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水注经》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对于作者来说一本书就是一个世界,燕尾胡想做的就是尽量不出现一些直白的穿越,关于《水注经》燕尾胡想告诉大家的是在《苍海无涯》中只是一部古老著作,其中介绍的是关于如何治理水,仅此而已。; 第一章 书生遭劫屠村惨案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人离不开江湖,就好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然而依旧有一些人努力的想要挣脱江湖的枷锁,于是有了遁入空门的少林和尚,有了看破红尘的武当道士,有了斩断情丝的恒山女尼,有了隐世忘忧的太上忘情,可是这些人却始终没有跳出江湖,这些努力跳出江湖的人却接二连三的在江湖中游荡着,百晓生感叹道,“江湖人都喜欢自欺欺人,殊不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群山绵延中,有一处满是桃花,民风淳朴的村落,世上鲜有人知,这里气氛祥和,男耕女织,人们无忧无虑的过着快乐的rì子,这里的人将这里叫做桃园。 而桃园北面不远,有一方池塘,池水清澈透亮,池旁杨柳相依,在树影斑斓中游荡着zì yóu的鱼儿,而池塘边却在不久前盖起了一座茅草房,而茅草房中每逢rì出rì落都会传出一阵阵清脆的读书声。 “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这rì伴随这朝阳,映衬着绚烂的湖光,茅草房中又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 茅草房里,零星的做着十来个孩童,一个白衫书生背着手,挽着书,一步玩摇头,两步一顿首,三步一转身,面容清秀,却透着病态的白皙,嘴唇血sè淡薄,是不是的会咳嗽几声,却还是坚持着带领着这些孩童们念着书。 “方先生,您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可以自己念!”孩童中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关心的说道,随即这些孩童们纷纷附和,那一张张的小脸让方子岳病态的脸sè绽放出一抹微笑道,“好吧,先生就坐下歇一歇,你们不要偷懒哦!”拍了拍那孩童的头,扶着墙缓缓坐了下去,端起桌子上的碗,闻着碗里发出的阵阵刺鼻的味道,苦笑一声皱着眉头一口吞下,轻轻的倒在卧榻之上,闭目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方先生,方先生,不好啦,二牛上山砍柴不小心摔伤了腿,你快来帮忙看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茅草房的门被碰的一下撞开,焦急的村民拥护着抬着一个正痛苦呻吟的男子闯了进来。 读书声戛然而止,方子岳从沉思中惊醒,焦急之中,却是不小心动了身子,引得一阵阵剧烈的咳嗽,面sè更是惨淡一分,急赶两步分开人群,看到一个壮汉正按着一个少年,而那少年紧要这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密布,而身下却是托着一条满是血迹的腿。 “快去打盆水来,还有把我的药箱拿来!”方子岳赶忙蹲下身子,曲起手指在那唤作二牛的少年腿上狠狠的点了几下,这几下似乎是用尽了方子岳通身的力气,牵动着身子猛烈的咳嗽起来。 “方先生,您没事吧!”壮汉关切的拍着方子岳的后背,这是人群外有人喊道,“水来啦,水来啦!”紧接着人群一分跑进两人一人拎着水桶一人抱着药箱。 “用水小心的清洗他的腿,药箱给我!”方子岳吩咐道,一把接过药箱,在其中翻了起来。 “不好,金疮药不够了!”方子岳心中一震,暗道一声,随即苦笑起来,这要是以前的自己又何尝会为这点小伤头疼,只不过如今自己内力尽失,连点穴都要使劲全身的离去而且没有内力恐怕这穴位也就能坚持一刻钟。 “把这个给他涂在伤口上,应该是树枝刺到了血脉,给他包扎起来,我再去踩点草药回来!”方子岳将剩下的金疮药递给一个村民,自己则是背着药箱向外走去,“方先生,我和你去吧!”一个村民站起来,结果方子岳的药箱背着身上。 “好吧,记得不要让他乱动,否则牵动了血脉再想止血就难了!”方子岳不放心的再一次交代一番才带着那村民向山上走去。 山林很密,而且两人几乎是越走越高,方子岳早就已经是满头大汗,那村民见状,不由分说一把将方子岳背在身后道,“方先生,我背着您,自此一年前您来到我们村子,可是给我们村子带来了好运,而且好多解决不了的病症都被您医好了,而且还教娃子们读书,村民们都很感激你!” “大牛,我还能走,再说当rì要不是你们好心救了我我也活不到现在,这些权当是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方子岳苦笑道,原本就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他还可以活下来,只不过自己现在已然是一个废人了,却也不能辜负了村民们的一番心意,能多为他们做一些就多做一些吧! “方先生,还要走多远啊!”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大牛扭头问道。 “就在前面,上次我见山崖上有许多止血藤!”拍了拍大牛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指着不远处的一道悬崖说道。 “大牛,我把藤条系在腰上,你拉着我!”站在崖边,方子岳将一根长长的藤条系在腰上,另一头递给大牛。 “还是我下去吧,您身子这么弱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向村民们交代啊!”大牛摇着头就要把藤条系在身上,方子岳苦笑一声,指了自己一下道,“大牛啊,你不会是让我拉着你吧!” 大牛灿灿一笑,“也是,还是我拉着您比较好!” 小心的站在悬崖边,方子岳弯下腰坐在悬崖边,“抓住藤条!”说着一转身已然向下探去。 大牛死死的攥着藤条,一点点的向下送着,竖着耳朵听着下面的动静。 就在大牛紧张的攥着藤条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鸣叫,紧接着高空中一个小黑点急速俯冲下来,大牛扭头向上一看,却见到一对硕大的鹰爪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惨叫一声,手中的藤条骤然松开,正在采药的方子岳之来的急发出一声惨叫,便只留下一圈圈的回声响在崖间。 方子岳原本正在采药,骤然听到大牛在上面发出一声惨叫,心中一惊便知道不好,紧接着觉察到腰间藤条失去了力道,下意识的抓住盘踞在峭壁上的藤草,不过藤草的坚韧怎么能拉的住下坠的人,急速的坠落让方子岳整个脑袋都一片空白,双手在峭壁上留下十道血痕便消失在云层之中,而方子岳也在坠落中不知道被什么撞到了头晕了过去。 如果说死亡是一种痛苦的话,那么刚刚苏醒的方子岳一定会嗤之以鼻的告诉你死亡有些时候也是一种幸福,至少比他现在这般痛苦要好的多,悬崖绝壁并没有要了他的命,可是那五脏六腑一起碎裂的感觉却让方子岳生出了一种求死的yù望,可是似乎连这都成了奢望。 痛苦的呻吟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只是一个翻身便几乎让方子岳痛晕过去,仔细打量一番,苦笑一声,没想到在这悬崖之下竟然会探出这么一方平台,强忍着剧痛,方子岳一点点的向悬崖的方向爬去,“与其这般痛苦的活着,不若死了算了!”心中暗想。 刚将头探出平台,一股冷风将方子岳吹的汗毛炸立,浑身上下冷汗迸发,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竟然让他连滚带爬的又逃了回去,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让他剧烈的喘着粗气,“我现在还不能死,二牛的腿如果我不会去的话一定会落下残疾的!”脑子闪过二牛那憨厚的笑容,方子岳顿时打消了求死的念头。 平台在悬崖的半空,山涧之中山风阵阵,一点点的在剥夺方子岳的体温,这让他那尽显病态的脸上涌出一片青紫,方子岳暗道不好,不找到一个栖身的地方恐怕自己没被摔死反而要被冻死在这,咬着牙,强撑着身子向平台与悬崖之间的交汇处爬去。 这平台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一些稀奇的植物随处可见,也许是少了那些食草的小动物,这些植物枝叶繁茂,阻碍着方子岳。 “那里好像有个山洞。”方子岳神sè一喜,随即强行打起jīng神,他可不想侥幸活下来然后被突然传出了猛兽当了食物,捡过一节木枝,撑起自己的身子,一点点的向前走去。 也许是上天眷顾方子岳,他在洞口待了片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让他一直高调的情绪平稳下来,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身体传来的疼痛,挑开遮挡在洞口的爬藤,方子岳一低头迈进山洞。 “诶!”洞中似乎别有洞天,刚进去的方子岳惊讶的一咧嘴,却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处。 山洞里十分宽阔,而且在山洞的一角竟然有一股潺潺的水流,更让方子岳惊讶的是山洞内竟然有一方石桌,而且似乎是有人生活一般,生活用品竟然一应具有。 “难道说这是哪个前辈隐居的地方?”心中想到,不敢造次,退到洞口高声道,“前辈,晚辈方子岳,贸然打扰前辈了!” 再说桃园,众人等待着方子岳和大牛两人归来,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众人心中布满yīn霾,最后村长开口道,“赶紧派人去找找,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被派出去的村民刚出去不就,便慌张的大叫起来,“村长,不好啦,贼匪来袭村啦!” 桃园外,数百名凶神恶煞一般的壮汉提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跨着马将桃园围了起来,这时一个蒙面人突然提马来到为首的大汉面前道,“韩兄,这便是桃园!” 韩当裂开大嘴,提起掌中的大刀大喝一声,“弟兄们,一个不留!” 第二章 半步生死巧力回天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桃园发生的惨变方子岳此刻却是一无所知,却说方子岳在退到洞外恭敬的喊了一声却许久没人答复,心中感叹一声暗道,“相比这位前辈已经辞世,只是不知道葬在何处!” 抬腿再一次进入洞内,仔细的打量起来,山洞内一览无余,除了那石桌之外就剩下一张石床,一望下方子岳的眼睛便被石床上放着的几件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艰难的挪到床前,只见石床上整齐的摆放着三件东西,只不过似乎有些年头了,厚厚的灰尘盖在上面,让人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轻轻的掸去上面的灰尘,最先看到的却是一封已经封好的信,上面写着,“有缘人亲启!” “晚辈确实是有缘之人!”方子岳苦笑一声,手上却打开信封抖开书信。 好狂傲的字,第一眼方子岳就敢肯定这位前辈生前一定是一个狂傲的人,方子岳也写得一手好字,不同的是他的字更多的是一种不羁,赞赏一番后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吾名张狂,十岁习拳,十七岁双拳震江湖,天下门派鲜有敌手,然吾对太上圣女欧若兰一见倾心,苦苦追求,却遭太上忘情道的阻挡,吾不敌,本想回山修炼以图再起之rì,岂料当时师傅勃然大怒,将我禁足,可恨,当时我年少轻狂不知师傅良苦用心,竟然偷走门派重宝,使得师傅落下隐疾,吾蛰伏十年,双拳打上太上忘情道,夺其至宝草还丹与其数十高手决战悬崖之巅,却被那太上圣女欧若兰设计跌落山崖,奈何随绕行还生却摔断了双腿,虽知草还丹有着绝世功效,只是吾一心想将此药献给师傅求得原谅,可是吾却被困于此处,空守数十载,心中满是愧疚与恨意,遂留下草还丹一枚,师门重宝,望有缘之人将师门重宝归还师门,吾定当以绝学相赠!张狂绝笔!” 看完这封信,方子岳长叹一声,心道,“前辈你我同为天涯沦落人,我到真想与你把酒畅饮,前辈放心,晚辈一定将前辈的师门重宝归还前辈师门!” 扭头看去,果然见信的下面放着一个不大的铁盒,将其放在一边也没理会却意外的发现在铁盒下面竟然有一处空隙,仔细一看却又是一封信,上面写着,“恭喜你,你还活着!” 方子岳汗毛一阵发麻,赶忙展开这封信看去,“有缘人,你见重宝而没贪念,可见你是一个至诚之人,铁盒之中的确有我师门重宝以及草还丹一枚,可是那铁盒乃鲁班密宝,如果直接打开其中会shè出九十九根喂满剧毒的毒针,任你是大罗神仙也难躲过!” 方子岳再看向那铁盒仿佛一下子这铁盒变成了索命的阎王,暗自庆幸一番,接着看去,“吾一声所学尽由师傅传授,未得师傅允许绝不敢失传,然吾再次枯坐数十载悟出一套武功,配以吾侥幸所得之软剑威力倍增,留于有缘人,得我传承者想必跌落悬崖才到此地,跌落而不死实乃福缘深厚,可以此秘法打开铁盒,取其草还丹服下,得我传承者见我师门退避三分,见太上忘情道必一个不留!” 轻轻的将信放下,方子岳苦笑道,“前辈,你到真是给晚辈出了个难题,岂不知我早已经无意于江湖,也罢,如今受得您的福荫,便帮您了解最后的心愿吧!” 从信封中掏出一张纸,果然上面详细的写着鲁班密宝的开启方法,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摆弄半天,终于将其打开,放眼望去直觉的浑身一震,颤抖着手取出其中一物,这竟然是在江湖上闻名已久,于百年前突然失踪的铁臂娃娃。 “原来前辈竟然是泰山派的弟子,前辈放心晚辈一定将这铁臂娃娃完好无损的送往泰山!” 将铁臂娃娃揣在怀里,看到一旁那个小盒子,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草还丹,草还丹,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强压着心中的兴奋,方子岳打开小盒子只觉得一股浓厚的药香扑鼻而来,只是闻了一下,便觉得浑身的疼痛少了一半,将盒子盖上,恭恭敬敬的对着那石床磕了三个响头,拿起草还丹一口吞下,盘坐在地上。 草还丹一经吞下,瞬间化作一道道药流,涌遍方子岳全身,几乎是同时方子岳身上迸发出一股强烈的热气,伴随着一股股深黑sè的血液从他体内渗透而出,瞬间如同一只黑sè巨兽将他吞没,紧接着方子岳嘴一张一大口黑褐sè的鲜血狂喷出来,原本苍白的病态神sè渐渐多了几分红润,良久方子岳才张开眼睛。 “草还丹不愧为江湖第一神药,竟然让我伤势尽俞而且似乎还有很大一部分的药力储存在体内!”感叹一声,却被身上发出的刺鼻味道刺激的狂跳起来,三两下便脱光了衣服,跑到哪水流边清洗起来。 清洗完毕,方子岳毕恭毕敬的跪在石床前,“前辈,晚辈有幸服下草还丹伤势尽俞,待到将前辈所交托的事情办完定然回到这里与前辈亡魂作伴!” 缓缓拿起石床上一个小册子,“水注真解?”方子岳眉头一皱眉,暗道我知道泰山拳法一向以刚猛著称,怎么前辈却会留下一篇水注真解呢?疑惑的翻看一看不由得大为惋惜,只见首页龙飞凤舞的写到,“天地yīn阳,万物调和,吾自幼便习泰山拳法,泰山拳法以刚猛著称,刚过易折,吾泰山弟子皆通身暗伤,吾侥幸枯坐数十载参悟道家真谛,悟出yīn阳相济顶聚三花之法,奈何双腿已经残废,可恨不能杀光太上忘情道,留水注真解于有缘之人!” 方子岳感叹一声道,“前辈当真天纵奇才,可惜天妒英才,偏偏空守第一圣药草还丹却心怀愧疚,以至于郁郁而终,前辈放心,晚辈不才,定然将前辈这篇水竹真解流传于世!” 习武之人讲究内外兼修,外为武功招数,内则讲的是内功修为,也便是江湖之人常说的内力,内力有强有若,内力聚于丹田,游走于经脉之间,散发于四肢百骸,内功有强有若,内力乃江湖之人之根本,可养生,可疗伤,最重要的是可以增加武功的威力,而内功的强弱随无明显的划分,可是江湖上都流传着顶聚三花的说法,传言武当张真人便是将内功修到了顶聚三花的境界,故而活了一百五十多年,所以江湖中人将任督二脉称作生死桥,将顶上三花称作轮回门。 方子岳深深的被这水注真解吸引住了目光,这篇水注真解可谓是详细的不能再详细了,可见张狂是怕这有缘之人是个一点底子都没有的普通人,才将这水注真解写的这般详细易懂,水注真解被张狂分为三个部分,内功篇,剑法,以及掌法,方子岳翻到内功篇,放眼看去才发现这水注真解里所提到的内功竟然与他的认知大为不同,别人修炼内力是将内力当做是一种工具,一种辅助,可是水注真解里提到的内功却是将内力当成是另一个自己,这不由得让方子岳大为震惊,不过虽然水注真解是这么说的,可是张狂却是在内功篇的结尾这样写道,“我体内内力早已盘踞已久,故这内力篇皆是我所感悟,有缘人既得之,定要小心修炼不要冒险尝试!” “前辈,你倒是乐得逍遥了,你这让人怎么忍得住啊!”苦笑一声,将水注真解放在身旁盘坐起来开始修炼起来。 山中无rì月,岁月无甲子,一晃眼便是三年过去了,这三年来方子岳在山洞中白天练习剑法掌法,夜里便盘坐调息修炼内力,三年来方子岳的丹田内已经聚满了内力,而且奇经八脉业已剩下任督二脉未通,方子岳不绝的自己是天才,反倒是感慨这水注真解里的内功当真极难,毕竟自己经脉早已打通,光是修炼出内力便是难上加难了,“体内草还丹的药力还有一小半,倒不如试一试看看冲不冲的破生死玄关!”想罢方子岳心头一片火热,盘膝坐好,内力在体内鼓荡,直奔任督二脉而去。 别人冲击任督二脉都是十分险恶,可是对于方子岳来说,却仿佛是个旁观者,方子岳只是在脑中想着要冲击任督二脉,体内的内力便自发的聚集起来,不由得让方子岳想到了水注真解上的一句话,意随心至,力由心发,内力犹如一把巨锤抡起来便击向屏障,仅仅一下,便震得方子岳眼冒金星,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体内隐藏这的草还丹药xìng瞬间修复伤势也让方子岳意识到这般冲击是不行的,对了,方子岳脑筋一转,想到了水注真解上提到的一种内力的使用方法,“螺旋劲!” 想法刚出,体内的内力仿佛龙卷风一般在经脉之中疯狂的盘旋着,犹如钻头一般一头扎进任脉之中,此刻方子岳体内就仿佛是有两个人一个人有目的的破坏,一个人有目的的修复,渐渐的草还丹的药力越来越淡,而离打通任脉也仅仅有一小段,方子岳一咬牙,如果等到草还丹的药力用尽,恐怕自己即使冲破玄关也会身受重伤,一咬牙,旋转着的内力骤然加速,终于赶在草还丹的药力用尽之前冲破了任脉,一瞬间方子岳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下子清晰了数倍,体内的内力仿佛一下子翻了一倍,已然达到了半步生死的境界。 “前辈,晚辈有幸得到您的遗赠,定当完成前辈所托之事,前辈莫要寂寞,待晚辈办完前辈交代的事情定当回来告慰亡魂!” 将柔水软剑缠在腰间,铁臂娃娃与水注真解贴身藏好,方子岳跪在洞口向里面拜了三拜,扭头走出山洞,看着头上的绝壁,方子岳自信一笑,手中出现一捆整齐的树枝,长啸一声飞身而起,手中树枝在内力的帮衬之下一半shè入峭壁之内,脚尖轻点,身子在半空中再次腾空而起,就这样连续数十次的间断跳跃,终于跃上了崖顶,“前辈估计的真准,果然不通生死境无法逃出升天,可惜前辈还是小看了水注真解的威力!” “我回来啦!”方子岳长啸一声向山下奔去。 第三章 白面书生江湖再现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呼吸着久违的zì yóu空气,一身白衣的方子岳仿佛是天空中的一抹白云飞快的向桃园掠去,已经三年了,恐怕二牛的腿已经落下了残疾,村子里的人也一定会担心自己,不过这一切都将过去,如今自己再得内力,恢复的丹田让方子岳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二牛,你放心,就算你的腿落下残疾,我也有把握帮你治好!”心中暗道,身形再次提速,山路上只留下一道白sè的影子还有被劲风刮的散落的枯叶。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方子岳愣愣的站在村口,看着眼前不知道已经荒废多久的残垣断壁,一时间只觉得五雷轰顶,难道说三年前的一切都是梦?可是体内充盈的内力却残忍的将他拉回现实,这不是梦,这三年就竟发生了什么,方子岳红着双眼捧起村口不知道是不是被鲜血染红而显得越发漆黑的土壤,颤抖着身子一步一步的走进村子。 曾经仿若仙境一般的桃园此刻不满遗骸,看着眼前这一具具骸骨,方子岳似乎看到了那些原本醇厚的村民们死在利刃之下的那种痛苦与绝望,才三年,自己才离开三年,竟然――竟然――,方子岳不知道此刻脑中在想些什么,这一刻似乎他还幻想这这一切都是梦,他似乎看到了老村长拄着拐杖慈祥的向他招手,看到了二牛瘸着腿一步一步的扛着柴火,看到了二丫扎着冲天小辫一跳跳的想自己跑来,可是突然间风云骤变,似乎有无数的黑影扑向他们,张开血盆大口撕咬着他们,任凭他们痛苦的惨叫着,而自己,只能伸着手想抓又抓不住,想喊却哽咽这喊不出来。 方子岳仿佛丢了魂魄一样在残破的村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桃园的每一寸土地都残留这他的回忆,可是现在却被一具具骸骨掩盖,方子岳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帮淳朴的村民们会突然招此横祸,突然,他被折shè过来的一束光刺了一下眼睛,侧过身子看去,却是一块晶莹的玉佩,这是?方子岳眉头一皱,赶忙在废墟中将这枚玉佩拿了起来。 “不对,村子里没有人带这种东西,这东西一定不是村子里的!”方子岳回忆起来,像玉佩这种东西是不应该在这种隐世的小山村中出现的,既然不是村子里的那么,“这一定是凶手留下的!”死死的握着玉佩,方子岳知道这可能是唯一的一条线索,郑重的将玉佩放到怀里,方子岳拿起镐,扛着铁锹,在池塘边挖了一个有一个的坑,然后小心翼翼的收敛这骸骨,人已经死了好久,只剩下干涸的骨头,方子岳也不知道谁是谁,只好在安葬好村民后在池塘边树立起一块大石碑,把村民的名字一个有一个的刻在上面,每一个名字都伴随这一段回忆,方子岳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只是觉得眼睛很干,骤然,方子岳的手停了下来,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站起身子点过一个有一个的坟头,然后又对照了石碑上的名字,少了两个人,少了两个人,这一刻方子岳仿佛是一个孩子一样兴奋的跳了起来。 “我一定要找到幸存的两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不过我一定会认识你们,而且你们也一定认识我!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杀害你们的凶手的!”暮光下,方子岳背对着村口大踏步走去,一次也没有回头。 蓬德镇,离桃园最近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不是什么交通要路,不过由于它临近深山,所以每rì都有穿梭其中的猎户,当然也有一些路过的江湖中人,所以这个小镇还算发达。 林氏布店,方子岳拿过已经做好的白衫,接过布冠,在里间穿戴起来,看着铜镜中那个熟悉的样子,方子岳只觉得往事一瞬间涌上心头,埋怨自己不争气暗骂,“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这身打扮,过去了就过去了,还是这身书生打扮!” “呦,公子,您可真俊啊!”掌柜的见方子岳穿戴整齐站在眼前,不由得张口称赞,只见方子岳身穿白sè长袍,腰间白sè镶金束带,脚上雪白雕花短靴,头上白sè头冠,两条白sè束带垂落脑后,手中纸扇轻摇,当真是犹如天上金童,地上潘安,惹得布店内一阵称赞。 “老板,过奖了!”方子岳淡然一笑,吧嗒一声合上纸扇凑到老板耳旁问道,“老板,问您打听个事儿?”说话间一方银锭悄然塞到老板怀中。 “呦,公子,您客气了!”林老板喜上眉梢。 “不知道您这几年有没有见到一大堆人突然出现在镇上?”方子岳问道。 “一大堆人?”林老板皱着眉头思考起来,“对一大堆人,应该都带着兵刃,江湖人打扮!”方子岳诠释道。 “有,有,有!”林老板好像想起了什么,连着说了几个有字。 “哦?老板,你仔细说说!”方子岳心中一喜,手暗自紧握,心道不管是谁我都要你们付出代价。 “那大概是三年前吧!”林老板似乎陷入了回忆。 方子岳眉头一皱,三年前,那不正是自己坠崖的那一年,怎么这么巧,难道这件事和我有关?还是说这帮人是冲着我来的,而我侥幸逃脱一劫倒是连累了村民,方子岳脸sè有些发白,见林老板似乎又要说,赶忙竖起耳朵。 “这帮人简直就是一群流氓,来到镇上不是吃霸王餐就是住霸王店,还是不是的非礼女子,搞得镇上的人大白天都不敢出门!”林老板声音有些气愤,这却是实打实的不像装出来的。 “那林老板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路子?”方子岳眉头一竖,双眼睛不自觉的散发出一丝杀气,那林老板被方子岳盯着,竟然一下子浑身瘫软,好在方子岳即使出手扶住林老板,收回眼神方子岳歉然一笑示意林老板继续说。 “什么来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他们的口音好像是江浙一带的,对了,他们中有一个人很奇怪,总爱是蒙着面!”林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缓缓说道。 方子岳没有在问什么,看林老板的样子恐怕也不会在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又给了林老板一锭银子,在镇上从马贩子那买了一匹脚力不错的马,扬鞭向江浙奔去。 蓬德镇隶属安徽境内,从安徽到江浙rì夜兼程也要两天两夜,方子岳倒是不甚着急,所以沿路只走半天的路程,赶得上住店就住店,赶不上就在野外露宿一夜,打听着江湖的最新动态,不过可惜,似乎是方子岳运气不好这一路并没有听到什么感兴趣的消息。 “小二,来壶女儿红,两个下酒的小菜!”方子岳抬头看了看天sè已经见晚,便做好了住店的准备,明天在有半天的路程便道了江浙地界,也便不急于这一时了。 小二接过马屁,一路吆喝着把方子岳招呼道楼上,正好有个靠窗的位置闲置,便把方子岳安排在这,不多时,酒菜上齐,方子岳叫住小二道,“小二哥,最近有什么新鲜事给我说说!”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那小二见到银子也不客气,扯过椅子坐在方子岳身边,给自己倒了杯酒,不留痕迹的收了银子,轻咳两声一口酒顺了顺嗓子道,“爷,您可是问对人了,要说这方圆十里发生的事情我大耳荣没有什么不知道的!” “哦?说来听听!说的好的话爷还有打赏!”方子岳轻轻一笑,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 “嘿嘿,爷您真阔气,您挺好了,要说眼下最火热的事情莫过于五仙教六派还有八门之间的决战!”大耳荣也不客气,从旁又拿了双筷子边吃边说起来。 “五仙教、六派、八门?”方子岳眉头一皱,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这几派之间摩擦时常发生,可是也不至于发生到决战的地步啊? “小二哥,能不能详细说说,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爷,您可是问对人了!”又喝了口酒,大耳荣这才说道,“话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谁?” “白面书生方子岳!”大耳荣神秘的在方子岳耳边说道。 方子岳正喝着就呢,听到这话险些一口酒喷出来,心道老子都在悬崖下面待了三年了怎么还和我扯上关系了。 “我可是听说方子岳已经失踪好久了!和他有什么关系!”方子岳撇了撇嘴说道。 “一看客官就不常在江湖上走动,的确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五仙教的小凤仙可是和白面书生方子岳见有一腿,据说当时白面书生方子岳被华山派逐出师门小凤仙正在闭关,而出关后白面书生方子岳已经失踪好久了!小凤仙单枪匹马上华山理论却不想被华山派所伤,于是五仙教和华山派就对上了,而其余的五大门派和八门存数就是抽热闹!”大耳荣一脸鄙视的说道。 方子岳却是如雷击中,浑身颤抖,“小凤仙,小凤仙,她不是死了么!” “大耳荣,赶紧过来干活啦!”老板娘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大耳荣应了一声也不管方子岳在那发呆,蹬蹬蹬的跑了下去。 这个时候方子岳端着酒杯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喝下去,满脑子都充满了一个名字,小凤仙。 方子岳发楞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就在酒楼前走过一对江湖人,在不小心撇到方子岳的时候神sè一愣,随即低头快步走去,夜里在人们都陷入沉睡的时候,天空中的白鸽飞遍了江湖各地,而且所传达的信息都是一样的,“白面书生江湖再现!” 第四章 曾经伊人何人相伴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方子岳的出现无疑在江湖上掀起了一段狂cháo,仅仅是第二天,江湖之上有关方子岳失踪这几年的去向就多大数十个版本,一些流传到方子岳的耳朵里,弄的方子岳哭笑不得,当然这也是江湖中人在要穿,毕竟真正亲眼看见方子岳的人寥寥无几,而且方子岳有意隐藏行踪,所以江湖中人虽然知道方子岳在江浙一带出现,可是却鲜有人见到过方子岳本人。 不过江湖上对方子岳怎么看方子岳本人到并不是太在意,他在意的无非两点,五仙教小凤仙,再一个就是华山派,可是好像两方面都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这让方子岳大感不解,按道理来说这两面的反应应该很激烈才对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默默无声的啊。 江湖上关于方子岳的传闻很多,不过却都离不开三个人,方子岳,小凤仙,夏芊芊;夏芊芊是方子岳的师妹,两个人小时候一起长大,算的上青梅竹马,可是等到方子岳学艺有成闯荡江湖的时候却和当时的五仙教凤仙姑的女儿小凤仙情投意合,方子岳其实做的没错,他知道小师妹喜欢自己,于是在两个人还没发生什么错事的情况下,对夏芊芊坦白了,然后硬挨了夏芊芊一掌,可是对方子岳来说本来这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没想到等他找到小凤仙的时候小凤仙竟然绝情的对他说要和她分手,于是方子岳没办法淡定了,几番纠缠下凤仙姑出手了,那一掌险些要了方子岳的命,好不容易逃回华山,才知道小师妹夏芊芊含恨离家出走,而且自己和小凤仙之间的事情被曝光,师傅一怒之下废了方子岳的丹田,将他赶出华山派。 可以说方子岳这辈子除了没出江湖之前,过了几天幸福rì子,从踏足江湖那天起,就夹杂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战斗中,好不容易自己看开了,没想到还一个也没有得到反倒弄了一身伤,尤其是师傅最后可以说是给了他一个致命一击,也是方子岳命大,在河边昏倒沿着河流而下才被桃园的村民所救。 可以说方子岳在江湖上的名气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倒霉经历,当然作为华山派的弟子方子岳的剑法可以说不在大师兄段千寻之下,只不过还没等他打出名,便被江湖中人捧红了,然后突然销声匿迹,至此各种版本的留言传遍了江湖每一个角落。 此时的方子岳浑然没有一点江湖名人的自觉,在现在只有两件事,不对是三件事,第一个要查清桃园的真像,第二个完成张狂的遗愿,第三个就是去弄清当初小凤仙为什么和他分手进而为什么炸死骗自己,都处理完了之后就回到悬崖下面隐世,当然如果小凤仙能跟着自己一起那就更好了,在方子岳的计划里似乎小师妹夏芊芊就没有出现过,可是事愿人为,现在夏芊芊就站在了自己面前,方子岳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夏芊芊把宝剑横在身后,身子不断的晃着,低着头透过裙摆看着不时漏出来的脚尖。 方子岳嘴张了好几次,每一次话到嘴边都莫名其妙的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是在是让方子岳别的难受,心道:“怎么偏偏就遇到小师妹了呢!” “你的伤好了么?”夏芊芊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毫不掩饰着透着关切,方子岳灿灿一笑,下意识的挠了挠头,“嗯!”仿佛又回到了没出山之前两小无猜的rì子。 “都管师傅不好,费力你的丹田,这几年我到处在找能治疗你伤的灵药,可惜,到现在以我所获!”夏芊芊说着那双大眼睛似乎随时都要流出眼泪来,看的方子岳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一时间只能听夏芊芊一个人自言自语。 “芊芊,芊芊,你在哪里!”方子岳正在为难,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见人群一分,一个黑袍男子冲了过来,一下子站到夏芊芊面前挡住了方子岳的身子,关切的问道,“芊芊,你又乱跑,不都说了么大师哥帮你找灵药!” “大师哥!子岳他――子岳他――”夏芊芊的泪水终于哭出来了,不是担心而是喜悦的泪水。 “好了,傻丫头,已经四年过去了,子岳可能已经不再人世了!”段千寻声音尽显温柔,伸出双手就要擦掉夏芊芊眼角的泪水。 在华山所有人都知道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夏芊芊喜欢方子岳,另一件就是段千寻喜欢夏芊芊,可以说方子岳失踪这几年华山上下都很难过的情况下段千寻却是十分开心的,只是眼前的这种情况让方子岳哭笑不得,心道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这难道你都看不到? “大师哥!”夏芊芊向后退了一步多来段千寻伸过来的手,道,“子岳,还不出来,这些年多亏了有大师兄陪我,可惜还是找不到可以医好你的灵药!” “子岳在这?芊芊,你是不是生病了,来,大师哥陪你去看医生!”段千寻的声音骤然拔高,随即又尽显温柔的说道,伸出手就拉夏芊芊。 “那个,大师兄,好久不见!”不知道为什么方子岳下意识的将内力收回丹田,干笑一声说道。 “子岳?真的是你!你――你还活着!太好了,师傅一定很开心!”段子羽身子一僵,随即转过身来,激动的握住方子岳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 “大师哥,别要了,一会儿子岳都被你摇坏了!”夏芊芊不满的嘟着嘴,一把把方子岳从段千寻的手里抢了过来,“大师哥,走,我们带子岳去见师父,自此子岳不再师傅的笑容都少了许多,师兄们也都不像以前那么快乐了!” “对,对,芊芊,你先带子岳回去,我去买些子岳爱吃的东西!”段千寻拍了拍方子岳的肩膀,一道内力不留痕迹的侵入到方子岳的体内,方子岳眉头一皱,体内的内力封闭丹田,让段千寻这到内力缓缓地在体内消散。 被夏芊芊拉着的方子岳心中疑惑,大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怀疑自己伤好了?不可能,这次出来自己从来就没有出过手,也没有人知道自己吃过草还丹早就已经复原,也许这只是大师兄关心自己吧。 一路上夏芊芊开心的笑着唧唧咋咋的说个不停,方子岳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夏芊芊的样子,心中感叹一声,小师妹啊,你怎么还是不能忘记我,可是我不能骗自己也不能骗你,大师兄喜欢你,我又心中只有小凤仙一人,大师兄也真是的,四年了也追不到小师妹。 原来这一次生死决斗举行的地点赫然也在江浙一旦,华山派几乎倾巢而出,小师妹和大师兄问得消息也是赶了过来,没想到今天逛街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方子岳,方子岳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小师妹去客栈,心道看来自己这江浙之行要暂且放一放了,不过即将要见到师傅和种师兄弟,方子岳心中也是一片忐忑。 “师傅,师傅!你看谁来了!”一进客栈,夏芊芊就大声的交了起来,众华山弟子一见方子岳顿时蜂拥一般围了过来,问长问短,方子岳见到这些昔rì熟悉的面孔也是发自内心的激动,和他们攀谈起来。 “咳咳――”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咳嗽,方子岳透过人群望去,只觉得浑身一震,双目中泪水涌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师――师傅!” 宁长风一闪身躲过方子岳的正面,衣袖一甩冷声道,“方子岳,你已经不再是我华山弟子,你这一拜宁某受不起啊!” 宁长风的话一下子仿佛一桶冷水淋得方子岳浑身冰冷,“师――” “哼――,你我早已无师徒之名,宁某愧不敢当!”宁长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小师妹,师傅他――师傅他――”方子岳有些结巴起来。 夏芊芊也是一愣,明明他见到过师傅偷偷的看着方子岳的房间掉眼泪,怎么这个时候还如此姿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方子岳。 “师傅为什么不肯认我!为什么!”方子岳跪在那里,泪水顺着脸庞低落在洁白的衣衫上,一时间围观的人渐渐增多,人群一分却是段千寻买完东西回来见到方子岳失魂落魄的跪在那里,不由得一愣,随即释然,走过来拉起方子岳道,“唉,子岳,你也别怪师傅,毕竟掌门之位不是那么好做的!来,我们兄弟们去喝酒吃肉,告诉大师兄这几年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说着拉这方子岳到一间厢房坐了起来。 他们在这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家常暂且不说,却说宁长风拂袖而去,直接回到了房间,将门关上,一个中年女侠打扮的妇人关切的接过长剑道,“长风,怎么了,脸sè这么差?” “唉!”宁长风靠在门上长叹一声,心道子岳你可别怪师傅狠心,只是不这么做的话实在和正道无法交代,而且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过你想过的生活,只是苦了你了。 第五章 直言真情玉佩迷踪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宁长风的用心可能方子岳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可是就算是知道会被方子岳误解宁长风也要这么做,不仅仅是师徒情谊,将方子岳从小抚养长大在心里已经将方子岳当成自己的儿子一般,和别人上山投师不同,方子岳当时只是一个被遗弃在华山脚下的弃婴,被宁长风捡了回来,只不过方子岳当时身边只有一块刻着方字的玉佩,宁长风觉得他是西岳华山的儿子,所以给他取名叫做方子岳。 和师兄弟的聚会一直持续到午夜,不知道喝了多少坛酒,方子岳隐约记得师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趴在桌子上沉睡,就是这样平rì里要好的师兄弟们还死死的拉着方子岳的衣角,仿佛怕他们一醒来见不到方子岳一样。 “子岳――”方子岳迷迷糊糊的被一个柔和的声音唤醒,看到那种几乎是贴在自己面前的熟悉面孔,只这一瞬间方子岳的酒便醒了大半。 “师――师妹!”苦笑一声,看着毫不掩饰的**眼神,方子岳晃了两晃站了起来,推开门缓缓走了出去。 “方子岳!我就那么可怕!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多看一眼么!”猛的一拍桌子,夏芊芊身子晃了三晃,强行稳住身子,美目中点点泪光飘落,时间仿佛就这么定格了一样,方子岳缓缓走动的身子顿在那。 桌子上传来的响声惊醒了趴在桌子上的众师兄弟,可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很是默契的悄悄又趴了下去,偌大的屋子的角落,一道毒辣的目光炯炯注视着方子岳的身影。 “师妹,我们去走走吧!”叹了口气,方子岳转过身子伸出手,也许就像是少年时的那般自然,两人牵着手缓缓的消失在狭窄的走廊里。 长街上,月光仿佛也预知到了什么,把两个人的身影在这寂静的街道上缓缓拉长,似乎是一种挽留,充满了对青chūn的惆怅。 “子岳,你知道么,我不喜欢叫你师兄,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为了让我叫你一声师兄不知道被我整了多少次!”轻轻将头靠在方子岳的胸膛,双手环在方子岳腰间,夏芊芊轻轻的述说着,可是在这个她曾rì夜期盼的怀里,却不安的轻轻颤抖着。 方子岳的手在半空中挣扎许久,终于随着一声叹息轻轻的安抚着怀里的玉人,眼中流转着怜惜与不忍。 “我们像以前那样不好么?”方子岳的声音很轻,可是却让怀中的夏芊芊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 “你混蛋!”夏芊芊猛的推开方子岳声嘶力竭的喊道,“方子岳,像以前一样,像以前一样,我从六岁开始就想要做你的妻子,可是你呢?像以前一样?呵呵呵!”夏芊芊指着方子岳突然轻笑起来,“我没变,变的是你,变得是你!”夏芊芊尖锐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刺穿了方子岳的心,一时间方子岳准备要说的话统统烟消云散,嘴张了两张却吐不出半个字。 方子岳走了过去,这么多年第一次主动的把夏芊芊拥进怀里,握住那双冰冷的玉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师妹,感觉的到么?我的心跳!”轻轻的伏在夏芊芊的耳畔。 “这里并不是没有你,只不过那不是爱,抱着你心跳没有加速,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我那个可爱的小师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尽量舒缓自己的语气,方子岳觉察得到怀中的小师妹此时几乎是本能的在吸引着自己,只不过方子岳心有所属,当下只好强忍着却又不敢太过直白,恐怕夏芊芊会受到什么刺激而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你――你混蛋!”夏芊芊狠力推开方子岳,一跺脚早空中留下两行清泪远远跑去。 “小――”手伸出去,却没有挽留的勇气,空荡的大街上,除了满街的夜sè只留下方子岳格格不入的伫立在那。 似乎声音显示着时间处在一段静止的时空,不过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啪啪啪的撕开了这本应该静止的时空。 “师弟,你不去追么?”段千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方子岳的身后,轻轻的说道。 “大师兄!”看着夏芊芊渐渐淡去的背影,方子岳苦笑一声。 “来,喝一壶!”段千羽递过一小壶酒,擎着手中的酒壶示意一下,两人会意的苦笑一下,一仰头酒从壶中倾泻而下,恍惚间方子岳只觉得今天的酒倍显辛辣,只当是酒入愁肠没有理会,一壶酒片刻便被两人豪饮而尽,驱散的醉意再一次涌上头来。 “大师兄,小师妹是一个好姑娘,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珍惜她!”方子岳说罢一头扎到段千羽的肩膀上醉了过去。 看着醉倒在自己肩头的方子岳,段千羽盯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扶着方子岳走回酒店。 翌rì一早,方子岳强忍着剧烈的头疼睁开眼睛,挣扎着倚在床头,只觉得头如刀绞,口干舌燥,四下张望想找口水喝,正在这时,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段千羽一推门走了进来。 “子岳,你醒了!” 段千羽紧走两步,来到桌前倒了杯水递给方子岳。 喝下水,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受方子岳感激的一笑道,“大师兄,小师妹她?” “放心吧,我刚把你送回来小师妹自己就回来了,不过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你真的不打算接受小师妹?”又递过来一杯水,段千羽笑着问道。 “大师兄!”方子岳一皱眉,看了一眼段千羽,后者闭嘴不言,一时间屋子里显得有些沉闷。 “对了,大师兄,你知不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厉?”方子岳沉默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询问道。 段千羽身子一震,随即皱起眉头,结果玉佩思索片刻道,“看样子好像是温侯寨的!” “温侯寨?”方子岳一皱眉,脑中左翻右翻也没有找到关于温侯寨的记忆。 “温侯寨是最近几年崛起的寨子,他们的大当家有一个诨号叫‘小温侯’韩当,一杆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入化,附近的寨子在近年中纷纷被他收拢,怎么子岳你和韩当有过节?”段千羽眉头皱起,面sè有些沉重的问道。 “‘小温侯’韩当,师兄没什么事了,你不用担心,对了,我听说生死擂的事情了,说到底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因我而起,我――”段子羽捂住方子岳的嘴,笑了笑道,“子岳,我和师傅师娘都当你是自己的亲人,虽然师傅把你逐出师门,可是你要理解师傅,他也有他的苦衷!” “对了,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你身子没有复原,正好这些年我和小师妹走遍南北找到了不少名贵的药材,正好可以给你调理一下身子。”段千羽把方子岳的被子轻轻的向上提了提,一脸和善的说道。 方子岳脸sè一苦,心道,我到底该不该把自己已经痊愈的事情告诉大师兄,思来想去总觉得还是先不说为好,“大师兄,我还有些私事,不是离生死擂还有一段时间么,我处理完事情第一时间赶去,我一定会努力平复这场争斗的!”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我们还会在这里修整两天,你也别急着走,师兄弟们都想你想的紧,其实师傅和师娘也是一样!好了,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小师妹!”段千羽沉思片刻叹了口气,说罢一扭头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段千羽走出屋子,方子岳轻轻的将玉佩重新揣到怀中,想不通那‘小温侯’韩当和桃园的人有什么仇怨,又或者是和他自己有什么仇怨,思来想去就这么方子岳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方子岳一直睡到掌灯才缓缓清醒过来,抬头望去才发现屋外一片烛光,方子岳起身抻了个懒腰,浑身上下的骨头吧嗒吧嗒的响了一通,活动活动筋骨掌起灯倒了杯茶。 就在方子岳刚刚端起茶杯那一瞬间,耳朵一动,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方子岳一愣,心道这是谁,难道是哪个师兄?想罢起身就要去开门,不过就在方子岳刚刚要起身的一瞬间,房门猛的被踹开,一道黑影挂起一股yīn风吹灭蜡烛,于此同时那黑影一掌拍向方子岳前胸。 方子岳大吃一惊,慌乱之下躲闪已然不及,仓促间只能举掌相迎,黑衣人是有备而来,而方子岳却是仓促迎战,结果可想而知,黑衣人这掌按着方子岳的掌就拍在了方子岳的胸口,方子岳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烈,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眼前一黑金星乱撞,紧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人也紧随着晕了过去,还好方子岳体内的水注真气及时的护住主要的心脉,才保住了方子岳的小命。 就在方子岳房中发生变故的一瞬间,隔壁屋子里住着的师兄弟们发觉到不妙,纷纷踹开房门提着宝剑就往这赶,黑衣人暗道不妙,慌忙的把手伸进方子岳的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飞身撞开窗子冲了出去,正好和众师兄弟们赶个脚前脚后,只见一道黑影从窗子中穿出而方子岳混到在地,赶忙冲过去探了探鼻息发现没有xìng命之忧,再想追赶已然不及,只能将方子岳抱到床上留了几名师兄弟看护着等待宁长风来主持大局,一时间众师兄心中升起一团疑云。 第六章 阴差阳错水注真解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就在众师兄弟遗憾没有抓到凶手正手忙脚乱的照顾方子岳的时候,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一开,段千羽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华山派掌门宁长风夫妇,此刻宁长风满脸焦急,几乎在门开的一瞬间就冲到床前,伸手搭方子岳的脉搏。 不过这一搭却让宁长风身子一震,原来这一搭之下方子岳那已经痊愈的旧伤就这样暴露在宁长风眼前,宁夫人觉察到丈夫的异样,紧张的按住丈夫的肩膀,宁长风这才从惊讶中惊醒,宽慰的拍了拍夫人的手,方子岳的伤只不过是内脏稍微被震伤,调养些rì子就能痊愈,知道方子岳没有生命危险,宁长风长长松了口气,不过确实把方子岳旧伤痊愈的这件事情默默的放在心里就连宁夫人都没有告诉。 留下两名激灵的弟子守护在方子岳房外,众人纷纷离去,宁长风将几名最先抵达现场的弟子唤到房中仔细的盘问,不过却毫无所得,这不由得让宁长风夫妇两人一头雾水,眼下生死擂rì期临近突然又发生了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针对方子岳还是说针对华山派又或者针对即将汇合的六大门派,直到最后宁长风长长叹了口气,扭头对宁夫人道,“罢了,夫人,眼下真是多rì之秋,希望子岳醒来可以为我们解决困惑!” 就在宁长风夫妇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绷紧了两人的神经,“谁!”宁长风断喝一声,长剑紧握,若是贼人的话必当报以雷霆之势。 门一开,却是那看守方子岳的弟子焦急的站在门外,喘着粗气道,“师傅,方师兄醒了!” 听到方子岳醒了,宁长风也便没有责怪弟子冒失,赶忙和宁夫人随着那弟子来到方子岳的房间,一进门,果然方子岳正被一名弟子扶着依靠在床前。 一看是宁长风夫妇,方子岳神sè一慌,就像起身施礼,奈何新伤未愈倒是引来一阵咳嗽。 “好了,子岳,如今你已经不是我华山弟子,倒也不必拘礼!”见方子岳没有大碍,宁长风的脸又拉了下来,宁夫人暗地里狠掐了宁长风一下,责怪宁长风怎么总是这样对待方子岳,给方子岳递过一个关心的眼神,让方子岳心中倍感温暖。 “子岳,你知不知道袭击你的是什么人?” 见方子岳没事,宁长风背着手站在床前低头问道。 方子岳努力的回想一下道,“事发突然再加上余酒未醒,当时天sè也很暗,只是隐约感觉应该是一个男的而且武功也不是很高!” 宁长风心中一阵疑惑,心道方子岳内伤痊愈的事情目前应该只有自己知道,而来人明显是想要方子岳的xìng命,用的力度多一分不少少一分不多,只不过那人忽略了方子岳体内的内力,有内力护住心脉这针对普通人的一掌自然没有要了方子岳的xìng命,也难怪方子岳以为来人武功不高,不过这也让宁长风觉察到来人似乎只是针对方子岳,不由得问道,“子岳,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听了宁长风的话方子岳一愣,随即苦笑道,“师――”突然看到宁长风yīn沉的脸sè,只得改口道,“宁前辈,晚辈rì前并没有结果什么仇家啊,难道是遇到了毛贼?” 方子岳脸sè一变,赶忙检查起周身,不为别的,那铁臂娃娃可是实打实的在他身上,不过很快他就发现铁臂娃娃完好的在自己的怀里,不过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神sè却是一变,慌张的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一看之后神sè更是焦急,在怀里摸来摸去神sè也是越来越难看。 “子岳,怎么了,可是丢了什么东西?”宁夫人一直在看着方子岳,如今见到方子岳神sè慌张,想来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赶忙关心的问道。 “师娘,那块――那块和我身世有关的玉佩不见了!”情急之下的方子岳也顾不得已经被逐出师门,一下子扑进宁夫人怀里痛哭起来。 方子岳的话一下子刺进了宁夫人的怀里,那块玉佩宁夫人是知道的,从小就陪在方子岳身边,上面用古篆刻着一个方字,一直以来方子岳都把这条唯一的线索留在身边,如今这块玉佩不见了也难怪方子岳如此着急。 “你们赶快在屋里找找,是不是遗落了!”想罢宁夫人赶忙让弟子在屋内搜寻,几乎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半点影踪,方子岳绝望的瘫坐在床上。 屋子里有两个人的脸sè同时一边,段千羽一下子冲了过来道,“子岳,就是那块和你身世有关的玉佩?” 看到方子岳失魂落魄的样子,段千羽已然明了,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方子岳。 宁长风想的却是多了些,心道这么看来这人显然是知道方子岳的身世,并且方子岳的身世可能对他照成什么威胁,所以才痛下杀手取走玉佩又不想留下一丝线索这才控制掌力?一时间宁长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方子岳,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背手离去。 宁夫人没有走,缓步走到床前慈爱的将方子岳揽在怀中,用轻柔的语气道,“子岳,别难过了,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线索,如今这个神秘人有很大可能知道你的身世,晒翁失马焉知非福,子岳你要好好养伤,师娘一定会帮你找到亲生父母的!” 从小到大方子岳都将宁氏夫妇当做自己的父母,同样对于并无子嗣的两夫妇来说在他们的眼里方子岳已然是他们的孩子,如今方子岳只觉得又万般的苦楚,一瞬间又化作无尽的泪水淹没双眼。 宁夫人没有停留太久,毕竟这件事情还是要靠方子岳自己慢慢想通,最后离开的是段千羽,只见段千羽嘴张了几次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最后一咬牙扭头离去。 众人都相继离去,方子岳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脑中翻来覆去的都是宁夫人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对,越想越觉得希望越大,一扭身方子岳盘坐起来,便要用内力调息早rì康复好去寻找线索如今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然又多了一件,这让方子岳又多了一股动力。 调动体内的内力方子岳已经,因为他发现随着他这一动,体内的内力一下子便从五脏中涌回经脉,原本已经空荡的经脉一下子又充盈起来。 这是,方子岳心中惊讶,如果说他是第一次修炼内力也就罢了,可是问题是在没有练水注真解之前方子岳在内力上也有着不小的成就,第一次内力会溢出经脉,而且又这么快回到经脉,而不是规规矩矩的沿着经脉运转,觉察到异样,方子岳不由得回忆起水注真解,思索片刻神sè一喜相同其中的关键。 水注真解是张狂从水注经中感悟而来,而水注经却是讲的如何治水,两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内力就仿佛是水,你要像治水就要修渠道,而渠道就是经脉,而治水的目的呢,是为了灌溉庄家,抑制水患,哪里有需要水就要到哪里,如今方子岳体内水注真气已然贯通身体,除去督脉没有打通可以说是半步生死,觉察到方子岳体内的需要内力自动涌向需要的地方,而如今又有了主导力量,自然一瞬间都回归经脉,想到这方子岳不由得再一次佩服起张狂来,既然这水注真解是由水注经演变而来,那么恐怕其中的奥妙还不仅仅是这些,只是自己机缘未到无法感悟罢了。 想通了修炼上的疑惑,方子岳索xìng放开对内力的束缚任它们zì yóu的涌向需要的地方,原本就不严重的伤势在水注真解的神奇作用下一夜之间竟然恢复如常,这让方子岳不由的大感欣慰。 翌rì一早,宁夫人轻轻的敲开房门看到方子岳满脸红光站在面前不由得大惊,生怕是什么回光返照的事情发生,在方子岳百般的解释下这才放过不再询问,宁夫人对方子岳伤势好的这么快虽是大感不解不过方子岳痊愈的事情冲淡了她的疑惑。 就是宁长风见到方子岳这么快好了起来也是一阵惊奇,心道子岳这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内功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效果,虽然疑惑也是真心的为方子岳高兴。 再说段千羽,见到方子岳一脸如常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惊,随即声调逐步拔高道,“子岳,你――你竟然没事了!” 方子岳哈哈一笑,“这多亏师傅的灵药,才让我这么快恢复!”方子岳没打算把自己已经旧伤痊愈而且重修出内力的事情公开,所以把事情都推到了宁长风身上。 “真是奇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有这般灵药,还记得上次我受伤可是养了三个多月也没见师傅拿出来,师傅真偏心!”段千羽嬉笑起来。 “对了,如今你伤势好了有什么打算?”嬉笑了片刻段千羽看着方子岳说道。 “大师兄,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等办完了就去生死擂找你们!”方子岳思索片刻道。 “嗯,也好,子岳我知道你要办的事情和‘小温侯’韩当有关,此人心狠手辣,你如今功夫全无,一定要当心!”段千羽拍了拍方子岳的肩头嘱咐道。 第七章 万水千山阎罗驹魂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方子岳觉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师兄弟们交代,几乎所有的师兄弟们都很希望他留下,思来想去方子岳举步来到宁长风夫妇的门前,犹豫了几番终于敲响了房门。 “是你?”打开房门的宁长风眉头一皱,倒是宁夫人瞪了宁长风一眼一错身把房子让到屋里。 “子岳,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方子岳刚进屋子,宁夫人就拉着他坐在身前,上上下下检查个遍,知道确定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方才罢休。 “前――前辈,我有些事情要办,可能――可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不能喊那熟悉的称呼,方子岳有些不习惯,脸sè憋得通红,在宁长风那深沉的脸sè下也只能改口叫做前辈。 方子岳的话才说完,宁长风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是宁夫人却是坐不住了一把拉住方子岳道:“子岳,你要去做什么?危不危险?我派几名弟子帮你!” “师娘,没事的,我――我的伤已经好了!”倒是对宁夫人方子岳怎么也改不过来称呼,这么多年两人之间早已仿若母子,岂能说改就改,对此宁长风也只能瞪着眼。 “伤好了?”宁夫人不信,伸手搭住方子岳的手腕,一股轻柔的内力透体而入。 觉察到师娘的试探方子岳小心的回应着,但见宁夫人神sè一喜一把把方子岳抱紧,美目中泪光点点,“当初我就说不应该费了你的武功,也不知道那段rì子你是怎么过的,都怪你师傅这个不通情理的人!”说罢狠狠的瞪了宁长风一眼。 “唉!”宁长风叹了口气,绷着的脸sè也缓缓舒缓开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泯了一口道,“子岳,别怪师傅当rì心狠,其实当rì费了你的武功为师也是无奈之举!” 眼见屋里只有师徒三人,宁长风长叹一声终于将憋在心里许久的秘密吐露出来。 “当rì你不服管教,非要和那小凤仙在一起,惹恼了凤仙姑,五仙教一直同气连枝,再加上青龙教在朝廷上也是手眼通天,而且龙凤两教却是早已通婚,如今你横插一杠,倘若为师再不作出应对之策的话,恐怕我华山派就要面临一场千古浩劫了!” 方子岳身子一震,豁然站起惊道,“难道说当rì师傅一番所为是因为五仙教施加的压力?” 看了方子岳一眼,宁长风示意他冷静下来,又是一声叹息道,“倘若我我六大门派同气连枝为师又怎么会下如此狠心,不过今rì的六大门派早就已经不复当初,再加上八门三十六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此时我六大门派和五仙教发生冲突的话,恐怕江湖之中就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师傅!”方子岳双目中泪光点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当rì为师虽然废掉了你的武功,可是我华山有一秘技却是无须内力便能使用,只不过不想你令有一番造化!”宁长风欣慰的看着方子岳,这一刻师徒二人之间的隔阂早已消失殆尽,宁夫人在一旁掩着朱唇竟小声的抽泣起来。 “赶快和为师说说你这几年的遭遇!”师徒二人的隔阂已经不在,宁长风免不了一番询问。 方子岳也不隐瞒,就把当rì怎么不小心跌落河中,又如何险象环生,到最后说道桃园劫难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么说你怀疑是因为你才给桃园带来如此横祸?”宁长风皱着眉头,心道想来是有什么人针对方子岳,不由得把矛头指向青龙仙教,在他看来也只有青龙仙教才有可能针对方子岳。 “师傅,我已经掌握线索,应该是温侯寨的韩当所为,只是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还需要进一步查证!”方子岳说道,赶忙把那块玉佩递给师傅。 看到方子岳递过来的玉佩,宁长风仔细端详一番又递给了方子岳道,“子岳,这温侯寨是新近崛起的,这‘小温侯’韩当更是被传扬的出神入化,曾经的三十六寨除了几个实力强劲的,一些已经名不属实的山寨都被温侯寨收拢,隐约间这温侯寨已经和五仙教六大门派还有八门并驾齐驱,你这一趟恐怕要难上加难了!” “师傅,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只要我小心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方子岳心头一暖,知道是师傅在关心自己,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方子岳险些又哭了出来。 “你和芊芊的事情为师就不管了,毕竟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不过那小凤仙为师劝你还是少惹为妙,更何况这一次五仙教设立生死擂,如果你夹杂在其中的话恐怕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宁长风看着方子岳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 方子岳脸sè一红,心道看来师傅对我和小师妹的事情也十分了解了,只不过自己心有所属恐怕这次要让师傅他老人家失望了,如今已经和师傅摊了牌倒是了却了方子岳的一件心事,这时只见宁长风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秘籍道,“子岳,这秘籍是为师为你准备的,虽然你另有造化,可是技多不压身,你要勤加练习!” “师傅!我――”方子岳赶忙跪倒在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了,为师话已出口,无法在收留你在华山,这秘籍就当是华山派对你的一点补偿吧!”说罢一甩衣袖却是下了逐客令。 拿着秘籍,方子岳心中百味具杂,没想到师傅当初也是被逼无奈,这么一想师傅还是很维护自己的,只不过这一去就算是撇清了和华山派之间的关系,可是事已至此再想挽回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方子岳只能恭敬的给师父师娘磕了几个头,含着泪离开了房间。 和师兄弟们一一告别,少不得又是一阵难过,尤其是夏芊芊躲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自己,更是犹如刀割一般,临行的时候方子岳拉着段千羽的手道,“大师兄,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小师妹,希望你能给小师妹一个幸福的家!”说罢在段千羽错愕的眼神下,一扭身头也不回的走去。 且不说华山派的众人如何,却说方子岳与众人分别一口气走出城数十里,终于忍不住长啸一声,这一声饱含了不舍,心道,罢了,桃园的父老乡亲们,子岳这就要给你们报仇雪恨。 可巧前面不远有一个茶棚,刚才方子岳的一声长啸惹得食客们纷纷侧目,见到方子岳前来店小二放下手中的茶壶,把毛巾搭在肩头一颠一颠的跑过来。 “呦,这位爷,来点什么?” “来一壶酒,一叠牛肉,再来十个馒头!”方子岳想了想,赶了这么远的路腹中也有些饥饿。小二下去准备,不多时,酒菜备齐,小二自顾自的忙去了。 方子岳先尝了尝酒,发现不错,可是还没等他吃肉的时候,突然从他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抢过那盘牛肉大口的吃了起来。 方子岳一愣,恼怒的扭头一看,才发现在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人,正拿着那盘牛肉大肆的吃着,仔细打量一番,只见眼前这男子二十左右岁,一身江湖人士的打扮,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往脸上看,眉宽八斗,目若朗星,高鼻梁,薄嘴唇,一口洁白的小碎牙,觉察到方子岳看自己,那男子对着方子岳呲牙一笑,道,“兄台,江湖救急,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方子岳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招呼小二另上了叠牛肉又叫了壶酒,招呼那青年一同享用,没想到那青年苦笑一声道,“兄台,多谢你的牛肉,不过在下现在有些不便,叨扰了!” 说完这青年就要离去,可是就在这时,从官道上走来一黑衣女子,这女子通身黑sè,一张黑纱遮住了半边脸,弯弯的细眉,腰间悬着一柄短剑,最令人吃惊的是一双美目中似乎涌出无尽的杀气,让人看着一阵发寒,那男子见到这黑衣女子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也不走了,一屁股坐在方子岳对面,苦笑道,“完了,又没甩掉!” 方子岳一笑,不由得对这青年产生了一丝好奇,“你想甩掉她?” 那青年一阵,紧接着欣喜若狂一拍桌子道,“兄台,难道你有什么良策不成?” “在下却有良策,只是不知道二位是什么关系,若是不小心拆散了鸳鸯可就不好了!”方子岳的话不仅仅让这青年脸sè一红,此刻那黑衣女子已经坐在离他们不愿的地方,正竖着耳朵听着,这一听之下不由得柳眉倒竖,一双杏眼饱含杀气的盯着方子岳。 方子岳只觉得汗毛一炸,心道看来这两个人只见显然说不清道不明,这个忙还是不帮微妙,却不料那青年听罢长叹一声道,“兄台严重了,不知道兄台听没听过一句话!” 方子岳眉头一挑,听到那青年的话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只听那青年缓缓说道,“万水千山不留命,阎罗驹魂不留情!” 第八章 刁蛮罗刹患难兄弟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江湖之中,人尽皆知的是五仙教六门派八门众还有三十六寨,五仙教指的是东方青龙教,西方鸾凤教,南方白虎教,北方玄武教还有中麒麟,六门派指的是华山、泰山、恒山、昆仑、魔山、yīn山,八门众则是分上三门分别是六扇门、生死门和八宝门,下三门指的是大刀门、小刀门、yīn阳门,此外还有百花门和五行门,而这三十六寨却众说纷纭,不过一些早已名存实亡,其中就有一个阎王寨,阎王寨笼络天下杀手,其中有一卷生死簿,话说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只要阎王帖一下,纵然相聚千山万水也要取其xìng命,所以江湖盛传“万水千山不留命,阎罗驹魂不留情!” 只听那青年接着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名字出现在那生死簿上,然后这个疯女人就开始追杀我,可是呢,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杀女人,这个女人打不过我,又不肯放弃,唉,已经跟了我三个月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方子岳也是一愣,心道能让阎王寨的杀手不得手而纠缠至今,这个青年一定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方子岳没想到自己本事一番好意会陷入如此窘迫的地步,这一男一女无论得罪哪一个对自己都是一种灾难,方子岳苦笑一声心道这算不算是自食其果。 “兄台,你可一定要帮我啊,闻一鸣在此谢过了!”闻一鸣退后一步躬身施了一礼,方子岳赶忙上前相掺,苦笑道,“闻兄,你这可是让我为难了!”同时方子岳心中却泛起了惊涛骇浪,闻一鸣,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可是响亮的很,闻一鸣十五岁出道,一把雷鸣剑惊雷天下,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闻一鸣,更没想到闻一鸣会招来阎王寨的追杀。 不过话话已出口,方子岳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心中盘算着怎么能在不得罪阎王寨的情况下解决这件事情。 “那个――姑娘!”方子岳走到那黑衣女子桌前,吧嗒一打折扇,加上他那俊俏的模样,那黑衣女子一看就是一皱眉,已然把方子岳当成一个花花公子。 只是撇了方子岳一眼,黑衣女子又自顾自的喝起茶来,方子岳面sè一僵,折子扇也不摇了一晃身坐到黑衣女子对面也不见外给自己倒了杯茶对着那黑衣女子嘿嘿一笑。 “姑娘,怎么称呼?” 黑衣女子厌恶的看了方子岳一眼,随后把目光又挪到了闻一鸣身上。闻一鸣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在方子岳身后捅了捅方子岳。 方子岳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姑娘,在下想跟姑娘打一个赌!” “打赌?”黑衣女子眼中jīng光一闪,恐怕就连方子岳都想不到他的无意一举竟然恰好击中黑衣女子的软肋。 “怎么赌?” 黑衣女子美目中jīng光连连,一双小手不停地搓动着。 “哈哈,姑娘,在下要和姑娘打的赌十分简单,不过之前可要把赌注说清楚!”方子岳心中暗笑,心道这下上了我的当了吧。 “说吧,赌什么!”黑衣女子很是豪气的一甩秀发,目光炯炯的盯着方子岳。 “如果你输了我要你不在跟着他!”方子岳指了指站在身后的闻一鸣。 “可以,我们阎王寨有我们的规矩,我已经对他出手三次,绝对不会第四次出手,只不过我不甘心才跟着他,这个赌我接下了,可是如果你输了呢?”黑衣女子对待赌博仿佛是一件很庄重的事情,感染着连方子岳都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sè。 “如果我输了,我帮你干掉他!”方子岳抿了口茶淡淡的说道,可是闻一鸣一听就是猛的跳了起来,“兄台,你怎么能――” 方子岳对闻一鸣淡淡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扭过头看着那黑衣女子道,“我们的赌注很简单,看我手中的茶杯!” 方子岳举起手中已经喝了一半的茶杯,手腕一扭,杯中的茶水仿佛被天空中无形的旋风卷起,在空中立起一道旋转的水柱,紧接着方子岳伸出左手,那只左手仿佛带有魔力一般那水柱在空中划了个半圈又划过那黑衣女子的眼前在那女子错愕的眼神下在那狭小的茶杯子打了个圈子渐渐归附平静,其间就连一滴都没有遗漏。 见到那黑衣女子错愕在那,方子岳伸出手在那女子眼前打了个响指。 “啊!”黑衣女子惊叫一声,手中的茶杯一阵激荡,一脸惊惧的看着方子岳,别说是这黑衣女子就连站在一旁的闻一鸣也是神sè大变,方子岳露出的这一手显然他们无法做到,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这手功夫恐怕就连一些踏过生死之境的人都少有人做到。 方子岳看到两个人的反应,心中难免一番得意,方子岳怎么做到的,这一切都归功于水注真解,就像是水在渠道中就会沿着渠道流动,再由螺旋劲制造动力,这一手恐怕在整个江湖也少有人知。 “你赢了!”黑衣女子脸sè发白,看着方子岳的眼神充满了不甘。 方子岳神sè一喜,对闻一鸣眨了眨眼,这个时候闻一鸣也从震惊中缓过神sè,似乎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一时间还无法接受。 回过自己的桌子,闻一鸣感激的敬了方子岳一杯酒,方子岳可以想象的到闻一鸣这些天被这黑衣女子折磨到什么样子。 “方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但不知方兄yù望何处?” 闻一鸣一拱手,江湖儿女无需太多讲究,方子岳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微微一笑,起身回敬一杯道,“闻兄,你我都是江湖之人,如此岂不做作!” 两人相视一笑,方子岳道,“闻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rì后有缘再见!” 说罢两人转身分别一条阳关大道在两人之间越拉越远。 方子岳走了一段路,心里依旧为刚刚处理这件事情的方法感到阵阵窃喜,突然间方子岳停住身子,满脸不可置信的神sè,僵硬的扭过头,瞳孔瞬间胀大,伸出手苦恼的拍着额头道,“我说姑娘,你怎么又开始跟着我了!” 原来那黑衣女子竟然一直跟着方子岳,刚刚方子岳正在得意一时间没有发现后面拖着一条尾巴,方子岳心中祈祷,哪路神佛告诉我为什么她要跟着我。 “我要和你再赌一次!”黑衣女子脸上的面纱明显的凸起一块,显然此刻正嘟着小嘴,尤其是盯着方子岳的眼神,就好像方子岳抛弃了她似的,话音一落,黑衣女子从衣袖间拿出一件又一件的赌具,什么骰子,牌九,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方子岳连听都没听过。 “姑娘,难道你没有别的事情做?”方子岳头皮发麻,说实话对于赌术他可谓是十窍通了九窍,压根就一窍不通,刚才他只是取了个巧,而且他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竟然赢了一个赌中圣手。 “不行,你必须和我赌,我阎烟儿从来就没有赌输过!你不和我赌我就杀了你!”阎烟儿说罢柳眉倒竖,一伸手沧浪一声手中短剑瞬间出鞘,仙人指路遥指方子岳。 方子岳一阵头疼,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果,要是知道这个样子方子岳才不会管这档子闲事让阎烟儿跟着闻一鸣多好,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摆了摆手,方子岳尽量让自己看的真诚一点道,“阎姑娘,在下其实对赌术一窍不通,刚才不过是取巧罢了,你根本就不算输!” “你是说我的赌术连一个对赌术一窍不通的人都赢不了?”阎烟儿脸sè一变,身形晃动仿佛午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原地。 方子岳只觉得咽喉闪过一阵凉气,暗道不好,手中折子扇向上一挑,身形猛的向后一直坠,堪堪躲开这绝命一剑。 阎烟儿见一剑未中,银牙一咬,反手又是一剑,就在方子岳为难的时候,突然斜刺里闪过一道寒光,一柄细细的长剑架住了这反手一剑,两人同时扭头一望,不是旁人,正是有着雷鸣剑之称的闻一鸣。 只见闻一鸣缓缓收回长剑,呲牙冲方子岳一笑道,“方兄,拖累你了!” “闻一鸣!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阎烟儿握着短剑,身子隐隐有些发抖,盯着闻一鸣冷声道。 “阎姑娘,一切都是我的错,方兄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这样吧,你放过方兄,我再让你杀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反抗!”闻一鸣轻轻一笑,长剑还匣,站在阎烟儿面前闭上了眼睛。 “你――你――”阎烟儿连说了几个你,突然一把把短剑扔到地上,蹲下身子捂着头哭了起来。 这一下可把两个人都弄蒙了,心道这姑nǎinǎi又唱的是哪一出?可是又不能不管,两人眼神交流一番,方子岳缓缓走上前去低声问道,“阎姑娘,你怎么了?” “你们都欺负我!”阎烟儿抽泣的声音缓缓传出,两人又是一愣,只听那阎烟儿接着说道,“我是个杀手可是却杀不死目标,我是赌中圣手,却连一个不会赌术的人都赢不了!” 这下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根本就没办法劝,怎么劝都会被阎烟儿那不知道怎么想的脑袋扭曲,突然阎烟儿站起身子,擦了擦眼泪看着两个人道,“我要跟着你们!” 在两个人震惊的眼神下轻轻一笑,先是看着闻一鸣说道,“你的武功比我高,我现在杀不了你,可是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我要是不跟着你爹爹他一定会派高手前来,你是我的猎物!” 说完不理闻一鸣呆滞的目光又看着方子岳道,“我不信你根本不会赌术,我一定要赢回来,不论以哪种方式!” 三人身边的树林中突然几只乌鸦发着难听的声音飞过。 第九章 梅山脚下四圣逞凶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方子岳和闻一鸣都被这突然传来的乌鸦叫声弄的兴致全无,心道果然流年不利,却不知就在三个人相互纠缠的时候密林之中一黑衣老者是急的抓耳挠腮,尤其是听到阎烟儿决定要跟着方子岳的时候,这黑衣老者更是夸张的仰面栽倒,口中喃喃自语道,“烟儿这个死丫头,如今竟然和‘白面书生’呆在一起,这白面书生连小凤仙那鬼jīng灵都拿下了,这烟儿不是羊入虎口么!” 想到这黑衣老者就想冲出去,可是一种记忆犹新的疼痛止住了黑衣老者的身形,“不行,我要是就这么出去恐怕我这为数不多的胡子回去又要遭殃了,我得想个万全之策!” 思来想去,黑衣老者森然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只通身漆黑的乌鸦,这乌鸦仿佛通有灵xìng,双脚抓住黑衣老者的手指静静的看着黑衣老者,只见那黑衣老者一只手拖着乌鸦,另一只手连翻的变换手势,最后托着乌鸦的手一样,这只乌鸦鸣叫一声振翅飞去。 此刻方子岳两人根本就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危险,又试着劝说一番,怎奈阎烟儿是铁了心要和他们一起走,面对阎烟儿两个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打打不得,骂骂不得,谁让人后台太硬了,最后两个人只能低着头无jīng打采的在前面走着,阎烟儿倒是兴致十足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你要去温侯寨?”途中两个大男人也不能一句话不说,方子岳就将自己要去温侯寨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料到闻一鸣听罢哈哈一笑道,“方兄,如果你要去温侯寨的话小弟倒是可以代为引荐!” “怎么?难道贤弟和那韩当有什么交情不成?” “交情谈不上,不过小弟倒是有几分把握,只是不知道方兄去温侯寨要办什么事?”闻一鸣轻轻一笑,撇过头看了阎烟儿一样,后者正竖着耳朵听着,看到闻一鸣转过头,柳眉轻挑给闻一鸣丢了个白眼。 方子岳闻言心里犹豫了几分,最后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递与闻一鸣道,“贤弟,既然你与韩当相熟,但不知这块玉佩的来临你可知晓?” 接过玉佩,闻一鸣仔细打量一番,皱着眉道,“方兄,虽不知你这块玉佩是从何处得来,不过在小弟的印象中,似乎并没有见过韩当佩戴过此玉佩!” 方子岳一愣,在他心里早就将韩当和这块玉佩划在一起,如今得知这玉佩竟然不是那韩当所有,一时间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心中隐约间有了一丝头绪不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不管这块玉佩和那韩当有没有关系我都要去一趟温侯寨,只是到时候还要仰仗贤弟,为兄这里先谢过了!”方子岳收回玉佩,一拱手,阎烟儿在两人身后一字不落的听着,突然扑哧一笑,“我说你们两个人说话真有意思,前面是梅山了,过了梅山在往前走十五里就是温侯寨!你们还是想想到时候该怎么做了!” 两个人被阎烟儿的话弄了个大红脸,其实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咬文嚼字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面都不自己的打起了官腔。 梅山,并不是神话里的那座梅山,之所以叫梅山,只是因为在这座山上每逢严冬,都会有开满山野的红梅,故此,梅山之名便被传开了。 此刻,梅山中有一处宏伟的山寨,唤作红梅寨,这红梅寨也是三十六寨之一,红梅寨中有四位寨主,江湖中人给他们封了个诨号“梅山四圣”分别是“金角老龙王”路苍、“赤发梅婆”厉秋波、“翻掌劈山”杨清叶、“一点寒芒”赛孟尝,这四个人统领着红梅寨五百多喽啰,梅山一带无不闻名sè变,此刻梅山四圣正坐在聚义分脏厅,小喽啰们忙上忙下的,厅里正在摆酒庆贺。 只听那“赤发梅婆”厉秋波一晃满头的赤发,咧着一张大嘴,声音犹如哨音,尖锐直刺耳膜,“大哥,这笔买卖可谓是赚大发了!” 原来这梅山四圣刚刚劫了一趟镖车,整整五千两黄金,所以今天红梅寨中正摆酒庆贺,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中时,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刺耳的鸣叫,紧接着一直通身漆黑如墨的乌鸦飞了进来,红梅寨中的人具是一惊,更让人惊奇的是这只乌鸦刚刚飞进屋内,便在空中不断的飞腾起降,像是在传达某种信息,“金角老龙王”路苍稳坐在虎皮宝座上,看着那只乌鸦,不多时见到那乌鸦仿佛是表达完了什么似的停落在酒坛便是竟然饮起了坛中美酒,让众喽啰们无不称其,路苍沉思片刻,一挥手打了个奇怪的手势,那只乌鸦便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振翅而去。 这个时候“翻掌劈山”杨清叶凑了过来道,“大哥,怎么说?” 路苍老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听到杨清叶询问一扯老嘴道,“三弟,刚刚阎王寨传来消息,说老阎王的爱女‘千手罗刹’正要经过我梅山,同时交代了和她在一起的有一个叫白面书生的,需要我们代为处理一下!二妹,四弟以为如何?” 杨清叶没作声,倒是赛孟尝眉头微微一皱,欠身离坐道,“大哥,小弟以为不妥!” “哦?”路苍垂着的眼皮一挑,微微露出两道电光,一时间聚义分脏厅里的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到赛孟尝身上。 “咳——”赛孟尝微微咳嗽一声,缓缓说道,“大哥,我们三十六寨早就不似当初那般,更何况如今温侯寨虎视眈眈,恐怕下一步就该把手伸到我们红梅寨了,阎王寨山高皇帝远的自然不需要担心,这白面书生小弟略有耳闻,大哥,你应该知道眼下风头正劲的生死擂吧!” 路苍点了点头,这时‘翻掌劈山’杨清叶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大哥,江湖盛传,五仙教摆下生死擂,缘由好像就是因为这个白面书生,小弟也觉得没有必要树立一个敌人!” “大哥,小妹倒是不这么觉得?”厉秋波这时插嘴道。 “二妹有什么高见?”路苍张开老目,看了看三个兄妹。 “大哥,照我看我们要做,而且要做的干净利落!”厉秋波尖锐的声音在聚义分脏厅里响起一圈又一圈的回音。 “此话怎讲?”路苍饶有兴致的探过头,厉秋波在路苍耳旁低声耳语了一番,只见路苍那张老脸一点点的绽放出笑容,待到厉秋波一番言语说完,路苍仰头大笑起来。 只见路苍缓缓站起身子,扫了一眼厅内的众人大声道,“来人啊,给我广布耳目,等到那三人经过迅速来报!” “是!”喽啰们领令纷纷离去。 赛孟尝心中一颤,微微叹了口气,拱手道,“大哥,二姐,三哥,小弟有些不胜酒力,先回房休息了!”说罢一转身拂袖而去。 “四弟!”杨清叶伸手想要挽留,却被路苍打断,“算了,老四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正赶往梅山的三人万万没有想到一场劫难正在前方迎接他们。 这一路上方子岳和闻一鸣聊的甚是舒坦,阎烟儿还是坠在后面竖着耳朵听着,不时的出言嘲笑一番,就在这时旁边的树林中突然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在狠力的摇晃树枝。 方子岳自从修炼了水注真解就开始对周围的事物十分敏感,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失sè,来不及和两人解释,方子岳晃动身形,三窜两窜间就窜进树林,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拉出兵刃紧随而至。 等到两人来到近前,看到方子岳正在对一名老者施展急救,又看到在树上挂着的半截麻绳,两个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老头想要自杀,挣扎见晃动树叶被方子岳发现了,两个人不敢怠慢赶忙上前施以援手。 盏茶的功夫,老者方才缓缓苏醒,发现自己没死,老者是抱头痛哭,方子岳一看赶忙询问道,“老人家,什么事情看不开非要自寻短见!” 老者止住哭声,看了看眼前这三个人,似乎觉察到三个人不像是坏人,长叹一声才缓缓道来。 原来老者名叫秦川,在山东省龙城县开了家龙威镖局,前些rì子当地的一家大户委托秦川护送一千两黄金到云南大理,秦川本打算走这么一票就金盆洗手,没想到这天走到梅山地界,从梅山上就涌下一波贼人,秦川哪里能从,两方就展开了激烈的搏斗,秦川怎么也没想到这伙贼人各个身怀绝技,三下五除二就把龙威镖局的镖师们打得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秦川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打晕了,等到醒来除了满地的尸体哪里还能见到镖银,秦川想要要回镖银几番打听之下,竟是红梅寨,老秦川只觉得五雷轰顶,三十六寨江湖中人谁不知道,秦川觉得活着无望,这才躲到小树林中要寻死,没想到被方子岳给救了。 方子岳闻言是勃然大怒,搀起老者道,“老人家,你放心,这趟镖我帮您要回来!” 秦川闻言是倒地就摆,口中恩公不断,闻一鸣收回伸出的手心中叹了口气,暗道,我的大哥啊,你真爱管闲事,这红梅寨是那么好欺负的么,梅山四圣随便拉出一个来我们三个就是一块上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啊,不同的是阎烟儿却是没怎么在乎,在她看来,只要自己抬出阎王寨的招牌应该问题不大。 第十章 孟尝仗义剑拔弩张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老人家秦川不住的磕头拜谢,方子岳搀了又搀,最后只好佯作一瞪眼,这才让老人家恢复平静,既然应承下来要为秦川讨回镖银,方子岳扭过身对闻一鸣也阎烟儿歉意的一笑,“好像连累你们了!” 闻一鸣走上前来拍了拍方子岳的肩膀道,“方兄,你我兄弟之间何必这么客气,纵然红梅寨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反观阎烟儿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方子岳倒是希望她能知难而退不再跟着自己,不过显然方子岳的算盘要打空了。 几人商讨好了,将秦川安排在一处安全的密林中以作掩护,几个人摩拳擦掌告别秦川迈步向梅山方向走去。 没走出来多久,就被隐藏在暗处的喽啰发现,喽啰们早已得到了命令,赶忙回山禀告暂且不提,几个人沿着宽阔的山路向梅山走去,沿途发现道路上依稀还能发现一些血迹,显然在这条路上不知道枉死了多少无辜的人,看到此处方子岳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贼人虽然杀不尽,可是既然被自己遇到了如果不管上一管的话不说别人,就连他自己心里都过不去这道坎。 几个人正这么走着,沿着山路突然迎头走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只见这男子面若冠玉,剑眉虎目,身高八尺有余,一身白袍,腰间扎着玉带,在手中拿着一条银光闪闪的丈八点钢枪。 见到此人沿着山路走下,几个人只觉得一股压力凭空而至,不由得暗地里多了几分戒备。 原本平安无事,可是就在几个人和这男子一错身这么个功夫,只见那男子猛的停住身子,手中丈八点钢枪哧溜一下横在三人面前,早就已经暗下戒备的几人蹭的一下向后跳了一步,拉开架势死死的盯着这个男子,方子岳冷声道,“兄台!不知道拦住我等是何用意?” 那男子收回长枪看着几人轻轻一笑道,“几位,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前方是龙潭虎穴,在下不忍几位丢了xìng命,所以还是绕路而行吧!” 方子岳眉头一皱,这时闻一鸣忍不住道,“且不说我们不知道你是何人,何况我等八尺男儿就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没想到听了闻一鸣的话惹来那男子一阵大笑道,“当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你们知道那梅山四圣都是些什么人?慢说是你们,就是那些早已经成了名的剑客侠客,也不敢对他们掉以轻心,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 “兄台,未免太小看人了吧!”方子岳心中隐隐有些不悦,心道,就算他们成名许久,可是我们也不是白给的。 “小看你们?”那男子拢着肩一阵冷笑,片刻突然剑眉一竖,双手握住yīn阳把,这把丈八点钢枪嘭的一声在空中就是三十六点枪花,那男子冷声道,“说我小看你们,那接我一枪试一试!” 说罢双脚一蹬地,手中点钢枪如同一条迎面扑来的蛟龙直奔方子岳的咽喉刺来。 “啊!” 方子岳暗道不好,上步闪身手中纸伞向外就是一挑,没想到那男子见状冷哼一声,双臂一震,长枪贴着方子岳手中的纸伞就猛的那么一抖。 “呀!” 方子岳只觉得一股巨力从长枪上传来,惊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旁蹬蹬蹬的跄了两步。 闻一鸣在旁一看不好,也不说话,手中长剑划过一道电光就刺向这个男子,剑光仿佛奔雷眨眼间就刺到这名男子身前,男子丝毫不见慌乱,侧步闪身,躲过闻一鸣的长剑,紧接着长枪往怀里一带,在身旁挽了个枪花就抡了起来。 “着!” 男子力劈华山向下就砸,别看闻一鸣被称作奔雷剑,可是眼前这位动起手来比奔雷还快,闻一鸣暗道不妙,赶忙丹田提气,手中长剑迎着砸下来的长枪大喊一声,“开!” 喊的声音挺大,可是兵器相接的声音更大,随着嘡啷一声巨响,闻一鸣只觉得虎口发麻,提气的内力一瞬间被传来的巨力击溃,这是男子手下的看着留情只是破去闻一鸣的内力,便收回长枪抱着肩头一脸轻笑三人。 阎烟儿没上,不是说她不想上,她连闻一鸣都打不过上去也是白给,这个时候方子岳也缓过身子,和闻一鸣站立一排一脸凝重的盯着眼前这个男子,一时间不知道这个男子是敌是友。 “怎么样?现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男子笑着看着三人。 脸sè涨的通红,方子岳和闻一鸣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还是回去吧,这梅山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男子笑呵呵的说道。 方子岳和闻一鸣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这就要转身,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听得半山腰嘡啷一声锣响,紧接着传来一阵阵呐喊声,“杀啊!” 且说那突然出现的男子,闻得锣声暗道不好,看着山林中闪现而出的一个有一个的喽啰,黯然叹了口气,长枪夹在腋间,转过身和方子岳他们一样面对群寇。 这时只听一阵犹如破锣声音一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直刺众人耳膜,“四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三人在那男子身后,一脸惊惧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只见此人一头赤红sè的长发直达脚裸,就这么披在脑后,远远看去就像是披了一件赤红sè的披风,往脸上看,犹如枯鬼一般,脸上看不到一点肉,干巴巴的脸皮贴着骨头,一张大嘴,说话间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人头上憋着梅花样式的发簪,身披绣满红梅的长袍,要不是看衣着样式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女子。 这时那男子苦笑一声道,“二姐,小弟也是为了红梅寨,没有不透风的墙啊,难道你忍心看着红梅寨毁于一旦?” 来人是谁?正是红梅寨的二当家赤发梅婆厉秋波,这个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四当家一点寒芒赛孟尝。 赛孟尝怎么来的?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赛孟尝本名赛元方,从小投的名师,一杆丈八点钢枪威震江湖,赛元方家世不错,而且此人极为仗义,颇有孟尝之举,于是江湖人提到他都叫他赛孟尝,可是无风三尺浪,要是一直相安无事赛孟尝也不会来到红梅寨。 都说红颜祸水,赛孟尝就遇到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正巧有媒婆上门提亲,对方是当地的一家姓严的大户,也算是门当户对,赛孟尝也就答应了,彩礼送过,择良辰吉rì就娶了严氏过门。 这严氏也不错,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是这一rì赛孟尝接到书信要前往外地办事,告别妻子严氏,严氏百般不舍,最后还是垂泪收拾好了包裹。 赛孟尝没想到他这一次外出家里出了事情了,赛孟尝家在当地也是大户,不说家财万贯也差不多,财不外露,可是赛孟尝太仗义,不管人不认识,只要你有难,他一定慷慨解囊,有一次就被一伙贼盗盯上了,赛孟尝在家不好动手,赶巧赛孟尝外出不在,这伙贼人是血洗赛府,府寨上下四十八口无一幸免,赛孟尝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也巧,和赛孟尝一起回来的正是金角老龙王路苍,路苍一看,就把失魂落魄的赛孟尝接回红梅寨,广布喽啰几番打听之下终于找到了那伙贼人,赛孟尝一怒之下血洗贼人数百,也就这样留在了红梅寨,可是呢,这红梅寨他是贼窝,赛孟尝老早就看不惯了,只是碍于当rì之恩勉强留在红梅寨,心想我不能让红梅寨这么下去,早晚得自食其果,所以他是能补救就补救,前些rì在混乱中打晕老秦川的也是他,当然镖银他没办法还给他了。 这回呢,赛孟尝知道路苍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那三个人,正不知道怎么办呢,正巧遇到了上山回禀的喽啰,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山脚下,一咬牙打晕喽啰,先一步想要劝几个人离开,没想到还是被堵了个正着。 厉秋波盯着赛孟尝一阵冷笑,咧着大嘴道,“四弟啊,我红梅寨对你可不薄啊,没想到你忘恩负义反倒帮着外人!” “二姐,收手吧,这样对我们没什么好处,难道其他几个山寨不是一个好例子么!”赛孟尝苦口婆心的劝着,的确,三十六寨其中的一些因为太过放肆早已经被朝廷或者其他江湖势力剿灭。 “哈哈哈!”厉秋波仰头一阵冷笑,“四弟,只要这次成功了,江湖中就会更加混乱,我红梅寨就能浑水摸鱼,难道你要和我作对?” “这几个人绝对不能杀!”赛孟尝一拉长枪,将几个人护在身后。 方子岳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男子是红梅寨的四当家,只是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去红梅寨要镖银人家已经来要自己的命了。 上前一步站在赛孟尝身旁盯着厉秋波厉声道,“老贼,将劫去的镖银还来!” 厉秋波闻言哈哈一阵冷笑,盯着方子岳森然道,“小兔崽子,不知死活!” 第十一章 二圣激斗柔水饮血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赤发梅婆厉秋波听到方子岳的声音脸sè一寒,双目杀机涌现,身子一晃向方子岳扑来,方子岳只觉得好像是迎面扑来一层血浪,身子禁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赛孟尝就站在方子岳身旁,一见厉秋波扑向方子岳,长枪斜刺里化作一道银光,犹如银龙闹海,就破开了厉秋波的血浪。 “好啊,四弟,别怪二姐不讲情面!”厉秋波借着长枪的力道飘身退走,干巴巴的脸皮抽动两下,一甩直垂脚裸的赤发,这头赤发在厉秋波内力的灌输之下不亚于一根根锋利的钢针,她可是在这头发上下了数十年的苦功,而且她的头发里暗藏了十三朵梅花钉,别人发镖用手,而她却用头发,一旦打起来这十三朵梅花钉让人防不胜防,赤发梅婆的名号也因此得名。 眨眼间,头发与长枪交接竟然发出金属般的脆响,一来一往两个人就战在一处。 方子岳三人在一旁观看,只觉得好似银龙闹海,眼前只见得血浪翻滚银龙翻身,无形中几人皆是流了一身冷汗,这才知道自己这点能耐跟人一比根本就是白给,可笑自己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脸sè不自己的涨的通红。 眨眼间两个人几经打了三十多招,两人身形辗转腾挪,起初方子岳还勉强能看得出来,可是后来两人越打越快,众人只能见到银光在血海中翻腾,两人身边寒气缭绕,竟然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阎烟儿突然脸sè一白,扭头挽起面纱干呕起来,方子岳闻一鸣一看,心道这又是怎么了,赶忙上前询问,阎烟儿强忍的腹部的不适,声音有些发抖,“你知道她的头发为什么是赤sè的么?” 两人一愣,心道难道不是天生的?只听阎烟儿道,“她用头发杀人喜欢用头发刺穿人的身体,而且她——她从来不洗头发!” 两个人一听也觉得腹部一阵不适,这才明白为什么她的头发是这个颜sè。 这个时候场中的两个人已经打到了五十招,这个时候空气中的血腥气味已经浓厚到了一定的程度,原来这赤发龙婆平rì里头发拢在身后,血腥味被掩盖在其中,如今打斗起来,头发或合或张,或伸或聚,血腥气就弥漫开来。 这两个人一伸手,没有百招恐怕难以分出胜负,赛孟尝打着打着一枪把厉秋波逼退,得空扭头冲着方子岳他们喊道,“还不快走!” 赛孟尝知道,自己和厉秋波交手能保持不败那就得烧香了,他可是知道厉秋波头发里可是有十三朵梅花钉,所以他还得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这样一来难免对体能消耗就大了起来。 几人被赛孟尝这一吼,方才醒悟,暗道是啊,我们在这也是白给,弄不好还得拖累赛孟尝,人家仗义出手,自己要是给人拖了后腿那就不好了!不过赛孟尝这一嗓子不仅仅提醒了方子岳他们,在场的可不止他们三个人,被赛孟尝这一眼,对面的贼寇也反应过来了,只见小喽啰们呼啦一下就把几人围在当中,只见其中一个小个子头目拎着大刀左晃右晃来到几人面前,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一次来看婶娘竟然遇到这么有意识的事情!” 说罢已经走到方子岳三人对面不远,手中大刀一横,“哈哈哈,想走?可以,把脑袋和那个小姑娘留下!” 这小个子说外周围的喽啰们就是一阵呼哨嬉闹起来。 阎烟儿何时受到这般调息,当下柳眉倒竖杏眼圆张,就要动手,方子岳一伸手拦住愤怒的阎烟儿,一晃纸扇看着那小个子道,“矬鬼,怎么称呼?” 那小个子头目气的挑起多高,怒道,“好哇,小白脸竟敢嘲笑我,我乃大刀门外事堂堂主厉洪,赤发梅婆是我姨娘!” 方子岳扑哧一乐,厉洪一愣,怒道,“小白脸,你笑什么?” “我笑你家上梁不正下梁歪!”方子岳晃着纸扇大笑道。 这一下不止厉洪暴怒如雷,就连正在打斗中的厉秋波也气的不轻,手上招数越发狠力,把赛孟尝逼的连连后退。 大刀门属于下三门,为什么叫下三门呢,说白了就是说上不了台面,说好听了大刀门就是强盗,此外还有小刀门和yīn阳门,这两个一个是小偷,另一个则是采花,被江湖中人所不耻。 而这厉洪的确要管厉秋波叫姨娘,前些rì子他来红梅寨探亲,恰巧遇到了这件事情。 厉洪怒叫一声挥刀向方子岳劈来,方子岳不敢怠慢,嬉笑的脸sè一收,躲过这一刀抬手用纸扇戳厉洪的软肋,厉洪招未使老,见方子岳刺向自己的软肋,大刀在半空中挽了个刀花向外就挑方子岳的纸扇。 方子岳手中的纸扇只是普通的纸扇,这要是被一刀扫中了注定要毁掉,赶忙收回纸扇立起来砸厉洪的头顶,两人辗转间就斗在一处。 小喽啰们在一旁摇着兵器呐喊助威,大路上四个人分成两队打了个难舍难分。 赛孟尝见几个人被包围住,知道今天恐怕不拼命就得丢命,所以这把长枪上下翻腾,拼尽了全力,竟和厉秋波打了个平手,方子岳呢,说实在的不论是内力还是招式方子岳都要比厉洪高一大截,可是手中拿的是纸扇,根本就不敢碰人家的大刀,一时间也分不清胜负。 闻一鸣和阎烟儿在一旁观战,向上又不敢上,为什么呢,他们有顾虑如果他们以上的话这些喽啰要是一涌而上的话双拳难敌四手恐怕自己这一方会吃亏。 就在这个时候,战局出现了变化,原来方子岳的纸扇不小心碰到了厉洪的大刀,像豆腐一样纸扇就断了两节,其实只要人打通生死桥,也就是任督二脉,就算手中是一节树枝,或者是一块布,也会硬如钢铁,方子岳从桃园崖底逃生的时候是占了螺旋劲的俏,才得以把树枝shè入崖壁,其实方子岳只不过是半步生死,根本无法做到内力化钢。 这纸扇一折不要紧,可吓坏了一旁观战的闻一鸣和阎烟儿,闻一鸣暗道不好,拔剑就要去解救方子岳,可是还没等他冲到近前,只觉得眼前霞光一闪,紧接着耳中听到一声惨叫,再一看一片霞光中骠起一股血柱,紧接着噗通一声,群贼们哗的一声大乱。 阎烟儿瞪大了眼睛捂着小嘴,闻一鸣提着长剑傻傻的站在那,怎么回事?两个只觉得方子岳手中闪过一片霞光,紧接着厉洪的人头好像就噗的一声滚落在地尸身栽倒。 怎么回事?原来方子岳的确纸扇不小心碰到了厉洪的大刀,厉洪登时一喜,借着力回转身形横着砍向方子岳的腰间,就这么会儿功夫,方子岳牙一咬,心道前辈,柔水剑今天要饮血了,想罢,伸手探到腰间,嘎嘣一按绷簧,柔水剑悄然出鞘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是溪水清流,方子岳内力鼓荡柔水剑瞬间绷直,在阳光下折shè出一片七彩霞光一下就砍落了厉洪的头颅,临死厉洪还以为自己赢了呢,直到看到鲜血涌出脖项,才堪堪发出一声惨叫。 厉洪这一生惨叫不要紧,正在和赛孟尝僵持的厉秋波只觉得心口一痛,慌忙扭头一看,这一眼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头一震剧痛,内力一震,赤发中一道红光瞬间shè向赛孟尝,赛孟尝早就已经注上意了,一见赤发中一道红光奔自己来了,腰眼一使劲,身子在半空猛的一转个,红光贴着他的后背就飞了过去,红光带起一阵寒风激起赛孟尝一身冷汗,厉秋波借机飞身跳出圈外,转眼一看厉洪人头飞落在地,鲜血淌了一地。 飘身跳了过去抱着厉洪的头颅放声痛哭,那声音就像是夜猫子的痛叫,听得众人耳根发寒。 几人借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sè,默契的飞身冲向人少的一面,手中兵刃翻飞,杀的群贼四散奔逃,等到厉秋波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几个人只剩下一个背影,厉秋波痛啸一声,在空中划过一片血sè紧追不舍。 悲痛之下的厉秋波身法比平时竟然快了一倍,眼看就要追上几人,突然从旁边的树林中嗖的一声飞来一道墨光,直shè厉秋波咽喉。 厉秋波一惊,身子就慢了那么一拍,赤sè的头发分出一缕缠了过去,没想到这缕赤sè的头发刚碰触到那抹墨光瞬间崩碎,厉秋波暗道不好,伸出手嘭的一下捏住着到墨光,疾驰的身子也就被迫停下,在抬眼一看,几个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甘的长啸一声,这才看向手中这一件东西。 “啊!”厉秋波神sè一变,只见手中握着的是一张黑sè的帖子,上面血红sè的三个大字,阎王帖。 “阎王寨的!出来,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厉秋波仔细的大量四周。 “没想到梅花寨竟然敢对我家小姐下次毒手!唉,看来是应该给你们多发几张请帖呀!”声音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让厉秋波提溜乱转。 就在这么个时候,树林中缓缓走出一个一身黑袍的老者,只见这老者一张红脸,大嘴叉,下嘴唇特厚,看起来就像是伸出来的舌头,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黑sè尖顶高帽,在手中,晃着一根三尺哭丧棒,见到这个人厉秋波脸sè大变,毫不犹豫抹身化作一道血光逃之夭夭。 第十二章 无常鬼现华山残剑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四个人一口气跑了能有十里地,饶是像赛孟尝这种成名已久的侠客,也免不了大口喘着粗气,等到四个人汇集到一起,方子岳三个人看着正喘着粗气的赛孟尝,一时间别的话也说不出来,方子岳和闻一鸣红着脸满脸羞愧的对赛孟尝连声道谢,对此赛孟尝轻轻一笑,何人年少不轻狂,就算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向他们一样,说心里话赛孟尝对这些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诶,你说那老妖婆怎么没追过来?”好半天几个人才恢复过体力,此刻阎烟儿面纱也嵌起了一角,露出粉嫩的小下巴,忽闪忽闪的用小手扇着风,冷峻中带了那么一丝俏皮可爱。 “不知道啊,兴许那老妖婆觉得自己长得难看找棵树上吊了吧!”方子岳抹了把头上的汗说道。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就在这时从树林中突然传出一声苍老的叹息,“唉,这帮小崽子,可是让我老人家招累了!” 众人俱是一惊,纷纷亮出名人四处张望,在众人的目光中,一个通身黑袍头戴高帽,长得犹如吊死鬼一般的红面老者,见到这个老者出现,方子岳和闻一鸣倒是没觉得什么,在场却有两个人神sè一变,赛孟尝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而阎烟儿却是欢快的叫了一声,一晃身犹如rǔ鸽归巢一般扑到老者怀里,“黑爷爷,你怎么来了?” 黑衣老者宠溺的拍了拍阎烟儿的头,心道小丫头估计你一会儿就该恨我了。 “原来有前辈在暗中保护,我就说嘛,堂堂阎王寨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出来执行任务,只是可惜大哥不停劝告,唉!”赛孟尝说着一阵痛惜。 黑衣老者面sè一寒,森然道,“没想到红梅寨竟敢阎王头上动土,看来我阎王寨的威名近些年有些弱了啊!” 方子岳和闻一鸣这才通过赛孟尝的介绍知道眼前这个黑衣老者不是旁人,正是阎王寨老阎王手下两个得力的助手之一黑无常,说道黑无常江湖之中无人不闻之sè变,就这个黑无常那可以说的上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不过黑白无常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手了,所以江湖上的一些人早已经有些淡忘了他们,如今赛孟尝这么一提方子岳两人顿时觉得浑身直冒凉气,一时间下意识的向后挪了两步。 “呵呵!”黑无常看着两个人的表现轻笑了一声,“你们先别谢我,我这也算是将功赎罪!” “前辈这话怎么说?”方子岳一拱手疑惑道。 黑无常看了看同样一脸疑惑的阎烟儿苦笑一声道,“你们路过梅山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这番话一出,几个人同时一愣,表情那叫一个jīng彩啊,心道这老前辈是抽的什么风,难道是闲的无聊拿我们这些人开涮吧,这是阎烟儿在黑无常怀里扭来扭曲,小手揪着黑无常为数不多的胡子,不依不饶的摇着。 “没想到江湖上盛传的白面书生并不是靠着脸蛋吃饭的小白脸,倒是有情有义的真汉子!”黑无常看着方子岳即满意又歉意的说道。 “前辈这话怎么说?” 方子岳脸一红,挠了挠头,心道这老怪物真是损人不留痕迹。 黑无常话锋一转,看着方子岳说道,“小兄弟,这一次是老朽仓促了,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算作补偿!”黑无常歉意一笑,“当然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方子岳暗自对黑无常有些佩服,这才是敢作敢为的侠客,虽然黑无常在江湖中被人视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是单凭这一举动,这黑无常就可以称得上是侠客。 想了一想,方子岳笑了笑道,“前辈,晚辈想让你把红梅寨刚刚劫到的镖银,我想这一点对前辈来说并不难吧!” 黑无常哈哈一笑,“好小子,也罢,正好借着这儿机会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回忆回忆阎王临世的恐怖!”一片笑声中黑无常三晃两晃就小时在密林当中,当真就孤身上了红梅寨。 凭他的身份,来到红梅寨三个寨主自然不敢怠慢,酒过三巡,黑无常把讨要镖银的事情一提,路苍二话没说叫来喽啰抬着镖银就下了山。 至于黑无常如何敲打这三位胆大的寨主,不做多说,这三位寨主可谓是努力的要挽回和阎王寨的关系,对黑无常的要求可谓是无一不应,黑无常想要强硬却好似打到棉花上一样,几番无味只得离去。 方子岳等人回到密林中寻到老者秦川,不多时镖银如数奉还,秦川又是一阵痛哭流涕,跪倒在方子岳面前就要行大礼,方子岳赶忙相搀,秦川临走的时候不住的邀请方子岳到山东龙城做客,好待报答,方子岳一笑而过,送走了秦川,在山林里打了些野味,几个人正烤着黑无常无声无息的出现,方子岳赶忙施礼拜谢,黑无常摆了摆手,盯着正烤着的野兔不做声。 众人相互交谈,赛孟尝得知方子岳几人要去温侯寨找小温侯韩当的时候,开口说道,“如果要找韩当的话那就不必去温侯寨了!” 方子岳一愣,做到赛孟尝身边就问,“前辈这话怎么说?”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赛孟尝看着方子岳突然笑了起来,这一下把方子岳可笑蒙了,这个时候赛孟尝又说道,“好了,不逗你了,因为韩当前些rì子接到邀请已经启程去了扬州助拳生死擂了!” 方子岳一愣,没想到这下自己要办的事情都集中在了生死擂上,首先大仇人去了,然后泰山派的人也会去,还有就是小凤仙到时候也会出现,只是不知道那个夺走自己玉佩的人会不会出现。 如今既然知道了韩当已经不在温侯寨,方子岳自然不会去扑个空头,当下决定掉头直下扬州。 值得方子岳庆幸的是黑无常把阎烟儿带走了,虽然阎烟儿满胸不甘,可是不得不走,毕竟任务失败虽然不会被罚,可是一顿埋怨是在所难免的。 赛孟尝也挥手告别,说是要去寻访几个往年好友,和方子岳约好在生死擂时再见,这么一来一同上路的就剩下方子岳和闻一鸣两个人,两个人一路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这一路到扬州路途不近,好在时间还很充裕,游玩的同时方子岳拿出了那本宁长风给他的秘籍,艺多不压身,更何况方子岳现在已经不太适合使用华山剑法,剩下的除了一套掌法再有就是柔水剑法,当然凭借方子岳对剑术的领悟就对待一般人而言倒是不在话下。 夜里无事,方子岳房中掌起灯,在灯下观看起秘籍,秘籍使用的是一种特质的纸张,这种纸张经过秘法处理经得住岁月的侵蚀,华山残剑?方子岳一愣,心道自己怎么不知道华山还有这么一种武功。 将秘籍从头至尾仔细的翻阅一遍,方子岳心中暗道果然是一片残缺的秘籍,秘籍上只是记载了三招剑法,而且从招式上来看也不连贯,明显其中的招式已经丢失不全,不过单论这三招剑法的jīng妙而言,则让方子岳叹为观止,虽然剑招残缺,可是却隐隐方方子岳觉得已经凌驾在柔水剑法和华山剑法之上,而且虽然只是三招,可是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一招分八招,也就是二十四招,这一路方子岳可谓是看的如此如醉,三招越发纯熟起来,方子岳将这三招剑法当成了自己的底牌,心道这三招可不能轻易在人前展示,现在方子岳平时用自己对剑法的感悟,然后才会使用柔水剑,现在又有了这三招华山残剑,可谓是如虎添翼。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这一rì就到达了扬州境内,方子岳不是没来过扬州,可是时隔几年,没想到扬州已经变得让他有些陌生了,扬州变得越发繁华,当然这有一部分也要归功于生死擂所带来的影响,五湖四海的江湖文士纷纷赶至扬州,一时间扬州大街上人海涌动rì夜不息。 文士的到来到是让方子岳疑惑,一番打听方子岳不由得一阵苦笑,原来他和小凤仙之间的事情不仅仅被江湖中人传了无数种版本,更有一些好事之人将两人之间的事情吟诗唱词,就连一些戏子都在唱起了他们之间的事情,这些文人都是为了一睹两个人的风采而来。 闻一鸣得知后免不了一番嘲笑,方子岳也无法反驳,毕竟这些事情都是铁打的实施,同时方子岳也为这些人暗自担心,如果惹恼了凤仙教的话,这些人恐怕难免遭受一番打压。 两个人好不容易在城边找到了一个王家老店,如今扬州城内的客店统统饱满,两个人也是几番打听之后才找到了这所偏僻的王家老店,还好这王家老店环境不错,两个人包下了一座单独的院落,白天去外面打探江湖消息,晚上则在院落中过招练习,这一交手,闻一鸣才发现原来方子岳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这几天闻一鸣觉得自己的剑术有了很大的提高。 方子岳打听到华山为首的六大门派居住在城中的福顺酒楼,没有贸然前去拜访,只等到生死擂开擂,方子岳心中有些兴奋,毕竟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即将迎刃而解。 第十三章 群雄齐聚生死擂开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自古以来扬州都是繁华之所,现在在扬州设立了生死擂,更是将繁华的扬州再一次推上了这个时代的巅峰,扬州突然出现了这么多江湖人士,官府为了维持治安从城外调来军队加强治安维护,饶是这样这一段时间里扬州里各种案件是接二连三的发生,扬州知府顿感头疼,毫不犹豫起草了一封奏折,命快马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大致的内容是说我愧对扬州百姓,如今扬州治安难以控制,恳求皇上派兵支援,等到rì后自己上京请罪。 如今正是赵家天下,当今圣上赵广见到这本奏折,登时龙颜大怒,命大将军青龙使携jīng兵五万维持扬州治安,这大将军唤作青麟,原本是五仙教青龙使,可是如今归附朝廷,虽然没有脱离五仙教可是却早已将总坛挪到京城,如今青鳞领令挥兵南下。 等到方子岳两人到达扬州的时候,这扬州城的治安早已被整治妥当,所以两人看到的扬州一副井然有条,繁荣苍盛的样子。 “方兄,起这么早?” 这rì一早,方子岳起了个早,一推门,看到闻一鸣正在院落中把那把长剑挥舞的虎虎生风,见到方子岳出来,收剑定势,对方子岳呲牙一笑。 “闻兄可真是闻鸡起舞,看来不rì之后必定成为一方侠客!”方子岳知道闻一鸣这是在显示自己的勤奋,可是两人君子之交,方子岳更无攀比之心。 “方兄,今天有什么打算?” 闻一鸣脸sè一红,赶忙岔开话题,长剑归鞘摸了摸头上的汗渍道。 “明天生死擂就要开擂了,我准备到华山派的驻地看一看,另外有些私事要办!” 方子岳说完想了想有说道,“闻兄要不要一同前去?” 闻一鸣一笑,“方兄,我也有写私事要做!” 两人自门口告别,方子岳沿着大路走进扬州城内,福顺酒楼在扬州城内,方子岳走了能有三刻钟,一抬头,却是到了福顺酒楼门口。 还没等进去,打巧,迎头走来两个华山派弟子,两个弟子一看,不由得小跑两步,一把拉住方子岳的手,方子岳也是有些激动,两个华山派弟子也不管要去做的事情了,拉着方子岳就来到了属于华山派的一个大院落里。 “你来了?” 宁长风正在院内看书,一挑眼看到两个弟子拉着一人满脸兴奋的走了进来,一看脸sè也不复往rì那般沉着了,微微一笑,“子岳,你来了!” 方子岳眼jīng一酸,险些哭了出来,赶忙拜倒施礼,宁长风一上步把方子岳扶了起来。 “子岳,你还好吧!” 宁长风上下打量着方子岳,方子岳知道宁长风是担心自己去温侯寨会有什么差错。 当下把自己怎么路过红梅寨,又怎么险象环生,最后说道韩当已经来了扬州,宁长风点了点头道,“子岳,你放手去做吧,虽然你已经不再是华山弟子,可是我和你师娘并无子嗣,一直就把你当做我们的孩子,子岳,你可愿意拜我做义父?” 方子岳只觉得天大的幸福从天而降,赶忙跪倒,含着泪嘴张了半天才喊了出来,“爹爹!” 这个时候宁夫人也从内堂走了出来,方子岳又跪倒同样叫了声娘,宁长风夫妇也不禁老目含泪,就这样三个人哭了半天,这才相互搀扶着走进屋子。 “爹爹,小师妹她?” 方子岳犹豫几番,终于开口问道。 宁长风轻轻一笑,“子岳,看来这才你小师妹可能是看开了,这不,一大早就拉着你大师兄去逛街去了!” “哦?”方子岳从心里松了口气,心道小师妹终于看开了。 “对了,爹爹,你知不知道泰山派住在哪里?”方子岳了却了一方心事,不由得想起了怀中的铁臂娃娃。 “泰山派就住在隔壁,子岳,你有什么事么?”宁长风一愣道。 方子岳刚想说,恰巧这时小师妹夏芊芊和大师兄段千羽手挽着手拎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 见到方子岳原本正开心的夏芊芊一瞬间脸sè就是一冰,甩开段千羽的手扭头又走了出去,段千羽拎着一大包东西,脸sè抖了两抖,挤出一个笑容,将东西放在一旁,走到方子岳面前拉起方子岳的手和宁长风一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道,“子岳,你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方子岳就把刚才对宁长风说的话重复一遍,段千羽哈哈一笑,不住的拉着方子岳问东问西。 被这么一打岔,方子岳也没有机会和宁长风交代原委,草草的应对了段千羽一番,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阵大乱。 屋内众人眉头俱是一皱,这时守门弟子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不好了,掌门,外面来了一队官人!” 宁长风闻言一愣,心道华山和官府并无往来,这个时候官府派人来是什么意思? 想罢,也不甘怠慢,起身相迎,熟话说民不与官斗,富不与官欺,虽然江湖中人讲究快意恩仇可是平白招惹官府也是不智之举。 还没等宁长风中人走出院落,便看到一群身披重甲手中明晃晃的兵器散发着阵阵杀气,明显是上过战场的战士,因为这份独特的杀气是一般兵士无法拥有的。 为首的是一名年轻人,一身金sè甲胄,手中拎着一把盘龙出云枪,海枪,往脸上看,龙眉虎目,冷峻的脸庞杀气冲天,一进门,两旁军士分立两旁,一个个面无表情,擎着兵刃仿佛天兵天将一般守住门口,一些从门外进来的门派弟子畏惧的躲了过去。 “将军,不知道来到敝宅所谓何事?” 宁长风一拱手,礼仪做尽,可谓是滴水不漏,可是这年轻的将军明摆着就是来找事的,只见这年轻的将军眉头一挑,昂着头态度傲慢,冷哼了一声。 “宁掌门,不知道方子岳在不在?” “嗯?”站在身后人群中的方子岳一愣,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找自己的,只是我似乎并没有和军队有什么过节。 想罢,方子岳就要走出来,没想到宁长风抢先一步不露痕迹的挡住方子岳的身形,对那年轻的将军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将军,子岳他并没有过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年轻的将军眉头一皱,四处打量一番,其实他并不认识方子岳,只不过听过他的名字罢了,如今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可是想起父亲的话,这些江湖中人如果逼迫的严重的话恐怕不是那么好收场的,点了点头,一扭身,甲胄铛铛作响,一挥手率领着兵士远去,这个时候华山弟子们纷纷凑上前来盯着宁长风。 这时宁长风叹了口气看了看方子岳,在方子岳莫名其妙的眼神下又是一声叹息,这下方子岳可愣住了,“师傅,你看我做什么?我和他们并无往来啊!” 宁长风轻轻一笑道,“子岳,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方子岳摇了摇头,宁长风接着说道,“这人是青龙使青鳞的独子,云龙九变青莫澜!” 见方子岳依旧是一脸疑惑,“东方青龙教和西方鸾凤教一直都有通婚的习俗!” 这下方子岳可是明白了,难怪这青莫澜会针对自己,不由得又想到小凤仙,一时间思念如cháo水般涌来,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不过念头一转,又想到自己的噩耗突然传来恐怕她不会那般好过。 “子岳,这个青莫澜你一定要小心!”宁长风突然收回笑脸,一脸凝重的盯着方子岳说道。 “嗯,爹爹,放心我会多加小心!”两人已经注定是情敌,想来如果一旦对阵必定不会手下留情,而且对方是东方青龙教的少主,武功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方子岳在福顺酒楼带了小半天,其间段千羽一直活络在方子岳左右,方子岳觉得大师兄有些太热情了,可是又一想小师妹因为自己一直对大师兄不冷不热,这突然间以转变,难免大师兄有些对自己热情的过分。 告别了众人,宁夫人拉着方子岳的手一直叮嘱明天生死擂开擂要和他们在一起,本来还要留方子岳住在这里,不过方子岳不能把闻一鸣一个人扔在那里,所以告别了众人回到了王家老店,闻一鸣还没回来,方子岳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剑,晚饭的时候闻一鸣满脸红光的从外面回来,见到方子岳已经回来了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和方子岳过了几招两个人早早休息养jīng蓄锐等待第二天生死擂的开始。 第二天一早,整个扬州的人流一下子涌满了几条街道,蜂拥的涌向扬州南门外,等到方子岳来到南门外发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起了一座三丈高的平台,因为擂台过高,所以在擂台周围五丈之内被拉着的红绸圈了起来,周围的人沿着红绸占得里三层外三层,从台上看,仿佛是黑压压的一座湖泊,不住的翻腾着。 这个时候人群一分,一群人缓缓的穿过方子岳远远望去,知道这一群人正是五仙教以及一些助拳的武林人士,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他朝思暮盼的妙人。 第十四章 落宝金钱入海苍龙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人群左右一分,五仙教众人穿过人群,走过空地沿着生死擂旁的台阶蹬蹬蹬走上了生死擂擂台,在生死擂的两旁搭起两所凉棚,五仙教的人在其中之一的凉棚就坐,方子岳在台下看的清楚,在第二排正做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这女子浑身粉红sè的裙摆,小圆脸,浅浅的两弯柳叶细眉,丹凤眼,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乍一看就像是邻家刚刚长成的小姑娘,这个女人正是方子岳rì思夜想的小凤仙凤仙儿。 此时凤仙儿坐在那,正扬着小脸往台下四处打量着,方子岳缩了缩头,明知道凤仙儿这是在找自己,可是他总觉得对凤仙儿有愧,所以不愿这么早相见,不过方子岳也在仔细的打量着凤仙儿,几年不见明显清瘦了许多,不过方子岳敏锐的发现凤仙儿细眉一蹙,这时方子岳才发现在凤仙儿身边坐着一名浑身金甲的年轻男子,方子岳一看认得,正是昨天晚上去福顺酒楼企图挑事的云龙九变青莫澜,此刻的青莫澜一点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样子,满脸堆笑的在和凤仙儿搭讪,所以凤仙儿一边寻找这方子岳一边躲避着青莫澜的纠缠,这才微微蹙起了两道细眉。 方子岳心中没有来的一阵烦躁,就在这时,人群又是一阵sāo乱,黑压压的人群左右一分,方子岳顺着人群的缝隙看去,果然,正是六大门派的众人,以华山派为首,泰山、恒山、昆仑紧随其后,六大门派只现其四,在声势上难免就落了下成,众人都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走上看台,分主次落座。 台上的众人刚做好,人群外突然有人高喊一声,“快看,有神仙!” 众人纷纷回头观看,只见遥远的天际两个人影一点点扩大,老百姓们自然不明白,觉得好似神仙下凡,可是只要会武功的都暗自震惊,这两人分明是正施展着绝顶的轻功向这边飞掠而来,这种功夫,除非你打通生死桥,不过就算是打通了生死桥也不一定能做到这般潇洒自如,众说纷纭之际,两个人已经越过众人的头顶,双脚一点地,蹭的一下如同shè入九天的孤鸿,稳稳的落在台上,转过身对台下的众人拱了拱手。 最先说话的人是一个大胖子,只见这大胖子浑身金sè绸缎散发着流光,识货的一眼就看得出来,这衣服中不知道参杂了多少金丝,往头上看,大脸庞阔海口,小眼睛塌鼻梁,两只肥嘟嘟的大耳朵垂在两侧,头上束着同样金sè的元宝发冠,这人甩了甩衣袖,拱手道,“各位,在生死擂开擂之前在下有几句话要说!” 吵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听着这大胖子的话,只听着大胖子道,“在场的认识在下的人应该不少,不过还是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鄙人承圣上抬爱,赐了个落宝金钱的雅号,在下姓金名不换,手下有那么十几家钱庄,也是当今的财务大臣!” 人群中又是一乱,就连街上的乞丐都知道眼前这位可是活财神啊,落宝金钱金不换,传说他的府邸里,有无穷的宝物,金子对他来说可能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会来到生死擂,除了那些之情的,众人纷纷猜测金不换来的目的。 这时金不换向后退了半步把另外一人让了出来,只见这人浑身上下一身青,往那一站,仿佛是下世的修罗,浑身上下杀气翻腾,方子岳也在台下看着,只觉得这张脸看起来有那么几分熟悉,可是有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到过。 金不换说道,“这位可能认识的人不多,不过他的大名却是早已名震惊呼,入海苍龙化青鳞,这位就是我大赵的殿前大将军东方青龙教的青龙使青鳞青大人。” 众人又是一阵惊乱,方子岳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会看的有几分眼熟,抬头往凤仙儿那边看去,只见此刻青莫澜也规规矩矩的做好,满脸骄傲的昂着头,当真是不可一世。 “言归正传,我们二人此番前来,是受了圣上的圣旨,圣上说了,扬州乃大赵经济命脉,如今要是谁在这里惹事的话!”金不换拖了个长音,紧接着只见青鳞大步向前,猛吸了一口气,一张嘴,发出一声众人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听到这声音练过内功的人下意识的运起内功,可是那些老百姓就遭了秧了,只觉得耳中一阵刺痛,捂着头惨叫起来,一时间生死擂周围惨叫声连绵不绝,持续了能有盏茶的时间,这才缓缓安静下来。 金不换满意的点了点头,清了清喉咙大声喊道,“各位,在下希望这段时间里各位能安守本分,等到生死擂结束的时候没人可以令一吊钱,算是我大赵对子民的爱护吧!”说罢扭身,来到擂台边,这里早就准备好了三把椅子,两个人将中间的空了出来坐在两旁。 落宝金钱金不换,入海苍龙化青鳞,这连个人可以说是朝廷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两个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些准备借着生死擂闹事的人纷纷打消念头,开玩笑这两个人谁都不想惹。 这个时候生死擂也就算是正是开始了,这是坐在一旁的小凤仙凤仙儿缓缓站起身子,拢了下鬓间秀发,缓步走上生死擂,一双丹凤眼往台下扫了各边,怎奈来的人太多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方子岳会在什么地方,凤仙儿低头轻叹了一声,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收起了笑容,寒着脸,怒视着四大派这一方,尤其是注视着宁长风,开口娇喝一声,“宁长风,可敢上台一战!” 谁也没想到凤仙儿会第一个登台,更没想到会直接找到宁长风头上,仔细一想,无不恍然大悟,知道凤仙儿和华山派之间的恩怨的人可不在少数,都知道凤仙儿为了方子岳独身闯华山被宁长风所伤,虽然如今方子岳未死,可是方子岳被废除武功的事情可是在江湖中传了个遍,五仙教也正是因为这点才挑起了这座生死擂。 五仙教中,云龙九变青莫澜铁青这脸sè,他哪里不知道凤仙儿此举是何意,一时间紧握双拳,额角青筋涌现,只是父亲在那坐着,不好爆发只能强压怒火死死的盯着四派的方向。 宁长风可是一派掌门,怎么能被凤仙儿这一番话激起怒火,可是他忍得住不代表别人也忍得住,宁长风一个没留神,从身后蹭的一下串上一人,这人串过在空中一阵香风,宁长风只觉得心头一震,心道坏了。 冲上去的是谁?正是方子岳的小师妹夏芊芊,此刻的夏芊芊满脸怒sè倒提宝剑,站在台上。 这一下台下的众人就是一阵起哄,没想到这第一场就是两个大美人,而且还是两个如今风头正火的女主角。 方子岳痛苦的拍了拍额头,心道没想到刚开始就出了这档子事儿,要是真让这两个人打起来不论哪个伤了自己都会痛苦一辈子的,闻一鸣在一旁一看方子岳的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捅了捅方子岳的腰眼,“我说方兄,你不出面?说不定一下子娇妻美妾都齐全了呢!” 怒瞪了闻一鸣一眼方子岳就往前挤,闻一鸣在一旁跟着。 这个时候台上的两个女人纷纷打量着对方,都觉得对方谁也不比谁差,不过两方阵营中都同样有一个男人紧咬牙关,强压怒火,不用说正是青莫澜和段千羽。 “是你!” “是你!”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说完一愣,柳眉俱是一挑! “是你害了子岳,你个妖女!”夏芊芊娇喝一声,嘡啷拉出宝剑不由分说,宝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刺向凤仙儿的咽喉。 看到这一幕,正在往前挤的方子岳不由得额头见汗,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更加卖力的向前挤去。 凤仙儿一看夏芊芊持剑想自己刺来,丹凤眼里涌现出一团怒火,手在腰间一带,一道火红sè的浅影带着清脆的响声迎上夏芊芊的宝剑,凤仙儿愤怒之下,拿出了自己的兵刃,一条三丈长的凤翅涅槃九火鞭。 鞭剑相交,夏芊芊觉得手中宝剑一震,刺向咽喉的一剑偏了三分,受不住身形和凤仙儿就是一个错身。 凤仙儿手腕一震,长鞭借力在手中盘坐一团,斜着身子扬手冲着夏芊芊的后背就是一鞭,这一鞭要是打实了恐怕夏芊芊当场就得骨断筋折。 方子岳在台下一闭眼,心道坏了,他知道夏芊芊的武功在凤仙儿面前根本就是白给,三年前就算是自己都打不过凤仙儿,更别说夏芊芊了,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方子岳只觉得腰带不知道被什么人抓住,惊恐之下,揉的一下高高的把方子岳扔了起来,而且赶巧不巧,扔的方向正好是凤仙儿站着的地方。 凤仙儿心里发狠,眼看鞭子就要打在夏芊芊的后背,就在这个时候只觉得身后传来一阵劲风,侧眼一看只觉得一团白花花的东西箱子飞来,要是自己这一鞭打下去,恐怕自己也会被这莫名其妙的东西撞上,凤仙儿不敢冒险,扬手收回凤翅涅槃九火鞭,身子向旁借着鞭子的力量转了几圈,在擂台赛旋转的身子带起裙摆,当真仿佛是九天的仙女正在跳着动人的舞蹈,台下的男子这一下几乎都拜倒在凤仙儿的粉裙之下。 第十五章 神仙美眷擂台惊变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凤仙儿稳住身形,粉sè的裙摆缓缓归于平静,此刻夏芊芊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甘的站在一旁和凤仙儿一样好奇的看着眼前突发的事故。 待到看清突然飞来的事物,凤仙儿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咬了咬嘴唇,身子晃了两晃,一双丹凤眼里泪光点点。 方子岳慌乱的站起身子,本想笑一下,只不过见到凤仙儿如此模样,没有来的又是一阵心疼,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个痴男怨女。 清风悄然吹过,掠动的发丝惊扰了两人,凤仙儿呀的掩住小嘴,滴流一下转过身子,慌张的梳缕着发丝,凤翅涅槃九火鞭盘成团挂在腰间,低着头,看着脚尖,轻轻的抽泣着。 方子岳心中没有来的兴起一股冲动,快步走上前去,从后面轻轻握住凤仙儿的小手,透过她那头乌黑的头发,用力的把她揽进怀中。 台下的看客们一见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错愕之后无不拍手叫好,两人旁若无物,贪婪的在台上享受着这久违的重逢,哪怕没有一丁点的言语。 夏芊芊见到是方子岳,脸sè一喜,不过紧接着瞬间血sè蜕去,身子摇了两摇,眼前发黑,气急攻心,咬着牙不想喷出这口鲜血,在嘴角溢出一道血丝,段千羽从夏芊芊上台开始就一直关注着她,刚才夏芊芊身处险境,段千羽双手紧握住手中的宝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突然从台下被抛上来一个人,这口气还没等放下去,就看到夏芊芊身子突然一晃,也没和别人打招呼,晃动身形一瞬间就来到夏芊芊身边将夏芊芊轻轻的抱在怀里。 见到段千羽,而不是方子岳,夏芊芊轻微的挣扎两下,眼角黯然落下两滴清泪昏死过去。 揪心台上动静的可不是只有段千羽一个人,就在看清是方子岳的同时,“啪!” 两声巨响就从五仙教这一方传出,也就是抱在一起的方子岳和凤仙儿沉浸在浓情之中没有觉察,可是别人可看的清楚,只见两张椅子几乎同时碎裂,蹭蹭两声,从五仙教这凉棚中就穿出两个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年轻的这个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在那边压了半天火气的青莫澜,而这老女人也是方子岳的旧时,红梅寨的赤发梅婆厉秋波。 原来这厉秋波自此被黑无常惊走,又在黑无常那憋了一肚子气,正巧,这时温侯寨的韩当从温侯寨路过,虽然两个山寨暗自竞争,可是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一做的,酒过三巡,厉秋波得知了韩当是被五仙教邀请前去助拳,想到生死擂,厉秋波脑中就转开了,她断定方子岳一定会出现在那,于是和大哥金角老龙王路苍一说我要去散散心,路苍也知道厉秋波最近心情不太好,也没多问,就这样厉秋波整理行装带着两个喽啰就和韩当来到了扬州生死擂。 也是巧合,如果方子岳在晚走一天,兴许就能看到这个被他深深印在心里的仇人。 同时跳到台上的两个人看了看对方都是一愣,下意识的往一起聚了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个人奔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短暂的形成了一个联盟。 “方子岳!还我侄儿命来!” 赤发梅婆厉秋波颤抖着身子,她那特有的难听的声音不亚于刚才青鳞的一声长啸,刺的在场的人头皮发麻耳根发疼。 两个人本来都快忘记了这是在生死擂上,突然一个刺耳难听的声音从旁想起,两个人被从浓情蜜意中惊醒,凤仙儿一下子从方子岳的怀中挣脱出来,红着脸锤了方子岳一下向前紧走两步转过身看着这个突然跳出来的人。 凤仙儿出于羞涩那动作可谓是比平时练功的身法还要快上那么一分,她转过身子方子岳才刚刚从清醒,一抬眼正看到那张每每出现在梦中的脸庞,小脸又是一红,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怨气,而有怨气就需要发泄,人这个时候却自己站了出来。 方子岳微微对着凤仙儿一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扭过身对着厉秋波说道,“呦,我说怎么平白刮了一阵妖风呢,原来来了个老妖婆,仙儿别怕,哥哥保护你!” 凤仙儿原本正憋着一股子怨气,听到方子岳这么一说忍不住噗呲一声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小手,“哥哥,你要保护仙儿别被这老妖婆抓走了呀!”说罢,凤仙儿如同邻家少女一般轻轻的将身子藏到方子岳身后,探出头对着厉秋波吐了吐小舌头,那样子可谓是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这一下可有激怒了一个人,谁啊,正是云龙九变青莫澜。 青莫澜气的是哇哇爆叫,回身抄起那杆盘龙翻云枪yīn阳把一压嘟噜一声长枪抖出三十六朵枪花,双脚一跺身如游龙,枪如钻,一点一转,攻仿佛青龙摆尾,退犹若龙腾惊鸿,想来这青莫澜真的有值得骄傲的本钱,难怪他狂傲目中无人。 方子岳眼见长枪向自己攻来,面sè不变,手在腰间一滑,柔水剑已然提在手中,柔水剑是张狂晚年根据道家并结合天地间yīn柔水力所创出的一套独一无二的剑法,既然跟道家有关,那自然要依据八卦,根据八却如卦之象分八招剑法,而后八招变作四十六招,环环相扣施展起来犹如连绵细雨,时如暴雨惊风,完整的一套剑法下来就仿佛是一套完整的循环。 这软剑和一般的宝剑不同,软剑更加诡异,恰恰有如水一般变幻无形,点、划、挑、刺、斩、缠,这几个字被方子岳发挥的淋漓尽致,如果说青莫澜是一条张牙舞爪的游龙,那么方子岳就仿佛是无时无刻不围绕在他身边的风,如影随形。 两人这一交手,在场的人无不暗自叫好,这些人中不乏剑术高手,可是这么多用剑高手却无一人能认出方子岳使得是什么剑法,宁夫人在一旁拉了拉丈夫的衣袖,“长风,子岳这使得是什么剑法?” 不止是宁夫人疑惑,华山派众弟子同样疑惑,以为印象之中方子岳并不会这套剑法。 “我也看不出来,不过子岳这套剑法施展起来犹如行云流水,看似细雨潺潺实则仿佛大雨滂沱,柔如溪水,猛如山洪,刚柔并进,绝对称得上是绝学,这是子岳的造化!”宁长风看着身形晃动的方子岳欣慰的点着头解释道。 段千羽在凉棚后照顾夏芊芊,眼睛却是时刻盯着战局,听到宁长风称赞方子岳,眼中寒光一闪,左右打量见无人注意把手伸进怀里只见胸口的衣服一震鼓动,不一会儿段千羽含着笑抽挥手,看也不看擂台。 却说方子岳这个时候已经和青莫澜打了五十多个回合,这时方子岳一剑斩向青莫澜脖颈,青莫澜立枪向外一档,档是挡住了,可是别忘了方子岳手中使得是软件,剑身被挡住,宝剑一弯,发出阵阵剑鸣,剑尖犹如毒蛇一般点向青莫澜的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青莫澜脸sè一变,猛的向外一吐气,脊背弓起,与此同时长枪的由下至上用大枪尖一撩,方子岳提溜一转身,枪尖沿着衣服的下摆贴着方子岳的皮肤走空,这个时候青莫澜整个前胸可就露了出来,方子岳一咬牙,暗道怪只怪你妒忌心太强,想罢,手腕一震,软剑刹那间绷直,直刺青莫澜前胸。 青莫澜哎呀一声暗道不好,可是此时再想躲闪已然不及,青鳞坐在台边,原本冷静的表情也不再了,扭头看向一旁的金不换使了个眼sè,金不换会意的一笑,正准备出手的时候,方子岳突然哎呦一声身子团作一团捂着胸口噗通一声倒在擂台之上,就地翻滚,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下,青莫澜本以为命不久矣,没想到突然的转变竟然救了他自己一名,看着倒地翻滚的方子岳,青莫澜一咬牙,双手握着盘龙翻云枪对着方子岳胸口就扎了下去,这下要是给扎上,那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 可是就在青莫澜的枪尖刚要点到方子岳心口的时候,擂台上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道红影就到了青莫澜握着盘龙翻云枪的手腕上。 “啪!” “哎呦!” “嘡啷!” 青莫澜惨叫一声长枪瞬间撒手跌落在台板之上,紧接着眼前粉sè身影一转,再一看凤仙儿正一脸焦急的抱着方子岳,上上下下检查起来。 这个时候宁长风也飞身上了擂台,可是等他搭过方子岳的脉搏眉头一皱,发现方子岳根本就没什么事儿,再一看,方子岳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紧绷的身子舒缓下来,缓缓张开了眼睛。 “子岳,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凤仙儿轻轻擦了擦方子岳额头上的汗,握着方子岳的手关切的问道。 这时的方子岳只觉得好像几天没吃过饭一样,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虚弱的张了张嘴,“仙儿,别担心,我没事,只不过有点饿了!” 就在这么个时候,赤发梅婆厉秋波蹭的一下串了过来,用她那独特的刺耳声音yīn笑道,“小兔崽子,老身今天就要杀了你给我侄儿报仇!” 第十六章 梅花嗜血孟尝归天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凤仙儿正要扶着方子岳前去休息吃饭,没想到赤发梅婆厉秋波突然跳出来,这个时候青莫澜正郑武哲手腕满脸恨意的盯着方子岳见到这个时候赤发梅婆站了出来咬着牙一阵yīn笑。 方子岳苦笑一声,心道不知道自己身体究竟是怎么了,还没等到他劝说,凤仙儿已经压不住怒火,轻轻的将方子岳放在台上,这个时候闻一鸣蹭的一下串上擂台,凤仙儿见到上来一个陌生的男子,方子岳只好给凤仙儿一个放心的眼神,凤仙儿看着方子岳安稳的被带下擂台,从腰间拿出凤翅涅槃九火鞭寒着脸盯着厉秋波。 厉秋波一脸不甘,可是没办法,她是被五仙教请来助拳的,自然清楚凤仙儿的地位,扯着难听的嗓子只听厉秋波说道,“凤小姐,老身不会和你动手的!” 这个时候端坐在那的凤仙姑突然脸sè一沉道,“仙儿,闹够了没有!” 凤仙儿也不想喝厉秋波打,可是为了方子岳却不得不站出来,如今凤仙姑的话正好给她一个台阶,一扭腰弯了厉秋波一眼,莲步轻移走回看台。 “厉秋波什么身份,你个小丫头,真是不知死活!”凤仙姑没好气的白了凤仙姑一眼。 凤仙儿一吐舌头,“好啦,姑姑我这不是见好就收了么!” 这个时候厉秋波晃着满脑袋赤红sè的头发,扯着刺耳的声音在台上喊了起来,“方子岳,你个小兔崽子,难道你要站在女人身后?” 厉秋波可谓把能想到的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配合上她那刺耳的声音,就连不认识的人都攒了一肚子火气,看台上凤仙儿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被凤仙姑一把拉住,凤仙姑心道你个死丫头真是为了男人什么都不顾了,就你的能耐对上厉秋波那不是白给么。 四大门派这边也炸开了锅,众弟子一个个摩拳擦掌就要往上冲上去,宁长风沉着脸拦下众人,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叹息,“二姐,你这是何苦呢?” 紧接着一道青sè的身影串上擂台,侧着身伫立当场。 “呦,这不是四弟么?” 厉秋波一拢老眼,看着来人咯咯一乐。 来人是谁?正是前些rì和方子岳分手的一点寒芒赛孟尝,原来赛孟尝访友结束便赶忙来到扬州,方子岳和青莫澜的战斗他在地下看的清清楚楚,心道这小兄弟果然有些能耐,难关当rì有胆要上红梅寨,正想着擂台上突然发生惊变,本来他随然担心可是并没有想要上去,可是厉秋波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赛孟尝实在压不住火气蹭的一下这才跳上擂台。 赛孟尝看着厉秋波心中百味俱杂,脑中不断浮现着在红梅寨的rì子,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因为做事的风格不同儿走到了对立面,可是他心里还想着劝厉秋波回头,对厉秋波道,“二姐,回头吧,当初你下的那个决定是错的!” “哈哈哈!” 厉秋波听罢仰头就是一阵冷笑,“赛孟尝,你装什么正义,我们红梅寨本就是贼,贼做贼事有什么不对的?倒是你,胳膊肘往里拐掉跑往里打,还谈什么兄妹情谊?” 听了厉秋波的话赛孟尝直气的头冒青烟,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自相情愿,想来当rì路苍等人收留自己也仅仅是为了一个恩情罢了,心中暗自叹息,“罢了,这种人留着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遭殃,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 想罢,赛孟尝双手一分,yīn阳把一压,丈八点钢枪扑棱棱一抖,三十六个枪花清晰显现,就这一抖,对比刚才的青莫澜,这枪花不仅仅要比他清晰而且扩散的范围也比青莫澜大得多得多。 有句话说使枪使得好不好,就看这一抖,枪这种兵器难练,不易练,而且想要练jīng没有个十几年的苦功是无法练成的。 “四弟,孟尝,你要和我动手?” 厉秋波仿佛不敢相信,随即低声笑了起来,“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 “多说无益,二姐,看枪!” 赛孟尝话音一落,脚踏七星振臂对着厉秋波咽喉就是一枪。 “四弟,这样的话就别怪二姐无情了!” 一转身,满头赤发灌输着内力借着力就甩向赛孟尝的脑袋,赛孟尝抖枪把赤发震出,赛孟尝了解厉秋波,知道厉秋波在这头赤发上下了一辈子的苦功,如果刚才赛孟尝要是档的话这赤发就会如同腐骨之毒一样缠绕上你,所以面对这头赤发如果一档的话那就正中了厉秋波的下怀,那就等着倒霉吧。 说实话赛孟尝单凭真功夫的话倒是真的可以和厉秋波打上一阵子,可是厉秋波这头赤发极其诡异,再加上赛孟尝还得分出一份心神防备厉秋波头发里的梅花钉。 这时华山派这边,闻一鸣把方子岳背了过来,众人呼的一下围了过来,得知情况都把随身携带的干粮拿了出来,说来也怪,方子岳狼吞虎咽吃了大半干粮这才觉得身体有一道暖流涌便全身,赶忙站起身子紧张注视着擂台上的情况。 擂台赛赛孟尝早已是满头大汗呼呼直喘,这场战斗对他来说可谓是耗尽心神,刚开始还能把厉秋波的赤发震开一尺,可是后来距离越来越短,到现在只能维持勉强震开,赛孟尝知道如果再这么拖下去没被打死就得先被累死。 突兀的脑中灵光一闪,心道我何不败中取胜,和使枪的人交手都会防备着,因为有一招枪法古往今来一直风头不减,可是此时厉秋波可以说是占尽上风,就把这茬给忘了,这才给了赛孟尝一个机会。 只见赛孟尝打着打着突然一枪刺向厉秋波的心口,厉秋波一侧步,赛孟尝没收住力道一下子和厉秋波错了个身,整个就把后背露了出来,厉秋波一件喜上眉梢,心中暗道,“赛孟尝当rì要不是你横加阻拦,我那苦命的侄儿也不会命丧黄泉,你也算是半个凶手!”想罢赤发一甩犹如一根根的钢针就刺向赛孟尝的后心。 方子岳从清醒过来心就一直悬在嗓子眼,看到这种情况身子一颤,眼睛一闭心道,坏了。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赛孟尝双腿不动,身子哗啦一下转了过来,这一转整个身子就盘坐在腿上于此同时手中的丈八点钢枪就好像出洞的毒龙,化作一道寒光就刺向厉秋波的心口。 赛孟尝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可是他忘了厉秋波可是成名数年的剑客,而且每一个打通生死桥的人都不是简单的角sè,厉秋波见赛孟尝身子盘着就坐在地上,心中就明白过来了,暗骂自己怎么就忘了有回马枪这一招,不过此刻可容不得她后悔,这一枪真要给扎上了,可就得死的通透。 到底厉秋波能耐太大,只见厉秋波断喝一声,体内内力直接涌过任督二脉,一瞬间整个身体内的经脉就涨了不止一圈,只见她双目泛起一层白光,从体内向外机会鼓荡出一层劲风,紧接着脚后跟一使劲。 “嗨!” 但见厉秋波的身子仿佛在空中来了个铁板桥,凭着就向后shè了出去,赛孟尝一看回马枪被躲过,前把一压后把一抬,同时前手一送后手猛的向前推,这把丈八点钢枪凭着就跟着厉秋波shè了过去。 厉秋波哎呀一声暗道不好,体内内力已经后继无力,想提也提不起来,无奈之下只能凭借本身的力量腰眼一使劲,整个人向上就翻腾起来。 躲得稍微慢了一下,点钢枪的大枪尖贴着手臂就给撩了个大口子,不过这条命却保住了。 等到厉秋波落到地上内力也能提上来了,这伤也受了,厉秋波眼睛腾的一下就红了,满头赤发无风飘动,乍一看就仿佛是血sè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浓郁的血腥气息弥漫着整个擂台。 赛孟尝一看不好,飞身就向擂台边跑,不管怎么说先把命保住再说,就在此时,厉秋波血红sè的眼睛凶光闪烁,身子猛的一甩,满头的赤发就被她甩了出去,夹杂在其中的十八根梅花钉瞬间激shè而出,直奔赛孟尝。 距离虽然不近,可是速度太快了,赛孟尝还没等跑到台边,这十八根梅花钉就到了,赛孟尝被打了个正着,哎呀一声翻身摔下擂台,当场气绝身亡。 人群中这一下可开了锅了,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死了个人,这死的太惨了,从擂台上大头朝下摔下来,这一下就摔的万朵桃花开。 方子岳哎呀一声痛叫,没想到赛孟尝因为自己丢了xìng命而且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含着泪叫过两个师弟来到擂台之下将赛孟尝的尸身抬回,这一看真是太惨了,整个脑袋都摔没了,含着泪对着赛孟尝的尸身磕了几个头,起身这就要登台。 可是没想到厉秋波一扭身回归五仙教的看台,这一场她消耗不小,虽然能耐大,可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谁知道下一刻上来的有没有什么绝技,而且刚才她惊怒之下头发中的梅花钉都打了出去,这才一扭身走回看台。 人群喧闹了半天,看到擂台上没人了这才渐渐安静下来,这擂台上也不能没人,这是落宝金钱金不换缓缓站起身子走到擂台zhōng yāng,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金不换的身上。 第十七章 昙花一现落宝金钱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为了确保擂台不冷场,落宝金钱金不换起身来到台前,当然就算他不上来冷场也不会持续多久,此刻他站了出来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说。 “各位,趁着擂台清闲我有几句话要讲!” 金不换清了清嗓子,肥硕的身子往那一站活脱就是一座金山。 “在场的众位都看到了,这生死擂可不是孩童儿戏过家家,所以请各位登台之前一定要仔细考虑,另外我现在要宣布一件事情!” 看了看台下,见众人都束着耳朵听着,“本来这生死擂是为了解决凤仙教与华山派之间的矛盾,只不过刚才大家也看到了,主人公已经出现,而且浓情蜜意,原本这矛盾已经解决,这生死擂也没必要进行下去!” 方子岳和凤仙儿脸sè腾的一下就红了,隔着擂台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一笑。 “所以这时候我才站出来,下面我宣布圣上的口谕!”金不换轻声咳了一下,“近年来江湖中无头悬案多的数不胜数,为了减轻朝廷上下的压力,所以希望各位有什么恩怨尽量都在生死擂上解决,另外,圣上下了圣旨,决定在江湖中设立一个武林英豪榜,另外设立兵器谱排名,好了,圣上的意思已经交代明白,现在生死擂属于你们!” 说罢,金不换一转身就要往回走。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闪出一道寒光,直奔金不换的铜钱后心,金不换只觉得浑身汗毛炸里,果断的做出判断,肥大的手中伸出衣袖,两指中夹着一枚金sè的铜钱,看也不看就向后shè去。 金光与寒光在半空中交接,嘡啷一声跌落在台上,这时金不换才转过身子,yīn沉着脸一看,只见那枚金sè的铜钱孔中插这一把小巧jīng致的飞刀,果然称得上是落宝金钱。 “嗯?小刀门?” 金不换一皱眉,认出了这把飞刀的来历,“小刀门的朋友,既然敢出手为什么不敢露面!” “哈哈哈!”人群中一声大笑,只听这人道,“既然皇上设立兵器谱,那么我看这第一轮就让我看看你这皇封的落宝金钱是不是能无宝不落!” 人群中挤过一人,只见这人来到台下,提着酒壶先是喝了口酒,紧接着身子一串蹭的一下串上擂台。 “你是小刀门的哪位?” 金不换一看不认识,小刀门门众众多,而且小刀门上下多为小偷,所以才被归到下三门,这些人善于伪装,而且一点特点都没有,所以江湖中人真正能被认识小刀门众少之又少。 “看来金大爷你一点眼力也没有啊!”那人一边喝着酒,轻蔑的看了金不换一眼,手一伸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凭空就出现了一把和刚才那把相同模样的小刀。 “生命和死亡交接,那一瞬仿佛昙花一样美丽,我的职责就是把这个美丽的瞬间展现在众人眼前!”边喝着酒边自顾自的饮起酒来。 “你是小刀门的四花少,昙花李云烟!” 金不换神情一紧,紧紧的盯着李云烟手中的飞刀。 两个人都是玩弄暗器的高手,不过李云烟的飞刀却时刻玩弄在手掌之间,暗器不在暗处,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不会使暗器,要么他是暗器的决定高手,这个时候的暗器就不能称之为暗器,应该说是一种可怕的杀人武器。 同样是暗器,可是单凭这一手金不换就落了下乘,在境界上就比不了这个人。 金不换也没想到这英雄榜和兵器谱刚交代第一个陷入其中的竟然是自己,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能退缩,像他这种地位的人,将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 知道了李云烟的底细,金不换忌惮李云烟的飞刀,手一抬肥大的衣袖在身前拂过,一片金光直奔李云烟。 李云烟若无其事的喝了口酒,知道那片金光已经来到身前一尺,双眼一眯jīng光一闪,飞刀被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在身前连连摆动形成一片残影,只听叮叮叮一阵金属交接的声音,这些金光铛铛落了一地,当真是金山银山随手挥霍,不愧有着财神的身价。 随着金钱落地,李云烟也不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那把飞刀就好像是在手中突然消失,金不换瞳孔紧缩,将李云烟的动作全部看在眼里,一见李云烟手中的飞刀突然消失,心中惊骇的同时,手指尖就已经捏住了一枚金钱,甩手就抖了出去。 就在金不换眉心前一寸,金钱套着飞刀落了下去,刀尖贴着金不换的鼻尖带着一滴冷汗就落在地上,嘡啷一声金不换的心就是一跳,没想到这李云烟的飞刀当真就如同昙花一般,象征的死亡只在一瞬间绽放便结束。 “落宝金钱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不知道你能接下我多少飞刀?” 喝了口酒,李云烟手中再一次出现一把飞刀,金不换神sè一紧,肥大的身子却灵巧的猛的扑向李云烟,举掌就砸,金不换知道兴许自己能接下第二把,第三把,可是自己就算有所防备都都堪堪能接住,所以金不换知道绝对不能给李云烟发飞刀的机会,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李云烟见金不换举掌垫步就来到自己身前,手中酒壶揉的一下就向金不换撇了过去。 “啪!” 酒壶被金不换肥大的手掌击了个粉碎,酒水四溅,蓬勃的掌力把酒壶粉碎的同时壶中的酒水也化作一团酒雾扩散开来,一时间真个台上仿佛起了一场薄雾,将两个人包裹其中。 两个人身处薄雾当中,不时的传出一声声叮铛叮铛的声响,众人也只能从这声音中判断应该是暗器交接发出的声音。 众人都在等待着薄雾的消散,黑压压的人群一点声音都没有,暗器交接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楚,就在众人侧耳倾听的时候,薄雾中突然扬起一道血光,在酒雾中扩散开来,就像是宣纸上的一点朱砂,细细的扩散出一层红晕。 战斗似乎停止了,众人都在等待着,酒雾缓缓消失,两个人的身形显现出来,只见金不换捂着肩头,一直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侧,鲜血仿若珠线低落在台板之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李云烟脸上有一道血痕,缓缓的渗出鲜血,不过此刻他却含着笑相反金不换面sèyīn沉。 “看来鼎鼎大名的落宝金钱也不过如此!” 很明显,李云烟占了上风,此刻李云烟一脸嬉笑,盯着金不换的脸越笑越开心。 金不换脸sè憋得铁青,今天可谓是栽了个大跟头,一言不发,就这么死死盯着李云烟,这个时候青鳞也无法安稳的坐在那,站起身子来到金不换身边,看了一眼金不换,一扭身对着李云烟,一拱手道,“果然不愧是小刀门的四朵金花,青某佩服佩服!” “看这样所谓的官官相护果然没错!”李云烟下意识的想要喝口酒,没想到酒壶刚刚已经在战斗中被砸碎,“小爷想喝酒了,就不奉陪了!” 说罢,李云烟一转身蹭的一下跳下擂台,挤进人群三晃两晃没了身影。 这一下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掌声就仿佛是一下一下打在金不换的脸上,金不换的脸sè是越来越差,比猪肝的颜sè还要深上一分。 青鳞一看,扭头对着五仙教看台这边使了个眼sè,一侧身把一脸铁青的金不换请到后台,拿出最好的金疮药,这个时候擂台又空了出来,得到青鳞的脸sè只见从五仙教众人中站起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这女子一上台台下众人又是一阵欢呼,自古以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一见是一个美女登台众人无不起哄。 这女子穿的极其火辣,浑身上下穿戴着一套虎皮短衫,露出半截**,**着手臂,雪白的脖颈,皮肤因为长时间暴露在外面略显亚麻sè,头发编成一条长长的辫子斜搭在胸前,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口鹅蛋脸,野xìng中不乏xìng感,xìng感中不乏清纯,只见这女子站在台中冲着台下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各位,小女子幽兰来着白虎圣教,此番登台不为其他,只是为了我闺中密友凤仙儿讨个公道!”幽兰一拱手,目光就瞥向了方子岳,目光中充满挑拨。 五仙教看台,凤仙儿红着脸一跺小脚,对着白虎圣女幽兰一顿使眼sè,可是把那双美丽的丹凤眼都眨疼了,白虎圣女幽兰就是装作看不到。 方子岳一看,得,这位白虎圣女他可是知道,而且也认识,的确这白虎圣女幽若兰是凤仙儿最好的姐妹,没想到她会突然站出来,而且点名指姓叫自己上去。 闻一鸣在一旁用手肘捅了捅方子岳,方子岳瞪了他一眼,给宁长风夫妇一个放心的眼神,举步走到台上。 到了台上,方子岳冲着幽兰一笑,“幽兰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幽兰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盯着方子岳上上下下来回看了好几遍,看的方子岳浑身不自在,“我说幽兰小姐,你在这么看我会认为你喜欢我的!” 第十八章 裂天白虎麒麟踏蹄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白虎圣女幽兰也没有生气,嘿嘿一呲牙,指了指看台上坐着的凤仙儿道,“我倒是真想喜欢你,不过这样的话恐怕某人就要吃醋了!” 凤仙儿狠狠的弯了幽兰一眼,同时jǐng告的看了方子岳一眼,那意思是你要是再敢招惹别的女人我要你好看。 方子岳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赶忙给了凤仙儿一个不敢的眼神,对着幽兰苦笑一声,“幽兰小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你还不了解仙儿啊,那么大个醋坛子!”看了凤仙儿一眼见凤仙儿正睁着丹凤眼愤怒的看着自己。 方子岳就是这么一个人,不想吃半点亏,哪怕是亲近的人也会想尽办法找过来。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真不知道仙儿她看上了你哪一点?” 幽兰将方子岳每一个动作都看到眼里,不由得撅着嘴说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一直都是一个小气的男人!”方子岳看着幽兰又看了看凤仙儿,摊了摊手。 “这几年仙儿可是为你吃了不少哭,现在,小气的男人,让我替仙儿找回来吧!”说着白虎圣女幽兰脖颈一扭,长长的辫子甩在身后,拉开架势挑拨的看着方子岳。 方子岳不想打,可是又不能不打,他可知道眼前这个看着美丽的女人打起来简直就是个疯子,想罢伸手就想拔剑。 “等等!”幽兰一摆手,方子岳就是一愣,只见幽兰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方子岳,“我可是个美女诶,而且人家也没有用武器!”幽兰摊了摊手一脸可怜。 方子岳心头一凉,暗道这幽兰是铁了心要给仙儿出口气,不过方子岳更清楚,她这么的想教训自己显然她自己的怨气要比凤仙儿多多了。 收回手放弃了使用柔水剑的打算,方子岳也有些跃跃yù试,毕竟试过了柔水剑对这套御水掌方子岳则有了更多的期待,晃动双掌亮了个分水式。 幽兰本以为自己对方子岳的了解只要不让他使剑,那么他就只有挨揍的份,没想到方子岳竟然在她眼前亮了个这么漂亮的起手式。 四派之中,除了华山和恒山,泰山和昆仑都是以拳脚为主,泰山派掌门铁臂苍熊张放见方子岳双掌分立亮了个这么漂亮的分水式,眼中不由得一亮,扭头对坐在身边的昆仑派掌门掌托rì月脚踏yīn阳昆仑子徐人苍说道,“徐掌门,你号称掌托rì月,不知道你对着方子岳怎么看?” 徐人苍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双掌似分非分,双腿似静实动,你看他的发梢!” 众人听从徐人苍的话纷纷把目光集中在方子岳的发梢之上,仔细这一看才发现方子岳满头的头发发梢都轻微的抖动着,不由得把目光又对向了徐人苍,只见徐人苍缓缓说道,“他这个起手,实在可以说是毫无破绽,因为你拥有无法知道他要使什么招!” 果然白虎圣女幽兰真被方子岳这个诡异的起手式给难住了,有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可是身子还没等动,就发现根本就不知道该攻向哪里,当真难受非常。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幽兰鬓角自己的发丝都挂满了汗珠,幽兰一咬牙暗道,既然不知道该怎么攻,那我就强行打破! 幽兰后背一弓,修长的美腿猛的一蹬地,蹭的一下就跃到方子岳面前,粉白的脖颈中发出一声低沉的虎啸,向前弓着的腰向后又弓到了极点,双手伸过头顶五指微曲,如同虎爪,带着一股股劲风由上至下就抓了下来。 老虎有三手绝技,一扑二咬三扫,老虎对敌先回向你扑来,如果你躲过了那么紧接着老虎就会张开大嘴去咬你,要是咬不到你老虎这个时候就会和你一过身,就在你以为已经安全的时候,那么祝贺你,紧接着老虎的尾巴就会要了你的命。 幽兰使得这套爪法叫做裂天神爪,其中有三招就是根据老虎的动作衍化而来,刚刚这一扑就是从老虎扑食衍化而来。 眼见幽兰的双爪带着凛冽的寒风爪向自己的面门,看台上徐人苍就一拍大腿叫了声好,众人不解只听徐人苍说道,“这位白虎圣女选择了最正确的方式,面对这种形式只能以强力破之!”身后的门人后生暗自谨记。 这个时候方子岳面对这凌厉的一爪,暗道这一招绝对不能挡,双腿一使劲整个身子就仿佛是在台上飘着向后退了一尺,凛冽的利爪从方子岳胸前擦身而过,只见幽兰招式不变,化爪为掌,拍到了台板之上。 方子岳一喜,刚想借着这个机会反击,没想到幽兰双手虽然按在了台板之上,可是这双腿顺势就抬了起来,顺着方子岳分开的双掌剪刀状就剪向方子岳的脖子,这是第二招,人没有老虎的利齿,可是幽兰却将双腿当做老虎的利齿,这要是真给剪上,比被老虎咬死的还快。 双掌被两条雪白的大腿分开无法格挡,他本以为幽兰只是有怨气,没想到她是真的下了狠手,凤仙儿在那坐着急的小脸通红,心中暗自埋怨幽兰,我只是让你教训一下方子岳你怎么一上来就下狠手啊。 再说方子岳,见双手无法应对,最好的办法就是蹲下去,方子岳往下一蹲,同时双掌就推向幽兰的小腹,本来方子岳想打胸口的,可是这胸口自己可不能打,要是真打上了可就真烦了,所以往上挪了两寸打向幽兰的小腹。 可是这掌也打出去了,方子岳却心中一颤,暗道不好,原来就在幽兰的身子和自己打了个对脸的时候,幽兰突然给方子岳一个笑脸,紧接着双臂用力整个身子就靠双臂的力量飞跃到了空中,方子岳的手掌只觉得一阵凉风,打到了空处,虽然没有用全力,可是慌张下蹲的身子,本来就没有很好的把握重心,再加上双掌使力,身子难免有些不稳,向前晃了两下。 这个时候凤仙儿再也忍不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惊慌的叫道,“不要!” 可是这句话说得晚了一分,只见幽兰跃到空中,身子蜷缩起来,手抱着小腿,头埋在胸前,全身上下一齐使劲,这身子就在空中脱落一样旋转起来,这一旋转,脑后的大辫子就仿佛是老虎的尾巴带着一股劲风就扫向方子岳的后背。 这个时候方子岳蹲着身子,双掌向前已然失去了重心,四派中众人齐齐暗道不好,徐人苍更是惋惜的直拍大腿,心道这个极有天赋的人才就要陨落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方子岳难逃一劫的时候,突然擂台上传出了几声连续的咚咚咚的响声,紧随着这响声整个擂台都随之轻轻晃动,众人诧异的时候,擂台上幽兰的身体轻轻落在台板之上,脸sè震惊,竟然愣在那动也不动,而方子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拢着肩站在台边正笑呵呵的看着幽兰。 四派众人都是松了口气,可是五仙教那边却开了锅,除了一直神秘的麒麟,青鳞、白虎、玄武、鸾凤,四大教主纷纷站起身子,相互震惊的看着对方,“这――这――”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四位教主一脸震惊,教众们不知道,这时凤仙姑缓缓走到台上,凤仙儿一看赶忙跟了上去,小脸上满是古怪的神sè,显然这么多人中真正知道真相的就是凤仙儿了。 凤仙儿在凤仙姑身后埋怨的盯了幽兰一眼,有给方子岳递过去一个温暖的眼神,站到凤仙姑身后一言不发。 “方子岳,我问你你这招麒麟踏蹄是跟谁学的?”凤仙姑呼吸急促,身子也在隐隐发抖。 方子岳下胳膊,见到凤仙姑走了出来,脸sè有些不自然,不过凤仙儿在凤仙姑身后紧给方子岳打眼sè,方子岳也只能上了两步躬身施了一礼,“伯母!” 凤仙姑微微应了一声,眼神复杂的盯着方子岳,“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这麒麟踏蹄是谁教你的么?” 麒麟在古代是祥瑞的象征,传说跟麒麟在一起的人可以避百灾躲百祸,有传言麒麟踏蹄地动山摇瞬息千里,而这一招麒麟踏蹄更是绝顶身法一向是麒麟教主世代单传的武功,如今竟然在方子岳身上使了出来,如何不让五仙教众人吃惊。 “我记得是一个老头教给我的,这事个儿仙儿知道,她没和你说么?”方子岳说道。 凤仙姑扭头瞪了凤仙儿一眼,凤仙儿吐了吐舌头,欢快的一蹦一跳来到方子岳身边,一把抱住方子岳的胳膊,对着凤仙姑说道,“姑姑,你可不能再阻止我们了!子岳可是麒麟教圣子!” 方子岳心中一阵疑惑,心道看来当初凤仙儿并没有把这事儿告诉凤仙姑,所以凤仙姑才会反对自己,甚至出手伤了自己,只是为什么仙儿当初没有说,方子岳意识到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只要等到适当的时候仙儿一定会和自己说的。 想当初方子岳也并不是不想使出麒麟踏蹄这一招,只不过当rì他并没有能力施展,说到底这麒麟踏蹄还要多亏了他困在山崖下的那三年,这才有了今天的麒麟踏蹄。 第十九章 黑衣初显御龙太子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擂台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身为擂关的五仙教教主们一个个都坐不住了,相互一咬耳朵,入海化苍龙青鳞站起身走到擂台上冲着台下众人一拱手道,“各位,今天的生死擂到此结束,我五仙教有些私事儿要处理,明天一早生死擂照常开擂,到时候欢迎大家踊跃登台!” 说罢,五仙教众人呼啦一下涌下擂台分过人群回了分部,观擂的众人见擂台的两方主角都离了台,也就缓缓的散去,台上方子岳刚想跟着四派众人离去,没想到凤仙儿一把拉住方子岳,带着方子岳就来到五仙教分舵。 五仙教分舵,凤仙儿带着方子岳参观起来,两个人手拉着手,心都飞快的跳着,时隔三年,两个人对对方的思念都达到了顶点,所以两个人虽然都不说话,可是那种气氛却是一直在升温,两个人牵着手享受着恋人的感觉暂且不说,这个时候分舵总堂中,青龙、鸾凤、白虎、玄武四位教主坐在堂中,都皱着眉头不说话。 “你们怎么看?” 青鳞沉思半天,抬头看了看三位教主开口说道。 没想到三位教主齐齐冷哼了一声,青龙尴尬的一笑,这时只听鸾凤仙教教主凤仙姑冷着脸说道,“青鳞,你青龙教居然投靠朝廷,我想在讨论麒麟圣子之前,应该给我们几位一个解释吧!” 一时间三位教主的目光都聚集在青鳞身上。 青鳞面露难sè,良久长叹一声,露出一个苦笑,“唉!” 几个人同时一愣,心道难道说这其中有着什么隐情,自己等人错怪了他。 “我们青龙、白虎、玄武、鸾凤、麒麟,以五神兽得名,是因为我们所修习的武功,我青龙教的化龙真诀,白虎教的裂天白虎决,玄武教的龟蛇变,鸾凤的九转涅槃还有麒麟的麒麟三式,相比各位都清楚!”青鳞说道,众人点头,这些他们都清楚,甚至这些名字在江湖中也不乏人知,只不过其中的奥秘只有几位教主和圣子圣女们才知道。 青鳞面露羞愧,“只怪我心高气傲,自以为我将化龙诀练到天龙境便天下无双,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怎么?天龙境?你竟然将化龙诀练到了天龙境!” 凤仙姑惊愕的看着青鳞,化龙诀包含甚广,尤其是内功极其玄奥,想要达到游龙境,除了要度过生死境,而且还要经过特殊的秘法,利用化龙池才可以修炼到游龙境,这已经是历来教主的最高境界,其实在游龙之上还有天龙境和真龙境,不过自从化龙诀出现除了当初创出这化龙诀的第一代教主,没有一个人超过游龙境,更让青龙教主历代头疼的是要是不经过化龙池也就是游龙境根本无法理解化龙诀的奥秘,所以在鸾凤听到青鳞竟然修炼到天龙境才大惊失sè。 “你是说你修炼到天龙境竟然吃了亏?”玄武教教主归善通沉着脸皱着眉,似乎根本就说不通,只见青鳞脸上苦sè更浓,随即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仔细检查起来,几位教主一看知道青鳞要说的事情十分重要,不由得也脸sè凝重的检查起来,确认左右无人,青鳞坐在椅子上艰难的说道,“几位应该听过御龙一族吧!” “什么!你遇到御龙一族的传人了?” 三位教主难言脸上惊sè,“而且你化龙诀已经到了天龙境也不行?” “唉,如非如此,我又岂会屈居听命于朝廷,没想到一直以来都被青龙教忌惮的御龙一族竟然然我给遇到了!”青鳞长叹一声,看着几个人也不言语。 “他是皇族之人?”鸾凤似乎想到了什么。 青鳞点了点头,眼神犹豫了几分方才道,“几位,我这趟前来来压擂只不过是个幌子,其实是皇族想要收拢我五仙教,利用英雄榜兵器谱挑起江湖纷争,好达到真正一统天下的目的!” 几人都被青鳞说的话给惊住了,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几位我五仙教除了一直神秘的麒麟都占据一方,这才惹得皇族忌惮,江湖势力不断做大,皇族觉察到了威胁,这些年三十六寨十灭九亡背后就有皇族的影子!” 本以为是江湖势力相互吞噬,没想到竟然是皇族在暗中作怪,几位教主沉思片刻道,“青鳞,那你认为眼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青鳞看了看几位教主道,“眼下还不适合和皇族硬拼,我们可以佯作归顺,各位放心我青龙教历代针对御龙一族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我有把握,只不过眼下需要时间!” 听青鳞这么说,三位教主也只能点头配合,关于青鳞的芥蒂消失不见,不由得把话题集中在方子岳这个突然冒出的麒麟圣子来。 最终,几个人得出决定,眼下江湖看似平静,背后却早已经挂起了狂风暴雨,而麒麟无疑是其中可以力挽狂澜的存在,所以针对方子岳,几个人一致决定放任不管,并且适当的时候施以援手,几人分别,凤仙姑叫来凤仙儿和方子岳,先是给方子岳赔了个不是,方子岳慌张的躲避,开玩笑,这可是将来的丈母娘,这一礼可受不得。 凤仙姑并没有过多的询问传授方子岳麒麟踏蹄的那个老者的消息,麒麟向来神秘,适当的时候就算你不去找他也会自己出来。 两个人手挽着手把杭州城逛了个遍,直到时近伴晚,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两个人两情相悦,可是一直都是相互尊重,并没有什么越礼的行为。 方子岳这一天经过了几场大战,回到客店和闻一鸣打了个招呼,不理闻一鸣的嬉笑,回到屋关上房门一头扎到床上深深睡去。 夜无声无息的降临,扬州城里福来客栈,黑影一晃,来到一个微亮着灯光的床旁,轻轻的叩打窗子,“谁?” “我!” 黑影低声说道,紧接着窗子一开,黑影灵巧的跳进屋子。 屋内,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穿着内衫站在屋内,在他身前一个身穿夜行衣,脸上黑布蒙面,腰间挂着一把犹如圆月一般的弯刀。 “是你!” 大汉一脸惊sè,盯着这黑衣人,身子蹬蹬蹬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到床上。 黑衣人也不言语,缓缓坐在椅子上,手中轻轻敲着桌面,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要怎么样!” 大汉惊恐的盯着这个黑衣人,仿佛眼前这个黑衣人是深渊中的魔鬼。 “要是真的做到了我今天也就不会来了,放心,我不会杀你!”黑衣人淡淡的说道,听不出任何感情。 “怎么会,我屠了整个村子!为什么他还没死。” “哼,这事不怪你,还好我留了后手,不过你已经暴露,恐怕这几天就会找到你!”黑衣人不甘心的哼了一声,看着大汉。 大汉一慌,赶忙站起来,“明天,明天我就杀了他!” “不必,眼下他还杀不得!”黑衣人一摆手,大汉立马不敢言语,盯着黑衣人,显然是怕极了这个黑衣人。 “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泄露我的存在,另外不能杀他!”黑衣人语气yīn冷,说完也不管大汉什么反应,一晃身跳出窗子消失在茫茫夜sè之中。 良久大汉才瘫坐在床上,浑身上下直冒冷汗。 第二天一早,观擂的人群早早就来到了生死擂前,又是黑压压的一片,一些没赶上第一天的人也加入进来,人比第一天多了不止一点。 依旧是五仙教的人首先到来,不同的是队伍中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大家都认识,正是落宝金钱金不换,只见金不换此刻肩上包扎的严严实实,受伤的手掉在胸前,让大家诧异的是此刻的金不换正满脸谄媚的看着身边的一个年轻人。 这个人是谁,人们一时间来了兴趣,只见五仙教众人众星捧月一般把这年轻人请到台上,台边放了三张椅子,把年轻人让到中间的位置上,金不换和青鳞分作两边,不过下意识的把椅子向后挪了挪,不与这年轻人平齐。 只见这这年轻人一身白袍,手中端着纸扇,头上月白的扎巾,腰间扎着汉白玉玉带,往脸上看宽眉阔目,高鼻梁,嘴角清扬,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淡淡的威严,满身贵气,身后八名带刀护卫,虽然穿着普通,可是眉宇间的杀气让人看着不寒而栗,金不换不时的赔笑,青鳞依旧沉着脸,不过每每看向这年轻人时都会勉强露出微笑。 五仙教众人依旧坐在看台,不过眉宇间都难掩一丝苦楚,就连凤仙儿脸sè看起来都有一点yīn郁,不过看到方子岳在台下冲着自己挥了挥手,这才露出一丝微笑,片刻,四派的众人也分开人群来到看台,此刻两方人都到齐了,只见金不换晃着肥大的身躯满脸堆笑走上前来,一点也不见打了败仗的样子。 金不换咳了两声,伸出那条没受伤的胳膊,示意台下安静,开口道,“各位,承蒙圣恩,圣上为了显示朝廷对英雄榜和兵器谱的正视,特意让太子殿下亲自前来,代表皇上将亲笔题名!” 人群中哗的一下乱作一团,难怪今天一开擂就发现今天的兵士比昨天要多了一倍不止,适才还纳闷呢,原来当今的御龙太子亲临,人们纷纷向前挤想要看一看这位御龙太子。 御龙太子坐在台上,微微的对着台下点了点头,给金不换使了个眼sè,金不换谄笑一声对着台下道,“各位,现在我宣布,生死擂开擂,请大家踊跃登台,生死擂结束之rì太子殿下将亲笔披封,下面把擂台交给大家!” 第二十章 太子试探翻云覆雨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落宝金钱金不换说罢,一甩袖,回到座位上,谄媚的看着御龙太子道,“太子殿下,生死擂这就开始了!” 御龙太子微微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左右看台,“二位,话说这头三场无好戏,孤有些倦了!”说罢闭目养神。 尴尬的挤了挤笑脸,金不换看向青鳞,青鳞见状知道金不换这是想找个台阶下,对着五仙教那边一使眼sè,五仙教众人会意,思索着该派谁上台。 就这么会儿功夫,从台下蹭的一声串上来一个人,只见这人中等身材,一身灰sè道袍,三缕胡须飘洒前胸,一字眉豹子眼,大嘴叉子趴鼻梁,不过乍一看却颇有一份仙风道骨,只见这人登上擂台,双目含泪,冲着五仙教看台就喊起来了。 “厉秋波啊厉秋波,还不给我出来,我要为我那可怜的徒儿报仇,哇!” 原来来的这个不是旁人正是昨天惨死在擂台上的一点寒芒赛孟尝的老师,云顶峰修源观号称一字横眉手通天王环,此刻王环一眼就发现了坐在看台中的赤发梅婆厉秋波,厉秋波呢,昨天打了场大胜仗,近rì来的丧子之痛也略微的好了那么一点,昨天晚上美美的睡了一觉,只等着今天上台把方子岳打死,自己就回红梅寨。 可是没想到昨天刚把赛孟尝打死,今天就有人来寻仇,这一听,哦,原来是赛孟尝的老师一字横眉手通天王环。 “哈哈哈!” 厉秋波一声怪笑,一晃身就来到擂台之上,满头赤发垂在脑后,“王老剑客,你还是回去吧,你可不如你徒弟!” 原来这厉秋波认识王环,因为王环曾经来过红梅寨看望过赛孟尝,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免不了一番切磋,这一切磋老剑客王环不由得连声感叹长江水一浪推一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王环就发现徒弟赛孟尝的能耐已经超过了自己,而且已经打通生死境,成了一方高手,在满怀感慨下就告别赛孟尝回到云顶峰修缘观养老去了。 可是王环也是上了年纪,这一上年纪就经常怀念过去,这一怀念就想徒弟,就像再去一次红梅寨看看徒弟,可是哪知道路过扬州,听闻噩耗,不由得哎呀一声昏死过去,有路上的行人好心赶忙过来帮忙,等王环醒来一想到徒弟惨死,不由得抱头痛哭,好半天才缓过来,这么一打听才知道生死擂上发生的事情,这才悲痛之下串上擂台。 擂台赛厉秋波的话让老剑客的脸涨的通红,抬起手点指着厉秋波,“你――你――” 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说什么,老剑客也知道自己不是厉秋波的对手,只不过此刻也是骑虎难下,明知道不行也得上。 就在这么个时候,从台下揉的一下紧随着一声大叫就冲着台上冲来。 台上两个人一惊,纷纷向后跳了一丈,抬眼一看,只见这个时候一道身穿白衣的人就已经掉在台上了,这一看老剑客一愣,厉秋波也是一愣,显然眼前一时间也没转过来个。 可是台下的众人包括两面看台这一看全都忍不住乐了,尤其是白虎圣女幽兰,坐在凤仙儿身边乐得是前仰后合,凤仙儿涨红着脸sè强忍着笑意。 四派的人虽然也乐,可是更多的是愕然,夏芊芊已经好转,只不过有点虚弱靠在椅子上美目盯着这道身影一动不动,段千羽坐在夏芊芊身旁,眼中一片yīn霾。 原来这个突然飞上来的正是方子岳,此刻方子岳也爬起来,看到自己已经站在了擂台上了,不由得尴尬笑了笑,“那个,不好意思,我又来了!” 这个时候方子岳心里可就是骂开了,心道这是谁啊这么缺德,昨天就把自己扔了上去,没想到今天还是,原来刚才方子岳正在台下看着,看到厉秋波登台,他不是不想上去,可是他知道上去恐怕也是白给,所以正犹豫呢,腰带就让人抓住了,还没等方子岳扭头看呢,就被扔了上来。 “方子岳!好哇,你既然敢登台!” 厉秋波怒叫道,满头赤发无风自动,强忍着没让自己冲上去。 没理厉秋波,方子岳转身对老剑客王环施了一礼道,“老人家,赛大哥是因为我才惹来灾祸,前辈你先到看台上休息片刻,稳定稳定情绪,这里交给我把!” 王环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心道徒儿这朋友交得值,看方子岳年纪轻轻,想来能耐再大也抵不过厉秋波,可是人家现在上台来了,虽然登台的方式有点特别,可是为了朋友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看来徒儿死的也安心,这个时候方子岳赶忙给华山的原来几个师弟使了个眼sè,蹬蹬蹬跑来两个人就把老剑客王环迎到了看台之上。 硬着头皮,方子岳扭头对厉秋波一笑道,“老妖婆,我们又见面了!” 一句话,就把厉秋波给气的头顶冒烟,她为了这一头赤发绝技牺牲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单凭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可见身为一个女人她付出多少代价,所以样子是她的逆鳞。 厉秋波也不二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满头赤发运足了内力就向方子岳刺来。 方子岳也不犹豫,探手在腰间一抹,台上闪过一道七彩霞光,从下至上就迎着刺来的赤发削去。 两个人都没想到的是这柔水剑削上了厉秋波的头发,噗的一声,擂台赛仿佛下了场红sè的细雨,厉秋波满头长长的赤发竟然被方子岳这一剑就消掉了一节。 “啊!” 厉秋波一惊,扑向方子岳的身子骤然停止,慌张的挽起头发一看,原来能有五尺的长发竟然被方子岳这一剑削掉了一尺。 “哈哈哈!” 方子岳见状哈哈一阵大笑,他也没想到,这犹如钢铁的赤发竟然被柔水剑一剑斩断,这是方子岳才知道自己这把柔水剑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厉秋波很是忌惮的盯着方子岳手中的柔水剑,哼哼了半天,不甘的一咬牙蹭的一下串下擂台三晃两晃消失不见。 长松了口气,方子岳将柔水剑还鞘,这一战可真是占了巧,不过好在厉秋波忌惮自己手里的柔水剑,不过知道了柔水剑锐利,方子岳心中又平添了一份自信。 “太子爷,这个就是昨天大出风头的方子岳!” 金不换在御龙太子耳边小声的介绍道。 御龙太子眼睛微微一台,看了看方子岳便又闭上了眼睛,“阿大,你去试一试!” 身后站着六名护卫,只见从边上走过一个人单膝跪倒领命来到台上。 这会儿方子岳正打算下台,没想到这么个时候上来一个人,方子岳一愣,一拱手道,“兄台!” 方子岳寻思我这打个招呼也就算了,可是阿大可是领了命令,对着方子岳呲牙一笑也不说话,身子往前一串,抡拳就打向方子岳的前胸。 阿大身子一动,浑然没有一点飘逸,虽然难看,可是却可以最快的缩短时间,可以说这一拳电光火石之间就来到方子岳面前。 方子岳一惊,举单掌犹如一条蟒蛇绕着阿大打来的拳头向外化了个半圈把阿大的拳头推了出去,这一接触方子岳就是一惊,心道这人好大的力气。 可是刚推出拳头,阿大另一只手就到了,伸出三根手指鹰爪似的就抓向了方子岳的咽喉,这个时候方子岳一只手刚把阿大的拳头推出去,还没来得及撤回来,这只手就到了,方子岳后背激起一层冷汗,没想到这人动作这么快,而且出手狠辣。 来不及细想,方子岳伸手嘭的一下就抓住了阿大的手腕,没想到阿大呲牙一笑,手腕往下一掉,就反抓方子岳的手腕,方子岳一看不好,手一松腰一使劲蹭的一下向后连串了好几丈,就想退出战圈。 可是方子岳想的太简单了,他前脚刚一粘地,阿大的拳头又到了他的面前,方子岳一咬牙,双腿中内力灌输,脚下踏着步伐,只听擂台赛传出一声声咚咚咚的声音,整个擂台随之抖动,正是麒麟踏蹄,方子岳的身子瞬间消失在原地,阿大拳也打到了,才发现人没了,正疑惑间,只觉得脑后生风,方子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到自己身后举掌砸来。 这一掌看似软绵绵的,可是阿大只觉得这一掌仿佛在缓缓收拢周围的空气,顿时觉得呼吸困难,阿大可见是见过了太多风浪,也不慌张,脚下扎了个马步,抡起拳头向上就是一拳通天炮,拳头当真犹如炮弹一般打在空气中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没想到方子岳如此凌厉的一掌竟然只是一个虚招,只见方子岳嗖的一下收回单掌,紧接着探出双掌,一瞬间就仿佛晴空中突然下起了蓬勃大雨,一瞬间漫天的掌影雨点般落下。 这两招其实只能算是一招,在御水掌中,这一式叫做翻云覆雨,一式分两招,翻云为虚覆雨为实,就像天要下雨一样,你云彩在怎么厚,你也只能用眼看,不过有言道黑云压城城yù摧,这黑云一翻,就连城墙都要压垮,何况是人,不过你要是不躲这手掌可不是云彩,不躲就打在你身上,可是你要一躲,这大雨就该下了,漫天的掌影这就要打到阿大身上。 第二十一章 憨笑金刚独眼疯魔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眼看方子岳的漫天掌影就要打在自己身上,阿大双目一瞪,也不躲闪,双臂一缩,双掌合拢做拜佛状,双腿扎着马步不变,丹田提气也不知道怎么的整个身子仿佛是怒佛金刚呼的一下就胀了一圈不止,方子岳的掌啪啪啪一阵连续的声响就打在阿大身上,等打完了方子岳抽目光一看暗道不好,脚下麒麟踏蹄瞬间来到台边,一脸惊疑的看着若无其事的阿大。 “这——这——” 方子岳倒吸了口冷气,心中暗道不妙。 看台上众人无不惊讶,这名叫阿大的男子使得竟然是江湖中鲜有人会的硬气功,原来江湖之中有两大派系,一个是内功一个就是这个硬气功了,说白了内功讲究生生不息可是这硬气功却只是一口气,可是单凭这一口气,练好了骨膜筋窍可碎金石,而且专避内力,任你内力如何之高,可是你打不动,这仗还有法打么,这口气平时就在丹田之内,想用的时候呢舌尖一定上牙堂,是想让这口气去哪里就去哪里,可是让众人最惊讶的是眼前这个阿大这一口气竟然能扩遍全身。 玄武教教主龟蛇双绝归善通双眼一亮,凤仙儿一跳一跳跑过来调皮的拉着归善通的胳膊摇晃道,“归叔叔,你看这个阿大和你比怎么样?” 归善通眉目一跳哈哈一笑,“小丫头,他这手比你归叔叔还差一点,你看!” 凤仙儿顺着归善通的手指这么一看,果然阿大浑身不住的颤抖,不由得疑惑的看了看归善通,归善通解释道,“他这口气还很弱,强行扩遍全身,此刻这口真气保不准就要散了!” 归善通说的一点没错,阿大见方子岳漫天的掌影,已经没办法躲避,情急之下一咬牙,这口还不是很纯熟的真气就提了出来,虽然挡住了方子岳的掌,可是此刻这口气随时都不有散掉的危险,如果这一散,这么多年的苦功可就算是白练了,也就是体力比常人好一点而已。 要不怎么能说是绝技呢,这硬气功可不是那么好练的,没有个十几几十年功夫是练不出来的,更别说练到扩散全身的地步了。 归善通声音虽然不大,可是眼下众人都聚jīng会神的观看,这声音在场的众人都听到了,方子岳暗自责怪自己太过小心,不过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毕竟要是不闪的话要是阿大还有一口气恐怕自己就该遭殃了。 四派中,此刻也议论纷纷,泰山派,铁臂苍熊张放眉头皱着,这个时候他师弟拳打八方李万方也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师兄,我怎么看着方子岳的掌法有一丝泰山拳法的样子?” “你也看出来了?”张放看了看自己的师弟,“看来传授方子岳功夫的这个人一定是我泰山派的泰斗,而且看了他的掌法和我泰山拳法一比,竟然让我有一种顿悟的感觉,可惜没看他使出全部掌法来!” 李万方点头迎合,两个人都不作声,暗自比对印证自己的拳法。 “好在这个人硬气功只是略成气候,子岳这算是讨了个便宜!”宁夫人长松了口气,紧握着宁长风的手这才缓缓松开,这是只见宁长风开口道,“子岳,得了便宜还不赶紧下来!” 方子岳一听义父叫自己,赶忙来到看台,对着众人施了一礼,又扭头看了看对面的凤仙儿眨了眨眼,站在宁长风身后。 见方子岳回去了,御龙太子沉着脸瞪了阿大一眼,这才让身后出来两个人把阿大小心翼翼的抬了回来,这个时候阿大的身子可不能随便动,如果这一动这口真气可就散了,所以两个人忙活了大半天这才把阿大抬了回去。 见擂台上空了出来,这个时候玄武教教主向身后摆了摆手,唤过一个身材高大,光着头的少年,“徒儿,你上去露一手,让人们都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硬气功!” 光头少年点了点头,晃着强壮的身子走上擂台。 众人见空荡的擂台走上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呼啦一下又安静下来了,只听这少年冲着台下一抱拳瓮声瓮气的说道,“大家好,刚才大家都见到了那个人使了手功夫,可是他太菜了!”少年指了指正在调息的阿大,这一下连御龙太子脸sè都不太好看了。 可是这少年似乎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什么不妥,继续道,“俺叫铁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叫俺什么金刚什么的,我师父让我上来告诉大家什么才是真的硬气功!” 玄武教主险些气乐了,心道这个丢人的东西,这时台下爆发出一阵阵笑声,这铁蛋还以为他们想看自己的功夫,登时眉开眼笑,这时有教众抬着一大块一米多高的巨石,咚的一声放在台上,连带着擂台晃了两晃。 铁蛋一乐,在身上蹭了蹭手掌,晃了两晃来到这块巨石面前,围着巨石转了两转,突然一探手上下抓住这块巨石,也不见铁蛋有什么困难,这块巨石仿佛是一团棉花没有一丝重量。 众人齐齐吸了口凉气,暗道这人好大的力气,归善通缕着不多的胡须一脸得意的笑着。 只见这时铁蛋突然托着那巨石猛的往上天上就扔上去了,台下众人一看这架势就乱了套了,人群仿佛cháo水一样往后就跑,可是人太多了,人群这么一乱,有些身子弱的可就遭了秧了,一时间人群中惨叫连连。 这时台上,铁蛋把石头扔到空中,呲牙一笑,舌尖一顶上牙堂,丹田这口气就提了出来,只见铁蛋身子凭空又大了一圈,就和刚才阿大一样,看起来当真仿佛下凡的金刚,于此同时身子蹭的一下跳起了一丈多高,正好和抛在空中的巨石平齐,手脚齐动,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可是人在空中能停多久,几乎就是眨眼间的事儿,铁蛋和那巨石几乎同一时间落了下来。 让众人大吃一惊的是,这块巨石如同一堆细沙一样落到台板上,尘土飞扬。 归善通哈哈一笑,甚为满意,带头拍起手,有了他这一带头,掌声就接二连三的响成了一片。 铁蛋裂开大嘴,这个乐啊,他这一下可比阿大强的多得多,他这是高兴了,可是坐在台上的御龙太子脸sè顿时就沉了下来,对身后使了个眼sè,六个人中除了阿大正在调息还有五个,其中走出一人,露这yīn狠的笑容领令来到台上。 铁蛋一看从那个连师父都很尊敬的人身后走出来一个人,下意识的看了看归善通,见归善通点了点头,大嘴一咧就笑起来了。 这人向前还没等走两步,突然,台下呼的一下传来一阵凛冽的风声,紧接着嘡啷一声,众人俱是一惊,拢目光这么一看,好么,只见台上一根手腕粗的镔铁大棍斜着插在台板之上。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从台下蹭的一下串上来一个人,看到这个人登台台地下呼啦一下又乐开了,只见这人,一身衣服破破烂烂,头发散披着,上面什么草叶菜叶的一大堆,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腥臭,往脸上看更是满脸污秽,唯一让人看得请就是一嘴还算洁白的牙还有一只铮明瓦亮的独眼。 只见这人登上擂台也不说话,咧着嘴哈哈的笑着,一探手抽出插在台上的镔铁大棍,呼呼的舞动两圈拿在手中自言自语的骂道,“你个死孩子,不听话乱跑什么!” 听了这位的话,众人嘴角下意识的抽动一下,心道你要是不扔这棍子能自己飞上来。 铁蛋一看突然从台下冲上来一个人,也乐了,瓮声瓮气的说道,“嘿,你是谁?” 这个时候御龙太子厌恶的掩着鼻子,“阿二,把这家伙给而我扔下去!” 阿二一听,脸上yīn狠一笑,抡拳飞身就砸。 那人正对着那根大棍子自言自语,也没躲闪,也不抵挡,阿二这一拳正打到这人破烂的衣服上,不过阿二只觉得一拳打到了铁板之上,没想到这自己的硬气功竟然一点作用没管用,心中惊恐,也就在这个时候,这人伸出手嘭的一下就抓住了阿二的脖子,咧嘴一笑,抓着阿二的手臂轮圆了揉的一下就把阿二向台下扔去。 阿二惊叫一声,身子在半空中打了个空翻,稳稳的落在地上,惊出了一身冷汗,好险就被摔死。 手下接连失利,御龙太子脸sè沉的可怕,也不言语,冷眼看着这个怪人。 只见这怪人似乎是随手把阿二扔了下去,这会儿又对着大棍自言自语起来。 众人只觉得满头黑线直冒,这才知道这个人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傻子。 可是这个时候铁蛋还在台上呢,铁蛋天xìng木讷,倒是没有别人那么多讲究,也不避讳这怪人满身刺鼻的气味,来到这人身前疑惑的看了半天,“你在和他说什么?” 归善通脸都绿了,心道这货丢人可丢大发了,有心叫回铁蛋,可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这怪人竟然抬头看了看铁蛋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唉,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乱跑,这不,刚才一个没留神他自己就飞上来了!” 第二十二章 疯魔乱舞故人相见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铁蛋虽然憨厚,可是他可不傻,这么一听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仿佛乞丐一样的人疯疯癫癫的,又见这人随手就把刚刚上台的那位给扔了下去,也知道这人恐怕也练就一身硬气功,不由得咧开大嘴,这就要斗一斗这疯疯癫癫的乞丐。 “你很厉害,我们比一比!” 铁蛋瓮声瓮气的说着,一扭身跑到归善通身后一抄手拿起一面特质的盾牌,这大盾牌一人多高,立起来仿佛一面墙,背面一个长长的把手直通上下,只见铁蛋单手擎着盾牌,手腕一震,这盾牌就在他头上呼呼的转了起来。 “我们比一比看谁力气大!” 巨大的盾牌猛的停止,铁蛋手臂后扬就在这擂台赛挂起一震大风,吹得五仙教众人衣角飞动发丝轻扬。 没想到这疯疯癫癫的怪人一听要和他比比力气,也不和手里的铁棒聊天了,两个人只见能隔了两丈多,这怪人也不见多余动作,大嘴一咧,蹂的一下串起了一丈多高,手中镔铁大棍抡开了就到了铁蛋头上,疯叫一声向下就砸。 铁蛋嘿嘿一乐,双手托着把手就把这面巨大的盾牌举过头顶,大叫一声“开!” 随着一声巨响,震得众人耳根发麻嗡嗡作响,整个擂台晃了两晃,铁蛋脸sè一红,蹬蹬蹬退了两步,大盾牌一撑台板,这才止住身形,在看那疯疯癫癫的怪人被震起了一丈多高,落到台上同样蹬蹬的退了两步,把大棍一扔,不停的抖起手。 这一下可就连归善通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两个人竟然打了个平手,而且似乎铁蛋落了一丝下风。 一击未果,看到这怪人捡起大棍,铁蛋平复了一下气血,提着大盾牌对着那怪人道,“到我了!”言罢,手中巨大的盾牌就被他论起来了,蹬蹬蹬向前紧跑几步,蹂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把盾牌双手擎起,平着就砸了下去。 那疯癫怪人一看,手中镔铁大棍呼呼的挂着风声就在身边抡起来了,见铁蛋的盾牌砸下来,手中大棍借着力,就往上迎。 这一下众人可提前做了准备,堵住耳朵,声音倒是小了些,不过擂台又是晃了三晃,那怪人的身子晃了两晃,纹丝未动,再看铁蛋,人被盾牌带着就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哇的一口鲜血就喷出来了,归善通一看不好,蹭的一下串了出去,在空中接过铁蛋,稳稳的落在台上仔细的检查起来,这一看才松了口气,只不过被反震的气血过剩,吐出来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一下可看出两个人的高低了,明显这疯癫怪人占了上风,这个时候疯癫怪人低着头抚摸着大棍满意的道,“好孩子,这回听话!” 五仙教众人脸sè都是一片凝重,不知道这个疯疯癫癫的怪人是从什么地方串出来的,归善通有心登台,可是又觉得自己身份太高,和这个无名无姓的怪人动手有**份。 就在这时,这怪人那只独眼无意间在五仙教看台这边扫了一眼,骤然独眼一瞪,瞬间通红,哇的一声爆叫,抡这大棍就冲了过去。 五仙教看台这可是有不少人,不仅仅有五仙教的还有不少助拳的高手,众人这一看这疯疯癫癫的人突然发疯似的冲向这边,脸sè都挂不住了,众人就在考虑到底要怎么制服他。 这一犹豫,这疯疯癫癫的怪人轮着大棍就到了,眼见大棍砸来,都知道这怪人力大无穷,纷纷避其锋芒,这条大棍嘭的一下就把座椅打了个粉碎,木削飞溅,一些教众躲闪不及被飞散的木屑擦伤了脸,不时的发出一声惨叫。 这疯疯癫癫的怪人见一棍未果,扭着脏兮兮的头,瞪着血红sè的独眼左右寻找起来,骤然目光一缩,哇的又是一声爆叫,抡着大棍向着不远处一个大汉就砸。 那大汉也不知道这个怪人是针对他,见这怪人一棒砸来,不敢抵挡,一晃身串了出去,大棍打空又是一阵木屑飞溅,两次大棍打空,这疯疯癫癫的怪人可不干了,只见这怪人仰头发出一声怒吼,独眼中竟然流出一道血泪,抡着大棍跟着这大汉就扔了过去。 众人这才知道这个疯疯癫癫的人是针对这个大汉的,自己等人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一时间都隔岸观望,这大汉本以为这怪人只不过是发疯,没想到自己刚躲开,就觉得一阵劲风扑面,冷言一看,不由得大惊失sè,这时他也意识到这怪人竟然是针对自己,眼见大棍相自己飞来,大汉赶忙侧步闪身,这条大棍飞出老远嘡啷一声落到台上。 “你是谁!” 大汉一声断喝,怎奈这人压根就听不进去,红着眼睛蹭的一下就串到大汉身前,抬手就抓向大汉的脑袋。 见这怪人又想自己扑来,大汉心中忌惮这怪人的力量,蹭的一下就串到了一个人的身旁,这人是谁,正是玄武教教主归善通,大汉清楚,在场的要论能在力量上压制住这个怪人的话那也就只有归善通了。 果然,这怪人见一抓未果,怪叫一声再次向着大汉扑来。 归善通脸sè一沉,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疯疯癫癫的,可是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这时见怪人扑来,冷哼一声,上步舌尖一顶上牙堂,一拳就打向这怪人的胸口。 这怪人只一心冲着那个大汉,面对归善通这一拳仿佛没看见一样,这一拳可就打的实实在在,只见这怪人的身子蹂的一下就被打飞出去,摔在擂台赛人事不省。 归善通手下还是留情了,拳头是顺着这怪人的胸口就势向后一拽,紧接着拳头一震将这怪人震晕推了出去。 五仙教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这个时候那大汉见着怪人被打飞出去晕倒在台上,眼中凶光一闪,抬手从兵器架上拿起了一条铮明瓦亮的方天画戟,跳到台上对着昏倒的怪人就是一戟。 此刻,五仙教中一片混乱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大汉,可是四派中可不是这样,刚才看到这怪人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冲到五仙教的看台上一顿大闹,正幸灾乐祸呢,突然间这怪人被打飞到台上一动不动显然昏死过去,还没等众人做出反应在对面就冲出来一个人拿着一杆方天画戟就要下死手。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阵擂台一晃,紧接着咚咚咚的声音响起一串,等到那大汉方天画戟到了也发现这怪人踪迹不见。 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方子岳正抱着这怪人已经回到了看台,满是不甘的一甩衣袖回归看台。 原来方子岳一看这大汉要趁人之危,头脑一热,麒麟踏蹄瞬间发动,带着这个昏倒的大汉这才回到看台。 生死擂被这疯癫怪人一闹,一片狼藉,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金不换对着台下歉意的一笑,草草的结束了今天的生死擂。 方子岳让以前的师弟们抬着这个大汉回到酒楼,一时间整个酒楼里充满了刺鼻的味道,皱着眉,宁长风多给了小二十两银子让小二准备洗澡水和换洗衣服,又派了两个弟子费了好半天的劲这才把这怪人收拾妥当,回来的时候宁长风已经检查过了,这怪人没有受什么实质的伤害。 怪人被大家七手八脚的挪到床上,方子岳这时候也梳洗了一番,觉得通身舒坦,分开人群这么一看,不由得蹬蹬蹬连退两步,紧接着颤抖着身子一下子冲到床边,双手握住这人的肩头猛烈的摇晃起来。 “大牛!醒醒!大牛!” 原来方子岳发现这人竟然是大牛,那个在桃园陪着自己采药的大牛,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弄瞎了眼睛,也变得疯疯癫癫弄到这番田地,更疑惑大牛怎么有了这一身怪力,因为在方子岳的印象里大牛并不是属于那种天生神力的人。 摇晃了半天,大牛缓缓张开了独眼,乍一看眼前多出这么多陌生的人,哇的一声怪叫蜷缩的逃到床边,伸手在身边摸索,“我的孩子呢!” 方子岳眼睛登时红了,泪水紧随着就流了下来,赶忙让人去取他那条大棍,方子岳遣散众人,轻轻的坐在床边,哽咽的看着大牛说道,“大牛,你——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方先生啊!” 听到方子岳的话,大牛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瞪着他的独眼,看着方子岳先是jǐng惕,紧接着似乎疑惑,再后来渐渐温和起来,最后独目中猛的涌出一股泪水,哇的一声如同孩子一般就扑到方子岳怀里。 屋内的动静惹来一大堆弟子围观,这时去取大棍的弟子也来了,把大棍斜倚在床边,没想到大牛也不要大棍了,只是抱着方子岳大声痛哭,方子岳知道大牛应该是因为桃园的事情,想到桃园的惨祸,难免也是一阵难过,可是方子岳心中有太多疑惑了,虽然不知道大牛怎么活下来的,还有当初他给桃园的人们安葬发现却了两具尸体,现在大牛既然没死,那么另一个会不会也还活着?那个人是谁? 方子岳又安慰了大牛半天,大牛这才缓缓止住哭声就在方子岳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仇人暴毙疑云重重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看着大牛沉沉睡去,那只原本应该存在的眼睛此刻早已变成了狰狞的伤疤,强忍着没有在哭出来,方子岳轻轻的关上房门,吩咐好人在这照顾大牛,一抬头,没想到正和往回走的夏芊芊打了个对脸,这时方子岳才意识到自从那天小师妹在台上怒火攻心吐了口鲜血,自己似乎一次也没有去探望过。 “芊芊!” 方子岳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一直对方子岳都很热情的夏芊芊原本还不错的脸sè瞬间如坠冰霜冷了下来,冷哼一声理也不理方子岳脚步不停就好像看不到方子岳一样就要从方子岳身边走过。 “芊芊,你没事吧!” 一伸手拉住夏芊芊的胳身子膊,夏芊芊挣脱两下没挣脱开,扭过头,夏芊芊冷冷的盯着方子岳。 见到夏芊芊这个样子,方子岳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他知道他有愧于夏芊芊,躲闪着夏芊芊的眼神,这是拐角处段千羽笑着走了出来,打眼一看,瞬间僵在脸上。 夏芊芊借着方子岳愣神的时候一把撤回手臂,一扭身留下两个相互看着的男人消失在走廊中。 “大师兄,芊芊她没事吧!” 浑然没有觉察到段千羽的异常,方子岳有些急了,这一刻他才想起来夏芊芊的安危。 “嗯,你放心吧,没事!” 段千羽淡淡的说道,方子岳这才松了口气,就要往外走。 “对了子岳,今天那个使方天画戟的就是你要找的韩当!”段千羽在方子岳身后说道。 方子岳一阵,这才恍然大悟,想来大牛一定是知道韩当就是屠村的凶手,扭过身对着段千羽的背影说了声谢谢举步来到街上。 今天生死擂只开了半天,所以下午时分,太阳也不是那么炎热,还不时的刮过一阵阵凉爽的清风,街上到处都是无所事事的游客闲逛着打发时间。 低着头,方子岳脑中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大牛的事情,浑然没有觉察身后正小心翼翼的走过一个人。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响在方子岳耳边,方子岳一惊,扭头一看顿时满脸笑容,伸手拉住那双小手,“仙儿,是你啊!” 红着脸抽挥手,在胸前绕弄着发丝,“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哪家的姑娘!” “呵呵,怎么,仙儿吃醋了啊!” 方子岳坏坏一笑,没想到惹来凤仙儿一顿粉拳,方子岳一把把撅着嘴的凤仙儿揽进怀中,凤仙儿扭捏的挣扎着,“别闹,大街上好多人呢!” “让你瞎想,这辈子我只会想你一个人!”凑在凤仙儿的耳边,满鼻子都是凤仙儿的体香。 “那你在想什么?” 凤仙儿了解方子岳,知道他不喜欢吃亏,所以让他抱了一会儿酒挣脱出来,却把小手递给方子岳让他拉着,扭过头,看着方子岳的下巴。 “还记得今天在台上大闹的那个人么!” “你说那个疯子啊,吓死我了!”说完凤仙儿夸张的拍了拍胸口。 “那个是我的朋友!”方子岳担忧的说道,拉着凤仙儿来到河边,坐在河堤上,就把自己这几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等到方子岳说完,凤仙儿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早已经哭的红肿,轻轻的把小脑袋靠在方子岳胸口,双手拉着方子岳的手轻轻的说道,“子岳,这些年苦了你了!” 方子岳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还说我,倒是你这几年清瘦多了!” “能见到你比什么都好!”凤仙儿低声说道,仅仅的抱住方子岳,生怕他突然不见了。 “等到生死擂结束了我们就去闯荡江湖,完成仙儿你的愿望!”方子岳拍了拍凤仙儿的后背轻声的说道。 “嗯,对了,你说大牛以前不是这样?” 凤仙儿暗自感动,抬起头看着方子岳问道。 得到方子岳的肯定,凤仙儿微微蹙起柳眉,沉思片刻才道,“照我看大牛应该是受过什么伤或者是得了什么病!” 可是方子岳一皱眉道,“仙儿,我师父亲自给大牛把过脉,并没有发现体内有什么暗伤或者有什么病!” 凤仙儿一笑,“子岳,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些伤或者病是鲜有人知的!” “怎么说?”方子岳登时来了兴趣。 “子岳,我觉得你最好带着大牛去生死门看看!” 被凤仙儿这么一提醒方子岳一拍大腿,暗骂自己怎么没想到,不过随即方子岳又是一皱眉,“仙儿,可是传说这生死门对待普通人可以不收分文,可是如果是江湖中人,如果要巡诊的话,必须要经过生门三问死门三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啊!” “子岳,难道你为了大牛就这一点点困难就犯难了么!” 方子岳低头一笑,揉了揉凤仙儿的头道,“知我者仙儿也!” 了却了一桩心事,见时间尚早,方子岳和凤仙儿两个人手拉着手在大街上来来回回转到伴晚,其间两人心心相印,看到天sè渐晚这才依依不舍分别。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生死擂照常开擂,依旧是落宝金钱金不换晃着大肚子站在擂台赛宣布。 大牛被方子岳留在酒楼,说来也怪,虽然大牛疯疯癫癫,可是却只听方子岳的话,听方子岳让自己留在这,点了点头拿着他那个镔铁大棍自言自语起来。 听到金不换宣布擂台开始,方子岳也不等那个神秘人把子扔上去了,蹭的一下跳上擂台,怒着眼看向五仙教看台。 “韩当!你给我出来!” 方子岳暴怒的声音响彻台上台下,台下众人一看方子岳,不由得就是一阵起哄,可以说这两天最出风头的就是方子岳了。 五仙教看台,凤仙儿本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态度,同样怒视着韩当,只见这韩当狂笑一声,拎着那条铮明瓦亮的方天画戟就跳到台上。 韩当横戟立在台上,看着方子岳就是一阵狞笑,“小畜生,没想到当初竟然被你跑了!” 看到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仇人此刻就站在眼前,方子岳在心中默念乡亲们,子岳这就要给你们报仇了,想罢,方子岳从怀中掏出了那块偶然间得到的玉佩,啪的一下扔到韩当面前,韩当就是一愣。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要不是你无疑见掉下这块玉佩,我又怎么能知道你这个杀人凶手!”方子岳一阵冷笑,腰间霞光一闪柔水剑便提在手中。 见方子岳这就要战,韩当一抬手道了声慢,方子岳一愣,也不急,凶手就在眼前,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怕他逃跑,听一听他有何话说也无妨。 “这块玉佩根本就不是我的!”韩当话音未落,突然浑身一震颤抖,大戟嘡啷一声落在台上,双手痛苦的捂着脖颈头上青筋直冒,噗通一下跪倒在台板之上,挣扎了两下气绝身亡。 这下方子岳愣了,赶忙拢目光四下观瞧,在他看来显然这一切幕后有人cāo作,而且就在他面前杀人灭口,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茫茫的人海,哪里去找那行凶的幕后黑手,无奈之下只好捡起玉佩收好,这就要下台。 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从台下串上一个人,方子岳一看,不由得面sè大变,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大师兄段千羽。 只见段千羽倒提这宝剑,瞪大双目,站在台上一言不发的盯着方子岳。 这时华山众人也愣了,早上夏芊芊说身体不舒服要在酒楼休息,段千羽说要留下照顾夏芊芊,不知道段千羽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擂台之上。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方子岳柔水剑归鞘,疑惑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大师兄。 没想到方子岳的话一出口,段千羽浑身颤抖嘡啷一下拔出宝剑,剑尖直指方子岳痛道,“我怎么来了?小师妹今天早上留书出走,扬言有你无她,你说我该来不该来!” 段千羽的话一下就把方子岳给镇住了,就连凤仙儿也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犹豫了一次终究没有跳上台去。 “大师兄,你说小师妹留书出走?” 方子岳有些不信的再次问道。 段千羽一阵冷笑,“怎么?不信?”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拆过的信封甩手shè向方子岳。 接过书信,方子岳急忙展开一看,只见一排小巧的篆字,上面点点满是泪痕,一番看罢,方子岳蹬蹬蹬连退几步,书信随风飘落。 “子岳别怪师兄狠心,只要你不在了,师妹自然会回来!”言罢,段千羽长剑一抖,身形串起,举剑就刺。 这个时候宁长风坐不住了,没想到昨天还看人五仙教的笑话,今天反倒又让人看了回来,沉着脸,也不说话,飘身就来到擂台之上,身法之快就在段千羽刚一动就来到了方子岳身边。 “胡闹!” 宁长风的一声怒喝,让段千羽一慌,打眼一看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长剑也不要了撇在一旁噗通一声跪在台板之上,“师傅,师妹她——” “知道你师妹出走还不赶紧去找,来这里胡闹丢我华山派的脸!” 宁长风一摔衣袖沉着脸头也不回走回看台。 第二十四章 掌惊昆仑秘宝乍现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谁也没有料到,原本一场jīng彩的打斗竟然因为接二连三的意外最终演变成为一边闹剧,就连台上躺着的韩当的尸体都没来的急处理,想韩当努力的扫平吞并了好几个山寨却最后意外身死徒为他人做了嫁衣,难免有些惋惜之感。 而这个隐藏在身后的人是谁?还有这块玉佩会不会就是那幕后真凶佩戴之物,又或者说只是碰巧出现在那,小师妹究竟去了哪里,方子岳的脑袋里这一刻可谓是一团浆糊,这个时候凤仙儿缓缓来到方子岳身边弯下腰轻轻的拾起夏芊芊的书信,看罢微微叹了口气,走到方子岳身边伸出手轻轻握住方子岳的手。 “别担心,芊芊应该只是一时间想不通,等过些rì子相同了自然会自己回来!”凤仙儿轻轻的将头靠到方子岳的肩头。 回应似的握了握凤仙儿的手,看着倚在肩头的凤仙儿,两人相视一笑。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两个人默契的同时和说道。 从五仙教中这时跑来两个教众,娴熟的把韩当的尸体收敛起来抬到后面,方子岳一看,嘱托凤仙儿安排人仔细的检查韩当的尸体,看看能不能在尸体上找到什么有关这个神秘的幕后之人的线索。 台上此刻又剩下方子岳一个人,四派看台上这个时候突然站起一个人,这人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缓缓走到台上,对着方子岳一拱手,“子岳贤侄,老夫有些技痒了,让老夫见识见识一下你的掌法!” 方子岳一愣,眼前这人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昆仑派掌门掌托rì月脚踏yīn阳徐人苍,心道这老头上来干嘛,可是这么一听,恍然大悟,自己可是第一次拿这御水掌对敌,现在有了一个成名已久的老前辈来给自己喂招,这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便宜。 冲着徐人苍施了个礼,分水式一亮,“前辈,晚辈讨教了!” 说罢,脚步往前一串,起手翻云式,黑云压顶。 徐人苍暗叫了声好,手掌向上一拖,徐人苍被叫做掌托rì月脚踏yīn阳,一套托天掌,这一施展,就连天都拖得起来更何况方子岳这小小黑云,方子岳发现被徐人苍这一掌封住了套路,一撤掌,蹭的一下退了回去。 翻云不成这覆雨便无法施展,御水掌通篇以御水为主,所有的招式都是和水有关,翻云覆雨是天水篇,此外还有地水篇,此刻方子岳见翻云一掌被人托起,一咬牙再一次飞身而上,立掌朝天,从手指到肩膀以一股奇怪的律动抖动起来,紧接着掌就劈了下来,这一招是同样是天水篇中的一招天河倒灌,也有一个别称叫做天漏。 方子岳心道你不是能托天么,我看看这天漏了的话你怎么托,神话中有女娲炼石补天的传说,所以这天虽然能托起来,可是一旦漏了的话也只能补在想托可就不能了。 本来徐人苍一掌封退了方子岳的招式虽然心里称赞方子岳,可是还是觉得自己的托天掌更胜一筹,他还以为方子岳技穷本想出言点拨一番,没想到方子岳这一掌天河倒灌就到了。 在徐人苍看来只要自己的托天掌一出,不管方子岳如何进招自己只要这掌一抬,不管什么招数都能给封住,也不能说他托大,只能说是方子岳这套御水掌乃一等一的绝学,这式天河倒灌也就是天漏仿佛就是在徐人苍托起的天上捅了个窟窿,这一掌就在徐人苍这漫天掌影中打了个透,这一掌仿佛九霄上的天水,携着千斤之力就拍下来了。 徐人苍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太小看方子岳了,可是如今后悔已晚,不得已身子一抽退出圈外。 这也得说徐人苍武功高强,唤作一般人的话这一下是说什么也躲不过的。 退出去的徐人苍腿一抬,仿佛瞬间一步就到了方子岳身前,无声无息,方子岳大惊,麒麟踏蹄瞬间发动,身子骤然消失在原地,让方子岳没想到的是这徐人苍同样依旧是一步有绕道自己身前,一步跨yīn阳,速度竟然丝毫不比方子岳的麒麟踏蹄慢。 眼见甩不掉徐人苍,方子岳平掌探出手臂,波浪式用掌尖去点徐人苍的前胸,这一式属于地水篇,取自溪水潺潺,你看那山间溪水,在山间流淌遇石则避遇土则吞。 暗道了声妙,徐人苍眼睛一眯,翻掌向上这一下正打到方子岳的手掌之上,啪的一声脆响,方子岳的手臂被弹起,胸前就露出了空挡,徐人苍嘿嘿一笑伸出手掌这一下就推了个正着,徐人苍没使什么力,只是把方子岳推开,一侧身缕着胡须哈哈大笑。 方子岳知道徐人苍手下留情,拱手拜谢,目送徐人苍回到看台。 看台之上徐人苍坐在椅子上,就问坐在他身边的张放,“张掌门,你觉得怎么样?” 张放微微一笑,“此掌法甚为jīng妙,竟然让我看起来有一种受益匪浅的感觉,真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啊!” 就在方子岳和徐人苍两个人相互试招的时候,御龙太子脸sèyīn沉的可怕,心道,这生死擂竟然成就了这个小子,本来想用英雄榜和兵器谱激起江湖中的纷争,没想到因为方子岳竟然让他的打算没了效果,御龙太子心中暗恨,扭头对身后的几个人耳语了一番。 他身后的这六个人可不是一般人,江湖中有八门众,而这六个人就是六扇门中的六名jīng英,六扇门功夫颇杂,而且研究的都是杀人的招式,没有一点花哨。 只见其中一个小个子见徐人苍走回看台,他蹭的一下就串了出去,也不说话,只是yīn冷的看着方子岳。 方子岳见眼前突然又串出一个人,也不说话一脸yīn笑的看着自己,浑身就不自然的打了个冷颤。 小个子突然身子向前一串,身子一矮,一拳捅向方子岳小腹。 方子岳双掌一封,封住小个子的拳头,没想到此刻异变突生,只见这小个子突然一张拳头,从袍袖中就飞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盘,这圆盘一道矮个子的掌心突然啪的一声脆响,从这圆盘四周就弹出两条两寸长的利刃,随着这两道利刃弹出,这圆盘嗡的一下飞快的旋转起来。 被封住的拳头离方子岳的小腹也就不到两寸,此刻这带着利刃的盘子这么一转,噗呲一声就在方子岳小腹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方子岳痛叫一声麒麟踏蹄瞬间发动退到台边,一抹小腹,只觉得浑身一麻,暗道不好这利刃竟然是淬过毒的。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在场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小个子手掌中吸附这不断旋转的圆盘飞身就来到了方子岳身前,圆盘顺着方子岳的胸口斜着就划了下来。 方子岳哎呦一声暗道不好,猛劲的一咬舌尖,jīng神也随之一震,一吸气胸口就势一瘪,一阵衣服破碎的声音,方子岳胸前的衣襟就被这旋转的利刃划开了,随着这一划,揣在方子岳怀中的东西呼啦一下可就都掉了出来。 御龙太子眼尖,一看从方子岳怀中掉出一个物件,这么一看心中一喜,开口道,“小六,回来!” 这个时候众人也反应过来了,凤仙儿飘身一道粉影就来到方子岳身前,慌张的往方子岳嘴里筛了几颗丹药,这才把方子岳怀中掉落的东西一一捡了起来,可是捡着捡着凤仙儿也愣住了,似乎不可置信,紧接着丹凤眼慌张的看了看左右,飞快的又把这些东西呼啦一下都塞到了方子岳怀中,可是在场的高人可不再少数,虽然凤仙儿动作快,可是还是被众人看了个清楚。 只见左右看台中的人纷纷站起,尤其是泰山派的掌门铁臂苍熊张放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台上,此刻方子岳虽然被凤仙儿喂了丹药,可是早已昏迷不醒,凤仙儿一看,抬手就把凤翅涅槃九火鞭拿在手中,横眉怒目把方子岳护在身后。 “小姑娘,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有些事情要问方子岳,我这有上好的解毒丹!”张放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的话显得轻柔一些。 “不行,现在子岳昏迷不行,谁也不能动他!要想问,等子岳醒了再说!”凤仙儿坚决的说道,又觉得似乎说的不够分量,“谁要是现在敢近前,别怪我鞭下无情!” 说着手一抖,九尺长鞭啪一声脆响,在擂台上就留下了一道焦痕,此刻凤仙儿也知道情况不妙,凤翅涅槃九火鞭内的机关瞬间发动,在空中就弥漫起了一丝木材烧焦了的味道。 这时凤仙姑也飞身来到凤仙儿身旁一脸寒霜,紧接着归善通、幽兰纷纷来到当场。 铁臂苍熊张放一阵苦笑,拱了拱手道,“各位,我的确没有恶意,这样吧,等到方小友清醒过来老夫在来,这段时间就交给各位照顾!”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各位应该知道那东西是我泰山派之物,希望各位自持身份!”说罢叹着气走回看台。 第二十五章 忘情一剑神秘麒麟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见到铁臂苍熊张放回身走回看台,御龙太子看了一眼入海化苍龙青鳞,青鳞给了御龙太子一个无奈的眼神,告诉他眼前的情景不是他能左右的,御龙太子一皱眉头,有扭头对着金不换使了个眼sè,金不换是久居官场,察言观sè的本领不可谓不强,这一下就领会了御龙太子的意思,只见他晃着肥大的身子,深吸了两口气。 “呀,那不是传说中的铁臂娃娃么!” 他这一声大喊几乎传遍全场,人群中少说有一半都是练武的,练武中人哪有不知道铁臂娃娃的,江湖中关于铁臂娃娃的传言流传许久,只不过铁臂娃娃百年前和当年叱咤一时的张狂一同销声匿迹,没想到今天铁臂娃娃竟然重出江湖,而且就在众人眼前,有一些人就开始往前挤。 此刻擂台上的人脸sè齐齐一边,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就一阵头疼,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刚才喊出来的金不换,只见金不换这个时候一脸无辜的谄笑道,“对不起,各位,我实在是太惊讶了!” 听到金不换这么说众人明知道他是有意为之,可是眼下看黑压压的人群正疯狂的往前挤着,这怎么离开倒成了难题。 铁臂苍熊张放还没等回到看台,便听到了金不换这一声喊叫,心中暗道不妙,扭头一看果然黑压压的人群极尽疯狂的正往擂台冲来,越来越近。 一晃身来到擂台边,紧握双拳,这铁臂娃娃本就是泰山之物,而且还和先祖张狂有着关系,这一刻铁臂娃娃就在方子岳怀里,张放怎么也要亲口问一问方子岳,所以双拳紧握就准本大打一场。 就在众人都在为疯狂涌来的人群苦恼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台上突然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见她薄薄的轻纱遮面,身材纤细苗条,那青sè的衣衫丝毫掩盖不住,头上带了个大大的斗笠,露出小节的青丝,手中一柄短剑,此刻已经被她握在手中。 这个女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可是在突然却还是被一双眼睛发现了,这人是谁?正是凤仙儿,凤仙儿一只手把方子岳抱在怀中,一只手提着鞭子,一双丹凤眼时刻的注意周围的情况,铁臂娃娃的突然出现打碎了她对身边的人的信任,因为她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一个熟悉的人突然伸出贪婪的手,所以她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同样,这个女人也感觉得到她充满敌意的眼神。 两个人,两个女人,目的却巧合的都是同一个男人,眼神在空中交汇。 凤仙儿心头一颤,因为她看到的是一个丝毫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神,而且不似杀手那般傀儡般的空洞。 神秘的女人也是一愣,她看到一份特殊的东西,就在那眼神中,这种眼神她似乎曾经见过,可是她想不起那种感觉。 神秘女人仿佛无人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凤仙儿下意识的挡住看向方子岳的目光,手中长鞭又紧握了一分。 “你是谁?别过来!”凤仙儿声音有些恐惧,这一切都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带给她的。 凤仙儿这么一叫,围绕在她身边的几位教主俱是一惊,这才发现正有一个头戴斗笠面罩轻纱的女子正向这边缓缓走来。 几位教主只觉得通身冷汗,以他们的身份竟然没有注意到擂台上突然多了一个女人,纷纷戒备起来。 神秘女子停住脚步,依旧是那种毫无感情的眼神,微微扫过众人,断剑缓缓抬起遥指前方。 “我找他找一件东西!” 声音空灵不沾凡尘,似乎忘却了天地间的一切,似乎听到了来之九天之上的仙音,在场的人直觉的眼神一空,等到回过神来又是一身冷汗,因为刚刚还站在他们前方的神秘女人竟然就这么不知道怎么的站在了凤仙儿面前,剑尖遥指凤仙儿的咽喉。 凤仙儿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你要什么!” “我找他要一件东西!”依旧是同样的话,可是在场的众人却丝毫不敢动一分。 “可是他中了剧毒昏迷不醒!” 锐利的剑尖还指在凤仙儿面前,此刻的凤仙儿缓缓的把方子岳残破的衣服整理好站起身来。 “无所谓,我自己拿也一样!” 神秘女子丝毫没有觉得意外,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没想到凤仙儿猛的张开双臂,较小的身子就挡在神秘女子面前,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不可以,不论是谁都不可以不经过他同意就动他的东西,他是那么的小气,他知道的话一定会不开心的!” 神秘女子眼神第一次改变,似乎有着一丝不解,不过却没有一丝犹豫,短剑缓缓前伸似乎没有什么能阻碍她的决定。 没有反抗,也没躲闪,因为凤仙儿知道她身后是方子岳,是她心爱的人。 泪,似乎在凤仙儿的微笑下也没有勇气落下。 “住手!” 凤仙姑一声怒吼,挥手就是一掌,于此同时归善通与幽兰纷纷出手。 轻纱微动; 罗裙轻转; 剑光一弯。 三人同时停住脚步,在他们脚下,台板上一道浅浅的剑痕。 冷汗就如同那依旧遥指的剑尖一般,似乎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突然,空气明显闪过一丝轻微的波动,神秘女子眼神一动,不过就是这一个瞬间,昏迷的方子岳和凤仙儿两个人是踪迹不见。 在场这么多人,包括这个可以用诡异两个字形容的神秘女子,竟然没发现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不过这神秘女子看了看抖动的衣角,短剑缓缓归鞘,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地一步一步穿过人群。 直到神秘女人消失不见,被那道剑光惊住的三个人才长长松了口气,三个人相互交换了下眼神会意的一笑。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殿下直到那个女人是谁么?” 金不换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那个神秘女人带给他的恐惧久久不能散去。 没想到御龙太子轻轻一笑,看着遥远的天空缓缓说道,“太上忘情!” 这几个字就让金不换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这么说太上教方子岳是为了那个传言中被张狂抢走的草还丹了?” “没错!不过更让我意外的是麒麟的突然出现!”御龙太子的话让一旁的青鳞一愣,没想到这个御龙太子竟然知道这么多,心中不由的又坚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台下的疯狂人群一看方子岳消失了,疑惑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散去,不过从今天开始,江湖中恐怕就会因为这个消息而陷入疯狂。 这个时候只见凤仙姑和归善通同时将目光集中在白虎教教主身上,“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 没想到白虎教主微微一笑,“你们不也是一样,不这样的话麒麟那家伙恐怕也不会出手吧!” “可是我们不像你,连动都不动!”凤仙姑白了白虎教主一眼。 “好了,你们演戏演得都不错!”幽兰白了几位教主一眼,拍了拍胸口,“我可是吓了一跳!” “不过太上依旧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几个人心中同时说道。 扬州城外,一处密林中,方子岳正恼怒的盯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小老头。 “你为什么把我扔上擂台,而且还是两次!” 凤仙儿脸上满是惊喜与苦笑,没想到本来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被这个小老头给救了,而且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方子岳竟然清醒过来了,不过方子岳一看到这个老头,就猜到连续两次把自己扔到台上的只能是这个老头,登时身体也复原了暴怒的一把扯过这个老头就开始吼起来了。 “我说,好像我刚才救了你们吧!”小老头就这么被方子岳提在空中对着方子岳说道。 凤仙儿在一旁红着脸扯了扯方子岳的衣角,心道方子岳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说起来这个老头的确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想了想凤仙儿又在心里加了一句,好吧,对于救了他xìng命这件事情方子岳并不知道。 这个老头可以说是他们两个人的老相识了,就是传授方子岳麒麟踏蹄的神秘麒麟。 “那个女人是谁啊?” 凤仙儿踮着脚好奇的问麒麟。 麒麟一笑,“那个女人是太上教的,那几个家伙演技可真烂!” “那个女人?什么女人?” “演戏?什么演戏?” 两个人同时问道,说完相视默契的一笑,麒麟一拍脑袋,“我说你们两个小家伙能你能不这么肉麻!” 凤仙儿白了麒麟一眼,开始拉着方子岳上上下下检查起来。 “草还丹在你身上?”麒麟这个时候突然看着方子岳问道。 “嗯,不过已经被我吃了!”方子岳一边张开双臂配合凤仙儿的检查一边下意识的回答。 “难怪你身上中了剧毒也没事儿!等有空放点血给我!” “你想也别想!还有赶紧被我扔两次!”方子岳怒吼道,凤仙儿在一旁无奈的笑了笑,早就已经习惯了方子岳这个样子。 和麒麟闹了一会儿,方子岳喘着粗气靠在树上,看着麒麟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来的?” 麒麟也是喘着粗气坐在方子岳边上,“你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话说你消失这几年可是累坏了我老人家,一听说你出现了我老人家是赶忙就赶过来了,没想到你小子变得这么怂了!” 听麒麟这么一说方子岳又不依不饶的提起被麒麟扔上擂台的事情了。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方子岳看着麒麟说道,“老头,帮我带一个人出来吧!” 方子岳指的自然是大牛,现在扬州城里他们是不能回去了,所以只能拜托麒麟把大牛带出来。 “好吧,我老人家就是受累的命!”说罢麒麟消失在原地。 第一章 欲访生死阴阳难辨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等到麒麟消失在原地,方子岳突然一拍额头,凤仙儿一愣,连忙问道,“怎么了” 方子岳苦笑一声,“我把闻一鸣给忘了!” “你啊!”凤仙儿伸出小手点了一下方子岳的头,“你看你,小气,一点也没有大男人的感觉,现在记xìng还不好了!” 在凤仙儿一声惊呼中,方子岳一把把她揽进怀中,坏笑道,“是啊,我一堆毛病,可是谁让仙儿喜欢我呢!” 凤仙儿被方子岳调笑,不甘心的伸出小拳头敲打方子岳的胸口,好一会儿突然忧心冲冲的将头伏在方子岳怀中。 “怎么了?”觉察到凤仙儿的异样,方子岳低头敲了敲凤仙儿的头。 “这下你可出名了,恐怕现在全扬州的人都在找你,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有些时候拿主意的还得是男人,方子岳安抚的拍了拍凤仙儿的背,“安啦,我们乔装一下不就好了,先去给大牛看病,然后我们就浪迹江湖!” “你想的倒是挺好!”从方子岳怀中挣脱出来,凤仙儿嘟着嘴白了方子岳一眼。 “先不说你要不要报仇,你心里一定还担心你师妹吧,还有!”凤仙儿指了指方子岳怀里,“这个铁臂娃娃现在也是个大麻烦!”苦着脸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还有那个太上教的女人,恐怕也轻易不会罢休!” 被凤仙儿这么一说方子岳也觉得事情实在也有些棘手,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顿时泄了气,指望麒麟,说不定这个老头一会儿把大牛带来就自己逍遥快活去了,这么一算这么一大堆事情还真是让人头疼。 就在这时,远处小路上突然传来哎呦一声惨叫,两人jǐng惕的躲在树后,探出头一看,才松了口气,原来看到大牛正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旁边放着他那条大棍。 “那个老头呢!” 方子岳从树后面走了出来,一看麒麟没在,就问大牛,大牛一看是方子岳,咧着大嘴一乐,随即苦着脸道,“什么老头,俺正睡觉呢,不知道怎么就从天上掉了下来!” 一听这话,方子岳就知道麒麟这个老头又跑了,心中暗暗将把他扔上擂台的账记住,带着大牛来到树林里。 树林里,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凤仙儿噗呲一乐,在大牛独眼前晃了晃小手,“大牛,你叫他什么?” 大牛一愣,仔细的想了想,“哥哥!” 方子岳微微一笑,凤仙儿又道,“那你要叫我姐姐!” “不对,叫嫂嫂!”方子岳插话道,凤仙儿脸腾就红了,偏赶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你们两个小家伙记住了,在小丫头功夫没修炼到五层前别破了身子!” 这一下凤仙儿脸sè更红了,小脑袋垂在胸前,探出一只手开始蹂躏方子岳腰间的软肉。 方子岳疼的一呲牙,“老家伙,记得我一定也要仍你两次!” 没想到等了半天也没有声音,这才确定麒麟是真的离开了。 “仙儿,你现在第几层了?”方子岳下意识的问道。 原本刚刚缓过来点的凤仙儿脸腾的又红了,声音犹如蚊声,“三――三层!” 没想这个时候大牛突然来了一句,“我都九层了!”这一下两个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大牛的话两个人都没有在意大牛的话,都觉得大牛疯疯癫癫的好在大牛还听方子岳的话。 “可是生死门在哪?” “不知道!”凤仙儿脸,虽然她知道生死门,可是具体在哪却是不知道的,想了想凤仙儿眼睛一亮从怀里拿出一根七彩凤羽,“我们可以去分部去问!” 五仙教除了一向神秘独来独往的麒麟剩下的四大仙教在各地都设有分部,负责传递消息,像凤仙儿这样五仙教重要的人物随身都会携带着信物。 “这到是个办法!”现在因为怀里的铁臂娃娃想要在江湖上打探消息难免会走漏消息,所以凤仙儿的办法的确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三个人又待了一会儿大牛喊着肚子饿,方子岳这才发现几个人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天sè已经有些暗了,辨别了一下方位,看到远处升起一股股炊烟。 拉着凤仙儿的小手,对大牛说道,“大牛,走了,有饭吃了!” 走了没多远,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小村庄,正是晚饭的时候,每一个院落中都传出一阵阵笑声,方子岳来到一家看似残破的院落门口,轻轻叩响大门。 “谁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紧接着门一开,一个满脸皱纹浑身打着补丁的老者走了出来,看到方子岳几个人就是一愣。 “老人家,我们路过这里天sè已晚想在这借宿一宿!”方子岳弯腰施了一礼,凤仙儿也跟着施了一礼,大牛在身后一看也学着两人的样子,没想到这一下那老者倒是乐了,别看大牛长得凶恶,这么一作揖那样别提有多滑稽了。 乡下人很是热情,老者也没多问把三人让进屋子,方子岳一看,屋内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却很是干净,桌子上饭正吃到一半,正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大牛这一看就要上前,方子岳瞪了他一眼,把大牛委屈的直瘪嘴。 “都没吃饭吧,来,别的没有,粗茶淡饭倒是不缺!”老者一看淳朴一笑,扭身到灶台上掀开锅盖拿出一盆地瓜,原来这老汉蒸了一锅的地瓜准备晾成干,赶巧方子岳几个人来了。 这么一说方子岳也不客气,这一盆地瓜不一会儿就都进了几个人的肚子,这也吃饱了,怎么睡可让这老头犯难了,看样貌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和小姑娘应该是一对儿,所以把里间收拾出来想让方子岳和凤仙儿住,没想到两个人脸sè腾的就红了,凤仙儿一跺脚跑进里间,呼啦一下把帘子放了下来。 老者也没想到,一愣,方子岳苦笑道,“老人家,我们就住在外间,真是打扰您了!” 这一晚,大牛的呼噜打的翻天震地,方子岳被吵的烦心,满脑子都在想以后该怎么做,还别说,这么想着想着方子岳还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凤仙儿双眼通红,方子岳一看心疼的拉住凤仙儿的小手,“这是怎么弄的?” 幽怨的撇了撇大牛,方子岳这才知道原来昨晚上大牛的呼噜声威力实在太大了,看来以后得想个办法。 老者又请三个人吃了早饭,几个人帮着收拾好碗筷,方子岳悄悄在床头放了十两银子,本来想在多放一点,不过几个人走的仓促,身上的银两也不是很多。 “老头,我回来了!”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一个yīn阳难辨的声音传了出来,这老头一听这个声音看了看方子岳脸sè不由得大变,一把拉住方子岳就往里间拽,方子岳一愣,“老人家,发生什么事情了?” “来不急细说了,赶紧进去躲一躲,等那个畜生进来就来不及了!” 老头急的满头大汗,可是紧赶慢赶,正要拉下帘子,房门嘎吱一下被推开了,“我说老头,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 这开门声就像是一道惊雷一下老头拉帘子的手就钉在那了,只见这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蹭的一下串到门口,就要关房门。 没想到这个人进门一眼就看到方子岳了,见这老头要关门,伸出手嘭的一下就按住房门,看着方子岳就发出一声浪笑,“咯咯咯!” 除了大牛疯疯癫癫的,屋里的人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个畜生,给我滚不许你再做败坏家门的事情!” 老头颤抖着身子,指着眼前这个人。 “好俊俏的小哥!”一把推开老头,这个人就走进了屋里。 方子岳抬头一看,差点一口吐出来,赶忙一下捂住凤仙儿的的眼睛,只见这人中等身材,高挽着发髻,浑身上下一身红,脸上涂的一层层胭脂,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长相恶心也就算了,最让方子岳接受不了的是从他突起的喉结看明显这就是一个男人。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老头一下子瘫坐在地,老泪纵横,看的这人一脸厌恶,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抬起腿一就踹了老头一脚,这老头七十多了,哪里经得住这一脚,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大牛一直就站在旁边,他虽然疯疯癫癫的,可是谁对他好他还是知道的,如今见昨天给他吃的的老头被人一脚踹倒,怒叫一声抡拳向这人就打。 没想到这人咯咯一乐,兰花指掐着,从怀中就抽出一条红sè的丝帕,冲着大牛一抖就是一道白烟,大牛也不懂得躲闪,被这股白烟迎面就打上了。 大牛阿嚏一声打个喷嚏,脚步一轻噗通就摔倒在地。 方子岳一惊,举掌就打,那人咯咯一笑,丝帕又是一抖,同样一股白烟,方子岳见到了大牛的例子,急忙一躲,可是躲完他就后悔了,凤仙儿站在他身后,被他的身子挡着,本来以凤仙儿的能耐也不至于被这白烟喷上,不过现在视线被方子岳挡住了,还没等从大牛晕倒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方子岳这么一闪,这股白烟就喷到了凤仙儿脸上,如同大牛一样凤仙儿打了个喷嚏瘫坐在地上。 第二章 罗刹索命阳谋初显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见到凤仙儿瘫倒在地,方子岳心中那个后悔就别提了,可是事已至此在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方子岳啊的一声就想冲上去拼命,没想到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咯咯一笑飞身跳到院中。 方子岳见状,跟着就跳了出去。 清晨外面还有些凉意,方子岳浑身这么一震,清醒过来了,死死的盯着这不男不女的人,身子就挡住了房门,没敢往上冲,江湖上所谓的吃了草还丹百毒不侵,可是方子岳却是清楚的狠,这毒也并不是不起作用,不过是会被身体里的残存药xìng中和,所以就算他被这莫名其妙的白烟喷到,也免不了晕倒的命运,而且看情况应该是一种速效的迷药,压根也不能算作是毒药。 方子岳盯着这人看,这人也盯着方子岳看,这人看的是越看越开心,越开心就越想乐,方子岳这身上鸡皮疙瘩就起个不停。 “小帅哥,和奴家快活快活吧,要不然你的小情人可醒不过来的哦~”这么说着,这人的腰肢晃了两晃,两只手掐着兰花指用丝帕还遮住了脸。 方子岳好悬没吐了,心道怪事年年有,怎么都让我碰上了,脸上一阵抽动,厉眉怒目,强忍着感官上的冲击,“你是什么人,赶快交出解药,如若不然!” 说罢,方子岳手在腰间一抹,柔水剑闪过一片霞光就提在手中,手腕一震,剑身仿佛毒蛇一样吱吱的发出一阵剑鸣。 “呦,小帅哥,奴家只是想和你一度**,干嘛对人家这么凶!”这人一跺脚,当真就仿佛是撒娇的小女人,丝帕遮面,不时的给方子岳抛着媚眼。 “不男不女的死变态,看剑!”方子岳也是被恶心的受不了了,麒麟踏蹄瞬间发动,来到这人身后挥手就是一剑。 只见这人不慌不乱,浑身就是这么一抖,好么,白烟就像是翻滚的云海一样,从他的身上向四面八方就喷了出来。 方子岳一看不好,连忙掩住嘴和鼻子,可是稍微慢了那么一点,只觉得脑袋发沉,鼻子发痒,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噗通摔倒在地,柔水剑也撒手了。 见到方子岳也倒地不醒这人咯咯一阵浪笑,弯下腰这就要去抱方子岳的身子。 可是这腰也弯下去了,人也不动了,脸上还挂着浪笑,噗通一声栽倒在方子岳神sè,当时气绝身亡,随着他这一倒下,一把漆黑的匕首挂着血迹从他的后心中显露出来,原来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身黑衣黑纱蒙面的女子。 这女子见那不男不女的人死的彻底了,这才厌恶的伸出小脚把这人的尸身踢开,费力的把方子岳拖到屋子里,又赶忙到外间把另外两人也挪到里间,紧接着从水缸里打了半瓢水,分别泼到几个人脸上,这才松了口气,从怀中拿出几粒丹药又给那老头就着水服下,坐在椅子上乐呵呵的看着。 不多时,三个人缓缓张开眼睛,方子岳蹭的一下就串了起来,摇了两摇晃了两晃,见到凤仙儿在自己身边正双眼朦胧,赶忙jǐng惕的把凤仙儿护在身后,这才发现屋内多了一个黑衣女人,起初这眼睛还有点模糊,只觉得有个黑影在笑,可是等到看清楚了,这才长松了口气,一头有倒在炕上。 “怎么?不谢谢我?” 阎烟儿看着方子岳醒来看了看自己又躺下了,不由得一阵气恼,跺了跺小脚一付你欠我的的样子。 这时凤仙儿也清醒过来,伸出小手在方子岳腰间猛力一掐,方子岳蹭的一下坐起来,看着凤仙儿道,“仙儿,你掐我干嘛!” 凤仙儿脸sè微微一红,冲着阎烟儿努了努嘴,“你们认识?” 方子岳苦笑一声,心道这小姑nǎinǎi怎么又吃起醋来了,赶忙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这下连凤仙儿也迷糊了,心道你这又摇头又点头到底什么意思,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她哪知道方子岳心里想的什么,一看方子岳也没给人好脸sè,自己可不能失了礼数,赶忙起来一抱拳,“谢姑娘施以援手,我待子岳给你施礼了!” 没想到阎烟儿咯咯一乐,上上下下看了看凤仙儿,扭脸对方子岳说道,“我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主角啊,该不会是你从哪拐来的邻家小妹吧!” 凤仙儿脸腾的一下红了,这才知道两个人认识,伸出小手就掐上了方子岳腰间的软肉,疼的方子岳一咧嘴赶紧告饶,好不容易从凤仙儿手中摆脱出来,看着阎烟儿有些意外的,“你怎么来了?说起来这次真的得好好谢谢你!” 阎烟儿把两个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咯咯一乐,不过随即眼中又闪过一丝担忧。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方子岳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阎烟儿恐怕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难道又是任务失败了,方子岳心中坏坏的想着。 阎烟儿轻轻叹了口气,“还不都是闻一鸣那个家伙闹得!” 这么一说连方子岳都愣了,心道怎么又和闻一鸣这个家伙扯上关系了,扭头一看大牛居然睡着了,气的差点乐了,刚想叫醒他,凤仙儿拦住了方子岳的手,“让他睡吧,等我们走的时候在叫醒他!” “闻一鸣和你来着有什么关系,他应该是在扬州啊这会儿!”方子岳一愣,心道怎么又是闻一鸣。 “等会儿再说,我问你,铁臂娃娃是不是在你身上?”阎烟儿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看方子岳。 “是啊,在我这!”说着方子岳从怀中把铁臂娃娃就拿了出来。 阎烟儿一把拿了过来,来回看了个遍,递给方子岳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个该不会是假的吧!” 方子岳一愣,心道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把铁臂娃娃贴身藏好,“我这个绝对是真的,对了,你为什么说我这个是假的?” 凤仙儿也来了jīng神,她在暗暗戒备这阎烟儿,对待神秘漂亮的女人凤仙儿都会有一丝敌意。 “你这个要不是假的,那闻一鸣那个就一定是假的了!”阎烟儿恍然大悟,方子岳险些被阎烟儿的样子给逗乐了,没想到有这么神经大条的杀手,难怪没杀掉闻一鸣,这一想到闻一鸣,方子岳突然愣住了,“你说闻一鸣也有一个?” 阎烟儿点了点头解释道,“现在江湖中都传开了,说你把铁臂娃娃交给了闻一鸣!” “这不可能,闻一鸣连见都没见过铁臂娃娃!”方子岳惊叫道,随即蹭的一下站起来就推大牛,凤仙儿一看拉了拉方子岳的衣角,“子岳,你干嘛!” 大牛迷迷糊糊的也张开了独眼看着方子岳,只听方子岳道,“我们得回扬州找到闻一鸣!” 凤仙儿一听也赶忙跳下炕,和方子岳一起拉着大牛就要往外走,阎烟儿一把拉住方子岳,摇了摇头,“不用去了,还好闻一鸣提前听到风声,先一步已经回了万剑山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好兄弟没有了危险,方子岳这才松了口气,问阎烟儿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自从阎烟儿被黑无常带回了阎王寨自然少不了被老阎王一顿骂,心中委屈,越想越想不开,最后索xìng接了一个扬州附近的帖子,偷偷的就下了阎王寨,可是刚路过扬州,这才发现扬州内的江湖中人都在找闻一鸣,阎烟儿这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不知道谁放出的消息,说是方子岳把铁臂娃娃给了闻一鸣,这一下阎烟儿也急了,赶忙又在扬州城内找闻一鸣,这么一找就找到了那家老店,才知道闻一鸣已经离开了扬州。 知道闻一鸣离开了扬州,阎烟儿这么一想,恐怕他也不能一个人在外溜达了,现在江湖中人可都在找他,应该是回万剑山庄避风头去了,本着闻一鸣的命应该死在她手里的初衷,阎烟儿就出了扬州直奔万剑山庄,也是赶巧,接的这个帖子目标离扬州不远,而且赶巧不巧这个任务还是万剑山庄发出来的,目标是一个叫红牡丹杨帆的yīn阳门弟子,红牡丹杨帆也就是那个先后把三个人都迷倒的不男不女的人,就这样阎烟儿才赶巧不巧的把三个人给救了。 这个时候那老汉也清醒过来,一见儿子死在血泊之中,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跑出房门砰砰的就踹了杨帆两脚,方子岳赶忙一把拉住老杨头,歉意的说道,“老人家,我们杀了您老的儿子,您要是想杀了我给您儿子报仇,就下手吧!”说罢抽出手中的柔水剑往前一递。 凤仙儿一慌,小手不住的拉动方子岳的衣角,阎烟儿也急了,这杀人的分明是我,说罢也罢手中的短匕首递了过去,“老人家,人是我杀的,和他无关!” 杨老汉苦笑一声,看着两个人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这一下可把两人吓了一跳,赶忙把杨老汉搀扶起来,只听杨老汉道,“二位,你杀了他我不怪你,我都想杀了这个畜生,简直是丢我们老杨家的脸啊!” 第三章 初临万剑麻烦突至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凤仙儿瞪了方子岳一眼,给老杨头倒了杯水,“老人家,这件事情是他们处理的太急躁,不过你那儿子想必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情,这么看到时给您老人家积了不少yīn福!” “仙儿!老人家刚经历丧子之痛!” 方子岳拉住凤仙儿的手,没想到凤仙儿一抖肩把手抽了出来,丹凤眼中满是委屈的泪水对着方子岳吼道,“够了!你就那么想死,像三年前一样突然的消失,你怎么那么自私,想怎样就怎样,我算什么,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凤仙儿哭着一推门跑了出去,留下方子岳错愕的呆立在那。 方子岳没想到凤仙儿满胸的怨念这一下子就这么突然爆发出来,这才意识到这些年凤仙儿所忍受的煎熬,本来凤仙儿都在小心翼翼的掩饰,可是今天方子岳这么不顾自己的生死,凤仙儿终于忍不住了。 “我做错了?”方子岳心中不断的问着自己。 杨老汉苦笑一声,擦了擦老泪,这才缓缓的说出了事情的始末,说来着杨老汉也算是可怜,儿子儿媳早逝,只留下一个杨帆,杨老汉对杨帆那可是宠爱倍加,自己舍不得吃好的,只要有点钱就给杨帆,杨老汉怎么也没想到杨帆长大了竟然变成了一个混混,成天胡作非为,杨老汉忍不住就骂了杨帆几句,没想到杨帆竟然离家出走,杨老汉这一下子就病倒了,好在街坊邻居们知道杨老汉为人不错,轮着来照顾,这才让杨老汉渐渐的恢复过来,没想到杨帆竟然自己回来了,可是回来后的杨帆xìng情大变,开始对女子的事物十分感兴趣,起先杨老汉还挺欣慰,以为孙子长大了也应该给他说一门亲事,可是杨老汉万万没想到这杨帆竟然开始对男子产生了兴趣,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学了武功,村子里的男子但凡年轻俊俏的没少被杨帆凌辱,杨老汉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孽,终rì以泪洗面。 方子岳听罢叹了口气,把身上仅剩的几十两银子从怀里拿了出来,杨老汉死活不要,最后终于拗不过方子岳,这才手下千恩万谢,这几十两足以杨老汉在这小山村里颐养天年了。 告别杨老汉,几个人开始往万剑山庄走去,凤仙儿似乎还生着气,一路上不管方子岳怎么说好话也不理睬,方子岳知道自己理亏,更是对凤仙儿百依百顺,照顾的无微不至,阎烟儿看的大为眼红,“我说你能不能不这么肉麻!” 休息的时候见到方子岳小心翼翼的挪过一块大石头,擦了好几遍,又自己暖了暖,屁颠屁颠的拉过凤仙儿让她坐在那。 凤仙儿脸sè微红,也有些觉得受不了,没想到方子岳一仰头,“这算什么,仙儿现在才是我的全部!” 一句话,就把让凤仙儿脸sè大红,在方子岳腰间狠狠掐了一下,这才和好如初。 扬州城,太子行宫,御龙太子品着茶,逗着鸟,金不换和青鳞分立左右。 “太子殿下,您这一招实在太漂亮了!”金不换晃着肥大的身子,一脸媚笑。 “呵呵,没想到这铁臂娃娃竟然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万剑山庄,早晚都是我的!”御龙太子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 “太子为什么针对万剑山庄?”青鳞一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御龙太子会针对万剑山庄。 “他们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青鳞也没多问,倒是金不换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大手,“太子,要是方子岳也去了这场戏岂不是唱不起来了?” 御龙太子看了看金不换哈哈一笑,“金大人,就算方子岳去了也无妨,这一招万剑山庄不管如何都得硬挺着,要是他去了,正好让我可以省些力气,孤也想看看铁臂娃娃究竟有和奥秘!” 此刻,方子岳等人悄然不知此刻的万剑山庄已然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潜伏这准备一口将一切都吃下,此刻他们加紧赶路,闻一鸣现在一定很头疼,可是方子岳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帮得到他,实在不行我就亮出铁臂娃娃把这些人引开,方子岳心道。 一路相安无事,这一天几个人就来到了万剑山庄门前,叩响房门,表明来意,有下人飞快的去禀告,不多时,大门左右一分,闻一鸣苦着脸走了出来。 “方兄,你怎么来了?” “我们要是不来恐怕你的小命就要没了!”阎烟儿抢过话头。 苦笑两声,闻一鸣这才看到阎烟儿,虽然惊讶,不过此刻他可谓是愁的头大,微微点了点头,就把众人迎进大厅。 方子岳一看大厅里坐了不少人,想来是在商议事情,闻一鸣把众人让进厅内,对着主位上的一个中年拱了拱手,“父亲,这就是方子岳!” 闻一鸣的话仿佛一根引线,厅里的人嗤啦一下纷纷站了起来,眼中贪婪之sè尽显,这个时候主位上的人也就是闻一鸣的父亲万剑庄主闻飞堂脸sè一沉,心道这帮不争气的家伙,“原来是方少侠,相比这位就是闻名天下的凤小姐了!” 两人一看赶忙躬身施了一礼,闻飞堂看了看阎烟儿一愣,他不认识,没想到阎烟儿自报家门,“小女子罗刹有理了!” 阎烟儿的话让大厅里的众人一顿,一下子就没了声音,阎烟儿或许并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可是别忘了她身后可是整个阎王寨,谁敢忽视。 闻飞堂赶忙招呼众人坐下,“不知方少侠此来?” 方子岳欠身离坐,歉意的一笑,“庄主,晚辈没想到给闻兄带来了这么多麻烦,要是有什么用得着的话尽管开口!” 没想到闻飞堂苦笑一声,暗自里对方子岳也有了几分满意,心道闻一鸣没交错朋友,“方少侠,你这么说可是折杀小儿了,不过这是一场阳谋,就算是此刻真的有铁臂娃娃,恐怕也难交出去!” “大哥,怕个鸟,他们想来我们就让他们知道万剑山庄也不是好惹的!”闻飞堂的话音刚落,下垂手蹭就站起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闻一鸣在一旁给方子岳等人介绍,这个人就是二庄主自己的亲叔叔闻飞熊。 “飞熊,不可大意,敌暗我明,而且此刻恐怕江湖中人都在往我万剑山庄赶,我万剑山庄可不能失了礼数落了口实,令外加强戒备,恐怕会有些不长眼的毛贼前来生事!”瞪了闻飞熊一眼,心道这要是真能打的话就不用这么头疼了,这次有人假借铁臂娃娃将万剑山庄推到风口浪尖究竟有和用意,闻飞堂脑中反复的想着究竟遗漏了什么。 大厅里显得有些沉闷,方子岳低声问身旁的闻一鸣,“闻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一鸣报以苦笑,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自从你神秘失踪,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人说你把什么铁臂娃娃交给了我,我看不妙,快马加鞭就回来禀报了!”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阎烟儿瞪着美目,小手学着凤仙儿就掐闻一鸣。 闻一鸣疼的一咬牙,瞪了阎烟儿一眼,“你来干嘛?跟屁虫似地!” 阎烟儿一怒,手中加大力,疼的闻一鸣直冒冷汗。 凤仙儿拉了拉方子岳的衣角,丹凤眼在两个人只见来回扫着,方子岳一看也明白了,捏了捏凤仙儿的小手,相视一笑,要是这两个人能在一起的话也可以说的上是一段佳话。 “报!庄主,门外有一大群人说是要来拜见您!”庄客飞快来报。 闻飞堂脸sè一正,心道果然和预料的没差多少,果然前来拜山,“方少侠,你们先避一避,最好不要轻易现身!” 方子岳一听也觉得自己不适合现在出面,现在只要自己出面了,恐怕连谈都没的谈。 有下人领着方子岳几个人来到后院,闻一鸣没法陪着了,他是万剑山庄的少庄主,这个时候可少不了他。 庄客们分列两旁,闻飞堂亲自率众迎接,如今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若果落了伸了口实,恐怕对万剑山庄是大大的不利,闻飞堂来到门口一看,黑压压的一群人,为首的倒是认识,正是红梅寨的赤发梅婆厉秋波。 原来这厉秋波吃了方子岳柔水剑的愧极其不甘,带了个大斗笠掩盖住满头的赤发,在台下观看,本想伺机报复,没想到擂台上的惊变把她也吓了一跳,眨眼间就没了方子岳的踪迹,这可极坏了她,在扬州城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就在这个时候听到闻一鸣得到了铁臂娃娃,本能的他就以为方子岳真的把铁臂娃娃给了闻一鸣,既然这样恐怕方子岳也和闻一鸣在一起。 这就打算去万剑山庄,可是红梅寨离万剑山庄也不远,也算知道一些万剑山庄的底细,自己这头赤发虽然不惧普通刀剑,可是要是真对上宝剑宝刀什么的,可讨不到便宜,而且万剑山庄可是有不少名剑,所以也没敢自己独身前往,就在扬州城里笼络了一批江湖中人,这才赶奔万剑山庄,和方子岳他们赶了个脚前脚后。 第四章 万剑隐秘柔水荣光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闻飞堂一见是厉秋波,心中就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倒不是说他惧怕厉秋波,只是万剑山庄离红梅寨也不算远,这厉秋波可是难缠的角sè,而且红梅寨的凶名多半都是因为这个厉秋波而来的。 微微一抱拳,“原来是厉当家,快请!” 给下人打了个眼sè,众星捧月一般把一众人等迎进正堂。 厉秋波也不客气,昂着头,坐在下垂手,他们来的人不少,自然不能都坐着,也没有那么多座位,能坐下的自然都是有一定地位的,正堂中黑压压的一片,大家也都不做声,一时间正堂中流荡这一股压抑的气氛。 闻飞堂淡淡一笑,“厉寨主,不知道老龙王可安好?” 明知道这帮人是为了铁臂娃娃而来,可是他自己却不能直接往这谈,为了把握主动xìng。 厉秋波呵呵一阵冷笑,“闻庄主,我们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干脆就把话挑明了!” “哦?”闻飞堂眼中寒光一闪,心中就闪现出一丝杀意。 “开来闻庄主是不准备合作了!”厉秋波眼眉一立,闻飞堂眼中的杀意并没有逃过厉秋波的眼睛。 “哈哈哈!”闻飞堂骤然一声大笑,人群中有一些人可能是太过紧张,沧浪一声就拔出了兵刃,闻飞堂寒着眼,微微扫过正堂,“厉寨主,什么才是合作?” “这个!” 厉秋波也没想到闻飞堂竟有如此气势,一时间一时语塞,在她旁边坐着一个满脸胡茬面露凶光的壮汉,只见这人裂嘴一阵大笑,满脸的胡须都跟着抖动。 “哈哈哈,闻庄主,不知道少庄主在哪里,我等有些事情想要确认!” 闻飞堂给闻一鸣递了个眼sè,闻一鸣提着奔雷剑站起身子,冲着四周一抱拳,“各位,在下就是闻一鸣,不知道各位有何事?” “少庄主,在下只想问一句,铁臂娃娃是不是真的在你手中?”那壮汉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闻一鸣身上,闻一鸣一笑,“抱歉,我想各位可能是听了什么闲风碎语,一鸣在此以万剑山庄的名誉起誓,倘若铁臂娃娃在我身上,我闻一鸣万劫不复,万剑山庄亦灰飞烟灭!” 闻一鸣的话在正堂里响起一圈圈的回声。 “果然不愧为万剑山庄的少庄主,既然少庄主这么说我等也就不便打扰了,闻庄主,告辞!” 壮汉站起身子,倒提这一把大刀,一挥手率众就离开了万剑山庄。 “做的不错!”闻飞堂满意的拍了拍闻一鸣的肩膀。 “爹,他们这就走了?”闻一鸣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呵呵,走?恐怕未必,想必万剑山庄从今天开始将永无宁rì!”闻飞堂苦笑一声,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四周,恐怕今天是最后一天看到这么完整的家。 “难道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的是实话啊!”闻一鸣有点想不明白,他只不过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少年,虽然有了些名号,可是哪里知道人心的复杂。 “相信?恐怕就是给你一百张嘴说他们也未必会相信!”闻飞堂看着闻一鸣,“鸣儿,你要走的路还很长!” 一甩衣袖,闻飞堂稳坐正堂,“命令下去,上下加强戒备,所有女眷从密道分批转移!” “大哥!”闻飞熊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不必多说,如今到了万剑山庄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誓与庄主共存亡!”庄客们群情激荡,一个个抖擞jīng神摩拳擦掌。 “一鸣,你跟我来!”闻飞堂叫过闻一鸣,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假山附近,在岩石上握住一个凸起的石头一扳,在闻一鸣错愕间,前面的假山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闻飞堂一猫腰走了进去,闻一鸣赶忙跟着走了进去。 “爹!这――”闻一鸣从来都不知道在万剑山庄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密地。 “这是我万剑山庄最大的秘密,也是根本所在!”点亮火把,密室的全貌才显现出来。 密室内空间不大,里面的的东西也很简单,一排空挡的剑匣,一个锦盒,再无旁捂。 “爹,这?”闻一鸣想不通为什么这一排剑匣和一个锦盒竟然隐藏的这么隐秘。 “鸣儿,你可知道我万剑山庄因何闻名天下?”闻飞堂背着手,盯着空挡的一排剑匣缓缓说道。 “自然是因为我万剑山庄闻名江湖的铸剑技术!”闻一鸣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不错,可惜江湖中人不知道其实真正的铸剑术早就已经失传,现在我们所铸的剑只不过要比寻常的剑好上一点罢了!”闻飞堂叹了口气,轻轻的伸出手抚摸着空挡的剑匣。 “可是,父亲那奔雷剑呢?”闻一鸣不可置信的抽出手中的奔雷剑,看着那散发着寒光的坚忍,怎么也不相信奔雷剑只不过是比寻常宝剑好那么一点。 “奔雷剑自然是神兵利器,也是我万剑山庄仅剩的唯一一把神兵!”闻飞堂看着奔雷剑闪烁的寒光,眼中充满了莫名的神sè。 “唯一一把?仅剩的?” 闻一鸣眨了眨眼睛,似乎觉察到了关键的地方。 似乎是沉浸在回忆之中,拿起一个空档的剑匣,“这把是定风剑,剑身窄而薄,舞动起来不见丝毫风声,切金断玉无往不利!” “这把!”把手中剑匣放到原位,又拿起了旁边的一个,“龙鳞,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凡见龙鳞出鞘,必见血光!” “真阳剑,剑出犹如九rì耀空!” “龙皇剑,上苍天龙人间帝王!” “柔水剑,剑出犹如戏水,九曲十八弯!” “柔水剑,爹,你是说柔水剑?”闻一鸣突然打断闻飞堂的话。 “怎么了?” “是不是出鞘的时候犹如七彩霞光?”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见到过柔水剑?”闻飞堂脸sè通红,一把拉过闻一鸣的肩膀。 “方子岳用的好像就是柔水剑?”闻一鸣和方子岳切磋了很多次,闲暇的时候闻一鸣也对方子岳的软件产生过兴趣,一番攀谈下来自然知道方子岳手中的剑是柔水剑。 “方子岳?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一次见到这把柔水剑,鸣儿,我和你说的这些都是我万剑山庄历代成名的神兵!”闻飞堂激动了一番,脸sè郑重的看着闻一鸣,叹了口气,伸手拿出那个锦盒抵到闻一鸣手上。 “鸣儿,如今我万剑山庄已经朝不保夕,这锦盒中装着的是我万剑山庄传下来的最大的秘密,而且我有一种感觉,这次暗中宣扬铁臂娃娃的人其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它而来!” “爹,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闻一鸣疑惑,今天发生太多的事情都是他没办法意料的。 “这里是一式剑法,在我万剑山庄里流传着一个传说,只要参透这式剑法,就可以获得剑仙的传承!”闻飞堂略显遗憾,“只不过光凭着这一招根本就练不出什么,鸣儿rì后你一定要好好参悟!” 闻一鸣这么一听心中倍感不妙,怎么听着这么像是在交代遗言啊,不由得眼圈湿润,“爹――” “唉,鸣儿,江湖中人怎么还看不透生死,万剑山庄早晚都逃不过这个劫难,只不过碰巧了而已,鸣儿,你要记住,匹夫无罪怀璧其诛啊!” 闻飞堂交代完了,闻一鸣还没从心中的悲意中解脱出来,看了看闻一鸣,闻飞堂知道今天堆闻一鸣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鸣儿,带我去见见方子岳吧!” 后院,方子岳正在房中和凤仙儿说话,大牛睡的死死的,阎烟儿坐在树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见到闻一鸣和闻飞堂走了进来,阎烟儿蹭的一下跳到闻一鸣身前,柳眉一挑,“你没事吧!” 闻飞堂一愣,没想到阎烟儿和闻一鸣这么亲近,此刻方子岳和凤仙儿听到门外动静,一推门走了出来,一见是闻飞堂,赶忙拱手施礼。 “闻庄主,闻兄,前面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方子岳不知道前面究竟怎么样了,所以施了一礼赶忙问道。 “方少侠,无碍,闻某有个小请求!不知道能不能把你的柔水剑借我一观?”闻飞堂微微一笑,随即脸sè有些发红,毕竟请求一个晚辈对他这种人来说有些抹不开。 方子岳倒是爽快,手在腰间一划,院落中闪过一道七彩霞光柔水剑颤了两颤已然握在手中。 “是柔水剑,一定是柔水剑!”闻飞堂颤抖着身子盯着方子岳手中的柔水剑,不由得流出激动的泪水。 “闻庄主,这就是柔水剑!”方子岳一递手,把柔水剑递到闻飞堂面前,看到闻飞堂的样子方子岳也不忍心。 接过柔水剑闻飞堂颤抖着手,轻轻的抚摸剑身,突然噗通一下朝东跪倒,“先祖,这是柔水剑,这是柔水剑啊!” 方子岳也没想到闻飞堂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凤仙儿在一旁拉了拉方子岳的衣角,丹凤眼仿佛会说话一样,“这老头是不是疯了?” “别乱说,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方子岳微微瞪了凤仙儿一眼。 第五章 黑衣夜探老龙抖角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好半天闻飞堂才站起身摸了摸眼泪,双手把柔水剑递给方子岳,歉然道,“方少侠,还望你好生善待这把宝剑!” 方子岳这才明白,想来这柔水剑虽然是自己得自张狂,可是必定也和这万剑山庄有莫大的渊源。 “前辈放心,晚辈得到柔水剑时就曾发誓,柔水剑下绝不杀一个无辜之人!”双手接过柔水剑,举过头顶,郑重说道。 “我也相信柔水剑在方少侠手中一定会名扬天下,方少侠,现在我万剑山庄正蒙大难,别怪我招呼不周,今天晚上就和小儿一起从密道逃离,免招横祸!”闻飞堂显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闻庄主,如今万剑山庄的灾祸是因我而起,如果此次我走了的话恐怕一辈子都会愧疚!”方子岳微微一笑,在他心里这一次来根本就没打算逃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毕竟是因为他的铁臂娃娃所引起的。 “方少侠!” “闻庄主,谢谢您的好意,不过在下心意已决,定当竭尽所能化解这一场灾难!”方子岳打断闻飞堂的话,闻飞堂给闻一鸣打了个眼sè,却不料闻一鸣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爹,鸣儿在万剑山庄生活了一辈子,这里是我的家啊,我怎么能独自苟活,爹,鸣儿不走,鸣儿要喝万剑山庄共存亡!” “你——你——气死我了!”闻飞堂气的满脸通红,伸手点着闻一鸣最终叹了口气一甩衣袖独自离去。 “闻兄,这次的事情——”方子岳拉起闻一鸣,有些愧疚。 “方兄不必多说,你我之间还讲究这么多干什么,这次的事情不怪你,只不过是有些人借题发挥想要对付我万剑山庄罢了!”听到闻一鸣这么一说,方子岳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如果在较真的话恐怕伤了兄弟情义。 阎烟儿走到闻一鸣身边轻声问道,“很麻烦?” “是啊,如今万剑山庄恐怕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一个不小心就不复存在!”闻一鸣苦笑一声,想到刚才父亲的话,知道早晚万剑山庄都会面临今天这样一个局面,亏自己还懵懂无知的白活了这么多年。 “放心,我可不想要别人要了你的命,我——我暂时就站在你这一边!”阎烟儿低声说道。 一旁,方子岳和凤仙儿看到两个人的样子轻轻一笑,这时院门突然被推开,露出一个小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院子里的人,觉察到院子中的人注意到自己,吓得一缩头,慌乱之下绊倒了身旁的花瓶,清脆的响声更是让这人手忙脚乱。 “是云升吧,还不赶紧进来!”闻一鸣一看,脸sè闪过一丝疼爱之sè。 这个时候门外慢慢的走出一个人,方子岳一看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唇红齿白面目清秀,再加上身材娇小,乍一看还以为是那家的小姐变装出游呢。 “这是我表弟,还不赶紧过来!”闻一鸣介绍一番赶忙催促闻云升,阎烟儿听到闻云升这个名字突然掩住面纱,凤仙儿就站在阎烟儿身边,这么一看不由得好奇,“烟儿姐姐,你认识这个人?” 阎烟儿在凤仙儿耳边咬了咬耳朵,凤仙儿脸sè腾就红了,轻啐了一声,看着闻云升的目光不由得一暖。 方子岳在一旁看的清楚,就问凤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凤仙儿瞪了他一眼紧走两步拉起闻云升,“小弟弟,你就是闻一鸣的表弟呀!” 闻云升害羞的抽了抽手,没抽出来,红着脸点了点头。 “我这表弟生xìng害羞,要不是他是我表弟我真的以为他是那家的小姐呢!”闻一鸣赶忙解释道,伸手招呼闻云升,闻云升一看逃似的躲到闻一鸣身后缩着头就不出来。 几人哈哈一笑,没想到闻一鸣还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弟弟。 相互攀谈了一会儿,这天就黑了下来,闻一鸣拉着闻云升,“方兄,天sè不早了,早点歇着吧!”说罢拉着闻云升走了出去。 几个人回到房间,方子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己想化解这场劫难,可是一时间又没有头绪,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方子岳看没一看是凤仙儿不由得心中高兴,拉着凤仙儿就回到屋里,凤仙儿红着脸被方子岳拉着,等到两个人坐在桌旁,任由小手被方子岳拉着,凤仙儿就问,“子岳,你在想什么?” “唉,这一次没想到因为我竟然惹出这么多事情,仙儿,你聪明,帮我想想怎么才能化解这场灾难?”方子岳拉着凤仙儿的手,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也在想这件事情,就知道你睡不着!”白了方子岳一眼,“子岳,你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凤仙儿没回答,有意把方子岳放在前面,方子岳如何不知凤仙儿的用意,紧紧握住凤仙儿的手,柔情似水的看着凤仙儿,直把凤仙儿看的害羞的低下了头这才缓缓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铁臂娃娃,我想好了,明天我就宣布铁臂娃娃在我身上,然后引他们离开!” 凤仙儿手一颤,反握住方子岳的手鉴定的说道,“子岳,虽然前路凶险,我一定会陪在你身旁!” 伸出手刮了刮凤仙儿的鼻子,“放心,只要我把铁臂娃娃送回泰山,这一切差不多就该结束了!” 听到方子岳这么说凤仙儿才微微松了口气,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儿,这才送凤仙儿回到房间。 夜,很漫长,方子岳想着心事躺在床上隐隐的就有了一丝睡意。 “啪嗒!” 突然方子岳耳朵一动,怎么房上有响动。 抄起柔水剑,轻轻的推开房门走到院中,抬头往墙上一看,只见一个黑影正在房上四处观望。 这一看方子岳就知道这人决不是万剑山庄的人,身子一晃蹭的就跳上房顶,柔水剑划过一片霞光遥指这黑衣人,“你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没想到会被方子岳发现,慌乱之下内力一乱,脚不由得就重了,啪嗒又是几声清脆的响声,这一下除了睡得死死的大牛,把凤仙儿也竟醒了,只见凤仙儿穿着一身小衣提着凤翅涅槃九火鞭跟着就跳上房顶,站在方子岳身边鞭子一抖,“子岳,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这人夜探山庄,一定没安什么好心!”方子岳一看凤仙儿跟着也上了房,身子下意识的就挡住凤仙儿,在他看来打架这种事情男人就应该替女人扛着。 “呵呵呵!”黑衣人看清两人后突然轻轻一笑,“就凭你们两个小辈?” 方子岳一听声音十分苍老,冷笑道,“小辈有怎么样?听你的声音应该是江湖前辈了,竟然还藏头露尾!” 白面书生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想在方子岳嘴上讨到便宜可不是那么容易。 月光下黑衣人双眼一瞪,jīng光闪过,也不言语扭头这就要走。 方子岳一看提剑就要往上冲,没想到凤仙儿手一抖手中的凤翅涅槃九火鞭冲着这个黑衣人的腰间就缠去。 没想到这黑衣人不躲不闪,等到鞭子也缠上了,只见这黑衣人腰一瘪一鼓,这缠到腰间的鞭子嘭的一声就弹飞出去。 就这么会儿功夫,方子岳手中剑光一闪,身子往前一纵,奔着这黑衣人后心就刺。 “麻烦的小辈,看来老夫要替你们的长辈教训教训你!” 黑衣人一探手,就从腰间抽出一条盘龙杖,这把盘龙杖用软金打造,长一尺八,往腰间一盘这龙头正好咬到龙尾,这黑衣人手中的盘龙杖一抖龙头乱颤,迎着方子岳的剑就挑,在空中挂起一股劲风。 方子岳手中的柔水剑可以说是百兵中最轻的,以灵巧诡异为主,哪敢和这盘龙杖硬碰,急忙一侧身,剑走下盘,削黑衣人的双腿,身后凤仙儿长鞭失利,身子借力一转腕子一番,凤翅涅槃九火鞭就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直取黑衣人的面门。 上下夹击,黑衣人不慌不忙一股内力涌下,震碎屋瓦,瓦片直奔方子岳而来,于此同时脑袋一晃迎着凤翅涅槃九火鞭就这么一顶。 方子岳收剑在身前挽了个剑花挡下飞溅的瓦片,一抬头正看到凤仙儿的鞭子就要打到黑衣人的脑袋,不由得急道,“仙儿,留活口!” 可是这话也喊出来了,人也傻了,原来这黑衣人的脑袋竟然把凤仙儿的鞭子一下就给弹了出去,黑衣人哈哈一阵大笑,飞身离去。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院落的门突然被推开,闻飞堂带着一众庄客打着灯球火把就跑了进来。 这时房上突然又多了一个人,正是阎烟儿,看到阎烟儿两个人俱是一愣,没想到刚才阎烟儿也在,“你怎么没出手?” “敌人太强,我没有把握!”阎烟儿手中的短匕晃了两晃消失不见,人飘身跳下屋顶。 闻飞堂皱着眉听方子岳等人把事情的经过这么一说,想了想,脸sè一变,“不好,听你这么说我想起来是谁了!” “谁?”众人无不竖耳听着,只听闻飞堂语气沉重道。 “红梅寨的大当家金角老龙王路苍!” 第六章 夜尽天明曙光杀机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路苍!” 扬州一带谁不知道路苍,谁不知道红梅寨的金角老龙王,那可是成名许久的贼头,一条盘龙杖下不知道死了多少英雄豪杰,尤其是他头上那两根金角,更是绝技中的绝技。 闻飞堂眉头紧锁,要是单单只是厉秋波闻飞堂还算有几分把握应付眼前难关,等到江湖中人的大部队赶到也好抽身撤离,可是如今路苍现身,闻飞堂心里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大哥,只能拼了!”闻飞熊脸sè也不好看,站在闻飞堂身边咬着牙说道。 “山庄转移的怎么样了?”闻飞堂点了点头问道。 “女眷都已经转移出去了,只是一鸣和云升?”闻飞熊为难的看了看闻飞堂,没想到闻飞堂哈哈一笑,“这才是我万剑山庄的后代,倘若他们畏首畏尾你我真的能含笑九泉么?” 闻飞熊一愣,随即也大笑不止。 “这两个人真奇怪,明明都要死了还这么开心!”凤仙儿拉着方子岳有些疑惑。 “也许是我们太年轻了!”两个人相视一笑,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闻飞堂让大家回去充分的休息,毕竟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一夜倒是相安无事,可是死战将临有几个能安稳的睡觉的,众人都只觉得脑袋刚粘枕头这天呼啦一下就亮了。 清晨的曙光照进万剑山庄,也显得那么萧索、悲凉。 众人一大早就起来了饱餐战饭,团坐在正堂目光死死的盯着门口,庄客们分立左右占满整间院子,整个院落充满了肃杀之气,伴随着朝阳门外浩浩荡荡走了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名老者,身穿金袍,满脸皱纹,头顶着三缕胡须飘洒胸前,一对明晃晃的金龙角不是旁人,正是昨天晚上夜探万剑山庄的金角老龙王路苍,在他身后跟着赤发梅婆厉秋波还有那个拿着大刀的壮汉,身后一行人各拿刀枪在后面跟着。 “呦,这不是老龙王么,不知道您老带着这么多人前来有什么事情?”闻飞堂坐在堂上一阵冷笑。 路苍哈哈一阵大笑,“闻庄主,明人不说暗话,老朽只不过是想借铁臂娃娃玩一玩!” “金角老龙王路苍是吧!”谁也没想到最先说话的会是方子岳,只见方子岳一身纯白书生打扮,手中轻摇着折子扇,缓步走上前来。 “嗯?” 路苍老眼一拢,没想到和他搭话的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不由得暗自不快。 一见方子岳,厉秋波蹭的一下就串了出来,用手点着方子岳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又忌惮方子岳手中的神兵,“大哥,他就是杀了我侄儿的凶手!” “哦?”路苍这才仔细的打量一番方子岳,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让厉秋波吃了亏。 “开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方子岳轻轻一笑,摇着纸扇来回走了两步,吧嗒纸扇一收,伸出手在怀中掏出与一物,玩味的看着虎视眈眈的众人,“各位,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看了看方子岳手中来回摆动的东西不由得一阵sāo乱,虽然都是第一次见,可是这东西实在太罕见了,不是别的,正是他们的目标铁臂娃娃。 “方兄!” “方少侠!” 闻氏父子齐道显然没预料方子岳会突然吧铁臂娃娃拿出来示众,没想到被方子岳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方某此番作为不为别的,只为向天下人呈现一个事实,铁臂娃娃一直在方某手中,并未经过他人之手,万剑山庄这件事情只不过是空穴来风,各位被人当了棋子,可笑可笑!”方子岳哈哈一笑,本来气势正盛的路苍等人一下子脸sè烧的通红。 “闻庄主,他所说的可是事实?”那拿大刀的壮汉走了出来,抱着刀问闻飞堂。 见事已至此闻飞堂微微叹了口气,看向方子岳的目光不由得凝重了几分,点了点头。 “那好,闻庄主,借贵宝地一用”,说罢缓步走到方子岳面前。 “既然铁臂娃娃在方少侠手中,那么在下不才,想借来把玩两天!” “阁下是?”方子岳拱了拱手。 “大刀门王七!” 这么一听,方子岳噗的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王七就是一愣,“你笑是为何?” “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差一点就成了王八么?哈哈,笑死我了!”方子岳捂着肚子,就引起了堂内一层层的笑容。 王七气的一佛暴跳二佛升天,手中大刀一横,盯着方子岳一阵狞笑,“小子,休惩口舌之利,看刀!”串起来起手就是一刀。 方子岳一看知道非战不可,柔水剑划过七彩光芒握在手中,就和王七战在一处。 这一伸手,闻飞堂哎呀一声一排大腿,凤仙儿赶忙跑过去,“闻庄主,怎么了?” “我想起这个人了!” 凤仙儿就是一急,场上战斗的可是他的心上人,闻飞堂这样一惊一乍的她心里也被弄的七上八下,翻腾不止。 “大刀门众太多,一时间我没想起来,看到他的刀法我才想起来,我也是听说,大刀门老祖据说前几年手了一个关门弟子,据说这个关门弟子极有天赋,短短几年就把这位老祖身上的能耐学了个七七八八,尤其是那套老祖碎梦夺魂刀,大刀门上下更是只有他一个人练得成!”闻飞堂脸上焦急的看着战圈,由心提醒方子岳小心,可是又怕方子岳分心吃了亏。 被他这么一说凤仙儿也慌了,丹凤眼死死的盯着方子岳生怕他除了什么闪失。 王七这把大刀照比别的刀要厚要长要宽,看起来和一块小门板差不多,可是这么一把大刀却被他武得上下翻飞刀光闪烁,再被晨光这么一照,刀光几乎沾满了整间大堂,方子岳也是有苦难言,柔水剑轻盈诡异,面对这么厚重的大刀根本就不敢碰,而且这把大刀攻守兼备,每每方子岳找到破绽正要攻击,这把大刀就会横着封住,所以大刀的刀光几乎把剑光覆盖。 王七一看狞笑一声,横刀就施展开了老祖碎梦夺魂刀。 方子岳被逼得连连后退,不能这样下去,方子岳心中知道在这么下去恐怕自己今天就要命丧黄泉,打着打着方子岳突然剑势一变,柔水剑平指,目光凝视这剑尖,体内内力cháo水般涌动,柔水剑轻轻的颤抖着发出一阵阵剑鸣响彻大堂。 “他――他打通了生死境?”大堂内无不惊骇,只有方子岳知道自己是有苦难言,这次真是玩大了,他是想施展那三招神秘剑法,原本他练习的时候可以靠着柔水真气的特殊xìng暂时的将内力逼出体外,只不过那时心无旁骛,自然施展的开,可是眼下情急之下竟然浑身内力竟然开始疯狂的冲击督脉。 别忘了这可是在生死决战,不是说看到你有什么意外就不动手了,就这么一下,王七的刀可就抬了起来。 “拼了!”方子岳一咬牙,强行运转真气,麒麟踏蹄瞬间发动,众人只觉得一道剑光瞬间闪过,方子岳的身子出现在王七身后,保持着持剑的身子,凤仙儿刚松了口气,方子岳猛的身子一软,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好在柔水剑还握在手中撑住地面跪倒在地,柔水剑上一粒血珠滚动而下。 王七身子一动不动,脸颊上一道长长的伤痕流着鲜血,整张脸都在抽动,骤然王子转过身子跳起来抡刀就砍。 这一切变的太快了,本以为方子岳那一剑奏效,没想到只是擦伤了王七的脸,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王七串起,凤仙儿痛叫一声身子一软晕倒在地,闻飞堂蹭的站起身子,闻一鸣身子晃了两晃连退了好几步好在阎烟儿手疾眼快扶住了他,这才没有摔倒。 大刀眼看就要砍到方子岳了,也就是在众人都以为方子岳要死于刀下的时候,突然一道寒光眨眼间就shè到了大刀之上,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王七被大刀带着就向旁飞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一把jīng致的小刀落在地上跳了两跳。 看到这把飞刀,大堂里所有的人都觉得汗毛一炸,目光四处打量寻找飞刀的来源。 “这里这么热闹?我的酒喝没了,能不能给我续点酒?”顺着声音,众人这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房梁上多了一个人,这人一只手把玩着jīng致的小刀,一只手提着酒壶不停的晃着。 “昙花一现李元烟!”经过了生死擂哪个不认识李云烟。 “生命和死亡交接,那一瞬仿佛昙花一样美丽,我的职责就是把这个美丽的瞬间展现在众人眼前!”说着李云烟一片腿落在堂间。 这时王七拎着大刀晃着肩膀,看着李云烟想上又不敢上,谁也想不到一个李云烟竟然让整个大堂里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众人这口气还没等降下去,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四面八方传进大堂,砰砰砰的接连响动,所有的门窗一瞬间全被推开,黑压压的甲胄,寒气逼人的弓弩对准了大堂内的众人。 第七章 波澜再起神秘人现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突然出现的弓弩兵士就连李云烟也一皱眉,大堂里谁都不敢乱动连,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哈哈哈,李云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一阵大笑由远及近,兵士左右一分让出正门,只见缓缓走出三个人,说话的是一个浑身金袍头戴元宝扎巾的胖子,不是旁人正是落宝金钱金不换,在他身边,这人一身青sè甲胄,头顶青盔,手中提着一条青龙翻天朔正是入海化苍龙青鳞,在他身后一个浑身金甲的少年将军,手中擎着盘龙翻云枪正是青莫澜,而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御龙太子。 “是你们?”李云烟眉头一挑,心中暗道不妙,心中隐隐明白这一切恐怕都是御龙太子的诡计,可是如今是羊入虎口,在场的人心中都在盘算怎么才能逃过一劫,尤其是金角老龙王路苍,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被人做了棋子,不过此时后悔已然晚矣,也不得不思考抽身之策。 “哈哈哈,没想到吧,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的谋略!”金不换晃着肥大的身躯脸sè谄媚的笑容越发浓厚。 “真是丑陋的小丑!”李云烟轻啐了一声。 金不换也不生气,从一旁拉了把椅子,小心翼翼的服侍御龙太子坐下。 “各位,看来孤刚刚错过了一场好戏!”御龙太子稳稳坐下,吧嗒打开折纸扇,一脸微笑的看着众人。 大厅里,没有一丝声音,散发着寒光的箭头逼着众人脊背直发凉气。 “子岳!” 凤仙儿清醒过来,痛叫一声脚下打着晃扑到方子岳身边,此刻方子岳脸sè发红,残留的痛楚让他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唰,整齐的响声响过,大半的弓弩都指向凤仙儿,凤仙儿仿若无物,把方子岳的头拢在怀里,各种各样的药丸被她塞进方子岳的嘴里。 “父亲!” 青莫澜见状一慌,深怕谁手抽筋了箭冷不丁的放了出来。 青鳞瞪了青莫澜一眼,没想到御龙太子微微一摆手,弓弩手再一次把目标对准大堂。 “各位,孤只是想问闻庄主讨一样东西!”御龙太子微微一笑,看向闻飞堂。 闻飞堂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心道果然是冲着那件东西来的,“太子殿下,小民不知普天之下还有什么要太子殿下用讨这个字?” “哈哈哈!”御龙太子一笑,“我是怕闻庄主舍不得,惊到了兵士,手滑了一下可就不好了!” 闻飞堂额头上冷汗直冒,早先计划好的一切都在这些国家机器面前化为泡影,这可都是强弓劲弩,如此近距离之下躲得过第一根却躲不过之后无尽的箭雨。 “闻庄主,你还是赶紧把太子殿下要的东西交出来吧,莫要连累的大家!”路苍满脸皱纹一咧,对着闻飞堂厉声道,他这么一喊,身后的人也跟着喊了起来。 御龙太子微微笑着,也不阻拦,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如果他直接逼迫闻飞堂的话恐怕会起到反效果,如果是这些人的话,自己在加上一把火,想着一挥手,只见身后传来一阵哭声。 闻飞堂心中没有来的一晃,不可置信的寻着哭声看去,这一看身子嘭的一下就瘫坐在椅子上,原来院里此刻已经站满了女眷,可不就是昨晚秘密转移的女眷。 痛苦的闭上眼睛,闻飞堂对着闻一鸣挥了挥手,此刻的闻一鸣双眼早就充满了血丝。 “你先放了他们!要不然我就毁了它!”闻一鸣从怀中掏出一页残破的羊皮纸,掏出火折子就往一起靠。 “少年,你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 御龙太子微微一笑,外面的兵士的刀这就架在了女眷的脖子上,顿时又是哭声一片。 “你!” 闻一鸣瞪着血红的双眼,剧烈的喘息着,不甘的一扬手,把这张残破的羊皮纸甩向御龙太子。 羊皮纸在空中画着优美的弧线,御龙太子微微的笑着,突然御龙太子的笑容僵住了。 “哗啦!” 屋顶被打了个大洞,瓦片尘土在阳光中扬起一片灰尘,隐隐的有一个黑影冲天而降伸手接过空中的羊皮纸稳稳的落在当场。 到手的东西被人横插一脚,焉能不怒,御龙太子啪的一拍扶手,椅子四分五裂,凛冽的劲风吹的衣袍一阵抖动,御龙太子脸sèyīn沉看着这个影子。 灰尘缓缓落下,众人这才看清从天而降的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腰间挂着一把妖异的弯刀,羊皮纸已经被他揣在怀中。 “这位朋友,这么做似乎不太地道吧!”御龙太子yīn沉着脸sè,手一抬,发出号令,只要手一落这人就会被万箭穿心。 没想到这人不慌不忙,轻轻发出一阵冷笑,“太子殿下,你我的目的一样,你认为我能空手而来?”说罢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只听一阵噗通噗通的声音,寻着声音望去,众人不由得就是一喜,原来包围大堂的弓弩手纷纷倒地不醒,手中的弓弩也自然泄了劲。 御龙太子脸sè沉的可怕,看了青鳞一眼,青鳞会意走到身边一个兵士旁检查一番回到御龙太子身旁,“太子殿下,看样子像是苗疆蛊术!” “阁下是苗家寨的人?” 御龙太子咬着牙,沉声道。 “呵呵呵,太子殿下手下果然能人倍出,不过天下间会蛊术的可不止是苗家寨!”黑衣人一阵轻蔑的笑容,“怎么样?现在你还想拦着我么?” 御龙太子被气乐了,“哈哈,兄台,好狂啊!” 话音刚落,金不换脸上肥肉一横,大手一挥就是一把金钱,漫天金光。 这黑衣人冷哼一声,伸手就握住了腰间那把妖异的弯刀,一摸刀光闪烁,金光停顿,哗啦哗啦的掉落一地,碎裂两半,那只手就仿佛动都没动过一样,众人齐齐吸了口凉气。 大多数的人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可是有几个人脸sè变得很难看,谁啊,第一个就是御龙太子,第二个李云烟,第三个就是青鳞。 御龙太子手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yīn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子!”青鳞走上前去站在御龙太子身旁。 “我们走!” “太子殿下!”金不换叫了一声,刚想说话就被御龙太子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那黑衣人呵呵一笑,伸手有打了个响指,倒地的士兵鼻子里纷纷爬出一个小黑虫,这小黑虫一爬出来就化作一股股青烟消散在空中,这些士兵缓缓清醒过来,相互搀扶下缓缓离去。 见到御龙太子率众离去,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可是看到那黑衣人这口气又提起来了。 众人都不做声看着这个黑衣人。 黑衣人见御龙太子离去哈哈一笑,目光扫过大堂,看到晕死在凤仙儿怀中的方子岳微微一皱眉,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他不说话大堂里的人也不敢说话,就连李云烟也是满脸凝重的盯着黑衣人的手。 思索片刻,黑衣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一抖手丢到方子岳身前,凤仙儿一愣,一看这块玉佩不就是方子岳一直都很在意的那块和身世有关的玉佩么,怎么在黑衣人这。 这时黑衣人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抬腿缓缓向方子岳走去。 众人脸sè一变,一方是担心方子岳,另一方却是担心铁臂娃娃,凤仙儿瞪着黑衣人,娇躯不住颤抖,实在是提不起勇气面对这个神秘人。 只见这个黑衣人来到方子岳面前,弯下腰,在众人的注视下把手伸进方子岳的怀里。 凤仙儿看着那双眼睛,只觉得仿佛是一汪深潭,深不见底身子一颤,只觉得脑袋一晕赶忙转过脸。 黑衣人的举动可惊动了众人,有一些人就开始轻轻的拉动兵刃,这黑衣人就好像听到了一样,身子一顿,抬起头扫视起来,这些人身子一僵,头上冷汗直冒,这时黑衣人在方子岳怀中又掏出了另一块玉佩,也没理众人,回到堂中,蹭的一下顺着房上的洞和他来的时候一样串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好半天才松了口气,无不暗自抹了把冷汗,可是这黑衣人一走,路苍等人就把目光都集中在方子岳身上,虽然奇怪为什么这两方人都不拿铁臂娃娃,可是这可是他们的目的。 李云烟冷哼一声,众人目光又是一顿,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李云烟。 只见李云烟手中摆弄的jīng致的飞刀,看了看路苍,“路寨主,能不能卖给我一个面子?” 路苍看了看方子岳,有看了看李云烟手中翻转的飞刀,脸上表情不住变化,他不说话底下的人自然也不能说话,王七略显惊恐的看着李云烟缓缓的挪回路苍身旁,用手捅了捅路苍的后背。 “花少客气了,这个面子老朽给了!”路苍一拱手,yīn沉着脸sè一扭身率众非开人群消失在门口。 一波三折之下,万剑山庄总算平静下来,众人赶忙把昏死过去的方子岳抬到房中,有jīng通医术的人上前把脉,没想到把脉的人眉头一凝,凤仙儿的心就是一紧。 第八章 堤中蚁穴昙花结义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先生,子岳他怎么样?”凤仙儿急的一把拉过那先生,那先生吓了一跳,随即皱眉直叹,“怪哉怪哉!” 听到先生这么一说众人呼啦一下就都围了过来,只听这先生继续道,“这位兄弟脉象平和,苍劲有力,比一般的小伙子还要健康!不过经脉还有一点损伤” 凤仙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先生歉意的笑了笑,握住方子岳的手看着他沉睡的样子。 人们会意的离开屋子给两个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闻飞堂热情的把李云烟让到主位,李云烟推了推手,晃了晃手里的空酒壶,“能把我的酒壶续满么?” “快去,给李大侠打一壶百年女儿红!”闻飞堂对手下一瞪眼,把李云烟奉为上宾,虽然刚才一波三折可是如果李云烟不在这的话,路苍等人又怎么会轻易退走,此刻闻飞堂兄弟俩都把李云烟当做救命恩人。 不多时,庄客提着装的满满的酒壶,酒香四溢,李云烟急忙抢过来咚咚的就是两大口,“哈哈哈,这酒果然是好东西,舒坦多了!” 闻飞堂众人赔着笑,这就吩咐下人张罗酒菜,准备给李云烟接风。 万剑山庄内的一条小路上,闻一鸣失魂落魄的走着,后面阎烟儿一言不发担心的看着闻一鸣的背影。 “你够了没有!”终于阎烟儿忍受不住,一跺脚嗔怒道。 闻一鸣仿若无物,空空荡荡的眼神茫然的扫着四周,阎烟儿一股怒气直冲眉头,柳眉一立,紧走两步拉着闻一鸣的衣领子啪啪就是两个打耳光。 嘴角流着血,闻一鸣看着阎烟儿强忍着可是忍住了哭声却忍不住眼泪。 “万剑山庄最重要的东西在我手里丢了!”终于闻一鸣开了口。 阎烟儿松了口气,轻轻的拉了拉闻一鸣的手,“丢了就再找回来,而且当时那么多人有哪一个敢和你一样提条件?听着,你是英雄!”说罢在心中又加了一句,你是我心中的英雄。 “我一定会抢回来!”闻一鸣任由泪水风干在天地间,握紧腰间奔雷剑直奔练武场就跑了过去。 午饭时间刚过,房间里凤仙儿依旧拉着方子岳的手不停的说着话,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凉了,正说着,只觉得方子岳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凤仙儿一激动丹凤眼就充满了眼泪。 “子岳,你觉得怎么样?” “仙――仙儿!” 方子岳张开眼睛,看到凤仙儿红着眼垂着泪,心疼的伸出手抹掉凤仙儿眼角的泪水,“不是说过不哭的么?哭了就不漂亮了!” “讨厌!”凤仙儿抓着方子岳的手让他停留在自己的脸上,推了推方子岳嗔道。 “哎呦!” 凤仙儿一慌,没想到方子岳一伸手把凤仙儿抱在怀里,“仙儿,我一定不会让你在流泪了!” 原本还在挣扎的凤仙儿身子一顿,软软的瘫倒在方子岳怀里,也不说话只是越抱越紧。 “好了,别不正经了,快运功调息,大夫说你可能伤到了经脉!”凤仙儿伸出手撑起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看凤仙儿的震惊样子,方子岳忍不住一乐,觉察到凤仙儿脸sè不善赶忙整了整脸,盘坐起来催动体内的内力。 这么一看,方子岳果然发现有几处经脉因为体内暴乱的内力受了伤,不过此刻已经在缓缓修复,微微松了口气,方子岳开始思考刚刚发生的情况,督脉依然紧闭,显然凭借这种楞劲是冲不开督脉的,可是这会儿体内的内力却十分温和,缓缓的流淌在经脉中。 骤然水注真解中的一段话浮现在方子岳脑中,“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在内力全力运转时突然引出一道内力,这才导致控制不住,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看来没有打通任督二脉,度过生死屏障,内力无法随意的运往四肢百骸,而自己这种情况应该是得益于水注真解,不过虽然自己可以讲内力运出体外,可是却会对经脉照成一定的损伤,而且一旦时间太长的话浑身经脉便会碎裂,正是应了那句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收回心神,方子岳对着正一脸担心的凤仙儿微微一笑,拉过小手,“放心吧,仙儿,损伤的经脉已经在修复了!” 凤仙儿这才松懈下来,摸了摸小肚子,“都怪你让人家担心,午饭都没吃!” 被她这么一说,方子岳也觉得腹中一阵空荡,两人一笑,唤过下人把饭菜热了热,吃饭的时候凤仙儿就把方子岳晕倒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的讲了出来。 方子岳的心也跟着凤仙儿的话七上八下,不由得拉住凤仙儿的手,“下次不许这么冒险,再有这种情况要先保护自己,你要是受伤了我比死都难受!” “死什么死!”凤仙儿一瞪眼,吓得方子岳赶忙闭上嘴,这才满意的继续讲。 “什么!”方子岳听到黑衣人出现仍给自己一块玉佩,又在自己怀里拿走了什么,惊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急忙检查一下怀里的东西,铁臂娃娃还在,玉佩也在,唯一不同的是,再也不是那块从桃园废墟中捡到的,而是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一块。 “是他!”方子岳身子一颤,眼睛腾就红了,凤仙儿想要安慰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仙儿,他有什么特征么?”好半天方子岳才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神秘人就这么突然的出现了,而偏偏自己人事不省。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能摄人心神!”凤仙儿又想起了那黑衣人的眼睛,不由得脸sè发白,头上就见了冷汗了。 方子岳急忙把凤仙儿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凤仙儿的玉背,“仙儿,不想了,不想了!”。 觉察到凤仙儿缓缓恢复正常,这才松开手,暗暗记住凤仙儿的话,岔开话题问道,“仙儿,你说李云烟救了我?” 凤仙儿点了点头,这下方子岳可疑惑了,心道他和这个昙花一现李云烟没有什么交情,怎么会突然出现救了自己呢? 这个时候有下人就上前院禀报了,闻飞堂一推门就进来了,身后面闻飞熊、闻一鸣、阎烟儿、李云烟。 见到方子岳平安无事,四个人俱是松了口气,方子岳盯着李云烟,倒身就要行大礼。 李云烟微笑着一把扶住方子岳,“方少侠客气了!” 方子岳暗暗记住恩情,难免有些疑惑,李云烟一看就明白了,拉着方子岳坐下,笑着道,“方少侠可是奇怪为什么在下会出手相救?” 众人都听着李云烟的话,方子岳点了点头。 “方少侠可能不记得三年前一个路边贫死的乞丐!”李云烟喝了口酒,笑着看了看方子岳。 方子岳一愣,显然对于这种事情自己根本记不得了,反倒是凤仙儿小嘴大张,手指着李云烟,“你――你竟然就是那个乞丐!” “还是仙儿小姐记忆好啊!”李云烟微微一笑,目光炯炯的看着方子岳,缓缓的说出了一段方子岳都记不得的事情。 原来三年前,同样是在扬州,那个时候李云烟在江湖中已经闯出了名号,凭着手中昙花飞刀杀赃官盗账款,做着劫富济贫的事情,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有一次这李云烟就碰到硬茬了,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可是这命也丢了一半了,尤其是翻墙的时候后背中了两箭,不过好在险象环生。 重伤之下的李云烟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也不敢住店,可是他身上伤的不轻,这病也跟着就来了,就成了扬州城里一个贫死的乞丐。 那个时候方子岳和凤仙儿刚认识,正在扬州游玩,见李云烟这个样子,二话没说,把李云烟背到医馆,请了最好的大夫,这才救了李云烟的xìng命,也才有了今天的李云烟。 听到李云烟这么一说方子岳才想起来,原来这么回事儿,难怪李云烟会出手救自己! “李大哥,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方子岳笑了笑。 “哈哈哈,救命之恩怎么能够就这么算了!我们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李云烟又喝了口酒仰头一阵大笑,拍着方子岳的肩膀,“不如我们结拜怎么样?” 方子岳一愣,也不矫情,“李大哥抬爱了!” 一旁的闻一鸣这么一听,也凑了出来,“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我!” 屋内的人哈哈大笑,有机灵的下人赶忙去准备香案祭品,几个人来到院中,迎着烈rì骄阳,三个人喝了血酒,一个头就磕到了地上,可谓是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三个人相互报了年龄,李云烟自然是大哥,方子岳次之,闻一鸣最末。 闻一鸣起身对着两人躬身两拜,“大哥!二哥!” “三弟!”两个人把笑着,紧接着两人有一同拜李云烟这个大哥。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紧接着凤仙儿也跟着方子岳红着脸叫了大哥三弟,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阎烟儿在一旁嘟着嘴,时不时的把目光撇想闻一鸣,方子岳一看轻轻推了推李云烟,“大哥,看来不久之后我们就有三弟妹了!” 大笑中闻一鸣和阎烟儿满脸通红,阎烟儿跺着脚逃离现场。 第九章 一拜温侯紫面妖王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在场的都看出来闻一鸣和阎烟儿之间已经相互产生了好感,调笑一番后众人回到大堂,方子岳就问闻一鸣,“三弟,我想去趟温侯寨!” 闻一鸣一愣,不知道方子岳这时候为什么提出这么个要求,“二哥,韩当已经死了,你还要去温侯寨做什么?” “唉!”方子岳叹了口气,“二弟,本来我身上有块玉佩,我想是那神秘人留下的,可是刚刚被神秘人取走,我想去趟温侯寨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闻一鸣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二哥,你想去我陪你去,我和温侯寨的几位寨主都有些交情,而且韩当身亡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温侯寨,现在的温侯寨可谓是一盘散沙!” “二弟,我也陪你一起去吧!”李云烟听完喝了口酒,看了看方子岳。 没想到方子岳摇了摇头,“大哥,你不能走,你还得在万剑山庄呆上一阵子!” 李云烟眉头一皱,隐隐有些不悦,他习惯了四处漂泊,方子岳一看赶忙解释道,“大哥,小弟怕路苍等人去而复返,有大哥在才好威慑他们!” 听方子岳这么说,李云烟才轻轻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方子岳又说道,“我和三弟此去要严格保密,毕竟铁臂娃娃在我身上!” “呵呵,我说二哥,你怎么不把铁臂娃娃交给二嫂?”闻一鸣坏笑的看了方子岳一眼。 凤仙儿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闻一鸣一吐舌头,只听方子岳说道,“三弟,不是我不信任仙儿,而是我曾经起誓一定要亲手将铁臂娃娃归还给泰山!”看了凤仙儿一眼,“铁臂娃娃不是什么吉祥的东西,我不想我身边的人因为它惹来灾祸!” 凤仙儿身子一颤,也不管大堂里这么多人看着,拉着方子岳的手久久不放。 方子岳微微一笑,“三弟,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大哥,这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记住万事小心,我和弟妹们等着你们回来!”李云烟交代道,凤仙儿还好毕竟两个人已经挑明了关系,阎烟儿可受不了,脸sè一红,撇了闻一鸣一眼赶忙扭过头。 两个人告别众人,挑了两匹快马,当夜,趁着夜sè从后门溜了出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闷头赶路,累了就歇一歇,总之一路无话这一天两个人就来到了温侯寨。 站在温侯寨下,方子岳心道好一座温侯寨,修的不比城墙也差不多,易守难攻,寨墙上有巡逻的哨兵,一看两个人风尘仆仆,登时jǐng惕起来,一打呼哨,寨墙上呼啦一下就钻出了一排喽啰,拉满弓箭对准两人。 “还不快去禀报二寨主,说是古人来访!”闻一鸣在马上大喊。 喽啰不敢怠慢,一溜烟跑到聚义分脏厅前去禀告,不多时寨墙上露出一个脑袋,应该是一个不小的头目,这人往下一看一眼就认出了闻一鸣,“呦,是少庄主啊,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禀告二寨主!”说罢扭头吩咐喽啰前去禀告。 约莫能有盏茶的时间,寨门呼啦一下左右一分,一个紫面大汉率众就迎了出来! “少庄主,你可舍得来看我了!”紫面大汉哈哈一笑,闻一鸣在方子岳耳旁轻声介绍,方子岳这才知道这个人正是温侯寨的二寨主,紫面妖吴邵。 “吴少,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不请我进去?”闻一鸣哈哈一笑,一拱手。 “是极!是极!里面请,准备酒菜给少庄主接风!”紫面妖吾邵哈哈一笑,看了看方子岳也没在意,只当是闻一鸣的随从。 众喽啰拥护着就把两人往里面请,方子岳提马来到闻一鸣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三弟,不妙啊!” 闻一鸣一愣,只听方子岳接着说道,“现在江湖都传言铁臂娃娃在你手里,这都两天了,消息还传不过来?” “二哥,这吴少和我的关系可比那韩当还要深,我相信他不会的!”闻一鸣微微一笑,似乎对自己交的这个朋友十分放心。 方子岳在心里轻叹一声,也不能深说,只能暗自戒备,左右打量。 还别说,这喽啰的效率可不是盖的,等到众人到了聚义分脏厅这酒菜也都准备齐了,兄弟俩俱是一愣,这时紫面妖吾邵解释道,“少庄主,你来的也巧,今天有一位朋友要来,提前通知了我们,这不正等着呢,没想到先把你给等到了!” 闻一鸣一听看来今天温侯寨要大宴宾客,看这架势,恐怕来的人少说也得有十多号。 那你说这紫面妖真不知道扬州的事情,其实还真是,原来就在韩当死的当rì,随身带的随从也在当天夜里死于非命,被人给灭了口,所以此刻紫面妖吾邵根本就不知道扬州发生的哪一档子事情,更不知道让江湖中人疯抢的铁臂娃娃此刻就在眼前。 吴邵热情的招呼两人,要等的人还没来,自然也不能让兄弟俩陪着干等着,让喽啰赶忙去炒两个菜,吴邵拉着闻一鸣的手就问,“少庄主,你可算想起我了!” 闻一鸣也有些激动,喝了口酒,“吴少,实不相瞒,这次前来都是为了我这个刚认的哥哥!”闻一鸣说着把方子岳让了出来,吴邵这才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什么随从,冲着方子岳一抱拳,“原来是贵客,恕吴某眼拙!不知哥哥如何称呼?” 闻一鸣和吴邵是平辈论交,这么一算自然要叫方子岳一声哥哥,方子岳虽然心急,可是这礼数也不能丢了,微微一笑,“吴少客气了,在下龙五!” 闻一鸣这么一听,一口酒差点吐了出来,心道二哥取这个名字实在不怎么样,方子岳瞪了他一眼,两个人已经说好了方子岳此次前来不用真名,毕竟现在方子岳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可谓是无人不知。 吴邵微微一笑,“原来是龙兄,不知道来我这小寨有什么事情?只要吴某能办的绝不二话!” “龙某想向吴少打听一件三年前的旧事!”方子岳看了闻一鸣一眼,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方子岳才道。 “哦?”吴邵一听,就放下了酒杯,“三年前的旧事?龙兄尽管说,只要吴某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略微缓了缓心神,方子岳有些激动,“不知道吴少记不记得三年前有一次韩寨主带着大量人下山!” “这个——”吴邵一皱眉,想了想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么回事儿,当时我还奇怪呢,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去做什么,只知道是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你记不记得当时韩当身边有一个黑衣人!”方子岳一激动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歉意的笑了笑,激动的看着吴邵。 “黑衣人?”吴邵一愣,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龙兄所说的这个黑衣人有什么特征,要是我温侯寨的人我应该能知道!” 方子岳微微有些失望,这黑衣人应该不是温侯寨的人,而且他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说。 “吴某有些好奇,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龙兄这么激动!”吴邵喝了点酒,这好奇心也跟着上来了。 方子岳发现这个吴邵好像对韩当做的事情知之甚少,长叹一声,就把三年前发生的那件惨案以及自己手中掌握的线索通通说了一遍,难免又是一阵悲伤。 哪知道吴邵听罢,啪的一拍桌子,把兄弟俩吓一跳,方子岳差不点就把剑抽出来。 只见吴邵怒眼圆睁,身子颤抖着,大紫脸一下子变成了茄子sè,“来人啊,给我吧谭总管找来!” 也许是这吴邵平时一副好脾气,这突然一发怒,吓得喽啰身子就是一颤,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老头小跑着边跑边擦着汗,来到分赃听噗通一下就跪下了,“二寨主,什么事情让您发这么大的火啊!” 吴邵寒着脸冷笑一声,“谭总管,我且问你,三年前大寨主带着一群人说出去办事办的是什么事情!说!”说罢又是一拍桌子,简直比那惊堂木还好使,谭总管身子顿时就软了,这一下差点给吓得尿了裤子。 “他这——我这——”慌张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谭总管嘴都瓢了,可见这些年来没少事情瞒着吴邵,吴邵可不傻,这么一看心里顿时明白了,行啊,看来瞒着我的事情可不少,冷哼一声,“谭总管,怎么?要不要我扶您老起来啊!” “二寨主饶命啊,小的也是逼不得已,这一切都是大寨主交代的,小的不是有意隐瞒啊!”谭总管也不管了,脑袋使劲的往地上磕,吴邵的眼神让他脖子直冒凉气,心道早晚都是死,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啊。 “呵呵呵,谭总管,我俩的账等一会儿再算,现在你就给我把三年前跟着大寨主出去的那些人都给我叫进来!” 说完见谭总管还再不停的磕头,气的一拍桌子,“还不快去,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要是看到少了哪个,我拆了你的老骨头!” 第十章 笑泯恩仇冤家路窄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不争气的家伙!” 看着谭总管连滚带爬,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水渍,吴邵怒骂一声,扭头对方子岳惭愧一叹,“龙兄,没想到温侯寨竟然在韩当手里变成了杀人的工具,吴某有愧啊!” 方子岳赶忙一摆手,此刻他也知道这吴邵的确是不知情,而且敢作敢为行事果断,不失侠义之风。 闻一鸣得意的看了看方子岳,方子岳歉意一笑,自己刚才的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就两盏茶的时间,谭总管一溜小跑,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片能有三百多人,谭总管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味,也不在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二寨主,这些人我都给您带来了!” 吴邵沉着脸目光在这三百人中来回扫过,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这气更不打一处来,“来啊,都给我绑了!” 喽啰们虽然不知道二寨主这么做是为什么,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温侯寨韩当不再吴邵说的话那就是天,哪个敢违背,三百多人,喽啰们再找绳子,在挨个捆上,这么一折腾就是小半天。 看到三百多号被捆着跪在地上,吴邵啪的一拍桌子,吓的这三百多号浑身一抖,只见吴邵站起来颤抖着身子,“好,好!” 方子岳在一旁也不好做着,站起身子,“吴少,气大伤身!” “龙兄,这些人可是侩子手,桃园的仇你还想不想报!”吴邵扭头诧异的看了一眼方子岳,见方子岳虽然眼睛红着,可是没生气,不由得压了压怒火。 “吴少,此仇不共戴天,我龙某就是拼了xìng命也要手刃仇人,可是,这些人只不过是奉命行事,难道还能把他们都杀了不成?那样我们可连他们都不如了!”方子岳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跪着的三百多号人,虽然恨极,可是自己不能泯灭人xìng说杀了就杀了。 吴邵一愣,“龙兄,你可是认为我吴某只是在做样子,来啊,给我杀!”大手一挥,紫脸一横,手下的喽啰提刀就往前冲。 “慢!”方子岳站着身子大喝一声,见喝住了喽啰,冲着吴邵一抱拳,“吴少,且慢,听龙某一言!” 闻一鸣也跟着站起来,拉了拉吴邵,呵呵一笑,“吴少,我这个哥哥可是人中龙,可谓是一笑泯恩仇,我看就算了吧!” 吴邵寒着脸看了看外面捆着的三百多号人,良久长长叹了口气,“龙兄,真乃奇人也!” “还不谢谢龙大侠!”吴邵狠狠的瞪了一眼,三百多号人只觉得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赶忙磕头谢恩,方子岳摆了摆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拉下去各打五十大板!”吴邵大手一挥,喽啰们带着这三百多号人下去打板子暂且不说。 方子岳给吴邵满了杯酒,“吴少,这一切都是那黑衣人的yīn谋,而且,韩当已经自食其果,被人灭了口!” 吴邵这才知道韩当已经身死,不由得有些难过,不过一想这也算是韩当罪有应得,对着谭总管一瞪眼,“你去给我搜罗黑衣人有关的信息,算是将功赎罪!”谭总管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下去。 “来,龙兄,少庄主,吴某惭愧,自罚三杯,rì后只要一句话吴某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吴邵端着酒杯连饮三杯算是赔罪,两人作陪,方子岳如负重释,期盼能有一些和黑衣人有关的消息传来。 “报!山下来了一伙人说是事先通知了二寨主!”几个人正喝着酒,有喽啰飞快来报,吴邵哈哈一笑,“二位,稍坐片刻,吴某去去就来!” 说着吴邵领着喽啰们直奔寨门。 “二哥,别担心,我想这么多人一定能找到黑衣人的线索!”闻一鸣知道方子岳在担心什么,方子岳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说话间外面一阵脚步声伴随这吴邵的大笑,就进了聚义分脏厅,方子岳一抬头,正和这伙人打了个对脸,心中就是一惊,来的这些人都是老相识,正是路苍一众人。 原来路苍等人被李云烟惊退,满心不甘,可是对李云烟路苍没有把握,正头疼着,赤发梅婆厉秋波就站了出来,咯咯一笑,“大哥,我们忌惮的只是李云烟,要是能找一个人牵制住李云烟,自己等人不就有机会了么!” 听厉秋波这么一说,路苍也觉得在理,可是找谁能牵制住李云烟,这个时候厉秋波接着到,“我看不用旁人,附近就有一位,我们去请温侯寨的紫面妖吴邵,此人身怀绝技,要说打败李云烟不好说,可是这是牵制住李云烟那是不再话下!” 路苍眼睛也是一亮,可是随即又是一叹,“二妹,可是我们和温侯寨素无往来,恐怕不是那么好请的吧!” 厉秋波听罢呵呵一阵冷笑,“大哥,你别忘了韩当死在扬州生死擂上,只要我们添油加醋的把这件事情推到方子岳身上,不怕吴邵不出面!” 听厉秋波这么一说,路苍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当下找来喽啰写了封拜帖送往温侯寨,就和方子岳他们赶了个脚前脚后。 两方见面都是一愣,要说这里对方子岳仇恨最大的就是赤发梅婆厉秋波,只见这老妖婆蹭的一下就从吴邵身边串了出去,指着方子岳大骂,“小畜生,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天老身就要给我那侄儿报仇雪恨!” “嗯——”紫面妖吴邵脸sè就是一沉,心道厉秋波你算是什么东西,面子上我请你们进来,可是你现在做什么,不管有什么事这两位可都是我的客人,我这主人没发话你跑出来撒什么野。 “厉寨主,你这是何意?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说一说!” 没想到这厉秋波呵呵一阵冷笑,扭过身对着吴邵一抱拳,“吴二寨主,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眼前这个人在扬州可是亲手杀了你的大哥‘小温侯’韩当,你倒好看样子还把人家奉为上宾,也罢,老身就托大提你手刃了这个仇人!” 吴邵一听脸sè当时就沉下来了,心道,你厉秋波怎么说在江湖上也是有身份的人,这是干什么?跑过来搬弄是非,韩当是怎么死的刚才闻一鸣早就和他说了,怎么难道说我还能怀疑我兄弟?反而去信你这个臭名昭著的老妖婆么。 没想到厉秋波根本就没注意到吴邵的脸sè,自顾自的还在那说着,“二寨主,你还不知道吧,这小畜生把你温侯寨损的一文不值,那话连老身都不好意思说,二寨主,你在一旁观看,老身这就把这小畜生——” 厉秋波的话还没说完,吴邵啪的一声猛拍了下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桌子饭菜,这一下子都蹦了起来,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我——这——”厉秋波傻眼了,路苍在身后狠狠瞪了厉秋波一眼,拉着老脸陪着笑冲吴邵一抱拳,“二寨主,小妹的话有些难听了,不过所说的也都是事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人会在这里?” “呵呵呵!”吴邵沉着脸冷笑一声,路苍就是一愣,刚要开口,没想到吴邵一摆手,“路苍,别说了!你们来了我敬你们是客,不过你们一口一个的说我兄弟的不是,你把我吴邵当成什么了!” “吴少,这老东西才不是东西呢,刚刚还扬言要灭了我万剑山庄,好在被我大哥李云烟喝退,这会儿又来着搬弄是非,想来是想请你出山啊!”闻一鸣泯了口酒,笑呵呵的说道。 吴邵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脸sè又寒了一分,不说别的就冲着闻一鸣这自己也不能去找万剑山庄的麻烦,“来啊,送客!” 路苍等人也没想到还没等怎么着呢就碰了钉子,刚想说话身后的王七嗷一嗓子就跳出来了,掌中大刀一晃,“姓吴的,我们来请你是给你面子,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王七这么一说把吴邵一下子给气乐了,吴邵心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路苍也不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你是什么身份,“小辈,你是何人?速速离去,否则别怪吴某不给你家大人面子!” 说实在的王七这一身能耐不小,可是那分跟谁比,他就忘了,他们来是为了请吴邵去对付李云烟的,就他这点能耐现在出来和吴邵叫板,可谓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猪鼻子插大葱出洋相。 方子岳也乐了,没想到这王七这么不知好歹,来的时候闻一鸣说的清楚就连李云烟也得承认吴邵的能耐不比他差,站起身子冲着吴邵一抱拳,“吴邵,刚才隐瞒xìng命也是逼不得已,方某不才,就替你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臭虫!” 身边的闻一鸣一听就急了,心道我的二哥啊,你凑什么热闹,这才多长时间,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自己差不点就死在人的大刀之下,想着就拉着方子岳的衣角猛打眼sè。 方子岳傻么?当然不傻,他要是没有一点把握能站出来么,给闻一鸣一个放心的眼神,就来到了王七面前,呵呵一乐,“那个王八啊,我们又见面了! 第十一章 行云流水噩梦降临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王七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背地里没少埋怨父母怎么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听到方子岳这般调笑,不由得火冒三丈,“好哇,上次没要了你的命,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罢一晃脑袋抡着大刀照头就砍,方子岳一侧步退了出去,腰间闪过七彩霞光,柔水剑直指王七,只见柔水剑上涌动着水纹般的流光,吱吱的剑鸣直响。 “这是!”在场众人无不惊骇,内力透体这可是生死境之上才有的手段。 只见方子岳面sè涨红,随着一声断喝,一股肉眼可见的白气从嘴中喷shè而出,柔水剑带着流光仿佛一道银河一般奔着王七就是一挑。 王七心里一慌,显然方子岳这一招也让他来个措手不及,仓促间举刀相迎,刀光剑影交错,两个人就战在一处。 不过这一战,可和两个人上一次交手大不相同,方子岳可谓是拼着经脉受损,强行将内力逼出体外,现在他体内内力正疯狂的串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时间要是长了方子岳就得落败,可是也正是这样却让方子岳更加的投入战斗,可以说这个时候的柔水剑才是真正的柔水剑,当真就仿佛是一道道河流围绕着王七。 抽刀断水水更流,王七这一下可冒了汗了,虽然老祖碎梦夺魂刀刀法jīng妙,可是总做着无用功,这体力消耗可就大了,没一会儿这脑袋就见了汗了。 这么说吧,柔水剑今天才算的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显露出来,这把剑,从上到下仿若九天悬河,从左到右堪比怒海惊涛,从前到后犹如涌进激流,从下往上更似地底突泉,是一剑三转,回环往复,王七这大刀刚横在身前,这剑尖就绕过大刀,王七的大刀一攻,这剑光就把你冲回来,是攻攻不进,是守还受不住,没一会儿王七身上就被方子岳撩了几个口子,鲜血淋漓。 偏偏想退还退不出去,方子岳身形转动,就像是一道漩涡一样,把他死死的吸在原地。 相比路苍等人担心的神sè,吴邵绷着的连也不禁露出赞赏的笑容,心道单论招式自己赶不上人家,更别说闻一鸣了,此刻闻一鸣都看傻了,没想到也就是一夜的时间一个人能进步这么大,难道说真的已经打通生死瓶颈不成? 众人心中各有所想,王七这会儿就有点受不了了,心中暗道不妙,牙关一咬,手中的大刀带着唰唰唰的响声就使出了一门绝技,叫夺魄三刀。 大刀抡圆了就扫方子岳的脑袋,方子岳一看不好一低头,没想到王七刀交左手反手往回一带直奔方子岳的前胸,这一刀这叫一个快啊,方子岳放低下头,就觉得鼻子尖直冒凉气,暗道不好,腰往下一坠人借着力就划了出去,就借着这么个功夫,王七二话没说提着刀蹭的一下就跳归本队,大刀撑着身子呼呼直喘粗气。 方子岳持剑而立,剑鸣之声不断,吴邵哈哈一阵大笑,走上前来拍了拍方子岳的肩膀,没想到这一拍方子岳哇的就喷了口血,脸sè苍白,手中的柔水剑嘡啷一声就掉在地上,把吴邵下了一跳,一伸手扶住方子岳的身子。 “兄弟,怎么样!” 摆了摆手,方子岳只觉得浑身经脉犹如针扎一般的疼,不过脸上却带着笑容,方子岳知道自己找到了一个取巧的方法可以短暂的拥有生死境的实力,只是自己控制的还不到火号。 谁也没想到最后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不过路苍这边是占了优势,毕竟王七没有失去战斗力,路苍看了看吴邵,心中暗骂,不过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微微一笑。 “二寨主,刚才这位兄弟有点激动,别往心里去,既然二寨主无意出山,我等也不叨扰了!”说罢一挥袍袖,让喽啰扶着王七就往外走。 闻一鸣一看怎么讨不到便宜就想溜啊,一瞪眼,“慢着,怎么耍完威风就想跑?吴少,你说呢!” 路苍身子一顿,扭过头看了看吴邵,“吴邵也是这个意思?”言语间就有些不善,心道真要打起来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我岂能怕了你。 “哈哈哈,路寨主说的哪里话,请便!”吴邵哈哈一笑,一抬手做了个请式。 冷哼一声路苍带着众人扬长而去,闻一鸣一看对着吴邵道,“吴少,这不是纵虎归山么!” 方子岳瞪了闻一鸣一眼,“就你事儿多,要是真打起来我们不一定能讨嗷便宜!” “是啊,少庄主,要是打起来场面势必会难以控制!”吴邵心道还是方子岳有眼力。 这时有喽啰进来收拾场地,闻一鸣把方子岳扶到椅子上坐好就问,“二哥,你什么时候打通的生死屏障?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白担心一场!” “我想应该是一种秘法,而且还会对身体照成一定的损害,而非打通了生死屏障!”吴邵想了想说道,方子岳点了点头,自己这一次可谓是第一次尝试,rì后再使用这种方法的话应该不会受现在这么重的伤。 方子岳有伤在身,吴邵安排了一间舒适的屋子给方子岳养伤,这时谭总管也把收集到的有关黑衣人的情报送了过来,方子岳仔细的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果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虽然这一趟没有得到什么实质xìng的消息,可是无意间粉碎的路苍的计划,两个人心中隐隐也有些高兴,再加上万剑山庄有李云烟坐镇,两个人也就在温侯寨住了下来,好方便方子岳养伤。 这一呆就是七天,方子岳的伤势尽愈,这还是因为内力特别温和的缘故,两个人一看耽搁的时间不少,就向吴邵辞行,吴邵挽留了一番,无奈两个人归心似箭,只好命人准备快马叮嘱rì后有机会多多走动。 两个人归心似箭,一路也未作停歇,马不停蹄的就赶回了万剑山庄,还没到万剑山庄,方子岳鼻子动了动,“好大的焦味儿!” 听方子岳这么一说闻一鸣也注意了,这么一闻,果然一股浓厚的烧焦味儿顺着风吹了过来。 “二哥,该不会是山庄出了什么事情吧!”闻一鸣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不由得手上加力,急奔而去。 看到眼前的景象,闻一鸣只觉得眼前一黑,哎呀一声摔倒马下人事不省。 只见原本的万剑山庄,大门半掩,从门口往里一看,尸体满地,血流成河,庄内房屋坍塌一片,依稀的还看得见串起的火苗升腾起一股股浓烟,方子岳身子晃了两晃,险些摔于马下,“仙儿!”痛叫一声,翻身下马,见到闻一鸣已经倒地不醒也不管,冲进院落。 “仙儿!大牛!大哥!”方子岳嘶吼着,不停的翻开趴在地上的尸体,这是闻一鸣也醒了过来,红着眼,跟着方子岳一起大叫。 没想到就这么几天万剑山庄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个人从前院找到后院找到前院,嗓子都喊哑了,空无一人,闻一鸣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方子岳突然脑袋一亮,似乎抓到了一线希望,冲到闻一鸣面前嘶哑着声音喊道,“三弟,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密室什么的?” 方子岳这么一说闻一鸣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就往后院跑去,来到闻飞堂曾经带他来过的假山面前,凭着记忆打开机关,假山裂开了一个缝隙。 “闻庄主!” “爹爹!” 缝隙刚刚裂开,随着两声痛叫,两个人影冲了出来,方子岳一看,吊着的心放了一半,原来冲出来的是凤仙儿和闻云升。 只见此刻两个人红肿着双眼,身子一晃一晃的连站都站不住,方子岳赶忙上前扶住凤仙儿,“仙儿,你怎么样?” 听到熟悉的声音,凤仙儿抬头看了看是方子岳,昏倒在方子岳怀里。 “云升!发生什么事情了?”闻一鸣紧紧的抓着闻云升的肩膀嘶吼道。 “表哥,万剑山庄没了!爹爹没了!”闻云升眼神空洞看着闻一鸣重复着。 闻一鸣一看一咬牙抡起胳膊啪啪就打了闻云升两个耳光,闻云升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过留下的不是眼泪而是两行血泪。 “官兵,好多官兵,爹爹和叔叔两个人把我和仙儿姐姐打晕,我们已经在里面困了好几天了!”闻云升颤抖着身子,方子岳突然一伸手把闻云升打晕过去,“三弟,让他们两个人睡一会儿,再不休息的话两个人有xìng命之忧!” 闻一鸣一听也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可能是山庄剩下的最后两个人,慌张的把闻云升抱进密室,低着头一言不发。 两个人睡了整整一天,就是这一天里,方子岳和闻一鸣两个人头发散乱,眼窝深陷,蜡黄的脸sè生出了一层胡须,尤其是闻一鸣,两鬓之间发丝竟然一夜间变得苍白,两个人一天一夜没合眼,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昏睡的两个人。 第十二章 御龙狠辣二拜温侯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闻一鸣所受的刺激远远要比方子岳大得多,凤仙儿毕竟是练过功夫的人,这几天在密室里不吃不喝再加上不住的喊叫,损失的jīng力这一觉也缓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方子岳不时的味一点水,缓缓的也就醒了过来,不过闻云升还是个十四五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还在沉睡着。 “仙儿,你觉得怎么样?”看到凤仙儿醒过来方子岳的心在放了下来。 一看到方子岳就在眼前而不是幻觉,凤仙儿哇的一下哭着就扑进方子岳怀里,“子岳,山庄里的人怎么样?” 方子岳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闻一鸣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凤仙儿的后背,“仙儿,到底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哪里来的官兵?” 顾不上身子一阵阵的虚弱,凤仙儿勉强站起身子晃晃悠悠的出了密室,看到那遍地尸体,身子晃了两晃,小脸惨白,“是御龙太子,好狠!” 跟出来的方子岳赶忙扶住凤仙儿,难道是御龙太子没得到东西心有不甘去而复返,方子岳隐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像,不由得怒火中烧。 “子岳,快看看庄主他们还在不在!”凤仙儿紧张的抓住方子岳的手。 “仙儿,除了庄客的尸体,大部分女眷还有庄主二庄主包括大哥和大牛都不知去向!”方子岳和闻一鸣两个人几乎把所有的尸体都查看了一边,并没有发现这些人的踪迹。 这时闻一鸣缓缓走了出来,方子岳一看赶忙扶着凤仙儿走了过去,“三弟,节哀顺变!” 这个时候方子岳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闻一鸣,不论怎么说他心里的这道坎还需要他自己迈过去。 勉强给了方子岳一个笑脸,让身子靠在墙上,“二哥,我要报仇!” 方子岳拍了拍闻一鸣的肩膀,“仇一定要报,可是先要把身体养好!” 厨房已经烧光了,方子岳把身上的干粮分了分,三个人勉强吃了点,留了一份给还没清醒的闻云升。 “三弟,你们在这休息,我去查探一番,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方子岳吃了一小点把大部分都给了凤仙儿,抖了抖衣襟。 “子岳!”凤仙儿一拉方子岳,“我陪你去!” “仙儿,你帮我照看他们两个人,放心,我只是去查探查探,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方子岳握住拉着自己衣襟的小手,挤出一个笑容,一抹身走出密室。 怎么找线索,方子岳想了想这么打的动静来的人一定不能少,而且已经知道是官兵所谓,只要找到脚印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那群官兵,来到庄外果然一地杂乱的脚印。 沿着脚印能走了十里地,突然眼前出现一大片驻军营地。 看了看天sè尚早,方子岳也不敢贸然深入,在附近找了一个安全地方吃了口干粮闭目养神,觉察到天黑了下去,方子岳身子一激灵猛的张开眼睛,一翻身又来到营地附近,看了看营地里灯火通明,往来的巡逻军士不断,这才知道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猫着腰方子岳看准了一个落单的士兵,看四处无人蹭的一下传出去,伸出两个手指嘭的一下就点住了这士兵的穴道,把这士兵拉到无人的地方扒下军服就套在自己身上。 方子岳低着头在营地里转了两圈,发现这个营地少说也得驻扎了三千多人,仗着有能耐,方子岳就往中军大帐走去,还没等走到近前,就听里面传出一声大笑,方子岳一听只觉得十分熟悉,小心翼翼的在帐篷上划了个小洞往里面一看,大笑的正是落宝金钱金不换,大帐里坐了六七个人,往上垂首一看正是御龙太子,身边坐着入海化苍龙青鳞,在往下就是将军副将等等。 此刻金不换正拿着酒杯舔着大肚子道,“太子殿下,多亏了您大展神威,要不然李云烟还真不好对付!” 方子岳在外面一听就是一咬牙,心道果然是他们干的。 这时就见御龙太子一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纸皱了皱眉,“他们还不不肯说么?” 方子岳心头一颤,果然有人被俘,只是不知道是谁,想到这他也没心思在听了,轻手轻脚离开中军大帐,就开始在营地里转开了,转来转去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的帐篷外听到皮鞭的和怒骂声。 又在营帐上弄了个口子,往里一看,只见两个满身伤痕的人正被绑在椅子上,两个兵士拿着皮鞭一边打一喊,“你说不说?你要是再不说的话我们太子可就要把那些女人都分给兄弟们了!” 方子岳一看这两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万剑山庄的两位庄主,闻飞堂闻飞熊兄弟。 两个人浑身遍布伤痕,那皮鞭可谓是鞭鞭溅血,方子岳就想冲进去救人,没想到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嘭的一把就抓住了方子岳的脖子,还没等方子岳反应过来,就带着方子岳蹭蹭蹭串出军营。 “什么人!”感觉脖子被松开,方子岳嘡啷一声拉出柔水剑低声喝道,可是等看清了,人也激动起来了,上前一下就抱住这个人肩膀,“大哥,怎么是你!” 原来这个带着方子岳跑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昙花一现李云烟,只见李云烟微微一笑,“二弟,你真冒失!” “可是大哥,伯父不能不救啊!”方子岳一急声音就有些大了,李云烟一瞪眼伸手嘭的一下就点住了方子岳的哑穴。 “现在还不能救!” 方子岳也知道自己声音有些大了,伸手解开穴道,就问,“为什么?” 李云烟苦笑一声,“我也没想到这御龙太子这么厉害,这几天我一直在这潜伏着打算救人,没想到这御龙太子给他们下了一种毒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离开营地就会七窍流血而亡,想要救人要先找到解药,而且这里有重兵把守,想要救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啊,大哥,你也不是御龙太子的对手?”方子岳虽然猜到事实,可是还是有些不相信。 李云烟脸sè一红,“我也是没想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竟然深藏不露,险些连我着了道!还好我见势不妙先一步跑了,只是没有办法救人!” “大哥,解药你找到了么?” “还在御龙太子手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方子岳急了,这人都在这了也不能不救啊。 看了看方子岳,示意他别急,李云烟缓缓道,“好像御龙太子要从闻庄主身上得到什么秘密,在没得到这个秘密之前应该没有xìng命之忧,正好可以给我们时间想办法!” “那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有?”方子岳也是一皱眉,知道救人不能超之过急。 “办法倒是有,不过这几天我也没敢离开!”李云烟道。 “什么办法!”方子岳眼睛一亮。 “人,很多人,人多了我们才好办事!”李云烟说道,“这件事牵扯甚广,我没办法让小刀门的门众参加,所以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 方子岳一听一下子就想到了温侯寨,“大哥,人我来想办法,不过这边还要你照看!” “不过一定要快,一旦闻庄主扛不住说出了秘密可就没有价值了,御龙太子恐怕不会给他们活路!” “事不宜迟,大哥,我这就回去!”方子岳点了点头,一抹身也不换衣服了,嗖嗖嗖的展开身形直奔万剑山庄而去。 等到方子岳回到万剑山庄,闻云升已经醒了过来,三个人正在密室里焦急的等待,一看方子岳回来了赶忙围拢过来询问情况。 方子岳就把自己见到的情况叙说一番,闻家兄弟一听眼睛顿时就红了,就要去拼命,被方子岳和凤仙儿一把拉住,方子岳就把李云烟的想法说了出来,闻一鸣这才安静下来,也不能把凤仙儿和闻云升留在这,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四个人两匹快马就着夜sè直奔温侯寨。 谁都没想到,才离开稳后再没到两天的功夫,就再一次回来了,紫面妖吴邵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又来了,赶忙率众相迎,等看到几个人憔悴的样子就是一愣,“我说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 几个人一阵悲痛,闻一鸣哭着就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吴邵一听勃然大怒,虽然他们一直都不愿意和朝廷作对,可是不代表他们不敢,就连手下的喽啰听到闻一鸣的话也纷纷拉兵刃要给闻一鸣讨个公道。 吴邵皱了皱眉,安抚一下手下,就对闻一鸣说,“少庄主,方兄,这件事情我吴某管了,不就是人么,温侯寨的兄弟可不比官兵差,不过你们最好先在这休息休息,另外我调动人马也需要时间!” 方子岳一听是这么个理儿,熟话说不打没准备的仗,别看这才两天,可是对这四个人来说可真是弄的筋疲力尽,就在温侯寨饱吃了一顿,洗了个热水澡死死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rì上三竿,几个人吃过午饭,觉得浑身上下jīng力充沛,这时吴邵的人马也调配好了,留了五百人驻守山寨,起于除去家眷和老弱病残,带着余下的一千多人浩浩荡荡直奔万剑山庄。 第十三章 诡计设伏逃出生天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走在半路,见到这一千人浩浩荡荡,方子岳眉头一皱,吴邵一看提马凑了过来,“兄弟,怎么了?” 方子岳一看是吴邵,笑了笑,“可能是我多虑了,我们这么多人行动,怕是瞒不过军营的哨探!” 听方子岳这么一说吴邵也反应过来了,这种大规模的行军想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的,“放心吧,兄弟,我们要做什么哨探可不会知道,应该是你多虑了!” 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想要化整为零是不可能的,所以几个人心里都怀揣这一种侥幸,这一路疾行就到了万剑山庄,众人没敢在明面上扎营,所以找了个茂密的树林,这一千多人就靠在树旁休息。 “你们现在这等着,我去找大哥!”说罢方子岳一猫腰三晃两晃消失不见。 看着方子岳的背影凤仙儿跺了跺脚,“怎么这么心急!” 一路疾奔等到方子岳再一次来到兵营李云烟正在附近的树林里休息,一眼就看到方子岳,“怎么样?”把方子岳叫到树林里,李云烟就问。 “一千多人!大哥,我们怎么办?”方子岳知道李云烟又办法,就问道。 李云烟摆了摆手道,“不急,人在哪?我们先去看看再作打算!” 要在重兵之下救人,而且还不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等到方子岳把李云烟带到驻扎的树林中,引荐了紫面妖吾邵,李云烟才开口说道,“现在把这些人救出来问题不大,唯一的难题就是解药。” 现在救人的话人手是够了,唯一的问题就是解药,没有解药的话一旦把人带出营地就死了那还不如不救,可是这解药在御龙太子手里,而且他身边还有落宝金钱金不换和入海化苍龙青鳞这两个高手,另外还有一个云龙九变青莫澜再加上偏副将等等,再看看自己这边,连李云烟都不是御龙太子的对手,虽然现在有了紫面妖吴邵,可是自己这边还是缺高手啊,对付青莫澜还可以,可是不论是金不换还是青鳞,自己这边就没办法。 李云烟也是一皱眉,看了看,“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解药了!” “解药在这!”谁也没想到就在众人苦恼的时候,从不远处突然跑来一个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闻一鸣当时就站起来,一看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一直没见踪迹的阎烟儿。 众人赶紧走上前去,询问一番才知道原来当天混战,御龙太子大发凶威,李云烟不敌,两位庄主也被金不换和青鳞所擒,阎烟儿趁乱杀了几个小兵一看情况不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想跑还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 所以这几天她也和李云烟一样徘徊在军营当中,不过她本就擅长隐匿李云烟还真没发现,李云烟知道的她都知道,也知道众人中了毒,就打起了解药的注意,不过御龙太子能耐太大,所以直到今天她才得手,赶忙就来和众人汇合。 见有了解药,众人心里是乐开了花,不过方子岳心中有些难受,这消失的人都有了着落了,唯独大牛还没有消息,难道说大牛也和这两位一样见情况不妙溜了,不过那根本就不可能,你指望一个疯子能和正常人一样么还,凤仙儿知道方子岳心里怎么想的,拉住方子岳的手握了握安慰他。 “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几个人定好时间,吴邵一挥手让喽啰们分散开来按照方子岳给的方向前往驻军营地。 喽啰们分开前进,吴邵、李云烟、方子岳、凤仙儿、闻一鸣、阎烟儿一起,他们六个人是关键战斗力,几个人在路上就商议,最后决定先把两位庄主救出来,这样的话就又多了两个战斗力,而救人的事情就交给李云烟,不为别的,单论那手飞刀,就要比这几个人方便多。 等到了驻军营地,几个人又等了一会儿喽啰们纷纷赶到,吴邵让他们隐藏在树林中,冲几个人一打眼sè,几个人一猫腰蹭蹭蹭就在夜sè下摸进了驻军营地。 按照计划李云烟去救两位庄主,让阎烟儿监视中军大战,剩下的四个人前往关押女眷的营帐,几个人都是高手,一路上把遇到的士兵纷纷点穴制服,等到了关押女眷的大帐,闻一鸣这么一看,眼泪顿时就冒出来了,只见这些女眷神情呆滞衣衫不整,有的抱在一起低声垂泪,明显这些rì子是饱受摧残,这些女眷见到是闻一鸣少庄主,不由得一阵激动,方子岳一看不好,赶忙压低声音,“各位,不要作声!” 众女眷强忍哭声,可是这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闻一鸣紧忙给众人喂了解药,可是这么一找闻一鸣身子突然一侧歪一拍脑袋,方子岳一看知道情况有变,赶忙看了过去。 “二哥,不好,我娘和我婶婶都不在!”闻一鸣这一句话就让方子岳一惊,就这么会儿功夫,营门一挑,李云烟沉着脸走了进来,往他身后一看空无一人,方子岳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果然李云烟摇了摇头,“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突然帐外鼓声大作杀声四起,众人暗道不好,挑开营帘一看,只见外面灯球火把亮如白昼,一员大将跨马而立,手中提着一杆盘龙翻云枪,正是云龙九变青莫澜。 在他身旁偏副将手中擎着兵刃满脸杀气,弓弩手两旁待命,整个营帐都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青莫澜手中盘龙翻云枪一震,哈哈大笑,“哈哈哈,很失望吧,太子殿下早就知道了,人犯早就已经压倒扬州行宫,在这布下天罗地网,这叫瓮中捉鳖!” 众人心中一翻个,紫面妖吴邵一看暗骂一声,抬起手放在嘴里就打了个惊天哨,喽啰们挥舞刀枪,杀声震天就冲了出来。 青莫澜脸sè一变,显然他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这下可好,两方人马相互围拢,剑拔弩张,真是千钧一发。 吴邵哈哈一笑,一挑帘率先走了出来,“娃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现在你待我何?” 青莫澜沉着脸,扭脸一看身后,这一千多人,和自己这边还真差不多,原本还有三千多官兵,不过御龙太子调了一大半去镇守行宫,所以现在剩下的人也就一千人左右。 这要打起来可就是两败俱伤,那一边都别想占到便宜,就这么个时候,青莫澜身后突然挑起一个小兵,一下子就落到青莫澜的马上,在他身后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就逼上了青莫澜的咽喉,青莫澜面sè大变,冷汗就冒出来了,身旁的弓弩手赶忙调转目标,就将青莫澜围在其中。 “别乱动,让他们退下!” 这时候方子岳也走了出来,闻一鸣和凤仙儿在里面安抚受惊的女眷没有出来。 方子岳一看这不是阎烟儿么,没想到阎烟儿这么激灵,一下子就制服了主将,青莫澜一看方子岳,不由得牙关紧咬,奈何脖子上还架着要命的匕首,哼哼了两声。 “还不让他们退下!” 阎烟儿手上一用力,顺着这匕首就留下一串血珠。 “退下,快退下!”青莫澜的身份身旁的偏副将可是知道,一看青莫澜被挟持,赶忙喝道,生怕这个人不小心伤害青莫澜的xìng命,那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让你的手下们让开,放我们走!”阎烟儿手一动匕首又往里进了一分,吓得两个偏副将亡魂皆冒,也不管青莫澜怒瞪的眼sè赶忙喝令士兵分开两旁。 这边,方子岳怕迟则生变,“你们先走!” 女眷们颤抖着身子相互搀扶着往外走,士兵们也不敢拦着,树林里有他们提前准备好的马车,有喽啰赶着车就把些女眷拉着直奔温侯寨。 驻地里两方人依旧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见女眷们都撤了出去,几个人这才跟着也出了包围圈,阎烟儿在青莫澜身后一手压着匕首,一边打马跟在几个人身后,等他们走过,喽啰们呼啦一下围拢过来就把几人护在zhōng yāng,士兵们各持刀枪在身后紧跟不舍。 “你们退下,在跟着我们,别怪我手下无情!”阎烟儿一瞪眼手上又加了分力,青莫澜可遭了罪了,鲜血染红了内衫,不过这回可没那么好使了,偏副将提马就上来了,兵刃一横,“英雄,快快放了我们将军!” 阎烟儿咯咯一笑,“等我们安全了自然会放了他!不过你们再敢跟来别怪我手下无情!” “仙儿,我们五仙教同气连枝,你竟然帮着外人!”青莫澜一眼就看到凤仙儿,冷笑道。 “哼,我们五仙教才没有像你这种杀人恶魔!”凤仙儿白了青莫澜一眼,扭过头紧走几步赶在方子岳身边,理也不理青莫澜。 众人一口气走了五里地,看到身后果然没有追兵,不由得长松了口气,这时阎烟儿眼中杀气涌现,这就要杀青莫澜。 第十四章 兵分两路身陷险境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烟儿姐姐,不要!”见到阎烟儿这就要下死手,凤仙儿赶忙串了过去,拉住阎烟儿的手摇了摇头。 “仙儿,他可是凶手,放过他太便宜他了!”阎烟儿皱了皱眉,显然不甘心就这么放了青莫澜。 青莫澜一脸无所谓只不过眼睛冷冷的盯着凤仙儿,看的凤仙儿一阵不自在,把阎烟儿拉到一旁,也不怕青莫澜逃跑,毕竟现在李云烟和吴邵都在,跑也跑不了。 “烟儿姐姐,毕竟他也是五仙教的,而且一旦杀了他恐怕会惹来麻烦!”什么麻烦凤仙儿没说,这是五仙教的秘密,所以只能苦笑一声哀求道。 阎烟儿提着匕首想了想,虽然不甘不过也不能不给凤仙儿的面子,收了匕首,也不说话来到闻一鸣身边,不过眼神却一直都没离开青莫澜。 “你可以走了,回去和青叔叔说我们五仙教的教规他清楚!”凤仙儿寒着脸对着青莫澜说道。 青莫澜也不说话,只是冷冰冰的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看了看凤仙儿,翻身上马扬起马鞭一溜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方子岳走到凤仙儿身边,知道凤仙儿心里不好受,没想到凤仙儿对着方子岳笑了笑,“五仙教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也许是五仙教的灾难,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仙儿,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陪在你身边!”揽过凤仙儿的身子,低声说道。 这件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虽然结果不尽人意,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行动救出了不少人,众人一商议,都觉得是非之地不能久留,说不定官兵会不会反扑追来,也不做停留直奔温侯寨而去。 等众人回到了温侯寨,万剑山庄幸存的女眷见到闻一鸣难免又是一阵痛哭,吴邵没敢松懈,命令喽啰们加强戒备,派出哨探以防官兵大举来犯。 一切安排妥当,众人在聚义厅里汇合,难免一阵愁容,偏偏这个时候又出事儿了,原来回到温侯寨闻一鸣就像叫闻云升出来和大家见面,没想到这一叫竟然没找到闻云升,问守寨的喽啰,喽啰也不知道,这下可把闻一鸣急坏了,赶忙就去找吴邵,吴邵这么一听也急了,赶忙吩咐喽啰们在山寨里找了起来,几乎将温侯寨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闻云升。 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突然不见了,而且竟然一个人都不知道,吴邵脑袋一动,就问喽啰,“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吴邵这么一问,喽啰想起来一件事,“二寨主,昨天晚上寨子里不知道谁放了一根烟花!” 喽啰这么一说众人又把目光集中在闻一鸣身上,吴邵就问,“少庄主,是不是你们万剑山庄的什么暗号?” 闻一鸣摇了摇头,心道要是万剑山庄还有这么个强援能人不知鬼不觉的在这戒备肾炎的温侯寨带走一个大活人,那兴许也就不会发生这种悲剧了。 一时间众人心中都升起了一层yīn霾,吴邵立刻叫过喽啰,“赶紧派人在附近打探,看看有没有小少爷的消息!”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觉得十分疲惫,这连翻发生的事情让众人迎接不暇,坐在聚义厅里谁也不说话,都在那憋着。 有喽啰端来热茶,吴邵喝了口茶道,“少庄主,别灰心,我已经派了喽啰去扬州城里打探了,大家都在这等消息吧!” 这时李云烟站了起来,看着闻一鸣脸上闪过一丝愧sè,“三弟,都怪大哥没保护好万剑山庄,这样,我现在就去扬州,我怕御龙太子下毒手!” 听李云烟这么说闻一鸣赶忙摆了摆手,“大哥,这事儿怎么能怪你,相反要是没有你恐怕救人也不能这么顺利!” “诶!老三,别这么说,我这就去扬州,给你们打个前站!”说罢李云烟冲着吴邵抱了抱拳,“吴寨主,这次多谢了!”一扭身出了聚义厅串上墙消失不见。 方子岳一把没拉住,不由得苦笑一声,心道大哥这真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心里暗自佩服,果然称得上是侠客。 吴邵也佩服的点了点头,看了看众人道,“这在扬州城里救人非同寻常,如果是押在大牢里,这砸监反狱可不容易!” 听吴邵怎么一说,方子岳看了看左右,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凭着自己这些人想要在扬州大牢里救出四个人,那可以说是难如登天,脑袋这么一转一个想法悄然而生,“吴少,我觉得凭我们这些人要在扬州大牢救人有些费力,尤其是那御龙太子连大哥都不是他的对手,真要是对上了是大大不妙!”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我休书几封请一些朋友,这样的话能多一些把握!”吴邵点了点头,叫喽啰准备笔墨大笔唰唰唰就写了几封信,用蜡封好让喽啰快马送往。 这时方子岳站起来拱了拱手,“吴少,我在这也无济于事,现在有大哥在扬州城里照应,想必短时间内不能发生什么变故,我想去一趟泰山派,兴许能请几位前辈出山,另外请吴少派人通知华山派,如果有了这两大派的帮助,这次营救又多了些把握!” “我也和你一起去!”一听方子岳要走,凤仙儿立刻就站了起来。 方子岳点了点头,这次和凤仙儿重逢,打心里他是不想喝凤仙儿分开。 定下了方法,方子岳也写了封书信让喽啰送到华山,吴邵给两人准备了盘缠马匹,叮嘱了一番,本来想给方子岳他们派两个喽啰照顾他们,方子岳笑着回绝了,不过临走时方子岳委托吴邵派些人找大牛,毕竟大牛自己这么一个亲人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方子岳真不知道怎么和桃园那些亡魂交代。 两个人出了温侯寨,骑着马顺着大路就走了下去,不过这一次两个人没太着急,这几天他们两个jīng神上都一直紧绷着,算了算路程一切顺利的话来回十天左右,两个人打算从扬州走一段水路,再赶往山东,而且路过扬州的话还能打听一下消息最好能跟大哥李云烟碰下头。 刚走出温侯寨也就几里地,突然从路边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二位,我们恭候多时了!”紧接着一伙人就窜出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方子岳一看,为首的正是金角老龙王路苍。 方子岳心中轰的一翻个,心道坏了,真是冤家路窄,急忙调转马头两人顺着原路就想往回跑,他们俩加起来打一个路苍都费劲更何况还不单单是一个路苍,发梅婆厉秋波,王七还有中喽啰。 没想到还没跑出多远,突然大路上尘土一样,就是一排绊马索,两个人一路疾奔再想停就费劲了,一看不好,两个人内力一提,身子就从马背上跳了下去,脚刚落地,两匹马痛叫一声就被绊马索绊倒,尘土四溅,路苍带着众人也不急一步一步向方子岳两人走来。 “怎么办?”凤仙儿提着凤翅涅槃九火鞭看着四周围拢过来的人问方子岳。 方子岳苦笑一声,眼下这种情况除了拼命还能有什么办法,“仙儿,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趁机回温侯寨!” “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凤仙儿长鞭一震就摆出了拼命的架势。 路苍面露微笑,“方子岳,不枉我等在这守了这么多天,交出铁臂娃娃!” 这时厉秋波闪身出来,咬着牙,“大哥,一定不能放过这小子!”她和方子岳可是死仇,可不单单是交出铁臂娃娃就能解决的,这一点方子岳也知道,而且想要他交出来也是不可能的。 柔水剑闪过一道霞光拿在手中,方子岳一笑,“厉秋波,想要报仇就来吧,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方子岳这句话还真把厉秋波给将住了,虽然她能耐大,可是她惧怕方子岳手中的柔水剑,在生死擂上被方子岳一剑削掉了一节头发,把她没给心疼死,王七在两人身后想上,可是也忌讳方子岳,显然方子岳的剑法让他也无可奈何。 三个主事的人两个都有忌讳,路苍一看得,还是我上吧。 “方子岳,老夫来陪你走几趟!”说罢,手往腰间一探,蹼蹬一声单手提着盘龙杖走到阵前。 虽然人多,可是却没让他们一哄而上,不怕别的,就怕这两人趁乱逃跑,所以围困有时候要比冲锋方便的多。 “方子岳,念你是晚辈,你先进招吧!”路苍觉得自己是成名已久的前辈,和一个晚辈打本身就不太光彩,要是在仗势压人的话传出去恐怕好说不好听。 江湖中人大多数都喜欢沽名钓誉,这一点和那些毛贼匪类不同,说难听一点,有一些江湖中人就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方子岳冷笑一声,体内内力一阵鼓荡,柔水剑上水光缭绕,剑鸣阵阵,他也知道要是不拼命的话一点机会都没有,经脉传来的疼痛让他的头脑格外清晰,脚下麒麟踏蹄发动,眨眼间对着路苍的咽喉就是一剑刺来。 第十五章 悲痛至极生死境通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人如飞燕点水,剑如水波粼粼。 方子岳就好像是落在平静水面中的石头,已落下就扩散出圈圈涟漪。 路苍只见方子岳身子突然在身前不远处一闪,仅仅这一瞬间,这剑光就到了,手中盘龙杖赶忙往上一撩,在空中就爆发出一圈气浪,这不是兵器相交,而是内力的碰撞,这就是生死境之间的战斗。 两人兵器一碰即分,方子岳可真是拼命了,麒麟踏蹄玩命的发动,众人只觉得方子岳好像午夜的幽灵总是这一刻消失下一刻才突然出现,饶是路苍这个成名已久的剑客,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jīng神,手中盘龙杖上下翻飞,乍一看真的就仿佛有一条金龙围绕在路苍左右,每每方子岳的剑光来临,就会被这龙鳞弹开。 凤仙儿在一旁提着长鞭干着急却不敢上,她怕这一上那边人也上,自己这么就两个人吃亏是必然的,所以只能干着急,担心的看着战场。 两个人都使得是软兵器,一个占着轻灵诡异,一个占着势大力沉,可是要是算上内力,方子岳明显要差了一大截,而且方子岳这个生死境是假的,只不过是取巧,哪里比得上路苍体内内力悠远绵长,不过方子岳却能靠着剑法拉回劣势,他也足以自豪了。 两个人打斗到五十个回合,方子岳就觉得体内经脉仿佛被撕裂一般,浑身疼的有时候身子都跟不上招式,路苍一见手中盘龙杖加紧,方子岳头上汗不住的往外淌。 凤仙儿一看不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长鞭一震,就加入战团,见到凤仙儿这一上,厉秋波狞笑一声,窜出来挡住凤仙儿。 这下可好,软棒对软件,赤发对长鞭,打的那叫一个jīng彩,方子岳本来就吃力,斜眼一看凤仙儿冲上来,心中难免担心,这一份心手上就慢了,被路苍看出了破绽,手中盘龙杖一点一下就点到方子岳的左臂上,且不说这盘龙杖这龙头是jīng钢打造,还有路苍的内力,这一下内外兼备,方子岳只觉得左臂一阵剧痛,体内涌动的内力就是一顿,再想提内力就体不上来了,方子岳暗道不好,使出全身的离去就往厉秋波这面跳。 厉秋波拦住凤仙儿,可是凤仙儿手中的这把长鞭也不是白给的,厉秋波的赤发需要近身,可是凤仙儿的长鞭占着距离的优势,几次厉秋波想要拉近距离都被凤仙儿的长鞭逼退。 就这么个时候方子岳突然串想厉秋波挥剑就往厉秋波这头赤发上砍,同时嘴里大叫,“仙儿,快撤!” 本来路苍一杖击中方子岳,心中一喜,可是没想到方子岳奔着厉秋波去了,提着盘龙杖就追,厉秋波正想着怎么能近凤仙儿的身,没想到方子岳挥着宝剑奔着自己的头发来了,心中忌惮就往旁边跳打算避开方子岳,也是巧了,厉秋波跳的位置恰恰是在路苍追来的路上,就趁着这么会儿功夫,方子岳就落到了凤仙儿身旁,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sè毫不犹豫,扭头冲着旁边的密林就冲。 包围他们的喽啰一看,挥舞这刀枪棍棒就扑了过来,凤仙儿一咬牙,手一按绷簧,这条凤翅涅槃九火鞭在空中就化作一条火舌,被鞭子打到的人瞬间浑身就被火焰包裹,惨叫着四处奔逃,两个人也管不了那么多,看到缺口打开,顺着这缺口就钻入密林当中。 路苍等人一看,哪里能放任他们逃跑,提着兵刃在后面就追,这时方子岳体内的内力也恢复如常了,麒麟踏蹄在这密林当中是发动不了了,所以两个人只能施展轻功,在这密林中借着树木的阻拦在前奔逃。 两个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是一直跑,也不管方向,直到听不到身子的喊声,才停下身子,凤仙儿扶着身旁的大树不停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早就被汗水湿透,可以扭头一看,不由得脸sè大变,只见方子岳不知道什么时候喷了口鲜血脸sè惨白已经不省人事。 方子岳强行逼出内力,再加上强行多次发动麒麟踏蹄,体内的经脉早就已经到了极限,再加上这么一路猛跑,哪里还支持的住,要是他在多用那秘法哪怕一小会儿,就得筋脉尽断,不过饶是这样此刻也是丢了大半条命。 这一下凤仙儿也顾不上自己休息了,扑到方子岳身前,一搭方子岳的脉搏,脸sè刷一下就惨白一片,从身上把能内服的药都拿出来就给方子岳灌了下去。 “他们就在附近!” 就这么个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凤仙儿暗道不妙,没想到这么快就追来了,再想跑已经是不可能了。 费力的把方子岳藏到树丛中,不舍的看着方子岳惨白的脸,微笑的落下两行清泪,伸出手轻轻的抚摸方子岳的脸,低下头轻轻的吻上方子岳的唇角,两个人的初吻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发生。 似乎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方子岳紧闭的眼角流下了泪珠。 把身上的药统统放到方子岳怀里,想了想,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包裹留着泪放到方子岳手中,一扭头,毫不犹豫的走出树丛,掩盖掉杂乱的脚步,一头扎进前面的树丛,在翠绿sè的绿叶间划过一道粉霞,树叶刷刷响动。 “在那边!追!” 树叶的响动惊动了追兵,路苍等人掠过方子岳藏身的树丛,直奔凤仙儿而去。 夜空中,不见繁星点点,似乎感动不已躲起来暗自垂泪,清风吹动树叶唱着阵阵悲歌。 雨点如珠,击打在树叶上化作一道道水线倾泻在方子岳的脸上,方子岳缓缓张开眼睛。 夜空下。 密林里。 雨帘中。 一声嘶哑的悲痛长啸,惊动了无边的飞鸟振翅而飞,吓退了正在捕食的野兽,惹恼的冥冥上苍电闪雷鸣。 “仙儿——” 跪在泥泞的地上,捧着那粉sè的包裹,雨水似乎在安慰着冲刷这方子岳的泪水。 在这无边的雨林中,方子岳没有方向的疯狂跑着,树枝划破脸颊,也没有丝毫感觉,衣服早已残破不堪满是泥泞,石头磕瘸了腿,可是他依旧向前爬着,只是觉得凤仙儿的身影就在前面不远撑着伞向着自己挥手。 “啊——” “啊——” “啊——” 方子岳跪在地上,撕扯这头发,连声长啸,头顶一股热流沿着脊椎至上而下直坠丹田,方子岳体内仿佛打了个惊雷,丹田中涌出一股股蓬勃的内力沿着奇经八脉贯穿横行,原本残破不堪的经脉在内力下缓缓愈合,在雨帘中,仿佛撑起一个无形的罩子,轰然炸开,雨丝四溅,把周围的树木打的千疮百孔,方子岳一瞬间昏倒在地。 雨后森林的清晨,似乎都是从清脆的百灵鸟叫声开始的。 密林中,方子岳趴在地上,浑身上下满是泥泞,头发披散在四周,时不时的有松鼠兔子什么的在他身上跑过,似乎就像个死人,趴在那一动不动。 骤然,方子岳手指微微动了两下,惊的他身旁的小松鼠一瞬间窜上了旁边的大叔,缓缓的撑起身子,方子岳站起身子,双目无神,一瘸一拐的在密林中游荡着。 突然,前方不远传出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大喊,随后一阵枝叶晃动的声音,前方密林一分,一只梅花鹿冲了出来。 还没等这梅花鹿冲到方子岳近前,突然从密林中传出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一支利箭瞬间shè中梅花鹿的头,梅花鹿翻身倒地,箭尾插在梅花鹿的头上乱颤。 紧接着丛林中窜出一道红霞,一个红衣少女提着依旧在颤抖的弓箭,站立在梅花鹿身前,正好和方子岳打了个对脸。 方子岳身子一顿,双眼中爆发出两道光华,“仙儿——” 说着就奔着这个红衣少女一瘸一拐的走去。 那红衣少女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被自己猎杀的梅花鹿,根本没看到方子岳,不过却听到了方子岳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没想到是一个衣衫残破,散发披肩的瘸腿乞丐,不由得脸sè厌恶起来,从腰间摘下马鞭,抬手奔着方子岳就打。 方子岳也不躲,这一边正好打在方子岳脸上,不过方子岳连哼都没哼,“仙儿,你打我吧!我没保护好你!看到你没事真好!”说着一步一步就往这少女身边走。 这少女一看慌了,扬起手中马鞭啪啪对着方子岳的脑袋就是一顿打,没想到方子岳这时已经走到他面前,呵呵一乐,可把这红衣少女吓坏了,尖叫一声手中的马鞭也扔了,转身就跑。 “仙儿,你别走,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方子岳大叫一声,一抬腿,麒麟踏蹄连连发动,避过眼前的树木,眨眼间就串到了这红衣少女面前。 这红衣少女根本没想到方子岳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再加上方子岳披头散发满脸泥泞,脸上刚刚还被打了一顿鞭子,满是血印,这一下可吓得不轻,眼睛一翻身子一软就瘫倒在地。 第十六章 瘸腿乞丐和九郡主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仙儿!” 方子岳痛叫一声,赶忙把这红衣少女的身子抱在怀里,检查了一番才松了口气,手抵住这红衣少女的后背水光连连,内力在红衣少女体内转了一圈,这才缓缓转醒。 “你要做什么!” 见到自己被眼前这个乞丐抱在怀里,红衣少女双手掩胸,神sè惊恐。 “仙儿,我是子岳啊!” 方子岳赶忙用手在脸上摸了摸,可惜他的手不比他的脸脏,这一抹简直就和那黑脸的包公差不多,惹得少女咯咯直笑,不过等到方子岳看过来,又变作惊恐的模样。 方子岳见‘仙儿’不理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辜的盯着‘仙儿’,就在这时,身边的树林哗啦一响,冲出了几个护卫,这几个护卫一看红衣少女被方子岳抱在怀里脸sè大变,脸sè当时就变了。 “你是什么人!赶紧放了小姐!” 护卫持刀而立,面sè不善的盯着方子岳。 方子岳脸sè一寒,不过漆黑的脸sè也看不出表情,轻轻的扶起红衣少女柔声道,“仙儿,别怕,很快就好!” 说话的功夫,方子岳的身子瞬间消失,红衣少女吃惊的张着小嘴,下一刻只觉得他好像突然同时出现在这些护卫身边,七彩霞光一闪,红衣少女只觉得心中涌出一股悲伤。 “我怎么突然好想哭!”刚刚冒出这个想法,方子岳就已经回到他的身边,伸手拉着红衣少女的手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身后的几名护卫瞪大的双眼中满是惊恐,在他们的脖子上渐渐出现一丝血痕,紧接着齐齐倒地,绝气身亡。 红衣少女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冷汗直冒,被方子岳拉着的手连动都不敢动,惊恐的被方子岳拉着走进密林当中。 也不知道被方子岳拉着走了多远,红衣少女终于克服了心中的恐惧,猛的甩开方子岳的手嗔怒道,“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方子岳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扬州!” “去扬州你拉着我走这么远!”红衣少女不可置信的指了指他们身后的方向,“你个疯乞丐,扬州明明在那边!” 方子岳一愣,红衣少女咬着银牙鼓了鼓勇气拉着方子岳的手就往回走。 走到天都黑下来了,才走出树林。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杀了我的护卫我就不追究你了!”见走出了密林,红衣少女高兴的跳了跳,叉着腰红着脸对方子岳说道。 方子岳呆呆的看着红衣少女,似乎是红衣少女脸红的样子让他看呆了。 被方子岳这么看着红衣少女脸不知道怎么的更红了,白了方子岳一眼,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吧,好吧,带着你一起回去!” 方子岳眼睛一亮,瘸着腿走到红衣少女身边。 也许是因为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天空中星星格外的多,圆圆的满月,红衣少女背着手走在前面,抬着头一边数着星星一边往前走着,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方子岳跟在后面想到。 等两个人走到扬州城,城门早就关闭,守城的士兵打着瞌睡,红衣少女来到城下欢快一笑,“喂,快开城门!” 守门的士兵一激灵,有些恼怒的从城墙上探出头往下一看,浑身一颤,连滚带爬的跑到门闸,松开机关,好像慢一点就要丢了xìng命一样。 城门缓缓开了个缝隙,红衣少女背着手就进了城门,这时那守门的士兵正一脸谄笑林立左右,红衣少女看也不看昂着头就这么走过去,没想到等到方子岳进去的时候,守门士兵脸sè一变,长枪一横就把方子岳挡在红衣少女身后,“死乞丐,谁说让你进去了!” 红衣少女突然转过身子,咯咯一笑,“臭乞丐!你们给我把他拿下!” 守城士兵一听狞笑一声抡起长枪就去打方子岳的膝盖。 “仙儿!” 方子岳看着凤仙儿摇了摇头,以为‘凤仙儿’在开玩笑,脏兮兮的手犹如波浪翻滚就打在长枪之上,守门士兵只觉得手中长枪传来一股巨力,哎呀一声长枪脱手。 “仙儿你真爱闹!” 方子岳拍了拍手,瘸着脚来到红衣少女身边,红衣少女撅了撅嘴,显然她知道想靠这两个小卒教训这个瘸腿的乞丐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往扬州城里走去。 空荡无人的大街,方子岳跛着脚跟在红衣少女身后,就来到一个豪华的府邸,显然知道红衣少女还没回来,整个院落里灯火通明,而且听声音像是正在有人在训话。 “养你们是做什么的,郡主呢!郡主呢!” “赶紧加派人手去找!” 就在这时红衣少女走到门前,门上人一看大喜过望,赶忙进去禀告,不多时门里面一阵喧哗,紧接着大门全开,一个老管家擦着汗喘着粗气跑了出来。 “我的九郡主,我的小姑nǎinǎi!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老王爷就要扒我的老皮了!” “哼,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他管不着!”九郡主原本还高兴着的脸sè一下子冷了下来,冷哼一声就往里走。 老管家擦了擦头上的汗,知道老王爷和九郡主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突然老管家身子一顿,只见一个瘸腿乞丐一瘸一拐的跟在九郡主身后,一言不发,不过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 “站住!” 别看这老管家对九郡主低声下气,那是主仆有别,可是面对方子岳却又一瞬间充满威势。 “嗯――” 方子岳脸sè一凝,心中暗自戒备,眼前这个老管家别看老态龙钟,可是下意识里双目如灯,浑身上下散发着气息让方子岳觉察到了危险。 跛腿前点,暗自戒备,“仙儿,你快过来!” 老管家一愣,看了看九郡主又看了看方子岳,显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什么仙儿!我是九郡主,亲王府的九郡主!”九郡主终于忍受不了方子岳仙儿仙儿的叫自己,对方子岳吼道。 “你们给仙儿吃了什么药!” 方子岳一怒,见九郡主不承认自己是仙儿,便以为是被人下了迷药,袍袖一抖跛足前点内力灌输手掌举掌对着那老管家就打。 老管家微微一笑,伸手就迎着方子岳就是一掌,双掌相接,在这亲王府门口就炸开了一道气流,老管家眉头一挑,方子岳借着力蹬蹬蹬连退数步,虽然方子岳知道这个老管家不简单,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老管家内功竟然如此深厚,果然是越老越强。 “少年,你功力不错,像你这般年纪有这等功力实在罕见,速速离去,莫要纠缠!”老管家笑着捋了捋胡须,方子岳不由得骇然,自己现在浑身上下恐怕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没想到这老管家竟然能看出自己是一个年轻人,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 “你很强!” 方子岳拉开架势,双掌分水式,凝重的看着老管家,“不过我今天一定要带仙儿走!” 见方子岳拉开架势老管家眼睛一亮,心道好一个如封似闭似开似合,“少年,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也许我们郡主和你那位仙儿姑娘长得相似,还是速速离去吧!” “那我就自己带她走!” 麒麟踏蹄瞬间发动,身形消散之际人已经到了老管家身前,举掌就是一招翻云掌。 老管家一愣,心中惊道,“这是麒麟踏蹄!” 愣神这会儿功夫,方子岳这一掌就压下来了,老管家反应可不慢,举掌托天式迎着方子岳这掌就上去了,方子岳掌势一变翻云已成覆雨而下,漫天掌影化作狂风暴雨笼罩在老管家全身。 这时的覆雨掌已经和以前不可同rì而语了,真就好像是平空下了瓢泼大雨,除非你打伞,否则想要不湿身世不可能的。 老管家一惊,显然比刚才看到方子岳使出麒麟踏蹄还要惊讶,不过可不敢怠慢,虽然能耐大可是要是说平白挨上两掌也不好受。 一跺脚,周身上下冲起一道气浪,胡须都被吹的跟跟翘起,方子岳这漫天大雨还没等下,就被这股气浪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还不算方子岳的身子也在这股气浪下翻天而起,由于跛着脚,方子岳的身子晃着连退几步,一脸惊骇看着一脸微笑的老管家。 一咬牙,方子岳手在腰间一划,七彩霞光闪过,柔水剑已然握在手中,铮铮的剑鸣似乎是一声声悲泣,水光淋漓犹如泪珠倾洒。 原本还一脸微笑的老管家不由得脸sè一变,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跛腿乞丐竟然带给他这么多惊讶,挥手屏退左右,这个时候左右的人眼角已经禁不出的留下了眼泪。 剑意,这是一种意境,如果说有一万个人同时突破生死境,能领悟意境的都不一定有一个,所以剑意这种东西真的可以说的上是万中无一,没有特殊机遇想学都没地方学,想教也不一定有人学的会,这是上天的眷顾。 方子岳持剑而立,缓缓将剑指向老管家,虽然方子岳的动作缓慢,可是却在空中拉起一道水幕,剑鸣不断悲意更浓。 第十七章 悲之剑意闹市雅居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我怎么突然觉得好难过,好想哭!” 九郡主站在老管家身后,美目垂泪,看着持剑而立的那瘸腿乞丐,一时间竟然痴了。 “悲从何来?泪为何流?” 老管家看着方子岳骤然叹了口气,似乎牵引着他心中尘封多年的那种痛苦,原来你也和我一样为至爱而殇。 “少年,收手吧,我可以让你留在郡主身边!” 仅仅是这一句话,却让这股充斥在众人心中的悲意瞬间退去,再看方子岳,身子一晃仰面摔倒,那脏兮兮的脸上两行泪水清晰可见。 看了看正在抹眼泪的九郡主,老管家挥了挥手让手下人把方子岳抬进亲王府。 “他没事儿吧?” 难得的九郡主破天荒的用上了温柔的语气。 老管家收回搭在方子岳手腕上的手,摇了摇头,顿时就把九郡主的心揪了起来,慌张的神sè让老管家心里一阵翻腾,这个样子的九郡主似乎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了。 九郡主的样子让老管家由心的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没有大碍,郡主,你想听听他的故事么?” 九郡主目光似水的看了看方子岳点了点头。 “他应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别恋,而自己却无法阻止,他为自己感到悲哀,这股浓厚的悲意促成了他打通生死境的钥匙,不过因为不受控制,有些神智不清,所以才会把你当成他那里去的至爱!”老管家缓缓的说道,似乎是怕打破了九郡主那柔和的目光。 缓步走到床前,从怀中拿出丝帕,轻轻的擦拭着方子岳脏兮兮的脸,渐渐的方子岳脸上干净了起来,刺眼的鞭痕让九郡主觉得心中传来一阵阵的悔痛。 “连爷爷,你能治好他么?” 老管家身子一颤,眼前的九郡主好像一下子缩小好几倍,因为这个人,竟然让九郡主一直隐藏的自己一下子爆发出来,我一定不能让他离开你,老管家想着摇了摇头。 或许对方子岳来说老管家这么做有些自私,只不过在老管家心里九郡主才是最重要的,微笑的带上房门,老管家迫不及待的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老王爷。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老者在老管家的搀扶下透过门缝一脸激动的看着,此刻九郡主正一脸温柔的擦拭着方子岳脏兮兮的手。 老王爷叹了口气,心道她的温柔看来只是为了他,“就让他留在玉儿身边吧!”说罢让老管家搀扶着回了屋子。 翌rì,方子岳有些扭捏的看着九郡主在他身边忙来忙去,他的身上被套上上等苏绣做的白sè锦袍,腰间白玉带,脚上穿着镶着金边的白sè短靴,头发在头上束了个发髻,用玉冠束着,一根玉簪,两根丝绸发带垂在脑后,脸上的鞭痕被敷上特等的散於膏,九郡主看了看,有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的胭脂在方子岳的脸sè一阵忙活,好半天才满意的拍了拍手,伸着小手把铜镜小心翼翼的拿到方子岳眼前。 “仙儿,要不要这么夸张?” 方子岳苦笑一声,九郡主这么一番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方子岳是哪家王公贵侯,脸上鞭痕被胭脂掩盖,看起来和以前一样。 “不要叫我仙儿,叫我玉儿!” 九郡主温柔的站在方子岳面前,抬着头,那希夷的眼神看的方子岳云里雾里,稀里糊涂的就点了点头。 方子岳瘸着腿跟在九郡主身后,他觉得好像整个府里的人都在看他,这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玉儿,我们要去哪?” 温柔的看了看方子岳,九郡主背着手绕着方子岳转了两圈,“吃饭去呀!” 九郡主这么一说,方子岳也觉得腹中传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整整两天一点东西没吃,赶忙跟上九郡主的脚步就来到了后院。 还没进屋子,方子岳就被屋里传来的阵阵香气惹得食yù大振,等进了屋子,抬眼一看,昨天的老管家正站在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身后,小心的服侍着,长长的桌子上各种美味佳肴,有的方子岳都叫不出名字,不过这么大的桌子,坐着吃饭的却只有那老者一个人。 老王爷看到九郡主慈祥的招呼九郡主进来吃饭,没想到九郡主脸sè一寒,扭过头却又尽显温柔,拉过方子岳就尽了屋子。 老王爷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不过等方子岳进来老眼不由得一亮,心道好一个俊俏的少年,不过方子岳那微微跛着的脚却是可惜了。 九郡主拉过扭捏的方子岳,坐在桌子上,一瞬间,方子岳只觉得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在看他,面对这一桌子的饭菜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吃。 “多吃一点!” 伸出筷子,九郡主把这些美味佳肴一股脑的都夹道方子岳碗里,方子岳眼前的碗堆得和小山似地,屋里的人目瞪口呆,就连老王爷也忘了吃饭,看着这个正在服侍方子岳的九郡主。 “会不会有些夸张?” 方子岳觉得后背发痒,低声问道。 “没事,多吃一点伤好的才快!” 双手托着腮,九郡主也不吃,就这么看着方子岳,方子岳赶忙拿起筷子飞快的扒着饭菜,想快些逃离这尴尬的局面。 等方子岳吃完了,才发现这些叫不上名字的佳肴自己竟然一点味道也没品尝道,不由得暗道可惜,不过能逃离这种尴尬的局面倒是让方子岳心里舒坦不少,见方子岳吃饱了,九郡主也不和老王爷打招呼,拉着方子岳就往外走。 “咳――咳――” 老王爷微微的咳了两声,九郡主身子一顿,及其不愿的扭过身子,“我吃饱了,再见!”说着拉着正要施礼的方子岳快步跑了出去。 老王爷叹了口气,擦了擦嘴角,“连福,查出这少年的身份了么?” 老管家连福凑过头,在老王爷耳旁耳语一番,老王爷皱了皱眉头,“连福,去一趟御龙那,告诉他别再打方子岳的主意,难得见到玉儿这副样子!” 连福点了点头,“老王爷,那郡主那?” “顺其自然吧,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这孩子!”老王爷叹了口气。 九郡主带着方子岳在王府里转了一圈,就带着方子岳出了王府,方子岳长出了一口气,说实在的,王府里下人们的眼神实在让方子岳难以招架,两个人刚出王府,王府里就开了锅了,下人们纷纷聚在一起,“我没看错吧,那真是九郡主?” “那个男的是谁啊?” “天啊,九郡主今天竟然没打人!” 一时间王府内满是不可思议的声音。 两个人来到街上,可吸引了不少目光,在扬州城里不认识九郡主的人可不多,平时大家见到九郡主唯恐避之不及,可是现在的九郡主就好像是一个温柔的少女,不时的拉着身边这个男子,轻笑着把玩着一些可爱的物件。 这一下众人就对方子岳的身份猜测起来,除了方子岳跛着的脚,这么一看都以为是哪一家的王侯公子,别看人跛着脚,可是竟然能让九郡主变得这么柔情似水,不由得跟在两人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这些人真讨厌,以前怎么没见这么多人跟着!”九郡主眉头一皱,小脸上满是厌恶,拉着方子岳小跑了两步,就进了一栋阁楼。 “天啊,我没看错吧,小恶魔竟然害羞了!” 也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句,紧接着几乎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好半天才散去。 方子岳没想到这阁楼从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可是一进门,抬头就是一块镶着金字的大匾,上面写着‘翠烟阁’三个字飘逸,在这闹市之中就像是出泥青莲,别具一格。 九郡主带着方子岳举步上了阁楼,还没等推门呢,就听里面传来一阵阵银铃一般的笑声,九郡主脸sè挂着微笑轻轻的推开房门。 唰――屋内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起来,所以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呦,是玉儿妹妹啊!” 香风一过,方子岳这才看清原来屋子里居然坐十多名貌美的女子,这些女子或慵懒的躺在榻上,或倚在床边掩面轻笑,不过所有的人在看了一眼九郡主后,一下子都把目光集中在方子岳身上。 “这是谁啊!” 刚才说话的那女子拿着手中的美人扇夸张的掩住小嘴,颇为玩味的在两个人只见扫视着。 方子岳脸sè一红,不过脸上被九郡主涂了一层的胭脂也看不出红来,反倒是九郡主经不住脸sè腾的红了一大片,小手搅拌这衣角,半天也不说话。 “咯咯咯――” 看到九郡主这个样子,屋内一下子被银铃般的笑声淹没,那女子晃着杨柳细腰带着一股香风就走到方子岳面前,半眯着美目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突然一把拉住方子岳的手。 “没看出来,玉儿妹妹还藏了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帅哥呀!” 说着就拉着方子岳往里走,方子岳只觉得耳根发热,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半推半就就被拉到了屋子里。 这一下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时不时的伸手在方子岳身上摸一下,方子岳心蹦蹦蹦的乱跳,赶忙给九郡主丢去一个求救的目光。 第十八章 蝶谷绿萝妖艳玫瑰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九郡主红着脸跺了跺脚,紧走两步把方子岳从万花丛中拉了出来,犹如发怒的母鸡张开手把方子岳护在身后。 “你们这些没羞的蹄子!”鼓着脸,嘟着嘴,九郡主看着那拿着美人扇的女人道,“花娇娇!” 花娇娇哥哥一笑,美人扇掩面,莲步轻移带着一股香风就来到九郡主面前,给方子岳撇了个媚眼,“好妹妹,你看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花娇娇!” 九郡主握着小拳头,瞪着大眼睛拔高声调就是一声尖叫。 “咯咯咯――” 屋内的女人们又是一阵嬉笑,“好了,好了,娇娇,你就别逗她了,你看她――”一个身穿鹅翠绿sè轻纱的中年女子含着笑走到两人中间,拉起九郡主的小手,“这分明就是一个发了情的小母猪!” “咯咯咯――”女人们笑的花枝招展,唯一的男人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再闹就不理你们了!” 九郡主一瞪眼作势就往外走,花娇娇赶忙一把拉住,晃着身子哀求道,“好妹妹,怎么还生姐姐们的气啊!” “好啦,好啦,你们都把他吓到了!”九郡主悄悄的瞥了一眼方子岳,见方子岳正满脸尴尬站在那不知所出,没忍住噗呲一笑,拉着花娇娇又走了回去。 “过来,坐这!”九郡主对方子岳招了招手,红着脸拍了拍身边的坐塌,硬着头皮,方子岳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见方子岳是个跛子,这些女人又开始唧唧咋咋的八卦起来,九郡主含糊而过,就嬉闹在一起。 方子岳见这帮女人终于不缠着自己,暗自松了口气,见手边有一杯茶,端起来咚咚就喝了两口,没想到这茶喝起来异常清甜,忍不住又喝了两口。 “是不是觉得特别好喝?” 方子岳只觉得声音要比这茶还清甜,下意识点了点头,“我刚才喝的时候觉得很好喝!” 方子岳正喝着,听到这女声刚要点头,猛的一口茶喷了出来,慌张的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细眉俏目的女子正掩着口轻笑。 “公子,小女子和你开玩笑呢!”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方子岳赶忙站起来赔罪,女子微微一笑,“公子,小女子绿萝,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方子岳,姑娘见笑了!”方子岳收回尴尬神sè,侧身请绿萝坐下,拿起茶杯想要给绿萝,这才想到刚刚的尴尬事情,不由得尴尬一笑。 “公子,其实我们这些人平时久居深闺,为了解闷这才来到这翠烟阁,其实别看他们疯疯癫癫,其实他们大多数都是未经人事,公子不要和她们计较!”绿萝歉意的笑了笑。 看了看正在嬉闹的九郡主,方子岳微微一笑,心道仙儿笑的时候也这么好看,木然方子岳一愣,明明仙儿就在我眼前,为什么我会说也?想着想着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不由得双手抱头,冷汗直冒。 “公子你怎么了?”绿萝慌张的站起身子,伸出玉手一道jīng纯的内力就顺着方子岳的后背传入方子岳体内。 绿萝眉头一皱,伸出手轻轻搭了搭方子岳的脉搏良久才缓缓松了口气,“公子,敢问rì前可是受过什么刺激?” 方子岳忍着头疼抬头看了看绿萝,可是越想越疼,这个时候屋里的女人都围了过来,九郡主慌张的抱住方子岳,“没有,没有,绿萝姐姐你一定是看错了!” 绿萝一愣,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看着九郡主哀求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方子岳道,“如果有一天你想知道答案可以去彩蝶谷生死门找我!” “绿萝姐姐!” 九郡主一拉绿萝的衣袖,把绿萝拉到一旁,绿萝拉着九郡主的手道,“玉儿,你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么?这样的话对你、对他都不公平!” “绿萝姐姐!我只是想有一个人对我好一点!”九郡主突然扑在绿萝怀里轻声抽泣起来。 想了想九郡主的身世,绿萝也不忍心在说下去,只能暗自祈祷两个人都不要陷得太深。 “哎呦,你们这帮死蹄子,干什么这么热闹呢!” 门一开,一个浑身上下火辣辣红装的人走了进来,只见这人身材高挑,披散这头发用红sè的丝绢卷着披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株艳丽的玫瑰,一进门看见众女就一跺脚。 “我的锦帕呢?” “我的胭脂!” “我的头簪!” 一看这人进来,屋子里的女人除了绿萝一下子全扑了上去,七嘴八舌的手在这人身上一顿乱翻。 “哎呦,姑nǎinǎi们,你们别乱翻,男女有别!”这人拍了拍大腿,可是这帮女人压根就没把他当做男的,不一会儿女人们拿着属于她们的战利品一哄而散。 绿萝缓步走来,看着这人微微一笑,“你来了?” “哎呦,可不是嘛,这一来就被这帮小姑nǎinǎi们一顿折腾!下次呀,人家可不敢再来了!”那人两根手指夹着玫瑰,一手掐着腰,一步三摇,扭着屁股就走到绿萝面前,连翻诉苦。 “你呀!” 如葱般的玉指点着这人的胸膛将他推离身边,绿萝轻轻一笑,“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从今天开始我们翠烟阁终于有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哎呦,小萝萝,人家可是正经八经的男人!”说罢挺了挺胸,屋里的女人咯咯咯的直乐,齐声道,“哎呦,原来是太平公主到了啊!” “哎呦,你们这帮死蹄子,下次不帮你们带东西过来了,人家都要累死了,快让人家看看!”说着拨开绿萝的身子就看。 “哎呦,好俊儿的小哥,这是谁的姘头啊?”这人眼睛一亮,看到方子岳不由得一阵侧目。 “哎呦!哎呦!哎呦!” 九郡主怒着眼叉着腰走过来一把拽住这人的耳朵,“好啊,连我你都敢说,难听死了!” “哎呦,姐妹们,你们看看,小魔女也有姘头了!哎呦――人家错了你轻点!” 这人一脸哀求,九郡主脸sè通红,一跺脚扭过身来到方子岳身边。 “喏,方子岳,别老姘头姘头的,难听死了!”这时方子岳也恢复了正常,多亏了绿萝的真气,被九郡主拽了过来,尴尬的抱了抱拳。 方子岳刚缓过头疼,再加上被绿萝的身子隔着,这会儿才看清这人,只见这人瓜子脸,细长的眼睛,眼角微微向上翘着,两弯柳叶细眉,玲珑的鼻子薄嘴唇,唇角长了颗美人痣,长得好不清秀,脸sè涂了淡淡的胭脂,嘴上印着显眼的朱红,可在往下这么一看,喉间竟然有明显的凸起,这人竟然是个男子。 “哎呦,你叫方子岳!”这人惊叫一声,夸张的掩着嘴,看到屋里的女人们都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突然咯咯咯一乐,“方公子,你叫人家花花吧!” “花美男!你能不能不这么恶心!” 花娇娇突然传出来一把拉住花美男的耳朵,扭头对方子岳歉意一笑,“方公子,不好意思,他是我哥哥,花美男!” 听花娇娇这么一说,方子岳才发现两个人长的还真像,尤其是花美男这一付女装模样。 “哎呦,娇娇,你怎么能把人家的名字随便告诉给别人呢!” 花美男好不容易逃离了花娇娇的魔爪,苦着脸竟然摆出一付娇羞的模样。 “哎呦,哎呦,你不能把你这口头禅改了,你要是改了我把绿萝姐姐介绍给你!”花娇娇夸张的拍了拍额头,跳到花美男身后对着绿萝吐了吐舌头。 “你个死丫头,说话没个正经!”绿萝脸sè一红笑骂一声。 这时花美男晃着腰走到方子岳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哎呦,小哥,你就是李云烟的二弟呀!” 方子岳一愣,只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熟悉,可是却怎么也想不清楚,不由得疑惑的看了看花美男,“花兄,是不是认错人了?” “哎呦,不会吧,难道是重名?”花美男皱了皱眉头,突然看到九郡主在一旁正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哎呦,小恶魔怎么转xìng了?” 绿萝一看赶忙把花美男拉到一旁,低声道,“不管是与不是,你都别参与!” “哎呦!”花美男掩着嘴低声问道,“看这样应该是了,只是这是怎么回事?你没帮他看看?” 绿萝用眼神瞟了瞟两个人,“你没看到玉儿的样子么,看出来能怎么样?” 花美男恍然大悟,“哎呦,这下可难办了,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姐妹,人家怎么这么命苦啊!” 绿萝白了他一眼,心道你当你是yīn阳门那些怪物啊,还一边姐妹一边兄弟的。 “我怎么好像忘记了什么?”方子岳紧锁双眉,可是越想这头越疼,九郡主在一旁即紧张有担心,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绿萝谭乐乐口气,伸出手指在方子岳眉心一点,方子岳身子一震,缓缓栽倒,花美男身子一晃扶住方子岳,轻轻的把方子岳放在塌上。 大家都围拢过来,绿萝脸sè凝重看着正不知所措的九郡主。 “玉儿,你现在必须做出选择!” 第十九章 让爱无悔兄弟再会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九郡主看着倒在塌上的方子岳,脑中来回挣扎着,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那么无助,小拳头时而紧握时而松开,似乎在诠释着她内心的激烈碰撞。 绿萝叹了口气,疼惜的把九郡主抱在怀里,轻轻的在九郡主耳边道,“玉儿,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姐姐都会帮你!” “她还小!”在这些人心里,九郡主一直都是一个单纯的小妹妹,虽然她有不开心的往事,可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在这里,她就是她们心中可爱的小妹妹,看到九郡主这样,她们虽然心里着急,可是谁也不能替九郡主做出决定。 “绿萝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帮帮我好不好?”九郡主双目泛红,眼睑里泪光涌动,此刻的她真的不知所措。 花美男在一旁看的实在受不了了,哎呦叫了一声,晃着腰身出了屋子。 绿萝苦笑一声,知道花美男在这里的话心里也在纠结着,索xìng一咬牙,放开九郡主,看了看方子岳,玉手一探,两指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一根银针,一起一落间,这根银针就插在方子岳头上来回摆动着。 扎完这一针,只见绿萝双手在方子岳头上化作漫天残影,等到残影消失方子岳头上已经插了十八根银针,绿萝微微抬起手,手指间又出现一根银针,看着九郡主道,“玉儿,你必须做出决定了,不论你的决定如何,我这一针都能满足你的决定!” 呆呆的看着绿萝手指中夹着的银针,九郡主一下子哭了出来,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味的哭着。 绿萝微微一叹,“玉儿,我明白了,我这就让他忘记过去,永永远远的都记着你!”说罢手中的银针就往方子岳头上扎去。 “不要――” 九郡主突然站起身子,带着哭腔吼道,较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不要告诉他我的存在!” 痛苦着,九郡主猛的站起身子冲出屋子,在花美男错愕的眼神下头也不回的蹬蹬蹬跑下阁楼。 “唉!” 绿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手中银针瞬间刺入方子岳眉心。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狠心了?” 花娇娇轻轻走到榻前,对着绿萝说道。 “这也是为她好!”绿萝看着昏迷的方子岳,“她很善良,善良到连自己都不想欺骗!” 翠烟阁里一阵沉闷,这时花美男一推门走了进来。 “哎呦,我看到小恶魔哭着跑了!”可是整个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有心事理会他,花美男尴尬一笑,坐在一边,也不知道是谁的茶杯,拿起来就喝。 扬州城,太子行宫。 御龙太子正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那张纸,纸上画着的是一招仙人指路,可就是这么普通的一招,御龙太子却一直盯着,希望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同。 “太子殿下!” 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放下那张纸,御龙太子微微一皱眉,“什么事?” “太子殿下,行宫外有一个老者想要拜见太子殿下,说他是老王爷的管家!” “快请!”御龙太子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前去大厅。 大厅上,老管家连福对着御龙太子轻轻的弓了下腰,也不跪拜,御龙太子微微一笑,“老人家,您怎么来了?” 老管家连福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老王爷有几句话让我带给您!” “老人家请说,来呀,看座!” 侍卫赶忙搬来一把太师椅,老管家连福也不客气,稳稳的一座才道,“太子殿下,老王爷想请太子殿下不要再利用方子岳!” 御龙太子一皱眉,不由得疑惑道,“老人家,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连福微微一笑,“太子殿下有时间的话去亲王府走走,有些话我这当奴才的不好多说!” 说完老管家欠身离坐,“太子殿下,话儿已经待到,老奴这还要回去伺候老王爷呢!” “老人家请便!” 送走了老管家连福,御龙太子坐在龙案前皱着眉头,努力的想把亲王府和方子岳联系到一起,可是怎么也想不通,“来人,去打听一下亲王府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跟外人的!” 这一下令,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消息传回来了。 “九皇妹?” 御龙太子一愣,怎么也想不到八竿子达不到的两个人竟然凑在了一起,不由得一阵头疼,方子岳在他的计划里可谓是关键的一环,而且现在想要弃之不用也是不可能的,苦笑一声心道也只能rì后亲自上门赔罪了,希望方子岳命大,要不然也只好对不起九皇妹了。 “他们招了没有?” 一转念御龙太子问道。 “太子殿下,那两对夫妇嘴实在是紧得很,各种刑都挨个用了一遍,还是不开口!” “嗯,要想办法让他们开口,那黑衣人的消息查的怎么样了?” 想到那黑衣人御龙太子就一阵窝火,显然对吃的这个亏耿耿于怀。 “这个――太子殿下暂时还没有任何头绪!”侍卫额头直冒冷汗。 “啪――”御龙太子狠狠一拍桌子,“一帮废物,给我查,一定要给我查出来这黑衣人究竟是谁!” “是!”侍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退了下去。 御龙太子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桌子,心道不管你是谁,看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迟早还会有见面的一天! 就在这时,御龙太子耳根一动,翻掌往上就打,内力透过手中在空中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狂龙直奔房顶。 轰的一声巨响,大厅的房顶被这条狂龙轰出了一个大洞,碎裂的砖瓦木屑飞落,侍卫们听到响声拉出刀剑就冲了进来,“保护太子殿下!” 御龙太子冷哼一声,抬眼看了看,透过那大洞房上早已空无一人,“都下去吧,让青鳞加强戒备,人犯那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唯他是问!” “是!”侍卫刀剑还匣推出大厅。 “有趣,有趣,看来一场好戏又要上演了!”御龙太子邪邪一笑,一甩袖直奔书房。 太子行宫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在扬州城里掀起太大的波澜。 方子岳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他被孤零零的一个人扔在茂密的丛林里,身后似乎有无数的恶鬼在扑向他,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粉sè的身影就会挡在他的身前,微笑的看着他,然后被无边的恶鬼所吞噬。 “仙儿――” 方子岳大叫一声,猛的从床上做起来,双眼中满是痛苦,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湿透。 “你醒了?” 回答他的不是凤仙儿那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有点想茶的甘甜,让人听了觉得浑身舒坦。 深吸了两口气扭头一看,只见眼前一片绿意,这是一个极美的女人,这种美让人无法形容,就是那样美的特别,这个女子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手中拿着一碗正散发着热气的碗,浓厚的药香扑面而来。 “来,把药喝了!”这女子的话似乎让人无法拒绝,方子岳接过碗,一仰头只觉得口中透着芳香,浑身上下好不舒坦。 “谢谢你救了我!”方子岳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在树林里晕倒之前,“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粉sè衣服的女孩?她很漂亮,笑起来很甜,有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喜欢到处耍弄鞭子。” 看着方子岳希夷的眼神,绿萝叹了口气,知道方子岳说的不是九郡主,而是另外一个人。 “我叫绿萝,不过不是我救了你,是一个女孩,不过她现在应该不想见你!” 把碗放在一旁,绿萝看了看方子岳,“你觉得怎么样?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方子岳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可是关于这梦中的一切却半点都想不起来。 “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情时机到了你自然知道,不过到时候不要苦恼就好了!”可能是由于九郡主的原因,绿萝对方子岳总是怀着一丝芥蒂,不过出于一个医者的责任还是勉强交代了几句,扭头走了出去。 翻身下了床,刚迈了一步,突然方子岳愣了,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腿瘸了,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惊慌之下赶忙检查自己那条瘸着的腿,良久,愣愣的放下裤管,原来膝盖骨不知道什么时候磕碎了,也许是有人取出了残碎的骨头,所以才瘸了条腿。 “我这个样子要是仙儿看到了一定会心疼死吧!”想到凤仙儿,方子岳不由得一阵心急,凤仙儿去了哪里,有没有成功的逃离,然而这一切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个谜团,等着他一点点的去掀开。 “二弟,你好些了么!”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方子岳扭头一看,正赶上这人推门进来。 “大哥,你怎么在这!” 方子岳激动的跛着脚紧走两步,一把握住李云烟的胳膊激动的问道。 “二弟,你的腿?”李云烟愣愣的看着方子岳跛着的腿。 方子岳微微一笑,“大哥,我这不是还活着么,说真的我真的以为见不到你了!” 第二十章 昙花玫瑰夜探大牢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我也是!”李云烟也是满脸激动,几天前突然收到温侯寨紫面妖吴邵的消息,说是方子岳和凤仙儿在半路招到袭击,吴邵派了大量人手可是除了一些打斗的痕迹,连两个人的影子都没发现。 “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受难了!”李云烟暗自庆幸,还好方子岳没事,要不然自己连找谁报仇都不知道。 给李云烟倒了杯茶,心道有人告诉李云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救了自己的恩人,“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没等李云烟说话,门外脚步声响起,人没来声音先传了进来,“哎呦,小哥,是我啦!” 李云烟眉头跳了两跳,脸sè有些不自然,这个时候门一开,红影一闪,花美男依着门板,双指捏着妖艳的玫瑰,自顾自的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脸陶醉。 怎么觉得这么眼熟?方子岳一愣,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谢!” “哎呦,人家只不过是报个信儿啦!” ‘害羞’的跺了跺脚,方子岳终于明白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李云烟眉头直跳,这是个百分百的男人,可是长得却比女人还艳丽。 “敢问恩公贵姓!” 李云烟似乎不想和花美男说话,自顾自的喝茶,方子岳尴尬的笑了笑。 “哎呦,人家不是什么恩公,真是麻烦,烟烟,还不赶紧给小哥再重新介绍一下人家!”花美男‘幽怨’的白了李云烟一眼。 李云烟本来不想搭理花美男,没想到花美男一个媚眼险些让他一口茶喷出来,咳嗽了两声这才尴尬道,“三弟,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这个妖孽还的确是我的好朋友,介绍一下,他是我小刀门四花之一,妖艳玫瑰花美男!” “哎呦,还是烟烟了解我,人家怎么好意思和小帅哥说自己的名字!”花美男咯咯一笑,晃着杨柳细腰来到李云烟身边,身子一斜搭在李云烟身上,玫瑰在指尖转了个花吧嗒一下束在鼻尖陶醉的深吸一口。 “你能不能这么恶心!” 浑身打了个寒颤,肩膀一抖把花美男震飞。 “花兄,不知道救了我的究竟是什么人?”对于那个救了自己的神秘人,在绿萝那没探出口风,只好从花美男这里询问。 花美男眼神一颤,灿灿一笑,“哎呦,小哥,这个,这个人家实在不知道!”悄悄的伸手推了推李云烟。 “三弟啊,开来他是真的不知道,等rì后为兄帮你打探打探!”虽然不知道花美男搞什么鬼,不过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却让他为花美男打了个圆场。 方子岳一眼就看出来花美男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说出来,有心追问,可是又觉得不好再纠缠下去。 “大哥,你是说到现在还没有仙儿的消息?” 现在撇过救命恩人暂且不考虑,方子岳最担心的就是凤仙儿现在是生是死。 “唉!” 李云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放心,吴邵已经派人去找了!如果仙儿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有消息的!” “但愿如此吧!”方子岳苦笑一声,那个噩梦在方子岳脑中不断浮现,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下,话锋一转,“大哥,这些天你在扬州城里有没有找到两位庄主?” “御龙太子这件事情做的十分隐秘,本来我想去太子行宫查探一下,没想到那御龙太子竟然有天视地听的本领,可惜我才到房顶,就被他发现!”李云烟叹了口气。 “哎呦,天视地听!”方子岳经验尚浅,对这些江湖绝技知道的并不是太多,可是花美男身份可不比李云烟低,当下惊叫一声,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哎呦,我说烟烟,你和御龙太子交过手,觉得怎么样?” 毕竟花美男也是文明江湖的侠客,仅仅错愕一番又恢复了本相。 “很强,我感觉他似乎还没有认真我就已经不是对手!”李云烟脸sè沉重缓缓说道。 “哎呦,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啊,烟烟!”花美男白了李云烟一眼,伸出手点着李云烟的脑袋立起身子,“哎呦,烟烟,被你叫来没想到是个棘手的差事,人家可得回去睡觉保养皮肤了!” 李云烟摇了摇头,知道花美男就是这个德行,也不多说看着花美男走出房门。 “大哥,你说会不会压在扬州大牢里?”方子岳想了想道。 李云烟点了点头,“二弟,不瞒你说我也准备今天晚上就去大牢看看,看来想从御龙太子那下手是不太可能了!” “嗯,大哥,我们现在就去休息今天晚上我们就夜探大牢!”方子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两个人各种回房休息养jīng蓄锐准备晚上夜探大牢。 送走了李云烟方子岳脑袋里翻来覆去的总是浮现那个噩梦,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盘起身子,准备练一会儿功夫。 “嗯――” 体内内力这么一动,方子岳心中就是一惊,只觉得体内的内力比以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等到内力在体内转了一圈,愣了。 内力在体内就仿佛如鱼得水,上上下下畅通无阻,任督二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通了,“我这就莫名其妙的打破了生死玄关达到了生死境?” 此时就算是不想笑可是这笑容还是不自己的露了出来,这功力大进总归是好事儿,方子岳闭目调息一会儿,等到适应了体内突然巨增的内力,这才美滋滋的睡了过去。 二更天,听到更夫打到二更,方子岳一下子睁开眼睛,拿出夜行衣换好,柔水剑缠在腰间,一推门,正好看到李云烟一身夜行衣从屋里出来,两人相视一笑,黑布遮面,顺着窗子蹭蹭纷纷跳到房上,方子岳跟着李云烟施展身形直奔扬州大牢。 大牢外,两个人趁着夜sè伏在房坡之上,往下一看,大牢外守卫森严,两排火盆照的门口亮如白昼,轻轻撤回身子,李云烟看了看方子岳。 “二弟,这扬州大牢想要进去只有这一个大门,开来麻烦了!” 方子岳皱了皱眉,眼下这种情景想要进去就只能杀进去,可是两个人的目的只是探查确认一下万剑山庄的两位庄主是不是关押在这,贸贸然往里闯的话必然会打草惊蛇,要是让御龙太子有了戒备再想救人可就难上加难! 两个人正苦恼的时候,突然大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人赶忙探头往下看,这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只见不远处来了一伙全身甲胄的士兵,为首的认识,正是入海化苍龙青鳞,身后跟着的是云龙九变青莫澜。 狱卒一看赶忙跪倒施礼,“将军!” 青鳞跨步而立,点了点头道,“可有异常?” “禀将军,并无异动!” “嗯,严加戒备,这可是太子殿下钦点的要犯!”青鳞说罢带着青莫澜就进了大牢,带来的兵士站立两旁好不威武。 撤回身,方子岳轻轻一笑,“大哥,看来两位庄主应该是关在这里,下一步就是看看要怎么救人了!” 李云烟点了点头,“三弟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邀请来个各路英雄看样子还要几天才能到,这几天我们俩分头盯着大牢,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目的已经达成,两个人也没有必要再在这耗着,飞身而去,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个人把情况如一的写成书信派心腹送到温侯寨,知会了花美男一声,没想到花美男一脸无所谓,只说行动的时候叫他,就自顾自的和众女混在一起。 “大哥,我去大牢外盯着!”方子岳把自己的想法跟李云烟一说,李云烟就是一皱眉,“二弟,太过冒险了吧!” 方子岳轻轻一笑,也不说话,扭过身回到屋里,不多时只见方子岳身上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脚上穿着草鞋,头发乱糟糟的用麻绳束在头上,脸上满是青sè的於痕。 “你――你是二弟?” 李云烟揉了揉眼睛,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实在是没想到方子岳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个时候翠烟阁的众女也纷纷围了过来,指手画脚咯咯咯的笑着,“哎呦,小哥,你脸上这――”说着花美男伸出手轻轻的在方子岳脸sè一抹。 “哎呦,竟然是真的!” 方子岳尴尬的撇过头,脸上於痕的来历方子岳也莫名其妙,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只不过不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一点头绪,而且他明显可以感觉的到身边的人都在有意的回避这个问题。 “怎么样!大哥,我这个样子出去没问题吧!” 方子岳轻轻一笑,在走廊里来回溜了两圈,跛着的腿让他这市井小侩的模样更是绘声绘sè,李云烟哈哈一阵大笑,提起酒壶豪饮一番,“二弟,你这真的可以算的上是本sè出演!为兄这就放心了,一切注意安全!” 辞别了众人,方子岳挑着事先准备好的挑担,跛着脚哼着小调直奔大牢。 第二十一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卖梨!卖梨!香甜清脆的大鸭梨!” 挑着担子,方子岳跛着脚边走边吆喝着,向他这种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小商贩,走在大街上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偶尔有两个来买梨的,方子岳陪着笑,还能赚两个铜钱。 “哎呦!没想到小哥他还能赚点外快!早知道人家去好了!” 翠烟阁,花美男斜倚在窗子旁,看着方子岳是不是的就往怀里揣几个铜板,不由得酸酸的道。 李云烟提着酒坛,喝了一大口鄙视的看了花美男一眼,“就你这招蜂引蝶的模样,小心被人采了花!” “哎呦!我说烟烟啊,要不要人家把你喜欢某人的秘密公布出来?”花美男不可思议的掩住嘴,瞪大着眼睛看着李云烟。 “咳――你别瞎说,我――我喜欢谁了!”一口气没憋住喷了出来,李云烟把酒坛放到一旁,明显是做贼心虚,花美男咯咯一乐,拿着玫瑰花在眼前晃了晃,眼神一下子犹豫起来,“花开落叶飞裙摆,魁斗点星落仙台!” “死变态,你怎么会知道!”李云烟刚想喝酒,听花美男这么一说手一抖,酒撒满前胸。 “哎哟,烟烟,人家还知道好多,要不要人家告诉姐妹们~” 花美男得意的一笑,捏着玫瑰扭着腰就往外走,李云烟身子一窜赶忙拦在门口,一本正经的看着花美男“不行,我们得在后面盯着二弟!” “哎呦!笑死人家了,不知道大声喊姐妹们听不听得到!”花美男拍了拍平平的胸口,李云烟脸sè登时苦了下来,“算你狠!” “哎呦,好啦,好啦,人家不说就是了~”看着李云烟又走回窗口,花美男跺了跺脚跟着也来到窗前。 “真无聊!”看着李云烟自顾自的喝酒,花美男小声嘟囔一声,倚在状况把玩着手中的玫瑰。 天随人愿,这几天扬州城里火辣辣的热,街上的商贩都把摊位格的好远,这才能在涌动的人流中寻得一丝清凉,扬州城一直都是繁华之地,就连府衙门口都有摆摊的商贩,这也是没办法,一些地方好的早早就被人占了去,方子岳挑着担子在府衙大牢不远处找了个空挡把挑子往下一放,眼睛时不时的往大牢扫去。 这一看发现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这大牢外的守卫竟然翻了一番,这些狱卒们顶着烈rì,不住的抱怨,有的更是跑到yīn凉处,或三或两的聚在一起闲聊。 方子岳一看,挑着挑子往大牢门口就走。 “诶――诶――站住,干什么的!” 值班的狱卒一瞪眼,正愁没出发泄对烈rì的抱怨,没想到这就有来的了。 方子岳灿灿一笑,“军爷,天气热,买两个梨吧,香脆可口,清凉解暑!” 这么一吆喝,正埋怨烈rì当空的狱卒们呼啦一下都聚了过来,带头的狱卒点了点头,一伸手从挑子里拿了个大白梨,三两下就吃的只剩果核,“嗯,果然不错,你们也尝尝,今天算我请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扔给方子岳。 方子岳笑着接过银子,顺着这带头的话就往下说,“是啊,军爷真阔气,这大热天吃我的大白梨绝对是正确的选择,诶,军爷,平时也不见这么多人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领头的一瞪眼,“去――去――不该问的别问!” “别啊,军爷,小的也想多做些生意,要是每天都这样的话以后我的梨给您算半价!”方子岳谄媚一笑,还别说,这一下还真就是深得jīng髓。 领头的一听,也笑了,看看这天恐怕还得接着热下去,给方子岳使了个眼sè,扭头走到一处无人的yīn凉处,方子岳一看心中暗喜,跛着腿一晃一晃的跟了过去。 “前几天牢里多了四个重犯,听说是太子爷亲自交代,怕出了闪失!”刚吃了两个大白梨消了暑气,这领头的心情不错,也就拉开话匣子跟方子岳聊了起来,方子岳一边附和着,一边暗自谨记,也就盏茶的功夫,方子岳就把想知道的统统从这牢头嘴里套了出来。 谄媚一笑,“军爷,您忙着,小的要收摊了,咱明天见!” 那领头的正说得上瘾,见方子岳要走哪里肯放,又把方子岳留下聊了一会儿这才放方子岳离开。 翠烟楼,方子岳从小门进来,放下挑子,推开门直奔楼上,李云烟正喝着酒,也不知道他酒量有多大,总之这酒不离身方子岳也已经习惯了。 “二弟,回来了!” 放下酒坛,李云烟看了看方子岳,心中松了口气。 “嗯,大哥,看来两位庄主和庄主夫人应该都压在大牢里,这几天我多跑跑,争取把底细摸清楚!”方子岳咚咚咚喝了一大碗茶,这才消了暑气,这是绿萝踩着莲步走了进来,一看方子岳平安无事,微微一笑,“方公子,我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 点头谢过绿萝,方子岳对着李云烟说道,“大哥,三弟那边有消息没有?” 李云烟点了点头道,“吴邵请了不少朋友,算算rì程能到的差不多都到了,正准备往这来!” “真的!太好了!”方子岳高兴的拍了拍大腿,“大哥,我看在不显眼的地方找家店房,住在这里终究不方便!” 绿萝轻轻一笑,没想到方子岳想的这么周到,自己正不知道怎么说呢,他就提了出来,“方公子,不嫌弃的话我在南门口有一家小店,让各位英雄住到那里也方便联络!” 两个人心中一喜,赶忙拜谢,绿萝咯咯咯一笑,转身吩咐人去安排暂且不提。 这时洗澡水已经放好,带着方子岳去的是花娇娇,领着方子岳来到房门,花娇娇咯咯咯一笑,“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市井小厮竟然是一个仪表堂堂的小帅哥,小帅哥,要不要奴家伺候您啊!” 方子岳脸腾就红了,吱吱呜呜了半天,最后终于在花娇娇的调笑中满头大汗的关上房门。 在这酷暑的rì子里能洗个凉水澡真是不错,泡在木桶里,方子岳透过水中的倒影发现脸上的於痕明显的淡了几分,心道看来明天还真的画上去了,“不知道仙儿在什么地方?” 把脑袋沉在水里,满脑子都是凤仙儿,索xìng运转内力修炼起内功来了,达到生死境内力产生异变,所以经脉对内力的适应能力是最关键的,尤其是任督二脉,这两条经脉上通头顶下通丹田,如果不经过内力温养,那想要激发生死境爆发体内内力就会减少,而且,在江湖中流传着一种默认的事实,想要达到三花聚顶轮回境,就要内力和经脉百分百的适合,说白了,内力是人本身所不具有的,所以人修炼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内力和身体百分百的契合。 这一练就是一下午,不过毕竟刚刚打通任督二脉达到生死境,浑身上下内力和经脉还在适应期,这一下午也才涨了那一点点,沉沉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方子岳jīng心的打扮一番,弄了又弄总算和第一天样。 依旧挑着挑子,两框大白梨依旧是低价孝敬给了几位军爷,不过却没有得到什么消息,索xìng方子岳就一直坐在大牢门口,和这个牢头聊了大半天,也没见大牢有什么异动,时临伴晚,方子岳口干舌燥的跛着腿往回走。 这个时候人们都准备收摊回家,方子岳走在人流里,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把人从防守这么严密的大牢里把人救出来,没想到突然一个人斜刺里就撞了过来。 方子岳正想着心事,没想到突然有人撞来,一下撞了个咧歇。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连连鞠躬,方子岳揉了揉被撞的发痛的胸口,“没事,下次小心点就好了!” 方子岳笑了笑,心道果然什么人都有,突然间方子岳的手在胸口就顿住了,往怀里一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怀里竟然多了一张纸条。 离开人群,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方子岳展开纸条一看,脸sè不由得大变,“牢中有诈,人在太子行宫!” 心中惊骇,麒麟踏蹄瞬间发动,方子岳突然出现在刚才相撞的地方,左右一看哪里还有那个人的影子,情急之下方子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身子在人群中来回闪现,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人,无奈只好先回翠烟阁。 “大哥,你觉得这纸条上说的会是不会是真的?” 方子岳把纸条递给李云烟,李云烟看了脸sè也是一变,看着字条沉吟片刻,“看来是有高人暗中相助!” “你是说御龙太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方子岳心里把御龙太子都骂翻个了,心道这御龙太子也太小心了,竟然来了这一手,还好有人暗中通知,如果要是没有这个人通知的话,自己这些人要是真的冲进大牢,那岂不是成了瓮中的鳖,门中的狗,想怎么抓就怎么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冷汗纷纷浮现在众人脸上,“这会是谁?会不会是仙儿?”方子岳心中想着,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思绪。 第二十二章 风雨前夕群雄集聚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谁!” 两个人纷纷露出戒备的眼神,虽然是在翠烟阁,可是这张纸条对两个人来讲都把他们的心给悬了起来。 “哎呦,这两个大男人在屋子里还锁门!人家的小心肝啊――” 李云烟脸sè一青,心里纳闷怎么从花美男嘴里就说不出好话呢,赶忙打开房门,寒着脸看着一脸坏笑的花美男,“死变态,瞎说什么!” “哎呦――哎呦――” 花美男突然夸张的叫了起来,两个人俱是一愣,只见花美男手指着李云烟,好半天才长出了口气,“果然事情被我撞破了,这脸拉的怎么这么长!” 方子岳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脸上那个尴尬,恨不得上去敲开花美男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这也太有想象力了。 “好了,别贫了,事情有变,你看!”无奈的喝了口酒,李云烟一伸手把方子岳带回来的纸条递到花美男面前。 没想到花美男看了看,竟然摆出一付果然如此的模样,咯咯咯一笑,“哎呦,人家当什么事儿呢,人家想来看那御龙太子一定也是把人留在自己身边,大惊小怪!”说着把纸条扔给李云烟一转脸扭着腰走了。 “他――他就这么走了?”方子岳愣了半晌,吱吱呜呜的说道。 李云烟点了点头,又灌了口酒微微一笑道,“二弟,看来他们应该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听李云烟这么一说,方子岳苦笑的点了点头,“大哥,我知道,不过我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起来,而他们瞒着我的一定和写这个纸条的人有关!” “好了,别多想了,我想时机成熟了他们一定会说的,休息休息睡吧,你今天也累了!”李云烟打了个哈欠,提着酒坛一推门走了。 “就这么走了?”方子岳愣了愣,苦笑一声卸了妆舒服的洗了个澡,练了会儿功便上床睡了。 花美男掐着玫瑰站在绿萝身旁,“哎呦,人家就不懂了,怎么小恶魔还帮着小帅哥?” “呵呵――”绿萝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浅浅一笑,“谁知道呢!” “哎呦,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花美男看着手中的玫瑰,目光深深的沉默其中。 “怎么!”绿萝转过身诧异的看了花美男一眼,那深深的眼神让她眼神一颤,赶忙转过来,“怎么不把自己当女人了?” “哎呦,人家本来就是女人嘛――” 看着花美男害羞的遮住脸,绿萝眼闪过一丝失落。 长夜漫漫,却在群星眨眼间一闪而过。 第二天一早,方子岳也没化妆,知道了大牢那只不过是一个骗局,再在大牢那浪费时间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方子岳梳洗完毕,来到大厅里,女人们依旧在吵闹着,见方子岳出来唧唧咋咋的为了过来。 “你们别闹!别闹,我先说,我先说!” 花娇娇红着脸拉扯这身边的女人们,方子岳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天来依旧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方――方公子!” 好不容易花娇娇从众女中争到了头牌,喘着粗气问道。 “花姑娘,要不要歇一歇?” 花娇娇咽了口唾沫,微微平息了一下激动的身子,突然抬起头一脸崇拜的看着方子岳,方子岳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花姑娘,怎么了?在下今天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猛力的摇了摇头,花娇娇一把拉住方子岳的手,“原来你真是江湖上传说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琴棋书画压江南白衣玉面赛潘安的白面书生!” 连续说完这么多字,花娇娇几乎把身上的劲都使了出来,好不容易说完了,赶忙大口的吸气。 冷汗顺着方子岳的鬓角就留下来了,心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长一个外号,貌似自己连听都没听过,这个时候见花娇娇说完,女人们一哄而上围绕着方子岳问长问短,苦着脸,方子岳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听说了自己以前的事情,自己还以为她们已经知道了呢,说实在的他也被自己这种吸引力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应付了这帮难缠的女人,方子岳一边擦着汗一边喘着粗气,心道果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哎呦,小帅哥害羞了啊!”刚整理好被扯乱的衣服,就见花美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身边的墙上,手里掐着那朵不见凋谢的玫瑰一脸挪揄的看着自己。 “花美男,不许调息我们的小帅哥!” 花娇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掐着腰对着花美男凶叫着。 没等花美男开口反击,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敲门声。 绿萝轻声道,“谁啊!”说着开门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黑衣女人,黑纱蒙着面,不过看得出年纪应该很年轻。 “方子岳是不是在这?” 方子岳在楼上一听,这不是阎烟儿么,赶忙紧走两步下了楼一看可不就是阎烟儿么。 “阎姑娘,你来啦,快进来!” 说着就往她身后看,就是一愣,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阎烟儿轻笑一声道,“别看啦,大队人马一起进城太显眼,所以我们分批进城,我提前来通知一下好给他们安排住处!” 方子岳这才恍然大悟,和绿萝两人把阎烟儿让到楼上,“阎姑娘,这是是绿萝姑娘,是这翠烟阁的主人,另外多亏绿萝姑娘给我们安排在南门的翠烟雅居!” 阎烟儿对绿萝施了一礼,绿萝轻笑着拉着阎烟儿的手,“好妹子,跟我来,我给你介绍几个姐妹!”说着蹬蹬蹬的就上了楼,方子岳心道这女人和女人之间真是自来熟啊,想罢跟着也上了楼。 给阎烟儿把姐妹们介绍了一遍,花美男是个自来熟,没等介绍晃着腰就来到阎烟儿面前,掐着玫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突然哎呀一声,把阎烟儿吓了一跳,“妹子,我是你花姐姐!” 花娇娇瞪了花美男一眼,上前拉着阎烟儿的手道,“妹子,别理他,他是男的!” “呀!” 阎烟儿轻声尖叫一声,可能意识到不太礼貌,脸一红转过身子,众女们咯咯咯直乐,方子岳心里也高兴,知道救人的时机已经到了。 和李云烟两人一商议,觉得两个人先去翠烟雅居等着,如果有人来翠烟阁便让人领着去翠烟雅居,众人都在那会和商议,两个人把想法跟绿萝一说,绿萝也觉得这样的确方便一些,亲自领着三个人来到翠烟雅居。 第一次看到翠烟雅居,原本方子岳以为绿萝所说的小店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店家,可是眼前这个翠烟雅居却大大出乎方子岳的意料。 这哪里是什么小店家,光那风光八面的大门楼就够换下三四个小店家了,等到了里面再一看,富丽堂皇的装饰,宽广的空间,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一个客人。 “我这里不对外,所以冷清了些不过这样才方便你们!”绿萝轻轻一笑,“你们放心的住在这里,这里没人赶来打扰!” 方子岳对绿萝知之甚少,除了一手那出神入化的医术,听绿萝这番话方子岳隐隐知道在绿萝身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在支撑。 绿萝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这才反身回了翠烟阁。 这rì下午,最先到的就是闻一鸣,兄弟三人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兄弟俩安慰了闻一鸣一番,怕闻一鸣一时冲动,乱了救人的计划。 “大哥,二哥,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说罢三人相视一笑,这时有人禀报说是门外又来了两个人,兄弟三人出去一看,大笑着迎了上去,“吴少!别来无恙!” 来人正是紫面妖吴邵,再次见到方子岳,吴邵也免不了一阵激动,不过激动归激动,吴邵愧疚的拉着方子岳的手,“方兄,仙儿姑娘她――” “诶――” 方子岳伸手一摆,“吴少,我相信仙儿吉人自有天相!” “没错,仙儿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对了,方兄,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吴邵把身边这位让到身前,“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多年好友,在江湖上有一个诨号,翻山云驼严摩多!” 方子岳一看,这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长得黑瘦黑瘦的,驼着背,枯黄sè的头发,翘着的山羊胡,唯一亮着的地方就是一双眼睛闪烁着寒光。 三个人赶忙躬身施礼叫老前辈,翻山云驼严摩多微微点了点头,方子岳赶忙给两人安排房间,这天晚上大排筵席给两个人接风洗尘。 第二天,门外又来人,吴邵带着众人率队相迎,众人一看,原来是一老一少,老者红扑扑的圆脸,满头花白的头发圆圆的身子,个不高,身边跟着的少年也是个红脸,中等身材,一身青sè短衫,身后背着两口大锅,站在那老者身后微微笑着。 吴邵热情的给众人介绍,这个老者久居馒头山,人称撼地厨神豆源坤,身旁的是他的孙子豆豆,众人见过礼,热情的把两位迎了进去,晚上自然又是大办宴席给这一老一少接风洗尘,席上吴邵就说,“由于路途的关系,暂时只有这几位,其他的兄弟为了方便我都安排在城外作为接应,未免夜长梦多,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下手!” 第二十三章 再显绝技分兵调将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其实吴邵请帖没少往外发,可是人来不来不是他说的算的,更何况这一次要对付的还是当今太子,这也要说吴邵交友慎重,这要是有人举报上去,恐怕还没等他们出发就会被扼杀,所以没来的吴邵也理解,对于来的这老二位,吴邵自然是万分感激,几番酒菜过后,吴邵站起身子给两位老哥哥再次满上酒杯。 “两位哥哥,此番远道而来小弟欣喜非常,两杯水酒,小弟先饮为敬!” “哈哈哈,吴少,客气了,我们二人本就不远,而且我们老哥俩无牵无挂,也就这么一个宝贝,正好带他来见见世面!”二老仰头一阵大笑,翻山云驼严摩多拍了拍豆豆的肩膀,“驼子我膝下无子,厨子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我也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孙子一样。” 撼地神厨豆源坤满意的看着豆豆,肥肥的红脸蛋上绽放着笑容,“豆儿啊,你去露两手给大家祝祝酒兴!” 这老哥俩喝出了兴致,想在人前显摆显摆,可是两个人都自以为是老前辈,所以两个人就想让豆豆露两手,这豆豆的能耐是两个人教的,也等于变相的露脸。 豆豆也不扭捏,站起身周身上下收拾妥当冲着四周一抱拳,蹭的一下跳到屋外,朗声道,“各位英雄,豆豆初出茅庐,小露两手给大家祝祝酒兴!”说着一塌腰先是打了一趟地躺拳,这拳打得那叫一个漂亮,就见豆豆好像是平地不断翻腾的土浪,等这套拳打完了,定势收招面sè不改,众人不由得拍手喝彩,老二位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满脸得意。 “各位英雄,刚才热了热身,这地躺拳不算稀奇,各位长眼看好了!” 说着豆豆眼眉一立,双臂一身这身子平地就转了起来,身子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猛的身子就躺了下去,真好像是倒下的龙卷风,就在这空地上来回的穿插起来。 “好――好――” 屋里掌声如雷,众人无不叫好,这时只见豆豆旋转的身子竟然就飞进了屋子,众人只觉得劲风刮的脸生疼,这豆豆身子在饭桌上空骤然停止,在空中打了个空翻稳稳的落在自己的座位上。 “哈哈哈!” 二老大笑不止,满意的看了看豆豆,眼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吴邵皱了皱眉,看了看满桌子上的灰尘,心道这少年真不知好歹,在座的这么多高人你献艺就献艺可是不该来这么一手,想干什么,这是给大家来个下马威啊。 方子岳眼尖一看就看出来吴邵的用意,微微一笑,对二老拱了拱手,“两位老前辈,这桌子脏了,您二老抬抬手!” 二老一愣,不知道方子岳这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抬了下手。 只见方子岳单手平伸到身前酒坛上面,手在空中往上就抓,这一下这酒坛里的酒可就化作一条水线在方子岳手中团做一团,二老眉头一挑,这一手可不简单。 方子岳将两个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微微一笑,手掌往外轻轻一推,这手下的酒就像是在空中形成了一条小河,缓缓流过二老身前的桌子,刚刚落上的灰尘被这酒卷着,方子岳转眼一看,豆豆面前的酒杯是空着的,手往回就是一推,这道酒河就落到了豆豆的酒杯里,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这一下屋里掌声如雷,方子岳笑了笑,“二位前辈,桌子干净了,请!” 阎烟儿白了方子岳一眼,这一手她可早就见识过了,不过从这道酒河就看的出来方子岳这一段时间进步了可不是一丁半点。 刚才豆豆练得是拳,是功夫,都说功夫难练,可是这内力上的功夫更难练,方子岳也不会特异功能,这也就是达到生死境方子岳才能这样挥洒自如。 这两老可不是当初的阎烟儿,可谓是见多识广,这一手确实把两人给惊了一下,江湖上能做到这一手的不多,龙吸水两个人心里同时闪过一个想法,这龙吸水可是一门极其难练的功夫,而且内力不够想都别想。 不过方子岳这一招可不是龙吸水,这一招叫海纳百川,把自己化作大海,本质上和龙吸水是不同的,龙吸水是强行,而海纳百川则是本质上的相吸。 豆豆咬着牙,看方子岳的眼神不是那么的和善了,典型的小孩心态,见别人抢了自己的风头,心生嫉妒,这一切都没逃过吴邵的眼睛,吴邵心中有了比较,轻咳了两声打破尴尬的局面。 “哈哈哈,小兄弟拳打得漂亮!”吴邵哈哈大笑,不过对方子岳没说什么,毕竟这才是自家兄弟。 豆豆还在盯着方子岳,二老一看在桌子下踢了豆豆一脚,瞪了他一眼,豆豆这才收回眼sè,尴尬的一笑,这时桌前的酒已经换了一杯,豆豆站起来敬了吴邵一杯,这才把这页掀过去。 吴邵看了看沉思了一会儿道,“各位,这一次要去太子行宫非同小可,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暗自点头,严摩多看了看吴邵一抱拳,“吴少,统领温侯寨对大局的把握比我们大家强的多,你来安排我们大家都认同!” 吴邵微微一笑,“那我就不推辞了!” 说罢,吴邵站起身,刚要说话,突然门外有个伙计在门外喊道,“各位爷,外面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要给方公子!” 方子岳一愣,对大家歉意一笑,接过递过来的信一看上面‘方子岳亲启’几个大字,问了问伙计,伙计也说不清楚来人长什么样子,摇了摇头让伙计退下,方子岳撕开信封就是一愣,有两张纸,一张图一张信,方子岳抖开那图一看密密麻麻的应该是一处房子的布局图,上面圈圈点点的画了好几个圈,边上都标着小字。 方子岳把图放在一边,展开那封信这么一看,一下子就楞了。 “知君yù往太子行宫,今付行宫总图一张,上面标着太子寝宫和监牢位置,望君务必小心!”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这会是谁?方子岳心中隐隐约约感觉的到和自己那个神秘的救命恩人有关。 “怎么了?”吴邵站起来看到方子岳脸sè不太对不由的问道。 “大哥,你看!”说着,方子岳把手中的信还有图都递给了吴邵,等吴邵看完不由得喜上眉梢,在众人手中传阅一会儿,这个时候闻一鸣突然站起来道,“大哥,二哥,这会不会是请君入瓮的把戏?” 吴邵笑了笑道,“三弟,如果你是御龙太子,知道了我们在哪里还用的着费这功夫么!” 众人哈哈一笑,吴邵把桌子上的饭菜推开,把那张图平铺在上面,一看,果然在太子寝宫和牢房出画着两个圆圈标注,吴邵点了点头,“我们兵分三路,一路救人,一路负责托住御龙太子,另一路在外面接应!” “二弟,阎姑娘,豆老哥,李兄!你们四个人去牢房救人!”吴邵点了点牢房的位置,四个人凑上前来仔细的看了看图,商议侧退路线,商议好了路线,开始吃饭准备一会儿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暂且不提。 “花兄,严老哥,你们两个去拖住御龙太子!”吴邵点了点御龙太子的寝宫,两个人暗自记住地图,这时李云烟饮了口酒皱着眉头,吴邵一看就问,“李兄,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李云烟看了看严摩多,“吴邵,也许是我太过小心了,总觉得他们两个人想要拖住御龙太子有点悬!” “哈哈哈,李兄,你放心,拖住御龙太子我一个人就够了,兴许我能把御龙太子的脑袋给拿下来!”严摩多哈哈哈一阵大笑,李云烟一皱眉,也没多说什么,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严老哥,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不过完事小心!”吴邵也没办法多说,看着老爷子也不好打扰了他的斗志。 经过这么一闹,还没安排到的就剩下闻一鸣和豆豆,闻一鸣一看忍不住了,“吴少,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人!” 他心里着急,毕竟被关着的是自己的亲人,吴邵看了看一付果然如此的样子,看来他早就已经料到了,“少庄主,你看,你现在这个激动的样子我怕让你去救人我怕到时候会误事啊!” 闻一鸣瞪着眼看了看吴邵,最后不得不承认说的没错,就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到时候会不会头脑发热,阎烟儿在一旁轻轻抓住闻一鸣的手以示安慰,这些天两个人到是有了不错的进展。 “我们都有事情做了,那你呢!” 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会是豆豆,二老瞪了豆豆一眼,没想到吴邵一点都没介意,轻轻一笑,“我啊,我要在行宫里放一把火,来个声东击西,这样救人的把握更大了!”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吴邵把什么都计划好了。 吴邵交代完所有的事情,突然脸sè变得凝重起来,“各位,你们要记住虽然是这样安排的,不过到时候还要见机行事,切记不可恋战,我们的目的只是救人,尤其是御龙太子那边,能不交手尽量别交手!” 众人点头称是,饱餐战饭各自回房养jīng蓄锐,只等到三更时分统一行动。 第二十四章 大闹行宫困龙升天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街上三更的梆子刚响起,众人纷纷睁开眼睛,换上夜行衣,来到大厅。 “各位,不论成败我们都有这一次机会,所以务必小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吴邵黑布蒙面露出的双眼中露着凝重,众人心中也难免压了块石头。 “哎呦,人家的小心肝都噗噗的跳!” 大家都穿着黑衣,不说话还真不好分辨是谁,可是这一开口众人都乐了,这花美男穿上夜行衣看着也觉得正常,可是这一说话可谓是换汤不换药,这一声倒是让众人心中升起来的压力小了一部分。 众人没走正门,从窗子纷纷跳出去,顺着房顶直奔太子行宫。 太子行宫墙外,吴邵抬起手止住众人,也不好说话,相互眼神交流一番,蹭蹭蹭窜上墙头,各施其责奔着预先计划好的路线趁着夜幕避过巡逻的侍卫。 方子岳几个人接着夜sè躲避着侍卫,一路畅通无阻这就来到了大牢,太子行宫的大牢和衙门的大牢不一样,看外表和平常的屋舍并无不同,要是没有那张神秘的地图想要找到这还真不容易,几个人趴在房顶往下一看,门口哩哩啦啦的也就那么三四个人守卫着。 撼地神厨豆源坤身后背着两口铁锅,就要往下跳,李云烟一摆手拦住豆源坤正要行动的身子,摆了摆手,豆源坤一愣,脸上刚露出不快没想到眼前寒光一闪,李云烟手中就多了四把飞刀,手剜一抖,四道寒光正中眉心,方子岳一看麒麟踏蹄发动,几乎四道身影同时出现在四个守卫身旁轻轻的把四个人放在地上,没有一丝声音。 豆源坤眼睛一亮,心道好俊的飞刀和身法,看来果然不简单。 四个人飘身下了房,把四具尸体藏到了背人处,四个人紧靠着门板听着里面的声音,这一听不由得脸sè一变,里面脚步声纷杂,显然里面有不少的人。 方子岳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刚才要不是他机jǐng上前扶住四个死尸没让尸体倒地发出声音,要不然被屋里的人听到了就打草惊蛇让救人的计划陷入被动。 四个人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李云烟站起身子点破窗纸往里看了一会儿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比划一番,四人心里一沉,十四个人在里面,听脚步里面的人应该内力不高,脚步沉重。 如果想要救人的时候不发生阻碍,就要让这十四个人同时发不出声音,可是这可是十四个活生生的人是会反抗的,所以做就要做到雷霆一击。 里头地方应该不大,李云烟竖起四支手指头,示意自己可以搞定四个,方子岳伸出两根手指,阎烟儿看了看伸出一根手指,没想到豆源坤伸出手摆了摆,指了指屋里有指了指自己,这意思是要全包。 李云烟看了看豆源坤眉头一皱,不过也不好说什么,和方子岳和阎烟儿交流了一下眼sè,准备在后面掩护。 豆源坤伸手从身后拿下那两口大锅,李云烟和方子岳看了一眼,同时出脚嘭的一下就踹开了房门,就趁着这么个功夫,豆源坤身子就像个球一样滚进屋子,屋里的人正楞神儿呢,豆源坤就进来了,只见那两口黑锅跟着他的身子就转开了,锅转,身子转,这两口大锅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就在这屋里转开了。 十四个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被这两口大锅毙了命,豆源坤轻轻一笑,往身后摆了摆手,就这么个时候,地上的一具‘死尸’突然窜起来奔着一面墙就冲,突然门口寒光一闪,这人身子一震瘫倒在地,豆源坤提着两口大锅脸上一阵愧sè,李云烟走过来拍了拍豆源坤的肩膀,没说话,豆源坤苦笑一声,黑布下脸sè微热,也不答话。 关上房门,四个人看着眼前的墙,知道这墙上有机关,看了看墙上空空如野,唯一不同的是在墙角放着一张四角方桌。 阎烟儿走到墙边伸手就要摸,方子岳一看不好,脚一跺麒麟踏蹄瞬间发动,来到阎烟儿身边一把抓住阎烟儿的胳膊,“方大哥,怎么了?”阎烟儿低声说道。 “别碰,刚才那个人是奔着这个墙去的,一定有什么通风报信的机关,要是一碰就等于我们自己告诉他们我们来了一样!”方子岳脸sè凝重,这时几个都凑了过来,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办。 豆源坤一看对这些机关他也不懂,眉头皱着手就往那桌子上放,没想到这手也放上了,这桌子跟着也沉下去了,豆源坤冷汗都下来了,蹭的一下窜了出去,一脸戒备的看着四周,这西洋八宝转心螺丝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不少成了名的侠剑客都是因为不小心触碰了机关一命呜呼。 谁都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状况,几个人想跑已然不及,方子岳瞬间就把柔水剑拔出来了,把两人护在身后,屋里响起嘎吱嘎吱的声响,等了一会儿除了这声响也没什么动静,众人刚送了口气,就见这墙嘎吱嘎吱的开了一道门,等到门开了,几个人又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事情让阎烟儿在外面守着三个人这才小心翼翼往里走去。 这竟然是一个地牢,顺着台阶盘旋而下,没多大一会儿三个人就听到从地牢里传来一阵鞭打漫骂的声音。 “你说不说!” 紧接着啪啪啪的一阵鞭响,还有几声微弱的惨叫。 人在这,几个人这才确认人的确关在这里,顺着门口一看里面就两个人,李云烟抬手两把飞刀就把两人搞定,三个人这么一看,顿时就怒了。 眼前三个人,都不能算得上是人了,太惨了,浑身上下都被血迹湿透了,披头散发的头发都黏在脸上也分不清是谁了,神智也不清醒,方子岳一咬牙,从旁边抄起水桶就浇到三个人头上,这下才看清三人的样貌。 头两个除了豆源坤,李云烟和方子岳都认识,正是万剑山庄被抓的两位庄主,不过另外一个人三个人都不认识,方子岳又在地牢里看了看,没发现两位夫人。 “大哥,两位夫人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 李云烟也皱了皱眉,这的确是个棘手的事情,一旦救出人了,再想第二次进来救人可就难上加难了,谁也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闻飞堂悠悠转醒,声音轻的要不是几个人内力都不低都听不到,“二――二位――贤侄,不――不用――找了,她们死了!” “二位庄主,这是怎么回事?”方子岳赶忙追问,没想到闻飞堂倒是干脆,说完了直接晕了过去。 三个人交流了下眼sè,一人一个背上三个人往外就走,至于那个都不认识的人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也就顺带的给救了出去。 阎烟儿见三个人背了三个人出来也不敢怠慢,几个人心里都暗自庆幸这次救人计划这么顺利,接下来只要到预先接应的地点就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了。 可是事愿人为,几个人还没等出屋子,突然从太子寝宫方向传来一声内力交击的巨响,紧接着突然喊杀声震天,众人心中俱是一惊,暗道不好,没想到竟然是太子行宫那边出了问题。 “快走!” 豆源坤大叫一声,背着那个几个人都不认识的人大锅挂在胸前,大叫一声,众人冲出屋子一看,屋外满是侍卫,没想到这些侍卫来的这么快。 几个人除了阎烟儿身后都背着人,行动起来难免不便,四个人杀进人群,三个人背靠背把三个伤员护在zhōng yāng,阎烟儿护在左右,就往外墙边杀去。 侍卫们好像怎么也杀不完,四个人杀了半天没没走出多远,这也多亏了豆源坤的两口大锅,关键的时候还能当盾牌使使。 “不行,不能这么办!” 豆源坤挥着两口大锅挡开刺过来的长枪,李云烟抖手飞刀划过银光如同死神的眼神,向人们展示生命最后的光华。 “小姑娘,你背着这个人,大家跟在我身后护住后面!”豆源坤把身后的人交给阎烟儿,自己身子一矮,向钻山甲一样钻进人群,只见他所过之处,侍卫们惨叫着飞起在空中洒下一道又一道血浪,几个人跟在豆源坤杀出的血路向墙边疾奔。 这些只不过是普通的侍卫,靠着人多或许还能阻碍一时,可是想要留住几个人还是不太可能,几个人好不容易杀到墙边,二话不说翻身上墙,墙外闻一鸣和豆豆两个人准备好了马车早就被墙内震天的喊杀和兵器交接的声音折磨的上传下跳,见几个人翻墙而下,不由得喜上眉梢,闻一鸣一看父亲和叔叔眼泪瞬间就留下来了,此刻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几个人把三个伤员送上车,让闻一鸣、豆豆还有阎烟儿赶着马车趁着直奔翠烟雅居。 三个人相视看了一眼,飞身又上了高强,越过侍卫的头顶,顺着房顶直奔太子寝宫。 越是临近太子寝宫越发的感觉到空气中凛冽的劲风,几个人也不知道情况,只想着赶去支援。 第二十五章 身陷危境龙折双花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三人可以说风驰电掣般的就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地方,这里正是太子寝宫。 侍卫们拉着刀枪把太子寝宫围了个大圈,往里面一看,人不多也就三个人,两个人打着一个人看着,三个人一看心里这个气啊,也顾不上隐蔽了蹭蹭蹭的跳到当场,李云烟奔着观战的那个黑衣人就去了。 “我说你――” “哎呦,你们可算来了――”李云烟还没等说完,花美男一跺脚就叫起来了。 李云烟一愣,看这样花美男还挺委屈。 看了看正在交手的两个人身形乱转,时不时的内力交接,在场上掀起一层层气浪,刮得众人脸sè发红,地上铺的方砖碎的一块一块的,被劲风刮的飞shè出去。 “怎么回事?” 见场上翻山云驼严摩多被御龙太子逼的想撤都撤不出来,撼地神厨豆源坤拎着两口大锅就冲了上去,二老都御龙,李云烟就问花美男。 “哎呦!”花美男一跺脚,“人家都不知道这老爷子抽的哪门子疯,你不是说御龙太子有天视地听的本领么?本来我打算离得远远地呆着,这老爷子倒好,非要去寝宫房上,没想到被发现了,这交上手了也撤不下来了,这御龙太子好像有意拖住我们,正好你们来了!” 方子岳苦笑一声,没想到这二老这么会儿功夫犯了自大的毛病,不过木已成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众人把目光都集中在战场上,此刻场上打的正难舍难分,豆源坤这两口大锅扣在身子的两侧仿佛就变成了个大铁球不停地在地上反弹下落,再看严摩多,这耐力还真是不白给,和御龙太子打了这么久这战斗力一点没减,不过这对上御龙太子这两个人那可就不一样了,御龙太子不愧为御龙之名,周身围绕着九条飞舞的神龙,就这九条神龙,就逼得二老攻攻不进,退退不了,就好像跗骨之蛆一样。 “怎么吴少那边还没有动静!” 方子岳看了看战场,情势可谓是对他们大大的不利,同时他这才意识到御龙太子的可怕,看他悠然自得的样子,浑身就出了一身冷汗。 “不能这么等了,死变态,我们把他俩换下来!” 李云烟说着抬手对着御龙太子就shè出一把飞刀。 李云烟的飞刀江湖上没有人敢小觑,原本还悠然自得的御龙太子眼角一见李云烟手中寒光一闪,脸sè骤然一变,手迎着飞刀一挥,一条神龙沿着手臂盘旋着就迎上了李云烟的飞刀。 神龙张口就咬住了飞刀,不过飞刀蕴含的劲道却让这条神龙险些解体,神态萎靡的回到御龙太子身边,就趁着这么个功夫,李云烟又是一把飞刀,身子跟着飞刀几乎同时就废了出去。 另一边,花美男小腰一扭,脚踏碎花步也跟了上去。 “二位老哥,你们先下去歇着!”李云烟断喝一声,二老本就想撤下来,奈何御龙太子太过难缠,想撤也撤不下来,这下双花加入战圈,御龙太子忌惮李云烟的飞刀,要做到像刚才那样对战场的掌控却也做不到,二老趁着这个机会蹭蹭窜出战场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呼呼直喘粗气。 御龙太子突然一收招,九条神龙收回体内,看着双花轻轻一笑,“昙花玫瑰,小刀门的双花都现身了,不过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 双花一愣,站在一起看了看御龙太子,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御龙太子看着两人有些疑惑的问道:“我一直很好奇四花中的彼岸究竟是谁?” 双花一愣,花美男眉头跳了跳,“哎呦,彼岸那家伙只有大姐知道,人家可不清楚!” “花魁、昙花、玫瑰、彼岸,小刀门赫赫有名的四花将,不过可惜我问过花魁,也没有打听出彼岸的事情!”御龙太子遗憾的说道。 “你见过她?” 李云烟眼睛一凝,就露出了一丝杀气,飞刀在手,似乎在等待御龙太子的回答。 “哈哈哈!”御龙太子仰头一阵大笑,“昙花一现李云烟,看来传言说你喜欢花魁的事情是真的。你放心,花魁的大名在京城谁人不知,不过相比花魁我倒是对你身边的这朵玫瑰花更感兴趣!” 众人除了花美男错愕不知道怎么说之外其余的人胃里面一阵翻腾,不由得同时想起一个传言,这个御龙太子至今连一个妃都没封,也没有听过什么绯闻艳史,难道他真的竟然喜欢像花美男这样的? “那个――那个――你――你――”花美男连退了好几步,连哎呀都忘说了,脸sè苍白不住的抽搐。 “哎呀,你恶心死人家了!” 花美男双目一瞪,一直在手中掐着的玫瑰被他甩向御龙太子,御龙太子收回笑脸,挥手一条神龙卷着身子就把这朵玫瑰击碎化作漫天花雨。 突然从这花雨中探出一只纤细的手,带着劲风就打向御龙太子的脸。 打人不打脸,况且还是一朝太子的脸,御龙太子脸sè当时就沉下去了,神龙绕着这只手盘旋而去,这一招漫天花雨寻梅手没出手时千变万化,可是一旦出手的时候被人抓住机会想要破就不难了,花美男赶忙往后撤手,可是这条神龙却缠着他的手往回拽,同时这龙头绕着手臂张开龙口就咬向花美男的咽喉,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透过这龙头,消失在天际,神龙碎裂消失,花美男扭头一看却是李云烟飞身前来一把飞刀解救了自己的危难。 被毁了一条神龙,御龙太子甩袍袖背手而立,探出另一只手挥掌间又是一条神龙从手中中张牙舞爪的飞出,直扑花美男。 花美男刚才是大意才险些着了道,如今加了小心见御龙太子一招向自己打来,探出两个手指本这条神龙的头就点去,指尖与龙头在空中碰撞,在空中爆起一圈气浪,神龙去势不减花美男一看不好赶忙抽身转头,这神龙贴着花美男的后背就擦了过去,花美男惊叫一声,背后的衣服应声而裂,露出洁白的后背。 “死变态,你认真点,走光了!” 李云烟一把飞刀逼退御龙太子,扭头对着花美男骂道。 觉察到身后的异样,花美男眼睛顿时红了,怒吼一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花美男这一声吼吼的这么男人。 “爷跟你拼了!” 花美男大叫一声,伸出手寻花指就点向御龙太子眉心,一旁李云烟手指里夹着飞刀,横着一翻身刺向御龙太子丹田。 “你这个样子我真讨厌!” 御龙太子的身子在两个人的招式下消失,突然出现在花美男面前,寒着脸,身上再一次凝成九条神龙,张牙舞爪的飞扑向四周。 双花面sè一变,花美男双手在身前化作漫天手影,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飞扑来的神龙仿佛被定住了身,趁着这么个功夫,花美男飞身向后跃去。 李云烟一挥手就是五道寒光,击碎了四条神龙另一道寒光直奔御龙太子。 “昙花一现果然名不虚传!” 御龙太子在空中化作一道残影,声音环绕在李云烟头上,御龙太子一掌就按向李云烟的头顶。 见到这些人突然出现,御龙太子就知道人已经被救了出去,先前安排的一切都化为泡影,御龙太子又岂能不怒,不过之前一直在压着怒火,本想留下几个人,没想到李云烟他们还不知好歹救了人之后还要回来,这一下可是动了御龙太子的真火。 李云烟闪身躲过,刚想要发飞刀,没想到御龙太子接着又是一掌,见李云烟陷入危境,花美男探出手两根手指点向御龙太子的后心。 御龙太子突然对着李云烟一笑,“你上当了!” 说罢,一只脚犹如神龙摆尾甩向花美男,这一下太快了,花美男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花美男一咬牙,探出另一只手的手指点向御龙太子的脚心。 花美男只觉得手指传来一阵剧痛,惨叫一声捂着手窜回了本队。 刚刚李云烟见到御龙太子的笑容心里就是一颤,不过等他反应过来花美男已经败了回去,自己断然不是御龙太子的对手,散出一把飞刀逼退御龙太子,李云烟飞身来到花美男身边,“怎么样?没事吧?” 花美男满头大汗,疼的直咧嘴,咬着牙道,“没――没什么!” “各位,看来你们要代替他们留下来了!” 御龙太子背着双手微微一笑。 突然人群一分,入海化苍龙青鳞提着青龙翻天朔身后跟着落宝金钱金不换慌张的跑了过来,单膝跪倒在地,“太子殿下,我等护甲来迟,请殿下恕罪!” 御龙太子挥手让两人免礼,看着众人一笑,“怎么样?各位,现在还不乖乖受伏么!” 还没等几个人说话,墙头上竟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咯咯咯――太子殿下,我觉得还是让他们走吧!” 说着只见从墙头上站起一个白衣女子,玉手缕着鬓间青丝,小嘴中衔着一颗粉红sè的大樱桃,正眨着媚眼盯着御龙太子。 第二十六章 颠倒阴阳逆转八方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是你!” 御龙太子脸sè一变,盯着这个突然出现女人,脸上那种悠然自得的神态终于变了。 “咯咯咯――” 女人笑的花枝招展,突然一仰脸,小嘴一嘟,嗖的一声破空之声,一道红光直奔御龙太子。 面对这道飞逝的红光,御龙太子凝重着脸sè,探双臂放出两条神龙,迎着这道红光张牙舞爪的追去。 “噗――” 这道红光在两条神龙的撕咬缠绕下粉碎,那女人又是咯咯咯一乐,“太子殿下,何必这么小心,不过是吐颗樱桃核罢了!” 御龙太子眉角抽搐一下,盯着这女人也不说话,只不过脸上戒备之sè更甚。 那女人笑着从墙上缓缓飞落,随着这女人的动作,竟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铜铃声。 方子岳目光一凝,他发现这女人竟然赤着一双小脚,脚裸上系了两串铃铛,移动起来当啷当啷的响着,等到这女人落地了,方子岳不由得骇然,因为他发现这女人的脚竟然是不贴地的。 “这是人是鬼?” 方子岳头皮一麻,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两步。 “小哥,我很可怕么?” 那女人突然扭过脸来看着方子岳,颇为幽怨的说道。 方子岳脸sè一僵,灿灿一笑,头上不自觉的就流出了冷汗,这个女人无形中竟然散发出一种令人战栗的气势。 “你究竟是什么人!” 御龙太子沉着脸,显然他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 那女人掩着嘴咯咯一乐,又是一阵清脆的铃声,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女人手上也系这两串铃铛。 “我呀,我姓离名素娘!” 离素娘这一报名姓,在场的人心中就翻起了惊涛骇浪,离素娘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可谓是无人不知,她乃是yīn阳门门主,人称颠倒yīn阳逆转八方,不过江湖中人只是听闻其名,真容鲜有人知。 之所以她的名字这么让人恐惧,流传于一个江湖中的传说,传说这离素娘原本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可是她练的yīn阳颠倒神功却让他变成了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女人,更为可怕的是,传言只要是被她的内力打中了,男人会慢慢变成女人,女人会慢慢变成男人,而且中了她的内力,变得还不能像她这么彻底,结果就是变得男不男女不女,所以江湖中人提起离素娘无不闻之sè变。 所以她这么一报名姓,在场的只要是走过江湖的人无不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离素娘咯咯直乐,“看样子好像都很怕我呀,怎么样太子殿下,这些人是放呢还是放呢?” “我――” 御龙太子嘴角抽了抽,离素娘的意思太明显了,那就是告诉你这人一定要放,放,那自己堂堂的一朝太子,更是身怀御龙神功,要是就这么把人给放了,自己这人可丢大了,不放,御龙太子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自己这御龙神功能不能敌得住yīn阳颠倒的神功。 所以,前几次御龙太子纵然知道离素娘就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也没敢轻举妄动。 “我说死变态,你要是想变成女人的话绝对可以找他帮忙!”李云烟低声在花美男耳旁说道。 花美男脑袋一缩,猛力的摇了摇头,“我还是这样的好!” 他这会儿说话也正常了,他也怕啊,万一离素娘要是善心大发给自己来了那么一下,自己想哭都哭不出来。 离素娘也不着急,很是随意的从怀中掏出一个丝绸小包,里面装着大樱桃,离素娘伸出两根如葱般的玉指掐着樱桃往小嘴里放,眼睛巴巴的看着御龙太子。 “哈哈哈!” 御龙太子猛的仰起头哈哈大笑,像是给自己壮胆。 “离门主,人我可以放,但是我要是这么就放了的话,传出去我御龙太子麻烦很大!” “哦?这么说殿下还有要求?” 离素娘蹙了蹙眉头,脸sè隐隐不满。 “没错!”御龙太子断然道,“孤有两个要求!” 众人的眼睛唰的一下都集中到御龙太子身上,两个什么要求?离素娘看了看御龙太子轻轻点了点头。 “离门主,第一个要求,孤想知道离门主和这些人有什么渊源!”御龙太子拱了拱手。 离素娘本来还笑着的脸sè就是一僵,捏着樱桃的手也停了下来,面sè有些为难,显然对这件事情她并不想说。 众人也来了兴趣,他们也对离素娘为什么会出面帮着自己这帮人感到疑惑,离素娘叹了口气,扭过头看了看在场的人,似乎在确定有没有她不希望看到的人在,扫视了一圈,离素娘松了口气,“各位,我可以说,不过各位一定要保密,我不希望今天之后再别人嘴里听到什么!” 众人无不点头,离素娘又看了看御龙太子,御龙太子点了点头,一挥手让侍卫们散去,在场的就剩下这么几个人,离素娘看了看这才缓缓开口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那可怜的徒儿!” 这时离素娘转过身子,铃声响动,竟然看向方子岳,方子岳一愣,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离素娘盯着方子岳,“方公子,这件事情还请不要和闻一鸣说!” 竟然和闻一鸣有关,方子岳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另一番打算,心道我看看是什么事情,如果一定要瞒着的就瞒着,可是要是无关紧要的可不能瞒着我兄弟。 “这一切都要从我救了一个少年开始――”离素娘缓缓说出了事情的始末,听离素娘这么一说众人压在心头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原来离素娘闲暇无事就喜欢四处游荡,欣赏欣赏名山大川,这一天正走到万剑山庄附近,正好见到一个壮汉正要劫杀一个少年,离素娘一时兴起,就出手救了这个少年,不过她也不想乱杀人,所以一道内力就打到了这壮汉体内,被她的内力打中,那可是要yīn阳颠倒的,就连她也没想到,就是因为她这一时心软这才引出了后来的故事。 离素娘救下的少年,正是闻一鸣的表弟闻云升,等救下来闻云升,离素娘就发现这闻云升不论是长相还是天赋,都极为适合传承自己的衣钵,这就起了收徒的心思,可是她这门功夫太特殊了,所以她就把自己的想法和yīn阳颠倒神功的一些副作用告诉了闻云升,这闻云升能同意么,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闻云升就拒绝了离素娘,离素娘叹了口气,就给闻云升留了一颗信号弹,说是想通的话就拉响它,自己最近就在这附近。 佛家有句话,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因果循环谁也不能避免,那个被离素娘一道内力变得不男不女的人正是被阎烟儿杀了的那杨帆,原来这杨帆好赌,那天赌输了,正好看到闻云升在外面玩,见闻云升衣着华丽,就起了歹念,赶巧就遇到了离素娘。 被离素娘打了一掌,虽说没要了他的小命,可是等到伤养好了,杨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渐渐的不喜欢女人了,相反对一些清秀的小帅哥赶了兴趣,这可把杨帆吓了一跳,附近的大夫都看便了也没看出什么,后来从一个江湖中人那得知自己这种状况和yīn阳门的弟子一样,再加上因为离素娘这一道真气,自己竟然也因此有了内力,所以这杨帆还很高兴,更加的为非作歹,附近的长相不错的男子可被他糟蹋了不少,那天他就想起了闻云升,想到闻云升那俊俏的模样,心头火热火热的,所以他预谋了很久,就把闻云升给糟蹋了,闻云升还是个孩子,遇到这种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也没敢和家里说,就给闻一鸣通了封信,闻一鸣那时还正在扬州和方子岳在一起,所以他就想起了阎烟儿,这才有了阎烟儿巧合下救了方子岳他们。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万剑山庄招到大难,闻云升被安顿在温侯寨,小脑袋里只想着报仇,这就拉响了离素娘给的信号弹,离素娘能耐太大了,人不知鬼不觉的就把闻云升接出温侯寨,没想到闻云升给她提了个条件,想要他拜师可以,不过得帮他救人,所以离素娘这才出现,这些天可以说一直都在太子行宫里寻找机会救人。 听离素娘叙说完了,方子岳这才恍然大悟,也意识到为什么离素娘让自己瞒着闻一鸣了,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跟闻一鸣说。 御龙太子点了点头,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由的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就没忍住,拿那万剑山庄泄了愤,更气自己做的太张扬,要是隐密一点只是绑了两位庄主,应该不用这么麻烦。 微微一笑,御龙太子拱了拱手,“离门主,恭喜你收了个好徒弟!” 离素娘也很开心,现在只等着御龙太子说出第二个要求,救出这些人自己就可以完成闻云升的要求,自己也就有了衣钵传承。 “殿下,原因我已经说了,现在说出第二个要求吧!” 御龙太子哈哈一阵大笑,“离门主,第二个要求更简单,孤自问神功略有小成,想会一会离门主的yīn阳颠倒神功,不知可否?” 第二十七章 九阳元龙剑仙之名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哈哈,殿下,我没听错吧?” 离素娘眯着眼睛,方子岳就见离素娘身子竟然又高了一分,往下一看,原来离素娘的小脚竟然离地又高了两寸。 不由得大为惊骇,李云烟看到了方子岳的神sè凑到方子岳身边解释道,“这是一种境界,一旦头顶三花全开,可以离地三尺,仿若神明!” 御龙太子看到离素娘的脚竟然离地了三寸高,不由得嘴角一抽,这才知道为什么听到自己的话离素娘会这番表现,不过此刻话一出口,不说他一身神功,就拿他太子的身份,说出去的话那就得是个钉,绝不能改。 “离门主,孤倒要看看你这颠倒yīn阳扭转八方的功夫!” 说罢,浑身一震,九条神龙环绕身侧,双手在胸前划分yīn阳,这九条神龙就在两手间团作一团,飞速的旋转着,越压越小,越压越亮,就在这院子里刮起一道道劲风,吹得在场的人衣摆飞扬。 离素娘就这么带着浅浅笑容看着御龙太子,直到御龙太子将手中的九龙球推了出来,这才微微凝重起来,小嘴微张,就喷出了一口白烟,这股白烟就迎着九龙球扑了上去。 九龙球和白烟在空中这么一相遇,就见这九龙球竟然缓缓把这股白烟吸了进去,紧接着光芒大盛,这九条盘踞在一起的神龙竟然缓缓变大,就在半空中炸裂开来,凛冽的劲气四散在地上刮出了一道道沟壑。 “殿下,你练得应该是九阳元龙吧!”离素娘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御龙太子。 御龙太子神sè一变,显然离素娘说的一点没错,就听离素娘接着道,“九阳元龙必须要保持纯阳之身,这九条元龙是身体阳脉,阳脉不破神功不破,不过却不能比自身的阳气多一分,所以我只要一口阳气就能破了你的九阳元龙,殿下,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 御龙太子yīn沉着脸,被人识破了底细,一直以来无往不利的神功被人口气就破了,这份打击对谁来说都不小。 “送客!” 沉默了半晌,御龙太子一挥袍袖转身回了寝宫。 众人都没想到事情发展到最后会是这么充满喜剧xìng的结果,不过事情这也算是告一段落,众人跟着侍卫出了太子行宫,离素娘倒是干脆,也没和众人一起,直接飞身消失在房上。 众人回到了翠烟雅居,吴邵和闻一鸣正坐在大厅里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众人一推门走了进来,赶忙上前迎接,众人无不庆幸,不过这里是不能久留了,谁知道御龙太子会不会卷土重来,所以众人决定翌rì一早就离开扬州,先去温侯寨。 众人分别去房间里看望了救出来的三个人,早有大夫给进行了处理,三个人被包的和粽子似地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众人无不松了口气,各自回房休息,方子岳看了看闻一鸣,还是没有把闻云升的消息说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城门才刚刚开放,众人套好马车出了城门带着在城外的喽啰直奔温侯寨,路上无话,众人就回到了温侯寨。 回到了温侯寨,吴邵不敢怠慢,加派人手暗自戒备,把三个依旧昏睡的人安顿好了,众人聚集在聚义分脏厅。 吴邵对二老拱了拱手,“二位老哥,这趟辛苦了!” 二老惭愧的摆了摆手,尤其是翻山云驼严摩多,更是满脸羞愧,这一趟要不是因为他,恐怕也不会生出这么多波折,严摩多叹了口气,端起酒杯看了一眼四周,“各位,老夫在这给各位赔礼了!” 众人赶忙摆手,这页算是接了过去。 方子岳看了看吴邵,一路上忍了一路,“吴少,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听方子岳这么一问,众人唰的一下就把目光都集中到吴邵身上。 吴邵一愣,这才想到是问为什么自己没有去放火,苦笑一声,这才把自己在太子行宫遇到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原来吴邵当天晚上进了太子行宫就顺着房顶直奔柴房,打算按着计划要是出了什么状况自己就房上一大把火来个声东击西。 自己正在柴房上面等着的时候,就觉得身后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吴邵身子一颤,这冷汗就流下来了,赶忙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老头正蹲在房上微微的笑着看着自己。 吴邵一看不认识,不过凭着在自己身后自己不知道就知道眼前这个老头能耐比自己高,吴邵轻轻的站起身子,拱了拱手,“前辈,您有什么事情么?” 老头笑着看了看吴邵,“吴少,老头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让你回去吧,那些人老头我保证他们安然离开!” “我——” 吴邵一撇嘴,没法回答了,心道就凭你一句话我就走了,那万一要是兄弟们除了什么差错我找谁去,所以吴邵有心不理这老头。 让吴邵没想到的是,看吴邵没回答,老头也不生气,呵呵一笑,探出手嘭的一下,吴邵身子一颤动也不动的就站在那。 老头见制服了吴邵,探胳膊就把吴邵夹在腰间,蹭蹭蹭,就窜出了太子行宫,直奔翠烟雅居,来到门外,一使劲嘭的一下就把吴邵给扔了进去。 吴邵哎呀惨叫一声,差点没摔死,伙计听到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赶忙跑出来一看,一看吴邵直挺挺的在地上趴着,喊了两声也没人应,只好把吴邵抬进房里,点了的穴道也解不开,后来闻一鸣回来这才解开了吴邵的穴道。 听完了吴邵的话,众人齐齐一愣,你看我我看你,心道这老头是什么人?自己这么些人都没见过有个老头出现。 吴邵提到的这个神秘老头,在众人心中都激起了一团疑云,这老头应该是帮着自己这些人的,可是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帮着自己这些人?大家一头雾水,最后吴邵哈哈一笑,举起酒杯,“各位,庆祝我们这次行动顺利!” 几番酒菜过去,二老站起身子对众人一抱拳,“各位,我们老哥俩这就回去了,rì后有什么事情派人来封信,我们老哥俩还来!” 众人一听,出言挽留一番,不过老二位已经决定要走,众人只得将二老一小送到寨门口,给足了盘缠,这二老一小就离开了温侯寨。 等到回到温侯寨的第二天,被就回来的三位悠悠转醒,两位庄主见到闻一鸣,三人是抱头痛哭,另外一个人沉默的盯着房顶,也不说话。 “二位庄主,御龙太子为什么把你们抓走?” 方子岳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同样也是众人心中的疑问。 闻飞堂叹了口气,“这可谓是无妄之灾,还记得那被黑衣人抢走的羊皮纸么?” 方子岳点了点头,就见闻飞堂接着说道,“那是我们万剑山庄传下来的一招剑法,其实只是一招普通的仙人指路,不过先祖流传下来的却说这是一招绝世剑法,可是御龙太子竟然说这是一张地图,逼问我们怎么看这张地图!我们哪里知道啊!” “地图?” 众人齐齐一愣,心中都想起了一种可能,就是说万剑山庄的先祖可能也并不知道这张图的秘密,唰,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这个被他们顺手救出来的人身上。 这个人转过头看着众人都盯着自己,眼神缓缓的露出一种感激的神sè,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倒是听得出来,“各位,在下或许能解释你们心里的疑问!” 众人一惊,让下人给这人奉了杯茶,众人围绕在床前,等待着这个人的话。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剑仙的传说” 众人心中轰的一下剑仙的传说这个几乎已经在江湖中鲜有人知了,不是说他不出名而是因为时间实在太久远了,传说中这位剑仙九岁剑法大成,十五岁通生死境,二十岁三花聚顶,至于他叫什么,江湖上竟然没人知道,他就像是一颗流星,一闪而过,曾经江湖上有传言说这位剑仙之所以二十岁三花聚顶和他修炼的功法有关,所以在江湖上就流传了各种的版本,不过较为准确的却是说这位剑仙在江湖中留下了九招剑法,这九招剑法如同鬼斧神工,威力莫测,而且传说这九招剑法和他的传承有关,而且,他在远遁海外之前,曾经给当时一个最好的朋友留下了一付地图,记载了他所避世的海岛的位置。 这个人这么一说众人心中都想起了这段已经被埋没许久的传说。 这个人接着说道,“看来你们都应该知道,其实万剑山庄的那招仙人指路是一张地图的钥匙!” 众人谁也没想到竟然会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引出了这个天大的秘密,既然说万剑山庄的那招仙人指路是一把钥匙的话,那么真的地图究竟在哪里?想着不由得又把目光集中在这个人身上。 “这么说你是知道这地图在哪里对不对?”方子岳似乎抓到了关键赶忙问道。 那人苦笑的摇了摇头,“我要是知道的话自己早就找过去了,我只不过是知道一段关于地图的故事罢了!” 第二十八章 剑仙传说郡主随行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一听说这人要讲故事,而且还是关于剑仙的故事,众人无不起了兴趣,让下人准备好瓜果梨枣,众人就像是在听书一样围坐在床前。 有人把这人扶起来倚在床头,这人喝了口茶开口道,“我叫王德中,祖传的打铁手艺,这个故事还得从我的先祖说起!” 王德中吧嘚吧嘚嘴喝了口茶接着道,“我的先祖是万剑山庄的管家,那个时候万剑山庄还有这闻家和夏家两位当家的——”说完看了看闻一鸣,闻一鸣一愣,显然从来没听过万剑山庄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看闻一鸣一阵疑惑,王德中轻轻一笑,“当时的万剑山庄远要比现在的庞大许多,许多江湖剑客都来求剑,这一天,这位不世剑仙就来到万剑山庄想要求一把绝世好剑!” “两位庄主和这位不世剑仙畅谈许久,然后对外宣布万剑山庄闭庄一年,这在当时的江湖中掀起了渲染大波,不过两位庄主并未解释,这一年里两位庄主几乎用尽了万剑山庄内所有顶级的材料,就为这个不世剑仙铸了一把绝世好剑!” “剑成的那天,这位不世剑仙就问两位庄主有什么要求,这两位庄主讨论了半天,做出一个决定,说是如果自己的后人中有资质绝佳的人,想要他能接受这位不世剑仙的传承!” “这位不世剑仙想了一会儿,提起笔就画了两张图,说我可以答应你们的条件,不过我的传承却不能这么轻易的传下去,如果你们的后人中有资质绝佳的人,可以让他参透这两张图来我隐居的地方接受考验!说罢,这位不世剑仙提着绝世好剑就离开了万剑山庄,不久后江湖中就流传着不世剑仙遁居海外的留言!” “那为什么现在万剑山庄只有我们闻家?”闻一鸣听着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没想到王德中竟然一阵冷笑,屋里的人脊背一凉,想到了一种可能,果然那王德中接着往下说,“那位不世剑仙隐居后没到五年,万剑山庄发生了一场变动,闻家想要独占两张图,就对夏家进行了血腥的屠杀,可是闻家没想到,夏家当时的家主早就料到了闻家的yīn谋,所以带着家眷早早就逃离了万剑山庄,不过逃走的毕竟是少数,从此那张地图就和夏家一起消失在江湖当中!” 王德中说罢,叹了口气,看着闻一鸣的眼sè有些复杂,“我的先祖就死在这场动乱中,不过幸运的是先祖当时的孩子跟着夏家一起倒是躲过了一劫!” “不过,在这么多年下来,夏家的人越来越少,到后来祖辈们也和夏家断了消息,靠着打铁养家糊口,一直到现在!” 听完王德中的叙述,众人心头倍感压抑,似乎见证了一个大家族的辉煌与没落,闻一鸣似乎是被这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惊呆了,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所以你是故意把消息透露给御龙太子?”方子岳看了一眼王德中。 方子岳的话把大家弄的一愣,没想到王德中苦笑一声,“没错,祖上有遗愿一定要为夏家报仇,所以——” 众人都猜到了王德中没说出来的话,没想到事情的始末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众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了闻一鸣身上,毕竟这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闻一鸣愣愣的坐在那,死死的盯着王德中,恨不得上前把王德中撕碎。 “你要杀我就杀吧!”王德中看了看闻一鸣便闭上眼睛默不作声。 闻一鸣颤抖的站起身子走到床前,手掌猛的举起,众人都秉着呼吸,不管闻一鸣怎么做他们都不会阻拦,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的仇恨。 手掌在空中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落下去,闻一鸣痛苦的叫了一声,扭身跑了出去。 闻一鸣不是不想杀,万剑山庄因为他死了这么多人,可是眼前这个仇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说对方是一个江湖中人,那么闻一鸣一定毫不犹豫的下手,可是让他去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犹豫再三还是下不去手。 众人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方子岳回到房间不由得感叹道冤冤相报,转念一想,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虽然心中还有疑团,那个神秘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就目前掌握的线索依旧是一头雾水。 回到房间收拾收拾,方子岳找到吴邵,“吴少,如今事情也算是了解了,我打算去一趟泰山,另外请你务必多派些人手帮我寻找仙儿!” 吴邵点了点头,命人准备好足够的盘缠,一匹好马,方子岳又依次和众人道了别,收好盘缠牵着马就出了温侯寨。 没有直接赶往泰山,而是转道去了扬州,来到扬州城,扬州城依旧那么繁华,前几天太子行宫的事情似乎被太子压了下来,方子岳牵着马直奔翠烟阁。 等敲开了门,绿萝看到方子岳就是一愣,不过随即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方子岳也没在意,跟着绿萝上了阁楼。 女人们依旧在阁楼上娇笑打闹着,一推门,方子岳往里面一看就是一愣,他看到一抹红sè的身影,而随着门被推开,这个红sè的身影见到方子岳浑身就是一震,屋内鸦雀无声。 方子岳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十分熟悉,可是却叫不出她的名字,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那苍白的脸sè心里竟然隐隐一疼。 “姑娘,我是不是认识你?” 听了方子岳的话那红衣女子身子晃了两晃,咬了咬嘴,眼角也跟着湿润了起来,一转身红影闪过进了内堂。 “他一定认识我!”方子岳心道,而且一定和自己一直都想要知道的那段记忆有关。 扭头看看绿萝没想到绿萝叹了口气也跟着走进了内堂,原本女人们嬉笑的大厅里竟然只剩下方子岳这么一个男人。 他是来跟绿萝道谢告别的,可是绿萝带着姐们们都跟着那红衣女子进了内堂,索xìng自己也就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着茶边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绿萝带着姐妹们才回到了大厅,不过看向方子岳的眼神都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似乎一下子把方子岳隔离在外。 “绿萝姑娘,不知道那位姑娘是什么人?”方子岳觉察出了眼神的异样,不弄明白个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堵着难受。 “哼——” 没想到绿萝一声冷哼,这可把方子岳下了一跳,赶忙站起身子躬身施了一礼。 “绿萝姑娘,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那位姑娘生气了,如果我能办到的话我一定去办!”方子岳明白问题就出在红衣少女身上。 “哦?你什么都做得到?” 绿萝声音有些怪怪的,这种声音让方子岳听了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情,我一定能办到!”方子岳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安。 “那好——” 绿萝刚要说,没想到内堂里那个红衣少女一下子冲了出来伸出小手捂住了绿萝的嘴,对着绿萝祈求似地摇了摇头。 绿萝还没说话,身后的众姐妹们七嘴八舌的报起了不平,红衣少女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咬着嘴唇大眼睛中闪烁着泪光看着绿萝。 轻轻的抱住红衣少女,绿萝眼中闪过一丝坚决,看了看方子岳,“方公子,你真的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红衣少女身子一颤,想要说什么却被绿萝一眼给瞪了回去,扭过头看着方子岳。 方子岳点了点头,绿萝安慰的看了红衣少女一眼,轻走上前看着方子岳,“方公子,你说救命之恩该怎么报答?” 方子岳身子一颤,隐约间已经知道了那个神秘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就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愿意!” “好!”绿萝叫了声好,一把把红衣少女拉到身旁,“现在我告诉你,这位玉儿姑娘就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要你留在她身边!” 绿萝的话让方子岳身子一顿,显然没想到绿萝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一时间也为难起来,绿萝看着方子岳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冷笑一声,“呵呵,方公子,话说的有些太满了吧!” 方子岳脸sè一僵,对着玉儿抱了抱拳,“姑娘,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在下想知道绿萝姑娘的话是你的意思么?” 玉儿觉察到方子岳的目光,脸sè一红,刚想摇头,绿萝伸手不留痕迹的就掐了一下玉儿的大腿,玉儿无奈的红着脸点了点头。 方子岳咬了咬牙,“玉儿姑娘,既然我的命是你救的,那么姑娘的要求我方子岳又怎么能不遵从!” 听了方子岳的话玉儿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一下扑到绿萝怀里放声痛哭。 方子岳被玉儿这突然的举动给弄囧了,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对着绿萝拱了拱手,“绿萝姑娘,不过在下现在有事情要办,等办完了在来陪玉儿姑娘!” “不必了,玉儿跟着你!”绿萝的话让两个人身子齐齐一颤,其中的那种坚决不言而喻。 第二十九章 揪心的疼揪心的情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方子岳还想解释,不过看着绿萝那坚决的眼神,突然发现要在一个强硬的女人面前说不是多么难。 玉儿渐渐止住了哭声,不过依旧还是躲在绿萝怀里,露出那粉红sè透着荧光的小耳朵。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玉儿准备东西!” 绿萝看到方子岳愣在那,不由得怒喝了一声,吓得方子岳身子一颤,慌张的跑下了楼。 “绿萝姐姐,你让小帅哥去买女孩子用的东西?”花娇娇探过身子,挥着手在绿萝眼前晃了晃。 绿萝白了花娇娇一眼,“给他点惩罚,要不然对不起我们的玉儿,你们还不快去给玉儿准备东西!”绿萝嗔怒一声,女人们嬉笑着一哄而散。 方子岳在街上溜了大半天,一路上面红耳赤的买了一些女人用的东西,里三层外三层包了好几层,这才红着脸回了翠烟阁。 “哟,方公子回来了?” 看着方子岳拎着一大包东西,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绿萝这么以提高语调,方子岳脸更红了,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把一层一层的包裹打开,“绿萝姑娘,你看我这些东西够不够?” 绿萝把这堆东西来回看了一遍,一捂嘴噗呲一笑,“方公子还挺懂女人的嘛!” 方子岳脸sè又是一红,站在那也不说话,觉得十分尴尬。 不多时,女人们拿着两个小巧的包裹走了过来,玉儿红着脸低着头跟在后面,绿萝把玉儿拉到自己身边对方子岳说道,“方公子,玉儿可不止帮了你们一次,要不是玉儿你们现在恐怕都得在杨州大牢里!” 听绿萝这么一说,方子岳恍然大悟,想来三番两次的给自己提醒人竟然是这位玉儿姑娘。 方子岳赶忙躬身拜谢,玉儿红裙一摆红着脸躲了开,绿萝一笑,“玉儿的行囊我们已经给准备好了,你看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微微一愣,方子岳看着绿萝,“那玉儿姑娘家里?” 绿萝轻轻一笑,“放心,玉儿家里知道这件事情,方公子,一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顾玉儿,要是玉儿受了什么委屈我拿你是问!” 方子岳赶忙点头,看着玉儿依依不舍的跟众女们分别,带好了众女给准备的行李跟着方子岳就出了扬州城。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等到出了扬州城方子岳突然神sè一暗,“玉儿姑娘,能不能带我去当时救了我的地方?” 玉儿身子一颤,最后点了点头。 等来到当初两个人相遇的那片密林,天sè已经有些晚了,两个人就地拢了堆篝火,吃了些干粮,方子岳目光在火光下显得有些朦胧的忧郁,玉儿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方子岳身后看着。 方子岳在密林中直直的走着,穿过一颗颗高大的树木,趟过一处处茂密的草丛,一直走到密林渐渐稀疏了下来,眼前突然显出一阵空旷,这密林背后竟然是一处断崖。 方子岳停住身子,眼睛在断崖边一扫,突然,断崖旁一个小树上一条飘着的粉sè碎布,方子岳几乎一瞬间就冲到了断崖边,几颗碎石哗啦哗啦的落下悬崖,久久不闻回声。 玉儿脸sè大变,赶忙跟了上去,“方公子,你――” 似乎没听到玉儿的话,方子岳颤抖着手从那小树上轻轻的解下那片碎布,猛的一仰头发疯似地发出一声嘶吼,突如起来的变故把玉儿吓了一跳,神sè慌张的就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方子岳,“方大哥,别跳!” 方子岳苦笑一声,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轻轻的拍了拍玉儿的手,身子一软跪在悬崖边,“仙儿,你在下面么?” 回答他的只是从崖底不断涌上来的寒风,呼啸着。 站起身子,方子岳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他知道是凤仙儿为他引开了追兵,是凤仙儿牺牲了她自己留下了自己这条本该死去的人的xìng命。 悔、恨,仿佛一瞬间化作两双犹如钢刀的大手,揪着、扯着、蹂躏着方子岳的心。 空洞的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好像一瞬间哑掉了一样,方子岳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直带在身边的铁臂娃娃,伸出手就放在了身前悬崖之上。 “仙儿,就让这个武林至宝陪着你吧,等我给你报了仇我就来陪你!”方子岳嘴上说不出来,在心里默念着,手一松,这个足以让江湖上疯抢的铁臂娃娃,此刻就和那一文不值的石头一样,直直的落了下去。 “哈哈哈――” 方子岳一声大笑,转身拉着莫名其妙的玉儿背着悬崖远去。 “方大哥,你没事吧?” 被方子岳拉着的玉儿在后面担忧的轻声问道。 “不好意思,玉儿姑娘,吓到你了!”方子岳停住身子,转过脸歉意的看着玉儿。 玉儿松了口气,俏皮一笑,“方大哥,我们要去哪里?” 玉儿的笑容让方子岳看了一愣,赶忙别过脸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去泰山!” “呀!”玉儿惊讶的捂住小嘴,“方大哥,可是你刚刚把铁臂娃娃给扔了啊,再去泰山的话岂不是羊入虎口?” 方子岳苦笑一声,“我也知道啊,可是刚才头脑一热就扔了,这毕竟是人泰山派的,不管怎么样都得给人家一个说法!” 玉儿撇了撇嘴,心道你就编吧,说你头脑一热鬼才信你,分明就是你嫌麻烦直接就给扔了。 两个人沿着大路走了一会儿这天sè就黑了,前后没有住店的地方,也只好在野外将就一个晚上,方子岳歉意的把自己的想法跟玉儿一说,没想到玉儿竟然兴奋的跳了起来,一把拉过正发愣的方子岳在路旁的树林中就找到了一片相对空旷一点的空地。 “玉儿姑娘,你睡吧,我守夜!”方子岳说着就在空地zhōng yāng拢了一堆火。 方子岳正拢着火扭头一看玉儿就是一愣,只见玉儿拿过一个小包裹,从里面掏出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布包,打了开来方子岳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小帐篷,玉儿飞快的撑好帐篷,一扭身钻了进去,不一会儿把小脸露了出来,对方子岳吐了吐舌头,“方大哥,麻烦你了!” 没想到玉儿准备的竟然这么充分,转念一想刚刚玉儿脸sè的兴奋,意识到玉儿应该是第一次出远门,这些东西应该是翠烟阁里的那些女人给她准备的。 月光倾洒,方子岳盯着跳动的篝火,在那团火焰中总是有一张俏脸挥之不去。 守夜不是个轻松的活,方子岳只是想了一会儿便觉得一丝丝困倦涌上脑海,甩了甩头把这股睡意抛出脑海,又往里面添了些柴火,方子岳盘着腿屏气凝神练起了内力。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突然方子岳耳朵一动,唰的一下就张开了眼睛,就看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有一个黑影。 “嗯――” 方子岳就是一愣,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竟然还有贼光顾,站起身子,微微咳了一声,树后的身影一瞬间就缩了回去。 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方子岳跛着脚一瘸一拐的直奔这个人走去。 树后的人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方子岳事先觉察到,恐怕也想不到这颗树后面会有一个人。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方子岳低声的说道,似乎不想惊动正在熟睡中的玉儿。 等了半天也没见树后面的人出来,方子岳不由得微微一怒,心道这人太不知好歹了,竟然还以为是自己在诈他。 “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方子岳手在腰间一划,在黑暗中就闪过一到霞光,柔水剑响着轻轻的剑鸣,散发着阵阵的寒气。 “还不出来?” 这个时候,树后的那个人才缓缓走了出来,方子岳一看就是一愣,从树后面出来的竟然是一个老头,而且让方子岳奇怪的是这个老头隐隐的竟然给他一种既熟悉有危险的感觉。 “你是谁?想做什么?” 方子岳眉头一挑,不动声sè的就护在了玉儿睡觉的帐篷外。 “呵呵,方少侠,老夫没有恶意!”老头笑着摆了摆手,随后有些疑惑的问道,“我很奇怪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虽然这个老头这么说,可是方子岳却没有放下戒备,其实方子岳能发现这个老头也是巧合,方子岳当时正沉浸在水注真解的玄奥之中,自从打通了生死境,方子岳才觉得水注真解真正的威力才展现在自己面前,刚才他试了一下水注真解中的一个秘法,叫定风波。 在水注真解中提到,攻击当诡如溪流,迅如山洪,猛如狂涛,密如细雨,另外还把内力分了几个境界,池塘、湖泊、大海,而在湖泊境就有一种秘法,就是定风波,把自己比作湖泊的zhōng yāng,内力扩散在空中,就好像身边的一切都是一片平静的湖泊,而在平静湖泊上哪怕有一丝清风也会荡起一道道波纹,这样身在湖泊中心的人自然感应的到,刚才方子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现的这个老头的存在。 第三十章 知山有虎偶遇仇人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方子岳咧嘴轻轻一笑,心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似乎是没有感觉到这老头身上的敌意,方子岳拿着剑的手低了几分,“那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老头一乐,冲着方子岳身后弩了弩嘴,也不说话笑呵呵的看着方子岳。 方子岳这才明白,感情是自己自作多情,这老头原来是不放心玉儿这才一直跟在身后,要不是被自己突然发现,恐怕自己还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保护。 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方子岳就想要叫醒玉儿,没想到这老头摆了摆手,也不藏着了,举步走到篝火前一屁股坐在地上,扭过脸对方子岳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柔水剑还匣,方子岳暗地里松了口气,走到这老头身边盘坐下来,盯着这老头等他说话。 老头微微一笑,“方少侠,我要是知道玉儿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跟来了!” 伸手又添了几根柴火,火苗腾的就烧了起来,火光下方子岳脸sè微微泛着红光,老头的话让他有些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侠客,这老头竟然这么放心。 “老人家,你太抬举我了!”知道了老头的用意,这话自然也就软了下来,方子岳从包裹中拿过干粮递了过去,这老头也不客气,一边吃着一边吧嗒嘴。 “不是抬举你,这么年轻就领悟了剑意,在江湖中也算是把尖的了!”老头鄙夷的看了看方子岳,又往火堆里添了些许柴火。 “剑意?什么东西” 方子岳就是一愣,这老头嘴里说出来的东西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 “怎么?老头子我又不是没见过,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藏着掖着,殊不知这样更是容易招来祸端!“老头先是诧异的看了方子岳一眼,随即又是叹了口气,似乎勾起了什么回忆冷冷的盯着跳动的篝火。 树枝在篝火下噼里啪啦的响着,方子岳添柴火的手就顿在半空,扭头看了看这老头,皱了皱眉头问道,“老人家,我一直很奇怪,我们似乎见过面,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了方子岳的话,这老头也是一愣,脑中不由得想到了一种可能,“你说你不记得我们见过面,那你知不知道她是谁?”说着指了指玉儿的帐篷。 “我只知道她救了我的命,不过我晕倒之后的事情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方子岳有些落寞,言语中似乎在躲闪着晕倒这件事情,所以语气很轻,把手中的柴火扔到火堆里,就这么看着跳动的火焰,默不作声。 “嘶——”老头抽了口凉气,心道难道说他失去了记忆连那种剑意都忘记了? 看着方子岳不说话,老头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两个人时不时的添着柴火,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除了那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能不能告诉我我不知道的事情?”方子岳突然转过头希夷的盯着这个老头。 老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方少侠,你想要去哪里?” “泰山!” 见老头岔开了话题,方子岳心中一片黯然,淡淡的说道。 老头一愣,脸sè不知道为什么就沉了下去,“方少侠,听老头一句话,泰山还是别去了!” “不能去?” 方子岳诧异的看了看老头那张凝重的脸,噗呲一笑,“老人家,泰山又不是龙潭虎穴,而且泰山派堂堂的名门正派,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呵呵——”老头冷笑一声,“名门正派?什么是名门正派?” 篝火堆上的火突然一跳,方子岳僵着脸,显然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名字说起来容易,可是想要说清楚太难了。 老头一笑,没理会方子岳的错愕,似乎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尽量别让玉儿和你一起上去,毕竟玉儿并不会武功!” “你知道我一定会去?”方子岳有些诧异老头的这句话。 老头盯着方子岳咧开了嘴角,“因为你是方子岳,所以你一定会去!” 灿灿一笑,方子岳又开始继续盯着火堆,老头说的没错,就算泰山真的是龙潭虎穴自己也一定会去,毕竟自己把人家的镇派宝物给扔了,总得给人个说法不是,更何况自己也曾经承诺过,如今承诺已经无法完成了,但是这一趟泰山一定得去。 “唉!”老头看着方子岳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叹了口气老头站起身子,“方少侠,照顾好我们小姐,老头我要回去了!” “怎么?你不跟着了?”方子岳诧异的抬起头,还以为这老头会一直跟着。 “要是被小姐知道了就不好了,有你在我也放心了,我走了!”说着老头的身子在漆黑的密林里三晃两晃就不见了踪迹。 看着老头的身影消失不见,方子岳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在周围走了一圈看没有什么异样,就坐在篝火旁又练起了内力。 一整晚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玉儿伸着懒腰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到方子岳正盘腿坐在地上,调皮一笑蹑手蹑脚的走到方子岳身后,伸手就要拍方子岳的肩膀。 “你醒了?” 方子岳突然张开眼睛说道,把玉儿吓了一跳,方子岳站起身子,别看一个晚上没睡,可是方子岳却jīng神抖擞,玉儿小手直拍胸口,责怪的撇这方子岳。 帮玉儿收拾好帐篷,两个人并着肩沿着大路走去,说来也怪,两个人没走多久,就见前方大路上迎面走来一群人,两方这一照面,方子岳就是一愣,这伙人里面认识的人太多了,方子岳只觉得浑身颤抖,大叫一声蹭的就窜了出去。 方子岳这么一窜可把那伙人吓了一条,纷纷抽出兵刃就看,一看眼前这个人跛着脚,一身白衣,满脸青痕,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是谁。 方子岳咬牙切齿的盯着这伙人,心道,仙儿,我要给你报仇了,原来这伙人竟然是金角老龙王路苍一伙。 不过让方子岳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伙人都是满身的狼狈,路苍的胡须都打起了卷,最让方子岳诧异的是赤发梅婆厉秋波一头的赤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用布在头上缠了一圈,灰头土脸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路苍手中擎着那条盘龙杖站在前面,看着眼前这个人大喝一声,“什么人!” “什么人?哈哈哈!”方子岳仰头痛笑一声,“路苍啊路苍,你待看看我是谁?” 说罢,方子岳手在腰间一抹,柔水剑划过一片七彩霞光就握在手里,发着铮铮剑鸣。 “是你!” 路苍等人倒吸了口凉气,随后咬着牙道,“小兔崽子,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竟然自己竟然送上门来!” 看着样子,似乎他们恨方子岳远远要比方子岳恨他们恨的深,方子岳此刻双眼早就已经充满了血丝,哪里还注意的到这些,长啸一声,“仙儿,我要给你报仇了!” 麒麟踏蹄瞬间发动,在原地留了一道残影下一刻人已经出现在这伙人里,柔水剑在身边划过一圈水幕,路苍等人赶忙飞身闪过,有几个反应慢的喽啰惨叫一声鲜血迸溅就被柔水剑带了起来。 也许就连方子岳都没想到柔水剑在有水的地方威力倍增,此刻柔水剑在方子岳身边就划过一道道血sè的剑影。 “啊——” 玉儿哪见过这场面,惊叫一声后似乎感觉到什么小手死死的捂住小嘴,瞪大双眼看着。 方子岳一剑得手,柔水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红光直奔路苍。 路苍胡子一厥,眼一瞪,轮着盘龙杖挑开了方子岳的剑,这个时候方子岳身后,厉秋波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把单刀就扑了上来。 一剑未果,方子岳觉得脑后恶风不善,身子好似怪蟒翻身,从下而上就刺向厉秋波的前胸。 厉秋波一看不好,横着手中的单刀就去挡方子岳的柔水剑,方子岳一咬牙,手腕一抖,这把柔水剑就仿佛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噗的一下就点到了厉秋波的单刀上。 厉秋波见挡住了方子岳的剑,刚送了口气,没想到听到的声音却是让她一愣,下意识的一扭头,紧接着只觉得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柔水剑竟然透过单刀贯穿了她的肩膀。 “啊——” 厉秋波惨叫一声,单刀顿时撒手,身子猛地窜了出去,捂着肩膀直咬牙,一剑就废了她一条手臂。 这一切也就是路苍一个错愕之间,见厉秋波负伤惨败,路苍嗷一嗓子,轮起盘龙杖奔着方子岳的脑袋就往下砸。 一击得手,手上却不放松,觉察到路苍的行动,方子岳手中柔水剑一甩,上面的单刀带着劲风就飞向路苍在空中的身子。 路苍手中的盘龙杖迎着单刀就砸,嘡啷一声巨响,这把单刀竟然被他一杖砸为两段,路苍的身子一顿就落了下来,脚刚一粘地,只觉得脸上一阵刺脸的劲风,暗道不好,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子岳的剑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路苍哎呀一声大叫,赶忙一缩脖子,柔水剑带着一道血光就擦过路苍的头顶。 第三十一章 佛曰慈悲他方伊人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路苍只觉得头顶一麻,撤出身子伸出手在头上一抹,突然痛叫一声,原来方子岳这一剑就贴着他的头顶削了过去,连带着头皮就给削掉了一块,也是这一剑太快了,所以路苍才觉得头顶发麻,他手往上一抹这能不疼么。 这一下可刺激了路苍的凶xìng,你别看路苍满脸褶皱老态龙钟的,要是换做二十年前,这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只不过后来作为大当家的也就很少动手,方子岳这一剑可刺激到了路苍。 “小兔崽子,我砸死你!” 路苍痛骂一声,抡着盘龙杖就乱打。 常打猎的都知道,不管是什么动物,一旦被刺激到了那绝对不能正面抵挡,就连兔子还有一招兔子蹬鹰,何况是发疯了的人。 方子岳本身就吃着武器的亏,柔水剑根本就不敢和盘龙杖碰,所以左躲右闪,一时间竟然被逼得连连后退。 厉秋波带着喽啰们提着刀剑想上还不敢上,可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厉秋波在心里就骂,怎么方子岳一段时间没见能耐变得这么大。 暗自焦急,突然她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玉儿,好像这个红衣服的女人是和方子岳一起的。 眼珠一转,厉秋波捂着胳膊奔着玉儿就去,玉儿见到方子岳被逼得连连后退,一颗心揪的紧紧的,突然看到那个受伤的老太婆奔着自己就来了,也慌了,“你——你不要过来!” 玉儿连连后退,脚不小心踩到裙摆噗通一下坐到地上,向后努力的退着。 方子岳正躲避着路苍疯狂的攻击,猛的听到身后的异常,不由得脸sè大变,脚一跺麒麟踏蹄发动,一道虚影在路苍的杖下化为泡影。 厉秋波正想着一会儿拿下眼前这个女人该怎么威胁方子岳,也许是伤口的疼痛再加上心里的兴奋,对身后的一切根本毫无觉察,正走着,突然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低下头死死的盯着胸前突然冒出来的剑尖,惨叫一声,一口鲜血直喷出去,身子一软倒地身亡。 这一口血正喷到玉儿身上,玉儿脸sè一白,眼睛一翻竟然吓的晕了过去。 方子岳抽出柔水宝剑,转身看着路苍以及众喽啰们,这才发现王七并没有在里面,随着厉秋波这一死,路苍那股子狠劲也随之消失不见,相反路苍心里升起一丝丝恐惧,看着方子岳提着滴血的宝剑,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身后的喽啰一看二寨主身亡,大寨主负伤,不由得军心大乱,噼里啪啦兵器扔了一地,四散奔逃,方子岳由心要追,不过看了看晕倒的玉儿,叹了口气,提着柔水剑直视路苍。 也许是因为疼的,路苍咬着牙,剧烈的喘息着盯着方子岳,方子岳也盯着他,好一会儿方子岳哈哈一阵痛苦的大笑,心道,仙儿,我这就要给你报仇了。 想罢,麒麟踏蹄发动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就出现在路苍身前,挥剑便削。 这一件不可谓不快,可是却有人比他还快,只见这个人斜刺里就窜到两个人中间,一只手单掌托天嘭的一下就抓住路苍的盘龙杖,另一只手食指和中指交错对着柔水剑的剑脊就弹了一下,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方子岳的柔水剑被弹了开。 觉察到异样,方子岳蹭的一下退了回去,拢目光还没等看清来人,就听一声嘹亮的佛号,“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两位施主,就此罢手吧!” 方子岳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和尚,头上烫着九个戒疤,面目清秀,穿着宽大的僧衣,胸口挂着念珠,脚下踩着麻布僧鞋。 “和尚!”方子岳心里一声惊叫,在江湖上和尚并不少见,可是少见的是会武功的和尚却几乎没有,因为会武功的和尚只有少林寺,而少林寺早就已经封山多年,所以冷不丁看到一个会武功的和尚,由不得方子岳不惊讶。 “是你!” 看清这和尚的样貌,路苍咬着牙喊道,说罢头也不回冲进丛林里三晃两晃没了踪迹。 方子岳就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路苍竟然认识这个和尚,更没想到的是路苍竟然扭身就跑,不过此刻人已经跑了,在要追也不太可能,毕竟玉儿还昏到在地上。 “大师!” 方子岳躬身施了一礼,少林寺的和尚都不是简单的角sè,虽说传言中少林和尚都是慈悲为主,可是熟话说佛也发火指不定善心大发就给你超渡了,所以明明心中不满可是态度是还是要毕恭毕敬的。 这和尚也不说话盯着方子岳微微笑着,笑的方子岳浑身发毛,就在方子岳觉得忍不住的时候,这和尚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了方子岳,“施主,把这清心丹给这位女施主服下,保这位女施主无恙!” 方子岳一听,赶忙接过来倒出来一粒给玉儿服下,果然不一会儿玉儿悠悠转醒,不过似乎还没有从恐惧中恢复过来,一声尖叫扑进方子岳怀里,方子岳安慰了半天,再加上清心丹的作用,渐渐的平复下来,这和尚就一直笑着看着也不说话。 把玉儿扶到一颗大树下让她靠着,方子岳起身又来到这和尚面前施了一礼谢过赠药之恩,“大师,敢问可是少林高僧?” 和尚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小僧了凡,施主言重了!” “了凡大师,不知此番前来所谓何故?” 要不是了凡和尚突然出现,恐怕方子岳早就结果了路苍的xìng命。 没料到了凡和尚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施主这般杀意可是为了一个粉衣女子?” 方子岳先是一愣,随即惊的差点就原地跳了起来。 “了凡大师,仙儿——仙儿是不是还活着?”方子岳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双手紧攥着好不去抓了凡的衣领。 了凡点了点头,方子岳只觉得身子轰然一颤,眼泪不由得流出了眼眶,玉儿在不远处坐着,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听到仙儿的名字娇躯也免不了一颤,心里闪过一丝黯然,不由得想到如果是自己的话他会不会这样。 “她在哪?” 方子岳的声音都因为激动儿显得有些沙哑。 “女施主的去向小僧并不知晓!当rì小僧遇到这帮人正在逼迫女施主,所以出手相助,只不过女施主的去向小僧并不知晓!”了凡双手合十,似乎为当rì死掉的人诵经。 方子岳心中虽然有些失落,可是毕竟知道凤仙儿还活着,相比这种喜悦那一点点的失落倒也是算不了什么了。 “方子岳拜谢大师救命之恩!” 方子岳一撩衣襟就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败了三拜,了凡赶忙伸手相掺,显然他也没想到方子岳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了凡大师,救命之恩末次难忘,不知大师此番下山有什么事情,兴许我可以略帮一二!”方子岳感激的看了了凡和尚一眼,凤仙儿的恩人就是他的恩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了凡和尚皱了皱眉,似乎在考虑,不过显然他一个人人单势孤,“阿弥陀佛,方施主,如此小僧先行谢过了!” 方子岳把了凡和尚让到一旁的树林中,带着玉儿,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了凡大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了凡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小僧这一次下山是为了寻一个人!” “寻人?” 方子岳一愣,心道难道说是寻找什么亲人不成。 了凡又是一阵苦笑,“小僧想找的是我的师叔祖,他老人家练功出了叉子,不知道怎么就跑出了少林寺!” “老人家有什么特征么?” 方子岳问道,这要是没有点具体的信息还真不好找,毕竟江湖上除了真和尚还有不少的假和尚。 “师叔祖法号子月,行事疯疯癫癫,很好辨认!”提到子月,了凡就是一阵激动,显然这些rì子里他为了找这个疯疯癫癫的师叔祖已经招了不少罪。 听到疯疯癫癫这么个字,方子岳不由得想到了消失很久的大牛,心中不免就产生了一种异想,要是大牛是这位疯疯癫癫的师叔祖的弟子,那他的失踪也就顺理成章,不过这也仅仅是一种自我的想象,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方子岳记下了子月的信息,承诺一定会留意,这就辞别了了凡,带着玉儿继续赶路。 再次上路,方子岳的心情不可同rì而语,毕竟知道了凤仙儿已经无恙,虽然不知道目前凤仙儿在何方,可是只要自己去凤仙教打听一下相比一定会有凤仙儿的行踪。 相比方子岳的心情愉悦,玉儿的心情却是挂在了脸上,说来也是,知道了情敌的消息,难免有些落寞,而且自己才和方子岳认识多久,拼感情的话肯定是拼不过凤仙儿,自己现在只不过是靠着一点点恩泽,把自己绑在方子岳身边,虽然自己也为了方子岳做了很多的事情,只不过有一点玉儿虽然没谈过恋爱,可是她也是清楚地,他们两个人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凭着方子岳对凤仙儿那紧张的样子,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的这些会有什么优势。 所以这一路上玉儿只是默默的照顾着方子岳,和原本出发是绿萝交代给方子岳的完全反了过来,而方子岳自然也是觉察得到玉儿的心意,不过不敢接受罢了。 第三十二章 惊现忘情生死一刻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自古就有言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方子岳此时可谓是深得其味,这一路上方子岳是‘怕极’了玉儿,玉儿对方子岳照顾的是无微不至,曾经有几次两个人投店被误以为是哪家公子带着丫鬟出游呢。 面对玉儿如此热烈的情意,方子岳倍感头疼,他不是一个花心的人,这一点从他忍痛拒绝夏芊芊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是他又不善于处理感情问题,要不然也不会让夏芊芊到现在依旧对他冷冷淡淡,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面对玉儿火辣的情意,方子岳只能选择逃避。 方子岳本意是好的,可是这么做却会让人越陷越深,直到无法自拔。 两个人出了客栈,玉儿在方子岳身边开心的笑着,时不时化作道道红影追逐着飞舞的蝴蝶,方子岳又一次下定决心,“玉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玉儿身子一颤,原本还开心笑着的脸一下子变得可怜起来,大眼睛里瞬间就充满了泪水,“方大哥,你说吧!” “我――” 方子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口,他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了,总之只要方子岳刚想摊牌玉儿就会摆出这幅可怜的样子,方子岳还真吃这一套。 看着方子岳吃瘪的样子,玉儿转脸一笑,心里偷笑伸手拉起方子岳向前跑去,这一招可是翠烟阁的姐妹们传授给她的,为了玉儿可以旗开得胜,翠烟阁的那些女人们可是给玉儿出了不少的招数,大有不把方子岳拿下誓不罢休的样子。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耳畔传来一阵水声,抬眼一看原来前面竟然是一条大河,河水宽阔,看来是要渡船才能过去。 果然,就在河边一个不打的渡口,艄公站在船头提着篙不停的催促想要过河的人。 “老人家,等等我们!” 看着艄公撑起船来,方子岳赶忙大喝一声,拉着玉儿的手就往前赶。 这水流虽是湍急,可这水却是极为透彻,艄公停住船,笑着看着两个人上了船,竹篙一撑,这船就离开了渡口。 两个人坐在船头,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景sè,骤然船上的人就是一阵喧哗,“诶,快看,那是仙女吧!” “废话,过河连船都不用,不是仙女是什么!” “小声点,仙女过来了,别惹恼了仙女!” 方子岳一愣,仙女这种神话中才会出现的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轻轻的一笑,不过在转过头的一瞬间就凝固了,只见一个头上戴着斗笠的青衣女子正踏波而行,速度竟然要比这条渡船还要快上那么一分。 “这女子好高明的轻功!”方子岳的错愕并不是因为什么仙女,而是这手仿佛仙女般的轻功。 江湖上绝顶高明的轻功并不少见,比如说方子岳的麒麟踏蹄,昆仑派的yīn阳一界,少林的一苇渡江等等,可是眼前这女子施展的轻功,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方子岳想的这个功夫,这个青衣女子就赶到了渡船旁,穿上的议论声小了些,可是依旧没有逃过这女子的耳朵。 青衣女子转过脸,透过斗笠的缝隙,众人只觉得脑袋一空,看到的是一面青纱上的无情双目。 “嗯――” 青衣女子眉头一簇,船上的人甚至一颤便清醒了过来,赶忙别过脸,不再去看那双诡异的双目。 不过这女子似乎发现了什么,身子一轻,就跳上了船,声息皆无。 船上的人轰的一下都退到了船尾,就把船头上的方子岳两个人给空了出来。 方子岳一愣,心道难道是累了想上来歇一歇,玉儿突然在旁边拉了拉方子岳,颤抖着声音小声说道,“方大哥,她的眼睛好吓人!” 听玉儿这么一说,方子岳就往那女人的眼睛看去,只觉得那双眼睛仿佛是一张吞噬一切的深井,方子岳只觉得那一瞬间忘记了一切,浑身打了个激灵,赶忙错开这女人的眼睛,他骇然的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在盯着他。 “你是方子岳?” 青衣女人轻轻的问道,声音空空荡荡的,听不出一丝喜怒哀乐,甚至比溅起来的水还要冰凉。 “她在找我?”方子岳心中一颤,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青衣女子的目光,好像在吞噬他的感觉,下意识身子就退到了船边。 “草还丹在哪里?”青衣女子又说话了。 “草还丹已经被我吃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方子岳就说了出来,说完了,方子岳的脑中就轰的一声巨响,他想起了凤仙儿的话,这个女人竟然是太上忘情的人。 “吃――吃了?” 青衣女子的眼中终于起了一圈波澜,这个时候可能是一股激浪拍过渡船,青衣女子的身子向前抢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子。 猛的一抬头,头上的斗笠被突然刮起的风吹落远处,露出如瀑布般的黑发还有那层薄薄青纱上的难以言明的目光。 “嗯,吃了!”既然话已出口,方子岳也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你竟然吃了草还丹,竟然吃了!”青衣女子那双无情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神sè,不过仅仅是一瞬间,就被一种近乎疯狂的神sè充斥着。 “那我就放干你的血!” 在看到青衣女子那种眼神后,方子岳就暗道不好,把玉儿推到一旁,暗自戒备,果然这青衣女子咬着银牙,当真就是一副要喝干方子岳的血一般。 青衣女子竖起两道弯眉,一把就拔出了握在手中的短剑,直奔方子岳的心口刺去。 方子岳见状,也不犹豫,毕竟太上忘情早就已经被自己列为敌人,只不过没想到这么早相遇罢了,手在腰间划过一道霞光,柔水剑握在手中,拨开短剑的同时,反手就是一剑。 青衣女子回剑抵挡,两个人就在这狭小的渡船上打了起来。 这一交手,方子岳就是一愣,心道怎么这太上忘情就这能耐?和她打起来简直就轻松有余,十招过去方子岳就占了上风。 到了第二十招,青衣女子突然晃了晃短剑飞身竟然退了下去。 此刻两个人相聚也就不到两丈,方子岳依旧立在船头,而青衣女子却退到了人群便,弯着腰剧烈的喘息着。 想到张狂书信中交代的和太上忘情之间的恩怨,心中就升起了一丝杀意,柔水剑似乎感觉到方子岳心中升腾的杀意,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剑鸣。 青衣女子喘了一会儿粗气,缓缓的站直身子,在看脸上,却是恢复了那种一如既往的无情空洞。 短剑平伸,目光凝视剑尖,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被她忘却,船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似乎除了方子岳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哪里,而方子岳瞪大着双眼,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方子岳在心中狂吼,身子怎么也不听使唤。 可是能回答他的却是那已经刺在胸前的短剑。 青衣女子动作飞快,短剑刺中方子岳前胸的同时,另一只手中已经拿出了一个皮水袋,水袋中的水被倒了出去,几乎就在拔出宝剑的一刹那,皮水袋的口就抵住了方子岳胸前的伤口。 鲜血顺着伤口狂涌,不一会儿就装满了皮水袋,盖好塞子,这个时候船上的人就已经恢复了正常,玉儿惊叫一声,扑到方子岳身前一把抱住正缓缓倒地的方子岳,手按在方子岳的胸口,可是鲜血还是顺着指缝不住的往外流着。 船尾的众人惊惧的缩成一团,似乎这仙女和魔女的突然转换让他们受了刺激。 青衣女子收好皮水袋,看也不看方子岳,短剑还匣飘身踏浪远去。 “他受伤了,求求你快点开船!”玉儿捂着方子岳的伤口,满脸泪痕,可是艄公已经被吓的昏了过去,看了看满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帮她的。 咬了咬牙,玉儿紧走两步从艄公手中抢过竹篙,费力的撑起了船。 玉儿哪里会划船,撑了半天,这船就已经顺着河流走了好远的一段路,不过总算是靠了岸,船上的人轰然而散,只剩下玉儿费力的扶着方子岳在芦苇荡中穿行着。 鲜血顺着两人趟过的路留了一地,方子岳脸sè苍白毫无知觉,玉儿小脸上早已经被眼泪弄话了,身上沾满了方子岳的鲜血,满脸惊恐却透着一股子倔强,依旧努力的向前走着。 玉儿觉得时间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浑身已经失去了知觉,就在她就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似乎觉察到希望的到来,玉儿那较小的身体竟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一把把方子岳背在身后,向炊烟升腾处奔去。 终于来到了这个小镇,玉儿背着方子岳,勉强来到一家门前,伸出手轻轻的叩了两下,身子一软贴着门就倒了下去。 等到玉儿悠悠转醒已经是深夜,房间里长着灯,显得格外宁静。 “方大哥!” 玉儿猛的坐起,满头大汗瞪着一双大眼睛飞快的扫视四周,这才发现屋子里竟然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第三十三章 美人垂泪华山喜事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玉儿脸sè顿时惨白一片,奔着门口就跑,也没感觉到身体虚弱,噗通一声就摔倒在地,可是此刻的玉儿已经陷入了一种仿若疯狂的状态,手脚并用就往门口爬去。 玉儿这么一闹,房间里的动静可不小,门外本来有人守着,可是看守这人刚才去了趟茅房,正提着裤子玩外走呢,听到屋里一声惊叫紧接着噗通一声,当下也顾不得系裤带了,提着裤子就跑了回去,一推门就看到玉儿正往门口爬着。 “哎呦,姑娘,你怎么下床了,你的身子还很虚弱!”说着慌忙的系住了裤带一弯腰把玉儿扶了起来。 “方大哥呢,方大哥呢!” 玉儿双手死死的抓着这个人,沙哑着声音看着,不停地摇晃着这个人。 这个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苦笑一声,“姑娘,你的方大哥已经有人在照顾了,你体力透支严重,最好好好躺着休息!” “真的?不行,我要去看方大哥,带我去看方大哥,求求你!”玉儿显示一喜紧接着抓着这人的双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哀求这这个人。 这个人被玉儿抓的疼的一咧嘴,不知道是受不了疼还是因为玉儿哀求时那可怜的样子,叹着气点了点头。 哪怕是被这个人扶着,玉儿的双腿也是不住的打颤,要不是有人扶着恐怕连站都站不住,这个人扶着玉儿出了房间一直往里走。 空气中药香越发浓厚,两个人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一推门,玉儿就焦急的往里看。 房间里两个老头正围着一个人来回乱转,下一刻玉儿的目光就集中在那张惨白的脸上,这张脸是她rìrì夜夜都藏在梦里的一张脸。 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玉儿身子一软又晕了过去。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两个老头,其中一个红脸老头就是一皱眉,“阿奴,怎么回事?” 阿奴扶着玉儿,听了红脸老头的话身子就是一颤,“长老,这位姑娘刚才醒了,吵着腰间这位公子!” 红脸老头噗呲一乐,点了点头道,“也对,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阿奴的身子又是一颤,“长老,难道你们二位长老一起出手都救不了这位公子?” “放屁!”红脸老头还没发话,那个另一个白脸的老头停下手里的动作一瞪眼,“我们两个还有救不好的人?” 阿奴满脸冷汗赶忙点头称是,就听那白脸的老头继续道,“这一剑太过厉害,不过用剑的人应该没杀过人,要不然剑就不会偏一分了!” 红脸老头这时也点了点头,“就因为偏了这一分才让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也就是遇到我们,这一剑虽然没有直接刺到心脏,可是心脉却是被劲气伤到了!再加上他失血过多,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他自己!” 阿奴这才明白两个人说的是怎么回事,看了看怀里的玉儿,不由的叹了口气,心里隐隐佩服这个毫无功夫的女孩。 玉儿睡了整整一天才幽幽转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央求阿奴带着自己去看方子岳,不过这一次阿奴没有心软,强行逼着玉儿喝了一点稀粥,梳洗了一番这才带着玉儿来到方子岳的房间。 此刻的方子岳已经被移到了另一个房间里,有一个仆人在一旁照看着,玉儿一看到方子岳依旧惨白这脸sè躺在床上,不由得疾行两步就窜到了床前,眼泪一瞬间落了下来。 那仆人看到有人窜进来了就要上前阻止,被阿奴一个眼神制止了,玉儿盯着方子岳的脸看了半天扭过头对着那仆人问道,“这位哥哥,方大哥他怎么样?” 这仆人一愣,眼sè一暖显然是玉儿的称呼让他心里暖了起来,看了一眼阿奴,见阿奴点了点头才开口道,“两位长老说了,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不过这位公子伤势极重,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他自己!” 玉儿的脸sè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缓缓的伸出手把自己的小手放到方子岳的手心,“方大哥,玉儿会一直陪着你,你一定要醒过来!” 阿奴看着玉儿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那天有镇上的居民抬了两个满身是血的人前来求医,没想到这个男子的伤势竟然惊动了两位长老,也许这就是这个男人的幸运吧,也许是上天不忍心让这么一个好的女孩子独自伤心。 接下来的rì子玉儿一直陪在方子岳的身边,方子岳无法正常进食,玉儿就红着脸用自己的小嘴嚼碎食物嘴对嘴喂给方子岳,也许方子岳都想不到自己的初吻竟然会在这种毫无知觉下被夺走了,而且不止一次。 而就在方子岳昏迷的这段rì子里江湖当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华山派要举行婚礼,在江湖上广发英雄帖,而这场婚礼的主角正是华山派的大弟子段千羽和方子岳的小师妹夏芊芊。 请帖一发江湖中人各方来贺,华山派也迎来了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 华山派,一处鲜有人知的林间小路上,段千羽和夏芊芊两个人牵着手走着。 “芊芊,再过几天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段千羽看着夏芊芊,双目中泛滥的无限的温柔。 夏芊芊脸sè一羞,轻轻的扯了扯手却没撤出来,红着脸低下头去小声的说道,“大师哥,你会对我好么?” 说完扬着羞红的小脸看着段千羽。 “芊芊,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大师哥一直都喜欢你,只不过――” 夏芊芊突然伸出手去按住了段千羽的嘴,阻止了段千羽将要说出来的话。 自从两个人只见确立了关系,方子岳这个名字就成了两个人只见的禁忌,不论是谁都不愿听到,每每提到这个名字两个人都会同时陷入僵局。 “大师哥,芊芊以前不懂,可是现在芊芊懂了,芊芊知道大师哥一直都在护着芊芊!”似乎是情不自禁,夏芊芊主动把身子投进段千羽的怀里,把头伏在段千羽的胸膛听着段千羽的心跳声,似乎要把自己融进段千羽的身体里一样。 “芊芊,大师哥发誓,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若为此誓,五――” 段千羽低下头伏在夏芊芊耳畔,语气越发坚定,又被夏芊芊伸手阻止了。 “大师哥,不要,不要发这么毒的誓言!” 此刻的夏芊芊盯着段千羽,一颗心砰砰直跳。 “芊芊――” “大师哥――” 两个人目光渐渐的融合在一起,呼吸在同一时间紧蹙起来,段千羽伏下头一下就吻住了夏芊芊的朱唇。 夏芊芊瞪大双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过渐渐地就融化在段千羽疯狂的吻中,身子也软软的伏在段千羽的怀里。 林间小路上,两个准新人疯狂的拥吻着,鸟儿不再鸣叫,风也停了下来,阳光照shè着满地的绿草。 “不要!” 突然夏芊芊按住深入自己衣服里面的大手,红着脸媚眼如丝的看着段千羽,两个人的嘴角见连着一根晶莹的水线。 “大师哥,等到洞房――” 夏芊芊还没等说完就被段千羽的嘴给堵了回去,一双大手在夏芊芊伸手上下游走,夏芊芊发出一声满足的声音身子瘫软被段千羽缓缓放在了草地上。 就在这阳光下草地上,两个人翻云覆雨共赴巫山,享受着这世间最为快乐的男女情意。 随着两人几乎是同时的一声满足的呻吟,夏芊芊拉过一旁的衣衫遮住曼妙的玉体靠在段千羽**的胸膛,脸上的媚态依旧没有退去。 “大师哥,你一定要对我好!” 段千羽看着夏芊芊的样子又是一阵气血翻腾,翻过身又把夏芊芊推到在一旁,地上一滩细微的血迹渐渐的消失在肥沃的土壤中。 直到伴晚两个人才红着脸回到华山,段千羽百般不舍的把夏芊芊送回房间,这几天恐怕夏芊芊都不会出来,刚刚要不是段千羽背着她,恐怕她都疼的走不回来,浓情中的恋人总是疯狂的。 安抚了一阵夏芊芊,段千羽带着满足的笑容游走在宾客之间,几乎所有的华山弟子都发现自己这位平时严肃的大师兄竟然变得前所未有的随和,似乎就像是刚刚完成了一件久久都没有完成的心愿,那种chūn风得意的样子,引得弟子和宾客们纷纷侧目。 “师弟,这个不要挂这里!” “师妹,这个花换成百合,芊芊喜欢!” “小心点,别摔下来,诶,往右一点!” 段千羽几乎和所有的人都打了招呼,一路不停就来到大厅。 “师傅!” 见到段千羽进来宁长风夫妇微笑的点了点头。 由于婚期还有两天就到了,有一些路途遥远的宾客已经到来,被安排在华山派的别院之中,此刻宁长风夫妇正在招呼这各派掌门在大厅里闲聊。 “呦,新郎官啊!” 段千羽是华山派的大师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华山派的掌门是要落在他的身上的,所以各派的大弟子和掌门只见的关系都很不错,众人纷纷调笑着,段千羽一一施礼,站到宁长风身后和这些掌门和大弟子们聊着天。 第三十四章 大婚惊变子岳苏醒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各大门派凑在一起这话题自然也就离不开江湖上的事情,门外时不时的有人通报,宁长风夫妇两人也一一迎接。 茶间的话题一点点的就集中到了华山派,要说华山派最出名的还要算上是方子岳,所以这些人不管居心何在,言语间总是会不留痕迹的聊到方子岳。 宁长风夫妇两人也不好说什么,最后还是宁长风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四周各位掌门拱了拱手,“各位,借着小徒大喜的rì子,我想在公布一件事情,也算是我华山派双喜临门!” 原本嘈杂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眼神齐齐的都聚在了宁长风身上。 宁长风看了夫人一眼,“方子岳虽然已经被逐出华山派,不过我们夫妇膝下无子,已经收了方子岳为义子,前一段时间事情太过多了,倒是没来的急通知!” 听完宁长风说的话,大厅里一下子就静了下去,紧接着轰然变得嘈杂起来,人们你一眼我一语的就议论开了,段千羽脸sè微微一变,随即又换上一副喜悦的笑脸,来到宁长风面前跪倒在地,“恭喜师傅师母喜得贵子!” 宁长风微笑着扶起段千羽,“千羽,你要好好干,rì后这华山派可就要看你们夫妻的了!” 段千羽点了点头,大厅里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祝贺,同时一些打着方子岳主意的人纷纷将这件事藏在心里,脸上笑着,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办。 华山派双喜临门,这热闹的程度竟然又翻了一番,宁长风夫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同时也感叹华山派在自己手里可算没有辱没。 这大婚前的两天,整个华山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子喜悦,要是不知根底,还以为整个华山派的弟子都要成婚呢。 时间在喜悦中总是越来越快。 大婚这天,一大早人们睁开眼睛一看,上上下下布置的喜气洋洋,隔着老远看去就像是在华山上放了一场大火,酒席林立,人们早早的就做了下来,推杯换盏,谈天论地,一边偷着眼寻找着这场婚礼的主角。 新房里,夏芊芊偷偷的掀开红盖头的一角,红着脸打量着四周,自此那天在林荫小路旁把身子给了段千羽,两人可谓是深得其味,这几天夜里段千羽每晚都会潜到她的房里,做一些羞人的事情,这两天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火热升温,夏芊芊一边埋怨自己怎么矜持不住,另一方面又期待着段千羽那温暖的怀抱,而此刻,她身处新房之中,心更是砰砰砰的快速跳着,红着脸脑中都是那些羞人的画面。 华山派大厅,宁长风夫妇坐在主位,脸sè露着灿烂的笑容,对于夏芊芊,他们也是打心眼里疼爱,不过一直因为和方子岳之间的事情,两个人也不好插手,所以只能干着急,所以他们很是欣慰夏芊芊能从回忆中走出来,更满意段千羽这个大弟子。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见到二徒弟邱云海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不过人们都在喜悦当中也没注意,宁长风脸sè一沉,心道这弟子也太不识趣了,这大喜的rì子怎么露出一副这么难看的脸sè。 可是等到邱云海在宁长风耳旁轻轻的说了几句后,宁长风脸sè唰的一下惨白一片,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华山派的声誉在我手里毁了!” 原来弟子们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给新郎官打扮打扮好开始婚礼,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段千羽这个新郎官,起初弟子们还以为段千羽有什么事情没回来,可是又等了一会儿段千羽还没回来,这下可慌了神儿,二弟子邱云海赶忙站出来安稳众弟子,并让弟子们不要声张,在华山上下就悄悄的找起来。 可是几乎把整个华山都翻遍了,邱云海脸sè也变了,知道事情恐怕麻烦了,赶忙就上大厅里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宁长风。 觉察到丈夫的异样,宁夫人就问,“相公,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长风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怎么说,邱云海一看又在宁夫人耳旁小声说了一遍,话也说完了,在看宁夫人脸sè也变了。 眼看大婚就在眼前,可是新郎官突然不见了,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恐怕华山派马上就会成为江湖上的笑柄。 “怎么回事?有没有仔细找过” 到底是见惯了风浪的一派掌门,宁长风很快就缓过神来,低声问邱云海。 邱云海脸sè比哭还难看,“师傅,我让师弟师妹们把整个华山派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大师兄!” 直到再一次确认了事情的准确xìng,宁长风这才意识到事情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大厅里人多嘴杂,宁长风夫妇两个人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告了声罪回到内堂。 “相公,怎么办?” 宁夫人终究是一个女子,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显然有些乱了方寸。 宁长风也比她好不了多少,铁青着脸sè,皱着眉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宁夫人急了,心道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装什么深沉。 没理宁夫人的话,宁长风把邱云海叫道近前道,“云海,你去通知大家,就说你大师兄昨晚修炼内功出了岔子,我们正要给他运功疗伤,婚礼推迟一个月,善后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妥当就好了!” 邱云海点了点头就要往外走,突然宁长风把他叫住嘱咐道,“云海,管好师弟师妹们的嘴!” 看着邱云海走了出去,宁长风才长叹了一口气,“夫人,我们去后山躲一躲吧,现在我们不适宜出面!” “可是,芊芊那边怎么交代?”宁夫人一想也只能这么办了,毕竟事关华山派的声誉,不过想到夏芊芊,难免一阵心疼。 拉住宁夫人的手,宁长风心里也是一疼,“放心,我们一定会给芊芊一个公道的!” 邱云海出了后堂,先是交过师弟师妹们叮嘱一番,紧接着去了大厅把宁长风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大厅里的人一下子就乱了套了,都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不过这里毕竟是华山派,也不好太过放肆,纷纷离开了,有好事的就找华山的弟子打听,不过华山弟子都谨记邱云海的嘱托,上下口径一致,到真的把这件事情就瞒了过去。 不过要是一个月后还是找不到段千羽的话,这个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等到宾客们纷纷离去,宁长风把弟子们都叫道大厅,又是一阵叮嘱,然后命令众弟子从华山分散开务必在一个月之内找到段千羽。 交代好了,夫妇二人满脸不知道什么表情往新房走去。 新房里,夏芊芊脑中不断浮现起那一段段羞人的回忆,可是突然听到外面乱作一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倒也没太在意,不过等着等着发现已经过了吉时还不见有人来叫自己,这下夏芊芊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夏芊芊也坐不住了,一把扯下红盖头,江湖儿女也不讲究那么多,一推门就是一愣,“师傅?师娘?” 宁长风夫妇两人正想着要怎么和夏芊芊说呢,没想到门一开,夏芊芊脸sè焦急的走了出来。 “芊芊啊,你怎么不好好呆着,都是要嫁人的人了!” 宁夫人拉着夏芊芊的手就往里走,显然不知道怎么和夏芊芊说只能岔开话题。 “师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师哥呢?” 说着夏芊芊就往宁长风身后看,可是后面一个人也没有。 宁夫人瞪了宁长风一眼,宁长风又犹豫了一会儿,这下夏芊芊明白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还和自己和大师哥有关。 “芊芊,昨天晚上你大师哥练功出了岔子,我们在后山忙活了一个晚上,虽然没什么大碍,不过此刻却是见不得人!”宁长风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信口编了个瞎话,不管怎么样先稳住夏芊芊再说,说不准段千羽一会儿自己回来了呢。 不过夫妇二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两个人竟然提前就洞了房。 夏芊芊听完宁长风的话身子晃了两晃,脸上毫无血sè,美目中悄然留下两行泪水,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段千羽明明就是在自己房里,师傅师娘竟然在骗自己。 “芊芊,别想太多,有师父师娘在,你大师哥一定会没事的!”看到夏芊芊这幅表情,夫妇两人还以为是自己的谎言说的太真,夏芊芊是在担心段千羽,浑然不知道就在谎言刚刚出口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被夏芊芊识破了。 夫妇二人有安慰了一番,不过夏芊芊就好像一瞬间变成了木头人一般,脑海中不断的问自己,“师傅师娘为什么会骗自己,难道说大师哥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想到这,夏芊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把师父师娘送了出去。 送走了师父师娘,夏芊芊急忙就出了房间,身上的霞披凤袍也没换,拉过一个弟子就问,“师弟,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想到的是,夏芊芊连续问了几个弟子,得到的答案竟然都和师父师娘说的一模一样。 一股恐惧由心而生,夏芊芊这才意识到整个华山派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浑然不知。 就在华山派乱作一团的时候,在山东的一个小镇旁的山庄里,方子岳紧闭的眼睛轻微的动了一下。 第三十五章 阴山二仙虎口逃生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玉儿一直守在方子岳身边,正盯着方子岳的脸想着心事,突然她感觉似乎方子岳的眼睛眨了那么一下,起初玉儿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放在方子岳手掌上的小手清晰无比的感觉到方子岳的手轻轻的颤了一下。 这一下玉儿就仿佛是惊到了兔子,蹭的一下窜了起来,紧接着奔着门口就跑,可能是跑的太快,还没来得及推门就撞了上去,哎呦一声跌坐在地。 “怎么了?” 还没等玉儿缓过神来,门一开阿奴走了进来,一看玉儿满脸泪水的坐在地上,不由得一愣。 “阿奴哥,方大哥他――他――醒了!” 玉儿这是喜极而泣,这就拉着阿奴往床边走。 阿奴也是一惊,方子岳受的伤他是知道的,这么大的伤能活下来那就是奇迹,没想到方子岳竟然醒了过来,当下也不敢怠慢,让玉儿在这盯着,自己则是飞快的跑去给两个老头报信。 不大一会儿两个老头跟着阿奴跑了进来,看也不看玉儿,弯下腰就给方子岳上上下下检查了一边。 “诶,这小子命真硬!” 红脸老头诧异的叫了一声,显然之前方子岳在他们眼里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这个时候那个白脸老头看了看红脸老头,扭过头对玉儿和阿奴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我们要在好好检查一下!” 两个人也没多想,只当是要给方子岳做检查就出了房门。 “大哥,我――我成功了!” 两个人刚出去,白脸老头脸上就升腾起一种极尽疯狂的喜悦。 红脸老头一听显示一愣,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白脸老头的肩膀,“二弟,你说的可是――” 两个人都是一脸惊喜的同时说道,“百草丹!” 说完两个老头相互看了一会儿,同时把目光都集中到方子岳身上。 “你觉得是他的血?” 红脸老头想了想问道。 “嗯,我仔细想过了,药材的种类和顺序都没变,不过有一株药材上粘了这小子的血,竟然成功了!”白脸老头满脸的不解,显然是想了好久都没想通。 听了白脸老头的话,这红脸老头一皱眉,一伸手抓过方子岳的手取出一根银针轻轻的扎进方子岳的手里,一丝血珠在他主动的牵引下顺着银针留了出来,红脸老头拔出银针放在鼻尖仔细的闻了闻,脸sè就是一喜,“虽然有些淡,不过这种味道似乎和传说中草还丹的味道有点类似!” 白脸老头一听伸手就抢过红脸老头手中的银针,放在鼻子下面仔细的嗅了嗅,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红脸老头。 好半天白脸老头突然紧张起来,“大哥,怎么办?” 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方子岳,红脸老头隐隐一笑,“这也算是我们yīn山二仙的幸运,没想到本想隐居不理yīn山派的事情,没想到老天就给我们送了这么大的一份礼物,既然到了这里自然就是我们二仙所有,放心,有得是办法让他走不了,不过得想一想怎么能不污染他的血!” 白脸老头恍然大悟,不过可能是脑袋里的方法太多,一时间也找不到一个中意的,所以两个人看了一眼方子岳,就走了出去。 玉儿和阿奴一看yīn山二仙走了出来,赶忙迎上前去,玉儿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净了,此刻心中焦急就问道,“二位前辈,方大哥他――” 二仙点了点头,红脸的老头就道,“小姑娘,你去守着吧,你的方大哥随时可能醒过来!” 玉儿一听赶忙飘飘施了一礼,扭身急忙跑进屋子,阿奴也要跟着进去,被二仙抬手拦住,“阿奴,你跟我们来!” 屋子外三个人都走远了,屋子里又剩下方子岳和玉儿两个人,玉儿盯着方子岳的脸,期盼着这个随时醒来可以立刻就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真诚感动了上天,方子岳的眼睛缓缓张开了。 “方大哥――” 玉儿惊喜的就要大叫,没想到方子岳一伸手死死的抓住玉儿的小手,制止了玉儿的举动,费力的摇了摇头。 “方大哥,怎么了?” 压低了声音,玉儿有些疑惑的看着方子岳。 “玉儿姑娘,一会儿你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方子岳费力的说道,身体虚弱到极点,似乎连说话都会引发心口的阵痛,脸上仅仅是说过这一句就已经满头大汗。 看着方子岳那痛苦的模样,玉儿心中也是一疼,红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方子岳点了点头,咬着牙说道,“玉儿,那两个老头不怀好意,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听了方子岳的话玉儿就呆住了,显然一时间还转不过来个,怎么两个救了他们命的人一转眼就成了方子岳嘴里不怀好意的人了。 看出了玉儿心中的不解,方子岳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玉儿,时间不多了,来不及解释,现在你听我说,你想办法把我扶到院里,我现在勉强能带着你发动麒麟踏蹄――”说道这似乎是牵动了伤势,猛的咳了两声,脸sè又苍白了两分。 “方大哥――” 紧紧的握住方子岳的手,玉儿整个人都慌了,想叫人可是又不敢。 捏了捏玉儿的小手安慰了一下,“玉儿姑娘,我现在的身体最多只能坚持一盏茶的时间,所以一旦我们出去了,我可能会牵动伤势――”说罢又是一阵咳嗽。 “方大哥,你别说了,我带你走!”玉儿真慌了,想到方子岳说会牵动伤势,可是离开了这里找谁去治疗。 似乎是知道玉儿在担心什么,方子岳心里也没底,不过此刻他只能赌一把,那自己的命去赌一次,“玉儿姑娘,我的伤已经能自己运功调息了,所以一旦我坚持不住,我们就得找一个地方藏起来,躲过了他们的搜索我们就成功了!” 方子岳撒了个谎,他知道这些事情对这个不懂武功的女孩子是多么的恐怖。 玉儿强迫自己相信方子岳的话,努力的让自己往好的一面想,轻轻的把方子岳扶起来,搀扶着就往院里走。 “诶,公子,你醒啦!” 有仆人一看玉儿搀着方子岳走了出来,不由得惊讶。 方子岳点了点头,他感觉得到玉儿的身子在缓缓发抖,握着玉儿的手用了用力,现在只能这么安慰这个善良的女孩,“我想晒晒太阳!” 那仆人也没多想,就自顾自的忙去了,在玉儿的搀扶下两个人还真就顺利的来到了院落中。 “方大哥,我们到院子里了!” 见来到院子里,玉儿小声的在方子岳耳边说道。 方子岳微微松了口气,体内内力缓缓流动,把自己调节到一个目前来说最好的状态。 “抱住我!” 方子岳揽着玉儿的小蛮腰,等到玉儿红着脸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子,内力涌动,脚一跺,麒麟踏蹄瞬间发动。 半空中方子岳喷了口鲜血,随即强行忍了下去,体内内力再一次疯狂的涌动起来,脚刚一点墙头,麒麟踏蹄便再一次发动,下一刻出现两个人的身子已经出现在山庄墙外,来不及考虑,方子岳一把抱起玉儿的身子,又是连续发动了两次麒麟踏蹄,这就钻进了山庄外的深山里,连续的催动内力,早就牵动了伤势连喷了几口血,咬着牙挺了挺摇摇yù坠的身子,撒开腿奔着深山里面就跑。 还没到盏茶的时间,方子岳身子就一侧歪噗通一下两个人就摔倒在地,玉儿只觉得身子一疼,强忍着没让自己叫出来,小脸惨白一片,不过倔强的站起来,背起人事不省的方子岳,努力的往前走。 她早就已经被方子岳喷出的血给吓呆了,不过想起方子岳的吩咐,咬着银牙,使尽全身的力气背着方子岳用自己的最快的速度在这群山中就跑,边跑边找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 说来也巧,没跑多远,就看到一旁茂密的灌木后有一个山洞,惊喜之下,玉儿背着方子岳就进了这个山洞,放下方子岳玉儿赶忙又跑了出去,从远处捡起些散落在地的茂密树枝,进了山洞把洞口隐藏起来,坐在地上,把方子岳的头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腿上,在方子岳腰间把柔水剑抽了出来,一脸戒备的盯着洞口。 二仙庄,也就是之前方子岳他们待得庄子,阿奴拿着yīn山二仙给的丹药,一脸笑容的跑到方子岳之前待的房间,一推门,本以为会看到那道红sè的倩影,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屋子,阿奴就是一愣,赶忙跑出去问附近的仆人。 “你是说方公子醒了说是要晒晒太阳?” 阿奴抬头看了看天,哪里有太阳,今天分明就是一个yīn天,心里这个气啊,不过也没有功夫埋怨这个仆人,飞速的来到院里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的影子。 觉察到事情不妙,阿奴飞快的就往二仙的住处跑。 跑到门口伸出手推门就去呢,里面传出来的话就让阿奴一愣。 “哈哈,大哥,这下那小子想走都不可能了,还是大哥有办法!” 可是阿奴的手已经收不住力了,嘭的一下推开门,二仙脸sè就是一沉。 “阿奴,什么时候你也学得这般不懂规矩!” 阿奴的脸上瞬间就淌满了冷汗,不知道是因为二仙的叱喝还是因为刚刚不小心听到的话。 “主人,方公子和玉儿姑娘不见了!”说完阿奴只觉得浑身上下抖个不停。 第三十六章 贵人相助奇痒之毒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这yīn山二仙是yīn山派的两位长老,两个人醉心药理,两个人心中有一个最大的遗憾,那就是没有进入生死门中,生死门是江湖上药和毒的圣地,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生死门对弟子的要求也是极其的高,而这两位显然不在这一行列,那个红脸的是二仙里的老大,姓洪名波,白脸的姓白名三,两个人年轻的时候一起被生死门淘汰下来,心中不甘,这两个人就开始自己研究,这一眼就就是几十年,这几十年中辗转的就入了yīn山派成了两名长老,不过他们两个醉心药理,也无心处理派中的事情,所以两个人一合计就搬出了yīn山派在山东就建了一座二仙庄,平时给镇里的居民看看病,定期给yīn山派炼制一些丹药,所以镇上的人发现方子岳和玉儿两个人就把两个人送到了这里。 可是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没有拜入生死门的那股子遗憾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变成了一种极尽疯狂的魔障,两个人想要在炼药这方面超过生死门,很早就打算练出一味丹药能够压过生死门,不过一直没有成功,直到偶然间用方子岳的血入药,这才动了心思。 一听到阿奴说两个人不见了,白三蹭的一下窜了上去一把就抓住阿奴的衣襟,咬着牙瞪着眼,胡子撅着,“你再说一遍!” 阿奴咽了口唾沫,头上冷汗直流,“他们两个人不见了!” 多年的梦想眼看就要成功了,偏偏出了个这么个差错,白三气的一把就把阿奴扔了出去,阿奴的身子飞着就撞在墙上,张嘴就喷出一口鲜血,阿奴赶紧爬着跪倒门口,不住的磕头。 这yīn山二仙别看平时给镇里的人看病,可是阿奴可是知道,这两个人看着和善,可是背地里不知道抓了多少镇上无辜的人给他们试药,阿奴就是从这群试药的人中,一路摸爬滚打才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二仙yīn沉这脸,看着不住磕头的阿奴,洪波捋了捋胡须,“阿奴,让庄上的人在四周仔细的找,务必要把两个人找回来,那小哥身子经不起折腾!” 阿奴心头一颤,要不是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恐怕还真以为此刻他们是在担心方子岳的伤势,不过此刻的阿奴心中想着的是玉儿那让人怜惜的泪光,心里盘算着,集结庄子里的人亲自带着在二仙庄附近开始搜索起来。 洪波走到白三身后叹了口气道,“二弟,一把年纪了还是管不住你的脾气,好在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大哥,那可是我们的希望,只要有了那小子的血,就等于有了百草丹,我们兄弟就能证明我们比生死门强!”白三苦着脸,一瞬间巨大的落差让他差点当时就走火入魔。 洪波皱了皱眉,显然他在担心的并不是这件事情,“放心,那小子的身子就算醒了也走不了多远,不过他那伤势,要是在强行运转内力,恐怕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 白三倒吸了口凉气,“不行,我得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刺激到那小子,要不然我们的希望就没了!”说罢奔着庄外跑去。 洪波看着远处yīn沉的天空,自言自语起来,“看天sè就要下雨了,没想到我都已经准备放弃了,竟然一下子又燃烧了起来,魔障啊,看来想要凝结三花这辈子是无望了!” 洪波还真没说错,yīn着的天空果然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二仙庄外,阿奴已经带着人扩散开深入了山中,说起来还是这场雨帮了方子岳他们一个大忙,方子岳喷出的血被这雨水冲刷干净,搜寻的人自然找不到。 阿奴站在雨里,透过雨帘茫然的看着四周,雨水击打在树叶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水声,突然阿奴瞳孔一缩,他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一个隐藏在灌木后的山洞。 “他们会不会藏在这里?”一个念头在阿奴心中悄然闪过,驱使这阿奴缓缓走了过去。 山洞里,方子岳依旧昏迷着,玉儿提着柔水剑戒备的盯着洞口,耳朵竖着,仔细的听着山洞外的声音,外面嘈杂的喊叫声让她的神经时刻绷着,就等着有人进来好何人拼命,这一刻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个郡主的身份有多让她怀念,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方子岳会因为那个凤仙儿变成那个样子,突然雨声中一个清晰的脚步声让她绷着的神经又紧了一分,呼吸也跟着重了起来。 阿奴缓缓走到灌木旁,一看果然有个山洞,而且外面被人草草的掩盖起来,心中就猜测到两个人一定是在里面。 听到洞外的脚步声停止,玉儿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提着剑柄的手不住的颤抖着,以前虽然她刁蛮任xìng,可是也只不过打打骂骂,可是想到可能要杀人,难免有些紧张。 阿奴站在洞口,似乎看到了玉儿那一付拼命的样子,心里想起无疑见听到的话,一咬牙,伸手从怀里掏出刚刚白三让他给方子岳送的药瓶。 “你们去那边找找,这边我找过了!”说罢就扔了进去,扔完阿奴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见并没有人注意他,又赶忙从一旁捡了些树枝仔细的把洞口掩藏起来,一扭身就离开了洞口, 阿奴的声音传了进来玉儿就是一愣,随即就看到一个小瓷瓶被从外面扔了进来。 轻轻的把方子岳的身子放好,轻着叫走过去捡起来一看脸上就露出了狂喜的笑容,这一定是疗伤的丹药,刚才那个声音是阿奴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奴会帮自己,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把这个疑惑抛在脑后。 “方大哥有救了!”玉儿流着眼泪,从药瓶里倒出来一粒就塞进方子岳的嘴里,接着就是焦急的等待。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玉儿听到洞外的人失望的骂着走开,心中松了口气,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在洞口用小手捧在一起接了点雨水小心翼翼的给方子岳喂了下去。 二仙庄,白三暴怒的骂着,阿奴在地上跪着,身后跟着庄客,无不瑟瑟发抖,显然这些人除了阿奴没有人知道白三为什么这么生气。 又骂了一会儿白三也知道事已如此,也只好散了众人,独自生气,这件事情就仿佛是在他的喉咙中咤了根刺,难受非常。 觉察到搜寻的人已经没有了,玉儿这才松了口气,柔水剑嘡啷一声掉在地上,玉儿的头靠在方子岳的头上,竟然缓缓睡了过去,jīng神上的刺激再加上过度的体力消耗,玉儿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一个弱女子能坚持这么久就已经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玉儿是被方子岳轻微的移动给惊醒的,张开朦胧的睡眼,玉儿激动的一瞬间就哭了。 “怎么又哭了?” 方子岳费力的伸出手要擦掉玉儿脸sè的泪水,可虚弱的身体让他练这个动作都做不到。 “方大哥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一下子把方子岳的头抱在胸口,此刻什么男女间的矜持一瞬间都抛在脑后,玉儿想不哭,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我去给你弄点水喝!” 说着,玉儿又把方子岳轻轻的放好,就要站起身子。 “哎呀!” 玉儿娇呼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原来她的腿被方子岳枕了太久早就已经充血麻木了。 听到玉儿的娇呼,方子岳心中一慌,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可是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开口问道,“玉儿姑娘,你怎么样?” “方大哥,没事,就是腿有些麻了!”玉儿脸sè一红,这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接近,刚才没有觉得什么,这时见方子岳醒了过来,心里也放松下来,自然想到了这些。 缓了一会儿勉强能站起身来,玉儿用老办法捧着雨水喂给方子岳,喝了点水,方子岳明显jīng神了许多,玉儿心中暗喜,看来那瓶丹药果然起了作用。 “方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坐在方子岳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擦掉方子岳嘴角的血丝,玉儿温柔的看了一眼方子岳。 所谓患难见真情,方子岳还不知道玉儿郡主的身份,不过一个弱女子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这得多大的勇气,虽然心里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玉儿的感情,不过语气却是柔和了不少。 “我没事,这次真的多亏你了!”方子岳发自肺腑的柔声说道。 玉儿脸sè一红,显然是方子岳突然转变的语气让他欣喜不已,“方大哥,你饿不饿?”玉儿想着要岔开话题,没想到这么一说两个人的肚子几乎同一时间叫了起来。 方子岳尴尬一笑,玉儿则是脸sè通红,慌张的站起身子,“方大哥,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吃的!” 两个人走的匆忙根本就没来的急带干粮,“小心些!”方子岳叮嘱道。 听到方子岳关心的话,玉儿甜甜一笑,只觉得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一蹦一跳的出了山洞。 玉儿走了好一会儿,方子岳突然眉头一皱,只觉得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开始痒了起来,伸手在身上就抓,可是越抓越痒,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这山洞里就翻滚起来。 第三十七章 她的日记绝不屈服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那种痒无法言语,方子岳此刻恨不得扯下全身的皮。 玉儿开心的捧着果子,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裙摆上明显的泥质和身上零星的树叶显示着这个女孩子事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采到的这些果子,一进洞,玉儿一眼就看到了满地翻滚不停的在身上抓着的方子岳。 “方大哥!”惊叫一声,手里的果子散落一地,玉儿跪在方子岳身边使劲全身的力气才按住方子岳的双手,这么一看,顿时眼泪就留下来了。 此刻的方子岳发髻蓬松,白衣上透着道道血痕,尤其是那张脸,早就已经血肉模糊,手指甲里零星的碎肉,这些竟然是他自己抓的。 “痒――痒――” 方子岳挣扎着,身子在地上不住的扭动,摩擦着地面,玉儿一下子蒙了,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突然从怀里掉出来一件东西,低头一看正是那个装着丹药的瓷瓶,不由得心头一喜,用最快的速度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塞进方子岳的嘴里。 就这么会儿功夫,方子岳的身上又是多了五道血痕,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吃了这丹药后方子岳整身子抖放松了下来,舒服的呻吟一声,昏死过去。 玉儿把方子岳挪到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掏出丝帕给方子岳的脸擦了干净,又从身上拿出那种上好的金疮药,这些可都是亲王府的特供,小心的给方子岳身上的伤口涂好,这才松了口气,把四周散落得果子捡了起来,堆在方子岳身边,自己则是从里面挑出几个又小又青的果子,皱着眉吃了下去。 这一回方子岳倒是很快就醒了过来,玉儿自然是喜不自禁,挑了个又大又红的果子递给方子岳,方子岳摇了摇头,和玉儿一样,挑了个相对来说要青不少的果子吃了起来,他想把好的留给这个善良的姑娘,却不知道这些却是这位善良的姑娘留给他的。 吃了几个果子,才觉得身上隐隐的恢复了一丝力量,“方大哥,你刚才怎么了?”玉儿把方子岳扶着坐了起来,自己则是坐在他的身边。 “我也不知道,突然全身上下都痒了起来,而且越抓越痒,不过后来突然就不痒了!”方子岳努力的回忆着,身子不禁打了个冷颤,显然那种痒虽然仅仅一次却已经深入记忆当中。 “是吃了这个!” 玉儿惊喜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在方子岳面前晃了晃。 “玉儿姑娘,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方子岳突然觉得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善良的姑娘说话,自己欠人家太多太多。 “方大哥,这些都是玉儿自己愿意做的!”玉儿微微一笑,看着方子岳的眼神不再像先前那般狂热,可是方子岳看到玉儿的眼神却赶忙逃避,这种眼神,竟然和凤仙儿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调息一下,好早rì离开这个鬼地方!” 方子岳又一次选择了逃避,玉儿看着方子岳微微叹了口气,明白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过很快她就重新调整了心情,美目四处打量着。 突然她看到一旁的地上似乎有一个粉sè的包裹,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我的,有看了看方子岳,这才明白这粉sè的包裹应该是方子岳贴身藏着的,刚才翻滚抓挠的时候掉了出来。 不要怀疑一个女人的好奇心有多大,起初玉儿还有些顾忌,那毕竟是方子岳贴身的东西,显然对他极为重要,可是渐渐的好奇心打败了一切顾忌,轻轻的把包裹捡了起来,打开看了看。 包裹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本子,翻开第一页,玉儿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上面娟秀的字体,还被方子岳贴身保管着,这应该是那位凤仙儿的东西。 好奇心驱使下,玉儿开始一页一页的看着,这才发现原来这竟然是一本rì记,上面记载了方子岳和凤仙儿两个人之间的每一件事,甚至于详细到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本女孩子私密的rì记本会在方子岳这里,不过渐渐的玉儿就被两个人之间的经历吸引住了,从方子岳和凤仙儿相遇到相知在到相爱,rì记本里记载的点点滴滴,看着看着玉儿便觉得一瞬间自己变成了凤仙儿,在闺房中记下每一件事情。 良久,玉儿轻轻的合上rì记本,看向方子岳的眼神越发温柔起来,原来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不过同时她心里也再想,我一定要做的比她要好,我要让我和方大哥的经历比这个还要jīng彩。 轻轻的把rì记本放了回去,玉儿对着方子岳做了个鬼脸,便倚在一旁的石壁上缓缓睡去。 “你醒了?” 玉儿被一阵浓郁的香气惊醒,使劲的抽了抽小鼻子,腹中传来一阵隆隆的声音,方子岳微微一笑道。 红着脸睁开眼睛,就看到方子岳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了堆篝火,手里一根棍子上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来的野兔不由的喜上眉梢道,“方大哥,你好啦!” 方子岳摇了摇头,“我的内力比较特殊,对伤势有着很大的恢复作用,已经可以正常行动了,这还要多亏你,喏,刚刚抓的野兔,一会儿可以喂饱你了!” 对于武功玉儿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做到方子岳身边烤着篝火,闻着肉香,静静的看着方子岳火光下的侧脸。 “怎么,我脸上有花么?” 方子岳觉察到玉儿的目光,刚才他调息的时候想了很多,觉得自己做的对这个善良的姑娘来说太不公平了,所以他决定好好的对待她,虽然不能接受她的感情,不过却可以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 玉儿红着脸别过投去,不过不是的偷偷撇过来的眼神,逗得方子岳哈哈大笑,不小心牵动了伤势咳嗽了两声。 “你和我说实话,伤到底怎么样?” 玉儿脸sè一扳,似乎是在责怪方子岳的那两声咳嗽。 “好吧,知道瞒不过你,其实我现在连个普通人都不如!”方子岳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瞒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次受的伤远远要比他想想中的严重,外伤倒是其次,麻烦的是盘踞在心口的那一道诡异的内力,虽然只有一丝,不过因为在心脉之中,所以方子岳不得不小心翼翼,可是这丝内力不论他用什么办法是赶赶不走,融融不掉,最后方子岳只能用内力把这丝内力包裹住,这就大大的限制了方子岳体内内力的流动,甚至于说方子岳此刻就和没有内力的普通人一样,一旦他调用内力,这丝盘踞在心脉中的内力必然会暴动,弄不好就得心脉破裂。 而且心肺都受了不同曾度的伤,所以方子岳现在每一个动作都要小心翼翼,好在方子岳体内还零星的有一点点草还丹当rì的药xìng,在加上玉儿的那瓶药,只要注意一点倒是没什么问题。 “那这只兔子呢?”玉儿指了指篝火上泛着金黄sè油光的野兔。 “你说这只野兔啊!”方子岳聚了聚手中的兔子轻轻一笑,“它自己撞墙死了!” 玉儿目瞪口呆,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蠢的兔子。 这一只兔子解救了两个人的肚子,玉儿满足的拍了拍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觉得比她吃过的那些山珍海味还好美味。 又往篝火里添了些柴火,洞里面一下子又静了下来,方子岳在想怎么才能把体内那丝内力逼出去,而玉儿则是轻轻的托着腮,看着方子岳思考的样子。 两个人在这个洞里面带了三天,这三天里方子岳的伤又好了一点,不过却并没有太大的起sè,玉儿现在承担了找食物的重任,当然只是一些野果,这三天里,玉儿身上的红裙早就已经满是泥质,一些地方被树枝刮开了口气,隐隐的能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肤,好在玉儿随身带了些针线,才免除了尴尬。 本来玉儿要方子岳每天都那种药丸,不过方子岳觉得这种药丸关键的时候可以救命,而且自己的伤可以自己养,所以就没舍得吃。 这三天,方子岳已经可以独自走路了,虽然有些吃力,不过好在可以离开这个洞穴了。 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倒是玉儿颇为怀念的看着被她隐藏起来的洞口,在这个洞里有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回忆。 没想到两个人刚走出洞没多远,方子岳突然脸sè一变,紧接着手在身上不停的抓起来了,怎么又痒起来了,方子岳脑中响起这么一句话,随后就被无法言语的奇痒占据了意志,这次的痒竟然比第一次痒的时候还要严重的多得多。 好在玉儿在一旁,一看方子岳的样子就知道不好,赶忙拿出一粒丹药给方子岳喂了下去,说来也怪,这丹药一下肚,方子岳浑身上下的奇痒竟然一下子cháo水般退了下去。 玉儿松了口气,擦了擦刚才焦急儿留下的泪水。 “不对!” 缓过神的方子岳突然心中一动,一个不好的想法伏在脑海。 “怎么了?方大哥”玉儿有些不解,不知道哪里不对。 方子岳看了看玉儿那担心的神sè,想要说出的话又憋了回去,他不想让这个善良的女孩子在受一点点的惊吓。 他中毒了,这是方子岳第一的反应,而且一定和那瓶药有关,想来一定是yīn山二仙想要加以控制自己的手段。 “那丹药还有十多粒,足够撑到我上泰山!”方子岳想罢扭头对玉儿说道,“玉儿,我们上泰山!” 玉儿点了点头,简直就是夫唱妇随的小媳妇。 方子岳跛着脚在玉儿的搀扶下走着,没办法,刚刚的那阵奇痒要了他一大半的体力,而且体内的伤也被牵扯的一阵阵剧痛,远远的看着二仙庄的方向,方子岳咬了咬牙,“想让我屈服在你的毒下,恐怕我要让你们失望了!” 第三十八章 龙之逆鳞我喜欢你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两个人好不容易从茂密的山林里走了出去,不过看着不远处的镇子没敢进去,不为别的,就是怕二仙庄的人在镇子上守着,所以两个人咬了咬牙,又一头扎进了山林。 “方大哥,你怎么样?” 玉儿把方子岳拉上一个山坡,看着满头大汗的方子岳关切的问道。 这一刻的方子岳,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子如此照顾,偏偏这个女子还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千金小姐,方子岳红着脸擦了擦汗,用柔水剑砍了一跟树枝支撑着身体,方子岳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跛着腿的普通人是多么的不方便了。 对玉儿摆了摆手,“我没事,必须在天黑前走出这片大山,要不然有猛兽的话我们两个就给人做了食物了!” 玉儿点了点头,伸出手就要去扶方子岳,不过手伸在半空看到方子岳通红的脸,微微一笑收回了手。 有些时候是要给男人留些面子的,不论这个男人脾气有多好,尤其是一个曾经强大的男人。 好在这片山林是隔在两个镇子zhōng yāng,没等天黑下来,两个人就进了这个小镇。 小镇不大,不过却十分繁华,也许是因为临近了泰山的缘故,常有观光的游客,两个人一进小镇,立刻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实在是两个人这一身好像是在泥潭里摸爬滚打一般,方子岳到好说,可是玉儿受不了了,拉着方子岳飞一样就直奔店方。 方子岳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都留在了二仙庄,好在玉儿身上带了不少银两,开了两间放,让小二去买了两套衣服,准备洗澡水,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洗过澡让小二把衣服送了进来,倒在床上就睡了。 这一觉睡到伴晚,直到伙计敲门叫两人下去吃晚饭,这才悠悠转醒,换好干净的衣服,方子岳一推门就是一愣。 眼前的玉儿竟然换了一身男装打扮,长长的头发在头上挽了个发髻,用布带束着,一身青sè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纸扇,见到方子岳出来双手抱拳,“方大哥!小弟有礼了!” “不错,不错,不过要是把耳洞用胭脂堵上就更像了!”方子岳微微一笑,品评了一番。 玉儿脸sè绯红,本想给方子岳一个惊喜,不过没想到还是露出了马脚,白了方子岳一眼一扭身蹬蹬蹬的跑下了楼。 两个人要了一桌子菜,在一屋子人诧异的眼神下把饭菜一扫而空,这几天两个人可没怎么吃饭,这一顿颇有把这几天的饭一下子吃回来的架势。 吃饱了饭两个人就倚在椅子上休息,这时店房里进来三个江湖人,手里提着家伙,坐在方子岳他们附近要了壶酒点了几个小菜。 方子岳闲来无事,也不怕谁能认出他来,现在的他洗过澡,脸sè的血痕更加清晰可见,也就是玉儿,其他的人见到方子岳的模样都吓得半死,方子岳就倚在椅子上听着三个江湖中人谈话。 “你听说了么?华山派大婚,没想到新郎不见了!” “不会吧,大婚是不假,我听说是练功出了岔子,怎么会不见了呢?” “我可没瞎说,我有一个亲戚在华山派做伙夫,他亲耳听到的,新郎在大婚前就不见了!” “哈哈哈,要我说一定是新娘子太丑把新郎官给吓跑了!” 有一人喝了口酒,“不知道了吧,这新娘子可是个大美人,夏芊芊你们听说过吧!” 方子岳在一旁听着,听到大婚的时候就是一愣,心道难道是哪个师兄师妹结婚了,听到新郎官跑了自己还气愤了一阵,可是等到听到夏芊芊这个名字的时候,脑袋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兄台,能否详细说说!” 方子岳拄着那根树枝做的拐杖站起身来,提着酒壶给三个人满上一杯。 三个人一看,差点当时就把家伙亮出来,只见眼前这个人一身白袍,拄着拐棍,脸上纵横交错的是一道道血痕,方子岳这样子现在的确有些骇人。 喝了杯酒定了定神,这才把华山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方子岳听完,微微一笑,扭身走回了自己的桌子。 “怎么了?”玉儿担忧的问道,她看的清楚,虽然方子岳脸上挂着微笑,可是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双眼中喷洒这怒火,难道是刚才他们说的话让方子岳变成这样? “没事!” 深吸了两口气,方子岳这才平复下来,想喝酒,可是玉儿已经严令方子岳不许喝酒,所以只好到了杯茶一饮而尽。 小师妹竟然和大师兄结婚了,而且大师兄竟然抛下小师妹独自离去,方子岳心里一直都在为伤了夏芊芊的事情满怀愧疚,本来听到夏芊芊结婚的消息他还是挺开心的,可是听到段千羽无缘无故的失踪,一下子怒火就生了起来,这浑身血液一加快,牵动了伤势,一口血就要喷出来,不过被方子岳又咽了回去。 同时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泰山的事情了了之后,一定要给夏芊芊找到段千羽,还给夏芊芊一个公道。 “方大哥,我们去租辆马车吧!” 玉儿心疼方子岳,所以就想换一个舒服一点的赶路方式。 方子岳心里想着心事,也没细考虑就点了点头,可是下一刻就反应过来,低声的问道,“玉儿,我们钱还够么?” 被方子岳这么一提醒,玉儿拿出钱袋看了看,就是一皱眉,她身上本来就没有带太多银子,大多都是银票,可是银票在大雨中早就化作一堆废纸,剩下这点银子也就够交个店钱的。 方子岳苦笑一声,没想到玉儿一笑,站起来拉着方子岳的手就往外走。 “玉儿,我们去哪?” “方大哥,去取马车和银子!”玉儿神秘一笑,倒是把方子岳给弄晕了,这些东西是说拿就能拿的么,不过也不好说什么,只当是陪着玉儿去疯一回。 没想到玉儿拉着方子岳直接就来到了县衙门口,这下方子岳可不能不拦着了,他们江湖中人本就不远与官场的人大交道,一般能避就避,所以说上一次在扬州太子行宫才只来了那么几个人。 “玉儿,别胡闹了,我们还是走路吧,也没有多远了!”方子岳拉住玉儿的手摇了摇头。 玉儿轻轻一笑,“方大哥,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说着玉儿直奔守门的衙役,方子岳急的直跺脚,可是如今他也不能做什么,手已经放在腰间的剑柄之上,准本一个不好就拼命。 没想到的是,玉儿从身上拿出一块腰牌往两个衙役眼前一亮,那两个衙役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让你们县太爷准备一辆马车,另外给我们备好盘缠!” 衙役慌张的跑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见到县太爷带着一众衙役慌张的跑了出来,噗通噗通跪倒一片,听那县太爷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方子岳就是一愣,心道什么王爷,这个时候玉儿把那东西收起来转过身对方子岳招了招手,扭过脸对县太爷众人道,“起来吧,赶紧去给我准备马车和盘缠,还有我到这的事情不许透漏出去!” 县太爷被师爷扶了起来连连点头,这就命人去准备马车和盘缠。 “玉儿,什么王爷?” 方子岳疑惑不解的问道。 玉儿扭捏了一会儿,显然如果不是不放心方子岳一个人在客栈,她还不想让方子岳知道她的身份,不过既然已经挑明了,也就不再隐瞒,歉意的看着方子岳,“方大哥,我是当今的九郡主!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说完又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方子岳。 “你是九郡主?” 方子岳瞪大双眼,差点摔倒,心中惊呼,你一个好好的九郡主没事跟着我这个瘸子做什么,不过这个念头刚刚转过,就触动了心中那块柔软的地方,想到玉儿放着堂堂的九郡主不做,竟然心甘情愿的陪着自己,而且好几次都险些送命,吃了这么多苦都是因为自己,可是自己真的能给她什么么,想到这方子岳心中又是一阵黯然。 似乎是觉察到方子岳心中的想法,玉儿轻轻的走过来把头放到方子岳的胸前,这是第一次她这么主动的靠近方子岳,第一次闻到方子岳的气息,第一次听到方子岳的心跳,玉儿轻声道,“方大哥,不管我是不是九郡主,我都是那个一直想要跟在你身边的玉儿!”说完也不管方子岳什么反应伸手就抱住方子岳,泪水顺着脸庞落到方子岳的胸前,“方大哥,玉儿喜欢你!” 就这么几个字,就仿佛是九天的惊雷一下子把方子岳个炸蒙了,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女孩子跟他表白,第一次他伤了夏芊芊的心,可是面对这突如其来意料之外的举动,方子岳退却了,他不忍心伤害这个为了自己做那么多事情的女孩子。 任由玉儿抱着自己,方子岳愣在那一动不动。 良久,玉儿轻轻的擦掉眼角的泪水,让自己站在方子岳面前,直直的盯着方子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方大哥,我知道你和仙儿姐姐的所有事情,可是我还是喜欢你,不管什么时候!” 第三十九章 泰山脚下黑衣再现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方子岳心中颤动,被玉儿的话感动的同时又升起一种悔恨,恨自己当断不断,现在玉儿已经深陷其中,现在自己要是拒绝的话恐怕比杀了她还要残忍,可是又不能答应,好在正在他为难的时候,衙役赶着套好的马车走了过来。 “玉儿,天sè不早了,我们现在赶路的话天黑前一定能找到客店!”方子岳如蒙大赦,赶忙岔开话题。 微微叹了口气,玉儿知道如今自己已经在方子岳心里有了个影子,只要自己坚持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跟方子岳两个人上了马车,车夫鞭子一扬直奔泰山而去。 这一路上,方子岳再一次感受的到那种失去力量时候的酸楚,也第一次回忆起了那段让他难忘的田园生活,不禁胸中涌起一道暖流。 “方大哥,你笑什么?” 玉儿好奇的看着自顾自微笑的方子岳,不由得好奇起来。 “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方子岳收起笑容桃园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刺,美好过后就变成无尽的伤心。 “切,不说就不说嘛!”玉儿白了方子岳一眼。 马车颠簸着飞驰着,透过窗子,方子岳看到远处一片高耸连绵的山峰,薄云缭绕,让它显得那么神秘与厚重,这就是泰山。 来到山脚下,马车就不能再用了,好在山脚下有个不大的镇子,两个人在镇上找了家店房准备休息一晚,第二天在登泰山。 “这就是传说中的泰山?” 玉儿看着前面若隐若现一望无际的山峦,俏皮的点着脚。 “是啊,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虽然并不是形容泰山,不过泰山自古就为五岳之首,向来以厚重沉稳著称!的确是华山所不能急的!”方子岳可谓是饱读诗书,像这种名山大川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总有种特殊的吸引力。 说来也奇怪,泰山就有泰山压顶,可是华山只有力劈华山的说法,曾经方子岳小时候还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让华山上下笑话了好一阵子。 “不过方大哥,这里的景sè的确好美!” “等到明天上了泰山的话你就会大开眼界了!”方子岳笑了笑,这个时候饭菜备齐,两个人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不由得胃口大开。 两个人刚吃了两口饭菜,就听得楼下一阵吵闹,这个时候小二在身边暗骂一声,“什么名门正派,简直就是强盗!” 方子岳耳朵一动就是一愣,扭过身就问那小二,“小哥,楼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唉,是泰山的弟子,又想吃霸王餐!”小二叹了口气显然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怎么会!” 方子岳暗叫一声,泰山派可是名门正派,怎么泰山弟子会做出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情,第一时间方子岳心里就涌出一个是不是有人冒充的想法。 六大门派虽然背地里可能有些不同,可是明面上还算是同气连枝,不过此刻方子岳已经不在是华山弟子,所以也只能叹了口气,没有借口去管。 没想到这楼下吵着吵着一阵脚步声就直奔楼上,楼上的人不多,这伙人一上楼就把楼上看了个遍。 “嗯?好漂亮的姑娘!” 一声惊疑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紧接着两泰山派弟子打扮的人露着yín荡的笑容奔着玉儿就走过来。 狗血的桥段一直都是无法避免的,玉儿厌恶的皱了皱眉,身子往方子岳身边凑了凑。 “呦,还害羞了!” 这时这泰山弟子已经来到两人桌子前,伸出手神态轻挑就要去摸玉儿的脸。 方子岳当时就怒了,心道这就是名门正派的弟子? 桌前七彩霞光一闪,那泰山弟子惨叫一声,伸过来的那只手的手筋竟然被方子岳一下挑断,那泰山弟子一脸惊怒的盯着正端着酒杯自斟自饮的方子岳,身后的那名泰山弟子赶忙上前扶住师兄,一脸戒备的看着方子岳,这一剑太快了,他们知道这下踢到铁板上了。 没有用内力,只是单纯的剑法方子岳已然是江湖上的一流剑客,不过这一剑含怒而发,却是不小心牵动伤势,方子岳不得不强行忍住,所以看似气定神闲,可是实则已经是强弩之末。 “你是什么人?敢在泰山之下猖狂!” 那被废了一只手的泰山弟子握住伤手,鲜血滴答滴答的流了一地。 楼上的人一件眼前这种情况,都知道情况不妙,纷纷离去不愿淌这趟浑水。 方子岳正压着体内的伤势,现在要是一开口的话势必会一口血喷出来,所以只能故作镇定冷言扫了这两名泰山弟子一眼,没想到这一下倒是让那两个泰山弟子心生顾忌。 “你有种就别走!” 两名泰山弟子死死的盯着方子岳,满脸恐惧的转身离去。 “哇,方大哥,你太棒了!” 玉儿一脸崇拜的看着方子岳,美女都爱英雄,而且这个英雄还是自己一直喜欢的人,不过没想到的是方子岳突然脸sè一白,哇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啊――” 玉儿惊叫一声,赶忙跑过去扶住方子岳问道,“怎么了?方大哥你不要吓我!” “快走!” 方子岳此刻伤势复发,随便来一个人都低挡不住,要是等到泰山的人到齐了,那是大大不妙。 玉儿听方子岳这么一说,也明白事情的严重xìng,赶忙扶起方子岳走下楼在众人的目光下转进人群回了店房。 方子岳迷迷糊糊的被玉儿扶回店房,悠悠转醒一看是店房,心中暗道不好,“玉儿,我们不能在这里呆着,泰山的人很快就会追来!” 玉儿被方子岳说的一慌神,这才知道自己不应该直接回店房,赶忙扶着方子岳就要往外走。 “师兄,就是他们!” 刚出店门,两个人就被一群泰山弟子围住,那个被方子岳挑断手筋的泰山弟子捂着受伤的手,指了指方子岳两个人,对着为首的一个泰山弟子说道。 方子岳脸sè一变,把玉儿护在身后,怒视着道,“光天化rì之下,你们泰山派想做什么!” “哈哈哈――” 为首的泰山弟子仰头一阵大笑,“怎么?你们无缘无故伤了我泰山弟子就像一走了之?” “你血口喷人!” 玉儿在方子岳身后一听不由得大怒。 “呵呵!”周围这一阵冷笑,为首那人看着玉儿道,“这里是泰山,我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你――”玉儿还要说,被方子岳制止。 方子岳看了看周围,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笑。 “你们真是泰山弟子?” 方子岳从来都没想过堂堂泰山派居然是这般行径,打心里往外他都愿意相信这些人是在冒充泰山弟子。 “是与不是你到yīn曹地府里去问吧!” 那弟子冷笑一声,双臂一震抡拳就打。 见一拳带着风声奔自己而来,方子岳脸sè大变,此刻的他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慌乱之下把玉儿向一旁推了出去,自己则是借着力错开了这一拳,不过凛冽的拳风刮开了脸上的伤口,鲜血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好不恐怖。 “呵呵,临时还要保护姘头,我看你这回怎么办!”那泰山弟子呲牙一阵冷笑,竟然也不管方子岳,轮着拳头奔着玉儿打去。 见拳头奔自己打来,玉儿人都吓傻了,脸上血sè退去,更让她觉得恐惧的是这拳头竟然缓缓的向前推进,这分明就是打给方子岳看的。 周围的泰山弟子都抱着肩围观着,方子岳见这人竟然奔玉儿而去,惊骇的同时也顾不上体内的伤势,强行运转内力发动麒麟踏蹄挡在玉儿身前,可是体内那道古怪内力失去了内力的压制一下子爆发出来,方子岳只觉得心口一痛,哇的一口血就喷出来,说来也巧,这一口血正喷了那人一脸。 “啊――” 那泰山弟子惊叫一声,身子闪电般撤了回去,伸手就在脸上胡乱的一抹,这才发现原来不备之下竟然被一口血喷了一脸。 “你混蛋!” 那泰山弟子也不知是不是被方子岳一口血喷进了眼睛,还是被怒火冲红了双眼,握紧双拳,犹如两颗托着尾巴的彗星,直奔方子岳而来。 这一拳还没到,方子岳便觉得胸口被两道强大的气流吹的喘不过气,体内内力一片混乱,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仙儿,你在哪里――”方子岳轻轻的闭上眼睛。 不过方子岳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不见拳头落下来,不由得疑惑的张开眼。 这一看就是一愣,眼前站着一个黑衣人,腰间挂着一把诡异的弯刀,那泰山弟子依旧保持着挥舞双拳的模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令人惊恐的一幕发生了,那泰山弟子的脸上突然显出一道血痕,紧接着在惊恐与不甘的目光下整个身子竟然裂为两半,内脏散落一地。 围观的群众们哪见过这种阵势,纷纷惊叫一声扭过脸呕吐不止。 剩下的泰山弟子一见,也顾不上上前寻仇了,话也不是扭头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钻进人群消失不见。 “是你!” 方子岳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紧接着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第四十章 内伤痊愈泰山之争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对玉儿来说真的可以用惊吓连连来形容,小心脏在胸口里是跳了又跳,还好见到方子岳晕了过去不能没人照顾强行忍了下来。 “谢――谢你!” 玉儿声音有些发抖,眼前这个站在身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让她觉得十分恐怖,只是一抹刀光,那人就被劈为两半,玉儿根本就不敢看那躺在地上的尸体,只是看一样就够让她做一个月噩梦的了。 那黑衣人缓缓转过身子,见到黑衣人的眼睛,玉儿只觉得自己灵魂仿佛都被这双眼睛吸进去了一样,赶忙别过眼去。 黑衣人低下头,看着晕倒在地的方子岳,皱了皱眉伸出双手在胸前化作漫天残影,在看方子岳身子突然一颤,紧接着突然皱起眉头,满头冷汗,似乎在承受什么莫大的痛苦。 “你把方大哥怎么样了?” 一看方子岳突然这幅模样,玉儿站起来就想要去阻止黑衣人的动作。 这个时候黑衣人似乎已经做完了想做的事情,手中刀光一闪,划破方子岳的双手中指,从划破的伤口中,两道金sè的血液喷shè而出,方子岳的身子随着这两道金sè血液流出骤然放松下来,做完这些黑衣人看也不看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玉儿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上前把方子岳扶起来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扭头就回了店房。 方子岳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玉儿可谓是提心吊胆,有心离开,可是这附近是在就这一个小店房,她实在是心疼方子岳,所以就算是知道有危险也只能在这呆着。 好在方子岳醒过来之前都没有什么人来捣乱,看到方子岳悠悠转醒,玉儿松了口气,破涕为笑赶忙凑到床头,“方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方子岳长出了口气,张开的双眼就是一愣,紧接着神情古怪起来,在玉儿的错愕眼神下一下子做了起来,也不说话,闭目调息起来。 玉儿不知所谓,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好在见方子岳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事,玉儿这才松了口气。 方子岳内力在体内畅快的遨游,而且隐隐又壮大了几分,飞速运转起来那种和筋脉之间的排斥感也小了许多,这让方子岳大感惊讶,怎么昏倒之后心脉里的那道内力会消失不见。 平复了一下心情,方子岳张看眼睛看到的是玉儿担忧的眼神,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脑海里,急切的问道,“玉儿,那个黑衣人呢?” 玉儿愣了一下,“走了啊!” 方子岳一阵错愕,“走了?” 玉儿点了点头就把方子岳晕倒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完玉儿的话,方子岳的脸sè变的很古怪,似乎黑衣人的事情让他想不明白。 “方大哥,怎么了?玉儿看方子岳面sè古怪,不由得好奇心又升了起来。 方子岳摇了摇头,他不想让玉儿牵扯进来,不过心中的疑惑却是久久不能退去,这个黑衣人先是为了杀自己不惜灭了桃园,然后又在扬州客栈里想要了自己的命更是取走了那块玉佩,再到后来在万剑山庄只是换回了玉佩并没有想要杀自己,现在却又出手救了自己,说实在的方子岳自己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黑衣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方大哥,想不通就别想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准备!”玉儿看着方子岳纠结的样子掩嘴一笑。 方子岳摇了摇头把这个疑惑甩出脑海,一片身从床上下来看着玉儿道,“玉儿,我们一起下去吃,吃完了我们上泰山!” 温柔的服侍好方子岳穿好衣服,方子岳一阵阵脸红,想要拒绝,可是又扭不过玉儿,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出房间,点好了菜,准备吃完了就上泰山。 赶巧不巧,两个人正吃着,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人扭头一看不由得脸sè一变,进来的是一群泰山弟子。 方子岳放下筷子,手垂在腰间,准备应对,他想要上泰山,哪怕知道有危险也一定会去那是他的曾诺,可是如果有人来找茬的话,方子岳更不会怕。 可是没想到这群泰山弟子一进来为首的一眼就看到方子岳,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随后试探的问道,“这位可是方贤侄?” 方子岳一愣,赶忙仔细一看,还真认识,说话的这个人是铁臂苍熊张放的师弟,人称双臂齐天张猿,论辈分的话算是自己的师叔。 “原来是张师叔!” 方子岳赶忙欠身离座施了一礼,张猿哈哈大笑,迈着大步就来到方子岳桌子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倒也不客气。 “我说你小子怎么弄的这个模样?好好的一张小白脸你看弄的!唉――”张猿一杯酒下肚,倒是有什么说什么,一下子方子岳只觉得脸sè发烫,心道这位师叔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干笑了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气氛。 “师叔,一言难进,我本来正准备上泰山拜访两位师叔,没想到在这遇到了师叔!”方子岳苦笑一声,他这脸上的伤疤可谓是一波三折,提起来话可就多了。 “哈哈哈,方贤侄,还好你没去,去了也见不到我们,我们都去华山参加婚礼了,这不不知道怎么的婚礼推迟一个月,师兄让我先回来主持大局!”张猿似乎极好酒,这么一会儿功夫大半壶酒已经下了肚子。 “师叔,正好你在这,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方子岳吧嗒吧嗒嘴,想立刻说出来,可是又觉得这件事情想要解释清楚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没想到张猿一摆手,“诶,贤侄,难得遇到一个我这么看好的小辈,这酒喝得不尽幸,我们回泰山,我有很多珍藏的好酒,走贤侄,今天晚上我们一醉方休!” 方子岳还没来得及说话,张猿一把拉住方子岳的胳膊就往外走,玉儿一看赶忙跟上去,此刻玉儿想说话可是又没有机会,她很想提醒方子岳刚才才和泰山弟子结下梁子,现在上泰山恐怕不妥。 方子岳心里雪亮雪亮的,不过他想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在他想来他没有下死手,这梁子只要说开了就能解决,唯一的难点就是怎么才能解释清楚铁臂娃娃这件事情,毕竟当初在生死擂上铁臂娃娃在自己身上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被张猿拉着一路疾奔,看来张猿是十分想念他珍藏的美酒,要不然也不能这么急。 方子岳这么一上泰山,立刻就被泰山弟子给认了出来,赶忙跑下去通知。 张猿拉着方子岳回到泰山草草的交代一声,拉着方子岳就回到自己房间,在床下的打开一道暗门,满屋酒香四溢,显然这就是张猿藏酒的地方。 “怎么样,贤侄,我这些酒在外面可喝不到的!”张猿抱着两个大酒坛嘭的一下放在桌子上,拉过方子岳就要和他大战一番。 “臭小子,你给我出来!” “臭小子,出来――” 突然门外一阵大骂声,张猿兴致冲冲的脸当时就绿了。 “贤侄,这帮小子太没教养了,我这就出去管教管教他们!” “诶――师叔,师兄们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和你一起出去解释一下把!”方子岳说着也跟着走出房门。 房外一干泰山弟子正挽着袖子磨拳搽掌就准备一会儿方子岳出来好教训一下他。 看到屋子里有人出来,众弟子就要往上冲,冲到一半,抬头一看吓个半死,噗通噗通跪了一地,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师叔!” 张猿一瞪眼,“你们这帮小崽子想造反啊!” 众弟子身子一颤,这时那个被方子岳挑了手筋的泰山弟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扑了出来一把就把张猿的大腿给抱住了,“师叔啊――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嗯――啊――你――小五――什么情况?张猿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给弄蒙了,一时间没转过来个,整个人就楞住了。 “师叔,就是这个人,他挑了我的手筋,还――还把二师兄给杀了!”小五死死的抱着张猿的腿,哭的是天昏地暗。 “你说什么!” 张猿眼一瞪,伸手攥住小五的衣领就把他提了起来。 “师叔,二师兄被他杀了!” 张猿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闷响,手上劲一松,小五就瘫倒在地上,这小五不知道是真难过还是演戏,刚掉到地上就又扑过来抱住张猿的大腿。 “贤侄,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猿深吸了口气,虽然他行事不拘小节,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理智,这事情可大可小,要是处理不好可能伤了两派之间的感情,虽然现在方子岳明着不是华山弟子,可是却比华山弟子还要重要是掌门的义子,这华山掌门之位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呢。 “师叔――” 方子岳拱了拱手,也无需隐瞒,就把那天玉儿和他说的话又对张猿说了一遍。 “黑衣人?” 张猿一愣的时候,小五转过身对着方子岳就骂,“你个杀人凶手,那个黑衣人明明就是和你一伙的,要不然他为什么要救你!” 小五这么一说,张猿也疑惑的把目光看向方子岳,要是事情真的和小五说的一样的话,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毕竟死的不是旁人,死的是自己的侄子,张放的独子张冲。 第四十一章 欲加之罪三招之约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贤侄,这个黑衣人你可知道是谁?” 也许是因为张猿很欣赏方子岳,或许是因为张猿忌惮华山派,总之不管怎么说,张猿都不希望这个黑衣人和方子岳有关系。 方子岳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苦涩,“师叔,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不过这黑衣人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帮我的,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弄错了!” “嘶――” 张猿咧嘴,心道方贤侄啊,你倒是说清楚啊,要是说不清楚我这可怎么处理。 抱着张猿腿正哭着的小五可不管这么多,一听当时就怒了,也不抱着张猿的腿了,站起来指着方子岳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也说了无缘无故,你还要狡辩!”接着又对着张猿哭喊道,“师叔,你可要为二师兄做主啊!” “贤侄,还是说清楚为好!”张猿脸sè也不太好看了。 方子岳正想解释清楚,没想到一旁听着的玉儿突然开口了,“我说你们这么多人都聋了嘛!我方大哥都说了这个黑衣人和他没有关系你们都听不到么?” 玉儿虽然说本xìng善良,可是毕竟也是从小娇生惯养,也就是对方子岳这才放下了郡主的脾气,如今听到这些人这么为难方子岳,却是再也忍不住发起了脾气。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张猿的脸sè当时就拉了下来,周围的泰山弟子更是七嘴八舌的骂了起来,那些话一直过着郡主生活的玉儿哪里听过,气的小脸通红,泪被强忍着留在眼眶。 本来方子岳还有些责怪玉儿语气不好,可是一听这些人的话,心中也跟着升起一股怒火,心道这就是泰山派?堂堂的名门正派的弟子就这样的素质?对自己也就罢了,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实在是有些过了。 “够了!” 方子岳猛的断喝一声,走上前去揽过玉儿的身子,“玉儿,别伤心,有我呢!” 缩在方子岳怀里,所有的委屈一瞬间全部消散,莫大的幸福涌上心头,这泪就仿佛珍珠一样落了下去。 方子岳这一嗓子喊出来,整个泰山众人就齐齐一愣,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势下方子岳还能有如此底气,就连张猿都被惊了一下。 安抚好玉儿的情绪,方子岳对着张猿一抱拳道,“师叔,你们如此对待一个小姑娘难免有失风度吧!” 张猿脸sè一红,瞪了那些刚才起哄的弟子一眼,“贤侄――” 方子岳一摆手没让张猿继续说下去,“诶――师叔,我话还没说完!” 说完扫视一眼在场的泰山弟子,对着张猿轻轻一笑,“师叔,你有没有问过这些师兄们在山下都做了些什么?今天就算那位师兄真的是死在我手里,我想江湖上也不会有人说我的不是!” “这个――” 张猿低头就看了小五一眼。 小五看张猿看着自己,身子就是一颤,哭的更加剧烈起来,“师叔啊,是他先废了我的手,二师兄为了给我讨个公道,这才招了杀身之祸,师叔,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想要调戏我!”躲在方子岳身后,玉儿太出头对着小五怒道。 “小五,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这么回事!”张猿眼睛一瞪,心中已经相信了玉儿的话。 难怪江湖上都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小人你要是得罪了,就会想尽办法的去报复你,小五心中一颤,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不过他知道只要他咬死方子岳和那个黑衣人是一伙的,今天这口气也能出,想罢,噗通一下跪倒在张猿身前,“师叔,是我不对,可是他也不应该杀了二师兄啊!” 有意的小五在淡化那个黑衣人的存在。 张猿只觉得怒火直冲头顶,使劲的往下压了又压,有些惋惜的看了看方子岳,张冲的死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这么算了,如果今天自己放过方子岳,恐怕大哥张放那里是说不过去。 “贤侄,这件事情的确是我泰山弟子的错,不过你杀了张冲这件事情却不能这么算了!” 方子岳一听就有些急了,就要给自己解释,“师叔,是那黑衣人――” “不要说了!”张猿怒喝一声,“贤侄,把铁臂娃娃交出来,等掌门人回来会亲自处理这件事情!” “师叔,你――” 方子岳没想到张猿竟然根本就不想听自己的解释,这才意识到他们根本就不用弄清楚到底是谁杀了人,而是因为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而铁臂娃娃还在自己身上,这是想拿自己去顶罪啊,方子岳哪里肯认。 冷笑一声,“师叔,抱歉,铁臂娃娃已经被我扔下万丈深渊,怎么,堂堂泰山派也和那些小门派一样准备势大压人?” 张猿现在脑子里可谓是浆糊一片,张冲的死已经让他就揪心的了,没想到方子岳又抛出一颗炸弹,把铁臂娃娃扔了?他难道不知道泰山派为了找铁臂娃娃已经招了一百多年了么。 “贤侄,你不是开玩笑吧!”张猿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铁臂娃娃可是藏有绝世秘籍,他不相信方子岳能轻描淡写的就给扔了。 “哈哈哈,我方子岳行事坦坦荡荡,说一就是一,本来我还打算好生赔礼道歉,帮你们寻回铁臂娃娃,不过没想到泰山派这般不讲道理,莫说我没有,就算是有,我也不会给你们!”方子岳仰头一阵大笑,玉儿在身后痴迷的看着方子岳,心道果然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张猿铁青着脸sè,这时候也起了真火,本来他就不是一个沉稳的人,张猿怒喝一声,“给我拿下!” 随着张猿一声令下,泰山弟子们喊叫着就扑了上来,看着架势哪里还有一点名门正派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帮强盗,方子岳心中一阵叹息,没想到向来以沉稳厚重著称的五岳之首,竟然被这帮人给败坏了名声,也不犹豫,伸手抱过玉儿,麒麟踏蹄瞬间发动就出了人群。 方子岳这么一跑,整个泰山可就乱了套了,泰山弟子们前后串行,有人见到方子岳的人就大喊的呼唤同门,人不见了就再找,找到了再叫人,一来二去,方子岳的身后可就跟了数不清的泰山弟子。 也该着方子岳倒霉,他可从来没来过泰山,对泰山的路更是极不熟悉,被人这么左追右追的,就冲进了死胡同了,赶忙停住身子一看,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万丈深渊,抹身就要往回走,再一看,黑压压的一片,都是泰山弟子,竟然被逼上了绝路。 他的麒麟踏蹄可比不上麒麟教主,所以面对这一大片的人海是无路可退。 人群一分,张猿沉着脸走了出来,“贤侄,还是交出铁臂娃娃在泰山等着你师伯回来吧!” 方子岳把玉儿护在身后,盯着张猿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噗呲一乐,“我说师叔,你见过冤枉的人自己进大狱的么?” 张猿脸一红,他不想承认,可是死的人是张冲,他不得不这么做,所以今天不管方子岳说什么,就算没有铁臂娃娃这件事情,他也不能放过方子岳。 “贤侄,别说师叔没给你机会,这样吧,如果你能挡得住师叔三招,今天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师叔也让你下山,rì后事情自然去华山解决,可是要是接不住――”张猿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长辈如果硬压着一个晚辈屈服难免有些丢了脸面,所以思来想去想了个这么一个办法。 “三招?” 方子岳心中一喜,心道自己打通生死境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这可是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错,三招!” 张猿话音刚落,嘭的一声闷响,一片霞光在方子岳站在原地的残影消失的一刹那就卷向张猿。 “呀――” 张猿惊叫一声,没想到方子岳下手这么决绝,双拳抡起灌满内力就是一招遮天蔽rì。 凛冽的拳风轰然炸开,一下子就撕裂了方子岳的剑光,方子岳借力翻滚着直上青云。 剑光冲下,方子岳好似天河之水从天而降,在半空中化作一道犹如卷龙一般的漩涡,直奔张猿头顶。 这个时候张猿却是定下神来,抬头一望,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刺眉心。 挥动双拳,对着天空瞬间就打了十八拳,张猿头上的的空气似乎都被这十八拳打空,方子岳的龙卷剑影似乎随着这些空气的消失也停顿下来,方子岳身子在空中一震,咬着牙翻了回崖边,不过这一下双腿站立不稳,晃了两晃单膝跪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方大哥!” 玉儿惊叫一声,赶忙上前把方子岳扶起。 张猿收招定势,看向方子岳脸sè一变沉声道,“贤侄,你有伤在身?” 擦去嘴角的血迹,方子岳咬牙一阵冷笑,“师叔,有没有伤是我的事情,没接下你的三招,不过师叔,想让我平白受冤是不可能的!” 张猿苦笑一声,“贤侄,如果不是你有伤在身,接下我三招应该不成问题,今天是你赢了!” 第四十二章 泰山囚笼霸道的爱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师叔!不能让他离开泰山,要是他跑了我们找谁去啊!” 小五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正听到张猿的话,一下子就跪倒张猿面前。 张猿皱了皱眉,依他的身份如果做出说话不算话的事情来,可不是一般的丢人,其实到了现在他也不想让方子岳轻易的就离开了。 小五鬼主意多多,一看张猿的样子就知道张猿心里在想什么,咬着牙转过身子,“师兄们,今天一定要给二师兄报仇!” 真可谓是一呼百应,一时间悬崖边喊杀声震天,方子岳脸sè骤变。 本来听到张猿的话方子岳心中才松了口气,不过这口气还松到底呢,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得差点丢了魂魄。 “方大哥!” 玉儿被这场面吓坏了,声音都在发抖抓,住方子岳的胳膊娇躯直往方子岳后躲。 “玉儿,别怕!” 方子岳想安慰玉儿,可是面对这么多的人,方子岳自己都没有信心怎么去安慰她。 张猿沉着脸就这么看着,一句话不说算是默许了弟子们的行为,泰山弟子抡着双拳就冲了上来。 “玉儿,你站在这,我不会让他们过来的!” 方子岳把玉儿拉到崖边的一块巨石旁,自己则是迎着冲来的人仗剑而上。 泰山派以拳法著称,所以这一刻方子岳仗着柔水剑倒是在这断崖前就形成了一道封锁线,不过方子岳并没有下杀手,一个是因为他并不是嗜杀之人,要他杀了这么多人还是做不到的,另一个则是因为当rì他在张狂坟前发下的誓言,不杀泰山弟子,所以他只是让这些人失去了战斗能力就没下死手。 “嗯?” 张猿突然眼睛一亮,刚才和方子岳交手短暂并没有注意太多,可是这会儿才发现原来方子岳竟然已经打通了生死境,已然一方高手了,这一来张猿心中难免又有些失落了,他泰山这么多弟子竟然连一个比得上方子岳的都没有,而且方子岳还是华山派的弃徒,无形中就让他觉得华山派压了泰山派一头。 “好了,都住手吧!” 看着一波一波的弟子伤在方子岳剑下,就知道在这么下去弄不好就让方子岳一个人挑了整个泰山派。 弟子们相互搀扶着退到张猿身后,纷纷怒视着方子岳。 虽然方子岳没有杀人,可是想要让人失去战斗力,想要不见血是不可能的,方子岳的一袭白衣已经被鲜血溅的血红,血丝顺着剑锋滑落,方子岳环视着左右,好不威风。 “呵呵,贤侄,好功夫,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打通生死玄关。师叔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张猿轻轻一笑,缓缓走到前来。 手腕一震血滴飞shè,柔水剑再度散发这寒光,铮铮的剑鸣响彻全场。 “师叔,似乎泰山弟子只会欺辱那些平民百姓!”方子岳冷笑一声。 “方大哥好棒哦!” 玉儿见方子岳如此神威,也忘记了恐惧,跳起来直拍手。 “贤侄,万事不过头点地,有些过了!”张猿脸sè一沉,看了看这帮相互搀扶的弟子,心中的怒火串了又串。 “呵呵,师叔,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泰山弟子做了这么多坏事却一件别人都不知道了!”方子岳不知道怎么的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看来师叔要替长风兄管教一下你了!”张猿说罢,袍袖一抖就跳到方子岳面前。 看着方子岳背手而立,虽然说是要教训方子岳,可是却又不想失了身份,等着方子岳先出手。 方子岳也不客气,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客气,只能使尽浑身手段。 麒麟踏蹄瞬间发动,柔水剑抖动着犹如叠浪,一层层推向方子岳胸口。 张猿面sè不改,弓步抡拳就打,这拳头就像是乘风破浪的方舟,划破千重浪,直达尽头。 方子岳一招未完就被人一拳破了去势,无奈之下,身子翻转,好像凭空击水,水花如剑花,笼罩张猿全身。 见剑花刺遍全身,张猿也不收拳,相反双拳平伸上下摆动,这身子就转了起来,凭空就化作一个陀螺,刺来的剑光纷纷被双拳挂起的拳风弹开。 方子岳身子还在半空,张猿身子一缩就到了方子岳身下,举拳向上就砸,强劲的拳风让方子岳觉得自己下落的速度都变得慢了起来。 在空中想躲也不可能,方子岳抖剑迎着张猿的拳头就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句话不是瞎说的。 不过柔水剑刺到张猿的拳头,就仿佛是刺到了钢铁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借着力这才让方子岳在空中翻退回去。 三招,又是三招,竟然又是三招被逼退了,方子岳持剑立在玉儿身前,一脸凝重的盯着张猿,张猿这双拳已经这么恐怖,那张放的拳又会是什么样子? “我一定要突破三招!” 方子岳心中这是也生出了一股狞劲,打不打得过另说,可是三招都过不去实在是太气人了。 “贤侄,看样子这第三招是过不去了!” 张猿微微一笑,可是笑容突然就凝固在脸上,只见方子岳持剑的手平伸在胸前,水光在剑身上不断涌动,张猿甚至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方子岳这一刻好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双目的目光和剑尖交错在一起,浑身上下涌动着凌冽的气息。 骤然张猿双目一凝,瞳孔中方子岳的身子骤然从原地消失,一缕寒风直冲眉心。 张猿脸sè一变,竟然躲了,他也没想到方子岳这一剑这么凌厉,不得不占比锋芒。 方子岳一剑刺空,身子就和张猿错了个身,张猿没有想到的是才错开身子,方子岳腿一弓,就跪了下去,剑从头顶刺向张猿的前胸。 见这一剑气势不减反增,张猿脸sè再变,不能接心里念头闪过,脸sè不由得有些发烫,连续被逼退两招,这让张猿有些接受不了,不过却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赶忙身子往下一蹲,剑光顺着头顶就透了过去,几根飞舞的头发缓缓飘落,方子岳此刻已经滑出好远,正站在那喘着粗气,这两招可以说是他全力而为,当初宁长风给他的三招剑法,只有这两招是连着的,所以看似凶猛,可是后继不足,不过削掉了张猿的头发,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张猿面sèyīn沉的看着空中飞落的头发,好像被人抽了几个耳光一样,站起身子,浑身上下劲气十足,这是暴怒的前兆。 “师叔,这两招如何?” 方子岳捂着心口,伤口的疼痛让他的身子都在不住的颤抖。 “不知天高地厚!” 张猿怒骂一声,抡拳飞身而上,这一刻张猿彻底的把本身的能耐使了出来,双拳就好像是两颗流星围绕身侧。 面对张猿的强攻,方子岳真的是心力交瘁,本来就不是张猿的对手,再加上还有伤在身,刚开始还勉强能抵挡几下,到后来就算是被张猿的拳风刮到,都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 没办法,方子岳只能边打边推,玉儿在崖边看的分明,强忍着没让自己叫出来,两只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银牙紧咬,恨不得咬死张猿。 就在这时,张猿猛的推出一拳,方子岳躲闪不及,只好横剑在胸,拳头打在剑脊上,发出一声金属交戈的巨响,方子岳的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半空中猛喷了两口鲜血落到崖边。 “方大哥!” 玉儿惊叫一声,跑到方子岳身边把方子岳护在身后,怒目盯着张猿。 “你不要过来,你要是过来的话我们就跳下去!” 果然,张猿的身子定住了,到现在其实他也不顾方子岳的死活了,不过前提是要找到铁臂娃娃,要不然一切都白费了不说,还会和华山派节下梁子。 “小姑娘,别激动,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 张猿说着,试探着又往前走了两步。 扶起方子岳,玉儿见张猿走过来,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身子就是一侧歪,碎裂的石头滚落断崖久久不见回音,玉儿脸sè一白,从这跳下去,可谓是十死无生。 “呵呵,贤侄,你别做傻事啊,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这位小姑娘想一想!”张猿轻轻一笑,站在两个人身前两丈。 方子岳心里暗骂,不过这也是事实,自己一个人倒是无所谓,打不了跳崖赌一把,可是玉儿不能,自己不可能让她陪着自己跳崖,无奈看着张猿苦笑一声。 “师叔,你放她走,我告诉你们铁臂娃娃在哪里!” 张猿微微一笑,心道果然这小子在虚张声势,铁臂娃娃怎么可能被人扔了。 可是他们两个谁都没想到,方子岳的话才说完,玉儿突然扭过身子对方子岳嫣然一笑,“方大哥,不要妥协,在玉儿心里,你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说罢在方子岳错愕的眼神下一头撞向身边的巨石,两行泪水仿佛是那血雨中的两朵莲花,绽放着属于她的爱。 张猿都蒙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不懂武功的小姑娘,竟然会有如此勇气。 绽开的血花似乎一下子深深印在了方子岳的脑海里,模糊中,方子岳好像看见玉儿正拿着一朵艳丽的玫瑰向自己走来,可是下一刻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玉儿的头迸发出一股血浆,尸体倒在地上,方子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啊――玉儿――” 良久,方子岳终于爆发了出来,悲啸之声直上云霄,原本围绕在悬崖边的淡淡云烟也随之消散。 方子岳跪在地上,浑身上下涌动着诡异的气息,随着眼泪的滴落,天似乎也渐渐的yīn了下来,在场的哪怕是张猿都禁不住鼻子发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伤,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淅沥沥――淅沥沥――” 天空终于回应了方子岳的呼唤,磅礴的雨线倾斜而下,雨水中,方子岳温柔的抱起玉儿的尸体,雨水冲刷掉了玉儿脸上的血迹,原本那情意绵绵的双眸却娇羞的闭了起来,方子岳脑中混乱一团,这个女孩竟然用生命在捍卫着他自己的尊严,而他呢,却对她视而不见。 转过身子,磅礴的雨幕并不能消弱方子岳的目光,看着张猿,方子岳惨笑一声,“师叔啊,师叔,我方子岳欠张狂前辈一条命,所以我不杀你泰山弟子,如今我把我这条命交给上天,如果上天有眼的话,我方子岳不死,他rì必定血洗泰山!” 说罢在张猿惊怒的目光下瘸着腿一步一步走向崖边,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张猿愣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崖边,良久缓缓的走到那块巨石旁,撩衣襟跪倒在地,肃穆的磕了三个头,带着弟子们消失在雨幕里。 第一章 芊芊入魔龙城秦家 - 苍海无涯 - 燕尾胡 () 泰山这场大雨,仿佛洗去了一切曾经发生在泰山上的事情,虽然山下的人奇怪为什么泰山的人一夜之间突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可是泰山弟子却都守口如瓶,张猿也不知道为什么闭起了死关,没有人知道泰山派在这个雨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也无暇理会。 因为江湖却并没有因为泰山这怪异的事情而暂停它的脚步,相反,一个月后,华山却传出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原本应该和夏芊芊成婚的段千羽因伤不治身亡,江湖中人纷纷感叹夏芊芊命苦,也有好大一部分人为她庆幸总算没成寡妇。 华山派,宾客们一时间也有些转不过来个,明明是等着参加婚礼的,没想到一转眼竟然变成了丧礼,大红的绸子换成了白sè的素布,宁长风夫妇坐在灵堂,满脸的伤心。 “长风,我们这么做好么?宁夫人往火盆里扔了把纸钱小声对宁长风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不然华山派的百年声誉就毁在我手里了!”宁长风苦笑一声,“只是苦了芊芊这孩子了!” 夫妇二人叹了口气,开始认真的做起戏来。 整个华山派都挂上了一片白霜,除了那个被当做新房的屋子,依旧红如烈火,夏芊芊一身凤袍霞披这一个月来都没有脱去,美目盯着门口,一天天犹如一rì,等待着新郎跨门而入。 这一个月里,宁长风夫妇没少全身夏芊芊,可是夏芊芊就好像是木偶一样,一言不发,每天吃过饭就坐在床上盯着门口。 整整一个月,夏芊芊的心从理解,到期盼,再从期盼到焦急,焦急又转到失望,失望再变成担心,最后担心变成一种记恨,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大师哥,你好狠的心!” 夏芊芊想着想着突然脸sè惨白一片,紧接着胸口一阵起伏,一口血喷了出来。 再看夏芊芊的眼神,此刻已然满是血丝,两行血泪夺眶而出,站起身子摇晃着走出新房,屋外的雪白素布比那烈rì骄阳还要刺眼,可是夏芊芊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睛闭起来,有弟子看到夏芊芊本来想上前安慰一下,可是看到夏芊芊的样子,吓得又缩回了脚步。 宁长风夫妇送走了前来拜祭的宾客,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是难过非凡,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真正让他们难过的却是夏芊芊,夫妇两人挽着手直奔新房,这几天他们两个可没少劝说夏芊芊,不过夏芊芊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夫妇二人纵然舌绽莲花也听不进去。 夫妇二人正往后走,突然后院一声巨响,把夫妇二人下了一条,施展身形直奔声音的源头。 原本好好的屋子,似乎被什么强大的力量轰了一下,只剩下残垣断壁,滚滚的烟尘冲天而起,附近的弟子站在房前,准备打扫。 “相公,这是千羽的房间!” 宁夫人皱着眉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扭过头赶忙让一个弟子去夏芊芊所待的新房。 不多时,那弟子喘着粗气跑了回来,“师娘,师姐不见了!” 夫妇二人闻言脸sè骤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顾那滚滚的烟尘,飘身冲进了这堆残垣断壁之中。 挥舞袍袖驱散烟尘,夫妇二人仿佛被雷击过了一半,脸sè苍白的愣在当场。 “恨――恨――恨――” 三个血淋淋的大字让人看着通体发寒,宁夫人一下子就扑到宁长风怀里,“相公,芊芊她――” “唉,终究还是没过去这道坎!”宁长风叹了口气。 “芊芊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宁夫人也没想到一向很温柔的夏芊芊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宁长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一切都要看芊芊自己,如果她过不去这道坎,就会堕入魔道,恐怕江湖再也不会安宁!” “云海,通知下去,华山派全体下山,让他们在江湖中历练历练吧!”宁长风说罢,就盯着那三个血红的大字,“如果看到芊芊,如果无事还好,一旦芊芊入了魔道,切不可惹他,另外,找到子岳,如果芊芊入了魔道,能帮她的就只有子岳了!” 邱云海领命下去安排一切,夫妇二人又在这待了许久,才落寞的回了房间。 夏芊芊毁了段千羽的屋子,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脸sè苍白,在山路上摇摇晃晃,令人惊讶的是她的头发,从发根开始,一层层的变得雪白雪白,直到遍满满头白发,再看夏芊芊,眼中泛着血光,嘴唇发青,看样子就好似索命的女鬼,身子不再摇晃,脚步轻点,身子就诡异的飘了起来,在树林上泛起一道红白相交的身影,消失不见。 她终究还是入了魔道。她和方子岳不同,方子岳是极度悲伤之下,也有一些人在强烈的刺激下产生一种类似于意境的东西,不过这种人能不变成疯子就已经是万幸了,夏芊芊因爱生恨,因恨成魔,这一切都仿佛是水到渠成一般。 山东,龙城,龙威镖局。 漆黑的旗帜上,一条古朴的长龙张牙舞爪的飞腾着,壮汉们裸着上身,在院落里扔着石墩,两侧兵器林立,有些小厮在一旁呐喊喝彩。 这时从大门进来一个老头,衣着虽然不算华丽,可是穿在身上却jīng神头十足,壮汉见老者进来赶忙撇下石墩,憨笑着迎了上去,一只独眼闪烁着jīng光,“秦老头,有没有在重一点的?” 秦老头看了看院里撇着的那硕大的石墩,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大牛啊,你哥哥醒了没?” “没醒呢,哥哥不知道怎么还再睡觉!” 这个独眼大汉竟然是方子岳苦苦找寻不到的疯乞丐大牛,不过此刻大牛倒是没了乞丐的样子,显然是被人jīng心收拾过了。 原来这个老头竟然是方子岳在红梅寨帮助过的那个秦川,原来当rì秦川在方子岳的帮助下要回了镖银,也不敢多做停留,压着那万两黄金就直奔目的地,这一路无事,领了赏钱,秦川笑眯眯的也不着急回去,就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往回走。 说来也巧,万剑山庄遭逢劫难,大牛疯疯癫癫的,拎着那条宝贝大棍,左右抡开,把官兵打的四分五裂,这可吓破了这些官兵的胆,看到大牛就跑,这大牛就追,等到把逃跑的官兵都打死了,这才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把大牛急的,没办法,大牛就开始瞎转圈,他本来饭量就大,再加上连蕃的打斗,肚子早就饿扁了,走着走着就给饿晕了。 秦川正好打这路过,见有个乞丐晕倒在地,当初也没想那么多,就把大牛抬到车上,喂了点稀粥,就继续赶路,等到大牛醒过来了,早就出了扬州地界,秦川让大牛吃了顿饱饭,大牛人虽然疯疯癫癫,可是谁对他好不好却分的清楚,顿时就把秦川当成大好人了,就吵着让秦川送他回去,可是秦川一问说你要去哪,大牛傻眼了,他只知道方子岳带着他到了一个大庄子,哪知道是什么地方,当场就哭了,秦川劝了半天,说等他回了山东龙城就派人给大牛找那个地方,就这样大牛就跟着秦川回了龙城。 大牛口中的哥哥,自然就是方子岳,当rì方子岳从泰山断崖上跳了下去,也巧,下面是一条大河,不过纵然是大河,这一下摔的也不轻,身上的骨头折了不知道多少块,再加上原本受的伤,一条命就去了大半。 方子岳是被一个龙城的一个渔民打捞上来,本来这渔民还以为是两具死尸,可是仔细一看才发现方子岳还有微弱的呼吸,不过怀里死死的抱着那句女尸,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人分开,把女尸安葬,算是救了方子岳的命。 打上来两个不离不弃的‘尸体’,这件事情一瞬间就传遍了龙城,秦川爱凑热闹,也跟着众人前来参观,这么一看,差点没把他给吓死,心道这不是恩公么。 赶忙命人把方子岳抬回镖局调养,大牛见到方子岳,也就安心的住了下来。 秦川带着大牛来到后院,进了一间房子,方子岳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这几天要不是秦川细心照料,把龙城的郎中几乎都找遍了,可是也只能维持方子岳的生命,至于身上的伤,大夫们也无能为力,所以方子岳此刻就如同一个废人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也亏得他一直没能醒来,要不然估计也不能想活着了。 “你看,哥哥真能睡!”大牛独眼里闪着羡慕的目光。 秦川叹了口气,想不到方子岳身上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身上的伤势,秦川知道那一定是一场噩梦,想到流传的传言,心道难道是那两位姑娘中的一个? 不过随即摇了摇头,那具女尸是他亲自带人重新入葬的,那面孔怎么看怎么也没有印象,绝对不是那两位姑娘。 只是方子岳的伤实在是让他头疼,不过随即脑中灵光一闪,一拍大腿,惊喜的往外跑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