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滦城,一座县级小城,她背靠滦山面朝渤海,滦山是著名的自然风景区,树木茂盛缠绵千里,山峦之间还有一个天然湖,湖西岸岩石上坐落着一座水库,叫滦河水库,湖水顺峭壁狂泻百里形成了一条河,被命名为滦河,滦河水横穿整个滦城,由此滦城市内添加了六座美丽的桥梁。 滦山风景区内古迹不多,除了水库还有一座明代修建的古刹叫 “报恩寺”,另外有一处私家庄园藏于半山腰林木之中,名叫 “滦山庄园”,虽说只有这三处景观却足能让游客流连忘返。2016年元宵节这天夜里,就在各家各户欢欢喜喜围在桌子旁吃元宵时西南方向出现了一股红云,红云越升越高越大,不久便映红了半个天。 开始人们还以为是在放烟火,可渐渐感觉不对劲了,有人忽然意识到那是大火燃烧的火苗,加上是西南方人们开始猜测是 “滦山庄园”着火了。人们猜的果然没错,大火燃烧的地方正是 “滦山庄园”。大火整整烧到天亮才被扑灭,整座庄园被烧的房倒屋塌化成了灰烬,据传说当夜的火光在百十公里之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庄园主钱贵和蓝夫人在这场大火中丧生,后来媒体报道 “滦山庄园”是因为厨房电器短路引燃了忘记关掉煤气爆炸起火,从此一座古老且唯一的私家庄园便从风景区消失了。《置局时刻》引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敲诈电话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2017年2月12日正月初五,尊享传统习俗的人们在大小餐馆里摆上美酒佳肴宴请亲朋友,相互祝福开年生意红火身体康健。即便是白雪皑皑的冬季新街口这段马路上依然车流熙攘,马路两边的大小饭店每到夜色升起门前都会停满车辆,食客们进进出出表达着城市夜生活的丰满景象。 整个新街口犹如一片中国红色的海洋,印着喜字的大红灯笼高挑在店铺门前,高冠雄鸡的窗花映在明亮的窗棂上,再加上漫天飘舞的雪花飘浮着缓缓落下,街景美轮美奂让路过的行人仿佛走进了童话世界里。 高端穿着羽绒服从到新街超市走上来,他手里拎着一只白条鸡和一刀五花肉,鸡是他看着杀得,活蹦乱跳的芦花大公鸡转眼就成了白条鸡,他暗自为这只大公鸡惋惜,幻想着下辈子尽量托生成一只鸟或者一只鹰,避免让人褪得光秃秃拎在大街上。反而又想到把大公鸡和五花肉炖在砂锅里香喷喷地摆在饭桌上,拿出那瓶珍藏了五年的茅台喝上二两,也许只是为自己再过一个大年初五而庆幸。 高端住在新华南道“新世界公寓”,出来进去都要经过新街口,高端喜欢去超市没菜,更喜欢新街口这条街,在他心底这条街不管春夏秋冬天寒地暖都充满着温馨的暖色。 人行道的雪早就被人踩稀巴烂像烂泥一般的雪泥,也许下雪时的气温要比干冷舒服些,因为有很多年轻人都脱去了棉衣换上各式各样的春季服装,甚至有两位姑娘都穿上了裙子。高端观赏格裙子和树枝上闪着银光的雪雾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坐在火锅旁吃一个冰块这感觉会是什么样? 路边一株硕大梧桐树下围着一圈人,一位流浪歌手仰着脸,目光注视着树枝上洁白的雪花正弹奏着前奏,梧桐树下一张擦拭过又落上了薄薄白雪的长凳上摆放着一只精美的音箱,稍时优美而舒缓的乐曲渐渐响起: “当我迷失的时刻,歌声软化疲倦悄悄走进心间; 爱恋,仿佛拥抱着时间,守候我迷茫的灵魂空间, 你鼓掌时的笑脸,鼓舞着我的勇气,就在这个夜晚,我站在了高山之巅; 你让我无畏狂风暴雨勇往直前; 当我望着你的双眼,感觉不再寒冷,暖流涌入怀间; 歌声驱散了寂寞,也征服了艰难,怎成想这却是一场唤醒心灵的局恋......” 歌里透着凄凉和深情,让人忍不住多了许多忧伤,有几个路人跟着节奏迈着悠闲的脚步,而流浪歌手好似看不到有人聆听或离去,仿佛是站在树梢上遥望着远处那个离失的场景。 高端听着歌曲鼻子酸了,他想起了姐姐高鸿,以前姐姐就经常唱这首歌,不但唱的委婉动听沁人肺腑而且凭着这首歌在2010年全省歌手大赛上夺得了第一名,从此走上了职业歌手的道路,遗憾的是去年姐姐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歌声落幕,高端看见流浪歌手留着一头散乱长发,下巴上留着半尺长的胡须,穿着一件半旧的黑色长棉衣,头上戴着一顶只有老者才戴的棉质鸭舌帽,但气度昂扬颇有艺术家的风范。 流浪歌手唱完一首歌依旧没有看任何人自顾调试下一首歌的琴音,高端看见长凳下面还摆着一个塑料脸盆,里面有几张面值不同的钞票,最大的十元。高端走过去将一张百元新钞放进脸盆里,流浪歌手只是看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还是低着头品味调出的琴音,仿佛高端放钱的事与他无关。高端似乎觉得他唱歌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在尽情挥洒自己的感情。高端怀着不知是敬重还是茫然地走了。 高端回到家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8点15分了,他先把大公鸡放在高压锅里放上大料葱姜点着火,捞出开水锅里的五花肉放到菜板上琢磨切成什么样的肉块。就在这时听见放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高端关掉火擦一把手快步回到客厅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却让他非常迷茫,4个零。高端心想一定又是骚扰电话就把手机又扔到沙发上,可是手机又响了而且是不停的响,高端有点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准备好好骂对方一顿。 听筒里传出一个公鸭嗓声音:你是高端? 高端问:是我,你是谁? 公鸭嗓说:我是谁不重要,我知道高鸿的下落。 高端听后吃了一惊,他马上才意识到声音是经过变声处理的,就忙问:我怎么相信你知道她的下落? 公鸭嗓说:我发给你一段视频,你确认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公鸭嗓挂断了电话,一分钟后高端手机有彩信提示音,他打开一看顿时惊呆了,视频画面距离较远还有些失真,但还是能看出大概轮廓,画面是一条胡同,从胡同里走出一男一女。高端一眼就认出那女人正是姐姐高鸿,男人低着头看不清脸,身体在姐姐后面。高鸿身穿长裙盘着头发,似乎是被男人架着胳膊朝镜头走来,视频到此中断,刚好6秒钟。 高端从头再播,他仔细辨认架着姐姐的男人,可是除了一顶棒球帽外其余什么都看不清。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公鸭嗓问:你确认了吗? 高端稳稳神儿回答:确认了,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公鸭嗓说:这段视频是去年4月7日晚上在“沸腾酒吧”对面拍的,当时我并没有想过它有什么价值,两天前我才发现视频中的女人好像是知名歌手高鸿,联想到去年高鸿失踪案我觉得有故事了,你是高鸿的弟弟很有可能需要这段视频,所以想跟你做个交易,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高端说:什么条件? 公鸭嗓说:你先听我说完,我费了很多劲儿把这份视频弄来咋也得要点辛苦费吧? 高端回答:应该,你要多少? 公鸭嗓声音开始颤抖说:我告诉你这段视频不光只有这几个镜头,还有你追出来,高鸿和那男人走出胡同后上了什么车走的,你说能值多少? 高端问:能看清车牌号码? 公鸭嗓有些焦急地回答:当然,清清楚楚,所以它才值钱。 高端说:你说个数吧。 公鸭嗓用轻松口吻说:爽快,一口价十万,不行就拉到。 高端略微停顿一下说:按你说的,十万,怎么给你? 公鸭嗓说:钱装在手提箱里,明天上午九点你把手提箱放到光明商城一楼东头男厕所窗台上,你放好箱子到服务前台管服务人员要老舅带给你的一封信,录像卡就在信封里,你要不守信用咱们的交易也就此终结,录像卡我就地销毁,就当我没有这笔财。 高端说:为什么不是现在?我现在就有现金。 公鸭嗓奸笑了一声说:我还有点别的事,就明天中午。 高端回答:好,成交。 公鸭嗓没有再说话就挂断了通话。高端放下手机又看了一下挂钟,时间是玩8点40分,这是他的职业养成的习惯,他调整一下情绪分析着刚才的缘由,假如真像公鸭嗓所说的那样姐姐是被人用车载走的说明姐姐有可能不是自愿的,难道姐姐是被劫持了?若是被劫持姐姐很可能遇到危险了,说不定已经不在人世了...高端尽管以前也这么想过可没有得到过证实,经公鸭嗓这么一说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高端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来到窗前,窗户上的玻璃蒙着一层厚厚的雾气,他推开窗户,发现夜空中又飘起了白茫茫的雪花,他点燃一支香烟吸起来,烟雾吹向雪夜久久不肯散开,姐姐的面孔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第二章 歌手高鸿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高端的姐姐叫高鸿,原本是一名业余歌手,凭着一首自创歌曲在“滦城青歌大赛”上摘得了冠军,从此她一曲走红,踏上了专业歌手生涯,在滦城小有名气,至于高鸿那首唱红了歌叫什么歌名高端至今也不知道,因为他也不想知道。高鸿因为歌唱的好,有了知名度恋爱却成了问题,以至于34岁还是单身。也正是因为高鸿混在娱乐圈里自然与许多权贵男士有着若近若离的交集高端很少去姐姐家,他不喜欢姐姐的职业更忌讳遇见姐姐的崇拜者,他觉得那些人都是些伪君子,他们的嘴脸丑陋难看,所以高端跟姐姐相处的并不亲密。 2016年4月下旬高端去找过一次姐姐,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姐姐的面。当时高鸿正在“沸腾酒吧”驻唱,这个酒吧是滦城最高档次的娱乐场所,这里有法国知名红酒更有全城歌手梦寐以求的豪华舞台。当然能来这里消费客人也不是一般平民百姓,靠工资生活的人根本消费不起,虽说不要门票但台费很贵,最低的台费也要六百多块。 高端从心底不想来,白天给姐姐打了无数次电话都是关机,无奈之下晚上才来找她商量给爸爸上坟的事。高端对于那个日子铭刻在心,那是2016年4月7日晚上8点,乌云遮夜眼看就要下雨了。高端走进酒吧时姐姐正在台上唱着一首极其抒情歌曲“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歌声悠扬动听,当最后一句“我惶恐”落下之后整个酒吧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高端靠在门边禁不住也为姐姐美妙的声音感到震撼,鼓了几下掌后就绕过座位朝后台走去,后台走廊里用搁板扎出几个化妆间,几名演员正在卸妆。 高端问:不好意思,请问高鸿在哪呢? 一个刚卸完妆的女歌手用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高端明白她在示意高鸿走进了那扇门,高端径直走过去在门上敲了几下,没人应声,高端推开一看竟然是一条通道,确切地说是一个小胡同。 小胡同里非常暗淡,借着微弱的月光高端看见前面有一男一女正走向小胡同的另一头出口,从女人背影上他能够认出她就是姐姐高鸿。高端一边喊姐姐一边往胡同里追,可是等他追到胡同口时一辆黑色轿车从眼前飞速而过,甚至把他吓了一跳。他追出胡同口才发现眼前是一条宽阔的街道,他认识这条街是新华大街,原来“沸腾酒吧”后门通过小胡同能够穿到新华大街上。 高端两边张望哪里还有姐姐的身影,他走到路边愣了半晌感觉自己挺傻,找自己稍微没留神竟然让姐姐在眼皮子低溜掉了,他拨打姐姐的手机关机了。高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只能等姐姐开机了,可是他又感觉奇怪,那辆黑色轿车是专门等候在小胡同口上接姐姐的?为什么不到酒吧正门口等候呢?难道姐姐怕被人发现跟男朋友走?反正姐姐的行为有点异常。高端能肯定姐姐是坐着那辆黑色轿车走的,可惜自己没看清楚轿车的牌号。高端又从小胡同里穿回从“沸腾酒吧”正门出来开车回家了。 高端万万没有想到自从那天晚上姐姐走出小胡同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了,电话打不通,所有歌厅酒吧都找不到她的身影,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高端一开始并没有着急,可是一晃半年过去了姐姐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才叫他寝食不安起来,他在找遍了姐姐可能去的地方之后报了警。警方多方寻找也没找到消息,从此姐姐的失踪就成了高端心中的一块病。从此每当他听到这首歌时都会勾起对姐姐的思念,他也总在心底默默地想:姐姐你到底在哪儿啊,都一年了怎么不能捎个信儿呢。 高端在窗前看了一会外面的雪花,抽了好几支烟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关好窗户到厨房把炖好的肉盛在碗里端出来,吃鸡肉喝了一小杯白酒然后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琢磨公鸭嗓说的事。 高端是滦城“刑侦二科”网络犯罪科组长,他毕业于著名学府电子计算机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原本可以去更大的城市,可他还是选择回乡创业,他放弃其他城市高薪职位回来就是因为他姐姐高鸿还在滦城,他十三岁时父母遇车祸双双去世,是姐姐把他拉扯成人。姐姐比他大六岁,那年刚过十九岁,她高中毕业后就没再考大学,其实她学习成绩考上二本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她却放弃了,到一家演出公司上班维持她跟弟弟的生计。姐姐靠打工把高端供到考上大学,说实话高端上大学前三年生活是非常艰难的,可以用穷困潦倒来形容,姐姐每月工资两千元左右,但每月都会给他寄去一千五,姐姐的生活水平可想而知。为了供他上学姐姐一直没有谈婚论嫁,后来姐姐参加一次唱歌比赛中得了奖走上了职业歌手这条路,后来姐姐成了滦城知名歌手姐弟俩的生活才有了一些提高,但是那个时候姐姐已经二十七岁。 高端上完本科又考上了硕士总共在校学习了八年,学校离滦城有两千多公里八年里他只回过三次家。当时姐姐还在演出公司拉大幕,累的是面黄肌瘦,高端抱着姐姐大哭了一场。从那以后不管暑假寒假他再也没有回过家,假期里他到一网络软件创意公司打工赚钱,靠着自己可以熟练设计软件程序和破译网站代码公司老板非要聘请他做设计员,由于他还是学生对他没有时间要求,给他项目啥时候做完都行。他清楚老板给他的项目都不是合法的,不是攻击某个网站后台服务器就是破解私人信息。高端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不管他攻击破解哪家网站或私人空间都不会将核心秘密盗出来交给老板,而是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上交,老板虽然也是个行家,但还不具备破解加密服务器和加密空间的能力,尽管对高端时刻警惕可又离不开他的本事,用高端盗出来的一些信息去跟客户交易多少也赚了点钱。至于这八年里姐姐怎么参加的唱歌比赛又怎么成了红极一时的歌手他一概不知,自然姐姐这八年的生活经历他也是不清楚的,回到滦城后他问他姐姐这些事,姐姐总是笑着说以往的事情都过去了,她要跟弟弟过更加幸福的生活。可是他回来刚满一年姐姐就突然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今晚这个神秘者的敲诈电话让他惊喜不已,他幻想着明天拿十万块看清楚出姐姐失踪的信息,只要看清那辆车牌号就能揭开姐姐失踪之谜。 高端进入“刑侦二科”当侦查员也纯属巧合,2015年9月初高端在滦城开了一家网络信息工作室,有一天晚上滦城治安纠察大队闯进来五六个人检查他工作室网络传输记录,说是突击调查一个网络诈骗案,可是这些人当中竟然没有一个是网络高手,查了半夜连他黑入过得加密客户端都没进去,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自称是纠察队副队长姓赵,他临走时黑着脸警告高端若是参加了网络诈骗尽快到纠察大队自首,否则查出来不但封了他的店还会得到严厉的制裁。纠察队的走后高端按照他们检查的痕迹开始追查那位赵副队长所说的网络诈骗案线索,凭着他高超的技术很快查到了一个可疑的网络关联线条。有一个境外四十多个虚拟账号暗藏着转换关系,经过上百次进出入账号最终回流到国内一个城市某建材批发市场的无数个账号上。也就是说全省散乱的集资款经过无数个账号的流转通过建材批发低出高入把非法集资的钱洗白后光明正大地流入了这家建材批发市场拥有者腰包里。高端初步估算了一下洗白的钱金额高达八千多万,被骗群众有六百多人。 查到这个线索要向谁举报高端却犯了愁,是去“刑事犯罪侦查局”还是去“城市保障安全局”举报自己的调查发现还真拿不定主意,因为自己的调查手段是非法的,弄不好不但无功还会受到惩罚,那样就得不偿失了,隐瞒下自己查到的线索也无可非议,反正也没人知道,可是又觉得良心上过不去,为此他又侵入了这两家执法部门的电脑服务器,查看了它们各自的信息。 “滦城刑事犯罪侦查局刑侦二科”简称“刑侦二科”体制是正规的执法部门,有侦查,拘捕,审讯,向法院提交罪证的执法权力,而“城市保障安全局”简称“保安大队”是维护社会治安的部门,不具备侦查,拘捕,审讯和举证,不具备执法权力,是社会实体机制。高端又查了各自的组织机构组成人员,“刑侦二科”科长慕容斌,副科长郑国强,侦查组组长李诺,法医组组长唐婉、网络监控组等约三百人的编制。“滦城社会保安大队”简称“保安大队”执行队长梁昊,治保队长赵永,副队长张凯、老周、老贾等人员高达八百多人,那天夜里来查工作室的就是保安队长赵永。 第二天一大早高端就去了“刑侦二科”,几天后轰动一时的网络诈骗案宣告侦破,而高端也因此被郑国强看中,不久便被“刑侦二科”聘用,一年后他被破格提升为网络犯罪组长。 第三章 巧遇黄莺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2月12日夜深人静,夜空飘着小雪,整座城市被装饰的一片洁白。 后半夜1点左右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熟睡中的高端,他摸到手机放到耳朵上问:喂!谁呀? 听筒里传来副科长郑国强粗犷的声音:你小子快起来,带上笔记本电脑下楼,我就在你家小区门口。 高端心想:完蛋,睡不成了。 高端放下手机下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在凌晨1点上。他先来到窗前朝小区门口看,小区大门外白茫茫的雪地上停着一辆警车,没有声音只有车顶上一排蓝白相间的灯一明一暗地闪烁。高端疾步到洗手间用凉水抹一把脸,穿上加厚棉服提上笔记本电脑包跑下了楼。 雪花像棉絮般在路灯下飞舞,他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寒风打在他脸上切切作痛。小区门口那辆警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副局郑国强另一个是调查物证官李诺。 高端问:郑科,这大半夜的咱们这是去哪? 李诺说:“滦城煤矿”有人纵火。 高端看一眼开车的郑国强,他脸色凝重,再看看李诺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嘴,眼珠子瞪得溜圆。高端猜想一定是发生重大案件,否则他俩不会是这种神态,高端立即闭上嘴不敢再问。 整个街道一片银白色的景象,银白色的护栏、树木、电话亭,偶尔有霓虹灯广告牌在雪衣下闪着春天的画面。 轿车拐过一个S型弯就进入滦山煤矿区域,高端瞅了一眼窗外白茫茫的山峦脑海里搜索着这座煤矿的相关信息。 滦山煤矿是一家私营企业,位于滦城东五十里,矿主叫仇国柱,他是滦城榜上挂名的有钱人,据说财产有几十个亿。仇国柱除了煤矿还有物流,陶瓷,酒店等企业,全市最豪华的“银河酒店”也是他的产业。 仇国柱到底有多强没人知道,可要论谁有钱那绝对是无人可比,就拿去年滦山煤矿年终表彰大会那天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坐在了他的邀请席上,就连警署都抽调人手维持交通秩序。高端自然也在维护秩序的行列中,他被安排在富豪大街自强体育馆门前,虽说是躺在警车里瞌睡了将近两个小时,可还是为人家保驾护航。 晚会开始前整条大街都是豪华轿车,有劳斯莱斯,林肯,阿斯顿马丁,奔驰宝马数不胜数,就像一个国际车展,把整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高端至今一想起那个晚上满大街的豪车心里都会痒痒,他梦想着自己啥时候也有那么一辆豪车该有多好...... 喂,高端你琢磨啥呢?到了。李诺推推斜着眼朝窗外出神的高端。 警车停在滦山煤矿西门口,敞亮的停车场里停着十几辆车,其中两辆车比较显眼,一辆是奔驰S600,另一辆是白色路虎。煤矿大门警卫室内有几个人在聊天,大门右侧还停着一辆急救车,看不出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的气氛。 郑国强对高端说:你就在车上等我吧,有事我叫你。说完跟李诺下车走进了煤矿大门。 高端情绪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暗想发生点小问题就凭仇国柱的能力摆平就跟玩麻将一样轻松,就算失火烧伤一两个人拿点钱搞定不费吹灰之力,再说这企业事故跟刑事案有啥关系。 高端刚想闭上眼睛再眯一会,忽然发现煤矿警卫室窗户内有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仁慈医院”的护士黄莺,顿时有股小兴奋。黄莺长得很像朝鲜族女人,比如说朝鲜牡丹峰歌舞团唱歌的那些美女歌唱家,骨子里就带着一种女人的成熟美。黄莺身材高挑凸显分明,皮肤细腻洁白,两个淡淡的酒窝儿挂在嘴边。黄莺不但长相标致性格也非常开朗,谈吐之间还隐藏着不可预测的欲望,甚至下一秒会让你吃惊不小。 高端认识黄莺是前天下午,前天从中午开始王宁有有点发烧,吃过午饭高端开车带着王宁去了“仁慈医院”,值班护士正是黄莺,高端第一眼就觉得她像朝鲜人,冒失地还问了一句:你是从朝鲜偷渡来的吧?没想到黄莺反问:你怎么知道的?把高端怼得不知所措。黄莺见高端发愣晃了晃光洁的脑门嘴角边两旁露出两个淡淡的酒窝儿,她说:你不输点吗? 黄莺跟王宁很熟悉,王宁趁她去准备输液器具时悄悄跟高端说:她总让我给她介绍个对象,主要是看上当侦查员的了。 高端说:你就挺合适的。 王宁瞅着高端皮笑肉不笑地说:关键是她看上你了,上次我陪你来输液她就一直盯着你看,后来跟我点名让我给你俩引荐,今天你也看到了,身材咋样? 高端对王宁轻轻啐一口:呸! 黄莺拿着输液器具走过来,由于王宁这样说高端就特意瞄了一眼她的身材,真是有点与众不同,虽然身材略有微胖可丰满适度,走起路来扭动着腰胯宛如走T 台的模特。 高端瞅着王宁说:我勒个去,够劲儿。 黄莺显然听见了这句话,她瞅一眼高端故作点迷茫地问:啥够劲儿? 高端跟王宁开怀大笑,黄莺用恶毒的目光盯着他俩说:好笑吧?要不换个大针头? 王宁吓得赶紧蜷缩在了床上不动了,高端却一直等着她弯着腰的身体看正巧与黄莺斜视过来的目光相遇,高端顿时感觉她的目光中像是有根针刺扎得他赶忙把眼神儿移向了别处。 想起这段经历高端很怕与黄莺遭遇,主要是有点磨不开面子,本想躲在车里不让她发现,谁知刚想避开她的视线不料还是被黄莺发现了,黄莺像一只老鹰发现了兔子般从门房出来一溜小碎步就跑到了灰色捷达车前,她摘下手套敲了敲车窗说:喂!高端,别猫着了,我看见你了,出来吧? 高端一看被发现也只好摇下车窗冲她笑笑说:你来给谁输液啊? 黄莺脸上堆着神秘的笑容说:这得看井底下被炸的能不能输液了。 高端用奇怪的口吻问:不是失火吗?怎么又成爆炸了? 黄莺前后张望一下小声说:他们煤矿说是失火,其实报案地说井下爆炸了,好像还死人了,被埋在井下了,不过报案人又改口说是失火了。 高端听后惊讶地问:他们敢隐瞒炸死人? 黄莺说:有啥不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煤矿是谁开的,上面有人给扛着呗。 高端说:真的假的?可别道听途说啊,小心有人收拾你。 黄莺做了个鬼脸说:这不是跟你说说么,你不会举报我吧? 高端说:那可没准,咱俩又没啥关系。 黄莺说:没有吗?要不咱俩搞点关系呗。 高端说:净瞎说,我说,你这消息从哪弄来的? 黄莺撇一下嘴说:我在煤矿内安插了一个间谍。 高端说:我噻,医院都成保密局了。 黄莺说:我表舅给煤矿老板当司机,我打电话问了他一声,他告诉我的。 高端问:也没有受伤的人啊? 黄莺回答:咋没有啊,有,我们医院救护车拉走了一个,看着伤的不是很重。 高端问:真有人被炸伤的? 黄莺眼神里立刻闪出狡猾的光,低声说道:表舅一开始跟我说井下被炸死了一个,就把受伤的弄上来了,后来也来电话嘱咐我不要瞎说,还说只有一个伤者送医院了,但我感觉肯定有人被炸死了。 高端问:那你还是别跟其他人说了。 黄莺说:知道,这不是跟你近才告诉你吗。 高端听后笑了,说:我感觉跟你也挺近的,好像咱俩早就见过... 黄莺用手做了个十字手势说:停,忒老套了,说先新鲜的词儿。 雪花越下越密,在路灯下斜着飘,黄莺头上那顶红色贝雷帽上面好似顶着一块圆雪饼。高端有点不忍心看她站在雪里跟自己聊天,便探身推开副驾驶车门示意她上车,黄莺并没客气,摘下护士帽在屁股上拍打了几下扔到驾驶台上人也随机钻了进来,她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车子明显有下沉的感觉,高端差点没笑出声。黄莺敏感地瞅了高端一眼自嘲地说:笑啥?觉得我底盘太重,怕我把车子给你压扁了? 高端没忍住笑了,说:是够重的,估计轮胎压扁了。 黄莺说:切,我感觉重挺好的,我妈说底盘重的女人有福。 高端问:有福吗? 黄莺说:有啊,我稀里糊涂上了大学,一流的医学院,毕业后没费劲就当上了护士,专门给不老实的人打针,不管多疼都不敢说半个不字,不信你就试试。 高端说:我信,王宁让你扎得说啥也不去仁慈医院了,宁可烧着了也不输液了。 黄莺问:他又发烧了? 高端瞅了一眼黄莺认真的样子说:没有,就他那么色不烧都想去跟你磨,要是真发烧还不赖死在医院床上,不过感觉你还是挺关心他的,回去我一定告诉他。 黄莺瞥了一眼高端说:祝他多少几次,你好陪着他一块去医院,嘻嘻。 高端说:喂!听说你求王宁给你介绍对象,真的假的? 黄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咋突然转换话题,弄得我啥准备都没有。 高端说:这还准备啥呀,闲聊呗。 黄莺说:真的,想找个侦查员,可是好像难度很大,就我这坨儿很难找到帅哥。 高端刚想再问王宁咋样,一道强光扫过来,随即驶来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煤矿大门前,下来一个穿连帽大皮袄的男人瞅了一眼高端这边的车朝煤矿大门口走去。 黄莺落下车窗朝穿皮袄人大喊了一声:呦,表舅。 大皮袄扭脸看见黄莺停住脚步,黄莺钻出去走了两步又返回弯腰伏在车窗上说:我表舅,可能是来商量怎么处理那个死人的,要是能听见他们说什么就好了。说完转身朝大皮袄快步走去。 高端感觉很诧异,黄莺怎么知道自己电脑包里有窃听装备,不可能的,不过他觉得黄莺说的没错,感觉这个大皮袄肯定是管理层人物,一定是来跟其他人商量今晚煤矿出事对策的,不然他怎么半夜三更的来矿上。黄莺那句“要是能听见他们说什么就好了”提醒了高端,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窃听他们隐私的怪念头。想到这儿高端迅速从电脑包里掏出一个纽扣大小微型窃听器攥在手心里,拿起驾驶台的护士帽钻出轿车朝黄莺和她表舅走去。 黄莺接过高端递过来的护士帽对大皮袄说:这是我朋友高端,这是我表舅。 大皮袄伸出手对高端说:你辛苦了,要是冷就进去暖和一下。 高端跟大皮袄握了握尴尬地站在一边,黄莺好像有什么怕高端听到的话故意凑近大皮袄低头小声说话,大皮袄为了能听清她的话转过脸去低下头,两个人背对着高端。高端看了一眼大皮袄后背上的帽子暗自笑了,他迅速地将手里攥着的那枚纽扣大小的窃听器丢进了大皮袄的连衣帽内。 高端对黄莺说:表妹,你跟表舅闲聊着,我回车里休息一会。说完他走回来钻到捷达车里,他将座位向后放低身体后仰装作休息,用眼角瞄着黄莺和大皮袄的动静,心想:刚才是自己紧张了,表妹?她什么时候成我表妹了? 没多久大皮袄转身走进煤矿大门,黄莺瞄了一眼捷达车见高端半躺在座位上就没再过来径直去了门房。高端见黄莺进了煤矿大门口门房便从背上背包从另一侧下车蹑手蹑脚地开溜了。 第四章 惊天秘密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煤矿围墙后边下有条小道一直通到煤矿办公大楼背面,围墙至少有两米高,墙根积雪很厚,上面不见一个脚印,说明没人从这里经过甚至不会有人从这里走。高端紧贴着墙根朝煤矿办公楼方向跑,等跑到办公大楼跟前一看就傻眼了,大楼虽然与围墙紧挨着可是一二层是石头墙没有窗户。 高端站在围墙外看不到大楼三层以下的情况,高端清楚微型窃听设备接收距离最远也只有二三十几米,大皮袄若是在三层以下与人说话还有希望能窃听到,假如在四层上恐怕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高端顺着墙根寻找能攀上大楼的物件,除了几条排水管道之外没有发现其他能攀爬上去的东西,高端心想也只好从排水管道爬上去了。高端朝两边观察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人影,便从大楼中间一根排水管道向上攀爬,爬到三层时够到了窗户上的铁栏杆,他双脚叉在铁栏杆缝隙间迅速地从背包里拿出蓝牙接收耳麦试听窃听信号,耳麦里传来了嘈杂声,预示着距离还是有点远,高端又向上攀爬了一层,在四层铁栏杆上他接收到了信号源,尽管不是很清晰但隐约可以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咋搞的?一个沙哑的声音问。 另一个沉闷声音插话说:别着急,汤兄,你从头说,到底咋回事? 大瓢说:仇哥,季哥,傍晚6点多有个陌生人给我打了一个匿名电话,说他手里有要咱们命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仔细问他就发过来一张照片和一段录像,就是去年4月... 高端仔细聆听,能辨认出这是大皮袄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可还是能听个大概齐。 沙哑声着急地问:没搞错吧?拿过来我看看。沙哑声沉默片刻后又说:他妈的,这张照片还真能要了咱哥仨的命,这人是谁呀?从哪弄来的? 沉闷声插话说:幸亏他敲诈了呢,要是直接送“刑侦局”去咱哥仨现在就在号子里头了,加一你接着说。 大皮袄说:我看后也吓坏了,马上给他拨回去了,他很简单就是想要钱,张口要一百万,还说他不但有照片还有录像,要是不答应他就把照片和录像送“刑侦二科”去,我只能先答应他,跟他约好晚上8点在城西小花园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答应了,然后我就给季总打了电话,季总让我把他先弄回矿里。我马上联系了姜星,跟他一块去了小花园,这小子还真去了,上来就管我要钱,姜星趁他不注意从后面给了他一镐柄,我俩把他装进麻袋拉回来弄到了井下,谁成想这小子这么不禁揍死了。 沙哑声问:打他哪了? 大皮袄回答:将星怕他出声从后面打的脑袋。 沉闷声说:汤兄你接着说。 大皮袄说:在井下看他没气了我跟姜星都吓傻眼了,我俩把他浑身搜了一遍除了手机没别的东西,手机还锁着屏打不开,我跟姜星商量了一下,觉得照片跟录像肯定就在他手机里,毁了得了,就把他跟手机都扔进废井眼里了,又感觉敞着井口不好,井口周围又没啥东西能填,姜星会用**就找来**和**说要井眼炸平,我跟他说要不要先给季总打电话问问,他让我出去把风,我出去后他就把井眼给炸了。 沙哑声几乎在喊:那怎么还炸出一个人来呢? 大皮袄说:武哥,谁知道不远处的通风管道里还有个人在检查通风气管道啊。 沙哑声说:问你,他看见姜星点**没? 大皮袄回答:不可能看见,是爆炸把他从通风口震下来的,他撒丫子就跑去避险房报警了,我是没看见他,要是看见我顺手把他也灭了。 沉闷声说:幸亏你没弄死他,他可是有出勤记录的,也有很多人看见他下井了。 沙哑声问:他看见你俩把那个敲诈你的那小子弄到井下来的? 大皮袄回答:这个更不可能,我俩是把那小子装在工具箱里用推工具的车弄进去的,把他扔进井眼前左右看了好几遍,就是没仔细看通风管道。 沉闷声说:通风管里那个傻X叫啥? 大皮袄说:叫马田,是个光棍,临县人,在咱矿上干临时工,住在西郊马各庄。 沉闷声问:你确定手机也炸碎了? 大皮袄回答:肯定,我俩把那小子扔井眼里后才把手机扔下去的,可定炸酥了。 沙哑声问:埋在井眼里敲诈咱们的那小子叫啥? 大皮袄回答:叫端木。 沙哑声问:日本鬼子? 大皮袄说:不是,就咱滦城人。 沉闷声说:唉!明天让姜星套套马田的话,试探一下他知道多少?要是没看见你俩把端木弄回来扔进井眼就没啥大问题,光知道爆炸的事咱们给他点钱堵上嘴,要是他看见你俩把端木弄死了就不能留了,先堵上嘴缓一下再说。 沙哑声说:也只能这么办了。 大皮袄问:季总,我干点啥? 沉闷声说:你先歇几天吧,哪儿也别去。 沙哑声问:季哥,你说端木手里的照片和视频是从哪弄来的? 沉闷声回答:从哪弄来的很关键,要是就他一个人有这些东西还好办,怕就怕是别人给他的,而且端木清楚视频里的内容关乎咱们哥仨的命,不然他怎么敢敲诈一百万呢,假如还有人知道视频内容咱们去年的事怕是要败露了,不管咋地灭了端木是必要的,就是不清楚他留没留后手。 沙哑声说:这傻X该死,他妈的。 沉闷声问:汤兄,端木的情况弄清楚没? 大皮袄说:弄清楚了,刚才出去就是为这事,这个端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有辆电动三轮车,偶尔拉脚,偶尔干点小偷小摸的勾当,对了,他还会修理乐器,什么唢呐啊二胡啊架子鼓啥的都会修理。 沙哑声说:他不会给别人看过视频吧? 沉闷声沉吟片刻说:我感觉他不会,像他这种人就是嘴看重钱,他敢敲诈咱们就说明他还没有扩散出去,我估计他也不会留那些东西,对他没用,弄不好会害了他,另外他能准确的给汤兄打电话说明他对咱哥仨做过了解,要是敲诈咱们后视频照片再流传出去他就不怕咱哥仨要了他的命?我判断那些东西还没有扩散。 大皮袄也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沉闷声又说:汤兄,你去医院告诉姜星,一定要管控好那个姓马的,他那儿千万别再出问题,给姓马十万八万堵上嘴,必要的话可以威胁一下,让他说是第四采煤区失的火,绝对不能说出真实地点明白没? 大皮袄回答:明白,我一会就去找他。 沉闷声又说:嘱咐姜星察言观色,马田到底看没看见你俩埋端木很关键。 大皮袄说:明白,我一定跟姜星说明白。 沙哑声说:你明白个屁,这事要是弄不好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告诉姜星一旦发现马田不对劲的地方就弄死他,找外人,做的巧妙点,别犹豫,知道不? 大皮袄说:知道,我知道了武哥。 沉闷声又说:汤兄,别怪武哥发火,他着急,咱们也不用慌张,退一万步就算走漏了风声也没事,“刑侦二科”即便来人把煤矿搜遍了也不会找到埋端木的井眼,除非咱们自己人说漏了嘴,从今天开始谁都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武哥你跟伯父简单提一下,让他有个底,但是绝对不能说是汤兄他俩把端木弄死的,只能说井下发生了爆炸,还炸死了人,煤矿还在整顿期间让伯父千万不能说出去。 沙哑声说:我,我知道咋说。 大皮袄问:这事还用跟侦老大说一声呗? 沉闷声说:千万别,他那个部门就是管犯罪的,他又是头,给他添堵不说再让他敲诈咱哥仨一回得不偿失,一个字都不能跟他提,跟伯父说也是以防万一,对了汤兄,你呢现在就别去医院了,姜星不是在那儿盯着吗,天亮了你再去,务必跟他说清楚看好马田。 沙哑声说:还有...... 第五章 对号入座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嘟嘟的马达声,随即一条灯光颠簸从南头照过来。高端低头一看着实吓了一跳,下边墙根下那条小道从南边开过来一辆三轮机动车,俗称三马子,他光顾听耳麦的对话了没注意下边的动静。高端吓得屏住呼吸低头死死地盯着三马子,自己就悬挂在小道的上面稍有动静就会惊动开三马子的人,只要他抬一下头就能发现大楼墙壁上挂着一个人,他万一弄出声马上就会引来护矿队的人,那样的话自己的行踪就暴露无疑了,说不定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高端吓出一身冷汗,他默默地注视着三马子从下面驶过,幸好三马子灯光压得很低,只能照到前方几米远,五分钟后三马子才驶过了办公大楼,高端回过神来再想听他们的对话,耳麦里传来的只有喘气声了。高端断定是大皮袄走路的声音,他猜测这几个人已经散开,大皮袄很有可能要出来了。高端迅速顺着管子出溜下来,脚一沾地便赶紧把微型窃听器装进背包,他远远跟在三马子车后往回走心里不停地想:卧噻,这人都咋了,被敲诈的不光是我,还有人敲诈这帮家伙,这不是找死么,这也太可怕了。 高端腿被冻的有些发麻,歪歪愣愣跟着三马子走出了煤矿办公大楼墙根下的小道,快到煤矿大门口时他瞄了一眼门卫室,没看见有黄莺的身影,他猫着靠近捷达车,轻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他把背包放到后排座上,正想用手搓搓冻疼的脚腕子忽然有人敲车窗,高端瞪起眼睛朝窗外看,车窗上印着黄莺那张肉乎乎的大脸。 高端勉强平复着心跳落下车窗说:黄大小姐你从哪钻出来的,这么吓人。 黄莺问:干么去着? 高端回答:去哗哗着。 黄莺脸上露着得意的笑容哈哈哈说:就知道你是去干这事了。 高端问:你也去着?叫我一声咱俩一块去呀。 黄莺含着笑说:滚!净瞎说,哎,啥时候你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饭。 高端说:好啊,还是我请你吧。 黄莺说:那就更好了,哪天啊? 高端暗想你这哪是请我吃饭活脱脱是蹭饭来的,但他马上回答:后天怎么样,我休息请你吃饭,你有空吗?。 黄莺说:行,一言为定,,啊!对了,你能猜到我表舅他们商量啥事呗? 高端吓了一激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愣愣地盯着她。黄莺见他这副怪样哈哈笑了,笑着说:后天啊,等你电话。说完转身走了,走到煤矿大门口上了停在那儿等她的救护车,上车的时候她还朝高端挥了挥护士帽。 高端心在狂跳,黄莺刚才那句话分明是话里有话,难道她知道自己窃听了她表舅等人的谈话?或者她清楚井下炸死人还被埋在井眼儿里的细节?高端越琢磨越害怕,后脖颈子冒出了冷汗。 这时一个人从煤矿大门出来径直上了黑色路虎车,高端认出正是黄莺的表舅大皮袄。看着大皮袄戴着帽子的模样高端暗自笑了,微型窃听器是放在他连衣帽子里的,他戴上了帽子说明那个像纽扣一般大的监听器已经被甩了出去,大雪会掩埋那个东西,完全可以排除被发现的危险了。 高端闭上眼睛考虑窃听到的消息怎么办,这可是犯了大罪,把消息汇报给郑国强或者李诺?可是自己没有证据啊,又没录音,再说埋端木的井眼在那条巷道里,具体哪个位置自己窃听里也没人说,另外怎么说得到的这些消息,说自己窃听了他们的谈话?绝对不行,私自上手段是犯法的,不能说明消息来源还不能说清楚埋人的位置怎么申请立案侦查,就算立案了探员们去井下查找埋人的井眼估计也很难找到,还有就是大皮袄提的那个管案子的“慕头”是谁?“刑侦局”只有一个姓慕的就是科长慕容彬,万一他是?高端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此时真后悔没有录音,要是有录音他就敢向科里说明消息的来源,可是说啥都来不及了,现在是空口无凭,高端又想起窃听里说的马田,他被炸伤被送进了“仁慈医院”。高端意识到这个人非常关键,要想知道井下爆炸的真相只有让他开口,井下炸死端木的真相才会被揭穿,可是大皮袄这拨人能让他说吗?高端陷入了深思。 大约半小时郑国强和李诺从煤矿大门走出来,高端装出一副迷迷糊糊的状态。 郑国强敲敲车窗玻璃:喂!高端。 高端一副迷茫地睁开眼看看他探身打开了车门,郑国强和李诺上车,郑国强说:开车,回科里。 高端发动车沿着来时的路往回开,经过通向煤矿办公楼后墙根那条小道时高端下意识瞄了一眼墙根下隐约能看见的两行车辙印脚印心宽慰了许多,心想雪都快把车轱辘印盖上了自己留在墙根下脚印早就没影了,不会有人知道矿井下埋人的事已经被人窃听,真是应了那句“隔墙有耳”。 路上李诺沉着脸嘟囔了一句:煤矿事故折腾咱们半宿,真够倒霉的。 郑国强没有吱声,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车内浓烟滚滚。高端打开车窗,一股冷气灌进车里还夹杂着棉垛一样的雪花。一路上高端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好几张被填埋在深井里人的脸,不时地还想起窃听中三个人的对话,他现在最恨自己没有做好录音准备,否则把他们的对话录音该有多好,就有证据立案了,可惜没有。 车驶出矿区高端放慢了车速,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高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清晨五点半了,他看了一眼李诺和郑国强,两个人都低着头打着瞌睡,高端将车直接开到了新华道上一家“便民粥屋”。 李诺下车看了看粥屋的招牌脸上挂着笑问:高端,咱们喝粥,这儿距离咱们二科足有十五里地,你真能转啊。 郑国强下车推门走进了粥屋,一走往里走还一边说:忒好,早就饿了,还冷,喝完粥挺好。 三个人每人点了一碗小米粥,李诺要了一个鸡蛋饼,郑国强和高端要了四个花卷一盘豆芽一盘咸菜吃起来。喝着粥高端问郑国强:郑哥,刚来时你俩煤矿不大一会来了个开黑路虎的人,穿着大皮袄叫什么汤加一,他是煤矿的啥官衔? 郑国强回答:汤加一啊,他是二老板的司机不算啥大头头。 高端问:还有二老板,大老板是谁呀? 李诺说:看你这个笨,大老板是仇国柱二老板是他儿子仇武啊。 高端又问:这么说还应该还有小三呗? 李诺说:仇国柱肯定有小三,你琢磨家里有几十个亿的人能没小三吗,你想问那个小三? 郑国强说:你俩真是没事闲的,查案咋还查起小三来了,快吃,吃饱了赶快科里睡一觉。 高端冲李诺眨一下眼说:郑哥,你有小三没? 郑国强冲高端一瞪眼说:找小子死啊,快喝粥堵上嘴。 逗得李诺粥差点从嘴里喷出来,高端一副没皮没脸的样扭脸又问李诺:诺姐,煤矿当大头的听说还有个姓季的? 李诺回答:季亮,他才是真正的小三。 郑国强瞪了他俩一眼说:你俩还有完没完,人家是副总经理咋成小三了。 李诺跟高端相互吐吐舌头开始喝粥,高端总算弄明白窃听里的三个人的身份,一个是煤矿老板的儿子仇武,一个是副总经理季亮,黄莺那个表舅叫汤加一,是仇武的司机,至于姜星高端知道他是谁,他是煤矿护矿队的队长,因为煤矿护矿队属于“保安大队”管辖,高端去“保安大队”时遇见过他。不过高端越想越感觉恐惧,这几个都是滦城有权有钱的人物,若是举报他们犯罪没有确凿地证据只怕是没人敢立案,还有就是那个“慕头”,高端心里一慌粥碗差点撒手。 第六章 敲诈者爽约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捷达车开到建设辅路郑国强与李诺就下去了,这条路与城市主干道平行,说是辅路其实就是一条大街,街两边坐落着滦城十几个行政部门,“财政厅”“税务厅”“法院”“刑侦二科”“保安大队”等等。“保安大队”与“刑侦二科”中间隔着一个路口,因为两个部门都跟司法、治安有关,所以相互往来也比较密切,再加上“保安大队”食堂的饭菜非常丰富,很多单位都来这里吃饭。“刑侦二科”也不例外,有很多人中午都过来吃,彼此之间就跟一家人一样熟悉。 高端回到自己办公室瞪着眼珠子琢磨良久最终打定主意窃听事暂时不回报,他决定先暗查,等暗查处线索或者找到证据再向两位科长汇报此事,这样就不害怕那个“慕头”是是谁了,眼下他需要考虑如何寻找证据。 上午8点李诺推开办公室的门说:高端,到慕容科长办公室开会。 高端答应一声拿上笔记本电脑跟着李诺走进科长办公室,办公室内早就有几个人了,副科长郑国强,王宁和法医组长唐婉。“保安大队”一队长梁昊也坐在其中。慕容斌板着一张脸正跟郑国强小声聊着什么,高端特意看了一眼他的脸,竟然有种心悸的感觉。 慕容斌看见李诺和高端进来就开始说话了,他说: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个小会,是关于夜里“滦山煤矿”报火警的事,先让郑科长给大家说说情况。 郑国强翻开一个蓝皮小本子说:夜里1点值班人员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滦山煤矿”井下发生了爆炸,还炸死了一个矿工,我跟李诺,高端赶到煤矿,大概刚好2点,煤矿主管消防贾部长把我和李若带到了失火的巷道,是第14巷道第7采煤区,看见一个配电室里被烧的一片漆黑,据采煤区值班主管说失火原因是配电箱内尘土太多造成连电发生了短路起火,贾部长说矿上救护队没用几分钟就把火救灭了,这个时候正巧有个矿工在附近作业看见巷道里冒出黑烟吓得惊慌失色就跑到避险房报了警,把失火误当成了爆炸夸大了事态,没想到井上值班人员是个女的,据说是点二,当即就向市救火队报了警,救火队认为有人搞破坏就通知了咱们,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失火事故。 慕容斌问:也就是说没爆炸也没死人呗,报警的那个人呢? 郑国强说:人没有啥事,就是精神受了点刺激,他叫马田,当时就被送到“仁慈医院”了,刚才李诺跟医院联系过,说他身上有两处擦伤,可能是向避险房奔跑时蹭到墙壁上擦伤的,剩下的就是他由于过度紧张血压有点高,医生给他服用着降压药,安定剂,煤矿护矿队还安排了俩人看护他。 慕容斌笑笑说:这跟咱们没啥关系,还是移交给“保安大队”得了,我就知道不管咱们啥事就提前把梁队长请来了,梁队长,你们看着处理一下吧。 梁昊笑了,他说:行,我们过一下手。 郑国强说:谁说不是,大半夜瞎折腾一气,梁队长够省心的,我们啥都替你查清楚了,你得好好请我们吃一顿。 梁昊说: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食堂啥都有,想吃啥只管说。 郑国强笑着合上了笔记本。 慕容斌说:这事就这么处理,不过这个“滦山煤矿”真应该好好整顿一下了,配电室都可以让尘土弄成短路,这多不规范啊,梁队长你趁着这件事务必严厉的整顿他们一下,有必要的话结合消防部门先让他们停产整顿,我看这个仇国柱又欠收拾了。 梁昊说:两位老哥,咱们无权管制他们,这事吧要是真想修理他们一把还必须得上面出马,否侧人家怕是不买咱们的帐,除非把夜里这事往大里整。 郑国强说:夜里的事没法整大,咱们是执法机关,不能乱来,哈哈,就那么点事,最多也就是把失火的作业面封了,整顿好了再开张,其他啥招儿都没有,可别小看了“滦山煤矿”,仇家人都不好惹,尤其那个仇武,混球不讲道理,要是逮不着他没有大错还不够他折腾的呢,咱们还是省点心吧,只要没死人就别搭理他们了。 高端没忍住插嘴说:井下是有人死... 刚说出两个字就立马后悔了,他看见慕容斌那鹰一样的眼睛瞟过来顿时打了一个寒战,脑子飞快地思索,自己擅自窃听是不能说的,万一那个“慕头”真是慕容斌那自己不是自寻死路么,何况没录音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高端赶忙转了话题说:我是说井下没爆炸哪能会死人呢?这事应该梁队长你们出警,弄得我一夜没睡。 梁昊陪着笑脸说:高老弟,我一定好好请你跟郑科长,还有李组长好好吃一顿,你们不用客气使劲宰我,绝无怨言。 李诺用带血丝的眼光看了看高端,高端发现她的眼神里带着恶狠狠的贼光。 慕容斌追问:高端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高端赶紧说:没啥,就是想让梁队长请客。 郑国强说:梁大队请客是必须得,这件事就定了,哥几个处理各自的事吧。 大家的目光从高端脸上移开,只有慕容斌的眼睛还时不时地用余光瞄一眼高端,高端觉得脖子后面直冒冷风。接下来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了半天其他的事,跟夜里的事情不太沾边,高端瞅一眼慕容斌,他黑着脸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高端心底暗想:是你吗?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不到9点会议就结束,高端走出科长办公就向郑国强请假,说这几天肚子不是很好去医院看看医生,其实高端要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银行取钱赶往“光明商城”跟昨晚敲诈自己的人交换那段姐姐被谁带走的视频录像。 跟郑国强分开后李诺对高端说:以后别乱讲话,好像你有不同看法似的。 高端嗯一声点点头走了。 高端从“刑侦二科”大院出来直接去了银行,用两张银行卡各取去了五万块钱装双肩包里,又到商场买了一个手提箱,还跟服务员要了一张纸,在纸上写上一行小字。 “光明商城”坐落在新华西道中段,也是滦城繁华的商业街。9点45分高端将车停好后走进“光明商城”,他看了一下手表,比敲诈者规定的10点还有15分钟空间,高端按着敲诈者要求走进东厅男卫生间将手提箱放到卫生间窗台上迅速地跑到大堂服务台。 高端急切冲一位女服务员说:小姐你好,我叫高端,我老舅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来取。 女服务员疑惑地摇摇头说:没有人留什么信呀。 另外一名服务员也说:怎么会有人留信?不可能的。 高端疑惑片刻才如梦方醒,预感到自己被敲诈者骗了,迅速返身跑回卫生间,发现手提箱还放在窗台上,不过他没有马上去拿而是进了一个隔间从门缝间悄悄地注视着外面,随后进进出出十几个人没有一人看窗台上的手提箱,高端等了足足有半小时也不见敲诈者的影子,他判断此人不会来了便提上手提箱走出了卫生间。 高端站在商城大厅里琢磨,是敲诈者有所防备还是他在一旁观察自己的动静?不管怎么说这个人今天是都不会出现了,不过高端笃定敲诈者为了钱还会与他联系。其实手提里没有一分钱,只有一张商城存储柜的开柜票和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按此取钱。高端把一个装有现金的背包存放在不远处的储存柜里,一来怕上当二来他想抓住敲诈者问清楚视频录像的来源,遗憾的是这个人并没有出现。 高端取回存储柜里的背包离开商城开车回到科里,在办公室里他泡了一杯茶喝着反复琢磨敲诈者没出现的事,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昨晚上自己被敲诈,夜里在煤矿办公楼后身又窃听到汤加一姜星杀了一个敲诈者,跟自己约好的敲诈者又爽约,难道是同一个敲诈者?不会有这么巧合吧?高端想到这儿出了一身冷汗,他决定必须弄清楚两者到底有没有关联。 高端迅速来到工作室,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办公室里只有网管员小霍一个人,高端跟他说:你去吃饭吧,回来时给我带回一份饭菜来。 小霍一听高兴地跑出去了,高端打开电脑,用早已破解的密码找到滦城通信服务商终端服务器,再次使用密码从后门进入到服务器系统内,查询到昨天晚上打进自己手机的那四个0真实用户,当他看见这个用户的姓名时差点窒息了,用户人注册人就叫端木。高端懵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昨晚上还敲诈自己10万块钱的这个人回头又去敲诈汤加一,以至于被汤加一和将星杀死灭口埋在了井眼里。难怪上午敲诈者没有出现在“光明商城”,原来他已经被埋在了井下了。高端顿时感觉绝望,他清楚端木手上关于姐姐被谁带走的视频录像很有可能就保存在他的手机里,而他连同手机都被埋在井下,本来能获得姐姐被谁带走的信息转眼间化为了泡影。 高端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像融化在电影里虚构的难以相信,瞬间脑子像被掏空不知所措。 高哥,喂高哥,饭给你打来了。小霍端着饭菜站在他身边。 高端如梦方醒,他赶紧关掉了电脑页面,又在存盘里删除了所有痕迹,这才接过小霍手中的饭菜托盘对小霍说:跟谁都不要说。 小霍早就看见电脑屏幕上打开的界面,虽然他不懂那是些什么系统和程序,但他能猜到这些程序绝对不是正常使用的程序,高端一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他非常佩服高端的水平,也知道他是有名的黑客,也许就在他去吃饭的这段不长的时间里高端黑入了某个重要部门。小霍楞楞地看着恢复正常的界面出了很久的神儿。 高端回到自己办公室,哪还有心思吃饭,他把托盘放在办公桌上呆若木鸡,脑子像生锈一样转的慢了,他翻来覆去琢磨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一,敲诈自己的和敲诈汤加一的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端木;二、姐姐被谁带走的那段视频录像一定跟姐姐高鸿有关;三、敲诈他跟敲诈汤加一用的是同一个内容,很可能就是姐姐被带走的视频录像;四、只有找到端木的手机才能找到姐姐被带走的视频录像,揭开姐姐失踪之谜;五、自己没有证据说明汤加一仇武等人把端木杀死又埋在了井下,所以不能将窃听的事告诉任何人,自己必须暗自查清真相。 高端忽然想起了一个名词“置局”引子:宋“ 吴蒙 ”记:輒敢倚同气以置局於輦下,植死党而为阱於国中...结合眼下所发生的事,跟仇武他们这些明斗是不行的,只有给他们设局,用智慧引诱他们落入局中再揭露他们的罪行,惩治他们的灵魂呢,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随即他准备做两件事,1、从马田入手让他说出真相,尽管这个想法实施起来艰难重重也要试试看;2、采取非正常手段逼迫“刑侦二科”出手侦查井下埋人的事。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找到端木的手机查出姐姐被带走的秘密。高端想到这儿情绪似乎平静了许多,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高端是一个高度自信的人,他做出的决定都会设计好每一步,也会计划的滴水不漏。 第七章 遭遇恶棍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2月14日晚上,高端来到“仁慈医院”。黄莺在值夜班,高端给黄莺带来两份榴莲饼和两杯奶茶,护士小邱接过榴莲饼和奶茶兴奋地直跺脚,她端详高端又端详黄莺,然后悄悄附在黄莺耳边小声说:这哥们够帅也够温馨,你要是耍就让给我啊。 黄莺说:现在让给你都行,你马上领回家去上床拴住,我放你假了。 小邱掐了黄莺屁股一把偷笑着走了,等小邱走出值班室高端问黄莺:你,不是同性恋吧? 黄莺咬了一口榴莲饼说:她看上你了,想带你回家。 高端说:你一点正形没有,跟这饼一样满口怪味。 黄颖说:她身材好,1米64,身高,体重90斤,标准的美女,我可是130多斤啊,你能相中我说明你审美比较怪。 高端说:这么怪味的饼还堵不上你的嘴。 没几分钟一块四两重的榴莲饼就被黄莺报销了,她把包装纸盒扔进垃圾桶拿纸巾擦了一下嘴问:找我干吗? 高端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没其他事。 黄莺做着怪脸问:真的,没撒谎? 高端笑了,他说:你这么聪明干么,啥事都让你猜中很没意思,一点神秘感都没有,看你吧也是真心的,要是顺便再做点别的事就更好了。 黄莺说:我噻,你不会是想跟我在值班室做那事吧? 高端说:瞧你说的,我有那么没定力吗,我是有点正经事。 黄莺说:切,开个玩笑还脸红了,就知道你口是心非,说吧让我干啥? 高端说:让我见见煤矿那个被炸伤的家伙。 黄莺问:马田?你怀疑他? 高端回答:我怀疑他干吗,就是想知道一下矿井下发生的真实情况,到底炸没炸死人。 黄莺说:就知道你不是专门看我来的,看在榴莲饼的面子上我带你去,对了,煤矿派了两个人看着他呢,你的别说是“刑侦二科”的,就说是我男朋友帮我推车。 高端说:就说啥呀,我本来就是你男朋友,推哪个车? 黄莺指一下门口治疗车走出值班室朝病房走去,高端赶忙推上白色器具车跟在后面,拐了一个弯就是外科病房,紧里边一间病房门口对面的长椅子上坐着两个人,他俩看见护士过来直愣愣地盯着黄莺看。 哇,干啥呀?其中一个长相瘦猴模模样的人站起来伸手挡住了黄莺。 黄莺晃了晃手中药瓶子说:换液体,加药。 瘦猴问:换什么药? 黄莺说:说了你懂吗?让开。 另一个腮帮上有一道大疤瘌的家伙也站起来把瘦猴拨拉到一边说:护士妹妹请进。 黄莺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高端跟在后面也要往里面走,大疤瘌一脚蹬在器具车上,打量着高端问:你是干什么的? 高端说:我给我对象帮点忙,推推车,她自己拿不了。 大疤瘌眨巴着眼珠子说:扯什么蛋,就这点小活还需要帮忙,你走开,我帮这妹妹推。 高端说:你是大人物怎么能干这种差事,还是我推进去吧。 大疤瘌把眼一瞪说:你怎么不知好歹,让你走你就走,费什么话啊,滚! 高端说:你说话的地方是嘴还是**子,怎么这么臭啊。 大疤瘌一听火冒三丈,咣当一把将器具车踹出去老远,上前一把揪住高端的衣领子往前一拱就把高端顶在了门框上,喷着吐沫星子说:你他妈找死,敢跟你周大爷这样说话,信不信今个弄死你。 高端怒气上涨,本想反抗但一想刚才黄莺嘱咐话又强忍住了怒火,瞅着大疤瘌没有吱声。黄莺听见动静从病房出来,一看高端被大疤瘌顶在门框上二话没说对着大疤瘌的腿上去就是一脚,大疤瘌被踹了个咧斜。这下惹恼了大疤瘌,他挥起手掌照着黄莺的脸就扇了过去,谁成想高端冷不丁挡在了前面,这一巴掌正好打在了高端的耳根子上,打的高端耳朵嗡嗡直响。大疤瘌并没停手,对着高端的腿猛踹了几脚,把高端踹的差点跪下,可是高端始终把黄莺护在身前没让她挨着一下打。 这时小邱和两名医生闻声赶过来劝住了大疤瘌,大疤瘌大声狂叫:你他妈的也不看看爷爷是谁,信不信我弄死你,告诉你爷爷我姓周,外号周大疤瘌,你他妈去市面上纺纺,吓死你。 黄莺着实被高端的行为感动,她能感觉到高端被大疤瘌踹的腿够呛,可是他搂着她的手愣是没松开。黄莺摸了摸高端的脸问:亲爱的,疼不疼? 高端笑笑说:这算什么,没事。 黄莺把高端拉回到值班室坐下,随后到门外用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随后回屋从冰柜里拿出一块冰镇毛巾敷在高端脸上,此时他俩还能听见周大疤瘌在走廊里狂喊:今天你就别想出医院的大门,出去我就弄死你...... 没过多久病房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黄莺把水杯放在高端手里走出门外,高端也站起身跟出去,他看见黄莺正跟在一个男人身后走向外科病房,高端也在后面悄悄跟了过去。 黄莺跟一个车轴汉子说了刚才发生的事,车轴汉子径直走到周大疤瘌跟前,周大疤瘌还在破口大骂,车轴汉子抡起拳头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周大疤瘌的鼻子顿时鲜血四溅,车轴汉子还没等周大疤瘌反应过来又一拳砸在了他的耳根子上,周大疤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瘦猴迎上来刚想动手,被车轴汉子一脚蹬出去两米多远,随后他又挥起拳头砸了好几下周大疤瘌的脸。周大疤瘌的脸已经只能用烂来形容了,眼皮肿得像馒头,鼻子淌着鲜血,跟狗一样蜷缩在长椅子下面,喉咙里发出呜呜地声音。 高端站在小邱和两几名医生身后看着这个惊心动魄的场面,小邱双手捂着嘴看的都有点发呆了,几名医生显得不知所措。 周大疤瘌勉强坐起来说:你他妈谁呀,你等着我叫人来。 车轴汉子蹲下身用手指着他的脑袋说:我告诉你我是谁,“保安大队”第二分队长赵永,你还叫人是吧,来一个我收拾一个,你这是扰乱社会治安,明白吗?说完赵永又给了周大疤瘌一个耳光。 周大疤瘌强睁开一条眼缝儿瞅了一下赵永怒目圆睁的眼吓得立马闭上了嘴。赵永压低声音说:你就是臭狗屎,我今天警告你,以后胆敢来医院骚扰我黄莺妹子哪怕一句我把你嘴打烂了,听见没?问你那,听见没? 周大疤瘌呜呜地说了写什么也没听清,赵永站起来对瘦猴说:瘦子,你过来。 瘦猴哆哆嗦嗦走到跟前,赵永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说:把这个傻B弄走,不然我一生气让他小腿残废了。 瘦猴缩着脖子点头,然后架起摊在地上的周大疤瘌一瘸一拐地走向了电梯。赵永原本想跟黄莺说几句话冷不丁看见了高端,马上走向前伸出了手,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高老弟,让你见笑了。 高端说:赵哥,我怎么会见笑,你是为我出气,刚才这小子踹了我好几脚,差点给踹瘸了。 小邱过来飙上黄莺的胳膊问:莺姐,你叫来的? 黄莺没有搭理她扭头问赵永:你俩认识? 赵永说:当然,高老弟可是秀才,不,是人才。 高端说:哈哈,那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你不来我都不敢出医院大门,他说了只要我出去就废了我。 赵永说:他那是扯淡,他敢动你吗?真是找死,说实话要是知道你在这我就不用来。 黄莺说:赵哥,你说啥呢? 赵永赶紧说:没有,啥也没说,我问高老弟来医院干啥? 高端看了一眼黄莺说:她,来看她的。 赵永马上笑开了花,瞅了瞅黄莺说:明白,这回算是明白了,哈哈,黄莺妹子有眼光。 黄莺说:赵哥,你明白啥了? 赵永说:我明白了黄莺妹子为啥谁都约不动,原来是名花有主了。 高端说:打住,赵哥,哪天有空请你吃一顿大餐,你看如何? 赵永说:好,去我们食堂,保证有好吃的。 黄莺说:不去食堂,要去就得去个高档饭店。 赵永说:别小看我们食堂,一流的厨师,高老弟知道。 高端说:没对,绝对一流。 赵永说:行,就这么着,我就先撤了,对了高老弟,今天的事你看? 高端说:今天,今天啥事都没有发生,我来看女朋友,你来看你家妹子,一切正常。 赵永说:没错,太正常了,走了。赵永走了, 小邱凑过来问高端:高哥,你是做啥的? 高端说:做买卖啊。 小邱问:经营什么? 高端回答:婚介所。 小邱说:又骗我,那给我介绍一个呗? 高端说:行啊,刚才这个赵哥你看怎么样? 小邱噗嗤一下笑了,她说:还是算了吧。 高端低声对黄莺说:挺好的事让这王八蛋给搅和黄了。 黄莺问:还去看那个受伤的人不? 高端说:算了吧,走吧,还是跟你去聊会吧。 第八章 离奇车祸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2月15日夜里就下起淅沥沥小雨,清晨5点钟“仁慈医院”大门外一片灰暗,门口两侧的摊贩跟往常一样点着各式各样的电池灯,空气中散发着味道不同的热气,有卖煎饼果子的三轮车,卖油条豆腐脑的吕桶,卖馄饨蒸饺的桌椅板凳等十几处把医院门口左右人行道占得满满当当,再加上水果摊儿,烟酒饮料摊儿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早市。 在大门口左边停着一排出租车,最前面一辆出租车紧挨着的卖煎饼果子的三轮车旁站着一个穿绿棉袄的大光头,他叫黄三虎,据说早年他爸爸总管他叫三儿,大伙慢慢就最后那个虎字忘掉了就都叫他叫黄三。黄三敞着怀接过一个煎饼送到嘴边咬了一口,递给摊主五块钱,顺手又从摊上拿起一瓶冰红茶拧开瓶盖就喝,摊儿主目光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黄三咬着煎饼目光却始终盯着医院大门口。 几分钟后从医院大门内走出一个戴着围巾的中年女人,她拉开出租车的门喊:师傅,去火车站。黄三撇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不去,那条路堵车,俩钟头也回不来。 中年女人看了黄三一眼可能觉得这家伙瞪着一双牛眼不像好人就关上车门到路边拦其他出租车去了。 又过了五六分钟从医院里又从出来一个人,这个人穿着黑棉袄一副打工者打扮大方脸的男人,他慌慌张张走到出租车旁神色不安地问:师傅,去火车站吗? 黄三先看了一眼这位大方脸随即将目光投向马路斜对面瞅了一眼才说:三十块。 大方脸说:咋这贵呀,少点呗? 黄三把剩余的煎饼扔进垃圾箱钻进车里说:照顾旷工大哥,二十。 大方脸伸手去拉车后门。 黄三说:坐前面,后面刚才有人吐过。 大方脸往前迈了一步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出租车马上启动掉转方向迅速地沿着大道开走了。 医院前面这条马路叫凯越路,是矿区通向火车站有两条路,一条横穿滦城大街,另一条就是外二环路。出租车没走穿城主道而是开向了外二环路,路面比较狭窄,板油路面早被拉煤的大翻斗车轧得翻了浆,高低不平坑坑洼洼,再赶上刚下过雨就更加颠簸了。 大方脸一看没走穿城大道就问:喂!咋走外二环了,这条路都是坑。 黄三说:穿城堵车,尤其到了新华大楼路口有时候要堵半小时。 大方脸说:这要绕很多道。 黄三说:车费又不管你多要,你坐稳就行了。 出租车非常颠簸,把大方脸颠的屁股都不敢占座,本想系上安全带谁知安全带是坏的,他只好一只手攥着坏带子另一只手推着车前台,嘴里还不停地说:师傅你慢点啊慢点。 出租车在颠簸马路行驶了大约两公里就上了一条新修的板油马路,车身算是平稳了许多,但车速更快了,吓得大方脸不敢看前面的路干脆闭上了眼睛。 外二环路通往火车站必经一座石头桥,这座桥横跨在滦河之上,桥东是矿区,桥西是路北区,桥的名字叫滦河市投桥,后来就被人们叫成了石头桥。桥下滦河水昏汹涌,石头桥两头各自坐落着一个石头狮子,据说老年间滦河经常洪水泛滥,滦城最大的商户“滦山钱庄”钱宝库带头出资雕刻两座石狮子镇守滦河,石狮子高九米,足有十吨重,取名滦河雄狮。两座石狮子摆放在石头桥两头,由于先是是土路比较窄两座石狮子距离道路不到两米远,后来修板油路也没有移动石狮子,所有车辆通过这里时司机都会减速,否则很有可能撞到石头狮子上。 黄三车开的非常快,快到桥头时发现桥对面驶来一辆大翻斗车,黄三并没减速,以他的经验翻斗车一定会让出路来。大翻斗开到桥面上也看见出租车,司机自然减慢了速度,可是没想到就这大翻斗车即将驶出桥身时从右边一条小道上怪了来一辆面包车,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大翻斗车司机措手不及急忙踩刹车,与此同时面包车司机被弄得手忙脚乱,不仅踩了刹车还向右打了方向。被面包车突然加塞儿的黄三正骂骂咧咧,面包车突然急刹车导致他措手不及也跟着向右打了方向,但是悲剧发生了,出租车像箭一样撞在了桥头的石狮子,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出租车冒出一股青烟在空中翻了一圈翻进了河里。 大翻斗车司机和面包车司机目睹了这悲惨的场面,他们都吓蒙了,几分钟后才缓过神儿来,先是大翻斗司机跑到河边栏杆上朝河里望,后跟着是面包车司机也颤抖着双腿跑到河边,没多久河栏杆上趴满了人,有人嚷嚷着下桥去救人,也有人打了急救电话,还有人报了警...... 上午8点30分高端一进“刑侦二科”大楼就遇上了李诺,李诺说:你来的正好,“滦河石桥”发生了一起车祸,“保安大队”梁昊队长觉得有些蹊跷请求咱们帮忙查查交通监控,他在网络科等你呢。 高端说:这事该交通部门管,在他们那儿没法查吗? 李诺说:监控录像是梁大队从交通部门拿回来的,我感觉跟2月12日“滦山煤矿”失火有关。 高端感觉挺迷茫,忙问:“滦山煤矿”失火也不归咱们管啊? 李诺说:咋这么多事,让你看你就看,赶紧的。 高端跟着李诺后面走进了她的办公室,梁昊与王宁正在聊天,梁昊见高端进来赶忙站了起来,热情地说:高老弟,今天要给你添麻烦了,这些监控录像吧我们实在是不在行,就等你火眼金睛了。 高端被弄的有点不好意思,忙说:可别这么说,我马上鼓捣,再说王宁在还用等我,他啥弄不了啊,都成黑客级别了。 王宁说:就会拿我开涮,我弄半天了没看出啥来,你就赶紧的吧。 梁昊说:高老弟,说:今天早晨6点来钟“滦河石桥”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出租车撞在桥前边的石狮子,车翻人亡,哎,不正确是车上一名乘客死亡了,我们接的警就去处理的这件事,弄不明白咋回事就从交通部门监控录像要来了,你给看看。 高端看见梁昊正用期盼的眼神盯着他,就回答:好,跟我去技术科。高端起身带着他们去了技术科办公室,李诺跟在他身后小声地说:死的人叫马田,就是2月12号煤矿被烧伤住院的那个旷工,今早天还没亮他就偷偷出来打车去火车站,出租车在石头桥撞上石狮子翻车掉河里了死了。 高端听见这话吃了一惊,昨晚上自己还去看过他,在医院还与看护他的煤矿护矿队的周大疤瘌发生了冲突,后来赵永赶到医院被打了周大疤瘌,今早上伤者就出事死了,这也太巧了吧,难道是“滦山煤矿”又制造了一场..... 来到技术室高端打开电脑,同时打开了挂在墙上的大屏幕,插上梁昊带过来的U盘并同步到大屏幕上,很快“滦河石桥”两段路口的画面就出现了大屏幕上,几个人自找椅子坐下盯着大屏幕看,李诺就坐在高端的身边。 监控录像显示时间是5点45分,石头桥东桥头路口的监控摄像,天色灰蒙蒙的不是很清晰,但能看见西头几十米远处的石狮子和石头桥。5点50分首先进入镜头的是一辆土黄色出租车,在探头下一晃就过去了。高端又打开桥西头一个监控探头拍下的录像,时间显示5点55分,石头桥上正有一辆大卡车朝东桥头驶去,驶过桥面快要下桥时突然从右边一条小道上怪上来一辆面包车,面包车正好插在了出租车前面,面包车与对面的大翻斗最多只有十米距离,大翻斗车紧急刹车,车身蹦了好几下才停下,而面包车在减速的同时还向右侧打了方向,但是跟在面包车后面的出租车却来不及刹车了直接撞在石狮子上,车子被掀起翻转了两个圈冒着白烟栽进了河里。 王宁叹息:我噻!这全是面包车的责任啊。 高端将画面停下往前倒,倒到5点57分时他把播放速度慢到了极点,他指着画面说:你们看这儿。 几个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看,就在出租车装在石狮子上翻转的一瞬间有个黑影从车窗户上翻了出去。 李诺说:这是马田? 高端说:没错,他没系安全带,被甩出去了。 梁昊说:这事我询问过大翻斗车司机,司机说的跟监控上的情况基本一样,出租车是让面包车别了一下子来不及刹车了。 慕容斌不知道啥时候也进来了,他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大屏幕说:这就是一件纯交通事故,经过这么清晰没什么蹊跷,梁大队你就叫交通部门按章处理吧。 李诺说:死者是2月12日“滦山煤矿”失火受伤的那个人呀? 慕容斌说:他又不是嫌疑人,你们要是有啥疑问就再仔细查查,不过要尊重事实。 分析会就这么收场了,梁昊临走时让高端选日子他请客吃饭,高端愉快地答应了。送走梁昊后高端反复琢磨这起交通事故,觉得一定有问题,因为2月12日滦山煤矿出事那天夜里他窃听到了仇武等人的对话,其中沙哑声,也就是仇武明确地指示汤加一告诉将星看好马田,假如看出马田知道真相就干掉他,而且要做的干净,所以马田清晨出走和在石头桥出撞车事故死亡绝对不是单纯的车祸。想到这些高端跟李诺打了一声招呼就开车离开了“刑侦二科”大院。 新华南楼小区最后一栋楼房里空闲着两间房子,这是高端一个同学出国时留给他的,高端不住在这里,但是他讲自己开办网络信息工作室时的设备都搬到了这里。在靠窗的一个房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了两台电脑。高端掀开蒙在电脑上的蓝布单又用毛巾擦了擦桌子上的浮尘,连接上电源打开了电脑。电脑正常运行后高端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插到电脑主机上,将里面一个程序下载到电脑上,随后输入一行英文找到了滦城通信运营商的后台服务器,接着把下载到电脑的程序植入到运营商服务程序的后门上,运营商数据库便被打开了。高端为了能黑入通信运营商系统费了不少功夫,为此还编写了一个程序,具体地说是一个木马程序,这个木马程序能破解通信系统所有防火墙,所以他进入通信数据库就非常容易了。 高端进入数据库后轻易就找到15日早上发生撞车事故的石头桥左右路口的监控录像,也就是刚才梁昊带来的那段录像,简单看了一遍与录像上内容与刚才看到的不差分毫,随后他开始倒查出租车的运行线路,画面倒至清晨5点30分,黄色出租车停在“仁慈医院”门前,高端猜测若是有问题就是从医院门口开始的。 高端点燃了一支香烟,此时画面显示时间是5点45分,车租车停在医院门口左边,司机大光头在煎饼摊儿旁吃煎饼喝水,5点47分一个戴头巾的妇女要上车,大光头拒绝,5点55分穿黑棉袄的大方脸,也就是马田鬼鬼祟祟遛出医院要上出租车,大光头目光转向斜对面,几秒钟后上车,马田本来想坐后座却又上了副驾驶,6点出租车开走。 高端暗想:大光头为什么拒载呢?在马田要上时他为什么先把脸转向斜对面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高端马上搜索医院附近其他监控探头的录像记录,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医院门口对面商店楼上的监控探头,这个探头监控的界面不能完整看清“仁慈医院”门口,但右上角能看到那辆黄色出租车,也能看见大光头。时间显示到5点45分,大光头拒载了戴头巾的妇女,5点55分马田出现在出租车旁,大光头脸转向屏幕左下角,而左下角正好停着一辆车,也就是说有可能这个人正跟大光头对视。 这个人是谁?高端这样想着再次把画面放大并慢慢播放,这个人站的地方正好与出租车以及医院大门口成三角形,他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5点58分他夹着香烟的手晃动了好几下,这个动作不仅反常也很古怪很像是故意做出来的,就在这个人晃完手指转动脸的一刹那露出了他的脸。高端当即截下图片放到电脑屏上仔细观看,当他看清这个人的相貌后心中顿时一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滦山煤矿”护矿队长姜星。 高端愣了足足有两分钟,再次把大光头转脸看斜对面和姜星晃动手的时间做了对比,都是5点58分一秒不差。高端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大光头是受了姜星的委派守在医院门口等马田的,姜星之所以在医院对面马路上就是为了确认马田,他晃动手指就是向大光头发出了确认信号,假如这个臆想成立“滦河石桥”出租车撞石狮子就是设计好的,是一起灭口的阴谋。 高端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办?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给慕容斌或者郑国强?他俩能相信自己的这些怀疑吗?自己窃听的事“刑侦二科”所有人都不知知道,若不是自己窃听了仇武等人的对话也不可能会推测出这个结论,所以这个结论还是不能敞亮着说,最好是采取另一种匿名方式揭露“滦河石桥”车祸另有隐情,只要煽动起社会对“滦河石桥”撞车事故异议和扩散才能逼迫“刑侦二科”和“保安大队”采取行动追查“滦山煤矿”失火案件。 对,玩一个声东击西的把戏。高端推开窗户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清凉的空气灌进屋内,高端顿时感觉呼吸顺畅多了。 第九章 女友相约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2月16日傍晚,随着天藏到西边楼顶后面月亮也渐渐升了起来,又是一个夜色醉人的夜晚。高端刚回到家打开电视机走进厨房准备做饭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高端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黄莺,觉得有点意外。 喂,帅哥,在那呢?黄莺有些粗暴的声音。 我家,正准备做饭。高端回答。 喔噻,这么有情调,是自己吗?黄莺问。 高端说:是,不像你有人给做好吃好喝的,我没办法饿了就得自己做。 黄莺说:我去给你做怎么样? 黄莺说:算了吧,等你到了在做熟饭我早饿死了,你还是在家陪父母吧。 黄莺说:客气啥,我爸不回家吃,今晚我就想跟你一块吃饭,你不敢跟我一起吃? 高端说:这有什么不敢的,你敢来我就敢让你做,不就是难吃么。 黄莺说:说实话我做饭的手艺真的太差,不过我知道有个非常好吃的地方,带你去解解馋好不好? 高端说:切,等你到了饭早做熟了。 黄莺咯咯笑着说:不就是时间问题么,马上解决,我就在你家小区门口,快点下来。 高端很诧异,心想这个家伙竟然堵到家门口了。三分钟后高端走出小区,小区门口停着一辆E型白色奔驰轿车,黄莺从车窗探出头来喊:喂!帅哥,在这呢。 高端围着奔驰绕了一圈随后坐进副驾驶,还没等他坐稳黄莺就说:姐带你去个非常有特色的地儿吃点非常有特色的菜。 高端的注意力还在这辆奔驰轿车上,也回她的话。黄莺瞥了高端一眼然后一脚踩下去奔驰车就窜了出去,高端吓了一跳,目光回到黄莺脸上,在路灯暖色光线作用下黄莺白腻的脸颊显得非常细腻,嘴角两边的酒窝越发明显,发迹依然梳理的干净整洁,根本就看不到有一根头发散落下来,朝鲜民族那种独特的性格越发显著,一件浅紫色薄羊毛大衣领口露着白色亚麻围巾,衬托出细腻柔软的美感,仿佛是传说的仙女落在人间。 喂!干么这么看我,我很尴尬的。黄莺说着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高端忙打岔问:你说好吃的地方在哪儿? 她神秘地说:林荫大道西头。 高端说:不会是金碧辉煌吧? 黄莺撇一下嘴说:才不去那破地方呢,林荫大道紧西头有个既能吃饭又能听歌的美食总汇,就是大排档。 高端瞅着她故意咂咂嘴说:大排档啊。 黄莺说:大排档咋地了,跟我脸有啥关系,你这么看我脸。 高端说:今天感觉你不怎么胖。 黄莺脸上泛起红霞:切!今天才看出来,郁闷。 高端夸张地又在她身上乱看了一通说:平时你裹得跟包子似的身材好坏根本看不出来,今个看见庐山真面目了。 黄莺撇着嘴说:哇!这么猥琐啊,咱俩只见过几面啊你就用这种眼神看我,想勾引我? 高端说:没看到有走光的领地,不用紧张。 黄莺脸上更红了,她说:想得美,走光也不给你看。 高端问:咱俩算是朋友吗? 黄莺回答:那得问你,你有做我男朋友的想法没? 高端说:有啊,否则怎么你一句话我就跟你跑出来了,就算是男女朋友吧。 黄莺说:什么叫就算?从今天我就是你女朋友了。 高端说:爽!今天吃饭我请,账单你还得付,我没带钱。 黄莺开玩笑地说:我永远请你都行,前提是咱俩定个结婚日期。 高端说:卧噻,不会吧? 黄莺问:啥意思? 高端回答:那也得先做朋友吧。 黄莺说:只想谈朋友不想结婚,嘿嘿,我有同感,我暂时也不想结婚,不过男朋友必须要有,不然性格会出问题。 高端支吾半晌才说:咱们这类男女朋友都能干啥? 黄莺丝毫没犹豫地说:想干啥就干啥呗,只要双方愿意,当然不结婚并不是胡闹,是真心交往,相处好的话就结婚,结婚可以是结果但不是前提。 高端差点笑出声:你这都是啥谬论? 黄莺笑出了声:嘿嘿,是有点超前啊,坐稳了。 二十几分钟奔驰轿车开到了林荫大道最西头一个挂着“林荫音乐美食总汇”招牌的大棚前,高端下车时望着类似马戏团大棚般的美食城从心底感觉震撼,这里有这样一个超前的餐饮场所自己竟然不知道。 黄莺挽上高端的手臂小声说:男朋友,跟姐进去吧。 二人挽着手走进美食大棚,大棚内灯光闪烁,就餐的人已经熙熙攘攘了,几十张餐桌围绕在一个圆形舞台四周,食材全部是烧烤类食物,啤酒是免费的。黄莺早就预订好了座位,服务生拿来菜单站在一旁等黄莺点菜,黄莺也没谦让点了羊肉串,烤鱼,烤腰子,烤玉米和两样小凉菜还有四瓶啤酒。 黄莺瞅着高端问:帅哥,这地方不错吧? 高端说:很棒,我第一次来。 高端好奇的四下张望,忽然从大棚左角处响起了吉他弹奏声,随即传来了一阵嘶哑歌曲: “我拥抱着局恋,坚强地站在舞台上,用心跳的为局恋歌唱; 局恋,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着对爱不变的心愿 , 啊...局恋......” 大棚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呐喊声, 太好听了!黄莺仿佛整个人都醉了,她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高端感觉很诧异,他熟悉这歌曲,也熟悉唱歌的人,他就是那个经常在大街上摆摊儿演唱的乞丐歌手,他演唱的曲目里其中也包含这首歌,只是今晚他嘶哑的声音更加忧伤和苍凉。听到这首歌高端也倍感忧伤,因为这首歌不仅是姐姐的主打歌更是她一曲成名的歌曲,以前高端去姐姐家经常听到姐姐在吟唱,只是那个时候没有今晚这样的沁入肺腑更没有这种凄凉忧伤的感觉。 黄莺揉了一把眼睛说:他都把我唱哭了: 高端说:是啊,这歌声太忧伤了。 黄莺说:帅哥,听歌是不是要给钱啊? 高端说:不用吧。 黄莺说:我的给,这么好听的歌曲不能白听,我去赏钱。说完不等高端回话她就从交错的餐桌间穿行到了大棚左角处,她将两张百元大钞放进音箱前一个铝盆里,惹得众人一片一片欢呼,也惹得乞丐歌手朝她鞠了一躬。 高端看着这番情景差点落下热泪来,待黄莺回到餐桌后她给她满上了一杯啤酒说:敬你,你是个善良的姑娘。 黄莺瞅着高端开心地笑了。 第十章 特殊同学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黄莺含笑瞅着高端将酒杯送到嘴边正要喝,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肩旁,黄莺扭脸一看兴奋地跳了起来。 妈呀,怎么是你?黄莺的笑容像盛开的花朵。 拍黄莺肩膀的是一个非常时髦非常酷的漂亮女人,年龄与黄莺差不多,穿白色风衣,长发齐胸,眉毛弯弯地衬托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此时两个人女人就像分别了很久的恋人偶然重逢亲密地抱在了一起。高端瞅着这两个女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有些感动,可是脑子里仿佛有人在提醒这正是自己采取行动的时刻。 高端左手插进大衣口袋摸索着打开了另一部手机,手指触摸到选项键上按了三次,他预测到如果没按错键的话行动完成了。然后他用手指捻开手机后盖抠出电悄悄从衣兜里抽出手悠闲地扶在桌子上,这一串动作只用了不到一分钟。这些动作他在家演练了不下二十次,都是在大衣口袋内进行的,所有动作也都是设计好的,第一次点击键盘是打开手机,第二次点击是进入“法制平台”网址,第三次点击就是将遇险存放在“法制平台”草稿箱里的视频文件发送出去,这些都是提前设置好的,只需要这三次点击既能完成。 此时两个女人还没有亲热够,就在两个女人亲热的有点忘记自我时她俩的身旁又多出了一个帅哥,这个帅哥中等身材,净白脸庞,轻微连鬓胡子,穿一件麦色棉夹克衫,文质彬彬地站在她俩身旁观赏着她俩夸张的亲密。黄莺偶然看到了他,瞬间又是一阵狂喜,她几乎吃惊地把双手捂在嘴上说:妈呀,今天怎么了,是同学聚会吗? 连鬓胡子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没有同学聚会,是我俩聚会。 黄莺激动地问:你俩真成了?是要结婚了吗? 时髦女人回答:哪有这么快,订婚还差不多。 黄莺说:订婚就预示着要结婚了,祝贺你们啊。 时髦女人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高端小声问黄莺:你也不是一个人吧? 黄莺赶紧转过脸冲高端说:亲爱的,我给你介绍一下。 高端急忙站起来,站立的姿态笔管条直就像一位护旗手,黄莺见状竟然笑出了声来,她说:喂喂!亲爱的不用立正,他是我男朋友高端,这个时髦的美女是我大学同学慕容阿敏,还有这个酷男,他叫仇武。 慕容阿敏眼里顿时闪出惊异的光彩,她朝伸出白嫩嫩的手,高端礼节性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又与仇武握手。 你好,我叫仇武,叫我小武也行。仇武用沙哑的声音介绍自己。 高端说:不客气,我是高端。 高端听到仇武的沙哑的声音不由得一愣,这声音跟2月12日夜里在“滦山煤矿”楼后窃听器里传出的那个沙哑的声音非常相似,高端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黄莺热情地问:一起呗? 慕容阿敏笑着回答:不会打扰你俩二人世界了。 黄莺捅一下她说:就你事多。 仇武很客气地问:高先生在哪儿高就? 高端回答:我是干刑侦的。 慕容阿敏听后眼睛瞪得老大,盯着高端问:你认识我...可是她忽然又停下了。 黄莺哈哈大笑,说:他当然认识你老爸,你老爸是他顶头上司。 高端有些疑惑,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是慕容斌的闺女?正如高端猜想的那样,黄莺说:她是你们慕容科长的千金。 慕容阿敏抢过话茬说:我跟他没关系,我就是自己,高先生,不,高帅哥,以后照顾着点慕容斌啊。 高端吃了一惊,为了强迫情绪安顿下来他赶忙斟满两杯啤酒并递到慕容阿敏和仇武,端着酒杯说:我,我,还是慕大美女在慕容科长给我美言几句把,我需要他照顾我,遇见就是缘分,咱们喝一杯吧。 慕容阿敏和仇武端起杯子与高端和黄莺相互碰杯把酒喝干,随后又相互敬了三四杯酒慕容阿敏站起身对高端和黄莺说:打扰你俩老半天了,我俩也订了位置,要先过去了,你俩就过二人世界吧。 高端和黄莺也站起身,高端刚想说几句客气话突然手机响了,高端面带歉意地说:抱歉,我先接个电话,喂!是科长啊,您说。 你在哪?慕容斌沉重的声音。 我在林荫大道“美食总汇”吃饭呢。高端回答。 你自己吗?慕容斌问。 不是,还有我女朋友。高端回答。 就你们两个?慕容斌问。 不,还有...高端不知道该怎么说。 黄莺对慕容阿敏小声说:好像是你老爸。 慕容阿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凑到高端跟前大声说:爸你也真烦,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 慕容斌显然是听到了女儿说话的声音,马上问高端:你跟我闺女在一起? 高端忙回答:不,是赶上您家千金了,我女朋友跟她是同学。 额,你快点吃,吃完回科里有事找你。慕容斌说完挂断了电话。 高端向三人摊摊手表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还特意瞟了一眼仇武,其实他心里掠过一丝兴奋和窃喜,暗想:仇武,你小子的烦恼从今晚就算开始了。 仓促告别了黄莺、慕容阿敏和仇武高端开车往“刑侦二科”驶去,路上他心里一直在琢磨仇武那沙哑的声音,他很庆幸今晚巧遇慕容斌的女儿和仇武,不仅让他有充分的人证摆脱给“法制平台”视频的嫌疑还近距离观察到了仇武的品性,从仇武举杯喝酒的行动上他能断定这个家伙是个性情极不稳定的人,斯文都是勉强装出来的,像他这种性格的人是没有太大心机的,好对付。 半小时后高端赶到了“刑侦二科”,慕容斌没在科里,等了老长时间慕容斌才开着奥迪车缓缓而来,他走进办公室坐下后从抽屉里拿出香烟扔给高端一支吸着烟问:今天跟对象去吃饭着? 高端回答:是,去了林荫大道一个大排档,在那儿遇见您家千金了。 她自己?慕容斌吸着烟漫不经心地问。 不是,好像跟男朋友。高端回答。 你认识她男朋友?慕容斌问。 不认识,挺帅的。高端回答。 慕容斌说:额,叫你回来是因为“法制平台”刚才收到一条举报视频上报到了上面,上面又转给了我,让咱们马上查查是怎么回事,给你看看。 慕容斌将手机递给了,高端递过来打开“法制平台”一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平台正有一条视频在反复刷屏,内容正是15日早上6点37分石头桥黄色出租车撞“滦河石桥”石狮子的镜头,随后画面又转换到5点58分出租车司机大光头黄三在“仁慈医院”门口待马田要上车时与姜星冲黄三摇晃手指的分镜头。下面还有一行注解:2017年2月12日夜11点“滦山煤矿”发生爆炸,一名知情矿工受伤住进“仁慈医院”,2017年2月15日清晨逃离时所搭乘出租车撞在石头桥石狮子上翻入河中,知情矿工马田惨死,从姜星与黄三两人在“仁慈医院”遥相呼应分析,怀疑煤矿护矿队长姜星与出租车黄三暗存在中勾结杀人灭口的动机,特投诉到“法制平台”,期盼有关部门彻查此事,若无回声本尊将曝光于全国网络媒体之上。 这段视频正是高端在“美食大棚”趁着黄莺跟慕容阿敏相遇兴奋搂抱时巧妙发给“法制平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反应到了慕容斌这里。高端心中暗自高兴,却装模作样看了一遍说:这,真的假的? 慕容斌说:不管真假,你这就去查。 高端说:好,我马上去查,科长你稍等,有结果了我马上向你汇报。说完他便回到了自己技术组,此时他既紧张又兴奋,从慕容斌急躁的情绪上就能感觉得经“法制平台”曝光上层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已经扰乱了他的心思,看来自己这个行动起到了作用。 十分钟后高端回到慕容斌办公室,慕容斌投来期盼的目光。 高端说:科长,号码拥有人已经查到,居住地在广东一个叫广坝的小镇,户主叫王阿灿,可是他三年前就去世了,现在谁在使用无法查到,我也用了点非常规手段,追踪了一下信号源,他使用完手机可能抠出了电池,完全没有信号痕迹。 慕容斌晃晃头像泄了气的皮球像自语又像问高端:没法追踪到发射地址? 高端回答:嗯,这个发短信的人兴许是个行家,起码精通通信技术,有一定的反追踪知识,不然的话即使手机关机我也能定位他的IP地址,但是他抠出电池就没法了。 慕容斌说:赶紧查那个叫端木的所有信息。 高端回答:好,我马上查。 高端刚想走又被慕容斌叫住问:高端,这事你怎么看? 高端没想到慕容斌会问自己的看法,有点出乎意料,他略微思索一下回答:我感觉发短信的人可能是“滦山煤矿”内部的人,也许是知情者或者跟端木有关系的人。 慕容斌问:这个人对网络是不是也有一定的专业常识,发完短信就抠出手机电池反侦查常识很强啊,能避开IP地址避免锁定,一般人不知道这些吧? 高端说:没错,这个人一定是内行。 慕容斌沉吟片刻说:高端,我以为有这种本事的人咱们滦城也只有你能办到了吧? 高端早就做好准备了,往“法制平台”上发送这样一条视频肯定会引起高层乃至社会的高度反响,也会招致老奸巨猾的慕容斌和郑国强的怀疑,因为能做到既发送视频又查不到痕迹绝对不是一般玩网络的人能行的,必须具备高级别的软件编写能力,起码能达到黑客级别的水平,而在滦城他是出了名的电脑程序高手,虽然慕容斌等人不清楚他高到何种地步但在他们心目中几乎没有人能超过高端,所以高端才打算跟黄莺吃饭的时刻发出这段视频,让黄莺给自己佐证,慕容阿敏和仇武的出现是一个意外惊喜,尤其是慕容阿敏在场足能证明他没有发送视频文件的时间,所以慕容斌给他打电话时他故意大声说话引来慕容阿敏对她爸爸的抱怨,那一刻也就排除了他“作案”的时间。 高端说:比我高的肯定有。 慕容斌问:小高,你到底学的啥专业? 高端回答:程序编写和行为逻辑。 慕容斌问:学这个专业对通信都很精通吗? 高端回答:能达到精通水平的很少。 慕容斌问:你知道跟你差不多水平的还有多少? 高端说:不会大多,电脑城有可能有吧,说不准,省城可定有。 慕容斌说:咱们“刑侦局”呢?或者咱们科,还有谁对电脑精通? 高端说:王宁,他就很棒,可要做到不留半点痕迹恐怕难。 慕容斌又问:他现在干什么呢? 高端回答:不知道。 慕容斌思索半晌对高端说:你帮我去看一下王宁电脑里都有什么鬼玩意,我感觉他这些天老躲着我玩游戏。 高端暗自骂了一句:我嘞个去,这老东西连自己手下都不放心。他说:科长,这合适吗?要是让王宁发现多不好。 慕容斌说:发现了就说我让你查的,电脑又不是他家的,去吧。 高端回答:好,我马上去。 走出慕容斌办公室高端意识到自己的第一步计划接近成功了。 第十一章 狩猎偷袭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2017年2月22日中午,高端吃完午饭就溜达到了“保安大队”。他是来找赵永的,打听到赵永在梁大队长办公室,高端就去了梁昊的办公室。 梁昊看见高端进来非常热情,满面笑容地说:嗨!是高老弟,快快来坐,刚沏好的茶,就好像知道你要来似的。 赵永也赶忙起身给高端让座,高端坐下说:梁队这儿真有好茶啊,一进楼道就闻着香气了。 梁昊听后哈哈大笑,说:你看高老弟说的这个受听,你找我有啥事吧? 高端说:有点小事,主要还是来看看两位大哥。 梁昊问:有啥事你照直了说。 高端说:没啥事,我就是来对赵永大哥表示感谢的,前几天晚上在“仁慈医院”要不是赵永大哥及时赶到我非得让那个周大疤瘌胖揍一顿,所以得感谢赵永大哥一下。 赵永说:哎,就这点小事没必要,咱哥们肯定是一致对外,再说兄弟你给大疤瘌留着面子呢,我就不信他敢动你,他是不知道你是干啥的,否则他肯定不敢逞强。 三个人一边喝茶一边唠嗑,几杯茶下肚后梁昊问:高老弟,16号“法制平台”上不知谁上传了一段视频,是出租车在“滦河石桥”撞石狮子那件事,不是一个叫马田的乘客死了吗,就是“滦山煤矿”2月12日发生失火事故受伤的那个主儿,上传的内容是他早上从“仁慈医院”出来坐出租车的画面,视频上用红线标注了两个人,一个是车租车司机黄三,另一个是煤矿护矿队长姜星,红圈的意思是提示他俩用眼神儿交流,还说车祸是精心策划好的谋杀案,你们“刑侦二科”那边有啥结论没? 高端沉吟片刻后说:这事吧慕容科长让我追踪上传视频的用户IP地址,开户人是广东的,人早就死了,是别人用他手机发的视频,而且发完之后就卸掉了电池,想定位不可能,这个人有非常高的反侦察常识,我始终在追查他的行踪,到目前没发现有信号。 赵永问:这么说这家伙是个高手了? 高端回答:没错,绝对高手。 梁昊说:比起老弟你咋样? 高端说:比我差点,不然我怎么知道他是高手呢。 梁昊哈哈大笑,随后说:开了个玩笑,不过我们汪怀民大队长对此非常重视,对这个姜星也很感兴趣,现在姜星就在我们大队长办公室呢,汪大队正跟他谈话呢。 高端还真有点吃惊,忙问:约谈?也没有证据啊。 梁昊说:谁说不是,白谈,汪大队就这毛病,心里盛不下事。 正说着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赵永接完对梁昊说:梁哥,汪大队叫你过去。 高端一听马上站起来说:梁队,赵永大哥,改天再请你俩好好搓一顿,你们先忙公事我就回去了。 梁昊和赵永把高端送出门外,梁昊急忙去了大队长办公室。高端溜达到大楼门口转念一想应该去看看姜星有啥反省,马上又折回身又回到楼里转了一圈,他又不敢进汪怀民的办公室,在门口听了听没听见动静,又害怕被人发现就打算走了,半道上感觉憋得慌就上了二楼的厕所,在厕所隔间里蹲了好一会刚要起来走就听见有人走进了厕所,高端推开隔间门一看却发现是姜星进来解小手,他马上又缩了回去关上了隔间的门,他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发现姜星腰带上挂着手枪套,高端吃了一惊,他弄不清楚这个“滦山煤矿”的护矿队长怎么会有手枪。 这时姜星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通了电话:喂!是您呀,额额,这样啊,晚上见面我再跟您再细说,现在不方便,好好,老地方见,可能要晚点,咋说也得8点多,好嘞。 高端屏住呼吸等姜星系好裤带走出厕所才从隔间出来轻轻跟了出来。 高端走出“保安大队”院子的那一刻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今晚对姜星下手,必须想办法从他嘴里逼问出井下埋端木的真相和地点,在回“刑侦二科”的路上一个详细方案渐渐在心里形成。 晚上8点,高端把自己的手机放在阳台一把椅子上保持信号畅通,打开另一部黑卡手机,用Webkey软件设置好远程遥控,使两部手机保持共享,这样IP地址只能显示在家上网的地址,绝对查不到黑卡手机的方位。 高端穿上一套连帽卫衣,把一切准备好后下楼散步到小区紧北头,高端居住的新世界小区北面是一朵矮墙,他四处巡视一下没看见附近有人便迅速地翻出了矮墙,在路边找了一辆共享电动车朝东骑去。 姜星住在路北东工房平房区,这是一个很老旧小区,小区内全是平房,住在这里的人其本上都是钢铁企业的职工,由于这里平房出租价格低也是打工者们租房的最佳选择。 沿着建设东路一直向东经过一座垃圾场再过一座小木桥就到东工房小区了,这里虽然叫东工房其实不全是平房,也有二层小楼甚至有简易房屋,平房区房很大,足有二十条街。姜星住在八街东头,要经过一个露天菜市场。 高端清楚自进入路北就很少有监控探头了,除了途径两个十字路口有监控探头外就是菜市场上几家店铺安装了几个之外其余所有街面都没有,就算有也不管用,因为菜市场没有路灯一片漆黑。菜市场只在西面有店铺,东面是一条一人深的干巴壕沟,沟沿上长着密麻麻的树木,沟里也有齐人高的干草。 高端骑到垃圾场就把电动车放在一堆垃圾堆傍,徒步下壕沟警觉地往东走,经过小木桥时上来过走过去再下到壕沟里,大约走了五六分钟就穿过了菜市场抵达八街紧东头。高端从沟里上来四处寻找藏身地点,他发现有一棵大杨树正对着姜星家小院,中间隔着一条小道挺多十米的距离,高端便躲在大杨树后面监视着街两头的动静。 姜星家的这个小院距离前后排其他人家少说也有二十多米,小院门很宽,能开进一辆轿车,两扇黑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 高端对姜星做过详细的了解,他不是本市人,老家在东北农村,他独自住在这里,这两间平房是滦山煤矿分给他的,他嗜酒如命,只要聚会就肯定喝醉而且都是自己开车回家。 高端用胳膊肘挡住光打开手机看了一会眼时间,9点10分,他估计姜星应该快回来了便从双肩包里掏出一副胶皮鞋套套在脚上,又戴好手套蹲在大树后像猎人一样狩猎着姜星。 9点30从街西远远射来一道光上下颤悠着越来越近,高端身体紧靠在大树干上不住眼地盯着这束光柱,光熄渐近,在小院前熄灭了,汽车正好停在小院子大门前。 高端屏住急促的呼吸调整着身体保持大树干能掩盖住自己,此时他感觉应该启动家阳台上那部手机了,几秒忠厚接通并启动了共享,随即他拨通了黄莺的微信语音聊天程序。 黄莺娇柔的声音:哎呦,高端,你在干吗? 竟然这么快接通了,其实接通与否都无所谓,高端要的是这个时间段自己有在家里与黄莺通话记录,以便能查到自己手机的IP地址,证明这个时间段他在家里跟黄莺聊天。 高端把声音压得很低说:在家呗,我想你了。 黄莺说:切,你才不想我呢,想我不来找我。 高端说:我很晚才到家,累的够呛,你在干吗? 黄莺说:我正跟闺蜜聊天呢,想不想跟我俩一起聊会啊? 高端问:谁呀? 黄莺大声笑着说:你稍等,她可想跟你聊天呢。 几秒钟后传来了一声更加娇柔的声音:喂,帅哥,不记得我了?慕容阿敏..... 高端此刻非常焦急,因为他看见姜星从车里钻了出来,他怕姜星听见动静可又不能突然挂断手机,就一边盯着姜星一边压着声音跟她说话。 慕容阿敏说:帅哥,你过来吧,你家莺妹子今晚... 高端故意说:哎呦,咖啡都要溢出来了,待会再跟你唠啊。然后轻轻挂断了手机。 姜星看来真没少喝,一下车就摇摇晃晃站不稳而且并不着急开门却扶着墙解开裤子小解,两分钟后小解完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钥匙开小院门上的锁,由于醉酒手不停地抖,好几次钥匙都没插进锁眼里。 此刻高端就像一头豹子警觉朝两边瞄了两眼,没发现有人影便“嗖地”从大杨树窜出去几步就窜到了姜星的背后,他没给姜星任何反应的机会就将一只高压电击手电筒桶在了姜星后脖颈子上。 别动,把双手举起,不然电死你。高端故意压低声音。 姜星被着突然袭击吓的有点懵,不过他毕竟是个老手,知道后脖颈子上是电击棍之类的东西也就没有反抗顺从地把双手举过头顶,凭着经验他斜眼看了一眼身后,虽然看不到身后人的面貌余光中恍惚看见是个戴头套的家伙叉着双腿站在自己身后。姜星立刻明白这个人绝对是个练家子,自己不能强势转身,不过姜星身体也比较强壮,虽然近些年来沉迷酒色身体素质软了许多可格斗经验还在。他眼角瞄了瞄身后这人的双腿准备来个突然下蹲抄他的下路,可是他没有想到高端也是个异常精明强干的人,平时不显山不漏水却始终在家锻炼身体,同时还从电视里学习擒拿格斗,尤其是没少钻研“行为逻辑”和“侦查心理学”等书籍。姜星斜眼瞄他必然头部有点异动已经被他看穿,他没给姜星下蹲的机会便抢先按下电击手电筒的开关,强电流顿时击在姜星后脖颈上,姜星感觉心跳加剧浑身颤抖无力支撑身体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神志也处于半醒半晕状态。 高端迅速打开手机录音凑近姜星耳边压低声音问:仇总没让你杀黄二灭口,你为啥不听他的指令? 姜星还没缓过神来可还是听懂了问话,他心里犯嘀咕这口气好像是仇武派来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没有出声。高端清楚姜星跟仇武、季亮和汤加一是同伙,所以用他们内部人的语气问:老季没跟你说明白吗?只让你盯着马田,你为啥擅自采取动作? 姜星还是被击的晕晕乎乎,听见这句话几乎相信来人是仇武派来的人追究他责任就急忙回答:不是我,黄三是汤哥的人,只让我在医院门口认人,也没告诉我要杀他。 高端暗喜,觉得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趁热打铁问:仇总让我问问你,炸死的那小子你认识吗? 姜星回答:不熟,我只知道他是外地的,临时住在西郊那边。 高端问:知道姓名吗? 姜星说:汤哥没说吗?他叫端木。 高端有点兴奋马上问:为啥整死他? 姜星回答:他敲诈汤哥。 高端急促地问:用啥敲诈?是录像还是照片? 姜星说:是去年4月那个...姜星神志突然清醒了,他警惕起来,他意识到这个人不是仇武派来的,他问的问题仇武都知道怎么会再派人来问他。姜星没再往下说心底暗自盘算着眼前这个人不管是派来的都有可能要了自己命的,要想保住命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杀了他,而且他也没有其他退路了。 高端问:汤加一你俩把端木埋在那个井眼儿里了?你要说实话,仇总想知道他嘴严不严实... 高端的话还没说完姜星就双手扶住大铁门突然挺身要站起来,与此同时还伸出手反抓高端拿电击棍的胳膊,高端一下被他挤靠在铁门上电击手电筒险些被甩出去。高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也吓了一跳,他伸出左手捂在姜星脸上并用手指扣住了他的眼睛,姜星赶紧抓住扣在他眼睛上的手,高端觉得危险了,他趁势将电击手电筒不顾一切地杵在姜星的太阳穴上,随着一股焦味姜星身体哆嗦了几下就躺倒在大铁门下一动不动了。高端被惊出一身冷汗,就在这时一道汽车灯光从街口远远跳动着照过来,高端顾不得再管姜星死活猫着腰跑过小道纵身跳下壕沟里,猫着腰仓皇逃离了现场。 高端做梦也不会想到此时在另一株大杨树杈子上还蹲着一个人,这个人用警觉的目光注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高端一口气跑到小石桥累的喘不过气来,他停住脚稳了稳紧张的情绪走上桥将电击手电筒擦拭一遍扔进河水里,又脱下橡胶鞋套手套头套装在一只塑料袋里四周巡视一番悬着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 高端再次打开黑卡手机遥控启动自己家阳台上的手机,点开微信语音屏住呼吸问:莺子还在呗?不会还跟你闺蜜聊聊着吧? 黄莺咯咯笑着说:我以为咖啡壶爆炸了呢,对了,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呗? 高端说:行啊,你想吃啥? 黄莺回答:麻辣烫。 高端说:忒好,省钱。 黄莺说:瞧你这个抠门劲,好了,你早点睡吧,我再跟阿敏聊一会。 高端说:好嘞,你俩聊我先去睡了。 高端挂断手机沿河边疾步走到垃圾山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将装手套鞋套和套头装的塑料袋扔进一堆烂纸上点燃,几分钟就烧的所剩无几了,随后找到垃圾堆旁的共享单车骑着绕道回到家中。 回到家高端紧张的情绪很久难以平静,他蜷缩在沙发里盖上被子还不住地出冷汗,脑子里姜星身体哆嗦的样子总在眼前摇晃,他清楚第二次电击时间稍微长了些会让姜星昏迷半小时或者更长一短时间,但不会有生命危险,此时他担心的是姜星会不会认出自己来。高端吃了十几粒救心丸才慢慢平静下来,情绪好点后他又打开手机一连听了三遍跟姜星对话,录音内容足以证明姜星参与了预谋端木罪行,而被炸死的端木肯定也是敲诈自己十万块钱的人,他手机里有姐姐被谁带走录像。至于端木为什么敲诈自己的同时又去敲诈汤加一他还不能理解,不过他能预感到姐姐被带跟端木手中的视频录像有直接关系,假如是这样姐姐掌握着仇武、汤加一他们几个人的罪证。想到这高端打了一个激灵,他点上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暗想:有了这份录音就可以让“刑侦局”立案调查了。 高端打算早上一上班就把这份录音交给郑国强并建议立刻逮捕姜星,虽然获取录音的手段不合法,自己使用暴力强迫嫌疑人是违反的行为,但让姜星说出杀人案的证据总能功过相抵,最主要的是可以找出埋葬端木的地点,揭开姐姐失踪被害的秘密。 想到这些高端的情绪又开始变得低落,那种莫名的兴奋瞬间消失殆尽,他瞪着眼睛吸了将近包一香烟。 第十二章 惊恐一刻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2月23日清晨4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高端拿起一看是科长郑国强,顿时紧张起来。 别睡了,带上工具去东工房,发生谋杀案了。郑国强生冷的声音。 高端警觉地问:又出是状况了? 郑国强说:到了你就知道了,快点过去啊,喂!高端,醒醒,听见没?。郑国强急促地喊。 高端说:额,醒了,我这就出发。 高端赶忙起床穿上制服抄起背包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坐进迈腾轿车里面忽然感觉有些恐慌,总觉得有种不祥预兆,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念头,猜测着是姜星出事了?又一想不至于,自己虽然把他击晕不至于死,难道他犯了心脏病,怎么可能,电击最多会造成他暂短昏迷绝对没有致命的危险。高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告诫自己要沉稳点,假如真是姜星因为电击致死自己可就在劫难逃了,留在现场的痕迹可是不少,原本也没想杀死他,所以就没怎么注意隐藏痕迹,只要勘察现场自己留在大树后面脚印,壕沟里的脚印肯定会被发现。要是这样的话现在“刑侦二科”的同事们已经查到了诸多线索,同事们正在等着他自投罗网呢。高端觉得自己马上就会以杀人嫌疑犯被逮捕,他的精神几乎崩溃,以至于身体都在发抖。 高端一边开车一边翻看手机,他再次确定自己跟黄莺及慕容阿敏的聊天记录,时间是9:03--9:14分,中途只中断了6分钟,除去他跑路的4分钟外跟姜星对峙用了2分钟,时间上足够证明他在自己家里。假如真是姜星死了不管怎么样都得面对,赶上啥算啥吧。想到此高端启动轿车直奔路北东工房平房区。 迈腾车在马路上飞奔,突然车前一个黑影闪过,高端急踩刹车,原来是一名环卫工人骑着三轮车横穿马路,高端吓出一身冷汗,头伸出车窗外大骂了几句,这倒提醒他此刻更要稳定情绪。 东工房八街平房姜星住处的小院前已经拉起了警戒带,几个探员站在小院两头警戒。郑国强,李诺,王宁及法医唐婉早就忙乎开了。高端惴惴不安地走近小院门口,他仔细打量了一眼现场的情况,只见姜星半躺在小院大铁门上,脖子上有一道伤口,胸前一片血迹已经凝固,身体早就没了温度。 高端看到姜星脖子上那道伤口极度恐惧的情绪缓解了下来,他确认姜星的死因不是因电击造成的,而是死于刀伤,是被人杀死的,片刻的轻松之后又紧张起来,脑海里被一个恐怖所笼罩,大树后和壕沟里的脚印足以让自己现出原形。高端站在姜星尸体旁不由自主地朝对面大杨树那边张望,他发现大树下和壕沟里都有人在搜索,高端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声,这时法医唐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唐婉说:死者是被人用利器抹断喉管死亡的,凶手先是用类似电击棍一样的东西袭击过死者两次,一次袭击在颈部,另一次袭击了太阳穴,袭击太阳穴导致死者昏迷,然后才抹了他的脖子,无其他伤痕,死者身体半靠在院子的铁门上,铁门上写着“局恋”两个字,使用鲜血写上去的。 郑国强问:局恋,啥意思? 唐婉用手电筒筒照着铁门的字说:肯定与杀死他有关。 王宁说:不会在暗示什么吧?也许就是杀人动机。 郑国强问:死者是姜星吗? 王宁回答:就是他。 李诺从对面大杨树那边走过来,她说:大杨树下面被人用扫帚之类的东西清扫过了,壕沟里也一样,打扫了足有半里地,都快到小木桥了,痕迹被清扫非常干净。 郑国强问:就是个高手呗? 李诺回答:应该是,大杨树旁边还有一棵大柳树,树下好像也被人踩过,同样也被打扫了,没有完整的痕迹。 唐婉接过话茬说:死者身边的脚印也做过处理,脚上应该是套着塑料袋,鞋码在44号左右。 郑国强见高端发愣拍拍他肩头问:喂!你还没睡醒吗,还是听小说呢,赶紧进屋仔细查查电脑之类的东西,看看有什么发现。 高端赶忙回答:是!我这就去。说完他从唐婉手里拿过两个塑料袋套在脚上走进了院子。 姜星家小院内有三间大瓦房,坐北朝南,典型的北方农村样式,中间是堂屋连贯东西房间,这座房子与农村的房子内饰还是有所不同,堂屋被装饰成了客厅,靠北墙是一张三人沙发,前面摆着木质茶几,桌面上摆放着一套茶具,简单的有些寒酸。东屋显然是z住室,一张大床铺着兰格床单,皱皱巴巴脏看不出本色来,东墙上挂着一幅书法,字体斜腰拉胯,字画下面靠墙有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一台电脑,墙角堆放着几十个酒瓶子,简陋的一目了然。 高端走到酒瓶子前挨个拿起来看,没想到都是好酒,茅台、五粮液、汾酒,还有十几瓶二锅头陈酿,档次也不低。八仙桌只有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摞光盘,屋顶上垂着一盏乳白色吊灯把屋子照的透亮。 高端看着屋内这点东西觉得实在没什么可查的,断定姜星也是个比较邋遢的人,不过对喝酒还是非常讲究的。此时高端的心情还是很糟糕的,脑子像浆糊一样黏糊,又不能表现出来就走过场似的打开桌子上的电脑查看内存盘里的内容,看了半天没发现一个跟“滦山煤矿”有关的文档或者照片,心想这也很正常,他早就猜到姜星这孙子不会把犯忌的内容放在电脑里。 高端准备把电脑主机带回去,他蹲下身撅着屁股钻到八仙桌下面起拔电源插头,忽然发现八仙桌紧里面一只桌子腿下面垫着一个发亮的东西,高端用头顶了一下桌子拿出了那件东西,原来是一只U盘,本想随手扔了可又一想u盘放的地方有点奇怪,兴许就是姜星故意藏在那儿的,假如他有什么东西要留后手的话垫在桌子腿下面是最保险不过了。高端把U盘装进衣兜里拔掉电线将机箱搬出屋外。 王宁正在西屋里乱翻,见高端站在堂屋门口看着他就说:这小子也邋遢了吧?屋里跟猪窝一样。 高端说: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说不定这家伙存款能买栋别墅,他喝的酒你知道都是哪个档次的吗? 王宁问:别告诉我是茅台啊。 高端说:你答对了,都是咱俩过年才能喝到的,茅台,五粮液和剑南春啥的,另外二锅头都是四五百块一瓶的。 王宁显然是被惊住了,他瞪着眼珠子说:我噻,够酷的。 高端翻了王宁一眼抱着电脑机箱走出堂屋,迈出小院大门的那一刻还看了一眼盖上白单子姜星的尸体,他走进迈腾车打开后备厢将电脑主机扔进去,随后点着了一支烟一边吸一边同事们勘察的进展。随后一辆闪着白蓝灯光的救护车开到小院门口,几个人用担架抬起姜星的尸体装进救护车,救护车缓缓驶离。高端望着越走越远的救护车脑海里又开始琢磨姜星到底是谁杀得,按照唐婉验尸的说法,姜星是10点之11点之间被杀的,这个时间正是自己击晕姜星离开几分钟,按这个时间推算,自己第二次击昏姜星后他应该还没有完全苏醒就被凶手杀死了,也就是说在自己击昏姜星逃走后的几分钟内凶手就动了手,这也太离奇了吧。高端越想越感觉害怕,更加害怕的是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场景,自己击昏姜星诱导他说12日“滦山煤矿”井下炸死端木这个时间内凶手就一直藏在一边的阴暗处盯着自己...卧噻!高端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喂,发什么呆呢?李诺敲了敲车顶。 高端吓了一激灵赶忙说,忒困。 走了,咱们先回去。李诺说完上了高端的车,高端赶紧钻进轿车迅速开出了东工房,一路无话。 回到“刑侦二科”李诺就回自己办公室睡觉去了,高端也谎称要睡一会回到了技术室,他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恐惧和迷惑搅扰着他,不过渐渐恐惧稀释了,因为他断定杀死姜星的人一定看见了他击昏姜星的全过程,可是这个人既没当场阻止事后也没报警,反而杀死了姜星,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竟然销毁了大杨树下和壕沟的他留下的脚印。按说杀人现场有别人的脚印对凶手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正好嫁祸于人,可这个人并没有这么做,他为什么要清除别人的痕迹呢?高端迷惑不解,难道这个人是自己的朋友?不会,高端暗想:自己没有这样过命交情的朋友,难道这个人是要揪住他的把柄,或许还有其他目的需要日后找他帮助?假如是这样的话自己还是没有脱离险境。原本打算逼迫姜星说出杀死端木埋在煤矿下面的真相,找出端木查获姐姐被带走的视频录像,现在看来不但从姜星嘴里获知的录音不能拿出来反倒成了自己作案的证据。嗨!白折腾了半夜弄得半途而废还险些成了杀人嫌疑犯,高端现在庆幸半夜没把录音发给郑国强,假如发给了他今天自己真的就成杀人嫌疑犯了。高端想着想着又胆战心惊起来,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放在案板子上的一块肥肉等着隐形杀手下刀了,而且不论这个人用什么刀自己都要挨着。 高端意识有些混乱,他起身沏了一杯浓茶一边喝一边把从姜星家八仙桌子腿下的U盘拿出来插到电脑上,U盘里面有九个视频播放文件,高端打开一个个地看,全都是A片。高端此时哪有心思看着破玩意就按快进键,每个黄片也就是一分钟,看到第七个视频文件时画面突然中断接着换成了自拍视频,最让他眼球暴涨的是视频里的女人竟然是熟人,这叫高端顿时睁大了眼睛仔细观瞧。 我噻!这不是慕容阿敏吗?高端大吃了一惊,画面上出现了两男两女**场景,一个酷似慕容阿敏的裸女正在喝酒,旁边坐着一个裸男看着她,这个裸男正是仇武,镜头一转又有一男一女进入镜头,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人跟一个橘红色卷发的女人坐在沙发里窃窃私语,视频没有声音,但从两个人的表情上能看出个个醉态朦胧。 高端手里端着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他全然没有听见,眼前的画面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将画面暂停在酷似慕容阿敏的脸上放大拉近仔细观瞧,他敢笃定这个女人绝对就是慕容阿敏。 就在此时屋外走廊上有轻微的脚步声,高端马上关掉电脑拔出U盘靠在椅子上假装睡觉,几分钟后脚步声再次传来并渐渐走远了,高端重新启动电脑再将U盘插上直接播放了第七个视频文件。视频画面上酷似慕容阿敏的女人站起身走到古铜色皮肤男人跟前说了两句话竟然坐到了他的腿上,这举动让仇武大怒,他抄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奔过来就要砸古铜色男人的脑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橘红色卷发女嗖地挡在了仇武身前并亲昵说了几句话,仇武听后垂下了举着的酒瓶子,古铜色男人显然是害怕了起身灰溜溜走出了房间,就在古铜色男人走出去的同时仇武一把揪住慕容阿敏头发狠狠地扇了她一记耳光,画面到此结束。 高端眼珠子都直了,他感到非常兴奋,心中暗想:这也太猛了吧?高端眯缝着眼琢磨了好一会,随后他将第七个视频文件下载到自己一个保密邮箱里,接着就把第七个视频文件从U盘里删除了,又将电脑播放记录清理干净这才靠在椅子上安静下来。 难道这是姜星偷偷录制的?高端揣测着,姜星为了自保或者以后可以用这段见不得人的视频威胁仇武等人?也反正姜星是另有打算。想着想着高端笑了,脑子里闪出一个大胆的计划,他要让这个伤风败俗的视频派上用途,假如这段视频让仇武看见了会怎么样? 姜星算是送给高端一个绝顶好的礼物,虽然高端还没想什么时候用怎么用,可心底已经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他要拿这段视频让仇武等人现出自相残杀。 第十三章 戏耍恶徒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位于城市中心最繁华地带的“爱琴海商厦”是一个大型综合商场,四层以下是服装鞋帽商铺,四层以上是美食城。美食城里有几十家特色餐厅,不管你想吃什么菜全能一网打尽。 黄莺与高端订好晚上8点在“淮扬菜馆”好好搓一顿,黄莺下班早就先到了爱琴海四楼“淮扬菜馆”找了个位置等着高端,菜馆里没几个客人,黄莺看了一眼时间刚7点30分,就一边喝着服务员赠送的茉莉花茶一边玩手机游戏。 不远处有个戴墨镜的壮汉盯了黄莺几分钟后便走了过来,他就周大疤瘌,刚才他在爱琴海门口逛着玩无意间发现黄莺进了爱琴海便跟了进来,他敞着怀嘴上叼着半截烟走到黄莺跟前一屁股坐在了对面,黄莺一看是周大疤瘌就没搭理他自顾慢慢品茶,心想:怎么在这碰上这个无赖了。 周大疤瘌眯缝着一双贪婪眼神儿盯着黄莺看了好长时间才说:这不是黄护士吗,上次在医院是你把赵永叫来的吧? 黄莺目光瞄着滚梯口说:看来你嘴巴又痒痒了。 周大疤瘌说:哎呦!好害怕啊,今个赵永又来了?让他出来吧,你以为我真怕他。 黄莺瞥了一眼周大疤瘌非常烦气地说:我不想跟你说话,滚开。 周大疤瘌说:别介啊,赵永还没露面呢,我得等他,让他再给我两个嘴巴。 黄莺说:你不想走? 周大疤瘌说:嗯地,我不想走,想跟你多待会。 黄莺说:今天赵永的确没来,不过我男朋友马上就到,你要是还想挨揍就别走。 周大疤瘌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说:喔喝!还有仗势了,今个我还就想看看是哪个傻X敢动老子,你信不信我让你那傻X男朋友管我叫爷,敢不敢打赌? 黄莺说:赌啥你说? 周大疤瘌拍一下桌子说:他要是不管我叫爷你随便抽我,他要是管我叫爷了你陪我喝一杯咋样? 黄莺说:行,就这么定。 周大疤瘌摇晃了一下脑袋说:你输定了,还不如现在就陪我喝一杯完事...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就从后面卡住了他的脖颈子,他使劲往上挺没成想那只大手一用力把他脑袋按在了桌子上,周大疤瘌的脑袋就像砸下去一样咔嚓一声把水杯砸得滚到了桌下,脑门子上顿时溅出了鲜血。周大疤瘌忍着疼又挺了三次脖子也没挺起来,这让周大疤瘌非常羞臊,他从腰带上摸出一把刀子朝后面刺了过去,没想到刀子捅空了,紧接着自己后脑勺上就被重重地击了一拳,他还是忍着疼脸向右扭,结果这次拳头重重地击在了眼睛上,疼的他脸又向左扭,同样又是一拳击在了左眼上,两只眼睛被打得金星四射脑袋嗡嗡响,脖子再也没劲往上挺了。 黄莺看了一眼暴揍周大疤瘌的高端说:亲爱的,遇着这个丧门星咱们换个地方吧,怪扫兴的。 高端冲她笑笑故意压低声音说:好啊,亲爱的你先出去,我跟这孙子说两句话。 黄莺站起来歪头看了一眼周大疤瘌,猛然挥起手掌扇了他一个耳光,随后扭着腰走了。高端吃惊不小,没想到黄莺还会打人,打得还那么熟练。 周大疤瘌眼睛肿胀疼痛,脑袋被一只钳子般手掌卡在桌子上动弹不得,模糊的视线里看着黄莺扭着腰肢走出了菜馆,本想喊点什么可是嗓子被卡的喊不出来。 高端环顾一下菜馆,邻桌一对夫妇张着嘴瞅着他俩,三个服务员站在一边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没有吱声,高端伸出一个指头放到嘴边做了个别出声的动作,那对夫妇笑笑继续喝茶,三个服务员冲他笑了笑走向了店门口。 高端从衣兜里摸索出一个别针掰直迅速地刺在周大疤瘌脖子上,然后俯身贴在周大疤瘌耳朵边上小声说:你听好了,我给你注射了一种叫Mmtc的进口药,是俄罗斯特工使用的一种新科技药物,十分钟内只要你动弹药劲儿就会迅速扩散,脑血管随即会缺氧导致脑细胞坏死,就算死不了也会变成半拉植物人,就是傻子,你听明白了吗? 周大疤瘌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没听说过这种药水可又不敢不信一下子就懵了。看着周大疤瘌迷茫地眼神高端慢慢松开卡在他后脖梗子上的手继续说: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痴呆要在一天之后发作,到那个时候跟我没啥关系了,你可以起来试试,起来! 周大疤瘌趴在桌子上一动没动,一来心里非常恐惧,二来眼睛不光疼还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所以他没有胆量一试真假。 高端用手指敲敲桌子问:喂!咋不动啊? 周大疤瘌身体一哆嗦更加害怕了,他明白假如真被注射了这种药自己一动就完蛋了,他可不想变成傻子,还是先这么待着吧。周大疤瘌颤抖着声音问:哥们,你想干啥? 高端在他脸上拍了一下说:哥们?谁他妈跟你论哥们?我是你爷,叫爷! 周大疤瘌此刻真的认怂了,不用说叫爷叫啥他都认:爷,爷,饶了我吧。 高端拉把椅子坐到他身边问:你别看我啊,敢看我现在就废了你,问你几个问题回答正确了我就给你解药,否侧就不管你了,你觉得这买卖咋样? 周大疤瘌回答:行,你问。 高端压低声音问:你跟谁混? 周大疤瘌回答:不敢,就自己玩。 高端问:你老大是谁?想好了再说。 周大疤瘌回答:姜星,煤矿护矿队队长。 高端说:额,煤矿上还有谁? 周大疤瘌忙说:就他一个,没别人了。 高端问:煤矿爆炸咋回事? 周大疤瘌回答:没爆炸,是失火了。 高端说:你敢瞎掰,我走了啊。 周大疤瘌说:别,没有啊大哥,不,大爷,我要是瞎掰是你孙子,真的我就知道是失火。 高端问:你跟光头黄三啥关系? 周大疤瘌回答:他不搭理我,跟我没关系。 高端说:你还是不老实,不想好好活了是不是? 周大疤瘌说:真的大爷,我真的跟他没关系,他不尿性我这样的。 高端问:为啥? 周大疤瘌说:他看不起我。 高端问:黄三跟汤加一啥关系? 周大疤瘌说:你是说煤矿仇总的司机?听黄三说过他总跟着汤大哥一起玩。 高端问:玩什么? 周大疤瘌说:好像是常去夜总会玩。 高端问:哪家夜总会? 周大疤瘌回答:皇朝夜总会。 高端问:他们去玩啥?你痛快地告诉我早点给你解药。 周大疤瘌回答:听说汤加一总在夜总会找女人,他在“相约”APP上钓女人就去夜总会潇洒。 高端问:“相约”是啥玩意? 周大疤瘌说:就是个同城异**友平台,其实上面都是约...,只要谈好价钱马上就能去开房,回头谁也不认识谁。 高端问:你约过没?说实话。 周大疤瘌说:约过,特好约。 高端问:什么价钱? 周大疤瘌回答:多少钱的都有,看成色,一般四五百,成色好的上千,男的负责开房。 高端说:卧槽,有一套啊,汤加一喜欢啥样的? 周大疤瘌说:好像喜欢开放点的,黄毛的,我真的不清楚大爷。 高端问:汤加一有网名吗? 周大疤瘌回答:好像叫大虫,对,就是大虫。 高端说:大虫子,啥破名啊这是? 周大疤瘌心里琢磨这家伙那个朝代的怎么什么都不懂,难怪做杀手。 高端沉思片刻又问:我问你,姜星怎么死的? 周大疤瘌回答:听说是情杀,可能是让人家爷们发现了,也有人说他玩仇武的女人着... 高端说:哈哈,是吧,你还知道啥? 周大疤瘌说:大爷,我其他的啥也不知道了,你放我了吧。 高端还想问点别的抬头一看店里进来了好几个人,高端怕闹出事来就低头小声说:五分钟后药劲儿会自动消失,你要是现在动可别赖我,另外我警告你,再胆敢骚扰黄小姐下次我当场就让你变成傻子。 周大疤瘌横在桌子上的脑袋点了点算是答应了,高端起身在大疤瘌脸上轻轻拍了两下走了,在门口还冲三个服务员做了一个鬼脸伸出一个指头在嘴边又吹了一下,三个服务员早就恨透了周大疤瘌,明白这哥们是在耍着周大疤瘌玩呢都笑着朝他挥挥手。 周大疤瘌真没敢动,撅着屁股脸趴在桌子上一直趴够五分钟后才起身尴尬地走了。 第十四章 验证丑陋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黄莺开着E型白色奔驰一路上听着高端说他怎么收拾周大疤瘌的经过,十分钟后又来到“林荫大道美食大棚”,二人点了烤肉串儿烤鱼等菜肴准备大吃一顿。 乞丐歌手的歌声又从大棚南角传出来: 当我迷失的时刻,歌声软化疲倦悄悄走进心间; 爱恋,仿佛拥抱着时间,守候我迷茫的灵魂空间, 你鼓掌时的笑脸,鼓舞着我的勇气,就在这个夜晚,我站在了高山之巅; 啊啊...啊... 当我望着你的双眼,感觉不再寒冷暖流的涌入怀间; 歌声驱散了寂寞,也征服了艰难,怎成想这却是一场唤醒心灵的恋局; 我拥抱着恋局,坚强地站在舞台上,用心跳的为恋局歌唱; 恋局,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着对爱不变的心愿; 啊啊...啊... 沙哑的嗓音充满着悲伤和凄凉,在大棚内震撼回荡,食客们在这首歌唱响之后都撇下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静静地聆听着,几分钟后伴奏音乐停止,乞丐歌手冲食客们鞠躬施礼时整个大棚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黄莺再次被感动,她含着泪花跑上前去将两张百元大钞放进铝盆里,食客们见状有一次为黄莺的举动鼓起掌来,乞丐歌手单独冲她施了一礼。 黄莺回来坐下抹了一把眼睛说:都把我唱哭了。 高端也非常感动,他不记得听过多少次这首歌了,姐姐唱这首歌的时候是欢快的,然而乞丐歌手却把它演唱的如此悲伤凄凉,每当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姐姐,他在心底想:姐姐你到底还在人世间吗? 黄莺看着高端发红的眼睛问:喂!你怎么了?不会也这么多愁善感吧,一个大男人至于的么。 高端不想让她知道姐姐的事,就开玩笑地问:你那闺蜜没联系你吗? 黄莺剜了他一眼问:慕容阿敏?你想她了? 高端急忙解释:瞎说,我想她干么,我是想知道她跟仇武对象搞的咋样了? 黄莺说:都要订婚了,你不会是想把她俩搅合黄了吧? 高端笑着说:看你这个没正经的劲儿,我感觉她男友不靠谱,不管咋说慕容阿敏也是我们科长的闺女,当然主要是你同学和室友,咱们不得给她把把关啊。 黄莺说:有啥不靠谱了,人家是“滦山煤矿”的继承人,还是唯一的。 高端故作惊讶:哇!滦山煤矿,仇国柱的儿子? 黄莺说:是啊,仇武是煤矿的二把手,除了他爹就是他了。 高端问:仇国柱就这一个儿子? 黄莺回答:还有个闺女,在省城教书呢,讲古代史的。 高端问:我看你跟慕容阿敏关系不错,你俩在学校算是闺蜜吧? 黄莺说:是啊,我跟阿敏不光是同班同学还是室友呢,对了,还有仇武,仇武妹妹仇颖,我们都是同班同学,不过我俩最要好。 高端问:仇武妹妹一定非常臭美吧?有钱人家的公主肯定跟平常人家的闺女不一样。 黄莺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她说:我发现你太有水平了,真是不一样,仇颖啊烫着橘红色卷发,属于另类,在学校招风的很,大二的时候她同时交了两个男朋友,情敌打架可热闹呢。 高端说:有钱人张扬,不拘传统礼节。 黄莺说:啥不拘礼节呀,就是招风,对了我这有照片给你看看。 黄莺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了高端,高端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四寸照片,就好像特意为他准备好的一样,照片上并排站着五个人,右侧是两男生,左侧是三女生。高端一眼就认出了黄莺,她旁边就是慕容阿敏,紧挨着阿敏的是一个橘红色卷发的女人,右侧仇武旁还站着一个古铜肤色秃顶的男人。 黄莺指着照片说:这个是我,旁边是慕容阿敏,挨着她的是仇颖,这个背头是仇武,秃顶叫季亮。 高端指着古铜色男人问:这个季公也是你们的同学? 黄莺听见这句话哈哈笑出了声,她说:啥济公?哪有济公,人家叫季亮。 高端说:是,季公吗,就是姓季的公子,他好像比你们大十来岁。 黄莺说: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一眼就能看出岁数,季亮还真不是我们同学,他是“滦山煤矿”总工程师,国外某地质大学矿业专业博士,很了不起,“滦山煤矿”技术方面的事全由他负责。 高端有指着橘红色女人问:这个是仇颖? 黄莺回答:是,有些招摇吧? 高端说:一看就是有钱的人,季亮追求她呢吧? 黄莺说:我噻,这也能看得出?服了,可是仇颖看不上他。 高端装作惊讶地说:真是了不起啊,他肯定能赚很多钱,唉!不能比呀。 黄莺开心地笑了,说:瞧你这个酸劲,有钱真就那么好? 高端说:当然好了,有钱想干啥就能干啥,对了,你咋没跟仇武或者季亮搞对象呢? 黄莺嘿嘿笑着说:他们都是有权有钱的人,仇武著名大企业家二当家,季亮大博士,就算我想跟人家搞人家也不愿意啊,就连玩都玩不到一块,慕容阿敏是你们科长慕容斌的闺女,仇颖是有钱的公主,所以我有自知之明,啊对了,你这是啥意思,看不上我呗? 高端赶忙说:净胡说,我小探员一个能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这不是怕你委屈吗。 黄莺与高端碰杯后说:不委屈,咱俩门当户对。 高端喝干酒问:我说莺子,你爸是干啥的? 黄莺酒杯堵在嘴唇上琢磨了半晌才说:他开个小店,倒腾点房产,有一搭没一搭,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去当护士,咱不说我爸了,还是说慕容阿敏吧。 高端说:好,可是我对她没啥兴趣儿,有啥可说的? 黄莺前后瞄了瞄压低声音说:有,有个非常奇观的事你肯定没听说过,拍这张照片那天是仇颖生日,二十六岁吧,我们几个在“海鲜楼”大吃了一顿,晚上还去了“科迪歌厅”,我唱了两首歌就回家了,他们四个一直玩到天亮,后来的事你想都不敢想。 高端瞪着眼听,黄莺却不说了,她又倒酒又跟高端碰杯,高端竖着耳朵听,可是黄莺还是不说,高端有点急了按住她的手问:后来怎么了,快说。 黄莺一脸得意劲儿:着急了?嘻嘻,你不是没兴趣吗? 高端说:现在有了,快说吧。 黄莺凑近高端耳朵说:听说他们四个开了一个房间鬼混了一夜。 高端故作惊讶地问:仇武跟仇颖可是亲哥俩呀? 黄莺说:谁说不是,要不怎么离奇呢,不过这都是道听途说,也许不是真的,我也琢磨着不对劲,要说慕容阿敏跟仇武,季亮跟仇颖都有可能,要是四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就有点那个了。 高端亲自给黄莺斟满一杯酒送到她嘴边说:够猛,哎呀,真是不容易呀...... 黄莺问:什么呀?不容易什么? 高端故作沉吟状说:幸亏你没留下,要不就...啊! 黄莺朝高端喷去一口酒说:滚! 高端晚上与黄莺吃这顿饭原本只想证实一下优盘里不雅视频里另外两个人的身份,没想到黄莺就像早有准备似的拿出她们五个的合照,让他的验证简单了许多,高端不但证实了橘红色头发的女人是仇武的妹妹仇颖,古铜色男人是季亮,还意外看到了仇武的妹妹仇颖的不论事。再听黄莺说那天是仇颖的生日饭后又去了歌厅,再后来除了黄莺其余四个去酒店开了房,这就证实了优盘里的视频是真实的,只是他们他们没有想到这段丑陋经过被姜星偷着录了像。证实了这件事让高端非常兴奋,他预感到那段不雅视频会让仇武等人乖乖地说出炸死端木的真相,从而找到端木的手机还姐姐被带走的秘密。 对于偶然遇上周大疤瘌骚扰黄莺被自己教训了一顿从中推断出了一些关系,周大疤瘌是姜星的小弟没错了,黄三更是姜星和汤加一的心腹,那么黄三开着出租车在“仁慈医院”大门口等马田,姜星在马路对面确认马田也就顺理成章了,所以高端断定黄三“滦河石桥”撞石狮子是早就设计好的阴谋,是姜星指使黄三杀人灭口的,可惜的是随着姜星被杀黄三杀人灭口的证据全断了,黄三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受姜星委派去杀马田的。不过高端觉得今天非常幸运,误打误撞得到了汤加一有关线索,这就是汤加一经常用社交软件勾引女人猎艳,好好利用一下汤加一这个毛病兴许能从他嘴里获取井下埋端木的真实情况。但是把他抓起来也使不得,在通信记录中并没查到他跟黄三有什么联系,甚至都没查到他俩有通信联系,假如黄三死扛着不承认谁也没有办法,关键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俩是同伙,更没法证明是汤加一授意姜星指使黄三谋杀了马田。 高端再次陷入深思中,不过渐渐在脑海里闪过一个计划,他决定完善这个计划并付诸实施,逼迫汤加一就范,查出端木埋在井下的真相。 喂!想什么呢?黄莺右手指捅了捅高端的脑门。 第十五章 巧下诱饵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2月25日下午,高端再次侵入通信服务商消息后台毫没费劲就破解了汤加一手机私人用户终端,查看了他内存里的所有的内容,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美眉直播,斗地主,英雄联盟,****平台等等。浏览次数最多的是个叫“相约”APP。高端下载了这个软件,破解登录密码迅速进入“相约”APP平台,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一个非实名手机号植入成“相约”会员,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爬爬儿”,他还下载了一张美女照片做成头像,然后“相约”在线名单里查找“大虫”,很快就找到那个叫“大虫”的用户,头像是一只老虎,介绍上写着“千金买你笑”,不过是线下状态。高端给发了一个红心表情,为的是引起他的注意,然后一边抽烟喝茶一边玩游戏等着“大虫”反应。 等了一下午“大虫”也没有消息,高端猜测也许晚上这家伙才会上线就下班回来了,吃完晚饭高端正在眯着眼休息忽然听见手机有嘟嘟的响声,他拿起手机一看立刻笑了,正是那个“大虫”发来一条信息:爬爬儿,你好? 高端回复:你好大虫子,认识你很高兴。 大虫说:不是虫子,是大虫,老虎的意思,你的名字跟我有点配,你哪儿的人? 高端尽量模仿女人聊天的方式,回:哎呦,我是滦西的,你捏? 大虫问:我在滦东,荣华里公寓,什么时候加的我? 高端回:就今天啊,看你名字霸气就加了,你不会在意吧? 大虫问:不会不会,你是爬爬儿我是大虫,说明咱俩有缘,喂,是自个吗? 高端回:是啊,老公出差去上海了,我自己在家有些寂寞就上来找人聊聊。 大虫问:有照片吗? 高端差点笑出声来,将下载到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发了过去说:长得丑不敢见人,你要是不怕吓着就看。 大虫说:这还丑啊?多漂亮啊,这么漂亮的女人自己在家,你老公也放心? 高端回:他放心,说不定他正跟比我漂亮的女人在上海了疯玩呢。 大虫问:美女现在在哪儿? 高端回:我呀,在海港酒店...附近住。 大虫说:哎呦,咱们离得可不远,我在荣华里公寓。 高端知道荣华里公寓在哪儿,与滦西起码有十五公里,心想:这还不远,这小子真是个好色之徒,撒谎都不眨巴眼,马上回话:是吗?可惜刚认识,不然的话真想跟你喝壶茶。 大虫说:刚认识有什么?能遇上就是缘分,美女要是没啥别的事我还真相请你你喝一杯,可以吗? 高端回:不好吧,多不好意思。 大虫有点迫不及待,他说:哎呀,有啥不好意思的,就这么定,我去接你。 高端回:不用,不麻烦你接,你说个地方我自己去。 大虫说:也好,中环大街有个“皇朝夜总会”,咱们去那儿喝一杯怎么样? 高端回:夜总会呀? 大虫说:是啊,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这里不是酒店,就是一个高级娱乐场所。 高端回:好吧,我一小时后到。 大虫说:中,我在哪儿等你,到了Q我。 高端回:好的,一会见。 高端关掉手机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又紧张起来,因为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乔装成女人去跟一个男人约会。高端强忍着惴惴不安的情绪暗自想:下面就看我的化妆本事了。 一小时后一个妖艳的女人出现在“皇朝夜总会”大堂内,她棕黑色长发,银框偏光眼镜,白色斯凯奇旅游鞋短筒白丝袜,黑色长款风衣,胳膊上还挂着一只红色手包,一米七高的身材,走路如同一阵轻风,带着妖艳与高雅。 “皇朝夜总会”非常高档,装饰的富丽堂皇,每个房间门上都镶着门牌号,轻音乐在走廊里隐约舒耳。高端一走进大厅就给“大虫”发了微信,“大虫”回复8809房间,高端在走廊里歪着头挨个看,快到尽头时才找到了这个房间号,他把脸凑近门上窗口朝里面窥视,看见一个满脸横丝肉留板寸头的男人正半仰在沙发上,高端仔细辨认正是汤加一。高端认识他,他是黄莺的表舅,在“滦山煤矿大门口有过一次短暂的接触。 一股烟雾缠绕在汤加一的脸上,这一刻高端觉得他活像是一头臭猪,脸上散发着邪恶的浊气,包房内光线呈淡红色,柔和昏暗,这是汤加一故意调成的效果。 高端推开房门走进来,汤加一站起身,目光盯从高端的身材到眼镜鞋子看了好一阵突然兴致大振,他伸出一只像包子般的手拉住了眼前这位妖艳女人的手臂,嗓子像含着沙子混混灼灼带着醉意说:你是爬,爬爬儿?哈哈哈。 是我,你就是大虫子了?高端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汤加一显然没有听清,但是他却装作听清了赶忙给高端让座,随后说:美女,我点了两瓶路易十三,咱俩今晚把它喝干。 高端尽量装出女人扭扭捏捏的作派说:好的。 汤加一递给高端倒酒一边说:你的声音好有磁性,女中音。 高端提醒自己不要过多地跟他说话避免露馅,要速战速决,他故意瞟了一眼汤加一说:能给我要点冰吗? 汤加一赶忙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到房间门口冲外面大喊:喂!服务员,服务员!来一桶冰,你咋这傻啊!冰块。 此刻高端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水倒进一只杯子,药水是“羟基丁酸”和“V@@”融化成的液体,这种***喝下不出三分钟就能让人进入浅层睡眠状态,却能刺激大脑加速活动,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失去判断能力,稍加诱导就能让人说出脑子里潜藏的内容。 汤加一回到座位上,高端将那杯下了“羟基丁酸”的红酒杯推到他跟前说:大虫子,先喝一口呗? 汤加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好好,喝,哎,哥不叫大虫子,是大老虎,我说美女,你能把眼镜摘下来让哥看看真面貌吗? 高端说:稍微等两分钟,我需要适应一下灯光,最近刚做了一个小手术,请大虫子谅解。 。汤加一跟高端碰了一下高脚杯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他说:呕!是这样啊,没关系,你的声音不太像女声,倒像是个男声? 高端吓的后脑勺直发热,他说:你这都能听得出来,你太有智慧了,我以前是唱女中音的,中性声带。 服务员推门进来将一桶冰块放到茶几上。汤加一给高端的杯子里加上两块冰问:够吗? 高端举起酒杯说:够了,大虫子你听爷们的,来,把这杯酒干掉吧。 汤加一举起杯子在嘴边却停住了,他问:你是唱歌的?在啥地方唱?没见过呀。 高端将酒杯朝汤加一举了举说:我以前在省歌舞团。 汤加一仰脖喝干杯里的酒凑近高端说:是这样啊,我说美女,我总觉得你不像是个女人。说着就要动手摸高端的脸,可是手刚抬起来酒杯就滑落在了大腿上,然后他摇晃了几下脑袋就瘫倒在沙发上。 高端擦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掏出手机点开录音键放到茶几上,他俯下把嘴贴近推汤加一的耳朵问:汤哥,“滦山煤矿”炸死的端木埋在那口井眼里? 汤加一听后眼皮翻了两翻仿佛从鼻孔中发出了一通嘟哝声,高端一句也没听清,他拍了拍汤加一的脸继续问:端木?敲诈你的那个人...突然一道贼光晃了一下高端的眼,高端一惊,他瞬间意识到这个房间里可能有摄像头,假如不是自己带着偏光眼镜是不会发现这道光线的,只有偏光镜片在某个角度上触碰到摄像探头镜片光下才能窥视到反光效应。高端一阵惊慌,但是他暗自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沉着冷静,现在需要的是确认这道光的来源。高端先是蹲下身打开了手机,快速地侵入到城市通信网络后台服务器,再进入“皇朝夜总会”监控系统局域网,搜寻到8809包房监控接口,手机画面上顿时出现了包房内的场景,他看到自己正蹲在沙发旁摆弄手机的模样。 高端见状恐惧万分,心想:喔噻,果然有针眼摄像头在监视这个房间,谁在监控着自己?高端敏捷地思索着但没有丝毫的线索,不过他意识到眼下已经没有时间查找监视自己的人了,脱身是刻不容缓的事,他能笃定监视他的人目前还没有认出他是谁,时间一长难免不会被识破,可是怎么脱身呢?走出包房显然不行,说不定监视他的人就在大堂里蹲守着,不管监视他的人是官方还“滦山煤矿”的人目的只有一个,揭穿他抓住他。必须想办法逃离,但是包房没有窗户,要想离开包房只有走门,虽然自己化了妆外面的人暂时没弄清他的真面目,可是一出去就会原形毕露,此时被堵在包房里真是插翅难逃了,高端觉得有些绝望了。 高端再次稳住情绪,他需要拖延时间,必须先稳住监视他的人。想到这他装出一切正常的样子,把汤加一扶靠在沙发上,还倒了一杯水递到他嘴边,汤加一被**迷晕肢体还有反应,张开嘴巴竟然还真喝了两口水。高端清楚针眼式摄像头像素不会大高,只要外面监视的人没看见他有杀害汤加一的动作就不会贸然采取行动,他们有可能怀疑姜星被杀跟他有关联。 第十六章 落入陷阱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高端猜的没错,确实有两个人在外面监视8809房间内的动静,一个是“保安大队”一分队长梁昊,另一个是二分队长赵永。他俩就坐在夜总会大堂的咖啡休闲吧里,二人拿着手机观察着包房内妖艳女人和汤加一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着冲进包房实施抓捕,不过目前他俩只看见妖艳女人把汤加一给灌醉,还给他水喝并没有要杀死他的意思,这二人暂时就没有行动,二人探讨着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要耍什么花招,其实他俩早就把包房内妖艳女人视为囊中之物了,除非她会地盾术否则插翅难逃。 “保安大队”两位分队长怎么知道有个女人要来“皇朝夜总会”跟汤加一约会呢?其实梁昊早就盯上汤加一了,夜总会大堂经理是他的朋友,他跟梁昊说汤加一有在“相约”平台上钓女人的习惯,而且总是来他们夜总会,为此梁昊也上了这个平台还申请了会员,虚拟名叫“卡巴豆”,梁昊用“卡巴豆”偶尔与“大虫”聊聊天。今晚“大虫”钓上“爬爬儿”后就在平台群里发了一条“成功上钩”的消息,为炫耀还特意注明在“皇朝8809”。梁昊看到这则消息马上叫上赵永以最快的速度提前赶到“皇朝夜总会”,在他那位朋友的协助下给8809房间壁灯上安装了一个针眼式无线摄像头,刚安装好不久汤加一就到了,梁昊和赵永到大堂咖啡吧一边喝咖啡一边监视包房内的情况。 赵永盯着手机屏幕说:这女的还真挺漂亮,大高个,身材袅娜,昊哥,你说这女的是干啥的呢?好像没有要杀汤加二的意思,难道她真是跟汤加一约会的? 梁昊说:咋又二了?人家叫汤加一,别瞎给人起外号,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感觉这女的绝对不是混社会的,她瞄上汤加一肯定有猫腻儿,至于她要干啥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赵永说:汤加一这个怂货,一杯酒就撂倒了,这女的咋看也不像是个杀手。 梁昊说:杀手能一眼看出来? 赵永说:她要是拿出刀子来咋办? 梁昊说:拿刀子也得有动作,再说费这么大劲不可能只为杀汤加一,肯定有她想知道的秘密。 赵永忽然说:总感觉哪儿不对劲,这女的咋不像是女人呢,不会是男扮女装吧? 梁昊恍然大悟说:喔噻,真有这种可能,化妆的? 赵永说:昊哥,她要是杀了姓汤的咱们可是说不清啊。 梁昊说:没错,也来不及阻止,这样吧,咱俩分分工,你在这继续监视,我去包房门口守着,你要是看着不对劲就喊我一声,我冲进去逮她。梁昊站起来朝8809包房方向走去。 梁昊刚走出咖啡吧走廊里报警用的喇叭突然响了起来,一个金属声音诡异地说:喂!喂喂!地球上的人你们听好了,我是从宇宙小恒星上逃出来的一颗夙星,叫卡斯拉米辰星,我要把你们统统罩在宇宙里,让地球不见天日!话音一落整个夜总会所有的照明灯齐刷刷全熄灭了,整个夜总会一片漆黑,随即从各个包房传出了尖叫声,喊闹声和谩骂声,很多惊慌失措的男男女女拥挤着向大门口跑,犹如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似的。 梁昊一时间迷失了方向,被逃跑的人挤在墙壁上不知该朝哪边走。 再说8809包房里的灯也熄灭了,高端开始也很惊慌,可马上意识到逃走的机会来了,他急忙将包房的门推开一条缝探出头去看动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拽着就朝外跑,高端非常惊异,隐约看见是一个穿黑色夜行衣蒙着面的人拽着他,高端顾不得多想跟在后面跑,蒙面人直接把他带到走廊尽头一扇窗户前,一抬腿跳了出去,高端随即也跳到了窗外,蒙面人的动作之轻盈让高端惊讶不已,他跟在蒙面人身后七拐八拐就跑到了夜总会后面的一个胡同里。蒙面人背对着高端用拇指做了一个按手机键盘的动作,随后翻身跳过一栋矮墙消失在夜幕中。 高端本想辨认一下蒙面人到底是男是女,可是胡同里的光线实在太暗根本看不清此人的长相,但是高端明白他的那个动作的含义是提示他删除某些东西,高端找了一个墙角暗处躲起来,眼睛紧盯着夜总会的窗户,双手紧握手机时刻准备进行操作。 两分钟后“皇朝夜总会”大厅,走廊及所有包房内的灯光又全都亮了,喇叭里再次传来了那个金属声音:哈哈哈,好玩吗?这是“皇朝夜总会”跟大家玩的一次警觉快闪,让你们惊喜了吗?谢谢大家配合。 高端蹲在墙角处看见夜总会窗户上有了亮光就赶紧操作手机侵入到夜总会局域网主控室,进入服务器后台将8809包房的监控录像全部删除,删完后他才长长地抒了一口气,随即摘掉假发脱去长裙又从肩包里拿出风衣换上走向胡同口,在胡同口高端朝外张望,大街上人来人往,公交车站牌下围着几十号人,那位乞丐歌手今晚又流浪到这儿摆摊儿卖唱: 啊啊...啊... 恋局 你燃亮整个夜晚,温暖了我心间,让我无畏狂风夜晚; 歌声驱散了寂寞,也征服了艰难; 我拥抱着恋局,坚强地站在舞台上,用心跳的为恋局歌唱; 恋局,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着对爱不变的心愿 , 啊..恋局,我已经逝去的恋局...... 高端疾步走过去混在观众里,一边听歌一边悄悄观察“皇朝夜总会”大门口,无异常。 “皇朝夜总会”大堂内还没有恢复正常,大堂经理正在组织人员检查电路,客人们几乎都站在大厅和走廊里探听着刚才奇怪的事。赵永吓得蹲在吧台下面,大堂的灯光重新亮起他才站起来,此时梁昊已经跑了回来,他问:监视线路中断没? 赵永说:中断了,信号全没了,这是咋回事啊? 梁昊说:有人搞鬼呗,走,去包房。 梁昊和赵永匆忙来到8809包房,看见汤加一半躺在沙发上还没有苏醒,赵永摸摸他鼻子说:没死,毫发无损。 梁昊若有所思地说:那女的不是来杀他的。 赵永一脸的疑惑地说:她没得逞,姓汤的好像昏迷了。 梁昊说:有可能是冲着“滦山煤矿”来的,她不是一个人,起码有一个同伙,难道她的同伙发了现咱们? 赵永说:有这个可能。 梁昊说着走出包房对赵永说:走,我们去监控室。 梁昊和赵永来到夜总会监控室,值班的保安指着电脑屏说:删了,全删了。 大堂经理问:为啥删了呢? 保安委屈地说:不是我们删的呀经理,是自动删除。 梁昊摇了摇头对赵永说:走吧,遇上高人了。 那位经理朋友把他俩送到夜总会大门口,告别后梁昊和赵永朝停车场走去。赵永说:昊哥,那个女人会不会真是男扮女装?若真是这化妆水平也忒高了。 梁昊说:这都是咱俩的猜测,兴许就是女的,专业的也不是没可能。 赵永说:我咋看咋像是个男的,昊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高端? 梁昊说:高端,怎么可能? 赵永说:22号下午咱们送走高端后我上了趟厕所,在隔间里蹲着的时候看见高端也进来了,我没好意思打扰他,过了一会姜星也来了。那天姜星是被汪大队叫来问话的,姜星解小手没进隔间自然也没发现我俩,这期间他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说晚上跟谁见面,没记清楚,当天夜里姜星就被杀了。我到交通部门找了周伟,他调取了路北通向东工房几个路口监控录像,发现有个人骑车的背影特别像高端,可惜是背影不敢确定,刚才这个女的走路的背影也有点像他。 梁昊沉吟半天后说:这要是有录像就好了,高端是网络监控技术方面的专家,有人说他是特级黑客,不然还有谁能发现咱们监视包房? 赵永说:你是说是她发现了咱俩监视包房? 梁昊说:有可能呗。 赵永说:也是他搞的停电?这不可能。 梁昊说:可是说他有同伙也说不通,遗憾的是咱俩网络技术都不行。 赵永说:这要是王宁在就好了。 梁昊剜了一眼赵永说:这事能让“刑侦二科”的人知道吗?咱俩走吧。 梁昊和赵永走向停车场时看见了公交车站牌下围着一群人听乞丐歌手卖唱,赵永摇摇头厌烦地说:这个臭乞丐唱的啥破玩意,还总在大街上卖唱赚钱,也不嫌磕谗。 高端站人群里一直瞄着夜总会大门口,当他看见梁昊和赵永走出来时惊愕不已,此时他总算弄清楚了监视自己的人竟然是“保安大队”两位小队长,看着他俩开着奥迪离去高端才从人群中走出来,打算寻找一辆电动车,无意间瞄了一眼马路上正在驶过的一辆公交汽车,不经意间发现车窗上有个熟悉的面孔,竟然是黄莺。高端又感觉到了一丝不安,等公交车驶远他便拨通了黄莺的电话,电话无人接听,高端有些疑惑,两分钟后黄莺把电话打了过来:喂,亲爱地,我在你家,等你很久了,你干什么去了? 高端赶忙回答:我心情不是很好,出来转转,你这么晚到我家有啥事? 黄莺说:没有事啊,就是想你了,正想回家睡觉呢,你几分钟能到家? 高端回答:马上就到家,几分钟,你想吃什么? 黄莺咯咯笑着说:那就“香万里”的烧**。 高端回答:好,马上就到啊。放下手机后高端心想:刚才可能是自己紧张的缘故看错人了。他赶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驶向新华南道“香万里烧鸡”店。 第十七章 问询闹剧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第二天临近午饭梁昊给高端打来电话邀请他吃水煮鱼,还说他们“保安大队”新来了个四川人厨师,川菜烧的非常地道。高端撂下电话就一路小跑去了“保安大队”。梁昊正在食堂门口迎接他呢,梁昊把高端让进一个小包间,平时都是宴请上级领导用这个包间,今天梁昊就把高端当领导一样招待了。 梁昊递给高端一支大熊猫香烟,指着桌子上的三个凉菜说:看看都是新玩意,酱竹笋,腊肉小干鱼,咱们平时都没吃过,据说这四川老哥水煮鱼做的很正宗。 高端吸了一口大熊猫心中暗想:一个保安分队长竟然抽这么贵的好烟肯定是受贿弄来的。 梁昊满脸堆笑问:高端兄弟对姜星被杀现场凶手留下的那两个字咋看? 高端想了想回答:恋局?说实话我回家后翻了半宿词典也没研究出啥意思来,梁队猜出来了? 梁昊嘿嘿一笑说:忒惭愧,我这点墨水就更不用说了,咱哥俩闲聊啊,高兄弟多少也悟出点意思来了吧? 高端说:还让你猜对了,有点顿悟,应该是提示咱们的话,我觉得吧凶手说不定是个女的,她跟这个姜星相好时间太长了,姜星又有了别的女人她就起了杀心,恋局...主要是这个恋字,那女的真心恋着姜星。 梁昊问:高兄弟意思是姜星被杀是一起情杀案? 高端回答: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听说这个姜星****,跟不少有夫之妇关系不清楚。 梁昊眯缝着眼笑了笑突然问:最近高兄弟玩的挺嗨呀,22号晚上还去了路北区东工房那边着,是聚餐呢还是会友啊? 高端一听这话里有话啊,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梁昊问的这么干脆,他先是装作一愣随后说:梁队这是摆的鸿门宴啊,怀疑我杀了姜星?都是干这行的弄这么隐晦干吗?有话你可以直接问。 梁昊并没接高端的话茬,又问:昨晚上你也出去了吧?去了“皇朝夜总会”? 高端不慌不忙地回答:你管我去哪儿捏。 梁昊瞪着眼说:我现在对你有怀疑需要问清楚。 高端说:有本事你抓我,你有证据吗? 梁昊说:你咋还翻脸了?要是有证据我早就抓你了,看你嚣张的。 高端说:我就这么嚣张了怎么着吧?你一个管治安的装什么大蒜,你是黑社会呀?不看在咱们有合作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当屁放了,懒得搭理你。 高端说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就在这时慕容斌推门走了进来,这让高端又是一惊。慕容斌对高端说:小高,消消气,梁队长是怕咱们自己队伍出问题,来来来坐下,咱们把事情说清楚打消他的误会。 高端重新坐下说:科长也怀疑我啊?好,我今个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有啥话直接问。 慕容斌说:好,梁队你有话就直接问。 梁昊说:行,对不起啊高端,22号姜星下午被我们汪大队长叫过来询问情况,大约5点左右他去了一趟厕所,当时你也在厕所里吧? 高端装作思索,半晌才回答:是,我看见他了。 梁昊说:你怎么看见他的? 高端说:厕所隔段有门,我在门缝看见他的? 梁昊问:他除了解手还干过啥? 高端回答:不知道,就看见他解小便着。 梁昊又问:他打电话没? 高端回答:好像是接过一个电话,一边小便一边接的,对了,还差点尿裤子上。 梁昊问:他说什么着? 高端说:好像是联系晚上喝酒的事,对了梁队,他不是请你喝酒吧? 梁昊扔掉烟蒂又点燃一支说:晚上9点多你去路北区东工房干什么着? 高端嗖地站了起来怒目圆睁地反问:那个孙子看见我去东工房着? 梁昊说:你着什么急呀,你如实地回答我就行了。 高端说:傻子都能听得出你是在指证我是杀死姜星的凶手,你是不是当我忒傻啊? 慕容斌说:小高你先坐下,梁队长也是例行公事,有人在通往东工房的路口监控里看见有个很像你的人在东工房出现过,他能不问吗?你坦诚地回答他就得了。 高端坐下把脸转向窗外说:22号晚上我在家哪儿也没去。 梁昊问:有证人吗? 高端说:这回还真让你失望了,真有。 梁昊问:谁是证人? 高端慢吞吞地说:我女朋友,我跟她语音聊天着,这算证人吗? 徐浩问:你女朋友叫啥? 高端回答:黄莺,仁慈医院的护士。 梁昊听后停顿了一下又问:就你俩? 高端说:谁一块交三四个女朋友,那不是流氓么。 梁昊问:高端,你好好配合一下行不行,你告诉我是不是就你们俩聊天着? 高端回答:我知道,就我俩的话她的证言不管事,你说巧不巧还真不是我俩,还有一个,我们仨。 梁昊问:第三者是谁? 高端说:梁哥,你嘴下留德,我还没结婚呢,你给我弄出个第三者来我的名声都毁了,谁还愿意跟着我,到时候打光棍了我能去找你媳妇呀? 梁昊气的脸都绿了,嗖地站起来吼道:我现在是传讯你,你能不能别胡诌白咧! 高端笑嘻嘻地说:干么呀这是,至于得吗,我是说我找不到媳妇让你媳妇,我嫂子给我介绍一个,看你小气的,还急眼了,真不识斗,你看你都把我弄成嫌疑人了我都没急,坐下坐下,我跟你说,我女朋友一个人作证真不行啊? 梁昊说:不行。 高端说:那我说了你可别一惊一乍的,不过我感觉还是不说好。 梁昊说:你咋还卖起关子来了,快点说。 高端说:你让我说的啊?那个第三者是慕容阿敏,我,黄莺还有慕容阿敏语音群聊着。 慕容斌一听这话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地上,他盯着高端问:你说谁,还有阿敏? 高端说:慕容科长,黄莺跟慕容阿敏是同学,我找黄莺聊天的时候吧她俩正在聊天,我就跟他俩说了几句话,不信你现在就可以电话问她俩。 高端说完不等慕容斌答应就拿出手机拨通了慕容阿敏的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慕容阿敏爽朗地声音:卧噻,是高大帅哥啊,今个咋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高端按了免提把手机扔到桌子上说:阿敏大小姐,不是我要找你,是你爸委派的人想跟你了解点情况,你稍等啊。 梁昊看了一眼慕容斌,慕容斌把脸转向一边根本不看他了,梁昊好像被架在火炉上烤一样难受,无奈地拿起手机说:哎呦阿敏妹子,我是梁昊。 慕容阿敏说:额,保安大队长梁昊大哥呀,你找我有事? 梁昊说:我有点小事想跟你核对一下,听说你有个微信群,很多人都在上面玩,小高说22号晚上就跟你在群里聊天着,有这么回事吗? 慕容阿敏沉吟半晌说:有吗? 梁昊一听慕容阿敏这口气一下子来了精神忙问:小高说的,他说还有一个人,你们仨聊了很久。 慕容阿敏说:哎呀,让我想想,好像有这回事。 梁昊说:大妹子这个事不能好像,要准确才行啊。 慕容阿敏哈哈大笑:看把你急的,是不是高端犯事了?把他抓起来得了,反正我不着急,嘻嘻。 梁昊急得脸上渗出汗珠儿急切地问:大妹子我没跟你逗着玩,你好好想一下到底有没有? 慕容阿敏说:真这么严肃啊,对不起啊梁大哥,22号晚上我的确跟高端聊天着,对了,还有他对象黄莺,我们仨聊天很久。 梁昊一听就泄气了,又问:你们仨群聊着? 慕容阿敏回答:是啊,我跟黄莺正聊着高端加入的。 梁昊问:几点啊? 慕容阿敏回答:9点多钟吧,一直聊到快10点了,梁大哥我跟那小子聊天没啥问题吧? 梁昊说:没有,我就是好奇问问,好了不麻烦你了。 慕容阿敏说:没事,有啥关于那小子的事就尽管问我,我不会为他开脱的,好了,梁大哥再见。 梁昊瞄了一眼面朝窗外的慕容斌后又扭过脸来对高端说:不好意思啊高兄弟,我刚才有点着急,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想问清楚心里踏实,你昨天晚上在哪? 高端一听梁昊问起这事差点笑出声,要是黄莺昨晚上没去他家这事还真不好说清楚,巧的是黄莺昨晚上在他家一直待到12点才走。高端从“皇朝夜总会”出来就去“香万里”扒鸡店买了鸭脖,牛筋等熟食,回到家跟黄莺大吃了一顿,中间高端还暗示了黄莺,说科里最近有人老找他毛病,有些话别瞎说。两个人啃鸭脖子的时候还拍了两分钟小视频,此刻高端笃定黄莺会给他在时间上做佐证。 高端收住笑容说:昨晚上跟女朋友在家约会着,我俩还自拍了吃相小视频,梁队长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 梁昊又被弄得左右为难,看也不是不看又不放心,就又把目光投向了慕容斌,慕容斌还是假装啥都没看见自顾看着窗外。梁昊狠狠心说:视频就不用看了,一定忒隐晦,你给黄莺打个电话吧。 高端说:行,我让梁队长彻底死了心就得了。 高端拨通黄莺的手机,听筒里传来黄莺娇柔的声音:亲爱的,又想请我鸭脖子了? 高端说:撒娇的话别说,“保安大队”的梁队长有两句话要问你,你如实回答啊。说完他把手机递给了梁昊,梁昊接过手机说:不好意思啊弟妹,我是“保安大队”的梁昊,我就是想知道昨晚上你跟高兄弟是在一起吗? 黄莺回答:在呀,我在他家,有什么没问题吗? 梁昊说:没有,你几点去他家的? 黄莺回答:大概8点吧,我们一起吃的饭,鸭脖子还有牛筋儿啥的,后面的事就不好意思说了。 梁昊说:不用说,你几点走的? 黄莺说:12点吧,差不多,我说梁大哥,高端这小子是不是跟你们“保安大队”某个女的挺好啊? 梁昊说:没有的事,怎么这么问? 黄莺说:你问我昨晚上我俩在不在一起肯定是你们“保安大队”那个女的让你问的,是吧? 梁昊说:不是,好了弟妹,我没问题了。 黄莺说:等等,我说梁大哥,你得帮我看着那小子点啊,他老说“保安大队”有个美女长得跟那个谁...忘了,就是台湾那个电影明星一模一样,我对他很不放心,别让你们队里那个女的把他勾引走了。 梁昊忙说:弟妹你听我说,这真是子虚乌有,好了弟妹,我一定帮你照顾着他。梁昊挂断电话一脸的尴尬,他冲高端笑笑很不自然地说:高兄弟,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就是问问,晚上我请你跟慕容科长好好喝一顿赔礼酒。 高端说:梁队长还是算了吧,本来咱们是兄弟,你这么一弄我觉得跟你在一块很危险,你还有啥要问的吗? 梁昊说:没有了。 高端站起来说:不问我就走了。 梁昊忙站起来说:水煮鱼马上就上来了... 高端没等梁昊说完走出了小包间,慕容斌白了一眼梁昊也起身走了,弄得梁昊很下不来台。 高端在回“刑侦二科”的路上觉得脊梁骨上直冒冷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琢磨起姜星被杀的事,到底是谁杀的他?杀他的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擦掉他留在大树下和壕沟的脚印。昨晚上又是谁拉掉了“皇朝夜总会”的电闸,又趁黑把他带出了酒店?那个人为什么要救他?那个人是怎么知道他有危险的?高端越想越怕,预感到自己很快就会暴露,甚至会再次被人敲诈。不过高端清楚接下来要尽快采取行动逼迫仇武等人说出矿井埋端木的真相,找到被埋在井下的端木才能找到带走姐姐的那伙人。昨晚上本来是他给汤加一设了一个局,没成想自己差点落入梁昊设下的陷阱,白忙活了一晚上不说还险些露出马脚,以后要想从汤加一身上再套出有关井下埋人的事绝对不容易了,怎么办?高端忽然想起了从姜星家带回来的优盘。仇武、慕容阿敏、季亮还有仇颖这四个人那段不雅视频录像...高端笑了,他想出了一个计划,一个阴险的计划。 啪啪啪有人敲门,还没等高端去开赵永就带着一脸的尴尬进来了。 高端说:嗨,赵永,来,坐下,我这正煮方便面呢。 赵永坐下后吞吞吐吐地说:高端,对不起啊,我... 高端笑着问:是你跟梁大队说在厕所里看见我了?这有啥啊,我听见姜星打电话不愿意搭理他才多蹲了一会,等他走了才出来的,没事。 赵永说:不是,还有路北区东工房两路口监控录像的事,我有个朋友在路北平房区那片的时候找到一个五金商铺口的监控录像,拿回来一看有个骑车人的背影挺像你平时走路的样子,就跟梁大队说了,说知道他询问你。 高端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给我栽赃的,不过那天我正好和黄莺和我们科长的闺女语音聊天着,哈哈哈。 赵永说:那就太好了,我还担心你没证人说不清楚呢,哥们,你可别恨我啊? 高端给赵永倒了一杯茶说:怎么会,咱俩谁跟谁呀,相信你不会故意整我。 赵永舒心地喝了一口茶说:梁大队也真是,连自己人都怀疑... 高端吃了一口方便面说:算了,不说这事了,弄得我没吃上水煮鱼。 赵永说:这个好办,晚上我请你吃,只要你不记恨我请你吃啥都没问题,真的我没啥恶意,下次我一定注意。 高端说:哪还有下次啊,我倒是有个事问你,你知道黄莺家里啥情况吗?上次在医院感觉你俩很熟,总感觉她很神秘。 赵永嘿嘿笑了两声说:你真看上她了? 高端说:嗯,对她有点意思,所以才想知道她家啥情况。 赵永沉吟片刻说:她家的事我也不是太了解,听说她爸是个做房介生意的,具体的不是忒清楚,咋了?你想向她求婚,有这想法就直接去她家拜访不就得了。 高端笑笑说:还没有呢,这不得先捎听一下么,对了,你说晚上请我吃水煮鱼着? 赵永说:就今天晚上咋样?“独一处”。 高端说:行,晚上6点,就咱俩,你请我啊。 赵永说:当然了,就这么定。 赵永走后高端悬着的心平静了许多,从赵永的言谈话语中能判断得出通向东工房的路口监控里没拍到自己的身影,是街上一个小店铺拍到的,这样的小店铺监控探头像素不会太高,恐怕200万像素都达不到,即便拍到了也什么都看不清,只是梁昊沉不住气诈了自己一回,不过他倒是真想喝点酒了,顺便再跟赵永好好聊聊关于“滦山煤矿”的事。 第十八章 毒酒事件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3月2日晚上,高端吃完饭躺在沙发上正看足球直播李诺打来了电话。 高端问:诺姐,有啥事? 李诺不耐烦地说:又出人命了,健康楼205号楼,郑科让你过来。 高端说:我嘞个去,咋总杀人啊。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是9点26分,迅速地收拾好电脑包从地下车库把迈腾车开出来直奔城市北部健康楼小区。 说起这个健康楼是滦城最老的社区了,有二十年前盖的四层红砖楼,楼与楼之间距离很宽,楼前楼后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和破烂,社区是开放性的,每栋楼前的甬道都能通向大马路。 高端十几分钟就到达了小区边缘,205号楼角处停着一辆“仁慈医院”的救护车,旁边围着一群着看热闹的群众。高端拎着电脑包从人群中挤过去,站在楼门口警戒带旁边的两名探员打了个招呼,两个探员见是高端还给他掀起了警戒带,高端钻过去发现黄莺站在楼道口边上正打电话,高端本想过去问一声,可是见她拿着手机不停地说话就独自上了二层。 3单元敞着门,王宁正拿着相机拍照,看见高端进来顺手递给他一副鞋套,高端套上走进了客厅。客厅沙发上斜腰拉胯半躺着一个穿秋裤,光脚丫子,嘴角挂着血柱脸色铁青的尸体,高端看见这具尸体有吃惊不小,死者不是别人却是汤加一。高端心里暗想:这小子怎么又被弄死了呢? 高端盯着汤加一的死尸看了足足有两分多钟才把目光移到茶几上,茶几上摆着一大碗水煮鱼,一盘猪头肉,花生米,两只杯子,一包“玉溪”香烟和多半瓶“扳倒驴”白酒,旁边还有一大瓶“雪碧”。高端戴好手套先拿起了酒瓶子。里面还有少半瓶,酒瓶子标签上好像有字,他拿到眼前仔细一看是手写的两个“恋局”字,高端眼前立刻涌现出了姜星被杀的现场,大铁门也有这两个字,高端意识到杀汤加一的凶手可能就是杀死姜星那个家伙。 唐婉急匆匆赶来,她推开发愣的高端开始验尸,高端把白酒瓶递给唐婉走进卧室,卧室内一张双人大床上摆放着两部手机,高端把两部手机装进证物袋又在房间里检查看了一遍,没看见有电脑之类的电器,高端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 高端下楼出了楼道,发现黄英还在打电话,就悄悄走到她身边歪着头问:怎么了莺子? 黄莺吓了一激灵,她说:妈呀,你吓死我了,被杀的是我表舅。 高端被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汤加一还真是她表舅,就说:对呀,我忘了,我也不开导你... 黄莺抢过话茬说:不用你开导,我没啥事。 高端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前月在“滦山煤矿”大门口自己还将微型窃听器仍进汤加一的连衣帽利用他偷听到了仇武、季亮他们仨研究怎么埋端木的事,今天就被人弄死了。黄莺看着高端有些发愣就说:喂!担心我难受?不用,我跟表舅表的都没法再表了,就连我爸都跟他表远了,放心吧,我根本没往心里去,就是我老爸非得刨根问底。 高端说:嗯,我刚才还纳闷你来干啥呢。 黄莺说:我表舅这人绝对是个渣男,死在姘头家了,她叫的救护车,正巧赶上我值班,我的点特低,半年遇上两次人命救护,这回还是我表舅,哪天我“报恩寺”烧烧香了。我表舅死了我们也就没事了,我这就走,你回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高端问:给你打电话干啥? 黄莺一撇嘴说:切,我好放心啊,你个笨蛋。 高端目送黄莺走后才朝警车内望了一眼,车内坐着一个烫卷发的中年女人正低着头抹眼泪,站在傍边的探员说:犯罪嫌疑人,怀疑她杀了那男的。 高端问:那男的是她老公? 探员说:不是,是她相好的,听说是“滦山煤矿”副总的司机。 高端说:是,叫汤加一。 探员问:高哥你认识他啊? 高端回答:见过一面,哎,这娘们儿叫啥? 探员说:叫马琳琳。 高端说:好好看着她别出啥事。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马琳琳,说实话这个马琳琳长得挺漂亮,细皮嫩肉带着一股子风情劲儿,联想到写在酒瓶子标签上的那两个“恋局”字,高端的脑子里闪出一个搞笑的念头,难不成姜星跟汤加一都跟这个黄卷毛有扯不清的关系?没料到黄卷毛外面还有一个,姜星跟汤加一是被第三个情夫杀的?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不过瞬间他脑子里又冒出来一个可怕且不可思议的困惑,为什么每当自己出手暗查“滦山煤矿”埋端木的时候凶手就会出手把他杀了,该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高端有点毛骨悚然。 李诺和王宁把马琳琳带回了“刑侦二科”,其余探员都回家休息了。马琳琳脸色苍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盯着屋顶哭。 李诺问:姓名年龄工作单位住在哪? 马琳琳回答:马琳琳,41岁,百货大楼当服务员,住在健康楼205号楼。 李诺问:死者是你什么人? 马琳琳回答:我相好的。 李诺问:他名字? 马琳琳抹着眼泪回答:汤加一。 李诺问:你俩好多久了? 马琳琳回答:三年多了。 李诺突然挺高了声音问:你给他喝了什么毒药?说! 马琳琳抽泣着回答:他不是我杀的。 李诺问:他怎么死在你家了? 马琳琳擦眼泪之际瞄了一眼李诺说:我怎么知道,傍晚他来电话说让我准备点酒菜,我知道他爱吃水煮鱼就做了,6点刚过他来的,我俩先...。 李诺问:先什么? 马琳琳说:先...后来就喝酒吃饭了。 李诺问:几点喝的酒? 马琳琳回答:八点左右。 李诺问:喝的啥酒? 马琳琳回答:扳倒驴。 李诺问:你在酒里放什么东西了? 马琳琳抬起脸坚定地回答:我啥也没放,酒是上周日买的,谁知道他喝了两盅就说不舒服,接着全身抽搐躺沙发上就不动了。 李诺问:你为什么不喝? 马琳琳回答:我不喝酒,我陪他喝了一杯雪碧。 李诺说:把你俩这几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说一遍。 马琳琳非常配合,把她跟汤加一从什么时候开始好直到今晚汤加一死在她家沙发上搅和在一起说了足足有两个小时。 第二天上午“刑侦二科”小会议室召开了案情分析会,慕容斌主持,郑国强,李诺,王宁,高端,唐婉都参加了会议。慕容斌招呼大家围坐到橄榄园桌前让王宁将拍摄的照片用投影放在大屏幕上,画面是汤加一生前的照片。 唐婉指着大屏幕说:死者名叫汤加一,“滦山煤矿”副总季亮的司机,三十六岁,家住本市路北区花园街,有妻子和一个女儿,死者毙命的地方在路北区健康楼205楼3门204室,户主叫马琳琳,寡妇,有个女儿在外地上学。经初步检验汤加一是中毒死亡,现场发现的“扳倒驴”白酒瓶子里化验出了大量毒素“柳叶桃毒素”和“V&&”溶剂,一只杯子里有这种毒素,另一只杯子没有,毋容置疑汤加一就是喝了这瓶有毒的酒被毒死的。 郑国强喊一声:高端,该你了。 高端站起身说:卧室床上有两部手机,红色手机的通话记录都是老公,小姨,女儿和一些类似同事的联系人,肯定是马琳琳的,黑色手机里来往联系人比较复杂,有季亮,仇武,姜星等等煤矿的头头,还有乌七八糟的人,查了他这两天的通信记录,昨天傍晚5点跟马琳琳通话2分钟,其余暂时没有发现。 李诺走到大屏幕前说:据马琳琳交代,汤加一昨晚上6点左右来到路北区健康楼205号楼马琳琳家,这个马琳琳是汤加一的姘头,二人有三年多了。马寡妇做了水煮鱼,尖椒豆片和烤鸭猪耳头,8点许二人开始喝酒,喝的是62度“扳倒驴”老白干,汤加一喝白酒马寡妇喝饮料,汤加一喝到两杯的时候就开始肚子疼,稍后倒在了躺沙发上,不到半小时就断气了。马寡妇打的急救电话,“仁慈医院”救护人员赶到现场经过检查确定汤加一没有了生命体征,就向咱们报了警。 慕容斌问:马琳琳?她是毒死汤加一唯一嫌疑人? 李诺说:我感觉不是她,她俩没经济纠纷,她也没想让汤加一娶她,据她自己说汤加一还时不时给她钱,她有个上大学的闺女在省城花销不小,都是汤加一接济,她没有杀死汤加一的动机,不过她说了一个情况非常值得怀疑,上周日天擦黑时有个小贩上门推销“扳倒驴”老白干,说是开小卖铺赔了本儿想把酒处理掉关门,30块钱一瓶,比市场价便宜一半,马琳琳一共买了两瓶,三天前汤加一来她家喝了一瓶没事,我推测那瓶酒里没有毒,所以汤加一上次来喝酒没被毒死,凶手只在一瓶酒里下了毒。要是马寡妇想害死他三天前为啥不下毒呢?这瓶酒里的毒跟那个小贩有直接关系。 郑国强咳嗦一声说:你们看啊,姜星和汤加一都是“滦山煤矿”的人,“真相平台”那个匿名举报视频,对马田出车祸那天早晨“仁慈医院”大门口前姜星和黄三对视做了明确标注,暗示黄三受姜星指使故意撞石头桥造成车祸的,还注明2月12日“滦山煤矿”不是失火而是为了掩盖杀死端木埋在井下故意制造的爆炸,咱们因为没有证据并没立案调查,接着就发生了姜星被杀案,现在汤加一又被杀了,这是不是在向我们宣誓?他要自己惩治他认为有罪的人。 慕容斌问:老郑,你是说那个卖酒的小贩不仅是杀死汤加一的凶手也是杀死姜星的人? 郑国强说:我觉得是一个人。 高端说:刚才我调取了上周健康楼小区附近的监控录像,上周二晚上8点15分有个弯腰驼背老头在楼群间走动,不仅进过205号楼3号门还进过211号楼的1号门,背着一个布口袋,跟马琳琳说的能对上号。 李诺说:马寡妇说老头个头挺高有些驼背,胡子拉碴可是衣裳鞋帽挺干净,是不是有点怪? 慕容斌问:她能决定是老头? 李诺说:她说是,可是老头没进屋,楼道里又没有灯,只看见老头有胡子戴着帽子,脸长什么样根本没看清。 慕容斌问:酒瓶子上留下指纹没? 唐婉说:有两个人的,马琳琳跟汤加一的。 郑国强沉吟片刻说:要是马琳琳说属实,这起案子就是有预谋的谋杀案,说不定小贩儿根本不是老头,是乔装打扮的,他事先把毒药注射到酒瓶子里的目的就是要把有毒的白酒卖给马琳琳,这个凶手是个高人,他把汤加一了解的非常清楚,知道他喜欢喝高度酒,也知道马琳琳不喝酒,所以就乔装成卖酒的老头把有毒的酒轻而易举地卖给了马琳琳,这样做不会留下很多线索,我猜测姜星和汤加一都是他的杰作。联想到姜星和汤加一都是“滦山煤矿”重量级人物,凶手是有意逼咱们查“滦山煤矿”井下埋端木的事,我们应该调整一下侦查方向,查查跟端木有关联的人。 慕容斌接过话茬说:高端你围绕健康楼小区扩大搜索范围,调取通往健康楼小区所有道路上的监控设备,展开天网搜查,也不能光听马琳琳一个人的话,查她有没有作案动机以及来往朋友,她作风是有问题的,查她还跟其他男人有没有来往。 郑国强说:姜星和汤加一被杀现场都留下了“恋局”两个字,凶手是故意的,这两个字一定有什么寓意,找破解专家看看能不能破解出这两个字的含义。另外不管有没有实名报案咱们都要重视2月12号井下炸死端木的事了,这样啊,李诺你负责查2月12号煤矿爆炸的事,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挑明了进“滦山煤矿”查炸死端木的案子,需要找个借口下井,我看干脆让“保安大队”去干,他们有权查消防,老慕你跟梁昊说,他听你的,让他去查那个端木的所有情况,走访矿工的事也交给他们。 慕容斌说:行,下午我就把梁昊叫过来,李诺你先从卖酒老头查起,只要查出这个老头很有可能就破案了,他一定是谋杀汤加一和姜星的凶手,兴许还能揭开“滦山煤矿”炸死端木的真相,对了老郑,咱们可不可以对仇武、季亮上手段了? 郑国强想了想说:我想还是暗地监控他跟季亮吧,不能明着上手段,还有那个黄三,是不是也要先抓起来?虽说交管部门定性为车祸,可马田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也许能从他嘴里挖出点内幕来。 慕容斌问:他还在医院? 王宁说:早就出院了,咱们的人干瞅着他走的。 慕容斌说:没有缘由抓他呀? 高端小声说: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大伙把目光投向他,看得高端有些尴尬,慕容斌说:你说说看。 高端说:咱们给他来个移花接木。 郑国强问:移花还接木,怎么个移法? 慕容斌打断了郑国强的话问:高端你说。 高端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大伙听听后反应不一,李诺瞥了他一眼,王宁认为有点滑稽,郑国强表示怀疑,只有慕容斌表示支持而且还他给配了一个助手。 第十九章 设计黄三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3月3日傍晚,高端和王宁去长宁道步行街“老王羊汤馆”吃晚饭,点了两屉小笼包和两碗羊肚汤,二人一边吃饭一边盯着对面的“梅莎妮洗浴城”,没多久驶来一辆野马跑车停在洗浴城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个脸上长疤瘌的家伙径直往洗浴城里走。 高端对王宁说:快看,他来了。 王宁说:这家伙可是够壮的,万一让他识破能揍扁你,要不我跟一块进去得了。 高端说:我有那么笨吗,再说待会把这家伙带回去能不能拿下全看你的证据了,别让你手机出故障就行。 王宁说:你真自己进去,挨揍了别怨我啊。 高端说:现在不能去,再等会。 二人继续喝羊汤聊天,大约有半小时高端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正好是晚上8点,他站起身嘴里嚼着一个包子出了羊汤馆独走进了洗浴城。 “梅莎妮洗浴城”里面非常大,各种项目都有自己的专区,洗浴区,按摩区,休息区,当然也有特服区。高端换上洗浴服装在里面转悠,好在今晚洗来浴的客人不算太多,大部分人都在按摩区做按摩或者在休息区看电视休息。 高端转悠到搓澡区发现了周大疤瘌,周大疤瘌并没认出高端来,虽然上次在“爱琴海美食城”调戏黄莺被高端按在桌子上狠狠地羞辱了一回,但他并没看清高端的脸。周大疤瘌搓完澡就去了休息室,他找了一张软沙发躺下要了一壶铁观音一边喝茶水一边看电视。 没多大功夫高端头上扎着毛巾也来到了休息区,装出找座位的样子来回走了两趟最后在周大疤瘌旁边一张软沙发上坐下,他也要了一壶铁观音,喝了一会茶便装作眯着了,不过他虽然闭着眼却用耳朵专注地听着周大疤瘌的动静。 周大疤瘌喝了几口茶水又抽了一支烟起身去了厕所,高端用余光瞄着他走远了就迅速起身从塑料袋里拿出两粒药片丢进周大疤瘌的茶壶里,几分钟后周大疤瘌回来看了一眼脸上盖着毛巾的高端又喝了几口茶水便躺下瞌睡起来。 高端静静地听着,没多久就听见周大疤瘌打起了呼噜,他慢慢掀起盖在脸上的毛巾,坐起来盯着周大疤瘌眼睛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了他放在茶几上的中华香烟,周大疤瘌没反应,高端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着吸一口故意朝他脸上吐了几个烟圈,他是试探他一下他睡没睡沉。周大疤瘌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嘴角上还流出了哈喇子。高端确认这家伙真睡着了便抓过周大疤瘌的手机打开了微信,从联系人中搜索出了黄三的名字,随后添加上王宁的微信号,跟王宁打了一声招呼,不到两秒王宁回复了一个OK。这就说明周大疤瘌与王宁共享了微信功能。 高端用周大疤瘌的手机微信号给黄三虎发出一句话:三哥,我是姜星大哥的手下,叫周强,外号周大疤瘌,现在电话不方便,我问你星哥是不是还差你点钱? 一分钟后黄三回复问:你是谁? 高端发:三哥不记得我了?我是周大疤瘌呀,星哥的手下。 黄三回复:额,是你小子,你说的是哪笔钱? 高端稍微思考了一下发出:摆平马田的酬劳。 这回半晌没有回复,高端又发出:三哥,你放心,这笔钱是星哥生前让我保管的,他讲信誉你应该清楚。 又过了半晌才黄三才回复:他怎么说的? 高端发出:他说摆平马田前付给你了一半,后一半等完事后再给你,可惜没几天他就出事了,我是星哥最好的兄弟才不想昧下这些钱。 黄三回复:给我多少? 高端想了想发出:他说还该你2万。 黄三回复:不对,说好是10万,他给过我5万了还差5万,另外我修车还花了8千多,应该给6万,你小子想昧下? 高端发出:不敢,他好像对你不是很满意,让你在地道桥撞车你偏在“滦河石桥”撞,引起了警方的怀疑。 黄三回复:放屁,他说的就是石狮子桥,他想赖账咋地? 高端发出:怎么会,人都死了还赖什么账,反正他生前就让我再给你2万,你要是不要我就花了? 黄三回复:他妈的,好吧,他死了也没地方找他去了,2万就2万吧,啥时候给我? 高端发出:明天行不? 黄三回复:不行,我等不及了。 高端发出:那咋整你说? 黄三回复:长宁桥紧东头有个小花园你知道不? 高端发出:知道,几点? 黄三回复:过一会就在那儿,嗯,9点吧,你在那儿等我。 高端发出:好的,三哥,警方不会盯着你吧? 黄三回复:他们盯我干啥?又没证据证明我是故意撞石狮子,放心吧。 高端发出:三哥,你撞石狮子就不害怕?万一伤着自己咋办? 黄三回复:不可能,我系着安全带还把着方向盘,副驾驶保险带是故意弄坏的,撞出去的肯定是那小子。 高端发出:三哥,杀个人就给10万块是不是忒少点?你就干? 黄三回复:不干咋整,老大的命令,就算不给钱也得干啊,好了,你咋这么多事,别忘了长宁道东头小花园。 高端发出:三哥你放心,我忘不了。 黄三回复:那就得了,一会见。 此时坐在“老王羊汤馆”里王宁手机微信上同步显示着周大疤瘌与黄三的聊天内容,这些聊天记录将成为黄三杀死马田的证据。王宁从心底佩服高端,虽说他也是搞网络技术的可跟高端比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高端接收完黄三最后一句话后迅速地删掉了聊天记录,轻轻将手机放回到茶几上。此时周大疤瘌依旧还打着呼噜丝毫没有察觉。高端端起茶杯慢慢又品了几口茶才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洗浴中心。王宁见自己微信上没有了黄三的头像就知道高端要出来他也出了羊汤馆,果不其然,几分钟后高端就从“梅莎妮洗浴城”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王宁迎上去朝高端竖起了大拇。 晚上9点10分黄三贼眉鼠眼的溜进小花园,这个时候郑国强和李诺等十几个人早就把小花园悄悄包围了,黄三刚走进小花园就窜出来了十几条大汉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铐。 3月4日上午,高端一走进“刑侦二科”大楼就看见王宁笑呵呵迎上来,他告诉高端黄三夜里就全撂了。郑国强堵在技术科门口等高端,看见高端就说:你小子有一肚子坏水,这一手还行,夜里黄三看见他跟周大疤瘌得微信记录就傻眼了,没费多大事全招了。 三人说这话进了技术科,王宁拿出香烟递给郑国强和高端每人各一支然后说:黄三以为是周大疤瘌出卖了他,跟茄子被霜打了一样问啥说啥,但是只承认姜星指使他去摆平马田,答应给他10万块钱,姜星为什么要摆平马田他说不清楚,我跟诺姐啥招儿都使过了他还是这么说,煤矿爆炸的事他根本不知道,炸死端木的事就更不清楚了,我跟诺姐认为他不是核心人物,也有可能真不清楚。 郑国强沉吟半晌说:看来姜星和汤加一被谁杀得他是不知道的。 李诺说:就是这个意思。 郑国强说:姜星指使黄三杀马田灭口可以证明井下肯定发生了爆炸,而且就是为了埋端木故意弄得,本来以为能从姜星身上揭开真相,没想到姜星被杀这条线就断了,姜星和汤加一被杀完全能证实他俩是一伙的,会不会是他们内斗,他俩都是被灭口的? 李诺说:科长你是想说汤加一和姜星不是主谋? 郑国强说:是,我觉得他俩是主要人物不假,但不是决策者,对了李诺,“保安大队”那边井下检查消防设备有啥消息? 李诺说:昨天下午梁大队联合消防局的人以检查消防隐患为名到井下查了一遍,井下有十几条巷道,几百个采煤面,废弃的井眼不计其数,没人带着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走,别说查埋人的井眼了连上来都难,啥也没查到。 郑国强说:就没有一点破绽,说不定有知情人看见过当时的情况,咱们一动真格的应该有人出来揭发啊? 高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本来寄希望设计抓住黄三,让他揭露煤矿埋端木的地点找到他的手机查出姐姐的下落,谁知这个黄三只是个边缘人物,对煤矿埋人的事一概不知,更不用说揭发仇武等人了。高端感觉心里特失落,可想想也符合常理,像黄三这样一个小人物是不可能接到触核心问题,这样一来还是没有证据对“滦山煤矿”埋人的事立案调查。高端此时再次暗下定决心必须给仇武等人设一个大局,让他们掉进局里不得不暴露杀害端木并将其埋在井下的真相。 负责搜查黄三家的老贾垂头丧气走进来,他说:黄三家里一无所获,半毛钱跟煤矿有关的线索到没有查到。 郑国强扭脸看了看高端问:高端,你有啥发现? 高端说:科长,我查了黄三近一个月的手机动态,除了跟姜星联系过两次没跟煤矿上任何人联系过,对于马琳琳说的那个推销酒老头我查了健康楼通往大街所有路口的监控,在最南端一栋楼角上有个探头录像里隐隐约约还真发现了一个类似卖酒老头的人,他弯着腰像个幽灵一闪就蒸发了。 郑国强拍了拍手掌说:就从这个老头查起,顺着杀姜星和汤加一这条线查下去,必须锁定这个老头,不管他是真老头还是假老头都要给我找出来,他就是咱们破获这两起杀人案的关键,说不定还能揭开煤矿下面埋人的事,大家努力啊。 几个人异口同声回答:我们努力尽快破案。 郑国强随后脸上紧绷着表情缓和下来说:还有一件高兴的事,本月12号有个大喜事大家都要参加,咱们慕容科长的闺女阿敏订婚,谁也不要请假都去喝喜酒,听说一水的海货,早起都少吃点。 李诺问:在哪啊? 郑国强说:“红燕酒楼”。 慕容斌的闺女订婚可不是个小事,大家伙多少都要意思意思,不是慕容斌缺钱而是他很在乎面子,要是“刑侦二科”所有人都到场就证明他这个科长没白当,有人缘受人尊重和爱戴。 听到这个消息高端心里猛然一喜,他正愁没有合适的机会给仇武设局呢,没想到机会转眼就来了。他暗自告诫自己要好好计划一下,利用这个大场面完成逼迫仇国柱说出端木被埋在井下的准确地点,揭开姐姐失踪之谜。 第二十章 悲催订婚宴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3月12日中午“富贵人夜总会”张灯结彩,停车场内高档轿车就像豪车展览,大门口一座硕大的彩虹门悬挂的横幅上写着“慕容阿敏小姐与仇武先生订婚庆典”。 王宁开着“二科”的别克商务车把弟兄们拉到了“富贵人夜总会”大门口,高端、李诺他们一下车正巧遇上“保安大队”的人,梁昊走到高端跟前热情地打招呼:高兄弟,今个是你们科长的大喜事,咱们可要好好喝几杯。 高端说:我们科长闺女订婚我多喝点是自然的,梁队长你是贵客我有义务陪好你。 梁昊赶忙说:高兄弟客气了,我说高兄弟,上次那事你别往心里去,公事我也没办法,不能因为那件事坏了咱们哥们之间的感情。 高端挥挥手没在跟他多说就追上了李诺、王宁和唐婉。赵永,张凯等人也追上来与李诺他们闲聊着往夜总会大门里走,忽然一阵歌声断断续续从酒楼左侧传过来: ...... 当我望着你的双眼,感觉不再寒冷暖流的涌入怀间; 歌声驱散了寂寞,也征服了艰难,怎成想这却是一场唤醒心灵的恋局; 我拥抱着恋局,坚强地站在舞台上,用心跳的为恋局歌唱; 恋局,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着对爱不变的心愿; 啊啊...啊...恋局... 赵永不耐烦地说:这个乞丐真他妈讨厌,到哪儿都唱这破歌,听着怪凄惨的,真应该把他赶走。 王宁说:你们说这家伙是真穷吗? 李诺说:肯定不是有钱人,不然谁会在街头卖唱赚钱,我偶尔赶上也给个十块八块的,不过唱的还真挺好,按他这水平去歌厅或者酒吧唱歌绰绰有余,不说别的地方就眼前这个夜总会每晚都有歌手唱歌,有几个跟上他的。 王宁说:诺姐这么说吧感觉还真是,不过你看他大长头发,胡子拉碴,是不是忒邋遢了,哪个歌厅敢请他呀。 李诺说:其实他长得不错,扎古一下挺帅的,你们别光看衣裳。 梁昊笑着说:好了哥几个姐几个,咱们该进去了。 王宁说:是啊,走吧,听他的唱又不关饱,更当不了大闸蟹,再不进去大闸蟹都没了。 高端也听到了歌声,他清楚是那位乞丐歌手唱的,歌声总是透着一股凄凉和忧伤。 “富贵人夜总会”一层大堂布置的非常气派,典礼台几乎被粉色帐子笼罩着,典礼台上方着挂着一块5乘10米的LED电子屏,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不同的欢迎词语,背景是红色的,金光闪闪的大字写着:慕容阿敏小姐与仇武先生订婚庆典。 大堂里摆着上百张宴席桌,桌面幔着粉红色桌布,旋转玻璃台面上摆着“茅台”酒和法国“拉菲”红酒,还有德国黑啤,精致的骨灰瓷餐具像牛奶般细腻透亮,餐具不但有筷子还有刀叉和五只大小不等的高脚杯。 王宁看到这番情景羡慕的只挠头皮,小声对高端说:看来不光有大闸蟹还有牛排跟披萨。 李诺戳了一下他的后背说:有点出息行不。 就在大家找自己位置的时候嘉宾登场了,仇国柱夫妇陪伴着慕容斌夫妻说说笑笑走进了宴会大堂,后面跟着滦城几十家企业的老板,他们当中还有一个橘红色头发的年轻女人。季亮显然是本次庆典宴会的司仪,与贵宾们不停地握手,同时指挥着煤矿办公室的女 职员们引导宾客们找到自己的位置。 仇国柱夫妻和慕容斌夫妇自然要坐在主宾席上,郑国强和王怀明贵宾席就坐,梁昊等人跟滦城一些官员坐在一起。橘红色头发混在一帮美女当中,其余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前排。季亮特意给“刑侦二科”和“保安大队”安排了6张桌子。高端,李诺,王宁和唐婉都在一张桌子上,“保安大队”的赵永,张凯的桌子紧挨高端他们。 王宁从桌子上拿起一包香烟抽出一支冲高端伸一下舌头说:我噻,大熊猫啊,一支5块多钱,还有82年法国正牌“拉菲”,起码也值七八百,真够气派的。 李诺说:人家有钱肯定是可劲儿造呗,你要是有钱也这样。 赵永扭过脸来说:我才不信呢,王宁就算有钱了肯定一样抠门,挺多弄两瓶二锅头。 高端叼着一支烟朝前面张望,他在瞅那位橘红色卷发女人,看见她坐的位置紧挨主宾席禁不住笑了,因为从姜星家八仙桌子脚下面搜来的U盘视频里看见过她,仇国柱的闺女仇武的妹妹仇颖,高端在心底默默地说:对不起了美女,今天我要利用你一下喽。 11点29分订婚典礼正式开始,女主持人是滦城著名婚礼主持舒倩,她身穿中式旗袍走上典礼台,用甜美的声音说:各位来宾,今天是慕容阿敏小姐与仇武先生订婚典礼仪式,我代表仇国柱先生夫妇和慕容斌先生夫妇感谢大家的到来,下面有请一对准新人上台与亲朋好友们见面。 音乐响起,慕容阿敏身穿白色纱裙在黄莺陪伴下从左侧走上典礼台,仇武身穿黑色西装手捧一株硕大的花束从右侧独自走上台,他来到慕容阿敏跟前单腿跪地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双手献给了慕容阿敏,慕容阿敏掩饰不住满心欢喜弯腰接过花束,由于花束太大就放到脚下随即伸出了左手,仇武把一枚蓝宝石钻戒戴到她手指上,全场顿时燃爆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王宁对高端说:看人家这订婚,比一般人结婚都隆重,这要是结婚可咋整,还不得弄架飞机呀。 高端白了他一眼说:嫉妒了,人家真有飞机。 王宁说:真的假的? 高端说:真的,在深圳,而且是直升飞机。 王宁说:我噻,有钱真好啊,我要是有钱也买一架。说完王宁倒了一杯红酒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主持人舒倩说:下面先请大家看大屏幕,欣赏一下靓女帅哥的恋爱风采。 典礼台上方LED大屏幕打开,随着抒情的音乐播放出一行大字;瞧瞧美丽的阿敏小姐与帅哥仇武先生浪漫的事。这是一段风光片,画面从慕容阿敏和仇武手牵手漫步在郊外田野开始转换到澳洲大街,从花前月下温馨梦幻渐渐走进了宽广的“滦山煤矿”...影片拍的很有艺术性,优美的画面让大家心旷神怡,每一张脸上都绽放着欣慰的光芒。 坐在主桌上的仇国柱心花怒放,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仇国柱本不想打开看,可是手机连续震动搅得他很心烦,他不耐烦地掏出了手机打开查看,这一看把他惊得是目瞪口呆。手机微信上收到了一条小视频,竟然是他闺女仇颖跟她哥哥仇武的不雅视频录像...上面还有一行小字:不想让你闺女身败名裂就当着众人说清2月12号井下炸死端木的真相,否侧这段视频将马上发布到大屏幕上,让所有来宾欣赏。 仇国柱一下子就懵圈了,他想反复琢磨,假如自己不说2月12日井下埋端木的事这段视频若是真播放到大屏幕上自己的女儿不光是身败名裂这么简单了,有可能会被逼死。要是说了会怎么样?挺多把儿子送进监狱,进监狱总比闺女没法活下去要强的多,假如自己把2月12日的事说成是煤矿事故,是自己隐瞒了炸死人的事,最多被认定隐瞒死亡事故,大不了赔钱封矿,这个罪过他还能担得起,而且也能摆平。仇国柱犹豫良久最终决定还是自己拦下这个责任,说出井下爆炸的事。可是他那里知道井下爆炸是儿子的亲信汤加一和姜星为了销毁杀死端木的证据,是杀人犯罪。 大屏幕上仇武和慕容阿敏风采VCR一播完主持人舒倩就满脸笑容地说:大家没看够是吧?待会咱们接着再看,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准新郎的父亲仇国柱先生上台致辞。 仇国柱听到这句话脸色惨白站起身踉跄着走到台上,上台阶的时候两腿直打哆嗦,他颤抖着双手接过麦克风说: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儿子仇武的订婚典礼,借此机会我要向大家坦白一件事,我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今年2月12号煤矿井下发生了一场爆炸事故,将一个淘汰的井眼炸毁了,不幸的是有一名员工被炸死在井下没有被扒出来,我隐瞒了这起事故... 仇武跟慕容阿敏本来喜气洋洋,被仇国柱这段反常的致辞惊得目瞪口呆,慕容阿敏张大嘴巴仿佛定型一样,仇武冲爸爸大喊:喂!爸!爸爸!你在胡说什么? 典礼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慕容斌也被亲家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撼的不知所措,嗖地站了起来,而仇国柱说完就瘫坐了在典礼台上。就在此时,大屏幕突然自己亮了,大家以为是组织者要转移视线,谁成想播出的却是季亮和慕容阿敏的不雅视频,画面上还打着“季亮与阿敏的私情”几个字。这一下子大堂炸锅了,有人在喊:哎呦,快看还真是准新娘,你看她肩膀上那颗紫色痦子... 还有人嚷嚷:没错,男的就是咱们矿的季总工... 整个订婚典礼被这段视频搅和乱了,嘉宾们叫嚷声此起彼伏。仇国柱开始被吓了一跳,以为是曝光了闺女与儿子的不雅视频,当他看清不是闺女和儿子那段视频时眼神迷离地扭向了一边,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去了。 慕容阿敏看到自己和季亮...猛然想起了仇颖过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她,仇武,季亮,仇颖还有黄莺在酒店给仇颖庆祝生日,饭后仇武又提出去夜总会歌唱,黄莺称有事先走了,剩下他们四个又去了夜总会喝酒跳舞,烂醉之下在包房里做出了一件不雅的丑事,仇武差点用酒瓶子拍了季亮。慕容阿敏不敢再往下看了,她捂上脸跑进了后台。 仇武脑海里也闪出了妹妹仇颖过生日那天晚上的经过,可是谁拍了这段视频呢?忽然他记起了一个情节,季亮曾接过一个电话,难道是他偷拍了这段视频?仇武心中顿时燃起了一把怒火。其实这段视频是姜星从门缝里偷拍的,尽管他们经常开这样的派对,但仇颖跟亲哥哥闹出这种不雅场面还是第一次,所以他偷偷录了像,事后怕这段录像流出去就复制到U盘里垫在了八仙桌腿下,没成想他被杀后落入高端手里。 仇武认定这段视频就是季亮偷拍的,因为季亮追求过慕容阿敏却被仇武横刀拦下,所以今天季亮在他跟慕容阿敏订婚的日子故意播放这段视频羞辱他报复他。仇武哪能咽下这口恶气,他条件反射寻觅季亮的影子。再说季亮看到大屏幕上播出他跟慕容阿敏的不雅画面后惊恐难当,他预感到事态严重了起身溜出了大堂,他本想暂时避开仇武,等他稍微冷静后再跟他解释,恰恰在他遛出侧门的时候被仇武发现了,仇武看见季亮溜走更加确定这件事就是季亮干的,马上失去了理智,他跳下舞台追了出去。 高端在桌子下面悄悄关掉了手机并抠出电池,大屏幕上的画面也随即停止,当他看见仇武追赶着季亮出去后心中一阵暗喜,心想事情成了。他瞧了一眼看傻眼的王宁也悄悄留出了大堂。 季亮跑上四楼躲进一间包间,本想给仇武发一条微信澄清自己与视频无关,谁知刚坐下仇武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季亮慌忙站起身来说:仇武,你听我解释...话音未落一记重拳就砸在了他的脸上,季亮本能地推开仇武,仇武被推到点歌台旁边差点摔倒,他站起身解开西装扣子要脱掉西装狠狠地揍季亮一顿,无疑中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顺手从衣兜里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把手枪,此时的仇武已经近乎疯狂,他举起手枪瞄准了季亮。 季亮看见仇武手里拿着枪吓坏了,他伸出双手晃悠不停地摇摆,嘴里不停的大喊:武哥,武哥你冷静,别拿枪指着我! 高端遛出大堂四处张望,他不知道季亮跟仇武跑到哪去了,就在此时突然传来“嗙”的一声枪响,高端被吓了一跳,感觉枪声是从楼上传来的便拔腿往楼上跑。一个女服务员从楼梯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来,一边跑还一边喊:杀人了,快来人那! 高端问:几楼? 女服务员眼神儿中露着恐惧回答:四,四楼。 高端跑上四楼挨个查看包间,当他推开最西头一间包房门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大惊失色,季亮半躺在沙发上,胸口上正向外喷着鲜血,仇武站在他前面手里握着一把手枪。高端被惊得不知所措,仇武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过身来,枪口瞬间顶在了高端脑袋上。 就在这时李诺,王宁和赵永也跑到了包房门口,仇武看见他们惊恐之下采取了极端行为,他用枪顶着准高端的头吼道:别喊,把手举过头顶转过身去,不然我打死你。 高端乖乖地举起了双手转过了身,仇武顺势把枪口顶在了高端后脑勺上说:往后走,对,走......高端在仇武的枪口威逼下走出包房,走到走廊西头侧门,穿过侧门来到“富贵人夜总会”的空中花园上。 王宁,李诺,赵永和刚追上来的郑国强也跟着到了天台,李诺对高端说:别反抗,听他的。 第二十一章 杀手陨落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富贵人夜总会”四层悬空凸出来一个半圆形天台,叫空中花园,这个悬空露天花园除了东面与夜总会墙体相连外其余都悬挂在半空中,花园三面装着齐腰高的白色栏杆,下面是夜总会厅内走廊。 仇武枪顶着高端后脑勺来到天台,他指令高端转过身面朝跟上来的李诺及郑国强等人,他自己靠在栏杆上,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朝天台下瞄了一眼,随即把目光投向了郑国强。 这个时候梁昊和赵永也从侧门跑上了天台,郑国强向几个人挥手示意一下散,众人散开形成了一个扇子面形状把仇武和高端围在了中间。王宁掏出了一把手枪,今晚几个人当中只有他带着一把手枪,他把枪口对准了仇武。 仇武看见王宁拿出了手枪有些惊恐,他说:我已经不在乎死活了,有种你就开枪。 郑国强小声对王宁说:他杀过人了,别逼他。 王宁点点头但并没把手枪收起来。 郑国强朝仇武伸出一只大手说:仇武,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弄成这样? 仇武说:给我把慕容阿敏找来。 郑国强说:你先把人质放了,我给你去找。 仇武说:你怀疑我的智商?放开他我就没命了,他会打死我。 李诺小声问郑国强:去叫狙击手吗? 郑国强朝她点点头,李诺转身走进侧门打电话去了。仇武见李诺走进侧门又把目光投向了王宁,大喊:你把枪放下,不然我打爆他的头,从这跳下去。 王宁用余光瞟了一眼郑国强,郑国强又点了一下头,王宁把枪口从仇武身上移开,枪口朝下随时准备射击。 郑国强说:我的同事给慕容阿敏打电话去了,慕容阿敏来不来我们说了不算,你现在最好是把人质先放了。 仇武嘴唇在颤抖,拿枪的手也在颤抖,顶在高端的后脑勺上枪管同样在不停地颤抖,他说:不行,我改变主意了,给我弄一架直升飞机来。 梁昊低声对郑国强说:他随时都有走火的可能。 郑国强不动声色地说:仇武,你冷静一下,天台没法降落直升机,我劝你还是先放下枪吧,我保证不会有人伤害你,放下枪咱们好好聊。 仇武歇斯底地喊叫:别他妈以为我傻,我好歹也是“滦山煤矿”的副总裁,见过世面,赶紧把我家的直升机叫过来,让我离开这里,否侧我会杀了他跳楼摔死。 王宁对返回来的李诺说:他们仇家真有直升飞机,在深圳呢。 李诺冲着仇武说:喂!我已经跟慕容阿敏通过电话了,她说需要十几分钟才能赶到这儿。 仇武说:去她妈的吧,我又不想见她了,把我家直升机弄来。 李诺说:你家的飞机不是在深圳呢吗?飞过来起码需要5个小时,你等得及吗? 仇武侧脸瞅了一眼栏杆下面说:那就给我准备一辆车,我的路虎车,赶快,不然我可真要开枪了。 李诺说:别!你别干傻事,我求你了,千万不要激动,咱们一块想办法,再说你家这么大产业你就不要啦? 仇武再次朝栏杆下面看了一眼说:如今产业还有啥用,我把季亮那个王八蛋杀了,让你们逮住就得枪毙,产业就留给我妹妹吧。 李诺咬了咬嘴唇尽量控制着情绪说:这个人质并没伤害过你,你不能乱杀无辜,要不我跟他换一下你看怎么样? 这时从侧门又进来几名“滦山煤矿”的人,他们看到这个情景大惊失色又转身缩了回去。仇武情绪越发浮躁,他喊道:他妈的,姜星死了,汤加一也死了,季亮这个王八蛋在我订婚的大喜日子里曝光我未婚妻的丑陋录像,这不是诚心羞辱我吗,他算什么东西,是给我家打工的,我家的一条狗。亏我平时还把他当哥们看待,没想到他要我的命,他是自己找死,我也得死,这是天意,该着我仇家家破人亡。 仇武说着用枪管使劲顶了一下高端脑袋又说:你,你叫高端吧,咱们见过,在“美食大棚”你跟黄莺在一起,你是“刑侦二科”的探员,你别怨我啊,该着你给我陪葬。 高端着实被吓得胆战心惊,他强装平静地说:仇武,亏你还认得我,你这算什么,仗义? 仇武说:闭嘴,我都家破人亡了还讲什么仗义不仗义,我就知道多弄死一个就赚一个。随即他又冲郑国强说:郑科长,郑大哥,我数三个数,要是直升机还不来我就开枪打爆你手下的人头,然后跳下去摔死。 王宁见状见又把枪对准了仇武。 仇武咬着牙大喊:1。 郑国强大声说:你冷静一下。 仇武继续喊:2。 郑国强说:等等,慕容阿敏来了。 仇武瞪着冒血丝双手托住了颤抖的手枪,人们从他眼神儿中看到了穷凶极恶的恐怖。此刻的仇武早已失去了理智,他大喊道:3. 等等!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随着喊声一个长发披肩斜挎着电吉他的人挤进了人群,大伙见到他都愣住了,这个人竟然是街头卖唱的乞丐歌手。不但众人吃惊就连仇武也吃惊不小,他甚至把枪口从高端的后脑勺上都移开了。高端更加吃惊,尽管此时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可还是用奇怪的眼神瞅着乞丐歌手呆呆地发愣。 乞丐歌手走到天台栏杆另一端与仇武和高端并排站着,相隔三四米的距离,他那潇洒飘逸的长发在微风吹拂下徐徐如风,眼神中透着坚韧和灵光。而仇武躲在高端身后又把枪口重新顶在了高端后脑勺上,冲乞丐歌手大喊:你个傻X要干啥?滚蛋,快点滚! 乞丐歌手不慌不忙地说: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姜星和汤加一了? 这句话激起了仇武的好奇心,同样也激起了郑国强,李诺等人的好奇心,只有梁昊在寻找时机准备抓捕仇武,他甚至做好了不惜将仇武推出天台的准备。 乞丐歌手说:他俩都是我杀的,还有刚才大屏幕上播放的视频,你未婚妻和你好哥们乱来的丑态也是我拍的,你还让我滚蛋多不够意思,你不想知道为啥吗? 这几句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感觉非常意外,赵永跃跃欲试想扑过去逮住这个家伙被郑国强挥手制止了,李诺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仇武显然被乞丐歌手的话震慑住了,他冷冷地问:扯啥蛋,就凭你敢去杀人?我倒想听听你怎么杀的他俩? 高端也没想到乞丐歌手会这样说,他以为这是乞丐歌手为转移仇武的注意力玩的花招,因为刚才发给仇国柱的那段视频和偷换大屏幕上的VCR都是他做的,现在乞丐歌手主动承认是他干得这叫高端迷惑不解。 乞丐歌手环视一下在场的人说:大家可能都认识我,我是咱们滦城唯一沿街卖唱的艺人,但是你们肯定不曾想到我还是一名专业杀手。2月22日晚上9点,我从壕沟里潜到路北区东工房八街姜星家的小院对面,躲在一棵大柳树后面足足等了两个钟头,9点多钟姜星喝的烂醉才回来,我趁他拿钥匙开院门时悄悄窜到他身后先用电击棍击昏了他,然后用刀抹了他的脖子,还拿他的血在大门上写下了“恋局”两个血字,当然我还销毁了大树下,壕沟里所有的脚印和手印,几位探员哥们,我说的能对上号吗? 乞丐歌手这几句话把在场人心里的疑问全都击碎了,大家被他说的半信半疑。乞丐歌手接着说:你们都是侦探,先不要急着抓我,等我说完我自己会束手就擒,再说2月28日晚上,我了解到汤加一隔三差五到健康楼205号楼马寡妇家玩耍,我就扮成倒卖白酒的老头儿敲开几户人家的门推销“扳倒驴”白酒,马寡妇见我是个老头儿可怜我就买了两瓶,其中一瓶我注射了毒液,还在酒瓶子标签上用圆珠笔写上了“恋局”两个字。3月2日汤加一又去了马寡妇家,喝了“扳倒驴”白酒被毒死了,侦探先生,我说的对吗? 这句话说的跟汤加一死因完全一致,几个人面面相觑,瞬间对这个乞丐歌手有了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郑国强问:两起杀人现场留下“恋局”二字是什么用意? 乞丐歌手说:暗示,就是想提醒你们我杀死他俩的原因。 唐婉下意识地问:你往酒瓶子下的什么毒? 乞丐歌手说:“柳叶桃毒素”加“V&&”溶剂。 唐婉双手握在一起说:没错,就是他了。 高端震惊不已,说啥都不敢相信在自己击昏姜星的时候这个乞丐歌手就藏在暗处观赏着自己的行动,在自己逃离之后乞丐歌手又趁机杀死了姜星,他还擦掉了大杨树下及壕沟里的脚印,今天又承认是他掉包了慕容阿敏和季亮的不雅视频,并且在自己面临被仇武枪杀的危机时刻挺身而出救下自己。他做这一切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死姜星和汤加一?高端真想弄明白乞丐歌手跟姜星和汤加一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与自己又有何等渊源。但是仇武的枪管就顶在自己后脑勺上不敢轻举妄动。 郑国强问:你为啥要杀死姜星和汤加一? 乞丐歌手沉吟片刻说:因为他们谋害了歌手高鸿。 高端听见这句话被震得目瞪口呆,这个乞丐歌手竟然是为了给姐姐报仇才杀死了姜星和汤加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郑国强,李诺等人也被乞丐歌手这个杀人动机弄的有点懵。郑国强追问:你说清楚点,谁谋害了谁? 乞丐歌手恶狠狠盯着仇武说:是他,姜星和汤加一绑架了高鸿并某害了她。 仇武用震惊的目光瞅着乞丐歌手,握枪的手在不停地抖动,他吼叫着问:你个臭卖唱的别在这满口喷粪。 乞丐歌手冲着他说:你不用急,我会让你听明白,免得你死不瞑目,2月10日中午有个叫端木的人来找我,他拿来了一块储存盘想让我帮忙打开,这块储存盘是端木去年4月7号从一家小卖铺盗窃来的,我一捅咕了一阵还真就打开了储存盘,插在电脑上播放了起来,谁成想看到了一起绑架案,几个流氓从通往“沸腾酒吧”一条小胡同里绑架出来一个女人,被绑的女人就是歌星高鸿,绑匪正是仇武、汤加一和姜星。联想到高鸿失踪一年有余我笃定她早就被他们杀害了。我考虑过向“刑侦局”报案,可又一想他们仇家有钱有势我是告不赢的,你们“刑侦局”也不敢管,可是我又不咽不下高鸿就这么白白被杀害了这口气,决心要为她报仇雪恨,所以我先杀了姜星,再杀了汤加一,剩下就是你仇武了。本来我想在你订婚典礼上杀死你,可是当我看见大屏幕上播放你跟慕容阿敏谈情说爱的VSR时我改变了主意,我溜进播放室调换了视频内容,把你好哥们跟你未婚妻乱来的视频播了出去,我要让你丢人现眼家破人亡。你果真不喜欢戴这顶绿帽子,愤怒之下去追季亮,在你与我擦肩而过时我把姜星那把手枪塞进了你的口袋里,没成想你还真听话,就用这把枪崩了季亮,另外,我不杀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让“刑侦局”这帮胆小鬼笨蛋们搞清楚,你才是杀害高鸿的凶手,让他们审出你是怎么杀死高鸿的,用法律严惩你,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仇武听傻了,他迷迷糊糊地问:那个唱歌娘们跟你啥关系?你老婆?你个臭卖唱的她能看上你? 乞丐歌手听后仰天大笑,泪水像小河一样流淌下来,他不再看仇武,也不再看任何人而是高声歌唱: ....舞台上,用心跳的为恋局歌唱; 恋局,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着对爱不变的心愿; 啊啊...啊...恋局 你燃亮整个夜晚,温暖了我心间,让我无畏狂风夜晚; 歌声驱散了寂寞,也征服了艰难; 我拥抱着恋局,坚强地站在舞台上,用心跳为恋局歌唱; 恋局,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着对爱不变的心愿 ...... 仇武被气头顶火冒三丈,把手枪从高端后脑勺上移开对准了乞丐歌手,大喊道:别唱了,我送你找她去!随着喊声枪响了,乞丐歌手向后栽倒,翻出了栏杆掉下天台。 王宁手中的枪也响了,子弹擦着仇武的头顶飞了过去,仇武脑袋晃了一下又把枪口对准了王宁。高端在仇武开枪的时候已经脱身,他蹲下身正要往旁边滚,忽然发现仇武朝王宁举起了枪便一头撞了过去,与此同时仇武也扣动了扳机,但被高端撞了个咧斜,枪口太高了,子弹射向了天空。王宁被吓的不知所措趴倒在地,他身边的梁昊迅速弯腰夺过手枪对着仇武连开两枪,仇武应声倒地,众探员蜂拥而上把仇武死死按住并戴上了手铐。 高端仿佛从梦中惊醒,他爬起来没理会被按倒在地的仇武而是飞奔着跑出天台跑到楼下,等他跑到“富贵人夜总会”一层花园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乞丐歌手**迸裂的场面。高端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初捋杀机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滦城刑侦二科”领导层第二天就做了调整,科长慕容斌因为女儿慕容阿敏与“滦山煤矿”仇武婚约被停止职务接受调查,上边空降来了一个叫刘光辉的科长,其他人职务未变。“保安大队”大队长汪怀民也受到了牵连,“保安总队”任命梁昊行使代理大队长职务,张勇升职为一队长。 “刑侦二科”新任科长刘光辉五十多岁,身体微胖,戴近视眼镜,一副白面书生模样。刘光辉一到任就给显现出睿智和谐,没有官架子的做派,他首先跟郑国强推心置腹的做了交流,真心实意把侦查谋杀姜星和汤加一被杀案的指挥权利交给了他,在郑国强的建议下立刻召开案情分析会。 刘光辉说:我刚来情况不熟,侦破这起案子的重担就交给你们大家了,我只管做好后勤,让你们吃好喝好,所有工作安排都由郑科长负责,他比我专业,今天这个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只要对案子有利说啥无所谓。郑科,你就开始吧。 郑国强笑笑说:刘科长一来就让权,哈哈,手段高啊,那好,我就先说。这个乞丐歌手叫温闻,昨天被仇武开枪打伤了肝脏,再加上从四层上摔下来去到医院半道上就死了。王宁非常勇敢值得表扬,就是枪法差点,多亏梁昊开枪击中了仇武,打在右腿上没伤到骨头问题不大。经过大伙连夜整合案情卷宗基本捋顺了案情发展轨迹,可以确定记起恶性案子都跟温闻有关,也就是那个乞丐歌手,是他杀死了姜星和汤加一,杀人动机就像温闻自己说的那样为歌手高鸿报仇,至于温闻跟高鸿是什么关系由于温闻已经死亡还没能查清,他俩有亲属关系,是否情侣关系也不得而知。 郑国强翻开笔记本继续说:我跟李诺搜查了温闻的家,在他家找到了那块存储盘,是专业监控摄像用的存储盘,摄像探头不用连接电脑,用它就可以录下画面。这块盘是2016年4月7日傍晚端木潜入新华大街一家小卖铺盗窃来的,因为店内没有现金和其他贵重物品端木临走时顺手牵羊摘走了挂在门后墙上这块存储盘。 这个端木是个什么人呢?无业,光棍,靠打零工和蹬三轮拉黑脚为生,有小偷小摸的习惯。端木4月7号夜里溜达到新华附街原水水利局那片拆迁工地上,发现废墟边上有一家小卖铺,他就动了捞一把的心思,他从窗户钻进小卖铺谁知小卖铺屋里空空堂堂啥也没有,端木很扫兴顺手摘下了那块监控存储盘。其实小卖铺也正在关门歇业搬走了所有货物,唯独忘记了安装在门头上暗处的一个监控摄像头,巧的是这个监控探头还在正常工作。小卖铺马路对面有一条小胡同的出口,这条小胡同能够直接穿到另一条街上,也是就是新华大街,那边的出口是“沸腾酒吧”的后门,所以小胡同发生的情况小卖铺这个监控探头都被录了下来。端木把这块存储盘带回家插在电脑上怎么也打不开就把它丢进了地下室。 今年2月11日,端木倒腾地下室又找出了这块存储盘,他闲着没事就带着它去了温闻家,温闻就是那位总能在街头巷尾遇见的乞丐歌手,温闻唱歌需要音箱等设备,端木会修理,一来二去他俩就成了朋友。再说这个温闻,他原本是个歌手,据说还是个创作型歌手,会写歌,唱的也不错,可就是没人请他唱,时间一长生计就成了问题,渐渐沦落到以蹬三轮车为生,30多岁还是单身一人,近两年不蹬三轮了,开始在街上卖唱,没想到在街上卖唱收益还不错,端木也经常去给他捧场。2月11日晚上端木揣着那块存储盘去来到温闻家,二人先是喝了点小酒,然后就鼓捣那块存储盘,温闻手巧没用多久还真把存储盘打开了。存储盘这一打开把两个人都看傻了,正是仇武等人绑架高鸿的场面。尽管画面不是很清晰可还是能看清仇武、汤加一和姜星从小胡同把歌手高鸿连拉带拽的弄出来塞进了路虎车。 端木认识姜星和汤加一,温闻对这三个人就更熟悉了,二人马上饶有兴致地讨论起去年各媒体相续报道歌手高鸿失踪的消息,有人说高鸿是跟**一位大佬走了,也有的说高鸿被某位大款雪藏了起来,甚至有人说高鸿嫁给了70多岁的某亿万富翁,总之说啥的都有。当时高鸿的弟弟,对,也就咱们科的高端,曾不尽余力地寻找过他的姐姐并报了失踪案,但始终没有结果。 温闻看到这个画面不仅是震惊更多的是憎恨,在他心里顿时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他笃定仇武等人绑架了高鸿之后把她杀害了,从这时起他就横下一条心非杀死这几个恶人。 端木也不是等闲之辈,他看到这段监控录像后也得出了与温闻相同的预判,可他考虑的却是另一回事,他在琢磨要怎么利用这段监控录像敲诈点钱财。就这样温闻和端木各怀心事喝完了酒。 2月12日晚上7点,端木给高端打了敲诈电话,还发给他了6秒视频片段,提出10万块钱将全部视频内容交给他,高端毫没犹豫就答应了。这事高端昨晚上才向科里做了汇报,他本想等拿到姐姐被绑架的视频后有证据了再报警,可敲诈者没有按时跟他交换,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他不敢妄自报警。 再说端木,他见高端答应的非常痛快兴奋不已,感觉这段视频对仇武等人同样重要,但是他没有找到仇武的电话,只在朋友们那里打听到了汤加一的电话,晚上8点10分他又给汤加一打了电话,也发了视频片段并要了高价,没想到汤加一也非常痛快的答应了,还跟他订好10点钟在“滦河第一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利益的驱动下端木准时到达了约会地点,谁知他刚到桥头就被人在身后打了一闷棍,然后装进麻袋扔到车上拉回了煤矿。他也不想想仇武、汤加一这伙人能跟高端一样吗,这段监控录像会要了他们的命,他们岂能不杀人灭口。汤加一和姜星把端木弄到井下时见到的是一具死尸,汤加一和姜星把端木的尸体扔进废井眼里还炸塌了井眼,没想到附近还有一个矿工正在通风管道作业,一声闷响把他炸了下来,他报了警,我跟李诺,高端也去了煤矿,但得到是煤矿失火。 郑国强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就在汤加一姜星杀死端木的同时温闻也开始了报仇行动,他开始跟踪姜星,发现他是个酒鬼,他也许不止一次到过东工房观察姜星住所以及东工房八街小院周围的环境。2月22日晚上他决定对姜星动手,为了躲避通往东工房每个路口的监控探头他走的是壕沟,在姜星家小院对面大杨树下狩猎着姜星,晚上9点姜星喝得烂醉开车回来,就在他拿钥匙开小院门时温闻从大树后窜过去用电击棍将姜星击晕,然后用锋利刀具抹了他的脖子。至于温闻为什么要先用电击棍击倒姜星非常好解释,温闻的体质跟姜星相比相差很远,不搞突然袭击他很难杀死姜星。杀死姜星后温闻还特意用姜星的血在大门上写下“恋局”二字,这两个字究竟代表什么含义至今还没搞清,或许是表明他报仇的心情,也可能是对高鸿的哀思和怀念,总之是温闻杀死仇人后的感情流露。 杀死姜星后温闻又开始计划谋杀汤加一,当他了解到汤加一跟马琳琳特殊关系后就决定利用马寡妇杀死汤加一,2月28日晚上温闻打扮成卖酒老头去了路北区健康楼小区205楼,他谎称店铺要关门处理白酒将两瓶“扳倒驴”白酒低价卖给了马琳琳,其中一瓶他下了毒,成分是“柳叶桃毒素”和“s&&”融合剂。当晚姜星到马琳琳家喝过一顿酒,幸运的是他喝了那瓶没被下毒的酒躲过一劫。3月2日汤加一再次到马琳琳家喝酒,这次就没有那么走运了,半斤“扳倒驴”下肚后就被毒死了。由于这次不是当面杀人温闻没法在现场留下感慨或者表达感情,他事先把“恋局”二字写在了酒瓶标签上。 温闻杀死姜星和汤加一后接着就开始策划谋杀仇武的计划,也许他一开始计划像杀死汤加一和姜星一样搞突袭,但得知仇武和慕容阿敏要在“富贵人夜总会”举行订婚典礼后改变了主意。3月12日仇武和慕容阿敏订婚典礼,台上大屏幕播放一对新人爱情VSR时温闻开始行动了,他溜进播放室调换了播放内容,将季亮和慕容阿敏的不视频公开播了出去。仇武怎么能容忍季亮给他戴绿帽子,顿时被激怒起了杀心,在仇武追赶季亮从温闻身边经过时他将从姜星身上拿走的手枪塞进仇武衣服口袋,从而导致仇武开枪杀死了季亮。 后来仇武劫持了高端,再后来的事大家都看到了,至于仇武,姜星,汤加一2016年4月7日为什么要绑架高鸿,高鸿是否已经被他们杀害,还要等审完仇武才能得知。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刘光辉眯缝着眼听完沉思良久才问:证据链齐全吗? 郑国强回答:由于温闻在天台上亲口承认他杀死了姜星和汤加一,目的是为高鸿报仇雪恨,我跟李诺事后立马搜查了温闻的家,他家客厅里有一块白板,上面写满了他观察姜星和汤加一活动的轨迹和分析,还有杀死他俩的经过和找出的缺陷,温闻是杀人者这点不会错了,白板上角还沾着一张高鸿的照片,是演出照,所以杀人是为了给高鸿报仇也不会错。上面这些情况就是根据他留下的证据整理出来的。只是还没弄清楚温闻与高鸿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感觉温闻是单相思,他深爱着高鸿,因为歌手高鸿比较高傲富足,与这个乞丐歌手地位相差甚远,他俩并没有恋爱史,这点高端也说的清清楚楚,温闻为什么要替高鸿报仇还真是个谜。 刘光辉说:案子到了这个环节基本上就破了,剩下的问题就是要清楚原委,温闻跟高鸿到底是什么关系?高鸿跟仇武一伙有什么仇?仇武为什么绑架高鸿?高鸿的尸体在哪儿?都要查清楚,还有温闻从哪搞来的不雅录像? 郑国强说:科长说的没错,现在仇国柱和他闺女仇颖已经到案,要尽快找到慕容阿敏。这件事就交给“保安大队”去办,王宁你过会就去“保安大队”找梁队长,跟他研究一下到井下查到端木尸体的事,还有马田的案子,下午李诺你跟我一块审问仇武。 王宁说:好的,我马上去。 李诺说:行,我准备点材料。 郑国强继续说:咱们尽快查清去年高鸿绑架案,查清汤加一等人杀死端木和马田被灭口的的事实,其实这几起杀人案都是一个案子,必须并案侦查,证据要确凿,好给滦城老百姓和媒体一个交代,争取在一个月内全部结案,科长你看这样行吗? 刘光辉说:就按郑科安排的干,我刚来说了我对案子了解不深,还是那句话我做好后勤,有什么要求只管找我。 案情分析会就此结束,滦城一系列杀人案也被渐渐捋顺,探员们开始了紧张有序的搜集证据工作。送走大伙后刘光辉把郑国强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第二十三章 隐罪一角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审问仇国柱的过程非常顺利,这位年过七旬的大亨对于闺女跟儿子那段不雅视频耿耿于怀,恐怕被泄露出去,当得知井下爆炸是儿子仇武一伙为销毁端木尸体时惊讶不已。后又得知仇武等人害怕马田告发便制造车祸撞死了他,再加上儿子枪杀了季亮,老头子一下子就昏厥了过去。醒来后思量再三确定儿子已经没有活命的希望了,保全闺女就成了他唯一的心愿,为了给闺女留下一片干净的天空他没做任何抵赖,痛快地说出了2月12日夜里井下发生爆炸的巷道和采煤面。这些情况是仇武告诉他的,但仇武并没跟他说真话,只是说井下发生了爆炸事故,炸死了一名矿工。当时仇国柱还主张上报,仇武叫来季亮耐心开导才让仇国柱打消了上报的念头,所以仇国柱只知道井下爆炸地点但儿子杀死端木的事情一概不知,更不清楚儿子为什么要杀人。 “刑侦二科”和“保安大队”再次联合行动,梁昊,赵永,王宁,李诺带着几十号人进入“滦山煤矿”,在仇国柱带领下找到第第5巷道19号报废采煤点,十几名队员加上十多名矿工挖了整整一天最终挖出了一具尸体。 唐婉对尸体进行了初步勘察,死者男性,三十岁左右,头部有钝器砸伤,肋骨多处骨折,致死原因就是头部钝器砸击造成,爆炸是在尸体被扔进井眼后发生,因此对尸体没造成严重伤害,爆炸目的就是为了掩埋尸体,在尸体旁找到一部手机,断定是端木的。 晚上,刘光辉下令所有参加挖掘尸体的探员都回家休息,只把郑国强和高端带回了“刑侦二科”。 高端检查了从井下挖出来的那部手机,幸运的是除了电池报废外其他部件还都能用。高端找来电池打开手机,将里面的内容复制到电脑上,手机有两张电话卡,第一张卡是实名用户,另一张卡是非实名黑卡。经过对第一张卡存储信息核对确认了端木的真实身份,端木,32岁,单身,本市户口,家住东郊马家屯,没有正式职业。查阅他的联系人少得可怜,一共12个人,有叔叔,婶子,表哥,剩下的就都社会闲杂人员了。2月11日下午5点有他与温闻的通信记录。 高端目视着电脑对坐在一旁的郑国强说:11号下午温闻跟端木通过电话,可能就是联系一块喝酒的事,能证实他带着从小卖铺盗窃来的存储盘去找温闻这件事。 郑国强对李诺说:这跟温闻家白板上写的相符。 高端开始勘察那张非实名黑卡,这张黑卡注册地在国外,号码还加了密,设置成四个0号。2月12日傍晚6点30分和6点33分两次与高端通话,中间有发送视频文件记录。晚上8点与汤加一通话4分钟,也有发送视频文件记录。但在复原端木给高端和汤加一发送视频文件时却费了很大功夫,因为端木保存在手机里的视频文件损毁严重只能通过网络传输云端查找这个视频文档,能进入云端存储器需要破解密码。高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成功。郑国强急得直转圈,后来干脆拉着李诺到室外抽烟去了。 其实凭高端的技术不用费这么大劲,他是故意装出艰难的,他不想让郑国强他们知道他技术太高,免得他们把他当黑客,避免以后有什么事引起他们的注意。郑国强出去不到两分钟高端就从云端复制出了端木发给他和汤加一那两个视频文件,最重要的是他修复了2016年4月7日晚上小卖铺监控探头拍下的一起绑架案。 郑国强和李诺回到技术室时发现高端正流着泪水在看视频画面,高端听见郑国强和李诺回来控制了一下情绪说:今年2月12日晚6:30分端木用四个0的号码给我打了第一个电话,告诉我他手里有我姐姐高鸿被谁带走的录像,6:31分他把一段6秒的视频发到我手机上,视频画面上有我姐姐的身影,6:33端木又打来电话跟我要10万块钱换完整视频,我答应了。当晚8点端木先是给汤加一发了一个三分钟的视频,8点04分又给汤加一打了电话,通话4分钟。 高端说到这指着电脑屏幕说:下面这段视频就是端木发给汤加一的完整内容。 视频画面很暗,时间显示2016年4月7日晚9点10分,马路对面一个胡同口停下一辆路虎SUV越野车,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一个穿西装子高个和一个秃顶穿夹克服。高个与秃顶说了几句话就匆忙走进了黑咕隆咚的胡同口,秃顶一直站在车旁与车窗内的司机聊天,车里的人在吸烟,偶尔探出头来,是一个留板寸的家伙。9:40分高个男人拽着一个女人从胡同出来,他一手掐着女人的脖子另一手拽着她的衣领。女人留长发穿淡灰色风衣,她不停地挣扎却被高个男人拽的东倒西歪,像拽一条狗般把她拽到路虎车旁。秃顶急忙拉开车门帮着高个将长发女人硬塞进车里。9点42分路虎车飞驰而去。9:44分从胡同里又跑出来一个男人,他朝马路两端张望了半晌又返回了小胡同。 高端说:最后这个是我,被拽上车的是我姐姐高鸿。 李诺盯着电脑屏幕说:高个是仇武,秃顶是汤加一,车里那个很像姜星。 至此,高端失踪了一年的姐姐终于被证实是被仇武等人绑架了,极有可能已经离开了人间。 ...... 不知何时下起了冰棱子,寒风凄凄,建设大街上不见一个行人,偶尔有车辆驶过,路灯泛着惨白的光线打在高端悲伤的脸上,此时已是3月13日午夜2点钟。高端没有开车回家,他独自走在大街上,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虽然他早就猜测到姐姐已经死去,可今天看到这段监控录像还是极度悲痛。姐姐一定是被仇武等人杀害了,也许很快就会知道掩埋姐姐的地点。 高端此时心情极度复杂,为了寻找姐姐他用了半年多时间去过十几个城市,可以说但凡姐姐提到过的地方他都去找过。直到今年2月12日端木用6秒视频敲诈他才有了找到姐姐踪迹的希望,找出绑架姐姐的人是他唯一的动力。后敲诈者失约,他利用非正规手段查到敲诈者叫端木,并在非法窃听中获悉端木因敲诈汤加一等人被灭口埋在井下。高端笃定端木手中掌握着姐姐被带走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能要了仇武等人的命。高端需要找出这个视频,但要想找出这个视频就必须先让端木重见天日,所以他设计了威逼计划,先是偷袭姜星逼他说出掩埋端木的地点,因姜星顽固没有成功。他又调整目标,乔装成女人引诱汤加一去“皇朝夜总会”约会,险些中了梁昊和赵永的圈套,计划再次失败。在仇武和慕容阿敏订婚典礼上他利用仇武与妹妹的丑陋录像要挟仇国柱,迫使仇国柱当场认罪说出了掩埋端木的地点,仇武也因一顶绿帽子枪杀了季亮,而自己遭仇武劫持也险些丧命。然而一切行动都被温闻抢在了前头,温闻不但杀死了绑架姐姐的姜星、汤加一还销毁了他到过现场的所有线索,在“皇朝夜总会”救他的也有可能就是温闻。假如端木不那么贪心,温闻不报仇雪恨豁达一些,早点把姐姐被绑架的证据交给“刑侦局”,或者公布于众不但他们不会死,仇武等人也早就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高端趴在“滦河大桥”栏杆上,望着滔滔而去的河水抑制不住悲愤的泪水,他还有一些问题想不清楚,仇武为什么要杀死姐姐?温闻跟姐姐是什么关系? 就在高端独自悲伤的时候,距离桥头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奔驰车,这辆奔驰一直跟在高端后面将近两个小时了,车上的人就是护士黄莺。 第二天上午8点,刘光辉召开了案情分析会,参加会议的不光有“刑侦二科”的人也还有“保安大队”的人。 刘光辉很严肃地说:案情有了很大进展,一、2016年4月7日晚上9点我市歌手高鸿被仇武,汤加一,姜星绑架至今下落不明,可能已经被害;二、2017年2月11日端木让温闻破解监控存储盘,二人从中获悉歌手高鸿是被仇武、汤加一和姜星绑架。2月12日晚上6:30端木用监控视频敲诈高端10万,当晚8点又敲诈汤加一100万。晚9点40分汤加一、姜星趁与端木交易时将端木杀死并拉回煤矿埋在了井底,为毁灭姜星尸体还炸塌了井眼;三、炸毁井眼时意外将不远处通风管道里作业的矿工马田炸伤,被送进“仁慈医院”医治,姜星怕事情败露指使黄三在石头桥制造了车祸谋杀了马田;四、2017年2月22日晚10点,温闻在路北区东工房八街姜星家小院门口用电击棍将其击晕然后杀了他;五、2月28日温闻将注射了“柳叶桃毒素”和“s&&”融合剂“扳倒驴”毒酒低价卖给了路北区健康楼205楼住的马琳琳,3月2日汤加一去马琳琳家喝酒被毒死;六、3月12日晚在“富贵人夜总会”仇武与慕容阿敏订婚典礼上温闻把大屏幕播放的“恋爱风光”片掉包换成了慕容阿敏与季亮的不雅视频录像,导致仇武情绪失控枪杀了季亮劫持了高端,危险时刻温闻突然出现,自称是他把丑陋视频换上去的,武枪恼怒枪杀了温闻。这就是咱们滦城系列杀人案的全部经过,大家还有补充吗? 王宁站起来说:我有些补充和疑问,第一,仇武打死季亮的手枪经技术科检验确认是姜星的,温闻杀死他后拿走了他的枪,第二是个疑问,温闻怎么得到季亮和慕容阿敏不雅视频录像的?第三、温闻为了歌手高鸿冒死也要为她报仇雪恨到底为什么? 刘光辉说:王宁说的没错,这几个问题必须要搞清楚,下面我说说工作安排,郑科你带着李诺审问仇武,我问过医院了他只是轻伤,可以审问。王宁你尽快找到慕容阿敏,不要硬来,毕竟他老爸是咱们老科长,采取点策略。梁大队长,你查封“滦山煤矿”和抓捕周大疤瘌,这次咱们还跟以前一样默契的配合。 梁昊回答:没说的老刘,我们一定好好配合。 刘光辉接着说:郑科,你审问仇武时有一个环节必须要让他说清,就是高鸿,是因为他绑架高鸿的监控视频暴露才引出了后面一连串谋杀案,七条人命,可以说高鸿是案子的起因,这个情况务必要查的清清楚楚。 郑国强说:放心,我跟李诺准备好了就等审他了。 刘光辉说:好了,散会。 梁昊走出“刑侦二科”大楼时满脑子都是说不出的味道,在他心里总有个疑问没有解开,高端到底有没有问题?2月22日姜星被杀那天晚上东工房岔道口上监控里出现的身影很像高端,到底是不是他?“皇朝夜总会”妖艳女人走路姿势为什么那么像高端?3月12日仇武订婚典礼大屏幕被偷换播放内容只有高端有这本事,真的跟他没关系吗?种种现象都有高端的影子,可他偏偏都能摘得干干净净,为什么? 梁昊非常迷茫,他给赵永打了电话,告诉他下午带上人去“滦山煤矿”。 第二十四章 庄园劫难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仇武还算是条汉子,被打伤左腿愣是没吭一声,在医院呆了一天***绪就缓解了下来,他清楚很快就会有人提审他,果不其然,下午王宁带着人把他从医院拉回到“刑侦二科”审讯室,没多久郑国强和李诺进来坐在了他对面,不过郑国强并没马上审问,而是面带微笑瞅着他看了老半天。 仇武盯着两位审问者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平静。十分钟过去后李诺才将录音机和记录本放到桌子上,郑国强玩着手机依然没有审问他的意思,仇武大笑一声反而率先说了话:喂!审呗?还等啥呢,我配合你们。 郑国强问:想好了? 仇武说:想好了,我都到这种地步了就不抵赖了,瞎折腾也没啥意思,你们有的是方法让我精神崩溃,还不如说完了等判决省心,坐20年牢还不如死了痛快,反正再也享受不到以前富贵的日子,跟狗一样活着没劲,早死早托生。 郑国强笑着问:你咋知道会坐20年牢? 仇武说:瞎猜呗,我愿意你们枪毙了我,我怕坐牢。 隔壁观战的刘光辉抽着烟喝着茶欣赏着郑国强的手段。郑国强问:仇武,你过惯了富贵生活肯定受不了折磨,尤其是失去尊严像一条癞皮狗那样折腾,咱们还是相互尊重,我也不问你,你自管讲述你认为犯罪的过程,你看咋样? 仇武说:这样的话我不知道从哪开始说,你还是先问吧,你急于想知道的事。 郑国强说:好,那我就先找个起点,我问你,去年4月7日你伙同汤加一,姜星把歌手高鸿绑架到哪儿去了? 仇武一点也不惊慌,他说:事到如今我实话实说,我把她杀了,埋在井下了。 郑国强说:为什么杀她?你就从这开始说吧。 仇武想了想说:好,我喜欢相互尊重,我就从歌手高鸿说起吧,她虽然是整个故事的开头,但只是个焦点,尽管她引爆了罪恶隐私,可故事的起始却要从另一件事说起。你们还记得2016年2月22日元宵节之夜“滦山庄园”那场大火吗?它才是故事的起因。 2016年2月22日元宵节这天,天刚擦黑就刮起了西北风跟着下起了冰冷的小雨。深夜1点多钟,滦城西南方向五十公里处的滦山风景区唯一一座私人庄园“滦山庄园”燃起大火,火借风势越烧越旺,朝西一望半边黑夜都被映成了火红色,大火燃烧了半宿,等消防局人员赶到整个庄园已经被烧得房倒屋塌断壁残垣。大火直到天亮才被扑灭,在被烧毁的瓦砾下找到了两具尸体,有人毙命消防局不敢怠慢马上报给了“刑侦二科”。慕容斌、郑国强、高端、李诺和唐婉急速赶来现场,随后“保安大队”汪怀民和梁昊也带人赶到了现场。 大火现场一片狼藉,原来古色古香的“滦山庄园”被全部烧塌,在残缺的庄园墙外停着两具尸体,滦河风景区两名管理人员告诉郑国强他们,尸体是庄园主钱贵和他夫人蓝桂芳。唐婉对尸体进行了检验,确认是一男一女年龄都在七十岁左右,钱贵和蓝夫人虽然死于大火但并没被全部烧焦,两位老人是吸入大量一氧化碳导致死亡,尸体上没又任何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以此断定不具备外力致死,也就是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关于“滦山庄园”失火原因经有关部门探查定性为煤气泄漏遭遇雷击发生的火灾。 2016年的正月大小媒体全报道“滦山庄园”失火的消息,“滦城晚报”这样写道:2月22日元宵节深夜,“滦山庄园”因厨房没关好煤气,电线老化突遇雷电导致意外失火,被烧死的两位老人是钱贵和妻子蓝夫人,两人有一个女儿已移民加拿大,几天前女儿回国将“保利钱庄”出售,办理完二老丧事后返回加拿大。 但是真相却不是这样,这场大火并非所谓煤气泄漏遭遇雷电受灾,而是一起人为灾难,是有预谋的抢劫、杀人、纵火事件。制造这场悲剧的罪犯就是仇武、季亮和汤加一。2016年2月22日中午,仇武正跟季亮喝茶,汤加一急匆匆进来说:武哥,你听说的没错,钱贵真有一幅古画,他的司机偷听过他给闺女打电话说起过这幅古画的事,那古画叫“双叟图”,据说能值上亿,他买这幅古画是因为带着现金没法出国,更不能从银行转账,因为他的钱庄已经申请了破产,要是股东们知道他有这么多钱会起诉他,他是想把钱昧下,所以才买文物古董准备逃亡加拿大。 仇武急赤白脸地问:重点? 汤加一说:钱贵司机说这老东西已经跟临县一个买主儿谈好“保利钱庄”价钱,可能近几天就签约过户,然后他们两口子就去加拿大找闺女了,今天他把存在钱庄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倒腾回家了,整整一车,其中就有这幅古画,可能还有金条,咱们若是再不动手怕是就来不及了。 “滦山煤矿”在“保利钱庄”贷款多达一个亿,这些天钱贵一直逼着仇武还款,还说如不按期还款这一个亿的贷款利息就改回“利率最惠率”之前的利率标准,并移交给买主,那样的话“滦山煤矿”多损失将近400万。仇武一直拖着不还,早就有心整死钱贵赖掉高额利息,400万可不是个小数了。 仇武问:老东西改了咱们利息档次没? 季亮说:眼下还没有,今天他给我打电话说明天再不还就改,改后差400万啊哥,咱们今晚动手吧? 仇武咬咬牙说:别怪咱们做事绝了,是老东西逼咱们干的,好,就今夜动手,把需要的家伙都备齐,晚上11点出发。 当夜11点20分仇武跟汤加一开着一辆假牌照丰田越野车悄悄从煤矿出发奔向滦山风景区,季亮同样开着一辆假牌照的两厢夏利车从煤矿招待所出发了,但两辆车并没走同一条路,分别从西外环和东外环上了滦山风景区。 “滦山庄园”坐落在离滦城50公里外西南方向风景区半山腰上,滦山山脉全长八百余里,滦城所在山峦宽阔崎岖,整个风景区被茂密的树林覆盖,半山腰上有三座庙宇和一个水库,两条板油马路分东西两侧环绕上山,最后在“滦河水库”脚下交集。“滦山庄园”就在东西两条路中间地带,也算是滦山游览的一处古迹,不过这座庄园却只是一栋青砖绿瓦三成小楼,它藏于林木之中环境格外优雅,据记载“滦山庄园”纯属钱家私有财产。 “保利钱庄”坐落在滦城繁华区域,类似私家银行放贷收息,是钱家世代族系买卖,相传这个钱庄有五百多年历史,钱贵是第七代传人,在滦城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家产上亿。钱贵和蓝夫人只有一个女儿,几年前去加拿大留学就没再回国。近几年由于经营不好“保利钱庄”面临倒闭的困境,钱贵为了保住所剩不多的钱财从去年开始打算卖掉钱庄,开年就跟临县一个大户谈好了价格,等出手后两口子带着这笔钱去加拿大找女儿。 2016年2月22日元宵节下午,钱贵把存放在钱庄保险库里的100块金砖和一幅名画“双叟图”悄悄带回了家,两口子一直忙活到晚上8点才把100块金砖分别装进两个拉杆箱,每个拉杆箱装500块,“双叟图”名画拉杆箱装不下,蓝夫人忍痛将其从中一分为二剪开,也分别装进两只拉杆箱里。一切收拾停当蓝夫人给闺女打了一个电话后就上床睡觉,由于累的够呛二人躺下便进入了梦乡。 午夜1点,仇武,汤加一和季亮三人翻墙跳进庄园后院。季亮在青砖绿瓦三层小楼外放哨,仇武和汤加一从窗户爬进小楼轻手轻脚上了二层,透过窗户往卧室窥视,见床上躺着俩人似乎已经睡沉,二人轻轻撬开房门潜入室内来到床边一看钱贵和蓝夫人睡得正香,仇武朝汤加一使了个眼色,同时将泡过麻醉药的毛巾捂在二人口鼻上,钱贵夫妻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昏迷了过去。 仇武和汤加一没费多大功夫就从床下找到了那两只拉杆箱,打开一看乐坏了,两只箱子里全是金砖,外加两半幅古画,二人各自提着一只拉杆箱下了楼。到了楼下汤加一将拉杆箱交给季亮返身又回到楼里,他进了厨房,在墙角先点燃一盘蚊香,然后打开了煤气阀门,把门窗关严迅速地跳了出来,三个人又从后墙翻出院子,猫着腰跑进树林里 汤加一说:蚊香点着了,估计能烧半个钟头,等厨房煤气升高到一定浓度就会引起爆炸,庄园就烧光了。 季亮叹口气说:可惜这几百年的古迹了。 仇武问:肯定会能引着大火?咱们需要在这等会看看不? 汤加一回答:不用,肯定能烧着,咱们以前在井下炸煤眼儿就是这么弄,当时哪有定时装置,我估计最多半小时就爆炸了,咱们赶紧走,避免遇上来救火的人 第二十五章 劫中劫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三人跑回林子里,按照先前计划好的开车分成两拨逃离。汤加一跟仇武一拨开着丰田车走西路绕道下山上西外环,季亮独自一拨开着两厢夏利走东里下山上东外环。季亮西路距离山下比较近也偏僻寂静,出了滦山风景区下山就是东外环。汤加一和仇武西路距离山下较远且弯路很多,需要绕过“滦河水库”才能下山上西外环。这两条线路是他们三人事先选好的,不管往东还是往西都避开了从滦城开来的消防车辆,因为东西两路之间还有一条宽阔平坦的大路直通山上,消防车辆不会绕远从东西方向上山。 汤加一开着丰田车沿着弯曲的小路疾驰而行,二人心里都很紧张,恐怕庄园火着不起来。丰田车刚开到“滦河水库”岔道口就看见身后夜空红了起来,仇武跟汤加一相视而笑,紧张的情绪豁然开朗,他俩清楚等消防车赶来至少还需要半小时,那时这座庄园早就被烧的房倒屋塌一片灰烬了,而抢劫钱贵夫妇焚烧庄园的事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100块金砖和一幅古画永远不会被人知晓。 绕过“滦河水库”就驶进了密林深处的板油小路,这段小路陡坡很多,好在开的丰田越野车,不过由于夜黑也不敢急速行驶,汤加一心想事情已经完成便把车速降了下来。就在丰田车减速下坡时迎面射来两只贼亮的远光灯,灯光聚焦并直射汤加一的眼睛,汤加一骂了一句:他妈的这是什么灯?无奈之下只好再踩刹车,谁知就在他踩刹车的瞬间对面一辆车迎面驶到丰田车前面挡住了去路。 汤加一从车窗探出头去刚要破口大骂,却发现从对面车上下来三个人戴面具的家伙,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把短管散弹枪。汤加一本想猛踩油门撞过去,可为时已晚,一个家伙的枪管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下来!一个戴着熊大面具的家伙枪管顶着汤加一的脑袋大喊,另一个戴光头强面具的人把枪口对准了副驾驶车窗。 仇武和汤加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劫难吓懵了,瞬间就失去了反抗能力,二人惊慌失措下车双手举过头顶。接着又有一个戴熊二面具的人上了丰田越野车,准确无误地提走了那只拉杆箱。熊大挥起散弹**砸碎了丰田车的两只大灯,此时顶在丰田车前面的那辆车倒车调转车头,跟着熊大和光头强钻上去,那辆车飞驰而去。 仇武和汤加一此时才看清开走的是一辆浅色面包车,没有车牌号。汤加一钻进丰田车开起就追,可是没有大灯照明根本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况,追了几百米就撞在了路边的小树上。仇武失望地说:算了吧,人家是有备而来的。 两个人眼瞅着面包车眨着功夫就消失在了黑暗里。仇武和汤加一沮丧到了极点,到手的金砖和古画就这样半路上被人劫走了,汤加一气的直砸车前盖子,仇武蹲在路边抽起烟来。过了一会汤加一提醒仇武:武哥,咱们还是快离开这条路吧,万一遇上消防或者“刑侦二科”的人可就麻烦了。 仇武觉得汤加一说的在理,加上在这儿耗着金砖和古画也不会再回来了,他掐灭香烟跟着汤加一把丰田车从路边矮树丛中推出来,二人上车慢悠悠地下山绕上西外环回到了煤矿。 季亮早就在煤矿办公室等他俩呢。仇武和汤加一把半道上遭人抢劫的经过夸大其词地冲季亮说了一遍,季亮听完把他俩领进了地下室,将他带回来的那个拉杆箱打开,指着里面的50块金砖和半幅古画说:不用丧气,好歹弄来了一半,最关键的是山庄着火了,明天要打听一下钱贵两口子死没死?要是死了咱们的贷款就只能按照“最惠利率”付息了,省了四百万啊,这趟值。 仇武和汤加一虽然心里窝火可也没有办法,就像季亮说的那样钱贵一死从“保利钱庄”贷出来的一亿元贷款利息就按照“最惠利率”合同少还一半,这多少让仇武欣慰了许多。抢劫来的50块金砖暂时由仇武保管,其实仇武对这50块金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他在意的是那少付出400万贷款利息和那幅古画。 此后仇武、季亮和汤加一始终关注“滦山庄园”有关信息,一个月后在媒体上看到关于“”滦山庄园”失火系煤气泄漏导致钱贵夫妻死亡的消息,三人这才把悬着心的放进了肚子里,为此三人还大喝了一顿庆功酒,自然他们的贷款利息也少付了400万。 转眼过去了近两个多月,2016年4月5日仇武闲着没事就带着那半幅古画去了省城,到“闽德尔文物古董行”找著名文物古迹鉴赏家闽老先生做鉴定去了。在闽老先生画室仇武恭恭敬敬把那半幅古画拿出来摆在画台上,闽老先生用惊讶的眼神儿看了半晌又盯着仇武瞅了一阵子才问:仇武兄弟,你这半幅画是从哪得来的? 仇武被问住了,暗想总不能说是从“滦山庄园”抢来的吧,随口编了个理由:是我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可惜只有半幅,请您老给鉴别一下真伪。 闽老先生咂了半晌嘴说:这幅画我自己恐怕看不好,我再叫一个比我见识广的人过来看看。 仇武本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可闽老先生这么说又不好回绝就提心吊胆答应了,闽老先生出去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风风火火进来一个六十多岁白发老头,老头身穿唐装一看就不是肉骨凡胎。 闽老先生介绍:这位是霍教授,省立大学文史教授。闽老先生又指了一下仇武说:这位是“滦山煤矿”少东家仇武先生。 霍教授与仇武握了握手。 闽老先生说:请霍教授过来是为了半幅古画,你来看看吧。 霍教授被闽老先生拉倒画台前,霍教授只看了一眼摆在画台上的半幅画竟然双腿发软差点摔倒,闽老先生赶忙扶住了他。霍教授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半天才把眼神移到闽老先生脸上说:闽老,我认为这半幅画,它叫“双叟图”,是南宋大画家梁楷1030年间创作的,画长242厘米宽24.5厘米,梁楷在创作这幅画的同时还创作了另一幅叫“泼墨仙人图”,那幅“泼墨仙人图”可不得了,是国宝级文物,现在被台湾博物馆收藏,而这幅“双叟图”就逊色得多,尽管逊色也是无价之宝。我说,这咋还从中剪开了呢?这下就不值钱了。 闽老先生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说:霍教授说的一点都不错,我说仇先生,你可要把这半幅古画保存好啊,在国内你是不能买卖的,这是国宝级文化遗产不能随便买卖,你留点心要是能找到另半幅可就值钱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捐献给国家吧。 仇武心里暗喜,他只知道这幅古画值钱,没想到竟然是无价之宝。此时他心里更加沮丧了,要是半道上没被人劫走那半幅画该多好。不过经闽、霍两位著名文物专家这么一说心里又感觉很亮堂,至于闽老先生让他捐献给国家纯粹是屁话,抢劫来的画交给国家那不是找死吗。半幅古画被闽、霍两位确定是臻品后仇武觉得该封住这俩老家伙的嘴,仇武想到这儿脸上露出笑容说:两位大师,这半幅画只能捐了吗?就没有其他出路? 霍教授哈哈大笑着说:这是咱们在家里说话,可以到国外去卖啊,但不能拍卖更不能在线上卖,只能私底下交易,不过半幅画没啥意思,你还是留心找找另半幅吧。 闽老先生也说:霍教授说得没错,万万不可让人知道你有这半幅“双叟图”,否则必须上交,不然你就有罪了。 仇武点着头说:好,我记下两位大师的话了,这样啊,我不能白让二老操心,我带来了一点小意思。仇武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沓钞票放到画台上对霍教授和闽老先生说:务必请两位大师收下,恳请二老给我保密,我可不想被人追着买画。 霍教授看着画台上的钞票感觉很尴尬,他说:这多不好意思啊,什么都没干就收你钱,拿回去吧。 仇武又说了许多客套话两位专家才勉强收下了钱,临走霍教授说:仇先生,你保存好这半幅画,保密的事你就放心好了,绝不会给你泄密出去。 仇武告辞闽、霍二人从“闽德尔文物古董行”出来心情既高兴又沮丧,高兴的是验证了这半幅画的真假和价值,沮丧的是本来是一幅画现在剩下半幅了。仇武琢磨那半幅画到底是被谁劫走了呢?走着走着忽然想起出来时父亲让他去买一部新手机,手机店在相反的方向。仇武迅速转身想往回走,不小心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你他妈怎么走路的?仇武刚要发作,忽然发现撞他的竟然是个长发披肩的漂亮女人,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漂亮女人一脸尴尬急忙道歉:真是对不起,没啥事吧? 仇武马上变成嬉皮笑脸的模样,他说:没事,想撞就撞。 漂亮女人抿嘴笑了一下错开身体走开了,仇武望着渐渐走远漂亮女人心里美滋滋的,忽然他感觉这身影有些熟悉,他脑子转了半晌竟然想起来了,这个漂亮女人正是自己暗恋已久的知名歌手高鸿。仇武摸了摸脸径自笑出了声,后悔没有扶她错过了一个相识的机会,随即又一想也无所谓,要想认识她还不容易,回滦城后包个场让她近距离给自己唱上俩钟头不就得了。 仇武从省城回来非常开心,想起霍教授说古画无价之宝时那副惊慌失色的表情就觉得可笑,要是一幅整画该有多好,一个亿啊!可惜是半幅。仇武又琢磨起怎么才能找到被劫走的另外半幅画。 4月6日下午,仇武开着黑色路虎从银行回煤矿路上接到一个陌生人打来电话,那人故意掐着嗓子说:仇武,前天你在“闽德尔文物古董行”鉴定古画时楼上有一歌女看见了全部过程,画乃要命之物,你有麻烦了。 仇武吓了一跳,忙问:什么歌女? 对方没在回话挂断了电话,仇武突然想起他转身撞到的那个女人,她不正是歌女吗。仇武吓坏了,自己到省城找闽老先生和霍教授鉴定半幅“双叟图”的事万一泄露出去就会揭穿2016年2月22日“滦山庄园”失火之谜,后果不堪设想。仇武预感到自己惹了大祸,他马上把汤加一和姜星找来,把去省城鉴定半幅古画的经过说了一遍。汤加一和姜星对仇武非常不满,可是事已至此不满也没有用,三人分析很久最终做出了一个杀死高鸿灭口的决定,为此三人开始策划绑架高鸿的行动。 4月7日晚上7点,汤加一跟踪高鸿到了“沸腾酒吧”,他打听到高鸿在这里驻唱,他马上去找仇武,仇武把姜星找来,三人当即开着黑色路虎来到新华副道。姜星把黑色路虎车停在新华副道中段一个小胡同口路旁。这条小胡同能直接穿到“沸腾酒吧”后门。事也凑巧,停车这段路灯坏了一串漆黑一片,对面是一片刚拆迁的工地,除了有一间日用品小卖铺外几乎都是碎砖烂瓦,根本没有住户也很少有人走动。 路虎车没有熄火,汤加一下车走到对面小卖铺前转了一圈,发现小卖铺锁着门就回到车旁对仇武说:没人,锁着呢。仇武下了车径直走进了小胡同,他从小胡同穿到新华大街“沸腾酒吧”后门躲在了门后,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晚9点20分,高鸿马上就该唱完,一定会从后门出来。仇武对高鸿在“沸腾酒吧”的行踪做了详细了解,高鸿一般是第四个出场,唱完三首歌后大概9点30分,她不换衣服直接从酒吧后门出来穿过小胡同到新华付道打车回家。 9点31分唱完三首歌的高鸿推开了“沸腾酒吧”后门,她哪里知道仇武已经恭候多时了,仇武见高鸿出来马上窜上去一把拽着了高鸿衣领同时将一把尖刀顶在了她的腋下,恶狠狠地说:敢嚷嚷我就捅死你。 高鸿被这突入袭来的危险吓懵了,她真没敢出声,无奈地跟着仇武朝小胡同深处走,刚好两分钟走出胡同口。汤加一正守在胡同口,见仇武挟持着高鸿走出来马上拉开路虎车门,二人将吓成半死的高鸿塞进了车里,随后仇武、汤加一蹦上车,姜星一脚油门路虎车飞驰电掣般开走了。 就在仇武绑架高鸿快走出胡同口那一刻高端也正好从“沸腾酒吧”后门出来,他恍惚看见小胡同尽头是姐姐跟一个男人的身影,他赶忙往外追,但等他追出小胡同却没有发现姐姐的身影。 第二十六章 高鸿死因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有句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仇武他们三个做梦也不会想到劫持高鸿的罪行被监控全部录了下来,而录下他们罪证的正是马路对面那个即将拆迁的小卖铺。 小卖铺坐落在新华副道马路北面拆迁工地上,铺子已经关门,里面的东西都搬空,只剩下一个监控探头和一块存储盘因为没来得及掐断电线仍在正常运转,监控范围二十米之内,马路对面小胡同口也在监控之中。因此仇武挟持着高鸿从小胡同出来,汤加一帮助他将高鸿塞进路虎车整个绑架过程就完完整整被录了下来。真是事有凑巧,后半夜下起小雨,端木闲着没事骑单车出来寻找机会偶然看见小卖铺锁着门,四下又没人他就撬窗潜入到小卖铺里面,进来一看空空荡荡啥也没有感觉非常扫兴,正要从窗户跳出去却发现有个光点在不停跳动,近前一看墙上挂着个小盒子,顺手摞下来带走了,回家后摆弄半天没打开就顺手扔进了地下室。要不是端木盗走小卖铺这块存储盘仇武等三人绑架高鸿的罪行怕是早就被曝光,高鸿的冤屈也早就见了天日。 当晚仇武绑架了高鸿之后就用路虎车把她直接拉回“滦山煤矿”老矿区,又七拐八拐来到早准备好的一个坑道口,此时高鸿已经被绑上了胳膊堵上了嘴,吓得身体瑟瑟发抖早就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姜星和仇武将高鸿从车上拖下来乘升降机降到离地面近百十米深的井下,按照汤加一的意思还要问问高鸿在省城“闽德尔文物古董行”看没看见那半幅古画的事,仇武却没有这份耐心,他指挥姜星拿来一条绳子套在高鸿脖子上二人当场就把高鸿活活勒死了,汤加一和姜星将高鸿尸体装进麻袋扔进报废井眼,再填上干煤渣石并用卷扬机拉瘫了旧巷道的支架。就这样滦城著名歌手高鸿因为在省城“闽德尔文物古董行”楼上看了几眼古董,无意中与仇武撞了个满怀就被藏有祸心的仇武等三名歹徒残忍地杀死并埋在了近百米深的废井里。 仇武说到这儿低下头半晌没有再抬起来。 郑国强问:你能确定高鸿听到了你跟两位专家讨论古画的事?你无法确定吧? 仇武回答:是,无法确定,就是怀疑。 郑国强又问:那就杀了她? 仇武回答:有匿名人打电话说是个歌女听见了,万一她听到了呢?或者知道那半幅古画是从“滦山庄园”我抢来的呢?“滦山庄园”纵火杀人的事不就暴露了吗,我杀死她是为了保险起见。 郑国强说:你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仇武没有回话。 郑国强又问:仇武,今年2月12日你们为啥杀死端木? 仇武说:因为他太贪婪,2月12日晚上8点10分汤加一接到陌生人打来的敲诈电话,说他知道是谁从“沸腾酒吧”后门把歌手高鸿绑架了,并且还发过来一段3分钟的视频和一张截图,内容正是去年4月7日我拽着高鸿从小胡同出来的画面,汤加一马上告诉了我,我一听非常惊慌就让他联系姜星把这个人给我抓来。汤加一与姜星给敲诈者回了电话,答应给他100万消灾,晚上9点,汤加一和姜星与敲诈者在东郊体育场小花园见了面,汤加一假装从后备厢拿钱,姜星趁那小子无防备从后面用铁棍砸了他头,随后二人把他扔进后备箱拉回煤矿,可是这小子脑袋被打出一个大窟窿早就断气了,我们仨检查了他的钱包和手机才知道他叫端木。见端木已死姜星和汤加一就按照先前埋高鸿的做法把他也扔进了一个废井里,也是姜星忒着急顺手把手机也扔了下去。因为这个井眼不远处还在正常采煤,汤加一就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拿**炸塌了井壁,没成想离这口废井不远通风管儿里还有个矿工测试风速,**一响把他震了下来,这小子摔蒙了玩命跑到避难房拉响了警报,井上值班人员接到警报立即给消防局打电话,随后你们“刑侦二科”也来了。 李诺问:那个被炸下来的人叫啥? 仇武回答:马田。 郑国强问:你知道端木从哪搞来的监控录像吗? 仇武回答:不知道,哪来的能告诉我吗? 郑国强说:可以,去年4月7日晚上你们仨把高鸿从小胡同绑架出来的全过程被对面一家日杂小卖铺屋檐下的监控探头录了下来,端木当天后半夜去小卖铺盗窃顺手摘走了挂在墙上的监控储存盘,否则的话你早就原形毕露了。 仇武听后摇了摇头说:额!原来如此,汤加一还检查过那个小卖铺的,真他妈是一头猪。郑科长,该说的都说了,你告诉我,姜星和汤加一真是被那个乞丐杀得? 郑国强说:真的,温闻谋杀了他俩。 仇武问:乞丐怎么知道是我们仨绑架了高鸿? 郑国强说:看在你没有抵赖的份上我就让你明白,这事还得从端木说起,2016年4月7日端木盗窃完小卖铺回家后就把存储盘扔下地室,今年2月11日端木收拾地下室又找出这个储存盘,他拿着这块盘去找温闻,就是你说的乞丐歌手,求他帮忙打开存储盘,温闻手巧没几下子就打开了,温闻和端木一边喝酒一边看监控录像里的内容,当他俩看见是你绑架了歌手高鸿时发生了两种不同的效应。端木立刻意识到发财的机会来了,因为去年五六月份滦城各大媒体都报道了红歌手高鸿失踪的消息,端木认识汤加一和你,也知道高鸿是高端的姐姐,所以第二天傍晚7点他先给高端打了敲诈电话要10万块钱换高鸿的消息,8点又给汤加一打电话敲诈100万。但是他没考虑你们是什么人?黑社会啊,所以他最终死在了你们手里,他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仇武伸出两个手指要香烟,郑国强点上递给了他,他抽着烟又问:乞丐跟高鸿啥关系,他真是为给她报仇? 郑国强自己也点燃一支香烟吸一口后说:个问题还真让人费解,温闻竟然是高鸿的铁杆粉丝,当他看到你们绑架高鸿的监控录像后心一下子就凉了,他清楚你们的为人,笃定高鸿已经被害了,所以他决定杀死你们给高鸿报仇。他先是在姜星家小院门口用电击棍击昏姜星再用刀抹了他的脖子,几天后又装成推销白酒的老头用毒药毒死了汤加一,后来在你跟慕容阿敏订婚典礼现场把你和阿敏的风光片换成了阿敏跟季亮的不雅视频播了出来,离间了你和季亮,你还就上当了,枪杀了季亮还劫持了高端,就在你要枪杀高端时温闻又及时出现,当着众人承认是他谋杀了姜星和汤加一,还承认是他偷换了播放视频,你再次被激怒开枪杀了他,其实他早就做好了让你杀死的准备,他是故意把你留给“刑侦局”的,你明白了吗? 仇武吐了一个烟圈说: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乞丐歌手下的套。 郑国强讥讽地说:你连一个乞丐都弄不过,你智商几乎就是零。我问你,马田是你指使黄三制造车祸灭口的吧? 仇武瞪着郑国强沉吟半天才说:有些事不用我亲自安排。 郑国强问:你意思是姜星或者汤加一指使黄三制造的车祸?马田知道真相? 仇武说:不清楚他知不知道,反正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 郑国强冷笑着说:又是疑心,你活得够累的。 仇武沉吟片刻说:再给一支烟吧。 郑国强说:只有大前门了,行吗? 仇武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大前门就大前门吧。 郑国强从口袋掏出一包大前门香烟连同打火机扔给了仇武。隔壁观察室里刘光辉撇了一下嘴暗想:老郑这小子够损的。 李诺和赵永带着几名探员到仇武乡下的老屋炕坯下起获了那半幅古画“双叟图”和50块金砖。几天后“刑侦二科”探员们将仇武带到埋葬高鸿的废弃井眼,在他指认下动用了几十名劳力用时半天挖出了高鸿的尸体,尸体只剩下一推白骨了。 2017年5月至6月“滦城刑侦二科”完善了整个案子的举证和善后工作,郑国强带着王宁三次去省城找文物专家霍教授和文物行闽老先生了解2016年4月5日仇武带着半幅古画找他们鉴定的事,正如仇武说的一样,闽、霍二人如实地说了当时的经过,并证实他俩带来的半幅“双叟图”就是去年仇武让他俩鉴定的古画,至于仇武交待有人给他打匿名电话的事闽老先生倒是记起了一件事,去年4月5日他送走仇武出门时的确见到过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这个女人是谁他不知道。 “刑侦二科”十几名探员忙活了两个月才彻底捋清仇武、汤加一和季亮杀死钱贵夫妇、抢劫黄金古画、纵火烧毁“滦山庄园”案;仇武,汤加一,姜星绑架谋杀歌手高鸿案;汤加一及姜星杀死端木案,姜星指使黄三制造车祸杀死马田案;温闻谋杀姜星、汤加一案;仇武枪杀季亮;仇武劫持高端枪杀温闻案的全部真相。结案的同时在各大媒体上公布了侦破过程和罪犯证据,还将那半幅古画“双叟图”的照片刊登出去,悬赏10万元寻找线索。 滦城2016--2017年系列谋杀案侦破完结让刘光辉,郑国强以及“刑侦二科”全体探员知名度大增,也让“保安大队”梁昊,赵永,张勇等人形象得到了民众的认可。 然而在郑国强的心底还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这就是仇武等人抢劫“滦山庄园”逃至半路上被另一拨人抢劫的案情,这拨人到底是谁?他们现在隐藏在哪里? 第二十七章 “恋局”情歌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时间转眼到了秋天,漫山遍野的银杏树把山峦映成了红色的海洋。 高端两个月来过得很不轻松,他请了一个长假将姐姐安葬在“滦山公墓”,同样把温闻也安葬在了这里,温闻的墓碑与姐姐的墓碑斜对着,他要让温闻永远陪在姐姐身旁。办理完姐姐的丧事高端的心总算安顿下来,抓住仇武等罪犯也算是给姐姐了一个交代,在宽慰之余他心中还有一件事始终挥之不去,这就是姐姐跟乞丐歌手到底是什么关系?以至于让他痛下杀手替姐姐报仇并且还用生命保护了他。 9月底最后一个星期天,黄莺到高端家与他一起度过了一个美食周日,傍晚临走时她拿出一本杂志递给高端说:差点忘了,关于你姐姐跟温闻的事在这上面可能会找出一点答案,你看看吧。 高端疑惑地接过杂志等黄莺走后马上打开仔细寻找与姐姐有关的信息,这是2016年第一期“滦城文学”杂志,上面有一篇美文,这篇美文竟然是姐姐高鸿写的。题目是《恋局》 我记不清是哪一天开始搭“板的”出行了,只记得是个细雨缠绵的傍晚,我撑着一把雨伞走出小巷,昏暗的灯光下停着一辆蓝篷子三轮“板的”,我没有说话收起雨伞坐上去,“板的”便启动了,一直朝“皇朝夜总会”驶去。 我很纳闷,这是我第一次坐“板的”,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去那个地方... 我站在小舞台上唱完最后一首歌顾客已寥寥无几了,真是倍感凄凉,曾经的掌声和鲜花早已逝去。我明白今晚可能是最后一次在这里唱歌了。老板走上台将一个红包塞到我手里说:明天就别再来了,去医院把病先治好吧。我没等他说完就淌着两行眼泪奔出夜总会大门,下台阶的时候感觉双腿像触电一样颤抖个不停。 街上的细雨依旧,出租车亮着“客满”角灯匆匆闪过,雨打湿了我的长发,我感到了世态炎凉,正这时一辆“板的”停在我身前,我一眼就认出正是送我来的那辆蓝篷子“板的”。我依然没有说话站进去,“板的”晃悠着朝我家方向缓慢驶去,我望着夜空斜刺下来细雨一股忧伤骤然涌上心头,情不自禁轻轻哼起歌曲:雨丝敲打着空气/忧愁浮上心头.... 歌唱到第三遍时“板的”停在了小巷街口,我踉跄着走向深处,忽然想起还没付钱,反身追出小巷,早已不见了“板的”踪影。 雨一连下了三天,我在家咳嗽,痰液中带着血丝且越来越多,害怕极了,时不时有种面临死亡的恐惧,我决定去医院治疗。街上的出租车依旧亮着客满的角灯匆匆而过,我举着手没有车停下,正在焦急时刻那辆篷子“板的”再次神奇般停在我身前,我非常惊异,这次我没有急着上车,而是走到“板的”前面查看的哥长相,他竟然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短寸发型,鼻梁棱角清澈,透着纯洁和稚气。 小伙子被我看毛了,眼神里散发着羞涩的光芒。但他却像亲人一样和蔼地说:姐,上车吧。 我乖巧地钻进车篷用命令般口吻说:去协和医院。 小伙子嗯了一声“板的”快捷地驶上大街,看着小伙子扭动腰胯有力而健壮的后背我生出许多美妙的幻想,伴着细雨敲打路边树叶的节奏,一首清澈透亮的歌声传进我的耳蜗: 当我迷失的时刻,歌声软化疲倦悄悄走进心间; 爱恋,仿佛拥抱着时间,守候我迷茫的灵魂空间, 你鼓掌时的笑脸,鼓舞着我的勇气,就在这个夜晚,我站在了高山之巅; 啊啊...啊... 我惊讶不已,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主打歌吗?我仔细听着,在韵律里隐藏着一种自己缺少的真诚和惬意,可以说是多年来我追寻的心境此时却隐藏在这首歌里。我有些感动,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情感揉进自己的心房..... “板的”停下,我没再敢看他的目光径直走进医院,医生告诉我得了严重的肺炎导致的咳血,不用住院,每天来医院输液就可以了。一小时后我从医院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辆蓝篷子等候在医院大门前,我焦虑的心绪顿时平静了,我笑着登了上去。 当我望着你的双眼,感觉不再寒冷暖流的涌入怀间; 歌声驱散了寂寞,也征服了艰难,怎成想这却是一场唤醒心灵的恋局; 我拥抱着恋局,坚强地站在舞台上,用心跳的为恋局歌唱; 恋局,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着对爱不变的心愿; 啊啊...啊...恋局 我哭了,伴着这歌声压抑在心底的忧伤荡漾散去,系数记忆中歌的旋律,情不自禁附上音旋,忧伤随歌声荡然散去。“板的”停在小巷口,我没有下车依旧沉浸在那优美的歌曲里,我偷看小伙子的表情,他的脸一片绯红。 我说:我明天早上还去医院。 他低头嗯了一声。 从此我每天都会坐着这辆蓝篷子去医院,也许是跟我熟悉了的缘故,小伙子总有新歌唱出来,这让我非常激动。在这些旋律里我感悟到他了一个年轻人的快乐,渐渐我喜欢上了这个小弟弟。而他不仅是弟弟的角色,偶尔像朋友,像情人...是我恋爱了吗?我感觉脸在发烧,我甚至默默地在心底说:不用急,我不会放手了... 一个月过去,这天是我最后一次到医院治疗,路上我告诉小伙子明天不去医院了,他眼神里闪出了伤感。回来的路上小伙子将一束鲜花献给了我,羞涩地对我说:姐,明天是全市青歌大赛,我给你报了名,你能为我去参加这个大赛吗? 我强压着激动的情绪说:你知道我的心事? 小伙子说:知道,你想成为一名好歌手。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好,我为你而去。 第二天我依旧坐着蓝篷子“板的”来到赛场,下车时我把手伸给小伙子深情地说:等我,等我拿到名次回来有话对你说。 小伙子点点头,眼神儿荡起一层欢快的泪花。 舞台上,聚光灯下,在响亮的回声大厅我演唱了小伙子专门为我谱写的歌曲《恋局》: 当我迷失的时刻,歌声软化疲倦悄悄走进心间; 爱恋,仿佛拥抱着时间,守候我迷茫的灵魂空间, 你鼓掌时的笑脸,鼓舞着我的勇气,就在这个夜晚,我站在了高山之巅; 啊啊...啊... 当我望着你的双眼,感觉不再寒冷暖流的涌入怀间; 歌声驱散了寂寞,也征服了艰难,怎成想这却是一场唤醒心灵的恋局; 我拥抱着恋局,坚强地站在舞台上,用心跳的为恋局歌唱; 恋局,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着对爱不变的心愿; 啊啊...啊...恋局 你燃亮整个夜晚,温暖了我心间,让我无畏狂风夜晚; 歌声驱散了寂寞,也征服了艰难; 我拥抱着恋局,坚强地站在舞台上,用心跳的为恋局歌唱; 恋局,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着对爱不变的心愿 , 啊..恋局,我已经逝去的恋局... 歌声停止,伴奏旋律渐渐消退,掌声响起久久不息,还没等最后一位歌手唱完后我能兴奋的告诫自己,冠军属于高鸿了!此刻我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拨开记者和人群直接冲出赛场外奔去,在我的身后评委在高声大喊:“恋局”夺得冠军。 我跑出了演播大厅,我要把这个喜讯第一时间告诉给他,我心中的王子,我的“板的”恋人,我甚至做好了投进他怀抱的遐想...然而,我没有看见那辆蓝篷子“板的”,我四处寻找,可是始终没有它的身影。 以后的日子我一边唱歌一边寻找“板的”影子,我坚信在以后的某一天蓝篷子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高端看完这篇文章哭了,他终于明白姐姐跟这个乞丐歌手的关系,她俩是恋人,可惜温闻出于自己的社会地位感觉再没资格接受高鸿的爱情,只能默默地离开默默地把爱藏在心底,因此在姐姐失踪后他改变了生活方式,不再蹬三轮载客,而是变成街头歌手用穿街走巷来寻找姐姐的踪迹,他唱着姐姐获奖的歌曲“恋局”摆摊路演以此呼唤姐姐的灵魂,或许更多的是在怀念失去姐姐的忧伤。 高端能猜测得出温闻从端木拿来的储存盘里看到仇武、汤加一和姜星绑架了自己恋人时的心态,也许就是那一刻他做出了艰难的抉择,他要严惩杀害高鸿的凶手。 温闻第一个杀死的是姜星,在杀人现场他留下了“恋局”两个字寓意有两层意思,一,告诉高鸿仇人姜星死了,二、向姐姐唱的那首歌“恋局”致敬,杀死姜星后温闻又策划谋杀了汤加一,在现场依旧留下了“恋局”两字,意义相同。虽然引起了“刑侦二科”的警觉,但谁也没有破解这两个字竟然是一首歌的名字,而且是高鸿大赛夺得冠军的歌。 3月12日仇武跟慕容阿敏在“鸿燕酒楼”举办订婚典礼时温闻准备实施他最后一个计划,他和往常一样在“富贵人夜总会”附近摆摊儿唱歌,其实是找机会到典礼现场谋杀仇武,可是他没有想到高端也在实施他丑闻曝光计划,在高端把慕容阿敏和季亮不雅视频换播到大屏幕上温闻惊愕不已,但他趁机将姜星的手枪偷偷塞进了仇武的口袋,激怒下的仇武果真枪杀了季亮,让温闻没有想到的是仇武会劫持高端当人质,就在仇武要开枪杀死高端时温闻不顾自己的安危及时出现在天台上,他谎称不雅视频是他在大屏幕播放的,导致仇武情绪失控开枪杀死了温闻。 高端终于明白了,温闻早就知道自己是高鸿的弟弟?温闻救他是出于对姐姐的爱?此时他才懂得了乞丐歌手为什么总唱那首“恋局”,因为这首歌是他专门为高鸿写的,这首歌不但是高鸿获奖的歌曲也是他俩的恋爱信言。 你燃亮整个夜晚,温暖了我心间,让我无畏狂风夜晚; 歌声驱散了寂寞,也征服了艰难; 我拥抱着恋局,坚强地站在舞台上,用心跳的为恋局歌唱; 恋局,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着对爱不变的心愿 , 第二十八章 雨夜劫难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2017年10月2日稀稀拉拉下了一整天冰冷的雨,到了晚上雨不但没停还越下越大。 滦河西岸大街的雨夜就更加寂静了,平常就萧条的大街上今晚看不见车辆的影子,泛黄的街灯照着路面上的积水,水面上泛起一层接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泡覆灭了又重生,雨水拍打着路边的树叶发出哗哗声响,雨林被西北风吹的斜着飘下来, 晚上9:20分,一辆银灰色高尔夫轿车由北向南缓慢驶来,司机头戴黑色礼帽身穿米黄色风衣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宽边眼镜。由于左边车窗没有关严,冷风从缝隙吹进车内,吹倒了竖起来的风衣领子,露出他左脸上一条两寸长的疤痕,此人是“滦城晚报”首席记者纪宇。 雨水拍打在车窗玻璃上发出啪啪响,仿佛玻璃要被拍碎,尽管开着雾灯视线还是很模糊。纪宇摘下眼镜看了一眼满是积水的路面,朝路边打了一下方向。他高度近视,遇上这种风大雨大的天气眼神就更不好了,只能拿路边一排大树做参照物。忽然一根柳枝打在前挡风玻璃上,把他吓了一跳,赶紧踩刹车降慢了车速,他看了看副驾驶室车窗上的那条缝隙,雨水正是从缝隙中刮进车内的,他右腿裤子都被打湿,他下意识地把手机从右边裤兜掏出装进左边裤兜。 纪宇今晚冒着大雨独自开车是要去见一个人,两小时前他与这个人约好晚10点在本市最大的养生休闲场所“可馨汗蒸馆”见面,至于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场所纪宇也是出于无奈,因为他要见的这个人每晚都会泡在汗蒸馆直到半夜才肯回家,而且有事有求于他,这个地方也算合适,因为自己求他办的事比较隐秘,为了安全才无奈地答应他在汗蒸馆里见。 滦河上面有一座废弃的铁路大桥横跨两岸,大桥的影子慢慢被甩在了车后,预示着距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三公里的路程,忽然又有柳枝扫在了窗户上,纪宇急忙开边订车,他这辆高尔夫太老没有自动升窗器,车窗玻璃要手动升降。纪宇欠身摸到副驾驶车门上升降把手准备将玻璃摇起,就在他摇动把手时无意间发现路边一棵大树后好像探出了一个人头,纪宇被吓了一跳慌忙摇上车窗,斜视着大树后面,人头又探出现了,还正在朝他这边看。 纪宇一阵毛骨悚然,他赶忙踩油门打算快点离开这里,谁知轿车却熄火了,这加剧了他的恐惧状态,他手忙脚乱一边扭动车钥匙一边偷窥窗外,不知怎地还瞄到了河水,他发现朦胧的水面上竟然绽放出一朵黄色玫瑰花,玫瑰花卷碎了对岸塔楼的倒影诡异地四分五裂变成一个螺旋钻进深水里...就在此时“嗙”一声响,前挡风玻璃上出现了一张模模糊糊的脸。纪宇被吓得魂都没了,眼睛里仿佛出现了鬼的影子,他死死地盯着前车盖子上那张模糊的脸,然而那张脸却又消失了。 难道是撞人了?纪宇似乎感觉只有撞人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可又一想自己的轿车并没有开动而且已经熄火,难道这个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纪宇懵了,奓着胆子摇下车窗探头朝前看,发现车保险杠下露着一条腿。我噻!真是撞人了。 纪宇胆战心惊地下车往前蹭,车保险杠下真的躺着一个人,不远处还有一辆单车。纪宇后脖颈子直冒凉气,他仔细查看,但雨衣裹着那个人的头看不见他的脸,看这情景好像是自己的车撞到骑单车的人,又一想不对,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个碰瓷的。纪宇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他没去触碰地上躺着的人,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就在此时躺着的那个人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脖子,接着从雨衣里伸出一个类似手电筒的东西准确地捅在他的小腹上,一股电流刺穿了纪宇的身体,他颤抖了几下便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纪宇渐渐恢复了意识,感觉脸上冷飕飕的,他动了动手脚准备爬起来,一睁眼却看见眼前有一张脸,这张脸非常熟悉,刚要喊他的名字,可是他就觉得脖子上一阵凉嗖嗖,接着呼吸困难渐渐没有知觉了。 午夜1点,一辆从外地开来的大货车在滦河西岸由南朝北行驶,司机远远看见马路对面水洼里停着一辆高尔夫轿车,起初他以为是搞婚外情的在车里鼓捣好事,心里猥琐地想:这瘾头得多大,这么大的雨也不怕被雷劈...但大货车经过高尔夫时司机忽然发现雨地上躺着一个人,他马上意识到出事了便将车停下仔细观望,当他确认地上的确躺着一个人时被吓得毛骨悚然,赶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午夜1点30分三辆警车闪着蓝白相间的灯开到滦河西路大铁桥南边案发现场,十几名探员下车迅速地围住高尔夫轿车,随后拉起警戒带。 滦河西岸大街右边停着一辆灰色两厢高尔夫轿车,车门敞开,保险杠下躺着一个浑身湿透穿米黄色风衣的男人,死者脸色惨白瞪着一双恐惧的眼,脖子上一道翻开的刀口,风衣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的稀释了颜色,死者身旁还有一顶黑色格尼礼帽。 李诺指挥探员们把现场围住,法医唐婉开始验尸,没多久郑国强也赶到了现场,几个人打着手电筒为她照亮。 唐婉说:死者男性,身高1米75左右,死亡时间大约5小时之内,也就是昨晚9点至1点之间,小腹上有被电击焦灼状,脖子上有一处刀伤,干净利索地抹了一刀,致命伤,非水果刀之类,军队专用刀具,这一点能从刀口上能确认,死者年龄大约30至35岁之间,身上没有钱包手机之类的东西。 郑国强问:你感觉是随机杀人还是有预谋杀人? 唐婉说:感觉?要说感觉我倒是觉得凶手不像是单纯的杀人,好像其中有其他事。 郑国强问:为什么这么说? 唐婉回答:凶手使用电击棍之类的东西先是击晕了受害者,并没即刻杀死他,是过了一段时间等受害者苏醒后才在他脖子上抹了一刀,所以说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郑国强问:何以见得? 唐婉说:受害者是瞪着一双惊恐状态眼睛死的,说明受害者被击晕后并没有被立即杀死,假如击晕后立即被杀眼睛的状态不会露出惊恐状,因为他突然被击晕后就没有意识了,他的眼神露出惊恐状是因为他看见凶手要杀他。 郑国强说:有道理,也就是说凶手一开始并不是要杀死他? 唐婉说:我感觉是,凶手可能是想要抢他什么东西,没想到受害者中途苏醒看见了他,或者认出了他,迫不得已才杀死他,当然也有可能凶手不是一个人。 郑国强若有所思地说:有意思了啊。 这时一辆黑色奥迪车停在警戒线外,“保安大队”一队长梁昊从车上下来急匆匆跑过来。 郑国强问:他怎么过来了? 李诺说:我通知的他,让他们“保安大队”到西岸路南北两头所有路口走访调查,顺便查查有多少个监控摄像头。 梁昊一脸疑惑问:郑科长,李组长,这咋又出人命案了? 李诺说:真不好意思梁大哥,半夜三更还让你跑一趟。 梁昊说:没事,我把住在这附近的弟兄们都派出去了,大约三十几个,按照你说的意思把沿途所有路口,门店只要有摄像头的都记下来,早上不等他们开门就会把监控录像拿来。 郑国强说:梁队办事就是地道。 王宁走近说:梁队也来了,郑哥,车里只有一副眼镜,其余什么都没有,一个人的脚印,可能是死者的,副驾驶室舱有积水,车门手扣儿里是空的,现在正在找指纹之类的痕迹。 唐婉说:死者身上也是一样。 郑国强说:也就是说凶手拿走了死者所有东西,钱包和手机? 唐婉说:很有可能是这样。 梁昊问:你刚才说凶手没准备杀死他是啥意思? 唐婉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凶手极有可能只想击昏受害者,从他身上搜走了什么东西,压根就没想杀死他,没成想受害者突然苏醒,凶手怕被他认出来才杀了他,还有一种可能是两个人作案,第一个击昏受害者抢劫了他,第二个杀死他的,两个凶手可能根本不认识,抹脖子这个凶手是在前面抢劫者逃离现场后才赶来的。 梁昊说:嗯,唐法医分析的对,绝对有这种可能,反正我认为是这样。 李诺问:死者身上藏着秘密? 唐婉说:从穿戴上看死者不是工薪族,起码是个白领,身上没有任何证物,比如钱包手机,即便不带钱包手机不会忘记吧,手机被凶手拿走了,凶手是故意制造抢劫假象?但我感觉这不像抢劫杀人。 王宁又靠近说:滦河西岸大街便道上有车轱辘印儿,像是自行车,而且车轱辘印正好是在高尔夫前面拐出来的,这是其一,其二高尔夫后50米远的地方还有两道刹车痕迹,不是很清晰,雨太大冲刷的很厉害,是否跟这起案子有关不清楚,从时间上估计有四五个小时。 梁昊说:这该死的雨,对了,让交管局技术人员过来吧? 李诺说:他们来了,已经勘察完了现场。 正说着高端开车也赶到了现场,他手里拿着手电筒走到圈内说:用我干啥? 郑国强说:你没有具体项目,自己选。 高端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一阵,当他照到尸体时忽然说:这个人我认识。 大家一下把目光齐刷刷投向高端,李诺问:高端,别瞎说啊,真的假的认识? 高端回答:真的,他是咱们“滦城晚报”的记者叫纪宇。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名字都感到很震惊。 唐婉说:哎呀,还真是,就是晚报记者纪宇。 梁昊问:纪大记者? 唐婉说:是,没错就是他。 梁昊蹲下身仔细端详死者的脸半晌才站起来说:是他,别的我没记住,纪宇脸上有道伤疤我记得很清楚,赶紧给晚报打电话让他们来人。 李诺说:是不是太晚了? 郑国强说:多晚也的打呀,快点打吧,都死人了还怕晚,赶紧联系。 李诺拨通“滦城晚报”热线电话,一位女士接听电话,当她听说纪宇出了交通事故声音立马颤抖起来,她问:纪宇他还有气吗? 李诺问:你有纪宇老婆的电话吗? 女士沉吟半晌说:他妻子没有电话。 李诺有点诧异地问:现在还有不用电话的人,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找他妻子过来确认一下... 女士没等李诺说完就急迫地说:我去,您快告诉我出事的地点? 李诺说:滦河西岸大街铁路大桥南,快点啊。 女士说:嗯,十分钟我准到。 李诺挂断电话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值班的一会就到。 果真不到十分钟一辆红色M6轿车赶到现场,从车上下来一个穿马甲的中年女人,她踉跄着走过来。李诺迎上去问:刚才是你接的电话? 马甲女人说:是,我叫徐娜,跟纪宇一个部门。 李诺把她带到尸体旁,徐娜看见躺在雨地上的尸体脸色变得煞白,双手捂上嘴泪水便淌了下来,她说:是他,他这是怎么回事? 李诺说:我们正在勘察,具体怎么死的要等勘察完才能得出。 徐娜问:他是不是被人杀死的? 李诺说: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徐娜女士你知道纪宇在这么大雨夜是去哪吗? 徐娜回答:我哪知道?今天该我值班,我就先回家吃饭去了,他留在单位说有点私事。 李诺问:额,你知道纪宇家住哪吗? 徐娜回答:铁路楼,好像是24号楼。 李诺问:他家还有谁? 徐娜说:有个老婆,是个傻子,连饭都做不了,这下傻嫂子可咋办啊。 李诺说:谢谢你帮助,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们还会找你,徐娜,你能先照顾一下他妻子吗? 徐娜说:当然,我会的。说完她又瞟一眼躺在雨地上的纪宇恋恋不舍地走向轿车,而后她又折返身对李诺说:能给他盖上点东西吗?他是个好人。 李诺回答:好,我马上办。 徐娜踉跄着上了红色M6车开走了。李诺告诉唐婉验完尸给尸体盖上个单子,随后对郑国强说:我去趟纪宇的家。 郑国强说:好,你辛苦一趟,要不让梁队跟你去,黑灯瞎火的有个伴安全。 梁昊说:梁某愿意效劳。 第二十九章 案牵孙光堂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就在河滨大道发生惨案的同时“保安大队”二队长赵永带着人马冲进了西岸大街最南端一家汗蒸馆抓捕吸毒嫌疑犯,半小时前他接到报案说“可馨汗蒸馆”有人吸毒,他马上带人赶到这里。 孙光堂算是滦城古董文物界响当当的人物,据说他是大军阀孙殿芳的玄玄孙,他的名声横跨书画古董和文化好几界,可以说是滦城文物界泰斗,因为学识渊博他主持滦城文物博物馆已经二十多年,虽说省城有三家文博馆可是能收藏十几万件文物古董的只有“滦城文博馆”这一家,他这个文博馆里有青铜时代器具也有唐三彩名贵的瓷器,馆里还珍藏着两幅明代画家的真迹。传说有一次他在省城一个鉴赏研究会上遇见了一件所谓青铜“鼎”,好几个专家都说是臻品,只有他孙光堂不赞同,气愤之下他将那只“鼎”咣铛一声扔了出去,从此落下一个外号孙咣铛,后来证实那只“鼎”就是一件仿品。此后孙咣铛的大名就传开了,滦城也跟着沾了光一举成为文物名城,每年都要举办两场古玩文物鉴赏大会,方圆上千里地圈子内的文玩达人都会带着藏品到此参加鉴赏,孙光堂的名号也水涨船高越来越响。 孙光堂长相也非平凡人,一头斑白长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虽中间已经谢顶倒显得文化味儿十足,穿戴也与常人不同,棉麻衣裤脚上穿一双尖口布鞋衬托着白袜子绝对是一副古人模样。孙光堂喜欢喝酒更喜欢喝茶,但最喜欢的还是养生,不管时兴哪种养生之道他都要试试,最近喜欢上了汗蒸,几乎每天晚上都到汗蒸馆蒸得汗流浃背,然后再做一个小时养生按摩睡上一觉。 “可馨汗蒸馆”对孙光堂的服务极其到位,把他蒸的浑身都散架后再由一位叫沈秀秀的理疗师给他沏茶再给他做个放松型按摩,他享受着春茶秀色然后美美睡一觉,真可谓是神仙过的日子。“可馨汗蒸馆”做的是正规生意,以汗蒸按摩为主,馆内有十个按摩生都是护士学校毕业,因为手法专业很受顾客青睐。老板于可馨也是女中豪杰,做服务业生意有十几个年头,不光认识很多混社会的人还跟许多达官贵族非常熟悉,商界大佬政界高管闲着没事也会到此喝上一杯清茶躺上一会放松一下平日烦乱的脚步,因此于可馨的名字在滦城也有一号。 赵永开车在大雨中飞奔了40分钟才赶到“可馨汗蒸馆”,肚子里憋着一股怨气进门二话没说直接上了二楼。 于可馨迎上来问:这位先生需要什么帮助? 赵永说:你给我躲一边去,我来找人。 于可馨听见这话当即就翻了脸,她说:你干什么的?这么横。 赵永说:我保安大队的,怎么了? 于可馨说:保安大队有什么了不起,我不管你啥大队的,到了我这儿也得讲点规矩。 赵永非常气愤,他恶狠狠地说:躲开,再当搁我办案信不信我把你带走? 于可馨说:不信,你带一个试试。 赵永大怒,冲手下说:她妨碍办案,把她带走。 一分队长张凯凑到跟前对赵永说:哥,这不是个善茬儿,她跟咱们梁队很熟的,咱们是来抓人的不是来置气的,带走她有啥用啊?张凯转身又对于可馨说:可馨姐,我们是来找孙咣铛的,他在吗? 于可馨是见过世面的人,她指了一下二楼说:在上面正睡觉呢。 此时滦城文博馆长孙光堂正躺在软床上做着美梦,根本没听见楼下的动静,赵永上楼一眼就看见了头顶白发的孙光堂,过去就是一脚,孙光堂正在梦里吃螃蟹有人过来踹了他一脚还冲他喊:喂,孙老头,醒醒。孙光堂睁眼一看眼前真站着一个穿制服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生硬地问:你是干啥的?搅了老子的好梦。 赵永回答:我们是滦城保安大队的,你就是孙光堂吧?起来跟我们去趟医院做检查。 孙光堂说:我没病去医院干啥? 赵永说:去了你就知道有没有病了,张勇,你把他拽起来。 张凯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心想不管咋说这也滦城有名的人物,来硬的感觉不好意思,他冲赵永说:赵哥,不好吧? 赵永说:我刚请示过梁队了,他正在办大案,让咱们直接把他送医院去检查。 孙光堂说:谁说的,梁昊?他疯了吧,你们到底想干啥? 赵永说:孙光堂,有人举报你吸毒贩毒,你还是跟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张凯也说:是啊孙馆长,起来跟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不就得了。 孙光堂急眼了吼道:扯你妈的蛋,问问你们队长他想干啥? 赵永也急眼了说:信不信我给你戴上手铐。 张凯拦住赵永说:让孙馆长给梁队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赵永说:行,我给你个面子,打电话吧。 赵永拨通梁昊的电话把手机递给孙光堂,孙光堂接过手机气呼呼地说:梁昊,我没把你家孩子扔井里吧?咋还说我吸毒,什么?你说咋回事?有人告我吸毒还惊动了媒体,这他妈谁要整老子?行,我给你面子,证明给你看,要是查不出问题我去上面告你。 孙光堂挂掉电话穿上衣服跟着赵永下了二楼,赵永对张勇说:仔细检查一遍。 于可馨看着赵永带走了孙光堂,双手抱肩走回自己办公室,心想:这回事算是闹大了。 赵永押走孙光堂后张凯把汗蒸馆里里外外搜了一个遍也没找到毒品,他也挺纳闷儿,若是孙光堂把毒品带进汗蒸馆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搜不到,难道他都自己吸了?张凯临走把汗蒸馆门头上的监控录像带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9点,“刑侦二科”会议室坐着刘光辉、郑国强,李诺、高端、王宁、唐婉,还有“保安大队”代理大队长梁昊,一分队长张勇,二分队长赵永。 刘光辉问:谁先说? 李诺说:我先说吧,昨晚1点10分,科里接到报案说滦河西岸大街有人躺在雨地上好像死了,我带着唐婉、王宁赶到现场,发现一辆银灰色两厢高尔夫轿车停在跨河铁路大铁桥南面路边上,车门敞开,保险杠下躺着一个穿米黄色风衣,黑礼帽,左脸额下有道疤痕的男人,这个人躺在大雨里一动不动迹象已死亡,经查没有生命体征。死者小腹上有点击灼伤痕迹,脖子上有一处刀伤,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也没有手机和钱包,车内更是一无所有。轿车右前方有自行车轱辘印,通向便道,便道杨树行子里有轮胎碾压痕迹,由于便道与马路有点斜坡轮胎痕迹没被全部冲毁,轮胎印儿在几棵大树下都有停顿现象,轮痕在轿车停的地方有平行拐出的碾痕,也就是说单车或者电动车是从便道上直接拐出来撞上高尔夫轿车的。 唐婉说:我对尸体进行了检验,死者小腹部有一个焦点,是电击棍之类留下的灼伤印,脖子上有一道刀伤,刀口深且整齐,是一种非常锋利刃具横抹造成的,不同于水果刀或家用刀具,很像军队侦察兵用刀,初步断定凶手先用电击棍击晕了受害者随后才抹了他的脖子。从受害者瞪着的眼睛状态看击晕他和杀死他在时间上有一定间距,大概五六分钟,脖子上的致命一刀是在受害者清醒状态下实施的,否侧受害者不会瞪着眼睛而且表情惊恐,受害者很有可能认识凶手,经“滦城晚报”新闻组长徐娜辨认死者是晚报记者纪宇,目前只有这些。 刘光辉问:是有预谋杀?熟人作案? 李诺说:我认为绝不是图财害命,有预谋杀人面大,从单车轮胎印痕拐向马路推断凶手骑单车从人行道上冲下来是故意撞轿车的,这个环节像是设计好的,目的是逼停轿车,然后假装受伤倒在轿车前面,待纪宇下车弯腰查看他伤情时用电击棍捅在他小腹上致其昏迷,然后再用刀抹了他脖子。 唐婉打断了李诺的话说:我倒认为逼停轿车的人没有杀死纪宇,杀人者另有其人,在高尔夫轿车后面50米远的地方有刹车印痕,虽然被大雨冲刷但刹车印还能辨别,很有可能是这辆车上下来的人杀死了纪宇,这辆车应该是尾随着纪宇车来的,当他看见纪宇撞了单车停车也跟着停在了后面,纪宇被骑单车的人击晕遭抢劫,后面车里的人一直看着,或者他故意惊走了抢劫者,等抢劫者离开后他才上前杀死了纪宇,这个人才是杀死纪宇的真凶。 郑国强问:有根据吗? 唐婉说:有,死者突然遭受电击不会造成瞳孔破裂,只有在极度恐惧下才会出现瞳孔破裂的状况,所以我认为死者亲眼看到有人要杀他,而高尔夫轿车后50米处刹车痕迹间接佐证了这个推断。 李诺说:这么说就出现了两个凶手,这两个人是同伙还是巧合?前一个击晕纪宇是抢劫,后者杀死纪宇是什么动机?有点复杂。 刘光辉问:就这些? 李诺回答:目前就这些,其余正在调查,信息还没有返回。 刘光辉问:谁还有要说的? 赵永举起手说:我这里有个情况,很可能跟纪宇被杀案有关、 大家把目光投到赵永身上,赵永说:昨晚我们“保安大队”接到报案说西岸大街南口“可馨汗蒸馆”有人吸毒贩毒,我跟张凯赶过去检查,发现市文博馆馆长孙光堂在汗蒸馆有吸毒象征,就把他带到“仁慈医院”做了检查,结果误会了。 李诺说:误会了跟西岸杀人案有啥关系? 赵永说:这个孙光堂的行为非常诡异。 郑国强问:咋回事? 赵永说:从接到报案到送孙光堂去医院检查都是正常的,可是我们把昨晚“可馨汗蒸馆”门上的监控录像带回来一看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郑国前说:小赵你快点说,别卖关子了。 赵永说:监控录像显示,昨晚9点03分孙光堂停在汗蒸馆外面的黑色本田轿车被开走了,开车的人是个秃顶穿中式服装的家伙,光线实在太暗看不清脸,但是走路姿势很像孙光堂,疑惑的是10点20分这辆黑色本田又开回来了,出去了整整1小时零17分钟。 赵永说到这看了一眼梁昊接着说:梁队昨晚命令我们哥几个检查滦河西岸大街每个路口的摄像头,今早拿回了三个路口的监控录像,经查看发现昨晚9点30分孙光堂那辆黑色本田出现在西岸大街最北路口镜头里,疑惑的是孙光堂这辆本田车跟在一辆灰色高尔夫车后面大约50米左右,第二路口黑色本田依旧跟着高尔夫,还是50米左右。10点10分黑色本田车从西岸大街南口驶出,可高尔夫轿车却没有出来。西岸大街整条路不过五公里,正常行驶十几分钟,就算下大雨车开的再慢40迈车速15分钟能走完整条大街,而黑色本田在西岸大街上行驶了足有40分钟。 李诺惊讶地问:你是说孙光堂开着他的本田车去了西岸大街? 赵永回答:问题就在这。 郑国强问:你能确定是孙光堂的本田车吗? 赵永回答:肯定是,XS48790X车牌号。 唐婉插嘴说:这个好办,我在纪宇的指甲缝里提取到了少量皮肉纤维组织,给孙光堂采个血样做一下DNA比对不就得了。 郑国强说:梁队,采个血样没问题吧? 梁昊一脸惊异,听到这话忙回答:行,这件事叫小赵去做一点问题没有。梁昊说完朝赵永摆了一下手走出了会议室。 案情分析会暂时休息,所有人都先回了自己岗位。刘光辉叫住郑国强问:老郑,孙光堂是不是要弄到咱们“二科”来呀?他们“保安大队”没有刑事调查权限,更没有审讯的权利。 郑国强说:孙光堂是个文化人,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先让梁昊他们采血样儿,等有结果咱们再接手不迟,万一弄错了咱们也用不着跟这种文化人伤和气。 刘光辉指了指郑国强说:你呀,老奸巨猾。 第三十章 汗蒸馆疑情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中午梁昊请刘光辉和郑国强在他们“保安大队”食堂吃饭,三个人在小包间吃完饭喝着茶水闲聊,赵永和唐婉推门走进来。 唐婉说:哎呦,几位领导都在,上午赵哥抽了孙光堂的血来找我,我把纪宇手指甲缝儿里的纤维组织和他的血样儿做了比对,相融度99.9%,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的血。 梁昊一拍桌子说:他肯定是杀害纪宇的凶手。 郑国强说:你们认为孙光堂有这本事吗? 梁昊说:黑色本田是孙光堂的,他晚上9点至10点半开着出去,三个路口监控都发现了他的本田车,在西岸大街上40分钟干啥着?现在有人证有物证。 郑国强沉吟片刻说:先不要下结论,这事是不是有点蹊跷啊?开本田轿车的人肯定是孙光堂吗?咱们要做到铁证如山。 刘光辉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着,听郑国强这么说才插嘴说:我认为事情太巧合了就不是巧合,就假了,像设计好的,还是认真查查吧,不见得看到的是真相。纪宇被杀已经震动了高层再加上一个文物界名人事情很严重,今早上有好几个掌权人物来电话询问此事,按说夜里发生的事不应该传这么快,可偏偏就都知道了,可见这个案子关注点有大,查明案情迫在眉睫,但一定要谨慎再谨慎,要做到证物确凿,铁证来不得半点差错,本来总署想插手这个案子,我没同意,我琢磨咱们自己先成立个专案组侦破此案,证明咱们不是白薯,所以出手必须要快,既然嫌疑人已经确认就按着这条线先查下去。 梁昊半晌没吱声,喝了一口茶水才说:需要“保安大队”做什么你二位只管吩咐。 刘光辉说:好,梁队,孙光堂先押到南郊第二看守所吧,在你那儿关着不合适。 梁昊说:好,赵永你马上带人把孙咣当送过去,照顾好啊千万不能出现什么意外。 赵永说:没问题,那刘科郑科你们先待着,我这就去安排。 赵永走后郑国强深吸一口烟说:咱们暂时把这个案子定为102谋杀案,你们看咋样? 刘光辉说:行,暂时这么定,这个案子所有案情都不要外传,梁队你嘱咐一下小赵要严格保密。好了,我俩吃饱喝足该回去了。 梁昊把刘光辉,郑国强和唐婉送出“保安大队”,等他们走远梁昊拨通了赵永的手机。 南郊第二看守所一间监房半躺着一个人,他就是滦城文博馆馆长孙光堂,他向来思维缜密,此时坐在监所里也一点没着急,他坚信自己很快就会被转到“刑侦二科”,那里的人不会草率把他定为吸毒贩毒分子,何况自己压根就没吸毒更没有贩毒,自己被抓之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他,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监房的门被打开,郑国强和高端走了进来,孙光堂不认识他俩,但从二人神态上就能看出是吃公家饭的,他暗自为自己刚才的猜想赶到自豪。郑国强满脸堆着笑拉了把椅子坐到孙光堂对面,孙光堂紧盯着这个四十多岁身体臃肿的男人故做疑惑状。 郑国强说:我是“刑侦二科”副科长郑国强,这位是监控组长高端,是特意来看你的。 孙光堂听见这话心里更加敞亮了,这就说明“保安大队”已经将他在“可馨汗蒸馆”发生的事移交到“刑侦二科”了,忽然他心里又生出许多疑虑,昨晚在“可馨汗蒸馆”他还跟大队长梁昊通过电话,结果还是被抓走了,只过了一夜就把他移交给“刑侦二科”,“保安大队”能认栽?他们一定给“刑侦二科”挖了坑,或许还编造了证据,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孙光堂看着对面这位脸蛋子都囊着眼睛只有一条缝的男人禁不住有些胆寒,心里琢磨:这体型咋看都像是卖猪肉的,怎么当上的副科长呢,就凭这副尊荣绝对是个奸诈的主儿。 郑国强递给孙光堂一支烟,孙光堂接过去放到嘴里,当郑国强用打火机打着火送到他面前时他却说:我不吸烟,谢谢郑科长。 高端瞥了一眼孙光堂,心里琢磨:不吸烟你接过去干什么,一看就不是个好枣儿。 郑国强自己点燃香烟吸一口说:孙老师你别紧张,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 孙光堂说:好好,一定如实回答。 郑国强问:你是几点去汗蒸馆的? 孙光堂说:我下班后在“重庆小厨”吃了一碗羊杂碎汤就去了“可馨汗蒸馆”,也就是7点钟吧。 郑国强说:到了汗蒸馆呢? 孙光堂说:我蒸了有半个多小时又做了个按摩理疗,喝了几杯啤酒感觉很困就睡觉了,大概不到9点钟。 高端突然插话问:你中途开车出去干啥去了? 孙光堂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态,问:你说我睡着觉开车出去过? 高端说:是啊,9点多点出去11点才回来,你干啥去着? 孙光堂说:我没出去过呀,我喝完酒就睡着了,直到你们,不是你们,是“保安大队”的人来才把弄醒,我怎么能睡着觉出去呢?不信你们可以去“可馨汗蒸馆”问护理师沈秀秀。 高端问:你有夜游症吗? 孙光堂摇摇头回答:没有。 高端严肃地说:我们从汗蒸馆门口的监控里看见你晚上9点07分开着你那辆黑色本田出去的,11点17分又回到了汗蒸馆,你还否认? 孙光堂说:这不可能,我压根一直在睡觉,不可能开车出去。 高端说:你是穿中式服装,头顶有些秃,监控探头把你出行过程都录下了,还不承认? 孙光堂有些急躁地回答:你瞎说,我根本没出去过。 高端更加严厉地说:你还不老实交待,我们在监控中看到的就是你,你是不是去滦河西岸大街了? 孙光堂气急地说:你放屁,我做梦都没梦见过去西岸大街,你们调查要讲证据,否侧我有权控告你,你把我的律师叫来,我不跟你说话了。 郑国强冲高端摆摆手问:哎呀孙老师,小高他说话有点急,你别介意,也没必要叫律师,我们是向你了解情况,又不是审讯,我问你,你认识纪宇吗? 孙光堂连想都没想就回答:认识,老朋友了,他怎么了? 郑国强问:你约他来汗蒸馆的吧? 孙光堂回答:没有,我约他干什么。 高端插话说:你不承认你约过他? 孙光堂说:我不承认,我根本没约过他。 高端说:我跟你说,我查过你俩的通信记录,昨晚6点20分他给你打过电话,通话时间是1分30秒,你敢说你没约他?孙老师,我们是为你好,你要是不把实情讲清楚是很麻烦的。 孙光堂一听这话吱吱呜呜地改口说:是他约我来着,他不可以给我打电话聊天吗? 高端刚要说话郑国强摆了一下手制止了,他说:孙老师,你可能还不知道,纪宇昨晚上10左右在西岸大街被人杀死了。 孙光堂听见这话神态异常惊讶,眼睛瞪得很大问:你说什么?纪宇死了?昨晚上? 郑国强说:是啊,西岸大街从北往南开车,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是过来找你半道上被杀的,他的家不在这条线上,孙老师,你实话实说好不好,不然谁也帮不了你。 孙光堂沉吟片刻说:好,我说,是这么回事... 昨天傍晚6点多钟孙光堂从文博馆出来正往车库走准备开车出去喝点小酒就去做汗蒸,正往外走接到“滦城晚报”记者纪宇打来的电话,纪宇跟孙光堂是好朋友, 孙光堂还以为纪宇想找他喝酒呢,就问:想喝点了? 纪宇说:孙哥,我有个棘手的事需要你帮忙,你啥时候有空我去找你? 孙光堂说:明天吧,来馆里找我。 纪宇说:不行,必须今晚上跟你见面。 孙光堂问他:纪老弟你这么着急先说说啥事? 纪宇说:不能在电话里说,也不能在你馆里说,找个地方说呗,这事比较隐秘。 孙光堂跟他开玩笑说:又看上哪个女人了? 纪宇说:扯哪去了,事情比那重要得多。 孙光堂想了想对他说:我现在去吃饭然后去汗蒸馆,要不咱们一起吃饭得了,你顺便说事。 纪宇说:饭我不吃了,我这里还有点事办完就去找你,你去哪家汗蒸馆? 孙光堂说:西岸大街南头“可馨汗蒸馆”,你来这里找我吧,不过现在正下着大雨呢? 纪宇说:没关系,下雨安全,好了,大概10点左右我就到。 挂上电话孙光堂开车到“重庆小厨”吃了一碗羊杂汤,然后就去了“可馨汗蒸馆”。他停车的时候老板娘于可馨就看见他了,她迎到门口还给他撑着一把伞。于可馨热情地说:孙哥,下这么大雨你还来了,你这是在哪喝的,都8点多了就蒸半个小时吧。 孙光堂一边上楼一边对于可馨说:好,听可馨妹子的,待会有个兄弟来找我,你让下边的人把他领到我包间来。 于可馨回答:没问题,你先去享受吧。 孙光堂蒸了半小时浑身冒热汗,护理师叫沈秀秀,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她一头长发像绸缎一样顺滑光泽,她的按摩手法也非常娴熟,孙光堂非常喜欢这位姑娘,她一边跟孙光堂唠嗑儿一边给他做按摩。 沈秀秀笑盈盈地问:孙哥感觉怎么样? 孙光堂满心欢喜地回答:还有其他娱乐节目没? 沈秀秀眨巴着大眼睛说:有,咱们掷骰子咋样,玩喝酒的。 孙光堂开怀大笑,心想这正中我的下怀吗,忙问:咋惩罚? 沈秀秀笑了笑回答:谁输谁喝酒。 孙光堂说:那你还不得喝醉啊。 沈秀秀说:那可不一定,孙哥你敢不敢玩吧? 孙光堂回答:有我不敢玩的事吗?来,就按你说的玩。 沈秀秀拿出骰子二人在茶几上掷起骰子来,第一把沈秀秀点小输了,孙光堂斟满一杯酒看着她灌进嘴里,第二把第三把都是孙光堂输,他也没推诿接过沈秀秀递过来的酒杯喝干,他一连输了四次,第四杯酒下肚后他开始耍赖,对沈秀秀说:秀秀,咱们下次再喝行不? 沈秀秀回答的很干脆:不行,规矩都立下了不能耍赖。 孙光堂真想耍赖,就伸手去挡沈秀秀递过来的酒杯,二人一个推一个递无意中沈秀秀手指甲抓到了孙光堂的肩膀,竟然抓破了皮渗出了血丝,沈秀秀非常惊慌,赶忙说:孙哥对不住呀,我去给你拿创可贴。说完她起身跑出包房到休息间去找创可贴了。孙光堂本来想叫住她可是没来得及,正好也感觉有点憋得慌就跟着出了包房去洗手间了。 郑国强叫停了他的话问:停,孙老师你去厕所沈秀秀去给你找创可贴,包房里是不是就空了? 孙光堂回答:肯定是啊,我俩都出去了可不就空了。 郑国强问:你回来又喝酒没? 孙光堂回答:喝了,又喝了三杯。 郑国强问:喝完啥时候感觉困得? 孙光堂想了想说:也就五六分钟吧,感觉特别困,睡得还很死。 郑国强问:以前也这样,喝完就很困? 孙光堂回答:以前?没有,就昨晚上特别困,几分钟就着了而且睡得特别死。 郑国强又问:额,哎孙老师,沈秀秀喝了没? 孙光堂回答:她喝得少,也就一杯,怎么了郑科长? 郑国强问:她睡了没? 孙光堂说:我哪知道啊,郑科长,你啥意思? 郑国强摆摆手说:没事,我就是想了解得详细点,好了,咱们先休息一下,喝点水。郑国强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就在孙光堂、沈秀秀前后出去包房没人时后窗户被推开探进来一张很奇怪的脸... 第三十一章 古画再现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三个人喝了一杯水后郑国强继续询问孙光堂,此时孙光堂放下了戒备心,把昨晚发生在“可馨汗蒸馆”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此时他更加深刻地感觉到是有人栽赃陷害他。 郑国强问:纪宇没告诉你他这么急着见你到底为啥事? 孙光堂说:没有,就说找我有点要紧的事。 郑国强说:孙老师,要是有啥事你可不能再隐瞒了,这关乎着案情也关乎着人命。 孙光堂说:真的没有,他啥也没说。 高端嘿嘿笑了两声说:孙馆长,你没说实话,纪宇给你发过一张照片,对不对? 孙光堂听后愣了一下,随即改口说:这位小兄弟是高人,你咋知道他给我发照片了呢? 高端说:我是管网络犯罪的,这点小事在弄不清楚还破什么案,孙馆长你说对呗? 郑国强追着问:孙老师,纪宇发给你了什么照片? 孙光堂犹豫半晌才说:好吧,原本纪宇告诉我跟谁都不能提起这件事,现在他死了我就说吧,他跟我说有件东西需要我鉴定,约好带着这件东西来找我。 郑国强问:什么东西? 孙光堂回答:半幅古画。 郑国强一下子警觉起来,忙问:什么古画,怎么还半幅呢? 孙光堂说:他发给我的照片就是半幅古画。 郑国强拿出手机拨通了梁昊的电话:梁大队,尽快叫你的人把孙馆长的手机给我送到二科去,我现在南郊第二看守所,好好,快点啊,我回去等着,麻烦你了。 郑国强挂断电话跟孙光堂说:你说说是个什么样的古画? 孙光堂思索了一下说:是半幅叫“双叟图”的古画,是南宋画家梁楷的作品...孙光堂详细地把这幅“双搜图”的原委说了一遍。郑国强听完孙光堂的话惊异不已,虽然心理早有准备还是感觉很吃惊,他打断孙光堂的话问:是不是“滦山庄园”被抢走的那幅古画的另一半? 孙光堂说:应该是,我当时看了一眼照片也吓了一跳,感觉就是你们在媒体上悬赏的那半幅画,但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郑国强问:孙老师,你再想想还有别的事吗? 孙光堂说:我都被你们抓进班房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纪宇就为这事找我,鉴定这半幅画真伪。 郑国强听后沉吟片刻问:你身上有破了的地方吗? 孙光堂说:有,肩膀子划破了。 郑国强说:咋整的? 孙光堂说:我都不好意思说,喝酒的时候让护理师沈秀秀不小心划的,可不是你想象的那回事啊,我俩不是掷骰子着吗,我耍赖那丫头跟我抢就被划的,对了,她给我沾了个创可贴着,后来创可贴不知道咋掉了。 郑国强站起来对孙光堂说:好了孙老师,我俩不关心这事,关于半幅古画的事我还会回来找你,你管住嘴,千万不要乱说。 孙光堂用惊异地目光瞅着郑国强说:没问题,我不会乱说,不过郑科长,你们打算关我多久啊? 郑国强说:等我们把情况搞清楚就送你回家。 从看守所出来郑国强对高端说:高端,2016年元宵节晚上“滦山庄园”抢劫杀人纵火案中另一拨罪犯浮出水面了,纪宇很有可能知道那半幅古画在谁哪儿,所以被灭了口。 高端回答:回去我就调取昨晚上各个路口监控,找出开孙光堂黑色本田车的人。 郑国强说:我不管你用什么阴招儿损招儿,哪怕当黑客也要给我查出开车的人来,这个人应该就是“滦山庄园”案半道路上抢劫了仇武和汤加一另一拨罪犯之一。 傍晚“刑侦二科”刘光辉办公室,郑国强、李诺、高端几个人开了一个小型案情分析会。 郑国强翻着小本子说:昨天晚上“滦城晚报”记者纪宇在滦河西岸大街铁路大桥南被杀,死亡时间是9点20左右,唐婉验尸结果证实纪宇先被电击棒击晕,过了一段时间才被刀抹脖子死的,人行道树行子里有单车行驶痕迹,证明有人在那段路上等候纪宇,骑车人很有可能向轿车扔树枝子等物品迫使纪宇刹车或者停车,等高尔夫停车后躲在大树后面的人就骑着单车冲出来撞在高尔夫车上,造成汽车撞人的假象,纪宇误认为自己撞了人下车查看,因此中策,躺在地上的人顺势用电击棒击晕他并抢走了他身上所有东西包括手机,这个人计划中很可能没有杀死纪宇这个计划。 郑国强看了一眼大家继续说:西岸大街北路口监控发现纪宇开的高尔夫车后头跟着那辆黑色本田轿车正是孙光堂的,时间是9点15分,这辆车驶出南口时监控显示时间是10点10分,这条路五公里,最多十分钟路程,也就是说黑色本田在西岸大街上整整行驶了40分钟,所以纪宇被杀现场他车后面的刹车痕很又可能就是这辆本田车留下的,也就是说,骑单车的人击晕纪宇只是抢劫,后面这辆本田车上下来的人才是杀死纪宇的真凶,至于开这辆黑色本田是不是孙光堂现在还不能确认。 刘光辉问:两个人或者两伙人作案? 郑国强回答:我认为是。 刘光辉问:动机? 郑国强说:今天上午我和高端去南郊第二看守所询问了孙光堂,他说昨晚上6点多纪宇给他打过电话,说有件要紧东西需要他鉴定真伪。孙光堂问他什么东西,纪宇说不能在电话里说,还说这件东西假若不假能会揭开一个大案,孙光堂就没再追问。7点多钟孙光堂正在外面吃饭纪宇发给他一张照片,照片上半幅古画,孙光堂一眼就认出是咱们再媒体上悬赏的那半幅“双搜图”,但是他当时也不敢确定就去了“可馨汗蒸馆”等纪宇了,他准备等他来了再好好问问纪宇 李诺问:是仇武他们抢劫“滦山庄园”逃跑时半道上又被抢走的那半幅古画? 郑国强说:没错,就是去年2月22日元宵节深夜,仇武等人到“滦山庄园”抢劫了100块金砖和一副古画杀死钱贵夫妇放火烧了庄园逃跑后,半路上又遭到了另一拨人的抢劫,被抢走了50块金砖和半幅古画。我要来孙光堂的手机找到了纪宇发给他的那张照片,经孙光堂确认正是“双搜图”无误。 刘光辉问:那半幅画啥样? 郑国强冲高端说:小高你把照片放在大屏上,说说它的来源。 高端用投影将照片放到大屏幕上,随即说:刚才我电话咨询了省立大学文史教授霍开先生,他也是去年给仇武鉴定这半幅画的专家,他说,南宋时期著名画家梁楷同时创作了两幅画,一幅是国宝级名画“泼墨仙人图”,如今收藏在台北博物馆。“泼墨仙人图”画高48.7厘米,宽27厘米,画上一位不衫不履的醉态仙人酒后状态,仙人袒胸露怀,宽衣大肚,抿嘴耸肩,步履蹒跚,一副醉意蒙眬洋洋得意的神态。另一幅就是“双叟图”,画中两位老翁举杯畅饮,仔细观察会发现,二翁虽然醉态朦胧但嘴角上都露着神采奕奕的微笑。“双叟图”画高48.7厘米,纵28厘米,两幅画尺寸一样。由于这幅画在南宋时期就流传到了民间所以后人对它知道的甚少,历史上都传言这幅画早已损毁,也有人说这幅“双叟图”被当时一官宦人家收藏世代相传不曾外泄。民间不知道这幅画也很正常,其实有许多历代名家画作没有记载的事数不胜数,因此这幅“双叟图”再现江湖也不是什么怪事。至于这幅画的价值很难估算,称之为无价之宝也不过分。 刘光辉看后咂着嘴说:假如纪宇拍得真是这幅“双叟图”说明他知道“滦山庄园”另一拨强盗是谁了,他可能是不敢确定画的真假所以才找孙光堂鉴定?郑科,我说的对呗? 郑国强回答:非常对,所以纪宇才被杀。 李诺说:这幅破画不是什么吉祥物,先是高鸿看见仇武去省城鉴定这半幅画被仇武得知杀了,眼下纪宇又发现了此画也被杀,这是幅什么悲催的画啊,还不知道还会出啥事呢。 郑国强说:第一,查这两天跟纪宇有过密切接触者;第二,既然纪宇被杀时有人要栽赃给孙光堂一定会留下线索,比如护理师沈秀秀,她也许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高端你继续追查纪宇这两天的行踪,联系人,能想到的都查。李诺你从“可馨汗蒸馆”下手,调查护理师沈秀秀都知道什么,必要时可以采取传唤或拘留等手段,咱们一定要查出抢劫“滦山庄园”的另一伙罪犯。 刘光辉问:还有,纪宇指甲缝里有孙咣铛的血是怎么回事? 郑国强说:这个就有故事了,孙光堂跟护理师赌酒时被划伤的,贴了创可贴,后来创可贴不见了,所以这里面很有故事,对了,这事王宁你跟进,我怀疑有人栽赃孙光堂,真有可能他根本就没开车出去。 案情分析会简短结束,几个人出来各自去安排行动。李诺走近高端问:晚上有时间没?你不想请我吃饭? 高端小声说:今晚不行,跟黄莺约好了,改天呗。 李诺撇撇嘴说:切,重色轻友。 第三十二章,梁昊丢枪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0月5日晚上10点,于可馨送走最后一位做铜矿生意的老板上楼回办公室休息,她开门进去就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去按灯门,按了好几下吊灯也没亮。 坐在沙发的人用沉闷的声音说:关上门过来坐下,否侧我弄死你。 于可馨仿佛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枪,那人坐在窗口逆光里根本看不清脸,但手里的枪却能看的清清楚楚。于可馨本想呼救可看着那只指着自己的枪胆怯了,她颤抖着手关上房门怯怯地站在那儿不敢动弹。 那人手里的枪晃了晃说:坐到椅子上,你最好不要有侥幸心理,只要你敢喊一声我就崩了你。 于可馨无奈地朝前走了两步坐到他对面椅子上,在窗外余光下她隐约看见那人穿着浅色风衣、戴深色礼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宽边眼镜、左脸颊上有道疤痕。于可馨迷惑不解地问:先生,你有什么事? 黑礼帽说:我是纪宇,是来查孙光堂的。 于可馨听见这个名字吓得站了起来,声音打着颤说:我可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黑礼帽问:坐下,我问你,他为什么要杀我? 于可馨不知如何回答,看见枪管冲她点了一下不得已又坐了回去。 黑礼帽说:你活腻歪了吧? 于可馨说:不,纪先生,我就是想问你怎么又活过来了?不不,孙光堂那晚上就是来做汗蒸和按摩的,是沈秀秀给他做的按摩,具体发生了啥事我真的不知道。 黑礼帽问:你把沈秀秀给我叫来。 于可馨说:沈秀秀辞职回老家了。 黑礼帽问:她为什么回老家?什么时候走的? 于可馨说:这个我不清楚啊,对,是3号走的,她说老家有事就走了。 黑礼帽问:她老家在哪儿? 于可馨回答:临县古树镇,离咱们这儿不到一百公里,他是坐班车走的。 黑礼帽站起来把枪口对准于可馨脑袋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说实话,要是有半点假话我带你一块走,赶紧说孙光堂为什么要杀死我?。 于可馨感觉一股暖流顺着大腿流了下来,她不敢睁眼,浑身像过电一般筛糠,闭着眼睛急迫地说:我说,2号晚上孙馆长被带走之后沈秀秀跟我说过一件奇怪的事,她说跟孙光堂玩掷骰子喝酒不小心划伤了孙光堂胳膊,她急忙到休息室找创可贴,回来时在走廊遇见孙光堂出来去厕所,她走到包房门口没进去想等孙光堂回来,从门缝里恍惚看见包房窗户上伸进来一根塑料吸管够酒瓶子,她当时喝的有点晕以为眼花了就没在意。几分钟孙光堂回来,她架着他胳膊进了包房,给他粘上创可贴,俩人又喝了几杯孙光堂马上不行了,仰身躺在沙发上睡的像死猪一样,沈秀秀也觉得一阵头晕,为了避免客人醒后不满意她没敢离开包房,就趴在沙发边上打起盹来,迷迷糊糊好像看见包房窗户被推开,从窗外跳进一个人来,那人先是拿孙光堂的衣服又抓起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还揭去了贴在他胳膊上的创可贴,还把酒瓶里的酒倒出了窗外,沈秀秀还抓了一把那个人的腿... 黑礼帽听后把枪从于可馨头上移开问:她认不认识那个人吗? 于可馨张着嘴半晌才说:她没说认识不认识。 黑礼帽追问:你再想想,她还说什么了?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喊:有人吗?怎么还关着灯? 黑礼帽再次把枪口顶在于可馨脑袋上示意她不要出声,于可馨双手捂住嘴真没敢发出一点声音。脚步声停在办公室门前不动了,几秒钟后门“滋啦”一下被推开,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迈进来一只脚,就在他想迈另一只脚时突然发现对面黑影里站着一个戴礼帽的人,定眼一看这个人手里还端着一把枪。皮夹克顿时紧张起来,迈进来脚迅速往回退的同时右手伸向腰带,但是已经晚了,一只大皮鞋重重地踹在他小腹上,他感觉肚子一股闷热身体往后踉跄了一下撞在门框上,他刚站稳身体,黑礼帽身形异常敏捷,像闪电般窜到他跟前飞起一脚踢在他下巴上,他感觉晕头转向眼前直冒金花。 黑礼帽一只脚踩在皮夹克右手上,弯腰从他腰间拔出一支***手枪插进他的腰带上,迈过梁昊的身体闪出了门外。 皮夹克正是“保安大队”大队长梁昊,下班上被踹了一脚当时就晕了,等他略微清醒时发现于可馨正跪在身前用手指掐他的仁中,他拨开她的手问:刚才那个是人是鬼?别跟我说假话。 于可馨还没从惊恐中缓过劲来颤抖着声音说:他说他叫纪宇,肯定是鬼了。 梁昊听后心里一愣,脑子里忽然闪出刚才那人的形状,黑礼帽、黄色风衣、戴宽边眼镜,正是滦河西岸大街上死者的模样。梁昊“嗖”地站起来死死盯着于可馨问:你说谁? 于可馨声音里带着哭腔说:我不敢瞎掰,他就是纪宇,我从电视上见过他,他左脸耳根底下有条伤疤,没错啊就是“滦城晚报”的记者纪宇。 梁昊伸出手掌制止住她再说下去,他感觉到了一股恐怖气氛,心想:这怎么可能,纪宇的尸体还在“仁慈医院”停尸间里。 于可馨说:我说梁队长,他真是纪宇。 梁昊稍微冷静下来,他摸出手机拨通“仁慈医院”停尸间值班电话,他问:麻烦你给我看一下纪宇的尸体还在你们那儿吗?好好,我等你回话。 梁昊坐进沙发抿了一口于可馨沏来的茶水问:你看见他脸上真有疤痕? 于可馨说:真有,做下颚有道疤痕。 梁昊暗想:这他妈出怪事了,纪宇活了。 不久医院停尸间打来电话告诉他纪宇的尸体还在冰柜里,梁昊挂断电话自语琢磨:难道真有鬼魂?也没听说纪宇有孪生兄弟啊。梁昊又问于可馨:你真的看清楚是纪宇了? 于可馨稳住情绪回答:看清了,我虽然没跟纪宇有过亲密接触,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他,不过刚才的确很像他。 梁昊说:纪宇还会武术?鬼也可以会武术? 于可馨说:鬼什么都会的,不然他怎么能突然冒出来呢,好像走路不用脚... 梁昊说:嘚,别吓我了,什么鬼啊,问你,这个鬼都问你啥着? 于可馨回答:他问孙光堂在我这儿干啥? 梁昊问:是啊,孙光堂都干啥了? 于可馨回答:我哪知道,我就知道孙光堂做汗蒸按摩着,别的没干啥,真是邪门了。 梁昊沉思一会又问:他还问什么着? 于可馨说:问给孙馆长做按摩的技师是谁。 梁昊说:就是2号给孙光堂做按摩的那个女按摩师,对了,她叫啥?在哪呢?给我叫过来。 于可馨说:她叫沈秀秀,辞职回来家了。 梁昊问:啥时候回老家的? 于可馨回答:3号早上就走了。 梁昊问:你也这么跟纪宇说的,不,跟鬼说的? 于可馨回答:嗯,我告诉他沈秀秀辞职回老家了,还告诉他沈秀秀老家在古树镇。 梁昊说:卧噻,坏事了,这回有麻烦了,鬼有可能去古树镇去找沈秀秀,对了,你没事啊,鬼不敢杀你,鬼也怕人,他是在吓唬你,你别害怕。 于可馨说:嗯,梁队长,他,他还拿走了你的枪。 梁昊一听这话顺手摸了一把腰带,当时就有蒙圈了,枪果真不在腰上別着了。梁昊这下真的害怕了,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圈儿,嘴里嘟嘟囔囔自语了半晌,也听不清他都说了些什么话。 于可馨见梁昊有点懵就问:出事大啦? 梁昊没回答她,满脑子都是枪的事,心想这事真闹大了,枪丢了可不是小事。过了好一会他又问于可馨:他拿走枪时没说什么? 于可馨摇了摇头。 梁昊沉思一下说:他拿走我枪这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于可馨说:我不说,梁队长,你说那个鬼还会回来杀死我吗?看他凶巴巴样子我害怕极了,他不会夜里还来吧? 梁昊说:你不用怕,我叫两个弟兄留下保护你,我就不信鬼还敢来,就怕鬼不来,来了我就让鬼变成人。 梁昊感觉小腹隐隐作痛,不但小腹痛整个脸还疼,他摸摸自己的脸感觉半个脸都肿了,嘴角上还淌着血滴,不由得在心底骂道:他妈的这是遇见了个什么鬼,武林高手,鬼咋还会武术呢。梁昊脑子里是纪宇的影子,自己配枪被他抢走这要是传出去多丢人。梁昊再也没心思跟于可馨瞎扯急忙离开了汗蒸馆。 坐进奥迪车梁昊反转琢磨怎么办,说实话他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枪被谁抢走的?很明显鬼是假的,这人伪装成纪宇来汗蒸馆分明是冲着孙光堂来的,是自己同行还是纪宇的哥们?这一点搞不清楚就没法查出枪的下落,是否要向“刑侦二科”报警?绝对不能说丢枪的事。忽然他有些醒悟,眼下应该赶紧去古树镇,让鬼找到沈秀秀是要出大事的。 想到这梁昊马上拨通了郑国强的电话,跟他简单说了一下刚才发生在“可馨汗蒸馆”的奇怪事,并说沈秀秀有危险,他要赶往古树镇,郑国强问需不需要派王宁跟他去,他说让赵永跟他去就行了,随后拨通了赵永的电话,让他即刻动身一同赶往古树镇。 第三十三章 夜探古树镇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0月5日前半夜11点,古树镇南牌坊前岔道口上停下一辆大货车,一个头戴黑礼帽,身穿米色风衣,左下颚有道疤痕的男子塞给司机五张钞票从车上跳下来,他把帽檐拉低将整个脸藏在帽檐下,迈开轻盈的步伐悄悄走进镇子,为躲避路口上方的监控探头还特意绕了三个弯才闪进一条叫杨柳街的巷子里,在巷子里正巧遇上一个做买卖的老汉,老汉蹬着三轮车不耐烦地说:紧里头最后那个院子就是秀秀家。黑礼帽听后道了声谢又疾步往里边走,他走到紧里面一个小院前停住脚步,在矮墙外仔细聆听小院里边的动静。 秋风带着丝丝凉意,树叶在月光下左右摇摆。黑礼帽听了几分钟没见院子内有动静便双手扒住墙檐儿纵身跳上墙头,他蹲在墙上往院子内窥视,这是一家古老式城镇住宅,坐南朝北三间瓦房,中间是堂屋,两边是住室,院子中间还有一盘石磨,石磨上晒着一双女式白球鞋,黑礼帽笃定这双鞋是沈秀秀的。 沈秀秀10月3日辞掉了“可馨汗蒸馆”工作提心吊胆地回到老家古树镇,一想起2日晚上发生的奇怪事就让她胆战心惊。当天晚上她跟孙光堂玩掷骰子推推嚷嚷不小心划伤了孙光堂肩膀,她跑出包房去休息室找创可贴,回来在过道里正遇上孙光堂上厕所,她就在包房门口等着孙光堂,无意中从门缝里恍惚看见包房沿街的窗口上有个人影正伸进来一根塑料吸管够酒瓶,她当时喝的有点晕以为看花眼了就没在意。几分钟孙光堂回来,她搀着他进了包房,先给孙光堂肩膀贴上创可贴,随后又给孙光堂倒了两杯酒,孙光堂还逼着她喝,她意思了一下只喝了不到半杯,孙光堂两杯酒下肚没过几分钟就仰身倒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沈秀秀也感觉头晕,她不敢离开,怕孙光堂醒后见不到她人影生气,就趴在沙发边上打起盹来。 刚趴下不久迷迷糊糊看见包房窗户被推开,从窗外跳进一个人来,那人拿起孙光堂的衣服又抓起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还揭去了孙光堂肩膀上的创可贴,奇怪的是把酒瓶子里的酒倒出了窗外。半睡半醒状态的沈秀秀恍惚认识那个人,心里还在想:他怎么还当小偷啊?她本想叫他名字可叫不出声来,就下意识伸手去抓他脚脖子,那人先是一愣,随后拨开她的手迅速地跳到窗外不见了。 后来沈秀秀也困得要命就睡着了,吵声把她惊醒,她看了一眼表是后半夜1点多钟,孙光堂被“保安大队”赵永带走后她说啥也睡不着了,回忆起前半夜发生的事觉得不像幻觉倒像是真事,她似乎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可怎么想都难以把他跟贼联系到一起,她跑到老板娘于可馨休息室向她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刚才的经过,于可馨已经睡了一觉,眼睛都睁不开根本就没听明白她说什么,不耐烦地催促她快去睡觉。第二天一大早沈秀秀听说滦河西岸大街发生了凶杀案,被杀的人是晚报记者纪宇,联想到昨晚上包房里发生的蹊跷事和孙光堂被抓走她害怕极了,她咋琢磨咋觉得这两件事有关系,而自己还抓了那贼一把,万一那贼以为她认出了他还能放过自己吗?所以沈秀秀赶紧辞掉工作跑回了老家。就这样沈秀秀揣着许多疑惑和恐惧回到了古树镇,回来后她一直呆在家里不敢出门。 黑礼帽蹲在墙头上盯着房子仔细观看,发现东屋窗户上有一丝亮光,他暗自琢磨沈秀秀还没睡或者起夜,便轻轻跳到院内像猫一样靠近东屋窗户,他脚步轻的就像走在云彩上,可见他的武功绝非了得。 黑礼帽凑近东屋窗户闭上一只眼想从窗帘缝隙朝屋里窥视,可亮光忽然熄灭了。他把耳朵贴近窗户聆听,隐约能听见屋内有丝丝响动,他猜想是沈秀秀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关掉了灯,随即转身移到堂屋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屋内没有回声,他试探着推了一下门,门竟然没有插着,他闪身走进屋里,屋内黑洞洞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嗖”地一股寒气在他耳边刮过,感觉耳根子下扫过一股凉意,他意识到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便向左一闪躲过刃锋顺势抓住拿匕首人的手腕子使劲一抖,那只手便翻拧了过来,匕首“咣铛”一声落在地上。拿匕首的人也不是个善茬,用肩扛了一下他的胸口,他被扛出去有两步多远撞在一个暖绵绵物体上,正在惊慌之时看见门口闪出去了一道黑影。 还想跑!黑礼帽说着从地上摸起匕首追出门外,一出屋就发现有个光头正双手扒着院墙要往上窜,黑礼帽来不及多想挥手甩出了手中匕首,匕首旋转着飞向即将窜上院墙的光头,就听得“妈呀”一声惨叫光头“噗嗤”摔落在墙根下,黑礼帽窜过去一脚踩住光头的脖子弯下腰从他大腿上拔出匕首,狠狠地问:谁派你来的? 光头显然疼的厉害,同时也被吓傻了,像猪一样支吾了两声,黑礼帽意识到是自己踩住脖子他发不出声,稍微抬了一下脚,又问:谁派你来的? 光头没有吱声还想挺身,黑礼帽又使劲踩了一脚说:按江湖规矩被擒就得认栽,说,谁派你来的? 光头失去了抗争能力气馁地说:被你逮住我认怂,但是道上规矩不能坏,你就是杀了我也不能说。 黑礼帽说:什么道上的规矩,狗屁,杀了你又能咋样。说完他将匕首“噗嗤”一声插进光头的另一条大腿上。光头再次疼的大叫:妈呀!停停,我说。 黑礼帽又往深处捅了捅说:不说弄死你。 光头扛不住了哀求道:求你别插了,我说。 黑礼帽问:谁派你来的? 光头说:在“杀手群”里揽的活儿。 黑礼帽问:“杀手群”?说实话。 光头说:是实话,我经常在这个群里玩,群里聘用跟踪、打架和伤人的活儿,双方商量价钱,我就是在群里被一个叫“彪哥”的人雇佣的,价位很合适,十万。 黑礼帽问:“彪哥”真实姓名?不说我挖出你眼珠子。黑礼帽拔出匕首顺手逼近光头的眼睛,光头疼得双腿直打哆嗦,他说:我真不知道真实名字,群里都是假名,不过我感觉知道他是谁。 黑礼帽问:他是谁?快说。 光头说:好像是段彪,都叫他大彪子,我不敢确认。 黑礼帽听说过这个大彪子,在社会上混的人里也算有一号,据说是“兰桂坊画廊”女老板米莉的表弟,看来这个段彪跟纪宇被杀案脱不了干系,那么跟“兰桂坊画廊”米莉呢?黑礼帽心想:这一趟没白来,总算找到了点线索。怎么处置这个光头呢?杀了他犯法,留着他肯定会走漏消息,假如段彪真是杀害纪宇的凶手一旦捎听到光头被抓肯定会采取相应的措施,要是跑了再想逮着他就不容易了。绝不能把这个消息提前泄露出去,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光头半死不活才能封锁消息。想到这黑礼帽把光头全身搜了一遍,搜出一部手机和三千块钱。光头斜此时只有听之任之了,不再反抗只是用余光瞄着黑礼帽,恍惚看见他左鬓角下有一条疤痕,感觉这个人很面熟可又说不上在哪见过,不过这人目光犀利得让他害怕,光头颤抖着声音问:大,大哥,你不会杀我吧? 黑礼帽冷笑一下问:你叫啥? 光头说:邓严,都叫我瞪眼。 黑礼帽又问:你家哪的,说实话啊。 光头回答:我就是滦城的。 黑礼帽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半天屋里都没有动静,要是沈秀秀在屋里不可能听不见院子里的动静,莫非瞪眼把她...黑礼帽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好,他一咬牙再次将匕首刺了下去,这次刺进了瞪眼的软肋,瞪眼发出一声沉闷叫声身体哆嗦了一阵就不再动弹了。 黑礼帽笃定这一刀下去不会马上致死但要想活也费尽,他拔出匕首快步走进屋里,进了屋才发现刚才自己撞到的软绵绵东西竟是悬吊在房梁上的一个人,打开堂屋灯一看正是沈秀秀,也就是说邓严在他到来之前已经杀死了沈秀秀并把她挂在了房梁上。黑礼帽暗想:沈秀秀死了,10月2日发生在“可馨汗蒸馆”内的真相也就随即消失。 黑礼帽不敢停留迅速出屋环视了一圈院子,看见角落里有一垛玉米秸秆,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秸秆垛,然后又从矮墙上跳到院外,踮起脚尖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几分钟后小院火光冲天,邻里们被大火惊醒,纷纷跑出来用各种器具端水救火,有人报了火警,等消防车赶来时火已经被扑灭。十几分钟后古树镇“保安所”张所长带着人赶到现场,有人从烟雾中抬出奄奄一息的邓严,几名保安员冲进房内发现悬吊在房梁上的沈秀秀,有人叫来救护车准备将邓严送往医院,经过这一顿忙活整个小院被践踏的满地泥水一片狼藉。 消防车白来一趟又闪着红蓝两色的灯驶出了杨柳街,正好与一辆奥迪车打了个照面,梁昊和赵永一猜就知道出事了,等他俩来到沈秀秀家院子前见此情景还是蒙了,随后向古树镇保安所的人亮明身份,“保安所”的人把他俩领进院子,二人心哇凉哇凉的。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用担架抬着奄奄一息的邓严往外走,梁昊拦住看了一眼咧着嘴说:活不成了。 两人进屋看了看从房梁上弄下来的沈秀秀,古树镇法医正在验尸,梁昊又摇了摇头说:还是晚来了一步,这娘们儿把啥秘密都带走了。 古树镇“保安所”张所长是梁昊的老部下,再加上镇“保安所”隶属滦城保安大队管辖,张所长对梁昊他俩显得非常热情,他说:这户家人就这么一个姑娘,3号才回来,先前在滦城打工,这丫头13时爹妈都死了,她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去年奶奶去世后她就一个人到外面打工去了,很少回来,邻居说她3号上午回来一直待在家里就没咋出去过。 法医验完尸体对张所长说:死者女性,24岁,叫沈秀秀,死因非自杀,是被勒死后吊到房梁上去的,院子里的伤者男性,30几岁,身高一米七零,两条大腿上各有一处刀伤,肋下也有一处伤到了肝脏,行凶者不是医生就是当过侦察兵之类职业的人,他俩谁杀了这沈姑娘不能确定。 张所长对梁昊说:梁队,以我的判断杀死沈姑娘的一准是院子里这个男人,他是追着沈秀秀来的,估计是你们滦城人,至于是谁刺伤了他就不敢推断了,邻居们救火把现场搞得一塌糊涂啥痕迹估计都破坏了,这场火肯定不是光头放的,是刺伤光头那个家伙放的,目的就是让邻居们救火破坏现场,这家伙是个高人。 梁昊点点头说:老张,给你添麻烦了,可以调取一下傍晚到现在古树镇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吗? 张所长说:梁队你太客气了,早上我就派人去交管所把三个路口的监控录像考下来,你带回去咋看都行。 张所长给梁昊和赵永安排了旅店,他俩也没客气就住了进去,困得要命洗洗睡觉了,他俩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8点多钟了,二人准备出去找个地摊儿吃点饭,一下楼就看见张所长正在大堂里等着他俩。三个人吃完碗豆腐脑油饼然后来到古树镇“保安所”。保安员们早就把监控录像准备好了,张所长把一个U盘放到桌子上说:他们刚从“交管所”回来,我们“古树镇”前后只有三个路口,还都安装了监控探头,从昨天下午5点到夜里3点的录像都拷下来了,两位是在这看还是回去再看? 梁昊说:还是先看看心里踏实。 张所长将U盘插在电脑上播放监控内容。从10月5日下午5点往后播到11点都没有疑点,直到11点40分古树镇南牌坊路口监控画面右下角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头戴礼帽身穿风衣低着头一闪而过,梁昊顿时一惊,马上让张所长把画面暂停,指着画面上的身影问赵永:你看像谁? 赵永端详半晌说:卧噻,这不是纪宇吗? 梁昊示意张所长往下播放,时间显示12点28分古树镇东口监控画面左上角又出现了一个身影,赵永指着画面说:在这,就是刚才那个穿风衣戴礼帽的人,这回是出来。三个人紧盯着看,这次身影在画面上走动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也略微清晰一些,不管怎么看这个身影都是“晚报记者”纪宇。 赵永用惊恐的眼神瞅着梁昊问:梁哥,咱们是不是见鬼了? 梁昊瞪他一眼说:扯啥淡啊,现在哪有鬼,不过还真有点诡异,咱们赶紧回去把录像送到“刑侦二科”做技术比对。 两个人告别了张所长开车离开了古树镇。赵永开着车问:梁哥,这个鬼纪宇怎么来的又怎么离开镇子的呢?咱们夜里要是在半路上截没准能截住这家伙。 梁昊说:他既然能来还能让咱们截住,咱们遇上有本事的人了。 赵永又问:梁哥,你说录像里咋没发现那个光头啊?他跟死鬼肯定不是一伙的,真是他杀了沈秀秀? 梁昊回答:反正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凶手,回去仔细查查录像,一定能找出线索,好了别瞎琢磨了好好开车吧。 梁昊又想起在“可馨汗蒸馆”被假纪宇抢走枪的事,脑子里反复琢磨:难道真有长得如此像的两个人?就连伤疤都一样,还是死的那个人不是纪宇? 第三十四章 20万换枪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0月9日古树镇张所长打来电话说被刺伤的邓严由于伤势太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昨天苏醒过一回,含含糊糊说了几句话,大概意思是他杀了沈秀秀,关于刺伤他的是个戴礼帽脸上有疤瘌的人,之后就昏迷不醒了。张所长还告诉说梁昊,邓严恐怕活没几天活头了。梁昊自从在“可馨汗蒸馆”被假纪宇抢走枪之后心里就像长了草,何况抢走他枪的还是个死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不光丢人现眼恐怕连职位都保不住,对于邓严的死活他根本无心顾及。 回到滦城第二天梁昊就把“古树镇”的情况向“刑侦二科”刘光辉科长做了汇报。高端和王宁查看了他从古树镇带回来的监控录像,跟梁昊在古树镇看的一样,有个酷像纪宇的影子进出过古树镇,另外也查到了邓严进入古树镇的踪迹。5日晚10点镇东口出现过邓严的身影,假纪宇比他晚一个小时,12点28分假纪宇走出古树镇时邓严没出来,能够推断得出沈秀秀是在假纪宇到来之前被邓严杀死的,假纪宇刺伤了邓严。 综合以上情况郑国强做出判断:沈秀秀清楚孙光堂半夜出没出去过,正如于可馨所说,沈秀秀迷茫中看见了跳窗进来的人,而且看见他拿走了黑本田车钥匙,足以证明是他开走孙光堂的黑色本田车去了西岸大街,他杀死了纪宇并且嫁祸给孙光堂。沈秀秀兴许认识这个人,他怕沈秀秀揭露他(她)才雇杀手邓严到古树镇追杀沈秀秀,却不料被假纪宇撞见被刺伤。 梁昊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那具尸体真是纪宇吗?郑国强命令唐婉从纪宇家里提取毛发等样本再次与纪宇尸体做DAE比对,证实死者就是纪宇。 郑国强对刘光辉说:归纳起来可以确定,纪宇被杀案和沈秀秀被杀案的起因都是那半幅“双叟图”惹的祸,纪宇在某个人或者某个地方见到了那半幅古画,但是他不敢确定,10月2日晚上想找孙光堂鉴定一下真伪,没想到被察觉招来了杀身之祸,罪犯为了谋杀纪宇策划了一个圈套,先是偷走了孙光堂的本田车,杀死纪宇嫁祸给孙光堂,联系到纪宇当晚纪宇跟孙光堂通过电话,沿途监控里又能发现黑色本田车我们必定要怀疑孙光堂,我推断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纪宇身边或者跟他比较熟悉的人。 刘光辉很赞成他的分析,两个人商量后决定从纪宇当天行踪开始摸排,查找当天跟纪宇有联系的人,并排除了孙光堂的嫌疑,但暂时还不解除对他的关押,对外依然声称孙光堂有重大嫌疑。 再说“保安大队”大队长梁昊这两天也愁得头疼,在“可馨汗蒸馆”被死鬼纪宇爆踹一顿还抢走了枪心里窝着一肚子火,主要是过去了好几天抢他枪的人也没联系他,他又不敢向上面汇报,整天绞尽脑汁琢磨怎么才能把枪找回来。 梁昊派赵永去“可馨汗蒸馆”附近蹲守,防备死鬼纪宇再去汗蒸馆,只要他还敢去就一定要逮住他,到底看看这家伙是谁。梁昊猜测这个假纪宇肯定会化妆术,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跟纪宇长得一模一样。在“可馨汗蒸馆”虽然黑灯瞎火他也被吓了一跳,暴踹自己的绝对就是纪宇。一般人化妆也只是形似,比如穿戴做派等从形体上像就可以了,把伤疤都化妆得分毫不差除非是专业化妆师。这个家伙费这么大劲把自己弄成套牌纪宇肯定不是为了犯罪,他要干什么?必须逮住他。梁昊感觉有些害怕,因为这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梁昊暗自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他猜测这个家伙行事作风干净利落,不论是在“可馨汗蒸馆”还是在古树镇都没留下痕迹,不但受过专业训练还懂得心理学或者逻辑学。难道他跟自己是同行?梁昊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感觉胆寒。静下心来的时候猜测这个家伙会是谁,郑国强?显然不可能,郑国强别看干了几十年刑警但始终是文职绝对没有那家伙的身手;刘光辉?就更不可能了,他又矮又胖体型上就对不上号;李诺?肯定不是,那家伙肯定是个男的;王宁,他一个专门研究网络的也没有上墙爬寨子的本事,也不是他;高端?他刚处理完姐姐被杀的事正心力憔悴哪有心思干这事,再说他哪会化妆术啊,也不可能是他;赵永?他是自己的兄弟,心糙的要命没有这么缜密的智慧。梁昊琢磨来琢磨也没琢磨出个眉目来,再加上枪被抢走搅得心烦意乱根本捋不出个头绪,眼下找枪才是他最急迫的事。 10月12日,梁昊下班回到家喝了点小酒迷迷糊糊靠在沙发上刚眯着手机就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接通后话筒里传来一个金属喉声音:梁队长你好啊?哈哈。 梁昊立马坐起来警觉地问:你是谁? 金属喉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手里有一把编号xxx的手枪。 梁昊心猛然收紧了,这个编号正是他配枪的编号,他屏住呼吸问:你想怎么样? 金属喉说:敲...诈,我想敲诈你点钱花花,你觉得怎,怎么样? 梁昊强压怒火问:不怎么样,你不怕我抓你? 金属喉说:我的妈,妈呀,你,你吓,吓死我了,那就算,算了... 梁昊感觉对方想挂断电话急忙问:等等,你说怎么办? 金属喉说:唉,这还差不多,梁队长你别老吓唬我,会把我吓跑的,有些事只有商量才能解决,你说是不是? 梁昊说:是,你说得对,说吧,怎么才能把枪还给我? 金属喉说:你呢破费点,给我点钱,我就把枪卖给你,你看行不行? 梁昊咬着牙根问:多少? 金属喉沉吟了一会说:也不是啥忒好的枪,就,就20万吧。 梁昊说:这么多?你穷疯了吧? 金属喉咯咯笑了几声说:还让你说对了,我真是很穷,穷的连裤,裤子都穿不上了,梁队长你可,可怜一下我吧。 梁昊眼睛都气蓝了压着火说:行,啥时候? 金属喉说:时间你,你定。 梁昊说:就现在,我带着钱去人民广场,咱俩一手交钱一手交枪。 金属喉半晌没说话。 梁昊问:喂!喂!怎么样?说话呀。 金属喉慢吞吞地说:梁队长,你以为我是在,在求你吗?你现在是孙,孙子,我是你爷,日子你定了,地点还你定?做梦吧,一看你就没有诚,诚意,算了,我不想卖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梁昊又气又急赶忙拨了回去,好半晌金属喉才接电话:又咋,咋了? 梁昊说:你先别忙着挂断,买卖不是都要讨价还价吗,地点你说在哪? 金属喉长叹一声说:唉!你现在一定气的肺都快炸,炸了吧?看你也挺可怜,我就不再折腾你了,晚上10点你把20万装在蛇,蛇皮袋子里,到,到..... 梁昊这个着急啊,越着急金属喉越磕巴越说的慢,梁昊催促道:你,你快点说,说行吗? 金属喉听后哈哈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子才说:你,你还学,学我,你,你,你... 梁昊耐着性子说:哥们,你快点说吧。 金属喉说:我已经挺,挺快,快了,你总打,打断我,我能说,说到明,明天早上。 梁昊差点没被气死,可是没办法,他就是不好好说话,只有强压怒火耐性子等着。 金属喉说:还,还在听吗? 梁昊说:我听着呢,你说吧。 金属喉说:听着就好,晚上10点,在滦河西岸大街铁路大桥南面咱俩交换,记着,晚了你,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枪了。 梁昊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 金属喉冷笑一声说:信不信由你,过了今晚我就用你的枪去杀...杀一个人,你说咋样? 梁昊憋住呼吸没有吱声。 金属喉又说:另外,我会散布消息说是,是你栽赃陷害孙,孙子,光堂好不好玩啊? 梁昊听见这话火冒三丈心想:这家伙磕巴装的还忒像,跟我玩心理战,他清楚我没别的选择。梁昊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金属喉又笑了两声说:你,你也没别的选择啊?不然你可以不答应。 梁昊强忍怒气说:就按你说的晚上10点滦河西岸大街铁路大桥南。 梁昊说着话拿出另一部手机给“刑侦二科”高端发了一条微信,让他定位现在跟他通话的手机。金属喉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用嘲弄的口吻说:梁队长,我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想定位我的手机?不用你,你费劲了,我告诉你我在哪儿,在西城“万豪酒店”门口电话亭给你打,打的电话。 这让梁昊感觉到了恐怖,这家伙就好像有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金属喉又说:五分钟后“万豪酒店”附近的探员就会赶到电话亭,对,对吧?我不给你这个机,机会,记住晚上10点把钱装在蛇皮袋里到滦河西岸大街铁路大桥南交换。梁队长你要是敢带着人抓我,我就开枪打死你的人,到时候一查是你的枪打死了你的人是不是挺好玩啊?哈哈。说完挂断了电话。 梁昊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不过他清楚敲诈者的口吻就是本地人方言,他笃定这个人绝对是自己认识的人。 正想着高端电话打过来了,高端说:梁大队,跟你手机通话的IP地址追踪到了,是西城“万豪酒店”旁边的一个电话亭,我还调取了“万豪酒店”前的监控摄像,三分钟前的确有人使用过,那人出来时还特意向摄像头竖起一根手指,他戴着黑礼帽穿米色风衣。 梁昊一听这话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忙问:是纪宇? 高端说:没错梁大队,特别像他。 梁昊说:好,多谢兄弟了。 梁昊挂断电话就笑了,他早就猜到就是这个家伙,在“可馨汗蒸馆”抢走他的枪目的就是想敲诈一笔钱。梁昊又给医院停尸间打了电话,确认纪宇还放在冰柜里,其实梁昊明知道就是这个结果,也许是让这个死鬼纪宇给弄得精神紧张了。梁昊长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机动的情绪,他开始琢磨晚上换枪的事,20万不是个小数目,不给钱枪就找不回来,给他这么多钱又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必须得想个办法既能把枪找回来又不给他钱。梁昊想来想去有了一个主意,他要设计一个瓮中捉鳖的计策将这个假纪宇困死在铁路大桥前。 第三十五章 插翅而飞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梁昊在家找了半天才在地下室找到一条装书的蛇皮袋,出门开车直奔“可馨汗蒸馆”。他要做出去借钱的假象,在路上他电话给赵永布置了行动任务,让他带着张勇、老贾等人到滦河西岸大街铁路大桥两端设置埋伏。 他赶到“可馨汗蒸馆”拿出纪宇的照片让于可馨看,于可馨反复看了几遍后说:就是他。 梁昊跟于可馨嘀咕了半天,于可馨从楼上抱下来一大摞报纸,二人把报纸剪成百元纸币大小装进蛇皮袋,梁昊对于可馨说:要是有人打电话问钱的事,就说你借给我了15万。 于可馨瞪着眼珠子瞅了他半晌才“嗯”了一声。梁昊拎着鼓囊囊的蛇皮袋子从汗蒸馆出来,就在他打开奥迪轿车后备厢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又是一个陌号码,听筒里传来金属喉怪怪的声音:梁队长你挺能整啊,看来我得给你准备一把假枪喽。 这句话把梁昊吓得后脊梁直冒冷汗,心想这家伙在监视自己,他四处张望,街上大小商铺都亮着灯谁知道那家伙藏在那个角落里。 金属喉说:不要找了,你是不是想逼着我用你的枪先去杀人? 梁昊赶忙说:不不,我是想试试你的功力,看来你不简单啊。 金属喉问:枪真不想买了? 梁昊心想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他抢走了我的枪还得让我买回来,这是成心玩我啊,等我抓住你再说,非玩死你不可。梁昊强忍怒火回答:买,肯定得买。 金属喉说:那你是不是该向我道个歉? 梁昊别无选择马上说:我道歉,我马上就换真票子。 金属喉说:我再信你一回,看在你脸上汗珠子直往下掉的份上我就暂且原谅你一次,但我警告你,要是再耍花招儿我就不奉陪了。 梁昊说:不,绝对不会了,可是现在你让我上哪儿去找20万元现金? 金属喉哈哈笑了两声说:这就不管我的事了,反正我在约好的地点等你到10点,你不来我就去杀个人,另外不要查我电话地址,手机卡是黑市买来的,非实名制,你查不到的。说完挂断了电话。 梁昊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感觉恐惧极了,这家伙竟然能看到自己脸上有汗水,这也太诡异了。梁昊返身回到汗蒸馆跟于可馨借了10万块钱,又打电话让赵永送来5元,加上自己的5元总算凑齐了20万,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30分,他将蛇皮袋扔进后备厢开车直奔滦河西岸大街。 9点58分,梁昊开着奥迪车赶到滦河西岸大街,轿车刚驶过铁路大桥手机就响了,金属喉用命令般的口吻说:往前开一百米路边有个配电房,你就停在那儿吧。 梁昊远远看见前方人行道上果真有一个配电房,他开过去将车停在配电房旁边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刚好10点钟。梁昊下车围着配电房检查了一圈,房子是钢结构,足有三米高,在两个路灯之间,光线比较昏暗,西面是河堤东面是马路,人行道上是一排大杨树。梁昊检查完环境暗自笑了,他早就向赵永和张凯做了布置,张凯埋伏在南面,距离配电房一百米远的河堤上,老贾在北边,距离也不过一百米,赵永藏在配电房旁边的河床下面,自己守在马路上,只要他挥一下手不出两分钟就能把方圆两公里范围包围起来,就算死鬼纪宇再狡猾,这样的地理环境也是插翅难飞。 梁昊正暗自高兴手机再次响起,梁昊接通电话说:我到了,你在哪儿? 金属喉说:梁队长,配电房靠河那面墙上有个挂钩,你把蛇皮袋挂在上面就行了。 梁昊绕到配电房西面,果然看见配电房西墙上垂着一条绳子,头上拴着一只铁钩,他看了一眼只有几米远的河栏杆,清楚赵永就下边藏着,心里合计倒要看看这个死鬼纪宇会怎么来取这袋子钱。 金属喉冷冷地说:梁队长,不敢把钱挂上去吧? 梁昊还真有点迟疑,他猜测把蛇皮袋挂上去会怎么样,难道那家伙就趴在房顶上?金属喉又说:你有什么害怕的,前后你都安排了人,西面是河水,东面是马路,你就站在房子下等着抓我呢,我还能从地下钻出来?没诚意就算了,买卖取消。 梁昊说:等等,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在琢磨你会怎么拿走这袋子钱? 金属喉再次嬉笑起来,他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肯定会把钱取走的。 梁昊一边说一边围着配电房又转了一圈,心想:这么一个孤零零的房子就算他趴在房顶上又能怎么脱身?西面河水,前后都有自己的人,赵永还在河床下趴着,自己堵在房子下面,这里简直就是铁桶,我就不信他能拿走这袋子钱,难不成这小子又在耍着我玩? 梁昊确定没有疏漏后决定跟死鬼纪宇赌一把,他将装着20万块钱的蛇皮袋挂到铁钩子上,但是并没有立即松手。 金属喉几乎是在嘲笑他:梁队长,原来你是个胆小鬼啊,钱又不是你的干么这么吝啬,除非你不想要枪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梁昊问:枪在哪儿呢? 金属喉说:向左看。 梁昊扭脸一看,右边两米处一棵大树干上绑着一个黑塑料袋,形状类似枪的模样,他心里一阵兴奋伸手去够可就差一尺多够不着,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攥着蛇皮袋的手。就在他松开手的一瞬间蛇皮袋腾空而起,随即从配电房屋顶上传来螺旋桨轻微的“嗖嗖”声。梁昊猛然醒悟大叫:呀!遥控飞机。 一架遥控飞机腾空而起,梁昊伸手去抓蛇皮袋可是已经晚了,遥控飞机吊着蛇皮袋飞起足有十米多高并缓缓朝河面上飞去,梁昊眼睁睁看着蛇皮袋消失在黑暗中。 梁昊急忙解开大树干上的黑塑料袋,里面真裹着一把手枪,他拿出来一看正是自己的那把。梁昊见到自己的枪五味杂陈,眼泪差点掉下来,不过他马上缓过神儿来大喊:快去河对面堵截。 赵永从河床下翻上来,张凯也跑到跟前,接着老贾也来了,梁昊命令他们速去滦河东岸抓捕操作遥控飞机的人,他自己瞅着配电房发呆,他怎么也没想到死鬼纪宇会用遥控飞机弄走一蛇皮袋子钱,忽然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个地点正是10月2号纪宇被杀的地点。梁昊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仰起脸仔细查看这间配电房,猛然发现房檐上伸着一个类似鸟蛋大小的球。 是监控摄像头?梁昊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死鬼始终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梁昊既恼怒又羞臊,感觉自己被那个混蛋耍惨了,耍得像个白痴,可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梁昊感觉丧气到了极点,在心底暗骂:他妈的,这混蛋太贼了。 梁昊开着奥迪车从滦河南桥拐到东岸,沿着东岸大街往北开,没多久遇上了赵永和老贾。赵永哭丧着脸说:河东岸几乎没看见人,这边荒凉,在河坝下有个涵洞,是以前城市排水管道,那家伙可能从涵洞逃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鞋是经过处理的,没有鞋纹,44码,肯定是假的,涵洞通向哪里还不知道,里面太黑也太乱,只能明天再进去搜了。 梁昊喘了一口闷气大声说:不用搜了,那家伙不会留下痕迹的,收队吧。 枪总算找回来了按说该庆幸,可是白白损失了20万这叫梁昊心里特不舒服,就像吃了一只苍蝇很恶心却吐不出来,他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抓住这个死鬼纪宇碎尸万段。 第二天上午梁昊来到“刑侦二科”,他是特意来找高端的。说实话他非常嫉妒高端,主要是高端有太多的光环,比如知名大学硕士,电脑编程专家,高级网络工程师等等。几年前孤身来到滦城考入刑事犯罪刑侦局二科,深受郑国强的器重,再加上“刑侦二科”的人都说高端为人正直,所以让梁昊心存嫉妒。偶尔一起办案可从社会地位上“刑侦二科”要比“保安大队”高出一头,上次姜星被杀他曾经怀疑是高端干的,不但向“刑侦二科”前慕容斌科长汇报了他的怀疑观点还亲自“审问”过高端,但是嫉妒归嫉妒本事归本事,高端的网络监控技能还是无人可比的,这次他为丢枪的事真是犯了难,他想让高端给予帮助。 高端见梁昊走进来忙站起迎接:梁队,你咋过来了,找我有事? 梁昊说:没事,我过来找郑科长顺便看看兄弟你? 高端说:梁大队够意思,我这就去给你沏茶。 梁昊低声对高端说:高弟你就别客气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还真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你能不能想法黑入交通监控系统给我查点东西,纯属私事? 高端笑着说:梁队,那可是犯法的,不过梁队的事我一定帮忙。 梁昊拍拍高端的肩说:够意思。 高端问:梁大队想查啥事? 梁昊压低声音说:昨晚上9点至10点滦河西岸铁路大桥南边,看看有没有人在一个配电房上安装摄像头,或者操控遥控飞机,你看能调出监控来吗? 高端想了想说:那段路好像没有监控设备。 梁昊问:那怎么能看出谁有嫌疑呀? 高端说:只能从南北路口监控按时间推断谁嫌疑最大,比如谁在这段路上逗留时间不符合行驶逻辑,谁带着类似的东西等等,另外掐时间段找途径这段路的汽车司机询问。 梁昊说:行,这事你在行,我信你。 高端不到十分钟就把西岸大街南北路口上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时间掐在晚上8点至11点之间。高端小心翼翼一针一针查看,到11点也没发现有车辆在这段路上超时,有几个骑自行车的人不但时间上未发现问题而且都没带可以物品,也就是说十几部车和几个骑车人都不具备安装摄像头或者使用遥控飞机的迹象。 梁昊感觉不可思议,可是又没法把全部过程告诉高端,就问:高弟,滦河东岸可以查监控吗? 高端说:梁队,东岸马路离河边起码有一里地,更没安装监设备。 梁昊沉吟半晌又问:高弟,无人遥控飞机与操作者最远距离多少米? 高端回答:那要看是哪种遥控飞机,一般的一千米没问题,好的四五千米都行。 梁昊笑笑站起身说:辛苦了高弟,今天这事你可得给我保守秘密。 高端好奇地问:梁队,到底咋回事啊? 梁昊说:纯属私事,有人在铁路大桥南边安装了一个摄像探头,我想查出是谁按得,没事了,谢谢你,保密啊。 高端把梁昊送到门外说:梁大队,我建议你查查河床,看看有啥线索没。 梁昊似乎恍然大悟,马上攥住高端的手说:谢谢兄弟,你是高人啊。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高端望着梁昊的身影满脑子狐疑,梁昊咋还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 第三十六章 熙攘闪影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0月20日一大早梁昊就带着赵永出发了,二人是去古树镇医院看邓严最后一眼,昨天下午古树镇张所长打来电话说瞪眼就剩下一口气了,本来这事应该“刑侦二科”去人,郑国强说当初“刑侦二科”没参与现场勘察就把这事给推了,梁昊无奈只能把这苦差事重新揽回来带上赵永出发了。 梁昊和赵永开着奥迪车出了城,半道上还吃了一顿早餐,原本一个多小时路程二人开了两个多钟头。梁昊哪有心思管邓严死活,赵永更是,邓严死活都没在他的脑筋里,所以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跟旅游似的,等赶到古树镇医院已经临近中午了。 张所长早就在医院门口等着他俩呢,见到他俩二话没说就把他俩带进了病房。梁昊一看邓严的惨状差点没笑出声,邓严已经到了生命最后关头,脸上插着好几个管子。医生说邓严软肋上那一刀刺到了肝脏,还说临县医院治疗设备有限,他们尽了很大力还是没能挽留住邓严生命。梁昊心里暗想:这些医护人员憎恨杀人犯而且看着邓严就不是个好东西压根也没给他好好治。 医生感觉梁昊一定会有话要问邓严就出去了,梁昊弯腰看着像蜡人一样的邓严心里还真难受了几秒钟,憋了半晌就说出一句话:快死吧孙子,这样活着多难受啊。 梁昊出了病房对赵永说:他听不懂我的话,算了,让他死的舒服点吧。 医生被他弄得迷迷糊糊。 梁昊和赵永又去了沈秀秀家把屋子又翻了个底朝天,自然半点线索也没找到。眼看就到晌午了二人告别了张所长开车离开古树镇往回返。赵永开着奥迪哼哼着小曲,梁昊耷拉着脑袋直打瞌睡。奥迪行驶到一半就开上了另一条岔道,这条道直通“滦河水库”。其实二人昨晚上就商量好了,今天到古树镇看一眼邓严就去水库钓鱼,钓鱼工具都带来了。 “滦河水库”旁边有个叫水库后庄的小村子,人家不多但饭馆不少,都是专门为来水库玩的游客准备的吃喝场所。赵永直接把奥迪开到“二蛋子渔村”,这是他们“保安大队”的“关系户”,队里招待所有来水库玩的领导、客人都来这一家。饭馆主人二蛋子早就把鱼炖好了,梁昊和赵永脱鞋上炕一看大锅里炖着一尾足有八斤重的大草鱼当时就乐了。另外八仙桌上还摆着五六个生菜和一箱子啤酒,二蛋子给他俩满上酒后出去了。 赵永指着锅里的大鱼乐的合不拢嘴,说:这味道虽然土点可真挺好吃。 梁昊说:二蛋子刚才说天没亮他就把船支到水面上去了,这么大的鱼不容易打上来。 赵永说:这小子挺够意思,哥你多喝点,我就不喝了,待会我开车。 梁昊跟赵永碰了一下杯说:啤酒没事的,少喝点,咱俩晚点回去,7点一过就没人查了。 赵永说:行,听你的。 二人干了一杯后梁昊问:你认识瞪眼儿吗? 赵永点头回答:人家叫邓严,不叫瞪眼儿。 梁昊问:他跟谁混的? 赵永回答:这个不清楚,但是... 梁昊说:但是啥?快说,吞吞吐吐的。 赵永说:虽然我不知道他跟谁混但我知道他是谁的人。 梁昊忙问:谁的? 赵永说:就在纪宇出事的第二天我看见他跟大彪子躲在酒馆喝酒着。 梁昊问:大彪子是谁? 赵永回答:大彪子是外号,真名叫段彪,是“兰桂坊画廊”米莉的表弟... 梁昊打断了他的话问:她表弟?这件事你还跟谁说过? 赵永回答:谁也没说。 梁昊说:这件事你说啥也要先烂在肚子里,不要跟任何人再说了,回去后你给我查出大彪子的下落,咱们悄悄把他弄回来。 赵永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说:嗯,回去我就办。 梁昊说:再来一杯,天不黑咱俩不走。 赵永说:嗯,我现在就给滦城几个混混打电话,问问谁有大彪子的地址,回去直接抓不就得了。 梁昊说:好,不过要警告他们别漏出马脚,避免走漏风声。 赵永立马拿出手机一连打了好几个,基本上都说大彪子很久没回家了,没见过他之类的话。赵永有点失望地对梁昊说:哥,我继续打听,抓他是早晚的事。 10月20日这一天注定不是个平静的日子,晚上在滦城“幸福佳苑”小区有一场新楼乔迁团圆晚会。“幸福佳苑”楼盘坐落在建设南路与新华南道交叉口左边,黄金地段。楼盘总计14栋32层仿欧式建筑洋楼,历时三年完工,被誉为滦城最高档的住宅社区。“幸福佳苑”开发商是滦城房地产知名企业“开元房产”开发建设,楼盘还没开槽就预售一空了。 “开元房产”大股东兼总裁就是地产大亨黄开元,楼盘经过审核验收合格,黄开元从五台山请来一名道士占卦推算,10月20日是黄道吉日,他便决定在这一天晚上举办一场“乔迁新居团圆晚会”,地点就设在新楼盘“幸福佳苑”小区门口广场上。 晚上7点“乔迁新居团圆晚会”即将敲锣开场,舞台两侧几十名小提琴手静候佳音,萨克斯演奏者拭目以待,上百名老太太等待着一声令下打起腰鼓扭起秧歌。 小区大门楼子上挂着一条红色横幅写着“滦城豪宅金灯璀璨,幸福佳苑黄金万两”。全小区的住户几乎都聚集在这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与此同时,滦城“刑侦二科”值班室里另有一番景象,郑国强喝着茶水坐在监控大屏前期盼热闹早点散去,由于市里对“幸福佳苑”新楼盘验收合格非常重视,指令有关门部要确保庆典活动顺利进行,尤其是“刑侦二科”务必保证监控不留死角。郑国强主动请缨留下值班,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王宁调试“幸福佳苑”附近几个路口的监控摄像传回了信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当“幸福佳苑”小区附近3个路口完成事实画面显示在大屏幕上时郑国强冲王宁竖起了大拇指。 郑国强问:这是建设南路和新华南道的,另一个是哪的? 王宁说:新华附道的,反正能调过来的就这仨,你想看哪个告诉我一声。 郑国强说:好,估计也没什么事,对了王宁,高端今晚咋没来? 王宁做出一个怪脸说:搞对象去了。 郑国强听后惊讶地问:他搞对象了? 王宁笑笑说:是地,你还不知道啊?女的叫黄莺,一个很胖的丫头。 郑国强奇怪地问:很胖?在哪工作? 王宁回答:仁慈医院当护士。 郑国强听说高端有对象了差点笑出声来,在他的心目中高端是个独身主义者,对搞对象没兴趣,更不可能找个胖护士,他干净利落的要命,护士的工作多脏啊,看来高雅有时候也是装出来的。 王宁说:科长,要开始了。 郑国强说:额,你好好盯着吧。对于监控这种庆典活动他压根就没觉得能出什么事,在这盯着就是装装样子,所以他准备等庆典一开场就回家。 8点正,大屏幕上出现了某某的致辞画面,接着是“开元房产”总裁黄开元讲话,郑国强看见黄开元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他说:王宁你看,黄老板这脑袋像不像个瓢?旁边的毛儿都竖起来了,哈哈。 黄开元发型的确有特点,标准的圈儿头,头顶明光锃亮,中间头发稀少全靠两侧盖上来,被风一吹真像瓢上长了一圈儿毛特别滑稽。王宁也禁不住笑了。 就在郑国强笑得畅快时王宁突然大叫起来:科长你快看,活见鬼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像纪宇... 郑国强定睛一看也着实吓了一跳,熙熙攘攘的“幸福佳苑”大门口前站着一人黑礼帽戴宽边眼镜酷似纪宇的男人。 郑国强说:拉近点,快快。 王宁迅速地把镜头拉近,尽管拉近后画面有些失真但他左脸上有道伤痕却清晰可见,毫不夸张地说就是纪宇活生生地站在人堆里。 郑国强张着嘴说:我的妈,活见鬼了,这还真是纪宇。 王宁说:他咋活了呢? 郑国强毕竟见多识广,命令王宁死盯这个复活的纪宇,随时准备调集另两个路口的监控设备追踪他的身影,随即给李诺,张凯,高端打电话,告诉他们“幸福佳苑”发现了纪宇的身影,命令住在“幸福佳苑”附近的人员马上向这个小区聚集。王宁也在呼叫,分别告知科里所有探员尽快赶到现场。 酷似纪宇的人好像是有意地扬起了脸,王宁迅速地拍下了他的图像,然而一低头的功夫复活的纪宇又不见了。王宁飞快地转换角度寻找他的影子,有几次捕捉到了黑色礼帽但再没准确地看到他的脸,几分种后纪宇从监控中彻底消失了。 郑国强催促王宁赶快调整另外两个路口的监控,避免纪宇逃走。王宁把3个路口的监控画面一字摆在大屏幕上,同时启动了头像甄别系统,意在见到纪宇的头像自动报警,可始终没听到警报声。 这时李诺打来电话告知她已经到了“幸福佳苑”,郑国强命令她尽快到小区大门口附近查找酷似纪宇的人。高端也打来了电话说他正在光明商城附近等女朋友,接到电话已经推掉了约会快速赶往“幸福佳苑”。 王宁再也没有从监控屏幕上找到酷似纪宇的人,郑国强焦急地等待着各路人马的消息。 8点40分,探员小杨打来电话说:科长,我刚才开车路过大城山南路,在路口看见一个人穿米黄色风衣戴黑礼帽的人正朝北走,很像纪宇,我正在调头追上去。 郑国强问:你离他有多远? 小杨说:这条路是单行路,不能调头,我得从北路绕过去,这一绕就远了,少说也有十里地。 郑国强问王宁:谁离大城山近? 王宁回答:在“兰桂坊画廊”蹲坑的老周和李冲离得最近。 郑国强说:让他俩先去逮纪宇,这么热闹大彪子不会去找他表姐了,快点告诉他俩。 王宁马上给蹲守在“兰桂坊画廊”附近的老周打了电话,让他俩立刻去大城山附近搜查纪宇,同时把大城山南北两个路口的监控画面也调到了大屏幕上。郑国强眼睛都瞪红了,不眨眼地盯着画面看。 郑科长,你快看这个是不是?王宁指着画面大喊道。屏幕显示的位置是大城山南路与长宁道交叉口,一个穿米黄色风衣戴黑色礼帽的人猫着腰慢腾腾走过了路口。 郑国强问:这姿势咋有点不对劲啊? 王宁回答:是呢,纪宇不佝偻,这位先生看着腿脚不利索呢。王宁一边说一边把录像倒回来看了好几遍。 郑国强拨通老周的手机说:大城山南路与长宁道交叉口往南走了,赶紧过去看看。 老周与李冲已经开车到达了大城山南路,接到郑国强的电话立马沿着长宁道往前追,追了不到半里地就追上了那个穿米黄色风衣戴黑色礼帽的人。老周下车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了那人的衣领,当那人扭过脸来时把老周和李冲吓了一跳,是个傻子。傻子嘀里嘟噜说了半晌他俩也没听懂,不过他俩大概看明白了。 老周给郑国强打电话说:科长,是个傻子呀,他也说不清,大概是有人给了他一百块钱让他穿上这身行头往大城山方向走的。 王宁听后差点笑出声,心想一帮整天破案的人让个傻子给玩了。郑国强听后非常恼火,直言让死鬼纪宇给涮了,可是假纪宇这是要干什么?郑国强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情急之下拨通了“保安大队”梁昊的电话,请他帮忙召集全市各路段的队员协查死鬼纪宇。 此时梁昊跟赵永正在“滦河水库”后庄“二蛋子渔村”喝酒吃鱼呢,一听说纪宇活了惊得梁昊把酒杯扔了出去,他拉起赵永离开渔村开车就往城里赶。 梁昊说:记住,别说咱俩在水库钓鱼,就说回来晚了半道上吃了点饭。 赵永问:知道,哥,纪宇真活了? 梁昊说:瞎扯,死了还能活过来,肯定是假的,坐好了我加速了。 第三十七章 画廊幽愕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晚上9点20分,夜幕下一条黑影从对面小胡同里闪出来直奔“兰桂坊画廊”,此时蹲守在“兰桂坊画廊”的老周和李冲已被调往大城山南搜查纪宇去了。这条黑影像幽灵般快捷地闪过马路纵身一窜单手扒住二楼栏杆跳上了阳台。 此时“兰桂坊画廊”女老板米莉正坐在藤椅里一边喝茶一边端详着墙上挂的一幅写意山水画“澜竹垂柳”,据说这幅画是晚清皇帝溥仪御批过的画,作者清末著名画家朱启元,画的是江水微澜柳荫幽处一位女子独坐阁楼手扶古琴演奏曲目的景象,画左上角有溥仪的题词“江览春意浓”五个字,还押着溥仪印章。 这幅画是米莉前年去日本淘得走私回国的,本来藏在地下密室里不敢公开,因为它曾被日本非法掠夺,若是被人发现不但难以保住而且还有走私文物的风险。此次拿出来是因为老公带着一位日本贵客到店里参观,她为显示身份才突发奇想把这幅画暂时挂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日本客人后还来得及收拾起来,眼下正在琢磨怎么处置这幅画最为妥当。 忽然,门被推开,先伸进一只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随即闪进一个人来。米莉很吃惊,刚想站起来呵斥谁知那人已经坐到了她的对面。 米莉情不自禁地叫道:纪宇? 尽管光线昏暗米莉还是看清了对面这个人的穿戴,他身穿米黄色风衣戴黑色礼帽宽边眼镜,尤其是左脸耳朵下方又一道伤疤,绝对是纪宇的标志。米莉像是在梦游,她清晰地记得各大媒体都报道了10月2日纪宇被杀死在滦河西岸大街上的案件,甚至还配发了照片,可眼下纪宇却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恐怖幻觉瞬间挤满了脑海,她感觉全身都在渗着寒气,她甚至不敢直视纪宇的脸。 假纪宇伸出食指在嘴上做了一个别出声的动作,就这个动作更让米莉深信不疑,纪宇平时到店来时偶尔也会做出这个动作,那个时候她觉得纪宇做这个动作非常时髦非常酷,甚至很喜欢那一刻的纪宇。 米莉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是人是鬼? 假纪宇又用手指朝上指了指,意思是上帝派我来的。谁知这个动作让米莉误解了,她以为纪宇是指挂在墙上的那幅“澜竹垂柳”。 米莉急忙说:纪宇兄弟,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派人去劫你,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段彪那个混蛋下手太黑把你弄死了,谁也不怨就怨我太贪心弄回这幅破画,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没怨言。 假纪宇听见这话手指停在半空僵住了,刚想问个究竟,米莉却又抢着说:10月2号我老公邀请日本客人来店里做客是我建议邀你作陪的,你给我们三人拍照时我忽略了墙上还挂着画,你走后我忽然意识到这幅画也被拍进去了,我很害怕这幅画暴露,本想找个机会把你约到家里说出实情让你把手机里的照片删掉,谁知当天晚上有个陌生人打来电话说你要把照片拿去找孙光堂曝光,我一害怕才让段彪去滦河西岸大街抢劫你的手机,目的是把你手机的照片删除,我真没指使他去杀死你呀,我只想夺回照片,求你饶了我吧! 假纪宇压低声音问:谁给你打的电话? 米莉回答:没听出来,我当时光顾害怕了,没问是谁。 假纪宇又问:男的女的? 米莉回答:男的。 假纪宇接着问:他知道我走西岸大街? 米莉回答:他告诉我的,说你去“可馨汗蒸馆”找孙馆长曝光,走西岸大街。 假纪宇问:你就叫段彪去杀我喽? 米莉连着急带害怕音声带着哭腔说:不是的,我怎么能让他去杀你呀,说实话我很喜欢你的,只是没有机会跟你说,我只是想让他抢回你手机里的照片。 假纪宇故意装成沙哑嗓音问:呕,那半幅古画呢? 米莉疑惑地问:哪半幅古画?我只有这一幅画,没有其他古画啊。 假纪宇又问:你再说一遍谁给你的消息? 米莉回答:就是一个匿名电话,他告诉我你要去“可馨汗蒸馆”找孙光堂曝光我家的这幅画,我真没有一点想害死你的意思,我若是瞎掰天打五雷轰。 假假纪宇说:你不说实话。 米莉赶忙说:真的纪宇兄弟,我真没想害死你呀,段彪后来给我打电话说手机抢回来了,我还问他你怎么样了,他说只是用电击棒击昏了你,还说你手机里只有三张照片,谁成想他把你害死了,这些天我都过的胆战心惊。米莉说着呜呜抽泣起来。 假纪宇冷冷地问:别哭,问你“双叟图”呢? 米莉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假纪宇问:什么图? 假纪宇说:双叟图? 米莉说:我不知道你说的这幅图,真的不知道,我发誓。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高跟鞋走路声,假纪宇本来还想逼问段彪的下落可脚步声打乱了他的设想,他警觉地站起身对米莉说:警方来的时候你告诉他们我来过了,至于你刚才跟我说的话跟他们说不说随便,另外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原谅你了,而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清楚,不过我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假纪宇闪身躲在门后,高跟鞋在办公室前停下好半晌才轻轻敲了两下门,米莉迟疑地说:进来。 门被推开,一位年轻女秘书一边说:怎么不开灯?一边走进来,就在她迈进一只脚时突然被一把拽进了屋内,随即有人留出门外。女秘书朝前踉跄了几步,但她还是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她瞪着一双大眼睛喊道:我的妈!纪,纪宇? 女秘书的胆量还是比较大的,几分钟后她奓着胆子在画廊里转了一圈,哪里还有纪宇的身影,她瞒着米莉打了报警电话。 十分钟后李诺,老周和李冲来到“兰桂坊画廊”,在画廊楼下遇见了高端,李诺和老周上楼去找米莉,高端在楼下开始检查有没有监控探头。 米莉见李诺进来吃了一惊,她用责怪的眼神儿看了一眼女秘书而后站起身跟这两位不速之客打招呼,她说:谢谢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可吓死我了。 女秘书怯怯地站在旁边,她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一件事,见老板一脸惨白后悔自己的鲁莽,她赶紧沏茶去了。 李诺问:米姐,你秘书说纪宇刚才来过? 米莉沉吟半天才说:是,他来过。 李诺说:不会是假的吧?化妆的,我估计现在早就卸妆跑了。 米莉说:不会,他经常到我店里来,也算是朋友了,可能是他死的冤...或者想朋友们了才来串个门,没什么的。 李诺问:米姐,你能详细说说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吗? 米莉说:纪宇的死我很难过,现在心情糟的要命,能改天再说吗? 李诺听米莉这么说心里不由得想:看米莉这副惊魂落魄的样子她可能真的见到了跟纪宇酷像的人,既然她不想说也不能逼问。她马上说:行,米姐你先休息,明天我们再来。 李诺站起身刚要出门不料高端正进来,两个人差点撞上。高端双手搭在她肩头上把她按坐在椅子上,他目光投向米莉,当看到米莉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后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此时李诺又站起推着高端朝外走,高端顺从地转过身来,忽然他瞟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他停下脚步粗略地看了一看,画上竹林丛中点缀着一株柳树,树下一位女子独坐岸边阁楼手扶竖琴演奏曲目,画面清新优雅。 李诺还是把高端推出了门外,她说:看看有钱人家的生活多讲究,画都这么优雅。 这时女秘书端着茶盘从楼下上来,高端拦住她问:美女,你们画廊连一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按吗? 女秘书苦笑了一下回答:正准备按呢,早知道这样早按上了。 高端问:你们老板办公室墙上的画叫啥名字? 女秘书说:那是米姐心爱之物,不知道叫啥。 高端闪开让女秘书过去,女秘书回过脸来问:几位不喝点茶吗? 李诺说:不了,你快给你们老板送去吧,她脸色不好,你多照顾。 高端拽着李诺来到洗手间,李诺挣脱开他的手说:你要干嘛?这是男厕所。高端指着男厕所说:纪宇可能就是从这个厕所跳窗逃跑的,我可以预判他是个男人,没留下脚印之类的印迹。 正说着听见楼下有啥刹车声,高端和李诺走到楼下看见梁昊和赵永正急匆匆往画廊里走。李诺问:梁大队,你们这是从哪来呀? 梁昊勉强笑了一下回答:古树镇呗,苦差事,刚才郑科给我打电话说发现了纪宇,我俩就急忙赶过来了。 高端说:没错,梁大队,是纪宇的魂来骚扰米老板来着,米老板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啥也说不清,你快上去安慰安慰她,顺便问问情况,我们先回去了。 梁昊没再吱声,看了高端一眼扭头对赵永说:去检查一下楼上楼下有啥异常,尤其是阳台和厕所。 高端冲李诺做了个鬼脸走了出来,走到楼外高端问李诺:你知道他俩啥关系呗? 李诺瞥了一眼高端说:好像就你知道似的。 说完李诺把情况电告了郑国强,一干人随即上车回“刑侦二科”了。 梁昊走进米莉办公室时米莉还没缓过神来,正端着秘书送来的热茶喝呢,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态。米莉见梁昊进来眼角上一下子噙出了泪水,她说:纪宇来找我了。 梁昊默默地注视着她问:你确定是纪宇? 米莉说:绝对是,我跟他太熟了,左脸上有伤疤,就是他。 梁昊问:他来干什么? 米莉见到梁昊情绪好多了,她说:他什么都没说就在那儿坐了一会,小张进来找我他就逃走了。 梁昊问:“刑侦二科”的人咋来了? 米莉瞥了一眼女秘书,女秘书赶紧说:我发现是纪宇一害怕就报案了。 梁昊转脸看见挂在墙上的那幅“澜竹垂柳”问:这是什么画?米莉见梁昊问画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生气地说:你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说完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第三十八章 趁钱丫头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0月22日,高端约黄莺吃饭,地点在通往丰南区半道上,叫“豆花小鱼厨”,地点虽然偏了些但很有情调。 下班后他先到了饭馆心事重重地等着黄莺,其实他是有个事要当面跟她问清楚。前几天出去办事路过兴源道“开元房产”总部大楼时见大楼门前停着一辆拉斯莱斯幻影顶级轿车,他就停在了马路对面看这辆车,心想这款车少说也得四五百万。正看得心潮彭拜无意间发现黄莺正从大楼里走了出来,高端本想下车叫她一声,却发现黄莺很随意地上了那辆顶级幻影,不仅如此,她走近轿车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司机还给她拉开车门,关键是拉开车门还不算,竟然将手掌罩在车门上以免碰着她的头。这个举动让高端吓了一跳,有这种高规格待遇的人一般不是掌权的大领导也是企业的大老板,黄莺却享受得心安理得。高端把快到嘴边的叫喊又咽了回去,等那辆顶级幻影开走后才悄悄地发动了自己的迈腾。 中午吃饭时高端也没忘遇见拉斯莱斯幻影和黄莺经过,他一时兴起就上网查了一下“开元房产”董事长黄开元的家庭关系,黄开元妻子十年前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女儿,名字就叫黄莺。这个结果让高端吃惊不小,他怕弄错就又搞了一次人肉正是他的女友黄莺。搜索,搜出来的照片 我噻!原来这丫头是黄开元的闺女,滦城最有钱的富二代。高端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仁慈医院”当护士的黄莺竟然是本市最大房地产开发商老板的千金。这个身份可不得了,“开元房产”光在滦城就开发了五个楼盘而且都是黄金地段,网上说“开元房产”年营业额高达30多个亿,黄开元的身价最少也值10个亿,黄莺是他的闺女,那就是滦城最有钱的女人了。她为啥不帮助他爸爸经营企业却选择到医院当护士呢?真是搞不懂这有钱人家的闺女是怎么想的。 看完这则消息高端忐忑不安,实际上他很喜欢黄莺这丫头,觉得她除了胖点没其他缺点,人长得眉清目秀洁白如玉,还有点朝鲜女性特质,在他心目中黄莺不仅漂亮性格还很爽朗,做事风格不计小节雷厉风行绝对是个好女伴,本打算找个适当的机会跟她提出建立恋爱关系,这下恐怕要打水漂了。 高端对自己的辨别能力极度怀疑,想想上次在“音乐美食大棚”遇见仇武,慕容阿敏的时候,那对狗男女对黄莺的态度及其热情,已经表现出她不是一般的平民,像慕容阿敏这种老爸有权有势的女人怎么会对一个平常百姓丫头那么亲切呢?还有仇武,他也是本城数一数二有钱的人,他看黄莺的眼神也充满着尊敬和敬畏,只有自己不解风情没搞清楚这丫头的底细,这要是傻啦吧唧冒然向她提出建立恋爱关系被拒绝那才叫丢人现眼呢。 喂!帅哥,想什么呢?黄莺热情奔放地跑过来问高端。 高端推一下椅子说:来了?请坐。 黄莺说:哎呦,看你还装客气,咱吃啥? 高端说:吃豆腐行呗? 黄莺说:吃豆腐?听着咋这猥琐?咱们吃鱼吧,我好久没吃鱼了,忒馋了。 高端说:海杂鱼炖豆腐? 黄莺说:不行,要吃大鱼,喂!服务员?服务员跑过来把菜单递给黄莺,她点了鲽鱼、清江鱼还有鲫鱼,当然也点了一份白豆花。没多久鱼锅被端上来,黄莺给高端盛上一碗鱼汤递到跟前说:高同学,这几天想我没? 高端脸上露出苦笑,回答:不敢想。 黄莺哈哈大笑,然后说:你快拉倒吧,你肯定想了就是嘴硬。 高端说:本来想着,可是后来就不敢想了。 黄莺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问:为啥?你说实话是不是遇见比我瘦的了? 高端看着她哭笑不得,他说:你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情,对吧? 黄莺听完一愣,见高端一副严肃的表情忙放下筷子试探似地问:你知道我老爹是谁了? 高端没想到她会一下子捅到焦点上,忽然感觉这个女人太聪明了,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心事,不过高端咬咬牙偏不承认,他说:你爸不是开饭馆的吗? 黄莺噗嗤一下笑出声,她给高端夹了一块鱼肉说:别装了,其实很多人都关心这件事,我感觉吧,我就是我跟别人没啥关系,包括我爸,你不烦有钱的姑娘吧? 高端说:当然不烦,都是吃三顿饭,钱多钱少关系不大,坐劳斯莱斯幻影跟开迈腾也差不多。 黄莺听后笑的前仰后合,笑够了叫来服务员要了一瓶二锅头,自己满上一杯又给高端满上说:今天喝白的,来!喝一个。 高端心想这个女人心咋这么大呢,自己也不能扭捏让她小看了,他端起酒杯跟黄莺碰过一口气喝干。 黄莺说:高同学,现在我真诚的向你道歉,你没问过我爸是谁我也就没说,我爸是很有钱,但这并不妨碍我跟你好,此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假如你真喜欢就... 高端盯着她的眼神儿一句话不说,脸涨得通红。黄莺把一杯白酒倒进嘴里说:别蹦着了,你说句心里话,喜不喜欢我,要是喜欢我就做你女朋友,不喜欢也直接说,我也就不再纠缠你了。 高端被她的直率搞的有点懵,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真诚地说:莺子,其实我担心我够不上你,你不是一般人家的丫头,这两天我都没睡好觉。 黄莺眼角上溢出了泪珠儿,她说:我跟你说,你不能嫌我胖。 高端说:我喜欢胖的。 黄莺伸过手来用手指触碰了一下高端的手背又将杯子酒喝干,然后说:高端,我爸有钱并不等于我把钱看得那么重,我期望真正的恋爱,我喜欢你就足够了,也许你想知道为啥我不参与老爸公司的业务,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他们这个行业。“开元房产”有四个股东,我爸股份最多,老二蒋三德,老三常奇,我爸占股40%,老二25%,老三20%,他俩加起来是45%。他俩整天算计我爸,勾心斗角搞得是危机四伏,我早就劝我爸别干了,把总裁位置让出去,可他就是不听,还说什么蒋三德和常奇咋地不了他。蒋三德和常奇也不跟我爸争位置,就是猛花公司的钱,啥事也不跟我爸商量,说弄个项目就弄,我爸呢也不咋管,嗨!我感觉特没劲。 高端问:不对啊,还有个老四呢,他是谁? 黄莺笑着说:你真行,这个也能算出来,老四在新加坡,是我爸的战友,他有15%的股份,哈哈,你会做买卖? 高端说:瞎说,我会做啥买卖呀,问你,你不爱钱? 黄莺说:钱当然要爱了,钱能让咱们更幸福,不过快乐最重要。 高端说:你爸是老大还整不了老二老三,还是你爸压根就不想整? 黄莺说:这里头的事吧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简单说,这个蒋三德可有本事了,也有靠山,一副斯文模样背地里胆子很大,啥都敢干,度量大的让人吃惊,就连老婆有外遇他都能忍,而且还跟老婆的姘头成了好朋友。 高端听着只撇嘴言不由衷地问:哪有这样的人,你肯定是在忽悠我。 黄莺一本正经地说:谁忽悠你谁是狗,真的,你知道蒋三德的老婆是谁吗? 高端装出一脸疑惑问:我怎么知道,谁呀? 黄莺说:“兰桂坊画廊”老板米莉。 高端又故作惊讶,瞪着黄莺愣了半晌才问:真的假的? 黄莺说:哪还能假,只是他俩很少跟别人说,外界也很少有人知道。 高端说:两口子还用得着保密? 黄莺说:还有啊,蒋三德的情敌你肯定更不知道? 高端瞅着黄莺眨巴眼睛问:可以告诉我吗? 黄莺哈哈笑了几声说:你喝一杯我就告诉你。 高端给自己满上一杯喝干说:干了,说吧。 黄莺神秘兮兮地说:真干了?行,那我告诉你,就是梁昊,保安大队长 高端听后举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洒溢出来,夸张地问:这又是真的假的? 黄莺盯着他说:看你这成色,至于吓成这样吗?真的,我不骗你。 高端朝四下瞄了几眼说:说说,咋回事? 黄莺压低声音说:看你这猥琐样儿,一听这种事就来劲,我满足你的好奇心,告诉你咋回事,说起这个米莉当初也是个有名的美人,大概在十年前...... 米莉26岁那年大学毕业来到滦城市立中学当了一名语文教师,当时的米莉貌美聪慧。梁昊毕业后考入了“滦城保安”大队下属一个区所当队员,两个人根本不认识。不过情感的事往往都发生在巧合上,米莉是初二年级班主任,班上有一名男生靠着老爹在社会上混根本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在课堂上捣乱不说还骂老师,米莉一气之下罚了这个男生两节课站,男生回家后告诉了他老爹,他混蛋老爹竟然跑到学校大骂米莉,米莉被骂的躲在教师里一个劲哭。说来也巧,梁昊来学校看望高中同学正赶上混蛋老爹堵在教室门口骂米莉,他二话没说上前制止,混蛋老爹哪吃这一套伸手就要揍梁昊,梁昊可不是白给的,一拳就把混蛋老爹打得跪在地上了。米莉非常感激梁昊非要请他吃顿饭不可,不久他俩就建立了男女关系并同居了。 高端说:这不挺正常吗? 黄莺说:你就不能听完再插话? 高端点点头说:能,你继续。 黄莺说:那个时候我爸刚筹建起“开元房产”,聘请蒋三德做职业经理人,这个蒋三德在上面有关系,跑地段轻车熟路,我爸为拴住他就分给他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并任命他当副总经理,主管经营。 在一次舞会上蒋三德认识了米莉,当时蒋三德也算是一表人才了,还正值事业高峰一来两去就跟米莉搞在了一起,米莉随即跟梁昊就吹了,直接住进了蒋三德的公寓,后来蒋三德向米莉求婚米莉还就答应了,两年后房产价格暴增蒋三德有钱了就在滦城最好的地段“锦绣年华”给米莉弄了一套五百多平的小别墅。 高端叹了一口气说:还是有钱好啊! 黄莺说:切,听着,米莉跟蒋三德结婚那天梁昊也来了,借着酒劲装醉掀翻了桌子,还大骂蒋三德抢走了他的女人。按说蒋三德是明媒正娶完全可以整治一下梁昊,可他偏没这么干,他把蒋三德拉到一个包间里跟他谈条件,几小时后二人喝上酒了,听说蒋三德答应给梁昊二百万作为补偿,你说这家伙心大不大? 高端说:是够大的,要是我肯定玩命。 黄莺问:你连女朋友都没有跟谁玩命? 高端说:哎呀,想赖账?你刚才还说做我女朋友呢,咋翻脸比翻书还快? 黄莺用筷子杵了一下高端脑门说:是,不翻书,我就是你女朋友,你想咋样? 高端说:咱俩结婚的时候要是梁昊来捣乱我整死他。 黄莺直勾勾地盯着高端看了老半天才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高端回答:当然。 黄莺嘿嘿笑了,眼角上再次沁出泪珠儿,她说:切,我跟他有啥关系,你还想听不想听? 高端说:想听,你咋也得说完啊。 黄莺接着说:你猜怎么着?这个蒋三德和梁昊还真成了铁哥们,米莉在他俩中间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几年后“开元房产”更加发达了,蒋三德有了股份还当上了副总裁。梁昊也从区保安所调到滦城保安大队,还当上了分队长,据说蒋三德没少花钱给他走动。不过近两年他俩好像疏远多了,听我爸说老三常奇被梁昊收买了,蒋三德跟梁昊一个手下也暗中有往来,至于是谁我爸没说。 高端问:你爸岂不是受他们的气?干脆把股份卖掉算了,弄10个亿后半辈子还愁没钱花,再说就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丫头挣那么多钱干啥用,跟他们置气不值得。 黄莺说:谁说不是,可是我爸就是不卖,还总说蒋三德不会反他。 高端说:你爸真是个老顽固。 黄莺说:不准这样说我爸,说实话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才不愿意插手企业,主要我不喜欢做买卖,所以才当了护士,护士这工作挺好,轻松快乐。 高端再次给黄莺斟满酒,两人碰杯喝干。这顿酒一直喝到后半夜,黄莺喝的趴在桌子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高端虽然也没少喝最后还是把黄莺扛出了饭馆弄上出租车带回家里。他把黄莺放到床上帮她脱掉外套盖上被子关灯走出了卧室,黄莺待高端走出卧室后悄悄睁开眼睛,露出了幸福地微笑。 第三十九章 奇妙茶局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转眼到了11月,孙光堂关押一个多月后被释放了,“刑侦二科”没有证据控告孙光堂是谋杀纪宇的疑犯,只能将他释放。孙光堂走出看守所对前来释放他的王宁怒目圆睁,用讥讽的口吻说:看来你们也就这点本事。 王宁做了个怪脸小声说:只有我关心你,你看没人来接你。 孙光堂回到家里感觉特别窝囊,把自己关在屋里生闷气,闺女特意从外地回来逗他开心。其实他能出来闺女出了不少力,闺女找到省有关部门控告“滦城刑侦二科”乱抓人,还扬言若拿不出证据她就再往上告。上面质问了刘光辉和郑国强,刘郑二人清楚纪宇不是孙光堂杀得,多半是被栽赃陷害。二人也领教了孙光堂闺女的厉害,知道她绝对不是个好惹得主儿,关键问题是拿不出孙光堂杀死纪宇的确切证据,只凭纪宇手指甲缝里提取到了孙光堂皮肉纤维就说他是凶手恐怕不行。至于他在汗蒸馆吸毒的事经过调查取证纯属子虚乌有,监控里开出的黑色本田确系孙光堂的车,只是开车的人像孙光堂但不能证明就是他。另外“可馨汗蒸馆”有好几个服务员证实孙光堂压根没离开过汗蒸馆,他有不在杀人现场人证。郑国强认定这是一次手段拙劣的栽赃把戏,至于谁栽赃陷害孙光堂,为什么要陷害他还没查出来,释放孙光堂也是为了麻痹对手。 孙光堂回到家的这几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琢磨谁在陷害自己,他记得10月2日那天晚上6点多纪宇在电话里说要求他鉴定半幅画的真伪,照片发过来他一眼就认出正是去年“滦山庄园”抢劫杀人放火案侦破后“刑侦二科”对外公布的那半幅“双搜图”,谁拥有它就意味着谁是钱庄抢劫杀人案另一拨罪犯。可能纪宇知道这半幅画在谁手里,至少他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所以引起另一拨抢劫钱庄凶手的恐惧,他们怕罪行败露才在风雨交加的滦河西岸大街策划谋杀了纪宇,劫走了他的手机,同时还将杀人嫌疑栽赃到他身上,栽赃到他身上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纪宇跟他联系过,求他鉴定那半幅画引起的。那么纪宇会在哪里见过那半幅画呢?孙光堂感觉浑身发冷。 孙光堂两天没出家门一步,从窗户看见楼下有一辆吉普车停在楼角整两天了,夜里还能看见车里有亮光。孙光堂猜想是有人在车里吸烟,他弄不明白是“刑侦二科”的人还是“保安大队”的人,他既害怕又气愤。 11月6日傍晚孙光堂正看新闻手机响了,接通后传来一个金属喉声音:是孙先生吗? 孙光堂一阵慌张,忙问:你是谁? 金属喉说:我?一个掌握栽赃你罪证的人。 孙光堂楞楞地说:别拿我打岔,谁能栽赃我,我一个搞文物古董的。 金属喉说:NO,你被栽赃无可非议,但你并不掌握是谁在陷害你,为什么要陷害你? 孙光堂问:你要说什么? 金属喉说:在“可馨汗蒸馆”有人给你酒里下了蒙汗药,沈秀秀你不会忘记吧?她死了,在古树镇老家被人杀死了,我知道谁杀死得她,还知道是谁派去的杀手,你真不想知道? 这两句话击中了孙光堂的要害,他现在缺少的就是这些信息,但这个人想做什么,会不会又是圈套?孙光堂告诫自己要慎重,他问:你要怎么样? 金属喉说:你在犯嘀咕,怕再中圈套,不过凡事有收获就需要冒点风险,你不想试试吗? 孙光堂感到这个人很厉害,竟然能猜透他的心思,就又问:你想得到什么? 金属声沉吟片刻说:因为栽赃你的人跟我也有仇,咱俩目的是一致的,这能打消你的顾虑吗? 孙光堂咬咬牙说:你说怎么办吧? 金属喉说:今晚9点爱琴海“怡情茶楼”,假如你胆怯可以不去。 孙光堂问:为什么是哪?喂!喂! 电话挂断了,孙光堂揣摩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豁出去吧。 爱琴海是滦城最繁华的商业城,这里是吃喝玩乐的好地方,“怡情茶楼”坐落在大街西头,装饰典雅简约具有江南风格。茶楼晚上很消停,来这里喝茶的人绝对不是工薪阶层,大多数是企业老板和官场上人,也有私下约会的男女。 孙光堂从窗口瞧了瞧楼下的吉普车乘电梯直接到地下室停车场,没敢再开自己的奥迪车,改用闺女的丰田霸道出了小区,半小时后来到爱琴海商业城,将霸道停在街西口绕道来到“怡情茶楼”。走进茶馆直接上二楼找了一个靠窗且光线比较暗的包厢点了一壶年度新茶“碧螺春”喝着茶等待金属喉。 大概五分钟有个人闪身进了包厢迅速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我的妈呀!孙光堂一看来人差点没被吓傻,这个人头戴黑礼帽,鼻梁上架着宽边眼镜,左耳根子下还有一道疤痕。孙光堂“嗖”地站起来瞪大眼珠子问:你,你咋? 不用害怕,我是假的,多谢你能冒着风险赴约。假纪宇脖子上顶着一支金属发生器 孙光堂一边稳定情绪一边端详假纪宇,可不管咋看这个人都跟纪宇分毫不差。他心中暗想:纪宇不会是诈死吧? 假纪宇给他满上茶说:孙馆长,咱们不寒暄,我直说,汗蒸馆理疗师沈秀秀在古树镇老家被谋杀了,杀死她的人叫邓严,是本市段彪派去的人,邓严也被刺杀,早就死在古树镇医院了,你认识段彪吗? 孙光堂说:段彪?好像见过,那个,纪宇出事那天晚上... 假纪宇问:说吧,别有顾虑。 孙光当说:10月2号晚上段彪骑着单车去过文博馆,跟门房打听过我的去向,房门告诉他我去吃饭了,他就走了。 假纪宇问:门房能确认是段彪? 孙光堂说:不会错,外号大彪子,门房认识他。 假纪宇说:就是这个大彪子派邓严去古树镇杀死沈秀秀的,因为沈秀秀看见有人往你酒里下药,那个人还揭去你肩膀上的创可贴,导致你睡得很沉,他开着你的奥迪去了西岸大街,杀死纪宇抢走了他的手机又把车开回了汗蒸馆。 孙光堂问:啊!一箭双雕?你怎么知道? 假纪宇说:这个不重要,你先告诉我纪宇说没说在哪儿看见得那半幅“双叟图”? 孙光堂半晌没吭声,他在思考是否回答这个问题。假纪宇显然看出了他的顾虑抿了一口说:你跟“兰桂坊画廊”米莉熟吗? 孙光堂回答:她开画廊,我搞文物古董自然有联系,她偶尔也倒腾些文物古董,我跟她比较熟悉。 假纪宇问:你认为纪宇会不会是在她那儿看见的那半幅画? 孙光堂有点晕半晌才回答:她倒是通过非法途径弄过一些画,可是? 假纪宇又问:你认识黄开元吗? 孙光堂回答:还行,他怎么了? 假纪宇问:黄开元跟米莉啥关系? 孙光堂说:他俩没啥特殊关系,对了,米莉是“开元房产”副手蒋三德的老婆,难道他们? 假纪宇继续问:你经常跟黄开元见面吗?比如喝酒喝茶吃饭之类的? 孙光堂说:我跟黄老板不怎么相聚,有半年多没见过面了,上次聚会还是去年,他跟蒋三德一块来的。 假纪宇问:黄开元跟米莉两口子关系咋样? 孙光堂回答:哎呀!他们之间的事我哪知道啊,对了,有一次在酒桌上蒋三德说话有些混黄开元还狠狠骂了他几句,蒋三德走后我劝他以后不要这样针对下属,黄开元说蒋三德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还说蒋三德不敢怎么样。 假纪宇又问:纪宇跟黄开元是朋友吗?黄开元也喜欢古迹书画?我听说纪宇被杀那天中午他跟黄开元在一起,纪宇会不会是在黄开元那里看见了那半幅画呢? 孙光堂听后一愣,回答:这个消息我可是头一回听说,不过我认为... 就在孙光堂要说出他的想法时窗户玻璃上掠过一道激光,假纪宇敏捷地起身关掉了包厢的灯,包厢内顿时一片漆黑。假纪宇小声说:有人用望远镜监视咱们,得马上离开,我先走,随后你再出去,你不要躲闪任何人,他们想抓的是我,你大大方方的走,咱俩刚才说的话一定要保密,记住别相信任何人,我还会联系你。说完假纪宇从窗户跳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了。 孙光堂被吓的脸都白了,他慌忙从包厢出来一路小跑着出了茶馆,按照假纪宇大嘱咐大摇大摆地走向不远处的霸道车。 十分钟后梁昊开车来到爱琴海,是张凯发现孙光堂从地下车库把霸道开出来一路跟踪到“怡情茶楼”的,看见孙光堂进了茶馆他立即给梁昊和赵永打了电话。 梁昊车刚停稳张凯就跑过来说:梁队,我们在孙光堂家外守着,小王看见有辆霸道越野从地下室开出来,开车的好像是孙光堂,我俩又没法验证真假就分了工,我跟踪霸道他继续守在楼下,孙光堂进了茶馆我就给你和赵哥打了电话。赵哥十分钟前就赶来了,在楼下看不见孙光堂干啥,赵哥就去了对面饭馆,刚才我到茶楼二层挨包厢听动静,在一个包厢门口听见里面有两个人说话,谁知突然包厢里的灯灭了,我赶紧闪到一旁,两分钟后孙光堂出来下楼走了,可能是他们发现我了。 梁昊带着张凯走进“怡情茶楼”,服务员把他们领到孙光堂用过的包厢,梁昊看见茶桌上摆放着两只茶杯,正在问服务员孙光堂跟什么人喝茶,赵永慌慌张张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见着鬼了,他妈的太可怕了,纪宇又出现了。 梁昊听后一愣急促地问:你是说孙光堂跟纪宇喝茶着? 赵永说:没错啊哥,就是他俩,我在对面饭馆用望远镜看得真真切切,在这喝茶的一个是孙光堂另一个是纪宇。 梁昊问:你没看错? 赵永说:绝对没错,我特意把镜头放大看清楚了纪宇的脸,他左耳根下有伤疤,我还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呢,不信你看。赵永说着拿出手机递给梁昊。梁昊结果一看,照片上的两个人果真是孙光堂和纪宇,梁昊把照片放大,纪宇左脸上那道伤疤很明显。 梁昊叹了口气说:卧噻,真是他,他人呢? 赵永说:谁成想纪宇忒贼,突然灭了包厢的灯逃跑了。 梁昊笑笑说:你被他发现了吧?笨蛋。 赵永说:怎么可能? 梁昊说:光啊,你拿手机拍照是不是闪光灯呢? 赵永抢过手机又拍了一下果真闪光,赵永尴尬地笑了。 梁昊说:没事,跑就跑了吧,把杯子拿回去,明早去“刑侦二科”让唐婉检验一下指纹。梁昊转脸问张凯:你听见他俩说啥着? 张凯说:好像听见孙光堂说他知道啥事... 梁昊问:啥事啊? 张凯面露无奈表情回答:后面的话没说呢他就关灯逃跑了。 梁昊沉思片刻说:我知道了,你俩要保密,谁都不能说。 张凯和赵永回答:嗯,明白。 孙光堂平安无事回到家里,他反复琢磨刚才发生的离奇场面,感觉不可思议,竟然有人化妆成纪宇跟自己见面,这个人是谁呢?用金属喉是怕暴露本质声音,化妆术也太高超了,竟然跟纪宇不差分毫,难道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人?“刑侦二科”或者“保安大队”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提到了黄开元,蒋三德等人,他在怀疑他俩?孙光堂不敢往下想了,感到无限恐惧。 第四十章 郑庄射彪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1月11日晚上,郑国强刚吃完饭就接到了高端打来的电话,高端说:郑科长,我找到段彪的老窝了。 郑国强问:在哪儿? 高端回答:南郊郑家庄,就是人们常去赶集的地方。 郑国强问:你能确定? 高端回答:能,这些日子他手机一直没信号,可能是把电池弄出来了,今天下午开始他手机信号一直显示,说明他打电话忘记再把电池抠出来了,我敢肯定他就在郑家庄。 郑国强又问:能确定具体位置吗? 高端回答:能,就在郑家庄东头大集街上,周六日这条街就是集市,我始终定位着他的手机,差不了几米。 郑国强说:好,你等我去接你,咱俩去把这小子抓回来。 高端说:不是,科长,咱俩恐怕不行,这家伙是个亡命之徒,还是多叫几个人吧。 郑国强说:你不怕走漏消息?咱俩能逮住他,这样,咱俩先去,等到了那儿再叫人过去,再说我带着家伙呢。 高端说:行吧,反正我不能打。 就在郑国强跟高端准备去抓段彪的同时这小子正跟一个寡妇鬼混呢。说起段彪这些日子就没离开过郑家庄都快憋疯了,自从邓严在古树镇出事后他就没敢再出庄。郑家庄村子非常大,有上千户人家,条件比较富裕,每户人家都庭院,院墙虽然不高门楼子可都不矮。郑家庄是有名的大集,每逢周六日整个东街就变成农贸市场,农副产品,服装鞋帽,鸡鸭鱼肉样样俱全,整条街都是满满的摊点,赶集的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段彪居住的小院就在大集中段,房子主人在城里买了楼就把房子连同小院一块租给了段彪。小院大门左边就是一座戏台子,隔三差五就有剧团被请来唱戏,有评剧,京剧,偶尔还演一场现代歌剧。段彪从小在农村长大很喜欢这种环境,在老家的时候就爱看戏,当然更喜欢玩牌耍钱,所以住在这儿挺合他的心意。 段彪从小习武,身强力壮也会点拳脚,在老家靠给人当保镖维持生计。他不但武功好而且人长的也非常凶悍,大长脸连鬓胡暴突眼,所以人们都叫他大彪子。据说大彪子在老家伤了人不得已才逃到滦城投奔远房表姐,他这个表姐在滦城也有一号,就是“兰桂坊画廊”的老板米莉。米莉见表弟专程来投奔她虽然心生不悦可也没办法,就把他收留下来,但是给他立下一条规定,不准他出现在画廊里面,没事就在郑家庄待着,有事了给他指令。假如有来画廊捣乱的就让他去吓唬吓唬,可惜一年多也没用上他。大彪子倒落得清静舒坦,啥也不干照样拿工资,工资少则五六千,多则上万,段彪满心欢喜过得逍遥自在。 10月2日那天晚上大彪子刚正准备喝酒表姐米莉突然打来了电话,让他去文博馆看看孙广堂在不在,在就守在附近,若是不在就必须在半小时内赶到滦河西岸大街去拦截一辆银灰色两厢高尔夫轿车,不管从哪看见这辆高尔夫就拦住把开车的抢了,尤其是手机,随即还发给他一张要抢劫人的照片,并再三嘱咐他只抢东西不伤人。 段彪有种惊喜若狂地感觉,一年多整天白吃白喝还拿钱他总觉得于心不忍,今晚总算有生意交给他是满口答应保证把这单生意做好,表姐没再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段彪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心里非常兴奋,像这种天气去抢劫不但刺激而且最安全。 段彪穿上雨衣骑单车出了郑家庄先去了“滦城文博馆”,跟看门老头打听孙馆长在不在,得知不在立即奔向了滦河西岸大街。他来到滦河西岸大街铁路大桥南侧一间配电房下避雨,没多久鞋子就全淋了,心里正在抱怨表姐选的这个破天气,忽然看见马路北头驶来了一辆轿车,他躲到一棵大树后死盯着这辆车,由于大雨很大挡住了视线看好这是辆什么车,等车渐渐驶近几十米远的时候他看清正是一辆两厢高尔夫轿车,而且轿车开的很慢。他本来打算骑单车冲出去碰瓷逼停轿车,没成想高尔夫没等他碰就先自停在了路边。他从大树后探头窥视,发现司机正欠身摇车窗玻璃,他觉得时机来了,立马从大树后骑着单车冲到了高尔夫轿车前边腾身一跃趴在了高尔夫车前盖子上,单车摔出去了有好几米远。 开车人显然是吓坏了,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瞅着他,段彪一滚从前盖子上滚下去躺倒在保险杠下面,他还故意伸出一只脚。开车人先是探出头看了看,随后下车试探着朝他走过来,段彪装成不省人事等着他靠近,谁知开车人没有俯身看他而是返身要回车里,段彪恐怕机会丧失跃身而起从后面搂住他的腰,紧跟着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电击棍捅在他的小腹上,开车人瞬间瘫软地倒在了车门下。 大彪子搜遍他全身只有一个钱包和一部手机,他把钱包和手机装进自己腰包又把开车人拽开钻进车内乱翻一阵,可什么也没找到。他本想把司机弄回车内,忽然感觉高尔夫车后好像有动静,他撩起雨衣一看被吓得魂飞天外,距离高尔夫几十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本田。段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了,他再也不顾及司机拽起雨地上的单车落荒而逃。 段彪一路狂奔逃回郑家庄,一进屋就准备向表姐汇报,刚拿出手机还没拨号却自己响了,他以为是表姐打来的马上接通,听筒里却传来一个掐着嗓子的声音:你要是不想被警探抓住就赶紧把抢来的手机电池抠出来扔掉,把照片毁了。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这句话把段彪吓得险些晕过去,他慌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拍了抢来手机里的三张照片,然后抠出电池从窗户扔了出去,随后把照片发给了表姐。 不久表姐打来电话问:就这三张照片? 段彪回答:只有这三张,其余啥都没有。 米莉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段彪缓了好一阵子情绪才平复一些,他从抢来的钱包里翻出2千多块钱,把三张银行卡和钱包放在燃气灶上烧掉了,然后一口气喝了半瓶子白酒才躺在床上迷昏着。从那天起段彪老实了很久,不敢再出去瞎转悠更不敢去耍钱,一直呆在小院子里。 几天后表姐来电话质问他去古树镇杀人是咋回事,还说从“刑侦二科”传出的消息是他从网上招募了邓严去杀人的,这下子把他又吓得够呛,他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成天提心吊胆过日子,等过去一段时间没见有人来抓他就放松了警惕,偶尔到集上逛逛,招惹一下女人们。前不久在大集上认识了一个卖凉粉的寡妇,这寡妇外号黑玫瑰,30出头长得眉清目秀挺水灵,一来二去俩人就混熟了。 今天下午他给黑玫瑰发了一个200块钱的红包约她到家里来,傍晚黑玫瑰还就真来了,而且不是空手来的,她带来一只草鸡两个猪耳朵一斤煮花生还有青豆芽等菜肴。黑玫瑰一边跟段彪打情骂俏一边炖鸡炒菜,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炖熟鸡炒好菜,两个坐下喝酒闲聊,场面愉快且富有春意。 就在此时,大集街筒里悠闲地走来两个人,正是郑国强和高端,他俩像闲逛似的一边走还一边指指点点小声细语,其实这是高端用手机定位段彪的位置,当他俩来到村东中段戏台子前手机上的闪光圈圈重合了,也就是说段彪就住在旁边的小院里。 高端观察了一下四周靠近院墙小声问:郑科,你上还是我上? 郑国强小声回答:我上吧,你草包一个。 高端向后退了几步说:你把我悠上去。 郑国强瞪了高端一眼见他很坚定就叉开双腿,双手交叉成十指扣示意高端蹬一脚窜上去,高端猛跑了几步蹬着郑国强的十字扣窜上小院围墙,他蹲在墙上朝院子里环视一遍随后轻轻落下打开了院门,郑国强猫腰冲进去径直奔到亮灯的窗户前。 院内坐落着三间平房,中间堂屋和东屋亮着灯,还能听见说话声。郑国强和高端分别靠近两个亮灯的窗户,高端朝郑国强挥挥手指示意堂屋没人,郑国强正闭着一只眼从东屋窗帘缝隙间朝里观瞧,看见一男一女正坐在八仙桌子两端喝酒,男的大长脸连鬓胡30几岁,女的大眼睛皮肤黝黑,正笑的前仰后合的。 郑国强小声说:就这小子没错,可是还有个女的咋整啊? 高端问:那咋办? 郑国强:一块抓吧,我弄段彪,你控制住黑娘们押到西屋去,我单独审段彪,免得回去生事端。 高端说:行,我也就是个抓女人的料儿。 两人商量好行动开始,郑国强一脚踹开堂屋的门握着枪冲进东屋。段彪跟黑玫瑰正喝的起劲突然看见有人举着枪冲进来一下子懵圈了,就被一扔不知道拿啥好。郑国强窜到他跟前把枪管顶在他脑袋上大喊:别动啊,容易走火。 高端麻利地给段彪戴上手铐,随后拽起吓傻眼的黑玫瑰出了屋,随即又转了回来,他说:西屋都是煤球没地方呆,就让她在这蹲着吧。黑寡妇被高端按在墙角里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郑国强掏出证件递到段彪眼前说:我们是刑侦二科的,谁指使你杀纪宇的?说! 段彪瞪着大眼珠子露着恐惧的光,听见郑国强的话知道东窗事发了,可他凭着本性还想抵赖,呆滞的目光瞅着郑国强和高端一声不吭。 郑国强问:米莉是你什么人? 郑国强一连问了好几遍段彪一个字也不回答,眼神中露出迷茫的色彩。郑国强明白段彪这是要耍无赖,不攻破他的心理防线他是不会老实。想到这郑国强忽然从菜板子上抄起一把菜刀在段彪脸上来回蹭了几下然后挥起砍下去,桌角顿时蹦出去了老远。 段彪被吓得有惊慌不已下意识地朝后闪着身体,谁知郑国强“嗖”地把菜刀扔给了他,段彪被弄得措手不及只好双手捧住了菜刀,同时用惊恐地眼神瞅着郑国强。 郑国强后退两步端平了手里的枪,他说:刀柄上有你的指纹,你要用刀砍我,我不得已开枪自卫打死你,这叫自卫反击。 段彪咣当一声把刀扔到地上,两腿一出溜跪下了,带着哭腔说:我说,我都说,我没杀人。 郑国强问: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除非你拿出证据来。 段彪怯怯地回答:兴许是后面那辆黑色轿车下来人杀的。 郑国强一听有戏忙问:什么黑色车?是辆什么车? 段彪说:是,好像是辆本田,真的我只是截住了高尔夫击昏了司机,抢了他的钱包和手机,我真没杀他。 郑国强说:你骗谁呢?说实话 段彪说:我哪还敢骗你啊,高尔夫后面真停着一辆黑色本田车。 郑国强问:车牌号是多少? 段彪回答:车牌号是XBA1..没记住.不过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我好像从哪见过... 郑国强惊喜万分,忙问:你见过那个人?从哪见过?快点说! 段彪琢磨几秒后说:好像是在... 就在这时,从窗外突然射进来一道寒光,这道寒光直奔郑国强面门而来... 第四十一章 窗外白脸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段彪说:高尔夫后边那辆黑色本田车牌号XBA1...没记住,从车上下来那个人我好像见过,是在.... 就在段彪刚要说出在哪见过本田车上下来的那个人的关键时刻,突然从窗外射进来一支箭,这支箭带着一道寒光擦着郑国强的脸飞过去,“噗嗤”一声插进了段彪的喉咙,段彪一声没吭就仰面摔了过去。 郑国强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识扭脸朝窗户看去,这一看让他毛骨悚然,窗户玻璃上竟然贴着一张惨白的死人脸,嘴里还伸着一个鲜红的舌头。 郑国强脊梁骨一阵发凉,惨白脸却笑了,笑的非常怪异。 高端也看见了这张脸,同样被吓得眼珠子凝固了。郑国强反应还是很快的,他把枪对准了窗户,然而惨白脸一晃消失了,窗户上一片漆黑。高端拔腿追出门外,看见一个黑影闪出院门,身形轻盈如燕。 高端追出院子发现黑影就在前面,弯着腰沿街朝庄东头飞跑,跑到一个胡同口拐了进去。高端追到胡同口朝里看了看,里面一片漆黑,他没敢盲目追进去,正犹豫不决突然听见有机车响声,随即一辆摩托车像一道闪电从胡同里窜出来,高端急忙闪身,摩托从他跟前窜过去险些撞在他身上,高端恍惚中看见骑摩托人的手里拿着一把发亮的弩。 高端清楚已经追不上了就扭头往回走,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那张惨白脸,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脸,可以用极度恐怖来衡量。正走着隐约听见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传出京剧“打金枝”的唱段,高端豁然明白那张脸是油墨勾画的,就像京剧丑角中太监脸,是用黑白油墨勾画出的脸。 郑国强也在琢磨这个人为什么要勾画脸,只有一种可能,他是熟人,怕被认出来,或者是怕被他或者高端认出来,弄不好这个人就是圈内的人,不然怎么可能知道他跟高端来抓段彪?更加疑惑的是他不但知道恐怕是跟踪而来的,自己和高端竟然没有发现?那么这个人是谁呢?郑国强越琢磨越恐惧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 段彪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黑玫瑰蜷缩在屋角里浑身颤抖,瞪着一双惊悚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窗户。 高端走进来告诉郑国强惨白脸骑摩托跑了,郑国强也没责怪他,二人对屋子进行了勘察,在床铺上找到了两部手机,一部屏保是段彪的头像,另一部没有电池。 高端说:这是段彪的,另一部电池被扣出去了。 郑国强说:是不是纪宇的?里面绝对有证据,回去好好查查。 这时街上响起警笛声,是刘光辉带着李诺和唐婉赶来了,高端把黑玫瑰带出院子交给了李诺,又回到院子里打着手电筒在窗前寻找线索。唐婉一进屋就对段彪的尸体进行检验。 刘光辉捂着嘴说:这年头还有武林高手? 唐婉说:别动那支箭,箭头上可能有毒药。 刘光辉跟郑国强听后都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 唐婉不慌不忙地说:这点小常识都不懂还怎么当法医,箭要是没毒受害者怎么会死得这么快,咋也得折腾两三天吧,就算射在咽喉上也不会当时断气,除非箭头上擦了剧毒。 两个人恍然大悟,他俩都在想这搞技术的就是眼贼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来。 唐婉继续说:这是一支弩射出的箭,穿透力相当大,箭头射进去足有4厘米深,所以毒药散发很快,当场就一命呜呼了。 郑国强说:现在用这种武器的人很少了,再加箭头上抹毒药证明这个人对传统武林比较钟爱,轻而易举就把段彪送阎王哪去了,肯定是有备而来,起码是知情人,足以说明这个人怕段彪泄露机密才杀人灭口,更说明段彪知道是谁杀死了纪宇。可是咱们分析段彪只是击晕纪宇的凶犯之一绝对正确,他抢走纪宇手机目的是要截回发给孙光堂的那几张照片,那几张照片会让某些人身败名裂捏。刚才我审段彪了几句,他说出了本田车牌号是XBA1...正是孙光堂那辆黑色本田,关键是从本田车上下来的那个人他见过,遗憾啊,正当他要说出从哪见过那个人的时候就被射死了,今天杀段彪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杀纪宇的人。 刘光辉说:接下来咱们怎么查? 郑国强说:不是缴获了两部手机吗,一部肯定是段彪的了,另一部没猜错的话是纪宇的,回去让高端一查就明白了。 刘光辉说:额,但愿能找出凶手。 两小时后救护车驶来,段彪的尸体被抬上了车,李诺开车押走了黑玫瑰,高端和唐婉收集了有限的证据也开车回“刑侦二科”了。刘光辉与郑国强商定所有人员都回家睡觉,明天早上召开案情分析会。 11月12日上午,刘光辉、郑国强、李诺、高端、王宁和唐婉齐聚小会议室。 唐婉先汇报了对段彪尸检情况:段彪29岁,男性,无业者,挂职在“兰桂坊画廊”,他是画廊老板米莉的表弟,昨晚被弩箭射穿喉咙当场死亡,无其他伤痕,黑玫瑰是第一次到段彪家喝酒,对于他的事一点不了解,屋里没有用的线索。 高端说:我跟王宁检验了从段彪屋里带回的两部手机,一部手机是段彪的,里面有三张照片,是蒋三德及米莉和一个矮个子的合影,照片10月2日晚11点20分发给了米莉。王宁找来电池按在另一部手机上,可是没有卡,手机里什么都没有存,明显是被清理过,有可能是段彪干的。我把三张照片分别发给了大家,两部手机的通信记录要去电话公司核查。 刘光辉打开手机微信仔细查看高端发过来的三张照片,情不自禁地说:这个蒋三德长得还挺帅,典型管理者分头,绝对称得上美男子,对了国强,蒋三德跟黄开元之间的关系咋样? 郑国强说:合作加上下级关系,就跟咱俩似的,不过据说不是太好,蒋三德这小子功高盖主,“开元房产”半壁江山都是蒋三德打下来的,所以他不怎么服黄开元。 刘光辉问高端:蒋三德旁边这个人是谁? 高端回答:这是个日本人,叫渡边三雄,是做古董生意的。 李诺看着从段彪手机里下载的三张照片,发现照片背景墙上有幅画特别眼熟,她恍惚想起10月20日“幸福佳苑”入住庆典晚上死鬼纪宇突然造访了画廊,还玩了个调虎离山计引导了监视“兰桂坊画廊”的老周河李冲,然后用一个傻子给耍好几个探员,假纪宇却潜进“兰桂坊画廊”,差点没把米莉吓死,女秘书报了警。她带人赶到“兰桂坊画廊”在米莉办公室墙上看到过这幅画。 李诺说:刘科郑科你二位看,20号那天晚上假纪宇夜闯画廊时米莉办公室墙上挂的就是这幅画。 刘光辉问:哎呦,这可是很关键,这幅画有啥名堂? 李诺冲着高端说:你说,这是啥画? 高端说:幸亏我查过,这幅画叫“澜竹垂柳”,是清末著名画家朱启元的画,画的是竹林微澜柳荫荡漾,一位女子独坐岸边阁楼手扶竖琴演奏曲目的景象,这幅画之所以珍贵是因为有溥仪御批过的画,右上角有溥仪的题词“竹览春意浓”五个字,还押着溥仪的印章呢,所以这幅画也被视为国宝级文物。 刘光辉问:米莉会不会误会了? 郑国强说:你是说米莉指使段彪去西岸大街抢劫纪宇的目的是为了这幅“澜竹垂柳”?她以为纪宇要让孙广堂鉴定的这幅画?这幅画是米莉走私国宝的罪证?所以才指使段彪去抢纪宇手机的? 刘光辉说:我感觉是,也许就是米莉以为纪宇要曝光她走私国宝才铤而走险指使段彪去抢劫纪宇,但她只想让段彪击晕纪宇抢走了他的手机,并没想杀死他。咱们就先按这个路子进行调查,只要查到纪宇后面那辆本田轿车上的人,凶手就会浮出水面。 郑国强说:这个思路没错,不过孙光堂说纪宇是要他鉴定半幅画,这幅“澜竹垂柳”不缺边儿不短檐儿是完整的,只有“双叟图”是半幅,段彪抢劫纪宇是幌子,目的是移花接木,是罪犯布得一个局。本田车上下来的人是布置这个局的幕后真凶,也是半幅“双叟图”的拥有者,因为“澜竹垂柳”顶多就是走私,而那半幅画就不同了,谁拥有它谁就是“滦山庄园”抢劫杀人案半道上从仇武手中劫走另一半金砖和画的人,罪名要比走私画重的多。所以这个布局的人跟咱们玩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彪子是螳螂,偷走孙光堂本田轿车的人才是黄雀,是真想要纪宇命的人。有可能大彪子和米莉都中了他的招儿。 刘光辉问:这样说米莉也够倒霉的,有人利用她这幅走私的“澜竹垂柳”掩盖真相? 郑国强问:没错,这人很狡猾。 刘光辉说:可是段彪被灭口米莉指使他去抢纪宇的证据就中断了,没人证物证光靠怀疑没法对米莉实施抓捕,陷害孙光堂和杀沈秀秀的线索又断了,对了,还有杀手邓严也死了,你说咱们接下来从哪开始? 郑国强说:突破口不是没有,咱们就先从米莉下手,赶紧确定证据,段彪抢劫纪宇已经属实,事后段彪给她发过照片,加上这幅“澜竹垂柳”足够传讯她了,我就不信从她嘴里得不到线索。 刘光辉问:要是这娘们死扛着咋办? 郑国强说:接下来让“保安大队”继续监控孙光堂,看看他还有什么行动,高端你必须给我弄到10月2日晚11点20分段彪发给米莉照片的图像,再利用天网查清开孙光堂黑色本田车人的相貌。还有,你跟李诺给我想法查找古树镇刺伤邓严的人,用高科技什么的辨认监控拍到的人。另外我跟你们说,这两天很有可能就会有人来自首了。 刘光辉瞅着得意忘形的郑国强摇了摇头说:净想好事。 第四十二章 米莉自首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1月14日上午,刘光辉感觉头晕就先去了一趟医院,10点多钟才回到“刑侦二科”,一进大门就遇上了王宁。王宁满脸堆着笑说:科长,米莉自首来了。 刘光辉倍感诧异,心想这个郑国强真是神了,简直就是算卦先生,前天说会有人来自首,今天果真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刘光辉问:米莉在哪? 王宁回答:郑科把她带到审讯室去了。 刘光辉说:好,你去忙,我这就去看看。 再说这个米莉,自从10月20日假纪宇潜入画廊以后她就始终处于惶恐之中,她独自住在“丽景沁园”高档别墅区,从假纪宇来过后她就让女秘书小张搬过来陪她一起住。说起米莉跟蒋三德的婚姻也算是有些畸形,表面上两口子和和美美其实早就分居了,两个人之所以没离婚就一个原因,财务上相互利用。蒋三德从“开元房产”捞钱,然后把黑钱转移到米莉画廊账目上,再投资到书画古董业洗白,利益是相当丰厚的,所以他俩商量好不离婚也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蒋三德住在“栾城一号”别墅区,跟黄开元及女儿黄莺同一个小区,两家的别墅相隔一条小路。米莉十天半月才来“栾城一号”一趟,完全是装样子避免别人看出两个人的隔阂。 昨天中午米莉接到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一个像喇叭一样的电声,对她说:你表弟大彪子在郑家庄被“刑侦二科”逮住了,辛亏有人被射死了他,他临死前交待是你让他去西岸大街抢劫纪宇的,“刑侦二科”很快也会查到10月2号滦河西岸大街杀人案跟大彪子有关,纪宇死前死后大彪子都跟你联系过,发给你的照片也被复原了,你去自首吧。 米莉虽然恐惧可不想听人摆布,她说:为什么要听你的,有本事说出你是谁来。 电声嘿嘿笑了两声说:给你听一段录音,保管你听我的。 说着给她播放了一段录音,这段录音正是10月20日死鬼纪宇潜入画廊,把她吓懵了承认是她派段彪去滦河西岸大街抢劫纪宇说的话。听完这段录音米莉的脸立刻就吓白了,她缓了一口气问:你告诉我怎么办? 电声说:我教你怎么说,你必须这么说... 米莉挂断电声的电话思考片刻随即拨通了蒋三德的电话,这是两年来她第一次主动给蒋三德打电话。蒋三德听完她的话沉吟半天也建议她去自首,还嘱咐她一定要按照电声教给她的办法做。米莉挂断蒋三德的电话又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这个人听后一条条地教给她到了“刑侦二科”都说些什么,还再三嘱咐她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就这样米莉在高人的指导下来了“刑侦二科”。 审讯室里李诺打开了摄像机,郑国强照样端着一杯茶水,米莉坐在他俩对面一直低着头。 李诺看着垂头丧气的米莉说:米莉,有啥话说吧? 米莉说:这话得从前年说起,前年春天我跟蒋三德去日本旅游,在北海遇见一个文物商给我推荐一幅画,叫“澜竹垂柳”,是清末画家朱启元画的,据说是晚清皇帝溥仪御批过的画,右上角有溥仪的题词“竹览春意浓”五个字,还押着溥仪的印章。 郑国强打断她的话说:往下说,这些我们都清楚。 米莉瞟了一眼郑国强继续说:好,我就花了50万把它买下来了,画是这个文物商寄回国内的,当时我不知道这幅画是从中国走私到日本的,后来在网上一搜才知道是日本侵华时抢走的画,我非常害怕,本想上交给国家可又怕被治罪,也怪我贪心不愿意出手,想留着自己玩,现在我把这幅画交给你们,你们看着咋办都行。米莉眼圈红红带着一副可怜相。 郑国强问:段彪是你什么人? 米莉回答:远房表弟。 郑国强问:你知道他到滦河西岸大街抢劫杀死记者纪宇的事吗? 米莉露出惊讶之色问:纪宇是他杀的? 郑国强说:不仅如此,他还雇佣了一个叫邓严的杀手去临县古树镇杀死了理疗师沈秀秀,你最好把真情说出来,你要是隐瞒或者故意抵赖可要罪加一等,清楚了吗? 米莉面露恐慌,她说:不,段彪去杀纪宇我真的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去什么古树镇杀理疗师,我真的不知道。 郑国强问:10月2号晚上7点你给段彪打过电话,是怎么回事? 米莉回答:我想想,2号晚上?想起来了,我让他到店里来取钱,他要管我借钱,我让他来取。 郑国强问:他来了吗? 米莉说:来了,我借给他了5万块钱。 郑国强问:晚上11点20分他又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事? 米莉痴痴地回答:他给我打过电话?额,他让我接收照片。 李诺问:啥照片?你收到了? 米莉回答:收到了,就是蒋三德带着日本客人来我店里看画的合影,是纪宇给拍的,三张,就三张。说完米莉将手机摆在桌面上让郑国强看那三张照片,三张照片正是高端在云端储存库里找到那三张照片,上面是蒋三德、米莉和一个日本人的合照。 李诺问:段彪为什么给你发这三张照片? 米莉回答:我当时也挺纳闷,还琢磨是纪宇让他把照片传给我的呢。 李诺说:段彪给你发照片正是纪宇被杀不到一小时,你不认为很巧吗? 米莉说:我哪知道纪宇被杀了,要是知道当时我就报案,谁知道这小子要干啥,杀人家纪宇干吗? 李诺说:是啊,为啥呀?为了你墙上那幅画? 米莉爽快地说:是,肯定是,后来我反复琢磨就是因为那幅画,他知道我那幅画是走私来的,想必是怕纪宇把我出卖了才去抢劫纪宇的?误杀了纪宇... 郑国强问:打住!他怎么知道纪宇手机里的照片是拍的你走私的那幅画?你告诉他的? 米莉眼里转着泪珠儿说:这事可能真要怪我,2号晚上段彪来取钱时正好赶上有个人给我打匿名电话,说纪宇要去“可馨汗蒸馆”找孙馆长鉴定我那幅走私的“澜竹垂柳”,我一听就吓坏了,段彪问我出啥事了,我就跟他说了,谁成想他会去抢劫纪宇啊,早知道他会这样干我把那幅画上交不就完了,不就是判个走私文物罪什么得。米莉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郑国强和李诺又问了米莉半天,她反复就这几句话,多一句也不说。郑国强觉得米莉是铁了心要抵赖到底了,再审下去很难有突破,就让人先把她关了起来。 郑国强和李诺回到办公室刚坐下,“保安大队”梁昊大队长和赵永就进来了。梁昊小声问:听说米莉来自首了?还要把那副“澜竹垂柳”交出来? 郑国强说:嗯,她说是从日本走私来的,要交给国家。 赵永说:这么说10.2西岸谋杀案真跟她有关系? 郑国强说:我们俩这不正分析呢吗,杀死纪宇的不是段彪已经被证实了,纪宇是被大彪子击昏抢劫苏醒过来后才被抹脖子的,在抓捕段彪时他说得明明白白,高尔夫车后停着一辆本田车,车上下来那个人段彪见过,要不是惨白脸射死段彪我们早就抓住那家伙了,至于米莉,现在没有证据指控是她指使段彪去抢劫纪宇的,按照有罪必举证的原则暂时没法对她采取关押措施。 梁昊问:杀死纪宇的肯定不是孙光堂? 郑国强笑了笑说:肯定不是,孙光堂杀死纪宇纯属闹剧,是设计好的局,可惜这个局做的太拙劣,漏洞太多,有可能沈秀秀看到了栽赃孙光堂那个人,不然怎么会突然回古树镇呢?她还一定认识这个人,所以才被灭口,这更加证明孙光堂背了黑锅,而真正的罪犯离咱们不远。 梁昊问:郑科,你认为谁杀死了纪宇?或者说谁的嫌疑最大? 郑国强喝了一口水说:我跟李诺抓段彪那天惨白脸关键时刻用弩射杀了段彪,应了那句此地无银三百两,说明这个家伙不但是“滦山庄园”另一伙抢劫犯还是谋杀纪宇的真凶,而且对咱们非常了解,就是咱们圈子里的人。 赵永说:我噻,听着就胆战心惊,都是因为这半幅破“双叟图”。 李诺说:“双叟图”是“滦山庄园”抢劫杀人案的证物,肯定是纪宇在某个人或者某个地方看见了它,所有才跟孙光堂约定在“可馨汗蒸馆”见面,如果孙光堂鉴定出这半幅画就是“滦山庄园”被抢走的另半幅画,纪宇可能就会报警并协助咱们破获这起大案,这也是他招来杀身之祸的根源。 梁昊听到这儿喝了口水问:米莉暂时放了?不行,必须严查她是否指使了段彪,要是24小时找不到证据再放人。 郑国强说:眼下没证据指证是她指使的段彪,先按走私文物拘留她几天,眼下咱们还是把精力放在追查射死段彪;追查开着孙光堂的本田车去西岸大街司机这两方面线索上,深查。对了梁大队,你们“保安大队”能不能围绕纪宇家的范围,段彪的社会关系进行一次挨家挨户的走访,拿着“双叟图”让人们看看,说不定还有人见过它。 赵永插嘴说:郑科,还走访啥啊?这不明摆着是大彪子杀死纪宇的吗?要我说可以结案了。 梁昊说:别胡说八道,要想结案就按照郑科说的办,挨家挨户走访,从下午起你带队下去。 赵永说:是,我马上就去安排。 第四十三章 茶馆危情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1月15日晚上9点,蹲守在“滦河湾公寓”的张凯给赵永打电话说:赵哥,孙光堂又开车霸道从地下室出去了,跟还是不跟? 赵永说:嚯!跟啊,为啥不跟,但是别离太近,到了地方把定位发给我。 张凯说:好,我先跟着他。 赵永给梁昊打了电话,梁昊跟他的想法一样先跟踪孙光堂,看看他到底去哪,也嘱咐不要打草惊蛇。 孙光堂开着霸道沿新华西道一直来到了赵庄商业街一家叫“娜姐御茶”底下,他探出头张望了一阵随后迅速下车钻进了茶馆。跟在后面不远处的张凯看见孙光堂进了茶馆立刻把“娜姐御茶”的位置发给了赵永。赵永此时已经开车上了新华西道上,狠踩油门转眼就赶到了赵庄商业街,到了“娜姐茶馆”附近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赵永观察了一下地形队张凯说:你就在这附近守着,看谁进去及时告诉我,我去对面。 张凯说:行,你去吧,赵哥拍照时别再闪光了。 赵永溜到“娜姐御茶”对面一座民办学校,他故伎重演,他用小刀拨开一扇窗户钻进去悄悄上了二楼,临街一间教室的窗户正好斜对着“娜姐御茶”。赵永仔细观察茶楼上的四扇窗口,都亮着灯,在第二个窗口看见了孙光堂的脸。 此时孙光堂正坐在二楼一个包间里。身穿民族服饰的茶童把一尊紫砂壶和两只茶碗用清水涮了一遍,给他倒上茶水就出去了。孙光堂神态紧张,眼神不停地朝门口看。对面教室里的赵永心中暗想:这老家伙今天又要跟谁喝茶呢? 孙光堂品着茶目光瞅着门口,几分钟后茶童进来将灯光调暗,整个包房顿时舒适温馨,茶童前脚迈出房门后脚就进来一个人,孙光堂欠身让座,来人同样欠身随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赵永看了半晌才认出来,来人是“开元房产”老板黄开元。赵永心想:有意思了,孙光堂大晚上的请黄开元喝茶就不怕睡不着觉,他不敢怠慢,马上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梁昊。 黄开元抿了一口茶后说:真是抱歉了孙馆长,这么晚还让你出来喝茶。 孙光堂放下茶杯说:那倒没事,就是不知道黄老板找我有啥事? 黄开元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就是想跟孙馆长讨教一下古画“双叟图”到底有什么来历,这方面您是专家。 孙光堂一听这话茶杯停在了半空,他问:黄老板咋问起这事来了?关于这幅画我可是啥都不知道。 黄开元说: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纪宇死的那天晚上不就是因为去找你才出的事吗?他不是跟你说起过这幅古画吗?我还听说你因为纪宇被杀还被关了起来,我只是想知道纪宇跟你说没说过他是在哪看见到这幅画的? 孙光堂抿了一口茶盯着黄开元说:黄老板,纪宇是跟我说过有半幅画想让我鉴定,可是我并没看见那幅画啊,我被关起来是有人栽赃陷害,后来“刑侦二科”都调查清楚了,跟我没半点关系,你今天把我搞晕了。 黄开元说:他不是给你发过照片吗? 孙光堂嘻嘻一小说:照片也不见是他拍的,网上啥没有啊,就不会是他下载的,所以我没当回事。 黄开元说:看来孙馆长对我戒心,我也不瞒你,纪宇死的那天中午跟我在一起喝茶着,喝的也是春前毛尖。黄开元说完给孙光堂杯子又续上了茶水。 孙光堂盯着黄开元的眼神心里直犯嘀咕,心想这姓黄的想干什么?强作镇定地问:黄老板知道纪宇在哪儿看见过那半幅画? 黄开元笑笑说:好像知道点。 孙光堂心里一愣忙问:他在哪看见的? 黄开元沉吟片刻说:他没说,但是我能推断出他能在哪儿看见。 孙光堂说:黄老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能猜想,谁有那半幅画谁就是去年“滦山庄园”的抢劫犯,也是杀害纪宇的罪犯,你应该到“刑侦二科”去举报,不过这事要绝对真实。 黄开元喝了一口茶说:所以我才来向孙馆长请教啊,那幅画上是图案? 孙光堂说:这么说黄老板不知道那半幅画啥样喽? 黄开元沉默半天说:我跟孙馆长说实话,我好像也见过半幅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才没敢报案。 孙光堂一听慌忙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小声地问:在哪? 黄开元说:我确实在某个地方,某个人那里见过半幅画,我弄不清是不是那半幅画有罪的画,孙馆长你告诉我那幅画上画的是啥? 孙光堂说:这好办,管茶童要张纸我给你画画。 说完孙光堂按铃叫来了茶通,没多久茶童拿来了两张纸和一支铅笔,孙光堂拿起笔思索半晌在纸张画了一个举着酒杯长满胡子老头,问:黄老板,跟你看见的一样吗? 黄开元看了看直点头,说:像,就是这个意思,基本上就是了。 孙光堂把脑袋凑近黄开元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在哪儿见过那半幅画了吧? 黄开元朝门口瞟了一眼小声说:我说了你要保密,我是在...... 关键时刻包间的门“滋啦”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脸色惨白,如同僵尸般的人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张弩,弩上的箭已经满弦,明晃晃的箭头指向他俩。 黄开元和孙光堂大惊失色,孙光堂吓得从椅子上出溜到了地上,黄开元瞪着恐惧眼神举起了双手。 惨白脸发出两声渗人的冷笑说:两个老东西不好好活着非得自寻死路,不杀你们难解心头之恨,我先杀哪个呢?一个是文化流氓,一个是盖房子的瓦匠,嘘!要不我就随机吧。说着惨白脸将弩箭对准了黄开元。 紧要时刻,“兵”的一声,一粒子弹打穿窗上的玻璃带着一道寒光射在包间墙壁灯泡上,包房内顿时一片漆黑。此时孙光堂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随手掀翻了茶桌,茶桌朝惨白脸盖去,惨白脸伸手挡住桌子,与此同时孙光堂一把拽住黄开元夺门而逃,惊魂未定的黄开元跟在孙光堂屁股后面跌跌撞撞下楼从后门跑到一条街上。孙光堂指着街东头对黄开元说:老黄你出了胡同往南跑,我往西跑,玩命快点跑吧! 张凯忽然听见枪声刚想冲进“娜姐御茶”,忽然发现从茶楼西侧胡同里跑出来一个人,他大喊一声:喂喂,站住!便追了上去,等抓住一看正是孙光堂。 赵永从对面小学校跑出来直奔“娜姐御茶”,在楼下看见张凯把孙光堂抓了回来。赵永问:咋回事? 张凯回答:这老家伙不知为啥想跑。 孙光堂一脸的沮丧,一屁股在茶馆楼下马路岩子上大口喘着粗气。赵永问:黄开元呢?他跑哪去了? 孙光堂光顾喘气根本说不出话来。刚要问黄开元跑哪去了, 就在这时一辆奥迪车开来停在他们跟前,梁昊从车上下来,看见孙光堂坐在马路岩子上就问赵永:这是咋回事? 赵永回答:这老家伙跟黄开元在茶楼里喝茶好好的不知道为啥突然跑了,张凯把他逮回来了。 梁昊问:孙馆长跟黄开元喝茶? 赵永说:是啊,就是他俩,关键黄老板差点叫人给射死。 梁昊问:谁要射死黄开元? 赵永回答:鬼呗,不,是惨白死,真是吓死人了,那家伙拿着一把弩,箭都上好了,那样子要射死黄开元。 梁昊说:你咋知道,看见了? 赵永说:当然,亲眼所见,几分钟前老家伙正跟黄开元在茶馆二楼喝茶聊天,突然,那个惨,惨白脸端着弩就进来了,瞄准黄开元开弓拉箭就要射,不信你问他。赵永指着孙光堂说。 梁昊把目光投向孙光堂,问:孙馆长,你真跟黄开元喝茶着? 孙光堂回答:确有此事,那家伙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人,绝对是鬼,他差点就射死黄老板。 梁昊看了看赵永问:箭怎么没射出去啊? 张凯在旁边插话说:有人开枪打灭了包间里的灯,孙老头和与黄老板才死里逃生。 梁昊一副惊骇的表情说:我了噻!够惊险的,谁开的枪? 赵永说:是我开的枪。 梁昊问:哎呦,你开的?从哪开的?为啥开枪? 赵永说:我在对面小学校二楼教室一直监视着茶馆里的孙馆长和黄开元,他俩喝茶聊天还用纸笔画了半天画,本来一派祥和,谁成想惨白脸突然出现了,他端着弩,弩上绷着箭对准黄老板就准备射,我不能眼看着黄老板被杀死吧,情急之下就开了枪,不过我没打算打他俩任何一个,就是想吓跑惨白脸,也是瞎猫遇见了死耗子,把包房里小灯泡打碎了,孙馆长和黄老板才逃离了险境。 梁昊弯下腰问孙光堂:孙馆长,小赵说的准确吗? 孙光堂回答:准确,一点都没添盐加醋,要不是他打的那一枪黄老板跟我,命肯定就交代了。 梁昊又问:孙馆长,你跟黄老板都聊啥着? 孙光堂琢磨一下说:我俩能聊啥啊,是他约我出来喝茶,以前我俩也经常出来喝茶,他说最近心情不好想喝喝茶散散心,我俩天南海北的乱说了一通,反正都是些历史。 梁昊说:额,黄老板没跟你打听古画的事? 孙光堂说:咦!还真没聊这事,我说郑科长,上次你们就差点把我弄成杀人犯,今天我差点没让鬼射死,你们是不是又要抓我呀?这次想给我按个啥罪名? 赵永一听气氛地说:你咋这样说话?信不信我把你带回去审审? 孙光堂嗖地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说:我不信,上次看在你们汪大队长面子上我就忍了,这回你要是敢再玩浑的还就是个辣子,别以为我好欺负。 赵永上前就要揪孙光堂衣领,梁昊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去,咋这不懂事。 梁昊对孙光堂说:孙馆长,别跟小赵同志一般见识,我送你回家。 孙光堂站起来摇摇头朝街口走去,梁昊示意张凯跟上去。随后他点燃一支烟对赵永说:兄弟,你做的不错,要是在咱们监视下黄开元再让惨白脸杀了可就不只是失职问题了,行了,跑就跑了吧,今晚没白干,起码弄明白了黄开元跟孙光堂有秘密,有可能跟那半幅画有关,你呀,从明起要保护好黄开元,绝对不能让他再出事。 赵永回答:嗯,我一定努力。 梁昊又说:让人把茶馆里外监控录像都带回去,收队。 第四十四章 德伯尔丑闻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黄开元在“娜姐茶馆”差一点被惨白脸射死,幸亏有人开枪打灭了灯才让他有机会跟着孙光堂逃离险境,二人一个朝南一个向西落荒而逃。黄开元顺着街道一直往南跑,他不敢上大路,害怕被惨白脸追上截杀就走街串巷往家的方向跑,街巷一般都比较偏僻,不光车开不快行人也很少,最主要的是街巷路灯稀少光线非常暗。 黄开元感觉跟电影里逃难差不多,而且满脑子都是“娜姐御茶”里的遭遇,眼前恍惚总能看见那支弩和拉满弓的箭冲着他射来,他也想到了孙光堂掀翻了桌子的情景,觉得孙光堂挺够义气的,现在也不知他安全了没有。 他奶奶的,这也太吓人了。黄开元情不自禁捣鼓着。 因为走得太块喘不上气来他放慢了脚步,在一个小卖铺买了瓶水一边喝一边继续琢磨刚才的事,他弄不明白惨白脸怎么知道他跟孙光堂到“娜姐茶馆”约会?他的脸为啥惨白的吓人?弩箭能在街上大摇大摆的拿着?另外他想起了孙光堂在纸上画的画,就那么简单几笔画的绝对就是那幅叫“双叟图”的画。看来纪宇看见得跟他看见得那半幅画是同一幅画了。纪宇因为看见那半幅画被杀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他了呢?黄开元脖子后头直冒凉气,他觉得不能迟疑了,要尽快到“刑侦二科”说出真相。 黄开元掏出手机查找“刑侦二科”郑国强的电话号码,就在他要输入号码时手机却忽然响了,把他吓了一激灵,手机险些扔出去,他疑惑地接通问:你找谁? 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黄老板,我是于可馨,我有要紧的事找你,你在家吗? 黄开元更加疑惑了,警觉地问:我不认识你,你找我干什么? 于可馨说:黄老板,纪宇被杀后他的魂儿来找过我一次,他告诉我了是谁杀的他。 黄开元一听这话吃惊不小问道:你说是谁? 于可馨说:不能在电话里说,我们见个面吧? 黄开元回答:不行,我不跟你见面。 于可馨说:黄老板,纪宇的魂儿告诉我,杀他的人也要杀你,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谁? 黄开元沉吟半晌才说:我知道他是谁,正准备报案呢。 于可馨说:黄老板,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杀害纪宇的罪犯,我现在正跟“刑侦二科”郑科长在一起,你最好能跟他说清楚,这样可以保证的安全,你认为这样行吗? 黄开元说:你跟郑国强在一块呢? 于可馨说:是啊,这样吧黄老板,我让他跟你说句话。 两秒钟后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黄老板吗?我是郑国强,是我让于可馨给你打的电话,刚才你跟孙馆长在茶馆的事我的下属已经向我做了汇报,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黄开元惶恐的心立刻放在了肚子里,他说:郑科长,我在...我也说不上这是哪,我去“二科”找你吧。 男人说:哎呀,我现在没在科里,在外面吃饭呢,要不然你先去,我得过会回去,你到了“二科”等我。 黄开元问:你现在啥地方吃饭? 听筒里男人跟于可馨说:这是哪?你告诉黄老板吧。听筒再次传来于可馨的声音:赵庄,紧南头有家“老陈头小酒馆”,我们在这呢。 黄开元说:呕,我就在附近,你们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黄开元一下子来了精神,拐弯抹角直奔赵庄东头“老陈头小酒馆”,他心里还不停地琢磨见到郑国强该怎么说才清楚,大约十分钟来到“老车头小酒馆”,他怀揣着兴奋走了进去...... 11月16日午夜,通往南湖风景区景观大道上一片寂静。 “德伯尔酒店”就坐落在这条景观大道上,这家酒店是滦城唯一五星级酒店,酒店楼高四十层,欧洲古典式建筑,酒店坐落在南湖北岸,高楼三面生长着茂密的梧桐树,树行子里交错着安静的小路,高楼下铺满嫩绿的草坪,草坪中偶遇长条椅子,在湖水荡漾下泛起微波宜人景色。 今晚,湖面微波宁静,楼下林荫被黄色灯光勾画,时隐时现,树叶摇动幽静迷人。 门童董小**车单车急匆匆行驶在小道上,他刚送走女朋友不想让值班经理发现自己在工作期间跟女朋友约会,没敢走正门就绕到后门进入酒店。 他骑着单车悠闲自在,忽然发现酒店后楼草坪上有个白色物体在漂浮,他以为是从楼上扔下来的被单床单便停下车走了过去,距离白色物体不足五米时他感觉不对劲,草坪上好似躺着一个人,小虎有些害怕本想离开,但好奇心促使他还是战战兢兢走了过去。草坪上真的是躺着一个人,白色长裙被风吹起,黑发散乱在脸上,乱发下是一张白色的脸。 小虎小声喊:喂!喂!你怎么了?可是没有任何反应,小虎感到了恐惧,他不敢再往前走了蹲下身仔细观察,被风吹起的裙摆下露出两条大腿。小虎顿时脑袋发麻,他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经理,不好了...... 深夜1点,沉睡中的郑国强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震醒。 听筒里传来李诺的声音:科长,出大事了,黄开元死了。 郑国强发懵地问:谁死了? 李诺说:“开元房产”老板黄老板,“德伯尔酒店”经理报的案,我已经赶到酒店了,黄开元死在了1308房间。 郑国强沉吟片刻说:额,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就到。 半小时后郑国强赶到了南湖大道“德伯尔酒店”,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带,郑国强乘电梯上到13层,李诺和王宁正在勘察房间。郑国强刚到门口李诺迎着他说:科郑,唐婉刚验完尸,死者男性,六十多岁,身高一米七零左右,已查明身份,是我市“开元房产”总裁黄开元,死亡原因初步确认是注射了大量**,没有外伤,死亡时间不到两小时,大概是昨晚11点至午夜1点之间。 郑国强走进屋一眼就看见落地窗前半躺着一个男人,他身体臃肿肤色发紫,嘴角挂着流体痕迹。不过神态却很祥和,似乎还带着无法读懂的快感。房间双人大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没有动过的痕迹,桌子上有两个很小的塑料袋和两只一次性注射针头。屋子中间摆放着三角支架,上面卡着一部手机。 这时高端急匆匆跑进来喘着粗气说:来了,开错道了,上了高架桥。 郑国强看了一眼高端说:这不是第一次了吧?赶紧勘察。 高端二话没说戴上手套直接走到三脚架跟前,看了一眼就说:直播?不会吧? 郑国强退回到房间外,掏出香烟抽出一支点上猛吸了两口,心中暗想:黄开元怎么会吸毒呢? 李诺凑近说:科长,楼下还有一个呢。 郑国强惊愕地问:楼下? 李诺回答:额,是个女的,唐婉正在下面验尸。 郑国强有点晕,赶忙掐灭香烟跟着李诺下楼,到了楼下郑国强跟着李诺身后绕到酒店后面,远远看见草坪上拉着警戒带,“保安大队”队长梁昊站那里,郑国强问:谁叫梁大队来的? 李诺回答:酒店值班经理呗,他不光给向咱们报了警也跟“报案大队”报了。 梁昊看见郑国强走来迎上来说:郑科,这咋还接二连三的出事呢? 郑国强王宁问:有啥发现? 王宁回答:应该是从十三层跳下来的,都摔散了。 郑国强又问:跟上面是一回事? 王宁回答:是,我问过前台了,昨晚11点这女的搀着黄老板来的,好像喝得太多了,用黄老板身份开的房,前台都认识黄老板,一看是他也没要身份证就把“开元房产”包得房间给他俩了,女的现在身份还没查清楚。 唐婉已经验完尸走到郑国强跟前说:科长,肯定是从13层下来的,坠楼,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我检查了一下她的眼睛断定是注射了大量的毒品,穿的这件乳白色睡衣是法国高档货,应该是跟黄开元搞事着,两个人一块注射的毒品,至于她是跳下来的还是失足掉下来目前不能确定。 正说着高端从楼上跑下来站在一旁好像有急事,郑国强冲唐婉摆了一下手问高端:你有事要说? 高端说:嗯,房间里摆着的三脚架和手机是做直播用的,我翻看了一下手机里的内容,里面有一段20秒的录像,是一男一女在落地窗前的不雅画面,最重要的是这段视频已经发到了“昨日头条”平台上了。 李诺吃惊地问:直播? 高端回答:没错,我刚查了“昨日头条”直播平台,昨晚11点10分一个名叫“馨馨”的客户端直播了一条动态视频,就是她跟黄开元的这段不雅视频。 高端说着拿出手机找到“昨日头条”直播视频递给过来,郑国强接过来一看差点把手机摔了,视频画面中......还有标题注解:黄老板酒店当网红。 李诺接过手机也看了一眼高端问:女的就是跳楼这位,是她发的这条直播? 高端问:应该是,发送完直播后她就跳下来了。 唐婉说:刚才我对身体检查了一下,没有外伤,很像是吸食了毒品导致神经极度亢奋跳下来的,我估计直播的时候她俩根本没意识到有这种危险。 王宁突然喊了起来:哎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 郑国强、梁昊、高端、李诺和唐婉都把目光投向王宁,王宁一副惊恐未定的神态,他指着尸体说:特像“可馨汗蒸馆”老板娘。 这样太出人意料了,李诺蹲下仔细端详躺在草坪上已经摔散架的女人,高端打着手电照射,女人俊俏的脸上圆睁着一双杏仁眼,朱唇上溢着血迹... 高端说:没错,就是于可馨。 李诺腿一软坐在了尸体旁边黯然自语:她怎么会跟黄开元扯上这种可耻的关系呢? 唐婉也认出了于可馨,她已经不止一次去过“可馨汗蒸馆”,可以说跟这位老板娘很熟悉了。高端伸手拉起李诺,搀扶着她走回酒店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 赵永从电梯口走出来,他见高端搀扶着李诺嬉皮笑脸地说:好好照顾啊,高端你小子有福气。 高端说:赵哥,啥时候了呢还开玩笑,楼下那位你也认识,还不去看看。 赵永问:我认识?谁呀? 高端回答:于可馨。 赵永愣了一下神说:卧槽,怎么是她。说完跑出了酒店。 唐婉再次上楼走进1308房间搜集线索,她夹起一个小塑料袋说:高浓度兴奋剂**,地毯上有42码和37码两个人的鞋印,茶几上两只杯子有痕迹,床上有两个人的衣服,没有身份证和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在女士钱包内发现了少量的**成分。 郑国强在电梯里跟王宁说:把酒店所有监控录像都带回去,任何位置的都不能落下,上去后让唐婉尽快取证,你监督着把于可馨的尸体拉医院解剖室,警告酒店负责人不允许告诉媒体,责令酒店经理把1308房间封闭,贴上封条,不准任何人进入。 一小时后酒店恢复了平静。郑国强没有走,他坐在休息室沙发上久久不能平静,他怎么也不敢想象黄开元跟于可馨会在酒店里吸毒搞丑闻直播,黄开元与于可馨啥关系?难道于可馨是黄开元地下女人?于可馨多精明的人啊,她怎么能做出直播这样傻的事?而且还是丑闻直播,这一连串事件简直太诡异了。 手机响了,是刘光辉从省城打来的,他问:老郑,刚才有人给我打来电话说“开元房产”老板跟一个女的在酒店吸毒搞直播最后从13层跳下来了,有这档子事吗? 郑国强说:老刘你这消息也太灵通了,没错啊,是女的下去了,我还在现场呢。 刘光辉说:现场可要勘察彻底啊,对了,我就不多说了,明早上我就赶回去,你也要注意身体。 郑国强说:放心吧,现场都勘查好了,我坐会就回家。 刘光辉长叹一声说:你说咱们滦城这是咋地了,接二连三的出奇怪的命案,唉!好了,不说了。 郑国强挂断电话又抽一支烟,点燃香烟后他走出了酒店大门。 第四十五章 窃网寻踪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高端从“德伯尔酒店”出来直接赶到了“栾城一号”。黄莺听见刹车声就打开了院门,她一头扎进高端怀里痛哭起来,高端并没安慰她,扶她上了迈腾车直接开往“滦城医院”。 李诺和王宁正等在医院门口,黄莺一下车他俩就揽着她胳膊走进了停尸间。高端没跟进去,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候,大约一小时哭红眼睛的黄莺被李诺搀扶着走出来。李诺把她搀进医院一间办公室,她对黄莺进行了询问。 高端站在门外听着,黄莺跟李诺说她爸爸昨晚上出去没跟她说,干什么去了她也一点不清楚。李诺简明扼要地跟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黄开元先是跟孙光堂在“娜姐茶馆”喝茶,期间差点被惨白脸射死,后来又跟于可馨去了“德伯尔酒店”,在酒店13层一个房间里直播吸毒过程,最终于可馨跳楼摔死,黄开元注射了过量**死在酒店落地窗下等等。黄莺听后被惊得是目瞪口呆,当即嚎啕大哭。 李诺劝了半晌也没管事,只好把高端叫进来,高端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劝她先回家。黄莺总算听高端的话,跟着他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黄莺的情绪仍然非常激动,高端给她煮了一杯咖啡,喝完咖啡黄莺的状态渐渐恢复了正常。她问高端:我爸爸的遗体要什么时候才能领回来? 高端说:至少也得一周吧。 黄莺沉吟半晌说:高端,有件事我必须要去办,爸爸死了,可是爸爸的公司不能落到蒋三德和常奇手里,我必须去趟新加坡。 高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黄莺说:明天早上就走。 高端惊异地问:这么急吗? 黄莺说:爸爸前些日子跟我说起过公司的事,公司第四个股东非常重要,爸爸股份36%,蒋三德26%,常奇18%,假如蒋三德和常奇股份加在一起是44%,就超过爸爸的股份了,董事长职位就会被蒋三德夺去,那样爸爸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会被蒋三德占有,而新加坡那个股东是爸爸的战友,他手里有20%的股份,我必须去把他的股份弄到我的名下,这样我就有了56%的股份,把公司掌握在自己手里。 高端此刻对黄莺真是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丫头智商竟然这么高。 高端问:你自己去行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吧? 黄莺说:不,你必须留在滦城,你得潜伏着,做我的卧底,随时关注“开元房产”的动向,就是帮我监督蒋三德和常奇的动静,有啥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行吗? 高端本想推辞,可看见黄莺可怜巴巴祈求的眼神改了主意,他说:行,但是,你一定要保证安全,保持跟我通话。 黄莺说:一定的,我不想单兵作战,对了高端,我要是暂时回不来,你们那儿允许领取爸爸遗体的时候你就先替我给他租一个冰柜,把他安置好。 高端说:这个没问题,不过莺子,新加坡那个股东你能说服吗? 黄莺说:应该不成问题,他跟我爸爸有生死之交,再说了他是有利润的,他能相信蒋三德和常奇?肯定行。 晚上高端简单做了一顿饭二人一边吃一边聊,黄莺说:高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爸爸会跟于可馨搞出这么丑陋的事,这里面一定有阴谋,你必须帮我查清楚,假如我爸爸真是那种人我无话可说,可是我总觉得他是被人做局装进去了。 高端说:樱子,你放心吧,我会查的。 黄莺又说:我爸爸的遗体你不能不管。 高端说:这个啰嗦,估计你回来就可以安葬他老人家了,我帮你先选墓地。 黄莺说:行,你选吧,别怕花钱,这里有张卡,里面的钱够抵挡一阵子的。黄莺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高端,高端也没推辞。 夜里高端没有走,他跟黄莺几乎聊了一宿。 17日早晨乌云密布,不久便淅沥沥下起来了小雨,高端开车把黄莺送到机场,黄莺含着眼泪坚定地走进了登机口。 小雨下了整整一天,晚上8点高端背着双肩包走出“新世界公寓”,马路边停着一辆灰色捷达车,车窗里探出一张消瘦的脸。高端围着捷达车转了一圈说:我的天,你这是从哪儿偷来的破车? 李诺拍拍车门说:别贫嘴了,赶快上车。 高端坐进车里说:大姐,咱们这可是去做贼,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李诺笑着说:叫谁大姐呢?看你那一脸褶大姨了。 高端说:切,叫大姐还不乐意了,一会就叫你大姨了。 李诺赶忙说:滚!跟美女耍贫,快说去哪偷? 高端说:半道上跟你说,把好方向盘别一听跳了车,走啊。 李诺说:好,就你能整,坐好我开车了。 李诺开着捷达车直奔新华西道,雨刷左右摇摆,光线也不怎么好,李诺开的很慢。高端跟李诺说了此行的目的,李诺一脸无奈的表情,随后二人把目光瞄向窗外,观察街边每个小店的招牌。 捷达车行驶到新华西道赵庄地段,高端对李诺说:眼睛睁大点,这里小饭馆多。 赵庄是条商业街,两旁林立着酒店,歌厅,超市和百货大楼。平时这里非常繁华,即便到了半夜也丝毫不会减弱。今晚可能是下雨的原因,人流明显稀少,人们穿着雨衣打着雨伞匆匆穿过地下通道赶着回家。 李诺说:热闹店铺都过去了,没看见“老陈头小酒馆”啊,难道还在前面? 高端说:他俩不会在这么热闹的地方约会,肯定得找个比较冷清的地儿,甚至路灯都稀少的地儿,咱们干脆拐进赵庄小街上去得了,有可能在那破地方。 李诺将捷达车拐进赵庄小街,这段路真的路灯稀疏,店铺也渐渐减少,高端忽然说:大姐你看哪? 李诺顺着高端手指看过去果真发现一座小楼上挂着一块匾,写着“老陈头小酒馆”。 李诺说:我的妈!要是门口没这个破灯泡儿根本看不见。 高端说:你看酒馆斜对面是啥? 李诺扭脸看了一眼说:是“小美照相馆”啊,咋地了? 高端说:你说“小美”门口会不会有监控探头啥的?大姐,你调头再来一回,慢点开我看一眼。 李诺开出去老远调头又往回开,高端把车窗玻璃摇下来紧盯着照相馆门檐下看,等车开过了照相馆高端说:大姐,咱俩今晚就偷“小美”吧,把车停远点。 二人像恋人散步一样从“小美照相馆”门前走过,一过照相馆门口高端就小声对李诺说:大姐,你再往前走远点给我放风,我到小楼后面去看看。没等李诺答应高端就钻进了一条小胡同,李诺又往前走了十几米躲在一个墙角处观察动静。 高端从小胡同绕道小楼后面仔细观察,发现小楼二层窗户没有安装防盗栏杆,他伸手扒住窗台往上一蹦就窜到了窗台上,掏出水果刀撬开窗户跳进室内。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找到操作间,轻轻进去打开桌子上的电脑,搜索了一阵子找到了监控系统,打开储存盘一看果然有15日的全部录像,“老陈头小酒馆”正好在监视区域内,虽然视觉有点远光线也有些暗,可还是能看个大概。 高端兴奋极了,迅速拿出U盘把15日下午5点至16日早晨5点之间这段内容拷下来,关掉电脑找到一块抹布把键盘擦拭一遍,又从门后拿起一把墩布倒退着走擦掉地上留下的脚印,回到后窗往外探头看了看,随即钻出窗户跳出了小楼。 李诺看见高端从小胡同出来马上走过来问:得手没? 高端拍拍上衣口袋说:瞧你说得,弄的咱俩真跟做贼似的,得手了,走吧。 李诺也非常高兴,她挽上高端手臂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走向暗处的捷达车,高端斜眼瞧瞧李诺自嗨的样子暗自笑了,二人上车按原路驶向了新华西道。 可是,他俩万万没有想到,就在高端潜入“小美照相馆”的时刻,照相馆阳台上还藏着一个人,这个人头戴鸭舌帽,正在鼓捣电脑,他始终没能打开电脑密码锁,听见有人撬后窗他赶紧关上电脑藏到了阳台上。高端进屋很快就解锁了密码打开了电脑,然后下载文件,擦桌子,墩地及跳出后窗这一切都被这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当高端逃离后他依旧没有动弹,而是从阳台窗户朝街上看,当他看见楼下一男一女挽着手走过去时他再次跳进室内打开了电脑,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晚上10点捷达车开进了“新世界公寓”。李诺第一次到高端家来,一进门就嚷嚷:我噻!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这不得有200平啊? 高端说:大姐,都大半夜了,咱们能动静小点吗? 李诺说:额,怕邻居听见啊?好,你告诉我多大? 高端说:180平,我全部家当,大姐你喝点什么? 李诺一边挨个看房间一边回答:啥都行,热的,卧噻,最好的路段高档的洋房,黄莺是不是也喜欢你这套大房子? 高端烧上咖啡壶说:大姐,黄莺他们家有的是房子,你啥智商啊。 李诺说:也是啊,她家不缺房子。 咖啡煮好,高端为李诺倒了一杯随后打开了电脑,这时李诺已经把所有房间都看遍了,包括洗手间和厨房。她坐到电脑桌前端起咖啡抿一口说:真便宜黄莺那胖丫头了? 高端没再理她,把U插上打开电脑让李诺观看,他走进厨房弄吃的去来。 李诺全神贯注地注盯着屏幕,屏幕上的画面是斜对面“老陈头小酒馆”,左上角显示时间是11月15日晚9点,9点26分一个穿粉色羊绒大衣,短发齐肩女人走进了小酒馆。 李诺小声喊:高,帅哥,快来看这个是不是于可馨啊? 高端在厨房没有搭理她。 10点40分一个穿派克大衣的男人疲惫地走进了小酒馆。李诺大声喊:喂,高端,你看谁来了? 高端正在煮方便面,听见她又喊过来凑近电脑看了一眼说:黄开元进去了。 李诺有些惊讶,她说:肯定吗?怎么像打工的? 高端说:可能是他故意穿成这样掩人耳目吧。 李诺把录像倒退了几分钟,刚才的画面再次出现,高端指着那个短发齐肩女人说:肯定是于可馨。 李诺问:高端,是谁告诉你他俩在这约会的? 高端说:谁也没告诉我,我是谁呀,不能告诉你。 李诺眯缝着眼思考片刻说:你又非法入侵了监控后台? 高端说:大姐,为了破案用点小手段是可以的,你不能出卖我啊。说完跑进厨房端来了两碗热面条,放到李诺面前一碗说:咱们一边吃一边欣赏剧情。 李诺接过筷子说:黄莺可是你恋人,她老爸都被杀了你还说看剧情,你这男朋友当得可真行。 高端说:我查案子不也是为了黄莺吗。 屏幕时间显示10点05分,又来了一个戴棒球帽的男人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了进去,5分钟后棒球帽又出来走出了画面。 李诺指着画面问:这个人不像来吃饭的,干么进去就出来呢,一顿饭再简单也得20分吧? 高端没吱声注视着屏幕,10点10分于可馨拖着黄开元走出小酒馆,感觉黄开元醉的不省人事了,两腿弯曲着身子东倒西歪,要不是于可馨架着他恐怕早就栽倒在地上了。 李诺说:黄开元喝多了,不省人事的感觉。 于可馨架着黄开元走到小酒馆左侧探头监控范围外。高端跟李诺感觉有些失望,忽然看见从死角处开出一辆车来,一辆红色奥迪A4迅速地开走了。 高端看了看李诺说:这辆红奥迪我见过,就是于可馨的。 李诺盯着屏幕说:快看,这里又闪光了,也是一辆车,倒出来的。 画面死角黑暗处有一辆轿车的尾灯在光亮,由于车身在探头之外只能看见两个尾灯倒车的光点,这辆车倒出来也开走了,跟红色奥迪开走隔了不到一分钟。 高端说:有可能是尾随红奥迪的,必须查出这辆车。 李诺说:我觉得这车的尾灯跟其它车有点不同,还有啊,你看出来没有,黄开元不像是喝多了,更像是吸了毒,难道他在饭馆里就注射了毒品,不能吧? 高端说:大姐你说得忒对,他像木偶似的。 李诺恍然大悟说:唐婉跟我说过,在黄开元血液里验出了类似致幻剂药物成分,只是限于不能确定就没写在报告上,难不成黄开元被人下了致幻药? 高端说:唐法医还跟谁说过? 李诺说:这个就不知道了。 高端说:这事先不要声张,还有,那个戴鸭舌帽的家伙从小酒馆走到了那个四角,说不定他一直等在那儿,跟着红奥迪的那辆车能不能是他的? 李诺说:不是没有可能,要是能查到这辆车再出现在“德伯尔酒店”就完全可以证实鸭舌帽有嫌疑了,黄开元和于可馨就不是纵欲过度吸毒而死,就是谋杀。 高端笑笑说:卧噻了大姐,现在才知道你这么高,看来侦查组长不是白当的。 李诺说:滚!就你话多,查那辆车的事是你必须完成啊,不管用啥卑劣的手段。 高端说:大姐,让你说的我跟个无赖似的。 第四十六章 小酒馆隐秘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1月19日临近午饭李诺走进郑国强办公室说:郑科,我请你吃饭。 郑国强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听她这么一说赶紧放下碗筷说:请我吃啥? 李诺说:酱猪手,猪耳朵,炖驴肉,想吃不? 郑国强说:那敢情好,你说的这个地方在哪儿? 李诺拉起郑国强出门上了车,捷达车开上新华西道直奔赵庄方向。其实郑国强明白李诺请他吃饭的用意,来了个顺水推舟,车一路西行,过了新华西道一拐弯开上赵庄小街,几分钟后便到了“老陈头小酒馆”,二人下车走进去要了个单间。 李诺说:科长,你想吃啥尽管点,我请客。 郑国强问:你真要请我?我不用掏钱? 李诺说:不用你花钱呢,你就放心点吧。 郑国强也没客气点了酱猪耳朵、顿驴肉,炖小母鸡,还要了两杯鲜果汁和一瓶啤酒,他倒上一杯啤酒说:我不开车可以喝一瓶啊。 李诺说:我开,你喝吧,几瓶都行。 郑国强喝了一口说:说吧,想让我干啥? 李诺小声说:昨晚我跟高端从这家酒馆对面“小美照相馆”里找到11月15号晚上的监控录像,你想看看呗? 郑国强忙问:照相馆有监控,你俩入室盗窃着? 李诺说:当科长的就是聪明,是高端潜入照相馆的,我是有做贼的心没做贼的胆儿,他偷盗的,你怎么惩罚他我不管,重要的是我俩发现了小酒馆里很多秘密,所以才约你来看看。 说完李诺把手机递给郑国强,郑国强接过去一看说:你是让我查案来了? 李诺说:必须的,这件事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才叫你悄悄地来。 郑国强说:咋不让高端来呢? 李诺说:你是领导,有权威性,怎么着也是科长,咱们要盘问一下小酒馆掌柜的,他肯定知道15号晚上的事,也许能捞到有价值的线索。 郑国强说:听着咋这不顺耳呢,啥叫我也是科长?我就是科长,副的不算科长?真有你的。 李诺挥手制止住他的话,摆出一副笑模样说:科长,郑科长,你现在就先查案吧。 郑国强撇撇嘴喊了一声:老板在呗?进来一下。 一个六十多岁驼背老头应声走进来。他就是“老陈小酒馆”的东家,小酒馆没多少客人就老两口忙活,老陈头在前边招待客人,老伴在后厨蒸饭炒菜。 郑国强客客气气让老陈头坐下问:老哥,我是滦城刑侦二科的,特意过来问你点事,你知道多少说多少,不能瞎掰。 老陈头一听有点害怕,神态紧张起来。 李诺说:大爷,你别害怕,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俩就是想知道15号晚上有没有一老一少来你这吃过饭? 老陈头眯缝着满是皱纹的眼睛眨巴两下没有说话。 李诺说:大爷,男的岁数五十多穿大衣,女的三十多点卷发,你想想。 老陈头回忆了一下说:15号是吧?有,就是这个包房,我看他俩不像爷俩。 郑国强问:他俩都点啥菜了? 老陈头回忆着说:没几个菜,是那个小媳妇请老头,好像是点了顿驴肉,煮花生,酱猪耳朵和一瓶白酒。 郑国强问:喝的啥酒啊? 老陈头回答:我这儿也没忒好的酒啊,二锅头。 郑国强问:谁喝得多? 老陈头回答:都没喝多少,每人一杯。 郑国强问:听见他俩说啥没? 老陈头又回忆了片刻回答:好像说画的事着,对啦,就是说画,到底说的啥画没听清楚。 李诺说:大爷你接着说。 老陈头说:我是给他俩上菜的时候听到一两句,我可不是故意偷听啊。 郑国强赶忙说:一看你老哥就是老实忠厚的人,肯定不会故意偷听别人说话,我问你老哥,中途他俩出去过没? 老陈头说:没有啊,对了,老头去了一趟茅房。 李诺问:那小媳妇没去吗? 老陈头想了想说:没注意她去没去,可是吧,还真有点不对劲的。 郑国强问:老哥,啥地方不对劲儿你慢慢说。 老陈头很神秘地说:老头去茅房的时候又进来过一个人,也进了这个房间。 李诺一听来了精神急迫地问:男的女的? 老陈头说:男的。 李诺问:他有啥特征没? 老陈头说:他戴着一顶帽子,大帽檐的。 郑国强问:棒球帽? 老陈头连忙点头说:是,就是叫棒球帽 郑国强问:还记得几点呗? 老陈头说:10点多点,具体时间我也没记住。 郑国强问:戴棒球帽那个人在这屋呆了多长时间? 老陈头说:也就是三四分钟就走了,他刚走老头就从茅房回来了。 郑国强问:他爷俩又喝了多长时间才走的? 老陈头回答:挺多十分钟两个人就走了,走的时候可出彩了。 李诺问:咋地了? 老陈头笑笑说:那小媳妇搀着老头直叫亲爱的,还说带他去潇洒潇洒,老头倒是啥也没说跟傻子似的。 李诺拿出手机让老陈头看,手机上有张戴棒球帽男人的照片。老陈头一眼就认了出来:没错,是不是他。 郑国强问:老哥,你注没注意店北面停着啥车? 老陈头回答:那天晚上就四五个客人,墙角那疙瘩儿停着三辆车,黑灯瞎火的是啥车没看清楚啊,对了,那老头跟小媳妇来的时候是坐着一辆红色小轿车。 老陈头不管李诺再咋问就知道这么多了。 郑国强说:老哥,今天我们问你的话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老陈头点头答应:嗯,我不给别人说。 问完话两个人开始吃饭,李诺一边吃一边说:科长,黄开元跟于可馨提到过画的事,肯定跟纪宇被杀案有关,你看啊,黄开元跟于可馨在这喝的酒,可是我不明白为啥于可馨要请黄开元喝酒?中途进来的那个鸭舌帽为啥趁黄开元去茅房,不,是去厕所才进来,肯定不是巧合,这里面说不定就是个阴谋? 郑国强问:你怀疑于可馨给黄开元做了一个局? 李诺回答:我觉得是,赵永跟张凯说15号那天晚上黄开元在“娜姐茶馆”跟孙光堂见得面,还差点被惨白脸射死,于可馨怎么这么巧就约他吃饭?他怎么可能刚受了惊吓还能到这里吃饭?除非于可馨有啥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否则他是不会来的。 郑国强喝着茶水说:嗯,纪宇被杀有人栽赃孙光堂,孙光堂当时就在于可馨的汗蒸馆里,给孙光堂做理疗的沈秀秀第二天就辞职回老家了,没两天就被邓严杀死了,难道于可馨知道是谁杀得纪宇?或者知道是谁要栽赃孙光堂? 李诺继续说:科长,你是说有人做了一个双面局?即杀了黄开元又没放过于可馨,让两个知道秘密的人一块死了,还弄出个直播丑闻来,真是一箭双雕。 郑国强喝了一茶说:你接着说。 李诺说:你看啊,惨白脸在段彪要开口时杀死了他,而段彪呢?跟纪宇被杀有关,杀死黄开元不正说明黄也知道纪宇在哪看到的那半幅画吗?在茶馆惨白脸没有射死黄开元是因为赵永打的那一枪给搅了,也许...茶馆只是个幌子,因为在茶馆杀了黄开元是谋杀案,可要是黄开元跟于可馨吸毒再弄出点丑闻来就不同了,这一切会不会都是惨白脸设计好的,他用药物控制了黄开元和于可馨。 郑国强说:你说的有道理。 李诺沉思片刻说:只是有一点我弄不明白,于可馨为什么要跳楼? 郑国强说:等等,按你的说法是惨白脸计划了两步,在茶馆他压根就没想真射死黄开元,而是吓跑了他,给于可馨留下一个约黄开元的理由,所以黄开元才跟于可馨到小酒馆来见面,吃饭期间棒球帽进来给黄开元下了致幻剂,然后就发生了“德伯尔酒店”的丑闻。这么说的话于可馨跟惨白脸是一伙的,只是她不知道惨白脸也想要她的命。 李诺说:棒球帽跟惨白脸是同一个人? 刘光辉说:对,他就是设局的人,也是杀死纪宇的人。 李诺说:我噻,还是老的辣。 郑国强说:咱俩分析的这些目前还都是猜想,不过必须找到那个棒球帽,只有找到他才会获得更多信息,明白没? 李诺说:明白,我回去就开始查。 郑国强笑着说:还想利用高端吧? 李诺也笑了说:科长,咋还叫利用啊,这就是他的事。 郑国强说:他是不是经常用非法手段黑人家,黑没黑咱们系统后台服务器我都不敢说没有,这小子太贼了,你就悄悄利用他吧,但是要记住千万看好他,别让他惹出事来。 李诺回答:哎呀科长,你又没抓住他是黑客不能乱说,我肯定看好他,你就放心吧。 两个人吃饱喝足告别了“老陈头小酒馆”开车回了科里。 第四十七章 窗光反影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1月19日晚,李诺又来到“新世界公寓”高端家。高端正在炖排骨,见李诺过来加了两个菜,西红柿炒鸡蛋,凉拌海蜇。二人一边吃一边聊。 李诺吃着排骨说:颜色不错,口味不咋地。 高端说:炖的有点急,我刚才去“开元地产”转了一圈。 李诺问:干么去了? 高端说:黄莺来电话委托我去“开元房产”看看动静,主要是观察一下蒋三德,我就去了。 李诺问:有啥动静? 高端说:好像有几个人在开会,蒋三德没上班。 李诺嚼着排骨问:你跟黄莺真的成了? 高端说:没有呢,以前我还真想跟她确定关系,现在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有一次我看见她上了一辆超豪华劳斯莱斯幻影,关键是司机给她手遮凉棚伺候着她上车,后来她告诉我她爸爸是黄开元,从哪我就犯嘀咕了,她家太有钱了。 李诺盯着高端眨巴着眼睛问:她告诉你她老爸是滦城首富是拒绝你呢还是引诱你呢? 高端说:看你说的这个露骨,拒绝还引诱?我没感觉出来。 李诺故意吸口气说:你要是嫁给黄莺可真是嫁入豪门了,下半辈子不愁吃不愁穿,想开啥豪车都买得起,钱呀就更花不完了,简直是当上了驸马,嗨,命忒好了。 高端说:大姐,啥叫我嫁入豪门那?就算嫁也得她嫁给我呀,你这比喻有点讥讽我。 李诺说:就是讽刺你,谁叫你... 高端忙打住她的话,问:对了大姐,你咋不搞个对象? 李诺说:我呀?也不瞒你,本大姐肯定是长得不赖,穷困潦倒的我看不上,有钱的看不上我,先单着呗。 高端问:大姐你多大了? 李诺说:切,哪有这么问的? 高端说:大姐,要不我追你吧? 李诺差点把嘴里的骨头喷出来,大吼道:滚! 高端哈哈大笑。 两个人各自喝了一杯红酒,酒足饭饱高端打开电脑对李诺说:大姐,“德伯尔酒店”前的监控我弄来了,看看呗? 李诺撇一下嘴说:你小子又黑了安全部门监控网络终端了吧,难怪郑科让我看着你,你还是哪儿都敢黑,告诉你啊,郑科知道你老搞非法入侵。 高端说:知道了又怎么样?不说他,跟你说,酒店门前交叉路口,停车场的监控录像都被删了,说是过了时限自动删除,肯定是人为删除了。我费了很大劲儿才找到“德伯尔酒店”右侧洗浴城房角上一个监控点,这个监控探头线路没走酒店,走的是另一条线,监控录像也没保存在酒店,而是存在全“安全部门”,说实了就是一条废线,监控内容根本没人看。我把它翻出来了,监控角度只能看到酒店大门口,再远一点就看不见了,不过还真有收获。 李诺心想:这小子太可怕了,难怪郑国强让我看着他。 电脑屏上出现监控画面,显示时间是11月15日晚10点30分,一辆红色轿车停在酒店大门口,先下来的是于可馨,她绕到轿车另一边架出了瘫如烂泥的黄开元跌跌撞撞进了酒店。 李诺死盯着屏幕说:就是他俩,感觉黄开元状态比“老陈头小酒馆”时还要差。 高端说:仔细看。 5分钟后酒店楼角处黑暗里亮起了两个尾灯,很明显是汽车刹车尾灯。李诺急切地说:喂!喂!你过来看呀,跟“老陈头小酒馆”死角里辆车尾灯一模一样,就是跟着红色轿车走的那辆,就是它,它绕道后面去了。 高端说:大姐,你眼睛挺贼呀,我一路追踪这个尾灯,最终在新华西道中段与南湖大道交叉口上发现了这辆车尾灯跟“老陈头小酒馆”死角处的尾灯一模一样,你猜这是辆啥车? 李诺说:汽车呗,还能是马车。 高端说:宝马,7系纯进口宝马,黑色的。我做了声呐扫描分析,86%相似度,你猜这辆车是谁的? 李诺急迫地问:别卖关子了,快说。 高端笑笑说:它是...我先喝点水。高端到嘴边的又停住,端起茶杯喝水。 李诺急眼了一把夺过高端手里的茶杯说:你讨厌呗,快说。 高端故作害怕似的说:大姐别生气,我说,这辆纯进口宝马是“开元房产”项目经理常奇的车。 李诺嘿嘿一笑说:跟我怀疑地对上号了。 高端不解地问:大姐,你想跟我抢功? 李诺回答:嘚,跟你抢啥功啊,就兴你查我就不能查了?我怀疑是有根据的,我下午也去了一趟“开元房产”,有人说10月2日那天中午见过纪宇,说他跟着黄开元出来的,他有可能就是在那儿偶然看到那半幅画。 高端说:有那半幅画的人是常奇? 李诺说:这辆宝马车是常奇的吧,15号晚上他去过“老陈头小酒馆”,后来又去过“德伯尔酒店”,还是跟踪红色轿车去的,这就不是巧合了,他还能脱掉关系? 高端问:没错,老陈头说黄开元中途去洗手间的时候进来过一个戴棒球帽的人,这个人就是常奇。据我了解常奇平时最喜欢戴棒球帽,一个高档品牌叫“鹰牌”,进入“老陈小酒馆”的那个戴棒球帽的人可定就是他,他趁黄开元去洗手间的机会在酒里下了药?是一种麻痹神经,导致意识紊乱的药物。 李诺说:精神致幻类药物?对了,唐婉私下里跟我说过这话,人使用致幻药物后思维混乱,意识行为能轻易被人控制,难道于可馨和黄开元被常奇控制着行为意识? 高端说:嘿嘿,有的玩了,在“老陈头小酒馆”棒球帽给他俩下了药,然后他给她俩发出指令,黄开元就乖乖地跟于可馨去了酒店,那于可馨就是帮凶了? 李诺接着话茬说:然后又指令他俩注射毒品,在线直播不要脸的丑闻。 高端思考了片刻后说:大姐,你现在有“昨日头条”他俩直播视频的录像没? 李诺说:有,我已经下载到手机里了,你要它干吗? 高端说:发到我电脑上。 李诺马上把11月15日从“昨日头条”直播平台上下载的于可馨和黄开元丑闻视频传到高端电脑上。 高端看了看问:刘科跟郑科都看过了? 李诺回答:他俩都看过了,没看出问题,刘科看了一眼没吭声。 高端问:还有谁看过? 李诺回答:“保安大队”梁队长,赵队,对了,还有王宁,唐婉也都看过。 高端问:都没有啥异议? 李诺回答:没有,谁都没说啥。 高端说:那就好,大姐,你明天去趟“昨日头条”网站,把15日那晚“馨馨”发上去的直播视频原件给我拿回来,我想研究研究原件,有啥收获了我第一个先告诉你。 李诺忙问:你小子又憋出啥...啥歪点子了? 高端说:要不没人愿意娶你,满嘴脏话,也就是我能容忍你,你还不愿意跟我... 李诺给了他一脚说:滚! 高端说:好好好,告诉你我的确看出点问题来了,但是还不成熟天机不可泄露,你尽快给我把原件找来,不带马赛克的。 李诺撇撇嘴说:行,明早就去。 高端说:我还有个事想问你,你到底多大了? 李诺又是一惊,不情愿地反问:你这跳跃性也太大了吧,正说案情呢咋又到我岁数上了,这两者有关系吗? 高端说:没有,咱俩分析半天也没确凿证据还是等于白说,我想转移一下话题。 李诺说:好,那就转吧,你猜。 高端说:28了? 李诺摇摇头。 高端说:30了? 李诺竟然脸红了说:我比你大很多的,你是弟弟,别打我的主意啊。 高端说:你高冷型的,我是娘娘型的,其实咱俩能互补挺合适的...好好,别打我,我不说了,我说正经事,其实这个案子跟我姐的那个案子是同一个案子,我真想把案子完整地破了,给我姐个交代。 李诺说:我明白,郑科担心的就是这个,怕你心理负担过重。 高端说:他可不是,他是怕我给他捅娄子,好了,我去烧壶咖啡,咱俩也轻松一点。高端伸伸懒腰去煮咖啡,几分钟后咖啡煮沸,二人各自一杯正喝得起劲忽然有人敲门。高端拉开门一看愣住了,是郑国强站在门外。高端非常诧异,满脸堆笑把他迎进来,郑国强看见李诺也在故作惊讶地问:你俩啥时候开始约会了? 李诺红着脸说:科长你又瞎说,我是他姐,怎么可能,别瞎说。 高端脸皮厚,他说:诺姐看不上我,我俩研究半天案情了,你咋来了呢? 郑国强说:我一猜你俩就没闲着,肯定有所发现,所以就来了,有啥发现赶紧告诉我。 高端和李诺相视而笑,然后二人把刚才发现的疑点简略地说了一遍。郑国强听的眼珠子都直了,听完后说:哎呀,太复杂了,这个常奇,你俩推断一下他为啥要杀死黄开元? 高端喝了一口咖啡说:我瞎推断啊,听说纪宇与黄开元是好朋友,会不会15号那天纪宇去找黄开元吃饭或者玩什么,偶然去了常奇的办公室,在那里看见了那半幅“双叟图”。纪宇便心生疑虑,但又不敢确定就是咱们悬赏的那半幅画,所以跟文博馆长孙光堂联系要晚上鉴定一下。没想到他的想法被常奇看穿了,导致常奇害怕至极,当即决定杀死纪宇以灭后患。他精心设计了一个局,也可以叫局中局。他先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兰桂坊画廊”老板米莉,因为他知道米莉家中有一幅国宝级走私画“澜竹垂柳”,他给米莉传递了一个错误的信号,结果米莉还真就上当了,她怕那幅“澜竹垂柳”被查出来就指派表弟段彪半道上抢劫纪宇。 高端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段彪去抢劫纪宇正是常奇设计的步骤,他提前盗走了孙光堂衣服和黑色本田车,跟踪纪宇银色高尔夫去了西岸大街,等段彪击昏纪宇抢走了他手机后发现后面还停着一辆黑色本田吓得仓皇而逃了。此时常奇才上前杀死了苏醒后认出他来的纪宇,当时正下着大雨,雨水冲毁了所有线索。实际上段彪只是常奇局中的棋子,一个替罪羊。 说到这高端咽了口吐沫,李诺给他杯子里加上咖啡说:我替你说,纪宇在常奇办公室看见半幅“双叟图”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看见了,他就是黄开元,常奇不能一下子把两个人都除掉,纪宇死后黄开元就成了他的心腹大患,所以他又设下第二个局,在“娜姐茶馆”吓跑了黄开元,要挟于可馨密约黄开元,并使用致幻药物令其二人听从他的指令,在“德伯尔酒店”注射毒品的同时直播了不雅丑闻,造成了二人吸毒过量一个跳楼摔死一个死于毒品的假象。为什么选择于可馨?因为纪宇死的那天晚上孙光堂就在她的汗蒸馆里,她已经当过一次棋子了,把这条线再弄到她头上会造成可观的错觉,扰乱所有人辨别能力,并且搞成一桩毒品案引起社会关注。 郑国强问:你俩说说,黄开元为啥去跟于可馨约会吃饭? 高端说:你是说黄开元在“娜姐茶馆”差点被惨白脸吓死怎么会答应于可馨的邀请?她肯定说知道是谁杀死了纪宇,这个人还想杀黄,不然的话黄开元也不能去啊。 郑国强说:你小子思路行,我再问你,在郑家庄射死段彪的惨白脸是不是常奇扮演的?他是不是去年“滦山庄园”抢劫案中半道上劫走仇武不义之财的另一拨罪犯分子? 高端说:咋说都跟去年“滦山庄园”案有关,噱头就是那半幅“双叟图”,只要跟半幅画有关联的人肯定就跟另一拨罪犯有关,我感觉挺好,纪宇揭开了全案的续集。 郑国强说:你呀,有能水,等你的好消息。 高端和李诺二人做了同样的鬼脸,李诺给郑国强端来一杯热气腾腾香喷喷的咖啡。 第四十八章 大墨镜出场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1月20日下午五点多钟,一辆银**丰田面包车开到长虹桥附近一条偏僻小路上悄然熄了火,车窗玻璃落下,一个戴黑框大墨镜的家伙探出头来,黑色卫衣帽子遮着半张脸,基本上只露着下巴和一张嘴。他拿出中华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并没点火,神态悠然自得地盯着后视镜,大约十分钟后从后面走来一个戴鹰牌棒球帽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握着一个高档手包,走近面包车时前后张望了急眼便迅速地钻进车里。 棒球帽正是“开元房产”项目经理常奇,今天快下班的时候他接到大墨镜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必须跟他商量。这两个人很久没联系了,今天大墨镜主动找棒球帽,他能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大墨镜扔掉嘴上的香烟笑呵呵地问:四弟,后面不会有尾巴吧? 常奇漫不经心地回答:我都绕两圈了绝对没人,老三,咱们这是去哪儿? 大墨镜说:去我郊区的老宅吧,不会被监控拍到,再说在老宅自由,可以多喝点。 常奇说:行,就去老宅。 丰田面包一路向西专门找小道穿行,半小时后到达了西郊罗各庄。面包车直接开进院子,常奇钻出出来看了看一人多高的院墙又瞧了瞧三间大瓦房冲大墨镜说:这院子值钱了。 大墨镜说:不值钱,现在谁还住这破房子,很久没过来了,屋里乱七八糟。 进屋后常奇到东西两屋转了一圈说:收拾的挺干净啊,嚯!菜都弄好了,我噻!有油焖大虾呀?毛氏红烧肉、红烧茄子、酸辣肚丝、小凉菜,五粮液?老三,这么硬的菜想跟我拼酒啊?你也不是对手啊。 常奇说着坐下用手掌撸了一下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大墨镜给常奇斟上酒说:咱哥俩有半年多没喝了,来,先干一个。 常奇也没客气接过酒杯跟大墨镜碰杯一口喝干,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他问大墨镜:老三,你找我来到底有啥事就直说吧。 大墨镜叹口气说:四弟,“刑侦二科”盯上你了,是你给黄开元下的药吧? 常奇听见这话浑身一激灵,忙问:老三,你咋知道的? 大墨镜说:我们跟“刑侦二科”不是协作单位吗,你别绕圈子直接告诉我。 常奇眼神中顿时露出了恐惧的色彩,他又问:老三,你说的是真的吗? 大墨镜说:我哪有心思骗你玩,真的,真是你给黄开元下的药? 常奇怯怯地说:是,不过车牌号是假的,我没走过大道,怎么被拍照了呢? 大墨镜说:嗨!“刑侦二科”有高人,一点破绽都能找出你来,我问你,是谁让你给黄开元下那种药的?另外于可馨怎么也参合进来了? 常奇说:是老大叫我做的。 大墨镜问:二哥参与了没?你说实话。 常奇摇摇头说:参与了,药就是他弄来的,于可馨也是他... 大墨镜问:你再告诉我出啥事了? 常奇说:这事别提了,10月2日中午老大也不知咋想的,从地下室保险柜把那半幅“双叟图”拿到他办公室挂在墙上自己欣赏,没想到晚报记者纪宇还在黄开元办公室喝茶没走,黄开元送纪宇出来路径老大办公室见敞着门就进去了,也该着出事,老大正巧去了洗手间,纪宇啥人物啊,眼忒尖一眼就看见了那半幅画,他拿手机拍照时老大正好回来,当时就吓傻了。 大墨镜问:老大看见纪宇拍照了? 常奇说:看见了,老家伙跟纪宇走了以后老大忧心忡忡,恐怕他俩认出那半幅画来,也是点儿背,这个纪宇还就偏偏认出了这半幅画。上半年仇武事发后交出了上半幅,“刑侦二科”把照片公布在了网上,还悬赏缉拿。老大整个下午都发毛,正无计可施时又接一个匿名电话,说纪宇晚上要去“可馨汗蒸馆”找孙光堂鉴定半幅画,老大听后差点背过气去,他马上求助老二,当晚西岸大街上就发生了纪宇被杀的事... 大墨镜问:黄开元是不是也认出了那半幅画? 常奇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纪宇肯定是因为这半幅画被杀的,老家伙稍微一琢磨就能想明白。 大墨镜说:发生这么多事咋没人告诉我呢? 常奇说:开始也没告诉我,就这次算计老家伙让我去新华西道赵庄“老陈头小酒馆”下药,谁知道会让“刑侦二科”的人查到啊,老三你说我该咋办呀? 大墨镜沉思一下说:你呀,就先在这儿避避风头吧,看趋势发展再说,要是“刑侦二科”查实你参与了黄开元谋杀案你就跑路,要是只是怀疑你再出现也不迟。 常奇非常沮丧地说:咋整的这是,我,嗨! 大墨镜端起酒杯说:来吧,现在咱俩先痛快喝几杯再说。 常奇说:好,喝! 常奇很显然被吓坏了,情绪有些失控,可又不知怎么办好,就可劲的喝酒,自己就喝了多半瓶。大墨镜摇了摇空酒瓶子说:我再去拿一瓶。说完进东屋,回来时拿出来的酒是放上强力安民药的一瓶茅台。大墨镜为常奇满上杯,常奇举杯喝干。 常奇叨叨咕咕不停地埋怨老大闲着没事看那半幅破画,越说越迷糊最后一头栽到红烧红肉盘子里昏了过去。 常奇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被尿憋醒了,半醒半醉感觉身上紧巴巴凉飕飕,睁开眼一看大吃一惊,发现自己在地下室一个铁笼子里。常奇大喊:嗨!老三你这是干啥?我不是狗,你出来呀! 可是不管他怎么叫也没人搭理,他想弄坏笼子逃出来,可仔细打量一圈铁笼子才发现弄坏这个笼子是一种妄想。铁笼子是二十号钢筋焊接成的,一米半高两米多宽,人在里面站不起来只能蹲着或坐着。铁笼子只有一个小门被两把锁头锁着,笼子附近没有任何能够得到的东西,笼子还被螺栓固定在水泥地板上,最让他不堪容忍的是自己被扒得只剩下了一条内裤。看见这种现状常奇失望了,尿顿时失禁了。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水泥顶上出现了一个光亮,竟然是一个洞口,一把梯子顺下来,大墨镜从梯子上下来看见蜷缩在铁笼子里浑身颤抖的常奇露出一副心疼的模样,他把披在自己身上的毛巾被递进笼子说:哎呦,让四弟挨冻了,罪过呀罪过。 常奇双臂紧抱浑身直打哆嗦,见大墨镜下来忙问:老三你想干什么? 大墨镜拉了把椅子坐在离铁笼子两米远的地方说:四弟,是老二让我这样做的,你别怪我。 常奇的目光从惊恐变成祈求,声音也变得和软了,他哀求道:三哥,你有啥条件只管说,你先放我出去行吗? 大墨镜说:这事得问老二,老二说你已经暴露了只有这样才安全。 常奇说:那也不用把我像狗一样关笼子里吧? 大墨镜说:你说得都没错,可老二让我这样做,我有什么办法?他让我往酒里放了高浓度安眠药,老二说待几天肯定放你出去,咱们是自家人,对吧。 常奇大声喊:你告诉他,别放我出去了,只要我出去肯定让他后悔。 大墨镜没再吱声又从洞口爬了上去。常奇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囚禁在这冰凉的地下室了,一种不能控制的恐惧充满全身,他感觉身体发抖。 此时是清晨四点多钟,大墨镜开着丰田面包来到新华西道立交桥停车场,停车场是开放式的,没人管理更没有监控,停车场上漆黑一片。大墨镜换上从常奇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戴上常奇那顶鹰牌棒球帽,从路边撬开一辆共享单车骑着一路向北,清晨5点到达了新华北道“金色家园”。 “金色家园”小区在新华北道与新华西道平行的两条道交叉路口北,从小道插过去用不了半小时。大墨镜到达小区门口时天还没有亮。小区环境幽静典雅,仿古式街灯刚刚熄灭,小区里面的通道就像世外桃源,楼与楼之间种着参天般的梧桐大树,在树荫里很难看见楼上的窗户,自然楼上的人也难以看清树荫里的人。每隔两栋楼就有一个监控探头,安装在几十米高的电灯杆子上,此时街灯刚刚熄灭加上梧桐树叶遮挡,监控镜头很难清晰地监视到下面的情景。 大墨镜从容地走进小区,他低着头斜视着楼前每一辆车,在3号楼甬道上他找到了那辆7系黑色宝马,他拿出钥匙不慌不忙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奇哥,这么早就出去啊?有人在暗处喊了一嗓子。这声喊把大墨镜吓了一跳,他扭头一看是个放小狗的女人,赶紧冲她挥挥手迅速启动车开向了小区门口。门口的保安见开车的头戴棒球帽误认为是常奇便及时抬起了栏杆。 大墨镜将宝马车开出小区不远停下,四处观察一边,没发现有人走动便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副假牌照换上,开着宝马沿新华北道朝西郊开去,绕了几个弯之后开到了新华西道立交桥停车场,他把宝马停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换下常奇的衣服开上自己的丰田面包朝市内驶去。 11月21日,一整天大墨镜也没露面,常奇大小便都要在铁笼子里,地下室虽然亮着灯可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常奇现在是又惊又怕又难过,精神几近崩溃,他开始还大喊大叫摇晃铁笼子,后来明白是徒劳无益,再加上渴得要命不久就进入了半醒半睡状态。 洞口再次被掀开,大墨镜从梯子上下来,他用毛巾捂着鼻子凑近铁笼子,发现常奇像狗似的蜷缩里面心头一阵难受,他能猜测得出这一天常奇是生不如死,饥渴难当不说失去尊严就够他承受的。 大墨镜推推笼子叫:嗨,四弟,醒醒。 常奇睁眼一看是大墨镜赶忙爬起来说:老三,三哥,不,三爷,你可来了,求你放过我吧。 大墨镜把一个纸质餐盒推到笼子跟前打开,里面放着牛肉,炸鸡,虾段还有一纸杯白酒,然后坐回到椅子上说:四弟你先吃饱喝足再说。 常奇眼里闪着祈求的光芒,他说:好,我听三哥的。说完端起纸杯一口气将酒喝干,随后用手抓起牛肉、虾段吃了起来,几分钟就把餐盒里的食物都吃光了。 大墨镜坐在椅子上看着常奇如饿狼般吃喝禁不住眼眶湿润了,他点燃一支烟说:四弟,能告诉我那50块金砖藏在哪儿了吗? 常奇眼球儿转了一下回答:是老二想知道金砖的下落? 大墨镜吐出一个烟圈儿说:也不全是,第一他是为了保安全,第二才是想知道金砖下落,你能告诉他吗? 常奇说:三哥,我不说还有活的希望,一旦说了就一定会死。 大墨镜说:四弟,你能告诉我杀黄开元到底是谁的主意吗? 常奇说:不瞒你了,是老二。 大墨镜回答:四弟,你想不想让我救你一条命? 常奇回答:当然想,你能救我? 大墨镜说:你先跟我说清楚怎么设计杀的黄开元,我再分析怎么救你,当然你也可以不说,我知道与否无所谓,我听老二的就行了,那样的话我也没法救你了,其实咱哥俩还是不错的,起码是一伙的,对吧四弟? 常奇说:三哥说的是,好,我跟你说说。 大墨镜说:四弟,你要是真想让我救你就跟我说实话,不然就算我想救你也没用。 常奇低头沉吟片刻后说:嗯,绝不隐瞒,这个事先头的过程你都知道,纪宇死后本想可以高枕无忧了,老二对黄开元也做了防备,他对他进行了监听,当他听见黄开元要跟孙光堂在“娜姐御茶”见面就知道他也认出了那半幅画,他要揭露此事,所以他设计了一个局中局,第一步他化妆成惨白脸在“娜姐茶馆”拿着弩做出要射杀黄开元的假象,目的是给于可馨约会黄埋下的伏笔,第二步让我给于可馨和黄开元下致幻药物,他控制他俩的意识制造“德伯尔”直播丑闻,可惜于可馨不知情也一块死了,老二太狠了。 大墨镜问:谁给老大打的报警电话? 常奇回答:这个我真不清楚,连老大老二也不知道哪个匿名电话是谁打的。 大墨镜说:你提前知道要弄死他们俩? 常奇说:不知道啊三哥,老二只是说要坑害一下黄开元,吓唬住他,封住他的嘴,谁知道老二连我都骗啊,黄开元和于可馨死后我也吓坏了。 大墨镜递给常奇一支烟说: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常奇说:三哥你问,我都这样了还有啥不能说的。 大墨镜问:老大的爱好最近有啥改变没? 常奇回答:没有,还是喝茶,几百块一壶的。 大墨镜问:在家里喝还是外面? 常奇回答:现在是去西外环刘家过道村“乡舍茶馆”,他每星期都去一两次,喝明前碧螺春。 大墨镜问:都是跟谁去? 常奇说:他自己或者跟我。 大墨镜问:有固定房间吗? 常奇回答:有,三嫂房间。 大墨镜把烟头扔掉说:四弟,老二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兴许能救你不死,你想听听呗? 常奇赶紧说:三哥你说,只要能救我。 大墨镜说:老二替你又设了一个局,让你把罪责都栽到老大身上才能保你不死,你把杀死黄开元和于可馨的经过栽到老大身上,我给你录段音发给“刑侦二科”,再把老大弄成畏罪自杀就完事了,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常奇吞吞吐吐地问:这样一弄我不也就完蛋了吗? 大墨镜说:你只是受了老大的蛊惑给黄开元和于可馨下了安眠药,但你并没有杀人,罪不至死,只有除掉老大才能完事,才有办法送你远走高飞。 常奇琢磨半晌又问:老二能放过我,我不信。 大墨镜说:老二什么人啊?狠毒至极,本来现在就可以弄死你,把责任栽倒老大身上,再弄成老大畏罪自杀也一样,他还是不舍得你,你想想,你供出老大与你马上被杀哪个风险更大? 常奇听后眼睛都直了,半晌才问:这样行吗? 大墨镜说:老二害死老大就是为了让你脱罪,你要是不领情他就只有杀死你栽给老大,再把来打杀死了。 常奇瞪着眼珠子瞅着昏暗的灯泡久久没有说话,过了足有十分钟才长叹一声说:好,豁出去了,我就按老二说的录音,三哥你打开手机录音吧。 大墨镜打开手机录音示意常奇可以说话了,常奇清清嗓子说:我要报案,我叫常奇,是“开元房产”项目经理,我要向你们举报谋杀黄开元和于可馨的经过,11月15日傍晚,“开元房产”副总裁蒋三德让我开车去新华西道赵庄“老陈头小酒馆”伺机给黄开元和于可馨酒里下致幻药物,我倍受蒋三德恩惠不得不照办。晚上10点左右我潜伏在“老陈头小酒馆”外,发现黄开元和于可馨先后去了厕所,就溜进酒馆往酒瓶子里下了药,随后暗中监视他二人去了“德伯尔酒店”。至于黄开元坠楼和于可馨注射毒品死因不清楚。我本想亲自到“刑侦二科”举报蒋三德的罪行,但在他没伏安法之前不敢露头,望“刑侦二科”尽快抓捕蒋三德,让我有弃暗投明的活路,报案人常奇。 大墨镜关掉手机递给常奇一瓶矿泉水说:对不起四弟,我也不想这样对待你,可是...大墨镜眼圈红了。 常奇一边吸烟一边说:听天由命吧。 大墨镜问:四弟,金砖藏在哪了真不知道吗? 常奇说:三哥,我都落到这份上了要是知道还有必要瞒下去吗?只有蒋三德知道,是他亲自藏起来的。 大墨镜看了一眼如丧家犬般的常奇眼眶感觉一阵酸痛,他把一盒香烟递到笼子里,常奇像宠物一样把香烟抓在手里。大墨镜心头泛起一股扎心的疼痛,他赶紧爬出了地下室。 第四十九章 绑架米莉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1月21日晚上9点,一辆黑色宝马开进了北新西道高档小区“丽景沁园”,从车上下来一个戴鹰牌棒球帽的男人径直走向零五号别墅,这里正是蒋三德老婆米莉的家。 “兰桂坊画廊”老板米莉在“刑侦二科”关押了十五天就释放了,原因很简单,她表弟段彪10月2日大雨之夜在滦河西岸大街抢劫纪宇的案子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是受米莉指使,米莉一口咬定10月2日晚上接到匿名电话,说纪宇要去“可馨汗蒸馆”找孙光堂验证古画准备曝光,当时段彪正好来找米莉钱钱,段彪见表姐接完电话精神极度紧张就问怎么回事,米莉在段彪逼问下就将自己从日本走私来一幅国宝级古画“澜竹垂柳”的事跟他说了,段彪为报答表姐收留之恩擅自决定去抢回纪宇手机里的照片,为此他先去了文博馆落实了孙馆长去哪里的准确信息,而后就潜伏到滦河西岸大街伏击抢劫了纪宇。“刑侦二科”也查出段彪只是抢劫了纪宇并没有杀死他。米莉最多是失言才造成段彪去抢劫犯罪,所以她被关押半个月后按照法律规定将其释放了。 “丽景沁园”绝对是高档别墅区,有大小别墅十几栋,住户自然都是有钱有权的人,别墅小楼典雅华贵,每栋小楼前都有编花护栏,监控摄像头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都在头顶之上,但凡有人从下面走过绝逃不过它的眼睛。 米莉独自住在别墅小区,她与蒋三德分居三年多了,蒋三德是个非常看重面子的人,离婚就代表着他家庭失败,尽管造成分居的原因是米莉跟前男友藕断丝连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可蒋三德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金钱和权力才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 按说妻子出轨作为一个男人应该义愤填膺,可蒋三德却不同,他只是与她分了家还把自己这栋别墅送给她住,自己又在“滦山一号”买了一套别墅,搞得米莉跟前男友心猿意马,更不好意思再去找蒋三德,所以三年来两个人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棒球帽懒散地走到五号别墅前先按了按门铃,半晌没听见有人回应就从包里掏出****打开了院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别墅的门没有上锁,他推门进去。别墅里一片漆黑,棒球帽判定米莉还没回来。 棒球帽在超大的客厅里转了一圈,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光亮看见墙上挂着一幅蒋三德与米莉的结婚照,他抬手指了指自语道:臭娘们儿,今天我一定把你吓到魂不附体。 棒球帽在别墅内检查一遍没发现监控器之类的设备便放心地打开了配电箱,将电闸拉下,戴上手套打开了卧室里的保险柜,就在他查看保险柜里有什么宝贝的时候传来了开门声音,棒球帽赶紧藏到了卧室门后。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妖艳的女人,她按了两下客厅吊灯开关灯却没有亮,她暗想:怎么搞的? 藏在卧室门后的棒球帽一直注视着女人的行动,妖艳女人走向了配电箱,就在她伸手拉开配电箱的时刻,棒球帽迅速地窜到她背后勒住她的脖子的同时将一块洇湿的毛巾捂在了她的嘴上,几秒钟妖艳女人就瘫软地倒在了棒球帽怀里。 棒球帽把女人拽到沙发上,拿出尼龙锁扣反锁上她的双手,又在衣架上扯下一条纱巾系在她眼睛上,还用抹布堵上她的嘴,然后他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从茶几上凉水杯里倒了一杯水喝起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米莉苏醒了,她蹬腿扭屁股拼命挣扎,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棒球帽掐着嗓子说:喂!米老板,你要是在乱折腾我就弄死你。 这句话还真管事,米莉真的安顿了下来。棒球帽差点没笑出声,他掐着嗓子说:不好意思米老板,我想向你打听点事,你只需如实回答我就可以了,否侧我会杀死你,你听明白我的话了? 米莉点了点头。 棒球帽又说:我把抹布拿下来,你不许嚷嚷,否侧我一刀子就捅死你了。 米莉再次点头。 棒球帽拽出塞在她嘴里的抹布,米莉长长出了一口气问:这位大哥,你有啥事只管问,别伤害我。 棒球帽说:够爽!我问你,你家蒋三德去年抢来的那50块金砖藏在哪儿了? 米莉听后半晌才回答:金砖?你是说蒋三德抢了50块金砖?他怎么会? 棒球帽说:别装傻,别说你不知道。 米莉说:这位大哥,这话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他不是没钱的主儿,干么去抢劫啊?我不信,你在框我。 其实棒球帽预料到了这一点,也许蒋三德做的事真瞒着老婆,不过他还是要恐吓她一下,他拿出刀子在米莉脸上蹭了蹭说:你挺会装X,信不信我给你整整容? 米莉吓得脸直往后缩,战战兢兢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他啥事都不跟我说,请你相信我,我何必撒谎呢,再说我俩分居三年多了,就差离婚了,你说我还有必要撒谎吗? 米莉说的这些确实是真事,这些棒球帽都清楚,此时他想了想说:我暂时信你说的,那我问你,蒋三德有几个铁哥们你都知道是谁吗? 米莉斩钉截铁地说:现在人还有铁哥们吗?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啥铁哥们。 棒球帽问:那你有吗?比如说相好的? 米莉说:没有,就算有也不能说,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棒球帽说:好,把你家保险柜密码告诉我。 米莉说:可以,9923。 棒球帽拽着米莉走进卧室,他按照她说的密码顺利地打开了保险柜,保险柜里有几万块钱,房产证,银行卡等等,就是没有与金砖有关的东西。 棒球帽问:你老公去年有啥比较怪的事?比如突然去过什么地方,在银行开没开过保险柜等等? 米莉想了想说:银行倒是开过一个保险柜,对了,去年他突然向“报恩寺”捐了10万块钱,说是修缮一座墓碑,以前他对佛教没有一毛钱兴趣儿,这算是怪事吗? 棒球帽没有回答,把保险柜关上,里面的东西丝毫没动,他又问:你听说过有一幅叫“双叟图”的画吗? 米莉说:没有。 棒球帽问:听说你被“刑侦二科”抓去了,是因为你指使大彪子抢劫杀害了记者,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米莉沉吟片刻回答:我表弟段彪是擅自抢劫纪宇记的,是有人给我打匿名电话时他正好在跟前,谁成想他去滦河西岸去抢劫纪宇啊,这件事“刑侦二科”已经调查清楚了。另外我不是被抓进去的,是我自己去“刑侦二科”说清楚我一幅走私幅画的事,我已经主动交给了国家。“刑侦二科”调查结果是段彪擅自抢劫纪宇,不是我指使他去的,我没有罪,所以“刑侦二科”没证据给我定罪,至于你说的这幅画我根本不知道,你不要再试探我了,你若是“刑侦二科”派来试探我的也不用这样吧?你可以把我带回去审问。 棒球帽说:嘈!就是说你没听说过那半幅画了? 米莉说:当然没有。 棒球帽又问:没听你老公说过? 米莉回答:那你就更不用问我了,三年多他都没来过我这,额,你是怀疑蒋三德抢劫了那半幅画?他没那个胆儿,再说,就算那半幅画值点钱也没有他在“开元房产”股份多,他不至于为了半幅画去杀人抢劫,他不会这么傻。 棒球帽验证了自己的判断,蒋三德真没告诉米莉,但是他却从米莉的话中听到了一个信息,难道跟“报恩寺”有关? 棒球帽问:你刚才说蒋三德捐款修缮了“报恩寺”什么墓碑? 米莉回答:他不信佛的,可是去年初他给寺院捐了10万块,叫啥碑我没记住。 棒球帽暗想也许那50块金砖和半幅画都被蒋三德埋在了“报恩寺”的墓碑下。 想到这棒球帽笑了,他说:我就是好奇那50块金砖的事,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也许你老公也不知道,今天算我打扰你了,锁你双手的是尼龙锁扣,你自己想法解开吧,但是我警告你千万别报警,否则我下次来就不是问你问题了,你明白吗? 米莉说:放心,我不会报警。 棒球帽说:好,我信你。 棒球帽说完再次将抹布塞进米莉嘴里,又大摇大摆地从别墅里走出来,低着头上了宝马车飞驰而去。 第五十章 蒋三德中毒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1月26日傍晚,正在办公室往鱼缸里撒鱼食的蒋三德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常奇发来的,他感觉非常生气,好几天见不到他的人影,打电话关机让蒋三德憋了一肚子气,本想看完短信给他回电话好好骂他一顿,可是一看短信内容顿时慌张了起来,短信上写着:老大,有急事跟你商量,晚9点老地方见。蒋三德马上回拨,手机又关机了。 21日米莉住处遭绑后真的没敢报警,她给蒋三德打来了电话。这是近两年来他第一次接到妻子主动打来的电话,可见事情的急迫性。米莉把有人闯进家来击晕他还捆绑上她的事说了一遍。当他听到那个人搜查了她家里的保险柜没把走任何东西并没着急,但米莉说到那人追问50块金砖及半幅画的事后就惴惴不安起来。他顿时感觉麻烦来了,准备找常奇商量一下,没想到常奇好几天没出现还关掉了手机。此时看见常奇发来的短信蒋三德意识到常奇出事了,约他是为了商量怎么处理,尽管他心里很害怕却也无奈,只有去看看什么情况在做对策。 蒋三德心里很清楚,闯入者并非是为财产来的,那人打开了保险柜却分文未取这事就不是好现象,难道是“刑侦二科”的探员?想到这儿蒋三德脊梁骨直冒冷汗。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8点,蒋三德出公司大楼开上他那辆奔驰S600直奔西郊而去。与此同时,棒球帽也正开着常奇的宝马车接近了西郊刘家过道。 “乡舍茶所”在西郊刘家过道村附近的一片树林里,树林中间有一条早就废弃的马路一直通往凤南县。“乡舍茶所”就在这条马路旁边。由于马路早被废弃没人管理路面,路面坑坑洼洼荒凉无限,尤其到了晚上,只要见到轿车一准是到茶所喝茶的,从滦城外环到“乡舍茶所”大约有十里地,两边树木参天,车行驶在林荫道上仿佛驶进了深山老林。 棒球帽开着宝马车心里也有些胆寒,一路上没遇见一辆车,好似茶所今晚只为他和蒋三德开放。离茶所不到一里地时他放慢车速眼睛朝左侧张望,好不容易找到一条长满蒿草的小道,他急打方向拐了进去大约一百米将车停下。他换上常奇的衣服下车锁好车门趁着夜色在林子里穿梭直奔茶所后墙,来到后墙根下他戴上手套翻墙跳进了茶所,落地后他蹲在墙根下四处巡视,没看见有人走动便站起身大摇大摆的朝“三嫂”茶坊走去。 “乡舍茶所”院子很大,里面有三十间木质房子散布在不同的地方,茶坊之间相隔几十米距离,茶坊的名字都是按照北方农村亲属称号编排,有“三叔”“二姨”等等,茶坊窗户上都挂着窗帘很像农村乡舍,给人一种到家的亲切感。茶坊之间用小石子铺路,茶客们一般无需走动,只有茶童提着水壶来回走动,因为茶所内只有一个沏茶的工作间。 棒球帽没敢靠近“三嫂”茶坊,走到“三叔”茶坊前放慢了脚步,他本想观察一下“三嫂”茶坊那边的情况,却老远就发现有个穿灰西装的瘦高个子走进了“三嫂”屋内,他一看就认出那人正是蒋三德,他轻手轻脚走到茶坊后窗。 茶童轻声问候:蒋哥您来了,几个人? 蒋三德回答:两位。 棒球脑立刻隐身在黑暗处,从窗户外朝里面偷看,蒋三德把手包放在桌子上,对茶童说:碧螺春,八张的。 茶童嗯一声走出房间踏着石子小道朝开水间去了。棒球脑明白八张的意思,就是八百块一壶的茶,心想:老蒋啊,今个对不起您了,是二哥想要你的命。 棒球帽跟着茶童来到沏茶操作间,茶童在一个精装纸盒里拿出茶叶倒进一个青花瓷大茶壶里,然后提起炉火上的大铜壶往大青花瓷壶里倒开水,随后盖上壶盖闷上茶。茶童看了墙上的表坐在一旁点燃了一支烟等着焖茶的时间。棒球帽清楚沏茶的流程,茶用开水沏上至少需要闷五六分钟,这样茶叶的清香才会发挥到极致。 棒球帽来了一把帽檐走进沏茶间,茶童看见棒球帽感觉熟悉,赶忙站起来问:是常哥吧?你今天喝什么茶? 棒球帽背对着茶童装作看茶的样子,稍后问:有阿里山红茶吗? 茶童爽快地回答:有。 棒球帽又问:有16年的老茶吗?给我找一罐儿闻闻。 茶童回答:好的,老茶都被藏起来了,您稍等我这就给你找。 茶童说完蹲下在茶柜里拿出一个个罐子找。棒球帽背对着茶童观察着他的脸,迅速从袖子里吞出一个小瓶以迅雷掩耳之势将一小瓶溶液倒进青花大瓷茶壶里,随后漫不经心地对茶童说:我就不看了,半小时送到“五婶”茶坊就行了。 茶童找到了阿里山红茶转身一看棒球帽已经离开,他无奈地在白板上写上:常哥,五婶,阿里山红茶。这种事常有,客人本想看茶品又改变了主意。茶童看一眼墙上的表,五分钟已到,他便提起青花瓷大茶壶顺着石子小道回到了“三嫂”茶坊。 棒球帽从沏茶间出来往“五婶”茶坊走了几步就听见身面有脚步声,他拐向“五婶”茶坊扭头观看,见茶童已经走进了“三嫂”茶坊,他意识到事情已经完成,此地不可多留了。他迅速走向茶所后墙,到了墙根翻身跳过院墙玩命地跑向树林深处,几分钟开起藏匿在这里的宝马向凤南县方向驶去。 夜里11点,刘光辉正半醒半睡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梁昊忽然打来了电话。梁昊说:刘科长,西郊刘家过道那边一家茶所把报警电话打到我们“保安大队”了,说他们那里发生了凶杀案。 刘光辉吃了一惊忙问:又谁被杀了知道吗? 梁昊说:蒋三德,“开元房产”副总裁,在西郊刘家过道“乡舍茶所”被人杀了。 这句话让刘光辉吃惊不小,马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就往外跑,其实他早就预感到蒋三德会有危险,可没想到在他采取保护措施之前下手了。 梁昊几乎在喊:刘科长,你听见没,我就在你家楼下。 刘光辉跑出楼门口看见梁昊站在奥迪车旁,朝他挥着手喊:刘科长,在这呢。 刘光辉系好衣服上了车,平静了一下情绪问:梁大队,蒋三德在哪被杀的? 梁昊说:“乡舎茶所”,西郊刘家过道那块。 刘光辉说:喔噻,那可是富人玩的场所,他怎么死的? 梁昊说:听说是被毒死的。 刘光辉说:对了梁大队,你通知郑科长没? 梁昊说:刚给他打过电话,他跟李诺正往那边赶呢,本来他想来接你,我跟他说我离你近,他俩就直接去西郊了。 刘光辉说:那就辛苦你了,说实话这本来是我们“二科”的事,不该让你们受累。 梁昊说:哎呀科长,咋能这么说呢,咱们是一家子,你坐好了我快点开。 接下来俩人再没说话,半个小时后他俩赶到了位于西郊十公里外的“乡舎茶所”。王宁已经等在大门口了,他跟在刘光辉和梁昊身边一边往茶所里走一边说:“三嫂”茶坊发现了死者,是“开元房产”二当家蒋三德。 “三嫂”茶坊周围已经被警戒起来,梁昊和刘光辉弯腰钻进警戒带,此时李诺正在茶坊里勘察。 茶坊内有一张茶桌,茶桌上摆着两只青花瓷茶碗和一尊青花瓷大茶壶,茶桌下面躺着一个瘦高个子穿白衬衫的男人,头发散乱在额头,双手揪着衬衫领子,弓着腰蜷缩在桌子下,地上有呕吐物。 李诺盯着死者说:典型的中毒特征。 茶桌上有手包一个,茶碗两只,一尊青花瓷大茶壶。一只茶碗里有茶水残余,另一只茶碗里干干净净。刘光辉心想:这样子是蒋三德自己喝的,另一个人并没喝。 李诺冲茶坊外喊:谁报的案? 一个穿唐装的中年男人马上回答:是我,我。 李诺问:你在茶馆做啥工作? 唐装说:我是值班经理。 李诺问:你怎么发现的? 唐装回答:不是我发现的,是这间茶坊的茶童发现的。 李诺问:哪个是,让他过来。 一个吓得脸色惨白的茶童怯生生地走进来。 李诺问:你别害怕,说说当时的情况。 茶童声音有些颤抖,他说:蒋哥是我们的常客,傍晚他就订了“三嫂”这个房间,大概晚上8点多来的,要了一壶今年的碧螺春,八百块钱一壶,我就给他去沏茶间沏了茶,他自己喝了一杯没两分钟就捂着肚子大叫疼,跟着翻倒在地上打滚,接着就不动弹了,我被吓傻了,玩命跑去报告了经理。 李诺说:别害怕小兄弟,慢慢说,就他一个人? 茶童说:嗯地,我问他几个人着,他回答是两个,可是没看见还有谁来呀。 郑国强从茶坊后面绕进来跟刘光辉和梁昊打招呼:哎呦,两位来的挺快呀。 刘光辉说:坐梁大队的车跟坐飞机一样,我是飞来的。 郑国强冲梁昊说:没想到你还会开飞机。 唐婉进来朝他们几个摆了摆手,那意思是出去吧,然后验尸。几个人出了茶坊,李诺把刚才了解到的情况做了汇报,意思跟茶童说的基本一致。 刘光辉悄悄离开茶坊独自沿着小道去了沏茶间,来回走了两三趟然后走到沏茶间后面院墙下蹲下仔细查。 唐婉一边检验一边说:初步确定死者就是中毒死亡,***,茶壶钌铞上有两枚指纹,猜测是死者跟茶童的,茶桌上就一只茶杯上有指纹,应该是死者的,地上两种鞋印同样是死者和茶童的,下毒的方式有三种,一是沏茶时下的,二是他自己带来下的,三是中途有人给下的,这屋里没有第三者留下的痕迹。 唐婉话刚落茶童就哭了,他说:我怎么可能给他下毒呢,我跟他很熟的,我干么药他死啊。 郑国强朝他摆摆手说:没人怀疑你下毒,我问你,你在沏茶间时离开过吗? 茶童说:没有,我一直在哪儿沏上茶一直等着焖茶时间,一步都没离开过。 郑国强又问:你再想想,有人进来过吗? 茶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有,有个戴棒球帽的进来过。 所有在场人都竖起耳朵,郑国强问:他进来干什么着? 茶童说:他就问我有去年的阿里山红茶没,还让我给找出来闻闻。 郑国强问:你给他找了吗? 茶童说:找了,可是等我找到他就出去了,还说让我送到“五婶”茶坊去。 郑国强问:他去“五婶”茶坊了吗? 茶童说:还没等我给他沏茶蒋哥就出事了,还没顾上呢。 郑国强对王宁说:去“五婶”茶坊看看。 郑国强又问茶童:你还记得记他长什么样吗? 茶童回忆了一下说:他总来,就是跟蒋哥一块来,好像姓常,我们管他叫常哥,上次他跟蒋哥来时也戴着棒球帽,鹰牌的,应该就是他。 王宁跑回来说:“五婶”今晚上一个茶客都没有。 梁昊站在茶坊门外忽然说:难道是常奇? 刘光辉从外面走进来问:常奇是谁? 梁昊回答:是“开元房产”三股东,项目经理。 刘光辉说:黄开元的手下? 梁昊说:嗯,黄的手下,他怎么会杀他们公司二当家呢?有点奇怪。 郑国强问刘光辉:老刘你有啥发现? 刘光辉说:刚才我去沏茶间看了看,沏茶间后面就是院墙,院墙下有一双脚印,从方向上看有人从哪儿跳进来又跳出去了,会不会是这个人在沏茶间下完毒又翻墙逃走了,42码鞋底没有花纹,鞋上可能套着塑料袋。 郑国强冲刘光辉说:带我去看看。 两个人说着朝院墙那边走,远远看见赵永急匆匆走来,离着老远就冲着他俩喊:刘科,郑科,院墙外面有脚印儿,一直往树林里延伸,在一个岔道上还有车轱辘印儿。 刘光辉问:能看出啥车型吗? 赵永回答:忒黑看不好。 郑国强说:你去找王宁,让人去看看。 赵永额了一声去找王宁了。 郑国强问:老刘,你咋看? 刘光辉小声与郑国强说了一席话,郑国强连连点头。 第五十一章 谁是嫌疑人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1月28日上午,米莉从医院验尸间出来就直接被带到了“刑侦二科”审讯室。 米莉擦干眼上的泪珠讲述了21日晚上有人闯进家里把她绑起来蒙上眼堵上嘴的经过。米莉说着说着又抽泣起来,她说:是蒋三德不让我报警的,他说是冲他来的,还说他会处理好这件事。 郑国强问:你能听出是谁吗? 米莉回答:我吓得要死哪有心思分辨,我还以为是你们刑侦的人试探我呢,绑我的人问我有一幅什么图蒋三德藏哪了,我哪知道啊,上次就因为我那幅“澜竹垂柳”破画段彪差点害死我,要不是你们查明真相我恐怕要冤死,所以我怀疑是你们试探我。 李诺问:你就这么看我们?真有你的,我问你,你真不知道蒋三德把50块金砖藏哪了? 米莉说: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金砖呀?你们的口气怎么跟那个绑匪一样? 米莉这句话把李诺怼得够呛,李诺瞪了她一眼出去了。 郑国强安慰了米莉几句就让侦查员把她送回家了,接着他命令李诺和老周分别检查“丽景沁园”附近路口和西郊“乡舍茶所”沿途路口所有监控探头,追查戴棒球帽的人,他猜测去米莉家的人也是棒球帽。 中午李诺和老周前后脚回到科里。 李诺说“乡舍茶所”没有监控设备,但是在通向刘家过道树林口前有个土产商店,店门口上有个监控探头,我把录像拷回来了,26日晚上8点27分监控到一辆黑色宝马驶向了刘家过道小树林,经验证就是常奇经常开的那辆宝马车。 郑国强说:可以证实棒球帽就是常奇了?他嫌疑很大了。 老周说:“丽景沁园”小区门口有监控录像,我带回来了,高端查看了21日晚上的画面,晚8点多钟出现过一个戴棒球帽的人,虽然光线不好可从形体上看很像常奇,跟米莉说的也能对上号。 郑国强对李诺和老周说:全城搜索常奇,秘密抓捕。 李诺和老周走后郑国强出了“刑侦二科”,步行到“保安大队”。梁昊见郑国强过来找他谈事非常高兴,马上沏茶点烟,郑国强喝着茶水把刚才的发现跟他说了一遍,然后问:梁队,你怎么看? 梁昊思索一下说:要这么说常奇作案的面大。 郑国强说:说说原因? 梁昊说:常奇是“开元房产”项目经理,始终跟着黄开元和蒋三德干,可以说他们不仅是上下级关系也是合作关系,更有可能是敌对关系,据说这些年“开元房产”很多地皮都是常奇协助蒋三德拿下的,黄开元跟蒋三德并没提拔他,他对这二人比较仇视。 郑国强说:你是说黄开元和蒋三德都是他杀死的? 梁昊说:我只是推理啊,你还想听吗? 郑国强说:想,推吧,就当咱们说着玩。 梁昊说:行,就算是无证推理,“开元房产”一共有三个股东,常奇股份最少,可是在投标地段等关键操作上他的贡献最大,某种程度上说常奇在公司有绝对的实力,他凭着这份实力参与了很多社会活动,比如倒卖煤炭,走私古董字画,他都很在行。我推断他很可能就是去年“滦山庄园”抢劫杀人案半道上抢劫仇武的罪犯,我是说有可能啊。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郑国强继续说:后来纪宇去找黄开元,无意中在常奇办公室看到了那半幅“双叟图”,常奇见纪宇看见了那本幅画非常害怕,当他得知纪宇联系文博馆馆长孙光堂想给画做个鉴定就沉不住了,便设计了一个圈套,他先是把这个消息用匿名电话告知了“兰桂坊画廊”老板米莉,原本是想添乱,没成想段彪正在他表姐家里听到这个消息私下冒雨到滦河西岸大街将纪宇抢劫纪宇,跟在纪宇高尔夫车后那辆本田轿车可能就是常奇从“可馨汗蒸馆”偷来的。在偷车的同时他给孙光堂下了**,拿走了他的衣服和钥匙,对了,还有他肩膀上的创可贴。然后去了西岸大街吓跑段彪杀死了纪宇。完事后又给段彪打了匿名电话,让他删掉手机里的照片扣除电池干扰了咱们定位,可以说他这是一石二鸟,扰乱了咱们的侦查方向。 梁昊说到这盯着郑国强问:这推理怎么样? 郑国强点头说:行,够精彩,老梁你继续说。 梁昊清清嗓子说:让常奇没想到的是看见那半幅古画并不是纪宇一个人,还有黄开元也看到了。当常奇获知黄开元请孙光堂喝茶又慌了神儿,本想用弩箭杀死黄开元没想到赵永开枪搅和了,随即他威逼于可馨约会黄开元,在“老陈小酒馆”他给黄开元又下了药并迫使于可馨将黄开元带到“德伯尔酒店”。他使用致幻药物诱导他俩注射毒品,致使于可馨从13层楼上跳了下去,黄开元因注射毒品过量而死,制造了黄开元和于可馨吸毒直播的丑闻。杀死黄开元后常奇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总感觉蒋三德也知道他的事,先是侵入米莉家,威逼她说出金砖藏匿地点没有得逞,恼怒之下将蒋三德约到西郊刘家过道“乡舍茶所”,在茶水下毒毒死了他。 郑国强听得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他说:虽然有一大半还没有证实但绝对符合案情的发展,就照你的这个思路往下侦查,抓捕常奇后案子肯定就破了,梁队,请你们“保安大队”全市布控排查常奇。 梁昊说:哈哈哈,我就是瞎说一气,你还当真了,可是我不能涉及到案子里,我跟米莉啥关系你是知道的,米莉是我第一任女友,按常规我该回避,我还是不参与了,避嫌。 郑国强说:前女友就是以前的女友,有十年了吧?你不用回避,你就安排吧,我放权给你。 梁昊笑笑说:还是算了吧,郑哥,你可不要害我。 在“保安大队”喝茶聊天,正聊得欢刘光辉打来了电话,让他赶紧回去说有急事。郑国强跟梁昊说了一声就出来了。 回到“刑侦二科”刘光辉就把手机递给他说:老郑你看看,早上收到的。 郑国强接过手机一看竟是一封自首信,上面这样写着:刑侦二科的领导,我是“开元房产”项目经理常奇,我要向你们举报“德伯尔酒店”谋杀案的凶手。11月15日傍晚副总裁蒋三德让我开车去新华西道赵庄“老陈小酒馆”,伺机给黄石和于可馨酒里下药,我备受蒋三德恩惠不得己只能照办,趁黄开元和于可馨去厕所时溜进去往酒瓶里下了药,谁知道蒋三德骗了我,下的药不是**而是致幻药物。随后于可馨开车与黄开元去了“德伯尔酒店”,我始终监视他俩。黄于二人在致幻药物作用下注射了过量毒品并直播了丑闻,导致于可馨从落地窗跳下13楼摔死,黄开元中毒死亡。此后我非常自责便劝蒋三德自首,就把他约到西郊刘家过道“乡舍茶所”,在茶所外我跟他说了我自责恐慌的心理,并劝他赶紧去自首。他当时答应的很好,还说以后恐怕没机会再来茶所喝茶了,谁知他竟然畏罪自杀了。我本该去找你们自首,但非常害怕,所以暂时不能去,请再给我几天时间,拜托,自首人常奇。 刘光辉说:老郑,你怎么看? 郑国强笑着说:刚才梁昊分析可能是常奇杀死了黄开元和蒋三德,常奇是去年“滦山庄园”劫走仇武的罪犯之一。他推断纪宇是在常奇办公室看见了那半幅古画,所以他杀死了纪宇,后又发现黄开元约孙光堂核查,断定黄开元也知道他有那半幅古画,所以设计杀死了黄开元和于可馨。现在常奇发来这封信上说蒋三德是主谋,都不能信,又都得信。去年“滦山庄园”另一拨抢劫犯是蒋三德还是常奇?我看他俩都是。眼下抓住常奇是关键,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刘光辉说:那就让梁昊他们“保安大队”配合咱们搜捕,给全市所有相关单位发通缉令,抓捕常奇。 郑国强说:好,我这就去安排通缉令的事。 刘光辉说:等等,你上次你跟我说高端的事怎么样了? 郑国强说:哎呦,我还以为你跟他联系过了呢。 刘光辉说:竟说这种话,他是你的人咋会听我的,你尽快办啊。 郑国强说:好嘞,这些日子也委屈他了,等案子破了咱们好好补偿他一下。 第五十二章 夜潜报恩寺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2月2日深夜,乌云遮住了月光,滦城通往滦山风景区西峦山道上行驶着一辆摩托车,夜很深山路朦胧,两旁树树被风吹的哗哗山响,树叶仿佛从天飘零下来,笼罩着阴森气氛。 摩托射出一道贼亮的灯光一路狂奔,行驶到半山腰拐上另一条小路,这条小路通向景区寺院“报恩寺”,小路的名字也因这座寺庙叫“恩寺路”,拐上“恩寺路”就更加寂静了,路边的树木换成了银杏树,整片林子一片金黄。 “报恩寺”是明代修建的一座寺庙,位于滦城东南八十公里处滦山风景区半山腰,与“滦河水库”并列为景区的两大古旅游景观,“滦河水库”据此四十公里,从滦城上山各有一条小路通向两个景点,寺院与水库中间还有一条贯穿道路,为此游客到“报恩寺”也必到“滦山水库”游览。 说起“报恩寺”还有一段感人的故事,据说明末年间滦城有一宦官,因无儿女到了暮年卖掉了所有家产修建了这座“报恩寺”,寺院建成后这位老宦官就搬进寺院出家当了和尚,还给自己起了个发号叫“感恩法师”。“报恩寺”以往情景无从考察,但近几年来却是光景惨淡,由于不是知名寺院上山来烧香拜佛的香客很少,寺院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和尚,听说还都有家室,只是来寺院上班而已。“报恩寺”由一家传媒公司经营,这也是香客不愿前来拜佛的原因。滦山虽然峰高脉雄坐落着上百个峰峦,寺院处在环山拥抱之中,不仅人少客稀更是凄凉破旧。寺院围墙青砖碧瓦一人多高,后院长着一株苍天老树倒也非常壮观,大树下有一座墓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感恩碑”。相传这座墓碑就是开寺和尚感恩法师的坟墓,有这棵苍天老槐树和这座墓碑寺院才增添了一些看点。两个和尚为此轮换着值班看守着这两件镇寺之宝,不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毁坏过老槐树和墓碑。 再说值班的和尚夜里从来没到后院查看过,都是在前院值**房看电视喝小酒然后晕的乎地睡觉,哪怕后院有贼潜入他俩也不会理睬,只要不到前院收拾他们就行。再说寺院也没啥可偷的,白天收点香火钱都被带到山下去了,后院除了大槐树就是墓碑,恐怕没有谁打它们的主意。 摩托停在寺院后院墙下,骑手摘下头盔戴上棒球帽,从后座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军用折叠铁锹蹬着摩托车探头朝寺院内张望,随即窜上墙头跳了进去。他悄悄走到老槐树下仰目看了几眼槐树冠心里暗自叹息:难得几百年长成这样啊。他把目光又转向“感恩碑”碑,瞅瞅上面掉了黑漆的大字心想:看来蒋三德花10万块修它没有向佛的善心,是在利用天谴啊。 棒球帽转到墓碑后面用铁锹开始挖土,大约挖了半个小时,挖到一米深的时候铁锹传出咔嚓声响,棒球帽俯下身改用手扒土,没几下就摸到了类似竹子的物品。棒球帽有些兴奋,快速地扒出来一个竹坯框子。他小心翼翼地抱上来轻轻打开,竹坯子框子里整齐摆放着用油纸包裹的50块硬物,傍边还放着一个同样用油纸包好的竹筒。 棒球帽兴奋的只搓手掌,他将50块硬物上的油纸剥开,使劲捻去上面的锈迹顿时露出了金黄本色,他又打开旁边圆筒,从里面抽出一个画轴,半幅古画露出出来,他仔细观看,画面上是一个老翁正举着酒杯面带憨笑。棒球帽抑制住兴奋的情绪将金砖一块块捡出来装进双肩包里,最后将半幅古画依旧用油纸包好也装了进去。 得手了?突然从背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喊叫。 棒球帽吓得灵魂出窍双腿颤抖一下,顺手抄起了脚下的铁锹,他屏住呼吸双手握紧铁锹准备反击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小声说:紧张啥,把铁锹扔了。 棒球帽松开双手把铁锹扔到了地上,就在铁锹落地发出脆响的声响的同时他急速地从腰间拔出一把亮晃晃尖刀返身向背后的人刺去,可当他翻=转过身时却看见了一张死人般惨白的脸,脸上只有三个黑窟窿,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三弟,是我,你二哥。惨白脸小声说。 棒球帽收住尖刀仔细打量惨白脸,松了一口气说:哎呀!是二哥呀,你吓死我了,你咋来了呢?你戴着这张脸会吓死人的。 惨白脸说:三弟你真是机智过人,我来这能露出真容吗,吓着你了? 棒球帽说:都快被你吓死了,二哥你知道我来? 惨白脸说:不瞒三弟,我是跟着你来的,我就知道你在老大嘴里问出了埋这些东西的地方。 棒球帽说:二哥,你能不能把这吓人脸先卸了,看得我毛骨悚然。 惨白脸笑笑说:出去在摘,三弟你不也是藏着本来面目吗,说实话老大也真会找地方,东西埋这儿谁都想不到,我就纳闷老大就痛快地告诉你了? 棒球帽说:是他败家娘们说漏了嘴,她说去年老大捐了10万修缮报感恩法师墓碑,老大不是信男善女他哪有菩萨心肠捐资修墓碑,一定是有目的,所以我猜想东西藏这了,来试试运气,结果运气还不错。 惨白脸掏出一盒香烟递给棒球帽一支,自己插嘴上一支点火抽起来。 棒球帽说:二哥,这可不是咱家,别让人发现,再说这也不是久留之地。 惨白脸吐出一缕烟雾说:谁上这来呀,现在就这安全,要是有人来想走也也来不及了,抽支烟歇会再走不迟。 棒球帽一边吸烟一边把挖出来的土重新填到坑里,还用脚踩平才坐到惨白脸对面。 惨白脸说:三弟,竹筒里装的是那半幅古画吧?它会给人带来厄运,半道上把它烧了吧,免得它再招惹是非。 棒球帽问:二哥,这是幅什么画啊?这多歹毒。 惨白脸回答:嗨!说起这半幅画还真有来头,据说是南宋著名画家梁楷公元1200前画的,当时他画了两幅画,一幅叫“泼墨仙人图”,还有一幅就是这半幅“双叟图”,前者现在台北博物馆收藏。后者,也就是你包里的这半幅,画的是两个东西坐在河边把盏对饮,衣衫袒露形态醉意,这幅画是横幅画,长48厘米,宽28厘米,许多考古大师只闻其名却未见过其画,这幅画传说早就被大火烧毁,几百年都没出过世了,所以很少被人知道,你包里的是下半幅,上半幅仇武出事后让“刑侦二科”抄走了。 棒球帽问:二哥,这半幅画是不是很值钱啊? 惨白脸长叹一声说:哎!这幅画不管值不值钱都是孽缘,仇武,高鸿,纪宇,黄开元和蒋三德不都是因为这幅画把名丢的,所以我感觉这半幅破画谁得到它谁就会被坑得家破人亡,我劝三弟你就把他烧了吧。 棒球帽说:我听二哥的,回去的路上我把它烧了。 惨白脸问:三弟想把这50块金砖怎么处理? 棒球帽反问:二哥你说吧,对了二哥,你咋来的? 惨白脸说:我开车来的,车藏在林子里了。 棒球帽说:我骑摩托来的,带着不方便,金砖你带走。 惨白脸盯着棒球帽问:三弟你信任我? 棒球帽回答:当然,一如既往。 惨白脸又问:老四哪儿你想怎么办? 棒球帽说:这事二哥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处理好,。 惨白脸犹豫了一下问:三弟,老大没受罪吧? 棒球帽沉吟片刻说:没有,估计三分钟就断气了,不会有一点痛苦,就是我这心里七上八下不好受,二哥,老大非得死吗? 惨白脸说:哎,他要是听我的话怎么会有今天,他太贪了,他不死咱俩很快就完蛋,“刑侦二科”已经盯上他了,他这一死整条线索就断了。老三,打今个起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吧,等消停了咱们给他修一座好坟,不管咋说他死是为了保全咱俩,等五期那天咱俩给他烧点纸。 棒球帽说:嗯,我听你的。 惨白脸说:老三,也别让老四受罪,但重点要保证你的安全,最后一把了,让他跟老大作伴去吧,也让他舒服点,这几天吃喝没亏着他吧? 棒球帽说:没有,每天都鱼虾酒肉。 惨白脸说:好,三弟,告诉老四别怪咱们不讲义气,是没办法了,唉!不说了,一说起来心里就不好受,送老四走的时候利索点,绝对要造成他畏罪自杀的样子。 棒球帽说:明白了二哥,咱们走吧。 惨白脸说:三弟,过两天你到我家把金砖拿走吧,二哥不要。 棒球帽说:再说吧二哥。 惨白脸背起双肩包,棒球帽把画轴重新插进竹筒里夹在腋下,二人翻出院墙分道消失在夜幕中。 第五十三章 水库翻船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2月6日,黄莺上午穿着黑色羊绒大衣就来到了“丽景沁园”,她是特意来看米莉的。黄莺前天下午才从新加坡回到滦城,今天起来就开着奔驰车来到了米莉家。 米莉正沉浸在悲痛中,看见黄莺如同见到了亲人,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黄莺父亲和于可馨直播丑闻导致一个跳楼摔死一个吸毒溺死,几天后蒋三德又被毒死在“乡舍茶所”,一连几天正副总裁都死于非命让“开元地产”心心惶惶,不仅如此,整个滦城也被闹得沸沸嚷嚷,此刻两个女人相见悲痛不堪。 两人相拥着痛哭了一顿之后都坐在沙发上抽泣着擦眼泪。米莉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管何种情况都不失优雅风度。她抹去眼泪去煮了一壶咖啡,两个人一边喝一边诉说这几天惊心动魄的经历。 米莉把前几天有人闯入家中把他绑起来堵上嘴蒙上眼逼问金砖下落的险情向黄莺絮絮叨叨说了一遍,说到惊心动魄之处还使劲攥住黄莺的手。黄莺也比较激动,她也说了爸爸黄开元的很多事,说到爸爸跟于可馨在“德伯尔酒店”直播丑闻时情绪有点激动。 她说:我爸爸肯定是被人暗算了,出事前两天爸爸还跟我说他知道那半幅古画在谁....这句话一出口她顿时感觉失言了,神态有些慌张地端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同时警觉地瞟了一眼米莉。接着她岔开了话题:我在新加坡跟二叔说好了,公司由我跟蒋叔一同管理,本想回来跟你家老公好好聊聊公司的事,谁知道他,嗨! 米莉听到她说出她爸爸知道谁有那半幅古画时顿时紧张起来,她控制住情绪想找个话题再套套黄莺的话。补料黄莺的手机就响了。电话是“滦河水库划船俱乐部”打来的,俱乐部约她到水库交年费,否则就把船拖上岸。 黄莺挂断电话对米莉说:莉姐,水库来电话说我那艘船停泊日期过了,让我去交年费,那条船是我爸爸花了三百多万买的,我必须先去交钱,不能让他们拖上岸,在岸上太阳一晒就完了。 米莉心里正犯嘀咕,听黄莺这么一说虽感遗憾也没办法,赶忙说:那是啊,几百万不是小数目,有时间去交吧。 黄莺说:莉姐,我想今天就去交,要不你陪我去呗?顺便划船玩玩开开心。 米莉琢磨一下说:今天不好,你就别去了。 黄莺说:不行,我得去,他们真敢把船拖上来,莉姐,你跟我去吧。 米莉说:我有几个姐们约好要来的,改天再跟你去吧。 黄莺说:额,是这样啊,那我就自己去吧,顺便划划船。 米莉说:也行,莺妹,你要注意安全。 黄莺说:放心吧莉姐,以前经常去,莉姐,我现在就去水库,不跟你聊了。 米莉知道黄莺喜欢划船,以前隔三差五就到“滦河水库”去划船玩,而且喜欢独自划船,划船的水平也很不错,还代表滦城参加过省级划船比赛,虽然没进过前几名但足能证明她划船的技能了。 米莉送走黄莺后马上用手机登陆了一个名叫“诗嗨”的交流群,这个群都是玩诗歌的人,有上千人在里面交流诗歌词句。米莉域名叫“米仓”,她用“米仓”给一个叫“脸谱”的群友发过去一条诗句:暴风压断树枝/叶子即将落下。 再说黄莺从米莉家出来坐进车里也立刻发出去了一条微信,随后开着奔驰一直驶向了“滦河水库”。来到水库黄莺先去划船俱乐部交了一年船坞管理费,随后来到西岸边。 今天为黄莺摆渡木船的是一个大男孩,他看见黄莺来了热情地说:姐,还是自己呀? 黄莺说:是啊,就我自己,船准备好了? 大男孩一指水面的木船说:在那,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黄莺接过双桨跳上木船。 大男孩说:姐,今天风大浪急,要我说还是改天再玩吧。 黄莺说:没事,姐划船的水平你还不知道吗。 大男孩解开了缆绳,木船摆头朝向湖面,黄莺摇动双桨,木船朝着水库深处缓慢地漂去。 湖面上飘着薄雾,大概半小时木船划到了深水区域,这块水域宽阔敞亮,离东岸很近,峭壁悬崖环绕,湖水撞击着岩石发出磅磅巨响。 站在西岸的大男孩眺望湖面,看见木船已经模模糊糊,他担心起来,不停地挥动着双手。 黄莺一边划船一边哼着小曲,她朦朦胧胧望见大男孩挥舞手臂,心想:这小子还挺有心的。 突然木船摇晃起来,湖水翻进了船帮,黄莺免不了紧张起来,她握紧船桨蹲在了船舱里,就在此刻,左船舷水面上钻出一个头来,紧跟着浮上来一张脸,这张脸如同死人一样惨白。 黄莺吓得大叫了一声:妈呀!急忙朝右船舷那边躲,手中一只桨也掉进了水里,她大声惊叫:有鬼啊,有鬼! 然而水面上的那张惨白脸却冲她喷出了一注水泡,随后往上一窜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腕子。黄莺本能地往回缩,可是那只大手太有力量根本挣脱不掉,就在她被吓得肝胆撕裂之际那只手把她掀来起来,随即木船一阵摇晃,左右翻摆了一阵船翻了。黄莺被扣在了船下,她不停地蹬水但无济于事,因为那只手依然牢牢地攥着她的脚腕子,他看见那张脸咧开了嘴在狂笑。湖水灌进她嘴里,渐渐往下沉去...... 西岸上的大男孩隐约看见了船底,他惊慌失色大声喊叫:来人那!船翻了,黄小姐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大概三分钟后水库工作人员围拢过来,他们见大男孩疯了一般喊叫就猜到发生严重事故了,有人开来一艘快艇顺着大男孩手指的方向驶去。快艇上的人远远就看到了扣在峭壁下木船的底部,惊愕不已,说明有人落水了。可是快艇围着露出水面的船底转了好多圈也没发现落水的人,几名工作人员此时都傻眼了,有人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滦河水库”可有人落水的警报首先打到了“保安大队”,张凯二话没说开上车就往水库赶,中途分别向大队长梁昊,二分队长赵永做了汇报,梁昊命令他先去水库,他即刻也往这边赶。 等张凯赶到水库发现工作人员已经在湖面上搜寻很久了,张凯登上快艇跟着大家一起搜寻。 半小时后赵永赶来了水库,接着梁昊也赶来了,当他们得知是黄莺落水时脸色都变成了茄子。梁昊的脸色就像一张泡过水的黄草纸,他没有上船去寻找,而是给“刑侦二科”郑国强打了电话。 大男孩一遍又一遍地叙述着刚才发生的事,在他叙述中人们得知了两点:一是黄莺来交存船费顺便划船到湖面上玩;二是今天湖面上只有黄莺这一艘船。 大男孩嘴唇吓成了紫色还不停地哆嗦,不停地说:我劝过她了,她不听非得今天去。 梁昊问:水库还有其他船吗? 大男孩回答:没有,今天风大只有黄莺姐一个人划船出去了。 梁昊说:你能确认,到底有没有其他人? 大男孩都要哭了:没有,真的没有。 水库其他人员也证实了大男孩的说法,今天的确只有黄莺一个人来过水库,而且那艘船就是黄莺的船,没有其他人来过,更没有其他船只进入库区。 救护队的人在水下搜索了大半天也没找到黄莺的尸体,用梁昊的话说,这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有人认为“滦河水库”东岸是悬崖峭壁,水深浑浊,水下情况复杂,人沉下去若是挂在不明物体上可能就不会浮上水面,也有人认为尸体可能被水流冲向了闸口,还说每年水库都有人落水溺死,遇上开闸泄洪的时间尸体就被冲到下游,这种情况属于正常现象。 郑国强跟王宁也赶到了水库,在听取了水库领导的汇报后马上命令派人到闸口打捞尸体,他还向潜水救援队发出请求,让他们来人潜水寻找尸体。 一天都在水下寻找黄莺的尸体,基本上动用了滦城所有救护队伍,直到傍晚也没打捞着尸体,随着天色渐渐黑下来每个人的心凉了。水库准备了饭菜,上百号人围在水库边上无声地往肚子里填充食物。 郑国强对梁昊说:大家辛苦了,你们都回去吧,也许哪天会自己漂上来,唉! 梁昊苦着脸说:这爷俩算是都完了,老黄晚节不保弄出个吸毒丑闻还不算,今个剩下个闺女不好好在新加坡呆着回来干吗?还有心情划船,真是倒霉到家了。 郑国强听后盯着梁昊问:黄莺不会游泳吗? 梁昊说:谁知道啊,要是会还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肯定是不会呗,弄得我情绪过度紧张,这丫头没福啊,可惜十多亿的财产没人继承了。 郑国强说:行了,回去吧。 梁昊带着赵永,张凯走了,水面上亮起了无数个打捞船只的灯光。 两小时后“昨日头条”就刷出了黄莺溺死的消息,快讯:“开元房产”继承人黄莺与当日上午10时在“滦河水库”划船由于风浪太大导致木船翻扣,黄莺不幸落水身亡。 快讯:据悉,今日在“滦河水库”落水身亡的黄莺是“开元房产”黄开元之女,月前黄开元在“德伯尔酒店”与于可馨吸毒双双死亡... 快讯:黄莺继承家产十四亿,今因玩船弱水死在了滦河水库...... 就在这些快讯刷屏的同时有条黑影潜入了黄莺的别墅,悄悄将一件东西放进了她的书房...... 第五十四章 常奇自杀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2月7日晚10点,大墨镜再次来到西郊罗各庄老宅,这次他把常奇那辆宝马也开了回来,车牌照自然是假的,进了院子他坐在宝马车里先吸了一支烟才下来钻进地下室。 常奇蜷缩在铁笼子里一动不动,这几天的囚禁把常奇折磨的锐气全无,虽说没冻着饿着可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摧残,看见大墨镜进来他倍感亲切。 大墨镜带来了红烧肉,猪爪耳朵还有一瓶五粮液。他说:四弟,饿坏了吧?都是三哥不好,来晚了。 常奇说:没事,三哥能来就说明没忘记我,还带来酒肉,我要感谢三哥。 大墨镜把塑料袋递进笼子,常奇爬过来手抓嘴撕一口酒一杯肉连吃带喝全然没有被囚禁的状态,嘴里嚼着一块肉说:三哥,这几天我在想,这人啊有时候还不如一头猪呢。 大墨镜没有吱声默默地听着。 常奇说:猪没有欲望,不想跟谁比,更没有感情,对金钱不会动心,能吃饱就非常好了。人就不同了,金钱美女比命都重要,到头来也会为此失去一切,我就是。 大墨镜说:四弟,今天黄家丫头也死了,是在“滦河水库”划船时落水淹死的,你信吗? 常奇说:我信不信还有啥用,只要二哥信就行了。 大墨镜沉吟片刻说:四弟聪明,但是,哎!老二不想让你出去了。 常奇一点也没吃惊,嘴里嚼着猪耳朵说:我清楚,这几天我就琢磨着老二不可能让我活着出去,好在你对我还不错,每天有酒有肉,比饿死鬼强多了。 大墨镜说:你别恨三哥,三哥做不了主。 常奇端起酒杯问:三哥,老二打算怎么处置我? 大墨镜苦笑一下说:说实话我也很发愁,我不忍心杀死你,不管咋地咱俩也是磕头的兄弟,多少年的交情了,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可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我非常为难,杀了你我良心不安,放了你二哥会要了我的命。 常奇眼角上噙出泪水说:三哥,你这整天不是鱼就是肉的,今天又五粮液,你是不是还需要我做点什么事啊?你直接说吧。 大墨镜说:四弟,你太聪明了,我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办,其实这也是老二的意思,只是我开不了口。 常奇说:三哥,你说吧。 大墨镜说:你能不能把杀黄开元和蒋三德的事都拦下来? 常奇将一块猪耳朵塞进嘴里问:三哥,这又是老二的主意吧? 大墨镜说:是,你知道他做事比较精细,说良心话老二嘱咐我好几次了,让你吃好喝好别受罪,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想有个退身路,当初咱们几个也都有言在先,万一出了事捡着暴露的人丢出去,四弟呀,该着你命不好啊。 常奇将杯子里的酒喝干说:好了三哥,我答应你,这些年你也没少疼我,反正都是死,我愿意最后为你做点事,三哥,需要我做什么? 大墨镜说:录几句话而已。 常奇说:行,那就开始吧。 大墨镜拿出一张纸递给常奇,常奇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他哭了,哭得很伤心,他问:照着上面念就行? 大墨镜点点头打开了常奇的手机,常奇用手背擦去嘴角的油对着手机朗诵般念道:我是常奇,我现在就把怎么设圈套杀死黄开元和于可馨;如何药死蒋三德的事如实地向你们坦白,我深知自己的罪恶深重,所以我决定....... 常奇朗诵完痛哭流涕,大墨镜的眼泪也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又给常奇斟满一杯酒说:四弟,干了吧。 常奇擦干眼泪干了酒说:三哥,咱俩毕竟兄弟一场,我最后有一个要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大墨镜说:你说。 常奇说:让我死的体面一点,别光着,不要把我扔到臭水沟里。 大墨镜再次失控,泪水像小河一样流淌,他点着头说:我保证,我会让你睡着过去的,给你推点毒品。 常奇伸出一只胳膊说:三哥,不会是在这吧?这是你的家。 大墨镜沉吟半晌问:你还有其他住所吗? 常奇回答:有,也在西郊,大学路平房9号。 大墨镜问:宅子是你自己的还是租的? 常奇说:我买的,不瞒你,是为约会女人用的,没人知道,去哪儿的路也很偏僻,路上几乎没有摄像头。 大墨镜把鹰牌棒球帽和衣服递进笼子说:穿上吧。 常奇佝偻着身体穿好自己的衣服,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大墨镜看他穿好戴好说:把胳膊伸出来吧。 常奇异常平静地伸出了胳膊,大墨镜为他注射了50毫克毒品,他清楚这个计量足够让常奇失去知觉,就像睡着一样,但不会立马死掉。常奇没再说话,眼睛微闭上像是在等待死亡,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大墨镜戴好手套把常奇从铁笼子里拉出来,换上常奇那双白色旅游鞋,扛起他从地下室上来,到院子里将常奇放进宝马车后备厢,随后悄悄把车开出了院子驶离了罗各庄。 罗各庄距离大学路平房只有十几里路程,而且都是偏僻小道车辆很少,路上几乎没有正规的十字路口也没有监控摄像头,中途大墨镜给宝马车换上了真拍照,十几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 大学平房区基本上是大学生们租住的地方,一到夜晚街道上很少有人走动,甚至没有路灯一片漆黑。宝马车开的很慢,大墨镜打开镭射小手电搜索门牌号,不久便找到了9号院,他将宝马车停在院子门口下车观察了一会动静,稍后拿出钥匙打开了院门,他走进去转了一圈,又出来把常奇从后备厢里抱出来进院用脚关上了门。 大墨镜把常奇放在床上,从他的手包里取出毒品和针管针头又给他注射了300毫克毒品。他的手在颤抖,他清楚常奇再也醒不过来了。给常奇注射完毒品把注射器放在他手边,又给他的手机装上电池。 大墨镜呆呆地坐在床边看了半晌已经昏死过去的常奇,擦了一把眼泪拿起他的手机把那段录音发给了“刑侦二科”报警平台上。他再次擦干眼泪拿起常奇的手指在手机按键上按下指印,把手机放在常奇手心里。 做完这一切大墨镜感觉浑身发凉,心里默默祷告:四弟,不要抱怨三哥,三个也是百般无奈呀。 大墨镜倒退着走到屋子门口,将两只运动鞋扔到床下,给自己的脚套上塑料袋走出院子,一出院门他就像幽灵一样消失在了黑暗中。 一小时后大墨镜回到自己的家,他筋疲力尽,没脱衣服就瘫倒在沙发里用毛巾捂上了脸,他感觉浑身都在发抖,眼前总能看见常奇笑着叫他三哥,他精神几近崩溃,不得不吞下一把安眠药才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 一觉醒来,窗外的阳光已经照进屋里,他先去洗了个澡,做了一碗面吃下,开始收拾用过的东西准备彻底销毁。忽然,他发现少了一样东西,昨晚从家里带出去的那只镭射小手电找不到了,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强迫自己稳定情绪回忆昨晚整个轨迹,记得车开到大学平房区后他用小镭射照过门牌号,想到这大墨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声大叫:完犊子了,小镭射一定是落在常奇家了。 恐惧袭扰着全身,可是他不敢回去找,他长叹一声瘫倒在沙发上。 12月8日清早7点,刘光辉就把郑国强、李诺、王宁、唐婉叫到他的办公室。刘光辉说:夜里1点钟咱们科“报警平台”收到了一条报警录音,你们听听。 刘光辉打开手机播放,一个绝望的声音说:我是常奇,我现在就把设局杀死黄开元和于可馨的情况如实地告诉你们。11月15号蒋三德让我跟追黄开元和于可馨,伺机给他俩下药,我以为就是想败坏一下他俩的名声,谁知他让我下的药是国外一种致幻药物,这种药导致了于可馨直播丑闻后跳楼摔死,黄开元中毒身亡,制造了“德伯尔丑闻”。 “德伯尔丑闻”主要是对付黄开元,去年2月22日我和黄开元、蒋三德在滦山半山腰抢劫了仇武及汤加一,从他俩手里抢来了50块金砖和半幅古画。抢劫成功后金砖由蒋三德保管,古画由蒋三德保管,我什么都没分到。我多次跟他俩提出分一些给我都被他俩拒绝了,而蒋三德还利用我干杀人的勾当。 为此我对他痛恨至极,所以我潜入米莉家逼问金砖的下落,但没有结果。金砖没有找着还亲手害死了黄开元和与于可馨,我算是白忙活了一场,我笃定蒋三德早晚会像灭口黄开元一样也把我杀死灭口。我决定先下手为强,26号晚我约蒋三德去了西郊“乡舍茶所”,用毒药毒死了他。现在我身无分文,想逃走是不可能了,每天像老鼠一样藏着不见天日非常难受,我清楚早晚也会被你们逮住,还不如一死了之。今天我把所有罪行向你们交代清楚,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刘光辉说:哎呀,去年“滦山庄园”抢劫杀人案另一伙罪犯总算浮出水面了,咱们侦查方向没有错,蒋三德和常奇都在侦查视线之内,只是没有想到还有黄开元,他会去抢劫?他那么有钱还用得着这几十块金砖? 唐婉说:有些人犯罪上瘾。 王宁惊愕地说:卧噻!这个常奇够厉害的,这是要自杀呀? 李诺也说:咱们怀疑常奇是杀害黄开元和于可馨的凶手看来是正确的,幕后指使者就是蒋三德。 唐婉说:前几天常奇给刘科发短信举报蒋三德给黄开元和于可馨设局也证实了,出现了什么状况让他坦白杀蒋三德的事?难道是精神崩溃了?真要自杀了? 王宁说:我认为他去米莉家没找到那50块金砖才要报复蒋三德,现在咱们查的这么紧他是走投无路了。 刘光辉问:王宁,常奇的手机能定位不? 王宁回答:我试过还几次都没成功,一会我再试试。 郑国强说:你们说常奇现在能藏在什么地方?他不会是跟咱们玩金蝉脱壳计吧? 李诺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他是想逃跑啊。 刘光辉和郑国强马上做出决定,详细调查黄开元和蒋三德这些年来的所有情况,同时决定发通缉令全城通缉常奇。 第五十五章 揭面前奏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2月14日晚,惨白脸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丑陋的扮相,他笑了,他提醒自己不管多艰难也必须完成这最后一次谋杀任务,任务完成后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他真的感到了恐惧。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进入“诗嗨”群,发现群友“米仓”发给他的一句诗句:今晚黄舞相见/叶子需要八重天/否则揭下白脸。 惨白脸看见这句诗句马上明白了“米仓”的意思,她在威胁他,诗句中的“黄舞”是约会地点,“八重天”寓意着八百万。而“揭下白脸”是指不照办就揭开他的面具。随着常奇承认是他杀死了蒋三德,纪宇谋杀案已经面临结案,自己的生活也即将迎来平稳和安全,让他没想到的是此时“米仓”会从背后插他一刀,太无情无义了。 他跟“米仓”有约在先,为了保险起见不管谁预警时只能在“诗嗨”群里留言。前几天“米仓”留给他的诗句:暴风挂断了树枝/叶子即将落下砸向人群。暗指有人知道了他的秘密,让他尽快处理,因此黄莺就在“滦河水库”翻了船。而今天的留言却出乎他的意料,“米仓”是在威胁他,这让他痛心疾首,他感到“米仓”的存在终将会把他推向深渊,考虑良久他决定除掉这个隐患,而且是将计就计。 惨白脸借着黑夜悄悄爬到凯越路一栋临建房子的屋顶上,对面就是“开元房产”废弃的职工俱乐部,“米仓”留言中写的“黄舞”指的就是这个俱乐部。他趴在屋顶上用望远镜朝职工俱乐部窥视。大约过了半小时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头上蒙着围巾的女人,由于路灯昏暗他只能从走路的姿势判断这个女人是不是“米仓”。女人左顾右看半晌后走进了“开元职工俱乐部”。惨白脸断定这个女人就正“米仓”。 惨白脸看着“米仓”走进俱乐部的小门心底狠狠暗想:你,为啥要这样对我?咱俩本来情谊深厚,为了你我啥都豁出去了,到头来你却要置我于死地,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今晚我必须除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否则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惨白脸猫着腰绕到“职工俱乐部”后面,撬开窗户跳了进去。他从背上摘下一支弩提在手里机警地观察动静,他发现二楼上有灯光便轻步上了二楼,灯光是从练功房门缝中射出来的,他便走到练功房跟前轻轻把门推开,恍惚间看见那个蒙头女人背对着他坐在一张桌子前,毋容置疑这个女人就是“米仓”米莉。 惨白脸将一支箭安放在弩弦上,双手用力拉开弓弦挂到扳机上,轻轻迈进屋内将弩箭瞄准了蒙头女人。 突然,练功房屋顶上的荧光灯点亮了,他和蒙头女人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就在他惊愕之际蒙头女人摘掉头上的围巾慢慢转过身来。惨白脸看见这个女人的脸时惊恐不已,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米莉而是黄莺。 黄莺怒目圆睁盯着他问: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惨白脸失声问道:你是人是鬼? 黄莺平静地说:当然是人了,你是不是很害怕?想立刻杀死我?用你手中的弩箭? 惨白脸说: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现在就射穿你的胸膛。 惨白脸说着他端平了弩箭,就在此时他感觉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他马上意识到那是一支枪管,随即一个很熟悉又很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把弩扔掉,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惨白脸无奈地撒手扔掉了手中的弩箭,顶在后脑的枪管也在转动,渐渐转到了他的前面,枪管顶在他的前额上。当惨白脸看见这个人的脸时顿时惊慌不已。这人戴着黑色礼帽,身穿米黄色风衣,左下颚上有一道伤疤。 纪宇?惨白脸大声惊叫。 纪宇走到黄莺身边,枪口依然对着惨白脸命令般地说:坐下,我们聊聊吧。 惨白脸深知这个假纪宇的厉害,无奈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假纪宇语调平和地说:咱俩总算能面对面交谈了,此刻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黄莺为什么没有被淹死? 惨白脸也平复了一下惊慌的情绪,他说:是,你能告诉我吗? 假纪宇说:没问题,那我就告诉你,12月4日黄莺从新加坡回国,第三天,也就是11月6日黄莺去了米莉家,二人聊天时黄莺故意说漏了嘴,说她爸爸跟她说了谁有那半幅“双叟图”,米莉听了很吃惊。正这时黄莺接到了“滦河水库”划船俱乐部打来的电话,要她去缴纳存船的年费,黄莺答应马上就去并邀请米莉跟她一同去水库划船,米莉借有朋友来访推脱掉了黄莺的邀请,在黄莺走后她马上用“米仓”域名在“诗嗨”群里用暗语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脸谱”,你就是那个“脸谱”。暗语是“暴风挂断树枝/叶子即将落下”。你当然明白这首词语的含义,随后你动身去了水库南岸,穿好潜水服并化妆成这副嘴脸提前潜到水里等待黄莺的船,果然黄莺划着船到了水库深水区,你先是露出吓人的白脸恐吓黄莺,后趁她恐慌之际将船掀翻并把她拉下了水。 惨白脸强装镇定地问:你有证据吗?你只要拿出证据我认罪,否则的话你就是诬陷。 假纪宇说:好,我给你拿证据。说完他将一沓照片扔给了惨白脸。 惨白脸拿起来一看顿时傻眼了,两张照片是在水面上的,尽管很迷糊可依然能看清他露出水面怪笑的脸,另两张是他在南岸换衣服时的照片。 假纪宇说:前两张是我安装在船帮上的镜头拍的,后两张是我用遥控飞机跟随着你拍的,这算是证据了吗? 惨白脸用惊奇的眼神瞅着假纪宇问:你,你是怎么怀疑上我的? 纪宇冷笑一声说:你真想知道? 惨白脸说:真想,你能满足我吗?。 纪宇说:可以,那就告诉你,我是怎么发现你的。黄开元跟于可馨在“德伯尔酒店”直播丑闻后一个跳楼摔死了一个吸毒惨死在房间落地窗前。是你指令她俩完成的这一切,你指使常奇在“老陈头小酒馆”给他俩下了致幻药物。不过能指令他俩现场行为的必须近距离才行,所以我判断罪犯必然在场,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完成扰乱他俩神经意识,暗示他俩做出直播丑闻跳楼吸毒的行动。我说的对吗? 惨白脸说:这算什么证据?跟我有啥关系? 假纪宇说:证据就在那20秒直播视频上,你不会忘记“德伯尔酒店”13层落地窗吧?房间内开着灯,窗户上的玻璃是会反光的,尽管反光中的图像很模糊,若是能经过高级影像专家放大一百倍像素就会出现奇迹,放大图像后20秒视频有了新的发现,显示房间三脚架旁站着一个人,正是这个人给他俩录的像并直播到“明日头条”上去的,这个人就是你。 惨白脸听后惊慌不止,但他还是强装平静哈哈大笑,然后问:证据呢? 假纪宇说: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假纪宇从衣服口袋里又掏出两张放大了的照片扔到惨白脸面前。惨白脸拿起来一看脸蛋子上的肉猛烈跳动起来,照片上的前景是黄开元和于可馨丑陋画面,后面三脚架旁还站着一个人,他的脸上露着可怕的笑容,正是他自己。 惨白脸苦笑一声说:真没想到科技的力量会这么强大,不可否认这是绝对证据,好了,咱们先放下这个话题不说,我问你,是谁救了黄莺? 假纪宇说:郑国强科长派了三名潜水员跟随在木船附近,当你把黄莺的船掀翻把她拽下水潜走后,他们三个立刻给她戴上氧气面罩从水下把她救上了东岸。 惨白脸看着假纪宇颤抖着双手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自己点燃又把烟盒扔到假纪宇,假纪宇也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点燃。 假纪宇说:至于眼下是怎么把你引到这里来的就不用了多说了吧,我既然能破解你跟“米仓”在“诗嗨”群里的信息就能冒充“米仓”恐吓你,让你感觉到她很危险,你不得不杀她灭口。 惨白脸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儿说:佩服,那你知道我是谁了? 假纪宇说:当然,我想你肯定也知道我是谁了吧? 惨白脸点点头说:没想到竟然是你。 假纪宇听后仰面大笑...... 第五十六章 揭面时刻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惨白脸与假纪宇相视而笑,假纪宇说:在此坏境下见面我感觉很尴尬,其实咱俩面对的是设局和破局较量了很久的对手,现在终于能畅快地面对面交流了,这并不是咱俩的争斗,而是正义与邪恶的战争,一个为私利和隐秘罪行精心设下重重陷阱,一个为正义和良知隐藏真容巧妙揭穿,到了现在正邪之间即将见分晓了,真想即刻揭开你的假面。 惨白脸抽着烟说:同感,我早就怀疑是你,碍于没有证据没法拆穿,最终还是栽在你手里了。 假纪宇说:你不是栽在我手里,是栽在了正义的手里,有句话叫:饵已附钩,你若嘴馋必被煎,你嘴太馋了,逃贪婪了,必然就是这样一个结果,主要是你高估了你自己。 惨白脸说:我有个建议,咱俩先不要揭开面具,我感觉这样交谈更有意义,起码没有拘束感,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朋友,较量之中让我们神交已久,我有几个问题想这样问清楚行吗? 纪宇笑笑说:没问题,你尽管问,我会如实回答你。 惨白脸说:好,我问你,纪宇被杀后扮成纪宇夜探“可馨汗蒸馆”的是你吗? 假纪宇回答:是我,我化妆了纪宇。 惨白脸又问:去古树镇刺伤了邓严的也是你? 假纪宇回答:也是我,于可馨告诉我沈秀秀回老了老家,而且她还告诉我,沈秀秀说有人趁他和孙光堂不在时潜入进了房间,我怀疑一定有问题,就连夜赶到了古树镇,可还是晚了。 惨白脸又问:10月20日晚上滦城“幸福佳苑”小区交付新楼庆典仪式上的假纪宇也是你? 假纪宇笑笑回答:是的,正是我。 惨白脸继续问:调开了守在“兰桂坊画廊”附近探员潜入了画廊? 假纪宇回答:没错,其实那天米莉已经说破是她指使段彪去抢劫纪宇的,限于我判断她不是杀死纪宇的幕后黑手就没有将这件事捅到“刑侦二科”,但是我能断定凶手就在她左右。 惨白脸挥了挥手说:算了,她肯定玩不过你,对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纪宇扔掉手指间的烟头说:我就不问你了,替你说说吧,纪宇是你杀死的,但是你提前做了一个局,在去滦河西岸大街杀纪宇之前先到了“可馨汗蒸馆”,给孙光堂和沈秀秀下了药,偷走了他的本田车和衣服,还将贴在他肩膀上创可贴揭走了,你杀死纪宇后将创可贴上的纤维抹到纪宇指甲缝里,以达到扰乱案情的目的。 不过你的栽赃手段过于拙劣没能成功,沈秀秀因为害怕逃回老家,你为了灭口借用大彪子的名义收买邓严去古树镇追杀她,而我晚到了一步遭遇了邓严,他要刺杀我被我用刀伤到肋下。他告诉我是网上有个叫大彪子的人雇佣了他? 惨白脸回答:是我雇的。 假纪宇说:当“刑侦二科”郑国强科长缉拿段彪时你化妆成惨白鬼用弩箭射杀了段彪。认为事到如此本该平安无事,谁知黄开元又找到了孙光当落实那半幅“双叟图”,你不得不已再次痛下杀手,威逼于可馨约见黄开元,并导演了一出“德伯尔丑闻”直播,然后利用致幻药物逼迫于可馨跳楼自杀,而你给黄开元注射了过量毒品使他死亡。我说的对吗? 惨白脸平和地点了点头,他说:一点都不错。 假纪宇继续说:不过很遗憾,我现在还有几个问题没查清,一是冒充常奇的是谁?二是蒋三德到底是谁杀死的?还有常奇跟你是什么关系?但是我敢肯定,你就是去年“滦山庄园”抢劫杀人案中半道上抢劫仇武的那伙罪犯。 惨白脸哈哈大笑,他说:你既然从窗户玻璃上找到了我的影像我不得不承认黄开元和于可馨是我杀死的了,确切地说是我指令他俩自杀的,蒋三德被杀与我无关,常奇跟我也无关。 假纪宇问:黄开元和于可馨在“老陈头小酒馆”被下药后去了“德伯尔酒店”,那时你是不是早就潜藏在酒店房间里了? 惨白脸说:是,我等了他俩半小时。 假纪宇说:话都说完了吧,你还有什么话说? 惨白脸问:还有一个小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纪宇回答:哈哈,这个重要的话我告诉你,那天我化妆成纪宇夜访“可馨汗蒸馆”时巧遇了你,还抢走了你的手,在古树镇的路上我百思不解,你为什么会去汗蒸馆?因为带走孙光堂的并不是你,你没有理由去那儿调查,所以对你起了疑心。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惨白脸苦笑一下说:你不但抢了我的枪还敲诈我30万,你使用遥控飞机从河面上运走了我的钱,你太高明了,不过那30万你要还给我的。 假纪宇说:当然,30万一分不少我都会还给你。 天不佑我,我认栽了。惨白脸说着右手伸到背后。 假纪宇小声说:别动,你先看看自己的胸口再模抢不迟。 惨白脸低头一看,自己胸口上有两个小红点,他知道这是红外线狙击步枪在瞄准自己。惨白脸缩回手说:我认输了,不过这回是你判断错,我是想把自己结果了。 纪宇高喊:事到如此你就卸下伪装吧。 假纪宇说完将一瓶矿泉水扔给了惨白脸,惨白脸犹豫片刻后拿起矿泉水瓶子倒出水擦拭去脸上的油彩,本来面目渐渐浮出,他正是“滦城保安大队”大队长梁昊。 梁昊洗下油彩后冲着假纪宇大喊:该你了! 假纪宇用双手撕下脸上的皮膜,瞬间也露出了本来面貌,高端。 此时俱乐部的灯光全部点亮,刘光辉、郑国强,李诺从俱乐部另一侧小门走出来,郑国强上前缴了梁昊别在后腰带上的手枪,李诺捡起地上的弩箭。只有王宁瞪着一双奇怪的眼神瞅一眼高端再瞅一眼梁昊连连摇头,他有种怀疑人生的感慨。 郑国强朝俱乐部天窗上挥挥手,上面两名狙击手离开了。王宁上前给梁昊戴上了手铐,梁昊瞪着一双充满沮丧的目光面带尴尬地走出了俱乐部。 第五十七章 发案起始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2月16日高端定位到了常奇的手机职位,在西郊大学路平房区。 李诺、高端、王宁、唐婉立即赶到现场,在9号院门口发现了常奇那辆黑色宝马车,进入房内一看,床上停着一具尸体,经唐婉勘察正是通缉疑犯常奇。验尸结果是注射了过量毒品致死,死亡时间在12月8日夜里至清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排除了他杀,初步确定为自杀。 王宁和另外两名探员在院子里勘察,李诺把检查过的物品都装进了证物箱,其中就有常奇经常穿戴的物品,白色旅游鞋,鹰牌棒球帽,深棕色手包,手机,注射器,小药瓶和手电筒等,总之不管有没有用都装进纸箱拉了回来。 刘光辉得知常奇自杀后决定马上提审梁昊,审问任务由郑国强和李诺担当。李诺听说让她跟郑国强审梁昊有些顾虑,她问:干吗不让高端去审他呀?他才是梁昊的克星。 刘光辉说:你没听抓捕梁昊时他俩的对话吗,高端在古树镇刺伤了邓严,致其死亡,有犯罪嫌疑,高端需要停职接受调查。 李诺摇摇头说:那是自卫,再说等审完梁昊再让他接受调查也不迟啊。 刘光辉说:是自卫,那也得拿出证据来呀,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吗,不过你的建议也不是不行,你通知高端,让他准备材料审梁昊。小李啊,是不是怕斗不过梁昊呀?你可以私底下跟高端请教啊。 下午梁昊被带进了审讯室。在他脸上看不出有一丝焦虑和紧张,他安静地坐在被审席上摆着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也许是深知自己的罪证被人掌握再怎么抵赖也难逃重刑,或者不想过多的被审来审去倍受折磨,从心底打消了对抗情绪,一坐下就率先开了口。 梁昊说:郑哥,李诺妹子,是你俩审我呀,现在这样称呼你俩好像不太合适了,我该怎么称呼好?**?还是探员? 郑国强说:叫郑哥挺好,我爱听。 梁昊说:哈哈,还行,没因为我是罪犯跟我划清界限。 郑国强说:界线肯定是要划清的,不过罪犯就不是哥们了?也是,你犯罪有法律制裁,咱们的友谊还存在,不会因为你犯了罪改变。 梁昊说:这话我爱听,那就不客气了,我先自己说吧,免得你不知道从哪问起,有不明白的地方你俩再问。 郑国强和李诺坦然面对昔日这位合作者,李诺还给梁昊倒了一杯水。 梁昊说:要想说清楚还得从16年2月22日说起..... 2016年2月22日傍晚,蒋三德,梁昊,常奇三人在“川味羊肉馆”喝的正高兴,蒋三德手机响了,原来是“滦山煤矿”副总经理季亮打来的,他摆手让梁昊和常奇肃静下来。挂断电话蒋三德小声对他俩说:今天夜里有个发财的好事,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和50块金砖,不知两位兄弟敢不敢跟我去把它拿来? 常奇问:老大,去哪拿呀? 蒋三德说:老二老三你俩想要还是不想要这50块金砖吧? 梁昊沉吟片刻说:能值多少钱啊,这可是犯法的事,值得吗? 常奇忙插话说:二哥你先别打断,听老大说说咋回事。 蒋三德说:今天“滦山煤矿”少东家仇武接到密报,“滦山庄园”庄主钱贵把存在银行保险柜里的100块金砖和一幅宋代古画弄回了家,因为“保利钱庄”要破产了,他想带着这批宝贝逃往广州然后去新加坡找闺女。仇武他们决定今晚潜入庄园把金砖搞到手,他们计划得手后分两拨逃离庄园,每拨带50块金砖。仇武和他司机走西路,季亮走东路,季亮建议咱们埋伏在“滦河水库”岔道口,抢了仇武和他司机。 梁昊问:大哥,仇武会玩命的。 蒋三德说:老二你听我说完,季亮那一半咱们不抢,让他带回去,只要季亮带回去50块金砖仇武就不会玩命了,他们得到一半也就不敢声张了,我就是不知道你俩敢不敢跟我去劫了这笔买卖? 梁昊疑虑地问:大哥,这信息可靠吗? 蒋三德说:绝对可靠,我答应给季亮200万。 梁昊问:大哥,花这么多钱值得吗? 蒋三德说:你们俩不懂,我主要是想把那幅古画弄到手,据知情人透漏那幅古画价值连城,少说也值几个亿,再说咱们又不是去抢劫庄园没啥危险,过后把古画一卖足够花一辈子。 梁昊问:大哥,咱们缺钱花吗? 蒋三德说:老二,这不是缺不缺钱的事,是胆量和气概的体现,一个男人一辈子平平庸庸有啥意思,总要做出点轰动的事儿来吧?不能白活一辈子。 常奇说:老大,我愿意去,你这招儿太高明了,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二哥,虽说咱们不缺钱可这毕竟是50块金砖,再说还有一幅古画呢,对吧?有特殊意义。 梁昊本不想去,可碍于脸面就没再坚持反对。也怪这三人都喝高了借着酒劲没好好考虑后果,当即决定去“滦河水库”岔道口抢劫仇武。 三个人都做了充足的准备,每人戴一副面具,蒋三德戴着长犄角牛魔王面具,梁昊妆成京剧丑角脸谱,常奇戴上铁臂阿土木面具,化完妆三人相互看着大笑不止。 当夜11点,三人趁夜色开着一辆假牌照面包车绕行到“滦山庄园”与“滦山水库”岔道口,等了不过十几分钟蒋三德又接到了季亮打来的电话,他告诉蒋三德他们已经得手,正分道逃离现场。常奇当即跑上一个土坡向东眺望,几分钟后跑下来说:钱庄方向着火了,天都红了。 蒋三德和梁昊听后忙朝东看,果然看见东边半个夜空都被映红了,三人非常吃惊。 梁昊冲蒋三德说:大哥,这事玩大了,咱们还是取消这次行动吧。 就在这时,东面弯道上射来两道贼亮亮的灯光。 常奇说:肯定是仇武他们来了。 迎面开过来的这辆丰田霸道车正是仇武跟汤加一,他俩与季亮分别逃跑后上了盘山西路,两个人发现身后映红的黑空不免也有些胆战心惊,仇武催促汤加一加快速度。 蒋三德等三人赶紧上车,常奇开车迎面冲着灯光顶了过去。汤加一忽然发现迎面开来一辆车径直朝他们撞了过来,他不得不急踩刹车,就在面包车逼停霸道后从面包车上下来两个戴面具的人,他们每人手中都端着一支猎枪。 惨白脸迅速地将枪管顶在霸道车窗上,牛魔王同样把一支枪管对准了汤加一,两人示意让他俩下车。仇武和汤加一吓得有点懵只能下车蹲在地上。此时对面车上又下来一个戴阿托木面具的人,他钻进霸道车不到一分钟就把旅行箱拎了下来。牛魔王朝惨白脸挥了一下手,牛魔王立刻跳上了对面的车,惨白脸挥起**击碎了霸道车的两个大灯,那辆车调头风驰电掣般地开走了。 直到此时仇武和汤加一才看清那是一辆面包车,汤加一上车就追了上去,可是霸道车的大灯被毁看不见前方的路,追了几十米就冲下了道沟。仇武从后面追上来,汤加一气急败坏无可奈何,二人把霸道车从沟里弄出来,沮丧地开回了煤矿。 回到煤矿仇武垂头丧气,好在季亮手里那50块金砖和半幅古画安然无恙,再经过汤加一和季亮的开导,仇武也只好暗气暗憋。可惜“滦山庄园”被这一场大火烧的房倒屋塌,钱贵夫妻葬身火海。当夜又下着小雨,“滦山庄园”抢劫杀人现场所有罪证被毁于一旦,一桩血案就这样被掩埋了...... 梁昊说到这儿长叹一声说:说实话,蒋三德根本不缺这笔钱财,纯属贪恋那幅古画才导致后果无法控制,抢劫到手的金砖我跟常奇谁也没要,连同那半幅古画都交给了蒋三德。他喜欢文物古董,办公室里有上百幅名家字画,都是花高价买来的,谁也没有清点过,古画与那些字画放在一起,时间一长也就没人惦记那半幅古画了。 第五十八章 案发过程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第五十八章 案发过程 审问在友好的状态下进行着,丑恶之间仿佛在交流经验。郑国强点上一支烟递给梁昊自己深吸了一口说:老梁呀,去“滦山水库”岔道口抢劫仇武是不是跟喝多了有关系啊? 梁昊说:这个是不容置疑的,不过真正的祸根还在于法律意识淡薄,贪图享乐的结果,这事之后我也很后悔,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本想以后好好做人再也不干犯法乱纪的事了,可是就像有句古语说的那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到了今年2月还是东窗事发了。 今年2月12日,端木,就是敲诈高端和汤加一的那个人。他清理地下室时找出了2016年4月7日从新华附道拆迁工地旁一家小卖铺偷盗来的一块监控录像存盘,他拿着那块存盘到乞丐歌手温闻家喝酒,顺便请他帮助打开存盘,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啥东西。二人喝完酒就鼓捣这块存盘,温闻还真手巧没多大会功夫就破解了存储盘密码,他俩打开存盘一看顿时傻眼了,里面的录像竟然是仇武和汤加一从“沸腾酒吧”后门小胡同出口劫持歌手高鸿的画面。 看完存盘之后二人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决定。端木感觉发财的机会来了,他胆大妄为先是给高端打了敲诈电话,要10块钱换监控里的内容,后又给汤加一打电话索要30万。没成想汤加一很快就答应了他的要价,等他按时来到交换地点却被汤加一和姜星当场杀死,然后把尸体拉回煤矿埋在了井下。 乞丐歌手温闻看到监控录像后差点昏死过去,没想到自己寻找了一年多的高鸿竟然是被绑架了。原来温闻深深爱慕着高鸿,自从高鸿失踪他就改头换面当起了歌手,每天沿街卖唱,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寻找失踪的恋人。当温闻得知绑架高鸿的人是仇武,姜星和汤加一后就暗自发誓,一定要设法杀死他们为高鸿报仇雪恨。也许他不止一次跟踪过姜星和汤加一。2017年2月22日他从壕沟来到东工房姜星家小院对面伺机下手,没多久姜星喝得烂开车回到停车下来,温闻便冲过去一刀抹了姜星的脖子,还留下了“恋局”二字,以表达给高鸿报仇标记。 2017年2月28日温闻化妆成卖酒的老头将两瓶“扳倒驴”低价卖给了马寡妇,3月2日汤加一去跟马寡妇约会喝了“扳倒驴”毒死在马寡妇家。3月12日温闻又去了仇武和慕容阿敏订婚典礼现场,他本来是寻找机会杀死仇武,不料中途发生了变故,大屏幕上原本播放仇武和慕容阿敏的爱情Videosv被换成了季亮和慕容阿敏的不雅录像,他趁机将从姜星身上捎走的手枪塞进了仇武衣服口袋,导致仇武枪杀了季亮,并在仇武劫持高端要杀他的紧要关头挺身而出救下了高端,自己被仇武开枪杀死...... 为此才揭开了2016年2月22日年元宵夜“滦山庄园”抢劫杀人放火案的惊人内幕,自然也揭露出还有另一伙人在“滦河水库”岔道口抢劫了仇武和汤加一。仇武认罪后交出了半幅“双叟图”古画,“刑侦二科”在媒体上刊登了古画的照片,悬赏知情者。 也许是天不藏奸吧,2017年4月7日中午,蒋三德在办公室套间倒腾书画,无意间找到了那半幅“双叟图”,由于他玩心太大就把那半幅画挂在办公室墙上观赏。谁知事有凑巧,临近中午“滦城晚报”记者纪宇来找黄开元下棋,下完棋正好到了饭点,二人准备出去找个地方喝几盅,路过蒋三德办公室见敞着门就进去了,更巧的是蒋三德此时正好去了洗手间。纪宇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墙上挂着的半幅古画有猫腻,脑子略加思索便认出了这半幅画很有可能就是“滦山庄园”抢劫案中案失踪的那半幅古画。纪宇当即拿手机拍下了这下那半幅画,等蒋三德从洗手间回来看见这一幕顿时就吓懵了,他张了半晌嘴竟然没说出一个字来。 黄开元见蒋三德惊呆的模样还以为他怪自己跟纪宇擅自进入他办公室呢,忙说:蒋副总,跟我们一起去喝点呗? 纪宇收好手机也说:是啊蒋总,跟我们一块去吧,咱俩好久没喝点了。 蒋三德勉强稳住惊恐的情绪说:算了,我还有别的事,今天就不跟大记者去了,下次我请你。 黄开元和纪宇离开后蒋三德马上意识到危险不可避免,就在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时接到了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陌生人低声说道:今晚9点纪宇会去“可馨汗蒸馆”找孙咣铛鉴定半幅古画,走西岸大街。 蒋三德听见这个消息犹如山崩地裂,感觉随时都会被抓走,他左思右想最终还是不顾与梁昊立下的规矩给他打了电话,蒋三德最后说:二弟,要是没有办法搞定他,咱们就连夜逃跑吧。 梁昊接到蒋三德打来的报警电话先是惊慌失策,但他毕竟做过多年保安工作,惊恐之后他马上考虑挽救方法。他明白一旦那半幅古画的照片让孙光堂看见再想挽回就无能为力了,必须在他们见面之前采取行动阻止纪宇和孙光堂见面。可是阻止纪宇绝非易事,思索了半天才归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不能光阻止纪宇和孙光堂见面,必须铲除后顾之忧,让他永远也开不了口。 梁昊在心底暗自咒骂蒋三德,他要是当初把那半幅挂画毁了怎么能发生这种事情。还有那个记者纪宇,那半幅画管你什么事,现在弄得不可收拾落到死路一条。梁昊思索良久脑子里形成了一个计划,他要设一个局,先设计诱导米莉让他表弟段彪去西岸大街抢劫纪宇当替罪羊,再让孙光堂当顶罪包,把线索引到他俩头上。 想到这儿他找出一部非实名手机给米莉打了匿名电话,他告诉米莉:走私国宝级名画可是要判刑的,纪宇今晚去“可馨汗蒸馆”找孙光堂商量曝光画的事,走滦河西岸大街,最好能抢回手机,删除照片。米莉听后非常紧张,她很害怕从日本走私来的那幅“澜竹垂柳”,那可是国宝级名画,一旦曝光就是犯了国法,所以她指使表弟段彪去滦河西岸大街抢劫纪宇手机,销毁照片。 在给米莉打完匿名电话后梁昊就飞速地赶到了“可馨汗蒸馆”,从汗蒸馆楼背面攀上二层隐藏在窗台上。此时孙光堂在包房内正跟理疗师沈秀秀喝酒,十几分钟后梁昊等来了机会,沈秀秀划伤了孙光堂肩膀去休息室找创可贴,孙光堂也去了厕所。梁昊趁机用塑料管将高纯度安眠药吹入茶几上的酒瓶子。孙光堂跟沈秀秀回来,沈秀秀给孙光堂粘上创可贴二人又喝了两杯,几分钟后二人先后困劲儿上来呼呼入睡。 梁昊从窗户跳进房间,抄起孙光堂的衣服和车钥匙,还揭下了孙光堂肩膀上的创可贴,可是他没有料到沈秀秀并没睡实,朦胧中发现有人跳窗而入伸手抓了一把他的脚腕子,梁昊一脚踹开她的手跳窗而去。到了楼下他换上孙光堂的衣服,戴上假发和宽边眼镜,还故意歪愣着身体走路,到停车场开走了孙光堂那辆黑色本田车。 梁昊冒着大雨飞奔到滦河西岸大街,此时段彪已经用电击棍击晕了纪宇,搜走了他的手机和钱包。梁昊故意闪了一下车灯惊走了段彪,然后迅速下车跑到高尔夫轿车前,他瞧了一眼躺在雨路上的纪宇钻进在轿车又搜了一遍,他担心段彪没拿走证据将前功尽弃。没成想此时纪宇苏醒过来,纪宇瞪着眼睛冲梁昊喊:梁队长,你是来救我的吗? 梁昊感觉脖子后头直冒凉气,他立刻用尖刀在纪宇脖子上抹了一刀,又掏出从孙光堂肩膀上揭下来的创可贴拿起纪宇手指在创可贴上面使劲蹭了蹭,然后迅速地跑回黑色本田车飞快地开走了。 梁昊把黑色本田开回“可馨汗蒸馆”,在汗蒸馆门口晃了一下就从黑暗处溜到另一条小街上去了。他开着自己的奥迪车穿小路绕到外环路上,用黑卡手机拨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向“保安大队”报警说:滦城文博馆馆长孙光堂在“可馨汗蒸馆”吸毒贩毒,另一个打给了段彪,警告他必须删除抢来手机里面的照片并抠出手机电池,随后开车回了家。 梁昊最后说:如果不是“可馨汗蒸馆”理疗师沈秀秀没睡踏实,或者自己多等几分钟再跳进去拿孙光堂的衣服和车钥匙,根本就不会被沈秀秀发现,事态的发展可能会走向另一个方向。 郑国强说:你为什么选择孙光堂? 梁昊说:纪宇临死前最后一个联系人是孙光堂,你们很快就会查出来,怀疑他是必然的,这样做也是为了扰乱你们的侦查方向,拖延时间好让我处理漏洞,而他是最佳人选。 郑国强冷笑一声说:你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然的话我们也许很难查到纪宇的死与古画有关。 梁昊沉吟片刻后说:时间紧迫没考虑周全,这也许是我的败笔,事到如今说啥都晚了。 郑国强又问:是谁打电话告诉告诉你纪宇要去找孙光堂的? 梁昊说:我不知道,一个陌生人,我也寻找了很久,但没有线索。 郑国强说:行吧,咱们歇会儿,李诺,给梁大队倒杯水。 第五十九章 案发继续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李诺给梁昊倒了一杯水,他神态自若的喝起来,眼神中充满着轻松,此刻他的感觉是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其实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走上这条路虽说是自愿的,事后也后悔过,正如有句老话说的那样“出来混是要还的”。眼下面对着被自己多次设局欺骗的两位刑侦他的心情既复杂又尴尬,尤其面对着郑国强更让他有百般的歉意,他甚至希望郑国强对他凶狠一些,可这个愿望并没有出现。 郑国强说:今天没茶,就喝点白开水,改天再请你喝茶。 梁昊苦笑一下说:挺好的,白开水有败火功能。 郑国强说:那就多喝点,老梁,你还想接着说吗? 梁昊说:说,一块说完就踏实了。说实话我很佩服高端,没想到他化妆水平竟到了潜移默化的程度,化得跟纪宇一模一样。杀死纪宇后的第三天夜里去了“可馨汗蒸馆”,目的是想试探一下沈秀秀认没认出我来,可是一进门正好跟假纪宇撞了面对面,被他一脚踹倒,两拳就把我打懵了,他还抢走了我的枪。 于可馨告诉我假纪宇逼问过沈秀秀的事,她告诉他沈秀秀回老家了。我马上意识到假纪宇肯定会追到古树镇找沈秀秀,尽管我当时不知道假纪宇就是高端,但我预感到了这家伙是个高手,我就更害怕了,因为这个时候我派去灭口的杀手邓严肯定也到了古树镇。我怕假纪宇与邓严相遇,当即也追到了古树镇,目的是防备邓严杀死沈秀秀后被假纪宇抓获。可等我带着赵永赶到古树镇时沈秀秀已经被杀,而邓严也被假纪宇刺成重伤奄奄一息,这让我轻松了许多。 回到滦城我始终在监视你们“二科”的动静,当我得知你跟高端去郑各庄抓捕段彪时便匆忙化了妆跟踪了过去。你们俩抓住段彪就地审问,眼看着段彪就要说出从本田车下来的人就是我便用弩箭射死了段彪,故意把惨白脸贴在窗户上吓唬你俩。 郑国强静静地听着,不时还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梁昊继续说:事态发展到此已经很难控制了,我惶惶不可终日,偷着监听了孙光堂的电话。11月9号金属喉约孙光堂去“温馨茶楼”见面,我一猜就是假纪宇找孙光堂追问那半幅“双叟图”古画的事,那次我本想杀了假纪宇,谁知赵永拍照时闪光灯惊扰了他俩让高端躲过一劫。 11月15日我再次窃听到黄开元密约孙光堂要去“娜姐御茶”见面,我猜测黄开元很有可能是跟纪宇一起看见那半幅古画的,只是纪宇被杀吓得他暂时没敢说出去,这并不等于他永远会保守秘密,我决定杀他灭口。 在去“温馨茶楼”之前先找过于可馨,我以孙光堂在她汗蒸馆休息时溜出去杀死纪宇为由逼她去约黄开元见面,起初她不情愿,我恐吓她,假如我出了事就一定咬出是她协助我谋杀了纪宇栽赃陷害孙光堂,她害怕了,愿意帮我,我让她等我电话再约黄开元。随后我去了“温馨茶楼”,正赶上孙光堂用铅笔给黄开元画那半幅古画的草图,我端着弩箭闯进去吓唬他俩,没成想赵永从对面开了枪,打爆了包房内的灯泡,黄开元和孙光堂趁机逃脱,却正好帮了我的忙。 于可馨接到我的电话没费大多劲儿就约到了黄开元,他俩去了“老陈头小酒馆”,我让常奇借机给黄开元酒里下了致幻药物,于可馨按照我事先的安排将黄开元带到“德伯尔酒店”。 郑国强问:赵永知道惨白脸是你吗? 梁昊回答:他怎么会知道?不然的话他还能开枪? 郑国强又问:你压根也没想真杀死黄开元吧?只是要吓跑他? 梁昊哈哈一笑回答:郑哥,啥事也瞒不过你,我怎么会在茶馆杀死他呢,那样我无法逃脱,何况我要导演一出黄开元和于可馨龌龊的丑闻,所以我不能真射死他。 于可馨顺利地将黄开元带到了“德伯尔酒店”,这个时候我已经在房间里等待很久了。在酒店里我再次给他俩使用致幻药物,这次也没放过于可馨,几分钟后他俩意识就混乱了,我指令他俩在落地窗前上演了一出丑戏,并用于可馨的手机直播到“昨日头条”平台上,虽然只有20秒,但足够了。 接着我指令于可馨打开落地窗朝下张望,正如设计的那样,于可馨从窗口翻了出去。随后我给半死不活的黄开元注射了200毫克毒品便逃离了酒店。 郑国强问:直播时你站在三脚架后面? 梁昊回答:确切地说是旁边,我给他俩拍的。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郑国强的表情又说:以后的事情我懒得说了,你们都知道。 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高端提着一壶茶四只杯子走进来,他给每个人各倒了一杯茶水说:梁队,新茶,碧螺春,尝尝味道。 梁昊把茶杯端到鼻子下闻了闻说:味道醇香,谢高端老弟了。 高端坐下说:不用客气了梁大队,我很佩服你的胆识和你布下的每一个局,可就怕有人搅局,搅局的人会把本来天衣无缝的棋局打乱。据英国一家私人侦探所统计数字表明,突发情况率仅有4%,也就是说计划好的步骤只有4%机会被人搅乱。就拿你来说吧,本来完美无缺的一个棋局被一个臭子丢到你的局门上。你在仇武等人抢劫“滦山庄园”之后半路上再抢劫他,这本来是一步完美无缺的棋局,没成想仇武和蒋三德这两个臭子错走了两步,让你的整个胜局变成了残局,败局。 梁昊盯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帅小伙既佩服又愤慨,佩服的是,他能细致到在20秒直播视频反光影里找到自己的罪证,愤恨的是,这小子毁了他的一生。 梁昊咬着牙说:高端老弟,哥哥欣赏你,想听听你的高见。 高端笑了,他说:梁大队,说实话要不是仇武跟季亮发生争风吃醋火拼犯下大罪人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滦山庄园”大火是一场抢劫杀人案,更不会知道还有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和100块金砖被抢走了。“滦山庄园”案子会永远被当作意外失火存档。可是万事都有渊源,仇武这个臭子不仅自己锒铛入狱还把你拉下了水。 高端停顿一下接着说:半道上抢劫仇武是你设的第一个局,叫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你设的第二个局就是利用米莉家那幅走私国宝级古画“澜竹垂柳”,促使她让段彪去西岸大街抢劫纪宇,而你偷了孙光堂的本田车跟踪纪宇,在吓跑段彪之后杀死了纪宇。这个局也算是高明,暂时叫它“移花接木”吧。第三个局是你迫使于可馨把黄开诱至“德伯尔酒店”,用致幻药物指令他俩一个跳楼一个中毒,这叫什么?“借刀杀人”?梁哥,我的说没多大出入吧? 梁昊听后双手捧着茶杯点了点头。 高端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在你控制之下了,有句古话叫“饵已附钩,你若嘴馋必被煎”,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我们专门为你量身定做了两个局,第一个,黄莺去找米莉说她爸爸黄开元告诉过她在哪儿见过那半幅画,其实是我让黄莺去找的米莉,米莉被骗后马上给你通了信儿,她在“诗嗨”群里用“米仓”域名给你留了句诗,向你报警,而后你在水库将黄莺的木船掀翻,制造了一起她划船落水的溺死事故,可惜黄莺被潜伏在木船水下的潜水员救上了东岸,这一切都是我们“刑侦二科”布置好的。 第二个,诱使你去“开元俱乐部”让你现出原形也是我们给你做的局,这个局的诱饵是米莉,当然是黄莺冒着生命危险才骗过了你的眼睛。梁大队,你真不该走这么绝,要是早点,确切地说在你们抢劫了仇武之后就自首挺多是抢劫罪,可是现在呢?唉! 梁昊表情异常平静,他喝着茶低头说:事到如此不说后悔话,案子的过程我都交代完了,剩下就是你们的事了,怎么判我都认。 高端面带笑容地问:梁大队,你没必要把别人的罪也拦下来吧? 梁昊抬头看了高端一眼微笑着问:几个意思? 高端问:蒋三德是你杀的吗? 梁昊回答:你说呢? 高端又问:常奇是自杀吗? 梁昊听后异常惊讶,他盯着高短问:常奇自杀了? 高端说:今早上发现他死在了大学平房区私宅里,注射了过量的毒品。 梁昊说:这,这怎么可能? 高端问:梁队,你也不相信他会自杀吧? 梁昊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高端说:梁大队,你这就不够哥们了,常奇可是你兄弟,他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就不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梁昊沉吟半晌说: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高端说:梁队,去年2月22日元宵节夜“滦河水库”半山腰抢劫仇武的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你隐瞒了一个人,这个人才是杀死蒋三德和常奇的真凶,我说的对不对? 梁昊眼光里闪出异样的光彩,他看了高端许久才说:你继续说。 高端说:这第四个人,戴着棒球帽假扮成常奇侵入米莉家逼问过金砖的下落,是他在西郊刘家过道“乡舍茶所”毒死了蒋三德,他还假冒常奇在“刑侦二科”报案平台上发举报短信和自杀遗书,是他将常奇杀死在大学平房私宅内,梁大队,这个人是谁? 梁昊听完诡异地笑着说:高端,真的很佩服你,你的想象力太强了,你说的这些我回答不上来,别逼我了,郑哥了解我,就算把我毙了也不能胡说八道,再说咱们好歹以前也是朋友,你觉得逼问会有收获吗?你总不会给我上刑吧? 高端说:梁大队,我知道你讲哥们义气不会说,不过我想这个人很快也会到案,也许你们几天后就能见面了。 梁昊没再说话,端着茶杯细细地品茶。 郑国强坐在一旁看了半天,见高端也沉默了就插话问:老梁,金砖在哪? 梁昊说:在“滦河水库”东岸巨石礁下面,用防水油布包着。 郑国强又问:那半幅“双叟图”也在那儿吗? 梁昊冷冷地回答:那半幅破画烧了,都是它惹的祸,一狠心就烧了。 郑国强说:啥时候烧的?在哪烧的? 梁昊说:是蒋三德把它烧的,在哪儿烧的我不知道,好了,到饭点了,郑哥你还管饭呗? 郑国强苦着脸说:当然,你想吃啥? 第六十章 棒球帽露馅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12月17下午,刘光辉在办公室与郑国强和李诺聊天。 刘光辉说:昨天下午两个潜水员费了很大劲儿才从“滦河水库”东岸巨石礁下面摸到了那个油布包,几个人用绳子拽上来一看果真是50块金砖,把王宁眼都看直了,说实话不仅王宁眼直恐怕在座的谁见到这么多金砖都眼直,看着真稀罕啊,就是没有找到那半幅古画。 郑国强说:梁昊说蒋三德把画烧了,可信吗? 刘光辉说:我感觉真有可能,要不是那幅古画仇武也不可能暴露,纪宇也不会拿着它去做什么鉴定,好几个人都死在那半幅古画上,蒋三德憎恨它也情有可原,再说就半幅画也不好出手啊,肯定是没法卖,烧了它为了销毁证据呗。 李诺问:两位科长,咱们不正说高端的事吗,怎么又扯到金砖古画上去了,真要把高端开除啊? 郑国强说:他小子在古树镇刺伤邓严导致疑犯死亡没追究刑事责任就不错了,不开除怎么办?邓严虽说是袭警,但高端一连捅了他三刀,咱们是按正当防卫上报的,可上面非常严格,专门派人去古树镇了解情况,还到镇医院把档案都找了出来,没追究他故意伤害责任就算是给他很大面子了。 李诺说:他是你的兵,查梁昊立下了汗马功劳,开除多让人寒心。 郑国强说:李诺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跟老刘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轻饶了他,让他辞职。 刘光辉说:是啊,昨天晚上我俩找他谈了,他说没意见,自己走人,还写了辞职报告。 李诺说:他这个人心可真大。 郑国强说:他也真能,搞了一套正常人搞不出来的玩意,装神弄鬼,把我都骗的团团转,化妆成纪宇,还夜访“可馨汗蒸馆”,抢梁昊的枪不说还敲诈了他30万块钱,花钱让叫花子穿常奇的衣服,戴常奇的帽子去大城山骗咱们,咱们的人都追过去了吧,嘿!他潜入了“兰桂坊画廊”,吓唬米莉去了。你俩说,他完全可以跟咱们说出计划,让咱们配合他呀,他非得自己干,最主要的是他不该把邓严刺成重伤,现在就算想补救也没办法呀。 李诺插嘴说:他不是害怕有保护伞吗,再说后来的事都是立功啊,从黄开元、于可馨直播丑闻录像中看出落地窗玻璃上有反光影,找出了梁昊的罪证,引诱米莉上钩,救下黄莺,冒险把梁昊引到“开元俱乐部”揭穿他的罪行,这些不都是他干的吗?总可以功过相抵吧? 郑国强长叹一声说:抵不了了,让他辞职就是根据他功劳大才说通的,不然他得蹲监狱。 李诺说:你俩真不近人情。 刘光辉说:这样吧,李诺老郑,咱们三清他好好搓一顿,跟他好好聊聊,安慰安慰他。 郑国强说:行,这件事李诺你负责邀请。 李诺说:哼,我才不管呢,我请也会单独请。 三人正说得热闹唐婉急匆匆破门而入,三个人都被她这举动搞的有点发愣,因为唐婉向来以沉着稳重著称,没这么毛楞过。唐婉进来并没在意大家看她的表情,却像做贼一样把整个办公室巡视了一遍问郑国强:郑科长,还记得你去澳门带回来的那几支镭射小电筒吗? 郑国强回答:记得,是艺术品啊,怎么了? 唐婉问:你在澳门买的时候让刻字师傅给每支小电筒上都刻上了你要送人的名字? 郑国强回答:没错,一共五支,都刻上名字了,咋地了吧? 唐婉又问:都是谁还记得吗? 郑国强回答:记得,有你,有xx、xx、xx还有xx,快说咋地了? 唐婉从衣服裤兜里掏出一支两寸多长的镭射小电筒递给郑国强说:你看看这是谁的? 郑国强接过来翻转着看了几眼嗖地站了起来问: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唐婉回答:常奇被杀现场遗留物里。 郑国强问:你是说,他是杀死常奇的凶手? 唐婉回答: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 刘光辉从发呆的郑国强手中接过小手电筒看后思索半晌说:我有个计划可以试探一下。说完他到门口朝外望了望回来轻声对四个人说:咱们这样这样.....你们认为咋样? 四个人听后点点表示赞同,每人脸上都露出了一层迷茫。 半小时后在会议室召开常奇案情分析会,参加分析会的有刘光辉、郑国强、李诺、王宁、唐婉及“刑侦二科”几个科室的副组长,还邀请了“保安大队”大队长汪怀民、二分队长赵永、一分队长张凯等十几个人。 下午5点,小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几分钟后刘光辉、郑国强走进会议室,全体肃静等候领导讲话。刘光辉表情严肃地说:市里有关领导对“刑侦二科”和“保安大队”相互协调出色地破获了“西岸大街纪宇被杀案”给予表彰,不过案中重犯常奇却被发现死在了大学平房私宅里,今天开会就是想让大家畅所欲言,分析一下他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郑国强说:我先借用大家几分钟,把案子链条简单地捋一遍:2016年2月22日元宵节夜里,“滦山庄园”被一把大火烧的房倒屋塌,庄园主钱贵夫妇被烧死。这是一场精心预谋的抢劫杀人案,犯罪动机是“滦山庄园”保存着一幅宋代名画“双叟图”,它的价值不可估量。 “滦山煤矿”副总裁仇武和煤矿副总经理季亮以及仇武司机汤加一等人便起了歹心,他们潜入到庄园杀死了钱贵夫妻,抢走了两只旅行箱,每只箱子里有50块金砖和半幅画,然后放了一把火烧毁了这座古老的庄园。 三个罪犯分头逃跑,仇武跟汤加一这两名抢劫杀人犯跑到“滦河水库”岔道口时却被另外一伙强盗打劫了,他们是“开元房产”副总蒋三德,“保安大队”当时的一分队长梁昊和“开元房产”项目经理常奇。抢走金砖50块,古画半幅。滦城人,甚至连我们都认为“滦山庄园”大火是一场意外,谁成想它竟然是两场杀人抢劫的大案。 今年2月12日,一名叫端木的人翻看2016年偷盗来一个监控储存盘,忽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仇武、汤加一和姜星在小胡同口绑架了知名歌手高鸿。原因是2016年4月7日仇武带着抢来的半幅古画到省城找文物专家鉴赏被高鸿无意间看见,仇武等人怕罪行败露杀死高鸿灭口。看到这段视频录像后端木敲诈汤加一,被汤加一和姜星杀死后拉回道煤矿埋在了井下。 后来高鸿的“恋人”温闻杀死了姜星和汤加一,又曝光了季亮和未婚妻慕容阿敏的丑闻,仇武枪杀了季亮劫持了高端,温闻挺身而出救下高端,他自己却被仇武枪杀。这才揭出“滦山庄园”谋杀案还有一拨抢劫犯,可是这伙人是谁,抢走的那50块金砖和半幅“双叟图”此后就没有一点线索了。 今年4月6号晚报记者纪宇去找“开元房产”总裁黄开元下棋,途径副总蒋三德办公室时看见了那半幅古画,为了谨慎起见他密约滦城文物专家文博馆长孙光堂到一汗蒸馆见面,这个信息被蒋三德获知,他情急之下告知了梁昊,梁昊在西岸大街制造了杀害纪宇的惨案。 后来案子的发展就更可怕了,黄开元与于可馨在直播丑闻后双双死于“德伯尔酒店”,导演这出戏的正是梁昊。再后来就是蒋三德被毒死在西郊“乡舍茶所”,常奇举报蒋三德,发畏罪遗书,自杀在大学宿舍。 郑国强说到这起身大声说:我现在可以确切地告诉大家,常奇绝非自杀,因为抢劫仇武的并不是蒋三德、梁昊、常奇他们三个,而是四个,杀死蒋三德和常奇的就是那第四个人。这个人现在就坐在你们中间,是他戴着棒球帽化妆成常奇的模样在“乡舍茶所”毒死了蒋三德,也是他逼迫常奇给“法制平台”发遗书后再杀死了常奇,因为在常奇被杀的大学平房里找到了他遗留下的证据...... 突然有人大喊:不用再找了!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第四个人。 人群中间站起一个人来,他手里还举着一把手枪。 大家看见这个人不由得大吃一惊,竟然是赵永。与此同时在他身后还站起来一个人,是李诺,她手里也拿着一把手枪,枪口顶在了赵永后脑勺上。 赵永并没在意后脑勺上的枪管,而是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神态自若地说:郑科,你说的证据是一支镭射小手电吧?那就是我的,是你去澳门时给我们几个带回来的,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诺姐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开枪的,你让我把话说完。 郑国强说:李诺,让赵永把话说完。 赵永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事到如今我说的句句属实,去年2月22号“滦河水库”岔道口上抢劫仇武的确实是四个人,我也是其中一个,只是我没有下车。从那以后我跟蒋三德和常奇就断绝了联系,跟梁昊虽然有联系也没再参与过他任何犯罪的行动,直到黄开元被杀才又把我卷了进来。是我囚禁了常奇,戴上棒球帽装扮成他的模样去米莉家恐吓了她,目的是找出那半幅骨画和藏匿金砖的地点,我在“报恩寺”挖出了金砖和半幅画。也是我逼着常奇给你们“刑侦二科”发的举报信,随后以他的名义把蒋三德约到“乡舍茶所”,在茶壶里下毒把他毒死了,接着我又逼着常奇第二次给“刑侦二科”发了畏罪自杀遗嘱,把他弄到大学平房给他注射了毒品,这就是全部过程。 几十个人都非常惊异,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迷惑不解。 刘光辉急迫地问:杀蒋三德和从常奇是梁昊指使你干的吗? 赵永回答:也是也不是,我本身也想杀死他俩。 刘光辉问:为什么? 赵永说:黄开元对我有恩,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他给了我帮助,从恶人手里救下了我,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刘光辉问:那你为什么也参与了杀死黄开元的行动? 赵永回答:我没参与,杀黄开元我根本不知道,是梁昊,蒋三德和常奇干的,黄先生对我有恩我怎么会去杀他?假如我事先知道的话,我会玩命阻止这件事发生。 刘光辉说:也就是说你杀死蒋三德和常奇并不都是受梁昊指使,为什么还要杀? 赵永说:我要给黄先生报仇。 郑国强问:黄开元对你有什么恩咱们以后再聊,你先把枪放下。 赵永说:不行,我就在这儿说。 李诺从他身后说:你没必要现在说,会给你机会的,放下枪。 赵永说:诺姐,我没时间了,我必须说。 郑国强冲李诺挥一下手说:让他说。 赵永说:这话得从五年前说起,那个时候我刚从农村来到这座城市....... 第六十一章 报恩之罪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会议室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赵永手中的枪,赵永却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他说:五年前我24岁,那年冬天特别冷,我独自来到滦城。我家里很穷,爹妈都是纯正的农民,靠着不到两亩地养活我和妹妹,由于交不起学费初中没毕业我就辍学了,开始帮着爹妈忙地里的活,可是一年的收成也不够给妹妹看病的钱,妹妹得了白血病,无奈之下爹妈把祖上留下的三间土坯房变卖了。全家人在地头搭建了一个简易棚居住,隔三差五村里和镇里的人过来说我们占用耕地责令把简易棚拆了,他们扭打我爸爸,把他推进地头的壕沟里,我实在气愤不下打了镇上一个小头头,怕被抓连夜逃出家乡来到了滦城... 赵永逃到滦城举目无亲,好在有个存车场正缺人手,他就在停车场当上了保安,虽然每月只有1500块钱工资已经让他非常满足了,他省吃俭用几乎把所有的钱都寄回家里给妹妹看病。 有一天寒风习习,一辆路虎车停在两个停车位上,从车上下来辆个人就要离开。赵永上前跟他说:先生,您费费事挪一下车吧,轧着俩车位呢。 一个脸上有疤瘌的人瞪着牛眼睛说:你他妈干啥的,敢管你爷爷,我想放哪就放哪,滚! 赵永说:先生,您还是挪挪吧,若是让我们班长看见会扣我工资。 没等他说完大疤瘌上来就给了他一记耳光,嘴里还在不停的骂:你他妈哪来的杂种,还敢跟爷爷顶嘴。 另外一个是大光头,他不但没拉大疤瘌还踹了赵永一脚,赵永被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赵永急眼了,他窜起来轮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大疤瘌脸上,鼻子立刻冒出了鲜血。 大疤瘌没有想到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乡下小子敢打他,他从后备厢里拿出一根镐柄朝赵永劈头盖脸一顿猛砸,赵永双手抱头满地乱滚。大光头见状拿出一条绳子按住赵永把他绑了起来,被绑成肉蛋儿般的赵永依然没有躲过镐柄的乱打,十几分钟后赵永已经失去知觉了。这还没算完,打累了的大疤瘌和大光头还把他绑在一根柱子上羞辱。 就在这时,黄开元从酒店走了出来,他看见两个混混把一个保安绑在柱子上立刻上前质问:你们俩怎么能把人绑柱子上呢,这是犯法的,再说这么冷的天儿还不得把他冻死,快解开。 大疤瘌和大光头见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头上前数落他俩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大疤瘌喊道:你个老不死的多管闲事,死不死挨你啥事?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黄开元见这俩人如此不讲道理也很生气,开口问:你俩干啥的?黑社会咋地? 大光头凑近黄开元嬉皮笑脸地说:就是黑社会了,咋地吧?信不信把你也绑上? 黄开元怒气冲冲地说:不信,你绑我试试? 大光头和大疤瘌还没遇见过这么横的老头子,不容分说就将黄开元推到柱子前也绑了起来。二人看着柱子上被绑的一老一少开怀大笑。黄开元肺都快气炸了,不过他是有见地的人,他忍住气恼冲大疤瘌喊:喂!我说,你敢不敢让我打个电话,假如我打完电话没辙你你想怎么收拾我都行。 大疤瘌冲大光头一笑说:嚯!这老家伙还是个混子,我还真想看看他有啥仗势,你说呢? 大光头感觉有些不对劲,小声对大疤瘌说:我感觉这老家伙不是简单的主儿,要不咱俩把他放了吧? 大疤瘌生气地说:说什么呢?我还就不信了,让他打,看看谁能来救他。说完他拿出手机递给了黄开元。 黄开元用被绑住的手拨打了电话,嘴好不容易够到手机说:是我,你赶紧过来,我给人绑上了,在光明商城,快啊! 大疤瘌抢过手机问:啥时候有人来救你啊?我是没时间陪你玩啊。 黄开元说:顶多五分钟,五分钟要是不来人救起随你怎么办处置。 大疤瘌说:好,我就等你五分钟。 大光头拿出香烟,二人抽着烟满心欢喜地看着两个被绑在柱子的人。 也就是两分钟时间,一连开来了四辆豪车,最高级的车是劳斯莱斯幻影,从几辆车上下来五六个人,打头的是蒋三德,后面跟着梁昊、常奇和几个手下。 梁昊看见黄开元被绑在柱子上径直奔到大疤瘌跟前挥起手掌就是一个大耳光,打的大疤瘌有点懵,他刚想去拿地上的镐柄,一支手枪顶在了他脑门上。大疤瘌一下傻眼了,看着脑门上的枪管气势当时就软了,嘴上不利落地说:大,大哥,有话好说。 蒋三德解开了黄开元身上的绳子,此时赵永已经苏醒,他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不敢说话楞楞地瞅着所发生的一切。 蒋三德将黄开元护送进劳斯莱斯幻影车里,转身来到大疤瘌跟前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大疤瘌晃晃了脑袋。 蒋三德说:他是“开元地产”东家黄老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绑我们老总?看来你是想进搅拌机里头转转了,来人!把他俩给我带走。 梁昊的话一出口就有三个留板寸的小伙子上来扭住大疤瘌的胳膊往车那边拽。大光头喊道:等等,几位大哥,我们是“滦山煤矿”的人。 蒋三德听后说:我管你是谁的人呢,带走。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路虎车开过来,从车上下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他满脸带笑地走到梁昊跟前说:是梁队长啊,我两个不争气的兄弟冒犯了你,你看在我面子上饶了他俩得了。 梁昊翻着白眼说:呕?是季总工啊,不是冒犯我,是把开元的黄老先生绑起来了,你看这事怎么解决呀? 季亮一听忙说:哎呦,黄先生没被吓着吧?他老人家在哪儿? 梁昊扭一下嘴说:车里。 季亮赶忙走到劳斯莱斯幻影车前弯下腰对着车窗说:黄老,你看...... 车窗落下来,黄开元打住他的话说:行了,都不认识,我说梁队长,你就把他俩放了吧,咱们不用把事搞大。 季亮连忙致谢,他说:谢谢黄老,我回去一定好好惩罚他俩。 梁昊听黄开元这么说才把手枪从大疤瘌脑袋上移开,季亮走到大疤瘌跟前就是一个耳光,骂道:你他妈也不看看是谁,过来,给黄先生跪下。 黄开元赶忙下车拦住正要下跪的大疤瘌,对季亮说:行了,你把他俩领走吧。 季亮带着大疤瘌、大光头点头哈腰的走了。 梁昊说:这俩玩意儿是煤矿的混混,一个外号叫周大疤瘌,一个叫黄三,行了,咱们也走吧。 黄开元看了看还绑在柱子上的赵永对梁昊说:把这小子带上,他是个有种的小子,你想法给他安排个事儿。 从此赵永就进了“滦城保安大队”,渐渐成了梁昊的手下和哥们。 ...... 赵永说:没有黄开元就没有我赵永的今天,所以谁杀死他我就会杀死谁。 郑国强说:嗷,是这么回事,所以你就跟着梁昊干违法的事了,比如抢劫“滦山庄园”,这不是为了黄开元吧? 赵永说:当然不是,黄开元与这事无关,所以我才只杀常奇和蒋三德,是他们害了黄开元。 郑国强问:梁昊是害死黄开元的直接元凶,你为什么不杀他? 赵永沉思片刻说:他待我如同亲兄弟,杀死蒋三德和常奇多少也是为了保护他,但是我已经打算好了,帮他这一会,以后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但是,要不是当初蒋三德非得去抢劫仇武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我认为蒋三德才是真正的元凶。 郑国强又问:赵永我问你,黄开元和孙光堂在“娜姐御茶”喝茶被惨白脸堵在屋内,你为什么开枪? 赵永回答:我不能眼看着黄开元被梁昊射死。 郑国强问:看来你监督黄开元是为了暗中保护他? 赵永回答:有这个意思。 郑国强问:你刚才说那半幅古画和金砖是从“报恩寺”挖出来的? 赵永回答:是,米莉说前年蒋三德给“报恩寺”捐资修缮后院的感恩大师墓碑,蒋三德不是个信佛的人,所以我猜想他一定是把抢来的东西埋在墓碑下了,所以我把它挖了出来。 郑国强问:那半幅画现在在哪? 赵永说:烧了,我亲自烧的。 刘光辉说:不对,梁昊说是蒋三德烧的,那半幅画到底在哪? 赵永冷笑着说:那半幅破画害死了这么多人,它不配再存在于人世间,它就是半幅勾魂的符,别再让它祸害其他人了,你们也别再找它了,就让它永远消失吧,两位科长,我赵永给你们添麻烦了。 郑国强大喊:李诺快夺下他的枪... 但是已经晚了,枪响了,随着枪声赵永一头栽倒地上。 会议室里顿时乱套了,人们都闪到了一旁,还有人朝外面挤,一阵慌乱。 刘光辉摊摊手说:这计策不咋地,案子倒是破了人也死了。 郑国强一句话没说,指示唐婉赶紧过去处理尸体。 2017年12月17日,随着赵永一声枪响“滦山庄园”血案所引发出来的一系列谋杀案宣告结案。 (画外音:尽管因“滦山庄园”血案引发的一系列谋杀案告破,但那半幅“双叟图”依然没有着落,它去哪了?只要没找到那半幅古画罪恶就没有停顿。接下来围绕半幅古画还将会展开设局与破局的较量,因为那半幅“双叟图”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揭开之时才是整个案件的始末。从下一章开始,古画将被揭开,其中的秘密更加精彩,敬请观赏。) 第六十二章 纪宇墓被盗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2018年4月5日,春风吹拂着滦城这座美丽的城市。 天刚刚亮,高端就来位于滦山脚下的滦山公墓,他昨天刚从欧洲学习归来。他将一束百合花摆放在姐姐高鸿的墓碑前,深深地给姐姐鞠了三个躬,默默地陪姐姐坐了很久。半小时后他起身又走到距离姐姐墓碑不远处的一座墓碑旁,这里葬着温闻。温闻的坟墓也是高端为他修建的,他特意把他的墓穴选在离姐姐几步远的地方,寓意着让他保护姐姐。站在温闻的墓碑前高端好似看见温闻正跟姐姐合唱着那首“恋局”情义深厚的歌: 当我望着你的双眼,感觉不再寒冷,暖流的涌入怀间; 歌声驱散了寂寞,也征服了艰难,怎成想这却是一场唤醒心灵的恋局; 我拥抱着恋局,坚强地站在舞台上,用心跳为你歌唱; 恋局,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我对爱不变的心愿; 啊啊...啊...恋局 给姐姐和温闻上完坟后高端又去了墓地的另一头,这里埋葬着黄开元。尽管这位昔日滦城最有钱的人跟他没有半点交情,可他毕竟是黄莺的父亲。黄开元的后事也是高端一手操办的,因为黄莺临去新加坡之前把这项任务交给了他。高端给黄开元鞠了三个躬转身朝墓地外走。 高端缓缓地走在小路上,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纪宇?高端有些诧异,以为有人与那个被杀死在西岸大街上的纪宇同名同姓,便顿住脚步仔细一看墓碑上的照片,当他看清照片时心头涌起了一阵怜悯,真的就是纪宇的墓碑。高端躬身弯腰又给纪宇毕恭毕敬鞠了三躬。 墓地松柏翠绿,小路幽静弯曲,高端沿着松柏小路往山下走。此时不远处一株大树后正躲着一个女人偷偷地注视着他,她手里也捧着一束鲜花,这个女人就是纪宇的好友徐娜,此刻徐娜眼望高端离去的身影潸然泪下。 高端走出了墓地正伸手去拦出租车,一辆红色保时捷高档轿车却停在了他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位气质非凡的女人冲着高端叫道:喂!高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高端上下打量一下这位时尚女人笑了,他说:原来是莺子,你瘦多了。 黄莺满脸带着笑意,她说:是我,可是我男朋友不够意思,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什么意思呀? 高端回答:我的莺子,我昨天才到家,这不还没来得及约你吗,我刚看完姐姐,还有你爸爸,正琢磨啥时候约你呢,看你这身打扮是出来约帅哥的吧? 黄莺说:你还是这么贫,我是本分女人,只跟男朋友约会,就算约帅哥也是你啊,对了,去我家吧,我在新加坡新学了一道拿手的西餐,做给你尝尝,顺便给你接风。 高端说:你现在跟以前身份不同了,“开元房产”的总裁,滦城最有钱的女人,我连工作都没有,哪还有资格吃你做的菜? 黄莺说:瞎扯,你不愿做我男朋友了? 高端问:那地看你还认不认我。 黄莺说:这个总也不会变,就怕你不愿意当了。 高端撇撇嘴说:你愿意跟我结婚吗?我现在可是个穷小子。 黄莺说:这个好办,到我公司来,起码给你个副总当当,不对,你得先给我当秘书,私人秘书。 高端说:行,我就给你当秘书,莺子,你真想请我吃饭? 黄莺说:真的,跟我走吧,我保证亲自给你做。 高端笑着问:莺子,你找我有事?说吧。 黄莺说:没有,不管啥事都没有比咱俩的事重要,我现在只想跟你约会,你想不想跟我回家吧? 高端说:当然,我正愁没下家儿饭吃呢,在找到工作之前只能先吃你了。 黄莺问:你就是我的天,连我都是你的还管你有没有工作,上车,到家里再说。 说完黄莺亲自为高端拉开了车门,高端上了车,一路上二人亲切地交谈着,黄莺更加成熟了,但是见到高端又露出了原来的本性,她问:你到底是自己辞的工作还是被辞的? 高端回答:被动辞职。 黄莺问:为啥啊? 高端回答:因为在古树镇刺了邓严一刀,后来他死了,原本应该判刑的,念在我破获梁昊杀人案有功,郑国强他们几个给我报了功劳才没深究,所以就让我自动辞职了。 黄莺长叹一声说:嗨!瞧我竟说让人悲伤的事,好了,不说这些了,等到了家随便说。 高端说:莺子,家里还乱七八糟的呢,今天我先回家收拾一下,明一早保证去找你。 黄莺说:不行,现在必须去我家,别忘了你是我男朋友。 高端说:好莺子,不对,应该说你是我女朋友。 黄莺说:这不一样吗? 高端说:莺子,你心里是不是有事?有事就赶紧说,别让我着急。 黄莺说:看你这破脾气,以前不这样啊,好,我告诉你,我在电视台买了一个时间段,每周六晚8点黄金时段可以做一档子节目,你说我能办啥节目呢? 高端一听来了精神忙说:你肯定早就计划好了,别买关子了,快跟我说说。 黄莺低声跟高端说了她做这档节目的原因以及所有的设想和目的,高端听后沉吟了半晌哈哈大笑起来...... 4月7日,滦城“刑侦二科”大楼刷新工程完工,整座大楼被刷的焕然一新,就连大门口的牌子都换成了新的。 刘光辉调任省城另任高职,郑国强晋升为“滦城刑侦二科”科长,李诺升为副科长兼刑侦组长,王宁升任网络犯罪组长,老周任行动组长,唐婉任物证组长。自从破获了“仇武谋杀案”“梁昊杀人案”等一系列案件后“刑侦二科”在滦城家喻户晓了。 郑国强虽然高升了可心里总觉得对不起高端,高端因为破案追踪沈秀秀去古树镇,用尖刀刺伤了邓严致其伤势过重死亡,本来可以给高端一个故意伤害追究刑事责任,鉴于他在破获梁昊、蒋三德、常奇、赵永谋杀案中立下大功免于刑事追责,但却将高端开除了刑侦队伍,这件事始终让郑国强于心不忍,总想找个机会重新把他弄回来,但是几个月来都没找到适合的机会。 王宁看着心事重重的郑国强问:郑哥,琢磨啥呢? 郑国强把烟头按在烟缸里说:总觉得找不到那半幅“双叟图”案子就没彻底破获,感觉还得发生啥事。 王宁说:梁昊不是说烧了吗,画都不存在了哪还有事要发生啊,郑哥你多虑了。 郑国强说:也许吧,对了,你说说这两天的事。 王宁说:郑哥,砸车那事查清楚了,是一个外号叫臭猫的小混混干的,这个臭猫在光明商城服装一条街摆摊**女士内衣,光棍一条,他老爹70多了,住在王家寨,没有生活来源,臭猫一分钱也不给他爹,爹爸就找到“仁川律师事务所”要委托律师告他儿子,律师仁川受他老爹委托找到臭猫跟他商量每月给赡养费二百块钱的事,说话重了点,说要是不给就起诉他,再不给就以遗弃父母罪送他进监狱。臭猫无奈就答应了,可是臭猫却恨了上仁川,想整治一下仁川又没这个胆儿,就跟踪仁川,昨晚上跟踪仁川进了“温莎公主”小区,臭猫拿出准备好的铁锤砸碎了仁川路虎车的玻璃。 郑国强问:审了没? 王宁说:审了,这小子怂,一审全招了。 郑国强说:他是不是有点傻啊,“温莎公主”小区多高档的小区,有保安还有监控能跑得了吗,二傻子一个。 王宁说:奇怪的是今天仁川过来给臭猫求情,你说这事怪不怪? 郑国强说:没啥怪的,他是怕这个小混混以后找他麻烦,别看赵仁川有钱有势也怕小混混跟他玩命。 郑国强说完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扔给王宁一支,又问:没要求咱们保护他? 王宁说:没有,他有保镖。 郑国强说:这些日子案子少,可以轻松点,今晚上我请客,“老陈头小酒馆”咋样? 王宁问:行,他的红烧肘子可好吃了。 郑国强说:要是高端在就好了,咱仨喝点多好。 王宁说:是呢,再跟上边说说呗,跟刘光辉说,让高端回来得了,他也挺了解高端的。 郑国强说:他?算了吧,过几天我去找大头子... 两人正说着李诺推开门进来急促地说:科长,有人报案,说“滦山公墓”有座坟被刨了,还说尸骨被盗走了。 王宁疑惑不解问:诺姐,啥被盗了? 李诺说:刨坟?把死人骨头偷去了。 王宁说:我嘞了去,还有人刨人家祖坟,我现在就去现场,这可不是小事。 郑国强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有种心里发慌的感觉,他预感到诡异的事情又要发生,他对李诺说:李诺,我怎么感觉心慌呢,不会有啥事儿要发生吧? 李诺回答:怎么会,也许是盗墓贼干的,“滦山公墓”里埋着好几个大款呢。 郑国强说:感觉不对,快点走吧。 李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紧张地说:莫非? 郑国强说:块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滦山公墓”在滦河水库西边的一个山脉下,墓地在密集的柏树之间,方圆足有五公里,松柏之间有两条板油小路盘旋着通向山上的墓地。 王宁开车驶临墓地老远就看见有人在等候,等候的人是墓地的看守。王宁下车提前跟守墓人走上了山,来到被盗的坟墓前,王宁看到墓碑上的字禁不住惊叫起来:我噻,是纪宇墓被盗了。 郑国强跟李诺随后也赶到,他俩近前一看墓碑上字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郑国强心里琢磨还真验证了刚才心慌的原因,李诺也感觉意外,自己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紧跟着唐婉也赶到了,她戴上手套查看墓穴里的情况。 王宁说:盗贼拿走了纪宇的骨头。 郑国强蹲下仔细查看墓穴,过了一会他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捣鼓了好一阵子转身朝山下走去了。 李诺对唐婉说:郑科这是啥情况?咋跟中邪了似的。 唐婉说:诺姐,墓穴里有啥咱也不知道啊,纪宇死后好像没举行葬礼,下葬的时候咱们也没人参加,谁知道墓里有啥呀? 李诺问:当初是谁给纪宇收的尸,还记得吗? 王宁回答:那个叫徐娜的,也是晚报的,纪宇媳妇不是个傻子么,啥都操持不了,纪宇后事都是徐娜操办的,她联系的坟地,墓碑,还有穿戴等东西,据说花了足有四五万,纪宇验完尸她就委托殡仪馆把尸体拉走了,什么时候葬在这儿的也不清楚,听说又花了有两万。 李诺问:她俩啥关系? 王宁回答:这个不好说,听说是那个关系,不然的话谁出这么多钱操办此事,肯定是俩人好呗。 唐婉说:你竟瞎说八道。 王宁做了个鬼脸说:纪宇下葬时没人告诉咱们,也没怎么大办,据说是徐娜雇了几个人蔫了吧唧就把纪宇葬这了。 李诺说:别小看刨坟挖墓这事,在咱们这里算是大事,再说盗墓也是犯罪,而且还把尸骨盗走了,这罪行不小,起码是侮尸罪吧,关键是为什么要盗走纪宇的尸骨? 唐婉说:诺姐说的不错。 李诺说:把这里收拾一下,别这么敞着,先盖上吧。王宁,你赶紧去墓地管理部门,把墓地范围内所有监控录像都拿回科里,另外去交通部门调取滦山风景区三个路口上的监控录像,不须放过任何线索。 说完李诺又看了一看纪宇的墓碑问唐婉说:勘察到指纹脚印之类的线索没? 唐婉回答:墓碑被擦过,没有任何指纹,周边有许多脚印,左右都是坟,现在正是清明节前后,扫墓的人很多,脚印都乱成一锅粥了,没有价值。 李诺又说:还有,假如有人说出或者收到与人骨有关的线索千万不要擅自行动,一定要告诉我或科长,等分析后再做决定,明白没?。 几个调查员异口同声回答:明白。 第六十三章 徐娜与纪宇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在“娜姐茶楼”上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黄莺,另一个是徐娜,徐娜问:你真想知道我跟纪宇的事? 黄莺回答:想,跟我说说吧。 徐娜说:我俩的事跟谁都没说过,今天就跟你说说,我俩是大学同学,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2001年秋天,大学毕业后徐娜、李雪和纪宇参加完托福考试一同来到了滦城。因为距离托福考试出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为了维持生计纪宇和李雪就投奔徐娜来了。他们仨是同班同学,感情好的不得了,徐娜又是滦城本地人且独自一人,李雪和纪宇就住在了她的家里。 徐娜的家在滦城以南五十里地外一个叫滦港的小镇上,有两间小平米住房,徐娜和李雪住南屋,纪宇独自住北屋,尽管纪宇与李雪早已确定了恋爱关系,但他俩比较传统没有住在一起。三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工作,他们一边打工一年等考试结果,生活过得也算幸福快乐。 三个人订下约定,不论谁考上托福,其余两个必须全力支持,当然他们都期盼着能获得这份机会。 一晃就是两个月,到了晚秋,离录取时间不到两周时仨人决定到滦城买些过冬的衣服,打算在录取后漂漂亮亮地离开小镇,踏上去美国留学的路程。 开往滦城的班车每天早晚各有一趟,早上7点路过小镇,车站在镇西头。由于李雪化妆打扮花去了很多时间,走出家门已经临近7点了,三个人怕错过班车就急匆匆赶往小石桥班车站点。 班车今天比以往早了几分钟,当他们三个快到小石桥时班车已经从马路西边缓缓驶过。李雪尖叫一声:快跑!便率先跑起来,纪宇与徐娜随即追赶,很快超过了李雪。班车从他们三个身边驶过,也许是司机看见他们在赶车,班车在没人候车的站点停了下来。第一个跑上车的是徐娜,随后是纪宇,他俩冲李雪喊叫着:快点啊快点…… 李雪是被纪宇拽上车门的,她早已是气喘吁吁,一下子瘫靠在纪宇的怀里,轻声说:累死我了,抱抱媳妇吧。随后她把脸贴在纪宇脸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一旁的徐娜冲他俩撇了撇嘴。 早上下了轻雾,路面蒙着一层薄薄的雾霜,班车慢慢启动,突然,班车紧急刹车,车身晃悠起来,车上的十几名乘客被甩向了右车帮。意外发生了,因为班车没有及时关车门李雪被飞甩出了车外,纪宇本能地去抓李雪也被带了出去。 有人掉下去了!徐娜吼叫着不顾一切地跳下车。 纪宇紧紧地抱着李雪在马路上翻滚了好几圈,徐娜跑过去奋力拽起纪宇,再看李雪静静地躺在路边上,瞪着惊恐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他俩。纪宇和徐娜俯下身去使劲呼喊,但是她没有回答。纪宇抱起她,这时才发现她的长发上渗满了鲜艳的血液。纪宇顿时懵了,他看了看徐娜然后呼叫,可是李雪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徐娜比较清醒,她跑到路中央去拦过路的车,纪宇抱起李雪也冲到路中央,在一辆减速的卡车前面跪了下去... 医生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俩,李雪是脑后骨严重创伤,毛细血管破裂,需要做开颅手术,同时告诉他们准备手术费和住院费总计10万块钱。还好交管部门为他们讨来5万元暂时解决了住院费用。此时的纪宇基本上失去了正常的思维能力,每天守在医院里,等待李雪苏醒。 一周过去了,李雪没有苏醒的迹象,纪宇几乎处于精神崩溃边缘,他把李雪受伤的责任都归咎于自己,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恋人,恐怕李雪再不能苏醒。 就在这个悲痛欲绝的时候,托福考试结果来了,纪宇与徐娜颤抖着双手打开录取通知书,上面写着纪宇的名字,真是命运捉弄人,考上美国某大学的却是纪宇,用悲喜交加来形容纪宇此刻的心情一点不过分,纪宇恋恋不舍地把通知书扔到地上,他说:放弃!绝对不能丢下李雪去美国。 徐娜也是老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她看着纪宇那几乎失去光彩的眼神儿默默地离开了。 晚上徐娜抱来一部录音机,她把纪宇叫到医院外面打开了录音机,录音机里传来李雪的声音:亲爱的宇,我的爱人,后半生就指望你了,我跟徐娜都没有你学习好,最后考上托福的恐怕就你有希望,别忘了你学成归来后才会有出息,能赚很多的钱,那样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还有,你不能忘恩负义,不能甩了我,也不能不管徐娜。 纪宇哭了,他知道这是前些天他们三个相互鼓励时的录音,同时也明白了徐娜的用意。徐娜又把纪宇拽到医生跟前,医生说:你女朋友是颅内毛细血管微创出血,等淤血被吸收自然就会醒了,预计不会很长时间... 纪宇的心多少轻松了些,他跟着徐娜到了附近的饭馆,他已经三天没吃任何东西了,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徐娜说:去美国吧,这个机会不能错过,这是咱们仨的夙愿。 纪宇疑惑地问:我走了小雪你来照顾? 徐娜说:你还信不过我吗?把她交给我吧。 纪宇沉默了,实际上纪宇心里始终很矛盾,怎么会不想去留学呢?这是他多少年的梦想,其实他很相信徐娜,他知道徐娜会照顾好李雪。纪宇最终决定把李雪交给徐娜去美国留学。 转眼过去了一周,纪宇已经抵达了美国,开始了高等学业。那个时候还没有今天如此发达的网络系统,也没法视频和语音,打长途电话不仅不方便而且费用很高,纪宇只能靠寄信跟国内联系。 一周时间里他给徐娜写了五封信,两个星期过去也没见到徐娜的回信,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纪宇担心起来,他预感到李雪可能出大问题了,他哪里还有学习的心思,他寄出了最后一封信,信中道出了他的决定,再等一周若是还没有回信就辍学回国。 信是这样写的:徐娜,终没得到小雪康复的消息,预感她还在与病痛抗争,我挂念如勾,已没法正常学习,故打算返回国内守候在她身旁,择期可见,纪宇。 信寄出区不到一周便收到一封回信,信竟然是李雪回复的,写着:亲爱的宇,我上周已经恢复了知觉,徐娜把我照顾得很好,再调养几周就能下地干活了,你千万不要担心我,安心学习,我等着你学成归来,那时咱们就结婚,别让我失望,爱人李雪。 纪宇看见熟悉的笔迹热泪盈眶,他暗自在心底说:小雪,只要你好了,我保证给你拿回一个满意的学位。 从此纪宇安下心来,四年时间里他与李雪一共来往60封情书,他们诉说着甜蜜的爱恋和对未来的憧憬,可以说是这60封情书给了纪宇无穷的动力,让他以全优的成绩完成了学业,如愿以偿拿到了硕士学位。 纪宇拒绝了美国企业的挽留,毅然决定回国,他要回到李雪的身边,找份好工作给李雪美好的生活,当然他也要报答徐娜四年来照顾未婚妻的深情厚谊。 2005年除夕,纪宇怀着渴望和思念踏上了滦港镇这片土地,夜幕下的滦港小镇漫天绽放着盛开的烟火和震耳欲聋的炮竹,当纪宇顶着大雪走上被大雪覆盖成白色的小石桥时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冲着河面大喊:喂!亲爱的小雪,我回来了! 怀揣着砰砰跳的心情跑上二楼,在门前他拍打去身上的雪花,还特意把硕士学位证书从怀里拿出来,轻轻地按响了门铃。许久屋里传来了脚步声…… 是谁呀?这么晚了,有啥事?随着话音门慢慢打开,徐娜近乎瓶子底般的眼镜在纪宇身上扫了一遍,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纪宇脸贴近徐娜的眼镜晃了晃说:娜妹子,是我呀,我回来了。 徐娜脸上顿时像花一样盛开了,她把纪宇拽进屋里,有些慌乱地一边倒水一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乱问。纪宇发现徐娜穿着朴素的棉衣,只是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更厚了,像两个瓶子底。纪宇也感觉到了过年的气息,桌子上还有剩下的饺子和两副碗筷,可是没见到李雪的身影。纪宇喝了一杯水强压心中的疑惑问:徐娜,李雪呢? 徐娜没有回答他,还是问他在美国学习的情况,纪宇把硕士学位证书递给她,她双手捧着证书不停地颤抖,她几乎把证书贴在眼镜片上看来看去,嘴里不停地说:好啊!好啊! 纪宇焦急地问:李雪呢? 徐娜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了,她朝北屋指了指说:去看看她吧。 纪宇走进以前自己住过的北屋,眼前的情景把他吓呆了,以前自己用过的单人床上坐着一个肥胖的女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外面的烟花,分明就是一个傻子。 纪宇把目光投向徐娜。徐娜默默地说:是李雪啊。 李雪?纪宇仔细端详,半天才从傻女人眼角眉梢中看出了李雪的痕迹,他蹲下身靠近她问:小雪,你还认识我吗?我是纪宇啊,我回来了。 李雪把脸转向他,煞那间眼神儿中掠过一丝熟悉的光芒,似乎认出是自己的恋人,可是瞬间又消失了,目光依然又望向了窗外…… 纪宇的心碎了,他失声喊着:小雪,你这是怎么了?徐娜,她是怎么了?这不可能,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小雪弄成这样的? 徐娜怯怯地回答:李雪出院后就这个样子了。 纪宇说:不对,他已经好了,我们通了几十封信,她这样怎么能写信? 徐娜说:那些信是我替她写的。 纪宇听后不解地问:不可能,她的笔迹我认识,你不要骗我。 徐娜说:是我模仿了她的笔迹。 纪宇有些吃惊问:你说什么?是你跟我谈了四年的恋爱,写了60封情书? 徐娜低下头回答:是。 纪宇又问:医生不也说她能恢复吗? 徐娜说:那是我求医生那么说的。 纪宇绝望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徐娜抬起脸盯着纪宇说:为了你能完成学业,李雪她已经这样了,你就算放弃学业又有什么用,只要你学成回来就没有辜负李雪对你的期望…… 纪宇喊道:别说了,我不信,我也不会原谅你。 纪宇再也控制不住绝望的打击悲伤地冲出门去,他跑到了小石桥上,他望着已经结冰的河面任凭雪花和细风拍打着脸,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期盼了四年归来竟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心像雪一样的冰冷。 两个小时后他感觉到了寒冷,身体在打寒战,冰冷让他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他想到了徐娜,是她毫无怨言照顾了李雪整整四年,她恐怕都没有结婚,她牺牲自己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小雪有人照顾吗。纪宇忽然意识到,没有徐娜就没有他今天的学业,小雪很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是徐娜用自己的幸福换来了小雪的安逸。 纪宇情不自禁地喊道:徐娜,我错怪你了! 当纪宇转过身准备回家时却看见小石桥另一头站着一个雪人,她手里揣着一件棉大衣,佝偻的身躯在望着他。纪宇再也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黄莺坐在徐娜对面静静地听着,徐娜说到这儿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黄莺递过去一张纸巾说:给你娜姐,后来呢? 徐娜说:后来纪宇在我的推荐下进了“栾城晚报”,当上了记者,当年他就跟李雪结婚了。 黄莺说:你独自生活至今心里还是放不下纪宇吧? 徐娜说:也不全是,错过了结婚的年龄找个称心的人难啊,以后恐怕更难了。 黄莺说:李雪多亏你照看了。 徐娜说:她是我同学也是我姐,何况我跟纪宇...我会一直照顾她到走的那天,谁成想纪宇会被人杀死呀。徐娜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黄莺再次递给她一张纸巾说:没想到你跟纪宇还有这么深的感情,当然还有李雪,纪宇是个正义的记者,等咱们办完该办的事我跟你一同照顾她。 徐娜笑了笑说:需要我做什么你说吧。 黄莺说:我在搞一个鉴宝大会,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那人的电话号码,事情是这样的...... 第六十四章 鉴宝大会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4月8日晚7点40分,滦城电视台演播大厅内技术人员正在井井有条地检查设备,“文物鉴宝大会”活动即将开始,因为是现场鉴宝,再加上电视和网络直播,接待室里集聚着上百名来自全省各地的文物及古董古藏家。 “文物鉴宝大会”是一档直播栏目,也是基于滦城比较盛行的古董文物特点专门开办的,活动由“开元文化传媒”主办,举办单位重金邀请来了三位享誉全省的高级文物古董鉴赏专家,专家现场为收藏者提供鉴定,因此很受古董文物玩家和收藏者的青睐。滦城电视台每周六晚上8点在自制频道对此直播。活动已经进行到第二期,第一期有近百名文物收藏者带着藏品来到现场请专家做了鉴赏。 慕容阿敏经历了半年的抑郁逐渐走出暗影,她辞去晚报记者的差事当起了自由讲师,专门讲文物史,深受文物爱好者关注,她还在网上开办了一个栏目叫“阿敏说文物”,不到半年就成了滦城的文物网红。如今她受黄莺的邀请当上“开元文化传媒”艺术总监,本次“文物鉴赏大会”她亲自上阵,并以网红名字阿敏主持节目。 说起这个“开元文化传播”还必须要提起一个人,她就是“滦城煤矿”仇武的妹妹仇颖,自从哥哥仇武被判处死刑后她就把父亲接到了省城,她也辞去了省立大学讲师的职务在家照顾父亲,半年前黄莺找到她,两个人长谈近八个小时后仇颖决定加入“开元文化传媒”担任经理一职。 2018年4月黄莺、慕容阿敏、仇颖三位漂亮女人决定做一笔扬名滦城的大买卖,用黄莺的话说,他们三个都是女中豪杰,只要认定的事没有办不成的。大买卖就是现在举办的“文物鉴赏大会”。黄莺投资500万在电视台买了三个周六黄金时段直播文物鉴赏大会实况。为了提升“文物鉴宝大会”关注由慕容阿敏担任主持嘉宾。第一场“文物鉴赏大会”上周六举办,阿敏凭着学到的文物知识在直播中备受专家和观众的好评。 今晚是第二场现场鉴宝,晚8点“文物鉴宝大会”正式开始,主持人阿敏神采奕奕走上鉴宝台,她穿着一件粉底兰花旗袍,乌黑长发高高盘在头顶,面如粉团,唇似樱桃,杏眼微笑,声犹银铃,她说: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我是主持人阿敏,今晚的鉴宝活动正式开始,先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出一级文物鉴赏大师霍开先生;特级文物书画鉴赏大师、省立大学历史系教授闽德尔先生;我市著名书画文物大师,文博馆馆长孙光堂先生到鉴宝台上就座。 第一个走上鉴宝台的是满头银发端庄儒雅六十多岁的霍开,后面是大光头,穿唐装学究模样七十左右岁的闽德尔,最后是长发披肩戴宽边眼镜六十来岁的孙光堂。 阿敏待三位大师落座后说:本次“文物鉴赏大会”由滦城电视台主办举办,“开元文化传播”协办,本次鉴赏活动不但现场鉴宝开通还线上鉴宝平台,鉴宝期间允许线上交易,也就是说本次鉴定的宝物可以在线上出售,这是一项体现高科技活动,望大家支持。好了,为了把时间更多地留给藏宝者,现在鉴宝大会正式开始,有请今晚第一位宝物拥有者上台,拿出自己的宝物请大师们鉴赏。 第一个走上台请求鉴赏者是一位退休教师,他怀里抱着一幅画轴,展开一幅山水古画。 阿敏说:老先生怎么称呼? 退休教师说:我姓贾,语文教师。 阿敏说:请贾老师介绍一下这幅画。 贾老师说:这幅画是爷爷年轻时候去陕西公干在一位落魄官宦人家买的,当时花了200块现大洋,据说这幅画在他家有年头了,是宋朝画师居然所画,画名叫“藏雪图”,今天请大师们鉴赏一下,不卖啊。 霍开近前端详了一阵笑着说:贾先生,你这幅画呢是绢本墨笔,长103,宽52,画面上有“缉熙殿宝”大印,还有明纪察司半印及乾隆诸收藏印,若是真迹可不得了呀,可惜这幅画真迹现在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你这幅画不是真迹,是清朝李希临摹的。 贾老师脸色顿时露出了尴尬,他问:还有收藏价值吗? 霍开说:当然有啊,虽然与真迹差的有点远也很不简单了,藏着吧,既然你不想卖我就不估算它的价格了。 贾老师红着脸赶忙收起画轴悻悻走了下去。 第二个上台的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他提着一个红包袱,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像足球一般大小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冲三位鉴赏家笑笑说:我奶奶留下的,没换过包装,听我奶奶说是古代的,请专家给鉴定一下。 中年男人打开包袱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腕。 闽德尔走到铁腕跟前仔细看了几遍说:这个东西叫“敦”,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具,王侯贵族才有资格享用的青铜器,从外观上看,通身浑圆,近似一个球体,用青铜慢慢打造成这种形状,工艺十分精湛,是青铜器时代的东西,要是真品就是国宝级文物。可惜你这件东西是仿制品,大概是清朝末年的东西,价值不是很高,朋友你就留着赏玩吧。 中年男人笑着问:它能值多少钱? 闽德尔想了想说:大概一万左右。 中年男人拍拍脑袋说:留这个仿制有啥意思,有想买的我就卖了。 说完中年人又用破红布包上这只“敦”准备往后台走,就在此时,摆在台上连接着网络电脑上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动物头像。头像是经过动漫处理的一只小白兔,他竖着两只大耳朵还戴着一副宽边眼镜,再加上光线很暗根本看不出本来模样,他推了推眼镜用嘶哑的声音问:这位哥们,你真想卖? 中年男人先是一愣,扭头张望了半晌才发现是电脑屏幕上的小白兔在说话,他尴尬的一笑说:是啊,想卖啊,你想买吗? 小白兔说:当然想买了。 中年男人说:那太好了,不过大师说了是仿制品。 小白兔说:没关系,我买了摆在家里看着玩,不过我可不给一万,六千咋样? 中年男人感觉有点意外不置可否,扭脸看了看闽德尔,闽德尔冲他点点头说:你要是不收藏就出手吧,这东西就是个心劲,喜欢就值钱,卖了算了。 中年男人思考一下问:不是闹着玩吧哥们? 小白兔回答:不闹,卖不卖? 中年男人说:卖,六千给你了。 小白兔说:好,我把钱转给栏目组账号,你把东西给他们留下就行了。 中年男人又把脸转问阿敏问:真可以这样吗? 阿敏回答:可以,我们编辑会与这位先生落实款项,等钱一到账便转给你。 小白兔插话说:钱现在就可以转到你们账号上。 阿敏说:好!你扫屏幕左下角二维码与我们编辑联系,明早来栏目组取宝贝。 中年男人笑了,他给闽德尔和另外两位大师鞠躬行礼跟着编辑走下舞台。 阿敏说:谢谢你小白兔,希望你下期继续关注我们的鉴宝活动,有喜欢的就买下。 小白兔说:我会的。说完头像一闪不见了、 阿敏说:好了,这是咱们鉴宝大会第一次线上卖出去藏品,我们继续,有请下一位。 从台下上来一个三十几岁板寸发型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纸箱子,也许是第一次参加这类活动显得很不自然,他把纸箱子放到桌子上还差点掉下来,逗得大家一阵嬉笑。 阿敏也笑了,她问:紧张了? 板寸说:有点,没上过这么高级的台。 阿敏又问:你做什么工作? 板寸说:我?卡车司机。 阿敏继续问:宝贝是祖传的还是淘来的? 板寸说:淘的,两年前去新疆在旧货市场淘的,叫啥来着,嗯,玉斝,说是古代拿它温酒用的东西。 阿敏说:打开让观众和大师们看看吧。 三位大师和观众都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上的纸箱子。板寸打开纸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草纸包裹着圆不溜秋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他搓了搓手小心翼翼把宝物拿出来一手托着一手扯开上面的草纸,当他撕掉草纸时突然撒手扔了出去,一个圆不溜秋的东西在鉴宝台上滚了好几圈,人们都被这一幕吓呆了,掉在鉴宝台上的竟然是一个死人骷髅头。 阿敏反应还是镇静,她小声喊:不要慌,都不要慌张,这也许就是古文物。 霍开咧着大嘴欠了欠身子说:快点报警吧,这不是文物啊! 在场的百十名观众见此情景都跑出了直播大厅,鉴宝台上只留下了主持人阿敏、两名编辑和三位鉴宝专家,那个板寸也没敢走,蹲在一旁惊慌失色。 不到半小时,李诺,王宁等人赶到了文物鉴赏直播大厅。一个女编辑说:没人靠近舞台,我们知道保护现场。 李诺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她查看了一下现场,的确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这时法医唐婉也进来了,他简单地了解一下情况后戴上手套蹲下身勘察骷髅头,仔细看过她冲李诺说:诺姐,你仔细看看。 李诺仔细看了一眼骷髅头不由得一阵惊愕,白骨上刻着四个歪歪曲曲的小字:我是纪宇。 王宁看见这行小字情不自禁低声叫道:我嘞个去,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诺瞥他一眼小声说:别瞎说。 王宁立刻闭上了嘴。 李诺问:这个东西是哪来的? 阿敏走到板寸跟前说:他带来的宝贝。 李诺看见慕容阿敏本想说几句问候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说:慕容阿敏,今晚鉴宝是你主持吗? 阿敏说:是,李副科长,幸会在这见到你。 李诺冲她一笑而后对蹲在一旁的板寸说:你过来。 王宁把板寸拽到骷髅头跟前,他眼神迷离不敢直视。李诺问:这个东西你是从弄来的?要说实话啊。 板寸声音打着颤儿说:我哪知道啊,我是从家里把这樽玉斝装进箱子带过来的,谁知道到了这儿一打开变成了这玩意,忒害怕了。 李诺问:你这玉斝哪来的? 板寸回答:是我从旧货市场上买的,50块钱。 王宁惊讶地问:我嘞个去,你拿着50块钱买的破玩意上这鉴宝来了? 板寸说:额,我琢磨万一鉴宝专家看走眼了呢,说不定能赚一笔。 李诺问:你来的路上离开过这东西吗? 板寸思索一阵说:半道上...我差点撞上一个时髦老头,他坐在地上耍赖,非管我要500块钱不可,我跟他理论了一会。 李诺问:你开的啥车? 板寸说:我开的电动车啊,我没撞着他,是他靠在我车把上的,应该是碰瓷儿的吧。 李诺问:后来呢? 板寸说:我把他扶到路边跟他说了老半天好话,他说渴了让我到对面小卖铺给他买矿泉水,我给他买来他喝了几口就走了。 李诺问:在啥地方? 板寸回答:就在电视台南面那条小街上,离这不远。 李诺问:他告诉你叫啥没? 板寸回答:没有,他没敲我一笔就谢天谢地了,谁还问他名字。 李诺问:有人看见没? 板寸回答:那条街上黑吧琉球哪有人啊。 李诺心里明白了,就是这个老头设计掉包了板寸的文物,这家伙要干啥?李诺又问板寸:你刚才说时髦老头是啥意思? 板寸回答:他除了驼背,戴着个破帽子其他方面不像老头,身体喯挺,也看不出多大岁数。 李诺说:行了,王宁你把他带回去给那老头画像。 阿敏说:李队长,还用我们去“刑侦二科”吗? 李诺问:阿敏,孙光堂是你请来的? 阿敏说: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是黄莺请来的,看见没?那三位都是咱们这片土上搞文物古董的专家,影响力老高了。 李诺压低声音问:阿敏,高端也跟你们混吧? 阿敏笑了笑说:那家伙不跟我混,是跟黄莺混。 李诺又问:黄莺现在是不是不得了啦? 阿敏回答:是吧,滦城算不上首富也能进前三名,不过那丫头有钱归有钱可也很够姐们。 李诺问:听说仇颖也归到她的名下了? 阿敏回答:是,她是传媒公司经理,我俩都跟黄莺混了,现在她照顾我俩。 李诺沉吟片刻说:鉴宝大会有什么秘密吧? 阿敏大笑,她说:天机不可泄露,哈哈哈,改天请你吃饭。 李诺与慕容阿敏握握手走了,她能察觉到阿敏在盯着她的背影开心的微笑着。 第六十五章 传讯鉴赏家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4月9日上午,“开元文化传播”老板黄莺、经理仇颖、主持人慕容阿敏及三位文物鉴宝大师霍开、闽德尔、孙光堂依次被传唤到了“刑侦二科”,这是郑国强下的命令。 李诺把仇颖请进自己的办公室,她给仇颖泡了一杯菊花茶。李诺问:仇大小姐,近来可好啊? 仇颖面带微笑,回答:你还是叫我仇颖或小颖吧,我现在是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前几个月心情很差,现在好多了。 李诺说:那就叫你小颖,刚才我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你现在是“开元文化传媒”经理,你跟这几位鉴宝专家熟吗? 仇颖说:我跟孙光堂还是挺熟悉的,剩下两位早就知道大名没打过交道,就是上周鉴赏节目开播后才认识的。 李诺说:来鉴宝现场做文物鉴定的人是提前跟你联系吗? 仇颖回答:不跟我联系,有工作人员,他们联系好再来现场请专家鉴赏,我好歹也是个经理,不能事事亲临前线,另外也有跟电视台联系的。 李诺问:你们后台老板是黄莺吗? 仇颖回答:是啊。 李诺问:黄莺还兼着你们“文化传播”的经理? 仇颖说:没有,传媒的事她不管,连问都不问,像你说的一样,她只是后台老板。 李诺说:这两年的案子涉及到的人物家属都凑到一起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仇颖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爸爸哥哥是罪犯跟我有关系?要株连九族吗? 李诺赶忙说:没有没有,小颖,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对了,你家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仇颖说:我爸保外就医了,都是我哥哥把他连累了,糖尿病很严重,现在连走路都困难。 李诺问:问你一个话外题,你还记得你哥哥在“滦山庄园”抢来的那半幅“双叟图”吗?你也是小有名气的文物鉴赏家,我想长点知识。 仇颖笑了笑说:我没见过那半幅画,我家让上半幅画坑得家破人亡了,我不想提它,说实话我们仇家以前在滦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缺钱吗?我都觉得我哥哥很可笑,非抢劫什么庄园,弄回半幅破画来,唉! 李诺问:小颖你家煤矿? 仇颖叹了一口气说:啥煤矿啊,资不抵债,破产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被黄莺收编。 李诺话锋一转问:你对鉴宝大会上出现纪宇的人头骨怎么看? 仇颖冷笑一声说:事态弄人呗,纪宇与我家无冤无仇,倒是一想起那个叫温闻的家伙就很憎恨,他杀死了姜星、汤加一,还设计让我哥跟季亮内讧,最终逼着他开枪杀人,听说他是崇拜歌手高鸿才这么做的,不但杀人还跳楼自杀了,真是人间悲剧啊!至于为啥有人把纪宇的人头弄到鉴宝现场我就不清了,也许是为了恶心你们吧。 李诺又问:你与黄莺关系咋样? 仇颖回答:还行,大学同学而已。 李诺说:小颖,不好意思啊,我也是职务所迫,没事了你走吧。 仇颖也没客气站起身拿起包走了,李诺看着她手里的包心想,LV,少说也值几万块,还是有钱好啊。 隔壁办公室里王宁正在询问霍开,王宁说:霍先生,你省城开的那家古玩店可是远近闻名啊。 霍开说:有点小名气,我年轻的时候在考古队,退休后没啥事干才开了这么一家小店,也没指着它赚钱,就是玩。 王宁问:霍先生,你认识纪宇吗? 霍开说:纪宇?我不认识,那个骷髅头是他的?谁知道那个骷髅头为什么会出现在鉴宝文大会上,我只是个文物鉴赏家。 王宁问:霍先生你不要激动,您是著名文物鉴赏大师,又是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您见过一幅叫“泼墨仙人图”的古画吗? 霍开回答:知道,梁楷是南宋时代的大画家,“泼墨仙人图”就是他的代表作,现存于台北博物馆,。 王宁又问:霍先生应该对梁楷很了解吧? 霍开回答:了解一点点。 王宁问:我听说他在画“泼墨仙人图”的同时还画了一幅叫“双叟图”的画,霍先生对此怎么看? 霍开听后呆呆地看着王宁半晌才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幅画吧?不敢肯定。 王宁追问:霍先生您能不能....... 霍开拍了拍脑门说:小王同志,我有点头晕,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 王宁见状猜想,像这样的老专家怕说错话被人笑话,其实王宁更怕他一激动躺下了就坏事了,再不敢多问,赶忙叫来同事将霍开送了回去。 另外一间办公室郑国强正跟闽德尔聊着,感觉就像闲聊天一样轻松愉快,闽德尔摇晃着光头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喝着郑国强给他沏的铁观音,他慢条斯理地说:郑老弟,我都七十岁了,电视台邀请我来做鉴宝专家是有利于人们幸福的事,你说我就算想推辞心里也说不过去啊,说实话我还真看不上那点小酬劳,但是人家专程去请我三趟能不来吗?谁成想遇上这么离奇的事,竟有人拿着死人头颅来做鉴赏,滦城的治安太差了。 郑国强看得出这老爷子绝对是个倔人,跟他心平气和没用,强硬更没用,感觉自己也没啥招儿就去了洗手间。闽德尔看着询问自己的人被弄得尿都出来了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暗想就你这样的连文物是啥都不懂还跟我弯弯绕,有话不直接说,我偏不让你得逞。 闽德尔正得意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他不慌不忙打开一看是仇颖发来的,写着:程老,今晚7点“鸿燕饭庄”请您老人家吃饭,逾时恭候您出席。 闽德尔高兴的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正巧郑国强进来,看一眼闽德尔的表情弯腰从地上捡起手机递给他问:闽老师,您怎么了? 闽德尔哈哈大笑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没事 晚上喝酒。 郑国强说:额,是好事,闽老师我问一个事,只看见过一幅叫“双叟图”的古画吗? 闽德尔一愣,忙问:“双叟图”?谁的大作? 郑国强说:好像是南宋著名画家梁楷的,据说他当时画了两幅画,一幅“泼墨仙人图”另一幅“双叟图”,1300年间吧,前一幅流传在社会上比较出名,现在保存在台湾省台北博物馆,后一幅被当时的一位官宦人家收藏一直没有外泄,所以很少被人知道,还有人说直至到了明朝才流传到一位县级小官吏手中,有一年小官吏告老还乡经过滦山脚下时遇上大雨冲塌山体将其埋在了下面,民国年间被挖了出来,这幅画才重见天日,我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 闽德尔好似听呆了一般瞪着一双满是皱纹的小眼儿看着他,郑国强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转换话题问:闽老师你咋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有问题吗? 闽德尔像从梦中醒过来一样说:没有,你岁数不大懂得的蛮多吗。 郑国强笑笑起身给他茶杯里续上水问:程老,你见过这幅画吗? 闽德尔摇摇头说:记不得见过,看来老朽还是见识短啊,郑老弟让我长见识了,我可以走了吗? 郑国强哈哈大笑后说:当然,我送您。 闽德尔摆出停止的手势说:不必再麻烦郑老弟了,我自己行。说完他走了出去。 下午“刑侦二科”小会议室里的气氛就更加融洽了,滦城文博馆长孙光堂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他在屋里渡着轻盈的步子说:都是这幅破画搅合出了这么多人命关天的大事,唉!也懒我那好兄弟纪宇命薄,看见啥不好非得看见那半幅破画,害死了自己,还搭上了黄开元的命,现在都懒得说这幅破画了。 郑国强坐在沙发里抽烟听着孙光堂喋喋不休地说,手指上夹着烟也不嘬,烟雾多部分自燃掉了,他感觉眼前这个孙光堂咋都跟文物艺术大师很难联系到一起,到好像是个说书的人。 郑国强坐正身子问:孙老师,跟我说说那幅“双叟图”呗,让我也长长知识。 孙光堂回答:有啥好说的,就是南宋著名画家梁楷画的画,也许是高兴一下子画了两幅......就这么点事。 王宁仿佛恍然大悟,忙说:原来是这样,值钱吗? 孙光堂说:这咱也不敢估价啊。 郑国强叼在嘴上烟头差点烫了嘴,赶紧掐在烟灰缸里,他说:孙老师都不敢估价的画一定价值不菲。 孙光堂说:那还啥用啊,这回算是彻底玩完了,让黄开元一把火给烧了,按理说黄开元罪过可大了去了,可惜啊死了。 王宁说:不是黄开元烧的,是梁昊烧的。 孙光堂长叹一声说:谁烧的还不是一样,唉!可惜了,无价之宝啊。 ...... 隔壁李诺办公室里坐着黄莺和慕容阿敏,李诺在询问她俩,但询问的气氛轻松悠闲,三个人跟闲聊差不多,李诺面对着老科长慕容斌的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慕容阿敏说:那个人头骨掉出来时我还以为是仿古艺术品呢,霍开大师一说要报警我才意识到是真的人头骨,差点没被吓死,诺姐你说这是谁这么难揍跟你们开这么大玩笑? 李诺说:不是跟我们,是你们的玩笑。 慕容阿敏说:我看不见的,骷颅头上不是刻着纪宇的名字吗,那肯定是向你们挑战。 李诺不想跟她较劲就转向黄莺问:黄总,你怎么看这件事? 黄莺笑了,笑的很灿烂,她说:李科长,我吧就是一个搭台的,至于台上发生的事不管不问,出钱是我的责任,发生了案件需要你们侦破,我能做到请你们吃饭。 李诺听着她的话心里头暗想:黄莺变了,跟当初做护士时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看来有钱人都是善变的。李诺随即转换了话题,她问:你跟高端啥时候结婚啊? 黄莺一愣,赶紧说:哎呦,这个问题得问高端,我早就想结婚了,是他不肯,说不定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呢,比如你李科长,也许他想的就是你,我可听说你俩办案时几乎黏在一起。 李诺哈哈大笑,她说:要是他心里装着我那可是求之不得,可惜啊,他看不上我这拿工资的人,他要傍大款的。 黄莺并没生气,她说:也许吧,不过我算是有钱了吧,他也没动心啊,谁知道那小子心里咋琢磨的。 眼看气氛要变坏,慕容阿敏忙把话题转移了,她问李诺:诺姐,你啥时候让我们走啊?我俩晚上还要请客呢。 李诺清楚什么也问不出来就干脆说:现在。 慕容阿敏说:真的,黄莺姐,咱们走吧。 李诺看着她俩走出房间使劲冲门口啐了一口唾沫。 第六十六章 恐惧出租车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鉴宝大会惊现死人骷髅头被暂时叫停,经主办单位和电视台栏目组商定11日补办一期,消息传出后得到了许多藏宝人的响应,报名参加人数竟然比上一期还要高。 4月9日晚,主办方宴请鉴宝大师,地点就选在霍开和闽德尔居住的“红燕酒店”。等黄莺、仇颖和慕容阿敏抵达酒店时三位大师已经坐在包间里了。 酒宴可谓是山珍海味,不仅佳肴讲究喝的酒也很高档,有茅台、拉菲和德国黑啤。宾客落座后黄莺首先敬酒。今晚黄莺秀发高盘,白色紧身薄毛衫亭亭玉立,由于身材消瘦了一圈显得高贵典雅,尤其是带着一股朝鲜族女人特质的端庄不得不让人从心底产生敬畏。黄莺笑容可掬地为位三位大师敬酒,弄得他们三个不好意思不干,没料到黄莺还非常能喝,一连跟他们干了三倍,这三杯酒喝干后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黄莺敬完酒后轮到仇颖敬酒了,她站起身面带微笑给三个大师斟酒邀饮,又是一连三杯。酒后她脸色变得微微发红,再加上今晚她穿着黑色吊肩半长裙,内衬白色纯棉小领衫,脖子上戴着白金项链蓝宝石吊坠,乌发齐肩衬托着一张面团般的俏脸,简直就是西施下凡。三位大师都傻眼了,六杯下肚还有天仙站在身边就觉得像在天宫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一样。 轮到慕容阿敏敬酒了,她说:三位老师,咱们今晚还得喝点红酒,一来去去晦气,二来预祝咱们鉴宝大会红红火火,再说有佳人陪伴喝点红酒才有兴致。说完给三位大师挨个倒满了红酒,三个老家伙那还把持得住,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满杯必干。 闽德尔附和着说:阿敏主持酒量不可小觑,今晚老丘算是领教了。 霍开早就失去了平日谦谦君子做派,喝的满脸涨红说话都不利落了,他说:早就听说仇颖经理是名牌大学硕士,对文物颇有研究,没想到对酒文化也这么懂行,难得的才女啊。 孙光堂算是最清醒的人,他端着酒杯说:黄莺老板才是女中豪杰,漂亮的让人难以相信,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看着三位美女根本就不用喝酒,秀色就把你搞醉了。 三位文物界专家一边喝酒一边相互吹嘘,而三位美女换着法子敬酒劝酒,几轮下来不把他们灌醉才是怪事呢。 酒席过半,除了孙光堂还算清醒另外两个都不行了,闽德尔叨叨咕咕听不清嘴里说的是什么,霍开眯缝着小眼睛不停地瞟慕容阿敏。孙光堂见状谎称去洗手间,出了酒店便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闽德尔跟慕容阿敏又喝了一杯就趴在了桌子上不动了,仇颖叫来服务员把他送回楼上的房间。 霍开见孙光堂开溜,闽德尔喝醉被送走,感觉自己再喝下去非吐了不可,他跟三位美女说:我也喝好了,今天是酒足饭饱,等鉴宝活动圆满结束再喝不迟。三位美女挽留了几句见他执意要回房间也就不再让了。霍开跟仇颖、阿敏又握手又拍肩折腾了一会才出了包间,黄莺示意送送他,仇颖、慕容阿敏搀扶着他走下楼。 来到酒店大堂霍开又没有回房间的意思了,他说想在大堂休息厅里坐会醒醒酒,慕容阿敏和仇颖无奈,只好把他扶到酒店咖啡厅坐下,慕容阿敏给他要了一杯咖啡,二人嘱咐服务生几句就离开了酒店。 霍开虽然喝的晕头转向,可心里还惦记着一件很重要的事,否则他绝不会让三位美女这样清醒着走人。他还有一件大事要做,今天下午他接到一个女收藏者打来的电话,说她家里有一幅祖上传下来的名画叫“伏生授经卷”,霍开清楚这幅画是唐代王维的作品,绢本材质,宽25.4厘米 长44.7厘米,是一幅无价之宝,据说已经失传几个朝代了。女收藏者强调是她祖上传给她母亲的,如今母亲亡故她想把这幅画出手,但又不敢拿到文物市场去卖,有意请他到家里鉴定一下并想委托给他的文物店拍卖。霍开一听这幅画早就心喜若狂了,暗自琢磨也许这幅宝画就在这个女收藏者手里。 女收藏者在电话里说:我想拍卖这幅画,知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想请你做我的拍卖经纪人,利润可以按三七分成。 霍开估算了一下,这幅画若是真迹能值上亿元,自己可以获得三千万的酬劳,遇到这种好事哪有不接受之理。霍开当即答应先看看画再说,女收藏者比较谨慎,不想公开这幅画的消息,怕招惹是非。霍开更是深知这方面的危险性,就答应悄悄去她家看上一眼,两个人约好今晚9点女收藏者来酒店接他。 霍开迷迷糊糊刚端起咖啡手机就响了,正是下午那个女收藏者打来的,她说:是霍老师吗?真是对不起您啊,我刚才要去酒店接您,下楼时一着急摔了个跟头,把脚脖子给扭了,疼得要命,怕是去不成了,霍老师要不咱们改天再约吧? 霍开忙问:伤的很严重吗? 女收藏者:倒也不是很重,就是肿了没法走路。 霍开说:哎呀,我这都等半天了,酒都没喝好。 女收藏者说:额,是这样啊,可真是对不住您,要不,麻烦霍老师您亲自来一趟我家行吗?不不,对不起啊霍老师,您这么大人物我瞎说的。 霍开说:这有什么麻烦的,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你家。 女收藏者说:这怎么好意思啊,还是改天吧。 霍开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马上说:我没事,你赶紧把地址发给我吧。 女收藏者说:行吧,那就辛苦您了,对了霍老师,这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霍开笑着说:我懂,我就自己打车去,你放心就是了。 挂断了电话不到半分钟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乾安区李家桥村委会东侧,到了联系我。 霍开看完短信踉踉跄跄走出酒店,出了大门口他才发现不知啥时候下起了密麻麻的小雨,马路上已经湿漉漉的了。他站在酒店门口等了好半晌也没等来出租车。霍开正急得心急火燎从饭店左边树影下开出来一辆黑色捷达车,捷达车开到霍开身前停下从车窗缝隙间传出一个声音问:老师傅你去哪儿? 霍开见过这类拉黑脚的车,故作不耐烦地说:乾安李家桥。 车窗内传出:太偏了,没人爱去,回来就得放空车,100块。 霍开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开走,车窗又传出:得,50?不行就算了,这么大的雨没出租车愿意去那儿。 霍开马上叫住了捷达车,他说:50就50,你的把我送到位啊。 捷达车停下,霍开伸手去拉副驾驶车门,那个声音又传出:前门坏了,坐后面吧。 霍开嘟囔着拉开后门钻进去,他瞄了一眼司机,发现这个司机跟别的司机有所不同,他穿着一件连帽服装,脸藏在帽子里,长什么样根本看不见,而且帽檐压得很低。 捷达车启动后拐弯向西驶去。霍开本来就喝的有点迷迷糊糊,车再这么一颠簸脑袋就大了,没几分钟眼皮子往一块够不久就打起了瞌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捷达车减慢了速度,霍开感觉胸口闷得慌,他闭着眼拍了拍司机的座椅说:师傅先停一下我忍不住了,别吐在你车里。 司机冷冷地说:到了。 捷达车随即停下,霍开朝车窗外一看迷惑不解,窗外一片漆黑连条灯光都没有,他问:这里咋没路灯呢? 司机说:路灯坏了。 霍开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司机,顺嘴问:这是李家桥? 司机回答:是,稍等,找你钱。 说着司机接过霍开手中的百元大钞随手找给了他一张大票,霍开的手指无意间碰到司机那只递钱的手,感觉那只手冰凉的没有一丝热度,他睁开眼奓着胆子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司机,这一望差点没把他吓死,司机扬起脸露出了三个黑窟窿。 我的妈呀,遇上鬼了!霍开感觉后脖颈子被扎了一刀。 骷髅头左右摇了摇说:看看找你的钱对吗? 霍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票子,票子的面额9位数,一亿元?冥币?霍开差点吓哭了,他伸手去拉车门可怎么也拉不开,就在此时骷髅头转向了他。 鬼呀!我的妈呀,救命啊!霍开吓得尿了裤子。 霍大师,嘿嘿嘿!我是纪宇。骷髅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格外渗人。 纪宇?霍开脑子里马上闪现出鉴宝台上那个刻着纪宇名字的骷髅头,精神接近崩溃,他玩命地拉着车门,可是车门就是拉不开。 骷髅头又说:你要拉了,门让我锁住了。 霍开差点哭了,他问:你想对我做什么? 骷髅头说:霍大师,你还记得有一幅叫“双叟图”古画吗?你只要告诉我它是怎么回事我就放过你,我还会去阎王爷那儿替你说几句好话,再让你多活几年,要是不跟我说实话,嘿嘿嘿,今天我就把你走了。 霍开一听这话心里直颤儿,再也没有力气挣脱了,心想既然到了这种地步看来只有求求这位死鬼爷了,万一他心一软说不定还能饶他一条命。霍开移开眼神说:纪宇老弟,我知道你被害跟那幅画有关,可不是我害的你呀,你若是想知道那幅画的来历或者围绕它发生的事我告诉你就是了,求你今天不要带我下去。 骷髅头又嘿嘿笑了两声说:知道你不是害我命的人,可是债有头冤有主,我要死个明白,你说吧,不要骗我啊。 霍开已经吓破了胆,现在让他做什么都不在乎了,他不敢再看骷髅头地着脸乖乖地把跟那幅“双叟图”古画有关的事情完完全全地说了一遍......最后他说:纪宇老弟,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没说半句假话。 骷髅头问:就这些?没有骗我吧?我跟你说霍大师,你要是敢骗我我让你活不过三天。 霍开头直撞车门,说:纪宇老弟呀,我连一句假话都没说,我清楚我有罪,你放过吧,求求你了。 骷髅头张开了嘴,上下牙嘎嘎磕了几下说:那就先放了你,你还不下车,需要我给你开车门吗? 霍开急忙回答:不不不,我自己行。说完他试探着推了一把车门,车门被推开了,他近乎是滚下了车,爬起来一看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自己好像在野地又像是半空,远远望去隐约有一排灯光,他心里琢磨朝有灯光的方向跑准没错。此刻的霍开神智半清半醒,逃命是他唯一的选择,他连滚带爬朝着有亮光的方向跑去。 站...住!窟窿头从背后突然发出一声阴森森地喊叫。 霍开腿肚子直转筋,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把他钉在了原地,他扭头瞟了一看后面,禁不住更加胆战心惊,身后站着一副骨头架子,骷髅头像插在骨头架子上滴拉啷当乱晃,最诡异的是骨头架子不是走而是蹦着前行。 霍开噗通跪下老泪纵横,用祈求般的声调说:纪老弟,不要带我啊,你不能后悔。 骷髅头摇摆着三个黑窟窿说:嘿嘿嘿,你刚才说的话判官都记下了,阎王会另派人找你核对,至于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找你我就不知道了,但你记住千万不要跟他撒谎,不然的话我不来取你他也一定会来取你性命,嘿嘿嘿,走吧。 霍开彻底被吓疯了,一听让他走爬起来玩命般朝前跑,有倒是慌不择路,他一边跑还一边扭头看骨头架子追没追来,可是刚跑了几步就踩空了,身体像驾云一样飘了起来。 第六十七章 午夜惊魂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第六十七章  午夜惊魂 4月10日后半夜1点钟,一对夫妻下夜班骑着自行车在外环李家桥建设中的高架桥下经过,隐约听见有人喊救命声,夫妻俩听的直发毛,停下车四下张望,觉得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心里虽然害怕可还是奓着胆子四下寻找,终于发现呼救声是从高架桥挂在半空安全网兜里传来的,夫妻俩也不敢上去救人马上打了报警电话。 十分钟后管辖这个区域的侦查员赶到,夫妻俩指着悬在高架桥上半截网兜说:在上边呢,不知道是还人是鬼。 探员们看了看网兜足有五六米高,里边确实佝偻着一个人,此时喊声已经很虚弱,但还是能听清仍在喊救命。探员们觉得没法营救就给滦城救护队打了电话。十分钟后救护队赶到,从高架桥上用绳子顺下去人连拉带拽费了很劲儿才把蜷缩在里面的人放了下来,救护队用车将浑身颤抖的人拉到镇卫生所,当网兜里的人说出落入网兜经过后救护队人员马上向“滦城刑侦二科”报了警。 李诺半夜三更被叫起来赶到乾安李家桥卫生所,一个两鬓斑白六十多岁老爷子脸色惨白瞪得一双带血丝的眼睛蜷坐在椅子上喝着热水,李诺心头不由得一愣,这老头她白天在科里见过,他是“文物鉴赏大会”请来的鉴宝专家霍开。李诺觉得很好笑,她看着霍开那张一道子红一道子白跟花猫一样似的脸在心底说:白天的精神抖擞变成了丢魂失魄。 李诺马上给郑国强挂了电话,随后进屋坐在霍开身边问:霍老师好点没? 霍开瞪着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神儿盯了李诺半晌才问:你认识我? 李诺说:霍老师你好健忘啊,今天上午,额,不对,是昨天上午了,你还在我们“刑侦二科”着。 霍开好似幡然醒悟,忙问:你找我有事吗? 李诺说:我是来接你的,霍老师,你怎么掉进网兜了? 霍开听见这话精神又紧张起来,他斜着眼朝窗外偷偷瞄了瞄好久才说:丫头,有鬼呀! 李诺也跟着他的眼神儿朝屋外看,院子亮堂堂的什么异样都没有,李诺问:霍老师,哪儿有鬼呀? 霍开说:有,真有,是滦河西岸大街被杀死的那个鬼。 李诺听见这话也紧张起来,她再次拨通郑国强催促她赶紧过来,十几分钟后郑国强带着王宁赶到了乾安李家桥镇卫生所,他冲站起来要跟他说话的李诺挥挥手直接走到霍开跟前弯下腰问:霍老师记得我吗? 霍开上下打量了几眼后说:记得,你是郑科长。 郑国强坐到他对面说:咱爷俩聊聊? 霍开点点头。 郑国强问:真遇上鬼了? 霍开说:真遇上了,是纪宇那个鬼,也不知道他为啥找我,以前我不信迷信,可今晚真的遇上了,骨头架子绷着走路,骷髅头耷拉啷当,你说是不是鬼? 郑国强问:是有人故意吓唬你吧? 霍开神色严肃地说:绝对不是,真的是鬼,他不花人民币而是花冥币,他找给我的钱是一张一万元的冥币,你等等,喂,咋找不到了,他还说要带我去阴曹地府见阎王。 郑国强问:纪宇那鬼东西跟你说啥着? 霍开回答:他说...霍开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转换了话题,把昨天下午女收藏者怎么找的他,晚上女收藏者要求他到她家鉴赏一幅叫“伏生授经卷”古画的事,他出了饭店怎么上得黑出租,在黑出租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面一片漆黑,司机找给他一万块冥币,司机原来是个死人骷髅头,自称是纪宇,骨头架子在他身后追,他不知道怎么整的就落在了往兜里等等经过说了一遍,就是把鬼逼问他那幅“双叟图”的事隐瞒下没有说。 郑国强问:请你鉴定画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霍开回答:我没问。 李诺问:霍老师,你确定是个女的? 霍开回答:肯定是,一口的普通话,像播音员似的。 郑国强听后马上安排王宁查询霍开的手机。王宁让霍开拿出手机找出昨晚上与他通电话那个女人的号码回拨过去,手机已经停机了。王宁看着这个号码愣了半晌说:科长,这个手机号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是去年给你发短信的那个... 郑国强听后一愣,接过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去年给他发短信举报“滦山煤矿”井下埋人的那个号码。看见这个号码他沉吟了半晌才问王宁:这个人到底是谁?当初不是查过这个号吗?机主是广州的,早就死了,怎么又跟纪宇扯上关系了?难道这个号真是鬼在使用? 李诺见郑国强有些彷徨就又问霍开:霍老师,你还能记得那个鬼的声音吗?要是再见到他可以听出来吗? 霍开没等李诺说完就连连摆手,他说:我听不出来也不敢听,要见你见,我是再也不敢见他了。 李诺说:霍老师,哪有鬼呀,你是不是有啥仇人啊?比如给谁鉴定画让人家不满意了,或者让人家损失钱财了啥的?我想肯定是有人故意吓唬你。 霍开听完这话干脆把目光投向窗外不搭理她了。 郑国强让李诺和王宁把霍开搀出来上了车,一行人马离开李家桥卫生所开车回了“刑侦二科”。 与此同时,市内“红燕酒店”里也正在发生一件离奇的事。 昨晚闽德尔被三个美女灌了一肚子酒当迷迷糊糊被服务员送回楼上的客房倒头就睡了,后半夜2点被尿憋醒了,他费了半天劲儿才爬起来摸黑儿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回味着晚上跟三位美女喝酒的事心里只犯嘀咕,除了慕容阿敏认识其余两个谁是仇颖谁是黄莺搞不清,只知道仇颖是“滦山煤矿”仇国柱的闺女,哥哥仇武犯杀人罪被判处了死刑。黄开元的名字他自然是很清楚了,那可是滦城的首富,如今他闺女接管了“开元房产”成为滦城最有钱的女人也是家喻户晓的事,可是哪个是黄莺?他是越想越糊涂,自己感叹一声:老了! 从洗手间出来他捶着腰走到床边准备倒杯热水解解酒,恍惚中发现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这可把他吓坏了,两腿一软坐在了地毯上,舌头打着颤问:你是人吗? 坐上沙发的人低着头,连衣帽子盖着他的脸,发出的声音像插着电,他说:别开灯,不然我要了你的老命。 闽德尔一愣真没敢去按开关,他说:你到底是谁?深更半夜的怎么进来的? 坐在沙发的人说:我从窗户缝儿进来的,嘿嘿。 闽德尔愣愣地瞅着他说:你想弄点钱?我身上没多少现金啊,天一亮我给你去银行取。 坐在沙发的人压低声音说:我不要钱,我要命。随即他拿出一只小手电打开从下巴往上照,脸上露出了三个黑窟窿,而且还伸出了惨白的舌头,随即用颤抖的声音问:你认识我吗? 闽德尔感觉嗓子眼儿呛了一下两个鼻孔窜出了鲜血,他失声叫道:鬼,鬼呀! 黑窟窿在闽德尔眼前晃了晃说:你没见过我吗?我叫纪宇,知道纪宇是谁吗?就是去年西岸大街被人杀死的那个人,今天我是来带你去极乐世界的,哈哈哈。 闽德尔一听这话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他颤颤悠悠爬起来给黑窟窿跪下了,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阿弥陀佛,纪大人啊,我可没害你,听说是那个搞房地产姓蒋的把你给害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得找姓蒋的去,找我干啥呀? 黑窟窿嘿嘿笑了两声说:其实带不带你走两可,这样吧老闽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回答正确呢今天我破例自己回去,我回去后跟阎王爷掰哧掰哧替你说点好话,但是,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 闽德尔没等他说完就抢着说:我发誓,一个字都不瞎掰。 黑窟窿盯着他看了半晌问:你认识仇武吗? 闽德尔点点头回答:认识认识。 黑窟窿又问:那肯定知道那幅“双叟图”古画了? 闽德尔马上回答:知道,我知道。 黑窟窿晃了一下头说:好,你就把它的来历全部告诉我,差一个字明天早晨你就是一具死尸。 闽德尔有些神志不清了,忙回答:我说,我全说,关于那幅“双搜图”,他是这么一回事......闽德尔啰啰嗦嗦把关于那幅“双叟图”古画的原委从头到了说了一遍,最后说:真不管我的事啊,你就饶了我吧。 黑窟窿把小手电光移到闽德尔的脸说:嘿嘿,说的还行,不过光跟我说没用,得让阎王知道才行,我回去跟他老人家说清楚,不过阎王爷还会另外派人来跟你核实这些情况,到时候你必须按照跟我说的一样再跟他说一遍,要是你敢不说实话早晚我会来把你带走,那个时候我会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你明白了吗? 闽德尔连连点头:我明白了,明白了,一句谎话都不说。 黑窟窿凑到他跟前又吐了一下舌头,这回舌头竟然变成了红色,闽德尔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闽德尔才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在房间内巡视一圈,没发现黑窟窿踪影这才瘫软无力的爬起来。他看见窗帘缝隙中已经射进了光亮,心中暗想:鬼是不能见阳光的,他在天亮之前走了。 闽德尔用手抠一下自己的脸,有疼痛感,知道自己还活着,就强撑着瘫软的双腿摸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照了照,脸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鼻孔里还有血痕,他带着哭腔自语道:你没有把我带走,没有带走我,感谢你呀! 闽德尔慌忙离开了这间闹鬼的房间,他来到霍开客房前敲了半晌门也没动静,他以为霍开出去遛弯了就下了楼,看看大堂里的挂钟刚刚清晨4点,他再也没敢回房间,独自坐在咖啡厅的沙发上给慕容阿敏拨通了电话:阿敏啊,你快点来一趟吧,我要换个房间...... 第六十八章 古画隐罪(上)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4月11日晚7点30分,滦城电视台“文物鉴宝大会”复播准备中,这是第二场和第三场合并的一次鉴宝活动,也是最后一场,电视台为鼓励藏宝人拿出比较昂贵的文物宝藏前来鉴宝继续开通网上在线直播,藏宝人不用到现场通过手机就能与鉴宝活动互动。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怕有些不方便把宝物带到现场的人拿出真货来,这种方式还能激发持宝人敢于与鉴宝专家直言互动,增加娱乐趣味,当然这也给三位鉴宝专家增添了难度。 调到省“刑侦局”的刘光辉今天正好滦城检查工作,他听说晚上有鉴宝大会还特意留了下来,非要观赏一下这档闻名全省的文物鉴宝场面。 郑国强正有意留他,就与李诺,王宁陪刘光辉吃过晚饭来到了鉴宝直播现场。黄莺得知省“刑侦局”领导和滦城“刑侦二科”领导都要来现场观看鉴宝喜出望外,马上留出第一排座位给这几位贵宾,还派了一个办公人员专门接待他们。 晚上7点40分,刘光辉、郑国强、李诺等人来到了现场,在电视台门口巧遇“保安大队”大队长汪怀民和分队长张凯,两边的人相互握手,郑国强把汪怀民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汪怀民立即把张凯叫过来嘱咐了几句,张凯跟着老周匆匆而去。 黄莺亲自出来迎接,她吩咐工作人员把这几位引领到着去留好的座位,还给他们每人送上一瓶高级饮料。李诺私下瞄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不光有许多官员还有不少行政单位的职员,另外文物局,商会也有人参加。 郑国强和刘光辉坐的第一排全部是“刑侦二科”和“保安大队”的人,后面一排是文物古玩界和文化界的人。他俩对黄莺的安排从心底赞叹,能把他俩跟那文化和商界人分开看来黄莺是用了心的,若是跟他们坐在一排感觉一定比较别扭。郑国强给王宁发了一条微信,让他去直播后台控制室监督直播全部过程。 晚8点“文物鉴赏大会”正式开始,主持人慕容阿敏身穿粉色长裙走上鉴宝台,身后跟着霍开、闽德尔和孙光堂三位专家。 阿敏率先做了热情洋溢的开场白,介绍了今晚现场鉴宝专家,再次着重介绍了本次鉴宝活动可以通过社交软件进行线上连线鉴宝,最后说:本次鉴宝直播得到了公证,文化等部门的鼎力支持,所以说本次鉴宝活动具有公正性,艺术性和安全性,另外为了方便路途比较远或者不方便到现场的藏宝者参与活动,我们再次开通线上鉴宝互动,特意在舞台左侧设置了一块电子屏幕,朋友们可以在大屏上见到线上藏宝者,下面先请第一位藏宝者带着宝物出场。 鉴宝台左侧的确摆放着一台电子大屏幕,屏幕上显示正与电脑连线中。 第一个走上鉴宝舞台的是一位穿旗袍的中年女人,怀里抱着一个青花瓷罐。 阿敏问:请问女士,您这只瓷罐是哪个朝代的? 旗袍女说:我不知道,是我奶奶的奶奶留给我妈的,我妈又留给了我,我妈妈也不知道这件宝物是哪个朝代的,所以我才带来请专家们鉴赏一下,主要鉴赏它的真假和朝代。 闽德尔上前看看又拿出一个放大镜端详了半晌,最后看着花罐底口说:这是清代官窑的制品,一般书香门第人家专门放书卷画轴用的,叫它画瓶吧,仿青花瓷的,女士留着在家摆着吧。 旗袍女问:不值钱? 闽德尔说:货是真的,年代太近价值不是很高。 旗袍女抱着罐子悻悻而去。 阿敏提高嗓门说:接下来这位藏宝者是线上的朋友,先请工作人员把他的宝物送到台上。 一名工作人员拎着一只红木箱子走到鉴宝台中央放在地上。此时电子屏幕上出现了上期那个动漫小白兔的脸,两只大朵儿竖着不时地摇晃,微笑的眼神透着高傲。兔子的出现让台下暂短地发出一阵骚乱,有人在小声嚷嚷这不是那个谁谁谁吗..... 阿敏把手指放到了嘴上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她用惊奇的口吻问:喂,小白兔,上期我就想问你,你是不是《爱宠大机密》里的那个小白啊? 小白兔拨拉了一下大耳朵说:阿敏姐姐我就是小白啊,感谢你和各位专家爷爷为我鉴赏宝物,因为我是兔子不能去现场,可是我很愿意跟人类玩,请你们多多原谅。 阿敏又问:问你一个现实问题,你为什么要扮成卡通小白兔来鉴宝呢? 小白兔说:我长得太帅了,怕惊着你们,但主要是怕我的宝贝不值钱丢脸,请阿敏姐姐别怪我? 阿敏笑着说:哎呦,我不怪你,小白,你这只红木箱子也有来历吗? 小白兔说:阿敏姐姐,听说你们经理仇颖就是一名资深文物鉴定者,可否请她上来看看我这只木箱子是哪个朝代的? 阿敏冲台下说:这位小白有点意思,要请我们经理上来鉴定红木箱子,咱们今天就满足他这个愿望,有请仇颖经理出来吧。 鉴宝大会现场顿时活跃了起来,大家一起鼓掌,仇颖面带微笑走上鉴宝台,她有些扭捏,阿敏上前拉着她就走到红木箱子跟前大声问:仇颖女士,说说这只红木箱子是哪个朝代吧? 仇颖一副无奈的样子,她略微看了几眼红木箱子说: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什么专家,说错了你们不能笑话我,首先这只木箱子它是枣木的,至于是那个年代的我看不出来,不好意思了小白。 小白兔说:哎呦,客气了仇颖姐姐,那么可以请三位文物大师看看吗? 霍开,闽德尔和孙光堂都用鄙视的目光瞅了一眼电子屏上的白兔子,谁也没有吱声。 小白兔说:仇颖姐姐,这只木箱子就是现代的,准确地说这只木箱子是枣木的,枣木辟邪吗,所以我用枣木做了这只箱子,其实三位专家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感觉我轻薄没心思搭理我,不过这只枣木箱子不是我今天要鉴赏的宝物,宝物藏在箱子里,是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请旁边那位小哥帮我打开箱子。 阿敏问:你是想让我们工作人员帮你拿出里面的宝物吗? 小白兔说:是,不过我有个请求,我这件宝物非常珍贵,它必须挂起来才能看得清,请给个方便。 阿敏对一直站在木箱子旁边的工作人员说:拿一个大衣架来。工作人员跑进后台片刻就拿出来一个木质挂衣架。 刘光辉瞄一眼旁边的郑国强,郑国强正在发微信,他是给在监控室的王宁发出指令,让他密切监控台上的动静。 小白兔看见大衣架摆到台上后说:请仇颖姐姐打开箱子,把我珍贵的宝贝挂在大衣架上。 仇颖摊了一下双手问:是我吗?让我拿出宝物挂上? 小白兔说:是的,宝物台珍贵了,别人动它我不放心,你懂文物所以请你帮忙。 仇颖笑着撕开木箱子上的封条从里面拿出来黄段子布袋,打开布袋拿出一个画轴,画轴上的绳扣是设计好的,仇颖举手把画轴挂在了衣架上,然后问小白兔:是这样吗? 阿敏也问小白兔:是这样吗小白同学? 小白兔回答:没错,请拉一下画轴下面的绳扣就行了。 阿敏把目光投向三位专家问:三位老师,咱们现在就打开这个画轴,看看到底是什么珍贵的宝贝? 三位专家点头表示同意,仇颖轻轻拽了一下画轴底端的绳扣,画轴缓缓垂下来,渐渐一幅残缺不全的古画展现在了人们的面前,画面上是一位老翁高举酒杯仰天大笑,醉态酣然。不过人们发现这不是一幅完整的古画,而是半幅残画,确切地说是从一幅画中间剪开的半幅画,尽管画面已经发黄但依稀保存着古风古韵。 三位鉴赏专家看见这半幅古画震惊不已,闽德尔一副惊魂不定的神态,霍开眼神中漂浮着恐惧的光芒,而孙光堂更是有股被火烤的感觉,他站起来又坐下随后把身体靠在椅子背上摘下了眼镜。 仇颖伸出手指要去触摸画幅残缺的边缘,就在她手指尖即将触及到画面时小白兔说:仇颖姐姐不要动它,这可是稀世珍宝,这幅画叫什么名儿我想请问三位专家,闽先生,霍先生,孙馆长,这幅画叫什么? 慕容阿敏和仇颖把眼神投向三位专家,台下的观众同样把目光转向了他们,而三位专家却表情暗淡无人回答。 小白兔等了一会没见专家回答就说:看来专家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告诉大家吧,这幅画说出来大家一定非常熟悉或者特别惊讶,它叫“双叟图”。 刘光辉听见这个名字身体激灵了一下,扭头问郑国强:这是什么情况? 郑国强镇定自若地说:别急,咱们再看看。 刘光辉用怀疑的眼神儿盯着郑国强问:你早有准备?真是那半幅古画? 郑国强回答:很有可能,这事不简单了。 刘光辉说:那还不赶紧收了? 郑国强说:不急,在这还能飞了不成,看看再说。 刘光辉问:你肯定没问题? 郑国强说:肯定没事,说不定今天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刘光辉没再说话,专注地看着鉴宝台上即将发生的事态。郑国强给旁边的汪怀民使了一个眼色,汪怀民立刻猫着腰走出座位,随后老李诺,老贾都离开了座位,他们从后排逐个请观众离开演播大厅。 阿敏盯着电子屏问:小白先生,你能说说这半幅画的来历吗? 小白兔说:阿敏姐姐,我说多没意思,还是请台上三位鉴宝大师说吧,他们肯定知道这半幅残画来历。 霍开低着头在沉思,闽德尔瞪着眼看着画,孙光堂倒是比刚才平静了许多默默地坐着不动。 小白兔又说:我还是相信咱们本城的文物专家孙馆长,孙馆长你来说说呗? 孙光堂脸憋得通红,他喝了一口茶水身子往椅子后背上靠了靠说:我只知道这幅画叫“双叟图”,是南宋画家梁楷的画,其余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小白兔嘻嘻地笑了,笑的大耳朵两边摆动,嘴边的胡须乱颤,样子非常可爱,它说:这可就难办了,大专家都不清楚,看来我这半幅画估价也不会高,不然专家们咋都愿意说呢?我倒是道听途说听了点,我自己说,不对的地方请专家们纠正。 阿敏说:好,你说吧小白。 小白兔清了一声嗓子说:这幅画啊叫“双叟图”,它是南宋著名画家梁楷在1206至1300年间创作的,画上的人物是一对老翁闲着没事饮酒作乐,不过我只有这半幅画,就剩下一个老头了,咱们先按一幅画说。据说这位南宋梁楷在画这幅“双叟图”的同时还画了一幅画,就是那幅国宝级名画“泼墨仙人图”,那幅画现存于台北博物院,也就是说梁楷同时画了两幅画,“泼墨仙人图”扬名天下,而这幅“双叟图”始终被私人收藏没有流到社会所以没名气,这也是大部分人不知道有这幅画的原因。我觉得孙馆长是文物界的泰斗不可能不知道这幅画的来历,只是不愿意教我罢了,另外霍开、闽德尔二位先生也是非常明白的。 霍开沉吟老半天才说:你说的没错。 闽德尔眼神迷离的也点了一下头也说:很对劲吗。 小白兔追问:霍先生,闽先生,您二位清楚这幅画的来历吧? 霍开和闽德尔未置可否。 小白兔又问孙光堂:孙馆长,您不要这么保守好不好? 孙光堂随口回答说:我不清楚。 小白兔再次嘻嘻萌笑了一阵后接着说:好!既然都不愿意说我可就请别人说了,三位专家好好听着。说着小白兔拿出了一个录音机,它用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按了一下录音机上的按键,大屏幕上立刻传出一个颤抖的声音:我说,这幅画我们管它叫“双叟图”,2016年4月2号“滦山煤矿”少东家仇武找过闽德尔,闽先生把我叫到他的文物店鉴定过这半幅画,我跟闽先生确认了这半幅画是南宋画家梁楷的亲笔真品,仇武非常高兴地带着这半幅画就走了...啊?给了,十万,对,他给了我跟闽德尔每人十万。没错,当时我俩鉴定这半幅画时没想到有个女顾客正在楼上,仇武走了之后女顾客下来也走了,她可能看见了这半幅画。 霍开的脸紫了又白了,因为录音声音正是他的,闽德尔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录音继续播放:那女的好像是滦城的歌手姓高,是,好像叫高鸿。女的走后我把,不是我,是闽德尔打过一个电话,打给谁的我不清楚。对对,去年“滦城刑侦二科”两位长官来找过我,我只知道有位先生姓郑,他也是来鉴定半幅画的,不是这半幅,是上半幅... 录音戛然而止,霍开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闽德尔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电子屏,孙光堂仰着脸微闭着双眼一副平静的神态。 小白兔又抖动了一下大耳朵笑笑说:霍开先生,这是你的声音吧? 霍开没抬头也没吱声。 小白兔又说:咱们再听听另一位先生是怎么说的。说完他又播放了另一段录音,这个人的声音更加颤抖了,他说:没错,是2016年4月2日仇武找我鉴定这半幅叫“双叟图”的画着,我把霍开老师找来了,我俩一块给他鉴定的,他给我俩各十万块钱,仇武走了以后我跟霍开才发现楼上还有一位顾客,女的,霍开认识她,说她是滦城唱歌大赛的冠军,叫什么鸿,她离开后我就给谁那个谁,嗨!给滦城文博馆馆长孙光堂打了电话,我告诉他歌女高鸿看见了仇武带来的那半幅“双叟图”,别的没说...有,“滦城刑侦二科”一个姓李的女探员和一个王姓男探员拿着半幅画找过我...我叫啥?我叫闽德尔。 录音到这又噶然停止了,再看闽德尔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 小白兔晃悠着大耳朵问:孙光堂馆长,闽德尔为什么要告诉你仇武带去鉴定的“双叟图”被高鸿发现了? 孙光堂翻着白眼回答:我不清楚,我都没听清他说什么。 小白兔哈哈大笑,随后说:不懂吗?那好,既然孙馆长不清楚只好我告诉你了,闽德尔给你打电话是因为...... 第六十九章 古画隐罪(下)完结 - 置局时刻 - 书剑奇缘 刘光辉、郑国强、仇颖,慕容阿敏几个人的目光紧盯在大屏幕上。 小白兔说:闽德尔,你不说也无妨,我替你说,大家都没忘记2016年2月22日元宵节夜里“滦山庄园”那场大火吧?火苗子映红了半个天,消防人员用了十个多小时才将大火扑灭,庄园主钱贵及老婆蓝夫人被大火烧死,庄园房倒屋塌一片狼藉,经勘察是因为厨房电线插座短路遭遇煤气泄漏导致了火灾。其实这场大火并非意外失火,而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抢劫纵火案,制造这场大火的罪犯是“滦山煤矿”老板的儿子仇武以及总经理季亮和司机汤加一,他们仨精心策划并实施了这场惊天大案。 当天夜里仇武伙三人经过周密策划趁着雨夜潜入庄园杀死了钱贵夫妇,把厨房煤气打开点燃蚊,待煤气达到浓度发生爆炸引燃大火将庄园烧成灰烬,只不过没人知道他们还抢走了一幅古画和100块金砖,现在台上挂着的这半幅古画就是他们抢走那幅“双叟图”的另一半。 仇武等人得手后分道逃跑,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还有一伙人已经谋划好了抢劫他们的准备,就在仇武和汤加一从西道逃至“滦河水库”岔道口时被另一伙罪犯截住,这伙劫匪抢走了他俩手中的半幅古画和100块金砖。 2016年4月6日仇武带着半幅“双叟图”到省城最大的文物店“闽德尔文物古董行”找老板鉴定真伪,闽德尔见到这半幅画立即把另一名文物大师霍开叫来,两人鉴定结果一样,它南宋著名画家梁楷的大作,与“泼墨仙人图”齐名。凑巧的是歌手高鸿此刻正在楼上观赏古董,闽德尔送走仇武后才发现楼上有人,闽德尔与霍开商量后立即给孙光堂打了电话,告诉他“双叟图”被人发现了。孙馆长听到这个信息非常惊恐,随即用变声器给仇武打了一个匿名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他,仇武便在4月7日伙同姜星、汤加一在“沸腾酒吧”后门劫持了歌手高鸿并将她杀死拉回煤矿埋在矿井下。 孙光堂听到这儿抬起脸瞅了瞅大屏上的小白兔,再看一眼台下,当他发现台下的观众席空空如也时预感到今天走不了了,心脏狂跳起来,他高声喊道:你是谁?故弄玄虚,我给仇武打什么电话,无聊,好好一场鉴宝大会让你搅合了,既然都没人了我也不在这呆着了,走人。 孙光堂说完起身要走,坐在台下的郑国强见状立马站起来说:唉,孙先生,既然他这么说你就听听,让他说完咱们再追究他诬陷责任。 阿敏也满脸笑容地安抚道:孙馆长,别生气,听听他还能说什么。 孙光堂无奈只好又坐下,他点燃一支烟装出一副平静的神态说:好啊,你继续,但是你要是栽赃陷害我会控诉你。 小白兔笑笑说:孙馆长你听着,仇武他们害怕歌手高鸿揭开他们的罪行所以杀人灭口,不料他们劫持高鸿的罪证被对面一家小卖铺门头上的监控探头录了下来,不幸的是还被小偷端木偷走了。到了2017年2月12日端木与街头歌手温闻看见了这段录像,端木要下汤加一被杀,温闻为给恋人高鸿报仇杀死了汤加一和姜星,又逼着仇武枪杀了季亮,这才揭开了“滦山庄园”杀人抢劫案的真相,引出“双叟图”,曝出还有另一拨抢劫犯隐蔽在滦城。 2017年10月2日“滦城晚报”记者纪宇找“开元房产”老板黄开元下棋,临走时无意间走进了副总裁蒋三德的办公室,看到墙上挂着半幅古画,立即想起了“刑侦二科”在媒体上公示的那半幅古画,他意识到抢劫“滦山庄园”的另一伙强盗很可能跟蒋三德有关,所以他用手机拍了照片,但是纪宇又不敢确定这半幅画就是“刑侦二科”公布的下半幅画,所以他给滦城文博馆长孙光堂打了电话,向孙馆长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并请求他鉴别这半幅画的真伪,两人约好晚上9点在“可馨汗蒸馆”见面。 孙光堂听到这脸蛋子颤抖了起来,但是他依旧没有出声。 小白兔接着说:我想象不出孙光堂听到这个消息会被吓成什么模样,但是我查到了2017年10月2日晚6点10分蒋三德给孙光堂打电话历史记录,接下来就发生了滦河西岸大街大雨磅礴之夜纪宇被杀死的大案,杀人凶手是当时“保安大队”副大队长梁昊,而给他报信的就是你,孙光堂。 孙光堂脸色铁青,讥讽般的神色笑了笑问:你说2016年4月6日我给仇武报信,2017年10月2日又给梁昊报了信?你真能编,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我给他们报什么信? 小白兔说:呦!问题就在这,你为什么给他俩报信? 孙光堂说:你问谁呢? 小白兔说:问你,你当然不说了,还是我告诉你吧,因为那幅“双叟图”是你卖给庄园主钱贵的。 孙光堂听见这话脸上的肌肉再次激烈的跳动起来,但是他仍没吱声。 小白兔又对闽德尔和霍开二人说:霍开先生,闽德尔先生,你们俩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霍开和闽德尔相互瞧瞧也没吱声。 小白兔嘻嘻笑了两声接着说:你俩不是早就跟阎王派来的使者坦白了吗,怎么还想让纪宇找你俩谈谈? 霍开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事已至此我就不隐瞒了,那幅“双叟图”的确是孙馆长卖给钱贵的,不信问闽德尔老师。 闽德尔低着头说:罪过呀罪过,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没错,是孙光堂卖给钱贵的。 小白兔问:卖了多少钱? 闽德尔支支吾吾地回答:一千万,美金。 刘光辉吃了一惊转脸看郑国强,发现他早就不在座位上了,旁边换成了汪怀民,汪怀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还有台上的阿敏和仇颖也都瞪着眼睛瞅着孙光堂。 此时郑国强走上了鉴宝台,来到闽德尔身边严厉地问:闽德尔先生,说说吧? 闽德尔一脸的惊恐,他说:好吧,我说,2015年11月下旬有一天孙光堂来找我跟霍开,说有笔买卖能赚大钱,让我俩配合他一下,说他手中有一幅古画叫“双叟图”,还说是南宋著名画家梁楷五十八岁时创作的,与“泼墨仙人图”同期画成。由于这幅画被人私藏深阁从没流于石井很少人知道它的下落,历史上都传言这幅画早已损毁。画中人物是两个老叟坐在河边把盏对饮,衣裳袒露形态醉意,这幅画是横轴,长48厘米,宽28厘米,许多考古人士只闻其名却未见其画,没有估价,可以称之为无价之宝。 我跟霍开虽然也懂画,但比起孙光堂来还相差甚远,虽说不信他的话可为了钱还是答应了他,本来没当回事,可是到了年底滦城“保利钱庄”老板钱贵还真拿着一幅古画来找我俩鉴定真伪,我跟霍开接过来一看就知道是孙光堂卖给他的,所以我俩就按着孙光堂教的话跟钱贵说了一遍,钱贵当即给了我俩两万块辛苦费,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郑国强问:你们是不是经常这样骗人? 霍开说:这不是骗人,在文物古董行业有个潜规则,相互帮扶一起赚钱。 郑国强思索片刻问:孙光堂给了你俩多少钱? 霍开说:每人五十万美金。 郑国强转脸问孙光堂:孙馆长是这样吗? 孙光堂回答:是,是我卖给钱贵的,有问题吗? 郑国强被问住了,他憋了憋气目光转向大屏幕冲小白兔说:兔子,孙馆长问有什么问题? 小白兔又嘻嘻笑了两声说:哎呦孙馆长啊,你这幅“双叟图”不是赝品吗? 孙光堂大怒,说:不要瞎说,我是专门搞文物的,是不是赝品我能不知道吗?另外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胡说八道。 小白兔说:孙馆长不要发怒,我文物知识是不如你,可是我对仿古宣纸认识不比你差,不信咱们试试? 孙光堂用鄙视的目光斜了一眼电子屏说:你跟我比试?怕你没这个资格。 郑国强说:哎呀孙馆长,你就给他个丢人现眼机会,也让我们开开眼。 孙光堂瞧了一眼郑国强没有吱声。 小白兔说:孙馆长,听说日本有种宣纸叫“野古船纸”,是专门为仿古画研制的纸张,贵的吓人,每匹一万美金,据说这种宣纸必须私人订制,也就是说制造宣纸时能专门设计私人特点,比如在纸层里打上水印,加上丝线,图腾,更有甚者把自己的笔名用水印形式暗藏在纸层里,目的是为了分辨是谁的手笔。当然分辨也各有各的特点,有的纸需要沁水显出水印,也有的纸需要蒸热才会露出端倪,你这幅“双叟图”用的就是这种纸。你名气这么大为防止别人造假,因此纸张也是特制,纸内同样暗藏玄机,只不过验证你用的专属宣纸方式比较特殊,需要点燃才能映出你专属图腾,一个篆书孙字,孙馆长我说的对吗? 孙光堂脸上的赘肉抖动起来,但是他仍没有出声。 小白兔说:阿敏姐姐,请你离那幅古画远一点。 刘光辉一听这话立马站起身大喊:喂喂!你要干什么?赶紧把画拿过来...... 可是已经晚了,画轴底端的轴心咔嚓响了一声,画开始从底部冒出了火苗,随即那半幅“双叟图”燃烧起来。此时站在台边上的郑国强迅速地拿出手机对燃烧的古画拍了照片。半幅古画从下至上燃烧着,由于纸张是特殊原料制作燃烧的很慢,而且出现了一个极其奇怪的场面,宣纸只有表层在烧毁,后面纸层变成了黑色但并没有焚毁,依然悬挂在衣架上,此时被烧黑的纸层上隐约露出了一个个小圆圈,而每个小圆圈内都有一个篆体字样,细看发现真是个孙字。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把目光从大衣架上转向了孙光堂,孙光堂仰起脸滴下两滴泪珠来。 小白兔抖动着大耳朵笑着说:孙馆长,我不得不佩服你高超的临摹本领,在这方面称你为大师毫不过分,可是你把本事用错了地方,你弄一幅假画天价卖给了钱贵,也正是因为你这幅假画让多少个贪婪的人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更是因为这幅假画害死了高鸿,纪宇,黄开元和于可馨,你才是罪恶的根源。 刘光辉像是在坐过山车,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他冲到台上对郑国强说:老郑,别让网上那兔子跑了啊! 话音一落小白兔笑笑说:想请我吃饭吗?可是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事就请“刑侦二科”各位大侦探们搞清楚吧,哈哈哈,拜拜!说完小白兔关掉了手机从电子屏上消失了。 郑国强命令李诺、王宁等人给孙光堂、霍开和闽德尔戴上手铐押走了,他往台下走的时候手机响了,话筒里传来张凯的声音:郑科长,纪宇的坟完好无损,是有人把纪宇的墓碑换到了一座空坟上,墓碑也一块换了,公墓管理人员查实了一下,纪宇的坟根本就没有被盗。 刘光辉低声问郑国强:我算是明白了,原来那幅价值连城的“双叟图”是一幅假画,出自孙光堂之手,我就纳闷儿了,钱贵出一千万美元买它?他能信吗? 郑国强回答:要是孙光堂自己说肯定他不信,若是有三位这方面的大师都说是真迹他绝对肯信,孙光堂厉害呀!刘头,看来你这几天是没法回省城了。 尾声 “老陈头小酒馆”里播放着一首抒情的歌曲: 当我迷失的时刻,歌声软化疲倦悄悄走进心间 ; 爱恋,仿佛拥抱着时间,守候我迷茫的灵魂空间; 你鼓掌时的笑脸,鼓舞着我的勇气,就在这个夜晚,我站在了高山之巅; 你让我无畏狂风暴雨勇往直前; 当我望着你的双眼,感觉不再寒冷暖流的涌入怀间; 歌声驱散了寂寞,也征服了艰难,怎成想这却是一场唤醒心灵的恋局; 我拥抱着恋局,坚强地站在舞台上,用心跳的为恋局歌唱; 恋局,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着对爱不变的心愿 , 啊...恋局 你燃亮整个夜晚,温暖了我心间,让我无畏狂风夜晚; 歌声驱散了寂寞,也征服了艰难; 我拥抱着恋局,坚强地站在舞台上,用心跳的为恋局歌唱; 恋局,呼唤出我高傲的灵魂;诉说着对爱不变的心愿 。 桌上摆满了老陈头拿手的好菜,红酱肘子,香爆猪耳朵,清炖鲁花鱼等十几道菜肴。一男四女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慕容阿敏、仇颖、黄莺、徐娜还有高端。 黄莺端着酒杯站起来说:都静静,静静!庆功酒宴现在正式开始,喂!喂!老陈头,音乐怎么停了?把这首“恋局”再放两遍......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