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穿越成3岁的娃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死了。 她做为医生,看到有人受伤,上前抢救,患者谁伤重,医生就救谁,就这么简单。 她就去救受伤严重的小女孩。 花了十多个小时的抢救,终于患者都好了。 她之前也经历了三个大手术,她昏了过去,就没有醒过来。 昏之前, 她被一束光丢进隧道里。 醒来,她成了三岁的奶娃娃。 其实很开心,她有娘了,她娘香香的,笑起来很温暖。 只有半年相处的时间 娘被野猪撞死 她成了没娘的奶娃娃。 看着家里,墙上挂着日历挂纸1956年。 她走了出来,看见门口坐着一个当兵的,手里磨着斧子。 他回头咧嘴一笑:“闺女,你醒来了,要不要和爹上山去把野猪砍死,给你娘报仇。” 王小小看着他,他眼睛通红,带着狠厉。 她点点头。 他爹扛着大斧头,给她一把小斧头,两人上山杀野猪。 王德胜追着野猪的脚印,来到野猪丛林的窝,把她抱上树绑了起来。 一个人拿着石头砸野猪窝,看着四头大野猪跑了出来,她爹发疯的喊着娘的名字,一边冲着野猪砍,一点也不带怕的。 不一会儿,四头野猪六头野猪崽和一个血人倒下。 王小小在树上看得很清楚,她爹重伤,必须止血。 她轻轻一扯,把绳子解开,爬下树,要先把她爹的血给止住,在到附近找了草药,要捣碎,没有办法了,放进嘴里嚼吧嚼吧,嚼碎放在伤口上。 希望不要感染,不然她爹没被野猪杀了,就嘎在感染上 她用树枝和绳子做了个简易担架,拖着他爹走,不算太重,但是绳子拉着肩膀好疼,快点下山。 穿越大神给她的金手指吗? 下了山,村里男人,各个拿着锄头,刀,斧子要上山。 他们看到父女俩,赶紧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大叔狠狠打了她爹脑袋。 王小小想说,不能打了,再打要嘎了,但是累得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把她抱起。 王小小面无表情喘气,过后指着山上:“四头野猪六头小野猪被爹砍死了,给娘报仇了。” “上山把野猪扛下了,王三,王四带着这个王八回老爷子那里治病。” 就看到王三拿出用麻绳编制的网,把她爹丢进网上,王三把她丢到他的肩上,一人一头抬着她爹去了老爷子家。 到了老爷子那里,就看见老爷子的医药箱,她眼睛眯着,军用医药箱,里面工具齐全,随时随地可以动手术。 就看见老爷子制作简易的手术室,直接把她爹缝缝补补。 “你给你爹弄的止血药?”老爷子 王小小:“娘说那种草可以止血。” 老爷子说:“不错,你止血了,你爹死不了,一周就好。” 王小小趴在她爹身边,睡起觉来,她才三岁,困死了。 她醒来,就听到门口的打骂声。 王二指着她爹的鼻子骂:“老八,你踏马想死,别带着你闺女死,你闺女是族里的小崽崽。” “慧娘去了,这是所有人没有想到了,这里最难过的是小小,现在小小都不会笑了,脸上都没有表情了,你踏马还带着小小上山杀野猪,你踏马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王德胜看到王小小坐在门槛上,面无表情看着他,他蹲了下来,抱着头,沉默良久。 他走到她面前,盯着闺女那张和慧娘一模一样的脸,突然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爹错了……爹不该带你去……”他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呜咽,紧紧抱着她,“慧娘要是知道……她非得拿擀面杖抽死我……” 王小小被他箍在怀里,鼻尖全是血腥味和汗臭。 她默默数着她爹狂跳的脉搏,这心率早该休克了,王家人的身体素质简直离谱。 那一夜,王氏族人都在守夜,头七,她娘回门夜。 随后五天,他爹带她去了镇里,买铅笔,买字典,买了信纸。 回去的路上, 王德胜交代“小小,爹要归队,现在爹不能随军,你在老爷子家里住,等爹能随军了,就带你随军。” 王小小两天,村里的情况基本摸熟悉了。 他们村是王家村,现在改成生产队九队,才不过70多人的小山村。 从生产队九队到小县城,走路要两天,坐牛车也要十多个小时。 他们生产队在深山盆地中,是个小型生产队。 那里可以种植粮食,因为四周都是山,王家是个宗族,人很团结,以前是猎户出身。 生产队必须按规定的定额上交粮食,包括公粮和统购粮,完成上交后,剩余粮食按工分+人口,分配给社员,通常仅能勉强满足口粮需求。 所以,在分配的自留地外,开垦了些边角荒地(山中)种红薯,没有想到野猪会下山,她娘就是这样去的。 经过她娘这件事后,族里规定,山上种粮,妇女一律不许去了,只能男性去,必须三人一起去。 “小小,爹每周给你写信,爹给你买了字典,你叫老头教你识字读书,爹每月会给你寄钱寄票,你放开肚皮吃饭,不要怕饿着。” 王小小:“爹,要活着,别像娘睡了,我就剩你了。” 王德胜抱着闺女,忍着泪:“闺女,不顺心,就要闹,别怕,爹在你后面护着你。” 王小小板着脸:“万一,是你惹我不顺心呢?” “闹,爹是军人,军人最怕告,如果爹做了不好的事,闹到爹的首长那里,首长会给你做主的,别委屈自己。”王德胜耐心的说。 王德胜带王小小去了老爷子家,她爹就去部队了。 王小小开始了留守儿童。 她走在村里,那群小屁孩要抢她的糖吃,最后被她追着打,为什么到了最后,她一个三岁的奶娃娃成了这群小屁孩的头。 他们宗族村落最大的好处,深山老林,离公社偏远,公社领导一年都不见得来一次。 他们生产队不做出头鸟,不装大尾巴狼,也绝不拖后腿,规规矩矩完成种植上交任务,无功无过。 他们属于北方一年一种植,大雪封山,更加没有人来。 冬天也不怕,四周都是山,不用砍树,光是捡地上的枯树枝,就可以把冬日给过了。 他们到了深秋,村里的男子全部一起去山里打猎,狩猎是他们吃肉唯一的办法。 王小小以为她的神力是金手指,那是王家的血脉自带的。 王家五岁的孩子,扛个一百斤,轻轻松松,她可能比较多一点点,三岁扛个200斤。 叔爷爷每次看到她被柴火,总是嘀咕:“这娃力气比王家祖辈还邪门”。 嗤~ 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好嘛! 一个三岁的娃背200斤的柴火,族里居然没有一个夸奖的。 王小小看着红薯,这是她的口粮,她没有参与劳动,王氏族里可怜她发给她的。 一个三岁半的奶娃娃能吃上300斤的红薯吗? 她爹寄钱来是用军人邮政汇票,上面写明必须要她亲自来拿。 老爷子带着她来到公社邮局领取。 王小小看着绿色专用信封,信封上会印保卫祖国字样,印着部队专用标记的信封 和一个包裹。 她打开一看,无语看苍天。 里面两套冬天的衣服,内衣内裤毛衣毛裤,棉军装改小的大衣裤子,看样子可以穿到五岁。 她爹是正连级上尉,一个月工资70元,她爹给她寄来30元,她爹写着半年一寄,这里有180元,这是她爹省吃俭用寄给她是,还有全国军用粮票。 粮票每月10斤,这里有六十斤粮票,细粮票换成三合面是1:3;细粮换成粗粮是1:6。 她去换了三合面180斤,她也吃不完。 老爷子是有工资的,他也领了工资。 凭钱可直接购买的物品(无需票证) 铅笔、作业本、墨水、火柴(2分钱/盒)、缝衣针、顶针、散装酱油/醋(0.15元/斤) 盐(0.13元/斤,但限量) 王小小拿到钱,去了供销社100包火柴盒;20缝衣针和顶针,线;20瓶酱油;20瓶醋;100包盐。 “不行,其它东西可以卖给你,盐不行”供销社售货员坚决不同意。 王小小:“我,我们生队大雪封山,要半年不能出来,队里好不容易给我这个任务,阿姨,你让我完成任务吧?” 售货员看着介绍信上的生产队公章才勉强同意 王小小千求万求,才能买到60包盐。 王小小一个三岁半的娃,就这样大包小包扛着走。 “王家的娃娃吧!” “他们生产队人的力气大,部队喜欢到他们生产队要人,他们生产队有七个当兵当官的了吧!” “有关系就是好。” 王老爷子看到了王小小背着比她还高还大的麻袋。 “小小,你买了啥?” “不要票,族里给我红薯,我回报一些东西,我不是吃白食的。” “小小年纪,不要想得多,不然长不高。” “老爷子,我手中的钱多,换一下,换粮,我们村少人,备上三年粮,藏在山洞里,这钱留在手里不安全。” 王老爷子思索了一下,:“晚上,我去开个会。” 王小小拿上三十元,其它钱交给王老爷子,她不要钱,这样她在族里会更加好。 王小小回到村里,把买来的物资一家一家送过去。 尤其她在娘去世后,不再会笑,小面瘫说着感激,更加激发妇女对她同情心。 回到村里没有多久,就开始大雪纷飞。 王小小这个冬天在老爷子这里过,没有怎么出去玩,天天在老爷子的教导下识字读书。 到了开春三月份,王家的男人全部要去公社劳作修路, 王小小已经4岁了,老爹依旧在部队奋斗,当她来到邮局取信,又是一个包裹。 这次包裹是鞋子和5张羊皮。 她也开始和老爷子学习中药,前世她主科是外科医生,这一世她学习中医。 每天上午在学习中,下午去玩。 “老大,我们去山里吗?” “不去,你们赶去我打死你们。”王小小凶狠的说。 “去小河边玩。” 王小小倒是没有意见,她一个四岁的小崽子,小河的水位就在她小脚上,才20厘米,水流也不急,夏天去小河边是最凉快的。 就像她所想的,这里的人,尤其是有人脉的话,有些事,不需要她担心。 她只要好好玩,当个乖小孩,族里会处理好所有的事。 就这样到了59年。 王小小这一次再次去了邮局,是由王二带她去。 一领到包裹,王二就带着她离开,没有去领粮。 “二叔,为什么?不去拿粮?” “去,但是不是你去,太张扬不好,明日,村里的人会一起来送粮,那就让一人十斤换成粗粮带回去给你。”二叔 王小小知道三年自然灾害开始了,说“二叔,我手中有钱,给你卖粮。” 王二笑着说:“小小,这钱族里欠你的,等族里有钱了,就马上还你。” “我也是族里的人,不用。”王小小 王二笑笑不说话。 ———— 王小小干脆把村里的12个小孩,组织四个力气最小,两人一组,守着村口路,有县里人来,就马上去告诉王二。 王小小带着剩下的八个小孩,带着斧头,去山上捡柴火和挖野菜。 王小小看到野兔,直接拿出弹弓直接把兔子给打死。 马上在附近找兔子洞,很快又找到了三只兔子。 一人一百斤捡到柴火,就回家,来到老爷子家。 王小小把兔子剥皮,她只要了兔皮,兔血,兔内脏。 她把四只兔子平均分成十二份, 给十二个小鬼分。 就叫他们滚蛋了。 王小小拿着小炉灶,把兔血做成血豆腐,把肠子都深埋,心和肝用盐水消毒;肾剥去表面筋膜,切十字花刀,用山楂汁腌制;肺脏清洗干净,煮上30分钟,剁碎混入野菜干做馅料,包包子。 秋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打谷场上,王小小踮着脚翻晒新采的灰灰菜。她特意穿上了父亲去年寄来的灯芯绒外套,虽然袖子长了半截,裤子洗得发白的军绿色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小小!公社的周文书来了!"放哨的小石头从坡上滑下来,脑门上的汗在尘土里冲出几道沟壑。 王小小不慌不忙地把最后一把野菜摊开。 她知道周文书,去年冬天还给她带过县城供销社的水果糖。 父亲每月寄来的汇款单,都是经他手转到公社邮局的。 "王小小同志,又在帮集体干活啊?"周文书推着自行车走近,车把上挂着印有"为人民服务"的旧挎包。 他弯腰看了看晒着的野菜:"马齿苋要翻勤些,背面朝上才晒得透。" 第 2章 叔爷爷去了,她要去她爹家讨生活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老爷子杵着药锄从院墙后转出来,周文书立即挺直腰板敬了个礼。 这是生产队对军属的规矩,更别说老爷子还是战场下来的军医。 “周同志是为秋收预分方案来的吧?”王小小看见他挎包里露出的表格一角。 去年这个时候,也是周文书来核对产量,临走时还教她怎么用蓖麻叶包野菜团子。 “你们九队今年交手任务完成得好。"周文书从兜里掏出三颗水果糖,两颗给眼巴巴的小石头他们,剩下一颗放在晒席边上,”你爹这个月寄的《解放军画报》,我放大队部了。" 王小小看着他在记分员陪同下走向仓库的背影。 周文书膝盖处的裤子磨得发亮,自行车后架上绑着的算盘随着土路颠簸轻轻作响。 她忽然想起她爹信里写的话:“真正的干部,裤脚应该沾着泥巴。” 看样子,他们村今年平安度过。 ———— 六年时光穿梭而过,王小小九岁了。 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她爹在六年的时间没有回来过一次。 不过在一年前,她爹再次结婚,钱依旧是老规矩半年一寄,她爹每月寄给她的钱变成了50元和十五斤粮票。 王二看着王小小说:“小小,你爹叫你再等一年,十岁再去随军。” 王小小:“老爷子身体不好,我要陪着他过完这一生。” 王二:“二伯的意思,你去住段时间,后妈好,就留下;后妈不好,就回来,继续叫你爹寄钱寄票回来。” 王小小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她还是以老爷子为主。 回到家里,看见老爷子在写东西,王小小也不劝,老爷子她只能尽量配止痛药。 她每次去县里都会去废品收购站,上次运气不错,得到了针灸笔记和很多丹方,她去医院配了针灸,每天给老爷子针灸。 老爷子的胃不对,按照王小小的经验,估计是癌变了,呕吐,疼痛,消瘦折磨着他。 挖草药给老爷子喝。 老爷子喝完中药,觉得有点精神了“小小,过来。” 王小小眼中止不住伤心,但是她是个小面瘫。 “老爷子……” 老爷子“生老病死,自由天意,不恼,我给你留了钱和票,这些票,需在指定粮站兑换。够你吃上好几年的,你要记住,到了家属院,你爹敢对你不好,直接闹,不要打你后娘,打长辈,不占理。 ” 王小小点点头,老爷子摸了摸她的头,继续说:“这几年,靠着你的药方,老头子多活了几年,你要继续学医,以后是条出路。以后的路,如果你爹可靠,适当靠着你爹;你爹不可靠,改要钱要票,不要心软,该拿就拿;实在是不能靠了,就马上回族里,靠自己。” 王小小:“老爷子,你放心,我懂。” 看着老爷子睡着。 王小小拿出她爹的信,信有他们父女独特的信号,她爹再婚了。 她爹还说,今年她爹请假回家探亲,这几年一直做任务不能回家看她,她是她爹最重要的人,谁也越不过去。 老爷子是在来年的大年初一,离开的。 她爹是在老爷子上山最后一刻赶来的,在部队的叔叔都回来了。 王小小面瘫着脸,但是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流下来,整个人看上去悲伤不已。 叔爷爷的葬礼,可以是未来十五年里,王族里最隆重的葬礼了吧! 王小小过了老爷子头七离开。 火车卧铺,就他们父女俩。 张王德胜:“小小,爹现在是副团了。” 王小小:“为什么结婚?” 王德胜点了一支烟,没有回答:“你后娘是首长的女儿,结过一次婚,有两个双胞胎女儿,比你大一岁。” “你后娘在后勤部,你要按照我信上写的闹,她的两个女儿是突破口,闹得越大越好,我会安排分家,钱和票不会少你,你住东厢房,剩下的你要在我们房子的中间砌墙。” 王小小狐疑看着自家爹,31岁,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身材高大,他得过个人二等功,个人三等功。 “慧娘走后,我用了四年出生入死,还没有一年结婚后升官快。” 王小小:“爹,我想知道的是她对你是不是婆娘,是的话,我下手轻点,不是的话,我下手重点。” 王德胜嘴角抽抽:“你爹在执行任务回来,看到这个女人带着两闺女,被夫家的人欺负,我好心救了她第一次;后来又是执行任务遇到了她被二流子挑衅,又救了她第二次;再后来,她掉入河里,老子没有办法不救也得救,即使知道她是设计,也硬着头皮救,不然对不起身上的衣服。” 王小小补充:“肌肤之亲,流言蜚语,即使是两个孩子她妈,但长得漂亮,又是首长的小闺女,娶了不亏。” 王德胜哈哈大笑,“闺女,真聪明。” “爹,你要我闹是为了离婚还是什么?还是干啥?” “傻丫头,离婚哪有这么容易,别做离婚的梦!我一个月有二十多天在外执行任务,你在她手下讨生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生活得很好,那就干脆自己生活,我给钱给票,你才不能被控制才不会受委屈。” 王小小严肃问:“爹,你想离婚吗?” 王德胜:“不想,很简单,和谁结婚不是结,不如让自己结婚成为最有利的。但你是我的逆鳞,是慧娘留给我的珍宝。” “行吧,我知道啦。” 王德胜继续开口:“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当初是她前夫抢我的功劳,我没有升,慧娘才不能来家属院,才会发生野猪撞死你娘的意外。” “爹,你娶她是在报复吗?” “不是,我是军人,一切秉公执法,我已经合法把周家弄垮了,把她前夫合法送进监狱,现在她是我婆娘,我告诉你,只是让你明白。” “行。” 王小小看着她爹,婚姻需要权衡,通过分家保障女儿权益,冷静到近乎冷酷,只要她后妈没有重大错误,他爹都不会离婚,离婚前途尽毁。 她自己呢?既是棋子也是棋手,在父亲布局中为自己谋生存。 她爹还有底线在! 应该还有底线的吧? 王德胜:“你闹的目的要明确,分家是切割受限制,砌墙分房等于划清经济界限,防止你后妈插手你利益;小小,还记得爸爸在六年前离开时候说的话吗?军人最怕家后方闹,尤其是闹到首长上面去。” “闹也要有理有据,明白吗?” 王小小点头:“分家,粮票不够吃,我吃的多。” 王德胜:“你爹我给你换了很多粮票,够你吃上三四年。” 她爹把粮票交给她。 “我每个月工资140元,给你后妈30元,粮票不给,其它的票我全部给了你后妈。我们分了四间房水泥平房,但是在房的两侧起了各三间土坯房,分好家,你要做的事中间砌墙,要你自己想办法,你后妈在后勤部,水泥砖头不会给你的。 你要东厢房,那里有厨房、杂货间、地窖、厕所后面有自留地。我有一辆自行车、一台收音机,家具是公家的,是部队后勤保障” “我不在家吃饭,衣服以军装为主,除了回来住,我不在家花钱,你后妈唯一帮我做的事是洗衣服,估计你来了,我的衣服要你洗。” 王小小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爹,你有和后妈床上打架吗?” 王德胜红了脸,没好气地说:“到此为止,我只和你娘打过架。” 王小小靠着她爹肩膀上:“爹,累吗?” 王德胜红着眼:“六年前,那次任务的表彰过程有些周折,不然你爹我就是副营长,就可以带你们母女随军了,你娘就不会……。” 这一路上,王德胜给闺女详详细细讲了关系,告诉她如何借力打力,同时告诉她隔壁的刘爷爷,是王小小重点攻略对象,和后妈的爹是死对头。 王小小心里笑了,砌墙来个开大,保证以后,家属院谁也不敢和她打架。 “爹,你可以背多重的多少斤?” “轻轻松松600多斤” “爹,我可以轻轻松松扛上400多斤的红薯。” 王德胜沉默三秒,问道:“你吃的是粗粮还是杂粮?” “粗粮,杂粮吃不饱,族里每次分粮,我都有500斤红薯和300斤玉米。” 王德胜这次沉默了十秒,“爹回去,再换点粮票,不然不够你吃。” “即使我是副团,一年有八九个月在外做任务,我常年不在家,记住不能打你后妈,同辈即使打架,控制力道,不许把人打残,族里教过收力气,你二伯说了,你学习得很好。” 王小小:“爹,你放心,我不打人,我讲道理。” 王德胜冷哼一声,才不信,这丫头年年带着族里的小鬼们,跑进山里杀野猪杀袍子,他每年都被二哥写信来骂。 王德胜想了一下:“等你分家后,我会试着和你后娘过,能过下去好好过,过不下去将就过,但是我会和你后妈床上打架,既然不能离,那就过。” 王小小斜眼看着她爹:“爹,以后你不会两头骗吧!” “看你说得,你最重要,你爹我心里有数。” 呵呵~~ 有了后妈有后爹,这句话也不知道会不会用到她爹身上 王小小冷笑中 经过一天一夜,火车到了,这里比他们那里要冷。 她找到乘务警长:“叔,我来拿行李了。” 王德胜赶紧发烟,两人快速交谈起来。 不一会儿就称兄道弟的了。 王小小自己一个人把行李搬下,榫卯结构,把板车装好,把行李全部装到板车上。 “刘兄,下次来,我们一起去喝酒。” “行,你们要带什么东西回村里,找我,我和王六是兄弟。” 王德胜赶紧感谢,刘强有事就先走了。 王德胜都傻眼,“不是就两包行李吗?” 王小小白了她爹一眼:“二叔三叔六叔,不是也开着拖拉机来了吗?我们那里是终点站,这里也是终点站,六叔认识火车警长,找他帮忙。” “你把锅碗瓢盆都带来呀?” “嗯,老爷子留下的东西,一半给了族里,一半给了我,都过了明面的,老爷子给我的每一分钱在村委和公社都做了资产登记,老爷子叫我来到部队,第一件事,找政委做个资产登记,免得被后妈拿走。” 王德胜问:“你没有东西了吧?” 王小小说:“还有,在邮局,还有些包裹” “啥东西,这辆板车都装满了?” 王小小想了一下说:“公社组织去附近山里打狼,我带村里的小鬼们一起去打狼,分下来的狼皮,还有好几张野猪皮,我们去帮公社的农牧站杀羊取皮,炮制羊皮,我们得了一些边角料羊皮。” “为什么你们去?” “二叔他们要种地,没空呀!再说了,我们村这个炮制动物皮不是传统手艺吗?我们小鬼去最好了。” 公社当然高兴,给皮也按最高配额给,成人的工分和小鬼的工分不同,成人这样要15工分一天,他们这群小鬼才5工分。 他们村有在分配的自留地外,开垦了些边角荒地(山中)种红薯,有村外的军官寄粮票,所以成年壮力不能去,一起去,那就完蛋了,别的生产队面黄肌瘦,他们村各个不说红光满面,但是健健康康的,那不是把把柄交出去吗? 所以王小小钻了空子,她们去。 隐形费福利还是有的,血他们做成血豆腐,交出一半血豆腐;内脏他们留下一半。 王德胜想起来,在这一路上,都是他说,闺女听,嘴角抽抽,试探问:“你们除了帮生产队干这些,还干了啥?” “帮县里的机械厂搬机器,有些机器不能拆,他们扛不动。” “太重的东西,他们十几个搬容易坏,我们即使是小孩,只要三四人就可以了。” “你给我每月寄回来的钱,我留下5元,一半给了族里,一半交给老爷子,这五元我要给我手下买笔和纸,教他们识字读书,他们不可以是文盲,我和他们说好了,以后他们上小学初中高中的钱,我会付学费,他们要读书。” 王德胜也没啥意见,族里出来能人,那就是关系网。 出了车站,王德胜把闺女抱到板车上,他慢慢推着车去邮局,到了邮局,看着时间,计算着他们回去时候,是回家吃饭的时间,他才打电话叫人来接。 当一辆大卡车把他们接回去,位置坐不下,她爹把她提到后车厢上,零下二十度,又没有军用油布,她坐在这里想象着会冻得瑟瑟发抖。 王小小想了一下,也想学瑟瑟发抖,但是她秋裤毛线裤棉裤,野猪皮做的鞋子。 她不冷呀~ 第3 章 王小小有理有据的分家(上)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一个小时的路程,到了部队家属院。 乔漫丽笑盈盈说:“小小,冷了吧,赶快下来,这是你两个姐姐,我给你包了饺子。” 王小小小面瘫,最大的表情是眼睛,她立马红了眼,大声指着王德胜:“你居然给我找了后妈?还生了两个比我还大的小孩。怪不得叔爷爷临死前叫我来到家属院,一定先要去首长那里做登记!!!” 王德胜皱着眉:“做什么登记,都是一家人,这是你后妈的小孩。” 王小小怼道:“我还没有进去,什么一家人?你们就惦记我的东西,我不下车,我要回村里,以后你给我寄钱寄票就行。” 王德胜继续劝:“小小,没有人会要你的东西,先下车。” 王小小拿起地上的棍子:“既然不贪我的东西,那就登记,叔爷爷说,留下……留下案底,这样就能说得清。” 王德胜一唱一和,怒骂:“什么案底,这么简单的话也说不明白,那叫财产清单备案,明个给老子报名读书去。” 王小小大喊:“我不管我不管,叔爷爷说了,一定要财产清单备案,你不给我财产清单备案,是你还是你新婆娘不给我去首长那里财产清单备案?” 王小小拿着棍子指着乔漫丽母女三人说:“你们不给我财产清单备案?你是不是要赶我走,整个北方都是上车饺子下车面条,我刚来,居然包饺子赶我走……” 乔漫丽柔声说:“小小,这是陋习,你是小孩子,犯了错可以原谅,下次不可以说了,封建陋习要不得。” 王德胜看了乔漫丽一眼,眼里过一丝阴霾,刚要说话。 王小小口齿伶俐说:“才不是封建陋习,这是科学,我们那里领导说了,下车面条,是让回家的同志吃上连面带汤可以让人暖呼呼的,上车饺子不带汤水,这是让人能吃饱,不要汤水,是为了在路上的人不要随地大小便。” 家属院嘛? 小孩最多,其次是妇女老人多,三个女人一台戏,看热闹也不少。 尤其听到王小小解释上车饺子下车面,各个哈哈大笑起来。 “小丫头说得对~” “领导前段时间讲了科学化生活” “后妈,你还没有说到财产清单备不备案。”王小小继续红着眼问 乔漫丽赶紧拒绝:“这个要问你爹?” 王小小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要把爹给摘出去:“我爹一个月有二十多天不在,再说了我爹不会要我的东西,我怕你的两个女儿要的东西,你给个保证就行。我要财产清单备案,我要财产清单备案,我要财产清单备案。” 王小小才不管呢?她才十岁,熊孩子一个。 乔漫丽被王小小一连串的“财产清单备案”逼得脸色发青,正想开口训斥,忽然听到人群外传来一声。 “哟,这么热闹?” 所有人回头,只见首长陈国栋背着手,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卫员。 家属院的人立刻让开一条路,几个妇女还笑着打招呼:“首长好!” 首长点点头,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王小小身上,笑眯眯地问:“小丫头,这是怎么了?大冷天的,怎么不下车?” 王小小一见首长,眼睛一亮,立刻从车上跳下来,小跑两步站到首长面前,仰着脸,声音脆生生的: “首长叔叔!我后妈不让我财产清单备案!” 首长陈国栋一愣:“财产清单备案?财产清单备案是什么?” 王小小立刻从怀里掏出三张纸,递过去:“这是我叔爷爷留给我的钱和票,他说到了部队,一定要找首长叔叔登记财产清单备案,不然以后说不清楚!” 首长接过来一看,是一份村委和生产队盖章的财产清单,上面清清楚楚列着老爷子留给王小小的钱、票、物资,还有王小打狼得到的狼皮之类的清单,小甚至还有几本医书和针灸工具。 陈国栋眼睛抽抽,这丫头有这么多东西,每一个出处都清清楚楚写明了,还盖着生产队的公章,怪不得她叔爷爷叫她财产清单备案,她的东西够置办六份嫁妆。 乔漫丽脸色一变,赶紧上前解释:“首长,小孩子不懂事,这点小事哪用得着麻烦您……” 刘国栋摆摆手,没接她的话,而是低头问王小小:“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王小小!王德胜的亲闺女。” 刘国栋点点头,又看向王德胜:“王副团,这是你家闺女?” 王德胜立正敬礼:“报告首长,是我家闺女王小小!” 首长笑了笑,把清单折好,递给身后的警卫员:“行,这事我记下了,回头让后勤处登记一下。” 然后,他拍了拍王小小的脑袋,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小小同志,财产清单备案的事解决了,现在,该回家吃饭了吧?” 陈国栋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首长爷爷,小小妹妹还没吃面条呢!” 众人回头,发现是军需处李主任家的小孙女正扒着人群探头。 这话一出,几个军属大嫂顿时笑开了:“就是啊首长,咱们北方人讲究这个,新同志到家第一顿得吃面。” 陈国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头对乔漫丽说:“乔排长,既然孩子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如……” 乔漫丽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脸上却挤出笑容:“是我考虑不周,这就去给小小下一碗面。”她特意加重了"一碗"两个字。 王小小也客气的说:“那就先谢谢后娘了。” 王小小见好就收,想分家,这个财产清单备案的理由还不充分。 她作为一个猎人,打猎最重要的是耐心。 王小小看着后娘给她准备的房间,眼睛眯了起来,东厢房,看起来真好,衣柜两个,书桌一张,木床一张。 衣柜和书桌是后勤部配的,不属于个人。 但是别忘记这里是东北,寒冬腊月,基本上都是用炕的。 乔漫丽选择木床而非火炕,是典型的合规性伤害:既符合家属标准配置,显示公平,又实质剥夺取暖权益,制造痛苦,想叫她屈服。 王小小计算着木床,这样盖多少被子才暖和。 不过不要紧,慢慢来。 王德胜把东西放进东厢房,直接放满大半个屋,看着木床他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握紧又松开…… “爹,吃饭。”王小小拉着她爹的拳头走到饭桌上。 “床上搭帐篷,剩下爹来想办法” “不要~” 吃完面条,王小小要把她爹给赶走,不然她干事,她爹在不好办。 “爹,你为了回去拜祭叔爷爷,工作停止了好多天,要不要回去把活给干好?” 王德胜就这样被王小小轰走了。 王小小看了她们母女三人,淡淡一笑。 凌晨四点,王小小穿上羊皮鞋,穿到厚厚的,披着狼皮披风,拿上背筐,拿上手电筒,拿上绳子,拿上砍刀,出门。 来到战备值班室。 贺建军看到一个小不点,吸烟呛着了。 王小小一脸面瘫:“叔叔,我想问一下,后山的枯树枝,我可以拾柴火吗?石头哪里我可以拾?哪里属于军管理?哪里可以家属区?土,我可不可以挖?” 贺建军赶紧把这个小女孩拉进,外面零下三十度,“你是哪家的小孩?你要去砍柴,军家属院用煤的。” 王小小挣得大大的眼睛说:“煤是什么?我农村来的,今天第一次睡城里的床,城里人太可怜了,居然不会烧炕,我要去拾柴火,叔爷爷告诉我说了,山上的物资有共有,还有些可以私人捡拾,给我画出来,我今天把土灶给做出来。” 贺建军仔细看着她,自己做的皮鞋,狼皮披风,军棉裤,军棉袄,她这一身在零下三十度倒是能过得不冷。 “老王家的闺女,你爹的部队,我给他打电话。” “不用,三奶奶说了,爹要好好当兵,这些琐事,不用他管,我可以处理。” 贺建军眯了眼,给她画了地图,明白告诉她,哪里可以去,哪座山不可以去。 王小小拿到图纸后,背着筐筐就走。 贺建军对手下的兵说:“派一个新兵蛋子保护她。” “是,首长。” 贺建军笑了,王德胜的媳妇,嗤笑一声。 王小小动作很快,到了可以东面大山,这里家属院烧煤,就意味柴火很多,王小小,拾碎石头丢进筐里,就开始拾柴火,把柴火拾好,用绳子捆好,这些她每年都和小伙伴一起拾,孰能熟手了。 她看了一下手表,五点了,赶紧把三百斤柴火背在肩膀上。 就回家属院,保证可以让团领导们看到一个熊小孩背柴火。 几个团长出门,看见一个小小的小姑娘,背着最起码三百斤的柴火,陈国栋看到后,皱着眉喊道:“王小小,你怎么去拾柴火?” 王小小比他们还惊讶:“领导,你们也这么早?我睡不惯城里的木床,我想了一下,我还是喜欢睡炕,我打算做一个土灶,这几天做一个炕,领导放心,我问道值班室了,哪里可以拾柴火,哪里可以拾石头,哪里可以挖土,我都了解清楚了,绝对不会有违规行为,我先回去了。” 王小小在一群领导的注视下,回家。 王小小再次叹气,为什么别人穿越有空间,她穿越没有空间,不要多,一个房间大小的空间就行。 力气大的金手指居然是家族遗传。 早饭的时候,吃到一个白面馒头和一碗粥,一些咸菜。 这些不够她吃呀! 王小小大大咧咧:“后娘,我爹有给你我爹伙食费吗?如果没给,你多要点,这些不够我吃,如果给了,就不要小气,我吃不饱。” 爹说得没错,一个白面馒头她吃不饱,她还是选择粗粮馒头吧! 乔漫丽皱眉:“你爹就给我30元和票,这些不够你吃,你还要吃多少?” 王小小:“拿给我一半票和钱,我去换粗粮我自己吃 不然吃不饱。” 乔漫丽气愤直接上班去了。 王小小嗤笑一声,也回房屋去。 乔红看着她,“乡巴佬。” 乔花说:“妹妹,我们去玩,不要理她。” 她爹这时候回来。 “闺女,晚上太冷了,你去团战备值班室住,我和贺建军是兄弟。” “爹,你别管了,你怎么回来啦?” “我马上要出任务,我来给你钱和票,记住不许打你后妈。”他把钱和票给她。 “啰嗦,我有数,你小心。”王小小跑回屋,东翻西找,拿出一盒药膏说:“爹,这药膏止血,不过有点痛,你拿着。” 王德胜乐呵呵说:“行” 说完就走了。 王小小干脆在门口做了土灶,可以移动的,小牛造型的土灶。 她立刻拿着军用粮票,去食堂专柜,10斤细粮换成粗粮玉米渣60斤,不然她吃不饱。 玉米渣只要再次磨细,过筛,再做窝窝头就行。 这两天,各吃各的,她和后妈井水不犯河水。 只不过她蒸窝窝头和玉米面野菜粥可是在院子做的,尤其是小牛土灶和羊驼的土灶造型,可吸引小朋友了。 隔壁第五团的妻子,黄大婶看见她,笑着问:“小小,今日你煮什么?” 王小小:“今天是鸡蛋白菜玉米糊糊,外加窝窝头,没办法,白面馒头,一个我可吃不饱,我一个农村的,还是吃粗粮吧。” 乔漫丽坐在厨房吃着白米饭,气得眼睛都红了。 乔花,拿起米饭夹了肉和菜,走到王小小面前。 “小小妹妹,妈妈特地为你做的。” 王小小看了一眼碗,眼睛亮亮盯着,都要流哈喇子,突然皱眉道:“小花姐姐,帮我谢谢后妈了,但是吃这碗我吃不饱,我一个农村的,还是吃吃粗粮吧!粗粮吃得饱。我别为了面子了,我还是吃粗粮能吃饱。” 陈国栋的媳妇,:“小小呀!这么一锅粥和这么4个窝窝头,你能吃得完。” 王小小:“吃得完,在老家的时候,叔爷爷每次都换粗粮给我吃,晚上睡觉前还给我吃一个大大的红薯。” 王小小在一群邻居大婶的注视下,把四个成人拳头大窝窝头和一个砂锅粥给吃完。 她拍了拍肚子。 ———— 第二天,军里举办革命元宵晚会,家属院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做五角星灯笼,大人们则忙着准备晚上的军民联欢。 乔红不改刻薄本性,故意提高声音对旁边的女孩说: “有些人啊,家里老人偏挑过年时候办丧事,害得我们过年计划全泡汤了!” 周围的孩子瞬间安静下来,几个军属大嫂也皱眉看向这边。 王小小正在扎灯笼的手突然停住,她缓缓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 王小小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乔红。 乔红见她逼近,下意识后退一步,但嘴上仍不饶人:“干嘛?我说错了吗?你那个什么叔爷爷……” “啪!” 王小小一巴掌扇过去,力道控制得刚好,让乔红的脸瞬间肿起,但不会真的打伤。 这一巴掌惊动了正在巡查的妇女主任,立即将两个孩子分开教育。 第4 章 王小小有理有据的分家(下)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乔红捂着脸尖叫:“你敢打我?!” 王小小冷冷道:“打的就是你!我叔爷爷是战斗老兵,三等功军医,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他?” 王小小直接一脚过去。 乔漫丽闻声赶来,看到小女儿被打,立刻红了眼:“王小小!你凭什么打人?!小红是无意说的,不是故意的。” “你闺女说我叔爷爷的死耽误你们过年?” 她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老爷子穿着军装,胸前别着勋章。 “他打仗的时候,你闺女和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他?!” 陈国栋原本在远处和军官们谈话,听到骚动走了过来。 乔漫丽立刻哭诉:“首长,小小她打人!还污蔑我不给她饭吃!红红不知道叔爷爷,才乱讲话,可以批评,但是不应该打人……” 王小小不辩解,只是把财产清单备案、粮票兑换单、伙食记录全部递给陈国栋,然后红着眼说:“首长叔叔,我不该动手,我认罚。但她们骂我叔爷爷,我忍不了。” “粮食的问题我解释过了,一斤细粮我吃不饱,但是一斤细粮可以换六斤粗粮,我要吃粗粮,但是后娘不同意,觉得没有面子,我只能用叔爷爷给我留下的粮票我自己换,我不要这种面子,我要吃饱饭,谁家天天吃细粮呀!” 陈国栋扫了一眼资料,脸色沉了下来。 乔漫丽还想狡辩,但周围的军属大嫂们已经议论纷纷: “孩子吃不饱,吃粗粮怎么丢人啦?我们也是一半粗粮一半细粮混合来吃,小小年纪居然还骂人家老人?” “革命一辈子,死后还被骂死的不是时候,真是太过分!” “怪不得小小要财产清单备案,她拿着自己叔爷爷留下的粮票换粗粮,还被冤枉偷粮票,如果不财产清单备案,更加说不清楚!” 陈国栋拍了拍王小小的肩:“小小,打人不对,但事出有因,这次不罚你。” 王小小趁机说:“叔叔,我可以砌墙吗?我不想被人说小偷,我叔爷爷说了,宁可饿死,绝对不吃偷来的东西,我二叔到二十五叔,我们村最困难三年,按时交粮,没有欠公社一分粮,我们挖野菜,靠着几个当兵的叔叔寄粮票,换成粗粮过了那三年的,他们告诉我,士可杀不可骂……” 然后,陈国栋转向乔漫丽,语气严肃:“既然吃不到一块,元宵节后,后勤处会派人来给你们家砌墙!” 元宵过后,后勤部很快来给她砌墙。 她怕别人说她浪费资源,她花了一天时间去山里扛石头,挖地基。 王小小说:“叔叔,我挖了地基,石头是我上山扛来的,我们做土坯墙,不要浪费物资。” “小小真懂事。” 王小小烧热水,放了生姜和干红枣。 王小小撸起袖子,和后勤处的同志一起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她小小的身影在工地上格外显眼,却比谁都要卖力。 “小丫头,这石头沉,让叔叔来!”王强要去接她怀里的大石块。 “不用!我扛得动!”王小小稳稳当当地把石头垒到墙基上,擦了把汗,“叔爷爷说过,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她利落地和着泥浆,动作娴熟得让大人们都吃惊。后勤处的李班长笑着问:“小小,你咋会干这些活?” “在村里跟着二伯盖过猪圈。”王小小头也不抬地继续抹泥,“他还教我用泥坯子砌灶台,可比这个精细多了。” 中午时分,王小小招呼大家休息。她从屋里端出热气腾腾的姜枣茶:“叔叔们喝点热的暖暖身子,我放了红糖呢!” 后勤部的兵捧着粗瓷碗,热茶下肚,浑身都暖烘烘的。老班长咂咂嘴:“这茶熬得地道,比炊事班的老李熬得还够味!” 王小小得意地扬起小脸,“那是,我叔爷爷教的方子,说当兵的最需要这个。生姜驱寒,红枣补血,红糖暖胃” 正说着,乔漫丽带着两个女儿从旁边经过。 乔红看见王小小被后勤部围着说笑,气得直跺脚。 王小小瞥见她们,故意提高声音:“班长叔叔,下午咱们把墙再加高些吧?我怕夜里风大,冻着我后妈和姐姐们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漂亮,既显得懂事,又暗指乔漫丽苛待她的事。 后勤部会意地笑起来,纷纷夸小小懂事。 傍晚时分,一堵结实的土坯墙已经立了起来。 王小小又忙着在墙根种上一排耐寒的野菊花:“等开春就好看啦!” 陈国栋背着手过来验收,看见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工地,还有那堵厚实的矮墙,满意地点点头:“小小啊,你这墙砌得比后勤处的标准还高。” 王小小立正敬了个军礼:“报告!墙高两米一,地基深半米,保证刮大风也倒不了!” 众人哄笑起来。 陈国栋摸摸她的头:“好,以后这就是你的地盘了。不过可不许再打架了,有问题找组织。” “是!”王小小响亮地应道,眼睛却瞟向墙那头的乔红,脸上是小面瘫,心里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 夜里,王小小在新砌的墙这边生起小炉子。 火光映着她红扑扑的小脸,锅里炖着香喷喷的玉米面糊糊。 她哼着叔爷爷教的军歌,歌声穿过新砌的土坯墙,飘进乔漫丽母女的屋里,气得乔红直摔枕头。 星期六下班,乔漫丽就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 她笑盈盈对王小小说:“小小,我要回娘家,你和我一起回去吗?” 王小小摇摇头,大声说:“对不起,后妈,我等下要去后山要给冻透的土泼了水,第二天可以取土,我就不去了,谢谢后妈。” 乔漫丽听到后,皱眉还想说什么,就被乔红拉着离开。 乔漫丽母女三人回到家里,就被乔老爷子拿起水杯砸了过来。 “蠢猪,乔红在不好好管教,她打算害死全家吗?拿老革命的死来说事,这里是哪里?这里是部队,最怕人走茶凉,你让那些牺牲的战士的家属听到会这么想。” 乔漫丽红着眼:“爹,红红不小心说错话了,也认错了,再说了,那个王小小太气人了,我给她吃白面馒头和大白饭,她还想怎么样?再说了,她来了,德胜才多给我一个月50元和15斤的粮票。” 乔老爷子眯着眼:“你还想要多少?王德胜把其它所有的票都给你了,你们是二婚,你想要他的钱,最起码要对他闺女好,你信不信,王德胜下个月绝对不会把粮票给你。她想吃粗粮,你就给她换成粗粮好了。” 乔漫丽也郁闷,她以为她给王小小吃白面和大米饭,她会喜欢,这样她可以说是王小小要吃细粮,这样就可以有借口全吃细粮了,她怎么不上套? 王小小居然拿着细粮票自己去食堂处去换成粗粮,等她反应过来,也晚了,打的她措手不及。 王德胜去奔丧,根本没有告诉她,他的叔叔是老革命,是军医,如果她知道,她根本不敢拿出来说,她又不是真的蠢材。 乔母忧心忡忡:“丽丽,你和王德胜现在到底怎么样?现在他闺女自己住,已经成了事实,你就不许再去惹她,该给的粮票和钱,你不许在克扣,你自己也有工资和钱,现在最重要的,你和王德胜要有个孩子。” 乔漫丽怎么和父母说,说他们结婚一年多了,还没有上床,当初选择王德胜,是因为和她年纪相同的就只有王德胜了。 以为是泥腿子,哪里知道他滑不溜秋。 想找一个依靠,哪里知道处处是陷阱,本来还想要王小小做面子工程,现在面子工程没有做到,反而丢了面子。 乔漫丽:“爹,我现在该怎么办?” 乔老爷子阴沉着脸,手指敲着桌面,半晌才开口: “现在知道慌了?早干什么去了!” 他瞪了一眼乔红,吓得她缩在乔母身后。 “第一,从今天起,乔红闭门思过,写检讨,亲自去军属委员会承认错误。” “第二,丽丽,你回去后,等王德胜回来,立刻把王德胜之前多给你的50元和15斤粮票,原封不动还回去。” “但是话要讲明,你打算给她吃细粮,这些话必须要软着讲。” “第三,王小小要粗粮,你就给她粗粮,她要自己做饭,你就别管,但表面上必须做到‘关心’,逢年过节送点东西,当着外人的面嘘寒问暖。” 乔漫丽不甘心:“爹,那我的脸往哪儿搁?” 乔老爷子冷笑:“脸?你闺女骂老革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脸?现在知道要脸了?” 他压低声音:“王德胜的叔叔是老革命,这事你知道得太晚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王德胜对你改观,他不是最疼闺女吗?你就从王小小身上下手。” 乔漫丽低吼:“爹,那个死丫头根本油盐不进,现在又自己生活,这不是在打我脸吗?” 乔老爷子冷哼:“打你脸?你的脸不是你自己凑上前去给她打的吗?别告诉老子,你不知道上车饺子下车面这句话?老子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别贪眼前的小便宜,王德胜和咱们不是一条心,你不听,当初是我可是卡着……,叫你换一个人嫁,你死活要嫁过去。” 乔漫丽狐疑问“爹,您卡着什么?” “不该知道的,你别管!!” 乔漫丽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惊恐万分。 ———— 王小小依旧在院子里煮饭,她部队生活区买了100斤的白菜和100斤的萝卜,现在东北的冬天就是白菜萝卜。 她爹现在看来还是为她好,教她分家,不分家,就她后妈每天吃细粮,这个帽子一定扣在她头上,她既吃不饱又没有办法说出口。 如果她真的是小孩子,她爹不说分家,她来到后娘家,一看吃白面馒头和大米饭,肯定喜欢。 到时候她会变成不知足的孩子。 王小小现在睡的屋做了土灶,砌了一面高一米宽四十厘米四米长的火墙,火墙用土坯建筑,做的很仔细。 王小小用湿毛巾测试烟气泄漏测试过了,没有漏缝,墙打通墙壁一个洞,做了烟冲,这个要做好,免得一氧化碳中毒,死翘翘不好。 过几天自己做个炕床,这样子冬天就不冷了。 到了傍晚,王小小背着一个坛子里面是水,她白天就踩好了点,后山有片地,土质黏性足,还没人盯着。 她泼了凉水在冻土上,这是村里老把式的法子,冻透的土泼了水,第二天一早就能裂开缝,省得用镐硬凿。 清晨,家属院的广播刚放完《东方红》,王小小背着一个大筐,就拎着小铁锹,哼着歌往后山那块地去。 几个晨练的军属大嫂看见她,笑着问:“小小,这一大早的干啥呢?” “报告婶子!我响应号召,学习‘南泥湾精神’,自己动手改善生活!”她声音清亮。 大嫂们眼睛一亮:“哟,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力更生啦?” 王小小腼腆一笑,指了指自己冻红的手指:“东北天冷,我想试试能不能自己盘个火炕,给组织减轻负担。” 王小小把冻裂的土块搬回,她迅速把土块敲碎,过筛,按比例掺了碎干草,河沙没有就没有河沙,用马粪代替,马粪能增强砖的韧性,她早就把马粪准备好了。 当初就是隔壁小孩子告诉她,家属院没养马。 她灵机一动,跑去军马场,直接找饲养员:“叔叔,能不能给我一筐马粪。” 饲养员一脸问号??? 能在军区院住的小孩,肯定父母其中一个是当官的。 他也爽快同意。 王小小用铁锹铲了一筐新鲜马粪,过滤马粪中的大颗粒杂质,避免砖体表面粗糙。 “现在臭是臭了点,但烧出来绝对结实。” 王小小把筛好的黏土、干草,马粪按比例混合。 王小小是从后勤处废料堆里捡的边角料,自己拿小刀削成的标准砖尺寸,做好了模具。 王小小看着她的工具袋,傻笑起来,她真的是王家最得宠的乖宝宝,锄头,铲子,镰刀,砍刀,斧头,锯子,小刀,菜刀这些她全部都有。 她把泥团摔进模子里,用石板压实,再用铁丝刮平表面。 “一块、两块……” 她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做了二十多块砖坯。 她把砖坯放到她的火墙上。 继续做砖坯,把所有土做完。 第 5章 为了做炕准备(上)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计算好炕用的土砖,她把土砖做完,估计完全干透要十天,她也不急了,她有火墙,一时半会房间的温度基本保持在十度,她没有煤,只有捡来的柴火。 这里离县城太远,她去找贺建民。 王小小开门见山的说:“贺叔叔,有报纸吗?我要糊墙壁和锁头吗?” 贺建民拿出一沓报纸和一把超大的锁头给她。 “这个锁头你将就吧,老子晚上,会安排人给你送煤炭。” 王小小摇头说:“贺叔,今年不用,我还没有站住脚跟,你给我,有人会说闲话的,等明年。不过,贺叔叔能给我一个大锅,烧水锅吗?” 贺建民:“我来想办法,小丫头,你知道柴火砖吗?” 王小小摇摇头。 贺建民笑着说:“黏土3份+碎柴配方1份,柴火完全干燥,碎柴要筷子粗细,粘土要求手握成团不渗水,阴干7天+暴晒2天,柴火砖可以保存三年。” 王小小感激说:“谢谢贺叔叔,我知道啦。” 贺建民继续说:“再告诉你一个连续十小时燃烧的方法,底层3块呈"井"字形,中层2块平行摆放,顶层3块横置。前30分钟开七成风门,后续保持三成风门度” 王小小眼睛冒着激动但是脸色毫无表情,小面瘫。 “谢谢,贺叔叔,我先走了。” 贺建民提着王小小的后衣领,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子还没有讲完,走个屁。” “去找乌拉草,炕做好,用底层铺粗茎编织草席,防潮;中层絮叶鞘编织草席,蓄热;表层编密纹,防风 。 ” “五味子藤,它细长柔韧,耐低温 ,可以编织窗缝门缝防风帘 ,最好用用尿液浸泡,再编织。 ” “好了,你可以走了” 贺建民说完,就把王小小丢出值班室。 王小小回去先用报纸糊玻璃,在塞入干草,再糊一成报纸。 门缝的风吹得她头疼,先用粘土做一个十厘米高的门槛,最起码底下的风吹不进来。 这个年代,不可能用被子和狼皮做门帘,会被骂的,只能晚上她睡觉的时候临时挡一下。 晚上睡觉,她把木床扛到火墙边上,她的物资多,十斤重的棉被就有四条,她爸每年一套的冬季军大衣连续六年寄给她,每年一两张羊皮寄给她。 她自己每年带小鬼们去山里打野猪打袍子,她基本上要上三分之一的皮,她的野猪皮,袍子皮也有六七张。 生产队组织打狼,王家村就是猎人村,打狼比打野猪轻松多了,狼皮上交生产队换工分,狼肉不能使用,但是要深埋,他们都会偷偷回去挖深埋的狼,偷狼油,回去熬做膏药。 打一只狼3工分,上交狼皮5工分,她们要狼皮,不要工分,所以狼皮也很多,她就有七八张狼皮。 即使是零下三十度,她也能过,就是苦一点,每天睡觉她都是穿着袜子,戴着帽子睡觉。 晚上九点半灯自动关了,王小小睡觉。 早上被军中的吹号声吵醒,一看手表5点半。 王小小起床。 感谢部队家属院配有煤炭,后山的柴火就她一个拾,今日她要拿板车去拉柴火,拉上一车的柴火一次最少可以拉1000斤,她打算今天拉三车,速度快点,下午四点就干好。 她来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了,温度在零下二十五度,天公作美,一直没有下雪,看着空气,要下雪了。 她今天拉好柴火,明天来挖粘土,做柴火砖头,粘土容易挖很快就可以挖好。 最重要是她要去找乌拉草和五味子藤。 王小小全身武装,弄了她爹破烂的外套套在身上,衣长都到膝盖了。 拉着板车,出发。 当她把柴火全部搞回家,放好柴火到杂货间。 继续去拉柴火回来。 这一次她煮了白菜鸡蛋面条,干面条她都煮了半斤,没有办法,肚子饿死了,这个快,再说了她现在争分夺秒干活。 看着时间才10点半,看样子下午可以拉两次。到了四点,这里可是天要黑了。 下午真是争分夺秒的干。 等最后一车拉回来,她也累了,超强发挥,拉了四次。 继续煮了一锅的玉米萝卜糊糊,蒸了六个窝窝头,她必须要补充营养,给自己冲了一杯麦乳精,啃了50克的肉干。 王小小前世作为医生,当然知道她这样的饮食法,实在透支生命,但是她能怎么办? 她爹在执行任务,后妈靠不住,靠不住不要紧,搞不好后妈还会踩上她几脚。 天估计明天晚上要下雪,下雪天就出不去了。 只能安慰自己,下雪天好休息。 军号响起,王小小起床。 先给自己煮上一锅鸡蛋玉米糊糊,吃饱出发。 王小小已站在向阳坡的冻土前。她取下绑腿上的小镐,这是用报废的五六式刺刀改制的,刃口在-25℃的空气中泛着青芒。 “三浅一深,斜45度下镐。”她默念着老爷子教的诀窍,第一镐下去只在冻土上留下白印。 第七镐时,冰晶终于绽开蛛网纹。 突然,镐尖撞出火星。扒开碎土,半块锈蚀的坦克履带板赫然显现。她瞳孔微缩,这是战场遗物,边缘还留着弹痕。指腹摩挲过锯齿状的断面,突然发力掰下三枚钢齿。 “做柴刀正好。”钢齿被塞进棉袄内衬,沾了体温的金属在布袋里发出细微铮鸣。 一车粘土挖好。 回家继续鸡蛋面条,还剩3个鸡蛋,她买了一斤鸡蛋。 正午时分,她按贺叔叔给的地图标注的坐标找到湿地。枯黄的草浪中,乌拉草特有的三棱茎在风中摇曳。 日头西斜时,她循着狍子脚印找到谷底。五味子藤缠绕在枯桦树上,暗红的果实早被鸟雀啄空,但藤条在暮色中泛着青铜光泽,砍下倒入准备好的尿液。 速度要快点来,天已黑。 下午三点半,暴雪如期而至。她拖着满载的板车,在能见度不足十米的雪幕中前行。每一步都精确复刻来时的脚印——这是节省体力的秘法。 当家属院的灯光刺破雪幕时,她的睫毛已结满冰凌。 板车上的黏土冻得像铸铁,乌拉草成了冰雕。 但那捆浸泡过尿液的藤条依然柔软——这是今晚就能开工的防风帘材料。 不过现在吗? 她要吃饭饭。 进了屋里,看到土灶上的大烧水锅,心里一惊,有人无声无息进来了 王小小站在门口,睫毛上的冰碴子还没化,手指冻得发僵,可当她掀开锅盖的那一刻,热气裹着猪油的香气扑面而来。 那一大块猪油,黄澄澄的,在火光下泛着油光。她伸手戳了戳,硬邦邦的,是上好的板油熬的,能炒菜、能拌面,甚至抹在窝头上都能香得让人咬舌头。 十五个鸡蛋,圆滚滚地挤在一块儿,蛋壳上还沾着几根稻草,一看就是新鲜从鸡窝里摸出来的。她捏起一个,在耳边轻轻一晃——没散黄,是好的。 那一包大白兔奶糖,数了数,九十四颗。她剥开一颗塞进嘴里,甜味一下子在舌尖炸开,奶香浓郁得让她眯了眯眼。这玩意儿在冬天可是硬通货,能换东西,能哄小孩,关键时候还能救命——低血糖了含一颗,比什么都管用。 五个罐头,铁皮上印着军用编号,红烧肉、午餐肉、黄豆炖猪肉……全是油水足的硬货。她撬开一个,肉香瞬间溢满屋子,油脂凝结在表面,拿筷子一挑,颤巍巍的肉块就露了出来。 五片压缩饼干,硬得像砖头,但掰开泡热水里,能胀成一大碗糊糊,顶饿。 地上居然还有50块柴火砖。 纸条上的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下的,可内容却让她心里一暖。 “家里防御太差,加强防御,上层打赌你什么时候求救。贺” 她盯着纸条看了半晌,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贺建民这个老狐狸。 说是“打赌”,其实是变着法子给她送东西。怕她倔,不肯要,就故意用这种激将法 “我看你能撑多久” 其实潜台词是 “别硬撑,该吃吃该喝喝”。 王小小把东西一样样收好,猪油,鸡蛋用乌拉草裹着防冻,奶糖塞进军大衣内兜,罐头和压缩饼干压在被褥底下。 然后,她舀了一勺猪油,丢进锅里,刺啦一声,香味瞬间炸开。 她打了两个鸡蛋,煎得金黄酥脆,又掰了半块压缩饼干泡热水里,搅成糊糊,最后切了几片午餐肉丢进去。 热腾腾的一碗,油光泛亮。 她捧着碗,坐在火墙边,小口小口地吃。 外面风雪呼啸,屋里却暖烘烘的。 她想起贺建民那张凶巴巴的脸,想起他拎着她后衣领骂“走个屁”的样子,想起他教她柴火砖、教她编草席、教她用尿液泡藤条…… 这人,嘴上骂得狠,心里倒是软,不愧和她爹是兄弟 她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把碗洗干净。 看着做炕的砖头,换一下位置,把干的砖放进一边,看样子后天,她就可以做炕了。 这样子,一烧炕,她这间屋子最少15度以上,这个冬天她就可以舒舒服服过了,毕竟现在都2月份了。 她在屋里火墙边上取暖,让自己全身暖下来,就听到隔壁军需主任的小孙女的哭叫声,鬼哭狼嚎,山崩地裂的哭声。 没有办法,她要搞好李主任的关系,出去看。 一群大妈围着,才知道这个小孙子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手好像出了问题。 她立马回家拿上医药箱,大喊“让一下,让一下,让我看看。” 家属院的大婶看着十岁的小孩,背着大大的药箱。 王小小挤进人群时,军需主任家的小孙女正瘫坐在地里嚎啕大哭。孩子左臂软绵绵地耷拉着,肩膀处明显隆起一个不自然的包块,小脸疼得煞白。 “让让!”她卸下药箱的动作干净利落。 牛皮药箱"咚"地砸在地上,惊得围观的大婶们齐刷刷后退半步。 王小小已经蹲下身,指尖轻轻搭在孩子锁骨下方。 “肩关节半脱位,小臂尺桡关节也有错位。”她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手指顺着孩子手臂内侧轻轻滑动,“不算严重,但得马上复位。” 药箱咔嗒弹开,露出老爷子传下来的樟木整骨板。孩子见她拿出器具,哭得更凶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王小小突然从军大衣兜里掏出颗大白兔,糖纸剥开的脆响果然让哭声顿了顿。 “含着,数到三。”她把糖塞进孩子嘴里,左手托住孩子肘部,右手拇指精准按住肩关节盂。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的瞬间,她手腕突然一翻 "咔嗒"一声轻响,孩子还没来得及哭,脱臼的肩膀已经归位。王小小又迅速托住孩子小臂,拇指在尺骨茎突处一顶一旋,第二声轻响几乎微不可闻。 “好了,动一动。”她退后半步。 孩子怯生生地转了转胳膊,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睛却亮了起来:“不疼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叹。 王小小已经取出绷带,三两下打好悬臂吊带:“三天别甩胳膊,睡觉朝右躺。绑带用好洗干净还给我。” 她转头对军需主任媳妇补充:“煮点黄豆猪蹄汤,补筋膜的,小孩子容易骨折错位,小心点,不然变成习惯错位就不好了。” 主任媳妇还张着嘴,王小小已经合上药箱。 刚起身,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李主任不知何时站在面前,肩章上的星徽在雪光里亮得晃眼。 “小同志。”主任蹲下来平视她,呼出的白气扑在她冻红的鼻尖上,“跟谁学的正骨?” “报告首长,跟叔爷爷学的,他是老军医。”她条件反射地挺直腰板。 李主任看着她一身装备,眯着眼,老王对这个闺女是真的好,皮靴子,棉军装倒是每年寄,本想把手上的虎骨膏给她,她手上涂的是狼油膏,比他好。 主任已经抱起孙女往家走,只丢下一句:“有任何问题随时来找我。” 王小小眼睛一亮,这句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是她的保障。 她转身时看见贺建民靠在值班室门口,笑笑。 回家路上,军属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有人小声议论着"老王家的闺女",有人对着药箱指指点点。 有个有用的医生在这个家属院,对家属来说是件好事。 看吧! 老爷子! 她靠着她爹的钱,可以很快在家属院站住脚跟。 第 6章 炕做好了,坑了后妈(下)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回到家里。 这两天累了。 她先睡觉,不过她把200捡来的柴火放到火墙上,明天这些柴火会干,一半烧,一半做柴火砖。 按照贺叔叔的教法点上柴火砖,不过她用六块,这样可以用八个晚上,等她做好直接接着用,晚上不用一会儿起来添柴火。 王小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军号的余音还在院子里回荡。 她掀开厚重的狼皮被子,冷空气立刻窜进来,激得她打了个哆嗦。 火墙里的柴火砖已经烧得只剩暗红的炭块,但屋里还留着暖意。 大水锅装满水,下面的柴火噼啪作响。 院外屋檐下,玉米糊糊的香气混着白菜散发香味。 煮好后,小土灶的火还有,继续蒸窝窝头。 王小小把土砂锅抱回屋,挖了一勺子猪油进去。 “得抓紧时间了。”她咕哝着,三两口扒完早饭。 浸泡了尿液的五味子藤已经变得异常柔韧。 王小小蹲在火墙边,把干了的柴火收起来,把湿漉漉的藤条摊开晾着。 尿液的成分让藤条纤维软化,这是贺叔叔教她的秘方。 等藤条干的时候,把土砖翻面,移动。 干完这些,藤条也干了。 拿开干的藤条,继续烤湿的藤条。 十指翻飞间,藤条开始交错编织。 ‘经纬三股编法’,她默念着四叔教的要领。 粗藤作经,细藤为纬,每隔三寸就用牙齿咬紧一个绳结。东北的寒风会从最细微的缝隙钻进来,必须织得密不透风。 编到一半,她突然停下,从炕席下摸出那几枚坦克履带钢齿。锋利的齿尖在藤帘边缘划出整齐的切口,比用柴刀修边更精准。 王小小抹了把汗,发现掌心被藤条勒出了几道血痕。她满不在乎地涂了点狼油膏,继续埋头编织。 三天时间,足不出门,上午做四十块柴火砖,下午她把房间门帘和窗帘用五味子藤编织好了。 “还差最后一步。” 她拿出狼油,用破布蘸着,细细涂抹在藤帘表面。油脂会渗透进纤维,既能防潮又能增加韧性。 新做的防风帘已经挂在门上和窗上。 王小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她特意在右下角编了个小小的五角星,向老爷子致敬。 屋外北风呼啸,但再也听不到那种鬼哭狼嚎般的风声。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药箱底层取出个小布包。 里面是老爷子留下的最后一小撮艾绒,掺着晒干的野菊花。 她把混合物撒在炭火上,清苦的香气立刻驱散了尿液处理藤条留下的淡淡腥气。 明天,该开始盘火炕了。 火坑的原理她会,但是没有盘过。 王小小已经六天没有出门了,早上做柴火砖,下午一直在摸索火炕,烟要巡回才能暖,一个人在埋头苦干。 外面已经吵得沸沸扬扬,因为没有看见过她,最后一次见她,她帮李主任的孙女正骨。 她后妈这次又是被她,风评被害的一天。 刘国栋带着警卫,他一脚踹开院门,身后跟着的军属大妈们呼啦啦涌了进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北风卷着雪粒子在打转。 “王小小!”刘国栋吼了一嗓子,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 没人应答。 警卫员小张眼尖,指着东厢房窗户:“首长,烟囱在冒烟!” 众人呼啦围过去,只见窗户上挂着奇特的藤编帘子,帘子右下角还编着颗五角星。刘国栋伸手一掀,热浪混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屋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小小头也不抬,抓起水瓢往刚盘好的炕面上泼水试温。水珠在热炕上滋滋作响,转眼就蒸发成白汽。 刘国栋一声暴喝,“王小小,你六天不出门,就窝在这儿玩泥巴?” 王小小这才慢悠悠转过身,脸上东一道西一道的泥印子,活像个花脸猫。 她小面瘫,指了指新盘的火炕:“能睡人了。” 刘国栋瞪大眼睛。 这炕盘得比后勤处老师傅的手艺还精细,炕洞里隐约可见精心设计的回龙烟道。 “你管这叫差不多?”他蹲下来敲了敲炕面,“这他娘的是艺术品!” 王小小从灶坑里扒拉出个烤得焦香的红薯,掰成两半递过去:"尝尝?用余火烤的。" 刘国栋接过红薯,烫得在两手间倒腾:“外头都传你饿死在家里了!李主任家那小丫头天天扒你家门缝” “叔,我忙着呢。” 王小小三两口吃完自己那半,转身去检查烟道,“得试烧三天,等泥坯干透。”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炕席底下摸出个布包:“对了,这是给李丫头的药,治习惯性脱臼的。” 屋外围观的军属们炸开了锅: “这炕盘得真俊!” “小小丫头手真巧!” “我家那口子盘了二十年炕,还不如个孩子。” 刘国栋啃着红薯,突然发现墙角堆着的柴火砖,这可是在52年战场上,想出来的法子,这个丫头倒是个宝藏。 王小小在军属院混得风生水起。 ———— 王德胜坐在大卡车车头,这次任务,太好了零伤亡。 多亏闺女给的止血药膏,这个药膏让伤口愈合的速度太快了,不过抹上药膏,疼是真痛。 赵团长小声说“老王,这次做好准备,我要上调别的军,你做为第一副团可以上升,机会把握,别单靠你的岳父。” 王德胜点点头,老赵和他多年搭档,老赵本来早就升了,六年前他被强功,就是老赵帮他说话,就连老赵都被压制。 压制的人就是他岳父,抢他的功,就是他岳父。 所以当初老领导叫他娶乔漫丽,他岳父才不能压住他的功,他的老领导才能提他为副团。 他和岳父是死对头,不同立场。 还有四天可以回部队,不知道闺女怎么样了? ———— 海鲜在东北属于奢侈品,双职工家庭全年可能只会在春节见到冻带鱼。 这海鲜应该在一个月前,春节前夕到了,因为这个那个原因,今天才到,所有人都排在队伍。 这次有海货,紫菜,虾皮,咸带鱼,咸黄鱼。 王小小也来排队,她手中有票,带鱼黄鱼她吃不起,紫菜和虾皮她还是可以各买一斤的。 前面的军嫂跺着脚抱怨:“本该年前到的海货,硬是拖到今天!听说火车皮让先紧着运鞍钢的钢材” 木门突然打开,人群一阵骚动。 售货员扯着嗓子喊:“干海带每人限购三斤!紫菜半斤!虾皮二两!带鱼黄鱼要特供票,货很充足,不要抢。” 轮到王小小时,她默默递过皱巴巴的票证:“要一斤干海带,二两虾皮,紫菜半斤。” “小小,你票不够吗?阿姨给你付吧!同志,干海带给她三斤。”一个中年妇女爽朗的说。 王小小不解看着她。 “我叫刘佳华,妞妞手是你医治的,我是她姑姑。” 王小小默默拿出包里的票递给销售员,严肃的说:“叔爷爷说了,不能拿群众的一根针一根线。” 王小小的话,让后方的军属阿姨哈哈大笑起来。 王小小故意被她们笑得不好意思,拿着海带虾皮紫菜,跑走了。 王小小六十斤的粗粮吃完了,又去换了六十斤。 她要当一个腼腆的小姑娘。 回家的路上,迎面看到贺建民穿着正式军装,两杠三星,傻眼了,她一直以为他是值班室的头。 她爹才是二杠二星,他的级别比她爹大。 王小小无声的说:“骗子,大骗子。” 贺建民拿着手套敲着她的头,笑骂道:“自己蠢,还怪别人。” 经过门卫室,就被值班的兵叫住“王小小,你的包裹,要不要给你送过去。” 王小小一看超级大包裹,居然是从广城寄来的,依旧军用专线,是她九叔寄来的。 “谢谢。不用,我拿走了。” 一路上都有人问“小小,谁给你寄这么大的包裹。” 王小小都大声回答:“我在广城当海军的九叔叔。” “什么职位呀” “团副政……,我叔不让我说。” 她是小小的搬运工,她闻到了罗汉果的味道。 到了家门,李主任的孙女8岁,在她门口徘徊。 “妞妞,来找姐姐玩吗?” 妞妞跑了过来,“小小姐,你回来了。” 王小小把钥匙给她:“给姐姐开门。” “好。” 回到了家里,房间的余温还有,但是她赶紧把柴火砖倒进炕炉和火墙炉。 很快屋里就暖和起来。 王小小土锅里熬煮了生姜红枣甘草,给妞妞倒了一杯。 “小小姐,甜甜的,好好喝。”妞妞从怀里拿出一个大包子递给王小小:“小小姐,奶奶叫我拿给你吃的。” 王小小接果说:“帮我谢谢你奶奶。” “不用谢。” 王小小看了一眼包裹,思考三秒,决定打开。 东西大,但是重量还成,才五十斤。 一包罗汉果,一包凉粉草,一包虾皮,一包贝壳肉,一包紫菜,一包菠萝蜜芒果干,一包龙眼干,一包荔枝干,一包鱼干,一大包薄荷干草。 九叔的信,简短 这些东西都是你婶婶在岛上自己种植和采摘,海鲜全部是赶海拾回来的,每三个月给你寄一次,自己保重。 王小小红了眼,九叔怕她有负担,说这些不要钱和票,但是这些东西光是采摘和晒干最起码要上十天半月。 她能给就叔他们什么呢? 王小小拿出一个碗,每一样水果干给妞妞一些。 妞妞在她这里坐了一会儿,走了。 王小小要把包裹单收好,免得后妈说这个包裹是寄给她爹的。 毕竟寄给她爹,这个包裹她就没有资格收。 人就是虚伪的,名声在这个时代尤其重要。 命可以没有,名声没有了,比命没有更加痛苦,因为会搞连坐。 她给后妈水果干,后妈给她带鱼和黄鱼不过分吧…… 她拿了一些凉粉草和水果干,等到所有人下班了,走到隔壁敲门,大声喊道:“后妈,我九叔叔给我寄来一些水果干,我估计你们没有吃过,我给两位姐姐尝尝味道。” 乔漫丽气死了,今天刚刚买了黄鱼和带鱼,她这么一来送这些水果干,她不给继女黄鱼带鱼,肯定又是风评被害的一天。 王小小站在门口,手里捧着油纸包的水果干,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后妈身后院中冻得硬邦邦的海鱼。 她故意把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后妈,这可是南海的龙眼干,可甜了!” 乔漫丽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她强挤出一丝笑:“小小真懂事,快进来坐” 王小小把水果干往乔红手里一塞,眼睛却还黏在鱼上,“不用啦!我屋里还熬着药呢。对了后妈……” 她突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李婶刚才问我,怎么闻到咱家煎带鱼的香味了。” 乔漫丽脸色唰地变了。 家属院谁不知道带鱼要特供票? 她这两条鱼来得不干不净。 王小小退后两步,又恢复天真语气:“后妈要是嫌水果干太甜,我那儿还有十一叔寄的凉粉草,清热去火最好了!”说着就要转身。 “等等!”乔漫丽咬牙叫住她,转身从厨房拎出条冻带鱼和条黄鱼:“拿去尝尝鲜。” 王小小没接,反而瞪圆眼睛,坏心眼说:“这怎么行!爹说过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我是你后妈!”乔漫丽差点破音,硬把鱼塞过来,“一家人分什么你我!” 王小小这才"勉强"接过,临走时还"不小心"让鱼尾巴扫到乔红的新棉袄,留下一道腥湿的痕迹。 回到屋里,她利落地把鱼挂在门外——明天全家属院都会看见她王小小得了条带鱼,至于那条小黄鱼... “妞妞!”她推开窗户喊住路过的小姑娘,“帮姐姐个忙,把这条黄鱼送给李奶奶,就说感谢她送我一筐的红薯。” 看着妞妞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王小小哼着歌生火做饭。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映得她小脸发亮。 一箭三雕:既得了实惠,又全了名声,还让后妈吃个哑巴亏。 老爷子说得对,打蛇要打七寸,这七寸啊,就是乔漫丽最看重的"贤惠后妈"名声。 第 7章 用骨头来熬油,这是王家的秘密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德胜回到部队,上交任务,做了报告,下午回到家门口。 今日出太阳,有人走动,家属大妈都在默默看着他。 他眯着眼站在门口,闺女这么快就搞定分家了,闺女太聪明了。 王小小面无表情喊:“爹,我和后妈过不到一块去,你给我钱和票。” 王德胜笑眯眯的说:“怎么,你后妈还敢饿着你?漫丽应该不是这种人,是不是你太淘气了。” 王小小:“她吃白面,按照白面的饭量,我要饿死,我要粗粮,她嫌丢面子。” “再加上她大闺女骂叔爷爷死的不是时候,我打了她,陈叔叔给我们分家了。” 王德胜黑了脸。 “爹,外面太冷了,要不你就先进我家。” 王德胜大声说:“老子的家好端端分成两家。” 王小小冷哼一声:“爹,别给我黑脸,又不是我的错,我可是在任何场合都叫她后妈,礼礼貌貌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东厢房,王德胜用力关上门,发出大响声。 王德胜来到房间,无语看着,炕盘上了。 火墙建好了 整间屋子最起码到了18度往上。 土灶上还有一个超大的烧水锅。 看着墙角的柴火砖,目测有五百个。 门和窗上的五味子藤做的防风帘,一摸有柔性。 炕上的乌拉草做的三层席子。 王德胜笑呵呵说:“柴火砖、五味子藤用尿浸泡,乌拉草三层做炕席,是老贺教你的。” 王小小给她爹煮了面条,放了鸡蛋和猪油。 “嗯,贺叔叔还教我连续烧炕十小时的办法。”王小小把面交给她爹。 "老贺连这个都教你了?"王德胜搅动着面条,热气模糊了他欣慰的笑容。 这些在战场用鲜血换来的经验,如今通过贺建民传授给了女儿。 军队里不成文的规矩,重要技能只传给值得托付的人,说明老贺是把小小当自己人栽培。 看着碗里的猪油,让王德胜眼神一凝。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猪油是珍贵资源,女儿这是在暗示:她手头还有更多储备。 王德胜:“老赵要调走了,这次是个机会。你做的不错,组织上会考虑我的。” 王小小把一份纸交给她爹:“爹,这是止血药膏的配方,用的药都是普通的草药搭配,但是比例一定要严格才成,不然效果没有。” “闺女,这药方爹不能要,这个你需要。” 王小小无语看着他爹:“爹,我才十岁,你打算让我换成水果糖吗?这个药方你拿着更好。” 王德胜一想也对,闺女太小了。 “闺女,你和你后妈相处了这段时间,你怎么看?” “蠢,笨,贪图享受,不过心不算太黑,有些话是不过脑子说,人不狠,还不算坏。爹,如果你想控制她,利用她对你的感情,以你的能力很简单。但是爹,如果你利用她的感情,那就利用一辈子,不能卸磨杀驴,不能离婚。” 王德胜:“以后,你的弟弟妹妹,给你带,免得变蠢。” 听到隔壁的声音。 王德胜站了起来,摸了摸闺女的头“爹还有一场仗要打,先回去了,钱和票,你后妈明天会给你送过来。” 王小小抓抓手说再见。 王德胜回到家。 乔漫丽看到他黑着脸,局促不安站了起来。 王德胜:“红红,花花,你们把馒头拿回房间吃,我和你妈妈有话谈。” 乔红想说话,倒是被乔花拉回房间。 王德胜坐下,抽着烟:“你打算好好过日子,不算计,不闹吗?” 乔漫丽喃喃道说:“闹?我闹?王德胜,我们结婚一年多来,我伏小讨好你,把你当成天,你怎么对我?我们结婚一年多,你连碰都不碰我。” 王德胜犀利看着她:“我们为什么结婚?” 乔漫丽被这句话噎住。 王德胜继续说:“我们结婚是搭伙过日子?还是你决定和老子过一生?” “我闺女的事不全是你错,但是,漫丽,你打算要我闺女做梯子,这个不行,既然组织上同意分家了,她要单过就单过,但是面子要做到,粮和钱不能少,明白吗?” “乔红说出这样的话,你做为母亲,应该马上带她做检讨,带她去找领导说明情,承认认错,而不是躲着,明天你请一天假,带着红红去承认错,过两天我再带红红去邻里邻居认错,这件事就可以翻篇了。” 乔漫丽没有想到王德胜在对待大女儿的问题居然和爸爸说得一样。 王德胜继续说:“漫丽,你选择搭伙过日子,我就从来没有要你当小小的亲妈,但是我要你面子上一定要过的去,不许在我后方闹,做得到吗?” 乔漫丽着急的说:“我没有过,我没有想过和你搭伙过日子,我想和你过一生?” 王德胜眼睛微亮,轻轻抹掉她的眼泪,痞痞笑:“想和老子过一生,当老子的婆娘?”表情是痞笑,但是眼睛写着担当。 “是,当你的婆娘。我会和小小好好相处的。”乔漫丽保证说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真乖。” 王德胜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抱起走进卧室,“砰”地甩上门。 “既然要做我的婆娘,”他一把将乔漫丽放到炕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微眯。 王德胜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嘴角勾起痞痞坏笑:“那你要好好记住,谁才是你的男人,你是谁的婆娘?” 乔漫丽痴迷看着他说:“我是你婆娘。” “我是谁?” “王德胜” ………… 军号响起,乔漫丽醒了。 她睁开眼,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身旁的男人已经穿戴整齐,正低头系着军装的最后一颗扣子。 王德胜察觉到她的目光,侧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痞笑:“醒了?” 乔漫丽恍惚了一瞬,想起昨晚的一切,他的强势、他的占有欲,还有那句低沉的“你是谁的婆娘”。 她下意识抓紧了被子,心跳微微加速。 第一次见他,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 那时她刚离婚,前夫犯了事,被判刑,婆家把怒火全撒在她身上。 她带着两个女儿,被堵在巷子里,周围全是看热闹的人,却没人愿意帮她。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一道冷硬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她抬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军官大步走来,帽檐下的眼神锋利如刀。 王德胜。 他连动手都没动,只是往那儿一站,那群人就怂了。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部队里的狠角色,战场上杀过敌,立过功,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升不上去。 再后来,经人介绍他们结婚。 她以为,他娶她,是为了她的背景。 可昨晚…… “既然要当我的婆娘,那就好好当。” 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眼神危险:“别让我发现你还有别的心思。” 乔漫丽猛地回神,脸颊发烫。 “我、我去给你做早饭。”她慌乱地爬起来,却被王德胜一把拽住手腕。 “不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昨晚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乔漫丽一怔。 带乔红去政委那儿认错。 她咬了咬唇,点头:“我知道。” 王德胜这才满意地松开她,转身往外走,临到门口,却又顿住,回头看她:“对了,小小那边,该给的钱和票,今天你送过去,面子情要做到,以后我的钱给你大半。” 乔漫丽攥紧被角,心里有些不甘,但还是应道:“……好。” 王德胜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乔漫丽坐在炕上,思绪翻涌。 她突然意识到 如果是王德胜下方,她会陪着他一起去。 她可能,真的栽在这个男人手里了。 吃早饭的时候,王德胜看着白面馒头,看着两个继女离开,才笑骂:“傻婆娘,天天白面,你打算和全军人对立吗?” 漫丽撒娇抱怨:“但是吃粗粮拉嗓子。” 而王德胜冷笑:“前线战士在最困难的时候连野菜都吃不上” 他话风一转:“按规定领取我的粮票,给小小15斤,给她30元,剩下的粮票,一半换成粗粮,你是我的婆娘你吃好的,老子吃差的。” 乔漫丽:“我也有粮票,一起吃细粮,咱们按标准粗细粮搭配着吃。” 王德胜低笑:“傻婆娘,舍不得我吃苦,但是记住,别特殊化,在部队不好,细粮老子也吃不饱,粗粮好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干你” 乔漫丽没有接触过兵痞子,被他的话羞红了脸。 “我回来吃晚饭,乖一点,换成粗粮。” 乔漫丽上班时间和王德胜不同,她上班时候。 想了一下敲了敲王小小的门。 王小小打开门,看到乔漫丽,乖巧问好:“后妈,有事吗?” 乔漫丽拿出三十元钱和15斤细粮票递给她,:“这个月的生活费,你的煤够不够,我叫人给你拉一车回来。” 王小小看到她脖子上的红印,心里庆幸她是小面瘫。 王小小“不用,我有了,不需要特殊化,对爹的影响不好。” 乔漫丽不解道:“能有啥影响……” 蛇打七寸,她今天能乖乖把钱和票拿过来,看样子是在乎她爹的。 王小小直接怼:“每个人都要有固定配额,你爹的关系,你在部队不是主力要不了多少人的利益,所以你怎么样,人家不管,我爹是主力,你做的不好不行,夫妻一体,别忘了你是他的婆娘。” “你也认同我是你爹的婆娘了吗?” “我来的第一天不是叫你是我爹的婆娘了吗?还有事吗?” 乔漫丽又给了她一张肉票,就笑着走了。 王小小看着两斤肉票,她爹昨天和后妈床上打架打得很激烈嘛~ 管她呢! 她要去买肉,这里的骨头不要票,其它全部要票。 王小小提着一篮子快速跑到肉摊。 才7点,全部是骨头了,刀工十分了得,肋排剔得真干净,筒骨不错,一点肉都没有。 胡师傅看到王小小的肉票,笑着说:“小小,哪来的肉票。” 王小小眼中沮丧的说:“后妈给的,给了15斤粮票和30元钱。叔,这骨头多少钱?” “全部拿去给1元。” 她看着十多斤的骨头,付了1元钱。 王小小心里得瑟,这里15斤的骨头可以熬出最少3斤的油,但是为什么很少人熬出油? 第一要70度,低温熬制4个小时以上,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需要把骨头砍成2厘米,你让现在的家庭主妇谁有力气砍?或者说谁有刀砍? 这是他们王家知道的秘密。 胡师傅小声:“我自己吃不完,大肠和猪肺要吗?价格贵一点,3元钱。” 王小小立马点点头,赶紧付了3元,把篮子给他。 胡师傅快速装好递给她,在篮子上面放上骨头挡住了下面的猪肺和猪大肠。 王小小拎着沉甸甸的篮子往家走,路上遇到几个家属院的婶子。 张婶最先凑过来,瞄了眼篮子里的骨头:"小小啊,怎么光买骨头?没有肉票,我跟你换,你的狼皮……" 王小小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腼腆,拿出肉票:"后妈今早给我肉票了,本来想去买肉的,去晚了都卖光了。想着骨头熬汤也香,就..." “你爹回来啦,你后妈估计也不敢了。” “对呀……即使分家了,我爹还是疼我的。” 王小小说完就回家了,清洗骨头,拿刀把骨头细小的肉渣给全部剔除干净,十五斤的骨头,有一两肉,她非常开心,白得。 她哼着军歌,开始剁那些坚硬的筒骨,把骨头砍成2厘米丢进大水锅里,筒骨和肋骨各占一半,估计会熬油3.5斤。 熬骨油要慢火熬煮,绝对不能焯水,不然损失三成的油。 她蹲在灶前,用火钳拨弄柴火,让火苗保持稳定的微弱状态,熬油的味道渐渐飘出来。 还要等很长时间,趁着这个时间她把猪大肠和猪肺清洗干净,水多,草木灰,王家秘制的草药配方,可以把猪大肠和猪肺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异味。 熬到第三个小时,锅里的水渐渐变成乳白色,油脂开始慢慢析出。 王小小用铜勺轻轻撇去浮沫,这些沫子也不能浪费,晾干了就是上好的狗粮,虽然家属院根本没人家养狗,不过可以给地施肥,种菜。 经过六个小时,锅里的油脂已经完全分离,王小小用纱布过滤出清澈的骨油,足足装了一个陶罐。 王小小继续把骨头中的骨髓剔除出来吃,这些还是有营养的。 汤已经没有多少油脂了,但是煮面条还是很好吃。 第8 章 王小小觉得她被她爹套路了 她爹拿她刷老婆好感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德胜连续吃了几天,乔漫丽做的玉米窝窝头,以为自己从俭到奢容易,从奢到俭艰难。 闺女给他一个布袋,说是玉米窝窝头 王德胜皱着眉头咽下嘴里干涩的窝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 他放下咬了一口的窝头,抬眼看向正在小口喝粥的乔漫丽死命咽下去窝窝头:“你这窝头……” 乔漫丽也忍着,她舍不得王德胜一个人吃,抬头,“怎么啦?我按食堂教的法子做的啊。” 傻婆娘,陪着他一起吃。 王德胜没说话,起身走到碗柜前,翻出一个布包。 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个金黄色的窝头,那是闺女给来的。 他拿起一个掰开,顿时一股带着淡淡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尝尝。”他把半个窝头递给乔漫丽。 乔漫丽接过咬了一口,眼睛立刻瞪大了:“这怎么会这么松软?明明都是玉米面,一点也不拉嗓子。” 王德胜走到灶台前,手指抹了一下还沾着玉米面的面盆边缘,放在舌尖尝了尝:“碱。小小加了碱。” “可供应站根本没卖碱啊!”乔漫丽惊讶道。 “不是买的。”王德胜打开灶台下的灰箱,抓了一把冷却的草木灰,“是这个。” 乔漫丽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用棉布包起一把灰,淋上热水,滤出的淡黄色液体滴入新的玉米面中。 二十分钟后,当蒸笼揭开时,原本粗糙的玉米面竟然变成了蓬松的金黄色窝头。 王德胜咬了一口新蒸的窝头,意味深长地说,“你在你爹家吃惯了小灶,自然不懂这些土法子。” 乔漫丽一脸崇拜:“你好厉害。” “去问小小要她自己做的碱水,不然你的比例不好,做出来苦儿有毒,她做得碱水上层。” 窗外,王小小正蹲在院子里,用一把小刀仔细地把捡来的桦树皮削成薄片——这是她制作碱水的另一种秘密原料。 听到屋里传来的对话声,她嘴角微微抽抽,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标志性的小面瘫表情。 院中的大肠和猪肺在零下三十度冻着,这些要等贺建民叔叔回来,爹升官的时候吃。 估计快了。 第二天,乔漫丽没有来找王小小,她带乔红去了领导那里承认错误,在广播里,乔红哭哭啼啼的道歉。 王小小在面无表情的听着,心不诚,语气带着不服气,道个屁歉。 还想要碱水,要你大爷。 王小小背上军用背包,拿着斧头进深山了。 晚上,王德胜吃到碱水发苦的玉米窝窝头,没有说话。 乔漫丽赶紧解释,“小小一直不在家。” 王德胜笑眯眯说:“我知道,以这个丫头的性格,现在应该在深山中玩。” 乔漫丽现在爱屋及乌的说:“会不会太危险了。” “放心吧!以这个丫头,要去三天。”王德胜看了乔花乔红:“红红,我是你,我就会和小小搞好关系,和她在一起,最起码不缺肉,吃完饭到院子见我。” 乔漫丽想插话,被王德胜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王德胜把乔红叫到院子里,零下二十度的寒气冻得她直打哆嗦。 他故意选了风口的位置,让寒风把乔红的脸刮得通红。 “知道为什么让你站这儿吗?”王德胜的声音比寒风还冷。 乔红缩着脖子摇头,睫毛上结了霜花。 “因为你那张嘴,把你自己在家属院的路都堵死了。”王德胜从怀里掏出个窝头,掰开露出里面粗糙的断面, “就像这碱放多的窝头,又苦又硬,没人爱碰。” 他忽然把窝头塞进乔红手里:“吃下去。” 乔红咬了一口,立刻苦得皱起脸。 王德胜突然喝道,“咽下去,前线的兵连野菜都吃得,你矫情什么?” 看着乔红含着泪硬吞下去,王德胜语气忽然缓和:“想不想让人对你改观?如果想,我教你,如果不想,你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 乔红没有想到元宵节的那一句话,让她在家属院到了现在依旧被人指指点点,她错了,但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原谅? “王爸爸,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知道叔爷爷是老革命,知道了,我绝对不会说。”乔红哭着说。 王德胜脸色好看一点,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不管是不是老革命,你都不能说,生老病死是人控制不了,如果有人这样说你在乎的人,你生不生气?” 乔红想了一下,如果有人这样说她妈妈,她一定气死的。 “王爸爸,我知错了。” 见乔红点头,他掏出个小本子:“从今天起,每天去五户人家,用碱水窝头换他们家的粗粮窝头。” 乔红瞪大眼睛:“这不是……” 王德胜冷笑,“你还有心情担心吃亏?你现在最缺的就是人缘!记住,要说'请婶子指点',换回来的窝头必须当场吃完。” 第一户是李主任家。 乔红捧着碱水窝头,在李婶审视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咽下对方家拉嗓子的窝头。 等她拿出金黄的窝头时,李婶的眼神明显软化了。 “碱放多了会苦,”王德胜在门外低声指导,“要说'请婶子教教我'。“” 到第三户时,乔红已经学会主动说:"张叔,您胃不好,这个加了碱的好消化。" 等走完五户人家,她肚子里塞满了各种粗粮窝头,嘴角都磨破了,但眼里有了光。 第七天,家属院的长辈特意来要碱水配方。 乔红按王德胜教的,当着众人面说:“是王叔教的法子,他说当年在前线,战士们都这么吃。” 一个月后,家属院广播里表扬乔红'乐于分享’ 王德胜事后问:“红红,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这么做了吗?” 乔红:“王爸爸,你叫我这样做,是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将功补过” 王德胜:“不错,非常好,但是你最重要道歉的人,你还没有解决。” 乔红低下头,没有说话,但是王德胜这次没有逼她,事情需要她自己想通,逼她是解决不了问题。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走了。 乔红知道王爸爸说得是谁。 她期期艾艾来到王小小门前,手指攥紧了衣角。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抬手敲了敲门。 门开了,王小小背着斧头正要出门,看见乔红时眉头微皱。 “有事?”声音冷得像冰。 乔红咽了咽口水,突然从背后拿出一个布包:“我熬了三天” 她颤抖着打开布包,里面是十几个金黄的玉米窝头,“按你教的方法做的碱水……” 王小小扫了一眼,窝头形状歪歪扭扭,有几个还带着焦黑。 “第一次没掌握好火候”乔红声音越来越小,“但真的不拉嗓子了!” 王小小没接,只是冷冷地问:“就这?” 乔红的眼泪突然涌出来:“对不起!我不该说叔爷爷的坏话!我知道错了!” 她猛地鞠躬,额头差点撞到门框,“我不求你原谅,就是想告诉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王小小沉默了很久,最后伸手拿了一个窝头,掰开看了看,咬了一小口。 “碱放多了。”说完就要关门。 乔红急忙抵住门:“等等!” 她从怀里掏出一本手抄本,“这是我抄的,《军地两用人才手册》里关于野外急救的部分......” 王小小接过书,想了一下不想白拿这个书,走进地窖,拿出一个半只腊鸡,就当野外救急的学费了,丢给她直接关门。 乔红抱着腊鸡,好香呀!王爸爸说跟着王小小有肉吃。 王德胜看着在厨房教人做窝头的继女,对王小小低声道:“看见没?要让人服你,得给她指条明路。” 王小小撇撇嘴,把更精确的碱水配方塞给了王德胜,当然,最关键的火候掌握还是留了一手。 “闺女,你去深山待了三天,肉呢?”王德胜看了半天,她的东厢房没有看到肉,她可绝对不会拿去卖的。 王小小白了她爹一眼,把水缸提了起来,王德胜看到盐水瓶,拿出一半盐水瓶。 六瓶肉松。 “爹,一出手就拿了我一半的备用粮不好吧?” “备用?你屋里的物资,够你吃上三个月,普通成年人省着一点吃都吃上六个月。” 王小小狐疑看着她爹,她爹怎么知道。 王德胜拍了她的脑袋,“老子下周关键时期,你装也要装的和好,敢坏我事?老子叫你上一年级。” 王小小冷哼一声:“你管好你家三个女人就行,我什么时候拖你后腿过。” 王德胜:“你在族里有这么多小弟小妹,这里怎么没有了?还有十一给你的物资,拿来给我看,给老子一半,我有用。” 王小小满脸写着不情愿,她爹上下一张嘴就想要,他疯了吧! 王德胜没辙了,闺女比他有钱,比他有物资。 “五月份,有文工团来表演,7月份去你亲亲大伯那个兵区,八月份去九叔那个军区,我和文工团团长是兄弟,过命的兄弟。” 王小小眼睛亮亮,手指慢慢伸出五,意思是连续五年。 王德胜做了V的手势。 “切~我自己坐火车去,爹,火车票不要票,我出来的时候,二伯怕我受委屈,给我很多空白证明,让我回家。” 王德胜心中叹气,他是多不得人心呀!自家的二哥,怕他虐待小小。 王德胜只剩下最后一招了:“2年,还有我有一个上好的弩。” 王小小嘴角上扬,“爹,看您说得,十一叔给我的,还不是看您的面子上给的,分你一半,等下你来东厢房拿。” 晚上,王德胜大张旗鼓带着乔漫丽母女三人来到东厢房,笑呵呵说亲闺女请吃饭。 把王小小气死,她爹那个食量和她有得一拼,都是大胃王,两人可以吃上4斤的玉米面。 王小小做了一大盆的玉米面条,卤子是鸡蛋酱和每人三块肉。 下午五点,王德胜带着乔漫丽母女三人,大摇大摆地推开东厢房的门。 他故意提高嗓门:“闺女啊,爹带全家来尝尝你的手艺!” 王小小正搅着锅里的玉米面条,闻言手上一顿,锅铲差点掉进锅里。 她转头瞪着王德胜,小脸绷得更紧了,这老狐狸分明是来吃大户的! “来来来,都坐。”王德胜熟门熟路地带着三人进房,坐在炕上,“听说小小做了鸡蛋酱?” 所有人眼睛直勾勾盯着炕桌上那碗金灿灿的鸡蛋酱。 王小小"咣当"一声把面盆撂在炕桌上:“自己盛。” 王德胜第一个动手,一筷子下去卷走了小盆面条,放上鸡蛋酱。 这个闺女的。 王德胜随后给乔漫丽三人各盛一碗,放上鸡蛋酱。 他就拿着盆把剩下的鸡蛋酱倒入碗里。 乔漫丽看得清楚,王德胜把大部分的鸡蛋酱给了她们四人,他就是面,鸡蛋酱都基本没有了,就剩卤子。 “吃啊,客气啥,小小的手艺很好。”王德胜笑道,他转头对乔红说:“去把窗台上那罐辣酱拿来。” 王小小拿出5个把子肉。 一人一份。 乔漫丽小心翼翼地挑起一筷子玉米面条,金黄的细面上裹着浓郁的鸡蛋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她轻轻咬了一口,眼睛顿时睁大了,这面条竟然比白面还要劲道爽滑,完全没有粗粮的粗糙感。 “这真是玉米面做的?”乔漫丽忍不住问道,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她以前在她爹家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粗粮。 乔花已经顾不上说话,小嘴塞得鼓鼓的,连嘴角沾了酱汁都顾不上擦。 她从来没想过粗粮玉米面能这么好吃,比食堂的白面馒头还要香。 乔红则盯着碗里的把子肉发呆。那块肉肥瘦相间,酱色透亮,一看就是小火慢炖了许久。她犹豫着咬了一小口,肉香瞬间在口腔里炸开,软糯的肥肉和紧实的瘦肉完美融合,让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王德胜看着三个狼吞虎咽的女人,眼里带着笑意,“慢点吃,小小做的卤子管够。” 乔漫丽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王德胜几乎空了的碗:“你怎么就吃这么点……” 第 9章 王小小觉得吧!后妈被她爹吃得死死的太没有了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我在部队吃过了。”王德胜摆摆手,却见王小小冷哼一声,转身从柜子里又端出一碗鸡蛋酱和玉米窝窝头,"啪"地放在他面前。 王小小面无表情地说,“你装什么装?你下午三点才回的部队,食堂早关门了。” 乔红看着这对父女的互动,突然明白了什么。 吃完饭,王小小拿出十一叔寄给她的东西。 一包罗汉果,一包凉粉草,一包虾干,一包贝壳肉,一包紫菜,一包菠萝蜜芒果干,一包龙眼干,一包荔枝干,一包鱼片干,一大包薄荷干草,每样基本五斤。 王小小说:“罗汉果和凉菜不给,这两样不适合,能吃最好,不能吃麻烦。” “薄荷适合夏天泡茶;龙眼干适合冬天煮茶;剩下的海货和水果干,都是稀缺货。” 王德胜问:“你给十一了什么?” 王小小:“一只袍子肉,一半做了肉松一半腊肉。” 王德胜再问:“你打猎上报了吗?给十一寄的是什么渠道?” 王小小:“我们是猎户后代,持有传统的狩猎资格,我已经和值班室上报了,依旧按照规矩,每次上交百分之五十的肉,再按照地方规矩存了百分之二十的肉,以后厨房到了一百斤再拿猪肉分给四邻,剩下百分之三十,属于个人。” 王德胜想了一下:“很好,小小。记住,宁可吃亏,也要按照规矩来。”他看到乔漫丽母女三人继续说:“你们必须一样,家里不够吃,和我说,我作为了一家之主,我来处理安排,作为底线,特殊化绝对不行。” “爹,每次打猎都按规矩上报,我该交的肉一斤不少,你把心放下。” 乔家母女三个人乖巧点点头。 王小小:“给十一叔寄的是邮局特殊通道,但是肉开了证明清白的公章,留了备案,随时可查。” 王德胜摸了摸她的头说:“干的漂亮。” “爹,你的爪子干净吗?这里洗头麻烦,夏天给我打口井。” “行,爹来安排。” “海货,怎么煮我都写了方法,写明了禁忌。”王小小把纸条交给他爹。 王德胜看到闺女的字,皱眉:“这字拿不出手,你要和你后妈学习写字。” “呵呵,神经病,爹见过哪一个中医写字好看的。” “没大没小。” 王小小把物资分给他一半。她在各拿出半斤,给她们说:“爹小包的你留着吃,你们可以回去了。” “后妈,你明天走了去上班,我要去县里一趟。” 乔漫丽赶紧点头:“好,等下我叫花花把车子送过来。” 乔漫丽回到家里,看着这些物资,她当初为什么讨厌王小小?她其实也不缺钱,就是害怕有一个人来到家里。 乔花靠在乔红身上:“姐,为什么我们的爸爸不能像王爸爸一样?” 乔红愤恨的说:“重男轻女,封建陋习。” “王爸爸和王小小感情真好。” “花花,你别再想我们那个亲爸爸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宁可对侄子好,给钱给侄子,也不会给我们,我们已经改姓了,长大以后,就凭王爸爸带我道歉,教我明事,我愿意孝顺王爸爸,亲爸给一口吃的饿不死就行。”乔红其实看得很明白。 “姐姐,妈妈问我们要不要改姓王?” 乔红:“只要不姓周,姓什么不重要!” 王德胜看着怀中的女人,漂亮,当初他救她,就觉得她很漂亮,全身白皙。 “乔漫丽。”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我问你,为什么一开始就讨厌小小?” 乔漫丽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沙哑:“我没有讨厌她。” 王德胜冷笑,“饺子的事,你故意包饺子赶她走;木床的事,你明知道东北冬天睡木床会冻死人;还有你闺女骂老爷子死得不是时候——” 乔漫丽猛地挣扎起来,眼眶泛红,“王德胜,你凭什么质问我?你娶我,不也是为了升官吗?你装什么慈父!” 王德胜眼神一冷,手上力道加重,乔漫丽疼得抽气,却倔强地瞪着他。 “是,我娶你,确实有种种因素。”他坦然承认,声音却更冷,“但小小是我的底线,你踩了。” 乔漫丽突然笑了,笑容讽刺:“底线?王德胜,你装什么深情?你前妻死了六年,你连她的坟都没回去看过几次吧?” 王德胜瞳孔一缩,手指猛地收紧,乔漫丽疼得闷哼一声,却继续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你心里清楚,你娶我,不过是因为救了落水的我,让你娶我,你根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红红和花花!” 王德胜盯着她,忽然松开手,翻身坐起,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嗓音低沉:“乔漫丽,我确实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继父。但小小不一样,她是我和慧娘唯一的血脉,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乔漫丽揉着手腕,沉默半晌,突然开口:“……我不是讨厌她。” 王德胜侧目看她。 “我只是……害怕。”乔漫丽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害怕?” “我前夫家里……重男轻女。”她苦笑,“红红和花花出生后,婆婆天天骂我生不出儿子,前夫也从不管。后来他犯了事,被判刑,婆家更是变本加厉,父亲终于同意我离婚……” 她攥紧被子,指节发白:“所以,当我知道你有个闺女,我无意听到你和乔建民说,小小是你的命,是你心尖上的肉……我害怕。” “我怕你像他们一样,眼里只有自己的血脉,红红和花花在你眼里,永远都是外人。” 王德胜沉默地抽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良久,他掐灭烟头,淡淡道:“乔漫丽,我王德胜不是那种人。” “红红和花花既然进了我王家的门,就是我闺女。”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前提是,你得把小小当亲闺女待。” 乔漫丽怔住,抬头看他。 王德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要么,好好当这个家的大人,别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要么——”他眼神冷厉,“我让你爹亲自来领你回去。” 乔漫丽脸色煞白。 她知道,王德胜说到做到。 如果他真把她退回乔家,那她在军区,在父亲面前,就彻底成了笑话。 她咬了咬唇,终于低声道:“……我知道了。” 王德胜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乔漫丽瘫软在炕上,眼泪无声滑落。 她知道自己输了。 不是输给王小小,而是输给了王德胜的冷酷和决绝。 他宁愿撕破脸,也要护着他闺女。 而她,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她以为王德胜回来,看到分家,会很生气。 但他没有全部怪她,居然还和她讲道理。 她以为都过去了,她也慢慢接纳小小了,她以为王德胜不会再翻旧账了,她都爱上他,他不要她了。 她自言自语道:“我和小小如果再起争执,你帮谁?不用说肯定是帮你命根子……” 乔漫丽崩溃大哭…… “是谁有理帮谁!如果是小小的错,只要不危害生命,她的惩罚是骂一顿饿一顿;如果是你的错,不危害小小的名声和生命,骂一顿,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你不是走了吗?” “这是老子的家,走去哪里?炕没有多少煤了,加煤去了。” 乔漫丽听到王德胜的回答他的话后,扑到他怀中大哭一场 ———— 王小小也郁闷,她盘炕的时候应该换位置的,他爹和后娘的吵架声她听见了。 她好险不是真的小孩,听到亲爹和后妈的上床动静,估计她要羞愧死。 但是上一辈子,她是一条单身狗。 把棉花塞进耳朵里,睡觉。 军号响,王小小起床,她刚煮东西,墙另一边,听到他爹说:“小小,把我早餐煮了,我以后早餐在你这里吃,昨晚你后妈太累了,让她多睡一点。” “知道啦!” 不一会儿,她爹直接翻墙过来,应该用后世的话来说叫跑酷。 王小小把一笼包子拿了出来,满脸嫌弃:“爹,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我要吃包子。” 白菜肉包子,居然为了提鲜,加了虾皮粉。 “这种吃食别张扬,免得被人眼红举报。”王德胜提醒。 王小小:“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后妈虐待的小可怜。” “熬骨油,给我熬一点,骨头都没有人买,物以尽用。” “爹,你知不知道,我买骨头,你婆娘风评就被害。” “风评不好,能得三斤多的猪油,也成。” 王德胜继续说:“新法规下来了,熊和鹿是保护动物,打了要坐牢,你可别犯傻。你把熊和鹿给宰了,你被抓,你爹我只能大义灭亲了,除非你有本事,你别被发现。” 王小小点点头“我去找领导要手册,我打猎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等错误的。” “你爹,我去部队了,对了,你去县城干什么?” “在县城粮站一斤军用粮票,可以换成全国粮票1.2斤,再六倍换粗粮就有7.2斤,你合法配给,我只是按规矩兑换。” “行只要合法就行,不许把老子军衔说出来,不许拿老子的职位说话,不然老子削你。那下个月,你给我换好,我只要六倍就行,多的当老子的早餐。” “爹,你真小气。” 王德胜拍她脑袋,笑骂:“一个工人有多少钱,老子一个月明面上给你30元15斤军用粮票,暗地里再给你20元,之前在火车上给了你上千斤粮票,老子还叫小气。” 王小小“我错了,爹,你别喊了,每个月你家的猪油和肉,我给了。” 王小小一个150厘米的小鬼头,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 “爹,扶一下,我上车。” 王德胜无语中:“闺女,要不你还是走路去吧?就三个多小时!你腿短……” 王小小上车后:“够不着座就站着蹬,反正老娘力气大!一个多小时,非要我三个多小时走了,我疯啦!爹我走啦!” 王小小一路狂蹬车,现在不同后世,没啥人,这条路都有人铲雪,水泥路,很快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县里。 王小小20斤军用粮票换了粗粮,玉米面144斤。 后妈给的2斤肉票还是没有用,看到肉摊有肉,赶紧去买。 要五花肉一斤才0.54元。 猪骨头老多了将近20斤,要1斤肉票,她看了一眼骨头,怪不得,骨头上有肉,估计可以剔出来1斤肉,外加2元钱。 王小小买下,不要票的东西赶快买,酱油、醋、盐、火柴、针线、文具全部丢进军用背包。 全部放进背包里,再去医院,她拿着她叔爷爷的军医手册,说她是学徒,买了十个盐水瓶,一个才5分钱。 王小小回去的路上,看见供销社居然卖豆腐,立马转头去粮站。 为什么? 在老家,黄豆还是粗粮,现在居然是杂粮了,意味着五斤军用粮票才能换15斤黄豆了。 黄豆在蔬菜界占一半天下,黄豆芽,豆浆,豆腐脑,嫩豆腐,老豆腐,豆干,豆腐,油豆腐,腐竹,臭豆腐,腐乳…… “小短腿,骑得速度挺快呀!”贺建民坐在大卡车上。 王小小看到他,立刻跳下来。 王小小“贺叔,带我回去。” 卡车停下,把自行车放到后车厢,王小小跳了上去。 贺建民直接把她提了下来,把自己的儿子丢到后车厢。 “把车扶好,不然把你的龟儿子丢了。”贺建民威胁。 贺瑾满脸不情愿扶好车子。 贺建民提着王小小坐到车头。 贺建民“小小,你一个人住,害怕吧?” 王小小“不害怕” 贺建民当做没有听到,自顾自说:“害怕呀!那太好了,我儿子,贺瑾,送给你了,今年7岁,吃的不多,每个月我给你30元钱和15斤粮票,我的指标票我给你一半,我不执行任务的时候,你养他,给口饭吃就行。” 王小小听得心动,“不要。” 贺建民眨眼:“我就知道小小是个好人,立刻就同意了。” 贺建民,第六团的副团王朝阳:“老大,这个小鬼说不同意。” 贺建民淡淡看了一眼手下,这个傻缺。 这个军里只有这个小鬼有能力照顾他的儿子,居然跟老子唱反调。 王朝阳瞬间秒懂:“老大,你说得对,小小真是好孩子。” 第10 章 王小小为了边三轮把自己卖了当保姆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这一次在大女婿和小女婿的问题上,乔家老爷子这一次没有再插手。 王德胜凭着优异的战功,上交了止血药膏,得以升官了。 乔漫丽很高兴,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 第一次发现她爹也不是万能的。 这一次的婚姻,是她卑劣设计王德胜,她不后悔。 “你很高兴?”王德胜 乔漫丽眉眼弯弯:“我爹我哥说我不会找男人,但是他们是不是忘记了,周建国至始至终不是我找到,是他们逼我嫁过去,周建国婚后对我不好我能忍,但是对红红花花不好,我不能忍,当我知道可以离婚时,他们为了脸面不让我离婚,经常拿我和大姐比。” 她嗤笑继续说:“他们昧下人家的功劳,不要脸。要不是周家仗着权势强压,我也不会忍这口气” 王德胜没有说话,点上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 对呀! 昧下人家的功劳,不要脸,如果在七年前没有被昧下功劳,慧娘就不死。 ———— 王小小自行车后面跟着一个小屁孩。 小屁孩推着推车,那种坐小孩的小推车,全铁焊接,四个铁的小轮子,带着轴承的那种,铁还做了处理,用竹条包铁,就知道有多金贵了。 高六十厘米,长1.2米,宽六十厘米,还有推的扶手1.2米 现在这个推车,放着小屁孩的一包一包的衣服。 她的板车全身木头,就连轮子都是木头制作,强在榫卯结构。 她不该被贺建民的利益打动。 贺建民答应三天内给她一辆26寸自行车,还答应给她改成边三轮。 就是自行八嘎车。 小屁孩这么值钱吗? 带他五年,给车给票给所有的物资。 她没有办法拒绝。 就连那辆小推车都是她的 贺叔叔还说,她可以叫贺瑾干活,她以前怎么样对她的小弟,就怎么对贺瑾。 她几点起床,贺瑾就几点起床。 无需手下留情。 王小小回家,居然她爹在家。 她爹看到她身后的小屁孩,眨眨眼,再看一下。 “老贺的儿子,怎么和你回来啦?” 王小小眨眨眼:“你猜。” 王德胜眉头一皱:“那货拿什么东西引诱你了?” 王小小嘴角抽抽:“你就不能认为我是做好人好事的吗?” 王德胜嗤笑一声:“闺女呀!人要认清自己,你踏马这次又为了什么养这个小鬼?把自己又卖了?” 王小小蹲了下来:“自行八嘎车!” 王德胜直接拍了她的头:“老贺的自行车是拿了老子的票和钱买的,你要自行八嘎车,不能找老子要么?” 王小小拍拍脸,交易已达成,没有反悔的余地。 王德胜无奈,十岁的闺女主意太大了,她敢一个人进深山三天去打猎,这次的交易好险是他过命的兄弟。 “爹,我又不是真蠢,贺叔叔是你的兄弟,我就不信,贺叔叔带儿子来部队,如果和你商量,你踏马也会把小屁孩丢给我,只有我最合适带他”王小小直白的点出。 王德胜摇头这个闺女有时候太聪明了,还是笨一点好。 “爹,今晚来我家里吃饭,顺便我谢谢贺叔叔帮助。” 能让闺女说请客,那就是有肉? 老家说请客基本八道菜或者十二道菜,那是他们老家的规矩。 他家的笨丫头不会真的搞来八道菜吧? 王德胜也蹲下,小声说“几个菜?” 王小小挑眉:“八道菜。” 王德胜忍着不发火,先听听:“什么菜?” 王小小得瑟道:“老家请客的标准,虽然低一点,但是也能拿得出手,猪肉炖粉条,炒猪肺,卤大肠,酸辣土豆丝,小鸡炖蘑菇,咸带鱼,小炒鸡蛋,饺子,紫菜虾皮汤。” 王德胜拳头硬了,不能打,这个是闺女,是心头肉,慢慢教: “最多四个菜,紫菜蛋花汤,猪肉炖粉条,酸辣土豆丝,卤大肠。我们族里什么时候饿过了!!” 王小小不解道问:“为什么?你不是说老贺是过命的交情吗?” 王德胜无奈道:“老贺是过命的交情,如果真有他一个人,多少都可以,但是会有人来,前些年光景不好,你当咱们家多阔气?” 王小小:“行吧行吧!你们晚上几点来?还有这是我家我家,爹,咱们分家了” 王德胜声音更加小了“分量多不多,多的话,我把乔家母女三人带来。” 王小小狐疑看她爹:“够吃。爹,你是不是骗我?拿我对你婆娘做规矩立威呢!” “大人的事,你别管,就像你很多事都瞒着我,我有问吗?” 王小小白了她爹一眼“爹,你不要脸。” “滚~~晚上六点来你家吃饭,老贺刚刚回来,让他休息一下。”王德胜大声说。 王小小同样大声说:“行,带后妈和后姐姐一起来吃饭。” 王小小看着贺瑾,倒是个懂规矩的,他和她爹说话,他在三米之外。 “小鬼,回家,未来几年,你要跟我过。” 贺瑾:“我的龟儿子,你不能杀。” 王小小看着他手中的龟儿子:“给我一个不杀的理由?” 贺瑾看着她,认真的说:“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王小小一听:“我不杀,但是你不能带着它出去,这里不会接受养宠物的。” 贺瑾点点头:“我知道我有它的窝,我把它放到哪里?” 王小小看了一圈说:“随你~这里你有使用权。” 贺瑾来到内屋说:“我们睡在一起吗?七岁不同席。” 王小小认认真真看着他:“在北方,有百分之九十的家庭,在冬天一家人都是睡在一张炕上,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样,以后这几年都要睡在用一张炕上。” 贺瑾思考良久:“拿用布帘分开。” 王小小摇头说,“不行,布很珍贵,用来当布帘会被批评的,但是到了春天以后,我们可以用五味子藤编织当布帘。” 贺瑾一共有六个大包裹。 两床棉被。 两包衣服,一看衣服鞋子,放进柜子。 剩下两包,物资。 奶粉、麦乳精、大白兔奶糖……全部是零食 还有一个包袋打开一看。四个箱子,每个箱子长宽高30厘米木箱,打开一个,立马关上,一箱小黄鱼。 第二个木箱子,打开一看,钱和票。 贺瑾这时候说:“外公说了这票有些要快点用掉,不然过期,不要给爸爸。” 第三、四个箱子打开一看,全部是古书。 王小小用油布把第一三四个箱子一层一层包起来。 “小鬼头,净给我找事情,跟我来,你爹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吗?” “外公让我发誓不要告诉爸爸第三四个箱子是古籍。” 两人来到杂货间,王小小带着他进了地窖。 王小小仗着自己力气大,挖了两米的深坑把三箱小黄鱼古书埋了起来,快速恢复原状,一点也看不出来埋过东西。 贺瑾低头说:“谢谢,外公说了,这些宁可死也要守护。” 王小小:“记住,这些东西给我咽到肚子,你爹也不能说。” “嗯。” 两人上去后,王小小:“贺瑾,我要把你的木箱子砍掉当柴烧,万一地下的三个箱子被发现,我不会认账的,但是有你这个箱子就露馅了。” 贺瑾:“这是紫檀木,你也要当柴火烧吗?” “烧。” “明朝,五爪龙纹,错金银,大明洪武年制,四个箱子中唯一一个真品也烧吗?” 王小小下不了手,外观平平无奇,打开一看,里面错金银,五爪龙纹清晰,里面有大明洪武年制。 贺瑾看着她,王小小拿斧头的手都是抖的,五爪金龙呀,朱元璋用过的吗? 贺瑾悠悠的补充:“这是外公家传的箱子,鬼子扫荡,当年藏在祠堂地窖里才保住。” 王小小把里面的票和钱找了一个布袋,全部装了起来。 她嘴上骂骂咧咧的,用棉被仔仔细细包好,再用麻布包一层,最后用油布包上。 来到厨房赶紧挖深坑,一个三米的深坑挖上放好,赶紧复原,这次有点看出地的颜色不用,洒水到地面上。 “贺瑾,你的票和钱都是老娘的,你没有意见吧?” 贺瑾摇头:“全部都是你的。” 王小小小声嘀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看了一下时间,四点半了,他们六点要来吃饭。 王小小赶紧烧饭。 急赶慢赶终于把四道菜全部做了出来。 菜不能多做,那就分量大。 每个菜都用大碗装。 真的就像老爹说得,居然有人来她家串门。 ———— 乔漫丽不解道:“小小为什么要请贺团吃饭?” 王德胜似笑非笑看着她:“你想知道?傻婆娘,你自己做的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乔漫丽瞬间明白了,炕、火墙、挂帘和柴火砖,胆怯看着王德胜。 王德胜笑着说:“这件事翻篇,没有下一次,你觉得不好意思去,就拿点礼物过去。” 贺瑾第一次坐在炕上吃东西,从来没有想到吃饭是在床上吃的。 房间好暖和,外面太冷了。 贺建民来是时候,手里提着罐头和梨过来的。 王小小看见水果眼睛都直了,哪怕是前世最讨厌的梨,现在她都爱。 她麻利地把梨塞进怀里,转头对贺建民道:“贺叔叔,你这梨是哪儿搞的?现在这季节还能弄到新鲜水果,本事不小啊!” 贺建民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丫头,嘴还挺刁。这是托战友从南方捎来的,我特意给你留了几个。” 王德胜在一旁哼了一声:“老贺,你就惯着她吧!这丫头现在主意大得很,连我这个爹的话都不听了。” 王小小翻了个白眼:“爹,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了?要不是我机灵,你能吃上这么丰盛的菜?” 贺建民看着桌上分量十足的四个大碗菜,紫菜蛋花汤、猪肉炖粉条、酸辣土豆丝、卤大肠,香气扑鼻,忍不住点头:“不错啊,小小这手艺,比炊事班的老李都强。” 王小小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我可是跟族里的大厨学的,连叔爷爷都夸我做饭香。” 王德胜坐在主位,目光在妻子和女儿之间转了一圈,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漫丽,给老贺添碗汤。小小忙活一晚上,你也别闲着。” 乔漫丽立刻会意,起身接过汤勺。 这个动作看似平常,却让乔红和乔花惊讶地抬头,王爸爸这是在告诉她们,在这个家,连母亲都要配合王小小。 “小小这手艺真不错,”乔漫丽盛着汤,语气自然,“红红、花花,多跟妹妹学着点。” 王小小眨眨眼,把最大的一块卤大肠夹到乔漫丽碗里:“后妈尝尝这个,我特意多炖了会儿。” 这个"后妈"的称呼让乔红筷子一顿,但乔漫丽面不改色地接过来:“真香,比食堂做的好吃多了。” 贺建民看着这一家子的互动,眼里闪过赞赏。 他举杯对王德胜说:“老王,你这闺女教得好啊,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 王德胜抿了口酒,意味深长地说:“这孩子随她娘,要强。” 饭桌上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王小小给每个人都添了菜,连乔红乔花碗里都堆得满满的。 贺瑾坐在角落,小口吃着饭,眼睛却一直偷偷观察着王小小的一举一动。 饭后,王小小刚要收拾碗筷,乔漫丽就按住她的手:“今天我来收拾,你陪贺叔叔说说话。” 王德胜满意地点点头,对贺建民说:“老贺,咱们去院里抽根烟。” 等男人们出去后,乔红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妈,为什么我们要……” 乔漫丽组织了一下语言,“红红,你王爸爸最看重小小,我们想成为一家人,就要融合进来,这里是小小家,就连你王爸爸都守小小的规矩,我们也要守,就像你王爸爸不会为了我们委屈小小,我同样不会为了小小委屈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珍宝。” 王小小假装没听见,哼着歌把剩下的菜收进橱柜。 她知道,爹既要保全了继母的面子,又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家的规矩。 当夜,贺瑾躺在炕上,听着王小小均匀的呼吸声,忽然小声问:“你为什么要对她们那么好?” 黑暗里,王小小轻笑一声:“小鬼,这不是对她们好,主人给客人夹菜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个家,我说了算。” 第 11章 红红花花是我们老王家的人,后妈暴打亲姐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贺瑾被军号声吵醒。 王小小:“既然醒来了,就起床,我爹过来吃饭呢。” 贺瑾很听话,穿好衣服。 王小小给他杯子和脸盆让他刷牙洗脸。 王小小把昨天没有吃完的猪肉炖粉条居然切碎,加了白菜碎做馅,包包子。 她给贺瑾一杯牛奶半个鸡蛋一个包子。 她爹翻墙过来时,贺瑾眼睛亮亮的,太帅了。 王德胜:“闺女,明天不用做我早餐,我要去执行任务。” 王小小“爹,晚上来拿药,我准备了一些常用的药。” “好。” 王小小看着她爹出门。 她爹做什么干什么任务,他们是不可以问的,这是保密工作,她们做为军属只能等待。 她想内屋舒服,一天最少就需要32块柴火砖,所以她每天要做上100个,未雨绸缪~ 现在她孰能生巧,100个还是很容易的,一个小时可以做好。 3月份的东北依旧很冷,天气以晴到多云为主,偶有风雪交加天气。 夜间温度估计零下十多度。 白天上下午还好点零度,中午回暖也有8、9度。 后院有自留地。 不过不像爹说的那样,全部属于东厢房,是连起来,有4分地,其中1.5分地属于她爹。 她觉得她又被她爹忽悠了。 她们的房子比较特别,就他们后院有地,其它的家属,都在一个区域有地,看样子他们自留地蛮大的。 不然贺建民的自留地也有将近7分,这些都是她的了。 那这样子算来,她有一亩地,菜是绝对解决了。 不过现在不急,最起码要到四月底才可以种植。 看着眼前的小屁孩玩的不亦乐乎,她没有阻止,她真的是大好人。 以后她就要过粘土和切柴火,合成柴火砖的工作就教给贺瑾就行。 “小瑾呀!你要不要去读书?”王小小说到 贺瑾摇头:“外公说太简单了,教的是啥玩意,爱国不是讲出来而是做出来的。” 王小小伸出手来做出一个停止:“小瑾,从今天开始,凡是你外公的话,一律不许往外说。” 贺瑾懂事小声说:“小小姐,我就和你说,在外面,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王小小心里叹气,她不敢问贺瑾的外公是干什么的?现在怎么样啦?那个年代,还太早了吧!!! 即使她力大,但是她也会累的,她才十岁,昨天挖了一个两米的深坑和一个三米的深坑,现在是冬天,土硬邦邦的,靠着一身力气来挖。 今天她胳膊好酸痛呀! 中午吃玉米糊糊放了虾干白菜和玉米窝窝头。 下午干脆在炕上休息,贺瑾也呼呼大睡,他说他赶路了四天。 晚上她爹拿走药,把她半只腊鸡拿走了,她是不是又被她爹坑了。 不过分家倒是她爹做得最明确的决定,她自由呀! 第三天她才正式缓过来。 中午的时候,贺建民把26寸自行八嘎车给她做出来了。 她成了整个家属院最亮的崽崽。 这个是她的,还是过了明路的。 哈哈哈哈,她也是有车一族了。 王小小把贺瑾丢到车了,她可以去县里浪了。 还没有到门卫,卧槽,乔红和乔花被老太婆欺负了。 王小小刹住八嘎车,皱眉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一个穿着灰布棉袄、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正拽着乔花的胳膊,嘴里骂骂咧咧:“死丫头,跟奶奶回家!你爹犯事坐牢,你们就得听我的!跟我回家干活。” 乔花哭得满脸是泪,拼命往后缩,而乔红则挡在妹妹前面,使劲推那老太婆:“我们不去!我们跟妈妈!” 周围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家属,但没人上前帮忙,毕竟这是“家务事”。 王小小眯了眯眼,把车一停,跳下来大步走过去:“干什么呢?外人怎么可以进来部队?” 老太婆一抬头,见是个小孩子,立刻摆出长辈架子:“你谁啊?我接我孙女回家,关你啥事?” 乔红见到王小小,眼睛一亮,立刻喊道:“小小!” 王小小没搭理乔红,小面瘫看着老太婆:“奶奶?我奶奶不是死了吗?你找我两个姐姐干什么?欺负人,欺负到我们老王家来了。” 老太婆一听,立刻尖声反驳:“放屁!我是她们亲奶奶,接她们回去天经地义!” 王小小比她还大声:“滚,她们两个是我老王家的,我爹王德胜,我爹的婆娘叫乔漫丽,她们一个叫王丽红,一个叫王丽花,跑到军家属院抢孩子,你当我们这里门卫都死了吗?” 老太婆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拽乔花:“她们两个是我老大家的种,我是她们奶奶!” 王小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她凑近老太婆耳边,压低声音:“老太太,这里是部队家属院,闹大了,对你没好处。你大儿子犯错误坐牢了吧,别打我家娃的主意,不然我弄死你小儿子,你大可以试试看。” 老太婆脸色变了变,显然被戳中了心思。 她挣扎两下,发现王小小手劲大得吓人,终于悻悻地甩开手,恶狠狠道:“行!你们狠!我看你们能得意多久!”说完,骂骂咧咧地走了。 乔红松了口气,紧紧抱住妹妹。 王小小骑在自行车上喊道:“王丽红,王丽花,贺瑾上车,回家。” 王小小眯起眼睛,盯着老太婆离去的背影,突然转身对乔红说:"你们先带贺瑾回家,我去趟门卫室。" 她踩着鬼子车直奔部队大门,远远就看见值班的小战士正低头摆弄着什么。 王小小一个急刹车,车轮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 “张叔!”她跳下车,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刚才那个老太太是谁放进来的?” 张战士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笑意:“小小啊,乔漫意说那个老太太是乔排长的婆婆,来看孙女。” 王小小冷小脸绷得紧紧的,“乔漫丽是我爹的婆娘,婆婆?我奶早死了,张叔,你知不知道那老太婆是来抢人的?她大儿子犯事被坐牢了!” 张战士脸色骤变,手里的钢笔"啪"地掉在登记簿上。 张战士结结巴巴地解释:“乔排长的亲姐说得呀?”他都要哭了~ 王小小踮起脚,一把抓过登记簿,指着上面的记录:“你看,她登记的是'周王氏,探亲',连具体关系都不敢写明白!” 她的小手"啪"地拍在桌上,“张叔,这事要是让领导知道……” 话音未落,值班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贺建民披着军大衣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怎么回事?” 王小小立刻立正站好:“报告领导!有人冒充军属混入家属院,企图拐带儿童!” 贺建民的目光在登记簿和王小小之间转了个来回,突然转身对门外喊道:“警卫班!去把刚才出去的那个老太太给我带回来!” 十分钟后,老太婆被两个战士"请"回了值班室。 她还想撒泼,一看见贺建民肩上的三颗星,顿时蔫了。 贺建民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周王氏,你大儿子周大强现在在哪儿教育改造啊?” 老太婆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长、长官,我就是想看看孙女……” “看孙女?”贺建民突然提高音量,“带着包袱皮来看孙女?” 他一把扯过老太婆挎着的蓝布包袱,里面赫然是几根麻绳和一件旧棉袄——明显是准备强行绑人用的。 王小小在一旁适时补充:“她还说要带红红花花回去'干活'。” 贺建民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周王氏,你知不知道拐带军属是什么罪名?送去保卫处,让他们联系当地公社,查查她小儿子最近在干什么。” 老太婆一听要牵连小儿子,顿时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两个战士架着她往外走时,她突然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王小小:“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王小小面不改色,反而上前一步:“老太太,您小儿子在县农机站上班吧?我明天正好要去县里换粮票” 老太婆的脸色瞬间惨白,被拖走时连哭都忘了。 贺建民揉了揉太阳穴,对王小小无奈道:“你呀!等等,你明天要去县里?” 王小小点头:“去粮站换全国粮票。” 贺建民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写了几行字撕给她:“把这个交给粮站老赵,他能给你多换两成粗粮。别告诉你爹。” 王小小把纸条折好塞进内兜,眨眨眼:“贺叔叔,我听说县里新到了一批进口糖” 贺建民笑骂着作势要打她:“得寸进尺!快滚回去,记得让红红花花把今天的事写份材料交给保卫处。你去领导那里一趟,把姓改了,免得麻烦。” 王小小举着拳头说:“我能去打一顿乔漫意吗?” 贺建民摸着下巴,“先告诉你后妈,看她怎么处理?你跟在你后妈身后给她壮胆,记住,你和你后妈的问题是家庭矛盾,对外不管有没有分家,枪口一律先对外。” 乔漫丽回到家中看到两个闺女哭红了脸,她们看到妈妈,扑到她的怀中大哭。 乔漫丽急死了:“红红花花怎么啦?” 贺瑾看到她们三个都在哭,也不讲清楚事情,这是分不清轻重。 他来讲:“红红花花在大院被一个老太太拦住,说她们是她孙女,要把她们带走,小小姐把红红花花救了下来,把老太太赶走。” 乔漫丽一听,吓得腿软了,哭骂:“你们亲奶奶来了,谁叫你们出部队的,这次是小小救下你们,那在下次呢” 贺瑾:“红红花花没有出部队,是老太太进部队。” 乔漫丽一听坐不住了:“红红花花,你们待着,妈妈去门卫一趟。” 王小小回来,:“不用去了,我也去查了,你亲姐把她带进来的,你下午去给两个孩子……” 王小小话还没讲完,乔漫丽一听是乔漫意带进来的,直接拿着扫把就冲回乔漫意家。 乔漫丽冲到乔漫意家,郑家大院的门敞开着。 她一脚踹开内屋的门,扫把"咣当"砸在乔漫意正在绣花的绷架上。 “乔漫意!你安的什么心?!”乔漫丽的声音带着破音,“周家那个老虔婆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要害我的闺女……” 乔漫意慢条斯理地放下绣花针:“小妹,周老太太想孙女天经地义。你改嫁就算了,还让王家丫头当众羞辱她” “放屁!”乔漫丽抓起桌上的茶壶摔在地上,“红红花花早改姓王了!那老虔婆带着麻绳来绑人,你这是要我的命!” 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小小带着贺瑾,身后跟着探头探脑的军属们。 她故意没拦着看热闹的人,这事必须闹大才能永绝后患。 乔漫丽拿着扫把往乔漫意身上打。 郑家老太太从厨房冲出来,:“有话好好说,不要砸我家的东西,不然我告到领导那里。” 王小小拉着郑家老太太:“没事没事,我爹王德胜,砸坏了,从我爹工资扣,但是你媳妇联合外人要来绑架我们王家的孩子,这笔账该怎么算?这是供词老太太要把我们王家的崽崽当童养媳,这是错误的,伟人可是说了,婚姻自由。” 乔漫意脸色煞白:“我不知道,我只是给你……” 乔漫丽继续要扫把打,“你只是想给我添堵,当年就是你劝我嫁到周家!现在周家倒了,你又想害我闺女!” 王小小突然插话:“后妈,贺叔叔说这事得经公。保卫处已经往农机站打电话了。” 乔漫意瞳孔一缩,农机站的小儿子是周家最后的指望,要是因为这事丢了公职,自家的爹会打死她的。 乔漫丽打得气喘吁吁:“我警告你,你弄我,我可以看在自家姐妹的份上原谅你,但是你再敢动我女儿,老娘一定要你的命。” 回程路上,乔漫丽突然在雪地里蹲下痛哭。 王小小别扭地递过手帕:“后妈,贺瑾说红红花花吓坏了” 乔漫丽一把抱住王小小,泪水浸湿了她的棉袄领子:“小小,谢谢你。” 第 12章 后妈是爹的婆娘,爹不在家,她只好帮爹守住婆娘不被欺负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乔漫丽回家的时候,就被她爸叫回了乔家。 回来的时候,脸上有两个巴掌印,她笑着说,从此以后她们不再被人牵制,乔红乔花叫做王丽红,王丽花。 乔漫丽吃完饭后,把自己关在屋内,女儿还没有睡觉,她不可倒下。 王德胜出任务了,没有二十多天回不来。 她是大人,她必须坚强。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靠着墙上痛哭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反抗父亲,和娘家决裂,她们母女三人不再受乔家控制。 王德胜会真正保护她们母女三人吗?王小小是否接纳她们母女三人?她不知道。 半夜三更,她靠着墙上痛哭,乔漫丽靠的墙和王小小同用的墙。 王小小怒了,乔漫丽再不好,也是她爹的婆娘,欺负到王家人头上了。 过了几天,半夜三更,王小小穿好衣服去了值班室,拿着猪肺粥。 贺建民看着她,无奈呀! “你怎么来了?” 王小小:“我后妈为什么被乔家老爷子打?周家怎么样了?” 贺建民把粥分给手下,抽着烟小声说:“周家老爷子和乔家老爷子有着过命的交情,周家小儿子被保了下来。” “乔家老爷子认为乔漫丽不应该闹大,有什么关门再说,更不应该打姐姐,对周家太绝了,当初已经给了乔漫丽离婚了。” “而乔漫丽反了乔家老爷子,直接给两个女儿改姓,说是和乔家老爷子断绝关系。” “你后妈本来在物资供应部,临时调到维修部。” 贺建民:“小小,乔老爷子打乔漫丽这件事无人可以指责,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这条线,你不可以碰。” 王小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看了他一眼,“叔呀~你家的崽崽,你不问一下吗?” 贺建民拍了她的头,他在部队,天天看到有啥可问的。 提着她后领,丢了出去。 “叔,给我搞一台照相机玩玩~” “我去新闻部问问,但是小祖宗,别弄坏了,明天中午有就给你,搞坏了,我和你爹两人一年没有工资。” 王小小拿到相机后,带着周瑾骑着八嘎车去县城,开始早出晚归,不过,每天走以前,笑眯眯和门卫打招呼,再次强调红红花花已经是王德胜的闺女了。 再偷偷回去换车,换成二八大杠。 “小小姐,我们每天来县农机站干嘛?” “周家出事,乔家帮忙,既然如此,那就拿到周家小儿子的把柄,让乔家老爷子让咱后妈先把工作换回来。” 王小小跟踪了一个星期。 周建新独自值班,每隔三天他值夜班,他鬼鬼祟祟拿着一桶柴油,天天卖给别人。 到了第三次,王小小挖了一个大坑,等周建新离开, 王小小利落地翻进农机站大院,月光下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灵活。 她早就摸清了农机站的布局,直奔那台待修的东方红拖拉机。 “小小姐,真要卸轮胎啊?坐实他偷盗公物的罪名?”贺瑾紧张地望风,声音压得极低。 “不,是让他告诉乔老爷子把我后妈的工作搞回来,不然弄死他。”王小小从怀里掏出扳手,三两下就松开了固定螺栓。 沉重的轮胎对于王小小小意思,把四个轮胎都卸了,丢进大坑。 王小小突然停住,眼珠一转:“等等,光四个轮胎不够劲。” 她又折返回去,把所有的拖拉机的轮胎都拆了下来,统统扔进坑里,盖上树枝填草掩埋,任谁都看不出这里刚埋过东西。 赶快去私人交易地,看到周建新。 “同志,打听个事。”王小小凑过去,递上香烟。 周建军接过烟,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华子?” 王小小笑得天真,“我后妈乔漫丽,听说跟您家是亲戚?” 周建军脸色一变,烟差点掉地上,他警惕地打量着这个半大孩子:“你瞎说什么?” “哎呀,我后妈说周家叔叔最照顾人了。”王小小眨眨眼,“特别是您每次值夜班,拖拉机上的柴油都会到黑市,帮助照顾那些没票需要柴油的人,怪好心的~” 周建军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你要什么样?” 王小小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在他面前虚晃一下:“农机站仓库记录,你上夜班的时间,再把华哥抓了,拷问,你说华哥会不会把你供出来?” 贺瑾适时地拿出相机:“我拍出来,想要底片不?” 周建军腿一软,差点跪下来。他哆嗦着掏出钱包:“小同志,有话好说。” 王小小把相片塞回口袋,“我不要钱,只要您帮个忙,让乔老爷子把我后妈调回物资供应部。今天之内办不成,明天这照片就会出现在县纪委,这个不会要你的命,最多没有工作。” “但是,你娘要不来部队,跟我后娘和红红花花道歉,你娘不来断亲,我就弄死你。” 贺瑾笑眯眯说“叔叔,回到县农机站,看到后,别吓着,给自己弄点伤,马上去医院……” 王小小就带着贺瑾骑着二八大杠,飞快回去,偷偷摸摸往种菜的小路回到家属院,两人跑到值班室,毕竟她们的自行八嘎车在这值班室门口。 他们回去,就躺下了睡觉,理由都是现成的,贺瑾想爹~ 贺瑾小声说:“小小姐,你真的打算告诉他们轮胎位置?不告诉他们,周建新就要坐牢了?不是一了百了吗?” 王小小:“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周建新不会再有这个好岗位,一定会被调入公社,一个村一个村跑修拖拉机,我想知道乔家纵容周家到几时?周家小儿子坐牢,红红花花更加难做人,即使改姓王,亲奶奶没有人赡养,不养她就是思想错误,就这样先。” 周建新回到县农机站,直接瘫坐在地上,四辆拖拉机十六个轮子,全部不见了,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是那两个小鬼吗? 但是谁会信? 他值夜班的时候车轮子不见的,解释不清楚? 脑中浮现他们最后一句话“弄点伤,去医院……” 周建新拿着锤子,战战兢兢咬着牙砸了下去,他关门锁门,慌慌张张跑去医院…… 到了医院,包扎伤口,他花了一大笔钱5元钱,给乔老爷子打电话。 周建新捂着包扎好的手,脸色惨白,他颤抖着拨通了乔老爷子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乔叔……出事了!” 电话那头,乔老爷子眉头一皱:“建新?大半夜的,什么事这么急?” “我……我值夜班的时候,农机站四台拖拉机的轮胎全被人卸了!整整十六个轮子,一点痕迹都没留!” 乔老爷子猛地站起身,茶杯“啪”地摔在地上:“你说什么?!” “乔叔,我怀疑是王德胜家那个小丫头干的!她今天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让您把乔漫丽调回物资供应部,她就让我坐牢!” 乔老爷子脸色阴沉如水,手指捏得咯咯作响:“一个小丫头,能卸十六个轮胎?你当我是傻子?” “乔叔,真的!她还拍了照片,说我偷柴油偷偷买给别人的照片!她手里有证据,我……我完了!” 乔老爷子沉默几秒,突然冷笑:“建新,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偷柴油了?” 周建新瞬间哑火,冷汗直流。 “乔叔,我……我……” 乔老爷子怒骂一声,“被人抓住把柄,还敢来求我?!” “乔叔,您救救我!要是这事捅出去,我肯定得进去!您看在我爹的份上……” 乔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把那个小丫头威胁的话一五一十老实说。至于漫丽……我会安排。” 周建新老实交代和王小小见面的两人对话。 “蠢货!那小丫头既然敢威胁你,就说明轮胎还在农机站附近!不过她没有想你坐牢,你马上回家,叫你妈按照那个丫头说的办。你再去去派出所,马上报案,说你有好几个人来抢卸轮胎,你阻止了,被人打昏打上,把伤口给公安看。” 周建新又把包扎好的伤口扯开, 第二天清晨,农机站站长来上班,看见有公安的人。 他心都吓死了,千万不要出现任何问题。 他走进去发现站里一片混乱四台拖拉机全成了“光杆司令”,轮胎不翼而飞! “周建新!你昨晚值班,拖拉机轮子呢?!” 周建新脸色惨白,支支吾吾:“站长,我反抗,先被打手,再被人打晕了,醒来就这样了……我马上去了派出所,公安都在……” 站长气得拍桌:“如果轮胎找不到,你给老子滚蛋~” 周老太太拄着拐杖,脸色阴沉地站在部队家属院门口,被门卫拦下。 “同志,我是乔漫丽前夫的娘,来找乔漫丽。” 门卫早就知道这老太太不是善茬,冷着脸道:“登记。” 老太太憋着一肚子气,颤颤巍巍地写下名字,心里暗骂:“小贱人,害得我儿子坐立不安,现在还要我来低头!” 可为了儿子的前程,她不得不来。 乔漫丽正在家里做饭,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周老太太挤出一丝假笑:“漫丽啊,我来给你赔个不是,是我不好,不该怎么样子对花花红红?” 乔漫丽冷笑:“不是嫌弃红红花花是赔钱货?现在来装什么好人?” 周老太太脸色一僵,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以前是我不对,现在红红花花都改姓王了,我也不强求她们认我这个奶奶了。” 乔漫丽攥紧围裙,不敢相信她的话:“谁让你来的?” 老太太眼神闪烁:“建新……建新说,咱们两家的事,该有个了断了。” 乔漫丽不敢相信有这么大的惊喜,这个死老太婆居然是来断亲的??? 这时,王小小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剥了一半的蒜,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太太。 “哟,这不是周奶奶吗?怎么,来道歉啊?” 老太太一看见王小小,心里就发怵。这小丫头年纪不大,眼神却冷得吓人,就是这是死丫头骗子,但是不行,她有儿子的照片。 “小丫头,这是我们大人的事……” 王小小打断她:“周奶奶,您要是真想道歉,那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写个断亲书,保证以后再也不来骚扰红红花花。” 老太太脸色铁青,嘴硬:“你……你一个小丫头,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王小小面瘫:“凭乔漫丽是我爹的婆娘,我要给我爹守住他的婆娘,凭红红花花现在姓王。”王小小无声说照片。 最终,在门卫和几个军属的见证下,周老太太被迫写了一份断亲书,声明从此以后不再以“奶奶”身份干涉王丽红、王丽花的生活。 老太太写完,手都在抖,看着王小小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王小小接过断亲书,满意地点点头:“周奶奶慢走,不送。” 老太太拄着拐杖,踉踉跄跄地离开家属院,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等老太太一走,乔漫丽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那个死老太婆是不是吃错药了,不管了,只要她不来找红红花花,她终于绷不住了,眼眶泛红。 王小小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后妈,你脸色不好看,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回原来的单位。” 乔漫丽吃惊看着她,她没有告诉过小小她被调职啦? 她怎么知道的? 王小小斜眼看着她,等着她的道谢,等了半天…… 唉! 后妈的脑子是不咋地~ 小小脸更加面瘫了,回家吃饭。 当天下午,乔老爷子阴沉着脸来到部队,直接找到陈国栋。 “老陈,乔漫丽的工作调动,我想了一下,还是让她回原来的部门。” 陈国栋挑眉:“哦?乔老,您之前不是坚持让她在维修部‘锻炼’吗?” 乔老爷子咬牙:“……她毕竟也是军属,物资供应部更适合她。” 陈国栋意味深长地笑了:“行,我这就安排。” 乔老爷子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王小小的声音: “乔爷爷,周叔叔的伤好点了吗?” 乔老爷子猛地回头,死死盯着这个十岁的小丫头,王小小面不改色,甚至面无表情。 第 13章 后妈知道了实情,乔漫丽你的命是老王家的,你敢死死看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小丫头,好手段。”乔老爷子冷笑。 王小小板着脸眨眨眼:“老爷子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是我爹的岳父,我要喊你外公呢?大家都是亲戚,何必搞得这么僵干嘛?” 乔老爷子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王小小继续跟他后面:“老爷子,都是女儿,都是女婿,厚此薄彼不好吧!” “还有农机站,13点~有惊喜。” 乔老爷子本来比较觉得这丫头怎么样都护犊子,还算有担当。 呸! 这个坏丫头,绝对骂他13点。 乔老爷子想了那个丫头的手段,他明白了。 13点不单单是骂他的话,是告诉他,农机站的轮胎在13点方向。 ———— 乔漫丽回到自己的原来的岗位。 白华心里不服气,嘀咕道:“如果小小知道,七年前,她爹本来要升职,是你前夫昧下了他的功劳,害得她妈没有随军,不知道小小知道还会不会帮你?” 乔漫丽傻傻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你在胡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白华嗤笑:“胡说?七年前,很多人都知道,你前夫昧下了她爹的功劳,他赶不回去,来不及,导致妻子才会被野猪遇险。” 乔漫丽混混沌沌回到家,给闺女煮好饭菜,轻柔陪着她们吃完,她煮了一大锅热水,母女三人洗了澡。 看着她们睡着后,乔漫丽来到隔壁:“小小睡着了吗?” 王小小打开院门。 她眯着眼,乔漫丽打扮得很漂亮,红色的呢子大衣显得她脸十分白皙。 “进来。” 乔漫丽摇摇头,把一个盒子给她,“我和前夫结婚,是两家订下来的, 我生了红红花花后,借口伤了身体,其实我是故意不要小孩的,我害怕,我害怕万一我生了男孩子,我的思想也发生转变,变的重男轻女,变的欺负我的红红花花。 她们俩在周家一点也不好,吃最少的,前夫也不关心,到了红红花花五岁,其实我和我前夫就不住在一起来,我带着红红花花在宿舍里住。 她们最讨厌周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别报复她们,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希望小小你能照顾她们。” 王小小听完乔漫丽的话,心中隐隐不安,正想追问,乔漫丽却已转身离开,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决绝。 夜色如墨,乔漫丽踉踉跄跄地走在村间小路上,红色呢子大衣在月光下像一摊干涸的血迹。 她的耳边不断回响着白华的话,“七年前你前夫昧下王德胜的功劳,害得她妈没有随军……” “原来如此……”乔漫丽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她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夜,周强醉醺醺地闯进她的屋里,将一枚军功章扔在桌上,脸上带着令人生厌的得意。 当时她只当是丈夫又靠她爹的关系得了好处,却不知这背后竟是一条人命。 王小小母亲的死,竟与自己有关。 冷风吹过,乔漫丽打了个寒颤 她停下脚步,面前是那条蜿蜒流过村外的小河,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二年前,她就是在这里"失足落水",被路过的王德胜救起,她设计舆论,促成了这桩婚事。 “我当初跳河设计王德胜娶我……”乔漫丽苦笑,泪水模糊了视线,“可我没想到我是害死他妻子中的一个。” 她脱下鞋子,赤脚踏入冰冷的河水中。 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却让她有种解脱的快感。 她看着冰冷的河水,想起红红花花的笑脸,脚步突然僵住。 “妈妈没有办法承受了,内疚压垮了,我的背挺不起来,妈妈真的没有想到……” “红红、花花……妈妈对不起你们!!她站在河边,泪水模糊了视线,冰冷的河水仿佛在呼唤她…… “后妈!不要!” 一声尖叫从身后传来。乔漫丽猛地回头,看见王小小跌跌撞撞地跑来,脸上依旧小面瘫但是眼睛中带着惊慌。 王小小刚要扑进河里,后领猛地被铁钳般的大手拽住,王德胜不知何时出现,显然是狂奔而来。 他看都没看女儿,一把将她甩到岸上:“给老子待着!”随即纵身跃入刺骨的河水。 乔漫丽的身体已沉入河心,暗流卷着她的红呢子大衣像朵凋败的花。 王德胜一个猛子扎下去,手臂肌肉在月光下绷出凌厉的弧度 水底纠缠的枯枝划破他脸颊,他一把扯开碍事的大衣纽扣,拽住乔漫丽后颈的衣领向上猛提! “咳...咳咳!”乔漫丽被拖上岸时已无意识,王德胜单膝压住她后背,手掌抵住她横膈膜狠狠一按! 混着冰碴的河水从她口鼻喷出。 他扯开她领口,俯身贴耳听心跳——微弱,但还在跳。 “爹!她后腰有旧伤不能仰卧!”王小小突然喊。 王德胜动作一顿,迅速将人翻成侧卧位。 王小小已扑跪在旁边,三根银针精准刺进乔漫丽人中、内关、涌泉穴。 乔漫丽抽搐一下,发出细微的呻吟。 王德胜这才看向女儿。 小丫头脸上依旧没表情,但握着针的手在抖,军棉裤膝盖处被冰棱割开的口子正渗血。 “逞能?”他扯下自己的棉衣裹住乔漫丽,语气像淬了冰,“老子要是晚到半分钟,你就给她陪葬!王小小,你给老子记住,谁也没有你重要。” “难道我要看着她死命?她是你婆娘!老娘我帮你守护你婆娘好吧!再说了她跳下去前给了我东西……”王小小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红木匣。 王德胜打开一看,里面是把缠着红绳的老银长命锁。 王德胜突然托起乔漫丽的下巴,沾着冰水的手掌重重拍在她脸上:“乔漫丽!给老子睁眼!” 乔漫丽苍白的眼皮颤动几下,终于睁开,涣散的瞳孔映着王德胜逼近的脸:“听着,你这条命是老子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要死也得老子点头!” 他扯下她发髻上摇摇欲坠的素银簪,尖头抵住她指尖,“疼不疼?” 簪尖刺破皮肤,血珠冒出来。 乔漫丽瞳孔骤缩,终于发出溺水后的第一声呜咽。 王德胜把带血的簪子丢了,打横抱起人,“疼就对了!记住这疼,往后你再敢寻死,你死,会让红红花花天天这么疼!” 王小小默默捡起泡在冰水里的红呢子大衣。 布料沉得像铁,她拧干时听见布料撕裂声——后腰位置有道陈年补丁,针脚粗陋得扎手。 王德胜把人扔在烧得滚烫的炕上时,乔漫丽开始剧烈发抖,是失温症的反应。 贺瑾端来火盆,却被王德胜一脚踹翻:“想让她截肢就烤!你去给我闺女搽药。” 他扯开乔漫丽所有湿衣,用干燥的狼皮把她裹成茧,自己脱了上衣将她赤身搂进怀里。 古铜色的胸膛紧贴她冰凉的脊背,体温透过狼皮源源不断渡过去。 “去熬姜汤!放半把花椒!”他冲贺瑾吼,手掌却按在乔漫丽心口缓慢揉压,那是战场上学来的土法子,用掌温护住心脉。 灶房里,王小小把老姜拍碎扔进锅里。 贺瑾蹲在灶口闷声添柴,突然说:“她腰上有道疤,像被皮带扣抽的。” 王小小搅汤的手一顿。那道疤她刚才也看见了,旧伤叠着新肿,分明是近日又挨过打。 “乔家老爷子动的手,差点打断她的腰。”王德胜突然开口,“七年前她执意离婚,差点被打断腰,就是为了护住红红花花。” 里屋传来呜咽。 三人冲进去,见乔漫丽蜷缩着抠自己手腕上的旧疤,那是当年周家婆婆用烟头烫的“生不出儿子”的记号。 王德胜突然攥住她手腕按在炕沿上,对王小小喝道:“拿烧酒来!” 烈酒淋在伤口上,乔漫丽疼得仰起脖颈,疼痛中王德胜把自己的胳膊给她咬住,他纹丝不动任她发泄。 王德胜却就着酒液用力搓揉那些疤痕:“疼?这点疼比得上慧娘被野猪挑破肚子时的疼?周建国昧下我功劳害死慧娘,当年的事你爹插手了,害得我错过机会,这些债你拿什么还?一死了之?” “你让我失去我最爱的婆娘,难道不赔我一个婆娘吗?” “乔漫丽,你这条命现在归老子管。再敢死…… 你再敢寻死,红红花花就得回乔家,你觉得她们能过得好!”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乔漫丽越喊越大声,她喉头咯咯作响,骤然喷出一口暗红的血,全呕在王德胜胸膛上! “你这条命从今往后是王家的,我王德胜的” 乔漫丽瞳孔骤缩:“我活我活,我当你的婆娘,你不能不要我,不可以欺负红红花花了。”抱住王德胜嚎啕大哭 王小小给后妈把脉,觉得没有多大问题,把火墙和炕,放柴火砖,就抱着贺瑾离开,她们不当电灯泡。 王小小扛着贺瑾来到值班室,两人动作默契的爬上炕,呼呼大睡起来。 贺建民无语看着他们俩个,他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啦! 次日清晨,王小小带着贺瑾回家,两人往内屋一看。 耶耶~ 她爹和后妈滚蛋了~ 明天要写上,内屋禁止外人过夜。 王小小今天要吃好一点,这半个月太辛苦了。 煎蛋猪油白面,再放午餐肉,煮了龙眼糖水。 刚要开吃,她爹就跳过来。 “闺女,这三天在你家吃成不?” 王德胜看到她闺女的伙食蛋和肉。 “你从哪里搞来的罐头。” 王小小指着贺瑾说:“来得第一周,他爹给的物资。锅里有你的早餐。” 王德胜把面给盛出来,这丫头,把乔漫丽三人给煮出来了。 王小小面瘫问“爹,乔家你要报仇吗?” 王德胜一点不带犹豫:“报呀!如果没有乔家把我的功劳给人,慧娘就不会死,这仇我一定报。” 王小小面瘫看着隔壁 王德胜痞笑:“乔漫丽是我王德胜的婆娘,他们母女三人是王家人。” 贺瑾稚嫩的声音响起:“红红花花好办,乔姨能受得了吗?” 王小小看着她爹,娘的仇不能不报,但是要看爹怎么做? 王德胜倒是坦荡:“犯了法,法律制衡,私刑不可,该他的罪一样逃不掉。” 王小小面瘫脸变了一点,嘴角向上翘。 “叫你婆娘来我这里扎几针,消除宫寒。” “行,顺便你把这几天的事告诉老子。” 中午倒不用做她爹的饭,她爹在食堂有小灶,她爹会带回来。 晚上来她家吃饭,她才不去她爹家。 她和贺瑾吃饱后,干完常规的活后。 贺瑾现在也蹲在院中“小小姐,我们今天干什么?” 王小小站起来:“我们去打猎吧!” 贺瑾:“小小姐,我腿吃不消,脚酸。” 王小小白了他一眼,拿下一块石头说:“这个50斤的石头,你拿得动吗?” 贺瑾看着石头比他还重,吃力扛起5厘米。 王小小叹气。 这小屁孩,吃得不少,都有她吃食的一半,力气还没有她的一半,还不胖,如果当猪养,有点亏了。 贺瑾看到王小小的眼神,羞恼的说:“我是脑力劳动者,我会六国语言。” 王小小直接用英语交谈,两人都会说。 “姐,你怎么会说?” “有人教。” 贺瑾看王小小不想说,立马换了一个话题:“那么我们去捡柴火。” 王小小看着他:“我手酸,挖坑埋轮子挖得手一直酸。” “我们去农村换红薯?” 两人看了一眼,立马上了八嘎车,出发去农村换红薯。 王小小狐疑看着他:“小瑾,为什么这个村?” 贺瑾得瑟的说:“姐,这个村的路最好,说明冬天猫冬的时候,村领导组织了村民修路,修路了,说明有拖拉机,能有拖拉机的村,说明粮食产量高,产量高就意味着要用化肥,用化肥,更以为村里需要钱,这时候缺钱。” 王小小看着他…… 贺瑾继续说:“我们去找村支书直接换,他会换给我们的。” 两人很不要脸来到村委,一顿卖惨,两人泪眼汪汪看着他们。 许强都无语了,这两个小鬼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吧! 两人衣服军装,皮靴,戴着羊皮帽子,羊皮手套,脸白白嫩嫩的,能惨到什么地步? 两个小鬼还骑着自行八嘎车,还是26寸的(当时自行车主流是28大杠)。 他们村的确需要钱,有多一点钱最好,村里需要钱周转。 “你们要多少斤?” “一千斤?”贺瑾赶紧说,“我们每隔三天来一趟拿50斤,钱一起付好。” 许强沉默好久:“不是做坏事吧?” 贺瑾不给王小小说话,:“叔,我们是隔壁军的,不敢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些我们俩的爸爸都娶了后妈,我们只是外表好看,里子里是饿肚子的。” 王小小看到他和村支书两人交谈,贺瑾正大光明把名字告诉村支书,红薯换好了。 第14 章 后妈心里决定和乔家断了,读读读你大爷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回去立马把红薯洗干净,她做了一个刨刀,贺瑾把红薯刨成薄片,放到火墙上烤,怕熟,两头放土砖,上面放木板,在放红薯片。 “小小姐,下次买点大米成吗?我想吃米饭,不想天天吃面,馒头,包子,饺子。” 王小小怼道:“我还想吃龙肉呢?一周最多吃一餐大米饭。” 贺瑾傻笑道:“小小姐,晚上吃什么?” “你和后妈是猪肺萝卜白粥+两个肉包,我们吃粗粮玉米面条,不过做个肉卤子,我们累了十天半个月了,这两天吃好的。” 贺瑾兴奋的说“小小姐,猪肺白米粥,你真的舍得给我喝,会不会太奢侈了” 王小小眯着眼睛:“小瑾觉得奢侈的话,和我们一起吃粗粮玉米面条吧!” “小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要喝白米粥……” 晚饭的时候,王德胜他们来的时候。 乔漫丽看着眼前的粥,感激看着小小,缓缓的喝了起来。 王德胜和王小小交谈,她在半个月干了什么? 王小小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王德胜摸着她的脑袋,“闺女,漂亮的战役,一箭三雕,红红花花和周家断亲,周家不敢轻举妄动,乔家老爷子不敢给你后妈换工作。” 王德胜立马明白闺女做得几件事,不让周建民坐牢的用意。 他说完转头问“红红花花,你们俩怎么看小小没有要周建民坐牢?” 王丽红:“不和乔老爷子死磕?” 王丽花:“如果做绝了,妈妈的工作换不回来了。” 王德胜点点头:“红红,乔老爷子是你外公,不管多讨厌,要叫外公。” 王丽红点点头,但是这个外公在她五岁的时候让妈妈躺了三个月,半个月前又害她腰伤复发。 王德胜继续说:“是为了你们两人和你们妈妈,” “第一,周建国(你们爸坐牢)坐牢了,周建民如果也坐牢,她就没有人抚养了,你们做为她的亲孙女不管她,你们会被搓脊梁骨,只要是人都可以指责你们,他们才不会觉得以前这个老太太对你们不好,只会觉得你们绝情,人最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同情弱者。 第二,小小放过周建民,其实也是在保护乔漫丽,你们外公多在乎周家人,你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第三,现在周家还有周建民撑着,乔老爷子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 “记住,表面的顺从比公开的反抗更有效;复仇不是杀人,而是让对方无法再伤害你;家庭不是血缘决定的,而是谁真正保护你。” 王丽花:“王爸爸,外公以后要打妈妈,我和姐姐要怎么保护妈妈。” 王德胜没有回答她们,转头看着闺女:“小小,你会怎么样做?” 王小小举起拳头:“干死他!!!” 她当然知道怎么做!打开大门往外跑,闹呀!哭呀!求呀!把乔漫丽的伤口展现出来,让全家属院的人都看到,更狠一点,当着全家属院对乔老爷子下跪道歉,下跪求饶,哭得惨兮兮,但是她为什么要说??? 王德胜扶额,这个倒霉的闺女~ 贺瑾轻声说:“打开大门,利用人的八卦心,吸引一大批军属家属,然后你们哭闹中,把妈妈的病历本翻开,口齿伶俐哭着喊‘医生说她腰伤再加重就瘫了’……,你们下跪求饶,嘴里哭喊着外公不能再打了,妈妈这个地方打了太多次,医生说了再打下去,妈妈的腰要断了,如果这样你们外公不认账,只能把伤口落出来了 如果以上都不行,最后一招了。 你们跪下来大喊我嫁,我嫁还不成,周家叫我嫁给五十多岁的老头换彩礼,我嫁,千万不要打了妈妈了……这么一做,保证后妈以后绝对不会被打。” 王丽红和王丽花,外加乔漫丽傻眼看着贺瑾,又转头看着王德胜。 王德胜额头青筋暴起,这个娃的主意太狠了,他才七岁,不过这样一来,保证乔家老爷子不敢再打了。 他点点头。 王丽红眼睛发亮,王丽花握紧拳头,“我们如果把妈妈的腰露出来,王爸爸,你会不会生气别人看到妈妈的腰???” 王德胜摇头:“命最重要,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红红花花知道怎么办了,眼睛亮亮的。 两姐妹对王小小说:“小小妹妹,谢谢你。” 王小小眯着眼睛:“不要叫我小小妹妹。你们都是我的小弟,要叫我老大,从今天开始,我叫你们干什么?敢不干,可以试试?”说完,缓缓举起拳头。 红红花花想到王小小的力气和这半个月干的事情,点点头,老大就老大。 王德胜继续说:“曼丽,你和你爸闹翻了,以前你爸打你,你忍着,所以算是补偿,你在很多事情上有供应,比如说冬天的煤,肉,还有供应之类的,现在估计都没有了。只能有你和我的票,我的票除了小小的十五斤粮票给,其它全部给你,猪油每月我可以给你三斤和三斤的肉,蔬菜这些,自留地上,今年必须种植了。” 乔漫丽声音嘶哑,:“乔家的东西我不会再要,地我会种,以后乔家叫我回去,我就说不要搞特权,以后逢年过节,你带我回娘家。” 王小小:“你别碰我的地,红红花花,你们以后跟我种地,记住我说了算,我会给红红花花菜的。” 王德胜:“小小,明天你和贺瑾去上学。” 王小小看着她爹:“后妈为了省钱,不让我读书。” 乔漫丽刚要说话,王小小小面瘫瞪着她。 她看到小小不想读书,她立马配合小小的话,不就是做恶人吗?她可以的:“家里孩子多开销大,读书的事以后再说吧” 王德胜:“部队子弟必须按政策入学,学校都安排好了。你们能找个像样的理由,还有你们分家了,我婆娘管不了你。 ” 王小小:“不要和小屁孩一起读书。” 王德胜满头黑线…… ———— 三天,王小小就提供她爹说的三天晚餐,就把她爹一家赶走。 红红花花是她小弟,她给了她们一人一个盐水瓶的肉松和一罐腐乳。 她爹天天说读书的事,烦死了,您自个吃去吧! 神经病,上辈子她一个博士生,现在去和小屁孩读一年级,她有病吗? 贺瑾这个天才,她测试过了,初中的题目一看就会,差不多过目不忘的本事,读啥书呀? 别的穿越者有空间,食物放进空间,食物不会腐烂,她没有空间。 三月底了,东北开化了,她打猎的野鸡野兔野狍子,再不吃要坏了。 这里不像老家,各个都是猎户,家里都有肉,那就不会嫉妒,这里,你三天两头煮肉看看,在这里一个月,人均才不到一斤肉的家属院,她要么疯了。 “小小姐,这些肉怎么办?” “明天推着你的推车,我们去深山,我的秘密基地,去把这些肉做成肉干、肉松、油封肉,今晚上把一些做成咸肉放进罐子,埋到院子土里,可以保存一年。” “为什么不送人?做人情?” “不要送东西赚人情会留下把柄,我的医术就可以赚人情。” “对了,穿得越厚越好,我们要在山里住上三天两夜。” 次日清晨四点,王小小扛着推车,带着贺瑾往她家后院的自留地,翻墙去山里。 贺瑾在后面看着小小姐,推车里面最少有一百斤肉,外加两床十斤重的棉被,最后是他们的三天的红薯,小小姐怕推车推着走吵到人,居然扛着肩上。 还有十多个盐水瓶。 他们一路快走,都已经走到半山腰了。 “贺瑾要不你坐着推车上,我一起扛着走,你速度太慢了。” 王小小不顾他的反对,把他丢到他的推车上,一路狂奔,差不多到山顶,来到一面光秃秃的山面,王小小一拉,一个藤蔓做的梯子出现。 王小小仔细观察,没有动物上来。 贺瑾了上去,一个一米高八十厘米宽的小洞,用手电筒一照,里面居然是一个三米高的三米半径的山洞,小小姐做了隐蔽,用树枝挡住了洞口,外面看不出来。 用粗木条做得简易床。 这里有柴火砖,还有柴火,做白事的蜡烛,还有一个砂锅一个老虎造型的土灶。 “小小姐,我们马上做吗?” “不急,我估计到了十点会在下一场雪,雪不大,但是估计要下两三天,正适合我们。” 王小小把被子铺好,:“我们睡觉,爬山累了,起来再干活。” 王小小和贺瑾裹着棉被,在洞穴里沉沉睡去。 洞外,寒风呼啸,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 早上十一点,王小小猛地睁开眼睛,她听见了雪落的声音。 “贺瑾,起来。”她踢了踢旁边蜷缩成一团的男孩,“雪开始下了。” 贺瑾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搓了搓冻得发红的脸:“小小姐,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三天?” “不然呢?”王小小从推车上拽下一块野猪肉,丢给他一把小刀,“削肉片,越薄越好,风干得快。” 贺瑾接过刀,乖乖开始干活。 王小小则蹲在老虎灶前,用火柴点燃柴火砖,火苗很快窜起来,砂里的雪水开始冒泡 王小小把削好的肉片挂在洞壁的木架上,让火炉的热气慢慢烘干。 贺瑾则负责把剩下的肉剁碎,准备做肉松。 贺瑾问,“小小姐,这些肉带回去吗?” 王小小:“当然带,这些肉做好后,煮的时候,我们把门窗关死煮。” 三天后,雪停了。 王小小和贺瑾半夜三更扛着推车里面装着满满几袋肉干、肉松和油封肉,悄悄翻墙溜回自留地回屋睡觉。 刚进内屋,有人,不是她爹。 王小小把跟在后面贺瑾推出内屋。 直接和他交锋起来,不到一分钟,王小小被死死按在炕上,后颈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刚想屈膝反击,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烟草味。 “小丫头,居然能在我手下坚持一分钟。”男人低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王小小觉得侮辱死了,一分钟就被按在炕上“贺叔叔,你太过分了。” 灯开了,贺瑾拿着斧头冲了进来。 卧槽! 他爹和王叔在。 王小小也惊讶,她居然没有感觉到自家的爹在。 贺建民和王德胜看着推车上的肉,眼睛一亮 “老王,这肉干不错。” “肉松这玩意就是小崽子们吃的。” 王小小看着这两个牲口,把她的肉干分了。 虽然这些肉干本来就是要给他们两人,但是他们现在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分她的肉干,王小小还是不高兴的。 “小小姐,我们干了三天两夜的肉干,被我爸和你爸抢走了。”贺瑾郁闷道 王小小:“你打得过他们,还是我能打过他们,他们是兵王好嘛?再说句他们拿我们的食物,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一个我爹,一个你爹,有肉孝敬爹这句话堵死你和我。” 王德胜拍了闺女的头:“你这个倒霉的娃,去山里也不说一声,下了三天雪,你贺叔差点去山里找你们了。” 王小小白了他们一眼:“爹,这几个月,我不去后山,这些猎物飞回来的吗?” 王德胜:“我们不谈这些肉,你能给老子一个不读书的理由吗?” 王小小怒道:“读读读你大爷,这些叔爷爷都教我到高中了,我还读啥读!!!贺瑾我把初中题目给他做,他都会,读啥?” 这是他和慧娘唯一的崽崽,不能打,她的脾气是老子宠出来的,今天打了,明天她就敢带着贺瑾回老家。 王德胜气笑了:“那你给一个家属院不去上学的理由?” 王小小看着她爹,不会是她不去上学,她爹被批评了吧? 王德胜点头。 贺建民笑着说:“上个月,隔壁军的某营长的女儿不去上学,他警告处分,扣发三个月肉票,子女最终由部队子弟校强制接收。” 王德胜接口:“已三令五申强调基础教育普及,教育部文件明确要求确保学龄儿童入学,尤其对军人、干部子女有更高要求,体现模范带头作用,对干部家属管理严格,你个小混蛋不上学,我这个当爹的得去学校做检讨。” 王小小小面瘫突然阴险的笑了,:“爹,我们去上学,但是偶尔的翘课应该没有关系吧?” 王德胜无奈道说:“连续旷课会被学校通报,我这个当爹的得去写检查,免得影响下次升官。” 第 15章 爹舍不得你吃苦,咱按部就班读完书,读完正好工作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拉着贺瑾去报名了,两人从四月一日正式成为一年级小学生 不算丢人,还有15岁成为一年级的学生呢! 两人老老实实上了一周的课。 一周要上六天的课。 星期天,两人在分析。 王小小“每天晨读,班长要登记名字” 贺瑾“小小姐,我打听了,班长是你我爹的老领导的孙子,那个小胖子的爹在你爹手下,他崇拜你爹。” 王小小敲着桌子:“星期一升旗不能逃课,但是升旗仪式过后,老师上午开会,下午是写字课,大家都跑出去玩。那就是升完旗,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回家。” 贺瑾说:“以后我们只要上完第一节数学课和周五下午的思想品德课,其它时候,都可以逃课。” 王小小不解道问:“为啥?” 贺瑾笑眯眯的说:“剩下的课都是班主任的课,也就是语文课,她丈夫是我爸的好友,只要我们成绩过得去,每次考试90分就没有问题了。” 王小小:“你每天去上课,我去浪?” 贺瑾摇头:“不干,我爸叫我跟着你,廖老师水平太差,我怕我怼过去,把她惹哭了。” 王小小摸了摸小脸:“你说我们和廖老师说,我们反正课本早会了,每到期末给她考个90分,她是不是不要求我们上课了。” 贺瑾:“我叫我爹去说?” 两人愉快的决定了,他们找到赵国翔。 王小小刚要说话,就被贺瑾拉到一边。 “班长,一年级的知识,我和小小姐都会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就不来了。” 赵国翔圆乎乎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廖老师说每天都要点名..." 王小小把拳头举起来:“小翔翔,姐姐我要去种地,你想看到姐姐饿死吗?姐姐可是分家单过的,帮帮姐姐好不好。” 赵国翔坚决不同意帮他们作弊。 王小小“我们期末考给你考上90分总可以了吧!” “可以呀!只要你们两人来我办公室,做试卷考到九十分,我给你们开条子,不用上课。” 三人回头看见杨老师抱着作业本站在那里,发黄的的确良衬衫袖口还沾着粉笔灰。 王小小一听有门。 她立刻拉着贺瑾,跟着杨老师去办公室做试卷。 王小小和贺瑾跟着杨老师走进办公室,屋里弥漫着劣质茶叶和粉笔灰混合的气味。杨老师从抽屉里取出两张泛黄的试卷,手指在卷面上留下几道灰印。 “现在做,做完我当场批改。”杨老师推了推裂了腿的老花镜,“要是真能考90分” 王小小扫了眼试卷,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十以内的加减法,笔画不超过五画的汉字填空,这难度还不如她教贺瑾认草药时的随堂测试。 贺瑾已经拿起铅笔,小脸上写满认真。 王小小叹了口气,也埋头写起来。 办公室里只有铅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和杨老师批改作业时偶尔的咳嗽声。 不到十分钟,贺瑾就举起手:“老师,我写完了。” 杨老师诧异地接过试卷,老花镜后的眼睛越瞪越大。 贺瑾控分了,字迹工整得像刻印的,连"答"字后面的冒号都规规矩矩。 语文数学90分。 王小小故意拖到二十分钟才交卷,还特意写错两道题。 杨老师批改时,手指微微发抖:“语文91分数学92分”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廖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来,看到这场面愣住了:“杨老师,这是?” “这两个孩子是天才”杨老师摘下眼镜擦了擦,“我想给他们申请跳级。” 廖老师脸色顿时变了:“这不合规矩!学生必须按部就班上学。” “规矩是死的。”杨老师从抽屉深处摸出张皱巴巴的文件,“去年发过通知,允许特殊学生跳级测试。” 王小小和贺瑾对视一眼。他们本意只是逃课种地,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廖老师心里叹气:这两个孩子聪明,可老公特意打过招呼,老王就这么一个闺女,别让她跳级,老王不想这么早毕业出来工作,老王舍不得。 王小小立马说:“杨老师,我们又不是天才,这些是我学过的。” 贺瑾跟着点头:“对呀对呀!所以我们才回答出来,二年级,我不会。” 杨老师狐疑看着:“真的不会?” 王小小和贺瑾乖巧点点头。 廖老师被嘱咐过,老贺和老王特意拜托的,她也绝十三四就去工作,太早。 她也跟着说:“杨老师,我知道您是为了他们好?他们在猫冬的时候学习一年级的知识,但是他们只懂一年级的知识,拔苗助长可不好。” 杨老师失望的叹气。 王小小趁机拿到条子。 廖老师最终妥协道:“每周六下午劳动课记得来,把学校水缸打满就行。” 王小小和贺瑾立马同意。 ———— 王德胜觉得闺女已经三天又没有去上课了,他不想去学校被批评。 他马上又要出任务了,赶紧把家里事情搞清楚,中午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王小小,老子给你脸了是吗?谁让你逃课的?” 王小小把锄头丢给他爹:“猫冬我自己学习了一年级的知识,我期末考试语文91分数学92分,老师说了,我们只要周六去上班会课,给缸里加满水就行。” 王德胜狐疑看着她:“你没去唬弄老子吧?” 王小小把老师给的条子给他看。 王德胜搓着手小声说:“闺女,爹知道你叔爷爷教了你高中知识,但别跳级。你看六伯家闺女,14岁读完高中就进了厂,年纪太小了,爹舍不得你吃苦,咱按部就班读完书,读完正好工作。” 王小小翻了个白眼:“知道啦!晚上来我家吃饭,带上你婆娘和我小弟!” 王德胜边挖地,边看着贺瑾说:“那小子呢?” “叔,我也一样,不用去。” 王德胜挖了一个小时的地。 “爹,小瑾回来吃饭。” 王德胜回来一看,好嘛!他家闺女把她两个小弟叫来,他婆娘留在家里。 看着他碗里的野菜蛋花汤,和他那份红薯面包子,这个分量他吃不完,不过加上他婆娘就正好 他无声笑了,“小小,我去换身衣服,这个娃拿去和隔壁吃了。” 王小小点点头 王德胜开始大面积的表演,逢人一直说他闺女和贺瑾聪明厉害,一开学就靠期末考试,得了90分,老师同意可以不用去上课了,他得瑟的说,闺女在放寒假自学,现在能帮家里干活,还说她闺女帮家属院老人们挑水(王小小和贺瑾真的在干) 王德胜就怕,别人说自家闺女和贺瑾说搞特殊,怕人打小报告。 自己家后院的自留地是土豆和黄豆套种,在围墙边上种上黄瓜,茄子, 她院子种上了葱,韭菜,大蒜,这些调味,院子够了。 在她后妈家,叫王丽红王丽花种上南瓜,免得被说浪费土地。 当家属院里规定自留地只能种主粮和蔬菜,王小小听说不能种生姜辣椒时,气得直跺脚 黄瓜、西红柿、茄子、可以种植,但是每家只能种植十株。 土豆,萝卜,黄豆,红薯,南瓜,白菜可以在自留地上随便种,但是黄豆要上交百分之二十。 王小小看着辣椒的种子,在家里育种,让它出苗,她打算分散种植到深山中,如别人发现了,采摘她不恼,没有人发现,那就是她的了,反正都是野生的。 晚上吃饭,荠菜煎蛋,红薯包子,紫菜虾干汤。 王德胜拿回来一个超大的包裹,火车上带过来的。 王小小眉眼弯弯,二伯母给她寄的。 她打开一看,腊肉和她的夏天衣服到了,这些都是二伯母采集野生的苘麻,制作的衣服,她喜欢穿,夏天透气不粘身,最适合她爬上爬下,结实不容易坏。 这么一大包,还有最重要的皂角,他们山里很多很多野生皂角,这边山里,她跑遍可以跑的地方没有看到皂角,这些皂角,她可以制作洗发水和沐浴露,以及肥皂。 二伯母做得麻衣最好了。 “二嫂给你寄的?” 王小小:“明天我去县里一趟,给二伯母寄东西。” 王德胜:“你准备好了吗?” 王小小点头:“鱼干和虾干,外加冬天采集的蘑菇干,二伯母腰不好,我制作的药膏,外加贺瑾的糖票和烟票。” “他们抽旱烟的,烟票不用了,我烟票不够。”王德胜 王小小无奈道“爹,我都让叔伯们都戒烟了,你抽嘛抽,我给二伯烟票,就是为了二伯出去好交际而已。你给我戒烟吧?” 王丽花一听治腰疼的药膏,“老大,能给我一罐治腰的药膏。” 王小小点头:“我。可以先给你药膏,但是你和你姐姐从明天起,去山脚下,挖野菜,挖到二十斤。” 红红花花点头同意。 乔漫丽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小小说“小小,这个家,你当家,你放心,每个月一号我会把你爹的工资和票,我工资和票给你。” 王小小看着她爹王德胜微微点头。 王小小:“我当家可以,但是话要见过明,第一,大米饭一周一次,白馒头也是一周一次,我们依旧以粗粮为主,菜都按照我的要求来做。” 红红花花没有意见,因为小小的饭菜做得好吃,花样多,她们妈做不出来。 “我不上学,意味着我会出去,早餐中餐我用篮子放到隔壁,晚餐一起吃。” 乔漫丽:“我和我爹我姐闹翻后,我姐在供销社,她故意卡着我,很多东西我买不到,我再当家,我和红红花花都没有东西吃,红红花花给自留地浇水,自留地我可以干什么?” 王小小:“红红花花都知道哪些野菜可以吃?你和她们一起去挖野菜,最好带着和你大院不认识野菜的人一起去挖野菜,明天我给你菜谱,你去教她们。” 王德胜眼睛一亮,闺女的主意不错。 “只挖认识的野菜,不认识一律不许挖,蘑菇类一律不许挖,我怕你们中毒。” 乔漫丽缓缓“好,我知道了。我有什么做不好你说?我听话,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说我改。” 王小小嘴角抽抽算了啃包子吧! ———— 这一个月种植,王小小把自家的地和贺建民自留地全部种植好。 她要去开证明,去县里的养殖场买小鸡仔,一家可以养两只,她和她爹分家了,就有四只。 “刘姨,贺建民叔叔把贺瑾寄存在我家,那这小子家也可以看养鸡的吧?”王小小眨眨 管理军属院的刘姨,心里被小小的言论逗笑了,寄存~ “小小,养可以,但是要去贺团家里养可以养两只,你不方便。” 王小小眼睛睁得大大,满眼祈求看着她:“不能养在我家里吗?我也想吃蛋蛋~” 刘姨看着他们两,咬牙说:“最多三只。” 王小小踢了贺瑾一脚,贺瑾甜甜笑容立马起来~“姨姨~谢谢姨姨。” 王小小骑着八嘎车带着贺瑾来贺建民家里,打开锁,进去无语了,院子的地空着不好吧,从车子上拿出锄头,开始挖地。 “小瑾,这里种什么?” 贺瑾笑呵呵说:“可以种水稻吗?我喜欢吃大米。” 王小小理都不理他。 倒霉的小孩。 这个院子大概20平方,可以种啥? 还是种萝卜吧,叶子做酸菜,萝卜可以做泡椒萝卜,萝卜干。 王小小和贺瑾又去县里买了小母鸡和种子。 回来的时候,被一群四五年级的同学拦住了。 谁怕谁呀! 王小小:“什么事?” 齐鲁看着她,气不打一处,就是这两个小鬼,开学就期末考,还考了90分,不用上学,可以玩了。 她爹在他爸面前得瑟,他爸气不过,检查他的试卷,看到他才考了55分,害得他被揍了一顿,把他害苦了。 “谁让你们考得这么好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害得我们都被揍了一顿。” 贺瑾嘲讽“那是你们笨能怪谁?” 齐鲁脸色难看瞪着他:“小鬼,你再说一遍?” 贺瑾不怕死说:“那是你们笨好嘛~” 第 16章 王小小收一下老弟了,冬天的柴火砖有了着落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齐鲁拳头伸了过来,王小小立马接过他的拳头,把他甩了出去。 N打1,大院的孩子都不会这么做。 丢不起这个脸。 一个一个打,太费事。 王小小勾了勾手指:“一个个打太费事了,一起呀!” 七八个小鬼一起上,对于王小小来说,容易,三下五除二把他们全部解决了,他们趴在地上。 王小小走了过去,小面瘫的脸明显带着高兴。 “你们输了,说说吧!怎么办?” 齐鲁他们摸出口袋的钱和票。 贺瑾高兴要去拿,就被王小小提了起来,轻摔到一边。 王小小瞪着贺瑾说:“我们不是土匪,不能拿钱和票,但是你们输了,做为胜利一方,你们给我做七日,每天一百个柴火砖。” 王小小蹲了下来:“大院的规矩,输的人,要听赢的人一个要求,你们认账吧?” 齐鲁八人点头。 王小小说:“明天下午放学后,来我的院子干活,你们敢阳奉阴违,或者不遵守规矩办事,我就去宣传。” 齐鲁:“我们说话算话,会按照规矩来。” 王小小挥挥手:“你们好去上课吧!” 看着他们走后。 王小小看着贺瑾,这个妖孽呀!才七岁~ 时间倒回二十分钟。 贺瑾眼睛发亮:“小小姐,按照我的经验来看,那八个小孩肯定是找我们茬的。” 王小小放慢了速度,八个小屁孩,凭她的力气,除非经验老道的老兵可以用技巧压制她,八个小屁孩。 贺瑾挑眉“小小姐,我等下挑衅他们,你直接把他们打倒,大院的规矩,要输着认罚,他们会给钱给票,我去要钱,你把我轻甩开,你惩罚他们做柴火砖,7天,每天每人一百个柴火砖。” 王小小也挑眉,点头同意。 王小小随后有点担心他们父母来说。 贺瑾看穿她的心事:“放心吧!小小姐,小孩子空手打架,点到为止,父母不能插手,这也是大院的规矩,他们不会来找麻烦的。” 王小小嘴角抽抽:“你怎么知道?” 贺瑾眯着眼睛:“大院就是这样子,小孩是小孩,大人是大人,小孩子等级森严,他们又慕强者,小小姐,你的罗汉果多吗?罗汉果茶甜甜的,给一杯,搞不好他们天天来帮你干活。” 回到家里,贺瑾丢了两个罗汉果放到大水锅煮,放凉明天会更好喝。 王小小给大院的老人打水。 明天齐鲁他们来做柴火砖来,王小小又要开始找柴火和粘土。 就如同贺瑾说得那样。 家大人默认孩子通过武力竞争确立地位,只要不闹大(如械斗、重伤),家长不会插手。 而孩子基本散养,打架常见,但需遵守“不告家长、不动武器、点到为止”的潜规则。 齐鲁他们八人来到院子,王小小已经把粘土和柴火搅拌好了,就等着他们压模成型。 一百个两个小时做好,指挥着他们放在屋檐下。 “喝点水再走。” 齐鲁八人蹲在王家屋檐下,捧着粗瓷碗,小口啜饮着琥珀色的罗汉果茶。 甜滋滋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几个半大孩子眼睛都亮了,这年头,糖是金贵东西 “这……真是给我们的?”齐鲁咂咂嘴,有点不敢信。 王小小面瘫着脸点头:“干活的人都有。” 翌日放学,齐鲁竟主动带了三个小弟来报到:“王……王姐,今天还做柴火砖不?” 王小小挑眉:“七日之约才第二天,你们倒积极。” 齐鲁搓着手,眼神往灶台上的罗汉果罐子飘:“那啥,咱兄弟力气大,能多干点!” 贺瑾暗笑,甜水攻势奏效了。 这群半大小子正值饭量惊人的年纪,糖分摄入不足的部队大院,一碗甜茶就是硬通货。 七天做了5600块柴火砖,王小小笑得睁不开眼,一个冬天的柴火砖搞定了。 而乔漫丽母女三人,每天下班,先拿着推车给自留地浇水,顺便三人去采摘野菜。 “妈,这个是老大给的,说是带在身上,蚊虫蛇就不会来到身上。”王丽红把一个药包放在她娘身上。 乔漫丽笑笑,两个闺女现在真的听小小的话。 王丽花说:“娘,老大说了,今年估计大姨会怨恨你,故意不给我们煤,但是叫我不要担心,柴火砖也可以的,我和红红已经做了了400块了,我们算过了,到了冬天过了。” 王丽红:“老大说了,王爸爸的柴火砖她包里了。” 乔漫丽想了一下说:“闺女,妈妈有话有你们说。” 乔漫丽把周建国昧下王德胜的功劳,乔老爷子是帮凶,她一时想不通,跳河自杀,小小拦住了她,她没有站住被河水冲走,是王德胜再次救了她。 “以后,你们亲爸爸教育改造出来,一定会来找你们,搞不好他会挑拨离间,我要你明白是非,我们可以有小毛病,但是在大是大非绝对要明白。” 乔漫丽:“妈妈死过一次,你们的亲爸,身上白白净净一点伤都没,但是你王爸爸身上都是伤疤,每次出任务都有伤疤,每一道疤都是军人的荣誉,你们的王爸爸叫我们不许插手这件事,我们不插手,不背刺你们的王爸爸好不好。” 两姐妹靠着妈妈的肩上,“妈妈,其实我们一直想和你说,远离外公家,我也不喜欢大姨,外公在外好像对我们很好,实际上呢?他只对周建国好,对我们爱搭不理,我永远记得,你躺在雪地里,雪地的红让我害怕,苦苦哀求他,没有一个人帮我们。” 花花接口:“我们可以不要那些供应,只要你好好的,一个月前,你回去外公家,我们好怕好怕,我们可以吃粗粮,就这样和王爸爸,小小过日子,不需要好的衣服,就这样好好。” 回到家里。 今天吃的大米饭,王小小吃了一碗后,啃起玉米窝窝头。 乔漫丽也要吃窝窝头,王小小说:“后妈,一人一碗大米饭,一家人公平平分,别委屈自己不吃,我二伯说不公平是乱家之本,即使是一家人更要一碗水端平,我食量大,所以我干活多,你们食量小,活就可以干得少,记住量力而行,这是家,不是做任务。” 乔漫丽点点头。 贺瑾是小口小口吃,米饭呀! “老大,明天我们干什么?” 王小小说:“明天,我和贺瑾去深山,我给你们准备了食物,你们中午都不要回来,后妈你上班,红红花花你们就在学校。” 乔漫丽问:“我们有什么危险吗?” 王小小说:“我担心我不在,你大姐你爹来找你麻烦。” 乔漫丽眼睛带着害怕。 “好的,我们中午不回来了。” 次日,她给母女三人准了窝窝头,萝卜干,鸡蛋炒荠菜。 “小小姐,我们拿着这个推车去山里干什么?都没有路可以推车。” “我扛着走,这个是装东西,没有这么大筐。” 王小小将推车藏在一处灌木丛后,嘱咐贺瑾:“你在这儿摘五味子,别乱跑。我去找野鸡窝,顺便看看有没有傻狍子。” 贺瑾乖巧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小小姐放心,我割藤子快得很。” 王小小摸了摸腰间的木弩,心里暗骂老爹抠门——给了弩却不给箭,这不是逗她玩吗? 她屏息凝神,沿着山坳慢慢搜寻。 忽然,草丛里传来“咕咕”声是野鸡!王小小缓缓抬起弹弓,石头“嗖”地射出,野鸡扑腾两下,倒地不动。 “啧,我真厉害。”她拎起野鸡掂了掂,“够炖一锅汤了。” 拿着草把鸡头给绑的牢牢地,再把鸡绑牢让鸡动弹不得。 她丢进背篓里。 继续往深山里走,王小小突然停下脚步前方一棵老松树下,竟躺着一头昏睡的野猪! 看体型少说有150斤,獠牙还挂着树皮碎屑,显然是刚蹭完痒。 王小小仔细看着地面足迹,真的只有一头落单的野猪。 还说啥?她抄起斧头冲了上去,用榔头一面用力把野猪给捶死了。 王小小左肩膀一头猪,右肩膀推车。 日落前,王小小拖着捆成粽子的野猪下山,贺瑾的推车里堆满了五味子和野菜,最上面还盖着一层茅草遮掩。 “小小姐,明天咱还来吗?”贺瑾眨巴着眼问。 王小小点头说:“来,草还没有打好,我们去上交野猪七成。” 贺瑾一僵,随即笑嘻嘻:“上缴七成,留三成我们要什么肉?五花肉和猪板油和野猪皮,内脏、猪头” “可以。”王小小嘴角微翘,“不过野猪肉得分给齐鲁他们几斤。” “不要分肉,叫他们来家里吃饭。” “理由?” “小小姐,规定是上交七成,留下三成,但是三成也有四五十斤肉,你认为他们不会嫉妒吗?” 王小小听劝“行,明天叫他们来吃猪杂煲,甜头给够了,他们才会死心塌地当苦力。” 不过王小小绝对不会这样正大光明扛着煮回去,她和刘爷爷说好了,打猎上交七成,但是野猪皮和猪板油都是她的。 “姐,我们按照约定交了七成的肉,三成肉合法,夜晚上交,明日也有人知道,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回去?” “小瑾,知道和看到是两码事,知道是数字,看到可是肉肉。” 她不要出风头,偷偷闷声不响吃肉肉才好。 贺瑾先回家告诉后妈他们,她要天黑回去,叫他们烧水。 等到天黑,王小小走小路去上交野猪肉,拿着自己剩下的肉。 没有办法,按照比例,除了猪板油和五斤五花肉,野猪皮,猪内脏和猪头这两种都是最差的,都是不咋地。 回到家里 看到乔漫丽她们还在。 看到她拿出来的肉和猪头,他们都咽了咽口水。 王小小看着天气想了一下说:“等下我要出去山里,把这些全部处理了,在这里炸猪油,全家属院都能闻到。” 贺瑾已经把东西准备好。 两人从后院出发,她说过整个家属院就她家后院有自留地,墙壁后即是后山小路 乔漫丽:“红红花花,今日,我们等在熄灯再走,让外人知道小小在家了,不然怕小人。” “但是,外人怎么知道小小姐在家?” 王丽花笑着说:“妈,要不你骂老大吧?后妈骂继女,保证外面散步的人都好奇,明天都八卦。” 乔漫丽就开始了她的表演,真的吸引散步人都脚步。 贺瑾再一次被王小小背上半山顶。 两人动作迅速。 贺瑾烧柴炼,小小把猪板油和五花肉切成她的手掌大小,一起炸。 坛子里放一点点黄豆,花椒,盐,生姜。 看着炸肉和猪板油炸好了,把猪油渣取出。 把五花肉放进坛子里,倒上炸好的猪油封坛,坛子肉做好,盖上盖子,可以放一年以上。 王小小分解猪头肉,拿出烧水锅卤猪头肉。 猪猪油卤好,王小小把肉和骨头分解,把肉剁碎。 把剁碎的肉和萝卜干一起炒均匀,在把肉放进盐水瓶,有十四瓶盐水瓶肉,上锅蒸四十分钟,这样一来这肉酱放到地窖里,最起码可以放两个月。 贺瑾带来红薯面,白面,玉米面,和两颗白菜。 两人把猪油渣和大白菜做馅,包大包子。 肉酱还有一斤多,一起包包子。 这些蒸好,这个天气,吃个三天没有问题。 坛子肉没有拿回去,留在山洞最里面藏了起来,两个锅和盐水瓶肉酱,拿回家。 回到家都半夜三点了,贺瑾睡觉着了。 王小小趁着天黑把猪大肠清洗干净,家里都碱水要没了,需要做,豆腐乳没了,也需要做,她要想办法搞出一个磨石出来。 柴火房的柴火砖要给隔壁,必须要早点安排好,每件事都要她干她要疯。 内脏泡在淡盐水里。 躺在床上,王小小看着贺瑾,为什么上山要带他去? 怕他一个人不安全,别怪她多心,这小鬼身上的疑团太多了。 很多天才是智商高,情商低,这个小鬼情商智商双高。 他真的是贺建民的儿子? 被军号声吵醒了。 贺瑾还像头猪一样呼呼大睡。 王小小生理钟起来了,把包子加热,吃完后。 第 17章 岛上的亲叔叔又寄包裹来了,大院人嫉妒,拆VS不拆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推着水车刚出门,就被几个早起的大院邻居拦住了。 李大娘一脸八卦:“小小啊,昨晚你后妈咋又骂你了?我在外头散步都听见了,嗓门可真不小!” 赵婶子凑近:“就是就是,你后妈这段时间看着改好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是不是你惹事了?” 王小小突然被邻居们围住询问昨晚的争吵时,她先是愣了一下,乔漫丽骂她?什么时候的事? 但下一秒,她的目光扫过邻居们八卦的表情,再联想到昨晚她说不要让人知道她出去。 她立刻明白乔漫丽故意骂她,吸引注意人们。 昨晚他们上山处理野猪,不能让外人知道。 这是后妈在替她打掩护! 行吧,那她就演个‘被骂的委屈孩子’,让他们以为只是普通吵架。 于是,她迅速调整表情,低下头,摆出一副“委屈但倔强”的样子,顺着邻居的话接下去:“没啥……就是我不小心把后妈攒的煤票弄湿了。” 李大娘瞪眼:“哎哟!这可不小事,冬天没煤咋过?难怪她生气!” 赵婶子摇头:“小小啊,你后妈带着俩闺女也不容易,你得懂事点。” 这时,齐鲁带着几个小弟路过,听见对话,插嘴道: “老大才不是不懂事的人!她昨天还让我们喝罗汉果茶呢!” 李大娘诧异:“哟,小小现在这么大方了?” 王小小趁机转移话题,板着脸对齐鲁说:“今天放学记得来干活,别偷懒。” 齐鲁挠头笑:“肯定来!咱就馋那口甜水!” 邻居们见问不出更多“家庭矛盾”,只好散开。王小小推着水车离开,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大院里的大妈最爱传家长里短,只要让他们觉得不过是普通家庭矛盾,小小不懂事把煤票打湿了,被后妈骂。 谁会知道她上山,后妈这次表现不错,这次给她们四瓶肉酱。 王小小给大院丧失劳动力的人打好水,给自己的水缸装满水。 她要在后院自留地打井,但得偷偷打,打完再说,毕竟‘有井没井’的区别,可比‘准不准打’的争论实在多了。 把野猪皮泡在缸里,倒是王氏家的秘料,浸泡一周。 不知道无罪,她不知道大院不给私自打井~~ 把后妈的早餐用篮子挂在她们都墙上,王小小又去睡觉了。 一直到中午,她煮了玉米糊糊粥。 后妈她们回来。 吃完饭,王小小拿出4个盐水瓶肉酱。 “拿去,后妈等我爹回来,你们把我柴火砖搬到你的杂货间里。大伙都做好没有煤的准备,红红花花,你们明天就不要去采摘野菜了,来学习编制五味子藤席子。” “好。” 王小小看见齐鲁说:“今天最后一天了,你们自己带上自己的主食,来我这里吃饭。” 猪心和猪肚,盐水浸泡都进地窖。 贺瑾一脸嫌弃看着:“小小姐,你太抠了,请小弟吃饭,把最好的猪肚,猪心,猪肝都不给,就给猪肺、猪肠、猪腰、猪脾、猪胰。” 王小小现在是能威胁,都懒得说话,举起拳头,看着贺瑾。 贺瑾立马转口说:“小小姐威武!能给他们吃,是他们三生有幸了,敢挑剔弄死他们” “算你识相。去吧厨房封死,烟冲关了,我们煮猪杂。” “一氧化碳中毒。” “不会,我们隔几分钟出去一趟,不然香味太大了。” 王小小煮了盐水煮猪肝。 “吃吃看。” “好吃。” 王小小切薄片,拿出三分之一的猪肝:“去给隔壁的李奶奶,说给她们孙女吃的。” 贺瑾都要哭了:“小小姐,我妈告诉我送人东西不可以这么小气的,这里最多才3两,怎么拿得出手?” 王小小直接给他一个脑瓜子:“猪肝比大肥肉还难买,买猪肝要医生的证明才可以买,猪肝大部分是送到医院食堂,给病患吃的,猪脑袋,煮的猪肝我给隔壁三两就够了。” 贺瑾将信将疑的把猪肝送到隔壁,真如小小姐说的,李奶奶看到猪肝眼睛都亮了,还给他们一个柚子。 晚上她装了一大碗和包子给后妈母女,小小解释说:“都是半大小伙子,红红花花在不合适,你们仨在家里吃。” 乔漫丽笑道:“好。”她真的没有想到小小会和她解释。 齐鲁、刚子、浩子他们八人来的时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是真的,各个都是细粮加杂粮掺和做的窝窝头,每人的铁碗都是三四个成人拳头窝窝头。 浩子大大咧咧的说:“老大怎么不开门?” 贺瑾“快点进来。” 八人进厨房,就闻到肉味,再从厨房到里屋,看到一大锅的猪杂。 “老大,给我们吃的吗?” 王小小白了他们一眼:“猪心和猪肺,猪肝我要留下给我爹和梁叔叔,托他们的肉票,昨天买了一副猪杂。” 王小小看着全部的铁碗都是统一的大小,一人一大勺,看到锅里还有,平均分配分完,免得抢。 几人咽着口水,他们都既然敢找贺瑾和王小小的麻烦,那就是双方父母的官职是平级,他们是队里的小孩,懂得更多。 他们家都不会给他们这样吃,手中的铁碗的猪杂就是一家人的份量。 贺瑾说:“吃呀!看着能饱吗?” 刚子憨憨的说:“我们真的可以吃吗?” 王小小没好的说:“可以,但是不许多嘴,这个周日帮我去摘五味子藤,我去打些小猎物回来,我们晚上吃” 说完,王小小心里都要哭了,昨天打了一只野鸡没有杀煮,为了野猪忙活,还在门口推车上用五味子藤盖着,要臭了吧! 齐鲁他们开始吃了起来,一顿饭下来。 “老大,你以后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老大,我从来没有吃肉得这么爽吗?” 王小小听着彩虹屁,还是很开心的,好话谁不喜欢听。 王小小把他们送出去后,赶紧把野鸡拿出来,看着它的脚还在动,王小小热泪盈眶,这鸡肉她还可以吃。 放血,烫毛,拔毛,开肠破肚去内脏, 把鸡放进杂货间,把鸡的表面吹干。 炒盐涂抹均匀,把鸡全身抹上盐,继续放进杂货间风干就好。 贺瑾打了一个哈欠“小小姐,我把鸡毛给深埋了。” 王小小说:“热水给你放好了,你去冲一下。” 贺瑾洗完澡,王小小也去洗澡。 贺瑾坐在床上,拿着笔和纸,做着计划。 王小小拿出一张羊皮边角料,按照她爹的脚做鞋垫。 “小小姐,你做这么多羊毛鞋垫干嘛?” “我有两个叔叔在岛上当兵,潮湿,我给他们做羊毛毛毡鞋垫,但是给他们做,不给我爹做说不过去,你爸也要做两双,每个月我拿你爸的票不少,天气马上热了,过几天我去县里的养殖场看看,需不需要减羊毛工人,毛毡我没有多少了,我去弄。一点回来。” 王小小把剪好的羊皮和羊毛毡缝合起来。 一个晚上八双做好。 还剩的细碎边角料王小小继续收起来。 家属院每天有电的时间是固定的,早上四点半到早上六点半,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半。 家家户户都是,熄灯就睡觉。 次日清晨。 王小小和贺瑾吃完早饭,贺瑾把早饭放到对面墙边。 他们就骑着自行八嘎车,去县城。 细粮的七成换成粗粮,一成换黄豆,二成细粮。 再去买骨头,这个比较好,正大光明拿回去,有肉香,没有人会说话。 黑市交易,他们绝对不会去的,没有到吃不起饭的时候,去了被抓,影响不好。 “小瑾,我们去废品收购站。” 到了这里的废品站,王小小心里咯噔不得劲,老家比这里宽松。 她在老家基本上全部不要票都可以换。 这里能自由用钱换的只有:烟盒纸、牛皮纸/水泥袋、旧书报、碎玻璃,木质破家具。 其它的全部要工业票和布票。 啊呸~ 有布票还来你这里干什么?买这些碎布头吗? 工业票可以换所有的票,稀罕你这里的破铜烂铁 ꐦ ꐦ 王小小把报纸、居然有三本一套的中医书本、还有破烂的三个衣柜,买了下来。 哈哈哈~赚到了…… 倒是便宜的很很,只要1块钱换了这些,还送了他们好几个破破烂烂的麻袋。 王小小叫废品收购站开了证明。 贺瑾只能坐在后座上,边上放这些。 “姐这么大个的衣柜,每一面都破成得不成样子了,全部散架,要它干嘛!” 王小小笑着说:“冬天,我们内屋是水泥地,太冷,我打算,用树叶先垫一层,再用乌拉草底层铺粗茎编织草席,防潮;中层絮叶鞘编织草席,蓄热;表层编密纹铺在树叶上,在铺上五味子藤席,再铺上土砖,现在有木板了,再最后铺上木板” “你三月份来的,我二份来得,你和我最冷的时候不在这里,刘奶奶说一月份这里最低有零下40度,现在五月份,十月开始冷了,我们要不要先做好准备。” 贺瑾嘴角抽抽:“姐,那一月份还有人出去吗?” “有。军人每天都要出去,他们在保家卫国。” “我们爸爸是团长,独立的房间,四周有围墙。你去前面看看,排子屋,没有围墙,直面冷风。” 贺瑾立马说:“小小姐,我们房间是四米正方形,炕是2米正方形,我们把火墙拆了,用土坯砖在炕尾砌一道墙,再用黄土稻草当墙面,这样我们房间就是两米长四米宽,火墙同样长4米,但是火墙L字型,空间小,热度会高。” 王小小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后妈不是每月都有煤票吗?冬天多一些,我打算这个月开始用煤票去取煤,煤和粘土做成蜂窝煤,煤是我们的保底,这段时间的要把烟囱高于房顶1.5米做防风帽,做防止倒流装置,在严格检查炕和火墙,这样子就不会一氧化碳中毒。” 贺瑾问道:“隔壁你爹的房子呢?” 王小小叹气道:“也改成我们这样,平常后妈三母女一张炕,但是我爹执行任务回来,红红花花要来我们这边睡。” 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为啥要操心她爹床上的私生活。 烦死她了 到了大院,门卫交给她一个超大的包裹,她拿了很多东西回来,哪怕是破烂垃圾,她也做了登记,敲了章。 王小小一看是在浙州岛上十三叔寄来的。 王小小把大包裹放在烂箱子上面。 王小小推着满载破烂的自行鬼子车刚进大院,就被一群妇女拦住了。 为首的正是张婶,那双三角眼正死死盯着车上的大包裹。 "哎哟,小小啊,"张婶扯着嗓子,声音尖得能戳破天,"这都第三个包裹了吧?你爹一个团长,工资再高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徐大娘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大院谁家不是精打细算过日子?小小你这隔三差五收包裹,别是..." 话没说完,但意思明摆着怀疑来路不正。 王小小把自行车支好,小脸一绷。 贺瑾立刻蹿到她身前,像只护主的小狼狗,王小小却把他拨到一边。 "张奶奶,您这话可冤枉死我啦!"她故意提高嗓门,引得路过的战士都往这边看,"这是我十三叔从浙州岛寄来的,他在岛上当兵呢!" "我们王家都是从出都是底层,没有田地的猎户,打猎呀!饥一餐饱一餐,国家把我们接下山,给我们地种,家里大,我就有27个叔叔伯伯。”王小小掰着手指数,“第一个包裹是南城岛上的叔叔寄来的,第二个包裹是老家二伯母给我寄来她自己织布做得夏天衣服,这个是在浙州依旧是岛上的叔叔寄来的。” 刘奶奶接过王小小的话:“小小,你有几个当兵的叔叔伯伯” 王小小手指头指着六,得瑟:“六个在部队,十三叔在海军,十五叔在空军,二十一叔在哪里,不知道,反在他半年给家里寄钱,我叔奶奶说了,部队把他带走了,他每年回家探亲,干什么咱们不管!反正国家不会亏待咱们的。” 这话像颗炸弹,炸得妇女们脸色变了几变。 六个叔叔伯伯在部队,一人一年给她寄一个包裹,很多东西都不愁了。 第 18章 爹不是大男子主义的人,又被她爹坑了,爹又对她用心眼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脑中快速分析,该不该打开包裹,打开包裹过明路的利弊,不打开包裹的利弊后。 她麻利地拆开包裹,捆得结实干海带、咸鱼。超大捆的海带,网装虾皮,还有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海米。最底下是个铁皮盒子,打开一看,是晒干的海参和鲍鱼,金贵得让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还有超多旧军装的碎布头,还有几个旧旧的军用水壶,破渔网和皮筋。 掉下来一张纸。 正好飘到陈国栋,他捡了起来,认真看了起来。 其它人看到首长,一句话也不敢说。 陈国栋看完笑了,拍了拍王小小的肩膀,“别让你叔叔久等,毕竟随军的家属不容易,你做为小辈,还是要孝顺的。” 王小小一头雾水,只能点头。 陈国栋:“都下班了,聚在这里干嘛,回家吃饭去。” 一群人走了。 乔漫丽母女三人匆匆从家的方向跑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我听说有人为难你?”乔漫丽声音压得极低,手上动作却利索,“张婶那人最会搬弄是非,你……” 王小小摆摆手,拿出大半捆海带:“后妈,你带着红红去送给大院中的人。” 乔漫丽一听,上一次红红说了那话,即使道歉,王德胜带她上门改正错误,但是依旧有人指责,这一次红红再去送这些稀缺海货,红红就可以洗白了。 王丽红“谢谢老大。” 王小小:“你们仨都去,以红红为主。” 王小小回到家里,蒸包子,煮了紫菜虾皮汤,凉拌荠菜。 发现贺瑾一直傻傻的。 就连后妈三人全部回来了。 贺瑾突然反应道:“小小姐,你奶奶好能生,你居然有25个叔叔伯伯。” 乔漫丽母女三人爆笑…… 王小小捂脸,这个小弟不要了,丢了吧!!! 王小小没好气的说:“只有十三叔是我亲叔,其它全部是堂叔堂伯。” 王小小拿出那张让陈国栋笑话的纸递给贺瑾:“读出来。” 贺瑾满脸通红,拿起信读了起来: 小小呀!给你寄了点海货。 小小呀!我们这里又遭遇了超强台风,我的羊皮鞋垫,你婶子种植的菜全部都覆灭了,所以…… 给老子寄菜干过来。 你婶子怀孕,天天要吃菜干,我能变出来不成,我能变我也变肉。 老九是不是给你寄了水果干,分我一半,老九这个混蛋,我寄给他海货,叫他寄点肉过来,他居然骂老子,滚蛋。 小小,你到了大哥那里,你是不是不要小叔叔了,三个月了,你的菜干呢? 收到信,赶紧给老子寄。 王小小嘴角抽抽,还没有讲话。 王德胜走了进来,额头青筋暴起:“他是蠢货吗?小九和他一样是海军,也是岛上,他居然叫小九给他寄肉。” 王小小突然不说话了,她小叔傻,她爹可不傻,精明得很。 她就看看她爹想说啥! “你把这个月你们采摘的野菜干,三分之一给你九叔,三分之二给你小叔。你把家里所有的肉票买下来,给你的叔寄去,岛上的蚊虫蛇多,你会配这些药,你要把你在老家的时候,把家族资源全部在这里重新开始建立起来,你来调动资源。” 王小小看着她爹。 唉! 烦死她了! “爹,这里冬天有7个月,但是只有5个月冬季补给,你和后妈到手的蔬菜是每个月39斤, 但是因运输损耗和存储腐烂,实际到手约标准量的60%,那就算24斤,120斤的菜6个人吃七个月, 大雪封山,野菜都没有,你冬天有15斤菜干和10斤黄豆,你们这些领导都没有拿,全部交给食堂给兵加个菜。” “我这里的地,是贺建民和我们的自留地共一起一亩一,我估计土豆得900斤,黄豆40斤,白菜3300斤,南瓜2200斤,红薯 540斤,萝卜165斤。 每月你们夫妻口粮77斤,到手只有65斤,留下15斤,50斤一比六换粗粮300斤。 小瑾的是15斤细粮换成粗粮90斤。 一共390斤玉米渣,玉米渣想要好吃,继续磨细,过筛,剔除杂质,那最多只有300斤了,但是要吃六个人。” 王德胜拿起桌上的红薯面包的包子,咬了一口,挑眉:“闺女,肉包子,调料真多,你忘记说了,你是猎户后代,有猎户证,可以打猎,即使上交百分之七十,对你来说没有关系,不上交肉要坏掉。 部队附近5座山,只有2个山属于管制,其它三座山你都跑遍了吧?估计每座山都有你的秘密基地。 你会熬骨油,家里的油不缺,肉也不缺,如果没油没肉,光靠我和你后妈,我们养不起四个小孩。 但是你可以,你现在一人单挑一头熊都绰绰有余,你在和我说家里吃不饱?” 她爹说得好轻松,她五伯在草原当军官,在少数民族,要更加严苛执行,五伯的两个娃骑着马去上学,冬季也是更加缺蔬菜,那年回家探亲,回去的时候是哭着不肯回去,她做为老大,拍着胸脯保证,每年她给他们寄菜干回去。 她不舒服,她爹也别想好过。 “抽烟,对身体不好,这个月开始,你的烟票我去换成粮票的,票和票的换是符合要求的。” 王德胜手一抖,这个死丫头。 “爹,你不去上班吗?” “刚出任务回来,这次可以有3天的休整期。” 王小小挑眉:“那就开始干活,后妈你可以去上班了,红红花花去上学。” 乔漫丽苦笑,让红红花花先去上课。 乔漫丽:“德胜,今年升为团长,领导希望我照顾家庭。” 王德胜:“那就转业,去清闲岗位。” 他必须说专业,不说闺女吃醋怎么办,他说了,按照闺女的性格,一定要骂娘的。 乔漫丽低头:“好,我听你的。” 王小小拍了桌子骂:“转你大爷,后妈才30岁,你是军人,她也是军人,凭什么她转业?又没有到非要专业的地步,无非担心家里的孩子没有人照顾,走走走,我和你去部队找领导,我们去签署“不影响家庭责任”保证书。” 乔漫丽一路傻眼看着王小小和领导说女性能顶半边天,她可以保证家庭后方不会成为后妈的累赘,看着她写了保证书。 王小小拍拍后妈的手臂说:“你好好上班,我先回去了。” “小小,谢谢你。” 王小小回去的路上,她爹不是大男子主义的人,为什么连争取也不争取一下? 她又被她爹坑了,她去说,比她爹去说更加管用。 未成年女儿替后妈争取工作,比丈夫请求更具道德感染力; 她爹又对她用心眼了。 本来她用红薯酿了一些酒,不给她爹喝了,晚上叫贺建民来吃饭,只给贺建民喝。 下午,她把改造家里的情况说了一下。 王德胜赶紧说“烟囱升高的活,我来做。” 王小小:“爹,明天我们一起上山呀!” 王德胜笑眯眯说:“闺女,我机动部队,原地待命整顿休息,就是说我只能在部队家属院,不能出去,随时随地有任务,我只能干你自留地的活,我可以全部干,家里煮饭的活我也可以干,修修补补的活我也会干,深山我不能去。” 王小小也不强求,她爹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做为军人的家属必须要习惯。 贺瑾睡觉起来。 他就看着王叔在熬制骨油,“叔,你也会熬煮骨油?” “臭小子,老子也是猎户的后代,怎么不会啦?” “小小姐,是猎户后代,她怎么没有猎枪呢?” “没有,狩猎才可以申请,不然不能私自拿。” 王小小走了进来:“小瑾,去叫你爹今晚来吃饭。” 晚饭很大方,她也不遮掩着,她爹和贺建民都来,猪肚炖鸡,卤猪心,酸辣土豆丝,猪油炒白菜。 不过蒸的玉米面窝窝头 王小小刚喝一口汤,就被敲门声。 “小小,你你会接生吗?” 王小小赶紧拿上医药箱就跑出来。 这里的军院离这里四公里,不算远,快走就十来分钟的事情,为什么叫她? 王小小来不及思考,就被家属院主任拉着走。 来到患者家一看。 王小小眼神一厉,瞬间进入状态。她一把推开慌乱的人群,声音冷静得可怕:“所有人出去!留两个力气大的婶子帮忙!烧开水!剪刀煮上!再拿干净被单来!” 产妇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孩子的脚丫子卡在产道里发紫。王小小单手扣住产妇手腕把脉,另一只手已经利落地从医药箱抽出银针。 “胎位不正还敢耽误?家属呢?!”她一边下针一边厉声问。 “去执行任务了”家属院主任哆嗦着回答。 王小小银针在产妇合谷、三阴交等穴位飞快落下。 她突然扯过床单拧成绳:“婶子,把这个绑在房梁上!” 当产妇抓住布绳借力时,王小小沾满猪油的手已经探了进去。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她手法精准地托住婴儿的小脚,一个巧劲 “转!” 伴着产妇撕心裂肺的喊声,王小小浑身是血地拽出个青紫的婴儿。她毫不犹豫低头给婴儿做人工呼吸,三下之后,响亮的啼哭震彻屋子。 ”活了!”在门外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欢呼。 王小小却已经抓起医药箱里的草药:“别高兴太早!”她掰开产妇嘴巴灌下药汁,“产后大出血等着呢!” 果然,鲜血瞬间浸透床褥。王小小抄起烧红的剪刀,在众人尖叫声中干脆利落缝合伤口。 当她独家的止血药粉洒下时,她的白衬衫已经染成红衣,产妇疼昏了。 王小小把脉,还成吧!只是虚弱,未来三年尽量不要小孩,按照这个时代,这娃是男的,即使以后不要小孩,也算有个交代了…… 凌晨三点,王小小瘫坐在门槛上啃冷窝头,她走不了,病人虚弱,不适合移动,军医赶来吊着水呢! 家属院主任捧着红糖水过来:“小小,你咋会这些?” “我们家族是猎户的后代,再加上我叔爷爷是军医。”她抹了把脸上的血,“从小带我接生过狼崽子,也救过难产的母熊。后来,族里的人接生都是我去。” 就连上次嫉妒她的张婶,端来一碗鸡蛋羹。 “小小,吃它。桂英没事了吧!”张婶担心 王小小简单交代:“没有了生命危险,卧床休息几天,我给她用了消炎药和止血药,没有多大问题,不要用生水碰伤口,用煮好熟水,到了不烫手,查干净就行,今晚我守夜,以后一个星期,我每天过来带药给她喝就行,和她说一点,三年尽量不要生孩子,怕怀上来我这里拿药。” 王小小就当值夜班了,上一辈子她可是在急诊室干了五年,好不容易高升了,居然连续做了手术,嘎了…… 这辈子,她坚决不当医生,太苦了…… 第二天整个军区炸锅了。陈国栋亲自来送锦旗时,王小小正在院里晒野菜。 首长看着满院子狼皮、草药和野菜,突然笑了:“王小小同志,卫生队缺个编外卫生员,每月补贴二十斤粮票...” 王小小:“首长,我才十岁,我要上学的……”她坚决不要当医生。 中午王德胜回家时,看见闺女正用接生挣来的红糖蒸糕。 “叔,教了你什么?” 王小小看着他:“叔爷爷教我中医,上午我要上课,下午可以出去玩。” 王德胜继续小声说:“卫生队缺个编外卫生员,千万不许去,你就十岁,给老子好好读书。别张扬了” 王小小也点点头小声:“爹,你放心,我才不干呢!我要自由。” “像你娘。”王德胜吐出这三个字就红了眼。 “我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聪明漂亮,是这个世界最温柔的女人,宽容大度,是她陪着我一起长大,帮我一起带着你小叔……”王德胜没有说下去。 他点了一根烟,面对着墙,手在抹眼泪。 她穿越过来,没有多久,娘就去了,娘是个爱笑的人。 第19 章 王德胜帮闺女干活,王小小请小弟吃饭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贺瑾在角落压柴火砖。 娘 妈 他和小小姐都是没妈的小孩。 王小小没有说话,她爹一说到她娘就要哭。 “爹,去给自留地浇水去。” 王德胜:“好。” 他拿着桶就走。 贺瑾:“小小姐,今日柴火砖做好了。小小姐,为什么不要让齐鲁他们把柴火砖全部做好,不过是七八天的时间?为什么我们要偷偷弄做柴火砖?” 王小小:“傻瓜,爹和后妈都有煤票和指标,我估计后妈大姐乔漫意会卡着煤,每一年煤都不怎么够,她会煽动说,小妹你做为干部,先让家属领煤,你的煤过几天给你,你先用继女的柴火砖,大家一开始会听她的,因为大家都没有煤先顾自己,这是人之本性,谁也不会相信亲姐姐不会给亲妹妹煤,只会暗戳戳认为人太多了,不好多给亲妹妹煤。 我们也不去要,等到我们到烧完后5600块柴火砖,那时候冬天过去一半,我们再去要煤,估计煤早就没了,我们直接说要冻死我们吗? 那时候就是我们闹了,爹是团长和后妈排长,被亲姐姐故意卡着不给煤,她是想在零下三四十度弄死我们一家六口吗?记住闹事就往乔漫意个人身上,不要提任何部队,我们要弄死的是乔家。” 贺瑾:“姐,从明天开始,我们去我爹那里,把我爹的房子按照这样弄好,我爹把煤放到值班室,我们去他那里做柴火砖。” 王小小笑着说:“不做,我们就要一点柴火砖都没有,那时候后妈带着红红花花去找亲姐乔漫意闹,我们在零下三四十度去山里捡柴火,请齐鲁,浩子他们来帮忙做柴火砖,七天后柴火砖可以烧, 那就是有十个和我爸同级的孩子来帮忙,三人成虎,流言蜚语乔家挡不住。” 贺瑾低头:“意思我们要冻上七天?” 王小小笑着说:“不是,我们去找这个大院比我爹官大的领导借煤,不要借多,每家借半天的煤,找十四个领导,正好够我们烧七天, 贺瑾立马接口说“因为我们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天,去了山里拾柴火,挖粘土,七天柴火砖才制作完成,才可以烧。” “姐,万一乔漫意给媒了。”贺瑾想到这种可能。 “那就让她不给我们煤。”乔漫丽走了进来,冷酷的说:“我会让她按照我们的剧本走。” 王小小眼中带着笑意:“后妈,记住如果你去闹,这是我们和乔家的对抗,不管别人的事,不要牵着乔漫意的领导。” 乔漫丽点点头:“我懂,私人恩怨罢了。” 王小小把野菜干,全部打包,秉着有孕妇优先的原则,十三叔的肉和菜干多一点,九叔少一点,蘑菇干,羊皮鞋垫,肉松,腐竹,腊鸡,狼油膏,给他们寄了过去 王德胜看着满桌子的东西,眼睛瞪得溜圆:“闺女,你做豆腐,不给我吃?你不知道你爹最好这口吗?” 王小小头也不抬,指了指院子墙角:“爹,我找来两块石头,你力气大,给我打个石磨!” 王德胜推开窗一看,两块石头倒是够大,可表面坑坑洼洼、高低不平,活像被狗啃过似的。 他嘴角抽了抽:“闺女,下午我给你弄个现成的石磨来。” 王小小眼睛一亮:“那我先泡黄豆,明天给你做豆浆、腐竹、豆腐吃?” 王丽红凑过来,一脸崇拜:“老大,你连豆腐都会做?” 王小小奇怪地瞥她一眼:“你们不会吗?这不是家家户户都会的吗?” 王德胜也惊讶看着她们:“你们不会吗?” 乔漫丽母女摇摇头。 下午,王小小去寄县里包裹,她居然在县菜站看到有卖萝卜叶子,不要票,只要2分钱一斤。 白菜才2分一斤,怪不得萝卜叶子不要票,菜都蔫了,怪不得没有人要,她要,她爹一个月给她50元,说真的一个月她能用到10元,那一定是她偷偷去村里收购东西了。 王小小给了售货员两颗小白兔奶糖,小脸面无表情。 “阿姨,什么时候不要票,只要钱可以买?我们家的指标不够六人吃。” 李红小声说:“每月月底28号清账,处理仓库蔫掉的菜,不要票。” 王小小拿出一个花花做的用皮筋做的头绳。 “谢谢,姨姨,我短发,给你,我28号再来。” 李红看着手中的头绳,看着那个小丫头骑着自行八嘎车离开。 自行八嘎车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藏东西。 回到部队,她家在最角落,只有上邻居和左邻居,她送了一斤蔫掉了的萝卜叶子。 王小小回到后院一看,她爹在她去半天,把石磨搞来,他和贺建民、齐司礼(齐鲁的爹)三人再给她打井。 “小小,晚上整两个好菜,我和兄弟喝点酒。” 王小小点点头,她必须整几个好菜,她爹连压水器都给她整好了。 花生,王小小拿了又放下,它比肉贵多了。 想给她爹黄豆炸了下酒,不行不行,它是可以做很多很多种类不同的菜。 一份四川泡菜(上辈子学会的),坛子肉拿出一块肉,目测有8两,四两炒土豆片,四两炒酸菜,猪油拌荠菜,大葱炒鸡蛋,紫菜蛋花汤,蒸带鱼,玉米面窝窝头。 她知道先蒸的带鱼,带鱼的味道重,散发出去能掩盖炒肉菜的味道。 带鱼可是过了明面上的,她十三叔给她寄过来的。 这一次她分两桌,她爹三人在另一桌,这些菜都是他们的。 但是她们自己,也不会亏待,一条带鱼给她爹六块,剩下都是她们自己吃。 她们自己煮了手擀面,还是白面,用猪油拌了荠菜,外加一个一个蛋。 这些蛋都是找许强换的,这个换是按照贺瑾的意思。 村里人舍不得吃鸡蛋,喜欢把鸡蛋攒起来,卖给供销社,但是他们村离供销社走路要走上2个小时。 每月许强来小县城开会,许强带去。 许强是骑着自行车去的,鸡蛋要破,每一次许强都要添上几个鸡蛋钱。 贺瑾就说他们送去供销社。 每次都有100多个。 不过损坏率有那么一点点高,不如许强的损坏率是三、四个,他们就是二十,这二十鸡蛋他们是要付钱的,剩下的卖给供销社。 就是农民给他们一百个鸡蛋,他们就付100鸡蛋,但是他们卖给供销社80个鸡蛋,这是有记录的,只不过有些鸡蛋破损了,供销社不收罢了。 许强也同意,因为他每个月要赔给村里三、四个蛋,这样不用许强赔了。 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 晚饭后,王小小带着红红和花花在后院忙活起来。她把买来的萝卜叶子分成两堆,一堆做酸菜,一堆晒菜干。 花花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小小把水烧开:“老大,这样做酸菜真的行吗?只要把萝卜叶子烫十秒钟就行啦?” 王小小麻利地把烫好的菜叶子捞起来,动作干净利落。“看好了,” 她边说边把烫过的菜叶一层层码进坛子里,”烫菜的水别倒,留着有用。” 红红帮忙搬来一块洗得发亮的鹅卵石,王小小接过来压在菜叶上。“这块石头压着,菜才不会浮起来。” 她把烫过菜的水倒进去,仔细地盖上坛盖,拍了拍手,“五天之后就能吃了。” “那菜干呢?”花花好奇地问。 “这个更简单。”王小小把剩下的萝卜叶子倒进锅里,这次多煮了两分钟。 捞出来后,她把菜叶里的水分拧干,然后一串串挂在后院绳上。 花花突然想到什么,兴奋地问:“老大,是不是所有的野菜晒菜干都这么弄啊?” 王小小擦了擦手,嘴角扬起一抹笑:“聪明,一学就会。” 王小小来到井边,压水,看着水出来,她高兴~ ———— 到了星期天。 齐鲁八人过来,王小小算了一下,一起去砍这些五味子藤和乌拉草,两次就够了。 到了五味子藤,王小小叫他们割草她去打猎。 王小小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灌木丛。 她轻手轻脚地拨开枯枝,一个野鸡窝赫然出现在眼前。 “运气不错。”她嘴角微扬,迅速从腰间摸出弹弓。 三颗石子精准射出,两只肥硕的野鸡应声倒地。 她又往窝里探了探,竟摸出七枚还带着余温的野鸡蛋。 正当她弯腰捡拾时,前往9点钟方向好像是兔子洞。 王小小走了过去,做了陷阱,再认真找了另几个洞口,继续做了陷阱,再拿着干草,熏洞。 就看到兔子从不同的洞口跑了出来,全部被陷阱套住。 王小小一看,笑眯眯,这一窝的兔子居然有五只。 “今天的收获够丰盛。”她掂了掂手里的猎物,转身往五味子藤的方向走去。远远就听见齐鲁他们嬉闹的声音。 王小小蹲在小溪边,手中的猎刀闪着寒光。 她利落地给兔子剥皮,动作娴熟得像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兔皮完整地剥下来后,她随手扔进背后的背筐里,内脏则仔细地埋进土里。 这两只鸡得留着。她麻利地用草绳把鸡嘴绑紧,又将翅膀和爪子捆得结结实实。 确认它们动弹不得后,才小心翼翼放进筐里,用干草盖好。 架锅生火对她来说轻车熟路。 三块石头垒成简易灶台,枯枝噼啪作响,铁锅里的水很快就咕嘟咕嘟冒起泡来。 五只处理干净的兔子和削好的土豆块在锅里翻滚,王小小又撒了把盐和野山椒。 浓郁的肉香顺着山风飘散开来,正在割草的少年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鼻子使劲儿抽动着。 “老大,你这是炖了多少啊?”齐鲁第一个跑过来,眼巴巴地望着锅里。 王小小用木勺搅了搅:“五只兔子,管够。” 浩子瞪大了眼睛,“五只?!这也太奢侈了吧?” 王小小头也不抬,又往火堆里添了根柴,“干活就得吃饱,待会儿多割些乌拉草,给我好好干活。” 少年们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应道:“放心老大!” 大家都在铁碗,等着王小小分肉肉,这样比较公平。 王小小先拿出一个铝饭盒,装了一份说:“给红红花花的。” 大家各自端着铁碗,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翻滚的兔肉。 王小小拿起木勺,挨个给每个人盛了满满一大勺肉和土豆块。 “慢点吃,小心烫。”她叮嘱道。 齐鲁捧着碗,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烫得直哈气:“老大,这肉也太香了!” “那是,放了野山椒呢。”王小小笑了笑,又从挎包里摸出几个小纸包,“这是盐和辣椒面,谁要自己加。” 浩子接过纸包,小心翼翼地往碗里撒了点:“老大,你咋啥都会啊?连打猎都这么厉害。” 王小小啃着窝头,:“我叔爷爷教的,他说过,在山里,会找吃的才能活命。” 吃饭后,大家扛着草回王小小家,王小小想了,下周再去。 “老大我们再去?” 王小小说:“不去了,下周我们再去。” 齐浩他们走后,刚子留了下来。 刚子挠着头,憨憨的说“老大,我奶腿肿起来,我爹说喝点白酒活血,我奶喝了越来越痛,我娘差不多把我爹打死。 我娘叫我请问你,你会给给人针灸吗?我奶腿不好,严重的痛风,你能不能去看看?本来在部队的孙医生会针灸,他去执行任务,估计要一两个月才回来。” “等一下,我去拿医药箱。”她要去拿,就看见贺瑾把医药箱给她拿了出来。 王小小和刚子一起去回去。 王小小蹲下身,手指在老太太肿胀的膝关节周围轻轻按压,触感发烫,皮肤紧绷得发亮。 “多久没排尿了?”她突然问。 刚子娘一愣:“这两天尿少,颜色深得像茶……” 王小小点头,“痛风急性发作,湿热淤堵。先泡脚引火下行,再针灸通络。” 她让刚子烧水,自己从医药箱取出艾叶、威灵仙、黄柏,丢进木盆。 “去开药,艾叶温经,威灵仙祛风湿,黄柏清热这三样部队卫生所肯定有。” 水烧开后,王小小让老太太双脚泡药汤,自己取出银针,酒精灯灼烧消毒。 第 20章 因为许叔帮我们,明明和许强相处,都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针灸足三里、阴陵泉、三阴交、阿是穴。 她捻转银针时,老太太倒吸冷气:“这针……咋像小蚂蚁往骨头缝里钻?” 王小小手下不停:“气到了才有效。您忍忍,半小时后拔针。” 刚子娘捧着配回的草药犹豫:“孙医生以前开过西药片,这草根树皮真能行?” 王小小按照比例把药分好,用报纸包成一包包的。 王小小把大黄、芒硝、栀子加点热水研成泥,解释“西药片治标,但伤胃。这方子外敷,消肿更快。我给你分了十份” 王小小看着时间收针,把药泥涂抹再老太太的腿上,用十三叔给的军用碎布包扎起来。 “刚子娘,碎布洗洗还可以用,每天包起来,明天后天我再来扎针。” 临走时,王小小叮嘱: “每天煮赤小豆粥,利尿。酸菜别吃了,改吃冬瓜。白酒一滴都别沾!改善不了腿肿,千万别信了” 刚子爹闻言,默默把炕头的酒壶塞进了柜子深处。 三天后,老太太肿消了大半,拄着拐棍在院里晒太阳。 家属院主任“恰好”路过,盯着老太太的腿啧啧称奇:“听说王德胜闺女用绣花针扎好的?” 老太太嗓门洪亮:“人家那是正经针灸!比卫生所的小白片管用!” ———— 王小小给石磨洗干净,把泡好的黄豆给磨成浆,对于她这种力气大的,磨豆浆,一点也不吃力。 王小小将磨好的雪白豆浆倒入大铁锅中,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她手持长木勺缓缓搅动,乳白的浆液在锅中翻滚出细密的泡沫,豆香渐渐弥漫整个厨房。 "红红,把纱布绷紧!"她指挥着红红将四角纱布固定在方形木框上。 滚烫的豆浆倾泻而下,透过纱布滤出细腻的浆水,豆渣被完美分离。 滤出的900毫升新鲜豆浆被她倒入大碗里。 剩下的豆浆重新回锅煮沸。 王小小取出长筷子腐竹挑子,手腕轻转间,金黄的豆膜便被挑起。 她动作行云流水,一张张半透明的腐竹如同金箔般挂在竹竿上,在灶火的映照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老大,这次能出多少腐竹?”花花踮着脚数着竹竿上的战利品。 王小小瞥了眼剩下的浆水,“二十张。够炒三顿腊肉了。” 她将最后一张腐竹挑起,锅中的浆水已变得稀薄。 这时她取出石灰水做的卤水滴入温热的浆水中,如同魔术般,絮状的豆花开始凝结。 王小小屏息观察着变化,在最佳时机停止点卤。 豆花被舀进铺着纱布的模具,沉重的青石板压上去,浑浊的黄水淅淅沥沥渗出。 王小小把豆渣炒干,加鸡蛋液继续炒,加韭菜。 蒸窝窝头,每人一小碗豆浆。 “豆渣也好好吃。” “老大,豆腐什么时候好?” “晚上一半用来吃,一半做腐乳。” 所有人都在等晚晚餐。 一块豆腐,让人期待。 她爹等到他念念不忘的腐竹炒肉后,又去出任务了。 在家就五天。 ———— 王小小和贺瑾去找许强,看到许强的自行车漏气了。 王小小从包里拿出补胎胶,帮他修好了。 许强笑着:“小小,你啥都有,不然我就要走去县里了” 王小小:“没办法,在老家的时候,我那次没有补胎胶,我背着自行车走了5个小时,我叔爷爷就给我准备了。” 贺瑾:“许叔,你今日去县里?” 许强:“说好了这次把化肥给我们,但是一直没有给我们,去去看看。” “那为什么不开拖拉机?” 许强叹气:“万一不给,拖拉机太费油了,如果到了,我去妹妹家用板车把化肥拉回来。” 王小小说:“许叔,我们把鸡蛋先拿走,有化肥的时候等我们,我们十点到农站找你,和你一起把化肥拉回来。” 许强摆摆手:“不用,不用。” 王小小皱眉:“许叔,你拒绝的话,以后我都不敢找你帮忙,你也看过我的力气,这些对我很轻松,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你家才三岁的闺女咋办?” 许强想了想王小小的力气,也无奈点点头,这个丫头比他力气大。 王小小留下二十个鸡蛋,剩下的鸡蛋去供销社卖掉。 他们怕鸡蛋坏掉,贺瑾会把二十个鸡蛋用纸包好,再用稻草包好,放进八嘎车车底下的盒子里。 “姐,你把县城逛了一圈了,你到底想找什么?”贺瑾无语道 王小小解释“在老家,我们经常去纺织厂,罐头厂,牧业站附近逛逛。” “为啥?” “纺织厂有残次品或处理品,这些是不用票,先来先得;牧业站可能超额完成计划后的剩余物资,内部消化,但是我们去了,他们也会卖给我们;罐头厂,里面的肉或者水果就轮不到我们,但是铁皮做得罐头盒,这个可以给我们。” 贺瑾立马懂了,不算严格违规,但也不是公开允许的,属于一种“半合法”的灰色流通方式。 王小小笑了,逛一圈有好处是吧! 她跳下车,来到门卫,看到门卫出一批坏掉的铁皮做得罐头盒。 贺瑾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就看见她拿走半个麻袋是铁皮罐头盒。 “姐,你说产次品的布,或者牧业站多余是羊毛边角料羊皮,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你要这个残缺铁皮罐头盒干嘛?” 王小小拍了他的脑袋:“把罐头盒去掉是什么?” “铁皮!!!”贺瑾惊讶张着大嘴巴 贺瑾继续问:“姐,这些花钱了吗?” 王小小也十分惊讶:“这里居然不在意这些“废料”,谁拿走都行,这些罐头盒子都是做坏的,我给了他几颗糖,他说下次帮我留着。” 农站门口堆着十袋化肥,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显得格外醒目。 王小小二话不说,扛起三袋化肥就往八嘎车上摞。"许叔,你骑车带贺瑾先走,我来拉板车。" "胡闹!你一个女娃,哪能干这种重活?我来拉!"许强急得直摆手。 "我力气大,在老家拉得多了!"王小小攥紧车把不松手。 两人你争我抢,车铃突然"叮铃铃"响个不停。贺瑾一脚踩着踏板,没好气地说:"轮流拉,一人一小时。再磨蹭天都黑了!" 王小小先拉板车,贺瑾把外套脱了下来,垫到她的肩膀上,小小姐力气大,但是皮肤也嫩,这么拉回去,肩膀的皮肤一定起水泡。 贺瑾没有上车,也在后面推着。 她是真的力气大,也干惯了,吭哧吭哧快步走着。 到了一个小时,轮到许强拉板车。 王小小计算着许强拉板车一个小时,她也差不多可以把化肥放到村里,再回来替换许强。 王小小上车后,飞快骑着八嘎车回到村里,把化肥放下,继续骑回去,把三包放到村委。 村里知道还有7袋化肥,自家的村支书还在路上拉,也跟了两人坐在八嘎车上。 回程路上遇到许强,许强果然也是个倔脾气,硬是拉着板车走出了和王小小一样的路程。 王小小干脆又把三包化肥搬到八嘎车上,放到村里。 回去的时候,也看到许强他们,差不多到村口。 “丫头,去家里吃口热饭吧?”许强擦着汗招呼。 王小小:“不了,家里该等急了。” 王小小回家的路上慢了很多,累死她了。 “姐,为什么要帮他们?” “因为许叔帮我们。” 贺瑾低声笑了,小小有时候真的太单纯了,明明他们和许强相处,都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回到家里,好在她煮了窝窝头,鸡蛋破了两个,煮了紫菜蛋花汤。 她和贺瑾一人一碗。 王小小洗了一个澡,穿上了二伯母给她做的麻衣。 贺瑾穿上小小姐小时候的麻衣,两人去给老人送水。 王小小喊道“冯爷爷,你的水我装满了。” 冯志刚出来,吓了王小小一跳,一脸坏人相,不过眼睛一看就是正直的人。 王小小还是问道:“你是谁?” 冯志刚也高兴,第一次有小崽崽看到他没有哭的。 他刚从战场回来,知道他爹这几个月每天都有人给他送水,心里高兴,他留下钱和票,他爹娘不愁吃不愁喝,就愁没有水喝。 “冯爷爷的儿子?” 冯志刚笑着点点头。 王小小嘴角抽抽,您还是不要笑比较好,比较吓人。 “那冯叔叔,您回来,明天您自己打水了,我先走了。” 王小小转身就走,被冯志刚从后领提了起来。 “小崽崽,别走,我有东西给你。” 王小小立马摇头,她做好事,是为了刷名声,受了,她就是要回报,名声就刷不成了。 冯志刚不理她,把她提了进房间。 王小小两脚悬空扑腾着,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崽。冯志刚的铁掌箍着她的衣领,麻布衣裳勒得脖子发痒。 她正想抗议,忽然瞥见屋里条桌上摆着的东西,眼睛直了。 一套螺丝刀,老虎钳,扳手……几十把的工具,她没有,她想要。 “战场上缴获的洋玩意儿,给你,这些全部取掉了洋文字。” 王小小眼睛写着想要,口是心非:“叔爷爷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冯志刚哈哈大笑:“我是军人,你拿着吧!敢不要?老子天天去井边堵你!” 王小小她真的可以拿吗? “拿着。”冯志刚把铁盒塞进她兜里,突然伸手捏了捏她肩膀。 王小小"嘶"地抽气,白天拉板车磨破的皮肉火辣辣地疼。 冯志刚就把王小小提了出去。 她听见冯志刚在背后说:“小崽崽,你日日送水的恩情,冯家记着呢。” 王小小看着这木盒子放在水桶里。 这个它太棒了! 贺瑾看着王小小全身兴奋和高兴,“小小姐,这个是什么?你这么高兴?” 王小小小面瘫的脸色带着高兴:“全套的扳手工具,我就一把一字螺丝刀,我为了这把螺丝刀,帮机械厂扛了多少东西,才换来的,现在我有一套。” 贺瑾不解~ 这有啥高兴的。 王小小冷哼一声,这个小少爷,搞不好机修厂都没整套工具,就连剪铁皮专用剪都有。 回到家里,王小小立刻把罐头铁皮剪开,敲打成片,再用磨刀石打磨光滑,再贴上烟盒里面的锡箔纸,做成半圆筒形,用铁丝固定在灯泡后方,形成简易反光灯罩。 到了晚上。 到了晚上,王小小拉亮了电灯。昏黄的灯光透过铁皮反光罩,在土墙上投下一圈明亮的光晕。 贺瑾正趴在炕桌上写字,突然抬起头,"姐,今天用铁皮真的可以让这个电灯亮多了?" 王小小嘴角微微上扬。 灯光下,铁皮内层的锡箔纸反射着柔和的光。原本只能照亮炕桌一角的15瓦灯泡,现在连墙角的脸盆架都看得一清二楚。 贺瑾伸手比划了一下,“得有25瓦的效果了吧?姐,这是什么原理?” 王小小一愣,她怎么知道? 王小小:“抱歉,小瑾,我不知道,下去我找书给你看看。” 贺瑾很好奇,一直在看,“姐,不贴这个锡箔纸是不是亮度少一点?” 王小小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她总不能说是在前世网上看到的吧! ———— 灯的事情,王小小和贺瑾都没有在意。 哪里晓得会出现问题。 家属院的灯是统一配的,为了省电,全部统一15W灯泡。 王小小这么一弄,灯泡一下子就变成了25W。 走过路过的家属一看,她家灯这么亮,一定超标了,闲话就多了起来。 等小小他们知道的时候,陈国栋已经带人来检查了,后面跟着一群大妈。 警卫员拆开来一看,“报告首长,灯泡是15W。” 王小小板着脸:“陈叔叔,我犯了什么事情了吗?” 陈国栋摇摇头,指着灯后面的半圆筒铁皮问道:“加了铁皮,能让灯泡亮了将近一倍吗?” 王小小:“还要加上锡箔纸,就是我爹抽烟烟盒里面的那张锡箔纸。” 王小小赶紧把半成品铁皮罐头灯罩拿了一个出来:“陈叔叔,这是要给我后妈的,锡箔纸没有了,等我爹回来,问他要锡箔纸。 那天我去县城,迷路了,经过县里的罐头厂,门口看到有几个破烂铁皮罐头,我问了门卫爷爷,门卫爷爷送给我的。我贴锡箔纸是锡箔纸在灯下反光会亮,我才做了一下实验。” 陈国栋点点头:“小小做得很好。” 第 21章 这个后妈,又蠢又懦弱又娇气,她本能挡在他们前面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灯这件事,告诉了王小小,在军属大院生活里,不能鹤立独行,做任何事情,都要想清楚再做。 王丽红和王丽花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她们的表姐和舅舅舅妈。 如果说小时候乔家人让她们唯一不讨厌的是舅舅,长大了想想,如果舅舅真的对她们好,会看不见她们的伤害,会伤害她们的妈妈,断就要断干净。 两人就当没有看见,直接离开。 “乔红、乔花。”乔梦琪喊道 红红花花当做叫错了,她们不姓乔,姓王了。 乔家国皱着眉,把她们提了起来。 “红红花花,我是舅舅” 王丽花要说话,王丽花扯了扯她的衣角,王丽红明白,妹妹不让她说话。 王丽花微笑,声音温柔:.“舅舅,好久不见,不好意思,我们早就改名了,我叫王丽花,姐姐叫王丽红,所以表妹喊乔红乔花,我们以为是喊别人呢?” 乔家国眉头皱的更加紧了,:“发生了什么事和舅舅说?” 王丽花拉着姐姐继续说:“舅舅舅妈表妹好。” 谭悦悦立马拿出一包水果糖递给她们:“这是舅妈带给你们的礼物。” 两姐妹没有接,王丽红也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做个有礼貌的好孩子:“舅妈,谢谢你,我们是大姑娘了,这糖留给表妹吃吧!” 王丽花:“舅舅,我们先回家了。” 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直接就走。 把乔家国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看了眼一眼四周,看热闹的大妈真不少。 也就带着妻子老婆孩子回家,问问爹,怎么回事? 王丽红是不怎么和外人说家里的事! 但是王丽花知道,她们以后一定会和乔家有一争。 所以她总是说和最八卦的同学,无意间,说她妈腰痛, 就是因为她和姐姐的亲爹亲奶虐待她们,妈妈要离婚,外公不同意,妈妈被外公打伤的,差不多打死的话。 然后哭着请求她不要说出去,她又没有说谎,她一点也不心虚。 所以整个大院在八卦的同学以及八卦的妈都是知道乔首长差点把闺女打死…… 王小小带着贺瑾,骑着自行八嘎车,拉着十多斤的骨头,这个骨头就在家属院的肉店买的,没有一个人要,正大光明,她一点也不带怕的。 张婶看到小小买了骨头:“小小,这个月你们家的肉票呢?怎么看着你买骨头拉?” 王小小趁机哭诉:“张婶,我在岛上当兵的十三叔,就是上次给我寄海鲜的十三叔,他们遭遇大台风,再加上十三婶怀孕了,要吃菜干,我十三叔要吃肉,我把肉票全部在肉铺买肉和家里好不容易采摘的野菜全部给他们了。” 贵婶立马附和说:“谁说不是呢?我弟弟一家在高山上当兵,给我写信,说不要肉,就要菜干,这个臭小子,以前不喜欢吃菜,现在是求着什么菜干都行。” “对对……我弟也是这份德行,我省吃俭用给他寄肉过去,他写信来,没有一句好话,话里话外都是说我不听他的,他要吃菜干,气死老娘了。” 王小小心里得意骑着自行八嘎车回家。 贺瑾:“姐,以后我绝对不会惹你。” 王小小斜眼看着他:“你是不是傻,你爹把你交给我照顾是过了明面的,换一句话说,别看我才十岁,我要打你,那是天经地义的。” 到了家里,红红花花看到王小小回来,立马有了主心骨。 “老大,你回来啦” 王小小看着两人红了眼,护短皱眉:“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们了。” 王丽花赶紧说:“老大,我舅舅回来了,怎么办?他们今晚会叫我们回家吃饭,上次外公打妈妈,妈妈用了一个多月才好,这次妈妈去,肯定要挨打。” 王丽红补充她们刚刚在路上遇到舅舅一家三口了。 王小小一听松了一口气,没有被欺负就好。 “那就去吃,后妈也是妈,后闺女也是闺女,怕什么?我在呢!” 红红花花一听老大也去,心也瞬间安定下来。 老大说过,这个时候老子骂闺女,或者老子打闺女,只要不打死,都没有地方说理。 骂,她们都不在乎了。 只要不打,她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他们狗叫。 王小小看着骨头,笑了“红红花花,下课,立刻回家,所有的事情推后,骨头这次一半熬骨油,一半熬汤放几个虾干,邻里邻居的,你们两人一家送一碗过去,就说舅舅回来喊我们回去吃饭,大夏天,放久会坏,请大家尝尝。” 贺瑾秒懂小小姐的意思,只要小小姐在乔家说一句,不好意思来晚了,本来家里都煮了骨头汤了,突然叫他们吃饭,他们把骨头汤一碗一碗送给隔壁邻居,乔老爷子绝对不敢打后妈了。 下午放学,花花红红拿着碗给邻居邻居去送汤。 “红红现在汤你们怎么不喝?” “我舅舅来了,叫我们回去吃饭,天这么热,不喝这汤就要坏了。” 这是他们统一的说辞。 晚饭的时候,乔漫丽带着四个小孩一起去。 五人走路去,还拿着一个锅和大盆窝窝头。 锅里是骨头汤,加了野菜,加了鸡蛋。 来到乔老爷子家。 乔漫意一家三口,乔家国三口,乔老爷子夫妇,居然还有周建民。 王小小有点看不懂了,装傻说:“后妈,你是不是捡来的呀?你和前夫家现在是老死不往来,你爹居然在家族吃饭,还叫你前夫的弟弟来吃饭?” 谭悦悦赶紧要拉着乔漫丽:“小妹,这是老王的闺女吧?真是伶牙俐齿。” 王小小走上前去,挡住了她:“红红花花,把那锅汤留下,阿瑾,那锅窝窝头我们带回去吃,再留下来,红红花花要被乔老爷子送人了,这可不行,现在是我们老王家的人了,谁敢打我们老王家人的主意,弄死他,你说是不是呀?周建民?” 周建明一想她有自己去黑市倒卖汽油的照片,立马站起来说:“乔叔,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跑了。 乔老爷子脸色很难看,但是没有发作,这个小混蛋手里有照片证据。 王小小毫不客气的说:“后妈,先把我介绍给你的家人呀?我还想拿见面礼呢?” 乔漫丽看了王小小一眼,心里定下来,介绍“爸妈,这是我继女王小小。” 王小小小面瘫挤出一丝笑:“外公外婆好。”手伸了出去。 乔老爷子看着王小小,王小小不甘示弱看着他。 乔老爷子拿出五元钱给她。 王小小说:“谢谢外公。” 她随后对贺瑾说:“给你折小船,没有票,钱有个屁用。” 乔漫丽继续介绍:“这个我大哥,大嫂。” 王小小嘲讽:“后妈,你被前夫欺负,你这个哥居然不出头?是不是男人呀!我们老王家的闺女,如果老公敢打,我二伯敢拿着棍子把他们家给砸了,大不了赔钱。” “大舅舅,大舅妈好!” 王小小继续伸手,乔梦琪小声嘀咕:“真不要脸,爷爷都给你了,还要???” 王小小果断把手收回,:“后妈,你大哥还没有断奶,给见面礼居然和爸爸算一家。剩下的不用介绍了,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要不了,估计也没有断奶,一个老爷子算一家。” 乔家国脸黑完了。 乔老爷子没有说话。 但是乔家国黑着脸:“漫丽,你就是这么气老爷子的吗?不要忘记了,爸爸同意你离婚,损失了多大的名声?在那群战友面前多没有面子!” 王小小给贺瑾一个眼色,贺瑾马上领会,立马去把院门关了起来,再把大门关起。 所有人都不知贺瑾是什么意思? 贺瑾再次把那盆窝窝头给端起来。 王小小直接把饭桌给掀翻了。 “1950年《婚姻法》规定废除包办强迫、男尊女卑的封建婚姻制度,实行男女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男女权利平等,包括结婚自由和离婚自由,仍然是国家政策的核心内容。 ” “今年,广播里再次强调,继续打击封建婚姻习俗,如包办婚姻、买卖婚姻、童养媳等,并强调婚姻必须基于双方自愿,禁止任何形式的强迫或干涉。 ” “《婚姻法》规定,如果一方坚决要求离婚,经调解无效且感情确已破裂,应准予离婚。” 王小小:“咋了!你们家离婚还要乔老爷子同意,你们驾驭在法律之上?还是封建大家长。” 谭悦悦尖叫道:“住口,你不要乱说话。” 王小小:“怕被说呀!那你们给我听好了,再用指责的语气和我后妈说话,我可再也不会关门了!” 乔老爷子气得抽出皮带,乔漫丽一直盯着,她本能把小小她们四人挡在后面,全身发抖吓得脸都白了,闭着眼。 皮带要打到她身上,王小小,红红花花,就连贺瑾都伸手接住皮带。 王小小仗着力气大,把皮带抽了过来,直接把皮带扯断了。 贺瑾把乔漫丽的衣服掀开,把腰给暴露出来,全部伤痕累累。 乔梦琪尖叫,乔家国和谭悦悦皱眉。 贺瑾:“被鬼子抓,严刑拷打估计也就这样了吧?老爷子,你把你闺女当成什么啦?你在后妈眼里,就是鬼子,因为战士是不会打自己人的。” 乔老爷子看到伤口,他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作为大哥,看到妹妹被打得伤痕累累,无动于衷;做为大姐,不仅不帮,还帮一个恶婆婆,陷害两个外甥女;做为妈妈,看到闺女受伤不保护,而做为爸爸,居然是刽子手。 我后妈是蠢一点,笨一点,但是刚刚她护在我们面前。” 王小小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乔家虚伪的面具。 乔老爷子的手还悬在半空,皮带已经被王小小扯断,他的脸色由愤怒转为震惊,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形容的难堪上。 他盯着乔漫丽腰上的伤痕,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乔家国的脸黑如锅底,谭悦悦则慌乱地拉扯着乔梦琪,试图让她闭嘴。 乔梦琪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些狰狞的伤疤,像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姑姑到底经历过什么。 “老爷子,您是不是忘了,现在是新社会?” 王小小冷笑一声,把断掉的皮带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您这一套,早该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贺瑾适时地补刀:“乔首长,您要是觉得打闺女天经地义,那要不要我们去找妇联,或者直接去政府问问,看看现在还准不准亲爹把闺女往死里打?” 乔漫丽仍然闭着眼,全身发抖,但她没有躲,也没有哭。 她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堵摇摇欲坠的墙,却固执地挡在四个孩子前面。 王小小看了她一眼,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这个后妈,又蠢又懦弱又娇气,可偏偏在这种时候,她居然敢挡在他们前面。 “行了。”王小小拍了他拍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刚刚只是掀翻了一盘菜,而不是掀翻了整个乔家的脸面。“我们走吧,这顿饭吃不下去了。” 她转身就要走,红红花花立刻跟上,贺瑾则警惕地盯着乔老爷子,生怕他突然暴起伤人。 乔家国终于忍不住了,厉声喝道:“站住!你们就这么走了?还有没有规矩?!” 王小小回头,眼神冰冷:“规矩?你们乔家的规矩就是打女人?那不好意思,我们老王家的规矩是谁敢动我们的人,我们就掀谁的桌子。” 乔老爷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而疲惫:“漫丽……你……恨我?” 乔漫丽睁开眼,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但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跟着王小小他们离开了。 有些答案,不需要说出口。 在路上,王小小冷静点说:“今日的事情不许说出去,有时候无声胜有声,一味诉苦没有用,我们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还端着窝窝头回来,外界都在八卦,等,等一个最高潮再说。” 贺瑾笑眯眯的说:“姐姐,回家整一条带鱼吧,我们没有吃饱,想吃点好的。” 王小小点点头,这个带鱼一蒸,半个家属院都会闻到味道,乔老爷子叫他们回去吃饭,居然不给她们吃得? 第 22章 山上都是野韭菜、野辣椒、野茄子、野黄瓜、野西红柿……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他们四人为了接住皮带,手都肿了,王小小打算要给他们包上草药。 乔漫丽一直呆住。 王小小看到后,:“后妈,给我们把草药敷在手上。” 乔漫丽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给他们包扎伤口。 当乔漫丽给王小小包扎的时候,王小小说:“后妈,谢谢你挡在我们前面。” 红红花花两姐妹也赶紧说:“妈,你真勇敢”“妈,你真棒” 贺瑾:“后妈,你不要怕,我们四人会保护你的。” 乔漫丽流着眼泪,哽咽:“下次,不许接皮带,他再打,我们就跑。” 王小小嘴角抽抽,行吧,能让后妈说出逃跑就是很大进步了。 半夜三更,贺瑾摇醒王小小,王小小拿出棉花递给贺瑾,:“后妈在哭,她害怕。” 贺瑾说:“小小姐,后妈每次回去,回来都哭吗?” 王小小:“挨打了会哭,她又笨又不懂得人情世故,但是她在红红花花面前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红红花花这十一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身上可是一点伤都没有,她独自一个人把伤扛下来。” 贺瑾好奇的问:“小小姐,你不是最讨厌不敢反抗的人吗?” 王小小拍了他的头:“小鬼头,她被打了十多年,让她反抗,回到家里呆住到现在才哭泣是深层创伤的延迟性反应,当她能说出我们跑,就是最大的进步,别指望她对打,也别指责她懦弱,她被打了十多年,在这种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的环境下,我们能做的,就是隔离。” ———— 第二天。 王小小就把浩子他们喊来,叫他们在学校保护红红花花。 她和贺瑾就送后妈去上班。 王小小就在山脚下挖野菜,五月底了,她家的韭菜好像可以割了,她后院的自留地被她种植的密密麻麻的。 她前院的割好,后妈家院子割好,再去自家割好,贺瑾家割好。 这次韭菜有15斤。 拿出一斤包饺子。 一半做腌韭菜,一半韭菜干。 王小小韭菜洗净晾干,切段后加粗盐揉搓,:“小瑾,从后院2号区,拿一块石头给我。” 贺瑾来到后院,他终于知道小小姐当初捡石头的用意了。 这里有一号到十号分区的石头,大小不同。 他拿了一个2号的石头,他还是洗一下,不然又要挨骂了。 贺瑾把洗好的石头交给王小小,就看到王小小把韭菜装进陶罐压实,压上干净石头,密封盖起来。 “小小姐,你煮一锅水干嘛” “韭菜焯水,铺在芦苇席上晒干,给几位叔叔寄过去。” “姐这个韭菜根怎么做?” 王小小一把把韭菜根拿下,小声偷摸的说:“这些是我分株的韭菜根,种到山上,被人采摘我不心疼,不被人采摘,那就是我在山上找到的野韭菜。” 贺瑾无语道,整个山上有野韭菜,野大蒜,野葱,野生姜(小小姐说这个不能活)野辣椒,野茄子,野黄瓜,野西红柿,就连野南瓜都有。 王小小也不想的,辣椒可以吃一年,茄子晒干,冬天炖肉好吃,黄瓜她会做成酱黄瓜,西红柿更加简单加工成番茄酱,或者当水果吃。 政策要求居然不给多种。 他们每周花半天时间,都去附近的农村,帮点忙(给家里的妇女2颗水果糖),每次不多,一家能给他们一斤萝卜叶子,每次都能有十多斤。 王小小看着自己的票的时候,布票要留下来,家里的娃多。 鞋票,不要,她会做,她打猎,剩下的皮可以做鞋子,碎布也多,做鞋子也好看。 油票,不用,骨头熬骨油。 肉票,要,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要,她打猎比这个多多了,这个纯属是装。 肥皂票不要,她二伯母寄来这么多的皂角,她用皂角加中药可以做各式各样的洗浴用品。 每月3罐头票,可以换一个肉罐头,两罐水果罐头,肉罐头给两个岛上的叔叔,水果罐头自己吃,生活要有点甜。 工业票,这个是硬通货,尤其是军用工业品,这个票可以换所有的票,要寄回老家,给族里。 烟票,气死她了,她爹苦苦哀求,说没有烟在战友们没有地位。 酒票,不要,她自己用红薯酿酒,她爹喜欢喝,她在山里提纯过,做了药酒。 糖票用来卖水果糖。 她来这里,可是带了满满一个板车的物资,所以锅碗瓢盆她不缺,这里不同老家,老家的十婶可是会烧窑的,他们的陶罐自己烧,这里要换。 在这里步步要合规,步步都要钱,她都想带红红花花,小瑾回老家生活了,最起码,他们回老家,不挨饿,还能三天两头吃肉。 这十多天,风平浪静,乔漫丽都不好意思叫小小他们送。 王小小觉得吧,送送也有好处的。 每次送后妈去,看见烂木板,队里要处理当柴烧,她就要回来,下午去接后妈的时候,把山上拾来的柴火交给他们,当做以物易物, 这些木板可能烂了边,可能破了个洞,但是木板垫在地上,冬天能抵挡水泥地的寒冷,能在零下四十度有点温暖。 今日,军家属院,有牛肉卖,王小小拿着票一早就去排队了。 王小小一脸兴奋呀! 她穿越到这里7年了,一次牛肉都没有吃到过,打猎可打不到野牛。 她手上有5斤肉票,牛肉呀,牛肉。 十三婶怀孕的老婆是她最好的借口。 不知道牛骨要不要票,不要票,她花钱,全部买下来。 黄婶笑:“小小,你这个小面瘫,今日怎么这么兴奋?” 小小结结巴巴说:“黄婶,我第一次吃到牛肉,我们生产队可不许吃牛,从来没有牛肉买,我决定了,这一次我要把肉票全部买牛肉。” 排队的婶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小小就要这个效果,笑吧笑吧,牛肉我来了。 排到王小小的时候,王小小快速指着牛腩说:“叔叔,我还这个,要5斤牛肉。” 卖肉的师傅说:“每家最多买3斤。” 王小小赶紧说:“王德胜家和贺建民家。叔叔,骨头要票不?” “卖剩下,没人要,就不要票。” 王小小买了5斤牛肉,也不走。 等着牛骨头,和王小小想要骨头的人还有好几个,都在等着。 骨头煮汤好喝,大家心里有数,但是像王小小一直买骨头也不多。 第一骨头不要票,但是要钱,不是每家都是双军人家庭,很多都是一个军人,养活一大家,还有寄回老家,供弟弟妹妹读书。 王小小他们家不用,但是王小小每半年寄回去100元一半给小弟们读书,一半是给族里备用。 她爹加上后娘一个月可是有280元,其实哪怕她们六个个吃饭吃菜,他们家的条件可以说非常好了。 但是她力气大,吃的多,后妈和红红花花三人的食量还没有她吃得多。 最重要的,两个岛上当兵的叔叔和高原草原当兵的五伯,三家缺蔬菜,她要寄过去,苦的她不光自留地要种菜,还要挖野菜,才勉勉强强过得去。 现在钱都在王小小手里,她管着家。 这次骨头不像猪骨那样十多斤1元2元打发了,而是2.5毛钱一斤,买是人更加少了, 骨头有30斤,花了王小小7.5元钱。 今天卖肉的师傅的刀工比胡师傅差远了,但是王小小占了便宜,牛肠子也没有人要,按照一元一斤5元全部卖给了王小小。 这一次王小小把骨头放进八嘎车里面,不显摆。 回到家里,王小小把骨头上的肉给剔除来,哈哈哈30斤的骨头,上面居然有一斤2两的肉,赚到了,赚到了。 1.2的碎牛肉可以做香菇牛肉酱。 整整一个下午,她把骨油给熬出来,她看着汤再次加水。 家里吃完的水果罐头玻璃瓶洗干净,把牛腩切一块一块的用盐和胡椒腌制一会,装进玻璃瓶里,放花椒,放土豆,放到蒸笼里,盖子不用盖紧,小火蒸上4个小时,蒸好盖紧罐子,倒扣放好,一年都不会坏。 五斤牛肉,她做了十瓶。 别说她舍不得现在吃,还是等她爹回家吃吧。 她们就吃牛肉汤面条。 五人吃完,有敲门声。 贺瑾去开门,贺瑾看到乔家国一家三口都在。 他心里默念来者是客。 “乔舅舅,你找后妈吧?后妈在屋里,进来吧!” 贺瑾打开院门了,直接进去。 贺瑾一开门,乔家国一家三口就站在门口,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乔梦琪躲在父母身后,眼神里带着几分傲慢和期待。 “乔舅舅,乔舅妈,你们怎么来了?”贺瑾故作乖巧地问道,心里却已经警惕起来。 乔家国咳嗽一声,摆出一副“长辈关怀”的姿态:“漫丽在家吧?我们有事找她。” 贺瑾侧身让他们进来,心里冷笑:“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王小小正在厨房收拾牛肉罐头,听到动静,藏好牛肉罐头。 她抬头看了一眼,见乔家国一家进来,眉头一皱,但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王小小给红红花花做了闭嘴是手势,就是告诉她们把嘴巴闭上,等下不管怎么吵,她们俩都不许说话,毕竟乔家国是他们俩的亲舅舅。 “后妈,乔舅舅来了。”她淡淡地喊了一声。 乔漫丽从屋里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显然还没从上次的冲突中完全恢复。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谭悦悦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带着几分刻意的疲惫:“漫丽啊,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乔漫丽一愣:“什么事?” 乔家国直接开口:“悦悦怀孕了,身子不太舒服,梦琪转来这里,我们想着,让她来你这儿住,你帮忙照顾下,每个月我们给20元钱。” 空气瞬间凝固。 王小小手里的空玻璃瓶差点掉在地上,她缓缓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 红红花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乔家国。 贺瑾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家人脸皮是铁做的吗?” 乔漫丽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王小小已经先开口了,语句平静,字字带刺: “乔舅舅,您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您是觉得她伤得不够重,还是觉得我们老王家的人太好欺负?20元一月,票呢?人不脸天下无敌。” 乔家国脸色一沉:“小小,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一个孩子别插嘴。” 王小小冷笑:“行啊,那您说说,您闺女来这儿,是打算让她睡哪儿?吃啥?我们家可没多余的粮食养闲人。” 谭悦悦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漫丽,你看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梦琪是你亲侄女,你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吗?” 乔漫丽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显然内心挣扎。 就在这时,贺瑾突然笑了。 他语气天真,眼神却狡黠:“乔舅舅,您说得对,一家人是该互相照顾。正好,我们家的自留地缺人浇水,梦琪表妹要是来了,可以帮忙干活,我们管饭。” 乔梦琪一听,立刻尖叫:“我才不要干农活!” 王小小顺势接话:“哦?那您闺女是来当大小姐的?乔舅舅,您这是让我们家伺候您闺女呢,还是让她来体验生活?” 乔家国被怼得脸色铁青,谭悦悦也绷不住了:“漫丽!你就这么看着外人欺负你亲哥?” 乔漫丽终于抬起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大哥,大嫂,我身体不好,照顾不了梦琪。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乔家国彻底怒了。 “乔漫丽!你还有没有良心?爹打你是他不对,但我这个当哥的亏待过你吗?现在让你帮这点忙,你就推三阻四?” 王小小直接挡在乔漫丽面前,眼神凌厉: “乔舅舅,您要是真关心后妈,就不会在让后妈难做,后妈是老王家的媳妇,现在我当家,你真的为你妹妹好,那就做好呀。您要真觉得自家闺女金贵,就别往别人家塞。” 王小小继续说:“贺瑾也是来我家寄存。他爹可以给钱又给票,不单单是粮票,是所有的票给上一半,他还得干活,把这里当成家。” 她顿了顿,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还是说……您其实根本不在乎后妈在王家的死活,只是想把闺女丢过来白吃白喝?” 乔家国气得发抖,谭悦悦也脸色难看:“我不是说给20元钱吗?” 王小小:“乔舅舅揣着明白装糊涂,有钱没票是活不了的。” 最终,乔家国狠狠瞪了乔漫丽一眼:“行!你有本事!以后别求到乔家头上!” 说完,拽着老婆孩子摔门而去。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红红花花松了一口气,贺瑾撇撇嘴:“脸皮真厚。” 王小小转头看向乔漫丽,发现她眼眶发红,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后妈,你做得对。”王小小难得夸了一句。 乔漫丽轻轻点头,低声说: “这次……我没答应。” 王小小笑了。 “对,就该这样。在你爹家,不要硬碰硬,先离开,回家想办法。在我们自己家,下次他们再来,我们就说‘要帮忙可以,先付所有的票’。” 贺瑾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小姐,你这是要让他们知难而退啊!” 王小小耸耸肩:“对付不要脸的人,就得用不要脸的办法。” 众人终于笑出了声。 第 23章 这辆车是她的大老公,谁来借都不行,亲爹来都不借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小小,你把你的自行车借给我,我请你吃糖。” 王小小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居然跑来问她借自行八嘎车。 王小小立马回拒:“不借。” 一辆24寸女子自行车带上边斗的边三轮车,俗称自行八嘎车,现在的人谁会买女子自行车,女子自行车多难才搞到,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她的八嘎车号称后世的大奔,后世大奔有钱能买,这个时候,你有钱都搞不到她的自行八嘎车。 这辆车是她的大老公,谁来借都不行,亲爹来都不借(他会抢),除了她亲亲大伯她才借,其他人滚蛋,家属院也没有人会来问,这是宝贝。 古佳佳继续哀求:“小小妹妹,我想去县里买粮,你就借给我吧?” 王小小小面瘫的脸出现了不高兴:“不借,搞坏了,你赔不起,再说了军属院也有粮站,你去买不就行了,去县里干嘛?” 开什么玩笑,这个好像新来的八团团长的闺女,和她一样,爹娶了后娘。 古佳佳小声说:“我没有粮票了,我要去黑市买,你不是经常去黑市。” 王小小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这个谣言不能起来,她为了她爹,从来没有去过黑市,现在被她说去黑市,三人成虎。 “王小小,你拉我去哪里?”古佳佳大喊:“王小小,你放开我。” “你放开我,我不借了还不成吗?” 王小小不听,继续走。 张婶:“小小,发生什么事啦?” “她诬陷我去黑市,我带她去找李姨解释清楚”王小小头也不回继续走。 古佳佳都要哭了,她又没有说错,不去黑市他们能吃得饱吗?每次一大袋一大袋的。 好事的妇女也跟了上去。 王小小不理她,直接把她要把她拉到家属院主任办公室。 不过不用去了,在路上就看见家属院主任和首长陈国栋了。 李秀赶紧过来问道:“小小怎么回事?” 王小小:“李姨,见到你真好,本来我就要去找你,这个女孩,诬陷我去黑市,她说我去县里黑市买粮。” 王小小说完,就把包里的本子交给李秀,继续说:“李姨,你看,我每次去县里都做好笔记,去哪里都有记录?去干了什么都写好?” 李秀拿起笔记本,读了起来。 6月1日,今日是国际儿童节,我带贺瑾去粮站用50斤的细粮票换了360斤的玉米面,这次的玉米面太差了,小石头真多气死我。 去了供销社,0.8斤的糖票,给后妈买0.3斤的红糖,给红红花花小瑾买了半斤的大白兔奶糖,给他们过节吧!(贺瑾字:小小姐就给了我们每人5颗,剩下的居然要国庆给。) 5月20斤,去县里买了骨头1.5元,炖汤喝,供销社今天居然有不好看的大白菜叶子居然有30斤,不要票,哈哈哈赚到了,我可以用菜梗子腌酸菜吃。(贺瑾字:光是洗菜梗子,手都洗皱皮了。) 5月15日,去了废品收购站,买了好多破柜子,在他们眼里这是没有用的,对于我来说,把柜子拆了,当成木板铺在地上,地板冬天不冷了,(贺瑾字,可怜才7岁的我,要在破柜子上画好线,才能方便小小姐锯柜子。) 5月10日,经过农业站,差一步,他们多余的羊皮边角料内部消化了,我早点来,搞不好我也可以买到,气死我了。(贺瑾字:小小姐那一天都疯了,晚上我们吃窝窝头,还没有放碱水的窝窝头) 5月1日,劳动节,我真是勤劳的小蜜蜂,来县里还是有好处的吧!纺织厂的碎布内部消化,我也进去买了,大衣服做不了,但是给我十三婶的小宝宝做几件肚兜还是可以的。(贺瑾字,那天晚上我们每人多了半个水煮蛋。) ………… 所有人看着王小小:“小小,你还知道啥信息呀?下次纺织厂还有碎布头处理吗?” 王小小得瑟道“十月份有一些,不过不知道几号?我打算那个月天天去。” 陈国栋拍了拍她的头,:“你拉她干嘛?” 王小小赶紧说:“她居然说我去黑市,我用得着去黑市吗?我吃喝不愁,我爹和我后妈都有工作,我每两个月我叔叔伯伯都会给我寄东西,再说了,我去买的都是合规的,供销社不要票,你们买不买?” 古佳佳气死了,:“你每次都卖粮。” 王小小:“我食量大,细粮换成粗粮,粮站都知道我的,我不怕查,你可以查,一袋玉米面50斤,我360斤不就是7袋了吗?大家都是一样的粮票,你吃细粮,我吃粗粮,我家能吃饱。你上学带饭可是大米饭。” 古佳佳:“你有甜甜的糖水喝!” 王小小:“我在南边岛上的叔叔给我寄的罗汉果,罗汉果煮水就变成甜甜的。” “你还有海鱼,干虾,紫菜,海带……” 王小小挑眉:“我十三叔也在岛上当兵,他寄来的。” “你还有笋干……” “我大伯寄来的。” “你有两个自留地。” 对于这个指控都不要王小小回答:“佳佳,不要弄混了,其中一个自留地是贺团的,贺瑾寄存在小小家呢!” 张婶是整个大院最嘴碎的人,都忍不住说:“佳佳,人家小小有六个叔叔伯伯在全国各地当兵,有好吃的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小小每次买东西都是内部消化的,不违规。” 林婶:“小小要给三个叔叔寄菜干,所以才特别喜欢买蔬菜,她在这里供销社也买蔬菜,只要不要票的菜,我们都会告诉她,她会全部买下,再说了黑市没啥蔬菜买,都是肉,小小不缺肉,她会打猎,要上交五成,自己就留下二成,三成都是给我们分了。” 王小小可没有说古佳佳要去黑市买粮,古佳佳敢说她去黑市,她疯了吗? 她们这种身份去黑市,抓到了,爹的上升路就被堵死了,宁可野菜红薯粥都不能去。 再说了,他们家一个月就留三斤大米三斤白面,其它全部换成粗粮了,这个家属院的家庭每家都换成粗粮,不信吃不饱,舍不得细粮,就不要喊饿。 最后,古佳佳被批评了不应该乱说话。 等所有人走后,古佳佳红着眼:“我以为你也有后妈,你会理解我的。” 王小小:“我是有后妈,但是我没有后爹呀!再说了你爹给你的粮票你换成粗粮不就好了,不可以既要又要,我可是全部吃粗粮的。还有,我没有说你要去黑市,我觉得我自己很好了。” 她已经告诉她细粮换粗粮了,古佳佳换不换她也没有办法。 王小小回去,在路上被拦住了了,大婶们全部问她有什么内部消息。 王小小被她们吵得头大,咋越说越偏,她还未成年,你们不许再说床上打架的事情了 王小小大喊:“要灯罩吗?” 争吵中瞬间安静下来。 “秦姨,你昨天不是说去县里,叫我带你去吗?我顺便去一趟罐头厂,那里可能有多余的罐子做灯罩。” 王小小知道,大家都缺物资,就他们一家好,容易发生嫉妒,最好能找人偶尔一起去,做个证人。 饭还没吃完,秦姨就来。 秦姨对乔漫丽说:“你们真的全吃粗粮?” 乔漫丽笑笑:“以前粗粮不好吃,但是小小做的粗粮好吃,你吃一个。” 秦姨掰下来一口,的确好吃不比细粮差,他们也放了碱水啦,为什么没有这么细腻呢? 秦姨好奇的问“你们家的口感为什么这么好?” 王小小给红红一个眼色,红红不知道老大的是啥意思? 花花接口道:“我们再次挑筛,磨细就好吃了。” 红红反应过来赶紧说:“对对,想要口感好就要磨细,也有坏处,玉米面300斤,挑筛过后,磨细只有240斤,不过比起细粮来说还是很划算的。” 贺瑾接口:“秦姨,浩子没有磨细吗?小小姐教过他呀!他不会也没有做柴火砖吧?他说冬天有时候没有煤,小小姐干脆都教他们做柴火砖,小小说,一天就做20个,冬天最起码不会煤不够冷着了,还有这些,他不会都没有做吧” 秦姨把窝窝头握紧,:“这个倒霉的娃,回家要打一顿。” 贺瑾笑得像小狐狸,古佳佳的事情不能发酵起来,浩子刚子辛苦点,你们全部被家大人骂一顿吧! 乔漫丽想怪不得,小小提前先是一个人一个水煮鸡蛋叫他们吃,就叫他们吃窝窝头和咸菜,一人一碗紫菜汤。 秦姨坐在八嘎车,贺瑾给她草垫子,“秦姨,你抓牢。” 贺瑾坐在小小后面,牢牢抓住王小小。 王小小冲着出去,一路快骑车。 到了罐头场,秦姨被小小的速度惊到了。 秦姨和小小一起去拿烂罐头。 “伯伯,谢谢您给我留这些破烂罐头了。”王小小从包里拿出用玻璃瓶装的泡菜给他。 石斧笑呵呵接过泡菜,从抽屉拿出几颗糖给小小说:“小小,你和我说过要给院里的大婶做灯罩,这些破罐头罐子下次估计要2个月后了,小小快点去面粉厂,那里有去年的面粉,不要票,一个限购5斤。” “快!面粉厂去年的库存,不要票!”王小小压低声音,可脚步半点没停。秦姨一听“不要票”,立马来了精神,连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小瑾,面粉厂怎么走。” 贺瑾立马说:“直走,在往左,再往右,马上就到。” 果然,面粉厂门口已经排了十几号人,大多是附近家属院的婶子,有三个队伍。 “还好,人还不算太多。”秦姨松了口气。 王小小却眯了眯眼,低声道:“秦姨,待会儿我们分开排,你排一次,我排一次,小瑾个子小,混在队伍里不容易被发现,能多买点,再分开买混两次。” 面粉厂的仓库门口摆着张木桌,一个戴着蓝布帽的保管员正懒洋洋地敲着算盘,旁边立了块牌子:“去年库存面粉,5斤/人,凭户口本买。” 排到王小小时,她笑眯眯地递上家里的户口本:“同志,我家五口人,能多买点不?” 保管员头也不抬:“规定就是5斤,爱买不买。” 王小小只好跑到另一边去买,试试看,大家都一样。 别太过分, 有人排了四次被抓了,他们就在不同队伍排了两次,买了十斤就不排队了。 三人抱着面粉袋往八嘎车走,秦姨笑得合不拢嘴:“小小啊,还是你有门路,这面粉虽然陈了点,可蒸馒头、擀面条照样香!” 王小小掂了掂袋子,满意道:“放点碱,口感能更好,回去我再筛一遍,保证吃不出陈味。” 王小小陪秦姨去邮局寄钱回家,这个不能走军线,除非秦姨老公来寄。 王小小又去了废品收购站,买了废品报纸。 “小小,你花1毛钱这些报纸干嘛?” 王小小嘴角抽抽,小声说:“上厕所用,家里人多,分配纸不够,叫男人用,女人不要用,不干净,容易生病,秦姨你要说清楚。” 秦姨一听也马上买了2毛钱够他们用一年的了,这些给家里的男人用,她可以用草纸。 回到大院,他们知道废报纸一大捆才2毛,可以当草纸,以前还会攀比用草纸,现在秦姨叫男人用,瞬间,大家都去找王小小,叫她下次带。 王小小一个个和大婶说报纸只能给家里男人用,女性一律不许用,一个个在她们耳边说,王小小懂医术,她说的婶子们都相信。 晚饭的时候,红红“老大,你为什么叫我们不用报纸?” 王小小大口吃着陈粮面粉做得面条,:“男人可以用,女生绝对不要用,生病不划算,而且女人得病就是一辈子的慢性病。” 缺医少药,男人擦屁股,女人不行,一说妇科病就会认为女人不干净,小小都郁闷,还不能明说,要偷偷说,解释不清楚,只能说用了这报纸,床上打架不和谐,不过说完这句,各个脸比她还红。 ———— 第24 章 盐被卡了,王小小和贺瑾像两尊门神似的堵在供销社门口。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德胜做完任务,回家的时候,看到闺女和贺瑾坐在院子编织草鞋。 唉~闺女是越来越抠了。 王小小看着她爹:“爹你回来了。” 王德胜点点头:“闺女,今天能喊人回家吃饭吗?” 王小小头也不抬:“几人,标准是多少?” 王德胜笑着说:“我的2个副团和我的搭档。” 王小小点点头:“四个菜外加窝窝头对吗?” “给你爹搞点酒。”王德胜笑着说 王小小想了一下说:“成,不过爹,明日帮我干活。” “成交。” “你去洗澡,我给你煮凉面吃。” 王德胜洗完澡回来,王小小把后妈的事告诉她爹。 王德胜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王小小给他爹做了四道菜,拍黄瓜,韭菜炒鸡蛋,猪肉炖粉条,泡菜,外加一瓶红薯酒。 她这次把饭菜全部放到后妈房间炕上。 他爹和战友在后妈房里,本来王小小让后妈也在,毕竟后妈是爹的婆娘,没有想到后妈没有待着,后妈就在她这里。 王小小看着她。 乔漫丽淡笑,缓缓的说:“自从我知道我爹卡着德胜的军功后,德胜工作上的事情,我不能再问一句,在外面我更加没有用过德胜的名义。” “德胜说他和我爹的事情,我不插手就行,但是小小,我怕我爹二十多年,你叫我反抗,我不敢,万一我爹逼我呢?我不知道任何关于你爹的事情,不用你爹的名义,是对德胜最好的。” 王小小也不逼她,对深度创伤者而言,"不背叛"已是最大反抗。 现在是64年,乔漫丽29岁,出生在解放前,不要要求现在的女性像后世的女性那样有男女平等的意识,更加无法像后世女性那样自由选择抗争。 一项措施的改革,最起码要30年才可能实行。 ———— 从六月份起,黄瓜,茄子,西红柿陆陆续续的采摘。 七月底,土豆、黄豆、萝卜大丰收。 王小小蹲在贺瑾自留地里,手里捏着一颗圆滚滚的土豆,嘴角微微上扬。 当初她坚持“土豆+黄豆”套种,家属院的婶子们没少笑话她。 “小小啊,土豆要深挖,黄豆要浅种,你这不胡闹嘛!” “种得这么密,到时候两样都长不好!” 可现在,她的土豆个个饱满,黄豆荚沉甸甸的,连带着地里的杂草都比别人家少,黄豆的根瘤固氮,肥了土壤,土豆反而长得更壮实。 隔壁的刘奶奶笑眯眯地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篮子刚摘的豆子:“小小,你这法子真灵!我家黄豆比去年多收了两成!” 王小小淡定点头:“豆子养地,土豆吃肥,两不耽误。” 这时,家属院的婶子们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小小,明年我也和你学,你这地收完了,接下来种啥?” “还能套种不?教教我们呗!” 王小小拍了拍手上的土,小脸一本正经:“白菜萝卜。” 婶子们一愣:“白菜萝卜也能套种?” “能。” 王小小指了指地,“萝卜长得快,先收;白菜慢慢长,等萝卜拔了,白菜正好展开叶子,一点不抢地方。” 刘奶奶眼睛一亮:“那我家也这么种!” 王小小心里暗笑,她可没全说实话。 实际上,她早就盘算好了,萝卜叶子腌酸菜和菜干。 白菜一半做泡菜和咸菜,一半存地窖过冬。 她要去搞来雪里蕻种子,偷偷在白菜垄间上,冬天前还能收一茬。 第二天,家属院的自留地里,几乎家家都开始学王小小“白菜萝卜”套种。 只有贺瑾蹲在地头,小声嘀咕:“小小姐,你教他们的法子是不是藏了一手?” 王小小斜他一眼:“废话,全教了,怎么显现我的能干?” 红红花花也一起跟着干活,跟着老大干,老大不会一直叫他们干,每隔半个小时休息一下。 红红:“老大,我们下学期也学着你们一样提前学习,再去考试,就不去上学了,跟着你一起干。” 王小小摇头,按照政策,明年开始会有农忙假期了。 “红红花花,你们还是的去学校,第一,太显目不好,第二,外面的世界我们还是要知道的,后妈和乔老爷子闹翻后,下班就回来和我们一起挖野菜,在家里干活,没有交流,所以这个交流要靠着你们。” 花花:“老大,我去上学,姐姐来帮你干活。” 王小小摇头:“你是聪明,有算计。但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人家一拳过去,你只有被动被打的份。你舅舅的女儿和你大姨的两个儿子在学校,刚子告诉我,他们三天两头要找你们麻烦,他们被刚子打了一顿才消停。” 红红握着拳头说:“我和王爸爸说好了,王爸爸教我习武。” 贺瑾立马说:“红红,我也要一起学。” 花花想了一下说:“我也一起。” 王小小其实也郁闷,她想去看她亲亲大伯,有这几个拖油瓶,今年,去看不了。 再加上她另两个小弟要来,更加走不了。 王小小每两天下午四点去山里逛了一圈,把一些野辣椒,野番茄,野茄子……给采摘回家,他们回家反正天黑了。 萝卜叶子和萝卜一半晒干,剩下一半的一半做四川泡菜,再剩下放地窖吃。 茄子基本上全部被王小小晒干留给冬天吃了。 西红柿是给他们当水果吃,生活要有一点红。 黄瓜是做了酱黄瓜。 土豆做成土豆泥吃当做主食,玉米面也是每个月买回来,不然一下子买,人家还以为她去黑市了,现在她学乖了,她经常去县里,去一次换一次,绝对不一起换回来。 野菜就几种荠菜、灰灰菜、马齿苋、蒲公英、苋菜。 其他家属院不像他们家,他们家是每天都去采摘,说真的,没有油,这些菜真的不太好吃。 王小小要寄给岛上的两个叔叔和草原上的伯伯,没有办法,如果没有野菜他们自己家也不够。 许强他们为了感谢她帮忙拉化肥,亲自给她送来一车的萝卜叶子,告诉她,可以来村委里‘换’蔬菜。 当将近一大半的菜干寄出去,王小小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她的菜干。 ———— 王德军看着她闺女,已经在打包行李了,说去找老大,要去投靠老大,老大同意,他们就不回来了。 他已经不想说话了,有空把老八打一顿。 “现在谁不困难,你们两张嘴过去,再说了小小现在有后妈了,不大合适。” 王德军苦口的劝。 王慧斜着眼看着她爹:“爹,娘同意了,老大给我回信了,欢迎我们去,她教我用黄豆做美食,她说黄豆占蔬菜的半壁江,她还说可以去上山打猎和采摘野菜,这里是少数民族,队里只给我们采摘这一片区域的野菜,不能超过,说是影响不好,只能套野兔和雪鸡,我好想吃猪肉。” 张德军牙疼,老八敢说老子的黑历史,宰了他。 王智也拿上鞭子说:“老大说了,这次我们去有西红柿和黄瓜吃,上一次吃是3年前吃的。” “你才12岁带着9岁的弟弟去,不安全。” 王慧:“爹,老王家的神力让我们打3个正常成年男人没有问题,你不要瞎操心。” 王德军看着老婆,:“你不担心两个儿女吗?” 刘建华无语看着他:“我也想去,小小做饭好吃,这里天天糌粑,我也受不了了,我想吃除了糌粑之外的主食,哪怕玉米渣渣。” 王德军叹气,肉还能三天两天吃到,但是新鲜蔬菜一周吃到一次,都是运气超级好的。 他们的菜干都是小小提供,家属院谁不羡慕,闺女在大院显摆说去老大家采摘野菜,家家晚上都有哭闹声,孩子吵着要吃菜。 王德军皱眉道:“你怎么有这么多旱獭皮和油” 王慧头都没有回:“合法合规,今年旱獭太多,学校组织打,我和他们说我去老大家,回来给他们,每人带二两菜干,他们就把皮给我来,我们小孩子的事情,不要你们插手。” ———— 贺瑾:“小小姐,乔曼意卡我们盐。” 王小小嗤笑道:“买盐是生活必备,每到收割季节都可以申请额外的盐,不给我也有办法从深山采集含盐矿物土,提取盐,但是不行,违规。所以她不给我家盐,这件事不能算了。” 王小小攥着盐本,小脸绷得紧紧的,带着贺瑾直接冲进供销社。乔漫意正坐在柜台后面嗑瓜子,看见她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乔阿姨,我来领盐。”王小小把盐本拍在柜台上,声音清脆。 乔漫意慢悠悠地翻了个白眼:“哟,这不是小小吗?盐还没到货呢,等着吧。” 王小小盯着她:“七天前您就这么说,其他家属都领到了,就我们家没有。” 乔漫意冷笑:“那是人家来得早,谁让你家不勤快点?” 王小小深吸一口气,突然提高嗓门:“乔阿姨,您这是故意卡我们家盐吗?” 供销社里其他家属都看了过来。 乔漫意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王小小不依不饶:“我爹是团长,我后妈是军人,我们家盐票是部队发的,您凭什么不给?” 乔漫意急了:“谁说不给了?是没货!” 王小小冷笑:“那行,我想看看你耐心好,还是我耐心好,是不是整个家属院就我们家没盐吃。” 说完,她拉着贺瑾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乔漫意气急败坏的骂声。 回去的路上,王小小心里笑眯眯盘算着,这次要闹大一点。 贺瑾小声问:“小小姐,咱们真要去深山挖盐土吗?” 王小小眯起眼睛:“不能挖盐,犯法的。你认为我吵一架就走,这不是认怂,从明天开始,我们在供销社从开门到关门待上七天。” 次日一早,家属院的供销社还有没有开门,王小小和贺瑾拿着盐票和板凳在家属院供销社大门口等了。 家属院供销社开门,王小小大声喊:“乔阿姨,今天我第一个来,请问有盐吗?” 乔漫意气恼看着她,“没货。” 王小小暗笑。 她和贺瑾也不走了,就待着,每一个来买盐的。 不是王小小说就收贺瑾说:“盐还没有到,没有盐,他们家都断了七天的盐。” 乔漫意恨恨看着他们俩个小鬼。 王小小挑衅乔漫意,千万别怂。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七天 王小小和贺瑾依旧坐在小板凳上,像两尊门神似的堵在供销社门口。 这七天里,他们俩风雨无阻,从开门坐到关门,逢人就问:“您家有盐吃吗?” 家属院的婶子们起初还觉得好笑,可渐渐地,她们发现自己家也没盐了! “乔漫意,怎么回事?我家盐罐子都见底了!”李大娘拍着柜台质问。 “就是!我家腌菜的盐都不够了!”赵婶子也跟着嚷嚷。 乔漫意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瞪着王小小:“你个小丫头片子,存心捣乱是吧?” 王小小眨眨眼,一脸无辜:“乔阿姨,我只是想买盐啊。毕竟我家断了半个月的盐了” 贺瑾适时补刀:“对呀,我们等了七天又七天,盐呢?” “乔漫意!你是不是把盐藏起来了?” “我家孩子都闹着要吃咸菜,你这不是害人吗!” “走!找首长评理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向陈国栋的办公室。 陈国栋看着闹哄哄的家属们,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怎么回事?” 王小小第一个站出来,声音清脆:“首长,我们家已经十四天没盐了,乔阿姨说没货,其他家属也没领到。” 贺瑾补充:“我们问了,整个家属院都缺盐。” 陈国栋目光锐利地看向乔漫意:“盐呢?” 乔漫意慌了:“我、我真没卡盐!是供应紧张……” 陈国栋冷笑:“供应紧张?那为什么县里供销社盐多得是?” 他猛地一拍桌子:“乔漫意!你这是滥用职权!” 乔漫意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陈国栋直接下令:“从今天起,盐票统一由部队后勤处发放,家属院供销社不再经手!” 王小小得瑟拿着盐回家。 第25 章 仇当然要报,但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爹我是一个兵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就看见她爹任务回来。 “爹你回来了,不是都是下午到家吗?今日回来这么晚。” 王德胜痞痞说:“老子刚刚和石卫仁切磋了一下” 王小小得瑟说:“巧了,我也和他老婆斗了一下,我赢了。” 王德胜眼睛阴霾:“老子也赢了,保证他痛一周,这次他们的任务估计要给老贺,他带不了队伍。” “家里真的没盐了吗?” “那是当然一点盐都没有” 王德胜笑眯眯说:“去自留地,爹给你干活!!” 王小小狐疑看着她爹,她爹有这么勤快吗? 她怎么不知道? 王德胜拍了她的脑袋,小声说:“乔漫意卡你盐七天,你堵了她七天,陈国栋一定会叫人来查你,家里真的没有盐,乔漫丽肯定不能再供销社了,如果你有盐,呵呵呵,你要写检讨。” 王小小惊讶:“我还以为是乔老爷子来弄?” “傻闺女,不许大批量屯盐,家里一月500克盐,3包之内安全,但是也绝对不能少盐,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少盐,更何况现在呢?生活只能越来越好。” “乔老爷子不会插手这种事,他在周家上糊涂,在别的事情上都也公平。” “爹你不报仇啦?” “傻瓜,仇当然要报,但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爹我是一个兵。” 她们还没有到家,就有人来检查盐。 “报告,确实没有盐。” 后勤处的李干事带着两个兵把王家翻了个底朝天。 灶台上摆着半条咸带鱼,这是王家这十四天唯一的盐分来源。 米缸底、炕洞里、甚至腌菜坛子都被打开检查,连一粒粗盐都没找到。 “不可能!”躲在门外偷听的乔漫意冲了进来,“他们肯定……” 李干事皱眉亮出检查令,“乔漫意同志,您现在的行为属于干扰公务,请你出去。” 院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家属。 刘奶奶突然开口:“小小家是真没盐了,昨儿还问我借盐腌黄瓜呢。” 刚子娘附和,“我家小子说红红这几天练武总头晕,大夫说是缺盐。” 此时,王小小和她爹。她们掐着时间,等搜查结束才慢悠悠回家。 “李叔叔好呀~”她晃着菜篮子,眼睛瞟向被翻乱的屋子,"找到我家的盐了吗?" 李干事严肃的说:“王团,王小小,这是我们工作,请您理解。” 王德胜笑着说“理解,当然理解。老李,这么严肃干嘛?我家闺女别看是个小面瘫,但是不喜欢说谎,有一说一的。” 当晚,陈国栋办公桌上摆着三份报告: 1. 后勤处的检查记录(确认无囤盐) 2. 卫生所的诊疗记录(红红低钠症状) 3. 刚子家借来一包盐。 次日,乔漫意被调去养猪场报到。经过王家院子时,她听见王小小正教贺瑾腌咸菜: "盐要这样搓才入味..." 阳光下,十几个腌菜坛子闪着诱人的光泽。 “小小姐,你笑得好像阴险反叛。” 王小小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王德胜拿了包裹过来,都给她说:“你亲亲大伯给你寄过来的。” 王小小兴奋跳了起来,立马洗手,就在院子打开,院外的树下,一群大婶伸着脖子望,王小小也不在乎。 压缩饼干*10包(军用,奶粉和麦芽糖) 特供罐头*2罐(牛肉) 多功能军铲子 《军地两用人才手册》手抄本 56式军用水壶 王小小看着信,眼睛亮亮的,大伯说了过年可以来这里待上20天。 她跑回后院,把水缸掀起来,找她的机关,把她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又去地窖把准备的腊鸡肉拿出来。 她快速打包,趁着她爹在家,叫她爹给大伯寄去。 “死丫头,你大伯是一军之长,缺不了这些肉。”王德胜妒忌的看着闺女,差不多把家搬空。 王小小白了她爹一眼说:“大伯可是每个月都寄来的,这些饼干,我省点吃,够我吃一个月,我两三个月才给大伯寄东西。” 王德胜摇头说:“不可能,我怎么没有看见过?” 王小小:“爹,有军用线,也有民用线,大伯一次军用线两次民用线。” 王德胜:“大哥说了啥?” 王小小马上说:“大伯说过年的时候,回来陪我过年。” 王德胜撇撇嘴,说的真好听,两队年底演习活动,他来工作的,又来骗小小,就这个小小会当真。 “爹,你别嫉妒,以后我会给你养老的,不过先说好,大伯也跟我过,你不要欺负大伯。” 王德胜一听这话,气得直瞪眼:“放屁!你大伯用得着你养老?他有闺女儿子的,你大伯那个老狐狸,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他嘴上骂骂咧咧,眼睛却忍不住往王小小手里的包裹上瞟,那本《军地两用人才手册》的边角都磨得起毛了,显然是被翻过无数遍。 王小小顺着她爹的视线,立刻把手册往怀里一揣,警惕道:“爹,这是大伯专门给我的,你别想要,最多借你看看。” 王德胜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屋里走,结果一脚踢翻了墙角的一个腌菜坛子。坛子咕噜噜滚了两圈,居然没碎,但盖子松了,一股浓郁的酸辣味飘了出来。 王小小瞬间炸毛:“爹!那是我刚腌的泡菜!” 王德胜蹲下来,掀开盖子瞅了瞅,里头红彤彤的辣椒和雪白的萝卜片泡在琥珀色的汁水里,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他顺手捏了一块萝卜塞嘴里,嚼了两下,眼睛一亮:“嘿,死丫头手艺见长啊?这比炊事班老张腌的还够味!” 王小小气得跺脚:“那是我准备给大伯带的!” 王德胜一听,立刻又捏了两片,边吃边含糊道:“你大伯牙口不好,吃不了这么辣的,爹帮你尝尝咸淡……” 王德胜回来两天,倒是每天去接乔漫丽。 本来红红花花跟着她妈一起去采摘野菜。 王小小扶额,把这两个没眼力的小鬼抓来。 贺瑾:“红红花花,你们俩有点眼力好嘛?后妈这段时间不对劲,一副厌世的表情,要爹来开导后妈,你们去干嘛?” 乔漫丽拿着一把小铲子挖着野菜。 王德胜痞笑:“我家的婆娘真的很厉害,挖了这么多的野菜。” 乔漫丽看着他说:“德胜,乔漫意卡着你们,我们离婚吧?我会退伍,转业离开这里,乔家就不会在委屈你。” 王德胜眯着眼看着她:“老子是不是很好说话,做了老子的婆娘后,再想离开。” 乔漫丽也不想离开,但是现在她卡盐,之后能卡什么? 再卡一次王德胜的军功吗? 她有时候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王德胜和王小小,只要想到小小的娘是因为卡军功,没有随军,才没得。 她嗓子发紧,"你明明知道……” 他一把拽过乔漫丽,“就这点出息?被卡一次盐就怂了?当年挨打时的狠劲呢?” 王德胜蹲了下来,拉着她的脚边,他的手掐住她的脖子,都是没有用一点力,另一手抚摸她的腰。 后山坡的灌木丛后,王小小正死死按住想冲出去的红红花花。 贺瑾蹲在旁边,用口型说:“爹在耍流氓。” 王德胜突然把乔漫丽往怀里一带,沾着泥巴的军装蹭脏了她的确良衬衫:“要离婚也行,红红花花留下来,老王家的孩子你带不走!” 乔漫丽懵了!! 王德胜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乔漫丽瞬间从脖子红到耳根…… 躲在草丛里的王小小翻了个白眼,拽着红红花花就走。 贺瑾小跑着跟上:“小小姐,不管后妈了?” 王小小踢飞一颗石子,“管个屁,没看见我爹开始不要脸了吗?” ———— 贺瑾:“姐,现在后妈的姐调离供销社了,那你原本预计她会卡我们的煤,现在是等煤吗?” 王小小坐在院子的躺椅上:“可以做柴火砖,煤就拿来做人情,比如我们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赚名声。” 贺瑾:“姐,你为什么不去许叔那里买菜?” 王小小挑眉:“傻子,我买了,我叫许叔,给我晒干了,上次许叔婆娘做的萝卜干好吃吧?我和他婆娘说好了” “为什么不自己弄?” “小瑾,十斤萝卜一斤萝卜干,自己晒干,数量太明显了,整个大院,都是人精,多个十斤二十斤看不出来,多个一两百斤,谁也不是傻子,风险太大,但是萝卜干到手,马上寄出去,谁也不知道。” “姐,你要来多少斤萝卜干?” “每隔十天,给我一次萝卜干和干萝卜叶,他们缺肉,我缺蔬菜。” 贺瑾不解道:“姐,都没交易,他们怎么有萝卜?” 王小小拍了拍他的头:“农村有集市,他们可以以物换物,只给农村人进去。” “你的压缩饼干为什么不吃?” 王小小眯着眼:“这个可以保存很久,再说我们不缺主食,爹和后娘的粮票全部换成粗粮,外加你的粮票够我们吃,这些压缩饼干分成六份,给草原五伯,给岛上的两个叔叔,给老家,我爹你爹出任务时候带上。” 贺瑾举一反三说:“草原上和岛上是供给不及时,爹他们做任务时间不固定对吗?那为什么要给老家?” 王小小:“族里的老人生病的话,这些军用压缩饼干有糖和奶粉,更加有营养。” “十三叔以海鲜为主,九叔以热带水果干为主,大伯以压缩饼干为主,五伯在高原草坪,给我以多余的旧衣服为主,他们穿过两年,就觉得不暖了,我们可以把棉花拿出重新打过,他们没有条件打棉花,二十四叔他没结婚,以给我钱和票为主,十九叔嘛~媳妇不给,那就意味着族里也不会管他们,他婆娘不会以为这些东西给我,就是我一个人的吧?” 贺瑾:“按照这种说法,我们给他们菜干和打猎的肉,十九叔,真的有困难也不管吗?” 王小小眯着眼:“看二伯怎么说?毕竟,二伯是族长,听他的。” “那为什么你给,不是二伯给?” “因为我是少族长,再加上邮费贵,二伯没有钱,就是这么简单。而我爹每个月给我钱,我有钱,寄军用线包裹要钱,但是安全送到,他们不能寄军用线,每半年二伯会让火车乘警长拉几包东西叫我寄给各个叔伯。” 王德胜在屋里听着闺女的话,牙痛~ 二哥这个混蛋,怪不得他不想要小小来部队,他闺女是少族长,他做为父亲怎么不知道? 是不是她闺女拿着族规对他说他错了,他要罚跪呀? 钱少事多的族长,他家闺女才不干呢! 王小小知道爹在家,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前几年困难,如果不是这样管理,全族的老人难~ 当时说是七位叔伯,但是十九叔没有寄,给他面子而已。 如果不是叔爷爷去世,他回来了,估计二伯都要给他除族了。 她计算过钱了,每个月只要拿出十元钱给族里,他们这几个叔伯的职务也不低,最多他们家庭的二十分之一,族里回报不多,但是也有他们给的一半,这一半还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 王小小接到电报,明天,王慧和王智要到。 两个也是能吃的小祖宗。 不过小弟们来了,做为老大还是要给他们吃的。 “小小姐,我们去山里吗?” 王小小点点头说:“明日我小弟来。” 王小小看着东边的野黄瓜,西边的野西红柿,南边的野茄子。 王小小直接给贺瑾一个脑瓜子“谁让你采摘辣椒的?” 贺瑾抱着头:“姐不讲理了,你一直采摘。” “辣椒你喜欢吃吗?” “喜欢~” “那两个小弟,啥也喜欢吃,这个辣椒我要晒干做辣粉,就那两个吃货,这半筐辣椒没了。” “姐,你怎么不早说?” 两个小气鬼回到家里,把这半筐辣酱做成了蒜蓉辣椒酱,藏到了地窖里。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王德胜和贺建民就为了这瓶辣椒,两人差不多打来。 王小小回到房间没看到她爹和贺建民,又转回地窖。 “爹,贺叔叔,把我的辣椒酱放好,敢偷吃偷拿,你们这个月的烟全部没有了。” 王小小盯着两人离开,她立马把辣椒酱另外藏起来,这个她可以独吞了,贺瑾也不给,就说他爹和她爹偷走了。 第 26章 八叔对你好不好,不好回族里,喊二伯来打你爹,弄死他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一大早,王小小就带着贺瑾去接人。 “姐,他们中午才来,我们去这么早干嘛哦!”贺瑾看着太阳才刚刚出来。 王小小眼中带兴奋“卖肉,卖肉,我有肉票。” “你这个月不是用肉票买了牛肉” “你爹昨天给我的。” 一路向前冲,排队买了大肥肉,这种时代买瘦肉的人是煞笔。 肥肉意味着可以炸油,意味着吃下次炒菜可以有油吃。 贺瑾咽咽口水,油滋滋太好吃了,立马拿上盐抹均匀,这样回去就不会坏。 “姐这肉拿出来吗?” “有婶子们就不拿,没有就拿来登记,不然这么肥的肉,拿出来遭人嫉妒。” “我们去哪里?” “火车站” 王小小一路快起到了火车站,这个时代,有内部消息多重要。 夏天的餐盒卖不掉,或者说买不到指标,坏掉了,要扣钱的。 买到指标,还剩下些,可以当成隐形福利。 王小小就是看看,刘叔这趟车有没有指标没有完成的,她可以便宜买下来,这是合规的。 刘叔看到王小小,就带着她到了餐厅厢。 还有两盒没有卖掉两盒,一块钱,王小小二话不说买了下来。 分量足,车上的乘务员也不会嫉妒,他们还感谢王小小,他们舍不得买。 刘叔给她介绍了几个人,告诉她时间表,王小小道谢后就离开了。 火车上的食物只有夏天有,冬天没戏,食物坏不了。 贺瑾:“小小姐,我们去河里捞鱼吧?” 王小小立马严肃,让面瘫变成更面瘫:“贺瑾,河水最浅也有1.2米,我们河流也急,没有必要这么做,一不下心,没有站稳,脚抽筋,这些意外,我们就要死了,不许私自下水,给我知道,我打断你的腿。” “河流资源归公社/部队管理,私自捕捞可能被定性为“侵占集体财产”,别为了一口吃的,害死两家人,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合法合规。” 贺瑾低下头,王小小知道他是江南人,喜欢吃鱼,她摸了摸他的头又说:“红红不是检查出低钠症状,可以用这个理由,通过后勤处申请‘病号鱼’” 贺瑾:“姐,谢谢你。”妈妈也说过他敢私自下河,就打断他的腿,真希望能让妈妈打! 贺瑾转移话题:“姐,红红怎么被确认查出低钠症状?” 王小小嘴角抽抽:“装的,乔曼意卡我们盐,我叫红红装缺钠,这里设备检查不出来,只会判断低钠诊断昏迷等症状。” 王小小继续来到县里医院,去了总务科,总务科在医院的最角落。 “陈姨,有什么垃圾要处理,我来帮你。” “小小,你来得真好,这些东西你帮我丢掉。” 王小小拿出一瓶用皂角做的洗发液给她:“陈姨,这是用我老家的皂角做的洗发液,你试试看。” 陈梅赶紧把洗发液收起来说:“谢谢,这些就麻烦你了。” 王小小背着一个麻袋走人,这些不是任何金属设备,因为金属设备是必须要给废品收购站的。 这些是玻璃瓶,针筒、橡胶管、空药瓶、输液瓶、纱布这些是随手丢或谁需要谁拿走的混沌状态。 这些也不属于违规,但需要门路。 王小小又去了罐头厂,给了门卫爷爷一罐咸菜,这个形成不了受贿,毕竟一罐才一斤,一斤的咸菜才4分钱,感谢门卫爷爷上次告诉她内部消息,面粉厂上次不要粮票买到了陈面。 王小小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再去火车站。 王小小坐在车子上等着,火车晚点十分钟,就看见两个和小小贺瑾一样高的姐弟出来。 不过王智对力气比贺瑾大多了,一人一个超大包的行李。 “老大,我好想你。”王慧看到王小小的时候,跑了过来,抱住王小小。 王智也抱着王小小的腰,可以吃好吃的蔬菜了,他们在高山草原军属院,肉有的吃。 三年前也是老大给他们吃了黄瓜和西红柿,然后三年了,黄瓜和西红柿再也没有吃过,爹不让他们跟着老大。 王小小拿出西红柿递给了王智和王慧。 “老大,这辆自行八嘎车是你的吗?”王慧羡慕看着这辆车。 王慧坐在后座上,王智和贺瑾坐在边三轮里。 王小小指着贺瑾:“他爹把他寄存在我这里五年的报酬。” 王慧看着贺瑾:“老大,他吃得不多吧?要不我们换一下,我弟给你,你把这个小金童给我。” 王小小嘴角抽抽。 王慧继续:“你后妈是好后妈吗?我爹娘很担心你生活好不好?八叔对你好不好,不好就回族里,找二伯伯来部队打你爹,弄死他。” 王小小:“我爹好,后妈现在变好了,具体明天去山里说,等下回去,客气一点,明白吗?” 王小小回到家属院,就带着王慧和王智做登记,包括了两个背包里面的所有物资登记,她去医院拿到的东西全部登记,登记处没有那群家属院的大妈们,王小小把火车上买食物和去供销社买到的大肥肉同样做了登记。 回到家里,后妈乖啦!煮了两小碗白面条,给王慧和王智吃。 王德胜做了玉米窝窝头和野菜玉米糊糊,没有办法,王家人都是能吃的,再来了两个王家小崽崽,但是每一个崽崽的食量是2个成年新兵的食量。 王慧和王智:“八叔八婶,好。” 王德胜点点头,:“五哥和五嫂还好吧?” 王小小拿出泡菜,豆腐乳和拍黄瓜。 几人边吃边聊。 王慧:“好,爹娘叫我代他们向你问好!” 王德胜呵呵两声,五哥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他是不是在威胁老子? 老子长大了,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怕他了,老子现在和他同级,一样是团长。 王智是个小吃货,面条吃完,拿起窝窝头啃了起来,太好吃了,娘一定羡慕他能吃到,不像娘要吃糌粑。 王德胜已经不再吃了,这两个崽崽吃得太凶了。 当王智吃完四个窝窝头的时候,王小小阻止:“小智,不能再吃了,胃会受不了的。慧慧,你也一样,不能吃了。” “好,老大,有水能给我们洗澡吗?” “有,我已经烧水了,等下你可以舒舒服服泡一下澡。” 吃完饭洗完澡,这两个小崽崽呼呼大睡。 王德胜看着两个军用背包,王小小打开来一看。 旱獭皮和旱獭油满满当当一包。 另一个军用包是20公斤的肉干和衣服。 王德胜:“登记了吗?” 王小小点头,“登记了。” 王小小拿出5斤肉干就要离开。 “闺女,你打算把肉干给谁?” 铁公鸡闺女居然会把这么多的肉干给人 王小小:“给冯叔叔,他给了我一套美军的扳手工具。” 王小小抱着肉干来到冯爷爷家。 就听到冯爷爷大骂冯志刚不孝子,三十岁了还不结婚,不管在哪个时代,大龄青年都要被逼婚。 王小小挑眉看好戏,不能怪她,老爷子出口不成脏,成语谚语俗语一个接一个不重复。 冯志刚敲了她的头,:“爹,给我留点面子,小辈在呢?” 冯爷爷也停止骂人,狠狠瞪了冯志刚,立马拿出一包大白兔递给小小:“小小,你拿去吃,家里没有小孩,你吃。” 王小小也不客气:“冯爷爷,明天我叫小瑾给你送药酒来。” 冯爷爷一把捂住王小小的嘴巴,嘘 他看看内屋,“小小,这酒不要告诉老婆子,不然她也要抢我的喝。” 王小小摇摇头,“冯爷爷,不行,我算好了,这酒你和奶奶一起喝,你独吞不行。” 冯爷爷气呼呼进房间。 王小小把肉干递给冯志刚说:“冯叔叔,这个给你,这是我小弟从草原带来的,你放心,这个东西不违规,他们分的。” 冯志刚拿起肉干就直接啃,他们缺肉,他们缺菜,去哪里说理去? 冯志刚轻声说:“每次寄包裹不要超过20公斤,不然要检查,每次寄菜干按照三个月的标准,不要太多,民寄民不管,但是寄到部队不行,懂了吗?” 王小小感谢:“谢谢冯叔叔。” 回到家里,王小小数着大白兔,94颗,今年的糖全家有着落了。 晚餐是火车上的大米饭一锅炖加了野菜和两个虾干,红红花花煮了一锅的玉米窝窝头。 谁能想到花花煮饭的手艺很不错,现在中午煮饭都是花花了呢! ———— 次日,王慧带着王智和贺瑾骑着自行八嘎车。 他们在高原草原军属院生活,那里狼群较多,王慧和王智是有鞭子的,鞭子上有倒钩刺。 他们仨被家属院的孩子给围住了。 王慧看了弟弟一眼,她不用出手,她弟可以一挑这四人。 王智痞痞笑:“啥事?” 张爱国:“你的车给我们骑骑。” 王智翻了一个白眼:“滚~不然抽你。” 贺瑾默默的把鞭子放到架子上,这四人都是他们的死对头,以他的理解,他们会抢鞭子打人的。 乔梦琪恨恨看着她们,他们不敢惹王小小和贺瑾,但是还怕他们两个小黑炭不成。 她抢了王智在车上的鞭子,用力抽了过去。 她没有想到鞭子这么难抽,居然把自己给划伤了。 “啊——”乔梦琪惨叫一声,鞭子脱手落地。 王慧和王智都傻眼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笨的女孩子,这也太没有用了吧! 贺瑾低头拼命忍住笑。 张爱民不信邪,弯腰去捡乔梦琪掉落的鞭子。 王智直接扑上去,像头小狼似的把他撞翻在地,骑在他身上抡拳头。 “敢抢老大的车!老子弄死你!” 王小小赶到时,场面已经乱成一团。 王小小也不动了,她不能出手,再出手,这四个小崽子都得哭死过去。 王智把四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他从包里拿出绳子绑起来,拖着他们去找领导。 以前说了,军家属院,孩子是散养的,但是不能拿着武器对着人,赤手空拳可以打。 王小小坐在车后,“怎么回事?” 王慧:“老大,他们想抢车,我弟叫他们滚,最前面的女孩,拿着我弟的鞭子抽我弟,嗯嗯~鞭子没有抽到我弟,反而把自己给抽伤了,军属院大家不能用武器,敢用武器,就要公开。” 王小小直接拍了贺瑾的脑袋,这个小鬼肯定默默算计人了。 王智拉着一串糖葫芦去了大院找大院主任,都是在军区的孩子,流程都一样。 王智拖着四个鼻青脸肿的"糖葫芦"进了大院办公室,一进门就看见李姨坐在办公桌后,旁边还站着陈国栋。 李姨抬头,眉毛一挑:“哟,这是唱哪出啊?” 王智站得笔直,声音洪亮:“报告主任!我是王德胜的侄子王智,父亲是XZZ草原军区的王德军,我们放暑假来叔叔家探亲,今天我和我姐王慧、贺瑾骑车时,这四人围住我们,要抢我们的车!” 张爱国立刻嚷嚷:“胡说!我们只是想借车骑骑!” 王慧冷笑:“借?你们直接上手抢鞭子,乔梦琪还抽了自己一鞭子。” 乔梦琪捂着手臂上的血痕,眼泪汪汪:“我不是故意的!那鞭子有倒刺,我……” 陈国栋眼神一沉,看向李姨:“李主任,我记得军属院规定,孩子打架切磋可以,但不能用武器?” 李姨点头:“是,鞭子算武器。” 王智立刻补充:“报告!这鞭子是我们草原家属院后勤部特批的,我们在高原上狼多,没鞭子活不了!” 李姨看向贺瑾:“贺瑾,你说说,怎么回事?” 贺瑾低着头,声音乖巧:“李姨,我们把鞭子放车架上没动,是乔梦琪自己抢过去抽人,结果抽到自己了。” 陈国栋嘴角抽了抽,差点没忍住笑。 李姨板着脸:“张爱国、张爱民、乔梦琪,古佳佳你们四个,抢东西还动武器,写检讨,明天当着全院孩子的面念!” 张爱国不服:“凭什么?是他们先——” 李姨一拍桌子:“再顶嘴,叫你爹来领人!” 四人立刻蔫了。 王小小站在门外,嘴角微扬。 王小小带着他们去了自留地。 第 27章 她爹说得对,慢慢教,才能让这份义务帮忙的价值最大化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慧和王智蹲到茄子边上,流哈喇子…… “老大,这是什么?”王智大叫。 引得大院在自留地大婶们哈哈大笑。 “小小,这就是你堂弟。”黄婶问道 王小小点点头。 “小弟弟,这是茄子。” 王智立马问:“茄子好吃吗?” “好吃,炖肉,炖土豆,焖面都好吃。” 王慧和王智异口同声:“老大,我想吃。” 王小小看了他们一眼,摘了一些,算了,还是摘多一点吧! 黄瓜也摘了一些,西红柿也采摘了几个。 回到家,花花把土豆煮好。 王慧和王智一脸嫌弃。 他们的主食是糌粑和土豆,他们想吃玉米窝窝头。 王小小没有交代清楚,她也不惯着他们,:“今日先中午吃土豆,晚上吃玉米窝窝头。花花,按照我的食量做两份,玉米窝窝头多煮一些。” “好的,老大,要不我现在煮,反正不用多少时间。” 王小小面瘫脸:“不用,就吃土豆,不过做成土豆泥。” 王小小茄子蒸上,整点鸡蛋酱,茄子撕条搅拌均匀。 西红柿蛋花汤,西红柿炒出汁水,在加水,水开放蛋液。 王小小问:“会了吗?” 王慧点点头,:“老大,会有啥用,我们没有西红柿和茄子。” 王小小这一次选择分餐制,不然她怕不够吃。 在一份萝卜泡菜。 王德胜中午回来,一向不回来,但是今日他回来,把他中午的饭菜带回来。 王小小惊讶“爹,你怎么中午回来了?” 王德胜:“今天会议,有小灶用餐,饭盒,带回来。” 王德胜打来饭盒,红烧肉和米饭。 一人一块的量,大家都吃得很高兴。 王小小从来没有看见在工作时间吃饭的王德胜,十分钟内,吃好饭,立马把餐盒清洗干净,带着餐盒直接就回去了。 乔漫丽也开口说:“小小,从明天开始,我也要在部队里吃饭,麻烦你辛苦照顾家里。” 王小小:“是因为家里吗?我们粮食够吃。” 乔漫丽摇头:“本来我是因为我爹的原因,才能特殊出来吃饭,我也是军人,现在我和爹他们闹翻了,就不用他们的特殊吧!” 王小小:“后妈,你放心,红红花花我会看好的。” 乔漫丽经过相处后,倒是放心:“你也要好好的。” ———— 下午四点,王小小带着这群人去山里,因为有了王慧和王智在,这一次红红花花一起去。 辣椒区域,王小小才不带他们去,就去了野黄瓜,野西红柿的地区,他们把长好的西红柿和黄瓜给采摘下来。 随便打了四只野鸡和两只兔子。 都不用王小小说,王智开始杀鸡拔毛,王慧剥兔皮。 不要的内脏挖深丢进坑里。 王小小清洗要吃的内脏。 王小小拿出锅来,王慧赶紧挖烟道,这样做防烟道,盖上树枝,基本上就看不出烟来。 红红:“老大,你叫我带来老萝卜和酸菜,我带来了。” 王小小说:“萝卜炒鸡杂,在炒一个酸菜兔肉煮好就回家。” 王小小包里用小瓶医药瓶装着调料。 贺瑾第一次看见居然用医药瓶这样子用的。 王智:“老大,这种瓶子多吗?给我两个,下次我们打到野兔就撒盐就行,不用纸包盐,浪费烟了。” 王小小点头说:“有,接你那天去拿了一些。” 王小小打猎上交七成,不过是吃完的七成,她去上交了3只鸡,毕竟兔子他们煮好了。 王德胜看着王小小泡发的黄豆,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闺女,泡发黄豆呀!泡的真好,是要做豆腐吧?” 王小小:“嗯,慧慧,在冬季加一口蔬菜。” 王德胜笑了:“教一个是教,教一群也是教。现在粮食紧张,要是能让大伙儿都学会做豆腐,也算是给家属院在冬季添个菜。” 乔漫丽闻言抬起头,眼睛一亮:"德胜你的主意好!小小手艺好,要是能教大家,对小小来说是件好事,名声大好。" 王小小眨了眨眼,她爹又打算干啥,她做豆腐了N次,这时候叫她教人豆腐? 不过也不是不行! “行吧!” 她转头对乔漫丽说:"后妈,待会儿吃完饭你和红红花花去散步,您帮我跟婶子们说说,明天上午我在家属院大树下教大伙做豆腐,想学的都来。" 晚饭后,夕阳西下。 乔漫丽挽着红红花花的手在家属院里转悠,逢人便说:"明儿个我家小小要教做豆腐,用的都是自留地的黄豆,不要粮票,想学的明儿上午都来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一会儿整个家属院都传遍了。 李大娘拉着乔漫丽的手直念叨:"漫丽啊,你们家小小可真是好同志,这手艺都舍得教人。" 第二天清早,王小小扛着石磨来到大树下时,已经围了二十多个军属。王慧早就帮她泡好了两大桶黄豆,红红和花花在一旁维持秩序,王智拿着土灶和锅, "大家看好了,先把泡发的黄豆磨成浆……"王小小挽起袖子,动作利落地演示起来。雪白的豆浆顺着石磨流下,引来一阵惊叹。 把磨好豆浆,在煮开,点卤水。 王小小一边搅动着锅里滚烫的豆浆,一边大声讲解:“点卤水要慢,要匀,像这样一圈一圈地往里倒……” 围观的军属们伸长了脖子,李大娘忍不住问:"小小啊,这卤水是用啥做的?" 王小小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盐卤、石膏都行,实在没有,用白醋也能点,就是味道差些,等下我教大家做卤水,按照比例加卤水。" 正说着,锅里的豆浆渐渐凝结成豆花。王小小麻利地舀起一勺:"来,大伙儿尝尝!" 尝过的人都啧啧称奇,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这豆花能放几天啊?" "做一次要用多少黄豆?" "剩下的豆渣能不能吃?" 王小小一一解答,又示范了压豆腐的步骤。王慧在一旁帮忙,把压好的豆腐切成小块分给众人。 这时,家属院主任带着几个后勤处的干部走过来,笑吟吟地说:“小小同志,你这手艺可帮了大忙。部队准备在后勤处设个豆腐坊,想请你去指导指导几天,你看……” 王小小会意,爽快地说:"行啊!不过得让花花当助手,她也会做。" 当天中午,家属院的饭桌上每家都多了一盘小葱拌豆腐。 王小小回家时,发现桌上摆着个崭新的军用水壶。 乔漫丽笑着说:"这是后勤部豆腐坊特意给你申请的,说让你装卤水用。" 王小小摸着水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红红突然从门外跑进来:“老大!后勤处送来两袋黄豆,说是感谢你!” 下午下班,王德胜回来,意味深长地说:“闺女,这一手豆腐做得值啊。不过,豆腐有很多种,慢慢教,你们都给老子记住,不许去上班,只能义务帮忙,你们全部给老子去上学。” 现在每天早上兵分两路。 王慧要学习做豆腐,要跟着王小小,王小小点名要花花。 她们三人去后勤部豆腐坊教他们做豆腐。 贺瑾,红红,王智一组,要给自留地浇水。 王小小先对王智说:“你是武力当刚,但是打人给我收一点力气,明白吗?” 王智乖巧点头:“老大,中午可以吃玉米面条吗?” “行。” 王小小把贺瑾拉出来:“小瑾,我知道你的谋算很好,但是,小瑾,不是危险时刻,乖巧点。” 贺瑾点点头:“姐,我明白了。” 王小小带着王慧和花花,在后勤部的豆腐坊里忙活了一个月。 她教得细致,后勤部的战士们学得认真。 从最基础的嫩豆腐、老豆腐,到需要技巧的豆皮、豆干,再到工序复杂的千张和腐竹,王小小一样一样地教,后勤部的人一样一样地记。 起初,后勤部的战士们还有些手忙脚乱——点卤水时要么太急,豆腐发硬;要么太慢,豆浆不成型。 王小小也不急,只是让他们多试几次,直到掌握火候。渐渐地,豆腐坊里的成品越来越稳定,甚至能做出比市面供应还要细腻的豆腐。 ———— 她们几个教的好处,天天能有一板豆腐。 到了第四天,花花:“老大,这豆腐吃不完。” 王小小笑着说:“我来教你们做腐乳,这个可以放很久不会坏。” 王慧:“八叔厉害,老大,如果按照你教我的流程,你需要浪费多少黄豆?” 王小小想了一下说,“最少要二十斤,现在不少二十斤,还多了50斤黄豆。” 王慧:“怪不得爹说,八叔脑袋瓜最最聪明了。” 王小小狐疑:“我爹说豆腐这一系列都是族里要求专门学,叔爷爷不是要求,去部队当兵的弟子都要学会熬骨油,做豆腐,这些能利用生存的手艺吗?” 王慧也想哭:“我爹他……” 王德胜一脸嘲讽:“五哥可以炸厨房,他做个屁,每次考试,就抢我的成果上交给族长。” 王慧捂着脸,丢人,怪不得他爹不让她来找老大。 “老大,什么叫熬骨油?” 王小小满头黑线…… 花花:“慧慧,你们每个月油够吃吗?” 王慧摇摇头,:“我很奇怪,我爹娘都是当兵的和你们家一样,为什么我家的油从来不够吃?” 这一下,王德胜也无语看天了。 [叔爷爷背着手,站在祠堂门口,声音冷硬如铁:“咱们王家出去的兵,可以不会打枪,但不能不会熬骨油、做豆腐!这两样,战场上能救命,荒年里能活人!” 王德胜蹲在灶台前,小心翼翼地盯着锅里翻滚的猪骨。 火不能大,大了油会焦;不能小,小了熬不出油。 他手里攥着木勺,一点点撇去浮沫,额头上全是汗。 隔壁灶台,五哥王德军正手忙脚乱地往锅里倒水,结果“哗啦”一声,滚烫的骨汤溅了一身,烫得他直跳脚。 “德胜!过来!”五哥压低声音喊他。 王德胜叹了口气,走过去:“五哥,你又搞砸了?” 王德军咧嘴一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木勺:“借我用用,反正你熬得差不多了。” “可叔爷爷说了,必须独立完成……” “少废话!你是我弟,你的就是我的!”王德军不由分说,直接端起王德胜那锅熬得金黄的骨油,倒进自己的陶罐里,还顺手把王德胜的豆腐模具也抱走了。 王德胜张了张嘴,最终没吭声。 考核结束,叔爷爷挨个检查成果。 王德军的骨油澄亮喷香,豆腐也压得方正,得了头名。 叔爷爷满意地点头:“不错,德军有长进。” 轮到王德胜时,他的灶台上只剩下一锅烧焦的渣滓——五哥连他的备用材料都顺走了。 叔爷爷皱眉:“德胜,你这是……” 王德胜低头:“火候没掌握好,熬过头了。” 王德军在旁边假惺惺地叹气:“唉,我弟还是太年轻。” 晚上,王德胜蹲在院子里磨石磨,五哥拎着奖励的一壶烧酒晃过来,笑嘻嘻道:“别丧气,哥分你一口!” 王德胜没接酒,只是道:“五哥,你不会熬骨油,我可以教你,实在不会了,我记下来笔记给你,以后用得着。” 王德军摆摆手:“不要,记那玩意儿干啥?有你呢!” ] 这是不是五哥小时候欺负他的报应呀! 家族生存必备的熬骨油居然不会,五哥每月的生活有多苦呀? 他每天有豆腐吃,五哥连豆渣都没有吃,哈哈哈哈~ ———— 后勤部的李主任笑得合不拢嘴,拍着王小小的肩膀说:“小小同志,你这手艺可真是帮了大忙!现在咱们部队的伙食改善了不少,战士们训练都有劲儿了!” 王小小只是笑笑:“应该的。” 她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教做豆腐的事。 后勤部送来的军用水壶、两袋黄豆(50斤黄豆),还有每天“多出来”的食材。 她爹说得对,“慢慢教”,才能让这份“义务帮忙”的价值最大化。 另一边,王智、贺瑾和红红负责家里的自留地。王智力气大,浇水、翻土都是一把好手,但王小小叮嘱过他要收点力气,免得惹人注意。 于是,他干活时总是刻意放慢动作,像个普通少年一样,不再像以前那样一锄头下去能翻出半米深的土。 贺瑾则收敛了自己的算计。 他原本是个心思活络的,总想着怎么用最小的力气干最多的活儿,但现在他老老实实地跟着王智浇水、施肥,甚至还会主动帮邻居家修篱笆。 红红看得稀奇,悄悄问:“小瑾,你怎么突然这么乖了?” 贺瑾低声道:“姐说了,不是危险时刻,要‘乖巧’。” 红红噗嗤一笑:“行,那我也乖巧点。” 一个月后,后勤部的豆腐坊已经能独立运转,王小小也终于功成身退。 本来家属主任,奖励他们20斤细粮票和2斤肉票,她们坚决不肯要。 最后,三人每人得到了二十斤的黄豆。 王小小教王慧熬骨油,王慧心里憋屈死了,她想打她爹,尤其听到八叔说:“不会没关系,记录下了,以后用得着。” 心里的火都要燃烧起来。 她们在高原草原军家属院,蔬菜吃不上,运输困难她们理解。 但是肉他们隔三差五的吃,骨头都没有人在乎,却不知道可以熬骨油,她爹是个傻缺。 油是多么重要的物资,她爹是大笨蛋。 没有看见她弟在一笔一划的记录怎么熬骨油,怎么做豆腐,怎么做坛子肉,怎么做罐头肉。 她弟弟都知道这是传家之宝,她爹是个蠢货大笨蛋。 第 28章 在这世道里,偶尔的善意,才是活下去的真正底气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慧和王智回去。 王小小给王慧她15斤萝卜干、野菜干10斤,压缩饼干7块,3个盐水瓶的西红柿酱。 王慧帮后勤部得到黄豆20斤带走,再给了她20斤。 王智拿着军用细粮票换了120斤的粗粮玉米。 两个小崽子走时,抱着王小小哭得稀里哗啦。 王小小估计这些够他们吃上半年,他们也是有糌粑土豆和肉吃的。 这半年可以不用管他们了。 这一次,爹待的时间有点长,一个多月没有任务,每次都是一个月有二十天左右出任务。 王小小好奇问“爹,你这次怎么不出任务?” 王德胜只是简单说:“一年休息两个月,不该知道的别问。” 王小小一听她爹可以休息两个月,那就是还可以在家里休息18天。 她去亲亲大伯部队就8个小时火车,去个十天,来回。 立刻着手安排,拿出十天的鸡蛋和肉松,一只腊鸡。 “花花,这是十天的鸡蛋和肉松、腊鸡,我爹在家,他会保护你们,贺叔的自留地,我会叫我爹去干,你们俩就在家里的自留地。我去大伯家十天。” 花花立马说“老大,你去吧!我会弄好的”,老大不能去大伯家都苦恼了好久。 王德胜傻眼了,闺女怎么念念不忘? 王小小看着她爹:“爹,你听话呀!回来我给你带酒回来。” 王小小赶紧收拾好两个人行李。 王小小在院门口大喊“贺瑾,回家” 贺瑾给大院的孤寡老人送水,听到后姐的大叫,冲了回家。 “姐,什么事叫得这么急?” 王小小骑着八嘎车说:“去找领导开证明,我去大伯家,你去不去。” 贺瑾跳上车:“去,但是老大,八嘎车上得了火车吗?” 王小小挑眉:“当然可以啦!我们坐卧铺,现在的人不能坐卧铺,我们的爹能让我们坐卧铺。” 王小小来到陈国栋办公室, 王小小大喊“报告” 陈国栋看着两个小崽崽,笑眯眯:小小什么事?“” “陈叔,我要去我大伯家五天,他叫王德国,在XhS军当兵,麻烦您给我开证明,我要坐卧铺票。”王小小简短说明。 陈国栋手一顿,XhS当兵的,把一军之长说成兵,嘴角抽抽。 “你爹同意吗?” 王小小用力点点头,“我爹这几天在家,家里他可以照顾,我放心,我带小瑾去十天就回来。” “火车卧铺票比座位票贵三倍,你爹舍得?” “舍得~我爹最疼我了,陈叔,我要带我的自行八嘎车一起去。” 陈国栋把证明开给她,王小小拿上证明“谢谢,陈叔。” 王小小一路狂冲到火车站,买了火车卧铺票,贺瑾身高不够,不要票,八嘎车花了一张坐票,心疼死她了。 在候车室等车,贺瑾都是懵的。 他们就这样子出发了。 “姐,就给我们开证明了?” 王小小:“不然呢?卧车票我付了钱,一分都没有少交,八嘎自行车我也付了票,我上次从老家回来,还看到有老乡赶着几头驴上火车,居然不用交钱,我是我爹家属这是事实,才能坐卧铺,一分钱也不少,我才亏了呢!” 贺瑾狐疑看着她:“姐,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去大伯家?” 王小小挑眉:“我想大伯了。” “少来,姐,来回要75元的路费,你舍得?信上没写,那就是书上有暗号?” 王小小:“大伯叫我去整顿族风,大伯说了,一人做错事,连累整个家族,老家族里,因为有当兵的,老家生活条件很好,但是当兵的犯了错误,老家生活就不好了,也连累几个当兵的。” 等了四个小时,火车来了,王小小扛着自行八嘎车,贺瑾的手被王小小用绳子绑在自己的手臂上,这样贺瑾丢不了。 上了火车,坐上卧铺,王小小心情不美丽,这辆车卧铺满座,意味着她们搞不好买不到饭盒,火车餐可以溢价百分之三十,不要票。 她的背包就是衣服和腐竹,但是她的斜挎包有陶瓷杯和两块压缩饼干,十五颗大白兔和10颗水果糖,两条腊肉,还有一瓶药酒。 钱对他们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票 王小小盯着乘列员手里的两盒溢价米饭,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同志,真的不能再多给一盒吗?我弟弟还在长身体。”她指了指贺瑾,小孩儿立刻配合地眨巴着眼睛,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乘列员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脸上带着常年跑车的疲惫,但眼神却精明得很。 她扫了一眼王小小和贺瑾的穿着,麻衣短袖,军绿色的裤子,皮靴子,一看就是军属大院的孩子,是那种特别受宠的高干子弟,睡到下铺,她已经多给了一盒了。 “规定一张票一盒,你们俩已经多拿了一盒了。”乘列员压低声音,“后面还有干部车厢的人没吃上呢。” 王小小心里暗骂一声,但脸上还是挤出笑容:“那……红薯窝窝头呢?就是那种粗粮的,溢价百分之三十的,不要票的。” 乘列员犹豫了一下,“现在没有,等快结束的时候再来看看吧,说不定有剩下的。” 王小小知道这是托词,快结束 的时候,餐车早就被搜刮干净了,哪还有剩的? 但她还是点点头,“谢谢同志,那我待会儿再来。” 回到卧铺车厢,王小小把两盒米饭递给贺瑾一盒,自己却没动。 “姐,你不吃?”贺瑾捧着饭盒。 “你先吃,我不饿。”王小小从斜挎包里掏出陶瓷杯,“我去接点热水,泡压缩饼干。” 贺瑾知道她在撒谎,姐一路上都在念叨火车上的溢价餐食,怎么可能不饿? 但他不反驳,只能低头扒饭。 王小小端着杯子往热水间走,心里盘算着怎么搞到更多的食物。 找同车厢的人换。 但卧铺里坐着的不是干部就是军属,谁愿意把饭让出来?除非她亮出大伯的身份。 等餐车快结束时去碰运气。 大概率没戏,但不去试试又不甘心。 用东西换。 她摸了摸斜挎包里的压缩饼干,这玩意儿在火车上可是硬通货。 果然,等王小小掐着点回到餐车时,乘列员正在收拾餐盘,见她来了,叹了口气:“就剩两个红薯窝窝头了,你要不要?” “要!”王小小立刻掏钱,但乘列员却摆摆手:“不用了,算我送你们的。” 王小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乘列员大概是看她带着弟弟,心软了。 “谢谢同志!”她赶紧接过窝窝头,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她给了乘列员几颗水果糖。 她不喜欢靠别人的同情吃饭,但现实就是,有时候可怜也是一种资源。 她却忘记了,她们脚上的靴子不是一般人能穿上的。 王小小把窝窝头掰成两半,递给贺瑾一块。 “姐,我们明天怎么办?”贺瑾小声问。 王小小咬了口窝窝头,眼神坚定:“不用想下车了。” 因为可以下车了 她摸了摸包里剩下的压缩饼干。 卧铺最后一个位置上来一对母子。 那对母子站在过道里,女人约莫三十来岁,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车票,眼神局促地扫视着拥挤的卧铺间。 她身旁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脸蛋红扑扑的,一上车就盯上了王小小的下铺。 “娘,我要睡那个铺!” 小男孩指着王小小的位置,声音清脆,带着不容拒绝的任性。 女人尴尬地拉了拉孩子,低声训斥:“别瞎闹,咱们的铺在上头。” 可小男孩不依不饶,甚至伸手去扯王小小的被角:“你下来!我要睡这儿!”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乘客纷纷侧目,有人皱眉,有人看戏,还有人干脆假装没听见。 王小小眨了眨眼,没急着发火,而是面瘫地指了指自己绑在下铺墙壁挂钩上的八嘎车:“小同志,你看,我的自行车挂在这儿呢,要是睡这儿,半夜掉下来砸到你怎么办?” 小男孩一愣,仰头看了看那辆斜靠着的八嘎车,确实摇摇欲坠的样子。 王小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这车可沉了,上次有个叔叔不信邪,非要睡这儿,结果半夜‘砰’的一声,车砸下来,他脑袋上肿了这么大个包!”她夸张地比划了一个西瓜大小的形状。 小男孩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往他娘身后躲了躲。 女人见状,赶紧赔笑:“小同志,孩子不懂事,您别介意……” 王小小摆摆手,一脸大度:“没事儿,小孩子嘛。” 说完,还从斜挎包里摸出一块水果糖,递给小男孩,“来,吃糖,上铺也挺好的,爬高望远嘛!” 小男孩接过糖,立刻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兴冲冲地爬上了上铺。 女人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王小小一眼,也跟着爬了上去。 等那对母子安顿好,贺瑾悄悄凑过来,小声问:“姐,你刚才为啥哄他?明明是我们的铺……” 王小小咬了口窝窝头,小声说:“小时候,我仗着力气大也欺负别人,娘也很温柔跟着我后面,帮我和人道歉。” 夜里,车厢熄灯后,王小小突然感觉有人在拽她的被子。 她一睁眼,发现是那个小男孩,扒在她的铺边,小声说:“姐姐,我饿……” 王小小皱眉,刚想拒绝,却听见上铺传来压抑的咳嗽声,那女人病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从包里摸出半块压缩饼干,塞给小男孩:“给,慢慢吃,别噎着。” 小男孩眼睛一亮,抓着饼干就往上铺爬。 黑暗中,王小小听见女人虚弱的声音:“谢谢……小同志……” 第二天一早,王小小被一阵骚动吵醒。 戴眼镜的男人拦住了那对母子,厉声质问:“你们的票呢?这孩子超身高了吧?” 女人脸色惨白,哆嗦着解释:“同志,我们……我们补票……” 王小小突然跳下铺,板着脸地插话:“这位叔叔,小心” 眼镜男狐疑看王小小,贺瑾就“恰好”撞了过来,八嘎车“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整个车厢的人都吓了一跳。 趁乱中,那对母子溜走了。 眼镜男气得脸色铁青,但王小小已经一脸无辜地扶起车:“哎呀,对不起同志,车没绑稳……” 下车,女人偷偷塞给王小小一个布包,里面是两个煮鸡蛋。 “同志,谢谢您……”她声音哽咽。 王小小没推辞,把东西塞进包里,淡淡地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拿出一块压缩饼干给她。 王小小望着远处飘起的炊烟,轻声说“那女人咳嗽的声音,跟我娘临走前一样。” 贺瑾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这段旅程,让贺瑾明白,在这世道里,偶尔的善意,才是活下去的真正底气。 这一站下车的人很多。看着人都是带着大包行李,王小小估计都是随军家属。 王小小出了火车站,就看见部队的大卡车,有好几个家庭,将近二十人。 王小小走了过去。 王小小拉着贺瑾的手,快步走向那辆军绿色的大卡车。车旁站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战士,正拿着名单挨个核对家属信息。 "同志,我们是王德国的家属。"王小小仰着头,声音清脆。 战士愣了一下,低头翻看名单:"王德国?没接到通知啊?" 他狐疑地打量着两个小孩,"你们有证明吗?" 王小小撇了撇嘴,她爹没有和大伯说,就意味着她要自己去部队。 “谢谢,同志,我们自己去。”王小小无奈 贺瑾迅速爬上边斗,:“姐,有便宜不占就是吃亏,你就不打算坐车回去?” 王小小:“我爹可以给大伯发电报我来了,但是我爹没有发,估计他吃醋了,认为我有本事来,就有本事自己找到大伯家属院。” “爹好久没有参加任务,一直在家,粮食都不够吃了,我爹也三天两头来吃饭。”贺瑾也头疼。 “他们的工作,做为军人家属不该问别问。” 王小小一踩踏板,八嘎车便稳稳地驶了出去。初升的太阳把三个轮子的影子投在黄土路上,显得格外威风。 第 29章 祖宗,你闭嘴吧!再说下去,你男人也要去跪墙壁了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小瑾,问好路了,怎么走?” “姐,你怎么知道我去问路啦” “你离开我身边整整五分钟,”王小小翻了个白眼,“不是去问路难道是去偷鸡蛋?” 她指了指不远处站岗的老兵,“那大爷的军装袖口磨得发亮,一看就是退伍的老兵油子,最清楚部队在哪儿。” “往东,”贺瑾在指挥,“老兵说沿着这条土路骑二十里,看见三棵大槐树就往右拐。” 王小小骑得飞快,时不时还要腾出手按住被风吹起的头发。 “姐,慢点!”贺瑾在边斗惊呼。 “怕什么,”王小小反而加快了速度,“这种路我闭着眼都能骑!” 贺瑾赶紧解释:“姐,我不是怕,我是担心车子坏掉。” 骑了一个半小时,远处出现一片灰砖平房,门口挂着"XX部队家属院"的木牌。 王小小正要拐弯,却看见路边蹲着个系蓝头巾的妇女,正对着辆装满白菜的板车发愁。 “婶子,车坏啦?”王小小捏住刹车。 妇女抬头,额头上还挂着汗珠:“闺女,车轴断了,这一车菜……” 王小小跳下车,围着板车转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贺瑾,把咱们车上的绳子拿来。” 她利索地解下八嘎车后架的麻绳,三下五除二就把板车和自行八嘎车绑在了一起。 “婶子,您坐稳了。”王小小重新跨上车,“我拖您一段。” 妇女连连摆手:“使不得,这么重,万一你的车坏了怎么办?” 王小小已经蹬动了踏板,“没关系,正好顺路。” 于是,路上出现了奇特的一幕: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骑着自行八嘎车,后面拖着辆装满白菜的板车,板车上坐着个手足无措的妇女,边斗还坐着个满脸兴奋的小男孩。 快到家属院门口时,值班室里的大妈早就看见了这奇怪的组合。 王小小停下车,解开车绳,冲妇女摆摆手:“婶子,我们到啦!”说完就要往院里骑。 “站住!”值班大妈拦住她,“哪家的娃娃?” 王小小掏出证明:“王德国家的。” 大妈接过证明一看,眼睛瞪得溜圆:“王军长的侄女?怎么没人接你们?” “我们自己能行。”王小小挺起胸膛。 大妈还想说什么,突然看见板车上的妇女:“哟,李嫂子,你这是怎么啦?” “多亏这俩孩子,”李嫂子从板车上下来,“车轴断了,他们硬是把我拖回来了。” 大妈顿时眉开眼笑,从兜里掏出两块水果糖塞给两个孩子:“好娃娃,快进去吧。三排二号院。” 王小小把糖塞给贺瑾,骑着八嘎车往里走。 院子里,几个正在晾衣服的军嫂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三排二号,她大伯的房子比他们家的好。 就看见院门口二十岁的女子在打孩子。 王小小嘴角抽抽。 老王家的,大的女子是她堂姐,小孩是堂哥王浩的小孩,姑姑打侄子。 “姐,住手,就你这种打法,差不多得了。” 王敏转头看到坐在自行八嘎车上的王小小,用手揉了揉眼睛,“小小,你骑着八嘎车从八叔那边来的吗?” 这是啥狼虎之词? 她有火车不坐,骑着来,现在是64年,不是后世,路百分之八十是泥巴路,她又不傻。 王继军看着自行八嘎车,立马用命令的语气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把你的车给我骑。” 王小小一听额头青筋暴起,直接给他一个脑门。 “姐,继续打,这个娃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打他到知道为止。”王小小跳下车。 王继军从来没有见过王小小,仗着王家家族力气大,也仗着爷爷是军长,打算抢车。 王小小从小和叔爷爷、二伯身边长大,以家族为荣耀,她从小就是王家少族长,这个小混蛋现在就敢抢,长大了还得了。 王小小眼神一凛,单手按住车把,另一只手已经精准揪住了王继军的耳朵。 “哎哟!你敢——”王继军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按在了八嘎车的军绿色边斗上。 “王继军是吧?”王小小声音凉飕飕的,“你爷爷是军长?”她手上加了三分力,小孩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王敏倒吸一口凉气要上前,却被贺瑾拽住衣角:“姐,让老大教他。” 王小小俯身在熊孩子耳边说,“你说啥?打算抢我的车?” 围观的军嫂们发出惊呼。王继军拼命挣扎,却发现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姑姑力气大得吓人。 “不服?”王小小冷笑,突然松手。 王继军刚要跑,就被她一个扫堂腿放倒在泥地上。 “第一,我是你堂姑姑;第二,你仗着谁势?敢抢车?” 王敏急得直跺脚:“小小!他才八岁!” “八岁就知道仗势欺人,十八岁还得了?”王小小从边斗里抽出一根军用棍:“老王家的规矩,欺负老百姓的,吊起来打。” 王继军终于慌了:“我、我就说说,不是真的抢。” 王小小一脚踩住他衣角,“贺瑾,去院里找根结实的晾衣杆。”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炸响:“小小!” 众人齐刷刷回头。王德国站在院门口,肩章上的将星闪闪发亮。 王继军像见到救星般哭喊:“爷爷!她要打死我!” 王小小不慌不忙地拿起军用棍:“大伯,您孙子说要征用我的车。” 王德国大步走来,围观人群自动让开条道。 他先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孙子,突然伸手:“军棍给我。”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这位军长接过棍子,直接抽在王继军屁股上:“这一下,打你辱没门风!” 第二下更重:“这一下,打你目无尊长!” 王小小挑眉看着涕泪横流的小霸王,突然从兜里掏出块水果糖,蹲下身塞进他嘴里:“记住了,王家的威风不是这么使的,再有下次,我把你吊起来打。” 她转身推起边三轮,军绿色车身上的五角星擦得锃亮。 围观的孩子们自动让开道路,眼神里满是敬畏。 王德国看着侄女的背影,突然对王敏说:“看见没?这才像我们老王家的种。” 回到屋里,没有两分钟,一对夫妻穿着军装回来,女子脸色非常难看。 王小小脸是面瘫,但是心比谁更加清明。 “大嫂,你认为我打的不对?” 江映红青色铁青:“小军才八岁,不管做错什么?可以跟我说,不要暴力行为,这是不对的。” 王小小眯着眼看着王继军得瑟的样子,她面瘫的小脸,突然笑了:“王继军给我去面壁思过,我不让你离开,你敢走,我就把你腿打断。” 王继军一听她要打断自己的腿,瞬间吓住了,拉着王敏哭着说:“姑姑,什么叫面壁思过???” 王敏嘴角抽抽,指着墙说:“脸对着墙,站着。” 王小小冷冰冰的说:“跪着。” 王继军一听,老老实实立马跪在墙角。 江映红还要说话,王浩立马把馒头塞到老婆嘴里:“祖宗,你闭嘴吧!再说下去,你男人也要去跪墙壁了。” 王小小一句话也不说,现在已经有苗头了,八岁不小了,在特权可能带来灾难的时代,让孩子早早明白“规矩”比“溺爱”更重要。 她看着时间,到了五分钟,王小小走了过去,蹲了下来,柔声说:“知道错了吗?” 王继军哭着说:“我错了,我不该抢你的车。” 王小小摸着他的脑袋:“这是你第二错,你的第一错,你仗着你爷爷是军长,这是大错,我是因为这两个原因罚你,我们是军人的后代,军人的荣誉我们要守护着。下次还敢不敢仗着你爷爷的势了。” 王继军摇摇头:“我再也不敢了。” 王小小点点头:“很好,明白错误就好,下次再敢犯惩罚加倍。 你犯了两个错误,惩罚就是两件,第一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每天抄一条;第二件事,这一年,你要帮家属院的独居老人(孩子出任务了)挑水,明白了吗?” 王继军点头:“我知道了。” 王小小把他抱了起来放到椅子上,拿出自己制作的药膏给他擦膝盖。 随后,王小小从随身的军绿色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轻轻摊开在桌上。 报纸头版赫然印着醒目的标题:《坚决打击特权思想》。 她小小的手指点了点报道中加粗的文字,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大嫂,你以为我是在欺负孩子?我是在救他,救我们全家。” 江映红刚要反驳,王浩突然按住妻子的手,死死盯着报道里被点名批评的某军区干部家庭,那家的孩子仗着父亲职权强占民房,最终连累整个家族被审查,停止一切工作。 “小军八岁就知道用爷爷的名头压人,”王小小把报纸推过去,“等他十八岁,会不会像报道里这个一样,直接带人抢老百姓的房子?到时候,是大嫂你去替他挨枪子儿,还是让大伯摘了肩章替他顶罪?” 墙角传来"咚"的一声。王继军不知何时又跪下了,小脸煞白。 王小小:“有些事可以用语言教,有些事必须要棍棒教,真正的军人世家,不是教孩子享受父辈荣光,而是教会他们守护这份荣光。” ———— 第 30章 挨打他就是长子长孙,他就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命苦……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贺瑾,王浩和王德国四人在书房。 “小小,别生大伯的气,老子是没辙了,我是男人,我对儿媳妇可不能打骂吧?” 王小小皱着眉:“后天让大堂哥和大嫂回老家探亲吧?叫叔叔们给大堂哥讲讲族规,也让嫂子知道,不守规矩,丈夫就要被打残了。” 王浩:“……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王德国点点头说:“小小,不是族规,是做为军人家属的家规。” 王浩:“……爹,小小,我觉得我的假不好请吧!” 王浩心里骂娘,他爹天天口里长子长孙~王家的希望,这个希望是当‘鸡’~ 王德国和王小小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刚刚的话题。 王德国接着说:“小小,你说,我把王家军人家属家规给写下来,在族里拿一个房间挂起来。” 王小小立马想到66年后:“对,大伯说真对,族里就不要祠堂了,把军人家属家规给挂在那里,再把你们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给摆在祠堂当做军人荣耀堂,让族里人知道军人的荣耀绝对不能破坏。” 王德国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小小,你说得真对。” 所以王小小说最喜欢大伯,大伯是一点就通:“那就要辛苦大伯写军人家属家规了。” 王德国突然拍案而起,“行,我马上就写!” 他转向儿子,“明天收拾行李,后天你就带着映红回老家,让你二叔好好给你们上上课!” 王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就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命苦…… “爹,小小,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就是想把祠堂收起来,而将祠堂改造为军功陈列室,不就是有人已经开始砸祖宗牌位了,不方便写信,叫我回去。” 王小小白了他一眼:“大堂哥会不会说话?什么军功陈列馆,那叫军人荣誉堂。” 王德过"唰唰"写下几行字: 【革命军人家庭公约 一、永远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 二、绝不搞特殊化......】 他写到第七条时, 王小小眼中闪过狡黠:“加一条,每月第一个周日晚上,全族学习最新社论。” 王德国眼前一亮:“好!把时事学习写进家规,看谁敢说这是封建残余!” 贺瑾:“大伯,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也写上,我们是军人家属,我们也要守着这个规矩,叫族里说弟子全部背好。” 王德国手中的钢笔突然一顿,墨水在纸上洇开一朵蓝花。他抬头盯着贺瑾,目光如炬:“背?光背怎么够!” 笔尖狠狠戳在第八条上: 【八、全体族人必须熟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每月考核】 王浩手里的搪瓷缸子摔在地上,热水溅在将校呢裤管上,这位少校军官此刻脸色比新兵挨训时还难看。 小小每次写信来,或者爹写信去,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最后受苦受难的就是他们这一辈,这次加一个二叔,那就是全族跟着一个倒霉。 王小小拍着他肩膀:“大堂哥,你是王家的长子长孙,记住,牌匾上‘军人荣誉堂’,这五个字大一点,下面要有一行小字,‘家属誓死守护军人荣誉’。” 王浩心中再次冷笑,挨打他就是长子长孙,第一个挨打就是他。 王德国:“儿子,你明天和小小打一架,要输,但是要输的凸显小小厉害。” 王浩无语了,不死心的问:“为什么?” 贺瑾摇摇头:“大哥,你怎么这么笨?这是杀鸡儆猴,猴是你儿子,让你儿子怕小小姐。最后叫大嫂告诉你儿子守规矩,就不会被小小姐打,就能得到保护,不守规矩就挨打。” ———— 次日,王浩回来的时候是傍晚,看见自己的好大儿子一家一家给老人挑水。 他直接给儿子一个脑瓜子,就是这个倒霉孩子害他,成了杀鸡儆猴的鸡。 他们家都是粗粮,一点特权都不敢有,就是这个小兔崽子,坑爹的娃,只要一想到回去,二叔会拿他当规矩,教育低下的弟弟妹妹,他就觉得他这个长子长孙好可怜。 王浩看着自家倒霉儿子挑水的背影,越想越气,忍不住又给了王继军一个脑瓜崩。 “爹!我都认错了,姑姑都罚我了,你怎么还打我!”王继军捂着脑袋,委屈得眼泪直打转。 “认错?你姑姑罚你是她的规矩,老子还没罚你呢!”王浩磨着牙,一把揪住儿子的后衣领,“走,回家再收拾你!” 王继军吓得腿软,下意识往王小小身后躲:“姑姑救我!” 王小小正坐在院子里擦她的军用棍,闻言抬了抬眼皮:“大堂哥,孩子已经罚过了,再打就过分了。” 王浩冷笑:“过分?这小子害得老子要回老家挨二叔的训,我还不能揍他?” 王小小站起身,将军用棍往地上一杵,淡淡道:“那你想怎么罚?” 王浩眯起眼:“怎么,你要护着他?” 王小小:“我不是护着他,我是护着规矩。罚过了就是罚过了,再打就是泄私愤。” 王浩火气上涌:“行啊,那咱俩练练?看看你这个少族长的规矩硬,还是我这个当爹的拳头硬!” 王小小嘴角一勾:“好啊,正好看看大堂哥这些年退步了没有。” 院子里,军嫂们闻声围了过来,连王德国都背着手站在门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王浩摆开架势,眼神凌厉:“王小小,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妹妹就让着你。” 王小小将军用棍往边上一抛,贺瑾稳稳接住。 她活动了下手腕,轻描淡写道:“放心,我也不会因为你是大堂哥就手下留情。” 王浩率先出手,军体拳的直拳又快又狠,直奔王小小面门! 王小小侧身一闪,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借力一拽,膝盖猛地顶向他的腹部! 王浩早有防备,另一只手格挡,同时抬腿横扫! 两人一触即分,各自退后两步,眼神都凝重了几分。 王小小欺身而上,拳脚如雨点般砸向王浩。王浩沉着应对,招招硬接,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砰!” 王浩抓住机会,一记重拳砸在王小小肩膀上,王小小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王浩乘胜追击,又是一记鞭腿扫来! 王小小突然变招,矮身躲过,同时一个扫堂腿,王浩猝不及防,差点摔倒,连忙稳住身形。 两人再次拉开距离,微微喘息。 贺瑾忽然大喊:“大哥,你要是把姐打伤了,你儿子可就不服你了。” 王浩一愣:“什么?” 就在他错愕的瞬间,王小小猛地扑上来,一个过肩摔,直接把王浩摔了出去! “砰!” 王浩重重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围观的军嫂们惊呼出声,王德国却哈哈大笑:“好!小小这招阴险,但管用!” 王继军站在一旁,脸色惨白。 他爹和姑姑打得这么凶,最后竟然是姑姑赢了?! 王浩躺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王小小走过去,伸手拉他起来,笑眯眯道:“大堂哥,承让了。” 王浩咬牙切齿:“你们使诈!” 王小小耸耸肩:“战场上,谁跟你讲规矩?” 王浩:“……” 当晚,王继军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地问他娘:“娘,姑姑这么厉害,爹都打不过她,我以后是不是得被她打呀?” 江映红叹了口气,摸了摸儿子的头:“傻孩子,你姑姑打你爹,是因为你爹不讲规矩。只要你守规矩,她比谁都护着你。” 王继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暗暗发誓,一定讲规矩,以后绝对不能惹姑姑生气! 否则,下一个被按在地上揍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王小小和贺瑾送大哥和大嫂回去,王小小看着他们的车票,大伯这么严呀! 一军之长,儿子职位没到,就是不给卧铺。 卧铺必须副团以上的家属才可以坐。 一天一夜的硬座,回家还得当杀鸡儆猴的‘鸡’。 王浩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小声说:“有空去十九叔部队,十九婶扣下钱在困难年代没有寄钱回去,现在十九叔要离婚。” 王小小:“你怎么知道的?你没有告诉大伯?” 王浩:“我战友在那里当指导员,前几天听到的,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 王小小点点头说:“等下我拍电报去问问。” 王小小交代道:“十九婶的娘家是我们省的,你回去之后,叫二伯立马去调查十九婶的娘家情况。 派人守在邮局等电报,他们离不离婚,我会给你电报, 十九婶娘家困难,她把钱寄给娘家就写,十九婶没错;但是娘家靠着这钱奢靡享受,就回,十九婶错,既然是错的,那就大闹,让十九婶娘家里人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不管十九婶的娘家好还是坏,我用不用得上,都给我叫公社打一个证明报告,生产队给我打证明 守在邮局不要走开,我会立马回信,看我电报行事。” 江映红眼睛跳跳,她的权力这么大吗?连十九婶她都命令去查,长辈呀! 王小小给他一包华子,:“这是我爹的,你抽吧!” 第 31章 她姐真好忽悠,是个单纯、热血的小蠢货,不会恋爱脑吧?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浩给了小小一个信封,“我的族费,以后也可怜可怜我,给我寄东西,你不要给你亲亲大伯寄东西,我爹估计要把我调到最辛苦的地方,好像是大西北。” 王小小收下,嘴角抽抽,大西北缺水缺菜缺肉的地方,大伯太狠了。 大伯要磨练大堂哥…… 又要多个人要照顾呀! 她也苦呀! “姐,这个哥以后会叫我们给菜给肉吗?”贺瑾。 王小小心里叹气,现在才64年,还不是算苦恼,是到了大批量知青下乡当时候,那时候她会更加忙。 经过肉摊骨头,王小小买了十多斤骨头,买回大伯家。 王敏砍骨头,熬骨油。 王小小“姐,你在军卫校学医还有两年毕业?” 王敏:“嗯。叔爷爷笔记很好,谢谢小小帮我了抄一份。” 王小小忽悠她:“姐你也有叔爷爷的笔记,本身在医学上懂得就比人家多,三年就够了,早点工作!你不是想早一点为人民服务” 她闻言动作猛地一顿,刀尖悬在半空,转过身,脸上沾了点油星,眼睛却很亮:“提前一年?能行吗?真的可以提前一年为人民服务吗?” 那本叔爷爷留下的医案笔记,她确实视若珍宝,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结合学校教的理论,很多地方确实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怎么不行?”王小小走过去,拿起另一把厚重的剁骨刀,利落地砍向一根粗壮的猪骨,骨头应声而裂。 “你基础比别人扎实,动手能力也强。你去跟你们校长说说,申请提前实习考核。只要考核过了,证明你有独立处理问题的能力,毕业证就能提前拿。”她语气笃定,仿佛这事已经板上钉钉。 王敏的眼神更明亮了,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学校能同意吗?规矩……” 王小小打断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缺的就是好医生。你把本事亮出来,让他们看看你的能耐,比那些按部就班熬年头的强,他们自然无话可说。叔爷爷的本事可不是白学的,你得让它派上用场,越早越好。” 她把劈开的骨头丢进旁边的大盆里,发出一串哐当声。 王敏看着盆里堆叠起来的骨头,又看看王小小沉稳干练的侧脸,心里那点犹豫被一股热切的期盼取代。 是啊,早一年毕业,就能早一年真正上手治病救人,就能早一点为人民服务。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点点头:“嗯!我听你的,小小!我拼了命学,一定把本事学到手,早一点为人民服务,争取提前毕业!” 66年运动开始,姐姐能提早一年毕业,避开就行。 不过王小小嘴角抽抽,她姐真好忽悠,几句话,就能让她从犹豫转向坚定,是个单纯、热血的小蠢货,以后不会被男人骗吧? 要加强族里女孩子的教育,别出现恋爱脑就行。 她把最后一块骨头剁好,放下刀,拍拍手上的碎屑:“这就对了。你熬骨油,我去邮局给十九叔那边拍电报。” 王小小到了军属院邮局,排队人很多。 到她的时候,她就十个字:离不离来不来离小小来 军中线,本来四个小时,加急估计2个小时。 普通速度三分一字 加急速度六分一字 十个字,要了六毛钱,一斤肉钱。 过了四个小时,电报来了,王小小深深叹息。 电报内容一点也不遮掩:决定离婚小小马上过来 王小小捏着电报,眉头紧皱。十九叔这电报回得干脆利落,连半点遮掩都没有,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姐,电报来了?”贺瑾凑过来,瞄了一眼,顿时瞪大眼睛,“十九叔真要离婚?” 王小小把电报折好,塞进口袋:“嗯,看来得跑一趟。” 这群叔伯辈分的人,能不能安分一点,五叔是个笨蛋,家族熬骨油和做豆腐都不会,家里苦哈哈。 而十九叔闹离婚,这个离婚最好是责任全部在十九婶那里,不然不好离,反而会影响十九叔的升官之路。 王小小计算十九叔的位置,坐火车去10个小时,她还要去打证明,讲清楚情况,明天不能回去。 王德国回来看见小小的面瘫的脸,她的脸更加面瘫了。 “小小,跟大伯说说,有什么烦恼?” 王小小怨念看着大伯:“五伯不会熬骨油、不会做豆腐,一家人在高原上苦哈哈; 我爹,这个都懒得说,但是比那几个做得好; 九叔在岛上,没有看出来好坏; 十三叔这个傻傻,十三婶还有两个月生了,居然还没有安排人照顾,最后还是我喊了族里的大雅去照顾呀!没有脑子的蠢货,万一他出任务了,十三婶就得一个人独自生产,独自坐月子了; 二十一叔,这个不管,他在哪?在做什么?死还是活不知道?不敢问,但是他老老实实每三个月寄钱回来。 十九叔现在要离婚,叫我去。 亲亲大伯,十九叔离婚,你不知道?” 王德国呵呵说:“小小,我官位大,但是族长是你二叔,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实际掌握人在去年春天就是你在管理了,喔~,怕你爹反对,就没有告诉你爹。 十九的事情,我是知道,但是我不能出手,我只能给十九的领导打了电话说秉公处理。” 王小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第一条,族里男人回家必须干家务,洗衣做饭带孩子,样样不能少;第二条,族里女性婚嫁,男方必须通过家族考察,好吃懒做、大男子主义的,一律不准嫁;第三条,族里女孩必须读书,谁敢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家法伺候!第四题,不能家暴老婆!” 王小小刚念完新家规,突王德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伯摸着下巴,一脸玩味,“小小呀,你这些规矩立得挺好,就是有个问题,咱们族里的女人,现在已经是母老虎了,再这么惯下去,怕是要上天啊!” 王德国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烟,在桌上磕了磕:“就说你二婶。老二还是族长呢!就老二忘洗碗,她直接把人锁门外冻了一宿。” “还有你三姑,你三姑父一年到头就这么一次多喝了两杯,她抄起擀面杖追着打,你三姑父从村头跑到村尾,最后跳到河里躲在你三姑……” 王德国吐了个烟圈,"咱们族里女人本来就厉害,你这新规矩再一加码,我怕这些爷们儿以后连炕都不敢上了。" “我就是提个醒,规矩要立,但也得给这些老爷们儿留条活路不是?" “大伯,你怎么知道,你一直部队?” “他们寄信来诉苦,又不敢给老婆知道,正好我离得远,他们老婆过不来!你要告诉和警告的是少年就来部队的族里男人们,老家族里的男人留他们一条活路吧。” 王德国一想到每月那群弟弟们为了省钱,给他告状的信都装满一个信封,他的心情呀——这是快乐的源泉。 王小小沉吟片刻,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行,那再加一条,族里女人不准无故打骂丈夫,违者罚做全家一个月的饭!大伯,上次家属家规和这次的,麻烦大伯写上六份,给你几个在部队的弟弟吧!” “小军,过来。” 王继军快速跑过来:“姑姑,有什么事要我做?” 王小小说:“你会熬骨油和做豆腐吗?” 王继军摇摇头:“不会!” 王小小还算温柔:“我明天离开,过年的时候,你和爷爷来我家,到那时候,我来考你,没有做出来,后果希望你能承担。” 大魔头走了,哈哈哈哈~他才不会去,到爷爷出发那一天,他躲起来。 王小小眯着眼看着这个小鬼头。 贺瑾补充“姐,十九叔真的要离婚,你要马上派一个族里的女性去十九叔那里。” 王小小想了下,:“六伯的闺女,去年老公死了,正好去照顾十九叔的女儿,安顿十九叔的后方,顺便在部队看看有没有好男人,她能不能看上,看上最好,看不上再找。” 王德国补充:“不管离不离婚,小美就留在十九那里,侄女住在叔叔家天经地义,老子现在就担心继红,他们怎么闹,老子怒了,大不了打十九一顿。” 王敏傻眼了,他们就想得这么长远了吗?还没有离婚呢?就把十九叔后方稳定,家庭给算好了,就连六叔的闺女再婚也在考虑范围了吗? 一个十一岁,一个七岁,两个妖孽吗 王小小和贺瑾半夜离开的,晚上十一点的火车,王敏要来送她们,王小小不同意,最后是王德国叫他警卫员骑着自行车去送他们。 王小小和贺瑾上了火车,这一次没有卧铺,她的八嘎车只能放到吸烟区待着。 王小小和贺瑾挤在吸烟区的角落里,八嘎车被卡在两排座椅之间,车轮上还沾着家属院门口的泥巴。 周围烟雾缭绕,几个穿呢子大衣的男人正高声谈笑,嘴里叼着烟。 “听说了吗?老刘家那小子,仗着他爹是副师长,硬是把文工团的小姑娘逼得跳河。”一个络腮胡男人吐着烟圈,语气里带着不屑,“结果呢?风头一来,他爹直接被撸成了伙夫,哈哈哈!” “活该!”另一个戴眼镜的瘦子冷笑,“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搞特权?找死!” 第 32章 她人小打不够震撼,二伯族长大人打才震撼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低头整理着军挎包的带子,手指微微收紧。 贺瑾凑过来,压低声音:“姐,他们说的‘整风’,是不是就是……” 王小小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扫过那几个男人胸前的钢笔,那是机关干部的标配。 火车在一个小站暂停时,上来一个穿旧军装的老头,背着一个打补丁的布包,手里攥着一张站票。 他环顾四周,最后在王小小对面的角落蹲下。 “大爷,您坐这儿吧。”贺瑾起身让了让。 老头摇摇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丫头,你们是军属?” 王小小没吭声,贺瑾点点头:“是,去部队探亲。” 老头“哦”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铝制饭盒,里面装着半块冷硬的窝头。 他咬了一口,含混地说:“这年头,能坐这趟车的,都不简单啊。” 王小小眯了眯眼:“您这是去哪儿?” “告状。”老头咽下窝头,眼神突然锐利起来,“我儿子死在战场上,抚恤金被公社书记吞了三年。这次,我非得闹到军区不可!” 贺瑾倒吸一口冷气,王小小却忽然笑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老头:“大爷,您先垫垫。到了军区,找政治部的人,就说你去错部队了,到SXS部队,是王德国军长亲自告诉你地址的,亲自派警卫员送你上车的。” 老头的手猛地一抖。 夜深了,车厢里的灯忽明忽暗。 那几个高谈阔论的男人早已鼾声如雷,老头蜷在角落里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个馒头。 贺瑾用气音问:“姐,你为啥帮那大爷?万一他真是……” “真是闹事的?”王小小冷笑,“那更好。现在我最怕的不是闹,而是闹的人不够狠。” 她摩挲着八嘎车的把手,“十九叔的事,如果只是家事,顶多影响他一个人。但如果……” 她没说完,但贺瑾懂了。 如果这场离婚,能变成一场“反特权”的典型呢? 火车在黑夜里疾驰,车轮撞击铁轨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早上九点下火车,贺瑾去问路。 王小小和贺瑾直接去了十九叔那里。 王小小站在三合院的青砖小院前,目光扫过左右两间对称的屋子——十九叔住东厢房,十九婶带着儿子住西厢房,中间的小厨房共用,却连灶台都泾渭分明地分了两边。 她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踮脚往晾衣绳上挂洗好的尿布。 贺瑾凑过来低声道:“姐,这院子……怎么跟楚河汉界似的?” 王小小拉着贺瑾离开院子,“你是小鬼头,你进去看看,西厢房有什么?我去前面,我在转弯处等你。” 贺瑾听完王小小的话,立刻化身“不懂事的熊孩子”,蹦蹦跳跳地往屋里钻。 “哎呀,这小孩谁家的!”十九婶,一个头长发、穿着崭新列宁装的女人从里屋冲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把瓜子。 她一把揪住贺瑾的后领,“出去出去!别乱翻!” 院里突然传的骂声:“死丫头又偷懒!弟弟的尿布洗了吗?” 贺瑾假装被吓到,哇哇乱叫着跑了,来到拐角处,看见王小小趁机压低声音:“姐,里屋地上摆着四双成人女皮鞋,全是上海货!床头柜上还有瓶雪花膏,铁盒的!衣柜还有好几套列宁装。” 王小小眼神一冷。 雪花膏?成人女皮鞋? 这年头,普通工人家庭一年都攒不出一双皮鞋,十九婶却能给自己备四双? 她立刻带着贺瑾去邮局,立马拍了电报。 等了四小时,看到,“错,她开了生产队证明我开了公社证明已经大闹” 王小小站在邮局门口的电报机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木质柜台。贺瑾踮着脚尖,看着电报员在电报纸上写下: “二伯速来,带全证据,事关重大,带六叔的闺女来。” 电报员抬头深深看了眼王小小:“加急?” “加急。”王小小从军挎包里数出1.26元钱,推了过去。 王小小和贺瑾分头行动,在家属院的晾衣绳下、菜地里"偶遇"了几位军属大妈。 “江大姐啊?”一位正在择豆角的大婶压低声音,“她家的事谁不知道?王副团跑运输常年不在家,两口子早就不睡一屋了。” “可不是,”旁边纳鞋底的大妈接话,“八年前怀上继红后,江大姐就说老王打呼噜太响,搬去西厢房了。” 贺瑾装作天真地问:“那弟弟是谁的孩子呀?” 大妈们突然噤声,互相交换着眼色。 最后豆角大婶含糊地说:“说是她娘家弟弟的,她重男轻女,亲弟弟的小孩" 傍晚,王小小和贺瑾在路上等着十九叔,十九叔看到王小小都要哭了。 王小小忍着怒气,小声:“哭你大爷,离婚完,老娘弄死你。” 回到家里,十九婶看见王小小时脸色骤变。 王小小面瘫吩咐:“十九叔,你去找供销社领导给十九婶请几天假,说老王家来人了,十九婶在招待。” 她话还没有说完,十九叔就跑了。 十九婶还想说,但是看着王小小的面瘫脸,他们是同省隔壁县的,离得近,她当然知道王小小。 王小小现在才不大闹,证据没有到手之前,如果闹得大院都知道,十九叔的名声受损,证据到手,就不是她急了,保证两天之内处理好。 十九婶战战兢兢说:“小小,吃过饭了吗?” 王小小抬眼看她:“十九婶,这几天乖一点留在家里,别逼我动手,懂了吗?你可以回屋待着。” 十九婶色厉内荏:“你凭什么关着我?你又有什么权利关着我?” 王小面无表情:“您说得对,您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十九婶,出了这个门,你就不是王家人,你死你活,我不管;留下来,你就是王家人,自己人,你再不好,大不了关门打一顿,但是王家帮你平这个账。” 王小小故意这么说,她要看看十九婶敢不敢离开。 十九婶敢离开,说明犯的事不怕,十九叔离婚的事,她要换方向走。 十九婶不敢离开,说明犯的事不小,需要王家庇佑,那就让她不得翻身。 她一说完,十九婶就跑回屋里。 王小小对着王红招招手。 王继红看到她能指挥爹,吓着她娘,跑到她身边。 王小小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她嘴里。 王小小:“小崽崽,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王红。”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眼睛却亮得像星星,“爸爸说,我是‘继承红色精神’的意思,今年八岁。” 王小小脸色瞬间变脸,八岁了,王家小崽崽个子都比较高,王继军也是八岁,比她高了大半个头。 “我叫王小小,是你的堂姐,家里有棍子吗?等下我要去抽你爹。” 王继红不愧是王家的种,一根超重的棍子,轻轻松松拿了起来,王小小看着她拿出一根一米长,直径是二十厘米的棍子扛了出来。 王小小嘴角抽抽,这个丫头是小腹黑还是小白痴,这个这么粗的棍子,是打算让她打死十九叔吗? 王继红小声说:“姐姐,家里只有这么粗的棍子,会把爸爸打死的,不要把爹打死好不好?只打几下就好。” 王小小…… 十九叔回来,拿回来饭菜。 王小小也饿了,吃得凶狠,吃了7个馒头,一碗西红柿蛋汤。 王小小:“十九叔,说说吧?” 王德江低着头说:“六年前,我升为副团后,任务多了起来,基本上每月就在家里待上三四天,我和江映说好了每个月给她100元外加票,里面包含了要寄回老家20元和粮票十斤。 小小,我有去问江映,她有没有寄钱回去,她说寄了,开始半年她一直没有给我邮局回执单,她说我不信她,我就去邮局问,她有没有按照这个地址寄钱,邮局说有,我就没当一回事,哪里知道,她是按照这个地址寄钱回去,但是姓名写得是她弟弟。 证人我已经找到。 前两个月,我受伤,就一直在家里,我发觉不对劲了,一查,才知道她没有寄钱回去,我宁可扒了这身军装,我也要离婚。” 王小小点点头,认可他的工作,但是他家里一毛鸡地,死要面子,就是被老婆分居八年,不告诉组织,但是可以给族里写信,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哪来这么多事?要打一顿,还要赶到组织处罚前面,王家先表态。 原谅他,是因为他是军人,他是给边防战士送补给和物资的,一次送不是一辆车,几十上百辆车,不能出事,一出事,整个军队没饭吃,没有枪支弹药,总不能让边防的战士赤手空拳的上战场和保卫国家,这个是高危任务。 现在的路可不是水泥路,常年在恶劣路况无柏油路、泥石流、塌方,下行驶,车辆故障、翻车、遭遇袭击的风险极高。 基本上要一天跑上16个小时。 工人一个月多少钱? 军人一个月多少钱? 同等级下,军官的工资是工人的两倍三倍,就是国家补贴让军嫂不用工作,照顾家里。 不可以想拿的钱多,事情又少,做什么美梦? 军属地位高,但是责任重,军嫂不工作是普遍现象,但也意味着军嫂需要承担更多家庭责任。 就像她爹,明知道他有时候设计她,她不计较,那是她知道她爹是机动部队,一个月有二十多天的任务可能在一瞬间,就没有生命,牺牲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十九叔犯错的借口,现在不是时候,等二伯来,即使她是少族长,她不好打,只能罚跪,二伯来了,打他一顿。 最重要的是,她人小打不够震撼,二伯族长大人打才震撼。 第 33章 向所有人宣告,王家人犯错,王家自己先打!绝不包庇!!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不出去,就在十九叔家里。 十九婶看到她,就像老鼠见到猫,不敢出来。 贺瑾,把隔壁邻居全部熟悉了,知道得更加多。 十九婶每个月去邮局寄钱回来,居然和隔壁邻居说她又寄钱回婆家,抱怨婆家爹娘都不在了,还要寄钱给族里。 王红小崽崽不愧是王家的崽崽,她红着眼说,那是因为爹爹是族里养大的,族里给读书。 二伯王德海和王美来得比预想的快。 第三天晌午,他风尘仆仆地出现,王小小给两位煮了面条。 “二伯,堂姐,你们先吃面。”贺瑾把面端给他们。 王德海一脸疲惫:“小小,包里有所有证明,十九是什么脑子?” 王小小把这里的情况也和二伯说了一下。 王德海嘴角抽抽:“八年不在一个炕上?这是要出当和尚吗?那还不如早离婚,把继红带回族里,八岁的小崽崽才像六岁的崽崽,为了这个面子,整个族里的男女这几天全部出动。” 王小小:“从他的津贴扣。” 王小小接过军绿色挎包,拿出里装着: 十九婶娘家近三年的汇款单存根,两个地址的存根。 十九婶娘家用这钱奢侈享受,买了自行车(两辆),缝纫机,手表(三块),现在全部在派出所,也有派出所证明。 公社卫生所的出生证明,第一证明这个儿子是弟妹生的,第二证明儿子出生时王德江在千里外出任务 十九婶娘家人还要十九婶寄回来的钱,买了工作,也有供销社证明。 最重要,十九婶开的家庭困难证明,是他们受贿开的,涉案干部已经被公安抓起去来了。 王小小看着这证明,冷呵呵笑起来:“想离婚~,在开什么玩笑?” “小红,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王小小心里想不弄死她,就是看在继红的面子上了。 “姐姐,什么任务?”王继红听她的话,她在这几天,她都不用被打。 “守着这个家,不让你娘离开,做不做得到。” “保证完成任务。” 王小小给贺瑾眼色,贺瑾马上明白,他留下来。 王德海乐呵呵的说:“我留下来,小瑾和你去,我去就太严肃了。” 王小小秒懂,王家大人出马,太咄咄逼人,要低调快速解决问题。 王小小和贺瑾领导来到办公室。 胡领导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听王小小表明身份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王军长的侄女?”他斟酌着用词,“你十九叔的家事,组织上已经有所耳闻。” “王同志,王德江的媳妇的情况我们了解过,她娘家确实有困难,他媳妇拿出了生产队开的证明。” 王小小不紧不慢地摊开证据,"胡叔叔,我是怕您不知道,被骗了。" 王小小拿出二伯的证明递了上去。 胡领导看过证明后,直接拍了桌子:“混蛋玩意。” 王小小:“胡叔叔,您也先别气,你等下听完我的话更加生气,我也是军属,所以我来这几天,基本没有出过十九叔的门,就怕事情闹出来,闹大,给部队丢脸。” 王小小:“十九婶在生完王继红后,就不给十九叔去西厢房,让十九叔独居了八年。” “不给十九叔去西厢房是她搞特权,这也是十九叔一定要离婚的原因。” 胡领导狐疑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搞什么特权?” 王小小:“四双皮鞋,列宁装五套,雪花膏四五瓶。” 胡领导手里的搪瓷缸”咣当“砸在桌上,茶水溅湿了桌上的证明文件 王小小不慌不忙地掏出帕子擦拭,声音轻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更精彩的在后面呢。她弟弟逢人就说,200块一个征兵名额” 她突然翻开笔记本,”这是县里三个青年的证词,都交了钱。” 贺瑾适时递上最后一张纸:“老家的派出所突袭她娘家,搜出八百元现金和这张名单。” 王小小突然红了眼眶:”胡叔叔,我十九叔这八年…过得什么日子啊?” 她翻开王红的日记本: “3月5日,娘又打我,说我是赔钱货,还不给爹进房间。 “5月12日,舅舅说爹要是敢离婚,就带着一群村里人来闹,说他是陈世美,在部队待不下去。” 胡领导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当天傍晚,十九婶被两名女兵“请”去谈话时,她还在骂骂咧咧:“我可是军属!你们敢…….” 王小小他们看也不看十九婶被带走,冷漠在吃饭。 王小小拿出大伯写得《王家革命军人家庭公约》出来贴着。 “十九叔,军人对后方的失察,与战场失职同质。吃完后,去跪三个小时,然后给我检讨书。” 王德江跪在院子中央,背挺得笔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王德海手持一根韧性极佳的竹条,站在他身后,面色冷峻。 院门大敞着,路过的军属、邻居纷纷驻足,探头张望。 有人小声议论:“这是咋了?王家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王德海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故意让院外围观的人听清: “第一鞭!打你身为军人,六年不察家事,愧对组织信任!” “啪!”竹条狠狠抽在王德江背上,军装布料瞬间裂开一道口子,皮肉上立刻浮起一道红痕。 王德江咬紧牙关,纹丝不动。 “第二鞭!打你失察,自己婆娘侵吞军属补贴,损害部队声誉!” 第二鞭落下,力道更重,血珠从鞭痕里渗出。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贺瑾蹲在墙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心里默默数着鞭数,突然抬头:"姐,十九叔背上渗血了。" 王小小正往搪瓷缸里倒热水,眼皮都没抬:"死不了,这顿鞭子是十九叔留在部队的通行证。" “第三鞭!打你失察至亲虐待军属子女,愧为人父!” 这一鞭抽得最狠,王德江肩膀猛地一颤,但仍死死撑住,没让自己倒下。 院外,几个原本只是看热闹的军属脸色变了,有人低声道:“原来江映真干了那些事?连孩子都……” “第四鞭!打你险些让王家蒙羞,让组织难做!” 王德海每抽一鞭,就高声念出一条罪责,既是惩戒王德江,也是向所有人宣告,王家绝不包庇,犯错必究! 打到第九鞭时,胡领导带着两名干事匆匆赶来,见状立刻喝止:“老王!够了!” 王德海这才停手,把竹条往地上一扔,冷冷道:“胡领导,您来得正好,王家已经打过了,剩下的,交给组织处理。” 胡领导看着王德江背上纵横交错的血痕,又扫了一眼院外围观的人群,心里明镜似的,王家这是公开表态,绝不袒护自家人,甚至比组织罚得更狠!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王德江同志虽有失察之责,但能主动检举,配合调查,组织上会酌情处理。” 王小小这才走上前,把止血药递给王红:“去,给你爹上药。” 王红接过药瓶,快跑过去,蹲在王德江旁边,哭着说:“爹,忍忍,马上就好。” 王德江苦笑一声,没说话,只是抬手揉了揉闺女的脑袋。 江映因贪污军属补贴、破坏军婚、虐待军属子女,被判处劳改十年。 其弟及涉案生产队干部,因买卖征兵名额、伪造证明,被移交司法机关严惩。 王德江因主动检举、配合调查,记警告处分,保留职务,戴罪立功。 王家这一场公开惩戒,既给了组织交代,也震慑了所有想钻空子的人,军属犯错,王家自己先打!绝不包庇! 夜深人静 所有人都在看着王德江,王红趴在窗口偷听。 王德江趴在炕上突然说:"小小,小红她......" 王小小看了一眼伤口,没有愈合好了:"王美堂姐,会管小红,十九叔,你知道最该打的是什么?" 她没有给十九叔她自己制作的伤口止血粉,她要十九叔疼上几天,做给别人看。 窗户外头,王继红踮着脚把耳朵贴在玻璃上。 她听见父亲带着哭腔说:"该打,我没发现小红八岁了,还够不着晾衣绳......" 王德海抽着烟:“十九,没有下一次,再踏马的对小红不好,老子给你除族,带小红回族里。” 月光照在晾衣绳上,那高度对正常八岁孩子确实太高了。 王小小说:“十九叔,背上九道鞭痕换一个警告处分,你赚大了。” 王小小继续说:“你的工作和津贴按照2233制度来分,两成你留着;三成寄回族里,小红结婚,嫁妆族里出;三成你们的生活费;剩下的两成是王美和王红平分,王美如果结婚离开,那两成就单独是王继红的;票,族里不要,你同意吗?” 王德江说:“可以,我留一成,就行。” 王小小没好气的说:“十九叔,你每个月补贴手下多少钱?” “十元” “那你逞什么能?规矩我说了算。” “王美,我要求你,每个月给我账单,每个月给我写信。” 王美:“好” 王小小走到王美身边:“姐,你守了一年了,可以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男人,有就把他办下来;三点要注意第一,有妇之夫不许动;第二,有男人的话,把《王家革命军人家庭公约》,不答应不嫁;第三,你不想嫁的话,你想干做什么就去,不违法不违规,族里养你一辈子。” 王美:“我可以一辈子不结婚吗?” 王德海和王德江刚要说话,王小小赶紧说:“可以,” 王美靠着王小小肩上,眼中有泪,喃喃道:“我忘不了他,我不想嫁。” 王小小:“姐,不嫁,就要好好活。” 第 34章 现实比小说更残酷,没有‘开挂复仇’,只有漫长的蛰伏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德海坐在屋檐下抽烟,王小小也走了过来坐下。 “小小,坐,陪二伯说说,你在你爹那里半年怎么样?” “很好,爹安排的很好,从一开始分家,到现在我当家,都是我爹一步一步计算好的,就像爹预计一模一样,钱和票全部在我在手中。” 王德海看着天上的星星:“你去你爹那里,我知道你想给你娘一个公道,但是经历了你十九叔的事情,你应该明白,这件事很难办?” 王小小:“我调查过,后娘的前夫把抢功的事情全部担了下来,而且,即使我告成功,乔漫丽的爹最多就是退居二线或者转业罢了。” 王德海:“所以,我才不想你去部队呀!你和你爹如果只能活一个,我相信你爹宁可自己死,也绝对让你活,你相信吗?” 王小小:“我相信。但是二伯,如果我委屈和我爹升官选一个,我爹要升官。” 王德海:“你爹想给你娘报仇!他官才多大,怎么可能让一军之长下台,毕竟能走到一军之长有多少人?有时候就得忍,即使忍成孙子,也得忍,不忍全家族跟着一起嘎~。很不甘心对吗?” 王小小眼泪无声落了下来,“对!不甘心。” 王德海问了一个扎心的问题:“在两年前,你爹问族里他能不能和乔漫丽结婚?我要你站在我族长的位置上来说该不该结婚?” 王小小:“……” 以族长立场来看,结的好,一年半的时间从连长到副团长,再到现在的团长,再说结婚了也不用和一军之长结仇。 王德海:“留在队里才能翻盘,离开就什么都没了。” “两年前,你爹是回族里过,在你娘坟前待了三天三夜,他就回去就结婚了。” 王小小明白,现实比小说更残酷,没有“开挂复仇”,只有漫长的蛰伏。 只有爹到了一定级别才能有对抗的权利。 但是人是会变的,最重要的是,乔漫丽是真的可怜和无辜,她也一心一意对爹,当爹和乔漫丽有了小孩,就意味一切都变了,当真的有机会还会给娘报仇吗? 王德海站了起来:“小小,你爹说了,没给你娘报仇,他不会再要小孩,他不让我告诉你,二年前你叔爷爷亲自给你爹结扎了,只有报仇后,他才会让乔漫丽生小孩。” 王小小错愕看着二伯。 婚姻、亲情、个人幸福,在复仇和家族生存的目标面前,都被爹计算成筹码。 爹通过“结扎”极端手段,试图给她一个保证,证明他复仇决心的不可动摇,复仇之火不灭。 王小小一个沉默坐在屋檐下。 贺瑾也坐了下来,“姐,回去睡觉,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王小小:“小瑾,这辆火车,我们把八嘎车做托运,这样就不用一张车票,只要半张车票。” 贺瑾:“我们去这个县里逛逛有没有内部消化产品。” 王小小点点头。 次日。 王红:“姐姐,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王小小从包里拿出几张邮票,说:“可以,五姑姑有我的地址。” 王小小转头看着十九叔:“十九叔,我给你一年半时间,戴罪立功把警告处分给处理掉,但是不是让你拿命拼。” 王德江疯狂点头,当初他要离婚,都已经做好了脱下这身军装的准备,现在才警告处分,已经是最轻的了。 “放心,小小,我一定戴罪立功。” 王德海都没眼看,这个熊样。 王德海用力拍了他的背,疼得王德江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 “十九呀!你一个月能有24元,小小不要票,你给手下10元,你还有14元,这一次哥几个给你跑了几天,别的不说,烟酒钱不能少吧?” 王德江:“小小说,我可以拿两成,你不可以像小时候和五哥抢我的钱……” 王德海眼睛一瞪,蒲扇般的大手又扬了起来:“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抢过你钱?抢你钱的人是小五,谁叫你笨?天天动不动就哭。” 王德江拿出烟票和军工业票与10元钱出来,王德海也不客气。 “小红,你不许给你爹钱,让他得个教训,你爹对你不好和二伯伯说,二伯伯来接你。” 王红点点头。 王德江红着眼:“二哥……” 王德海恶声恶气地打断,却从兜里摸出包大前门扔过去,"拿着抽!别整天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 王小小看着这对活宝兄弟,嘴角微微抽动。 贺瑾已经憋不住笑出声,赶紧假装咳嗽掩饰。 王小小坐上车,贺瑾坐在车后,二伯坐在边斗上。 王红扑上来抱住王小小的大腿,“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 王小小僵硬地摸了摸她的头,声音不自觉地放软:"等你明天放暑假,来找姐姐玩。" 三人去了县里,这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县。 先去医院,王小小拿着叔爷爷的生前的军医证,混了十个盐水瓶“要付钱的”。 “二伯,我们还去哪里?”王小小问。 王德海笑眯眯的说:“这里的钢铁厂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厂,里面有自己的小卖部和厂办农场、副业基地生产的农副产品,员工家属凭着工作证、户口本来买东西,但是,小孩子的糖果,买点蔬菜,都不要票。” 王小小秒懂,她和贺瑾混进去,买点糖果,买几斤蔬菜就行。 刚下车,贺瑾拿出一件破衣服递给王小小,“姐,你去树丛里面换上,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 王小小秒懂,这次是重男轻女。 两人成功混了过去。 王小小故意低着头,缩着肩膀,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贺瑾则挺直腰板,趾高气扬地指挥:“姐,拿篮子!” 售货员原本想拦,但看到贺瑾手里捏着的五块钱,又瞥了一眼王小小灰扑扑的脸和破旧的衣裳,心里嘀咕,这年头,重男轻女的家庭多了去了,女娃子连学都不让上,带出来跑腿买东西的也不少。 “要啥?”售货员懒洋洋地问。 贺瑾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阿姨,我要大白兔奶糖!还有水果糖!” 王小小低着头,小声补充:“再、再买点土豆和鸡蛋……” 售货员扫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摆摆手:“工作证呢?” 贺瑾立刻瞪大眼睛,理直气壮:“我爹是钢铁厂的!他让我来买的!” 王小小适时地瑟缩了一下,像是怕被责骂,小声嗫嚅:“爹说……今天加班,让、让我们先买……” 售货员犹豫了一下,但看贺瑾那副小少爷的架势,又看了看王小小那副受气包的模样,这个小男孩的服装和手里的五元钱,看样子是姐姐来买菜弟弟趁机来买糖的,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只是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家长,真是的……” 最终,贺瑾成功用五块钱换来了两斤大白兔奶糖、半斤水果糖、五斤土豆和二十个鸡蛋。 两人拎着东西快步离开,直到拐进一条小巷,王小小才猛地抬头,抹了把脸,露出狡黠的笑容:“成了。” 贺瑾笑嘻嘻地剥了颗糖塞进嘴里:“姐,你这演技,绝了!” 王小小哼了一声:“你也不赖,小少爷演得挺像。” 两人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回到集合点,王德海正蹲在八嘎车旁抽烟,见他们回来,挑眉:“咋这么慢?” 贺瑾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战利品:“二伯,看!我们还多买了鸡蛋!” 王德海乐了:“哟,能耐啊!走,时间还够,钢铁厂底下的农副厂离这里不远,偶尔也会给附近的居民买一些阉掉的菜。” 王小小换好衣服,二伯骑着车来到农副厂,就听到,今日杀猪师傅把猪杀完,老娘生病,请假回家了,但是钢铁厂现在要三头猪。 王德海立马上去说:“领导,我会杀猪,三头猪杀好分好,最多一小时。” 厂长痛快的说“你们真是会杀猪,我给你一个猪头。” 王德海挥挥手,王小小和贺瑾走了上去。 厂长狐疑看着他们三人。 “厂长,您放心,我们叔侄俩都是老猎户出身,杀猪不在话下。”王德海拍拍胸脯,从怀里掏出猎户证晃了晃。 厂长眯着眼看了看证件,又打量了下王小小:“这丫头也能杀猪?” 王小小二话不说,抄起案板上的杀猪刀,手腕一翻,刀光闪过,旁边一根木棍应声断成两截。 “好!”厂长眼前一亮,“那就交给你们了!报酬按说好的,一个猪头,厨房随便用。” 猪圈里,三头肥猪正哼哧哼哧地拱食。王德海挽起袖子,对王小小使了个眼色:“丫头,按老规矩来。” 王小小点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根麻绳,动作利落地打了个活结 贺瑾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只见王小小一个箭步上前,麻绳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套住一头猪的后腿。 “二伯!” 王德海大喝一声,双手抓住猪耳朵,一个过肩摔将两百多斤的肥猪撂倒在地。 王小小趁机扑上去,膝盖压住猪脖子,手起刀落 "嗷!"一声凄厉的猪叫过后,鲜血喷涌而出。 整个屠宰过程行云流水,不到十分钟,一头猪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厂长和几个工人站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 “老哥,你这手艺可以啊!”厂长递过一支烟,“闺女也厉害,不像一般的小姑娘。” 王德海接过烟别在耳后,笑呵呵地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 三头猪很快处理完毕。厂长说话算话,不仅给了他们一个猪头,还额外送了一副猪下水。 第 35章 这世道对女人和小辈不宽容,没有必要惹上一身骚,明白吗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却盯着厨房角落里的几个铁皮桶:“二伯,那是什么?” 厂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哦,那是厂里熬猪油的锅,今天还没来得及清洗。” 王小小眼睛一亮,凑到王德海耳边低语几句。 王德海听完,笑着对厂长说:“老哥,我们想借厨房用用,您看......” “用吧用吧,”厂长摆摆手,“正好我们要去开会,你们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就行。” 等人都离开后,王小小立刻行动起来。她将猪头拆解,肥肉切块,架起大锅开始熬猪油。贺瑾负责烧火,王德海则处理猪下水。 三个小时后,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香气。 王小小将熬好的雪白猪油冷却后装进盐水瓶,足足装了八瓶。 剩下的油渣撒上盐,用油纸包好,香得贺瑾直咽口水。 “给,尝尝。”王小小塞给他一块油渣。 贺瑾咬了一口,酥脆咸香,幸福得眯起眼:“姐,这也太好吃了吧!” 王德海那边也没闲着,他将猪大肠清洗干净,用盐和醋反复揉搓,去除了腥味。 猪心、猪肝切片,用带来的调料腌制好。 “走,回家前咱们好好吃一顿!”王德海生起火,架上铁锅。 猪油下锅,滋啦一声,香气四溢。 王小小将腌制好的猪肝下锅爆炒,加入生姜和蒜末,红亮的色泽让人食欲大开。大肠做成红烧,软糯弹牙。 最后用猪骨熬了一锅浓汤,撒上葱花,鲜香扑鼻。 三人围坐在厨房里大快朵颐。猪骨汤三人吃完,但是内脏大家吃得都不多。 王德海哈哈大笑:“臭小子,就知道吃!” 吃饱喝足,他们将剩下的肉和油分在两个双层铝饭盒里,铝饭盒和四瓶猪油塞进二伯包里。 “二伯,你回老家的速度快,你带回去吃。” “行,就说是十九带回来给大伙吃的。” 看着时间已经两点了,三人到了车站,买了车票和给自行八嘎车办了托运。 二伯比他们早一小时的车。 王德海担心“小小,你是少族长,要辛苦你了,记得叔爷爷交代的,不许打长辈,这次做得很好,十九犯错,我来打,这个世道对女人和小辈不宽容,没有必要惹上一身骚,明白吗?” 王小小:“二伯,我知道了。” 他们跑了这么多地方,为了省钱,他们买的是坐票,第一排,王小小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自行八嘎车居然和他们用一个车厢,难道不是专门托运车厢的吗? 人很多,有个姑娘要坐她的自行八嘎车,王小小怒了。 “下来,这是我的八嘎车。” “有什么关系?给我坐一会儿,我累了。” 王小小直接提着她的后领,把她从边斗提下来。 那姑娘被王小小拎下来,踉跄几步才站稳,顿时涨红了脸。 一个穿着崭新中山装的男青年立刻冲上前,指着王小小鼻子就骂:“你干什么!欺负我妹妹?”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集过来。 王小小双手抱胸,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这是我们的车。” 眼看男青年要发作,贺瑾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胡乱蹬着:“这是我爹留给我的车啊!我爹...我爹他...呜呜呜...” 王小小挑了挑眉,把拳头放下,看着贺瑾夸张的表演。 贺瑾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抽抽搭搭地指着那对兄妹:“你们要是坐坏了……我爹……我爹,他会不会……” 王小小:“......”(你爹知道你这么孝顺吗?)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了。一个老大娘率先开口:“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一个工人模样的汉子帮腔,“人家这是有纪念意义的车,怎么能随便坐?” 那兄妹俩被说得面红耳赤。 妹妹还想争辩:“我们又不知道” “不知道就能随便动别人东西?”一个戴眼镜的女学生推了推眼镜,“基本的教养都没有。” 乘务员闻声赶来,了解情况后严肃地对那对兄妹说:“请你们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不要骚扰其他乘客。” 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中,兄妹拿出一包糖给贺瑾,两人灰溜溜地走了。 贺瑾的哭声立刻收住,利索地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冲王小小眨眨眼。 王小小压低声音:“你爹……还活着,他知道会打人吧。” 贺瑾笑嘻嘻地凑过来小声:"姐,我演技不错吧?我又没有说我爹死了~" 王小小轻哼一声:“演得不错。” 贺瑾凑过来小声说:“姐,我刚才看见你拳头都攥紧了。” “所以呢?”王小小瞥了他一眼。 贺瑾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刚才顺来的水果糖,“吃糖消消气?” 火车继续前行,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来。 她失控了,其实八嘎车坐一下没有什么,但是那一瞬间,她就是想发泄一下。 王小小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突然说:“小瑾,谢谢。” 经过一天一夜,王小小和贺瑾下了火车。 王小小飞快骑车回家,花花在家,她怒气说:“王德胜呢?” “老大,王爸爸在贺叔叔自留地。” “小瑾,你去睡一下。” 王小小跑到自留地,怎么都是勤务兵在干活,转头这才注意到,那几个团长在树荫下喝茶和下五子棋…… 那群团长不要脸…… 不过这不好说,警卫兵是心腹之心腹,升官比普通兵快很多。 喊自己的警卫兵干活,他们居然在抽烟和下五子棋。 “爹。”她简短地叫了一声。 王德胜抽着烟,语气平常得就像她只是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啦!” ”嗯。”王小小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军官们,“各位叔叔好。” 几个团长副团长互相看了看,络腮胡的李团长先开了口:“这就是小小吧?都长这么大了。” 王德胜对王小小道:“过来认认人,这是你李叔、张叔、赵叔……” 王小小一一问好。 王小小没有说话,看着他们在下五子棋,只要有人赢,就是守垒,等人挑战。 她爹每次都是赢三次输一次,赢来的香烟,他爹都分了。 每次给烟,他爹总给同一个人,就在她爹身边,他接烟的动作太自然了,自然到不像在接受馈赠,倒像是取回自己的东西。 铁烟盒开合的声响清脆利落,与棋子落盘的轻响交织在一起进。 回去的路上,烈日当空。 王德胜抱怨:“你在你大伯家太久了吧!明明说了十天的,居然去了十二天。” 王小小拽着父亲的衣摆不松手。 王德胜皱眉呵斥,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王小小,放手,大中午的发什么疯?” 王小小固执地掀起父亲的军装下摆。 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那道结扎的疤痕像条惨白的蜈蚣,狰狞地趴在父亲黝黑的腹部。 缝合线的痕迹在强光下无所遁形,每一针都仿佛扎在她心尖上。 "看够了?"王德胜一把拍开女儿的手,军装布料"啪"地落回原处,扬起一阵带着汗味的尘土。 蝉鸣声突然尖锐起来。王小小眯着眼,看见父亲喉结滚动了几下。 “你见到二哥啦,二哥都告诉你了?”王德胜从兜里摸出烟,打火机"咔嗒"响了三下才点燃,阳光太烈,烟头的红光几乎看不见。 他吐出的烟雾在热浪中迅速消散,“当初乔漫丽跳河,我救了她,闲言闲语的。乔漫丽她爹喊人来提亲,说只要我娶他闺女,就不会卡我,不然叫我转业。” “小小,我不告诉你,就是想你快快乐乐活着,仇我来,不然慧娘会生气的。” 远处传来勤务兵收拾农具的叮当声。 王德胜突然掐灭才抽两口的烟,烟蒂在黄土路上滋啦一声。 他转身时,帽檐的阴影遮住了眼睛:“记住,有些仇” 正午的阳光下,王小小清晰地看见父亲额角的青筋在跳动。 “得用一辈子来报。”他声音很轻,却像烙铁般烫进王小小心里。 王德胜拽了拽被汗浸透的背心,“回家,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见到二哥?发生了什么事?让二哥出族。” 王小小眨眨眼:“爹,我是族里的少族长,以后我是族长,这个已经写在族谱里的。” 王德胜猛的停下脚步,眯着眼看着她。 王小小挑衅看着他:“爹,我有对长辈罚跪的权力。” 王德胜直接和她一个脑瓜子,“我是你老子。” 王小小冷哼一声,:“爹,你以后不许隐瞒我,不然……” 王德胜:“宝宝,你信不信,你敢罚老子跪,我马上去找组织哭……” 王小小面瘫破功了:“爹,你怎么可以说、说、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切~面子算个屁!实惠最重要。你还太嫩了,要做到能伸能屈。”王德胜摸了摸闺女的头。 王小小一脸嫌弃:“爹,你手脏死了。” 王德胜搂着闺女的肩膀说:“闺女,你负责好好生活,剩下的事情,交给爹。” 第 36章 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是棋子,每个人也都是下棋的人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回到家,泡菜窝窝头,鸡蛋西红柿面,坛子肉炒辣椒。 吃完。 王小小把《王家革命军人家庭公约》贴到最醒目的位置。 红红花花看到最后几条,对女性条款后,哭了。 “真好。” 王德胜:“红红花花,你们也是王家人,也要背下来,知道吗?” 王丽红和王丽花同时点点头。 王德胜转头:“宝宝,你怎么遇到二哥的?” 王小小被她爹叫的宝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低吼“爹,别叫我宝宝,你不想要这个月的烟和酒,就继续叫!” 王德胜笑眯眯:“好的,宝宝,爹知道了,下次叫你小小。” 王小小不理她爹都恶趣味,把去大伯家,把张继军的事情重点讲出来,再把十九叔离婚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王小小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开始讲述十九叔家的事情。 “十九婶把寄回老家的钱全给了娘家,还伪造证明......”她简明扼要地说了事情经过。 王德胜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十九这个蠢货!八年不同房,他脑子进水了?” 王小小点头:“二伯抽了他九鞭子,背上都见血了。” 王德胜冷笑:“活该!” 他忽然想起什么,眯起眼睛:“等等,你说二伯把《公约》带回族里了?” 王德胜走过去,快速浏览,当看到"族里男人必须分担家务"这条时,嘴角抽了抽。 “你大伯是真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行吧,贴就贴吧,我为族里的兄弟姐夫妹夫节哀。” 说完呵呵大笑起来~ 王小小敏锐地捕捉到父亲的表情变化:“爹,有问题?” 王德胜摆摆手:“没什么,就是你大伯在家连袜子都不洗,现在写这种公约,啧,不要脸......” 王小小:“......” 王德胜突然开口,“小小,你十九叔的事,处理得很好。” 王小小有些意外:“嗯?” “知道为什么我说好吗?”王德胜望着星空,“因为你让二伯出面,自己躲在后面。” 王小小不解:“这不是应该的吗?我年纪小,打人不震撼......” “傻宝宝。”王德胜摇头,“你现在是少族长,但毕竟年轻。让长辈出面,做坏人,记住你是少族长,就要做好人,坏人给别人做,安抚人的事情你做。” 他转头看向女儿:“记住,当领导的,不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该用人的时候就要用人,该放权的时候就要放权。” 王小小若有所思:“......” 她爹的意思领导者的核心角色是“好人”和“凝聚者”,而非“坏人”和“执行者”。 王德胜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在泥地上画了个棋盘,“就像下棋,有时候,看似无关紧要的一步,反而能决定胜负。今早,你看我下棋,有什么感想?” “爹在收买人心?”她试探着问。 王德胜突然大笑,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小声说:“收买?太低级了!” 他指尖点着代表不同棋子的石子:“李团长的烟瘾是全军有名的,张副团长刚正不阿最讨厌送礼,赵参谋长他闺女在前线被重伤,需要大量钱,现在回来了…… 好的领导要深刻洞察人性需求,比如痛点、弱点、渴望,并精准、低调地满足关键人物的核心需求。 我不需要他们帮我,只要不反对,我就赢了。” 王小小瞳孔微缩,父亲每次递烟的对象,正是赵参谋长和李团长,输棋的基本上是给张团长。 王小小了然道:“赵叔叔说闺女的病,需要我???” 王德胜眯着眼:“明天,你去看看她,能帮就帮,不要害怕开错药,大胆去做,死马当活马医。” 王小小挑眉:“不行,你出任务,我再去,这样就不会牵连你。” 王德胜点点头:“行吧,宝宝,你决定。” 王小小懒得理她爹。 王小小站在一旁,看着红红花花伏在桌前,一笔一划地抄写《王家革命军人家庭公约》。 她们的笔尖在纸上微微停顿,尤其在抄到关于王家女孩的条款时 第二条:族里女性婚嫁,男方必须通过家族考察。好吃懒做、大男子主义的,一律不准嫁。 第三条:族里女孩必须读书,谁敢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家法伺候! 第四条:不准家暴老婆! 花花的眼眶泛红,攥着笔的手指微微发紧:“老大,要是这样的家规能推广到全国就好了……” 王小小侧过头:“那你以后就往这个方向走。等哪天你坐上全国妇女主任的位置,就去改变全国的重男轻女。” 花花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像是被点燃的火星。 她声音微颤,带着希冀和不确定:“老大……我真的可以吗?” 王小小唇角微扬,语气笃定:“可以。” 王小小看着贺瑾小崽崽,还在睡觉。 算了山里那些野黄瓜西红柿茄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摘,她要去看看。 王小小看着这几天的野菜,也一天一斤。 她到了山上,她的茄子呀,被鸟吃了,每一个茄子咬一口,把王小小气疯了。 鸟的啄痕较浅,好在鸟类一般不会携带严重危害人类的病菌,王小小把所有的茄子全部摘了,切掉被啄部分。 一个背筐全部给装满,三个山的菜找完了,回家的路上遇到后妈。 下班时,乔漫丽在路上看到小小,她赶紧上前帮小小拿手上的篮子。 乔漫丽小声说:“小小,你上次接生的时候,说嫂子这两年不好再生,你有药,能不能再给我一份?” 王小小咯噔一下,后妈是几个意思? 乔漫丽慌忙解释:“我不是不想给你爹生小孩,但是人的感情是会偏心的,我怕我生完了你爹的小孩,就会对红红花花不好,我打算等红红花花十八岁,结婚了,再生,只要六年,可以吗?” 王小小看着她,唉!笨蛋,肯定是被她爹忽悠了,她爹为了报仇,都已经结扎了,唉! 她更加面无表情了:“你不用吃药,我这里有药,我爹吃没有副作用,你吃会有副作用。” 乔漫丽赶紧摇摇头说:“不行,我不想给你爹知道,我怕他厌恶我,我吃就好。” 王小小面瘫:“晚饭的时候,我给你药酒,你给他喝,我们不告诉他就行。” 王小小在试探,试探乔漫丽会不会骗她,等下会说酒里有避孕药,来个宅斗,她很忙的,后方一定要稳如金汤。 乔漫丽笑了:“小小,谢谢你。” 王小小觉得如果乔漫丽真的给她爹喝了,她要改变策略了,等到她爹要对乔老爷子动手前,她就把乔漫丽送回老宅,保护这个蠢女人。 这里面只有这个女人和她娘是最可怜的。 到了家里,王小小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二两酒。 乔漫丽的手微微发抖,酒壶的壶嘴碰在杯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倒得太急,几滴酒液溅在了桌面上,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 王德胜的目光在酒杯和女儿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王小小平静的脸上。 王小小无声地做了个"喝"的口型,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王德胜端起酒杯,在鼻尖轻轻一晃,“今天这酒怎么有股药味?” 乔漫丽的脸刷地白了,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王小小不紧不慢地夹了一筷子坛子肉:“爹,这是我从山上采的草药泡的,补气血的。” 王德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仰头一饮而尽。 酒杯放下的声音让乔漫丽浑身一颤。 “味道不错。”王德胜擦了擦嘴角,突然转向乔漫丽,“你今天怎么这么紧张?” “我、我没有”乔漫丽的声音细如蚊呐。 王小小突然站起身:“爹,我去院子把菜弄好。” 王德胜:“我帮你” 她转身时,余光瞥见乔漫丽如释重负的表情。 走到院子里,王小小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王德胜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个酒壶。 他晃了晃酒壶,“宝宝,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王小小转身,月光下父女俩的影子交错在一起:“就是些补药。” 王德胜突然笑了,“那为什么漫丽吓得像只鹌鹑?” 王小小直视父亲的眼睛,“因为她以为里面是避孕药。她怕生了孩子会偏心,对不起红红花花。” 王德胜的笑容僵在脸上。 半晌,他叹了口气:“这傻女人……” 王小小突然问,“爹,你打算什么时候对乔家动手?” 夜风拂过,树影婆娑。 王德胜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望着远处的山影:“你太看得起你爹了,还早着呢。” “到时候,把她送回老宅吧。”王小小的声音很轻,“她什么都不知道。” 王德胜转头看着女儿,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家宝宝,心太软。” 王小小拍开他的手:“别叫我宝宝。” 父女俩并肩站在月光下,谁都没有再说话。 屋里传来乔漫丽收拾碗筷的声音,还有红红花花小声背诵公约的读书声。 这一刻,王小小突然明白,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是棋子,每个人也都是下棋的人 而她,正在学着成为最好的棋手。 第 37章 王小小心里欢呼雀跃,爹是家里最能吃得,出任务,省口粮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第二天,风平浪静。 乔漫丽拿出秋季的军装递给王小小表示感谢。 王小小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她的良心稍微有点疼。 贺瑾:“姐,你干了啥?” 王小小没好气说:“你还不起来,从昨天早上回来,一直睡到今天早上。” 现在煮饭的人正式变成了花花。 吃完饭,王小小采摘野菜,自留地干好,柴火砖做好。 把野菜交给红红,“红红,你和花花把这些晒干,下午准备好,我们一起去县里,买本子和笔。” 王小小和贺瑾去了村里找许强家,王小小:“婶子,我来拿萝卜干。” 桂芬把萝卜干分了三份,递给王小小,王小小赶紧把它放进八嘎车暗格里。 桂芬小声说:“小小萝卜没了,我和你说,辣椒粉要么,部队不给种植,我们村里自留地可以种。” 王小小点头说:“要,婶子,你帮我做成辣椒粉,我和你换,你要什么?” 桂花说:“我可以要个军用水壶吗?咱闺女要结婚了,我想给她当嫁妆。” 王小小拿出她的水壶说:“婶子,水壶不适用,我给她拿2个铁皮热水瓶吧!平时喝水就用盐水瓶就行。” 买热水瓶需工业券,而军用水壶根本不在民用供应清单内。 私下交易军用水壶可能被判“倒卖军用物资罪”。 这个风险她不能承担。 桂芬还没有讲话,许强走了进来说:“小小,说得不错,用热水瓶就行,军用水壶不保暖,冬天要结冰的,一个就可以了。” 桂芬一听,立马说:“我要热水瓶,听你叔的。” 贺瑾和许强出去。 贺瑾小声说:“许叔,我和姐前几天出去了,看见有人砸了祖宗的牌位。” 许强停止脚步,看着贺瑾。 贺瑾点点头。 许强说:“小瑾,谢谢,我知道怎么做了。” 许强其实也很苦恼,各家的自留地的菜吃不完,又不能卖,这两个小鬼也不敢多买。 贺瑾:“许叔,你有什么烦恼?” “菜多得吃不完。” 贺瑾脑筋一转:“许叔,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你去跑到大厂,比如这里纺织厂,和食堂商量一下,把菜拉给他们,去换一批瑕疵布回来,公对公,不违反规定。” 许强也不是傻子,立马明白了贺瑾的意思,纺织厂需蔬菜,村民需布匹,通过单位间协作完成需求对接,既符合政策宣传,又实现利益交换。 许强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个小鬼怎么这么聪明的。 ———— 王小小拿到萝卜干后,就去邮局把萝卜干寄给九叔和十三叔。 她回到家里,四人吃完饭,就去县里了。 贺瑾听说要买墨水和钢笔,撇撇嘴,他敢保证,他姐舍不得买钢笔。 不过蓝黑墨水和纯蓝墨水他会做吧?毕竟看到外公做了很多次了,大概可能会做吧? 王小小带着红红、花花和贺瑾来到县里的供销社。 柜台玻璃下陈列着各式文具,一支英雄牌钢笔型号616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标价3.2元和两张工业票。 英雄牌墨水,居然要2毛钱,还是小小一瓶,心吧唧碎成渣渣。 6.4元和两张军用工业票(军用工业票比工业票贵)。 贺瑾小声说:“姐,蓝黑墨水我会做。” “老大,太贵了,我们买一只就行。” “对呀!我和花花轮着写作业。” 王小小站在柜台玻璃下陈列,脑中想了很久,她能不能做得出来钢笔,想了半天,不能。 她拿出钱袋子,咬咬牙,拿出6.4元和两张工业票出来,交给营业员:“阿姨,给我两只英雄牌的钢笔。” 王小小把钢笔郑重地交到红红和花花手里,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们两个记住,这支笔要用到你们工作挣钱为止。墨水我会想办法,但笔,家里不会再买第二支。” 红红紧紧攥着钢笔。 花花却突然把笔往姐姐手里塞:“老大先用......” 王小小按住她的手,“用不着,我有这个。” 她从兜里掏出那支修补过的派克,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贺瑾凑过来:“姐,这笔......” 王小小嘴角上扬:“小叔送我的。” 贺瑾小声说:“姐,给我买绿矾、染布用蓝染料、粘邮票胶水。” 王小小狐疑看着他,还是按照他的要求买了下来,这些是不用票,但是也花了一块钱。 再去了兽医站买了石炭酸。 再去了中药店买了鞣酸。 这样就又花了6毛钱。 王小小:“小瑾,你知道你花了多少钱吗?8瓶墨水~” 贺瑾心里也紧张,万一没有做成功,他会不会被姐姐打呀! 还差稀盐酸,又叫焊药水,因为常用于金属焊接前除锈。 王小小再次骑车来到运输队。 贺瑾捏着半包大前门香烟,手心沁出了汗。运输队修理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气味,几个满手油污的工人正围着一辆解放卡车忙碌着。 “师傅,”贺瑾踮起脚,把香烟递向一个修理工,“能要点焊药水吗?家里镰刀生锈了。” 师傅眼睛一亮,接过香烟别在耳朵上:“小鬼头挺机灵啊。”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从工具箱底层摸出个脏兮兮的玻璃瓶,里面的液体泛着淡黄色,“50毫升够不?” “能...能给100毫升吗?”贺瑾声音发颤,又摸出两颗水果糖,“我姐说,再给您这个。” 师傅咧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等着。” 他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拿着个贴着"危险品"标签的瓶子出来,“新开的,别跟人说是我给的。” “谢谢叔叔。”贺瑾拿着稀盐酸,就快速回到了八嘎车。 王小小:“还要去哪里?” 贺瑾得瑟:“不用啦,姐,回家,我给你们做墨水。” 回到家里,贺瑾立刻忙活起来。灶台上的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五倍子在水中翻滚,散发出苦涩的气味。 “红红,顺时针搅拌。”贺瑾指挥着,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花花,把硫酸亚铁碾碎些。” 王小小靠在门框上,看着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贺瑾的手有些发抖,倒稀盐酸时差点洒出来。 王小小突然开口,“小瑾,别慌,做坏了也不打你。” 贺瑾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 他小心地将鞣酸溶液与硫酸亚铁混合,液体立刻变成了浑浊的灰绿色。 加入蓝染料时,花花惊呼一声,锅里的液体像变魔术般化作深邃的蓝黑色。 “胶水!胶水!”红红赶紧递过阿拉伯树胶。 贺瑾倒入树胶后,墨水的光泽立刻变得温润起来。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蓝色的墨水瓶,在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王小小用那支老派克蘸了蘸自制墨水,在纸上写下王小小。 墨迹干涸后,果然如书上说的那样,从蓝色渐渐变成沉稳的黑色。 “姐,我算过了。”贺瑾眼睛亮晶晶的,“这些材料能装50瓶,供销社卖2毛一瓶的话......” “净赚8块。”王小小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过这事谁都不许说,明白吗?” 三个小脑袋齐刷刷点头。 王小小从兜里掏出四颗大白兔奶糖:“奖励。” 钢笔钱赚回来了。 王小小摸着贺瑾的脑袋说:“下个月,给你也买一支钢笔,这个月的工业票不能用了。” 贺瑾无语,他来了半年多了,第一次看道姐用工业票 “姐,你每个月要用几张工业票?” 王小小:“最多两张,但是能不用就不用,这个军用工业票寄回老家,族里比我们需要。” 晚上吃饭,她爹说明日开始又要出任务了。 王小小心里欢呼雀跃,家里最能吃得走了,可以省口粮。 王德胜眯着眼,闺女面瘫,但是她心里肯定高兴的,毕竟家里他最能吃。 “闺女,我记得我有三包华子放在你房间,怎么就剩一包了。” 王小小眨眨眼,放到她房间,就是她的好吧,低头吃饭。 王德胜吃完饭,王小小拿出肉干出来给她爹,她爹倒是很早就回去了。 ———— 八月三十一号 王小小和贺瑾来到学校报名。 直奔廖老师办公室。 廖老师无奈呀! 她拿出两张试卷,“做吧!” 王小小和贺瑾做完,廖老师改完试卷,都是九十分以上。 廖老师:“小小,小瑾,你们这次要参加期末考,明白吗?” 贺瑾:“好的,廖老师,我们知道了。” 廖老师小声说:“小小,听你隔壁的李主任说,你有狼药膏,能不能给我一瓶,我娘陪着我爹在边防部队,我娘在高原,手和耳朵都……” 王小小拿出一个瓶子说:“廖老师,如果冻疮溃烂需先用消毒药水处理;没有溃烂,用温水,忌过热,洗净冻疮部位,轻拭干;取少量药膏均匀涂抹,轻柔按摩至吸收;用干净纱布或棉布包裹保暖包扎,避免摩擦;每日2-3次,持续至症状缓解。” 廖老师听到:“小小,谢谢。” “不用,廖老师,我们先走了,用完来找我。” 第 38章 一只肥硕的老母鸡从草丛里窜出来,直接撞进了车轮底下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姐,我们去哪里?” 王小小说:“我们没去过五金厂,我们去看看,我没有锯条~” 到了五金厂 王小小和贺瑾走到五金厂门口,门卫室里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右腿裤管空荡荡地卷着,正用粗糙的手指卷着旱烟。 王小小特小声说:“小瑾,老老实实回答,不许撒谎。” 王小小:“老爷爷,这里有断掉不要当锯子吗?” 老头上下打量她:“你要锯条干什么?” "做木工活。"王小小老老实实回答,"您看,我过冬要做柴火砖,要做锯条。" 他脸色缓和了些:"现在的小娃娃,倒是诚实。"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我这儿确实有些边角料。" 贺瑾眼睛一亮,正要说话,王小小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 老头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码着各种工具边角料:"都是厂里报废的,但还能用。这些够不够?" 王小小认真点头:"足够了,谢谢您。" 她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个小玻璃瓶,"这是我用草药配的膏药,对老寒腿有用。" 老头愣了一下,他接过闻了闻,突然笑了:"小丫头,你倒是实在。嗯,是正宗的方子。" 王小小把锯条仔细包好,临走前突然转身:"老同志,您是不是参加过红军?" 老头的手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怎么这么问?" "我大伯说过,真正打过仗的人,看人的眼神不一样。"王小小轻声说。 老头沉默片刻,从怀里摸出个褪色的红布包,里面是一枚磨损严重的五角星徽章:"得到的奖励,留到现在。" 王小小站得笔直,郑重地敬了个少先队礼。 老头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以后要锯条直接来找我。” 王小小:“这个药膏可以用一个月,不要省,用完我给你送过来。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王小小拿出本子,把这件事记录到本子上。 贺瑾:“姐,你一个月后,真的再来送药?” 王小小:“我从小听着叔爷爷讲着老红军的故事,这药膏是我制作的,草药都是我采药回来的,没有花什么钱。” 王小小在整个县城逛了一圈。 啥都没有,等着时间去了火车站,也没有,王小小垂头丧气回去了。 看着时间还早,他们又去村里用水果糖换多余是菜。 王小小和贺瑾骑着自行八嘎车在村里转悠,用水果糖换了些白菜叶、萝卜叶、红薯叶。 天色渐晚,他们准备回家,车子刚拐过一个土坡,突然“嘎——”的一声尖叫,一只肥硕的老母鸡从草丛里窜出来,直接撞进了车轮底下。 “吱——”王小小猛地刹车,但已经晚了。 车斗里的菜篮子歪倒,几颗土豆滚落在地,而那只鸡……已经一动不动地躺在车轮旁边。 贺瑾瞪大眼睛:“姐,我们压死鸡了!” 王小小脸色一沉,立刻环顾四周,大叫:“谁的鸡?” 果然,不远处一个扎着头巾的妇女正提着篮子往这边走,看到这一幕,顿时尖叫起来:“哎呀!我的鸡啊!”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抓起死鸡,心疼地摸着鸡脖子,转头就冲王小小嚷嚷:“你们咋骑车的?我这可是下蛋的母鸡啊!” 王小小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事不能马虎。 在农村,一只鸡可是重要的财产,尤其是能下蛋的母鸡,更是金贵。 她立刻从车上跳下来,态度诚恳:“婶子,对不住,我们没注意,鸡突然窜出来,刹车来不及了。” 妇女不依不饶:“光道歉有啥用?我这鸡养了两年,一天一个蛋,你们赔得起吗?” 贺瑾有点慌,小声问:“姐,咋办?” 王小小镇定说:“婶子,我们赔钱,您看行不?” 妇女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钱,眼神闪烁:“这鸡可值钱了,你们赔多少?” 王小小知道不能随便给,否则对方会狮子大开口。 贺瑾直接说道:“这样吧,我们去生产队长那儿,让他估个价,给我一个证明,该赔多少我们一分不少。” 妇女一听要找生产队长,气势稍微弱了点,但嘴上还是硬:“行!找队长就找队长!” 生产队办公室 生产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正坐在桌前记账。见他们进来,抬头问:“咋了?” 妇女立刻告状:“队长,他们骑车把我家鸡压死了!” 队长皱眉,看了看王小小和贺瑾,又看看那只死鸡,伸手掂了掂,惊讶道:“嚯,这鸡得有五六斤重啊!” 王小小一听,眼睛一亮,五六斤的鸡,按黑市价起码值七八块,甚至十块! 队长转头问妇女:“你这鸡平时喂啥?养得这么肥?” 妇女支支吾吾:“就……剩饭剩菜呗。” 队长哼了一声:“剩饭剩菜能养这么肥?怕不是天天偷摸拿队里的谷子喂吧?” 妇女脸色一变,立刻不吭声了。 队长拿起算盘拨了拨,对王小小说道:“按规矩,压死鸡得赔,按照供销社卖的价格来赔,一斤鸡肉6毛钱,赔三块五吧。” 王小小差点笑出声,三块五买一只五六斤的肥鸡?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好险她面瘫习惯了,立刻掏钱:“行,我们赔!” 妇女急了:“队长!这鸡——” 队长瞪她一眼:“咋?嫌少?给你钱多了,你敢拿吗?一个投机倒把就有你受了。” 妇女立刻闭嘴,悻悻地接过钱,走了。 队长看着王小小,忽然笑了:“你这丫头,运气不错。” 王小小眨眨眼,故作无辜:“队长,谢谢你。” 队长:“按规矩,鸡死了就得按市价赔,回去炖汤吧,够你们吃两顿了。给你证明,免得你们说不清楚。” 王小小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正经道:“谢谢队长!” 回程路上 贺瑾抱着那只死鸡,兴奋得直搓手:“姐,这鸡真肥!咱们赚大了!” 王小小嘴角上扬:“可不是?三块五买这么大一只鸡!” 贺瑾忽然压低声音:“姐,要不咱们明天再来转转?万一又‘不小心’压死一只……” 王小小瞪他:“想啥呢!我也想呀!但是这种事可一不可二,真当人家傻啊?山里的野鸡哪有家鸡肥呀!” 贺瑾嘿嘿一笑:“我就说说嘛。姐,你说我撞死一头牛会发生什么事?” 王小小无语:“我们先被打一顿,然后一起被抓去派出所。撞牛?亏你想得出!” 还没有出村,就看那个妇女领着她男人和儿子在村口等着他们。 王小小他们到了他们眼前,就看着他们的儿子突然倒下,捂着肚子喊痛。 碰瓷…… 王小小的第一反应,她坐在车上愣了一会,马上反应过来,看见他们紧张担心的样子。 王小小蹲下身,手指搭在男孩瘦弱的手腕上,眉头渐渐皱紧。 她掀开男孩的衣襟,只见肚皮鼓胀,青筋隐约可见。 王小小抬头对那对夫妻说,“孩子肚子里有蛔虫,再拖下去要出事的。” 妇女脸色骤变,一把抱住儿子:“我就说这孩子最近老喊肚子疼!” 她男人也慌了神,搓着手问:“那、那咋办?” 王小小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个小本子,撕下一页,快速写下几味草药:“马齿苋、苦楝皮、使君子,这三样熬水喝。现在就去采,天黑前让孩子喝上。” 那男人接过纸条,手直发抖:“这、这能管用吗?” “管用。”王小小语气笃定,“我爹在部队时,整个连队都这么治。” 她看了眼还在呻吟的男孩,又补充道:“要是信不过我,现在背去卫生院也行。” 妇女突然"扑通"跪下了:“闺女,刚才是婶子不对......” 王小小赶紧闪开:“别这样!快回去,给孩子喝药,记住不许喝生水。” 王小小回去做了登记,门卫看到一只老母鸡,居然还有证明。 九月份还是很热,家里的水果罐头瓶有四个,鸡肉加盐腌制,把鸡肉装满四个后,放进锅里小火烧4个小时,凉后,放入地窖就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剩下的鸡肉和萝卜炖汤。 四人把她收来的萝卜叶洗干净腌酸。 白菜也洗干净,明天吃。 王小小在分配任务,“红红,明天放学回来,你们烧水,我把一些黄瓜西红柿茄子全部给采摘回来,明天辛苦一下,全部干完。” 红红“好,老大,花花来做腌菜和菜干,我把后院自留地全部采摘好,你们专心采摘山里的就行。” “嗯,要拔秧,补种菠菜和蒜苗。” 等他们干完,汤也好了。 一人一碗萝卜鸡汤和玉米面窝窝头。 乔漫丽:“我还是去采摘野菜吧。” 王小小问道“花花,家里的坛子肉还有多少?” “还有3块。” 王小小点点头说:“行,也不要舍不得吃,我到了这个月底再去打猎。” “我们的玉米面还有多少?” “还有400斤,王爸爸已经全部筛选和磨细了。” 王小小心里再次嘀咕,她爹休息两个月,她爹就多吃了玉米面100斤…… 第 39章 你是少族长,你要为我做主!五哥骗我~小小你要为我做主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午时放学的钟声刚歇,王丽红和王丽花姐妹俩就埋头往家冲。 刚出校门没多远,就被乔梦琪拦住了去路。 “爷爷叫你们回家吃饭。”乔梦琪下巴微抬。 红红下意识看向妹妹花花,让她出面应对,花花一向比她机灵。 花花脸上挂着惯常的笑:“表妹,麻烦你好好跟外公说一声。我们自留地的菜得赶紧收了,实在抽不开空去吃饭。替我们谢谢外公,等菜收好种好,我们一定去看他。” 乔梦琪冷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花花眯起眼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弯了弯,转身就去找了齐鲁。 “齐鲁,帮个忙。”红红凑近齐鲁,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 齐鲁憨厚地点点头:“行,我跟我娘说一声。” 看着妹妹回来,红红不解:“你找齐鲁干啥?” 花花眼神清亮,“乔梦琪回去准没好话,我让齐鲁他娘帮咱们递个话。王爸爸说过,心里再恨,面上的功夫也得做足。咱找家属院耳朵最灵、嘴巴最快的人传话,最保险。” 姐妹俩匆匆赶回家,先奔后院屋檐下查看晾着的菜。 两人抓起早上煮好的窝窝头和水煮蛋,囫囵吞枣地填饱肚子。 顾不上歇息,立刻动手洗菜、晾菜。 等到下午放学,这些菜就得加紧处理——该腌的腌起来,该晒的晒干。 ———— 与此同时,深山里。 王小小和贺瑾正猫着腰,将她在另一座山坡上偷偷开垦的菜地清理干净。 刚摘下来的菜,被她藏进了秘密据点。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座山头。 “姐,真干不动了……”贺瑾一屁股瘫坐在地,累得直喘粗气。 王小小也挨着他坐下,抹了把汗:“歇一小时。”她灌了口水,眼神疲惫。 贺瑾忽然想起件事:“姐,乔曼意回供销社上班了。” 贺瑾喝了一口水:“姐,乔曼意又回到供销社了。” 王小小点头:“二个月了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惩罚结束了。” ” “你早知道她不会真被调去养猪场?” “嗯。她爹是一军之长,这点‘错’,也就是做个样子罚罚,动不了根基。” 贺瑾歪头打量他姐:“那咱们暑假把柴火砖都备齐了,煤不就省了?” “谁说的?”王小小斜他一眼,“等着瞧吧。” 贺瑾眼神充满探究:“姐,你到底干啥了?” 王小小没接茬,望着层叠的山峦叹了口气:“我在这三座山里转悠这么久了,就不能赏我一根人参吗? 贺瑾皱起眉头:“姐,你要人参干啥?第一,政策摆着,不能私下买卖,必须上交;第二,藏家里?万一被发现,全家都得遭殃;第三,送人情?那更是亲手递把柄给人!这事儿可不划算。” 王小小心里嘀咕:这不是穿越年代文标配吗? 捡人参,遇贵人,救人命,抱大腿,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她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甩掉这不切实际的幻想。 “小瑾,走吧,把所有的菜给采摘完。” 两人不再多言,埋头将剩下的青瓜、西红柿、茄子,不管大小老嫩,一股脑全部摘下,连秧都拔了个干净,装了满满两大麻袋。 “姐,你还种了土豆?”贺瑾看着刚挖出来的小土豆,个个只有拇指大。 “扔了五斤种,没施肥没打理,能收回十二斤左右,算白捡的。”王小小倒挺知足。旁边的萝卜也细得可怜,叶子早被虫啃光了。 他们得到天黑才回家。 ———— 乔梦琪回到家里,撇着嘴添油加醋道:“爷爷,花花说她们没空,还说您家的饭比不上她们自留地的菜金贵,让您别等她们了。” 乔老爷子眉头一皱,手里的烟杆在桌角敲了敲,沉声道:“真是这么说的?” 乔梦琪眼睛一转,故作委屈:“可不是嘛!红红站在旁边一声不吭,花花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摆明了瞧不上咱们家。” 乔老爷子脸色微沉,但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 另一边,齐鲁的娘挎着菜篮子,特意绕到乔家门口,见乔老爷子正在院子里纳凉,便笑眯眯地走过去:“乔军长,乘凉呢?” 乔老爷子抬眼一看,点了点头:“嗯,有事?” 齐鲁娘笑容更盛,声音洪亮:“哎哟,我就是想跟您说,您那俩外孙女可真是懂事!今儿中午我瞧见她俩连饭都顾不上吃,忙着收菜呢!花花还特意托梦琪带话,说等过两天忙完了就来给您赔不是,真是孝顺哟!” 乔老爷子眉头微松,烟杆在掌心转了一圈:“她们真这么说的?” 齐鲁娘一拍大腿:“那还能有假?红红虽然不爱说话,可干活儿一点不含糊;花花那丫头,见人就笑,嘴甜着呢!家属院里谁不夸您教得好?” 乔老爷子“嗯”了一声,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 王小小和贺瑾回到家,红红花花都在。 花花把饭菜拿了出来,炒白菜,紫菜虾皮汤,窝窝头 花花说:“老大,十三叔的包裹。” 王小小看着包裹,这么大,她拿到手上,还好没有超过20斤。 一封信递给花花,她边吃边听。 “花花,红红,拆包裹,读一下。” 花花读信,她笑死了。 [小小: 你为什么不把我也瞒上?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当少族长瞒着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好可怜? 你爹不要脸,套我话,我傻傻的什么都说了。 你爹认为我骗他,要我还他抚养费,他连小时候给我买水果糖的钱都算上了,一共要求我还他九千多元,把我买了,我也还不出来,你救救小叔叔~ 还有,熬骨油有什么用?岛上连骨头都没有,五哥是个不要脸的,他先给我寄来五斤肉干,说好的,我给他寄二十斤海货,他给我寄五包香烟,但是他居然给我寄来十斤黄豆,他说黄豆补偿香烟,他骗我海货。 大雅说黄豆可以做豆腐,你小婶子闹着要吃,这里又没有磨石,小雅搬来两块石头,逼着我做磨石,做好磨石,又叫我做豆腐。 你是少族长,你要为我做主呀!五哥骗我~小小你要为我做主。 对了,你爹对你好嘛?如果不好,来小叔这里,我给你钱和票,你当家,我保证,我绝对听你的,绝对你在家里说一不二。 小小,我要辣椒粉,还要肉肉,对了,寄给你的包裹里面有一包种子是你小婶的大哥在农科院研发的豆橛子种子,说收成好。 帮我和大哥求求情,我没有钱,还不起。] 王小小看了一下一包椰子肉干,贝壳肉,小黄鱼,海带,还有鲳鱼干,居然还有一大条鳗鱼干。 红红汇报道,“老大,家属院几位老人那儿的水,我都送到了。今天外公让乔梦琪叫我们回去吃饭,没提妈妈,所以我们没去。” 花花接着说:“不过,我担心乔梦琪回去乱嚼舌根,就托了齐鲁他娘去递个话。齐鲁娘是家属院出了名的‘消息通’,但她传话准保能把咱们的意思兜住了。” 她凑近王小小,压低声音带着疑惑,“老大,外公突然叫我们回去,到底想干嘛?该不会是……” 王小小脑中飞快一转,一个念头浮现:“你们亲爸那边……” “老大!”红红和花花异口同声打断,语气斩钉截铁,“他只是生我们的人!他不配叫‘爸爸’!” 花花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不可能!他被判了十五年,现在才几年?现在才四年,凭什么能出来?他要是敢出来,我就去告!”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红红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恐惧:“他是畜生,老大,你知道我妈为什么在五岁的时候,带我们出走吗?他在我们,他在我们面前真正对我妈耍流氓,糟蹋我们妈妈。” 花花的眼圈也红了,她咬着牙,声音低沉而冰冷:“他干的那些事,跟当年的鬼子没两样!我原来靠着外公只能在外面飞扬跋扈,因为不这么做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外人羡慕我有个一军之长的外公,处处让我三分……可老大,在家里,在他眼里,我们娘仨就是牲口!” 王小小沉默着,看着眼前两个强忍泪水的女孩,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胸腔里无声地燃烧起来。 “花花,你和小瑾明天拿些菜过去,但是时间要在,吃完晚饭,家属院的大婶在散步的时候。别怕,我会和齐鲁说好,叫齐鲁娘在他们家门口确保你们是不被打。” 花花点头:“好的,老大” 红红立马说:“老大,我呢?我呢?” 王小小说:“你和我一起去给赵总参的闺女看病,记住,你要表现得担心花花,别人问起,半说半隐瞒。” 红红担心自己演不好。 贺瑾:“红红,你不担心花花吗?万一花花被外公皮带抽了呢?” 红红一想到,脸色立马担心起来。 贺瑾继续说:“你就按自己来就行,你怕你演不出来,就想到花花在你外公那里就行。” 花花:“老大,你说那个畜生会提早出来吗?” 王小小摇摇头,肯定的说:“不会。” 会的话,她就可以给娘报仇了,爹和大伯也说过,乔老爷子除了在周家糊涂和不公平外,其它时候,这个死老头配得上一军之长。 第 40章 跛着走路比坐着等死强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和贺瑾把家里的自留地角落里的青瓜西红柿茄子,全部采摘好后。 在这个角落,王小小没有打算种植,她要在这个角落沤肥。 贺瑾把摘完的青瓜藤、西红柿秧和茄子秆仔细捆好,王小小已经提着粪桶回来。 家属院不让养猪,连鸡鸭都有限制,他们能用的自家粪尿。 早就挖好了一个浅坑,王小小先把作物秸秆铺底,贺瑾小心地把粪水泼上去,又撒上前些天扫院子攒的落叶和灶膛里扒出来的草木灰。 浓烈的氨气味冲得两人直皱眉,王小小赶紧用铁锹铲起黄土,一层层压实盖严。 贺瑾用树枝在肥堆旁插了块木牌,"得记着日子,许叔说过,这人粪尿得沤足四十天才能用,不然烧苗。" 王小小点点头,把洗粪桶的脏水也浇了上去。 这些沤肥好后,等全部菜收好后,铺在自留地上,来年地才会肥。 两人回去,赶紧洗澡,小小挑粪,贺瑾淋粪,两人臭死了。 “姐,我要先洗。” “小瑾,你问过我的拳头了吗?我的拳头不同意。” 大水锅倒在两个盆中,一个盆,搬到一个房间。 王小小把自己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傍晚要去赵总参家,她要穿新衣服。 王小小挺直腰板站在镜前,崭新的军装带着折痕,父亲军装被二伯母,特意用深绿卡其布裁小的款式格外精神。铜纽扣一直扣到下巴,肩线刚好落在她瘦小的骨架上,下摆利落地收在腰间。她小心抚平胸前的五角星,裤脚整齐地扎进小皮靴里,连风纪扣都一丝不苟地系紧。 人要衣装。 贺瑾洗完澡出来,看到王小小的衣服,满眼小星星。 “姐,我爹的衣服,他为什么不给寄养费?你去拿我的寄养费呀?” 王小小打开柜子,指着衣服说:“你的衣服,你爹陆陆续续拿来,你已经可以穿到成年了,你爹每月三十元,外加他一半的票,请问我怎么有脸去拿寄存费?” 贺瑾不服气的说:“姐,秋军装我没有,我想要秋军装,好帅气。” 王小小满头黑线…… 她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七岁穿的军秋装,拿了出来。 贺瑾也不挑,就穿了起来,他脚上是草鞋,看着王小小的靴子。 王小小摇摇头说:“这靴子是老家里养的猪皮做成的单皮靴子,这里没有养猪,换一句话说,这里杀家猪要吃皮,不像老家杀猪留皮做鞋子。” 贺瑾拿出冬天的靴子要穿上,王小小直接给他一个脑瓜子。 王小小想了一下:“不闹,我这里有兔皮,今天晚上我把兔毛取出来,给你做靴子。” 贺瑾摆摆手说:“姐,不用,兔毛说好了给王红和张继军做帽子的,我自己想办法弄到猪皮。” 王小小:“合法合规知道吗?” 贺瑾张扬的说:“姐放心吧!我懂。” 吃完晚饭,分两路,王小小带着红红去了赵总参家。 赵总参家的客厅宽敞明亮,墙上挂着军事地图和几张泛黄的老照片。 赵总参正坐在椅子上看文件,见王小小带着红红进来,放下手中的材料,露出和蔼的笑容。 赵总参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目光落在她笔挺的军装上,微微点头,“小小和红红你们来啦,快坐吧!小小这身衣服不错,精神。” 王小小端正地坐下,红红乖巧地坐在她身旁,小手攥着她的衣角。 “赵叔,赵姐姐在吗?我给她带了点自家种的西红柿。”王小小从布包里拿出几个红彤彤的果子,放在茶几上。 赵总参眯着眼睛看着王小小,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和深意,这个丫头在这里大半年,给李主任的孙女治好骨折,接生过孩子,给刚子的奶奶治疗过老痛风。 他缓缓开口:“小小啊,华红她......在屋里,不过,自从两年前,上次战役回来,她就不愿见人。” 房间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像是茶杯摔碎的声音。 赵总参脸色一变,快步走向里屋。 王小小不带一丝犹豫,拉着红红跟了上去。 推开卧室门,眼前的景象让王小小心头一震。 赵华红流着泪,瘫坐在轮椅上,地上是打翻的茶杯。 赵华红慌忙擦眼泪,克制自己的脾气吃,冷静说:“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们的爱心慰问。” 王小小大步走到赵华红面前,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突然单膝跪地,一把掀开了盖在赵华红腿上的毯子。 "你干什么!"赵总参怒吼。 王小小充耳不闻。 她一边按压赵华红的腿,一边说:“把你腿的反应,告诉我。” 赵华红别过脸去,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哪怕再不高兴,也很有修养的:"没有。你可以走了。" 王小小不以为意,手指继续向下移动,来到脚裸后方处。 她突然用力按压某个点位,赵华红的腿猛地抽搐了一下。 "啊!"赵华红惊呼出声。 王小小的面瘫脸,松了一口气:“踝关节或足部关节严重损伤后,虽经治疗但功能丧失,关节可能自发融合或强直在非功能位。” 赵总参要说话,红红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和力气,把他拖出屋。 “赵叔叔,别打扰老大,老大不说话,就是在想赵姐姐腿能不能好。” 赵总参看着她,她好像比小小大吧? 王小小半跪着,一直在思考治疗方案,手术是想都不要想,不可能,科技不支持。 但是针灸推拿,草药外敷,外加她知道配合后世的支具矫正,踝足矫形器,进行力量训练。 赵华红部分恢复足背屈功能,无法正常行走,遗留轻微跛行,仍有可能实现生活自理。 但是她是军人,尤其是女性军人在这个时代能上战场,还是副团,这个女人的自尊心有多重,能忍受腿瘸吗? 这个女人是多么骄傲,即使崩溃边缘,仍努力克制脾气,要求对方“出去”,体现了军人素养和骨子里的傲气。 心理治疗她没有学习过,即使都是医生,隔了一层,如座山。 但是她知道,赵华红绝对不需要人的同情,她会觉得屈辱。 赵母散步回来推开门时,看到家里的老头子和红红大眼瞪小姐。 去了闺女的房间,差点被眼前的场景逗笑了。 只见王小小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军装下摆沾满了灰,正皱着眉头啃指甲。 自家那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闺女坐在轮椅上,一张俏脸黑得像锅底。 "你给我出去!"赵华红咬牙切齿地说。 "闭嘴!"王小小头也不抬,嗓门比赵华红还大,"没看见我在想事情吗?" 赵华红气得直拍轮椅扶手:"你——" 王小小想了半天,她既然是军人,这些事情她应该能承受的。 王小小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拍了拍军装上的灰尘。 她那双漆黑的眼睛直视着赵华红,声音平静得像在汇报天气:"治疗方案:针灸刺激神经,推拿松解粘连,草药外敷消炎。三个月后预计恢复部分足背屈功能,可实现基本生活自理。但会遗留跛行。"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树叶的沙沙声。 赵华红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收紧,骨节泛白。 她的表情依然克制,只是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就是说我能站起来走路,但是永远不能正常行走?" 王小小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明天的早饭,"你说对了,像这样。" 她走了两步,右腿刻意拖了一下,动作精准得像个医学演示模型。 赵华红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上,声音轻而稳:"知道了。你回去吧。" 王小小没动。她盯着赵华红看了三秒,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刷刷写了几行字,撕下来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药方。明天开始治疗。"她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停住,"对了。" 赵华红抬头。 "跛着走路,"王小小的声音依旧平板无波,"比坐着等死强。" 赵华红的瞳孔猛地收缩。站在一旁的赵母倒吸一口冷气。 王小小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咔、咔"声。那声音在走廊里渐渐远去,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赵母颤抖着手去拿那张药方,发现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你还能指挥,还能骂人,还能活得像个人。" 赵华红死死盯着那行字,突然一把抓过纸条揉成一团。 但最终,她还是慢慢松开了手,将皱巴巴的纸团小心展平,塞进了自己的军装口袋。 客厅坐着的红红,都不用演。 她担心老大,更加担心花花,别看花花比她聪明,但是从小都是她护着花花的。 赵总参看着她,:“怎么怕老子打你。” 红红脱口而出,:“你不会,不是每个人都打女人的。” 赵总参也没有心情逗这个小娃娃了。 第 41章 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向抵,这一点绝对不许变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与此同时,花花拿着一个篮子,里面有黄瓜西茄子一颗大白菜,来到乔老爷子家。 花花笑眯眯说:“外公,您昨日叫我们们来吃饭,但是我们要采摘自留地的菜,没有来,对不起。这些菜给家里加个菜。” 乔老爷子拿起手里的烟杆抽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你姐姐呢?” 贺瑾童言无忌:“红红不敢来,上次被打怕了。” 花花接话:“外公,你别听小瑾的,老大去赵总参家,说是去看赵华红姐姐,红红一直把赵华红姐姐当做英雄,想当像她那样的英雄。” 乔老爷子口气稍微弱了一点,“你奶奶生病了,你去照顾一下。” 花花牙口里的软肉都咬出血了,愤恨看着他。 花花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外公,您说笑了。我奶奶早在我爸五岁那年生了小叔叔就过世了,哪来的奶奶?" 乔老爷子的烟杆重重敲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我说的是你亲爸的母亲!她现在病得起不来床,你们作为孙女,理应去照顾!" 贺瑾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到花花怀里:"花花姐,我怕!上次我,姐,红红花花被抽得手都肿了......" 贺瑾心里叹气,又是装哭的一天…… 这哭声引来了正在院子里乘凉的几位军属。 齐鲁娘眼尖,第一个凑过来:"哎哟,这是怎么了?乔军长,孩子还小,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花花趁机抹了抹眼角,声音带着哽咽:"外公,我们真的不敢去,我娘离开被打得腰都要断了,身上伤痕累累,那个家......那个家会吃人的......" 乔老爷子脸色铁青,正要发作,赵总参的夫人听到隔壁的哭声,一想到小小刚刚给女儿看病,女儿好不容易有点变化。 她皱着眉头跑了进来:"老乔,你这是干什么?孩子送菜来还送出错来了?" 花花立刻乖巧地行礼:"赵阿姨好。我老大和红红去给您家华红姐看病了,让我来给外公送些自家种的菜。" 赵夫人脸色稍霁,转头对乔老爷子说:"老乔啊,不是我说你。那两个孩子多懂事,天天给院里的老人送水送菜的。你那个前女婿家的事,就别为难孩子了,现在孩子在王家生活,都改了姓了,你不是让孩子难做人吗?" 齐鲁娘也帮腔:"就是就是!那家人什么德行,咱们谁不知道?让孩子去伺候,这不是往火坑里推吗?" 乔老爷子被说得下不来台,冷哼一声转身进屋。 花花朝众人鞠了一躬,牵着贺瑾快步离开。 走到半路,贺瑾突然压低声音:"花花姐,你看那边。" 只见乔梦意鬼鬼祟祟地往后勤处方向跑去。 花花眯起眼睛:"小瑾,我去跟着她,你去找老大。" 小瑾跑回家找王小小:“姐,乔漫意鬼鬼祟祟的,花花跟着她。” 王小小不让贺瑾跟着,跑去贺瑾和花花分别的地方。 地上有她教花花留记号的痕迹,很快找到了花花。 王小小一把捂住花花的嘴,将她拉到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 两人屏住呼吸,透过枝叶的缝隙,看见乔梦意正和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婆低声交谈。 那老太婆满脸皱纹,眼神阴鸷,正是周家那个恶名昭彰的周老太太。 "那两个死丫头不肯来?"周老太太脸色阴沉,手里的拐杖重重杵地。 乔梦意撇撇嘴:"可不是嘛,仗着有王小小撑腰,连外公的话都不听。不过您别急,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她凑近周老太太耳边:"您这几天先把病养好,过几天我陪您去家属院转转。到时候您就装作大病初愈的样子,对她们和和气气的。等关系缓和了,还怕找不到机会?" 周老太太浑浊的眼珠转了转,露出阴险的笑容:"好主意。等那两个小贱种放松警惕......" 躲在暗处的花花浑身发抖,王小小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保持冷静。 待两人分开后,王小小拉着花花快速离开。走到安全处,花花终于忍不住哭出声:"老大,她们这是要演戏骗我们!" 王小小冷静说:“估计这几天不回来,刚刚装病毕竟要脸。” ———— 赵夫人回来后,把乔家的事说了一遍。 赵总参皱眉道:"老乔这是糊涂了!那个劳改犯的母亲,凭什么让两个孩子去?" 赵夫人轻声说:"老赵,我怀疑这事不简单。好端端叫红红花花去?你给我去查,闺女今日好不容易在小小的帮助下有点起色,他们敢让小小伤心,让我闺女走不出来,我就真的要弄死他们。" 赵总参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 赵夫人冷漠的说:"我听说最近有人在活动,想给他减刑。如果红红花花去照顾老人,说不定就会被用来当'家庭和睦'的证据。" 赵夫人坐起身拿起水杯灌水下肚,:"这事不能不管。那畜生当年干的那些事,倒卖军资想,军事法庭都有记录!要是让他出来......" 赵总参看了一眼隔壁,眯着眼,敲着桌子,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说:“行了,我有数了。” 赵夫人:“你打算怎么做?” 赵总参痞笑:“把那畜生的档案交给军队的稽查大队,稽查大队就会处理的。” 当夜,一份关于当年案件全部细节的机密档案,被匿名送到了稽查大队领导办公室。 档案里特别用红笔圈出了一段话:"犯罪嫌疑人曾扬言,出狱后要亲手了结指证他的妻女。" 第二天清早,乔老爷子被紧急叫去开会。 会上,稽查大队领导拍着桌子说:"谁再敢为那个畜生活动,就是跟法律作对!" 乔老爷子从会议室出来时,脸色铁青。稽查大队领导的怒吼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谁再敢为那个畜生活动,就是跟法律作对!"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总参站在走廊拐角处,手里把玩着一枚军棋,"老乔,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办公楼后的小花园。 赵总参开门见山:"老乔,咱们共事二十年,有些话我得直说。" 乔老爷子冷哼一声:"是你把档案交给稽查大队的?" 赵总参毫不避讳,"是,为了你着想。" 乔老爷子猛地转身,军装下摆掀起一阵风,"放屁,你这是在断老周家的后路!" 赵总参叹了口气,:"我们是从鬼子扫荡一起走过来的兄弟,老周救了你,牺牲了,你一直帮助老周一家,给钱给粮,最后把闺女给了他,他是怎么报答你的?你非要和漫丽搞得生死不想见吗?你要害死漫丽吗?那个畜生居然写下了出狱后要亲手了结指证他的妻女,这种畜生的话。" 乔老爷子踉跄后退两步,扶住石凳才没跌倒。 他看见周班长浑身是血地躺在战壕里,本来该死的人是他…… 赵总参一针见血,"可你现在做的,就是把他们养废了,你认为周班长看到你包庇罪犯他会高兴吗?在你小闺女和两个外孙女眼中,你就是恶魔……" "我......"他老泪纵横,"我只是想报答周班长的救命之恩,我要代替他守护周家......" “老乔,我比你年轻,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你,你是老资格了,部队的纪律还是你教会我的。” 乔老爷子慢慢站起身,军装上的褶皱被他一点点抚平:"我有个会要开,先走了。" “今日稽查大队那边,我说你是被蒙蔽的。” 乔老爷子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但肩膀明显松弛了些。 ———— 而此刻的王小小,正带着红红花花在山里采药。 而贺瑾拿着肉票和钱在供销社的肉摊上,先和买肉的胡师傅商量,胡师傅说他是没有意见,只要来买肉的没有意见就行 贺瑾立马跟着每一个买肉的大婶商量,让她们不要猪皮,只要肉,倒是没有人拒绝他,不要皮好呀!可以得多点肉。 ———— 与此同时。 乔漫丽在认真安排事务。 中午吃饭的时候,白华走到她身边,她在家属院,听到了好多流言蜚语,听到乔漫丽当初要离婚,被打了半死。 上次就是她和乔漫丽争吵,把她前夫抢王团的君功,告诉乔漫丽。 听说她自杀了,也不知道真假,告诉她昨天的事情,就当是她说错话(她不认为她说错了。) 白华:“乔漫丽,昨天吃完晚饭,我和我家男人去散步,看见你姐又和周老太太嘀咕,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你要注意点。而且我男人,看到你家小闺女和小小躲在草丛里。” 乔漫丽一听,火冒三丈,上次如果不是小小拦截了,红红花花就被周老太婆给抢走了。 她要去找乔漫意,她们又打什么注意!! 白华一把拉住她:“你是猪吗?你现在部队,你是后勤部,你也是军人,等到下班,供销社比我们晚一个小时。” 乔漫丽心急如焚等着下班,号声响起。 乔漫丽跑了出去,看到地上的铁棍,拿起来就跑,她要打死她。 刚刚出门,就看见贺瑾。 乔漫丽的手指紧紧攥着铁棍,指节发白。 她盯着贺瑾那双清澈的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后妈,姐说了,你要是现在冲过去,她们就有借口闹到部队去。"贺瑾踮起脚,小手轻轻搭在乔漫丽颤抖的手腕上,"姐已经在想办法了,我们得按计划来。" 铁棍"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乔漫丽蹲下身,与贺瑾平视,声音嘶哑:"小小真这么说?" 贺瑾点点头。 乔漫丽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是聪明的人,还是听聪明人的话。 夕阳西下,两个身影一高一矮向家属院走去,贺瑾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可以骂作者,这个设定我在三个月前已经写好了,我知道写这样人物乔老爷子和乔漫丽会遭到许多人不理解,会失去很多读者,但是我觉得这就是人性的多面性, 尤其是王德胜娶乔漫丽这个女人, 最可怜的是慧娘的死亡,这一点我不可否认, 谁的错? 乔老爷子、周家老大,就没有了吗? 不是抬杠,也不洗白,任何不好的话,我都接受。 乔老爷子身上同时铭刻着战争荣光与和平的罪责,拒绝简单的好坏二分法。乔老爷子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向抵,这一点绝对不许变,不是洗白] 第 42章 不给,就是输不起;要是给了,就是认栽,只能憋屈地给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听说贺建民回来了,晚上十点,来到值班室。 贺建民头疼见到她。 王小小直截了当问“赵叔叔,能成为我的助力吗??” 贺建民摇头:“他现在是比乔老爷子官大,但是他是新兵蛋子的时候,是乔老爷子一手带出来的。” 王小小蹲了下来,抱着头,深吸几口气,随后站了起来。 贺建民看着这个丫头,一分钟内居然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 王小小打开门,转头看着他:“贺叔叔,你老婆死了吗?” 贺叔叔点燃一根烟:“为什么这么问?” 王小小白了他一眼:“你如果是鳏夫,你单身,马上要升为副师长了,早就被安排相亲了,毕竟要后方安定。给你三天时间,告诉小瑾,他娘没死。” 贺建民笑眯眯:“你猜有没有一种可能,那臭小子他早知道他娘没死呢?他现在还抱着他的龟儿子吗?” 王小小冷静:“贺叔叔,你把把柄送到我手上,你不怕我威胁你吗?” 贺建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他能长期伪装丧偶却未被干预,证明其背后有更高层默许。 王小小呲牙,这个日子没法过了。 她回到家中,躺在炕上,看到珠帘下,钻出一个头:“姐,我爹回来啦?” 王小小嗯了一声。 “你娘……” “我娘估计没死”贺瑾老实交代:“我爹不结婚,没有人干涉,这个不可能。” 王小小…… “小瑾,我们约法三章,我想报仇,但是我不想用你家的势力,我想用体制内来报仇。” 王小小其实害怕,贺家的水比他们家的水更加深更加恐怖,她怕整个王家家族要得玩完。 王小小靠着月光看着贺瑾。 贺瑾小声说:“姐,你要永远记住,你是我姐,我站在你这边的。” 王小小:“嗯,小瑾,我可以帮你,只能你,其它的,不行,你的家族我不会帮你,我是王家的少族长。” 贺瑾立马说:“我知道,外公和爷爷都说,我只是贺瑾。对了姐,两周了没吃大米饭了,我要吃大米饭。” 王小小白了他一眼:“后天叫花花煮,明天你和我去给赵华红治腿,我红脸,你白脸。” 次日。 王小小无聊死了,没有事干,菜全部弄好。 现在打猎,猎物不够肥,深秋打猎,猎物才肥。 家里的改造,她爹在家里两个月也干好了。 柴火砖,红红拉着齐鲁他们干完了。 贺瑾“姐,我们去挖野菜吧?” 王小小看了一眼他,:“不用啦!大后天,二伯会用火车把老家的菜干拉来,他说今年的菜干有很多,够我们吃很久,起码半年。” 王小小把一张写满材料的单子交给贺瑾。 贺瑾低头一看,是制作踝足矫形器的清单,上面还细心地标注了高配版和低配版两种方案。 九点,他们刚到赵家。 赵母陈静早已等在门口,一见他们就把早就准备好的零食往王小小包里塞。 王小小也没有拒绝,她现在救人治病的医药费都是糖果…… 王小小:“谢谢陈姨。” 她顿了顿,“能给我准备一盆热水吗?” “早就烧好了!”陈姨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小华在屋里等着呢,今天可配合了。” 推门进屋,王小小挑了挑眉,赵华红居然换上了笔挺的军装,连风纪扣都系得一丝不苟。 王小小一边放下医药包一边说,“姐,我记得女军官的55式军装有裙装款,明天麻烦你穿裙子来,方便治疗。” 赵华红的脸立刻黑了:“我没有领!也没有裙子!” 贺瑾躲在王小小身后,小声嘀咕:“布料啊!多好的料子,改条西装裤多合适,反正你现在也上不了战场了......” “你说什么?”赵华红眼神如刀。 贺瑾一个箭步窜到陈姨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陈姨!你闺女凶我!” 王小小已经利落地剪开赵华红的裤腿,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她将早已嚼碎的草药敷在她的小腿脚裸处。 “就这样?”赵华红看着腿上敷着的绿色药泥。 王小小没答话,只是默默点燃煤油灯,将银针在火焰上反复消毒。 半个小时的针灸过程中,房间里只有煤油灯轻微的噼啪声。 银针起出后,她又开始按摩,力道恰到好处地刺激着萎缩的肌肉。 “今天的治疗结束了。”王小小最后缠上绷带,“这样的治疗要持续一周。记住,一周后不管多疼,都必须忍着。” 贺瑾故意插嘴:“姐,你多虑了,小华姐可是军人,枪子儿都不怕,还怕这点疼?” 赵华红盯着自己被包扎好的腿,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姐,明天去客厅治疗,这个太小了。”王小小交代,立马就走,她是逼着她出门。 王小小看到赵总参,贺飞给他一张踝足矫形器清单。 就连他看到清单都呲牙。 钛合金板 精密轴承+自行车链条 医用脱脂棉+羊皮软垫 航空铝扣+伞兵绑带 外层包裹55式军装布料,胫骨处缝制备用匕首暗袋 王小小狐疑:“小华姐是战场上受伤,这些材料不能搞到吗?” 赵总参也无奈:“航空铝扣、钛合金板去哪里搞,部队没有;精密轴承去机械厂;自行车链条简单。” 贺瑾想了:“钛合金板用直升机报废桨叶就可以,精密轴承最好用报废吉普车变速箱里面的,赵叔叔,给我们开证明,我们去拿。” 赵总参无语,空军部也不知道舍不舍得给,即使是报废的,也是宝贝。 贺瑾:“给我证明,我们自己去拿。” 赵总参:“钛合金板这玩意儿只有米格-21的零件能用,全军区都盯着!” “那就用低配版。”赵华红居然让陈静推着轮椅出来 王小小想都没想:“不行,你是军官,有了高配版,可以不用转业,上不了前线,但是当教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贺瑾:“赵叔,给我们证明是陆军家属,我们自己去空军那里想办法,大不了求他们。” 赵总参和赵华红异口同声说:“不许求。” 赵总参突然看着王小小:“你爹在去年演习的时候,他带的步兵连端了空军指挥所,还嘲讽他们‘天上飞的比不上地上跑的'。” 王小小…… 贺瑾秒懂,这是胜利物资。 赵总参立马写了证明,王小小一看这个证明,一股挑衅的味道。 [证明 赵华红同志系陆军功臣。现提取米格-21战利品钛合金板(去年演习地面部队缴获)用于医疗矫形,即日结算。] 这张证明一开,就意味着他们陆军家属,必须把钛合金板给拿回来,不然整个陆军家属的面子就在地上摩擦了。 赵总参挥挥手说:“你们可以去了。” 王小小捏着那张火药味十足的证明,和贺瑾站在空军后勤部的大门口。 贺瑾咽了咽口水:“姐,这证明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王小小冷笑:“不是嚣张,是阳谋。空军要是不给,就是输不起;要是给了,就是认栽。” 贺瑾挠头:“那他们会不会直接把我们轰出去?” 王小小:“不会,他们只会更憋屈地给。” 推开后勤部办公室的门,一个戴眼镜的空军少校正在做报表,抬头瞥见他们,眉头一皱:“陆军的小崽子?” 王小小二话不说,嚣张无比把证明拍在桌上。 少校拿起来一看,脸色瞬间铁青,手指微微发抖:“战利品?缴获?!” 贺瑾立刻补刀:“首长,我们就是来拿个报废零件,您别激动。” 少校猛地拍桌而起:“放肆!米格-21的零件是你们说拿就拿的?!” 王小小面瘫:“证明上写了,去年演习我们缴获的,现在只是取回,给了你们面子,拍我们两个小崽子来拿。” 少校气得眼镜都歪了:“胡扯!那是演习!不是实战!” 贺瑾眨眨眼:“那空军是承认演习不算数咯?那下回我们陆军也可以不算数?胜者取需,败者供之。” 少校一噎,脸涨得通红。 办公室里的争吵很快引来了后勤部长,一个鬓角微白的老空军上校。 上校扫了一眼证明,眼神锐利如鹰:“小同志,你们知不知道,这份证明意味着什么?” 王小小直视他:“意味着陆军和空军的荣誉,都在您一念之间。” 上校眯眼:“哦?” 王小小继续道:“您要是痛快给了,传出去就是空军大度,不和伤兵计较;您要是不给……那陆军家属院的小崽子明天就能把‘空军输不起’的标语贴满大院。” 小崽子是孩子,熊孩子能得到原谅~~ 上校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他转身对少校道:“给他们。” 少校急了:“首长!这……” 上校抬手打断:“一块报废钛合金板,换空军的名声,值。” 他看向王小小,意味深长:“不过,丫头,记住空军的人情,没那么好欠。” 仓库里,王小小抱着一块沉甸甸的钛合金板,贺瑾笑得见牙不见眼:“姐!咱们真拿到了!” 王小小检查了下材料,确认无误,低声道:“快走,别等他们反悔。” 两人刚走到大门口,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等等!” 回头一看,刚才的少校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个布包:“给。” 王小小警惕:“这是什么?” 少校冷哼:“航空铝扣,全新的——上校说,既然要做,就别用破烂丢人现眼。” 贺瑾瞪大眼:“这……” 少校转身就走,丢下一句:“空军,不欠人情。” 回到赵家院子,赵总参看着摊开的钛合金板和航空铝扣,难得露出笑容:“干得不错。” 赵华红坐在轮椅上,盯着材料,忽然道:“空军……居然真给了?” 贺瑾嘚瑟:“那当然!他们敢不给,就是输不起!” 第 43章 空军制空,陆军地面,海军守海疆,火箭军镇住场子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妈妈咪呀~ 王小小没有想到她去拿了钛合金板回来,成为这个军属院最厉害的崽崽。 齐鲁抱怨:“老大,你去空军那里,怎么可以不带我们去。” 王小小没好气:“我们是同一军区战友兄弟,别闹。” 王小小恨自己没有严厉阻止他们。 当她知道齐鲁他们去和空军家属院小崽子们一群群殴的时候。 她骑着八嘎车飞奔过去,远远就看见两拨人扭打在一起,拳头、书包、书本乱飞,尘土飞扬,骂声震天。 娘的,居然有二十多人~ 王小小瞥见熟悉身影加入斗殴,居然是红红~ “都他娘的,给老娘住手!!” 她一脚刹车,轮胎在泥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没等车停稳,王小小已经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混战中心。 齐鲁正被两个空军院的小子按在地上揍,一见王小小来了,眼睛一亮:“老大!他们先动手的!” 空军那边带头的男孩,一看就是空军小崽子的头,冷笑:“陆军小崽子就会告状?” 王小小没废话,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揪住那男孩的衣领,右手往他肩膀一按,脚下轻轻一绊,“砰!”男孩直接仰面摔在地上,懵了。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王小小已经如旋风般冲进人群,动作干净利落: 一个侧身躲过挥来的拳头,反手拿住,脚顺势对方膝盖弯,直接让人跪地。 另一个小子想从背后偷袭,她头也不回,肘部往后一顶,对方“嗷”的一声捂着肚子蹲下。 最后剩下两个空军院的愣头青还想跑,她抄起地上的石子,“嗖”地砸在他们脚前,吓得两人急刹车。 “再跑,下次砸的就不知道哪里了。”她冷着脸说。 不到一分钟,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拨人,现在全躺的躺、蹲的蹲,没人敢动。 王小小拍了拍手上的灰,环视一圈,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所有人耳朵里: “打群架?很威风是吧?”* “陆军打空军?很光荣是吧?” “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把你们爹妈叫来,让他们看看自家崽子多‘有出息’?” 空军那边带头的男孩挣扎着爬起来,不服气地瞪着她:“你们陆军先挑衅的!仗着王小小的事,天天显摆!” 王小小冷笑:“哦?所以你们就聚众斗殴?打赢了能怎样?让空军发奖状给你们?” 男孩噎住。 她转头看向齐鲁他们,眼神更冷:“还有你们,我是不是说过,别惹事?” 齐鲁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是他们先骂我们陆军土……” 王小小:“所以你就带人打群架?脑子呢?超过十个人是群殴呀!!!打赢了坐禁闭,打输了躺医院,你们爹妈脸上有光?” 所有人不吭声了。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提高嗓门:“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陆军院和空军院的崽子,谁再敢主动挑事,我亲自收拾他!” “不服的,现在站出来,单挑!” “我们同一军区,是友军,不同兵种,大家没有谁比谁高贵。” 刘国壮不服气:“谁说的!以后打仗,一定是我们空军轰炸就行。” 王小小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哦?刘国壮,你这话说的,好像战争就是按个按钮的事儿?” 她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单手扣住刘国壮的右手腕,另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 刘国壮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按得单膝跪地。 王小小手上加了几分力道,“这叫擒拿手,陆军侦察兵的基本功。你以为打仗就是坐在飞机上按按钮?没有地面部队的情报,你知道往哪炸?” 刘国壮疼得龇牙咧嘴,但倔强地不肯服软:“放、放开!你们陆军就是……” 王小小手上又加了一分力,“我爹当年带着一个连端了蓝军指挥部的时候,你们空军还在天上转圈呢!” 贺瑾突然插话:“姐,他爹就是去年演习被你爹打败的。”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刘国壮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王小小松开手,拍了拍刘国壮的肩:“所以你看,没有哪个军种能包打天下,空军负责制空,陆军负责地面,海军守好海疆,火箭军镇住场子,这才是现代战争!” 她环视四周,声音清晰有力:“你们给我记住,真正的军人,眼里只有战友,没有军种之分。单靠空军不行,单靠陆军更加不行,只有海陆空三军配合,才能行。” 王小小点点头:“行,你们还算有点脑子,没有用武器。” 她指了指地上的书包、书本,“东西捡起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再让我看见谁闹事,我不介意让你们体验一下‘战地特训’。” 两拨人刚要灰溜溜地散了。 贺瑾喊道:“站住,规矩忘记了,输者交上物资。” 王小小眯着眼睛,看着一群小崽子拿出钱和票。 贺瑾笑眯眯说:“钱和票,我们不缺,做错事有惩罚,这个月每个星期天,一起去山里拾柴火,做柴火砖,每一年冬天,我们的煤都缺一些,我们做柴火砖送给整个军区家属院。” 刘国壮揉着手腕,不服气地问:“凭什么听你的?” 王小小挑眉:“就凭你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输者认罚,或者你们空军家属院和我们这里不同???” 刘国壮无奈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齐鲁小心翼翼地问:“老大,你真能让我们‘体验战地特训’?” 王小小斜他一眼:“你想试试?” 齐鲁疯狂摇头。 贺瑾在后座偷笑,小声嘀咕:“姐,你现在真成‘军属院扛把子’了。” 王小小翻了个白眼:“闭嘴,再废话明天让你去炊事班削土豆。” 贺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指着远处大叫:“姐!那边好像是空军稽查大队和陆军稽查大队的人……” 王小小转头一看,嘴角抽抽,加快速度,被抓太丢人了,还要写检讨,在大院广播。 “红红上车,大家跑,稽查大队……” 两边稽查队的小队长心里有数,别太过分,他们也懒得抓, 这个小鬼是个人才,是他们陆军的小崽子! 不知道她想不想以后当空军小崽子。 贺瑾:“姐,他们没有来抓~” 王小小把心放下,转头看着红红。 王丽花笑着:“老大,我没有输,我脑子不聪明,花花脑子聪明,我要保护花花。” 王小小嘴角上扬:“没输就好,光用武力是不长远的,最起码你要听得懂人家说的话。” 来到赵华红客厅,王小小看到所有材料全部拿出来。 王小小画了踝足矫形器的图纸,交给赵叔叔。 “赵叔叔,你去后期部,叫他们打出来。” 赵叔叔看着纸张,这画和天书没有什么区别,谁看得懂? 那张画得歪歪扭扭的图纸,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丫头,你这画的啥?蜈蚣打架?我家小华穿着这个就可以站起来。” 王小小冷哼一声,你画的才蜈蚣打架呢?数据不是全部写出来吗 “还要治疗,怎么可能穿上就能走路,赵叔,别瞎说话。” 王小小一把抢过图纸,三两下折成纸飞机,对着车间里喊:"孙师傅!接住!" 纸飞机嗖地滑到老车工面前。 六十岁的孙师傅捡起来一看,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咦?这结构...有点意思啊!” 贺瑾小声嘀咕:“姐你什么时候懂机械设计了?” 王小小踹他一脚:“老家二十叔在机械厂上班,偶尔我去县里找他学习!” 三小时后 车床的轰鸣声停了下来。孙师傅举起刚做好的矫形器,铝合金关节闪着银光,军绿色帆布带子上还细心地缝了棉垫。 赵总参惊讶:“这做工比卫生队发鞋子强多了。” 孙师傅突然揪住王小小耳朵:“小混蛋!居然把尺寸画错两处!要不是老子当年在上海学过义肢制作,这个就报废了。” 王小小故意疼得踮脚:“哎哟!孙师傅,就知道您厉害,你才可以知道嘛!" 材料可以做了三双踝足矫形器。 赵总参拿走一双,拍了王小小的头就:“小小,老子给你拿奖励去。” ———— 吃完晚饭,等后妈母女三人离开。 王小小开始准备明日带回族里的物资,五伯的旧棉军装,大伯给的军用压缩饼干,军用旧水壶,九叔和十三叔的虾干贝壳肉干,她的军工业军用票,还有二十一叔的票,她打包了三个麻袋,还有制作墨水的配方,钱没有给,她需要。 “小瑾,你拿出这些衣服干嘛?”王小小不解道 贺瑾:“姐,这些衣服,我都穿不了,族里的小崽子可以穿。” “谢谢你。” “姐,你们族里就70多人吗?” “在族里只有70多人,但是县里工作,当兵的,有160多人。” 凌晨四点,王小小带着贺瑾来到火车站。 九月份的凌晨,穿着单衣有点冷。 王小小喊道:“刘叔” 刘叔把包裹给她,她把包裹交给刘叔。 王小小给他两三个盐水瓶,一瓶红薯酒和两瓶猪油,“刘叔,你喝酒,不许把我卖了,绝对不许和你婆娘说,是我给你酒的。” 刘叔拍了她的头,递给她一封信:“少学你六叔说话,里面有证明。” 第44 章 被老婆骗的裤裆都不剩,结婚后八年当和尚的十九叔?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去了邮局大厅瞄了一眼,瞬间改变主意。 她马上改寄民用线,一包50斤,认真写着3个月的量。 工人员:“小同志,包裹的上限是30,这里有50斤了,需要分两个包裹。” 王小小:“同志,这是给岛屿当兵的叔叔寄的包裹,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规矩就是规矩,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要规矩干什么?” 这个工作人员不灵活,太好了! 王小小故意沮丧的说“谢谢你,同志,那我回家分好吧!” 工作人员惊讶看着王小小…… 贺瑾狐疑看着姐,怎么和说的不一样? 王小小看着车上的麻袋,不能在县城跑来跑去了,只能回去。 王小小只好回家属院,到了门卫,居然有领导在,要检查。 好在他们有后手,王小小拿出生产队的证明。 “怎么这么多菜干?” 王小小拿出生产队和公社的证明递给领导:“领导,这是证明,有生产队和公社的公章。 还有火车托运证明。 我们在生产队亲戚也是没有办法,我岛上的两个叔叔,高原的一个叔叔都缺少蔬菜。 老家寄是民用线,有时候到不了,只有军用线能到,只能叫火车托运,叫我寄军用线,浪费一笔钱。” 领导:“铁路托运?哪个站发的车?” 王小小:“报告领导,XX站,车次5200,列车长姓李。” 她在门卫处接受领导检查,周围渐渐聚拢了几个家属院的妇女,王小小心里兴奋,今天运气真好。 张大娘挤上前,指着麻袋里的菜干,声音发颤:“领导,这丫头说的没错!我上个月给高区寄的三十斤萝卜干,走民用线,三个月了还没到!邮局就说'路上耽搁了',可耽搁到哪儿去了?我儿子来信说,他们哨所半年没见过绿叶菜了!" 李婶红着眼睛插话:“我弟弟上次探亲回来说,岛上收到的包裹,十个有六个被海水泡烂了!民用线慢不说,到了港口还得等补给船,一拖就是小半年,我娘都是把包裹先寄给我,在让我把包裹用军用线寄给我弟,浪费一次包裹费,每次都4、5元钱” “咱们陆军好歹还能指望后勤车,他们守岛守边的,大雪封山,或者台风天,真是叫天天不应!小小家这菜干要真能寄到,那是救命的!” 领导笑着安抚:“我又不是不放行,只要证明齐全,就没有什么好怕的,小小,记住,军用线一个包裹现在规定20斤,多了可不行。” 王小小:“谢谢领导。” 张大娘叹气,:“当初就是想给儿子多寄一点走了民用线,家里也不够寄了。” 进了院子,王小小看着贺瑾,他一直没有说话。 “小瑾,为什么不说话?” “姐,我一直在想你突然在邮局改为民用线?本来说了军用线寄,为什么突然改成民用线?你连麻袋都准备好了,为什么不分?你最后为什么不寄?” 王小小把麻袋轻轻放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压低声音道:“小瑾,你是没有看见陈国栋婆娘在邮局,我看见了。她虽然人好,可那张嘴啊!昨儿谁家孩子尿床,今儿中午全家属院都知道了。” 贺瑾撇撇嘴:“她爱说就说呗,咱们又没做亏心事。” 王小小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分给贺瑾一半:“傻小子,这么聪明的人这么想不明白呢?咱们这300斤菜干经她的嘴一说,明天就能变成'军属院倒卖三百斤特供菜'。到时候就算有十张证明也说不清,三人成虎。” 王小小嗑着瓜子继续说:“陈嫂子心眼不坏,就是管不住嘴。上回她看见李婶家多收了两斤肉票,传着传着就成了'李家贪污',害得李叔写了三份检查。” 她朝院墙外努努嘴:“喏,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陈国栋老婆挎着菜篮子路过,老远就招呼:“小小啊,又给叔叔们寄菜干呢?我刚看见邮局新到了一批海岛专用邮包,防水的那种!” 王小小立刻笑容满面:“谢谢嫂子提醒!我正愁雨季包裹容易受潮呢。” 等陈嫂子走远,她转向贺瑾:"瞧见没?要真偷偷摸摸寄了,明天全大院都得讨论咱们为啥要背着人寄东西。" 贺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现在这样......” 王小小拍拍麻袋,“现在多好呀~领导当众检查,大娘们作证,连火车班次都登记得明明白白。陈嫂子这么一宣传,反倒给咱们做了见证。” 正说着,陈嫂子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几颗水果糖:“小小啊,这是我老家寄来的,给你们甜甜嘴。你们这些孩子真懂事,知道心疼边防的叔叔们......” 贺瑾目送她离开,深深叹气:“寄个东西,也这么麻烦。姐,你怎么懂得民用线是30斤?” 王小小思绪飘到二伯每次去寄东西,在家骂骂咧咧,出门就去请部队的人帮忙寄军用线,不是舍不得钱,是怕包裹丢,心疼他们没菜吃。 每一次,二伯寄完菜干,尤其是五伯,九叔和十三叔高远和岛屿地区的包裹,回家就在算钱,寄一次40元没有了,每次说亏下次还寄。 王小小赶紧去给赵华红治疗,刚进去,就看到家属院的半组织安排的媒婆团。 陈静拉着贺瑾和王小小坐在角落看戏。 她抬眼望去,只见几位家属院的大娘正围着赵华红,七嘴八舌地说着: “小华啊,人家可是副营长,条件多好啊!” “就是,城里人,家里还有两间房呢!” “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人家哪会考虑……” 赵华红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手指紧紧攥着扶手,指节都泛白了。 赵总参站在一旁,点烟的手微微发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贺瑾凉飕飕:“当然看到赵叔叔的面子上,吃软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佩服。” 王小小一把捂住贺瑾的嘴,故意在耳边小声说,不过声音没有低:"小祖宗,这是真的,也不能说出来,人家不要脸,我们要脸。" 媒婆团里最积极的李婶当做没有听到小小和贺瑾的话,还在喋喋不休:“小华啊,你别嫌婶子说话直。你这腿能有人要就不错了。人家副营长说了,不嫌弃你坐轮椅,只要你能生养。” "砰!" 赵总参手里的茶杯重重砸在桌上,茶水溅了一桌。整个房间瞬间安静如鸡。 王小小趁机拉着贺瑾站起来,笑眯眯地插到赵华红和媒婆团中间:“几位婶子辛苦了,小华姐今天的治疗时间到了。” 李婶不依不饶:“治疗什么呀?找对象才是正经事!小小你年纪小不懂女人还是找个好男人,才是可靠。” 贺瑾眨巴着大眼睛,“我姐不懂,我懂呀~不就是想给小华姐找个吃软!靠着岳父大人,升官发财死老婆,以后再找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王小小面瘫脸眼中闪着怒火:“所以你们就觉得,一个为国负伤的军官,只配得上这种挑三拣四的男人?一个副营居然敢对副团指指点点,小华姐是战斗英雄,她的价值不是一个副营长能衡量的。要我说,配得上她的,至少得是个团长。” 贺瑾立马说:“比如我家的十九叔!做为副团都不敢太提亲。” 王小小看了一眼贺瑾,十九叔呀!能成当然好了,但是凭良心说,她十九叔糊涂蛋配不得华姐…… 赵总参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手里的烟也不抖了。 王小小已经转身开始打开医药箱:“今天的治疗开始了。小华姐需要治疗,各位大娘请回吧。” 等人都走光了,陈静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小,你刚才那样子,活像只护崽的母鸡。” 王小小撇撇嘴:“我就是看不惯她们那副嘴脸。好像女人非得嫁人似的。” 赵总参深吸一口烟,幽幽地说:“丫头,你刚才说十九叔,在XX军当副团的,被老婆骗的裤裆都不剩,结婚后八年当和尚的十九叔?” 王小小觉得自己的心被几句话给砸碎了,面瘫脸破碎了,他是总参,同省军区的事情只有他知道,还是同省的所有的团级以上都知道了…… 十九叔打少了…… 王小小结结巴巴说:“赵叔,我十九叔被当成负面典型在全军通报了吗?” 赵总参笑得像只老狐狸:“你猜?” 王小小眼睛都红了,张大了嘴巴。 赵总参哈哈大笑说:“只有我知道,你十九叔有个好家族,你们王家在这件事上处理的很好。 闺女,小小的十九叔是个家庭上糊涂蛋,工作上不错,他以后肯定是个怕婆娘的,配你勉勉强强,最重要的他们家族好,你可以考虑一下。” “啊啊啊!”赵华红气得直捶轮椅扶手。 “你居然私自安排相亲!” “我是你爹!” “还安排那些势利眼介绍的软饭男强!” “这个是爹安排得不好。” “不过小小的十九叔,这次爹看成~”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是你爹!” 王小小眼睛亮亮,手上的更加卖力按摩了。 王小小和贺瑾听得津津有味。 第 45章 剪羊毛开始了,争取一床羊毛被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赵华红经过七天的治疗,手指紧紧攥住轮椅扶手,眼底燃着一簇执拗的火。 她盯着王小小,声音压得低而硬: “明天,我是不是可以站起来?” 王小小正在整理药箱,闻言头也不抬:“不可以。” 赵华红猛地一拍扶手,脖颈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你骗我?你明明说七天我可以站起来的!” 王小小终于转过脸来: “我没说。” 赵华红气得发笑,一把扯开盖在腿上的毯子,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灸痕迹:“你说了!你说会很痛,你还说叫我忍着!” 王小小面瘫脸,语气无赖:“明天是很痛,是叫你忍着呀!我没有说明天你就可以起来?” 赵华红瞪着她,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你……赖皮!” 王小小拎起药箱往外走,嘴角极轻地翘了一下: “嗯,我赖皮。” 陈静把几个水果罐头塞进王小小包里,不管能不能医好闺女,她都感激小小,她的闺女不再是死气沉沉。 另一边。 贺瑾递给赵总参一张纸。 赵总参接过纸条心里忐忑,上一次闺女的自制踝足矫形器,材料应该是自己准备的,但是最重要的钛合金板是小小他们搞来的。 做为父亲,应该他去弄回来。 做为总参,这个他只能袖手旁观,利用小小去空军后勤部去拿。 他打开一看。 居然是双杠? 要钢做双杠,禁止用木和铁。 赵总参嘴角抽抽,做为父亲他恨不得把坦克拆了,给闺女做双杠。 钢不比钛合金板好搞来,还要这么多钢,他私自搞来十米钢管,他也可以下台了。 十米钢管足够造三支56式冲锋枪,老子能调坦克师却搞不定十米钢管。 贺瑾无语说:“赵叔,先别沮丧,看下面,有备用。” 赵总参赶紧看下面,水泥墙,只要砖头和水泥。 “小瑾呀!你吓死老子了,老子都想拆坦克了。” 贺瑾翻了一个白眼:“赵叔,要挖地基,要按照双杠做成高一米,长3米,宽20厘米,水泥墙壁,两面墙间隔宽55厘米。” 赵总参:“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做好。” “啪” 陶瓷杯掉到地面。 赵总参和贺瑾转头去看。 赵华红整个人都着了火,就连眼睛都是火。 王小小还是一脸冷漠,不再逗她:“明天开始,我六点钟到,之后的每天延迟一个小时,我什么时候把数据给做好,你什么时候可以试着站起来!有时候哭出来,不是软弱,是换一条路走。” 赵华红无声流泪。 王小小对了陈静说:“姨,你拆解赵叔呢大衣内衬,给小华姐做几双袜子。” 陈静立马点点头,立马去打报告。 次日六点。 王小小来到了赵家,赵华红早已起床,坐在轮椅上,这次终于穿上裙子,这次针灸就多了,:足三里、阳陵泉、解溪、昆仑、太溪……留针20分钟。 热敷草药后。 王小小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拿上棉被给她当靠垫。 “抬脚。”王小小声音平静,仿佛在说“吃饭”一样寻常。 赵华红盯着那副矫形器,钛合金板泛着冷光,链条关节像某种机械生物的脊椎,伞兵绑带垂落,像等待捆缚的刑具。 她喉咙滚动了一下,最终缓缓抬起右脚。 王小小给她穿上袜子,:“穿自制踝足矫形器,一定要穿袜子,今天我给你穿两种袜子,一个是呢大衣,一个是我自己做的,脚板是狼皮,其它都是羊皮。” 王小小给她穿好袜子:“会非常痛,看仔细,今天我帮你穿和拖,以后,只能靠你自己。” 赵华红:“比炮弹打到的疼。” 贺瑾把枕头丢到她怀里。 她捏住赵华红的脚踝,拇指压在跟腱凹陷处,另一手将钛合金托板抵上去。 金属边缘压进肿胀的皮肤,赵华红猛地抽气,怀中的枕头都变形了。 自行车链条缠绕踝关节时,齿轮齿痕咬进苍白的皮肤。 王小小突然停住,从药箱抽出一条煮软的猪膀胱膜,垫在骨突处。 链条“咔嗒”扣紧的瞬间,赵华红的膝盖反射性弹起,又被王小小用肩膀压住。 伞兵绑带勒过小腿肚时,肌肉像被挤压的弹药筒。 王小小每收紧一格,赵华红的呼吸就重一分,直到绑带末端塞进卡扣,发出“嚓”的轻响像子弹上膛。 王小小手指点着外踝凸起处,“这里会磨出血泡。” 她又按了按足弓:“这里像被铁钳夹着。” 她最后拍了拍小腿绑带:“晚上解下来,皮肤会紫得像茄子。” 赵华红却笑了:“比军医说的实在。” 赵华红盯着自己被金属包裹的双脚,忽然笑了:“比敌军炮火温柔点。” 她抬眼盯住赵华红:“受不了就抽掉一根绑带,但抽超过三根,你这辈子就坐稳轮椅了。” 王小小:“一个小时,我记下数据,今天的治疗结束。” 王小小看到贺瑾已经坐在轮椅上睡着了,她要记数据,她也躺在赵华红的炕上,说:“疼就叫我,一个小时后必须叫我,你想不好,就忍着不叫我。” 时间到了,赵华红脸色惨白,唇已经要破,血都流着血。 陈静站在一旁,手指死死绞着围裙边,指节泛白。 当王小小脱下袜子那一瞬,她猛地倒抽一口。 赵华红的脚像是被刑具折磨过:小脚趾外侧磨出铜钱大的水泡,泛着黄浊的浆液;脚踝骨凸处红肿发亮,像要撑破皮肤;足弓处一片青紫,血管在皮下爆成蛛网般的淤痕。 王小小面无表情地拧开酒精瓶,棉球刚触到伤口,赵华红小腿肌肉就剧烈抽搐起来。 陈静再也忍不住,一把抓过女儿的手,那手心里全是半月形的指甲印,深深嵌进掌纹。 赵华红声音嘶哑,“娘别哭,狼皮底的这只脚不痛” 她试图抬腿展示,却被王小小按住膝盖。 “小瑾记录,右脚比左脚少破三处。"王小小蘸着药酒的棉签划过对比图: “呢大衣袜脚:5处破皮、3个水泡 狼皮袜脚:2处压痕、1处擦伤 ” 酒精顺着足弓沟壑流淌,混着血丝在炕席上洇出淡红的轨迹。 王小小突然加重按摩力道,赵华红猛地仰头,喉间溢出半声哽咽又生生咽下。 王小小拇指摁进足底涌泉穴,“疼就喊出来,这里通肾经,喊出来瘀血散得快。” 陈静突然扑到炕沿,把女儿汗湿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别学你爹,你现在可以喊出来!喊啊!” 赵华红的脸埋在母亲肩头,发出一声像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王小小按摩好:“小华姐,做好准备,明天两个小时。” 王小小站了起来,贺瑾已经拿起医药箱。 走出赵家, “姐,小华姐,要穿自制踝足矫形器多久?” 王小小:“一辈子,她要永远经历2处压痕、1处擦伤,让这些伤起水泡挑掉,变成厚厚的茧,让茧抵抗疼痛。” 王小小两人又去县里浪了。 九月份是退役种羊和病弱羊减羊毛特殊情况,她骑着车,来到县国营畜牧场。 剪羊毛是个技术活,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的,她去看看招不招人。 场门口贴着张红纸告示: 招剪毛工,日结工分,管午饭。 王小小眯眼看了看,拍拍贺瑾:“走,干活去。” 贺瑾撇撇嘴:“姐,我又不会剪羊毛。” 王小小从兜里摸出把剪刀,在指间转了个花:“我会就行。你负责套话,羊毛才是重点,每个县供牧场都一样,外毛留着自己卖,不要票,优先供应牧场工人。” 剪羊毛的场地在畜牧场后院,一百多只绵羊被圈在木栏里,咩咩叫着,毛蓬得像个移动的棉花包。 场长是个黑脸汉子,正蹲在树荫下抽烟,见王小小过来,抬了抬眼皮:“丫头,会剪毛?” 王小小没说话,直接走到羊栏边,挑了只最壮的羊,单手按住羊脖子,另一手抄起剪刀,"咔嚓咔嚓"几下,羊毛就像剥开的玉米皮,整片整片地往下掉。 场长眼睛一亮:“手法不错!哪儿学的?” 王小小手上不停:“老家县里的牧场每到四月份就去剪羊毛,从小剪到大。” 她剪得又快又干净,羊毛整张剥落,羊皮上连个血点都没有。 只有一个年轻剪毛工凑过来看,啧啧称奇:“这丫头手稳,比我强!” 王小小剪完一只,拍拍羊屁股放它走,转头问场长:“工分怎么算?” 场长竖起三根手指:“一只羊三分工,管午饭,干得好月底多给五斤粮票。” 王小小摇头:“工分不要,羊毛边角料给我就行。” 厂长一愣:“你要羊毛干啥?” 王小小面不改色:“家里老人风湿,想絮个羊毛褥子,这个月我都来。” 厂长琢磨了下,羊毛边角料本来也是当废料处理,便点头:“成!剪够二十只,给你一筐碎毛” 王小小嘴角微翘:“再加十只,给我整张好毛。” 厂长乐了:“丫头挺会讨价还价!行,干得好就给你!但是只能今天,以后不能有。” 另一边,贺瑾溜达到畜牧场的仓库边,看见个老头正蹲在门口补麻袋。 他凑过去,从兜里掏出块水果糖递过去:“大爷,吃糖不?” 老头瞅他一眼,接过糖含在嘴里:“小娃娃哪家的?跑这儿干啥?” 贺瑾蹲他旁边,装模作样叹气:“我姐非来剪羊毛,说能给家里省床褥子钱。可这点羊毛哪够啊……” 老头嗤笑:“碎毛絮褥子?那得攒到猴年马月!” 贺瑾眼睛一亮:“那咋整?我奶腿疼,就想要个羊毛褥子。” 老头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你真想要?场里月底要处理一批等外毛,比碎毛强多了,就是没走供销社的账。” 贺瑾立刻掏出一把糖塞过去:“大爷,您给指条路?” 老头把糖揣兜里,朝仓库后头努努嘴:“找管库的老李,就说张老头让你来的。” 傍晚收工时,王小小已经剪了三十多只羊,手指被羊毛脂浸得发亮。 场长很满意,真给了她一筐碎毛,外加一张完整的羊毛。 第 46章 她的心放了下来,依旧是1200元,金额不变意味着人安全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贺瑾溜回来,冲她眨眨眼。 回去的路上,贺瑾把羊毛塞进麻袋, 王小小问:“套到啥了?” 贺瑾得意道:“月底场里有批等外毛,比碎毛好,咱们能低价收。” 王小小点头:“行,这个月我们每天来。” 贺瑾好奇:“姐,你要羊毛到底干啥?真絮褥子?” 王小小踹了一脚八嘎车,迎着风大声道:"羊毛是个好东西,毛衣毛裤,毛被!" 贺瑾:“姐,这次碎羊毛有七斤。” 王小小:“洗干净后最多只有3斤,厂长肯给,那是没有人来剪羊毛,有人来剪羊毛,我们就没有多少了。” 回到家里。 “老大,有你一封信,我给你拿过来。” 王小小接过信。 信封很厚,牛皮纸粗糙,军用线封口,没有地址,只在正中冷冰冰地印着“王小小(亲启)”。 她拇指无意识地蹭过信封边缘,那里有一道细微的折痕,像是被人反复打开又合上过。 她心里咯噔一声,挂号信,牛皮纸信封,军用线,没有地址,她从老家来这里可是没有和二十一叔说过。 王小小没有打开。 饭桌上,贺瑾咬着筷子,眼睛往她身边的信封:“姐,那信……” “吃饭。”王小小打断他,筷子尖戳进米饭里,没夹菜。 等他们走了,她才重新拿出信。 这是二十一叔的信。 他在王家属于小绵羊,成年扛4、500斤轻轻松松,他最多扛300斤,如果他不是和三大爷长得一样,都想把他丢了。 他是大天才,几个破铁就能改善农具,比她聪明。 他是被部队带走的,他是军人? 他在哪?做什么?活着还是死了? 不知道! 做为一军之长的大伯都不知道。 大伯不让她查,只是说他们要全力支持他。 打开一看 里面全是钱和票,王小小第一件事,就是输钱。 她一张张数过去,手指微微发僵。一十一十、一百、两百……一千二。 六个月,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肩膀微不可察地松了松,把钱码齐,用油纸包起来。 六个月的钱1200元。 她的心放了下来,依旧是1200元,金额不变意味着人安全,任务在按计划进行。 一沓钱和票。 崭新,连号,票不过期,没有指纹。 其它啥都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每个月能给200元,五十斤粮票,外加烟票、布票、工业票、糖票,票可是军人的两倍。 王小小是穿越过来的,在她那时代,这些事已经解封,她知道二十一叔大概是干什么的。 她只能知道200元是安全数字,钱送到她手上,就说明她也是被监管的一员。 贺瑾:“姐,这么多钱和票。” 王小小没抬头,声音很淡:“三不原则: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记的不记。” 她已经收了六次这样的钱了,钱一分都没有用,票用完了。 第一次收到这钱的时候,她把这票一次性买了粮食,她被抓了。 那时候她才8岁,那一次她被关了三天,她按照大伯的话回答抓她的人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记的不记。 三天后出来,抓她的人调走了。 她从此用票就小心翼翼的,分开用。 她把信封烧了。 她把烟票分别单独寄给大伯和二伯,五伯,五伯是二十一的亲哥,他们就会知道二十一叔依旧安全。 王小小:“小瑾,谁都不能说,明白吗?” 王小小拿出一半的票,装到信封里,这个给族里。 ———— 次日七点。 王小小给赵华红针灸、热敷后。 陈静被贺瑾拉住,王小小也站在一边。 赵华红深吸一口气,伸手抓起了狼皮袜子,光是穿袜子就让她满头大汗。 她手指触到内衬的瞬间,她顿了顿,袜子里竟缝着层软垫,小小放了柔弱毛毡。 袜子套上右脚时,赵华红发现软垫正好垫在昨天磨破的水泡位置。 她抿了抿唇,左手撑住床沿,右手抓起矫形器。金属托板贴上脚踝的刹那,她呼吸明显一滞,昨夜结痂的伤口被挤压,刺痛顺着神经直窜上太阳穴。 自行车链条缠绕踝关节时,齿轮咬合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赵华红额角沁出细汗,却硬是没让手抖一下。 当链条第三次滑脱时,她突然抓起枕头咬在嘴里,借着一股狠劲将链条猛地收紧。 "咔嗒。" 卡扣锁死的声响让王小小终于抬头她看见赵华红正用牙齿扯紧伞兵绑带,发梢都被汗水黏在颈侧。 王小小把她抱在床上,“肌肉记忆恢复要22天,我要你在床试着上下动脚裸。” “好。” 王小小继续说:“每一次拖自制踝足矫形器,必须要涂酒精,破皮了,酒精不能碰伤口,三天后腿部护理和按摩,必须你自己来。” “好。” 上下抬腿运动,一组十个,赵华红就用了2个小时,但脚踝已经能勉强做出小幅度的上下活动,尽管每一次抬起,都像被子弹重新贯穿一次。 王小小蹲在床边,手里拿着记录本,冷静地观察着赵华红腿上的矫形器。 “时间到,脱下来。” 赵华红点点头,手指摸索到卡扣的位置。她的指尖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微微发抖,指甲边缘泛白。 金属托板离开皮肤的刹那,被挤压的伤口重新暴露在空气中,泛着不正常的深红色。 王小小声音平静,“右脚踝外侧,水泡破裂,渗液量中等;足弓内侧,皮肤磨损,未见出血;脚背,压痕深约2毫米,局部淤血。” 王小小点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一罐药膏:“以后先擦这种药膏,按摩后,洗完脚,在用酒精消毒。” 王小小拿出木质按摩器,“看清楚,利用我做的这个按摩,你的腿以后要七分养,三分坚持,每一次必须要养护。” 王小小干完后,就带着贺瑾飞快去了畜牧场。 王小小利落地收好剪刀,朝贺瑾使了个眼色,两人快步赶往畜牧场。场院里已经来了六个剪毛工,正埋头干活。 王小小熟练地抄起剪刀,手指翻飞间,雪白的羊毛簌簌落下。贺瑾跟在一旁,麻利地将散落的碎毛收进竹筐。 “今天只剪二十只。”王小小压低声音道,手上动作不停。贺瑾会意地点点头,把筐里的碎毛压实。 厂长背着手踱过来,眯眼打量了一会儿,眉头微挑:“小丫头,昨儿不是挺能干的吗?今天怎么?” 王小小立即苦着脸,揉着手腕:“厂长,昨儿剪得太猛,这胳膊现在还酸着呢。在老家干活不觉得,现在跟着我爹随军,反倒娇气了。”她说着还故意甩了甩手臂。 厂长挑眉看着这个小丫头,是个小滑头,本来打算她剪30只,他也打算给一框碎羊毛,今天她就剪了20只,他想克扣都不行,她居然是军家属院的人。 厂长嘴角抽了抽,哼了一声:“行吧,明天晚来一个钟头。不过说好了,二十只羊,一只都不能少。” “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王小小脆生生应道,眼睛弯弯的。 回程路上,贺瑾掂了掂竹筐:“姐,今天才四斤多点,这还是我压实的。” 王小小拍拍筐沿,“别要求高了,这次攒的羊毛,够打几条毛裤了。” 贺瑾疑惑道:“为啥不打毛衣?穿着多暖和。” 王小小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毛衣太扎眼,毛裤穿在里面,谁瞧得见?” 经过国营饭店,王小小看着没有什么人,走了过去。 王小小“同志,红烧肉一份,小葱炒蛋,十个馒头,麻烦装进饭盒里。” 王小小把饭盒递给服务员。 “姐,太聪明了,娘做的肉太难吃了,今天可以吃肉了?”贺瑾笑着 王小小故意说:“我告诉你,这个不许吃,明天爹才回来,这个是留给爹吃的,爹一个月出去二十多天,爹吃好后,我们才可以吃。” 贺瑾乖巧的说:“放心吧,姐,我知道,肉票要留给爹回来才可以吃。” 王小小心里郁闷,就连买给肉,都要演戏,让人知道他们是故意留给爹吃的,这种行为一个月一次,多了就危险了。 快到门卫,就看见家属院的大婶们眼睛亮亮看着她。 “姐,我们做错了啥?” “不知道,他们想要羊毛?” 等他们走进,就看见一筐菜。 王小小看着那一筐翠绿的蔬菜,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刘奶奶已经笑呵呵地说:“小小同志,这可是老张家特意送来的谢礼。你给开的打虫药方子,救了他家娃的命呢。” 贺瑾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角,眼睛盯着那筐菜。 王小小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说:“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这菜我们不能收。” 围观的大婶们顿时七嘴八舌起来:“人家大老远送来的,会寒了人心。” “张老汉天没亮就挑来的” 刘奶奶:“丫头,规矩是死的。你拿半斤饼干票和水果糖票回礼,既全了军民鱼水情,又不违反纪律。你爹是团长,这点糖票不算啥。” 王小小一脸茫然,看着刘奶奶,最后转头看向家属院主任:“这样可以吗?不违规吧?” 家属院主任点点头:“军民之情,不违规。” 王小小:“明天一早我就去送。” 第 47章 军民一家亲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把菜放到边斗上回家,这些菜有40多斤,二十一叔的票有用了。 “军民一家亲真好~”贺瑾嘴角微翘。 王小小回到家里,看到红红花花,每月叫她们去供销社买一次肉和去国营饭店买一次菜,也符合政策。 你在后世永远感受不到有蛋有,肉的一餐,吃得是多么幸福。 红红小声“老大,刘奶奶刚刚拉着我,叫我和你说一声,半斤饼干和半斤水果糖就行,不许太多。” 花花:“老大,这些菜是做成菜干还是腌酸菜?” 王小小想了一下说:“腌酸菜,我们自留地还有菜,到那时再做成菜干。” 花花:“成,我们等下腌酸菜。” 乔漫丽缓缓说:“小小,白华说方营长的娘在老家摔伤了,你去慰问一下,我说了任何德胜的事情我都不出面。 ” 王小小点点头:“行,吃完饭,我马上去。” 方营长家是一间不大的平房。 王小小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贺瑾轻轻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哭过。 王小小拉着她的手,“婶子,家里的老太太怎么样啦?” 白婶子:“电报说俺娘的腰,老家县里的医院让转院,治不好,说什么设备不足,小小,老方也不在,怎么办?” 贺瑾一听白婶子的话,眼睛一亮,立刻接道:“婶子,您别急!叫家里人先把县医院的《转院建议书》开好,上面一定要写‘设备不足,建议转上级医院治疗’!方营长和我爹都出任务了,但部队有规定,军属重病可以特批接治。咱们去找陈国栋叔叔,让团里派车去接老太太!” 王小小心懵逼,还有这么好的优待吗?她这个穿越来的居然不知道? 小瑾,什么时候把军队的医疗条例摸得这么清楚? 她面上不显,顺势点头,语气沉稳:“对,婶子,小瑾说得没错。您先给老家拍电报,让他们把转院手续备齐,我这就去找陈国栋叔叔批条子。” 白婶子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紧紧攥住王小小的手:“小小,瑾娃子,婶子真不知道咋谢你们……” 贺瑾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军民一家亲嘛!我爹常说,战友的娘就是自己的娘!” 他们要去陈国栋家。 “小瑾,有这个政策吗?” “团级以上有,但是方营长出任务,他又是爹的骨干,有份《关于解决官兵家庭特殊困难的通知》是最新政策,可以的?” 去找陈国栋家里的路上。 王小小小声说:“下回有新政策告诉我一声。” 贺瑾笑眯眯说:“姐,我知道了。” “陈叔,陈叔,”贺瑾在院门喊着。 “进来。” 王小小和贺瑾推门进来,陈叔一家四口在吃饭。 玉米窝窝头,一份鸡蛋豆腐汤,咸菜,土豆丝。 陈国栋淡淡说:“吃过没?” 王小小和贺瑾立马点点头。 “怎么回事?” 王小小立即立正敬礼:“报告领导!三营方营长母亲病危,这是县医院的转院建议书。” 贺瑾接着说:“今年好像有个新政策一份《关于解决官兵家庭特殊困难的通知》。” 王小小:“不知道方营长的娘能不能属于政策中的一员。” 贺瑾赶紧补充:“方营长正在执行任务,他娘这事……” “我知道了。”陈国栋打断他,拿起钢笔批了条子:”派救护车去接,费用从特困补助里出,超出的部分,从方营长工资扣。” 离开办公楼,贺瑾兴奋地说:"小小姐,真的可以!!" 王小小摸了摸他的头:“小瑾,这次你的功劳最大。” 贺瑾傻傻笑了,姐姐表扬他了。 王小小拿着条子,“去后勤处,就说陈领导批的,要最快的车。” 后勤处的李干事二话不说,立刻安排车辆。 司机老赵叼着烟笑道:“小小,你爹有你这个闺女,值了~” 王小小还不客气把他烟给灭了:“叔,你给我少抽点烟”她从包里拿出个瓶子递给他:“叔,这是罗汉果汤,你给我注意身体,我爹说了,你回来,来家里吃饭。” 赵叔拍了她的头小声说:“傻闺女,把方营长的媳妇和儿子叫上车一起去,你要重点讲明,叫她们开证明,不然你一身骚,快点去,我等着,记住,不开证明,老方要挨批的,讲重一点利害关系。” “谢谢叔,我就去。” 贺瑾在另一边给卫生员说好话。 卫生员小张检查急救包:“放心,我带了镇痛剂和夹板。” 王小小一听赵叔的话,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利害,这事不能只派车接人,家属必须亲自去,还要拿到正式证明,否则方营长回来可能被调查“公车私用”。 她转身就往方营长家跑,贺瑾见状赶紧跟上:“姐,怎么了?” “得让白婶子和孩子一起去!”王小小脚步不停,“不然这事说不清楚!” 王小小一把推开方营长家的门,白婶子还在抹眼泪,她儿子小方,今年12岁,半大小子了,正蹲在灶台边烧火。 “婶子!”王小小语气急促,“您和小方得跟着救护车一起回老家!” 白婶子愣住了:“这……为啥?” 贺瑾机灵地接话:“部队规定,接转军属必须直系亲属陪同,不然算违规用车!” 王小小点头,又压低声音:“而且您得让老家医院开两份证明:一份是《病情危重需转院》,另一份是《家属自愿承担部分费用》。” 白婶子脸色发白:“这……要花钱?” 王小小拍拍她的手,“只是走个形式。陈领导批了特困补助,超出的才扣方营长工资,但证明必须齐全,不然有人会拿这事做文章。” 小方突然站起来:“娘,我去收拾衣裳!小小,放心我有数了。” 十分钟后,白婶子和小方拎着包袱赶到后勤处。 司机老赵已经发动了救护车,见他们来了,咧嘴一笑:“上车!咱们赶夜路,明天晌午就能到!” 王小小把白婶子拉到一旁,塞给她一个小布包:“这里面有二十块钱和十斤粮票,万一老家医院要押金,先垫上,回来再报销。” 白婶子又要掉眼泪,王小小赶紧拦住:“别哭!记住,到了医院先找院长,就说‘部队领导特别关心’,他们不敢怠慢。” 她又蹲下对小方说:“路上机灵点,帮赵叔看地图,遇到检查站就说你爹是战斗英雄。” 小方重重点头:“嗯!” 看着救护车驶出大院,贺瑾松了口气:“这下妥了。” 王小小却眯起眼睛:“还没完。” 她拉着贺瑾直奔刘奶奶家,进门就喊:“奶奶!方营长他娘摔伤了,陈领导派车接去了,白婶子和小方也跟去了!” 刘奶奶正在纳鞋底,闻言抬头:“哟,这么大事,怎么没听陈股长提?” 王小小叹气:“陈股长可能还不知道呢……奶奶,您说这事要不要跟家属委员会报备一下?我怕回头有人误会……” 刘奶奶眼中精光一闪,放下针线:“我这就去找主任聊聊。小小啊,你做得对,战士在前线拼命,家里可不能寒了人心。” 到了家里,后院还有人,去看红红在洗碎羊毛,花花也在给腌酸菜。 王小小把这件事也告诉她们,让她们知道。 一起干活,等所有活干完。 王小小“早点回去,睡吧!马上就要停电了。” “老大,我们回去了。” 电灯下,王小小在笔记本上记录: 救护车派车单:陈国栋签字 特困补助申请:需补交方营长手印 家属委员会备案:刘奶奶明日处理 贺瑾趴在桌边:“姐,还有啥要准备的?” 王小小合上本子:“等车回来,你负责带小方去政治处,让他亲手交证明文件。” “为啥是我?” “因为你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王小小戳戳他的额头,“孩子说漏嘴叫‘真情流露’,大人去说就是‘别有用心’,懂吗?” 贺瑾恍然大悟,笑得见牙不见眼。 王小小躺在炕上,拉下帘子,累死了,这几天好在老家寄来了菜干,不然她也吃不消,后妈倒是天天五斤野菜的挖。 一夜无梦,直接睡到天亮。 王小小先去赵华红那里,针灸按摩,看着她穿,看着她上下抬脚,这次抬脚24个…… 畜牧局,王小小一看剪羊毛的人又多了,昨天6个,今日有15个。 看样子,今日是最后一次了。 王小小快速剪了二十只羊毛,拿上碎羊毛,就和厂长说了明天就不来了。 厂长立马同意了,倒是这次给了她两筐碎羊毛。 王小小道谢离开。 贺瑾笑眯眯:“姐,这次厂长这么大方给我们两筐碎羊毛?” 王小小:“结个善缘罢了。” 他们去了粮站,用细粮换了300斤的红薯。 红薯保证符合政策,毕竟团长和排长双职工家庭,还要吃红薯,她打算偷偷做红薯粉。 他们还要去送饼干和水果糖,把军民一家亲给做实。 王小小必须要在生产队下工才去送,让大家知道,绝对不偷偷摸摸的。 第 48章 糖在柜子里,谁都不许偷拿,尤其是你小瑾,每十天五颗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回到家里放好东西。 看到桌子上的小篮子,她叫花花编织的,她放了半斤饼干和半斤水果糖,这样把小篮子刚刚装满。 花花做的篮子把手系了根红绸带,虽然东西不多,但架势要足! 唉! 如果在后世,饼干是独立包装的,那样看起来才好看,会显得多。 傍晚,生产队下工的钟声刚响,王小小就带着贺瑾,拎着装满饼干和水果糖的小篮子,站在了村口的老槐树下。 “张叔,婶子!”贺瑾扯着嗓子喊,“昨天你送来的菜我们收到了,谢谢你。” 王小小,把糖和饼干递给老张头:“张叔,这是点小意思,给孩子们甜甜嘴。” 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王小小摆摆手:“军民一家亲嘛!我爹常说,咱们部队和老百姓就是鱼和水!” 贺瑾立刻接上话,声音故意提高:“我们家属院的乔主任说了,不能辜负群众的心意!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我们的优良传统,所以必须回礼!” 王小小觉得小瑾以后应该从政,这话说得漂亮! 既给了社员面子,“你们送的菜我们很重视” 又守住了军队纪律,“我们可不是白拿。”(送饼干和糖了。) 既抬高了部队形象,又给自己攒了人情,顺便堵住要告人的嘴。 围观的村民们眼睛发亮,半斤水果糖、半斤饼干,在农村,这可是稀罕物!不就是一筐家里吃完的白菜吗? 所有的村民他们盯着小篮子时,若有所思? 他们去送菜呢? ———— 他们回去的路上,就看着大队长在等着他们:“小小同志,听说你会治蛔虫?队里好些娃子肚子疼,卫生所的宝塔糖不够分……” 王小小心里一动,机会来了! 她故作谦虚:“赵队长,我就是懂点土方子,比不上正规医院。” 大队长赶紧说:“土方子也行啊!村民穷,能分宝塔糖就吃,没有也不会去县里医院买,疼只能忍着,你是军属,见识广,帮帮乡亲们吧!” 王小小沉吟片刻,点头:“成,那我试试。不过得先说清楚,这方子不能代替医院,严重的还得看大夫。” 贺瑾补偿道:“必须要听姐姐的话,不然吃坏肚子,我们不负责,不能找我姐姐麻烦。” 大队长点点头:“我们听话。” 王小小:“明天中午,我来讲解。” ———— 王小小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遇到陈股长,赶紧下车。 就看见陈股长背着手站在路口,脸色阴沉得像晒了三天的咸菜。 坏了! 王小小心里咯噔一下。昨天她绕过陈股长,直接找了陈国栋批条子,这事肯定传到他耳朵里了。 她赶紧下车,脸上堆起笑:“陈叔!您在这儿散步呢?” 陈股长冷哼一声,眼睛斜瞥着她:“小小同志现在本事大了,有事都直接找大领导,眼里哪还有我们这些小干部?” 王小小立刻立正,声音清脆:“报告陈股长!昨天晚上情况紧急,方营长他娘腰摔断了,县医院治不了。我本来是要先找您的,正好经过陈国栋家,被叫住……”半真半假,有本事你去问陈国栋! 贺瑾也机灵地帮腔:“对啊陈叔!我们就没有想这么多,我姐昨晚还说好和你说一声,我觉得不会特意跑一趟,你一定能理解的。” 王小小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双手递过去:“陈叔,这是我九叔给的罗汉果,我做成咽喉糖了,您尝尝?” 陈股长表情松动了,但还端着架子:“哼,咽喉糖就算了。小小啊,不是叔说你,程序问题不能马虎……” 王小小压低声音:“陈叔,其实有件事正要找您,昨天附近村的张叔给我送菜吗?我又不好拒绝村民的情谊,伤了鱼水之情,今日我去给他们送去了半斤饼干和半斤水果糖。” 陈股长:“小小,做为叔叔,这一点上你做得很好,但是量上要控制,免得别说,下车给半斤糖或者半斤饼干,就行。” 王小小眼睛亮亮:“陈叔,怪不得我爹叫我和您学习呢?大队长刚请我教村民治蛔虫,我想着,能不能以咱们后勤处名义搞个‘军民卫生共建’活动?您来挂帅,肯定能算年度政绩!” 陈股长眼睛一亮。 队里正提倡“卫生下乡”,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 他咳嗽一声,接过咽喉糖:“嗯,你有这个觉悟很好。明天上午把方案报给我看看。” ———— 贺瑾推着车,小声问:“姐,真要把功劳让给他?” 王小小眯眼一笑:“挂他的名,活我们干,最后受益的还是村民,这叫‘借梯登高’。最重要的万一村民不按医嘱,叫他们少吃一点,他们为了治疗速度,吃太多,拉肚子,若有问题,第一责任人是陈股长 ;你和我仍是实际执行者,功劳跑不掉。还有,你我太小,再大的功劳就是水果糖。” 贺瑾看着远处的陈股长,他正美滋滋地吃着咽喉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成了姐的“挡箭牌”。 回到家里,好在现在花花可以把家里的活全部接过去了,不然,她今天跑了一天,回来还得做饭。 玉米面糊糊+玉米面窝窝头,一人半个鸡蛋,一份豆芽,猪油拌野菜。 菜的分量大家一样多,主食王小小的食量是后妈母女的三倍,她要吃上两碗玉米糊糊和6个窝窝头。 “红红花花,明天把下午请假,上午上完课早点回来,我们去村里讲解蛔虫,你们也跟着去帮忙。” 红红握着毛笔,小心翼翼地在牛皮纸上勾勒线条。 “老大,这样画行吗?”红红指着她画的蛔虫示意图,一条肥硕的虫子正从白菜叶里探出头。 王小小凑近检查:“虫子要再画恶心点,最好加上呕吐的小人。” 视觉冲击越强,宣传效果越好。 花花在旁边调配颜料,用锅底灰混着红砖粉,调出暗红色:“用这个画流血的小孩肚子?” 王小小点头,“再写上'病从口入'四个大字。” 次日五点,贺瑾就把计划书交给了陈股长。 王小小干完所有的事情后。 王小小把红红花花的宣传画贴在陈股长送来的木板上。 王小小骑着车带着三人去生产队。 红红抱着一个陶瓷罐的炒熟的南瓜子。 中午的晒谷场上,最前排二十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排排坐。 王小小展开宣传画时,人群发出惊呼。 乡亲们看的是她用树枝指着画上的虫子: “这孽畜就藏在没洗的白菜里!去年三营有个战士,肚子疼得打滚,开刀取出三斤蛔虫!” “我们不光要杀死肚子里面的虫,也要预防不能再有虫在肚子里。” “只要不喝生水、饭前便后洗手、菜要煮熟、定期吃驱虫药,就不会再有虫虫了。” 村民喊:“卫生院,宝塔糖经常没货,县里医院贵……” 王小小立马站在条凳上,手里举着一把晒干的南瓜子和苦楝皮,声音清亮: “乡亲们!蛔虫怕两样东西” “第一,南瓜子!炒熟了吃,一天两把,连吃三天!” “第二,苦楝树皮!煮水喝,味道是苦了点,但管用!” “第三,特别严重的,马齿苋、苦楝皮、使君子,这三样熬水喝。” 王小小最后认真严肃的说:“不过先说清楚,严重的还得看大夫。就像第一幅画,那就必须看大夫了。” 底下有人喊:“这能行吗?比宝塔糖还好使?” 贺瑾立刻跳出来作证:“我去年肚里有虫,就是吃这个好的!小虫子全打下来了!” 陈股长突然带着公社书记现身。 王小小大声宣传着:“这一次,要感谢军属院后勤的领导,陈股长,他为了支持这次的宣传,改善孩子都身体健康,特意叫我们来教大家。大家热烈鼓掌。” 台下的村民立刻掌声响起来。 贺瑾适时端出陶罐:“这是陈股长特别向部队特批的南瓜子,今天免费发孩子们!我们有请陈股长讲话。” “同志们!这次活动体现了军民……”他的发言稿明显是王小小昨晚写的。 王小小退到一旁,看着陈股长红光满面的样子,嘴角微翘。 红红花花在给排队的孩子们,发南瓜瓜子。 三天后,效果立竿见影。 二十多个孩子排出了蛔虫,腹痛明显减轻。 生产队敲锣打鼓来感谢,鱼水之情。 他们连续十天跑了附近所有的生产队去做宣传,王小小四人得到了奖状,免下学期学费,外加每人一个陶瓷杯和一人一包的大白兔奶糖。 两张奖状是不同的。 王小小和贺瑾是“军民卫生共建模范” 红红花花是“红小兵标兵” 王小小:“把大白兔糖全部上交。” 三人一脸的不舍,但是老老实实交了上来。 王小小拆了一包糖,每人给了五颗,包括她自己。 王小小:“糖,我放的位置在柜子里,谁都不许偷拿,尤其是你小瑾,每十天五颗,我如果要糖走活动,会写下来。” “姐,我不是这种人!” 第 49章 赵华红!到!现在立刻休息,三天后再练,这是命令!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和贺瑾来到赵家。 嗯嗯嗯~ 她以为墙面双杠会在院里,没有想到,在房间里屋。 赵总参:“马上冬天了,大雪纷飞闺女总不能在院子吧?” 贺瑾:“赵叔,你想得真周到。” 王小小给赵华红针灸收针,按摩后。 “今天开始在轮椅穿。”王小小把袜子递给她,语气不容反驳。 赵华红的手指微微发抖,但没说话。她弯腰,捏住自己的右脚踝,缓缓套上袜子。狼皮底粗糙的触感让她皱了皱眉,但没吭声。接着是左腿,动作比右腿慢,但更稳。 矫形器上身的瞬间,赵华红的呼吸明显一滞。 “好了。”她喘了口气,抬头看向王小小 王小小点头,走到墙边,拍了拍双杠:“站起来。” 赵华红双手撑住轮椅扶手,身体前倾,双臂肌肉绷紧。她的脚刚触地,就猛地抽了一口气。 痛,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但她没停。 手臂发力,身体一点点离开轮椅,膝盖颤抖着,但最终她站起来了。 赵华红双手扶住墙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双腿在抖,但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亮。 “走。”王小小站在她对面,声音冷静得像在下达作战命令。 赵华红咬牙,右腿往前挪了半步。 这是她受伤后的第一步。 赵华笑了:“我能走了……” 陈静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围裙,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赵总参背过身去,肩膀微微发抖。 王小小没说话,只是盯着赵华红的脚,看着她一寸寸往前挪,看着她疼得嘴唇咬出血,看着她,终于走到自己面前。 王小小把她抱起来她,“可以了,今天到此为止。” 赵华红却摇头,声音嘶哑:“再来一次。” 王小小没有说话,把她放到轮椅上。 “贪多嚼不烂,慢慢来。” 王小小把她的自制踝足矫形器给脱了。 矫形器卸下的瞬间,赵华红的双脚像是从刑具中解放的囚徒,却已伤痕累累。 王小小给她把水泡给挑掉,抹上草药膏。 “陈姨,把自制踝足矫形器收起来,三天走一次。” 赵华红声音嘶哑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明天,我可以的。” 王小小冷酷无情:“不可以,治疗上,我说了算。” 赵华红还在请求:“小小给我试试,我两年没有走过路了,给我再试试吧?” 王小小…… 赵总参喊道:“赵华红!” 赵华红:“到。” “现在立刻休息,三天后再练,这是命令。” 赵华红不甘心:“是。” 张总参严厉:“战场上最优秀的指挥官,既要懂得何时冲锋,更要明白何时休整,明白了吗?” 赵华红没有说话。 “回答。” “明白了。” 赵华红生气的坐着轮椅走了。 贺瑾指着水泥墙侧面说:“赵叔,陈姨,这里可升降铁环,墙面弄上软垫” ———— 王小小带着贺瑾,打算去县里,近段时间没有东跑西跑了。 他们先去许叔那里,拿了鸡蛋。 贺瑾:“许叔,高粱杆,给我一些。” 许强看着这两个小鬼,没好气说:“蛔虫卫生活动,居然倒数第五个才给我们生产队。” 贺瑾一个斜眼:“许叔,正数第三好吗?别的生产队给一罐南瓜子,你们这里两罐。” 许叔:“到了十月份再来,高粱要吗?” 王小小眼中嫌弃,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喜欢吃高粱:“红薯有吗?土豆有吗?玉米有吗?” 许叔笑骂:“挑嘴的小丫头,玉米不行,土豆200斤,红薯你们随便拿。” 王小小把一张烟票放在桌子上:“谢谢许叔” 贺瑾老规矩,用报纸鸡蛋 “姐,这次鸡蛋我们可以多拿?刚刚许叔递给我鸡蛋时候,这篮鸡蛋他家有30个。” 先去了罐头厂,卖掉鸡蛋,贺瑾记录。 来到废品站,一间七八十十平方房子,就只有角落一些东西。 唉! 现在废品站没有东西,是不是运动十年才有东西。 粮站、面粉厂、纺织厂、罐头厂……都没有。 王小小想了一下,:“我们去屠宰场,我的牙刷不好了,我去买猪鬃毛。” 这个也可以做成牙刷的吗?贺瑾满头问号 一路问人到了屠宰场。 王小小和贺瑾站在屠宰场门口,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和碱水味。 “同志,买猪鬃毛。”王小小直接走向一个正在磨刀的老师傅,声音清脆。 老师傅抬头,眯着眼打量他们:"小娃娃要猪鬃毛做啥?" 王小小面不改色,“做牙刷,家里老人牙口不好,供销社的牙刷太硬。” 老师傅哼了一声,刀尖往西边一指:“去仓库找老李,就说张屠户让来的。” 仓库是间低矮的砖房,门口堆着几个泛着油光的木桶 老李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正蹲在地上分拣猪毛。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有介绍信吗?" 贺瑾立刻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上次赵总参给开的《治疗材料证明》,上面盖着模糊的红章。 老李扫了眼前的崽崽,穿着秋季的军装,军家属,嘴角扯了扯:“军属啊!一斤猪鬃毛,工业券一张,或者现钱三毛。” 王小小从兜里排出七个五分硬币:“多五分,要最硬的鬃毛。” 老李挑了挑眉,转身从麻袋里抓出一把猪毛。 那些鬃毛根根挺直,在阳光下泛着青黑的光泽。 “黑城来的良种猪,一根毛能扎透三层纸。”他用草绳捆好毛束,“够做十把牙刷了。” 贺瑾凑近嗅了嗅,被浓烈的腥臊味呛得皱眉:“这得煮多久才能去味?” "小同志不懂行。" 老李突然压低声音,“用淘米水泡两天,再拿茶枯粉搓。要是急着用。” 他左右看看,从墙角铁罐里舀出勺白色粉末,“加一撮明矾,半小时去味。不过别说是我给的,这算化工品。” 王小小把明矾包进手帕时,仓库帘子突然被掀开。 一个穿蓝布制服的男人探头进来:“老李,领导刚通知,猪鬃毛要优先供应……” 话没说完就卡住了。 男人盯着王小小和贺瑾两人的衣服,喉结动了动:“优先供应军属。你们继续。” 走出屠宰场,贺瑾把猪鬃毛塞进军用书包:“姐,他怕我们的衣服?" 王小小掂了掂剩下的硬币,“不是怕衣服,是怕衣服后面的人。我们穿了这件衣服,能得到优待;但是同样的军属不能与民争利,任何违规将面临更严厉处罚,必须维持模范形象,好处和坏处都有。” 贺瑾小声嘀咕:“姐,就爹和后妈的工资,我们一个月能花多少钱?每个月最少剩下200元,钱有个屁用。” 王小小白了他一眼:“那能怎么办?对了,不要票的来了,明天早上三点起床,你带上贺叔的军官证副食证去买鸡蛋,白糖和咸菜、粉丝。” 贺瑾:“行,我带上贺叔的证。” 听到这话,王小小差一点摔车。 “小瑾,贺叔是你爹,我叫叔,你要叫爹。” 贺瑾傻笑,他跟姐叫习惯了…… 王小小和贺瑾踩着正午的阳光回到军属大院。贺瑾一进院门,他就把那捆猪鬃毛"啪"地拍地上,太腥气了。 贺瑾把军书包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后,跑到后面水井边上,把书包洗一下。 王小小从橱柜里端出两个搪瓷碗,里面是鸡蛋虾皮汤和红烧萝卜,大铁锅里窝窝头。 “姐,现在做牙刷吗?”贺瑾迫不及待地搓着手 “小瑾,我们先吃饭。” 贺瑾撇撇嘴,还是乖乖坐下吃饭。 “姐,这毛比咱们刷鞋子的刷子还硬,真能往嘴里塞?” 王小小没搭理他,专心啃着窝窝头,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她吃完就去翻工具箱,她从柜子拿出个掉了漆的铁皮盒子,里面整齐码着木工工具。 “去烧水。”她头也不抬地吩咐,“用那个破了一个大缺口的砂锅。" 贺瑾用小牛灶生火,,看着王小小利落地锯开一块松木。 “姐,水开了!”贺瑾看热气腾冒出来。 王小小把鬃毛分成几束扔进开水里,又撒了把盐和干草:“七伯说这样去味快,天然安全。” 果然,原本刺鼻的腥臊味渐渐变成了淡淡的草木气。 趁着煮毛的工夫,王小小已经削好了五个牙刷柄。 贺瑾凑过来看,发现每个柄尾都刻了不同的记号:一个小五星、一片叶子、一道波浪线…… 贺瑾突然抢过地上的刻刀:“我也要刻!” 他在属于自己的那把上歪歪扭扭刻了只小乌龟。 等鬃毛煮好晾干的时间,王小小在牙刷上穿小孔。 鬃毛干了,王小小用渔网线把它们牢牢绑在木柄上 贺瑾学着她的样子做,却总扎到手,疼得龇牙咧嘴,最后干脆放弃,转而去熬蜂蜡。 他把融化的蜂蜡小心地涂在鬃毛尖上,原本钢针似的刷毛顿时温顺了许多。 “姐,这样行吗?” 王小小拿起成品在掌心试了试:“嗯,比供销社卖的那种软毛刷干净,又不会刷出血。” 贺瑾偷瞄她一眼说,“剩下的三把给后妈她们?” 王小小:"这两把,自己用的东西,自己做最放心,剩下三把,一把给你亲爹,剩下两把走人情,她们用买的就好。" 贺瑾拿出一个碎布做的袋子,把剩下鬃毛放起来。 第50 章 贺建民大笑着把两个孩子扛在肩上回到家中,血染军装前襟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凌晨三点半,王小小带着贺瑾出发,去家属院的供销社。 王小小拿着推车出门,军属院供销社门口已经将近十人来排队了,是随军的婆娘和干部子女。 每月25日,这个是军官特殊采购日。 贺瑾都站不稳了,王小小把他丢进推车里,让他睡,她自己也进去,缩在另一边。 王小小对后面的大妈说:“黄婶子,供销社开门了,叫我们一声,今天终于可以吃红烧肉了。” “小小,睡吧睡吧,开门叫你”黄婶爽气的说。 王小小也没有办法,她懒得理(不敢)她们,她们巨能说,她只想吃瓜,没想当瓜。 政策政策,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军用罐头和压缩饼干只能送,不能换给任何人,这是刚需。 但是烟、白糖适当在家属院调剂是没有问题。 比如黄婶就把自家男人的烟给换完了。 比如陆婶把自家男人骂死了,烟还是牢牢守着不肯换。 比如一团长的老婆又偷偷来取军官证领取物资了。 领军官证领取物资,要么像王小小得到王德胜的授权做登记,不然必须本人亲自来取, 王小小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 天刚蒙蒙亮,供销社的老张头打着哈欠拉开铁门。 黄婶马上喊,:“小小,小瑾起来了” 王小小跳了出来,贺瑾也迷迷糊糊站了起来,王小小嫌弃他动作慢,把他提了出来。 王小小从兜里掏出三本军官证一本是她爹的,一本后妈,一本是贺瑾爹的。两个团长一个排长,意味着等下又是被人羡慕的一天,毕竟能来拿这个物资,是要本人同意的。 等了一会儿,轮到他们。 供销社的售货员老张头打着哈欠:“小小,贺瑾,又替你们爹、后妈来领?” 王小小面无表情地递上军官证:“张叔,我们爹这个月的配额,全领了。” 贺瑾笑嘻嘻地凑上去:“对,全领!” 老张头翻了翻军官证,确认无误后,转身进了柜台。 老张头慢悠悠地清点着物资,嘴里还念叨:“小小啊,你爹和我在自留地干活的时候说了,他的烟要求自己领,你确定全领?不留点给他?” “都要牡丹。”王小小把军官证按在柜台上,"白糖秤高高的。" 老张头摇摇头,把两罐水果罐头一罐牛肉罐头、半斤白糖、五包牡丹香烟、2块军用压缩饼干推到柜台上。 王小小迅速把拆开的香烟塞进贺瑾的军用挎包里,剩下的全部丢进军用背包。 贺瑾的配额比王小小多一些4罐罐头,选了2罐红烧肉和2罐午餐肉、1斤白糖、5包牡丹烟、2包军用压缩饼干。 后娘是排长,配额就少了很多,只能一个罐头鱼肉罐头、0.2斤白糖、一包大前门烟。 这些东西,钱是从工资扣的,军官证领取物资需要签字,王小小和贺瑾正大光明写自己的名字,他们都有证明的。 王小小把军属副食本都带来了,转到隔壁的供销社柜台。 这副食里面买东西是不要票的,但是要钱。 能买的东西更加少了。 比如过冬的萝卜白菜不要票,但是限额。 比如每月的每户一月3斤的咸菜; 比如只有副团以上才能有的一个月1斤的粉丝(绿豆粉丝、红薯粉丝随机。) 王小小把军属副食本往柜台上一拍,眼睛往货架后面瞟:“林姨,今儿有粉丝没?” 林姨笑着说:“就你眼见,昨天下午才到,副团以上才能买,限购一斤,你爹是团长,倒是够格。” 王小小眼睛一亮,赶紧推贺瑾:“快,把你爹的证也拿出来!” 林姨小心翼翼地称出两份粉丝,每份刚好一斤,用旧报纸包好递过去:“省着点吃,下个月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王小小麻利地把粉丝塞进背包,又指着柜台角落的坛子:“咸菜还有吗?我家这个月的三斤还没领。” “有,但就剩腌萝卜了,白菜帮子的早被抢光了。”林姨弯腰从坛子里捞出萝卜,甩了甩盐水,过秤后包进油纸里。 推车嘎吱嘎吱碾过晨霜,两个影子被朝阳拉得老长。远处供销社门口,新一轮的争吵正隐隐传来—— “凭什么她家能领两斤白糖?我家才半斤!” “人家是团长家属,你男人就是个副营,心里没数啊?” ———— “姐,我们不回家,去我爹家干嘛?” “你爹的罐头和烟放回去。” “为什么?这是我的,把烟留给他就好了,姐,你放心好了,我爹很有钱,能买很多东西。” 王小小不听,来到贺瑾家,一看锁打开了。 “我爹回来了。” 王小小进去的时候,贺建民靠在炕上。 每次看到他们父子,两个都是没心没肺的。 “爹,你的量这个月我拿回来,给你看5包烟和一个午餐肉罐头。” 贺建民:“把压缩饼干给我。” “行吧!只能给你一个,我也要吃。” 王小小鼻尖微动,眉头猛地皱起。 她一把掀开贺建民随意搭在身上的军衣,浓重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 贺建民胸口缠着的绷带早已把衬衣渗出血迹。 “贺叔,你怎么受伤的?” 贺建民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炕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贺瑾眼睛都红了,“爹,你要死了吗?那谁养我?” 贺建民却咧嘴笑了,给儿子一个脑瓜子:“”小伤,死不了。” “小瑾,去喊军医和卫生员来。” “不用去。” 他试图坐直,脸色却瞬间煞白,冷汗顺着太阳穴滚下来。 “王小小,三不原则知道吗?” 王小小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八岁被抓的时候,秒答:“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记的不记。” 贺叔叔的伤口未就医、不能留记录的交代,暗示涉及机密军事行动,看样子是战地军医医治的。 “小瑾,把八嘎车给我推过来,贺叔叔,跟我回家,我们都是军家属院想,不算违规。” 贺瑾都不等王小小讲完话,就跑了。 贺建民斜倚在炕沿,嘴角叼着半截没点燃的牡丹烟,笑得没个正形:“丫头片子,你这架势是要把我绑了去啊?”他伸手想揉王小脑袋,却扯到伤口,"嘶"地倒抽冷气,反倒笑得更欢实了。 王小小懒得理他,打开柜子,还好止痛药,奶粉,红糖,鸡蛋都有,她全部放进包里。 贺瑾把车推了过来。 贺建民把军装最上面的风纪扣系得严严实实,遮住了绷带的边缘。 他走到八嘎车坐了上去,他单脚撑着八嘎车,朝两个小家伙挑了挑眉:“上来吧,带你们回家。” 王小小咬了咬嘴唇,突然把背包往贺瑾怀里一塞:"你坐前面挡着。" 而她上了边斗,她必须要在。 贺建民笑得肩膀直抖,伤口渗出的血把衬衣又染红了一小块。他满不在乎地踩下踏板,八嘎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贺建民一脚刹车,八嘎车正好横在供销社门口,他嘴唇惨白。 他随手从兜里掏出那包拆过的牡丹烟,“老张,借个火。” 王小小看见贺建民点烟时手指在微微发抖,她突然大声喊道:“小瑾,你去把骨头给我买回来。” 等贺瑾跑远,贺建民整个人都伏在了车把上。王小小死死撑住他的后背,摸到一手温热的潮湿。“贺叔……” 贺建民笑着狠狠吸了一口烟,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小小,数到三十,我如果昏了,你要想到办法解决,我受伤不能给人知道,这是死命令。” 他的手指在车铃上敲出断续的节奏,像在发电报。 王小小突然开始大声数数:“一、二、三……” 数到十五时,贺建民慢慢直起腰,把歪掉的军帽扶正。 “二十一、二十二……”王小小的声音开始发抖。 贺瑾提着骨头跑回来,坐上车。 “走喽!”贺建民突然蹬起车子。八嘎车歪歪扭扭地冲向王小小家,车铃叮当乱响。 路过岗亭时,他甚至还腾出手给哨兵回了礼。 到了王小小家,前面的大树,好几个家属。 贺建民刹车时故意碾过一块石头,八嘎车"哐当"翻倒,三个人摔作一团。 贺建民大笑着把两个孩子扛在肩上回到家中,军装前襟的红色被鲜血染得发亮。 贺建民进屋就倒下,王小小把他抱到床上。 “小瑾,把煤油灯点上,把我的针灸,水烧开。” 王小小解开贺建民衣服,把他衣服全部脱光。 她捻起最长的一根,在煤油灯上快速燎过。 “贺叔,忍着点。”话音未落,三寸长的银针已经精准刺入贺建民肩井穴。 昏睡中的男人肌肉猛地绷紧,喉间溢出半声闷哼。 王小小充耳不闻,手指翻飞间又是七针落下,在伤口周围排成北斗七星状。 贺瑾端着沸水进来时,看见他爹胸前插满银针,像只沉默的刺猬。 把纱布绷带剪开,伤口不处理,活不过三天,腐肉混着血块的腥气顿时弥漫整个屋子。 她突然转头:“小瑾,去把我中草药的所有的袋子和中药箱子来。” 第 51章 贺建民忍疼抬手摸着儿子的脑袋,呲牙:你这个爹有几个?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等贺瑾跌跌撞撞跑出去。 王小小跳下炕,从柜子摸出一个油纸包。 里面是晒干的穿心莲和半边莲,还混着花椒。 药草撒进沸水,苦涩的蒸汽中,她用小刀开始剜腐肉,每一刀都稳得像在削铅笔。 动作要快,她不想在七岁的小瑾面前动这个手术。 贺建民突然拉着她的手,含糊地说了串数字,王小小手一抖,刀尖在伤口多划了半厘米。 王小小心里默念三不原则,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记的不记。 贺瑾抱着草药袋回来时,正看见姐往爹胸前糊黑乎乎的药膏。 王小小想立刻熬药,但是邻里邻居的马上闻到中药味。 王小小立刻吩咐“小瑾,你去找后妈,告诉她,不管她用任何理由,叫她去医院配中药,中午叫她回来熬中医,她问理由,你就说三不原则,她是军人,她知道。” 贺瑾出门,煮好穿心莲和半边莲,还混着花椒汤,已经可以入口了,王小小把贺建民扶起来,按住穴位,把汤药给他灌下去。 过了2分钟,觉得不会吐了,让他睡下。 王小小摸着他的额头,发烧,不过低烧,还成。 贺瑾一路小跑到了后勤部,找到乔漫丽时,她正在整理文件。 他凑近,压低声音飞快地说:“后妈,姐让我跟你说,叫你去军医院配中药,中午回家去熬药,别问怎么多,‘三不原则’。” 乔漫丽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吓死了,德胜受伤了吗?拼命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她点点头,声音如常:“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来。” 贺瑾走后,过了十分钟。 乔漫丽就捂着肚子弯下腰,脸色煞白地扶住桌子,虚弱地对同事说:“哎哟……我这老毛病又犯了,疼得厉害,我得去军医院拿点药。” 白华见状,连忙关切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乔漫丽摆摆手,勉强笑笑:“不用不用,我拿了药就回家躺着,小小在家呢,她能照顾我。” 一个小时,乔漫丽拎着药包,脚步虚浮地走在家属院的土路上。迎面碰上几个正在唠嗑的军属,她立刻眉头紧锁,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扶着腰,走得更加缓慢。 “哎,乔排长,你这是咋了?”黄婶眼尖,率先问道。 乔漫丽苦笑一下,声音有气无力:“老毛病了,每个月都这样,疼得直不起腰。” 几个军属顿时了然,七嘴八舌地安慰:“女人就是受罪啊!” “赶紧回去躺着吧,喝点红糖水!” 乔漫丽点点头,继续“艰难”地往家走。到了东院门口,她提高嗓门喊道:“小小!我药拿回来了,快给我熬上!” 王小小早就守在门内,闻声立刻跑出来,接过药包,也配合地大声回应:“知道了后妈!您快进屋躺着,我这就煮!” 乔漫丽“虚弱”地扶着门框,又对路过的军属叹气道:“黄婶,你们扶我会西厢房成吗” 黄婶她们热心道:“好好,我们送你回去” 乔漫丽连忙道谢,“谢谢,” 说着,她“哎哟”一声,靠着黄婶身上捂着肚子,慢慢走进西厢房。 乔漫丽计算一下,小小熬药要30分钟,就拿出瓜子和黄婶她们慢慢唠嗑起来。 王小小迅速关上门,反锁,把药包拆开检查,当归、黄芪、红枣、川芎,都是补血养气的药材,太好了。 她麻利地生起煤炉,把药材倒进小砂锅,又加了两把米,熬成药粥。 又熬制她配好的中草药,这个味道大不过后妈配了药,有药方,有了医疗记录。 等粥好了,给后妈盛了一碗药粥,拿出一个水煮蛋和一些泡菜:“贺瑾,给后妈送过去。” 贺瑾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西厢房里传来黄婶们说笑的声音。 他轻轻叩门:“后妈,姐让我送饭来了。” 乔漫丽虚弱地应道:“进来吧。” 推开门,只见乔漫丽半靠在炕上,黄婶和几个军属正围坐着嗑瓜子。 贺瑾低着头把托盘放在炕桌上:“姐说先吃饭,药等会儿再喝。” 黄婶打量着托盘:“哎哟,小小这孩子真懂事,还知道熬粥养胃呢。” 乔漫丽勉强支起身子:“这孩子就是心细,哎呦~”她突然捂住肚子,脸色更白了。 黄婶连忙扶住她:“快躺下躺下!我们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 等黄婶她们一走,她接过贺瑾手里的药碗。 “德胜怎么样了?”她压低声音问,手指无意识地把碗沿捏得发白。 贺瑾眼睛跳跳,我亲爹受伤,不是爹受伤,僵硬:“三不原则,后妈,不要忘记。” 乔漫丽心里受伤,但是做为军人,只能忍着,“我知道了。”说完就哭了出来。 贺瑾赶紧跑了,回到家里,看见王小小:“姐,怎么办?后妈认为受伤的是爹,她哭得好可怜。” 王小小嘴角抽抽,贺建民在她家不需要隐瞒,这个傻小子被他爹的伤吓住了,忘记了吗?贺建民来她家,还在门口故意摔了一跤,很多人都知道。 只要隐瞒贺建民受伤,这下子一搞,事情复杂了,能不能简单点,别这么麻烦。 “你喊后妈过来,说我给她针灸一下” 贺瑾又跑去隔壁。 贺建民也已经醒来,他也嘴角抽抽,这个小兔崽子,爹、爹乱叫…… 王小小看着他,治疗三个小时,受了这么重的伤,就醒来了。 她把贺建民抱到炕尾,把帘子拉下来。 王小小给他把脉,还成,体温估计在37.5度,现在是中午,基本脱离危险,不过不要闹腾,再受伤。 王小小从针包里抽出三根银针,在煤油灯上快速消毒。 她掀起贺建民的衬衣下摆,找准穴位,果断下针。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王小小迅速拉好帘子。乔漫丽红着眼睛走进来,手里还攥着那块湿透的手帕。 “小小,你爹他伤得怎么样啊?”乔漫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目光不自觉地往帘子后面瞟。 王小小拿起针包,语气平静得不像个孩子:“后妈,躺下吧,我给你扎几针。” 乔漫丽机械地躺在炕沿,眼睛还盯着那道布帘子。 王小小找准她手上的内关穴,一针下去,乔漫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帘子后面是谁?” 王小小直视乔漫丽的眼睛,“是贺叔,他执行任务受了伤,不能声张。” 乔漫丽的手一下子松开了,泪水再次涌出来,但这次带着释然。 她压低声音:“伤得重吗?” 王小小转动银针,“三不原则!” 布帘后传来一声轻咳,贺建民沙哑的声音传来:“老乔,对不住啊!” 乔漫丽又想哭又想笑,最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王小小继续下针,合谷、三阴交,每针都精准得像测量过一样。 院子里突然传来黄婶的大嗓门:“小小啊,你妈好点没?我给熬了红糖水!” 三人同时僵住。 王小小迅速拔针,把乔漫丽扶起来坐好,往她手里塞了本《赤脚医生手册》。 帘子拉上,贺建民快速坐到椅子上,教贺瑾作业。 王小小整理了下衣襟,快步迎到门口:"黄婶您来得正好,我妈刚说想喝红糖水呢!" 黄婶端着粗瓷碗进屋,热气腾腾的红糖水散发着甜香。她一眼就看见乔漫丽"虚弱"地靠在炕头,手里捧着医书,脸上还带着泪痕。 贺建民正拿着铅笔教贺瑾写字,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哎哟,贺团长也在啊?"黄婶眼睛一亮,"正好,我煮得多,你们爷俩也喝点。" 贺建民抬起头,笑得自然:"不用了黄婶,我们刚吃过饭。" 他说话时右手若无其事地按着左胸伤口的位置,指缝间渗出一点暗红。 王小小眼疾手快地接过碗:"谢谢黄婶!"她故意手一抖,几滴红糖水洒在炕沿上,"哎呀,我去拿抹布!" 趁着这空档,贺瑾挡在他爹胸前,借着身体挡住贺建民胸前渗血的部位。 乔漫丽机灵地跳下炕:"嫂子,我给你去倒茶!" 黄婶被这一家子忙活的样子逗笑了:"行啦行啦,你都不舒服,喝啥茶呀!乔排长好好休息。" 送走黄婶,王小小刚关上门,贺建民就倒吸一口冷气瘫在椅子上。 王小小赶紧把贺建民抱上炕,拉下帘子,只见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把纱布浸透了一大片,立马换药,重新帮上绷带。 “老大,我们回来了。”红红花花大喊道。 王小小看着后妈,乔漫丽秒懂。 王小小看见贺建民正试图坐起来,小声说:“小瑾,去你爹身边陪你爹睡觉,后妈,我们出去。” 贺瑾躺在他爹身边,听见姐的说话声:“红红花花,小声点,贺叔刚刚执行任务回来,小瑾和我半夜三更去排队,他们父子困了,睡着了,让他们父子好好休息。” 乔漫丽接口:“红红,娘肚子痛,你陪娘去西厢房,你来给娘按按,花花煮饭和熬药。” 贺瑾听到声音小声了很多,看到爹胸前的伤,眼泪吧嗒吧嗒流了下来,:“亲爹,你疼不疼~” 贺建民忍疼抬手摸着儿子的脑袋,呲牙:“你这个爹有几个?” 第 52章 她有带鱼,过了明路,院里煎带鱼保证可以掩盖所有的味道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乔漫丽把王小小煮过的纱布悄悄收走,塞进军装口袋里。她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确保自己看起来只是例行去军医院复诊。 “小小,我去趟医院,再拿点药。”她站在门口,声音虚弱,手还按在小腹上,眉头微蹙,演得滴水不漏。 王小小正忙着给贺建民换药,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纱布记得蒸煮消毒。” 乔漫丽含糊应下,转身快步离开。 她根本没打算现在洗纱布,她看过贺建民的伤口,那样血淋淋的伤口最好用全新的纱布和绷带。 乔漫丽坐在军医对面,脸色苍白,声音压低:“这次量特别大,卫生带不够用,能不能多开点纱布?” 军医皱眉:“月经带不是发过了吗?” 乔漫丽苦笑:“不够,您知道,我们后勤马上到冬天工作量大,有时候……”她欲言又止,手指无意识绞紧衣角。 军医叹了口气,低头写处方:“行吧,给你多开两卷绷带,自己裁一下。” 乔漫丽接过单子,感激地点头,转身去药房领了纱布和绷带。 乔漫丽刻意放慢脚步,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痛经虚弱”的样子。路过供销社时,黄婶正和几个军属聊天,一眼看见她,立刻招呼: “乔排长,咋又去医院了?还疼啊?” 乔漫丽勉强笑笑,晃了晃手里的药包:“老毛病了,医生给开了点药。” 黄婶眼尖,瞥见她口袋里露出的纱布一角,了然道:“哎哟,这罪受的……赶紧回去躺着吧!” 乔漫丽点点头,捂着肚子慢慢往家走。 王小小刚给贺建民换完药,一抬头,看见乔漫丽进门,手里拿着崭新的绷带和纱布。 “后妈,全新的?”王小小皱眉。 乔漫丽把绷带递过去,低声道:“军医开的,干净的。” 王小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乔漫丽根本没去洗旧纱布,而是直接去军医院搞了新的! 她盯着乔漫丽,突然发现对方军装袖口沾了一点点暗红色。 是血。 王小小瞳孔一缩:“你……” 乔漫丽打断:“我也是军人,三不原则。” 王小小把止血药粉递给她,“这个可以快速止血,但是超级疼,你快去喷,嘴里咬着纱布。” 王小小攥紧绷带,转身去给贺建民重新包扎。 乔漫丽回房,脱下衣服右手臂内侧缠着的纱布已经完全被血浸透。 她伪造月经的血迹,毕竟军医要实体佐证才可以给纱布和绷带。 她拿出一件旧衣服塞进嘴里,用止血药粉喷上,疼,好疼,但是看着伤口快速愈合,这就是小小制作的药粉,德胜得到升级的原因。 过了五分钟,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全身汗淋淋的,但是伤口已经愈合了。 乔漫丽摸着口袋,她做了一次小偷,偷了医生的体温计,不过她放了一块钱。 一个下午,贺建民的体温上上下下。 穿心莲+半边莲,抗菌效果只到达西药65% 止血药膏现在已经不能用,当初受伤动完手术,第一时间用,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止血药,我记得我配给过你。” 贺建民沙哑道:“小小,三不原则。” 王小小黑着一张脸。 王小小拿出一个全新的砂锅,煮生理盐水,等下给他清洗伤口。 王小小用移动小牛灶到院子中,光明正大煮药,后妈开了五天的药,多熬熬喝这是常态。 中药都是她采集炮制,不要钱和票。 以后她要多煎药,说是调养身体,把这熬中药当做常态。 看着时间已经已经过了4个小时,王小小赶紧把贺建民轻轻扶起来,给他喝穿心莲煎剂。 她亲自给他用花椒水涂花椒水擦拭腋下和腹股沟物理降温。 好在她会制作糖盐水,叫小瑾用勺子每隔两个小时给贺建民喝100毫升。 晚饭,为了骗过红红花花,乔漫丽吃完饭,就说肚子痛,拉着两个闺女回了西厢房。 王小小拿出黑色的狼皮,:“小瑾,你去拿钉子过了,把这个狼皮钉到窗上,不然九点熄灯,我们家煤油灯亮着,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傍晚六点 王小小用后妈给的温度计,又测了一遍贺建民的体温,37.6度,确认没有继续升高,才稍稍松了口气。 “还行,不算太高。”她低声嘀咕,转头对贺瑾道,“你等下去烧一锅热水,再煮点米汤,加一点点盐。” 贺瑾点头,订好狼皮后,麻利地跑去厨房。 王小小则掀开贺建民的被子,检查伤口。绷带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边缘微微泛黄,显然有轻微感染。 “贺叔,我得重新给你换药。”她低声道。 贺建民半阖着眼,声音沙哑:“……嗯。” 王小小拿出煮好的生理盐水,小心翼翼地揭开绷带。伤口狰狞,边缘泛红,她皱紧眉头,用棉布蘸着盐水一点点清理。 贺建民闷哼一声,手指攥紧了被单。 “忍着点。”王小小动作不停,语气却放软了些,“不清理干净,明天会更麻烦。” 贺瑾端着米汤进来,见状也凑过来帮忙。 王小小让他扶着贺建民,自己则快速涂上新的药膏,再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好。 “体温不能太高,否则伤口会恶化。”王小小说着,又拿出花椒水,让贺瑾帮忙擦拭贺建民的腋下和脖颈。 晚上八点 药效还没完全发挥,贺建民的体温微微上升,37.8度,但还算稳定。 王小小不敢松懈,每隔半小时就用湿布给他擦一遍身体。 贺瑾坐在炕边,困得直点头,王小小推了推他:“你去睡会儿,我来守着。” 贺瑾摇头:“不行,爹还没退烧,我不能睡。” 王小小:“小瑾,你先去睡,半夜我也撑不住,必须叫你起床,你守着,你现在不睡,你熬不住。” 贺瑾一听也有道理,三秒秒睡,毕竟昨天晚上他们半夜三点就起床排队去买东西。 深夜十一点 王小小眉头紧锁,贺建民的体温开始攀升,她立刻翻出针灸包,在煤油灯下消毒银针,然后快速刺入合谷、曲池、大椎等退烧穴位。 贺建民闭着眼,呼吸粗重,但没喊疼。 温度一直在38.9度到39.9度之间。 她立马喂药和喂糖盐水;不住用花椒水擦身体。 每隔半个小时煤油灯下观察瞳孔反应和自制听诊器(纸卷筒)监听呼吸音,检查下肢知觉 一直忙到了凌晨两点 一系列的治疗起了效果,贺建民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37.9度,终于低于38度。王小小松了口气,拔掉银针,又给他灌了一碗穿心莲煎剂。 凌晨四点,体温到了37.4度。 王小小给他喂药和糖盐水。 贺建民的呼吸平稳了许多,王小小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 “小瑾,醒醒,”看到小瑾醒来,王小小交代“小瑾,每隔半个小时,给你爹涂花椒水,每隔一个小时量体温,超过38度叫醒我。” 贺瑾立刻清醒过来,重重点点头。 她才终于靠在墙边,闭眼休息了一会儿。 清晨五点半,军号响起。 王小小就醒来。 “小瑾,你爹怎么样,体温多少?” “姐,体温一直保持在37.5度。” “小瑾,你去熬药。” 小瑾去熬新的药,王小小正坐在炕边给贺建民换绷带。 她先用生理盐水消毒,再用穿心莲粉、金银花熬制的药膏用纱布和绷带。 “姐,我爹怎么样了?”他小声问。 王小小抬头,眼里带着疲惫,但嘴角微微上扬:“退烧了,伤口也没恶化。” 贺瑾松了口气,咧嘴笑了:“太好了!” 王小小点点头,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低声道:“最难的一夜熬过去了,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恢复期了。” ———— 花花一早来煮早饭,她看了一下内屋,一股中药和血腥味,她鼻子一向敏感。 她相信老大,老大瞒着她,绝对是不可告诉她,为了她们好。 花花煮好窝窝头,又煮了红糖大米粥,煮了一水煮蛋。 把粥盛出两小碗,一碗给娘,一碗给小瑾。 今天在院子里吃。 红红锻炼回来,看到在院子里,也很高兴,凉快。 乔漫丽看了王小小,王小小点点头,她心也放了下来。 乔漫丽:“小小,今天中午吃午餐肉白菜粉丝怎么样?我好久没吃。” 王小小:“可以,我来煮。” 乔漫丽看着两个闺女说:“你们两个,快点去上学。小小,给我一个饭盒,我也去上班了。”王小小给她一个饭盒。 她走到门口,故意高声喊道:“小小,早上帮我煎药,中午叫小瑾给我送过去,下午也要帮我煎药。” 小瑾也高声喊:“后妈,我会给你送到” 王小小其实是无语的,在这里和做贼一样。 吃个肉要掩盖气味,讲到气味,她有带鱼,过了明路的,在院里煎带鱼保证可以掩盖所有的味道。 第 53章 讲原则、懂规矩、有手段、不吃亏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王小小吃完饭,眼睛看着鸡窝,每天下三个蛋,杀了会不会可惜,又看到屋里的病号。 “姐,我去洗我的绷带了。” 王小小:“小瑾,去后院洗,用我做的3号洗衣粉洗。” 贺瑾点点头。 王小小进来,看见贺建民已经清醒,打开帘子,把被子当靠垫,扶他起来。 喂他吃完早餐,喝完药:“要上厕的话,都在炕上解决,绝对不许行走。” 贺建民呲牙,这个倒霉的娃。 “小小,我昏迷时候,晚上有说什么吗?” 王小小面瘫脸:“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记的不记。” 王小小让他躺下,“叔,昨天一晚我都没怎么睡,你想安心度过危险期,别动,别跑来跑去,谢谢” 小瑾洗好后,走进来。 “姐,我爹危险期还没有过吗?你不……” 贺瑾看到姐的表情,立马转口说:“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我爹乱动的。” 王小小说:“小瑾,水果罐头倒一半的糖水,等一小时给你爹喝,你不许偷吃,我去赵华红那里给她针灸。” 王小小提着医药箱直接去了赵华红家。 她速度很快给赵华红针灸,按摩,交代任务。 “小华姐,躺在床上,今天任务是弯曲膝盖50个,明天我再来。” 王小小交代完,立刻骑着八嘎车回家,骑到一半,就被拦住。 王小小眯着眼,盯着眼前凶巴巴的老太太,这不就是昨天在供销社门口,因为白糖配额不够而大吵大闹的刘副营长家属吗? “你家的白糖多,给我一斤,我闺女马上要生了。” “老太太,您女儿生孩子,该找您女婿要白糖,找我干什么?”王小小语气平静,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老太太一愣,显然没想到一个半大丫头敢这么顶她,立刻拔高嗓门:“你爹是团长,你后妈是排长,你家白糖多得很!我女儿坐月子,你给一斤怎么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不懂尊敬老人?” 王小小冷笑一声,“哦,您老人家这么懂尊敬,怎么不去找后勤部申请?您女婿不是副营长吗?他要是连一斤白糖都弄不到,那您该去找组织反映,而不是在这儿拦我。” 老太太被噎住,脸色涨红,伸手就要拽王小小的医药箱:“你个小蹄子,没大没小!我今天非要——” 王小小猛地一扭车把,八嘎车“嘎吱”一声横过来,直接挡住老太太的手。 她盯着老太太,一字一顿道:“您再碰我一下,我就去军纪处告您拦路抢劫军属物资。” 老太太手一抖,脸色变了。 王小小冷笑,“您要是觉得您女婿的副营长位置坐得稳,尽管试试。” 说完,她一脚踩下踏板,八嘎车“嘎吱嘎吱”地骑远了,留下老太太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王小小回到家,从家里拿出那半斤白糖,盯着看了两秒,心中冷笑一声。 “想抢我的东西?行啊,我让你抢个够。” 她转身就往外走,直奔后勤部陈股长的办公室。 陈股长正在整理物资清单,抬头看见王小小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个布包。 “小小?有事?”陈股长推了推眼镜。 王小小走进来,把布包往桌上一放,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的半斤白糖。 “陈叔,我来上交物资。”* 陈股长一愣,“上交?这不是你家的配额吗?” 王小小叹气,“本来是的,但刚才回来的路上,被刘副营长的丈母娘拦住了,非要我给她一斤白糖,说她闺女要生孩子。” 陈股长眉头一皱,“她拦你?” 王小小点头,“对,还骂我‘小蹄子’,说我爹是团长,就该给她白糖。” 陈股长脸色沉了下来。 王小小继续道:“我寻思着,既然她这么想要,干脆交给组织处理吧。这半斤白糖,您看着办。” 陈股长沉默几秒,突然冷笑一声,“行,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王小小的肩膀,“你先回去,这事我来处理。” 刘副营长刚进门,就看见陈股长坐在自家炕上,脸色阴沉。 “老刘,你丈母娘今天拦了王德胜团长的闺女,要抢人家的白糖。” 刘副营长脸色瞬间煞白。 “这、这不可能吧?她老人家就是……” 陈股长打断他,“小小那丫头把白糖交到后勤部了,说是‘上交组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刘副营长冷汗下来了。 “这意味着,你丈母娘的行为,已经算‘拦路勒索军属物资’。”陈股长冷笑,“要是王团长知道了,他出任务,你家欺负他闺女,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刘副营长腿一软,差点跪下。 “陈股长,我、我真不知道这事!我这就去给王团长家赔罪!” 陈股长摆摆手,“赔罪就不用了,小小那丫头没打算闹大。管好你家的人,再有下次,就不是半斤白糖能解决的了。” 贺瑾蹲在门口,看见王小小回来,赶紧跑过去。 “姐,你找陈股长干啥?” 王小小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就是聊聊天。” 贺瑾眨眨眼,“那半斤白糖呢?” 王小小笑了,“送人了。” 贺瑾瞪大眼睛,满脸不舍,“送谁了?!” 王小小没回答,只是看向院子里的鸡窝,把老太太在半路问她要白糖的事说了一边,轻声道:“小瑾,我们损失了半斤白糖,事情有轻有重,你爹在我们这里治病,不怕被人看到你爹在我家,但怕被人知道你爹受伤。 这半斤白糖可以给,可以给送,就要换一个思路,我把白糖给陈股长, 他是后勤部的实权人物,负责物资分配,最忌讳“私下勒索”。 把白糖交给他,等于“卖他人情”,让他去敲打刘副营长。” 王小小继续说:“我爹是团长,比他高两级,真要追究,刘副营长吃不了兜着走。 陈股长的警告,让他知道“王小小不是好惹的”。 老太太肯定被女婿训斥,而且以后她会躲着我走,绝对不敢惹我。 在军家属院,我若忍让,可能被视作软弱,未来类似勒索会变本加厉;我若直接冲突,则被扣上“仗势欺人”的帽子。 我们要做的是,用规则和人情组合出拳,既警告了对方,又没有撕破脸皮。 这件事会在全家属院的妇女中都知道,我是个“讲原则、懂规矩、有手段、不吃亏”的形象。 等着吧!晚上刘副营长的媳妇,会乖乖把白糖送回来的。” 王小小进里屋,给贺建民量体温37.9度,看了一下炕的痕迹。 “贺叔,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我说过,尿尿便便在床上,没有下一次。小瑾,对着墙面壁思过十分钟,不用跪。” 贺建民看着儿子真乖巧去面壁思过。 王小小赶紧又给清洗伤口,涂上药膏,再绑上绷带。 针灸,擦身,喂药。 十分钟过后,贺瑾走到王小小身后,:“姐,对不起,我拉不住我爹,他不听话。” 王小小敲了敲他脑袋:“动动脑筋,你爹再动,你就威胁他,我去门口煮药和熬骨头汤。” 王小小走出屋子,顺手带上了门。 贺瑾站在炕边,盯着自家亲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和委屈。 贺建民半靠在被褥上,看着儿子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咧嘴一笑:“咋的,你小子还记仇?” 贺瑾爬上炕,一屁股坐在贺建民腿边,故意压住他的被子一角,让他动弹不得。 “爹,你再乱动,我就去告诉姐。”贺瑾板着小脸,学王小小的语气,“‘贺叔,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我说了算。’” 贺建民挑眉:“哟,你小子还学会威胁你爹了?” 贺瑾哼了一声:“谁让你害我被罚面壁?” 贺建民乐了:“行啊,长本事了。” 他伸手想揉贺瑾的脑袋,结果刚一动,伤口就传来一阵刺痛,疼得他“嘶”了一声。 贺瑾立刻紧张起来:“爹!你别动!” 贺建民摆摆手:“没事,小伤。” 贺瑾瞪着他:“姐说了,你再乱动,伤口裂开,就给你灌最苦的药!” 贺建民无奈:“行行行,听你姐的,听你的,行了吧?” 贺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但仍旧死死盯着他,生怕他再作妖。 贺建民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堂堂一个军官,现在竟然被俩小孩管得死死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对,这比喻好像不太对。 王小小蹲在院子里的小灶前,慢悠悠地搅动着锅里的骨头汤。 她刚刚特意加了一把干香菇和几片姜,香气飘得满院子都是。 隔壁的黄婶路过,忍不住探头:“小小,煮啥呢?这么香!” 王小小抬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黄婶,我煮骨头汤呢,后妈身子不舒服,给她补补。” 黄婶点点头:“哎哟,真孝顺!” 王小小心里暗笑,这骨头汤的真正目标可不是后妈,而是屋里那个不听话的病号。 贺瑾拿着鸡毛当令箭:“爹要是再敢乱动,今晚我就在汤里就多加一把黄连。” 第 54章 小小你能力毋庸置疑,但你需从全能管理者转向团队领导者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天空是寂寞 中午,王小小拿出3两粉丝和一半的骨头汤(去油),加白菜,煮了一锅白菜粉丝汤。 盛出一半,剩下一半,加了二两剁碎的午餐肉,这是贺建民的午饭。 水果罐头里面的糖水给了贺建民喝完了,她们五人分了里面是水果。 下午再次给贺建民量体温,37.3度,在控制范围。 王小小也顶不住了,“小瑾,你守住,我睡三个小时。” 傍晚时分,刘副营长的媳妇果然拎 魏华栋也从兜里mō出烟盒,拿出两支玉溪香烟来,递过一根,随后掏出打火机来,帮叶庆泉点上,他自己也点燃上一支。 叶庆泉扭身请示了一下洪建昌,对方对于他和丁宁的出游到象是十分的支持,一迭声的笑着让他好好的逛逛三山市。 ~而调查组其他的人,有些对三山市却是异常熟悉,对于出游并没有兴致。 他人刚落在地面,手中同时祭出一张土遁符,钻入地底向峡谷灵地遁行而去。 这把剑沉得让修剑弯了一下腰。话说回来,唯一的一次用剑还是为了莉莉丝和威尔斯皇子决斗,那是千挑百选的剑的分量只有这把的一半都不到。 普通保镖也会遵纪守法的,不可能雇主开出个价格,保镖就以身试法去干杀人的勾当。 在混乱领域之下。整个废墟之中,所有的石头,一个个全都漂浮在了空中。 聂云雄见叶庆泉神sè坦然,总算放下心来,就端着茶杯,笑着插科打诨了几句。三人又聊了十几分钟,各自说了些自己局里的杂事儿,之后叶庆泉便先告辞下了楼,在分局门口向送他的两人告别。 兽人们剩下的大军早在拉古诞生的时候就已经被吸尽生命力而全军覆没了。 强大的辅助手段,有时候比极致的攻击手段还要恐怖,更何况还是九星奥义,这不得不令他们异常谨慎。 正准备向金炫火德二圣揭发黒陀魔君身份,只听,耳边又传来对方的声音。 蒋凡乘坐电梯走过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这句话,瞳孔亦是重重一缩。 “喜欢孩子,那就等顾将军回来,赶紧的生一个。”沈静岚自然看出了自己亲妹妹的反应,在苏昱被抱走后,只低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夜已深,马车在城内的青石板道上不停的奔走着,沈轻舞紧靠在顾靖风的怀里沉沉的睡着,却在睡梦之中,腾然的感受到腿间的一股湿意之后,腾的一下后辈脊一阵的发麻,随后,紧紧的揪住了顾靖风的衣摆道。 无数的昼夜,它只能看着荒芜一片,自己哭,自己笑,那么倔强的活着,那么孤独活着。 如果是其他人,一次性吃了这么多丹药,说不定早就一命呜呼了。 本来是想亲自去办这件事的,可是正好杨宁在,便自告奋勇要替她做这件事。 “话已经说出去,伤害已经造成,你简单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温瓷很生气的样子道。 “警部,又有记者来了,我们该怎么办?”佐藤扫了一眼警署门口提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一脸无奈的问道。 他欣赏的不仅是屠炀的天赋,还有他的傲骨,怎能为了让他继续修炼,就将他的傲骨打断? 不管怎么样他也曾经帮助过自己,岂能见死不救?如果那个若龙腾实在不像话,他一定会出手阻挡。 神医向来都是权贵攀交对象,谢曲也不能例外,他也想着自己讨点交情留以后用。 祖山起身时,先是一阵晕,紧接着感觉头脑一热,看来确确实实是感冒了。只怪自己回来不应该随随便便脱衣服,好喝了一口冷茶,这人老了就是爱惹事儿。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