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① - 花季清然 - 左念i 能承受多少分离的痛处,就能感知多少相聚的幸福。 ―――――― “闭嘴!”程念然终于扬起手,狠狠的扇在我的脸上。 我不知道脸颊有没有那道鲜红的掌印,只是觉得火辣辣的疼。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耳光的滋味,果然不好受,心与**的双重折磨。 也不知道为何,我此刻的眼睛竟然如此干涸,以至于没有一滴眼泪流下,就那样干干愣愣的看着念然,看着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念然。 念然低着头沉默着哭了好久,可是我就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她的面前,那么的不甘。 我们两个仿佛就那样持续了半小时,一言不发。 我就像是听众在观看节目,又或是路人关心受伤的孩子。 不久,其他人也赶过来,似乎看见这场面,看见了抱头痛哭的念然,也看到凌乱的清颜。 安语歌拽着叶邻奚急忙跑过来,她去安慰泪流满面的念然了。 语歌轻轻牵起念然的手,把她拉到一旁坐下,温柔的擦拭着她的眼泪,嘴中,还呢喃着安慰的话。 我还是站在原地,好像没有听到邻奚在一遍一遍的叫我,没有感觉到邻奚紧紧牵着我的手。 “清颜!清颜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邻奚像是要哭了,迅速的抱住了我。 “清颜,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朋友啊,你说句话啊,不要这样好不好。” 邻奚真的哭了,她的眼泪滴落到我露出的肩膀上,冰冰凉,顺着我的肩膀慢慢滑落了。 我轻轻把她抱在我身上的双臂放下,“让我……” 我想对邻奚说“让我静一静”,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嗓子竟发不出声音,只能通过嘴的形状说话。 我转过身,坐在老松树下,靠着树干,也不知道心思飘到哪里去了,可是却笑也笑不出,哭也哭不出。 邻奚还是很担心,一路追过来站在我的旁边,没有再拉我走。 或许是秋天真的来了,天气已经凉透了,心也冰冰凉的,像是再也点不起以前温暖的篝火,再也回不到从前。 天意难测,也不知道从何时我们之间的友情开始了裂缝,那点点的委屈不满就一点一点窜入裂缝中,最终,不过只是破碎了。 现在的我,只能贪恋那最后一点点存留的友谊,最后残留的一点点夕阳。 袁夜铭陪着邻奚静静的站在清颜身旁,好像已经待了一阵子。 “袁夜铭,带着你的邻奚快回去吧。”我眼神空洞,愣愣的看着两个人,心中欣慰的情愫莫名的涌了上来,我们四个之中,就只有他们两个,那么简简单单,那么恩恩爱爱,从高一一直走到现在。 “不,我才不回去,你又这样,你又想这样赶我们走,自己做傻事吗,真好笑,我这次绝对不会扔下你,快,快起来,跟我回去,跟我回去冷静!”邻奚蹲下拽着清颜,力气大了些,下了狠心要把我硬生生的拽回去。 我也拗不过这个丫头,只好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可是许久没有伸直腿,站起来后竟然没有力气挪动脚步,双腿发软,随时都会瘫倒下去。 “夜铭,快来啊,帮一下忙,你来背着清颜。”邻奚快要把我扛起来了,着急的样子很是可爱。 可是我却轻轻推开蹲下来想要背她的夜铭,“邻奚让你背你还来真的啊,你就不怕一会残废的是你啊。” 邻奚和夜铭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下,可是邻奚却害羞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扶着夜铭的肩膀,蹒跚的前进着“你们小两口啊,我可惹不起,改天要是来个男女双打,就算我有九条命也不够……” 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② - 花季清然 - 左念i 生命原本就是无言,这些无端的因由,以及被记录的足迹,是命运为将来埋下的伏笔。 ―――――― 邻奚的脸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划伤了,那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就多了这么一道鲜红的痕迹。 可是她一直那么小心翼翼的扶着我,陪着我放慢了脚步,陪着我一分一秒慢慢的走到了家。 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样关心她了,我们也没有以前那样要好了。 曾经记得,第一次和高中同学出去,第一次不是为了玩,只是单纯的逛街,第一次每天每天都在一起,第一次无时无刻不在聊天,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第一次因为我们的关系引起她人的嫉妒。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可是我却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渐渐疏远了,开始没有共同话题了。 一直以其喜欢的节目也不长看了,一起喜欢的明星,好像也渐渐改变了。 我还是会一直关注那个节目的动态,可是每当问起她,她的回答总是“最近没看”。 可能就因为这样,我们也不会互相问起、提起,关系也只是嘴上说的好听,有交集时,也只是合作,或者问作业之类的。 可是,她毕竟是曾经的她,我们只不过是之间的话题少了,可是之间的友谊,却还是经住了考验,没有每天反复的修建,可还是依旧宏伟,依旧牢固,依旧存在。 突然好想好想你,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即使我们永远不交流,我依然相信,你会一直一直在我身边。 她小心的扶着我,坐到了沙发上,轻轻的摸着清颜的脸,一直在检查我又没有生病,有没有受伤。 她自己又走到了厨房,烧了一壶开水,拿出茶袋,就像是一个精通茶艺的复古小姐。 “我知道你爱喝柠檬水和咖啡”邻奚拿着毛毯,端着一杯刚刚沏好还冒着白色热气的茶向我走来。 “可是现在没有,毕竟那些东西喝多了也不好,这是我新买的敬亭绿雪,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茶,可是很好喝,毕竟我们也不是特别会品茶。” 邻奚轻轻的放下茶杯,轻轻为我盖上毯子。 那毯子毛茸茸的,滑滑的,毯子的触感很舒服,很温暖。 “你也去休息吧,我来照顾清颜”夜铭悄悄接过邻奚手中的茶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那么珍惜,那么关爱。 邻奚摇了摇头,又拿过茶杯轻轻吹了吹,“不了,我让清颜喝完这杯茶,就扶她回房间,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她们两个那么自然的在我面前亲亲我我,可我却也没有讨厌他们这么秀恩爱。 “你们两个,必须要永远在一起啊。” 我突然冒出的这句话,似乎是让他们脸红得想要着火,两个人突然尴尬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喂喂,你俩别这样啊,我可不能拆散你们啊……”我忽然像是充满了劲,追着邻奚唠叨,“你们两个小两口甜甜蜜蜜的多好,我可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啊……” 我追着她,好像是这么折腾她们一晚上,这两个人,貌似发誓了以后再也不收留我。 可是依然甜甜蜜蜜的,他们应该算是答应我了吧,永远就在一起吧,我不想让你们也承受分手的那份痛苦。 我多想时间就停留在此刻,我追逐着你们,永远。 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③ - 花季清然 - 左念i 不知曾有多少风吹在脸上,雨打在肩头,只知道沧桑漫进了我的心,爬上了我的脸。 ―――――― “语歌就是个天才!”念然拽着低着头害羞的语歌跑过来,也不管周围人讶异的眼光,像个实实的女汉子,丝毫不顾及形象,在大街上大喊,“我刚刚,在骂学校里几个小混混,说道‘我去年买了个表’,然后语歌就很有女神范的小碎步跑来,很温柔的说了一句‘什么牌子的’,哈哈哈……” 我实在不理解笑点低的念然到底在笑什么,只能嘴角抽搐的呆呆看着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的泪流满面的念然。 语歌鼓着包子脸,气的像是要哭出来,手舞足蹈的开始要发飙似的冲着念然大喊“呀呀!你个疯子!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 我也没办法,只能看着这两个活宝,看着她们满大街跑,丝毫不顾及形象。 “汪汪!”对面走过来的阿姨牵着一条大狼狗,看见了大喊大叫的念然和语歌,一直努力想挣脱绳索,冲着她们汪汪直叫。 “你给我――”语歌突然停止了脚步,慢慢的转过头,看到了那个面目狰狞的大狗,突然改变了音调,直接挑战海豚音的开始大叫,不顾前方的瞎跑。 “啊啊啊啊!!!!”语歌曾经的梦想,是做一名长跑队员,不过看现在这架势,短跑肯定也是冠军呢。 “啊!”迎面走过来的邻奚不幸刚巧撞上了发疯的语歌,狠狠的倒在了地上。 终于,邻奚暴走了,四周仿佛突然硝烟四起,刮起阵阵狂风,呼啸声,叫喊声,汇聚在一起,就等待那一瞬间的爆发。 “安语歌!你个大变态!!!” 随后,又上演了追逐之战…… “汪汪!”那只大狗隔了好久才又叫了几声,可是这一次,它没有那么凶猛,而是疯了似的跑出去,远离了这场战争。 这一次,我可是真的招架不住她们这么脑,也跑上前去,在那条街道上,弥漫了我们的笑声,直到现在,仿佛都在,一直,一直回荡着。 我轻轻的睁开眼睛,感觉嗓子干干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抬头望向窗外,太阳已经悬挂在高空上了,模模糊糊的,像是眼睛被水打湿了般,只存在那几个普通的色我应该是真的哭了,眼角还泛着没有干的泪,就像是脑海中依然回放着我们的回忆,她们美好的回忆。 我知道,我们已经彻底撕碎了那道友谊,我知道我的脸上依然印着那无法褪去的掌印,我也知道我们可能永远不会再牵着手,哼着歌,走在大街上,可能永远,不会和好了…… 真的不要再这样了好吗,不要让我一个人傻傻的想着你们,不要让你们奔跑的身影一直闪现在的脑海里,不要明明梦已经破碎了可是还不给我醒来的机会…… 可是,我依然渴望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只要醒过来,你们依然会在身边,即使骂我、打她我,就算没有曾经的要好,可是只要和你们说说话,我只是想一直拥抱住你们。 真的求求你,求求你们再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后悔的机会,让我在你举起手时抱住你,让我在你发呆的时候对你道歉,让我做什么都好,请不要离开我,不要让我如此痛苦,不要让我失去你们,不要让我忘记你们,不要让我放弃与你们继续做朋友的机会…… 真的,求求你…… 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④ - 花季清然 - 左念i 寂寞的人总是记住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正如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 ―――――― 床头上,不知何时多了那张照片,两个人亲密的依偎在一起,拿着冰淇淋,那么开心那么幸福的笑着。 我拿起那张相片,轻轻的抚摸着,在这指尖与照片之间,只是想回忆那熟悉的触感。 眼泪打湿在照片上,我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一直的流泪,尽管眼睛已经干涸似的疼痛,可是流泪还是止不住。 也许,那一滴滴的泪,是我她的血吗,等到血流空后,就真的不会再想起,不会心痛了吧。 “嘶――”终于,我终于下了狠心,把他从我的世界永远抹去,把我们的记忆永远抹去,就当做是陌生人好了,当作从来不记得。 照片终究被我撕成了两片,那两个人的笑脸突然显得那么苦涩,就像是在嘲讽,那曾经许诺的永远。 原来,现实就是这么不现实,原来,都是那么爱纠缠过去,原来,总是在丢了以后才知道有多重要。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霎花火,你所有承诺,全部都太脆弱,爱本是泡沫,有什么难过。 再见。我美丽的爱情。 再见。我爱的你。 “清颜,你醒啦。”刚刚进来的邻奚放下手中的水果篮子,赶忙跑过来坐在床边,开始倒水削苹果。 语歌也跟在邻奚的后面,可是,之后那扇门就再也没有开过,也没有我所期望的那个人,悄悄的打开门,然后趴在床上,狠狠的掐着她,嘴中倔强的调侃我,“你怎么没死啊,我还想在你的葬礼上跳交际舞呢。” 只是,那终究只是幻想罢了,她不会再这样了,永远不会了。 语歌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笑了,也许是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其他的先不要想了,好好休息几天,再去学校吧。” 我被她的话怔到了,犹豫了很久,这种问题,也许真的不是一会时间就可以决定的事情。 毕竟,我不知道当他们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到底会怎样,会不会真的可以面对。 “让我再好好静几天吧,快考试了吧,你们不用管我了,考试之前,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我接过邻奚递给她的苹果,只能开心的吃了。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开开心心的,不让那些在乎我的人,不要再为我担心。 我牵着语歌的手,坐在椅子上,“对了,你最近和那个什么什么……夏子默?和他怎么样了。” 语歌很不友好的瞪了我一眼,嘟起小嘴,“干嘛啊,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八卦。” 那委屈的表情,煞是可爱。 “矮油矮油,有奸情!”邻奚像个小流氓似的撞了撞语歌的肩膀,不怀好心的看着她。 语歌害羞的捂住了脸,“干嘛啦……” 哈哈,随后,就是一阵调侃语歌的声音,那么动听,那么和谐。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 我们打闹着去开门,一路上叮咣的碰到了不少东西,很是吵闹。 推开门的一刹那,我就像是穿越了一般,一片强烈的光窜入屋内,刺得她的眼睛不禁有些疼痛。 或许她是好久没有触碰阳光了,竟然在那片光芒中,看到了念然的身影。 还是那么的熟悉,还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还记得,念然那飘逸的长发,还好没有忘记。 那片光褪去,我总算是看清了来访人的面貌。 那俊美的脸庞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活泼的笑脸依然挂在脸上,我仍然记得面前的他那穿了好久的球衣,他在篮球场上帅气的身影。 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⑤ - 花季清然 - 左念i 躲在某一时间,想念一段时光的掌纹,躲在某一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让我牵挂的人。 ―――――― “你怎么来了。”我只能愣愣的看着搭着我的肩的木陵轩。 他把我拽到他的身边,微笑的冲着语歌和邻奚一个劲的挥手,“我带小清丫头出去玩玩,你们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狠狠关上门,拽着我的手就向着门前马路的另一头跑去。 我的手腕被拽的生疼,只能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你要干嘛啊。” 陵轩转过身,站在我的面前,高出我一头的身高彻底的挡住了太阳,我抬头仰望,看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庞。 他习惯性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发抓的一团乱,在空中炸了起来,他低着头,像是溺爱的看着我,温柔的眼神就像看待妹妹一样,直直的看着我。 我只轻轻的摇摇头,低着头,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陵轩,我真的……” “别多想,我只是带你出来好好散散心。” 他就像是哥哥一样,那么温柔体贴,那么亲切帅气,对于我来说,它就像是遥不可及的我梦想的偶像,像是电视里那些被无数少女梦想追求的明星,对于我来说,太过于惊喜了,以至于我真的不敢靠近,不敢接受。 他终于满下了脚步,领着我踏上了我从来不知道的那条幽静的小路。 木头搭成的小路,踩上去有种别样的情感,路旁的叶子铺在小路上,绿色和红色、黄色一起汇聚在脚下,就像身处清幽的仙境一般,“唰啦唰啦”的风吹树叶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新清脆,仿佛能把你带离充斥着悲欢离合的人世间一般,不用考虑学习,不用担心烦心事,就漫步在这清新的世界里。 “陵轩啊,你介意,听我说说话吗。”我们并肩齐走,脚步一直节奏一直的一直往前走,我穿着帆布鞋,他穿着球鞋,两人一起那么和谐。 他笑了笑,手又搭在了清颜的肩上,就像哥们一样,“当然啊。” 他们做到了路边的长椅上,闭眼倾听着树叶萧瑟的声音。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念然,她是我高中第一个朋友,我不善于主动与别人沟通,每当换了一个新的学校,我就会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与别人沟通,不知道怎么接受别人的请求,可是,就在那一天,念然主动和我说话,也没有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我,一把就拉着我跑到操场,然后绕着操场跑了三圈。”我不禁笑了起来,仿佛脑海里那些美好的片段都发生在昨天,那么清晰。 “真的,了解她以后,发现她的人缘真的很好,不做作,很大方,也许这真的是大家都喜欢她的原因吧。因为她,我认识了邻奚和语歌。她好像真的能看出我的心思,一个眼神就能帮助我化解一切问题。是知音吗?或许是至亲吧,我们曾经大大小小真的吵了很多架,可是,第二天,甚至是前一秒发生的事情,我们下一秒就会牵着手唱着歌去吃冰淇淋了。” 我低下了头,眼睛仿佛又湿润了,可是我明白,不能哭,如果就这么轻易的流泪,真的就会被上帝遗忘了。 “可是,这毕竟都是从前了,好笑吧,我现在竟然都忘记了那天吵架的真正原因,只能自己独自一人在这里独自伤心。” 他许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抱住了我,那拥抱,那么温暖,我也好像好久没有享受这么的温暖了。 我的心脏,好像终于开始融化了,她的心,终于打开了那个结。 凡世的喧嚣的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我没有奢望,我只要你快乐,不要哀伤。 我只能假装无所谓,寂寞却一直掉眼泪。 这个遇见让人战战兢兢① - 花季清然 - 左念i 我生命里的温暖就那么多,我全部都给了你,但是你离开了我,你叫我以后怎么在对别人笑。 ―――――― 我不想再去逃避了,一直躲躲藏藏的,毕竟不是长久的办法,地球是圆的,我们总会相遇。 我们的校服还是一样的,我们的发箍还是相同的,我们的胸章还是会拼到一起。 但愿今天能与你相遇,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 “呼!”长呼一口气,我终于下决心,推开面前那道门,终于决定,面对那些熟悉的面庞。 我打开门的一瞬间,仿佛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时间似乎在静悄悄的慢慢停止,以至于我从慢慢放大的门的缝隙,可以开始数清同学的个数,看清每人的表情,并且,可以让我好好看到她, 她还是那样,飘逸的长发依然不顾任何时间的随意漂拂。 她好像没有看到我,依然望向窗外,我还记得那侧脸,那完美的轮廓。 “老师好。”我对老师鞠了一躬,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这感觉,似乎有什么微妙的变化,也许是好久没有上学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某人。 老师好像很惊喜的看到我,批作业更加疯狂了,眨眼的功夫,还剩大半的作业飞速消失。 我看到了陵轩,可是他好像故意避着我似的,眼神一直飘忽的不敢与我对视,也没有平常那样在我的周围唧唧喳喳。 “你可算来了,咱班没你的日子,好比缺少了太阳一样!”语歌严重不符性格的跑过来怕马屁,两只大眼睛下面不知何时多了那层黑眼圈,甚是扎眼。 我笑着看着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真的嘛?我真的那么重要吗,没了我不行?” 语歌可爱的挠了挠头发,低下头小声嘀咕,“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 好你个安语歌!我也不知道安语歌什么时候变成了逗比,竟然赶明目张胆的跑过来开我的玩笑。 我们这样打闹,让我忘记了她,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消气。 如果我低下头请求和好,你会不会真的离开我。 ―――――― “叮铃铃--”下课铃响起,好像非比寻常的愉快。 邻奚蹦蹦哒哒的跑过来挎着我的胳膊,像个粘人的小精灵,让人不忍那么硬生生的甩开她。 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那个人,踱入我的眼眶。 她渐渐向我靠近,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但却一直没有看着我,眼神一直斜着看着地面。 忽然,她站在我面前,停住了脚步。 “在班级等我。” 说完,她便走了,也没问我是否会去,也没抬头看一看是否认错了人,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时我真的会发现自己和你不存在于一个世界,我们不同,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无法理解,甚至有些做法会让我心生厌倦,不想再与你们沟通。 这是病吗?这是我的问题吗?或者,这是你的问题? 对于倔强的你们,我是不是应该放下身板,软弱的对待你,或许每次道歉的是我,每次抓住离去的的你,我们就会一直好下去吗。 如果我现在抓住你,你会不会又猛的转过身,狠狠再说给我一个巴掌,在此在我的脸上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疤。 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做我自己, 我要不要去见你, 要不要重新认识你。 这个遇见让人战战兢兢② - 花季清然 - 左念i 我的第六个愿望就是;想和你作一辈子的朋友。 ―――――― 我站在她的后面,没有先开口说话,她背对着我,风吹起长发,我就会闻到那种清香的味道。 我双手背在后面,握着刚刚买还没有开瓶的两瓶可乐,低着头,直直的看着地面。 她忽然转过身,就像移行幻术一样,我猛地看到了她的脸,好像消瘦了许多。 “清颜,对不起,我们,和……” 她牵起我的手,扭扭捏捏的没说果断的说出来。 我知道她的意思,有点心知肚明但却不想捅破的意思。 可能,我是想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吧。 我拿出藏起来的可乐,递给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小心的接过,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看了看我,拧开了瓶盖。 “呲--”那瓶可乐的瓶盖还没有完全打开,那气体就已经按捺不住的冲了出来,直直的喷向天空。 可是,却好像如我所料一样,黏黏的液体伴着气泡没有丝毫犹豫的冲向了念然的脸。 “呲--”这声音好像持续了好久,直到她那声大喊。 “够了!” 她似乎是哭着喊出来的,眼睛似乎已经睁不开了,可是我依然可以清晰看出那溅出来的眼泪。 她一把抢过我手中另一瓶可乐,像是疯了一般使劲的上下摇动,我清楚的听到汽水的哗啦啦的声音。 “呲--” 她毫不犹豫的冲着我的脸打开了,那迸射出来的汽水就像液体的鞭炮,摔在我的脸上,爆炸起来。 噼里啪啦,他们为什么那么不犹豫,就像那巴掌一样,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 我不知道他是否像硫酸一样痛苦,可是他就像是要把我戳穿了一样,一针针扎在我的心里。 我睁不开眼睛,只是听到了“啪”一声,那瓶可乐好像摔在了地上。 我捂住眼睛,不禁的向后倾斜,狠狠的坐在了地上,手足无措,只能大声的哭,以及喊叫。 她似乎撞在了门框上,也许她的眼睛也很不好受,她的感觉也会和我一样吧。 好久以后,没有了声音,只是偶尔有我的呜咽抽泣声。 闭上眼睛的世界好像真的不一样,我不会再看到她被可乐喷到的那一幕,不会看到她使劲摇晃可乐的场景,不会记得她那时的表情。 我不想再想其他事情,可是脑海中,偏偏一直闪现着他们,我不想别人发现我,只好悄悄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突然,那种火辣辣像是无数蚂蚁在侵蚀眼睛的感觉突然蔓延上来,我真的好怕,怕以后永远驻足在黑暗里,我怕永远看不到春天,永远再看不到你们。 可是,我偏偏那么软弱,软弱到连眼睛都睁不开,甚至都不能支撑着站起来,只能这么不争气的哭。 哭有什么用,没有人在意你,没有人知道你,没有人懂你,不会有人发现你哭,你哭只是在自己心痛,只能自己难受,哭有什么用! 可是,我知道,把眼泪硬生生的憋回去,更难受…… 就算没有人在乎我,就算没有人在意我,就算全世界都不会关心我,我也只能哭…… 因为,我就是这么没用…… 哭,似乎能带出我心中些许的疼痛,或者,哭,才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我没有温暖的怀抱,我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我没有可以诉苦的人,除了哭,我还能干什么! 就让我一直哭下去吧,就让我瞎了吧,这样,我或许就真的会人间蒸发了,这样,我或许就真的就可以不会有那么多的心痛了吧…… 就让我哭着死去吧…… 就让我这么默默的死去吧…… “清颜!宁清颜!!”突然,那几声呼喊真的就像是黑暗中的针孔的光明。 可是,那光明,却在一点,一点,消失…… 那声音,却在一点,一点,减小…… 这个遇见让人战战兢兢③ - 花季清然 - 左念i 牵着我的手,闭着眼睛走你也不会迷路。。 ―――――― 世界是变得黑暗了吗,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甚至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是已经死了吗,或是永远不会再看将光明了吗? 可是为什么不让我永远沉失在世界里,为什么还要让我迷茫在这无尽的黑暗里。 “清颜!。” 有人在叫我,是谁,这个声音好熟悉,可恶,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好温暖,不知为什么,感觉这个黑暗世界的某处正在慢慢发出光芒,透着热气。 会是那里吗?那里?我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是哪里,但是,只要一直奔跑就会跑到尽头吧。 我只能一直向那不知名的方向跑过去,一直跑下去。 可是,也许是跑的时间太过久了吧,双腿有些发麻,慢慢的,不会弯曲。 “啊!” 我猛的睁开眼睛,或许是逃离了那个黑暗,可是却还是被蒙蔽在黑黑的世界里。 我的手触碰到了其他东西,那是另一个人的手吗,没有那么柔软,是骨头硬实的感觉,我可以感觉到他皮肤的柔滑,但是却不知道这只手的主人到底是谁。 他的力道紧了些,让我的手根本逃离不出。 “清颜!清颜?你醒了吗” 清颜?我记得,那个境界,也有这种声音存在,也是呼唤的这个名字。 他在喊我吗?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就是清颜吗? 这个声音,那么熟悉,熟悉到似乎一直回响在耳边。 “我……”我发出的声音好像沙哑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嗓子涩涩的,,嘴唇干干的,感觉它已经快要皱起来,那种难受的感觉很不舒服。 忽然,感觉我的唇边贴近了凉凉的玻璃,那是玻璃杯吗。 我斜过头,没有喝下那杯水。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有莫名的恐惧感和压迫感,压抑着我的心,似乎喘不上来气了。 “清颜,别害怕,没事的,现喝下这杯水。” 他的声音让人着迷,很有磁性,很温柔,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我小心翼翼的张开嘴,喝下那甜甜的温水。 嗓子真的好了很多,润润的,没有那种疼痛的感觉。 “我是谁?你又是谁……”我小声的询问着,心中总是重复着这个奇怪的问题。 可是,我对这个声音有种莫名的信任。 和那种压迫感和恐惧感的来源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天使与恶魔,天使带来的光芒一点一点包围住了黑暗。 “你叫做宁清颜,我是顾左黎,我们是高中同学,你是个很可爱的女生啊。” 他好像很心平气和的说出来的,声音依然那么温暖。 “宁清颜,顾左黎……” 果然,清颜是我吗,是清新的颜色?好奇怪的名字啊。 啊……可是,为什么我的头会突然被敲打了一样,那么的痛。 脑袋就像是死机了一样,嗡嗡直响,然后,就便是闪过了无数道闪电,狠狠的打在脑中。 “我不是宁清颜!我不是!” 我突然喊了出来,疯了似的捂住即将爆炸的脑袋,就像突然发狂的精神病人一样,恨不得将脑袋狠狠的装在墙上,让那种针刺的疼痛感稍稍渐弱一些。 “清颜!” 他好像扑了上来,用那双温暖的手紧紧的保住了我,或者是,紧紧的拴住了我。 顾左黎?顾左黎吗,好陌生的名字啊,可是为什么他的手会那么温暖,为什么他的拥抱那么熟悉,让我不想离开那个拥抱。 “我不是清颜,我不是清颜,我不是,不是……” 我还在一直中邪似的反反复复嘀咕着这些话,可是他也一直那样抱着我。 “你不是清颜,你叫茧。”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女生的声音,明明那么清澈的声音,可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听来,会是那么尖利,就像邪恶的巫婆,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那么可怕。 就像是刚刚那种压迫感,让我灵魂与**分离的恐怖感觉…… 那段思念在漂泊① - 花季清然 - 左念i 躲在某一时间,想念一段时光的掌纹,躲在某一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让我牵挂的人。 ―――――― 哒,哒…… 那串脚步声渐渐消失了,那恶魔般的声音也消失了。 “她是谁?” 我满腹疑惑的问他,急切想的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我这么恐惧。 顾左黎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可是很快便又恢复了。 “请问,这里是清颜吗。” 忽然,那阵清脆的声音响起,不同于刚刚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反之,则是一种很舒心的声音。 而且,让我有种心很痛的感觉。 “念然?”左黎轻轻的松开了我,询问刚刚敲门的女孩。 他好像迅速离开了病床,跑到了门口。 床忽然轻轻晃动了一下,应该是有人也坐上了床。 “你的眼睛怎么了,念然?” “我,我没事,不小心被可乐喷到,刺激到了眼睛,医生说没有及时清理,有些发炎,一段时间不能接触阳光。” 她的声音很轻弱,似乎有些躲躲闪闪。 我探索的摸了摸我的脸,碰到了蒙在眼睛上的纱布,它缠住了我的脑袋,就像玩捉迷藏一样。 我悄悄伸出了手,摸索着坐在床上的那个人。 叫做念然,是吗。 “纱布……”我顺着她的肩膀摸到乐她的脸,嫩嫩的,滑滑的,像婴儿的肌肤,轻轻一碰会陷下去一个小窝。 再往上,我又触碰到了纱布,我缩回了手。 她似乎也被吓到了,站了起来。 “可乐……”为什么我们的眼睛都会蒙上纱布,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似乎是被我的问题吓到了,许久没有说话。 “告诉我,好吗。” 我转过头,冲着他们,轻轻的问道。 “清颜,她怎么了?”念然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慌忙的双手一直在拍拍打打的摸索,像是在寻找什么。 忽然,她抓住了我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不同于左黎的感觉,她的手,冰冰凉的,却让我的心很暖。 “昨天,我在学校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倒在了教室的墙角上,头上,还流着血。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送到医院以后,医生说她的眼睛也是受到了刺激,让她的眼睛最近不要受到刺激,而且……” 他突然停下了说话,沉默了许久,或许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一直在叹气。 我听到这些,感觉好陌生,似乎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只是在倾听别人的经历,那么平静。 他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而且,清颜的头部遭到撞击,造成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记忆神经导致失忆,可以进行手术治疗,但是成功率很小,再加上眼睛受到刺激,让我们先尝试带领清颜慢慢恢复记忆。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不要恢复记忆的好。” 恢复记忆?它会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吗,想起他们到底是谁,让我找到那个魔鬼般的声音吗。 我好想快点想起来,不要让我再忍受这种空虚无措的感觉了。 “昨天,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左黎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是关于我的吗?我和念然,以前很要好吗? 念然似乎有些不想回答,一直没有明明白白的回答“没什么,就是喝可乐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了我们的眼睛,对不起。” 左黎走过来,轻轻的摸了摸念然的头,“不怨你,可是,为什么清颜的头会撞伤?” “我不知道”念然很无力的说,像是在埋怨自己,有些自责,“清颜,我……” “我不叫清颜,我叫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可是每当他们提起清颜这个名字,我都会感到一种奇怪的疼痛感。 左黎把我扶在了枕头旁,让我靠着软软的枕头,“茧?” 这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曾经有过什么回忆,念起来,总是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我叫茧,重生的茧。” 那段思念在漂泊② - 花季清然 - 左念i 本以为念念不忘的东西却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中被遗忘。 ―――――――― 过了好久,念然的纱布好像是已经拆开了,不过暂时不能接受阳光的长时间刺激,需要经常休息。 我们这几天相处的很好,念然是个很善良的女孩,我经常听她给我讲起我们以前的事情。 她说,我们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曾经形影不离,心灵相通,每天一起犯神经,一起在马路上聊天,唱歌; 她说,我以前是一个大逗比,被我带的她也变成了一个逗比; 她说,我还有两个好朋友,叫叶邻奚和安语歌; 她说,我们四个就像亲生姐妹一样,同甘共苦; 她说,我的曾经很精彩。 我问过她,我的纱布什么时候能拆下来,因为我好想再到他们的样子,我好想知道,那么可爱的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可她却说:“还是不要看到了吧,现在不好吗,虽然天天被关在黑暗里,但是却每天都可以享受被人照顾的时光啊。” 可是我还是想看到你,我想亲眼好好的看看你。 “清颜!我们来看你啦!”突然,一个活泼的声音窜入了我的耳朵。 “邻奚,语歌?你们来了!”念然很惊喜似的,整个人似乎都蹦起来一样。 其中一个女生小跑过来,趴在我的床上,开始了我的全身按摩,在我的身上胡乱摸。 “清颜啊,你可算是失忆了,这样我以前管你借钱,欺负你,你就都不会记得啦!哈哈……” 她应该就是邻奚吧,爽朗的语气简直就是没长大的小孩子,还是那么天真。 我捏了捏她的脸蛋,笑嘻嘻的逗她说,“我都知道啊,念然全都跟我说啦,叶邻奚是个假小子,安语歌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什么?”突然一声尖叫,是语歌发出来的声音,她好像很生气。 随后,就是念然的尖叫声,和一团打闹声。 听着这种声音,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原来,曾经的我,这么快乐啊。 “好啦好啦不闹了!”念然笑嘻嘻的停下了打闹,“你们怎么来了,今天不上学吗?” 是语歌吗?她搓了搓我的头发,笑嘻嘻的说“不来看看我家大宝怎么可以,刚刚考完试放个小假” 我使劲的把最咧成一根香蕉,抓起了我头上的手,“既然来了就不要走,我饿了。” 被我这么一说,语歌的力气更大了,好像要在我的脑袋上压出一个洞,“你个小丫头,失忆了本性还是没变!” “还有啊!不要叫我清颜!我改了!改了好不好!!”我扯过她的手,甩在一边,嘟起小嘴,“诶?我叫什么来着?念然!你记不记得!叫蚕吗?还是什么!!哎呀哎呀忘记了……” “清颜啊,我看你这傻乎乎的本性永远不会改了!” 不愧是我的好损友,她们果然乐得我都分不清谁是谁。 不过我还记得,记得她们对我的好。 真的好想马上拆开纱布,快点看看这三个孩子的样子,永远不要再把她们忘记。 那段思念在漂泊③ - 花季清然 - 左念i 只要你牵着我的手,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 ―――――― 那困住我好久的黑暗,终于一点点的淡去,灰色,土黄,直到那第一束光直直的照进我的眼睛里,我就像是重新获得新生了一般,睁开了那笨拙的眼睛。 淡淡的蓝色围绕在我的身边,这是我第一个看到的颜色,纯纯的,淡淡的。 站在我身旁的人,她是念然吗? 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我会情不自禁的笑出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狠狠的抱住了她,似乎永远不想放开。 她的身边,站着另外一个人,有着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他是左黎吗?可是为什么那么清新,仿佛一尘不染的嗓音会有这种妖孽的长相? “左黎?” 他们对视了一下,他忽然笑了起来,“我不是左黎。” 他的声音暖暖的却非常带有磁性,就像是带有吸铁石的太阳,暖暖的又非常吸引人。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念然的侧脸,甚至没有片刻离开过。 念然双手抚摸着我的脸,像是拾到了丢失多年的珍宝那样的珍惜,清澈的眼眸中 “他是梓伽,我们在医院认识的,他也是我们的学长呢。” 念然浅浅一笑,也不知为什么,她的笑容中总是会有淡淡的感觉,会让人喜欢上她那温暖的笑。 我微微低下头,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我叫清……先叫我茧吧。” 其实,清颜这个名字我总是感觉她离我好远好远,仿佛我们从不曾为一体,对她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每当我想尝试驾驭或者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好像要把我的灵魂抽离开来一样,真的不好受。 自己的名字,自己却不能拥有。 那前所未有的自卑感,突然间涌了上来,我狠狠的低着头,可是心和眼睛就像是完全干涸了一样,永远不能再有叮铃的活跃声音,死寂沉沉的提不出半点精神。 我们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是谁引领的我们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里想着什么,总之,我只听到了一句话。 “我先去买午饭,念然小茧你们先休息吧。” 随后便只看到了梓伽出去的背影。 突然感觉梓伽的魅力真的很大,它、他没有穿什么过分潮流时尚的衣服却时刻不透露出妖孽的气息,他其实很温暖,从他的语气看来。 他很大方,很不吝啬自嘲。 他很会照顾女生,很贴心,不是装出来的。 尤其是,对于念然来说。 那段思念在漂泊④ - 花季清然 - 左念i 在每个星光陨落的晚上,我一遍一遍数我的寂寞。 ―――――― 墨洋去了好久,天似乎从碧蓝色变为灰蓝色。 终于看清这个世界的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我依然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发呆。 我感觉这个世界好陌生,就像它明明把我丢弃了,却迫不得已又重新拾起一样。 我害怕这个世界,害怕这个世界中的人,他们真实是我所认识的吗,他们真的认识我吗。 我无从考证,现在的我,只是大脑一片空白的僵尸罢了。 我隐约听到关门的声音,才慢慢的爬起身。 墨洋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好大一袋子东西。 他从袋子里拿出两保温饭盒,递给念然和我。 “这是你出去买的吗,怎么会有这种饭盒?”念然问道。 墨洋没有直接回答他,支支吾吾的就把豆浆递给了她,“天冷了,多喝点热的东西。” 我也收到了一份,同样的豆浆。 念然赶忙走过来,帮我打开饭盒,轻轻用勺子舀着一匙粥,小心的吹着,然后慢慢的递到我的嘴边。 还没有等我完全反应过来,墨洋却抢过了她手中的勺子,代替她要喂我。 “你快先去趁热吃了吧,我来喂她。” 我低着眼睛看着唇边的那个勺子,躲过了,接起来重新在饭盒里舀了一勺,“我自己来吧”。 之后,便是极度的安静,持续了有一个小时。 墨洋拿着我们的饭盒出去涮洗了,屋子里又只剩下我和念然。 “茧,出院以后,有想去的地方吗,或者,要不要和我回学校看看?” 念然凑到我的身边,开始削起苹果。 “我想快点出院,然后…就回学校吧,天天在医院被你们照顾着,感觉自己好没用。”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苹果,同时拿起被她削掉的一长条苹果皮,不明觉厉的开始研究着。 我们又都沉默了,这次的沉默仿佛更加的漫长,以至于我都没有意识到, 天又亮了。 睁开眼,我又一次看到了阳光,但是,却没有看到念然。 我走到走廊里,开始一间一间的寻找着,终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她,还有趴在床边的许墨洋。 墨洋已经醒了,除了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外,就一直看着念然,偶尔还会为她掖掖被子。 我只是站在门外,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了。 “我看到你们了,念然还在睡觉,没进去打扰。念然最近因为照顾我一直没有休息好,今天让她多睡一会吧,我约了邻奚她们先去学校收拾一下东西,等她醒后我们再联系。茧。” 这是我出院前发给许墨洋的短信,也不知为什么,心中就是一直有那种力量牵制我不要去敲开念然病房的门,我也尤为相信墨洋,以至于我留下他,忘恩负义的自己先回学校。 睁开眼后,心中好像更加焦躁,先知道的东西太多,想看到的人太多,不明白的情绪太多,一点一点累积,我好想好想在一秒之内全部明白。 首先,我想先去看看那个仿佛有特殊气息吸引我的学校,那里会有他吗。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