您说个话吧!这棺材要怎么处理?”孙大娘问。 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这棺材要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直接拉去烧掉了,从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经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牛大师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那个……” 他瞥了眼身后的楚辞,低声问:“要怎么忽悠?” 楚辞唇角微勾,朝四面看了会,才道:“孙家门口有池塘,本就是死路一条,常言道水管财,水不走一处,就会散财!可见这口池塘让孙大娘一家死伤无数,不得安生!且留不住钱财!” 牛大师照着她的话说了,村人一听都惊了下,大家都是邻居,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孙大娘的孙子孙女没一个活下来的,不是落水就是被火烧死,还有被车撞死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她家丧事最多,有时候一年要来出礼好几次,人经常遇事故,就得往医院跑,家里人也没心情去赚钱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这话一出,大家看牛大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牛大师见楚辞很会忽悠,当下放下心来,腰板挺直了一些。 楚辞又道:“再加上这口棺材,煞气更重,这煞气直冲孙家门口,又与孙家的房子形成了三角煞,异常凶猛!死路死水加死煞!孙大娘家有人死实在正常不过!再看孙家的房子……” 大家不觉看向孙家房子。 牛大师咳了咳,接着照楚辞的话说:“孙家的房子左边地势明显比右边低,这意味着无龙保护,虎就猖獗,龙虎不平衡,就容易遭遇事故!因此,必须好好做法,把这煞气除去,并平息棺材上的怨煞气!让死人入土为安!” 大家半信半疑,孙大娘却是十分相信,她给牛大师找来做法用的工具。 桃木剑、硫磺四钱、香烛、罗盘、铜镜…… 之后,牛大师表演得果然很出色,拿着桃木剑就开始装神弄鬼,一会戳一下这里,一会戳一下那里,还振振有词,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楚辞又是满脸黑线,她走进内室没人看到的地方,取出翡翠簪子,找来朱砂、硫磺、符纸,什么花头也没有,集中全部精力,三两下就把符画好了。 外面,牛大师忙得一头是汗,见她出来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楚辞瞥了他一眼,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道:“你继续!务必演得像一点!对了,摇头晃脑的幅度再大点,民众们就喜欢看这种样式的!” 前世国民们就是这样,见她次次不摇头不晃脑,很不满意,直说她做的法事没效果。 楚辞拿着画好的符,偷偷贴在棺材上,等牛大师拿桃木剑刺过来时,她拿着簪子在符上一划。 也是奇了!那符竟猛然烧了起来,等一张符烧完,大家只闻到空气中有股焦味,楚辞道: “孙大娘,现在找人把棺材撬开!” “哎!”孙大娘招来几个汉子,拿着工具,也是奇怪!只撬了两下,那棺材盖竟陡然打开了,众人围过来,只见这棺材里躺着一个被绳子捆绑住的女人,这女人不知死了多久,脸竟然和普通人一样,身上的皮肤细腻透滑,泛着光泽,她一只手扒在棺材边上,做出拉棺材盖的动作,众人心里一惊,难不成刚才打不开棺材就是被她拉住了? 楚辞又拿出一张符,让牛大师贴在女人头上,她偷偷在棺材边做法,忽然,那女人头上符大幅度晃动,没几下,那女人的皮肤竟然一点点崩裂,又陡然变成了灰烬! 众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太蹊跷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牛大师太厉害了!” 楚辞见状,暗自点头。这女人并非恶鬼,只是生前被人绑住,投河而死,心里怨气重,自然有煞气,而如果楚辞没猜错,孙大娘男人的祖辈就是那个作恶的凶手,也因此,这女人多年来怨气不平,一直找这家后辈的麻烦,要这家断子绝孙。 这样一来,法事彻底结束,众人把棺材抬走埋了,孙大娘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她拿了一千块钱出来,惴惴不安道:“大师,我家里实在没钱,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块。” 楚辞没伸手,牛大师忙不迭接过,笑得眼都眯成线了。 “哎呦!孙大嫂你客气了!有钱就行!有钱就行!” 楚辞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孙大娘见状,追了出来:“大师,我还想问您个事。” “嗯?” “您看我三个儿子以后还能有孩子不?” 一把岁数,一家子孙死光了,孙大娘心里比谁都难受,很希望能有个后。 楚辞扫了她三个儿媳妇一眼,笑了:“放心!煞气除去,你们家的厄运也结束了!不出意外,三个月内,你大儿媳妇会有子嗣,一年内你另外两个儿媳妇也会怀孕!我已经替你们家做了法事,你家的后代都会平安长大,财运也会好很多。” 这话一说,全家人都高兴起来,尤其是三个儿媳妇,都拿袖口擦眼泪。 楚辞转身就走,等到了月老庙,牛大师追上来说:“来,小楚子,这钱我拿200,剩下的给你!” 楚辞接了钱,又塞了一百给他。 “你拿三百!” “哎!”牛大师眯着眼,笑得肉直抖。“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非常了得!和尚我佩服你!” 楚辞看了他片刻,似笑非笑道:“大师,提醒你一声,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小楚子你想忽悠我?老牛我忽悠别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咧!”说完,牛大师拿着钱去买酒了。 从小店出来,牛大师拎着酒瓶正要走,忽然,一辆车从东面飞撞而来,他来不及躲闪,整个人被撞出三米远,酒瓶哐当一声碎了,手掌紧接着按到玻璃碎渣上,腿也被撞得淤青。 “老牛,你没事吧?”村里人围上来问。 “没大碍……”牛大师说完,想到楚辞早上的话,心惊肉跳,难不成这就是血光之灾?不!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凑巧而已!楚辞还是个10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 楚辞拿了钱回家,却不知该如何给田三彩,要是说自己算命赚了钱,田三彩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怎么才能把钱给田三彩呢? 想了半天,楚辞远远瞥见田三彩从外面走过来,她赶紧掏出两张一百块钱扔在地上,田三彩看见钱,果然捡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谁丢了钱?” 而后端着个凳子,坐在门口等失主。 “……”楚辞无语,千算万算没算到田三彩竟然有这个觉悟,捡了钱还不占为己有! 她只好自己跑去村口,想买点肉拎回家。 见了她,卖肉的大叔惊道:“楚辞,你脑子真的好了?” “是,大叔。”楚辞笑笑。 楚辞长得本就漂亮,她皮肤随田三彩,又细又白,脸蛋很小,眉眼精致,从前虽然傻,却打扮得干干净净,比正常孩子还要招人喜欢,也因此,村里有些心眼坏的男人,经常用糖哄她,背地里说些下流话占便宜,有一次被田三彩逮到,追着那男人跑了好几条街道,后来田三彩干脆把她送上学,学校总要比村子里安全些。 眼下她不傻了,眉眼间有种聪慧感,看人的时候,眼睛像是会说话,嘴角微微翘起要笑不笑,配上本就漂亮的脸蛋,那模样别提多招人稀罕! 大叔看得一愣,当下割了肉,又拿了几根筒骨递给楚辞: “来,丫头!拿回家让你妈给你熬汤喝,你刚恢复,可要好好补脑子,别再变傻了!” “谢谢大叔!”楚辞感谢他的好意,从大叔的面相上看,他是个温和有善心的,跟妻子关系也和睦,一辈子没有烂桃花,疼爱孩子宠爱老婆,是个好男人,只是…… 楚辞提醒道:“大叔,今天要看好自己的钱哦!” 大叔一愣,等她走远了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看好自己的钱?什么意思? 也不知怎的,被楚辞这么一说,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只因今早他去银行提了一万块钱,原本是打算给未来儿媳妇买金子用的,现在正放楼上,这时候家里人都跟他一起卖肉,没人在楼上看管。 但他把钱放床头柜里了,应该不会…… 大叔越想越不得劲!干脆放下杀猪刀往楼上去。 谁知刚走到楼上,就听屋子里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大叔一愣,招来买肉的几个壮年,进屋就把贼抓了个正着。 这贼偷了大叔的一万块钱,还偷了他老婆的金链子,这要是被偷走了,至少要损失一万五!他家里刚盖了楼房,本就不宽裕,这钱要是丢了,损失可不小! 他一阵后怕,想到要不是楚辞提醒,自己这次破财的损失可不小! 大叔老婆闻言说:“人家都说死过一次的人能看见那边的事,那眼可灵了!我看楚辞就是这样,这事你先别声张,她要是真厉害,咱儿子结婚生孩子少不了找她看,咱给楚辞送点排骨过去算是感谢她!” “行!”大叔点头,当下给楚家送了一整块排骨,田三彩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说怪不怪?我今天出门捡到钱半天没人来找,这晚上家里又多出这么多肉。” 楚辞笑笑:“我看到有小偷偷东西,就告诉了大叔,大叔这才送了肉!” “难怪了!”田三彩笑着拎起猪肉,晚上做了红烧肉和红烧排骨,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 楚辞吃得开心,老二和老三也一直夹肉吃,只楚明江一直低头喝闷酒。 田三彩见状,问:“她爹!你今天心情不好?” 楚辞扫了他一眼,低着头没做声,从楚明江的面相上看,他这次遭遇的麻烦可不小,想必那个背后的人,见没能害死顾家的孩子,便提前对顾爸爸动手了。 楚明江心情不好,喝了口酒才道:“最近我手下几个工人相继出事,工地上的钱一直要不到,现在工人天天逼着我给钱看病,还说要去告我,现在有个新的工地找我去做工,偏偏我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新的工地?”楚辞说着,忽然觉得额头一痛,猛然间,她眼前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画面上出现很多血,楚明江就这样睁着眼死在了工友面前。 那男人也吓到了,他明明没想推他,可不知怎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就这样狠狠推了一下,这一下原本也没什么,楚明江怎么就踩滑跌下去呢?楼下本来也没有钢管堆放,怎么那么巧就有根钢管竖在那? 之后警察来问话,男人被带走了,很快,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那情形跟现在一样,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79.079 此为防盗章 而奇门遁甲需要借助八卦图来推演, 根据八卦的不同方式定下八门吉凶,这八门分别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可楚辞分明看到这磨盘被移到了死门上,死门最凶,他却用磨盘来压制住, 其中必有问题。 吊死鬼忍不住低声道:“大师, 你看了这么久, 到底看没看出什么?怎么这家门口的阵法这么厉害,连我们都进不去?” “智障!你是鬼!这么小声干嘛?”水鬼嫌弃他。 “我这不是替大师紧张吗?” “放屁!大师是我们山的扛把子!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楚辞心里汗了下,失笑道:“承蒙你们看得起我!” 当时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众鬼意外统一步调,齐齐往后退了散步。“大师!保重!我们会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辞哼笑一声,奇门遁甲把门口的摆设布成阵法,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 否则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阵法中走出来, 楚辞对阵法不陌生,她屏息凝视,借助星体推演方位, 很快,就来到郑家门口。 此时, 楚辞对此大师的法力已经有了判断,这人布的阵法虽然尚可, 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很远,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阵, 陷害楚家人而不被发觉? 楚辞来到大门边,正要偷偷进去,却听郑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像是女人的声音,凄惨尖利,似乎是难受到了极致,喊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持续很久,以至于边上的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陆续有熟悉的人走过来。 “你们也听到了?” “是老郑家的吧?好似是郑家丫头的声音?” “郑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几个乡亲们披着衣服走过来,楚辞见了,当下躲开。 “郑老大,你家闺女咋着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么?真是怪了!” 不多时,郑老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大丫半夜上厕所摔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辞离了很远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抖,乡亲们不是傻子,当下疑惑道:“真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大丫喊的声音太大了,郑老大,要是真摔着了就送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是个傻丫头,到底是条人命。” 说话的是村支书的媳妇,平日说话有些分量,郑老大当下干笑几声,粗声说: “不碍事!大丫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娇气,你们也回吧!” 没多久,郑老大的媳妇也出来说话了,人家当爹当妈的都说不碍事,倒显得他们有些多管闲事了,乡亲们见状,不约往回走。 - 等他们一走,楚辞掏出一张黄符,当下折成一只纸鹤,她背靠郑家的墙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快速念动咒语,当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毫无生命的纸鹤竟然扇动翅膀,从她的手中挣脱,快速往上飞去。 撒豆成兵、折纸成兵、画地为牢都是简单的法术,用符咒赋予纸鹤短暂的生命,使得纸鹤听从自己的命令,替自己看! 楚辞的咒语越念越快,并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纸鹤猛然飞进了郑家院子,这一刻,纸鹤似乎化成了楚辞的眼睛,替她看清屋里的一切,郑家屋里的摆设和楚家没俩样,事实上农村大部分家里都这样,厨房门口有一口水缸,边上是一口井,而堂屋的桌腿上似乎拴着什么动物,那动物有黑色的毛发,一直低着头低声叫唤,等纸鹤走近,楚辞才猛然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个女人!郑家的大女儿大丫! 她的手上有一道血印,还没止住,楚辞不由冷笑,郑老大说自家孩子惨叫是因为上厕所摔着了,上个厕所还能把手上摔出一条刀疤来,也是绝了。 纸鹤正要往里飞,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有人在屋里布了阵法,因楚辞目前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纸鹤再往里走容易被人发觉,她很快把纸鹤招了回来。 楚辞看向郑家,虽然郑家周围用奇门遁甲布置了障碍,给人一种平和的祥瑞之气,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似乎郑家现在所呈现的一切都是表象。 她敢断定,在这奇门遁甲掩盖下,郑家的内里绝不像表面这样干净。 她要一探究竟,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寄居在一个10岁小女孩的身体里,法力弱,手头没有一件可用来攻击的法器,簪子虽好,到底攻击性差了点,至少得找件傍身的家伙才行。 楚辞原路返回,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时,想到郑家屋里的秘密,她兴奋的睡不着觉,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她没有正儿八经教训过人啊鬼啊的了!眼下有人送上门给她虐,她真得感谢这些体贴的人!想到这,楚辞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楚泽宇正躲在大门口,吓得瑟瑟发抖。 他刚才看到什么了?我勒个擦!他娘的,千纸鹤会飞!楚辞还跟什么东西一直在说话,难不成是和鬼说话?想到这,楚泽宇害怕地看向四周,总觉得连风都是阴的,他牙齿直打颤,也不敢去找楚辞了,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里,蒙上被子缩成一团,想都不敢想刚才的事。 - 次日一早,楚泽宇眼圈发黑,田三彩见了皱眉: “倒霉孩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看小黄书了?” “什么?”楚泽宇一脸错愕,当即脸蹭的一下红了,他炸毛了,急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小黄书!” “那总不能是看语文数学看的吧?瞧你这黑眼圈。”田三彩嗤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你?就你这样儿,就没见你主动学习过。” 楚泽宇竟意外没反驳,楚辞接连接收到他投来的注视,当下歪着头笑道: “二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楚泽宇盯着这张笑容灿烂的小脸,一时有些恍惚,昨晚他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楚辞和空气说话,盘腿做法的样子,那样子好似被别人附身一样,楚泽宇只觉得后脊一凉,没敢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见他反常,楚辞挑了挑眉问:“怎么了,二哥?该不是知道妈偷偷给我吃了个鸡蛋吧?” 楚泽宇哼了声:“谁不知道妈偏心你!给个鸡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给金蛋我都不奇怪!” “这孩子,怎么净说傻话!”田三彩嘀咕道:“得叫你爸抽空多回来几趟,我是镇不住你们了。” 上学的路上,楚泽宇一直跟在楚辞身后,暗自偷看观察她,忽然,楚辞停了下来,楚泽宇顿时紧张起来,心飞到了嗓子眼。 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咒递给楚泽宇。 “二哥,你不是要静心符吗?喏,画好了,你拿去吧!” 楚泽宇扫了眼那符,不知为何,异常笃定这符咒是楚辞自己画的,什么牛大师啊都是幌子!楚辞那么厉害,连纸鹤都能操控,像这样的人简直像是电影中的奇人,最起码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像这样的人了,哪是牛大师能比的?难怪他说这符咒上的毛笔字看起来有些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楚辞的。 见他一脸呆愣,也不知道接,楚辞勾唇笑笑,把符咒塞进他的手里。 “二哥,你今天放学后会有点小麻烦,不过,不用太害怕,妹妹会保护你的!” 楚泽宇一愣,随即嗤道:“说什么胡话!谁要你保护!” 可一想到楚辞昨晚的行为,楚泽宇这心里就有些慌,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多说话,转头就跑了。 - 这一整天,楚辞都有些心不在焉,说也好笑,她给同学们画了静心咒让同学们更加专注,自己却忍不住会走神,好在老师讲的题目都不难,对她来说,三年级的语文数学根本不需要费心思,跟一帮小学生一起上课本来就已经够好笑的了,她的难处在于不会写简体字。 下课时,孙小乔跑过来,递给楚辞一袋辣条,楚辞笑纳了,吃起来却没平时有滋味。 法器的事还没有着落,她手头虽然有点小钱,可她对这里不熟,就是想买想找都没有路子。 而她实在不想等,不管郑家是不是害楚家的凶手,她都看不惯有人在她眼皮底下这么嚣张。 “楚辞,小胖今天没来上课。” “小胖?”楚辞这才注意到小胖的座位是空的。“小胖怎么了?生病了?” “不知道,听老师说他妈妈给他请假了,还说他发神经什么的。” “发神经?”楚辞皱眉。 在现代社会,大家习惯于用科学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可楚辞更注重事实,好比原身,要是从医学上看,她就是天生的痴傻,可从玄学上看,就是魂魄被人勾了去,科学认为玄学是一派胡言,故弄玄虚,实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从玄学角度看,发神经很可能是碰到脏东西了。 楚辞拿出纸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八卦,随即替小胖起了一卦,谁知得出的结果却并不好。 凶卦! 楚辞皱眉,等放学铃声一响,背着书包就去了小胖家。 小胖家离学校不算远,他家里开了一间垃圾回收场,生意不错,从小胖的体型上就能看出来了。 垃圾场里的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虽是冬天,味道也难闻的很,楚辞踩着垃圾罐子往里走,远远地就见小胖疯疯癫癫地坐在家门口,一身黑煞气。 这年代的衣服穿起来很是简单,非常省事,从这点看,时代确实在进步,楚辞穿好衣服去了小河边上,吸收天地灵气开始修炼,说实在的,这年头的空气和水质比从前差远了,天地之气也少了不少,楚辞忙活一早上,才吸收到很少的气息,看来下次得换个地方试试了。 她想试着像前世一样和六畜沟通,前面正好有只鸡。 “鸡大娘,你知道这里哪里适合修炼?” 鸡瞥了她一眼,露出神之蔑视的一眼,扑棱着翅膀,“咯咯咯哒”边叫边飞走了。 “……”楚辞无语,她竟然被一只鸡给鄙视。 之后她又试着和别的家禽沟通,都无果,也无法听懂草木说话,看来这一千年确实耗费了她很多修为,得赶紧练起来才行。 结束后楚辞回家,田三彩刚做好饭。 “丫头快来吃饭,妈刚做了山芋粥!” “谢谢妈!” 田三彩闻言,心里热乎乎的,闺女傻了这么多年,她受尽了村里人的嘲笑,现下闺女终于正常了,也让那些背后说风凉话的人看看,她家闺女既漂亮又懂事,比他们家的孩子好多了! “来,把这鸡蛋吃了!别让你哥看到!”田三彩说着,听到隔壁开门声,忙剥了鸡蛋往闺女嘴里塞。 楚辞差点被噎着,过了会,哥哥们来吃饭了,她莫名觉得心虚,觉得对不住哥哥们,但这种被偏心眼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昨天楚辞从那个叫“电视”的东西中窥测了这个年代很多事情,见几个大城市竟然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才真正明白,这早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她死后法师们没能阻止王朝更迭,之后几个朝代都不长久,直到现在的太平盛世到来。 也正是通过看电视,楚辞才知道,楚家这种农村家庭,是真的很穷!这年代竟然实行什么计划生育政策,像楚家这种有四个孩子的家庭少之又少。 吃饭时,楚辞看着简单的早餐在想,还是得想办法弄点钱,让日子好过些。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家里暖和不少?”田三彩问。 深秋降温,楚家这段时间一直阴风阵阵,他们以为这是正常的,毕竟楚家周围没什么遮挡物,不远处还有条小河,可今天明明比昨天低了5度,却意外暖和许多,吹进来的风似乎都是暖的。 楚泽宇啧啧道:“妈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以前早上总觉得冷飕飕的,今天竟然很暖和。” “确实奇怪!”楚明飞也说。 楚辞笑笑没说话,她昨晚做法把阴煞气赶跑了,不暖和才怪!以后家里不仅会暖和,还会聚气生财,旺家人的运势,等她抓到那个幕后黑手,楚家的好日子就算来了! “对了,丫头,要是村里人问怎么不傻了,你就说在市医院治好的!” 田三彩有自己的考虑,农村人迷信,万一大家觉得楚辞是借尸还魂惹到脏东西,要找人来做法,那就麻烦了。 “知道了,妈。” 昨天之后,楚泽宇只觉得身上轻松不少,不像以前就跟肩膀上背着个人似的,喘不过气来,想到昨天的事,楚泽宇奇怪道: “你们说邪门不邪门,连医生都说我命大!难不成是我命好?” 楚辞笑笑,什么是命?本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这就是命!楚泽宇原本不该被跳楼的人砸到,却因为鞋带松了而有此厄运,鞋带松了这件小事导致了后来的恶果,看似没有联系,实则早就注定了,这就是命!一般人要是避过这么大的灾祸,之后还得堤防其他祸患,但楚泽宇的这一劫是别人硬生生塞给他的,不需要提防。 “哥,我这还有个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呗!” “好嘞!”楚泽宇接过平安符,对着亲了口。“从现在起,平安符就是我亲妈!我要天天供着它!” 田三彩闻言拿铜勺对着他的头敲了下去,还哼道: “你亲妈?你亲妈在这呢!” 楚泽宇捂着头,敢怒不敢言。 大家偷偷笑了,田三彩又道:“我昨天跟寺庙的方丈说好了,楚辞,你待会把香火送去,替我们全家拜拜!” “知道了,妈。”楚辞应了下来。 - 这家寺庙并不大,建筑看起来很古老,应该有几百年历史了,楚辞问过田三彩才知道,这个寺庙之所以还留着,是因为这是本地著名的月老庙,小年轻想有好姻缘,便会来拜拜,每日有些香火钱进账,又因这里是农村,比不上外面的大庙壮观,来的人很少,香火并不旺盛。 楚家就在庙边上,田三彩和庙里的方丈都熟悉,方丈听说这事,便让她每个月按时来拜,初一十五吃素,替家人求平安。 楚辞把香火送去,又拜了菩萨,替家人求平安后才起来,这庙虽然不大,却很古朴,有种沉淀后的沧桑美,楚辞很怀念这种感觉,便四下走走。 不知不觉,楚辞来到了前院的侧室,远远见到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在给人算命。 “施主!”和尚摸着女施主的手,眯着眼,啧啧两声:“你原本是好命的人,你可以去问问你妈妈,你出生时就非常干净,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只是你跟你丈夫八字相克,因此,你们俩经常分房睡,同床却异梦。” 女人一听,当下愣住了,站起来激动地喊道:“大师!真被您说中了!您太厉害了!我跟我老公最近感情不好,一直分开住,您看看,我们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了?有没有化解的方法?” 和尚摸了摸下巴,眼睛扫向外面的捐款箱,道: “这个嘛……” 女人见状,当下掏出一百块钱说:“大师!这钱给菩萨添香火!您快说,我和我老公怎么才能把日子过好?” 和尚正要说话,却见一个老人家忽然扑进来,指着这和尚骂道: “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我捐了香火钱,我孙女就不会出事的,可我家孩子已经走失两天了,怎么都找不到!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孙女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死了!” 她又骂又打,很快把周围的人都引来了,和尚见状,当下抱着头四处逃窜。 老人家一把抓住和尚的手急道:“你快说!快说我孙女哪去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我就告诉公安局抓你去!让你在这摆摊骗人!” 和尚一怔,半晌没敢说话,他见骗不下去,急道: “哎呦!我说孙大娘!您这是何必呢?我在这摆摊算命,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你说我要不收点香火钱,我这寺庙办不下去,弟子们去吃东北风吗?” 孙大娘一听这话,急了,当下哭道:“我不管!是你说自己会算命的!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孙女在哪个方位,是死是活?” 和尚一听,急得一头是汗,他擦了把汗说:“您孙女在在在……” - “在东南方向!”楚辞忽而开口。 这话一出口了,屋里的三人都是一愣,和尚看向她惊讶道:“小楚子?” 楚辞看向孙大娘,平静道:“大娘,您孙女在东南方向,您快告诉家人去找吧!” 孙大娘顿时激动起来,可当她的视线落在对方脸上时,这才意识到,说话的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孙大娘忽而苦笑,她是疯了吗?听到孙女消息,一时兴奋竟信了一个小女孩的话!这小女孩虽然气质不错,可一看就是农村的,这样的小孩能懂什么?肯定在胡说八道! 孙大娘叹气道:“小姑娘,这是大人的事你不懂!你赶紧离开,我今天一定要让这和尚给我个说法!” 楚辞见状,也不恼,只道:“大娘,我没算错的话,你这一门大部分男丁都活不过五十岁,不是伤残就是痴呆聋哑,都是早死的命!女丁虽然能活着,却都是生的女儿,你家后代的命也不好,大部分死于非命,到最后,你这一门生了不少孩子,却没一个能活下来,说断子绝孙也不为过!” 孙大娘一听,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半晌才指着和尚说:“是不是这和尚告诉你的?” 楚辞摇头笑道:“不是,我是从你面相上看出来的,你天庭凹陷,人中上阔下窄,法令纹很深,印堂处有裂纹,眉毛尾部多出一部分,可见你将有祸事,我又见你身上煞气重,近日有白事,推测出这些。” 孙大娘一脸震惊,半晌没说出话来!真是邪门了!这小丫头竟然只看了一眼,就把她家的事算的一清二楚,她说的没错,她家这一门男人死的死伤的伤,女人也没什么好下场,一门全部生女儿,且生出来的孩子也总是遇到各种祸事,多的一年,家里送走了4个孙子辈,现下一门就剩这一个孙女了,也是他们全家的心肝宝贝,他们怕孩子出意外,到处找人算命替孩子消灾,之前来找和尚,和尚说帮孩子画了符保平安,结果呢?孩子还是失踪了! “姑娘,你会算命?我这孙女真的在东南方向?”孙大娘激动地要去抓楚辞的手。 楚辞不着痕迹地躲开,笑容淡淡:“是!从你家开始往东南方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附近有水吧?” 孙大娘闻言,急忙说:“姑娘,你说的没错,我家门口有一个池塘!” “池塘?”楚辞叹了口气:“去那找吧!你们家心真是大,一门人基本死光了,竟然还敢住在那,要知道池塘就意味着是死水,那水只进不出,没有循环,就意味着是死路,而池塘正对你家门口,可不就是死路一条?” 孙大娘一听,魂都要吓掉了!敢情他们全家死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门口的池塘?这怎么可能? “大师!”孙大娘不觉改了称呼,急道:“那你说,我孙女是不是还活着?” 这可是全家唯一的后代了!孙大娘真是不敢细想! “生辰八字!” 孙大娘很快报了出来。 楚辞掐指一算,又掀起眼帘,看着她皱巴巴的脸,摇头道:“晚了!这生辰八字是死人的八字!其命终止于前日,晚了一步!” 孙大娘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像失了魂一般,喃喃道:“晚了?怎么就晚了呢?” 楚辞见状,又掐指推算一番,按理说池塘煞气虽重,却也不至于让一门人都死绝了,除非这池塘本身有问题,加重了煞气。 “孙大娘,你回去照着池塘往下挖!直到把东西挖出来才作数!” 孙大娘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到了门口,陡然恸哭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她一走,和尚松了口气说:“你这丫头,你妈说你不傻了,我本来还不信的!今天我算是见识了,没想到你死过一次,说胡话的功夫见长啊!什么东南方、池塘的!简直比我还能吹!” 一旁站着的妇女闻言,拽过那一百块钱,头也不回地跑了。 “真是倒霉!”和尚摸着光头,气道:“到手的钱跑了!” 楚辞笑笑,按理说,和尚是不能算命的,《佛遗教经》上说:“清净自活,不得参预世事。”也因此,人们虽然去寺庙烧香拜佛,却很少找和尚算命,都是边上的算命先生帮着看相!她第一次见到自己上阵的和尚。 “我可没胡说!”楚辞拎着筐子笑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吹吧你!” 当晚,孙大娘照着楚辞说的方位找,果然在池塘东南方的水草下发现了孙女的尸体,家里人哭坏了,这唯一的孩子竟然也没能保住,孙大娘连续送走多个亲人,眼差点哭瞎了,当下一咬牙,找来机器让人照着池塘挖!她原本没抱希望,谁知一天后,竟然从河里挖出一口棺材。 孙大娘吓坏了,这才明白楚辞那话的意思,她这才知道自己是小看了楚辞,忙去寺庙里找。 - 彼时,楚辞正在熟悉现代的环境,这几日她已经能适应现代的生活,对各种现代生活用品都能熟悉掌握,牙刷、电饭煲、电视机都难不倒她,等楚二放学,还让他教自己骑自行车,好在她原本就傻,这些行为倒是光明正大,就是不会做也没人觉得奇怪。 楚辞已经打算好,尽早熟悉环境,早些去学校读书,听说这年代的女生读书还能考大学当状元!她不要太期待! 正骑着车,却见楚明江从外面进门,他低着头面无表情洗了手,心情似乎很不好。 80.080 此为防盗章 不是吧?这些人都是文盲吗?写字都不会? “没有人报名?”蒋老师皱眉:“这怎么行?每班至少要出一个人去学校比赛, 还要排名次,没人怎么行?” 果然是农村学生,想她以前在县城教书,班上至少能拉出十几个学书法的。 忽然, 一个学生举起手。 蒋老师一愣。“楚辞,你要报名?” “是啊, 蒋老师,我妈一直教我写书法。” 蒋老师当下冷笑, 一个字都不信, 田三彩就是个农村人, 她懂什么毛笔字!楚辞以前一直傻着, 连钢笔字都不会写还写毛笔字?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不过也没别人报名, 她想去就给她去吧,大不了倒数第一,总比没人参加好。 “你把表格填一下。” 楚辞看着表格发愣。“老师, 我不会写字。” “……” 不会写字还参加什么毛笔字比赛!!! 蒋老师一脸黑线, 正要发火, 孙老师走过来, 忙说:“蒋老师, 我来替楚辞填吧!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蒋老师冷哼一声。 楚辞正要说话,忽然得双眉中间陡然一痛, 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些画面, 这次的主角是孙老师。 “楚辞?”孙老师疑惑地看她。 楚辞回过神, 孙老师面部的九州八卦隐隐发红,且额头带光,气色红润,有发横财的迹象,这和她用天眼看到的正好一致。 楚辞勾唇笑道:“孙老师,您今天要发一笔横财。” 孙老师一愣,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蒋老师没好气道: “横财?难不成孙老师能捡到一百万不成?” 楚辞眉头微蹙,没说话,孙老师忙出来打圆场: “谢谢楚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老师很欣慰你恢复正常了。” 楚辞勾唇一笑:“孙老师,今天这笔财可要抓住了。” 孙老师愣了一下,没说话。 - 这天中午,孙老师忽然接到自家男人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县城看房子。 孙老师的另一半是初中老师,教物理,现如今老师的待遇很不好,县城的上级领导为了自己的业绩,天天集资修路,事业单位和公务月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扣除一部分,拿到手的少之又少,这不,俩人工作十几年,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明年孩子要上高中了,夫妻俩一商量,咬咬牙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方便照看孩子。 他们前天看好一套小户型,只需要12万,原打算没问题的话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谁知她老公会突然打电话来。 孙爱华请了假,匆忙往县里赶,刚下公交,就见她男人唐杰站在公交站台那。 “老婆,你可来了!再迟一步,只怕这房子就要被人买走了!”唐杰急道:“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原打算去签合同,路过这个小区,见不少人围在公告栏那,原来这小区里有套三层别墅,带前后两个院子,几百平方才卖5万块钱!” 孙爱华一愣,俩人边走边说。 “5万?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0?” “怎么会!我打听清楚了,就是五万,这不,我才把你叫过去,咱们一起去看看,看这房子到底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夫妻进了那房子,只见卖家正在指挥人搬沙发。 “你就是唐先生吧?你想买这房子?” “是,我想买房!” 进屋后,孙爱华就被这别墅深深吸引了,这别墅的院子特别大,只院子就有一百多平方,后面还有停车库和地下室,算上地下这一层,整套别墅共四层楼,别墅外观洋派,户型周正,卧室特别大,每一层楼的卧室外都有一个小露台,楼顶也可以利用起来,真是哪哪都好看!这样一套别墅是孙爱华梦想中的房子,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都住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这样好的房子,至少卖五六十五,怎么可能才卖五万呢? “房主,你这房子怎么可能卖这么低的价格?” 房主方德春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们,就是瞒了也没用,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肯定会去打听,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房子我也是低价买进来的,就是低价当年也花了二十多万呢,现在五万卖出,我足足亏了十五万,但是没办法,这房子风水不好我镇不住。” “镇不住?”孙爱华反问。 “是啊!自从搬进来后,我儿子经常呕吐,我女儿查出血液病,我老母老父天天头晕眼花的喊不舒服,我我老婆情况也不大好,经常做噩梦,还经常梦到鬼,最近,一家人接连住院,只医药费就花了十几万了,我这才知道之前那家为什么低价卖给我,我找风水师看过,他说这房子风水不好,闹鬼!还说我镇不住这房子,不过虽然我镇不住这房子,保不齐有别人能镇得住的!我卖这价格有多低你们也知道,只今天就来了三十多个看房的人,很多人想买,你们自己考虑清楚,想买就赶紧定,不想买就算。” 孙爱华一愣,惊道:“难不成这房子闹鬼?风水不好?有邪气?” “什么闹鬼!什么风水!”唐杰批评道:“你一个人民教师还这么迷信,什么鬼不鬼的!这世界上要是有鬼那还不乱套了?咱中国这点地方还不够鬼站的呢,我才不信会闹鬼呢,这屋子肯定是有问题,但问题定然能解决!” 唐杰说完,在别墅里转了好几圈,他越看越喜欢,这种价格,这套别墅简直就是白送!他要是不买下来,肯定会后悔! 孙爱华见男人很喜欢,心里十分犹豫,这房子她也喜欢,可风水不好闹鬼什么的,要是把人给克死,那才得不偿失! 当下,几个来看房子的人说要订房子,孙爱华急了,犹豫要不要把房子买下来,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今早楚辞说的话,她说自己会发一笔横财,还让她不要错过机会。 孙爱华当下咬牙说:“方先生,先来后到,这房子我们买了!” 方德春这房子已经被人传成了鬼屋,正愁没人接手,眼下见他们想要,当下要签合同,很快,双方就办好了手续。 签好合同后,唐杰激动道:“爱华,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到这会,孙爱华才有些后悔:“你说要是这房子真有问题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我是个物理老师,我还没你懂?很多鬼屋都是物理原因导致的,今天下午我就找人来检测。” 之后,唐杰找人去检测,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套别墅根本没有什么鬼!一切不幸的原因在于那块埋藏在院子底下的一块巨石,这块石头有强辐射,辐射严重超标,以这种辐射量,人得白血病、头晕呕吐实在太正常了!之后唐杰让人把石头给处理了,这下别墅一点问题都没有。 孙爱华见找出原因,当下激动的不行,五万块钱买了套价值五十万的别墅,她这是赚大发了!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楚辞的话,可以说,要不是楚辞,她根本不会这么坚决地把房子买下,也就不会有这笔横财了。 孙老师来到教室,笑道:“楚辞,你怎么知道我会发一笔横财?” 楚辞笑了,她用天眼看过别墅的户型,知道那套别墅的风水没有任何问题,才会让孙老师不要错过。 “孙老师,我就是随便说说,难不成老师真的发财了?” 孙老师一愣,只当小孩不懂事随口一说。 她笑道:“你这孩子太旺老师了!老师请你吃蛋糕!”说完,把蛋糕放在了楚辞桌子上。 班上同学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盯着楚辞这个关系户! 这也未免太猖狂了吧!孙老师明明说过在教室不能吃东西,楚辞还光明正大吃蛋糕!! 孙爱华之后对楚辞愈发好了,在她这个靠山的爱护下,楚辞在班上的地位急剧上升,同学们也开始跟她说话,很多别班的小朋友都来打听楚辞的事,8班陡然变成全校一日游的热门地。 - 这几天,楚辞在班上的人缘越来越好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大字不识一个,而坐在班级后面的同学成绩都不咋样,楚辞经常问他们生字的读音,这帮平日考不及格的小笨蛋们,见有个比自己还笨的,当下当起了老师,天天指点楚辞这个学生。 不知不觉就到了毛笔字比赛的日子。 田三彩听说她报名了,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一早也给她买了墨汁和毛笔。 “墨汁别洒了啊!” “知道了妈!” 正说着,一个留着短发、头发很卷的女人带着个小男孩走过来。 那女人见了她们母女俩,当下溢出一丝冷笑: “要我说,这学校真是阿猫阿狗都收,这种傻子怎么还来学校上课?这样的学生只会带坏班集体,拖累我们成绩好的孩子,我们家孩子跟这种一起时间久了,会被带坏的!” 田三彩当下不悦,皱眉道:“仲丽丽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孩子招你惹你了?” 仲丽丽冷笑:“我就是提醒有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家孩子,谁不知道她是个傻的?这样的人还要参加书法比赛不成?那我不禁要怀疑这比赛的含金量了,傻子都能参加的比赛!我们正常孩子去了岂不是要让人笑话的!” 田三彩脸都气红了,这个仲丽丽是她小学同学,俩人从小学就处不好,仲丽丽明里暗里一直跟她比较,中学时班里选班花,田三彩被选中,仲丽丽落选了,之后仲丽丽更是喜欢针对她,后来田三彩嫁给楚明江,楚明江家里没钱没势,兄弟还多,拿不出彩礼盖不起房子,因为这事,仲丽丽逢人就说她落魄,经常“穷鬼”“穷鬼”的叫,再后来俩人都有了孩子,仲丽丽连生孩子这事都要跟她比,直到田三彩生了楚辞,楚辞脑子不太好,仲丽丽天天拿这事嘲笑她,说她上辈子做坏事做多了,才生出个傻子来,还说这种傻子应该早点卖给老鳏夫。 田三彩气道:“仲丽丽我警告你,你再敢说我女儿傻子,我饶不了你!” “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饶不了我!” 仲丽丽冷哼一声,表情很是得意,她家男人在镇上任职,算是个小官,不出意外的话,他男人今年还能升一级,到那时,整个镇上的女人谁都不能跟她比,田三彩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吆五喝六的! 她的想法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楚辞看得直摇头,做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留个余地才行,仲丽丽以为自己男人会升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只可惜从她面相上能看出,仲丽丽这人虽然有官太太的面相,但这好运并不长久,不出所料,仲丽丽的男人很快就能升官,可他根本来不及享受这官运,就会暴毙而亡,只因仲丽丽一脸寡妇相。 寡妇相并非克夫相,在楚辞那个年代,很多人也会迷信地认为女子颧骨凸出、脸颊凹陷、下巴内收、额头不够饱满的女人克夫,其实这样单纯以某个部位的长相来给女人定罪的行为是不正确的,要知道面相要结合一个人脸部各个部位一起看,怎么可能骨骼凸出,脸上没肉就叫克夫?人家瘦的女人得罪你了? 楚辞向来反感那些渣男把罪都推在女人身上,自己没本事就把一切推给女人,怎么不上天呢? 准确说来,是男人自己运势不好、命不好,才会反应在女人的面相上。 正如楚辞所算,仲丽丽的男人很快会升官,与此同时暴毙而亡,是他的命格反应在了仲丽丽的脸上,因此,楚辞才说她是寡妇相。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仲丽丽脸一红,正要骂,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楚辞简体字不会写,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 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晚上,楚辞把符咒和做法要用的工具准备好,随机笑眯眯收拾好书包。 “楚辞,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同桌小胖问。 楚辞眨眨眼:“去拯救世界!” “……” 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楚辞敲响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却见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校长对她招招手:“来,楚辞,咱们玩个游戏!” 楚辞笑了:“好啊!玩游戏!” 初中晚上要上晚自习,但这几日学校组织老师学习,初中放学比较早,楚泽宇一放学就和同桌孙谦去游戏厅看人打游戏,谁知俩人刚走到游戏厅门口,就见五个小混混从一旁的巷子里走过来,堵在他们面前。 这是要来找茬的节奏啊! 楚泽宇皱眉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为首的男人扎了个小辫子,穿一件黄色的皮夹克,戴银色的耳圈,纹着花臂,浑身上下写着“混混”二字,他嗤笑道: “你不认识老子,老子认识你!楚泽宇是吧?你得罪我干妹了,你知道吗?” “你……干妹?”楚泽宇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你干妹谁啊?” “我干妹就是你们学校校花周佳佳!她都告诉我了,她很多次对你抛媚眼,你都不理他,怎么着,你这人很狂啊?我干妹那么漂亮,你竟然不给她面子,她想跟你好是给你脸,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样子,怎么可能有女人看上你!”夹克男横道。 楚泽宇的表情更玄幻了,周佳佳这人他见过,确实是初中部的校花,可周佳佳在外面混社会,他虽然也不大老实,却不太同校外的人来往,因此俩人虽然多次见过却连话都没讲过,什么抛媚眼不理她,他很冤枉好吗?媚眼长啥样他都没见过!他要是知道校花对他抛媚眼,早就接着了! 楚泽宇皱眉:“我和周佳佳根本不熟,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 夹克男闻言,看向小弟们,“怎么着?我还没把来的意图说清楚?” 众小弟摇头。 夹克男当下啊了一声,又横道:“很简单!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干妹为男人心碎的样子,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你拐走,给你楚泽宇这个小白脸一个做男人的机会!” 说完,手势一下,众小弟拿了麻袋出来。 夹克男骂道:“我艹!你他妈眼瞎啊!这麻袋能装下这么大一男人?” 小弟被骂的狗血淋头,当下道:“大哥啊,实在找不到长的麻袋了,就这麻袋还是我从我奶家好不容易偷出来的!” “我艹!我不管这事!你他妈把人给我弄去宾馆就行!” 楚泽宇脸色煞白,原本都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听了这话当下懵了。“宾馆?” 这是要杀人啊,还是越货啊? 俩人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没几下孙谦就被打晕了,楚泽宇则被几个小弟架着直直送去了宾馆,这一路,楚泽宇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被人砍杀在宾馆里,谁知到了那,里面的人一开门,门外众男人的眼都直了。 周佳佳洗好澡,穿着抹胸睡袍走出来。 楚泽宇来不及反应,就被夹克男一脚踹了进去,门关上,外面传来夹克男的声音: “干妹啊,你好好享用,爱他就上了他,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哥给你担着!” 狭小的宾馆房间里,周佳佳和楚泽宇同时对视一眼,随即楚泽宇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门一开,夹克男守在外面,一脸凶狠地说: “你他妈出来干嘛!美女在怀不知道上,还他妈是男人吗?” 随即又是一脚,楚泽宇又被踹了进去。 楚泽宇真要哭了,他虽然平时自恋了点,但长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初吻初夜都在呢,别以为只有女人在乎这种事,他也是讲究的人,再说周佳佳是谁啊!谁碰到过这样的事儿!被逼着来跟女人开房! 楚泽宇一脸丧气,周佳佳见了,娇滴滴喊了句:“宇哥~~” 楚泽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几步,急道:“周佳佳,你别乱来哦!我告诉你,你要是碰了我,小心我去告你!” 周佳佳闻言,挑眉看他:“告我?你去告啊?到时候我就对别人说,是你强了我,你看看人家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还可以这样操作?楚泽宇连忙护着胸口,急道:“你别乱来!咱们是同校同学,做这种事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周佳佳一脸蔑视:“不会吧?大家都说你女人很多的,不会还是个白斩鸡-吧?啧啧!真这样也好!今天就让我周佳佳来破了你的身子!”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佳佳邪恶一笑,用手指挑开睡袍的带子,眼看那睡袍就要落下,楚泽宇赶紧转过头。 完了…… 外面有一群混混守着,里面还有这么厉害的女人,今天他怕是要失身于此了! 81.081 反咒 此为防盗章  仲丽丽正要说话, 只听楚辞忽然一脸天真地笑道: “阿姨,你不想让你儿子参加这个比赛?” 仲丽丽闻言, 眉头紧皱。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仲丽丽脸一红, 正要骂,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 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 否则我建议你闭嘴,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 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 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 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 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 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 楚辞简体字不会写,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 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晚上,楚辞把符咒和做法要用的工具准备好,随机笑眯眯收拾好书包。 “楚辞,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同桌小胖问。 楚辞眨眨眼:“去拯救世界!” “……” 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楚辞敲响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却见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校长对她招招手:“来,楚辞,咱们玩个游戏!” 楚辞笑了:“好啊!玩游戏!” 吃完饭后,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楚家靠山又靠水,门口还有密林,楚辞刚走到水边,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说也奇怪,那些鬼见了她,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82.082 鬼胎 此为防盗章 “把门口的植物修剪掉, 让门口的财气能进来, 不出三日, 你这问题就能解决!” “哎!我这就让人把植物给剪了!”钱家栋又急道:“大师, 您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我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牛大师又进了钱家的书房, 钱家书房里有许多古董,只墙上就有四幅字画,门口处还有几个半人高的瓷器,柜子里也摆放了不少老物件。 “钱总家里古董太多, 摆放的又特别杂乱, 要知道很多古董在地下埋藏多年,阴气很重,这么多古董聚集在一起, 阴气相冲, 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钱家栋一愣,当下不敢懈怠,直说:“我这就把古董给收起来!” 楚辞闻言, 走入厨房, 牛大师赶紧跟上去。 很快, 牛大师掐着手指,装模作样地说:“钱总,你们家风水的主要问题就在厨房里!” 楚辞瞥了眼他掐指的动作, 这人还真能演, 也就骗骗行外人, 牛大师难不成以为掐指一算就是拿拇指在中指上点几下?未免也太小看奇门遁甲这门学术了!古人之所以发明“掐指一算”这种方法, 是因为奇门遁甲中计算“八卦”“地支”“天干”的方式非常复杂,以前很少用纸,便用指节来计算,且用的都是左手,牛大师竟然用右手,更荒谬的是这屋子人居然特别崇拜地看着他。 楚辞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厨房?我家厨房能有什么问题?” 钱家栋当下不信,他接触过的几个风水师很少有进厨房仔细看的,大部分都是看客厅、院子、走道,第一次听说厨房还有问题的。 牛大师瞥了楚辞一样,又看向屋顶道: “你家厨房顶端有一根横梁,这可是风水中的大忌!横梁压灶,而女主人在厨房中活动时间最长,尊夫人首当其冲,会受到危害,再加上你家厨房里放着洗衣机,要知道厨房是灶君所在地,脏衣服有太多污秽,放在厨房就容易影响家里的气运,再加上你家的抽水马达正对灶台。” “这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 钱家栋家虽然是别墅,可房间面积并不大,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尤其小,当初洗衣机没地方放,便放到了厨房,只没想到这还能对运势有影响。听牛大师说了这么半天,已经对自家厨房绝望了,敢情他住了这么久,家里的厨房竟然带有这么多忌讳?但横梁洗衣机有影响还说得通,抽水马达是家里抽水用的,这还能对风水有影响?不至于吧? “当然有!水泵属金,灶台属火,水火相克!这个到底你应该懂吧?” 不仅是钱家栋,就是一旁的楚明江和杜志刚都愣住了,被牛大师这么一说,钱家这宽敞气派的别墅,竟然比老虎还凶猛!这至于吗? 牛大师说完,半天没说话,楚辞提醒他半天,他却看都不敢楚辞,显然是太入戏了! 楚辞无奈,只好提醒道: “牛大师,你的意思是,因厨房风水不好,钱总的夫人现下健康出了问题?” 被她这么一提醒,牛大师才想起来,自己的话还没背完,当下说: “对对对!尊夫人被冲撞的住了院,我没猜错的话,尊夫人近日有手术。” 这话一出,钱家栋彻底信了!要知道他老婆住院这事他谁也没说过。 他怪自己眼拙,一直以为不信风水,却因为厨房风水不好,害的老婆住院,当下后悔莫及!抓着牛大师的手,急道:“大师,您一定帮我!不瞒你说,我老婆这病来的忽然,都把我吓蒙了,我已经约了后天的手术,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这次手术能不能治好?” 牛大师哼道:“生辰八字给我!” 咳咳,别说,还挺有大师范儿的! 等钱家栋报了生辰八字,楚辞手别在身后掐指算了,她偷偷对牛大师说了几句。 牛大师道:“钱总,依您这生辰八字看,您夫人命中有这一劫,且因你家房子风水不好,尤其是厨房煞气太重,导致您夫人这病来的凶猛,我没算错的话,您夫人的病在上怀。” 钱家栋点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拉着牛大师到一边说: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妻子得的是乳腺癌,我已经约好了医生要给她做手术。” 楚辞闻言,不由眉头紧蹙,从钱家栋妻子的八字看,她虽然有这病,但命中并没有什么手术,不出意外,她的病情很快会被控制住。 说起来,这年头很多奇奇怪怪的疾病。 牛大师把楚辞的话告诉他,钱家栋一愣,道:“这不应该啊,医生都建议手术,难不成……” “钱总,我劝您带夫人多去几个医院查查,您看您夫人命中没有手术这一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若要做错了,会抱憾终身的!” 钱家栋不敢耽误,忙说:“大师,我把费用打到您卡上?” “哎,不用!你先去忙夫人的事吧!” 钱家栋没跟他客气,当下开车去了医院,次日,钱家栋打来电话,说他带夫人去北京复诊,那边医生说暂时没有手术的必要,还说这病情应该能控制住。 钱夫人听说不用做切除手术,高兴道:“老公,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师!” “哎!”钱家栋跟夫人感情很好,见她不用受罪,感叹道:“以前是我太自大,不知道算命这一行博大精深,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感谢牛大师!” 钱家栋要感谢牛大师,可牛大师死活不收钱,钱家栋心里有数,当下把手下的工地给了杜志刚和楚明江一起负责,这样一来,楚明江就当了包工头,钱总知道楚明江没钱,他出面担保,找了材料商给楚明江,让他可以赊账,这样一来,楚明江几乎不需要任何投资就可以把这工程做完。 当晚,楚明江心情特别好,田三彩特地烧了红烧排骨为他庆祝。 这个工程要是做完,多的不敢说,30万是能赚到的!现如今县城的房子不过十几万一套。 “等爸赚到钱,咱们去县城买房子,让你们兄妹四人住在学校边上。” 田三彩激动道:“咱可得好好感谢牛大师!牛大师真是神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 楚辞哼了哼,心道真正的神人是你这傻闺女。 - 楚辞想早点找出陷害楚家的凶手,只是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对方也没有做法,她一点头绪没有,只能顺其自然。 次日一早,田三彩替楚辞收拾书包,说是收拾,其实没几本书,楚辞以前傻,书不是丢了就是被人抢走了,书包丢了也是常有的事。 “有什么不全的,妈再去给你找。” “知道了。” “到学校要对老师有礼貌,又不认识的老师一律喊老师。” “好!”楚辞笑笑。 现下楚泽宇读初二,楚明飞初一,楚辞正在读三年级,镇上的初中在小学的后校区,兄妹三人一起上学,路上楚泽宇万分不乐意,只因楚辞的知名度太高,试问全校谁不知道三年级有个漂亮的女傻子?楚辞走在路上免不了被别的学生指指点点,以前楚泽宇就爱躲得远远的,说楚辞影响他泡妞,现下楚辞正常了,大家又忍不住来观摩。 楚辞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她脚步轻快,淡笑着走向校园。 一千年后的校园,跟这些后辈一起学习,还得学所谓的简体字,像个文盲一样,从头学起,真是让人期待啊! 楚泽宇进校门就跑了,倒是楚明飞帮楚辞一路带去了教室。 “楚辞,哥在后面的校区,你有事可以去找我。” “谢了三哥。”楚辞又笑道:“三哥,我看你脸上桃花浮动,今天有桃花运哦!” 楚明飞噗嗤一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丫头懂什么桃花运!好了,快进去吧!” 楚明飞笑笑,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隔壁班一个女生冲上来,羞羞答答地递了封信给他: “楚明飞,我我我……我喜欢你!” 说完,把信一塞,转头跑了。 楚明飞顿了片刻,当下震惊,话说楚辞那丫头还真是神了! - 那边,楚辞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班级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我说孙老师,你听说了吗?今天那个傻子要来上课!” 孙老师的声音很温和:“我上次买菜碰到楚辞妈妈,她说楚辞的脑子已经治好了,现在不傻了,还说让我好好关照孩子。” “不傻了?你信吗?我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傻子能治好的!她妈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护短又疼孩子,在她眼里,闺女就是傻子也是好的!她能说自家闺女不好?要我看,咱们哪天去校长那,让校长把这孩子给转走吧!我实在不想要这样的学生,还得参与考核,次次考0分,害得我一次奖金没得到,真是晦气!” 孙老师安抚道:“蒋老师,你也别急,楚辞这丫头本就漂亮,要是真能治好,那也是件好事,咱们考核是小事,孩子的健康才最重要,真要是好了,这孩子也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蒋凤英哼道:“再拖后腿,我一定要去校长那讨个说法,当我们班是垃圾桶啊,什么垃圾都往这塞!” 屋里不时传来读书时。 楚辞听了这些话,没有太大感觉,她又不是真的10岁小孩,会为大人一句话伤心半天,站在成人角度来看,蒋凤英只是比较关注自己的利益,说话难听没有师德,但毕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且楚辞从她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只是说话冲,经常得罪人,但心不坏,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那种。 想到这,楚辞站了一会,才笑着走进去。 见她进门,班上陡然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她看。 楚辞走到老师面前,笑着打招呼:“孙老师、蒋老师好!孙老师您这件外套很漂亮。” 孙老师石化。 “蒋老师,您手可真巧,辫子编得真漂亮!” 蒋老师接着石化,随即脸一红,也是怪了,这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只会傻愣愣冲着人笑,不知道打招呼,也不知道说话,现在倒好,会夸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有没有被她听见。 谁都喜欢听好话,孙老师笑道: “楚辞,你真的治好了?” “是啊,孙老师,以前给您添麻烦了。”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女傻子竟然治好了?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孙老师摸着她的头顶,笑道:“那还记得自己的位置吗?” 楚辞摇头。 “你坐最后一排,先坐着,老师有空帮你调位置。” “谢谢老师!” 这是要来找茬的节奏啊! 楚泽宇皱眉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为首的男人扎了个小辫子,穿一件黄色的皮夹克,戴银色的耳圈,纹着花臂,浑身上下写着“混混”二字,他嗤笑道: “你不认识老子,老子认识你!楚泽宇是吧?你得罪我干妹了,你知道吗?” “你……干妹?”楚泽宇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你干妹谁啊?” “我干妹就是你们学校校花周佳佳!她都告诉我了,她很多次对你抛媚眼,你都不理他,怎么着,你这人很狂啊?我干妹那么漂亮,你竟然不给她面子,她想跟你好是给你脸,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样子,怎么可能有女人看上你!”夹克男横道。 楚泽宇的表情更玄幻了,周佳佳这人他见过,确实是初中部的校花,可周佳佳在外面混社会,他虽然也不大老实,却不太同校外的人来往,因此俩人虽然多次见过却连话都没讲过,什么抛媚眼不理她,他很冤枉好吗?媚眼长啥样他都没见过!他要是知道校花对他抛媚眼,早就接着了! 楚泽宇皱眉:“我和周佳佳根本不熟,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 夹克男闻言,看向小弟们,“怎么着?我还没把来的意图说清楚?” 众小弟摇头。 夹克男当下啊了一声,又横道:“很简单!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干妹为男人心碎的样子,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你拐走,给你楚泽宇这个小白脸一个做男人的机会!” 说完,手势一下,众小弟拿了麻袋出来。 夹克男骂道:“我艹!你他妈眼瞎啊!这麻袋能装下这么大一男人?” 小弟被骂的狗血淋头,当下道:“大哥啊,实在找不到长的麻袋了,就这麻袋还是我从我奶家好不容易偷出来的!” “我艹!我不管这事!你他妈把人给我弄去宾馆就行!” 楚泽宇脸色煞白,原本都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听了这话当下懵了。“宾馆?” 这是要杀人啊,还是越货啊? 俩人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没几下孙谦就被打晕了,楚泽宇则被几个小弟架着直直送去了宾馆,这一路,楚泽宇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被人砍杀在宾馆里,谁知到了那,里面的人一开门,门外众男人的眼都直了。 周佳佳洗好澡,穿着抹胸睡袍走出来。 楚泽宇来不及反应,就被夹克男一脚踹了进去,门关上,外面传来夹克男的声音: “干妹啊,你好好享用,爱他就上了他,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哥给你担着!” 狭小的宾馆房间里,周佳佳和楚泽宇同时对视一眼,随即楚泽宇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门一开,夹克男守在外面,一脸凶狠地说: “你他妈出来干嘛!美女在怀不知道上,还他妈是男人吗?” 随即又是一脚,楚泽宇又被踹了进去。 楚泽宇真要哭了,他虽然平时自恋了点,但长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初吻初夜都在呢,别以为只有女人在乎这种事,他也是讲究的人,再说周佳佳是谁啊!谁碰到过这样的事儿!被逼着来跟女人开房! 楚泽宇一脸丧气,周佳佳见了,娇滴滴喊了句:“宇哥~~” 楚泽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几步,急道:“周佳佳,你别乱来哦!我告诉你,你要是碰了我,小心我去告你!” 周佳佳闻言,挑眉看他:“告我?你去告啊?到时候我就对别人说,是你强了我,你看看人家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还可以这样操作?楚泽宇连忙护着胸口,急道:“你别乱来!咱们是同校同学,做这种事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周佳佳一脸蔑视:“不会吧?大家都说你女人很多的,不会还是个白斩鸡-吧?啧啧!真这样也好!今天就让我周佳佳来破了你的身子!”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佳佳邪恶一笑,用手指挑开睡袍的带子,眼看那睡袍就要落下,楚泽宇赶紧转过头。 完了…… 外面有一群混混守着,里面还有这么厉害的女人,今天他怕是要失身于此了! 楚泽宇心一沉。 - 忽然,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楚泽宇看过去,却见夹克男的脑门上贴着一张黄符,他的神智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听话地打开门,又乖顺地站到一旁,和刚才的凶横模样判若俩人,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小女孩正笑眯眯站在门口,她勾着唇角,要笑不笑地盯着二人。 “请问……”她开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了?是的话,我现在就走。” “楚辞……”楚泽宇差点抱着她的大腿痛苦!亲人啊!这才是亲人!他哭诉道:“你来的正好,你再不来,二哥就要被人给玷污了!是她联合外面那些人来对付我,你可要为二哥做主啊!” 楚辞挑眉,一脸怪异的表情,她疑惑道: “二哥,这么漂亮的姑娘喜欢你,不如你就从了吧?” “……” 周佳佳皱眉:“楚辞?你是楚泽宇的妹妹?我干哥他们怎么了?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楚辞哼笑一声:“放心,我不像你,我对他们没兴趣。” 周佳佳被噎了一下,她皱眉道:“我是真的喜欢楚泽宇,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他!” 楚辞扫了周佳佳一眼,周佳佳长得还算漂亮,脸盘漂亮身材也正,这样的女人不缺男人追,却独独对楚泽宇感兴趣,也是怪了,虽说楚泽宇长得不错,但他才上初中,这样的男人哪有什么魅力?且从面相上看,周佳佳的正桃花应该在十年后才出现,在此之前她不该有这种烂桃花的事情,可她今天却像是真的要上了楚泽宇。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辞细细一看,周佳佳似乎犯烂桃花,有什么东西推着她做出一些不符合理智的事情。 楚辞顿了下,才说:“你最近有没有买什么桃花阵、桃花水、桃花符之类的?” 周佳佳一愣,从床上的外套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包。 “也没买什么,就是我很喜欢楚泽宇,就从庙里求了个桃花符过来,大师说了,这符会为我带来桃花。” 楚辞拿出符咒看了一下,当下了然一笑: “这符咒画的根本不对,咒语都用错了,这样的符咒只会为你招来烂桃花,有一定的催情功效,它扰乱了你的磁场,干扰到你的决定,才会让你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话说完,楚辞重新画了个符咒,当下贴在周佳佳身上,只一瞬间,周佳佳似乎觉得周围的迷雾都被人拨开,脑子顿时清醒了,她看向楚泽宇,陡然害羞起来,想到刚才做那种事,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人经常会在某些时候做一些不像自己能做的事,其实,都是某方面磁场出了问题,周佳佳的这种桃花符有一定催情功效,人在发情时,会做一些暧昧的举动,这种举动就会招来一些烂桃花,而这种符咒又会推着人头脑发热地做一些冲动的举动,周佳佳或许真的想上了楚泽宇,但平时没胆子,在符咒的帮助下才会做出这种事。 楚辞不觉摇头,桃花符什么的虽然简单,却也不是谁都能画的!姑娘们要求招桃花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买一个,很容易受到不好的影响。 楚辞又笑道:“再说,做这种事也得挑个好地方,这宾馆阴气重,风水不好,鬼很爱来这里,你确定要在这里强了我二哥?” 周佳佳脸一红,只当楚辞给她台阶下。 楚泽宇却被说的头皮发麻,他轻声问:“楚辞,你吓唬她的吧?这里哪有什么鬼?” 楚辞哼了声,一张符贴在他身上,楚泽宇眼睛一晃,再睁开,就见这房间的桌子上、床上、窗台上、厕所里到处都是客人,他吓得差点腿一软倒下去,好在楚辞扶住了他。 “走吧!我还得回家做作业呢!” 符咒被收了回去,楚泽宇什么都看不见,可一想到刚才那些鬼,他吓得直接挽住楚辞的胳膊,哆嗦着说:“楚辞,哥害怕,你得罩着哥!” “放心吧,哥!这里的鬼还不如你那屋多呢。” “……” 楚泽宇被吓哭! - 自从发现楚辞的秘密后,楚泽宇只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以前他不相信有鬼,也不相信玄学大师能厉害成这样,看香港的电影,只以为都是虚构的,可现在,看到楚辞的这些做法,他忽然觉得,电影里表现的根本不及楚辞的一个手指头。 楚泽宇昨晚一夜没睡,现在看了鬼,见了玄学虽然害怕,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左右以前也有鬼在他身边,只是他看不见而已,现在还当看不见就行了,而楚辞比他想象中还厉害,她一早就说自己会遇到点小麻烦,果然没算错! 其实楚辞早就发觉他的不对劲,今天早上小鬼们又来说,楚泽宇晚上偷偷跟在她后面去了郑家,既然被发现,索性就承认,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之后楚泽宇一直问这问那的,楚辞一概推到牛大师身上,咬定了是牛大师教她的法术,楚泽宇又问她为什么去郑家,楚辞想了想没瞒他,说牛大师算出楚家人都被改了运,才导致她痴傻,楚泽宇一听,气坏了,得知楚奶奶和郑家是嫌疑人后,当即道: “肯定是郑家!”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楚泽宇皱眉道:“郑老大媳妇经常来找妈玩,天天问这问那的,家里所有人的事情她都知道,我们几人的生日,爸妈的生日,她全知道,你说不是他家还是谁?” 楚辞没做声,从书包里掏出师刀,既然法器找到了,那她还得去郑家再探一次,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郑家好似在做什么奇怪的事,这事要是真被做成了,只怕很难对付。 楚爷爷和楚奶奶一直没在家,而楚辞的小姑又嫁去了别的乡镇,隔了这么远,想要操控这里的阵法是很难做到的,因此,郑家嫌疑最大。 今晚,她就要找出幕后黑手,她要让那人知道,祖师奶奶出手,是什么阵仗! 楚泽宇知道这事很危险,对方能让一个好好的人变成傻子,让楚家遭遇各种祸事,肯定不简单!而楚辞才十岁,这样一个小丫头去了,要是打不过对方可怎么办?楚泽宇很着急,当晚饭都没吃好。 “楚辞,要么咱们报警吧?”楚泽宇急道。 楚辞笑笑,什么事要都能报警解决,那可就简单了!再说了,社会主义的中国警察似乎都把玄学认为是封建糟粕,都不信能有法术害人这回事,她去报警该怎么说?警察,有人要布阵害我,让我全家横死?警察不仅不会去抓凶手,还会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楚泽宇知道行不通,急得不行,他道:“真希望大哥在,他一向能拿主意,哎呀!愁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妈和大哥饶不了我!” 楚辞眯着眼打量他,这楚小二平日看起来不着调,真到了关键时候还挺靠谱,不论如何,这种被家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楚辞没做声,只一直擦拭师刀,青铜器在地下多年,表面生了一层锈迹,她细心呵护保养,直到师刀寒芒毕露,楚辞又给它做了法,再用才顺手很多。 - 是夜,从郑家院子里又传来女孩的啼哭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并不清楚,发出一会又停止了,周晓娟听到了,还特地来找了田三彩,问她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邻居们也都起夜围过来,大家讨论了许久,没讨论出结果,只说应该是郑家的傻丫头半夜哭闹。 楚辞没做声,一路破了奇门遁甲进了郑家门。 一路漆黑,郑家没有开灯,可奇怪的是,屋里的水井里竟传出微弱的光亮,楚辞皱眉走过去,细细一听,果然听到井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很快,有人爬了上来,楚辞避开,那人端着个坛子上来了。 这水井里一直冒出煞气,楚辞很久没见过这么强的黑煞气了,她看向周围的阵法,郑老大用阵法从别处引来黑煞气,聚集在水井中,这就怪了!旁人把黑煞气赶走还来不及,第一次听说有人引煞气的! 楚辞不觉来到井边,朝里看去,在看到井底的情景时,饶是楚辞也惊了一下。 楚辞卯时起床,正巧听到隔壁寺庙的敲钟声,前世她有自己的庙宇,也曾开班收徒,知道寺庙的规矩,不管刮风下雨,敲钟是必不可少的。 这年代的衣服穿起来很是简单,非常省事,从这点看,时代确实在进步,楚辞穿好衣服去了小河边上,吸收天地灵气开始修炼,说实在的,这年头的空气和水质比从前差远了,天地之气也少了不少,楚辞忙活一早上,才吸收到很少的气息,看来下次得换个地方试试了。 她想试着像前世一样和六畜沟通,前面正好有只鸡。 “鸡大娘,你知道这里哪里适合修炼?” 鸡瞥了她一眼,露出神之蔑视的一眼,扑棱着翅膀,“咯咯咯哒”边叫边飞走了。 “……”楚辞无语,她竟然被一只鸡给鄙视。 之后她又试着和别的家禽沟通,都无果,也无法听懂草木说话,看来这一千年确实耗费了她很多修为,得赶紧练起来才行。 结束后楚辞回家,田三彩刚做好饭。 “丫头快来吃饭,妈刚做了山芋粥!” “谢谢妈!” 田三彩闻言,心里热乎乎的,闺女傻了这么多年,她受尽了村里人的嘲笑,现下闺女终于正常了,也让那些背后说风凉话的人看看,她家闺女既漂亮又懂事,比他们家的孩子好多了! “来,把这鸡蛋吃了!别让你哥看到!”田三彩说着,听到隔壁开门声,忙剥了鸡蛋往闺女嘴里塞。 楚辞差点被噎着,过了会,哥哥们来吃饭了,她莫名觉得心虚,觉得对不住哥哥们,但这种被偏心眼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昨天楚辞从那个叫“电视”的东西中窥测了这个年代很多事情,见几个大城市竟然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才真正明白,这早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她死后法师们没能阻止王朝更迭,之后几个朝代都不长久,直到现在的太平盛世到来。 83.083 蛊虫 此为防盗章  “王小柔, 无论你做那行业是否自愿, 但却是你自己种下了孽果,而你未曾多做善事,为自己积德, 导致你身体阴气很重。” 这话一出,王小柔和刘斌都吓得脸色煞白。 刘斌急道:“大师!那你说,我老婆的身体还有的救吗?” “嗯, 不容易啊!”牛大师装模作样。 这一点, 楚辞是服气他的,这人演技太彪悍了,论厚脸程度无人能敌! 果然,刘斌和王小柔急了, 差点给牛大师跪下了。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们全家啊!我和我老婆这辈子就押在你身上了!” 牛大师见戏做的差不多了, 才说: “行!那就我试试吧!你们先出去,我马上为你们开坛做法!” “哎哎!”夫妻俩差点激动哭了。 之后牛大师又装神弄鬼找来一堆做法的工具, 他拿着桃木剑到处笔画, 鸡血喷了一屋子都是, 朱砂这里画画那里写写的, 而楚辞就在里屋, 拿簪子替他善后。 楚辞屏息凝神, 将意念高度集中,用尽全力使劲刺出簪子, 这一刻, 簪子似乎有了威力, 一走一动都带着锋芒,而后,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用簪子蘸着朱砂,在黄符上画出符文,她一连画了六张,六张符咒产生的法力,让那六个婴灵当下躁动不安。 - “小孩!你想对付我们?” 六个婴灵感受到了威胁,当下龇牙咧嘴,他们大部分是没成型的胎儿,本就可怖,做出这种表情常人见了更是能吓晕过去,可楚辞却笑了声,她盯着站在王小柔肩膀上的婴灵,冷笑道:“该回哪回哪去!” “你真要帮她?她虽然是我们的母亲,可她根本不配!她让我们没出生就要被逼去投胎,我们是婴灵,就是投胎都没有好结果!这种痛楚你根本不懂!”一个婴灵含糊不清说。 楚辞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捏起一张符咒。 “我是不懂!但你们寄居在她身上,吸尽她身上的阳气,让她身体阴寒,常年被阴气笼罩,让她生不出孩子来,你们这又算是什么?” 其中一个婴灵被他们尊为老大,该是王小柔第一个孩子,他咧着嘴冷笑道: “看来你还有点本事!我们这么做有何不对?她能抛弃我们,为什么又想要别的孩子?不!她不能有别的孩子!我要她一辈子只有我们几个孩子,一辈子都属于我们!” 楚辞跟他们说不通,也懒得纠缠,当下取出簪子,又捏起黄符,将簪子快速飞出。 楚辞法力厉害,这簪子就是上好法器,这几个婴灵当下变了脸色,簪子加上黄符,戳入婴灵身体,当下消灭了两个婴灵,之后,楚辞又捏起符咒,飞快地飞出,一张张贴在婴灵身上,这些婴灵虽然寄居在王小柔身上,但并没有修炼太久,法力还很弱,根本不是楚辞的对手。 楚辞一一消灭,当下老大扑过来,楚辞躬身一闪。 婴灵速度很快,但楚辞也是个孩子,伸手还很灵活,加上法力的加成,很快将符咒贴在所有婴灵身上。 婴灵们表情凄惨,不甘地瞪着楚辞。 “死丫头!快放了我们!” 楚辞掏了掏耳朵,厌烦道:“再叫我直接把你们扔去投胎,到时候进了畜生道可别找我!” 几个婴灵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当下不服气地看向别处,楚辞哼了一声,又快速念咒,很快,黄符燃起,几个婴灵不甘心地消失于无形。 临走前,他们不觉看向王小柔,楚辞见状,道:“放心走吧!她也该有自己的生活,等你们走后,我会为你们投胎,助你们转世为人,这辈子你们和母亲没有缘分,下辈子就投生在一个有□□吧!” 几个婴灵闻言,再也没有任何留恋,很快就走了。 他们一走,楚辞盘腿而坐,替他们超度,用了二十分钟,法事才做好,与此同时,牛大师的戏也演完了。 他一头是汗,刘斌见了,感动得差点哭了,当下掏出五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大师,等我老婆怀孕后,我会再送一笔谢礼来的!” 牛大师没接,故作高深问:“王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王小柔一愣,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以前她身上莫名阴寒,身体酸痛,经常瑟瑟发抖,大师做完法后,她觉得自己身上热热的,肩膀上轻松不少,子宫处好像也暖了些。 王小柔觉得牛大师真是神了。 临走前,楚辞叫住了王小柔:“王小姐,牛大师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王小柔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什么?” “珍惜眼下!刘斌对你不错,千万别再有作恶的心,虽然你养父母会控制你,但人生是你自己的,刘斌是个好男人,可别伤了他的心。”楚辞缓声说。 王小柔一愣,当下眼神躲闪,是,最初她和刘斌在一起,并非是动了真感情,那时候养父母觉得让她接客赚的不多,想了办法让她出去诈骗,而她就看上了刘斌,刘斌家世好,有钱,开着豪车!她很快引起刘斌的注意,只是她没想到刘斌那么傻,傻傻地对她好,让她这颗心彻底沦陷,现在养父母催的急,要她骗刘斌钱,她没同意。 只没想到这事竟然被牛大师看出来了。 王小柔看向远方的丈夫,当下坚定了深色。“请你转告牛大师!王小柔一定会惜福!” 楚辞这才笑道:“牛大师还说,你不出三月会有孕,要保护好身体!” 王小柔闻言,顿时一喜,当下飞奔到丈夫怀里告诉他喜讯,夫妻俩高高兴兴走了。 - 后面又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穿着西装,戴着黑边眼镜,手拎一黑包,进来后先给了牛大师一个生辰八字。 楚辞瞄了一下,把结果告诉牛大师。 “这是死人的命格!” 那男人原本面色淡定,听了这话,当下大惊,他不敢相信地盯着牛大师,显然还处于震惊中。 这是他父亲的命格,他父亲多年前就去世了,他原本不相信算命,只是听人家说算命很准才来看看的,谁知道这大师竟然仅凭八字就断定这人已经死了!这样的大师真是神了! 男人当下恭敬道:“抱歉,大师!这是我父亲的命格!原谅我的多疑,我现在给您的命格,才是我真正要算的!” 牛大师扫了那几人一眼,楚辞一一扫过,当下有数了,一般的人都会替自己或者身边的人算命,一下子拿了五个命格来的,一般都是算下属的运势。 “这些是……” “不瞒您说,这几个孩子都是我资助的学生,我家里是开家族企业的,出资资助学生上学,与贫困学生签订协议,等他们学成后就回我们企业就职,眼下我们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想在这几人中选一个资助,希望您能帮忙看看,选哪个最合适?” 楚辞闻言,眉头微蹙,第一个命格的年轻人自尊心强,并不甘于寄人篱下;第二人容易易主,不够忠心;第三个人人品不错,只可惜老实本分,只适合上班,一辈子不会有太大的出息;第四个学生的成就还不错,只是这人是天生吃女人饭的,不出意外他应该会傍个女富婆之类的,只怕也干不长久;至于这第五个……这第五个人忠心、有才华,天生就是凤头,这样的人会一名冲天,且命格极旺。 “第五个,这孩子将来是会你们企业的救星!可以说,你们企业能走多高,就看他能走多高!回去好好善待吧!你们资助的这几个孩子,就他最有出息!” 男人一听这话,当下表情一震,他不敢相信地看向牛大师,惊讶道: “大师,您确定?这孩子可是一向内敛,平日看着也不出众。” “那就给他个机会!他会懂的感激!” “哎!”男人当下掏出三千块钱,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很快做出了决定。 - 今天算了的这两个人耗费了楚辞不少心力,好在赚了八千块钱,最后楚辞给了牛大师两千五,自己拿了五千五,加上之前的钱,已经有九千的存款了。 现在家里生活拮据,楚辞又不敢贸然给家里钱,便让牛大师经常送点菜和礼物去家里,只说是来算命的人送给他的,而他是佛门中人,不吃肉,所以都给田三彩送来。 田三彩竟然也信了,还一直对楚辞说牛大师是好人! 楚辞哼了声,继续吃饭。 吃饭时,楚辞一直在想一件事,那个害楚家的人,最近没什么动静,显然是被她上次做法伤到了,她掐指一算,这几天也该恢复差不多了,那人现在有忌惮,不敢贸然对楚家出手,可动不了楚家他还能动楚家的人,毕竟楚家老大现在还在外求学呢。 楚辞弄到老大的生辰八字算了一下,这一算,当即眉头紧皱。 仲丽丽闻言,眉头紧皱。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仲丽丽脸一红,正要骂,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楚辞简体字不会写,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 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晚上,楚辞把符咒和做法要用的工具准备好,随机笑眯眯收拾好书包。 “楚辞,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同桌小胖问。 楚辞眨眨眼:“去拯救世界!” “……” 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楚辞敲响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却见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校长对她招招手:“来,楚辞,咱们玩个游戏!” 楚辞笑了:“好啊!玩游戏!” 楚辞笑道:“是我,阿姨,今天没去上课,老师让我给他送作业。” 徐秀香第一次听楚辞说话,有些恍惚,她谢道:“谢谢你楚辞,我家东东这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说完,捂着嘴哭了起来,谭立邦也无可奈何,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短短一日没见,小胖脸色暗淡许多,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没了一点生气,且眼神空洞呆滞,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昨天还好好的,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一阵子正常,一阵子又发疯,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楚辞勾了勾唇,眼神带着冷淡的笑意,她道: “谭叔叔,不巧我跟家东边庙里的大师学了点看相算卦的功夫,怎么说呢,谭叔叔最近很有财运,时时发横财,不出几年,谭叔叔只怕会有千万身家,但是谭叔叔,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你从阴穴里借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不知道问过户主的同意没有?” 谭立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当即就站了起来,许久没说出话来。 不!这不可能!他做这事十分隐秘,再说盗墓这活,都是晚上做,也不会有人旁观去,楚辞才十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你……你什么意思?” 楚辞笑笑,像谭立邦这种收破烂的人,看似靠收破烂赚钱,其实背地里还有别的营生,楚辞算出他近几年一直发横财,这横财来的太过于蹊跷,而谭立邦的手指间和脸上都绕着阴煞气,这阴煞气显然是来自于古墓里,这样一来,不难推测出谭立邦私下的勾当。 楚辞笑道:“如我所说,你拿走古人墓里的东西,遇到那些已经去投胎了的还好,可若是遇到鬼魂还在的,那就不得了了!原本古墓里的东西煞气就重,再加上鬼的煞气,就算你不受伤害,难保不作用在家人身上,谭东东之所以被鬼上身,恐怕就是因为谭叔叔带回家的这件东西!我想,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天师过来做法,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不干净,怕引人注意,对吧?” 谭立邦脸色陡变,他和徐秀香对视一眼,徐秀香瞥了眼坐在门口,一脸呆傻的谭东东,当即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做这种缺德事!早晚会有报应的!现在好了,东东变成这样,要是好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谭立邦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脸色变了变,才皱眉看向楚辞,目光冷厉。 “你还挺厉害,我倒是没想到东东还有这样的同学!” 楚辞没再说话,谭立邦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可见在他心里,把钱和儿子一起放在了天平两端。 楚辞的声音渐冷: “叔叔,您确定要宝物不要人?再这样下去,若是谭东东魂魄被鬼压制住,只怕将来就是把鬼除了,东东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一说,谭立邦才慌了神,他沉默片刻,才急道: “我这次拿的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分了,我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招来鬼!” “那可不一定,东西是否招鬼,得看过才知道!” 谭立邦还在犹豫,却见徐秀香急道: “到现在你还在乎你那点钱!钱能有咱儿子命重要?走!楚辞,他不信你,我信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 谭立邦低着头,也没拦着,徐秀香把楚辞带到了厨房,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麻袋,这当下,一股很强的煞气传来,好在楚辞身上有法器,煞气不敢冲撞她,直接从她这绕了过去。 徐秀香打开麻袋,抽气道:“楚辞,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叔叔从墓里偷来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铜制的器具,像刀又像剑,形状很奇怪,作为你谭叔叔找人问了,人家根本不收,说这东西不值钱。” 84.084 绯闻(营养液加更) 次日一早,楚辞早早起来,田三彩见她没穿校服,疑惑道: “你怎么穿这衣服?” “去一趟剧组。” “剧组?”田三彩抽了口气,打算拿出点家长的威严来,谁知楚辞也没瞒着,笑嘻嘻搂着她,在她脸上么么哒亲了好几口,还嘱咐道:“妈,别告诉我哥,不然我要被扒皮的!” 田三彩第一次享受到被女儿如此信任的感觉,加上女儿的吻,心里热乎乎的。 直到楚辞跑出门,她才惊道:“不对啊!你个死丫头!快回来!不上学去什么剧组!” 然而,陆家的车已经驶出门了。 田三彩很忧伤,真是女大不由娘啊!这女儿太有主见也未必是个好事。 - 陆景行与其说是在拍戏,不如说是特训,上次周坦找过楚辞一次,问她哪个剧本能红,当时剧本有很多,有讲娱乐圈的《明星男友》,也有古代宫廷戏《唐风》,还有年代怀旧情怀戏《十月》,这几部戏都是大导演执导的,陆景行虽然最近名气不行,但他戏好,演过很多大屏幕,导演们还是很愿意用他的。 楚辞扫了一眼,又用龟壳占卜,最后算出这部很不出众的《特种兵》会红,且有可能成为年度票房黑马。 这个结果让周坦直说不可能! 但对方可是楚辞啊,不信谁都不能不信楚辞。 最后周坦十分纠结,还是陆景行拿了主意,说:“听我媳妇的!” 周坦被花式虐狗,只好任他接了这戏。 这部戏是圈内的演员导演谢牧拍的,他是打星也做过导演,但主导的几部戏都不是特别红,陆景行最初也犹豫,他从没有拍过打戏,如果是从前他未必会冒这个险,但出了一次车祸,他心境有了变化,总觉得人生苦短,没什么事不可以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拍打戏? 于是,接了!因为谢牧和他是旧识,陆景行几乎是零片酬出演,为了拍好戏,他打算全程不要替身,真身上阵,这就需要他身体素质过硬,因此陆景行最近都在特训。 地方在郊区,司机认得路,一路把楚辞带到健身房门口。 - 楚辞到了那,正要推门,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娇笑声。 从玻璃门看进去,只见陆景行正在锻炼,而他身边站着一个女人,这女人楚辞有点印象,好像叫尤梦妮,是个女明星,原本有点名气,但是观众缘不太好,负面-新闻多,导致越混越惨,而她观众缘不好的原因,据说因为她情商很低,总是得罪人,还喜欢打压排挤不出名的新人,追捧红的明星。 尤梦妮长得很少女,她穿着一件粉色的针织衫,紧身牛仔裤和短靴,头上戴着一顶很萌的帽子,和荧屏上的形象完全不一样,显得十分生活化。 陆景行正在做平板撑,他似乎已经做了一百多个了,尤梦妮一脸崇拜地鼓掌: “哇塞,陆老师,你做的好好哦!” 尤梦妮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不等陆景行阻止,发了微博。 陆景行蹙眉,抬头看她。“你发微博了?” “是呀!”尤梦妮露出小女生的笑:“陆老师,你真的好棒啊!你看,大家都夸你身材好呢,还问你有几块腹肌呢?我看陆老师至少有六块腹肌吧?别看陆老师瘦,体质还是不错的!” 陆景行语气很淡: “尤小姐,下次不要拍这种不合时宜的照片。” 尤梦妮脸色一僵,很快又笑道: “陆老师,我没别的意思,单纯觉得您很厉害,还是陆老师怕您女朋友误会?没关系,我们可以做哥们嘛,我在圈子里有很多哥们,大家都玩的很好的。” 楚辞看得挑眉,是,尤梦妮在圈子里有很多哥们,之前还上过热搜,大家都说很羡慕她,跟那些男神都有联系,但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楚辞很怕这种跟所有男生称兄道弟的女生。 如果你不喜欢她离你男朋友很近,人家会委屈:“我们只是哥们啊,又没什么的。” 如果你不介意,她又和你男朋友经常摸摸头、打打闹、撒撒娇什么的,比你这个女朋友还到位。 这种是不是可以叫“哥们婊”了? 陆景行还没说话,就听敲门声响起,楚辞笑着进去。 屋里有几个教练在一旁休息,见了楚辞,都站了起来,笑问: “请问您找谁?” 楚辞唇角微扬:“我找陆景行。” 俩教练一愣,心道这是粉丝吗?还直呼陆景行的名字?人家陆景行可是大明星,平常人都要叫老师的,她倒好,这样直呼名字显得像是平辈一样,明明她只是个小姑娘嘛,这样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谁知,陆景行很快道: “这是我女朋友。” “……” 这俩人大眼瞪小眼,所以,陆景行有女朋友?而且还是个学生? 一时间,空气中满是心破碎的声音,哎,这么漂亮的女生竟然被陆景行下手为强了,真是没天理了。 尤梦妮的笑有点干,她呵呵道:“陆老师,您有女朋友啊?” - 她目光怪异地盯着楚辞,想从她身上看出一丝身份地位的端倪来。 嗯,穿着都不是名牌,应该是普通家庭的,也没在电视上见过,肯定不是明星,这样的人又不会对陆景行有什么帮助,陆景行怎么喜欢这样的女生? 楚辞嘴角噙笑,淡定地任她打量。 不是她吹,就她的颜,全国不敢说,但在娱乐圈,没几个能压倒她的。 她的颜是很能打的,所以她才随性,才淡然,才没有压力想穿什么就穿什么,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就是这样自信。 她本就高,又是腿精,加上常年锻炼修炼,使得楚辞的皮肤白皙细嫩,却泛着健康的光泽,这样的好气色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楚辞今天画了点淡妆,原本就盛极的五官陡然生动起来,这样极致的美貌很有侵略性,一瞬间就让其他女人不自信了,也包括尤梦妮。 陆景行搂着楚辞的腰,沉声道:“嗯,这是我女人。” 尤梦妮脸红一阵白一阵,只觉得空气中响起啪啪的声音,陆景行这话真是隔空打脸。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一般的男人都吃不住她这套,只有陆景行,软硬不吃,还当面给她难看。 楚辞扫了她一眼,笑容淡淡。 她虽然没穿名牌,但气质很好,气场更是强大,尤梦妮不知为何,在她的注视下根本不敢多说什么,只含糊道:“你们很般配。” 楚辞勾唇:“谢谢。” 她来了,陆景行自然不再锻炼,他和教练说了声,温声问:“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你生日,你忘了吗?” 陆景行还没说话,尤梦妮哇了一声,道: “陆老师,今天你生日啊?你怎么不早说?我们给你买生日蛋糕?” 陆景行面色很淡,深眸微敛,看不出在想什么,楚辞笑道:“尤小姐,不麻烦你们了,我给他过就行。” “那怎么行?过生日是大事呀!” 楚辞笑容很淡,和陆景行牵着手走了。 - 到了车里,陆景行抱住她,闻着楚辞身上传来的草木香味,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亲了亲楚辞的脸,嘴角挂着宠溺:“不上学?” “上学哪有你重要?”楚辞挑眉,故意逗他。 陆景行轻笑:“开始给我灌迷魂汤了?” “就问你晕不晕?” “晕晕!”陆景行认命地瘫软在楚辞肩膀上,闻着她的体香,心猿意马。“楚辞,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他有胡渣,刺在楚辞身上痒痒的,楚辞失笑:“别逗!我怕痒。” 司机被遣走了,陆景行手撑在后车座上,把楚辞固定在自己的胳膊内,手紧接着伸进她的衣服里,声音渐渐沙哑:“真想吃了你……” 楚辞浑身酥软,如一滩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小心被人看见。” “放心,这车外面看不见。” 陆景行的保姆车私密性很好,车做事还有挂帘,又装了黑膜,从外面一点看不到里面。 俩人搞得跟偷晴一样,战战兢兢的,楚辞瘫软在他怀疑,承受着他暴风式的吻,口腔里都是他的味道,她不觉闷哼一声,这一声让陆景行更激动,俩人又抱着蹭了很久。 她的那里手感松软,捏在手里十分舒服,形状也非常好。 陆景行低声道:“很软……” 楚辞咳了咳:“感谢夸奖!承蒙回顾!” “……”俩人同时低笑,又交换了一个深吻才分开。 热恋中的男女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陆景行也想抱着她就这样不松手,但情况不允许,毕竟是车里,真要有狗仔来拍,对楚辞不好,毕竟她还是个高中生。 想着,他难舍地松开手,只觉得手里都是她的体香。 忽然,有人敲窗户,司机低声说:“陆老师,剧组的人叫你过去。” 陆景行和楚辞出去,剧组的人来找他们,等他们进去,就见尤梦妮抱着一个大蛋糕过来,剧组的人都围着她。 “陆老师,生日快乐!” 陆景行笑得很淡,他拉着楚辞上前,道:“谢谢大家!” 尤梦妮的助理一直在拍照,等宴会结束,楚辞掏出手机,就见尤梦妮发了微博。 她今天共发了两条微博,第一条是她的自拍照,但背景是做平板撑的陆景行,第二条就是给陆景行过程日的微博,上面陆景行的脸在烛光的照射下,有种不同一般的柔和。 尤梦妮的微博一直没什么转发,平日转发最多一千多,但这两台微博,转发数都过五万了。 —你们在一起了?恭喜啊! —这是公开恋情的节奏?你们好般配啊!恭喜你! —我家梦妮好美,好少女,陆景行好帅,身材好好! —陆景行,生日快乐,不是吧?你跟我陆什么关系?我陆的另一半不是传说中的神秘少女吗? 大家都在恭喜俩人的关系,还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而尤梦妮都没有回复,只是转发,含糊地发了个笑脸。 这就可笑了! 他俩的事很快上了热搜第一。 #陆景行尤梦妮相恋# 这样的热搜新闻果然很吸睛,毕竟这俩人从来没有闹过绯闻,这么快就在一起了? 那边,苏苔也看到了,她冷笑一声,嗤道: “尤梦妮又跑出来当跳梁小丑?只可惜她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楚大师是她能得罪的人?” 与此同时,看到热搜的颜术也嗤笑一声: “坐等尤梦妮被打脸。” 还特地@画漫画的楚楚,@完又想到,楚辞现在作为神秘嘉宾上了电视节目,这事虽然能瞒着别人,但瞒不了她,好歹是一个圈子里的,姓楚的大师又这么厉害的,还能让陆景行替她上节目站台的,还能有谁? 想着,颜术又按了删除键,改为@楚大师。 见她@楚大师,苏苔也想到楚辞上节目的事,故意转发尤梦妮的微博,问: “楚大师,你怎么看?” 85.085 整形 此为防盗章 楚辞顾不上激动, 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她的眉头不由皱起, 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 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 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 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 问: “爸, 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 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 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 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 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 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 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 不觉心一软, 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 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暴君!”楚泽宇嘟囔着,放下饭碗跑了。 - 次日,楚辞一早去河边修炼,回来后画了符带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只是个小头头,算不上真正的包工头,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钱要不回来,也就没钱发工人的工资,而那几个工人又住院,催得紧,楚明江急得不行,听说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带着女儿赶过来。 和楚辞看到的一样,一个工人忽然肚子疼,捂着肚子跑了,把一车钢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竖在那,楚辞没有动那根钢管,如今对方的阵法已经布下了,就算她把钢管拿掉,楚明江还会以别的方式遇难,这样一来,楚辞反而不好应付。 楚明江等了一会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钱不能再拖了!我下面几个工人都在医院等钱用,你说我钱拿不出来,怎么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要把工人的钱付掉,他做事不很圆滑,也因此,这些年楚爸爸没能赚到大钱。 杜志刚闻言,叹了口气说:“明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要有钱能不给你?实在是开发商那边没给钱,这个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现在还欠银行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亿万富翁,手头根本没几个钱!” 楚辞闻言,不觉打量杜志刚,从面相上看,杜志刚这人有点小聪明,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坏,总的说来还算实在,对身边的人也绝不吝啬,应该没说谎。 楚明江为难道:“杜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实在困难也不朝你开口,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 说着,楚明江抓住杜志刚的胳膊。 杜志刚正赶着去找开发商,心里本就急,见他还拉拉扯扯的,当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后退了几步,俩人本就站在四楼,这一退楚明江踩到脚手架的边缘,往后一仰,就这样从四楼跌落下去。 当下,楚辞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这符咒悄然贴在楚明江的后背,很快,楚辞拿出法器,对着楚明江的方向开始做法,抵抗来自别处的阵法! 楚明江蒙了,整个人急速往下摔去,扑通一声……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没能爬起来。 “明江……” “老楚!” 工友们都围过来,赶紧把楚明江扶了起来,楚明江一愣,头脑嗡嗡疼,他不觉回头看向身底下的钢管,顿时心惊肉跳!背后激起一层冷汗。刚才他差点死了,差点被一根钢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体碰到钢管的一瞬间,这钢管竟然倒了,而他从四楼掉下来,虽然身体有些疼,却没大碍,竟然还能正常跟人交流。 杜志刚也吓坏了!他根本没想要推楚明江,这下完了!楚明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也就完了!只怕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老楚!老楚!”杜志刚跑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楚明江摇头:“没事!” “这不行!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杜志刚自言自语道:“这事太奇怪了!老楚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想推你,可不知怎的,竟把你推出几米远!” 楚明江也一直点头,楚辞趁机道:“爸,昨天牛大师说你今天要出事,叫我跟来,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杜志刚皱眉:“牛大师?” 楚明江解释道:“是我家边上庙里的方丈,他经常给人算命!牛大师竟然算出我要出意外?不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做建筑的多少有些迷信,杜志刚听说有这种大师,当下开车把楚明江父女俩带去了庙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间密封的房子内,一个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男人阴沉着连,冷声道:“近日我接连对楚家布阵,却屡屡被人破了阵法,导致阵法反噬,让我修为受损!看来,楚家背后肯定有个高人在指点,这人的法力比我厉害许多!” “难不成咱们这次又失败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楚泽宇和楚辞都逃了,这次您布的阵号称中国无人能破!这样的阵法怎么可能被人破掉?再说那楚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去找法师?” 男人不悦道:“信不信随你!总之,我要休息几天,再对楚家下手!” - 楚辞和牛大师早就说好了,牛大师见他们进门,当下咳道: “老楚,你来了?” “大师!今天是不是你在帮我?我从四楼跌下来,竟然连滴血都没出!” 牛大师点头道:“当然是我!和尚我一直帮你念经祈福!这才帮你化解灾厄!” 杜志刚一听,这才发觉自己遇到了牛人,他连忙问: “那大师,老楚的灾化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困境,从开发商手里拿到这笔钱?” 牛大师咳了咳道:“你把开发商的八字给我!” 杜志刚这人比较迷信,接工程前都会找人算命,看自己和开发商的命格合不合,适不适合在一起做事,因此,他手里还真有那开发商钱总的八字。 牛大师把他俩撵出去,把八字给了楚辞。 楚辞拿过八字,掐指一算,随即嗤笑起来,这男人可真有意思!很多年没见过混账成这样的男人了!要是不能把钱从他手里要出来,她都不姓楚! 两分钟后,牛大师对杜志刚说: “这样,你按照我说的,给这位陈总发一条短信!我保证,钱今天就能要回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当杜志刚听牛大师说了短信内容,当下摇头:“不可能的!你说这事绝对不可能!” “可不可能,把短信发了就知道。” 杜志刚半信半疑,把短信发了出去,谁知那边的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 “杜志刚?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壮壮是我亲儿子?你拿这个要挟我?” 杜志刚惊得脸色都变了,他按照牛大师所说,道:“陈总,咱名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知道,你儿子是你的亲儿子,陈总,咱做人可不能这样,外面谁都知道,你当年撺掇陈夫人别生孩子,从福利院领了个孩子回来,这些年陈夫人对着孩子视如己出,细心照看,我没记错的话,陈总是靠着夫人才发家的吧?你说要是陈夫人知道这孩子竟然是你亲生的,她会怎么想?还有,陈夫人应该不知道陈总在外面金屋藏娇吧?” 电话陡然挂断,很快,杜志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一条银行转账信息。 杜志刚抬起头,不敢相信地说:“钱转过来了!”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楚辞简体字不会写,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86.086 换脸 此为防盗章  正因如此, 这门秘术在古代只由老师口传给弟子, 很多人自称是玄学大师,却只会简单的推演预测方式,敢说自己会奇门遁甲的人少之又少, 在楚辞那个年代已经是这样,放在现代,很难想象奇门遁甲的大师还能找出几人。 而奇门遁甲需要借助八卦图来推演,根据八卦的不同方式定下八门吉凶,这八门分别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可楚辞分明看到这磨盘被移到了死门上, 死门最凶,他却用磨盘来压制住, 其中必有问题。 吊死鬼忍不住低声道:“大师,你看了这么久,到底看没看出什么?怎么这家门口的阵法这么厉害, 连我们都进不去?” “智障!你是鬼!这么小声干嘛?”水鬼嫌弃他。 “我这不是替大师紧张吗?” “放屁!大师是我们山的扛把子!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楚辞心里汗了下, 失笑道:“承蒙你们看得起我!” 当时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众鬼意外统一步调,齐齐往后退了散步。“大师!保重!我们会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辞哼笑一声, 奇门遁甲把门口的摆设布成阵法, 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 否则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阵法中走出来, 楚辞对阵法不陌生, 她屏息凝视, 借助星体推演方位,很快,就来到郑家门口。 此时,楚辞对此大师的法力已经有了判断,这人布的阵法虽然尚可,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很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阵,陷害楚家人而不被发觉? 楚辞来到大门边,正要偷偷进去,却听郑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像是女人的声音,凄惨尖利,似乎是难受到了极致,喊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持续很久,以至于边上的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陆续有熟悉的人走过来。 “你们也听到了?” “是老郑家的吧?好似是郑家丫头的声音?” “郑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几个乡亲们披着衣服走过来,楚辞见了,当下躲开。 “郑老大,你家闺女咋着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么?真是怪了!” 不多时,郑老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大丫半夜上厕所摔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辞离了很远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抖,乡亲们不是傻子,当下疑惑道:“真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大丫喊的声音太大了,郑老大,要是真摔着了就送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是个傻丫头,到底是条人命。” 说话的是村支书的媳妇,平日说话有些分量,郑老大当下干笑几声,粗声说: “不碍事!大丫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娇气,你们也回吧!” 没多久,郑老大的媳妇也出来说话了,人家当爹当妈的都说不碍事,倒显得他们有些多管闲事了,乡亲们见状,不约往回走。 - 等他们一走,楚辞掏出一张黄符,当下折成一只纸鹤,她背靠郑家的墙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快速念动咒语,当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毫无生命的纸鹤竟然扇动翅膀,从她的手中挣脱,快速往上飞去。 撒豆成兵、折纸成兵、画地为牢都是简单的法术,用符咒赋予纸鹤短暂的生命,使得纸鹤听从自己的命令,替自己看! 楚辞的咒语越念越快,并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纸鹤猛然飞进了郑家院子,这一刻,纸鹤似乎化成了楚辞的眼睛,替她看清屋里的一切,郑家屋里的摆设和楚家没俩样,事实上农村大部分家里都这样,厨房门口有一口水缸,边上是一口井,而堂屋的桌腿上似乎拴着什么动物,那动物有黑色的毛发,一直低着头低声叫唤,等纸鹤走近,楚辞才猛然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个女人!郑家的大女儿大丫! 她的手上有一道血印,还没止住,楚辞不由冷笑,郑老大说自家孩子惨叫是因为上厕所摔着了,上个厕所还能把手上摔出一条刀疤来,也是绝了。 纸鹤正要往里飞,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有人在屋里布了阵法,因楚辞目前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纸鹤再往里走容易被人发觉,她很快把纸鹤招了回来。 楚辞看向郑家,虽然郑家周围用奇门遁甲布置了障碍,给人一种平和的祥瑞之气,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似乎郑家现在所呈现的一切都是表象。 她敢断定,在这奇门遁甲掩盖下,郑家的内里绝不像表面这样干净。 她要一探究竟,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寄居在一个10岁小女孩的身体里,法力弱,手头没有一件可用来攻击的法器,簪子虽好,到底攻击性差了点,至少得找件傍身的家伙才行。 楚辞原路返回,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时,想到郑家屋里的秘密,她兴奋的睡不着觉,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她没有正儿八经教训过人啊鬼啊的了!眼下有人送上门给她虐,她真得感谢这些体贴的人!想到这,楚辞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楚泽宇正躲在大门口,吓得瑟瑟发抖。 他刚才看到什么了?我勒个擦!他娘的,千纸鹤会飞!楚辞还跟什么东西一直在说话,难不成是和鬼说话?想到这,楚泽宇害怕地看向四周,总觉得连风都是阴的,他牙齿直打颤,也不敢去找楚辞了,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里,蒙上被子缩成一团,想都不敢想刚才的事。 - 次日一早,楚泽宇眼圈发黑,田三彩见了皱眉: “倒霉孩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看小黄书了?” “什么?”楚泽宇一脸错愕,当即脸蹭的一下红了,他炸毛了,急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小黄书!” “那总不能是看语文数学看的吧?瞧你这黑眼圈。”田三彩嗤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你?就你这样儿,就没见你主动学习过。” 楚泽宇竟意外没反驳,楚辞接连接收到他投来的注视,当下歪着头笑道: “二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楚泽宇盯着这张笑容灿烂的小脸,一时有些恍惚,昨晚他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楚辞和空气说话,盘腿做法的样子,那样子好似被别人附身一样,楚泽宇只觉得后脊一凉,没敢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见他反常,楚辞挑了挑眉问:“怎么了,二哥?该不是知道妈偷偷给我吃了个鸡蛋吧?” 楚泽宇哼了声:“谁不知道妈偏心你!给个鸡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给金蛋我都不奇怪!” “这孩子,怎么净说傻话!”田三彩嘀咕道:“得叫你爸抽空多回来几趟,我是镇不住你们了。” 上学的路上,楚泽宇一直跟在楚辞身后,暗自偷看观察她,忽然,楚辞停了下来,楚泽宇顿时紧张起来,心飞到了嗓子眼。 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咒递给楚泽宇。 “二哥,你不是要静心符吗?喏,画好了,你拿去吧!” 楚泽宇扫了眼那符,不知为何,异常笃定这符咒是楚辞自己画的,什么牛大师啊都是幌子!楚辞那么厉害,连纸鹤都能操控,像这样的人简直像是电影中的奇人,最起码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像这样的人了,哪是牛大师能比的?难怪他说这符咒上的毛笔字看起来有些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楚辞的。 见他一脸呆愣,也不知道接,楚辞勾唇笑笑,把符咒塞进他的手里。 “二哥,你今天放学后会有点小麻烦,不过,不用太害怕,妹妹会保护你的!” 楚泽宇一愣,随即嗤道:“说什么胡话!谁要你保护!” 可一想到楚辞昨晚的行为,楚泽宇这心里就有些慌,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多说话,转头就跑了。 - 这一整天,楚辞都有些心不在焉,说也好笑,她给同学们画了静心咒让同学们更加专注,自己却忍不住会走神,好在老师讲的题目都不难,对她来说,三年级的语文数学根本不需要费心思,跟一帮小学生一起上课本来就已经够好笑的了,她的难处在于不会写简体字。 下课时,孙小乔跑过来,递给楚辞一袋辣条,楚辞笑纳了,吃起来却没平时有滋味。 法器的事还没有着落,她手头虽然有点小钱,可她对这里不熟,就是想买想找都没有路子。 而她实在不想等,不管郑家是不是害楚家的凶手,她都看不惯有人在她眼皮底下这么嚣张。 “楚辞,小胖今天没来上课。” “小胖?”楚辞这才注意到小胖的座位是空的。“小胖怎么了?生病了?” “不知道,听老师说他妈妈给他请假了,还说他发神经什么的。” “发神经?”楚辞皱眉。 在现代社会,大家习惯于用科学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可楚辞更注重事实,好比原身,要是从医学上看,她就是天生的痴傻,可从玄学上看,就是魂魄被人勾了去,科学认为玄学是一派胡言,故弄玄虚,实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从玄学角度看,发神经很可能是碰到脏东西了。 楚辞拿出纸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八卦,随即替小胖起了一卦,谁知得出的结果却并不好。 凶卦! 楚辞皱眉,等放学铃声一响,背着书包就去了小胖家。 小胖家离学校不算远,他家里开了一间垃圾回收场,生意不错,从小胖的体型上就能看出来了。 垃圾场里的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虽是冬天,味道也难闻的很,楚辞踩着垃圾罐子往里走,远远地就见小胖疯疯癫癫地坐在家门口,一身黑煞气。 楚辞看过去,却见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举手的。 不是吧?这些人都是文盲吗?写字都不会? “没有人报名?”蒋老师皱眉:“这怎么行?每班至少要出一个人去学校比赛,还要排名次,没人怎么行?” 果然是农村学生,想她以前在县城教书,班上至少能拉出十几个学书法的。 忽然,一个学生举起手。 蒋老师一愣。“楚辞,你要报名?” “是啊,蒋老师,我妈一直教我写书法。” 蒋老师当下冷笑,一个字都不信,田三彩就是个农村人,她懂什么毛笔字!楚辞以前一直傻着,连钢笔字都不会写还写毛笔字?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不过也没别人报名,她想去就给她去吧,大不了倒数第一,总比没人参加好。 “你把表格填一下。” 楚辞看着表格发愣。“老师,我不会写字。” “……” 不会写字还参加什么毛笔字比赛!!! 蒋老师一脸黑线,正要发火,孙老师走过来,忙说:“蒋老师,我来替楚辞填吧!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87.087 此为防盗章  “姐姐?”楚辞勾唇轻笑:“我在世时, 你还不知在哪等着投胎呢。” “漂亮姐姐叫什么名字?” “楚辞!” “太巧了,我也叫楚辞!” 当下湖面上飘来一个孩子。 楚辞瞥了眼那孩子, 在看到对方和女孩一模一样的长相时,并未觉得惊讶, 她身为大兴国第一相师,算命、看相、捉鬼都难不倒她,巅峰时期她甚至开了天眼, 能通六畜, 和草木说话, 能看到鬼, 自然不是难事。 女孩却有些失落:“刚刚我掉河里淹死了。” 楚辞不擅长安慰人, 也没打算安慰, 人皆有命, 这命是自出生时就定好的,就好比一条通往河里的铁轨, 火车自出发那一刻起, 就注定会跌入河里, 既然如此, 又何须难过? “你想回去?”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如果对方还想活着,她愿意试试。 女孩摇摇头, 轻声说:“我不想回去, 我再也不想做一个傻子, 只是舍不得爸妈和哥哥们。” 楚辞看向她, 女孩的元灵被人抽了去,三魂七魄不全,十个元灵只剩七个,按照世人说法,她生前就是痴傻,难怪不想回去,灵魂离开身体,不受身体限制,没有痴傻的说法,可一旦回到躯壳内,便有了痴傻呆残各种残缺。 既然对方不愿意回去,早些投胎不见得是坏事。 楚辞正要做法助她投胎,扫过她的面相,却不觉一愣,虽因人死看不清楚面相,可她耳朵轮廓分明、明润无缺,要知道耳朵主童年,可反应一个人14岁之前的情况,从她耳朵能看出,她童年时没有大灾难,身体康健,且家庭情况不错,怎么也不该是个痴傻儿啊! 难不成…… “小鬼,把你生辰报来!” 女孩听话地说了自己的生辰,楚辞掐指一算,顿时皱眉,果然如此!这姑娘的命被人改过,才会变成痴傻儿。 到了女孩该走的时候了,忽而,从一旁跑来一对夫妇,他们大叫着扑向河边,男人见了原身飘在河上,当下脱了衣服纵入河里,女人则站在一旁大哭。 女孩见了,忽而抓着楚辞的手哭道:“美女姐姐,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就代我活下去吧!我三魂七魄不足,回去也是个傻子,我过够了那种生活,你替我好好活着,好好照楚爸妈,照楚哥哥们,别再拖累他们。” 楚辞一时不忍,然而女孩的生辰八字竟跟她意外的匹配,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楚辞点头道:“好!你先别急着投胎,等我醒来后替你做法,助你投生个好人家!” 横死的人即便是投胎也很难有好命,且这种厄运很可能会跟着他们几辈子。 俩人说好,楚辞挣扎着进入了原身的身体。 - 床有些窄,手一抬就碰到了木板,楚家总不能穷到连张像样的床都买不起吧?楚辞这样想着,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坐起来才察觉到不对劲,只因这“床”竟是一口棺材!且这屋子中间,摆放着她的黑白画像。 灵堂? 那日在河边见到的夫妇正跪在灵堂里大哭,边上跪着三个男孩,应该是原身的父母和哥哥们。 “妈!这是妹妹最喜欢的书包,我把小胖揍了一顿,抢回来了!给妹妹带去吧!”楚家老二说。 楚妈妈点头,哭得差点晕厥。 楚泽宇低头拿着书包,哭道:“妹妹,书包给你,你带好了,到了那边也要好好听课。” 楚辞坐在棺材里,伸手接了书包,怕吓着他,轻声说:“谢谢。” “……” “啊……” 接下来便是一阵疯狂的叫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惧怕,显然是被她给吓到了,楚辞耸耸肩,从灵堂的贡品那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才问: “苹果洗过了吧?” 楚妈妈捂着胸口点头。 楚辞吃着苹果笑道:“我不想吓你们,但是我还没死,就把灵堂设好了,是不是有点不吉利?” 楚妈妈吓道:“楚辞,你你你……没死?” “没死呢,去鬼门关绕了一圈,阎王说我还没到时候,又把我撵回来了!” 楚爸爸和三兄弟也吓得不轻,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很快转惊为喜。 “楚辞,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楚老大问。 楚辞笑笑:“我也不知怎的,好像死了一次后忽然就通窍了,以前听你们说话,虽然听得懂,但总是说不出来,现在好了,想说什么就能说出来。” 大家想想都高兴起来,又问了楚辞一些问题,见她对答如流便消除了疑虑,好在楚辞是夜里死的,尸体抬回来虽然买了棺材放,却还没来得及通知别人,现下楚辞醒了,怕村里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便对外说楚辞淹水了送去医院治疗,谁知竟把脑子给治好了。 村里人听说这消息,还不信,不少人过来看楚辞,见她真的和正常人没两样,都觉得惊奇。 - 当晚,楚辞找来做法的工具,替原身超度,十五分钟后,她擦干额头上的薄汗,满意地点头,不出意外,原身会投胎到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农民,不过不要紧,在她帮助下,原身拥有旺夫旺亲人的命格,谁靠近她都会心想事成,原身的新父母不久就会发家。 给她顺遂的新人生,是楚辞能想到的最好的事。 结束后,楚辞很快进入梦乡。 另一边,田三彩看着女儿的房间,担忧道:“老楚,你说闺女怎么忽然间就好了?我总觉得不真实。” “怎么就不真实了?怎么都比死了好吧?” 楚明江一想到那日从河里捞起闺女冰冷的尸体,不觉鼻子一酸,那种感觉太他妈难受了! 田三彩闻言,跟着点头:“也对,这几天我差点把眼给哭瞎了,好在闺女回来了,管她脑子好不好,只要是我闺女就行!” “就是!想开点!” 他们俩生了三个儿子才生了个宝贝闺女,一开始闺女和别的孩子没俩样,谁知到了学话的年纪,闺女怎么都不开口说话,只会看着人傻笑,他们带闺女去医院检查,才查出这孩子天生痴傻,大家都劝他们把孩子扔了,他们怎么能干出那种狠心事?家里生活虽然不富裕,可只要三个小子有的东西,楚辞也要有一份,甚至是更好的,家里只剩一个苹果,她不会切成四份,而是全部给楚辞,到了上学的年纪,她也送楚辞去学校,原想着只要楚辞能活着就行,大不了养她一辈子,谁知道会发生这种糟心事,好在闺女回来了,还不痴不傻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 次日,楚辞感觉到有人靠近,猛然睁开眼。 “妈呀,吓死我了!”老二楚泽宇一夜没睡踏实,一直想着楚辞的事,这不,一早就来查看情况,看楚辞是不是真好了。 “二哥?”楚辞坐起身。 “楚辞,你真好了?”楚泽宇眯着眼问。 他眼眸狭长,挑眉看人时似笑非笑的,有种不寻常的风流味道,一看就是那种坏男人。 “嗯。” “那你说,你是不是真的见了阎王,真的去了地府?” 楚辞点头。 “我不信!”楚泽宇摇头道:“你总不能像书上说的那样,死了一次后就有特异功能了吧?” “不信就算!”一身睡衣的楚辞从床上起来。 “哎!你别走啊!傻妹,你说说看,二哥最近会有桃花运不?” 楚辞扫了他一眼,眼峰凌厉,楚泽宇一愣,心跳陡然加速,妈呀!刚才傻妹那眼神怪吓人的。 “行了,二哥以后不叫你傻妹了。” 楚辞这才哼道:“你桃花运虽多,但基本都是烂桃花,有还不如没有,倒是你印堂发黑,十二宫有震荡,怕是有灾厄。” 楚泽宇顿了片刻,猛然嗤笑起来:“我说傻妹,你差不多得了!我看你这脑子还没正常,印堂发黑?十二宫震荡?你知道印堂和十二宫在哪吗?” 说完,摇摇头,自言自语:“果然还是傻的!我说呢,怎么可能淹了一下就变正常了。” 楚辞眉头微蹙,她刚重生,法力很弱,无法准确地算出楚泽宇是什么时候出的事,但看相除了五官和三停之外,还需要看十二宫,其中命宫正在印堂处,楚泽宇印堂发黑,命宫震动,进而影响到山根上方的疾厄宫,且其发黑的程度越来越深,可见楚泽宇近日肯定有灾! 楚泽宇见她不说话,摇头走了。 起床后,楚辞趁机看向楚家庄,眼下的建筑风格跟她所在的朝代有很大的区别,这里应该是农村,大部分都是瓦房,只有几家盖了楼房,楚家也是瓦房,有三间可以住人,堂屋东边房是父母在住,西边房三个哥哥一起住,楚辞住在朝东的边套里。 楚家东面还有个小的寺庙,难怪早上听到敲钟声。 早饭时,楚辞偷偷打量大家的穿着,只觉得这时候的衣服并没有从前好看,但很利索,尤其是女人可以穿裤子这点,让她暗自惊奇。 楚家虽然不富裕,可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个孩子穿着也爽利,可见田三彩是个勤快人,楚爸爸是个干活的好手,勤快本分,手底下有几个工人,平日里帮人盖房子,有时候也接些外地工地上的零活,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应该过得不错才是,偏偏家里孩子多,四个孩子都在上学,开销很大,老大还在县城,田三彩是个要强的,怕儿子被人看不起,尽量让老大穿得体面,家里紧衣缩食,一块钱要掰成三份花,也要让孩子在学校过得好。 楚辞扫过他们的面相,楚家人长得都不错,楚爸爸身材高大,因为干粗活,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男人味,楚妈妈脸盘圆润,身材很好,因为经常干农活的关系,皮肤有点粗糙,但能看得出,只要稍加打扮,肯定是不错的,楚家三个儿子也长得各有特色,老大沉稳英俊,老二面带桃花有点痞气,老三眉眼还没张开,只称得上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最终横死他乡,老三就更别说了,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楚辞笑道拿出一个苹果:“哥,妈刚给我的苹果。” 楚明飞赧了下,道:“行!等升旗结束了,我给你塞二哥桌肚里!” “不行!”楚辞眉头轻蹙,楚泽宇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强,只怕今天就会出意外,这符要是不放在身上,根本无法保平安。想到这,楚辞正色道:“三哥,你一定要让二哥随身携带!” 楚明飞见她一脸严肃,点头道:“行,我这就追他去!” 楚明飞偷偷把苹果放进书包,卖力地追了上去,快到学校时才追到楚泽宇,他知道楚泽宇肯定不会要,便偷偷把平安符塞进楚泽宇的外套里。 - 楚泽宇一早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应该是阴天的关系吧?楚泽宇抬头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村里路不好,一下雨就特别泥泞,等走到家一脚都是泥,可别下雨才好! 早读课楚泽宇过得很没精神,好不容易熬到升旗。 “楚泽宇,咱们去楼下排队!” “好!”楚泽宇应了声,他来到楼下花坛边,刚要走,脚底绊住,低头看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楚泽宇弯下腰正要系鞋带,却听边上的同学指着空中喊什么。 楚泽宇一愣,抬头看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同学站在楼顶跳楼,没等他反应,那人陡然跳落,楚泽宇想躲,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一样,根本跑不了。 完了,这下死定了! 砰…… 跳楼的同学生生压在了楚泽宇身上,楚泽宇只觉得胸口一疼。 “楚泽宇……” 同学们都围过来,都是学生,大家都被吓坏了,赶忙把那学生拉开,又扶起楚泽宇。 “楚泽宇,你没事吧?” 楚泽宇直起身子,茫然地摇头。 他竟然没死?楚泽宇扫了那昏迷不醒的同学,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口袋,谁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那符忽然自燃起来,瞬间烧成灰烬。 楚泽宇一愣,这符不是早上傻妹给他的那张吗?他记得自己没拿的,怎么就到了他的口袋? 之后楚泽宇被老师带去医院检查,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中午他跑回家,气喘吁吁问: “傻妹傻妹!” 楚辞蹙眉,朝他看去,楚泽宇头顶的阴煞气削减不少,虽没有完全消失,可这次的大灾已经化去,印堂和疾厄宫的黑气都在消散,短期内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她这才放下心。 “傻妹,这个平安符是谁给你的?”楚泽宇掏出装符的布袋子。 这符是楚辞早上画的,她现下法力还没恢复,为了画这符费了不少心思。 “是大师给我的,怎么了?” “傻妹,你真是二哥的救星!我跟你说,这事可悬了!你哥今天差点被一个跳楼的人给砸死,结果哥什么事都没有,倒是这符,自己烧了!” 楚辞点头,画符是玄学入门的基本功,初学者很有讲究,要做一系列准备工作,要上香、请神、再洗澡洗手,十分繁琐,可就是这最简单的事,对很多人来说却相当困难,很多人学了一辈子玄学,却连符咒都画不好。以她的功力自然不需要这么麻烦,拿起笔就可以画,楚辞画符的功力相当了得,可谓千金难求,只因她的符咒十分灵验,只要送出去没有不为人挡灾的! 画符就是请神入符,符已经起到自己的作用,也就失去了自身价值,自然要燃尽的。 楚辞笑道:“哥,可能你运气好没砸中要害吧?这平安符就是个心理作用,你还真信啊?” 得知这个年代很多人竟然不信鬼神,楚辞很惊讶,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招来麻烦。 楚泽宇闻言,半信半疑:“是吗?” “我见这平安符好看才想送你保平安的,你别多想了。” 楚泽宇被她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当晚他对父母说了这事,楚爸和楚妈都是一愣,想到儿子女儿接连遇到不好的事,当下连饭都不吃了,跑去庙里烧了香,求菩萨保佑。 “嘉泽,那跳楼的那个同学怎么样了?” 楚泽宇叹了口气:“还在医院抢救呢,医生说很难救活。” “小小年纪,怎么想不开啊。”楚妈很是惋惜。 “据说是他父母闹离婚,爸爸给他带了个后妈回来,他接受不了就跳楼了。” “现在的孩子……” 楚泽宇的祸事化解了,可楚家的祸事远远没有结束,当晚,楚辞偷偷跳入河中,把那根簪子找了出来,这簪子是她前世惯用的法器,平日就戴在头上,用的时候取下来很是方便,现下她手中没有可做法的工具,只能用簪子了。 这簪子是上好的法器,千年的封印让它本身戾气很重,楚辞先给簪子开光做法抚平其怒气,收服之后才开始使用,眼下她还需要一件镇宅的法器,楚辞想着又偷偷去宅子后面刨地,不出她所料,虽然过了千年,可人们还是喜欢在建房子时放八卦镜和铜钱进去,只可惜建房的人根本不懂风水,楚家的八卦镜埋的位置不对,不仅不能为楚家招福,反而会招来祸患,引来煞气,这也是楚家煞气这么重的原因之一。 楚辞把八卦镜洗干净,为它开光,又结合楚家的地势,周边的山脉、河流,为楚家调理风水,只是这些还不够,楚家煞气很重,只是除煞还不够,还需要引日月精华,借天地之势来聚风水,想到这,楚辞观星不语,在心里排起八卦,根据十二宫和二十八星宿所在的纬度来推演八卦图,最终选好了最适合的方位,把八卦镜挂在靠窗的铜镜旁,这样一来,过不了多久,楚家家宅里的煞气就可以除净了。 做完这一切,楚辞躺倒了床上,这一天够她忙活了,好在保住了楚小二的命,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楚州有些意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楚辞都是傻傻的关系,从不知道提任何要求,现下被妹妹使唤,他心里格外感慨,当下求之不得地道: “行,哥这就去帮你买!” 楚州出门时,和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擦肩而过,楚州个子高大,这年轻人的身材却很是瘦小,足足比楚州矮了一个头。 楚辞个子也矮,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出,这年轻人皮肤苍白,黑眼圈很重,一头短发油腻腻的,瞪人时目光阴森。 年轻人来到柜台,压低帽檐,低声道: “我要一碗雪菜肉丝面!” 老板是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听了这话当下道:“锅底呢?要鸳鸯还是清汤?” 男人眉头皱了皱,不悦道:“不要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这话一出,老板才抬起头,一脸惊讶:“你不吃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是!” 不说老板,其他的客人心里也奇怪,虽说火锅店也卖其他食物,可正常人谁会来火锅店只点一碗面?你点一碗几块钱的面,人家店员还得为你铺桌子收拾的,说起来也不划算。 老板脸上的热情减退了些,他皱眉道;“您确定只要面?” 虽说店里也有面和馒头之类的,但这都是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有些人在吃火锅时会点一些面食给老人孩子,这才有了这些品种,这男人只点一碗面不吃火锅,这意味着这一单几乎没有利润。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点了头。 老板略显无奈,虽说不赚什么钱,也客人点了面,也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他只得说: “行吧!那你先把钱付了,共12元!” “什么?这么贵?”年轻人眉头紧锁,当下有了怒气:“一碗肉丝面而已,竟然要12块钱?别人家都是8块!” 老板闻言,眉头越皱越紧,这话一出,全屋人都看向这里,让他怎么做生意?他不悦道: “我说小伙子,我一个月房租好几万呢,一碗肉丝面卖12块还贵?再说,我家面的分量都很足!你要是吃不起,干脆别吃得了!”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当下,服务员拿了把水果刀从配菜间出来,这刀是客人要用的,说是要给孩子削水果吃。 “小琴,帮我把水果刀送给7号桌!” 说着,他把刀放在了收银台上,光线照在刀刃上,让这把刀闪烁着让人忌惮的寒光,年轻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的可怕,他一脸寒意,死死盯着那把水果刀。 - “叔叔!”忽而,一只小手把刀拿了过去。 老板听到叫唤,这才转过头,却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踮着脚尖拿起那把刀,她拿着刀晃了晃,一脸天真地笑道:“我妈妈要用这刀削水果,那我就拿走了!” 说完,还歪着头思索道:“不过叔叔,你家一碗肉丝面卖十二块确实有些贵呢,刚才我在那碗面里只吃到了两根肉丝,你说你这面哪里值12块钱?我看这位年轻的叔叔说的没错,蜀黍你该把价格下调一点,定为8块也不错啊!” 老板当下皱眉,下意识看向这年轻人。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背后一凉,总觉得这年轻人的目光阴冷到了极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一直在吐着信子,伺机冲上来咬断他的喉咙。一股凉意陡然爬满他全身,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刀是七号桌要的,而小姑娘根本不是七号桌,她那桌人才刚进屋,也没有吃过肉丝面。 老板似乎意识到什么,当下紧张地吞咽口水,垂眸低声道: “如果大家都觉得价钱太高了,那我就把价格调几块下来,那今天我就收你8快吧!”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目光缓和一些,表情已不像刚才那么阴冷。 当下,服务员把打包好的面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了面,从口袋里抠出八元钱钢镚儿递给老板,老板接了钱,大气都不敢喘,直到他离开这里,老板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真的在害怕,他陡然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刚才那表情,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88.088 版权 此为防盗章  “哎!我这就让人把植物给剪了!”钱家栋又急道:“大师, 您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我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牛大师又进了钱家的书房,钱家书房里有许多古董,只墙上就有四幅字画,门口处还有几个半人高的瓷器,柜子里也摆放了不少老物件。 “钱总家里古董太多, 摆放的又特别杂乱,要知道很多古董在地下埋藏多年,阴气很重, 这么多古董聚集在一起,阴气相冲,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钱家栋一愣, 当下不敢懈怠,直说:“我这就把古董给收起来!” 楚辞闻言, 走入厨房, 牛大师赶紧跟上去。 很快,牛大师掐着手指, 装模作样地说:“钱总,你们家风水的主要问题就在厨房里!” 楚辞瞥了眼他掐指的动作,这人还真能演,也就骗骗行外人,牛大师难不成以为掐指一算就是拿拇指在中指上点几下?未免也太小看奇门遁甲这门学术了!古人之所以发明“掐指一算”这种方法,是因为奇门遁甲中计算“八卦”“地支”“天干”的方式非常复杂, 以前很少用纸, 便用指节来计算, 且用的都是左手,牛大师竟然用右手,更荒谬的是这屋子人居然特别崇拜地看着他。 楚辞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厨房?我家厨房能有什么问题?” 钱家栋当下不信,他接触过的几个风水师很少有进厨房仔细看的,大部分都是看客厅、院子、走道,第一次听说厨房还有问题的。 牛大师瞥了楚辞一样,又看向屋顶道: “你家厨房顶端有一根横梁,这可是风水中的大忌!横梁压灶,而女主人在厨房中活动时间最长,尊夫人首当其冲,会受到危害,再加上你家厨房里放着洗衣机,要知道厨房是灶君所在地,脏衣服有太多污秽,放在厨房就容易影响家里的气运,再加上你家的抽水马达正对灶台。” “这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 钱家栋家虽然是别墅,可房间面积并不大,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尤其小,当初洗衣机没地方放,便放到了厨房,只没想到这还能对运势有影响。听牛大师说了这么半天,已经对自家厨房绝望了,敢情他住了这么久,家里的厨房竟然带有这么多忌讳?但横梁洗衣机有影响还说得通,抽水马达是家里抽水用的,这还能对风水有影响?不至于吧? “当然有!水泵属金,灶台属火,水火相克!这个到底你应该懂吧?” 不仅是钱家栋,就是一旁的楚明江和杜志刚都愣住了,被牛大师这么一说,钱家这宽敞气派的别墅,竟然比老虎还凶猛!这至于吗? 牛大师说完,半天没说话,楚辞提醒他半天,他却看都不敢楚辞,显然是太入戏了! 楚辞无奈,只好提醒道: “牛大师,你的意思是,因厨房风水不好,钱总的夫人现下健康出了问题?” 被她这么一提醒,牛大师才想起来,自己的话还没背完,当下说: “对对对!尊夫人被冲撞的住了院,我没猜错的话,尊夫人近日有手术。” 这话一出,钱家栋彻底信了!要知道他老婆住院这事他谁也没说过。 他怪自己眼拙,一直以为不信风水,却因为厨房风水不好,害的老婆住院,当下后悔莫及!抓着牛大师的手,急道:“大师,您一定帮我!不瞒你说,我老婆这病来的忽然,都把我吓蒙了,我已经约了后天的手术,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这次手术能不能治好?” 牛大师哼道:“生辰八字给我!” 咳咳,别说,还挺有大师范儿的! 等钱家栋报了生辰八字,楚辞手别在身后掐指算了,她偷偷对牛大师说了几句。 牛大师道:“钱总,依您这生辰八字看,您夫人命中有这一劫,且因你家房子风水不好,尤其是厨房煞气太重,导致您夫人这病来的凶猛,我没算错的话,您夫人的病在上怀。” 钱家栋点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拉着牛大师到一边说: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妻子得的是乳腺癌,我已经约好了医生要给她做手术。” 楚辞闻言,不由眉头紧蹙,从钱家栋妻子的八字看,她虽然有这病,但命中并没有什么手术,不出意外,她的病情很快会被控制住。 说起来,这年头很多奇奇怪怪的疾病。 牛大师把楚辞的话告诉他,钱家栋一愣,道:“这不应该啊,医生都建议手术,难不成……” “钱总,我劝您带夫人多去几个医院查查,您看您夫人命中没有手术这一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若要做错了,会抱憾终身的!” 钱家栋不敢耽误,忙说:“大师,我把费用打到您卡上?” “哎,不用!你先去忙夫人的事吧!” 钱家栋没跟他客气,当下开车去了医院,次日,钱家栋打来电话,说他带夫人去北京复诊,那边医生说暂时没有手术的必要,还说这病情应该能控制住。 钱夫人听说不用做切除手术,高兴道:“老公,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师!” “哎!”钱家栋跟夫人感情很好,见她不用受罪,感叹道:“以前是我太自大,不知道算命这一行博大精深,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感谢牛大师!” 钱家栋要感谢牛大师,可牛大师死活不收钱,钱家栋心里有数,当下把手下的工地给了杜志刚和楚明江一起负责,这样一来,楚明江就当了包工头,钱总知道楚明江没钱,他出面担保,找了材料商给楚明江,让他可以赊账,这样一来,楚明江几乎不需要任何投资就可以把这工程做完。 当晚,楚明江心情特别好,田三彩特地烧了红烧排骨为他庆祝。 这个工程要是做完,多的不敢说,30万是能赚到的!现如今县城的房子不过十几万一套。 “等爸赚到钱,咱们去县城买房子,让你们兄妹四人住在学校边上。” 田三彩激动道:“咱可得好好感谢牛大师!牛大师真是神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 楚辞哼了哼,心道真正的神人是你这傻闺女。 - 楚辞想早点找出陷害楚家的凶手,只是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对方也没有做法,她一点头绪没有,只能顺其自然。 次日一早,田三彩替楚辞收拾书包,说是收拾,其实没几本书,楚辞以前傻,书不是丢了就是被人抢走了,书包丢了也是常有的事。 “有什么不全的,妈再去给你找。” “知道了。” “到学校要对老师有礼貌,又不认识的老师一律喊老师。” “好!”楚辞笑笑。 现下楚泽宇读初二,楚明飞初一,楚辞正在读三年级,镇上的初中在小学的后校区,兄妹三人一起上学,路上楚泽宇万分不乐意,只因楚辞的知名度太高,试问全校谁不知道三年级有个漂亮的女傻子?楚辞走在路上免不了被别的学生指指点点,以前楚泽宇就爱躲得远远的,说楚辞影响他泡妞,现下楚辞正常了,大家又忍不住来观摩。 楚辞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她脚步轻快,淡笑着走向校园。 一千年后的校园,跟这些后辈一起学习,还得学所谓的简体字,像个文盲一样,从头学起,真是让人期待啊! 楚泽宇进校门就跑了,倒是楚明飞帮楚辞一路带去了教室。 “楚辞,哥在后面的校区,你有事可以去找我。” “谢了三哥。”楚辞又笑道:“三哥,我看你脸上桃花浮动,今天有桃花运哦!” 楚明飞噗嗤一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丫头懂什么桃花运!好了,快进去吧!” 楚明飞笑笑,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隔壁班一个女生冲上来,羞羞答答地递了封信给他: “楚明飞,我我我……我喜欢你!” 说完,把信一塞,转头跑了。 楚明飞顿了片刻,当下震惊,话说楚辞那丫头还真是神了! - 那边,楚辞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班级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我说孙老师,你听说了吗?今天那个傻子要来上课!” 孙老师的声音很温和:“我上次买菜碰到楚辞妈妈,她说楚辞的脑子已经治好了,现在不傻了,还说让我好好关照孩子。” “不傻了?你信吗?我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傻子能治好的!她妈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护短又疼孩子,在她眼里,闺女就是傻子也是好的!她能说自家闺女不好?要我看,咱们哪天去校长那,让校长把这孩子给转走吧!我实在不想要这样的学生,还得参与考核,次次考0分,害得我一次奖金没得到,真是晦气!” 孙老师安抚道:“蒋老师,你也别急,楚辞这丫头本就漂亮,要是真能治好,那也是件好事,咱们考核是小事,孩子的健康才最重要,真要是好了,这孩子也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蒋凤英哼道:“再拖后腿,我一定要去校长那讨个说法,当我们班是垃圾桶啊,什么垃圾都往这塞!” 屋里不时传来读书时。 楚辞听了这些话,没有太大感觉,她又不是真的10岁小孩,会为大人一句话伤心半天,站在成人角度来看,蒋凤英只是比较关注自己的利益,说话难听没有师德,但毕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且楚辞从她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只是说话冲,经常得罪人,但心不坏,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那种。 想到这,楚辞站了一会,才笑着走进去。 见她进门,班上陡然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她看。 楚辞走到老师面前,笑着打招呼:“孙老师、蒋老师好!孙老师您这件外套很漂亮。” 孙老师石化。 “蒋老师,您手可真巧,辫子编得真漂亮!” 蒋老师接着石化,随即脸一红,也是怪了,这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只会傻愣愣冲着人笑,不知道打招呼,也不知道说话,现在倒好,会夸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有没有被她听见。 谁都喜欢听好话,孙老师笑道: “楚辞,你真的治好了?” “是啊,孙老师,以前给您添麻烦了。”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女傻子竟然治好了?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孙老师摸着她的头顶,笑道:“那还记得自己的位置吗?” 楚辞摇头。 “你坐最后一排,先坐着,老师有空帮你调位置。” “谢谢老师!” 这是要来找茬的节奏啊! 楚泽宇皱眉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为首的男人扎了个小辫子,穿一件黄色的皮夹克,戴银色的耳圈,纹着花臂,浑身上下写着“混混”二字,他嗤笑道: “你不认识老子,老子认识你!楚泽宇是吧?你得罪我干妹了,你知道吗?” “你……干妹?”楚泽宇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你干妹谁啊?” “我干妹就是你们学校校花周佳佳!她都告诉我了,她很多次对你抛媚眼,你都不理他,怎么着,你这人很狂啊?我干妹那么漂亮,你竟然不给她面子,她想跟你好是给你脸,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样子,怎么可能有女人看上你!”夹克男横道。 楚泽宇的表情更玄幻了,周佳佳这人他见过,确实是初中部的校花,可周佳佳在外面混社会,他虽然也不大老实,却不太同校外的人来往,因此俩人虽然多次见过却连话都没讲过,什么抛媚眼不理她,他很冤枉好吗?媚眼长啥样他都没见过!他要是知道校花对他抛媚眼,早就接着了! 楚泽宇皱眉:“我和周佳佳根本不熟,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 夹克男闻言,看向小弟们,“怎么着?我还没把来的意图说清楚?” 众小弟摇头。 夹克男当下啊了一声,又横道:“很简单!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干妹为男人心碎的样子,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你拐走,给你楚泽宇这个小白脸一个做男人的机会!” 说完,手势一下,众小弟拿了麻袋出来。 夹克男骂道:“我艹!你他妈眼瞎啊!这麻袋能装下这么大一男人?” 小弟被骂的狗血淋头,当下道:“大哥啊,实在找不到长的麻袋了,就这麻袋还是我从我奶家好不容易偷出来的!” “我艹!我不管这事!你他妈把人给我弄去宾馆就行!” 楚泽宇脸色煞白,原本都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听了这话当下懵了。“宾馆?” 这是要杀人啊,还是越货啊? 俩人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没几下孙谦就被打晕了,楚泽宇则被几个小弟架着直直送去了宾馆,这一路,楚泽宇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被人砍杀在宾馆里,谁知到了那,里面的人一开门,门外众男人的眼都直了。 周佳佳洗好澡,穿着抹胸睡袍走出来。 楚泽宇来不及反应,就被夹克男一脚踹了进去,门关上,外面传来夹克男的声音: “干妹啊,你好好享用,爱他就上了他,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哥给你担着!” 狭小的宾馆房间里,周佳佳和楚泽宇同时对视一眼,随即楚泽宇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门一开,夹克男守在外面,一脸凶狠地说: “你他妈出来干嘛!美女在怀不知道上,还他妈是男人吗?” 随即又是一脚,楚泽宇又被踹了进去。 楚泽宇真要哭了,他虽然平时自恋了点,但长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初吻初夜都在呢,别以为只有女人在乎这种事,他也是讲究的人,再说周佳佳是谁啊!谁碰到过这样的事儿!被逼着来跟女人开房! 楚泽宇一脸丧气,周佳佳见了,娇滴滴喊了句:“宇哥~~” 楚泽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几步,急道:“周佳佳,你别乱来哦!我告诉你,你要是碰了我,小心我去告你!” 周佳佳闻言,挑眉看他:“告我?你去告啊?到时候我就对别人说,是你强了我,你看看人家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还可以这样操作?楚泽宇连忙护着胸口,急道:“你别乱来!咱们是同校同学,做这种事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周佳佳一脸蔑视:“不会吧?大家都说你女人很多的,不会还是个白斩鸡-吧?啧啧!真这样也好!今天就让我周佳佳来破了你的身子!”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佳佳邪恶一笑,用手指挑开睡袍的带子,眼看那睡袍就要落下,楚泽宇赶紧转过头。 完了…… 外面有一群混混守着,里面还有这么厉害的女人,今天他怕是要失身于此了! 楚泽宇心一沉。 - 忽然,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楚泽宇看过去,却见夹克男的脑门上贴着一张黄符,他的神智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听话地打开门,又乖顺地站到一旁,和刚才的凶横模样判若俩人,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小女孩正笑眯眯站在门口,她勾着唇角,要笑不笑地盯着二人。 “请问……”她开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了?是的话,我现在就走。” “楚辞……”楚泽宇差点抱着她的大腿痛苦!亲人啊!这才是亲人!他哭诉道:“你来的正好,你再不来,二哥就要被人给玷污了!是她联合外面那些人来对付我,你可要为二哥做主啊!” 楚辞挑眉,一脸怪异的表情,她疑惑道: “二哥,这么漂亮的姑娘喜欢你,不如你就从了吧?” “……” 周佳佳皱眉:“楚辞?你是楚泽宇的妹妹?我干哥他们怎么了?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楚辞哼笑一声:“放心,我不像你,我对他们没兴趣。” 周佳佳被噎了一下,她皱眉道:“我是真的喜欢楚泽宇,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他!” 楚辞扫了周佳佳一眼,周佳佳长得还算漂亮,脸盘漂亮身材也正,这样的女人不缺男人追,却独独对楚泽宇感兴趣,也是怪了,虽说楚泽宇长得不错,但他才上初中,这样的男人哪有什么魅力?且从面相上看,周佳佳的正桃花应该在十年后才出现,在此之前她不该有这种烂桃花的事情,可她今天却像是真的要上了楚泽宇。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辞细细一看,周佳佳似乎犯烂桃花,有什么东西推着她做出一些不符合理智的事情。 楚辞顿了下,才说:“你最近有没有买什么桃花阵、桃花水、桃花符之类的?” 周佳佳一愣,从床上的外套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包。 “也没买什么,就是我很喜欢楚泽宇,就从庙里求了个桃花符过来,大师说了,这符会为我带来桃花。” 楚辞拿出符咒看了一下,当下了然一笑: “这符咒画的根本不对,咒语都用错了,这样的符咒只会为你招来烂桃花,有一定的催情功效,它扰乱了你的磁场,干扰到你的决定,才会让你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话说完,楚辞重新画了个符咒,当下贴在周佳佳身上,只一瞬间,周佳佳似乎觉得周围的迷雾都被人拨开,脑子顿时清醒了,她看向楚泽宇,陡然害羞起来,想到刚才做那种事,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人经常会在某些时候做一些不像自己能做的事,其实,都是某方面磁场出了问题,周佳佳的这种桃花符有一定催情功效,人在发情时,会做一些暧昧的举动,这种举动就会招来一些烂桃花,而这种符咒又会推着人头脑发热地做一些冲动的举动,周佳佳或许真的想上了楚泽宇,但平时没胆子,在符咒的帮助下才会做出这种事。 楚辞不觉摇头,桃花符什么的虽然简单,却也不是谁都能画的!姑娘们要求招桃花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买一个,很容易受到不好的影响。 楚辞又笑道:“再说,做这种事也得挑个好地方,这宾馆阴气重,风水不好,鬼很爱来这里,你确定要在这里强了我二哥?” 周佳佳脸一红,只当楚辞给她台阶下。 楚泽宇却被说的头皮发麻,他轻声问:“楚辞,你吓唬她的吧?这里哪有什么鬼?” 楚辞哼了声,一张符贴在他身上,楚泽宇眼睛一晃,再睁开,就见这房间的桌子上、床上、窗台上、厕所里到处都是客人,他吓得差点腿一软倒下去,好在楚辞扶住了他。 “走吧!我还得回家做作业呢!” 符咒被收了回去,楚泽宇什么都看不见,可一想到刚才那些鬼,他吓得直接挽住楚辞的胳膊,哆嗦着说:“楚辞,哥害怕,你得罩着哥!” “放心吧,哥!这里的鬼还不如你那屋多呢。” “……” 楚泽宇被吓哭! - 自从发现楚辞的秘密后,楚泽宇只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以前他不相信有鬼,也不相信玄学大师能厉害成这样,看香港的电影,只以为都是虚构的,可现在,看到楚辞的这些做法,他忽然觉得,电影里表现的根本不及楚辞的一个手指头。 楚泽宇昨晚一夜没睡,现在看了鬼,见了玄学虽然害怕,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左右以前也有鬼在他身边,只是他看不见而已,现在还当看不见就行了,而楚辞比他想象中还厉害,她一早就说自己会遇到点小麻烦,果然没算错! 其实楚辞早就发觉他的不对劲,今天早上小鬼们又来说,楚泽宇晚上偷偷跟在她后面去了郑家,既然被发现,索性就承认,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之后楚泽宇一直问这问那的,楚辞一概推到牛大师身上,咬定了是牛大师教她的法术,楚泽宇又问她为什么去郑家,楚辞想了想没瞒他,说牛大师算出楚家人都被改了运,才导致她痴傻,楚泽宇一听,气坏了,得知楚奶奶和郑家是嫌疑人后,当即道: “肯定是郑家!”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楚泽宇皱眉道:“郑老大媳妇经常来找妈玩,天天问这问那的,家里所有人的事情她都知道,我们几人的生日,爸妈的生日,她全知道,你说不是他家还是谁?” 楚辞没做声,从书包里掏出师刀,既然法器找到了,那她还得去郑家再探一次,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郑家好似在做什么奇怪的事,这事要是真被做成了,只怕很难对付。 楚爷爷和楚奶奶一直没在家,而楚辞的小姑又嫁去了别的乡镇,隔了这么远,想要操控这里的阵法是很难做到的,因此,郑家嫌疑最大。 今晚,她就要找出幕后黑手,她要让那人知道,祖师奶奶出手,是什么阵仗! 楚泽宇知道这事很危险,对方能让一个好好的人变成傻子,让楚家遭遇各种祸事,肯定不简单!而楚辞才十岁,这样一个小丫头去了,要是打不过对方可怎么办?楚泽宇很着急,当晚饭都没吃好。 “楚辞,要么咱们报警吧?”楚泽宇急道。 楚辞笑笑,什么事要都能报警解决,那可就简单了!再说了,社会主义的中国警察似乎都把玄学认为是封建糟粕,都不信能有法术害人这回事,她去报警该怎么说?警察,有人要布阵害我,让我全家横死?警察不仅不会去抓凶手,还会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楚泽宇知道行不通,急得不行,他道:“真希望大哥在,他一向能拿主意,哎呀!愁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妈和大哥饶不了我!” 楚辞眯着眼打量他,这楚小二平日看起来不着调,真到了关键时候还挺靠谱,不论如何,这种被家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楚辞没做声,只一直擦拭师刀,青铜器在地下多年,表面生了一层锈迹,她细心呵护保养,直到师刀寒芒毕露,楚辞又给它做了法,再用才顺手很多。 - 是夜,从郑家院子里又传来女孩的啼哭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并不清楚,发出一会又停止了,周晓娟听到了,还特地来找了田三彩,问她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邻居们也都起夜围过来,大家讨论了许久,没讨论出结果,只说应该是郑家的傻丫头半夜哭闹。 楚辞没做声,一路破了奇门遁甲进了郑家门。 一路漆黑,郑家没有开灯,可奇怪的是,屋里的水井里竟传出微弱的光亮,楚辞皱眉走过去,细细一听,果然听到井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很快,有人爬了上来,楚辞避开,那人端着个坛子上来了。 这水井里一直冒出煞气,楚辞很久没见过这么强的黑煞气了,她看向周围的阵法,郑老大用阵法从别处引来黑煞气,聚集在水井中,这就怪了!旁人把黑煞气赶走还来不及,第一次听说有人引煞气的! 楚辞不觉来到井边,朝里看去,在看到井底的情景时,饶是楚辞也惊了一下。 徐秀香第一次听楚辞说话,有些恍惚,她谢道:“谢谢你楚辞,我家东东这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说完,捂着嘴哭了起来,谭立邦也无可奈何,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短短一日没见,小胖脸色暗淡许多,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没了一点生气,且眼神空洞呆滞,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昨天还好好的,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一阵子正常,一阵子又发疯,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楚辞勾了勾唇,眼神带着冷淡的笑意,她道: “谭叔叔,不巧我跟家东边庙里的大师学了点看相算卦的功夫,怎么说呢,谭叔叔最近很有财运,时时发横财,不出几年,谭叔叔只怕会有千万身家,但是谭叔叔,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你从阴穴里借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不知道问过户主的同意没有?” 谭立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当即就站了起来,许久没说出话来。 不!这不可能!他做这事十分隐秘,再说盗墓这活,都是晚上做,也不会有人旁观去,楚辞才十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你……你什么意思?” 楚辞笑笑,像谭立邦这种收破烂的人,看似靠收破烂赚钱,其实背地里还有别的营生,楚辞算出他近几年一直发横财,这横财来的太过于蹊跷,而谭立邦的手指间和脸上都绕着阴煞气,这阴煞气显然是来自于古墓里,这样一来,不难推测出谭立邦私下的勾当。 楚辞笑道:“如我所说,你拿走古人墓里的东西,遇到那些已经去投胎了的还好,可若是遇到鬼魂还在的,那就不得了了!原本古墓里的东西煞气就重,再加上鬼的煞气,就算你不受伤害,难保不作用在家人身上,谭东东之所以被鬼上身,恐怕就是因为谭叔叔带回家的这件东西!我想,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天师过来做法,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不干净,怕引人注意,对吧?” 谭立邦脸色陡变,他和徐秀香对视一眼,徐秀香瞥了眼坐在门口,一脸呆傻的谭东东,当即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做这种缺德事!早晚会有报应的!现在好了,东东变成这样,要是好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谭立邦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脸色变了变,才皱眉看向楚辞,目光冷厉。 “你还挺厉害,我倒是没想到东东还有这样的同学!” 楚辞没再说话,谭立邦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可见在他心里,把钱和儿子一起放在了天平两端。 楚辞的声音渐冷: “叔叔,您确定要宝物不要人?再这样下去,若是谭东东魂魄被鬼压制住,只怕将来就是把鬼除了,东东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一说,谭立邦才慌了神,他沉默片刻,才急道: “我这次拿的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分了,我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招来鬼!” “那可不一定,东西是否招鬼,得看过才知道!” 谭立邦还在犹豫,却见徐秀香急道: “到现在你还在乎你那点钱!钱能有咱儿子命重要?走!楚辞,他不信你,我信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 谭立邦低着头,也没拦着,徐秀香把楚辞带到了厨房,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麻袋,这当下,一股很强的煞气传来,好在楚辞身上有法器,煞气不敢冲撞她,直接从她这绕了过去。 徐秀香打开麻袋,抽气道:“楚辞,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叔叔从墓里偷来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铜制的器具,像刀又像剑,形状很奇怪,作为你谭叔叔找人问了,人家根本不收,说这东西不值钱。” 89.089 自杀 此为防盗章  “智障!你是鬼!这么小声干嘛?”水鬼嫌弃他。 “我这不是替大师紧张吗?” “放屁!大师是我们山的扛把子!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楚辞心里汗了下, 失笑道:“承蒙你们看得起我!” 当时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众鬼意外统一步调,齐齐往后退了散步。“大师!保重!我们会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辞哼笑一声, 奇门遁甲把门口的摆设布成阵法, 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 否则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阵法中走出来,楚辞对阵法不陌生,她屏息凝视,借助星体推演方位, 很快, 就来到郑家门口。 此时, 楚辞对此大师的法力已经有了判断, 这人布的阵法虽然尚可, 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很远,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阵, 陷害楚家人而不被发觉? 楚辞来到大门边, 正要偷偷进去,却听郑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像是女人的声音,凄惨尖利, 似乎是难受到了极致,喊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持续很久,以至于边上的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 陆续有熟悉的人走过来。 “你们也听到了?” “是老郑家的吧?好似是郑家丫头的声音?” “郑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几个乡亲们披着衣服走过来, 楚辞见了, 当下躲开。 “郑老大,你家闺女咋着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么?真是怪了!” 不多时,郑老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大丫半夜上厕所摔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辞离了很远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抖,乡亲们不是傻子,当下疑惑道:“真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大丫喊的声音太大了,郑老大,要是真摔着了就送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是个傻丫头,到底是条人命。” 说话的是村支书的媳妇,平日说话有些分量,郑老大当下干笑几声,粗声说: “不碍事!大丫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娇气,你们也回吧!” 没多久,郑老大的媳妇也出来说话了,人家当爹当妈的都说不碍事,倒显得他们有些多管闲事了,乡亲们见状,不约往回走。 - 等他们一走,楚辞掏出一张黄符,当下折成一只纸鹤,她背靠郑家的墙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快速念动咒语,当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毫无生命的纸鹤竟然扇动翅膀,从她的手中挣脱,快速往上飞去。 撒豆成兵、折纸成兵、画地为牢都是简单的法术,用符咒赋予纸鹤短暂的生命,使得纸鹤听从自己的命令,替自己看! 楚辞的咒语越念越快,并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纸鹤猛然飞进了郑家院子,这一刻,纸鹤似乎化成了楚辞的眼睛,替她看清屋里的一切,郑家屋里的摆设和楚家没俩样,事实上农村大部分家里都这样,厨房门口有一口水缸,边上是一口井,而堂屋的桌腿上似乎拴着什么动物,那动物有黑色的毛发,一直低着头低声叫唤,等纸鹤走近,楚辞才猛然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个女人!郑家的大女儿大丫! 她的手上有一道血印,还没止住,楚辞不由冷笑,郑老大说自家孩子惨叫是因为上厕所摔着了,上个厕所还能把手上摔出一条刀疤来,也是绝了。 纸鹤正要往里飞,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有人在屋里布了阵法,因楚辞目前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纸鹤再往里走容易被人发觉,她很快把纸鹤招了回来。 楚辞看向郑家,虽然郑家周围用奇门遁甲布置了障碍,给人一种平和的祥瑞之气,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似乎郑家现在所呈现的一切都是表象。 她敢断定,在这奇门遁甲掩盖下,郑家的内里绝不像表面这样干净。 她要一探究竟,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寄居在一个10岁小女孩的身体里,法力弱,手头没有一件可用来攻击的法器,簪子虽好,到底攻击性差了点,至少得找件傍身的家伙才行。 楚辞原路返回,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时,想到郑家屋里的秘密,她兴奋的睡不着觉,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她没有正儿八经教训过人啊鬼啊的了!眼下有人送上门给她虐,她真得感谢这些体贴的人!想到这,楚辞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楚泽宇正躲在大门口,吓得瑟瑟发抖。 他刚才看到什么了?我勒个擦!他娘的,千纸鹤会飞!楚辞还跟什么东西一直在说话,难不成是和鬼说话?想到这,楚泽宇害怕地看向四周,总觉得连风都是阴的,他牙齿直打颤,也不敢去找楚辞了,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里,蒙上被子缩成一团,想都不敢想刚才的事。 - 次日一早,楚泽宇眼圈发黑,田三彩见了皱眉: “倒霉孩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看小黄书了?” “什么?”楚泽宇一脸错愕,当即脸蹭的一下红了,他炸毛了,急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小黄书!” “那总不能是看语文数学看的吧?瞧你这黑眼圈。”田三彩嗤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你?就你这样儿,就没见你主动学习过。” 楚泽宇竟意外没反驳,楚辞接连接收到他投来的注视,当下歪着头笑道: “二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楚泽宇盯着这张笑容灿烂的小脸,一时有些恍惚,昨晚他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楚辞和空气说话,盘腿做法的样子,那样子好似被别人附身一样,楚泽宇只觉得后脊一凉,没敢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见他反常,楚辞挑了挑眉问:“怎么了,二哥?该不是知道妈偷偷给我吃了个鸡蛋吧?” 楚泽宇哼了声:“谁不知道妈偏心你!给个鸡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给金蛋我都不奇怪!” “这孩子,怎么净说傻话!”田三彩嘀咕道:“得叫你爸抽空多回来几趟,我是镇不住你们了。” 上学的路上,楚泽宇一直跟在楚辞身后,暗自偷看观察她,忽然,楚辞停了下来,楚泽宇顿时紧张起来,心飞到了嗓子眼。 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咒递给楚泽宇。 “二哥,你不是要静心符吗?喏,画好了,你拿去吧!” 楚泽宇扫了眼那符,不知为何,异常笃定这符咒是楚辞自己画的,什么牛大师啊都是幌子!楚辞那么厉害,连纸鹤都能操控,像这样的人简直像是电影中的奇人,最起码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像这样的人了,哪是牛大师能比的?难怪他说这符咒上的毛笔字看起来有些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楚辞的。 见他一脸呆愣,也不知道接,楚辞勾唇笑笑,把符咒塞进他的手里。 “二哥,你今天放学后会有点小麻烦,不过,不用太害怕,妹妹会保护你的!” 楚泽宇一愣,随即嗤道:“说什么胡话!谁要你保护!” 可一想到楚辞昨晚的行为,楚泽宇这心里就有些慌,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多说话,转头就跑了。 - 这一整天,楚辞都有些心不在焉,说也好笑,她给同学们画了静心咒让同学们更加专注,自己却忍不住会走神,好在老师讲的题目都不难,对她来说,三年级的语文数学根本不需要费心思,跟一帮小学生一起上课本来就已经够好笑的了,她的难处在于不会写简体字。 下课时,孙小乔跑过来,递给楚辞一袋辣条,楚辞笑纳了,吃起来却没平时有滋味。 法器的事还没有着落,她手头虽然有点小钱,可她对这里不熟,就是想买想找都没有路子。 而她实在不想等,不管郑家是不是害楚家的凶手,她都看不惯有人在她眼皮底下这么嚣张。 “楚辞,小胖今天没来上课。” “小胖?”楚辞这才注意到小胖的座位是空的。“小胖怎么了?生病了?” “不知道,听老师说他妈妈给他请假了,还说他发神经什么的。” “发神经?”楚辞皱眉。 在现代社会,大家习惯于用科学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可楚辞更注重事实,好比原身,要是从医学上看,她就是天生的痴傻,可从玄学上看,就是魂魄被人勾了去,科学认为玄学是一派胡言,故弄玄虚,实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从玄学角度看,发神经很可能是碰到脏东西了。 楚辞拿出纸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八卦,随即替小胖起了一卦,谁知得出的结果却并不好。 凶卦! 楚辞皱眉,等放学铃声一响,背着书包就去了小胖家。 小胖家离学校不算远,他家里开了一间垃圾回收场,生意不错,从小胖的体型上就能看出来了。 垃圾场里的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虽是冬天,味道也难闻的很,楚辞踩着垃圾罐子往里走,远远地就见小胖疯疯癫癫地坐在家门口,一身黑煞气。 “……”楚辞无语,她竟然被一只鸡给鄙视。 之后她又试着和别的家禽沟通,都无果,也无法听懂草木说话,看来这一千年确实耗费了她很多修为,得赶紧练起来才行。 结束后楚辞回家,田三彩刚做好饭。 “丫头快来吃饭,妈刚做了山芋粥!” “谢谢妈!” 田三彩闻言,心里热乎乎的,闺女傻了这么多年,她受尽了村里人的嘲笑,现下闺女终于正常了,也让那些背后说风凉话的人看看,她家闺女既漂亮又懂事,比他们家的孩子好多了! “来,把这鸡蛋吃了!别让你哥看到!”田三彩说着,听到隔壁开门声,忙剥了鸡蛋往闺女嘴里塞。 楚辞差点被噎着,过了会,哥哥们来吃饭了,她莫名觉得心虚,觉得对不住哥哥们,但这种被偏心眼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昨天楚辞从那个叫“电视”的东西中窥测了这个年代很多事情,见几个大城市竟然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才真正明白,这早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她死后法师们没能阻止王朝更迭,之后几个朝代都不长久,直到现在的太平盛世到来。 也正是通过看电视,楚辞才知道,楚家这种农村家庭,是真的很穷!这年代竟然实行什么计划生育政策,像楚家这种有四个孩子的家庭少之又少。 吃饭时,楚辞看着简单的早餐在想,还是得想办法弄点钱,让日子好过些。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家里暖和不少?”田三彩问。 深秋降温,楚家这段时间一直阴风阵阵,他们以为这是正常的,毕竟楚家周围没什么遮挡物,不远处还有条小河,可今天明明比昨天低了5度,却意外暖和许多,吹进来的风似乎都是暖的。 楚泽宇啧啧道:“妈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以前早上总觉得冷飕飕的,今天竟然很暖和。” “确实奇怪!”楚明飞也说。 楚辞笑笑没说话,她昨晚做法把阴煞气赶跑了,不暖和才怪!以后家里不仅会暖和,还会聚气生财,旺家人的运势,等她抓到那个幕后黑手,楚家的好日子就算来了! “对了,丫头,要是村里人问怎么不傻了,你就说在市医院治好的!” 田三彩有自己的考虑,农村人迷信,万一大家觉得楚辞是借尸还魂惹到脏东西,要找人来做法,那就麻烦了。 “知道了,妈。” 昨天之后,楚泽宇只觉得身上轻松不少,不像以前就跟肩膀上背着个人似的,喘不过气来,想到昨天的事,楚泽宇奇怪道: “你们说邪门不邪门,连医生都说我命大!难不成是我命好?” 楚辞笑笑,什么是命?本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这就是命!楚泽宇原本不该被跳楼的人砸到,却因为鞋带松了而有此厄运,鞋带松了这件小事导致了后来的恶果,看似没有联系,实则早就注定了,这就是命!一般人要是避过这么大的灾祸,之后还得堤防其他祸患,但楚泽宇的这一劫是别人硬生生塞给他的,不需要提防。 90.090 票房 此为防盗章  楚辞一凛, 当即眉头紧锁。 原来她们每晚哀嚎,并不是因为上厕所被摔到, 而是因为郑宝成在用他的三个傻女儿来养小鬼! 楚辞见过郑宝成, 郑宝成命中有三女三子,只可惜三女都是先天不足的傻子,三子皆是早夭的命格,也就是说,这三个女儿都是郑宝成的亲生闺女, 楚辞不知一个父母要多狠心才能用亲生女儿来养小鬼,要知道养小鬼是一种非常恶毒的邪术,过程漫长又难熬。 郑宝成三个闺女手上都有伤口,可见是用血来喂养的, 用血喂养小鬼是有讲究的, 初期只需要一滴血就行, 小鬼壮大后对血的需求增大, 每日所需的血越来越多,直到供血的人再也无法满足小鬼的需求。 前世,宫里的娘娘也有养小鬼的, 很多没有贵人运的女人通过养小鬼勾来皇上宠爱,一再加封,最后风光无限, 但这样的小鬼已经十分厉害, 养到最后便不受人控制, 到了那时, 就是小鬼反噬的时候了,而人不管你有多少名和利,一旦被反噬死亡,名利到底有何用? 楚辞一直反感这种贪心的人,可特权阶层的游戏一向不是她能控制的,但楚辞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养小鬼。 - 脚步声传来,郑宝成喝道:“谁?” 楚辞没做声,定睛看向郑宝成。 郑宝成长相普通,身材矮小,装扮朴素,乍一看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只是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阴寒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 此时,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道袍的道士,正是那日把冯家祖坟改成死煞的肖大师,难怪了,之前楚辞还在想,害楚家的人明明就在身边,为什么她就是察觉不到,现在她明白了,因为对方根本没有用阵法,而是直接让小鬼去布阵,小鬼操控法术自然没有踪迹可寻,而楚家外面又被奇门遁甲给困住,遮挡了鬼气,因此楚辞才会毫无察觉。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肖大师明明道法不高,却能在她眼皮底下耍着手段。 见了楚辞,二人都是一愣。 郑宝成忽然笑了,语气怪异地问: “楚辞?谁让你来的?” 楚辞勾了勾唇,俨然一副天真小可爱。 “郑叔,我听到你们家有人在喊,就过来看看,郑叔你为什么把姐姐们关在井底?她们好像流血了,很不开心。” 郑宝成没有一丝怜惜,语气冰冷: “她们不会不开心,因为她们是傻子!我郑宝成生了三个女儿都是傻子!楚辞,你说说看,你父母为什么命那么好,能生三个儿子?而我却生一个死一个,生一双死一双呢?” 他的语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感,楚辞似乎没感觉到他的不善,眯着眼说: “或许是因为郑叔心术不正,坏的透顶,而我父母心地仁慈,才会儿女双全。” 郑宝成闻言,脸当下就冷了,肖大师拦住他,“宝成,别生气,我们之前不是还在商量要抓楚家人来养鬼,楚家三个儿子有高人庇护,我们伤不了,可这小丫头……” 郑宝成笑了:“肖大师,你说得对,这个丫头主动送上门来了,我家小鬼不愁没食物吃了!” 郑宝成三个女儿的血已经用吸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死,因此他需要新鲜的人体来供养小鬼。 楚辞像是听不懂,歪着头问:“郑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小鬼小鬼的?郑叔你养了鬼?” 这话一出,肖大师只觉得不对,这个叫楚辞的小丫头看似天真无邪,却一点也不害怕,且张嘴就是养小鬼,她一个小丫头哪里知道什么叫养小鬼? 现在一想,楚辞的脑子忽然被治好,也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楚辞背后真的有高人相助?是牛大师?之前肖万全试探过牛大师,只可惜牛大师总是但笑不语,让他觉得这人道行很深,因不知对方深浅,不敢随意出手。 肖大师冷声道:“你们楚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了我的阵法,可见背后一定有高人相助,你告诉我,那人是不是牛大师?” 楚辞笑了声:“你们知道了?” “当然!”肖大师闻言,了然一笑:“我的法术加上小鬼的力量,给你们楚家做的法,一般的法师根本不可能破除,除非是特别厉害的祖师爷级别的,但是这样的法师我长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牛大师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法术的人,我一再试探,对方都没有露出真实水平。” 郑宝成点头,皱眉道:“我早就怀疑是牛大师,否则我实在想不出谁能破了这么厉害的阵。” 这话一出,楚辞的表情有些微妙,祖师爷级别什么的,倒是说的没错,只可惜她是祖师奶奶。 楚辞伸手摸了摸头顶的发簪,笑得有点懒然。 是了,就是郑家,之前怀疑过楚奶奶和冯家,但冯家和她家一样是受害者,楚奶奶楚爷爷离得远,就是真想害楚明江,也不至于狠到把楚家子孙后代都弄死,这样一看,郑家的嫌疑最大,现在证实如此,楚辞真心奇怪,郑家和楚家无冤无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一个人恨不得让对方断子绝孙? 楚辞拔下簪子,对着簪子吹了口气,才慢悠悠问: “所以,郑叔叔,我们楚家一直遭遇祸事,都是你害的?” 郑宝成压根没把楚辞放在眼里,他俯视着楚辞,满不在乎地冷笑: “是我又怎样?楚明江这狗东西害的我郑宝成断子绝孙,害得我儿女接连遭受祸患,让我三个女儿变成傻子,受尽所有人嘲笑,让我儿子一个接一个地早夭,我的儿子才那么小,一出生时明明好好的,可总是无缘无故死了,这一切都是你爸爸楚明江害的!你们楚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 “蒋老师你可真能瞒的,之前还说自己班肯定倒数第一,结果……” “就是!蒋老师,你说说看,你怎么让一个傻子认识繁体字的?太神了你!”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蒋凤英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书法比赛?繁体字?我们班参加书法比赛的人是楚辞,那丫头是个傻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最近脑子好了些,但大字不识一个,我正在教呢!” “蒋老师,你真假的?排名都出来了,你们班楚辞年纪第一!” “……”蒋凤英心里一惊,一把扯过成绩单,却见楚辞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这次书法比赛,楚辞真是年纪第一!这怎么可能呢!这丫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竟然会写这么多繁体字!蒋凤英久久会不过神来。 当下,学校的书法老师刘老师走过来,拿着楚辞的作品激动地说: “蒋老师!我正想找你呢!你说你,班上有写书法这么厉害的学生,也不见你推荐给我,平常我都愁死了,找不出像样的学生去县里比赛,别的我不敢说!就你们班楚辞这水平,拿个全县第一是很简单的事!我甚至觉得,她的书法功底比许多书法家还要好呢!昨天我朋友看到了,还说这丫头的字有二王的风范!” 蒋凤英拿过楚辞的作品一看,当下眼都直了,小学教学的书法功底都不错,本校不少老师的字都可以拿去印字贴,蒋凤英是语文老师,对自己要求高,字写的也不错,一有时间就练字,楚辞这字线条优美,笔墨流畅,不似一般女人的字那么秀气,有种二王的潇洒! “这是楚辞写的?”蒋凤英双眸瞪大,不信道:“刘老师,你该不会弄错了吧?我们班楚辞连名字都不会写!” “怎么可能出错?我亲眼看着她写出来把作品交给我!至于名字……你自己看,很不错嘛!” 蒋凤英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来到班上,她表情怪异地把作品给了楚辞。 “楚辞,你这书法写的……”蒋凤英忍不住问。 楚辞拿过作品看了一眼,写的跟狗屎似的! 她嫌弃道:“蒋老师你也觉得我这张字写的不行?我也觉得,首先这纸特别差,毛笔也不行,这几块钱一支的毛笔没有一点手感,还有墨水,都很垃圾!我当时就想把这字给扔了的!” “……”所以,想扔了的作品随随便便就得了奖,还把五年级的学生给比下去了,楚辞这是认真的吗? 蒋凤英忽然开始检讨自己,以前她对楚辞的印象很差,以至于从来没有试着发觉楚辞的内在,你看楚辞,虽然脑子傻,但她的毛笔字写的这么好,话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想到这,蒋凤英语气温和地表扬了楚辞,放学时还特地找田三彩谈话,说她教孩子教的好,还说楚辞这样有天赋的,应该好好培养,说不定能在书法上有成就。 田三彩第一次被楚辞老师夸奖,一脸懵圈地看着手里的奖状。 书法比赛第一名? 这些老师是不是近视眼?她家女儿是什么水平她会不知道?能写出自己名字那就谢天谢地了! “楚辞!你给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田三彩指着奖状,像是楚辞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楚辞勾了勾唇,边跑边说:“妈!很显然,我这不是遗传你的聪明才智嘛!” 田三彩失笑,等她跑到寺庙门口,才嘱咐道:“早点回来吃饭!” - 楚辞刚走到寺庙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排队在等着什么,一脸心急,还有个年轻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大家都在安静地排队,像是生怕自己得罪了谁一样。 楚辞满心疑惑,那些人见她往庙里走,忽然眼睛一亮。 “小姑娘!”一个年轻人叫她,他指着寺庙,喜道:“姑娘,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吧?你经常来庙里玩?” 楚辞点头。 “太好了!”所有人面露惊喜,陡然围过来。“小姑娘,那你认识牛大师吗?就是那个算命看相很准的大师啊!我听说他道行很深,是真正天师级别的!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据说他一直隐居在这里,只为了躲避外界的纷扰,像他这样得道的高人应该很难请吧?” “……”他们说的是那个喜欢啃鸡腿喝酒的老和尚? “对了,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大师一面?我们想请他给我们算命看相,你说,我们要是等在这等几天,他会接见我们吗?” 楚辞闻言,陡然挑眉问:“你们想找牛大师算命?” “是啊!” 她又试探性问:“牛大师开价很高的!”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大家显然是觉得楚辞太上不了台面,都说:“真正的高人收费都很贵,这一点小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像牛大师这样的高人,就是要十万八万,只要他能把我事情解决了,我都愿意!” “……” 院里的小和尚把楚辞拉了进来,激动地说:“楚辞啊,你看!我们家方丈真的红了!这么多人找他看相,搞得跟明星似的,你说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他那么厉害呢?” 正说着,牛大师手拿鸡腿跑了出来,几天没见,他的脸又大了一圈,整张脸油花花的,一看营养就很好,可也奇怪,他胖了以后,再配上这个锃亮的光头,笑眯眯那样子,倒真有些弥勒的感觉。 “楚辞,你可来了!”牛大师激动地把她拉进屋,“看见没?门口那么多人找我算命看相!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平时上课不在这里,我哪敢放他们进来?这不,他们都排队好几天了,日也排夜也排的,我连上厕所都不敢,生怕被他们堵到!这些人也是奇怪!越是不见他们越是觉得我道行深!” 楚辞无语。 牛大师讨好地削了个苹果给她。“来,丫头!刚买的,你尝尝!” 楚辞哼了一声,拿起苹果咬了几口,牛大师试探性问: “楚辞,要么咱们就联合起来做他一票大的?给他们算命,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到时候你赚了钱就可以让你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这庙的香火也能好起来!” 这几天,大家为了表示诚意,捐了好几千香火钱给庙里,牛大师这庙里的香火前所未有的旺。 楚辞闻言,沉默片刻,她虽然寄居在小孩的身体里,可她本身是成年人,若要真像孩子一样生活,未免太浪费时间,现在家边上有现成的庙,靠算命赚点钱发家致富不是难事,只要不影响学业,不打扰她的生活,她没有任何损失。 想到这,楚辞点头道:“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我来寺庙给他们算命!” 牛大师当下不解:“为什么是六点到七点?” “废话!我不上课了?” 牛大师这才明白过来,他讪笑道:“那明天周末,你今晚就先试试?” 楚辞翻了个白眼。“等我苹果吃完的!” - 十分钟后,当外面站着排队的人,听说他们等了好几天的牛大师终于肯出来算命的时候,都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德高望重的牛大师终于肯见他们了! 很快,一对夫妻走了进来,楚辞朝他们看了一眼,当下眉头紧皱。 这对夫妻年纪不大,女的娇柔,男的健壮,进门时,男人一直扶着女人,细心呵护照顾,看起来很是恩爱。 “大师!”刘斌开口道。 牛大师忙直起腰,笑呵呵说:“来,请坐!” 夫妻俩坐下后,刘斌迫不及待地抓住牛大师的衣服,道: “大师!请你一定帮我们一把!我们夫妻俩的下半生全指望你了!” 牛大师咳了咳,一本正经道:别激动,你们有什么问题,先说来听听。” 刘斌看了眼妻子,叹气道:“不瞒您说,我们夫妻俩结婚五年了至今没有孩子,我们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夫妻俩都很喜欢孩子,我父母那边也催得紧,今年要是再不能怀上,家里恐怕要有想法了,到时候我妈对小柔就……” 听了这话,她的妻子当下眼神一暗。 牛大师瞥了眼楚辞,楚辞把写好的说辞递给他,牛大师看了一眼,才咳了咳,一脸高深道: “请问,你们夫妻俩对彼此结婚前的历史都知道吗?” 这话一出,刘斌和王小柔当下脸色一变,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刘斌按了按王小柔的手,说:“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大师笑了:“那就是知道了,怎么?怕我牛大师在诈你们话?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问题出在你妻子的身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老婆以前的行业恐怕不太光彩,当然,我也不是有职业歧视,只是从事那一行的女人很容易意外怀孕,从你妻子的面相上能看出,她这辈子会有很多孩子,只是没有一个保得住,要是我没看错,之前已经打掉六个了吧?” 这话一出,王小柔脸色一白,当下低下头,倒是刘斌攥住她的手,神色激动道: “大师,请原谅我刚才的试探,主要是很多算命的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您却仅凭我老婆的面相就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说明您是真的厉害!是,我老婆以前的职业不光彩,她是失足妇女,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我老婆她不是坏人,她是被她继父逼迫的!她生母和继父简直不是人,见她漂亮,就让她去做那一行,靠她赚钱,她也因此打过孩子,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就是爱她,爱她这个人,我在乎的是她的人品!她的灵魂是干净的!难不成就因为她过去的错,她就不能重新做人,做一个母亲吗?大师,您一定要帮我!当初我母亲听说小柔的身世,就一直反对,现在要是不能有孩子,那我家里一定不会罢休的!” 牛大师闻言,当下呆住了,这俩人的事还真是精彩!搞得跟看电视剧似的! 他瞥了眼楚辞,心道这丫头真是神了,只看一眼就能算出这女人的职业。 楚辞一直盯着王小柔看,王小柔面相带有色,从她面相上看,她一生会有很多男人,且依靠男人的宠爱吃饭,可推测出是做那一行的。楚辞又看向王小柔眼下的泪堂,也就是子女宫位置,要知道子女宫主子女的有无、多少,反应子孙后代会有怎样的成就,而不幸的是,王小柔这个部位深陷,还有几根裂纹,一看就是无子女缘的。 但奇怪的是,王小柔虽然无子女缘,可从刘斌的面相上看,刘斌这人人品刚正,死心眼,且此生只有一次婚姻,也就是说,他和王小柔会挟持到老,奇怪的是,他的卧蚕很厚,三阳饱满,也就是说,从他面相上看,刘斌至少有两个孩子,且子孙后代很有福气,是荣耀一生的命格。 而王小柔虽然男人多,一辈子却只有一次婚姻,那就奇怪了,只会结一次婚的夫妻,老婆命中无子女,刘斌的命中却有两个孩子,有种可能是刘斌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从他面相上看,刘斌是从一而终的性格,排除掉这个可能,那就是说,王小柔的面相被人改过,或者是,有某些外部原因,导致王小柔的命格变化。 那么,是什么原因? 楚辞的目光陡然微敛,看向王小柔的身后,在那里,几个婴灵趴在她身后,抱住王小柔的身体,像是从母亲身上获得宠爱一般。 91.091 app 此为防盗章 不是吧?这些人都是文盲吗?写字都不会? “没有人报名?”蒋老师皱眉:“这怎么行?每班至少要出一个人去学校比赛, 还要排名次, 没人怎么行?” 果然是农村学生, 想她以前在县城教书, 班上至少能拉出十几个学书法的。 忽然, 一个学生举起手。 蒋老师一愣。“楚辞, 你要报名?” “是啊, 蒋老师,我妈一直教我写书法。” 蒋老师当下冷笑,一个字都不信, 田三彩就是个农村人, 她懂什么毛笔字!楚辞以前一直傻着,连钢笔字都不会写还写毛笔字?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不过也没别人报名,她想去就给她去吧,大不了倒数第一,总比没人参加好。 “你把表格填一下。” 楚辞看着表格发愣。“老师,我不会写字。” “……” 不会写字还参加什么毛笔字比赛!!! 蒋老师一脸黑线,正要发火, 孙老师走过来, 忙说:“蒋老师, 我来替楚辞填吧!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蒋老师冷哼一声。 楚辞正要说话, 忽然得双眉中间陡然一痛, 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些画面, 这次的主角是孙老师。 “楚辞?”孙老师疑惑地看她。 楚辞回过神, 孙老师面部的九州八卦隐隐发红,且额头带光,气色红润,有发横财的迹象,这和她用天眼看到的正好一致。 楚辞勾唇笑道:“孙老师,您今天要发一笔横财。” 孙老师一愣,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蒋老师没好气道: “横财?难不成孙老师能捡到一百万不成?” 楚辞眉头微蹙,没说话,孙老师忙出来打圆场: “谢谢楚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老师很欣慰你恢复正常了。” 楚辞勾唇一笑:“孙老师,今天这笔财可要抓住了。” 孙老师愣了一下,没说话。 - 这天中午,孙老师忽然接到自家男人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县城看房子。 孙老师的另一半是初中老师,教物理,现如今老师的待遇很不好,县城的上级领导为了自己的业绩,天天集资修路,事业单位和公务月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扣除一部分,拿到手的少之又少,这不,俩人工作十几年,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明年孩子要上高中了,夫妻俩一商量,咬咬牙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方便照看孩子。 他们前天看好一套小户型,只需要12万,原打算没问题的话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谁知她老公会突然打电话来。 孙爱华请了假,匆忙往县里赶,刚下公交,就见她男人唐杰站在公交站台那。 “老婆,你可来了!再迟一步,只怕这房子就要被人买走了!”唐杰急道:“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原打算去签合同,路过这个小区,见不少人围在公告栏那,原来这小区里有套三层别墅,带前后两个院子,几百平方才卖5万块钱!” 孙爱华一愣,俩人边走边说。 “5万?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0?” “怎么会!我打听清楚了,就是五万,这不,我才把你叫过去,咱们一起去看看,看这房子到底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夫妻进了那房子,只见卖家正在指挥人搬沙发。 “你就是唐先生吧?你想买这房子?” “是,我想买房!” 进屋后,孙爱华就被这别墅深深吸引了,这别墅的院子特别大,只院子就有一百多平方,后面还有停车库和地下室,算上地下这一层,整套别墅共四层楼,别墅外观洋派,户型周正,卧室特别大,每一层楼的卧室外都有一个小露台,楼顶也可以利用起来,真是哪哪都好看!这样一套别墅是孙爱华梦想中的房子,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都住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这样好的房子,至少卖五六十五,怎么可能才卖五万呢? “房主,你这房子怎么可能卖这么低的价格?” 房主方德春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们,就是瞒了也没用,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肯定会去打听,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房子我也是低价买进来的,就是低价当年也花了二十多万呢,现在五万卖出,我足足亏了十五万,但是没办法,这房子风水不好我镇不住。” “镇不住?”孙爱华反问。 “是啊!自从搬进来后,我儿子经常呕吐,我女儿查出血液病,我老母老父天天头晕眼花的喊不舒服,我我老婆情况也不大好,经常做噩梦,还经常梦到鬼,最近,一家人接连住院,只医药费就花了十几万了,我这才知道之前那家为什么低价卖给我,我找风水师看过,他说这房子风水不好,闹鬼!还说我镇不住这房子,不过虽然我镇不住这房子,保不齐有别人能镇得住的!我卖这价格有多低你们也知道,只今天就来了三十多个看房的人,很多人想买,你们自己考虑清楚,想买就赶紧定,不想买就算。” 孙爱华一愣,惊道:“难不成这房子闹鬼?风水不好?有邪气?” “什么闹鬼!什么风水!”唐杰批评道:“你一个人民教师还这么迷信,什么鬼不鬼的!这世界上要是有鬼那还不乱套了?咱中国这点地方还不够鬼站的呢,我才不信会闹鬼呢,这屋子肯定是有问题,但问题定然能解决!” 唐杰说完,在别墅里转了好几圈,他越看越喜欢,这种价格,这套别墅简直就是白送!他要是不买下来,肯定会后悔! 孙爱华见男人很喜欢,心里十分犹豫,这房子她也喜欢,可风水不好闹鬼什么的,要是把人给克死,那才得不偿失! 当下,几个来看房子的人说要订房子,孙爱华急了,犹豫要不要把房子买下来,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今早楚辞说的话,她说自己会发一笔横财,还让她不要错过机会。 孙爱华当下咬牙说:“方先生,先来后到,这房子我们买了!” 方德春这房子已经被人传成了鬼屋,正愁没人接手,眼下见他们想要,当下要签合同,很快,双方就办好了手续。 签好合同后,唐杰激动道:“爱华,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到这会,孙爱华才有些后悔:“你说要是这房子真有问题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我是个物理老师,我还没你懂?很多鬼屋都是物理原因导致的,今天下午我就找人来检测。” 之后,唐杰找人去检测,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套别墅根本没有什么鬼!一切不幸的原因在于那块埋藏在院子底下的一块巨石,这块石头有强辐射,辐射严重超标,以这种辐射量,人得白血病、头晕呕吐实在太正常了!之后唐杰让人把石头给处理了,这下别墅一点问题都没有。 孙爱华见找出原因,当下激动的不行,五万块钱买了套价值五十万的别墅,她这是赚大发了!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楚辞的话,可以说,要不是楚辞,她根本不会这么坚决地把房子买下,也就不会有这笔横财了。 孙老师来到教室,笑道:“楚辞,你怎么知道我会发一笔横财?” 楚辞笑了,她用天眼看过别墅的户型,知道那套别墅的风水没有任何问题,才会让孙老师不要错过。 “孙老师,我就是随便说说,难不成老师真的发财了?” 孙老师一愣,只当小孩不懂事随口一说。 她笑道:“你这孩子太旺老师了!老师请你吃蛋糕!”说完,把蛋糕放在了楚辞桌子上。 班上同学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盯着楚辞这个关系户! 这也未免太猖狂了吧!孙老师明明说过在教室不能吃东西,楚辞还光明正大吃蛋糕!! 孙爱华之后对楚辞愈发好了,在她这个靠山的爱护下,楚辞在班上的地位急剧上升,同学们也开始跟她说话,很多别班的小朋友都来打听楚辞的事,8班陡然变成全校一日游的热门地。 - 这几天,楚辞在班上的人缘越来越好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大字不识一个,而坐在班级后面的同学成绩都不咋样,楚辞经常问他们生字的读音,这帮平日考不及格的小笨蛋们,见有个比自己还笨的,当下当起了老师,天天指点楚辞这个学生。 不知不觉就到了毛笔字比赛的日子。 田三彩听说她报名了,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一早也给她买了墨汁和毛笔。 “墨汁别洒了啊!” “知道了妈!” 正说着,一个留着短发、头发很卷的女人带着个小男孩走过来。 那女人见了她们母女俩,当下溢出一丝冷笑: “要我说,这学校真是阿猫阿狗都收,这种傻子怎么还来学校上课?这样的学生只会带坏班集体,拖累我们成绩好的孩子,我们家孩子跟这种一起时间久了,会被带坏的!” 田三彩当下不悦,皱眉道:“仲丽丽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孩子招你惹你了?” 仲丽丽冷笑:“我就是提醒有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家孩子,谁不知道她是个傻的?这样的人还要参加书法比赛不成?那我不禁要怀疑这比赛的含金量了,傻子都能参加的比赛!我们正常孩子去了岂不是要让人笑话的!” 92.092 公开 此为防盗章 画面上出现很多血,楚明江就这样睁着眼死在了工友面前。 那男人也吓到了, 他明明没想推他, 可不知怎的, 手忽然不受控制, 就这样狠狠推了一下,这一下原本也没什么, 楚明江怎么就踩滑跌下去呢?楼下本来也没有钢管堆放,怎么那么巧就有根钢管竖在那? 之后警察来问话,男人被带走了, 很快,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 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 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 那情形跟现在一样,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 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 不懂这是什么, 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 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 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 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暴君!”楚泽宇嘟囔着,放下饭碗跑了。 - 次日,楚辞一早去河边修炼,回来后画了符带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只是个小头头,算不上真正的包工头,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钱要不回来,也就没钱发工人的工资,而那几个工人又住院,催得紧,楚明江急得不行,听说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带着女儿赶过来。 和楚辞看到的一样,一个工人忽然肚子疼,捂着肚子跑了,把一车钢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竖在那,楚辞没有动那根钢管,如今对方的阵法已经布下了,就算她把钢管拿掉,楚明江还会以别的方式遇难,这样一来,楚辞反而不好应付。 楚明江等了一会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钱不能再拖了!我下面几个工人都在医院等钱用,你说我钱拿不出来,怎么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要把工人的钱付掉,他做事不很圆滑,也因此,这些年楚爸爸没能赚到大钱。 杜志刚闻言,叹了口气说:“明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要有钱能不给你?实在是开发商那边没给钱,这个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现在还欠银行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亿万富翁,手头根本没几个钱!” 楚辞闻言,不觉打量杜志刚,从面相上看,杜志刚这人有点小聪明,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坏,总的说来还算实在,对身边的人也绝不吝啬,应该没说谎。 楚明江为难道:“杜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实在困难也不朝你开口,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 说着,楚明江抓住杜志刚的胳膊。 杜志刚正赶着去找开发商,心里本就急,见他还拉拉扯扯的,当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后退了几步,俩人本就站在四楼,这一退楚明江踩到脚手架的边缘,往后一仰,就这样从四楼跌落下去。 当下,楚辞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这符咒悄然贴在楚明江的后背,很快,楚辞拿出法器,对着楚明江的方向开始做法,抵抗来自别处的阵法! 楚明江蒙了,整个人急速往下摔去,扑通一声……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没能爬起来。 “明江……” “老楚!” 工友们都围过来,赶紧把楚明江扶了起来,楚明江一愣,头脑嗡嗡疼,他不觉回头看向身底下的钢管,顿时心惊肉跳!背后激起一层冷汗。刚才他差点死了,差点被一根钢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体碰到钢管的一瞬间,这钢管竟然倒了,而他从四楼掉下来,虽然身体有些疼,却没大碍,竟然还能正常跟人交流。 杜志刚也吓坏了!他根本没想要推楚明江,这下完了!楚明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也就完了!只怕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老楚!老楚!”杜志刚跑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楚明江摇头:“没事!” “这不行!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杜志刚自言自语道:“这事太奇怪了!老楚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想推你,可不知怎的,竟把你推出几米远!” 楚明江也一直点头,楚辞趁机道:“爸,昨天牛大师说你今天要出事,叫我跟来,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杜志刚皱眉:“牛大师?” 楚明江解释道:“是我家边上庙里的方丈,他经常给人算命!牛大师竟然算出我要出意外?不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做建筑的多少有些迷信,杜志刚听说有这种大师,当下开车把楚明江父女俩带去了庙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间密封的房子内,一个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男人阴沉着连,冷声道:“近日我接连对楚家布阵,却屡屡被人破了阵法,导致阵法反噬,让我修为受损!看来,楚家背后肯定有个高人在指点,这人的法力比我厉害许多!” “难不成咱们这次又失败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楚泽宇和楚辞都逃了,这次您布的阵号称中国无人能破!这样的阵法怎么可能被人破掉?再说那楚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去找法师?” 男人不悦道:“信不信随你!总之,我要休息几天,再对楚家下手!” - 楚辞和牛大师早就说好了,牛大师见他们进门,当下咳道: “老楚,你来了?” “大师!今天是不是你在帮我?我从四楼跌下来,竟然连滴血都没出!” 牛大师点头道:“当然是我!和尚我一直帮你念经祈福!这才帮你化解灾厄!” 杜志刚一听,这才发觉自己遇到了牛人,他连忙问: “那大师,老楚的灾化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困境,从开发商手里拿到这笔钱?” 牛大师咳了咳道:“你把开发商的八字给我!” 杜志刚这人比较迷信,接工程前都会找人算命,看自己和开发商的命格合不合,适不适合在一起做事,因此,他手里还真有那开发商钱总的八字。 牛大师把他俩撵出去,把八字给了楚辞。 楚辞拿过八字,掐指一算,随即嗤笑起来,这男人可真有意思!很多年没见过混账成这样的男人了!要是不能把钱从他手里要出来,她都不姓楚! 两分钟后,牛大师对杜志刚说: “这样,你按照我说的,给这位陈总发一条短信!我保证,钱今天就能要回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当杜志刚听牛大师说了短信内容,当下摇头:“不可能的!你说这事绝对不可能!” “可不可能,把短信发了就知道。” 93.093 聚会 此为防盗章 “怎么?女儿回家看看你, 你还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说女儿走后,自己跟孤寡老人似的。”王全中爱人苏敏打趣道。 王苏笑道:“哎呦!看来我不在家时,我老爸老妈是真的想我了!”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 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 脱外套时, 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 他顿了一下,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 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 还让我转交给你, 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 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这事倒是奇怪,这素昧平生的,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 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我那学生也有一个, 说是保平安用的, 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 下次我要见到他, 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 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苏敏当下点头,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诉苦,这都21世纪了,身为高中教师的父母竟然还相信算命的话?仅凭算命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出国的机会,这还有天理吗? 谁知王苏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王苏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车上几个年轻人趁机制住了小偷。 “姑娘,你没事吧?”大家关切地问。 王苏一愣,下意识看向疼痛的腹部,她惊讶地发现,刀子戳进腹部后,那里竟然没流一滴血,王苏赶紧撩起衣服,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刀痕的平安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安符竟开始自燃,很快烧成灰烬。 车上的人都来关心王苏,王苏浑浑噩噩地应付着他们,等小偷被抓走后,她赶紧给王全中打了电话,王全中一听,吓得手发软,还好楚州妹妹给的平安符保住了王苏的命,否则…… 既然对方有这种能力,那他让王苏三年内别出国,显然不是开玩笑,王全中当下坚定道: “苏苏,推掉出国交流的机会!三年内,你哪都别想去。” 这事一出,王苏彻底信了,哪里还敢出国?马上就给教授打了电话拒绝了这事。 周末,王全中开车带家人去了楚州家边上的寺庙,给牛大师送了两千块钱香火钱。 “大师,我女儿三年内出国会客死他乡,那三年后……” 牛大师一脸高深道:“她的厄运躲过去了,三年后自然可以照常出国,只是要记得,令爱将来结婚切不可离家太远,否则婚姻一定不幸福。” 王全中心里紧张,当下点头,心道将来找女婿,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有了这笔钱,楚辞的存款第一次过万了,她把钱偷偷存在床底,想着若是楚爸爸需要,就把钱给他做事业用。 - 晚上,楚辞又召集了山头的小鬼开了个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鬼齐齐摇头,只吊死鬼道:“大师,你走的那天,我见你家附近好像有人做法。” 楚辞皱眉皱眉道:“什么方位?” 吊死鬼摇头道:“你也知道,那大师法力很强,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在你家附近。” 这倒是跟楚辞推测的很像,楚辞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得主动出击,让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否则是猫是狗的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布阵做法,说不好听的,论布阵做法,她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老祖宗,她还没说话呢,哪轮到别人来吆五喝六的? 当晚,等楚家人睡熟后,楚辞悄悄出门,直到三更结束才回来。 - 次日一早,楚辞难得起迟了,田三彩进来叫了好几次才把她叫起来。 楚辞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上学马上就迟了,她洗漱好,赶紧上桌吃饭。 楚明江难得在家,见闺女心急,当下笑道:“稀饭烫嘴,别吃这么急,待会爸爸骑车送你去。” 楚辞咧嘴笑笑:“好。” 楚辞偷偷打量楚明江的脸,楚明江面部的黑气已经全部散去,在她的帮助下,现在楚明江运势很好,简直是开了挂一样,额头隐隐发红,财帛宫也一直在散着红气,可见近日财运相当不错,不出意外,从今年开始,楚明江的工程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来,当然,做工程都有风险,但楚辞是谁?她会让楚明江亏本?也就是说,从此后,楚明江只会赚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楚明江就能发家。 楚辞因此心情很好,早饭后,俩哥哥小跑上学,楚明江载着楚辞,一路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见女儿越长越漂亮,眉眼间神似自己,楚明江心一软,掏了一块钱给她。 “别告诉你哥。” 楚辞唇角一勾,拿了钱笑道:“知道了爸,还是你疼我!” “你这丫头!”楚明江被闺女哄得心里找不到北,当下满足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等楚明江的身影消失不见,楚辞才忽然转身,偷偷原路返回。 她让牛大师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假,自己则留在村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辞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墓地。 农村的墓地没有城里那么豪华,却比城里讲究许多,村子里的墓地都在村子的西头,因大家觉得人死就像太阳落山一样,日落而息,在西面不挡东边的朝阳,对子孙后代有好处,这也给了楚辞便利,昨夜她偷偷来了这里,选出符合要求的六户人家。 楚辞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祖坟是一家福气和运势的来源,中国有迷信的说法,说只有祖坟风水好,子孙后代运势才会旺,这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从风水角度来说,引龙入穴,只有祖坟风水选择好,周围环境秀美,山峰起伏跌宕,祖坟才能吸取日月的精华,为子孙后代纳福。 而她之所以选这六户人家,是因为这六家的祖坟都符合“龙穴”的要求。 农村人下葬时没那么多讲究,就是有也讲究不起,选龙穴非得是很专业的风水师才能选出来,按照此时的收费来说,会看的风水师低于一万是不可能出山的,而龙穴也分大龙小龙,大龙一般是大富之家的祖宅才有的,小龙多是普通家庭。 既然那个要害楚家的人如此信法术,必然也信风水,那就不可能不调理自家祖坟,因此,楚辞锁定了祖宅有大龙的三户人家,在这三家的祖坟上布阵,她的阵法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容易改变对方的日常,和他的阵法冲突,如此一来,便很容易让对方露出马脚。 而这三家,一家在楚辞家的西边,姓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家庭还不错,盖了两层楼房;第二家在楚辞家后面,姓郑,这家家境普通些,且大女儿和楚辞一样,有些痴傻,郑家人看起来很和气,平日和田三彩处得也不错;而这第三家,就是楚辞的奶奶家,说也奇怪,楚辞的奶奶家祖坟竟然有真龙,有这样的祖坟,其子孙后代运势都不错,也难怪楚家人原本的运势都很好。 虽然其中有一家是自己的亲人,但楚辞依旧没有排除爷爷奶奶的嫌疑,前世她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老太太偏爱二儿子,偏偏二儿子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她找算命先生一看,算命的说是老大命硬,克了老二,而破解的方法是要让老大身有残缺,老太太上了心思,竟偷偷找人给老大布阵做法,让老大外出采药时从山上滚落,摔断了一条腿。 人要是偏心起来,很容易失了理智,楚辞当下把这三家都列入考虑之内。 94.094 头发 此为防盗章  听见脚步声, 俩人抬头一看,却见一个和小胖差不多大的漂亮小姑娘走过来, 徐秀香看了板上,才不敢相信地问:“你是……楚辞?” 小胖这班的家长没有不认识楚辞的, 实在是楚辞太过出名,谁都知道班上有个漂亮的女傻子, 听说楚辞治好了病,已经不傻了,徐秀香本来还不信的, 奈何小胖天天回家楚辞长楚辞短的, 现在见楚辞眉宇间有股聪慧劲儿,还透露着一股子狡黠,这才相信楚辞是真的不傻了。 楚辞笑道:“是我, 阿姨, 今天没去上课,老师让我给他送作业。” 徐秀香第一次听楚辞说话, 有些恍惚, 她谢道:“谢谢你楚辞, 我家东东这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说完, 捂着嘴哭了起来, 谭立邦也无可奈何,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 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 短短一日没见, 小胖脸色暗淡许多,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没了一点生气,且眼神空洞呆滞,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昨天还好好的,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一阵子正常,一阵子又发疯,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楚辞勾了勾唇,眼神带着冷淡的笑意,她道: “谭叔叔,不巧我跟家东边庙里的大师学了点看相算卦的功夫,怎么说呢,谭叔叔最近很有财运,时时发横财,不出几年,谭叔叔只怕会有千万身家,但是谭叔叔,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你从阴穴里借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不知道问过户主的同意没有?” 谭立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当即就站了起来,许久没说出话来。 不!这不可能!他做这事十分隐秘,再说盗墓这活,都是晚上做,也不会有人旁观去,楚辞才十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你……你什么意思?” 楚辞笑笑,像谭立邦这种收破烂的人,看似靠收破烂赚钱,其实背地里还有别的营生,楚辞算出他近几年一直发横财,这横财来的太过于蹊跷,而谭立邦的手指间和脸上都绕着阴煞气,这阴煞气显然是来自于古墓里,这样一来,不难推测出谭立邦私下的勾当。 楚辞笑道:“如我所说,你拿走古人墓里的东西,遇到那些已经去投胎了的还好,可若是遇到鬼魂还在的,那就不得了了!原本古墓里的东西煞气就重,再加上鬼的煞气,就算你不受伤害,难保不作用在家人身上,谭东东之所以被鬼上身,恐怕就是因为谭叔叔带回家的这件东西!我想,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天师过来做法,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不干净,怕引人注意,对吧?” 谭立邦脸色陡变,他和徐秀香对视一眼,徐秀香瞥了眼坐在门口,一脸呆傻的谭东东,当即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做这种缺德事!早晚会有报应的!现在好了,东东变成这样,要是好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谭立邦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脸色变了变,才皱眉看向楚辞,目光冷厉。 “你还挺厉害,我倒是没想到东东还有这样的同学!” 楚辞没再说话,谭立邦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可见在他心里,把钱和儿子一起放在了天平两端。 楚辞的声音渐冷: “叔叔,您确定要宝物不要人?再这样下去,若是谭东东魂魄被鬼压制住,只怕将来就是把鬼除了,东东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一说,谭立邦才慌了神,他沉默片刻,才急道: “我这次拿的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分了,我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招来鬼!” “那可不一定,东西是否招鬼,得看过才知道!” 谭立邦还在犹豫,却见徐秀香急道: “到现在你还在乎你那点钱!钱能有咱儿子命重要?走!楚辞,他不信你,我信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 谭立邦低着头,也没拦着,徐秀香把楚辞带到了厨房,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麻袋,这当下,一股很强的煞气传来,好在楚辞身上有法器,煞气不敢冲撞她,直接从她这绕了过去。 徐秀香打开麻袋,抽气道:“楚辞,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叔叔从墓里偷来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铜制的器具,像刀又像剑,形状很奇怪,作为你谭叔叔找人问了,人家根本不收,说这东西不值钱。” 楚辞往前走了步,在看到那青铜器具的一瞬间,当下一震。 是师刀!师刀,顾名思义就是法师用的刀,由黄铜铸成的,外表确实有些奇怪,师刀有部分像是短剑,前面套了一个圆环,圆环上串着几枚铜钱,手柄上还会刻着花纹或者符咒什么的,这些全看法师个人的喜好,有种量身定制的意思,楚辞前世也有一把师刀,她很爱用这玩意,一来体积不大不占地方,二来师刀攻击力强,且遇强则强,很适合楚辞这种内心住着个猛汉的女人。 楚辞当下热血沸腾,那师刀感受到了楚辞的法力,当即竟震动起来。 楚辞皱眉,这师刀至少有两千年历史了,煞气很重,阴气沉沉,楚辞用天眼可看到它的表面包裹着一层黑气。 正想着,这师刀忽而动了!直直朝楚辞刺过来,楚辞当下一躲,从头上拔下簪子,当下朝师刀飞去,这师刀煞气沉,可簪子也不是吃素的,簪子在地下千年,阴气很重,眼下见了师刀嚣张,早就不爽,在楚辞的指示下,簪子法力大开,和师刀正面对抗。 楚辞见状,当即手臂交叠,念动咒语,同时,掏出准备好的黄符,全部飞向师刀,这一瞬间,所有的黄符竟围着师刀转圈,把师刀紧紧困住,黄符让簪子法力越来越强,很快,就把师刀压制住。 楚辞的咒语越来越快,眼看师刀被簪子压制得几乎被打落在地,忽而师刀一震,一缕黑烟从师刀中飞出来,楚辞这才收回手,声音冷森: “你终于出来了!” 原来,一黑发女鬼寄居在师刀中,女鬼穿一身道袍,面色平淡,她冷笑道: “不得了!一个十岁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法力!” 楚辞没跟她啰嗦,只道:“我法力如何,你待会就会见识到。” “是吗?”女鬼一脸挑衅,她哼道:“我倒要看,你怎么制住我!” 话说完,身子一闪,陡然钻向小胖的身体,小胖忽而惊了一下,随即冷眯着眼,嘴唇微勾,言行举止像足了刚才那女鬼,女鬼占了小胖的身体,做出许多奇怪的动作,甚至还当下脱了小胖的上衣,一脸挑衅地看向楚辞。 楚辞看向小胖肉嘟嘟的身体,当下觉得辣眼睛。 她拿起地上的师刀,正要做法,忽然,却见师刀的刀柄上刻着一些数字,楚辞忽而笑了,她道:“我说,你刻在刀上的这些该不会是你生辰八字吧?” 小胖一惊,当即尖声喊道:“你这贱人!” “贱人?”楚辞忽而眯着眼,一字一句说:“很多年没被人这样骂过了呢,听起来很是亲切!话说起来,我记得小胖身上有我给他的平安符,你说说看,生辰八字加上平安符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 楚辞懒得啰嗦,忽而快速念动咒语,所有的黄符陡然飞向小胖。 与此同时,小胖裤子里的平安符不停闪着金光,这光越来越强,刺的女鬼身形晃动,她想要从小胖的身体里跳出来,但那平安符像是如来的五指山,压得她根本动弹不得,就这样,符咒力道越来越大,女鬼被压制得只剩一口气,她咬牙骂道: “你……你敢这样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辞嗤笑一声:“哎呦!还挺会说狠话!要是说说狠话就能反败为胜,那你尽管多说几句,反正过了今天,你其余的话只能对阎王说了,看看阎王有没有这兴致跟你对酒谈天!” 说话,楚辞忽然眼神一狠,将所有法力集中在黄符上,这一刹,女鬼被符咒硬生生打趴下,最终迫不及待从小胖的身体里跑出来。 楚辞瞅准机会,飞快抛出簪子,这簪子直直飞向女鬼的身体,女鬼惨叫一声,当下魂飞魄散。 - 一旁的徐秀香和谭立邦惊呆了,他们虽然看不见鬼,却能看出一团黑气环绕着谭东东,从楚辞的话语中能猜出那是一只女鬼,想到女鬼上了谭东东身,徐秀香当下哭了出来,谭立邦也一脸焦急,悔不当初。 收拾了女鬼,楚辞擦好簪子,戴回头上,又变回了那个又萌又美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不敢相信,仅十岁大的孩子能打败女鬼。 “楚辞,那鬼……” “死了!” 徐秀香这才松了口气,她急道:“那我家东东……” “再等等,很快就会醒。” 小胖昏迷了一会,直到楚辞为他做法驱除煞气,他才慢慢醒来,徐秀香见了,猛然抱住他,哭得一脸都是泪。 “东东!你可不能再这样吓妈妈了!妈妈胆子小,经不住吓!” 小胖一脸疑惑地看向父母,又看向盯着自己的楚辞,当即惊讶: “楚辞,你怎么来了?还有爸妈,你们怎么了?” 被鬼上身的人很少会记得自己的经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小胖有心理负担,之后楚辞又看了谭家的风水,谭家门口那大水缸应该是小胖挪动的,一般来说,老物件还是别动的比较好,容易带煞气,这次动水缸带来的煞气让小胖身体阴虚,才会那么容易被鬼上身。 把水缸挪回去后,眼看天要黑了,楚辞背着书包就要走,谭立邦见状,跟了出来,他叹了口气: “楚辞,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一想到刚才有一团黑影子钻向小胖的身体,他就一阵后怕。 虽然不知道楚辞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可儿子毕竟是被他带回来的东西害成了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现在谭东东醒了,谭立邦彻底放下心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当下说: “楚辞,这点钱你拿着,谢谢你为东东做的事。” 楚辞扫了眼钱,没接,只道:“钱我不要,我要那把师刀!那东西你卖不出价格来,也镇不住它,留着是祸害,倒不如送给我!” 谭立邦早就被吓晕了,见她能把这东西处理掉,求之不得,当即说: “您快拿去!可别再让我见到它了!” 吓死人了都,他干了这么久的盗墓,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 楚辞拿起师刀要走,似乎想到什么又笑道:“叔叔,有句话我要劝你,因果循环,报应总会来的,可别贪图眼下,钱这东西,还是得赚得干净点。” 谭立邦经历过这事,早就知道怕了,要是知道这世上真的有鬼,打死他也不敢钻进墓穴里偷死人的东西,谁不知道钱是好的?但显然命更重要,想到这,谭立邦当即表态: “你放心,就是你不说我也不敢了。” 再找个鬼回来,他还活不活了! 楚辞闻言,没做声,收起法器转身走了。 - 刚走没几步,楚辞忽然想到,今早她看了楚泽宇的面相,楚泽宇今天会有个小麻烦。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仲丽丽脸一红,正要骂,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楚辞简体字不会写,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95.095 白事 此为防盗章  周晓娟正觉得奇怪, 走近一看, 明显惊了一下。 “楚辞?”她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道:“怎么是你?” 最近周晓娟婆婆身体不好,她天天家里医院两边跑,根本没空关心别的事, 但她听村里人说过, 说楚辞脑子治好了,跟寻常孩子没两样, 她只当是村里人胡说的, 她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 傻子居然还能治好的!可眼下一见, 楚辞不仅长得漂亮,眉眼间还有股机灵劲儿, 也不像从前那样经常流鼻涕,脸被风吹的红红的,一副呆傻样子。 现在的楚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她这种气质的姑娘天生就不属于这种小地方。 周晓娟满是骇然, 怎么可能会这样?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说别的, 就说楚家,也不过是寻常人家, 楚明江和田三彩都是勤快人, 长得也不错, 可家里四个孩子负担还是蛮重的, 这样的家庭, 能把孩子养大就算不错的,哪有可能去培养孩子的气质?可楚辞确实是变了。 “晓娟阿姨?”楚辞微笑道:“我今天不上课,就来这里走走,阿姨你怎么来了?” 想到她一直痴傻,以为她是忘了回家的路,周晓娟微愣片刻,这才收起震惊,道: “我今天约了风水师看风水,楚辞你要是找不到路回家,就等一下,待会我带你回去。” “那就谢谢阿姨了!” 野外风很大,冷风呼啸,楚辞把衣服拉链拉到最上面,手插到口袋里,下巴缩进衣服,只露出一双漆黑眼眸,暗自打量肖大师。 - 肖大师扫了她一眼,见对方只是个小姑娘,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周晓娟指着祖坟,急忙说:“肖大师,您快帮忙看看!我婆婆这病病了不少日子了,明明没大问题,却怎么看都看不好,人家都说是冯家祖坟出了问题,前些日子一直下雨,您说是不是雨水太多了,影响了运势?请您帮忙看看,看祖坟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肖万全闻言,捏了捏胡子,一脸高深道:“莫急,等我看看再说!” 两个徒弟当下请出罗盘,恭敬地送到他手里。 肖万全托着罗盘,绕着冯家祖坟转了一圈,还不停掐指算着什么,别说,那样子倒真像是个厉害的风水大师,只可能他这一套跟牛大师如出一辙,楚辞摇摇头,简直是没脸看!这年头的风水师实在太不专业,就是骗人也要骗的像样点,真是欺负这年代的人不信命不信风水,信什么唯物主义。 肖万全看了一圈后,指着冯家祖坟道: “这里的水沟积水太多,影响冯家的运势,应该在这里筑一道泥土墙,把水沟带来的煞气给挡住,这样一来,你婆婆的病才能好。” 周晓娟闻言,陡然激动道: “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婆婆之所以会生病,都是被这小水沟给冲撞的?只要我改完,我婆婆的病就会好?” 肖万全当即点头:“确实如此,你现在就找人来砌墙,这样可以保证你婆婆的病早日好起来。” 周晓娟一听这话,当下激动道:“行,我待会就去找人!我公婆和我老公一家去北京看病了,大医院医术好,再加上您给我们住宅调理风水,我婆婆的病肯定能看好!” 肖万全说着,在地上画了一条线,之后对周晓娟说: “就按照我画的这条线来砌,砌一道宽20厘米,高1米五的土墙即可,这样一来,你家祖坟的风水问题就解决了。” 周晓娟很激动,当下掏出一万块钱塞给肖万全,肖万全接了钱,道: “记得,墙一定要砌成这个角度,不能偏一点,高度宽度都要达到我的要求,否则你婆婆的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周晓娟听了这话,当下面色煞白,她感激道: “大师,谢谢你的提醒!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婆婆这条命只怕是捡不回来了!” 周晓娟眼眶含泪,仿佛找到了救星。 肖大师捏着胡子,一脸高深地点头,随后他给徒弟使了个眼色,又道: “这样吧!我正好带了徒弟来,就让他帮你一把,把这墙给砌上,否则,我只怕你婆婆这次去,会有去无回。” 周晓娟面色一变,失色道: “大师!那就太感谢您了!你一定要保住我婆婆的命!一定不能让她有意外啊!” 周晓娟神色紧张,面带担忧,像是真的为婆婆担心,楚辞打量她的面相,周晓娟命格孤苦,是个苦命人,自小就无父无母,好在结婚后对方家境还算殷实,家庭关系和睦,周晓娟有儿有女,日子过得很不错,周晓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婆家对她好,她自然会知道珍惜,因此她这眼泪和担心是真的。 只是…… 一旁的楚辞直摇头,只怕周晓娟这次要好心干坏事了。 半个小时后,肖大师的两个徒弟盖好了土墙,肖大师这才舒了口气,好似了了什么心愿。 - 楚辞看在眼里,她目送着三人离开,这才对一旁的周晓娟说: “晓娟阿姨,你确定你找来的风水先生真的会看风水?” 这话一出,周晓娟顿了片刻,才疑惑道: “楚辞,你是小孩子不懂,肖大师可是附近最出名的风水先生,他说的话绝对不会错!这次我婆婆忽然生病,这病来的蹊跷,大家都说是风水出了问题,有他帮忙调理,我婆婆这次一定会躲过这一劫。” “哦?是吗?” 楚辞反问她,同时神色一凛,只因这一刻,周晓娟的面相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周晓娟的命格很不错,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有个美好的家庭是能达到的,世人忙碌一辈子,追求的不过是这个,楚辞认为这样的人生已经很不错,可就在眼下,肖大师替冯家调理祖坟的风水后,周晓娟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这黑气缭绕到她头上,隐隐有吞噬她的倾向。 原本不错的命格,陡然变成了克死家人的命格,一股黑丧气也爬上她的脸。 楚辞眉头紧皱,正要说话,却见天眼又打开了,这一次,她看到了周晓娟的家人,周晓娟的男人带着父母去北京看病,谁知三人原本在路边等红灯,周围没有一个人闯红灯,他们也很守秩序,但不知怎的,周晓娟男人像是魔怔一般,忽然拉着父母闯红灯,三人走到路中间,却被一辆飞奔而来的车撞个正着,当场血液四溅,三人当即死亡。 见她很久没说话,周晓娟不知为何,忽而心慌了下,问: “楚辞,你这是什么话?肖大师人这么好,不仅帮我家调理风水,还帮我家砌墙呢,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家里祖坟出了大问题。” 楚辞闻言,当下唇角微勾又压了下来,她眼眸微眯,冷声一哼: “晓娟阿姨,我虽然小不会看风水,但我最近一直跟在牛大师身后学习,我记得牛大师曾经说过,如果祖坟前方有像划线角度一样的墙或者河,就意味着这家祖坟遇到的是断头死煞!着肖大师会不会看风水我不知道,可他故意在你家门口布置了断头死煞,我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 “死煞?”涉及到“死”字,周晓娟当下心一紧,面色陡然变了,她忽而抓住楚辞,不敢相信道:“楚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断头死煞?” 楚辞挠挠脑袋,装作回忆牛大师的话。“是牛大师说的,他说在坟前这个角度建的所有东西都是断头死煞,凡是被布了这种阵法的人,都会被死煞冲撞,因为祖坟决定子孙后代的运势,这煞气要是厉害,可让这家后代当场横死。” “横死?”周晓娟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她当然不会相信楚辞的话,可楚辞的话却让她心里没了主意,周晓娟立刻往庙里跑,牛大师见了她身后的楚辞,当即顺着楚辞的话同意了楚辞的说话,周晓娟这才彻底急了。 楚辞让牛大师转告:“先别急着改祖坟风水了,那煞气已经产生,现在就是把墙推了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提醒你男人,让他小心应对。” 周晓娟当即给男人打了电话,那边冯新春接了电话,当即问:“怎么了,晓娟?祖坟看好了么?” 周晓娟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她道:“新春,你现在在哪?你听我说,我被风水师骗了,这事一时半会讲不清楚,总之,你要小心!”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冯新春愣了一下。 一旁的父亲冯爱国提醒道:“新春,咱们先过马路吧?不然就赶不上客车了。” 说完,拉着冯新春就要走,冯新春点了下头,正要跨步出去闯红灯,也不知怎的,忽然想到媳妇的话,当下就说:“爹,咱再等会,现在是红灯。” 谁知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冯新春一惊,等抬头,却见一辆车直直撞上绿化带,车头都撞没了,这一下撞得太狠了,要是人被撞到……冯新春忽然想到刚才他原本是想闯红灯的,好在没走那一步,否则他和父母三人只怕要当场死在这了。 当下,三人都意识到自己逃过了一劫,后背发冷地待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人拥上去围观事故,他们久久回不过神。 - 周晓娟听到丈夫的反馈,当即就哭了,牛大师安慰她几句,帮她砸了那墙。 周晓娟知道牛大师救了她一家的命,当即拿了一万块钱出来。 楚辞没想到她这么大方,冯家看起来也就是普通家庭,竟然在算命上舍得花这么多钱,可见家里条件不错,另一点说明他们家比较信这个,应该是祖上就信的,否则也不会把祖坟收拾的这么好。 楚辞原以为冯家就是那个幕后黑手,现在看来,冯家不仅不是,很可能也和楚家一样是受害者。 “晓娟阿姨,肖大师是你从哪找来的?” 周晓娟当下说:“肖大师在咱们这里很有名,他没有门店,平日里谁有需要就给他打电话,我也不知他具体住在哪里。” “那你把他电话给我。” 楚辞要到了肖大师的电话,这肖大师做法的手段并不高明,应该不是她要找的人,否则这样的手段她很容易察觉。 之后楚辞给肖大师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这和楚辞预料的一样。 中午,楚辞到楚奶奶家和郑家附近转了一圈,只可惜两家大门都紧闭着,楚辞没看出任何不对。 - 晚饭时,楚辞问田三彩:“妈,怎么没看见爷爷奶奶,他俩去哪了?” 田三彩边盛饭边说:“你爷爷奶奶帮你小姑家带孩子去了。” “小姑家?” “嗯,你小姑公婆家出了点事情,孩子没人照顾,你爷爷奶奶过去帮忙照看。”田三彩说起这事没一点抱怨,似乎还挺理解的,应该是跟小姑处得不错。 楚辞放下筷子,又问:“那咱家后面的郑家呢?他家门怎么一直锁着?” “哦,他家啊,他家孩子多又是那种情况,平日夫妻俩出门干活,孩子没人照看,就把孩子锁在家里。” 楚辞暗自点头,心道一定要找机会进两家院子里看看。 - 次日一早,楚辞早早起来,最近山头的小鬼给她推荐了几个风水很好的地方,楚辞一早过去修炼,果然吸了不少气,如今法术比之前精进不少,总算找到些前世的感觉了。 结束后,她去了牛大师那,说好了每早来给人算命的,昨天她没来,庙门口排了五十多人,听说夜里都没回去,昨夜楚辞起来上厕所,看还那边不少人在排着呢。 楚辞刚到门口,就听不少人在议论。 “你说牛大师是不是身体不好?” “不知道,牛大师是真正的高人,一天只看三卦!像这样的高人就是让我等一辈子我都愿意。” “什么大师!要我说就是个骗子!我话放在这,我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说话的是个光头。 他看起来一脸痞气,像是个地痞无赖,楚辞从他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命不错,有对不错的父母供他吃喝,只可惜他很爱赌博,再好的命沾上赌博都没有好下场,他把家产败光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楚辞推门进去,牛大师喜道:“楚辞,你可来了!” 楚辞应了声,道:“叫门口那个光头进来。” 牛大师一愣,往外看了眼,光头排在第27个,怎么也轮不到他啊,不知楚辞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苏?”乍见女儿,王全中惊讶道:“这还没到寒假呢,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女儿回家看看你,你还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说女儿走后,自己跟孤寡老人似的。”王全中爱人苏敏打趣道。 王苏笑道:“哎呦!看来我不在家时,我老爸老妈是真的想我了!”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脱外套时,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他顿了一下,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还让我转交给你,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这事倒是奇怪,这素昧平生的,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我那学生也有一个,说是保平安用的,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下次我要见到他,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苏敏当下点头,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诉苦,这都21世纪了,身为高中教师的父母竟然还相信算命的话?仅凭算命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出国的机会,这还有天理吗? 谁知王苏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王苏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车上几个年轻人趁机制住了小偷。 “姑娘,你没事吧?”大家关切地问。 王苏一愣,下意识看向疼痛的腹部,她惊讶地发现,刀子戳进腹部后,那里竟然没流一滴血,王苏赶紧撩起衣服,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刀痕的平安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安符竟开始自燃,很快烧成灰烬。 车上的人都来关心王苏,王苏浑浑噩噩地应付着他们,等小偷被抓走后,她赶紧给王全中打了电话,王全中一听,吓得手发软,还好楚州妹妹给的平安符保住了王苏的命,否则…… 既然对方有这种能力,那他让王苏三年内别出国,显然不是开玩笑,王全中当下坚定道: “苏苏,推掉出国交流的机会!三年内,你哪都别想去。” 这事一出,王苏彻底信了,哪里还敢出国?马上就给教授打了电话拒绝了这事。 周末,王全中开车带家人去了楚州家边上的寺庙,给牛大师送了两千块钱香火钱。 “大师,我女儿三年内出国会客死他乡,那三年后……” 牛大师一脸高深道:“她的厄运躲过去了,三年后自然可以照常出国,只是要记得,令爱将来结婚切不可离家太远,否则婚姻一定不幸福。” 王全中心里紧张,当下点头,心道将来找女婿,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有了这笔钱,楚辞的存款第一次过万了,她把钱偷偷存在床底,想着若是楚爸爸需要,就把钱给他做事业用。 - 晚上,楚辞又召集了山头的小鬼开了个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鬼齐齐摇头,只吊死鬼道:“大师,你走的那天,我见你家附近好像有人做法。” 楚辞皱眉皱眉道:“什么方位?” 吊死鬼摇头道:“你也知道,那大师法力很强,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在你家附近。” 这倒是跟楚辞推测的很像,楚辞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得主动出击,让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否则是猫是狗的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布阵做法,说不好听的,论布阵做法,她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老祖宗,她还没说话呢,哪轮到别人来吆五喝六的? 96.096 校园 此为防盗章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西装的年轻人, 俩人手里拎着箱子,看起来像是这人的徒弟。 “肖大师,您慢点走!这就是冯家祖坟!” 说话间, 周晓娟注意到一个穿鹅黄色外套的女孩站在坟地里,那女孩皮肤瓷白,头发软软的,样貌娇俏,看起来像来探亲的城里女孩, 奇怪了, 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要知道, 村西的坟地葬满了人,因很多人都是土葬, 长年累月,坟上的土会渐渐磨平, 若是有子孙后代的还能为坟添把土, 若是子孙后代都不在的孤坟, 时间久了也不比平地高什么,因从前的人都是土葬,一场雨之后,这里的土里很容易露出棺材盖, 钉棺材的铁钉也会撒的都是,村里的大人们觉得不吉利, 都不许孩子来这里。 周晓娟正觉得奇怪, 走近一看, 明显惊了一下。 “楚辞?”她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道:“怎么是你?” 最近周晓娟婆婆身体不好,她天天家里医院两边跑,根本没空关心别的事,但她听村里人说过,说楚辞脑子治好了,跟寻常孩子没两样,她只当是村里人胡说的,她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傻子居然还能治好的!可眼下一见,楚辞不仅长得漂亮,眉眼间还有股机灵劲儿,也不像从前那样经常流鼻涕,脸被风吹的红红的,一副呆傻样子。 现在的楚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她这种气质的姑娘天生就不属于这种小地方。 周晓娟满是骇然,怎么可能会这样?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说别的,就说楚家,也不过是寻常人家,楚明江和田三彩都是勤快人,长得也不错,可家里四个孩子负担还是蛮重的,这样的家庭,能把孩子养大就算不错的,哪有可能去培养孩子的气质?可楚辞确实是变了。 “晓娟阿姨?”楚辞微笑道:“我今天不上课,就来这里走走,阿姨你怎么来了?” 想到她一直痴傻,以为她是忘了回家的路,周晓娟微愣片刻,这才收起震惊,道: “我今天约了风水师看风水,楚辞你要是找不到路回家,就等一下,待会我带你回去。” “那就谢谢阿姨了!” 野外风很大,冷风呼啸,楚辞把衣服拉链拉到最上面,手插到口袋里,下巴缩进衣服,只露出一双漆黑眼眸,暗自打量肖大师。 - 肖大师扫了她一眼,见对方只是个小姑娘,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周晓娟指着祖坟,急忙说:“肖大师,您快帮忙看看!我婆婆这病病了不少日子了,明明没大问题,却怎么看都看不好,人家都说是冯家祖坟出了问题,前些日子一直下雨,您说是不是雨水太多了,影响了运势?请您帮忙看看,看祖坟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肖万全闻言,捏了捏胡子,一脸高深道:“莫急,等我看看再说!” 两个徒弟当下请出罗盘,恭敬地送到他手里。 肖万全托着罗盘,绕着冯家祖坟转了一圈,还不停掐指算着什么,别说,那样子倒真像是个厉害的风水大师,只可能他这一套跟牛大师如出一辙,楚辞摇摇头,简直是没脸看!这年头的风水师实在太不专业,就是骗人也要骗的像样点,真是欺负这年代的人不信命不信风水,信什么唯物主义。 肖万全看了一圈后,指着冯家祖坟道: “这里的水沟积水太多,影响冯家的运势,应该在这里筑一道泥土墙,把水沟带来的煞气给挡住,这样一来,你婆婆的病才能好。” 周晓娟闻言,陡然激动道: “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婆婆之所以会生病,都是被这小水沟给冲撞的?只要我改完,我婆婆的病就会好?” 肖万全当即点头:“确实如此,你现在就找人来砌墙,这样可以保证你婆婆的病早日好起来。” 周晓娟一听这话,当下激动道:“行,我待会就去找人!我公婆和我老公一家去北京看病了,大医院医术好,再加上您给我们住宅调理风水,我婆婆的病肯定能看好!” 肖万全说着,在地上画了一条线,之后对周晓娟说: “就按照我画的这条线来砌,砌一道宽20厘米,高1米五的土墙即可,这样一来,你家祖坟的风水问题就解决了。” 周晓娟很激动,当下掏出一万块钱塞给肖万全,肖万全接了钱,道: “记得,墙一定要砌成这个角度,不能偏一点,高度宽度都要达到我的要求,否则你婆婆的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周晓娟听了这话,当下面色煞白,她感激道: “大师,谢谢你的提醒!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婆婆这条命只怕是捡不回来了!” 周晓娟眼眶含泪,仿佛找到了救星。 肖大师捏着胡子,一脸高深地点头,随后他给徒弟使了个眼色,又道: “这样吧!我正好带了徒弟来,就让他帮你一把,把这墙给砌上,否则,我只怕你婆婆这次去,会有去无回。” 周晓娟面色一变,失色道: “大师!那就太感谢您了!你一定要保住我婆婆的命!一定不能让她有意外啊!” 周晓娟神色紧张,面带担忧,像是真的为婆婆担心,楚辞打量她的面相,周晓娟命格孤苦,是个苦命人,自小就无父无母,好在结婚后对方家境还算殷实,家庭关系和睦,周晓娟有儿有女,日子过得很不错,周晓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婆家对她好,她自然会知道珍惜,因此她这眼泪和担心是真的。 只是…… 一旁的楚辞直摇头,只怕周晓娟这次要好心干坏事了。 半个小时后,肖大师的两个徒弟盖好了土墙,肖大师这才舒了口气,好似了了什么心愿。 - 楚辞看在眼里,她目送着三人离开,这才对一旁的周晓娟说: “晓娟阿姨,你确定你找来的风水先生真的会看风水?” 这话一出,周晓娟顿了片刻,才疑惑道: “楚辞,你是小孩子不懂,肖大师可是附近最出名的风水先生,他说的话绝对不会错!这次我婆婆忽然生病,这病来的蹊跷,大家都说是风水出了问题,有他帮忙调理,我婆婆这次一定会躲过这一劫。” “哦?是吗?” 楚辞反问她,同时神色一凛,只因这一刻,周晓娟的面相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周晓娟的命格很不错,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有个美好的家庭是能达到的,世人忙碌一辈子,追求的不过是这个,楚辞认为这样的人生已经很不错,可就在眼下,肖大师替冯家调理祖坟的风水后,周晓娟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这黑气缭绕到她头上,隐隐有吞噬她的倾向。 原本不错的命格,陡然变成了克死家人的命格,一股黑丧气也爬上她的脸。 楚辞眉头紧皱,正要说话,却见天眼又打开了,这一次,她看到了周晓娟的家人,周晓娟的男人带着父母去北京看病,谁知三人原本在路边等红灯,周围没有一个人闯红灯,他们也很守秩序,但不知怎的,周晓娟男人像是魔怔一般,忽然拉着父母闯红灯,三人走到路中间,却被一辆飞奔而来的车撞个正着,当场血液四溅,三人当即死亡。 见她很久没说话,周晓娟不知为何,忽而心慌了下,问: “楚辞,你这是什么话?肖大师人这么好,不仅帮我家调理风水,还帮我家砌墙呢,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家里祖坟出了大问题。” 楚辞闻言,当下唇角微勾又压了下来,她眼眸微眯,冷声一哼: “晓娟阿姨,我虽然小不会看风水,但我最近一直跟在牛大师身后学习,我记得牛大师曾经说过,如果祖坟前方有像划线角度一样的墙或者河,就意味着这家祖坟遇到的是断头死煞!着肖大师会不会看风水我不知道,可他故意在你家门口布置了断头死煞,我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 “死煞?”涉及到“死”字,周晓娟当下心一紧,面色陡然变了,她忽而抓住楚辞,不敢相信道:“楚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断头死煞?” 楚辞挠挠脑袋,装作回忆牛大师的话。“是牛大师说的,他说在坟前这个角度建的所有东西都是断头死煞,凡是被布了这种阵法的人,都会被死煞冲撞,因为祖坟决定子孙后代的运势,这煞气要是厉害,可让这家后代当场横死。” “横死?”周晓娟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她当然不会相信楚辞的话,可楚辞的话却让她心里没了主意,周晓娟立刻往庙里跑,牛大师见了她身后的楚辞,当即顺着楚辞的话同意了楚辞的说话,周晓娟这才彻底急了。 楚辞让牛大师转告:“先别急着改祖坟风水了,那煞气已经产生,现在就是把墙推了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提醒你男人,让他小心应对。” 周晓娟当即给男人打了电话,那边冯新春接了电话,当即问:“怎么了,晓娟?祖坟看好了么?” 周晓娟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她道:“新春,你现在在哪?你听我说,我被风水师骗了,这事一时半会讲不清楚,总之,你要小心!”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冯新春愣了一下。 一旁的父亲冯爱国提醒道:“新春,咱们先过马路吧?不然就赶不上客车了。” 说完,拉着冯新春就要走,冯新春点了下头,正要跨步出去闯红灯,也不知怎的,忽然想到媳妇的话,当下就说:“爹,咱再等会,现在是红灯。” 谁知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冯新春一惊,等抬头,却见一辆车直直撞上绿化带,车头都撞没了,这一下撞得太狠了,要是人被撞到……冯新春忽然想到刚才他原本是想闯红灯的,好在没走那一步,否则他和父母三人只怕要当场死在这了。 当下,三人都意识到自己逃过了一劫,后背发冷地待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人拥上去围观事故,他们久久回不过神。 - 周晓娟听到丈夫的反馈,当即就哭了,牛大师安慰她几句,帮她砸了那墙。 周晓娟知道牛大师救了她一家的命,当即拿了一万块钱出来。 楚辞没想到她这么大方,冯家看起来也就是普通家庭,竟然在算命上舍得花这么多钱,可见家里条件不错,另一点说明他们家比较信这个,应该是祖上就信的,否则也不会把祖坟收拾的这么好。 楚辞原以为冯家就是那个幕后黑手,现在看来,冯家不仅不是,很可能也和楚家一样是受害者。 “晓娟阿姨,肖大师是你从哪找来的?” 周晓娟当下说:“肖大师在咱们这里很有名,他没有门店,平日里谁有需要就给他打电话,我也不知他具体住在哪里。” “那你把他电话给我。” 楚辞要到了肖大师的电话,这肖大师做法的手段并不高明,应该不是她要找的人,否则这样的手段她很容易察觉。 之后楚辞给肖大师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这和楚辞预料的一样。 中午,楚辞到楚奶奶家和郑家附近转了一圈,只可惜两家大门都紧闭着,楚辞没看出任何不对。 - 晚饭时,楚辞问田三彩:“妈,怎么没看见爷爷奶奶,他俩去哪了?” 田三彩边盛饭边说:“你爷爷奶奶帮你小姑家带孩子去了。” “小姑家?” “嗯,你小姑公婆家出了点事情,孩子没人照顾,你爷爷奶奶过去帮忙照看。”田三彩说起这事没一点抱怨,似乎还挺理解的,应该是跟小姑处得不错。 楚辞放下筷子,又问:“那咱家后面的郑家呢?他家门怎么一直锁着?” “哦,他家啊,他家孩子多又是那种情况,平日夫妻俩出门干活,孩子没人照看,就把孩子锁在家里。” 楚辞暗自点头,心道一定要找机会进两家院子里看看。 - 次日一早,楚辞早早起来,最近山头的小鬼给她推荐了几个风水很好的地方,楚辞一早过去修炼,果然吸了不少气,如今法术比之前精进不少,总算找到些前世的感觉了。 结束后,她去了牛大师那,说好了每早来给人算命的,昨天她没来,庙门口排了五十多人,听说夜里都没回去,昨夜楚辞起来上厕所,看还那边不少人在排着呢。 楚辞刚到门口,就听不少人在议论。 “你说牛大师是不是身体不好?” “不知道,牛大师是真正的高人,一天只看三卦!像这样的高人就是让我等一辈子我都愿意。” “什么大师!要我说就是个骗子!我话放在这,我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说话的是个光头。 他看起来一脸痞气,像是个地痞无赖,楚辞从他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命不错,有对不错的父母供他吃喝,只可惜他很爱赌博,再好的命沾上赌博都没有好下场,他把家产败光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楚辞推门进去,牛大师喜道:“楚辞,你可来了!” 楚辞应了声,道:“叫门口那个光头进来。” 牛大师一愣,往外看了眼,光头排在第27个,怎么也轮不到他啊,不知楚辞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是要来找茬的节奏啊! 楚泽宇皱眉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为首的男人扎了个小辫子,穿一件黄色的皮夹克,戴银色的耳圈,纹着花臂,浑身上下写着“混混”二字,他嗤笑道: “你不认识老子,老子认识你!楚泽宇是吧?你得罪我干妹了,你知道吗?” “你……干妹?”楚泽宇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你干妹谁啊?” “我干妹就是你们学校校花周佳佳!她都告诉我了,她很多次对你抛媚眼,你都不理他,怎么着,你这人很狂啊?我干妹那么漂亮,你竟然不给她面子,她想跟你好是给你脸,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样子,怎么可能有女人看上你!”夹克男横道。 楚泽宇的表情更玄幻了,周佳佳这人他见过,确实是初中部的校花,可周佳佳在外面混社会,他虽然也不大老实,却不太同校外的人来往,因此俩人虽然多次见过却连话都没讲过,什么抛媚眼不理她,他很冤枉好吗?媚眼长啥样他都没见过!他要是知道校花对他抛媚眼,早就接着了! 楚泽宇皱眉:“我和周佳佳根本不熟,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 夹克男闻言,看向小弟们,“怎么着?我还没把来的意图说清楚?” 众小弟摇头。 夹克男当下啊了一声,又横道:“很简单!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干妹为男人心碎的样子,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你拐走,给你楚泽宇这个小白脸一个做男人的机会!” 说完,手势一下,众小弟拿了麻袋出来。 夹克男骂道:“我艹!你他妈眼瞎啊!这麻袋能装下这么大一男人?” 小弟被骂的狗血淋头,当下道:“大哥啊,实在找不到长的麻袋了,就这麻袋还是我从我奶家好不容易偷出来的!” “我艹!我不管这事!你他妈把人给我弄去宾馆就行!” 楚泽宇脸色煞白,原本都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听了这话当下懵了。“宾馆?” 这是要杀人啊,还是越货啊? 俩人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没几下孙谦就被打晕了,楚泽宇则被几个小弟架着直直送去了宾馆,这一路,楚泽宇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被人砍杀在宾馆里,谁知到了那,里面的人一开门,门外众男人的眼都直了。 周佳佳洗好澡,穿着抹胸睡袍走出来。 楚泽宇来不及反应,就被夹克男一脚踹了进去,门关上,外面传来夹克男的声音: “干妹啊,你好好享用,爱他就上了他,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哥给你担着!” 狭小的宾馆房间里,周佳佳和楚泽宇同时对视一眼,随即楚泽宇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门一开,夹克男守在外面,一脸凶狠地说: “你他妈出来干嘛!美女在怀不知道上,还他妈是男人吗?” 随即又是一脚,楚泽宇又被踹了进去。 楚泽宇真要哭了,他虽然平时自恋了点,但长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初吻初夜都在呢,别以为只有女人在乎这种事,他也是讲究的人,再说周佳佳是谁啊!谁碰到过这样的事儿!被逼着来跟女人开房! 楚泽宇一脸丧气,周佳佳见了,娇滴滴喊了句:“宇哥~~” 楚泽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几步,急道:“周佳佳,你别乱来哦!我告诉你,你要是碰了我,小心我去告你!” 周佳佳闻言,挑眉看他:“告我?你去告啊?到时候我就对别人说,是你强了我,你看看人家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还可以这样操作?楚泽宇连忙护着胸口,急道:“你别乱来!咱们是同校同学,做这种事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周佳佳一脸蔑视:“不会吧?大家都说你女人很多的,不会还是个白斩鸡-吧?啧啧!真这样也好!今天就让我周佳佳来破了你的身子!”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佳佳邪恶一笑,用手指挑开睡袍的带子,眼看那睡袍就要落下,楚泽宇赶紧转过头。 完了…… 外面有一群混混守着,里面还有这么厉害的女人,今天他怕是要失身于此了! 楚泽宇心一沉。 - 忽然,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楚泽宇看过去,却见夹克男的脑门上贴着一张黄符,他的神智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听话地打开门,又乖顺地站到一旁,和刚才的凶横模样判若俩人,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97.097 此为防盗章 “我这不是替大师紧张吗?” “放屁!大师是我们山的扛把子!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楚辞心里汗了下,失笑道:“承蒙你们看得起我!” 当时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众鬼意外统一步调, 齐齐往后退了散步。“大师!保重!我们会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辞哼笑一声, 奇门遁甲把门口的摆设布成阵法, 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否则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阵法中走出来, 楚辞对阵法不陌生,她屏息凝视,借助星体推演方位,很快,就来到郑家门口。 此时, 楚辞对此大师的法力已经有了判断, 这人布的阵法虽然尚可,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很远,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阵, 陷害楚家人而不被发觉? 楚辞来到大门边,正要偷偷进去, 却听郑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像是女人的声音,凄惨尖利,似乎是难受到了极致,喊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持续很久,以至于边上的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 陆续有熟悉的人走过来。 “你们也听到了?” “是老郑家的吧?好似是郑家丫头的声音?” “郑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几个乡亲们披着衣服走过来, 楚辞见了, 当下躲开。 “郑老大,你家闺女咋着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么?真是怪了!” 不多时,郑老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大丫半夜上厕所摔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辞离了很远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抖,乡亲们不是傻子,当下疑惑道:“真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大丫喊的声音太大了,郑老大,要是真摔着了就送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是个傻丫头,到底是条人命。” 说话的是村支书的媳妇,平日说话有些分量,郑老大当下干笑几声,粗声说: “不碍事!大丫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娇气,你们也回吧!” 没多久,郑老大的媳妇也出来说话了,人家当爹当妈的都说不碍事,倒显得他们有些多管闲事了,乡亲们见状,不约往回走。 - 等他们一走,楚辞掏出一张黄符,当下折成一只纸鹤,她背靠郑家的墙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快速念动咒语,当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毫无生命的纸鹤竟然扇动翅膀,从她的手中挣脱,快速往上飞去。 撒豆成兵、折纸成兵、画地为牢都是简单的法术,用符咒赋予纸鹤短暂的生命,使得纸鹤听从自己的命令,替自己看! 楚辞的咒语越念越快,并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纸鹤猛然飞进了郑家院子,这一刻,纸鹤似乎化成了楚辞的眼睛,替她看清屋里的一切,郑家屋里的摆设和楚家没俩样,事实上农村大部分家里都这样,厨房门口有一口水缸,边上是一口井,而堂屋的桌腿上似乎拴着什么动物,那动物有黑色的毛发,一直低着头低声叫唤,等纸鹤走近,楚辞才猛然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个女人!郑家的大女儿大丫! 她的手上有一道血印,还没止住,楚辞不由冷笑,郑老大说自家孩子惨叫是因为上厕所摔着了,上个厕所还能把手上摔出一条刀疤来,也是绝了。 纸鹤正要往里飞,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有人在屋里布了阵法,因楚辞目前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纸鹤再往里走容易被人发觉,她很快把纸鹤招了回来。 楚辞看向郑家,虽然郑家周围用奇门遁甲布置了障碍,给人一种平和的祥瑞之气,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似乎郑家现在所呈现的一切都是表象。 她敢断定,在这奇门遁甲掩盖下,郑家的内里绝不像表面这样干净。 她要一探究竟,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寄居在一个10岁小女孩的身体里,法力弱,手头没有一件可用来攻击的法器,簪子虽好,到底攻击性差了点,至少得找件傍身的家伙才行。 楚辞原路返回,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时,想到郑家屋里的秘密,她兴奋的睡不着觉,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她没有正儿八经教训过人啊鬼啊的了!眼下有人送上门给她虐,她真得感谢这些体贴的人!想到这,楚辞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楚泽宇正躲在大门口,吓得瑟瑟发抖。 他刚才看到什么了?我勒个擦!他娘的,千纸鹤会飞!楚辞还跟什么东西一直在说话,难不成是和鬼说话?想到这,楚泽宇害怕地看向四周,总觉得连风都是阴的,他牙齿直打颤,也不敢去找楚辞了,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里,蒙上被子缩成一团,想都不敢想刚才的事。 - 次日一早,楚泽宇眼圈发黑,田三彩见了皱眉: “倒霉孩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看小黄书了?” “什么?”楚泽宇一脸错愕,当即脸蹭的一下红了,他炸毛了,急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小黄书!” “那总不能是看语文数学看的吧?瞧你这黑眼圈。”田三彩嗤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你?就你这样儿,就没见你主动学习过。” 楚泽宇竟意外没反驳,楚辞接连接收到他投来的注视,当下歪着头笑道: “二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楚泽宇盯着这张笑容灿烂的小脸,一时有些恍惚,昨晚他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楚辞和空气说话,盘腿做法的样子,那样子好似被别人附身一样,楚泽宇只觉得后脊一凉,没敢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见他反常,楚辞挑了挑眉问:“怎么了,二哥?该不是知道妈偷偷给我吃了个鸡蛋吧?” 楚泽宇哼了声:“谁不知道妈偏心你!给个鸡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给金蛋我都不奇怪!” “这孩子,怎么净说傻话!”田三彩嘀咕道:“得叫你爸抽空多回来几趟,我是镇不住你们了。” 上学的路上,楚泽宇一直跟在楚辞身后,暗自偷看观察她,忽然,楚辞停了下来,楚泽宇顿时紧张起来,心飞到了嗓子眼。 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咒递给楚泽宇。 “二哥,你不是要静心符吗?喏,画好了,你拿去吧!” 楚泽宇扫了眼那符,不知为何,异常笃定这符咒是楚辞自己画的,什么牛大师啊都是幌子!楚辞那么厉害,连纸鹤都能操控,像这样的人简直像是电影中的奇人,最起码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像这样的人了,哪是牛大师能比的?难怪他说这符咒上的毛笔字看起来有些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楚辞的。 见他一脸呆愣,也不知道接,楚辞勾唇笑笑,把符咒塞进他的手里。 “二哥,你今天放学后会有点小麻烦,不过,不用太害怕,妹妹会保护你的!” 楚泽宇一愣,随即嗤道:“说什么胡话!谁要你保护!” 可一想到楚辞昨晚的行为,楚泽宇这心里就有些慌,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多说话,转头就跑了。 - 这一整天,楚辞都有些心不在焉,说也好笑,她给同学们画了静心咒让同学们更加专注,自己却忍不住会走神,好在老师讲的题目都不难,对她来说,三年级的语文数学根本不需要费心思,跟一帮小学生一起上课本来就已经够好笑的了,她的难处在于不会写简体字。 下课时,孙小乔跑过来,递给楚辞一袋辣条,楚辞笑纳了,吃起来却没平时有滋味。 法器的事还没有着落,她手头虽然有点小钱,可她对这里不熟,就是想买想找都没有路子。 而她实在不想等,不管郑家是不是害楚家的凶手,她都看不惯有人在她眼皮底下这么嚣张。 “楚辞,小胖今天没来上课。” “小胖?”楚辞这才注意到小胖的座位是空的。“小胖怎么了?生病了?” “不知道,听老师说他妈妈给他请假了,还说他发神经什么的。” “发神经?”楚辞皱眉。 在现代社会,大家习惯于用科学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可楚辞更注重事实,好比原身,要是从医学上看,她就是天生的痴傻,可从玄学上看,就是魂魄被人勾了去,科学认为玄学是一派胡言,故弄玄虚,实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从玄学角度看,发神经很可能是碰到脏东西了。 楚辞拿出纸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八卦,随即替小胖起了一卦,谁知得出的结果却并不好。 凶卦! 楚辞皱眉,等放学铃声一响,背着书包就去了小胖家。 小胖家离学校不算远,他家里开了一间垃圾回收场,生意不错,从小胖的体型上就能看出来了。 垃圾场里的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虽是冬天,味道也难闻的很,楚辞踩着垃圾罐子往里走,远远地就见小胖疯疯癫癫地坐在家门口,一身黑煞气。 吃完饭后,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楚家靠山又靠水,门口还有密林,楚辞刚走到水边,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说也奇怪,那些鬼见了她,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 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第二种,那事情会棘手许多。 - 次日一早,田三彩宣布自己今天要去县城看老大。 楚辞死缠烂打,田三彩终于答应把她带去,于是乎,楚辞挽着田三彩的胳膊,站在门口跟恨得牙痒痒的楚泽宇告辞。 “二哥,好好看家哦!” 楚泽宇差点气哭,哼哼唧唧地说: “每次都是你跟妈去县城,这家日子没法过了!太重女轻男了!我抗议!” 田三彩拿起扫把扔过去,那边终于老实了。 - 楚州所在的第五中学是本县最好的高中,一路上,田三彩把楚州自小到大的事迹一一说了遍,什么楚州自幼儿园开始就得奖状,从来都是班级第一,上中学后年年都拿奖学金,他中考时全市排名第八,五中的年级主任亲自上门,允诺减免他所有的学杂费,除此外每个月发五百的生活费。 “所以啊,你成绩不好我不怪你,大概我生你哥时用尽了所有的优秀基因,没遗传到你身上,这也正常,你看你哥现在在重点班上学,是重点培养对象,他学习压力大,咱们这次去别提人偶的事,只当去看看他。” “知道了,妈。”楚辞笑了,趁机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 这是她第一次出村子,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么多高楼,马路畅通无阻,车辆川流,这是楚辞从未见过的太平盛世,她看了一路,不觉感慨,虽然国师们没能阻止朝代的交叠,但时代一直在进步,人民的生活越过越好,这就够了。 到了五中,楚州的班主任王老师把俩人带进去。 “楚州妈妈,我已经让人去喊孩子了,你等等。” 王老师约四十岁,看起来温和有礼,楚辞有礼地和他打了招呼,王老师客套了几句,说楚辞漂亮优秀,不愧是楚州的妹妹之类的。 说话间,楚州也来了。 说起来,楚辞这个哥哥真是十分优秀,他剑眉星目,长相出众,个子也高,用这时候的话来说,超过180,并且还遗传了田三彩的大长腿,再加上智商高成绩优秀,这样的男人搁哪里都是焦点。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被人强行改了运,楚州这辈子的运势都不错,属于出身普通,却通过自身努力,大有成就的命格,并且将来会娶一个运势很旺且有钱的女人,这样一来,夫妻俩相互扶持,命格贵不可言。 这样一个好命格竟被人生生改成有牢狱之灾,并横死在狱中,到底什么人这样丧良心,恨不得楚家断子绝孙? “楚辞?”楚州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怎么了?发什么呆?” 楚辞想到楚州的下场,不觉有些感慨,她回神笑道:“我在想,几天不见,哥哥又帅了。” “你这丫头!”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老师似乎对楚州很不错,说话时既有老师的威严,又不给楚州压力,如师如父,楚辞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楚州,想来是自豪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学生。 王老师当下说:“楚州,今天是周六,中午我会放你们去洗澡收拾,正好你妈妈过来,我请你们出去吃一顿。” 寄宿的学校都是去公众澡堂洗澡,因课业繁忙,每周有固定的洗澡时间,一般都是抽体育课或者中午。 见楚州要推辞,王老师又说:“别跟老师客气!你忘了吗?之前你奥数得奖,我就说要请你吃饭的。” 楚州当下笑笑,没拒绝。 - 中午,一行五人去了五中周边的餐馆。 五中是老牌的公立高中,边上都是小区,吃饭很方便,学校门口什么店都有,烤鱼、重庆烧鸡公、火锅……楚辞对这些店很好奇,哪个都想吃。 最后,楚州定了一家火锅店,因是中午,火锅店的人并不多,五人坐下,很快火锅就上来了。 就在这当下,楚辞忽然眼前一痛,紧接着看到一幕让人震惊的画面。 楚辞瞥了眼楚明江,见他还在郁闷,都顾不上和和尚说话,便没做声,跟和尚出去了。 一出门,和尚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腿。 “……”楚辞失笑问:“大师,佛门中人不可破戒吧?” 俩人几步便走到寺庙,牛大师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佛在我心中!”说完,啃了口鸡腿,又拎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鸡腿吃完,把手伸进瓶中,道:“喏,杨枝净水,遍洒三千,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让我洒这个为他们求姻缘,要不我给你脸上洒几滴?” 瞥见他满手的油光,楚辞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谢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牛大师一拍脑门:“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就前天来的孙大娘还记得吗?她在屋里等你。” 楚辞推门进去,孙大娘立刻走过来,急道: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门口的池塘里挖出一口棺材,你说,是不是这个棺材的煞气影响到我全家人的命格?还求大师跟我走一趟,帮我家做个法!可别让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让我那些孙子孙女们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辞闻言,并未立刻答应,现下她不过是个10岁的小女孩,一直痴傻,如果立刻表现得异于常人,只怕会让人怀疑。 见她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孙大娘连忙说: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钱方面……” “不是这个原因。”楚辞摆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牛大师眼珠子一转,把她拉到一边,道:“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没想到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俩就联起手来赚她一笔!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面周旋,你在背后忽悠,咱俩双剑合璧,把她家银-行-卡掏光!” 楚辞一头黑线,随即失笑,敢情到现在牛大师还以为她是靠骗的?不过这牛大师的身份在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个挡头,对外只需要说是牛大师算的就行,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想到家里的早餐只是米粥就咸菜,楚辞当下点头:“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们和孙大娘说好了,在外只说是牛大师来算的,孙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看,池塘边上挤满了人,而那口棺材,刚被几个汉子抬出来,小心地放在孙家门口。 他们想把棺材撬开,可这棺材却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见孙大娘带牛大师和一个小姑娘来,大家只当这事是牛大师算出来的,当下瞅着牛大师。 “大师,您说个话吧!这棺材要怎么处理?”孙大娘问。 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这棺材要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直接拉去烧掉了,从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经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牛大师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那个……” 他瞥了眼身后的楚辞,低声问:“要怎么忽悠?” 楚辞唇角微勾,朝四面看了会,才道:“孙家门口有池塘,本就是死路一条,常言道水管财,水不走一处,就会散财!可见这口池塘让孙大娘一家死伤无数,不得安生!且留不住钱财!” 牛大师照着她的话说了,村人一听都惊了下,大家都是邻居,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孙大娘的孙子孙女没一个活下来的,不是落水就是被火烧死,还有被车撞死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她家丧事最多,有时候一年要来出礼好几次,人经常遇事故,就得往医院跑,家里人也没心情去赚钱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这话一出,大家看牛大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牛大师见楚辞很会忽悠,当下放下心来,腰板挺直了一些。 楚辞又道:“再加上这口棺材,煞气更重,这煞气直冲孙家门口,又与孙家的房子形成了三角煞,异常凶猛!死路死水加死煞!孙大娘家有人死实在正常不过!再看孙家的房子……” 大家不觉看向孙家房子。 牛大师咳了咳,接着照楚辞的话说:“孙家的房子左边地势明显比右边低,这意味着无龙保护,虎就猖獗,龙虎不平衡,就容易遭遇事故!因此,必须好好做法,把这煞气除去,并平息棺材上的怨煞气!让死人入土为安!” 大家半信半疑,孙大娘却是十分相信,她给牛大师找来做法用的工具。 桃木剑、硫磺四钱、香烛、罗盘、铜镜…… 之后,牛大师表演得果然很出色,拿着桃木剑就开始装神弄鬼,一会戳一下这里,一会戳一下那里,还振振有词,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楚辞又是满脸黑线,她走进内室没人看到的地方,取出翡翠簪子,找来朱砂、硫磺、符纸,什么花头也没有,集中全部精力,三两下就把符画好了。 外面,牛大师忙得一头是汗,见她出来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98.098 此为防盗章 “把门口的植物修剪掉, 让门口的财气能进来, 不出三日,你这问题就能解决!” “哎!我这就让人把植物给剪了!”钱家栋又急道:“大师,您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我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牛大师又进了钱家的书房, 钱家书房里有许多古董, 只墙上就有四幅字画, 门口处还有几个半人高的瓷器, 柜子里也摆放了不少老物件。 “钱总家里古董太多,摆放的又特别杂乱,要知道很多古董在地下埋藏多年, 阴气很重, 这么多古董聚集在一起,阴气相冲, 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钱家栋一愣, 当下不敢懈怠,直说:“我这就把古董给收起来!” 楚辞闻言, 走入厨房, 牛大师赶紧跟上去。 很快,牛大师掐着手指,装模作样地说:“钱总, 你们家风水的主要问题就在厨房里!” 楚辞瞥了眼他掐指的动作, 这人还真能演, 也就骗骗行外人, 牛大师难不成以为掐指一算就是拿拇指在中指上点几下?未免也太小看奇门遁甲这门学术了!古人之所以发明“掐指一算”这种方法, 是因为奇门遁甲中计算“八卦”“地支”“天干”的方式非常复杂,以前很少用纸,便用指节来计算,且用的都是左手,牛大师竟然用右手,更荒谬的是这屋子人居然特别崇拜地看着他。 楚辞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厨房?我家厨房能有什么问题?” 钱家栋当下不信,他接触过的几个风水师很少有进厨房仔细看的,大部分都是看客厅、院子、走道,第一次听说厨房还有问题的。 牛大师瞥了楚辞一样,又看向屋顶道: “你家厨房顶端有一根横梁,这可是风水中的大忌!横梁压灶,而女主人在厨房中活动时间最长,尊夫人首当其冲,会受到危害,再加上你家厨房里放着洗衣机,要知道厨房是灶君所在地,脏衣服有太多污秽,放在厨房就容易影响家里的气运,再加上你家的抽水马达正对灶台。” “这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 钱家栋家虽然是别墅,可房间面积并不大,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尤其小,当初洗衣机没地方放,便放到了厨房,只没想到这还能对运势有影响。听牛大师说了这么半天,已经对自家厨房绝望了,敢情他住了这么久,家里的厨房竟然带有这么多忌讳?但横梁洗衣机有影响还说得通,抽水马达是家里抽水用的,这还能对风水有影响?不至于吧? “当然有!水泵属金,灶台属火,水火相克!这个到底你应该懂吧?” 不仅是钱家栋,就是一旁的楚明江和杜志刚都愣住了,被牛大师这么一说,钱家这宽敞气派的别墅,竟然比老虎还凶猛!这至于吗? 牛大师说完,半天没说话,楚辞提醒他半天,他却看都不敢楚辞,显然是太入戏了! 楚辞无奈,只好提醒道: “牛大师,你的意思是,因厨房风水不好,钱总的夫人现下健康出了问题?” 被她这么一提醒,牛大师才想起来,自己的话还没背完,当下说: “对对对!尊夫人被冲撞的住了院,我没猜错的话,尊夫人近日有手术。” 这话一出,钱家栋彻底信了!要知道他老婆住院这事他谁也没说过。 他怪自己眼拙,一直以为不信风水,却因为厨房风水不好,害的老婆住院,当下后悔莫及!抓着牛大师的手,急道:“大师,您一定帮我!不瞒你说,我老婆这病来的忽然,都把我吓蒙了,我已经约了后天的手术,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这次手术能不能治好?” 牛大师哼道:“生辰八字给我!” 咳咳,别说,还挺有大师范儿的! 等钱家栋报了生辰八字,楚辞手别在身后掐指算了,她偷偷对牛大师说了几句。 牛大师道:“钱总,依您这生辰八字看,您夫人命中有这一劫,且因你家房子风水不好,尤其是厨房煞气太重,导致您夫人这病来的凶猛,我没算错的话,您夫人的病在上怀。” 钱家栋点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拉着牛大师到一边说: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妻子得的是乳腺癌,我已经约好了医生要给她做手术。” 楚辞闻言,不由眉头紧蹙,从钱家栋妻子的八字看,她虽然有这病,但命中并没有什么手术,不出意外,她的病情很快会被控制住。 说起来,这年头很多奇奇怪怪的疾病。 牛大师把楚辞的话告诉他,钱家栋一愣,道:“这不应该啊,医生都建议手术,难不成……” “钱总,我劝您带夫人多去几个医院查查,您看您夫人命中没有手术这一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若要做错了,会抱憾终身的!” 钱家栋不敢耽误,忙说:“大师,我把费用打到您卡上?” “哎,不用!你先去忙夫人的事吧!” 钱家栋没跟他客气,当下开车去了医院,次日,钱家栋打来电话,说他带夫人去北京复诊,那边医生说暂时没有手术的必要,还说这病情应该能控制住。 钱夫人听说不用做切除手术,高兴道:“老公,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师!” “哎!”钱家栋跟夫人感情很好,见她不用受罪,感叹道:“以前是我太自大,不知道算命这一行博大精深,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感谢牛大师!” 钱家栋要感谢牛大师,可牛大师死活不收钱,钱家栋心里有数,当下把手下的工地给了杜志刚和楚明江一起负责,这样一来,楚明江就当了包工头,钱总知道楚明江没钱,他出面担保,找了材料商给楚明江,让他可以赊账,这样一来,楚明江几乎不需要任何投资就可以把这工程做完。 当晚,楚明江心情特别好,田三彩特地烧了红烧排骨为他庆祝。 这个工程要是做完,多的不敢说,30万是能赚到的!现如今县城的房子不过十几万一套。 “等爸赚到钱,咱们去县城买房子,让你们兄妹四人住在学校边上。” 田三彩激动道:“咱可得好好感谢牛大师!牛大师真是神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 楚辞哼了哼,心道真正的神人是你这傻闺女。 - 楚辞想早点找出陷害楚家的凶手,只是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对方也没有做法,她一点头绪没有,只能顺其自然。 次日一早,田三彩替楚辞收拾书包,说是收拾,其实没几本书,楚辞以前傻,书不是丢了就是被人抢走了,书包丢了也是常有的事。 “有什么不全的,妈再去给你找。” “知道了。” “到学校要对老师有礼貌,又不认识的老师一律喊老师。” “好!”楚辞笑笑。 现下楚泽宇读初二,楚明飞初一,楚辞正在读三年级,镇上的初中在小学的后校区,兄妹三人一起上学,路上楚泽宇万分不乐意,只因楚辞的知名度太高,试问全校谁不知道三年级有个漂亮的女傻子?楚辞走在路上免不了被别的学生指指点点,以前楚泽宇就爱躲得远远的,说楚辞影响他泡妞,现下楚辞正常了,大家又忍不住来观摩。 楚辞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她脚步轻快,淡笑着走向校园。 一千年后的校园,跟这些后辈一起学习,还得学所谓的简体字,像个文盲一样,从头学起,真是让人期待啊! 楚泽宇进校门就跑了,倒是楚明飞帮楚辞一路带去了教室。 “楚辞,哥在后面的校区,你有事可以去找我。” “谢了三哥。”楚辞又笑道:“三哥,我看你脸上桃花浮动,今天有桃花运哦!” 楚明飞噗嗤一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丫头懂什么桃花运!好了,快进去吧!” 楚明飞笑笑,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隔壁班一个女生冲上来,羞羞答答地递了封信给他: “楚明飞,我我我……我喜欢你!” 说完,把信一塞,转头跑了。 楚明飞顿了片刻,当下震惊,话说楚辞那丫头还真是神了! - 那边,楚辞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班级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我说孙老师,你听说了吗?今天那个傻子要来上课!” 孙老师的声音很温和:“我上次买菜碰到楚辞妈妈,她说楚辞的脑子已经治好了,现在不傻了,还说让我好好关照孩子。” “不傻了?你信吗?我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傻子能治好的!她妈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护短又疼孩子,在她眼里,闺女就是傻子也是好的!她能说自家闺女不好?要我看,咱们哪天去校长那,让校长把这孩子给转走吧!我实在不想要这样的学生,还得参与考核,次次考0分,害得我一次奖金没得到,真是晦气!” 孙老师安抚道:“蒋老师,你也别急,楚辞这丫头本就漂亮,要是真能治好,那也是件好事,咱们考核是小事,孩子的健康才最重要,真要是好了,这孩子也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蒋凤英哼道:“再拖后腿,我一定要去校长那讨个说法,当我们班是垃圾桶啊,什么垃圾都往这塞!” 屋里不时传来读书时。 楚辞听了这些话,没有太大感觉,她又不是真的10岁小孩,会为大人一句话伤心半天,站在成人角度来看,蒋凤英只是比较关注自己的利益,说话难听没有师德,但毕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且楚辞从她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只是说话冲,经常得罪人,但心不坏,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那种。 想到这,楚辞站了一会,才笑着走进去。 见她进门,班上陡然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她看。 楚辞走到老师面前,笑着打招呼:“孙老师、蒋老师好!孙老师您这件外套很漂亮。” 孙老师石化。 “蒋老师,您手可真巧,辫子编得真漂亮!” 蒋老师接着石化,随即脸一红,也是怪了,这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只会傻愣愣冲着人笑,不知道打招呼,也不知道说话,现在倒好,会夸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有没有被她听见。 谁都喜欢听好话,孙老师笑道: “楚辞,你真的治好了?” “是啊,孙老师,以前给您添麻烦了。”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女傻子竟然治好了?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孙老师摸着她的头顶,笑道:“那还记得自己的位置吗?” 楚辞摇头。 “你坐最后一排,先坐着,老师有空帮你调位置。” “谢谢老师!”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那情形跟现在一样,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99.099 公测 此为防盗章  这是要来找茬的节奏啊! 楚泽宇皱眉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为首的男人扎了个小辫子, 穿一件黄色的皮夹克,戴银色的耳圈,纹着花臂,浑身上下写着“混混”二字, 他嗤笑道: “你不认识老子, 老子认识你!楚泽宇是吧?你得罪我干妹了, 你知道吗?” “你……干妹?”楚泽宇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你干妹谁啊?” “我干妹就是你们学校校花周佳佳!她都告诉我了, 她很多次对你抛媚眼, 你都不理他,怎么着,你这人很狂啊?我干妹那么漂亮, 你竟然不给她面子, 她想跟你好是给你脸,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样子,怎么可能有女人看上你!”夹克男横道。 楚泽宇的表情更玄幻了, 周佳佳这人他见过, 确实是初中部的校花, 可周佳佳在外面混社会, 他虽然也不大老实,却不太同校外的人来往, 因此俩人虽然多次见过却连话都没讲过, 什么抛媚眼不理她, 他很冤枉好吗?媚眼长啥样他都没见过!他要是知道校花对他抛媚眼, 早就接着了! 楚泽宇皱眉:“我和周佳佳根本不熟,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 夹克男闻言,看向小弟们,“怎么着?我还没把来的意图说清楚?” 众小弟摇头。 夹克男当下啊了一声,又横道:“很简单!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干妹为男人心碎的样子,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你拐走,给你楚泽宇这个小白脸一个做男人的机会!” 说完,手势一下,众小弟拿了麻袋出来。 夹克男骂道:“我艹!你他妈眼瞎啊!这麻袋能装下这么大一男人?” 小弟被骂的狗血淋头,当下道:“大哥啊,实在找不到长的麻袋了,就这麻袋还是我从我奶家好不容易偷出来的!” “我艹!我不管这事!你他妈把人给我弄去宾馆就行!” 楚泽宇脸色煞白,原本都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听了这话当下懵了。“宾馆?” 这是要杀人啊,还是越货啊? 俩人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没几下孙谦就被打晕了,楚泽宇则被几个小弟架着直直送去了宾馆,这一路,楚泽宇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被人砍杀在宾馆里,谁知到了那,里面的人一开门,门外众男人的眼都直了。 周佳佳洗好澡,穿着抹胸睡袍走出来。 楚泽宇来不及反应,就被夹克男一脚踹了进去,门关上,外面传来夹克男的声音: “干妹啊,你好好享用,爱他就上了他,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哥给你担着!” 狭小的宾馆房间里,周佳佳和楚泽宇同时对视一眼,随即楚泽宇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门一开,夹克男守在外面,一脸凶狠地说: “你他妈出来干嘛!美女在怀不知道上,还他妈是男人吗?” 随即又是一脚,楚泽宇又被踹了进去。 楚泽宇真要哭了,他虽然平时自恋了点,但长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初吻初夜都在呢,别以为只有女人在乎这种事,他也是讲究的人,再说周佳佳是谁啊!谁碰到过这样的事儿!被逼着来跟女人开房! 楚泽宇一脸丧气,周佳佳见了,娇滴滴喊了句:“宇哥~~” 楚泽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几步,急道:“周佳佳,你别乱来哦!我告诉你,你要是碰了我,小心我去告你!” 周佳佳闻言,挑眉看他:“告我?你去告啊?到时候我就对别人说,是你强了我,你看看人家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还可以这样操作?楚泽宇连忙护着胸口,急道:“你别乱来!咱们是同校同学,做这种事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周佳佳一脸蔑视:“不会吧?大家都说你女人很多的,不会还是个白斩鸡-吧?啧啧!真这样也好!今天就让我周佳佳来破了你的身子!”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佳佳邪恶一笑,用手指挑开睡袍的带子,眼看那睡袍就要落下,楚泽宇赶紧转过头。 完了…… 外面有一群混混守着,里面还有这么厉害的女人,今天他怕是要失身于此了! 楚泽宇心一沉。 - 忽然,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楚泽宇看过去,却见夹克男的脑门上贴着一张黄符,他的神智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听话地打开门,又乖顺地站到一旁,和刚才的凶横模样判若俩人,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小女孩正笑眯眯站在门口,她勾着唇角,要笑不笑地盯着二人。 “请问……”她开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了?是的话,我现在就走。” “楚辞……”楚泽宇差点抱着她的大腿痛苦!亲人啊!这才是亲人!他哭诉道:“你来的正好,你再不来,二哥就要被人给玷污了!是她联合外面那些人来对付我,你可要为二哥做主啊!” 楚辞挑眉,一脸怪异的表情,她疑惑道: “二哥,这么漂亮的姑娘喜欢你,不如你就从了吧?” “……” 周佳佳皱眉:“楚辞?你是楚泽宇的妹妹?我干哥他们怎么了?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楚辞哼笑一声:“放心,我不像你,我对他们没兴趣。” 周佳佳被噎了一下,她皱眉道:“我是真的喜欢楚泽宇,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他!” 楚辞扫了周佳佳一眼,周佳佳长得还算漂亮,脸盘漂亮身材也正,这样的女人不缺男人追,却独独对楚泽宇感兴趣,也是怪了,虽说楚泽宇长得不错,但他才上初中,这样的男人哪有什么魅力?且从面相上看,周佳佳的正桃花应该在十年后才出现,在此之前她不该有这种烂桃花的事情,可她今天却像是真的要上了楚泽宇。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辞细细一看,周佳佳似乎犯烂桃花,有什么东西推着她做出一些不符合理智的事情。 楚辞顿了下,才说:“你最近有没有买什么桃花阵、桃花水、桃花符之类的?” 周佳佳一愣,从床上的外套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包。 “也没买什么,就是我很喜欢楚泽宇,就从庙里求了个桃花符过来,大师说了,这符会为我带来桃花。” 楚辞拿出符咒看了一下,当下了然一笑: “这符咒画的根本不对,咒语都用错了,这样的符咒只会为你招来烂桃花,有一定的催情功效,它扰乱了你的磁场,干扰到你的决定,才会让你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话说完,楚辞重新画了个符咒,当下贴在周佳佳身上,只一瞬间,周佳佳似乎觉得周围的迷雾都被人拨开,脑子顿时清醒了,她看向楚泽宇,陡然害羞起来,想到刚才做那种事,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人经常会在某些时候做一些不像自己能做的事,其实,都是某方面磁场出了问题,周佳佳的这种桃花符有一定催情功效,人在发情时,会做一些暧昧的举动,这种举动就会招来一些烂桃花,而这种符咒又会推着人头脑发热地做一些冲动的举动,周佳佳或许真的想上了楚泽宇,但平时没胆子,在符咒的帮助下才会做出这种事。 楚辞不觉摇头,桃花符什么的虽然简单,却也不是谁都能画的!姑娘们要求招桃花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买一个,很容易受到不好的影响。 楚辞又笑道:“再说,做这种事也得挑个好地方,这宾馆阴气重,风水不好,鬼很爱来这里,你确定要在这里强了我二哥?” 周佳佳脸一红,只当楚辞给她台阶下。 楚泽宇却被说的头皮发麻,他轻声问:“楚辞,你吓唬她的吧?这里哪有什么鬼?” 楚辞哼了声,一张符贴在他身上,楚泽宇眼睛一晃,再睁开,就见这房间的桌子上、床上、窗台上、厕所里到处都是客人,他吓得差点腿一软倒下去,好在楚辞扶住了他。 “走吧!我还得回家做作业呢!” 符咒被收了回去,楚泽宇什么都看不见,可一想到刚才那些鬼,他吓得直接挽住楚辞的胳膊,哆嗦着说:“楚辞,哥害怕,你得罩着哥!” “放心吧,哥!这里的鬼还不如你那屋多呢。” “……” 楚泽宇被吓哭! - 自从发现楚辞的秘密后,楚泽宇只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以前他不相信有鬼,也不相信玄学大师能厉害成这样,看香港的电影,只以为都是虚构的,可现在,看到楚辞的这些做法,他忽然觉得,电影里表现的根本不及楚辞的一个手指头。 楚泽宇昨晚一夜没睡,现在看了鬼,见了玄学虽然害怕,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左右以前也有鬼在他身边,只是他看不见而已,现在还当看不见就行了,而楚辞比他想象中还厉害,她一早就说自己会遇到点小麻烦,果然没算错! 其实楚辞早就发觉他的不对劲,今天早上小鬼们又来说,楚泽宇晚上偷偷跟在她后面去了郑家,既然被发现,索性就承认,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之后楚泽宇一直问这问那的,楚辞一概推到牛大师身上,咬定了是牛大师教她的法术,楚泽宇又问她为什么去郑家,楚辞想了想没瞒他,说牛大师算出楚家人都被改了运,才导致她痴傻,楚泽宇一听,气坏了,得知楚奶奶和郑家是嫌疑人后,当即道: “肯定是郑家!”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楚泽宇皱眉道:“郑老大媳妇经常来找妈玩,天天问这问那的,家里所有人的事情她都知道,我们几人的生日,爸妈的生日,她全知道,你说不是他家还是谁?” 楚辞没做声,从书包里掏出师刀,既然法器找到了,那她还得去郑家再探一次,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郑家好似在做什么奇怪的事,这事要是真被做成了,只怕很难对付。 楚爷爷和楚奶奶一直没在家,而楚辞的小姑又嫁去了别的乡镇,隔了这么远,想要操控这里的阵法是很难做到的,因此,郑家嫌疑最大。 今晚,她就要找出幕后黑手,她要让那人知道,祖师奶奶出手,是什么阵仗! 楚泽宇知道这事很危险,对方能让一个好好的人变成傻子,让楚家遭遇各种祸事,肯定不简单!而楚辞才十岁,这样一个小丫头去了,要是打不过对方可怎么办?楚泽宇很着急,当晚饭都没吃好。 “楚辞,要么咱们报警吧?”楚泽宇急道。 楚辞笑笑,什么事要都能报警解决,那可就简单了!再说了,社会主义的中国警察似乎都把玄学认为是封建糟粕,都不信能有法术害人这回事,她去报警该怎么说?警察,有人要布阵害我,让我全家横死?警察不仅不会去抓凶手,还会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楚泽宇知道行不通,急得不行,他道:“真希望大哥在,他一向能拿主意,哎呀!愁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妈和大哥饶不了我!” 楚辞眯着眼打量他,这楚小二平日看起来不着调,真到了关键时候还挺靠谱,不论如何,这种被家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楚辞没做声,只一直擦拭师刀,青铜器在地下多年,表面生了一层锈迹,她细心呵护保养,直到师刀寒芒毕露,楚辞又给它做了法,再用才顺手很多。 - 是夜,从郑家院子里又传来女孩的啼哭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并不清楚,发出一会又停止了,周晓娟听到了,还特地来找了田三彩,问她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邻居们也都起夜围过来,大家讨论了许久,没讨论出结果,只说应该是郑家的傻丫头半夜哭闹。 楚辞没做声,一路破了奇门遁甲进了郑家门。 一路漆黑,郑家没有开灯,可奇怪的是,屋里的水井里竟传出微弱的光亮,楚辞皱眉走过去,细细一听,果然听到井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很快,有人爬了上来,楚辞避开,那人端着个坛子上来了。 这水井里一直冒出煞气,楚辞很久没见过这么强的黑煞气了,她看向周围的阵法,郑老大用阵法从别处引来黑煞气,聚集在水井中,这就怪了!旁人把黑煞气赶走还来不及,第一次听说有人引煞气的! 楚辞不觉来到井边,朝里看去,在看到井底的情景时,饶是楚辞也惊了一下。 鸡瞥了她一眼,露出神之蔑视的一眼,扑棱着翅膀,“咯咯咯哒”边叫边飞走了。 “……”楚辞无语,她竟然被一只鸡给鄙视。 之后她又试着和别的家禽沟通,都无果,也无法听懂草木说话,看来这一千年确实耗费了她很多修为,得赶紧练起来才行。 结束后楚辞回家,田三彩刚做好饭。 “丫头快来吃饭,妈刚做了山芋粥!” “谢谢妈!” 田三彩闻言,心里热乎乎的,闺女傻了这么多年,她受尽了村里人的嘲笑,现下闺女终于正常了,也让那些背后说风凉话的人看看,她家闺女既漂亮又懂事,比他们家的孩子好多了! “来,把这鸡蛋吃了!别让你哥看到!”田三彩说着,听到隔壁开门声,忙剥了鸡蛋往闺女嘴里塞。 楚辞差点被噎着,过了会,哥哥们来吃饭了,她莫名觉得心虚,觉得对不住哥哥们,但这种被偏心眼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昨天楚辞从那个叫“电视”的东西中窥测了这个年代很多事情,见几个大城市竟然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才真正明白,这早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她死后法师们没能阻止王朝更迭,之后几个朝代都不长久,直到现在的太平盛世到来。 也正是通过看电视,楚辞才知道,楚家这种农村家庭,是真的很穷!这年代竟然实行什么计划生育政策,像楚家这种有四个孩子的家庭少之又少。 吃饭时,楚辞看着简单的早餐在想,还是得想办法弄点钱,让日子好过些。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家里暖和不少?”田三彩问。 深秋降温,楚家这段时间一直阴风阵阵,他们以为这是正常的,毕竟楚家周围没什么遮挡物,不远处还有条小河,可今天明明比昨天低了5度,却意外暖和许多,吹进来的风似乎都是暖的。 楚泽宇啧啧道:“妈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以前早上总觉得冷飕飕的,今天竟然很暖和。” “确实奇怪!”楚明飞也说。 楚辞笑笑没说话,她昨晚做法把阴煞气赶跑了,不暖和才怪!以后家里不仅会暖和,还会聚气生财,旺家人的运势,等她抓到那个幕后黑手,楚家的好日子就算来了! “对了,丫头,要是村里人问怎么不傻了,你就说在市医院治好的!” 田三彩有自己的考虑,农村人迷信,万一大家觉得楚辞是借尸还魂惹到脏东西,要找人来做法,那就麻烦了。 “知道了,妈。” 昨天之后,楚泽宇只觉得身上轻松不少,不像以前就跟肩膀上背着个人似的,喘不过气来,想到昨天的事,楚泽宇奇怪道: 100.100 此为防盗章  前世, 宫里的娘娘也有养小鬼的, 很多没有贵人运的女人通过养小鬼勾来皇上宠爱, 一再加封, 最后风光无限, 但这样的小鬼已经十分厉害, 养到最后便不受人控制,到了那时,就是小鬼反噬的时候了,而人不管你有多少名和利, 一旦被反噬死亡, 名利到底有何用? 楚辞一直反感这种贪心的人,可特权阶层的游戏一向不是她能控制的,但楚辞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养小鬼。 - 脚步声传来, 郑宝成喝道:“谁?” 楚辞没做声, 定睛看向郑宝成。 郑宝成长相普通, 身材矮小, 装扮朴素,乍一看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只是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阴寒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 此时,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道袍的道士, 正是那日把冯家祖坟改成死煞的肖大师, 难怪了, 之前楚辞还在想, 害楚家的人明明就在身边,为什么她就是察觉不到,现在她明白了,因为对方根本没有用阵法,而是直接让小鬼去布阵,小鬼操控法术自然没有踪迹可寻,而楚家外面又被奇门遁甲给困住,遮挡了鬼气,因此楚辞才会毫无察觉。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肖大师明明道法不高,却能在她眼皮底下耍着手段。 见了楚辞,二人都是一愣。 郑宝成忽然笑了,语气怪异地问: “楚辞?谁让你来的?” 楚辞勾了勾唇,俨然一副天真小可爱。 “郑叔,我听到你们家有人在喊,就过来看看,郑叔你为什么把姐姐们关在井底?她们好像流血了,很不开心。” 郑宝成没有一丝怜惜,语气冰冷: “她们不会不开心,因为她们是傻子!我郑宝成生了三个女儿都是傻子!楚辞,你说说看,你父母为什么命那么好,能生三个儿子?而我却生一个死一个,生一双死一双呢?” 他的语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感,楚辞似乎没感觉到他的不善,眯着眼说: “或许是因为郑叔心术不正,坏的透顶,而我父母心地仁慈,才会儿女双全。” 郑宝成闻言,脸当下就冷了,肖大师拦住他,“宝成,别生气,我们之前不是还在商量要抓楚家人来养鬼,楚家三个儿子有高人庇护,我们伤不了,可这小丫头……” 郑宝成笑了:“肖大师,你说得对,这个丫头主动送上门来了,我家小鬼不愁没食物吃了!” 郑宝成三个女儿的血已经用吸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死,因此他需要新鲜的人体来供养小鬼。 楚辞像是听不懂,歪着头问:“郑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小鬼小鬼的?郑叔你养了鬼?” 这话一出,肖大师只觉得不对,这个叫楚辞的小丫头看似天真无邪,却一点也不害怕,且张嘴就是养小鬼,她一个小丫头哪里知道什么叫养小鬼? 现在一想,楚辞的脑子忽然被治好,也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楚辞背后真的有高人相助?是牛大师?之前肖万全试探过牛大师,只可惜牛大师总是但笑不语,让他觉得这人道行很深,因不知对方深浅,不敢随意出手。 肖大师冷声道:“你们楚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了我的阵法,可见背后一定有高人相助,你告诉我,那人是不是牛大师?” 楚辞笑了声:“你们知道了?” “当然!”肖大师闻言,了然一笑:“我的法术加上小鬼的力量,给你们楚家做的法,一般的法师根本不可能破除,除非是特别厉害的祖师爷级别的,但是这样的法师我长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牛大师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法术的人,我一再试探,对方都没有露出真实水平。” 郑宝成点头,皱眉道:“我早就怀疑是牛大师,否则我实在想不出谁能破了这么厉害的阵。” 这话一出,楚辞的表情有些微妙,祖师爷级别什么的,倒是说的没错,只可惜她是祖师奶奶。 楚辞伸手摸了摸头顶的发簪,笑得有点懒然。 是了,就是郑家,之前怀疑过楚奶奶和冯家,但冯家和她家一样是受害者,楚奶奶楚爷爷离得远,就是真想害楚明江,也不至于狠到把楚家子孙后代都弄死,这样一看,郑家的嫌疑最大,现在证实如此,楚辞真心奇怪,郑家和楚家无冤无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一个人恨不得让对方断子绝孙? 楚辞拔下簪子,对着簪子吹了口气,才慢悠悠问: “所以,郑叔叔,我们楚家一直遭遇祸事,都是你害的?” 郑宝成压根没把楚辞放在眼里,他俯视着楚辞,满不在乎地冷笑: “是我又怎样?楚明江这狗东西害的我郑宝成断子绝孙,害得我儿女接连遭受祸患,让我三个女儿变成傻子,受尽所有人嘲笑,让我儿子一个接一个地早夭,我的儿子才那么小,一出生时明明好好的,可总是无缘无故死了,这一切都是你爸爸楚明江害的!你们楚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 “……”楚辞无语,她竟然被一只鸡给鄙视。 之后她又试着和别的家禽沟通,都无果,也无法听懂草木说话,看来这一千年确实耗费了她很多修为,得赶紧练起来才行。 结束后楚辞回家,田三彩刚做好饭。 “丫头快来吃饭,妈刚做了山芋粥!” “谢谢妈!” 田三彩闻言,心里热乎乎的,闺女傻了这么多年,她受尽了村里人的嘲笑,现下闺女终于正常了,也让那些背后说风凉话的人看看,她家闺女既漂亮又懂事,比他们家的孩子好多了! “来,把这鸡蛋吃了!别让你哥看到!”田三彩说着,听到隔壁开门声,忙剥了鸡蛋往闺女嘴里塞。 楚辞差点被噎着,过了会,哥哥们来吃饭了,她莫名觉得心虚,觉得对不住哥哥们,但这种被偏心眼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昨天楚辞从那个叫“电视”的东西中窥测了这个年代很多事情,见几个大城市竟然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才真正明白,这早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她死后法师们没能阻止王朝更迭,之后几个朝代都不长久,直到现在的太平盛世到来。 也正是通过看电视,楚辞才知道,楚家这种农村家庭,是真的很穷!这年代竟然实行什么计划生育政策,像楚家这种有四个孩子的家庭少之又少。 吃饭时,楚辞看着简单的早餐在想,还是得想办法弄点钱,让日子好过些。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家里暖和不少?”田三彩问。 深秋降温,楚家这段时间一直阴风阵阵,他们以为这是正常的,毕竟楚家周围没什么遮挡物,不远处还有条小河,可今天明明比昨天低了5度,却意外暖和许多,吹进来的风似乎都是暖的。 楚泽宇啧啧道:“妈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以前早上总觉得冷飕飕的,今天竟然很暖和。” “确实奇怪!”楚明飞也说。 楚辞笑笑没说话,她昨晚做法把阴煞气赶跑了,不暖和才怪!以后家里不仅会暖和,还会聚气生财,旺家人的运势,等她抓到那个幕后黑手,楚家的好日子就算来了! “对了,丫头,要是村里人问怎么不傻了,你就说在市医院治好的!” 田三彩有自己的考虑,农村人迷信,万一大家觉得楚辞是借尸还魂惹到脏东西,要找人来做法,那就麻烦了。 “知道了,妈。” 昨天之后,楚泽宇只觉得身上轻松不少,不像以前就跟肩膀上背着个人似的,喘不过气来,想到昨天的事,楚泽宇奇怪道: “你们说邪门不邪门,连医生都说我命大!难不成是我命好?” 楚辞笑笑,什么是命?本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这就是命!楚泽宇原本不该被跳楼的人砸到,却因为鞋带松了而有此厄运,鞋带松了这件小事导致了后来的恶果,看似没有联系,实则早就注定了,这就是命!一般人要是避过这么大的灾祸,之后还得堤防其他祸患,但楚泽宇的这一劫是别人硬生生塞给他的,不需要提防。 “哥,我这还有个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呗!” “好嘞!”楚泽宇接过平安符,对着亲了口。“从现在起,平安符就是我亲妈!我要天天供着它!” 田三彩闻言拿铜勺对着他的头敲了下去,还哼道: “你亲妈?你亲妈在这呢!” 楚泽宇捂着头,敢怒不敢言。 大家偷偷笑了,田三彩又道:“我昨天跟寺庙的方丈说好了,楚辞,你待会把香火送去,替我们全家拜拜!” “知道了,妈。”楚辞应了下来。 - 这家寺庙并不大,建筑看起来很古老,应该有几百年历史了,楚辞问过田三彩才知道,这个寺庙之所以还留着,是因为这是本地著名的月老庙,小年轻想有好姻缘,便会来拜拜,每日有些香火钱进账,又因这里是农村,比不上外面的大庙壮观,来的人很少,香火并不旺盛。 楚家就在庙边上,田三彩和庙里的方丈都熟悉,方丈听说这事,便让她每个月按时来拜,初一十五吃素,替家人求平安。 楚辞把香火送去,又拜了菩萨,替家人求平安后才起来,这庙虽然不大,却很古朴,有种沉淀后的沧桑美,楚辞很怀念这种感觉,便四下走走。 不知不觉,楚辞来到了前院的侧室,远远见到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在给人算命。 “施主!”和尚摸着女施主的手,眯着眼,啧啧两声:“你原本是好命的人,你可以去问问你妈妈,你出生时就非常干净,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只是你跟你丈夫八字相克,因此,你们俩经常分房睡,同床却异梦。” 女人一听,当下愣住了,站起来激动地喊道:“大师!真被您说中了!您太厉害了!我跟我老公最近感情不好,一直分开住,您看看,我们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了?有没有化解的方法?” 和尚摸了摸下巴,眼睛扫向外面的捐款箱,道: “这个嘛……” 女人见状,当下掏出一百块钱说:“大师!这钱给菩萨添香火!您快说,我和我老公怎么才能把日子过好?” 和尚正要说话,却见一个老人家忽然扑进来,指着这和尚骂道: “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我捐了香火钱,我孙女就不会出事的,可我家孩子已经走失两天了,怎么都找不到!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孙女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死了!” 她又骂又打,很快把周围的人都引来了,和尚见状,当下抱着头四处逃窜。 老人家一把抓住和尚的手急道:“你快说!快说我孙女哪去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我就告诉公安局抓你去!让你在这摆摊骗人!” 和尚一怔,半晌没敢说话,他见骗不下去,急道: “哎呦!我说孙大娘!您这是何必呢?我在这摆摊算命,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你说我要不收点香火钱,我这寺庙办不下去,弟子们去吃东北风吗?” 孙大娘一听这话,急了,当下哭道:“我不管!是你说自己会算命的!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孙女在哪个方位,是死是活?” 和尚一听,急得一头是汗,他擦了把汗说:“您孙女在在在……” - “在东南方向!”楚辞忽而开口。 这话一出口了,屋里的三人都是一愣,和尚看向她惊讶道:“小楚子?” 楚辞看向孙大娘,平静道:“大娘,您孙女在东南方向,您快告诉家人去找吧!” 孙大娘顿时激动起来,可当她的视线落在对方脸上时,这才意识到,说话的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孙大娘忽而苦笑,她是疯了吗?听到孙女消息,一时兴奋竟信了一个小女孩的话!这小女孩虽然气质不错,可一看就是农村的,这样的小孩能懂什么?肯定在胡说八道! 孙大娘叹气道:“小姑娘,这是大人的事你不懂!你赶紧离开,我今天一定要让这和尚给我个说法!” 楚辞见状,也不恼,只道:“大娘,我没算错的话,你这一门大部分男丁都活不过五十岁,不是伤残就是痴呆聋哑,都是早死的命!女丁虽然能活着,却都是生的女儿,你家后代的命也不好,大部分死于非命,到最后,你这一门生了不少孩子,却没一个能活下来,说断子绝孙也不为过!” 孙大娘一听,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半晌才指着和尚说:“是不是这和尚告诉你的?” 楚辞摇头笑道:“不是,我是从你面相上看出来的,你天庭凹陷,人中上阔下窄,法令纹很深,印堂处有裂纹,眉毛尾部多出一部分,可见你将有祸事,我又见你身上煞气重,近日有白事,推测出这些。” 孙大娘一脸震惊,半晌没说出话来!真是邪门了!这小丫头竟然只看了一眼,就把她家的事算的一清二楚,她说的没错,她家这一门男人死的死伤的伤,女人也没什么好下场,一门全部生女儿,且生出来的孩子也总是遇到各种祸事,多的一年,家里送走了4个孙子辈,现下一门就剩这一个孙女了,也是他们全家的心肝宝贝,他们怕孩子出意外,到处找人算命替孩子消灾,之前来找和尚,和尚说帮孩子画了符保平安,结果呢?孩子还是失踪了! “姑娘,你会算命?我这孙女真的在东南方向?”孙大娘激动地要去抓楚辞的手。 楚辞不着痕迹地躲开,笑容淡淡:“是!从你家开始往东南方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附近有水吧?” 孙大娘闻言,急忙说:“姑娘,你说的没错,我家门口有一个池塘!” “池塘?”楚辞叹了口气:“去那找吧!你们家心真是大,一门人基本死光了,竟然还敢住在那,要知道池塘就意味着是死水,那水只进不出,没有循环,就意味着是死路,而池塘正对你家门口,可不就是死路一条?” 孙大娘一听,魂都要吓掉了!敢情他们全家死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门口的池塘?这怎么可能? “大师!”孙大娘不觉改了称呼,急道:“那你说,我孙女是不是还活着?” 这可是全家唯一的后代了!孙大娘真是不敢细想! “生辰八字!” 孙大娘很快报了出来。 楚辞掐指一算,又掀起眼帘,看着她皱巴巴的脸,摇头道:“晚了!这生辰八字是死人的八字!其命终止于前日,晚了一步!” 孙大娘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像失了魂一般,喃喃道:“晚了?怎么就晚了呢?” 楚辞见状,又掐指推算一番,按理说池塘煞气虽重,却也不至于让一门人都死绝了,除非这池塘本身有问题,加重了煞气。 “孙大娘,你回去照着池塘往下挖!直到把东西挖出来才作数!” 孙大娘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到了门口,陡然恸哭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她一走,和尚松了口气说:“你这丫头,你妈说你不傻了,我本来还不信的!今天我算是见识了,没想到你死过一次,说胡话的功夫见长啊!什么东南方、池塘的!简直比我还能吹!” 一旁站着的妇女闻言,拽过那一百块钱,头也不回地跑了。 “真是倒霉!”和尚摸着光头,气道:“到手的钱跑了!” 楚辞笑笑,按理说,和尚是不能算命的,《佛遗教经》上说:“清净自活,不得参预世事。”也因此,人们虽然去寺庙烧香拜佛,却很少找和尚算命,都是边上的算命先生帮着看相!她第一次见到自己上阵的和尚。 “我可没胡说!”楚辞拎着筐子笑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吹吧你!” 当晚,孙大娘照着楚辞说的方位找,果然在池塘东南方的水草下发现了孙女的尸体,家里人哭坏了,这唯一的孩子竟然也没能保住,孙大娘连续送走多个亲人,眼差点哭瞎了,当下一咬牙,找来机器让人照着池塘挖!她原本没抱希望,谁知一天后,竟然从河里挖出一口棺材。 孙大娘吓坏了,这才明白楚辞那话的意思,她这才知道自己是小看了楚辞,忙去寺庙里找。 - 彼时,楚辞正在熟悉现代的环境,这几日她已经能适应现代的生活,对各种现代生活用品都能熟悉掌握,牙刷、电饭煲、电视机都难不倒她,等楚二放学,还让他教自己骑自行车,好在她原本就傻,这些行为倒是光明正大,就是不会做也没人觉得奇怪。 楚辞已经打算好,尽早熟悉环境,早些去学校读书,听说这年代的女生读书还能考大学当状元!她不要太期待! 正骑着车,却见楚明江从外面进门,他低着头面无表情洗了手,心情似乎很不好。 “爸,怎么了?”楚辞问。 楚明江最近也在适应这个小棉袄的关心,他笑道:“没什么,是爸爸工地上的事情,你小孩子不懂的。” 楚辞掐指算了算,眉头不由紧皱。 看起来,楚爸爸的生意也遇到了问题。 正想着,却见和尚站在门口,喘着粗气,喊道:“楚辞,你出来一下!” 之后警察来问话,男人被带走了,很快,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那情形跟现在一样,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101.101 此为防盗章 早饭时, 楚辞偷偷打量大家的穿着,只觉得这时候的衣服并没有从前好看, 但很利索, 尤其是女人可以穿裤子这点,让她暗自惊奇。 楚家虽然不富裕,可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个孩子穿着也爽利,可见田三彩是个勤快人, 楚爸爸是个干活的好手, 勤快本分, 手底下有几个工人,平日里帮人盖房子,有时候也接些外地工地上的零活, 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应该过得不错才是, 偏偏家里孩子多,四个孩子都在上学,开销很大, 老大还在县城,田三彩是个要强的,怕儿子被人看不起,尽量让老大穿得体面,家里紧衣缩食, 一块钱要掰成三份花, 也要让孩子在学校过得好。 楚辞扫过他们的面相, 楚家人长得都不错,楚爸爸身材高大,因为干粗活,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男人味,楚妈妈脸盘圆润,身材很好,因为经常干农活的关系,皮肤有点粗糙,但能看得出,只要稍加打扮,肯定是不错的,楚家三个儿子也长得各有特色,老大沉稳英俊,老二面带桃花有点痞气,老三眉眼还没张开,只称得上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最终横死他乡,老三就更别说了,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楚辞笑道拿出一个苹果:“哥,妈刚给我的苹果。” 楚明飞赧了下,道:“行!等升旗结束了,我给你塞二哥桌肚里!” “不行!”楚辞眉头轻蹙,楚泽宇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强,只怕今天就会出意外,这符要是不放在身上,根本无法保平安。想到这,楚辞正色道:“三哥,你一定要让二哥随身携带!” 楚明飞见她一脸严肃,点头道:“行,我这就追他去!” 楚明飞偷偷把苹果放进书包,卖力地追了上去,快到学校时才追到楚泽宇,他知道楚泽宇肯定不会要,便偷偷把平安符塞进楚泽宇的外套里。 - 楚泽宇一早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应该是阴天的关系吧?楚泽宇抬头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村里路不好,一下雨就特别泥泞,等走到家一脚都是泥,可别下雨才好! 早读课楚泽宇过得很没精神,好不容易熬到升旗。 “楚泽宇,咱们去楼下排队!” “好!”楚泽宇应了声,他来到楼下花坛边,刚要走,脚底绊住,低头看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楚泽宇弯下腰正要系鞋带,却听边上的同学指着空中喊什么。 楚泽宇一愣,抬头看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同学站在楼顶跳楼,没等他反应,那人陡然跳落,楚泽宇想躲,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一样,根本跑不了。 完了,这下死定了! 砰…… 跳楼的同学生生压在了楚泽宇身上,楚泽宇只觉得胸口一疼。 “楚泽宇……” 同学们都围过来,都是学生,大家都被吓坏了,赶忙把那学生拉开,又扶起楚泽宇。 “楚泽宇,你没事吧?” 楚泽宇直起身子,茫然地摇头。 他竟然没死?楚泽宇扫了那昏迷不醒的同学,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口袋,谁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那符忽然自燃起来,瞬间烧成灰烬。 楚泽宇一愣,这符不是早上傻妹给他的那张吗?他记得自己没拿的,怎么就到了他的口袋? 之后楚泽宇被老师带去医院检查,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中午他跑回家,气喘吁吁问: “傻妹傻妹!” 楚辞蹙眉,朝他看去,楚泽宇头顶的阴煞气削减不少,虽没有完全消失,可这次的大灾已经化去,印堂和疾厄宫的黑气都在消散,短期内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她这才放下心。 “傻妹,这个平安符是谁给你的?”楚泽宇掏出装符的布袋子。 这符是楚辞早上画的,她现下法力还没恢复,为了画这符费了不少心思。 “是大师给我的,怎么了?” “傻妹,你真是二哥的救星!我跟你说,这事可悬了!你哥今天差点被一个跳楼的人给砸死,结果哥什么事都没有,倒是这符,自己烧了!” 楚辞点头,画符是玄学入门的基本功,初学者很有讲究,要做一系列准备工作,要上香、请神、再洗澡洗手,十分繁琐,可就是这最简单的事,对很多人来说却相当困难,很多人学了一辈子玄学,却连符咒都画不好。以她的功力自然不需要这么麻烦,拿起笔就可以画,楚辞画符的功力相当了得,可谓千金难求,只因她的符咒十分灵验,只要送出去没有不为人挡灾的! 画符就是请神入符,符已经起到自己的作用,也就失去了自身价值,自然要燃尽的。 楚辞笑道:“哥,可能你运气好没砸中要害吧?这平安符就是个心理作用,你还真信啊?” 得知这个年代很多人竟然不信鬼神,楚辞很惊讶,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招来麻烦。 楚泽宇闻言,半信半疑:“是吗?” “我见这平安符好看才想送你保平安的,你别多想了。” 楚泽宇被她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当晚他对父母说了这事,楚爸和楚妈都是一愣,想到儿子女儿接连遇到不好的事,当下连饭都不吃了,跑去庙里烧了香,求菩萨保佑。 “嘉泽,那跳楼的那个同学怎么样了?” 楚泽宇叹了口气:“还在医院抢救呢,医生说很难救活。” “小小年纪,怎么想不开啊。”楚妈很是惋惜。 “据说是他父母闹离婚,爸爸给他带了个后妈回来,他接受不了就跳楼了。” “现在的孩子……” 楚泽宇的祸事化解了,可楚家的祸事远远没有结束,当晚,楚辞偷偷跳入河中,把那根簪子找了出来,这簪子是她前世惯用的法器,平日就戴在头上,用的时候取下来很是方便,现下她手中没有可做法的工具,只能用簪子了。 这簪子是上好的法器,千年的封印让它本身戾气很重,楚辞先给簪子开光做法抚平其怒气,收服之后才开始使用,眼下她还需要一件镇宅的法器,楚辞想着又偷偷去宅子后面刨地,不出她所料,虽然过了千年,可人们还是喜欢在建房子时放八卦镜和铜钱进去,只可惜建房的人根本不懂风水,楚家的八卦镜埋的位置不对,不仅不能为楚家招福,反而会招来祸患,引来煞气,这也是楚家煞气这么重的原因之一。 楚辞把八卦镜洗干净,为它开光,又结合楚家的地势,周边的山脉、河流,为楚家调理风水,只是这些还不够,楚家煞气很重,只是除煞还不够,还需要引日月精华,借天地之势来聚风水,想到这,楚辞观星不语,在心里排起八卦,根据十二宫和二十八星宿所在的纬度来推演八卦图,最终选好了最适合的方位,把八卦镜挂在靠窗的铜镜旁,这样一来,过不了多久,楚家家宅里的煞气就可以除净了。 做完这一切,楚辞躺倒了床上,这一天够她忙活了,好在保住了楚小二的命,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小美女,来,到爸爸这里来!” 楚辞歪着头,不解地问:“叔叔,你不是我爸爸!为什么让我这么叫你?” “乖!”眼镜男哄道:“叫爸爸,爸爸给你糖吃!”说完,从校长的抽屉里抓出一把糖果。 农村孩子家里穷,很多孩子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糖,校长的糖果看起来五颜六色,很容易勾动孩子的心。 楚辞没有接,只摇头道:“叔叔,我没有乱认爸爸的习惯!叔叔要和楚辞玩游戏吗?今天老师教我们阴历和阳历的区别,叔叔你知道自己是阴历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男人早就被楚辞迷得失了北,楚辞看起来很天真,跟个陶瓷娃娃似的,漂亮细腻,嘴小小的,能激起他内心深处所有的幻想,是的!他喜欢的孩子就是这样!眼镜男想着想着,热血上涌,当下有了反应。 男人当下舔着脸凑到楚辞面前,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迷恋地说: “叔叔当然记得!叔叔的阴历生日是……” 楚辞掏出一支毛笔,蘸着朱砂在人偶娃娃上写下他的信息,又问了别的问题,一起写上。 边上的爷爷淫-笑道:“校长!这次的孩子不错!真是好孩子啊!” 校长闻言,当下激动地说:“您放心,我找的孩子什么时候差过?” 爷爷冷哼一声:“记得小心点!可别让人抓住把柄,这家人要是发现了敢纠缠,就找几个人吓吓他们!农村人不敢瞎闹腾!” “我明白……”副校长恭敬地说。 楚辞依旧是笑,像是根本没看到边上那几人饥渴的目光,她一脸天真地做好了白色的人偶娃娃,把三人的信息写在人偶上,又把画好的符咒塞进去。 “这孩子……倒是镇定!我猜她根本不知道我们要怎么疼爱她,别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孩子,玩起来有感觉!” 眼镜男说着,眯着眼问:“楚辞是吧?来和叔叔玩游戏吧!” 楚辞眨眨眼,将三个人偶娃娃放在边上,才歪头问:“叔叔,你想性-侵幼女吗?” 这话让三人顿时变了脸色。 片刻沉默,随即三人又哈哈笑了起来。 “这孩子竟然懂这些!叔叔这不叫性-侵,叫疼爱!叫滋润!” “还挺早熟!那她知不知道我们待会怎么疼爱她?” 三人一直笑,显然没把一个孩子放在眼里。 楚辞摇摇头,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怕我去告你们?” “告我?”老爷爷吸了口烟,露出一嘴黄牙,他嗤笑道:“你有本事就去告!老子这辈子玩过的幼女多着了!还没谁能把我扳倒!你这丫头不老实,看爷爷怎么惩罚你!” 三人朝着楚辞走过来,楚辞叹了口气,这才拿起人偶娃娃,笑眯眯说: “这种得意的口气听着就让人反感呢!人渣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真的好奇,像你们这样的男人,要是下面被人剁掉,会不会痛苦呢?” 说完,陡然拿出三根银针,戳在这三个人偶的下-体。 说也奇怪,当下,吴校长先大喊一声,紧接着其他人也痛苦地喊叫起来,他们只觉得下面像是被一根针戳透了,那根针还在里面弯弯绕绕地戳,就像是楚辞对那些人偶做的那样。 三人当下觉得不对。 “死丫头!你在干吗!”吴校长吼道。 眼镜男骂道:“臭丫头!住手!” “宝贝别淘气!爷爷只是想疼爱你!”爷爷哄骗道。 楚辞嗤笑一声,看他们的表情像在看智障。 吴校长最后的记忆就是楚辞这个眼神,这个瞬间他如坠冰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忽然意识到,这孩子是有意进入他的陷阱,并一步步走向他,只为了蚕食和吞没他! 不!不可能的!楚辞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甚至一度痴傻,这样的孩子能懂什么!怎么可能操控人偶! 然而,一次又一次针的插入让吴校长痛苦大喊,其他两人也倒在地上捂住下-体呻-吟。 楚辞却恍然味觉,好似沉迷于这样的游戏,一次又一次用细长的银针插-入。 直到她要把三人的那东西插烂了,才像是累了一般,叹气道: “哎!插人真是累,来,你们三人把犯过的所有罪行写到纸上!否则……” 说完,楚辞拿了把刀过来,并笑着走向他们。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爷爷痛苦地说。 楚辞拍拍他的老脸,摇头道:“就你这老脸,你照镜子都不害怕吗?长得他妈的这么恶心人!还敢把魔爪伸向幼女,今天我要让你知道,禽兽的真正下场该是什么!” 说完,楚辞以他为榜样,直接割掉了人偶的下面。 “啊……”爷爷痛苦地大喊,血喷了一地,他当下疼的晕厥过去。 两个围观者惊呆了!满脸都是恐惧,他们不停往后缩,一直后退,想离楚辞远一点!这女孩!她是恶魔!是厉鬼!她不是人! “看什么看?难不成你们也想被割掉?啊……你们肯定在想,有人会来惩罚我,我是逃不掉的对吗?” 两人忙不迭点头,吴校长忍着痛骂道:“楚辞!我告诉你……你跑不掉的!会有人惩罚你!” “怎么会呢?你这种人渣都没人能惩罚你,我这种天真无邪可爱的小萝莉,谁会把我怎样?哦!忘记提醒你,咱们国家还有什么保护法呢,据说我这样的女孩就是杀了人也不需要坐牢哦!退一步说,谁会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操控人偶、杀人于无形呢!更别提现场连作案的工具都没有了!当然,我这人人品很好,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民主!你们完全可以去告我!去告啊!我倒要看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这些话,吴启亮无比耳熟,是!这是刚才他们说的话!他们有恃无恐!他们说没人能奈何他们!转眼的功夫,楚辞以同样的话还给他们! 吴启亮陡然绝望了,他和眼镜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楚辞蹲在他们面前,笑道:“你们很害怕?不会吧?我可爱娇嫩看起来很好玩啊!这不是你们自己说的吗?校长,叔叔,来跟楚辞玩游戏嘛!楚辞很会玩的哦!现在游戏还没有结束,爷爷叔叔和校长可不能退出哦!” 三人的心彻底沉了,恐惧笼罩着他们,不知为何,楚辞每笑一下,他们的恐惧就增加一分。 楚辞把纸放到他们面前。 俩人对视一眼,在爷爷的叫喊中,开始写字。 楚辞笑笑:“对了,我这个人不爱提醒别人,要是忘记自己性侵过哪个女孩,或者故意写露了,你们会知道,还有很多方式,比被刀割更难受!你们知道吗?在古代有种刑罚叫绞刑,凡是强-奸犯都会受到这种对待,你们……想试试吗?”楚辞陡然收了笑,面色冷冽。 俩人再也不敢耽误,详细地写出自己干过的每一件事,以及那些和他们合伙的人。 两张纸写满了,楚辞看着这些事,脸越来越冷。 “好了……我们都写了,你可以饶了我们吧?”吴校长抱着侥幸问。 楚辞忽而不解地看向他:“饶了你们?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吴校长,你真是老了!当一个人老了,他应该会反省自己这一生,但在你身上,我一点看不到这样的意思!” 说完,楚辞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两个玩偶娃娃。 “啊……”两个男人陡然浑身起火,他们惊慌地推开门,疯了似地跑了。 - 这几天,学校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尤其是老师之间,私下里议论纷纷。 吴校长死了,畏罪自杀了!说是畏罪自杀也不准确,他死之前浑身着火,下面都被烧烂了,最后他实在受不了疼痛,从医院的楼上跳下去,自杀了! 听说他死之前一直在说胡话,说强JJ幼女什么的,把他做过的坏事全都说了出来!这事一出,全校哗然,一个守着几千儿童的副校长,竟然是恋童癖!还伙同上面的领导侵犯过那么多幼女!这种人连畜生都不如! 老师们一直在背后擦眼泪,说这些孩子可怜。 据说他还有几个同伙,那俩人下面和吴校长差不多,都失了功能,这俩人很是邪门,死时身上的肉就像鱼鳞一样,好像被人用刀割过,最后,那个年长的被自己套的绳子勒死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出门被车撞死! 三人都是横死!且死状惨烈,事情非常邪门,可没人同情他们,大家都说这种人该死!幸好是死了,否则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要遭殃! 这事闹得很大,据说还有一份名单传出来,涉及到本县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很快,这事被压了下来,上头只说这名单是假的,还说真正的罪犯就是这三人,但已经自杀死了。 楚辞听说这些事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就知道会这样,还好她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了下来,并且做了法术,不出意外,这些人中有人被车撞死,有人坠河身亡,有人被疯子砍死……总之,他们都会用死来赎罪。 楚辞掏出一颗糖递给隔壁班的杨曦。 杨曦扒开一颗黄色的糖果,放入口中。 糖,是甜的! - “楚辞,最近放学,妈妈都来接你!” 校长的事在镇上传遍了,人人自危,田三彩想起楚辞之前的话,意识到校长曾经对楚辞图谋不轨,还好自家闺女没受到伤害,否则她这个做妈的肯定不想活了。 “好呀,妈!”俩人走到校门口遇到了仲丽丽,她灰头土脸的,一脸落魄,头一直低着不敢看向别人。 楚辞打量着她的脸,仲丽丽面色发黑,有丧气,可见是家里有人办丧事,而她的寡妇相越来越明显,不出意外,该是她男人去世了。 怎么这么快?按照楚辞之前的推算,最起码要等升官后才会暴毙,这才没几天,不该这么快才对! “妈,她怎么了?”楚辞低声问。 “别提了!她也是苦命,听人说她男人也被牵扯进……总之!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这就算了,听说他男人这几天就要升官了,结果下班时被不知从哪跑出来的疯子,持刀砍死了!” 楚辞皱眉:“妈,他老公叫什么名字?” 田三彩说了个名字,楚辞对这个名字很耳熟。 “哎……虽然她一直针对我,可出了这种事,受害最大的就是孩子了!” 楚辞看了眼轩轩,这个小四眼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没一点朝气。 只是又怎样了?别跟她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是那些被侵害的孩子,没资格说原谅!去问问她们,看她们会不会同情这个孩子。 楚辞接过书包,淡声说:“妈,我去上课了!” “哎……今天出书法成绩了吧?成绩不好也别难过,你有勇气报名参赛,妈妈已经很高兴了!”田三彩提前安慰道。 楚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妈,还有让你更高兴的事,你信不?” 田三彩一脸蒙圈。 正因如此,这门秘术在古代只由老师口传给弟子,很多人自称是玄学大师,却只会简单的推演预测方式,敢说自己会奇门遁甲的人少之又少,在楚辞那个年代已经是这样,放在现代,很难想象奇门遁甲的大师还能找出几人。 而奇门遁甲需要借助八卦图来推演,根据八卦的不同方式定下八门吉凶,这八门分别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可楚辞分明看到这磨盘被移到了死门上,死门最凶,他却用磨盘来压制住,其中必有问题。 吊死鬼忍不住低声道:“大师,你看了这么久,到底看没看出什么?怎么这家门口的阵法这么厉害,连我们都进不去?” “智障!你是鬼!这么小声干嘛?”水鬼嫌弃他。 “我这不是替大师紧张吗?” “放屁!大师是我们山的扛把子!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楚辞心里汗了下,失笑道:“承蒙你们看得起我!” 当时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众鬼意外统一步调,齐齐往后退了散步。“大师!保重!我们会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辞哼笑一声,奇门遁甲把门口的摆设布成阵法,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否则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阵法中走出来,楚辞对阵法不陌生,她屏息凝视,借助星体推演方位,很快,就来到郑家门口。 此时,楚辞对此大师的法力已经有了判断,这人布的阵法虽然尚可,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很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阵,陷害楚家人而不被发觉? 楚辞来到大门边,正要偷偷进去,却听郑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像是女人的声音,凄惨尖利,似乎是难受到了极致,喊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持续很久,以至于边上的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陆续有熟悉的人走过来。 “你们也听到了?” “是老郑家的吧?好似是郑家丫头的声音?” “郑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几个乡亲们披着衣服走过来,楚辞见了,当下躲开。 “郑老大,你家闺女咋着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么?真是怪了!” 不多时,郑老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大丫半夜上厕所摔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辞离了很远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抖,乡亲们不是傻子,当下疑惑道:“真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大丫喊的声音太大了,郑老大,要是真摔着了就送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是个傻丫头,到底是条人命。” 说话的是村支书的媳妇,平日说话有些分量,郑老大当下干笑几声,粗声说: “不碍事!大丫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娇气,你们也回吧!” 没多久,郑老大的媳妇也出来说话了,人家当爹当妈的都说不碍事,倒显得他们有些多管闲事了,乡亲们见状,不约往回走。 - 等他们一走,楚辞掏出一张黄符,当下折成一只纸鹤,她背靠郑家的墙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快速念动咒语,当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毫无生命的纸鹤竟然扇动翅膀,从她的手中挣脱,快速往上飞去。 撒豆成兵、折纸成兵、画地为牢都是简单的法术,用符咒赋予纸鹤短暂的生命,使得纸鹤听从自己的命令,替自己看! 楚辞的咒语越念越快,并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纸鹤猛然飞进了郑家院子,这一刻,纸鹤似乎化成了楚辞的眼睛,替她看清屋里的一切,郑家屋里的摆设和楚家没俩样,事实上农村大部分家里都这样,厨房门口有一口水缸,边上是一口井,而堂屋的桌腿上似乎拴着什么动物,那动物有黑色的毛发,一直低着头低声叫唤,等纸鹤走近,楚辞才猛然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个女人!郑家的大女儿大丫! 102.102 抄袭 此为防盗章 仲丽丽闻言,眉头紧皱。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仲丽丽脸一红, 正要骂,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 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 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 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 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 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 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 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 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 楚辞简体字不会写, 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 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晚上,楚辞把符咒和做法要用的工具准备好,随机笑眯眯收拾好书包。 “楚辞,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同桌小胖问。 楚辞眨眨眼:“去拯救世界!” “……” 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楚辞敲响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却见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校长对她招招手:“来,楚辞,咱们玩个游戏!” 楚辞笑了:“好啊!玩游戏!” 楚辞又掐指算了下,老大这灾祸确实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老大现在在县城,对方想要做法又保证这法术对老大起作用,少不了要几次布阵,一次次加深煞气,直到最后一次,煞气达到顶峰,让老大直接毙命。 这人在她眼皮底下伤害她的家人,真的让她很不爽! 吃完饭后,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楚家靠山又靠水,门口还有密林,楚辞刚走到水边,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说也奇怪,那些鬼见了她,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 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第二种,那事情会棘手许多。 - 次日一早,田三彩宣布自己今天要去县城看老大。 楚辞死缠烂打,田三彩终于答应把她带去,于是乎,楚辞挽着田三彩的胳膊,站在门口跟恨得牙痒痒的楚泽宇告辞。 “二哥,好好看家哦!” 楚泽宇差点气哭,哼哼唧唧地说: “每次都是你跟妈去县城,这家日子没法过了!太重女轻男了!我抗议!” 田三彩拿起扫把扔过去,那边终于老实了。 - 楚州所在的第五中学是本县最好的高中,一路上,田三彩把楚州自小到大的事迹一一说了遍,什么楚州自幼儿园开始就得奖状,从来都是班级第一,上中学后年年都拿奖学金,他中考时全市排名第八,五中的年级主任亲自上门,允诺减免他所有的学杂费,除此外每个月发五百的生活费。 “所以啊,你成绩不好我不怪你,大概我生你哥时用尽了所有的优秀基因,没遗传到你身上,这也正常,你看你哥现在在重点班上学,是重点培养对象,他学习压力大,咱们这次去别提人偶的事,只当去看看他。” “知道了,妈。”楚辞笑了,趁机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 这是她第一次出村子,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么多高楼,马路畅通无阻,车辆川流,这是楚辞从未见过的太平盛世,她看了一路,不觉感慨,虽然国师们没能阻止朝代的交叠,但时代一直在进步,人民的生活越过越好,这就够了。 到了五中,楚州的班主任王老师把俩人带进去。 “楚州妈妈,我已经让人去喊孩子了,你等等。” 王老师约四十岁,看起来温和有礼,楚辞有礼地和他打了招呼,王老师客套了几句,说楚辞漂亮优秀,不愧是楚州的妹妹之类的。 说话间,楚州也来了。 说起来,楚辞这个哥哥真是十分优秀,他剑眉星目,长相出众,个子也高,用这时候的话来说,超过180,并且还遗传了田三彩的大长腿,再加上智商高成绩优秀,这样的男人搁哪里都是焦点。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被人强行改了运,楚州这辈子的运势都不错,属于出身普通,却通过自身努力,大有成就的命格,并且将来会娶一个运势很旺且有钱的女人,这样一来,夫妻俩相互扶持,命格贵不可言。 这样一个好命格竟被人生生改成有牢狱之灾,并横死在狱中,到底什么人这样丧良心,恨不得楚家断子绝孙? “楚辞?”楚州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怎么了?发什么呆?” 楚辞想到楚州的下场,不觉有些感慨,她回神笑道:“我在想,几天不见,哥哥又帅了。” “你这丫头!”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老师似乎对楚州很不错,说话时既有老师的威严,又不给楚州压力,如师如父,楚辞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楚州,想来是自豪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学生。 王老师当下说:“楚州,今天是周六,中午我会放你们去洗澡收拾,正好你妈妈过来,我请你们出去吃一顿。” 寄宿的学校都是去公众澡堂洗澡,因课业繁忙,每周有固定的洗澡时间,一般都是抽体育课或者中午。 见楚州要推辞,王老师又说:“别跟老师客气!你忘了吗?之前你奥数得奖,我就说要请你吃饭的。” 楚州当下笑笑,没拒绝。 - 中午,一行五人去了五中周边的餐馆。 五中是老牌的公立高中,边上都是小区,吃饭很方便,学校门口什么店都有,烤鱼、重庆烧鸡公、火锅……楚辞对这些店很好奇,哪个都想吃。 最后,楚州定了一家火锅店,因是中午,火锅店的人并不多,五人坐下,很快火锅就上来了。 就在这当下,楚辞忽然眼前一痛,紧接着看到一幕让人震惊的画面。 小女孩笑道:“漂亮姐姐。” “姐姐?”楚辞勾唇轻笑:“我在世时,你还不知在哪等着投胎呢。” “漂亮姐姐叫什么名字?” “楚辞!” “太巧了,我也叫楚辞!” 当下湖面上飘来一个孩子。 楚辞瞥了眼那孩子,在看到对方和女孩一模一样的长相时,并未觉得惊讶,她身为大兴国第一相师,算命、看相、捉鬼都难不倒她,巅峰时期她甚至开了天眼,能通六畜,和草木说话,能看到鬼,自然不是难事。 女孩却有些失落:“刚刚我掉河里淹死了。” 楚辞不擅长安慰人,也没打算安慰,人皆有命,这命是自出生时就定好的,就好比一条通往河里的铁轨,火车自出发那一刻起,就注定会跌入河里,既然如此,又何须难过? “你想回去?”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如果对方还想活着,她愿意试试。 女孩摇摇头,轻声说:“我不想回去,我再也不想做一个傻子,只是舍不得爸妈和哥哥们。” 楚辞看向她,女孩的元灵被人抽了去,三魂七魄不全,十个元灵只剩七个,按照世人说法,她生前就是痴傻,难怪不想回去,灵魂离开身体,不受身体限制,没有痴傻的说法,可一旦回到躯壳内,便有了痴傻呆残各种残缺。 既然对方不愿意回去,早些投胎不见得是坏事。 楚辞正要做法助她投胎,扫过她的面相,却不觉一愣,虽因人死看不清楚面相,可她耳朵轮廓分明、明润无缺,要知道耳朵主童年,可反应一个人14岁之前的情况,从她耳朵能看出,她童年时没有大灾难,身体康健,且家庭情况不错,怎么也不该是个痴傻儿啊! 难不成…… “小鬼,把你生辰报来!” 女孩听话地说了自己的生辰,楚辞掐指一算,顿时皱眉,果然如此!这姑娘的命被人改过,才会变成痴傻儿。 到了女孩该走的时候了,忽而,从一旁跑来一对夫妇,他们大叫着扑向河边,男人见了原身飘在河上,当下脱了衣服纵入河里,女人则站在一旁大哭。 女孩见了,忽而抓着楚辞的手哭道:“美女姐姐,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就代我活下去吧!我三魂七魄不足,回去也是个傻子,我过够了那种生活,你替我好好活着,好好照楚爸妈,照楚哥哥们,别再拖累他们。” 楚辞一时不忍,然而女孩的生辰八字竟跟她意外的匹配,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楚辞点头道:“好!你先别急着投胎,等我醒来后替你做法,助你投生个好人家!” 横死的人即便是投胎也很难有好命,且这种厄运很可能会跟着他们几辈子。 俩人说好,楚辞挣扎着进入了原身的身体。 - 床有些窄,手一抬就碰到了木板,楚家总不能穷到连张像样的床都买不起吧?楚辞这样想着,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坐起来才察觉到不对劲,只因这“床”竟是一口棺材!且这屋子中间,摆放着她的黑白画像。 灵堂? 那日在河边见到的夫妇正跪在灵堂里大哭,边上跪着三个男孩,应该是原身的父母和哥哥们。 “妈!这是妹妹最喜欢的书包,我把小胖揍了一顿,抢回来了!给妹妹带去吧!”楚家老二说。 楚妈妈点头,哭得差点晕厥。 楚泽宇低头拿着书包,哭道:“妹妹,书包给你,你带好了,到了那边也要好好听课。” 楚辞坐在棺材里,伸手接了书包,怕吓着他,轻声说:“谢谢。” “……” “啊……” 103.103 暖暖 此为防盗章  和尚眯着眼, 擦擦嘴上的油光, 笑道:“哎!楚家嫂子,我来找楚辞有点事!” “行啊,楚辞, 你去吧!” 楚辞瞥了眼楚明江,见他还在郁闷, 都顾不上和和尚说话, 便没做声, 跟和尚出去了。 一出门,和尚变戏法似的,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腿。 “……”楚辞失笑问:“大师,佛门中人不可破戒吧?” 俩人几步便走到寺庙, 牛大师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佛在我心中!”说完, 啃了口鸡腿,又拎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鸡腿吃完, 把手伸进瓶中, 道:“喏, 杨枝净水, 遍洒三千,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让我洒这个为他们求姻缘, 要不我给你脸上洒几滴?” 瞥见他满手的油光, 楚辞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谢谢!对了, 你找我什么事?” 牛大师一拍脑门:“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就前天来的孙大娘还记得吗?她在屋里等你。” 楚辞推门进去, 孙大娘立刻走过来,急道: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门口的池塘里挖出一口棺材,你说,是不是这个棺材的煞气影响到我全家人的命格?还求大师跟我走一趟,帮我家做个法!可别让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让我那些孙子孙女们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辞闻言,并未立刻答应,现下她不过是个10岁的小女孩,一直痴傻,如果立刻表现得异于常人,只怕会让人怀疑。 见她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孙大娘连忙说: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钱方面……” “不是这个原因。”楚辞摆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牛大师眼珠子一转,把她拉到一边,道:“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没想到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俩就联起手来赚她一笔!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面周旋,你在背后忽悠,咱俩双剑合璧,把她家银-行-卡掏光!” 楚辞一头黑线,随即失笑,敢情到现在牛大师还以为她是靠骗的?不过这牛大师的身份在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个挡头,对外只需要说是牛大师算的就行,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想到家里的早餐只是米粥就咸菜,楚辞当下点头:“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们和孙大娘说好了,在外只说是牛大师来算的,孙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看,池塘边上挤满了人,而那口棺材,刚被几个汉子抬出来,小心地放在孙家门口。 他们想把棺材撬开,可这棺材却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见孙大娘带牛大师和一个小姑娘来,大家只当这事是牛大师算出来的,当下瞅着牛大师。 “大师,您说个话吧!这棺材要怎么处理?”孙大娘问。 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这棺材要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直接拉去烧掉了,从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经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牛大师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那个……” 他瞥了眼身后的楚辞,低声问:“要怎么忽悠?” 楚辞唇角微勾,朝四面看了会,才道:“孙家门口有池塘,本就是死路一条,常言道水管财,水不走一处,就会散财!可见这口池塘让孙大娘一家死伤无数,不得安生!且留不住钱财!” 牛大师照着她的话说了,村人一听都惊了下,大家都是邻居,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孙大娘的孙子孙女没一个活下来的,不是落水就是被火烧死,还有被车撞死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她家丧事最多,有时候一年要来出礼好几次,人经常遇事故,就得往医院跑,家里人也没心情去赚钱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这话一出,大家看牛大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牛大师见楚辞很会忽悠,当下放下心来,腰板挺直了一些。 楚辞又道:“再加上这口棺材,煞气更重,这煞气直冲孙家门口,又与孙家的房子形成了三角煞,异常凶猛!死路死水加死煞!孙大娘家有人死实在正常不过!再看孙家的房子……” 大家不觉看向孙家房子。 牛大师咳了咳,接着照楚辞的话说:“孙家的房子左边地势明显比右边低,这意味着无龙保护,虎就猖獗,龙虎不平衡,就容易遭遇事故!因此,必须好好做法,把这煞气除去,并平息棺材上的怨煞气!让死人入土为安!” 大家半信半疑,孙大娘却是十分相信,她给牛大师找来做法用的工具。 桃木剑、硫磺四钱、香烛、罗盘、铜镜…… 之后,牛大师表演得果然很出色,拿着桃木剑就开始装神弄鬼,一会戳一下这里,一会戳一下那里,还振振有词,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楚辞又是满脸黑线,她走进内室没人看到的地方,取出翡翠簪子,找来朱砂、硫磺、符纸,什么花头也没有,集中全部精力,三两下就把符画好了。 外面,牛大师忙得一头是汗,见她出来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楚辞瞥了他一眼,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道:“你继续!务必演得像一点!对了,摇头晃脑的幅度再大点,民众们就喜欢看这种样式的!” 前世国民们就是这样,见她次次不摇头不晃脑,很不满意,直说她做的法事没效果。 楚辞拿着画好的符,偷偷贴在棺材上,等牛大师拿桃木剑刺过来时,她拿着簪子在符上一划。 也是奇了!那符竟猛然烧了起来,等一张符烧完,大家只闻到空气中有股焦味,楚辞道: “孙大娘,现在找人把棺材撬开!” “哎!”孙大娘招来几个汉子,拿着工具,也是奇怪!只撬了两下,那棺材盖竟陡然打开了,众人围过来,只见这棺材里躺着一个被绳子捆绑住的女人,这女人不知死了多久,脸竟然和普通人一样,身上的皮肤细腻透滑,泛着光泽,她一只手扒在棺材边上,做出拉棺材盖的动作,众人心里一惊,难不成刚才打不开棺材就是被她拉住了? 楚辞又拿出一张符,让牛大师贴在女人头上,她偷偷在棺材边做法,忽然,那女人头上符大幅度晃动,没几下,那女人的皮肤竟然一点点崩裂,又陡然变成了灰烬! 众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太蹊跷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牛大师太厉害了!” 楚辞见状,暗自点头。这女人并非恶鬼,只是生前被人绑住,投河而死,心里怨气重,自然有煞气,而如果楚辞没猜错,孙大娘男人的祖辈就是那个作恶的凶手,也因此,这女人多年来怨气不平,一直找这家后辈的麻烦,要这家断子绝孙。 这样一来,法事彻底结束,众人把棺材抬走埋了,孙大娘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她拿了一千块钱出来,惴惴不安道:“大师,我家里实在没钱,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块。” 楚辞没伸手,牛大师忙不迭接过,笑得眼都眯成线了。 “哎呦!孙大嫂你客气了!有钱就行!有钱就行!” 楚辞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孙大娘见状,追了出来:“大师,我还想问您个事。” “嗯?” “您看我三个儿子以后还能有孩子不?” 一把岁数,一家子孙死光了,孙大娘心里比谁都难受,很希望能有个后。 楚辞扫了她三个儿媳妇一眼,笑了:“放心!煞气除去,你们家的厄运也结束了!不出意外,三个月内,你大儿媳妇会有子嗣,一年内你另外两个儿媳妇也会怀孕!我已经替你们家做了法事,你家的后代都会平安长大,财运也会好很多。” 这话一说,全家人都高兴起来,尤其是三个儿媳妇,都拿袖口擦眼泪。 楚辞转身就走,等到了月老庙,牛大师追上来说:“来,小楚子,这钱我拿200,剩下的给你!” 楚辞接了钱,又塞了一百给他。 “你拿三百!” “哎!”牛大师眯着眼,笑得肉直抖。“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非常了得!和尚我佩服你!” 楚辞看了他片刻,似笑非笑道:“大师,提醒你一声,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小楚子你想忽悠我?老牛我忽悠别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咧!”说完,牛大师拿着钱去买酒了。 从小店出来,牛大师拎着酒瓶正要走,忽然,一辆车从东面飞撞而来,他来不及躲闪,整个人被撞出三米远,酒瓶哐当一声碎了,手掌紧接着按到玻璃碎渣上,腿也被撞得淤青。 “老牛,你没事吧?”村里人围上来问。 “没大碍……”牛大师说完,想到楚辞早上的话,心惊肉跳,难不成这就是血光之灾?不!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凑巧而已!楚辞还是个10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 楚辞拿了钱回家,却不知该如何给田三彩,要是说自己算命赚了钱,田三彩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怎么才能把钱给田三彩呢? 想了半天,楚辞远远瞥见田三彩从外面走过来,她赶紧掏出两张一百块钱扔在地上,田三彩看见钱,果然捡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谁丢了钱?” 而后端着个凳子,坐在门口等失主。 “……”楚辞无语,千算万算没算到田三彩竟然有这个觉悟,捡了钱还不占为己有! 她只好自己跑去村口,想买点肉拎回家。 见了她,卖肉的大叔惊道:“楚辞,你脑子真的好了?” “是,大叔。”楚辞笑笑。 楚辞长得本就漂亮,她皮肤随田三彩,又细又白,脸蛋很小,眉眼精致,从前虽然傻,却打扮得干干净净,比正常孩子还要招人喜欢,也因此,村里有些心眼坏的男人,经常用糖哄她,背地里说些下流话占便宜,有一次被田三彩逮到,追着那男人跑了好几条街道,后来田三彩干脆把她送上学,学校总要比村子里安全些。 眼下她不傻了,眉眼间有种聪慧感,看人的时候,眼睛像是会说话,嘴角微微翘起要笑不笑,配上本就漂亮的脸蛋,那模样别提多招人稀罕! 大叔看得一愣,当下割了肉,又拿了几根筒骨递给楚辞: “来,丫头!拿回家让你妈给你熬汤喝,你刚恢复,可要好好补脑子,别再变傻了!” “谢谢大叔!”楚辞感谢他的好意,从大叔的面相上看,他是个温和有善心的,跟妻子关系也和睦,一辈子没有烂桃花,疼爱孩子宠爱老婆,是个好男人,只是…… 楚辞提醒道:“大叔,今天要看好自己的钱哦!” 大叔一愣,等她走远了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看好自己的钱?什么意思? 也不知怎的,被楚辞这么一说,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只因今早他去银行提了一万块钱,原本是打算给未来儿媳妇买金子用的,现在正放楼上,这时候家里人都跟他一起卖肉,没人在楼上看管。 但他把钱放床头柜里了,应该不会…… 大叔越想越不得劲!干脆放下杀猪刀往楼上去。 谁知刚走到楼上,就听屋子里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大叔一愣,招来买肉的几个壮年,进屋就把贼抓了个正着。 这贼偷了大叔的一万块钱,还偷了他老婆的金链子,这要是被偷走了,至少要损失一万五!他家里刚盖了楼房,本就不宽裕,这钱要是丢了,损失可不小! 他一阵后怕,想到要不是楚辞提醒,自己这次破财的损失可不小! 大叔老婆闻言说:“人家都说死过一次的人能看见那边的事,那眼可灵了!我看楚辞就是这样,这事你先别声张,她要是真厉害,咱儿子结婚生孩子少不了找她看,咱给楚辞送点排骨过去算是感谢她!” “行!”大叔点头,当下给楚家送了一整块排骨,田三彩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说怪不怪?我今天出门捡到钱半天没人来找,这晚上家里又多出这么多肉。” 楚辞笑笑:“我看到有小偷偷东西,就告诉了大叔,大叔这才送了肉!” “难怪了!”田三彩笑着拎起猪肉,晚上做了红烧肉和红烧排骨,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 楚辞吃得开心,老二和老三也一直夹肉吃,只楚明江一直低头喝闷酒。 田三彩见状,问:“她爹!你今天心情不好?” 楚辞扫了他一眼,低着头没做声,从楚明江的面相上看,他这次遭遇的麻烦可不小,想必那个背后的人,见没能害死顾家的孩子,便提前对顾爸爸动手了。 楚明江心情不好,喝了口酒才道:“最近我手下几个工人相继出事,工地上的钱一直要不到,现在工人天天逼着我给钱看病,还说要去告我,现在有个新的工地找我去做工,偏偏我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新的工地?”楚辞说着,忽然觉得额头一痛,猛然间,她眼前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楚家东面还有个小的寺庙,难怪早上听到敲钟声。 早饭时,楚辞偷偷打量大家的穿着,只觉得这时候的衣服并没有从前好看,但很利索,尤其是女人可以穿裤子这点,让她暗自惊奇。 楚家虽然不富裕,可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个孩子穿着也爽利,可见田三彩是个勤快人,楚爸爸是个干活的好手,勤快本分,手底下有几个工人,平日里帮人盖房子,有时候也接些外地工地上的零活,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应该过得不错才是,偏偏家里孩子多,四个孩子都在上学,开销很大,老大还在县城,田三彩是个要强的,怕儿子被人看不起,尽量让老大穿得体面,家里紧衣缩食,一块钱要掰成三份花,也要让孩子在学校过得好。 楚辞扫过他们的面相,楚家人长得都不错,楚爸爸身材高大,因为干粗活,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男人味,楚妈妈脸盘圆润,身材很好,因为经常干农活的关系,皮肤有点粗糙,但能看得出,只要稍加打扮,肯定是不错的,楚家三个儿子也长得各有特色,老大沉稳英俊,老二面带桃花有点痞气,老三眉眼还没张开,只称得上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最终横死他乡,老三就更别说了,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楚辞笑道拿出一个苹果:“哥,妈刚给我的苹果。” 楚明飞赧了下,道:“行!等升旗结束了,我给你塞二哥桌肚里!” “不行!”楚辞眉头轻蹙,楚泽宇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强,只怕今天就会出意外,这符要是不放在身上,根本无法保平安。想到这,楚辞正色道:“三哥,你一定要让二哥随身携带!” 楚明飞见她一脸严肃,点头道:“行,我这就追他去!” 楚明飞偷偷把苹果放进书包,卖力地追了上去,快到学校时才追到楚泽宇,他知道楚泽宇肯定不会要,便偷偷把平安符塞进楚泽宇的外套里。 - 楚泽宇一早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应该是阴天的关系吧?楚泽宇抬头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村里路不好,一下雨就特别泥泞,等走到家一脚都是泥,可别下雨才好! 早读课楚泽宇过得很没精神,好不容易熬到升旗。 “楚泽宇,咱们去楼下排队!” “好!”楚泽宇应了声,他来到楼下花坛边,刚要走,脚底绊住,低头看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楚泽宇弯下腰正要系鞋带,却听边上的同学指着空中喊什么。 楚泽宇一愣,抬头看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同学站在楼顶跳楼,没等他反应,那人陡然跳落,楚泽宇想躲,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一样,根本跑不了。 完了,这下死定了! 砰…… 跳楼的同学生生压在了楚泽宇身上,楚泽宇只觉得胸口一疼。 “楚泽宇……” 同学们都围过来,都是学生,大家都被吓坏了,赶忙把那学生拉开,又扶起楚泽宇。 “楚泽宇,你没事吧?” 楚泽宇直起身子,茫然地摇头。 他竟然没死?楚泽宇扫了那昏迷不醒的同学,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口袋,谁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那符忽然自燃起来,瞬间烧成灰烬。 104.104 假发 此为防盗章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 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脱外套时,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 他顿了一下,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 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还让我转交给你,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这事倒是奇怪, 这素昧平生的,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 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 我那学生也有一个,说是保平安用的, 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下次我要见到他, 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 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 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 苏敏当下点头, 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诉苦,这都21世纪了,身为高中教师的父母竟然还相信算命的话?仅凭算命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出国的机会,这还有天理吗? 谁知王苏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王苏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车上几个年轻人趁机制住了小偷。 “姑娘,你没事吧?”大家关切地问。 王苏一愣,下意识看向疼痛的腹部,她惊讶地发现,刀子戳进腹部后,那里竟然没流一滴血,王苏赶紧撩起衣服,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刀痕的平安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安符竟开始自燃,很快烧成灰烬。 车上的人都来关心王苏,王苏浑浑噩噩地应付着他们,等小偷被抓走后,她赶紧给王全中打了电话,王全中一听,吓得手发软,还好楚州妹妹给的平安符保住了王苏的命,否则…… 既然对方有这种能力,那他让王苏三年内别出国,显然不是开玩笑,王全中当下坚定道: “苏苏,推掉出国交流的机会!三年内,你哪都别想去。” 这事一出,王苏彻底信了,哪里还敢出国?马上就给教授打了电话拒绝了这事。 周末,王全中开车带家人去了楚州家边上的寺庙,给牛大师送了两千块钱香火钱。 “大师,我女儿三年内出国会客死他乡,那三年后……” 牛大师一脸高深道:“她的厄运躲过去了,三年后自然可以照常出国,只是要记得,令爱将来结婚切不可离家太远,否则婚姻一定不幸福。” 王全中心里紧张,当下点头,心道将来找女婿,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有了这笔钱,楚辞的存款第一次过万了,她把钱偷偷存在床底,想着若是楚爸爸需要,就把钱给他做事业用。 - 晚上,楚辞又召集了山头的小鬼开了个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鬼齐齐摇头,只吊死鬼道:“大师,你走的那天,我见你家附近好像有人做法。” 楚辞皱眉皱眉道:“什么方位?” 吊死鬼摇头道:“你也知道,那大师法力很强,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在你家附近。” 这倒是跟楚辞推测的很像,楚辞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得主动出击,让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否则是猫是狗的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布阵做法,说不好听的,论布阵做法,她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老祖宗,她还没说话呢,哪轮到别人来吆五喝六的? 当晚,等楚家人睡熟后,楚辞悄悄出门,直到三更结束才回来。 - 次日一早,楚辞难得起迟了,田三彩进来叫了好几次才把她叫起来。 楚辞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上学马上就迟了,她洗漱好,赶紧上桌吃饭。 楚明江难得在家,见闺女心急,当下笑道:“稀饭烫嘴,别吃这么急,待会爸爸骑车送你去。” 楚辞咧嘴笑笑:“好。” 楚辞偷偷打量楚明江的脸,楚明江面部的黑气已经全部散去,在她的帮助下,现在楚明江运势很好,简直是开了挂一样,额头隐隐发红,财帛宫也一直在散着红气,可见近日财运相当不错,不出意外,从今年开始,楚明江的工程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来,当然,做工程都有风险,但楚辞是谁?她会让楚明江亏本?也就是说,从此后,楚明江只会赚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楚明江就能发家。 楚辞因此心情很好,早饭后,俩哥哥小跑上学,楚明江载着楚辞,一路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见女儿越长越漂亮,眉眼间神似自己,楚明江心一软,掏了一块钱给她。 “别告诉你哥。” 楚辞唇角一勾,拿了钱笑道:“知道了爸,还是你疼我!” “你这丫头!”楚明江被闺女哄得心里找不到北,当下满足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等楚明江的身影消失不见,楚辞才忽然转身,偷偷原路返回。 她让牛大师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假,自己则留在村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辞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墓地。 农村的墓地没有城里那么豪华,却比城里讲究许多,村子里的墓地都在村子的西头,因大家觉得人死就像太阳落山一样,日落而息,在西面不挡东边的朝阳,对子孙后代有好处,这也给了楚辞便利,昨夜她偷偷来了这里,选出符合要求的六户人家。 楚辞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祖坟是一家福气和运势的来源,中国有迷信的说法,说只有祖坟风水好,子孙后代运势才会旺,这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从风水角度来说,引龙入穴,只有祖坟风水选择好,周围环境秀美,山峰起伏跌宕,祖坟才能吸取日月的精华,为子孙后代纳福。 而她之所以选这六户人家,是因为这六家的祖坟都符合“龙穴”的要求。 农村人下葬时没那么多讲究,就是有也讲究不起,选龙穴非得是很专业的风水师才能选出来,按照此时的收费来说,会看的风水师低于一万是不可能出山的,而龙穴也分大龙小龙,大龙一般是大富之家的祖宅才有的,小龙多是普通家庭。 既然那个要害楚家的人如此信法术,必然也信风水,那就不可能不调理自家祖坟,因此,楚辞锁定了祖宅有大龙的三户人家,在这三家的祖坟上布阵,她的阵法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容易改变对方的日常,和他的阵法冲突,如此一来,便很容易让对方露出马脚。 而这三家,一家在楚辞家的西边,姓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家庭还不错,盖了两层楼房;第二家在楚辞家后面,姓郑,这家家境普通些,且大女儿和楚辞一样,有些痴傻,郑家人看起来很和气,平日和田三彩处得也不错;而这第三家,就是楚辞的奶奶家,说也奇怪,楚辞的奶奶家祖坟竟然有真龙,有这样的祖坟,其子孙后代运势都不错,也难怪楚家人原本的运势都很好。 虽然其中有一家是自己的亲人,但楚辞依旧没有排除爷爷奶奶的嫌疑,前世她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老太太偏爱二儿子,偏偏二儿子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她找算命先生一看,算命的说是老大命硬,克了老二,而破解的方法是要让老大身有残缺,老太太上了心思,竟偷偷找人给老大布阵做法,让老大外出采药时从山上滚落,摔断了一条腿。 人要是偏心起来,很容易失了理智,楚辞当下把这三家都列入考虑之内。 - 这当下,忽而有人走过来,楚辞一愣,却见姓冯这家的儿媳妇周晓娟忽然带着一个风水先生,往楚辞这里走。 楚辞当下眉头紧锁,这么快就有人来了,难不成是要害楚家的人是冯家? 周晓娟引着风水先生往这里走。“大师,我家祖坟就在前头。” 楚辞对周晓娟有印象,以前楚辞还傻着时,周晓娟就经常给她糖吃,可以说周晓娟人还不错,在农村,冯家的家庭条件算是可以的,早早盖了两层楼房,冯家人人都勤快,天天出门赚钱,只周晓娟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周晓娟人长得漂亮,又本分勤快,村里人都很喜欢她。 此时她眼睛肿胀,显然是哭了很久,精神似乎也异常恍惚。 等她走近,楚辞的眉头越皱越紧,只因周晓娟身上带着很强的黑煞气。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那您帮我看看,我这资金问题什么时候解决?” 牛大师按照楚辞的话,笑道: “把门口的植物修剪掉,让门口的财气能进来,不出三日,你这问题就能解决!” “哎!我这就让人把植物给剪了!”钱家栋又急道:“大师,您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我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牛大师又进了钱家的书房,钱家书房里有许多古董,只墙上就有四幅字画,门口处还有几个半人高的瓷器,柜子里也摆放了不少老物件。 “钱总家里古董太多,摆放的又特别杂乱,要知道很多古董在地下埋藏多年,阴气很重,这么多古董聚集在一起,阴气相冲,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钱家栋一愣,当下不敢懈怠,直说:“我这就把古董给收起来!” 楚辞闻言,走入厨房,牛大师赶紧跟上去。 很快,牛大师掐着手指,装模作样地说:“钱总,你们家风水的主要问题就在厨房里!” 楚辞瞥了眼他掐指的动作,这人还真能演,也就骗骗行外人,牛大师难不成以为掐指一算就是拿拇指在中指上点几下?未免也太小看奇门遁甲这门学术了!古人之所以发明“掐指一算”这种方法,是因为奇门遁甲中计算“八卦”“地支”“天干”的方式非常复杂,以前很少用纸,便用指节来计算,且用的都是左手,牛大师竟然用右手,更荒谬的是这屋子人居然特别崇拜地看着他。 105.105 此为防盗章 楚辞给牛大师使了个眼色,又偷偷递了纸条给他, 牛大师咳了咳说: “王小柔, 无论你做那行业是否自愿,但却是你自己种下了孽果, 而你未曾多做善事, 为自己积德,导致你身体阴气很重。” 这话一出,王小柔和刘斌都吓得脸色煞白。 刘斌急道:“大师!那你说, 我老婆的身体还有的救吗?” “嗯,不容易啊!”牛大师装模作样。 这一点,楚辞是服气他的,这人演技太彪悍了, 论厚脸程度无人能敌! 果然,刘斌和王小柔急了,差点给牛大师跪下了。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们全家啊!我和我老婆这辈子就押在你身上了!” 牛大师见戏做的差不多了,才说: “行!那就我试试吧!你们先出去, 我马上为你们开坛做法!” “哎哎!”夫妻俩差点激动哭了。 之后牛大师又装神弄鬼找来一堆做法的工具,他拿着桃木剑到处笔画, 鸡血喷了一屋子都是, 朱砂这里画画那里写写的,而楚辞就在里屋,拿簪子替他善后。 楚辞屏息凝神, 将意念高度集中, 用尽全力使劲刺出簪子, 这一刻,簪子似乎有了威力,一走一动都带着锋芒,而后,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用簪子蘸着朱砂,在黄符上画出符文,她一连画了六张,六张符咒产生的法力,让那六个婴灵当下躁动不安。 - “小孩!你想对付我们?” 六个婴灵感受到了威胁,当下龇牙咧嘴,他们大部分是没成型的胎儿,本就可怖,做出这种表情常人见了更是能吓晕过去,可楚辞却笑了声,她盯着站在王小柔肩膀上的婴灵,冷笑道:“该回哪回哪去!” “你真要帮她?她虽然是我们的母亲,可她根本不配!她让我们没出生就要被逼去投胎,我们是婴灵,就是投胎都没有好结果!这种痛楚你根本不懂!”一个婴灵含糊不清说。 楚辞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捏起一张符咒。 “我是不懂!但你们寄居在她身上,吸尽她身上的阳气,让她身体阴寒,常年被阴气笼罩,让她生不出孩子来,你们这又算是什么?” 其中一个婴灵被他们尊为老大,该是王小柔第一个孩子,他咧着嘴冷笑道: “看来你还有点本事!我们这么做有何不对?她能抛弃我们,为什么又想要别的孩子?不!她不能有别的孩子!我要她一辈子只有我们几个孩子,一辈子都属于我们!” 楚辞跟他们说不通,也懒得纠缠,当下取出簪子,又捏起黄符,将簪子快速飞出。 楚辞法力厉害,这簪子就是上好法器,这几个婴灵当下变了脸色,簪子加上黄符,戳入婴灵身体,当下消灭了两个婴灵,之后,楚辞又捏起符咒,飞快地飞出,一张张贴在婴灵身上,这些婴灵虽然寄居在王小柔身上,但并没有修炼太久,法力还很弱,根本不是楚辞的对手。 楚辞一一消灭,当下老大扑过来,楚辞躬身一闪。 婴灵速度很快,但楚辞也是个孩子,伸手还很灵活,加上法力的加成,很快将符咒贴在所有婴灵身上。 婴灵们表情凄惨,不甘地瞪着楚辞。 “死丫头!快放了我们!” 楚辞掏了掏耳朵,厌烦道:“再叫我直接把你们扔去投胎,到时候进了畜生道可别找我!” 几个婴灵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当下不服气地看向别处,楚辞哼了一声,又快速念咒,很快,黄符燃起,几个婴灵不甘心地消失于无形。 临走前,他们不觉看向王小柔,楚辞见状,道:“放心走吧!她也该有自己的生活,等你们走后,我会为你们投胎,助你们转世为人,这辈子你们和母亲没有缘分,下辈子就投生在一个有□□吧!” 几个婴灵闻言,再也没有任何留恋,很快就走了。 他们一走,楚辞盘腿而坐,替他们超度,用了二十分钟,法事才做好,与此同时,牛大师的戏也演完了。 他一头是汗,刘斌见了,感动得差点哭了,当下掏出五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大师,等我老婆怀孕后,我会再送一笔谢礼来的!” 牛大师没接,故作高深问:“王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王小柔一愣,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以前她身上莫名阴寒,身体酸痛,经常瑟瑟发抖,大师做完法后,她觉得自己身上热热的,肩膀上轻松不少,子宫处好像也暖了些。 王小柔觉得牛大师真是神了。 临走前,楚辞叫住了王小柔:“王小姐,牛大师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王小柔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什么?” “珍惜眼下!刘斌对你不错,千万别再有作恶的心,虽然你养父母会控制你,但人生是你自己的,刘斌是个好男人,可别伤了他的心。”楚辞缓声说。 王小柔一愣,当下眼神躲闪,是,最初她和刘斌在一起,并非是动了真感情,那时候养父母觉得让她接客赚的不多,想了办法让她出去诈骗,而她就看上了刘斌,刘斌家世好,有钱,开着豪车!她很快引起刘斌的注意,只是她没想到刘斌那么傻,傻傻地对她好,让她这颗心彻底沦陷,现在养父母催的急,要她骗刘斌钱,她没同意。 只没想到这事竟然被牛大师看出来了。 王小柔看向远方的丈夫,当下坚定了深色。“请你转告牛大师!王小柔一定会惜福!” 楚辞这才笑道:“牛大师还说,你不出三月会有孕,要保护好身体!” 106.106 此为防盗章  “怎么?女儿回家看看你,你还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说女儿走后, 自己跟孤寡老人似的。”王全中爱人苏敏打趣道。 王苏笑道:“哎呦!看来我不在家时, 我老爸老妈是真的想我了!”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 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脱外套时,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他顿了一下,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 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 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 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还让我转交给你,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 这事倒是奇怪, 这素昧平生的, 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 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 我那学生也有一个, 说是保平安用的,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 下次我要见到他, 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 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苏敏当下点头,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诉苦,这都21世纪了,身为高中教师的父母竟然还相信算命的话?仅凭算命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出国的机会,这还有天理吗? 谁知王苏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王苏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车上几个年轻人趁机制住了小偷。 “姑娘,你没事吧?”大家关切地问。 王苏一愣,下意识看向疼痛的腹部,她惊讶地发现,刀子戳进腹部后,那里竟然没流一滴血,王苏赶紧撩起衣服,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刀痕的平安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安符竟开始自燃,很快烧成灰烬。 车上的人都来关心王苏,王苏浑浑噩噩地应付着他们,等小偷被抓走后,她赶紧给王全中打了电话,王全中一听,吓得手发软,还好楚州妹妹给的平安符保住了王苏的命,否则…… 既然对方有这种能力,那他让王苏三年内别出国,显然不是开玩笑,王全中当下坚定道: “苏苏,推掉出国交流的机会!三年内,你哪都别想去。” 这事一出,王苏彻底信了,哪里还敢出国?马上就给教授打了电话拒绝了这事。 周末,王全中开车带家人去了楚州家边上的寺庙,给牛大师送了两千块钱香火钱。 “大师,我女儿三年内出国会客死他乡,那三年后……” 牛大师一脸高深道:“她的厄运躲过去了,三年后自然可以照常出国,只是要记得,令爱将来结婚切不可离家太远,否则婚姻一定不幸福。” 王全中心里紧张,当下点头,心道将来找女婿,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有了这笔钱,楚辞的存款第一次过万了,她把钱偷偷存在床底,想着若是楚爸爸需要,就把钱给他做事业用。 - 晚上,楚辞又召集了山头的小鬼开了个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鬼齐齐摇头,只吊死鬼道:“大师,你走的那天,我见你家附近好像有人做法。” 楚辞皱眉皱眉道:“什么方位?” 吊死鬼摇头道:“你也知道,那大师法力很强,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在你家附近。” 这倒是跟楚辞推测的很像,楚辞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得主动出击,让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否则是猫是狗的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布阵做法,说不好听的,论布阵做法,她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老祖宗,她还没说话呢,哪轮到别人来吆五喝六的? 当晚,等楚家人睡熟后,楚辞悄悄出门,直到三更结束才回来。 - 次日一早,楚辞难得起迟了,田三彩进来叫了好几次才把她叫起来。 楚辞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上学马上就迟了,她洗漱好,赶紧上桌吃饭。 楚明江难得在家,见闺女心急,当下笑道:“稀饭烫嘴,别吃这么急,待会爸爸骑车送你去。” 楚辞咧嘴笑笑:“好。” 楚辞偷偷打量楚明江的脸,楚明江面部的黑气已经全部散去,在她的帮助下,现在楚明江运势很好,简直是开了挂一样,额头隐隐发红,财帛宫也一直在散着红气,可见近日财运相当不错,不出意外,从今年开始,楚明江的工程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来,当然,做工程都有风险,但楚辞是谁?她会让楚明江亏本?也就是说,从此后,楚明江只会赚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楚明江就能发家。 楚辞因此心情很好,早饭后,俩哥哥小跑上学,楚明江载着楚辞,一路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见女儿越长越漂亮,眉眼间神似自己,楚明江心一软,掏了一块钱给她。 “别告诉你哥。” 楚辞唇角一勾,拿了钱笑道:“知道了爸,还是你疼我!” “你这丫头!”楚明江被闺女哄得心里找不到北,当下满足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等楚明江的身影消失不见,楚辞才忽然转身,偷偷原路返回。 她让牛大师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假,自己则留在村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辞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墓地。 农村的墓地没有城里那么豪华,却比城里讲究许多,村子里的墓地都在村子的西头,因大家觉得人死就像太阳落山一样,日落而息,在西面不挡东边的朝阳,对子孙后代有好处,这也给了楚辞便利,昨夜她偷偷来了这里,选出符合要求的六户人家。 楚辞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祖坟是一家福气和运势的来源,中国有迷信的说法,说只有祖坟风水好,子孙后代运势才会旺,这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从风水角度来说,引龙入穴,只有祖坟风水选择好,周围环境秀美,山峰起伏跌宕,祖坟才能吸取日月的精华,为子孙后代纳福。 而她之所以选这六户人家,是因为这六家的祖坟都符合“龙穴”的要求。 农村人下葬时没那么多讲究,就是有也讲究不起,选龙穴非得是很专业的风水师才能选出来,按照此时的收费来说,会看的风水师低于一万是不可能出山的,而龙穴也分大龙小龙,大龙一般是大富之家的祖宅才有的,小龙多是普通家庭。 既然那个要害楚家的人如此信法术,必然也信风水,那就不可能不调理自家祖坟,因此,楚辞锁定了祖宅有大龙的三户人家,在这三家的祖坟上布阵,她的阵法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容易改变对方的日常,和他的阵法冲突,如此一来,便很容易让对方露出马脚。 而这三家,一家在楚辞家的西边,姓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家庭还不错,盖了两层楼房;第二家在楚辞家后面,姓郑,这家家境普通些,且大女儿和楚辞一样,有些痴傻,郑家人看起来很和气,平日和田三彩处得也不错;而这第三家,就是楚辞的奶奶家,说也奇怪,楚辞的奶奶家祖坟竟然有真龙,有这样的祖坟,其子孙后代运势都不错,也难怪楚家人原本的运势都很好。 虽然其中有一家是自己的亲人,但楚辞依旧没有排除爷爷奶奶的嫌疑,前世她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老太太偏爱二儿子,偏偏二儿子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她找算命先生一看,算命的说是老大命硬,克了老二,而破解的方法是要让老大身有残缺,老太太上了心思,竟偷偷找人给老大布阵做法,让老大外出采药时从山上滚落,摔断了一条腿。 人要是偏心起来,很容易失了理智,楚辞当下把这三家都列入考虑之内。 - 这当下,忽而有人走过来,楚辞一愣,却见姓冯这家的儿媳妇周晓娟忽然带着一个风水先生,往楚辞这里走。 楚辞当下眉头紧锁,这么快就有人来了,难不成是要害楚家的人是冯家? 周晓娟引着风水先生往这里走。“大师,我家祖坟就在前头。” 楚辞对周晓娟有印象,以前楚辞还傻着时,周晓娟就经常给她糖吃,可以说周晓娟人还不错,在农村,冯家的家庭条件算是可以的,早早盖了两层楼房,冯家人人都勤快,天天出门赚钱,只周晓娟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周晓娟人长得漂亮,又本分勤快,村里人都很喜欢她。 此时她眼睛肿胀,显然是哭了很久,精神似乎也异常恍惚。 等她走近,楚辞的眉头越皱越紧,只因周晓娟身上带着很强的黑煞气。 画面上出现很多血,楚明江就这样睁着眼死在了工友面前。 那男人也吓到了,他明明没想推他,可不知怎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就这样狠狠推了一下,这一下原本也没什么,楚明江怎么就踩滑跌下去呢?楼下本来也没有钢管堆放,怎么那么巧就有根钢管竖在那? 之后警察来问话,男人被带走了,很快,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那情形跟现在一样,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暴君!”楚泽宇嘟囔着,放下饭碗跑了。 - 次日,楚辞一早去河边修炼,回来后画了符带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只是个小头头,算不上真正的包工头,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钱要不回来,也就没钱发工人的工资,而那几个工人又住院,催得紧,楚明江急得不行,听说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带着女儿赶过来。 和楚辞看到的一样,一个工人忽然肚子疼,捂着肚子跑了,把一车钢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竖在那,楚辞没有动那根钢管,如今对方的阵法已经布下了,就算她把钢管拿掉,楚明江还会以别的方式遇难,这样一来,楚辞反而不好应付。 楚明江等了一会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钱不能再拖了!我下面几个工人都在医院等钱用,你说我钱拿不出来,怎么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要把工人的钱付掉,他做事不很圆滑,也因此,这些年楚爸爸没能赚到大钱。 杜志刚闻言,叹了口气说:“明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要有钱能不给你?实在是开发商那边没给钱,这个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现在还欠银行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亿万富翁,手头根本没几个钱!” 楚辞闻言,不觉打量杜志刚,从面相上看,杜志刚这人有点小聪明,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坏,总的说来还算实在,对身边的人也绝不吝啬,应该没说谎。 楚明江为难道:“杜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实在困难也不朝你开口,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 说着,楚明江抓住杜志刚的胳膊。 杜志刚正赶着去找开发商,心里本就急,见他还拉拉扯扯的,当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后退了几步,俩人本就站在四楼,这一退楚明江踩到脚手架的边缘,往后一仰,就这样从四楼跌落下去。 当下,楚辞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这符咒悄然贴在楚明江的后背,很快,楚辞拿出法器,对着楚明江的方向开始做法,抵抗来自别处的阵法! 楚明江蒙了,整个人急速往下摔去,扑通一声……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没能爬起来。 “明江……” “老楚!” 工友们都围过来,赶紧把楚明江扶了起来,楚明江一愣,头脑嗡嗡疼,他不觉回头看向身底下的钢管,顿时心惊肉跳!背后激起一层冷汗。刚才他差点死了,差点被一根钢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体碰到钢管的一瞬间,这钢管竟然倒了,而他从四楼掉下来,虽然身体有些疼,却没大碍,竟然还能正常跟人交流。 杜志刚也吓坏了!他根本没想要推楚明江,这下完了!楚明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也就完了!只怕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老楚!老楚!”杜志刚跑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楚明江摇头:“没事!” “这不行!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杜志刚自言自语道:“这事太奇怪了!老楚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想推你,可不知怎的,竟把你推出几米远!” 楚明江也一直点头,楚辞趁机道:“爸,昨天牛大师说你今天要出事,叫我跟来,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杜志刚皱眉:“牛大师?” 楚明江解释道:“是我家边上庙里的方丈,他经常给人算命!牛大师竟然算出我要出意外?不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做建筑的多少有些迷信,杜志刚听说有这种大师,当下开车把楚明江父女俩带去了庙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间密封的房子内,一个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男人阴沉着连,冷声道:“近日我接连对楚家布阵,却屡屡被人破了阵法,导致阵法反噬,让我修为受损!看来,楚家背后肯定有个高人在指点,这人的法力比我厉害许多!” “难不成咱们这次又失败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楚泽宇和楚辞都逃了,这次您布的阵号称中国无人能破!这样的阵法怎么可能被人破掉?再说那楚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去找法师?” 男人不悦道:“信不信随你!总之,我要休息几天,再对楚家下手!” - 楚辞和牛大师早就说好了,牛大师见他们进门,当下咳道: “老楚,你来了?” “大师!今天是不是你在帮我?我从四楼跌下来,竟然连滴血都没出!” 牛大师点头道:“当然是我!和尚我一直帮你念经祈福!这才帮你化解灾厄!” 杜志刚一听,这才发觉自己遇到了牛人,他连忙问: “那大师,老楚的灾化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困境,从开发商手里拿到这笔钱?” 牛大师咳了咳道:“你把开发商的八字给我!” 杜志刚这人比较迷信,接工程前都会找人算命,看自己和开发商的命格合不合,适不适合在一起做事,因此,他手里还真有那开发商钱总的八字。 牛大师把他俩撵出去,把八字给了楚辞。 楚辞拿过八字,掐指一算,随即嗤笑起来,这男人可真有意思!很多年没见过混账成这样的男人了!要是不能把钱从他手里要出来,她都不姓楚! 两分钟后,牛大师对杜志刚说: “这样,你按照我说的,给这位陈总发一条短信!我保证,钱今天就能要回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当杜志刚听牛大师说了短信内容,当下摇头:“不可能的!你说这事绝对不可能!” “可不可能,把短信发了就知道。” 杜志刚半信半疑,把短信发了出去,谁知那边的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 “杜志刚?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壮壮是我亲儿子?你拿这个要挟我?” 杜志刚惊得脸色都变了,他按照牛大师所说,道:“陈总,咱名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知道,你儿子是你的亲儿子,陈总,咱做人可不能这样,外面谁都知道,你当年撺掇陈夫人别生孩子,从福利院领了个孩子回来,这些年陈夫人对着孩子视如己出,细心照看,我没记错的话,陈总是靠着夫人才发家的吧?你说要是陈夫人知道这孩子竟然是你亲生的,她会怎么想?还有,陈夫人应该不知道陈总在外面金屋藏娇吧?” 电话陡然挂断,很快,杜志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一条银行转账信息。 杜志刚抬起头,不敢相信地说:“钱转过来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那情形跟现在一样,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107.107 此为防盗章 “蒋老师你可真能瞒的, 之前还说自己班肯定倒数第一,结果……” “就是!蒋老师, 你说说看, 你怎么让一个傻子认识繁体字的?太神了你!”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蒋凤英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书法比赛?繁体字?我们班参加书法比赛的人是楚辞,那丫头是个傻的,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最近脑子好了些, 但大字不识一个,我正在教呢!” “蒋老师, 你真假的?排名都出来了,你们班楚辞年纪第一!” “……”蒋凤英心里一惊,一把扯过成绩单, 却见楚辞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这次书法比赛,楚辞真是年纪第一!这怎么可能呢!这丫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竟然会写这么多繁体字!蒋凤英久久会不过神来。 当下,学校的书法老师刘老师走过来,拿着楚辞的作品激动地说: “蒋老师!我正想找你呢!你说你, 班上有写书法这么厉害的学生, 也不见你推荐给我,平常我都愁死了,找不出像样的学生去县里比赛, 别的我不敢说!就你们班楚辞这水平, 拿个全县第一是很简单的事!我甚至觉得, 她的书法功底比许多书法家还要好呢!昨天我朋友看到了,还说这丫头的字有二王的风范!” 蒋凤英拿过楚辞的作品一看,当下眼都直了,小学教学的书法功底都不错,本校不少老师的字都可以拿去印字贴,蒋凤英是语文老师,对自己要求高,字写的也不错,一有时间就练字,楚辞这字线条优美,笔墨流畅,不似一般女人的字那么秀气,有种二王的潇洒! “这是楚辞写的?”蒋凤英双眸瞪大,不信道:“刘老师,你该不会弄错了吧?我们班楚辞连名字都不会写!” “怎么可能出错?我亲眼看着她写出来把作品交给我!至于名字……你自己看,很不错嘛!” 蒋凤英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来到班上,她表情怪异地把作品给了楚辞。 “楚辞,你这书法写的……”蒋凤英忍不住问。 楚辞拿过作品看了一眼,写的跟狗屎似的! 她嫌弃道:“蒋老师你也觉得我这张字写的不行?我也觉得,首先这纸特别差,毛笔也不行,这几块钱一支的毛笔没有一点手感,还有墨水,都很垃圾!我当时就想把这字给扔了的!” “……”所以,想扔了的作品随随便便就得了奖,还把五年级的学生给比下去了,楚辞这是认真的吗? 蒋凤英忽然开始检讨自己,以前她对楚辞的印象很差,以至于从来没有试着发觉楚辞的内在,你看楚辞,虽然脑子傻,但她的毛笔字写的这么好,话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想到这,蒋凤英语气温和地表扬了楚辞,放学时还特地找田三彩谈话,说她教孩子教的好,还说楚辞这样有天赋的,应该好好培养,说不定能在书法上有成就。 田三彩第一次被楚辞老师夸奖,一脸懵圈地看着手里的奖状。 书法比赛第一名? 这些老师是不是近视眼?她家女儿是什么水平她会不知道?能写出自己名字那就谢天谢地了! “楚辞!你给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田三彩指着奖状,像是楚辞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楚辞勾了勾唇,边跑边说:“妈!很显然,我这不是遗传你的聪明才智嘛!” 田三彩失笑,等她跑到寺庙门口,才嘱咐道:“早点回来吃饭!” - 楚辞刚走到寺庙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排队在等着什么,一脸心急,还有个年轻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大家都在安静地排队,像是生怕自己得罪了谁一样。 楚辞满心疑惑,那些人见她往庙里走,忽然眼睛一亮。 “小姑娘!”一个年轻人叫她,他指着寺庙,喜道:“姑娘,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吧?你经常来庙里玩?” 楚辞点头。 “太好了!”所有人面露惊喜,陡然围过来。“小姑娘,那你认识牛大师吗?就是那个算命看相很准的大师啊!我听说他道行很深,是真正天师级别的!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据说他一直隐居在这里,只为了躲避外界的纷扰,像他这样得道的高人应该很难请吧?” “……”他们说的是那个喜欢啃鸡腿喝酒的老和尚? “对了,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大师一面?我们想请他给我们算命看相,你说,我们要是等在这等几天,他会接见我们吗?” 楚辞闻言,陡然挑眉问:“你们想找牛大师算命?” “是啊!” 她又试探性问:“牛大师开价很高的!”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大家显然是觉得楚辞太上不了台面,都说:“真正的高人收费都很贵,这一点小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像牛大师这样的高人,就是要十万八万,只要他能把我事情解决了,我都愿意!” “……” 院里的小和尚把楚辞拉了进来,激动地说:“楚辞啊,你看!我们家方丈真的红了!这么多人找他看相,搞得跟明星似的,你说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他那么厉害呢?” 正说着,牛大师手拿鸡腿跑了出来,几天没见,他的脸又大了一圈,整张脸油花花的,一看营养就很好,可也奇怪,他胖了以后,再配上这个锃亮的光头,笑眯眯那样子,倒真有些弥勒的感觉。 “楚辞,你可来了!”牛大师激动地把她拉进屋,“看见没?门口那么多人找我算命看相!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平时上课不在这里,我哪敢放他们进来?这不,他们都排队好几天了,日也排夜也排的,我连上厕所都不敢,生怕被他们堵到!这些人也是奇怪!越是不见他们越是觉得我道行深!” 楚辞无语。 牛大师讨好地削了个苹果给她。“来,丫头!刚买的,你尝尝!” 楚辞哼了一声,拿起苹果咬了几口,牛大师试探性问: “楚辞,要么咱们就联合起来做他一票大的?给他们算命,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到时候你赚了钱就可以让你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这庙的香火也能好起来!” 这几天,大家为了表示诚意,捐了好几千香火钱给庙里,牛大师这庙里的香火前所未有的旺。 楚辞闻言,沉默片刻,她虽然寄居在小孩的身体里,可她本身是成年人,若要真像孩子一样生活,未免太浪费时间,现在家边上有现成的庙,靠算命赚点钱发家致富不是难事,只要不影响学业,不打扰她的生活,她没有任何损失。 想到这,楚辞点头道:“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我来寺庙给他们算命!” 牛大师当下不解:“为什么是六点到七点?” “废话!我不上课了?” 牛大师这才明白过来,他讪笑道:“那明天周末,你今晚就先试试?” 楚辞翻了个白眼。“等我苹果吃完的!” - 十分钟后,当外面站着排队的人,听说他们等了好几天的牛大师终于肯出来算命的时候,都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德高望重的牛大师终于肯见他们了! 很快,一对夫妻走了进来,楚辞朝他们看了一眼,当下眉头紧皱。 这对夫妻年纪不大,女的娇柔,男的健壮,进门时,男人一直扶着女人,细心呵护照顾,看起来很是恩爱。 “大师!”刘斌开口道。 牛大师忙直起腰,笑呵呵说:“来,请坐!” 夫妻俩坐下后,刘斌迫不及待地抓住牛大师的衣服,道: “大师!请你一定帮我们一把!我们夫妻俩的下半生全指望你了!” 牛大师咳了咳,一本正经道:别激动,你们有什么问题,先说来听听。” 刘斌看了眼妻子,叹气道:“不瞒您说,我们夫妻俩结婚五年了至今没有孩子,我们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夫妻俩都很喜欢孩子,我父母那边也催得紧,今年要是再不能怀上,家里恐怕要有想法了,到时候我妈对小柔就……” 听了这话,她的妻子当下眼神一暗。 牛大师瞥了眼楚辞,楚辞把写好的说辞递给他,牛大师看了一眼,才咳了咳,一脸高深道: “请问,你们夫妻俩对彼此结婚前的历史都知道吗?” 这话一出,刘斌和王小柔当下脸色一变,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刘斌按了按王小柔的手,说:“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大师笑了:“那就是知道了,怎么?怕我牛大师在诈你们话?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问题出在你妻子的身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老婆以前的行业恐怕不太光彩,当然,我也不是有职业歧视,只是从事那一行的女人很容易意外怀孕,从你妻子的面相上能看出,她这辈子会有很多孩子,只是没有一个保得住,要是我没看错,之前已经打掉六个了吧?” 这话一出,王小柔脸色一白,当下低下头,倒是刘斌攥住她的手,神色激动道: “大师,请原谅我刚才的试探,主要是很多算命的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您却仅凭我老婆的面相就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说明您是真的厉害!是,我老婆以前的职业不光彩,她是失足妇女,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我老婆她不是坏人,她是被她继父逼迫的!她生母和继父简直不是人,见她漂亮,就让她去做那一行,靠她赚钱,她也因此打过孩子,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就是爱她,爱她这个人,我在乎的是她的人品!她的灵魂是干净的!难不成就因为她过去的错,她就不能重新做人,做一个母亲吗?大师,您一定要帮我!当初我母亲听说小柔的身世,就一直反对,现在要是不能有孩子,那我家里一定不会罢休的!” 牛大师闻言,当下呆住了,这俩人的事还真是精彩!搞得跟看电视剧似的! 他瞥了眼楚辞,心道这丫头真是神了,只看一眼就能算出这女人的职业。 楚辞一直盯着王小柔看,王小柔面相带有色,从她面相上看,她一生会有很多男人,且依靠男人的宠爱吃饭,可推测出是做那一行的。楚辞又看向王小柔眼下的泪堂,也就是子女宫位置,要知道子女宫主子女的有无、多少,反应子孙后代会有怎样的成就,而不幸的是,王小柔这个部位深陷,还有几根裂纹,一看就是无子女缘的。 但奇怪的是,王小柔虽然无子女缘,可从刘斌的面相上看,刘斌这人人品刚正,死心眼,且此生只有一次婚姻,也就是说,他和王小柔会挟持到老,奇怪的是,他的卧蚕很厚,三阳饱满,也就是说,从他面相上看,刘斌至少有两个孩子,且子孙后代很有福气,是荣耀一生的命格。 而王小柔虽然男人多,一辈子却只有一次婚姻,那就奇怪了,只会结一次婚的夫妻,老婆命中无子女,刘斌的命中却有两个孩子,有种可能是刘斌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从他面相上看,刘斌是从一而终的性格,排除掉这个可能,那就是说,王小柔的面相被人改过,或者是,有某些外部原因,导致王小柔的命格变化。 那么,是什么原因? 楚辞的目光陡然微敛,看向王小柔的身后,在那里,几个婴灵趴在她身后,抱住王小柔的身体,像是从母亲身上获得宠爱一般。 周晓娟正觉得奇怪,走近一看,明显惊了一下。 “楚辞?”她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道:“怎么是你?” 最近周晓娟婆婆身体不好,她天天家里医院两边跑,根本没空关心别的事,但她听村里人说过,说楚辞脑子治好了,跟寻常孩子没两样,她只当是村里人胡说的,她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傻子居然还能治好的!可眼下一见,楚辞不仅长得漂亮,眉眼间还有股机灵劲儿,也不像从前那样经常流鼻涕,脸被风吹的红红的,一副呆傻样子。 现在的楚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她这种气质的姑娘天生就不属于这种小地方。 周晓娟满是骇然,怎么可能会这样?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说别的,就说楚家,也不过是寻常人家,楚明江和田三彩都是勤快人,长得也不错,可家里四个孩子负担还是蛮重的,这样的家庭,能把孩子养大就算不错的,哪有可能去培养孩子的气质?可楚辞确实是变了。 “晓娟阿姨?”楚辞微笑道:“我今天不上课,就来这里走走,阿姨你怎么来了?” 想到她一直痴傻,以为她是忘了回家的路,周晓娟微愣片刻,这才收起震惊,道: “我今天约了风水师看风水,楚辞你要是找不到路回家,就等一下,待会我带你回去。” “那就谢谢阿姨了!” 野外风很大,冷风呼啸,楚辞把衣服拉链拉到最上面,手插到口袋里,下巴缩进衣服,只露出一双漆黑眼眸,暗自打量肖大师。 - 肖大师扫了她一眼,见对方只是个小姑娘,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周晓娟指着祖坟,急忙说:“肖大师,您快帮忙看看!我婆婆这病病了不少日子了,明明没大问题,却怎么看都看不好,人家都说是冯家祖坟出了问题,前些日子一直下雨,您说是不是雨水太多了,影响了运势?请您帮忙看看,看祖坟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肖万全闻言,捏了捏胡子,一脸高深道:“莫急,等我看看再说!” 两个徒弟当下请出罗盘,恭敬地送到他手里。 肖万全托着罗盘,绕着冯家祖坟转了一圈,还不停掐指算着什么,别说,那样子倒真像是个厉害的风水大师,只可能他这一套跟牛大师如出一辙,楚辞摇摇头,简直是没脸看!这年头的风水师实在太不专业,就是骗人也要骗的像样点,真是欺负这年代的人不信命不信风水,信什么唯物主义。 肖万全看了一圈后,指着冯家祖坟道: “这里的水沟积水太多,影响冯家的运势,应该在这里筑一道泥土墙,把水沟带来的煞气给挡住,这样一来,你婆婆的病才能好。” 周晓娟闻言,陡然激动道: “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婆婆之所以会生病,都是被这小水沟给冲撞的?只要我改完,我婆婆的病就会好?” 肖万全当即点头:“确实如此,你现在就找人来砌墙,这样可以保证你婆婆的病早日好起来。” 周晓娟一听这话,当下激动道:“行,我待会就去找人!我公婆和我老公一家去北京看病了,大医院医术好,再加上您给我们住宅调理风水,我婆婆的病肯定能看好!” 肖万全说着,在地上画了一条线,之后对周晓娟说: “就按照我画的这条线来砌,砌一道宽20厘米,高1米五的土墙即可,这样一来,你家祖坟的风水问题就解决了。” 周晓娟很激动,当下掏出一万块钱塞给肖万全,肖万全接了钱,道: “记得,墙一定要砌成这个角度,不能偏一点,高度宽度都要达到我的要求,否则你婆婆的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周晓娟听了这话,当下面色煞白,她感激道: “大师,谢谢你的提醒!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婆婆这条命只怕是捡不回来了!” 周晓娟眼眶含泪,仿佛找到了救星。 肖大师捏着胡子,一脸高深地点头,随后他给徒弟使了个眼色,又道: “这样吧!我正好带了徒弟来,就让他帮你一把,把这墙给砌上,否则,我只怕你婆婆这次去,会有去无回。” 周晓娟面色一变,失色道: “大师!那就太感谢您了!你一定要保住我婆婆的命!一定不能让她有意外啊!” 周晓娟神色紧张,面带担忧,像是真的为婆婆担心,楚辞打量她的面相,周晓娟命格孤苦,是个苦命人,自小就无父无母,好在结婚后对方家境还算殷实,家庭关系和睦,周晓娟有儿有女,日子过得很不错,周晓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婆家对她好,她自然会知道珍惜,因此她这眼泪和担心是真的。 只是…… 一旁的楚辞直摇头,只怕周晓娟这次要好心干坏事了。 半个小时后,肖大师的两个徒弟盖好了土墙,肖大师这才舒了口气,好似了了什么心愿。 - 楚辞看在眼里,她目送着三人离开,这才对一旁的周晓娟说: “晓娟阿姨,你确定你找来的风水先生真的会看风水?” 这话一出,周晓娟顿了片刻,才疑惑道: “楚辞,你是小孩子不懂,肖大师可是附近最出名的风水先生,他说的话绝对不会错!这次我婆婆忽然生病,这病来的蹊跷,大家都说是风水出了问题,有他帮忙调理,我婆婆这次一定会躲过这一劫。” “哦?是吗?” 楚辞反问她,同时神色一凛,只因这一刻,周晓娟的面相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周晓娟的命格很不错,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有个美好的家庭是能达到的,世人忙碌一辈子,追求的不过是这个,楚辞认为这样的人生已经很不错,可就在眼下,肖大师替冯家调理祖坟的风水后,周晓娟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这黑气缭绕到她头上,隐隐有吞噬她的倾向。 原本不错的命格,陡然变成了克死家人的命格,一股黑丧气也爬上她的脸。 楚辞眉头紧皱,正要说话,却见天眼又打开了,这一次,她看到了周晓娟的家人,周晓娟的男人带着父母去北京看病,谁知三人原本在路边等红灯,周围没有一个人闯红灯,他们也很守秩序,但不知怎的,周晓娟男人像是魔怔一般,忽然拉着父母闯红灯,三人走到路中间,却被一辆飞奔而来的车撞个正着,当场血液四溅,三人当即死亡。 见她很久没说话,周晓娟不知为何,忽而心慌了下,问: “楚辞,你这是什么话?肖大师人这么好,不仅帮我家调理风水,还帮我家砌墙呢,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家里祖坟出了大问题。” 楚辞闻言,当下唇角微勾又压了下来,她眼眸微眯,冷声一哼: “晓娟阿姨,我虽然小不会看风水,但我最近一直跟在牛大师身后学习,我记得牛大师曾经说过,如果祖坟前方有像划线角度一样的墙或者河,就意味着这家祖坟遇到的是断头死煞!着肖大师会不会看风水我不知道,可他故意在你家门口布置了断头死煞,我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 “死煞?”涉及到“死”字,周晓娟当下心一紧,面色陡然变了,她忽而抓住楚辞,不敢相信道:“楚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断头死煞?” 楚辞挠挠脑袋,装作回忆牛大师的话。“是牛大师说的,他说在坟前这个角度建的所有东西都是断头死煞,凡是被布了这种阵法的人,都会被死煞冲撞,因为祖坟决定子孙后代的运势,这煞气要是厉害,可让这家后代当场横死。” “横死?”周晓娟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她当然不会相信楚辞的话,可楚辞的话却让她心里没了主意,周晓娟立刻往庙里跑,牛大师见了她身后的楚辞,当即顺着楚辞的话同意了楚辞的说话,周晓娟这才彻底急了。 楚辞让牛大师转告:“先别急着改祖坟风水了,那煞气已经产生,现在就是把墙推了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提醒你男人,让他小心应对。” 周晓娟当即给男人打了电话,那边冯新春接了电话,当即问:“怎么了,晓娟?祖坟看好了么?” 周晓娟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她道:“新春,你现在在哪?你听我说,我被风水师骗了,这事一时半会讲不清楚,总之,你要小心!”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冯新春愣了一下。 一旁的父亲冯爱国提醒道:“新春,咱们先过马路吧?不然就赶不上客车了。” 说完,拉着冯新春就要走,冯新春点了下头,正要跨步出去闯红灯,也不知怎的,忽然想到媳妇的话,当下就说:“爹,咱再等会,现在是红灯。” 谁知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冯新春一惊,等抬头,却见一辆车直直撞上绿化带,车头都撞没了,这一下撞得太狠了,要是人被撞到……冯新春忽然想到刚才他原本是想闯红灯的,好在没走那一步,否则他和父母三人只怕要当场死在这了。 当下,三人都意识到自己逃过了一劫,后背发冷地待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人拥上去围观事故,他们久久回不过神。 - 周晓娟听到丈夫的反馈,当即就哭了,牛大师安慰她几句,帮她砸了那墙。 周晓娟知道牛大师救了她一家的命,当即拿了一万块钱出来。 楚辞没想到她这么大方,冯家看起来也就是普通家庭,竟然在算命上舍得花这么多钱,可见家里条件不错,另一点说明他们家比较信这个,应该是祖上就信的,否则也不会把祖坟收拾的这么好。 楚辞原以为冯家就是那个幕后黑手,现在看来,冯家不仅不是,很可能也和楚家一样是受害者。 “晓娟阿姨,肖大师是你从哪找来的?” 周晓娟当下说:“肖大师在咱们这里很有名,他没有门店,平日里谁有需要就给他打电话,我也不知他具体住在哪里。” “那你把他电话给我。” 楚辞要到了肖大师的电话,这肖大师做法的手段并不高明,应该不是她要找的人,否则这样的手段她很容易察觉。 之后楚辞给肖大师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这和楚辞预料的一样。 中午,楚辞到楚奶奶家和郑家附近转了一圈,只可惜两家大门都紧闭着,楚辞没看出任何不对。 - 晚饭时,楚辞问田三彩:“妈,怎么没看见爷爷奶奶,他俩去哪了?” 田三彩边盛饭边说:“你爷爷奶奶帮你小姑家带孩子去了。” “小姑家?” “嗯,你小姑公婆家出了点事情,孩子没人照顾,你爷爷奶奶过去帮忙照看。”田三彩说起这事没一点抱怨,似乎还挺理解的,应该是跟小姑处得不错。 楚辞放下筷子,又问:“那咱家后面的郑家呢?他家门怎么一直锁着?” “哦,他家啊,他家孩子多又是那种情况,平日夫妻俩出门干活,孩子没人照看,就把孩子锁在家里。” 楚辞暗自点头,心道一定要找机会进两家院子里看看。 - 次日一早,楚辞早早起来,最近山头的小鬼给她推荐了几个风水很好的地方,楚辞一早过去修炼,果然吸了不少气,如今法术比之前精进不少,总算找到些前世的感觉了。 结束后,她去了牛大师那,说好了每早来给人算命的,昨天她没来,庙门口排了五十多人,听说夜里都没回去,昨夜楚辞起来上厕所,看还那边不少人在排着呢。 楚辞刚到门口,就听不少人在议论。 “你说牛大师是不是身体不好?” “不知道,牛大师是真正的高人,一天只看三卦!像这样的高人就是让我等一辈子我都愿意。” “什么大师!要我说就是个骗子!我话放在这,我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说话的是个光头。 他看起来一脸痞气,像是个地痞无赖,楚辞从他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命不错,有对不错的父母供他吃喝,只可惜他很爱赌博,再好的命沾上赌博都没有好下场,他把家产败光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108.108 此为防盗章 “王小柔, 无论你做那行业是否自愿,但却是你自己种下了孽果,而你未曾多做善事,为自己积德, 导致你身体阴气很重。” 这话一出, 王小柔和刘斌都吓得脸色煞白。 刘斌急道:“大师!那你说, 我老婆的身体还有的救吗?” “嗯, 不容易啊!”牛大师装模作样。 这一点,楚辞是服气他的,这人演技太彪悍了, 论厚脸程度无人能敌! 果然,刘斌和王小柔急了, 差点给牛大师跪下了。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们全家啊!我和我老婆这辈子就押在你身上了!” 牛大师见戏做的差不多了, 才说: “行!那就我试试吧!你们先出去, 我马上为你们开坛做法!” “哎哎!”夫妻俩差点激动哭了。 之后牛大师又装神弄鬼找来一堆做法的工具,他拿着桃木剑到处笔画, 鸡血喷了一屋子都是,朱砂这里画画那里写写的,而楚辞就在里屋, 拿簪子替他善后。 楚辞屏息凝神, 将意念高度集中, 用尽全力使劲刺出簪子, 这一刻, 簪子似乎有了威力, 一走一动都带着锋芒,而后,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用簪子蘸着朱砂,在黄符上画出符文,她一连画了六张,六张符咒产生的法力,让那六个婴灵当下躁动不安。 - “小孩!你想对付我们?” 六个婴灵感受到了威胁,当下龇牙咧嘴,他们大部分是没成型的胎儿,本就可怖,做出这种表情常人见了更是能吓晕过去,可楚辞却笑了声,她盯着站在王小柔肩膀上的婴灵,冷笑道:“该回哪回哪去!” “你真要帮她?她虽然是我们的母亲,可她根本不配!她让我们没出生就要被逼去投胎,我们是婴灵,就是投胎都没有好结果!这种痛楚你根本不懂!”一个婴灵含糊不清说。 楚辞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捏起一张符咒。 “我是不懂!但你们寄居在她身上,吸尽她身上的阳气,让她身体阴寒,常年被阴气笼罩,让她生不出孩子来,你们这又算是什么?” 其中一个婴灵被他们尊为老大,该是王小柔第一个孩子,他咧着嘴冷笑道: “看来你还有点本事!我们这么做有何不对?她能抛弃我们,为什么又想要别的孩子?不!她不能有别的孩子!我要她一辈子只有我们几个孩子,一辈子都属于我们!” 楚辞跟他们说不通,也懒得纠缠,当下取出簪子,又捏起黄符,将簪子快速飞出。 楚辞法力厉害,这簪子就是上好法器,这几个婴灵当下变了脸色,簪子加上黄符,戳入婴灵身体,当下消灭了两个婴灵,之后,楚辞又捏起符咒,飞快地飞出,一张张贴在婴灵身上,这些婴灵虽然寄居在王小柔身上,但并没有修炼太久,法力还很弱,根本不是楚辞的对手。 楚辞一一消灭,当下老大扑过来,楚辞躬身一闪。 婴灵速度很快,但楚辞也是个孩子,伸手还很灵活,加上法力的加成,很快将符咒贴在所有婴灵身上。 婴灵们表情凄惨,不甘地瞪着楚辞。 “死丫头!快放了我们!” 楚辞掏了掏耳朵,厌烦道:“再叫我直接把你们扔去投胎,到时候进了畜生道可别找我!” 几个婴灵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当下不服气地看向别处,楚辞哼了一声,又快速念咒,很快,黄符燃起,几个婴灵不甘心地消失于无形。 临走前,他们不觉看向王小柔,楚辞见状,道:“放心走吧!她也该有自己的生活,等你们走后,我会为你们投胎,助你们转世为人,这辈子你们和母亲没有缘分,下辈子就投生在一个有□□吧!” 几个婴灵闻言,再也没有任何留恋,很快就走了。 他们一走,楚辞盘腿而坐,替他们超度,用了二十分钟,法事才做好,与此同时,牛大师的戏也演完了。 他一头是汗,刘斌见了,感动得差点哭了,当下掏出五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大师,等我老婆怀孕后,我会再送一笔谢礼来的!” 牛大师没接,故作高深问:“王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王小柔一愣,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以前她身上莫名阴寒,身体酸痛,经常瑟瑟发抖,大师做完法后,她觉得自己身上热热的,肩膀上轻松不少,子宫处好像也暖了些。 王小柔觉得牛大师真是神了。 临走前,楚辞叫住了王小柔:“王小姐,牛大师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王小柔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什么?” “珍惜眼下!刘斌对你不错,千万别再有作恶的心,虽然你养父母会控制你,但人生是你自己的,刘斌是个好男人,可别伤了他的心。”楚辞缓声说。 王小柔一愣,当下眼神躲闪,是,最初她和刘斌在一起,并非是动了真感情,那时候养父母觉得让她接客赚的不多,想了办法让她出去诈骗,而她就看上了刘斌,刘斌家世好,有钱,开着豪车!她很快引起刘斌的注意,只是她没想到刘斌那么傻,傻傻地对她好,让她这颗心彻底沦陷,现在养父母催的急,要她骗刘斌钱,她没同意。 只没想到这事竟然被牛大师看出来了。 王小柔看向远方的丈夫,当下坚定了深色。“请你转告牛大师!王小柔一定会惜福!” 楚辞这才笑道:“牛大师还说,你不出三月会有孕,要保护好身体!” 王小柔闻言,顿时一喜,当下飞奔到丈夫怀里告诉他喜讯,夫妻俩高高兴兴走了。 - 后面又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穿着西装,戴着黑边眼镜,手拎一黑包,进来后先给了牛大师一个生辰八字。 楚辞瞄了一下,把结果告诉牛大师。 “这是死人的命格!” 那男人原本面色淡定,听了这话,当下大惊,他不敢相信地盯着牛大师,显然还处于震惊中。 这是他父亲的命格,他父亲多年前就去世了,他原本不相信算命,只是听人家说算命很准才来看看的,谁知道这大师竟然仅凭八字就断定这人已经死了!这样的大师真是神了! 男人当下恭敬道:“抱歉,大师!这是我父亲的命格!原谅我的多疑,我现在给您的命格,才是我真正要算的!” 牛大师扫了那几人一眼,楚辞一一扫过,当下有数了,一般的人都会替自己或者身边的人算命,一下子拿了五个命格来的,一般都是算下属的运势。 “这些是……” “不瞒您说,这几个孩子都是我资助的学生,我家里是开家族企业的,出资资助学生上学,与贫困学生签订协议,等他们学成后就回我们企业就职,眼下我们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想在这几人中选一个资助,希望您能帮忙看看,选哪个最合适?” 楚辞闻言,眉头微蹙,第一个命格的年轻人自尊心强,并不甘于寄人篱下;第二人容易易主,不够忠心;第三个人人品不错,只可惜老实本分,只适合上班,一辈子不会有太大的出息;第四个学生的成就还不错,只是这人是天生吃女人饭的,不出意外他应该会傍个女富婆之类的,只怕也干不长久;至于这第五个……这第五个人忠心、有才华,天生就是凤头,这样的人会一名冲天,且命格极旺。 “第五个,这孩子将来是会你们企业的救星!可以说,你们企业能走多高,就看他能走多高!回去好好善待吧!你们资助的这几个孩子,就他最有出息!” 男人一听这话,当下表情一震,他不敢相信地看向牛大师,惊讶道: “大师,您确定?这孩子可是一向内敛,平日看着也不出众。” “那就给他个机会!他会懂的感激!” “哎!”男人当下掏出三千块钱,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很快做出了决定。 - 今天算了的这两个人耗费了楚辞不少心力,好在赚了八千块钱,最后楚辞给了牛大师两千五,自己拿了五千五,加上之前的钱,已经有九千的存款了。 现在家里生活拮据,楚辞又不敢贸然给家里钱,便让牛大师经常送点菜和礼物去家里,只说是来算命的人送给他的,而他是佛门中人,不吃肉,所以都给田三彩送来。 田三彩竟然也信了,还一直对楚辞说牛大师是好人! 楚辞哼了声,继续吃饭。 吃饭时,楚辞一直在想一件事,那个害楚家的人,最近没什么动静,显然是被她上次做法伤到了,她掐指一算,这几天也该恢复差不多了,那人现在有忌惮,不敢贸然对楚家出手,可动不了楚家他还能动楚家的人,毕竟楚家老大现在还在外求学呢。 楚辞弄到老大的生辰八字算了一下,这一算,当即眉头紧皱。 说完,捂着嘴哭了起来,谭立邦也无可奈何,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短短一日没见,小胖脸色暗淡许多,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没了一点生气,且眼神空洞呆滞,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昨天还好好的,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一阵子正常,一阵子又发疯,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楚辞勾了勾唇,眼神带着冷淡的笑意,她道: “谭叔叔,不巧我跟家东边庙里的大师学了点看相算卦的功夫,怎么说呢,谭叔叔最近很有财运,时时发横财,不出几年,谭叔叔只怕会有千万身家,但是谭叔叔,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你从阴穴里借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不知道问过户主的同意没有?” 谭立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当即就站了起来,许久没说出话来。 不!这不可能!他做这事十分隐秘,再说盗墓这活,都是晚上做,也不会有人旁观去,楚辞才十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你……你什么意思?” 楚辞笑笑,像谭立邦这种收破烂的人,看似靠收破烂赚钱,其实背地里还有别的营生,楚辞算出他近几年一直发横财,这横财来的太过于蹊跷,而谭立邦的手指间和脸上都绕着阴煞气,这阴煞气显然是来自于古墓里,这样一来,不难推测出谭立邦私下的勾当。 楚辞笑道:“如我所说,你拿走古人墓里的东西,遇到那些已经去投胎了的还好,可若是遇到鬼魂还在的,那就不得了了!原本古墓里的东西煞气就重,再加上鬼的煞气,就算你不受伤害,难保不作用在家人身上,谭东东之所以被鬼上身,恐怕就是因为谭叔叔带回家的这件东西!我想,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天师过来做法,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不干净,怕引人注意,对吧?” 谭立邦脸色陡变,他和徐秀香对视一眼,徐秀香瞥了眼坐在门口,一脸呆傻的谭东东,当即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做这种缺德事!早晚会有报应的!现在好了,东东变成这样,要是好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谭立邦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脸色变了变,才皱眉看向楚辞,目光冷厉。 “你还挺厉害,我倒是没想到东东还有这样的同学!” 楚辞没再说话,谭立邦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可见在他心里,把钱和儿子一起放在了天平两端。 楚辞的声音渐冷: “叔叔,您确定要宝物不要人?再这样下去,若是谭东东魂魄被鬼压制住,只怕将来就是把鬼除了,东东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一说,谭立邦才慌了神,他沉默片刻,才急道: “我这次拿的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分了,我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招来鬼!” “那可不一定,东西是否招鬼,得看过才知道!” 谭立邦还在犹豫,却见徐秀香急道: “到现在你还在乎你那点钱!钱能有咱儿子命重要?走!楚辞,他不信你,我信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 谭立邦低着头,也没拦着,徐秀香把楚辞带到了厨房,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麻袋,这当下,一股很强的煞气传来,好在楚辞身上有法器,煞气不敢冲撞她,直接从她这绕了过去。 徐秀香打开麻袋,抽气道:“楚辞,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叔叔从墓里偷来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铜制的器具,像刀又像剑,形状很奇怪,作为你谭叔叔找人问了,人家根本不收,说这东西不值钱。” 楚辞往前走了步,在看到那青铜器具的一瞬间,当下一震。 是师刀!师刀,顾名思义就是法师用的刀,由黄铜铸成的,外表确实有些奇怪,师刀有部分像是短剑,前面套了一个圆环,圆环上串着几枚铜钱,手柄上还会刻着花纹或者符咒什么的,这些全看法师个人的喜好,有种量身定制的意思,楚辞前世也有一把师刀,她很爱用这玩意,一来体积不大不占地方,二来师刀攻击力强,且遇强则强,很适合楚辞这种内心住着个猛汉的女人。 楚辞当下热血沸腾,那师刀感受到了楚辞的法力,当即竟震动起来。 楚辞皱眉,这师刀至少有两千年历史了,煞气很重,阴气沉沉,楚辞用天眼可看到它的表面包裹着一层黑气。 正想着,这师刀忽而动了!直直朝楚辞刺过来,楚辞当下一躲,从头上拔下簪子,当下朝师刀飞去,这师刀煞气沉,可簪子也不是吃素的,簪子在地下千年,阴气很重,眼下见了师刀嚣张,早就不爽,在楚辞的指示下,簪子法力大开,和师刀正面对抗。 楚辞见状,当即手臂交叠,念动咒语,同时,掏出准备好的黄符,全部飞向师刀,这一瞬间,所有的黄符竟围着师刀转圈,把师刀紧紧困住,黄符让簪子法力越来越强,很快,就把师刀压制住。 楚辞的咒语越来越快,眼看师刀被簪子压制得几乎被打落在地,忽而师刀一震,一缕黑烟从师刀中飞出来,楚辞这才收回手,声音冷森: “你终于出来了!” 原来,一黑发女鬼寄居在师刀中,女鬼穿一身道袍,面色平淡,她冷笑道: “不得了!一个十岁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法力!” 楚辞没跟她啰嗦,只道:“我法力如何,你待会就会见识到。” “是吗?”女鬼一脸挑衅,她哼道:“我倒要看,你怎么制住我!” 话说完,身子一闪,陡然钻向小胖的身体,小胖忽而惊了一下,随即冷眯着眼,嘴唇微勾,言行举止像足了刚才那女鬼,女鬼占了小胖的身体,做出许多奇怪的动作,甚至还当下脱了小胖的上衣,一脸挑衅地看向楚辞。 楚辞看向小胖肉嘟嘟的身体,当下觉得辣眼睛。 她拿起地上的师刀,正要做法,忽然,却见师刀的刀柄上刻着一些数字,楚辞忽而笑了,她道:“我说,你刻在刀上的这些该不会是你生辰八字吧?” 小胖一惊,当即尖声喊道:“你这贱人!” “贱人?”楚辞忽而眯着眼,一字一句说:“很多年没被人这样骂过了呢,听起来很是亲切!话说起来,我记得小胖身上有我给他的平安符,你说说看,生辰八字加上平安符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 楚辞懒得啰嗦,忽而快速念动咒语,所有的黄符陡然飞向小胖。 与此同时,小胖裤子里的平安符不停闪着金光,这光越来越强,刺的女鬼身形晃动,她想要从小胖的身体里跳出来,但那平安符像是如来的五指山,压得她根本动弹不得,就这样,符咒力道越来越大,女鬼被压制得只剩一口气,她咬牙骂道: “你……你敢这样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辞嗤笑一声:“哎呦!还挺会说狠话!要是说说狠话就能反败为胜,那你尽管多说几句,反正过了今天,你其余的话只能对阎王说了,看看阎王有没有这兴致跟你对酒谈天!” 说话,楚辞忽然眼神一狠,将所有法力集中在黄符上,这一刹,女鬼被符咒硬生生打趴下,最终迫不及待从小胖的身体里跑出来。 楚辞瞅准机会,飞快抛出簪子,这簪子直直飞向女鬼的身体,女鬼惨叫一声,当下魂飞魄散。 - 一旁的徐秀香和谭立邦惊呆了,他们虽然看不见鬼,却能看出一团黑气环绕着谭东东,从楚辞的话语中能猜出那是一只女鬼,想到女鬼上了谭东东身,徐秀香当下哭了出来,谭立邦也一脸焦急,悔不当初。 收拾了女鬼,楚辞擦好簪子,戴回头上,又变回了那个又萌又美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不敢相信,仅十岁大的孩子能打败女鬼。 “楚辞,那鬼……” “死了!” 徐秀香这才松了口气,她急道:“那我家东东……” “再等等,很快就会醒。” 小胖昏迷了一会,直到楚辞为他做法驱除煞气,他才慢慢醒来,徐秀香见了,猛然抱住他,哭得一脸都是泪。 “东东!你可不能再这样吓妈妈了!妈妈胆子小,经不住吓!” 小胖一脸疑惑地看向父母,又看向盯着自己的楚辞,当即惊讶: “楚辞,你怎么来了?还有爸妈,你们怎么了?” 被鬼上身的人很少会记得自己的经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小胖有心理负担,之后楚辞又看了谭家的风水,谭家门口那大水缸应该是小胖挪动的,一般来说,老物件还是别动的比较好,容易带煞气,这次动水缸带来的煞气让小胖身体阴虚,才会那么容易被鬼上身。 把水缸挪回去后,眼看天要黑了,楚辞背着书包就要走,谭立邦见状,跟了出来,他叹了口气: “楚辞,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一想到刚才有一团黑影子钻向小胖的身体,他就一阵后怕。 虽然不知道楚辞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可儿子毕竟是被他带回来的东西害成了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现在谭东东醒了,谭立邦彻底放下心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当下说: 109.109 直播 此为防盗章 一出门, 和尚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腿。 “……”楚辞失笑问:“大师,佛门中人不可破戒吧?” 俩人几步便走到寺庙,牛大师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 佛祖心中留’吗?佛在我心中!”说完,啃了口鸡腿,又拎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鸡腿吃完,把手伸进瓶中,道:“喏, 杨枝净水, 遍洒三千,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让我洒这个为他们求姻缘,要不我给你脸上洒几滴?” 瞥见他满手的油光,楚辞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谢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牛大师一拍脑门:“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就前天来的孙大娘还记得吗?她在屋里等你。” 楚辞推门进去, 孙大娘立刻走过来,急道: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门口的池塘里挖出一口棺材, 你说, 是不是这个棺材的煞气影响到我全家人的命格?还求大师跟我走一趟,帮我家做个法!可别让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 让我那些孙子孙女们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辞闻言, 并未立刻答应, 现下她不过是个10岁的小女孩, 一直痴傻,如果立刻表现得异于常人,只怕会让人怀疑。 见她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孙大娘连忙说: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钱方面……” “不是这个原因。”楚辞摆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牛大师眼珠子一转,把她拉到一边,道:“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没想到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俩就联起手来赚她一笔!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面周旋,你在背后忽悠,咱俩双剑合璧,把她家银-行-卡掏光!” 楚辞一头黑线,随即失笑,敢情到现在牛大师还以为她是靠骗的?不过这牛大师的身份在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个挡头,对外只需要说是牛大师算的就行,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想到家里的早餐只是米粥就咸菜,楚辞当下点头:“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们和孙大娘说好了,在外只说是牛大师来算的,孙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看,池塘边上挤满了人,而那口棺材,刚被几个汉子抬出来,小心地放在孙家门口。 他们想把棺材撬开,可这棺材却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见孙大娘带牛大师和一个小姑娘来,大家只当这事是牛大师算出来的,当下瞅着牛大师。 “大师,您说个话吧!这棺材要怎么处理?”孙大娘问。 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这棺材要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直接拉去烧掉了,从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经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牛大师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那个……” 他瞥了眼身后的楚辞,低声问:“要怎么忽悠?” 楚辞唇角微勾,朝四面看了会,才道:“孙家门口有池塘,本就是死路一条,常言道水管财,水不走一处,就会散财!可见这口池塘让孙大娘一家死伤无数,不得安生!且留不住钱财!” 牛大师照着她的话说了,村人一听都惊了下,大家都是邻居,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孙大娘的孙子孙女没一个活下来的,不是落水就是被火烧死,还有被车撞死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她家丧事最多,有时候一年要来出礼好几次,人经常遇事故,就得往医院跑,家里人也没心情去赚钱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这话一出,大家看牛大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牛大师见楚辞很会忽悠,当下放下心来,腰板挺直了一些。 楚辞又道:“再加上这口棺材,煞气更重,这煞气直冲孙家门口,又与孙家的房子形成了三角煞,异常凶猛!死路死水加死煞!孙大娘家有人死实在正常不过!再看孙家的房子……” 大家不觉看向孙家房子。 牛大师咳了咳,接着照楚辞的话说:“孙家的房子左边地势明显比右边低,这意味着无龙保护,虎就猖獗,龙虎不平衡,就容易遭遇事故!因此,必须好好做法,把这煞气除去,并平息棺材上的怨煞气!让死人入土为安!” 大家半信半疑,孙大娘却是十分相信,她给牛大师找来做法用的工具。 桃木剑、硫磺四钱、香烛、罗盘、铜镜…… 之后,牛大师表演得果然很出色,拿着桃木剑就开始装神弄鬼,一会戳一下这里,一会戳一下那里,还振振有词,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楚辞又是满脸黑线,她走进内室没人看到的地方,取出翡翠簪子,找来朱砂、硫磺、符纸,什么花头也没有,集中全部精力,三两下就把符画好了。 外面,牛大师忙得一头是汗,见她出来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楚辞瞥了他一眼,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道:“你继续!务必演得像一点!对了,摇头晃脑的幅度再大点,民众们就喜欢看这种样式的!” 前世国民们就是这样,见她次次不摇头不晃脑,很不满意,直说她做的法事没效果。 楚辞拿着画好的符,偷偷贴在棺材上,等牛大师拿桃木剑刺过来时,她拿着簪子在符上一划。 也是奇了!那符竟猛然烧了起来,等一张符烧完,大家只闻到空气中有股焦味,楚辞道: “孙大娘,现在找人把棺材撬开!” “哎!”孙大娘招来几个汉子,拿着工具,也是奇怪!只撬了两下,那棺材盖竟陡然打开了,众人围过来,只见这棺材里躺着一个被绳子捆绑住的女人,这女人不知死了多久,脸竟然和普通人一样,身上的皮肤细腻透滑,泛着光泽,她一只手扒在棺材边上,做出拉棺材盖的动作,众人心里一惊,难不成刚才打不开棺材就是被她拉住了? 楚辞又拿出一张符,让牛大师贴在女人头上,她偷偷在棺材边做法,忽然,那女人头上符大幅度晃动,没几下,那女人的皮肤竟然一点点崩裂,又陡然变成了灰烬! 众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太蹊跷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牛大师太厉害了!” 楚辞见状,暗自点头。这女人并非恶鬼,只是生前被人绑住,投河而死,心里怨气重,自然有煞气,而如果楚辞没猜错,孙大娘男人的祖辈就是那个作恶的凶手,也因此,这女人多年来怨气不平,一直找这家后辈的麻烦,要这家断子绝孙。 这样一来,法事彻底结束,众人把棺材抬走埋了,孙大娘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她拿了一千块钱出来,惴惴不安道:“大师,我家里实在没钱,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块。” 楚辞没伸手,牛大师忙不迭接过,笑得眼都眯成线了。 “哎呦!孙大嫂你客气了!有钱就行!有钱就行!” 楚辞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孙大娘见状,追了出来:“大师,我还想问您个事。” “嗯?” “您看我三个儿子以后还能有孩子不?” 一把岁数,一家子孙死光了,孙大娘心里比谁都难受,很希望能有个后。 楚辞扫了她三个儿媳妇一眼,笑了:“放心!煞气除去,你们家的厄运也结束了!不出意外,三个月内,你大儿媳妇会有子嗣,一年内你另外两个儿媳妇也会怀孕!我已经替你们家做了法事,你家的后代都会平安长大,财运也会好很多。” 这话一说,全家人都高兴起来,尤其是三个儿媳妇,都拿袖口擦眼泪。 楚辞转身就走,等到了月老庙,牛大师追上来说:“来,小楚子,这钱我拿200,剩下的给你!” 楚辞接了钱,又塞了一百给他。 “你拿三百!” “哎!”牛大师眯着眼,笑得肉直抖。“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非常了得!和尚我佩服你!” 楚辞看了他片刻,似笑非笑道:“大师,提醒你一声,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小楚子你想忽悠我?老牛我忽悠别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咧!”说完,牛大师拿着钱去买酒了。 从小店出来,牛大师拎着酒瓶正要走,忽然,一辆车从东面飞撞而来,他来不及躲闪,整个人被撞出三米远,酒瓶哐当一声碎了,手掌紧接着按到玻璃碎渣上,腿也被撞得淤青。 “老牛,你没事吧?”村里人围上来问。 “没大碍……”牛大师说完,想到楚辞早上的话,心惊肉跳,难不成这就是血光之灾?不!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凑巧而已!楚辞还是个10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 楚辞拿了钱回家,却不知该如何给田三彩,要是说自己算命赚了钱,田三彩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怎么才能把钱给田三彩呢? 想了半天,楚辞远远瞥见田三彩从外面走过来,她赶紧掏出两张一百块钱扔在地上,田三彩看见钱,果然捡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谁丢了钱?” 而后端着个凳子,坐在门口等失主。 “……”楚辞无语,千算万算没算到田三彩竟然有这个觉悟,捡了钱还不占为己有! 她只好自己跑去村口,想买点肉拎回家。 见了她,卖肉的大叔惊道:“楚辞,你脑子真的好了?” “是,大叔。”楚辞笑笑。 楚辞长得本就漂亮,她皮肤随田三彩,又细又白,脸蛋很小,眉眼精致,从前虽然傻,却打扮得干干净净,比正常孩子还要招人喜欢,也因此,村里有些心眼坏的男人,经常用糖哄她,背地里说些下流话占便宜,有一次被田三彩逮到,追着那男人跑了好几条街道,后来田三彩干脆把她送上学,学校总要比村子里安全些。 眼下她不傻了,眉眼间有种聪慧感,看人的时候,眼睛像是会说话,嘴角微微翘起要笑不笑,配上本就漂亮的脸蛋,那模样别提多招人稀罕! 大叔看得一愣,当下割了肉,又拿了几根筒骨递给楚辞: “来,丫头!拿回家让你妈给你熬汤喝,你刚恢复,可要好好补脑子,别再变傻了!” “谢谢大叔!”楚辞感谢他的好意,从大叔的面相上看,他是个温和有善心的,跟妻子关系也和睦,一辈子没有烂桃花,疼爱孩子宠爱老婆,是个好男人,只是…… 楚辞提醒道:“大叔,今天要看好自己的钱哦!” 大叔一愣,等她走远了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看好自己的钱?什么意思? 也不知怎的,被楚辞这么一说,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只因今早他去银行提了一万块钱,原本是打算给未来儿媳妇买金子用的,现在正放楼上,这时候家里人都跟他一起卖肉,没人在楼上看管。 但他把钱放床头柜里了,应该不会…… 大叔越想越不得劲!干脆放下杀猪刀往楼上去。 谁知刚走到楼上,就听屋子里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大叔一愣,招来买肉的几个壮年,进屋就把贼抓了个正着。 这贼偷了大叔的一万块钱,还偷了他老婆的金链子,这要是被偷走了,至少要损失一万五!他家里刚盖了楼房,本就不宽裕,这钱要是丢了,损失可不小! 他一阵后怕,想到要不是楚辞提醒,自己这次破财的损失可不小! 大叔老婆闻言说:“人家都说死过一次的人能看见那边的事,那眼可灵了!我看楚辞就是这样,这事你先别声张,她要是真厉害,咱儿子结婚生孩子少不了找她看,咱给楚辞送点排骨过去算是感谢她!” “行!”大叔点头,当下给楚家送了一整块排骨,田三彩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说怪不怪?我今天出门捡到钱半天没人来找,这晚上家里又多出这么多肉。” 楚辞笑笑:“我看到有小偷偷东西,就告诉了大叔,大叔这才送了肉!” “难怪了!”田三彩笑着拎起猪肉,晚上做了红烧肉和红烧排骨,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 楚辞吃得开心,老二和老三也一直夹肉吃,只楚明江一直低头喝闷酒。 田三彩见状,问:“她爹!你今天心情不好?” 楚辞扫了他一眼,低着头没做声,从楚明江的面相上看,他这次遭遇的麻烦可不小,想必那个背后的人,见没能害死顾家的孩子,便提前对顾爸爸动手了。 楚明江心情不好,喝了口酒才道:“最近我手下几个工人相继出事,工地上的钱一直要不到,现在工人天天逼着我给钱看病,还说要去告我,现在有个新的工地找我去做工,偏偏我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新的工地?”楚辞说着,忽然觉得额头一痛,猛然间,她眼前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仲丽丽闻言,眉头紧皱。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仲丽丽脸一红,正要骂,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楚辞简体字不会写,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110.110 人心 此为防盗章 之后警察来问话, 男人被带走了, 很快, 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 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 却很少用, 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 那情形跟现在一样, 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不懂这是什么, 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 以至于她活过来后,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 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 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 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 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 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 若不是有法术加持, 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暴君!”楚泽宇嘟囔着,放下饭碗跑了。 - 次日,楚辞一早去河边修炼,回来后画了符带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只是个小头头,算不上真正的包工头,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钱要不回来,也就没钱发工人的工资,而那几个工人又住院,催得紧,楚明江急得不行,听说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带着女儿赶过来。 和楚辞看到的一样,一个工人忽然肚子疼,捂着肚子跑了,把一车钢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竖在那,楚辞没有动那根钢管,如今对方的阵法已经布下了,就算她把钢管拿掉,楚明江还会以别的方式遇难,这样一来,楚辞反而不好应付。 楚明江等了一会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钱不能再拖了!我下面几个工人都在医院等钱用,你说我钱拿不出来,怎么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要把工人的钱付掉,他做事不很圆滑,也因此,这些年楚爸爸没能赚到大钱。 杜志刚闻言,叹了口气说:“明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要有钱能不给你?实在是开发商那边没给钱,这个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现在还欠银行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亿万富翁,手头根本没几个钱!” 楚辞闻言,不觉打量杜志刚,从面相上看,杜志刚这人有点小聪明,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坏,总的说来还算实在,对身边的人也绝不吝啬,应该没说谎。 楚明江为难道:“杜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实在困难也不朝你开口,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 说着,楚明江抓住杜志刚的胳膊。 杜志刚正赶着去找开发商,心里本就急,见他还拉拉扯扯的,当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后退了几步,俩人本就站在四楼,这一退楚明江踩到脚手架的边缘,往后一仰,就这样从四楼跌落下去。 当下,楚辞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这符咒悄然贴在楚明江的后背,很快,楚辞拿出法器,对着楚明江的方向开始做法,抵抗来自别处的阵法! 楚明江蒙了,整个人急速往下摔去,扑通一声……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没能爬起来。 “明江……” “老楚!” 工友们都围过来,赶紧把楚明江扶了起来,楚明江一愣,头脑嗡嗡疼,他不觉回头看向身底下的钢管,顿时心惊肉跳!背后激起一层冷汗。刚才他差点死了,差点被一根钢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体碰到钢管的一瞬间,这钢管竟然倒了,而他从四楼掉下来,虽然身体有些疼,却没大碍,竟然还能正常跟人交流。 杜志刚也吓坏了!他根本没想要推楚明江,这下完了!楚明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也就完了!只怕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老楚!老楚!”杜志刚跑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楚明江摇头:“没事!” “这不行!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杜志刚自言自语道:“这事太奇怪了!老楚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想推你,可不知怎的,竟把你推出几米远!” 楚明江也一直点头,楚辞趁机道:“爸,昨天牛大师说你今天要出事,叫我跟来,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杜志刚皱眉:“牛大师?” 楚明江解释道:“是我家边上庙里的方丈,他经常给人算命!牛大师竟然算出我要出意外?不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做建筑的多少有些迷信,杜志刚听说有这种大师,当下开车把楚明江父女俩带去了庙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间密封的房子内,一个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男人阴沉着连,冷声道:“近日我接连对楚家布阵,却屡屡被人破了阵法,导致阵法反噬,让我修为受损!看来,楚家背后肯定有个高人在指点,这人的法力比我厉害许多!” “难不成咱们这次又失败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楚泽宇和楚辞都逃了,这次您布的阵号称中国无人能破!这样的阵法怎么可能被人破掉?再说那楚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去找法师?” 男人不悦道:“信不信随你!总之,我要休息几天,再对楚家下手!” - 楚辞和牛大师早就说好了,牛大师见他们进门,当下咳道: “老楚,你来了?” “大师!今天是不是你在帮我?我从四楼跌下来,竟然连滴血都没出!” 牛大师点头道:“当然是我!和尚我一直帮你念经祈福!这才帮你化解灾厄!” 杜志刚一听,这才发觉自己遇到了牛人,他连忙问: “那大师,老楚的灾化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困境,从开发商手里拿到这笔钱?” 牛大师咳了咳道:“你把开发商的八字给我!” 杜志刚这人比较迷信,接工程前都会找人算命,看自己和开发商的命格合不合,适不适合在一起做事,因此,他手里还真有那开发商钱总的八字。 牛大师把他俩撵出去,把八字给了楚辞。 楚辞拿过八字,掐指一算,随即嗤笑起来,这男人可真有意思!很多年没见过混账成这样的男人了!要是不能把钱从他手里要出来,她都不姓楚! 两分钟后,牛大师对杜志刚说: “这样,你按照我说的,给这位陈总发一条短信!我保证,钱今天就能要回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当杜志刚听牛大师说了短信内容,当下摇头:“不可能的!你说这事绝对不可能!” “可不可能,把短信发了就知道。” 杜志刚半信半疑,把短信发了出去,谁知那边的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 “杜志刚?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壮壮是我亲儿子?你拿这个要挟我?” 杜志刚惊得脸色都变了,他按照牛大师所说,道:“陈总,咱名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知道,你儿子是你的亲儿子,陈总,咱做人可不能这样,外面谁都知道,你当年撺掇陈夫人别生孩子,从福利院领了个孩子回来,这些年陈夫人对着孩子视如己出,细心照看,我没记错的话,陈总是靠着夫人才发家的吧?你说要是陈夫人知道这孩子竟然是你亲生的,她会怎么想?还有,陈夫人应该不知道陈总在外面金屋藏娇吧?” 电话陡然挂断,很快,杜志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一条银行转账信息。 杜志刚抬起头,不敢相信地说:“钱转过来了!” 周晓娟正觉得奇怪,走近一看,明显惊了一下。 “楚辞?”她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道:“怎么是你?” 最近周晓娟婆婆身体不好,她天天家里医院两边跑,根本没空关心别的事,但她听村里人说过,说楚辞脑子治好了,跟寻常孩子没两样,她只当是村里人胡说的,她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傻子居然还能治好的!可眼下一见,楚辞不仅长得漂亮,眉眼间还有股机灵劲儿,也不像从前那样经常流鼻涕,脸被风吹的红红的,一副呆傻样子。 现在的楚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她这种气质的姑娘天生就不属于这种小地方。 周晓娟满是骇然,怎么可能会这样?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说别的,就说楚家,也不过是寻常人家,楚明江和田三彩都是勤快人,长得也不错,可家里四个孩子负担还是蛮重的,这样的家庭,能把孩子养大就算不错的,哪有可能去培养孩子的气质?可楚辞确实是变了。 “晓娟阿姨?”楚辞微笑道:“我今天不上课,就来这里走走,阿姨你怎么来了?” 想到她一直痴傻,以为她是忘了回家的路,周晓娟微愣片刻,这才收起震惊,道: “我今天约了风水师看风水,楚辞你要是找不到路回家,就等一下,待会我带你回去。” “那就谢谢阿姨了!” 野外风很大,冷风呼啸,楚辞把衣服拉链拉到最上面,手插到口袋里,下巴缩进衣服,只露出一双漆黑眼眸,暗自打量肖大师。 - 肖大师扫了她一眼,见对方只是个小姑娘,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周晓娟指着祖坟,急忙说:“肖大师,您快帮忙看看!我婆婆这病病了不少日子了,明明没大问题,却怎么看都看不好,人家都说是冯家祖坟出了问题,前些日子一直下雨,您说是不是雨水太多了,影响了运势?请您帮忙看看,看祖坟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肖万全闻言,捏了捏胡子,一脸高深道:“莫急,等我看看再说!” 两个徒弟当下请出罗盘,恭敬地送到他手里。 肖万全托着罗盘,绕着冯家祖坟转了一圈,还不停掐指算着什么,别说,那样子倒真像是个厉害的风水大师,只可能他这一套跟牛大师如出一辙,楚辞摇摇头,简直是没脸看!这年头的风水师实在太不专业,就是骗人也要骗的像样点,真是欺负这年代的人不信命不信风水,信什么唯物主义。 肖万全看了一圈后,指着冯家祖坟道: “这里的水沟积水太多,影响冯家的运势,应该在这里筑一道泥土墙,把水沟带来的煞气给挡住,这样一来,你婆婆的病才能好。” 周晓娟闻言,陡然激动道: “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婆婆之所以会生病,都是被这小水沟给冲撞的?只要我改完,我婆婆的病就会好?” 肖万全当即点头:“确实如此,你现在就找人来砌墙,这样可以保证你婆婆的病早日好起来。” 周晓娟一听这话,当下激动道:“行,我待会就去找人!我公婆和我老公一家去北京看病了,大医院医术好,再加上您给我们住宅调理风水,我婆婆的病肯定能看好!” 肖万全说着,在地上画了一条线,之后对周晓娟说: “就按照我画的这条线来砌,砌一道宽20厘米,高1米五的土墙即可,这样一来,你家祖坟的风水问题就解决了。” 周晓娟很激动,当下掏出一万块钱塞给肖万全,肖万全接了钱,道: “记得,墙一定要砌成这个角度,不能偏一点,高度宽度都要达到我的要求,否则你婆婆的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周晓娟听了这话,当下面色煞白,她感激道: “大师,谢谢你的提醒!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婆婆这条命只怕是捡不回来了!” 周晓娟眼眶含泪,仿佛找到了救星。 肖大师捏着胡子,一脸高深地点头,随后他给徒弟使了个眼色,又道: “这样吧!我正好带了徒弟来,就让他帮你一把,把这墙给砌上,否则,我只怕你婆婆这次去,会有去无回。” 周晓娟面色一变,失色道: “大师!那就太感谢您了!你一定要保住我婆婆的命!一定不能让她有意外啊!” 周晓娟神色紧张,面带担忧,像是真的为婆婆担心,楚辞打量她的面相,周晓娟命格孤苦,是个苦命人,自小就无父无母,好在结婚后对方家境还算殷实,家庭关系和睦,周晓娟有儿有女,日子过得很不错,周晓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婆家对她好,她自然会知道珍惜,因此她这眼泪和担心是真的。 只是…… 一旁的楚辞直摇头,只怕周晓娟这次要好心干坏事了。 半个小时后,肖大师的两个徒弟盖好了土墙,肖大师这才舒了口气,好似了了什么心愿。 - 楚辞看在眼里,她目送着三人离开,这才对一旁的周晓娟说: “晓娟阿姨,你确定你找来的风水先生真的会看风水?” 这话一出,周晓娟顿了片刻,才疑惑道: “楚辞,你是小孩子不懂,肖大师可是附近最出名的风水先生,他说的话绝对不会错!这次我婆婆忽然生病,这病来的蹊跷,大家都说是风水出了问题,有他帮忙调理,我婆婆这次一定会躲过这一劫。” “哦?是吗?” 楚辞反问她,同时神色一凛,只因这一刻,周晓娟的面相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周晓娟的命格很不错,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有个美好的家庭是能达到的,世人忙碌一辈子,追求的不过是这个,楚辞认为这样的人生已经很不错,可就在眼下,肖大师替冯家调理祖坟的风水后,周晓娟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这黑气缭绕到她头上,隐隐有吞噬她的倾向。 原本不错的命格,陡然变成了克死家人的命格,一股黑丧气也爬上她的脸。 楚辞眉头紧皱,正要说话,却见天眼又打开了,这一次,她看到了周晓娟的家人,周晓娟的男人带着父母去北京看病,谁知三人原本在路边等红灯,周围没有一个人闯红灯,他们也很守秩序,但不知怎的,周晓娟男人像是魔怔一般,忽然拉着父母闯红灯,三人走到路中间,却被一辆飞奔而来的车撞个正着,当场血液四溅,三人当即死亡。 见她很久没说话,周晓娟不知为何,忽而心慌了下,问: “楚辞,你这是什么话?肖大师人这么好,不仅帮我家调理风水,还帮我家砌墙呢,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家里祖坟出了大问题。” 楚辞闻言,当下唇角微勾又压了下来,她眼眸微眯,冷声一哼: “晓娟阿姨,我虽然小不会看风水,但我最近一直跟在牛大师身后学习,我记得牛大师曾经说过,如果祖坟前方有像划线角度一样的墙或者河,就意味着这家祖坟遇到的是断头死煞!着肖大师会不会看风水我不知道,可他故意在你家门口布置了断头死煞,我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 “死煞?”涉及到“死”字,周晓娟当下心一紧,面色陡然变了,她忽而抓住楚辞,不敢相信道:“楚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断头死煞?” 楚辞挠挠脑袋,装作回忆牛大师的话。“是牛大师说的,他说在坟前这个角度建的所有东西都是断头死煞,凡是被布了这种阵法的人,都会被死煞冲撞,因为祖坟决定子孙后代的运势,这煞气要是厉害,可让这家后代当场横死。” “横死?”周晓娟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她当然不会相信楚辞的话,可楚辞的话却让她心里没了主意,周晓娟立刻往庙里跑,牛大师见了她身后的楚辞,当即顺着楚辞的话同意了楚辞的说话,周晓娟这才彻底急了。 楚辞让牛大师转告:“先别急着改祖坟风水了,那煞气已经产生,现在就是把墙推了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提醒你男人,让他小心应对。” 周晓娟当即给男人打了电话,那边冯新春接了电话,当即问:“怎么了,晓娟?祖坟看好了么?” 周晓娟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她道:“新春,你现在在哪?你听我说,我被风水师骗了,这事一时半会讲不清楚,总之,你要小心!”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冯新春愣了一下。 111.第 111 章 此为防盗章 “大师, 您可真是神了!那您帮我看看, 我这资金问题什么时候解决?” 牛大师按照楚辞的话,笑道: “把门口的植物修剪掉, 让门口的财气能进来,不出三日, 你这问题就能解决!” “哎!我这就让人把植物给剪了!”钱家栋又急道:“大师,您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我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牛大师又进了钱家的书房,钱家书房里有许多古董, 只墙上就有四幅字画, 门口处还有几个半人高的瓷器,柜子里也摆放了不少老物件。 “钱总家里古董太多, 摆放的又特别杂乱, 要知道很多古董在地下埋藏多年,阴气很重,这么多古董聚集在一起,阴气相冲, 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钱家栋一愣, 当下不敢懈怠, 直说:“我这就把古董给收起来!” 楚辞闻言, 走入厨房, 牛大师赶紧跟上去。 很快, 牛大师掐着手指, 装模作样地说:“钱总, 你们家风水的主要问题就在厨房里!” 楚辞瞥了眼他掐指的动作, 这人还真能演,也就骗骗行外人,牛大师难不成以为掐指一算就是拿拇指在中指上点几下?未免也太小看奇门遁甲这门学术了!古人之所以发明“掐指一算”这种方法,是因为奇门遁甲中计算“八卦”“地支”“天干”的方式非常复杂,以前很少用纸,便用指节来计算,且用的都是左手,牛大师竟然用右手,更荒谬的是这屋子人居然特别崇拜地看着他。 楚辞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厨房?我家厨房能有什么问题?” 钱家栋当下不信,他接触过的几个风水师很少有进厨房仔细看的,大部分都是看客厅、院子、走道,第一次听说厨房还有问题的。 牛大师瞥了楚辞一样,又看向屋顶道: “你家厨房顶端有一根横梁,这可是风水中的大忌!横梁压灶,而女主人在厨房中活动时间最长,尊夫人首当其冲,会受到危害,再加上你家厨房里放着洗衣机,要知道厨房是灶君所在地,脏衣服有太多污秽,放在厨房就容易影响家里的气运,再加上你家的抽水马达正对灶台。” “这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 钱家栋家虽然是别墅,可房间面积并不大,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尤其小,当初洗衣机没地方放,便放到了厨房,只没想到这还能对运势有影响。听牛大师说了这么半天,已经对自家厨房绝望了,敢情他住了这么久,家里的厨房竟然带有这么多忌讳?但横梁洗衣机有影响还说得通,抽水马达是家里抽水用的,这还能对风水有影响?不至于吧? “当然有!水泵属金,灶台属火,水火相克!这个到底你应该懂吧?” 不仅是钱家栋,就是一旁的楚明江和杜志刚都愣住了,被牛大师这么一说,钱家这宽敞气派的别墅,竟然比老虎还凶猛!这至于吗? 牛大师说完,半天没说话,楚辞提醒他半天,他却看都不敢楚辞,显然是太入戏了! 楚辞无奈,只好提醒道: “牛大师,你的意思是,因厨房风水不好,钱总的夫人现下健康出了问题?” 被她这么一提醒,牛大师才想起来,自己的话还没背完,当下说: “对对对!尊夫人被冲撞的住了院,我没猜错的话,尊夫人近日有手术。” 这话一出,钱家栋彻底信了!要知道他老婆住院这事他谁也没说过。 他怪自己眼拙,一直以为不信风水,却因为厨房风水不好,害的老婆住院,当下后悔莫及!抓着牛大师的手,急道:“大师,您一定帮我!不瞒你说,我老婆这病来的忽然,都把我吓蒙了,我已经约了后天的手术,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这次手术能不能治好?” 牛大师哼道:“生辰八字给我!” 咳咳,别说,还挺有大师范儿的! 等钱家栋报了生辰八字,楚辞手别在身后掐指算了,她偷偷对牛大师说了几句。 牛大师道:“钱总,依您这生辰八字看,您夫人命中有这一劫,且因你家房子风水不好,尤其是厨房煞气太重,导致您夫人这病来的凶猛,我没算错的话,您夫人的病在上怀。” 钱家栋点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拉着牛大师到一边说: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妻子得的是乳腺癌,我已经约好了医生要给她做手术。” 楚辞闻言,不由眉头紧蹙,从钱家栋妻子的八字看,她虽然有这病,但命中并没有什么手术,不出意外,她的病情很快会被控制住。 说起来,这年头很多奇奇怪怪的疾病。 牛大师把楚辞的话告诉他,钱家栋一愣,道:“这不应该啊,医生都建议手术,难不成……” “钱总,我劝您带夫人多去几个医院查查,您看您夫人命中没有手术这一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若要做错了,会抱憾终身的!” 钱家栋不敢耽误,忙说:“大师,我把费用打到您卡上?” “哎,不用!你先去忙夫人的事吧!” 钱家栋没跟他客气,当下开车去了医院,次日,钱家栋打来电话,说他带夫人去北京复诊,那边医生说暂时没有手术的必要,还说这病情应该能控制住。 钱夫人听说不用做切除手术,高兴道:“老公,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师!” “哎!”钱家栋跟夫人感情很好,见她不用受罪,感叹道:“以前是我太自大,不知道算命这一行博大精深,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感谢牛大师!” 钱家栋要感谢牛大师,可牛大师死活不收钱,钱家栋心里有数,当下把手下的工地给了杜志刚和楚明江一起负责,这样一来,楚明江就当了包工头,钱总知道楚明江没钱,他出面担保,找了材料商给楚明江,让他可以赊账,这样一来,楚明江几乎不需要任何投资就可以把这工程做完。 当晚,楚明江心情特别好,田三彩特地烧了红烧排骨为他庆祝。 这个工程要是做完,多的不敢说,30万是能赚到的!现如今县城的房子不过十几万一套。 “等爸赚到钱,咱们去县城买房子,让你们兄妹四人住在学校边上。” 田三彩激动道:“咱可得好好感谢牛大师!牛大师真是神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 楚辞哼了哼,心道真正的神人是你这傻闺女。 - 楚辞想早点找出陷害楚家的凶手,只是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对方也没有做法,她一点头绪没有,只能顺其自然。 次日一早,田三彩替楚辞收拾书包,说是收拾,其实没几本书,楚辞以前傻,书不是丢了就是被人抢走了,书包丢了也是常有的事。 “有什么不全的,妈再去给你找。” “知道了。” “到学校要对老师有礼貌,又不认识的老师一律喊老师。” “好!”楚辞笑笑。 现下楚泽宇读初二,楚明飞初一,楚辞正在读三年级,镇上的初中在小学的后校区,兄妹三人一起上学,路上楚泽宇万分不乐意,只因楚辞的知名度太高,试问全校谁不知道三年级有个漂亮的女傻子?楚辞走在路上免不了被别的学生指指点点,以前楚泽宇就爱躲得远远的,说楚辞影响他泡妞,现下楚辞正常了,大家又忍不住来观摩。 楚辞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她脚步轻快,淡笑着走向校园。 一千年后的校园,跟这些后辈一起学习,还得学所谓的简体字,像个文盲一样,从头学起,真是让人期待啊! 楚泽宇进校门就跑了,倒是楚明飞帮楚辞一路带去了教室。 “楚辞,哥在后面的校区,你有事可以去找我。” “谢了三哥。”楚辞又笑道:“三哥,我看你脸上桃花浮动,今天有桃花运哦!” 楚明飞噗嗤一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丫头懂什么桃花运!好了,快进去吧!” 楚明飞笑笑,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隔壁班一个女生冲上来,羞羞答答地递了封信给他: “楚明飞,我我我……我喜欢你!” 说完,把信一塞,转头跑了。 楚明飞顿了片刻,当下震惊,话说楚辞那丫头还真是神了! - 那边,楚辞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班级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我说孙老师,你听说了吗?今天那个傻子要来上课!” 孙老师的声音很温和:“我上次买菜碰到楚辞妈妈,她说楚辞的脑子已经治好了,现在不傻了,还说让我好好关照孩子。” “不傻了?你信吗?我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傻子能治好的!她妈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护短又疼孩子,在她眼里,闺女就是傻子也是好的!她能说自家闺女不好?要我看,咱们哪天去校长那,让校长把这孩子给转走吧!我实在不想要这样的学生,还得参与考核,次次考0分,害得我一次奖金没得到,真是晦气!” 孙老师安抚道:“蒋老师,你也别急,楚辞这丫头本就漂亮,要是真能治好,那也是件好事,咱们考核是小事,孩子的健康才最重要,真要是好了,这孩子也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蒋凤英哼道:“再拖后腿,我一定要去校长那讨个说法,当我们班是垃圾桶啊,什么垃圾都往这塞!” 屋里不时传来读书时。 楚辞听了这些话,没有太大感觉,她又不是真的10岁小孩,会为大人一句话伤心半天,站在成人角度来看,蒋凤英只是比较关注自己的利益,说话难听没有师德,但毕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且楚辞从她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只是说话冲,经常得罪人,但心不坏,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那种。 想到这,楚辞站了一会,才笑着走进去。 见她进门,班上陡然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她看。 楚辞走到老师面前,笑着打招呼:“孙老师、蒋老师好!孙老师您这件外套很漂亮。” 孙老师石化。 “蒋老师,您手可真巧,辫子编得真漂亮!” 蒋老师接着石化,随即脸一红,也是怪了,这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只会傻愣愣冲着人笑,不知道打招呼,也不知道说话,现在倒好,会夸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有没有被她听见。 谁都喜欢听好话,孙老师笑道: “楚辞,你真的治好了?” “是啊,孙老师,以前给您添麻烦了。”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女傻子竟然治好了?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孙老师摸着她的头顶,笑道:“那还记得自己的位置吗?” 楚辞摇头。 “你坐最后一排,先坐着,老师有空帮你调位置。” “谢谢老师!” 牛大师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到了怎样一条粗大腿! - 很快,杜志刚把四万块钱给了楚明江,楚明江又给住院的工人转账过去,这事就算解决了。 俩人都拿到钱,心情别提多痛快!杜志刚觉得自己今天命特别好,虽然他失手把楚明江推下楼,可楚明江一点事没有,他免了牢狱之灾,现在又拿到房款,简直太幸运了! 杜志刚知道行情,像牛大师这种级别的算命大师,要是能绑定一个,还怕发不了家?想到这,杜志刚掏出三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牛大师笑眯眯和钱拿下了。 倒不是杜志刚小气,只是杜志刚也不算大的包工头,做的工程也小,再加上本地的行情就这样,这种小县城,给算命先生三千已经不算少了。 楚辞没说什么,等人走后,给牛大师拿了一千,自己收了两千块钱。 之前那七百块钱被田三彩捡走两百,还剩五百块,加上这笔,共有两千五。 这两千五能做点什么?楚辞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那天买一斤肉才花掉五块多,这样看,两千五的购买力应该还不错。 牛大师收了钱,喜得心花怒放,他打量着楚辞,道: “楚辞,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怎么样?以后就跟大师双剑合璧!和尚保证让你钱赚的满满的!等你名头响了,我再带你去北上广这种大城市见见世面!那边老板多,有钱,给钱也大方!算个命几万几十万的,不在话下!” 楚辞对这些没什么感觉,许是因为上辈子拥有过,对她来说钱伸手就能赚来,没什么稀奇的,眼下她要做的是对家人好一些,拉楚爸爸一把,让楚家先发家致富再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兄妹四人过上好日子,有机会能去外地见世面。 楚辞没说话,笑着走了。 - 等回到家,楚辞听楚明江对田三彩说: “三彩,这四万块钱我全给工人了,现在咱不欠工人工资,等杜老板那的两万块钱要回来,我给你买件新衣服。” 田三彩叹了口气:“哪有你这样做事的?钱拿到手全给工人了,自己赚的这两万块钱还得压在杜老板手里一两年,咱家这四个孩子每个月都要花钱,老大上高中花费更大,你拿什么养家?” 楚明江自知亏钱老婆孩子,低声说: “工人赚钱不容易,把他们的钱给完了,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田三彩叹了口气,脸色略显郁闷。 楚辞走进屋,笑问:“妈,你心情不好?” 田三彩发牢骚一样把这事说出来,楚辞笑道:“妈,你不就喜欢我爸这样吗?这说明我爸做人老实本分!要是遇到那些心眼多的,在外面给你搞出个别的女人来,能把你烦死!” 田三彩闻言,噗嗤一笑:“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呀!” 不过楚辞这话倒是让她心里舒坦不少,这些年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楚明江这人对她和孩子倒是没得说,有一分钱都会拿回家花在老婆孩子身上,平时连一块钱一包的烟都舍不得抽,有这样的男人,日子虽然穷了些,但到底家庭和睦,也是件不错的事。 见媳妇脸色缓和不少,楚明江靠在她身后,笑道: “还是咱闺女懂事贴心!会帮她老子说话,媳妇你放心,我现在在谈新的工地了,我一定好好赚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他凑的很近,弄得田三彩耳旁痒痒的,见楚辞睁着大眼盯着他俩看。 田三彩脸一红,臊道:“离我远点!别让孩子看笑话!” 楚辞重活一世,哪里不知道大人们这点心思,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还说: “爸,妈!我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田三彩的脸更红了。 - 晚饭时,楚辞瞅见楚明江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而田三彩的脸白里透红,比刚才还水嫩,她心里笑一声,心道这是要给她再造个小妹妹?不过从楚明江和田三彩的面相上看,俩人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 席间,楚明江提起新工地:“这个工地是外地一个姓钱的老板来开发的,我听人说这钱老板很有钱,给钱也痛快,想接点活下来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来。” 楚明江手头没钱,底气不够,怕接不到大活,便有了顾虑。 楚辞暗自扫了眼他的脸,左手在桌子下偷偷掐算,楚明江的灾厄已经被她化解了,要是能接到这个工地,有她在背后帮着调理工地的风水,楚明江定然能赚一笔大的。 “爸,你什么时候去见开发商?” “什么开发商啊!你爸这级别只能见见下面的包工头。” 楚辞没做声,楚明江现下手头没钱,要想把他塞进这个工程,还得上头有人才行,要是能跟开发商接触到,在开发商那留个面子,那楚明江想进去做事,还算难事? 想到这,楚辞笑道:“爸,牛大师看风水很准,你不如把牛大师推荐给开发商,反正不准不收钱,有他调理,工地的风水应该好不少!” 楚明江暗自点头,要是真能在开发商那混个熟脸,对他也有帮助。 “行,我明天就去找包工头,让他帮忙推荐!” 楚辞放下筷子,正要掐指再算算,谁知手指碰到了楚泽宇的腿,楚泽宇被痒得当下道: “我日……” 楚爸楚妈已经出去了,就剩楚辞和他还没吃完,听了这话,楚辞不觉眉头紧皱,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自从上次楚辞给的平安符救了他一命后,楚泽宇对楚辞的态度微妙不少,总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下见她这样盯着自己,心里莫名发慌。 楚辞挑眉:“我日?什么意思?” “……”楚泽宇想到她一直呆傻,忽悠道:“日在古文里就是太阳的意思,我日就是我的太阳!哥这是在歌颂太阳呢!” 楚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门口听到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楚明飞,翻了个白眼,心道楚泽宇还把楚辞当傻子呢?也不是谁才是真傻! - 巧的是,杜志刚跟钱总认识,他知道牛大师厉害,也想在钱总那混个熟脸,便替楚明江牵桥搭线,把牛大师介绍给钱总。 要说钱家栋这人虽然是搞开发的,却不像一般的开发商那样迷信算命和风水,之所以这样,是因他没发家的时候也找过不少算命先生,那些人给他看风水为他算命,满口都是钱,装神弄鬼最后一件事没做成,他工地上该死人死人,楼盘该卖不出去还是卖不出去,后来发家了,运势旺了起来,他再也没找过风水先生,楼盘反而卖得很好。 所以他并不相信这东西,这些算命的要是能干,为什么不给自己算算,让自己中个彩票? 不过,这几天钱家栋家里不顺,又没办法破解,杜志刚这么一提,他也就答应了,心里却对风水先生并没有太多期待,毕竟一个小县城,能有什么厉害的风水大师?真要厉害,也就不待在这种小地方了。 次日一早,楚辞跟在楚明江身后,和牛大师一起去了钱家栋家里。 听杜志刚说,钱家栋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戴着个金丝边眼镜,穿一件高领的黑色针织衫,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商人,倒像是个教书先生,钱家栋皮肤很好,没有一丝纹路,面相很嫩,说是三十都有人信。 楚辞扫过他的脸,对他这人有了初步的判断。 寒暄后,钱家栋看似热情地把他们请进门。 钱家栋握住牛大师的手,笑道:“还请您帮我看看我这家里的风水如何?” 牛大师咳了咳,装模作样地四处打量。 与此同时,楚辞也在认真地看向钱家栋的别墅。 钱家栋之前在县城做过一个项目,在本地买了别墅,楚辞瞄过别墅的院子,就知道钱家栋并不信这些,现在的热情不过是客套罢了。 只因钱家的布局只能用“随性”二字来形容。 这间别墅入口处种着爬墙蔷薇和绣球花,眼下已经过了花期,叶片凋零,看起来有点萧瑟,大门的右边放着一个小孩玩的秋千,秋千的对面是一座假山,活水流动,看起来很有生机。 进门后,楚辞打量屋里的布局,许是因为没打算在这里久住,钱家装修的并不复杂,地上铺着上等的木地板,四壁白墙,家具也不多,看起来空空荡荡的,但识货的人能看出,屋里哪怕最小的摆件,看起来都很昂贵,有几个物件是楚辞生活的那个年代才有的。 总的说来,钱家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几人转了一圈,牛大师不觉瞥向楚辞要她说话。 楚辞低声说了几句,牛大师立即说: “《八宅明镜》有言‘宅无吉凶,以门路为吉凶’,也就是说,一个住宅的风水好坏,受大门影响最大,钱总家的大门开在前面正中间,为朱雀门,要知道大门是一个家的气口,钱总的夫人爱好园艺,让爬墙蔷薇爬满了大门上方,使得大门被压制住,这样一来,大门这个气口就无法为钱总输送财气,我若没猜错的话,钱总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 112.112 此为防盗章 “行啊, 楚辞, 你去吧!” 楚辞瞥了眼楚明江,见他还在郁闷,都顾不上和和尚说话, 便没做声,跟和尚出去了。 一出门, 和尚变戏法似的,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腿。 “……”楚辞失笑问:“大师,佛门中人不可破戒吧?” 俩人几步便走到寺庙,牛大师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 佛祖心中留’吗?佛在我心中!”说完, 啃了口鸡腿,又拎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鸡腿吃完,把手伸进瓶中,道:“喏, 杨枝净水, 遍洒三千,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让我洒这个为他们求姻缘, 要不我给你脸上洒几滴?” 瞥见他满手的油光,楚辞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谢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牛大师一拍脑门:“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就前天来的孙大娘还记得吗?她在屋里等你。” 楚辞推门进去, 孙大娘立刻走过来, 急道: “大师, 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门口的池塘里挖出一口棺材, 你说,是不是这个棺材的煞气影响到我全家人的命格?还求大师跟我走一趟,帮我家做个法!可别让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让我那些孙子孙女们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辞闻言,并未立刻答应,现下她不过是个10岁的小女孩,一直痴傻,如果立刻表现得异于常人,只怕会让人怀疑。 见她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孙大娘连忙说: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钱方面……” “不是这个原因。”楚辞摆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牛大师眼珠子一转,把她拉到一边,道:“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没想到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俩就联起手来赚她一笔!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面周旋,你在背后忽悠,咱俩双剑合璧,把她家银-行-卡掏光!” 楚辞一头黑线,随即失笑,敢情到现在牛大师还以为她是靠骗的?不过这牛大师的身份在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个挡头,对外只需要说是牛大师算的就行,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想到家里的早餐只是米粥就咸菜,楚辞当下点头:“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们和孙大娘说好了,在外只说是牛大师来算的,孙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看,池塘边上挤满了人,而那口棺材,刚被几个汉子抬出来,小心地放在孙家门口。 他们想把棺材撬开,可这棺材却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见孙大娘带牛大师和一个小姑娘来,大家只当这事是牛大师算出来的,当下瞅着牛大师。 “大师,您说个话吧!这棺材要怎么处理?”孙大娘问。 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这棺材要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直接拉去烧掉了,从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经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牛大师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那个……” 他瞥了眼身后的楚辞,低声问:“要怎么忽悠?” 楚辞唇角微勾,朝四面看了会,才道:“孙家门口有池塘,本就是死路一条,常言道水管财,水不走一处,就会散财!可见这口池塘让孙大娘一家死伤无数,不得安生!且留不住钱财!” 牛大师照着她的话说了,村人一听都惊了下,大家都是邻居,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孙大娘的孙子孙女没一个活下来的,不是落水就是被火烧死,还有被车撞死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她家丧事最多,有时候一年要来出礼好几次,人经常遇事故,就得往医院跑,家里人也没心情去赚钱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这话一出,大家看牛大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牛大师见楚辞很会忽悠,当下放下心来,腰板挺直了一些。 楚辞又道:“再加上这口棺材,煞气更重,这煞气直冲孙家门口,又与孙家的房子形成了三角煞,异常凶猛!死路死水加死煞!孙大娘家有人死实在正常不过!再看孙家的房子……” 大家不觉看向孙家房子。 牛大师咳了咳,接着照楚辞的话说:“孙家的房子左边地势明显比右边低,这意味着无龙保护,虎就猖獗,龙虎不平衡,就容易遭遇事故!因此,必须好好做法,把这煞气除去,并平息棺材上的怨煞气!让死人入土为安!” 大家半信半疑,孙大娘却是十分相信,她给牛大师找来做法用的工具。 桃木剑、硫磺四钱、香烛、罗盘、铜镜…… 之后,牛大师表演得果然很出色,拿着桃木剑就开始装神弄鬼,一会戳一下这里,一会戳一下那里,还振振有词,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楚辞又是满脸黑线,她走进内室没人看到的地方,取出翡翠簪子,找来朱砂、硫磺、符纸,什么花头也没有,集中全部精力,三两下就把符画好了。 外面,牛大师忙得一头是汗,见她出来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楚辞瞥了他一眼,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道:“你继续!务必演得像一点!对了,摇头晃脑的幅度再大点,民众们就喜欢看这种样式的!” 前世国民们就是这样,见她次次不摇头不晃脑,很不满意,直说她做的法事没效果。 楚辞拿着画好的符,偷偷贴在棺材上,等牛大师拿桃木剑刺过来时,她拿着簪子在符上一划。 也是奇了!那符竟猛然烧了起来,等一张符烧完,大家只闻到空气中有股焦味,楚辞道: “孙大娘,现在找人把棺材撬开!” “哎!”孙大娘招来几个汉子,拿着工具,也是奇怪!只撬了两下,那棺材盖竟陡然打开了,众人围过来,只见这棺材里躺着一个被绳子捆绑住的女人,这女人不知死了多久,脸竟然和普通人一样,身上的皮肤细腻透滑,泛着光泽,她一只手扒在棺材边上,做出拉棺材盖的动作,众人心里一惊,难不成刚才打不开棺材就是被她拉住了? 楚辞又拿出一张符,让牛大师贴在女人头上,她偷偷在棺材边做法,忽然,那女人头上符大幅度晃动,没几下,那女人的皮肤竟然一点点崩裂,又陡然变成了灰烬! 众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太蹊跷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牛大师太厉害了!” 楚辞见状,暗自点头。这女人并非恶鬼,只是生前被人绑住,投河而死,心里怨气重,自然有煞气,而如果楚辞没猜错,孙大娘男人的祖辈就是那个作恶的凶手,也因此,这女人多年来怨气不平,一直找这家后辈的麻烦,要这家断子绝孙。 这样一来,法事彻底结束,众人把棺材抬走埋了,孙大娘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她拿了一千块钱出来,惴惴不安道:“大师,我家里实在没钱,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块。” 楚辞没伸手,牛大师忙不迭接过,笑得眼都眯成线了。 “哎呦!孙大嫂你客气了!有钱就行!有钱就行!” 楚辞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孙大娘见状,追了出来:“大师,我还想问您个事。” “嗯?” “您看我三个儿子以后还能有孩子不?” 一把岁数,一家子孙死光了,孙大娘心里比谁都难受,很希望能有个后。 楚辞扫了她三个儿媳妇一眼,笑了:“放心!煞气除去,你们家的厄运也结束了!不出意外,三个月内,你大儿媳妇会有子嗣,一年内你另外两个儿媳妇也会怀孕!我已经替你们家做了法事,你家的后代都会平安长大,财运也会好很多。” 这话一说,全家人都高兴起来,尤其是三个儿媳妇,都拿袖口擦眼泪。 楚辞转身就走,等到了月老庙,牛大师追上来说:“来,小楚子,这钱我拿200,剩下的给你!” 楚辞接了钱,又塞了一百给他。 “你拿三百!” “哎!”牛大师眯着眼,笑得肉直抖。“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非常了得!和尚我佩服你!” 楚辞看了他片刻,似笑非笑道:“大师,提醒你一声,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小楚子你想忽悠我?老牛我忽悠别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咧!”说完,牛大师拿着钱去买酒了。 从小店出来,牛大师拎着酒瓶正要走,忽然,一辆车从东面飞撞而来,他来不及躲闪,整个人被撞出三米远,酒瓶哐当一声碎了,手掌紧接着按到玻璃碎渣上,腿也被撞得淤青。 “老牛,你没事吧?”村里人围上来问。 “没大碍……”牛大师说完,想到楚辞早上的话,心惊肉跳,难不成这就是血光之灾?不!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凑巧而已!楚辞还是个10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 楚辞拿了钱回家,却不知该如何给田三彩,要是说自己算命赚了钱,田三彩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怎么才能把钱给田三彩呢? 想了半天,楚辞远远瞥见田三彩从外面走过来,她赶紧掏出两张一百块钱扔在地上,田三彩看见钱,果然捡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谁丢了钱?” 而后端着个凳子,坐在门口等失主。 “……”楚辞无语,千算万算没算到田三彩竟然有这个觉悟,捡了钱还不占为己有! 她只好自己跑去村口,想买点肉拎回家。 见了她,卖肉的大叔惊道:“楚辞,你脑子真的好了?” “是,大叔。”楚辞笑笑。 楚辞长得本就漂亮,她皮肤随田三彩,又细又白,脸蛋很小,眉眼精致,从前虽然傻,却打扮得干干净净,比正常孩子还要招人喜欢,也因此,村里有些心眼坏的男人,经常用糖哄她,背地里说些下流话占便宜,有一次被田三彩逮到,追着那男人跑了好几条街道,后来田三彩干脆把她送上学,学校总要比村子里安全些。 眼下她不傻了,眉眼间有种聪慧感,看人的时候,眼睛像是会说话,嘴角微微翘起要笑不笑,配上本就漂亮的脸蛋,那模样别提多招人稀罕! 大叔看得一愣,当下割了肉,又拿了几根筒骨递给楚辞: “来,丫头!拿回家让你妈给你熬汤喝,你刚恢复,可要好好补脑子,别再变傻了!” “谢谢大叔!”楚辞感谢他的好意,从大叔的面相上看,他是个温和有善心的,跟妻子关系也和睦,一辈子没有烂桃花,疼爱孩子宠爱老婆,是个好男人,只是…… 楚辞提醒道:“大叔,今天要看好自己的钱哦!” 大叔一愣,等她走远了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看好自己的钱?什么意思? 也不知怎的,被楚辞这么一说,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只因今早他去银行提了一万块钱,原本是打算给未来儿媳妇买金子用的,现在正放楼上,这时候家里人都跟他一起卖肉,没人在楼上看管。 但他把钱放床头柜里了,应该不会…… 大叔越想越不得劲!干脆放下杀猪刀往楼上去。 谁知刚走到楼上,就听屋子里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大叔一愣,招来买肉的几个壮年,进屋就把贼抓了个正着。 这贼偷了大叔的一万块钱,还偷了他老婆的金链子,这要是被偷走了,至少要损失一万五!他家里刚盖了楼房,本就不宽裕,这钱要是丢了,损失可不小! 他一阵后怕,想到要不是楚辞提醒,自己这次破财的损失可不小! 大叔老婆闻言说:“人家都说死过一次的人能看见那边的事,那眼可灵了!我看楚辞就是这样,这事你先别声张,她要是真厉害,咱儿子结婚生孩子少不了找她看,咱给楚辞送点排骨过去算是感谢她!” “行!”大叔点头,当下给楚家送了一整块排骨,田三彩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说怪不怪?我今天出门捡到钱半天没人来找,这晚上家里又多出这么多肉。” 楚辞笑笑:“我看到有小偷偷东西,就告诉了大叔,大叔这才送了肉!” “难怪了!”田三彩笑着拎起猪肉,晚上做了红烧肉和红烧排骨,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 楚辞吃得开心,老二和老三也一直夹肉吃,只楚明江一直低头喝闷酒。 田三彩见状,问:“她爹!你今天心情不好?” 楚辞扫了他一眼,低着头没做声,从楚明江的面相上看,他这次遭遇的麻烦可不小,想必那个背后的人,见没能害死顾家的孩子,便提前对顾爸爸动手了。 楚明江心情不好,喝了口酒才道:“最近我手下几个工人相继出事,工地上的钱一直要不到,现在工人天天逼着我给钱看病,还说要去告我,现在有个新的工地找我去做工,偏偏我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新的工地?”楚辞说着,忽然觉得额头一痛,猛然间,她眼前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楚家虽然不富裕,可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个孩子穿着也爽利,可见田三彩是个勤快人,楚爸爸是个干活的好手,勤快本分,手底下有几个工人,平日里帮人盖房子,有时候也接些外地工地上的零活,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应该过得不错才是,偏偏家里孩子多,四个孩子都在上学,开销很大,老大还在县城,田三彩是个要强的,怕儿子被人看不起,尽量让老大穿得体面,家里紧衣缩食,一块钱要掰成三份花,也要让孩子在学校过得好。 楚辞扫过他们的面相,楚家人长得都不错,楚爸爸身材高大,因为干粗活,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男人味,楚妈妈脸盘圆润,身材很好,因为经常干农活的关系,皮肤有点粗糙,但能看得出,只要稍加打扮,肯定是不错的,楚家三个儿子也长得各有特色,老大沉稳英俊,老二面带桃花有点痞气,老三眉眼还没张开,只称得上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最终横死他乡,老三就更别说了,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楚辞笑道拿出一个苹果:“哥,妈刚给我的苹果。” 楚明飞赧了下,道:“行!等升旗结束了,我给你塞二哥桌肚里!” “不行!”楚辞眉头轻蹙,楚泽宇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强,只怕今天就会出意外,这符要是不放在身上,根本无法保平安。想到这,楚辞正色道:“三哥,你一定要让二哥随身携带!” 楚明飞见她一脸严肃,点头道:“行,我这就追他去!” 楚明飞偷偷把苹果放进书包,卖力地追了上去,快到学校时才追到楚泽宇,他知道楚泽宇肯定不会要,便偷偷把平安符塞进楚泽宇的外套里。 113.113 此为防盗章  楚泽宇皱眉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为首的男人扎了个小辫子, 穿一件黄色的皮夹克,戴银色的耳圈, 纹着花臂,浑身上下写着“混混”二字,他嗤笑道: “你不认识老子, 老子认识你!楚泽宇是吧?你得罪我干妹了,你知道吗?” “你……干妹?”楚泽宇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你干妹谁啊?” “我干妹就是你们学校校花周佳佳!她都告诉我了, 她很多次对你抛媚眼, 你都不理他,怎么着,你这人很狂啊?我干妹那么漂亮,你竟然不给她面子, 她想跟你好是给你脸,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样子,怎么可能有女人看上你!”夹克男横道。 楚泽宇的表情更玄幻了,周佳佳这人他见过,确实是初中部的校花,可周佳佳在外面混社会,他虽然也不大老实,却不太同校外的人来往,因此俩人虽然多次见过却连话都没讲过, 什么抛媚眼不理她, 他很冤枉好吗?媚眼长啥样他都没见过!他要是知道校花对他抛媚眼, 早就接着了! 楚泽宇皱眉:“我和周佳佳根本不熟,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 夹克男闻言,看向小弟们,“怎么着?我还没把来的意图说清楚?” 众小弟摇头。 夹克男当下啊了一声,又横道:“很简单!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干妹为男人心碎的样子,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你拐走,给你楚泽宇这个小白脸一个做男人的机会!” 说完,手势一下,众小弟拿了麻袋出来。 夹克男骂道:“我艹!你他妈眼瞎啊!这麻袋能装下这么大一男人?” 小弟被骂的狗血淋头,当下道:“大哥啊,实在找不到长的麻袋了,就这麻袋还是我从我奶家好不容易偷出来的!” “我艹!我不管这事!你他妈把人给我弄去宾馆就行!” 楚泽宇脸色煞白,原本都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听了这话当下懵了。“宾馆?” 这是要杀人啊,还是越货啊? 俩人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没几下孙谦就被打晕了,楚泽宇则被几个小弟架着直直送去了宾馆,这一路,楚泽宇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被人砍杀在宾馆里,谁知到了那,里面的人一开门,门外众男人的眼都直了。 周佳佳洗好澡,穿着抹胸睡袍走出来。 楚泽宇来不及反应,就被夹克男一脚踹了进去,门关上,外面传来夹克男的声音: “干妹啊,你好好享用,爱他就上了他,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哥给你担着!” 狭小的宾馆房间里,周佳佳和楚泽宇同时对视一眼,随即楚泽宇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门一开,夹克男守在外面,一脸凶狠地说: “你他妈出来干嘛!美女在怀不知道上,还他妈是男人吗?” 随即又是一脚,楚泽宇又被踹了进去。 楚泽宇真要哭了,他虽然平时自恋了点,但长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初吻初夜都在呢,别以为只有女人在乎这种事,他也是讲究的人,再说周佳佳是谁啊!谁碰到过这样的事儿!被逼着来跟女人开房! 楚泽宇一脸丧气,周佳佳见了,娇滴滴喊了句:“宇哥~~” 楚泽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几步,急道:“周佳佳,你别乱来哦!我告诉你,你要是碰了我,小心我去告你!” 周佳佳闻言,挑眉看他:“告我?你去告啊?到时候我就对别人说,是你强了我,你看看人家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还可以这样操作?楚泽宇连忙护着胸口,急道:“你别乱来!咱们是同校同学,做这种事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周佳佳一脸蔑视:“不会吧?大家都说你女人很多的,不会还是个白斩鸡-吧?啧啧!真这样也好!今天就让我周佳佳来破了你的身子!”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佳佳邪恶一笑,用手指挑开睡袍的带子,眼看那睡袍就要落下,楚泽宇赶紧转过头。 完了…… 外面有一群混混守着,里面还有这么厉害的女人,今天他怕是要失身于此了! 楚泽宇心一沉。 - 忽然,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楚泽宇看过去,却见夹克男的脑门上贴着一张黄符,他的神智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听话地打开门,又乖顺地站到一旁,和刚才的凶横模样判若俩人,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小女孩正笑眯眯站在门口,她勾着唇角,要笑不笑地盯着二人。 “请问……”她开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了?是的话,我现在就走。” “楚辞……”楚泽宇差点抱着她的大腿痛苦!亲人啊!这才是亲人!他哭诉道:“你来的正好,你再不来,二哥就要被人给玷污了!是她联合外面那些人来对付我,你可要为二哥做主啊!” 楚辞挑眉,一脸怪异的表情,她疑惑道: “二哥,这么漂亮的姑娘喜欢你,不如你就从了吧?” “……” 周佳佳皱眉:“楚辞?你是楚泽宇的妹妹?我干哥他们怎么了?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楚辞哼笑一声:“放心,我不像你,我对他们没兴趣。” 周佳佳被噎了一下,她皱眉道:“我是真的喜欢楚泽宇,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他!” 楚辞扫了周佳佳一眼,周佳佳长得还算漂亮,脸盘漂亮身材也正,这样的女人不缺男人追,却独独对楚泽宇感兴趣,也是怪了,虽说楚泽宇长得不错,但他才上初中,这样的男人哪有什么魅力?且从面相上看,周佳佳的正桃花应该在十年后才出现,在此之前她不该有这种烂桃花的事情,可她今天却像是真的要上了楚泽宇。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辞细细一看,周佳佳似乎犯烂桃花,有什么东西推着她做出一些不符合理智的事情。 楚辞顿了下,才说:“你最近有没有买什么桃花阵、桃花水、桃花符之类的?” 周佳佳一愣,从床上的外套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包。 “也没买什么,就是我很喜欢楚泽宇,就从庙里求了个桃花符过来,大师说了,这符会为我带来桃花。” 楚辞拿出符咒看了一下,当下了然一笑: “这符咒画的根本不对,咒语都用错了,这样的符咒只会为你招来烂桃花,有一定的催情功效,它扰乱了你的磁场,干扰到你的决定,才会让你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话说完,楚辞重新画了个符咒,当下贴在周佳佳身上,只一瞬间,周佳佳似乎觉得周围的迷雾都被人拨开,脑子顿时清醒了,她看向楚泽宇,陡然害羞起来,想到刚才做那种事,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人经常会在某些时候做一些不像自己能做的事,其实,都是某方面磁场出了问题,周佳佳的这种桃花符有一定催情功效,人在发情时,会做一些暧昧的举动,这种举动就会招来一些烂桃花,而这种符咒又会推着人头脑发热地做一些冲动的举动,周佳佳或许真的想上了楚泽宇,但平时没胆子,在符咒的帮助下才会做出这种事。 楚辞不觉摇头,桃花符什么的虽然简单,却也不是谁都能画的!姑娘们要求招桃花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买一个,很容易受到不好的影响。 楚辞又笑道:“再说,做这种事也得挑个好地方,这宾馆阴气重,风水不好,鬼很爱来这里,你确定要在这里强了我二哥?” 周佳佳脸一红,只当楚辞给她台阶下。 楚泽宇却被说的头皮发麻,他轻声问:“楚辞,你吓唬她的吧?这里哪有什么鬼?” 楚辞哼了声,一张符贴在他身上,楚泽宇眼睛一晃,再睁开,就见这房间的桌子上、床上、窗台上、厕所里到处都是客人,他吓得差点腿一软倒下去,好在楚辞扶住了他。 “走吧!我还得回家做作业呢!” 符咒被收了回去,楚泽宇什么都看不见,可一想到刚才那些鬼,他吓得直接挽住楚辞的胳膊,哆嗦着说:“楚辞,哥害怕,你得罩着哥!” “放心吧,哥!这里的鬼还不如你那屋多呢。” “……” 楚泽宇被吓哭! - 自从发现楚辞的秘密后,楚泽宇只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以前他不相信有鬼,也不相信玄学大师能厉害成这样,看香港的电影,只以为都是虚构的,可现在,看到楚辞的这些做法,他忽然觉得,电影里表现的根本不及楚辞的一个手指头。 楚泽宇昨晚一夜没睡,现在看了鬼,见了玄学虽然害怕,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左右以前也有鬼在他身边,只是他看不见而已,现在还当看不见就行了,而楚辞比他想象中还厉害,她一早就说自己会遇到点小麻烦,果然没算错! 其实楚辞早就发觉他的不对劲,今天早上小鬼们又来说,楚泽宇晚上偷偷跟在她后面去了郑家,既然被发现,索性就承认,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之后楚泽宇一直问这问那的,楚辞一概推到牛大师身上,咬定了是牛大师教她的法术,楚泽宇又问她为什么去郑家,楚辞想了想没瞒他,说牛大师算出楚家人都被改了运,才导致她痴傻,楚泽宇一听,气坏了,得知楚奶奶和郑家是嫌疑人后,当即道: “肯定是郑家!”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楚泽宇皱眉道:“郑老大媳妇经常来找妈玩,天天问这问那的,家里所有人的事情她都知道,我们几人的生日,爸妈的生日,她全知道,你说不是他家还是谁?” 楚辞没做声,从书包里掏出师刀,既然法器找到了,那她还得去郑家再探一次,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郑家好似在做什么奇怪的事,这事要是真被做成了,只怕很难对付。 楚爷爷和楚奶奶一直没在家,而楚辞的小姑又嫁去了别的乡镇,隔了这么远,想要操控这里的阵法是很难做到的,因此,郑家嫌疑最大。 今晚,她就要找出幕后黑手,她要让那人知道,祖师奶奶出手,是什么阵仗! 楚泽宇知道这事很危险,对方能让一个好好的人变成傻子,让楚家遭遇各种祸事,肯定不简单!而楚辞才十岁,这样一个小丫头去了,要是打不过对方可怎么办?楚泽宇很着急,当晚饭都没吃好。 “楚辞,要么咱们报警吧?”楚泽宇急道。 楚辞笑笑,什么事要都能报警解决,那可就简单了!再说了,社会主义的中国警察似乎都把玄学认为是封建糟粕,都不信能有法术害人这回事,她去报警该怎么说?警察,有人要布阵害我,让我全家横死?警察不仅不会去抓凶手,还会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楚泽宇知道行不通,急得不行,他道:“真希望大哥在,他一向能拿主意,哎呀!愁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妈和大哥饶不了我!” 楚辞眯着眼打量他,这楚小二平日看起来不着调,真到了关键时候还挺靠谱,不论如何,这种被家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楚辞没做声,只一直擦拭师刀,青铜器在地下多年,表面生了一层锈迹,她细心呵护保养,直到师刀寒芒毕露,楚辞又给它做了法,再用才顺手很多。 - 是夜,从郑家院子里又传来女孩的啼哭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并不清楚,发出一会又停止了,周晓娟听到了,还特地来找了田三彩,问她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邻居们也都起夜围过来,大家讨论了许久,没讨论出结果,只说应该是郑家的傻丫头半夜哭闹。 楚辞没做声,一路破了奇门遁甲进了郑家门。 一路漆黑,郑家没有开灯,可奇怪的是,屋里的水井里竟传出微弱的光亮,楚辞皱眉走过去,细细一听,果然听到井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很快,有人爬了上来,楚辞避开,那人端着个坛子上来了。 这水井里一直冒出煞气,楚辞很久没见过这么强的黑煞气了,她看向周围的阵法,郑老大用阵法从别处引来黑煞气,聚集在水井中,这就怪了!旁人把黑煞气赶走还来不及,第一次听说有人引煞气的! 楚辞不觉来到井边,朝里看去,在看到井底的情景时,饶是楚辞也惊了一下。 “怎么?女儿回家看看你,你还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说女儿走后,自己跟孤寡老人似的。”王全中爱人苏敏打趣道。 王苏笑道:“哎呦!看来我不在家时,我老爸老妈是真的想我了!”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脱外套时,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他顿了一下,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还让我转交给你,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这事倒是奇怪,这素昧平生的,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我那学生也有一个,说是保平安用的,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下次我要见到他,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苏敏当下点头,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诉苦,这都21世纪了,身为高中教师的父母竟然还相信算命的话?仅凭算命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出国的机会,这还有天理吗? 谁知王苏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王苏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车上几个年轻人趁机制住了小偷。 “姑娘,你没事吧?”大家关切地问。 王苏一愣,下意识看向疼痛的腹部,她惊讶地发现,刀子戳进腹部后,那里竟然没流一滴血,王苏赶紧撩起衣服,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刀痕的平安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安符竟开始自燃,很快烧成灰烬。 车上的人都来关心王苏,王苏浑浑噩噩地应付着他们,等小偷被抓走后,她赶紧给王全中打了电话,王全中一听,吓得手发软,还好楚州妹妹给的平安符保住了王苏的命,否则…… 既然对方有这种能力,那他让王苏三年内别出国,显然不是开玩笑,王全中当下坚定道: “苏苏,推掉出国交流的机会!三年内,你哪都别想去。” 这事一出,王苏彻底信了,哪里还敢出国?马上就给教授打了电话拒绝了这事。 周末,王全中开车带家人去了楚州家边上的寺庙,给牛大师送了两千块钱香火钱。 “大师,我女儿三年内出国会客死他乡,那三年后……” 牛大师一脸高深道:“她的厄运躲过去了,三年后自然可以照常出国,只是要记得,令爱将来结婚切不可离家太远,否则婚姻一定不幸福。” 王全中心里紧张,当下点头,心道将来找女婿,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有了这笔钱,楚辞的存款第一次过万了,她把钱偷偷存在床底,想着若是楚爸爸需要,就把钱给他做事业用。 - 晚上,楚辞又召集了山头的小鬼开了个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鬼齐齐摇头,只吊死鬼道:“大师,你走的那天,我见你家附近好像有人做法。” 楚辞皱眉皱眉道:“什么方位?” 吊死鬼摇头道:“你也知道,那大师法力很强,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在你家附近。” 这倒是跟楚辞推测的很像,楚辞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得主动出击,让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否则是猫是狗的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布阵做法,说不好听的,论布阵做法,她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老祖宗,她还没说话呢,哪轮到别人来吆五喝六的? 当晚,等楚家人睡熟后,楚辞悄悄出门,直到三更结束才回来。 - 次日一早,楚辞难得起迟了,田三彩进来叫了好几次才把她叫起来。 楚辞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上学马上就迟了,她洗漱好,赶紧上桌吃饭。 楚明江难得在家,见闺女心急,当下笑道:“稀饭烫嘴,别吃这么急,待会爸爸骑车送你去。” 楚辞咧嘴笑笑:“好。” 楚辞偷偷打量楚明江的脸,楚明江面部的黑气已经全部散去,在她的帮助下,现在楚明江运势很好,简直是开了挂一样,额头隐隐发红,财帛宫也一直在散着红气,可见近日财运相当不错,不出意外,从今年开始,楚明江的工程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来,当然,做工程都有风险,但楚辞是谁?她会让楚明江亏本?也就是说,从此后,楚明江只会赚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楚明江就能发家。 楚辞因此心情很好,早饭后,俩哥哥小跑上学,楚明江载着楚辞,一路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见女儿越长越漂亮,眉眼间神似自己,楚明江心一软,掏了一块钱给她。 “别告诉你哥。” 楚辞唇角一勾,拿了钱笑道:“知道了爸,还是你疼我!” “你这丫头!”楚明江被闺女哄得心里找不到北,当下满足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等楚明江的身影消失不见,楚辞才忽然转身,偷偷原路返回。 她让牛大师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假,自己则留在村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辞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墓地。 农村的墓地没有城里那么豪华,却比城里讲究许多,村子里的墓地都在村子的西头,因大家觉得人死就像太阳落山一样,日落而息,在西面不挡东边的朝阳,对子孙后代有好处,这也给了楚辞便利,昨夜她偷偷来了这里,选出符合要求的六户人家。 楚辞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祖坟是一家福气和运势的来源,中国有迷信的说法,说只有祖坟风水好,子孙后代运势才会旺,这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从风水角度来说,引龙入穴,只有祖坟风水选择好,周围环境秀美,山峰起伏跌宕,祖坟才能吸取日月的精华,为子孙后代纳福。 而她之所以选这六户人家,是因为这六家的祖坟都符合“龙穴”的要求。 农村人下葬时没那么多讲究,就是有也讲究不起,选龙穴非得是很专业的风水师才能选出来,按照此时的收费来说,会看的风水师低于一万是不可能出山的,而龙穴也分大龙小龙,大龙一般是大富之家的祖宅才有的,小龙多是普通家庭。 既然那个要害楚家的人如此信法术,必然也信风水,那就不可能不调理自家祖坟,因此,楚辞锁定了祖宅有大龙的三户人家,在这三家的祖坟上布阵,她的阵法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容易改变对方的日常,和他的阵法冲突,如此一来,便很容易让对方露出马脚。 而这三家,一家在楚辞家的西边,姓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家庭还不错,盖了两层楼房;第二家在楚辞家后面,姓郑,这家家境普通些,且大女儿和楚辞一样,有些痴傻,郑家人看起来很和气,平日和田三彩处得也不错;而这第三家,就是楚辞的奶奶家,说也奇怪,楚辞的奶奶家祖坟竟然有真龙,有这样的祖坟,其子孙后代运势都不错,也难怪楚家人原本的运势都很好。 虽然其中有一家是自己的亲人,但楚辞依旧没有排除爷爷奶奶的嫌疑,前世她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老太太偏爱二儿子,偏偏二儿子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她找算命先生一看,算命的说是老大命硬,克了老二,而破解的方法是要让老大身有残缺,老太太上了心思,竟偷偷找人给老大布阵做法,让老大外出采药时从山上滚落,摔断了一条腿。 人要是偏心起来,很容易失了理智,楚辞当下把这三家都列入考虑之内。 - 这当下,忽而有人走过来,楚辞一愣,却见姓冯这家的儿媳妇周晓娟忽然带着一个风水先生,往楚辞这里走。 楚辞当下眉头紧锁,这么快就有人来了,难不成是要害楚家的人是冯家? 周晓娟引着风水先生往这里走。“大师,我家祖坟就在前头。” 楚辞对周晓娟有印象,以前楚辞还傻着时,周晓娟就经常给她糖吃,可以说周晓娟人还不错,在农村,冯家的家庭条件算是可以的,早早盖了两层楼房,冯家人人都勤快,天天出门赚钱,只周晓娟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周晓娟人长得漂亮,又本分勤快,村里人都很喜欢她。 此时她眼睛肿胀,显然是哭了很久,精神似乎也异常恍惚。 等她走近,楚辞的眉头越皱越紧,只因周晓娟身上带着很强的黑煞气。 “没有人报名?”蒋老师皱眉:“这怎么行?每班至少要出一个人去学校比赛,还要排名次,没人怎么行?” 果然是农村学生,想她以前在县城教书,班上至少能拉出十几个学书法的。 忽然,一个学生举起手。 蒋老师一愣。“楚辞,你要报名?” “是啊,蒋老师,我妈一直教我写书法。” 蒋老师当下冷笑,一个字都不信,田三彩就是个农村人,她懂什么毛笔字!楚辞以前一直傻着,连钢笔字都不会写还写毛笔字?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不过也没别人报名,她想去就给她去吧,大不了倒数第一,总比没人参加好。 “你把表格填一下。” 楚辞看着表格发愣。“老师,我不会写字。” “……” 不会写字还参加什么毛笔字比赛!!! 蒋老师一脸黑线,正要发火,孙老师走过来,忙说:“蒋老师,我来替楚辞填吧!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蒋老师冷哼一声。 楚辞正要说话,忽然得双眉中间陡然一痛,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些画面,这次的主角是孙老师。 “楚辞?”孙老师疑惑地看她。 楚辞回过神,孙老师面部的九州八卦隐隐发红,且额头带光,气色红润,有发横财的迹象,这和她用天眼看到的正好一致。 楚辞勾唇笑道:“孙老师,您今天要发一笔横财。” 孙老师一愣,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蒋老师没好气道: “横财?难不成孙老师能捡到一百万不成?” 楚辞眉头微蹙,没说话,孙老师忙出来打圆场: “谢谢楚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老师很欣慰你恢复正常了。” 楚辞勾唇一笑:“孙老师,今天这笔财可要抓住了。” 孙老师愣了一下,没说话。 - 这天中午,孙老师忽然接到自家男人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县城看房子。 孙老师的另一半是初中老师,教物理,现如今老师的待遇很不好,县城的上级领导为了自己的业绩,天天集资修路,事业单位和公务月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扣除一部分,拿到手的少之又少,这不,俩人工作十几年,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明年孩子要上高中了,夫妻俩一商量,咬咬牙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方便照看孩子。 114.114 双面 此为防盗章 楚辞又掐指算了下, 老大这灾祸确实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老大现在在县城,对方想要做法又保证这法术对老大起作用,少不了要几次布阵, 一次次加深煞气, 直到最后一次, 煞气达到顶峰,让老大直接毙命。 这人在她眼皮底下伤害她的家人,真的让她很不爽! 吃完饭后,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楚家靠山又靠水,门口还有密林,楚辞刚走到水边, 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说也奇怪, 那些鬼见了她, 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 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 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 当即弱弱地回过头, 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 肿着眼泡, 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 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 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第二种,那事情会棘手许多。 - 次日一早,田三彩宣布自己今天要去县城看老大。 楚辞死缠烂打,田三彩终于答应把她带去,于是乎,楚辞挽着田三彩的胳膊,站在门口跟恨得牙痒痒的楚泽宇告辞。 “二哥,好好看家哦!” 楚泽宇差点气哭,哼哼唧唧地说: “每次都是你跟妈去县城,这家日子没法过了!太重女轻男了!我抗议!” 田三彩拿起扫把扔过去,那边终于老实了。 - 楚州所在的第五中学是本县最好的高中,一路上,田三彩把楚州自小到大的事迹一一说了遍,什么楚州自幼儿园开始就得奖状,从来都是班级第一,上中学后年年都拿奖学金,他中考时全市排名第八,五中的年级主任亲自上门,允诺减免他所有的学杂费,除此外每个月发五百的生活费。 “所以啊,你成绩不好我不怪你,大概我生你哥时用尽了所有的优秀基因,没遗传到你身上,这也正常,你看你哥现在在重点班上学,是重点培养对象,他学习压力大,咱们这次去别提人偶的事,只当去看看他。” “知道了,妈。”楚辞笑了,趁机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 这是她第一次出村子,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么多高楼,马路畅通无阻,车辆川流,这是楚辞从未见过的太平盛世,她看了一路,不觉感慨,虽然国师们没能阻止朝代的交叠,但时代一直在进步,人民的生活越过越好,这就够了。 到了五中,楚州的班主任王老师把俩人带进去。 “楚州妈妈,我已经让人去喊孩子了,你等等。” 王老师约四十岁,看起来温和有礼,楚辞有礼地和他打了招呼,王老师客套了几句,说楚辞漂亮优秀,不愧是楚州的妹妹之类的。 说话间,楚州也来了。 说起来,楚辞这个哥哥真是十分优秀,他剑眉星目,长相出众,个子也高,用这时候的话来说,超过180,并且还遗传了田三彩的大长腿,再加上智商高成绩优秀,这样的男人搁哪里都是焦点。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被人强行改了运,楚州这辈子的运势都不错,属于出身普通,却通过自身努力,大有成就的命格,并且将来会娶一个运势很旺且有钱的女人,这样一来,夫妻俩相互扶持,命格贵不可言。 这样一个好命格竟被人生生改成有牢狱之灾,并横死在狱中,到底什么人这样丧良心,恨不得楚家断子绝孙? “楚辞?”楚州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怎么了?发什么呆?” 楚辞想到楚州的下场,不觉有些感慨,她回神笑道:“我在想,几天不见,哥哥又帅了。” “你这丫头!”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老师似乎对楚州很不错,说话时既有老师的威严,又不给楚州压力,如师如父,楚辞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楚州,想来是自豪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学生。 王老师当下说:“楚州,今天是周六,中午我会放你们去洗澡收拾,正好你妈妈过来,我请你们出去吃一顿。” 寄宿的学校都是去公众澡堂洗澡,因课业繁忙,每周有固定的洗澡时间,一般都是抽体育课或者中午。 见楚州要推辞,王老师又说:“别跟老师客气!你忘了吗?之前你奥数得奖,我就说要请你吃饭的。” 楚州当下笑笑,没拒绝。 - 中午,一行五人去了五中周边的餐馆。 五中是老牌的公立高中,边上都是小区,吃饭很方便,学校门口什么店都有,烤鱼、重庆烧鸡公、火锅……楚辞对这些店很好奇,哪个都想吃。 最后,楚州定了一家火锅店,因是中午,火锅店的人并不多,五人坐下,很快火锅就上来了。 就在这当下,楚辞忽然眼前一痛,紧接着看到一幕让人震惊的画面。 “行啊,楚辞,你去吧!” 楚辞瞥了眼楚明江,见他还在郁闷,都顾不上和和尚说话,便没做声,跟和尚出去了。 一出门,和尚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腿。 “……”楚辞失笑问:“大师,佛门中人不可破戒吧?” 俩人几步便走到寺庙,牛大师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佛在我心中!”说完,啃了口鸡腿,又拎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鸡腿吃完,把手伸进瓶中,道:“喏,杨枝净水,遍洒三千,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让我洒这个为他们求姻缘,要不我给你脸上洒几滴?” 瞥见他满手的油光,楚辞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谢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牛大师一拍脑门:“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就前天来的孙大娘还记得吗?她在屋里等你。” 楚辞推门进去,孙大娘立刻走过来,急道: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门口的池塘里挖出一口棺材,你说,是不是这个棺材的煞气影响到我全家人的命格?还求大师跟我走一趟,帮我家做个法!可别让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让我那些孙子孙女们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辞闻言,并未立刻答应,现下她不过是个10岁的小女孩,一直痴傻,如果立刻表现得异于常人,只怕会让人怀疑。 见她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孙大娘连忙说: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钱方面……” “不是这个原因。”楚辞摆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牛大师眼珠子一转,把她拉到一边,道:“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没想到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俩就联起手来赚她一笔!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面周旋,你在背后忽悠,咱俩双剑合璧,把她家银-行-卡掏光!” 楚辞一头黑线,随即失笑,敢情到现在牛大师还以为她是靠骗的?不过这牛大师的身份在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个挡头,对外只需要说是牛大师算的就行,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想到家里的早餐只是米粥就咸菜,楚辞当下点头:“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们和孙大娘说好了,在外只说是牛大师来算的,孙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看,池塘边上挤满了人,而那口棺材,刚被几个汉子抬出来,小心地放在孙家门口。 他们想把棺材撬开,可这棺材却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见孙大娘带牛大师和一个小姑娘来,大家只当这事是牛大师算出来的,当下瞅着牛大师。 “大师,您说个话吧!这棺材要怎么处理?”孙大娘问。 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这棺材要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直接拉去烧掉了,从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经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牛大师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那个……” 他瞥了眼身后的楚辞,低声问:“要怎么忽悠?” 楚辞唇角微勾,朝四面看了会,才道:“孙家门口有池塘,本就是死路一条,常言道水管财,水不走一处,就会散财!可见这口池塘让孙大娘一家死伤无数,不得安生!且留不住钱财!” 牛大师照着她的话说了,村人一听都惊了下,大家都是邻居,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孙大娘的孙子孙女没一个活下来的,不是落水就是被火烧死,还有被车撞死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她家丧事最多,有时候一年要来出礼好几次,人经常遇事故,就得往医院跑,家里人也没心情去赚钱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这话一出,大家看牛大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牛大师见楚辞很会忽悠,当下放下心来,腰板挺直了一些。 楚辞又道:“再加上这口棺材,煞气更重,这煞气直冲孙家门口,又与孙家的房子形成了三角煞,异常凶猛!死路死水加死煞!孙大娘家有人死实在正常不过!再看孙家的房子……” 大家不觉看向孙家房子。 牛大师咳了咳,接着照楚辞的话说:“孙家的房子左边地势明显比右边低,这意味着无龙保护,虎就猖獗,龙虎不平衡,就容易遭遇事故!因此,必须好好做法,把这煞气除去,并平息棺材上的怨煞气!让死人入土为安!” 大家半信半疑,孙大娘却是十分相信,她给牛大师找来做法用的工具。 桃木剑、硫磺四钱、香烛、罗盘、铜镜…… 之后,牛大师表演得果然很出色,拿着桃木剑就开始装神弄鬼,一会戳一下这里,一会戳一下那里,还振振有词,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楚辞又是满脸黑线,她走进内室没人看到的地方,取出翡翠簪子,找来朱砂、硫磺、符纸,什么花头也没有,集中全部精力,三两下就把符画好了。 外面,牛大师忙得一头是汗,见她出来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楚辞瞥了他一眼,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道:“你继续!务必演得像一点!对了,摇头晃脑的幅度再大点,民众们就喜欢看这种样式的!” 前世国民们就是这样,见她次次不摇头不晃脑,很不满意,直说她做的法事没效果。 楚辞拿着画好的符,偷偷贴在棺材上,等牛大师拿桃木剑刺过来时,她拿着簪子在符上一划。 也是奇了!那符竟猛然烧了起来,等一张符烧完,大家只闻到空气中有股焦味,楚辞道: “孙大娘,现在找人把棺材撬开!” “哎!”孙大娘招来几个汉子,拿着工具,也是奇怪!只撬了两下,那棺材盖竟陡然打开了,众人围过来,只见这棺材里躺着一个被绳子捆绑住的女人,这女人不知死了多久,脸竟然和普通人一样,身上的皮肤细腻透滑,泛着光泽,她一只手扒在棺材边上,做出拉棺材盖的动作,众人心里一惊,难不成刚才打不开棺材就是被她拉住了? 楚辞又拿出一张符,让牛大师贴在女人头上,她偷偷在棺材边做法,忽然,那女人头上符大幅度晃动,没几下,那女人的皮肤竟然一点点崩裂,又陡然变成了灰烬! 众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太蹊跷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牛大师太厉害了!” 楚辞见状,暗自点头。这女人并非恶鬼,只是生前被人绑住,投河而死,心里怨气重,自然有煞气,而如果楚辞没猜错,孙大娘男人的祖辈就是那个作恶的凶手,也因此,这女人多年来怨气不平,一直找这家后辈的麻烦,要这家断子绝孙。 这样一来,法事彻底结束,众人把棺材抬走埋了,孙大娘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她拿了一千块钱出来,惴惴不安道:“大师,我家里实在没钱,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块。” 楚辞没伸手,牛大师忙不迭接过,笑得眼都眯成线了。 “哎呦!孙大嫂你客气了!有钱就行!有钱就行!” 115.115 此为防盗章  钱家栋当下不敢造次, 毕恭毕敬道: “大师, 您可真是神了!那您帮我看看, 我这资金问题什么时候解决?” 牛大师按照楚辞的话,笑道: “把门口的植物修剪掉,让门口的财气能进来, 不出三日, 你这问题就能解决!” “哎!我这就让人把植物给剪了!”钱家栋又急道:“大师, 您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我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牛大师又进了钱家的书房, 钱家书房里有许多古董, 只墙上就有四幅字画,门口处还有几个半人高的瓷器,柜子里也摆放了不少老物件。 “钱总家里古董太多,摆放的又特别杂乱, 要知道很多古董在地下埋藏多年,阴气很重,这么多古董聚集在一起,阴气相冲, 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钱家栋一愣,当下不敢懈怠, 直说:“我这就把古董给收起来!” 楚辞闻言, 走入厨房,牛大师赶紧跟上去。 很快, 牛大师掐着手指, 装模作样地说:“钱总, 你们家风水的主要问题就在厨房里!” 楚辞瞥了眼他掐指的动作,这人还真能演,也就骗骗行外人,牛大师难不成以为掐指一算就是拿拇指在中指上点几下?未免也太小看奇门遁甲这门学术了!古人之所以发明“掐指一算”这种方法,是因为奇门遁甲中计算“八卦”“地支”“天干”的方式非常复杂,以前很少用纸,便用指节来计算,且用的都是左手,牛大师竟然用右手,更荒谬的是这屋子人居然特别崇拜地看着他。 楚辞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厨房?我家厨房能有什么问题?” 钱家栋当下不信,他接触过的几个风水师很少有进厨房仔细看的,大部分都是看客厅、院子、走道,第一次听说厨房还有问题的。 牛大师瞥了楚辞一样,又看向屋顶道: “你家厨房顶端有一根横梁,这可是风水中的大忌!横梁压灶,而女主人在厨房中活动时间最长,尊夫人首当其冲,会受到危害,再加上你家厨房里放着洗衣机,要知道厨房是灶君所在地,脏衣服有太多污秽,放在厨房就容易影响家里的气运,再加上你家的抽水马达正对灶台。” “这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 钱家栋家虽然是别墅,可房间面积并不大,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尤其小,当初洗衣机没地方放,便放到了厨房,只没想到这还能对运势有影响。听牛大师说了这么半天,已经对自家厨房绝望了,敢情他住了这么久,家里的厨房竟然带有这么多忌讳?但横梁洗衣机有影响还说得通,抽水马达是家里抽水用的,这还能对风水有影响?不至于吧? “当然有!水泵属金,灶台属火,水火相克!这个到底你应该懂吧?” 不仅是钱家栋,就是一旁的楚明江和杜志刚都愣住了,被牛大师这么一说,钱家这宽敞气派的别墅,竟然比老虎还凶猛!这至于吗? 牛大师说完,半天没说话,楚辞提醒他半天,他却看都不敢楚辞,显然是太入戏了! 楚辞无奈,只好提醒道: “牛大师,你的意思是,因厨房风水不好,钱总的夫人现下健康出了问题?” 被她这么一提醒,牛大师才想起来,自己的话还没背完,当下说: “对对对!尊夫人被冲撞的住了院,我没猜错的话,尊夫人近日有手术。” 这话一出,钱家栋彻底信了!要知道他老婆住院这事他谁也没说过。 他怪自己眼拙,一直以为不信风水,却因为厨房风水不好,害的老婆住院,当下后悔莫及!抓着牛大师的手,急道:“大师,您一定帮我!不瞒你说,我老婆这病来的忽然,都把我吓蒙了,我已经约了后天的手术,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这次手术能不能治好?” 牛大师哼道:“生辰八字给我!” 咳咳,别说,还挺有大师范儿的! 等钱家栋报了生辰八字,楚辞手别在身后掐指算了,她偷偷对牛大师说了几句。 牛大师道:“钱总,依您这生辰八字看,您夫人命中有这一劫,且因你家房子风水不好,尤其是厨房煞气太重,导致您夫人这病来的凶猛,我没算错的话,您夫人的病在上怀。” 钱家栋点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拉着牛大师到一边说: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妻子得的是乳腺癌,我已经约好了医生要给她做手术。” 楚辞闻言,不由眉头紧蹙,从钱家栋妻子的八字看,她虽然有这病,但命中并没有什么手术,不出意外,她的病情很快会被控制住。 说起来,这年头很多奇奇怪怪的疾病。 牛大师把楚辞的话告诉他,钱家栋一愣,道:“这不应该啊,医生都建议手术,难不成……” “钱总,我劝您带夫人多去几个医院查查,您看您夫人命中没有手术这一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若要做错了,会抱憾终身的!” 钱家栋不敢耽误,忙说:“大师,我把费用打到您卡上?” “哎,不用!你先去忙夫人的事吧!” 钱家栋没跟他客气,当下开车去了医院,次日,钱家栋打来电话,说他带夫人去北京复诊,那边医生说暂时没有手术的必要,还说这病情应该能控制住。 钱夫人听说不用做切除手术,高兴道:“老公,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师!” “哎!”钱家栋跟夫人感情很好,见她不用受罪,感叹道:“以前是我太自大,不知道算命这一行博大精深,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感谢牛大师!” 钱家栋要感谢牛大师,可牛大师死活不收钱,钱家栋心里有数,当下把手下的工地给了杜志刚和楚明江一起负责,这样一来,楚明江就当了包工头,钱总知道楚明江没钱,他出面担保,找了材料商给楚明江,让他可以赊账,这样一来,楚明江几乎不需要任何投资就可以把这工程做完。 当晚,楚明江心情特别好,田三彩特地烧了红烧排骨为他庆祝。 这个工程要是做完,多的不敢说,30万是能赚到的!现如今县城的房子不过十几万一套。 “等爸赚到钱,咱们去县城买房子,让你们兄妹四人住在学校边上。” 田三彩激动道:“咱可得好好感谢牛大师!牛大师真是神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 楚辞哼了哼,心道真正的神人是你这傻闺女。 - 楚辞想早点找出陷害楚家的凶手,只是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对方也没有做法,她一点头绪没有,只能顺其自然。 次日一早,田三彩替楚辞收拾书包,说是收拾,其实没几本书,楚辞以前傻,书不是丢了就是被人抢走了,书包丢了也是常有的事。 “有什么不全的,妈再去给你找。” “知道了。” “到学校要对老师有礼貌,又不认识的老师一律喊老师。” “好!”楚辞笑笑。 现下楚泽宇读初二,楚明飞初一,楚辞正在读三年级,镇上的初中在小学的后校区,兄妹三人一起上学,路上楚泽宇万分不乐意,只因楚辞的知名度太高,试问全校谁不知道三年级有个漂亮的女傻子?楚辞走在路上免不了被别的学生指指点点,以前楚泽宇就爱躲得远远的,说楚辞影响他泡妞,现下楚辞正常了,大家又忍不住来观摩。 楚辞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她脚步轻快,淡笑着走向校园。 一千年后的校园,跟这些后辈一起学习,还得学所谓的简体字,像个文盲一样,从头学起,真是让人期待啊! 楚泽宇进校门就跑了,倒是楚明飞帮楚辞一路带去了教室。 “楚辞,哥在后面的校区,你有事可以去找我。” “谢了三哥。”楚辞又笑道:“三哥,我看你脸上桃花浮动,今天有桃花运哦!” 楚明飞噗嗤一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丫头懂什么桃花运!好了,快进去吧!” 楚明飞笑笑,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隔壁班一个女生冲上来,羞羞答答地递了封信给他: “楚明飞,我我我……我喜欢你!” 说完,把信一塞,转头跑了。 楚明飞顿了片刻,当下震惊,话说楚辞那丫头还真是神了! - 那边,楚辞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班级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我说孙老师,你听说了吗?今天那个傻子要来上课!” 孙老师的声音很温和:“我上次买菜碰到楚辞妈妈,她说楚辞的脑子已经治好了,现在不傻了,还说让我好好关照孩子。” “不傻了?你信吗?我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傻子能治好的!她妈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护短又疼孩子,在她眼里,闺女就是傻子也是好的!她能说自家闺女不好?要我看,咱们哪天去校长那,让校长把这孩子给转走吧!我实在不想要这样的学生,还得参与考核,次次考0分,害得我一次奖金没得到,真是晦气!” 孙老师安抚道:“蒋老师,你也别急,楚辞这丫头本就漂亮,要是真能治好,那也是件好事,咱们考核是小事,孩子的健康才最重要,真要是好了,这孩子也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蒋凤英哼道:“再拖后腿,我一定要去校长那讨个说法,当我们班是垃圾桶啊,什么垃圾都往这塞!” 屋里不时传来读书时。 楚辞听了这些话,没有太大感觉,她又不是真的10岁小孩,会为大人一句话伤心半天,站在成人角度来看,蒋凤英只是比较关注自己的利益,说话难听没有师德,但毕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且楚辞从她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只是说话冲,经常得罪人,但心不坏,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那种。 想到这,楚辞站了一会,才笑着走进去。 见她进门,班上陡然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她看。 楚辞走到老师面前,笑着打招呼:“孙老师、蒋老师好!孙老师您这件外套很漂亮。” 孙老师石化。 “蒋老师,您手可真巧,辫子编得真漂亮!” 蒋老师接着石化,随即脸一红,也是怪了,这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只会傻愣愣冲着人笑,不知道打招呼,也不知道说话,现在倒好,会夸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有没有被她听见。 谁都喜欢听好话,孙老师笑道: “楚辞,你真的治好了?” “是啊,孙老师,以前给您添麻烦了。”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女傻子竟然治好了?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孙老师摸着她的头顶,笑道:“那还记得自己的位置吗?” 楚辞摇头。 “你坐最后一排,先坐着,老师有空帮你调位置。” “谢谢老师!” “哎呦!蒋老师!你们班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蒋老师你可真能瞒的,之前还说自己班肯定倒数第一,结果……” “就是!蒋老师,你说说看,你怎么让一个傻子认识繁体字的?太神了你!”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蒋凤英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书法比赛?繁体字?我们班参加书法比赛的人是楚辞,那丫头是个傻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最近脑子好了些,但大字不识一个,我正在教呢!” “蒋老师,你真假的?排名都出来了,你们班楚辞年纪第一!” “……”蒋凤英心里一惊,一把扯过成绩单,却见楚辞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这次书法比赛,楚辞真是年纪第一!这怎么可能呢!这丫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竟然会写这么多繁体字!蒋凤英久久会不过神来。 当下,学校的书法老师刘老师走过来,拿着楚辞的作品激动地说: “蒋老师!我正想找你呢!你说你,班上有写书法这么厉害的学生,也不见你推荐给我,平常我都愁死了,找不出像样的学生去县里比赛,别的我不敢说!就你们班楚辞这水平,拿个全县第一是很简单的事!我甚至觉得,她的书法功底比许多书法家还要好呢!昨天我朋友看到了,还说这丫头的字有二王的风范!” 蒋凤英拿过楚辞的作品一看,当下眼都直了,小学教学的书法功底都不错,本校不少老师的字都可以拿去印字贴,蒋凤英是语文老师,对自己要求高,字写的也不错,一有时间就练字,楚辞这字线条优美,笔墨流畅,不似一般女人的字那么秀气,有种二王的潇洒! “这是楚辞写的?”蒋凤英双眸瞪大,不信道:“刘老师,你该不会弄错了吧?我们班楚辞连名字都不会写!” “怎么可能出错?我亲眼看着她写出来把作品交给我!至于名字……你自己看,很不错嘛!” 蒋凤英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来到班上,她表情怪异地把作品给了楚辞。 “楚辞,你这书法写的……”蒋凤英忍不住问。 楚辞拿过作品看了一眼,写的跟狗屎似的! 她嫌弃道:“蒋老师你也觉得我这张字写的不行?我也觉得,首先这纸特别差,毛笔也不行,这几块钱一支的毛笔没有一点手感,还有墨水,都很垃圾!我当时就想把这字给扔了的!” “……”所以,想扔了的作品随随便便就得了奖,还把五年级的学生给比下去了,楚辞这是认真的吗? 蒋凤英忽然开始检讨自己,以前她对楚辞的印象很差,以至于从来没有试着发觉楚辞的内在,你看楚辞,虽然脑子傻,但她的毛笔字写的这么好,话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想到这,蒋凤英语气温和地表扬了楚辞,放学时还特地找田三彩谈话,说她教孩子教的好,还说楚辞这样有天赋的,应该好好培养,说不定能在书法上有成就。 田三彩第一次被楚辞老师夸奖,一脸懵圈地看着手里的奖状。 书法比赛第一名? 这些老师是不是近视眼?她家女儿是什么水平她会不知道?能写出自己名字那就谢天谢地了! “楚辞!你给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田三彩指着奖状,像是楚辞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楚辞勾了勾唇,边跑边说:“妈!很显然,我这不是遗传你的聪明才智嘛!” 田三彩失笑,等她跑到寺庙门口,才嘱咐道:“早点回来吃饭!” - 楚辞刚走到寺庙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排队在等着什么,一脸心急,还有个年轻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大家都在安静地排队,像是生怕自己得罪了谁一样。 楚辞满心疑惑,那些人见她往庙里走,忽然眼睛一亮。 “小姑娘!”一个年轻人叫她,他指着寺庙,喜道:“姑娘,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吧?你经常来庙里玩?” 楚辞点头。 “太好了!”所有人面露惊喜,陡然围过来。“小姑娘,那你认识牛大师吗?就是那个算命看相很准的大师啊!我听说他道行很深,是真正天师级别的!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据说他一直隐居在这里,只为了躲避外界的纷扰,像他这样得道的高人应该很难请吧?” “……”他们说的是那个喜欢啃鸡腿喝酒的老和尚? “对了,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大师一面?我们想请他给我们算命看相,你说,我们要是等在这等几天,他会接见我们吗?” 楚辞闻言,陡然挑眉问:“你们想找牛大师算命?” “是啊!” 她又试探性问:“牛大师开价很高的!”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大家显然是觉得楚辞太上不了台面,都说:“真正的高人收费都很贵,这一点小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像牛大师这样的高人,就是要十万八万,只要他能把我事情解决了,我都愿意!” “……” 院里的小和尚把楚辞拉了进来,激动地说:“楚辞啊,你看!我们家方丈真的红了!这么多人找他看相,搞得跟明星似的,你说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他那么厉害呢?” 正说着,牛大师手拿鸡腿跑了出来,几天没见,他的脸又大了一圈,整张脸油花花的,一看营养就很好,可也奇怪,他胖了以后,再配上这个锃亮的光头,笑眯眯那样子,倒真有些弥勒的感觉。 “楚辞,你可来了!”牛大师激动地把她拉进屋,“看见没?门口那么多人找我算命看相!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平时上课不在这里,我哪敢放他们进来?这不,他们都排队好几天了,日也排夜也排的,我连上厕所都不敢,生怕被他们堵到!这些人也是奇怪!越是不见他们越是觉得我道行深!” 楚辞无语。 牛大师讨好地削了个苹果给她。“来,丫头!刚买的,你尝尝!” 楚辞哼了一声,拿起苹果咬了几口,牛大师试探性问: “楚辞,要么咱们就联合起来做他一票大的?给他们算命,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到时候你赚了钱就可以让你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这庙的香火也能好起来!” 这几天,大家为了表示诚意,捐了好几千香火钱给庙里,牛大师这庙里的香火前所未有的旺。 楚辞闻言,沉默片刻,她虽然寄居在小孩的身体里,可她本身是成年人,若要真像孩子一样生活,未免太浪费时间,现在家边上有现成的庙,靠算命赚点钱发家致富不是难事,只要不影响学业,不打扰她的生活,她没有任何损失。 想到这,楚辞点头道:“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我来寺庙给他们算命!” 牛大师当下不解:“为什么是六点到七点?” “废话!我不上课了?” 牛大师这才明白过来,他讪笑道:“那明天周末,你今晚就先试试?” 楚辞翻了个白眼。“等我苹果吃完的!” - 十分钟后,当外面站着排队的人,听说他们等了好几天的牛大师终于肯出来算命的时候,都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德高望重的牛大师终于肯见他们了! 很快,一对夫妻走了进来,楚辞朝他们看了一眼,当下眉头紧皱。 这对夫妻年纪不大,女的娇柔,男的健壮,进门时,男人一直扶着女人,细心呵护照顾,看起来很是恩爱。 “大师!”刘斌开口道。 牛大师忙直起腰,笑呵呵说:“来,请坐!” 夫妻俩坐下后,刘斌迫不及待地抓住牛大师的衣服,道: “大师!请你一定帮我们一把!我们夫妻俩的下半生全指望你了!” 牛大师咳了咳,一本正经道:别激动,你们有什么问题,先说来听听。” 刘斌看了眼妻子,叹气道:“不瞒您说,我们夫妻俩结婚五年了至今没有孩子,我们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夫妻俩都很喜欢孩子,我父母那边也催得紧,今年要是再不能怀上,家里恐怕要有想法了,到时候我妈对小柔就……” 听了这话,她的妻子当下眼神一暗。 牛大师瞥了眼楚辞,楚辞把写好的说辞递给他,牛大师看了一眼,才咳了咳,一脸高深道: “请问,你们夫妻俩对彼此结婚前的历史都知道吗?” 这话一出,刘斌和王小柔当下脸色一变,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刘斌按了按王小柔的手,说:“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大师笑了:“那就是知道了,怎么?怕我牛大师在诈你们话?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问题出在你妻子的身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老婆以前的行业恐怕不太光彩,当然,我也不是有职业歧视,只是从事那一行的女人很容易意外怀孕,从你妻子的面相上能看出,她这辈子会有很多孩子,只是没有一个保得住,要是我没看错,之前已经打掉六个了吧?” 这话一出,王小柔脸色一白,当下低下头,倒是刘斌攥住她的手,神色激动道: “大师,请原谅我刚才的试探,主要是很多算命的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您却仅凭我老婆的面相就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说明您是真的厉害!是,我老婆以前的职业不光彩,她是失足妇女,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我老婆她不是坏人,她是被她继父逼迫的!她生母和继父简直不是人,见她漂亮,就让她去做那一行,靠她赚钱,她也因此打过孩子,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就是爱她,爱她这个人,我在乎的是她的人品!她的灵魂是干净的!难不成就因为她过去的错,她就不能重新做人,做一个母亲吗?大师,您一定要帮我!当初我母亲听说小柔的身世,就一直反对,现在要是不能有孩子,那我家里一定不会罢休的!” 116.116 此为防盗章  “你这孩子……”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 王全中心情好了不少, 脱外套时, 摸到口袋里的平安符, 他顿了一下, 直接把平安符扔进垃圾桶。 “爸,你扔什么呢?该不会是小三给你的情书吧?怕我妈发现,所以给毁尸灭迹了?”王苏凑过来。 “瞎说什么!你爸这辈子哪敢看别的女人一眼?”王全中坐到沙发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 就是一个学生的妹妹送我的平安符,还让我转交给你, 说你会用到。”王全中冷嗤一声:“我好歹也是人民教师,用这种方法来骗我?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敏和王苏都愣了一下,这事倒是奇怪, 这素昧平生的,学生的妹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王苏? 王全中讲了事情经过, 又道:“肯定是那个牛大师给的,我那学生也有一个,说是保平安用的, 不过这牛大师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胡说八道, 下次我要见到他,肯定要找他理论理论, 说什么我家苏苏要出国留学, 这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 苏敏当下点头, 谁知王苏却半天没回过神,她讷讷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学校有一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各种费用全免,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拿两边大学的奖学金,老师推荐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什么?”回味过来后,王全中当下脸色一变,女儿有出国的机会,这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么,牛大师是真的算出来了?他说女儿三年内不可出国,否则会客死他乡,如果真是这样…… 王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爸,大师还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三年内不能出国,否则客死他乡!” “什么?”苏敏脸色一变,当下拉着王全中的衣服说:“老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家又没要你的钱,却给了你一个平安符,可见不是为了钱才这样说的。” 王全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遇到大师了!他猛然跑到垃圾桶旁,拿起平安符小心地擦了擦。 “爸……”王苏急道:“大师还说了什么?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好,我总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放弃吧?” 王全中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是的!机会真的很好,可关系到女儿的生死,他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苏,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大师给你的平安符你先带着。” 王苏十分郁闷,次日她在家待着无聊,便找了几个同学出来小聚诉苦,这都21世纪了,身为高中教师的父母竟然还相信算命的话?仅凭算命一句话就让她放弃出国的机会,这还有天理吗? 谁知王苏刚上了公交车,就遇到了一个小偷,王苏和公交车上的人一起抓住小偷,正要扭送公安局,却见小偷忽然掏出刀子,用力刺向王苏,众人受到惊吓,王苏躲之不及被刀戳了个正着,王苏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车上几个年轻人趁机制住了小偷。 “姑娘,你没事吧?”大家关切地问。 王苏一愣,下意识看向疼痛的腹部,她惊讶地发现,刀子戳进腹部后,那里竟然没流一滴血,王苏赶紧撩起衣服,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刀痕的平安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安符竟开始自燃,很快烧成灰烬。 车上的人都来关心王苏,王苏浑浑噩噩地应付着他们,等小偷被抓走后,她赶紧给王全中打了电话,王全中一听,吓得手发软,还好楚州妹妹给的平安符保住了王苏的命,否则…… 既然对方有这种能力,那他让王苏三年内别出国,显然不是开玩笑,王全中当下坚定道: “苏苏,推掉出国交流的机会!三年内,你哪都别想去。” 这事一出,王苏彻底信了,哪里还敢出国?马上就给教授打了电话拒绝了这事。 周末,王全中开车带家人去了楚州家边上的寺庙,给牛大师送了两千块钱香火钱。 “大师,我女儿三年内出国会客死他乡,那三年后……” 牛大师一脸高深道:“她的厄运躲过去了,三年后自然可以照常出国,只是要记得,令爱将来结婚切不可离家太远,否则婚姻一定不幸福。” 王全中心里紧张,当下点头,心道将来找女婿,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有了这笔钱,楚辞的存款第一次过万了,她把钱偷偷存在床底,想着若是楚爸爸需要,就把钱给他做事业用。 - 晚上,楚辞又召集了山头的小鬼开了个会。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鬼齐齐摇头,只吊死鬼道:“大师,你走的那天,我见你家附近好像有人做法。” 楚辞皱眉皱眉道:“什么方位?” 吊死鬼摇头道:“你也知道,那大师法力很强,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在你家附近。” 这倒是跟楚辞推测的很像,楚辞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得主动出击,让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否则是猫是狗的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布阵做法,说不好听的,论布阵做法,她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老祖宗,她还没说话呢,哪轮到别人来吆五喝六的? 当晚,等楚家人睡熟后,楚辞悄悄出门,直到三更结束才回来。 - 次日一早,楚辞难得起迟了,田三彩进来叫了好几次才把她叫起来。 楚辞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上学马上就迟了,她洗漱好,赶紧上桌吃饭。 楚明江难得在家,见闺女心急,当下笑道:“稀饭烫嘴,别吃这么急,待会爸爸骑车送你去。” 楚辞咧嘴笑笑:“好。” 楚辞偷偷打量楚明江的脸,楚明江面部的黑气已经全部散去,在她的帮助下,现在楚明江运势很好,简直是开了挂一样,额头隐隐发红,财帛宫也一直在散着红气,可见近日财运相当不错,不出意外,从今年开始,楚明江的工程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来,当然,做工程都有风险,但楚辞是谁?她会让楚明江亏本?也就是说,从此后,楚明江只会赚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楚明江就能发家。 楚辞因此心情很好,早饭后,俩哥哥小跑上学,楚明江载着楚辞,一路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见女儿越长越漂亮,眉眼间神似自己,楚明江心一软,掏了一块钱给她。 “别告诉你哥。” 楚辞唇角一勾,拿了钱笑道:“知道了爸,还是你疼我!” “你这丫头!”楚明江被闺女哄得心里找不到北,当下满足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等楚明江的身影消失不见,楚辞才忽然转身,偷偷原路返回。 她让牛大师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假,自己则留在村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辞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墓地。 农村的墓地没有城里那么豪华,却比城里讲究许多,村子里的墓地都在村子的西头,因大家觉得人死就像太阳落山一样,日落而息,在西面不挡东边的朝阳,对子孙后代有好处,这也给了楚辞便利,昨夜她偷偷来了这里,选出符合要求的六户人家。 楚辞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祖坟是一家福气和运势的来源,中国有迷信的说法,说只有祖坟风水好,子孙后代运势才会旺,这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从风水角度来说,引龙入穴,只有祖坟风水选择好,周围环境秀美,山峰起伏跌宕,祖坟才能吸取日月的精华,为子孙后代纳福。 而她之所以选这六户人家,是因为这六家的祖坟都符合“龙穴”的要求。 农村人下葬时没那么多讲究,就是有也讲究不起,选龙穴非得是很专业的风水师才能选出来,按照此时的收费来说,会看的风水师低于一万是不可能出山的,而龙穴也分大龙小龙,大龙一般是大富之家的祖宅才有的,小龙多是普通家庭。 既然那个要害楚家的人如此信法术,必然也信风水,那就不可能不调理自家祖坟,因此,楚辞锁定了祖宅有大龙的三户人家,在这三家的祖坟上布阵,她的阵法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容易改变对方的日常,和他的阵法冲突,如此一来,便很容易让对方露出马脚。 而这三家,一家在楚辞家的西边,姓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家庭还不错,盖了两层楼房;第二家在楚辞家后面,姓郑,这家家境普通些,且大女儿和楚辞一样,有些痴傻,郑家人看起来很和气,平日和田三彩处得也不错;而这第三家,就是楚辞的奶奶家,说也奇怪,楚辞的奶奶家祖坟竟然有真龙,有这样的祖坟,其子孙后代运势都不错,也难怪楚家人原本的运势都很好。 虽然其中有一家是自己的亲人,但楚辞依旧没有排除爷爷奶奶的嫌疑,前世她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老太太偏爱二儿子,偏偏二儿子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她找算命先生一看,算命的说是老大命硬,克了老二,而破解的方法是要让老大身有残缺,老太太上了心思,竟偷偷找人给老大布阵做法,让老大外出采药时从山上滚落,摔断了一条腿。 人要是偏心起来,很容易失了理智,楚辞当下把这三家都列入考虑之内。 - 这当下,忽而有人走过来,楚辞一愣,却见姓冯这家的儿媳妇周晓娟忽然带着一个风水先生,往楚辞这里走。 楚辞当下眉头紧锁,这么快就有人来了,难不成是要害楚家的人是冯家? 周晓娟引着风水先生往这里走。“大师,我家祖坟就在前头。” 楚辞对周晓娟有印象,以前楚辞还傻着时,周晓娟就经常给她糖吃,可以说周晓娟人还不错,在农村,冯家的家庭条件算是可以的,早早盖了两层楼房,冯家人人都勤快,天天出门赚钱,只周晓娟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周晓娟人长得漂亮,又本分勤快,村里人都很喜欢她。 此时她眼睛肿胀,显然是哭了很久,精神似乎也异常恍惚。 等她走近,楚辞的眉头越皱越紧,只因周晓娟身上带着很强的黑煞气。 那男人也吓到了,他明明没想推他,可不知怎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就这样狠狠推了一下,这一下原本也没什么,楚明江怎么就踩滑跌下去呢?楼下本来也没有钢管堆放,怎么那么巧就有根钢管竖在那? 之后警察来问话,男人被带走了,很快,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那情形跟现在一样,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暴君!”楚泽宇嘟囔着,放下饭碗跑了。 - 次日,楚辞一早去河边修炼,回来后画了符带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只是个小头头,算不上真正的包工头,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钱要不回来,也就没钱发工人的工资,而那几个工人又住院,催得紧,楚明江急得不行,听说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带着女儿赶过来。 和楚辞看到的一样,一个工人忽然肚子疼,捂着肚子跑了,把一车钢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竖在那,楚辞没有动那根钢管,如今对方的阵法已经布下了,就算她把钢管拿掉,楚明江还会以别的方式遇难,这样一来,楚辞反而不好应付。 楚明江等了一会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钱不能再拖了!我下面几个工人都在医院等钱用,你说我钱拿不出来,怎么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要把工人的钱付掉,他做事不很圆滑,也因此,这些年楚爸爸没能赚到大钱。 杜志刚闻言,叹了口气说:“明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要有钱能不给你?实在是开发商那边没给钱,这个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现在还欠银行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亿万富翁,手头根本没几个钱!” 楚辞闻言,不觉打量杜志刚,从面相上看,杜志刚这人有点小聪明,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坏,总的说来还算实在,对身边的人也绝不吝啬,应该没说谎。 楚明江为难道:“杜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实在困难也不朝你开口,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 说着,楚明江抓住杜志刚的胳膊。 杜志刚正赶着去找开发商,心里本就急,见他还拉拉扯扯的,当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后退了几步,俩人本就站在四楼,这一退楚明江踩到脚手架的边缘,往后一仰,就这样从四楼跌落下去。 当下,楚辞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这符咒悄然贴在楚明江的后背,很快,楚辞拿出法器,对着楚明江的方向开始做法,抵抗来自别处的阵法! 楚明江蒙了,整个人急速往下摔去,扑通一声……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没能爬起来。 “明江……” “老楚!” 工友们都围过来,赶紧把楚明江扶了起来,楚明江一愣,头脑嗡嗡疼,他不觉回头看向身底下的钢管,顿时心惊肉跳!背后激起一层冷汗。刚才他差点死了,差点被一根钢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体碰到钢管的一瞬间,这钢管竟然倒了,而他从四楼掉下来,虽然身体有些疼,却没大碍,竟然还能正常跟人交流。 杜志刚也吓坏了!他根本没想要推楚明江,这下完了!楚明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也就完了!只怕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老楚!老楚!”杜志刚跑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楚明江摇头:“没事!” “这不行!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杜志刚自言自语道:“这事太奇怪了!老楚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想推你,可不知怎的,竟把你推出几米远!” 楚明江也一直点头,楚辞趁机道:“爸,昨天牛大师说你今天要出事,叫我跟来,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杜志刚皱眉:“牛大师?” 楚明江解释道:“是我家边上庙里的方丈,他经常给人算命!牛大师竟然算出我要出意外?不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做建筑的多少有些迷信,杜志刚听说有这种大师,当下开车把楚明江父女俩带去了庙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间密封的房子内,一个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男人阴沉着连,冷声道:“近日我接连对楚家布阵,却屡屡被人破了阵法,导致阵法反噬,让我修为受损!看来,楚家背后肯定有个高人在指点,这人的法力比我厉害许多!” “难不成咱们这次又失败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楚泽宇和楚辞都逃了,这次您布的阵号称中国无人能破!这样的阵法怎么可能被人破掉?再说那楚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去找法师?” 男人不悦道:“信不信随你!总之,我要休息几天,再对楚家下手!” - 楚辞和牛大师早就说好了,牛大师见他们进门,当下咳道: “老楚,你来了?” “大师!今天是不是你在帮我?我从四楼跌下来,竟然连滴血都没出!” 牛大师点头道:“当然是我!和尚我一直帮你念经祈福!这才帮你化解灾厄!” 杜志刚一听,这才发觉自己遇到了牛人,他连忙问: “那大师,老楚的灾化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困境,从开发商手里拿到这笔钱?” 牛大师咳了咳道:“你把开发商的八字给我!” 杜志刚这人比较迷信,接工程前都会找人算命,看自己和开发商的命格合不合,适不适合在一起做事,因此,他手里还真有那开发商钱总的八字。 牛大师把他俩撵出去,把八字给了楚辞。 楚辞拿过八字,掐指一算,随即嗤笑起来,这男人可真有意思!很多年没见过混账成这样的男人了!要是不能把钱从他手里要出来,她都不姓楚! 两分钟后,牛大师对杜志刚说: “这样,你按照我说的,给这位陈总发一条短信!我保证,钱今天就能要回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当杜志刚听牛大师说了短信内容,当下摇头:“不可能的!你说这事绝对不可能!” “可不可能,把短信发了就知道。” 杜志刚半信半疑,把短信发了出去,谁知那边的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 “杜志刚?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壮壮是我亲儿子?你拿这个要挟我?” 杜志刚惊得脸色都变了,他按照牛大师所说,道:“陈总,咱名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知道,你儿子是你的亲儿子,陈总,咱做人可不能这样,外面谁都知道,你当年撺掇陈夫人别生孩子,从福利院领了个孩子回来,这些年陈夫人对着孩子视如己出,细心照看,我没记错的话,陈总是靠着夫人才发家的吧?你说要是陈夫人知道这孩子竟然是你亲生的,她会怎么想?还有,陈夫人应该不知道陈总在外面金屋藏娇吧?” 电话陡然挂断,很快,杜志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一条银行转账信息。 杜志刚抬起头,不敢相信地说:“钱转过来了!” 楚辞见过郑宝成,郑宝成命中有三女三子,只可惜三女都是先天不足的傻子,三子皆是早夭的命格,也就是说,这三个女儿都是郑宝成的亲生闺女,楚辞不知一个父母要多狠心才能用亲生女儿来养小鬼,要知道养小鬼是一种非常恶毒的邪术,过程漫长又难熬。 117.117 此为防盗章 周晓娟正觉得奇怪, 走近一看,明显惊了一下。 “楚辞?”她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道:“怎么是你?” 最近周晓娟婆婆身体不好,她天天家里医院两边跑, 根本没空关心别的事,但她听村里人说过,说楚辞脑子治好了, 跟寻常孩子没两样,她只当是村里人胡说的,她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傻子居然还能治好的!可眼下一见,楚辞不仅长得漂亮, 眉眼间还有股机灵劲儿,也不像从前那样经常流鼻涕,脸被风吹的红红的,一副呆傻样子。 现在的楚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她这种气质的姑娘天生就不属于这种小地方。 周晓娟满是骇然, 怎么可能会这样?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说别的,就说楚家,也不过是寻常人家, 楚明江和田三彩都是勤快人,长得也不错, 可家里四个孩子负担还是蛮重的, 这样的家庭, 能把孩子养大就算不错的,哪有可能去培养孩子的气质?可楚辞确实是变了。 “晓娟阿姨?”楚辞微笑道:“我今天不上课,就来这里走走,阿姨你怎么来了?” 想到她一直痴傻,以为她是忘了回家的路,周晓娟微愣片刻,这才收起震惊,道: “我今天约了风水师看风水,楚辞你要是找不到路回家,就等一下,待会我带你回去。” “那就谢谢阿姨了!” 野外风很大,冷风呼啸,楚辞把衣服拉链拉到最上面,手插到口袋里,下巴缩进衣服,只露出一双漆黑眼眸,暗自打量肖大师。 - 肖大师扫了她一眼,见对方只是个小姑娘,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周晓娟指着祖坟,急忙说:“肖大师,您快帮忙看看!我婆婆这病病了不少日子了,明明没大问题,却怎么看都看不好,人家都说是冯家祖坟出了问题,前些日子一直下雨,您说是不是雨水太多了,影响了运势?请您帮忙看看,看祖坟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肖万全闻言,捏了捏胡子,一脸高深道:“莫急,等我看看再说!” 两个徒弟当下请出罗盘,恭敬地送到他手里。 肖万全托着罗盘,绕着冯家祖坟转了一圈,还不停掐指算着什么,别说,那样子倒真像是个厉害的风水大师,只可能他这一套跟牛大师如出一辙,楚辞摇摇头,简直是没脸看!这年头的风水师实在太不专业,就是骗人也要骗的像样点,真是欺负这年代的人不信命不信风水,信什么唯物主义。 肖万全看了一圈后,指着冯家祖坟道: “这里的水沟积水太多,影响冯家的运势,应该在这里筑一道泥土墙,把水沟带来的煞气给挡住,这样一来,你婆婆的病才能好。” 周晓娟闻言,陡然激动道: “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婆婆之所以会生病,都是被这小水沟给冲撞的?只要我改完,我婆婆的病就会好?” 肖万全当即点头:“确实如此,你现在就找人来砌墙,这样可以保证你婆婆的病早日好起来。” 周晓娟一听这话,当下激动道:“行,我待会就去找人!我公婆和我老公一家去北京看病了,大医院医术好,再加上您给我们住宅调理风水,我婆婆的病肯定能看好!” 肖万全说着,在地上画了一条线,之后对周晓娟说: “就按照我画的这条线来砌,砌一道宽20厘米,高1米五的土墙即可,这样一来,你家祖坟的风水问题就解决了。” 周晓娟很激动,当下掏出一万块钱塞给肖万全,肖万全接了钱,道: “记得,墙一定要砌成这个角度,不能偏一点,高度宽度都要达到我的要求,否则你婆婆的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周晓娟听了这话,当下面色煞白,她感激道: “大师,谢谢你的提醒!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婆婆这条命只怕是捡不回来了!” 周晓娟眼眶含泪,仿佛找到了救星。 肖大师捏着胡子,一脸高深地点头,随后他给徒弟使了个眼色,又道: “这样吧!我正好带了徒弟来,就让他帮你一把,把这墙给砌上,否则,我只怕你婆婆这次去,会有去无回。” 周晓娟面色一变,失色道: “大师!那就太感谢您了!你一定要保住我婆婆的命!一定不能让她有意外啊!” 周晓娟神色紧张,面带担忧,像是真的为婆婆担心,楚辞打量她的面相,周晓娟命格孤苦,是个苦命人,自小就无父无母,好在结婚后对方家境还算殷实,家庭关系和睦,周晓娟有儿有女,日子过得很不错,周晓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婆家对她好,她自然会知道珍惜,因此她这眼泪和担心是真的。 只是…… 一旁的楚辞直摇头,只怕周晓娟这次要好心干坏事了。 半个小时后,肖大师的两个徒弟盖好了土墙,肖大师这才舒了口气,好似了了什么心愿。 - 楚辞看在眼里,她目送着三人离开,这才对一旁的周晓娟说: “晓娟阿姨,你确定你找来的风水先生真的会看风水?” 这话一出,周晓娟顿了片刻,才疑惑道: “楚辞,你是小孩子不懂,肖大师可是附近最出名的风水先生,他说的话绝对不会错!这次我婆婆忽然生病,这病来的蹊跷,大家都说是风水出了问题,有他帮忙调理,我婆婆这次一定会躲过这一劫。” “哦?是吗?” 楚辞反问她,同时神色一凛,只因这一刻,周晓娟的面相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周晓娟的命格很不错,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有个美好的家庭是能达到的,世人忙碌一辈子,追求的不过是这个,楚辞认为这样的人生已经很不错,可就在眼下,肖大师替冯家调理祖坟的风水后,周晓娟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这黑气缭绕到她头上,隐隐有吞噬她的倾向。 原本不错的命格,陡然变成了克死家人的命格,一股黑丧气也爬上她的脸。 楚辞眉头紧皱,正要说话,却见天眼又打开了,这一次,她看到了周晓娟的家人,周晓娟的男人带着父母去北京看病,谁知三人原本在路边等红灯,周围没有一个人闯红灯,他们也很守秩序,但不知怎的,周晓娟男人像是魔怔一般,忽然拉着父母闯红灯,三人走到路中间,却被一辆飞奔而来的车撞个正着,当场血液四溅,三人当即死亡。 见她很久没说话,周晓娟不知为何,忽而心慌了下,问: “楚辞,你这是什么话?肖大师人这么好,不仅帮我家调理风水,还帮我家砌墙呢,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家里祖坟出了大问题。” 楚辞闻言,当下唇角微勾又压了下来,她眼眸微眯,冷声一哼: “晓娟阿姨,我虽然小不会看风水,但我最近一直跟在牛大师身后学习,我记得牛大师曾经说过,如果祖坟前方有像划线角度一样的墙或者河,就意味着这家祖坟遇到的是断头死煞!着肖大师会不会看风水我不知道,可他故意在你家门口布置了断头死煞,我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 “死煞?”涉及到“死”字,周晓娟当下心一紧,面色陡然变了,她忽而抓住楚辞,不敢相信道:“楚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断头死煞?” 楚辞挠挠脑袋,装作回忆牛大师的话。“是牛大师说的,他说在坟前这个角度建的所有东西都是断头死煞,凡是被布了这种阵法的人,都会被死煞冲撞,因为祖坟决定子孙后代的运势,这煞气要是厉害,可让这家后代当场横死。” “横死?”周晓娟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她当然不会相信楚辞的话,可楚辞的话却让她心里没了主意,周晓娟立刻往庙里跑,牛大师见了她身后的楚辞,当即顺着楚辞的话同意了楚辞的说话,周晓娟这才彻底急了。 楚辞让牛大师转告:“先别急着改祖坟风水了,那煞气已经产生,现在就是把墙推了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提醒你男人,让他小心应对。” 周晓娟当即给男人打了电话,那边冯新春接了电话,当即问:“怎么了,晓娟?祖坟看好了么?” 周晓娟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她道:“新春,你现在在哪?你听我说,我被风水师骗了,这事一时半会讲不清楚,总之,你要小心!”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冯新春愣了一下。 一旁的父亲冯爱国提醒道:“新春,咱们先过马路吧?不然就赶不上客车了。” 说完,拉着冯新春就要走,冯新春点了下头,正要跨步出去闯红灯,也不知怎的,忽然想到媳妇的话,当下就说:“爹,咱再等会,现在是红灯。” 谁知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冯新春一惊,等抬头,却见一辆车直直撞上绿化带,车头都撞没了,这一下撞得太狠了,要是人被撞到……冯新春忽然想到刚才他原本是想闯红灯的,好在没走那一步,否则他和父母三人只怕要当场死在这了。 当下,三人都意识到自己逃过了一劫,后背发冷地待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人拥上去围观事故,他们久久回不过神。 - 周晓娟听到丈夫的反馈,当即就哭了,牛大师安慰她几句,帮她砸了那墙。 周晓娟知道牛大师救了她一家的命,当即拿了一万块钱出来。 楚辞没想到她这么大方,冯家看起来也就是普通家庭,竟然在算命上舍得花这么多钱,可见家里条件不错,另一点说明他们家比较信这个,应该是祖上就信的,否则也不会把祖坟收拾的这么好。 楚辞原以为冯家就是那个幕后黑手,现在看来,冯家不仅不是,很可能也和楚家一样是受害者。 “晓娟阿姨,肖大师是你从哪找来的?” 周晓娟当下说:“肖大师在咱们这里很有名,他没有门店,平日里谁有需要就给他打电话,我也不知他具体住在哪里。” “那你把他电话给我。” 楚辞要到了肖大师的电话,这肖大师做法的手段并不高明,应该不是她要找的人,否则这样的手段她很容易察觉。 之后楚辞给肖大师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这和楚辞预料的一样。 中午,楚辞到楚奶奶家和郑家附近转了一圈,只可惜两家大门都紧闭着,楚辞没看出任何不对。 - 晚饭时,楚辞问田三彩:“妈,怎么没看见爷爷奶奶,他俩去哪了?” 田三彩边盛饭边说:“你爷爷奶奶帮你小姑家带孩子去了。” “小姑家?” “嗯,你小姑公婆家出了点事情,孩子没人照顾,你爷爷奶奶过去帮忙照看。”田三彩说起这事没一点抱怨,似乎还挺理解的,应该是跟小姑处得不错。 楚辞放下筷子,又问:“那咱家后面的郑家呢?他家门怎么一直锁着?” “哦,他家啊,他家孩子多又是那种情况,平日夫妻俩出门干活,孩子没人照看,就把孩子锁在家里。” 楚辞暗自点头,心道一定要找机会进两家院子里看看。 - 次日一早,楚辞早早起来,最近山头的小鬼给她推荐了几个风水很好的地方,楚辞一早过去修炼,果然吸了不少气,如今法术比之前精进不少,总算找到些前世的感觉了。 结束后,她去了牛大师那,说好了每早来给人算命的,昨天她没来,庙门口排了五十多人,听说夜里都没回去,昨夜楚辞起来上厕所,看还那边不少人在排着呢。 楚辞刚到门口,就听不少人在议论。 “你说牛大师是不是身体不好?” “不知道,牛大师是真正的高人,一天只看三卦!像这样的高人就是让我等一辈子我都愿意。” “什么大师!要我说就是个骗子!我话放在这,我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说话的是个光头。 他看起来一脸痞气,像是个地痞无赖,楚辞从他面相上能看出,这人命不错,有对不错的父母供他吃喝,只可惜他很爱赌博,再好的命沾上赌博都没有好下场,他把家产败光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楚辞推门进去,牛大师喜道:“楚辞,你可来了!” 楚辞应了声,道:“叫门口那个光头进来。” 牛大师一愣,往外看了眼,光头排在第27个,怎么也轮不到他啊,不知楚辞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仲丽丽脸一红,正要骂,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楚辞简体字不会写,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118.118 此为防盗章  蒋老师是语文老师, 早读课时, 她发了一张纸给大家,说是报名表, 学校举行书法比赛,有会写毛笔字的可以报名。 楚辞接过报名表, 表示自己连“报名表”三个字都不认识。 “有多少学生要报名的?举个手老师统计一下。” 楚辞看过去, 却见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举手的。 不是吧?这些人都是文盲吗?写字都不会? “没有人报名?”蒋老师皱眉:“这怎么行?每班至少要出一个人去学校比赛, 还要排名次,没人怎么行?” 果然是农村学生,想她以前在县城教书,班上至少能拉出十几个学书法的。 忽然,一个学生举起手。 蒋老师一愣。“楚辞, 你要报名?” “是啊, 蒋老师,我妈一直教我写书法。” 蒋老师当下冷笑,一个字都不信, 田三彩就是个农村人,她懂什么毛笔字!楚辞以前一直傻着,连钢笔字都不会写还写毛笔字?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 不过也没别人报名,她想去就给她去吧, 大不了倒数第一, 总比没人参加好。 “你把表格填一下。” 楚辞看着表格发愣。“老师, 我不会写字。” “……” 不会写字还参加什么毛笔字比赛!!! 蒋老师一脸黑线,正要发火,孙老师走过来,忙说:“蒋老师,我来替楚辞填吧!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蒋老师冷哼一声。 楚辞正要说话,忽然得双眉中间陡然一痛,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些画面,这次的主角是孙老师。 “楚辞?”孙老师疑惑地看她。 楚辞回过神,孙老师面部的九州八卦隐隐发红,且额头带光,气色红润,有发横财的迹象,这和她用天眼看到的正好一致。 楚辞勾唇笑道:“孙老师,您今天要发一笔横财。” 孙老师一愣,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蒋老师没好气道: “横财?难不成孙老师能捡到一百万不成?” 楚辞眉头微蹙,没说话,孙老师忙出来打圆场: “谢谢楚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老师很欣慰你恢复正常了。” 楚辞勾唇一笑:“孙老师,今天这笔财可要抓住了。” 孙老师愣了一下,没说话。 - 这天中午,孙老师忽然接到自家男人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县城看房子。 孙老师的另一半是初中老师,教物理,现如今老师的待遇很不好,县城的上级领导为了自己的业绩,天天集资修路,事业单位和公务月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扣除一部分,拿到手的少之又少,这不,俩人工作十几年,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明年孩子要上高中了,夫妻俩一商量,咬咬牙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方便照看孩子。 他们前天看好一套小户型,只需要12万,原打算没问题的话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谁知她老公会突然打电话来。 孙爱华请了假,匆忙往县里赶,刚下公交,就见她男人唐杰站在公交站台那。 “老婆,你可来了!再迟一步,只怕这房子就要被人买走了!”唐杰急道:“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原打算去签合同,路过这个小区,见不少人围在公告栏那,原来这小区里有套三层别墅,带前后两个院子,几百平方才卖5万块钱!” 孙爱华一愣,俩人边走边说。 “5万?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0?” “怎么会!我打听清楚了,就是五万,这不,我才把你叫过去,咱们一起去看看,看这房子到底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夫妻进了那房子,只见卖家正在指挥人搬沙发。 “你就是唐先生吧?你想买这房子?” “是,我想买房!” 进屋后,孙爱华就被这别墅深深吸引了,这别墅的院子特别大,只院子就有一百多平方,后面还有停车库和地下室,算上地下这一层,整套别墅共四层楼,别墅外观洋派,户型周正,卧室特别大,每一层楼的卧室外都有一个小露台,楼顶也可以利用起来,真是哪哪都好看!这样一套别墅是孙爱华梦想中的房子,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都住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这样好的房子,至少卖五六十五,怎么可能才卖五万呢? “房主,你这房子怎么可能卖这么低的价格?” 房主方德春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们,就是瞒了也没用,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肯定会去打听,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房子我也是低价买进来的,就是低价当年也花了二十多万呢,现在五万卖出,我足足亏了十五万,但是没办法,这房子风水不好我镇不住。” “镇不住?”孙爱华反问。 “是啊!自从搬进来后,我儿子经常呕吐,我女儿查出血液病,我老母老父天天头晕眼花的喊不舒服,我我老婆情况也不大好,经常做噩梦,还经常梦到鬼,最近,一家人接连住院,只医药费就花了十几万了,我这才知道之前那家为什么低价卖给我,我找风水师看过,他说这房子风水不好,闹鬼!还说我镇不住这房子,不过虽然我镇不住这房子,保不齐有别人能镇得住的!我卖这价格有多低你们也知道,只今天就来了三十多个看房的人,很多人想买,你们自己考虑清楚,想买就赶紧定,不想买就算。” 孙爱华一愣,惊道:“难不成这房子闹鬼?风水不好?有邪气?” “什么闹鬼!什么风水!”唐杰批评道:“你一个人民教师还这么迷信,什么鬼不鬼的!这世界上要是有鬼那还不乱套了?咱中国这点地方还不够鬼站的呢,我才不信会闹鬼呢,这屋子肯定是有问题,但问题定然能解决!” 唐杰说完,在别墅里转了好几圈,他越看越喜欢,这种价格,这套别墅简直就是白送!他要是不买下来,肯定会后悔! 孙爱华见男人很喜欢,心里十分犹豫,这房子她也喜欢,可风水不好闹鬼什么的,要是把人给克死,那才得不偿失! 当下,几个来看房子的人说要订房子,孙爱华急了,犹豫要不要把房子买下来,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今早楚辞说的话,她说自己会发一笔横财,还让她不要错过机会。 孙爱华当下咬牙说:“方先生,先来后到,这房子我们买了!” 方德春这房子已经被人传成了鬼屋,正愁没人接手,眼下见他们想要,当下要签合同,很快,双方就办好了手续。 签好合同后,唐杰激动道:“爱华,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到这会,孙爱华才有些后悔:“你说要是这房子真有问题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我是个物理老师,我还没你懂?很多鬼屋都是物理原因导致的,今天下午我就找人来检测。” 之后,唐杰找人去检测,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套别墅根本没有什么鬼!一切不幸的原因在于那块埋藏在院子底下的一块巨石,这块石头有强辐射,辐射严重超标,以这种辐射量,人得白血病、头晕呕吐实在太正常了!之后唐杰让人把石头给处理了,这下别墅一点问题都没有。 孙爱华见找出原因,当下激动的不行,五万块钱买了套价值五十万的别墅,她这是赚大发了!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楚辞的话,可以说,要不是楚辞,她根本不会这么坚决地把房子买下,也就不会有这笔横财了。 孙老师来到教室,笑道:“楚辞,你怎么知道我会发一笔横财?” 楚辞笑了,她用天眼看过别墅的户型,知道那套别墅的风水没有任何问题,才会让孙老师不要错过。 “孙老师,我就是随便说说,难不成老师真的发财了?” 孙老师一愣,只当小孩不懂事随口一说。 她笑道:“你这孩子太旺老师了!老师请你吃蛋糕!”说完,把蛋糕放在了楚辞桌子上。 班上同学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盯着楚辞这个关系户! 这也未免太猖狂了吧!孙老师明明说过在教室不能吃东西,楚辞还光明正大吃蛋糕!! 孙爱华之后对楚辞愈发好了,在她这个靠山的爱护下,楚辞在班上的地位急剧上升,同学们也开始跟她说话,很多别班的小朋友都来打听楚辞的事,8班陡然变成全校一日游的热门地。 - 这几天,楚辞在班上的人缘越来越好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大字不识一个,而坐在班级后面的同学成绩都不咋样,楚辞经常问他们生字的读音,这帮平日考不及格的小笨蛋们,见有个比自己还笨的,当下当起了老师,天天指点楚辞这个学生。 不知不觉就到了毛笔字比赛的日子。 田三彩听说她报名了,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一早也给她买了墨汁和毛笔。 “墨汁别洒了啊!” “知道了妈!” 正说着,一个留着短发、头发很卷的女人带着个小男孩走过来。 那女人见了她们母女俩,当下溢出一丝冷笑: “要我说,这学校真是阿猫阿狗都收,这种傻子怎么还来学校上课?这样的学生只会带坏班集体,拖累我们成绩好的孩子,我们家孩子跟这种一起时间久了,会被带坏的!” 田三彩当下不悦,皱眉道:“仲丽丽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孩子招你惹你了?” 仲丽丽冷笑:“我就是提醒有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家孩子,谁不知道她是个傻的?这样的人还要参加书法比赛不成?那我不禁要怀疑这比赛的含金量了,傻子都能参加的比赛!我们正常孩子去了岂不是要让人笑话的!” 田三彩脸都气红了,这个仲丽丽是她小学同学,俩人从小学就处不好,仲丽丽明里暗里一直跟她比较,中学时班里选班花,田三彩被选中,仲丽丽落选了,之后仲丽丽更是喜欢针对她,后来田三彩嫁给楚明江,楚明江家里没钱没势,兄弟还多,拿不出彩礼盖不起房子,因为这事,仲丽丽逢人就说她落魄,经常“穷鬼”“穷鬼”的叫,再后来俩人都有了孩子,仲丽丽连生孩子这事都要跟她比,直到田三彩生了楚辞,楚辞脑子不太好,仲丽丽天天拿这事嘲笑她,说她上辈子做坏事做多了,才生出个傻子来,还说这种傻子应该早点卖给老鳏夫。 田三彩气道:“仲丽丽我警告你,你再敢说我女儿傻子,我饶不了你!” “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饶不了我!” 仲丽丽冷哼一声,表情很是得意,她家男人在镇上任职,算是个小官,不出意外的话,他男人今年还能升一级,到那时,整个镇上的女人谁都不能跟她比,田三彩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吆五喝六的! 她的想法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楚辞看得直摇头,做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留个余地才行,仲丽丽以为自己男人会升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只可惜从她面相上能看出,仲丽丽这人虽然有官太太的面相,但这好运并不长久,不出所料,仲丽丽的男人很快就能升官,可他根本来不及享受这官运,就会暴毙而亡,只因仲丽丽一脸寡妇相。 寡妇相并非克夫相,在楚辞那个年代,很多人也会迷信地认为女子颧骨凸出、脸颊凹陷、下巴内收、额头不够饱满的女人克夫,其实这样单纯以某个部位的长相来给女人定罪的行为是不正确的,要知道面相要结合一个人脸部各个部位一起看,怎么可能骨骼凸出,脸上没肉就叫克夫?人家瘦的女人得罪你了? 楚辞向来反感那些渣男把罪都推在女人身上,自己没本事就把一切推给女人,怎么不上天呢? 准确说来,是男人自己运势不好、命不好,才会反应在女人的面相上。 正如楚辞所算,仲丽丽的男人很快会升官,与此同时暴毙而亡,是他的命格反应在了仲丽丽的脸上,因此,楚辞才说她是寡妇相。 要知道,村西的坟地葬满了人,因很多人都是土葬,长年累月,坟上的土会渐渐磨平,若是有子孙后代的还能为坟添把土,若是子孙后代都不在的孤坟,时间久了也不比平地高什么,因从前的人都是土葬,一场雨之后,这里的土里很容易露出棺材盖,钉棺材的铁钉也会撒的都是,村里的大人们觉得不吉利,都不许孩子来这里。 周晓娟正觉得奇怪,走近一看,明显惊了一下。 “楚辞?”她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道:“怎么是你?” 最近周晓娟婆婆身体不好,她天天家里医院两边跑,根本没空关心别的事,但她听村里人说过,说楚辞脑子治好了,跟寻常孩子没两样,她只当是村里人胡说的,她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傻子居然还能治好的!可眼下一见,楚辞不仅长得漂亮,眉眼间还有股机灵劲儿,也不像从前那样经常流鼻涕,脸被风吹的红红的,一副呆傻样子。 现在的楚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她这种气质的姑娘天生就不属于这种小地方。 周晓娟满是骇然,怎么可能会这样?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说别的,就说楚家,也不过是寻常人家,楚明江和田三彩都是勤快人,长得也不错,可家里四个孩子负担还是蛮重的,这样的家庭,能把孩子养大就算不错的,哪有可能去培养孩子的气质?可楚辞确实是变了。 “晓娟阿姨?”楚辞微笑道:“我今天不上课,就来这里走走,阿姨你怎么来了?” 想到她一直痴傻,以为她是忘了回家的路,周晓娟微愣片刻,这才收起震惊,道: “我今天约了风水师看风水,楚辞你要是找不到路回家,就等一下,待会我带你回去。” “那就谢谢阿姨了!” 野外风很大,冷风呼啸,楚辞把衣服拉链拉到最上面,手插到口袋里,下巴缩进衣服,只露出一双漆黑眼眸,暗自打量肖大师。 - 肖大师扫了她一眼,见对方只是个小姑娘,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周晓娟指着祖坟,急忙说:“肖大师,您快帮忙看看!我婆婆这病病了不少日子了,明明没大问题,却怎么看都看不好,人家都说是冯家祖坟出了问题,前些日子一直下雨,您说是不是雨水太多了,影响了运势?请您帮忙看看,看祖坟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肖万全闻言,捏了捏胡子,一脸高深道:“莫急,等我看看再说!” 两个徒弟当下请出罗盘,恭敬地送到他手里。 肖万全托着罗盘,绕着冯家祖坟转了一圈,还不停掐指算着什么,别说,那样子倒真像是个厉害的风水大师,只可能他这一套跟牛大师如出一辙,楚辞摇摇头,简直是没脸看!这年头的风水师实在太不专业,就是骗人也要骗的像样点,真是欺负这年代的人不信命不信风水,信什么唯物主义。 肖万全看了一圈后,指着冯家祖坟道: “这里的水沟积水太多,影响冯家的运势,应该在这里筑一道泥土墙,把水沟带来的煞气给挡住,这样一来,你婆婆的病才能好。” 周晓娟闻言,陡然激动道: “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婆婆之所以会生病,都是被这小水沟给冲撞的?只要我改完,我婆婆的病就会好?” 肖万全当即点头:“确实如此,你现在就找人来砌墙,这样可以保证你婆婆的病早日好起来。” 周晓娟一听这话,当下激动道:“行,我待会就去找人!我公婆和我老公一家去北京看病了,大医院医术好,再加上您给我们住宅调理风水,我婆婆的病肯定能看好!” 肖万全说着,在地上画了一条线,之后对周晓娟说: “就按照我画的这条线来砌,砌一道宽20厘米,高1米五的土墙即可,这样一来,你家祖坟的风水问题就解决了。” 周晓娟很激动,当下掏出一万块钱塞给肖万全,肖万全接了钱,道: “记得,墙一定要砌成这个角度,不能偏一点,高度宽度都要达到我的要求,否则你婆婆的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周晓娟听了这话,当下面色煞白,她感激道: “大师,谢谢你的提醒!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婆婆这条命只怕是捡不回来了!” 周晓娟眼眶含泪,仿佛找到了救星。 肖大师捏着胡子,一脸高深地点头,随后他给徒弟使了个眼色,又道: “这样吧!我正好带了徒弟来,就让他帮你一把,把这墙给砌上,否则,我只怕你婆婆这次去,会有去无回。” 周晓娟面色一变,失色道: “大师!那就太感谢您了!你一定要保住我婆婆的命!一定不能让她有意外啊!” 周晓娟神色紧张,面带担忧,像是真的为婆婆担心,楚辞打量她的面相,周晓娟命格孤苦,是个苦命人,自小就无父无母,好在结婚后对方家境还算殷实,家庭关系和睦,周晓娟有儿有女,日子过得很不错,周晓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婆家对她好,她自然会知道珍惜,因此她这眼泪和担心是真的。 只是…… 一旁的楚辞直摇头,只怕周晓娟这次要好心干坏事了。 半个小时后,肖大师的两个徒弟盖好了土墙,肖大师这才舒了口气,好似了了什么心愿。 - 楚辞看在眼里,她目送着三人离开,这才对一旁的周晓娟说: “晓娟阿姨,你确定你找来的风水先生真的会看风水?” 这话一出,周晓娟顿了片刻,才疑惑道: “楚辞,你是小孩子不懂,肖大师可是附近最出名的风水先生,他说的话绝对不会错!这次我婆婆忽然生病,这病来的蹊跷,大家都说是风水出了问题,有他帮忙调理,我婆婆这次一定会躲过这一劫。” “哦?是吗?” 楚辞反问她,同时神色一凛,只因这一刻,周晓娟的面相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周晓娟的命格很不错,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有个美好的家庭是能达到的,世人忙碌一辈子,追求的不过是这个,楚辞认为这样的人生已经很不错,可就在眼下,肖大师替冯家调理祖坟的风水后,周晓娟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这黑气缭绕到她头上,隐隐有吞噬她的倾向。 原本不错的命格,陡然变成了克死家人的命格,一股黑丧气也爬上她的脸。 楚辞眉头紧皱,正要说话,却见天眼又打开了,这一次,她看到了周晓娟的家人,周晓娟的男人带着父母去北京看病,谁知三人原本在路边等红灯,周围没有一个人闯红灯,他们也很守秩序,但不知怎的,周晓娟男人像是魔怔一般,忽然拉着父母闯红灯,三人走到路中间,却被一辆飞奔而来的车撞个正着,当场血液四溅,三人当即死亡。 见她很久没说话,周晓娟不知为何,忽而心慌了下,问: “楚辞,你这是什么话?肖大师人这么好,不仅帮我家调理风水,还帮我家砌墙呢,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家里祖坟出了大问题。” 楚辞闻言,当下唇角微勾又压了下来,她眼眸微眯,冷声一哼: “晓娟阿姨,我虽然小不会看风水,但我最近一直跟在牛大师身后学习,我记得牛大师曾经说过,如果祖坟前方有像划线角度一样的墙或者河,就意味着这家祖坟遇到的是断头死煞!着肖大师会不会看风水我不知道,可他故意在你家门口布置了断头死煞,我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 “死煞?”涉及到“死”字,周晓娟当下心一紧,面色陡然变了,她忽而抓住楚辞,不敢相信道:“楚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断头死煞?” 楚辞挠挠脑袋,装作回忆牛大师的话。“是牛大师说的,他说在坟前这个角度建的所有东西都是断头死煞,凡是被布了这种阵法的人,都会被死煞冲撞,因为祖坟决定子孙后代的运势,这煞气要是厉害,可让这家后代当场横死。” “横死?”周晓娟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她当然不会相信楚辞的话,可楚辞的话却让她心里没了主意,周晓娟立刻往庙里跑,牛大师见了她身后的楚辞,当即顺着楚辞的话同意了楚辞的说话,周晓娟这才彻底急了。 楚辞让牛大师转告:“先别急着改祖坟风水了,那煞气已经产生,现在就是把墙推了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提醒你男人,让他小心应对。” 周晓娟当即给男人打了电话,那边冯新春接了电话,当即问:“怎么了,晓娟?祖坟看好了么?” 周晓娟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她道:“新春,你现在在哪?你听我说,我被风水师骗了,这事一时半会讲不清楚,总之,你要小心!”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冯新春愣了一下。 一旁的父亲冯爱国提醒道:“新春,咱们先过马路吧?不然就赶不上客车了。” 119.119 此为防盗章 而奇门遁甲需要借助八卦图来推演, 根据八卦的不同方式定下八门吉凶,这八门分别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 可楚辞分明看到这磨盘被移到了死门上, 死门最凶,他却用磨盘来压制住, 其中必有问题。 吊死鬼忍不住低声道:“大师, 你看了这么久,到底看没看出什么?怎么这家门口的阵法这么厉害, 连我们都进不去?” “智障!你是鬼!这么小声干嘛?”水鬼嫌弃他。 “我这不是替大师紧张吗?” “放屁!大师是我们山的扛把子!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楚辞心里汗了下,失笑道:“承蒙你们看得起我!” 当时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众鬼意外统一步调,齐齐往后退了散步。“大师!保重!我们会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辞哼笑一声,奇门遁甲把门口的摆设布成阵法, 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 否则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阵法中走出来, 楚辞对阵法不陌生,她屏息凝视,借助星体推演方位, 很快,就来到郑家门口。 此时,楚辞对此大师的法力已经有了判断,这人布的阵法虽然尚可, 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很远,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阵, 陷害楚家人而不被发觉? 楚辞来到大门边,正要偷偷进去,却听郑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像是女人的声音,凄惨尖利,似乎是难受到了极致,喊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持续很久,以至于边上的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陆续有熟悉的人走过来。 “你们也听到了?” “是老郑家的吧?好似是郑家丫头的声音?” “郑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几个乡亲们披着衣服走过来,楚辞见了,当下躲开。 “郑老大,你家闺女咋着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么?真是怪了!” 不多时,郑老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大丫半夜上厕所摔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辞离了很远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抖,乡亲们不是傻子,当下疑惑道:“真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大丫喊的声音太大了,郑老大,要是真摔着了就送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是个傻丫头,到底是条人命。” 说话的是村支书的媳妇,平日说话有些分量,郑老大当下干笑几声,粗声说: “不碍事!大丫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娇气,你们也回吧!” 没多久,郑老大的媳妇也出来说话了,人家当爹当妈的都说不碍事,倒显得他们有些多管闲事了,乡亲们见状,不约往回走。 - 等他们一走,楚辞掏出一张黄符,当下折成一只纸鹤,她背靠郑家的墙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快速念动咒语,当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毫无生命的纸鹤竟然扇动翅膀,从她的手中挣脱,快速往上飞去。 撒豆成兵、折纸成兵、画地为牢都是简单的法术,用符咒赋予纸鹤短暂的生命,使得纸鹤听从自己的命令,替自己看! 楚辞的咒语越念越快,并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纸鹤猛然飞进了郑家院子,这一刻,纸鹤似乎化成了楚辞的眼睛,替她看清屋里的一切,郑家屋里的摆设和楚家没俩样,事实上农村大部分家里都这样,厨房门口有一口水缸,边上是一口井,而堂屋的桌腿上似乎拴着什么动物,那动物有黑色的毛发,一直低着头低声叫唤,等纸鹤走近,楚辞才猛然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个女人!郑家的大女儿大丫! 她的手上有一道血印,还没止住,楚辞不由冷笑,郑老大说自家孩子惨叫是因为上厕所摔着了,上个厕所还能把手上摔出一条刀疤来,也是绝了。 纸鹤正要往里飞,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有人在屋里布了阵法,因楚辞目前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纸鹤再往里走容易被人发觉,她很快把纸鹤招了回来。 楚辞看向郑家,虽然郑家周围用奇门遁甲布置了障碍,给人一种平和的祥瑞之气,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似乎郑家现在所呈现的一切都是表象。 她敢断定,在这奇门遁甲掩盖下,郑家的内里绝不像表面这样干净。 她要一探究竟,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寄居在一个10岁小女孩的身体里,法力弱,手头没有一件可用来攻击的法器,簪子虽好,到底攻击性差了点,至少得找件傍身的家伙才行。 楚辞原路返回,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时,想到郑家屋里的秘密,她兴奋的睡不着觉,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她没有正儿八经教训过人啊鬼啊的了!眼下有人送上门给她虐,她真得感谢这些体贴的人!想到这,楚辞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楚泽宇正躲在大门口,吓得瑟瑟发抖。 他刚才看到什么了?我勒个擦!他娘的,千纸鹤会飞!楚辞还跟什么东西一直在说话,难不成是和鬼说话?想到这,楚泽宇害怕地看向四周,总觉得连风都是阴的,他牙齿直打颤,也不敢去找楚辞了,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里,蒙上被子缩成一团,想都不敢想刚才的事。 - 次日一早,楚泽宇眼圈发黑,田三彩见了皱眉: “倒霉孩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看小黄书了?” “什么?”楚泽宇一脸错愕,当即脸蹭的一下红了,他炸毛了,急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小黄书!” “那总不能是看语文数学看的吧?瞧你这黑眼圈。”田三彩嗤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你?就你这样儿,就没见你主动学习过。” 楚泽宇竟意外没反驳,楚辞接连接收到他投来的注视,当下歪着头笑道: “二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楚泽宇盯着这张笑容灿烂的小脸,一时有些恍惚,昨晚他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楚辞和空气说话,盘腿做法的样子,那样子好似被别人附身一样,楚泽宇只觉得后脊一凉,没敢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见他反常,楚辞挑了挑眉问:“怎么了,二哥?该不是知道妈偷偷给我吃了个鸡蛋吧?” 楚泽宇哼了声:“谁不知道妈偏心你!给个鸡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给金蛋我都不奇怪!” “这孩子,怎么净说傻话!”田三彩嘀咕道:“得叫你爸抽空多回来几趟,我是镇不住你们了。” 上学的路上,楚泽宇一直跟在楚辞身后,暗自偷看观察她,忽然,楚辞停了下来,楚泽宇顿时紧张起来,心飞到了嗓子眼。 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咒递给楚泽宇。 “二哥,你不是要静心符吗?喏,画好了,你拿去吧!” 楚泽宇扫了眼那符,不知为何,异常笃定这符咒是楚辞自己画的,什么牛大师啊都是幌子!楚辞那么厉害,连纸鹤都能操控,像这样的人简直像是电影中的奇人,最起码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像这样的人了,哪是牛大师能比的?难怪他说这符咒上的毛笔字看起来有些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楚辞的。 见他一脸呆愣,也不知道接,楚辞勾唇笑笑,把符咒塞进他的手里。 “二哥,你今天放学后会有点小麻烦,不过,不用太害怕,妹妹会保护你的!” 楚泽宇一愣,随即嗤道:“说什么胡话!谁要你保护!” 可一想到楚辞昨晚的行为,楚泽宇这心里就有些慌,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多说话,转头就跑了。 - 这一整天,楚辞都有些心不在焉,说也好笑,她给同学们画了静心咒让同学们更加专注,自己却忍不住会走神,好在老师讲的题目都不难,对她来说,三年级的语文数学根本不需要费心思,跟一帮小学生一起上课本来就已经够好笑的了,她的难处在于不会写简体字。 下课时,孙小乔跑过来,递给楚辞一袋辣条,楚辞笑纳了,吃起来却没平时有滋味。 法器的事还没有着落,她手头虽然有点小钱,可她对这里不熟,就是想买想找都没有路子。 而她实在不想等,不管郑家是不是害楚家的凶手,她都看不惯有人在她眼皮底下这么嚣张。 “楚辞,小胖今天没来上课。” “小胖?”楚辞这才注意到小胖的座位是空的。“小胖怎么了?生病了?” “不知道,听老师说他妈妈给他请假了,还说他发神经什么的。” “发神经?”楚辞皱眉。 在现代社会,大家习惯于用科学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可楚辞更注重事实,好比原身,要是从医学上看,她就是天生的痴傻,可从玄学上看,就是魂魄被人勾了去,科学认为玄学是一派胡言,故弄玄虚,实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从玄学角度看,发神经很可能是碰到脏东西了。 楚辞拿出纸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八卦,随即替小胖起了一卦,谁知得出的结果却并不好。 凶卦! 楚辞皱眉,等放学铃声一响,背着书包就去了小胖家。 小胖家离学校不算远,他家里开了一间垃圾回收场,生意不错,从小胖的体型上就能看出来了。 垃圾场里的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虽是冬天,味道也难闻的很,楚辞踩着垃圾罐子往里走,远远地就见小胖疯疯癫癫地坐在家门口,一身黑煞气。 这丫头还真是神了!难不成她真会算命?这种只看相看生辰八字就能算得这么仔细的,这简直就是祖师爷级别的啊!可这丫头才10岁!怎么就有这种本事? 牛大师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到了怎样一条粗大腿! - 很快,杜志刚把四万块钱给了楚明江,楚明江又给住院的工人转账过去,这事就算解决了。 俩人都拿到钱,心情别提多痛快!杜志刚觉得自己今天命特别好,虽然他失手把楚明江推下楼,可楚明江一点事没有,他免了牢狱之灾,现在又拿到房款,简直太幸运了! 杜志刚知道行情,像牛大师这种级别的算命大师,要是能绑定一个,还怕发不了家?想到这,杜志刚掏出三千块钱塞给牛大师。 牛大师笑眯眯和钱拿下了。 倒不是杜志刚小气,只是杜志刚也不算大的包工头,做的工程也小,再加上本地的行情就这样,这种小县城,给算命先生三千已经不算少了。 楚辞没说什么,等人走后,给牛大师拿了一千,自己收了两千块钱。 之前那七百块钱被田三彩捡走两百,还剩五百块,加上这笔,共有两千五。 这两千五能做点什么?楚辞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那天买一斤肉才花掉五块多,这样看,两千五的购买力应该还不错。 牛大师收了钱,喜得心花怒放,他打量着楚辞,道: “楚辞,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怎么样?以后就跟大师双剑合璧!和尚保证让你钱赚的满满的!等你名头响了,我再带你去北上广这种大城市见见世面!那边老板多,有钱,给钱也大方!算个命几万几十万的,不在话下!” 楚辞对这些没什么感觉,许是因为上辈子拥有过,对她来说钱伸手就能赚来,没什么稀奇的,眼下她要做的是对家人好一些,拉楚爸爸一把,让楚家先发家致富再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兄妹四人过上好日子,有机会能去外地见世面。 楚辞没说话,笑着走了。 - 等回到家,楚辞听楚明江对田三彩说: “三彩,这四万块钱我全给工人了,现在咱不欠工人工资,等杜老板那的两万块钱要回来,我给你买件新衣服。” 田三彩叹了口气:“哪有你这样做事的?钱拿到手全给工人了,自己赚的这两万块钱还得压在杜老板手里一两年,咱家这四个孩子每个月都要花钱,老大上高中花费更大,你拿什么养家?” 楚明江自知亏钱老婆孩子,低声说: “工人赚钱不容易,把他们的钱给完了,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田三彩叹了口气,脸色略显郁闷。 楚辞走进屋,笑问:“妈,你心情不好?” 田三彩发牢骚一样把这事说出来,楚辞笑道:“妈,你不就喜欢我爸这样吗?这说明我爸做人老实本分!要是遇到那些心眼多的,在外面给你搞出个别的女人来,能把你烦死!” 田三彩闻言,噗嗤一笑:“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呀!” 不过楚辞这话倒是让她心里舒坦不少,这些年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楚明江这人对她和孩子倒是没得说,有一分钱都会拿回家花在老婆孩子身上,平时连一块钱一包的烟都舍不得抽,有这样的男人,日子虽然穷了些,但到底家庭和睦,也是件不错的事。 见媳妇脸色缓和不少,楚明江靠在她身后,笑道: “还是咱闺女懂事贴心!会帮她老子说话,媳妇你放心,我现在在谈新的工地了,我一定好好赚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他凑的很近,弄得田三彩耳旁痒痒的,见楚辞睁着大眼盯着他俩看。 田三彩脸一红,臊道:“离我远点!别让孩子看笑话!” 楚辞重活一世,哪里不知道大人们这点心思,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还说: “爸,妈!我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田三彩的脸更红了。 - 晚饭时,楚辞瞅见楚明江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而田三彩的脸白里透红,比刚才还水嫩,她心里笑一声,心道这是要给她再造个小妹妹?不过从楚明江和田三彩的面相上看,俩人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 席间,楚明江提起新工地:“这个工地是外地一个姓钱的老板来开发的,我听人说这钱老板很有钱,给钱也痛快,想接点活下来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来。” 楚明江手头没钱,底气不够,怕接不到大活,便有了顾虑。 楚辞暗自扫了眼他的脸,左手在桌子下偷偷掐算,楚明江的灾厄已经被她化解了,要是能接到这个工地,有她在背后帮着调理工地的风水,楚明江定然能赚一笔大的。 “爸,你什么时候去见开发商?” “什么开发商啊!你爸这级别只能见见下面的包工头。” 楚辞没做声,楚明江现下手头没钱,要想把他塞进这个工程,还得上头有人才行,要是能跟开发商接触到,在开发商那留个面子,那楚明江想进去做事,还算难事? 想到这,楚辞笑道:“爸,牛大师看风水很准,你不如把牛大师推荐给开发商,反正不准不收钱,有他调理,工地的风水应该好不少!” 楚明江暗自点头,要是真能在开发商那混个熟脸,对他也有帮助。 “行,我明天就去找包工头,让他帮忙推荐!” 楚辞放下筷子,正要掐指再算算,谁知手指碰到了楚泽宇的腿,楚泽宇被痒得当下道: “我日……” 楚爸楚妈已经出去了,就剩楚辞和他还没吃完,听了这话,楚辞不觉眉头紧皱,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自从上次楚辞给的平安符救了他一命后,楚泽宇对楚辞的态度微妙不少,总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下见她这样盯着自己,心里莫名发慌。 楚辞挑眉:“我日?什么意思?” “……”楚泽宇想到她一直呆傻,忽悠道:“日在古文里就是太阳的意思,我日就是我的太阳!哥这是在歌颂太阳呢!” 楚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门口听到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楚明飞,翻了个白眼,心道楚泽宇还把楚辞当傻子呢?也不是谁才是真傻! - 巧的是,杜志刚跟钱总认识,他知道牛大师厉害,也想在钱总那混个熟脸,便替楚明江牵桥搭线,把牛大师介绍给钱总。 要说钱家栋这人虽然是搞开发的,却不像一般的开发商那样迷信算命和风水,之所以这样,是因他没发家的时候也找过不少算命先生,那些人给他看风水为他算命,满口都是钱,装神弄鬼最后一件事没做成,他工地上该死人死人,楼盘该卖不出去还是卖不出去,后来发家了,运势旺了起来,他再也没找过风水先生,楼盘反而卖得很好。 所以他并不相信这东西,这些算命的要是能干,为什么不给自己算算,让自己中个彩票? 不过,这几天钱家栋家里不顺,又没办法破解,杜志刚这么一提,他也就答应了,心里却对风水先生并没有太多期待,毕竟一个小县城,能有什么厉害的风水大师?真要厉害,也就不待在这种小地方了。 次日一早,楚辞跟在楚明江身后,和牛大师一起去了钱家栋家里。 听杜志刚说,钱家栋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戴着个金丝边眼镜,穿一件高领的黑色针织衫,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商人,倒像是个教书先生,钱家栋皮肤很好,没有一丝纹路,面相很嫩,说是三十都有人信。 楚辞扫过他的脸,对他这人有了初步的判断。 寒暄后,钱家栋看似热情地把他们请进门。 钱家栋握住牛大师的手,笑道:“还请您帮我看看我这家里的风水如何?” 牛大师咳了咳,装模作样地四处打量。 与此同时,楚辞也在认真地看向钱家栋的别墅。 钱家栋之前在县城做过一个项目,在本地买了别墅,楚辞瞄过别墅的院子,就知道钱家栋并不信这些,现在的热情不过是客套罢了。 只因钱家的布局只能用“随性”二字来形容。 这间别墅入口处种着爬墙蔷薇和绣球花,眼下已经过了花期,叶片凋零,看起来有点萧瑟,大门的右边放着一个小孩玩的秋千,秋千的对面是一座假山,活水流动,看起来很有生机。 进门后,楚辞打量屋里的布局,许是因为没打算在这里久住,钱家装修的并不复杂,地上铺着上等的木地板,四壁白墙,家具也不多,看起来空空荡荡的,但识货的人能看出,屋里哪怕最小的摆件,看起来都很昂贵,有几个物件是楚辞生活的那个年代才有的。 总的说来,钱家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几人转了一圈,牛大师不觉瞥向楚辞要她说话。 楚辞低声说了几句,牛大师立即说: “《八宅明镜》有言‘宅无吉凶,以门路为吉凶’,也就是说,一个住宅的风水好坏,受大门影响最大,钱总家的大门开在前面正中间,为朱雀门,要知道大门是一个家的气口,钱总的夫人爱好园艺,让爬墙蔷薇爬满了大门上方,使得大门被压制住,这样一来,大门这个气口就无法为钱总输送财气,我若没猜错的话,钱总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 “王小柔,无论你做那行业是否自愿,但却是你自己种下了孽果,而你未曾多做善事,为自己积德,导致你身体阴气很重。” 120.120 此为防盗章  楚辞笑道:“是我, 阿姨,今天没去上课,老师让我给他送作业。” 徐秀香第一次听楚辞说话, 有些恍惚,她谢道:“谢谢你楚辞,我家东东这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说完, 捂着嘴哭了起来, 谭立邦也无可奈何, 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短短一日没见, 小胖脸色暗淡许多,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 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 没了一点生气, 且眼神空洞呆滞,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 昨天还好好的,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 一阵子正常, 一阵子又发疯, 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楚辞勾了勾唇,眼神带着冷淡的笑意,她道: “谭叔叔,不巧我跟家东边庙里的大师学了点看相算卦的功夫,怎么说呢,谭叔叔最近很有财运,时时发横财,不出几年,谭叔叔只怕会有千万身家,但是谭叔叔,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你从阴穴里借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不知道问过户主的同意没有?” 谭立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当即就站了起来,许久没说出话来。 不!这不可能!他做这事十分隐秘,再说盗墓这活,都是晚上做,也不会有人旁观去,楚辞才十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你……你什么意思?” 楚辞笑笑,像谭立邦这种收破烂的人,看似靠收破烂赚钱,其实背地里还有别的营生,楚辞算出他近几年一直发横财,这横财来的太过于蹊跷,而谭立邦的手指间和脸上都绕着阴煞气,这阴煞气显然是来自于古墓里,这样一来,不难推测出谭立邦私下的勾当。 楚辞笑道:“如我所说,你拿走古人墓里的东西,遇到那些已经去投胎了的还好,可若是遇到鬼魂还在的,那就不得了了!原本古墓里的东西煞气就重,再加上鬼的煞气,就算你不受伤害,难保不作用在家人身上,谭东东之所以被鬼上身,恐怕就是因为谭叔叔带回家的这件东西!我想,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天师过来做法,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不干净,怕引人注意,对吧?” 谭立邦脸色陡变,他和徐秀香对视一眼,徐秀香瞥了眼坐在门口,一脸呆傻的谭东东,当即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做这种缺德事!早晚会有报应的!现在好了,东东变成这样,要是好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谭立邦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脸色变了变,才皱眉看向楚辞,目光冷厉。 “你还挺厉害,我倒是没想到东东还有这样的同学!” 楚辞没再说话,谭立邦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可见在他心里,把钱和儿子一起放在了天平两端。 楚辞的声音渐冷: “叔叔,您确定要宝物不要人?再这样下去,若是谭东东魂魄被鬼压制住,只怕将来就是把鬼除了,东东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一说,谭立邦才慌了神,他沉默片刻,才急道: “我这次拿的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分了,我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招来鬼!” “那可不一定,东西是否招鬼,得看过才知道!” 谭立邦还在犹豫,却见徐秀香急道: “到现在你还在乎你那点钱!钱能有咱儿子命重要?走!楚辞,他不信你,我信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 谭立邦低着头,也没拦着,徐秀香把楚辞带到了厨房,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麻袋,这当下,一股很强的煞气传来,好在楚辞身上有法器,煞气不敢冲撞她,直接从她这绕了过去。 徐秀香打开麻袋,抽气道:“楚辞,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叔叔从墓里偷来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铜制的器具,像刀又像剑,形状很奇怪,作为你谭叔叔找人问了,人家根本不收,说这东西不值钱。” 楚辞往前走了步,在看到那青铜器具的一瞬间,当下一震。 是师刀!师刀,顾名思义就是法师用的刀,由黄铜铸成的,外表确实有些奇怪,师刀有部分像是短剑,前面套了一个圆环,圆环上串着几枚铜钱,手柄上还会刻着花纹或者符咒什么的,这些全看法师个人的喜好,有种量身定制的意思,楚辞前世也有一把师刀,她很爱用这玩意,一来体积不大不占地方,二来师刀攻击力强,且遇强则强,很适合楚辞这种内心住着个猛汉的女人。 楚辞当下热血沸腾,那师刀感受到了楚辞的法力,当即竟震动起来。 楚辞皱眉,这师刀至少有两千年历史了,煞气很重,阴气沉沉,楚辞用天眼可看到它的表面包裹着一层黑气。 正想着,这师刀忽而动了!直直朝楚辞刺过来,楚辞当下一躲,从头上拔下簪子,当下朝师刀飞去,这师刀煞气沉,可簪子也不是吃素的,簪子在地下千年,阴气很重,眼下见了师刀嚣张,早就不爽,在楚辞的指示下,簪子法力大开,和师刀正面对抗。 楚辞见状,当即手臂交叠,念动咒语,同时,掏出准备好的黄符,全部飞向师刀,这一瞬间,所有的黄符竟围着师刀转圈,把师刀紧紧困住,黄符让簪子法力越来越强,很快,就把师刀压制住。 楚辞的咒语越来越快,眼看师刀被簪子压制得几乎被打落在地,忽而师刀一震,一缕黑烟从师刀中飞出来,楚辞这才收回手,声音冷森: “你终于出来了!” 原来,一黑发女鬼寄居在师刀中,女鬼穿一身道袍,面色平淡,她冷笑道: “不得了!一个十岁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法力!” 楚辞没跟她啰嗦,只道:“我法力如何,你待会就会见识到。” “是吗?”女鬼一脸挑衅,她哼道:“我倒要看,你怎么制住我!” 话说完,身子一闪,陡然钻向小胖的身体,小胖忽而惊了一下,随即冷眯着眼,嘴唇微勾,言行举止像足了刚才那女鬼,女鬼占了小胖的身体,做出许多奇怪的动作,甚至还当下脱了小胖的上衣,一脸挑衅地看向楚辞。 楚辞看向小胖肉嘟嘟的身体,当下觉得辣眼睛。 她拿起地上的师刀,正要做法,忽然,却见师刀的刀柄上刻着一些数字,楚辞忽而笑了,她道:“我说,你刻在刀上的这些该不会是你生辰八字吧?” 小胖一惊,当即尖声喊道:“你这贱人!” “贱人?”楚辞忽而眯着眼,一字一句说:“很多年没被人这样骂过了呢,听起来很是亲切!话说起来,我记得小胖身上有我给他的平安符,你说说看,生辰八字加上平安符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 楚辞懒得啰嗦,忽而快速念动咒语,所有的黄符陡然飞向小胖。 与此同时,小胖裤子里的平安符不停闪着金光,这光越来越强,刺的女鬼身形晃动,她想要从小胖的身体里跳出来,但那平安符像是如来的五指山,压得她根本动弹不得,就这样,符咒力道越来越大,女鬼被压制得只剩一口气,她咬牙骂道: “你……你敢这样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辞嗤笑一声:“哎呦!还挺会说狠话!要是说说狠话就能反败为胜,那你尽管多说几句,反正过了今天,你其余的话只能对阎王说了,看看阎王有没有这兴致跟你对酒谈天!” 说话,楚辞忽然眼神一狠,将所有法力集中在黄符上,这一刹,女鬼被符咒硬生生打趴下,最终迫不及待从小胖的身体里跑出来。 楚辞瞅准机会,飞快抛出簪子,这簪子直直飞向女鬼的身体,女鬼惨叫一声,当下魂飞魄散。 - 一旁的徐秀香和谭立邦惊呆了,他们虽然看不见鬼,却能看出一团黑气环绕着谭东东,从楚辞的话语中能猜出那是一只女鬼,想到女鬼上了谭东东身,徐秀香当下哭了出来,谭立邦也一脸焦急,悔不当初。 收拾了女鬼,楚辞擦好簪子,戴回头上,又变回了那个又萌又美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不敢相信,仅十岁大的孩子能打败女鬼。 “楚辞,那鬼……” “死了!” 徐秀香这才松了口气,她急道:“那我家东东……” “再等等,很快就会醒。” 小胖昏迷了一会,直到楚辞为他做法驱除煞气,他才慢慢醒来,徐秀香见了,猛然抱住他,哭得一脸都是泪。 “东东!你可不能再这样吓妈妈了!妈妈胆子小,经不住吓!” 小胖一脸疑惑地看向父母,又看向盯着自己的楚辞,当即惊讶: “楚辞,你怎么来了?还有爸妈,你们怎么了?” 被鬼上身的人很少会记得自己的经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小胖有心理负担,之后楚辞又看了谭家的风水,谭家门口那大水缸应该是小胖挪动的,一般来说,老物件还是别动的比较好,容易带煞气,这次动水缸带来的煞气让小胖身体阴虚,才会那么容易被鬼上身。 把水缸挪回去后,眼看天要黑了,楚辞背着书包就要走,谭立邦见状,跟了出来,他叹了口气: “楚辞,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一想到刚才有一团黑影子钻向小胖的身体,他就一阵后怕。 虽然不知道楚辞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可儿子毕竟是被他带回来的东西害成了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现在谭东东醒了,谭立邦彻底放下心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当下说: “楚辞,这点钱你拿着,谢谢你为东东做的事。” 楚辞扫了眼钱,没接,只道:“钱我不要,我要那把师刀!那东西你卖不出价格来,也镇不住它,留着是祸害,倒不如送给我!” 谭立邦早就被吓晕了,见她能把这东西处理掉,求之不得,当即说: “您快拿去!可别再让我见到它了!” 吓死人了都,他干了这么久的盗墓,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 楚辞拿起师刀要走,似乎想到什么又笑道:“叔叔,有句话我要劝你,因果循环,报应总会来的,可别贪图眼下,钱这东西,还是得赚得干净点。” 谭立邦经历过这事,早就知道怕了,要是知道这世上真的有鬼,打死他也不敢钻进墓穴里偷死人的东西,谁不知道钱是好的?但显然命更重要,想到这,谭立邦当即表态: “你放心,就是你不说我也不敢了。” 再找个鬼回来,他还活不活了! 楚辞闻言,没做声,收起法器转身走了。 - 刚走没几步,楚辞忽然想到,今早她看了楚泽宇的面相,楚泽宇今天会有个小麻烦。 “没有人报名?”蒋老师皱眉:“这怎么行?每班至少要出一个人去学校比赛,还要排名次,没人怎么行?” 果然是农村学生,想她以前在县城教书,班上至少能拉出十几个学书法的。 忽然,一个学生举起手。 蒋老师一愣。“楚辞,你要报名?” “是啊,蒋老师,我妈一直教我写书法。” 蒋老师当下冷笑,一个字都不信,田三彩就是个农村人,她懂什么毛笔字!楚辞以前一直傻着,连钢笔字都不会写还写毛笔字?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不过也没别人报名,她想去就给她去吧,大不了倒数第一,总比没人参加好。 “你把表格填一下。” 楚辞看着表格发愣。“老师,我不会写字。” “……” 不会写字还参加什么毛笔字比赛!!! 蒋老师一脸黑线,正要发火,孙老师走过来,忙说:“蒋老师,我来替楚辞填吧!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蒋老师冷哼一声。 楚辞正要说话,忽然得双眉中间陡然一痛,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些画面,这次的主角是孙老师。 “楚辞?”孙老师疑惑地看她。 楚辞回过神,孙老师面部的九州八卦隐隐发红,且额头带光,气色红润,有发横财的迹象,这和她用天眼看到的正好一致。 楚辞勾唇笑道:“孙老师,您今天要发一笔横财。” 孙老师一愣,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蒋老师没好气道: “横财?难不成孙老师能捡到一百万不成?” 楚辞眉头微蹙,没说话,孙老师忙出来打圆场: “谢谢楚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老师很欣慰你恢复正常了。” 楚辞勾唇一笑:“孙老师,今天这笔财可要抓住了。” 孙老师愣了一下,没说话。 - 这天中午,孙老师忽然接到自家男人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县城看房子。 孙老师的另一半是初中老师,教物理,现如今老师的待遇很不好,县城的上级领导为了自己的业绩,天天集资修路,事业单位和公务月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扣除一部分,拿到手的少之又少,这不,俩人工作十几年,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明年孩子要上高中了,夫妻俩一商量,咬咬牙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方便照看孩子。 他们前天看好一套小户型,只需要12万,原打算没问题的话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谁知她老公会突然打电话来。 孙爱华请了假,匆忙往县里赶,刚下公交,就见她男人唐杰站在公交站台那。 “老婆,你可来了!再迟一步,只怕这房子就要被人买走了!”唐杰急道:“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原打算去签合同,路过这个小区,见不少人围在公告栏那,原来这小区里有套三层别墅,带前后两个院子,几百平方才卖5万块钱!” 孙爱华一愣,俩人边走边说。 “5万?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0?” “怎么会!我打听清楚了,就是五万,这不,我才把你叫过去,咱们一起去看看,看这房子到底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夫妻进了那房子,只见卖家正在指挥人搬沙发。 “你就是唐先生吧?你想买这房子?” “是,我想买房!” 进屋后,孙爱华就被这别墅深深吸引了,这别墅的院子特别大,只院子就有一百多平方,后面还有停车库和地下室,算上地下这一层,整套别墅共四层楼,别墅外观洋派,户型周正,卧室特别大,每一层楼的卧室外都有一个小露台,楼顶也可以利用起来,真是哪哪都好看!这样一套别墅是孙爱华梦想中的房子,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都住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这样好的房子,至少卖五六十五,怎么可能才卖五万呢? “房主,你这房子怎么可能卖这么低的价格?” 房主方德春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们,就是瞒了也没用,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肯定会去打听,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房子我也是低价买进来的,就是低价当年也花了二十多万呢,现在五万卖出,我足足亏了十五万,但是没办法,这房子风水不好我镇不住。” “镇不住?”孙爱华反问。 “是啊!自从搬进来后,我儿子经常呕吐,我女儿查出血液病,我老母老父天天头晕眼花的喊不舒服,我我老婆情况也不大好,经常做噩梦,还经常梦到鬼,最近,一家人接连住院,只医药费就花了十几万了,我这才知道之前那家为什么低价卖给我,我找风水师看过,他说这房子风水不好,闹鬼!还说我镇不住这房子,不过虽然我镇不住这房子,保不齐有别人能镇得住的!我卖这价格有多低你们也知道,只今天就来了三十多个看房的人,很多人想买,你们自己考虑清楚,想买就赶紧定,不想买就算。” 孙爱华一愣,惊道:“难不成这房子闹鬼?风水不好?有邪气?” “什么闹鬼!什么风水!”唐杰批评道:“你一个人民教师还这么迷信,什么鬼不鬼的!这世界上要是有鬼那还不乱套了?咱中国这点地方还不够鬼站的呢,我才不信会闹鬼呢,这屋子肯定是有问题,但问题定然能解决!” 唐杰说完,在别墅里转了好几圈,他越看越喜欢,这种价格,这套别墅简直就是白送!他要是不买下来,肯定会后悔! 孙爱华见男人很喜欢,心里十分犹豫,这房子她也喜欢,可风水不好闹鬼什么的,要是把人给克死,那才得不偿失! 当下,几个来看房子的人说要订房子,孙爱华急了,犹豫要不要把房子买下来,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今早楚辞说的话,她说自己会发一笔横财,还让她不要错过机会。 孙爱华当下咬牙说:“方先生,先来后到,这房子我们买了!” 方德春这房子已经被人传成了鬼屋,正愁没人接手,眼下见他们想要,当下要签合同,很快,双方就办好了手续。 签好合同后,唐杰激动道:“爱华,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到这会,孙爱华才有些后悔:“你说要是这房子真有问题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我是个物理老师,我还没你懂?很多鬼屋都是物理原因导致的,今天下午我就找人来检测。” 之后,唐杰找人去检测,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套别墅根本没有什么鬼!一切不幸的原因在于那块埋藏在院子底下的一块巨石,这块石头有强辐射,辐射严重超标,以这种辐射量,人得白血病、头晕呕吐实在太正常了!之后唐杰让人把石头给处理了,这下别墅一点问题都没有。 孙爱华见找出原因,当下激动的不行,五万块钱买了套价值五十万的别墅,她这是赚大发了!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楚辞的话,可以说,要不是楚辞,她根本不会这么坚决地把房子买下,也就不会有这笔横财了。 孙老师来到教室,笑道:“楚辞,你怎么知道我会发一笔横财?” 楚辞笑了,她用天眼看过别墅的户型,知道那套别墅的风水没有任何问题,才会让孙老师不要错过。 “孙老师,我就是随便说说,难不成老师真的发财了?” 孙老师一愣,只当小孩不懂事随口一说。 她笑道:“你这孩子太旺老师了!老师请你吃蛋糕!”说完,把蛋糕放在了楚辞桌子上。 班上同学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盯着楚辞这个关系户! 这也未免太猖狂了吧!孙老师明明说过在教室不能吃东西,楚辞还光明正大吃蛋糕!! 孙爱华之后对楚辞愈发好了,在她这个靠山的爱护下,楚辞在班上的地位急剧上升,同学们也开始跟她说话,很多别班的小朋友都来打听楚辞的事,8班陡然变成全校一日游的热门地。 - 这几天,楚辞在班上的人缘越来越好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大字不识一个,而坐在班级后面的同学成绩都不咋样,楚辞经常问他们生字的读音,这帮平日考不及格的小笨蛋们,见有个比自己还笨的,当下当起了老师,天天指点楚辞这个学生。 不知不觉就到了毛笔字比赛的日子。 田三彩听说她报名了,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一早也给她买了墨汁和毛笔。 “墨汁别洒了啊!” “知道了妈!” 正说着,一个留着短发、头发很卷的女人带着个小男孩走过来。 那女人见了她们母女俩,当下溢出一丝冷笑: “要我说,这学校真是阿猫阿狗都收,这种傻子怎么还来学校上课?这样的学生只会带坏班集体,拖累我们成绩好的孩子,我们家孩子跟这种一起时间久了,会被带坏的!” 田三彩当下不悦,皱眉道:“仲丽丽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孩子招你惹你了?” 仲丽丽冷笑:“我就是提醒有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家孩子,谁不知道她是个傻的?这样的人还要参加书法比赛不成?那我不禁要怀疑这比赛的含金量了,傻子都能参加的比赛!我们正常孩子去了岂不是要让人笑话的!” 田三彩脸都气红了,这个仲丽丽是她小学同学,俩人从小学就处不好,仲丽丽明里暗里一直跟她比较,中学时班里选班花,田三彩被选中,仲丽丽落选了,之后仲丽丽更是喜欢针对她,后来田三彩嫁给楚明江,楚明江家里没钱没势,兄弟还多,拿不出彩礼盖不起房子,因为这事,仲丽丽逢人就说她落魄,经常“穷鬼”“穷鬼”的叫,再后来俩人都有了孩子,仲丽丽连生孩子这事都要跟她比,直到田三彩生了楚辞,楚辞脑子不太好,仲丽丽天天拿这事嘲笑她,说她上辈子做坏事做多了,才生出个傻子来,还说这种傻子应该早点卖给老鳏夫。 田三彩气道:“仲丽丽我警告你,你再敢说我女儿傻子,我饶不了你!” “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饶不了我!” 仲丽丽冷哼一声,表情很是得意,她家男人在镇上任职,算是个小官,不出意外的话,他男人今年还能升一级,到那时,整个镇上的女人谁都不能跟她比,田三彩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吆五喝六的! 她的想法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楚辞看得直摇头,做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留个余地才行,仲丽丽以为自己男人会升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只可惜从她面相上能看出,仲丽丽这人虽然有官太太的面相,但这好运并不长久,不出所料,仲丽丽的男人很快就能升官,可他根本来不及享受这官运,就会暴毙而亡,只因仲丽丽一脸寡妇相。 寡妇相并非克夫相,在楚辞那个年代,很多人也会迷信地认为女子颧骨凸出、脸颊凹陷、下巴内收、额头不够饱满的女人克夫,其实这样单纯以某个部位的长相来给女人定罪的行为是不正确的,要知道面相要结合一个人脸部各个部位一起看,怎么可能骨骼凸出,脸上没肉就叫克夫?人家瘦的女人得罪你了? 楚辞向来反感那些渣男把罪都推在女人身上,自己没本事就把一切推给女人,怎么不上天呢? 准确说来,是男人自己运势不好、命不好,才会反应在女人的面相上。 正如楚辞所算,仲丽丽的男人很快会升官,与此同时暴毙而亡,是他的命格反应在了仲丽丽的脸上,因此,楚辞才说她是寡妇相。 仲丽丽闻言,眉头紧皱。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仲丽丽脸一红,正要骂,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 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楚辞简体字不会写,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 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 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晚上,楚辞把符咒和做法要用的工具准备好,随机笑眯眯收拾好书包。 “楚辞,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同桌小胖问。 楚辞眨眨眼:“去拯救世界!” “……” 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楚辞敲响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却见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校长对她招招手:“来,楚辞,咱们玩个游戏!” 楚辞笑了:“好啊!玩游戏!” 楚辞又掐指算了下,老大这灾祸确实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老大现在在县城,对方想要做法又保证这法术对老大起作用,少不了要几次布阵,一次次加深煞气,直到最后一次,煞气达到顶峰,让老大直接毙命。 这人在她眼皮底下伤害她的家人,真的让她很不爽! 吃完饭后,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楚家靠山又靠水,门口还有密林,楚辞刚走到水边,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说也奇怪,那些鬼见了她,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 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第二种,那事情会棘手许多。 - 次日一早,田三彩宣布自己今天要去县城看老大。 楚辞死缠烂打,田三彩终于答应把她带去,于是乎,楚辞挽着田三彩的胳膊,站在门口跟恨得牙痒痒的楚泽宇告辞。 “二哥,好好看家哦!” 楚泽宇差点气哭,哼哼唧唧地说: “每次都是你跟妈去县城,这家日子没法过了!太重女轻男了!我抗议!” 田三彩拿起扫把扔过去,那边终于老实了。 - 楚州所在的第五中学是本县最好的高中,一路上,田三彩把楚州自小到大的事迹一一说了遍,什么楚州自幼儿园开始就得奖状,从来都是班级第一,上中学后年年都拿奖学金,他中考时全市排名第八,五中的年级主任亲自上门,允诺减免他所有的学杂费,除此外每个月发五百的生活费。 “所以啊,你成绩不好我不怪你,大概我生你哥时用尽了所有的优秀基因,没遗传到你身上,这也正常,你看你哥现在在重点班上学,是重点培养对象,他学习压力大,咱们这次去别提人偶的事,只当去看看他。” “知道了,妈。”楚辞笑了,趁机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 这是她第一次出村子,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么多高楼,马路畅通无阻,车辆川流,这是楚辞从未见过的太平盛世,她看了一路,不觉感慨,虽然国师们没能阻止朝代的交叠,但时代一直在进步,人民的生活越过越好,这就够了。 到了五中,楚州的班主任王老师把俩人带进去。 “楚州妈妈,我已经让人去喊孩子了,你等等。” 王老师约四十岁,看起来温和有礼,楚辞有礼地和他打了招呼,王老师客套了几句,说楚辞漂亮优秀,不愧是楚州的妹妹之类的。 说话间,楚州也来了。 说起来,楚辞这个哥哥真是十分优秀,他剑眉星目,长相出众,个子也高,用这时候的话来说,超过180,并且还遗传了田三彩的大长腿,再加上智商高成绩优秀,这样的男人搁哪里都是焦点。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被人强行改了运,楚州这辈子的运势都不错,属于出身普通,却通过自身努力,大有成就的命格,并且将来会娶一个运势很旺且有钱的女人,这样一来,夫妻俩相互扶持,命格贵不可言。 这样一个好命格竟被人生生改成有牢狱之灾,并横死在狱中,到底什么人这样丧良心,恨不得楚家断子绝孙? “楚辞?”楚州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怎么了?发什么呆?” 楚辞想到楚州的下场,不觉有些感慨,她回神笑道:“我在想,几天不见,哥哥又帅了。” “你这丫头!”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老师似乎对楚州很不错,说话时既有老师的威严,又不给楚州压力,如师如父,楚辞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楚州,想来是自豪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学生。 王老师当下说:“楚州,今天是周六,中午我会放你们去洗澡收拾,正好你妈妈过来,我请你们出去吃一顿。” 寄宿的学校都是去公众澡堂洗澡,因课业繁忙,每周有固定的洗澡时间,一般都是抽体育课或者中午。 见楚州要推辞,王老师又说:“别跟老师客气!你忘了吗?之前你奥数得奖,我就说要请你吃饭的。” 楚州当下笑笑,没拒绝。 - 中午,一行五人去了五中周边的餐馆。 五中是老牌的公立高中,边上都是小区,吃饭很方便,学校门口什么店都有,烤鱼、重庆烧鸡公、火锅……楚辞对这些店很好奇,哪个都想吃。 最后,楚州定了一家火锅店,因是中午,火锅店的人并不多,五人坐下,很快火锅就上来了。 就在这当下,楚辞忽然眼前一痛,紧接着看到一幕让人震惊的画面。 “哎呦!蒋老师!你们班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蒋老师你可真能瞒的,之前还说自己班肯定倒数第一,结果……” “就是!蒋老师,你说说看,你怎么让一个傻子认识繁体字的?太神了你!”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蒋凤英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书法比赛?繁体字?我们班参加书法比赛的人是楚辞,那丫头是个傻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最近脑子好了些,但大字不识一个,我正在教呢!” “蒋老师,你真假的?排名都出来了,你们班楚辞年纪第一!” “……”蒋凤英心里一惊,一把扯过成绩单,却见楚辞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这次书法比赛,楚辞真是年纪第一!这怎么可能呢!这丫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竟然会写这么多繁体字!蒋凤英久久会不过神来。 当下,学校的书法老师刘老师走过来,拿着楚辞的作品激动地说: “蒋老师!我正想找你呢!你说你,班上有写书法这么厉害的学生,也不见你推荐给我,平常我都愁死了,找不出像样的学生去县里比赛,别的我不敢说!就你们班楚辞这水平,拿个全县第一是很简单的事!我甚至觉得,她的书法功底比许多书法家还要好呢!昨天我朋友看到了,还说这丫头的字有二王的风范!” 蒋凤英拿过楚辞的作品一看,当下眼都直了,小学教学的书法功底都不错,本校不少老师的字都可以拿去印字贴,蒋凤英是语文老师,对自己要求高,字写的也不错,一有时间就练字,楚辞这字线条优美,笔墨流畅,不似一般女人的字那么秀气,有种二王的潇洒! “这是楚辞写的?”蒋凤英双眸瞪大,不信道:“刘老师,你该不会弄错了吧?我们班楚辞连名字都不会写!” “怎么可能出错?我亲眼看着她写出来把作品交给我!至于名字……你自己看,很不错嘛!” 蒋凤英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来到班上,她表情怪异地把作品给了楚辞。 “楚辞,你这书法写的……”蒋凤英忍不住问。 楚辞拿过作品看了一眼,写的跟狗屎似的! 她嫌弃道:“蒋老师你也觉得我这张字写的不行?我也觉得,首先这纸特别差,毛笔也不行,这几块钱一支的毛笔没有一点手感,还有墨水,都很垃圾!我当时就想把这字给扔了的!” “……”所以,想扔了的作品随随便便就得了奖,还把五年级的学生给比下去了,楚辞这是认真的吗? 蒋凤英忽然开始检讨自己,以前她对楚辞的印象很差,以至于从来没有试着发觉楚辞的内在,你看楚辞,虽然脑子傻,但她的毛笔字写的这么好,话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想到这,蒋凤英语气温和地表扬了楚辞,放学时还特地找田三彩谈话,说她教孩子教的好,还说楚辞这样有天赋的,应该好好培养,说不定能在书法上有成就。 田三彩第一次被楚辞老师夸奖,一脸懵圈地看着手里的奖状。 书法比赛第一名? 这些老师是不是近视眼?她家女儿是什么水平她会不知道?能写出自己名字那就谢天谢地了! “楚辞!你给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田三彩指着奖状,像是楚辞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楚辞勾了勾唇,边跑边说:“妈!很显然,我这不是遗传你的聪明才智嘛!” 田三彩失笑,等她跑到寺庙门口,才嘱咐道:“早点回来吃饭!” - 楚辞刚走到寺庙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排队在等着什么,一脸心急,还有个年轻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大家都在安静地排队,像是生怕自己得罪了谁一样。 楚辞满心疑惑,那些人见她往庙里走,忽然眼睛一亮。 “小姑娘!”一个年轻人叫她,他指着寺庙,喜道:“姑娘,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吧?你经常来庙里玩?” 楚辞点头。 “太好了!”所有人面露惊喜,陡然围过来。“小姑娘,那你认识牛大师吗?就是那个算命看相很准的大师啊!我听说他道行很深,是真正天师级别的!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据说他一直隐居在这里,只为了躲避外界的纷扰,像他这样得道的高人应该很难请吧?” “……”他们说的是那个喜欢啃鸡腿喝酒的老和尚? “对了,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大师一面?我们想请他给我们算命看相,你说,我们要是等在这等几天,他会接见我们吗?” 楚辞闻言,陡然挑眉问:“你们想找牛大师算命?” “是啊!” 她又试探性问:“牛大师开价很高的!”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大家显然是觉得楚辞太上不了台面,都说:“真正的高人收费都很贵,这一点小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像牛大师这样的高人,就是要十万八万,只要他能把我事情解决了,我都愿意!” “……” 院里的小和尚把楚辞拉了进来,激动地说:“楚辞啊,你看!我们家方丈真的红了!这么多人找他看相,搞得跟明星似的,你说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他那么厉害呢?” 正说着,牛大师手拿鸡腿跑了出来,几天没见,他的脸又大了一圈,整张脸油花花的,一看营养就很好,可也奇怪,他胖了以后,再配上这个锃亮的光头,笑眯眯那样子,倒真有些弥勒的感觉。 “楚辞,你可来了!”牛大师激动地把她拉进屋,“看见没?门口那么多人找我算命看相!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平时上课不在这里,我哪敢放他们进来?这不,他们都排队好几天了,日也排夜也排的,我连上厕所都不敢,生怕被他们堵到!这些人也是奇怪!越是不见他们越是觉得我道行深!” 楚辞无语。 牛大师讨好地削了个苹果给她。“来,丫头!刚买的,你尝尝!” 楚辞哼了一声,拿起苹果咬了几口,牛大师试探性问: “楚辞,要么咱们就联合起来做他一票大的?给他们算命,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到时候你赚了钱就可以让你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这庙的香火也能好起来!” 这几天,大家为了表示诚意,捐了好几千香火钱给庙里,牛大师这庙里的香火前所未有的旺。 楚辞闻言,沉默片刻,她虽然寄居在小孩的身体里,可她本身是成年人,若要真像孩子一样生活,未免太浪费时间,现在家边上有现成的庙,靠算命赚点钱发家致富不是难事,只要不影响学业,不打扰她的生活,她没有任何损失。 想到这,楚辞点头道:“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我来寺庙给他们算命!” 牛大师当下不解:“为什么是六点到七点?” “废话!我不上课了?” 牛大师这才明白过来,他讪笑道:“那明天周末,你今晚就先试试?” 楚辞翻了个白眼。“等我苹果吃完的!” - 十分钟后,当外面站着排队的人,听说他们等了好几天的牛大师终于肯出来算命的时候,都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德高望重的牛大师终于肯见他们了! 很快,一对夫妻走了进来,楚辞朝他们看了一眼,当下眉头紧皱。 这对夫妻年纪不大,女的娇柔,男的健壮,进门时,男人一直扶着女人,细心呵护照顾,看起来很是恩爱。 “大师!”刘斌开口道。 牛大师忙直起腰,笑呵呵说:“来,请坐!” 夫妻俩坐下后,刘斌迫不及待地抓住牛大师的衣服,道: “大师!请你一定帮我们一把!我们夫妻俩的下半生全指望你了!” 牛大师咳了咳,一本正经道:别激动,你们有什么问题,先说来听听。” 刘斌看了眼妻子,叹气道:“不瞒您说,我们夫妻俩结婚五年了至今没有孩子,我们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夫妻俩都很喜欢孩子,我父母那边也催得紧,今年要是再不能怀上,家里恐怕要有想法了,到时候我妈对小柔就……” 听了这话,她的妻子当下眼神一暗。 牛大师瞥了眼楚辞,楚辞把写好的说辞递给他,牛大师看了一眼,才咳了咳,一脸高深道: “请问,你们夫妻俩对彼此结婚前的历史都知道吗?” 这话一出,刘斌和王小柔当下脸色一变,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刘斌按了按王小柔的手,说:“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大师笑了:“那就是知道了,怎么?怕我牛大师在诈你们话?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问题出在你妻子的身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老婆以前的行业恐怕不太光彩,当然,我也不是有职业歧视,只是从事那一行的女人很容易意外怀孕,从你妻子的面相上能看出,她这辈子会有很多孩子,只是没有一个保得住,要是我没看错,之前已经打掉六个了吧?” 这话一出,王小柔脸色一白,当下低下头,倒是刘斌攥住她的手,神色激动道: “大师,请原谅我刚才的试探,主要是很多算命的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您却仅凭我老婆的面相就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说明您是真的厉害!是,我老婆以前的职业不光彩,她是失足妇女,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我老婆她不是坏人,她是被她继父逼迫的!她生母和继父简直不是人,见她漂亮,就让她去做那一行,靠她赚钱,她也因此打过孩子,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就是爱她,爱她这个人,我在乎的是她的人品!她的灵魂是干净的!难不成就因为她过去的错,她就不能重新做人,做一个母亲吗?大师,您一定要帮我!当初我母亲听说小柔的身世,就一直反对,现在要是不能有孩子,那我家里一定不会罢休的!” 牛大师闻言,当下呆住了,这俩人的事还真是精彩!搞得跟看电视剧似的! 他瞥了眼楚辞,心道这丫头真是神了,只看一眼就能算出这女人的职业。 楚辞一直盯着王小柔看,王小柔面相带有色,从她面相上看,她一生会有很多男人,且依靠男人的宠爱吃饭,可推测出是做那一行的。楚辞又看向王小柔眼下的泪堂,也就是子女宫位置,要知道子女宫主子女的有无、多少,反应子孙后代会有怎样的成就,而不幸的是,王小柔这个部位深陷,还有几根裂纹,一看就是无子女缘的。 121.121 结局【2】 此为防盗章 “我这不是替大师紧张吗?” “放屁!大师是我们山的扛把子!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楚辞心里汗了下, 失笑道:“承蒙你们看得起我!” 当时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众鬼意外统一步调,齐齐往后退了散步。“大师!保重!我们会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辞哼笑一声,奇门遁甲把门口的摆设布成阵法, 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否则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阵法中走出来, 楚辞对阵法不陌生, 她屏息凝视, 借助星体推演方位, 很快,就来到郑家门口。 此时,楚辞对此大师的法力已经有了判断, 这人布的阵法虽然尚可, 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很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阵, 陷害楚家人而不被发觉? 楚辞来到大门边,正要偷偷进去,却听郑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像是女人的声音,凄惨尖利,似乎是难受到了极致, 喊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持续很久,以至于边上的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 陆续有熟悉的人走过来。 “你们也听到了?” “是老郑家的吧?好似是郑家丫头的声音?” “郑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几个乡亲们披着衣服走过来, 楚辞见了, 当下躲开。 “郑老大,你家闺女咋着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么?真是怪了!” 不多时,郑老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大丫半夜上厕所摔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辞离了很远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抖,乡亲们不是傻子,当下疑惑道:“真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大丫喊的声音太大了,郑老大,要是真摔着了就送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是个傻丫头,到底是条人命。” 说话的是村支书的媳妇,平日说话有些分量,郑老大当下干笑几声,粗声说: “不碍事!大丫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娇气,你们也回吧!” 没多久,郑老大的媳妇也出来说话了,人家当爹当妈的都说不碍事,倒显得他们有些多管闲事了,乡亲们见状,不约往回走。 - 等他们一走,楚辞掏出一张黄符,当下折成一只纸鹤,她背靠郑家的墙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快速念动咒语,当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毫无生命的纸鹤竟然扇动翅膀,从她的手中挣脱,快速往上飞去。 撒豆成兵、折纸成兵、画地为牢都是简单的法术,用符咒赋予纸鹤短暂的生命,使得纸鹤听从自己的命令,替自己看! 楚辞的咒语越念越快,并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纸鹤猛然飞进了郑家院子,这一刻,纸鹤似乎化成了楚辞的眼睛,替她看清屋里的一切,郑家屋里的摆设和楚家没俩样,事实上农村大部分家里都这样,厨房门口有一口水缸,边上是一口井,而堂屋的桌腿上似乎拴着什么动物,那动物有黑色的毛发,一直低着头低声叫唤,等纸鹤走近,楚辞才猛然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个女人!郑家的大女儿大丫! 她的手上有一道血印,还没止住,楚辞不由冷笑,郑老大说自家孩子惨叫是因为上厕所摔着了,上个厕所还能把手上摔出一条刀疤来,也是绝了。 纸鹤正要往里飞,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有人在屋里布了阵法,因楚辞目前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纸鹤再往里走容易被人发觉,她很快把纸鹤招了回来。 楚辞看向郑家,虽然郑家周围用奇门遁甲布置了障碍,给人一种平和的祥瑞之气,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似乎郑家现在所呈现的一切都是表象。 她敢断定,在这奇门遁甲掩盖下,郑家的内里绝不像表面这样干净。 她要一探究竟,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寄居在一个10岁小女孩的身体里,法力弱,手头没有一件可用来攻击的法器,簪子虽好,到底攻击性差了点,至少得找件傍身的家伙才行。 楚辞原路返回,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时,想到郑家屋里的秘密,她兴奋的睡不着觉,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她没有正儿八经教训过人啊鬼啊的了!眼下有人送上门给她虐,她真得感谢这些体贴的人!想到这,楚辞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楚泽宇正躲在大门口,吓得瑟瑟发抖。 他刚才看到什么了?我勒个擦!他娘的,千纸鹤会飞!楚辞还跟什么东西一直在说话,难不成是和鬼说话?想到这,楚泽宇害怕地看向四周,总觉得连风都是阴的,他牙齿直打颤,也不敢去找楚辞了,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里,蒙上被子缩成一团,想都不敢想刚才的事。 - 次日一早,楚泽宇眼圈发黑,田三彩见了皱眉: “倒霉孩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看小黄书了?” “什么?”楚泽宇一脸错愕,当即脸蹭的一下红了,他炸毛了,急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小黄书!” “那总不能是看语文数学看的吧?瞧你这黑眼圈。”田三彩嗤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你?就你这样儿,就没见你主动学习过。” 楚泽宇竟意外没反驳,楚辞接连接收到他投来的注视,当下歪着头笑道: “二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楚泽宇盯着这张笑容灿烂的小脸,一时有些恍惚,昨晚他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楚辞和空气说话,盘腿做法的样子,那样子好似被别人附身一样,楚泽宇只觉得后脊一凉,没敢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见他反常,楚辞挑了挑眉问:“怎么了,二哥?该不是知道妈偷偷给我吃了个鸡蛋吧?” 楚泽宇哼了声:“谁不知道妈偏心你!给个鸡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给金蛋我都不奇怪!” “这孩子,怎么净说傻话!”田三彩嘀咕道:“得叫你爸抽空多回来几趟,我是镇不住你们了。” 上学的路上,楚泽宇一直跟在楚辞身后,暗自偷看观察她,忽然,楚辞停了下来,楚泽宇顿时紧张起来,心飞到了嗓子眼。 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咒递给楚泽宇。 “二哥,你不是要静心符吗?喏,画好了,你拿去吧!” 楚泽宇扫了眼那符,不知为何,异常笃定这符咒是楚辞自己画的,什么牛大师啊都是幌子!楚辞那么厉害,连纸鹤都能操控,像这样的人简直像是电影中的奇人,最起码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像这样的人了,哪是牛大师能比的?难怪他说这符咒上的毛笔字看起来有些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楚辞的。 见他一脸呆愣,也不知道接,楚辞勾唇笑笑,把符咒塞进他的手里。 “二哥,你今天放学后会有点小麻烦,不过,不用太害怕,妹妹会保护你的!” 楚泽宇一愣,随即嗤道:“说什么胡话!谁要你保护!” 可一想到楚辞昨晚的行为,楚泽宇这心里就有些慌,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多说话,转头就跑了。 - 这一整天,楚辞都有些心不在焉,说也好笑,她给同学们画了静心咒让同学们更加专注,自己却忍不住会走神,好在老师讲的题目都不难,对她来说,三年级的语文数学根本不需要费心思,跟一帮小学生一起上课本来就已经够好笑的了,她的难处在于不会写简体字。 下课时,孙小乔跑过来,递给楚辞一袋辣条,楚辞笑纳了,吃起来却没平时有滋味。 法器的事还没有着落,她手头虽然有点小钱,可她对这里不熟,就是想买想找都没有路子。 而她实在不想等,不管郑家是不是害楚家的凶手,她都看不惯有人在她眼皮底下这么嚣张。 “楚辞,小胖今天没来上课。” “小胖?”楚辞这才注意到小胖的座位是空的。“小胖怎么了?生病了?” “不知道,听老师说他妈妈给他请假了,还说他发神经什么的。” “发神经?”楚辞皱眉。 在现代社会,大家习惯于用科学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可楚辞更注重事实,好比原身,要是从医学上看,她就是天生的痴傻,可从玄学上看,就是魂魄被人勾了去,科学认为玄学是一派胡言,故弄玄虚,实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从玄学角度看,发神经很可能是碰到脏东西了。 楚辞拿出纸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八卦,随即替小胖起了一卦,谁知得出的结果却并不好。 凶卦! 楚辞皱眉,等放学铃声一响,背着书包就去了小胖家。 小胖家离学校不算远,他家里开了一间垃圾回收场,生意不错,从小胖的体型上就能看出来了。 垃圾场里的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虽是冬天,味道也难闻的很,楚辞踩着垃圾罐子往里走,远远地就见小胖疯疯癫癫地坐在家门口,一身黑煞气。 听见脚步声,俩人抬头一看,却见一个和小胖差不多大的漂亮小姑娘走过来,徐秀香看了板上,才不敢相信地问:“你是……楚辞?” 小胖这班的家长没有不认识楚辞的,实在是楚辞太过出名,谁都知道班上有个漂亮的女傻子,听说楚辞治好了病,已经不傻了,徐秀香本来还不信的,奈何小胖天天回家楚辞长楚辞短的,现在见楚辞眉宇间有股聪慧劲儿,还透露着一股子狡黠,这才相信楚辞是真的不傻了。 楚辞笑道:“是我,阿姨,今天没去上课,老师让我给他送作业。” 徐秀香第一次听楚辞说话,有些恍惚,她谢道:“谢谢你楚辞,我家东东这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说完,捂着嘴哭了起来,谭立邦也无可奈何,只蹲在那不停抽烟。 楚辞眉头微蹙,看向坐在门口的小胖,短短一日没见,小胖脸色暗淡许多,以前那张又白又胖的脸竟然变得蜡黄暗沉,就好像一颗被抽掉芯的嫩芽,没了一点生气,且眼神空洞呆滞,丝毫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姨,他怎么了?” 徐秀香哭道:“也不知怎的,昨天还好好的,晚上我回家一看就这样了,还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我没听过的话,一阵子正常,一阵子又发疯,更奇怪的是,家里好像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对……”徐秀香提起这事,似乎还有些后怕,她和谭立邦对视一眼,哭道:“昨天晚上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想找人帮我家东东做法,谁知刚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就自动挂了,就好像有人在按我电话一样,我不信邪,又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东东他爸爸也看到了,我俩很害怕,抱着东东躲在床上,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的头发掉下来挠到了我,感觉有人在看我的手机……” 楚辞皱眉,当即问:“那你家的摆设什么的,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几天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回家?” 徐秀香想了片刻,忽而说:“也没什么,只是昨晚家里水缸的位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东东调皮搬的,至于有没有拿新东西回家,这……” 她看向谭立邦,谭立邦眼神闪躲,过了会才皱眉道: “垃圾场每天都有新东西来,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谭立邦没有说实话,从谭立邦面相上看,这人很精明,很有经商头脑,且在最近几年,他的财运很好,经常发横财,这倒是怪了,一个收垃圾的小商人,还能经常发横财,难不成仅靠垃圾场这些塑料袋、饮料瓶?想都别想! 楚辞勾了勾唇,眼神带着冷淡的笑意,她道: “谭叔叔,不巧我跟家东边庙里的大师学了点看相算卦的功夫,怎么说呢,谭叔叔最近很有财运,时时发横财,不出几年,谭叔叔只怕会有千万身家,但是谭叔叔,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你从阴穴里借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不知道问过户主的同意没有?” 谭立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当即就站了起来,许久没说出话来。 不!这不可能!他做这事十分隐秘,再说盗墓这活,都是晚上做,也不会有人旁观去,楚辞才十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你……你什么意思?” 楚辞笑笑,像谭立邦这种收破烂的人,看似靠收破烂赚钱,其实背地里还有别的营生,楚辞算出他近几年一直发横财,这横财来的太过于蹊跷,而谭立邦的手指间和脸上都绕着阴煞气,这阴煞气显然是来自于古墓里,这样一来,不难推测出谭立邦私下的勾当。 楚辞笑道:“如我所说,你拿走古人墓里的东西,遇到那些已经去投胎了的还好,可若是遇到鬼魂还在的,那就不得了了!原本古墓里的东西煞气就重,再加上鬼的煞气,就算你不受伤害,难保不作用在家人身上,谭东东之所以被鬼上身,恐怕就是因为谭叔叔带回家的这件东西!我想,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天师过来做法,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不干净,怕引人注意,对吧?” 谭立邦脸色陡变,他和徐秀香对视一眼,徐秀香瞥了眼坐在门口,一脸呆傻的谭东东,当即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做这种缺德事!早晚会有报应的!现在好了,东东变成这样,要是好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谭立邦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脸色变了变,才皱眉看向楚辞,目光冷厉。 “你还挺厉害,我倒是没想到东东还有这样的同学!” 楚辞没再说话,谭立邦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可见在他心里,把钱和儿子一起放在了天平两端。 楚辞的声音渐冷: “叔叔,您确定要宝物不要人?再这样下去,若是谭东东魂魄被鬼压制住,只怕将来就是把鬼除了,东东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一说,谭立邦才慌了神,他沉默片刻,才急道: “我这次拿的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分了,我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招来鬼!” “那可不一定,东西是否招鬼,得看过才知道!” 谭立邦还在犹豫,却见徐秀香急道: “到现在你还在乎你那点钱!钱能有咱儿子命重要?走!楚辞,他不信你,我信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 谭立邦低着头,也没拦着,徐秀香把楚辞带到了厨房,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麻袋,这当下,一股很强的煞气传来,好在楚辞身上有法器,煞气不敢冲撞她,直接从她这绕了过去。 徐秀香打开麻袋,抽气道:“楚辞,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叔叔从墓里偷来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铜制的器具,像刀又像剑,形状很奇怪,作为你谭叔叔找人问了,人家根本不收,说这东西不值钱。” 楚辞往前走了步,在看到那青铜器具的一瞬间,当下一震。 是师刀!师刀,顾名思义就是法师用的刀,由黄铜铸成的,外表确实有些奇怪,师刀有部分像是短剑,前面套了一个圆环,圆环上串着几枚铜钱,手柄上还会刻着花纹或者符咒什么的,这些全看法师个人的喜好,有种量身定制的意思,楚辞前世也有一把师刀,她很爱用这玩意,一来体积不大不占地方,二来师刀攻击力强,且遇强则强,很适合楚辞这种内心住着个猛汉的女人。 楚辞当下热血沸腾,那师刀感受到了楚辞的法力,当即竟震动起来。 楚辞皱眉,这师刀至少有两千年历史了,煞气很重,阴气沉沉,楚辞用天眼可看到它的表面包裹着一层黑气。 正想着,这师刀忽而动了!直直朝楚辞刺过来,楚辞当下一躲,从头上拔下簪子,当下朝师刀飞去,这师刀煞气沉,可簪子也不是吃素的,簪子在地下千年,阴气很重,眼下见了师刀嚣张,早就不爽,在楚辞的指示下,簪子法力大开,和师刀正面对抗。 楚辞见状,当即手臂交叠,念动咒语,同时,掏出准备好的黄符,全部飞向师刀,这一瞬间,所有的黄符竟围着师刀转圈,把师刀紧紧困住,黄符让簪子法力越来越强,很快,就把师刀压制住。 楚辞的咒语越来越快,眼看师刀被簪子压制得几乎被打落在地,忽而师刀一震,一缕黑烟从师刀中飞出来,楚辞这才收回手,声音冷森: “你终于出来了!” 原来,一黑发女鬼寄居在师刀中,女鬼穿一身道袍,面色平淡,她冷笑道: “不得了!一个十岁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法力!” 楚辞没跟她啰嗦,只道:“我法力如何,你待会就会见识到。” “是吗?”女鬼一脸挑衅,她哼道:“我倒要看,你怎么制住我!” 话说完,身子一闪,陡然钻向小胖的身体,小胖忽而惊了一下,随即冷眯着眼,嘴唇微勾,言行举止像足了刚才那女鬼,女鬼占了小胖的身体,做出许多奇怪的动作,甚至还当下脱了小胖的上衣,一脸挑衅地看向楚辞。 楚辞看向小胖肉嘟嘟的身体,当下觉得辣眼睛。 她拿起地上的师刀,正要做法,忽然,却见师刀的刀柄上刻着一些数字,楚辞忽而笑了,她道:“我说,你刻在刀上的这些该不会是你生辰八字吧?” 小胖一惊,当即尖声喊道:“你这贱人!” “贱人?”楚辞忽而眯着眼,一字一句说:“很多年没被人这样骂过了呢,听起来很是亲切!话说起来,我记得小胖身上有我给他的平安符,你说说看,生辰八字加上平安符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 楚辞懒得啰嗦,忽而快速念动咒语,所有的黄符陡然飞向小胖。 与此同时,小胖裤子里的平安符不停闪着金光,这光越来越强,刺的女鬼身形晃动,她想要从小胖的身体里跳出来,但那平安符像是如来的五指山,压得她根本动弹不得,就这样,符咒力道越来越大,女鬼被压制得只剩一口气,她咬牙骂道: 122.122 大结局 此为防盗章  那男人也吓到了, 他明明没想推他,可不知怎的, 手忽然不受控制, 就这样狠狠推了一下, 这一下原本也没什么,楚明江怎么就踩滑跌下去呢?楼下本来也没有钢管堆放, 怎么那么巧就有根钢管竖在那? 之后警察来问话,男人被带走了,很快,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 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 那情形跟现在一样, 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 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 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 以至于她活过来后, 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 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 她的眉头不由皱起, 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 “暴君!”楚泽宇嘟囔着,放下饭碗跑了。 - 次日,楚辞一早去河边修炼,回来后画了符带好法器,收拾好跟楚明江去了工地,楚明江只是个小头头,算不上真正的包工头,平日收入也不高,眼下钱要不回来,也就没钱发工人的工资,而那几个工人又住院,催得紧,楚明江急得不行,听说今天杜老板在工地,便一早就带着女儿赶过来。 和楚辞看到的一样,一个工人忽然肚子疼,捂着肚子跑了,把一车钢管卸在地上,其中一根正巧竖在那,楚辞没有动那根钢管,如今对方的阵法已经布下了,就算她把钢管拿掉,楚明江还会以别的方式遇难,这样一来,楚辞反而不好应付。 楚明江等了一会才等到杜老板。 “杜老板!”楚明江急道:“您的工钱不能再拖了!我下面几个工人都在医院等钱用,你说我钱拿不出来,怎么向工人交代?” 楚爸爸这人做人做事都很直,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要把工人的钱付掉,他做事不很圆滑,也因此,这些年楚爸爸没能赚到大钱。 杜志刚闻言,叹了口气说:“明江,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要有钱能不给你?实在是开发商那边没给钱,这个工程我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现在还欠银行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底,我又不是亿万富翁,手头根本没几个钱!” 楚辞闻言,不觉打量杜志刚,从面相上看,杜志刚这人有点小聪明,为人做事有些手段,但他本性不坏,总的说来还算实在,对身边的人也绝不吝啬,应该没说谎。 楚明江为难道:“杜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了解我,我要不是实在困难也不朝你开口,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 说着,楚明江抓住杜志刚的胳膊。 杜志刚正赶着去找开发商,心里本就急,见他还拉拉扯扯的,当下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就这不算用力的一推,楚明江竟往后退了几步,俩人本就站在四楼,这一退楚明江踩到脚手架的边缘,往后一仰,就这样从四楼跌落下去。 当下,楚辞掏出符咒,以旁人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地甩向楚明江。 这符咒悄然贴在楚明江的后背,很快,楚辞拿出法器,对着楚明江的方向开始做法,抵抗来自别处的阵法! 楚明江蒙了,整个人急速往下摔去,扑通一声……楚明江摔到了地上,很久没能爬起来。 “明江……” “老楚!” 工友们都围过来,赶紧把楚明江扶了起来,楚明江一愣,头脑嗡嗡疼,他不觉回头看向身底下的钢管,顿时心惊肉跳!背后激起一层冷汗。刚才他差点死了,差点被一根钢管戳穿!可奇怪的是,就在他身体碰到钢管的一瞬间,这钢管竟然倒了,而他从四楼掉下来,虽然身体有些疼,却没大碍,竟然还能正常跟人交流。 杜志刚也吓坏了!他根本没想要推楚明江,这下完了!楚明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也就完了!只怕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老楚!老楚!”杜志刚跑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楚明江摇头:“没事!” “这不行!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杜志刚自言自语道:“这事太奇怪了!老楚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想推你,可不知怎的,竟把你推出几米远!” 楚明江也一直点头,楚辞趁机道:“爸,昨天牛大师说你今天要出事,叫我跟来,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杜志刚皱眉:“牛大师?” 楚明江解释道:“是我家边上庙里的方丈,他经常给人算命!牛大师竟然算出我要出意外?不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做建筑的多少有些迷信,杜志刚听说有这种大师,当下开车把楚明江父女俩带去了庙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间密封的房子内,一个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男人阴沉着连,冷声道:“近日我接连对楚家布阵,却屡屡被人破了阵法,导致阵法反噬,让我修为受损!看来,楚家背后肯定有个高人在指点,这人的法力比我厉害许多!” “难不成咱们这次又失败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楚泽宇和楚辞都逃了,这次您布的阵号称中国无人能破!这样的阵法怎么可能被人破掉?再说那楚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去找法师?” 男人不悦道:“信不信随你!总之,我要休息几天,再对楚家下手!” - 楚辞和牛大师早就说好了,牛大师见他们进门,当下咳道: “老楚,你来了?” “大师!今天是不是你在帮我?我从四楼跌下来,竟然连滴血都没出!” 牛大师点头道:“当然是我!和尚我一直帮你念经祈福!这才帮你化解灾厄!” 杜志刚一听,这才发觉自己遇到了牛人,他连忙问: “那大师,老楚的灾化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困境,从开发商手里拿到这笔钱?” 牛大师咳了咳道:“你把开发商的八字给我!” 杜志刚这人比较迷信,接工程前都会找人算命,看自己和开发商的命格合不合,适不适合在一起做事,因此,他手里还真有那开发商钱总的八字。 牛大师把他俩撵出去,把八字给了楚辞。 楚辞拿过八字,掐指一算,随即嗤笑起来,这男人可真有意思!很多年没见过混账成这样的男人了!要是不能把钱从他手里要出来,她都不姓楚! 两分钟后,牛大师对杜志刚说: “这样,你按照我说的,给这位陈总发一条短信!我保证,钱今天就能要回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当杜志刚听牛大师说了短信内容,当下摇头:“不可能的!你说这事绝对不可能!” “可不可能,把短信发了就知道。” 杜志刚半信半疑,把短信发了出去,谁知那边的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 “杜志刚?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壮壮是我亲儿子?你拿这个要挟我?” 杜志刚惊得脸色都变了,他按照牛大师所说,道:“陈总,咱名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知道,你儿子是你的亲儿子,陈总,咱做人可不能这样,外面谁都知道,你当年撺掇陈夫人别生孩子,从福利院领了个孩子回来,这些年陈夫人对着孩子视如己出,细心照看,我没记错的话,陈总是靠着夫人才发家的吧?你说要是陈夫人知道这孩子竟然是你亲生的,她会怎么想?还有,陈夫人应该不知道陈总在外面金屋藏娇吧?” 电话陡然挂断,很快,杜志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一条银行转账信息。 杜志刚抬起头,不敢相信地说:“钱转过来了!” 楚州有些意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楚辞都是傻傻的关系,从不知道提任何要求,现下被妹妹使唤,他心里格外感慨,当下求之不得地道: “行,哥这就去帮你买!” 楚州出门时,和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擦肩而过,楚州个子高大,这年轻人的身材却很是瘦小,足足比楚州矮了一个头。 楚辞个子也矮,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出,这年轻人皮肤苍白,黑眼圈很重,一头短发油腻腻的,瞪人时目光阴森。 年轻人来到柜台,压低帽檐,低声道: “我要一碗雪菜肉丝面!” 老板是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听了这话当下道:“锅底呢?要鸳鸯还是清汤?” 男人眉头皱了皱,不悦道:“不要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这话一出,老板才抬起头,一脸惊讶:“你不吃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是!” 不说老板,其他的客人心里也奇怪,虽说火锅店也卖其他食物,可正常人谁会来火锅店只点一碗面?你点一碗几块钱的面,人家店员还得为你铺桌子收拾的,说起来也不划算。 老板脸上的热情减退了些,他皱眉道;“您确定只要面?” 虽说店里也有面和馒头之类的,但这都是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有些人在吃火锅时会点一些面食给老人孩子,这才有了这些品种,这男人只点一碗面不吃火锅,这意味着这一单几乎没有利润。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点了头。 老板略显无奈,虽说不赚什么钱,也客人点了面,也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他只得说: “行吧!那你先把钱付了,共12元!” “什么?这么贵?”年轻人眉头紧锁,当下有了怒气:“一碗肉丝面而已,竟然要12块钱?别人家都是8块!” 老板闻言,眉头越皱越紧,这话一出,全屋人都看向这里,让他怎么做生意?他不悦道: “我说小伙子,我一个月房租好几万呢,一碗肉丝面卖12块还贵?再说,我家面的分量都很足!你要是吃不起,干脆别吃得了!”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当下,服务员拿了把水果刀从配菜间出来,这刀是客人要用的,说是要给孩子削水果吃。 “小琴,帮我把水果刀送给7号桌!” 说着,他把刀放在了收银台上,光线照在刀刃上,让这把刀闪烁着让人忌惮的寒光,年轻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的可怕,他一脸寒意,死死盯着那把水果刀。 - “叔叔!”忽而,一只小手把刀拿了过去。 老板听到叫唤,这才转过头,却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踮着脚尖拿起那把刀,她拿着刀晃了晃,一脸天真地笑道:“我妈妈要用这刀削水果,那我就拿走了!” 说完,还歪着头思索道:“不过叔叔,你家一碗肉丝面卖十二块确实有些贵呢,刚才我在那碗面里只吃到了两根肉丝,你说你这面哪里值12块钱?我看这位年轻的叔叔说的没错,蜀黍你该把价格下调一点,定为8块也不错啊!” 老板当下皱眉,下意识看向这年轻人。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背后一凉,总觉得这年轻人的目光阴冷到了极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一直在吐着信子,伺机冲上来咬断他的喉咙。一股凉意陡然爬满他全身,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刀是七号桌要的,而小姑娘根本不是七号桌,她那桌人才刚进屋,也没有吃过肉丝面。 老板似乎意识到什么,当下紧张地吞咽口水,垂眸低声道: “如果大家都觉得价钱太高了,那我就把价格调几块下来,那今天我就收你8快吧!”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目光缓和一些,表情已不像刚才那么阴冷。 当下,服务员把打包好的面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了面,从口袋里抠出八元钱钢镚儿递给老板,老板接了钱,大气都不敢喘,直到他离开这里,老板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真的在害怕,他陡然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刚才那表情,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小姑娘……”老板道:“你为什么会那样说?” 楚辞笑道:“叔叔,你可以报警了,我看到他手里拎着几瓶自制的汽油炸-药。” “什么?”老板当下脸色煞白,“炸-药?” 他是开火锅店的,店里的火锅又都是煤气的,平日里开关都非常小心,要是有炸-药爆炸,绝对会引起整屋子的煤气爆炸,到那时候,这么多煤气瓶都会变成巨型炸-弹,在这样一个紧邻学校、居民区的地方,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边上还有间托儿所了!到时候不仅是他的店毁了,这辈子所有积蓄毁于一旦,他和在场所有客人的余生只怕都将在噩梦中度过。 所以,他的感觉没有错,刚才那年轻人真的想要杀他!而那年轻人口袋里仅剩下八块钱,自己又嘴快说他吃不起就别吃,他既然能拿炸-药出来,显然是不想活了,那么,多杀一个算的了什么?刚才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机灵,只怕现在自己就真的…… 123.123 婚礼+房车旅行 此为防盗章 只是…… 楚辞眉头紧皱, 这五人按理说都是不错的命格,楚爸爸虽然只是个小的包工头, 但楚妈妈一脸旺夫相,以夫妻俩的面相来说, 不说大富大贵, 但小富即安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孩子多, 也不该穷成这样,而楚家三子本该是有出息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从他们面相上看,老大虽然很有本事, 却会因小人陷害有牢狱之灾, 老二更是灾祸连连,命中多次有灾厄,但因他本身命硬,一次次躲过去, 只是大祸能躲,小罪不断, 不是断胳膊就是破相的,直到把自己的命给耗尽了,最终横死他乡, 老三就更别说了, 老三的命比起两个兄长稍显普通, 根本挡不过飞来横祸,从面相上看,他活不过18岁,三个儿子不是横死就是坐牢,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傻子,楚家父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楚辞从他们面相上能看出,楚爸爸会出事故,且出事的方式与金有关,应该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工地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可想而知肯定死状惨烈!而楚妈妈会不慎落水身亡。 一家都是横死!你说巧不巧?真是有意思了!楚家人的面相本都不错,却被人生生改了命,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种阴损的事!要让楚家断子绝孙! 想到原身本该顺当地过一生,却硬生生被人弄成了痴傻儿,楚辞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从楚辞落水一事可以看出,这个对楚家命格动手脚的人已经下手了,而现在,轮到老二楚泽宇了。 “楚辞,你身体刚好在家休息几天吧?过几天再跟你哥去学校?” 楚辞这才知道,虽然楚辞呆傻,可楚妈妈依旧把她送去学校,一来希望对她脑子有帮助,二来学校有老师看管,不容易受到伤害。 “知道的,妈!” 她对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留在家里熟悉下也好。 楚辞问:“二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 乍听她跟正常人一样说话,家人都有些不习惯。 “嗯!” 吃完后,楚泽宇在镜子前照了很久,见楚辞跟进去,用水把头发往上抹,露出沾有春-色的五官。 “哥帅不?”楚泽宇左看右看,还眯着眼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哥,你今天去学校小心点。”楚辞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说傻话?我去学校小心干什么?难不成……”楚泽宇陡然紧张起来:“难不成老师能发现我这作业是抄的?知道我昨晚把宋晓天揍了一顿,还给班花送情书了?” 楚辞抚额失笑,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楚辞找了个借口道:“是庙里的大师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不带!”楚泽宇把平安符一扔,没好气道:“影响我形象,要是被人看到我带这种东西,要被笑死的!” “……”楚辞咬牙,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前世国民们为了得到她一张平安符,能跪在她家门口数月,哪怕是最简单的符,都千金难求,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的符给扔了! 楚泽宇说着,背着书包跑了。 - “三哥!”楚辞见楚家老三楚明飞走出门,忙说:“三哥,你跟二哥一路吧?他平安符忘带了,你能帮我递给他吗?” 楚明飞扫了她一眼,哼道:“放心吧!你二哥不需要这东西,学校那些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天上就是下冰刀都戳不到他!”说完就要走。 “……”楚辞笑道拿出一个苹果:“哥,妈刚给我的苹果。” 楚明飞赧了下,道:“行!等升旗结束了,我给你塞二哥桌肚里!” “不行!”楚辞眉头轻蹙,楚泽宇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强,只怕今天就会出意外,这符要是不放在身上,根本无法保平安。想到这,楚辞正色道:“三哥,你一定要让二哥随身携带!” 楚明飞见她一脸严肃,点头道:“行,我这就追他去!” 楚明飞偷偷把苹果放进书包,卖力地追了上去,快到学校时才追到楚泽宇,他知道楚泽宇肯定不会要,便偷偷把平安符塞进楚泽宇的外套里。 - 楚泽宇一早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应该是阴天的关系吧?楚泽宇抬头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村里路不好,一下雨就特别泥泞,等走到家一脚都是泥,可别下雨才好! 早读课楚泽宇过得很没精神,好不容易熬到升旗。 “楚泽宇,咱们去楼下排队!” “好!”楚泽宇应了声,他来到楼下花坛边,刚要走,脚底绊住,低头看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楚泽宇弯下腰正要系鞋带,却听边上的同学指着空中喊什么。 楚泽宇一愣,抬头看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同学站在楼顶跳楼,没等他反应,那人陡然跳落,楚泽宇想躲,可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一样,根本跑不了。 完了,这下死定了! 砰…… 跳楼的同学生生压在了楚泽宇身上,楚泽宇只觉得胸口一疼。 “楚泽宇……” 同学们都围过来,都是学生,大家都被吓坏了,赶忙把那学生拉开,又扶起楚泽宇。 “楚泽宇,你没事吧?” 楚泽宇直起身子,茫然地摇头。 他竟然没死?楚泽宇扫了那昏迷不醒的同学,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口袋,谁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那符忽然自燃起来,瞬间烧成灰烬。 楚泽宇一愣,这符不是早上傻妹给他的那张吗?他记得自己没拿的,怎么就到了他的口袋? 之后楚泽宇被老师带去医院检查,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中午他跑回家,气喘吁吁问: “傻妹傻妹!” 楚辞蹙眉,朝他看去,楚泽宇头顶的阴煞气削减不少,虽没有完全消失,可这次的大灾已经化去,印堂和疾厄宫的黑气都在消散,短期内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她这才放下心。 “傻妹,这个平安符是谁给你的?”楚泽宇掏出装符的布袋子。 这符是楚辞早上画的,她现下法力还没恢复,为了画这符费了不少心思。 “是大师给我的,怎么了?” “傻妹,你真是二哥的救星!我跟你说,这事可悬了!你哥今天差点被一个跳楼的人给砸死,结果哥什么事都没有,倒是这符,自己烧了!” 楚辞点头,画符是玄学入门的基本功,初学者很有讲究,要做一系列准备工作,要上香、请神、再洗澡洗手,十分繁琐,可就是这最简单的事,对很多人来说却相当困难,很多人学了一辈子玄学,却连符咒都画不好。以她的功力自然不需要这么麻烦,拿起笔就可以画,楚辞画符的功力相当了得,可谓千金难求,只因她的符咒十分灵验,只要送出去没有不为人挡灾的! 画符就是请神入符,符已经起到自己的作用,也就失去了自身价值,自然要燃尽的。 楚辞笑道:“哥,可能你运气好没砸中要害吧?这平安符就是个心理作用,你还真信啊?” 得知这个年代很多人竟然不信鬼神,楚辞很惊讶,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招来麻烦。 楚泽宇闻言,半信半疑:“是吗?” “我见这平安符好看才想送你保平安的,你别多想了。” 楚泽宇被她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当晚他对父母说了这事,楚爸和楚妈都是一愣,想到儿子女儿接连遇到不好的事,当下连饭都不吃了,跑去庙里烧了香,求菩萨保佑。 “嘉泽,那跳楼的那个同学怎么样了?” 楚泽宇叹了口气:“还在医院抢救呢,医生说很难救活。” “小小年纪,怎么想不开啊。”楚妈很是惋惜。 “据说是他父母闹离婚,爸爸给他带了个后妈回来,他接受不了就跳楼了。” “现在的孩子……” 楚泽宇的祸事化解了,可楚家的祸事远远没有结束,当晚,楚辞偷偷跳入河中,把那根簪子找了出来,这簪子是她前世惯用的法器,平日就戴在头上,用的时候取下来很是方便,现下她手中没有可做法的工具,只能用簪子了。 这簪子是上好的法器,千年的封印让它本身戾气很重,楚辞先给簪子开光做法抚平其怒气,收服之后才开始使用,眼下她还需要一件镇宅的法器,楚辞想着又偷偷去宅子后面刨地,不出她所料,虽然过了千年,可人们还是喜欢在建房子时放八卦镜和铜钱进去,只可惜建房的人根本不懂风水,楚家的八卦镜埋的位置不对,不仅不能为楚家招福,反而会招来祸患,引来煞气,这也是楚家煞气这么重的原因之一。 楚辞把八卦镜洗干净,为它开光,又结合楚家的地势,周边的山脉、河流,为楚家调理风水,只是这些还不够,楚家煞气很重,只是除煞还不够,还需要引日月精华,借天地之势来聚风水,想到这,楚辞观星不语,在心里排起八卦,根据十二宫和二十八星宿所在的纬度来推演八卦图,最终选好了最适合的方位,把八卦镜挂在靠窗的铜镜旁,这样一来,过不了多久,楚家家宅里的煞气就可以除净了。 做完这一切,楚辞躺倒了床上,这一天够她忙活了,好在保住了楚小二的命,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蒋凤英想着,双目无神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哎呦!蒋老师!你们班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蒋老师你可真能瞒的,之前还说自己班肯定倒数第一,结果……” “就是!蒋老师,你说说看,你怎么让一个傻子认识繁体字的?太神了你!”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蒋凤英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书法比赛?繁体字?我们班参加书法比赛的人是楚辞,那丫头是个傻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最近脑子好了些,但大字不识一个,我正在教呢!” “蒋老师,你真假的?排名都出来了,你们班楚辞年纪第一!” “……”蒋凤英心里一惊,一把扯过成绩单,却见楚辞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这次书法比赛,楚辞真是年纪第一!这怎么可能呢!这丫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竟然会写这么多繁体字!蒋凤英久久会不过神来。 当下,学校的书法老师刘老师走过来,拿着楚辞的作品激动地说: “蒋老师!我正想找你呢!你说你,班上有写书法这么厉害的学生,也不见你推荐给我,平常我都愁死了,找不出像样的学生去县里比赛,别的我不敢说!就你们班楚辞这水平,拿个全县第一是很简单的事!我甚至觉得,她的书法功底比许多书法家还要好呢!昨天我朋友看到了,还说这丫头的字有二王的风范!” 蒋凤英拿过楚辞的作品一看,当下眼都直了,小学教学的书法功底都不错,本校不少老师的字都可以拿去印字贴,蒋凤英是语文老师,对自己要求高,字写的也不错,一有时间就练字,楚辞这字线条优美,笔墨流畅,不似一般女人的字那么秀气,有种二王的潇洒! “这是楚辞写的?”蒋凤英双眸瞪大,不信道:“刘老师,你该不会弄错了吧?我们班楚辞连名字都不会写!” “怎么可能出错?我亲眼看着她写出来把作品交给我!至于名字……你自己看,很不错嘛!” 蒋凤英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来到班上,她表情怪异地把作品给了楚辞。 “楚辞,你这书法写的……”蒋凤英忍不住问。 楚辞拿过作品看了一眼,写的跟狗屎似的! 她嫌弃道:“蒋老师你也觉得我这张字写的不行?我也觉得,首先这纸特别差,毛笔也不行,这几块钱一支的毛笔没有一点手感,还有墨水,都很垃圾!我当时就想把这字给扔了的!” “……”所以,想扔了的作品随随便便就得了奖,还把五年级的学生给比下去了,楚辞这是认真的吗? 蒋凤英忽然开始检讨自己,以前她对楚辞的印象很差,以至于从来没有试着发觉楚辞的内在,你看楚辞,虽然脑子傻,但她的毛笔字写的这么好,话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想到这,蒋凤英语气温和地表扬了楚辞,放学时还特地找田三彩谈话,说她教孩子教的好,还说楚辞这样有天赋的,应该好好培养,说不定能在书法上有成就。 田三彩第一次被楚辞老师夸奖,一脸懵圈地看着手里的奖状。 书法比赛第一名? 这些老师是不是近视眼?她家女儿是什么水平她会不知道?能写出自己名字那就谢天谢地了! “楚辞!你给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田三彩指着奖状,像是楚辞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楚辞勾了勾唇,边跑边说:“妈!很显然,我这不是遗传你的聪明才智嘛!” 田三彩失笑,等她跑到寺庙门口,才嘱咐道:“早点回来吃饭!” - 楚辞刚走到寺庙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排队在等着什么,一脸心急,还有个年轻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大家都在安静地排队,像是生怕自己得罪了谁一样。 楚辞满心疑惑,那些人见她往庙里走,忽然眼睛一亮。 “小姑娘!”一个年轻人叫她,他指着寺庙,喜道:“姑娘,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吧?你经常来庙里玩?” 楚辞点头。 “太好了!”所有人面露惊喜,陡然围过来。“小姑娘,那你认识牛大师吗?就是那个算命看相很准的大师啊!我听说他道行很深,是真正天师级别的!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据说他一直隐居在这里,只为了躲避外界的纷扰,像他这样得道的高人应该很难请吧?” “……”他们说的是那个喜欢啃鸡腿喝酒的老和尚? “对了,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大师一面?我们想请他给我们算命看相,你说,我们要是等在这等几天,他会接见我们吗?” 楚辞闻言,陡然挑眉问:“你们想找牛大师算命?” “是啊!” 她又试探性问:“牛大师开价很高的!”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大家显然是觉得楚辞太上不了台面,都说:“真正的高人收费都很贵,这一点小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像牛大师这样的高人,就是要十万八万,只要他能把我事情解决了,我都愿意!” “……” 院里的小和尚把楚辞拉了进来,激动地说:“楚辞啊,你看!我们家方丈真的红了!这么多人找他看相,搞得跟明星似的,你说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他那么厉害呢?” 正说着,牛大师手拿鸡腿跑了出来,几天没见,他的脸又大了一圈,整张脸油花花的,一看营养就很好,可也奇怪,他胖了以后,再配上这个锃亮的光头,笑眯眯那样子,倒真有些弥勒的感觉。 “楚辞,你可来了!”牛大师激动地把她拉进屋,“看见没?门口那么多人找我算命看相!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平时上课不在这里,我哪敢放他们进来?这不,他们都排队好几天了,日也排夜也排的,我连上厕所都不敢,生怕被他们堵到!这些人也是奇怪!越是不见他们越是觉得我道行深!” 楚辞无语。 牛大师讨好地削了个苹果给她。“来,丫头!刚买的,你尝尝!” 楚辞哼了一声,拿起苹果咬了几口,牛大师试探性问: “楚辞,要么咱们就联合起来做他一票大的?给他们算命,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到时候你赚了钱就可以让你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这庙的香火也能好起来!” 这几天,大家为了表示诚意,捐了好几千香火钱给庙里,牛大师这庙里的香火前所未有的旺。 楚辞闻言,沉默片刻,她虽然寄居在小孩的身体里,可她本身是成年人,若要真像孩子一样生活,未免太浪费时间,现在家边上有现成的庙,靠算命赚点钱发家致富不是难事,只要不影响学业,不打扰她的生活,她没有任何损失。 想到这,楚辞点头道:“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我来寺庙给他们算命!” 牛大师当下不解:“为什么是六点到七点?” “废话!我不上课了?” 牛大师这才明白过来,他讪笑道:“那明天周末,你今晚就先试试?” 楚辞翻了个白眼。“等我苹果吃完的!” - 十分钟后,当外面站着排队的人,听说他们等了好几天的牛大师终于肯出来算命的时候,都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德高望重的牛大师终于肯见他们了! 很快,一对夫妻走了进来,楚辞朝他们看了一眼,当下眉头紧皱。 这对夫妻年纪不大,女的娇柔,男的健壮,进门时,男人一直扶着女人,细心呵护照顾,看起来很是恩爱。 “大师!”刘斌开口道。 牛大师忙直起腰,笑呵呵说:“来,请坐!” 夫妻俩坐下后,刘斌迫不及待地抓住牛大师的衣服,道: “大师!请你一定帮我们一把!我们夫妻俩的下半生全指望你了!” 牛大师咳了咳,一本正经道:别激动,你们有什么问题,先说来听听。” 刘斌看了眼妻子,叹气道:“不瞒您说,我们夫妻俩结婚五年了至今没有孩子,我们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夫妻俩都很喜欢孩子,我父母那边也催得紧,今年要是再不能怀上,家里恐怕要有想法了,到时候我妈对小柔就……” 听了这话,她的妻子当下眼神一暗。 牛大师瞥了眼楚辞,楚辞把写好的说辞递给他,牛大师看了一眼,才咳了咳,一脸高深道: “请问,你们夫妻俩对彼此结婚前的历史都知道吗?” 这话一出,刘斌和王小柔当下脸色一变,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刘斌按了按王小柔的手,说:“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大师笑了:“那就是知道了,怎么?怕我牛大师在诈你们话?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问题出在你妻子的身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老婆以前的行业恐怕不太光彩,当然,我也不是有职业歧视,只是从事那一行的女人很容易意外怀孕,从你妻子的面相上能看出,她这辈子会有很多孩子,只是没有一个保得住,要是我没看错,之前已经打掉六个了吧?” 这话一出,王小柔脸色一白,当下低下头,倒是刘斌攥住她的手,神色激动道: “大师,请原谅我刚才的试探,主要是很多算命的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您却仅凭我老婆的面相就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说明您是真的厉害!是,我老婆以前的职业不光彩,她是失足妇女,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我老婆她不是坏人,她是被她继父逼迫的!她生母和继父简直不是人,见她漂亮,就让她去做那一行,靠她赚钱,她也因此打过孩子,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就是爱她,爱她这个人,我在乎的是她的人品!她的灵魂是干净的!难不成就因为她过去的错,她就不能重新做人,做一个母亲吗?大师,您一定要帮我!当初我母亲听说小柔的身世,就一直反对,现在要是不能有孩子,那我家里一定不会罢休的!” 牛大师闻言,当下呆住了,这俩人的事还真是精彩!搞得跟看电视剧似的! 他瞥了眼楚辞,心道这丫头真是神了,只看一眼就能算出这女人的职业。 楚辞一直盯着王小柔看,王小柔面相带有色,从她面相上看,她一生会有很多男人,且依靠男人的宠爱吃饭,可推测出是做那一行的。楚辞又看向王小柔眼下的泪堂,也就是子女宫位置,要知道子女宫主子女的有无、多少,反应子孙后代会有怎样的成就,而不幸的是,王小柔这个部位深陷,还有几根裂纹,一看就是无子女缘的。 但奇怪的是,王小柔虽然无子女缘,可从刘斌的面相上看,刘斌这人人品刚正,死心眼,且此生只有一次婚姻,也就是说,他和王小柔会挟持到老,奇怪的是,他的卧蚕很厚,三阳饱满,也就是说,从他面相上看,刘斌至少有两个孩子,且子孙后代很有福气,是荣耀一生的命格。 而王小柔虽然男人多,一辈子却只有一次婚姻,那就奇怪了,只会结一次婚的夫妻,老婆命中无子女,刘斌的命中却有两个孩子,有种可能是刘斌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从他面相上看,刘斌是从一而终的性格,排除掉这个可能,那就是说,王小柔的面相被人改过,或者是,有某些外部原因,导致王小柔的命格变化。 那么,是什么原因? 楚辞的目光陡然微敛,看向王小柔的身后,在那里,几个婴灵趴在她身后,抱住王小柔的身体,像是从母亲身上获得宠爱一般。 “行,哥这就去帮你买!” 楚州出门时,和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擦肩而过,楚州个子高大,这年轻人的身材却很是瘦小,足足比楚州矮了一个头。 楚辞个子也矮,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出,这年轻人皮肤苍白,黑眼圈很重,一头短发油腻腻的,瞪人时目光阴森。 年轻人来到柜台,压低帽檐,低声道: “我要一碗雪菜肉丝面!” 老板是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听了这话当下道:“锅底呢?要鸳鸯还是清汤?” 男人眉头皱了皱,不悦道:“不要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这话一出,老板才抬起头,一脸惊讶:“你不吃火锅?只要雪菜肉丝面?” “是!” 不说老板,其他的客人心里也奇怪,虽说火锅店也卖其他食物,可正常人谁会来火锅店只点一碗面?你点一碗几块钱的面,人家店员还得为你铺桌子收拾的,说起来也不划算。 老板脸上的热情减退了些,他皱眉道;“您确定只要面?” 虽说店里也有面和馒头之类的,但这都是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有些人在吃火锅时会点一些面食给老人孩子,这才有了这些品种,这男人只点一碗面不吃火锅,这意味着这一单几乎没有利润。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点了头。 老板略显无奈,虽说不赚什么钱,也客人点了面,也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他只得说: “行吧!那你先把钱付了,共12元!” “什么?这么贵?”年轻人眉头紧锁,当下有了怒气:“一碗肉丝面而已,竟然要12块钱?别人家都是8块!” 老板闻言,眉头越皱越紧,这话一出,全屋人都看向这里,让他怎么做生意?他不悦道: “我说小伙子,我一个月房租好几万呢,一碗肉丝面卖12块还贵?再说,我家面的分量都很足!你要是吃不起,干脆别吃得了!”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当下,服务员拿了把水果刀从配菜间出来,这刀是客人要用的,说是要给孩子削水果吃。 “小琴,帮我把水果刀送给7号桌!” 说着,他把刀放在了收银台上,光线照在刀刃上,让这把刀闪烁着让人忌惮的寒光,年轻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的可怕,他一脸寒意,死死盯着那把水果刀。 - “叔叔!”忽而,一只小手把刀拿了过去。 老板听到叫唤,这才转过头,却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踮着脚尖拿起那把刀,她拿着刀晃了晃,一脸天真地笑道:“我妈妈要用这刀削水果,那我就拿走了!” 说完,还歪着头思索道:“不过叔叔,你家一碗肉丝面卖十二块确实有些贵呢,刚才我在那碗面里只吃到了两根肉丝,你说你这面哪里值12块钱?我看这位年轻的叔叔说的没错,蜀黍你该把价格下调一点,定为8块也不错啊!” 老板当下皱眉,下意识看向这年轻人。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背后一凉,总觉得这年轻人的目光阴冷到了极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一直在吐着信子,伺机冲上来咬断他的喉咙。一股凉意陡然爬满他全身,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刀是七号桌要的,而小姑娘根本不是七号桌,她那桌人才刚进屋,也没有吃过肉丝面。 老板似乎意识到什么,当下紧张地吞咽口水,垂眸低声道: “如果大家都觉得价钱太高了,那我就把价格调几块下来,那今天我就收你8快吧!” 这话一出,年轻人的目光缓和一些,表情已不像刚才那么阴冷。 当下,服务员把打包好的面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了面,从口袋里抠出八元钱钢镚儿递给老板,老板接了钱,大气都不敢喘,直到他离开这里,老板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真的在害怕,他陡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