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喂不熟的野猫（求收藏）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夏天，A大16号教学楼某条小道上 零露正坐在长椅上闭着眼睛，一边休息，一边等闺蜜。 “盛零露！”闷热潮湿的空气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睁开眼睛，朝着声源方向看去。 只见校长干女儿丁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跟前，怒目直瞪着自己。 她的手里拿着一根手臂一样粗的木头，身后还跟着那几个自愿做她舔狗的所谓“朋友”，气势汹汹的样子让人直觉来者不善。 零露“倏”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有几分疑惑：“莉莉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 “说什么说！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去死吧！” 脱口而出的“去死吧”三个字加上丁莉眼中的怒火，仿佛给了她某一种力量的加持。 头顶的乌云开始密集。 零露的周身弥漫起一股血腥味，暗沉的天色下气氛极致恐怖。 她再次抬起眼皮，一瞬不瞬地看着丁莉，同时极力控制着体内另一个自己占据身体。 良久，斗争胜利。 零露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肝一颤的笑，看不出是鄙夷还是绝望：“这是最后一次饶恕你，喂不熟的野猫！” 她的话一字一顿，完全听不出任何感情。 丁莉莫名觉得心跳加速，连下巴和嘴唇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你你你，大白天的，装什么鬼？” 人群中不知谁提醒了一句，一群人撒腿就跑…… “慢着！我有个主意……”人群中一个绑着短马尾的女生伸手拦着了那些想要逃跑的人。 …… A大实行半军事化管理，对军训格外重视。 在医学院的军训队伍中，无论男女，一个个都站着军姿纹丝不动。 一个女教师蹬着高跟鞋，穿着职业装，一路小跑而来：“脑科研二同学昆纶，你女朋友盛零露受重伤，请你马上出列，带她去医务室。” 队伍没有动静。 “昆纶同学在不在，你女朋友头部遭到重创，此刻正在流血！”女教师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度，显然很焦急。 队伍依旧没有动静。 女教师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队伍，在方阵面前来回踱步：“好啊，脑科研二同学昆纶，无视校纪校规，无故缺席军训，等着学校的通报……” “在。”女教师还没有说完，一个身形修长的男生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第002章 不要给我惹麻烦（求收藏）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暗沉的天空下，男子虽然压着帽檐，看不清他的脸，但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如同野兽般的极致魅惑，仿佛来自某个人迹罕至的深林幽壑，自带诡秘的凌厉霸气，让人忍不住生出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念头。 看到这样的男生，女教师的气势瞬间被压了一头，说话的声音也温软了许多：“哦，你跟我来。” 他们离开后，刚刚还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的队伍瞬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音。 “卧槽，昆纶这么高吗？！” “这人不是昆纶吧……皮肤好像比昆纶的还白。” “肯定不是昆纶啊，你什么时候见过昆纶那小子军训的时候不讲话了？” “你们懂什么，关键是气质……刚才那家伙从我身边经过，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怎么觉得那个人是……向驹。” 一听到“向驹”二字，刚才还窸窸窣窣的队伍仿佛看到了末日的降临，一下子又回到如同死水一般的寂静。 …… 如果在A大有谁是不能惹的，那商学院研二学生向驹和校长丁曼丽一定榜上有名；如果名单再精简一下，有谁最不能惹，毫无疑问是向驹。 向驹，明着是A大经管系研二学生，性格冷漠，不与人交谈，成绩优异，容颜极致魅惑、琼林玉树。 他是赫赫有名的向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一个学生的身份却早已是身经百战的商业巨鳄，放眼国内，多家知名企业都逃不出被向氏控制的命运。 即使在A大这样的贵族学校，几乎每个学生都背景深厚，但大家一听到“向驹”二字就会条件反射地呼吸急促。 玩不起钱的人，都想离他远一点。 而暗地里，向驹的背景更是深不可测 曾有人扬言要在月黑风高夜群殴了结他，结果一群人除了向驹，没一个回来。 还曾有人在校董会上提议将他开除出校，结果提议者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就收到了他被解除校董成员的通知，第二天他人间蒸发。 更曾有荒野求生成员声称在有猛兽出入的深山遇见过他，彼时的他正倚靠着一只成年猛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周围窜出来五六只成年虎，一起把跪在他面前求饶的男人拆吞入腹…… 玩不起命的人，更想离他远一点。 所以，A大最可惜的事情不是什么世界大学辩论赛排名下滑，也不是什么国际机器人比赛只得了二等奖，而是那个明明生得颠倒众生的向驹内里有着一副钢铁铸就的心肠，饶是A大各路妹纸魂牵梦萦，但还是因为害怕极少有人靠近。 向驹抱着零露走在学校林荫道上，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着衬衣西裤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向总，这……” 向驹没有回头，而是面无表情地开口，原本勾人的声线透着冷清和寡淡：“去叫昆纶，还有，让他不要给我惹麻烦。” 虽然大夏天，但助理明显感受到来自前方的冷意，尤其是听到“麻烦”二字从向总嘴里亲口说出，他甚至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第003章 不是人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老板说了，不要给他惹麻烦，说明现在的他觉得麻烦——那个被他抱在手里，浑身是血的女人是个麻烦。 助理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真是应了一把好景！ 这个昆纶少爷，自己的女朋友过尽千帆皆是美女，这会儿老板出手，你弄个漂亮点的行不行？一脸痘痘是什么鬼？或者，穿着性感一点也行啊，一身军训服装是什么鬼？再不济，正常一点总做得到吧，浑身是血又是什么鬼？ 一个正常男人，看见一个长相辣眼睛，浑身是血，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女人，尚且要犹豫一下该不该抱着她去医院，更何况是自家天生矜贵的向总！ 作为一个有觉悟的助理，助理快步上前，走到向驹身边，伸手去接他口中的“麻烦”。 向驹轻瞥了他一眼，又看看被自己抱在手中的女孩，一句话都没说，继续以原来的步调不紧不慢地走着。 李浩：“……”这……刚才不是说她是麻烦吗？ 在伺候了抱着女孩的主子上车之后，李浩坐上驾驶位，从后视镜里看着向驹：“向总，去哪……家医院？” 向驹稍微想了想，开口的声音依旧清冷：“我的病房。” 刚刚发动车子的李浩险些将油门踩成了刹车！ 向总，开车的时候咱别玩脑筋急转弯成吗？ …… 三天后 零露有知觉的时候，正好听见裴白跟昆纶在说话。 为了照顾病人，两个人尽量压着声音说，但因为话题的争议比较明显，声音还是在不知不觉当中越来越大声了。 裴白：“露露到底是被谁打的，居然让她昏迷了三天三夜？是不是丁莉那个贱人？” 昆纶：“小白，你别激动啊……事实上，露露昏迷是有她自身的原因的……” 裴白：“好你个昆纶，因为人家是丁曼丽的女儿，所以你也护着她？！” 昆纶：“我没有啊，我怎么会做伤害露露的事情呢……小白，你这么说话太让我伤心……” 还没说完，裴白就忍不住打断了昆纶的话：“我呸！你不会做伤害露露的事情？那你为什么由着向驹送过来？他不是人你不知道吗？！” 昆纶按了按自己隐隐作痛的三叉神经，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病房可是平时专门给向驹疗伤用的啊，天知道那天他哪根神经错乱了要把零露放在他的病房！ 谁能保证这个房间没有装窃听器啊，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他不是人”这样的话要是传到向驹耳朵里，那大家就真的不用做人了！ 听到这里，零露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叫了一声“小白”。 声音很轻，但正吵得厉害的裴白很快就捕捉到了这个熟悉的音色，马上转身向零露的病床方向快步走去。 还没挨近呢，裴白的声音马上180°转弯，略带沙哑的嗓音掩饰不住的温软轻柔了许多：“露露，怎么样了，头还疼吗？” 零露分明能看到裴白那瘦小的身躯裹着巨大的浴袍，随意散着长卷发有些凌乱，青黑色的眼圈写满了疲惫。 第004章 为什么他送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你在这里陪了我三天三夜？” “我就说丁莉那贱人没安好心吧，我就说她是个白眼狼吧，你还不信……你这个人就是不愿意相信现实，现在好了，人家那一棍子是把你往死里打啊！” 裴白没有接着零露的话说，而是伸手轻轻触摸着零露头上包着的那个网袋，突然语音之间沙哑的声音就带了哭腔“昏迷了三天三夜诶，你以为是闹着玩吗……这个地方可是脑袋啊！” 零露心里一暖，然后把裴白正在触摸自己脑袋的那只手拿下来，握在自己手心里：“小白，你别担心了，若是真有生命危险了，她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我打架可是很厉害的。” 裴白抽出被零露包在手心里的手，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两只手反过来包着零露的手：“露露，下次打架你可一定要叫上我啊，我再也忍受不了你昏迷在医院了，除非……咱们两个一起昏迷在医院。” 零露原先脑子还有点晕晕乎乎，被裴白这么一说，瞬间哭笑不得，连带着情绪都好了不少，咧嘴一笑。 看到零露笑了，裴白也跟着笑了。 看到病房里气氛好了不少的昆纶，终于慢悠悠地开口了：“露露，你……最近这两年有没有觉得自己有点异常？” 零露转眼看向昆纶，眼神里多了一份警觉：“异常？没觉得啊……” 裴白明显感觉到零露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 看到刚刚好起来的氛围一下子被昆纶搅了，她瞬间怒火飙升，“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脱口而出的话咬牙切齿：“我说昆大医生，你前前后后粘着我们露露已经有一年了，拉着她替你挡下的桃花也已经N朵了，您还没放弃您的论断呢？这次怎么说，难道露露被人拿棍子砸了一下脑袋，你还要给她做个开颅手术不成？！” 昆纶见裴白不依不饶，像刚开始熄灭的火堆一般一点就着，只好用舌头轻戳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强迫自己闭着嘴巴。 他原是不会对这种小女生有什么情绪的，可是这个小白碰到的正好是昆纶的敏感区域，他可以允许女生对他无理，但不能允许一个外行人嘲笑他对病人的判断。 零露一定有病，只是昆纶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而已。 过了一会儿，昆纶的心里已经没什么气了，他看着裴白，又自嘲地摇了摇头，用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说了句：“开颅手术……我倒是想。” 清清楚楚地听到昆纶自言自语的每个字的裴白一瞬间就绷紧了脸：“……你说什么？！” “我……说我技术不行。” 裴白气得火冒三丈，手指直指着昆纶，明明话到嘴边，却过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挤出来一个字。 半晌，她终于没能顾得上已经被昆纶带偏到太阳系的思路，随口接了句：“我呸！你，你，你这个庸医！” 零露听到从裴白口中说出的“我呸”二字，不知怎么回事，脑袋里就飘过了刚才裴白说的那句“为什么让向驹送过来”。 第005章 傅小蕾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原来，是向驹送她来医院的吗？怎么没什么印象了……难道当时是谁占据了这个身体？ 她捏了捏眉心，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调用其他人格的记忆。 没多一会儿，病房外面的门被谁推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熟悉，直到向驹出现在大家面前，空气突然的安静…… 他的到来让整个病房的气压低到了极致，病房的气氛一度变得尴尬而诡异。 零露看见来人是向驹，刚想打招呼，脑子突然不受控制的开始晕眩，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后，她张开眼睛，眼神干净纯洁，隐隐闪着光芒——在场的人，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她叫傅小蕾。 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向驹，她感到有一种暖意包裹了自己全身，让自己觉得无比放松和亲切。 “向驹哥哥，听大家说是你送我来医院的，谢谢你。”零露的语气全程流畅，没有丝毫迟滞，参杂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谢和喜悦，甚至还略微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奶音？？？ 除了向驹之外的三个人都死死盯着零露——向驹……哥哥？自来熟啊！ 生平第一次听到和善亲切的语气，向驹突然感受到自己平静了27年的体内，肾上腺素开始流动起来。 他的眼神难以察觉地闪动了一下，然后像没听到一般，自然而然地走向昆纶。 眼看着向驹一步步逼近，裴白一路小跑到零露床边，躲在她身后，原本吵架激动到发红的脸色也开始慢慢变白、变青。 而昆纶，毕竟跟向驹相识多年，在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之后，全身稍做放松。 向驹开口的声音依旧是清冷而寡淡，仿佛在他眼里，整个屋子里只有昆纶一般：“我来做检查。” 傅小蕾一脸疑惑地看着全程没有理过她的向驹，突然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近乎一路小跑着走向向驹。 在靠近他的时候还主动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的侧脸靠在向驹结实的胸口，俨然一个找到了大哥哥的小妹妹般：“向驹哥哥，听说是你送我来医院的，谢谢你。” ！！！ 在场的人，除了小蕾和向驹之外，大家的大脑集体宕机。 昆纶：“她怎么跟向哥这么要好？！” 裴白：“露露，你自己主动凑上去的，作为闺蜜的我该要命还是该要你？” 李浩：“向总……您可千万别暴走啊！她是昆仑少爷的人，算得上半个自己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未跟人有过拥抱的动作，向驹看了一眼这个主动抱着自己的女生，又闻到了她的头发上散发着的淡淡的花草香味，突然感觉身体变得轻盈了些？ 原来……拥抱竟然能让人觉得有些开心？ 半晌，向驹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昆纶重复了一边：“我来做检查。” 昆纶大脑接收到向军声音的信号，终于开始从宕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脱口而出说了三个字：“哦哦哦。” 小蕾发现向驹又无视自己的感谢便伸手抓着向驹的两个肩膀，逼迫他看着自己，并一本正经地教育他：“向驹哥哥，有人跟你道谢的时候，你应该说‘不用客气’或者‘不用谢’……” 第006章 集体宕机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病房里的全体成员：“！！！” 我滴个老天爷啊，瑟瑟发抖的裴白只觉得自己三叉神经剧痛无比，直觉告诉她，这会儿要是再不把零露拉回来，她一定会被向驹撕成碎片！她做什么不好，居然去教向驹做人？？？！！！还能不能行了！ 看到零露眼神的一刹那，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开始在向驹心里升腾而起。 那是一双向驹从未见过的漂亮眼睛，眼神极致干净纯洁，如同黑夜中的北斗七星一般闪闪发光、引人注目。 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特别的眼睛，他看见的眼睛无一例外地充斥着恐惧、惊慌，甚至因为过分哀怨而双目充血或者直接崩溃而不断地流泪。 从来没有一双眼睛像这双眼睛一般干净、明亮，明亮到仿佛照到了向驹内心那个从未见过光的黑暗角落。 小蕾歪着脑袋看着他。 向驹的眼睛本来就长得好看。傲娇的桃花眼打底，眼尾狭长，睫毛浓密，星星点点的眼神中，似乎还隐隐透露着一种深邃，，再配上他那精致到不能再动分毫的五官……美男这碗饭，老天爷偏心地赏他了。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分钟，而这一分钟，时空静止。 最后，是裴白最先从时空中抽身出来的。 她强忍着心中的惧怕，一溜烟跑到向驹跟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走零露，连拉带拽地把她拖回病床。 小蕾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只好不舍地看着向驹，又叫了几声“向哥哥”之后，被裴白强行按倒在床上。 目睹了全过程的昆纶，大脑终于从宕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拿出手机点开向驹的病历：“哦，今，今天需要做……” 向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已经躺回病床上的零露，然后迈开修长的双腿向病房门口走去。 眼看着向驹终于被昆纶带走，裴白终于松了口气。 她转头看向仍然紧盯着向驹离开方向的零露，真心丁莉的那一棍子不简单，直接把露露给打傻了：“露露，那是向驹，你……这么教他做人真的好吗？” 小蕾转了转眼珠子，一脸不知所谓：“可是，面对人家的道谢就应该要说‘不用客气’的呀……” 裴白听罢，忍住想吐血三升的冲动，不可思议地看着零露：“向驹哥哥？你跟他都熟悉到了这个地步了？你难道没觉得这个人特别可怕吗？” 小蕾摇摇头，然后露出一个天真的微笑：“没有啊……向驹哥哥对我很好，他不会生气的。” 裴白的三叉神经啊！盛零露，你还能不能行了！ 向驹已走，感到十分无聊的傅小蕾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后，零露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她还知道，刚才体内有个小家伙不受控制地出来了，具体她做了什么，零露也知道个大概，但不是很细节。 为了确证，零露理了理一脸绝望地趴在她床边的裴白的头发：“怎么了，还好吗？” 第007章 静不下心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裴白抬头看着零露：“露露，我真想不通你怎么会不怕？！那副架势是拿向驹当亲哥哥看啊！他走了你居然还一脸意犹未尽！我这可是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的……吓死我了。” 听到这里，零露原本正在替裴白理头发的手不由得缩了缩，眼神也有些逃避。 过了一会儿，她又朝着裴白笑了笑：“别担心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说罢，零露眼神的余光正好瞥见床头那块尖端染了血渍的石头——她在医院里昏迷了这么些天，不知道丁莉已经在学校里摆好怎么样的鸿门宴等她了。 说道丁莉，其实还是她自己惹上的。 零露小的时候，爸爸盛名忙着赚钱，没空管她，妈妈又早就从她记事起就不见了，所以她只能自己跟自己玩。 有一天，她在自家院子看见外面有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小女孩正蹲着哭泣，便给了她一颗棒棒糖。 后来她们两个成为朋友，零露渐渐从她口中得知那个女孩的家庭重男轻女，所以她有了弟弟之后，家里就把她扔了。 零露坚持要把她带回家，盛名只好委托自己的助理丁曼丽来照顾这个女孩，女孩也跟着丁曼丽姓了丁。 不知道后来丁曼丽认识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又证实了盛名有精神病，最后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关了起来。 从此，丁曼丽就一步步走上盛世集团CEO的位置，还出资参与建设A大，成为A大的名誉校长。 丁曼丽这个人是个典型的两面派，私底下对零露极为苛刻，经常虐待她；而在众人面前展现一副热心肠，对自己前老板和他女儿一管到底——不断花大价钱治疗盛名的精神病，不断出钱让零露上最好的学校。 其实零露知道，丁曼丽为自己花钱只是个表面现象。事实上，她这样做是在不断稀释爸爸的股权，羊毛都出在羊身上，那些钱还不都是爸爸盛名的钱。 零露唯一没想到的是，儿时的“妹妹”丁莉，长大后居然也变得跟丁曼丽一样奸诈，一样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无论她对她有多好，她就像一个无底洞般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这么多年下来，零露对她已经心灰意冷，尤其是这次她不分青红皂白，带着一群人来揍她，让她完全死心了。 …… 向驹做完检查之后就坐车回向氏了。 一路上，他虽然眼睛一直在盯着电脑屏幕里的文件，却生平第一次感到静下心来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他的脑海中不断出现零露抱着自己时的样子；她那双如北斗七星一般明亮干净的眼睛；还有略微带了些奶音、无比干净纯洁的“向驹哥哥”四个字。 哦，还有自己体内开始流动的肾上腺素和那种身体轻飘飘的感觉。 正在开车的李助总觉得今天车内的气氛好像跟往日不同，多了点温暖的感觉，便习惯性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 真是不看不知道，向总的嘴角竟然微微有些上扬，眼角似乎也略微泛起了笑意……真是！太阳从北边出来了？？？ 李浩差点又把油门踩成了刹车！ 第008章 回归仙女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 一个星期之后，零露到了可以出院的时间，昆纶作为她们的朋友兼医生，专程开车来接她们。 他照例穿了一套休闲的西服，矜贵而不失亲切，架着无框眼镜的脸上露着阳光且迷人的微笑。 昆纶果然是A大当之无愧的校草，举手投足间充满了男性魅力，但是即便是这样的他，跟那个妖孽到不似人类的向驹一比较，还是显得寡淡了。 不过，向驹这个人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使看见他也能被他自身散发出来的气势震到五米开外。 而昆纶却性格外向，尤其对女生充满怜爱，再加上是医学院出了名的大才子，又是全国最有名脑科专家叶不凡先生的关门弟子，因此人气一直比向驹要高。 高人气的外表下是他更加高傲的眼光。 他爱过一个学姐，也是学医的，学姐那副漂亮的皮囊加上过人的智慧和专业知识，一下子就吸引到了昆纶，两人一边学习一边恋爱……后来人家不辞而别去美国进修，也没给昆纶明确的话是让他等她还是让他死心。 可昆纶从此以后就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因为心中的位置被一个人占了，他对其他女生再也产生不了超越友谊的兴趣，唯一表现出来的对零露的兴趣说到底也是因为对医学的执着，对零露大脑的兴趣。 可就是这样外表随和，内心高傲的昆纶，一进门就盯着大病初愈的零露，嘴里忍不住“啧啧啧”了半天。 其实，作为一名医生，还是一名专攻脑科的男医生，看到一个女生就能直接透过她的发型和皮肉看到她的面部骨架，然后大脑直接把那个女生归到“美女”、“普通”或者“中下”当中。 虽然当初昆纶去接近零露的时候并不是因为零露的长相，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刚刚看到零露的时候，他的大脑根据零露的面部骨架和肌肉是直接把她归到绝无仅有的“仙女”那一类的。 可惜的是，当时的零露满脸痘痘，除了一双眼睛漂亮到看一眼足以让人魂飞魄散之外，脸上的其他部位多看两眼都会有“密集恐惧症”。 所以，除非是像昆纶这样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男生，否则她对绝大多数正常人都没有吸引力。 但是今天的零露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医院待久了的缘故，脸上的痘痘竟然奇迹般消失了……没有了痘痘的这张脸，皮肤白皙细腻，眼睛灵动传神，唇红齿白，巧笑倩兮，整个给人的感觉美若天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昆纶在意识到自己呆了一阵之后，强迫自己回神，好奇地靠近零露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然后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你的痘痘呢？” 零露原本柔和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就连原本还算友好的笑容都变得有些僵硬：“痘痘？可能住院久了，你女朋友没能及时给它们补充营养，所以它们通通销声匿迹了，这……很奇怪吗？” 第009章 要不要接近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昆纶伸手勾住了零露的脖子，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睛里隐隐泛着光芒：“别扯了，你才是我女朋友好吗。” 零露扭头看了一眼昆纶随意搭在她肩上的手臂，一字一顿道：“拿开你的爪子。” 正在收拾自己护肤品的裴白听到这里，马上赶过来，一边硬生生挖开昆纶搭在零露肩头的手，一边怒瞪了昆纶一眼道：“你还是管好你的丁莉吧！露露满脸痘痘、一声不吭的时候她尚且死咬着露露不放，现在露露恢复正常了，我猜她一天24小时都想弄死露露，你要是再管不了她，让她打着‘昆纶女朋友’的旗号胡作非为、胡说八道，那就不好意了，我们亲自收拾！” 昆纶走到两个女生中间，伸展手臂，一手挂住一个美女：“我说你们女孩子家家的，老是打打杀杀，收拾来收拾去的，安安静静做个斯文美女不好吗……” 两个女孩四只眼睛怒不可遏瞪着昆纶：“管好你的丁莉！” 然后甩开他的手，各自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昆纶斜靠在窗台边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零露的脸，再想想丁莉以及周围的人。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兴奋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掏出手机打电话：“喂，向哥，关于向夫人的病，我有新的办法，只是需要带人过去瞧一下……我现在在医院……呃，我这边还有两个朋友要送到学校去呢……什么！这样好吗……好吧。” 正在收拾衣物的裴白听到昆纶叫向哥的时候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她抬头看着昆纶：“你让向驹把露露送过来就算了，居然还让他送我们回学校？！你脑袋被驴踢了吗？！” 昆纶白了她一眼：“小白，不是哥哥要怪你，你这脑回路也忒清奇了点。你当向驹是什么人？他送你们？这不是开玩笑嘛！向驹日理万机，对他而言，无论做什么都比送你们有意义得多，你还嫌弃……当然了，本公子有重要事情要去一趟他家，所以是他的助理来送。” 零露一声不吭，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近向驹。 她体内的那个傅小蕾一看到向驹就不听话，容易暴露自己，尤其是面对向驹这样智商妖孽的人，一不小心就容易把自己关到精神病院； 但若要恢复爸爸的自由，能接近向驹获得他的帮助自然是再好不过……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昆纶总拉着自己当炮灰，自己也没有拒绝的原因，因为昆纶和向驹相识多年，是以友好身份接触向驹的最好通道。 所以，要不要冒着被发现有多重人格的风险去接近向驹呢…… …… 向氏集团，顶楼，CEO办公室 向驹挂了电话之后，很有助理觉悟的李浩就进来了，一本正经地站在向驹办公桌面前等着他吩咐。 老实说，即使是按照李浩那样挑剔的眼光来看，自家主子向驹的颜值绝对碾压他生平所见过的所有人——包括女人在内。 第010章 不愿意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无论以什么角度去看，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显得特别精致，要不是因为他的身形明显高大，开口的声音又足够有男性的魅力，人家肯定会觉得他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很美的姑娘——当然，这些都仅限于他垂着眼皮，或者没有拿眼睛盯着你看的时候。 向驹一边看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去医院，替昆纶送两个人去学校。” 李浩点点头，突然好像有一个血淋淋的人影从脑子里一闪而过，他随口问道：“就是住在您病房的那位吗？” 李浩原本的意思是，如果要去送那位病人，那正好可以叮嘱医院的人将病房所有的东西全部换新，自家老板不喜欢沾染了别人气息的东西，尤其是想到那个女生那张长满痘痘又充满了血腥气的脸，这样的人住过之后别说主子向驹了，就是他李浩也住不下去。 谁知向驹听到李浩的话之后，原本握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眼前出现了一双他此生见过的最干净、最漂亮，如同夜空中的北斗七星一般吸引着他的注意力的眼睛和那声干净纯洁的“向驹哥哥”。 然后他回神，看完了剩下的一些内容之后，在文件的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助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家老板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便很知趣地转身，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刚走了两步，便听见自家BOSS那勾人而又清冷的声音：“然后送我去学校。” 助理点了点头，脑子里顺便盘算了一下路线——刚才向总说了，替昆纶送两个人去学校，向总自己也要去学校……那正好一路了。 但只是一瞬间，他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向总这个人有轻微洁癖，而且“不近生人”，若是让他跟他不熟悉的人坐同一辆车回学校，估计自己工作就要保不住了。 助理又开口试探性地问：“那我先把您送去学校，然后再送昆纶少爷的那两个人……吧？” 助理说的本来是一句干干脆脆的陈述句，因为按照他的理解，向总肯定不愿意跟别人一起，但是细细想来，这毕竟是向总自己的事情，贸然替他做决定又好像不妥……所以他才后知后觉的在末尾加了一个“吧”字。 向驹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但稍快的步伐还是显示了此刻他内心的小激动：“不用。” 李助抬头看着向驹那张分分钟拉他半世仇恨的脸，直到眼前的脸变成了后脑勺才想起来跟上——“不用”什么？不用分先后吗？不分先后怎么搞？总不至于一起去学校吧…… 两个人坐电梯而下，向驹弯身钻进车里，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李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家靠在椅背上闭幕养神的主子，一脸无奈地踩下了油门。 …… 向驹的病房 裴白仍然很反感坐向驹的车子回学校，便拉着零露帮腔：“露露，你说，你愿意冒着碰到向驹的风险坐他助理的车回学校吗？” 零露看了看裴白，又看了看昆纶：“不愿意。” 第011章 打车回去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裴白得意地一挑眉，双眼挑衅地看着昆纶：“你看，没人愿意啊，连他的助理都没人愿意见，爱朝谁嘚瑟就朝谁嘚瑟，我们两个，不稀罕！” 零露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一步一步走到昆纶面前：“我还是跟你走吧。” 不得不承认，能得到向驹的帮助对零露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精神病院是什么样的地方零露不是不知道，爸爸已经去了那么多年了，没有精神病都会被关出精神病来……而自己，就算真的被关进去了，凭她体内那几个小宇宙的人格，兴许逃出生天也不是什么难事。 昆纶原本还温暖可亲的样子一下子收紧，两只手交叉护在胸前：“你，你，你想干嘛？” 零露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作为你的女朋友，难道不应该跟你时刻不离不弃吗？” “我现在要去的可是向驹家。” 零露把手一摊，眼中分明是挑衅和无所畏惧：“你去哪里我无所谓啊，关键是，作为你女朋友的我跟你在一起嘛！” 没等昆纶说什么话，一旁的裴白已经忍不住了：“什么？！露露你要去向驹家？那我只能跟你就此分手了，那地方也忒……他家里该不是养了什么猛兽吧！我才不去……相比较来说，我还宁可坐他助理的车子。” 零露听罢开口道：“不会啊，昆纶都不怕我自然不在怕的。家里养点猛兽什么的……还蛮有个性的呀！” 裴白和昆纶瞬间黑线满头。 结果就是，昆纶带着零露去找人，裴白自己一个人等在医院楼下。 …… 李浩开车又稳又快，没一会儿就到医院的楼下。 看到这辆特别显眼的豪车停下，裴白就知道是李浩到了。 她拖着一个小箱子上前，讲话的声音异常甜美：“您就是李助理吧，您好，我叫裴白，是昆纶的朋友。” 李浩下车跟她握了握手，然后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开口的语气难掩疑惑：“昆纶少爷说是‘两位’，那另外一位……” 裴白：“哦，露露啊，她跟昆纶走了，所以现在只有我要去学校了。” 李浩原本还抱着零露去买水了之类的想法瞬间破灭——这不是赤裸裸地为难他了嘛。 李助亲眼见过向总是怎么抱着那个女孩的，也亲眼见过他对她的过度触碰没有炸毛，所以李助知道，如果是零露坐车，向总肯定不会那么反感，毕竟人家有先例，之前就坐过。 可是眼前这位姑娘，跟向总那才叫一个真正的“陌生人”，这样的陌生人若是上了车，十有八九饭碗又要不保。 而且他的这种饭碗不保的直觉很强烈，因为此刻，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从车里飘出来了一种诡秘的冰冷气息，这种气息让他忍不住浑身发抖…… 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李助终于想到一个金点子——点开了手机的打车软件，叫了一辆车，正色道：“好的，一会儿有车来接您，我已经付过钱了，到学校了请给我打个电话，报一声平安。” 第012章 蓝梦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裴白：“……”这……特么是什么骚操作？人和车都已经到了，然后又再叫了一辆车？ 李助尴尬地笑着钻进了驾驶室，挥手跟裴白告别。 车里的向驹依然闭着眼睛，刚才车子外说了些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瞬间有些变糟糕，周身明显一片低气压。 李浩刚开车驶向去学校的方向，只听得车子后面传来一声冰冷的“回家”。 他险些又把油门踩成了刹车！ 这向总，开车的时候玩脑筋急转弯还玩上瘾了是吧！ …… 昆纶的车子停在医学院的大门口，副驾驶上坐着零露。 风吹进来，吹乱了她原本柔顺的卷发，卷发肆意地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亲吻，勾勒出一幅“清扬婉兮”的美人图——美人如画。 昆纶在心底暗自感叹，这零露的脸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果然，他这个脑科专家可不是吹的，毕竟他是唯一一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有多漂亮的男人。 等了一会儿，一个穿蓝色连衣裙的女孩笑着靠近了昆纶的车子——她化成灰零露都认识，就是那个丁莉的闺蜜，号称学校第一的中医圣手。 零露要谢谢她全家，若不是这些年她帮着丁莉整自己，自己的脸能天天长那些看着恐怖、摸着疼痛的痘痘吗？！ 蓝梦是沿着驾驶室的那一边走的，所以她看见的第一眼是昆纶。 那个她梦中的少年郎，器宇轩昂、斯文儒雅、卓尔不群，和她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一样，即便只是坐着不动，也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不管如何，只要昆纶开口，无论上刀山下火海，蓝梦从不知道“拒绝”为何物——要命的是，昆纶很少跟她开口。 在靠近昆纶的时候，蓝梦的笑容从温柔转为僵硬，然后渐渐消失…… 尽管漂亮如蓝梦，在她第一眼看见零露的时候还是敏锐地感觉到如果以后自己在感情上会遇到什么对手的话，零露绝对是个劲敌。 所以这一年来，她明着暗着N次帮丁莉陷害过零露，只是没想到，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居然仅仅用了十天时间已经恢复如初了，果然，丁莉就是蠢。 好在聪明如蓝梦，怎么可能会下手这么轻呢。 零露已经服用了整整一年的药物，即使现在满脸的痘痘不见了，至少半年内，脸上反复爆痘痘的戏码肯定会经常上演。 想到这里，蓝梦心里暗暗爽了一把，很熟练地打开了车子后座的门，简单跟昆纶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大方地朝零露伸手过去：“你好，我叫蓝梦，昆纶的朋友。” 据蓝梦所知，零露是个受气包，丁莉虐待她都多久了，她愣是一次都没吭声过。 蓝梦心里很清楚，这样的人，再加上她美若天仙的属性，若是不动声色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怕就怕自己太狠了，惹得其他男人动了恻隐之心才是失算。 蓝梦不会跟零露正面冲突的，尤其是现在当着昆纶的面，她一定要保证自己的淑女风范。 第013章 秀恩爱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零露看着蓝梦一反常态的温柔大方，又看看昆纶，两个来回之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跟蓝梦无冤无仇，蓝梦却一门心思替丁莉欺负她了——敢情她不是在替丁莉出气，而是在替自己出气？！ 零露也笑着伸出手去，原本还打算说句友好的话，一出口变成了一句火药味十足的话：“盛零露，昆纶的女朋友。” 蓝梦：“……” 昆纶：“……”这小妮子也太上道了，什么时候这么乖了？以前满脸痘痘的时候拉她挡桃花她还满脸不高兴，现在变漂亮了，反而如此主动了？真是孺子可教！ 蓝梦瞬间有一种憋出内伤的直观感受，连被零露握着的手都忘记了收回。 昆纶开车技术很好，但这一路上，车子里安静得仿佛只能听到昆纶那只昂贵手表似有若无的滴答声。 为了缓解车内令人不舒服的气氛，昆纶最先开口：“小梦，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病人，你觉得是什么原因？用你们中医的手法能不能治好？” 昆纶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温柔，让蓝梦原本差到极点的心情瞬间恢复了不少，她下意识地张开嘴唇，连脊背都挺直了不少：“差不多吧，我还是要看到本人才能说清楚。” 昆纶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方向盘，眼睛目视前方：“嗯，那倒是，也快了，这里离向府已经不会超过五分钟车程了。” 原本还保持着自己优雅姿态的蓝梦在听到“向府”两个字后，小手一抖，差点一把扯破了自己的裙子：“what？！向府？！哪个向？向驹？！” 昆纶往后视镜的方向看了蓝梦一眼，笑着回道：“是啊。” 蓝梦瞬间放弃了自己极力保持的优雅，双手扒着车子的窗沿，如花的容颜顿时失色：“我不去！我要下车！放我出去！” 零露从后视镜里看了蓝梦一眼，这家伙居然也怕向驹……非常好，向驹我志在必得！ …… 五分钟后，零露一行三人出现在向府门口。 昆纶下车，把车钥匙交给门口的一个佣人之后，返身折回。 他正在习惯性地扣着西装扣子，零露的纤纤玉手就恰到好处地伸进了他的臂弯。 昆纶疑惑地看了看零露的动作，一脸不解……几个意思？ 零露和昆纶两个人自然是知道这个貌似亲昵的动作实际上没有更深层次的含义，但在蓝梦的眼里分明就是昆纶准备好了一个臂弯让零露挽的！ 蓝梦的表情开始扭曲，身体的肌肉开始僵硬，恨不得给零露下一剂无色无味的中药，让她瞬间变成气体消失！ 冷静了一下之后，她憋着八级内伤冷冷地看着零露挽着昆纶的手，嘲笑的语气中带着阵阵酸味：“哟，你们感情真好？” 零露丝毫不在意蓝梦那种想要瞬间秒杀她的眼神，反而把头往昆纶身上靠了上去，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昆纶：“emmm还行吧……” 蓝梦握紧的拳头都快把自己的手掌掐出血来了——零露竟敢公然跟自己的昆纶哥哥秀恩爱这么嚣张？！ 没一会儿，向驹也李浩也到了。 第014章 向哥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刚下车的向驹，在看到眼前两个人亲昵的样子之后，心脏的位置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难受。 原本还算小激动的情绪也一下子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向驹一到，昆纶刚才还算自然的动作瞬间有点僵硬，他用胸脯稍微推了推正在“含情脉脉”看着他狂放电的零露，小声提醒道：“向哥来了。” 零露一瞬间回神，看向前方。 只见眼前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那极致俊美的脸庞居然衬得背后的向府有一种美得不似人间的效果。 有一句词怎么说来的……以景衬人，而在向驹身上，显然要反过来说，以人衬景。 再回头对比了一下昆纶……果然，美男这种东西，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向哥……李助？”昆纶打完招呼正好看见向驹身后的李浩，心里不禁疑惑起来，李助不是应该去送裴白了吗，怎么会跟向驹同时出现在向府的呢，难道小白还在医院？ 零露被昆纶的声音带回了现实中，听到昆纶叫他“向哥”，突然觉得应该说些什么的她也学着昆纶样子，叫了一声“向哥。” 蓝梦几乎惊恐地看着零露——从没听说过零露什么时候跟向驹感情这么深了，居然好到能叫“向哥”？ 听到这，向驹一惯淡漠的神情此刻明显变得有点冷了。 边上的助理看到下车之前尚且正常，此刻制冷效果堪比干冰的向总，又联想了一下刚才零露的动作，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看懂了点什么！ 不管向总承认不承认，貌似他来来回回就为了亲自见见这个零露。 结果刚看见她，她就给向总喂了满满三袋狗粮——一袋是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一袋是她知道向总来了之后，回头又看了昆纶一眼；还有一袋是她跟着他的叫法，称向总为“向哥”。 这三袋狗粮下去，向总可不就有了现在这个吃撑了的表情了嘛！ 果然，向驹没有理会零露，甚至连“嗯”都懒得“嗯”一下，就自顾自抬腿进去了。 待向驹先行进去后，零露看了看昆纶，又朝昆纶微微吐了吐舌头——怪不得学校里都说向驹这个人不好接触……还真特么不太好接触啊。 …… 向府内院 与零露预料中不同的是，她原以为这向府的门口就是一副气派豪迈，那里面必定是桂殿兰宫、玉楼金阁的样子，进去后才发现，向府比她想象中的要幽静多了。 之所以称之为幽静，是因为这个向府除了房子造的确实豪华奢侈之外，整个周围居然直接和周围的山是互通的？ 而且，除了附近的地方专门种了四季常开的鲜花幽幽地飘着香味之外，一眼望去，简直是与青山为伴了啊！ 这幅样子看得零露在心里直呼向驹小气，自己家嘛，为什么不弄得温馨一点，非要这么“接地气”？ 七弯八拐之后，一行五人终于到了向府的主体房子。 由于零露不是医生，所以她在刚要跨上楼梯的时候就被向府的下人拦在了客厅，向驹很漠然地看了零露一眼，没说什么，继续上楼。 第015章 搞暧昧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昆纶和蓝梦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跟着向驹一起上楼去看向夫人的情况。 零露：“……”向驹还真是小气加势力啊，我不会看病就不能上去？ 她略感无聊地在向府客厅转了一圈之后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小白不知道怎么样了，便拿出手机给她发了微信。 【零露】：你到学校了吗？ 发完消息之后，零露没有盯着微信等消息，而是放下手机，拿了对面茶几上的橙子剥了起来。 她刚剥好橙子，便听到微信响，于是又放下橙子，拿纸巾擦了擦手，去看消息。 【白小白】（裴白）：还在路上呢（/抓狂） 【白小白】：我跟你说，那个向驹的助理可真是极品，人都见着了，把我丢下，给我叫了一辆车，自己走了！ 【零露】：……这么牛 【白小白】：是啊，你说要叫车的话，我不会自己叫吗？ 【零露】：嗯……不过那车上还坐着向驹，叫你坐你也不敢坐啊，我觉得给你叫一辆车是最好的做法了。 【白小白】：…… 【白小白】：谢天谢地，逃过一劫 【白小白】：可昆纶不是说他日理万机，没空出来送人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车上？ 【零露】：可能昆纶说这话的时候，向驹刚好做完今天第一万件事情？【白小白】：……冷 【白小白】：不管怎么样，听到你跟我说向驹也在车里的时候，我今天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 【零露】：你小心点，我一会儿也回学校了。 零露回好这个消息的时候，昆纶正好带着蓝梦下来。 蓝梦一边笑着跟昆纶讨论向夫人的病情，一边时不时朝着零露得意地瞥几眼。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跟昆纶才是有共同语言的人，而零露，即便是昆纶的女朋友，那人家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不会跟她有长久感情的。 蓝梦那副得意的样子，就差在脑门上贴一个“最后还不是我赢”的标签了。 零露拿起刚才剥好的橙子，掰成小瓣，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然后又走过去，往昆纶的嘴里塞了一个。 “怎么样，好吃吗？” 昆纶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向夫人的病情，随口答了句：“好吃。” 这下，轮到零露得意地看着蓝梦了——有共同话题的那叫同事，互相分享生活的才叫男女朋友好吗。 零露嘚瑟完后又转头看着昆纶，用眼神上演着一往情深：“我们可以走了吗？要不要跟向驹道个别？” 由于身高差，昆纶转头刚好看到零露那纤长浓密的睫毛，还有那双此刻正紧紧地盯着他的炯炯有神的眼睛 昆纶不禁在暗想，人果然是视觉动物，认识零露这么久了，竟然未曾注意到她的眼睛长得如此漂亮。 见昆纶不说话，零露又用手拉扯了一下昆纶的手臂。 昆纶意识到自己走神之后，温暖地笑了笑：“当然可以走了，只是不用跟向驹说了，我们在楼上的时候已经道过别了……” 明明是简单的一幕，但是因为昆纶的出神，让时刻注意着他行动的蓝梦心中非常不愉快——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在她面前赤裸裸的搞暧昧啊！ 第016章 姑奶奶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零露声音很轻地回了句：“可是我还没有说过呢……” 昆纶原本温柔的目光一下子多了点惊恐：“姑奶奶，你饶了我吧……你为什么要跟他特意去道别？” 姑奶奶——蓝梦原本懊恼的情绪听到昆纶亲口说出的这三个字，竟然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在蓝梦的直观感受里，如果一个男生真的喜欢一个女生，是不会叫女生“姑奶奶”的，除非两个人的状态根本不是恋人，而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比友情稍微多一点的那种。 零露耸了耸肩，最后选择闭嘴，乖乖地跟着昆纶离开。 虽然此行一无所获，但此时此刻，她也需要偶尔顺着昆纶，因为他是替她牵上向驹这条线的最佳人选。 ……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零露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裴白打来的……想到蓝梦也在车上，她就把电话按掉了。 没想到裴白又打过来了。 意识到这个电话的重要性，零露不得不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接了起来。 裴白一张口就是很着急的语气：“露露，你听我说，千万别来学校！” “怎么了，为什么？” “你住院的这几天，丁莉那家伙在学校里散布你的谣言。” 零露冷哼了一声：“她什么时候没有散布我的谣言，我才觉得奇怪呢。” “你不懂，这次不一样，这次她连校领导都惊动了，说你在学校里挑起争端，主动斗殴，所以要你休学！” “……” 见零露没反应，裴白继续解释道：“她说那次打架斗殴是你先动手的，而且周围的那些女同学都能证明，哦，还说有图有真相……现在她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能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零露捏了捏眉心，挂掉了电话。 瞥了零露一眼的昆纶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个动作，问道：“怎么了，有事？” 零露没回答。 不过看到零露不打算接电话却不得不接，完了又一副头痛的样子，坐在后排的蓝梦就猜了个大概，然后假装很温柔地将身体往前倾了倾：“怎么了露露，是不是去学校有什么不方便的，要不你在这附近下车吧，我们两个先回去帮你探探虚实。” 零露往后面睨了她一眼：“你倒是先知啊，人家跟我讲了什么你都知道。” 原以为可以争取一个跟昆纶单独相处，顺便又嘲笑一下零露的蓝梦被她的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 果然，话多就是容易被人家抓住把柄啊。 零露见蓝梦没有回话，就继续说道：“已经被人栽赃陷害了，如果我再躲着不去学校，那人家岂不以为我心虚，这样不正好合了一些小人的心意。” 蓝梦突然觉得学中医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定决定，因为很明显，她再次内伤了。 …… 裴白果然没有乱说。 说错，零露他们刚到学校门口，就看见有大约十几个女生在花坛附近转悠，或坐、或站、或踱步，似乎正在等着什么，而为首的那个是丁莉，光从她额头上贴着的创口贴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第017章 又是她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看到昆纶的车子开到学校门口，丁莉内心小小激动了一下，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尚未停下的车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酝酿情绪。 等到走到驾驶室附近时，她就带着哭腔开始发嗲了：“昆纶哥哥，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我去医院找你，他们还不让，说你是脑科的，我这个问题只能去看皮肤科。” 昆纶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什么脑科皮肤科的有什么关系呢，只是丁莉这个人太会粘人了，搞的昆纶不得不嘱咐医院的人千万把她给拦下来。 否则，丁莉借着这个由头时时缠着他，他还怎么看病。 昆纶还没说什么呢，丁莉自己又说开了：“昆纶哥哥，你看我的头，我真的觉得好晕啊，都走不动路了，你看你能载我去我寝室吗……我坐副驾驶你看怎么样？” 说完，她伸手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笑眯眯瞪着丁莉，丁莉一个踉跄，直接摔到。 良久，她盯着那张已然恢复成往日美貌的脸，终于想起来，脸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零露：“盛零露！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啊！” 零露摊了摊手：“男朋友送我来学校，我怎么不能出现在这里了？” 丁莉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她知道零露这么说已经算客气的了，因为蓝梦告诉她，前段时间，昆纶正跟零露求婚。 要不是因为她喜欢了昆纶好几年，结果昆纶却喜欢那个只配给自己提鞋的零露而让自己感情受挫，她怎么会一气之下想一棍子敲死零露呢？ 这个零露，明明已经输了一切了，包括家世、相貌、成绩，为什么昆纶还是喜欢她？ 她丁莉好歹也是丁曼丽的女儿，学校里多少男生追她，她连看都不看一眼，为什么就偏偏在昆纶这儿还是输给了零露？ 她费尽心思才跟那个冷得要命的蓝梦搭上关系，产生了友情，又得到她的帮助让零露变成那种满脸痘痘，看一眼就恶心得吃不下饭的丑女人，就这么短短十天时间，她就恢复正常了？ 想到这里，丁莉开始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烧得她难受，烧得她透不过气。 好在，这几天她也没闲着。 在她的努力之下，终于在人证物证都齐全的情况下请校领导定夺，准备让零露休学。 她倒是要看看，一个有暴力倾向又休学了的零露还能继续这样勾搭昆纶哥哥吗？还能让昆纶哥哥向她求婚吗？ 找回理智的丁莉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然后也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终于不逃了，这很好，教务处这几天一直在找你呢，你居然还有心思谈恋爱？” 丁莉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等着看零露大惊失色的好戏呢。 谁知零露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正好，我也想找教务呢。” 丁莉忍不住尖锐地笑了起来，一度笑到后仰：“哈哈哈，你们快来看啊，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产生了。 第018章 不是好朋友吗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我只听说过教务找问题学生，这年头居然还有问题学生主动去找教务的，这是智商低呢……还是智商低呢……还是智商低？” 听到丁莉这么说，周围的女生也发现了这件事情居然还是个笑料。 “哈哈，真是勇士啊！” “等她看到处分的时候，就知道该不该去找教务了。” “我看啊，她是去向教务忏悔，忏悔自己这张脸有多影响校容校貌吧！” “是啊，古语有云，丑人多作怪，我们的圣贤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闹！” 零露探出半个脑袋，把眼前的这些女生都轻扫了一边，最后视线落在丁莉身上：“知道自己孤陋寡闻就搂着点，别什么缺点都往外暴露，这样容易影响丁校长在我们学校的美誉和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原来还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在零露探出脑袋的一瞬间，像被施了魔法般瞬间安静，周围安静到只能听到空气对流的声音。 良久，其中一个女孩的男朋友咽了口口水，开口道：“这位美女，你……寂寞吗？” 话音刚落，女孩就回过神来，赏了男朋友一个世纪耳光：“见什么都问人家寂寞吗，你是属狗的吗？” 男生对女生的话嗤之以鼻，伸手用大拇指指着零露：“像她这种等级的美女，是要抱回家供着的；你这样的，我就跟你玩玩而已，不知好歹。” 女生：“我们分手！” 男生：“求之不得！” 在两个人争吵之际，昆纶开门下车，走到人群跟前，开口的声音一贯儒雅：“吵架归吵架，聊天归就聊天，美女们不要挡路好吗，我学校里还有点事情呢。” 看到车上下来的人是风度翩翩的昆纶，绝大多数女生的注意力瞬间都被昆纶吸引走了。 “哇，昆纶学长，竟然在这个地方遇到你，好巧啊！” “是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学长竟然比校网上看到的帅了个入木三分！” “学长，我也是脑科的，有些题不会，您能教我一下吗？” “别信她，她不是脑科的，她是脑残科的，我是学生会的，能跟昆纶学长商量一下这次新生欢迎会的活动吗？” 昆纶不太习惯拒绝人，一直温暖地笑着打哈哈：“嗯嗯……好的……再说……下次吧。” 女生们果然像被施了魔法一般，齐刷刷忘记了零露的事情，乖乖地给昆纶的车子让出一条道。 昆纶抓住机会，上车、关门、一脚油门，车子开进学校。 零露看着这个自带“中央空调”属性的校草昆纶，一边无奈地摇摇头，一边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在蓝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看着自己手机里的照片问道：“梦梦，你跟丁莉不是好朋友吗，怎么刚才看见不打声招呼啊。” 蓝梦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光顾着看戏了，居然忘记替自己找个将来可以开脱的理由，若是丁莉知道自己胆敢坐上昆纶的车，估计又该多费一番唇舌了。 第019章 惹祸精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府 昆纶他们走了之后没多久，向驹手头的事情也忙完了。 他站起身，扣好西装扣子，把刚才看完并签好名字的文件给了助理。 助理在接了文件之后，也把公司最新的情况喋喋不休地报告给了向驹。 向驹淡漠地看着前方，眼神有些空洞……等助理说完，向驹不知怎么的问了一句：“他们都走了？” 他们？是说昆纶少爷他们吗？ 李助点点头：“是的。” 向驹的脸色更冷了：“为什么走之前不来跟我道别？” 李助：“……！！！”道别了呀，道别了他们才下楼的好吗！向总这记忆力……谁给他换了个脑子！ 没等李助回答点什么，向驹看着李浩近乎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离开前，跟主人道别是不是基本礼貌。” 似曾相识的话语！ 意识到向驹在说什么的他瞬间凌乱了——刚才自己报告了这么多，结果向总居然在想零露没跟他道别的问题？！自己难不成要再报告一遍？！ 看向驹正看着自己，李浩连忙收回自己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的思绪，点头：“是是是，当然是。” 过了一会儿，向驹起身离开。 在穿过客厅的时候，他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水果——什么都没少，唯独橙子少了一个。 他的记性很好，尤其是常年来魔鬼般的训练，他的大脑自然而然地就能记住自己周围的情况，对一些细微的变化也很敏感。 刚才大家都上楼了，一直在客厅转悠的只有零露，而家里的佣人是不会吃茶几上的东西的。 所以，零露喜欢吃橙子？ …… A大教务处。 教务处长沈青正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鼻孔张大，急速地呼吸着。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这个“惹祸精”——盛零露。 那天值班老师来告诉她丁莉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被校领导敲打了，果然，自己手里的一个重要项目眼看着就能成功了，最后却因为这个惹祸精惹了校长丁曼丽的女儿而被扼杀了。 这笔账若是不算在零露身上，实在是难泄沈青的心头恨啊！ 零露当然看得出来沈青有多气愤，于是她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这里的气氛：“老师，您这样不眨眼睛会不会觉得难受？这是什么技能，我也很想学，可以教我吗？” 看看，问题学生就是问题学生，就算现在外貌有变化却依然是治标不治本，脑子还是有毛病。 沈青呼了一口气，并没有接着零露的话，而是直奔主题：“零露，老师长话短说……你涉嫌在学校聚众斗殴，证据确凿，学校劝你暂时休学。” “聚众斗殴？老师你别闹了，聚众的人不是我，斗殴的人也不是我，我顶多算正当防卫了一下……这件事情嘛，主要是丁莉找了一帮人来打我的。” 沈青用鼻子哼了一声，她这辈子最讨厌问题学生了，老是给老师……啊呸，给学校拖后腿，损害学校形象。 第020章 栽赃陷害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人家丁莉有图有真相，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 “人证物证？哈哈，谁知道那是不是伪证呢。” 沈青又白了她一眼，她这副死不认罪的样子让沈青上眼睑的神经不断地跳动着，沈青原本已经不美丽的心情此刻更加阴沉了。 “哼，伪证……那动机呢？丁莉是我们学校校长丁曼丽的女儿，成绩比你好，人缘比你好，比你懂事听话，她为什么要打你？” “那是因为……” 零露还没解释呢，沈青就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噌”地站了起来：“你不惹她，她能打你？！” 零露：“……”这话说的，难道有背景的学生、好学生就一定不会做坏事？ 得，看来这个沈青是非要把这个罪名往自己头上扣了，跟她解释纯属瞎扯淡。 顿了顿，零露说道：“老师，我请求对质。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挨了一顿打之后又被莫名其妙的强制休学。” 沈青原本打算说她两句，让她直接办理休学。 换句话说，在沈青的脑子里，这件事情不存在讨论的空间，她叫零露来无非是通知她一声罢了。 没想到这个零露不但死活不肯认，还要求对质……这岂不是更加麻烦？自己一个项目已经黄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也黄了吧。 但是零露说的也在理，所谓“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让她看看证据，她确实不容易死心。 于是沈青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照片，“pia”的一下扔在办公桌上：“你自己看，这是证据，如果要人证的话，我相信丁莉和她那几个朋友会配合的。” 零露拿过照片看了看。 一张是一块尖头沾了血的石头，一张是零露自己手里拿着石头的照片，一张是丁莉额头流血的照片…… 把这三张照片一联想就能猜到大概了——零露拿着石头砸了丁莉的脑袋，导致丁莉受伤。 沈青见零露一直不说话，略带得意地补充道：“这几张照片我们已经找专业人士验过了，绝对没有PS的痕迹。” 零露一边点头一边说：“照片确实不假，但是学生有一事不明，还请沈主任明示。” 沈青一看这惹祸精的态度有所缓和，还称自己为沈主任，便摆出一副语重心长师者尊的样子：“你说吧，老师知无不言。” “这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 沈青愣了一下，心想这惹祸精怪不得那么会闯祸了，连作为人类最起码的智商都不高，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东西，她居然问“能说明什么”？。 沈青：“还不够清楚吗？你拿石头砸了丁莉的脑袋啊！” 零露嘴角一勾：“是吗？就凭这几张东西，我也可以说这是栽赃陷害。” 沈青发誓，她的涵养已经在零露说出“栽赃陷害”这几个字的时候全都用完了。果然，在这种差等生的心中，全世界都会与她为敌，却都不去反思一下，作为一个差等生，她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与她为敌，有什么值得别人栽赃陷害的了。 第021章 读心术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但是，这些话沈青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最后转化为一声冷冷的哼笑。 零露看着沈青的那种把她鄙视到尘埃底部的神情，就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果然，这样的教导主任，连教育的本质是什么都不知道，却能年纪轻轻坐在那样一个位置上。 “果然，在差等生的心中，全世界都会与她为敌，却都不去反思一下，作为一个差等生，她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与她为敌，有什么值得别人栽赃陷害的了。” 零露一边看着沈青，一边笑着把这句话以一种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的语调说了出来。 沈青原本鄙视的神色突然闪现了一抹慌张——这惹祸精该不会有传说中的读心术吧！ 零露看到了她眼睛里的那一抹慌张变成了疑惑，然后解释道：“主任别见怪，我不会读心术。” 沈青：“！！！”还读？！ 办公室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紧张，零露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晕眩，体内的另一个人即将冲出，她拼命压制着。 斗争了一会儿之后，零露得胜，身体和意识终于恢复了平静。 其实在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多重人格的时候就在试着控制他们了，而且根据她多年的经验，她知道怎样让那些技能爆表的人格听从她的指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现身。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最弱小的傅小蕾最近有点不听话，会脱离零露的控制。 缓了缓，零露说道：“沈主任，还是由我来给您解释一下这几张照片的真实情况吧。 这第一张的这块石头确实存在，但是这石头上的血不是丁莉的，而是我的，你可以看我的额头，被缝了五针，至今还没有拆线。 这第二张照片，我确实在手里拿了一块石头，但是看这照片，石头被我拿在左手，而我是一个习惯右手用力的人，如果我真的是为了袭击她，不可能会用一只力气不大的左手。 这第三张照片而，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丁莉头上的血也是我的，如果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不可能会流得这么……斯文。 综上，她这是赤裸裸的栽赃嫁祸。” 零露一边滔滔不绝地给沈青解释，一边在眼神中透露着真诚，全程下来没有一次停顿和反思，根据经验，沈青在内心还是相信零露的话的。 其实沈青心里也知道，那丁莉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会任人欺负。 但人家好歹是校长的女儿，再加上所谓认证物证齐全，沈青就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零露休学的事情给办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零露以前无论什么罪名她都没有反抗过，甚至连一个字的反驳都没有过，今天居然说了这么一大通来说明自己是被冤枉的？ 还真是太阳从北边出来了。 沈青双手交叉叠放在伸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老实说，经过刚才零露的解释，沈青已经有些偏向零露了，奈何把丁莉放在自己的对立面沈青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第022章 摄像头坏了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思考了很久之后，沈青决定这种烫手的事情还是交给两个学生自己来解决吧，她就不在中间说谁对谁错了，免得到时候又惹来一身骚。 于是沈青停下了来回走的步伐，看着零露开口道：“你和丁莉两个人，你说你是冤枉的，她说她是委屈的，这样真叫老师好为难，要不你们两个对质，自己先把事情说清楚了再叫老师？” 零露看沈青一副想要跑的样子连忙说：“好啊，那我把丁莉叫来，事情马上就能见分晓了，我刚刚见过她，她就在校门口，离这里很近的。” 沈青：“……好的。” …… 没多一会儿，丁莉就带着一帮女生到了，看到沈主任办公桌上的照片，她就知道叫她来是说什么事情来了。 虽然零露会提出当面对质的要求令丁莉感到十分意外，但在零露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她可是做了充分准备的，所以无论零露怎么对质，丁莉都不在怕的。 丁莉刚进门就向沈青打了个招呼问了个好。 沈青很给面子地指了指办公室内的一张椅子，请她坐下。 丁莉很懂事地说了句“谢谢老师，我站着就好。” 然后她假装很意外地走向零露，摆出很夸张的一脸惊讶的表情：“露露姐，你终于出来了！听人家说你这段时间住院治疗皮肤病去了，我好担心呢……哪家医院啊，居然效果这么好！” 零露没有像以前一样，明知道丁莉要玩什么把戏还是配合她演戏，而是推了她一把：“你别靠近我，我怕复发……” 丁莉的脸色一瞬间就变黑了。 看两个人不再说话，沈青开口道：“关于你们两个在校内斗殴的事情，就当着我的面说清楚吧，你们都说是对方先动手，那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 丁莉撇了撇嘴巴，双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姿态很是放松：“主任，证据我都摆着了，还要怎么说才清楚呢。” 零露：“哦？这几张断章取义的照片就是你说的证据？” 丁莉：“什么叫断章取义？证据就是证据，是客观存在的，照片只能说明这些东西都客观存在，不是我yy出来的。” 零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所谓我们打架斗殴的位置，正好有一个摄像头能拍到，那不是最直观的证据吗？让主任去调取一下，马上就能真相大白。” 丁莉一听零露这么说，就在心里一顿嘲讽——就知道她会拿摄像头说事，聪明如她，还能让摄像头堂而皇之地拍下整个场面吗？ 于是她笑着摇了摇头，以一种关爱的眼神看着零露：“不好意思，那个摄像头是坏的。” 零露摇了摇头，收起下巴，俯视着对方，嘲讽的眼神竟然有一些冷漠：“学校的摄像头有没有坏掉这样的事情，连老师都不一定清楚，你居然连哪个角落的坏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知道的说你关心学校公共财产，不知道还以为摄像头就是你蓄意破坏的呢。” 第023章 没人会帮忙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丁莉听罢，不由得一阵脸红，刚才的气势瞬间被吓没了。 她没想到零露扯出来摄像头的话题是这个意图，赤裸裸地给她挖了个坑，而她自己还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搞了半天，被关爱的居然是自己？！ 半晌，丁莉才找回了一点状态，开口的声音开始有些弱了：“空口才是无凭，你就算说破了天，拿不出证据也都是废话。” 零露没有马上搭腔，而是从办公桌上拿了那张尖端有血的石头特写递给丁莉看：“这块石头……这么重要的证物，你居然只能拿得出一张照片？” 丁莉看着零露那副要一探究竟的样子，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说话都开始舌头打结了：“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块石头在我这里……我想，这石头上面的血究竟是谁的，不该凭我们用嘴说，送到医院一验就知道了。” 丁莉一下子有些慌了神，当初自己怎么没想到先把这块石头拿到手再说呢。 过了大约一分钟，丁莉终于支支吾吾开口道：“可能……拍照片的人拍错了，不是这块。” 零露：“哦？” 丁莉看零露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连忙转头看向沈青：“主任，我当时脑袋都受伤了，到底是不是这一块确实不能确定……但是，这些同学们当时都陪着我，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跟着丁莉进来的那群女生见丁莉在气势上已经输了一截，如果再不帮她作伪证，到时候大家要死死一堆就麻烦了，于是一个个的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啊，我可以为莉莉作证。” “当时确实是零露先动手的。” “对，她嫉妒莉莉的身世，嫉妒她是校长的女儿。” “是的，我也看见了，就是零露先动手的。” 沈青不是个傻子，两个人的气势发生了怎样地变化她一清二楚，这件事情丁莉若是没有捣鬼，沈青的名字可以倒过来写。 奈何还是那句话，丁莉背景比较身后，是校长的女儿，不能轻易开罪。 良久，她还是唔了一声：“莉莉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零露看到沈青的眼神竟然有些躲闪，不敢看自己就知道沈青是个什么态度了。 于是她双眼紧盯着丁莉，眼神似鹰一般锐利：“所以，你的意思，你连凶器是什么都没看清楚，就确定了我是凶手？” 丁莉心虚，说话支支吾吾：“是啊，石头，石头都长的差不多，我哪能辨认得那么清楚呢……再说，说了，我当时不是脑袋受伤了嘛，自然是更加看不清楚了。” 零露很无语，对于这样喜欢耍赖的人，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什么好方法对付她。 沈青问道：“怎么样，还有别的证据吗？” 丁莉故意朝着零露扬起了眉毛：“你也可以像我一样找人证啊，有人能证明你是被冤枉的，我马上给你负荆请罪。” 这个学校，谁都知道丁莉是丁曼丽的女儿，可是盛零露是谁就没多少人知道了，所以丁莉断定，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帮得了零露的忙。 第024章 向驹哥哥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不是她吹牛，这个学校，敢得罪她丁莉的人屈指可数。 而要找一个人既认识零露，又敢为零露得罪丁莉的人，几乎不可能。 两个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昆纶和裴白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了。 见来人是昆纶，丁莉的脸颊微微发红，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裴白满头大汗且气喘吁吁，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一听到风声就往这边跑了，还没完全进屋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说道：“丁莉，你真的太不要脸了，明明是你先动手，反而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闹，我把医生带过来了，露露的情况如何，问昆纶啊，昆纶是她这次住院的主治医生，又是学代表，他说的话大家总该相信吧。” 昆纶原是不想参与女生之间的事情的，但是来都来了，他只好据实说话：“是的，经检查，零露她头部受到过重创，请假的这几天都在医院。” 听到这里，丁莉突然明白为什么她去医院找昆纶，却一次都没见到他……敢情她像个傻瓜一样地找他，他们两个人却在某个病房里互相暧昧？！ 她原本还算红润的脸庞此刻已经因为嫉妒涨成了猪肝色。 顾不得在昆纶面前的形象，丁莉很嘲讽地“哈哈”笑了几声走到昆纶跟前：“这就是所谓的人证？你当时根本不在场，怎么能够说得出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先动手。” 昆纶：“我当时确实不在场，但是向驹在场，他可以作证。” 所有人：“！！！” 听到“向驹”二字，原先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一下子被什么冻结了似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冷意开始在办公室里出现…… 零露意识到体内的傅小蕾听到向驹又要开始不听话了，闭上眼睛跟她争斗了半天。 一分钟后，零露的眼神干净纯粹，闪耀着某种光芒，傅小蕾出现了：“对哦，可以让向驹哥哥替我作证。” 所有人再次：“！！！”向驹……哥哥？让向驹来作证，她脑子没毛病吧！就算AB血型的母猪飞上珠穆朗玛峰，向驹也不可能会为这种破事作证的好吧！ 昆纶在语毕的一瞬间也觉得自己脑子肯定开花了，开的还是菊花，不然不会说出这么脑残的话来。 丁莉回过神来，略带小得意地接着昆纶的话说道：“要是向驹能替零露姐姐作证，我想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相信她的。” 还有半句话丁莉没有说出口——问题是，你们请的来吗？ 说完她又故作镇定地伸手在昆纶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灰尘。 小蕾听完丁莉的话点头表示赞同：“快给向驹哥哥打电话，叫他过来替我作证。” 所有人第三次：“！！！”盛零露你以为你是谁啊，向驹是你谁啊，跟你盛家有关系吗，你让他来他就来？他会来，我们特么期末门门挂科好吧！ 昆纶也是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他跟向驹关系不错是不假，但就是因为关系不错，所以他非常了解向驹的脾气。 第025章 不会打电话？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打电话给他如果是什么正事到还好，如果事情本身跟他没有关系，又不能让他在付出的同时得到回报，那以后他可是一定会主动伸手要回来的。 他这个人隐藏的霸道就在于，跟他有接触的人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必须完完全全按照他的安排去走。 为零露作证这件事情跟他肯定是无关的，如果要他来作证，零露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向驹索要的吗…… 昆纶又朝零露上下打量了一番——现在的零露除了美色，貌似也没有什么值得男人惦记的了。 而且，向驹又不缺漂亮女人。学校里的学生没什么阅历，不知道向驹这个人的魅力，但是在他们向氏，甚至在社会上，大把大把的女人惦记着他，个个都是风姿绰约，女人味十足……即便是这样，向驹好像也没动过心。 再看看眼前的零露，肤白貌美大眼睛，长的是不错，但总归稚气未脱，离真正那些热情奔放的女人还差是差了一点。 昆纶稍微犹豫了一下，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额头，支支吾吾道：“这……不太好吧。” 小蕾不理解，打电话不是很普通的事情吗，而且是打给向驹哥哥，他那么好，一定不会讨厌自己的电话。 于是，没等昆纶反应过来，小蕾一把拿过他已经解锁了的手机，开始翻向驹的电话，直接按了过去。 昆纶连忙把手机夺回，尴尬地看了零露两眼：“还是我来吧。” 小蕾高兴得原地蹦了起来：“谢谢昆纶哥哥。” 昆纶一边看着电话有没有打通，一边看着零露那个奇怪的样子……他再次肯定零露一定有问题，只是他暂时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嘟-嘟-嘟-”对面没人接听，自动挂断。 小蕾歪着脑袋看了看昆纶，然后拿过手机，又给按了过去，把手机递还给昆纶的时候还不解地问：“昆纶哥哥不会打电话吗？” 昆纶：“……” …… 向驹的手机响的时候，他正坐在车子的后排，闭着眼睛想事情。 助理听到声音惊恐地往后视镜看了一眼——不知道今天是哪个人运气这么差，偏偏在向驹想事情的时候来电打扰，凭他多年跟随向驹的经验，这个人十有八九要触霉头了。 果然，向驹听到手机铃声响着，便斜睨了一眼，并没有打算理它……过了一阵，发现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他微微蹙了蹙眉头，拿起手机想关掉声音。 当他拿起电话的时候，屏幕上亮起的“昆纶”两个字却让他原本还恍惚的眼神一下子聚焦了。 昆纶……不知道为什么，向驹看着这两个字，脑子里就闪过了那个女孩挽着他的手，把头贴在他的胸口处，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的亲昵画面。 他本能地想按掉，稍作犹豫，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 向驹：“有事？” 昆纶听到向驹冰冷的声音，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哦，没……没事，就是嘱咐一下，向夫人的房间有点干，多加一台加湿器。” 第026章 他是个好人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知道昆纶不是无聊到会来叮嘱加一台加湿器的人，便没有马上挂掉。 果然，没几秒种后，他听到昆纶那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催促“什么没事啊昆仑哥哥，明明有事好吧，你快说啊。” 听到那熟悉的音色喊出的“昆纶哥哥”这四个字，向驹一瞬间感觉心情跌入了谷底。 他把手机拿到自己面前，伸出大拇指想要按掉……刚准备按下去，又想起那个声音说“有事”，于是再次把手机举到自己耳边，淡淡地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助理的下巴险些掉在了方向盘上！ 他跟了向驹多少年了，自认为非常了解向驹。 向驹绝对是一个别人主动开口都会过一下脑子，考虑要不要帮忙的人，而今天这个问法，至少代表了他愿意听别人说困难，再换个角度理解，他这是主动在伸手……这种事情在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昆纶对于向驹这样反常的话语感到有些意外，但他没有深究，而是回道：“没了，呵呵，没有了。” 向驹下意识想要引导昆纶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她挽着他的手，跟他一样叫自己“向哥”。 居然像个小媳妇似的跟着昆纶叫，丝毫不觉得变扭。 跟着昆纶叫自己向哥也算了，为什么叫昆纶叫他“昆仑哥哥”这么亲切？她难道不清楚，那天去救她的人是谁吗？ 女人的脑子啊，有时候真是笨的可以！ “向哥，我真没事，您先挂吧。”昆纶一只手推开了零露，另一只手把手机贴到嘴边说道。 瞧瞧，这昆纶，得了便宜还卖乖！ 向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想直接挂断，但是顿了几秒钟之后，他又重新把手机贴在耳边，淡漠的对昆纶说了句“叫她自己跟我说”之后，便毫不犹豫，直接挂断了电话。 向驹讲话声音虽然不响，但是字字掷地有声，清晰可闻。 昆纶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呆了一下。 他确定自己一个字都没听漏，只是他和向驹相识多年，所以他同样很确定向驹不是这样会自己揽事情的人。 还没想清楚呢，小蕾一把夺走了手机。 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小蕾撅着小嘴一阵可惜：“哎呀，怎么还没说就挂了……朋友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团结友爱吗。那个词怎么说的……司空见惯……嗯，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司空见惯。” 昆纶：“……”司空见惯？！ 在场全体都有：“！！！”互相？！ 昆纶按了按自己隐隐作痛的三叉神经，一脸无奈地看着零露：“我不是司空，所以我还真没见过向驹和谁存在‘互相帮助’的空间……向来只有他帮人，谁能落到他的人情？” 丁莉忍不住在内心嘲笑零露，这女人的脑子还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连昆纶哥哥都开始反驳了……也许自己都不用出手，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给作死。 小蕾噘嘴看着昆纶：“胡说，向驹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个好人。” 第027章 打通了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再一次听到“向驹哥哥”，昆纶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免疫了，于是他脱口而出：“向哥说有事叫你自己找他说。” 全体再次都有：“！！！”这么洋气？！现在向驹居然好这一口？明天校报又有头版头条了。 小蕾拿过昆纶的手机，再次按了过去。 没人接。 小蕾又一次按了过去。 还是没人接。 小蕾奇怪地看着这个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她很生气的把昆纶的手机还给他：“昆纶哥哥的破手机，打不通电话！” 在场看到全程的丁莉忍不住笑出了声，现在的盛零露就是赤裸裸摆在她们面前的一个笑话——想找向驹帮忙的下场就是这样，热脸去贴冷屁股已经算客气的了，关键是贴不上好吗！ 贴不上就算了，还冤枉人家昆纶的手机是个破手机？昆纶家根本不缺钱，他的手机用的一定是最新款好吧！ 小蕾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自己找他”。 突然，她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便拿出自己的手机，又按照昆纶手机通讯录里存的号码拨了过去。 响了几声之后，居然真的接通了。 全体第三次惊呆！ “向驹哥哥，我是……露露……嗯，就是那天在医院，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那个，我想请你帮个忙……你能不能来学校一趟，替我说明一下……那什么，那天的情况……这样啊，那好吧。” 从零露打电话的语气里不难看出，她这次谈话进行得并不顺利，听结果，貌似向驹并不打算来替她作证。 而这个结果，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内。 看他们一堆人叽叽歪歪了这么久，简直把办公室的空气都给恶化了，沈青恨不得能早点让他们走人。 “你们……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沈青的话是这样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看着零露。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翻译成人类语言就是——零露啊，你就别再作了好吗，就是叫你休学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干嘛这么较真，还是赶紧结束了，大家都能落个轻松自在。 丁莉见缝插针：“是啊，有话赶紧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又到处说我怎么虐待你了，怎么不给你辩解的机会了，我这几年也真是很不容易。” 裴白恨恨地看着丁莉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又白了昆纶一眼，然后一只手搂着零露的肩，另一只手指着在场的人：“你们就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迟早会有报应的，我不信你们每一次都能解决，让我逮到机会，你们一样得完蛋。” 小蕾自己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办公室里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她心里，向驹哥哥不是一个不肯帮忙的人，所以，他刚才说的“有事，暂时不能来学校”只是说不能来学校，而不是不能来给自己作证。 沈青听到裴白的话，突然之间心里就窜起来一股火——真是人以群分，果然惹祸精的朋友也不是个省电的灯泡。 这件事从头到尾跟裴白半毛钱，啊呸，半分钱的关系都没有，要她上蹿下跳干嘛？！ 第028章 狗急跳墙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丁莉还真是只弱鸡，本来想让她进来速战速决的，不知道为什么脑子抽了听到向驹就给了这个惹祸精这么多时间。 等事情完结，岂不是连凉粉都热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沈青决定自己亲自上场截胡：“所以，现在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虽然表面上看各自都有原因，但我们要用证据说话。所以，零露你去准备一下，等着休学吧。” 向驹的电话结束了，小蕾也很听话地离开了，零露再次回来，就听到了一句“等着休学吧”。 零露：“？？？”小蕾把事情搞砸了？ 昆纶：“……” 裴白气不过，一个一个往牙缝外面挤字：“这个沈主任睁着眼睛说瞎话是跟谁学的，表面波澜不惊，居然说得她自己都信了？” 零露听完就猜了个大概——原来不是小蕾把事情搞砸了，而是沈青并没有想让自己把事情搞好。 于是她微微勾了勾嘴角，脱口而出的话明显带了攻击性：“所以，主任把我叫进来的目的是为了立牌坊？立完牌坊之后，就再次将你们原来已经预定好的事情再一次拿出来作为结论？” 一针见血地被说中要害，沈青已经嘴角抽搐，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尴尬——毕竟，她确实为了私人的目的，动用了一点小小的权力想要快刀斩乱麻。 而这一刀下去，零露就是那个原先不该被伤，而后被自己无故伤害了的人。 但是丁莉就没有那么好的眼神了，她以为眼前的零露还是那个受气包零露，所以她习惯性想要反击，甚至还顾不上在昆纶面前保持一个淑女形象，着急要给零露一点颜色看看。 趁零露还没有反应过来，丁莉伸手就想给她一巴掌，借口也已经想好了，零露对主任出言不逊，不懂得尊敬老师，这一点她可是占了舆论优势的。 奈何零露反应太快，虽然被丁莉锁定了漏洞时间，还是在她的手即将接触到她的身体的时候，瞬间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丁莉。 丁莉虽然没能知道眼前的零露有什么问题，但出于动物的本能，还是紧张地往回缩了缩手。 零露看着被自己抓住的那只拼命想要缩回的手：“怎么，狗急跳墙了？道理上不占优势改用武力攻击了？” 丁莉憋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个非常短促的“你”字。 沈青看着这两个惹祸精僵持着只感觉黑线缠住了自己的整个褦襶，丁莉是丁曼丽的女儿、财神爷的女儿，她在人家手下干活不能说什么也算了，但这个盛零露算怎么回事，凭什么给她脸？ “零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老师是你能随便点评的？刚才大家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是你自己不能把向驹叫来替你作证的，你反而怪起别人来了？我以前真是错看你了，还以为你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没想到啊……” “没想到，我还是一个会维护自己权益，为了替自己讨个公道而寸步不让的人？”零露笑着接下了沈青的话，顺便还重重地甩开了丁莉的手。 第029章 还挺帅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此时的沈青已经被气到头晕，尤其是那么多人堵在办公室里看她沈主任的笑话，她分分钟觉得空气越来越污浊，自己快要窒息了。她迫切需要一个足够大的空间让她把所有事情理理顺，急着把办公室的人赶走。 于是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三天内，零露拿不出证据或者找不到人证，请你自己收拾好东西走人好吗？”丁莉和裴白还想说什么，却被零露和沈青拦住。零露笑答：“好的主任，一言为定。”…… 主任办公室所在教学楼一楼的一个通道上放着一部自动售货机，三人快下到一楼的时候，昆纶走到自动售货机面前，买了三瓶矿泉水，递给两个女生一人一瓶，自己也留下一瓶。 零露没怎么说话，裴白却叽叽喳喳没完没了。“露露，那谁怎么说，会来帮你证明吗？” “会不会是忽悠你啊？” “说不定是跟你不等价交换，我听人说他最喜欢跟别人做交易了。” “我们难道不想想别的办法，非要从他那里下手吗？” 裴白一边说着，一边拧开矿泉水瓶盖猛喝了一口，刚才一路跑，加上办公室的氛围，实在让她口渴难耐。零露一边拧开矿泉水瓶盖，一边撇了撇嘴：“不知道诶……”裴白刚想谢谢昆纶的矿泉水，听到零露这样回答，她那正好含在口中那刚准备下咽的一大口水全都喷在了昆纶脸上。 昆纶：“……” 然而心大到没边的裴白无视被自己“重伤”的昆纶，而是转头看着零露。 “不！知！道？露露，你没搞错吧，那谁说的不确定就是不会来帮你好吧！你总不会寄希望于这三天之内，他会来帮你吧……对吧昆纶。” 昆纶盖好自己的水，用另一只手拿下了自己的眼镜，又从兜里掏出纸巾仔细地擦着，然后又换了一张纸巾擦着自己的脸，内心有点小哀伤：“我觉得吧……不管向哥会不会来帮忙，小白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道个歉？” 裴白没见过昆纶没戴眼镜的样子，这一刻，她才知道为什么丁莉会为了昆纶死咬着零露了，原来人家除了一身的儒雅气质之外，长得确实很阳光、很帅气、很养眼啊！ 裴白一瞬间竟然有点脸红，条件反射般地把头转向零露那一边。 面对裴白的“装聋作哑”，昆纶在这一瞬间有一种想要一掌拍死对方的冲动。 这个小白竟然完全无视他这张正在滴着液体的脸，甚至无视他的话和他的动作，还要转头看别人以示不屑……自己今天肯定是吃太饱所以撑着了所以才会连实验都没去做，就跟着裴白出来了。零露出神在想小蕾到底会跟向驹说什么，所以并没有感觉到裴白跟昆纶之间的异样。 “露露？”意识到零露在神游天外，裴白又喊了她一声，顺便还拉了拉她的袖子。 “哦……哦，嗯……说得对。”零露答得心不在焉。 裴白：“……”说好的闺蜜呢，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第030章 备用视频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不过，连自己闺蜜都说自己错了，大概，也许，自己真的错了？ 裴白动了动嘴唇，完全没敢看昆纶，最终终于说了一句：“对不起了，昆纶。” 昆纶自然是不会跟一个小女生计较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的，所以也随意回了句：“嗯，没关系，下次喝水的时候……别那么大口。” 说完这句话后，昆纶又戴上了眼睛，顺便还看了看零露的表情。 只见她柳眉微蹙，精神集中，那瓶刚刚被拧开的水也是一口都没喝，显然她的灵魂并没有跟她的肉体合二为一。 所以……她是在想什么？ 其实刚才有一个问题大家都没发现，既然丁莉动手打她的时候，现场并没有别人，即便是向驹愿意作证，那要怎样作证呢？ 凭他自己的地位强势压下来，貌似不可能，因为零露自问两个人的关系绝对没到那个程度；但是如果说谎来替她作证……向驹看着不像是会撒谎的人啊。 按照零露自己的观察，向驹是那种不存在撒谎空间的人，也就是说，他要得到什么东西或者要做什么事情都可以轻松完成，没有必要昧着良心说话。 …… 向驹挂断电话的时候，助理还特意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从刚才向驹讲电话的内容，助理可以判断出来，对方是一个极端无聊且极端理想主义的人……听听主子怎么回答的就知道了。 “你好……记得……说……暂时去不了，有事。” 瞧瞧，多么简约（fu yan）的台词，完美的展现了向总对无关事情的一贯风格，他一天天的忙成那样，分分钟几百万上下，连觉都睡不饱。 有那闲工夫补补觉多好啊，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那些无聊透顶的事情。 助理瞥见的那一眼，正好看见向驹挂了电话之后，双手交叠在后脑勺，靠着椅子，缓缓的闭上了那双勾人的眼睛。 见此情景，助理差点又要乱踩刹车了！凭他多年跟着向驹的经验，这个动作代表向总……心情还不错？ 没道理啊！ 过了一会儿，向驹睁开了眼睛，稍快的语速代替了他原本的冷漠，让话语多了一丝温度：“等下你给学校去个电话，我要十天前，16号教学楼附近所有的备用视频，五分钟之内发到我的邮箱里。” 助理习惯性接了个“好”字，但是转念一想——备用视频？！ A大有备用视频不假，但这些视频是仅限于情况严重到能威胁学校安危，最差也是校领导需要视频来证明什么的时候才会去用，一般的学生和老师根本不会（pei）用。 向总要这个视频干嘛？ 对了，他还说了“十天前”……李助不断地在推测向驹到底想干嘛。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起来，十天前不就是向总送零露去病房的那天吗？16号教学楼，貌似就是那个女生倒地的地方？难道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助理又偷偷地从后视镜瞄了向驹一眼，他现在安然的神情似乎跟刚才接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而且转得流畅自然，毫不迟疑。 第031章 一清二楚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的助理内心相当澎湃——这都多少年了，向总总算是对女人开窍了。 不是他李浩要吹牛，在谈恋爱这方面，他可比向总有经验多了，甚至给向总做个恋爱导师都可以！ 这么说吧，他虽然至今为止没有成功的经验，但是他有失败的经验啊！ 有了这些失败的经验，可以帮助向总成功避开恋爱路上的各种问题，让他避免犯错。 而向总，虽然长得帅气撩人，有时候李浩自己多看向总两眼都感觉自己即将被掰弯，但是，他至今恋爱经验为零——别说没有成功，连失败也没有。 李浩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得意的地方还是有的，每天跟向总在一起并没有时时刻刻被他压着，还是能在某些地方比他牛逼的。 想着想着，就连车速都快了不少，没多一会儿就到公司了。 向驹没说什么，只是像以前一样坐电梯去自己的办公室，而助理一到公司就马上给学校打电话。 所以等向驹坐下，打开电脑的时候，那几个视屏已经由李浩转发到他的邮箱中了。 向驹先是看了一下几个视屏的角度，然后点开其中一个可能性最大的，32倍速开始看。 果然，那天丁莉和零露打架的场景被录得一清二楚。 开始还是“校园一角”，几个穿着军训服的学生稀稀拉拉走着，天空太阳毒辣的照着，周围的植物全都耷拉着脑袋。 过了一会儿，零露和裴白出现了，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裴白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而零露则在树荫下的一张长椅上坐下。 没过多久，画面中又出现了一群女生，为首的那个不知道说了什么，零露站了起来，然后她发疯一般地用手里的木头砸了零露的脑袋，周围的女生一哄而上，对零露拳打脚踢。 过了一会儿，零露站起身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倒地了。 开始的时候，向驹的脸色还算正常，看到那么多人打零露一个的时候，向驹握在手里的笔不自觉地就被他捏断了。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鹜，整个办公室散发着诡异可怕的气息，身处其中会觉得令人窒息般难受。 …… 良久，向驹终于平复了心情，把视屏发给了李浩。 正在排向驹日程的李浩一看见邮件是向驹发过来的，毫不迟疑地点了开来。 邮件才刚刚打开，李浩的脑袋里便“诶”了一下——这……不就是刚才发给向总的几个视屏中的一个吗？又发回来是几个意思？ 李浩打开了那个视屏，32倍速。 李浩：“……”现在的女生都这么猛了吗，本来是一言不合就开打，而视频中的那个人连话都没说就直接开打？ 李浩：“……”这么猛，多对一！ 又过了一会儿，视频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向驹也出现了，零露晃晃悠悠走到一颗树下，拿起一块拳头大的时候丢向丁莉，顿时，丁莉额头也是鲜血直流。 人群开始动了起来，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第032章 真多嘴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然后，向总虽然穿着军训服但仍旧修长的双腿径直跨过丁莉，抱起了零露，扬长而去。 所以……向总的意思到底是要帮那个女生澄清呢，还是要把这个留作证据，将来好跟那个女生做价值交换？ 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的李浩最终决定亲自问问向驹。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打算推门进去。 当他的时候刚刚接触到门的时候，就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办公室不正常，里面有一种可怕的东西整透过这扇门在不断地噬咬着李浩的手掌。 他本能地往后一退，完全不打算进去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向驹的声音穿透了这扇门传递了出来：“进来。” 李浩：“……”我是无辜的啊！ 李浩本身不怂，但是每次碰到向驹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变怂，简单来说就是，向总说向东，他不敢向西；向总说喝水，他不敢吃饭。 所以，向总叫他进去……他完全没有抵抗的想法，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果然，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到李浩透不过气，向驹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 机智的李浩脑补了向驹的脸色，他相信窗户对面某一样跟向驹对视的东西一定已经被秒成灰尘了。 而且敏锐的李浩还发现办公桌上有一支断了的笔，这支断了的比让李浩紧张的心情稍稍做了放松——向总既然已经拿笔出气过了，应该就不会轮到自己了吧。 他颤颤巍巍地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的向驹：“向总，您有什么吩咐。” 向驹：“去查一下视屏里那个带头的人。” 李浩：“是。” 完了完了，视屏里那个带头打零露的小姑娘肯定完蛋了，绝对没有活路了，惹谁不好，惹向总的人……慢着，不对啊。 李浩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出现刚才回向府的时候零露倚靠着昆纶，一脸幸福的画面，突然脑子抽筋地说了一句：“零露她不是昆纶少爷的女朋友吗？” 向驹高速运行的大脑突然停顿了一下，双目中的杀气骤减，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迷茫…… 这一刻，李助绝望了，真的绝望了，他真觉得自己的这个脑袋应该回炉重造一下，居然在向总的面前乱说话……他闭上了眼睛，等着向总的惩罚。 过了大约半分钟，向驹的眼神再次聚焦，转头看着李浩：“帮他有什么问题？” 助理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要窒息了，来不及弄清楚向总口中的“ta”是哪个偏旁，就慌忙说了个“是”之后就转身离开，并带上办公室的门。 关上门后，他浑身无力地靠在向驹办公室的门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以后坚决不能玩这样的火了，差点把自己烧成空气，太不值当了。 最终，李浩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把视屏切成两部分，前面丁莉打零露的那一部分发给了昆纶；后面一部分他自作主张留下，如果向总有一天需要了，便可以拿出来用。 第033章 污蔑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被自己机智惨了的他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内心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作为一个合格且贴心的助理，他在给向驹安排日程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替向驹空了一个晚餐时间出来。 …… 昆纶走到实验楼的时候就跟零露她们分开了，而零露和裴白则径直走向自己的宿舍。 A大的学生宿舍是两个人一间，两室一厅一卫一阳台，住宿条件比一般的学校要好不少，尤其是女生寝室，很多都打扮得很温馨，小阳台上种着绿植、放着躺椅，客厅装了艺术吊灯、纱帘等。 因此有很多学生喜欢呆在宿舍楼，大家互相之间也比较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跟路上碰到的女生打招呼的时候，她们眼神都有些异样，而且离远一点的时候都在偷偷讲话。 穿过楼梯，来到宿舍门前，两个人都惊呆了，因为门上密密麻麻被贴了很多A4纸，纸上的文字各不相同。 “内有暴力狂，大家注意绕行。” “姑娘，你的床总是人来人往，那么繁忙。” “能认识自己为什么是小三就是好样的，奈何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狗，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是人。” “你这样的女孩不能嫁人，就算嫁了也是嫁祸于人。” “……” 内容很多，千篇一律都是类似骂人的话，提醒里面的人注意节操。 零露的脑子又是一阵眩晕，体内的另一个自己着急要来破解“对方是谁”的问题。 一场争斗之后，零露仍旧掌握着主动权，另一个即将出现的自己还是选择乖乖回去。 她一把拦下了火冒三丈、正要伸手去撕的零露，然后掏出手机开始给现场录像，录完像之后，她才伸手一张一张把A4纸揭下来。 看到这些内容，她们终于知道为什么宿舍楼的女生对她们是这个态度了，敢情这些都是不明真相的群众，被带跑偏了。 零露和裴白刚进宿舍楼，裴白就“嘭”的一下，很用力地把门给摔上了。 明明是受害方，结果无论是人证还是舆论都留在了人家手里，自己不但讨不到任何公平，还要被人冤枉，裴白越想越气。 她跟零露进了房间后，一把把自己的包丢在零露的书桌上，又从零露桌上挑了一小包海盐味的葵花籽，一边嗑瓜子一边跟零露说话。 “气死我了，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我们只是离开了一阵，那些不明真相的学生就都站出来污蔑我们。” “露露，丁莉不但死不承认，还要污蔑我们，要不咱也给她下个套？” “或者，我们找昆纶，用‘美男计’让她说实话？” “哎哟妈呀，这葵花籽是不是过期了呀，怎么一点都不脆了？！是什么时候的，该不会是刚开学的时候我给你带来的吧……这都快期末了，你可真行。” 零露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了照镜子，然后又转头问裴白：“你那有面膜吗，我觉得脸有点干燥，想贴一张润一下。” 第034章 有面膜吗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裴白听罢，把手里的那一包葵花籽扔进了零露的垃圾桶，走到零露身边，蹲下去看着她，又伸手把她的脸扶过来：“小姐，知道你美若天仙。不过你都要被卷入舆论旋涡了，那么多人都不分青红皂白来污蔑你，你居然还有心思敷面膜？” 零露拍了拍裴白的手以示安抚“你真的觉得是有‘那么多人’来污蔑我？那我问你，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写一张骂丁莉的话贴到她的宿舍门外，你会怎么做？” “就写上啊，然后找胶水或者胶带贴上啊。”裴白一下子被这个南方姑娘零露的北京口音搞得晕头转向，但一下子又没反应过来问题在哪里，答得不明所以。 “对啊，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嘛！谁会费事在没有打印机的情况下打印一句话，然后贴上门呢？宿舍楼附近可没有文印店……你会从外面带一张回来还是在教学楼那边的文印店打印一张带回来呢……为了骂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人，是不是有点忒麻烦了？” “……可是人家说不定只是想隐藏笔迹，不让你发现是谁而已啊。” “这要看什么事情了。如果两个人针锋相对，一对一的时候，你说的这个动机完全成立。可如果这件事情是多对一，‘对方’根本就多到数不清，谁还会特意隐藏自己呢？” 裴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哦，我知道了，就像网上出现争议事件的时候，大家要喷就直接喷了，根本不会想到要匿名，因为人太多了，匿不匿名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零露笑笑：“嗯，聪明。现在可以给我一张面膜了吧。” 裴白：“那你不准备追究丁莉了吗？” 零露：“你确定是丁莉做的？” 裴白：“当然了，她都敢堂而皇之对付你了，还污蔑你，这事自然是她做的了。” 零露：“所以，您也只是怀疑，不能确定，因为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到底是谁干的对不对？” 裴白点点头，一脸茫然， 半分钟后，她双眼放光看着零露：“露露，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干的了？快说快说。” “我这段时间都在医院儿，怎么会知道是谁。”零露一边说，一边把那些零食一包包检查过去，又顺便把过期的通通扔进了垃圾桶。 裴白看着那些零食一包包被丢进了垃圾桶，连连可惜：“吃是人生第一大事，放着一堆美食不为之所动，峨眉派也没你这么清心寡欲啊……哦，对哦，我还要给你去拿面膜，你等一下啊，我这就去拿来。” 裴白说完这句话之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就踩着鞋子走了。 零露看她离开，也拿了换洗的衣服卫生间洗脸洗头洗澡了。 …… 半个小时后，全身洗了个畅快的零露终于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正在客厅刷剧的裴白，看见零露出来，放下了手里那把核桃味的葵花籽，又把嘴里那一颗的瓜子壳吐到了桌面垃圾桶里，伸手往茶几上抽了一张湿巾纸，也站了起来。 035 不会不开心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露露，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裴白快步跟着零露进了她的房间。 零露尚未完全干透的深亚麻色长卷发还在断断续续往下滴水，由着裴白捧着她的脸看了半天。 裴白看着那个伤口，心疼地问：“露露，伤口还疼吗？” 零露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双眼看向裴白摇摇头：“不疼了。” “闹，以后在学校碰到坏人的话，你赶紧跑知道吗，别傻站着由她们欺负。还有，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一定回去救你的。” 零露一边侧着脑袋擦头发，一边听话的“嗯”着。 裴白看着零露简单的裹着一个浴袍，侧身擦头发的样子，暗暗在心里给了零露一个文盲式的赞赏——真漂亮！ 说心里话，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哪个女生能像零露那样，全脸全身都长得刚刚好。 身材，多一分显胖，少一分显瘦； 皮肤，白一分显得缺少血色，红一分又显得不够白。 而她的五官更是精致到不能再做任何一分的调整，因为对于这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来说，所有调整都将变成画蛇添足。 ……这么漂亮的女孩，昆纶就算现在只是跟她做戏而已，将来爱上她应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想到这里，裴白突然觉得有点心酸，然后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脚尖上。 零露敏感得觉察到了小白的一样，便探下脑袋去看她。 “小白你怎么了？不开心？” 裴白连连摆手，并挤出一个笑容：“没有没有，我们是好朋友嘛，我怎么会不开心。” 零露：“？” “是好朋友”和“不会不开心”之间貌似没有逻辑关系吧？小白她想表达什么呢？ 刚要再问什么，零露的手机响了，是昆纶打来的。 零露看到手机屏幕里的“昆纶”二字觉得很奇怪，昆纶做实验的时候是从来不会分心的，怎么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露露，你怎么样，还好吗？” “嗯，还好。你有事？” “哦，等我做完实验，有个重要的邮件要发给你……丁莉的事情你也别太在意了……哦，还有向哥，向哥他不是针对你，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对每个人都这样的，你别生他的气啊。” “……” 昆纶的这个电话打得真的是……有点莫名其妙，既然是“重要”邮件，他居然也没说明邮件到底是什么。 刚想问他，电话就被昆纶给挂了。 想着他可能做实验不能分心，零露便没打算问个究竟。 裴白全程看着零露打电话，内心不似之前的平静了，因为从依稀听到的手机对头发出的声音，她知道跟零露打电话的人是昆纶。 ……当天晚上 趁大家都睡着了之后，零露释放了其中一个人格出来。 她的名字叫殷笑柳，是一个计算机高手……高到什么程度零露也不知道，只知道关于计算机的事情，她从没有出过岔子。 她从衣柜中挑了一套粉色蕾丝边的睡衣换上，又往身上喷了点香水，给自己编了个发髻之后，就随意地按了电脑的开关。 第036章 这种男朋友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她的眼神特别温柔，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忍不住想和她亲近——总之，和我们平日里看见的那种背着二次元小背包，喜欢穿凉拖的大神完全不一样。 她坐下，随意地在键盘上敲了点东西之后就黑进了据说学校重金打造的监控系统，调取了监控视频。 可惜的是，面上的监控视频没有一个是在16号教学楼的那个角度的，零露果然没说错，确实是把那个方向的监控给毁了。 按照习惯，她又放了一个程序开始找备份…… 等到她手边泡好的花茶微凉了之后，一份完整剪好的16号教学楼的斗殴视频和好几个“有价值”的小视屏就已经在她的U盘里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成功黑进了学校的网络系统，把16好斗殴的视屏放了进去，又设定了一个时间。 做完这一切，笑柳随意地清理了一下痕迹，关上了电脑，手捧温度适宜的花茶，转身去阳台上透气。 …… 在零露宿舍楼的对面的某条路上，向驹正掏出手机拨电话。 打了三次才通，电话那头是尚不在状态的昆纶，开口的声音迷迷糊糊：“喂，哪个精神病大半夜的不睡觉，非要打老子电话。” 向驹微微蹙了蹙眉：“那个视频你发给零露了吗？” 一听到是向驹的声音，昆纶一瞬间有一种整个人被丢入冰池的感觉，瞬间觉得无比清醒：“对不起啊向哥，不知道是您的电话……” 没等昆纶说完，向驹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有点不耐烦：“视频你发给零露了吗？” 昆纶想了想：“视屏……哦，是不是那个邮件？我转给她了。” “她看了没？” “……”她看没看我怎么知道啊。 “你不知道？” “……应该、也许、可能看了吧。” “明天一早给我确切答复。” 没等昆纶回一个“哦”字，向驹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明明已经无比清醒的昆纶看着手中被挂掉的电话，竟然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向驹一个人略微迟疑地走在路上，路灯照下来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这个人本身就容易给人带来压迫感，再加上身材高大，走路的速度又不快，大晚上的很容易给人一种“路过之处，寸草不生”的错觉。 向驹今天的心情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这里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没来由地觉得烦躁，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昆纶特别不顺眼——难道以前的他做事情也是这么不靠谱的吗？这么简单的帮别人一把都不会？ 那天她被一群女生围殴受伤了，今天她被诬陷了……昆纶就是这么做男朋友的？！还能不能有点责任心，有点觉悟了？！ 李浩一路边打哈欠，边驱车跟着向驹，又亲眼看着他心烦意乱地挂了电话，亲眼看着他身上郁闷狂躁的气息越来越中，忍不住内心瑟瑟发抖。 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朝车窗外喊了一声：“向，向总。” 向驹根本没听见，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步调走着。 第037章 斗殴事件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李浩见向驹没反应，只能继续打着哈欠，开着车子慢慢地跟在向驹身后。 天知道，他打哈欠已经打得泪流满面了，可是他是一个贴身助理啊，该有的觉悟一样都不能缺，于是他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继续跟着向驹的步调开车。 过了一会儿，向驹站住，转头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又看了一会儿，看到了零露宿舍窗口边上的那颗粗壮的歪脖子树。 半分钟后，他拉开了停在他面前的车门，弯身钻进了车子。 大晚上的，车里的空间本来就有限，再加上向驹一言不发坐在后面，李浩觉得应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于是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弱弱地转头看着向驹问道道：“向总，是在为下个星期的‘荒野生存’训练做准备吗？” “不是，我是在想……” 话到嘴边，向驹突然意识到刚才的自己，竟然在为一件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浪费时间？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半夜到这里来吹冷风! 向驹一抬头便看见李浩发红的半边脸：“你的脸怎么了？” 说道这个话题，李浩只觉得一阵阵的心酸泛上来：“空调太热了，吹的。” 向驹点点头，眼神很空洞：“嗯，开热空调的时候不要对着脸吹。” 李浩瞬间石化——今天的向总不太正常啊。 现在是夏天，傻子才开热空调，这么明显的bug他居然没听出来？ 李浩默默的转回了头，放开手刹，踩下油门，留下向驹一个人坐在后排发呆。 ……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正好也到了军训告一段落的时候。 A大的习惯，军训结束的那天校领导和学生代表要上台发言，领导们表示对学生的关爱和慰问，学生代表主要就是讲军训体会。 要是放在以前，丁莉对这种无聊的事情是没什么兴趣的，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必须要让零露离开学校，让她离开昆纶的视线。 有个扎马尾的朋友告诉过她，如果在老师那里行不通的话，还可以通过校园舆论给校领导施加压力，从而逼迫零露离开，而这最近的一次机会也就是这次军训的学生代表发言了。 所以这次丁莉非常积极，争取到了这个发言的名额。 待领导讲完，丁莉上台，掌声响起的时候，零露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事情了，她握了握手里的东西，静静地坐着等一场好戏。 “尊敬的领导、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 发言的前半部分画风还很正常……五分钟后，来了一个巨大的转折。 “可是在这次军训中，我们A大居然也出现了学生斗殴事件！” 全体学生：“……”这次发言内容这么开放？ 全体老师：“？？？”怎么回事？ “商学院经济学系大二同学盛零露，无视校纪校规，在军训期间寻衅滋事，打架斗殴……” 一瞬间，几乎所有同学都朝经济学系的方向看去，试图找一下哪个是那个胆子肥到在军训期间斗殴的人。 第038章 道歉视频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大概半分钟后，人群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个事情。” “听说是为了抢那个很有名的学医的男生，叫什么来着……” “昆纶”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不是有个老师来叫他嘛，说她女朋友受伤晕倒了……难道是为了一个男生斗殴了？！” “现在的学妹好彪悍啊，我喜欢……” 老师之间你推我攘，都想让别人去阻止丁莉，毕竟她是财神娘娘的娃，没有人敢贸然动她。 “最后，感谢校领导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如此处理决定，也希望各位同学能引以为戒，不要在学校再发生此类事件。” 丁莉说罢，鞠了个躬，然后微微扬起下巴，朝着人群得意地扫了一圈。 今天的表现，她自己非常满意，全程没有人打断，而且根据刚才大家的躁动她可以判断出，这个“施压”行动已经成功了。 她打算就此退下。 刚要走，人群中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请丁代表等一下。”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零露。 丁莉见这个不知死活的零露自己跳出来，内心暗暗高兴了一把。 原来她只是想给校领导施加一点压力，既然她自己要跳出来让大家看清楚她这张反面人物的脸，丁莉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等零露占到她的身边，丁莉向大家介绍道：“大家看看，这位学生名叫盛零露，就是刚才发言中提到的问题学生。想必她已经对自己的行为做了深刻的反省，因此愿意上台来跟大家分享一二，大家欢迎。” 台下响起掌声，还有喝倒彩的声音。 “这人是不是疯了，没人点她的名啊，她自己上去干嘛？！” “你说能在军训期间斗殴的人，会聪明到哪里去，我们学校可是出了名的重视军训啊！” “这下她可是全校出名了，可惜了，这么远看过去还隐约能看到她的长相应该属于比较好看的呢。” “长相还用你说？长得不好看怎么能成为昆纶女朋友呢。” 零露看着台下如蜜蜂班窸窸窣窣却又听不清楚的声音，又看了一眼丁莉后，对着话筒干咳了两声。 “咳咳，大家请安静。我的确是盛零露，可惜我口才没有丁代表好，所以只能用视频给大家道歉了。” 丁莉听罢，得意的朝着零露挑了挑眉。 果然，零露还是那个零露，还是那副怂样，不但准备当众道歉来得到自己的原谅，而且还这么用心准备了一个道歉视频——昆纶哥哥真应该看看，这个零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暴力狂！ 过了一会儿，视频还没开始，丁莉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又过了一会儿，丁莉已经忍不住在台上来回走了。 再过了一会儿，丁莉忍不住怒视着零露：“你说的道歉视频呢？！” 零露微笑着转头看着丁莉，顺便关掉了话筒：“这么着急干嘛……赶着去投胎还是去做舔狗？” 说罢又转回头笑看着台下，顺便把话筒打开。 丁莉当然不甘心自己被喷，尤其不甘心被零露喷，于是她上前一步，提高了音量：“你个死贱人，道歉视频呢！” 第039章 惩治丁莉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原本就很高的音量通过话筒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人群中瞬间发出了一阵唏嘘声。 “还学生代表呢，学生代表就是这素质？”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你们难道第一天知道？” “是啊，丁莉仗着丁曼丽撑腰，在学校横行了很久了好不好。” “我说怎么可能零露打她，肯定是她打了零露，然后栽赃陷害！” “嗯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台下的反应让丁莉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她甚至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掌，差点打到零露的脸上。 零露一个后退躲开，台下的唏嘘声更加严重了。 “我去，暴力狂！” “怎么了啊，视频只是暂时放不出来，丁莉怎么这么变态啊，这都要动手。” “要我说，斗殴的肯定是她，应该休学的也是她。” “是啊，零露看着这么温柔的人，丁莉这么对她，她还一直笑着，肯定是被冤枉的啊。” 零露一边看着大家的反应，一边看着自己的手表，开始倒数：“5.4.3.2.1……” 等她数到“0”的时候，演讲台后面的超大屏幕突然开始放视频了。 大家能清晰的看到是丁力，带了一，女生一起去找女友的麻烦，然后，把他，来打了一顿，人群中的讨论声越来越激烈了。 校领导连忙打打电话给设备技术管理人员，管理人员连忙检查，却发现控制屏幕的电脑怎么都关不上。 眼看着好端端的异常总结会就要变成事故了，沈清灵机一动，掐断了总开关，屏幕瞬间变黑，一场纷乱终于平息。 零露转头看了眼丁莉，此时的她脸色发白、眼神空洞呆滞，大脑明显处在宕机状态。 坐在台下的裴白见是个好机会，连忙站起身来：“原来聚众斗殴的人是丁莉！她不但主动打了自己的校友，还恶人先告状，污蔑其他同学，还差点造成人家休学！这种不良风气严重损害了我们学校的形象。请求校领导惩治丁莉！” 沈青看见裴白的样子，很轻蔑地勾了勾嘴角——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是半军事化管理的学校，居然敢在这么庄严神圣的时刻要求学校惩治学生？学校是她家出钱开的？其他学生会跟着她一起发神经才怪。 刚想完，沈青面前的一个男生就站了起来，愤恨地看着丁莉，然后学着裴白的话：“请求校领导惩治丁莉！” 沈青一把把他拉下，让他好好坐着别动。 男生一看是教导主任，就弱弱地把手放下，但是没坐下。 三秒钟后，裴白的周围突然站起来一片学生，大家都吵着：“请求校领导惩治丁莉！” 同样做的学生越来越多，呼声也越来越高。 丁莉平日里在学校是多嚣张的人，几乎全校学生都有所耳闻，很多人甚至还有切身体会，零露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他们对丁莉的讨厌才是这次请求的根本动力。 见此情景，原本坐在被邀请来代表学生家长发言的丁曼丽转身就离开了。 副校长丁元上台，伸手示意大家安静。 第040章 角度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同学们的意见，我们都听清楚了。事件原委我们一定详细调查，到时候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请同学们安静，然后按顺序离开，不要发生冲撞事件。” 丁元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把双手伸进了裤兜里——那么多双眼睛在他面前，他可不希望自己在什么细微动作上被人发现有什么问题。 等学生走得差不多了，丁莉终于回过神来，一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一边摇头说道：“零露，你……原来你早有预谋！摄像头我已经毁坏了，视频你是什么拿到手的？！” 零露没有理会丁莉，而是笑着走向了丁元：“丁校长，丁莉现在已经亲口承认了是她毁坏摄像头的了，毁坏学校公物也是违反校纪校规了吧……两件事一起算好了。” 丁元对零露点了点头，插在裤兜里的拳头却越握越紧，脸上却始终保持着笑容。 作为这个学校的副校长，他当然知道被大家忽略的视频左下角的back-up是说这个是备份视频的意思——学校的备份视频可不是好弄的，连绝大多数老师都没这个权利查看，这零露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零露这样欺负表姐的干女儿，别让丁元抓住机会，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她！ …… 一辆超豪华的暗蓝色玛莎拉蒂从A大驶出，光是从它这种禁欲、野性又魅惑的气质来看，车上坐着的是向驹无疑。 车内一片寂静，向驹正在滑动平板看新闻。 许是被刚才集会的场景震撼了，从上车开始，李浩搭在方向盘的大拇指不断地打着节拍，配合着他脑子里的旋律不住地点头。 “零露小姐真是太帅了，这个翻转玩的可真漂亮！” 过了一会儿，向驹开口道：“她用的不是我们的视屏。” 李浩:“不会吧！怪不得我觉得跟我看见的有些不一样呢……我想想啊，哪里不一样来着？” 向驹冷漠地回了句：“角度。” “对啊！”李浩边恍然大悟般地睁大了眼睛，边用另一只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难怪我看着有点别扭呢！” “这个零露小姐真厉害，竟然还能通过我们之外的人搞到监控视频，看来调查还有待深入……” 李浩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背后有一丝凉意。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一双微微染了些许怒意的桃花眼正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忍不住阵阵发毛加阵阵懵逼——刚才又哪里得罪向总了？ “向总，确实是我事情办得不够漂亮，没有监督昆纶少爷把视屏发给零露小姐……” 向驹还是看着他。 “向总，陈总的审批要得急了，所以我才越级拿到您这里的，下次一定按程序办事……” 向驹仍然看着他。 “向总……” 向驹一瞬不瞬看着他。 …… 说到后来，李浩都把自己早饭不应该吃韭菜盒子，弄得自己一嘴味道这样的事情给说出来了，向驹还是这么看着他，说明李浩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第041章 你们去C区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若不是正在开车，李浩的膝盖就要软得跪下了！向总，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向总看了看这个跟了自己多年却仍然没有默契的助理开口道：“丁莉。” 李浩听罢，立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这猪脑子，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向总交代过了要快，自己却完全没有提起过，这不是犯了事事讲究效率的向总的大忌了嘛！ “丁莉是外语学院大二学生，刚才上去发言的那个副校长叫丁元，是丁莉的表舅，也是丁曼丽的表弟……所以，鉴于丁莉和丁曼丽的关系，在没有请示过向总之前，属下不敢贸然行动。” 向驹可不怕什么丁曼丽，甚至在李浩“隐晦”的说法之下，他的神色根本就没有动过。 “暗中保护零露。” “是……不过，万一丁莉又和零露小姐干架，我们的人力度应该控制在多少之内？” “不用控制。” 李浩：“……”不用控制？向驹的手下若是不控制自己的力道，出手对付一个女生，那不是分分钟朝死里干了？！ 他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本着一个助力该有的觉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丁曼丽是向二叔的……我们也不给面子？” “不用。” 好一个霸气侧漏，向二叔的面子都不给，向总的胆子真的大到没边了……看向总的架势，这个零露他是帮定了，那剩下的那些消息还要不要告诉向总，到时候会不会引起混乱呢…… 向驹一早就知道李浩的脾气，见他若有所思便问：“还有别的？” 李浩：“……”绝对不能说！ 略一思忖，李浩回了句：“我在想，零露小姐真有本事，那个视频是哪里搞来的……在学校里，除了昆纶少爷和裴白，她好像没有其他的关系户了。” 听到零露二字，向驹的思维一瞬间被“截胡”了——是啊，她的视频是哪里来的？而且还是备份视频？ …… 第二天，丁元把零露和丁莉都叫去了办公室。 裴白陪着零露去的，侯在丁元的副校长室门口等零露。 零露伸手“叩叩叩”敲了三下门。 里面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进。” 丁元的办公室很简单，靠墙摆着书柜，落地放着两颗巨大的盆景发财树，他的背后挂着一幅毛笔字——“海纳百川”——把自己比作大海，看来他的野心也不止于此了。 站在纯黑色皮质沙发前的丁莉看着零露，眼睛恨不得飞出两串火苗能将她烧成灰烬。 零露看看丁莉的样子，猜她应该是跟丁元关系很好，所以作为问题学生来老师办公室的时候，还能享受坐皮沙发的待遇。 丁元喝了一口茶之后，缓缓地开口了：“昨天晚上，学校相关领导、老师就你们的斗殴事件进行了讨论，提出了各种方案。 不过我不忍心看着你们花样年华的孩子就这么浪费光阴去休学，最终，与会同志你们一致决定对你们做出处罚——‘荒野生存’的时候，你们两个去C区……这已经是我能替你们争取到的最宽容的处罚方式了。” 第042章 校领导的意思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去C区？！”丁莉假装很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还拿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特意展示了一番自己前两天刚去种的睫毛。 零露瞥了丁莉一眼：“戏过了。” A大为了训练学生的素质，以“靶”为原型划定了一块山区。 在这块区域中，A区在最中心，是最安全的；B区次之，C区在最边上，最不安全的。 安全等级以野外生存动物出现的可能性和环境恶劣程度为划分依据，但是可以保证的是，只要在区域之内是不会出现老虎、狗熊之类的猛兽的。 所以，形象一点来说，在A区若是碰到动物，只会碰到小兔子、小刺猬之类完全没有攻击能力的；在B区则会碰到黄鼠狼、狐狸之类稍微需要点勇气来对付的动物；而在C区可能就会碰到蛇了。 学校还花大价钱购买了直升飞机等相关的安全设施，只要有学生遇到动物袭击，或者不打算继续了，就可以按下配套衣服手臂上的按钮，学校的救援队保证能在十分钟之内赶到。 所以，荒野生存训练的时候，学生的背景有多深厚就很重要了，这会关系到救援路线安排和优先性。 其实来之前零露就知道今天来听结果肯定没有昨天直接在会上得到结果来得好，可惜昨天丁元这个老狐狸那么早就把同学们赶走了，意图实在是明显不过。 而且，刚才进来的时候零露看丁莉的那副样子就知道她一早来丁元的办公室的原因了。 他们两个一定是先于她达成了协议，再配上“去C区”这个概念，显然等大家去了C区之后，丁元自会派人把丁莉带回A区，反正C区那么大，两个人互相碰不上面实在是太正常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丁莉所犯下的罪孽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零露双手插着口袋，身体微微前倾，以一种几乎是嘲笑的口吻故意问道：“不是对丁莉的惩罚吗？我也要？” 丁元双手手指交叉握拳，眼神却有一丝躲闪：“零露啊，不是校长不帮你，打架这样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也是校领导的意思。” 借口实在是太烂，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这个挨揍的弱势方就应该抱着头由着丁莉和那群酒肉朋友围殴？这个烂借口无非就是要零露也吃点苦头，替丁莉下一个马威，让零露知道丁莉是不能惹的。 零露意味深长地看着丁元，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丁元坐立难安，先是起身去倒水，然后又是拿出文件随便看了两眼，再后来从兜里摸出烟来……想了想，又把烟放回抽屉。 等了一小会儿，丁元见零露没有给出个明确态度，便稍微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也请零露同学理解一下，我丁元虽是个副校长，但说到底也是为学校打工的，奉命行事而已。” 眼见着丁元软的行不通想来硬的，零露终于开口道：“哪里的话，校长有决定通知就行，不用征求我们学生的意见……您是校长，我是学生，您这样几次三番的解释，一定是您心里也觉得学校对我的处置略显不公平了。” 第043章 不公平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零露原本想说，这样几次三番的解释反倒显得您心里头有鬼了……想了想，实在没必要得罪丁元，他身处高位，就算要问他讨回公道也不是这一朝一夕的事情，以卵击石，零露没那么傻。 丁元见零露还算懂事，刚准备张嘴接她的话，谁知却被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丁莉抢先了：“什么不公平，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明明就是你给我挖的坑，你还冤枉？冤枉在哪里了？” 听完丁莉的话，丁元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这个表外甥女还真是猪队友啊，逞口舌之快就那么有意思吗？到现在为止，只要能顺利地把她自己先救下来，和零露之间的纠葛来日方长啊，她又不可能逃离A大，到时候给她挖个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于是他用鼻子短促地哼了一下，话语中是无法掩饰的逼迫感：“丁莉同学，这是办公室，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请你谨言慎行！” “舅……”第二个舅字还没说出口，丁莉的话就被丁元怒瞪着的眼睛逼了回去。 “是……” “就是什么？！”丁元听似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压迫感，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人变得更加慎重。 在这种情绪的感染之下，丁莉感觉自己貌似说错话了？ 她又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丁元。 丁元差点就败给了这个扶不起的外甥女，特么果然是领养的，她跟表姐丁曼丽的智商和情商都不止是相差了一点而已。 于是他只好自己圆回来：“丁莉同学，你这样随便顶撞老师的习惯可不好，老师说什么你应该要虚心接受才对，以后不要随便顶嘴了知道吗？” 丁莉：“……是。”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到底顶撞了什么？ 听到丁莉的回答，丁元的表情终于恢复正常了。 零露笑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演，感觉快落幕了，她很自然地开口道：“丁校长，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丁元点点头，示意她离开。 在门口趴着听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听到的裴白一看见零露出来，她马上问：“怎么样，学校给了那小贱人什么处罚？” “罚她荒野生存的时候去C区。” “哈哈哈，太好了，她其实胆子很小的，平时有那些‘舔狗’替她虚张声势还行，要是让她碰到野兽，保管她最近一年都睡不好一个安生觉了，哈哈……还有呢？” “没有了。” “没有了？！”裴白听到这里差点原地爆炸，“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就放到C区就完事了？！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不行，我一定要找同学们支持，找校领导商量。” 零露连忙捂住了裴白的嘴，又用另一只手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拖离副校长办公室门口。 裴白虽然嘴被捂住不能发出声音，双手双脚还在拼命朝着副校长办公室的门口挣扎。 等到两个人到了“安全区域”的时候，零露终于把裴白给放了。 “露露，你干嘛啊，这口气你怎么咽得下去？！” “小白，冷静。” 第044章 凌澜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我怎么冷静？丁莉说你是先打的她，学校就要让你休学；现在有证据证明是她带人围殴你，学校只是让她荒野生存的时候去C区。先不说围殴的性质比先打的性质要恶劣多了，就算是一样的，她起码也得搞个休学啊！” 零露知道，裴白家庭条件很不错，所以从小没吃过什么被不公平对待的苦，所以在她看来，不公平就是一种错，是应该被纠正的。 但人有时候就是得接受不公平，尤其是对自己这样需要逆势而上的人来说，接受不公平之后还能反击才是自己应该有的觉悟。 零露安慰道：“小白，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换个角度来说，我不是也没事嘛，何必跟一个不值得的人生气，气坏了自己才是真的不值得呢！” 裴白还是不甘心，想了一会儿，她原本郁闷的表情突然变得兴奋了：“对了露露，我可以叫我爸爸帮咱们一把，他一定能让丁莉接受该有的惩罚。” “小白，我知道你跟我感情好想帮我，但是丁曼丽不是谁都能惹的，我不想自己的事情牵扯到你，更不想牵扯到你家里人……凡事都有代价……你要是真把我当朋友，就千万别在这种事情上跟我争……不能再有人因为我受伤了。” 零露说着下意识摸了一下贴身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坠子，整个情绪都低落了不少。 裴白从未见过零露这种消沉低迷的样子，就像一朵瞬间被抽干水分的花，虽然漂亮依旧，但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碎裂掉落。 她把头靠着零露的头：“露露，我听你的。” …… 丁莉回宿舍的时候，那群小跟班正在喝啤酒、嗑瓜子、聊八卦、打麻将。 麻将风头不好的女生连忙找准机会放下麻将子起身招呼丁莉：“莉莉，领导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说过，这个学校能动我的人屈指可数……什么老师什么监控，我完全不放在眼里。” 扎短马尾的女生给丁莉拉开一罐瓶酒：“知道莉姐厉害，来，庆祝一下全身而退！” 丁莉很没好气地撇了她一眼，接过那罐啤酒：“凌澜，你上次出的主意可不太好啊，差点把我自己带沟里去了。” 凌澜知道丁莉说的是怂恿她在集会的时候揭开所谓的“真相”，给领导施加压力这件事，连忙抬头把刚拉开的一罐啤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反过来给丁莉示意了一下酒瓶是空的：“莉莉姐，啥也不说了，马失前蹄，我的道歉都在酒里了。” 丁莉满足地点点头：“好的，那我不计较了，毕竟谁都想不到破坏了摄像头之后，她还能弄到视频，真特么诡异……既然这样，本小姐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谢谢莉莉姐，您真是大人有大量。” “荒野生存训练的时候，我和她都会被放到C区，我自然有……不在怕的。不过她这么欺负我，我是不是得给她加点料啊？” 第045章 把她变成肉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丁莉原想说自己自然有人接应，可是刚才在办公室，零露走了之后，舅舅把自己好一顿骂，说不应该满世界嚷嚷自己跟舅舅的关系，所以她连忙转了个说法。 丁莉说完之后，还顺便朝凌澜眨了眨眼睛——这凌澜可是她这帮朋友里出了名的点子多，丁莉还真舍不得怪她，因为没有她，自己的生活就没有色彩了嘛！ “有了有了，我们像上次那样，再栽赃陷害她一次。”其中一个女生说道。 “同一个人，同一个游戏，玩两遍？有意思吗？”丁莉毫不客气地朝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话音刚落，大家一阵哄笑。 “那要不我们请C区的小动物们陪她玩玩？我还不相信哪个女生不怕蛇。”脑门上挨了一拍的女生继续说道。 “这个……貌似还行？” “对啊，我光是想到蛇就一身鸡皮疙瘩了，这点子不赖。” “我也同意，她总不能说蛇跟她打架吧，哈哈！” 当所有人都在为这个点子庆祝的时候，扎着短马尾的凌澜一边若有所思地摇头，一遍开口道：“你们也太局限了，干嘛停留在C区啊，既然是荒野生存，难道就不能碰到点猛兽吗？” “说得轻巧，可是C区没有猛兽啊，怎么碰到？” 凌澜又拉开一罐啤酒喝了几口：“C区没有，C区外面有啊，放进来不就好了。” “怎么放？C区外面还有一段安全距离才真的到荒山好吧。” 凌澜摇摇头：“看过LX先生在雪地里捉小鸟的那个故事吗？我问你们，小鸟在树上，笼子在地上，为什么还是能抓到小鸟？” “因为小鸟饿了，来吃谷子了啊。” 凌澜笑着点了点头：“对啊，那不是同一个道理吗！” 女生还是不太懂：“你是说在零露降落点放一些肉，吸引猛兽过来吃？” 凌澜：“不是，我是说，把零露……变成肉。” 果然是点子王，女生们听完零露的话打架都不约而同地举起手里的啤酒，嘴里发出“哦哦”的声音，提前庆祝。 丁莉也点了点头，主动伸手把手里的那罐啤酒向凌澜的碰去：“好主意。这么一来，运气好的话，这个后患就永远解决了，到时候昆纶哥哥就是我的了。” …… 零露一回到宿舍就在整理荒野用具了，因为是去C区，所以她不敢掉以轻心。 一把匕首，一个打火机，一个强光手电筒，一个水壶…… 裴白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进来，看着零露准备的东西打趣道：“露露，就呆两个晚上，还是A区……你还要对小白兔动刀动火？带个帐篷就够了，就当是一场没有食物的露营了。” 零露的目光在触碰到裴白的目光时，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嗯，多带一点准没错……如果，如果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还没找到你，你就自己早点睡啊。” 裴白意识到了零露的躲闪，但她没多想，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一边看着零露收拾那些东西，一边用她的大屏手机刷剧。 第046章 血腥味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荒野生存训练那天，全校只有零露和丁莉两个人被放到了C区，裴白和昆纶都在A区，丁莉的朋友们被放到了B区。 丁莉落地不久，身边就出现了一群人跟着她，他们是带着丁校长的任务来的，一路护送丁莉回A区。 过了一会儿，零露也落地了，就在她抬头跟飞行员道谢说再见的时候，距离不远处的天空上好像掉下来了什么东西，直接落到她的头上。 等零露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浇成了一个血人。 这血腥味，不就是动物最喜欢的东西吗……零露马上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伸到手臂边按求救按钮，对面毫无动静——果然，事情比她原来预想的还要糟糕。 既然自己主动放弃都做不到，那不就意味着要完全靠自己的力量离开吗？ 看来这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眼前的处境，唯一能安慰零露的就是目前的地点，虽然在C区，好在周围没有猛兽，不会遇到老虎、狗熊什么的，否则她这个行走的肉排岂不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连忙从包里摸出手机，熟练地划开屏幕，准备用地图来找A区的方向——不管怎么说，越靠近A区越安全，朝着A区的方向走肯定不会错的。 就在她刚点开手机地图的一瞬间，手机突然就不受控制地自动关机了？？？ 昨天晚上，裴白拿自己的手机刷剧，后来没充电？？？ 零露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再闻闻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一瞬间，身体马上条件反射般地屏住了呼吸，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想了想，零露决定还是去找水源，不管是用来喝的还是用来洗的，水貌似是此刻最有用的东西。 …… 走了大约六个小时，本来方向感就不好的零露感觉自己迷路了，紧接着大雾封山，视线范围越来越窄，她几乎只能看到周身三米之内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她好像听到周围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 她仔细地听了一会儿，这种声音越来越清晰，凭直觉，应该是某种体型比较大的动物——至少比人要大。 她迅速地搜寻了一下附近能看得见的地方，正好有一颗大叔挺立在附近，零露没有多想就爬了上去。 她刚刚在树冠上找到合适位置坐下，只见一只凶猛的成年虎正朝着她的方向怒吼，吼一声，她坐着的这颗大叔要晃动一会儿。 也许是因为她身上的血腥味实在是太诱人了，老虎一直守在大树下不肯离开，一人一虎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一会儿，天上开始下雨，雨由小转大，等雨淋得地上开始泥泞的时候，零露已经又饿又冷，开始体力不支了……终于，她手一滑，不小心掉到了下去，只剩下一只手挂在一条树枝上。 老虎眼见着肉排已经开始往下掉，攻击性就更明显了，不断地往树上扑……在它一次次猛烈撞击下，零露最终还是跌到了地上。 老虎瞬间伸出爪子，企图把零露拖倒在地。 第047章 淋雨还能脸红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就在老虎的爪子要接触到零露的一瞬间，她用尽全力伸手一挥，砍伤了老虎的爪子。 被砍伤的老虎突然发了疯一样的狂叫，三秒后，朝零露张开了血盆大口。 眼见着精通格斗和各种武术拳法的人格高旻即将出现，不远处传来一声穿透力极强又充满磁性的低音炮男声：“六子，住口。” 老虎听罢，竟然奇迹般地收小了自己的嘴巴？！ 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刚要出现的人格高旻就这样被生生压制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熟悉这个男声的傅小蕾。 “向驹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小蕾朝着生源方向呐喊着，能在这样的荒山野岭碰到向驹，她的情绪无比激动，甚至最初的时候忽略了刚离开她没几步的那只成年虎。 没一会儿，向驹果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身黑色的衣裤，胸口前背了一个黑色小包。 滂沱大雨打湿了他整个人，发型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略长的前额头发挂下来遮住了他的额头，只微微露出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 “是你。”向驹看到零露的一瞬间，目光有些闪烁，但很快又没了踪影。 此刻的零露很狼狈，拿着匕首的手上和肩背上不知什么时候磕破了皮正在往外冒着鲜血，精致的小脸沾染了被雨水打湿的灰土和一些泥巴。 但她看着向驹就像在沙漠中看见一弯月牙泉水一般，闪闪的眼神中满是希望：“向驹哥哥，真的是你，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说完，小蕾使尽力气起身上前两步，双手再次挂上了向驹的脖子。 又是这种熟悉的叫法和熟悉的声音，甚至是熟悉的动作！ 她是不是对每一个没有恶意的人都这样举止亲昵？她是不是看见男生都喜欢叫XX哥哥？ 不对，她曾跟着昆仑叫自己“向哥”……同一个人，却判若两人。 还没多想是怎么回事，向驹脖颈的肌肤碰到了零露的手，不自主地收了一下——好凉！ 这个零露，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多久，竟然还有精力跟自己打招呼……一点生存技能都不会，还一个人溜了这么远，真是让人操心。 稍长的头发遮住了向驹的视线，他一伸手，把头发往后脑勺捞了一把，然后又一把捞起零露抱走。 小蕾顺势勾住了向驹的脖子，窝在他的胸口处，微微咧着嘴。 她也是突然发现的，这雨……貌似没有刚才那么大了，小蕾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跟小蕾斗争了很久的零露终于把小蕾给压制住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零露看到自己跟向驹两个人如此的举止，愣了一下——定是小蕾在跟向驹作什么才会导致如此局面。 想到这里，零露双腿挣扎了一下，喃喃地说道：“我自己可以走。” 向驹瞥了她一眼，然后又目视前方。 大约过了半分钟，他停下脚步开口道：“那你的手还一直勾着我的脖子。” 零露累了一天，完全被精力耗完了的血色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都奇迹般地重新回到她的脸上。 第048章 救命之恩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此时若是由一个不知情人士来解读一下的话，显然就是“娇羞”二字无疑。 向驹又瞄了她一眼：“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淋了雨还能脸红的女生。” 零露：“……”这是赞赏还是讽刺？ 她抬头看着向驹，只见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微微牵扯的嘴角似乎在隐隐嘲笑着自己？ 该不是说我脸皮厚，耐淋吧。我特么……无辜的好吧！ 零露闭眼祈祷：各路神仙，小女子真的不是有意为难向驹的，也不是有意要占他便宜的，小蕾现在不听话，我一定努力控制，不让她出来。求放过啊，千万不要把我剁了喂狗……啊呸，剁了喂虎啊！ 又过了一会儿，零露才恍然大悟般地放开手，站到了地上，开口的话有些支支吾吾：“谢谢向哥……不……救命之恩。” 向驹微微蹙了蹙眉，又是“向哥”…… 意识到向驹的不悦，零露以为是刚才从“不杀之恩”转到“救命之恩”的生硬被向驹听出来了，连连解释道：“呵呵，抱歉，嘴瓢了，谢谢向哥救命之恩。” 向驹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些，心脏感觉被什么堵住了的难受——又是“向哥”。 过了一会儿，向驹示意零露在山洞一处的石头上坐下，自己在离她不愿的地方开始生火。 他生火的手法很熟练，很快零露就感觉到阵阵暖意传回身体……慢慢的，她被淋湿的头发和衣服开始水汽蒸腾。 为了缓解尴尬，零露开始寻找话题。 “向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向驹一边用藤条绑树枝，一边面案无表情地问了句：“你呢？” “我？我迷路了呗。” 向驹看了眼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和肩背上的伤口：“为什么不求救？” “哦，信号发送器坏了。” A大专门定制的荒野生存服装造假昂贵，每年都要固定时间检修，而且在学生们出发之前都会试一次，在确保衣服没坏的情况下才会让学生穿上。 尤其是装在袖子上的信号发送器更是经受过高温、高压、浸水、电击等一系列测试，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坏掉的事情。 所以，只能是人为。 …… 没一会儿，向驹就搭好了一个简单的晾衣架。 他转头看着零露：“你把衣服烤干了再穿，山里温度低。” 零露下意识把身体往后倾了倾：“你是说，在这里？” 她的防备让向驹眼底划过一抹不悦：“是的。” 零露撅起下半个嘴唇，一脸不情愿。虽说自己也不是什么旧社会的女性，但是让她在一个山洞里跟向驹这样的男人——还是个不熟悉男人——“坦诚相见”，这难度系数特么也太高了吧！ 意识到零露的顾忌，向驹解释道：“我出去找点吃的。” “哦哦，原来是这样！”零露恍然大悟，然后指着离他们挺远处趴着的老虎“那它呢？” 这两年来，她虽然对一切事物仿佛都失去了恐惧感，但理智还是存在的，一人一虎共处一洞的结果往往比两虎共处一山的结果要清晰明了得多了。 第049章 能给我尝尝吗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你喜欢吗，喜欢我就给你留着，六子很听话，也很可爱。” 零露：“……”听话？可爱？？要不是我足够机敏，它刚才就要把我当成食物了好吗！ “那个，我不方便夺人所爱……而且刚才跟我对峙了半天，六子肯定饿了，向哥还是带它找点吃的吧。”顺便把它留在外面别回来了好吗！ 向驹摸着下巴看了零露好半天——这女孩怎么回事，一下感觉她八岁，一下感觉她十八岁；聪明起来比谁都懂得先发制人，笨起来逮着谁都叫哥哥…… 他晃了晃头走出山洞，在门口突然停了一下，开口叫了声“六子”。 山洞深处正趴着的老虎缓缓站起身来，整体往后伸了个懒腰，然后懒洋洋地看了看零露，又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慢慢走出山洞，跟着向驹。 它看看向驹又看看零露的眼神分明是在骂自家主子傻叉——放着这么诱人的肉排不吃，这种天气不好好在洞里睡觉偏偏还要出去找吃的。 零露看见他们出去了之后就脱下湿漉漉地粘在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挂在向驹搭好的简单晾衣架上烤火了。 ……过了一会儿，那件薄的背心烤干了，裤子也差不多干了，她就先把这两件穿上，外套仍然留在衣架上烤。 这时，向驹也回来了，手上拎着一只兔子和一罐水。 饿了一天的零露看着他手上的兔子直流口水，嘴里喃喃道：“就这么点？我们两个人吃？” 向驹要了摇头。 零露庆幸，还好还好，就知道向驹这样的人办事情一定靠谱，出去这么久肯定不止一只兔子。别的食物有没有不知道，但是野果之类的还是应该要有一点的吧！ 向驹把那罐水递给零露：“不是我们，是我。” “……是你什么？”零露毫不客气地把那罐水一饮而尽。 “是我吃。” 简直晴天霹雳！“……为什么我没份？！” “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要是知道原因，还用问你？ 零露的大脑觉得一阵晕眩，无尽的饥饿让她的意志力逐渐变得薄弱，体内的另一个自己貌似又要出现了。 她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傅小蕾了。 小蕾一睁开眼睛就闻到了烤兔子肉的香味，还有眼前那个仿佛比兔子肉还要诱人的向驹哥哥。 “向驹哥哥，这什么肉啊，好香啊，能给我尝尝吗？” 又是那个热情、活泼、亲昵的声音，而且相同的是，她主动上前环住了向驹的脖子。 向驹转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正好看见零露穿着背心的样子，还有她胸口的那颗吊坠。 这颗吊坠是向驹最熟悉的东西，是一个中间镂空的、正在腾云的双面豹子头。 向驹的记忆力很好，他几乎可以断定组织中绝对没有一个叫“盛零露”的人，而且零露的野外生存技能值几乎为零，这样的人不可能被组织录用。 向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除了胆子大点，长相好看点，这个女生似乎没有什么别的优势能被组织看中。 第050章 拉钩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问道：“你想吃？” 小蕾不住地点头。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兔子肉就归你了。” 小蕾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兔子：“嗯嗯嗯。” 向驹看着小蕾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抬了抬下巴：“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小蕾的神色有一丝慌张：“这个吊坠是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我不会抢。我是问，这个坠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小蕾沉默了一会儿，喃喃道：“不能说，我不能说，露露姐姐会骂我的。” 向驹微微蹙了蹙眉：“露露姐姐？是谁？” 小蕾很夸张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不能说，不能说，说了我会受惩罚的。” 她的这副慌乱而又夸张的神情跟刚才讲话先发制人的零露完全不相同。 向驹柔声道：“你闻闻，这个烤肉香不香？” 小蕾咽了口口水：“香。” “想不想吃？” “嗯嗯嗯，想吃，很想吃！” “你告诉我露露姐姐是谁，我就给你吃。” 小蕾摸着自己咕噜噜直叫的肚子，想了一会儿，歪着脑袋看着向驹：“向驹哥哥，如果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 向驹点头应允。 小蕾补充道：“也别告诉露露姐姐是我说的哦。” 向驹再次点点头。 小蕾伸出小手指：“我们拉钩。” 向驹很配合地伸出了自己纤长白皙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完钩，小蕾附到向驹耳边，微微压低了声音：“其实，露露姐姐就是零露。” “零露？”向驹不理解，眼前这个不就是零露吗？“盛零露？” 小蕾一脸认真：“嗯，盛零露。” “那你是谁？” 小蕾眨了眨眼睛：“我是傅小蕾啊。” 向驹下意识地往离开小蕾的方向倾了倾身子，眉头微微蹙起：“……那……你几岁了？” “我八岁啊。” “……那零露去哪里了呢？” “露露姐姐去睡觉了，她今天累了，又吃不到东西，所以没有精力管我，我才出来的……不过我也很喜欢向驹哥哥，只要向驹哥哥在，我就很想出来。” 向驹好像听懂了点什么：“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跟零露住在这一个身体里？” 小蕾一把抢过向驹手中的烤兔肉，张嘴吃了一大口，边嚼边说：“是的，还有其他人也都住着。” “还有其他人？都是谁？” 小蕾一边嚼着美味的兔子肉，一边给了向驹一个关爱的眼神：“不能说了，露露姐姐会惩罚我的。” 好家伙，连她身体里一个八岁的小女孩都这么机灵，东西到手就不肯多说了。 向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又从自己的胸包里拿出几个野果给小蕾。 野果的芳香隐隐钻进了小蕾的鼻腔，小蕾的口腔不受控制地分泌唾液，眼神也明显闪闪发光了。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她就换了个方向吃肉，把头撇开，不去看向驹手里的野果。 向驹不解：“不喜欢吃？” “向驹哥哥要拿果子作为交换，让我说有哪些人住着……露露姐姐会不高兴的，我不能再多说了。” 第051章 多重人格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不自觉的笑意更深了些，这个精明的小姑娘，怪不得上次在医院里的时候要教自己说“不用谢”了，还真是个有想法的小朋友。 向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亲切的弧度，然后把手里的野果塞进了小蕾的手中：“哟，还是个有骨气的小姑娘。你拿着吧，向驹哥哥不逼你，你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小蕾一下子喜笑颜开：“谢谢向驹哥哥，我就知道向驹哥哥最好了。” 向驹伸手摸了摸小蕾的脑袋——此刻对他来说，眼前的人就只是一个八岁的，需要人呵护的小蕾小朋友而已。 “小蕾，向驹哥哥不会告诉零露你把你们一起住的秘密告诉我了。但是，她会知道是你告诉我了吗？” 这个句子略微有些复杂，傅小蕾呆了一小会儿。 “嗯……不知道。不过露露姐姐总是有办法知道我们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能知道到什么程度？一清二楚吗？” 小蕾摇摇头：“如果我不配合，她就只能知道个大概，所以只要向驹哥哥不说，露露姐不会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的。” 向驹点点头：“小蕾放心，向驹哥哥不会说的。” 这下向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零露一会儿热情，一会儿理智；一会儿亲昵，一会儿谨慎；一会儿叫他向驹哥哥，一会儿叫他向哥……原来零露有多重人格，只是她的控制能力比较强，又能跟其他人格交流沟通，所以这么多年没人发现。 向驹看小蕾吃得高兴，又指了指小蕾身上的吊坠：“小蕾，你能把这个东西给向驹哥哥看看吗？” 小蕾“嗯……嗯……”想了半天，最终回道：“只能一会儿哦，看完马上要还我。” 向驹点头：“好的，哥哥只要看一小会儿就好了，马上还你。” 向驹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坠子，按这个材质和做工来看，应该是十几年前的老产品了，坠子里面最重要的一个有定位和数据传输功能的芯片不见了，现在的这颗坠子只是一个单纯的装饰品。 除了组织内的人偶然发现能知道这是什么之外，别人完全猜不到坠子背后的意义。 这也是为什么零露随身带着多年，而组织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原因。 给她坠子的人肯定是组织的老前辈了……这零露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向驹看着正在一本正经、心无旁骛地一口肉一口果子享受晚餐的傅小蕾，然后又把坠子给小蕾带上。 小蕾吃饭东西之后便靠着山洞的洞壁睡着了，向驹见她睡着便把已经烘干的外套给她盖上。 他站起身去洞口站了好一会儿，似有若无的月色之下，他突然有一种希望大家都能一直留在山上，不再回去的念头。 事实上，只要向驹不愿意出去，凭零露那种几乎为零的生存技能是不可能离得开这儿的。 …… 天微微亮，零露好好地睡了一觉终于醒了。 她看了看盖在身上的衣服和自己身边一堆小骨头还有几个野果的果壳果皮，又摸了摸自己并不觉得饿的肚子。 难道，后来小蕾出来抢了向驹的食物？！ 第052章 野果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老天爷啊，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昨天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没能压制住这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希望向驹不会因为自己抢了他的食物而把自己变成食物吧。 这……零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体型，又看了看身边那堆小骨头……起码从食物的分量上来说，并不是等价交换，希望向驹别冲动啊！ 想到向驹，零露抬头朝周围扫了一圈。 还好，六子不在洞里，自己暂时没有变成食物的隐忧；向驹也不在洞里，自己暂时没有将会变成食物的隐忧。 正想着，向驹进来了，手里还拿了些野果和一罐水。 零露下意识拉了拉滑下身去的外套：“呵呵，向哥，早啊。”真是什么不好来什么，情况永远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向驹见零露说的是“向哥”，便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零露。 “昨晚睡得还好吗？”向驹把果子递给零露，看着她的眼睛问了一句。 零露微微眯了眯眼角，身体往后倾了倾：“呵呵，还……还好吧。向哥，我昨晚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向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零露看着这非同寻常的眼神，咽了口口水：“向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抢你的东西吃的……我，我是饥不择食了，连你的食物都敢抢……对于我的过分举止，我只能表示真的非常抱歉。” “哦？饥不择食？兔肉和野果这么难吃吗？” 零露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不好意思，慌不择路……我竟敢抢向哥的东西，还出言不逊，简直罪大恶极……那个，向哥要不我还是去搞一些食物来给您赔罪吧！” 零露想着，只要别把我变成食物，什么都好说啊！ 向驹抬了一下下巴，把果子塞给零露：“吃吧，吃完了才有力气给我找吃的去。” 零露怔怔地看着向驹，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向驹到底是想干嘛。 然后她又看了看手里的野果——色彩鲜艳，还隐隐散发着香气，一定非常好吃。 她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嗯，好吃！这什么果子，这么香！” “嗯，好吃！这又是什么，水分这么多！” “嗯嗯，这个最好吃！味道有点像橙子，但比橙子还多了一点奶味，这一趟迷路真是值了！” 向驹递给她一瓶水：“你很喜欢吃橙子？” “有点吧……小时候爸爸忙，妈妈又不在家，所以很少能得到家庭的温暖。我爸爸很喜欢吃橙子，但那个时候的橙子都很难剥皮，所以有橙子的季节，我就缠着爸爸给我剥橙子吃，他半个我半个……那个时候不懂事，只想缠着他，留一分钟是一分钟的感觉。”零露刚开始说的时候还眼神空洞，陷入了一种自责的回忆当中，等到快说完的时候，眼中又燃起了熊熊烈火。 向驹立即捕捉到了这种眼神的变化，猜想他爸爸应该是因为零露的原因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零露正打算为此作出什么补偿或者改变。 他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那你妈妈呢，怎么不在家？” 听到妈妈，零露下意识摸了摸吊坠的位置，开口的语气很冷漠：“不知道，已经死了吧。” 第053章 疼吗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想说对不起，但是这三个字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说出口过，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 零露吃完果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洞口走去：“好了，那我出去找吃的了。” 向驹也起身跟了上去：“边找边走吧，这样能早点出去。” 零露连连点头：“对对对，这样最好了。” 她折回洞内拿起自己的背包，又从晾衣架上拆下来一根棍子，然后满意地走向等在洞口的向驹。 刚走到向驹边上，向驹便不由分说拿下她的背包背在自己身上。 零露：“……向哥，我做错什么了？你要拿走我在这深山老林里的唯一希望？” “太沉了，你这么弱，能跟得上我的速度吗？” “……我可以啊。” “我才懒得等你。” 向驹说完，自顾自朝前走去。 “……”你懒得等我，所以这么勤快地把我的包给背走了？什么逻辑？ 零露无语地朝向驹瞥了一眼，然后拿着自己的棍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向驹走。 走了一会儿，两人眼前出现了一颗果树，上面坠着稀稀拉拉的果子。 向驹在心里默默地估了估路程，然后又看看正努力跟着她的零露，指着树上的果子说：“我要吃那个。” 零露看着眼前的树，看样子似乎跟昨天碰到六子的时候自己爬上去的树差不多高，于是把手里的棍子往边上一戳：“好嘞，向哥等着。” 又是向哥！向驹瞬间想念起了小蕾，准确点来说，他想念起的是小蕾叫他的那声“向驹哥哥”，特别亲切。 零露虽然没有野外生存的技能，但是爬树的技能还是不错的。 没一会儿她就成功摘到三个果子，然后把果子丢给向驹，准备去摘第四个。 第四个的位置有些高，也不太好过去，向驹脱口而出：“够了，我就要三个。” “我也想吃，我再去摘几个。” “别摘了，下来。” “向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你饿了，我也饿了嘛……我很快的，不会耽误你什么功夫的。” “不准去！那个位置危险，万一你掉下来……这三个给你。” 零露依依不舍地朝头顶某个方向看了眼，那个黄黄的果子上有一道红色的疤……按照她平日里对枣子的理解，这种疤应该代表那个果子特别好吃吧……然后她看了看树底下的向驹，还是乖乖地爬了下去。 向驹接到她的一瞬间，感觉自己心中有什么提起的东西落地了。 他下意识去看零露的手，发现零露昨天在抗击六子的时候出现的那个伤口开始有溃烂的迹象。 他的心脏猛的一收，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开始从腹部慢慢传递到胸腔，到心脏，到大脑，于是他温柔而又心疼地看着她：“疼吗？” 向驹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只是他一直在做没有情绪的表达，所以总是听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不过现在可大不一样了，这一句“疼吗”极其温柔，仿佛化作什么声波还是电流，直接穿进了零露的心脏，让她的心脏觉得暖洋洋的。 第054章 朋友妻不可欺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零露的思维一瞬间被向驹的这种反常带跑偏了，很无意识地答了句：“不疼。” 向驹：“……” 他不是没见过这种程度的伤口，该有多痛他心里清楚。 但一个女生能这样轻轻松松地说“不疼”，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真的不疼？ 向驹又伸手去扒零露的外套。 零露反应过来，死命地护住自己，一时之间竟然只知道躲避而忘了反击。 向驹微微皱了皱眉：“我对你这没有肉的身材不感兴趣，就看看你肩背处的伤……或者，你自己把外套脱掉。” 零露异常谨慎地看着向驹，突然脑中灵光闪现：“向哥，我那个……我是昆纶的女朋友。” 零露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她是昆纶的女朋友，向驹和昆纶又是好朋友，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向驹不应该这么直接。 一听到这句话，向驹原本充满了能量的眼神一瞬间暗了下去。 看着向驹瞬间暗下去的眼神，零露总感觉貌似有一根极其细小的绣花针在心里穿梭着，似乎有些难受。 …… 过了一会儿，向驹指着她手背的伤：“这个伤口和你肩背上的伤口是同时出现的，这个已经溃烂，那个也许也一样。” 零露想了想，脱下了上半身的外套给向驹看肩背的伤口。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零露肩上的伤口时，向驹原本冷淡的眼神还是在一瞬间就愣住了。 又一会儿零露猜到肩背处伤口的情况可能不是太好，她默默地穿上了外套。 向驹回过神来：“这么大的伤口，你都不觉得痛？” 零露的眼神有些躲闪，扶着左肩：“痛的……我痛的，荒山野岭的，没敢说。” 向驹：“……”可是你的伤在右肩。 原来零露这个人没有痛感……没有痛感的人其实很危险，因为她无法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很容易在发现的时候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了。 严重的那些，甚至连喝水都会把自己烫伤，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喝的是多少度的水。 就她现在的这个状况来看，伤口必须马上处理。 向驹有生以来第二次拿出衣服内袋的手机求救，然后不由分说拉起零露就走。 零露跌跌撞撞地跟着向驹，看他脸色不是太好，也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不大的池塘前，零露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话题，忍不住开口道：“向哥，要不我给你钓鱼吃？我钓鱼的技术可好了。” 向驹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女人的智商还真是忽高忽低让人捉摸不透啊。 真不知道她算傻还是算聪明，处理伤口和找食物，哪件事情更重要难道没有概念的吗？ 这么着急找食物干嘛？难道她还没发现跟着自己是不会饿死的吗？ 还有，刚才只是替她看个伤口而已，她反应这么大干嘛？还强调她是昆纶的女朋求？切，多少女人脱GG求着他看，他瞄都不瞄一眼，难道看她一眼能成仙？ 第055章 清洗伤口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哥？”见向驹没反应，零露试着拉回他的思绪。 向驹没回她，而是拉着她的手就往池塘里给她清洗伤口。 他长得真是太耐看了，阳光略微倾斜地从向驹头上打下来，靠近零露那半边脸呈现几个弯曲流畅的弧度。他垂着眼帘专注地替零露清洗伤口的样子竟然有些温暖。 零露突然在心里感慨，这种妖孽平日里冷到生人勿近，原来略一回暖竟然有这般的致命吸引力。 欣赏了一会儿，零露突然想起来自己应该表现出疼痛的样子，便后知后觉地在嘴里“嘶~”了起来。 向驹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你没有痛感，不用装了。” 零露：“……”我不是嘶~了嘛？？？ 向驹替她清洗了手背的伤口了之后，又从自己的胸包里拿出碘酮棉花球给她擦了擦，边擦边看似随意地说了句“别碰水”。 零露连连点头。 向驹刚打算伸手扒开她的外套，脑海中飘过零露刚才抗拒的样子，于是手停在了半空中。 “肩背上的伤口呢？” 零露“嗯？”了一声，随即明白向驹的意思是问她要不要替她处理一下。 其实零露里面还穿了一件背心，所以脱掉外套真的不是什么事情，刚才只是因为向驹的动作太直接了，她反应才如此激烈。 “有劳向哥了，还是……处理一下吧。” 向驹记得伤口在右肩的位置，所以只是伸手扒开了右肩的外套。 想了想，他又撕下了自己的一个袖子，然后去池塘里洗了洗，又沾着水给零露擦伤口，擦了几下，他再去池塘里清洗一下……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他才给零露肩背上的伤口涂了碘酮。 零露的外套就这么斜穿在自己身上，这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向驹会知道自己感受不到疼痛了——原来是自己刚才假装疼痛的时候位置装错了。 她看着向驹撕破了他的衣服，还来来回回地替自己清理伤口，猜想应该是肩背处的位置不方便清洗。 原来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向驹，这个生性冷傲的人，居然……这么细心。 零露看着向驹的袖子，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向驹的衣服……该不会很贵吧！这大哥真是的，要用布料用自己的不行吗？他那衣服肯定动辄大几千上万，又岂是自己这种草民糟蹋得起的。 她咽了咽口水，指着向驹的袖子：“向总，您这个衣服……多少钱？” 向驹似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一般，又微微蹙眉“啊？”了一声。 零露一本正经地重复了一遍：“向总，我说您这个衣服贵吗……为什么不撕我的？” “撕你的？” “嗯……那样比较省。”零露说完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了头。 这个女人的智商啊！ 如果不是重复问了一遍，向驹一定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前前后后忙活了这么半天，从来没有替人做过什么事情的他，这么积极主动替她清洗伤口，结果这些居然比不上一件衣服？？？ 第056章 失痛症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听听她叫自己什么——向总。 她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被自己救下，对自己的称呼居然越来越陌生了？ 向驹迅速将袖子消了消毒，然后斜着绑在零露肩背部伤口的位置。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慢悠悠地往地上坐下，眼睛看着池塘的睡眠，一脸生无可恋。 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向驹的零露也找了一个离向驹不远不近的位置坐着，一会儿看看池塘，一会儿看看自己的脚尖，一会儿看看向驹，包括他那条修长白皙、被肌肉修饰得很有线条美感的手臂。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 最终，还是向驹先开的口：“昆纶知道你有失痛症，还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一听到向驹谈昆纶，零露就警觉了。 要知道，昆纶可是自己唯一能接近向驹的桥梁啊，零露的话语中自然不敢有丝毫的不维护：“哦，不是的，是他陪我出来的，后来山上起雾了，我们就走丢了。” “他也太大意了……”向驹还想说，这么危险的运动，明知道女朋友有失痛症还是这么不小心。不过想了想，这个话貌似又越界了，所以后来的话便没有说出口。 零露完全沉浸在维护昆纶的泥潭中无法自拔，边说边偷偷看一眼向驹的表情：“哦，不是不是，是我自己走丢的……主要还是我不听话。” 向驹没有再说什么。 零露的身体往向驹的方向探了探：“向哥，你饿了吗，要不我去给你抓条鱼吧。” “……”狗粮都吃饱了你问我饿不饿？打算再喂我多少斤才肯罢休？ 零露见向驹没什么反应，撸起袖子就要往池塘方向走去。 向驹迅速起身，一把拉住了零露，眼神中有明显的愠怒：“你干嘛？！说了伤口不能碰水！” “……”不好意思，我又忘了自己有伤口了。 碰巧，直升飞机到了，稳稳当当停在了池塘边的一块空地处。 飞机上走下来的是一身飞行员打扮的李浩：“向总，您还好……” “吗”字还没说出口，李浩便看见向驹一手拉拽着零露，两人站在池塘边若无其事，目光齐刷刷地看着他。 李浩：“……”啥事没有，向总居然求救了？这人不是好好的吗？不危险啊！难道是内伤？ 想到这里，李浩小跑向前，刚到向驹身边就忍不住问道：“向总，您是受内伤了吗？” 零露：“……”内伤？难道向驹和自己那个精通拳术和掌法的人格高旻一样，真的会武术？ 向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在看到李浩的一瞬间还冷了几分：“零露有伤，带她去医院。” 李浩：“是。那向总您呢？” 向驹：“我？” 在这个“我”字说出口的时候，向驹下意识去看了看零露的眼睛——完全没有任何期待的眼神，原来她这么喜欢跟自己分开。 他用舌头抵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留着。” 零露听完这几个字心里似乎有些奇怪的味道，但又说不出什么，更糟糕的是，她感觉自己体内的某个小姑娘又要跳着脚出来了。 第057章 向哥哥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零露一边尽力压制，一边跟着李浩走向飞机。 就在她要跨上飞机的一瞬间，零露压制失败，她的眼神变得明亮无比，就像夜空中的北斗七星。 小蕾转头看见了向驹，毫不犹豫地朝着向驹的方向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喊：“向驹哥哥，我终于又能见到你啦！” 李浩：“……”不是一直在一起吗？这姑娘什么脑回路啊！ 向驹一听这叫声就知道是小蕾，笑容一瞬间融化了寒冰也挂在了他的脸上。 阳光下，他的笑真的好温暖，从未见过向驹笑成这样的李浩直接看呆了——自家主子实在是，美艳不可方物啊！尤其是在他露出一条手臂的情况下魅力值N个plus! 小蕾刚一碰到向驹的身体就条件反射般地跳了上去，双手双脚本别勾着他的脖子和腰身，又把下巴搁在了向驹的肩上，整个人就这么挂在向驹身上。 “小蕾。” “向驹哥哥，我们又见面啦。” “是啊，开心吗？” “开心。” “那哥哥带你回去好吗？” 小蕾连连点头：“嗯嗯，向哥哥带我去哪里我都去，我喜欢跟向哥哥在一起。” 瞧瞧，小蕾就是会给自己制造惊喜，零露只会把自己从“向哥”叫到“向总”；小蕾多友好，能把自己从“向驹哥哥”叫到“向哥哥”——比“昆纶哥哥”足足高了一级。 向驹好生高兴。 小蕾见向驹高兴，她自己也不自觉地开心起来，然后从向驹身上跳下来。 向驹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直升飞机的方向走去。 这种剧烈的反差直接把李浩给整蒙圈了，在向驹靠近的时候，他不确定地问了句：“向总，您刚刚不是说您留着吗……” 向驹看了他一眼：“我说的是我留着干嘛。小姑娘都听得出来的话，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听不懂？” 莫名其妙被怼了一顿的李浩原地石化。 李浩熟练地开着飞机离开这里，此时，谁都没发现挂在小蕾脖子上的豹头吊坠项链丢在了湖边。 …… 过了没一会儿，两个人已经换了车子到医院了，去的仍旧是向驹的专用病房。 待医生重新替小蕾清理伤口、重新包扎之后，向驹嘱咐李浩看着点小蕾，自己就去卫生间洗澡了。 他先是把从小蕾肩背上拆下来的自己衣服的袖子给洗了一遍，然后又把身上那件缺了一条袖子的衣服也脱下来稍微洗了一下，放在一边，再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小蕾已经睡着了。 他俯下身去看了看这个沉睡着的姑娘，又对着李浩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去病房的会客室待着，过了一会儿，自己也跟了过去。 李浩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早早的把向驹喜欢抽的几个牌子的烟连同一把打火机放在了茶几上。 向驹到的时候，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东西，又伸手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李浩一瞬间就知道向驹的意思，连连点头，收起那几包烟——向总是说，这里有病人在，不能抽烟。 向驹故意压了压自己原本清冷勾人的声音：“李浩，这件事务必放在心上。” 第058章 少惹零露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这样的开场白瞬间把李浩的注意力提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向总向来都只是简单交代要做什么，从未在开口之前先强调过一件事情的重要性。 “向总，请说。” “零露的父亲，你去查一下是怎么回事。” “是。” “不管会挖到什么程度，关于她父亲的事情我必须详细知道。不过，不要越界。” 李浩：“……”调查的内容追求丰富和详细没问题，但‘不要越界’是什么要求？ “向总，这‘界限’具体是指？” “不要调查他父亲周边的人，尤其是零露本人……如果有什么必须要查下去的，一定要事先问我……听懂了吗？” 李浩虽然还是有些迟疑，但是意思听得相当清楚：“懂了。” 他刚准备起身离开，向驹又叫住了他，眼睛看向病床的方向却并没有聚焦。 李浩知道，向总这个神情的时候是在深思熟虑。 向驹开口的语气很平静：“秘密调查向二叔，我要掌握他的所有情况，最好比他自己还要清楚自己。” 李浩听罢，忍不住在心里“诶”了一下。 这事有些为难。 向二叔不比其他人，他在向氏很多年了，所谓老树盘根，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要调查，而且还是秘密调查，难度确实不小。 虽然现在公司事务基本上由向总自己在管，但向二叔的实力摆在那，万一调查他的事情被他知道，向总是妥妥的引火烧身啊。 因为关心，所以从没反对过向驹的李浩生平第一次面对向驹的命令有些接不下拉来话，良久，只为难地说道：“这……” 向驹知道李浩为什么有这个担心，便说道：“你也不用担心，这一步我迟早要走。” 想想也对，向总不断壮大，就算没有打算要跟向二叔对抗，但由于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向二叔也会自己找上门来，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于是李浩回到：“向总放心。” 向驹挥挥手示意李浩离开，之后便找了个靠近病房的位置坐了下来，打开电脑开始干活。 …… A大荒野生存训练基地A区某帐篷内。 满足的睡了一觉的裴白醒来，零露还是没有出现。 她走出帐篷去呼吸新鲜空气，突然一个熟悉的声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丁莉。 她皱了皱眉头，带着明显不太友善的情绪朝着丁莉开口：“丁莉！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丁莉听到有人叫她，便朝声源的方向看了过去。 真是冤家路窄，偌大一个A区，连兔子都没碰到一只，居然先碰到了裴白。而且，按照裴白的表情来看，她似乎不知道零露去哪里了，这就有点意思了。 丁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自觉地朝丁莉走过去：“哦，是你啊。” “你不是应该在C区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我迷路迷到A区了不可以吗？” 裴白最讨厌丁莉这样明知道自己是贼却还装警察装到自己都信了的样子。 她也把手臂交叉抱在胸前，朝丁莉一步步逼近，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怒火：“丁莉，你以后少惹零露。” 第059章 你干嘛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丁莉“哼”了一声，停下了脚步，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我以后不是少惹她，我是惹不了她了。” “什么意思？” 丁莉大笑两声，语气中满是嘲讽的意味：“你们还是好朋友呢，我在说什么你居然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陪她去C区，反而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乐逍遥？” 裴白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儿，才发出一个“啊？”的音来。 “没听说过是吧……什么好朋友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我看你们是塑料姐妹花，闺蜜鹤顶红。 干脆这样吧，你跟着我，我保证跟我在一起比跟零露在一起有趣多了。 而且别的我不敢说，在A大，我丁莉的朋友我一定罩得住……” 丁莉还说了很多，是什么裴白根本没有听清楚，她完全被刚才零露去C区的这个消息震惊了，好一会儿缓不过神来。 她一直在想，露露是受害方，而且她听从了丁校长轻罚丁莉的安排，这么听话的学生，怎么还会被牵连。 看裴白没反应，丁莉怂恿道：“你们不是好朋友吗，赶紧去救她啊。” C区不是谁都愿意去的，丁莉倒是想看看，这个裴白跟零露能有多好……朋友这种感情也就那样，至少丁莉在心里明白，如果她孤身一人去C区，她的那些朋友们是不会去找她的。 赤裸裸的挑衅。 裴白轻盈地走到丁莉面前：“恭喜你，挑衅成功。不过你应该知道，不管你加不加这句话，我是一定会去救她的。当然在离开之前，我……” 裴白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并抬腿狠狠地往丁莉腹部踹了一脚。 趁着丁莉倒地不起，她又抓了把泥撒在丁莉脸上，这下丁莉连睁开眼睛的机会都没有了，只剩下两只手胡乱挥舞着，口中仍是不断叫嚣：“裴白，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居然敢惹我丁莉，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裴白冷“哼”了一声，又往丁莉脸上撒了把土：“你连眼睛都睁不开，怎么知道是谁在给你撒土，哦对了，我们相识一场，等下要不给你施个肥。” “咳咳，呸！咳咳咳，呸……呸！” 丁莉满嘴的泥，怎么吐都吐不干净。 裴白又从身边捡了根树枝，对准丁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丁莉不断地尖叫：“啊~裴白你好狠，啊！朝这个位置，啊！啊~我不会放过你的，啊！” 惨烈的叫声引起了同样出来转悠的昆纶的注意，他循声而来，眼见着裴白下手越来越重，昆纶呵斥一声：“小白，你干嘛！” 裴白一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也看见了昆纶，那根举在半空的树枝“啪嗒”掉到了地上。 “昆纶……” 丁莉也听到了昆纶的声音，连忙向昆纶求救：“昆纶哥哥，你看，零露的朋友也这么欺负我，我怎么她了，她就这么恨我。” 昆纶走过去扶起了丁莉，眼睛却看着裴白：“小白，你干嘛啊，大家都是同学，下手也太狠了。” 第060章 美男计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裴白：“……”就这么……不管前因后果，随便说我狠了？ 丁莉一听昆纶帮她就更来劲了：“昆纶哥哥，我受伤了，你送我去你们医院吧！” 昆纶没有接话，而是替丁莉拍掉了粘在她身上干草和泥灰。 过了一会儿，丁莉可以睁开眼睛了，昆纶才似想起什么来一般，看着裴白问道：“零露呢？” 裴白本来就因为昆纶不讲前因后果的说自己而感到不高兴，这会儿还当着她的面替丁莉拍掉她身上的干草和泥灰，她也搞不清楚究竟是自己自发的生气还是替零露感到不公平而生气。 于是她没好气地接了一句:“管好你的丁莉就好，不用瞎操心。” 昆纶微微蹙了蹙眉：“别闹了，零露呢？” 裴白把头转开。 昆纶的语气中有了愠怒：“小白，我不想问第三遍。” 裴白听到了这个语气的不同，把头又转了回来：“我也不知道，你问她啊，问她把露露弄到哪里去了。” 昆纶疑惑地看着丁莉：“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丁莉连连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问我，我真的不知道。” 裴白听罢，火气更盛，抄起树枝又要揍裴白：“睁着眼睛说瞎话，简直不是人！” 丁莉的眼睛红红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一只手挽住昆纶的手臂，一边楚楚可怜又含情脉脉地看着昆纶：“昆纶哥哥，我真的不知道零露去哪里了，小白她上来就打我，我真的……莫名其妙。” 裴白看见丁莉的样子忍不住作呕：“你怎么不去演戏？眼泪比水还不值钱，说来就来，你是自来水啊？好的好的，你们两个继续，我去找露露。” 一听说去找零露，昆纶也挣脱开了丁莉的手：“小白，我跟你一起去。” 丁莉听说昆纶也要去，一时心急，忍不住开口道：“昆纶哥哥，C区危险，你别去！” 昆纶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脸色有点不好看。 但一瞬间，他又转头给了丁莉一个温暖的笑容：“谢谢莉莉关心。” 丁莉从没见过昆纶对她笑，瞬间花痴道：“不用客气……” 昆纶又折回去抚摸了一下丁莉的头。 在昆纶的手碰到丁莉头发的时候，丁莉有一种瞬间触电般的感受，这种感受令她有些神志不清：“昆纶哥哥……” 昆纶温柔地看着丁莉：“零露去哪里了？” “她？哦，她在这个位置降落的。”丁莉随即打开手机替昆纶看了一下坐标位置。 昆纶点点头，说了一个“乖”字后就离开了。 裴白：“……”原来就……这么简单？这算什么？美男计？昆纶还真是没有节操了，对丁莉都用上美男计了。 昆纶走过裴白两步，发现她还呆在原地不动，又折回去拉起她的手。 裴白看着自己那只被昆纶牵着的手，脑子一下子有点空白，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被昆纶牵着的手，双脚很机械地跟着昆纶走。 两个人离开已经有不少距离了，丁莉追加了一句：“昆纶哥哥，小心，我在学校等你，有任何需要直接联系我。” 没人理她 第061章 神仙颜值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两个人根据手机地图的显示，走了一段时间就到零露降落的地方，那里一片血腥。 裴白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一点都动不了，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昆纶扶裴白坐下，又给她喝了一口水。 裴白稍微缓过来点劲：“露露，她，她该不会是……” “不会的，不会的。” “C区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血腥……这里又没有豺狼虎豹。” 昆纶被说的也没了底气，只是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 过了一会儿，眼尖的昆纶看到地上一行血腥的脚印，脚印的颜色朝着某一个方向正变得越来越淡。 他稍显兴奋地拍了拍零露的肩：“你看，这里有脚印，而且越来越淡，说明零露真的没事。如果是她身上流出的血，脚印不会这么迅速就变淡了，她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喷了这么多血……” 裴白刚刚点燃的希望似乎被灭了：“可是，这里哪来这么多动物供血。” 昆纶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现：“对了，这里是零露的降落点，她总不能一落地就一直在这一片打转，等着什么动物送上门来吧。” “什么意思？” “我也只是猜测啊，稍微大胆一点，我觉得她很可能是一落地就被从头到脚淋满了血。” “什么？！那这么做的目的呢，这荒山野岭的，为什么要害她？” 昆纶也觉得不相信，丁莉这个人确实不是善茬，但她肯定想不出这样的点子，能想出把一个人直接当成诱饵这种点子的人一定是个阴毒之辈。 而丁莉多年以来的大小姐脾气决定了她就算狠毒也是一个毒在明面上的人，再加上丁莉刚才的反应，昆纶断定她的身边一定有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不追究了，我们先找露露要紧。” 裴白听话地跟着昆纶，昆纶沿路走着，不一会儿，天色已黑，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洞。 两人进去，发现里面有一堆烧过了的柴火，还有一些骨头和果皮果壳……看样子，昨天有人在这个洞里住过一晚，而且很有可能是零露。 昆纶看了裴白一眼：“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只能在这个山洞过夜了，小白你怕吗？” 小白看着昆纶摇了摇头：“不怕。” 说完这两个字之后，裴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小心脏跳个不停——自己和昆纶，孤男寡女，在一个山洞里过夜？ 这标题听着画（you）风（dian）不（ci）对（ji）啊。 …… 零露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病房，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她脑海中飘过。 “有人吗？” 空旷的病房中，空灵清晰的声音响起……没人理她。 原来真的没人。 零露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左看右看地打量起了自己。 看了一会儿，她越来越觉得这张脸在过去的一年中忍辱负重背了那么多痘痘，而现在依然吹弹可破、白里透红，实在是值得夸张一番。 第062章 不相伯仲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于是忍不住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脸：“啧啧啧，怪我，各种受虐绝对怪我自己，颜值太高，招人恨啊！” 正好工作结束，起身往病房走去想看一眼零露的向驹听到这句话，头上冒了一颗巴掌大的汗珠：“……” “在山上忍饥挨饿了这么久，流汗流血又流泪，居然还是这么好看，简直不得了！”零露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对着镜子比了个赞。 站在病房门口的向驹浑身一僵，忍饥？挨饿？流汗？流泪？有自己照顾着，以上四点，哪一点她零露占得上了？ 零露说完“流血”这个词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向驹替自己细心包扎的样子就出现了，紧接着是他坐在池塘边上的那个无敌的侧颜杀。 于是零露转过头去对镜子照着自己的侧颜：“不知道和向驹那个妖孽比，谁的颜值比较高。” 向驹整个人都不好了——妖孽？？？ 病房内毫不知情，还仔细打量了自己半天的零露：“嗯，不相伯仲……允许他跟本仙姑齐名吧！” 向驹：“……”合着她是神仙，自己是妖怪呗……厚颜五尺！ 向驹心里是这么反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种行为竟然让他觉得看到了一个跟平时不一样的，还蛮可爱、蛮有小傲娇的零露。 这么一想，她会分裂出傅小蕾那样的人格就很理解的通了。 过了一会儿，见里面不再说话，向驹推门进去。 刚想出门去觅食的零露看见向驹进来的一瞬间，略微睁大了眼睛，红了小脸——睡衣？！他一直都在？！那刚才的话…… 亲眼看见向驹逼近的零露一下子有些慌了神，随便扯了个话题：“向、向哥，你也回来了啊……我是不是昏迷了很多天啊……要不，要不我跟你结一下医药费？”给你钱还不行嘛，别逗我了！ 本来情绪还不错的向驹，听到了“结医药费”四个字，表情瞬间有点不一样了。 但过了一小会儿，他的兴趣明显又来了。 于是他走到零露跟前，几乎把她逼到墙壁处：“这是我的专用病房，结医药费……你结得起吗？” 眼见着“医药费”非但没有能舒缓气氛，反而要把自己拉入另外一个坑，零露转移了话题：“呃，向哥，你不是要留在那个池塘边吗，怎么也这么早回来了？” 向驹真的把她逼到了墙壁处，嘴角竟然神奇地牵扯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怎么，不是你死拉活拽，非要我一起回来的嘛，现在不承认了？” “啊？！”零露知道自己现在对小蕾的控制力有所减弱，也知道小蕾一看见向驹就容易激动，但她不至于这样对待向驹吧，死拉活拽？ “向总玩笑了，我这么一个纤弱的女子，怎么可能能拉得动您呢，您还真是……很有幽默感！”零露不知该怎么回答，最终想了想，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于是在句子末尾补充了一句赞赏。 向驹点点头：“纤弱？不相伯仲。” 第063章 带你觅食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原来刚才他真的听到了！零露瞬间石化…… 见零露的表情有些呆滞，向驹内心窃喜，表情上却丝毫没有变化，而且腆着脸继续进攻：“你知道，我是个生意人，亏本的事情我做不来。” “呃，关于这个成本的事情……” 没等零露说下去，向驹径自开口道：“上次在学校里我救了你，你在我这里住了十天；这次我在荒山里救了你，你又昏迷了十天……” “不是吧，我这次只是单纯的伤口发炎……” 零露还没说完，向驹竖起他白皙纤长的食指放在她的唇边，并做了个“嘘”的唇形，提醒她不要打断自己的话。 “这里住了二十天，还是小事情，关键是我的误工费。你也知道，整个向氏由我一个人管着，分分钟都要处理几百上千万的生意……而我却在这里陪着你浪费时间……你看怎么办？” 零露的大脑暂时有点宕机，嘴里喃喃道：“一小时六十分钟，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向驹看着零露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爽到了极点，于是继续保持着壁咚的姿势，认真地看着她掰着手指算账。 过了一会儿，向驹伸手一把抓住了零露正在算账的手指：“别算了，我知道你还不上了，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 零露咬着下唇抬头看着向驹，脑子还是没怎么从账务中出来。 “看你色相还可以”向驹伸手轻轻捏住零露的下巴，“要不做我情妇吧。” 一听到“情妇”二字，零露瞬间回神：“我呸！不要脸！” 向驹放手“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零露满头黑线——这么调戏她有意思吗？好好说话不行吗？ 于是她一把推开了向驹，准备出门去觅食。 向驹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她走。 刚走到门口，零露就发现自己没带钱。 于是她又折回那个有妖孽在狂笑的病房，找到自己的包，又翻出自己的手机，充上电。 向驹继续看着她笑，但笑声小了很多。 零露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可笑的！ 过了一会儿，她去看了看手机，没反应。 想着可能是因为电池耗尽所以需要多过一会儿，她就在靠边的沙发上坐着等，时不时地看看那个坐在地上，仍然一脸笑意的向驹。 零露看着向驹的那个样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她又去看了看手机，居然还是没有反应？ 她又坐下，抖腿的动作显示了她的焦虑。 看到这里，向驹开口道：“你忘了？那天下大雨，你的手机坏了。” 零露幽幽地转过头来，一瞬不瞬瞪着向驹：“坏了？！坏了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我在充电你没看见吗？！” 向驹摊手：“看见了。” “你……”零露感觉自己憋出了内伤。 向驹站起来，不由分说拉起零露的手：“走吧，带你去觅食。” 零露看着向驹牵着自己的手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 所以……从刚才自己打算出门的时候向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只是没说，一直在看好戏？ 第064章 衣靠人穿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零露被向驹牵着下楼，七弯八拐来到一个商厦的某一男装层。 她看着向驹不解地问道：“不是去吃饭吗，改成买衣服了？” 向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睡衣：“这样去吃饭？你至少赔我件衣服吧。” 话糙理不糙，为了救自己，向驹撕掉了自己的一件衣服，那自己陪他一件也是应该。 ……可是 零露摸了摸自己口袋里仅剩的一百元钱——这一百块能买来向驹看中的衣服上的一颗纽扣不？ 她朝模特身上衣服的标签看了一眼，好家伙，1999一件；她又朝衣架上挂着的衣服随便看了几件，全部四位数打底。 服务员看看向驹又看看零露，热心上前：“美女您眼光真好，刚才看的那几件都是我们店里最新款，非常符合您男朋友的气质。” 向驹穿着睡衣站在一边，听着服务员给他的最新定位——男朋友，心里感觉美滋滋。 然而，现实无情打脸。 “哦，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原来如此，那他是……” “债权人。” 向驹：“……” 服务员又偷偷瞄了一眼虽然一脸无奈但仍然难掩帅气的向驹，和一本正经翻看着标签上价格的零露，介绍道：“美女可以看一下这几款，特别适合债权人穿。” 零露：“……”特么还真有债权人专款。 她好奇地拿过来看了一下标签价格，3999，4588，4999…… 零露不由分说，拉起向驹就往离开。 向驹不解：“衣服还没买呢，你拉我去干嘛？” “这里的衣服太丑了，我带你去挑件好看的。” …… 五分钟后，某超市服装区。 向驹仍旧像刚才那样站着，零露一个人在一堆衣服中间挑大减价的买。 她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一件48元的白色印花短袖和一条52元的长及膝盖的黑色短裤，正好妥妥的花掉了口袋里的一百大洋。 付完钱后，她伸手把衣服递给向驹：“诺，陪你的，这套好看。爽气伐，你为我撕坏一件衣服，我陪了你一套。” 向驹接过衣服，衣服上略重的气味刺激了他的鼻腔，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零露没注意到这一细节，不断催促道：“快去换上，我饿了。” 向驹被半推着进了更衣室。 两分钟后，一个手戴全球限量款手表，身着百元套装的向驹出现在了零露的面前。 零露看着他，不住地点头：“嗯嗯，这个好，穿着真帅！果然衣靠人穿，啊呸，人靠衣装啊。” 向驹强忍着浑身的瘙痒问道：“真的帅？” 零露点点头，还用大拇指朝他比了一个赞，并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个赞就像一颗定心丸一样，坚定了向驹死活也要穿着这套衣服吃饭的决心。 卖衣服的人看见这套价值百元的衣服竟然被向驹穿出万元的品位，忍不住拿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然后去那堆“大减价”中把所有同款的衣服都挑出来——她决定了，海报放大，再放个X展架，这些衣服、裤子通通提价，不卖48，不卖52，改卖480和520 第065章 别怂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某高级餐厅内 向驹发誓，这一顿饭一定是有生以来，他吃得最刻骨铭心的一次。 对面的女孩吃得津津有味，勾引自己的食欲；身上奇痒难耐但囿于男神包袱不好随便动弹。 “向哥，你吃啊，这个好吃。” “……好。” “向哥，你不饿吗？” “……还好。” “向哥，你在减肥吗？老实说，你那一把干柴似的身材真是很容易让人失去食欲。” “……” 向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材……还过得去吧。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看到零露嘴角扬起的坏笑，突然想起来这句话貌似很熟悉。想了想，这一句明显是在回怼在山里的时候向驹说零露“对你这种没有肉的身材不感兴趣”。 向驹又抬头喝了一口红酒。 零露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牛肉：“向哥，你别光喝酒啊，你酒量又不行，等下吐在这里人家会不会加收服务费啊。” “……”小妮子还真是嘴毒。 原本计划好的烛光晚餐差点演化成了火光晚餐，而零露却丝毫没有发现，继续厚着脸皮。 “向哥，您要是实在觉得不饿，您这份就由我来解决，好吗？” 终于逮到机会的向驹：“你是猪啊，这么能吃。” 零露又往嘴里赛了一口肉，美滋滋地嚼了起来：“嗯，真香！你以为你不是猪吗？” 猝不及防的转折，向驹差点失态喷出一口红酒。 …… 忍了半天，零露终于吃完。 向驹在送她回病房之后，也回了向府。 …… 第二天一早，极度缺水的昆纶和裴白，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来到了零露她们去过的那个池塘。 两个人稍微洗了洗，喝了点水，抬头看着和昨天一样艳阳高照的天色。 昆纶看了看周围，微微蹙眉：“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裴白点点头表示同意：“是啊，到时候零露还没找到，我们先支撑不住了。” 昆纶站起身，来回踱步想办法。 走着走着，突然脚底猜到了一个东西。 他捡起来一看，是一个双面豹头、中间镂空的吊坠项链。 于是，他朝裴白走了过去：“小白，这是你的项链？” 小白摇摇头。 昆纶将它洗了洗，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又拿出手机寻找可以求助的人。 他把通讯录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然后在X打头的地方，看到明晃晃的“向驹”二字。 这事……找向哥应该可以解决吧！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促使他按了一下向驹的名字，电话就拨出去了。 被瘙痒折磨了一夜的向驹，刚睡着不久却被突然而来的电话给惊醒了，他微微蹙了蹙眉，拿起手机“喂”了一声。 昆纶瞬间就听出了向驹语气中的不悦，一下子有点退缩，想挂掉电话。 裴白站在昆纶身边猛掐了一下昆纶的腰肢，给了他一个“别怂”的眼神。 想到零露生死未卜，向驹又远在天边，昆纶决定这次不能怂。 于是他重新把手机放到耳朵边：“向哥，零露不见了。” 第066章 收起来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一听到“零露”二字，向驹的思绪瞬间有些清醒了。 “慢慢说。” “是这样的，我们在参加学校的‘荒野生存训练’。昨天零露的闺蜜裴白突然得知零露被安排到C区，我们就去降落点看了，那里有很大一摊血迹，零露的电话又打不通，我们从昨天找到今天，这荒山之中实在是没法找下去了，还请向哥帮帮忙。” “所以，不是你和她走丢了，是裴白和她走丢了是吗？” 昆纶一下子有点听不懂向驹为什么有此一问，但是他毕竟没有说错，于是昆纶连连点头：“是的。” “不用找了，她在我这。” “……” “还有别的事吗？” “向哥，我跟小白还在山上，你看……” “哦，小心点。” “……” 昆纶被“小心点”这三个字噎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感觉自己已经把请求说的很清楚了啊，向哥就不能略施援手吗？同样是迷途小小羔羊，为什么她能救，自己却不行？说好的多年同窗情呢？ …… 挂了电话的向驹，脑子瞬间清楚了。 刚才昆纶说零露不是跟昆纶走丢的，而是跟裴白走丢的，也就是说，之前在果树下，她说的那些话是骗自己的？她为什么要撒谎？女生不是都喜欢吐槽自己男朋友不够贴心吗？ 她居然这么维护他？而昆纶这小子还这么不知好歹，放心有失痛症却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一个人留在荒山上？ 想着想着，向驹突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涂了一晚上药膏的皮肤仿佛重新开始瘙痒。 完全没有了睡意的他索性起床洗漱。 李助看见向总偶尔随便抓几下的动作，以及他现在对医院的热忱度，心中断定他是要去医院的。 于是在向驹换好衣服，坐上车准备出发的时候，李助满面春风、自作聪明的问了句：“向总，去医院吗？” 向驹脸色微微一沉，能冻死人：“去什么医院？！耽误这么多天了，公司的事情不用管了？！” 李助险些又把油门踩成了刹车！ 这个向总，真是越来越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了！ 管家说他昨天晚上穿了一套地摊货回来，浑身都红肿了，还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涂了一晚上的药膏。他好心的劝了两句，结果向总说让他管好自己就行。 既然那套地摊货这么遭人嫌，管家出门的时候顺手拿出去想丢掉，不知道向总哪根筋有问题，居然还嘱咐了句“好好洗，消完毒收起来。” 收起来……从来没有忤逆过向总意思的管家很狗血地看了一眼自家狂抹药膏的向总。 …… 零露倒是满意的睡完一觉起来的，她无聊地看了一圈身边，嗯，还是没人。 然后又赤着脚偷偷把这里每一个房间都找遍了，终于发现，今天向驹还没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零露双眼略微紧张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结果进来的是值班医生，依例每天早上来检查一遍零露的情况，还和零露随便寒暄了两句。 第067章 是谁在敲门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零露依旧略微紧张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结果进来的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她扫得很仔细，在打扫卫生间的时候，阿姨问了句：“姑娘，这留在洗手台上的衣服要扔掉吗？” 衣服？她没注意到洗手台上有衣服啊。 零露起身下床，按照阿姨指的方向，果然是一件黑色的衣服，外加一条断了的袖子——这不是向驹在山上穿的那件吗？ 零露把衣服洗了洗，又晾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阿姨全部打扫完，转身离开。 零露看着阿姨离开，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念头——值班医生来过了，阿姨也来过了，如果再有人敲门，该是向驹了吧。 可是她等了整整一上午，再也没人出现过。 更糟糕的是，此时肚子已经饿了，手机又坏了，身上又没钱……不知道之前是怎么解决食物的问题的。 零露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些天她都是吃向驹的？ …… 向氏集团 向驹到办公室之后，就不断的有人进去给他报告什么或者找他签字，只是今天貌似比较难过关，无论是报告的通过率还是签字成功率都不到三分之一，即使是那成功的三分之一，也还是在被鄙视绝了之后才通过的。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李浩推门进来：“向总，今天中午要和中创集团的王总吃饭，就在这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向驹听罢，起身就走。 到了餐厅，向驹还是不得不面对他有意无意地回避了一早上的问题——丫头食量不小，手机坏了，身上又没钱，这个点怕是要饿坏了。 他最终还是放不下心，点了一份牛排，一份意面，一杯饮料打包让李浩送到医院去。 亲眼看见向驹点餐的王总略感意外地微微睁大了眼睛——都说向驹这个人冷血到难以相处，看来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嘛，自己还没吃就先关心起他人的温饱问题来了。 …… 向驹的病房第三次有人敲门，零露捂着已经饿扁了的肚子，正想好好“教育”向驹一番，一开门，来的却是李浩。 她稍微伸了伸脖子往李浩身后看了看。 李浩温馨提示道：“零露小姐，向总没来，特意命我给您带午饭来的。” 听说向驹没来，零露内心划过一丝失落，但是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李浩手上的食物给占据了。 强烈的饥饿感迫使她在请李浩进屋坐下并给他倒了杯水之后，就不由分说开始消灭午饭。 她消灭的顺序是这样的：一口牛排，一口意面，一口饮料；再回头，一口牛排，一口意面，一口饮料。 没一会儿，这些东西通通下肚，零露心满意足的朝李浩笑了笑，春暖花开。 两个人开始通过眼神交流。 李浩的眼神（寒风凛凛）：给我留一份。 零露的眼神（真诚且洒脱）：因为就一杯饮料啊，说明这是一人份。 李浩的眼神（天寒地冻）：那是因为我没有和饮料的习惯。 零露的眼神（小疑惑）：你为什么不早说？ 李浩的眼神（冰冻三尺）：您动作一气呵成，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第068章 出院了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零露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脖颈处，然后起身送走了李浩，临别还说：“李浩，等我拿到生活费了，我请你吃午饭。” 李浩连连摆手：“使不得啊，使不得。” 零露朝他眨眨眼：“没事的，一餐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李浩：“……谢谢零露小姐，不过真的不用了。”你请得起，我可吃不起，要是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我还能在向总身边混到今天？ …… 零露在李浩离开之后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又随便转了转，偌大的病房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她又转身去看手机，手机已经变成了板砖，完全没有要亮起来的意思。 她无聊地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突然想起来向驹那件坏掉的衣服还晾着，于是她放下杯子，去收衣服和那个袖子。 想了想，她又跑出去，问值班的护士借了针线，然后用很笨拙的手法把那只袖子再缝上。 等到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她又听到病房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会是谁呢？ 她步履轻快地朝门口的方向走去，拉开门之后，裴白扑面而上抱住了零露：“露露，你真的没事吗，谢天谢地，我还能看到一个完好的你！” 没等零露回答，她又捧过零露的头：“你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啊！我听说你被放到C区去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要不是丁莉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零露刚要开口，裴白疑惑地看着零露接着问：“对了，你降落点那边那么多血是怎么回事啊？是你的吗？” 昆纶无奈地拍拍裴白的肩：“小白，你一下子那么多问题，让露露回答哪一个？还有，我们为什么不进屋坐下说，要站在门口？” 裴白尴尬的笑笑，然后拉着零露就往屋里走去。 两个女生在聊天，昆纶坐在一边看书。 过了一会儿，女生们聊的差不多了，昆纶便站起身看了看零露的伤口：“露露，我觉得你身上的这两处伤口并不严重，没有必要住院，医院的环境也压抑，要不要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零露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这间病房太贵了，万一向驹问真的问自己收钱……能省一天是一天吧。 而且，既然自己大难不死，何不顺势而为，给丁莉点教训？成天待在医院，难免行动不便。 想到这里，零露的眼睛微微眯起，似有什么凶光外露。 作为这个医院脑科头牌，再加上无敌颜值和人格魅力的加持，不到两分钟昆纶就把出院手续给办好了。 …… 向驹工作结束的时候，抬手看了看表，正好晚上七点。 工作了一天，早上莫名其妙生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想到零露可能还在饿肚子，向驹打算亲自去一趟医院。 等他饶有兴致地推开病房门进去，才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零露身无分文，手机又坏了，还能去哪？ 第069章 谁接走的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敏感地察觉到向驹的异样，作为一个有觉悟的助理，李助一边找，一边以略高的声音开口喊了起来：“零露小姐，在吗？” 没人回答。 “零露小姐，吃饭去了。” 依旧没人回答。 “零露小姐，着火啦！” 向驹头上冒出一颗巴掌大的汗珠。 李助找了一圈回来，连零露的影子都没看到。 挫败感无比强的他在向驹超强气场的压迫下，脑子终于灵光一闪：“向总，零露小姐可能觉得这里太无聊了，所以去外面兜一圈，很快会回来的。” 向驹“唔”了一声，径直走向病房。 病房的床头柜上，很显眼的放着他在山上穿过的那件衣服，黑色的袖子已经被红色的针线七歪八扭地缝到了衣身上。 向驹走过去拿起衣服，又把两个袖子拎起来比对了一下，果然，缝上去的那个袖子明显比原装的袖子短了一大截。 好了，这么生硬的手法，定是零露做的无疑。 向驹的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一抹带着嫌弃味道的笑意。 两秒钟后，他的笑意瞬间收拢——她该不会是打算这样两清走人了吧！ 向驹把衣服放在床上，又转身去看零露之前放包的柜子，果然，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一抹夹杂着担心的失落从他眼底划过。 “去，问一下，人怎么不见了。”向驹的声音又回归到原先的清冷。 如果不是稍快的语速显示出了他的担心，李浩肯定以为向总这是要去算账的架势。 “是。” 他飞快赶往护士站询问零露的情况，又马上回来跟向驹报告，搞的自己气喘吁吁。 “向、向总，零露小姐已经办了出院手续走了。” “谁替他办的？” 李浩知道这个问题向总肯定要问，但是没想到他连一点迟疑都没有，这么顺嘴就接上来了。 顿了顿，李浩回道：“昆纶少爷……” 一听说是昆纶，向驹原先眼中闪现的能量一瞬间都看不见了。 他拿起床上的衣服就朝门口走去，连“走”字都没说一个。 …… 某餐厅内，零露、裴白、昆纶围在一张圆形小桌子上边喝饮料边吃着冷盘。 “露露，你知道吗，昨天丁莉真是太欠揍了，明明是她先来挑衅的我，昆纶来了之后，她却装柔弱，装无辜……我恨不得上去再揍她一顿。” 裴白说完还瞥了一眼昆纶。 正打算夹个鸭舌吃的昆纶明显感觉到了裴白的动作，就顺势把夹起来的鸭舌放到了裴白的盘子里。 裴白的内心有点小激动——这可是这么久以来，三个人同时出场的情况下，昆纶第一次绕过零露先给她夹菜吃。 零露看着也夹了点裙带菜到裴白的碗里：“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能打，谁教你的，撒泥土这样的招数都用上了。” 裴白一脸惊讶地看着零露：“露露，是你教我的呀，你忘记了吗？” 零露的神情有了一丝闪躲：“是，是吗，我好像忘记了……我居然有那么聪明，知道打架的时候用这样的招数？” 第070章 绮彤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是啊，先踢腹部也是你教我的。” “……” 听到这里，昆纶的注意力已经朝着零露集中，眼神中满是意味深长，甚至连镜片都开始闪现隐隐精光了。 零露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左边，半晌才尴尬地说了句：“这菜好像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好吃。” 裴白完全是无意识的配合：“是吗，我尝尝。” 昆纶又夹了一个鸭舌放到零露碗里：“露露，多吃点，你的小腿都要比小白的手臂细了。” 正高兴地往自己嘴巴里塞食物的裴白：“……” 难得开心一会儿，非要这样搞破坏吗？小腿比手臂细……反过来不就是手臂比小腿粗吗？！ 零露敏感地察觉到了裴白的情绪变化，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抬头看去，一张脂粉气息很浓的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 零露下意识站起来，一脸惊喜：“周绮彤！这么巧，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对方也一脸惊喜：“你是，你是，你是……” “你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零露的名字。 遇到多年不见的老同学，零露扬起嘴角笑了：“哈哈，我还是自己来吧，盛零露。” 绮彤双手一拍：“对了，盛零露，校花盛零露，在这里碰到你，真的太意外了！” “呵呵，哪有……” 说完后，她又扫视了一下另外两个人：“他们是……” “哦，差点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室友，也是闺蜜，裴白；这位是……朋友昆纶。” 绮彤朝昆纶的方向倾斜了一下身子：“朋友？男朋友？” 昆纶抬头朝绮彤笑笑，身体微微后仰了一些。 眼尖的裴白一下子就看到了两个人的细微变化。 绮彤“哈哈”一笑，要走了零露的电话：“碰巧今天我生日，QUEEN酒吧聚会，你们三个一起来哦，给你们留位置。” 零露刚想拒绝，裴白拉住了零露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自己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一定去，不见不散。” 绮彤笑了笑，又朝昆纶的方向探下身子去，身上那条坠着金色亮片的紧身抹胸裙明晃晃地衬托着她傲人的身材：“帅哥，你也不能缺席哦。” 昆纶下意识的被她的身材夺走了视线，很快又抬头看着绮彤：“好的。” 零露看了看尴尬的现场，突然想起自己手机坏了，顺势打断了尴尬的现场：“哦，绮彤，我手机坏了，你可能打不通我电话，要不你存一下……” “我就存这位帅哥的吧……” 昆纶笑着随口报出了一个号码，绮彤备注好存在自己通讯录里，然后朝他们三个挥了挥手，扭着屁股出去了。 待她离开后，裴白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刚才津津有味的样子完全看不见了。 昆纶看了她一眼，又给她夹了个盐水毛豆，一派儒雅的绅士风度：“看人家不爽就别去凑热闹了，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裴白强压着心里的怒火：“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刚才怎么不把眼珠子贴她上面去啊？” 第071章 你没事吧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昆纶安慰道：“逢场作戏而已，我总不能板着一张脸吧，好歹是露露的同学。” “呵呵，逢场作戏，这戏作的，好像你们两个老早有什么关系了一样。她这么好看吗，这么好看怎么不娶回家给你暖床呢？！” 昆纶的脸色开始有点沉下来了：“裴白……” “露露还在这呢，你就跟其他女人眉来眼去？还给人家存电话号码，见面就要号码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懂吧，你是赶着去传宗接代吗？” 昆纶本来还挺忍得了裴白的脾气，可她越说越过分，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忍不住回了一句：“是啊，露露都还没说话，你起什么劲？” 裴白刚才还像一个鼓胀到了极限的气球，这会儿被昆纶这么一怼，瞬间泄了气，完全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裴白心里知道昆纶选零露做女朋友并不是因为感情，但她还是因为这样赤裸裸的话感觉深深受伤了，从零露的角度看过去，她差点就要流泪了。 零露一脚踢向昆纶，示意他给她道歉。 昆纶看着零露，明明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没有行动。 零露只好安慰裴白：“小白，昆纶他是个偏执狂，有时候脾气上来了跟神经病一样，别理他，我们喝果汁好吗。” 裴白咬了咬牙，忍住了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顿了顿，跟服务员招手：“给我来瓶二锅头。” 零露又在桌子底下死命踢着昆纶，示意他阻止。 昆纶看了看裴白，又看了看零露，还是选择不说话。 …… 这餐饭在一种略显尴尬的氛围下吃完了，昆纶索性全程不说话，零露偶尔说几句话，裴白就只顾着自己喝二锅头。 吃完后，零露打算拉着裴白回她家，可是不胜酒力的裴白此时已经不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了，完全不想回去。 “干嘛啊，刚才不是说好了去QUEEN的嘛……我、我们这样走掉算怎么回事，言而无信啊！” “小白，那是我的同学，言而无信也没关系的啊，我到时候跟她解释一下就行。乖，咱们回家。” “不行，露……露露，你要是我的朋友，今天必须陪我去！我、我特么倒是要看看，这娘-儿-们有……多厉害，除了会勾引人，还特么……会、会不会干点什么。” 得，娘儿们都念不清楚了，断词断到怀疑人生，醉汉无疑了。 “小白，乖，咱们回家。” “露……露露，我不骗你，你再……再叫我回去，我跟你，跟你绝交。” 拗不过裴白，零露和昆纶只能找了个还算安静的清吧哄骗她。 裴白的脸已经很红了，但还是不住地喝酒，一边喝还一边问：“生、生日会呢，那娘-儿-们去哪里了？” “她们还没开始，还在吃饭，我们再等等。” 于是，清吧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两个完全没喝醉的人嘬着果汁，一个已经喝大了的人继续豪饮。 零露看着裴白的样子实在是不能多呆了，于是又从桌子底下踢了昆纶一脚，顺便用下巴指了指零露。 第072章 脑中风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正在这时，昆纶的手机响了，显示名字是“向驹”，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按下了“接听”键。 见昆纶毫无反应，还伸手去摆弄手机，零露便用稍高的声音对着昆纶说：“昆纶哥，我们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 对头的向驹一听就知道是零露的声音。 只是，她刚刚说了什么？她和他，要去睡觉？？？ 向驹瞬间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对面昆纶“喂”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 不过反应过来的时候，向驹的情绪已经如同顶头直压下来的乌云海啸一般，肆虐咆哮到连电话那头的昆纶都明显紧张了。 “你在哪？” “向哥，我在外面。” “来医院。” “是。向哥您是……” “不舒服。” “是脑子……”话没说完，昆纶马上意识到脑子有病的肯定是自己，敢在向驹面前问他是不是脑子有病？作为一个脑科大夫的痛谁能懂？连一句“感觉脑子哪里有病”都不敢随便问。 于是昆纶马上端正了态度：“好的，我马上过来。” 听到这里，向驹挂掉了电话。 刚躺下的他，又起床换好衣服，下楼打算去医院。 李助殷勤地替向总开门，小脑袋灵机一动。 上午的时候向总还瘙痒着都是去公司工作，这会儿见他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了，那更不可能去医院了。 所以等向驹弯身上车坐好，李助发动了车子的时候，他很“贴心”地问道：“向总，是去公司吗？” 向驹冷冷地回了句：“去医院。” 李浩以为向驹口误，于是提醒到：“向总，您看您的瘙痒症也没有了，公司那么多事情，是不是说的去公司？” 向驹稍微提高了点音量：“医院！” 李浩险些又将油门踩成了刹车！ 向总啊，不带这么玩的，咱能不能按照套路出牌，这车可是您自己的呀，这助理也是您……精挑细选的精英啊。有道是，要充分珍惜和尊重人才的呀。 …… 见昆纶挂了电话，零露问道：“你马上就去？去哪里？” 昆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答非所问：“哦，哦……露露，我今天好像没有惹到向哥吧？” 零露想了想，摊摊手：“当然没有啊，你都没见过他，怎么惹他？” 昆纶：“就是啊，我都没见过他，怎么惹他呢……可他刚才那种情绪，我怎么感觉是冲我来的？” “他让你干嘛？” “给他看病。” “看病？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向驹还好好的，什么病突发起来这么严重？非要让你半夜赶过去？你是脑科医生……他该不会脑中风了吧。”所以今天中午的午饭让李浩送来，嗯，肯定是这样没错的。 想着向驹对自己也算有救命之恩，如果他突然生病了这样的情况自己都不去看他一下，是不是显得自己特别小人、特别忘恩负义？ 于是零露试探性地问了问昆纶：“你怕……要不我陪你去？” 昆纶个怂包连连点头：“嗯嗯，我们把小白送回家就马上去医院。” 第073章 有心为之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昆纶和零露赶到的时候，向驹正坐在病房的客厅默默地抽烟。 零露不理解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就脑中风了？而且中风了之后，抽烟的样子依旧帅气撩人。 她抢先一步走向向驹：“向哥，一天不见，你怎么说中风就中风了？” 向驹斜睨了她一眼——这丫头跟昆纶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你怎么也来了？” “简直医学奇迹，我第一次看见有脑中风病人讲话讲得这么流畅清晰的。” 向驹又抽了一口烟，转头看着零露：“我还有其他奇迹，你想不想看。” 俨然已经被当成了空气的昆纶只想原地气化好吗，谁告诉零露向哥是脑中风了？她上来就这么给他随便找个病种的帽子扣下合适吗？ 还有坐在沙发上抽烟那位，人家说你脑中风了，你一点脾气都没有合适吗？ 眼看着零露即将说出什么更不着边际的毛病，昆纶连连阻止：“露露，向哥脑子没病。” “没病？那是哪里有病，要你大半夜的赶过来？” 正在一旁吃瓜吃得起劲的李浩：“……零露小姐，向总他，身上有点瘙痒。” 零露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然后又一脸坏笑看着向驹：“原来是皮肤病。不过嘛，皮肤病找脑科医生……还说不是脑子有病？” 昆纶和李浩整个脸色都有点吓白了，早知道她讲话这么没大没小，就不应该带过来。 向驹很优雅地把烟头掐灭，悠悠地开口道：“对，所以，如果我做了什么对得起‘精神病’这三个字的事情，你千万别怪我。因为，没用。” 零露：“……”因为没用？什么意思？这么务实？ 等两个人互相怼完，昆纶开始给向驹做检查。 越是检查，昆纶头上冒出来的黑线越是粗。 向哥除了肩上和腰上有两处明显的疤痕以外，浑身上下的皮肤简直可以用光滑细腻、吹弹可破来形容，完全看不到有什么异样。 而且，从昆纶进来开始，向哥什么时候有过“抓痒”的举动了？完全没有好吧！ 本来他就不算很专业的，再加上向哥这样毫无波澜的“症状”简直是要憋屈死昆纶了。 趁着向驹起身上厕所的时候，昆纶终于忍不住跟一边的李浩说道：“李助，向哥皮肤没病吧，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李助：“不是吧，因为皮肤的问题，向总昨晚可是一晚上没睡。” “那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他昨天回家之前做了什么？” 李助摇摇头，也是一脸懵逼：“他昨天穿了一套不知哪里搞出来的衣服，我怀疑是那衣服让他过敏了……那牌子看着很粗糙，也没见向总穿过……家里佣人说跟地摊上淘来的衣服差不多。 你说搞不搞笑，向总向来只穿纯手工定制，怎么可能去穿随便淘来的衣服……我猜，定是做衣服的师傅有心为之。我还说去查一下呢，不过向总不让，不知道给他做衣服的人喂他吃了什么迷魂药，神智都不清了。” 第074章 痒痒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正好进来一探究竟的好奇宝宝零露听到两人的对话，一下子就猜到了是在超市里买的那套衣服，他穿上它居然，痒痒？ 八卦讲了一半的李助看了一眼进来的零露，没有半点要刹车的意思，还是继续跟昆纶聊天。 “还有更搞笑的。昨天晚饭前我给向总打电话，给他安排了饭局。他说自己有事，跟别人约好了吃饭。结果，他晚上回来涂完药膏之后，居然让厨房弄了一碗面条，还是整整一碗都吃完的。 厨房李阿姨乐得半天合不拢嘴，因为她创造了新纪录啊，从小到大，向总吃东西没有一次吃光过。 你说他这个人，跟人吃饭还吃了一肚子胃酸回来，是不是超搞笑啊，哈哈。” 昆纶点点头，表示不能更同意了，他微微掩嘴侧身向着李助：“我一直以为向哥的生活除了规律还是规律，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时候。” 一字不落听完整个故事的零露：“……”昨天晚饭貌似是我一起吃的？可他确实没什么胃口啊，我也是好心才帮他消灭的。难道是因为……痒痒？ 想到这里，零露突然觉得体内有一个躁动的灵魂即将失控，但是有昆纶在，她只能尽力压制。 过了一会儿，向驹出来，昆纶给他开了点药就打算走。 临走的时候昆纶还叫了零露一声，问她打算不打算走。 零露怕一会儿压制不了傅小蕾，便摇了摇头：“我找向哥说点事，等下自己会回去，你先走吧。” 昆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声“哦”就离开了。 向驹微微眯了眯眼，明显感觉到零露的状态不对，依照之前的经验，向驹判断小蕾就要出现了。 于是他朝李浩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是。” 李浩一出门，零露就闭上了眼睛。 过了大约一分钟，她又睁开了眼睛，无比清澈。 “向哥哥，又见到你了，好开心啊！”小蕾说着，不由分说就往向驹的身上扑了上去。 向驹看见小蕾自然也觉得很亲切，还下意识地替她理了理头发。 “你怎么又出来了，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小蕾眨着眼睛，嘬着手指头“emmmm”了半天，终于想出她要说什么了。 “我不听话，露露姐姐不让我出来……emmmm……她很久没去医院了。” 向驹略一沉思这句话，想着应该是前因后果。 于是他又耐心说道：“小蕾别着急，慢慢说。你的意思是，因为你不听话，要跑出来，所以露露姐姐不让你出来。因为你出来她就不能去医院了是吗？” 小蕾不住的点头：“就是的，就是的。” “那露露姐姐去医院干嘛呢？” “不知道，不能说。”小蕾又是两手交叉捂住嘴巴的姿势。 “小蕾，向哥哥会不会害露露姐姐？” 小蕾认真的想了想：“不会。” “那向哥哥会不会帮露露姐姐？” 小蕾想都不想就点了点头：“向哥哥给露露姐姐洗洗。” “……”洗洗……是清理伤口的意思吧。 第075章 盛名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那小蕾能把事情告诉向哥哥，让向哥哥帮助露露姐姐去医院吗？” 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的小蕾点了点头。 “露露姐姐去医院看叔叔，叔叔有病。可是露露姐姐有我们，所以她不能去。” “叔叔？哪个叔叔？” “关起来的叔叔。” “叔叔叫什么名字？” 小蕾想了半天，“emmmm”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来，只是回答了一句：“露露姐姐没说他叫什么名字。” 零露没叫过他的名字……联想到上次在山上，零露提到她父亲时候的眼神满是歉疚，向驹猜想小蕾口中说的叔叔应该就是零露的父亲了吧。 看向驹有些走神，小蕾伸手抓住向驹的肩，使劲地前后摇晃了起来。 等向驹回过神来，小蕾噘着嘴吧，指着自己的肚子：“饿了，小蕾想吃肉肉。” ……所以，她出现究竟是因为跟向驹比较亲还是是因为对“跟着向驹有肉吃”的这个属性比较亲？ 向驹点点头，嘴角泛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向哥哥带小蕾去吃肉，小蕾要跟紧哦，不能走丢。” 小蕾重重的“嗯”了一声，就跟着向驹出去了。 …… 向驹本想带着小蕾去一个干净一点的餐厅吃饭，可是在路过一个烧烤摊的时候，小蕾的步子就开始变得缓慢斯文多了。 可能因为实在太晚，烧烤摊头已经没多少客人了，但是那种烧烤特有的肉味还是钻进了小蕾的鼻子，让她垂涎三尺。 向驹一眼就看出小蕾想吃这个，于是稍作犹豫便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小蕾去挑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小蕾高兴的去烧烤摊头挑东西，向驹则选了个位置坐下，一边看着小蕾，一边给李浩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刚刚躺下的不久的李浩，刚要在梦中和心动女神牵手成功就被向总的电话惊醒。 想着女神好不容易出现在自己梦里一次，又差点牵手成功却被一个电话破坏，李浩十分懊恼却还要装作非常清醒的样子：“向总，您说。” “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差一点。”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你是指零露小姐的父亲还是向二叔？” “二叔的事情暂缓。” 李浩稍微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向总，零露的父亲叫盛名，原先是‘盛世集团’的大老板。” “盛世集团……”向驹若有所思，“就是丁曼丽接管，后来又改名了的曼丽集团？” “对。按理说，那会儿盛世集团生意很好，但经查证，是确实是在十几年前，盛名突然就疯了，然后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什么原因？” “官方的说法是‘感情生活遭受了重创’，一下子无法接受现实。” “事实上呢？” “这个……还在调查中。” 李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种冷意通过无线电，通过手机，传到了自己身边，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作为一个有觉悟的助理，他只能继续解释。 第076章 不想打人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总，不是我们效率不高，是因为您强调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每一个细节我们必须反复论证之后才能告诉您。” ——以上都是废话，最关键的是，您特么昨天才说的要查，今天问我要结果，这不是太为难人了嘛。 电话那头的李浩一脸委屈却又不敢说。 等向驹挂掉电话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想上厕所，然后视线扫了一下周围，看到不远处有之后，便快步走了过去。 …… 刚刚点好菜的小蕾显然是被人给盯上了。 一个黄头发，紧身黑色短袖的男人在她身边晃悠，浑身散发着酒气。 “美女，大晚上的，一个人来吃烧烤摊？要不要哥哥陪你一起吃。” 智商只有八岁的小蕾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的有点厌恶：“不用了，我有哥哥了。” 黄头发朝他另外的两个朋友大声的笑了出来：“哈哈，这美女说她有哥哥了。” 其中一个头发略长的高个子也走过来了，一边上下打量着小蕾，一边眸中还散发着一种猎人的光芒：“有哥哥有什么关系，每个哥哥的味道不一样的嘛，你的哥哥未必有我厉害。” 小蕾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伸手胡乱指着前面：“向哥哥他就在这里，你们别过来。” 高个子张望了一番，“在哪儿呢？”确定小蕾指的方向没位置后，高个子又逼近两步“你哥哥该不会是撇下你去找姐姐了吧！” 三个男人同时都“哈哈哈”的笑了。 高个子一脸不以为然：“别说你哥哥不在这，就算在这里，见到我们三个恐怕也只有下跪的份儿！” 可能因为笑声太诡异，小蕾开始头晕，觉得另外一个谁即将替代她出现。 “你们别过来，我怕有人伤了你们。” 三个男人都不信：“这大晚上的，谁能伤了我们？我们可不相信牛鬼蛇神那一套的。” “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我头晕，如果他出来，你们的下场一定很惨，我不想打人。” 一言未发的胖子走过来，顺便踢飞了一个凳子，开口道：“哟呵，你不想打人？瞧瞧你这小体格，还不够爷一只手练肌肉的呢。” 黄毛一脸垂涎，咽了一口唾沫，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补充道：“胖子，重点听错了。她说她头晕，头晕听得懂吗？这不就是让我们扶她回家，好生安抚的意思嘛。” 黄毛说着就要去触碰小蕾。 小蕾头晕的厉害，就快要闭上眼睛了。 正在这时，上厕所回来向驹出现，二话不说，一脚一个将他们踢飞。 小蕾终于在眼睛要闭上的一瞬间，迅速用尽全力挣扎着睁开眼睛。 向驹扶小蕾坐下后，整个人如同深林幽壑中完全处在驾驭地位的某种神秘能量一般，眼中隐隐闪现凶光。 三个刚刚被踹飞的，刚想站起来，以三敌一为自己挣回面子，谁知看到向驹的眼神，连意识都吓没了，其中一个还明显觉得自己盆底功能障碍，貌似有不应该流出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 第077章 你不方便一个人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的时间金贵，也没多余的精力浪费在小流氓身上，他拿起已经烤好的食物，抱起坐在一边发呆的小蕾就走。 高个子看见向驹这副样子打算离开，认为是个绝佳的机会，便偷偷跟上去打算偷袭。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向驹的瞬间，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只肌肉线条丰富的手，一把把他拖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顿暴打。 高个子不明白所以然，嘴里一直叫嚣着：“哪个不长眼的动老子，老子跟你无冤无仇。” 那个声音略微低沉：“跟老板讨打，你还没那个资格。” 接着继续暴打。 另外的两个人见高个子被按在地上打，回过神来想去把肌肉男踹开。 谁知刚上去，肌肉男一个扫荡腿两个人都直接瘫倒了地上。 “有意思了，三个一起送死。” 等到三个人都站不起来的时候，肌肉男又一步步走向烧烤摊，还放了500块钱：“我老板的烧烤钱。” 烧烤的大哥双手直哆嗦：“老板看得起小摊，是小摊的荣幸，什么钱不钱的……” 肌肉男没理他，顺手拿了串羊腰子，边吃边走，不知怎么就消失了。 …… 跟上次不同，向驹这次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蕾带回了向府。 小蕾许是还没有从刚才的冲突中反应过来，仍然双眼无神。 向驹一把她放在沙发上，她就伸手去拉向驹，并念叨着：“向哥哥，我要走了，我闯祸了，我差点把他叫出来，露露姐姐会生气的。” 向驹蹲下去安抚：“哥哥知道小蕾乖，露露姐姐不会生气的，刚才是谁要出来？” 小蕾的眼神闪动了一下：“高旻。” 说完这个名字之后，她就闭上了眼睛。 向驹给她盖了个薄毯，自己转身去倒水。 …… 过了几分钟，零露又出现了，她左右环视了一圈，——刚才明明在医院，怎么又换地方了？ 而且这个地方很眼熟，貌似是——向府？ 正想着，向驹拿着一杯水放在茶几上，零露又不敢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因为这件事可大可小。 如果小蕾一直粘着他，那还能借口说向驹长得像自己的哥哥，但如果自己竟然连记忆都消失，那岂不是快石锤了？ 零露看着桌子上的菊花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向驹看见她的眼神似乎比刚才深邃一些，几乎可以断定不是小蕾……不过，他也不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零露。 于是他试探性的问了句：“零露？” 零露的思绪迅速抽回：“嗯，向哥。” 想了想，零露又补充了一句：“这……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她刚起身要走，经过向驹身边的时候，向驹顺势拉住了她的手，眼中满是诚恳：“零露，你，不方便一个人。” 零露的心脏一紧，然后微微蹙了蹙眉：“向哥，你……什么意思？” 向驹侧了侧身，正面对着零露：“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你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但还要装作知道的样子。” 第078章 听懂了吗？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零露尴尬地笑了笑，还稍微往后退了一点点，但眼睛却不敢直视着向驹：“向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说你身体里住着好几个人，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很容易被人发现。你不敢去精神病院看父亲，是怕自己另外的人格出来捣乱，然后被医院里的人发现，导致你自己都可能被关在里面对吧？ 可是就在刚才，烧烤摊那边，如果不是因为我及时出现，一个精通格斗的人格高旻是不是就要出现了？你自己一下子改变这么大，无论是谁都很容易发现你有问题的……你是打算继续一个人扛？” 零露一下子有点被说懵圈了：“我……” 向驹叹了口气摇摇头，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平复了，才继续问道：“昆纶他知道吗？” 零露摇摇头，但是没说话，也没去看向驹。 “你还敢跟昆纶走那么近。他是个医痴你不知道吗？什么是医痴？就是碰到他喜欢的医学方面的事情，他会不计代价、不惜一切去弄清楚……你这个病，如果让他知道，你就变成实验对象了懂不懂？” 零露蓦的点了点头：“懂。” 向驹用鼻子哼了一声气，然后伸手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橙子剥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零露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还摸着下巴盯着向驹看。 向驹被她看的有点不自在：“你看什么？” “向哥，你是不是也多重人格？你一直是沉默寡言的典型，这次居然话这么多？要不，咱俩交流一下心得好吗。” 向驹“切”了一声：“我这种境界的人，多少重人格对我来说没差，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零露“哦”了一声，站起来打算走人。 向驹刚刚剥好橙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零露走向门口。 刚走到门口，零露就听到后背袭来一声“回来”，声音不响，但透露着不可违抗的气势。 她几乎下意识的就站住，而且回过头去：“向哥？” 向驹把剥好的橙子放到零露手中：“听懂我刚才说的了吗？” “听懂了，你是说，让我不要一个人行动，也不要跟昆纶走得太近。” 零露说完，掰开橙子，放了一瓣进嘴里。 “唔。”向驹点头。 “不过这个有点难诶……”零露若有所思，又放了一瓣进去。 “怎么？” “小白她不知道我的问题，在她面前我一直保持得很好。” “……其他人呢？” 零露想了想，再次确认：“没人知道我的问题，我也不可能让自己的问题被人发现……” 向驹心中莫名有点小生气，他用舌头轻轻抵了一下巴掌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他带着引导意味地开口道：“据我观察，你对其他人格的控制力还不错，但是对小蕾却没什么办法……” 向驹话还没说完，零露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哦，我知道了！要远离向哥，这样小蕾就不会出现了，我也能恢复之前对所有人格的控制能力了。谢谢向哥提醒！” 第079章 急着两清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她这个“远离向哥”的结论是从哪句话里得到的？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表达过了？明明是让她离我近一点啊，她怎么得出了一个相反的结论？ 是哪位大神说的，女人的智商到十八岁就停止生长了……这话可真特么说的准确！ 活生生被逼到无语的向驹不想再多说什么，起身去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今晚第二次在睡着之后被叫醒的李浩一脸哀怨地出来了。 但他的开口的语气还是很好，这种强烈的对比之下，不禁让人感叹向驹这个人有多难伺候。 “零露小姐，我送你回家。” 零露“哦”了一声，又犹豫地看了一眼向驹消失的方向，嘀咕了一句“真小气”，就跟着李浩出去了。 两人刚坐上车，李浩就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出一个袋子给了零露，并加了一句“向总让我给您的。” “给我？” 零露拿出里面的盒子看了看，是一个手机。 “向总说了，在山上的时候，是他的六子不懂事，让您的手机淋坏了，所以应该赔您一个。” 零露：“……”刚才说要小心小蕾，她说了可以离他远一点；现在又急着跟自己两清？ 给她留一个找他的借口就这么困难？ 看零露没有回什么话，李浩下意识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之间她双手盯着手机出神，表情有些失落。 李浩不懂这算是什么反应，按照向总嘱咐的，他需要报告零露收到手机之后的反应。 于是他喊了一声：“零露小姐，在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的零露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哦，向哥这么客气，送这么好的手机……我在想……我在想他要是给我折现了多好。” 正在稳当当开车的李浩差点把油门踩成刹车。 意识到李浩的神情稍微有些异样，零露略带关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李浩定了定神：“没什么，只是您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在收到向总礼物的时候，还能考虑价值最大化问题的神人。” 零露：“……” …… 零露有其他打算，就没有回学校宿舍，而是去了裴白父母替她买在学校附近的一套公寓里。 她不放心小白，所以进门第一件事就打算去小白的房间看她。 小白的房间门口挂了一个粉色的HelloKitty，HelloKitty手中捧着的爱心上是小白亲手绣的十字绣——“白小白”三个字。 就因为这个挂饰，零露曾多次说过，小白是一个“女孩子外表，软妹子内心”的人，她不是刚到不需要男朋友，而是没有遇到一个正好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真汉子。 零露刚一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扑鼻而来，乳白色的床上，小白正抱着一个巨大的粉红豹，头枕在上面，歪斜躺着。 看小白好像没什么动静，零露顺手把她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进了脏衣篓内，自己打算出去给她倒点蜂蜜水。 刚要关上门，小白开口说话了，声音里似乎还带了哭腔：“呜呜呜……为什么不能是我？呜呜呜……我也喜欢你啊。” 第080章 小白有点异常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小白有喜欢的人了？零露走过去看了看小白，小白的表情似乎有些悲戚。 然后她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最近在小白身边出现频率比较高的男性，好像只有昆纶？ 零露的思路终于回归正轨了。 刚才在餐厅碰见绮彤的时候，小白的表现貌似——稍微有点激动过头了。 自己尚且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在看昆纶和绮彤两个高手如何跟对方飙戏，小白居然把自己绕进去了，而且越说越生气，不像是在调侃。最后甚至还惹的好脾气的昆纶怼了一句“露露都没说话，你瞎起什么劲”。 想到这里，零露觉得有必要跟昆纶好好沟通了。 零露转身出门，从玄关处的柜子上拿了向驹送给她的手机。 看到手机，她的眸底飘过一丝暗淡，然后自我安慰般撇撇嘴，说了一句：“不管怎么样，礼物实用还是蛮实用的。” 她从包里拿出旧手机，把自己旧手机的卡拔出来，插到新手机里，又从云端下了一次通讯录。 没一会儿，正在家里看书的昆纶接到了零露的电话。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露露两个字，昆纶的神色中略过一抹为难，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接通了。 “露露，这么晚，找我有事？” “哦，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关心一下你啦……你这么晚还不睡？” “嗯，看一会儿案例。” 其实昆纶这一个案例的第一页已经从刚才回来开始看到现在了，但是今天很奇怪，虽然那些英文他每个词都认识，可那些东西就是很难变成具象的概念进入到他的脑子。 他的大脑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刚才在餐厅中的一幕幕，使他不确定自己在想的究竟是零露的那种“局外人”的姿态，还是裴白的那种“局内人”的姿态。 还有刚才在医院里，向哥和露露的对话，显得……两个人相处起来特别轻松，这种轻松感甚至远远超过了跟向驹认识多年了的昆纶自己。 “哦哦，原来如此……大专家，问你个事。”零露的声音将昆纶拉回了现实。 “你说。” “你有没有觉得小白最近有些反常？” 说到小白，昆纶拿掉眼镜，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愿意谈的话题还是来了。 “怎么说？” “她好像……比以前更在意你……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昆纶顿了一会儿，不知该做何回答。 刚才吃饭的时候有一个细节大家没注意，但昆纶是个医生，而且自问是个医学素质不错的医生。他清楚的看到，当他把自己的杯子往小白那边推了一点的时候，小白没有任何动作。 昆纶知道，女性对于私人空间的要求往往高于男性，一旦她们觉得自己被侵犯就会做出抵触的行为。 放到刚才的情境中，小白应该主动把自己的杯子往自己这边移动一点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见昆纶没反应，零露有点浮躁，索性直截了当，反正大家认识了那么多年，自己不管怎么说，昆纶总不至于跟自己绝交吧。 第081章 那间不用买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刚才在餐厅，你干嘛对小白发那么大火？她说的不算合情至少合理吧。” “嗯。” “嗯？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说的对。” 见昆纶态度还不错，零露继续说。 “后来她喝二锅头了，明显是因为跟你置气，你总知道吧。” “嗯。” “……”又来。 “你知道她不胜酒力吧？” “嗯。” “那为什么不阻止？我都在桌下踢了你好几脚了。” “为什么要阻止？”昆纶反驳的理所当然，“她要喝酒是她的事，我跟别的女人说两句话是我的事，这中间没有因果逻辑关系，她发那么大脾气，完了我还要阻止她喝酒？” “傻瓜，她可能是喜欢你，才会发脾气啊。” “我知道，所以呢？我也得喜欢她？” 零露一下子被这个反问问的哑口无言。 昆纶继续说道：“露露，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们是知道的。你们是我的朋友，我不想骗你们，我只想趁她自己感觉还不明显的时候，趁早做个了断，这样对她才是真的好。” 这话听着似乎有道理，但对小白的伤害是赤裸裸的存在着的，零露打心底为小白感到委屈。 “你说的貌似正确。不过我也想告诉你，当初你的女神，一句话都没留给你就出国深造了，也没说要你等，也没说不要你等。大哥你都27了，咱正正经经做个致力于建设美好社会主义的小青年不好吗？ 非要等等等，从20等到27，人家说不定已经过着风生水起的小日子了，你打算等多少个七年呢……我也没有恶意，只想趁着你还是大好青年的时候，趁早让你给自己做个了断，这样对你才是真的好。 同时，也让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周围，论姿色、论家世、论距离，小白哪一点比不上你家女神了？” “露露，我很烦，我们别说这个话题了好吗？换个话题。” “换个话题？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零露按掉了电话。 正好起来喝水的裴白，正好在房间门口完完整整听到了零露对昆纶讲的话。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流出了眼泪，而且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还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电话那头的昆纶，一阵心烦意乱。 …… 从窗户的角度看到车子载着零露开走之后，向驹便回到书桌边上坐下。 本来打算看两份文件的他，连第一本的第一页都没有翻开来，就这么一直干坐着。 叩叩叩…… 叩叩叩…… 李浩敲了第N遍向驹书房的门，向驹才后知后觉地说了句：“进。” 李浩进门后看了看向驹桌子上连翻都没有被翻开的文件，就猜到向驹今天回来之后什么都没干了。 “向总，零露小姐已经安全送回去了。” “去宿舍了？” “不是，在学校附近，NJ广场的单身公寓里。” 向驹抬头看着李浩，眼神开始聚焦：“她住那边？” 李浩十分确信地点了点头。 “给我买下来。” “嗯？买下来？全部？” “当然不是。” 李浩松了一口气，自家主子总算还正常。 向驹：“她住的那间不用买。” 李浩刚回的血，一下子被击穿了。 第082章 不如折现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李浩刚要说关于手机的事情，向驹的手机适时响起。 他像往常一样把手机正面反过来看是谁打来的电话——一串陌生号码。 向驹盯着那个号码在自己记忆库里搜寻了一下，确定绝对陌生后，微微蹙眉。 呵呵了，陌生号码，来的实在太是时候了！李浩等和看对面那个人接下向驹的火气，这样的话，零露小姐评价手机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就安全多了。 “喂，小帅哥，还不来吗？” 听得出来，对面是一个女生。 “你是谁？” 向驹开口的声音异常清冷，对面明明玩的热血沸腾的绮彤瞬间觉得被寒冰包裹住了全身。 “……你忘了？我是零露的朋友。” “哦，有事？”向驹开口的声音微微有了些回暖的意味。 “我跟她说好了，咱们在QUEEN玩的，你怎么不来了？” “……” 零露的悟性差也就算了，找个女孩在酒吧等自己，算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要找个女人还需要别人介绍？ 向驹一瞬间觉得怒火中烧，骂了一句“神经病”之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敏锐地感觉到向驹的火气并没有如原来料想的那般发完了，李浩替自己深深捏了把汗。 向驹回神看着李浩：“给她手机的时候，她说了什么？” 李浩都要哭了：“零露小姐说，手机还不如折现……” 向驹：“……”折现…… …… 第二天早上，零露很早就起床了，她按照往常的习惯，先看了看手机里一个监测睡眠的APP，确定自己昨天晚上没有无故醒来之后，安心地去卫生间洗漱了。 刚进去就看见正贴着急救面膜的裴白，露出的两只眼睛明显是红肿的。 但是为了照顾裴白的感受，零露并不打算点出这个问题。 “亲爱的，你起那么早啊，头还疼吗？” 裴白朝零露笑笑，然后摇摇头：“其实也没喝多少啦，今天完全无感，我已经满血复活了！” 零露嘴角一勾：“你确定？” 裴白“嗯嗯”了两声，点了点头。 “那就可以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什么计划？” 零露伸手朝裴白勾了勾，然后附在她耳朵边说起了悄悄话。 …… A大某教授的线性代数课上，很少在上课点名的教授第二次点起了名。 “杨久” “到” “李胜彬” “到” “丁莉” “到” “裴白” “到” “……” “盛零露” “……” “盛零露”老教授摘掉老花镜在人群中找了起来，“盛零露没有来上课吗？” 还是没人站起来。 老教授又带上老花镜去看前一次的点名记录，那一次零露出勤记录上也是打了个“X”。 老教授再次摘掉老花镜看着人群：“我的课，一学期一共就点两次名，缺第一次课扣15分，第二次课扣25分。这位零露同学的朋友请给她带句话，期末除非她考满分，否则别想拿到学分了。” 丁莉好奇地看着裴白身边的空位置……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零露不会缺课的，这次自己可没有给她下绊子，她怎么不见了？ 第083章 不会放过你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更奇怪的是裴白的眼睛，怎么又红又肿，难道两个人吵架了？ 丁莉心中生出一团疑惑。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凌澜出去女生堆里转了一圈之后回来了，脸色有点异样。 她一坐下就附在丁莉耳边小声的说：“听说零露没有回来。” 丁莉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眼神惶恐地看着凌澜。 “什么意思？” 凌澜居然有点开心：“什么意思？说明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呀。她现在在荒山野岭回不来了，这不正好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吗？” “这……” “怎么了？现在没人跟你抢昆纶了，你不高兴？” “高兴啊，怎么不高兴……只是，她是暂时回不来还是永远回不来？” 凌澜反而一脸疑惑：“你是希望暂时得到昆纶还是永远得到昆纶？” 丁莉一下子被噎的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裴白走过来，当着大家的面，狠狠地甩了丁莉一个耳光：“你害死零露，我不会放过你的。零露也不会，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丁莉一瞬间有点懵逼。 凌澜还是异常清醒，站起来挡在丁莉面前。 “裴白，说话要讲证据，你无凭无据，干嘛说莉莉害死零露？居然还敢在这里动手动脚，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姐妹们，给我上。” 一瞬间，一群女生扭打在一起。 还好上大课是两节起上，所以教室里的学生一个都没走。 男生看到女生扭打在一起的场面，纷纷上来拆架，不一会儿，女生们就被拉开了。 裴白抬手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眼神满是愤怒和鄙夷：“丁莉，你真是够贱的，这么下作的招数也只有你能用的出来。你不是喜欢昆纶吗，想把他据为己有……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女生死光了，他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零露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上大课的同学几乎都朝着这个热闹的地方看去，一瞬间，大家讨论的声音不绝于耳。 “什么，又是丁莉？” “下作的招数，什么下作招数？” “你还不知道吗？零露下降的地方有一大片血渍。” “我也听说了，她到了之后，人家给她泼了整整一桶血……那可是C区啊，这跟行走的肉排有什么区别。” “我去，丁莉这么狠，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要是深仇大恨就好了，她不就是为了那个昆纶嘛，脑科的那个。” “对啊对啊，关键人家昆纶不喜欢她。她是自己封的自己，昆纶的女朋友。” “咦~~~好恶心。” 丁莉听着周围人的讨论，竟然也有一丝心虚——这么多年了，她和她母亲丁曼丽确实是抢了零露很多…… 凌澜看着丁莉心虚的样子，赶紧给她心理支撑。 “莉莉，你别听她们的。是零露先诬陷你，明明拿着备份视频，却假装一点证据都没有，引你入套在先。你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啊。” 可能是凌澜的话起作用了，也可能是丁莉本性如此，于是她的眼神中多了点杀气，几乎要喷出怒火把裴白烧个一干二净。 第084章 一关十几年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这一幕被牢牢记在了裴白的心里，原来丁莉身边有一个还挺厉害的朋友，在丁莉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给她打强心针。 …… 同一时间，零露打了个车来到当地某精神病院。 一下车，她就不自觉地有些紧张，并且口舌干燥，有些头晕目眩。 她先去隔壁的小卖店里买了点水，然后跟老板娘随便聊了两句，直到自己放松了点，才进到医院里去。 她穿过中间的花园，走过一个回廊来到一栋大楼面前。 零露看着眼前的大楼，顿了一会儿，然后从包里拿出自己亲手做的糕点给大楼入口的保安大叔。 “叔叔你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哟，是露露你来了啊，谢谢谢谢。你做的糕点啊，叔叔最喜欢吃了。”小保安看着那花样越来越精美的糕点，眼里满是赞赏之色，“对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你了，你去哪里了。” “嗯，学校课业比较多，所以耽误了。”零露笑了笑，“我爸爸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出来转转？” 零露的父亲盛名当时进去的时候是没有精神病的，但是给他做检查的医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常坚定地说他有精神病，零露质疑了之后，他就拿出一系列的检查指标，告诉她盛名的问题在哪。 那个时候零露太小了，从来没有自己处理过什么事情。 盛名不忍心她这么一个小姑娘为了一件做不到的事情到处磕头碰壁，索性一咬牙住了下来。 他当时的想法是，人家只是想要他盛世集团的股、钱、权。钱嘛，身外之物，没有了还可以赚，但女儿只有一个，而且是此生挚爱生下的唯一一个，在盛名再次遇到她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露露出事。 所以他只好安慰年幼的露露，说爸爸工作太累了，需要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让她好好听丁阿姨的话，跟丁莉好好玩，照顾丁莉，偶尔有时间来看看他就行了。 可盛名不知道的是，这一关就关了十几年，没有终点，没有希望。 他后来也抗争过，但是他一抗争，人家就以病情恶化为由，反而把他锁在了更加狭小的空间之内，暗无天日。 慢慢的，他开始神情恍惚，不知年月；再后来，服药时间一长，他的精神真的开始出问题了；十几年下来，一直到现在，盛名的精神真的不正常了。 从平静到狂躁，再从狂躁到抑郁。 而这一切，年幼的零露根本不知道，她只记得父亲当初那句“想休息”。 所以在零露眼里，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小保安是看护了盛名十几年了，从当初一个长得还算清秀的小伙子逐渐看成了油腻的中年大叔。 小保安摇了摇头：“露露，叔叔也是不忍心说什么了，你父亲的状态又开始有了转变。” 零露的心脏猛的一收缩，感觉呼吸的空气都是冷的。 “他怎么了？” 保安喝了一口水，把零露放进来，又伸手指着离他不远处的一块空地的长椅。 第085章 一尊雕塑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最近几天，他每天都来晒太阳，我像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但是他就好像没看见我一样，根本不搭理我。起初我以为最近他比较累，所以没有精力跟我打招呼。 就在昨天，我特意走过去跟他聊天，但他就像一尊雕塑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不仅是叫他他没反应，甚至骂他，逗他，他都没反应……没有喜怒哀乐，连抑郁都没有，甚至连眼神都不曾闪动一下。” 看着保安叔叔一脸的惋惜，零露来不及多想，就朝着那个熟悉的病房小跑过去。 爸爸住在顶楼的尽头，零露过去会路过不少曾经跟爸爸住一起过的病人的房间。其中一个叔叔喜欢在病床上划船，一划就是十几年，还有一个帮他挂帆抛锚的，他俩依旧配合默契在划船；还有一个天天趴在桌上写小说，在没有纸币和电脑的情况下一写就是十几年，他依旧趴在桌上；另外有一个天天隐身的，你跟他说什么，他都觉得自己隐身，不能说话的，依旧站在房间的角落里…… 零露这次没有跟往常一样跟他们打招呼，而是顺便看一眼，再继续往爸爸的房间走。 刚走到的时候，常年照顾父亲的陈阿姨正好在给盛名的日常活动做记录，看到零露来了之后主动跟零露打招呼：“露露，你来了，你终于来了，这段时间你爸爸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知道吗？” “怎么不一样了？” 陈阿姨指了指盛名的身上：“诺，前段时间给他穿上的束缚衣，医生说不用再穿了，所以都已经脱掉了。” “什么原因？” “我觉得你爸爸有点‘万念俱灰’的意思……不，比那个还严重，是连‘灰’都没有了。” 零露着急：“医生怎么说？” “前段时间，你爸爸常做梦，梦见有一个看不清脸的恶魔拽着他跳楼，这件事你知道吧。” 零露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他那会儿说，只要一跳楼，他就会吓醒对不对？” “是的。” “后来，你爸爸发现，自己每次吓醒的时间都不一样……关键是，每次都会更迟一点醒来。也就是说，他跳的那一幢高楼，每次都要比前一次掉到跟接近地面才会醒来。” 零露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您是说，就在爸爸改变状态的前一天，他正好在梦中，从高楼上跳下来掉到了地上，所以精神死亡了？ 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替爸爸脱掉了束缚衣的原因？因为就算不去束缚他，他也不会动？” 陈阿姨望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带上门离开，把盛名交给了零露。 零露看着盛名的样子，一种说不出的心酸浮现。 零露尝试这叫他“爸爸”，盛名没有反应。 零露给他喂剥好的橙子，盛名也没反应。 零露甚至在盛名面前，拿刀扎了自己一下，盛名还是没反应。 ……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再由着爸爸继续在这里住下去，这个爸爸，她在这个世上仅存的亲人，迟早要没了。 第086章 你那里有吃的吗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零露在医院里陪了盛名整整一天，直到探视时间结束，她才离开这里。 许是因为盛名的事情太刺激她了，她刚出来就变成了傅小蕾，一边开心地出门，一边拿出手机拨打向驹的电话。 …… 向氏集团顶楼 刚刚开完会的向驹，正在自己的办公室训人。 “这个季度的预算是谁做的？” 一个短发男人战战兢兢：“陈，陈总做的。” 向驹把文件丢了过去：“叫他重做。” “这个收购计划谁写的？” 另一个短发、戴眼镜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张，张总做的。” 向驹微微蹙起了眉：“说实话。” “是我和张总，一起做的。” “重做，还有你，这个月奖金扣光，自己去跟人事说。” 眼镜男都快要吓尿了：“……是。” 第三个人也许是知道自己的问题最大，所以在前面两个跑出去之后露出了艳羡的神色——他们至少还保住工作了，自己出现这么大的失误，已经足够被开除了。 果然，向驹一边文件，一边摇头，还站起身来走了两步。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死死盯着剩下的这个小伙子。 小伙子根本不敢看向驹，只是下意识地开始道歉：“向总对不起，向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放错了公司的logo，导致宣传出现了巨大失误，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向驹还是一言不发。 小伙子知道他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向氏的宣传出现如此巨大却又低级的失误，哪怕他用N辈子赚的钱来填都填不上。 就在这时，向驹电话响了，他拿过手机一看，居然是零露的号码。 办公室里原本冻结了的紧张的气氛仿佛一下子破冰了。 “向哥哥，你在哪里呀？” “小蕾？”向驹的嘴角竟然开始浮现出一丝笑意？底下准备挨批的小伙子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还镇定了下来。 向驹见小伙子事情不会做，八卦到蛮想听的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小伙子根本不想听八卦好不好，不但不想听八卦，他甚至想遁地逃走好不好。 所以看到向驹朝他挥手示意，小伙子迫不及待地逃走，连鞋子飞了一只都没意识到。 “是啊，向哥哥，我饿了，你那里有吃的吗？” “你在哪里？” “我在精神病院。” 一说到精神病院，向驹就想起来了，之前小蕾告诉他，零露要去精神病院但是不敢去……所以，她还是去了吗？ “好的，你在原地待着别动啊，向哥哥来接你。” “嗯，好的。” 向驹挂了电话就出门，路过秘书处的时候，秘书小杨都惊呆了——向总今天不知道今天早上抽什么风了，说要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去一趟……结果人家战战兢兢等了半天，才批了一半人不到，自己先走了？ 心累的小杨只好通知剩下的那些同事，今天不不用来了，等着下次叫他们。 这么一通知，小杨的某个微信群都沸腾了。 第087章 是不是隔壁的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谢谢杨姐救命之恩。” “杨姐，销售五部发来致谢贺电，什么时候还请杨姐赏脸吃饭。” “销售六部也是这个意思。” “宣传部全体起立，对杨姐致以最真诚的一鞠躬，感谢杨姐救命之恩。” 【杨】：别这么说，下次还要再来的……只是向总有事，暂时离开 小杨发完这句话之后，微信群里再也没有了反应。 以为大家都在忙工作，所以小杨起身去倒了杯水，又坐下开始写文件。 等一篇文件写好的时候，她又拿起手机点开刚才那个微信群……还是没有消息。 怀疑自己手机网络有问题的她，关掉了流量数据，然后再次打开……依旧没有反应。 于是她试着发了个消息：“你们能看见说我说吗？” “能看见，能看见” “杨姐有什么最新指示，请明示” “是不是向总说剩下的不用去了？” “太好了，看来我今年菩萨没有白拜啊！” 【杨】：呃，我只是……确认一下自己手机有没有坏 想了想，小杨又加了一句。 【杨】：向总只是暂时离开，一对一的会还是要开的。 群消息再次陷入了沉寂…… …… 向驹到的时候，零露正坐在马路边树下的小草丛里，拿一根狗尾巴草在逗着什么。 他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小蕾，你在干嘛？” 小蕾一听是向驹的声音，转头便跑向向驹：“向哥哥，你来了啊。我在逗小狗啊，你看这只小狗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没人给他吃肉，他是不是超可怜啊……” 向驹看了那小狗一眼，随口说了句：“是。” 小蕾兴奋了点：“我们不是要去吃肉吗，要不带它一起走吧，它也喜欢吃肉。” 向驹虽然常年跟动物相处，但是家里却从来没有养过动物。 别说是条狗，就算是很好养的观赏鱼都没有养过一条，养狗……麻烦了些吧。 向驹想了想，开口打算拒绝这样的“无理要求”。 结果小蕾眨了眨眼睛，抢先说了句：“露露姐姐也喜欢狗，有小狗在，她一定会天天去你家的。” “李浩，带它走。” 向驹说的没有一丝犹豫…… 对狗毛有些过敏的李浩，一听到这句话，条件反射般地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他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他是一个有觉悟的助理啊，于是只能回了句：“是……” 李浩从车里找了副手套，又问小店的老板娘买了一箱零食，要了个纸板箱之后，把零食还给老板娘，再把纸板箱拿出来。 他本来就够憋屈了，谁知刚要出门的时候，老板娘还对着他说了句：“小伙子，你是不是隔壁医院的？” 李浩驻足：“隔壁医院的？” 老板娘点点头：“是啊，如果你是隔壁医院的，我们这次交易不作数的。” 李浩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憋屈用一箱零食的钱买了个纸箱就算了，小店的老板娘还要怀疑他精神有问题……他对老板娘摇了摇头之后，走到大树下的草丛中，憋着呼吸把流浪狗装到了纸箱子里。 第088章 吃干抹净不认账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李浩把流浪狗放到汽车后备箱，打了几个喷嚏之后坐上驾驶位开车。 “向总，去哪儿？” 向驹看了看小蕾：“你想去哪里？” 小蕾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嗯……去吃肉吧，红烧肉。” 向驹点点头，抬头看着李浩：“去红烧肉。” 李浩：“……”助理做不到啊！亲爱的向总，这是菜名，不是店名好不好！ 但是话到嘴边：“向总，去哪里吃红烧肉。” 向驹嘀咕了一句“原来红烧肉是菜名”之后：“哪里好吃去哪里。” 小蕾在一边帮腔：“嗯，哪里好吃去哪里。” 李浩无奈地踩下了油门。 …… 向驹看着小蕾“吧唧、吧唧”吃完了整整一碗红烧肉之后，递给了她一杯橙汁。 小蕾一边开心地看着向驹，一边一口一口吸着橙汁。 向驹想着，这小蕾貌似每次想吃肉的时候就会出现，于是好奇地问她：“小蕾，为什么想吃肉了你就会出现？” 小蕾想了想，认真的回答了一句：“因为我出现就有肉吃啊。” “你出现就有肉吃？那有肉吃的时候，你会出现吗？” 小蕾似乎有点搞不懂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说了句，“小蕾喜欢吃肉”就没了。 向驹点了点头，然后喝了一口水。 突然，他脑子灵光一现：“露露姐姐有钱吃肉吗？” 小蕾咬着吸管摇摇头。 “小蕾身上有钱吗？” 小蕾摸遍了自己的口袋，又摸遍了随身带着的包的口袋，又摇了摇头。 向驹嘴角一勾。 “今天露露姐姐是自己去医院的？” “嗯的。” “小蕾在医院出现了吗？” “没有，露露姐姐伤心，小蕾要听话。” 听这意思，小蕾怕零露伤心，所以才没出现？ “露露姐姐去见叔叔了是吗，叔叔还好吗？” “不知道。” “那小蕾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出来的时候。” “哦……小蕾想跟向驹哥哥回家嘛，向哥哥家里有很多肉。” 小蕾刚要点头，突然觉得眼前一晕，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零露了。 零露看见向驹出现在眼前显然很惊讶：“向哥，你不是要我离远一点吗，怎么又出现了？” 向驹用下巴指了指被洗劫一空的红烧肉碗：“吃干抹净不认账了？” 零露小心翼翼：“你的意思……我吃的？” 向驹点点头。 零露：“我又没钱，如果不是你非要带我来吃，我能吃这么多？吃了也算了，关键这么多脂肪下肚，够我减肥减一个月的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向驹一脸懵逼：“你死缠烂打让我带你吃肉，结果我变成罪魁祸首了？那好，你自己付钱。” “自己付就自己付。” 零露站起身，摸遍了自己口袋……向驹很随意地看着她。 零露又去翻包里的口袋……向驹喝了口水，还是那种很随意的眼神。 零露打开手机，去看信用额度……向驹的神色稍微紧张了一下。 确定自己没钱的零露，一瞬间嘴角挂上了微笑：“向哥……” 第089章 做我保镖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一脸的不动容。 零露以为自己声音太小，向驹没听到，于是有喊了一声：“向哥……” 向驹抬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怎么？没钱？” 零露瘪了瘪嘴巴：“嗯。” “我也没钱。” “你……” 零露原是不想问人借钱的，看向驹不但没有付钱的意思，甚至还有调戏的意味，遂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 到底应该叫小白呢，还是应该叫昆纶……小白不愿意见向驹，昆纶跟向驹认识多年，貌似问昆纶借钱比较合适一点。 想了想，她伸手拨通了昆纶的电话。 “喂，昆纶……”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向驹的神色明显回归冷清。 “嗯，我吃过饭了，你呢？” 向驹微微蹙了蹙眉，捏着杯子的指甲都略微有些发白。 “但是我没钱了……你能不能……” 话音未落，向驹一把抢走了零露的手机：“不准用别人的钱。” 零露心疼地看着被向驹挂掉的电话，内心深深惋惜——我特么这么久了，在你的逼迫之下，第一次跟昆纶开口借钱……你就这么不由分说地给我挂了？ 还不准用别人的钱，不用别人的钱，我自己也没钱啊，那……吃霸王餐，洗盘子吗？ 零露满眼愤怒加疑惑等着向驹，向驹挂了电话之后就把手机扔回零露的桌子上。 然后又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给你，没有密码。” 瞧瞧，瞧瞧，搞了半天，还不得是向驹付钱嘛。 他是抠，但是她没钱啊。 没钱最大好不好，现实版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好不好! 零露嘚瑟地看了向驹一眼，然后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拿了向驹的卡就去柜台结账。 柜员拉出小票请她签字，她也没多想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全程没有一点觉得哪里有问题。 等她结完账之后，又屁颠屁颠回到自己的餐桌，把卡恭恭敬敬地给向驹双手奉上：“向哥，付完钱了，原物奉还。” 向驹：“这卡你拿着用吧。” 零露不解地皱了皱眉：“我拿着用？白用？” 向驹顿了顿：“自然不是白用，你得做我的保镖。” 零露越听越糊涂了：“嗯？” 向驹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凑近了点：“我知道你体内有一个特别能打架的人……李浩功夫差，我就要他做保镖了。” 零露疑惑地看着向驹，也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些：“如果我没估计错误，你应该也很能打吧。高旻只是我的一部分，我有危险的时候他会出来，你有危险的时候他不一定会出来啊。向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笔生意，你明显亏了。” 向驹坐下笑了笑：“我是个生意人，亏不亏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倒也是。 零露把卡塞进自己包里，然后拎起来就要走。 向驹坐在椅子上没动，叫住了他。 零露回头：“干嘛？” 向驹悠悠地开口了：“你要二十四小时保护我的安全。” “二十四小时！向哥你也太为难我了，我还是个学生，还有家里的事情，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啊。” 第090章 什么不可以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有事提前说就行，没事就要呆在我身边。” 零露：“……”终于理解刚才向驹说的“不会亏”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就是让她签了张卖身契！ 零露又回头，从包里拿出卡，用两根手指头捏着，然后用手肘杵在餐桌上：“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我体内的他，出场费可是很高的。” “没有限额……刷爆它算你本事。” “这么爽气！！！” 零露刚想张口说什么，向驹不由分说就拉起了她的手：“这里这么吵，我们回家好好聊。” 零露几乎是被半拽着上车的。 …… 看着刚刚洗完澡，被自己从宠物店里爆出来的小狗，李浩打了半天喷嚏终于有减弱的趋势。 抱着小狗，餐厅他是去不了了，转了半天，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一家黄焖鸡米饭店。 “老板娘，我吃饭。” “饭店不能带宠物。” “……”要镇定，要镇定，“老板娘，这不是宠物，这是我的儿子，我不带着它，吃不好饭。” 老板娘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就别吃了。” “……我出双倍的饭钱。” “这小狗真的会影响其他客人吃饭的，到时候再砸了招牌。” 李浩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鸡米饭点，略微有些被老板娘精湛的演技给惊呆了，一咬牙：“三倍。” “哎呀，这是你儿子啊，儿子可真可爱。来来来，小伙子坐这里，我刚刚用热毛巾擦过的，干净。你要吃哪个，我们的招牌菜来一份好吗。” “……随便。” 李浩抱着小狗往老板娘指的凳子方向走了过去，又抽了一张质量不好的纸巾擦了擦桌子和凳子。 小狗就这样乖乖地站在李浩凳子旁边。 没一会儿，黄焖鸡米饭就被端出来了。 许是闻到肉味了，小狗开口“汪汪”叫了两声。 李浩看了看它：“你想吃肉？” “汪汪。” 李浩把筷子上夹着的一块鸡肉丢到了地下，又伸手去夹第二块。 刚打算送进嘴里，小狗又是一声“汪汪”。 李浩恋恋不舍地把这一块鸡肉也丢到了地上。 ……如此重复了N次之后，李浩终于惊奇的发现，原来自己点的不是黄焖鸡米饭，而是黄焖米饭。 …… 向驹车上。 零露警觉地看着向驹，向驹略带微笑地看着她。 两个人这样互相对视了几秒钟之后，零露终于先开口了。 “我可以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也可以住向府，但是我要独立房间。” “可以。” “我要出入的自由。” “可以。” “我要睡懒觉。” “可以。” “我要吃大餐。” “可以。” “……向哥，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吗？” 向驹想了想：“等我想到的时候再说吧。” 零露内心略感不安，因为这样的说法才是最灵活、最变态的……但是，转念一想，向驹能容忍自己那么多的要求，似乎确实需要一个他随时可以提出的禁止事项才能跟自己那些又碎又多的要求“相提并论”。 第091章 开车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等两个人达成一致协议之后，李浩终于抱着小狗回来了。 此时的他，完全不知道车上是怎么回事，机械化的打开了后备箱，把小狗放进箱子里。 就在他掰着箱子的边，打算最后再看一眼小狗，然后关上后备箱的一瞬间，眼前似乎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头出现？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还不小心一把拉走了箱子，他的大脑开始短路般地跳词：“狗、男、女……” 话音一落，向驹冷冷的眼神盯上了他。 李浩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刚才是……哪个灵魂出窍了没回来？ 灵机一动的他，马上关上后备箱的门，往另一个方向追去，边跑嘴里还边念念有词：“你们别跑，狗男女，抢了我家小狗的黄焖鸡……狗男女，别跑。算了，既然你们已经躲起来了，本大爷就饶你们一命。” 这演技配上自己已经不要了的节操……能过关否？毕竟，小狗的黄焖鸡是谁抢的，李浩的心里一清二楚。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照例坐上了驾驶位，然后很生硬的“呀”了一声：“向总和零露小姐也在啊，呵呵，向总你真快。” “……”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不是去吃肉了嘛，看来肉挺好吃的，你们这么快吃完了。” “……” “我的意思，那个肉细皮嫩肉，老板烧的又好，一下子从嘴巴里滑进去了，爽快。” “……开车！” 李浩都要哭了：“我没开车，我真没开车。” 向驹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我说叫你好好开车。” “……我不会开……我开不好……我不敢了……”天啊，谁来救救我吧！ “踩油门，开车。” “我不敢踩油门了，要不改踩刹车……” 眼见着向驹就要发火，听了半天终于听懂的零露，笑得不能自己：“哈哈，李助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怪不得在向哥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原来自带生产笑话的功能！” 向驹被零露这副样子逗乐了，接着，连开口的语气都缓和了很多：“李浩，我说让你开车回向府。” 终于反应过来的李浩抓了抓头，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哦，原来不是去幼儿园啊……” …… 等这一行三人到向府的时候，零露专用的房间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服服帖帖了。 小保姆带着零露去她的房间，房间被布置成了浅色系很温馨的样子，跟向驹外面群山围绕的样子完全不搭。 她刚收拾好，准备打开电脑的时候，向驹穿着拖鞋和睡衣过来了，斜靠在门框上：“怎么样，还满意吗？” 零露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满意满意……不过我还要加一条，你不能随便进出我的房间。” “为什么？” “因为你能随意进出的话，我太没有安全感了呀。” 随着这句话从零露的嘴里讲出，向驹的神色明显又有些不好了。 “你是我的保镖，你没有安全感？” “呃……反正男女有别，你要是能随意进出我的房间，我就是没有安全感，你看着办吧。” 第092章 三天后见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不置可否，离开了零露的房间，转而走去书房。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周遭变得安静的零露慢慢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的时候，她的眼神变成了及其温柔的样子。 她泡了一杯花茶，绾了个发髻，在包里翻了半天没翻到需要的东西。 她开始在柜子里找，在书桌里找……终于，翻出一瓶六神花露水。 殷笑柳眉眼温柔地对着一面镜子微微扬了扬嘴角，然后把花露水喷到自己身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熟练地打开了电脑，电脑没有登录密码，这一点让她略感意外。 她打开聊天软件，没多一会儿就黑了昆纶的账号。 昆纶的这个聊天账号应该是很长时间没用了，一登陆上去就不断有消息提示。 笑柳数了数，一共有三个人找过他。 第一个备注“卉卉”，只问了一句“在吗”，时间是一个星期之前。 第二个备注“丁莉”，前前后后给他发了好多条消息“昆纶哥哥，吃过饭了吗？”“昆纶哥哥，明天我上台发言，你会来吗？”“昆纶哥哥，我在唱歌，你来吗？”“昆纶哥哥，刚才我不是故意针对露露的。” 还有一个是备注了“叶大”的人，找昆纶去帝都开一个年度的脑科研究会议。 笑柳点开了跟丁莉聊天的对话框，打了一行字发过去——莉莉，三天后，学校附近小山坡上的树林里见。 做完这个事情之后，她就退出了。 刚才泡好的那杯花茶温度正好，笑柳拿着花茶走到床边，一边看着窗外的夜景，一边小口喝着花茶。 刚才丁莉发给昆纶的那些消息真可笑，凭笑柳对男人的理解，女人这么赤裸裸地跟男人对话，是激发不了男人的欲望的。 而且，一个男生若是对女生感兴趣，根本不需要女生如此主动。 在不清楚自己和对方的距离之前，赤裸裸地拉近关系反而会让对方觉得兴趣索然。 笑柳感叹了一会儿，就去卫生间洗澡打算睡觉了。 …… 同一时间，A大某女生宿舍内，摆在地上的小方桌上，一群女生围着在打麻将，地上丢慢了瓜子壳和香蕉皮，还弥散着浓烈的烟味……平时话最多的丁莉却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发呆。 白天的一切历历在目，裴白悲恸的神情，红了的眼眶，还有她说的那句话，是自己害死了零露，零露做鬼也不会放过自己……零露没回来？难道凌澜的那个办法真的有效了？ 恍恍惚惚间，她迷瞪了一会儿开始做梦。 梦里是一个比较恐怖的画面，一个浑身是血的女生正在拼命逃跑，身后跟着一只成年老虎，目露凶光。 女孩拼了命地跑，老虎还是咬掉了她的一只手臂，然后女孩忍者痛，继续跑，老虎继续追。 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叫了一声“零露”，女孩突然抬起头——丁莉却吓坏了，因为那张脸不是零露的脸，而是她丁莉自己的的脸。 第093章 你在吗？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那一瞬间，丁莉惊醒，一只手胡乱地挥舞着，还下意识的“啊~啊！”乱叫。 围坐在下面打麻将的女生们听到叫声都抬头，都不看自己的排了，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齐帅刷打量着丁莉。 最先开口的是凌澜，她自己不打牌，只是一直看着别人打。 听到丁莉的叫喊声，站起来就朝她的方向走去：“莉莉怎么了？做噩梦了？” 莉莉摸了摸自己额头的冷汗，看着凌澜，又看了看在打麻将的那一帮朋友，闭口不说。 过了一会儿，等那帮在打麻将的人又顾自己去打麻将了，她才小声地跟凌澜说道：“凌澜，我刚刚梦见一只老虎追着吃了零露。” 凌澜从边上拿来一盒纸巾，抽了几张替丁莉擦了擦汗：“都是梦而已，梦是相反的，这没什么好怕的。而且，老虎吃的不是零露嘛，吃零露你更不用怕了。” 一提到这个问题，丁莉原本消失的梦境一下子从脑海中跳了出来，她的声音略显急促，额头上再次冒出汗珠：“不是的，不是零露，那个人其实是我。” 凌澜轻轻的笑了：“莉莉，你该不会是被裴白今天白天在大教室里说的那句‘零露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给吓到了吧？这个世上没有鬼的，亲爱的。” 丁莉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凌澜。 凌澜见丁莉没有反应，就过去打开窗户：“喂，有鬼吗，鬼在吗，出来让我看看吧。” 外面只有风吹过的声音，房间里也极为安静。 过了一会儿。 “哈哈，我来啦！” 丁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紧接着，还是刚才那个声音：“自摸三条，胡啦，哈哈，给钱给钱。” 原来是打牌的声音……丁莉稍稍镇定了点。 然后丁莉下床去到了杯水，喝了两口之后习惯性拿起手机。 收到一条消息？ 她点开了那个消息，对话框备注的“昆纶哥哥”四个字一瞬间让她浑身觉得放松了一下，再看看内容——莉莉，三天后，学校附近小山坡上的树林里见。 那么多天了，那么多条消息了，昆纶哥哥终于有反应了。 她高兴坏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那个梦好像一下子被冲淡了，她甚至还让其中一个女生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她来打麻将。 …… 三天后的某个晚上，丁莉打扮得漂漂亮亮，还化了个粉嫩可爱的妆，提前出现在了“昆纶”指定的地点。 一个小时过去了，昆纶没出现，丁莉还是期待着。 两个小时过去了，昆纶依旧没出现，丁莉已经有点懊恼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原本还算热闹的环境沉寂下来，夜凉如水，无边的寂静竟然让丁莉不由得竖起了汗毛。 她拿出手机给昆纶打电话，刚刚找到昆纶的名字，就看见眼前晃过一个白色的身影。 丁莉以为是昆纶，便跟了过去，谁知什么都没有。 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昆纶哥哥”。 这一句“昆纶哥哥”仿佛也被这无边的沉寂黑夜给吞没了一般，毫无反应。 第094章 你怎么没去？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她只好再次拨打昆纶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昆纶没接。 第二个电话，昆纶还是没接。 第三个电话……丁莉终于反应过来，昆纶暂时不可能接她的电话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叫了一声“莉莉，你听我说”。 丁莉怎么都不可能会忘记，这是零露的声音。 她的害怕开始深入到内心了，甚至连步子都迈不开。 就在这个时候，她强迫自己回归理智。 她打开手机里一个播放音乐的软件，又打开了手机的灯，靠着这些东西，壮着胆子朝学校走去。 …… 同一时刻，早就回到向府的零露脱掉了身上飘逸的白色裙子，换了一套舒服可爱的家居服，然后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温柔的漂亮眼睛眨了眨，又按往常那样泡了一杯花茶，绾了个发髻，再往身上喷了点六神花露水。 她再次打开电脑，登上了昆纶的聊天界面，把自己三天前发的，跟丁莉的聊天记录删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又对丁莉的号码做了同样的操作。 …… 第二天，刚刚在实验室做了通宵实验的昆纶，因为得到了某个初步结论，心情还不错。 他嘱咐助理整理好实验报告，然后自己换了身衣服高高兴兴打车回家。 一路上，一夜没睡的他在车上打了个盹，连到家了都是师傅叫他的。 他付完钱之后就往家里走去，刚过去就看到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坐在他家门口的丁莉。 由于昆纶本人对女生比较有吸引力，所以隔三差五总有一些女生喜欢堵在他家门口，这点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尤其是丁莉，他都不记得丁莉来堵了他多少次了。 他还是笑着走过去跟丁莉打招呼的：“莉莉，你这么早？” 丁莉一见昆纶来了，原本涣散的眼神开始集中注意力，并慢慢加了点火力，缓缓站起身：“我怎么来了？你怎么没去？” 昆纶不知道丁莉在说什么，于是微微正大了眼睛，很友好的“啊？”了一声。 丁莉见昆纶对昨晚的事，不但没有解释，反而还要装作无知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朝昆纶的脸上呼过去。 昆纶毕竟智商高，虽然一夜未睡，但在车上打了个盹之后精力恢复得还不错，丁莉这一巴掌胡下来，他刚好扼住了她的手腕：“你干嘛？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动手了？” 丁莉明显委屈了：“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都没出现？” 昆纶迅速回答：“昨晚上我做实验啊，到今天早上刚刚出结果。” “做实验？做你妹的实验啊，你做实验约我干嘛？” 昆纶更加云里雾里了：“对啊，我做实验约你干嘛啊？我怎么约你了，没约啊。” 昆纶非常坚信他的这一点，开玩笑，他的女神远在国外深造，没等到女神怎么可能会约其他女生？ 丁莉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哀怨地瞪着昆纶，顺势擦了一把脸：“就是你找我的嘛，你找我说在学校后面小山坡的树林见。” 第095章 一片空白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我没说啊？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我怎么不知道？” 丁莉还是不肯善罢甘休，指着昆纶的口袋：“你手机给我看看，我不相信，你肯定是骗我的。” 昆纶掏出手机，按了一下，手机是黑的；又按了一下，手机还是黑的。 这下他终于想起来，昨天沉迷于做实验，自己竟然连手机没电了都没发现。 “这样吧，你先去我家洗把脸，然后吃个早饭，再给你的手机充个电好吗？” 来自男神的关爱啊，丁莉心中酝酿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怒气，就这么消失了一大半，默默地跟在昆纶的屁股后面。 …… 等丁莉洗漱好了出来吃饭的时候，充了五分钟电的手机已经被唤醒了。 她第一时间让昆纶打开他的手机，然后又抢过手机点开聊天软件的界面，很认真地翻了起来，结果翻了半天没有翻到昆纶跟她的心聊天记录，记录只是截止到了她之前发给昆纶，而昆纶完全没有反应的状态。 昆纶本就心中无愧，由着丁莉翻，直到丁莉自己的脸色也说明了聊天记录没有“异常”后，才缓缓开口提醒道：“你是不是看错了啊，是别人约的你吧。” 丁莉摇了摇头，坚持说：“不可能。” 想了想，又去翻自己账号的聊天记录。 等她翻到的时候居然也是……一片空白。 “不可能啊，就是那天晚上收到的消息啊，之后我还看了好几遍，确定没错的……怎么今天就没了？” 昆纶喝了一口粥：“看了好几遍？可能你纵……打牌过度，所以眼花了。” 丁莉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反复强调着“不可能啊，我实实在在看见过的啊。” 昆纶没搭她的腔，而是用筷子指了指放在丁莉面前的那碗粥：“早点吃，吃完我叫个车送你去学校。” 丁莉“哦”了一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拿起勺子往嘴巴里送粥。 一边送，一边脑子也没有闲下来。 如果昆纶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实验，根本就没有去小山头的话，那昨晚那个白影是……想到这里，丁莉感觉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连血液流动都加快了，整个人处于极端不舒服的状态。 看到丁莉异常，昆纶也没多想，而是更加肯定的说了一句：“我那个账号都多久没有登录了，是不可能给你发信息的。” 他边说边打开自己手机里的聊天软件，然后亲自去看跟丁莉的聊天内容。 这时候，不断闪烁的熟悉头像夺走了昆纶的注意力。 这个不断闪烁的熟悉头像就像一种抽象的强力胶水一般，死死地粘住了昆纶的眼神，由不得他多想，他白皙纤长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那个不断跳动的头像。 一句“在吗？”牵动了昆纶所有的心思。 他仿佛置身于无人之境，周遭是不断叠加的棉花堆，异常洁白，异常隔音，遮住了他的视线，也挡住了他的听力。与之相对应的，他的内心不断翻滚，不断汹涌，几乎要随着他的呼吸冲破他的鼻腔。 第096章 听我说嘛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丁莉也没发现昆纶的异常，才喝了半口粥就推说饱了，先走了。 她打了个车去学校，刚走到宿舍楼下，就有女生认出她来了。 “零露，早啊，这么早……回来？” “你叫我什么名字？” “哦，刚才在楼上，听说裴白满世界找你呢，你去看看？” 丁莉看着这两个貌似面熟的女生离开，又是一阵寒意上身。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的手腕貌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逼自己去相信手腕上的压力来自于错觉，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压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重了。 裴白找……丁莉本能地想要转身离开，就在她离开的一瞬间，手腕貌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她低头一看，看见一只纤细的女生手臂。 顺着手看向手臂，再看向人脸，裴白一脸憔悴但又惊喜地看着她：“露露，你回来了啊露露。” 丁莉头皮都发麻了：“露露？我是丁莉啊！” “露露，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回来了真的太好了。” 丁莉一把甩开裴白的手：“要我说几遍？！我是丁莉，我是丁莉，我是丁莉！” “露露，你别这样，是不是在山上的时候被吓傻了？” 刚才那两个女生又过来了，抓住了不断舞动着自己手臂的丁莉：“零露，你别这样，你甩到小白了。” “你们叫我什么？” “零露啊，你怎么了，是不是丁莉欺负你了，你在山上被什么附体了？” 一提到“附体”，丁莉想到了那个鬼魅的白影，还有那一声“莉莉，你听我说。” 丁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们越是叫她“露露”，她越是觉得自己的汗毛竖得，都能让自己的三围增加好几公分了。 她想打电话给凌澜出出主意。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还带了点哭腔：“莉莉，你听我说嘛，这是第三次了，你还不肯听……” 这下好了，丁莉自己也觉得自己有问题了。 她顾不得牵着她手的裴白，也顾不得另外两个女生的询问，径自离开了学校，叫了一辆车去精神病院。 以前她跟着丁曼丽把盛名弄进去的时候，听到那边一个很有名气的医生说过一句话，“如果出现了精神错乱的现象，要尽早治疗，其实这个也是病，早治疗的话，恢复自然好；治疗得迟的话，自然越来越严重。” …… 为了给零露足够的借口和足够的可能性找到自己，向驹这几天公司也没去，学校也没去，甚至都没离开过向府。 但是零露连着几天都神龙见首不见尾，要不就是躲在自己房间里摆弄着电脑和手机，要不就是一声不吭地离开向府。 她已经来了三天了，竟然没有一次主动找过向驹，这一点还真是让向驹觉得很意外。 向驹做好今天的工作之后，就站起身去倒水喝。 一边倒水，一边还在思索到底用什么借口去见零露，还是索性坚持到底，等零露来找自己比较好。 第097章 够了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想了半天，等到水都从杯子里满出来了，向驹才意识到，自己想这个问题又想得出神了。 他做事情向来杀伐果决，从来没有在某一件事情或某一个人身上犹豫这么久，但是每次碰到关于零露的事情好像自己的思路就不会按照往常一样，连明摆着该做的正确选择都不会去选，这一点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刚刚喝了第一口水，李浩就推门进来了，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神色不似往常那样轻松。 向驹看了李浩一眼，又回到座位上，看了一眼李浩手里的文件，问道：“调查清楚了？” 李浩点点头。 “说。” “向总，其实，盛世集团以前做的是一个蛮赚钱的行业，零露小姐出生的那一年，也正好是盛世集团扩张得最厉害的那一年。 但是，零露小姐的母亲在那个时候离开了，从此以后，盛名开始把大部分注意力转移到照顾零露小姐和寻找他夫人上面，越来越多的事情由他的助理，也就是现在的丁曼丽操持。 时间一长，股东会的人对盛名的意见都开始多了起来，再加上丁曼丽在运营盛世集团的时候认识了厉害角色，直接接管了盛世，而盛名也因为精神病的原因被送去治疗，这一治就是十几年，再也没有出来过。” 李浩的报告，有意无意地少说了很多跟向驹自身有关系的内容，但仅仅是这样，向驹就已经把事情听了个清清楚楚。 向驹的神色明显不好了，不是冰冷，而是克制，只是李浩看不出他是在克制愤怒还是克制愧疚。 “向总？” “向总？” 见向驹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眉头紧锁，双眼盯着地板看了足足五分钟，李浩叫了好几声，向驹才抬头看他。 大约猜到了向驹在想什么的李浩，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我还要继续说零露小姐之后的事情作为补充吗？” 向驹不做声。 “后来，零露小姐由丁曼丽抚养，起初的几年还好，后来丁曼丽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喜欢把零露小姐关在一间小黑屋里，除了上学之类必须出现的场合，她几乎没有出来的自由。” 李浩继续张嘴想说什么。 “够了。”向驹声音不大却透露着十足压迫感的这一生低吼冲破了他嘴里最后一道防线，直直钻入了李浩的耳朵。 正汇报得顺溜的李浩一瞬间有点傻了，拔腿就往外跑，连带上门都忘了。 等到他快跑到向府门口时才后知后觉发现向驹并没有跟上来。 太可怕了，刚才的向驹真的太可怕了。 他虽然还是保持着平静的状态，但是在李浩的眼里，他就像一个膨胀了的妖孽一般，一声“够了”足以形成铺天盖地的黑洞，把李浩的灵魂和肉体通通吸了进去。 依然坐在书房的向驹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原来，被施加在零露身上的罪孽，竟然和自己脱不了关系……枉他还觉得自己似乎喜欢她，原来自己根本没资格。 第098章 赌什么？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正在房间里面看书的零露听到这一生“够了”也走了出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零露找到了向驹的书房，并且探了半个头进去。 看到平时完全没有情绪变化的向驹此刻难看的脸色，零露问了句“向哥，你没事吧？” 见是零露来了，向驹内心有了阵阵喜悦，然而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神便有了躲闪。 “你，你来干嘛？” 零露感受到了向驹的变化，但说不上有什么问题。 “向哥，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作为你的保镖，我当然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啊，把那些惹你生气的坏蛋通通打趴下。” 向驹喝了一口水，在零露的影响下，情绪稍微有些回到正轨。 “哦，没有，一点点小事。” “小事？”零露带着狡黠的眼神，没等向驹同意就擅自踏入了他的书房，“向总会因为小事而说话停顿？眼神飘忽？我猜这个事情肯定你这段时间以来碰到的最大的一件事。” “……” 见向驹还是一脸克制，零露转了个话题。 在她的意识里，没有男生是不喜欢玩游戏的。 “向哥，你玩游戏吗？” “……” “厉害吗？”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找个对手。” 向驹来了兴趣：“对手？你确定要找我？” “那是自然。哀家虽然不玩游戏多年，但依然身手敏捷，不管什么等级，随随便便想找个人跟我斗，那人家基本没有胜算。” 向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好的。你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零露看了看这个房间，“我输了就不再踏进你这个房间。” 向驹“切”了一声：“这是我见过的最无聊的赌注。” 零露不解：“那你希望我赌什么？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值得你惦记的呀。” 看着零露的样子，向驹的眼神开始变得深邃了，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吼叫，“你输了就跟昆纶分手吧……”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只是以一种温柔中夹杂着冰冷和刻意的额眼神看着她。 零露被他看得莫名有点心虚，于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痘痘没有复发呀，他在看什么？ 等到这种“你看着我，我想了半天自己是个正常的自己，不知道你在看什么”的两个人保持这个状态大约两分钟后，零露恍然大悟般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安静。 “向哥，你，你该不会想赌我这张脸吧。” 说道他这张脸，向驹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了，竟然无意识地站了起来，还慢慢靠近了零露。 他修长的身形充满了男性魅惑，好看的手指轻轻托起了零露的下巴。 在接触到零露下巴那比自己手指略高一些的温度后，向驹终于从这种无意识当中清醒过来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向驹开口的话明显转移到了另一面：“用我的脸赌你的脸？这……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种直接攻击外貌的说法，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呀。 向驹你是长得好看没错，但是缺点就是脸皮太厚！ 第099章 谢谢你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刚开始，零露只是想安慰一下今天状态貌似有点不对劲的向驹，作为他的保镖，这几天琐事缠身，完全没有付出却住在向府白吃白喝让她觉得过意不去。 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就已经不是“白吃白喝”的问题了。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零露可是有节操的人。 其他不说，其实光凭着殷笑柳的技术，想要在这个互联网社会搞一点钱根本不难，但零露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道德的事情不会做，除非人家先惹她。 向驹这里也是这样的，她给他做保镖，其实他只要按照保镖的工资付钱就可以了，根本不用“包吃包住”这么复杂，凭这向府的居住生活条件，如果付房租，那她做保镖的工资全部贴进去都还不够。 想了想，零露开口了：“如果我输了，我可以完完全全离开向府，并且可以让高旻免费给你做保镖……这个诱惑大了吧，我想你一个这么喜欢清静的人，家里总有个外人在不断地骚扰你，肯定对你有影响。” 向驹：“……”这女人什么脑子？自己好不容易把她弄回来，又盘算着离开？她没地方可以去也宁可离开？为什么不顺势就打赌一辈子住在这里呢…… 看向驹没反应，零露白了白眼：“你说吧，这个赌注总不无聊了吧。而且，按照你一贯精明的风格，不会不同意吧。” 向驹刚才好不容易浮现在脸上的一丝暖意就被零露这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那如果你赢了呢，你赢了想要得到什么？” 零露几乎是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我要你跟我去游乐园玩一天。” 向驹的神色中明显有一丝愕然：“就这样？” “是啊。” “我怎么觉得横算竖算我都没有输？” 零露得意地“哈哈”一声，还把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前：“你堂堂向总也会有算不明白的时候。我要了你一天时间，要的可不少呢。所以说啊，其实从小爸爸就说我很有做生意的天赋，我总能看到钱之外，但是比钱还重要金贵的东西。 比如现在吧，向总是不是觉得我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因为我跟别人看事情的思路不一样，我……” 零露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向驹只听见了前面几句话，后面就只是一直看到零露略带兴奋的在那边自说自话。 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多么善良的一个姑娘，做事情多有原则的一个姑娘。这样的女孩应该从小就被泡在父母的蜜罐里，然后风吹不到，日晒不着地长大，谁都愿意为她守护，可当初怎么就会破坏了她的家庭了呢。 她明明是来关心自己的，却还是用了一种委婉的，尽量不让自己察觉的方式。 向驹觉得她就像一朵默默开放的睡莲，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烦躁的时候看看她，自己也就被她带着平静了。 没去管零露继续巴拉巴拉，向驹突然之间打断了零露的话：“对不起，露露。” 第100章 金屋藏娇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正发现文件没有带走，颤颤巍巍走到了书房门口的李浩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什么？对不起？向总的声音？？？ 那个站在离向驹不远处，声情并茂近乎在演讲的零露也被这突然打断她的三个字杀了个措手不及。 零露本来就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个性，跟她刚，她绝对不低头，而且从她体内多个实力爆表的人格来看，她也绝对有不低头的资本。 但若是人家跟她比低调，她就很容易羞愧了——就刚才的例子简单来说就是，吹牛，行，道歉，不行。 敏锐的捕捉到了零露神情变化的向驹怕她不自然，于是开始替自己说的“对不起”补刀：“要赌我就一赔五，否则太欺负人了。” 刚刚还略有些羞涩的零露蓦地抬起头：“欺负人？你特么，你一赔五才是赤裸裸地欺负人好吧！你脸皮简直是超乎我想想的厚啊，不对，你的脸皮尺寸已经不能用厚来形容了，我觉得应该用高度或者长度来形容会笔比较贴切。” 鄙视了一通之后，零露又装作是很有社会阅历和经验的人一般上下打量着向驹：“你就这么有把握赢我？你知道我想跟你PK什么游戏吗？” 看零露恢复正常状态，向驹会心一笑：“什么游戏我不知道，不过我不是有把握，是胜算多一些，这样比较公平。” “看看，看看，你简直就是骨灰级别的吹牛祖师爷啊，看着不动声色，说的话刀刀带血，句句吹牛，我还真是服了。这样吧，等我跟队友约个时间，约个地点，咱们好好杀两盘好吧。” “为什么要找个时间，现在我有时间啊。” “亲爱的向总，不是谁都像您这么……空的好吧，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打游戏什么的也要排档期的好吧。” 零露说完这句话后，给了向驹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顺带便带上了书房的门。 关上门之后，她正好碰到还沉浸在“对不起”中无法自拔的李浩，下意识问了句“李浩，你怎么在这儿？！” “零露小姐，我来拿公司的文件。” 零露点点头，正要抬腿离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按照向驹的工作强度，他在自己家里办公的时间貌似偏长了一点？ 于是她再次停下脚步，对上李浩的眼神，跟他在向驹书房门前比比划划。 她伸手指了指书房门，又双手交叠做了一个“坐下”的动作，后又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向驹老是坐在家里，没干别的了？ 李浩没太看明白，零露小姐这一系列的动作貌似都是后宫的动作？她是在问向总的后宫团队吗？ 想到这里，李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了摇头。 零露点了点头——原来向驹真的没有去公司啊。 于是她又指了指书房，做了个开车的动作，又比划了一个方形的房子——向驹什么时候出去公司工作？ 李浩还是没太看明白，零露小姐这次的动作是在问向驹有没有在外面金屋藏娇？ 想到这里，李浩拼命地摇了摇头。 零露皱起了眉头——手里握着这么大个公司，居然天天在家办公？ 第101章 应该确定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知道向驹近期不会出去，零露痛心疾首地捶了一下自己心脏的位置，然后跟李浩摆了摆手再见。 这个捶了一下心脏的动作李浩终于看懂了，零露小姐是说“痛心疾首”的意思。 他正得意洋洋于自己跟零露在向驹的书房门口比划了半天，能在完全屏蔽向驹的情况下“当着他的面”做沟通的这个能力，身边的门被推开了。 李浩下意识转头，果然，一张冷冰冰的俊脸此刻正在往他全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撒雪花。 向驹一边走回位置上，一边问李浩。 “你们在说什么？” 李浩跟在向驹身后感觉自己心率有点不齐——说好的完全屏蔽呢？向总的眼睛长在哪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也知道？ 他疑惑地看着向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零露出门的时候跟他打过招呼，而他也回答过……那么长的时间里，两个人在比划着聊天，没进过书房，自然是在以一种非声音的方式沟通了。 妖孽就是妖孽，这都反应得过来。李浩忍不住在内心感叹。 “嗯？” 见李浩没有回答，而是出神，向驹再次问了他一声。 李浩回想了一下，把刚才从零露的肢体语言上解读出来的内容报告给向驹：“回向总，零露小姐问候你的后宫团队，还问你是不是外面金屋藏娇了？” 向驹听罢，脸上闪现一抹惊诧，但当着李浩的面，这摸惊诧一瞬间就没了。 这……怎么零露的问题一下子变得这么深刻了？她从来不关心自己的感情生活的呀。 向驹看着李浩：“你怎么说？” 李浩老老实实交代：“我自然是如实说了，向总虽然长得比较引人注目，但感情生活长期空白，对周围的女人完全动不了心思，所以向总是不可能有后宫团，更不可能金屋藏娇的。” 向驹：“……”这李浩是不是该重新学一下博大精深的汉语文化了？“动不了心思”和“不动心思”是一个意思吗？ 李浩明显感觉到向驹的神情越来越晦暗了，但是又想不通自己哪里说错了。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一个愣神想着什么，另一个神愣看着坐着的那个，等着他发话。 过了一会儿，向驹再次开口：“你确定刚才你说的就是你们两个表达的？” 李浩用不快的速度点了点头：“应该确定吧。” 向驹的神色又晦暗了些：“是确定就不是应该。” 李浩都快要被向驹搞哭了，他向来习惯向驹说话咄咄逼人，事实上，这才是他说话的常态，肯定是因为最近跟零露小姐相处时间较长，向总不知不觉当中收起了自己的锋芒，等再露出来的时候，李浩已经不习惯了。 于是李浩又把刚才零露跟他做的那些动作又重新做了一遍给向驹看。 果然，向驹看了之后，神色略有失望。 零露只是希望他不要留在向府去公司……他的存在，真的就让她觉得这么不自在吗？不会吧，刚才她也主动跑过来关心自己过的呀。 第102章 按时吃药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脸上的冰冷被轻微的疑惑替代，过了一会儿，他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李浩。 李浩拿了文件，逃也似地离开书房。 …… 精神病医院 如果此刻的丁莉眼前有一面镜子的话，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此刻的形象非常符合这里的气质。 炸了毛的长发，被晕开了的口红和眼线，还有浮粉严重的脸，尤其是那双神色慌张，来回转动的眼睛。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了，头发稀稀拉拉斜着盖在头顶，一副度数略深的眼镜，手上还拿着一个记录板。 他刚出来的时候丁莉就略微惊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开了口：“张，张医生？” 张医生笑笑：“你好，你来了。” 确定眼前的人是张医生之后，丁莉悬着的心落下了。 这个张医生自己认识很多年了，只是十几年时间过去，他似乎衰老得比一般的人要快一些。 “张医生，你还好吧。” 张医生还是那个略带温暖的笑：“还不错，就是工作压力大，所以都开始秃顶了，哈哈。” 意识到张医生没问题之后，丁莉开口了：“张医生，我这两天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感，感觉能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丁莉知道，作为一个接受科学思维的大学生说出这种话应该感到羞耻，但是她又不能否认自己看到的事实，所以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张医生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是不是在没人的地方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对对对。” “还能听到ta说话？” “对对对。” “别人还不相信你，怀疑你说的话是假的？” “对对对，张医生，你真的太神了，多年不见，你似乎比以前更厉害了。” 张医生又笑了，然后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牌子：“升主任了嘛，我现在是张主任。” 丁莉连连点头。 张医生：“其实你这个问题也不是很严重，只是抑郁症的初期，不用住院治疗，只要配点药，按时吃药就可以了。” 张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在电脑上点了几下，然后给丁莉选了几种药物。 丁莉起身谢谢张医生，便拿着卡去付钱拿药了。 待丁莉离开之后，另一个张医生也到了刚才的诊疗室，并一手拉着开始秃顶的张医生，边走边跟他聊天。 “老张啊，怎么又到这里来做医生了？” “我是主任，张主任。” “好的好的，张主任，我们吃药时间到了，该吃药了好吗？” “哦，好的。” …… 丁莉来到宿舍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人回应，估计都出去玩了吧。 她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从桌上拿了个水杯，然后到了杯水，按照药品上的说明，黄色小药丸一粒，白色小药丸三片，扔进嘴巴，又猛喝了一口水。 吃完药之后，她想了想，开始找可以放这个药物的地方。 枕头下……不行；电脑桌里……不行；包里……不行；最后她找来一罐清凉的小糖果，比对了一下糖果的形状、大小、颜色，然后把里面的糖通通倒掉，又把那些要装进了这个糖果瓶子。 做完这一切的她打了个哈欠，开始觉得有点困了，于是稍微擦了把脸，上床睡觉。 第103章 不喂就熟的家猫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等零露离开之后，向驹掏出手机，打开APP找到“绝杀”，稍微瞄了一眼见解，点了“下载按钮”。 向驹不是很爱玩游戏，他总觉得玩游戏很浪费时间，唯一一次玩游戏还是在N年前被昆纶拉着玩了一个什么网络游戏。 不过他思维很快，操控更是无人能敌，只要玩上五分钟基本上就找到技巧了。 他的大脑就像是一个超级庞大的计算系统，只要让他输入一次路径，无论是什么事情，就能自动计算得出最佳反应。 所以即使是第一次玩，还是把昆纶那个资深玩家打了个屁滚尿流。 不过，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虽然向驹能确认自己在98%的情况下就能在玩第一盘游戏的时候打败别人。但这次的参与对象包含了零露，所以即使只有2%的可能性会输……总之，他自身对这件事还是相当重视的。 下载完成之后，他在网上给稍微看了一下各个角色的属性值，就随便挑了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角色。 然后是取名字……取个什么名字呢？ 过了大概半分钟，向驹突然想到当时露露受伤时，她那句骂人的话——喂不熟的野猫。 于是他嘴角一勾，很安心地在昵称栏填上了——“不喂就熟的家猫”，然后登陆，开始用一些基础技能。 …… 零露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思维也是一直粘滞在刚才的对话中……绝杀，好久没有玩了，想起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工会非常称职的小奶妈呢，自己的技术不知道有没有退化。 于是她也登陆自己的账号。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穿着暗金色服饰，一脸傲气，手拿闪着红色光芒圣杖的巫师，她的头顶有名字，叫“零露瀼瀼”。 刚刚进入游戏，零露就看见出生点的地图上一个特别惹眼，还有点小贱的名字——不喂就熟的家猫，还是个LV1的骑士。 向驹站在出生点，看了一圈周围的角色，好多都穿着金光闪闪的衣服，手里的武器也一直闪着不同颜色的光，比了比自己手上不但不会发光，而且型号明显偏小的武器，那些应该是大号无疑了。 他刚要熟悉一下自己的技能，就看见一个令他眼前一亮的名字——零露瀼瀼。 零露？ 想了想，他突然跟上去，挣扎了两秒钟之后，贱兮兮地打了四个字：“大号求带”。 这个“不喂就熟的家猫”还真是自来熟，不对，还真是不喂就熟啊！ 【零露瀼瀼】：要我带？我可不轻易带人。 【不喂就熟的家猫】：我也不轻易求人带，一般人家是美女我才求人家带。 【零露瀼瀼】：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是美女？也许是个抠脚大汉。 【不喂就熟的家猫】：哈哈，没事，我是美女就行了。 【零露瀼瀼】：这样吧，叫姐姐，叫姐姐就带你。 “姐姐”——这个称呼向驹可不轻易就叫。 虽然这个角色带了“零露”两个字，但这句话取自于《诗经》，会起这个名字也很正常。 第104章 谁保护谁？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于是向来就心思缜密的他，打开了电脑的某个地方，然后输入了一串指令之后，跳出来一个IP。 呵呵，熟悉的IP，不就是此时正在向府的零露吗。 【零露瀼瀼】：有人吗，不在了的话，我先走了哦。 零露打完这一行字，还顺便打掉了边上的一只蝴蝶。 对面这个家猫没有回话，零露便转身朝着副本的地方跑去。 结果跑了两步突然发现那个家猫一直跟在身后？ 这是……强行求带啊！ 【零露瀼瀼】：小家猫，你这……强行求带啊。 【不喂就熟的家猫】：准确来说，是强行求保护。 【零露瀼瀼】：你怎么知道我愿意保护你？ 【不喂就熟的家猫】：错了，是我保护你。 零露：…… 一个小号，居然这么嚣张！ 零露感觉自己的手已经忍不住想去摸那个2号键了，但是刚伸出半个手指她又忍住了。 因为游戏设定，零露这样的号不能随便杀小白。 作为一个技术和装备都还不错的大号，她那一鞭子抽过去，这个LV1的小骑士肯定挡不住直接趴下直接被自己秒杀了。 她刚准备说什么时候，对面的家猫发来了好友请求。 零露的身体一瞬间往后面倾了倾——还好友请求？拜托这只小家猫以后老实一点，别出现在自己的面前，OK？ …… 等了半天，眼见着不但自己的好友请求被拒绝了，而且零露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管自己跑向副本——向驹这种小号进不去的地方，他居然笑了？ 拜托，向总这样从来只有自己拒绝别人，没有被别人拒绝过的男神，生平第一次被拒绝不是应该不高兴吗？你笑了是几个意思？？ …… 在“向氏集团”等了向驹一下午指令的李浩已经满头大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文件要向驹过目并且做决定。 按理说，大家都知道向驹是怎么样一个人，他做决定的时候向来都很快很坚定，但他很给公司的元老面子，所以总是会在做重要决定之前先开一个会议，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但是今天的向总，非说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在家办公。 李浩作为他最贴身的助理，明着暗着大概跟向驹说了有三次了，但向驹每一次的眼神都会比上一次更加凌厉，让李浩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所以，在被向总眼神秒杀死和被董事局搞死之间，李浩还是机智地选择了后者…… 逃生的李浩在自己的办公室急的满头大汗、来回踱步。 办公室门口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尖锐着急了。 “李总在不在，王总让我来问一下什么时候开会？” “李总，梁总说他一个小时之后要飞国外，向总再不来就没时间了。” “李总，任总说她女儿正在待产，开完会他还要去医院看看女儿的！” 李浩也是无语啊，如果此时向驹在，还用让自己的两个女助理拦在门口吗？他可是出了名的看不得自己的女同事用纤弱的身躯挡住那些频繁来找人的秘书了。 第105章 视频会议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李浩一手拿着手机看着屏幕，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边走，一边强令自己镇定下来，心中不断祈祷着佛祖保佑，让向总主动给他来个电话。 一分钟过去了……向驹没来电话。李浩祈祷着，只要向总能来电话，他愿意少交一个女朋友。 两分钟过去了……向驹没来电话。李浩祈祷着，只要向总能来电话，他愿意少交两个女朋友。 三分钟过去了……向驹还是没来电话。李浩一狠心，只要向总这个时候能来电话，他愿意从此单身！ 刚在心里发完这个誓，手机屏幕居然亮了。 当闪亮亮明晃晃的“向总”二字映入李浩眼帘的时候……他内心那个后悔啊！特么都是自己嘴贱，发什么毒誓不好，偏偏诅咒自己单身？ 刚才真是急糊涂了，应该是向总不来电话就让他这辈子单身好吗！ 五秒钟后，李浩摆出了一个腻死人的笑容，接通了电话。 “喂，向总，有什么吩咐？” 向驹刚刚看着零露甩掉自己去副本，心情还不错，便开口问道：“公司怎么样了？” 亲爱的向总！ 您终于想起来您还有个公司需要管理了啊！ 您终于想起来，今天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您不来人家老前辈不干了啊！ 李浩两只手握着电话，声音无比激动。 “向总，有事，确实有事！王总、梁总他们……都在等着您开会呢。” “改成视频会议吧，准备好相关资料，五分钟后让他们会议室集合。” “好的向总。” 李浩真想立马给向驹点一个大大的赞！ …… 向驹听着与会董事们讨论，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电脑屏幕。 按理说，这种态度在上了年纪的人眼里看着是不认真的，但是董事会的人都知道向驹的做事风格。 他刚开始接手向氏的时候，大家就发现他开会的时候好像注意力总是集中不了，眼睛总是喜欢看点别的什么。后来其中一位资历较长的董事看不下去，当场想给向驹难堪。 哪知道，他一连问了好几个尖锐的问题，向驹都能对答如流，甚至连听过的数字都能完全还原。 而等到向驹问那个董事问题的时候，他却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指责者和被指责者双方瞬间的身份互换导致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那一瞬间，大家突然明白，人和人之间，脑容量真的是有差距的。 有些人专心做一件事情都做不好，有些人一口气做好几件事情仍然能够安排得有条不紊，效率比一般人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从此，开会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敢怀疑向驹的注意力。别说他眼神飘忽，就算他全程在睡觉也没有人敢不认真开会，更没有人敢质疑他是不是在认真听别人的发言。 因此，虽然今天的向驹很少看与会人员，多数时间要么就是抬头看电脑屏幕，要么就是低头看一下手里的文件，但是没有人敢质疑他的注意力。 只是细心的李浩隐约听见了向驹那边传来的阵阵音乐——好像是近两年很有名气的“绝杀”游戏的背景音乐？ 第106章 别忘记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会议相当顺利，没有半句废话，该说什么说什么，该敲定什么敲定什么，没人觉得异常。 待向驹关了视频之后，李浩站在会议室礼貌地向各位老总道别。 刚目送最后一位老总离去，他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李浩摸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向总。 猜想着向总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在会上说，所以要会后叮嘱自己，李浩接起电话就主动开口：“向总，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嗯……你会玩游戏吗？” 游戏？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于是李浩壮着胆子重新问了一遍：“游戏……吗？” “嗯。” 难道向总看好游戏的市场，也打算插一脚？ “我对游戏不是太熟悉……嗯……现在市面上有很多游戏，各种模式，不尽相同……要不我还是先做个详细的调查再跟您汇报吧。” “不用，我问你会玩‘绝杀’吗？” “……一般吧，谈不上会……向总您的意思是？” “帮我练级。” 李浩：“……”练级？练级？？？练级！！！ 见李浩没有反应，向驹忍不住蹙了蹙眉：“怎么，不会？” 李浩连连点头：“会会会！” 对面低沉迷人的声音又开始了：“很好，尽快帮我练好，不用多，就练个100级好了，怎么快怎么来，费用给你报销……你预估要多少时间？” 李浩有点懵了：“大概三……三天。” “好，账号密码一会儿我发给你，就这样。” 向驹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李浩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挂断了的电话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瞪狗呆。 向总竟然让他练级？练级跟赚钱有关系吗？ 那这么说来，刚才开会的时候，隐约能听到音乐还真的是……《绝杀》的背景音乐？ 按这个逻辑，刚才向总瞄着的电脑屏幕…… 李浩刚才还呆滞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炯炯有神，某一种能给工作增加点乐趣的笑意浮上了他的嘴角。 毕竟完全没有游戏瘾，而只有工作狂迹象的向总居然在宝贵的开会时间玩游戏……这种新闻要是卖给头条肯定是个好价钱啊！ 啊呸，才不要冒着风险卖给他们呢，自己手里揣着大瓜，偶尔拉上三两好友，月下小酌，对酒八卦，岂不美哉。 “李、李总。” “李总？” 在李浩的助理打算叫第三声，顺便再加点拉、扯、拍等肢体动作的时候，李浩终于从刚才的傻笑中回过来神了。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的小丽也有点不正常，面犯桃花，嘴角微扬，显然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合不拢嘴了。 “哦，哦，小丽啊，有什么事吗？” “刚才向总给我来电话了，让我叮嘱你别只顾着吃瓜，那件事情别忘记。” 李浩皱了皱眉，小丽可是从来都没有在面对他的时候说话打颤过，尤其是第一句，说道向总的时候，明显双眼狂放光了！ 他再次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小丽，这回看仔细了，她不仅是脸上变化很大，连整个身体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平时那种女汉子的作风一下子变成了小羞涩？ 第107章 二等奖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所以……是因为向总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激动成这样的？激动到连在自己上司面前也搂不住？ 李浩定了定神：“哪件事？” 小丽微微红着脸，转头看向另一边，“emmmm”了一会儿之后：“向总说你知道的，总之，他还嘱咐让你不要吃瓜。” “原话？” “当然不是，是我翻译过来的。” “……原话呢？” 小丽微微挠了挠头，目光不敢触碰李浩的眼神：“对不起，李总，我忘记了。” 李浩摆摆手，示意小丽离开。 不用猜他就知道，向总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命令可能有违常理，所以还叫人特意来叮嘱了一遍。 练个级居然这么重要，从来不跟自己下属沟通的向总居然为了练级特意叫自己的下属再次叮嘱自己。 而且看小丽面犯桃花的样子，向总在说这件事的时候，态度应该不似往日的冰冷。 李浩想了会儿就摇了摇头，回自己办公室了。 作为一个有觉悟的助理，他把事情按照轻重缓急的顺序排，仔细想了想，练级居然是一等一的大事了，这向总分明是走在一条变成昏君的黑暗道路上啊。 …… 向驹挂掉电话之后就投入工作中了，刚看了没一页纸，手机响了。 他朝电脑边瞥了一眼，是昆纶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眼让他一瞬间就想到了同在向府的零露。 他看着屏幕上亮起的“昆纶”二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电话即将断了之前按了接听键。 “喂，有事？” 多年接触下来，昆纶已经习惯向驹这种处于上位的问法了，所以并没有觉得奇怪。 他很自然地开口，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向哥，我上次做的课题研究得了国家级的二等奖，晚上想邀请几个要好的朋友聚一聚……想问一下您有空吗？要不要一起？” 向驹看了一眼游戏，那个两小时前钻进副本还没有出来的“零露瀼瀼”，脱口而出四个字：“有事，不去。” 预料之中。 昆仑很有礼貌地回了句“好的”之后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又从通讯录里翻出了裴白的电话。 …… 刚刷完副本出来的零露靠着椅背稍稍坐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机便响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小白”二字。 她连忙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喂，小白，事情顺利吗……哦，是吗，哈哈……太好了，真是要恭喜他了呢……我没事啊，有空的……这么好，我正因为出不去而发愁呢……等我一下啊，我马上到。” 零露挂了电话之后，就从自己搬来的箱子里开始找衣服。 其实箱子里也没有几套特别和自己心意的衣服了，毕竟那些衣服大多数都是丁莉穿了一两次不要穿了之后给她的，而不是她亲身试穿满意之后买来的。 那个时候她自认为跟丁莉感情还不错，再加上丁莉的衣服无论从质量还是款式上来说都属于比较好的，因此零露也没有想太多。 第108章 十八线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好在她自己身材高挑纤细，颜值又是杠杠的，从皮肤到五官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因此丁莉虽然选的那些不好看的衣服给零露，穿在零露身上仍然显得特别有气质和品位，犹如仙女下凡。 零露翻了一会儿，最终选了一条淡奶黄色的裙子，穿上后对着镜子笑了笑，又给自己化了个淡妆，然后关上门离开。 路过客厅的时候，迎面正好碰上了管家。 从来没见过零露这身打扮的管家，眼神瞬间闪动了一下，然后很有礼貌地给零露微微鞠了个躬：“零露小姐，出门去吗？” 零露很开心地笑了：“是啊，朋友聚会。” 零露这么一笑，管家一瞬间觉得找不到自己的灵魂了，只顾着“哦”了几声，然后看着她朝门外走去。 要不说零露就是好看呢，这种颜色的衣服不是谁都敢往身上穿的，如果肤色稍稍有些偏黄或者暗沉，很容易穿出地摊感，而皮肤好的人则能穿出一种特别仙女的气质，给人的感觉，特别像是画里面走出来的。 …… 零露赶到的时候，昆纶已经在酒店大堂里面等她了。 他今天穿了一套时尚风的西装，而且没有戴眼镜，闪着星光的眼睛配上高挺的鼻梁，还有斯文红润的嘴唇，光是往那边一站就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有几个胆子大的女生还互相鼓励着主动上前问他要电话号码。 但他今天一反常态，对女生的态度虽然仍旧温柔，但却不似以往的有求必应。 他的眼神一直望着酒店外面的方向，显然外面有什么在牵动着她。 女生甲：“帅哥，一直看着那边，在等谁？” 昆纶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等朋友。” 女生乙：“女朋友吗？” 昆纶不置可否，眼神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零露看昆纶那么受女生欢迎，一点都不觉得哪里有问题，而是带着笑意直接推门进去：“啧啧啧，昆纶，立定的撩妹机啊。” 那几个女生看着零露都有些迟疑了，毕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等级的美女。 昆纶刚要说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跟零露说了声“我去招呼一下朋友”之后便走了。 零露点点头，没说什么。 刚要抬脚自己上楼，就听见其中一个围观的女生一边看着零露，一边小声地跟其他几个女生嘀咕：“长成这样肯定是整过的！” 她本不打算计较什么，毕竟昆纶的庆功宴，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于是她继续抬脚往前走。 看零露没回话，另外一个女生觉得这人好欺负，于是用一种很鄙夷的声音附和道：“就是啊，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还不是为了勾搭有钱的帅哥，否则谁愿意吃那个皮肉之苦。” 零露的脚步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开始冷漠。 第一个说的那个女生的声音继续响起：“你们听说过装聋作哑这个词吧，你们看看，现场版的，哈哈，人家说不定只是个被潜习惯了的十八线吧！” 第109章 记住你了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零露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在昆纶的眼皮子底下她根本不想对人家动手，万一高旻出现了，昆纶不知道会把自己当做什么病例来看。 于是零露深呼吸几下，立定了之后转头看着那第一个说话的女生：“我是整的……给你十八次机会，你整到我一半好看试试。” 说完这句话后，她又看着另外一个附和的女生：“至于装聋作哑……我只是不太听得懂狗语而已。” 最后她双手交叉叠在胸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对面的那群浓妆艳抹的女生：“仗着数量多？乌合之众。” 对面的女生气得发抖。 零露说的是“数量多”，而不是“人多”，显然说她们不是人。 第一个开口的女生也不甘示弱，跟零露摆出了相同的姿势：“对啊，我们就是人多，我们就是喜欢人多欺负人少，你不服气吗？姐妹们，给我上……” 零露看着眼前已经生气了的女生，心里一点都不着急。 不远处就有昆纶他们两个大男人在，难道自己跟她们起了冲突，两个人会不知道？ 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她只要好好控制高旻，别让他出来吓人就好了，至于伤她分毫，估计是难了。 果然，就在那群女生刚想移动步子往前冲的时候，隔空传来一个男生的呵斥：“你们干嘛？！” 众人回头循声望去，只见昆纶的表情一改刚才的温暖，此刻正阴云密布；两只原本漂亮的眼睛正直视着那帮女生，怒火喷薄而出。 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昆纶迅速跑到零露跟前，伸手一把把她拦在自己身后，开口的声音不容置疑：“她是我女朋友，有事情冲我来。” 刚巧在楼上坐了好半天的裴白也坐电梯下来等零露，正好在电梯门口看见了这一幕…… 昆纶的书生气比较重，气质属于儒雅的那一类，只要不在他的面前否定他的那些研究的意义，裴白几乎没有看到他生气过。 但是这次，裴白可以肯定，这不是装腔作势。 他的怒气是在看到零露受威胁的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而不像之前那样总是秉持着非常理性的状态。 此时的裴白看着昆纶护着零露的背影，脑子里飘过一句话——他不爱你，所以他从不出错。 换句话说，他会出错，他会一反常态，原因竟是因为……爱她？爱零露？ 想到这里，裴白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楚对面在说什么；刚才还蛮不错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想张嘴叫零露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此时，另一个男生也走过来，站在了昆纶跟前。 两个大男人护着一个零露，对面那群女生知道讨不到便宜便打算转身离去。 在离开之前，为首的那个女生还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零露，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零露的表情依旧轻松，脸上挂着一种很鄙视的笑容，对着这个威胁她的女生歪了一下脑袋。 也许是真的没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零露完全没有发现这个女生偷偷地给她拍了好多照片，然后发了朋友圈。 第110章 她呢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工作结束之后便抬头看了一下游戏，只见游戏界面显示六个字“该账号已下线”。 想必是李浩在练级。 于是向驹漫不经心地输入了账号和密码，再次登了上去。 对面作为小号，好不容易组队刷副本蹭经验的李浩，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该账号已下线”这几个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作为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知道账号密码的人，向总难道不知道对于一个亟须刷经验来练级的人来说，突然下线是很惨的事情吗？赤裸裸地坑队友，以后人家还会带自己玩吗？ 向驹看着那个站在副本门口的“零露瀼瀼”，那个角色就那么站着，半点没有动静。 难道不玩了。 向驹站起身，从书房里推门而出，径直往零露房间的方向走去。 路过她门口的时候，他特意放慢了脚步……房间里面隐约有点游戏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但是却没听到其他动静。 于是明明已经走过了零露门口的他，以更慢的速度路过零露的房间，然后快步折回书房…… 路过零露房间的时候还是没听见有什么声音。 总不会是睡着了吧。 向驹从自己书房出来的时候，顺便还带了一份文件。 他一边翻着文件，一边走向零露的房间，伸手敲了敲门：“在吗？” 里面没什么声音。 他再次敲了敲门，用略大的声音问了一声：“在吗？” 里面还是没声音。 他伸手推开房门朝里面张望了一番，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一下，走向餐厅。 跟了向驹多年的管家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异样，试探性地问了句，“向总，有事？” 分明已经变快了的步子显示出了他的焦急，管家明显感觉到他的异样，在他刚要迈腿走向餐厅的时候喊住了他。 向驹停下了脚步：“她呢？” 管家稍微想了想，但还是双手毕恭毕敬地放在身体两侧，眼神疑惑地看着向驹：“谁？” 向驹看似不经意地翻动起了手里的文件以掩饰自己的紧张：“新来的那个。” 管家看向驹正在翻看的文件貌似是公司里的，便以为向驹在问公司的事情。 于是他很有礼貌地回道：“向总，要不我问一下李助？” 向驹合上文件，语气已经透露出了不耐烦：“饭做好了没？去叫一下零露，吃饭了。” “哦，零露小姐，刚才我看她出门了，她应该不在这里吃晚饭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管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向总刚才隐晦了半天是在问零露小姐的去向……奇怪了，向总说话一直很直接啊，一针见血、命中要害，这会儿怎么支支吾吾起来？ 向驹听到这里，转身正视着管家：“她出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管家：“？？？”你也没说要报告零露小姐的行踪嘛不是。 可能是被向驹的眼神震慑到了，管家话到嘴边：“对不起，向总，以后一定事无巨细，关于零露小姐的任何事情都会及时汇报。” 第111章 机灵点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管家说完这句话后便抬头看了一眼向驹。 按照常理来说，自己的表态那么真挚诚恳，向驹至少会“唔”一声，或者点点头来表示许可。 但是这会儿管家大胆地看了向驹有将近五秒钟，向驹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还用刚才的眼神看着管家。 管家心里一阵发毛，大脑快速运转起来——怎么感觉还应该说点什么？ “向总，晚餐已经准备好，您请。”管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向驹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 错了？管家继续寻找其他可能性。 “向总，要不要叫李助过来？”管家已经脑门冒汗、病急乱投医了，但凡能跟向总扯得上点关系的都拿出来说一通。 向驹依然保持着刚才的样子，只是眼神明显更冷了。 又错了……管家更着急了。 “零露小姐说去跟朋友聚会了。”管家祈祷着总要让他中一个吧！ 向驹终于开口了：“去哪里了？” 原来蒙对了，管家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对，“去哪里了”零露小姐没说啊。 管家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只能老实交代：“零露小姐没说。” 向驹看了管家一眼，丢下一句“以后做事机灵点”，便走向餐厅。 管家原地石化……机灵？谁能在您面前抖机灵啊！ 向驹一边走一边想，突然想起刚才昆纶打来的那个电话。 据他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零露不是那种社交圈子很广泛的人，如果昆纶得奖了想请零露参加到也合情合理。 他坐到餐厅的椅子上，下意识拿出手机一个个按零露的手机号码。 等他按下11位数字，手机已经自动跳出“零露”的名字的时候，向驹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按了“删除”键。 他翻到李浩的号码，毫不犹豫就打了过去。 …… 李浩打的角色被迫下线了之后大概五分钟，他又再次登录。 心累的他在屏幕上打出几个字——QS求组队。 没两秒，就有人发来了组队邀请，他激动地点了“是”。 刚组了没有两秒钟，队里就有人说话了：“刚才跟这个QS组过队，他是个挂机的。” “我不是挂机，我是被迫……”可怜的李浩字还没打完，就被队长给踢飞了。 李浩点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队伍愿意接纳他了。 他担心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之后，跟大家一起点进了副本。 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 李浩刚打完副本的第一波怪，自己的手机就特别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来电依然显示“向总”二字。 李浩的表情瞬间石化，就差吐血了！ 向总，让咱升级，能不能给点空间、给点时间啊，还能不能让人安心升级了？！就你这离不开我的劲，还让我三天内升满一百级？？？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然后挤出一个“微笑”，伸手按了“接听”键。 为了防止这次再被骂是“挂机狗”，他还特意关掉了游戏的声音，按了“扬声器”功能键。 “喂，向总，您找我有事？” 第112章 谁帅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我要参加朋友聚会，你去把零露找来。” 李浩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用手按着键盘在放技能，耳朵还要注意听向驹在说什么，大脑还要分析重要信息。 等他刚反应过来整件事的时候，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这活真是没法干了，到底应该顾着练级还是应该先去找零露呢？ 略一沉思，李浩还是决定刷完这一把再打电话。 …… 向驹挂了电话之后就站起身来。 他先是去净水机那边倒了一杯水，打算一边喝一边等。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零露很有可能大晚上的是跟昆纶在一起，他就有些坐立难安。 他时不时地抬手看时间，一分钟过去了……再抬手，又是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了，李浩只需要问零露她在哪里就可以了，这个电话也该打完了吧！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到这个时候，向驹只能认为是零露没有接到李浩的电话了。 他拿出手机，又按了那11位数字，然后又删除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有点前所未有的浮躁。 感觉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事情来平（yan）缓（shi）一下情绪，于是他走向衣帽间，开始研究自己应该打扮成什么样才能一举压过昆纶。 ……十分钟过去了，伺候向驹换衣服的佣人看着满屋子的衣服有点欲哭无泪。 从来没见过向总这么能折腾！以前不是给什么就穿什么嘛？？？ 他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边给向驹穿衣服一边问道：“向总，您打扮得这么帅，是想要去……做伴郎？” 向驹垂着眼帘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然后又继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佣人见他没说什么话，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便继续开口道：“向总，其实我觉得您已经够帅了，再打扮的话……呵呵，咱是不是给别人一条活路？” 向驹又看了一眼这个故意用“不正经”的话来哄自己的佣人，不知为何，脱口而出：“我跟昆纶比，谁帅？” 佣人一下子有点懵逼，连正在扣着纽扣的手都停止了动作。 顿了三秒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般：“自然是向总帅了。” 向驹还是面无表情：“去把家里的女佣都叫过来。” 佣人略带兴奋地点头离开。 今天的向总是不得了了，终于换口味了！ 老实说，让他一个大男人伺候向总更衣，还真有点……要知道，虽然他自认为自己是个钢铁直男，但是碰到向总这样妖孽的男人，还免不了有近距离的接触，难免日久那啥。 佣人总觉得自家是九代单传，可不能到自己这里就断了香火。 …… 佣人离开之后，向驹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十五分钟过去了，李浩竟然还没有给自己回电。 他面无表情地拨通了李浩的电话。 “人呢？” “向总，零露小姐没接电话。” “人呢？” “向总，她，她没接电话。” “我问你人呢？！” 第113章 谁打头阵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李浩终于从游戏中回过神来：“对不起向总，我马上想办法找到她。” “找不到人，这个月奖金扣光。” 李浩：“！！！是……” 一听说这个月奖金要扣光，李浩马上开动脑筋，找任何可能联系得到零露的办法。 他翻了翻手机通讯录，翻着翻着，“昆纶”两个字定格在他眼前。 几乎没有犹豫，李浩就点了那个号码。 …… 某豪华酒店包厢里，昆纶正在跟朋友们推杯换盏。 他的左边坐着的是零露，零露的左边是裴白。 许是由于平时昆纶比较好说话，所以饭桌上的气氛比较热闹。 “昆纶，你边上那个是女朋友？” “小子艳福不浅啊，这种等级的美女都追的到。”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我们都是昆纶的好朋友，大家都是XX医院的，以后来医院找不到他就找我们。” 昆纶刚想回句什么来缓解零露的尴尬，突然手机响起。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李浩的电话，没多想就接了起来。 “喂，李浩。”电话那边在问零露的行踪，昆纶下意识看了零露一眼，“在呢，跟我在一起呢……XX酒店……对……哦，这样……” 昆纶的表情有点为难，零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圆桌上，大家的交谈声还此起彼伏。 “叫零露是吧？你有没有姐妹什么的，给我介绍一下？” “哈哈，老张，就知道你搂不住。” “昆纶，这种等级的美女，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调侃，昆纶一句都没听进去，唯独这一句他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顿了几秒种后，眼神变得有些坚毅。 他不失礼貌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李浩，零露现在跟我在一起，大家刚刚坐下，这会儿真是不方便离开……向哥的聚会还请他另外找人。” 也许是昆纶说得实在太诚恳了，李浩居然设身处地地为他想了想，然后点头答应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马上给向驹回电。 …… 楼下客厅的拐角处，女佣们都挤在一起，尽量压低声音，配合着肢体动作沟通着。 “我刚才没听错吧，叫我们去投票？” “没听错，而且是向府的全体女性。” “为什么？投什么票？” “看向总穿那套衣服帅。”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嘘！现在的问题是，谁打头阵。” 这个人可算是说道问题的关键了。 人类对未知事物总是抱有一点恐惧心理。 平日里的她们虽然知道自家老板长得帅，但由于向驹一直不太出现在她们视野当中，再加上即使出现了也是冰冷着一张脸，所以从来没有人敢在向驹面前多出现几次。 这回向总一反常态让大家集体观摩他的装扮，还要投票，大家都“活久见”般地不敢上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饭碗，毕竟，在向府干活，虽然只是做佣人，但是活少钱多，食宿条件又好，谁都不想丢掉这份工作。 第114章 会打架吗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过了一会儿，大家终于在挤眉弄眼、手舞足蹈的交流中达成了协议——猜拳输掉的人打头阵，后面跟着“头阵”排队走向衣帽间。 等大家红着眼睛、心惊胆战地走到衣帽间的时候，向驹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一字排开。 全体女性佣人：“？！”刚才猜拳白猜了？一字排开？ 等她们全都站定，用眼光锁定向驹的时候，一个个的几乎都看呆了。 剪裁得体、做工考究的西装，穿在向驹身上和他互相映衬，大家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 尤其是衣帽间里还装了射灯，向驹站在那里犹如一个妖孽版的宙斯，外表明明透着俊朗和柔美，但仍然掩饰不住他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气势。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他的幼稚举动，这些女佣们这辈子都会把向驹当做是男神藏在心里。 正翻看着手机的向驹意识到她们站好了，刚想开口说什么，手机响了。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就接起了电话。 …… 接通的那一瞬间，李浩以为是错觉，还喂了两声，确定对面是向驹之后才开口的。 “喂，向总，零露小姐跟昆纶少爷在一起。” “……” “他们刚坐下热了场，这会儿走开不太礼貌……” “……” 见向驹还没说话，李浩忍不住又“喂”了一声。 向驹：“继续。” 李浩停顿了一下：“……”怎么感觉……对面有些不对劲？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略微转了转话锋：“昆纶少爷说，今天他的朋友们都在……再加上外面冷，零露小姐又没车，这样贸然出去会引发感冒……向总，咱要不换一个人去聚会吧……比如孙小姐。” 李浩发誓，说这些话已经把他所有的功力都耗尽了，他既解释了原因，合情合理；也给向驹出了主意，甚至还给了合适的人选。 这个孙小姐原名孙芷汐，是现在娱乐圈的当红花旦，人长得漂亮不说，还是个八面玲珑的主。现在市面上让她陪着出席一次聚会的价格已经高达千万，但是她偏偏对自家向总情有独钟，明里暗里暗示了李浩N次了。 不是李浩爱钱，也不是李浩无法拒绝美女，只是孙芷汐这种有名气的美女跟零露小姐比自然是更加合适陪向总出席聚会了——向总出席的聚会都是榜上有名的商业圈子里的人，谁身边不陪着一两个大明星啊。 若是这次能劝动向总用孙小姐，那岂不是两面都美滋滋。 李浩得意地想着自己的才智，差点就要起身为自己的机智跳舞庆祝了。 这个时候，电话里传来向驹冷冰冰的声音：“孙芷汐？她会打架吗？” 李浩听到这句话，一时控制不住让手机滑了下去，还砸到了自己的脚趾头。 过了几秒钟，他才捡起手机，一脸赔着笑（尽管向驹看不到）：“孙、孙小姐应该不会打架……向总，不是出席聚会吗，为什么要找个会打架的？” “废话，鱼龙混杂的地方，我的安全谁来保护？！” 第115章 先撤了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李浩瞬间惊呆+石化：“？！？！？！”你的安全？你出现的时候应该考虑安全的是别的生物好吧！你还需要谁来保护？向总，您该不会不知道，您自己的身体素质完全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好吗？！ 还有，什么叫“鱼龙混杂”？能进您向总聚会名单的人，居然可以称之为“鱼”？就算不是龙王，最起码也是个浪里小飞龙好吧！ 李浩忍着剧烈的心痛，仍旧在电话这头保持着微笑：“向总说的是，我马上请零露小姐回家。” 许是“回家”两个字把向驹哄高兴了，他最后的“快点”两个字语气还算正常。 挂了电话之后，李浩很理解同时也是很无奈地看着满屏的“挂机狗”“少年，劝你善良”“以后不要出来害人”，还有一句系统提示——“您已被踢出XXX的队伍”，差点喷出来一口老血。 …… 全程处在话题中心而浑然不觉的零露，一边应付着昆纶那些朋友的调侃，一边还要关心一下裴白。 要知道，小白除了刚刚看见零露的时候还很高兴之外，脸色越来越难看。 零露开始以为是她在学校里受了什么委屈，但问了好多遍她都是强颜欢笑，更奇怪的是她还时不时地看看昆纶。 很奇怪，这明明不是原先那个有什么说什么的小白，难道是丁莉在学校里给她摆了什么道道？或者是他联合丁莉在欺负小白？ 零露刚想到这里的时候就甩了甩自己的头，劝自己不要多想。 昆纶虽然不至于完全跟自己站在一条线上，但是也不会帮着丁莉欺负小白，这一点零露是非常有信心的。 正想着，零露自己的手机也响了，看到来电的是“李浩”之后，她顺手就把电话接通了。 “喂，李浩。” 听到这个称呼，正站在零露旁边的昆纶下意识地低头看了她一眼——李浩直接找零露，十有八九向哥那边不肯放人。 他虽然还是很有礼貌地笑着，但笑容却变得有些僵硬。 零露完全没有发现身边的人有什么变化，大脑时刻保持着专心跟李浩通话的状态。 “现在？非我不可吗……”零露说着，抬头稍微看了看周围的人，“请假可以吗……不行啊，那好吧，再给我五分钟……对了对了，这打车钱能报销吗……哦，那好，我马上回去。” 她挂了电话之后，转头看着小白，并抱了她一下：“小白，我现在有点事情要离开，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千万要告诉我，憋在心里容易憋坏。” 小白神思恍惚地看着她，两秒后眼睛聚焦：“露露，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然后零露又站起来，拿起面前的酒杯：“昆纶实在不好意思，有点事情先撤了，我恭喜你的研究得奖。” 说完，她一饮而尽。 在场男生纷纷鼓掌：“好！” 零露又倒了一杯酒，再次拿起来：“各位朋友，我有点事情必须先撤了，这杯酒算我赔罪。” 在一片叫好声中，零露再次抬头，一饮而尽。 第116章 歧视她？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昏昏沉沉睡了一段时间的丁莉慢慢地睁开眼睛。 外面天色已黑，宿舍里还是空无一人。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机，想看看时间。 好家伙，手机屏幕显示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 她从边上拿了个靠枕枕在自己背后，闭着眼睛稍微缓了一会儿之后打开了微信朋友圈。 刚翻了没几个人就看见有个人发了几张熟悉的身影，还配文“整的漂亮有啥用，被潜了半天还不照样十八线”，之后是几个“呕吐”的表情。 这个背影让人觉得太熟悉了，丁莉一下子就想到了零露。 于是她点开图片，还用大拇指和食指放大了照片。 两张是侧面的，三张是背面的，看那个地点……很像是XX酒店的大堂。 难道零露没死？ 她飞快起床，随意地摸了把脸之后就一边用手机叫车，一边小跑着去学校门口。 没一会儿，丁莉就到了。 她飞奔向前台，一边用手握拳敲着前台台面，一边气喘吁吁。 “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叫盛零露的？” 前台看着丁莉那副雷人的样子稍微呆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看电脑。 过了一会儿，她用职业性的微笑对着丁莉：“不好意思小姐，这里没这个人。” 丁莉拿出手机再次比对了一下，确定是这里。 于是她不死心地继续问道：“你们酒店今天有哪些活动，我朋友叫我来这里，但是我现在联系不到她。” 前台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丁莉：“对不起，无法告知。” 丁莉心中一下子蹿起一股无名之火——特么这种事情都无法告知了，不就是赤裸裸地歧视她吗？！ 就在她快要抓狂之际，一个来开房间的客人走过来，往前台扔了一张卡片。 原本表情已经很微妙了的前台一下子变得谄媚，好言好语、好声好气地替那个人开了房间。 零露见状马上就从自己包里摸出这个酒店的卡片，然后一把将自己的金卡甩在了前台的脸上。 这个小姑娘本来就是第一天上班，实在是没见过这样造型“雷人”却又手持金卡的主，一下子眼泪就有点涌了上来。 丁莉才不管，金卡在手，她就不信前台敢对她怎么样。 另外一个资格稍微老一点的前台把新来的一把拉到另一边，然后脸上堆着略显僵硬的笑容，刷了一下卡：“抱歉，丁小姐，我们也是职责所在，请您不要见怪。” 丁莉白了她们一眼，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那个前台又继续说道：“丁小姐，本酒店今天晚宴比较多，要不您说一下晚宴主人的名字，我替您查一下。” 丁莉想了想，零露又没什么钱，怎么可能来这样的酒店举办晚宴，左不过就是她的那些朋友请她……她身边有钱的朋友也就那几个，最近这些年还在走动的更是一个手都数的过来，大不了一个个猜，总能猜到。 “裴白。” “……没有。” “李浩？” “……没有。” “昆纶？” “……有，他们在五楼‘汴水阁’。” 第116章 自作孽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昆纶请吃饭居然没有叫她丁莉？ 丁莉有些狐疑也有些愠怒，于是收回金卡，用食指指了指前台的两个人并瞪了她们一眼，然后转身走向电梯。 …… 众人正在聊天的时候，“汴水阁”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盛零露人呢？给我滚出来！” 在场不少人都是医生，大家好奇地看着这个打扮有点怪异的女生，她的眼神有点飘忽，说话也有点不流畅，凭直觉，大家觉得这个人肯定有些问题，轻则甲亢，重则患了什么精神病。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裴白“倏”的一下站起来，温柔地瞪着丁莉：“莉莉，你还敢问我们要零露？！我们该问你要。” 众人惊了几秒钟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仍旧一言不发。 一方面昆纶的主场，他都没说话，客人怎么好意思先说话；另一方面，他们必须等事情明朗之后才能给出相应的态度。 当然，目前来说，凭零露和丁莉二人各自的表现，她们自然更加偏向零露。 昆纶看两个女生又要掐起来了，连忙快步走到两人中间，一脸认真地看着丁莉：“莉莉，你这是？” 在昆纶面前，丁莉还是保持了一点克制的。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眼神开始有点躲闪：“没什么，我找她有事。” 昆纶完全听不懂两个女生在说什么，然后又转头看着裴白并用手指指着丁莉：“问她要是什么意思？” 裴白迟疑了一下，然后附在昆纶的耳朵根子上，轻声说道：“露露的故事太长了，丁莉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欺负她，所以我不能让她找到露露。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去找露露的时候，地上的那一摊血吗？‘行走的肉排’你听说过没？” 裴白这么一说，昆纶立马就明白裴白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他还是看出来丁莉略微有些不正常，于是又问了裴白一句“那她没事吧？” 裴白“哼”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由于声音太轻，昆纶没听见：“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说不知道。” 昆纶点了点头，然后又给丁莉拉开了一把椅子：“莉莉，今天巧了，要不一起吃个饭。” “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找盛零露的。” “她没来过。” 在座各位听见昆纶这么说了，都纷纷附和。 “没见过谁来啊。” “我们一开始就在了。” “是啊，这位美女，喝点什么，我来给你倒？” 丁莉一下子有点被弄懵了，不知怎么就坐到了那张软绵绵的椅子上：“果汁吧。” …… 向府 匆匆刚到的零露刚到衣帽间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向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阴沉着个脸划拉着平板貌似在看什么文件。 他的侧面一字排开站着家里的女佣，她们正瑟瑟发抖地低着头，偶尔互相张望一下。 零露一看见这种状态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显然她们互相之间想说悄悄话却不敢说，最后靠着眼神来企图做一些简单的交流。 第117章 能报销吗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一直低头看着文件，略显胡乱滑动的动作暴露了他的不专心。 零露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向总？” 听到这两个字的一瞬间，刚才向驹眼神中微微闪烁的光芒暗了一些。 顿了一下，他才缓缓抬起头：“你来了。” “是啊。” “刚才你去哪里了？” 零露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哦，昆纶之前的研究得了国家级二等奖，他请大家聚一聚，自然也叫我了。” 向驹听完，脸色仿佛又暗了一些。 零露看着向驹又暗了一度的脸色很是无语。 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不就是在工作时间跑出去跟朋友聚一下吗？犯得着生气？这家伙给他小气的。 但是架不住人家是老板，她脸上又堆了春风十里般的笑，给向驹递过去一杯水。 看到零露主动给自己倒水，向驹的脸色又略微有了些回暖的迹象。 他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放在一边。 零露见状，继续解释道：“向总，我跟昆纶的情谊摆在那，贸然拒绝也不合适对不对……这应该在允许外出的范围之内吧。” 情谊？向驹的脸色更难看了。 旁边的女佣们本来还指着零露能帮她们救一下场子，没想到她来了之后却是来砸场子的。 她们只觉得头顶的黑云越来越密集，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在挤压着她们的精神，让她们倍感担忧。 向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向冷静沉着、擅长讲理的他开始变得心浮气躁、蛮不讲理，“不准！” 零露不解：“不准什么？不准外出？可是我之前跟你协商好了的，我可以有自己的空间，要是这都不让出去，向总是不是有点不讲理了……” 什么什么？说向驹不讲理？这特么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了啊零露小姐？就算是……你别说出来行不行？！ 女佣们已经从瑟瑟发抖变成了生无可恋，刚才还互相用眼神交流着，现在反而像是被下了什么降头般呆呆地看着地板，眼神空洞。 向驹的脑袋上尴尬地滑落一滴超大的汗珠。 他朝对面那排女佣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你们下去。” 真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向总就这么放过了大家？ 女佣们一个个都怀着感激的眼神看了看零露，然后一个个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零露看着最后一个女佣的背影，又环视了一圈一尘不染的房间，一脸不解地看向向驹：“向总，这么多人都叫到衣帽间来干什么？这里不需要打扫啊。” 确定女佣们都离开之后，向驹才开口，但是话却是接着之前的那个“不讲理”来说的：“……我说你穿的太难看，出去丢我向家的脸。” 瞧瞧，这弱爆了的借口，这种“委曲求全”的话根本就不是向驹的风格好不好。要是被家里的佣人听到，堂堂向驹的面子往哪里放？还不得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完全没有察觉到向驹的为难和尴尬的零露恍然大悟般地笑了一下：“原来是这个意思……向总，我在等工资啊，拿到第一个月工资之后我就去买个好看点的行不？对了，这个能给报销吗？” 第118章 亲民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的眉头明显锁的更紧了，连刚才岿然不动的嘴唇都抿紧了——报销？ 他抬眼看了看零露，然后又垂下眼皮，划拉着那份根本没有认真看过的报告，故作随意地问道：“给你的卡为什么不用？” 零露面对着这个阴晴不定的向驹不知该如何解释，说自己只想得到跟自己能付出的价值等值的东西？还是说副卡太不隐私了不能用？ 她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来一个“正当理由”，尽管她真的不想莫名其妙刷向驹的卡。 见零露回答不上，向驹把平板放到一边，然后站起身，凭借着身高优势很自然地看着她：“想报销？” 零露迟疑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向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没门。” 抠成这样？工作服都不给报销？ “向总，你说你堂堂一个大老板，不缺钱到那些钱对你来说就是数字而已，你怎么那么小……心翼翼、精打细算？” “哦。”向驹恍然大悟般地应了她一声，两秒后再次开口，“因为你缺啊。” 零露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向驹：“……”这什么逻辑？存心找茬？ 两人对视了半分钟后，向驹不厚道地偷偷笑了一下，那一瞬间他撇过脸去没让零露看到。 然后他又不由分说顺势牵起了零露的走，往房间里面走去。 零露的小细胳膊被向驹拉着完全没有挣脱的能力，只能憋出中学时期老师讲过的内容，一路碎碎念。 “向总，人啊，应该有更高的格局。” “钱财这种东西，明着来暗着走，暗着来明着走，其实不用算得太清楚。” “向总，社会主流价值观可是好像不太喜欢‘拜金主义’。” “……” “向总，您看我这一身其实也蛮好看的，要不咱就把礼服这一节先跳过去，您看怎么样？” 正说着，向驹突然一把用力把零露推向了墙边，伸出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你觉得挺好看的？” 零露快速点头。 “你自己爱穿成什么样我不知道，你去别人那里怎么用心打扮我也管不着，但是，你跟我出去的时候代表的是我向氏，所以我不可能让你就这样……”向驹边说边停顿了一下，将零露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样亲民。” 所以说嘛，这个世上真的很难有人跟向驹的思维在一条线上，“亲民”……这不是个褒义词嘛，他貌似乱用了？ 零露伸出手肘顶在向驹的小腹处用力，企图推开向驹：“向总，我觉得吧，有亲和力是好事，呵呵，别总这么盛……生死看淡。” “你推我？”向驹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怀疑，还是冷漠。 “向总，咱不带这样的……有话好好说，干嘛动不动就身高压迫呢是吧……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借着身高优势来吓我一个小女人，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 “有点不符合您一贯以来明刀明枪的作风和赤诚坦荡的内心啊？”零露说完还朝向驹眨了眨眼睛。 第119章 不是给你的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也许是暖黄色的灯光恰到好处地给了个氛围，此时的零露看上去不但俏皮可爱还秀色可人，尤其是她眨的那两下眼睛，电流正好透过向驹的瞳孔，顺着血脉找到了他心底最温柔的位置。 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驱使了一般，向驹慢慢低头凑近零露的脸。 而零露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随着跟向驹距离的缩短而变得越来越快。 五秒钟后，零露脑子里飘来一个理由，她想都没想便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脱口而出：“向总，我不近视，您这样是不是凑太近了？” 向驹没有理她，继续保持刚才的速度。 眼看着他的唇就要碰到零露的唇了，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向总，我说了还会回去的，昆纶他该等着急了。” 向驹停下了刚才的举动，瞬间略微睁大的眼睛宣告了他的回神。 她想着昆纶？惦记着回他那？ 于是他冰冷着眼神，伸手往零露身后的墙壁摸去，找到按钮之后按了一下。 零露边上的墙壁处缓慢伸出一排衣柜，里面都是款式时尚可爱又不失贵气的礼服。 那些漂亮的礼服一瞬间就死死抓住了零露的视线。 礼服颜色不同、款式不一，但有一点，每条礼服在或明或暗的位置都无一例外的绣着一颗星星。 过了一会儿，零露仍旧呆呆地看着那一长排礼服，嘴里出了声：“这是……你为我准备的？” 向驹刚想说“是”，但零露刚才说的话却在此刻盘桓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 “不是，是我一个朋友寄存在这里的。你既然没有工作服，又不肯去买，我只能让你先用一下她的。” 原来如此。 零露边点头边安慰自己，自己又不是没穿过别人的二手衣服，只要没病没灾的有什么关系。 只是她为什么觉得自己哪里感觉不对劲？ 她又转头多看了几件衣服，居然发现衣服的吊牌都还在。 于是她转头看着向驹：“她的衣服……吊牌都还在？她没穿过？” 向驹的心神从来没有这么乱过，此时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零露知道还是继续骗她。 没等向驹回答，零露回头又看着自己手中摸着的质感超好的礼服，自言自语地回答：“也是，你们这种等级的有钱人，男的爱买车、存车，女的爱买衣服、存衣服……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还有很多尚未拆过吊牌的鞋子和包包吧。” 向驹不知该哭还是笑，这小妮子也太聪明了，怎么就知道自己备了全套。只是，这些都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她却以为是别人留下的。 见向驹没反应，零露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觉得有一种不知名的苦涩蔓延出来，慢慢从心脏的位置到达呼吸道、咽喉，然后浸没了她的整个口腔，让她嘴里分明也尝出了些苦味。 原来刚才的不舒服是这个感觉？难道感冒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略显慌乱地从衣架上拿了一件桃红色的礼服，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就这件吧。” 第120章 分成两派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见状，从口袋里伸出手摸了一下零露的额头。 触到她额头的一瞬间，零露微微有些后退，向驹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她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热，却又不似真的发烧一般的烫。 她的眼神还有点躲闪，用较小的声音说了三个字：“我没事。” “真没事？” “嗯。” “那你躲什么？” “我，我条件反射。” 向驹听她说话的声音还算正常，于是点点头道：“再去挑个鞋子和包包，换好后我们出发。” 零露一听到“鞋子和包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由心脏蔓延至咽喉到口腔，跟刚才的苦味混在一起，味道真的不好受。 “我不要。” 向驹不解：“为什么不要？你们女生不是最喜欢那些东西吗？” 零露：“……”那我们喜欢的是属于自己的包包啊，如果是别人的东西为什么喜欢？！ “向总，我觉得我是做您保镖去的，穿成这样很难完成我保镖的职责，万一打起来……伸展不了手脚。” 向驹听出了零露语气中的躲闪，那明显是一再的推辞。 难道在她心里，昆纶的感受就那么重要？ 过了一会儿，向驹很淡漠的说了“随你”两个字就转身离开。 零露明显看到向驹一脸的不高兴，在犹疑中，体内的人格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零露穿向驹准备的，一派支持零露穿自己的。 傅小蕾：“向哥哥都生气了，让我出去，我来穿！” 林沛槐：“小孩子懂什么，露露是对的，就是应该守住底线，用属于自己的东西。” 殷笑柳：“其实吧，向总也是一番好意，我觉得露露作为女人就应该温柔一点，不要太有主见。” 高旻：“但露露说得没错，穿那些确实妨碍我发挥……说到不要有主见，你一个黑客还敢说自己没主见？” 陆怀瑶：“你们别吵了。据我分析，那衣服和鞋子什么的应该是向总特意为露露准备的。” “为什么？” 陆怀瑶：“有谁这么有本事能在向驹家里存放衣服？昆纶跟他多年朋友，连跟他打个电话都战战兢兢。更别说是个女生了，谁知道向驹的女友叫什么名字？” 林沛槐：“这……还真不知道。” 陆怀瑶：“那谁知道向驹前女友的名字？” 殷笑柳：“前女友？我看一下就知道了。” 笑柳拿起手机随便点了几下……一分钟后：“他没有过女朋友。” 陆怀瑶：“所以啊……而且你们刚才没发现吗，衣服的标签上有公司地址，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公司前几天才搬到寸土寸金的恒昌大厦去的。恒昌大厦的衣服你们懂的，兜里没有准备个七位数根本不敢进去。 既然向总要了她们这么多衣服，她们自然要做好售后，绝对不敢用错的地址。难道这个妹子这么巧在我们露露来之前几天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而且她消失的时候向总正好在野外生存？” “……” 陆怀瑶：“再说了，那些衣服的大小完全符合露露的身材，这么巧合向总的朋友跟露露身材一样？” 第121章 味道还不错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也有可能确实一样……” 陆怀瑶：“哈哈，我就知道这一点放在后面说，你们一定会是这样的反应。下次改正，一定循序渐进。不过，如果你们不信完全可以验证一下。” “怎么验证？” 陆怀瑶：“很简单啊，我没猜错的话，那些高跟鞋应该也正好是露露的码子，试试看就知道了。” 零露不断变换的声线和表情在这一刻骤然停止。 紧接着眼神变得无比清澈，讲话明显带了南方口音，而且喜欢用叠词：“让我试试，让我试试，让我穿穿。” 唯一被向驹点名上来伺候零露挑选衣服的女佣虽然站在门口，离零露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她看到零露这种随意切换表情和声音的的样子，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要是稳不住掉下来的话，肯定可以称斤两卖掉了。 她屏气凝神地看着零露一个人表演，惊讶她为什么可以演得这么像，难道向总带回来的不是保镖，而是个演员？ 而且看零露的颜值……确实更像是演员。 等小蕾的神情完全在这张清纯可爱又略显机灵的脸上停顿时，她还是因为找不到鞋子在哪而习惯性地嘬着自己的手指。 “向哥哥准备的高跟鞋鞋呢，在哪……” 话音刚落，小蕾身后两米远的墙壁中缓缓伸出了一排鞋柜，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鞋子，有性感成熟的尖头细高跟，也有软萌可爱的单鞋；有简单大方的文艺范素鞋，也有嚣张却不失魅惑的小皮靴……各种各样，看的小蕾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她一边跑向那一长柜子的鞋子，一边甩脱掉脚上穿着的那双颜色已经略微发黄了的白色漆皮高跟鞋，边跑嘴里还不忘记念叨了一句：“这什么鞋子啊，又丑丑又难穿。” 她微喘着气跑到鞋柜边上，赤着脚缓慢地在那排鞋柜面前走着，然后看似很随意，实际却很心动地伸手摸着那些在射灯照耀下闪闪发光的鞋子。 当她的指尖触摸到一双整体奶白色，带了Q版立体兔子，左公右母，一个捧着个胡萝卜拼命啃，另一个背着一大筐胡萝卜傻呵呵地看着另一个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她从柜子里取下鞋子，然后把脚伸了进去。 果然，大小正合适。 脑子里另外那些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蕾，再试试别的。” 小蕾往前又多走了两步，拿起一双肩头细高跟，再次把脚伸了进去。 毫无悬念的，鞋子又是相当合脚。 所以说，刚才怀瑶的推测没有错？ 她脸上挂着浓烈的笑意，嘴巴弯成了月牙的弧度，穿着鞋子跑下了楼，一边跑一边兴致勃勃：“向哥哥，谢谢你，是你替我准备的，我都好喜欢欢呀。” 小蕾跑到客厅的时候，向驹正坐在真皮沙发椅子上看文件，他对面的茶几上仍旧放着一杯茶。 不知是因为心情烦躁还是因为茶水太烫，刚才向驹并没有喝过一口。 听到小蕾的声音，向驹的嘴角立马挂起了微笑，从茶几上拿起茶杯喝了两口——味道还不错。 第122章 喜欢你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小蕾看见向驹正稳稳当当地坐在一边喝茶看平板，瞬间把刚才在大脑中出现的所有人格都忘了个精光，然后以飞快的速度跑向向驹。 周围的家仆看见零露这个火（hou）急火（hou）撩样子都用眼睛直直呆呆地看着她。 -她这个速度是不是有点快了…… -按照这个速度……她该不会是想这么扑上去吧？ -扑上去我觉得也还OK了，只是她该不会一屁股坐到向驹的大腿上吧？ -原来抱大腿不是用手，而是用大腿和臀部？新技能？ 小蕾完全没有看到家仆们的一场，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瞄到一下。 此刻的她就像猎豹一般，紧紧盯着自己的“美味”，脑子里一点多余的空间都没能空出来。 果然，五秒钟后，她的屁股准确无误地坐到了向驹的大腿上，双手勾着向驹的脖子，眼中星星点点：“向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喜欢你。” 我去！世纪大新闻啊！ 家里的佣人们知道向总从不跟哪个女生有过亲密接触，也知道家里家外很多女生都喜欢向驹，但是没有一个敢像零露这样，明明在楼上把向驹气得脸色铁青还敢用这么放肆的姿势坐到向驹大腿上。 姿势放肆也就算了了，还旁若无人说喜欢向总？！向总是那种随便可以喜欢的人吗？！ 想到这一点，众家仆们不约而同的用手捂着眼睛，就像预知到一场什么噩梦降临般替美若天仙的零露感到惋惜。 而向驹自己却任由小蕾“放肆”地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丝毫看不出来愠怒。 他很认真地看着小蕾星光点点的眼睛，虽然知道此时的小蕾是八岁孩童的智商和情商，她说的“喜欢”指代的应该仅仅是“愿意亲近”的近义词，但向驹的心脏还是不争气地骤然加速。 眼前的小蕾，她的外形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五官清美得如同仙女一般的女生了，无论她对哪个男生说出这句话，那个男生都不会有抵抗力的。 “小蕾。”向驹开口叫了她一声，企图拉回自己的理智。 小蕾的眼中依旧星光点点，勾着他脖子的双臂完全没有要放松的意思：“向哥哥，他们说那些衣服鞋子是你特意为露露姐姐准备的对吗？” 刚刚才把自己从深情中抽身出来，以一种怜爱的眼神看着小蕾的向驹像是给自己下了命令一般，强行将自己的眼神从小蕾身上抽离。 略微多眨了几下的眼皮显示了他的心虚：“哦，不，不是，是……” 不，不是吧！向总也有支支吾吾的时候？平时听他说话不要太顺当，顺当到能用一个字表达意思绝对不用两个字……难道是因为坐他腿上，让他方寸大乱了的缘故？ 全府上下的人齐刷刷地把手从眼睛的位置拿开，然后又齐刷刷地托住自己的下巴。 所有人原先还或躲或藏地假装在干活，现在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都站在原地不动，呆呆地看着向驹和零露到底要干嘛。 第123章 乖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只见小蕾撅着嘴巴望着向驹，眉头微微蹙起，一脸的不理解：“向哥哥，小蕾没听懂，是不是？” 向驹没有表态，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他真想一个嘴巴抽醒自己，自己原先不是这样会有失方寸的人啊，怎么面对零露的时候大脑一次又一次地短路？他就……这么在意她的想法？ 小蕾见向驹没反应便更来劲了，坐在向驹的大腿上，双臂勾紧向驹的脖颈，像坐乌篷船般用力左右摇晃了起来。 “是不是嘛，是不是嘛，到底是不是嘛！” 撒娇？！ 全体佣人见状，本能地伸手找支撑点撑住自己的身体，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们，虽然此刻的场面足以把大家雷得外焦里嫩，但还是要尽可能别让自己倒下。 刚刚从衣帽间下来的那位专门伺候零露换衣服的女佣正巧也看到了零露坐在向驹大腿上那个左右晃动的背影。 她忍不住在心里再次在心里感叹——真是……绝对精湛的演技啊，自己总刷微博，怎么就从来没有听说过盛零露的名字？好家伙，在向总这样的人面前能保持稳定状态已经很好了，她居然跟他撒起娇来？ 她就知道什么“艺高人胆大”都是扯淡，“胆大人艺高”才是真理！以后这零露的跟班是做定了，得空学点她的皮毛应该就能在演艺圈里杀出一条血路来了吧！ 全程无视周边发生了什么的向驹伸出纤长的手指撩起小蕾从额前到鬓边散着的秀发，把它们架在她的耳朵后面，声音连同气场在一瞬间变得似乎有些柔软：“小蕾喜欢向哥哥准备的那些东西吗？” 小蕾不断地点头：“向哥哥给的，我都喜欢。” 向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小蕾的额头：“乖。” “想吃肉吗？” “想想想。”小蕾完全没有犹豫就很配合地不住点头。 好不容易在之前被雷到的情况下适应了向驹今天失常的众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觉得头顶慢慢密集了多个雷，数了数貌似是五个——五雷轰顶。 外焦里嫩完全无法用来形容此刻的众人，此刻的他们感觉自己直接被碳化。 向总，咱往日那个一脸清高，正得不能再正了的向总，咱能不能别一言不合就开车啊。 你自己一个大男人开车也就算了，还坑蒙拐骗地带了一个小姑娘的节奏是怎么个意思？ 向驹由着小蕾保持着这个姿势，一边告诉她，“乖，向哥哥带你去吃肉”，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浩的电话。 对面的李浩这一整天被向驹折磨的连五官都变形了。 刚刚运气好组上队伍，刷了一把副本，向总的电话就到了。 好心累，李浩真的好心累，他跟着向驹多年，几乎可以用“出生入死”来形容，但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么累。 他深呼吸了两口，伸手去接电话。 “向总，您找我有事？” “嗯。”向驹说着抬手看了一下表，“十五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 “您在？” “向府客厅。” 第124章 如梦初醒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可是向总……” “说。” 李浩都快要哭出来了，他略微抿了抿嘴唇，自我安慰道向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然后开口：“向总，我这……还在练级呢……三天练到100级，这个工作压力还是蛮大的。” “我不是说了可以报销吗。” 李浩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报销什么？” 向驹的语气中有了愠怒：“谁让你自己练了？！找人代练啊！你用自己工资核算一下你的时薪。” 他说着又抬手看了一下表：“你还有十四分钟。” 没等李浩反应过来，向驹挂断了电话。 也许是被手机里那无情的一声“啪”拍醒了脑袋，李浩终于回味过来向总的意思了——自己薪水不低，向总用这个薪水让自己干练级的事情亏了……亏了，亏了，了。 他就……从来没考虑过一下爱将的感受吗？从来都不关心员工的心理健康的吗？ 李浩幽怨地拿起外套和车钥匙，一路朝向府飞速开去。 …… 十五分钟后，李浩准时出现在向府客厅，小蕾也换好衣服下来了。 根据向驹的嘱咐，造型师没敢太忤逆小蕾自己意思，所以她整个的造型略显雷人。 明明是质地优良的带蕾丝和镂空绣花的连衣裙，如果配上一双气质出众的简约时尚大气风的尖头细高跟，再加上那张实在是360度无死角的脸应该能秒杀众人的小蕾，偏偏要搭一双可爱风格的凉鞋。 就连她身上那件连衣裙也是在造型师的一再劝说之下她才穿上的，否则的话，她伸手就去拽那种过于软萌可爱的衣服了。 造型师在心里偷偷安慰自己，还好这裙子够长，正好可以遮住鞋子，否则这样的搭配，走出去简直要砸了自己的招牌。 当小蕾站在向驹面前的那一瞬间，造型师的内心是崩溃的。 向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之后，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气定神闲又带着些许宠爱表情地走向小蕾，然后伸出一个臂弯。 小蕾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纤纤玉手伸了进去，末了还加了句：“吃肉去咯。” 造型师差点没站稳——不是应该说“喝酒去咯”吗，吃肉是什么鬼？ 向驹把小蕾护进车子后座之后，自己也弯身钻了进去。 李浩熟练地放手刹、踩油门，一行三人离开了向府。 谁都没发现，就在刚才衣帽间里，零露落下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个绿色标志打头的消息跳了出来，是一条微信消息。 两秒钟后，又是一条。 五秒钟后，又是一条。 十几秒钟后，又是一条…… …… “汴水阁”里，昆纶正和大家有说有笑，是不是低头看一眼手机。 裴白打开微信聊天窗口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 如梦初醒的丁莉在吃饱喝足后突然想起来今天绝对不是自己神志恍惚，因为她还有朋友圈，朋友圈的照片能替她证明零露是不是在这里。 看着大家纷纷举杯祝贺昆纶的样子，丁莉紧紧地握住了手机，她突然直觉到零露一定会出现的。 第125章 要说几次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过了一会儿，丁莉起身去上厕所。 正在这个时候，向驹带着小蕾出现在了“汴水阁”。 全场所有的人，刚才热闹的讨论声一下子变得安静，所有人都目光齐刷刷地看着这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昆纶连忙站起来，拉开自己的椅子，并按了铃，叫服务员过来收拾一下。 他的声音有些微颤抖：“向、向哥，你怎么来了，您不是……” “怎么，不欢迎？” “哪有，自然欢迎了，我这……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你说的‘聚一聚’就是到这里来吃个饭？” 昆纶略带疑惑地点了点头：“是……啊？” 向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裴白看见挽着向驹手的零露也不要命地朝她走过来，走到她身边时特意压低了声音。 “露露，你干嘛，我不是告诉你了叫你别来嘛。” “为什么？” “因为丁莉来了！”裴白很铁不成钢，零露其实反应很快的，但是这几次却例外，要说一定有什么共同点……好像每次碰到向驹的时候她都会反应慢一些？ “她来了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你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啊，还是你教我的，顺水推舟啊，肉排？” 向驹嘴里跟昆纶在交谈着，耳朵却专心地在听裴白跟小蕾的对话。 等裴白说道“顺水推舟”和“肉排”的时候，他就明白她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裴白伸手抓住了小蕾的手臂，不由分说：“走，趁着丁莉去上厕所，我先带你离开。” 小蕾一脸不情愿地甩开了裴白的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不行，我要跟向哥哥在一起。” 察觉到零露的异样，昆纶警觉地看着她。 现在的零露无论从行为、声音还是眼神来看，都不是刚才离开时候的样子了。 她和裴白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没有，和向驹的疏离倒变得黏腻了。 服务员进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一个位置。 昆纶替向驹拉开了椅子，向驹却替零露拉开了椅子。 昆纶：“……”这……居然还能传递？ 小蕾刚要坐下，裴白一把将她拉起，然后拖着她朝门口走去。 她刚伸手准备去拉门，门就被人从外到里给推开了。 那人脸上留着奇怪妆容的痕迹，蓬乱着头发，本来还左右不停转动的眼珠子在看到小蕾的一瞬间定住了神。 “盛零露？我就知道你没死。” 裴白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本能地把零露护在身后。 倒是小蕾，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甚至还往前冲了一步：“哼，我不是盛零露，我是傅小蕾！” “零露，别以为换了个妆，穿得好一点我就认不出你了，你明明活着却告诉大家你死了，是什么居心？！” “你才什么居心，我是傅小蕾，要说几遍啊，我是傅小蕾！” 丁莉许是被激怒了，她伸出手去死死掐住了小蕾的脖子，眼球突出、呲着牙齿：“你不是装死吗，让本小姐帮帮你！” 第126章 今日不宜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刚想起身，原本就站着的昆纶已经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看了昆纶一眼，很识趣地放慢了脚步，跟在昆纶身后。 昆纶一边掰着丁莉的手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莉莉，你放手，这样会出人命的。” 丁莉的眼球更加突出了，甚至还充了血：“她不是要搞死我嘛，我要先搞死她！” 不知为什么，在座的人一下子觉得房间里的空气特别稀薄，连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甚至有一个敏感的医生已经用手表给自己测心跳了。 就在小蕾快要闭上眼睛转换人格的瞬间，向驹适时伸手掐住了丁莉的手腕。 没人知道向驹的握力有多大，但丁莉那个刚才还会喷火的脸一下子血色全无却是实实在在的身体反应。 除了向驹自己，没人知道他这一握已经把丁莉的手腕给握骨裂了。 终于透过气来的小蕾咳嗽了几声，然后疯狂地拍打丁莉：“疯婆子，你这个疯婆子，干嘛掐我，精神病啊！” 全场的医生们听到“精神病”三个字，纷纷点头、窃窃私语。 “老李，你怎么看？” “可能是狂躁症。” “老孙，你觉得呢？” “不一定，也许是臆想症。” “老王，你说呢？” “说不清楚，但是她的眼球一直左右摆动，感觉是需要检查一下。” 只有昆纶狐疑地看着那个完全变了的零露，把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身上：“傅小蕾……是谁？” 向驹上前一步把小蕾当在自己身后，然后用下巴朝身后指了一下：“就是她。” 昆纶微微牵扯了一下嘴巴，生平第一次跟向驹抬杠：“别逗了向哥，这分明是零露啊。” 裴白也彻底凌乱了，她跟零露认识多年了，眼前这个确实是零露无疑。 只是她看了一眼此刻正痛得没力气叫喊的丁莉之后想明白了一件事——在丁莉在场的情况下，怎么能承认她是零露呢？ 所以裴白很快就认为这件事一定是向驹和零露两个人应该是串通好了，这正好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刚才零露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 突然想通了的裴白回过神来，也附和着向驹怼昆纶：“她不是零露啊，零露的颧骨没有这么突出好吧，而且零露的脖颈处有颗痣，你看她，完全没有嘛。” 昆纶不信：“真的？” “真的。” 眼看着零露靠装成另一个人就要蒙混过关，丁莉心中升起一腔怒火。 但是她现在不敢轻易动她，因为她的身边有向驹。 丁莉知道，向驹跟昆纶不是同一类人，在他面前要是太放肆，不是有没有好果子吃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命吃果子的问题。 许是因为手腕上剧烈的疼痛、心中怒火和不敢放肆的三面夹击，丁莉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呼吸急促。 她从自己的位置上拿了宝宝，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环视了汴水阁一周，又对昆纶微微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今日不宜孤军奋战。 第127章 车祸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就在这一瞬间，小蕾脑子里突然飞过一个画面。 街道上路灯亮着，来来往往，车水马龙。而眼前这副打扮的丁莉一边穿过马路一边打电话，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越说越生气，似乎是注意力都被那个电话牵走了，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然后一辆车子“滴滴”按着喇叭开过来撞到了她，她一下子飞出两米远，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蕾上前两步伸手拉住了丁莉的衣服：“你不能走。” 丁莉看了眼自己被她拉住的手，用力甩了一下，挣脱小蕾的手。 她眉头都快皱在一起了，语气极度不快：“怎么，演完另一个人之后要演善良了？你要干嘛？要揍我？！” 小蕾她不知道这个姐姐为什么会生气，可是她自己确实不是零露啊。 许是因为丁莉的声音明显不友好，小蕾顿了顿，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不能打电话，过马路不能打电话。” 丁莉重重地“切”了一声，推门离开。 零露的声音很小，只有门口附近的几个人听到。 但是所有人，除了向驹之外，都以为小蕾说的只是一句单纯的客套话，类似于平时说的“出门小心”“过马路左右看看”之类。 只有向驹一人，因为知道以小蕾的心智来看，她不是会客套的人，所以等小蕾坐下之后便问她：“为什么要叮嘱那位姐姐过马路不能打电话。” 小蕾看着向驹，嘴角明显往下挂了：“出车祸了。” 向驹微微蹙了蹙眉。 她这是……第六感太强烈么？ 刚想到这一点，向驹马上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也有可能是胡说，可能在小蕾的世界里，她正好接受安全教育，所以对一个要出门的人随口嘱咐了一句，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向驹喝了一口水后，眼角的余光便瞄到昆纶在偷偷地拨打电话。 此时此刻，昆纶会偷偷地在桌底下打电话的可能只有一个——他在用尽可能直接的方法确定小蕾到底是不是零露。 …… 丁莉走出酒店大门之后便拿出手机叫车。 依照常理，她要穿过马路去对面坐车。 由于心中满腔的愤怒没处发泄，她叫了车之后就给她身边最会出点子的凌澜打电话，今天这口气不出，也实在是咽不下去。 刚绿灯，电话就通了。 “凌澜，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你一定猜不到。我居然看到零露那贱人了！还是你说的对，她真不是什么好鸟，手段多得咱们都想不到。说她是披着羊皮的狼都算客气了，我看她简直就是披着人皮面具的魔鬼！” 丁莉一口气说完这几句话，连喘息都没顾得上。等下瞥见信号灯的时候，发现绿灯已经在读秒了。 她下意识地争分夺秒快步往前走。 对面的凌澜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丁莉的火一下子蹿了起来：“对，我咽不下这口气……零露这贱人没死，居然还敢跟我玩这种招数。更可恨的是，你知道吗，今天是昆纶的庆功宴，他没叫我却叫了她…… 第128章 那么巧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她在XX酒店汴水阁吃饭，趁她去女厕所的时候，赶紧叫人揍她一顿，最好打得她半身不遂，我让她再兴风作妖……你……” 话音未落，丁莉听到激烈的喇叭声越来越近，她转头朝声源方向看去，瞬间眼睛就被一束强光照到瞳孔收缩，下意识闭上。 “嘭”的一声，她被撞飞两米远，然后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四脚朝天躺着。 她的身上多处擦伤流着鲜血，不省人事。 肇事司机赶紧替她打了120求救。 …… 几公里外的A大校园内，一片寂静。 一个女生在一个路灯照不到的角落里打电话。 “阮姐，丁莉刚才打电话让我找人去揍零露，还说最好揍到半身不遂……消息可靠……我自然是录音了的，您放心……指派哪两个？好的……好的……知道了……放心，不会留下马脚，沿路的摄像头我会派人剪掉。” …… 凭借着天生强大的气场，向驹落座了之后，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开始变得比较安静，那些原本放在医生堆里的活跃分子也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所有人都强装镇定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但只要细心观察就不难发现，他们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向驹。 但向驹就像没看到人一般，除了偶尔给小蕾夹点她夹不到的甜食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话和动作。 打了几次电话都没看见小蕾有什么反应的昆纶疑惑地关上了手机之后又下意识瞥过眼睛去看她。 与此同时，昆纶还发现裴白的表情一脸呆样。 他顺着裴白的目光看向昆纶。 只见他全程没吃什么，偶尔给小蕾夹点东西吃。 凭他认识向驹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小蕾在向驹心里的分量绝对不一般。 于是好好的包厢里，靠门那边的一排人出现了个奇怪的现象——除了傅小蕾在狼吞虎咽地边吃肉、边吃甜品之外，另一个只喝水，还有两个盯着这两个发呆。 是惊呆了啊！坐着的这个人居然是……向驹？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向驹的话，眼前的“零露”非要说她是“小蕾”，貌似也讲得通啊！ …… 十分钟后，“汴水阁”王医生的电话响起 在一阵“嗯……好的，我马上来……十分钟到……让宋医生先顶一会儿。” 挂了电话后，王医生一脸抱歉：“昆纶，我以水代酒，再次祝贺你。医院里有个女生车祸，我要亲自去处理一下。” 向驹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么巧？ 昆纶站起来，自己喝了一小杯酒之后，一边搭着老王的肩膀，一边送他出去。 “昆纶，你还是留下来吧，我自己会去的。”老王说着还用下巴指了一下零露，“女朋友跟你闹脾气了，伙同男女闺蜜一起来欺负你？别放心上，女人嘛，发了脾气之后就好了，多哄哄她。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男青年，追着你跑的女生一大堆。刚才那个，“炸毛”的也是吧……哈哈，你对谁好，谁消受得了啊，是吧！” 第129章 隔音好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昆纶笑着点了点头：“是是是，老王那你自己小心点啊。” 坐在靠着大门位置的裴白捏着果汁杯的指尖略微有些发白。 等她们出去之后，小蕾把果汁杯里剩下的那点果汁一饮而尽，起身说要出去上厕所。 而向驹的电话也稍后响起，他起身出去打电话。 小蕾蹦蹦跳跳走向女厕所，她的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两个长发飘飘的女生，还踩着高跟鞋、穿着小礼服，一个挽着另一个人，两人有说有笑。 等小蕾先进去之后，其中一个女生从洗手台下拿出“内部装修勿进”的牌子支在过道上后，又转身回去，反锁上了厕所的门。 完全没有提防外面发生了什么的小蕾，冲完厕所之后照常去洗手台洗手。 三个洗手台，两个长发女生占了左边和右边那两个，小蕾很自然地就走向中间的那个洗手台。 身后的门是关着的，小蕾边洗手，边自言自语：“厕所的门，关它干啥……” 左边的女生回她：“因为这酒店厕所的隔音特别好！” 右边的女生搭腔：“咦~这回答怎么那么让人想开车呢。” 小蕾不解：“什么意思？” 左边的女生一边拿纸擦着手，一边“切”了一声，瞬间伸手抓住了小蕾的衣领。 小蕾看着她：“你干嘛扯我的衣服？向哥哥送的，我很喜欢的，扯坏了你赔不起，哼！” 长发女生嘲弄地笑了一下，刚想发力将她拉倒，从厕所门里又出来两个女生。 五个女生除了小蕾自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之外，四个女生扭打在了一起。 看得出来，她们四个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说的不客气一点，一般性的男人遇到她们也绝对不是对手。 她们出招飞快，而且用力够猛，如果对方在打架过程中出现什么漏洞，那么抓住机会一击击倒也是很平常的事。 只是……她们的招数貌似有点相像？ 经过一番战斗之后，尾随小蕾进来的两个女生以微弱的优势领先，而从厕所推门出来的那两个女生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两个尾随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蕾。 过不了两秒钟，她们两个就一起上，把小蕾一把拉住。 小蕾：“你们干嘛，我不想伤害你们。” 两个女生不约而同地对视笑了一下。 伸手就往小蕾胸口处打了一拳。 小蕾倒地，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嘴里还说着：“对不起，不是故意要把你们放倒的。” 两个女生一边看着倒地的小蕾，一边“切”了一声，准备先绑走小蕾，再清理现场。 有没有搞错，对付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需要她们来？而且一来来两个？上头是考核方式有问题，还是机器数据出现了故障？她们那样的组织应该没人送礼吧…… 一分钟后，倒地的零露再次睁开眼睛。 跟刚才不同的是，现在的“她”肾上腺素大量分泌，使得“她”心跳加速，注意力万分集中，全身充满了力量。 第130章 高旻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没错，他就是零露人格中唯一一个男性人格——能控制自己肾上腺素分泌，精通各种中国古代知名的拳术和掌法，对武器也有独到见解的人格高旻。 见“零露”还没晕过去，右边那个女生抬腿就往“她”的脑袋上踹去。 高旻完全没转头，光靠听的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哪个位置。 他轻轻松松抓住了长发女生的退脖子处，然后猛地一扯，长发女生瞬间被摔倒在地。 高旻很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女人也学人家打架。” 倒地的那个连同右边的那个迟疑了一下，这不是男人的声音吗。 她们努力眨了眨眼睛，又环视了周围一圈，确定声音来自于眼前这个“她”之后瞬间惊呆。 这些年她们做任务，见到的人也不少了。 女汉子、男妹子也见多了，但是像零露这样前一秒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后一秒变成力大无穷的壮士还真特么是第一次见啊！ 她们的内心是崩溃的——总部，为什么不调查清楚就匆匆派她们来，两个人哪够啊，这种对手起码派四个过来啊！ 但她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即使内心一百个不情愿，行动上也会一万分努力地完成任务。 两个女生又开始对高旻展开猛烈攻势。 一个擅长用手，另一个擅长用腿，两个人配合着想把高旻给撂倒。 高旻可不是吃素的，他上来一套铁线拳就把两个女生的“手腿双攻”给破了，然后又是一套虎鹤双形拳把两个女生击倒在地。 两个女生根本就爬不起来，只是仍旧不死心地疑惑：“这是，什么，什么拳？” 高旻：“洪拳。” 另一个女生吐了一口血：“不，不可能，我们以前打过会洪拳的，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高旻：“那是因为他功夫没到家。” …… 打完电话的向驹刚要走回包厢，他灵敏的耳朵就听到厕所方向有响动，类似打架？ 他下意识把手机放进兜里，快步朝声源方向走去。 一转弯，就看见厕所门口过道上放着的黄色警示牌，联想到刚才小蕾说要来上厕所，向驹马上预感到事情不妙，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 只见里面有四个女生躺着，一个个都是受重伤了的样子。地上到处是血，而零露一个人站在中间，还握着拳头。 向驹想都没想就朝“零露”冲了过去。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高旻刚刚少下去的肾上腺素又开始飙升。 向驹刚要伸手去碰她的肩，高旻伸手先握住了向驹的手腕，然后用力一甩。 向驹条件反射般地站直了身体，高旻并没有甩动。 高旻微微蹙了蹙眉——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甩不动谁过。 他一边转头一边问：“你谁啊？” 是个男人的声音！ 向驹略微迟疑了一下：“我是向驹。” “原来是你……” 话音未落，高旻就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呆呆地望着向驹，缓缓地说了句“我怎么在这里了”，然后就因为筋疲力尽而瘫倒在地上。 第131章 你等一下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定神看了看地上的四个人，又给李浩打了个电话，自己公主抱起零露就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零露应该是睡着了，任由向驹抱着她，一动不动。 而向驹的脸色全程不对劲，以至于刚下电梯时，原本还一肚子委屈的李浩一声不敢吭，还面带些许微笑地给向驹开了后座的门。 向驹语气中有些许怒意：“开前门。” 前门？向总要自己把零露送回家？ 李浩疑惑地开了前门，又自觉地把副驾驶的位置放倒。 弄好后，他转身想伸手去接零露，就被向驹的脸色吓得缩了手，然后乖巧地站在一边。 向驹缓慢把零露放好，又替她把额前的头发撩到耳后，替她系上安全带。 稍微出神地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向驹便关上了车门。 “在这杵着干嘛？赶紧上去帮忙清理现场啊！” 李浩连忙回了个“是”后就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 说真心话，李浩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向驹以这样的方式生气，以前的他就算再怎么生气，开口的语气都是冷冰冰的，带着一种他特有的威慑力。 而他今天说的这句话的语气听着更像是一种宣泄？ 想到瘫软在床上的零露，李浩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原来，向总是因为零露小姐受伤所以才失控的？ …… 汴水阁内，吃饭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裴白也把手机放进包里，起身过去跟昆纶打招呼。 她步履不急不缓地朝昆纶的方向走去，一改以前走路带风的汉子样。 “昆纶，那个，我也走了吧。” 昆纶看了她一眼之后，一边打招呼送同事们离开，一边用很低的声音对裴白说了句：“你等一下。” 要是换成以前的裴白，昆纶这样轻声跟她说话她只会借机“耻笑”他像个娘们儿一样，连说句话都不敢大大方方、痛痛快快的讲。 但是现在的她对昆纶的感觉不一样了，昆纶压低了声音留她，她居然觉得他轻声说话的时候声线特别温柔。 这种声线就好像冬天里突然从自己脚下长出了超级多温暖细腻柔和的棉花堆，不自觉的让裴白放松警惕陷了进去，然后自己的心也随之变暖，心跳也不自觉的迅速加快。 带大家都离开之后，昆纶转身去看裴白。 只见她出神地望着地毯，脸色绯红，洁白的牙齿轻轻扣着红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调太足造成室内干燥，昆纶还看到她的嘴唇有些干涩。 于是他招呼裴白坐下，并给她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她：“小白，给。” 裴白接过昆纶手中的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 昆纶见她貌似没什么防备，便开口了：“小白，你跟零露认识多少年了？” 裴白想都没想，顺口答道：“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哦，这么多年……那你应该很了解她吧？” “是的。”裴白抬头看了一眼昆纶，目光刚触及昆纶的眼睛她就开始躲闪，“emmm……这么说也不对，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小学的时候还是同班同学同桌。但是后来她家发生了变故，她就退学去其他学校读了，后来大学我们才又见面的。” 第132章 医生能干嘛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昆纶很认真的看着她：“变故？” 作为医生，昆纶知道，重复对方的话语中的某个关键词能够在对方最不设防的状态下引诱出她的真实想法。 显然昆纶对这次谈话保持着很谨慎的状态，但裴白丝毫没有察觉。 “是啊，丁莉是露露救下来的，原来是个流浪儿，后来露露见她可怜便央求她爸爸收留她。盛名，哦，也就是零露的爸爸，出于对女儿安全的考虑，便让自己的手下帮这个小女孩找个好人家。最后他的手下把她收留了，哦，那个手下就是丁曼丽。” “那怎么是……变故呢？”昆仑把事情小心地引回正题。 “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反正从结果来看，‘盛世集团’变成了‘曼丽集团’；露露从‘收留方’变成了‘被收留方’；丁曼丽从‘手下’变成了‘老板’；盛名从‘老板’变成了‘精神病’。” 昆纶的眉头微微蹙起：“这场变故用了多久时间？” “呵呵，说出来你不要惊讶……不到半年时间。” 虽然裴白给这个时间做了铺垫，但是听到的时候昆纶还是惊讶了一下：“不到半年？！” “是啊，这还只是个开头。后来慢慢的，零露从客人变成了丁曼丽家的小家仆，丁莉的气焰也越来越嚣张，经常对零露吆五喝六不算，还老是欺负她，关小黑屋什么的是家常便饭——我是说真的那种小黑屋。” 不得不承认，听到这里，昆纶的心脏还是蓦的疼了一下，他交叉着十指握的空心拳也不自主地紧了紧：“那露露她，后来搬出来了？” “是啊，她一到十六岁的时候，我就替她介绍了一个工作，呃，其实就是在我爸的公司做些打杂的工作。因为给她发了点工资，再加上丁曼丽的助理在她十八岁之前还是会每个月给一点钱，所以她就搬出来了。” “十八岁之前？那她上大学呢？” “说出来你都不信，就算她厚着脸皮去要，人家也只会给两百块或者几件丁莉穿过了的，不要的旧衣服。学费么……她是申请了助学贷款。” 昆纶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怪不得有时候遇到零露的时候会觉得她的衣服很眼熟……原来是穿了丁莉穿过的。 昆纶抿了抿嘴唇：“那现在的她平时有没有一些……异常？” 谈到“异常”两个字，裴白下意识往后倾斜了一下身体，然后深呼吸。 昆纶凑近了她一点，试探性地问道：“所以，还是有的对吧？” “你想干嘛？” 昆纶笑了，原本双手交叉握着的空心拳也松开了，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连腿都翘成了二郎腿：“我是医生，又是你们的朋友，你说我想干嘛？” 见昆纶放松，裴白也不自觉地喝了一大口果汁：“我知道你接近露露是什么目的，但我想……她只是需要时间调理……如果她真的有病，也要她先开口你才可以治疗吧，哪有你这样自己主动要去治她的。” 第133章 异常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昆纶继续引导：“她每次跟向驹在一起的时候都有点……不一样，对吧。” 裴白紧张，刚才坐得笔挺的身姿微微有些松垮下来：“那是，那是因为她胆子大啊，胆子大的人碰到向驹有什么好怕的。” 昆纶摇了摇头：“不是胆子大的问题。如果不怕，她看见向驹应该跟看见我们一样的反应，但是，她看见向驹的时候好像特别……亲切？” 小白眉头微微皱起，呼吸开始急促。 最近这段时间，零露的反应其实也引起过裴白的怀疑。 可能因为露露她不是受伤住院就是不小心被做成“行走的肉排”，所以这些更加令小白紧张的点盖住了露露不正常表现的点。 不过仔细想来，如果非要说她“反常”，那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一点了。 比如之前有一次，裴白爸爸公司的一些数据总是莫名其妙泄露，连自家工程师都没办法解决。结果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当天晚上上厕所的时候就发现挽着发髻的露露坐在电脑面年敲打着什么。 小白还迷瞪着睡眼走过去问了她在干什么。零露只是微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不知道点了什么，电脑中毒了。 小白以为真的只是中毒了，便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了句“没事，先睡吧”之后，管自己去上厕所了。 结果没几天，老爸说要给公司的工程师发红包，说是最近几天泄露问题已经解决了。 还有就是，她偶尔也会拉着自己去干本不应该干的时，结果这种时候总是能让自己“避灾”。 比如裴白以前参加过一个化学兴趣小组，结果有一天，从没有“翘班”的零露非要在那个时候拉着自己去逛街。等她们再次回学校的时候，发现那个化学兴趣小组因为做实验不当引发了小爆炸。 这样几次之后，裴白还笑过零露，说如果不是因为她清纯可人的外表，她的名字一定叫“巫婆”。 见裴白似乎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昆纶才说道：“刚才露露非要说她自己是小蕾，哦，傅小蕾。她在你面前说过这个话吗？” 裴白回过神，很干脆而且很确定地回答：“没说过。” “那刚才的那个人，你觉得是露露还是什么小蕾。” “我……我不认识。” 昆纶嘴角一勾，就等着破绽呢：“不认识你这么积极主动上前跟她打招呼？” 裴白：“……” 昆纶为小白加了点果汁，他说的话着急中又透着点语重心长：“小白，如果露露真的有什么问题，那早治疗总比她继续瞒着要好。作为朋友，她不愿意面对的现实，我们有义务帮她面对，而不是由着她自欺欺人，是吗？你也知道，她现在跟向哥，哦，就是向驹，走得比较近……如果是你跟向驹走得比较近……” 没等昆纶说完，裴白打断了他的话：“我怎么可能跟他走得近啊！” 昆纶没说话，就是看着裴白，等她自己的反应。 如果她非要把昆纶树立在一个敌对的位置，昆纶再引导也只会把自己描黑。 第134章 她没事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良久，裴白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 就在她拉开门把手的一瞬间，却又忽然停住了，然后头也不回地抛下了一句“如果真的不对劲，我会告诉你”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今晚的向驹开车速度特别慢，如果在意的话，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隔壁非机动车道上的电瓶车都比自己的车子开得要快，一辆接着一辆超过了他。 可是他一点都不着急，偶尔看看躺在副驾驶的零露，就好像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的是寻常的那种两个人约会结束，女方困了在车上睡了一觉那么简单。 开到一半的时候，零露的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这个动作“惊扰”了本就没有安心专注于开车的向驹，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朝她那边看了一眼，难道是因为她着凉了？ 很快，他就把车停靠在路边，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又把零露面前空调的出风口调整到了自己的方向。 在伸手试了两分钟，确保空调冷风不会直接吹到零露的身上之后，向驹才再次放下手刹，踩动油门。 一路上，向驹饿得整个状态就是碰到红灯等车的时候，看看副驾驶的零露，然后帮她盖一下不小心滑落的衣服。 这样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他们终于到了向府。 当向驹抱着零露出现在向府的时候，第一个吓坏了的是管家。 依据他的经验，能出现在向驹手中的女人一定是对向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除了不爱出门的向夫人——向总的母亲之外，再也没有人出现在向驹的双臂中过，零露是第二个。 而且零露像是就要睡过去了一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也完全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意识…… 所以管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让自己的心脏猛的缩小了！ 他一边泪眼婆娑地看着零露，一边带着哭腔地叫了一声向总。 向驹的眉头立刻微微皱了起来：“她没事，去叫医生过来。” 管家的大脑瞬间有点不明白一向下达命令清晰的向总想表达什么——既然没事为什么要叫医生呢。 向驹也没顾上管家想说什么，就径直把零露抱了进去。 快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他又看了看管家：“不要叫昆纶。” 管家：“……是” 向驹抱着零露用身体推开了零露的房门。 然后把她放到床上脱掉鞋子，再把盖在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放在一边椅子上，又从床边把空调被翻开，小心替她盖上。 盖上之前，他大致看了一下她裸露的部分，脑袋、脖颈、手臂、小腿……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猜想刚才的打斗应该没有伤到她之后，他又叫来了两个女仆服侍零露，自己上楼去衣帽间找零露的手机。 等他找到手机之后，赫然发现她的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备注是昆纶。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昆纶对小蕾的身份是很怀疑的，他用了当时最简便的方式来证明小蕾就是零露。 只是碰巧，零露的手机被小蕾遗忘在了家里。 第135章 来二叔家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正出神地想这件事情，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向二叔”三个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有句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自从向驹成为向氏的CEO以来，这个当初跟他还算客气的向二叔是一次电话都没有给向驹打过，连逢年过节都没有过，这种稀松平常的日子居然来电话了。 向驹不得不打起了精神，接起电话，很礼貌的叫了声：“二叔。” 向二叔似乎心情很不错——至少从电话里听起来是这样的。 “诶，我的大侄子，在干嘛呢？” “哦，我在家呢，二叔有什么事情吗？” “你妈妈她还好吧？”——妈妈出事以来，向二叔就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身体状况，今天来这一出，显然并不是关心，而只是一种话题的切入方式。 “谢谢二叔关心，她一直那样。” “哦……嫂子也是受罪啊，记得给她请最好的医生，你们娘俩可是大哥最后的牵挂。” 这话要是这么谈下去，就有点令人作呕了，向驹索性切入正题：“二叔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这样。你看妮妮她前两天刚回国就吵着说要见你。我跟你二婶知道你工作忙也不敢开口叫你……不过妮妮这孩子你也知道，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我们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你们兄妹俩也好久没见面了，要不你抽个时间，什么时候有空来二叔这里，大家聚聚。” “哦，是这样。二叔你太客气了，时间你们定吧，到时候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就行。公司的事情来来回回也就那些，我也习惯了，忙多忙少都一个样。二叔您可是公司的元老，您都有时间，我怎么会没时间呢。” 向二叔听到这里，似乎开始在电话那头喃喃自语起来，“我明天有个董事会，后天约了梁总，大后天要飞一趟香港……这样吧，这周六晚上你看怎么样？” “可以，我听二叔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挂了电话之后，向驹的笑容瞬间从脸上消失。 …… 向驹拿着手机下来的时候，医生已经替零露检查完毕并离开，只有管家和那个专门伺候零露的女佣还留在零露的房间。 他刚推门进去，管家和女佣就站了起来：“少爷。” 向驹看着零露伸手示意他们别说话，然后走近一点去看她。 管家很自觉地走到向驹身边，附在他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医生说了，零露小姐没事，她就是累了，需要休息。” 向驹听罢，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又把零露的手机放在她的床头，然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回想着刚才在“汴水阁”时，大家的反应和刚才向二叔的那个电话。 想着想着，他自己也坐在椅子上莫名其妙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专门伺候零露的佣人遵照管家的吩咐上来看看零露。 她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坐着睡了一夜的向驹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第136章 碰运气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他看了一眼依然熟睡的零露，把她滑下的空调被盖好之后，又抬手看了看时间，便起身出门。 听到房间里有响动，以为是零露起床了的女佣，一个“零”字刚说出口，却发现眼前站着的人是向驹！ 女佣惊讶得好半天闭不上嘴。 向驹的表情却是无比的正常，看了一眼女佣，然后丢下一句“别吵醒她”就一边摸着自己的脖颈，一边朝卫生间走去。 这这这……难道向总一个晚上都呆在零露小姐的房间？ 这孤男寡女的……向总他他他…… 别说舌头打结，女佣的思维都要打结了！ …… 等他下楼吃完早餐，再回到书房的时候，零露也醒了。 刚有点直觉，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她太熟悉这种情况了，一定是之前遇到了危险，所以高旻出现了。 而且，根据自己疼痛的程度她几乎可以辨认出来，这次又是同一个人派来的。 殷笑柳多次查证也查不出到底是什么人要置她于死地，不过她也奇怪，有身手那么好的手下应该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可诡异的是，对方明明知道一两个人不足以击败高旻，但每次来袭击她的还是只有一两个人。 她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然后双手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缓了一阵之后，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确定自己没什么事情之后就要去倒水喝。 刚起床拿了个杯子，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在轻轻敲门。 说是敲门，倒不如说是在试试她有没有醒过来。 “请进。” “哎呀，零露小姐，你怎么自己起床了。”女佣推门进来，看见零露起床便十二万分关心地说着，然后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水杯，“哎呀，都是我不仔细，水都忘记放了，对不起，零露小姐，我这就去给您倒。” 她不由分说拿起零露手中的杯子，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留下一个刚起床本来脑子就不是很清醒的零露一脸懵逼。 她……怎么这么热情了？ 零露不理解其中缘由，只当是女佣的男朋友今天送了她什么，或者她得了奖金之类令她高兴的事情才有这样的变化。 闲着无聊的零露一边活动身体一边朝着向驹的书房走去。 一直以来，笑柳之所以查不到到底什么人想置自己于死地是因为高旻每次打架之后不是喜欢去喝个烂醉如泥就是喜欢瞬间消失，所以长期以来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样子或者是什么路数——在高旻的认知当中，自己反正不怕那些人，也就没有记住他们的必要了。 可是这次不同了，她清楚的记得，昨天自己在一个貌似是厕所的地方醒过来一次过，还见过向驹，之后又昏睡过去了。 如果向驹见过袭击自己的人，就等于有了线索，有了线索就有希望知道这几年是谁总喜欢在背后下黑手。到时候再让笑柳去查，应该能查出点什么来。 她这么想着，于是心情更好了些，一边舒展着四肢，一边哼着小曲儿往向驹的书房去碰运气。 第137章 会是谁？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的书房内，他正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拿着一份文件，一手接着眉心，闭着眼睛跟李浩说话。 “通知财务，下周开始，每周将划给房产公司的款项减少10%，连续三周。” “是。” “通知贷款公司，让他们先奶好自家孩子，尤其给我敲一下老萧。” “是。” 说到这里，他坐直了身体，睁开眼睛看着李浩：“这周六我有安排吗？” 李浩：“有，张总那边进程缓慢，可能需要您亲自去一趟。” “跟他说，他做得好，继续；做不好，换人。” 李浩点点头。 向驹喝了一口水，然后用舌头抵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你派人去调查二叔被发现了？” 李浩瞪大了眼睛：“应该不会吧……” “应该？” 李浩知道，向驹只要确定的消息，什么“应该”、“可能”的词汇在他的世界里是最不负责任的词汇，但是这个事确实不清楚，他只要解释道：“向总，这个事不是我亲自去，所以我也不好说。” “下次小心点。” 小心点？难道是那几个家伙已经暴露了？ 李浩只好点了点头：“是。” 但他又实在好奇向总为什么这么说，于是试探性的问了句：“二叔他跟您说什么了？” 向驹的眉头微微蹙着，过了半分钟，他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特么这个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 见向驹没听到，李浩连连转移话题：“我是问……零露小姐怎么样了？” 正巧在这个时候，零露穿着一双超软底的拖鞋靠近了向驹的书房。 书房里面依稀传来说话声——果然，里面有人。 她刚伸手想敲门，便听到“零露”两个字。 他们在说自己？ 于是零露放下手，索性站在门口听里面在说些什么。 “她没事……昨天那两个人你觉得是谁？” 零露觉得向驹这个问法很有意思，他不说“昨天那两个人是谁”，而说“昨天那两个人你觉得是谁”，这代表他可能有了自己的判断。 正好是她想听的话题，她继续屏息听着…… 但是显然，李浩并没有听出来向驹是什么意思，而是顺着他的问题回答：“我赶到的时候只在里面找到两个人，那两个是我派去保护他的人。” 零露眉头微蹙——李浩是不可能自己做这个事情的，所以……是向驹让他派人保护她？他这人可真搞笑，既要让自己做保镖，还要派人保护保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上向氏CEO的位置的。 “另外两个逃了？”向驹并没有大的情绪变化，好像已经知道会这个样子一般。 李浩疑惑向驹的反应：“对，对不起向总，但是有，有方向。” 一听见里面说了“有方向”，零露的整颗心都要挤到喉咙口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只要找到了这个方向，顺藤摸瓜，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许就能弄清楚了。 毕竟，没有人会花力气去解决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第138章 不足为惧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又抬眼看了李浩一眼：“说。” “自从您上次说了要保护零露小姐之后，我就挑了我们向府最出色的一号。按照零露小姐这样的……身份，我认为她会碰到的左不过是社会上的那些混混，就算偶尔碰到一两个厉害的，一号也绝对够用。而且，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加派了三号……这种配置，别说是小混混，就算是专门练过几年的男人，也绝对不会出问题。但现在居然出问题了，所以，对方肯定是有目的的来……如果非要周全地保护零露小姐，似乎应该从她本身查起……” 门口的零露真相给李浩点一个大大的赞！ 这李浩说的话……简直就跟自己的怀疑一模一样！以后要改成他为浩哥！ 其实对零露自己来说，只要别牵扯到她的爸爸盛名，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他们查得越详细越好，因为自己也很想知道。 “别扯远，我问的是，你觉得是谁？”李浩还没说完，向驹就打断了他。 门口的零露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用牙齿咬住了自己的唇。 这向驹，真是干啥啥不会，训人第一名。浩哥明明你说得很在理，为啥非要扯回来？扯回来也行，能不能把调查自己的事情先落实一下再扯回来？ 不是零露自己要吹牛皮，那一两个来来回回袭击她的人就没有一次得手过，只不过早上醒来会觉得有点累，所以实在是不足为惧。 “目前，我有两个怀疑对象，一个是DBO，另一个是……” 零露贴着耳朵仔细地听着怀疑对象，碰巧在这个时候刚才替零露去倒水的女佣找到了她。 这女佣什么都好，热情，做事情麻利，有眼力见，跟其他佣人的关系也都处的很好，唯一一点——大嗓门。 无论在哪里，但凡碰到她，她就没有能好好沟通的时候，非要扯着嗓门喊。 这回也一样——“零露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好久呢！” 她手里捧着的是一杯枸杞菊花茶，是特意为零露泡的，也是为了多在零露面前刷好感度的。 一听到声音，意识到书房外面可能有人，里面的李浩马上警觉地闭上了嘴巴。 零露赶紧转身朝女佣走去，走了几步路之后才开口道：“哦，我有点头晕，随便转转。” 里面的李浩偷偷跟向驹吹牛：“听着声源和声音，零露小姐应该没有偷听我们说话。” 向驹用一种特别关爱的眼神看了李浩一眼：“为什么她过了几秒钟才回？她不会从门口离开几步之后再开口说话吗？” 李浩：“……” 女佣并没有觉得零露有什么异常，依旧热情地递上她泡来的枸杞菊花茶。 果然是向府出来的东西，枸杞一粒粒，又大又红，比自己的小指尖还要粗大；菊花明明被开水烫过，却跟新鲜开在杯子里没什么两样。 这姑娘还是有两下子的，非要把单纯的一杯枸杞菊花茶弄成一个赏心悦目作品，让人不舍得喝掉。 零露笑着说了声谢谢，又喝了一口之后就朝着卫生间走去了。 第140章 闲得手疼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有些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太冒失真的不好。 零露洗漱完毕之后，又换了一套较为宽松的衣服去楼下餐厅吃早餐。 这一路上，遇到佣人，他们一个个都毕恭毕敬的停下脚步跟她打招呼。 刚开始零露还觉得可能是碰到了那些特别讲礼貌的佣人，但这样次数多了她就觉得有问题了——总不可能大家一夜之间都变得讲礼貌了吧？ 所以……难道是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大家一下子变得对她不一样了？ 她刚走到厨房打算拿吃的，厨师就把向府里面一整套“中式早餐”端了出来——油条、豆浆（有甜有咸）、牛肉蛋花粥、小馄饨、生煎包、荷包蛋（一个双面，一个单面）、水煮蛋。 相比较之前她去厨房要大厨替她烧一碗馄饨都要看大厨的心情而定的情况，今天实在是太意外了。 这还不算！ 大厨把一整套中式早餐放下之后，笑着跟零露说道：“零露小姐……” 零露：“零露小姐？……前几天我来这厨房里找吃的，你还说我黄毛丫头，个头不大，吃得不少呢。” 万大厨连连赔笑：“哪有的事，零露小姐肯定是记错了。我知道您爱吃中式早餐，所以给您准备了了这些……但如果今天您想换西式口味的，您只管说，我一定给您准备。我做西式早餐的水平，那也是杠杠滴！” 大厨刚要走，零露微微勾了勾嘴角，一抹坏笑上脸：“万大厨，这些该不会是……今天剩下的，然后你通通推给我了？” 大厨惊了，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这里的人能吃多少我门儿清。这些是我专门为零露小姐准备的，您看合不合胃口？” 这还真特么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自己只是向驹的一个保镖而已，除了她能住在楼上之外，拿向驹的钱，替向驹干活，其实跟他们是一样一样的。就这么一个晚上的功夫，他们怎么……了？ 零露肚子饿得咕咕叫，没等多想，就开吃了。 零露刚咬了几口水煮蛋，就闻到一阵很清香的橙子味道，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橙子”，然后转头往自己身后看去。 只见向驹穿着家居服，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只手剥着一个橙到发红的橙子…… 实在是特么太香了！ 零露感觉跟橙子比起来，那一桌子的中式美味似乎可以稍微靠后排一下。 但是理智告诉她，向驹面前不能乱来。 于是她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向总。” 向驹看了她一眼，然后“嗯”了一声，继续顾着自己耐心地剥橙子。 看向驹一脸寡淡，零露只能知趣地坐下来，然后继续吃那个水煮蛋。 她刚坐下吃了没两口，向驹也从她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自顾自剥橙子。 零露往旁边瞄了一眼，正好瞄到向驹那双女人看了都羡慕万分的手，剥着一个一看就超甜超有食欲的橙子。 零露：“……”你不是日理万机吗，现在怎么……闲的手疼要剥橙子？ 第141章 口味如何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见向驹坐下，还是坐在零露的旁边，眼尖的万大厨立马对着厨房的水龙头冲手，然后狠狠挤了一大坨洗手液把自己肥硕的大手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虎口处、指甲，每一个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都仔仔细细洗了一遍。 用清水冲干净后闻了闻，感觉还是有厨房特有的味道，又把水温调高了些，重新洗了一遍。 等到确定自己的手已经没有问题了之后，又脱下厨师服，换了个向府的佣人专门穿的外套之后又朝着厨房的灶神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 “灶神啊，之前拜了您之后，最近这段时间向总真的天天住向府了，我万达年万分感激！以后咱们厨房多给您上香，让向总多来这里转转吧，让我在向总天安秦安混个脸熟也好！只要您能让向总多来这儿转转，我保证，早中晚一天三炷，绝对不会少您。求灶神保佑！” 然后他又虔诚地叩了三个响头，这才心满意足地出去。 大厨的肉脸堆满了笑：“向总，这几天还吃得惯吗？” 向驹抬头：“你是？” 尼玛，扎心了有没有！ 万达年在向府最起码做了十年主厨了，十年啊，这里面有一个向总出任CEO成功的日子，有两场足球世界杯，甚至万达年自己还从一个英俊的小伙儿变成了一个油腻大叔（还是货真价实的那种），还有了三个姑娘！ 这么长时间里能发生这么多事，向总居然不认识他？！ 万大厨忍者心酸：“向总，我是这里的主厨，万达年。” 向驹点点头，这才开始认真看他：“哦，你有事？” 万达年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特么没事就不能跟您混个脸熟吗？看你平时给工资还挺大方的，混个脸熟就这么小气？ 但是开口的万达年：“向总，我是想问，这几天的饭菜口味如何，您想吃什么我可以调整。” 向驹也懒得想自己吃了什么，一边仔细地剥着橙子一边随口问了一句：“哦，比如？” 原先对自己厨艺还算有信心的万达年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比如？难道向总吃了什么忘记了，还要自己来提醒他？ 一边的零露有些看不下去，吃了最后一口馄饨后，用下巴指了指餐桌：“向总，大厨是说这些。” 大厨连连点头，管家的消息就是可靠，这零露的马屁还是得拍啊，她现在可是向府上下，哦，不对，是整个向府和向氏上下，唯一一个不但不怕向驹，还特别受宠的人！ 看看她那随意用下巴指桌子的动作就知道这个丫头有多么霸气了，谁跟向总说话的时候敢用下巴指来指去？！ “哦……”向驹随意地看了一眼零露的桌上。 零露吃掉的东西有，一个水煮蛋（有蛋壳），一碗馄饨（向驹亲眼所见），两个生煎包（看位置就知道了）。 向驹一边看着桌上剩下的食物，一边看似不经意地开口：“你早上做的油条、豆浆、牛肉蛋花粥、荷包蛋不好吃……生煎嘛，一般，有待提高。” 第142章 不好吃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大厨原本不大的眼睛都要瞪成弹珠那么圆了：“向总，您早上喝了两碗牛肉蛋花粥……” “哦，是吗……所以我说不好喝。” 大厨：“！！！”不好喝你特么还喝两碗？？？ 不过还有得救，毕竟什么油条豆浆的，他根本没吃。 连吃都没吃，您总不好意思评价了吧。 于是，待心情平复了点，大厨又弱弱地说道：“那油条豆浆……向总您好像没吃……” “哦”向驹的脸色依旧平静，“还需要吃吗……闻了就知道不好吃。” 不知为何，听着他们对话，零露的脑子里闪过一幅幅画面，都是以前她住在丁曼丽家的时候，那里的管家和丁莉无休止的捉弄，还有她不管怎么做都不会让大家满意的饭菜。 不就是老板嘛，老板就可以不讲道理了？老板就能信口胡诌了？给人家一口饭吃就当自己是上帝了？干活的也是凭本事吃饭的好吗！不好吃，特么不好吃你还吃两碗？ 零露“噌”地站起来，连带着把椅子都往后推了一些。 她一本正经地看（其实用“瞪”更加确切）着向驹：“向总，老板也是人，老板也要讲道理。你明明吃了两碗粥，还说人家做的不好吃，不好吃你吃两碗干嘛？还有，什么叫闻了就知道不好吃？绍兴臭豆腐知道吗，人家够难闻了吧，但是架不住好吃啊！” 女中豪杰啊！万达年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女中豪杰！ 整整一个向府的人，除了零露，还有谁敢这么跟向总说话？谁敢跟他讲道理？ 万大厨决定了，以后厨房里不拜灶神了，改拜零露！ 没等零露说完，向驹一边吃着橙子，一边也缓缓地站起来。 尚未开口就塞了一瓣橙子到零露嘴里。 我去！万达年又被这一瓣橙子塞了个目瞪口呆！ 看看这什么举动——明明被训了举止还这么亲昵。 昨天专门伺候零露的妹子小玲早上说早上去零露的房间看她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向总，还说向总在零露的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 起初万达年还将信将疑，除了楼上瘫痪了的老夫人，向总就没有跟任何的雌性呆在一起一个晚上过，十有八九是大早上的去看了一下。 但是依照目前这个情形来看……万达年若有所思又猥琐地摇了摇头——只能说向总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个真男人。 零露被这一瓣橙子搞得莫名其妙，停顿了几秒才说道：“……干吗，你想毒哑我？” 向驹把嘴里的橙子嚼了几下之后，“咕嘟”咽下了嘴，性感的喉结随之上下动了一下。 然后又不急不慢说道：“毒哑你？我好像也吃了。” 零露：“……” 接着他又用下巴指了一下零露吃过的那一摊子早饭：“至于不讲理……看，我们口味一致。我这个人没其他优点，就是喜欢讲理。” 零露瞬间竟无语凝噎。 到这里万大厨终于明白了刚才向驹挑的那些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敢情他还真的不是随口胡说，而是从零露的角度来说的？！ 第143章 到点吃饭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既然只是炮灰，那就该有做炮灰的觉悟。 知道向驹不是真的想说自己厨艺的问题，大厨一瞬间就有了思想的高度。 “零露小姐，向总说得对。刚才他说的这些问题，其实其他也有人跟我反映过，可能我做了多年大厨，所以很多习惯一瞬间改不了了。 比如，牛肉蛋花粥里牛肉放太多了，失败；生煎包要是能多煎半分钟就更棒了；油条不够健康；豆浆不够细腻。” 大厨的致歉非常诚恳，若不是两个大男人知道这些话代表着什么意思，人家还真的以为大厨做的早餐有问题。 向驹满意地点点头，又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完全凌乱了的零露，又把手里最后一瓣橙子往她嘴边晃了一下，最后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这么好吃的橙子，还是毒死我算了。” 然后大笑着离开。 见向总离开，大厨弱弱地跟零露说了句“零露小姐，那我去忙了，中午想吃什么叫小玲吱一声就好了”，一溜烟儿似地跑了。 一边跑一边还内心戏很足——擦擦擦，向总不能得罪，零露也不能得罪，不跑还干嘛？！ 得，正义还没伸张到呢，向哥倒是得罪了，该怎么开口请他帮自己呢？ 零露又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 A省第一医院脑科办公室。 昨晚因为零露的事情几乎想了一夜的昆纶，刚到办公室就叫助理去茶水间泡咖啡，自己则一边来回活动着脖颈，一边穿上他的白大褂。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不得不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 刚去住院部打算看看那些病人的情况，就看见护士站的护士们窃窃私语。 “听说了没有，昨天来的那个病人，很嚣张啊。” “怎么了？” “据她自己说，她出了车祸，其实……” 另一个马上打断她，把八卦抢到自己手里：“其实她除了手腕骨裂，其他地方就只是擦破了点皮。就这样还闹了很久要住ICU呢。” 那个刚喝了一口水的护士差点把那口水喷了出来：“她要干嘛啊。” “不知道，据她自己说，不进ICU，她妈妈不会来看她。” “……什么母女？一个擅长撒泼，一个擅长看女儿车祸？” “是啊，还好不是因为撞到了脑子，否则还不得我们伺候着。” 昆纶也没在意是怎么回事，径直往病房走去。 等快到中午的时候，换好衣服的老王来敲昆纶的门了。 一边敲门，还一边指了指手表：“昆大医生，到点吃饭了，做人不要太拼。” 昆纶抬头一看是老王，就关了电脑，然后起身脱掉白大褂：“稀了个奇，王大医生还有亲自叫别人吃饭的时候，今天中午不打算随便解决了？” 老王就这么看着昆纶一边整理办公桌和自己，一边默默地变成了一个养眼的帅哥：“活多，我就珍惜别人；活少，我就珍惜自己呗。” 昆纶一边带上办公室的门，一边在老王的肩上拍了一下：“您还活少？昨天晚上看您那个着急忙慌的样子，怕是又一个进ICU的吧？昨天手术到几点？” 第145章 占星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老王苦笑了一下：“呵呵，还真是差点就进了。” 昆纶看了他一眼：“差点？” “是啊，全身检查了一下，就那点擦伤而已，根本就没有大问题，就手腕上有点骨裂……我说没什么问题，她非说自己当时情况很凶险，质疑我们医院跟肇事者勾结。” 老王说着，头都快摇下来了：“肇事者表示他也不缺钱，愿意承担一切医疗费用。等真的没地方可以检查的时候，她又说自己可能受的是内伤，开始质疑我们的仪器……哦，对了，就是昨天饭桌上的那个？” 昆纶警觉地看了老王一眼：“哪个？丁莉？” “对对对，就是丁莉。” 居然真的是丁莉遇到了车祸。 当然，昆纶对丁莉是怎么样一种“大小姐作为”完全没有兴趣，只是想到昨天“小蕾”说的那句“过马路不要打电话”“车祸”，他一下子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能咒人?能预知未来？应该是……巧合吧！可谁又能把“巧合”的东西说得那么斩钉截铁？ 老王说着上下打量了昆纶一眼，那眼神就像在判断昆纶有没有被她的“精神病”给传染了似的“你……跟她很熟？” 昆纶完全没有听到老王的这句话，还是像刚才那样走着。 “昆纶。” “昆纶？” 昆纶终于像回过神来一般回了句“嗯？” 见昆纶出神，老王一脸邪笑地看着他：“怎么了，昨天女朋友被人欺负，回去欺负你了吧。” 昆纶尴尬地笑了笑，不作回应。 …… 因为最近没什么事情，也不能去学校，零露吃完早饭之后便拿着一本《当代占星研究》坐在自己的房间靠阳光的窗台上研究了起来。 看着看着，她突发奇想。 刚遇到丁莉的时候，她是一个善良得连一直蛐蛐都不肯踩死的人，为什么后来生活好了之后反而下手会这么狠毒？难道真的是因为太多的金钱诱惑了她，使她性情大变？ 这……是不是也能用占星术给算出来？ 她仔细回忆丁莉的出生日期和地点。 其实丁莉是丁曼丽收养的，她的具体出生日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是零露了。 但是她记得小时候丁曼丽对这个收养的女儿还是很不错的，为了安慰丁莉，她甚至还做了一块出生纪念牌，然后填上了她的出生日期和地点，一直精确到分为止。 若不是因为后来不知怎么丁曼丽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对丁莉又忽冷忽热，也许丁莉真的会被丁曼丽的爱彻底暖化，也不会变成一个对社会无比感恩的女孩子。 就当那个时间是丁莉的，死马当活马医吧！ 零露一边按照占星书里说的，一边配合网上的教程算起了丁莉的命运。 第一遍算出来——她应该一出生就是个大小姐。 第二遍算出来——她应该有个双生姐妹。 第三遍算出来——她应该父母健在。 第四遍算出来——她应该是个极其善良而且有责任心的人。 第五遍算出来——她跟自己的命格应该很合。 扯淡了，完全不是丁莉，零露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146章 关起来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忙完一个上午的工作便出来走走。 这一走，就走到了零露的房门外。 他伸手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人回应，然后他又轻轻推开了门。 零露正一个人坐在窗台上，倚着窗帘闭着眼睛，依照她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的样子来看，应该是睡着了。 被窗帘遮挡了一大部分的阳光还是进来了一些，衬得零露那个原本完美的侧脸更加美丽动人。 她的手边放着一本书，依厚度来看，应该是看了不到一半…… 向驹轻手轻脚走过去，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体温正常。 然后又拿起她手边的那本书，翻过来看了看封面——《当代占星研究》。 这丫头还对占星感兴趣？ 向驹席地而坐，也翻看了起来。 一个人在认真地睡觉，另一个人在认真地看书……时间过得飞快，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向驹书房门口叫他吃饭了。 一般来说，家里的佣人不会随便进入向驹的书房，就算叫他吃饭也是在门口叫几声，然后先行离开，如果过一会儿他还是不出来，他们继续来叫。 向驹的耳朵自动屏蔽了叫他吃饭的声音，继续看着那本《当代占星研究》。 …… 过了大约半小时，佣人已经叫了两回了，万大厨都快急哭了，零露才慢悠悠地醒过来。 但这个“慢悠悠”仅限于她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之前。 “你怎么在这，不是说好了不能随便进我房间的吗？！” 零露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并用双手护住了自己。 这种条件反射般的距离感和质问的语气让原本只是来关心她的身体状况的向驹心中闪过一丝不快。 他站起了身，一脸冷漠：“如果不是小蕾让我留下研究这个，我还真不想坐在这儿。” 零露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是小蕾出来了？她怎么什么都没告诉自己？这怎么行，自己还希望向驹能帮自己查到“真凶”呢，可不能让向驹在小蕾身上把耐心都浪费光。 向驹放下书，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眼看着向驹就要开门出去，零露心中莫名有些着急，忍不住开口叫他：“那个……” 向驹马上停下了脚步等她继续说下去，不过，他没有转身。 “向总，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向驹的唇微微抿紧了一些——她一定要跟他这么客气吗？她跟他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一定要这么生疏吗？ 还有，如果一定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自己吧。 “以后如果小蕾再跟您无理取闹，您别理她，把她关起来吧。” 向驹听罢，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五味杂陈——小蕾就是你自己啊，你让我把最快乐的你关起来，然后让她变得不再快乐？让你再也感受不到快乐？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向驹只能不置可否，抬脚出门。 零露自责地叹了一口气，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还是生气了……” 然后她又扫了一眼被向驹放在她身边的占星术——看来，这个如果真的行得通，第一个该研究的不是丁莉而是向驹。 第146章 敬业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知道自己已经惹向驹不开心了的零露自认为自觉地跟家里的佣人们去边上的小餐厅吃饭。 今天的零露人气很高，向府的佣人几乎每一个都对她很客气，从她遇到大家开始，不断有人跟她打招呼“零露小姐”。 他们把最好的位置让给她，最好吃的几个菜放到她面前，万大厨还特意给她做了一大碗鱼翅羹。 零露不是喜欢吃独食的人，她把鱼翅羹推到桌子中间，边笑边说：“万大厨请大家吃的，大家别客气，来来来，都尝尝大厨的手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鱼翅羹，没有一个人好意思先动手。 零露看了看大家的神情，然后站起身，用小汤匙给每人都盛了一碗：“都吃点，吃好点才对得起自己。” “谢谢零露小姐。” “谢谢零露小姐。” “谢谢……” 向府正餐厅的圆桌边上，只在正上方的位置坐着向驹一个人。 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整个身体靠在椅子上，俊美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全身散发的寒意让那些放在他面前不断冒着热气的饭菜似乎都不再有吸引力了。 他一直仔细留意着周围的响动，直到听到零露的脚步声下楼，又听到她的脚步声走向小餐厅，然后小餐厅里偶尔传出来她说话的声音，还有那里听似热闹的气氛。 她宁可跟大家挤在一起吃饭，也不愿意跟自己一桌？就是为了……避开他？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整个餐厅的气压低到了极致。 两个因为石头剪子布输了的女佣怯生生地站在向府餐厅的角落里，眼巴巴看看对方，又看看向驹，一言不发。 直到桌上的饭菜都不再冒热气了，仿佛思想斗争了很久的向驹才开口道：“叫她过来！” 傻子都能听出来他的郁闷，但女佣们又不确定这个“她”到底是不是零露小姐。 于是两个女佣又是几轮剪刀石头布才决定由谁去确定“‘她’是谁”的问题。 输了的女佣一脸绝望，怯生生地走过去：“向总，‘她’是指零露小姐吗？” 向驹斜睨了她一眼：“你说呢？！” 女佣差点被这个眼神给碳化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往小餐厅：“我我我，我马上去叫。” 刚刚吃饱喝足的零露回到正餐厅后，看着坐的像一尊雕塑一样，并且任由美食冷却的向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故意用一种欢快的语气问道：“哟，向总吃着呢。” 向驹看了她一眼，又捂了一下自己隐隐作痛的胃：“……”没心没肺。 见向驹没说话，零露“嘿嘿”笑了：“向总，别生气……有事您说话，哪个孙子惹您生气了，我揍他去。” “呵呵，你还挺敬业。” “那是，我们老盛家，祖上传下来，身材、相貌都有所变化，就是‘爱岗敬业’这一点深深地刻在了我们基因里，变不了，是真的变不了。” 零露明显是在逗向驹笑，但向驹一点都笑不出来。 第147章 进来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作为保镖，还是我高价请来的保镖，你应该24小时保证我的安全……你吃饭的半个小时不在我身边，万一我的安全出现问题，你能负责？” 零露：“……”在自己家里吃个饭，小餐厅离这里也只有一点点距离，这还不算在身边？有钱人果然很难伺候，早上还莫名其妙怼了万大厨一顿，现在来怼自己了？ 好在，这样的情况她还算有经验，比起完全不讲道理的丁曼丽一家，向驹已经算客气的了。 零露一边替向驹盛汤，一边试探着哄道：“向总，我以后不会了，除了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一定时刻在您身边。你看，生气对身体不好，您骂我没事，气坏了您自己个儿就不划算了对不？” 向驹的脸色居然好转了些！ 零露见有点效果，便继续努力着：“向总，要不吃点小青菜？” 站在角落的女佣差点笑出声了声——吃点……小青菜？整桌菜，就数小青菜最“亲民”了，你给他吃小青菜？ 向驹点点头，喝了口汤之后，又伸出筷子去夹零露夹到他碗里的小青菜，然后丢进嘴里，一脸享受地嚼了起来。 女佣一下子有点看不懂了——今天老万的这个小青菜是拿什么材料做的？肉做的？水平可以啊，以假乱真到这个程度？都出神入化了啊！ “乖，咱再来一个。”见向驹要吃，零露又适时地继续往他碗里夹了一株小青菜。 向驹果然乖乖地把它夹起，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女佣的嘴巴足以塞下一个橘子——老万的小青菜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向总居然吃了第二颗。 然后在女佣的一脸惊讶中，向驹吃光了万大厨整整一盘小青菜，满意地离去。 零露看今天向驹心情不错，趁着向驹离开，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脑子里思索着该怎么开口才能让向驹说一下昨天晚上袭击她的人的长相和他的怀疑对象。 向驹听着身后那个跟得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心说这小丫头还真的孺子可教，点播了一下就明白一个保镖到底该跟老板走得多近了。 等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向驹终于停下了脚步。 两秒钟后，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零露“嘭”的一下撞到了向驹的后背，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捂着自己的脑门：“哎哟，你的背怎么这么硬！” “怎么样，男人的脊梁，喜欢吗？” 我去……看来他现在心情很不错嘛，都会开玩笑了！ 没等零露开口，向驹又问道：“心不在焉……有事？” 呀，这一下撞得倒是值得了，他居然先开口问了？ 零露笑笑：“向总，有个事情想麻烦你……就是关于昨天晚上。” 向驹伸手推开了书房门，然后抬腿迈了进去。 零露知道，向驹的书房是不能随便进的，刚开心了两秒的她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干嘛。 “愣着干嘛，进来啊。” 随着向驹的声音传出来，零露欣喜地走了进去。 也对哦，怎么能在走廊上随便交谈，要是被人听了去就麻烦了。 第148章 两年前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她赶紧快走两步进书房，左右张望了一番之后关上了门。 向驹坐在书桌的一角上，一边看零露是怎么样“小心谨慎”地进来、关门，一边拿起自己的水杯。 等零露关上门走过来之后，向驹眼神略显慌乱地喝了口水。 “说吧，什么事。” 零露快步走到向驹面前：“向哥，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见过我体内的‘别人’？” “你是说会打架的那个……男人？” “对对对，他叫高旻。你有没有看见他跟谁打架？地上躺着的人是谁？” 向驹疑惑：“你不是不同于一般的人格分裂吗？我记得你是可以跟其他人格交流的？他没告诉你？” 零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是这样的……否则我也瞒不了这么久。不过这个高旻是例外，每次我受到攻击他都会出来，但是他打架结束了之后要不就是去喝酒，要不就是直接把其他人格推出来，然后自己去睡觉。所以……” 向驹微微蹙了蹙眉：“所以，到现在你也不知道是谁在袭击你？” 零露连连点头。 “你希望我告诉你是谁，好让你心里……有底？” 向驹知道零露掌握这个线索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从来没有怕过什么的他，这一刻却特别害怕零露真的顺着线索找下去找出来点什么，于是赶紧把“有线索”换成了“有底”。 零露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过多暴露在向驹面前。 她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按向驹平时的作风来看，这样的人是“友”的可能性比较低，万一是“敌”那零露就真的是给自己挖了个“天坑”了。 于是她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 向驹又喝了一口水：“是两个女人。” 零露忍不住“噗”出声来——两个女人算是“谁”呢？哪有这么敷衍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零露又笑着问道：“能不能说得更加……具体一点，比如……” “长头发，长得一般，身手不错，不过比不上高旻。” 零露：“……”谁要问你长相了？！ “向总……哥”意识到应该在称呼上跟向驹拉近距离的零露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我是想问，您能知道她们是属于谁的吗？我自己出生以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没道理她们一直盯着我不放啊。” “一直？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得不承认，听到“一直”两个字，向驹的心脏还是狠狠地揪了一下——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竟然一直被这种级别的高手追杀，要不是因为她体内那个强大的男性人格，怕是早已遭遇了不测。 零露想了想：“两年前开始。” 原来是两年前……向驹开始回想，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 “向哥。” “向哥？” 向驹猛地回过神来：“嗯，在。”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向驹的目光有一丝轻微的躲闪，但可能由于他经历了长期的伪装，所以这一闪而过的轻微躲闪几不可查。 第149章 为什么不能接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我到那里的时候，另外的人已经倒地不起，她们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征能表明身份。当时高旻是一个人站着的，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打架结束，所以身体还保持着一些基本的反应……所以我想，如果一定要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头，也许还是应该让高旻自己来描述一下。” 零露点点头：“嗯，说得对……要不你打我一拳，用力打。” 打她？！ 向驹几乎本能的身体往后倾了一下：“不行。” “向哥，你别逗了，还有你不行的事？其他我不知道，这打架嘛……”零露一边伸手去摸向驹的肌肉，一边说道，“就冲这些小家伙，你力量不会差的，一定能够把高旻召唤出来。” “你自己不能召唤吗？” “我又不是设定好的电脑程序，让谁来谁就来。我只能阻止他们出来，当然，有时候也会失灵……就我自己总结来看，他们应该是应激出现的。比如，我受到的攻击比较强烈的时候高旻会出来。” 正说着，零露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昆纶。 刚要按“接听”键，向驹一把抢过她的手机并把声音关掉。 零露不解地看着向驹：“昆纶是我的……” “朋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向驹抢答：“我知道，男朋友。” “呃……为什么他的电话不能接？” 向驹看似很随意地开口：“要不要接他的电话自然是你自己的事情。只是在这之前，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我必须告诉你，昨天小蕾在昆纶面前说了N次她是傅小蕾，不是零露。所以，你要不要先想好怎么回答他，然后再接电话？” 零露听完，迅速把手机扔到一边，就像手机是什么病虫害似的。 看着手机屏幕亮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暗下去；再亮起来，再暗下去……零露猛然想到一个问题：“昨天，除了昆纶之外，还有多少人见过小蕾？” “裴白，还有昆纶的几个医生朋友。” 一口凉气直接被吸到了零露的胸腔：“一桌子医生？！那高旻呢？” “高旻只有我见过。” 零露来回踱步：“这下该怎么办呢，一下子让那么多医生看见了我的反常，他们肯定会想到是怎么回事的呀……小蕾怎么这么不懂事，早就教好了，她不能随便跟人说她叫小蕾，怎么就是不停呢……难道我今后要以小蕾和零露这样双重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不行，肯定会被戳穿的。” 向驹看着零露焦急地自言自语，微微眯起了眼睑，把眼睛调到散瞳状态。 眼前不断走动的零露在向驹看来就是一只猴子，她焦急地边跳边走，时不时抓一下自己的额头，尾巴随意地摆动着。 看她这个样子，向驹还真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零露火从中来：“我都急死了你还笑，笑什么，这么好笑？！” 向驹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容，然后睁开眼睛：“哦，不好意思，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第150章 狼来了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见零露不理他，向驹继续说道：“其实你不用焦虑，你只要随时跟在我身边，我说你是小蕾，谁敢质疑你？” 虽然知道向驹是出于好意，但零露还是想起了当初丁曼丽不知道怎么打通的关系，把自己父亲弄进精神病院之后还曾对零露说过“你质疑专家的判断？！” 她哼了一声：“向总，我知道您既有权势又有钱财，但是这不代表您能控制得了别人的思想……” 向驹摊了摊手，饶有意味地看着零露：“不需要控制别人的思想，你确实是小蕾啊……看过《赌侠Ⅱ之上海滩赌圣》没？里面的一对姐妹花跟你和小蕾像不像？” “啊……那我不至于连自己有个妹妹都不知道吧！” 向驹站了起来，又从桌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你没什么好焦虑的，昆纶也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可以支撑他的想法……不过你自己要小心，他毕竟是医生，如果让他得到了小蕾的血痕、带毛囊的头发、口腔黏膜拭子……” 零露秒懂：“嗯嗯嗯，不会的，我尽量不去见他，避免他再次见到小蕾。” 向驹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那个电话你自己想好怎么回吧。” 零露弯身从沙发上捡起手机，又朝向驹说了声“谢谢”之后，推门离开。 零露离开之后，向驹脸上的笑意悉数退去。 两年前，组织那边有过一次规模较大的人事变动…… 从意识到这一点开始，向驹在尽可能地回避零露和“那边”的关系，哪怕叫李浩去调查点什么也是叮嘱到位的，但是为什么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零露跟“那边”似乎冥冥中有着扯不断的联系？好像出现点什么证据都会指向“那边”？ 他甩了甩脑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工作。 …… 医院住院部，丁莉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喝饮料。 突然手机响起，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是丁莉自己家里的座机号码。 她兴奋地点了“接通”，然后“喂”了一声。 对面传来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太太的声音：“小姐，夫人她昨天晚上没回来，所以我还没能通知到她。” 丁莉“噌”地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她又不回家？！你不会打她电话叫她来看我吗？！你是怎么做事情的。” 隔壁床正在给自己女儿喂饭的中年妇女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都住院了，火气能不能小一点，真是活该没人来看，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病人？ “张妈，我不管，限你今天之内，必须通知到我妈，让她来看我！” 张妈顿了顿，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小姐，夫人她，她说……” “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我就没见过哪个妈知道自己女儿车祸了，看都不来看一眼。” “夫人说，让你回顾一下狼来了的故事……还有，她说她很忙，让你没有重要的事情尽量别去找她……” 说实话，听到丁曼丽这么说，丁莉还是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涌上了鼻腔。 第151章 信吗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小的时候，丁曼丽对丁莉非常好，虽然她们之间是领养关系，但是别人的母亲会对自己孩子怎么样，丁曼丽统统照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开始以为丁曼丽只是迫于盛名的压力，不得已才对丁莉这样。后来丁莉发现，即使是盛名倒台了，丁曼丽依旧对她视如己出。 也是因为这种浓浓的母爱让丁莉那么在意丁曼丽的看法，那么希望她关心自己。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丁曼丽跟她之间的感情开始微妙起来了，她对她再不是无限制的宠溺，时而宠溺，时而嫌弃，最后丁莉靠着作出来的几次“病危通知”才骗来丁曼丽看她。 就像之前学校那次开会一样，丁曼丽明明到场了，明明听到同学们要求彻查事情真相的时候还是心疼丁莉气走的，但她却根本没有去找过丁莉，甚至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来安慰一下她。 …… 吃完饭的昆纶随着老王一起来到丁莉的病房。 刚推门进去就看见她出神地望着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昆纶知道丁莉的身体没有大碍，又从未没见过丁莉有心事的样子，便走过去站在窗前看来看去：“外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怎么看得这么出神？” 见来人是昆纶，丁莉的心情瞬间好了一些，对昆纶笑了笑。 老王见两个人有要聊天的苗头，快速检查了一番之后，很自觉地退出了病房。 见老王离开，丁莉打趣道：“昆大医生这么忙，怎么有空来见我这样的小病号。” 一准是因为之前那次没让她找到……呵呵，她可真能记仇。 昆纶是以看待一个小孩子的态度看待丁莉的，所以也并没有反感丁莉所说的话。 “哈哈，丁大小姐就算是个小病号，也是这个医院里最重要的小病号了。” 丁莉噘嘴望向墙角处：“哼，那是自然。” 她自己的这个动作让她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傅小蕾，忍不住问昆纶：“昆纶哥哥，我问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 昆纶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相信昨天那个人是什么小蕾而不是零露吗？” 奇怪了，昨天丁莉分明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从头到尾一直认为是大家合起伙来骗她，那为什么今天有此一问？按她的性格，如果她真的对自己的判断完全没有任何疑惑，今天根本不会问起。 昆纶扶了一下眼镜：“……这个，我怎么说呢。” “什么怎么说？你也不知道？” “暂时判断不了。”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自己女朋友怎么会不知道真假。”丁莉瞥了昆纶一眼，还从床头拿起手机胡乱地划拉了几下，语气中难掩酸涩味道。 “哦……我是想说，你跟零露认识多年了，她该是个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些。” 说到这里，丁莉的眼神出现了明显的躲闪，声音也变得更轻了：“零露她……回来了吗？” 昆纶一下子捕捉到了这个“躲闪”，丁莉显然是心虚才有此一问。 第152章 划重点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想到裴白的叮嘱，又想到那天看到的大片血迹，昆纶摇了摇头没说话。 丁莉的神色又凝重了些，突然问道：“你觉得昨天那个小蕾会不会是零露的双生姐妹？” 昆纶也挺佩服的丁莉的脑洞的，脱口而出一句“双生姐妹？” “对啊，就是那种长得很像，但其实不是同一个人……会不会零露小时候为了得到家庭地位，所以把她的姐姐或者妹妹给故意弄走了，现在她又回来了？” 昆纶疑惑地看着丁莉：“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认为零露和小蕾可能是双生姐妹，但是我不理解你后面说的什么她为了家庭地位故意把姐妹弄走是什么意思。” 丁莉听罢，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正在这个时候，病房门被一个护士推开了，护士一脸焦急：“昆医生，58床病人出现了昏迷、呕吐的症状，请您快去看一下。” 昆纶听罢，拍了拍丁莉的肩，嘱咐她别多想，好好休息，之后就匆匆离去。 …… 回到房间的零露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想好到底该怎么跟昆纶说，于是她顺手拿起桌上的《当代占星研究》，趴在床上继续翻看了起来。 看了没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是裴白的电话，她想都没想就拿起手机“喂”了一声打招呼。 对面的小白貌似刚睡醒，语气还是有些懒散：“露露，昨天你怎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小白不知道零露具体是什么情况，电话里一下子也说不清，零露索性回了句：“是啊，正好打工的地方有紧急情况，所以连夜赶过去了。” 裴白知道零露一直有做兼职赚钱的习惯，因此对零露的话深信不疑。 “露露，你有什么困难可一定跟我说啊，千万别自己一个人扛着……我做事情不太行，好在爸妈给的生活费多一些，这几年也攒了不少，你有需要的话我完全可以借你用。” “好了，知道了，我不会跟你客气的。你今天找我有事？” “嗯……”裴白拿着手机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不是快期末了嘛，我们专业的那个‘灭绝师太’你懂的，上课完全不划重点，搞得我看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又不在，我都不知道该跟着谁复习……我是想问你，你有没有划重点什么的，借我用一下。” 进A大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确实学习成绩特别好，如昆纶之类；另一种是家里给的赞助费多，A大也收。 而从小不喜欢读书的裴白显然属于后者。 而“灭绝师太”之所以能有这个称号，就是因为她是专业老师中出了名的不给划重点。 她手上的那本教材，自打上课的第一天起到最后一节课结束，就没有哪位同学见她翻开来过。 她上课很有特色，每次上课之前，她都是把书往桌上一放，然后拆开一盒话梅，含一颗在嘴里。等上课铃一响，她就带着嘴里的话梅一边讲课，一边在黑板上写板书或者画坐标图，直到下课。 第153章 乞丐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这样循环往复一学期，最后大家在完全没有重点的情况之下直接参加考试。 她的课零露还是挺喜欢的，她擅长把艰深晦涩的内容讲得通俗易懂，也没有多少需要记忆的内容。一般来说，只要上课认真听了，并且理解了她在讲什么，最后直接参加考试是完全没有难度的。 但是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些临时抱佛脚的学生往往因为找不到重点而特别容易挂科，所以她最后才得了个“灭绝师太”的称号。 像裴白这样平时没有好好学习，到考试的时候再来强行记忆一波的就很容易翻车。 想着最近也没听说向驹要出去干嘛，呆在向府应该不会有事，零露便对裴白说道：“当然可以啊，包在我身上。” 裴白忍不住对着手机“mua”了好几下：“那一会儿我的公寓见？” “好的。” 零露带上教科书，给李浩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原委之后就一边叫车，一边出门去了。 下车之后她随便买了点吃的，便穿过马路往裴白公寓的方向走去。 零露一直想着这个老师的课要怎样以最快的方法给裴白串一遍，让她能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就在她快要走到的时候，一辆闯红灯的车飞速开过，在零露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体味很重的人一下子把她扑到一边，车子擦着她们身边开了过去。 零露连声道谢，然后扶起了那个乞丐模样打扮的人。 在双眼对视的一瞬间，零露目光定格，虽然这个姑娘的脸上有些脏兮兮，皮肤因为长期缺乏营养而呈拉黄色，但不知为何她的眉眼间总是透着一种亲切感，零露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丁莉？” 那个乞丐模样的姑娘原先还眉眼弯弯，一听到这两个字连忙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转身“呜呜哇哇”的哼唧起来。 只是一瞬间，零露便意识到自己的冒失。 她认识丁莉不是一两天了，就算天塌了，那家伙也不可能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别人的命，尤其是这种紧急情况，容不得一个人多想的时候，考验的更加的一个人的秉性了。 零露走到乞丐的面前，一边说，一边用手胡乱比划着——谢谢你救了我，这些吃的给你。 那个乞丐的眼神有些闪躲，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在零露的再三坚持下，她才拿了零露刚买的那些小吃。 知道乞丐愿意跟自己交流了，零露索性把她拉到了一个公园的石凳子上，然后又给她买了瓶水，聊了起来。 那个乞丐不会说话，只能一边吃东西，一边发出“呜呜哇哇”的声音，但是她的眼睛很有神，虽然有一丝怯懦，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善意。 不知道为什么，零露看见她的这幅样子就像看见当初的丁莉一样，感觉很美好，很有亲切感。 但是这一次，她不会带这个人回家了。 一来，当初带小丁莉回家的这个决定让自己走上了一条这样的道路，她不想悲剧重演；二来，现在的零露自己都没有家，又怎么给得了别人一个栖身之所呢。 第155章 灵光乍现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而对面的乞丐也是，一边吃着零露给的东西，一边看着零露笑。 两个人不像是这一刻因为意外而相识的，倒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等她吃完了之后，零露又从包里翻出仅存的一百多块钱，悉数给了她之后才去裴白那边替她复习功课。 …… 零露推门进去的时候，裴白正穿着睡衣坐在餐桌边上，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握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 见零露进来就像宠物见到了饲养员般开心，站起来围着零露顺时针转了一圈，逆时针又转了一圈。 然后疑惑：“我的早餐呢？” 零露一边放下背包一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奥，刚才给一个姑娘了，忘记给你补买一份了，对不起啊亲爱的。” 裴白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看着零露：“那怎么办，我们今天早上只能以牛奶充饥了？” “冰箱里不是有鸡蛋吗，我给你煎荷包蛋。” 裴白连连点头，然后拿了牛奶跟在零露屁股后面一边看着她从冰箱里找鸡蛋，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跟她聊天：“对了，你为什么把早饭给人家姑娘吃，让自家姑娘饿着肚子……” 零露朝裴白笑了笑：“那姑娘可是救了我一命呢，早上过马路的时候出神想事情，差点被一个闯红灯的撞到了，幸亏她及时救我。” 裴白喝了一口牛奶恍然大悟：“原来是救命恩人啊，那是应该的。她怎么样，人没事吧。” 零露摇了摇头：“她没事，不过……” “不过什么？” “她长得很像一个人。” 裴白把剩下的牛奶喝光之后，很随意地说了句，“像谁，不会是丁莉吧。” 零露一边打火，一边看了裴白一眼：“诶，你怎么知道，我感觉就是很像丁莉。” 要不是刚才的牛奶已经下肚，裴白肯定一口老牛奶喷出来：“难道她也像你一样，用另一个身份接近你，其实另有企图？！” 零露打了一个蛋到锅里：“离远点，别溅到油……你才另有企图，我是自保。” 裴白连连走远了些。 零露继续说道：“她肯定不是丁莉。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真的挺紧急的，如果不是因为天生有一种善良扎根在她心里，那个当下她是不会有那种条件反射般的反应的……要双面还是单面？” “双面吧……那是什么原因，难不成是丁莉失散多年的姐妹？哼，她要有那好心，那我就是圣母玛利亚……哦，还是成绩很好的那种。” 零露把荷包蛋翻了个身后看着裴白：“你刚才说什么？” 裴白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说我是成绩很好的圣母玛利亚……” “上一句。” “是丁莉失散多年的姐妹？” 零露一把捧住了裴白的脑袋：“小白啊，我果然没看错啊，你每次不动脑子瞎胡说的时候都是你脑袋灵光乍现的时候，怎么一下子又怎么聪明了。” 小白一根一根掰开了零露的手指：“你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第155章 哪个重要？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我是表扬你啊！”零露无视裴白刚才费劲地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索性整个人扑上去抱住了她。 不明所以的小白：“呃……我不就是《西方经济学》学的差了点嘛，这个问题应该不能上升到聪明与否的高度吧。” 零露微笑地看着裴白摇了摇头，“不行，今天得给你吃两个蛋”，然后又转身出去冰箱里拿鸡蛋。 等她把鸡蛋装好盘子之后，又翻开自己带来的资料，选了几道例题让裴白先看着之后，自己就出门去找刚才那个姑娘了。 她先是去了原先姑娘坐着吃点心的地方，没人；又在附近周围转了一圈，也没人；问了问公园里的人和打扫卫生的阿姨，没有一个人说见过她。 找了一个多小时，零露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姑娘的线索，她只能先回去看裴白复习得怎么样了。 …… 等昆纶走后，丁莉起床去上厕所。 上完之后她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打开水龙头等热水。 看了一会儿之后，她竟莫名地有点害怕。 就在她低头去挤洗手液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动了，但好像还有一个跟她的影像重叠的影像。 她吓得下意识望向那面镜子。 等她正视镜子的时候，里面那个人完完全全就是自己了，她动一下，镜子里的也动一下，完全没有刚才余光瞄到的那个不动的人影。 她甩了甩脑袋把水开到最大——可能是刚才跟昆纶说的那些话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等她洗完手回到自己床上，又从糖果瓶里拿出来几粒小药丸，就着水喝下了之后便开始睡觉。 …… 在书房里工作了一天的向驹，好不容易忙完一阵，从一大堆事情中抽身出来，第一件事就是佯装路过去零露那边看看她在干什么。 他走到零露房门前，伸手推门。 就在他的指尖刚触碰到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零露早上说的那句“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进来”，他又收回了推门的姿势，屈指轻轻叩了叩门。 第一个三下过后几秒，里面没反应。 向驹第二次又敲了敲门——这次的敲门显然比刚才急促一些。 但里面仍旧没反应。 等他刚要伸手敲第三次的时候，管家过来了，双手放在两侧毕恭毕敬道：“向总，刚才李助来电话说了，零露小姐有事要出去一趟。” 她难不成属老鼠的，一眼没看见又溜了？ 见向驹没反应，管家继续“懂事”地说道：“向总您是不是要出去？要不我去把零露小姐叫回来……保护您是她的职责。” “她出去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管家：“……”亲爱的向总，就算是监护人也不能监护一举一动吧，更何况零露小姐已经满十八岁了，她有自由啊。关键是，我已经没节操地拍了彩虹屁了，能不能放我一马？ 但是话说出口的时候：“向总，李助说您今天的事情非常重要，不能随便打扰您……” 话音未落，向驹就接了一句：“人和事，你说哪个重要？” 第156章 我是保镖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是人重要没错，可是零露工作貌似没有关系吧，向总这是走在一条变成昏君的道路上，义无反顾啊！ 管家：“对不起，向总，要不我现在……” 向驹摆摆手：“不用了，我今晚有点事情，就不回来了。” 想了想，向驹又补充道：“在公司。” 管家：“……是。” 开玩笑，管家又不是傻瓜，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听得一清二楚。 向总什么时候主动交代过他回不回来，这事是需要管家知道的吗？ 交代了不回来也算了，还交代了他会留在公司——连地点都说的这么精确，完全不符合向总平时我行我素的风格。 再加上刚才他说的“人”比“事”重要，这话显然需要管家自觉自主传达给零露，而不是真的交代给管家。 在书房门口等得雷阵雨都来过两次了的李助终于看到了向驹回公司的希望。 这个“昏君”已经好几天没有早朝了，再这么下去，他的门槛就要被公司里那些完全得罪不起的X总们给踏破了。 还好向二叔还算稳定，若是他也问李浩要向总，李浩真的只能去做个整形手术自己冒充得了，反正向总长得帅，跟他长得差不多至少相亲的时候胜算一下子多了不少，也算因祸得福。 他正想得美的时候，向驹把一袋文件和一个平板丢给他，说了句“想什么？走啊。”之后，自己走在前面。 这一丢，李浩终于从神游的状态回归了现实，很听话的屁颠屁颠跟在向驹身后。 …… 零露回向府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她按往常的那样，把东西放在自己房间之后就去楼下餐厅吃饭。 刚踏进餐厅，迎面碰上刚吃好晚饭出来的管家。 见零露回来，管家一脸笑意：“零露小姐，还没吃呢吧，你赶紧去吃，万大厨今天特意给你开了小灶。” 又开？ 没等她多想，管家又说道：“等下吃完饭您去一趟向氏吧，向总今天有要事可能不会回来了，作为她的保镖……” 管家还没说完话，零露本着一个保镖该有的觉悟点头同意：“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吃完饭就去。” 这向驹真是奇了怪了！ 在向府，吃饭就隔了一堵墙的时候都吵着要自己保护，怎么要出门了反而没吵着要自己跟去了？有钱人的思维还真是奇特。 …… 零露刚去向氏就被前台给拦住了。 “小姐您好，您找谁？” “我找向总。” “您提前预约了吗？” “没有，我是他的保镖，应该不用预约。” “您是他的什么？” “保镖啊。” 前台笑着上下打量了零露一番。 呵呵，一个姑娘家，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说是保镖……鬼才信。再说了，向总的保镖为什么不跟他一起来，居然还有前后相差几个小时才出现的保镖？鬼都不信。 “小姐，没有预约您是不能去见向总的，这是规定。” “可……我是保证他人身安全的。” 另一个看着资格稍微老一点的前台过来了：“小姐，像您这样找借口来接近向总的女生我们真的见多了，”她看了一眼另一个前台还笑了一下，“不过自称是保镖的倒是头一回。” 第157章 年纪大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零露点点头：“我理解，年纪大了难免少见多怪。” 前台的脸色马上就变差了，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度：“你说谁年纪大了？！” “哦，不好意思，70后也算不上年纪大。” 前台的脸色已经铁青了：“你说谁70后？！” “真笨，谁爱接话就是谁呗。” 如果不是因为顾及工作，前台分分钟都能把零露那张白皙细腻的脸挠个支离破碎。 “哼，牙尖嘴利有什么用，我该不让你上去就不让你上去。这年头大家讲法律、讲道德，我还真没见过讲泼妇的。” 零露不准备跟前台继续打嘴炮，她觉得这样浪费时间真没意思。 于是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又自己去泡了杯奶茶边喝边等。 刚坐下没两分钟，下楼送人的李浩被前台叫住，说有向总的快递。 他一边看着快递一边问道：“今天有没有一个小姑娘来找过向总？” 前台耸了耸肩：“没有啊。” 李浩抬手看了一下表，声音小到近乎喃喃自语：“奇怪……这个时间该到了啊。” 前台没听清楚：“什么？” “哦，有的话直接让她来我办公室。” “是，李总。” 说完，李浩拿着快递走向电梯。 带他离开之后，年轻一点的前台用嘴巴指了指正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零露，朝另外一个说道：“会不会是她？” 年纪稍大的女人“哼”了一声，顺带便还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瞧她穿的、戴的、用的，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1000……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向总认识，还好到需要李总来叮嘱。你别多想了，一定是另有其人……对了，过几天我调去公关部的话，你可要有点眼力见啊，好歹是我带出来的徒弟，不能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 年轻一点的前台连连点头。 过不了五分钟，李浩往前台打了个电话：“有什么女生来找过向总吗?” 前台依旧斩钉截铁：“没有。” 又过了十分钟，李浩亲自来到前台：“还是没有？” 年纪稍大的前台笑着摇了摇头，顺便还想吃个瓜：“李总，是哪家千金这么重要？据我所知，向总自上班开始就没有‘女生’来找过他，还要你这样千叮咛万嘱咐的，我做事情您不放心？” 李浩“哈哈”笑了，一抬头，靠窗的沙发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看她的样子似乎昏昏欲睡。 没等前台继续接话，李浩快步走到零露面前，还弯身看着她。 “零露小姐。” “零露小姐？” 刚刚睡到忘乎所以的零露“啊”的一声站了起来：“你来了啊。” 眼看着李浩和零露似乎是在交谈，年轻一点的前台不淡定了：“姐，会不会……真的是她？” 年长一点的前台也有一丝疑惑闪过眼眸，但很快就笃定地说道：“不可能，李总八成是去赶人了，要知道咱们向氏可不是随便谁进来都能坐的，咱又不是收容所。” “其实人家……长得也不随便，还蛮好看的。” 第158章 高亲密值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年长一点的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好看怎么了？好看就有身份了？好看就能攀龙附凤了？我们的责任就是要帮向总挡掉不该见他的人你懂吗？” 年轻一点的连连点头：“是是是。” …… 对面的李浩看着一脸半梦半醒，小脸还睡得通红的零露，心中竟然觉得她可爱万分，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夸了一番向总的眼光，可软萌可妖娆，谈笑间男人灰飞烟灭。 见李浩反射弧有点偏长，零露又叫了一声：“李浩……浩哥？” 回过神来的李浩连连摆手：“哎哟哟，不敢当不敢当。您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睡着了？” 零露伸了个懒腰：“哦，没一会儿。” 怎么可能是没一会儿呢，没一会儿人都睡成这样了？ 李浩看了看两个前台一边看他们一边窃窃私语的样子一下子就明白零露肯定是被两个前台怼了，又不知道向总在哪里，所以才不小心睡在了沙发上。 等他带着零露去电梯的时候，顺便还给了前台一个彪悍的眼神：“以后有点眼力见行不行，这么重要的客人怎么就放在前台由着她睡着了？” 年长一点的前台分分钟觉得自己腰膝酸软——居然连李浩都对那个女人百般客气，自己还因此惹了从不发怒的李总一个百分之百的白眼球，看来要晋升是不可能了。 还处在半懂不懂状态的年轻一点的前台偷偷扯了扯年长一点的西装袖子：“姐，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感觉李总生气了？他们貌似……真的认识？” 电梯快要到一楼的时候零露恰逢其时地转过头来，伸出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前台。 年长一点的前台倒抽一口冷气，马上把目光瞄向电脑的地方假装看不见。 …… 李浩把零露带到会议室门口之后，自己先敲门进去。 在一大帮脸上面无表情、十分严肃的X总的注视之下，附在向驹耳朵边上悄悄说了几句话。 不知道是几句什么话，众人只见向总刚才还“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性臭脸一瞬间表情恢复正常的冷漠。 “叫她进来。” 话音刚落，门口就进来一个穿着裙子的女生，看她一脸稚嫩的模样，众人只当是向总的什么亲戚，说完事情就会走的那种。 谁知她进来了之后，向总指了指最靠近自己的一个右手边的位置，示意李浩替她搬一把椅子过来坐下。 中国人的座次很有讲究，一般来说越靠近老板就意味着身份越是尊贵，而同样靠近的位置，左边比右边又要“高”一些。 这个女生进来了之后，坐在离向驹那么近的位置，并且她的对面坐着的就是鼎鼎有名的向二叔。 也就是说，在向驹的眼里，这个姑娘的地位仅次于向二叔——这还是个综合评分！ 如果撇开向二叔苦心多年经营的关系和给公司做出的贡献，这个姑娘跟向驹的亲密值要比向二叔高上许多……那可是向总的亲二叔啊！是跟老向总一起并肩打天下，元老级别的人物啊！ 第159章 阿嚏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零露看了看惊呆了的众人，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向驹，再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我？” 向驹点了一下头。 我去，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点头就点一下，连眼皮都没有放下来过……这么高冷？！ 向驹在场，众人自然不动神色，虽然内心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但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继续像什么都没发生一下讨论会议内容。 今天的会议内容中一个重要问题是就设计部陈总的去留做一个讨论。 陈总作为重要技术人员，当时跟向氏签约的时候，合同明文规定，今后他若是辞职，三年内不得从事相同或相近技术的工种……现在他手里握有向氏一个重要产品的升级版技术图，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说因为他个人的原因想辞职，而且声称技术图并未完成。 说是辞职，其实大家知道他要么觉得工资不够，想涨薪，比如要向氏的股份；要么是觉得平台不够，想自己单干。 原本类似的事情都是向驹一个人拍板的，但是这次陈总的这个议题是向二叔提出来的，所以大家倒还真就这个问题进行了一次激烈的讨论。 会议室里，其中一派是支持给干股，让陈总继续留下。原因是陈总在向氏多年，设计部近一半的人都是他的，他若是走了，那些人肯定会跟着他走，向氏将面临“失血”的危机。 另一派是支持放任陈总离开的。原因是陈总前不久刚因为这个事情要求涨薪，而且公司也给他涨了，如此频繁的要求，说明他的真正目的不在这。这样的人留在公司就是毒瘤，不能让他得寸进尺。 大家讨论了半天，向驹都只是听听，并没有表态。 而零露觉得自己只是向驹的保镖，也没兴趣听他们讲什么，脑子里一直在想今天白天碰到小乞丐的事情……想着想着，她居然还睡着了。 半个小时之后，在座各位，除了向驹、零露、向二叔，所有分成两派的人已经是针尖对麦芒，就差打起来了。 向驹依然没表态，只是静静地听大家在说什么。 “阿嚏”正睡得舒服的零露被空调吹得有点觉得冷，下意识打了个不大的喷嚏。 说这个喷嚏不大，是因为在做所有人，包括不怎么说话的向二叔，没人听到她的喷嚏，唯独一个人——坐在上位的向驹。 向驹看了零露一眼，然后站了起来。 见向总站起来，众人只当是他要说什么了，纷纷闭嘴安静下来。 结果向驹一个漂亮的转身，去进门的地方把空调给关了。 吵得面红耳赤，连汗液都开始细密渗出的众人惊得就差点下巴都掉到地上了——这是几个意思？ 不敢说话的众人只能用眼神交流。 “搞了半天，向总是听了还是没听？” “难道他他他……他一直看着后来进来的那个小姑娘？” “她怎么了就要关空调了？” “不知道……也许是睡着了吧。” “睡……睡着了？!要睡觉干嘛来会议室？！” 第160章 红颜祸水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待向驹回到位置上坐下之后，他又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好讨论，声音轻点。知道的说我们在开会，不知道的以为这里在吵架。” 众人：“……！！！”难道错的不是那个在会议室里恬不知耻睡觉的小姑娘，而是这些为了公司利益争个面红耳赤的人？ 向二叔的嘴角微微牵扯了一下——他等着向驹变成一副“昏君”的样子已经等了好多年了。 当初老向总出事的时候，向二叔、向驹、还有另外一个元老级的陈如意三人都有希望坐上CEO的，而且，毫不夸张的说，因为向驹年龄偏小，处事经验不足，他是最没有希望的人。 向二叔和陈如意的水平不分伯仲，一个胜在跟老向总的关系更亲密，一个胜在业务能力更好。 这个时候，向驹称自己无心这个位置，于是主动提出他暂时退出CEO的竞选，一门心思带自己的队伍去了。 向二叔本就觉得向驹没什么威胁，于是把所有的筹码都用来跟陈如意较劲上……久而久之，这两个人的业务水平不但没有上升，反而因为长时间的内耗让向氏蒙受了极大的损失。 董事会自然要选能干事情的人。 此消彼长，原本自身能力也不弱的向驹在两位元老级老总内耗的对比之下反而成为了最有能力领导公司的人。 就这样，处于劣势的向驹在一年后以压倒性的票数当选向氏集团CEO，向二叔和陈如意虽然气得“五脏俱焚”，但字既定事实面前也只能作罢。 此后，向二叔明白一个道理，做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而是要讲究时机。只要对方失误，自己还是有机会继续出任向氏CEO的。 因此，看到向驹面对这么关键的问题无动于衷，也不做表态，而是光明正大、赤诚坦荡地照料一个跟公司完全没关系的姑娘，他心里是高兴的——只要向驹有软肋，只要向驹还是个正常男人，向二叔就有机会。 不仅如此，向二叔安排在向府的人还说过，这段时间向驹之所以一直没来公司就是因为家里突然来了个漂亮姑娘。 想着想着，向二叔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胡渣——对面这个女孩倒还真是漂亮，饶是向二叔自己纵横情场多年，也没有碰到过一个女生长得如此有吸引力，如果向驹栽在她的手里到也不算亏。 向驹原先只是偶尔看零露一眼，带他关了空调回来之后索性也趴在会议桌上，双眼看着零露，眉眼之间还微微露出点笑意。 争执了半天的众人见向驹这个样，再也没有什么心思讨论这个问题，反而一个一个都安静下来，傻坐着不说话。 半晌，向驹抬起头来：“嗯？说完了？”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人：“向总，我们……” 话音未落，向驹便打断了他的话：“说完了就走吧，留在这里干嘛，这里又没空调。” 红颜祸水！ 年纪稍长的人在心里下大力气“哼”了一声，然后拿了东西就离开了会议室。 第161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睡饱了的零露醒来的时候，会议室里除了她和向驹再没有第三个人。 向驹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全神贯注地敲着电脑处理日常事务，仿佛刚才大家讨论的事情完全没有进入他的大脑一般。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零露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又眯了一会儿眼睛缓一下。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向驹那张妖孽到完全不讲道理的脸。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顺带便脸都红了：“你你你，你变态啊，走路没声的啊。” “饿了吗？走，吃夜宵去。” 然后向驹合上了电脑，径直离开会议室，零露也跟在向驹身后，不紧不慢。 向二叔坐在自己办公室里，一边抽烟，一面眯着眼睛看电脑视频，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一副“云深不知处”的样子。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想来向驹到底是个正常男人，平时他的清高只是因为女生还不够漂亮。 正想着，他口袋里另一个老式手机响了，来电的正是今天在会议室里被讨论去留的那个设计部陈总。 向二叔抽了一口烟，吐了个圆圈，然后点了“接听”。 “什么事？” 对方支支吾吾：“向总，我、我是来问您一声……我听说今天在讨论我的事情……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 “没出息！你就是沉不住气。有情况我自然会通知你，我不通知你表示没什么情况。” “可是今天……” “对一个设计部一把手的去留问题进行讨论，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是是是，可是我听说，今天是您……” “你在怀疑我的布局？” 对面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按计划行事。” 没等对面说“是”，向二叔就挂掉了电话。 …… 向驹带着零露在附近一家港式餐厅吃夜宵——原本是想带她去吃烧烤的，但是经历了上次零露差点出现其他人格的事件之后，向驹对她的事情谨慎了许多。 向驹把菜单递到零露面前：“要吃什么，自己点。” 零露摆摆手：“向总还是您点吧。” 又是这么客气…… 向驹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温柔：“你连吃的都不会点？” 零露看了看菜单上那些诱人的小点心，又看了看旁边的价格，很务实地试探性问了一句：“这……该不会从我工资里扣吧？” 向驹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金桔柠檬茶差点吐了出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零露：“从你工资里扣，你还吃吗？” 零露摇摇头：“那自然是不吃了。” 向驹用下巴指了一下菜单：“所以啊，你点就行了。” 零露随便点了几样，然后托着下巴无聊地看来看去。 期间，李浩给向驹打来两通电话，向驹看了看手机都挂掉了。 李浩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机。 有一句话叫“皇帝不急太监急”，之所以会流传下来，很可能是因为太监根本不知道皇帝心中到底在盘算什么，为什么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第162章 拿来就好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两个人吃完饭后，又双双回到向驹办公室。 李浩和几个年长一点的老总已经在门口等了半天了，见向驹回来，李浩条件反射般地迎了上去。 “向总，有事找您。” 向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跟几位老总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继续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说。” 李浩为难地看了看零露，又看了看貌似对自己不太感兴趣的向总，再看了看那几个脸色不太好的老总，自觉地上前两步替向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原想着向驹回办公室，零露也许就在外面候着了。 没想到零露还真有保镖的觉悟，就这么跟了进去？？？ 向驹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又重复了一边：“说。” 大家下意识地看了看零露。 零露刚打算说点什么离开，向驹抢先道：“没事，你们说。” 听了向驹的这句话，零露只觉得自己双眼都会放出光芒了。 久违的被信任的感觉！久违的有归属感的感觉！ 虽然自己对这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想说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向驹如此“大方”的愿意让零露一起听关于他们向氏的“秘密”，零露还是感激地看了向驹一眼。 没事？？？众人的眼中开始出现难以置信——这个姑娘到底什么来路，说是女朋友不像，说是保镖又过了。 李浩顿了顿，相信向总有他自己的掂量，于是正儿八经开口道：“陈总这边，几位老总商量了一下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其中一个老总也接着李浩的话说：“其实按照小陈这些年对公司做出的贡献来说，给他一点股份倒也说得过去。” 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老总继续接着说：“如果他走了，公司将会遭受更大的损失……这个是明摆着的。” 李浩也点点头：“据我说知，陈总和他的团队确实已经把升级版的技术设计图做好了，就等着出去之后直接生产成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站在一边的零露听到他们的对话，又模模糊糊想起来一些今天他们开会的时候讲的内容……其实，要弄到陈总手里的整套技术设计图，貌似也没有那么难吧。 于是她很不理解地插了一句：“设计图拿来就好了啊。” 一众老总互相笑着看看对方，什么都没说。 但是从他们的笑声和摇头中，谁都能猜到，他们想说的无非就是零露年纪小，不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在这里瞎胡闹。 零露摊了摊手：“怎么，这逻辑有问题？” 见零露一脸不懂，李浩好心解释道。 “不是逻辑不逻辑的事情，陈总的技术软件是花重金专门加密过的，一般人根本进不去……事实上，除了他本人之外，没有人能看到完整的设计图，他带的人，每个知识做产品中很细小的一个部分……所以有难度。” 零露点点头：“原来如此。所以，刚才我说的没有问题咯。” 众人：“……”这小姑娘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智商也不是一般的有问题啊。 第163章 三二一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刚才在会议室里本就看零露有些头痛的那个年纪稍大的人直接怼了一句：“那就你去拿吧。” 在场的人，除了向驹和年长者，大家都忍不住字心里笑了起来。 这年头，随便吹牛的人确实多，但有实力的是真的少。 一个看着如此稚嫩的女生——还没戴眼镜，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懂电脑的高手。 其中一个年纪还不算大的某总笑着问零露：“你知道什么是肉鸡吗？” “呃……就是成长速度很快，专门用来吃的？” 他又笑了：“那你知道什么是蜜罐吗？” “装蜂蜜的罐头？” 他不再问下去，而是一本正经看着向驹：“很明显，这位姑娘对电脑和网络的认知无限接近于零……所以，我也跟各位老总意见一致。其实给了陈总股份之后可以签一份补充协议，在里面把所有可能写清楚，保证他下次不再提要求就行了。” 向驹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零露：“你能保证拿到图纸吗？” 零露想了想，一直以来，笑柳的水平确实很高。只是以前她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别人精心请团队做过的保护系统，唯一一次还算是有点防护意识的就是上次学校的监控……但是零露心里知道，A大的监控系统和向氏对设计图的保护觉得不在一个等级上。 最重要的原因是，自己不是笑柳，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零露实话实说：“不一定。” 这个结果，众人心中早已知晓。 “那好，就你去负责那图纸吧，可以接受吗？” “可以。” 零露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要是让那个什么陈总继续“放肆”下去，他永远可以在向氏嚣张下去，以后向驹还怎么带公司呢？虽然笑柳不一定有这个能力，但总比他们任人宰割来得强，万一她真的行，那不就能拜托陈总这个毒瘤了？ 众人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人家保证能完成任务的尚且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这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自己也说了“不一定”，向总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 “向总，三思啊。” “向总，其实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关于补充协议的事情，万一这个女生真的不行，我们还有备用方案。” “向总，那个……陈总给的时间可不多了……” 众人叽叽喳喳跟向驹说着自己的想法，话里话外都觉得向驹这个决定错上天了，有些人已经紧张到嘴巴发干，特别想上厕所了。 零露扑闪着长睫毛的大眼睛：“我也不需要很多时间，给我……三天就知道行不行了。” “三天？！我们最多只能给你两天时间。”其中一个老者连忙打住，不想被零露浪费太多时间。 原想着这样的情况，零露自己会因为压力大而退出，没想到她还跟老者笑了笑：“你们要是实在着急的话，给我一天时间就可以了。” 旁边的年轻人还想再说点什么，被老者伸手拦下：“好啊，一天就一天。” 第164章 送送你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年轻人秒懂——这是给向总面子，也是给大家机会。 毕竟谁都知道，向总若是要胡来，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向总，您看……” 向驹耸了耸肩：“我没意见。” 见这间屋子里最有权势的两个老总达成一致意见，所有人都自觉地闭上了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就排着队乖乖离开。 等大家离开之后，向驹又开始埋头工作。 零露疑惑地看着向驹——自己明明一点动作都没有，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等她仔仔细细观察了向驹半个小时，确认他真的没有一丝着急之后，向驹缓缓抬头，喝了一口水。 明明眼睛一直看着面前的文件，他脱口而出的话却是：“看了这么久，好看吗？” 零露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嗯？”了一声。 向驹放下水杯，在文件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站起身来，坐到零露对面的茶几上，又把一张房卡放在茶几上面：“乖，去睡觉。就在隔壁那个洲际酒店，电梯到顶。” “乖”？零露的脸蓦的一下红了——这个字，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啊？？？ 向驹却丝毫没觉得奇怪，反而一本正经解释道：“这个是我平时用的房间，你放心，很安全。” 零露下意识后退了一下——呵呵，你用的房间才不安全好吗！ 见零露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向驹又仔细地端详着零露那张脸，近乎自言自语般地胡诌：“啧啧啧，看看这眼袋、黑眼圈，干燥的皮肤……再不睡觉，这小脸蛋就不仙了。” 零露一边听，一边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这么差劲吗？” 向驹板了一天的脸上似乎露出些许笑意：“去睡觉吧。” 零露拿起房卡就离开。 见零露离开，向驹也站起身来，关了灯，上前两步跟零露并排走着。 “你干嘛？” “送送你……小姑娘一个人，太晚了不安全。” “有高旻在，我有什么不安全？” 向驹点点头，管自己往前走着：“是啊，有高旻在，你有什么不安全的呢。” 这到也有道理，零露也上前两步跟向驹一起走着。 向驹头也不转，伸出他修长的手臂就环住了零露的肩。 零露看了看向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心里诧异自己怎么一点都不反感……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坐电梯下楼。 …… 向氏集团对面大楼三楼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一个男人一边敲着电脑，一边喝着咖啡，时不时还伸长了脖子望着向氏的顶楼。 虽然向驹办公室的落地窗采用特殊材质，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但是从某一扇微开的窗户里透出来的光却表示向驹一直在办公室里。 过了一会儿，向氏顶楼的灯灭了，而一楼正门口出来两个人——正是向驹和白天在会议室里睡觉的那个姑娘。 喝咖啡的人见向驹环着零露的肩，两个人一起走向向驹常住的酒店更加确信向驹最近是沉迷美色、无法自拔了。 等两个人消失在隔壁酒店之后，他也收拾了一下电脑离开。 165 不怕丢钱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把零露带到房间，又带着她转了一圈，并告诉她电脑是他自己的，零露有用尽管用之后，从口袋里摸出李浩今天给他准备好的隔壁房间的房卡在零露眼前晃了晃。 “我住隔壁，有事叫我。” 零露有点头晕，她清楚得感受到笑柳即将占据这个身体。 于是她一边把向驹推出门去，一边推说自己要洗澡，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刚关上门，背贴着门框的零露就缓缓地滑到地上并闭上了眼睛。 大概十分钟后，她再次睁开眼睛，眼神无比温柔——这十分钟，在零露的完整世界里，笑柳仔仔细细把零露说的那些话给记在了心里。 如果说刚才的笑柳是因为知道即将有一个有挑战性的活出现而蠢蠢欲动的话，现在的笑柳已经完全理解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她照例替自己泡了一杯花茶，又顺手挽了个发髻，往身上喷了点香水之后就去开电脑。 刚开机没几秒，笑柳温柔的眼神中就多了一丝诧异——这个电脑居然连登录密码都没有，完全不像是向驹专用的电脑。 她往电脑上噼里啪啦敲了一顿。 十分钟后，她攻入了向氏设计部系统，找到了陈总的计算机。 他计算机的保护系统比较复杂，但笑柳也不是个菜鸟，某种程度上，越是复杂的系统，越能激起笑柳的征服欲。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陈总的整份设计图已经完完整整放在了向驹的电脑里。 为了不引起陈总的怀疑，笑柳把一切痕迹抹去，又给陈总的系统留了个隐蔽的后门……这才放心地离开。 就在她打算关掉向驹电脑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一个奇怪的指令。 她刚想去一探究竟，耳边就响起零露交代她的话——不要过多介入向驹的事情，我们只做自己该做的。 考虑再三，挣扎良久，笑柳还是关了电脑。 …… 第二天一早，向驹刚到办公室坐下没一会儿，向二叔就到了。 向驹客气地请他坐下，并叫人泡来一杯明前龙井。 泡茶的女职员二十出头，长得不算出类拔萃也算十分可人。 早就听说向二叔虽然风流，但出手阔绰，所以这个女职员是来碰碰运气的。 她一副笑盈盈地样子，端着茶杯走进去，又大幅度弯身把杯子放在向二叔对面的茶几上。 没想到今天的向二叔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一直看着向驹。 女职员保持着弯身的姿势大概十秒钟后终于站了起来，倍感无聊地离开。 一边走，一边还疑惑，难道向二叔……变口味了？ 待女职员关门出去后，向二叔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焦急：“侄子，你说小陈那事情该怎么办？！我真是瞎了眼了，当初怎么会提拔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向驹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二叔别着急，当初他能上来，那些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不过……” “不过什么？” “二叔，您是知道我脾气的，我这个人不怕丢钱，就怕丢人。” 第166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二叔点点头，向驹的这个脾气他到真的知道。 用通俗的语言来说，他这个人硬骨头，不可能受别人威胁——这也是为什么向二叔把他赶到这个境地的原因，因为他一定会选择宁可丢掉升级版的拳头产品也不愿意受小陈的威胁。 向二叔要动向驹的脑筋，自然把这一点考虑在内。 他想着，只要向驹在对公司的判断和取舍上出现重大失误，一来自己这几年来亏空的钱可以嫁祸在这个原因上；二来趁此机会给向驹一记暴击，也算能慰藉自己当初不小心着了向驹道的心灵。 退一步说，即使向驹这次转性了，愿意吃亏留下小陈，那向二叔也很高兴能看到小陈这个雷就这么被向驹埋在了向氏。 想到这里，向二叔伸手拍了拍向驹的肩：“大侄子，你有多少能耐二叔都看在眼里，二叔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得当。” “是啊，二叔您知道，我这个人什么都受得了，就是受不了人威胁。” 不知道是因为向驹的语气比较冰冷还是他的办公室太大、空调开得太足，明明穿着西装的向二叔却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凉意从头顶开始往下，贯穿了自己的整个身体，让自己的脊背不自觉地发凉，进而蔓延到脚底。 这种感觉甚至还让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继续按照原来计划的那样做，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赤裸裸地得罪了这个大侄子，将来摆在自己面前的会是什么结局？ 所以，在他一边点头，一边离开向驹办公室的时候，一个更加邪恶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形成——对付向驹这样的恐怖的生物，要么不弄，要弄就要弄痛。 为了牵制向驹，他必须在这几天内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大嫂常年躺在向府，没什么可以下手的机会，倒是昨天出现在办公室里的那个女孩，一副弱不惊风、不谙世事的样子，却是极好的下手目标。 向二叔非常相信自己老辣的眼光，这样恍恍惚惚能在会议室睡觉的女孩，这样能让向驹寸步不离陪着的女孩一定是个没什么心眼，没什么城府的姑娘，这些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 …… 这个周五的向氏不像往常那样平淡，在休息时间，大楼里是不是可以看见向氏的员工三五个人一**头接耳。 关于陈总要跳槽的事情已经在向氏传开来了，在一些人的刻意渲染之下，大家开始对向氏有点失去信心，甚至一些功利心重一点的人已经开始物色下一个公司了。 而向驹还是向往常一样保持着那副冷漠的表情，只是从他按时上班、偶尔加班的情况来看，他似乎也是着急的。 至于小陈那边，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找他谈过什么，偶尔有一两个年长的人对他动之以情，但向驹从来都没出手过——果然，他这个人就是太骄傲，受不了人威胁，这一点其实也是弱点，让他不能正确地做出判断和取舍。 现实版的暴风雨前的平静，向二叔相信向氏什么都没发生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第167章 焦急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这让这几天一直在外地出差的向二叔心里乐开了花，他内心十分窃喜地打开手机软件亲自下单买了一张下午的回程机票。 …… 第二天一早，向驹在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便起床。 尚未换掉睡衣的他稍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朝着零露的房间走去。 向府的房子隔音很好，但隔音再好，向驹也对自己的耳朵有十分的自信。 只走过一遭便知道零露还在酣睡。 他又走向卫生间去洗漱，然后挑了一套自己看得顺眼的衣服，换好了之后下楼。 楼下，佣人们尚未开始一天的工作，因此并没有什么人。 而管家因为年纪稍大再加上机敏，听到动静就早早地起床往客厅那边转了过去。 刚到了没两分钟，就碰到了同样下楼的向驹。 略感意外的管家还是开口叫了声“向总”。 向驹“嗯”了一声，连早饭都没吃就去开车。 管家本来只是觉得向总今天起得早有点意外，而他今天自己开车更让管家觉得意外。 就在向驹发动车子的一瞬间，预感今天有点不寻常的管家站在门口大声问了一句：“向总，您什么时候回来？” 向驹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交代，就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许是刚才管家的声音太响，原本睡得还算安稳的零露在恍惚间微微睁开了眼睛，然后又慢慢闭上。 她迅速进入梦乡。 梦里，向驹和几个全身奢侈品的人坐在一定复古雕花圆桌上上吃饭。 正对着饭桌的天花板上是一盏巨大的三层水晶大吊灯，老实说，其实两者并不搭，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点——价值不菲。 不知道为什么，饭桌上的那些人脸上虽然笑着，但笑容却特别僵硬。 小蕾仔细看了看对面的一个胖叔叔，他的脸似乎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胖叔叔一边给向驹夹菜，一边指着向驹身边一个姑娘说着什么。 开始的时候向驹还有礼貌地回答着什么，只是后来不知道讲到什么问题，那个叔叔连假笑都懒得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凶狠。 向驹脸上依旧平静，波澜不惊地拿出手机给胖叔叔看。 然后胖叔叔气得青筋暴起，又不知说了什么话，好像惹怒了向驹。 过不了一会儿，小蕾只见一群人围了过来，手上还拿着刀…… 她一下子就被自己吓醒，“倏”地一声做了起来。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零露的房间。 她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眉头微微蹙着，呆傻地在床上保持着姿势坐了一会儿。 刚才的情景太过真实，让小蕾觉得她似乎也经历了这一切。 她本能地觉得刚才看到的不是梦，而是可怕的，预见。 五分钟后她才从这种情景中跳脱出来，一边喊着“向哥哥”，一边穿上拖鞋下楼。 由于她的慌乱，刚下楼的时候就撞到了向府的一个家仆。 家仆的脸小蕾貌似在哪里见过，但此时的她并不多想，而是以一种非常快的语速问了句“管家在哪儿？” 傻子都听得出来她的焦急。 第168章 别进去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本就对她有了警惕性的家仆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之后，用眼神和下巴往客厅的一个角落的方向指了指。 心智尚未成熟的小蕾顺着家仆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被栽在一个半人高大的花盆里的一株一人多高的发财树。 小蕾下意识以为管家在浇水，没多想就往那个方向跑去。 家仆紧随其后，边走边把手伸进口袋。 等两人都到了角落之后，家仆一瞬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蒙住了小蕾的鼻子和嘴巴。 这时候才发现事情不对劲的小蕾闷哼了两声就晕过去了。 …… 向氏集团，向驹办公室门口，往日还在做些手头工作的他今天站成了一个门神。 时不时有人找借口想去向总那边望风，都被李浩这个超级防火墙给挡了回来。 见李浩那副谁都不让进的劲，大家都知道向总今天一定有交代，也不敢过分。 只是苦了门神李浩，不但要替向驹挡住那些人，还要安抚不断过来来找他的秘书和职员。 尤其是设计部门下边一直在望风的那些人，都想从李浩嘴里挖出点什么具体消息，好知道今后自己到底该站哪个队。 李浩一边应付着那些人，一边双手插在口袋里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手机，生怕声音不够大错过任何电话。 “李浩，进来。” 向驹的声音响起，李浩摆摆手示意大家别说话，自己推门进去。 有心的他还故意留了一条小小的门缝。 大家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但都在心里默默强化了一遍借口想进去看看实际情况。 半分钟后，里面传出来一阵摔杯子的声音，还有向驹平时从未出现过的，略显暴躁的语气。 大家偷偷从门缝里看去，之间李浩面朝向驹的方向站着，哆哆嗦嗦，讲话都不流畅了。 看情况——今天的向总惹不得啊，不但惹不得，最好连接都别接近！ 想着这几天关于陈总的风言风语传得哪里都是，也难怪向来沉得住气的向驹会雷霆震怒了。 待李浩出来后，一个看着气质与众不同的保洁阿姨准备拿着扫把进去打扫卫生。 李浩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进去碰钉子。 但阿姨就像没看出来李浩说什么一般，照样敲门进去打扫卫生。 阿姨一边扫地，一边看着向驹。 他正低头在写着什么，眉头紧锁着，一副乌云遮日的样子。 她加快动作，把地上的碎渣都弄干净了之后，快步出去并关上了门。 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大伙儿，眼神似乎有些惊恐：“太可怕了，别进去……生气了。” …… 在外面转了一天的向驹，终于在晚饭时间之前准时赶到向二叔的家。 二婶坐在客厅，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 二叔亲自下厨，在厨房里煮妮妮喜欢喝的鱼汤。 而妮妮正围着她爸爸聊天，然后二叔盛了很小的一碗鱼汤先给她尝尝。 看着这副场景，向驹突然觉得，如果二叔是一个心思不那么重的人，那他的家庭生活一定很幸福。 第169章 诧异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走过去，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二婶礼貌地叫了一声。 按照小时候的印象，二婶会阴阳怪气的“嗯”一声，然后也没有要请向驹坐下的意思，也没说让他吃点水果，会由着他干站着。 可是今天，当她还是阴阳怪气地看了向驹一眼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楞了一下，连刚刚打算塞进嘴巴的一小块西瓜都“吧嗒”一下掉到了茶几上。 多年不见，向驹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副稚气的样子。 他的五官虽然长得跟大哥很像，但是眉宇之间还隐隐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压迫感，虽然表情还算和善，但压的人有些透不过气。 二婶林美华打从出生起就不知道缺钱是个什么滋味。 林美华的父亲是在当地很有名气的一家中型房地产企业，保守估计资产上百亿。 她的父亲早年家里很穷，没什么文化，初中毕业就出来做小生意。但是他的运气好，赶上了卖茶叶蛋都发财的时候，加上农民出生的他吃苦耐劳，因此很快便积累了一些原始资金。 到30多岁后，他又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些有背景的人，经提点通过关系到银行贷了一笔款，做起了房地产生意。碰巧运气好，又赶上了房价飙升的年代，于是他很快变成了当地财富排行榜上的常客。 他在明面上只有这一个女儿，按道理以后财产也都是由林美华继承，因此她更加不把人放在眼里，尤其是当初资产规模远没有自己娘家大的向氏兄弟。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当初她嫁给二叔的时候，就是“下嫁”。 后来向氏发展得越来越好，她的家庭地位也与日俱增，她一直念叨自己是向昊天的贵人，说的次数多了，二叔也就从心里相信这个事情了。 因此，二叔虽然多年来难改花心本质，在外面风花雪月、处处留情，但是在二婶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听话，像足了一个好男人。 所以，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林美华从来不屑于看谁的脸色，包括向驹的父亲向昊日在内，一直保持着她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能看一个人看楞，还能把要送到自己嘴里的西瓜给不小心掉了，足以看出站在她面前还算有礼貌的向驹有多少威慑力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美华站了起来，甚至脸上还轻微带了点笑。 由于不是很确定，林美华还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大侄子？” 向驹点点头。 林美华的内心分明又诧异了一些，然后高声喊着：“张妈，张妈，快去把妮妮叫出来。” 张妈一听是夫人叫她，连连小跑着去厨房叫小姐。 她知道，伺候夫人的时候一定要上心，这个时候如果不是一路小跑着过去，等下免不了一顿挨批。 没过一会儿，二叔和妮妮一起出来了，父女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尤其是妮妮，看她蹦蹦跳跳的脚步就知道她心情不错。 见向驹已经在客厅了，妮妮挣脱开本来挽在向二叔臂弯里的手，笑着奔向向驹。 第170章 愚蠢至极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哥，几年不见，长得越来越帅了啊。” “呵呵，你也越来越可爱了。”向驹表情略显柔和，伸手轻抚了一下妮妮的头发。 可爱……哥哥用来形容妹妹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跟学校里大家给妮妮“校花”的名头比起来，似乎还是有一点不同。 妮妮顿了顿，伸手去拉林美华：“妈，去吃饭了，饭菜都摆上桌了。” 二叔也是笑嘻嘻地迎过来：“大侄子，你二婶可是盼了你很久才把你盼来呢，非要让我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的菜给你尝尝。” 向驹看着二叔：“哦，是吗？那谢谢二叔还有二婶了。” 话音刚落，向驹就被妮妮拉到餐厅去了。 酒过三巡，二叔的话题开始从从扯家常、扯公司，上升到扯人。 见情况有变，二婶故意拉走了尚未吃完饭的妮妮，还对着向驹解释道：“大侄子，我和给你们去准备点水果。” 向驹点点头：“谢谢二婶。” 待两人走后，二叔夹了一粒花生米到自己嘴巴里嚼了两下，慢悠悠地开口，嘴里时不时散发着一种难闻的酒精味：“大侄子，听过‘江郎才尽’这个词吗？” 向驹原本还算柔和的眼神一下子清醒了点，然后不动声色地顺手拿起眼前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也慢悠悠地开口道：“听过。” “你知道江淹为什么后来写不出来好文章了吗？” 向驹晃动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并没有看二叔一眼：“传说是因为人家把借给他用的才气收回去了，不过讲得现实一点，怕是因为他后来做官了？” 二叔又夹了一颗花生米：“说对一半……主要是因为他后来做官消耗了他太多精力和时间，没心思去写诗写文了，所以他流传的那些好的作品都是他年轻时候的作品。” 向驹看着二叔，虽然早已料到他要讲重点，但是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引入，印象中，二叔还算是个泥腿子，居然也懂得扯点典故什么的，还真算是让向驹开了眼界。 虽然尚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在教二叔，至少二叔为了今天的所谓家常聚餐，还是废了不少心思的。 “二叔，您是想说？” “哦，叔叔是想问你，大嫂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谢谢叔叔关心，这么多年了，也就那样，偶尔天气好的时候，管家会带她出去晒晒太阳，她基本上不会也不愿意出门。” “叔叔知道，你年纪轻轻，既要照顾瘫……这样的母亲，又要料理这么大一家公司，一定会难以两边兼顾……所以你前段时间频繁留在家里，现在又出现了小陈这么档子事，也真是难为你了。” 向驹知道二叔有想让自己下来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他连自己之前总是留在家里都当做借口来用了。 结合着李浩得到的消息来看，二叔已经打点好了董事会的人，就等着小陈跳槽，给公司造成巨大经济损失的时候，把自己拉下来，让他自己上去。 恕向驹直言，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实在是愚蠢至极。 第171章 你求情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又喝了一口酒，慢慢说道：“二叔，您想说什么还是直说吧，我这人不会绕弯子。” 许是有些着急和不耐烦，二叔的语速明显加快了。 “很简单嘛，让二叔来帮你处理这个事情。” “这个事情？” “是啊，小陈他要跳槽的事情，二叔来帮你处理。” 向驹微微一笑：“那条件呢？” 二叔知道向驹能猜到他说什么，但是这么冷冰冰的、单刀直入的话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大侄子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在董事会上也交代不过去，二叔至少比别人能更加完美地解决它。” “怎么完美？小陈是你的人？” 二叔本来因为喝酒已经微红的脸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变白，连刚稳稳当当夹起的一粒花生米都不小心掉在了桌上。 过了大概五秒钟，他转头看着向驹，脸上已经多了一丝狠意：“你不要小看小陈。” 向驹反而很轻松地靠在椅子上摊了摊手：“我无所谓啊，小陈是技术人员，入行的时候签过合同，如果他以现在的身份跳槽到其他公司要受法律的制裁……凭我们向氏的影响力，要通过正规途径告到他坐牢完全不是难事。” 就知道他这个人头颈硬，不会轻易低头！ 二叔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你不知道他的底细，又怎么能确定他会不会冒着坐牢的危险把技术设计图卖给别人呢？对他来说，确实是被限制了人生自由；但是对向氏来说，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止步不前，甚至退步。他坐牢对我们向氏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们的目标是要维护向氏的利益！” 二叔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真的会把他当成一心一意为向氏考虑，对向氏有极高的忠诚度和极深厚感情的元老。 向驹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二叔，足足看了有两分钟。 他的眼神太过犀利，跟他本来就谈不上有默契的二叔竟然能直接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来“哦，这个道理你居然也知道吗？” 二叔只稍稍看了两眼，就被他的眼神看得后背直发凉。 话说酒壮人胆，被看得不知所措的二叔，又给自己倒了两杯酒，仰头喝下了肚子。 见二叔没有悔过之意，向驹继续说道：“小陈这个人，我是开定了，二叔也不必为他求情。这是人的品质问题，没有人需要也没有人应该为这样的人求情。” 哼，又是侄子压着叔叔说话，这种感觉向昊天受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混着喝酒特别容易醉，红酒白酒交叉喝的二叔听完这句话突然“嘭”地一下拍了桌子：“你敢？！” 向驹夹了个小青菜放到嘴里，嚼了没两下一口吞下了肚，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CEO，我有什么不敢。” 二叔“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你就不怕董事会……” 向驹打断了他的话：“二叔，小陈是你的人，你求情，我可以放他一马。” 第172章 扯大了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我呸，还要我求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我说，你求我，我到真可以看在死去大哥的面子上，考虑放你一马！” 里面吵得厉害，外面一直屏息凝神静听的二婶也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按理说，向昊天这次上位应该是十拿九稳，就算上不了位，最起码向驹应该大权旁落，落到昊天的头上。 再加上向驹从小就是个聪明人，事情一点就透，甚至还没有点，他已经知道了。 这回，他面对这样的挑衅仍然安之若素，连讲话的语气都没有丝毫起伏，就像完全没有参与到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当中。 反观二叔，已经喝得有点高了，讲话略显激进……单从今天这饭桌上来看，二叔似乎不是向驹的对手。 但是，万一向驹是在唱空城计呢？被他这样吓退也太怂了，今后昊天就别想在向驹面前抬起头来。 林美华犹豫再三要不要进去稍微劝一下他们叔侄二人，最后还是决定继续观察。 一旁的妮妮也早就坐不住了，她虽然不知道两个人具体为了什么事情吵，但父亲的语气差成这样，还拍了桌子确实不争的事实。 她几次起身想去餐厅都被林美华拉住。 然后对她一阵挤眉弄眼外加摇头，示意她不要去瞎搅和。 几次之后，她也只能从口袋里掏出耳塞塞上，安静地刷剧，让自己的心思从餐厅里抽离出来。 听到二叔讲起自己的父亲，向驹的脸上展现一片阴鹜之色。 他晃动了一下眼前的酒杯，把手伸进口袋里按下一个键，然后又一脸凉薄地看着二叔。 “所以，小陈是你的人，对不对？” “小陈是谁的人你不用管，反正我有办法要他听话。” 向驹脸上的劲更狠了，浑身隐隐散发着一种震慑人的杀气，连已经有些喝醉、全身发热的二叔都忍不住哆嗦了一把：“我问你是不是？！” “……是的。” “所以是你指示他那么做的？”向驹继续问道。 听见情况不对劲，林美华连忙在外面狠狠掐了妮妮一把，妮妮大声叫唤了一下，二叔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没有的事！你不要再给我扣帽子了，在你责任期间，丢了公司的重要产品技术设计图不是一个简单的过错，你无故揣测是我干的，不就是想推脱责任吗？” 向驹嘴角一勾，好家伙，夫妻唱双簧啊。 “那你为了自己的二奶丁曼丽，设计弄走盛世集团的盛名，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也是帽子？这件事情是违法的你不知道？” 一听到“二奶”这个词，林美华的脑袋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同样脑子里一片空白的还有向昊天。 半晌，二叔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回了句：“别当我不懂法律，民事纠纷时效最多三年，这事早就过去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刑事？” 二叔哼了一声，一脸得意：“我问过专业律师了，就我这情况，最多判五年，现在已经过了五年有效期了……” 第173章 头版头条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哦，原来你问过专业律师你的情况了。” 也许是酒喝多了，向昊天并没有反应过来向驹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还一本正经地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嚼了两下之后，只觉得口腔里充满了肉香味，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慢慢溢出。 二叔把筷子放下，又道：“是啊，我问过专业律师了，难道你向驹也是法律专业出身？” “不是。” 妮妮看了一眼自己那个一向拿鼻孔对着人，此刻却神情恍惚的母亲，听着此时在餐桌上已经快谈崩了的父亲和哥哥，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顾不得别的什么，端着一盘早已由佣人切好的水果走到向驹面前，甜甜地说道：“哥，别听我爸的，他喝醉了。来，吃个你喜欢的提子。” 妮妮故意把果盘的放橙子的一边朝向自己，放提子的一边朝向向驹。 向驹看着妮妮，真心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专横跋扈的婶婶和一个沉迷金钱的叔叔会养出这么一个懂事又聪明的妹妹。 然后他从离自己稍远处的位置挑了一块橙子吃起来。 妮妮：“……”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为了照顾妹妹的情绪，吃了两块橙子的向驹打算暂时放二叔一马。 于是他站起身，喝了面前酒杯中的最后一点酒，习惯性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打算离开。 二叔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住向驹：“大侄子，公司的事情你没有个痛快话，二叔今天是不会让你走的。” “爸！”妮妮的声音微微高了些，“今天是家宴，你说什么工作的事情啊。” “你个小孩子家懂什么？！张妈，张妈，快来把她送去自己的房间。” 闻讯赶来的张妈连拽带拉拖走了妮妮。 向驹看了看扯着自己手腕的二叔，略带不耐烦地开口道：“二叔，我的底线是，小陈的问题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他得保证设计图的安全。” 向昊天可能是酒精上头了，他没想到老江湖的他居然没能把向驹喝醉，自己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了，向驹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感觉自己的权威再次在向驹面前化为泡影，二叔的声音又响了些：“妮妮说句软化你还真当二叔是吃素的了？设计图的分量你心里清楚，你没把该给我的东西还给我，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这么说，你宁可出卖公司，也要得到这个位置？” 听到“这个位置”，二叔的眼睛红得都发绿了，他心一横：“没错！” 向驹抬手看了看表，又把二叔家的电视打开，调到某一个经济频道。 电视里正在放天气预报。 向昊天看了一眼电视又看着向驹忍不住开口笑道：“哈哈，我说大侄子，谁拖时间会用天气预报，天气预报一会儿就看完了。” 向驹没理他，又站了一会儿。 等天气预报结束，画面中开始转播新闻。 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后，主持人开始介绍省内重大经济事件。 而头版头条就是—— 第174章 2.0版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而头版头条就是——向氏集团推出智能家居方案2.0版。 向氏集团的智能家居1.0版本是全国出了名的好用，而不同于1.0版本的智能家居装好功能即定的模式，2.0版本的一个重大突破在于，利用系统全由向氏开发这个特点，能够保证至少二十年内，只要对向氏智能家居的外观没有更多的要求，功能是可以随着开发不断升级的，如果对新型产品有需求，只要买回来就立刻能加到智能家居当中享用。 说得形象一点，1.0版本就好比是以前的多功能手机，能放音乐、能玩游戏，但是买回来是什么它就是基本是什么了。而现在的2.0版本就像让自己住在了一个智能手机当中，里面的APP可以升级，也可以不用，还可以自己去APP中心挑自己喜欢的下载。 如果不是因为对这“质”的飞跃有清醒的认识，向昊天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他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一边“嘭”的一声坐到椅子上，把他巨大的身躯瘫得像个肉球。 电视里的发言人并不是向驹，而是那天在会议室没给向驹好脸色看的那个年纪稍大的李总，还有设计部一向被小陈视为死对头，其实技术能力非常强悍的小肖。 李总虽然在这个公司占的股份不多，但是看他一脸红润的样子，显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感谢社会各界对我们向氏的关注，我代表我们百忙之中无法抽身的向总以及向氏的所有员工感谢大家……” 李总发言完毕后主要是由小肖来介绍新产品的性能、优势，再然后是现场体验环节和记者提问环节…… 一定是精心安排过的，发布会的现场就是一个向氏智能家居的大型体验中心，从那些记者的表情来看就知道这套方案有多么吸引人了。 二叔仿佛看着大把大把的人民币哗啦啦从自己家里流向了向府，对面是一个身材越来越高大的向驹和一个越缩越小的自己。 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是傻愣愣地看着那个标题，连眼睛的忘了眨。 自己还拿着设计图当宝，原来向驹早已暗中做出了成品，甚至已经在各个主要地点布局好了体验中心……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的？ 现在想来，这几个月以来，公司总是有一些陌生的面孔来找向驹，甚至还有一两次是正面撞上了向昊天，但是他由于自己在筹划自己的事情，全然没有反应过来并不怎么爱接触陌生人的向驹为什么会由着那些陌生人进入。 为什么小小年纪的向驹总能比他这个老江湖多想一些？ 虽然不想承认，但向昊天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大侄子比自己的哥哥难对付得多了，后生可畏。 不过——向昊天的嘴角又闪现出一抹阴险的笑——还好他为了预防意外情况的出现，已经做了准备。 见二叔呆坐在椅子上没什么反应，向驹把遥控器放回桌上，依旧以那种不温不火的语气说道：“二叔，自家产品，你也应该用用。” 第175章 弱智？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说完正打算走，终于从难以置信的状态中回过来的林美华正好跑到餐厅，二话不说，上来就扇了向昊天一个大嘴巴子：“你还是人吗？！背着我在外面搞小三？！丁曼丽是吧，马上给我叫出来！” 原以为向昊天会像以前那样低头认错，可这一刻，似乎是多年来所受的林美华的气一下子全涌了出来，昊天对着林美华保养了几十年的脸就“啪啪啪”给了三个耳光。 被扇得一脸懵逼的林美华一下子不知该作何反应，也不哭也不闹，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老公，那种眼神完全像是在看陌生人。 许是林美华的耳光把二叔给扇火了，他突然对着向驹大吼：“站住！” 等向驹转过身来，他又伸出两根手指朝空气晃了一下。 瞬间，零露被四个大汉架着走了出来。 在触及她的一瞬间，向驹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抖动了一下。 那是二叔从没见过的抖动，一瞬间，二叔又从谷底回到陆地——果然，这女孩还是管用，这次押宝看来是押准了。 顾不上流着眼泪离开的林美华，二叔给自己点上一支雪茄，然后张嘴把烟吐向向驹的位置，眼角再次闪现些许得意。 “怎么样大侄子，你的礼二叔收下了；二叔的礼不知道你收不收的下？” “你非要这样吗？”向驹把称呼都省略了。 向昊天又抽了一口雪茄：“一切看你。” 下一秒，向驹的瞳孔似乎被黑色浸染，恍惚间，似有无数的吸血蝙蝠从他的瞳孔飞出，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和紧张。 向昊天看愣了，全然不知站在他面前的美男子究竟是个什么物种，除了他全身散发的诡戾之气压迫着让人难以呼吸之外，脑中完全没有第二种想法。 再呆两秒，向驹就会把整个向昊天的家拆得四分五裂，把那些架着零露的壮汉揍到无处躲避，把这个金碧辉煌的餐厅弄得像破败了很久一般。 看清了对面站着的某个人是向驹之后，小蕾以纯净无暇的声音喊了一声“向哥哥”。 也是这一声“向哥哥”让近于发疯状态的向驹回归了理智。 感受到向驹回归了理智，向昊天的冷汗开始挥发，他又回头看了看零露。 这姑娘明明处于及其紧张的状态，要是换了个姑娘老早哭爹喊娘、双腿发软、跪地求饶了，这女孩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之色尚且不说，甚至看到向驹还分外亲切。 再加上她在会议室里的表现……大侄子的口味不会这么独特吧，喜欢的人是个弱智？ 向驹尚且没有动作，向昊天大手一挥，一群手持砍刀、面无表情的人开始朝向驹走去。 小蕾见状大声叫喊着：“放开我，我要去救向哥哥，放开我！” 因为小蕾的挣扎，那几个架住她的壮汉们的手臂使出了更多的力气，小蕾受到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 “你们别用力了。” “我好痛啊！” “你们别再用力了，我怕伤害你们，我也不想走。” 第176章 安然无恙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昊天觉得她的话有意思，便问勾了勾嘴角道：“大侄子，你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啊？不想伤害他们……不是应该求他们不要伤害她吗？” 在向昊天说话的时候，小蕾已经支撑不住，慢慢闭上了眼睛。 向驹看了看向昊天：“呵呵，她没说错，因为她是……我的保镖。” “保镖？” 向昊天看着零露的小细胳膊小细腿，怎么都想想不通她这样的姑娘还能做保镖。 “大侄子，不是二叔说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是出了名的不爱撒谎，为什么在这个女孩身上偏偏要破戒？架着她的可是四个壮汉，光从体重来看，她必须一挑八，这有可能吗，怕是……” 向昊天尚未说完，高旻一头撞晕了一个大汉，同时甩手将两个壮汉撞在一起，又一腿蹬在还有一个男人的关键部位。 除了被蹬到关键部位的男人，另外三个甩了甩头，互相使了个眼神，握好拳头、摆好姿势，准备合力攻击高旻。 “有点意思。”高旻心想。 顶着零露瘦弱身躯的高旻仿佛被注入了什么力量元素一般，拳拳带风，那三个男人甚至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高旻击中了要害。 林美华听到楼下有响，便命人来查看一下。 可家仆都是拿个普通工资，瞄到这样的阵仗谁还敢细究呢，只推说两人谈不拢打起来了便没敢多说什么。 想着向昊天对自己不忠，这里又是自己的地盘，林美华料定向昊天不会出事，于是继续管自己收拾行李。 她想好了，定要向昊天给自己下跪求饶，她才会搬回来，否则这个家以后就别想再看到她林美华了。 站在一边的向驹看着高旻的样子估算了一下。 普通人出拳时间0.14s，训练者出拳时间0.08s，高旻的出拳时间只需要0.05s，而向驹自己是0.03s。 怪不得她一直被高手追杀，但还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有些硬功夫，懂的人才知道那有多可怕。 高旻击退了那四个壮汉之后，还顺便抓住已经看呆了向二叔。 因为在他眼前，一群带着刀的护卫已经包围了向驹。 怕高旻开口露出破绽，向驹看了看那些人抢先说到：“让他们退下……我想您一定不想尝到零露出拳到底有多重。” 二叔就差吓尿了，以前他都是坐镇指挥的那个，只要动动嘴皮子有的是人上前替他卖命。 可今天他又算错了，那么多人围着向驹有什么用，应该围着这个女生嘛。 真是委屈大了，谁知道长相如此标志的女孩竟然比他养的那些壮汉还要能打，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今天真是倒霉，职位么职位丢了，向驹的信任也不再了（包括表面上的），就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没保障了。 他只能对着那群拿着刀的人呵斥道：“你们干什么？没看见眼前的人是向总吗，竟然如此放肆，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退下。 第177章 我请客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高旻一手抓住二叔的两只手腕，一手掐着他的脖颈大动脉处，眼睛瞪着那些二叔家的护卫。 护卫们哪里在现实中见过打架打到眼睛发红的人，再加上向驹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强大的压迫感，纷纷后退。 期间有一个人不信邪，不相信这样的小姑娘能挟持一个目测体重比两个她还要重的人，决定冒着危险试一下。 他刚拿起砍刀一把朝高旻的方向砍去，向驹瞬间握住了他的手腕，同时高旻也是凭感觉一脚踢在了他的要害之处。 可怕！ 护卫的手腕在断裂的一瞬间就因为双面夹击的疼痛得晕倒在地，没有了知觉。 向二叔见状吓得浑身颤抖，很怕自己会受到如此下场的他用尽力气疯了一般喊着：“麻痹的，通通给老子滚回去，没看见我们要出门啊，一个个拿着刀找死吗？！” 高旻和向驹相视一笑，两人出门上车，顺便把二叔也塞进了车里。 向驹喝过酒，自然是跟向昊天坐在后座。 开车的任务落在高旻身上。 高旻开车的速度很快，本就吓得不轻的二叔上吐下不敢泻，坐在车里十分难受。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高旻朝车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把车停在了路边，让向昊天下了车。 向驹看着零露那副汉子样，突然自嘲地笑了。 高旻不解：“你在笑什么？” 虽然向驹不是第一次听到高旻说话，但是不得不承认，高旻那种充满了雄性激素的声音配上零露那种仙女一般的长相，唇红齿白小梨涡，还是有些不适应。 “我在笑自己也是庸俗的人。” “什么意思？” 向驹的脑子里飘过两个短语，一个是“好看的皮囊”，另一个是“有趣的灵魂”。 谁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零露跟他向驹见过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样，如果在此之前他见过的那些面孔模糊的女生被李浩称为“好看”的话，零露这张脸最起码称得上“精益求精”，充分体现了大自然的“工匠精神”。 至于“有趣的灵魂”就更不用说了，零露的独立自信、小蕾的可爱亲近、高旻的身手矫健……谁能比她更有趣？ 见向驹没说话，高旻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发现向驹深邃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那种眼神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猎人一般的眼神。 高旻“咳咳”了两声，说道：“看来你也有两下子，怪不得那天我甩不动你。” 向驹托着下巴：“哈哈，我只有两下子吗？” 高旻一边看着前方，一边爽朗地笑了：“我还挺喜欢你的，怎么样，我带你出去喝两杯，我请客。” 向驹挺了挺脊背：“好啊。” 过了两秒钟，他似是又想到什么一般问道：“你有钱吗？” 高旻摸了摸自己裤子的口袋，欣喜地发现还有一百块：“有啊。” 一百块钱还要请人喝酒？好吧，这下知道为什么零露这么缺钱用了，也知道为什么她不肯用自己给她的卡了。 第178章 不彻底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说着，高旻在一条不算热闹的街边停下了车，然后带着向驹去了一个酒馆。 说实话，这年头喝酒会选择去酒馆的年轻人还是少数，至少会让人觉得那个年轻人不是很主流。 两人能落座之后，高旻叫了两壶酒，还有一份鸡爪，一份花生米，一盘凉拌海带丝。 那酒不是白酒、不是红酒、不是鸡尾酒，而是两壶正宗的绍兴黄酒——对，你没看错，确实是两“壶”“绍兴黄酒”。 向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在一个酒馆里喝酒，喝的还是黄酒。 他慵懒地用手肘撑在桌子上，环视了一圈之后，意味深长地看着高旻：“你为什么要来这样的地方喝酒……我的意思是，这里好像年轻人不是很多。” “我喜欢在人少的地方喝酒。那些酒吧什么的，哼，我不喜欢去。”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当下，向驹就隐约明白了什么。高旻是个男性人格，而他却顶着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女人样子。 高旻继续道：“我喝酒是为了寻找快乐的感觉，毕竟我出现的时间有限。可是第一次去酒吧的时候我就特么太讨厌那个地方了。那些醉生梦死的男人们，看见我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很喜欢前来搭讪。一开始，我是怕吓着他们，就没理会，而是自顾自喝酒，没想到那些人对我这副皮囊趋之若鹜。 哼，宵小之辈，不是吹牛，那些围上来的男人们有一个算一个，有两个算一双，我随便就能把他们打趴下……一个男人被一群男人围着讲黄色笑话，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高旻讲到这里的时候眉头紧锁，向驹分明看到他的眼中是不熄的怒火。 可是……虽然向驹自己并不乐忠于做这个事情，但据他所知，男生之间互相讲几个这样的段子貌似也不算很过分吧。 两壶酒和两碟小菜一会儿就上来了，高旻亲自给向驹倒了一些。 向驹说了句“无法体会”之后，喝了一小口酒。 向驹虽然对黄酒不是很懂，但是他明显尝到了这酒中的甜味。 作为一个实打实的男人，他对偏甜的食物没多少兴趣，而高旻即便是眼中有火，但喝了就之后向驹却明显能够瞧见他眼中的怒火小了不少。 向驹用嘴巴指了指这两壶酒，问道：“这酒叫什么名字，有点甜？” “善酿，确实是一种甜味的酒，好喝，我特别喜欢喝这一种。”以为向驹只是随口问了句的高旻继续说道，“就在他们不满足于语言的乐趣，开始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自认为超级棒的点子，你猜是什么？” 向驹依旧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他不说话。 高旻吃了一个小鸡爪，又抽了纸耐心地将自己的手擦干净，继续道：“我就开口说话啊，哈哈。” 向驹也笑了，老实说，第一次听见高旻说话的时候，虽说不至于是“吓一跳”，但毕竟也是呆了一下。 男人的声音，女人的驱壳——别人一定会以为他是个变性人，还是变性不彻底的那种。 第179章 送您的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按理说，他们听到我的声音应该对我不会再有兴趣了，没想到他们不是没有兴趣了，而是兴趣点转移了。他们开始带着自己的女朋友们来询问我是在哪里做的手术，还感叹我术后恢复好，只要我不说话，完全看不出来我曾经是个男人……麻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本来就是个男人！” 高旻说罢，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一饮而尽。 看着高旻的样子，向驹的心中有了希望——把零露这种人格分裂的症状治好的希望。 眼前的高旻虽然是个男性人格，表现出来也很男性化，但是他喜欢吃甜的，不喜欢男生跟他讲那些笑话，包括他是不是用纸巾擦一下嘴……都体现出了女性化的一面。 所以，至少高旻这个人格分裂的没那么夸张，还是有被融合的希望。 两人就这么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已经不再感受到威胁的高旻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那双有着长而卷翘睫毛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零露了。 她看了看对面的向驹，又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桌上摆着的那些东西，基本上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是……零露？”向驹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零露有点诧异怎么自己还没开口向驹就知道现在是谁了。 见状，向驹又道：“我对你的人格转换似乎已经有了一定的敏感性。” 靠，向总，您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随便属个蛔虫什么的真的不符合您的气质啊！ 向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在向昊天那边喝了不少红酒白酒，后来又被高旻拽到这里来喝了黄酒。总之，向来对酒精没什么反应的他竟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有点发晕。 难道是传说中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零露被向驹的眼神看得脸颊有点泛红，在心里不断强调着，一定是高旻刚才喝得太多了，所以自己才会脸红的。 可是自己脸红还说得通，向驹的眼神似乎有一些温柔是怎么回事？也是被酒精麻痹了？ 没等零露说什么，向驹起身去上厕所。 刚离开没多久，酒馆的服务员拿着一壶酒走了过来：“美女你好，这一壶酒是我们的新品，请您品尝。” 零露不知道高旻刚才到底点了些什么，然后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的？” 服务员礼貌性地点点头。 零露“哦”了一声：“那可以退掉吗？” 然后她又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几个酒壶：“我们已经喝得很多了。” “这是我们老板送您的。” 零露朝着服务员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从那个老板的穿着打扮来看，不像是会开这样一家酒馆的人，至少他身上穿的衣服是hipanda，和酒馆的风格格格不入。 “我不认识他，这酒不想要，不好意思。” 老板见零露和服务员说了几句话，又见零露摆了摆手，知道她是不想要的意思，于是朝零露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坐下没聊两句，上完厕所的向驹也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第180章 带你回家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又看了看酒馆老板和零露的。 眼尖的老板一眼就看出向驹这个人一身矜贵之气，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任务，再加上他的行头没有一件是凡品，连连起身，伸手跟他打招呼：“您好，我是这家酒馆的老板。” 向驹似是没看见一般，顾自己坐下。 老板尴尬地搓了两下手，继续道：“这是小店特意为您二位准备的新品，您……” 向驹不耐烦地打断他：“大晚上喝什么酒？” 老板：“？？？啊？” 零露奇怪地地看着这个脑回路不太正常的向驹，又看了看无辜受牵连的酒馆老板，想着应该是高旻非要拉着向驹来喝酒的，便脱口而出：“真是抱歉……” 向驹心里蹿起小小火苗，总是向着昆纶说话也算了，这遇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只不过穿得稍微微微萌了那么一点点，你也要向着他说话？ 他没好气道：“你道歉干嘛？！” “向总，您朝我发火没事，我知道今天晚上硬拉着着你过来是我的问题。但是人家老板也是一片好心，我们买了那么多酒，他就送一壶新品给咱尝尝，您犯不着生气吧？” 老板看着向驹那种即使醉酒了还是压倒万人的气势和那种嚣张样，和零露刚才脱口而出的“向总”二字，心想，难道他就是那个今天那个传说中“百忙之中抽不出身”来的向氏集团老板向驹？ 说是百忙，其实是来自己这小酒馆喝酒了？ 妈呀，这还了得，蓬荜生辉啊！ 一想到坐在这顶四方实木桌上的男人很可能就是向驹，老板激动地差点一把将他抱住。 慢着慢着，如果他是向驹，那刚才自己搭讪的这个妹子岂不是…… 老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连刚才还兴奋的眼神都已经闪躲了起来。 “向、向总，您好吃好喝着，今天的酒钱就免了，有、有空常来。” 老板说完，一溜烟似地跑了。 向驹也没想跟他计较什么，何况零露的意思很明白，完全把刚才那个酒馆老板送酒的举动当做是买N赠一的行为。 向驹又喝了两口，然后打电话给李浩叫他来开车。 没多一会儿，李浩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一看见面色微微泛红和一身酒气的向总，李浩着实惊呆了——多少年了，向总忙于工作，从未在休息时间喝过酒，再加上最近几年向氏的发展特别好，就算是为了工作，向总也几乎没有喝过什么酒。 今天的新产品庆功酒会明明在向氏，结果他却跟零露两个人窝在这样一家小酒馆里，喝的还是黄酒？ 向驹示意李浩去付钱，然后自己半睁着眼站起身。 见向驹站了起来，零露也很自觉地跟着站了起来。 就在她要离开位置的一瞬间，不知是不是有意识的举动，向驹经过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把她的手拉了起来。 然后他俯下身去看了零露一小会儿，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走，带你回家。” 第181章 厨艺好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等零露上车做好之后，向驹也弯身钻进了车子。 两个人并排坐着，向驹靠在座椅背上，零露是坐直着的，拿出手机随意翻了几下，然后又看看向驹。 向驹已经睡着了，她这么看了一会儿，人也不自觉地靠到了后座上。 突然，车子一个颠簸，向驹的脑袋歪倒下来，正好靠在零露肩膀上。 一瞬间，零露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里闪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到了向府之后，向驹和零露按往常一样先去各自洗了个澡，然后各自回房睡觉。 回到房间的零露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她先是朝天躺着闭了一会儿眼睛；两分钟后，侧身向左；又是五分钟后，侧身向右；再是四分钟后又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六分钟后她坐了起来。 总觉得今天心里还有个什么事情没有做完的她鬼使神差地起身去开房门，一边走还一边疑惑地摸着自己的肚子——难道是肚子饿了，好像也不像。 刚开门就感觉自己门口坐着一个人，把她惊了一下，但并没有吓到。 她蹲下身去仔细看才发现坐在自己房间门口的走廊上吹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向驹。 见零露出来，向驹迷迷糊糊说了句：“肚子好饿哦……” 按照往常的思维，零露应该说的那句话是——肚子饿去餐厅找大厨啊，来我门口干嘛，我是保镖不是保姆。 但是今天，她不知怎么的问了他一句：“你想吃什么？” 向驹慢悠悠地站起来：“随便什么，热的就行。” 然后没等零露邀请，他就自顾自进了零露的房间躺下了。 零露看着向驹毫无愧疚感的背影一阵无语。 这老板做的真是绝了，让我去弄吃的，自己却跑到我这里来睡觉？？？别告诉我他的床没有我的床睡得舒服。 …… 待零露从厨房的角落里翻出一碗泡面，查看了保质期之后就把泡面丢进已经烧开了的水里，然后又从冰箱里随便抓了点肉和蔬菜放了进去。 想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一定对泡面没什么兴趣，到时候这碗泡面就是自己的了。 零露把泡面端到了自己房间，却发现向驹并没有睡在床上，而是一直坐在阳台边，房间里飘出了橙子的香味……所以，他是在剥橙子。 比起泡面来，此刻的零露确实更加喜欢橙子。 见零露进来，向驹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零露丝毫没有要掩饰自己企图，而是大大方方把自己手里的那碗泡面放到了桌子上：“泡面。” 向驹把剥好的橙子放在桌上，自己伸手去接零露的泡面，还用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说了句：“嗯，热的，挺好。” 他把剥好的橙子放到零露的手里，自己开始吃泡面，一边吃还一边饶有兴趣地说道：“没想到啊，你做面的手艺还可以，你看这，又有蔬菜又有肉的。” 零露冒了整整一个头的黑线——她也是第一回听说，煮泡面还看手艺；更是第一回听说，有才有肉就代表厨艺好。 第182章 请假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一口气吃了半碗，都不带停一下的样子把零露给吓着了，好歹也是有钱人啊，怎么跟好几天没吃一样。 “你……这么饿？” “嗯，没吃晚饭，一直顾着喝酒嘛。” 零露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高旻也是她体内的其中一个人格。依照高旻平时的举动来看，刚才去酒馆也应该是高旻的注意。 见零露没说什么，向驹随意地问道：“对了，最近小蕾没怎么看见她出来啊，看来你情况有好转。” 零露摇了摇头，然后塞了一瓣橙子到嘴里：“她之前不是闯祸了嘛，我说了她几句，估计不开心了吧。” “闯祸？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是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的名字的，这是我教他们的。” “他们肯听你的？” 零露点点头，又塞了一瓣橙子到自己嘴里：“是啊，至少目前来看，除了小蕾之外，大家都没说过自己是谁。” 等向驹吃好了，零露主动递上了纸巾让向驹擦嘴。 向驹笑眯眯地看着她：“我今天累了，你帮我捏捏肩。” 有求于人，零露压下了自己想揍他一顿的冲动，走到向驹背后：“向总，这样的力道还可以吗？” 向驹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还凑合。” 我尼玛——零露在心里咆哮着。 “那向总，有件事想跟您申请一下。” 向驹虽然闭着眼睛，但从零露主动递纸巾开始那个样子，“无事献殷勤”就从自己脑海中飘过。 好吧，他知道她给自己在前头挖了个坑，但他愿意跳下去，而且义无反顾。 “申请？说吧，什么事？” “我这几天可能有事情，能不能请几天假？” “请假？说具体一点。” “具体就是，我暂时没法保护您的安全了，因为实在有重要的事情。” 见向驹没回答，零露继续道：“您看，我今天也立了这么大的一功，放我今天假也不是特别过分……但是我保证，只要您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召必回。” “你要请几天？” 零露“嗯”了一会儿，力道逐渐放松：“一个星期吧。” 听完这句话，向驹一下就把眼睛睁开，还随便转了过去：“一个星期？你疯了？你暴露了怎么办？” 零露：“你这算是……关心？” 向驹“切”了一声，回身坐好：“我只是不想让你丢了我们向府的脸。你看看刚才酒馆的那个老板，他是心怀叵测，故意来跟你搭讪的，只有你那么傻，会觉得人家是看我们买得多所以送新品的。” “我傻？切，我不知道多聪明呢。” “是的是的，盛聪明。” 零露一边想着那天开会的事，一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道：“向总，那天坐在我对面的那位……哦，就是那个二叔，我怎么觉得他有点面熟啊……” 原本还在气零露有点笨的向驹，呼吸一下子变得长了。 但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平静：“你怎么可能见过他，你觉得他面熟是因为我们是叔侄，自然会有些相似吧。” 第183章 需要勇气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嗯……好像也对。” 向驹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转过了身看着零露：“你该不会请假去调查他吧？” 零露倒是疑惑向驹为什么有此一问，便问道：“调查他干嘛？我有自己的事情啊。” 向驹问完又转回身，但眼睛却没似刚才一般闭上。 夜深人静，两人聊了很久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 零露有事情的这几天，丁莉过得并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能在自己照镜子的时候看到明明自己重叠的像却不跟着自己动。 这样来回几次之后，她连找镜子都不敢了，说得再准确一点，不单单是照镜子，任何能反光的东西她都相当排斥。 期间，裴白来看过她一次，也被她无情地赶走了。 她还打过丁曼丽的手机，但是丁曼丽一次都没有接过。 等她那些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等不及匆匆出院，想去精神病院找张主任，说说自己的情况。 再去医院之前，她还特意跑到一家茶叶店买了一罐铁观音，张主任喜欢喝铁观音，这个习惯丁莉一直有印象。 丁莉打车到了的时候，“张主任”正穿着白大褂坐在医院长廊上乘凉，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她上前打了个招呼，然后在“张主任”身边坐下。 “张主任你好，我是丁莉，我来复诊的。” “张主任”回头看着她，记忆一点点被唤醒：“哦，是莉莉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丁莉奇怪，这个张主任该不是老年痴呆了吧，自己刚刚才跟他说过是来复诊的啊，但是一瞬间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张主任刚才那副样子，一定是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 于是，她又很好脾气地说道：“您上次给我开了药，我来复诊的。” “张主任”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哦，这样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丁莉皱着眉想了想：“我这回看见的东西更加奇怪了。我最近总是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张主任”随口道：“看到自己的影像不是很正常嘛，看不到才不正常。” “是是是，您说得对。不过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两个自己的影像，一个会随着我的动作而转动，另一个不会……把我自己吓个半死。您看6” “我看什么？” “您上次给我配的那个药，似乎效果不是很强烈，所以我想……” “张主任”点了点头：“莉莉啊，比吃药更加有效的方法是很多，但是需要勇气。” “什么意思？” “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听过。” “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天天看着那绳子，直到你的大脑不会再对‘井绳’产生大脑的条件反射，让大脑对这个潜意识中的‘危机’不再感到陌生。” 丁莉的问题在于，在该聪明的时候不够聪明；该笨的时候又不够笨。 张医生这么一说，她突然脑子里一下子就想通了。 这不就是让自己常常对着镜子看嘛，看多了，大脑不再警觉了也就没这个事情了？ 第184章 对不起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丁莉从包里掏出那罐铁观音塞到“张主任”手里：“主任，知道您爱喝这个，我特意拖朋友带来的，您尝尝。” “张主任”打开铁观音罐头，然后丢了一个干茶到自己嘴里嚼了起来，边嚼边说：“香，真香。” 丁莉不是很明白爱茶之人的举动，以为“张主任”本来就有如此癖好，喜欢先尝一下干茶的味道。 于是，没多想的她道了谢之后，便离开了精神病院。 正好去看父亲的零露一转头，就从父亲病房的窗户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丁莉。 她看见丁莉在问什么问题，对面的那个人还很眼熟，似乎是以前给父亲做鉴定的医生张大。 过了一会儿，她又看见丁莉从包里拿出一盒东西交给他，没一会儿丁莉就离开了。 见丁莉离开，零露从盛名的病房里出来，然后也走到了“张主任”的身边坐下。 “张主任”原是坐在椅子上嚼着干茶的，他眼神空洞，有人从他眼前经过他也像没看见一般。 零露叫他“张医生”，他完全没有反应，还是从茶叶罐头里一颗一颗拿着茶叶放到嘴里，那感觉就像是一般人在嚼花生米一般。 所以，这张医生……还正常吗？ 零露走到“张医生”面前半蹲着，让自己的眼睛和他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注视着他：“张医生，我是零露，你还认识我吗？” 张医生的眼神开始聚焦，就在他定睛的一瞬间，他手上的那罐铁观音“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茶叶洒落了一地。 “盛、盛……盛名！”他的眼神惊恐万分，“你是怎么出来的，不是给你穿了束缚衣了吗，你你你，你是怎么挣脱的？” 脱口而出的“盛名”以及他那种惊恐的眼神让零露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难道是自己跟父亲的眉眼长得太像了，所以已经有病了的张医生误会了？ 想了想，零露以一种恨恨的口吻问道：“张医生，你为什么要给我穿束缚衣？！” 张医生已经不敢去看零露的眼睛了，一直嗫嚅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我也是被人家威逼利诱了，财迷心窍。” “所以，你就选择昧着良心把我从一个正常人变成精神病？让我从此无法逃离这里？” 张医生许是吓着了，无论零露怎么问他，他都只会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被威逼利诱了，我财迷心窍。” 反反复复就会说这一句。 好在零露知道了张医生是个突破口，他现在自己也得了精神病，虽然他说的东西不能作为证据，但至少零露有可能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你刚才跟丁莉说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被威逼利诱了，我财迷心窍。” 零露：“……” 这样的问法不行啊，问不到重点。 想了想，零露又问道：“你是要不动神色地杀了她？” 张大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让她战胜自己的恐惧，让她反复看。” 第185章 感知饱和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反复看？ 这个事情零露有印象。 还在读书的时候，有一次零露盯着一个字看，看得时间长了居然就不认识了。 后来她找了资料才知道这个现象叫“感知饱和”。 不仅是看字，很多情况都会这样，比如一直照镜子，时间长了就会不认识镜子里的那个人。 但是这也仅限于“不认识”而已，没人知道在“不认识”之后还会发生什么。 慢着，照镜子？ 让丁莉反复照镜子？ 如果感知饱和了之后，再加上在现实中出现了镜子里的那个人……丁莉十有八九要跟自己的父亲一样也住进来了，而且是真的有病所以住进来。 相识一场，成长一场，零露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可是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父亲的病房。 爸爸又做错什么了呢？错在重用了丁曼丽？错在让人收留了一个流浪儿？错在他明知自己长时间接受治疗会发生什么后果却还是因为爱女儿而愿意承担这一切？ 零露听到体内的一个带着台湾腔的声音大声吼叫：“把她关进来！把她关进来！” 意识到自己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她连连离开这个地方，打了个车回到裴白的公寓。 不爱动脑、不爱学习的裴白正在书桌边上坐着。 她的面前放着一本习题集，一支笔，还有非常漂亮惹眼，满钻的一面镜子。 她对着镜子傻呵呵地笑了笑，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再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对准那些细小的黑头一顿乱挤。 边挤还边在心里嘀咕，零露的皮肤咋这么好呢，她咋不长黑头呢，老天爷也真的是太偏心了。 挤完黑头，她又拿出自己的化妆品开始化妆，刚化好妆欣赏了没一会儿就听到房门被打开了。 猜到是零露回来，裴白赶紧把小镜子藏到了抽屉里，然后假模假样地开始做题。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都过去了……裴白都已经做好了第一小题等着被零露夸两句呢，零露还是没来书房。 难不成是……进贼了？ 裴白心里一阵发毛，抄起书房里最大最厚的一本硬壳书就小心翼翼朝外面走去。 边走还边嘀咕，还说这里的锁没有人能开得了，做生意的就爱乱说话，要是这次真的进贼了，一定要闹到那个卖锁的当众认错才能罢休。 等她幽幽地走到客厅的时候，才看清楚了，半瘫在沙发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零露。 真是奇怪了，零露今天不用打工啊，说是去医院看一下她爸爸，怎么回来这么累？ 而且她的嘴巴好像一直在嗫嚅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话。 裴白凑近了听，听到的似乎是一种台湾腔？ “有仇不报非君子……不共戴天……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零露这是要……反击？反击丁莉？ 这三观特么不要太正哦！ 裴白赶紧在一边帮腔：“必须反击，必须让她付出代价，她不仁你不义才是天经地义。” 挣扎了好一会儿，满头大汗的零露才睁开眼睛，这才看到妆容精致的裴白坐在自己身边那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第186章 字写的不错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小白，这大白天的，你在家里还化妆？你不是应该在复习吗？” 裴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练练手，呵呵，练练手。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不能绕了丁莉？” 零露顿了顿，抱起一个靠枕问道：“如果真的把她关进去了，你觉得妥吗？” “当然妥了，这是她的因果啊！” “也许是丁曼丽的呢？” 裴白一脸“你想啥呢”的表情：“那丁莉进去就是丁曼丽的果啊。而且，你之前不是已经想好让丁莉付出代价了吗，怎么现在反而要这么问了？” 零露也有些搞不懂自己，但是此时有一个胖子的形象从她的脑海中飘过…… “哦，我只是不想因为丁莉的事情而牵涉到无辜的人。” 见零露嘴唇发干，裴白便起身为她去倒水。 窗外，一个乞丐模样的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拿一根草在地板上写字。 她一边写，一边往后退。 裴白看见地板上出现几个字“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几个大字。 说是“字”，其实应该称之为“书法”更加恰当。 而且，她实在是不能把一个如此穿着打扮的人，和这样一句话联系起来，虽然她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但是一看就是古人说的话，有水平。 裴白看呆了，连水杯中的水溢出来了都没发现。 零露看着裴白那个发呆的样子，把手中抱着的靠枕往边上放了一下，然后一边朝窗口走去，一边提醒道：“水都溢出来了……你在看什么那么出神？” 裴白回过神，关了水，兴奋地说道：“那个人，那个人太厉害了，这年代居然还有人会写软笔字。她是拔了一撮草写的，那几个字写得可真好看，文采也好——‘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这话是什么意思来的？” “你啊，真应该多看点书了。这句话讲的是一个对立统一的意思，美有了标准，丑也就有了；善有了标准，恶也就有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这是哲学范畴了，谁在写这样的东西？” 零露也好奇地往窗外瞧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激动了。 那个在写字的姑娘不就是那天救自己的那个，跟丁莉长得很像的那个女孩吗。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零露兴奋地“啊”了一声，然后冲下楼去。 裴白看着零露离去的背影表示不解，就是写了几个字啊，也没啥特别的，露露又不是书法爱好者，怎么反应这么大？ 然后她继续看着那个女孩写字。 直到女孩转过身来，丁莉差点没能站稳。 妈呀，那个人怎么，怎么长得跟丁莉这么像？我去，是丁莉本人还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啊。 现在裴白能够理解为什么零露看见她反应会这么大了，敢情不是因为人家写字笔力虬劲，而是因为人家长得入木三分啊，哈哈。 第187章 太像了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裴白没忍住，也屁颠屁颠跟了下去。 零露上前拍了一下那乞丐的肩，跟她打了声招呼，又指了指地上的字，竖起一个大拇指，夸她的字写得好。 乞丐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然后对她友善地笑了笑。 零露拉着她在一边坐下，问道：“你经常这样，没有工作吗？” 乞丐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摇了摇手，意思她不会说话，没有地方要她工作。 正巧这个时候裴白到了，她一看这个乞丐就忍不住“啊”了一声，然后双手捂着嘴巴：“这，这，这不是丁莉吗？” 零露给她试了个眼神叫她小声点，然后眼珠子一转，对着乞丐说：“你可以去她们家工作，对吧，小白。” 小白一脸懵逼：“什么？” “每个企业都有残疾人指标，叫她去干活，你爸爸也不亏的。再说这女孩人很好的，上次我过马路的时候就是她救了我，说明她是个善良的人，善良能说明很多问题，对吧。”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好吧，回头我跟我爸说说。” “别回头了，你现在就问吧，她应该没有固定的住所，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 乞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听得懂别人说什么。 听说自己可以靠双手挣钱养活自己别提有多高兴了，一直热泪盈眶地看着裴白。 两个姑娘带她回家，让她洗了澡，又给她了一些干净的衣物。 洗完澡出来，裴白的下巴都要掉了。 虽然她的皮肤因为长时间没有护理而略显粗糙，甚至连颜色都比丁莉深了不少。 但是直觉告诉裴白，眼前的这个小乞丐就是丁莉的亲姐妹——否则，这撞脸撞成这样，概率也太低了。 零露见裴白一副嘴巴里能塞下鸡蛋的样子，伸手托住了她的下巴：“别惊讶了，下巴都要掉了。” 裴白连连感慨：“这特么也太像了，你说如果丁莉见到她会不会有一种在照镜子的感觉。” 零露嘿嘿一笑，然后过去把女孩给拉了过来，又让她在梳妆台前坐下，自己拿起一把梳子就给她梳头。 裴白则拿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跟他说了这件事。 老裴对自己的女儿向来宠爱，有求必应，裴白刚说了这件事情，老裴就满口答应。 于是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两个人就把她送到裴白爸爸的公司，由于不知道她的文化水平，暂时安排她做一些保洁之类的工作。 回来的路上，裴白一边开车，一边问零露：“你是不是觉得这姑娘一定跟丁莉有点关系，所以想把她留在一个你找得到的地方？” 零露看着裴白笑了：“哟，我们小白这么聪明了，这都知道。” 裴白趁机吹牛：“那是，那些课程知识我不爱学而已啦。我爸说了，以我这智商，好好学，就绝对不会出现挂科的可能性。” “嗯嗯……” 裴白看了零露一眼，不解道：“你在想什么？” 零露回过神来：“啊，哦，我在想……你以后改名叫裴灿烂吧，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第188章 好看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哈哈，那我觉得可以再多加一个字。” “加什么字？” “加个‘黑’字啊，连在一起就是裴灿烂黑，哈哈，牛了牛了。” 零露嘿嘿一笑：“那我们怎么证明她俩有关系，有什么关系呢。” 裴白手臂一甩：“这还不简单，做个鉴定呗，找昆纶啊，他们医院有这业务。” 零露顿了顿，道：“这事我们还是不去找昆纶了吧，我们这边有家比较好的私人鉴定机构，我们拿到检材之后请他们帮忙鉴定就可以了。” 裴白不傻，一句话就听出了零露的顾虑。 “行吧，你负责拿那女孩的，这两天我也想个办法，去取丁莉的检材，到时候往鉴定机构一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零露默默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塑料封口袋，袋子里装了几根头发丝：“诺，我的已经拿到了。” 裴白的眼睛都要突出来了：“……我去，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刚啊，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 得，裴白又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个坑。不过这个坑她自己也愿意跳，因为她实在是好奇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 午饭时间，向氏集团。 前台正在跟一个上门来的客户耐心解释X总今天不在这里的原因，解释到一般，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出现。 忘记该说什么的前台一直盯着眼前的向驹看。 谈了一上午客户的销售部某经理，一边谈笑风生跟客户下楼，一边做着“请”的手势，在看到向驹的一瞬间，也石化了。 刚从银行跑回来的财务部某职员，一边在脑中盘算着还差点什么，一边走着路，在看到向驹的一瞬间，大脑中所有的数据瞬间清空。 总的来说，难得迟到的向驹一进向氏的门就惊到了一片职员。 他们齐刷刷看着向驹的衣服，就差把下巴掉下来了。 而这一切的主要原因就是一向冷漠高傲的向总，居然穿了一件印有熊猫图案的短袖？？？ 而且，因为没穿那些看着就不敢去触碰，也认不出是什么牌子的衣服，向驹好像不但变得年轻了，而且居然隐隐透露着一些让人可以亲近的感觉——如果不去注意他的眼神的话。 李浩看着大家的反应，脑海中闪现了今天早上他去“接驾”时候的画面。 他想往常一样乖乖地等在客厅，等了一会儿之后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向驹穿着一件hipanda的短袖走了下来。 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庄周梦蝶的困惑，不知道是别人的身体顶着向驹的脸还是向驹的脑袋霸占了别人的身体，总之，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让他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怎么了？”向驹的语气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哦，您的衣服……” “好看吗？” 李浩一边感慨地摇头，一边树起了一个大拇指：“好看。” 向驹点了点头。 看着他的眼角眉梢不像是在说反话，李浩自己替他脑补了一句：“算你有眼光。” 第189章 红蝎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补完之后，李浩感觉自己后背阵阵发冷——向总，你还能不能行了，刚上位的时候装成熟，现在来……装嫩？？？ 可是，这个明明是在装嫩的向总也太好看了吧！ 满满的青春活力绝对是认真的呀，这要是往A大一站，那还有别的男生什么事情呢？ 李浩一边YY着向驹在学校里风光，顺便还带火了自己的画面，一边流着哈喇子想象着自己的女神会是什么样子。 路过李浩身边的时候，向驹已经发现他在出神了。 “李浩？” “李浩！” “向、向总，我在呢，我在呢。”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活还能不能干了？” “能干能干，我特别能干。” 李浩替向驹拉开车门，待他弯身进去坐好之后，自己再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 等他们到了之后，就出现了向氏集团一楼的那一幕。 向驹完全没有理会旁人怎么面若桃花，怎么目瞪狗呆，还是像往常一样乘电梯上楼。 只是，他心里为什么觉得空落落的，有一种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的感觉。 不知道零露请假出去到底干什么去了？她今天会不会再回到公司来呢…… 向驹想着，没一会儿就到了顶楼。 等到了他的办公室之后，李浩也跟了进去，并随手关好了门，从包里摸出来一份东西放到向驹的办公桌上。 向驹扫了一眼，是几根酒红色头发。 他抬眼问道：“红蝎的？” 李浩点点头。 向驹用两根手指托着下巴，一直盯着那些头发丝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见向驹不说话也没动静，李浩忍不住问道：“向总，我听我们那边的人说，‘红蝎’的问题已经处理得很干净了，您要她的头发是……” 向驹打断了他的话：“这事是谁办的？” “银鞍。” “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银鞍办事向来靠谱，您放心，没人知道。” 向驹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抬起头：“还不出去？！” 李浩：“……”这特么……赤裸裸的过河拆桥？ 但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乖乖地朝门口走去。 待李浩离开之后，向驹又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一份血痕——昨天高旻打那四个壮汉的时候受了点伤，伤口很小，但是也有血流出。 可能因为零露自己本身就没什么痛感，所以连高旻也没发现自己受伤了。 这个血痕是向驹坐在车上的时候采来的，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也应该够用了。 把两件东西放进抽屉之后，向驹开始一天的工作。 …… A大校园里，回宿舍楼的裴白刚好撞上了准备出去上大课的凌澜。 凌澜脑子好使，据说丁莉已经把原先跟她一起住的妹子赶出去，然后让凌澜搬进去跟她住一个房间了。 裴白想着，要去采丁莉的检材跟凌澜搞好关系应该没错。 “同学，你这是要去上大课吗？” 凌澜见来人是裴白，表面还似以往的热情，心中竟然不似以往的冷漠：“嗯，是的，上高数去。” 第190章 一反常态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那个，我的书不见了，能跟你一起上课吗？” 凌澜笑答：“当然可以了。” 裴白笑笑。 老实说，凌澜今天的表现到让裴白感到很意外，那天上大课的时候她不是正跟自己唱反调吗，今天居然这么客气，连脸色都没有摆一下？ …… 裴白是真的听不太懂也是真的没心思听老师在说什么，老师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她都是一头雾水。 凌澜虽然算不上学霸型的，但她的成绩毕竟比裴白好了不少，所以听裴白唉声叹气和一脸懵逼的样子就知道她坐在这里纯粹就是听天书，所以把课本弄丢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两节大课结束之后，学生们大部分是往宿舍方向走的。 凌澜收拾了一下课本和纸笔等也准备回去。 裴白一个人把脸贴在课桌上，一边看着凌澜收拾，一边叹气：“完了完了，我这个学期又要挂科了。” 凌澜虽然跟裴白算不上是朋友，但知道裴白是一个没什么城府的人，于是像是随口接了一句般：“没事，把书中的几道典型例题理解了就行，60分也不是很难的，还有时间。” 意识到凌澜对自己没有敌对也没有防备，裴白欲言又止：“凌澜，我……” 凌澜笑了一下：“你想干嘛，请我吃饭啊？” 意外，这绝对是个意外，凌澜跟自己不是对立的吗？怎么居然会说这种朋友之间才说得出来的话？ 裴白顿了顿突然坐直了身子，连连点头：“你怎么知道啊，我就是想请你吃饭。” 凌澜把桌上最后的东西——一包纸巾丢进包包之后居然还似朋友般地调侃了句：“然后让我教你做题？” 老实说，突然来的敌对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但突然来的友善更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裴白甚至不知道凌澜这张看似有笑意的脸之下究竟藏着什么企图，为什么连反抗一下、摆一下谱都没有，直接就这么好说话了？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地、机械地点点头。 凌澜又加了一句：“那我可要吃点贵的，那种普通的馆子打发不了我。” 裴白一边点头，一边嘴里说了几句感激的套话，一边跟着凌澜去她的宿舍，两个人开始复习。 期间，凌澜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对劲，一直似乎是尽心尽力地给裴白讲解那些题目。 过了一会儿，凌澜去上厕所，留裴白一个人在做习题。 见凌澜离开，裴白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这辈子可没做过贼啊，入室盗窃——虽然只是盗头发，对裴白来说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她内心十分忐忑地走向丁莉的床，屏息凝神，一边走一边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胸口。 她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动得这么剧烈过，仿佛心脏什么时候就要突破喉咙口跳出来似的难受。 刚刚碰到丁莉的床，厕所那边就传来凌澜的声音：“小白……” 裴白的行动瞬间变得僵硬，扶着丁莉床的手和自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难道她看到了？？？ 第191章 瞬活瞬灭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嗯，我在。”裴白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刚才给你讲的第三题你理解了吗？其实原理理解起来比较复杂，你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做题的时候直接会用就可以了。” 我去！能不能别这样啊喂，你这么随便叫人，很容易把人吓死的好吧！ “哦，我再想想……” 裴白嘟囔了一句，然后抓紧机会去丁莉的床头看了看，找到几根头发丝。 接着又去她书桌上看了看，碰巧那里有一把梳子，裴白挑了几根自己看着有毛囊的头发取出来，又把收集到的头发撞到自己准备好的一个方形塑料袋里，再拉上封口。 做好一切之后，她偷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笔开始做题。 刚开始读题呢，洗完手的凌澜就出来了，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样，做好了吗？” 裴白一脸抱歉地朝她笑着：“我还……真的不怎么懂。” 凌澜再次坐到她边上给她讲题。 …… 晚上回去的时候，零露正窝在沙发上看书。 裴白一脸累趴了的表情，对着零露的肚子就靠了上去，一边靠一边还嘀咕道：“靠，腰要不要这么细啊，肚子都没有的，一点都不舒服。” 说完之后又拿了个靠枕垫在零露身边，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往那个靠枕上挪了一下。 她斜眼看了一下零露手中书本的封面——《当代占星研究》，刚刚还被抽干的精力仿佛又挤出来了一点。 “你……这是准备去做神婆？” “嗨，我又不会挂科，随便看看呗。” “你给我占一个吧，好歹让我看看我以后的老公帅不帅。”裴白闭着眼睛调皮道。 “能配得上我们裴大小姐的男生，自然是帅啊。” “有多帅？” 裴白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零露不知为何，脑海中飘过了向驹的样子——那天晚上他坐在门口，貌似声音微弱地说他肚子饿……其实，怎么感觉在不是杀伐决断的时候，向驹看着貌似更好看一些？ 见零露没说话，裴白一边闭着眼睛从包里摸出一个塑料袋，一边说道：“今天可把我累惨了，我就是去拿个头发丝而已，那凌澜非带着我给我讲例题……诺，这可是整整半本高数的例题换来的，到现在，我的头还嗡嗡作响，都是什么极限、一元微分、不定积分、多元微分、二三重积分……天啊，我感觉经历了这半天一晚，我的数学细胞都被迫激活了，然后在一瞬间又都灭绝了。” 零露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对劲：“凌澜给你讲题？还给你讲得这么认真？” 本来裴白就觉得今天的凌澜有点奇怪，但是被高数一冲脑子，一下子全忘光光了。 这会儿零露这么一提醒，她倒是又想起来这件事了。 她“倏”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警觉道：“你也觉得凌澜这样很反常是不是？而且她看见我竟然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反而跟我开着玩笑说话，似乎我们认识了很久，关系也不错的那样。” 第192章 熟悉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哦？她有没有跟你说别的？” “别的……哦，有有有，还让我请她吃饭……露露，你觉得她会是什么目的啊？” 零露笑道：“你真当我是神婆呐？” 裴白听到这里，往零露的身边缩了缩，然后累得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零露的身边传出来一阵小小的打鼾声。 她伸手理了理裴白额前的碎发，又从自己的另一侧拿来一块薄薄的盖毯替裴白盖上。 其实，听了裴白说的话之后，又结合丁莉和凌澜的表现，她就觉得凌澜不是真心要帮助丁莉——看丁莉现在的状态就知道了。 如果她和丁莉的感情那么好的话，怎么会在丁莉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声不吭，反而向“对手”示好呢？ 而且，凌澜不是一个傻瓜，她替丁莉想的招，表面上是在帮丁莉，可是从结果来看，所有责任都要丁莉自己扛，她反而落得个轻松自在，依然该上课上课，该备考备考，该逛街逛街…… 零露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 凌澜的宿舍 丁莉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凌澜倒是落得个轻松自在。 裴白走后，她坐在小阳台边上，一手拿着手机随便看看国内外的大事件，一手夹着一根女烟，看到觉得有意思的消息就抽一口。 突然，她在新闻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虽然是侧脸但她认得那是谁。 她从头到尾把这个新闻看完，又去查看了一些其他方面的报道，然后掐灭了烟头。 今天裴白在宿舍里有异常举动她不是不知道，那种傻白甜的姑娘怎么可能在凌澜手底下有所保留呢。 但是人家偷偷摸摸来找的是丁莉的信息，也正好把她的注意力聚焦到丁莉身上，因此凌澜也不打算有所阻拦，反而大开方便之门。 但是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想，自己似乎有些大意了。 对裴白似乎……太热情了一些，应该更加冷淡些才好。 然后她又喝了口水摇摇头，打消了自己的顾虑——裴白心无城府，自己的做法大概只会令她有一些意外，但绝到不了深度挖掘背后的程度。 而那个零露，别说她现在还没出现，即使跟裴白在一起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丁莉挖一个坑她跳一个，只是比裴白机灵了点又多了些好运的成分而已，也没什么好怕的。 凌澜这样想着，准备了一些换洗的衣服，走向卫生间。 …… 丁莉回了自己家之后，一声不吭就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 张主任说的那些话也有道理，为了克服自己现在不敢照镜子的心理障碍，她决定勇敢面对。 进卫生间后，她一直看着地面不敢抬头看镜子，也不看往窗户那边看。 真是太难了，闭着眼睛怕想到什么，睁着眼睛又怕看到什么。 犹豫了很久，直到她把自己的手心都掐痛了，她才抬起眼皮，偷偷看了镜子一眼。 镜子里的她就是她，并没有出现其他的人。 她试着把脑袋往左移动了一下，镜子里的她也跟着移动了一下 第193章 做人是为什么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没有在镜子里看见什么异常的丁莉内心窃喜了一下，眼前镜子仿佛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她暗自感叹道，张主任还是很有治疗经验的医生，这法子竟然比吃药还管用。 然后她又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镜中那个自己也跟着笑了笑。 她一边打开水龙头洗手，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一段时间没能吃好睡好，眼袋和黑眼圈也浓重了许多，皮肤也没有以前那么水润了。 就在她低头洗手的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一双手都搓着洗手液的泡沫——那镜子里的自己哪里来的手抚摸脸呢？ 这个想法让她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她的耳边突然想起了张主任的话——要让自己的大脑对外界的这种刺激没什么反应，就要勇敢面对它。 于是她又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到看见镜子里又出现了那个跟自己行动不一致的人也不退缩，然后她似乎在镜子里的她的脸上看到了那种久违了的、亲切的笑容。 她脱口而出：“姐……” 刚想说什么，卫生间门口响起了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小姐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吗？” 丁莉从镜子中抽身出来，然后转身去开门。 门口的是张妈。 “什么事？” “小姐，厨房让我来问，您今晚想吃什么？” “吃什么？我从小这里长大的，我爱吃什么厨房不知道吗？吃什么……吃个萝卜。”丁莉没好气地说完。 “萝卜？”张妈疑惑地看了丁莉一眼，然后“是”了一声，转身离开。 …… G省某高级酒店包厢内。 似乎是掐着点打来的电话，等几位老总事情商议结束之后，他们的手机差不多前前后后都来了电话。 用向驹以前的话来说，那些电话没什么营养，因为都是他们的夫人问他们忙完了吗，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准备点宵夜之类的话。 在向驹的眼里，这些事情要不就是可以用钱解决，要不就是完全解决不了——难道事情没有忙完，一个电话过来便起身要走吗。 可是今天，他的感受就有点不一样了。 在此起彼伏的电话声中，只有他的手机来电一律是公事，搞得本就孤家寡人的他更加感觉到没意思。 尤其临走的时候，刚挂了妻子电话的贾总还往向驹的肩上拍了一下：“向总年轻有为啊，不过做人啊，不能总围着工作转不是。” 回到酒店房间之后，向驹的眼睛盯着电脑里二代产品的销售数据看，但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夜深了，不知零露在干什么，她一个人在外边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危险。 李浩给向驹放好了洗澡水之后出来叫他。 叫了向驹一声，向驹并没有什么动静。 李浩又往前凑了凑——好家伙，整整五分钟了，向驹的电脑屏幕愣是一动不动。 所以，他是在走神？ 就在李浩窃喜又看到一瓜的时候，向驹背对着他开口问道：“李浩，你说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194章 找你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李浩瞬间呆住——向来有清晰的人生规划的向总，居然问了一个这么“深奥”的问题，问的对象还是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等着吃瓜的自己？ 支吾了半天李浩也没能说出点什么。 向驹开口道：“你出去吧，知道你这样的觉悟也是说不出什么来的。” 李浩乖乖带上门离开。 向驹就这么一直坐着、想着，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又继续工作。 不知是今天的数据太过平淡无奇还是因为心思不在这，向驹总是看一会儿数据，然后又看看手机，好像在期待着有谁也给他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他在干嘛，睡了吗，要不要吃夜宵。 就在他第N次看手机的时候，手机屏幕居然真的亮了起来，而且屏幕上显示的两个字正是他心中所想的——零露。 …… 刚接通，对面就接电话了，是那种小蕾关切了很久的声音：“零露？这么晚找我……？” 向驹硬生生把“有事”两个字咽了下去，如果问“找我有事？”那就是下意识把“找人”变成了“有事才找人”，这两者之间差距那么大，大到向驹都把这种习惯性的上位问法用理智给掐断了。 不过小蕾显然没想太多，而是情绪很激动：“向哥哥，你还活着，太好了，我看见有好多手里拿了刀的人在威胁你，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原来是小蕾……就是嘛，零露自己怎么会在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呢。 向驹一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就把自己的身份切换成了哥哥，他听到小蕾一边说话还一边喘着气，似乎在小跑着。 向驹问道：“嗯，我很好，你在哪，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你。” “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就想去找你，你在哪里？” “小蕾听话，先回去。哥哥在离你很远的地方，你有事情直接跟向哥哥说，哥哥会给你解决的。” 听到这里，小蕾顿了几秒，然后“呜哇”一声哭了，边哭边说：“向哥哥也要丢下我了，你们都坏，你们都不要我了，没人要我了，呜呜呜……” 向驹平时见到女人哭会觉得很烦躁，但凡有一个女人在他能感受到的范围内哭他都会让李浩出面或者直接离开，久而久之，能接触到向驹的女人，哪怕是委屈上天了也不敢在他附近哭。 此举也在某种程度上提高了向氏员工的工作效率，因为大家慢慢觉得，哭又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为什么要把解决问题的时间浪费在哭上呢？ 有些讨厌向氏高压工作的人甚至还偷偷在私底下说，在向氏，那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不当人用。但是大家又不舍得离开向氏，毕竟工资、福利、保障都摆着看，没有人要跟软妹币过不去。 可是今天不同了，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有听到女人哭，还是因为对小蕾格外关心，听到小蕾的哭声，向驹心里竟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好像有人要把他那颗完整的心脏给抓出来一块的疼。 第195章 开不了口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好，那你待在原地，等下有一个长了一圈胡子的叔叔来接你。” “哦……” 在向驹挂了电话大概一分钟后，小蕾身边果然出现了一个长了一圈胡子的人。 她嘬着手指头围着那个一圈胡子叔叔转了一圈，然后抬头看着他：“叔叔？虽然长了胡子，不过……貌似也很年轻啊。” 胡子叔叔原先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这小姑娘，还是蛮有眼光的。 如果不是因为大晚上还戴着墨镜，小蕾一定能从他眼睛里发现他的眼角眉梢弯了起来。 见胡子叔叔没答话，小蕾又道：“真是奇怪，我没有告诉向哥哥我在哪里，你是怎么找来的……你该不是坏人吧？” “小姐，向总命我带您去他那里。” “那……我现在有悄悄话要跟向哥哥说，你帮我打个电话给他。” 胡子叔叔拿出手机，乖乖拨了个电话过去。 小蕾一边听着手机的声音，一边看着胡子叔叔。 等到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那一声清冷的“喂”似乎把小蕾的耳朵给冻僵了——那居然是向哥哥？ “向哥哥，我是小蕾。” “小蕾？胡子叔叔找到你了？” “嗯，不是，是胡子哥哥，是哥哥。” 向驹下意识朝窗户那边反光的自己看了一眼，特么自己是哥哥，他也是哥哥？他有那么年轻吗？ 见向驹没答话，小蕾继续道：“向哥哥，我就是想确定一下这个胡子哥哥是不是坏人，因为我没说我在哪里呢，他还找得到我呢。” 虽然被质疑了，但向驹的眉眼显然有了一丝笑意——这小机灵真的只有八岁？八岁的娃这么聪明，这么有自我保护意识了？ “是的，小蕾做的对，就是应该要确认之后才能跟别人走呢。是向哥哥让他来找你的，你放心跟他走吧。” 小蕾“嗯”了两声，然后把手机递给胡子哥哥。 胡子哥哥带她去机场买了票，前后只两个小时，小蕾就出现在了向驹的面前。 在飞机上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她精力恢复得还不错，而向驹为了等她一直都没有睡过。 小蕾飞奔着扑向了向驹，双手勾在他的脖颈处，双腿夹住他劲瘦的腰身。 胡子哥哥的胡子都要掉下来了——这姑娘，特么是认真的？ 而且，向总也没有一丝怒意。 小蕾旁若无人般仔细看着向驹的每一寸面部皮肤，还忍不住用手摸着他的脸颊。 向驹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原先的困乏仿佛一瞬间都不见了，任由小蕾的指腹在他脸上肆意触碰。 胡子哥哥以为有事情，便嘴角一勾，很识相地关上了房门，默默的退了出去。 “向哥哥，几天不见，你皮肤都干燥了呢……还有黑眼圈了……你真的离开了我不行哟。” 向驹一边点头一边看着她：“小蕾……” 不知是不是因为小蕾的眼神太过干净纯洁，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嗯”了一声，向驹那句“那就这样一直呆在我身边吧”反而说不出口了。 第196章 为难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的眼神动了一下：“你这么着急找向哥哥，是想说什么？” 小蕾认真地看着他：“向哥哥，我喜欢你，是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听到这么直接的话，向驹自己倒是楞了一下，但没一会儿他就明白过来，眼前的人是一个八岁的女孩小蕾，她说的“喜欢”其实可以替换成“喜欢依赖、喜欢亲近”，哪里是那种喜欢，分明是一种非常单纯的喜欢。 向驹摸了摸小蕾的头：“哦？小蕾喜欢我哪里” 小蕾嘬着手指头：“就……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喜欢呀。” 向驹：“……”这算是哪种？ 没等向驹回答，小蕾反问道：“那向哥哥喜欢小蕾吗？” 向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沙发边上，打开小冰箱，从里面拿出水和果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给小蕾倒了一杯果汁。 小蕾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继续追问：“向哥哥喜欢小蕾吗？” 向驹把果汁递给小蕾：“当然喜欢了。” 小蕾喝了一口果汁，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该不该在向驹面前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继续追问：“有多喜欢呢？” “是啊，有多喜欢呢……” 明明是在对付一个心智只有八岁的孩子，明明可以随便应付一下，向驹却喝了口水仔细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想着。 “比你感受到的再多一点点吧。” “一点点是多少？”小蕾没有听懂向驹这话什么意思，反而伸出手指比划了起来，“这么一点点？还是这么一点点？” 看着小蕾认真的样子，向驹又道：“那小蕾觉得向哥哥有多喜欢你呢？” 小蕾用力舒展双臂，朝空中比划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我觉得有这么，这么，这么多呢！” 向驹点点头：“是啊，比这还多一点。” 小蕾一下蹦得老高，不受控制地围着房间跑了起来。 三圈过后，她气喘吁吁拉着向驹的手走到床上，并指着那张床：“向哥哥，小蕾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向驹犹豫了起来，小蕾毕竟只是零露的其中一个最不成熟、最想和人亲近的人格，但是她不能代表零露的想法。若是真的有这小蕾胡来，难保零露日后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于是他犹豫了起来：“这……不太好吧。” 小蕾不理解：“为什么不好，向哥哥喜欢小蕾比小蕾知道的还多一点点吗，小蕾觉得向哥哥会允许的。” 向驹也有些为难了，确实，一个八岁的孩子如果哪天想跟父母兄弟亲近一下，想一起睡，其实也无可厚非。 他们的世界很干净，睡觉就是单纯的闭上眼睛，作伴而已，实际上还是自己睡自己的，并没有成人世界里的衍生意思。 向驹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半夜三点了，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小蕾毕竟也是刚下飞机不久，于是点头允许。 见向驹点头，小蕾一骨碌就钻进被子里，还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向哥哥，你也来嘛，给我讲个故事听，我要听故事。” 第197章 意犹未尽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又叫人拿来一床被子铺在小蕾旁边，两个人同床不同被，自己睡自己的。 不知道小蕾原先说的“一起睡”的本意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总之，大家各睡各的并没有让她觉得不妥。 小蕾其实很容易睡着，向驹的故事讲了一个开头，她就已经睡着了。 …… 零露快要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左右了。 夏天的八点钟，太阳已经很猛烈了，猛烈到让她暂时睁不开眼睛。 尽管眼睛睁不开，可她感觉到自己身边仿佛有人在呼吸…… 她下意识朝左边转头过去，然后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身体仿佛一下子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这人……是向驹？？？昨天不是跟小白睡在一起吗，身边的人是向驹是怎么回事？ 她用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忍住内心强烈的想要大吼大叫的冲动，慢慢掀开了自己的被子……好在全身衣物都在。 她赤着脚踩在软软的地毯上，祈祷着自己进来的时候向驹已经睡着了，然后正好现在他还没醒，自己能够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就在她握住房门把手的一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怎么，睡了……一晚上就想跑？也太不负责了吧。” 听到这句话，零露一下子红了脸。 睡了一晚上？谁睡谁？衣服都在，被子还是分开的，睡什么睡？ 对了，一定是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小蕾跑出来了，现在体内的人格就数小蕾最不听话，一定是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向总，那个……昨天是我主动来找你的？” 向驹伸了个懒腰，背靠着床，点点头。 零露尴尬解释：“其实昨天晚上那个不是我，是小蕾……向总，您见过她，她就是个小孩子，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哦，原来是小蕾……你不是能控制她们出现吗，怎么，现在连谁出现过都不确定了？” 向驹就是一句简单的疑问句，因为问的时候不似平时冰冷，反而给零露一种他在反驳的感觉，搞得零露心里有些不快。 此刻她幻想着向驹就是一个木头人，还是那种眼睛里不断会流泪的品种，然后她自己拿着超级大的黑色大铁锤，一边锤他一边骂道——你特么还说，要不是因为你，小蕾至于这么不听话吗，至于这么难控制吗，至于在大半夜主动找到一个男人的房间里去吗？ 零露的走神，让自己脸上出现一抹“偷着乐”的笑容。 向驹补刀：“哟，你这是……意犹未尽？” 零露回神：“对不起向总，是我没能管好小蕾，我保证她以后不胡来了。昨天晚上真是抱歉……那个，小蕾没做什么冒犯你的事情吧？” 向驹摆摆手，一副大度的样子：“冒犯谈不上，就是让我给她讲故事。” “！”讲故事？ “非要跟我睡一起。” “！！”睡一起？还是“非要”？！ “说喜欢我的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喜欢你……还这么具体？ 第198章 饱暖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见零露在发呆，向驹走到零露身边。 薄薄的睡袍松垮垮地系着，他那完美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他的身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零露说不上来是什么，总之，那种味道让她感觉到到安逸舒适，如果不是因为向驹一反常态地变得有些话多，这样的时间点，这样的人，还有这样的味道……气氛真是暧昧极了。 向驹站在离零露很近的地方，近到两个人的皮肤都快要碰到了。 他先是深情地看了她一会儿，见零露的眼神又躲闪，又俯下身去，在她耳边小声道：“说真的，昨天晚上我还有点弄不清楚，说喜欢我的人究竟是你还是小蕾。” 零露的眼睛泛出了一道清冷锐利的光芒——麻痹的，向总，你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 她恨不得一脱鞋把向驹的脸给拍肿，让他喜欢装胖（即装13）。 换成别人分不清小蕾和零露情有可原，小蕾这么喜欢粘着他，跟自己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啊，他怎么可能分不清楚，赤裸裸的调戏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起床已经整理了一个小时资料的李浩刚刚把文件拿到门口，伸手准备敲向总的房门，就机敏地闻到了从房间门缝里飘出来的火药味。 他激动地把耳朵贴在房门上，企图探寻向总最近开始改变了的私人生活的蛛丝马迹。 深呼吸了五次之后，零露看在软妹币的面子上还是把自己心中的火给压了下来：“向总，您这话说的……我脑子有病吗，前脚刚跟您请假，后脚就屁颠屁颠来找您，这不是典型的吃饱了没事干吗？我是个追求效率的人，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还有，小蕾的智商和情商才八岁左右，您口口声声说是小蕾主动要来找您，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您借着‘讲故事’的由头，故意把她骗来这里呢。” 由于房间隔音效果好，李浩使出了吃奶的劲还是只隐约听到了几个词——吃饱了，做不出来，主动，骗来这里。 李浩微微皱眉，声音好像是零露小姐的声音，而这几个词连起来的意思，差不多是再说——饱暖思**？ 他真是被自己的文学功底给扎实美了，人家讲了半天大白话，自己一句话就言简意赅地表达清楚了，不但表达清楚了，说着还特别顺口。 见零露真的生气了，向驹也就收起了自己的随意，又把脸换成了平日里的冰冷。 “对不起”他是真的说不出口，他能做到的极限就是零露生气了，他便偃旗息鼓。 见向驹脸色回归正常，零露伸手一把拉开了房间门。 门口站着手捧一堆文件的李浩，双眼变成了桃花形状，嘴里还流着哈喇子，一边流一边道：“饱暖思**。” 零露：“……” 向驹：“……你说什么？” 如果当时有订书机，李浩真想把自己多事的嘴给订上，省的一天到晚惹祸。 “向总，这个……昨天的文件我整理好了，给您送过来，你看看。” 第199章 人情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嗯。”向驹顺手拿了过来，随意翻了两下，“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说我最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瞎说话。” “嗯……既然你这么空，自己说吧，怎么办。” 李浩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瞎说话就瞎说话呗，非得说自己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向、向总，要不我加班？” 向驹看了李浩一眼之后，又看着零露：“加班……加多久？” 李浩小心翼翼地试探：“一个月？” 向驹看着文件没回话。 “那……两个月？” 向驹还是看着文件一声不吭。 麻痹的，看来一个月一个月加是不能让向总消火了。 李浩索性心一横：“半年。” 向驹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零露：“你觉得呢？” 零露翻了个白眼：“又不是说我，问我干吗？” 向驹看着李浩：“不是说她，难道是说我？” 李浩好生为难，向总是惹不起的，绝对不能是说他；可是现在零露小姐在向总心里的地位那简直有了新高度，自然也不能是说她。 支吾了半天，李浩只能回道：“我说我呢，呵呵，是我呢，呵呵……” 老实说，零露有些看不惯向驹这样对李浩。 这李浩好歹也跟了他多年了，随随便便就让他加班半年，一点都没有一个老板该有的肚量，这副嘴脸简直跟丁曼丽一模一样，丁曼丽那家伙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一点点事情就给零露找不自在，没日没夜地干家务活。 零露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看着李浩畏畏缩缩的样子，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感性上她已经把现在的李浩看成了以前的自己，很想帮他一把。 除此之外，理智也告诉她，李浩追随向驹多年，日后有什么事情免不了需要他帮忙，这个人情不是她卖不卖的事情，而是李浩愿不愿意接收的事情。 可是，要怎么说才合适呢…… 她一着急就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然后忍不住慢慢闭上了眼睛。 半分钟后，她再次睁开眼睛，眼神相当犀利——她是陆怀瑶。 怀瑶对着向驹正色道：“向总，李助只是顺口说了句话而已，既不是找茬，也不是有心的。 他一没有工作上的失误，二没有给公司带去不良影响，为什么你要他加班作为补偿？要是说一句八卦就要加班半年的话，那向总还真是赚了，办公室的男女同事加在一起，一半以上估计都得加班。 您再看看自己……你还穿着睡衣呢，还刚刚睁开眼睛连牙齿都没刷呢，人家李助就把文件整理好了交给您，讲道理，其实人家已经变相加班了对吗？ 这个世上，智商高的员工好找，但忠心不二的员工却实属难得。为这点事情让一个忠心耿耿的员工加班，寒了他的心，难道不是您向总的损失吗？” 怀瑶说得慷概激昂，向驹也是意犹未尽地看着她犀利的眼神。 第200章 想被讹上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剑眉微挑，眼神不似刚才轻佻。 他对零露本人的一举一动太熟悉了，而眼前的这个人一定不是零露，而是零露的其中一个人格。 她顶着零露的脸，却完全不是零露的神情和语气。 她讲起话来一套套的，正面反面都让她给说了。最关键的是，零露本人是典型的南方人，平时讲话连平舌音和翘舌音的区分度都不是很高，这会儿说话居然是北京口音，连前后鼻音都分得出来了。 不知道是零露的控制力变弱了，还是她对自己的戒心变小了，向驹还是亲眼看见了零露的又一个人格。 相比较向驹来说，李浩显然以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令陆小姐。 虽然很感激她为自己说话，但李浩还是不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真是的，还没人教过向总做人呢……这零露小姐，也没看她怎么好为人师，为什么跟向总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副不怕死的二愣子样呢，真是愁死李浩了！ 他一边偷偷给“零露”使眼色，一边伸出手指偷偷左右摆动着，提醒她不要再说了。 向驹看着李浩，愠怒的神色中有一丝着急：“还愣着干嘛，今天没事情干了？” 李浩赶紧跑开，没几秒钟就消失在电梯口。 怀瑶见李浩离开，清冷地说了句“谢谢”之后，便朝着向驹房间的沙发走过去。 谢谢？向驹嘴角微勾，看来这个人格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急着把李浩赶走了。 向驹顺手关上了门，朝怀瑶坐着的位置走去，正想说什么，怀瑶倒是先开口了：“你很了解我？” 向驹坐了下来：“你？不恰当……” “哦，抱歉，是很了解她？” “还行吧……你是负责说服人的？” 怀瑶还是那种清冷的表情：“算是吧。” 想着小蕾因为跟别人说了她是小蕾而不是零露就那么多天不出现，向驹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掩饰？” “掩饰是为了不要暴露，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也无所谓掩饰不掩饰的了。当然，刚才出来的时候也是冲动了些，相信零露自己也能说服你，若不是你及时赶走了别人，怕是也会觉察到零露奇怪的地方了。” 向驹点点头：“零露刚才准备出去，你……为什么掉转头回来、。” 怀瑶翘起了二郎腿双手抱在膝盖前：“因为对她来说，你这里最安全。” 向驹牵扯了一下嘴角，出口的声音有了些许苦涩的味道：“是吗，她明明把我看成……”后面一个词向驹说不出口，早上零露想要悄悄溜走的那一幕还在眼前。 比起她的那种不管是非对错，不管自己有没有吃亏，而只想跟他尽量没有什么瓜葛的态度，向驹还真的希望零露可以抽他一嘴巴，然后对他怒吼一些“你这个流氓”“你必须对我负责”“你说该怎么办吧”之类的话。 他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一下——这年头，做个想被扇巴掌的“贱人”居然还要“有资格”？、 两秒钟后，回归了理智的向驹眉头微蹙。 想被她讹上？脑子抽风了吧！ 第201章 你更适合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怀瑶：“看成什么？看成流氓？”怀瑶笑了，“一个女生莫名其妙出现在一个男生的床上，正经女子都会觉得对方是流氓，你说呢？” 向驹：“呵呵。” 见向驹态度转冷，怀瑶瞬间丢出一个炸弹：“你喜欢零露。” 老实说，向驹确实有这种感受，好像除了工作之外，一有时间就忍不住去想零露，但是他自己也不确定。 向驹换了个坐姿缓解自己感受到的不适：“谁说的？零露都没感受到，你能知道？” 怀瑶：“不用说啊。喜欢这种东西，就算你捂住嘴巴，还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的。零露看不到，我看得到也很正常。” 现在向驹知道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怀瑶的眼神跟零露的不同了，她的眼神确实能直指人心，她应该是零露人格里逻辑能力和观察力最强的了，所以刚才零露一着急才会让她跑了出来。 怀瑶：“高旻跟我说过，你这个人根本用不着他做保镖，你的武力值不在他之下，所以我想，其实你是为了保护我们，当然，本质上是为了保护零露。不管目的如何，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请你好好照顾零露，还有，我叫陆怀瑶。” 说罢，怀瑶主动伸手以示好意。 向驹伸手回握了一下。 怀瑶笑了笑：“不过我来主要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能保证一辈子保护零露吗？” “我可以保证，只是……”向驹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说。 “只是我为什么不找昆纶？” “……”向驹的眼中明显有了光芒——怀瑶真是世间难得的聪慧女子，而她竟然只是露露的一部分。 “因为我知道你比他更适合她，也更在意她。我断定你会不遗余力保护她，但昆纶就不一定了。” …… 按照“张主任”说的去做，丁莉的病情未见好转，当然也没有变坏，所以她暂时不能判断猛照镜子的方法到底是不是有效的。 不过基于“张主任”的权威，丁莉决定继续照几天镜子，她相信时间长了，一定会有效果的。 昨天晚上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躺了一晚，迷迷糊糊，几乎没有真正睡着的时候，这导致今天早上她的精神特别差。 丁莉睡到日上三竿是常有的事，所以对于她的这种上午不起床的行为，大家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她只是普通的睡懒觉而已。 等到中午张妈叫她起床吃饭，并强调了中午吃萝卜排骨汤的时候，丁莉才慢悠悠地起来。 她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居然已经中午了。 然后她慢悠悠地走到窗前，习惯性地抓了抓自己蓬乱的头发，想稍微抓顺一点。 这不抓不要紧，一抓吓一跳。 她原本护理得很好的乌黑亮丽的头发，变得干枯不说，就这么随便抓一下，还一把把地掉。 定是由于长期的精神紧张和休息不到位，丁莉心想。 难道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勇敢，不能直面自己的问题？她一边往餐厅走着，一边想这个问题。 第202章 隔间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她神情呆滞地在餐桌边坐下，许久没有动作。 张妈见情况不对，一边给丁莉盛汤，一边劝道：“小姐，尝尝这个，你昨天说的，萝卜排骨汤，喝一点吧，味道很不错。” 丁莉看了张妈一会儿，越看张妈越觉得诡异，越想越觉得这汤里定是下了什么毒，否则张妈凭什么这么殷勤？！ 于是，在大家眼里，慈眉善目，笑容和蔼的张妈在丁莉的眼里反而成了一个“孟婆”，她越看她越头痛头晕，最后一把掀翻了张妈手中的汤。 热气腾腾的汤洒在张妈的手上，她的手瞬间发红了。 张妈在丁莉家的人缘极好，周围看见的几个佣人纷纷上前关心张妈的伤势。 “张妈，怎么样了，还能动吗？” “都这么红了，快去冲冷水。” “张妈，这些碎片别管了，我们来处理。” 几个人叽叽喳喳一顿劝说，然后把张妈拽去了厨房，用冷水冲手。 丁莉见状，一下子就冒火了：“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她要毒死我，要让我失去记忆，你们还一个个的只关心她，是不是不想干了？！” 原本多年下来，见惯了丁莉大小姐脾气的众人听见丁莉这么说话只当她是放屁。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女仆率先小声嘀咕：“又是这种莫名其妙发火的事情，要我说这家人都没有良心，自己把人烫伤了，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反过来埋怨我们不去关心她，脑子有病吧。” 听见这话，另一个年纪稍长女仆也忍不住了：“确实没良心……我还记得我来的时候，这里有一个小姑娘叫零露，手脚那叫一个勤快啊，丁家有什么活都塞给她。活干得多也不说啥了，脾气还好，经常一口一个阿姨地叫她。” 女仆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上靠左的方向，大家一看就明白了，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这套房子的女主人，曼丽集团大老板——丁曼丽。 张妈一边冲手，一边轻喃：“别说了……” 女仆许是说的来了激情，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可零露干那么多活，对她们那么好有什么用，这家愣是不给她钱花，她穷到连高考的时候买一本什么复习资料的钱都还是管我借的呢。不给她钱也算了，还不给她好地方睡。她睡的地方你们知道在哪里吗，就是车库那边隔了一个小间出来，房间又闷又暗……你们说，这不是在欺负她是在干什么？” “车库哪里有小隔间？”其中一人不解。 女仆眉头一皱，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就是我们现在堆杂物的地方，一个窄溜儿。” “你是说那个长条形的地方，原先算是一个隔间？” 女仆点点头。 这下大家的感受更加直观了，因为谁都知道，那个地方根本不能住人。 她们更没想到的是，丁家这么多房间空着还不让人住，偏偏要在车库给人做个隔间；做隔间也算了，丁曼丽居然为了停车方便，把人的房间隔成了长条形！ 第203章 看见你了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见在收拾碎碗片的姑娘没有反应，丁莉的火气更大了，抄起桌上一个空碗就往收拾碎片的女仆脑袋上砸去。 女仆只觉得脑袋上一阵钝闷，然后自己鼻腔就充斥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众人听到声音，扭头一看，都知大事不妙，有人连忙找手机打120急救电话。 眼尖的丁莉看到了这一幕，以为她们是要打110，不由得火气更旺。 她一边朝打电话的人走去，一边骂骂咧咧：“你想干什么，我还教训不了一个仆人了是不是，敢报警，你敢报警我就敢让你坐牢你信不信？” “不是报警，是打120找救护车……”那人连连解释，生怕丁莉再次发脾气，然后见血的就该是自己了。 仆人话音刚落，丁莉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凌澜。 “莉莉，你最近还好吧？”只是刚接通电话，丁莉还没开口，凌澜就着急忙慌地问道。 本来丁莉还蛮高兴凌澜能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但是凌澜的这种问法倒是把丁莉给问懵了——她怎么知道自己最近不太好？ “怎么了？”丁莉警觉道。 “哦……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你了……你家里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家里？”丁莉想了想，妈妈除了和以前那样冷漠之外，一切都很正常，家里也没造洗劫，这凌澜到底想问什么，“家里没事啊……澜澜，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你知道我听不得绕来绕去的话，太费脑子了。” “哦，有人在墓园看见你了，所以，我还以为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亲戚……不过她说就看见你一个人在那，我想也许你是看朋友什么的吧，怕你情绪不好，就来问问你。” 我去，在墓园？玩笑不能这么开的好吧。 丁莉非常肯定自己没有去过那鬼地方，难不成是……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昨天在卫生间里的画面，因为镜子里的那个人才是应该出现在墓园的那个…… 一种恐慌侵袭了丁莉，让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口深井里。 她感觉到自己不断被冰凉的井水吞噬，而头顶那已经不够充足的阳光又变得越来越微弱。然后自己的力量也一点点流逝，最后手机“啪嗒”一声掉到地上，自己也瘫倒在了地上。 众人看见丁莉的样子，这才觉得今天的她有点不对劲。 丁莉是多嚣张跋扈的主啊，什么消息能让她这样的人一下子失去力气了？ “这下怎么办，小姐怎么了？” “怎么了？难道是听见了？”其中一个人手指指着天花板说道。 “该，叫她不把我们当人看。” “我们总要去看看小姐怎么样了吧，总不能由着她躺着……” “那怎么办？” 过了大约十分钟，家仆们经过N轮“石头剪子布”，终于决出一个最弱者来看丁莉。 最弱者战战兢兢，一步三回头地朝着丁莉走去。 现在的丁莉在她的眼里仿佛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个时刻有可能苏醒的恶魔。 第204章 腹黑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所住的酒店房间 怀瑶双眼看着地毯，缓缓吐出她“此行”最想跟向驹说的事情。 “其实，零露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我已经知道了，我们这些人当中，出现了一个‘腹黑’的人格……她叫什么名字我暂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至少已经做了两件非常不好的事情，从这两件事情来看，她惯用的手段都是‘借刀杀人’。” 向驹眉头微蹙：“能再具体一点吗？” “她很会暗示，会干扰别人的潜意识。她曾经干扰了一名精神病患者的潜意识，让他的脑海中重复出现绳子和蛇、镜子和人……” “绳子和蛇我知道，但镜子和人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感知饱和？” 怀瑶的笑容有了一点忧伤：“比那个还要复杂一点。感知饱和只是一种比较中性化的说法，如果这种饱和被不断地强化，你猜会发生什么事情？” 向驹似乎听懂了怀瑶想说什么，但是他没打断她。 “你知道宗教中有一种惩罚人的手段，就是把人绑在一把椅子上，周围放上多面巨大的镜子，一次吃给犯人灌食五分钟，犯人不会受任何惩罚，只是他要天天面对镜子……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出三天就会疯掉。” 向驹点点头，若有所思：“我听说过，叫摄魂？” “向总竟然也对这个有兴趣？” “没兴趣，只是听说过……对了，零露说没有尝试过时间缺失的滋味，她说她知道你们每个人在什么时候出现，还知道你们大约做了什么事情，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新出现了一个人格，这好像说不通吧。” “对，问题就在这里，这个人格不是完全独立的，当她出来的时候，零露会觉得自己在发呆。” 不知是不是出于对零露的偏爱，向驹听到这里反而从心底出现了一丝畅快感，他微微勾了勾嘴角：“老实说，如果她在针对的是一个伤害她很久很深的人，以牙还牙，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呵呵，虽然我很想从M个层次、N个角度有理有据地骂你一顿，但说到底，你这种对零露的偏爱正是我愿意告诉你的根本原因，所以，你幸免了。” 向驹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还有第二件事，她暗示自己的朋友，让朋友为她编制了一个谎言，还让朋友用这个谎言去诓骗别人……而这个朋友是零露最珍惜的人。” “最珍惜的人？我可没有替露露骗过谁……”向驹一本正经道。 怀瑶叹了口气：“向总，请正视你向氏集团负责人的身份，不要自己硬凑上来。” 话说到这里，向驹怎么还会不明白怀瑶在说什么呢。 新人格能干扰精神病的意志和思维，这一层说明了她的能力；新人格还能干扰最亲密朋友的意志和思维，这一层说明了她的“无底线”。 用大白话来讲，这个世界不怕坏人，就怕坏人有能力，更怕有能力的坏人没底线。 而这些，那个新人格貌似都占据了。 第205章 天生的吗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更糟糕的是，零露对这个人格一无所知，是不是代表她人格分裂的症状越来越明显？ 向驹的脑中忽然闪过一本书和一个问题，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开口了：“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你们这些人的能力是天生的吗？”他边说边做了个手势，“我的意思，是突然出现的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奇怪为什么我们的能力各不一样却发生在同一个肉体的身上对吧。” “嗯，就是这个意思。” “呵呵，就算是武侠小说也有一个习得的过程……其实我们每个人的能力都是零露本身经过学习、积淀之后才会有的，不同的人格出现只是一个时间上的反应而已。当然，零露本身的天赋也很重要。可以说是她的天赋引导她去学习、运用那些能力，然后她才会运用。 就说高旻好了，零露本身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就比一般人强，再加上她有一段时间醉心于中国拳术和掌法，后来就出现了高旻。再比如笑柳也是一样，她对网络的理解是因为零露本身对代码有天赋，再加上她后天的学习钻研，现在的笑柳已经在黑客世界有一定知名度了。” 别人做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做好的事情，她居然可以在一段时间内做到极致……可见零露本身是个智商多高的人。 向驹道：“我曾经看到零露在看一本《当代占星研究》，是不是就意味着……” “……这个我不确定。有两种可能，如果她随手拿起来看完，说不定只是心血来潮。如果她看完这本书，又去找同类的书，有一种非要把某件事情研究透彻的架势，那么就很有可能再出现新的。” “那你的角色，除了自己本身的能力之外，在她们这群众人充当了什么角色？” “你是想问，为什么会有我出面来跟你说这些事吧。是这样，我可以算是除了零露之外，能监视所有人格的一个角色。” “原来如此……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是一定会想办法让零露回归正常状态的。我的意思，难道你不怕你们这些人格被我掌握的情况越清楚，你们……越容易被消灭吗？” 怀瑶又笑了，向驹明显看到她的笑容里有讥讽的成分。 “纠正一下，那个不叫消灭，叫融合。我必须强调的一点是，零露的意志力很顽强，这从她虽然有多重人格却仍然能长时间不被人发现就能看得出来，她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知道我们每个人做了点什么，所以我们不是你们说融合就能融合的。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在零露自身的配合之下，你们融合成功了，我们依旧是零露身上的成分。成分懂吗，不可能消失，永远存在。” 向驹点点头。 如果融合成功，零露很可能是一个全才，但是融合不成功，她那个发达的大脑也会把她引向深渊……深渊中有N个人格，总有一天会耗尽她的脑力。 第206章 心理医生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怀瑶看着向驹正在肆无忌惮走神的眼睛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不过相比较向驹来说，她自然更相信零露，所以完全不在意他要采取什么措施。 于是，略感无聊的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 女仆的脸刚出现在丁莉的视线范围，丁莉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侧身蜷缩了起来，一边浑身发抖，一边说道：“别过来，你别过来，当初是我的错，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如此反常的举动把女仆也吓了一跳。 她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一脸为难地看着大家。 有几个胆子又大，好奇心又重的人又凑上去看了看。 “小姐她该不是恶作剧吧。” “开什么玩笑，她要弄你还需要恶作剧？明着来就可以了。” “那要不要告诉夫人……” “笨，没确定的事情你敢告诉她？嫌自己命长吗？要我说，还是送医院去吧，有了确切的结果再说。”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于是，丁家拨通了今天的第二个急救电话。 没一会儿，第一辆急救车就到了，把流血的女仆抬上车子后刚要走，其中一个医生被出来的张妈一把拉住。 张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丁莉：“医生，躺在地上的那个是我们小姐，能一起接走吗？” 医生原是可以直接走人的，但看张妈年纪这么大了，还是问了句，“她怎么了？” “她好像有点害怕我们？” 医生看了一眼她蜷缩的样子，又快速用手电筒照了她的瞳孔，丁莉顺手一把甩过去，把她的手电筒甩到了房子的角落。 医生：“这……要看心理医生啊。” 他抬腿又要走，其中一个女仆补充道：“诺，抬上去的那个就是她砸的。” 医生边走边说：“哦，那更加要找心理医生了，这病我们治不了，最好找精神病院。” 众人：“……”这么直接？ 医生连连上车离开。 过了一会儿，又一辆急救车来了。 众人下车，刚要去抬丁莉，丁莉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们狗日的干嘛，滚犊子，老子什么病都没有，你们是不是想以治病为名，要了老子的命？” 刚刚接触丁莉的医生没听出来什么问题，家里的佣人们心里却都觉得很奇怪。 这分明不是丁莉的话语系统啊，她就算再怎么发飙，从来没有展现出男性化的一面，哪怕在用词上都没听说过。 她的样子，怎么感觉不像是她了？ 医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男医生刚要上前去抓她，丁莉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一口咬得他直接流血。 如果不是因为最后丁莉在一片混乱中被人砸了一下后脑勺晕了过去，那医生手臂上的一块肉估计真的要进丁莉的肚子了。 另一个医生赶紧给受伤的男医生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一边处理一边怪道：“你们这样的情况，完全应该自己送去精神病院，当然也可以叫急救车，那也得叫精神病院的啊，我们这完全没有经验啊。” 第207章 梦见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张妈连声说抱歉，然后送走了那些医生。 等他们离开，她马上拿出兜里的电话本，用丁家的座机打电话给丁曼丽。 …… 出差在外的丁曼丽刚结束一天的谈判，回到酒店打算洗个澡，然后在看一下下属们交上来审批的文件。 她把自己的工作手机拿出来随便翻了一下未接来电，觉得没什么是马上就要回的，便把手机充上电。 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跟自己工作手机放在一起的家里的手机，便回头将另外一个手机拿了出来。 她按了按屏幕，屏幕没有反应。 想着应该是手机没电了，于是她把家里的手机也充上电之后就去泡澡了。 …… 丁曼丽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张妈便想叫丁家的司机把丁莉送到医院去。 张妈几乎喊着“徐师傅”三个字走遍了丁家的每一个房间，愣是没看见“徐师傅”的身影。 经人提醒，她才想起，一个月前丁莉因为徐师傅请假的那天没能带她去聚会的地方，一气之下将徐师傅解雇了。 张妈没有办法，只能叫了几个还算没那么讨厌丁莉的家仆，趁着她还算清醒的时候一起把她弄回了房间。 许是因为刚才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回到房间的丁莉倒头便睡。 她做了个梦，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做了个很累很累的梦。 她梦见一个小姑娘躲在一个巨大的水泥管子里，一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一边用手使劲地按着那已经饿得咕噜噜直叫了的肚子。 过了一会儿，另外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小女孩回来了，往晕乎着的女孩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之后，又从自己胸口拿出来还没有凉透的包子。 晕乎着的女孩在另一个女孩的照顾之下慢慢变好，两个人躲在管子里有说有笑。 “我这几天外出遇到好人了，其中一个小女孩给我吃的，还说要叫人收养我，这样以后我们就不用担心挨饿了。” “收养你……那我怎么办？” “等我在人家家里混熟了，我会告诉她们我还有个妹妹，善良可爱、乖巧懂事，她们一定也愿意收留你。” “如果她们不愿意怎么办？” “我是姐姐，我一定会把好的留给你。” 生病的小姑娘心情沮丧地“唔”了一声，然后沉默不说话。 都怪自己身体差，这几天生病没力气，否则撞上好运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等雨停了的时候，两个姑娘走出了管子外，想用积水洗把脸。 等到生病的小姑娘低头看着自己的时候，才想起来，她的样貌跟姐姐很像，如果不是仔细分辨根本分不出，于是，她的心中突然起了歹念。 因为两人样貌相似，所以，即便是自己假扮姐姐，收留的那户人家也不会发现有什么问题吧。 也许是因为姐姐平时对她太好了，所在在她的脑海里飘过这个念头的时候，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积水处她自己的倒影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第208章 谁去？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可是，下一个诱惑很快又来了。 因为把最厚的一件衣服给了妹妹，姐姐很快就生病发烧了。 妹妹叫姐姐呆在管子里别动，自己出去替她买药。 丁莉进了第一家药店，犹豫再三，试探着走了进去。 店员刚在门口整理东西，一见是个乞丐，毫不犹豫把她赶了出去：“走走走，乞丐吃什么药，乞丐不是不会生病的吗？！” 丁莉愤恨地看着店员，然后“咳……呸！” 一口痰不偏不倚落在了店员的鞋子上。 等店员反应过来的时候，丁莉已经一溜烟儿跑了，边跑还边发出得意的笑声。 她又进了第二家店，店员正在吃蜜饯，见来人是个小乞丐，便生出了同情心，把刚要往嘴巴送的那一颗蜜饯给了丁莉。 丁莉学着店员的样子把蜜饯丢进自己嘴里，一股香甜充斥了鼻腔。 然后她开口道：“我姐姐生病了，我要买药。” “小姑娘，你能描述一下姐姐的症状吗……就是，她怎么不舒服吗？”不知道“症状”俩字她听不听得懂，店员换了一个说辞。 “她咳嗽，流鼻涕，头晕，发烧。” 想着是感冒了，店员便挑了个店里最便宜、效果最好的药给丁莉。 丁莉刚要付钱，店员摆摆手道：“不用了。” 她也没说谢谢，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那罐蜜饯看。 过了几秒钟，她又指了指蜜饯道：“这个，贵吗？一般人买得起吗？” 店员笑笑，原来这小姑娘一直不走是被刚才的一颗蜜饯甜晕了，于是盖好盖子把一整罐都给她：“这个也不贵，大家都买得起。你喜欢吃吗，都给你吧。” 丁莉接过蜜饯，把它揣进兜里，飞速离开了药店。 她怀揣着蜜饯，等离药店远了，又偷偷打开盖子吃了一颗。 还是刚才的味道，还是刚才的感觉，这蜜饯仿佛有魔力一般，把她的味蕾伺候得服服帖帖。 一般人家都买得起……那岂不是说，以后姐姐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她内心生出万分羡慕，羡慕逐渐变成了嫉妒，最后转化成了恨。 大家明明是连照镜子都分不出的孪生姐妹，为什么她能过这种日子，自己只能继续睡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 她的脑海里闪过以前一个谁用过的偏方，生病的时候给谁来一剂，那人基本没得救。 于是，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些药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把药丢进了水洼里。 谁都别想得到她的东西，哪怕那个人是姐姐！ 等她回去的时候，她是带着一把“草药”回去的。 姐姐无力地看着妹妹为她忙来忙去，烧水煮药，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妹妹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除了她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世上还有谁会来照顾她呢？ 她忍不住想，自己跟妹妹这么像，只要妹妹能稍微改一下她急躁的脾气，也许人家也分不出去的人是谁。 等丁莉煮完药，悉数给姐姐喂下的时候，姐姐开了口。 “茉茉，你改一改自己的脾气吧，你要是讲话做事温柔一些，那户要收留我的人家就你去吧，咱们姐妹俩长得这么像，人家应该也分不出。” 第209章 妈呀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妹妹心尖微微颤动了一下，跟姐姐比，自己好像也太不是人了。 但一摸到怀里的那罐蜜饯，她突然生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总觉得病倒的姐姐是在以退为进，自己没什么值得感动的。 十分钟后，姐姐的脸色更差了…… 二十分钟后，姐姐高烧依旧持续，但呼吸开始微弱…… 半小时后，叫她，她已经没什么反应了。 直到这个时候，丁莉才知道自己闯祸了，然后拔腿就跑。 过了两天，她终于凭着记忆和理解，找到了姐姐的玩伴，并顺利成为了那个有资格被收留的人。 收留她的人正是丁曼丽，她也被改名为丁莉。 可是不知怎么，梦境中的丁莉在照镜子的时候，总是会看见那个明明跟她长得一样，却行动不一致的人，她觉得那个人就是姐姐。 梦到这里的丁莉已经全身冒汗，她的意识在疯狂吼叫，期待着能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发不出声音来……挣扎了一段时间之后，丁莉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朝着窗户的方向望去，今天的窗户竟然没拉窗帘。 刚想开口叫人，丁莉却发现自己的那个在玻璃窗上的倒影，仍然是那个跟她长得一样，行动却不一致的人。 她忍不住开了口：“姐，你怎么……也在这？” 人影没有回答她，但是丁莉看到镜子里的她眨了眨眼睛，还是有气无力的那种。 丁莉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人影已经不见了。 她的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这大白天的，窗户上为什么会有影子？ …… 裴白醒来的时候，见零露没人，以为她在其他房间里。 叫了几声没人回答之后，她起身去找。 找遍了公寓的每一个房间都没见到零露的影子。 她抓了抓有点蓬乱的头发，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明明睡一起的，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然后她抄起手机就给零露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听到对面一声清冷的“喂”，裴白警觉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确定自己没有打错电话之后，又试探性问了一句“零露在吗？盛零露。” “在……不过她睡着了。” 声音倒是蛮好听蛮有磁性的，不过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裴白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过不了五秒钟，裴白“妈呀”一声，直接把手机丢开。 对面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向驹。 这下她能够理解为什么零露一声不吭，连人影都不见了。 原来是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的话，所有的不正常貌似都正常多了。 电话那边，向驹无语地看着那个被标注为“小白”的号码，心里嗤笑一声她居然还有一个“小白”朋友。 看来这个朋友叫她“小白”还真是名副其实，电话打过来，说的最响的一句竟然是“妈呀”。 他挂了电话，又把零露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把她抱上床，盖好被子。 又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踟蹰了一会儿，关上门离开。 第210章 最好吃的甜品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向驹一向是个冷静且高傲的人，除非涉及自身利益，否则他不会对谁感兴趣，更不屑于亲自下令让人在房间里装微型摄像头，但零露于他而言，毕竟……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在向驹脑海里只是一种短暂的直觉，就好像人在连续工作一段较长时间之后，突然想到某一个令自己十分快乐的情景，片刻开心之后，理智又把自己拉回到工作当中。 他只知道，要想帮助她，只能依从科学的判断，而科学的判断需要基于大量的事实和理论依据。理论方面，他可以高薪聘请专家不在话下，只是事实方面……他只能收集关于零露行动的一点一滴。 看着自己boss这个点还风尘仆仆的样子出来，嘴角还若隐若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助理料定这家伙肯定是一计在心，成竹在胸，他甚至被影响着热血沸腾，拉开车门请向总坐好。 发动车子，刚到路口准备左拐去公司，助理下意识看了看后视镜，正好瞥见向总墨般漆黑深邃的双目正盯着手机屏幕。 他眉头微皱，好似正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 这一幕实在太常见了，不用猜诸暨，助理就知道向总又在“分分钟几百万上下“了。 这个时候通常正确的做法该是他负责安心驾驶，他负责游刃有余。 结果，两秒钟后，助理那原本准备跟着一起专注于驾驶的耳朵似乎听见向驹自言自语了一句：“女生是不是都比较爱吃甜品？” 这个问题……有点反常啊！ 助理突然有点跟不上自家boss的节奏，反复咀嚼着那句“女生是不是都爱吃甜品？“ ……这话题怎么有点接不上？是不是这次的目标，人家的老板是个女……生？ 助理顺带在自己的大脑中飞快过着这段时间跟向总比较接近的女生——黄小姐，那个明着是某著名杂志编辑部主要负责人之一？可她就见过向总一次，还是在200米开外远远吼了一嗓子就被人拦住了，这两人应该没啥交集。路远科技的李总？这女人倒是一副风韵犹存的样子，跟向总也有些许来往，但向总讲话，用词向来比较精准，这样的女人应该不能称之为“女生“。可是，除了这两个之外……能跟向总接触到的就只有夫人了。 助理甩了甩头，有些许懊恼。亏自己号称是跟向总走得最近，接触时间最多的人，居然在向总花心思要给对方买甜品了的时候，他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万一这分分钟几百万损失在自己手里，那可是万万担待不起啊！ 这么想着，助理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因为害怕而过分吸收血液，此刻不但四肢冰凉，连脸皮都是冷的。 一路想着，车子已经到了公司。 助理微微颤抖着开了车门，小心地、偷偷地瞄了向驹一眼。 没想到向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只是张口淡淡地说了句，“去准备一份最好吃的甜品。“ 第211章 嗒嗒 - 胆大包天盛零露 - 洵洵蜜蜜 最好吃的甜品？李浩瞬间愣住了，若不是还有一手扶着车把手，很难确定他是不是会立刻因窒息而晕倒。 从跟着向总开始，他的眼界被不断拔高，不但知道各大集团公司之间是如何明争暗斗，勾心斗角，那些派系到底是个怎么划分法；甚至还隐约知道一些国际上的事务。 他还清楚得记得，刚开始跟着向总，想着把向总照顾得好一点，还开口第一次问了向总午饭吃什么。 向总第一次没给反应。 第二次再问，向总白了他一眼。 第三次再问的时候，向驹很不给面子地说道：“多关心关心重要的事情。” 自那以后，慢慢适应了向总的脾性，他便知道了向驹从不在意小事情……虽然最近这段时间向总有些反常，但他一定有他作为一个王者的道理。 想到这里，李浩更加笃定，今天“准备一份最好吃的甜品”这样的差事，一定不是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这份甜品看着是一份甜品，只能满足人的口腹之欲，实则内里应该是一个“大杀器”，就像那种有着清纯乖乖女外表的杀手一般。只是限于目前的思维，还不知道这个“杀器”究竟怎么个运作法而已…… “愣着干嘛？快去啊！”感觉到助理的迟钝，向驹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非常给人压迫感，瞬间把正在自我得意、自我满足、自我陶醉的助理从幻想的泥淖中一棒子挥了出来。 李浩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上车打算走人，指尖刚碰到启动，就听见向驹几米开外传来的，一如既往没得商量的语气，只是这回没了之前的那些冷意：“橙子味的。” 不知道是不是接连的意外让李浩的大脑有点不是很够用，他肌肉反应般木讷地点点头，两秒钟后脑回路终于通了，响亮地回了声“好的”便一脚油门离去，离开这个此刻他有点呆不下去的地方。 向驹也没多想，依旧帅气地走向电梯，依旧视周围美女们猎人般的目光为无物，依旧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办公室的电脑，那个他重金打造的，绝密的，却尚且还在让他犹豫究竟要不要用的监控视频。 天知道，他性格极其果断，但凡做了决定便不折不扣地执行，从来没有这样从头到尾的犹豫过。 他坐在椅子上，办公桌上放着一本尚未被打开的文件。 他的眼神深邃而空洞，不经意间，竟然也散发着另一种味道的吸引力。 他修长笔直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点击着桌面，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有节奏的“嗒嗒”声。 向驹办公室门口。 “你好，我找向总。” “不好意思，向总有事，请稍后。”妹子红着脸，一本正经却又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边上各个部门负责人，意在说明自己按规矩办事。 她也不知道向总今天是怎么了，她明明是一个刚进财务部不久的员工甲，怎么向总会把他的门口交给她来守，难道是因为自己今天的妆容特别精致？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