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催少年郎 - 苍海风云 - 壹靖   “打死他!”   四五个十六七岁黑炭似的,身穿洗得发白褂子的少年,追打一个年纪与他们相仿,身上的衣服几乎像鱼网般破烂不堪的少年。蓬松的长发沾满了白色的沙子,不时掉落在日晒的海边独有古胴色的肌肤上,再掉进褂子遍布的边缘如蒲公英绒丝的破洞里。那双偶尔很轻松回头瞄了一下追他的几个人行进方向进行预判的眸子,闪着黑亮而圆润如深海珍珠般的光芒,不经意还闪着不易发觉的蔑视。   良好的身体柔韧性和迅捷灵敏的速度使追赶他的人吃尽了憋屈,明明还在回头观望,突然就来个急转弯,甚至没有一丝停顿。致使追在最前面的人无法收住身形被一下子甩掉了。   洁白的沙滩,在午后烈日下,一阵阵湿热的浪影袅袅在椰子的树荫下隐约可见。这群肆无忌惮的少年赤着脚,踩着滚烫的沙子,海浪的响声伴着毫不顾忌的喊打声,顺着没有一丝凉意的海风在哗哗的椰子林中追逐。   这个下意识跑出十几丈又停下来的少年,双手拉紧了没来得及放下的缆绳,用力抽在树干上,发出啪的响声。以威胁和警告的气概怒喝:“陈可雄,不要欺人太甚!”   “谁欺你了?老子要打你!直到你他娘的滚出东观村!”陈可雄碍于他手里绳子的威胁没敢靠近他。不时捡起掉落在地椰果向他丢去。   "哼,族长都没管我!你陈可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东观村村又不是你家的!老子愿意呆就呆,你管得着么?"偏头躲开飞过来的椰果,然后呼地一缆绳抽过去。啪地一爆响。陈可雄仓促跳开,缆绳抽在棷树上,椰树皮被抽了一道青色痕迹,树汁液随之渗了出来。   这片椰子林一眼看不到边,到处结满了的椰子掉落满地。海边成长的孩子根本不稀罕,将椰子当成远程武器使用。一时间椰果乱飞。   那少年东躲西闪,绕着椰子树下数以百计的渔船左右躲避。追他的人虽有四五个,一时也难于追上。   "花虎,有种的別跑!你英雄老子的脸都被这孬种给丢光了!"   "陈可雄,我老子是英雄好汉!可惜他誓死保护一群忘恩负义王八蛋!你陈可雄给他提鞋都不配!"   这个被追的少年花虎反唇相讥,并沒有被陈可雄的激将法激怒,他犀利的言辞反而把陈可雄彻底激怒了。   "陈进相,带两个人绕过去,把这个不知廉耻吃白食的兔崽子给我堵住!"   那个叫陈进相的少年的双眼一亮,露出很不情愿的神色,似乎又迫于身材高大的陈可雄的淫威,极勉强低头就跑,也不管有没有人跟随。远远的跑开然后捡起掉落满地的椰子狠狠地往树干上砸:   "叫你跑,往哪儿跑!"叫罢直接朝林外跑去开溜了。   这边陈可雄又叫陈用和陈清两兄弟,从另一边绕过去堵截,但这俩兄弟也正中下怀,绕都没绕一溜烟跑出林子,不知去向。   陈可雄指挥着跟随他的人,兵分两路包抄堵截,他自己单独顺着花虎的背影追过去。不过似乎他的威望不足以服众,两支奇兵直接阳奉阴违的开溜。并且悲哀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椰树林远看非常茂密,郁郁葱葱随海风翻滚如浪涛。但树下其实很空旷。若不是数以百计的渔船分散的摆在树根下,花虎还真不好躲藏。   "啪!"   一声脆响,猝不及防陈可雄结结实实地挨了一缆绳,粗麻丝织成缆绳倒着许多刺头,这一下裸露的臂膀皮开肉绽。而得手的花虎转身就跑。那猴子一般灵敏的家伙他极其厌恶,不知从哪个角落冷不防地跳出来,狠狠抽了他一下,使陈可雄怒火冲天,忍着火辣辣的疼咒骂着撒腿就追。   要打,显然花虎打不过虎背熊腰的陈可雄。不过要跑,花虎的独门逃跑绝技使陈可雄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你追我赶僵持不下,一个溜猴似的跑了一段停下来挑衅,一个气喘吁吁地无法追上,只好斗起觜皮子来:   "花霸,有种别跑!十岁跑到十七岁,还没跑够吗?你可真露脸啊!"   "霸你妹!有种别追!十岁追到十七岁,追了几年没追上!还有脸追,你个陈家废物!"   "你个骗吃骗喝狼崽子,陈家白养你这白眼狼了!"   "老子十二岁就出海捕鱼,倒是谁吃他娘喝他娘的?老子自食其力时你还在吃奶呢!怪不得养得那么肥!"   陈可雄追也追不上,嘴也斗不过,气气急败坏,就是拿花虎没办法。   "你这屁股大心眼小没用的废物,老子小时侯不就吃你家二两糙米么?还没完没了的计较,是不是个男人?"   花虎左一圈右一圈,绕得陈可雄汗如雨下,更累得他气喘如牛,话也说不出来,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花虎,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   花虎本来要出海捕鱼,跟本就没心思陪他们玩,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累得不行,心想就算了,没必要纠缠不休,而且天色不早了,该出海了,于是转身要跑出林子。   不料不知道转急了,还是踩着了贝壳,脚下滑了一跤摔在地上,扑了个狗啃食。地上都是沙子,本来不碍事。可人要是一背,喝凉水都塞牙。这一跤额头正砸在一个椰果上,把椰子砸裂了,白色的汁液流了出来。   花虎眼冒金星,脑袋嗡嗡响这周围的椰树变得模糊起来,一眼看到陈可雄似乎多了两只脚洋洋得意从后面赶来。他呲牙列齿,挣扎却一时爬不起来。   陈可雄哈哈大笑:"跑啊,继续跑!老天都看你不顺眼!看你还往哪儿跑。"   他冲过去,一连串脚底狠命地踹,势大力沉,好在没有穿鞋子。饶如此,花虎痛哇哇大叫。每次要爬起来,都被一脚踹回去。渐渐他连往前爬的力气都没有,只希望那家伙手下留情。   陈可雄得势不饶人,一通乱踹也不解气,直到花虎的喊叫声渐渐变弱,身体不停地颤抖才停脚。   "装死就完了?你那张觜又能吃又恶毒,留着害已害人,老子帮你废了吧!"   他俯身抓住花虎后衣领,提小鸡似的把他提起来,狞笑着就要一老拳砸过去。   不料花虎猛地一个挣扎,甩脱他抓住衣领的左手,迅速转身。他双手赫然抱着一个往下滴着汁液的椰子,狠狠地往陈可雄头上砸去!显然这是一出苦肉计,陈可雄很不幸中计了。   "哎哟!"那椰子被砸成两半!满头白汁液的陈可雄推金山倒玉柱冒着漫天金花仰天便倒!   这一下陈可雄不光满眼金星乱晃,额头迅速肿起个大包。痛得在地上不停翻滚。   他带来的人这时都没了踪影,只有他一个在地上杀猪般地嚎叫。等他忍痛爬起来,花虎已不见了踪影。   "小兔崽子,可真狠!"他一边寻思着如何找回场子,一边跌跌撞撞地出了椰树林。   晴空万里,碧波荡漾。白色的沙滩在炎炎的烈日下异常刺眼。半眯着双眼捂着额头跌跌撞撞出了林子的陈可雄如同醉酒,满世界迷糊。   沙滩的不远处,一道人影正吃力的拖着一条小渔船缓缓地往海边移动。花虎汗如雨下,他的影子缩成一团踩在自己的脚下艰难的移动。满身疲惫和疼痛使蹒跚的脚步如灌铅般沉重。   望着眼前不远处的海浪如白线一样一潮又一潮地冲上沙滩"就快到了,快点,再快一点就成了!"   虽然身上又酸又痛,可是他担心陈可雄冤魂不散缠着他不放,出海的计划成了泡影,自己孤家寡人又该忍饥挨饿了,再痛也得咬牙挺往。   "花霸你走不了,痛痛快快跟老子打一架,老子一高兴,说不定再给你二两糙米,你就不用打鱼了。"   花虎没有搭腔,这时侯追来的陈可雄虽有可能晕头转向,但若嘴硬再挨一下说不定捕鱼就去不成了,还要在床上躺着受人讥笑,那就背到家了。   听到脚步声渐渐的近了,知道那一果子砸得没法善了,即使他认为大家八两半斤,谁也占不了便宜。但紧追不舍那姓陈的咽不下这口气注定分出胜负的姿态,他也只能叹了口气,停下来。   "陈可雄,老子有正事,没工夫瞎闹,没完没了算怎么回事?老子可从来没得罪你!"   陈可雄飞起一脚,花虎早有防备,住前一跑。没想这一脚没踹到花虎,却踹到了船尾,船头猛调过来正好撞在绕着船跑的花虎,他收势不住,这船头一摆几乎将他撞倒!   陈可雄似乎找到对付他的方法,往船尾一通踹,这小渔船被踹得直打转,花虎只好远远的绕开。陈可雄一时没什么好办法,就不再踹,于是双方一个按着船尾一个按着船头不再转,都喘了起来。   "陈可雄!咱无冤无仇,別他娘的不依不挠,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陈可雄索性双手按在船尾上,一脸讽刺:"你这克死全家的祸星,老子还怕你不成!"   他没注意花虎眼里闪过一丝狠色,他灵光一闪像下了一个决心"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知道吗?那就别怪我了!"   他的话没说完,猛地纵身一跳,一屁股坐到船头上。   船头往下沉,船尾猛的往上一翘,正好挑到趴在船尾陈可雄的下巴。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再次仰天倒地。双眼翻白,喉咙咯咯的响,双手捂住下巴,不时无力地舞动。   这一下可真不轻,他连痛呼都发不出来,昏天黑地翻滚不时冒出熟悉的金星。   "我警告过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自找的。"   这一下算计得太狠,把陈可雄三魄去了两魄。他有些心虚,也不理陈可雄,拖船就走。   "打死了人啦!"   一声女人刺耳的尖叫在空旷的海滩传开。正在拖船花虎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从另一侧的树林里跑出三个女人,手里都抱着鱼网。   "天杀的,打死人就想走吗?"   花虎暗暗叫苦,流年不利,今天为最。这几个女人,和他闹得也很凶。先是来了一个陈可雄,再来几个不对付的女人,他真后悔出门没看老皇历。   其中一个跑去查看陈可雄,另外两扭着屁股追上花虎,扯住渔船。   "该死的婆娘!扯我干嘛!不知道出海女人不能拉扯么?"   "扯你怎么了?老娘不光扯你,也要扯掉你裤子游村!"   "放手!老子对老婆娘没兴趣!"   "哟,真会往脸上贴金,你的小辣椒米,不够老娘吃一口呢!”    第二章 村民本性 - 苍海风云 - 壹靖   陈可雄**着被一个女人扶起来,好在没有咬到舌头,但也痛得眼泪直流。右手指着花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雄哥儿多惨!你姓花的忒狠了。走到哪灾祸跟到哪!"   "拉他去族长那里,赶走他!"一个女人瞪着双眼说。 另一个女人摆摆手柔声道:"雄哥儿与你无怨无仇,干嘛下手这么狠?半条命都快没了!"   "老子从小被他打到大,你怎么不说?想赶我走,咱找陈伯他们说理去!老子没招惹谁,干嘛屎盆子老扣我头上?" "这是为你好!外面花花世界,说不定一出这个穷村,立马贵人附体,吃香喝辣的,不强似里受气?"   花虎冷笑道:"有这么好的事,会轮到我花虎?你怎么不去?"   那女苦口婆心说:"不是我说你,自小你就惹事生非。与人不合,村子这么小低头不见抬头见,怎生委曲过一辈子?倒不如走了干净,合着让人念你的好!"   "再说男儿志在四方,英雄豪杰多少世的名头都闯出来的。与其在村里斗殴呕气,不如走出去或能舍掉一身戾气,还能搏得一身功名!"   "谁说不是呢?"另一女人见花虎沉吟不语,似乎被说动了,赶紧插上嘴“俺娘家里早年出去闯荡的那个,你们也见过的。小时候家穷得过不下去出去讨饭了。这不去年回来,都做到镇将了!”   另一个也忍着气说:"邻村也有个周姓的,数年与村里闹不愉快,负气去了东都。不想在东都结识了仙人,去了几年识纤国,现下都能飞天遁地了!"   还有一个也说:"不是咱们容不下你,你父母和哥哥走后,咱们去问了神婆。说是你命太硬,十八岁必有天大的祸事降临,咱们拖家带口,谁不心慌?"   花虎眯起了双眼,他的嘴角露出的笑容透着讽刺与嘲弄,蔑视的看着这几个大脚的女人。从小他就是她们内心的一根刺,使她们坐卧不安也就是吃了几口饭而已,即使不偷鸡摸狗她们也容不下他,花虎很倔强但却处理不好这事。   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和苦口婆心的女人的背后真实目的,花虎非常清楚。他也许是这样的人,但他不会被几个居心不良的女人左右自己的想法,即使她们说得没有错。   并非他不甘心离开,实际上天大地不知道往哪儿走。自小在这里成长他对外面世界远没有比海了解的多。   对于外面虽没有直观的以识,但他也可以想象一个小渔村都如此勾心斗角,何况是大世界?精采伴着残酷。他其实很期待只是住往等待着迈出第一步或是他认可的契机而已。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花虎的沉思。   三个黝黑的壮汉**着上身,肩上扛着船桨,后面各自拖着一条小渔船,快步从椰子林里出来。   其中一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有些异常皱眉问道:“雄哥儿,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老爹四处找你呢?”   陈可雄这时披头散发,头也不敢抬,含糊的说:“这就回去!” “还有你们几个,村里人手不够,忙都忙不过来,你们却在这闲聊!”   一个女人急忙道:“哪是闲聊呢?这不是给你们拿渔网吗?诺,这不是都补好了吗!”   几个女人心虚的说了一些吉利平安的话,和陈可雄匆匆走了。   花虎松了口气说:“陈叔陈伯,咱们这就走吧!等你们好久了!”   四人各自拖着小船往海边走。   一个壮汉问花虎:“陈可雄一又欺负你了?”   “没有啊!”花虎否认,感觉额头传来疼痛,不由用手揉了揉。 “你记住,你并没有欠谁的,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东观村就是你的家。”   花虎点了点头,没有搭腔,他的眼睛,穿过无边的海,像云飘过飞向远方。   海的驿动永不停歇,海永远不会让人厌倦。花虎清楚的记得刚出海时,心中向往海的神秘。现在此心依旧,并多了一种亲切感。   船飘在海的怀抱中,浪涛温柔如同无边的云。遥远的尽头,自小从老人的故事中知道了九块大陆,每一次他都幻想着飘到那里,飘到向往已久的九洲大陆。   海阻断了内心的向往,却给了他希望。就象他每次出海捕鱼仅够果腹,但他依然充满了信心。   繁华的东都,他曾去过一次,那里的灯红酒绿,他感触很深,也就从那时起,他认识到了另一种生活。即使他现在依然是个小渔民,但随着年龄的增大,这种渴望更加强烈,特别是在被人排挤的时候。   小船轻如一片树叶,随波起伏。花虎划着船,思绪一会儿飞向东都,一会飞向九一洲大陆。四条小渔船分散在海面,各自丑寻找有利的撤网位置   花虎撒下第一网,是空网,换位再撒,一连数次空网,他一无所获,他渐渐远离船队,一人一船,孤零零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海上。   以往出海,虽然说也没有一帆风顺,但也没有网网落空,难道鱼都跑到深海了?   花虎不知道,假如鱼迁移到了深海,那他的生活将陷入困境。虽然团体出动大渔船还是有收入,可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不知不觉他已经远离海岸, 这里是深海区,暗蓝色的海面 波浪汹涌。   天色渐暗,太阳似乎要沉入海中,只有一抹亮光不甘心往下沉。   这一夜,花虎注定回不去。来到深海区,收获也不多,只有几条鱼零星的散在船舱里。他叹了口气,收了渔网,打算回去与他们汇合,才能打发海上的漫漫长夜。   起风,这意味着巨大的海浪随之而至。花虎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天边,那一抹模糊的亮光汇集起来,似乎变成一只眼睛,在滚滚的波涛中一眨一眨。   黑暗的深海中,一大片金黄色的光芒由远而近。金光掀起如山一般的巨浪,扑天盖地地翻滚向前!   不时闪着耀眼电光的云层紧挨着海面,巨浪似卷着汹涌的乌云呼啸而去。   花虎的思绪延伸到了海底,娘亲和哥哥,永远在海底沉睡。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年 了。甚至面容在他的记忆中渐渐模糊,但是亲情,那一种爱,依旧温暖着他。   靠海吃海,以海为生的渔民即使葬身海底,但活着的人对海的情怀依然不变,一面是吞噬人命的恶魔,一面又是衣食父母,纠结了一辈又一辈的人。   花虎恨不起来,相反内心感到亲切,每次出海,就象投入母亲的怀抱。他相信娘亲和哥哥一定在海中注视着他,也保佑他,让他一生平安。甚至会为他创造出人头地的机会。每次出海在他的内心都会幻想着会出现一个奇遇,彻底改变他的人生。   虽然一次次失望,又一次次燃起希望,他坚信那一天一定会来临。   当他偶然回头,无意看到天边的闪电撕裂夜空,一瞬间耀眼的亮光,击碎一切幻想,这道闪电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花虎一惊非同小可,风平浪静的海面,暴风雨怎么说来就来?   他加速前进,可怜的小船即使他拼尽全力速度也上不去。甚至连方向在急切之下出现了偏差,但他浑然不觉。   对大风浪花虎也紧张,即使他见过无数的大风浪,也有应对的经验。可那种铺天盖地的巨浪,总是令人畏惧。   大浪未至,豆大的雨点劈劈啪啪落下,而后,震天的雷声和海浪的轰鸣随之而来。    第三章 暴雨狂风 - 苍海风云 - 壹靖   狂风怒吼,乌云滚滚。手臂粗的闪电撕裂天际,随即一声令人颤栗的炸响,地动山摇!黑暗的天际似乎和海洋融为一体,如山一般巨大的波涛上,闪着如网如蛇状的电芒,发出天崩地裂般的轰鸣,滚滚地卷着不甘的电弧,狠狠地砸落。   暴风骤雨伴着滔天的海浪,无情地将一只失群的小渔船狠狠甩上浪尖,旋即如流星般惊险万分地堕入谷底,接着另一波巨浪铺天盖地,呼啸而至,愤怒的欲吞噬这只不屈不挠顽强抗争小渔船。但是这只小船犹如羽毛般轻灵,居然穿梭在汹涌咆哮的巨浪中,游刃有余。   船上一人在雷电的光闪中时隐时现,不时仰天嘶吼。嘶哑的声音在震天动地的雷声和涛声中微弱的穿出,如歌如泣。透着顽强不屈的意志,也透着悲凉和无奈:“老天!要灭我花家,休想!”   花虎确实不是一般的背,风平浪静都能遇上强风暴,不过他似乎从来都没有逆来顺受。自救的本能和经验,让他迅速脱得全身一丝不挂。蹲在船中,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船沿,竭尽全力地控制着这只保命的小船,双眼闪着雷光,紧盯着遮天蔽日的巨浪,顺着浪势疾速滑行。   海水和瓢泼的大雨顺着他并不很强健的身躯汩汩的往下流,湿透的乱发紧贴住因用力过度而略显狰狞面庞,脖颈与手臂的肌肉和青筋暴起。在最危险的环境中激发出来的最强大的力量的花虎顽强的抗争。   水里,两条近两丈长的鱼紧紧追随着小船,死死的盯着船上上的人,穷追不舍。不时窜出海面,扑向小船。这是箭射鱼,一种生活在浅海区面目狰狞怪鱼,非常残暴嗜血,如同陆地的狼一样锁定猎物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闪电中,花虎也发现了这两条黑白条纹相间丑陋的鱼,他绝望了。脱得赤条条,就是准备在船可能倾覆时跳入海里扶船逃命,但是海面巨浪滔天,水里箭射鱼虎视眈眈,简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作为渔民,他认识也很清楚这种鱼的残暴,平时出海极少碰到。而此刻,或许是他如同泡在海水中一般,散出的气息被敏感的箭射鱼闻到。好在他的船滑行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很不规则,使它们的攻击暂时无法得逞。   这是十死无生的绝地,一面惊涛骇浪,逃生几乎微乎其微。另一面还被箭射鱼当成一块肉,一顿美餐!花虎感到愤怒而无奈,绝望中却激发出他最大的斗志:“畜生,来吧!”绝境中他的脑海里,一幕幕即将模糊的记忆,渐渐的清晰起来。   十多年前,还是个孩子的花虎,经历了一场突然暴发大战。敌国突袭了他的家乡东观村。花虎的老爹花同,手持八十斤大刀,与其他村民一起,拼死掩护妇孺逃跑,杀得敌国登陆的军队人仰马翻,终于突出重围,但他自己被乱箭射中,倒在血泊中。   突如其来的战斗,使村里的壮丁几乎死伤殆尽。若不是大成国驻扎在附近的官兵及时救援,东观村已经不复存在。花虎还清晰的记得老爹临死前的情景,他的身上插满了箭,浑身血淋淋。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颤抖的手无力的指着花虎和他的哥哥花对,在他们的呼喊和哭叫声中死去。花虎至今不能忘记老爹临死前的那双满是无奈 期望和怜爱眼睛,这一刻深深的烙印在花虎的心中,就像一盏明灯,永远激励他顽强的 不屈而坚忍的面对所有的一切。   那一战,使原本就很贫困的东观村雪上加霜,缺衣少食的老人和孩子,相续在饥饿和病痛中死去。但顽强的东观村人没有放弃生活的希望,靠海吃海,奋力自救。几年后,萧条的东观村略有起色,渐渐摆脱了饥饿和疾病。   但花家的不幸并没有结束,勤劳的花对和娘亲几乎不停歇的出海捕鱼养家,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过后,再也没有回来。只有十二岁的花虎,长跪在海滩上,声嘶力竭的呼号,直至昏死过去,也没能喊回他的至亲。   花虎变成了孤儿,十二岁的孩子,无力养活自己,孤苦而不幸的花虎,在善良村民的救助下,吃着百家饭渐渐长大。但家里连番的巨变,使他变得沉默,不爱合群。也是因为长期增饭,在同龄人的眼中,他变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即使他也跟在大人的屁股后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不能避免他们的轻视。   村里的老人们自然记得他老爹救人而英勇就义,不在乎多他一个人吃饭。但花虎的同龄人似乎无视这一切,冷嘲热讽甚至污言秽语扑面而来。他开始沉默,后来反唇相讥,再后来忍无可忍大打出手。事情却越来越糟糕,连那些女人也跟着看他不顺眼,在他们的眼中,花虎叛逆得更可恶。   每当大人们结伴出海捕鱼,他也没脸去别人家吃饭,只好饿着肚子,跑到去海滩上摸些螃蟹小虾什么的充饥,只要能吃的,狼吞虎咽的生吞。饥一顿饱一顿的苦熬。盼望着快点长大,好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免得老遭人白眼。   他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内心的屈辱只有自己清楚。孤苦而高傲的花虎决定不管大人们的反对,执意跟随出海。甚至不惜卷缩躲在船舱里,偷偷的出海。大人们发现后也理解他,无奈地叹息。   至此,他成为村里年纪最小而出海捕鱼的人,也分到了自食其力的第一份口粮,从此欲罢不能,终于在十四岁的时候,在大人们的帮助下拥有了自己的一条小渔船。但他自身的努力并没有得到改观,那一段吃白食日子根深蒂固的存在一些人的内心里,依旧挥之不去,甚至得了一个‘花霸’的绰号。   这绰号意思是花虎白吃白喝霸着他们那一份,但其实是对花姓的排斥,那个孤身一人姓花的很难得到他们的好感,即使他做得很不错,也没有招谁惹谁。想到这些,他就像喝了一大口海水,满嘴苦涩。花虎真的很不甘心,内心的欺辱和愤怒,生和死的威胁,使他爆发出难于想象的力量。   ‘呼’一条箭射鱼呼啸着从他的耳边掠过,绝境使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家人和内心不痛快的事。那种有温暖有愤恨万恶的走神,几乎让他葬身鱼腹,被尾翼扫中的脸部辣辣生疼,他暗暗的骂道:“该死!”   花虎回过神来,咬紧牙关,怒目圆睁,嘶声大吼。数次箭射鱼从身边和头顶呼啸而过,白森森牙齿清晰可见。他毫无畏惧,怒吼如同高歌,竭尽全力地控船,躲避箭射鱼和如山的巨浪,险象环生。这时候,支撑他唯一的信念,只是简单的为还活着而努力。   “老祖,再不出手,他就完了!”远处的深海中,人族无法达到的海域里,一条巨大的龙鱼,浑身闪着晕晕黄色的光,金黄色的鱼鳞就如同一扇扇门般巨大。它的嘴里,吞吐着一个发着金色光芒的圆球,想一个大珍珠,毫无阻碍的口吐人言。   黑暗的海里,发着金光的龙鱼的不远处,一片巨大的海域突然亮了起来。而中间部位,有一个暗黑的比龙鱼还大无数倍的圆球在慢慢的滚动,就像一个眼球。对,就是一个眼球!   这是一只无比巨大的眼睛睁开了,龙鱼在这只眼珠的旁边,小得像一个脸盆在漂浮!难于想象,这只眼睛有多大,它的头有多大,他的身体呢?没人想象得出来。但却是真实的存在!   这片海域,突然一明一暗,是这只眼睛眨了一下!这条龙鱼像是接到了指令,闪电般的窜了出去!不,比闪电还快无数倍,无法形容的快!   花虎已经一撑再撑,饥饿 寒冷 绝望,相续袭来,足酸手软。十支手指已然磨破,血水流了出来。可是滚滚的巨浪,却没有停歇的迹象。他渐渐精疲力竭,渺茫的一丝希望在体力透支时变成了真正的绝望,真要死了么?老天要亡了花家么?   闻到血腥味,箭射鱼变得狂暴,冲击更加猛烈。咔嚓一声,船正好在浪尖,花虎能躲开危险的巨浪,却躲不开隐藏在水底箭射鱼的攻击,巨大的冲力使船底如同一个鸡蛋壳般脆弱,破开一个大洞,在海浪和箭射鱼的双重冲击下,远远地飞出去。   花虎双脚一蹬,用力地跳了起来,万念俱恢的闭上眼睛。那是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时光,带着难舍的眷恋。很难想象,他最终还是成为葬身鱼腹的那块肉是什么样的感觉,也许只是对自己不堪一击的弱小而嘲讽,这一跳,基本没有任何意义,聊以**的尽量减缓生命的流逝,使生命没有遗憾自身的安慰而已。   他的抗争,他奋力的挣扎,没有收到应有回报。脑海中,闪现爹娘的严肃 慈祥和哥哥的笑容。亲情的温暖,使死亡的阴影,居然变得没那么可怕,和死亡离得那么近,他的内心却无比平静“爹 娘 哥哥,我找你们来了!” 扑通一声,小小的水花溅起,像一朵小花,绚丽但却微不足道,如生命的流逝,在这巨浪滔天的,无边无际的海中,消散了。   两条箭射鱼终于等到猎物落水,它们张嘴飞窜,白森森的利齿参差交错,狰狞而恐怖。一前一后,就要撕咬它们美餐。   猛然间,一道金光骤然闪现,犹如电光激射,最前面的箭射鱼的眼睛被白光击穿,从另一只眼睛透出,眼部击出一个恐怖的洞,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巨大的伤害令它失去了咬合力,也失去了准头。但距离太近,它的头部依然撞上花虎,把他撞开,瞬间被海浪冲走。   另一条箭射鱼咬了个空!它迅速转回,朝那条頻死的同类咬去。饥饿和血腥的诱惑使它残暴,也使它忘记了同类。   远处,那道白光转了个圈,直接没入花虎的身体。金黄色的光,裹着晕过去的花虎,随着起伏的波涛,急速地消失。    第四章 强者之路 - 苍海风云 - 壹靖   “唔,居然没有死!哈...咳咳....”   花虎恢复了意识,得意之下,体内传来一阵阵剧痛“妈的!老子就说嘛,要灭我花家,休想...”   他没有睁开眼睛,静静的感受自身状况,剧痛,来自腹腔的丹田处,没有去感受,还不如何痛。这一注意到,疼痛似乎加剧,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冷汗直冒。   “该死的鱼,总有一天,老子非....”想说些狠话,又想到那箭射鱼,尾巴都要比他还大,不由得泄气“被它咬了一口,居然死不了,老子太命大了!”   这时浪涛声,鸟叫声和风声,哗哗的传来。花虎慢慢睁开眼睛,阳光刺眼,从顶上干裂的棕榈叶的缝隙中透过,形成光束,刺得眼睛隐隐的疼。   花虎吃力的挪了一下头,避开刺眼的光,慢慢地打量这里。这是用棕榈树和叶子搭建的简陋的房屋,到处透着阳光和凉风。地上扔着几根木头,还有一堆闪着晕晕五彩光的水晶,除此之外,没有半个人。   花虎仔细的听,确定附近没有人。他挣扎着起来,发现腹部有一个伤口,已经结了疤。看起来是圆形的疤痕,不像是被牙齿撕咬的样子。疑惑中,牵动伤口撕心的痛,但在疼痛的同时,他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感觉。   像是一种力量,很奇特,在体内自行流动,有种暖暖的感觉,又有些凉意,非常舒服。花虎清楚的记得,他以前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也就是说,他掉入海里以后的某个时段,身体自行吸入某种奇异的东西,或者说是某种力量。   “难道是箭射鱼的牙齿?”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这种荒唐的想法。就算把整条鱼吞掉了,也不会有这种奇异的力量,他又不是没吃过鱼,何况是那条鱼要吞的是他。想不通,干脆就不去想。   他慢慢的的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棕榈叶铺成的床上。整个房屋没有一件衣服,他只好赤身裸体下了床,艰难地走到门边张望。   外面风和日丽,远处蔚蓝的大海和蓝天融为一色,洁白的云彩似乎随着波浪起伏。近处茂密的棕榈树和椰树哗哗的响,被风吹落的枝叶和椰子铺满了洁白的沙滩。   房屋就建在密林中,一排简陋的五间小房,都是用棕榈叶编成墙铺成瓦。树荫下面凉风习习,透过枝叶的阳光洒在屋顶上,暖洋洋的犹如人间仙境。   花虎喊了两声,没人回应。他缩回屋里时,再次被那堆晕晕发光的水晶吸引。晶体白色但不透明,每一块都菱角分明,并且有一丝光亮流动,看起来似乎和普通的水晶不一样。   当他靠近,感觉到一股清凉溢出,自行渗入肌肤。他拿起两块,顿时那种清凉汹涌地由从掌心顺着手臂往上,穿过胸腔,直达丹田处!   花虎吓了一跳,那种澎湃的感觉过于兀突,使他几乎扔掉手中的晶体。但随即感受到这种清凉,和奇特的力量是一样的!竟然融合一起,在体内流动,那种惬意的感觉,非常的舒服。也就在这时候,疼痛的感觉在渐渐的减弱。   花虎精神一振“这么神奇?”他尝到了甜头,欲罢不能。他在享受也在感受这种从未有过的舒适。不止是舒适,那是一种力量!随着这种力量的增多,使他虚弱和疲惫的感觉,一扫而光!   “发财了!”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力量,只好把自小的梦想联系起来形容。穷怕了苦怕了的花虎,做梦都想着能有一天发达起来,让那些蔑视他的人闭上嘴。然后爬到他们头上撒一泡尿,出一口恶气。   在他想入非非时,手上的清凉不再,只是抓住一把粉末。他一把甩掉,又拿起两块,继续炼化那种感觉上很舒服的特殊的力量。他恨不得一口吞掉才痛快,那种舒畅的感觉,实在太爽太诱人,简直欲罢不能。   这两块,很快炼化完毕。但他被脑子里冒出的奇怪的符文吓了一大跳。总共有三个,一个像一缕旋风,一个像水滴,另一个像水晶又像是冰凌,都闪着奇异的光彩,不停地跳动。   当花虎的意念停在其中任何一个符号上时,它就停住,等他一转开,又跳动起来,很是神奇。   “什么鬼东西?”花虎不知道脑子里的这些符文会给他带来什么,他很不爽,忍不住咒骂了几句。这东西冒得很不是时候,打断了他炼化,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来。   他仔细的感应半天,没有发现这些符号对他有什么伤害,于是决定继续。同时注意这些符文的变化。随着炼化的加快,晶体迅速的消耗,体内的力量越来越浑雄,涌动的澎湃的力量似乎随时冲出体外。   脑袋里的符文也跟着变化,体内的能量越充盈,符文就越明显,而且很活跃。花虎即使不明白,也知道这两者存在必然的关联。   花虎炼化结束,晶体被他吸收殆尽,地下一堆粉末。但他没有停下,而是琢磨着运用这神奇的力量。那浑厚的力量由体内爆发出来,巨大的威力把房屋给轰塌了。   花虎自作自受,很郁闷的爬出来,灰头土脸的好不难受。他索性跑到树林里,先找了些棕榈叶子遮羞,然后继续摸索和练习。日子一天天消逝,废寝忘食花虎终于运用自如,收发由心。但附近的树木就惨了,被他弄得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这是一个岛,满岛都是棕榈树和椰子树。花虎这段时间虽然勤奋练功,但好动的天性使他感到无聊,于是满岛的跑,却没发现有人。在岛上日出日落,潮涨潮退。吃椰子掏鸟蛋,一个人倒也逍遥自在。   他其实很疑惑,这个岛上既然没有人,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难道遇上了神仙?想到神仙,他觉得不可思议,可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总该不是海浪把它冲到床上去吧!他也习惯了身上的谜团,也没有过多纠结,顺其自然,总有一天谜团会解开。   花虎每天爬上最高处,眺望远方,希望有船经过附近,并且注意到这个岛。那他就可以回家了。他因此用棕榈叶做了一杆旗子,准备若有船经过,摇旗以引起船的注意。但好长一段时间,连个船影也没出现,他无可奈何的继续等。   晶体被他吸收殆尽,他找遍了海岛,没有再发现。他断定那应该是有人留给他的。或许就是神仙的吧,因为人间哪有那种神奇物品?他对那种清凉的感觉印象深刻,每当他靠近海边,居然隐隐感受到那种清凉,尽管很微弱,也很难捕捉。可他还是很兴奋,开始每天潜下海中,去捕捉这种力量。   花虎把这种力量起名叫源力,浅海的源力很微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花虎就像找到了宝贝,乐此不疲,每天都呆在海中盘坐,吸收源力。   随着他进入水中的时间越来越长,花虎惊喜的发现,开始还需要冒头换气,渐渐的冒头的次数越来越少。当他运转源力时,周身出现无数细小的水泡,围绕在他周身不停地跳跃,很神奇。   花虎还发现,在海中的海压对身体的淬炼非常有好处,越往深处,压力越大。长时间处在这种压力下,身体耐压的程度迅速增强。一边吸收,一边抗海压,使他一步步越走越深。   长时间泡在水里,这种改变很是神奇,这要归功于源力。莫名其妙降临他的体内的力量,似乎无所不能。几曾何时,他还奋力地挣扎在死亡的边缘,避免掉入海里淹死,但现在却能在海中遨游。此一时彼一时的变化,不能不感叹世事的奇妙!   花虎还发现,水的阻力是提升速度的关键。破开或利用水的阻力,是训练速度的最好方法。而徒手抓鱼,就是具体的行动。普通人在压力和阻力的双重作用下,要徒手抓鱼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要忘了花虎拥有神奇的源力!他演练了各种动作,最后决定开始时采用跳跃式的爆发力,慢慢摸索和掌握一些关键的技巧,再进一步改变方式。当然,即使有了想法,事情也没那么简单。   呆着不动那是死鱼,活鱼怎么可能轻易就抓住?鱼的速度很快而且方向通常不确定性的改变,并且还滑不留手。花虎着实被耍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能抓住一条,他郁闷得抓狂,但却很不服输。   鱼没有抓住,身体的敏捷度和脑袋的反应速度却一天天的改变,他坚信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会实现,甚至达到更高的目标。为了达到这个愿望,花虎几乎不上岸,夜以继日不停地反复冲刺,重复吸收,锲而不舍。   “勤能补拙!”遥远而黑暗的深海中,一条巨大而异常美丽的龙鱼注视着这里“老祖没有看错,貌似也没那么优秀!好自为之吧,人族小子!”它的尾巴一摆,瞬间消失。   花虎不知道这一切,机械而不厌其烦的重复他的动作。日子悄然消逝,每天充实而忙碌,吸收源力,训练速度,深海抗压。一天天变得强大。时间过的飞快,三个月过去了。花虎深入海底已达上百里,但他发现这里非常危险,除了巨大的海压,不时有冥河龙出没。   这种浅海生物长达十丈,光脖子就有五六丈,以箭射鱼和其他较大的鱼类为食。花虎观察它速度虽不快,但脖子一伸一缩爆发惊人,而且出其不意,强大如箭射鱼都没有还手之力。   花虎不得不万分小心,潜在珊瑚礁和海草当中,一动不动的吸收和抗压。避免被发觉。三个月来,他进步神速,从抓住了第一条鱼开始,一发不可收拾。抓鱼就成了他最大的乐趣,使无聊乏味的练功,变得乐趣无穷,顺便也填饱了肚子。   但在这里,他不敢轻举妄动,除了冥河龙,成群的箭射鱼不时呼啸而过,阴冷的目光不时扫射在他隐藏的地方。他现在已经有可以与箭射鱼一战的能力,但是一群,还是算了吧。   箭射鱼是群生,少则两三条,多则数十上百条,他不会愚蠢到将自己置于死地,这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但他却很期待,希望早日可以一战,横扫鱼群。   为了这个目标,他继续冒险深入。只有吸收到足够的源力,才可以抵抗强大的海压。也只有强大的海压才能彻底改变包括体魄 速度和耐压力。走的更远更深。    第五章 驾龙回归 - 苍海风云 - 壹靖   海底,大大小小的珊瑚礁形状各异,各种海族生物穿梭其中。庞大的鱼群在头顶上翻腾飞舞,炫目的海底景色,如诗如画。   花虎沉浸在冥想当中,瑰丽的海景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在参悟神秘符文的内涵。   这符文形状有的如旋风,有的如水滴,有的如冰凌,生涩难懂,深奥无比。他深知这些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懂的。   符文的真义难于理解,却不影响运转和发挥。当符文闪烁,轰击的威力巨大,一丈以外,海草被扫平,珊瑚礁粉碎,四下飞溅,烟尘弥漫。   弄出这么大动静,花虎不敢在呆下去,若惊动冥河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还不想和冥河龙大战,因为还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只好原路返回。   花虎勤学,回到冥河龙猎食范围之外,约五六十海里处,想继续打坐冥想,但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面前不远处,海水浑浊,鲜血弥漫,那里正在进行一场大战!   浑浊的海水中,一只长喙龙正和两条箭射鱼鏖战。长喙龙的背后和尾部都已受伤,冒着血箭。它的速度快的难于形容,两百余丈它的攻击范围,一个来回,身上喷出的血箭都未散开!   这种恐怖的速度,使两条箭射鱼疲与应对,狼狈不堪。它们的身上到处是伤口,喷涌的鲜血染红了大片海水!它们难于和长喙龙拼速度,不得不靠在一起,首尾并排转圈地进行防御。绕是如此,长喙龙的袭击依然得手。   长喙龙生有四只脚蹼,速度异常恐怖的快,但并非没有缺陷。它的体长两丈有余,比箭射鱼稍大。但嘴巴狭长,牙齿短而细小,以致它的攻击虽然犀利,却不致命!   箭射鱼数量上有优势,但局势上与它们不利,长喙龙的速度使它们处于劣势。   不远处,分散漂浮着三只长喙龙和八条箭射鱼,或俯或仰或翻滚,触目惊心的伤口冒着鲜血,它们都已经死去。可见这场大战何其惨烈!   数量上有绝对优势的箭射鱼一败涂地,仅剩的两条还在苦苦支撑,被那只黃蓝相间的长喙龙打的团团转。   花虎在落船时被两条箭射鱼紧追不舍,对它们本就不感冒,若不是莫名其妙的被救,早就葬身鱼腹!如此难得的机会 ,他岂能放过!   他热血沸腾,大喝一声,猛冲过去。不料这声大喝被狠狠灌了两口水,呛的他直翻白眼。一时热血忘了这是在海中,这也让他察觉到了学腹语的重要性。   重新启动, 他周身水泡环绕,拳头亮光闪动,弹射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冲去。   “砰”的一声脆响,丑陋的鱼头犹如被巨浪冲撞,猛甩出去,砸在另一条鱼的尾部。鲜血从两面腮部冒出,头重尾轻,往海底沉去!   “噗”临敌经验不足的花虎,被另一条箭射鱼尾部拍中胸腹!   这两下攻击速度太快,双方都得手。好在鱼尾仓促中的摆度不大,力道不是很强,花虎被拍得气血翻腾,往海底摔落,但并无大碍。   另一边长喙龙似乎抓住机会,箭一般电射而来,一大口狠狠咬在箭射鱼背部,奋力甩动。锯齿撕咬出巨大的血洞,汩汩冒着血,触目惊心!   箭射鱼吃痛,鱼头猛的掉回,白森森一口乱牙朝长喙龙的后脚蹼咬去。   花虎没等落到海底,身形窜起,由下往上,一拳两拳,全打在鱼头底部。不等箭射鱼转回,迅速退开,绕到后侧,继续轰击。   那边长喙龙趁机飞窜,一阵狂撕。箭射鱼左右不能兼顾,渐渐力竭,挣扎颤抖,无力地往海底沉落。   一场大战就此落幕,花虎和长喙龙远距离互瞪,彼此提防。良久,长喙龙歪歪斜斜地晃着,挣扎要离开,没出多远,也力竭沉落。   长喙龙体型较大,样子像企鹅。虽然是猎食者,相对比较温顺。长喙龙是群居物种,具有一定的灵性,是本源仓海速度最快的海族之一,并且可以长途奔袭。   这只长喙龙因失血过多而昏迷,它的族群死亡殆尽,剩下它一个独自生活,在弱肉强食的海底,非常困难。   花虎起了怜悯之心,四处采摘海草揉碎,混上淤泥,敷在它的伤口处,止住流血,再用海带绑紧。   他虽不通药理,但也不是乱来,这样的处理方式很恰当,不光止住流血,对伤口快速愈合有促进作用。   做完这一切,他一手拖着长喙龙,一手拖着箭射鱼,慢慢往海岸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花虎数次回到深海,将箭射鱼尽数拖回,以供长喙龙食用,然后在离岸边不远处,打坐冥想,吸收源力。   长喙龙早已经醒来,它失血过多,非常虚弱。安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花虎,不时啃食鱼肉。   一人一龙互不侵犯,各自忙活。日子安静的流逝。   箭射鱼逐渐吃光,长喙龙也恢复了,它活跃起来,四处乱窜,但却没有走远,时而绕着花虎飞窜,时而安静的浮在他身侧。它的戒心去掉,与花虎变得亲昵起来。   花虎去掉它身上的海带,伤口处以恢复如初,平滑光亮。   自此,一人一龙相伴,一同在海底遨游。花虎经常深入海底练功,它有时跟着,有时自己呆在浅海。   因它体型太大且不太安分,很容易被大型猎食者盯上,花虎试着练腹语,与它交流。长喙龙很有灵性,似乎懂他的意思,不再跟随。   花虎给它起了个名,叫蓝龙,时常呼唤,它很快记住了。   花虎用两个月深入海底两百余里,并呆了一个月,完全抗住海压后返回岛上。这时他在岛上已经呆了将近一年。   他的变化非常大,长期的抗压耐压,使身上肌肉盘结,体魄强健。眼光凌冽,气质非凡。   “我们回家咯!”   海面上,蓝龙劈波斩浪,飞速前进。龙背上,花虎背着双手,长发飘飘,稳稳地站着。   将近一年,花虎左盼右盼,没有盼来一只船。而现在,他已经不再需要了,凭借蓝龙的速度,哪条船能跟的上?而以他和蓝龙的能力,俨然像海面霸主,意气风发,荣光满面!   几曾何时,他廋弱的躯体挣扎在死亡线上,小命随时消散!谁能想到时来运转的他,如今风光无限,驾着长喙龙在海上驰骋?   东观村,给他带来生命,也给他带来欺辱,那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和饱受战火蹂躏的村子,随着他的回归,将会发生什么?   五百海里对蓝龙而言简直小菜一碟,一天能走几个来回。他们时而穿入海中,时而窜上半空,嚣张高调,风光无限!   蓝龙似乎感受到他内心的激动,上窜下行,尽情释放。   花虎没有忘记,他身上一丝不挂。进村前,他需要一身衣服,不然笑话就闹大了。   远处,船影渐显,花虎知道,离岸边已经不远了。   这船是渔船,一杆帆,长约五六丈,宽也有两丈,约有十二三艘,花虎没细看。船上人影晃动,正忙着下网。   这船群不是东观村的,也不是附近村的。东观村和附近村的船只没有这么大,且都放在东观村海滩附近的椰子林里,花虎很熟悉。   这片海域,距离东观村也就百里左右,是东观村和附近村共同的传统捕鱼场,是东序郡和其他郡的约定,一般都不会越境。   花虎没有看见他熟悉的船只,心中奇怪,但没多想,不管是哪里的船,借身衣服应该可以的吧。   花虎靠近其中一艘,飞身跃上去。船上约有十几个人,都背对着他,忙着撒网。附近一条绳子上晒着几件褂子,随风飘舞。   他落船轻飘飘,没人发现他,也就懒得问,随手拿过一件穿上,转身跳入海中。这时船舱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   花虎一声长笑:“借身衣服,谢了!”   风平浪静,海天一色。前面又有船只出现。这些船是那么的熟悉!花虎兴奋不已,快一年了,这些熟悉而亲切的船影,又出现在眼中!   花虎极速靠近,飞身跃上。他不管船上是谁,反正他一定认识。   渔船很小,船上只有三个人。两个大汉,都光着上身,各穿一条短裤。另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头,身上一件洗得发白的褂子,三人正在撒网。   花虎从天而降,把这三人骇得不轻,其中一个三十多岁,浑身晒黑的汉子一个趄烈,差点掉进海里。花虎一个箭步,把他扶住。   “陈叔!陈伯!族长爷爷!”花虎动情道。   三人定了定神,上下打量,愣是没认出来!这也难怪,失踪时,又黑又瘦。这段时间,花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肩宽体阔,眼明肤白,神采奕奕。   “你是……”   “我是花虎!你们不认识我了?”花虎有些哽咽,眼睛湿润。   这三人,老爹生前与他们关系最好。老爹死后,他们对花虎照顾有加,花虎也念他们的情。   “小虎哥?”   “是小虎!”   “天可怜见!”   三人三句话,都真情流露,感慨不已。   “是我!”他狠狠地点头。   “哈哈,真是小虎哥!”三十多岁大汉,一把抱住花虎。他叫陈摇,村里为数不多多的壮汉之一。他虎背熊腰,目露凶光,满脸络胡子,直爽而凶悍。   “小虎!嗯,回来就好!”另一个浑身古铜色,也很健壮。一双眼睛闪着稳重而睿智的光。他是陈摇的哥哥,名陈观。村里为数 不多最有头脑的人,下一任族长不二的选择。   老族长抚着白须,欣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点了点头。毕竟老于世故,真情隐晦。   “陈叔,陈伯,族长爷爷,你们都好么?”   陈摇豹眼一瞪“好?好得很!”   花虎一怔,从陈摇的话里,感觉有些不对,正要发问,老族长右手一摆“小虎刚回来,回去再说!”   陈摇按耐住,愤愤不平的表情但不再说话。   陈观拍拍他的肩膀,也不再说话,继续撒网。   花虎看了一下船舱,空空如也,看来收成并不好。这片海域极浅,鱼群不多,下网很容易挂破鱼网。   花虎走到老族长旁边坐下说道:“族长爷爷,您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出海了吧!”   老族长叹了口气说:“趁这把老骨头还能动,能做就做吧。”   花虎沉默,村里壮丁不多,老弱妇孺,但凡能动的,都动起来,一个不少。   “你们年轻人,就是咱们村的希望”老族长意味深长的说:“无论能力多大,无论走多远,这里都是根。有些事情,不要往心里去!”   花虎点头,老族长话中有话,他听出来了。正要发问。陈摇叫道:“小虎哥,搭把手!”   花虎一跃而起,大声说:“陈叔陈伯,你们注意收网!”也不等他们说话,一个鱼跃,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你……”三人无语,花虎干的什么事?这么跳下去,鱼都跑光了,还捕个毛!   “混账小子!”陈摇骂道。   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收成都不好,只勉强维持生计,被他这么一跳,这次看来又黄了。也难怪陈摇生气。   说来奇怪,这花虎进入水里,好长时间都不出来。而鱼非但没有跑光,还这一个劲往渔网上撞!   几条渔船连续下网,网网爆满,没多久,鱼仓满了。船上能堆的地方全堆满,连下脚处都不好找。   人们个个眉开眼笑,兴奋的大呼小叫。花虎返回渔船,被陈氏缠着问这问那。几条渔船掉头,满载而归。   海滩上欢声笑语,男女老少一片忙碌。孩子们抱着大鱼攀比炫耀,洋洋得意。大人一边选鱼,一边笑骂。   渔船满载而归,海滩上热火朝天,彻底沸腾。花虎也被欢乐的气氛感染,多少个日日夜夜影只形单,孤零零一个人困在岛上,尝尽孤单与寂寞。   他加入忙碌的队伍,分享欢乐的时刻。但传来一声让他的心沉了下去“咦,这不是花霸吗?”   “花霸?你居然没死?”   “花霸,你真是命大,可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就是!把自家人都克死光了,把出海的人也克死了,你回来,是要把我们都克死吗?”   “丧门星,要是我,早没脸回来了!”   “不祥之人,别靠近他!”   一石击起千层浪,女人和半大的孩子,都露出卑夷的神色,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花虎心中阵阵发冷,心往下沉。   日夜期盼,满怀期望的亲人,就这样迎接他吗?顿时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呆在当场,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闭嘴!”陈摇发怒,吹胡子瞪眼“谁再说,老子撕烂他的嘴!”   “都邻里邻外,乡里相乡亲,说这话有意思吗?”陈观也开口斥道。   老族长没有开口,他静静的站立,望着花虎,脸上没有表情。   “你们乱说,不是这样的!”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跑了过来。   这是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粉色的裙子随风飘动。小脸红扑扑的,非常可爱。   “别理他们,小虎哥哥,咱们回家!”她叫陈灵,是陈摇的小女儿。   花虎扔掉手中的鱼,抱起陈灵,一句话也不说,大步朝家走去。冷冽的目光,扫视在面前的每个人,和他触碰的,一个个浑身发冷!   老族长目送花虎他们消失在椰树林尽头,点了点头。   “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能忍!”老族长喃喃自语。   陈观欲言又止,老 族长摆摆手道:“此子不凡,好生珍惜!”   陈观会意的点点头,大喝:“陈摇,拿上好的鱼,把老子报晓鸡宰了,为花虎洗尘!”   众人张口结舌,愕然的看着未来的族长,凭什么啊?还接风洗尘?当是贵客么?真是笑话,不就是一个吃白食的吗?   “当家的,这可是报晓鸡,不行!”陈观的婆娘反对。养只报晓鸡很不容易,千挑万挑的,好不难舍。   “一边去!”陈观蛮横,哼的一声,双目精光大盛。 他婆娘不敢再说,由他去。   “好咧!”陈摇应声。挑了些鱿鱼 龙虾 石斑鱼等满满一筐便走。   陈观余怒未息,:“知道这鱼是怎么来的吗?全他娘的是他,花虎一个人弄的!”   “小虎哥哥,你怎么去那么久都不回来呀?”   “哥哥去了一个小岛,没有船,所以回不来!”   “可他们说你死了呀!”   “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   说话间,他们来到花虎的老房子。房子两厢,非常简陋。床榻,桌椅,锅碗瓢盘,塌的塌,碎的碎,一片狼藉。   房里布满了灰尘蜘蛛网,从房顶漏下的雨滴,溅开了灰尘的痕迹清晰可见。花虎默默地转了两圈后出去,关上门,抱上陈灵走了。    第六章 祭海风波 - 苍海风云 - 壹靖   三座坟墓,孤零零在野外的土坡上,长满了杂草。花家三人的坟墓1,都没有墓碑。老爹奋勇殉难,但因是外姓,不能进入陈氏宗祠。另外两个是老娘和哥哥,他们尸骨无存,只象征性的建立衣冠冢。   花虎默默 拔草,他将陈灵送回家,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从来没有人拜祭过的墓地, 杂草丛生, 显得异常凄凉。   “爹娘哥哥,我真的是不祥之人吗?是我把你们害死了吗?”   花虎泪如雨下,几乎痛哭失声:“你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你们好狠心啊……”   花虎泣不成声, 历 经生死,耐住寂寞,满腔热情却被恶意曲解,而且是念念不忘的亲人!他难于接受。   “唉”一声沧桑的叹息在身后响起。花虎止住悲怆,抹掉眼泪。他知道老族长来了,也没有转身。   “族长爷爷,我真是那个不祥的人吗?”   “别理他们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老族长怒道:“都是一群不开化1,小心眼的家伙!”   “孩子,你受委屈了!”   花虎心中大悲。家人相续离开,自己九死一生,久违的温暖,让他不能自已。但他强行忍住,他的眼泪,只能给父母流。私心话也只能给父母说,内心的软弱之处,自此隐藏起来。   “好孩子,坚强点!记得爷爷船上跟你说过的话吗?”   花虎这才记起船上的一番话: 无论能力多大,无论走多远,这里都是根。有些事情,不要往心里去!   “走吧,喝酒去!今日为你接风!”   陈摇家门口,摆着两桌酒席。村里所有的壮丁都在,不到二十人。老族长一家,还有陈氏兄弟一家,所有和花氏关系较好的,都来了。满满坐了两桌,各自笑谈。   这样的规格,妇孺都不能入席,端着饭碗,聚在屋里边吃边聊。   酒是劣质酒,几碗下肚,舌头卷起来,声音放大,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顿时一阵乱哄哄。   “感谢老族长,各位叔伯为我接风,花虎先干为敬!”他站起来,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起身,干了下去。   “爽快!”   “今日的事,小虎哥不要往心里去!”有人说。   “对对”众人附和“妇人见识短,舌头长,回头再收拾她!”   花虎点头道:“诸位请放心,小虎明白!”他也不多说,又干了一碗。   陈观道:“这事就算过去了,日后绝不允许再发生!”   转向花虎道:“小虎,说说你是怎地逃回来的。”同时出海的几条船,就他一个回来,十余人全军覆没。   花虎将遇到风暴失散,被海水冲上棕榈岛简单说了。没有提到他的秘法。   众人唏嘘不已。老族长说道:“过几天祭海吧!”众人同意。   花虎忽道:“族长爷爷,诸位叔伯,我花家在此独门独户,应该不是原住民吧?”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老族长摇头道:“小虎,是不是原住民不重要,重要的你就是东观村的!”   陈观也说道:“我和你爹虽不是兄弟,但手足情深,你不用多虑!   陈摇叫道:“老子和你爹也是过命兄弟,一同杀敌,一起喝酒!等你长大了,再杀他娘的!”众人附和。   “诸位叔伯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知道来自何处。日后也好寻根,再说认祖归宗,乃是人之大事。否则岂非不忠不孝?”   “有道理!只是你老父生前并未多说,咱们无从知晓!”老族长说。   “确实如此,你爹从不肯多言,恐怕有他的苦处。”   花虎失望,原本以为他们多少知道点,结果老爹口风太紧,谁都无从得知。   “会不会来自质国?”一人忽然说道。众人都一惊,都看向他。这人三十多岁,名叫陈龙,虎背熊腰,也很彪悍,他继续说道:“质国皇族姓花!”   “别乱猜测!”   “如果真是,恐怕不好办了!”   “姓花也未必就是啊!”   众人又乱哄哄,说个没完。花虎顿住,虽是猜测,未必没有道理,都是姓花,可能性不小。但老爹就是抵抗质国入侵才的死的,这就令人费解了。   “质国也好,漠国也罢。小虎要寻宗,日后总会寻得着。不用急在一时!”老族长开口,众人安静下来“小虎也不小了,给他谈一门亲事,也好持家,大家说可好?”   众人轰然叫好,当下窃窃私语。   花虎腼腆:“族长爷爷,此事不急。小虎一事无成,何以为家?人生大事,晚些在谈不迟!”   老族长道:“正因为是人生大事,才要慎重对待,宜早不宜迟!”   陈观道:“认祖归宗是大事,成亲更是大事!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爹娘都不在,陈伯正该替你做主。不过”他顿了一下,又道:“相亲最重要的是八字合拍,咱们一个大老爷们,恐怕不方便。此事需婆娘们去操持,才好说话。我看弟妹就不错,嘴巴利索!”   众人大声叫好,各自端碗,大口喝酒。陈观说的弟妹,正是陈摇的婆娘,陈灵的娘亲。   这女人耳尖,这边说话全听到,笑着从屋里出来道:“小虎哥是该相亲了,有婶娘我把关,保准错不了!”   陈灵也欢叫道:“小虎哥哥成亲咯!”   窘得花虎闹起大红脸,辩解道:“不是,是他……”   众人轰然大笑,一时间气氛热烈,这事也就定下来了。   “ 鲜郡那群 狗日的,占我海域,抢我鱼场!这日子没法过!大家倒是拿个主意啊!”陈龙舌头打卷,已有七八分醉,把这事捅了出来。   陈观暗叫不妙,要阻拦已经来不及。这事本来说好不在接风酒席上谈,免得破坏气氛。另外也怕年轻人冲动,不但坏事,还可能去送死!   但酒后很难压住憋屈,何况个个五大三粗,性如烈火,不吐不快。陈观叹了口气,只能由他。   陈摇重重放下酒碗,酒溅出大半:“杀他娘的去!”   众人大叫“杀狗日的!”   场面渐渐三失控。陈观大叫:“大伙I听我一言!”   “有屁快放,杀人要紧,谁耐烦听废话!”陈摇杀气直昌,对老哥也不客气了。   “住嘴!你当老子怕事么?要送命,先安顿好老婆孩子,别他娘让人给趁了,再去不迟!”陈观冒火,呯地把碗摔得粉碎。   众人被唬住,彼此看了看,都悻悻坐下。   所有人松了口气,这帮人发狂,还真不好收拾。还好陈观气势足,也点中软肋,不然后果难料。   “谋而后动!”老族长道。   “谋个鸟!几个村联合,也弄不过他们,还怎么谋?不如一刀一枪,杀个痛快!”陈龙愤怒不已。   “你也知道谋定的都不行,这样蛮干,与去送死何异?”陈观说“你们身上的箭伤是怎么来的?若不是人家不想闹出人命,你们还有几个活着?”   “哎”陈摇抱着头蹲下,憋屈不已。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大伙回吧!”   众人都不甘心,却也无可耐何,纷纷散了。   当晚,老族长,陈氏兄弟,陈龙和花虎五人继续喝酒,商量祭海的事。祭海时常进行,都有定例,准备些祭品就好。   气氛有些沉闷。今晚是家宴,陈观的老婆孩子都入席。她娘家周氏,附近村的。也就三十出头,但被阳光晒黑,看起来老了些。不过她显然起了调节作用,开起花虎的玩笑来。   “小虎哥,打算娶什么样的女人?”   花虎大汗,他没想过,嗫嚅首说不出话。   “漂亮的!”小陈灵拍手喊道,笑嘻嘻的好不可爱。   “说得好!”几人大笑。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周氏不依了:“漂亮顶什么用?能有贤慧持家的好么?”   几人面色古怪,无比暧昧。但没人说话,陈摇无奈,不得不摆出架子:“既漂亮,又贤惠,就更完美了!”   “我倒是想,当家的要不你来?”   “还是你做主吧,我一个大男人做媒,怎么成?”众人鄙视,陈摇喝酒,假装没看见。   “我自己会找!”花虎斩钉截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得知我懂我。我也一样,知她懂她!”   众人错愕,他才多大?就要自己做主?有道是婚姻父母做主,媒妁之言,他们面面相觑却不置可否。   “我的事暂放一放。还是说说渔场的事吧!”   “我们人少,他们人多,就这么简单!”陈摇叫道。   陈观哼了一声,说道:“鲜郡和我们是近临,早就垂涎我们的渔场。加上我们的人折损过多,无力与他们对抗!”   “他们船大人多,过度捕捞,致使渔场失衡,难于为续。质国的疆域他们不敢去,所以打我们的主意。”   “他们凭借船坚人众,霸占我们渔场已经数月,咱们都不能近前。”   “就没有可说理的地方?”花虎问。   “说理?交手都交了好几次了!陈龙,给他看!”陈摇大声道。   陈龙扯开褂子,肩窝上两处箭伤,一左一右。伤是好了,留下疤痕难于消散。   “理倒是说了,应佐将军说不好管,让咱们去都城。说得倒轻巧,哼!”陈观愤愤不平的哼了声,却不敢多说。   “既然这样,那就以暴制暴!”花虎淡淡道。   几人一惊,疑惑正要问。花虎摆手道:“这事好为办,交给我吧!”   “小虎哥,别开玩笑!”陈摇一脸不可思议。   “放心,交给我就行,我自有办法!”   “不行!”陈观断然拒绝“先不说你能力有多强。单说你是花家的一根独苗,就不可单独涉险。这事没有商量!”   花虎无奈“好吧。”   陈观见他不再坚持,也放下心:“有必要联合各村共同打击,这回咱们火攻!”   “怎么做?”陈龙问。   “多准备小船,装上可燃物品,遇上了,放火烧他娘的!”   几人兴奋起来,确实是个好办法,就是损失有点大,渔船都来之不易,毁掉了就很难补上。不过事到临头,也没有更的办法。   “那就这么定了!陈龙负责联络各村。陈摇保养船和准备物品。小虎在船队出海前,不许离开!”陈观以不客置疑的口气,吩咐完毕。   花虎纵有小心思,也不好违拗。不过他要发威,哪时都可以,除了太高调。陈摇他们也没意见,事情就定下来了。接下来派人打探,就能定动手的日期了。   “还是婶娘帮你吧!不然由着你,得等到猴年马月?”周氏见他们谈完,继续老事重提。   “不错”几人正要离开,见状附合“有人帮忙操心,多好的事,就听婶娘的罢了!”他们笑着,一起走了。   花虎苦笑,无话可说,由她吧:“全凭婶娘做主。   “这就对了!”周氏咯咯地笑“对了,你在陈叔这儿睡,还是回去?婶娘都给你备好了!”   “谢婶娘,我回家!”   第二天,陈摇让女儿叫花虎吃饭,没找到。结果老族长 陈氏兄弟一起出马,找遍全村都没影。   “应该是出海了,早说酒席上别谈,这个陈龙!”   “别说那没用的,现在该怎么办?”   “派两人出海,找回来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了,这孩子!”   几人到了沙滩上,却发现船没少。因为准备祭祀,所有人都不再出海。   花虎这时候已经在海底两百余里处,例行练功。这里源力倒还可以,鱼也不多,大型的更少,可能是人族活动频繁的缘故。   东观村,平静而祥和。人们各自忙碌,有的协助陈龙东奔西跑,有的帮陈摇保养船和准备各种物品,各有分工,有条不紊。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两天。   这天一大早,海滩上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不下四五百人,并且还有人流往这儿赶。   海边摆上三个香案,上面摆好供品,纸钱等物。   东观村全村出动,只除了那不见踪影的花虎,有人出海找了两天没找到,无奈之下只好返回。附近村落,重要人物都来参加。对于祭海,相当重视。   太阳升起,万道霞光普照。海面风平浪静,似乎知道这一个重要的日子,给了好天气。   仪式开始,白发苍苍的老族长和几位老人手持风幡,口中念念有词,绕着香案走,不时催促人斟酒和烧纸。   人群鸦雀无声,就连淘气的小孩都乘巧地站着。   半柱香后,几个老头做法结束。人群分批上前祭拜,男人先拜,退开后轮到妇人上前。   十余个妇人齐齐跪倒“恳请海神驱逐瘟神,勿使我族人再遭难!”   “拜求海神,驱赶丧门星,永保平安!”   “万能的海神啊,请将把灾祸带给我们的人,赶出村庄!我等永感恩情!”   “…………”   后面,齐刷刷又跪一群人“请海神为我们做主!”   老族长 陈氏兄弟 陈龙,以及其他壮丁,一个个心往下沉,冒着冷气。   “赶走花霸!”   “花虎滚蛋!”   不知谁先喊道,一群人跟着大喊,响彻海滩。   老族长 陈氏兄弟满腹苦涩,发生这种事,他们始料末及。   外村人看得目瞪口呆,东观村发生了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不可思议。   “你们欺负人!小虎哥哥不是这样的!”小陈灵清脆的声音响起。   “好孩子,别说了!”周氏连忙捂住她的小嘴。   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射来,“哼”陈摇铁青的脸异常狰狞,重重哼了声。没人吭声,这家伙不太好惹。   “快看!那是什么?”有人眼尖发现海面有异常。   众人顺着手指看过去。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一个黑点在移动,速度很快,正朝这里飞来。   “是海神吗?”众人心中一凛。   “海神显灵啦!”有人跪下,后面的人跟随,这下,所有人全都跪下,磕起头来。   当众人起身观望时,所谓的海神已经消失不见。半响后却见花虎湿淋淋的从水里爬上沙滩。    第七章 夺渔场 - 苍海风云 - 壹靖   人们都奇怪的看着他的狼狈相,一阵窃窃私语响了起来,这么重要的日子这个不太受欢迎的人却偏偏缺席了。一身水一身沙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落魄狼狈,一些人叹息,一些人鄙视。   “小虎哥哥,你回来了啦!”小陈灵天真无邪,欣喜不已,向海边跑。一部分人皱眉不已,这女娃也太显亲了,感情要拉众人的脸。但旁边站着个凶神恶煞,谁也不敢喝斥。   “灵儿,我来晚了吗?”花虎也不管一身泥沙,一把抱起陈灵,大步走来。   “来晚了!他们骂小虎哥哥,要赶你走,坏蛋!”小陈灵愤愤不平的告状。众人闻言各自心情复杂,这小女娃,当真童言无忌啊。   花虎顿住,脸色一沉,双眼暴射出冷酷的光,逐一扫过。有如乱坟场的阴气,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灵儿乖,自己玩去!”放下陈灵,背着手,慢慢走向香案。身板挺直,目不斜视,一副风轻云淡。   他点燃了三根香,三鞠躬后插上,倒三次酒,恭敬再拜,转身看着人群:“花虎自幼父母双亡,三餐不继。是左邻右里,赐予我一口饭吃,花虎才有今日。花虎感谢各位叔伯怜我孤苦,我自会铭记于心!”说完鞠了一躬。   “小虎哥,何必如此,我们没有……”   花虎手一摆,阻止他们的话:“诸位叔伯无须自谦,花虎心中有数!我花虎自幼孤苦,无人教导,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对此,花虎诚心致歉!”说完,又鞠一躬。   “由小到大,我花虎或行为乖劣,但从不偷鸡摸狗!败坏风俗!若我真是不祥之身,我自会离去,何须驱赶?”他再鞠一躬。   “今日在此,德高者多,威望者众。是我花虎招灾引祸之身,还是恶意中伤,必说分晓!”   “今日就事说事,花虎若理亏,自当走人,成全诸位。若你们少理,花虎也不会深究。但若今日不说,日后再风言风语。我忍一,可忍再,绝不忍三!”   这帮妇人本就无理取闹,欺他孤儿,恨他白吃,全都不喜他。才刁难与他于他,只想逼走他,倒没有置人于死地。否则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你本就是丧门星下界,克死家人在先,又克死邻里在后,再差点克死你自己,事实胜于雄辩!此处不容你,自有容你之处!我们陈氏,只想避祸免灾,并非有意刁难于你!于情于理,何错之有?”   众人一看,这人是陈龙的儿子陈可雄,十八岁,身材健壮,有乃父之风,但眼光闪烁,显得心虚。   花虎一见此人,就全明白了。从小到大,正是此人对他极度蔑视,他年纪比花虎大,同辈中从来说一不二。而花虎是个另类,从不鸟他,结果经常挨老拳,花虎愤而还手。事情就不可收捨,终于闹大了。   “是非自在人心!你可真会移花接木,混扰视听!我且问你?自古至今,哪场仗打不死人?灭家灭族甚至灭国,有何稀奇?我爹誓守家园,卫国战死而不屈!你却颠倒是非,是何道理?又与我花虎何干?”   “再者 ,从来海难无情,遇难者不计其数,难道都是我花虎带来的灾祸?你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老子遭遇风暴没错,九死一生没错,逃得性命也没错!这叫什么,这叫逆天的运气!不是霉气!你脑袋没有被门板夹坏吧!”   “你……强词夺理!”由小到大,花虎打不过陈可雄,但斗嘴陈可雄却斗不过他。   “兔崽子,还敢丢人现眼!老子废了你!”陈龙怒不可遏,要将他一脚踹翻。陈观一把拉住他说:“让他们自己解决,否则没完没了几时是个头?”陈龙想想也对,不再吭声。   “陈可雄,你想怎么解决这事?”   “滚出去就结了!”   “斗嘴斗不过我,追也追不上我,要我滚,你凭什么?”   “就凭老子拳头比你大!”   陈可雄话音未落,冷不防就一拳砸过来。   花虎退了半步,陈可雄的拳头就停在花虎鼻翼的两寸处力竭了。他接着再一拳,花虎又躲过去。陈可雄焦躁,当着那么多人左右开弓却连衣角都没沾上,老脸都没地搁。   急躁的陈可雄飞起一脚朝花虎的肚子踹去。但这回花虎没有再闪躲,他右手一抄,抓住陈可雄的足腕猛地一甩。   陈可雄顿时一飞冲天,腾云驾雾般朝海上飞去。骇得他在空中手舞足蹈哇哇大叫。‘噗通’一声他极其潇洒的落入海中。   海边生活的人没有一个不会水的,因此并没有人担心他会溺水。但陈可雄一浮起来就拼命大喊:“救命!”   陈龙的脸色很难看,铁青着一言不发。陈观叹了口气说道:“小虎,不会有什么事吧?”   “放心陈伯,没事!”   他一跃而起,几个漂亮的翻滚也落入海中。   陈可雄跌跌撞撞的爬上岸,语无伦次的叫:“鱼...箭射...”   ‘噗噗’两声,两条灰白色的箭射鱼从天而降,掉落在陈可雄的身伴,砸起两个巨大的坑。溅起的沙子洒了了陈可雄一身。   “两条小鱼看把你吓的!”花虎头也不回,径自走了。   这两条鱼比人身体大十倍不止,众人看见他象扔稻草一般从海里将鱼扔上岸,美其名曰‘小鱼’。各自心底五味杂陈,与陈可雄一起呆若木鸡。   两条箭射鱼被抬回开膛,光下水和鳞片,就摆了满两桌,宴请各村重要的人物。其余的分发下去,各自尝尝。部分人自觉没脸,没有来领。   参加宴会有来自西忆村周氏,逢村蒋氏,定容村罗氏和线村古氏的代表,商讨夺回渔场事宜。   实际上,海祭以已经有部分人到达,其余的随后两天陆续到来,集结东观村。   东观村随即建立后勤体系,以保障供给 医疗情报等。由于战乱频繁,人们模仿军事后勤 战略等有模有样。推选指挥将官和各船队头目,以及哨探诸事细节,尽量完善,避免事到临头手忙脚乱。   花虎的能力有目共睹,他将作为主战或奇兵,震摄或摧毁对方的船只。东观村人数虽少,但有花虎这个异数的存在,陈观因此坐上指挥将官的宝座,掌控全局。   两天后,各村壮丁到齐,聚集在东观村足有将近四百人,这引起本地守将应佐的警觉。派出副手丛泰摸底,并劝导。   这里的渔民,平时为民,战时为兵,身经百战,非常强悍。丛泰的游说没有收到效果,应佐遂上报,数日后东都有官员匆匆而至,但渔民已尽数出海,叹息而归。自此,花虎的名字出现在当政者的案头。应佐自然收到拉拢的指令。   花虎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他和篮龙最先出海。他被严令不允许独自攻击,以免救护不及,对方渔民伤亡惨重,结下死仇。   此刻他站在龙背上,冷峻的目光凝视远处。海风呼啸,波涛翻滚。在起伏的浪涛远处,十二艘渔船时隐时现。   十二艘渔船,装有绞弩车,也有拍杆,虽是小型的仿军战备,但射程也达到四五十步,远攻近守,犀利的程度,俨然打一场小型战役不落下风!   这种装备,东观村的渔船简直不堪一击!陈观的火攻之策,也只能在其射程之外,难于接近。谁知道放了火的小船,无人驾驭之下,会飘向哪里?   花虎回头眺望,风高浪急,东观村的船队阵形散乱,已经自顾不暇,谈何攻击?   花虎不由苦笑,这样下去,别说打,海浪的威力都让他们自身难保。而对方是大船,风浪中稳如磐石。双方优劣,一眼既定。   再等下去无益,他吩咐篮龙在外围掠陈,因它的体型太大,靠近难免被箭矢误伤。他潜入深海,准备单独攻击。   所有船的底部都不设防,风浪中,船相互靠近,以便发生意外时,迅速救援。这也有利于花虎的袭击,   他的拳头发光,周身水泡跳跃环绕,远远看去,只见一个淡淡的白圈闪动,急速飞跃,忽左忽右。弹跳到处,船随既即进水倾斜。   木质的船体,由于韧性的作用,击穿的部位大小难于控制。   五艘船,五个大小不一的窟窿,海水极速灌入,船体倾斜,在海浪的拍击下,摇摇晃晃,岌岌可危。   船上 所有人大惊失色,一片混乱。他们毫无防备,同时五艘船进水倾斜,以前从未有过即使是战争,也没有如此轻而易举的破坏!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毛骨悚然,感受到了恐怖,只想迅速离开。水下发生了什么,他们无从得知,但他们知道,必须迅速离开,越快越好!   但救人是必须的,提心吊胆却无可奈。   陈观船队 赶到时,其中两艘船已经沉没,另外三艘重度倾斜。漏洞虽被堵住,如不及时排水,随时会被海浪拍翻。   陈观他们目瞪口呆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筹划多日,绞尽脑汁,费时费力,居然就这么解决了!不得不说,花虎的实力难于想像,恐怖无边!   鲜郡的人也发现了他们,但很难把沉般事故和他们连系起来。同时希望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他们身上,令他们失望的是并没有任何异常,东序郡的船虽颠簸得历害,却依然包围了过来。   “鲜郡的你们听好了,速度退出我们的海域,并保证以后不再侵占,否则,你们将会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几个大嗓门连续喊话,声音算听得明白。果然是他们搞的鬼,他们咬牙切齿,调转绞弩车,正要发射。   “轰”地一声,船头被抛起,离水面达一丈有余。船尾下沉,海水猛灌而入!这巨大的力量,令人心惊。   船头落下,窜入水里,船顿时失去平衡,直接倾覆。另一艘船,几乎同时被一股大力推翻,船底朝上,倾刻沉没。   短短十余息,两艘船相继沉没,船员有的被海浪冲走,有的被救起。所有人面无人色,浑身发抖!这时,一道人影从海面窜起,直接飞上桅杆的顶端,单脚而立。   “胆敢抵抗,这就下场!”   这个人速度太快,身上的水哗哗顺着桅杆往下流。虽然距较远,但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扫过,阴森寒冷。明明是个人,可他展现的能力,超出众人想像之外。   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心惊肉跳地望着他!不知道这煞神,接下来还要干什么?    第八章 福祸相依 - 苍海风云 - 壹靖   陈观他们分别登船,迅速控制局面。鲜郡的渔人早被吓破胆,无人妄动。   他们被聚集在两艘船上,发誓永不再踏入此海域一步,然后被勒令离开。鲜郡渔人损失惨重,十二艘船,被击沉四艘,归还两艘,其余六艘,成了别人战利品。还不算船上物品的损失。   人员损失更惨重,落水的人大半被救起,二十余人失踪,被海浪冲走,生还希望极其渺茫。   他们悲痛且愤恨,可有花虎这么一个恐怖的存在,他们无力回天,垂头丧气地离开。   陈观他们自始至终,一箭未发,无一伤亡,可谓大获全胜。众人欢天喜地,浩浩荡荡得胜而回。   陈观站在船头上,眉头紧锁,满面郁郁。他也知道,若不是花虎当机立断,出手及时,后果难料,损失就不可避免。   六艘船可作为东观村渔场被强占的补偿,本无可厚非。可他们人员损失太大,已然结下死仇,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终于还是发生了。   花虎这孩子,果断而狠辣,勇猛有余而仁慈不足,这或许和他的际遇有关,内心的积怨一旦找到发泄口,自然如决堤般倾泻而出,难于控制。   从今往后,东观村还有哪个敢说三道四?乃至整个大成国,他崛起是必然的,但盛名之下,福祸难料。陈观长叹,想不出所以,只好回去再说。   花虎随船而归,在船上东奔西窜,嘻嘻哈哈,扎在人堆里,没个正形,完全没有魔头的觉悟。   海滩上,人潮涌动,比海祭时多得多,一家数口,全都来了,自然人满为患。人群中,一队官兵衣甲鲜明,精神抖擞,吵杂的人群似乎难于影响到他们,十余人目不斜视,秦然处之。   在人们们热烈的讨论和期盼中,船队终于靠岸。人们狂呼着冲上前,拥抱摸头掐脸,像久别重逢,真情留露。   当陈氏兄弟,陈龙,花虎以及各村的头目过来时,人群自发让出一条路。他们不但是这支队伍的核心,也是附近村的主心骨,受人尊敬。在人们的窃窃私语声中,那队官兵迎上来。   “哪个是花虎?”为首的是从泰,他打着官腔问道。   花虎正要上前,陈观阻止他问道:“敢问将军,找我家侄儿何事?”   “奉应将军令,请花虎去营中一叙!”他见陈观强调一‘侄儿'这两字,也客气不少。   “将军找我何事?”   “事关军情,去了便知。”   花虎哼的一声道:“我等素不相识,请将军明示!”   从泰眉头一挑,正欲说话。陈观一把推开花虎,抱拳道:“请从将军回禀,我等得胜而归,今夜举行庆功宴,正欲遣人去请诸位将军赴宴。将军来得正好,请将军回个话,就说我等略备薄酒,不成敬竟,务请应将军光临!”   “好说!”从泰看了花虎一眼,转身便走。   目送他们远去,陈观瞪了他一眼:“你跟我来!”自顾走了。   花虎不明所以,跟着回到他家。陈观坐下,让他也坐。花虎问道:“何事陈伯?”   陈观哼的声,又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自小父母双亡,陈伯没能照顾好你,是我的过错!”   “陈伯何出此言?”   “你自幼缺衣少食,能有今日之功,实属不易!不过……”陈观话锋一转“真正的成长,不光看实力,能巧妙处理与各方的关系,才会如鱼得水,真正成长!”   “陈伯你想说什么?”花虎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方才若你是从泰,你该如何?”   “这……”花虎有些明白,陈观是借题发挥了。不过那军官止高气昂,盛气凌人,他很讨厌。   “能坐到他这个位置,自有些气傲,这没什么。”陈观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对于我们来说,个人荣辱不算什么,家族的安危,才是大事,需要我们去守护!”   “军队乃国之重器,不可轻视,否则祸不远矣!”   “你是说那个从将军会公报私仇?”   “当然不是!既是‘公’自然是上面的意思。就今日而言,你花虎的名字,恐怕已经到上上面了。”   “小题大作!”花虎嘟囔了一句。   “为我所用,则相安无事,更或鸡犬升天。不为我所用,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花虎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对于他来说,这是极其遥远的事,而他只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人,也不是他该想的。这样的负担,未免太大了。   他拥有的能力,自觉可以率性而为,没想局势如此复杂,如此险恶,他满嘴苦涩,长叹不语。   陈观说得有些隐晦,但花虎听出来了,所鸡犬就是村里所有人的小命,都在他一念之间。海祭的张扬高调,   这么快就付出了代价,他日后行事将束手束脚,不得不小心谨慎。   “事情没到这个地步,你也不用太担心。一切有陈伯呢,你先去休息,晚上咱们会会那个应佐将军!”    第九章 四大家族 - 苍海风云 - 壹靖   月色清辉,夜风咸腥。海浪温和的拍岸声,伴随着椰林的涛声,不时在风中传来,显得详和而静谧。   东观村村口广场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男女老少,欢声笑语。酒林肉山,尽情享受。   陈观的房屋三大间,虽也简陋,但在村里己算较好了。此时房内灯明烛亮,酒声高亢。   主 席位上,坐着一位镇将,身高体宽,披着黄澄澄的铠甲,满脸络腮胡子渣,鼻宽眼小,一身彪悍之气,显露无遗。他是镇将应佐,声音洪亮,笑声爽朗。   在他身后,两名将官按刀而立,面色冷峻,眼光锐利。对面前的酒席无动于衷。这两个,一个是从泰,一个名胡青,都是应佐的副手。   应佐的左侧,陈老族长 陈氏兄弟及陈龙 花虎;右侧,邻村周氏 蒋氏 古氏和罗氏族长相陪,依次而坐。   “应将军军务繁忙,不计较粗茶淡饭,百忙中光临陋室,参加庆功宴,我等倍感荣幸。小老儿更是感激不尽!”老族长开口,众人纷纷附和。   “唉!本将奉命镇守海疆,为国守边,是份内之事。与民同欢,也是本份!老族长客气了。不过……”他大手摆动,话锋一转“若说庆功宴,为时尚早。”   “应将军的意思是……”   “小花虎,你能力不俗,可愿入伍为兵,为国效力?”他不答老族长话头,转向花虎,意味深长的说道。   “为国效力,在下责无旁贷!”花虎站起来“只是军伍不太适合我!”   “年轻人心性顽劣,胡闹好动。军中军纪森严,军法无情,时下恐怕不太舍适,缓几年就成!”陈观急忙补充说。   应佐小眼精光四射,逐一望着他们,半响才缓缓说道:“我大成国地窄人稀,战乱频发。出现英才不易。王上惜才爰才,为此殚精竭虑,还望诸位三思?”   “王上励精图治,虽千年战乱屹立不倒,乃雄才大略,高瞻远瞩以治下!军民各司其职,各尽其用,是为稳定之根本。花虎虽有小技,但仍需成长,必尽心呵护!”   “此子自幼父母双亡,身世凄凉,心有偏怨!拨苗助长,或者责任过重,恐不利其成长!”   “英才还需佐于事理,晓于人情,方通世故!才可为国所用,为民请愿!如若不然,无异于行尸走肉,甚至祸国殃民,非国之福啊!”陈观慷慨陈言,激动不己。   应佐动容“谢陈兄坦言,本将几乎误了英才!自罚一碗!”说完一饮而尽。   陈观松了口气,歉逊道:“将军乃国之栋梁,为国选才,是国民之幸!村野鄙夫,望尘莫及!小民自请三碗!”   应佐哈哈大笑,爽朗之极,心结在陈观一番话下,全都放开了。   老族长摸了一把白胡子道:“花虎此子,自小心高气傲,难于服人!是惹祸的主,将军若荐之,曰后恐担责任不小!”   应佐哈哈大笑“不惹祸,怎是英才?那叫废才!”他又话锋一转“你道是我应佐的主意么?”他摇摇头道:“这是王上的意思!”   众人一惊“王上?”   应佐点头说道:“王上惜民爱民不错,但此次,小花虎惹出祸端不小,王上都为难,你等难辞其咎!”   “他入军营,其实是保护他!”   夜风迷醉,但房里的气氛,似乎紧张了起来,让人吃惊,也令人不安。小小的渔民,居然令深宫之主侧目,此事匪夷所思。   抢回渔场海域,在他们看来,拿回属于自己的,理所当然。抢几条船作为补偿,合情合理。死人谁都不愿意看到,强抢也活该!众人暗道,老族长声音又响起来:“将军此言何意?”   “何意?我看你老糊涂了!”他重重哼了一声,又道:“放眼整个南泀海,哪里的渔民拥有准军事装备的渔船?”   听到应佐的话,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   “没错,鲜郡袁家!”应佐冷冷看了众人一眼“我看你们如何收场!”   在场除花虎外,其余人张口结舌,如被惊雷震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花虎也听说过袁家,但那是高不可及且遥远的家族,无人多谈,他了解的不多。   据说四大家族,除王族李氏外,其余三家把持朝政,左右国策,贵不可及。   花虎因身世的原因,离这些贵族极其遥远,并不关心。即便惹上了,他也毫不在意。   应佐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惊诧,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倒好,捅了马蜂窝,还这么气定神闲!简直不知死活!   再看东观村的人,虽也惊怕,不过还好,没有邻村这些族长们的夸张。除了惊怕,所有复杂的表情都显出来,一副莫明其妙惹上一身骚的冤枉像。   应佐斜着身子,一手搁在靠椅上,一手敲着桌子,玩味的看他们。身后两人面无表情,事不关已。   “袁家势大,花虎小子,你是自信?还是无知?”花虎的样子,他看着不爽。   “将军可想听真话?”花虎淡淡问道。   “废话!”应佐直翻白眼,更加不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应佐一惊,坐直了“好小子,你哪来的底气?”   “他仗势欺人,就不许我绝地反击么?他惹讨说法,理在我们这边。他若挑起事端……”他眼里的风轻云淡消失,顿时冷冽阴寒“我花虎不介意上门拜访!”   众人侧目不已,这哪是一个十多岁半大小子能说出的话,分明是个恩怨分明的江湖豪客!   应佐等肃然起敬“他若真挑事端,你当如何?”   “来而不往非礼也,何必客气!应将军,不如说说四大家族吧”他又风轻云淡,一脸求知欲。   “我王李氏,为第一大族。鲜郡袁氏为第二族;东都林氏和留郡钟氏次之。此四族非富即贵,掌控大成国之日久远。”应佐似乎不愿多说,点到即止。这也难怪,这里人多嘴杂,各怀心思,他也要谨慎,免得言多有失。    第十章 迎战 - 苍海风云 - 壹靖   天色微晓,霞光羞涩。海浪推着微闪的光,一波连着一波,抚着村外的沙滩。   东观村炊烟未起,整村人都已聚集在村口,男女老少二百余口,一个不少。   前面,站着老族长和陈观,他们面色凝重,眼光复杂。众村民两眼朦胧,宿醉未醒,不知发生了什么。   “小虎你上前。”陈观向花虎招手。   花虎应声而起,向前立于他身侧。   “诸位”陈观清了下嗓子开口“前日,我们夺回渔场海域,并夺得六艘大船,这是可喜可贺的大事!”   “那是祖祖辈辈,世代相传的渔场,也是赖以生存的海域!若被人夺走,我们将无颜面见先祖,也愧对子孙……我们绝不允许再次被占!”   “好在,我们重新夺回渔场,也夺回了尊严!所以,小虎居功至伟!”陈观慷慨陈词,狠狠地拥抱了花虎一下。   “就该杀他娘的!”   “小虎威武!”   “…………”   战乱使人变得凶悍,加上宿醉,酒胆未消,一众狂呼乱叫,场面振奋。   “我们就应该同仇敌忾!拧成一股绳,共同对敌!”陈观摆摆手了道“但是,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绝不会善罢干休!”   “来的好!老子正手痒,杀他娘的屁滚尿流!”有人大喊。   “据我所知,这些船造价昂贵,恐怕不是普通的渔民,很可能是大家族的,比如袁家!”陈观双目炯炯,盯着众人。   他的话,犹如炸雷,顿时场面鸦雀无声。他们是凶悍残忍,杀人不眨眼,可面对的是巨无霸,不可撼动并随时有灭族的可能。   三人冷冷的看着,不再说话。场面安静了半响,窃窃私语逐渐响起,不久蔓延开来,嗡嗡响成一片。   “啧啧,丧门星就是丧门星,这才多久,便又招灾引祸!好本事!”陈可雄冷嘲热讽。   “闭嘴!”陈龙怒喝。   “我说错吗?只要他在,总没好事!”   “你……”   “陈叔,让他说!”花虎谈淡淡说道。   “我说完了。”陈可雄道。   花虎哈哈一笑道:“你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   陈观叹了口气道:“都是年轻人,差距怎就这么大?”   陈龙面红耳赤,狠狠瞪了陈可雄一眼。   “咱们就事论事,如何应对才是。是灾是祸,终是要面对。是非对错,自己去掂量。”老族长开口道。   “目下形势严峻,老朽做了些安排。有亲友尽可去投奔避难。保全性命!留下的明曰一早去棕榈岛,建造房屋。”   “老族长,何至于此?”   “老朽说了,自己掂量去。”   “棕榈岛是做为撤离准备。陈观陈龙陈摇去邻村,商讨御敌大事。妇人都进城采购粮食等物,准备运去棕榈岛。其余人尽数出海捕鱼!”说完,向花虎招手,二人离开。众人心情沉重,随后慢慢散了。   两人慢慢走,老族长道:“小虎,难为你了。”   花虎道:“族长爷爷你这话见外了不是!我也是东观村的,出力也是应该的。”   老族长点头道:“他们怎么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大难临头,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花虎摇头道:“即使东观村不在,但我们依然在,这是我的选择。我会让我们生活的更好。”花虎没有毫言壮语,却令老族长感动。   “你认为他们从陆路还是海路过来?”   “海路可能性不大,应该是陆路。”   “何以见得?”   “海上有我在,他们不会自寻死路。陆路机会更大,对他们有利。”   “会不会动用官府?”   “有这种可能。”   “你想怎么做?”   “等!”   陈观他们无功而返。临近村都态度不明,言辞模糊,三人奔波数日,都含怒而归。能同富贵,难共患难,何况并非同族人。三人破口大骂,发泄内心的不满,于事无补。   进城的也都回来了,买回大量粮食作物种子等物,只等岛上房屋建好运走。   应佐十余日没有露面,但他密切关注局势的发展,海陆两路都撒出哨探。   东观村同样派人出哨,严密监视鲜郡方面动向。海上,捕鱼船同样监视鲜郡的船只,虽说可能性不大,也不代表没有。   花虎偶尔也出海,但基本呆不长。村里的事影响到他的修炼,不过他仍能突破六百里海程,又迈出一大步。   六百里是临界线,六百里以上,源力贫乏,吸收源力困难,通常数日努力,收获少得可怜。而六百里以下,源力成倍增长,这使他修为快速提升。   六百里下海压巨大,他每前进一步都头晕眼花,耳鼻冒血,异常困难,不得不放缓速度。   鲜郡传来消息,袁家果然出动两百余人马,从陆路直奔东观村而来。   这部人马分成两队,同时开拔,没有铠甲,但强弓硬弩,刀枪铮亮。队中有四人很特别,疑是修士。气势汹汹而来。   大战在即,东观村愁云惨雾,笼罩着紧张的气氛。但全村并没有人离去,这使老族长很欣慰,有矛盾但不影响凝聚力,都是明事理,懂轻重,值得守护。   老弱妇孺偕同一应物品,一同上船,往棕榈岛躲避。花虎独自一人,带上一把生锈的短刀,迎向鲜郡。所有人苦劝无效,花虎让大家守护村子,形只影单,豪气冲天而去了。   应佐紧急上报,有官员赶来,可惜花虎已走两日,半路截杀。官员一行,掉头直奔鲜郡。   东序郡,俗称东都,是大成国的国都所在。东与景国并国内陆友好国接壤,南北各与质国漠国敌对国在海陆都接壤。   东都直接暴露在外国虎视之下,陆路边境皆布有重兵,关卡重重。东观村就是东都的海上门户,因此是战时最为惨烈之地。但平时防卫最为薄弱,也许海是天屏障为依托,仅有应佐为镇将率领   杂乱的马蹄声响起,一队统一服色的骑兵出现在花虎的视线中。五百余人责看哨塔和烽火台。   离东都七十里处,与鲜郡交界二十里山地的一片松林,地势较为开阔。一条大路穿林而过,在松林边缘之处分叉,东南往东都,西北往东观村的出海通道。   花虎选择这里为伏击点,一是必经之路,二他不欲多杀戮,有利于他们逃走。   地势对于他的伏击起一定铺助作用,但不是决定性的。以一敌二百,速度至关重要,正好是他的优势。但战局瞬息万变,速战速决是唯一的选择。    第十一章 以一敌百 - 苍海风云 - 壹靖   马队大约十余人,腰间跨刀,肩背弓弩,利钩绳索。看起来这是一队负责预警的前哨。卷着滚滚尘烟,来势如风。   马队到达松林边l缘处,蹄声骤减,尘土飞扬卷到,笼罩这队骑兵,使他们朦胧隐约起来。骑士全员飞身下马,除两人看守马匹外,其余的不等吩咐,立即呈扇形窜入林中。   松林中成群的鸟,受惊扑腾飞起。而他们快速踏着腐叶前行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松林中隐约可闻。花虎飞身而退,窜进密林深处,避开他们的搜索。   他其实并不在乎是否伏击,武力毕竟是无奈的解决方式,他其实并不倾向。潜伏在松林可以清楚的了解对方战力组成,以图最佳良策。他隐约感觉感到事情并没有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若能以三不烂之舌,可以力挽狂澜,少造杀孽,则善莫大焉!   半柱香后,脚踩针叶的声响陆续传出,哨探全员前后返回,没有侦探到异常的情况,他们继续纵马前行摸查。花虎悄然返回,轻飘飘地   站在树枝远眺,等候大队人马到达。他很清楚,哨探和主力战队的距离不远,不会超过十里的间距,因为哨探身背的响箭,十里是最大的极限。   尘烟再起,数百马队呼啸而来。蹄声轰隆,响彻山野,震得地面发抖。马队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弥漫而令人窒息。   数百人分成两队,并列疾速奔行。领头的六个服色各异。其中两个黑腰带黄短打,腰系长刀。另外四个服色各异却都不系腰带,衣袂飘飘,长发飞舞。后面的骑士,全是青色的服饰,黑色的腰带,个个一身短打。随马背颠簸起落,敏捷彪悍。   “儿郎们,东观鸟村不远了,加把劲,别让他们跑了!”   “对,杀光他们,回去领赏!”   两个黄短打大喊,显然是他们的首领,为他们打气鼓舞,激励士气。连续奔袭,人困马乏,士气极易消沉,只有不停地激励,才使士气不失。   可话音未落,眼前忽的灰影一闪,如惊鸿乍现,前后错开而且距离近两丈远的两个黄衣首领,几乎同时飞起,不由自主腾空而上,在空中连续几个翻转,落在滚滚地马队中!   前面的马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奔出数十丈远,才惊叫地拨马折回。后面的马队闪避不及,径直冲撞过来,却如撞上皮球,被反弹出去,远远地跌落,摔得七荤八素。   气势汹汹的队伍登时人仰马翻,马嘶声,惊呼声,骨头断裂声,声声入耳,令人心惊肉跳。前面的部分骑兵折回,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们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地呆立。   混乱的场面中,一个灰衣人傲然而立,长发飘飞,冷俊的面庞噙着嘲讽,令人颤抖的散发着如同夜间坟场的阴气,使人不寒而栗。   他手中提着两个如死狗般的黄衣人,被连续甩几个翻转,已经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众人看清了那只是一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虽然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却无法掩盖他略显幼稚的脸庞。单薄瘦小的身躯却不可思议地提着个比他魁梧近半的大汉!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说破了嘴皮谁会相信?   “就凭这些狗屎的本事,也敢口出狂言?回去告诉姓袁的家主,不要欺人太甚!”   四个异装人本就是修士,他们平时目中无人,狂傲毕露。此时被人抢了先机,偷袭得手,使他们颜面尽失,怒不可遏。   这时候,混乱的队伍在他们四个人镇定的站立的影响下,渐渐地停止噪动,惊恐不安下马围在他们周围。刀剑出鞘,弓弩上弦,准备相机而动。   “你是何人?为何冲撞马队?擒我族人?”四人逼近,离他三丈停下,其中白袍长须人怒声质问。   “东观村花虎,在此恭迎诸位大驾!”花虎 双目有紫棱,开阖闪闪如电,平静而含着嘲讽说道。   “胆子不小!敢惹我袁家,抢我产业,坏我族人!不怕灭族么?”   “土鸡瓦狗而已,也敢大言不惭!”花虎抢得先机,倚仗人质,不得不使他们投鼠忌器,难于妄动。   花虎一句话,使得骂声四起,什么“你活腻了”“大卸八块”不绝于耳。花虎不为所动,一脸平静。手中提着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就如同提两只鸡一样轻松。难于想像这么丁点的个子,哪儿来的神力?   “小兄弟,先放人,有话好说!”一个青衣人上前,一张黑脸丑陋狰狞,假惺惺说道。   “死不了,何必着急?”   “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兄弟为己树敌,恐难了断。先放人如何?”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也知道?抢我渔场在先,伤我族人在后,使我族人三餐不继,嗷嗷待哺!夺人衣食,如杀人父母!你也配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你不也坏我二十余族人性命,夺我数艘渔船么?”   “咎由自取!”   “你……”   “你想怎样?”一个黑袍人出列,满脸横肉,不停地颤动。   “你能做主?”花虎冷眼问他。   这黑袍人倒也实在,摇摇头表示无法做主。花虎也不出言伤他“谁可做主?”   众人目光奇异,却无人答话。花虎再蠢也明白他擒住的人,就是能做主之人。无怪他们盛气凌人,却不敢轻举妄动。   花虎双手猛甩“没死的说话!”   右手边的人哼哼唧唧,含糊不清地说“我能……”   花虎左手一甩,黄影飞出,像纸鸢般被他掼出去。对面白影一晃,白衣人疾速上前,要接住他。蓦然灰影一闪,有如电光,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道迎面压来。   白衣人甚至连避让,抵档的念头都末反应,“呯”的一声响,两条人影迅速分开。白袍人被击飞,撞在树上,又落入草丛中,几口鲜血喷了出来。   花虎一进一退,如电光火石,恐怖的速度使右手边的黄衣人刚松开,扑在地上,几乎背气,瞬间又被提了起来。而被他掼出的黄衣人结结实实扑在地面,尘土飞扬,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下兔起鹘落,等众人反应过来,花虎还在原地没动,但白袍人已飞入林中,远远地挣扎。   他们都恐怖地着花虎,不由自主地退后。这哪还是个人,分明是个怪物!花虎这一手,震住了所有人。   “且莫动手,且莫动手……”杂乱的马I蹄声响起,叫声传来。一行人人鲜衣怒马,风驰电掣而来。   为首的身穿大红官服,黑色官帽,头发散乱的垂出。三缕胡须,沾了些灰尘。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诸不要动手,听本官一言!”他翻身下马,官帽差点掉落,颇为狼狈。审视了一下周围,只见四处有折了马腿的马,断了胸骨的人,横七竖八,马嘶痛呼,狼藉不堪。   “天子脚下,不宜动粗。有话说话,有理说理,何至于此!”   “本官游敬,东都刺史!”   众人不说话,也不行礼,都冷眼看着他。这时白衣人被人扶过来,不停的咳嗽。   游敬见没人搭腔,干咳两声道:“诸位之事,本官略有耳闻。依本官之见,且住干戈,择日再谈,先医治伤者如何?”   花虎说道:“刺史大人你也看到。袁家仗势欺人。数百人要屠杀我东观村,若非我在此迎侯,恐怕此时已血流成河了!”   游敬急忙说道:“是非过错,自有定论。恐怕一时难以说清,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先放人,从长计议如何?”   “老父母既如此说,在下岂有不遵?只是……”   “只是若何?”   “放人不难,只是他若再犯我东观村,该当如何?”   “这个……”他也为难,却实不好替谁说话。但毕竟他是官场的老油条,眼珠一转便有计较“本官回禀我王,陛下自有定夺,你且放宽心。”   花虎毕竟年少,见他如是说,也就信了,放开手。此人早有准备,有如大赦,一阵风跑回本方,也不敢说话。   “我东观村皆本份之人,世代良善!若敢再欺我良人无势,必让你等个个有来无回!”花虎发狠话,向刺史大人拱拱手,转身扬长而去。    第十二章 绝不退让 - 苍海风云 - 壹靖   碧空如洗,烈日高悬,没有一丝云彩,毒辣的日光,似怨羡世间的繁盛,纵情倾泻火似的热量,使山地低矮的草丛,恹恹不振。   花虎独自一人,形只影单,踽踽独行。身影踩在自己的脚下,每一步迈出,轻微的尘烟从鞋低挤出,很快在清风中消散。   走过了松林,便是一片丘陵,没有什么风景可言,但满目的绿色,令人心情愉悦,忘记烦恼。   身后,杂乱的蹄声急逐,似狂风骤雨响起。花虎皱眉,跃到路边,躲避尘土。   来人是游敬一行,仍然是鲜衣怒马,只是神情疲惫,萎靡不振。   “老父母何往?”花虎谈淡淡问道。   “本官闲情逸致,随处走走。不如本官送你一程如何?”   花虎喑笑,自然不信他的鬼话。这官儿死要面子,偏揽了个棘手活,找罪受的那种。他也不推辞“有劳老父母了。”   有人让出一匹马,自行回去了。花虎上马,与之并辔同行。   “小花虎,你能力出众,王上对期望有加,你可不要辜负了王上的厚望!”   “在下村野鄙夫,些许小事,何足挂齿?王上日理万机,国务繁重,怎敢劳王上挂怀?”   游敬摇头道:“惊动陛下,怎是些许小事?一边是百足之族,国之倚重。一边是后起之秀,惊才绝艳!如之耐何,怎生善了?”   花虎冷笑道:“欺我者自恃根深蒂固,一手遮天。我若退让,则族人食不裏腹,衣不敝体。老父母于心何忍?”   游敬并非不明白,只是袁家更不好说话,他希望花虎能退一步,使袁家有台阶可下,不使事情激化。但若花虎也不肯让步,那又该如何处置。   花虎年轻气盛,让步基本无望,他将希望寄托在老族长身上。要不然斗个两败俱伤,使敌国可趁。要不然就弃其中一方,但无论哪方,与国于民,都不是好事。   其实游敬也能猜测出上面的意思,即使花虎再优秀,与袁家的威望和势力相比,如果事不可为,他必然是被弃的一方。   “自古显贵哪个不是恃财傲物?为所欲为?与之相峙,实不足取。袁家实力雄厚,国之倚重!底蕴ll之深厚,非寻常人可比。”   “据本官所闻,袁家已两次败于你手下,算是奇耻大辱,脸面不存。若本官猜测不错,袁家绝不会善罢干休,刀兵若起,生灵涂炭,全族不保!”   “大丈夫能屈能伸,认个错赔个理,归还一应船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他袁家心一软,不再追究也未可知。如此一来,岂不皆大欢喜?”   他谆谆善诱,把袁家说得可怕,希望花虎能退一步,则事可成,不唯他费上一番口舌。但他不知道,东观村整村同仇敌忾,早就安排好退路。   袁家势大,他不是不知道。他要是退一步,渔场海域必然重回袁家,他的族人如何生存?在陆地,千军万马他难以抵挡,但在海上,任他们的船再大再多,也就一拳完事。即使被迫上岛,渔场一样能掌握在手中,生活无忧。   “老父母用心良苦,我等铭感于心。并非我等不愿退让,确实是不能!以其坐于待毙,不如奋力一搏!”   “袁家实力雄厚,家族丰盈,何必与我等小民,争蝇头小利?生死相搏?”   “老父母不要忘了,渔场海域,并非我东观村独有!而是我东序郡将近十个村赖以生存,世代相传活命之地!若袁家得手,大人你就不怕激起民怨么?”   游敬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以惊异的目光看着花虎,如此成熟的心智,怎么可能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嘴里说出的?他暗自感叹“此子不凡啊!”难怪王上只从一些奏报中,就认定他的非凡。他此行就是要劝东观村不要一意孤行,没想到自己反而被说动了。   他摇摇头,有些落漠“既如此,本官无能为力了,你好自为之吧!”   临走时,他意味深长地对花在说:“若事不可为,千万要独善其身,不可逞匹夫之勇!使亲者痛,仇者快……”   似乎还想说什么,终长叹一声,拨转马头,默默离去。   花虎默默地看他们渐渐远去,直到有些消索的背影消失。他才打马而行,他回想刺史大人的一番话,渐渐想到了他背后的深宫之内的想法。猛然心中一惊,冷汗直冒,狠狠地抽了一下马,急速这回。    第十三章 密谋对策 - 苍海风云 - 壹靖   一匹疾速奔跑,直接冲入东观村,所有的弓弩都对准这匹马。村口有拒马桩,暗处埋伏的壮丁看清了来人,都松了口气。   花虎在拒马桩前跃下,暗处的人纷纷现身围了过来:“小虎,怎么样了?”   “陈伯呢?”没见到陈观,花虎问道。   “在村里!”陈龙道。   “差人把马还给刺史大人!”花虎一边说一边走“事情等会再说,陈叔你们都来!”陈摇急忙跟上,陈龙把马交给另一人,快步跟上。   由于战备,东观村冷清了很多。老弱妇孺都转移棕榈岛,留下的都俱备一定的战力。   陈摇喊了一声陈观,三人径直朝老族长的屋子走去。   花虎喝完一碗水,陈观到了,五人一同坐下。花虎将事发生的前后,详细说了一遍。然后说:“事情恐怕比我们想像的更严重。不能等闲视之!”   众人都在沉思,琢磨着他们的一番话。从刺史的话中,并没有透露过多的意思,因此不可能琢磨出什么来。他们是疑惑地看向花虎,见他神色凝重,不象危言耸听的样子。   “朝庭派刺史大人周旋此事,有两层意思”花虎眼光闪动“一是劝,一是弃!”   “袁族底蕴深厚,是国之倚重,袁氏自然行事强横,难于劝解。而渔场对于我们的重要性,无需多说。劝解失败,则必起纷争。朝庭权衡轻重,必弃其一方。很不幸,我们就是那弃的一方!”   众人沉默,内心满不是滋味,被弃,将是灭族或是逃亡的结果。无论谁,这结果都很难接受,但是若花虎所言不差,他们将做出艰难的选择。   先前的岛上建房,只是临时避难所用,而现在事件发展即将失控,这意味着将远离祖地,远离家乡,永居海外。可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先不说袁家是否发难,单说失去海场,就生存不易,难以为续。   花虎明白他们难舍,他自己其实也很纠结,但他的责任更大,负担更重,不能显露一丝犹豫。   “都什么事侯了”老族长突然开口道“还这么犹豫不决?现在已经不是选择,而是必须要去!”   “去就去!怕个什么鸟?说不定海外活得比现在湿润呢!”陈龙叫道,他跳起来,一只脚踩上橙子,瞪着陈氏兄弟。   花虎点头道:“上了岛,就是我们的天下,不光渔场不失,还必须开劈更大的海域!”   陈氏兄弟眼睛发亮“小虎有何良策?”   “几件事必须同时进行。今夜出海叫回所有的人,施工暂停。明日分批联系石料 木料 工匠以及大船,准备建岛。明日辛苦诸位叔伯去临村劝导,务必劝他们上岛,人越多越好!”   “所有建筑用料,不限量,不还价,有多少要多少,并及时运回。致于船,能买的买下,不能买的租!”   众人瞠目结舌,这都需要银子,一大笔钱银子,银子哪儿来?   花虎不理他们欲言又止,继续说道:“工匠非常重要,越多越好。最好会造船。能造绞车弩和抛车更好,造船次之,建房再次。要许以重金!若拖家带口则工钱加倍。”   “所谓建岛,不光建房,还要防御工事齐全。一劳永逸!以后,就靠咱们自己了!”   “银子就是核心,这事交给我”花虎明白他们想问什么,一语道明“十曰之内,定然到位!”   “时间紧迫,我等下就走,诸位叔伯也请分头行动。有什么不明白的,以后再问!”   花虎急着出海,话都说明白了,却不充许他们发问,可见他争分夺秒,不肯将时间浪费在讨论上,几人也不好说什么,点头应允。   花虎起身,匆匆走出门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道:“花虎自幼有赖众位叔伯的照顾,现在是我略尽绵薄的时候了,几位叔伯请尽管放心!”又转向老族长“族长爷爷您多保重!”   “去吧!”老族长微笑,右手抚着白胡了点了点头。   花虎正要走,却见陈摇一脸古怪,欲言又止。花虎不想问,但见他憋着难受,不由问道:“摇叔何事?”   “这个……”他长呼了口气,终于不再难为情“婶娘为你说了一门亲事……”    第十四章 胆大包天 - 苍海风云 - 壹靖   花虎愣住,这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应是那种胸怀海川,肩担日月的那种。或是驰骋疆场,刀头舔血;最不济也是解民于倒悬,仗义行侠勾当!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充当媒婆的角色!   “别用那眼光看老子”他很不爽“老子顶天立地,也可柔情似水,刚柔有度,岂不更完美?”   几人一阵恶寒,惧内本没人说什么,那种欲盖弥彰却越描越黑,结果令人相当无语。   “摇叔你说吧!”花虎很无奈,只好返回屋子坐下。   “上次提到你的亲事,你婶娘没几天就相好了。只是你不在,而你婶娘又去了岛上。现在若不说,以后恐怕就更难办了。"   “姑娘十二岁,挺标致的,叫兰儿,是个孤儿”他看了花虎一看,见他没什么反应,继续道:“西忆村周老族长收养她至今,端茶送水,洗衣烧饭,很是勤快!”   “这丫头我倒听周老族长说过,勤快且精明,很会持家。”陈观插嘴。   “你以后东奔西跑,家里没个女人怎么行?烧饭送茶,就当个使唤的丫头也不错!老族长笑咪咪的说道。”   花虎明白了,并不只是陈摇一个人的主意,这几个老家伙筹划合谋好的。他叹了口气道:“我没功夫照顾她!”   “是人家照顾你好不好!”陈观瞪了他一眼。   花虎一时语塞。老族长道“你责任重大,以后忙东忙西,回家也没个暖床的!不如就这么定了吧。”   几人连忙附和,花虎只好点头答应。他不想把时间和精力耗在这件事上面。   “那就劳烦各位叔伯替我做主了吧!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事,对陈摇说:“摇叔,麻烦你今晚上岛,建两个熔炉,还有模具,多准备柴火。建好后,你和两个可信的人留下,其余的都回来。”   “做什么用的?熔兵嚣吗?”   “可以这么说。”他接看把模具的形状和大概的尺寸说了。几人很疑惑,但他不说,谁也没问。   花虎的心中有一个惊天计划,他开始为这个计划做周密的准备,但却不能说出来。这计划惊世骇俗,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一个字也不说,所用的帮手,也要陈摇把关,这就他为什么把岛上的人全撤回来的意图。而且急着要走,避免他们过多询问。   “陈伯负责连联系质国和漠国商铺,要绝对保密,必须要万无一失!”这事本来想日后再安排,但现在机会也挺合适,早说晚说利弊各半,权衡之下,还是决定说出来。   “质国漠国商铺?”陈摇陈龙膛目结舌,不可思议的问:“小虎,你想干什么?”   “有大用!”花虎早知道会这样,他也不在意“以后你们会知道的!”   “小虎,别怪陈叔提醒你,与敌国通商形如通敌,是死罪!”陈摇瞪大眼睛说,在他看来,冒着这么的风险完全不值得,别说賺钱,命都丢了。   陈龙也说道:“没错小虎,賺钱要紧,但没必要搭上性命!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老族长和陈观默不作声,神色淡然。他们心中心明亮,花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这计划,非常不简单。他不愿说,并不是刻意隐瞒,而是防止泄露,合适的时候,他会自己说出来。   “大概是哪类货品?”陈观问道。   “陶瓷 铜器 珠宝 绸缎一类的。”   “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必须要做!”   “行!不管你要做什么,小心在意!”   和陈观说话就是不费力,只问关键点,一句废话也没有。   “还有,我走之后,朝廷可能会再次来人,千万别让他提前知道咱们退去棕榈岛!否则必出意外!另外,袁家很可能会派出杀手,目标是我,各位叔伯小心在意!”花虎叮嘱。   见没人再说什么,他起身道:“咱们分头行动,各位保重!”起身走了出去。   “小虎!”老族长开口“事可为不可为!自己多掂量。以后有事,直接和你陈伯商议!不必等老朽,你们后生的多担待!”   花虎点了点头道:“族长爷爷你别多想,保重身体!”   他们送花虎到海边,有很多人加入送行队伍,他们知道花虎要走。经过了几件事,花虎现在在众人的心目中的位置变得不一样,不再排斥和厌恶,变得敬畏,即使他还是孩子,强迫娶亲就是他们共同参与的。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他收心,让他有归属感,避免被哪里家小姐给拐走,使他们失去守护。   如果他们知道花虎谋划的那个计划,是如何的惊天动地,胆大包天,也许他们就不会这么做了。   蓝龙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花虎了,在海里,他们两个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依恋非常。当花虎出现在海滩,它兴奋而雀跃,上天入海的扑腾,使众人目瞪口呆,直到花虎跃上龙背,都没有回过神来。    第十五章? 跨海袭商 - 苍海风云 - 壹靖   ?? 本源仓海辽阔无边,茫茫无垠。南泀海只是其中南边的一部分海域。拥有样洲大陆 伍洲大陆和谅洲大陆三个大陆板块。   ?? 样洲大陆处在南泀海的东南角,是南泀海最大陆地板块,也是南泀海最繁华兴旺的大陆架之一。   ?? 伍洲大陆距离样洲大陆五万余里,地处南泀海西南角,陆地小于谅洲大陆。而谅洲大陆的位置靠近中极海的正洲大陆,商贸往来便利,因此极为繁华富庶。   ?? 南泀海三块大陆的海上贸易极为发达,特别是谅洲大陆,处于南泀海 中极海和西茂海交界处,地理位置极其优越,贸易的繁盛仅次于正洲大陆。   ?? 花虎瞄上的正是谅洲大陆前往样洲大陆贸易的船只,这是他计划的第一步。也是关键的一步,这一步走好了,后面所有的设想和计划,将一步一步的顺利实施。   ?? 离开东观村后,花虎直接下潜,处在一百海里左右的海域,这片海域,除了掩人耳目,也是蓝龙称霸之地,少有天敌。   ?? 出了大成国海境,开始上浮,在距离海面十里左右搜寻贸易商船。   ?? 所有商船往来贸易,从来都不是空船,运去的商品卖光了,会购买当地的特产回销,使利益最大化。而且都是数条船或十余条大船结伴同行。   ?? 船队结伴对花虎有利有弊,利者是他不用四处寻找目标,弊是船上钱少物多,还要费周折转卖。虽然抱怨,但其实这是计划的第二步,非常重要。   ?? 花虎感叹,做大事从来都累人,还没有个帮手。也没有人知道过程,寂寞而无处显摆,连个说贴心话都没有。花虎哑然失笑,这也是想想而已,他要的是结果,不是这些无聊的想法,从来英雄都寂寞,节哀吧!   ?? 商船的航线都是固定的,只是他并不清楚,只能大范围搜寻。从一千里,扩大到三千里,不停地奔波。好在蓝龙的速度非常快,终于发现了目标。   ?? 这支船队,总共有十四膄,基本十丈以上,三杆船,吃水很深,显然载货量很大。船上人不是很多,除了船夫,来往就是伙计。   ?? 看船队航行的方向,是漠国航线。花虎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往大成国的方向,他就没有心理负担。   ?? 他慢慢跟随,与他相比,船的航行速度,比蜗牛都不如。之所以尾随,是计划中的设定,保证安全且不露行迹。按他的设定,袭击的最佳位置,在三百多海里深处,距离海岸约一千海里左右。   ?? 三天后,终于到达预定的地点。花虎几乎要要发狂,等待是世上最难耐,最难于忍受的,好在终于结束了。   ?? 他让蓝龙呆在原地,自己全身发光,冲向船队。“轰”,第一膄船震动,接着摇晃倾斜。海水从拳头击出洞中灌入。他没有停留,冲向第二膄第三膄,直到第十膄击穿,第一膄才沉没。   ?? 这种大船,抗风浪极强,往来各大洲航行数十万里无虞。却在风平浪静的情况下,无缘无故漏水沉船,这无疑令人恐怖!好在还有四膄船无恙,落海的人,争先恐后地爬上这四膄船。   ?? 十膄船相续沉没,下沉速度并不快,显然是花虎不欲多伤人命,留了一手。但还是有不少人被海浪冲走,葬身海底。   ?? 花虎潜下海底等候,船下沉有的船头朝下,有的翻转。货物如雨般倾泄而下,非常壮观。   ?? 他开始忙碌,收集十膄船上所有的贵重物品,如珍珠玛瑙,金银首饰等,堆了一大堆。其余铜 瓷器和大件先不理会,慢慢再运回。   ?? 十膄船载货量,简直是天文数字,他无法统计。他收集的金银珠宝,也花了将近两天。   ?? 最后粗略的估算,金子将近二十万两,银子超过三百万两!还有珍珠玛瑙首饰不计其数。   ?? “发财了!”花虎忍不住得意洋洋,这笔财富,说富可敌国毫不夸张。   ?? 按大成国的物价,一家五口人一年的生活费不会超过十五两,这还是因为战乱频发使物品匮乏,物价虚高的情况下。   ?? 至于建岛的费用,估计三到五十万两银子应该足够。不过怎么运回这些财物,也另人头疼。每次运的,也就五六千两,不是他们拿不动,而是没法拿。   ?? 光是黄金,他们速度再快,一天两个来回满打满算也要一个月!花虎很无奈,但也无计可施,只好慢慢来了。    第十六章 损人利己 - 苍海风云 - 壹靖   接下来十余日,花虎和蓝龙忙着运回物资,他想了个办法,拆掉船板,做成一个长宽各一丈的箱子,搬入物品,绑上绳子,和蓝龙一起在前面快速牵拉,利用水的浮力,使箱子浮起。虽然速度下降,但效率更高。十余日,金子运完了,银子运走近半。   陆地上,洲与洲,国与国之间,风起云涌。同一处同时发生海难,历来非常罕见,而且原因不明。据逃回人员描述,当时海面并无风浪,是船底传出轻响后进水,所有的船只都猝不及防,几乎同时沉没。所有回来的人异口同声,却都没有更有价值的信息。   漠国在此次失事中,损失六膄商船,近两千万两银子。谅洲大陆四膄 ,近千万两。可谓损失惨重。   漠国和谅洲大陆相续派出战舰 拖船和渔船,在海上晃悠多日,无功而返。三百里深海,两条腿走路的除花虎外,谁敢冒死下潜?   除漠国外,质国和大成国都派出哨船,探查真相。双方在海上遭遇,发生小规模冲突,以大成国退走结束。   东观村和袁氏的纷争,吸引朝廷介入,但又被这起离奇的海难事件分散视线。这只是花虎计划的第一步,他只要实施第二步,朝廷就该无暇顾及了。   花虎虽然忙碌,但时刻注意海面的动静。所有船只撤离这片海域,就是他行动的时候了。   陈摇的熔炉建好,这是为溶掉这批金银而准备的。金银虽是通用,但大锭金银很容易露出破绽,重铸金银锭更为稳妥,以确保万无一失。   棕榈岛水下十里处,堆着三堆金银珠宝。花虎笑眯眯,心满意足的把玩,几曾何时,由一个不名一文到现在的巨富,恍如隔世。   穷,使娘亲和哥哥葬身海底,而他自己忍饥挨饿受尽屈辱,九死一生,都是因为眼前的黄白之物。而斯人逝去,富贵始来,当真造化弄人!   他发了半响的呆,提着两个箱了上岸。岛上又建好几处房屋,除了陈摇他们三个,其他人已经离开。   陈摇没在,迎出来的是陈用和陈清,他们两个年纪比花虎稍大,健壮黝黑,一脸精壮。   “小虎回来了!”   “摇叔呢?”花虎点头问道。   “看炉灶去了!”陈用答道“我帮你拿吧!”   他接过花虎递过来的一个箱子,猛地一沉,箱子掉在地上,差点砸了他的脚!   “什么东西,这么沉?”   “好东西!”花虎笑眯眯,又提起箱子“走吧!”   熔炉建在山脚下,小岛深处。这里背风又不易被人发现,陈摇很会选址。   “摇叔,开工喽!”花虎扔掉箱子喊道。   “什么东西?”陈摇过来打开箱子,登时目瞪口呆,全是黄澄澄金子和白花花的银子。这辈子,见到一个都不容易,何况整箱?   “陈叔,别发愣,开工啊!全熔了重铸!”   “这……都熔了?可惜了,会有损耗的!”陈摇痛惜而疑惑。   “损耗点没关系。对了,村里什么情况?”   陈用陈清生火,陈摇和花虎走到一边。陈摇才说:“工匠不好找,人有几十家,穷的过不下去了”他看了花虎一眼,生怕他说什么,见它没什么表示,才继续道“材料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大船难找。”   “陈伯那边呢?”   “有眉目!他就说这么多。”   “叫人立刻回去,让陈伯带六膄大船赶来这里,越快越好。多叫几个人信的过的人!”他沉思了一下,又说“另外带几条小船跟过来。多准备盖布和绳子,要多!大船上的东西全清空!”   陈摇叫过陈清,依言吩咐他。让他立刻回去。陈清走后。花虎说:“摇叔,这里就辛苦你了。银子铸好就造帐。该花就花。没熔过的千万别花。另外再建几个熔炉,这样快点!”    第十七章 祸水东移 - 苍海风云 - 壹靖   花虎辞别陈摇,回到沉船海域。花虎开始清理其他物品,装箱绑上绳箍,以方便吊拽。银子还有一部分,只好由蓝龙一个运送。   海面上,连续几天,没有船只出现。显然所有船只放弃了调查,即使不甘心,也只有望洋兴叹。   花虎估计陈伯观已经到了棕榈岛,而且他整理也差不多了,于是返回棕榈岛。   六膄大船一字排开,后面拖着五只小船。花虎提着两大箱子上岛,直奔熔炉。岛上来了几十人,纷纷打招呼,花虎一一回应,但没停留。   熔炼区域已戒备森严,或明或喑,这方面东观村相当有经验。陈氏兄弟都在,另外多了几个帮手,也有人在建新灶。   大家寒暄了几句,花虎陈观二人找了个僻静地方商议。花虎迫不及待问道:“陈伯,商家联系得怎样了?”   “很顺利!”陈观也不废话。   “漠国和质国都妥了?”   “不是他们!”   “怎么?”花虎惊讶道。   “其实找他们并不是最合适的!”他看了花虎一眼,继续道“有一种人更安全,专门为海盗出货的,叫盗商。”   “这种商人是另类,手眼通天,最为合适!”陈观老谋深算,他其实早就清楚花虎想干麻,只是他不说,他也不问。   " 而且不需要用我们的船,他们一切齐备,咱们要做的,谈好价钱就行了!"   “好!”花虎冲口而出,他有些佩服陈观,思虑周全,老成稳重,是可以交心的人。   盗商其实是大商家瞄准海盗的需求而衍生的商人,背景隐秘而复杂,手段残忍,有自己的进出贸渠道和行规,涵盖多个领域,比如打捞 雇佣兵 暗杀甚至海盗,都有他们的影子。   “这件事就烦劳陈伯了!”花虎真诚的说。   “有些事情你其实可以和陈伯说的,自己不用这么累!”   “花虎一定谨记!”他有些惭愧,谨慎过头了,而且因经验不足,难免疏漏,这些技俩,陈观一眼就看穿。   “货品有的销路有要求么?”见花虎不太自在,赶紧把话题叉开。   “质国!”花虎斩钉截铁“造些声势,最好大张旗鼓。”   “大张旗鼓有些勉强,他们或许不会答应。不过我们可以自己做。”陈观胸有成竹“这事让我来吧,只需鼓动百姓去买,人多就行了。”   “你的这招祸水东移,很漂亮,一举多得!小小年纪,难为你了!”   花虎惊异道:“陈伯,你都知道了?”   陈观点点头道:“另一个人,恐怕也知道了。”   “谁?”   “王上!”   花虎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他本来是要转移朝廷的视线。没想到事与愿违,反而弄巧成拙了。   花虎的计划,就是袭击漠国的商船,自己解决了资金紧张的同时,把国家的目光转移海难这件事上,分散国家和袁家的注意力,他就可以从容建岛。其实他已经成功,朝廷派出哨探船就是证明。   另一方面,用这批物品弄到质国出售,并大张旗鼓,目的就是使两国朝廷注意,特别是漠国,这会引起漠国的猜忌,使质国百口莫辩,这养样两个同盟国就会出现隔阂,达到了反间计的作用,对大成国极其有利。   花虎还有第二步计划,就是在这件事的基础上,再加一把火,最好使两国闹得不可开交。   花虎心智过人,而且胆大包天,以一人之力,搅动两个敌国的同盟出现危机,不得不说他的这一手,足以惊世骇俗!   不过智者千虑,总有疏漏,转移国家的视线,只成功一半,反而暴露了自己,这说明大成王这个人,极其不简单!    第十八章 密谈岛策 - 苍海风云 - 壹靖   “王上是怎么知道的?”花虎紧张起来。   “你走后不久,东都就有官员赶来,不过还没到村子,又折回去了。”   “哦”花虎沉思了起来。   “海难这件事,朝廷虽然关注,但不足以令官员折回。如果不是其他紧急的事,就是和制造海难的人又有关!”   “官员出发时,王上应该不知道你已经离开东观村。可能是后来得到线报,改变了主意。所以他要静观其变!”   “他又是怎么确定是我干的?”   “当然不能确定,种种迹象,足以令他联想。所以他在犹豫,也头疼。”陈观不由微笑“如果让他知道这些货物在质国出售,这个'弃'或许会变成'力保'!”   “但愿如此!”花虎也微笑,事情峰回路转,总是出乎意料,但结果与预期的差不多,甚至更好。   “鲜郡方面有什么动静?”   “目前还没有。”   “他们一定有动作,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应该派专人盯着才好,免得措手不及!”   “盗商怎么联系?”   “不用再联系,已经约好半个月后,在失事海域等候。另外买船的事,一并和他们交易!”   “不是船,是战舰!”花虎纠正“到时候会会他们!”   “你不宜露面吧!”   “自然,我给你当小厮!”花虎笑呵呵道。   陈观莞尔:“咱们的船卸完货就走,需要带银子回去购物!”   “当然,拿多少你看着办吧!啊?”花虎猛然想起,他是要他们空船来的啊。   陈观翻白眼道:“你不了解家里的状况,货船都有了,空着船来做甚?”   “倒也是哦!”花虎来时,匆匆忙忙的没有细看,没想到陈观安排得周密而细致。   “人员方面,工匠 郎中 教书匠等,都不好找。普通人将近两百了,要不是熔炼,都可以上岛了。”   “选些可靠的人送来吧,这里需要人手。不太可靠的,先留在那边帮忙。”   “等过一阵子,风声稍缓,派人去识纤国,看能不能拉拢一批修士过来!增强我们的实力。”   陈观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花虎其实很想自己去,但他脱不开身,只好他人代去。   请来的可能良莠不齐,可也是了解修士的好办法,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修炼,也不知道算不算修士,这点他很期待。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的修炼与众不同,也想知根知底。   “陈伯,若王上知道咱们占据棕榈岛,他会怎么想?”   陈观沉默了一下道:“不好说!往坏了说,是叛国!这可不妙啊。往好的说,替国守门,卫国守边!”   “需要想个办法,让他知道才好!”   “我看不用,王上英明睿智,洞察秋毫,他会有自己的判断,无需去改变什么。”陈观信心百倍。花虎不了解王上,但陈观很清楚,他这么说,就一定由他的理由。   他们再次改变话题,陈观说道:“小虎,你想怎么造岛?‘’   “完全军事设施!箭塔 抛车 绞车弩 拒船桩,都要弄起来!同时建立情报机构,专门负责探查。”   “情报现在就可以进行建设,但人可能不太好选。陈伯有什么好想法?”   “暂时没有!”   “好吧!”花虎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先放一放。   沉默了一下,陈观问道:“货物有多少?”   “应该值三千万吧!”   “恐怕他们出不了什么价!另外,战舰买几膄?”   “战舰暂定十膄,看价钱,到时候再定吧!”   谈得差不多,两人一边回到海滩,一边谈一些细节。海滩上几十个人在忙着卸货。两人默默的看。   陈观突然道:“差点忘了,兰儿过来了,不忙回去看看它她吧!”   “兰儿?”花虎苦笑“这么快!好吧。”    第十九章 兰儿(上) - 苍海风云 - 壹靖   都到了这份上,他在忙也得回去看看,毕竟是自己的媳妇。进门了也没个人,他这个相公也说不过去。   话说他们一个十七岁,一个十五岁,应该满世界跑,打架撒娇,卖萌耍欢,可怜要成家了。   两个孤儿,花虎就不说了,优秀的让许多自以为是的人地缝都没得钻。兰儿也是孤儿,自然会很懂事,两人倒是很般配。两个小孩成了家,会干出什么荒唐事情?   花虎虽说有许多事情要做,也只好放下,自然也不等陈观他们了,跳上龙背,一阵风消失了。   “瞧这家好伙,好大的急性,有了个老婆,都迫不及待了!”众人窃笑不已,若他听到,说不定一个跟头翻下龙背。   沙滩上热火朝天,一片忙碌。堆满了石料木料和三合土等物品。有许多陌生的面孔,花虎不认识,只礼貌的点头。   熟悉的面孔更多,见他回来,满脸堆笑的打招呼,只是看起来,说不出的暧昧。他不理睬,径直回家。   “我回来了!”门开着,直接就进去。   “啊”一声娇小的惊呼传出,显然被他给惊到了,又砰的一声,什么物件掉到地上发出的声响,冷清了很长时间的花家,热烈了起来。   房内窗明几净,布满屋檐下的蜘蛛网和地上厚厚的灰尘,再不可见。换之是除了干净舒爽外,一股清新而惬意的感觉,布满了心头。未见人,已经温馨满目。   他一边打量自己的家,一边回味那声娇呼,感受其中的韵味。人却没出来。   花虎“咦”的一声“人呢?”他毫不迟疑地闯进厨房。里面有些暗,到处被烟火熏黑已经有了清理过的痕迹,虽然还很黑,但这些积年的污渍很不好清理,黑一块白一片看来已经费了不少力气了。   墙角拘谨不安的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低着头,垂下的刘海稀疏的遮挡住面庞,双手不停的摆弄着衣角。她的袖子和裤脚卷起,赤着的双脚不安搓。   脚下一摊水渍,一个黄铜盘反扣在地。花虎走过去拿起,轻声说:“兰儿?”   这一声像是定心丸,使她轻颤了下身子,抬起了头。一张瓜子脸,闪着灵慧而体人的光,润红的翘嘴和玲珑的琼鼻完美得像一张画,即便有点黑,仍然难于遮住她像清荷一样可人的秀美。   “你是小虎哥?”她的声音,轻的她自己听起来都费力。   “叫相公!”花虎笑嘻嘻,拉着她的手,出了厨房。让她坐下来“别太累了,太累就不好看了!”   “相......公...”第二句话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算了,还是叫小虎哥吧,免得我老听不见,以为身边没人!”   “不不,有人,兰儿永远在你身边!”她脸红得象朵桃花,娇艳的可爱。   “嗯,永远,永远就永远!”看着她浑身褪色的衣服,还打着两块补丁。   花虎叹了口气说““兰儿,你会裁衣服么?”   “会!”花虎好像说到了她的最大兴趣,话多了起来“兰儿做的可好了,改明儿托婶娘买点布匹,给相公做几身衣服!”   “那你呢?”   “等咱们攒够了钱,再做啊!”   “你是女孩还是先做你的吧!”   “不行,相公经常在外面跑,穿差了会被人瞧低。我在家没事,慢慢再做!”   “要不咱们都做?”   “这...”她迟疑了起来。   “相公有钱!”   “这....”她又迟疑起来。   “怎么了?”   她好像鼓起最大的勇气:“祖母说,到了夫家,就要赶快成亲,不然会被人家瞧不起的!所以要省点钱!”   “这...”这回轮到花虎为难了,本想将她当丫鬟养几年再说,没想到还是身不由己。“能不能再等等...再等等...”头一次觉得,这小娘皮很厉害嘛。   “为什么呀?咱先不要孩子吧!”她清纯的脸上,一片痴情。   花虎满头黑线,差点栽倒,什么跟什么呀!    第二十章 兰儿(下) - 苍海风云 - 壹靖   气氛尴尬,屋里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无奈,沉默使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凝结,似乎屋里起了一阵阳风,又一阵阴风,弄得本来温暖融洽的开始,沉重了起来。叱咤风云煞神,令人谈之色变,但现在手足无措,陷入被动。   “小虎哥,你嫌弃我吗?”那张秀丽的脸,写满了委屈和不安,使的花虎冷汗直冒。   “当然没有,我只是太忙,怕会冷落了你!”花虎无力的说。   “嗯,没事我早习惯了!”绽放的小脸,笑魇如花,使凝结的空气,活跃了起来。   花虎无语,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惯性的‘嗯’了一声,思索着怎样说话。   “今岁犯冲,太岁上身,”花虎信口胡诌“总是犯事,没一刻安稳,等化解了煞气,再成亲也不迟!”   兰儿'啊'的一声,紧张的说:“那怎办?赶紧找个神婆吧!”   “神婆不行,得找仙人才能化解,这可不是一般的太岁!”神婆在民间,相当吃香,什么头疼脑热,阴阳看卦,都得找她。红白事找道公。房屋洛基,迁坟入葬又找地理先生,各有分工。   兰儿柳眉紧锁,愁容满面,担心不已。   “相公能找到仙人,放心吧!”花虎反倒于心不忍。   她他解开紧锁的眉头,露出甜如蜜的醉人笑容,温柔的将花虎按做在凳子上:“相公你累了,兰儿给你做好吃的!”   兰儿不等他说话,直奔厨房。这时,外面的夕阳将一道纤细的身影长长投过门口。花虎注视着这道身影蹑手蹑脚慢慢的移到门口,一个小脑袋往门内探头探脑。   花虎童心大起,一个闪身往她头上轻拍了一下“小丫头,鬼鬼祟祟的干嘛?”   “哎呦!”陈灵不满的揉揉头“小虎哥,干嘛打我?”   花虎笑嘻嘻把她抱起来:“好久没打了,再来一下哦!”   “不来”她挣扎着要下来“娘亲叫你们去吃饭呢!”   “哦!”花虎放她下来,喊道“兰儿,别做了,去灵儿家吧!”   夜幕降临,陈摇家的灯火透出门口,显得很热烈。老族长上座,陈龙在一旁,下首花虎和兰儿。陈摇和儿子陈用都在岛上没回,陈灵娘俩也坐一旁。   席间气氛很融洽,三个男人你来我往敬酒,偶尔爆出大笑。三个女人小口吃饭,低声细语,兰儿倒也不显生,从容而自然。   “兰儿算是过了门,小虎看来也没意见,我看择个黄道吉日把婚事给办了吧!”老族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噗”花虎一口老酒喷了出来,撕心裂肺猛咳,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看行”周氏附和说“好事宜早不宜迟!免得别人说闲话,小虎你说是吧!”   花虎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摇头说:“这件事必须缓一缓!现在的局势非常严峻。上次他们吃了大亏,势必会倾力反扑。再说岛上现在盖新房子,实在不行到时再一起办了吧!”   “是这个理!”老族长点头“也好,就这么办吧!”   “你们都上岛去吧,这里不安全。”   “暂时不必要!”老族长摇头道“咱们有人盯着,有消息再去不迟!”   花虎点头,没再说什么。兰儿灵儿静静的听,乖巧的没有插话。   “既然回来了,先不急着走,多陪兰儿几天!”周氏说道。   “事情紧急,还有一大堆事要办,最迟明早要走!”   “这么急?”   花虎点头道:“兰儿烦婶娘多照顾了”他转向陈龙说“这边的事,我是顾不上了,就劳烦龙叔了!”   “放心吧!”陈龙一晚说不上话,赶紧点头。   几人说了会闲话,各自散了。   夜色渐深沉,花虎他们走时天没有黑,屋里没点灯。他拉着兰儿的手,自己先推门进去。木门发出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刺耳的响。一道寒光骤闪,冷森的寒意在咽喉部位泛起。   花虎全身汗寒毛竖起,他的速度这时候起了关键作用,本能地急退,冷风从他的咽喉掠过,冰凉刺骨!   他顺势起脚一踹,闷声响起,一团黑影被踹出去,撞在厅里,随即哗啦一声,屋顶被撞开一个洞,一道黑影从洞中急窜出去,瞬间消失。   花虎惊险万分地躲过致命一击,他退后的力道很大,正好撞上后面跟随的兰儿,把他远远的撞飞,晕了过去。   一连串的声响,惊动了邻居,他们纷纷打着火把赶来。花虎抱起昏迷的兰儿,迅速靠近他们。    第二十一章 盗商 - 苍海风云 - 壹靖   东观村鸡飞狗跳,人声鼎沸。火光乱晃,四处搜寻刺客。   兰儿被撞得狠,好在地上铺着沙子,只擦破点皮,没有大碍。花虎放下心来。她这时已经醒了,并没有哭,睁大眼睛,迷惑的看着周围的人,众人逐个安慰她。   老族长老眼精光四射,喃喃道:“果然不能善了,要不死不休么?”   陈可雄叫道:“杀回去!”一众人人轰然叫好。   花虎有些惊异,这人自小和他不对付,最近还总是挤兑他,但关键时却没掉链子。   “恐怕不妥”老族长道“先不说咱们是否斗得过他,单是落下口舌,就不好办!”   花虎道:“这事得放一放,计划要加速了。明天陈伯回来,工钱翻倍,让邻村的都动起来。估计最迟一个月,他们就要动手了!”   花虎那一脚,踹的结实,刺客不死也毁了半条命,逃出去的机会不大,只是黑夜也不好找,众人折腾了半夜也没找到,只好回来。   次日一早,有人来报,刺客死在往东都的路上,花虎让他们埋了。这刺客没什么价值,他也不费心思去看。   本想今日出海,结果兰儿受了惊吓,花虎只好留下来陪她,顺便等陈观回来。   东观村人流滚滚,马车牛车,往来不绝。邻村的男女,将近两千人,全加入材料的开采和运输,景象热闹非凡。   周氏一大早就开始埋锅造饭,一帮人在那里忙碌,兰儿灵儿也加入后勤,倒是花虎闲了下来。   应佐和从泰站在高处望着忙碌的人群,没有任何表情。东观村一开始有动作,他就及时上报,但上面没有反应,他也不好干涉。   傍晚时分,陈观的船队到了,众人忙碌装船,除了石料,其他一应物品全装上去。   陈观听说花虎遇刺,急忙过来看他。见他若无其事,放下心来。他将金银交个给陈龙,与花虎一同回家。   “刺客刺杀失败,他们下一步动作可能会很大,你有何对策?”陈观问。   花虎摇头道:“没有,见招拆招把。”   “刺客应该埋伏很久了,说不定近期还会再来,你带兰儿上岛吧,岛上也需要人手。”   花虎点头道:“兰儿灵儿她们都去吧。我还要出海一趟。”   “来得及么,盗商他们已经出海了,估计两日后到达那里了。”   “我就在那里等吧。若岛上没什么事,陈伯你明日直接带人出海吧,到时我自会找你的!”   花虎和兰儿她们道了个别,径直跳上龙背走了。水下的货品没有整理完毕,他还接着忙。同时还要想办法驱赶渔船,不使他们接近那片海域。   失事的海域附近,果然有很多渔船在作业,这都是漠国的渔民。花虎在水下注视,想着怎生将他们赶走。他想了几个方案,都不他满意。最后决定在船底弄出动静,吓走他们,又不会让他们送命。   这点事,对花虎来说非常简单,他在船底使劲敲几下,他们便惊慌失措,落荒而逃。花虎很满意,海难使他们心有余悸,要的就是这效果。   他接下来继续整理物品,绑绳箍,好一阵忙碌。花虎发现一个异常的状况,成群的矛齿鱼遍布这片海底。这现象很不正常,因为矛齿鱼一般生活在一百海里左右的海域,而这里是三百海里的深水区,一定出现了状况。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随即释然,海族的迁移很正常,进入深水的原因不是他能理解的,他也不需要去理解。但是矛齿鱼群的出现绝不是好事,一定有大型猎食者尾随它们而来的,这使花虎谨慎起来,也提醒蓝龙小心在意。   两天过去,花虎终于完成了所有物品的整理。这段时间一直干伙计的活,非常不爽,他是自找的,也怨不得别人。   船队出现在视线内,陈观的两只小船也从另一个方向赶来,他迎了上去。   陈观跟他讲了一些规矩禁忌什么的,花虎也不托大,仔细的听。在花虎的计划中,必定会进行多次交易,所以全面的了解非常有必要。   但陈观了解的也不多,花虎也只是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好在也准备见面,到时就一目了然了。   小船靠近,陈观和他们对了几句谁也听不明白的话,大船上垂下软梯,两人扶梯而上。   上了甲板。上面人不多,个个鼓胸粗脖,身强力壮。但并没有显露出逼人的煞气。神色淡然,见惯不怪的样子。   甲板光可照人,正中间铺着地毯,一直延伸到船舱内。舱门 窗口 舱梁,都描金雕画,龙凤飞舞,尽显富贵。   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头戴瓜帽的中年人,两撇鼠须,圆鼻小眼。蓝色的服饰,质地考究,满脸堆笑 。   寒暄了几句,三人往舱门走。刚到门口,一声爽朗的笑声传出:“两位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第二十二章 黑色交易 - 苍海风云 - 壹靖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圆头圆脸圆身材中年人,白净无须,满面堆笑的迎了出来。褐色的绸缎长袍很合身的包裹并不肥胖的身躯,脚步快而轻“陈兄驾到,蓬荜生辉啊!”   “金先生客气,山野之人当不起!”陈观不亢不卑。   “陈兄请坐。奉茶!”   两人谦让了一番坐下。自有丫鬟上茶。陈观道:“劳先生大驾,实不敢当!”   “来者贵客,陈兄不必客气!”   “素闻先生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山野之人自惭形秽,先生莫怪!”   “陈兄何须自谦,在下一商人耳,先生二字实不敢当!”   “.......”   二人你来我往,自谦了良久。花虎站在陈观身后,着实不耐烦。他也知道他们其实是相互试探,都等对方开口, 最后还是金先生率先道:“不知陈兄货品,成色如何?”   “九成,只多不少!”   “如何要价?”   “三千万!"陈观面色不变,狮子大开口。   “陈兄可知行规?”   “愿闻其详!”   “做价一半,若有要求,减五成!”   “低了!”陈观不满。   “是高了”金先生满面笑容“先不说未见到一样物件。在下担的风险,陈兄不可想象!”   “在下佩服陈兄能力非凡”他有意无意瞄了花虎一眼,继续说:“若非如此,再减五成,而且要验货!”   “可以提一个条件?”陈观也爽快。   “请说!”   “大张旗鼓,质国出售!”   “质国出售可以,大张旗鼓强人所难了。要减两层!”再减两层就是一千三百万,陈观有些为难。   “为何?”   “陈兄可知规矩?”   陈观干笑“一时忘了。”   “如无异议,就此成交如何?”   “先生爽快,若不成交,倒是我的不是了!”   两人谈妥,各自喝了口茶。   “陈兄,不知货在何处?”   “就在此处。不过先生莫急。还有事拜托!”   “哦,何事?”金先生眼光一闪而没。   “素闻先生手眼通天,左右逢源,我等欲购战舰若干,不知先生能否行个方便!”   “唔,这个嘛”金先生迟疑,面露为难之色,良久不言。   “先生可有为难之处?   “此物乃国之重器,不可轻涉。何止为难?在下亦不敢定论,日后若有消息,自会告知兄台!”   “先生过谦了。若非国之利器,怎会求助先生?以先生之能,此事若不能成,这世上,岂非无人能办了?”陈观明白这只是他的托辞,目的是漫天要价。   花虎本来就不想还价,战舰也确实不是想买就能买得到,但这种人是另类,几乎没有办不到的事。陈观也是老谋深算,深明其中关窍。两人勾心斗角,相当精采。   “承陈兄夸奖!只是行规已定,不可轻破。实在为难!”   陈观哈哈一笑说:“所谓行规,自为他人所订,先生非常之人,不要妄自菲薄!”   “陈兄能言善辩,在下佩服!不知陈兄需要几艘,若多了,在下确实无能为力!”   “楼船六艘,艨艟二艘,斗舰二艘!军备齐全!”   金先生略一沉吟,道:“十艘只怕不能一次交齐,每次五艘如何?”   “成交!金先生是否有人?”   “哦,陈兄还要人么?”   “我观先生的人,龙精虎猛,个个英杰,好生羡慕!”   “惭愧!几个船员伙计,怎当得龙精虎猛四字?陈兄过奖了!”   当下,两人就诸事细节,谈了近两个时辰,商定日期 价钱及人数。花虎听得昏昏欲睡,后面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两人告辞,接下来,该是他忙的时侯了。   三百里深度,船上的人完全没有概念,可花虎不一样,必须从海底到船底这段距离来回奔波,持续数日。   船上垂下绳子,下水的那头绑紧铁钩,放下约十余丈,感觉绳子猛的下沉,几人合力迅速往上拽,既有箱子被拽上来。   每次拽上的箱子,约四五十个不等,看大小轻重。之后必停半个时辰左右,再继续。   金先生注视着海面,仔细观察,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了,甚至半天过去了,他的茶喝完一壶又一壶,愣是没有发现有半个人冒头换气!   他沉思良久,摆上酒菜,命人去请陈观。半个时辰后,陈观一个人到了,金先生起身迎接。   “陈兄一个人?你的小厮怎么不来?”   “山野后生,不知礼数,恐坏了先生雅致!因此不来!”   “这是什么话?”他双眼精光闪闪“我观此人,年纪虽小,却非同小可!陈兄有福之人啊!”   “何以见得?”陈观心中一惊,金先生果然厉害,花虎一言不发,他都能发现玄机。   “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气质。特别之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在下没说错吧!”   “村中泼儿而已,有什么气质?先生不要取笑!”   金先生也随他,转移话题道:“此地海深不可测,何物在海底运货?且无需冒头换气!”   不等陈观说话,继续道:“纵观修士或者所谓仙人,开山裂石,飞天遁地或可,持久入海难!异于常理,若是人,不知福祸!”   陈观心往下沉,惊道:“先生何出此言?”   金先生略一沉吟,似乎在犹豫,半响才说道:“九洲大陆每年,有十余万人莫名其妙死于海边,已经持续上千年!陈兄可知道?”   “略有耳闻!与此事有何关系?”   “陈兄不知,有传说此事是海族生物欲消灭人族,故而对人进行改造,失败所致!”   陈观骇然:“海族改造人族?怎么可能?”   “所以被害死的人,不计其数,着实伤天害理啊!”   “先生见多识广,愿闻其详!”   “在下知道的也不多。据说死去的人,其丹田皆被封印,周围组织伤害严重,因此才有改造之说。”   “若此事属实,即违背常理!海族上岸,会缺水而死;人族下水,也会淹死,但既然有此传说,世事无常态,或有特例!也说不定!”   “ 此时若水下是人,就是特例!所以说不知是福是祸!”   陈观内心震撼,再也无心喝酒,干笑道:“怎么会是人?那是一条龙,自小养大,有些灵性而已。”他心情沉重,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两天后,哨船回报,发现十余膄战舰气势汹汹往这方向开来。这显然是花虎驱赶渔船被人上报所致,陈观为了顾全大局,决定撤离。   货物只是装了六船,应该还有不少。金先生虽心生不满,但他也不想惹麻烦。只好约定日后再来,便各自退走。   花虎上了船,陈观把情况说了。但没有提到和金先生的一番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也就先瞒住,等以后找个机会再说。   花虎驱赶渔船,本就打算避免事情泄露,没想到渔民会报上去,这一点思虑不周,还是疏漏了,他有些懊恼,但于事无补,只好无奈返回。    第二十三章? 巨变 - 苍海风云 - 壹靖   ?? 花虎与陈观二人同处一船返回,陈观询问了花虎得到修炼秘法的过程。对于陈观,花虎很信任,并没有隐瞒,从头道尾说了一遍。但他知道的也不多,当时他已经昏迷,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莫名其妙的获得了功法。   ??? 其实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想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那时他到底昏迷多久?是谁救了他并在他身上做了手脚?能让花虎拥有超能力本是好事,但为何一直不肯露面?以花虎的心智,他隐隐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事情无迹可寻,也理不清头绪,不知道从何着手,这就一直拖了下来。   ?? 花虎的经历,与金先生的说法惊人的吻合,假设这一切都成立,那么花虎就是上千年数千万死去的人中,唯一幸存的人!若说是好意,为何又害死那么多人?若说是心怀叵测,可花虎并没有祸害人族的迹象,反而心智更成熟睿智!   ??? 陈观想不通,花虎也想不通,二人心思想到一块,但各有不同。二人都没说话,各想心事。前面不远处,一条小船飞速而来。   ?? 来人是陈用和陈清,看他们一脸焦急,花虎知道,有事发生了。果然陈用陈清在海上整整找了两天才找到他们。   ?? 花虎走后不久,东观村突然被官兵包围,不容分说,软禁老族长和陈龙一干人,并驱逐民工,没收钱物,禁止渔船出海。若不是他们二人从岛上回去发现情况,现在都没人知道。   ?? 东观村不能靠近,村里人也出不来,因此没有更多的消息传出。   ?? 花虎怒火往上冲,满脸杀气。就要跳海先走。陈观急忙阻止道:“先别急。已经好几天了,不用急一时半会。”   ?? “陈伯,救人贵在神速,迟则恐生变故!”   ?? “人自然要救了,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   ?? 陈观这么一说,花虎冷静了下来,沉吟了半响,说道:“虽是官兵,未必是朝廷的意思。应该是袁家搞的鬼,可能性很大!”   ?? “若是朝廷派出的官兵,必定是缉拿主犯,不会泱及无辜,不会软禁全村。这是其一,其二朝廷不会突然出兵,即使朝廷不愿看到我们上岛,也会派人了解或劝说,按程序办事。只能袁家利用关系,公报私仇!哼,他们这是找死!”   ?? “朝廷官员半途而退,已经说明了朝廷犹豫观望,也有了放任自行解决之意。只是应佐驻军附近,怎会放任他们胡来?”   ?? “只有一个可能,来者定是应佐的上官!”   ?? “有道理”陈观说:“整村都被软禁,你打算怎么救人?”   ? “硬闯恐怕不行!现在我们一无所知,还是先回去,看情况再相机而动!”   ?? 他问陈用:“我们的船在哪里?”   ?? 陈用说道:“船在岛上。我爹已经带人回去了!”   ?? “糟了,这家伙可能会坏事!”陈观急了。   ?? ‘扑通’不等他说完,花虎已经跳到水里,不见踪影。陈观他们心中虽急,但船的速度没法和花虎相比,只好慢慢随后回去。   ??? 离东观村不到半里的海面,六膄大船一字排开。船上的人不多,每膄船上的人都集结在绞弩车或抛车的后面,准备随时发射。   ?? 也有不少人在忙着搬运石头或弩箭。这种准军事的绞车弩,射程大约五六百步,威力没法和战舰相比,但对付一般的船或小的村镇也绰绰有余。   ?? 海滩上堆满了货品,大约一千余官兵衣甲鲜明,全副武装,以货物堆为掩护,或伏在椰子林中,都目不转睛注视着海上,等待出击的命令。   ?? 官兵虽强弓硬弩,但没有重型装备,无法攻击半里外的船只,他们清楚的看到船上的重型攻击装备,各自隐藏起来,绝不敢暴露身形。   ?? 东观村的一部分人落在官兵手里,陈摇也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发动进攻,生怕官兵狗急跳墙,屠杀族人。双方于是遥相对峙,谁也不轻易动手。   ?? 花虎感赶到的时候,双方还在对峙,这使花虎稍稍放下心来。他观察了一下局势,决定绕过去,从另一侧进村。   ?? 这边的对峙,吸引了官兵大部分的兵力,村里的防守必然薄弱,这是花虎救人的绝佳机会。虽有心上船和陈摇商量对策,但又担心错过机会,生出变故。一人一龙,极速朝另一侧掠去。   ?? 船队那边,陈摇无计可施,焦急的在甲板上来回踱步。对峙已经快一天了,双方虽都没有动手,但主动权在对方手里,如果对方不耐烦,以处决人质威胁,向他施压,他该怎么办?   ?? 这时,一队大约二十人的官兵迅速集结,匆匆往村里跑去。为首的是一个穿黑甲的将官,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后面的军士各持长枪,脚步纷飞,杀气腾腾往村里跑去。   ?? 陈摇心往下沉,他感到事情不妙了,他所担心的终于要发生了吗?如果他的猜测没错,那么一部分人将会被押到战场上,面对他的绞车弩和抛车,而背对的是对方的强弓硬弩,到了那个时候,陈摇想要进攻都不可能了。   ?? 陈摇不再犹豫,大喝一声:“杀!”   ?? 顿时,所有的绞车弩和抛车全面发射。十二支竹竿大小的弩箭,发出令人胆寒的啸声,直奔那队移动的官兵。这种攻城拔寨的利器足可以刺穿门板,非常恐怖。   ?? 那队官兵在别人的预警下,大呼小叫地散开,狼狈地各自找掩护。弩箭飞速而至,来不及躲开的人,惨嚎中被穿胸而过,带着猩红的血没入地下。   ?? 而高高飞起的石头,都有西瓜大小,在空中极速旋转,那种威势一样令人心惊肉跳。石头的威力更大,杀伤力更强。砸在木料堆上的,巨大的冲力直接将木料堆砸塌,滚下的木头瞬间压倒躲在后面的人,顿时鬼哭狼嚎。   ?? 砸在石料堆的爆碎,石屑纷飞激射,十余人被射中,应声倒地。同时石料堆轰隆滚下,压倒不少人。   ?? 沙滩上顿时轰隆声,箭啸声,惨嚎声和呼喊声四起,官兵四处躲藏,乱做一团。   ?? 抛车的发射速度很快,一波砸到,另一波又腾空而起,循环不断。绞车弩就慢多了,上铉装弩颇为费力。抛车发射了三波,绞车弩才发射一波。   ?? 船队在攻击的同时,慢慢的前进,逐渐靠岸。准备登陆强攻救人。   ??   ???   ??   ??    第二十四章? 血溅东观村 - 苍海风云 - 壹靖   ?? 花虎刚潜进村中,沙滩方面传来轰隆声,他知道是陈摇动手了,但因视线受阻,看不到具体情况。想来他是按耐不住了,或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迫使他动手。   ?? 轰鸣声惊动了村民和看守的官兵,纷纷开门查看。有的甚至往村口跑,但看守的官兵刀剑出鞘,大声喝骂,他们只好返回,敢怒不敢言。   ?? 村里有几条弯曲的巷道,看守的官兵就在各条巷道的两头看守,防止村民逃跑。他们或者两三人一起,或者四五人一群。村民刚一出来,立刻被赶回去。   ??? 花虎潜到后村,他跃上屋顶,观察巷道的情况。弯曲巷道的两头,各有三名官兵持枪看守,另有四名在在巷道中部不停地巡逻。   ?? 看清了情形,他爆发了最强战力,以最快的速度,闪电般向四名巡逻的官兵跳下,两掌同时发力拍下。‘噗噗’两声,两人同时开瓢,脖子以上的被拍得稀烂,头盔被砸到了肩膀上,里面流出红的白的,触目惊心洒了一地!   ?? 几乎同时,另外两人则飞起,一同撞到门板上,把门撞开,跌到了屋里。屋里传出女人的惊叫声时,花虎已经窜到巷道的另一头。这三人都没怎么反应,就已经听到自己骨头的断裂声,等他们倒地时,花虎的身影如鬼魅般又出现在另一头,几声闷哼响起,外面安静下来。   ?? 最后三人应声倒下时,屋里的人只听到一声:“往山后走!”等他们探出头张望时,外面除了倒在地上的十个官兵外,根本没有见到活人!   ??? 他们陆续出来,看到地上头部稀烂的两个人和一大摊红白之物,令他们即恶心又恐怖,不敢停留,依言往后山跑去。   ??? 花虎一刻也没有停留,他对自己的速度和战力,也感到吃惊,在陆地他极少出手,从未出过全力,即便是那次半路的阻击也没有。   ?? 直到这一次,他才对自己的能力有一个直观的认识,这也是仅仅下潜六百里而已,如果是一万里两万里,那是什么概念?能力上升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但却非常的期待。   ?? 这些官兵全都没有什么反应,更不用说反抗了,就如同砍瓜切菜,不费吹灰之力。在他含怒之下,出手绝不留情,没有一个活口。   ?? 村民都往后山撤去后,花虎直奔家里,要看看兰儿是不是也走了。门开着,他一阵风窜进去,却被里面的一幕,惊呆了。   ?? 兰儿安静的坐在凳子上,肩上架着一把剑!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铠甲将军模样的人,剑就握在他手中。这人个子不是很高,脸白得很突出,非常惹眼,花虎没仔细观察,他急速地想着对策。   ??? 以他的速度,救人是可以的,却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他不敢轻举妄动。脑子闪过一幕幕的各种可能,唯独没有将兰儿安全救出的把握。   ?? 白甲将军的嘴角,由一丝嘲讽,变成一丝冷笑:“你很快,但我也不慢!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吧,否则这娇滴滴的小美女变成冰冷的尸体,多可惜呀!”他的声音,娇小清脆,分明不像个将军,倒像个女人!   ?? “小虎哥,你快走,别管我!”兰儿大声说,流露出焦急的神情。   ?? 花虎的周身,爆发着逼人的气势,紧握的双拳,青筋纵横,指骨发白:“伤了她,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他很霸气,但这并不是苍白的威胁,他必然会这么做。   ?? “这我相信!”白甲将军道:“他们都是普通人,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 “你剑下的人也一样!”   ?? “所以你现在还能见到她,而不是一个死人!”   ?? “你想说什么?”   ?? “放弃吧,去你的岛,别再不自量力了,你斗不过的。也算给我们个台阶下!”   ?? “可以!只要你们不再侵占我们的渔场海域,可以商量!”花虎并不固执,很干脆。   ?? “这就是你的诚意?”白甲人显然并不买账“三大贵族联手,你自信能抵抗?”   ?? “你在威胁我吗?”   ?? “威胁?”白甲人哼的一声又道:“大军到时,玉石俱焚,威胁算什么?”   ?? “随时恭候大驾!”   ?? “我的话带到,好自为之!”白甲将军收起剑,转身出去。   ?? “告诉袁家家主,多行不义,必自食其果!”   ? 白甲将军哼了一声,并不停留,自顾远去。   ?? “相公,你没事吧!”   ?? “我没事!兰儿,你受惊了,都怪我不好!”   ?? “兰儿没事!相公不要自责!”   ?? “好咱们去送送他们!”   ?? “送他们?”兰儿惊恐的说道。她不明白送他们干嘛?   ?? “有相公在,不会有事的。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人虽少,但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 官兵折了百十人,花虎独自干掉近百人,其余的被陈摇猛轰而死。他们无精打釆,垂头丧气地退走。村外的高处椰树下,他们惊讶的发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安静站在那里,衣袂飘飘,长发飘飘。男的背着手,女的紧紧依偎着他。好比金童玉女,说不出的轻灵飘逸。   ?? 官兵一队一队地在他们面前过去,所有的目光诧异的注视着他们,直到五匹战马经过时,稍稍停了一下。白甲将军和另:个金甲将军低声说着什么,后面跟着的,赫然是应佐,从泰和吴青。十道目光,复杂地停留片刻后,相续离去。   ??? 陈摇带人赶到村里时,官兵已走得干干净净,连死尸都没留下。躲在后山的人也陆续返回,他们兴奋而又敬畏的跟花虎打招呼。几曾何时,这个被人称为花霸的人强势崛起,以德报怨,将他们从屠刀下救出,使他们既高兴,又惭愧。   ?? 陈观直到半夜才赶到,东观村已沉浸在静谧的夜色中。一段时间担惊受怕,解脱后的放松使人不忍心打破这种安详。   ?? 陈观虽然劳累,却无法入睡。一大堆事都要他操劳,但最为担心的还是花虎的的事。东观村需要他守护,可他的命运曲折,令人唏嘘不已。   ?? 袁家借朝廷之名对付他,却再次被识破并粉碎,下一次必然有更大的动作。花虎虽然强大,但单枪匹马,他守得住吗?   ?? 棕榈岛的建设如火如荼,可材料紧缺,必须从这里运送过去,提前撤离是不可能的。但若一直坚守下去,下次的动作,难保不出现伤亡。加快速度是必须的,可被官兵这么一闹,谁还敢与东观村扯上关系?   ??    第二十五章 东观村方略 - 苍海风云 - 壹靖   与金先生的交易,虽说中途出现意外,但金先生还是付了六百万两银子,这还是扣掉战舰,军备,和雇佣军后的数目。另外还有一笔费用,金先生先生死活不肯收,那是就是情报费。   情报的重要性,丝毫不逊于军备,甚至更为迫切。而对金先生来说轻而易举,他情报涵盖的范围相当广泛,事无巨细尽皆掌握。东观村自此建立了独特的情报渠道,为此陈观硬塞给金先生十万两做为费用。   花虎的建岛计划逐渐完善,防御方面有拒船桩,箭塔,弩台和抛车。进攻方面,十艘战舰,完全军用装备,以及六膄准军事装备。人员除原有的班底外,从金先生那里雇了一千名雇佣军,加上年轻人的成长和迁移的人数,将近千人。   这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等他们完全成长和磨合后,进攻虽略显薄弱,但足可自保。等到了那一天,花虎就可以放手遨游天下,甩手不管了。   陈清和陈用,分别是陈观和陈摇的儿子,这俩堂兄弟虎背熊腰,浙显强悍,但并不出众,反而是陈龙的儿子陈可雄显现出了过人的才干,在心智,组织和谋划方面渐露头角,只是心胸不够宽广。   陈可雄自小和花虎不对付,这是人尽皆知,自小累积的予盾很不容易解开。但从建岛施工开始,陈可雄相当活跃,经手的事情办得井井有条,并且有自己的想法,可以说相当得力,减轻了陈观不少压力。   可因他和花虎的关系,使陈观很是纠结,反而是花虎劝他人尽其用,个人的小予盾是小事,不能以偏概全,何况他本身并不在意。陈可雄因此走马上任,全权负责岛上所需材料的一应事物。几天以后,各环节再次运转,在他的努力之下,东观村热闹再现。   但这回经过官兵事件后,花虎考虑到哨探薄弱弊端,即便人手紧缺,也毅然抽调两倍出哨,并且陆路一人佩双马,海路则全部小船出动,监视全面覆盖三大贵族的动向。   并且让陈进相派人出海,勘察两千海里范围的海岛,准备在适当时扩岛。陈进相是陈可雄之后另一个杰出的人物,能力上稍逊于陈可雄,但心胸广阔,非常有魄力。   此次派出陈用和陈清在海上寻找花虎,就是他的手笔,看似顺理成章,其实是他果敢的写照。而棕榈岛上的大小事务,就是他在负责。陈摇也因此轻松不少,专心熔炼金银。   至于扩岛,陈观有不同的看法,他说:“棕榈岛是大成国的国土,我们上岛居住,不会引起其他势力觎觑。但若占据不属于大成国的岛屿,咱们就失去国家的庇护,目前以我们之力,还不足以自保,因此扩岛并非上策!”   陈龙不置可否说道:“一个荒岛,占就占了,有什么值得他人窥视的?而且是一帮穷人!”   老族长摇头道:“未必,世上多的是穷凶极恶之人,杀人越货,嗜血为乐。扩岛之事,可暂缓。”   花虎点头说道:“各位说的有道理!扩岛确实不是最佳时机。诸位还忘了一点,咱们若脱离国家的视线,会永世背上一个叛国的骂名!”   “但若以国的名誉,为国扩疆,就顺理成章了。这是其一,其二,棕榈岛是盐咸地,不适合农耕,必须寻找一个适合种植的岛屿,自给自足,单凭捕鱼,不是办法!”   “以岛为田地,种植作物,扩大食物来源。也是为了日后在合适的时机,占岛做准备,一举两得!”   “好主意!”老族长赞道“只是咱们世代渔民,种植恐怕不容易!”   “不会可以学,派人前往内地,除了种植,还要学养殖,医药,工匠,纺织等,都要学。另外,前往识纤国的近日必须出发,不能再等了!”   “提升战斗力,是重中之重!”   花虎的功法,极其特殊,他感觉到,自己的能力不适合人族,也就无从教起。但是怎么个特殊法,他又说不出来。因此只好去请其他修士,以利于提升整体战斗力。也只有整体战斗力的提升,才是真正的强大。他的想法和计划,为日后东观村的崛起,奠定了基础。   花虎对于修士的看法,也与众不同。对于普通人来说,修士是一个神秘的群体,来无影去无踪,不食人间烟火,不管俗事。其实这只是表相,对普通的生活需求确实下降,但并不能完全脱离,而且增加了修炼资源,这是一笔宠大的支出。   而宗派的支出更为恐怖,除了衣食住行的正常支出外,修炼资源以物易物,较为常见,但也仅限于较高阶的资源,其他较低阶的,从民间购买更省力实惠。   因此宗派会涉及一些商业以创造收益,而派出门人或弟子参与某些俗事,也是便捷创收的路子,同时历练心性,一举多得。   两天后,东观村两拨人马同时出动,各自行事。勘察海岛对人的要求不是很高。往识纤国的人就苛刻多了,他们此行的成败,关系到东观村的未来,可谓任重道远。   他们一行四人,都是哨探队资深彪悍机敏的人物,察言观色,临机决断性强。此行没有时间限制,短则数月,长则数年,困难丛丛,能胜任的屈指可数。    第二十六章 不速之客 - 苍海风云 - 壹靖   他们走后的第二天,金先生那边来人了,这是他们建立联系后第一次传递信息。花虎非常重视,亲自接待并详细询问相关细节。来人对答如流,毫不隐瞒,花虎赏了他二十两银子,将他送走。   金先生出货很不顺利,价格降到最低,并用尽了所有促销手断,却没有丝毫起色。货物积压就是损失,何况金先生行业的特殊性,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越不利。   另一个消息是,质国建造了一支舰队,楼船比以往大了将近一倍。但因无法接近,装备不详。   第一个消息的结果,是花虎想要的,声势越大,拖得越久,效果就越明显。这批货在质国出售的消息,就会传出去,等传到漠国,漠国就会有所行动,派人调查。到时候,花虎派人散布谣言,影射海难是质国所为。就达到了离间的目的。   当然,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他还要进行下一步计划。如果成功,这两个敌国,就会闹得不可开交,形同水火。   金先生的货物之所以难卖,并不是因为次品,而是两国的国情不同,生活习惯不同,所用的物品就有差异,当然就不好卖了。质国如此,漠国也一样。这才是花虎的真实目的,不光是简单赚钱。此事过后,花虎会考虑给金先生补偿。   陈观对这个计划很赞赏,但对结果并不乐观:“质国不是笨蛋,怎么可能被咱们牵着鼻子走?”   花虎说:“凡事没有绝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漠国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等事情传到漠国,咱们再散布谣言,不由他不起疑心。再说物品在质国出售总没错吧?找不到元凶,不赖在质国身上,赖谁?”   陈观思索良久,想不到什么破绽“如果事情的发展顺利,那质国和漠国的同盟关系就崩了,不管结果如何,对咱们大成国,都是有利的!可惜,朝廷对此一无所知!”   对于陈观的话,花虎只是一笑,并不做作答。散布谣言,只是第一步计划再加一把火。而他的第二步计划顺利实施以后,就没那么简单了。   唯一的变数是袁家,他们再次进攻东观村,花虎必定尽全力抵抗,这就会使花虎的声名鹊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传出去敌国警觉,也就起了疑心,有可能会坏了好事,某个方面来说,袁家误国不为过。可花虎有苦说不出,没什么好办法。   东观村风雨欲来,形势严峻。除了老族长和兰儿,老幼妇孺,已经全都撤上棕榈岛。迁移的也达到一千五百余人,其中一半是妇孺,也都上了岛,参与建设,其余暂时留在东观村。   六膄大船日夜不停地往返,运送物资和人员。小船也不停的穿梭,传递信息。陆地上,马车牛车和挑夫汇成滚滚洪流,来往运输,不时有快马从旁边呼啸而过,卷着灰尘远去。   哨探回报,三大贵族出动哨探和哨船,开始驱散闲杂人员和船只,不能靠近。这种异动,显示他们行动正式开始。   花虎知道,双方博弈开始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呆在东观村,以防不测。同时加紧运输和建设,日夜不停。   三大贵族的动作,以及东观村的建岛行动,朝廷不会充耳不闻,但迟迟没有采取行动。花虎猜测朝廷也在权衡利弊,国内的纷争,会产生不良的影响,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以花虎目前的身份和阶层,不可能了解朝廷的政局和政向,但出于大局的考虑,朝廷也会有相应的对策。花虎的一些力所能及的举动,正在影响局势的走向。   此后两天,东观村一直很平静,整个东观村只有花虎一个闲人。夜已深,风声呼啸,大雨欲来的迹象,海滩上火把明亮,仍然有人在忙碌。   村里黑暗而寂静,兰儿累了一天早已入睡。花虎独自在房顶打坐,黑暗和风声的影响,对他炼感应很有好处,对神识的运用,他略有小成。这是自上次遭暗杀后,花虎强行开启的另一项技能。   吵杂的环境增加了辨识的难度,但也使他更为敏锐,风声掩盖了许多轻微的声音,黑喑中视力也受限,但此时,他依然发现了异常。   不远处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正朝他的方向走来。这脚轻快而且很稳,每一步落地很有规律,散发出一种自信。很快走到门口停下来,接着响起扣门声。   花虎跃而下,右手拍出,劲风飞荡。来人似乎吃了一惊,一面举手抵档,一面暴退。但花虎速度太快,右掌已压在他的天灵盖,却不再发劲。来人定住,他自知所有的抵抗都徒劳,不再妄动。   来人抬起右手,金光闪耀,一条金色的龙在他手中流转“认得这牌么?”来人说道。   “找我何事?”花虎放开手。牌他没见过,但那条金龙,显示来人不一样的身份,他还是能猜出来。   “花虎名声再外,果然不凡!”   “你是来夸我的吗?”花虎眉头一挑。   “你不请老夫进去坐坐?”   “不太方便!”花虎断然拒绝。   “想本……老夫纵横天下二十余载,从未吃过闭门羹,原来是这么个味道!”来人自嘲道。   “前辈可是姓李?”花虎看不清他的面容,黑灯瞎火中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高瘦的人。   “老夫李琰再!”他的话,声音很低,也很平淡,但却散发着一种自傲,稳重而有威势。   很可惜,花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虽然从语气中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威严,可是他的出身阶层和本身拥有的能力,不是无知,就是无视。   李埮再没有从沉默中看到他意想中发生的事,有些诧异。在这个国家的,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托大的人,就算是三大贵族,权势熏天,也不敢如此无礼。   “原来是李先生,幸会!”花虎的语气,既不维恭,也不自傲,很平淡,就如同和陈观聊天一样。   “李先生?”李琰再莞尔一笑“很不错的称呼,老夫喜欢!”   “李先生光临,蓬荜生辉!只是寒舍鄙陋,无可待客,请恕罪!”   “既如此,不如去海边走走?”   “请!”   花虎随手关上门,两人慢慢的朝海边走去。花虎的神识在黑暗中延伸出去,他很快发觉附近,有很多陌生人隐藏在夜色中,这也不奇怪,他们必定是李琰再的人,像他这种人,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   不过花虎也佩服他的胆气,明知道花虎是个异类,在黑灯瞎火中敢于独自来会花虎,如果不是那一声扣门,那么迎接他的,将是雷霆一击。    第二十七章 王族态度 - 苍海风云 - 壹靖   沙滩上,火把通明,忙碌的人群见到花虎他们过来,感到惊异。他们纷纷打招呼,并神色不善的盯着他身边的陌生人,花虎示意他们继续,不用管其他事。   夜色中的海,浪花在风中呼啸而来,轰鸣地拍着岸边,发出巨大的声响。海,一片黑暗,显得神秘而深邃,就如同身边的人一样。花虎知道他来自王室,但并没有问他的身份,同样李琰再也没有说。   “李先生深夜造访,想必事关重大!边野鄙民力有不逮,深感惶恐!”   “边野鄙民?力有不逮?”李琰再冷笑“你这个边野鄙民搅得四大贵族乃至大成国鸡飞狗跳,就不用谦虚了!”   “搅的恐怕不是我花虎吧!”花虎也冷笑“大成国乃是全民之大成国!不是他袁家一个!他若给我们活路,谁会没事去惹他?”   “话虽是这么说。朝廷方面已经做出最大的努力,重新划分海域,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李先生搞错了一点,这是我们这里将近十条村的活命之地,上万人赖以生存的!他袁家要的是利益,我们要的是生存,孰轻孰重,李先生不会不知道吧!”   “你们各执一词,固执己见,将陷朝廷于难堪,也丢了大成国的脸!是为不义!”   “有人万贯家财,也不见得为了大义,让利与民!自私自利之辈,以国何益?”   “你的话有失偏颇,袁家历来为国出力,有目共睹,何为自私自利?”   “与民争蝇头之利,是为蛮横!自持恩眷深厚,一手遮天,是为霸道!我说得可对?”花虎目光炯炯,盯着李琰再。   “你大胆!”李琰再喝到道。这一声,四周围隐藏的人,全部呼啦的现身,包围了起来。   花虎冷冷的看着他们,他的衣衫飘动,虽没有爆发威压,但他的双脚慢慢的离地,就好比飞天,在五六尺处停住,悬空而停,没有说话。   李琰再手一挥,包围的人又隐没在黑暗中。良久,李琰再叹了口气:“你的意思,老夫明白!”   “在下只为族人活命,无意以谁为敌,仅此而已。”花虎淡淡的说,重新落地。   “须知三大家族蠢蠢欲动,势在必发,你如何抵挡?”   “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固执己见,祸不久矣!祸连族人,是为不智!”   “表面上是这样”花虎试探完毕,知道这李琰再是代表李氏王族而来,而并非袁氏的说客,也是将全盘说出的时候了“我东观村与袁氏的纷争,看来是祸国殃民,但鹤蚌相争,怎知没有渔翁得利?”   “此话怎讲?”   “三大贵族把持朝政,只手遮天。我与他们相争,削弱他们的实力,与王族有利。王族借此做些文章,想必不是难事。这是其一!”   “其二,我东观村退居棕榈岛,将我国海境向前推进五百里,并伺机扩岛,顺势而行,以国有利。若是他国横加指责,也有理可讲!”   李琰再动容:“你居然想的那么深远?”   “举手之劳而已!”   “如此心计,只是举手之劳?你想怎么做?”   “其一,王族之事,在下不便参与,就不说了。先生可自行斟酌!其二,我东观村上了棕榈岛,自行安保,自给自足,在附近的岛屿从事生产,伺机占据岛屿,将我大成国海境再次推进,扩大海图。”   “大成国四面强敌林立,处处制肘,虽不至于苟延残喘,但要崛起,殊为不易!但若以东观村为借口,转移视线,在海外休养生息,假以时日,必能崛起!”   李琰再沉思良久,才说道:“此计虽妙,但你如何自保?除他国之外,另有无数势力环伺,都不容小觑。并且朝廷力量有限,无力御敌以海外!”   “自保之事,不劳朝廷费心!朝廷若以为可行,从民生方面给予支持,我等自当努力生存!”   “如何支持?”   “作物,牲畜种苗。建筑 医药 纺织 等人才,最为匮乏,也是基础,是目前急需的!”   李琰再来回踱步:“这些不难,你是否考虑朝廷的感受?”   “东观村势在必行!与先生交底,是我等的赤诚之心,若朝廷有疑心,我等将万劫不复!”   “我怎么知道不是养虎为患?”   “我东观村世代为大成国国民,村中壮丁为国作战,损失十之**!若不是袁家欺人太甚,何至以此?若朝廷有此心,我等只好流亡海外,自生自灭了!”   “凡事皆有利弊,难以万全。当前形势紧急,东观村若想自保,必须撤离,是非功过全在先生一念之间!”   李琰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过了良久,长叹一声道:“此事老夫可以应承你,但你不可陷老夫以不义!”   “李先生尽可放心,他日棕榈岛若能崛起,必定也是大成国崛起之日!”   “也罢,老夫倾力助你,切不可负了大成国万民!”   见到李琰再答应,花虎大喜,人才是最为难找,也最为紧缺,但有他的帮助,事情迎刃而解,想他们这段时间,费了很大劲,也就找到几个木匠,勉强可以盖房,他的箭楼,弩台,可就差远了。   花虎拿全村人的命赌,赌对了,可以慢慢发展,先保全自己,再做图谋。赌错了,都得陪葬!万劫不复。但他并不是茫目的去做,都是经这深思熟虑的。   当袁家有动作的消息传来时,他猜测另一个人也会有动作,那就深官之主,结果他猜对了。李琰再的出现,有许多复杂的因素包含在里面,他必然有临机决断的权力。   而花虎的正是看准了这一点,点中要害,说服他。他的做法,符合双方的利益,使本来被动的为难的局面,变成一个有利的契机。李琰再没有理由拒绝。   就是这么一个十几岁不起眼的半大的小孩,其目光之长远,心机之深沉,只是一个动作,牵扯到了四大家族,朝政的走向,甚至国家版图,都改变了,这绝对是恐怖的人物。   李琰再也再赌,对于花虎的计划,他无从反驳,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被他说动了。他此行的任务很明确,或弃,或保,由他相机而决。但他选择了支持东观村,这也是在赌。   花虎说得好,凡事有利有弊,只要利大于弊,就值得去做。东观村与袁家的纷争,牵扯到了三大贵族,正好让王族找到借口,趁机打压的好机会。三大贵族长期把持朝政,王权被削弱,正好绝地反击,巩固王权。   而扩岛计划,开疆扩土,是任何一个当政者梦寐以求的,何况大成国是小国弱国,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这一切,全都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家伙策划的。   在他那只有十几岁的脑袋里,还会隐藏着什么?看起来略显瘦弱的躯体里面,又隐藏着怎样惊人的能量?在未来的岁月里,他会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事!    第二十八章 王族震惊 - 苍海风云 - 壹靖   李琰再复杂地看着花虎,他已不能简单的看待这个人了。如果谁将他看成一个小子,那么他将付出惨痛的代价,比如袁家。等他们的,将是什么样的下场?   现在看来,袁家真是愚蠢透顶,自寻绝路。李琰再摇了摇头,努力不去想。旁边的这个不起眼的人,还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花虎的背着手,眺望着笼罩着无边黑暗的海洋,他的双眼,不时闪着光。虽是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李琰再知道,那两道光,一定有一个又一个惊人的想法。   海风稍停,但海浪的巨吼似乎设停竭迹象。海滩上的人们仍在忙碌,似乎也没有去休息的想法。花虎和李琰再也一样,他们沉默了良久,似乎都在思量着下一个话题,酝酿着怎么阐述下一个想法。   “东观村都是我的族人,现在我守护他们,就像以后在下守护大成国一样。”花虎说的很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没有豪言壮语。但听在李琰再的耳里,比诺言更令人放心。   “每一个人,为国为家都奉献自己的力量,国家何尝不繁荣昌盛!有国才有家!”   “所以在下还做了一些事,还需要李先生的帮助!”   李琰再心里一紧,他既害怕听到这样的话,也很期待,怀着复杂的心情问道:“何事?”   “李先生有听说过漠国的海难么?”   果然,李琰再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这就是一个惹祸精,没有一刻安生。袁家的事还没有解决,又惹到了敌国!如果他知道花虎曾经被人称为灾星,也许他就不这么想。   “自然听说过,难道和你有关系?”   “是我干的!”他似乎在讲一个故事,平淡的叙述与己无关的情节。   但听在李琰再的的耳里无异于一声炸雷,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身子还是忍不住晃了一下。   “你!若传出去,得给朝廷惹多大的麻烦?”   “咱们大成国,一直是被人入侵,还有比这更麻烦的么?与敌国博弈,怎么能算麻烦?”   李琰再自知失言,咳了一声,平复一下情绪才说道:“袭击漠国商船,有什么目的?”   “损人利己,祸水东移!”   “损人自然要利己;怎么个祸水东移法?”   “我东观村要建岛,需要大量的钱物,自然跟他们去要!商船的货品,运到质国出售,就是祸水东移了。”   “在老夫看来,没那么简单,商人卖货,在正常不过了,怎么就祸水东移了?怎么个移法?”   “单是那批货品自然不能说明什么, 但咱们可以做点什么,那就不一样了,比如煽风点火,这个目的就达到了。”   “煽风点火?”李琰再若有所思,良久才问道:“具体怎么做?”   “海难之后,在下已经做了安排。这批货品运到质国出售,因国情习惯不同,货品难卖而积压,时间长了,漠国肯定会察觉,之后必然派人调查,这时候咱们派人散布谣言,说是质国所为,让他有口说不清!”   “漠国的调查,不会有结果,必会质问质国,因为海难的损失,不止是漠国,他们的压力还有来自谅洲大陆某国,不得不有所交代!因此漠国必然揪着质国不放!”   “这么一来,口角自然就难免了,即便漠国不相信质国会干这种事,但为了给人家交代,也只好赖在质国身上。而质国有苦说不出,也会恼火异常,如此两国的同盟关系就出现裂缝,各怀鬼胎,就达到了祸水东移的目的了!”   “煽风点火就劳烦李先生了大驾了,东观村已经无人可派!”   李琰再震惊得无以复加,这家伙还是个人么!一手弄得国内鸡飞狗跳,另一手挑的国际风起云涌!他不说出来,谁都以为这些事只是偶然发生的,谁能想到是他精心策划的结果?   他刚平复的心情,再次起伏涌动。这个怪物,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谁有这么个对手,简直是噩梦!袁家,该节哀了!   再看他的计划,每走一步,都细致入微,谋划妥帖而长远,算计的每一步,没有一丝偏差。即使事件没有按他设计的方向发展,他也要前千方百计给扳回来。   李琰再感到恐惧,这样的人实在无法驾驭,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智,都是他生平仅见的,称天骄怪才不为过,好在,他还算有情有义,但守护族人的举动,以后会不会延续到国家?谁也不知道。   李琰再长时间沉默,花虎不得不提醒他:“李先生!”   李琰再如梦初醒,语无伦次的道:“啊,怎么了,咱们说道哪儿了?”   “煽风点火!”花虎无奈,说了半天,感情这位先生是困了。   “哦!”李琰再赶紧再次平复心情“这件事,就交给老夫吧!”   花虎等着的就是这句话,从袭商到现在,全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现在终于有了帮手,他也轻松多了,接下来就看事情的发展了。   这件事,陈观是知道的,但花虎并没有和他深谈,陈观也只是知道大概。并不是花虎不愿跟他谈,而是谈了也没什么结果,就不用浪费口舌了。   李琰再不一样,他的背后,站着大成国的朝廷,他的谋划和想法,才得到应有尽有的支持和反应,事情的发展才事半功倍。   “这件事要绝对保密,不然前功尽弃。他们的矛头将指向我们大成国,如果是这样就不是祸水东移了,而是惹祸上身了!”   “派往质国和漠国的人,无需知道真相。完成散布谣言,立即返回。万一被抓到,必须自尽!否则......”他没有再说,相信李琰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李琰再点了点头道:“事关重大,自然要小心谨慎,你尽可放心!”   走出这一步,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为防止发生意外,在每一个细节上,都要尽可能考虑到位,避免发生突变,使功亏一篑,就得不偿失了。   “据我所知,质国建造了一支全新的舰队,楼船要比以往的大,但装备不祥。要早做应对!”他知道大成国被动挨打这么多年,国力积弱,根本无力应对,说了也束手无策,但他也想看朝廷的会有什么反应。   李琰再的心又是一紧,这预示这敌国再次入侵的时间加快了,而且火力更强,兵力更足,朝廷该怎么应对?   花虎似乎看穿他的心思,淡淡的说道:“这件事如果办成了,会减缓他们入侵的时间,甚至会取消侵略的计划,当然还需要添加点佐料!”   质国和漠国多次联合入侵,虽然每次都无功而返,但大成国损失惨重,难于承受再次发生的战争,可他们难于左右局势。花虎这么一说,李琰再眼睛亮了起来。   “你想怎么做?”他无比的期待,这是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了更心安。   “搅乱局势!”   “怎么搅?”   “时候未到,先生静候佳音吧!”   李琰再很郁闷,把他的胃口吊起来了,闹了半天却不肯说,但他也没办法,人家不说,他能怎么样?    第二十九章 大战前夕 - 苍海风云 - 壹靖   天色微亮,海浪闪着微光起伏,涛声依旧,人已困乏。   李琰再怀着既欣喜,又沉重的的心情,告辞回去,一行人在朦胧黎明中渐渐的远去。花虎目送着消失的人影,没有离开。他一个人慢慢的踱步,沉思了起来。   事情终于经过李琰再的嘴,去了该去的地方。整个大成国中枢机构,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事情的发展到**部分,深宫的之主一定会接着走下去,而且秘而不宣。他也没有选择,就如同花虎没有选择一样,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他其实不担心,两件事情,无论与王族还是大成国,都有密切的关联,第二件事已经定了下来,第一件事他有些期待,王族会采取什么行动,来解决三大贵族的问题?   “相公!怎么跑这里来了?”兰儿起得很早,没见到他,找了出来。   “没事,出来走走!”   “回去吃早饭了。”   两人一起回去。村民陆续起来,有人准备上工。上夜工的人也相续回去休息。不远处,赶早的马车牛车也到了村口,纷纷和花虎打招呼。   早饭很简单,米粥和咸鱼干对付过去。两人边吃聊,兰儿不肯随陈灵母女先上岛,她要等花虎一起去。村里还有很多人来往,也需要人烧饭,花虎也不勉强,就随她的意。   吃过早饭,兰儿匆匆地走了,又开始她忙碌的一天。花虎独自盘坐,他已经好久没有修炼了,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无暇顾及。   在陆地,他冥想的效果不明显,也只是例行运转体内的能量,感悟符文的奥妙。自从符文融入了源力,随源力游走体内,甚致在他爆发时,冲出体外,破坏力更加可怕。   但因他的感应处在初级阶段,无法清晰的感应其变化或走向。而且是无师自通,许多门道靠摸索,甚至会走弯路,所以进度要慢很多。如果不是那次被暗杀,他也许意识不到感应的重要性。   源力的多少,关系到能力的强弱,吸收源力是他变强的唯一途径。体内的源力澎湃,但他总感觉不能完全发挥出来,问题出在哪里,他一直想不通。   有几个可能,他也想到了,一是此功法不适合人体,强行融入,适得其反;二是脉络堵塞,发出的威力不到一半;三是他对功法不理解,所以无法融会贯通。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必须决解掉,否则很可能会被反噬,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走火入魔。那可就大大的不妙。等事情解决了,他必须要闭关一段时间,好好分析和审视,找到原因所在。   急促的马蹄声骤起,如鼓般敲在心头。每次这样的马蹄声响声,预示着有紧急的事发生。每个人的心都在收紧,也都注视着吆喝急驰的骑士。   花虎迎了出去,同时陈观陈龙都从各处赶来。哨探为两人一组,各自负责的地方不同。从他们带来的消息中,事态紧张起来了。   鲜郡的人马已经出动,大约有五百人左右,刀枪铮亮,衣甲鲜明。其中有数量不少奇装异服的人士,疑是修士。正朝东都方向行进。这个消息意味着大战即将开始。   东观村弱势,难于对抗袁氏,按预订的方案,对方出动人马,即是东观村停止开采和伐木,利用最后的几天时间,尽数将物品运走。   袁氏报复性的攻击,必然倾尽全力。这个死结,已经解不开,而花虎也不用客气。再说他也必须要全力出击,不光为自己,也为王族而战。   傍晚,在外伐木开采的人员撤回,往来运输的车马连绵不绝。东观村较有威望人尽数出动,前往临村进行最后的上岛游说,如陈观陈龙等人。   老族长和陈可雄则结算材料费以及工钱,遣散无关人员。能力较弱的尽数撤离东观村,而岛上能力较为出众的,如陈用陈清等要返回,进行最后防御。   晚上,无关人员尽数离去。村里将近四百人,其中一部分是要迁移上岛的。陈观将能力较强的留下,较弱的等天亮后,随船上岛。兰儿等也要跟着离去。   她虽然不愿意,但形势紧张,在众人劝说下,她也只能同意。花虎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自然不能分神照看她。何况,突发的事情随时发生。她留在村里,只会拖累别人。   半夜时,陈观陈龙和花虎还在忙碌着。这时,哨探船也回来了。据他们探查,鲜郡方面出动二十余艘船,杀气腾腾而来。   鲜郡兵分两路的意图非常明显,陆路的人马,起到了迷惑和分散东观村兵力的作用,调虎离山,引诱花虎出击,等他获得海路攻击的消息,也会顾此失彼,疲与奔命。   而到了那时,东观村或棕榈岛总有一处被攻破,花虎再强横,也无力回天。因此水路二十余艘船才是主力,他们随时可以更改进攻路线,既可攻击东观村,也可以攻击棕榈岛,此计相当高明。   当陈观陈龙他们愁眉苦脸时,陆路同时两路哨探回报,留郡一队约五百余人马正向东都靠拢,已经到了半路。这部人马非常狡猾,先派哨探出击,消灭了东观村的两队哨探。然后大队人马才出动。   若不是他们见势不妙,提前撤离,这消息就传不回来了。而另外两拨哨探是之前就过去了,准备进行调换时暴露殉身。   另一路人马是朝廷的官兵,都是全副武装,清一色的骑兵。其中除了武将,还有一位身着大红官服的官员。他们的速度很快,也不理会东观村的哨探,全速而来,估计天亮就到了。   花虎让他们去休息,几人闷声不响,垂头丧气的坐着。三大贵族孤注一掷使他们束手无策,绝望的气氛,笼罩着夜空。本来是双方自身的纠纷,但朝廷也插上一脚,变成三博弈,使局势更加复杂。   花虎没有说话,他已经看透三大贵族的意图,也想好了对策。海上方面,虽说对方有备而来,但是花虎有击溃的自信,即使对方玩了一手声东击西。陆地不是他的强项,而就目前他们集结的人数来看,不低于一千五百人。   另外朝廷一千骑兵动机不明,变数很大。但其中有位文官随队而来,就变得很微妙了。    第三十章 全力一博 - 苍海风云 - 壹靖   陈观首先打破沉默的气氛:“不如咱们全撤上棕榈岛,再做打算?”   花虎者有所思道:“撤是一定的,不过还需要再等等。咱们还有时间。”   “可是袁家的战船已经出发一天了,很快将接近棕榈岛海域,咱们再不走,岛上危险了!”陈龙担心的说道。   “战船我一个人足够,还来得及!”篮龙的速度不是盖的,凣百海里是小意思。   大伙都知道他的能力,甚至他把岛上的精锐都调回来,也都没说什么。   “我等下就走”花虎继续说:“我估计朝廷方面会做出调解,咱们顺势而为,拖一拖时间,尽量把东西带走。就有劳各位叔伯了。”   “三大贵族兵马在东都集结,要赶到这里,最快也要三天后。不过也要防止骑兵突袭!哨探改为五人一组,增强战斗力,咱们的人,不能再损失了!”   “我会尽快赶回来,咱们走之前,先把他们打疼了。让他们记住,东观村不是那么好惹!”   “哨船还用出哨么?”陈龙问道。   “往鲜郡的海域,应该已经被封锁,那边就不用去了。留郡还是要去的,以防万一!”   见两人不再说什么,花虎起身道“村里的事就劳烦两位费心了!”   他本想去和兰儿告别,但现在夜深了,只好做罢。三人在海滩作别,花虎独自一人,迎战二十余艘战船,有点风萧萧壮士萧索的感觉。   蓝龙没在附近,花虎招唤了好几次,居然不见踪影。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下海了,出了什么事?还是它已经走了?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   事情紧急,花虎没时间找它,他运转源力,气势暴发,周身水泡流转,化成一道白光,撕破暗夜中的海洋。他此刻的速度虽快,却没法和蓝龙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花虎没有深潜,他前进的位置,刚好避开海浪的波动,以免被海浪的阻力影响道速度,下潜的太深,有不利于搜寻战船,这个位置,还不容易碰到大型的猎食者。   天刚蒙蒙亮,东观村的船队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六膄大船和几十只小船正乘风破浪,往东观村的方向航行。他也没有过去打招呼,极速越过船队,继续往前。   这时,后面传来了很熟悉的声音,是蓝龙的声音!花虎大喜,停了下来。后面不远处,两个巨大的身影疾驰而至。一大一小,大的是另一只长喙龙,花虎没见过,黃蓝相间,纹路流畅的身形达三丈!   另一只正是蓝龙,见到花虎,兴奋雀跃,围着他不停地转圈,显得异常的亲昵。花虎摸着它的头,心里也替它高兴,蓝龙终于找到了伴侣,它又要繁育自己的族群。   蓝龙的对气息非常敏锐,它发现花虎的气息,遁迹寻来,还带来另一个助手。不过它对花虎显然不太友好,远远的观望,保持警惕。   花虎没有理会它,跳上龙背。蓝龙转了一圈,呼啸而去。那只巨龙犹豫了一下,也跟上他们。   在离总棕榈岛二百海里出处,他们发现了鲜郡的船队,看他们的航向,正是棕榈岛。总共二十三膄船,分成两队,相距两三海里。这些船和东观村的六膄俘虏船一样,都有军事装备。   船上旗帜飘扬,人头攒动。船型基本相似,花虎分辨不出哪膄是指挥船,说明这船队的将领,具备军事才能,也有丰富的海战经验。   花虎依然让蓝龙呆在弩箭的射程之外掠阵,因它的体型较大,对方的弩箭 和抛车的攻击很容易伤到它。但这次蓝龙并不同意,反而跃跃欲试。它的体型虽大,可它的速度之快,完全可以应对自如。   花虎也不勉强,嘱咐它小心在意。大战发生时,很多不确定的因素,随时发生。而对方有备而来,或许有对付花虎的办法。到时候很难兼顾到它,是于他要啰嗦几句。   花虎的出现,船队并没有发觉到。水下是他们的盲区,水下也是禁区,人族的弱点,注定无法呆在水下。即使知道水下的攻击会随时发生,也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他们唯一的希望是调虎离山个成功,把那个恐怖的对手骗走。   这一点点侥幸,花虎很快给出答案,他们要面对的事一个多么恐怖的对手! 也会让他们记住,惹上东观村的代价有多大。一道白光,两道黑影,飞速射向船底。   “轰!”连续三声响,第一艘船底形成一个大洞,海水猛灌而入!这膄船摇晃倾斜,很快倾覆,船上的的人纷纷掉落海中,穿着铠甲的直接被海水吞没。没穿铠甲的立刻脱掉衣物,举起手弩,寻找攻击的目标。   花虎连续不停地发动攻击,他的速度非常快,一个船队近半的船只进水倾斜,他也只用一盏茶的时间而已。两只长喙龙也依法炮制,撕咬船底,但是木质毕竟不是肉质,它们很难咬穿,掉了几个牙齿后放弃,转而攻击落水的人。   船队也反应过来,顿时所有的船垂下带有尖刺和锋利反钩的网,护住船底,同时丢下石头和矛枪,水下登时如同下起了石矛雨,非常壮观。蓝龙它们闪电般的穿行在石矛雨中,不是时还攻击落水的人,这样密集的反击,没有针对性,是于它们还是相当的轻松。   船上下垂的防护网,对花虎的攻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网很长,在水中漂浮不定,尖刺和反钩闪着冷光,使花虎有些顾忌,被刺中或者钩到,都会造成伤害。另外他还要躲开石头和茅刺,攻击的速度被有效的减缓。   落水的人,都带有手弩和短刀,准备很充足,使蓝龙它们的攻击受阻。手弩是专门在水下使用的弓弩,绑在手上,随时对准目标发射。但因在水下不便装弩箭,因此每个手弩只有一支,发射后弃掉,以短刀护身。   人在水里被很多因素限制,即使武装到了牙齿,蓝龙它们仍有机可乘,攻击的速度和方向令人防不胜防。伤亡还在增加,使落水的人恐惧到了极点,拼命往船上爬,许多人也被防护网刺伤钩伤,重新落入水里淹死。    第三十一章 血染南泀海 - 苍海风云 - 壹靖   船上的石头和茅刺有限,很快就停了下来。在船舷边上的人,拼命的王往水里射箭,又是一轮箭雨纷飞。但水的阻力使箭势迅速衰弱, 形成的威胁不是很强大,被蓝龙它们直接忽视。   防护网有些麻烦,花虎要靠近船底,不得不顾忌这些网。他很少带有武器,唯一的一次是在半路阻击时带了一把生锈的短刀,而且也没有用上。他没有使用武器的习惯,这但此时若有一把刀,把网割掉,就好办多了。   落水的人基本都带有短刀,花虎抢一把还是很容易的。而这些防护网,都是用麻绳织成,刀割也不费力,很快又有几膄被花虎击沉。   每膄船上大约有两三百人,此时已经有了十余膄船沉没。海上到处都是人,他们都成为蓝龙它们攻击的目标。蓝龙的咬合力不是很强,但被撕咬猛甩相当的恐怖,手脚被撕开,有的甚至半边身子都被撕开,手脚和内脏到处漂浮,触目惊心。   船队见势不妙,开始掉头逃跑。他们的速度慢的可怜,丝毫没有影响花虎攻击速度。船继续被击穿倾斜,花虎的攻击简单有效,重复得连他自己都感到厌烦,但他不会蠢到爬上船,试图俘虏船队。   他倒是希望能俘虏一部分船只,只是一个人很麻烦,而且战斗会持续很长时间,因此他一边惋惜,一边攻击,纠结不已。   海中惨烈的杀戮还在持续,一边倒的战局,胜负已无悬念。船队意识到逃跑无望,开始进行垂死挣扎。落水的人,不再蜂拥而上,转而对蓝龙发动攻击。   船上的人也手持兵器,纷纷跳入水中。准备殊死一博。他们一个个**上身,双眼赤红,口中嚎叫,同时从船上跃下,颇为壮观。   花虎见状,不再攻击船只,转而向他们猛改。他的周身源力涌动,密集的水泡包裹着他形成一个椭圆形的白圈,远远看去,只见白圈在海里急速的穿梭;近看是不计其数的细小水泡跳跃流转。   射向白圈的水弩,力道较强的也无法穿透,从白圈的边缘滑开,改变方。力道弱的直接弹开掉落。他手中的钢刀闪出成片的寒光,鲜血飞溅,刀刀夺命。   水里的兵勇不要命的抢攻,能力较弱的也能潜入两三丈深处,较强的十余二十丈,也就是极限了。但不管强弱,勉强可以耐住海压却难于憋住一口气。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承受的压力,而应该是袁氏的精锐。致少有上百人可以下潜到这区域,从他们祭出的奇异兵器显示的能力不俗。   花虎初次与这种拥有持殊能力的人正面交手,他的兴奋可想而知。但很可惜,无所不能的海限制了他们的发挥。漫天飞舞而且奇形怪状的法宝,被海水抵消了威力,不疼不痒消失或掉落在白圈之外。   如同兵器谱似的,琳琅满目的法宝闪着奇异的光,有的喷火冒烟,有的电闪雷鸣,看起来威势十足,无奈难于伤到花虎,他短距离暴发的速度,难于用快来形容。   他们能锁定花虎,也凭借法宝发出至强一击,可目标总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鱼也不过如此!他们再强大,也就一两击后气竭,必须上浮吸气。但杀戮就在气竭上浮时发生。   这时是他们处于最弱的阶断,一口气转不过来,力便无从发出,而速度堪比蜗牛,只好任人宰割,全无还手之力。花虎的心硬如铁,冷如冰,砍瓜切菜般毫不留情。   刀口已然反卷,钝如刀背,但血肉之躯仍无法承受,触之必死,葬身海底。血水弥漫,触目一片红色。 血腥引来了大群鲨鱼,箭射鱼和长喙龙,甚至冥河龙。它们成群的加入杀戮的行列,这是花虎始料未及的。   四周闪着猎食者的身影,强大如冥河龙,残暴如箭射鱼,寒森的利齿到处,血肉横飞,头颅滚落,令人胆战心惊。绝望和恐惧弥漫了整个海中,无论修士还是普通兵勇,在绝对的杀戮面前,显得异常渺小。   花虎见势不妙,急忙招呼蓝龙它们退走。但他没有走,他迅速上浮,纵身跳上正在逃跑的战船。战船还有十艘,队型己乱。猎食者不时在海面翻滚,逃到海面的人嘶吼惨叫,令船上的人心惊肉跳,只恨不能立刻离开。   花虎其实已杀红了眼,一窜上甲板便源力暴发,十余人在船舷观望,促不及防之下,被轰击倒下,有数人跌了水中,大呼救命。   “发旗语,叫他们都停船!”花虎喝令,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只要有人胆敢妄动,他会亳不留情痛下杀手。   船上还有数十人,大多是水手之类和杂役,见他发威,不敢违拗。有人赶紧跑去发旗语,其余人惊恐不安,丝毫不敢乱动。   旗语发出,陆续有六艘船停下,另外四艘毫不理会。花虎大怒:“追上去,绞车弩,抛车,给我射!”   众人不敢迟疑,手忙脚乱地准备停当。花虎手一挥,四支弩箭呼啸而去。没有一支落空,全钉在船体上,不停的颤动。   而抛车飞出的石块,朝另一艘船砸落。这两艘船登时鸡飞狗跳,赶紧停船并发出旗语。花虎命令他们停在原地,继续向另外两艘追去。   这两艘非但没没有停船,反而向他们射出弓弩,花虎喝令反击。一时间石块,弓弩乱飞,你扔我射,热闹非凡。   花虎本想全部俘虏,见他们顽抗,怒由心起,一个鱼跃跳入海中,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消失。   不多时,两艘船几乎同时摇晃中倾斜。而花虎又回到船上,全身湿淋淋的如同落汤鸡,但没有一人敢出声。他收拾两艘船只右须臾,也不理会落水挣扎的人呼救,命令所有的船跟上,往东观村驶去。   这一役,以花虎一人完胜告终。袁家出动二十余艘   战船,数千人马全军覆没。惨烈的战况使活着的人心有余惧。   船上活着的已不到五佰人,大多是水手或杂役,他们庆幸自己没有死,即使变成俘虏,总还有命在,比什都好。    第三十三章 危机来临 - 苍海风云 - 壹靖   花虎押着八膄战船,一路疾驰,驶回东观村。海上惨烈的战况,使五百余俘虏心有余悸,路途中不敢有丝毫妄动。   两百余修士,两千余兵勇,气势汹汹的讨伐东观村,结果无一人生还。对方的作战能力无比恐怖,他们有目共睹,无人敢有逃走的念头。   花虎的心思,已经飞到了东观村。一路过来,没有收到任何探报,他很担心村里的安危。以日程和行军的速度来算,他们至少还有一天的时间才会赶到东观村。   但凡事没有绝对,袁家难保不出动精锐,比如骑兵或修士。无论出动哪一种,都不是东观村能抵挡的。但船的速度就这么快,再急也没办法。   还有留郡方面也没有战船出动的探报,这就说明两大贵族并没有打算和东观村死战,各自出动五百兵勇,有很大的可能是敷衍袁家,这使花虎稍稍的有些放心。   船队越过棕榈岛,直奔东观村的海面上,正好遇上了东观村的船队,因为是黑夜,旗语失去作用,改用火把传递信息。   在与他们的交流中得知,东观村目前平安无事,但是附近已经有敌方哨探出没,这意味着他们离东观村不远了。具体的路程他们也不清楚。   花虎命令船队加速。这可苦了这些俘虏,船本来就已经全速行进,再加速就只能以人力拼命摇船。花虎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严令明日午时必须到达,否则全部处死。   东观村的气氛非常紧张,在通往东都唯一的官道,东观村村口范围一里之内,挖满了据马坑,也堆满了石头。同时在村口附近的山坡的树林里,埋伏着近百名全副武装东观村人。   陈观和陈龙就在这里,夜已深,海风渐起,乌云密布,树林中伸手不见五指。漆黑官道上,不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这是东观村和官兵的哨探。   自从一千名官兵进驻应佐的兵营后,官兵的人数增加到了一千五百人,随队而来的文官正是刺史游敬。陈观和游敬接触了几次,按计划,他只是和游敬敷衍一番,拖延时日。   游敬没有见到花虎,他对陈观的模糊态度很不满。想想东观村这点人马,对抗三大贵族无异于以卵击石,根本不堪一击,但他们却狂妄的置他的劝解于不顾,非要自寻死路。   官兵的处境颇为尴尬,虽插手了纠纷,但却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上面的命令也模棱两可,这使游敬无所适从,不知道从何着手,这是他接的一个最为郁闷的任务。他甚至认为他的出现,只是显示朝廷的存在,仅此而已。   哨探回报,敌方的先头部队骑兵,已到达五里处停下,大约三百余人。陈观得到消息,游敬也收到探报,带着随从匆匆赶来。   刚到村口,被东观村的另一队伏兵拦住。这队伏兵为首的是陈摇,他笑眯眯的问:“大人夤夜到此,这是要回东都么?”   “本官接到探报,袁家的大军距此不远。你等执迷不悟,祸不久矣,还不快让开!”   陈摇笑道:“夜黑风高,处处陷阱。夤夜进兵乃是大忌,任他千军万马,怎敢冒进?大人不如回去歇着,待明日再去不迟。”   “一派胡言!兵行诡道,分什么日夜?快让开!”   陈摇无奈,侧身让路。游敬一行匆匆远去。   陈观见到游敬的时候,明亮的火把照出他一脸焦急,也很不痛快。他明知故问:“大人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游敬大声道:“少来这一套!本官问你,袁家大兵压境,你等乌合之众,如何抵挡?一意孤行,何异以卵击石!速速退去,本官自当为你等尽力周旋!”   “事已至此,袁家劳师动众,只怕不是大人三言两语就能成事!犯我东观村者,唯有一战,别无他路!”   “愚蠢!战乃下策,刀兵一起,不惟家业不保,性命亦难于周全!放下刀兵,随本官前去理论,世间抬不过一个理字!”   “想必大人此前去过已不止一次了吧,理应说得不少了罢?若理说得通,何来大兵压境?”   “这.....”游敬确实与袁家接触过两次,但袁家盛气凌人,寸步不让。第一次还能见到袁家的家主,第二次干脆避而不见,使游敬无功而返。   双方互不退让,游敬深感无奈。他也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收拾,可他的职责所在,不能不尽心尽力,否则他免不了被朝廷责罚。   “大人还是回去吧,此役过后,还望大人在在朝廷上美言几句,东观村感激不尽!”   “本官知道你等欲退上棕榈岛,此举置朝廷脸面于何地?若朝廷追究此叛国之罪,你等将万劫不复!何不平心静气一谈,或可转机也未可知。弃祖抛家,实为不智!你等要三思!”   “大人!”陈观有些动怒,他义正严词道:“请大人不要危言耸听!陷东观村于不义!事情的来龙去脉,大人心中有数,何谓叛国?是要欲加之罪吗?”   “我东观村自来为国浴血而战,村民几乎损失殆尽。可从未向朝廷要过一两银子!这就是大人你的评价么?若不是花虎有些能耐,我东观村早已被灭!何能等到今日?”   游敬本来以国家大义压他,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陈观反应如此激烈,他始料未及。他自知出言有些重了,讪讪不已:“本官也就这么一说,不必往心里去。本官自然是明白,只是他人未必知道,难保没有闲话。”   陈观道:“先不说我等如何被迫上岛。就棕榈岛本身而言,乃是国家的战略要冲之岛,称喉舌不为过。如此要地,我等上去之后,将大成国海线推进五百海里,并卫国守边,益国利民!大人怎可视而不见?”   游敬动容,他确实没想到这一层,棕榈岛孤悬海外,确实扼守大成国的险要之地,但是朝廷却无力驻军,任其空置。但他们上岛,将面对无数复杂的势力,他们如何防御?这也是朝廷放任不管的重要原因。   “朝廷中,本官自会解释。你尽可放心,只是不上岛倒是罢了,一旦上去,必会直面许多势力,你等如何自保?”   “不劳大人挂怀,我等自有安排。”   “既如此,怎不直接退走?何必与袁家血拼?”   “两手空空怎生过活?自然是要多带些物资。再说我东观村也不是任人欺凌,不给他们些苦头吃,还以为东观村没人!”   游敬无奈的摇摇头:“本官会上奏朝廷,禀明王上,或许能争取些资助,好自为之吧!”   “谢大人!恭送大人!”   “谁说本官要走?”   “..........”    第三十四章 一败涂地 - 苍海风云 - 壹靖   天已大亮,厚厚的乌云笼罩着东观村的上空。遥远的天边,不时电光闪现,透过天际,点亮了沉闷而压抑的云层。大风卷起滔天的海浪,轰隆隆的扑向岸边。风暴欲来,正如大战将至,使紧张的气氛,更添悲凉和沉重!   花虎依旧没有归来,让所有人的心纠得紧紧的。他们要以弱敌强,没有能力强悍的攻击手,胜负毫无悬念。但敌方的骑兵似乎没有进攻的迹象,然而谁都明白,这只是暂时的,他们在等待大队人马的到来。   陈观和游敬站在灌木丛中,忧心忡忡的眺望着官道。那里,已然发生了零星的战斗,双方的哨探都无法接近对方的阵营,一旦目标出现,骑兵立刻追击,或者一阵乱箭射出,互有伤亡。   三大贵族的哨探占有绝对的心里优势,他们纵马追杀,直到被埋伏的箭雨呼啸飞来才退走。然而此举使埋伏的地点全面暴露出来,他们的精确打击随时会开始。   东观村与贵族大战在即,一千五百官兵却毫无动静,缩在军营里,甚至连哨探都全部撤走。陈观没有发问,他知道游敬是文官,无法节制军队。但他很奇怪,领兵的镇将会接到什么样的命令?   巳时,豆大的而雨滴落下,林中响起哗哗的雨声。这时,杂乱的马蹄声响起,不远处的官道上,稀疏的雨幕中尘土飞扬,数百骑兵滚滚而来。与此同时,山林间,树梢上,朦胧的出现一群或飞或弹跳奇装异服的人,速度奇快的逼过来。   陈观注视着远方,对方同时出动修士和骑兵,这种战力,他们无法对付。埋伏也已经暴露,他们也无处可退,只能硬拼。   “大人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陈观对游敬说。   “本官来此,就没打算走!”   游敬是文官,俗话说文官怕死。但游敬豪气冲天,毫无畏惧,这令陈观刮目相看,他也不再劝,游敬并不是他们的目标。他出乎意料的一言不发,带着随从,快速朝据马坑的边缘奔去。   一团大红官服的游敬,远看十分醒目。当大队骑兵卷到据马坑附近停下时,游敬也到了他们面前。所有的目光注视着这团红影,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请你们将官说话!”游敬大喝。   人马让出一条路,一金一白铠甲的将领从队里转了出来。身着金甲的大约三十五六岁,身材高大,满脸络胡子,一双小眼却精光四射。手持金枪,腰间佩刀。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浑身透着威严的气势。   另一个白马白盔甲,衬托出似是吹弹可破雪白的肌肤,越发晶莹。清幽流转的明目闪着一丝冷光,雨水蜿蜒顺着饱满的脸颊流下,温润的双唇紧闭却显露出一丝轻蔑。身材纤细而挺拔,白色的铠甲依然透着清丽而十足女人味,也透着飒爽的英姿。   游敬背着手,湿透的官服在风中猎猎的飘动。冷傲的目光盯着这两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却也透出一种另类的气势:“本官游敬,东都刺史。尔等私起刀兵,乱了国家法度,置国家于何地?”   金甲的将领抬起手中的金枪,指着游敬声若洪钟:“你既是刺史,治下乡民野寇作乱,袭击乡绅氏族,伤害人命!乃是你教化无方,有何脸面质问于我?”   “身为氏族,当遵从国家法度,为民之表率!若自持恩眷,擅起祸端,不怕王上降罪么?本官身为刺史,有守土之责!是否失职,自由王上定夺!速速退去,仍可既往不咎!”   游敬抬出王上这个大盖帽,自觉底气十足。可惜金甲将领并不买账:“来人,将他看住!”   一队兵勇手持刀枪冲过来,包围了游敬一行。游敬的护卫只有五人,也各自拔出佩刀,围着游敬,以防不测。游敬大叫:“袁容,你敢软禁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这袁容不理会他,翻身下马,率领人马向山上逼去。白甲将军美目看着游敬道:“游大人稍安勿躁,等我们擒了东观村一众,自会放你回去!”说完径自走了。   游敬大叫道:“袁晴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结,赶快劝劝你四叔,带兵回去吧!”   袁晴的倩影已然远去,她并没有上山,而是向来路策马奔驰。这里留下二十余名兵勇和暴跳如雷的游敬。   山上,大雨如注。雨幕中杀声回荡,陈观率领数十名东观村的壮汉,和飞速而来的修士最先交上手。林中弩箭横飞,刀光闪现,不时传来呼喝声和惨叫声。   袁家的修士大约三十多人,大部分在树林中急速的穿行,寻找对手出击。有几人高高的悬停在树梢上,朦胧的雨中,随着树枝起伏。不时呼啸而来的弩箭向他们射来,但他们或长袖一拂或手指一弹,弩箭便飞出去掉落。   林中,强悍的东观村人手持弓弩或刀剑,口中怪叫,奋力拼杀。雨中刀光闪闪,久经战阵的他们凭借树木和地形进行对抗。但他们的对手是一群特殊的人,拥有常人难于想像的手段。   他们射出去的弩箭,几乎全部落空。大雨阻挡视线和遮掩箭响声,本应是出其不意的攻击,可是修士几乎都诡异的避开,而且反击速度奇快,在他们完全反应不及的速度攻击中倒下,甚至看不清自己是如何被击倒。   陈龙悲哀的看到自己人一个个倒下,生死不明。他愤怒而无奈,双眼喷火,奋力舞动手中的刀,悍不畏死地猛砍。和他对阵的是一个瘦小的黑衣人,他的脸被湿透的乱发遮住,令人很不舒服的模样却身形犹如鬼魅,忽左忽右的像一件空袍子,飘荡在风雨中。   ‘砰’,暴怒的陈龙不知道是挨了一掌还是一脚,喷出一大口鲜血,庞大的身躯高高的飞起,撞到树干上,然后落到灌木丛中,痛苦挣扎着但爬不起来。   不远处,陈观也和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拼命。那人单手持一根手臂粗的铜棍,看起来足有数百斤,舞得风声呼呼,气势惊人。陈观不敢和他硬碰,绕着树干躲避,伺机还手。   那个壮的像牛一样的家伙大吼,铜棍闪出雷光,‘轰’的一声猛击树干,水桶粗的树干从中折断。那道雷光一闪而出,陈观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击中胸部,大口大口鲜血喷出,倒地昏死过去。那棵正在倒下的树木,被那大汉的铜棍一拨,如稻草般远远的飞出去。   祝大家中元节快乐!同时不要忘了支持本书,点击收藏!推荐!鲜花!红包!谢谢!    第三十五章 风雨凄迷 - 苍海风云 - 壹靖   墨色的天际,乌云低沉,闷雷伴着倾盆大雨,铺天盖地的倾泻在林中。山地的高处流下的雨水聚成一条条小溪,卷着树木的枝叶和浮石,滚滚而落。   战斗已经结束,东观村一败涂地,除了有几个见势不妙逃走外,有十余人战死,其余的被俘。陈观和陈龙都受了重伤,他们被押解到官道上,兵勇四下团团围住。   陈用和陈清忙着給受外伤的人处理伤口。兵勇虽不干涉他们救人,但不时踹一脚或給他俩一下枪杆子。他俩不时扑倒在地,又咬牙爬起来。不和他们冲突。   兵勇发出的一阵阵哄笑,玩猴子一般踹得两人浑身是泥。袁容面无表情的站在高处,命人将陈清压过来:“花虎在哪里?”   “不知道!”他的年纪不大,却毫无畏惧。   “扑”后面的兵勇枪杆子一桶。陈清扑到在地,嘴角的鲜血溢出,他忍痛爬起来,一言不发。   “下一个!”袁容还是面无表情。   陈用被扯了过来“跪下!”后面的兵勇喝道。见陈用没动,抬脚就踢,陈用倒地,数只脚立刻往他身上招呼。陈用抱着头翻滚,却哼也不哼一声。   “有种!你们都可以不说,本将数到三,这俩小子就要死!”后面的兵勇闻言立刻将陈清踹倒,十余把枪尖对准他们。   “住手!”不远处被软禁的游敬大惊,喝道“袁容,不可胡来!”   陈观陈龙目眦尽裂,他们挣扎着起来,东观村人纷纷起来。   “有种冲老子来!”陈观他被怪异的雷光击中,浑身颤抖,手脚酸麻,咬牙硬撑着大喝道。   东观村的人纷纷大喝,怒目圆睁。就连内伤极重的陈龙也嘶声大骂。随即都被兵勇踹翻,刀枪齐刷刷对准他们。   “一!”所有人安静下来,随着袁容的第一声报数,大伙的心悬了起来。   “二!”十余把枪提起来,寒光在雨中闪动。呜咽的风雨声凄切,一股无形的悲凉掠过心头。陈用和陈清两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四道目光交织,他们明白彼此的不屈和坚定,即便共赴黄泉,也不肯吐露一句。   “嘶....”等来的不是一个‘三’字,而像是漏风的声音!没错,一支毫无预兆的箭羽穿透袁容的喉咙,直接从后脖颈透出去,血泡汩汩的冒出,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嘶嘶声。他圆睁的双目渐渐暗淡,软软的倒下。   几乎同时,十余名随时刺下枪的兵勇不可思议的飞起,远远的摔出去!接着,包围陈观等人的兵勇,如同被飓风吹倒的草木成片的倒下或飞出去!   “什么东西!”袁家的修士有人惊觉,不由得惊呼。他们看到一个淡淡的白圈,拖着几条水线,匪夷所思地急速跳动,翻滚,碾压向拥挤兵勇!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包围东观村兵勇的内圈,已无一人站立,地上的积水,被喷涌的血水染红。手臂和头颅到处散落,触目惊心的景象,使人阵阵发冷!   这一变故,使得这里混乱起来。兵勇他们立即退后,让出一片空地。同时,东观村也反应过来,没有受伤的人各自捡起掉在地上的兵器,一声发喊,冲入兵勇群中,奋力砍杀,顿时杀声震天,鲜血飞溅!   远处的大雨中,一排排箭雨呼啸而来,刚退开的兵勇成片惨叫着倒下。朦胧的雨中,数十人手持利刃或弓箭,口中怪叫狠狠地扑过来,为首的正是陈摇!   而他们的身后,“互!互!”震天的喊声传来,一队队衣甲鲜明的队伍逐渐在雨中显现,大步朝战场逼来。   “是官兵!”有人大叫!那种气势,震撼人心!   随着陈摇杀入,袁家的兵勇登时大乱,而后面大队人马压上,他们无心作战,纷纷退后。这里的地势比较开阔,极有利于大队人马作战。但袁家的大队人马没有到来,他们无力抵挡。   而那个恐怖的白圈,此刻砸向袁家的修士!这个淡淡的白圈,正是及时赶到的花虎!他面对着飞来的各种稀奇古怪闪着各种光的法宝,迎头而上,手中双刀飞舞,发出尖锐的啸声,寒光闪烁中,被他锁定的,无论是兵勇还是修士,纷纷倒下!   修士在前,已被花虎砍死数人。他们其实良莠不齐,发出的劲道和法宝的威压,根本不能和六百里海压相比,很难对花虎造成伤害。而花虎的双手发光,强横而霸道的源力,透过刀身,形成两道刀气,并闪烁着神秘的符文!   这是花虎第一次使用兵器全力对敌,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强还是敌方太弱,总之不管是刀本身还是刀气,触之必死,磕着即亡。他的内心自责,来晚了一步,使东观村付出惨痛的代价,暴怒之下,血肉横飞!   官兵冲到游敬的所在停住,没有再前进。从队伍中转出几个将官,注视着战场。他们身着重甲,目光冷峻,其中一个赫然是应佐!   “陈摇,还不快走!”应佐大喝道。   陈摇没再恋战,背起受伤的人,率众迅速退走。   “花虎!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们走吧!”游敬大叫。   修士和兵勇且战且退,保护另几个将官模样的人渐渐远去。一部分修士缠着花虎,掩护他们撤退。当花虎闻言停手,他们急速跟上,不多时消失在雨中。   战场上尸横遍地,但袁容的尸体已被带走,游敬叹了口气,与官兵一道撤回兵营,这一战,以双方都付出代价而结束。   海上,八艘大船一字排开。众俘虏在鞭打下搬运货物。花虎也没有迁怒于他们,但其他人的就没那么好讲了,自然被毒打一番。船舱内,略懂医术的人都在忙碌着救治伤者。   花虎没有见到老族长,问陈摇“老族长呢?”   陈摇说:“他不肯走,说死也要死在祖地。”   花虎叹了口气,只好折回来。却见老族长一人慢慢地返回村里。一个苍老微驼的背影,在雨中说不出的孤单而落寞。他好像抱着必死的决心,义无反顾的独自守护着东观村。   “族长爷爷,您这是为何?”   老族长转身,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小虎,东观村有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们都是年轻人,有着远大的前程,一定守护好东观村,也要守护好咱们的大成国!”   “爷爷老了,只会拖累你们。也割舍不下住了一辈子的祖地,老头子即使死了,也要埋在东观村,你不必再劝。”   “这可不行”花虎斩钉截铁的说:“把您扔在这里,我们怎么面对父老乡亲?再说一个家,上有老下有小,才是完整,少了谁都不行!”老族长老伴早逝,儿子孙子战死,独自一人苦熬了半辈子。他的心情,大伙都能理解,也很尊重他。花虎如此说,也就是认他是自己的亲人 。   老族长没有说话,他的双眼,无比留恋的望着曾经的村子。这里曾经充满战火,也曾经充满欢乐的地方。一个个倒下去,又一个个小生命的到来。终于还是守不住,被迫离开,这一切,不是敌国而是自己的国人造成,那是多么讽刺的结果。   “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一老一少,消失在雨中。不多久,八艘大船,也相续消失在苍茫的海上。   大雨倾盆,海风呼啸,海浪怒吼着。朦胧的雨中,东观村孤零零的坐落在椰子林中,雨声,风声,没有人声,瑟缩的村子寂静,萧条,人烟不在再,一片死寂!    第三十六章 贵族的愤怒 - 苍海风云 - 壹靖   鲜郡是大成国第二大郡,与质国接壤,在这里,双方布有重兵。鲜郡边境陆军两万,水师一万,总兵力三万枕戈以待。   大成国没有总领兵马的大将,只设总镇将,统领一万兵马。但每个总镇将的手下却有十个镇将,每个镇将一千兵马。像应佐只有五百,是因为没有满编。   大成国的最高统帅自然是大成王李琰晸,军政归一。除此之外,大成国有三个郡,除东都外,都划为王族功勋卓著者的封地。如鲜郡,就是李琰再的封地。   李琰再是王叔,封爵延鲜王,虽没有实权,以他的威望,依然可以插手军政,左右朝局。这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物,忠于王族且手段圆滑,在王族与三大贵族明争暗斗中起到纽带的作用。   在袁氏和东观村的纠纷中,他就曾经夜访花虎。如果不是花虎的深谋远虑且能力出众,他必然会下令将东观村恶首就地斩首,以保全贵族的尊严。这就是他到东观村的真实目的。好在他没有轻视和莽撞,否则他就是王族第一个死在花虎手下的王爷。   延鲜王虽说封食鲜郡,但王府并不算气派,反而是袁氏家族规模宏大,尽显富贵堂皇。袁氏的府邸占地将近两千亩,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府院连绵。在大成国,贵族是允许私养兵勇,上限一万以下。   因此在袁府,有划分的独立私兵营,平时为袁家服务,战时应调出征。但此时的袁府,无论是主院府还是私兵营,都挂满的白幡,就连袁府大门上方的‘袁府’匾额,也都挂着白幡。整个恢宏气势的府邸,被哀伤所笼罩。   在和东观村一役中,由于花虎的强大,使袁家损失惨重,兵员损失将近一半。并陨落四兄弟中的老三和老四这两个将官。   老三袁状是总镇将,戍卫守边,军权在握。却因率私兵战船往东观村途中,其声东击西之策被对方识破,撤退时沉没,葬身海底,尸骨无存。   老四袁容倒是回来了,只是一箭穿喉,一样惨不忍睹。对付一个小小东观村,如蝼蚁一般的贱民,本应是手到擒来,千刀万剐,却反遭此横祸,袁家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花虎,这是袁家逝去的的人死不瞑目,活着的人咬牙切齿的恶魔。先不说兄弟手足情深,单说三千兵马损失就难于接受。大成国地窄人稀,战乱频发,补充兵源不易。官兵尚且如此,何况私兵?   袁家的兵马,多是雇佣兵,高价买断,私养卖命。巨额的支出使贵族在渔农工商等方面霸道涉足,分毫不让。朝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听之任之。殊不知在其骄横之下,王族已经深深的忌惮。   老二袁墨,任大成国正一品伺中,可谓位高权重。对于袁家与东观村的纠纷,本来不以为然。后来在游敬的奏报中获悉,东观村凭借一个叫花虎的人,奋起反抗,致使袁家多次落败。   袁墨一直观察朝廷的动向,王上却毫无动静,就连游敬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老奸巨猾的袁墨闻出了当中的微妙,他开始担心起来。王上的沉默,表面上是放纵不管,伴君多年的袁墨却有一种不妙的直觉。   他也曾派人警告过家主袁放,适当收敛,不要因小失大。可惜袁放将他的警告当成耳边风,毫不理会。几次行动,袁墨并不知道。直到袁放联合两大贵族对付花虎,袁墨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换回。   袁放考虑家族的利益并没有错,错的是他没有考虑到王上的感受。这也难怪,他只是一个贵族的家主,考虑的层面自然与袁墨不一样,但他干的却是打脸的勾当。   袁墨紧急面见王上,试探王上的态度,结果李琰晸一通不咸不淡的废话,敷衍了事。袁墨无奈,派出自己的女儿袁晴,亲自去了一趟东观村。她和四叔袁容一起,拿着三叔袁状的虎符,命令应佐配合包围东观村。   那一次双方没有火拼,袁晴也只是和花虎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退走。她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东观村准备逃离。袁墨得到消息后松了口气,东观村知难而退,事情便有了转圜的余地。   万万没想到的是,东观村临走时,给了袁家狠狠一击,本想只是作出一些高压姿态的袁放登时懵了。折了三千余人,死了两个弟弟,这使他暴跳如雷,准备再次联合两大贵族向朝廷施压,追剿叛国的东观村。   不料王上连下两道旨意。第一道是给袁墨的,大意说他身为朝廷重臣,纵容家族迫害良民,致使朝廷失了威信,民怨沸腾。削去伺中之职,回乡悔过。袁墨没有听完圣旨,当即昏死过去。   另一道给了袁放,斥责袁氏为富不仁,迫害桑梓,严旨切责。这使得袁放惶惶不可终日,寝食不安,终于病倒。但第二日,大成王李琰晸再次下旨,从国库拨给袁家黄金二千两,白银五万两作为抚恤。   袁放云里雾里,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王上什么意思,病情更加沉重,卧床不起。庞大的袁氏家族在与东观村的博弈中败北,满盘皆输,死的死,病的病,丢官的丢官,一夜之间似大夏将倾。   袁家虽然损失惨重,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病痛和哀痛中的袁放,依然绞尽脑汁,苦想对策。此刻,在袁放的病榻边,袁墨父女前来探病。   袁墨说道:“兄长且放宽心,事已至此,忧心无益。我料花虎此獠虽有些本事,也是我等托大,才有此败!来日从长计议,寻访高人,必能一举击败此獠,以慰亡灵!”   袁晴道:“伯父安心养病,侄女的师尊已从识纤国启程,数日既到鲜郡。有他出马,何愁东观村不灭?”她披麻戴孝,神情憔悴,也不失自然艳丽的容貌,即使她只有十七岁。   袁放动容,挣扎着起身:“雨承观的林真人亲自出马?袁家之幸啊!”老家伙神情萎顿,病体沉疴,这一激动,猛烈的咳嗽。   “侄女自幼拜在雨承宗的门下,师尊对侄女颇有疼爱,接到侄女的传书后,怀疑花虎与海妖有关,因此亲自前来查看。”   “海妖?”袁墨也动容,他身居高位,对于某些密事,了解的比他人多得多“此獠若是得海妖真传,必然祸乱人族!我族首当其冲,自取灭亡啊!”   “爹,师尊出马,花虎必然服诛,任他有天大的本事,怎能与师尊相比?”   “但愿如此吧!”袁墨久居上位,老谋深算,从东观村一战和他被罢官的种种迹象中,他隐隐看出某些端倪,与王上有些关连。只是这些事,即使是至亲也不能说。所以他的判断,林真人出马的目的极其不确定,诛杀一词为时过早。   这些所谓的真人,其实与为官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老奸巨猾之辈。为官尚且为国为民而奔波;那些自诩世外高人的老家伙,满嘴仁义道德,说一套做一套,杀人于无形。   袁墨的内心宁愿相信他只是来看看,若说是为民除害或为袁家出头,那只是安慰安慰病人罢了。他宁可伺机与两大贵族再次向王上施压,也不愿寄希望与那个所谓的真人。   然而他得到线报,其余的两大贵族惴惴不安,暗自上表谢罪,恳请处罚,有为官者请辞。这使他难于行动。虽然大成王李琰晸不准,并好言抚慰。但自此以后,大成国的贵族日渐没落已成定数,王权稳固,威望日盛之势渐显。他喟然长叹,无计可施。   这件事,开始在在大成国内盛传,为民间津津乐道。不料官府莫名其妙的弹压,并不惜出动官兵,但凡谣传者,尽皆抓捕入狱。防民之口,有如暴君。   李琰晸走对了这步棋,打压贵族使王权日盛,但并不意味着就能从此高枕无忧。东观村的崛起,或许是另一个隐患,目下没有显现出任何野心,可是以后呢?   棕榈岛若有异心,其性质比贵族更加恶劣。他在权衡利弊,到底是出兵灭了还是抚慰,总下不了决心。花虎的能力,他很清楚,惹恼了他,双方必然损失惨重,很难说最后谁能取胜。   再说内乱一起,敌国必然趁机发兵,到时候内忧外患,无力应对,灭国只在瞬间。他最终决定以抚为上策,继续观望,再佐以攻心之策为妙。    第三十七章 勾心斗角 - 苍海风云 - 壹靖   朝廷的一系列高压高压政策,粗暴的阻止了流言的扩散。李琰晸的意图,无非是使这件事的传播的速度和范围降到最小,以免影响到大成国的形象。同时弱化花虎的影响力。这除了他自身的考虑之外,也避免因其名声大噪而使花虎的计划流产。   俗话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民间不再议论,并不代表事件本身就停止传播。某些特殊人士以隐秘的方式,将消息传回宗门或其他目的地。   金先生就是这么一个人,将近一个月,他才接到消息。当然是因为他在遥远的谅洲大陆。他明白东观村的变故,或许用不了多久,肯定成为一个新兴的势力。   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误,那么他的机会来了,凭他与东观村的交情,绝对会拿到他想要的。   不过他还要准备两件事,首先交付五艘战舰和五百雇佣兵;另外还要准备大量的物品,比如粮食药材等,送给棕榈岛,这些必然是他们急需的物品。   一切准备停当,十艘战舰装满了货品,浩浩荡荡向棕榈岛进发。一个月后,当他船队靠近棕榈岛时,他惊讶的发现,大大小小很多船只几乎都向棕榈岛进发。   金先生并不相信强大的个人能力就能有如朝圣一般的号召力,这显然有点牵强,各大洲并不乏比花虎更强大的人,虽然说是有一些限制或者其他的因素,但这显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不离不弃的守护自己的亲人带来的感动!   看样子,棕榈岛的兴旺指日可待。他虽对花虎功法有疑虑,但他的人格魅力才是最重要的。这并不影响他的生意。他甚至计划着扩充多少艘船,才能满足棕榈岛所需。   相隔半年。 当他见到陈观时,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那个历经杀场显露出强大的气势和神韵的陈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枯瘦而萎靡,几乎不能走而且口齿不清的病人:   “稀客啊!什么...风把金先生给吹来了!”   “你东观村的风刮到谅洲大陆,自然将在下给吹来了!陈兄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一言...难尽!”陈观摆摆手“拜袁家所赐!若不是花虎...小子及时赶到,早已灰飞烟灭了。”   “吉人自有天相!棕榈岛如今好生兴旺,正所谓赛翁失马,安知非福?正是应验了!”   “借先生吉...言,”陈观点头“我等能有今日,全赖花虎一人耳!如今...的棕榈岛人气旺盛,也是他的威名在外。还有,棕榈岛已升格为棕榈郡了,先生还不...知道吧!”   “确实不知。想必太守是陈兄你了。不知武将是谁?”   “正是在下!武将是应佐将军!”   “恕金某直言,大成国虽是故国,然东观村被逼如斯,全是朝庭无能!兄何不振翅高飞,另谋道路?”   “非是不想,实...是不能!想我东观村若背祖叛国,必被万世唾骂!此路断不可行!”陈观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这几个月,这样类似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包括自称领主岛主的势力,甚至质国和漠国的特使,都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金先生心念电转,也不再劝。他与陈观虽有交情,但远没有到交心的地步,再劝必定令其反感,事情就糟了。他话锋一转:“在下也就一己之言,陈兄不必介怀!目下的局势复杂,以在下之愚见,棕榈岛终非长久之地,另择他地势在必行,想必陈兄自有远见,在下翘首以盼!”   陈观哈哈一笑,声如金铁:“ 数月以前,老陈我就是一村夫,所图者一日三餐,胸无所志!只怕要令先生失望了!”   金先生郁闷异常,或明或暗的旁敲侧击,这个看似残废的陈观油盐不进,口风滴水不漏,使他这个混得风生水起的盗商,遇上老谋深算的‘村夫’,碰一鼻子灰不说,还一无所获。   金先生这种能周旋于各个势力之间的老油条,无比的老奸巨猾,他看似左右逢源,在别人眼中风光无限。其实他很清楚,他就是无根的浮萍,被人利用,随时被反咬一口。他甚至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那种人,所以,寻找信得过而且能依靠的势力就是他的唯一目的。   陈观也明白这一点,他需要这种人,但是他不能太爽快,必须放足长线,等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时,自会落入彀中。他庆幸花虎不在,以他那种宽容的性格和略显叛逆的年纪,必然会喜出望外,然后被这道貌岸然的家伙暗留一手,谁也不知道日后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患,那就得不偿失了。   金先生黯然,他有些技穷,足够的暗示,也不能点醒这个脑残,心中不忿,却依然笑容满面:“陈兄既无此志,也是知足常乐之境界。在下自愧不如!我观岛上如此之多的修士,个个能力非凡,令在下好生羡慕!”   陈观干笑几声:“就是些现世之辈,多名不符实,看家护院尚可,说实在惭愧了,怎就入得先生法眼?”   金先生几乎吐血,这人也太难缠了,简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他暗自叹息,此行只怕功亏一篑了。   “先生之千里馈赠,无异于雪中送炭!我东观村初来此地,一穷二白,日后还有赖先生鼎力相助!此岛物品匮乏,所需甚多!若先生有意,就有劳先生了!棕榈岛所产之物,一并有劳先生辛苦!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金先生大喜过望,他已经心灰意冷,不料陈观亮出老底,这简直柳暗花明!或许是自己奢望过高,陈观以为他不黯权谋之道,以等闲商人视之吧,操之过急了,金先生暗道。   "陈兄爽快!经商乃是本份,为太守大人分忧,何幸如之!怎敢不尽绵溥之力?"   "既如此,此事就劳烦先生费心了。先生远来,务必多留几日,也好罗列些清单,便于先生购买。"   "如此叨扰了。"   金先生并没有提到花虎,也没有提到海底的物品,他有意避开这些问题。东观村今非昔比,有些事比较忌讳,心照不宣结果更好。    第三十八章 万世情缘 无限风光旑旎 - 苍海风云 - 壹靖   兰儿每天忙碌,除了照顾老族长之外,统计和安顿上岛的人员,护理伤员,使她每一天忙得不可开交。   她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手脚勤快,几乎参与所有力所能及的事,完全没有因为身份的特殊,使小任性小脾气。在刚来的人的眼中,象是谁家的丫鬟,又象是谁家的大小姐。   自从游敬派遣许多匠人到来后,她就跟着唯一的一名老郎中忙前忙后,救治伤员。当得知她是岛主的夫人时,他们不由得肃然起敬。   她早习惯了没有花虎的日子,也知道他肩负的重担。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诗情画意,只是在小陈灵的憧憬中在内心起了小小的波澜,但很快被他那双充满对强大的力量的渴望,和他坚毅而执着的追求的眼睛打消了。   淡淡的愁绪,总是在闲暇时如约而致。她会想得很多,她总是很羡慕陈灵,有父母真的很幸福,那发自内心天真烂漫的笑容,那种无忧无虑的童真,她不曾拥有过。内心泛起的一丝苦涩,久久的回荡。   她不清楚她几岁才懂事,但她记得在她懂事之前,她已经会做很多事。周老族长对她非常严厉,虽从来没有打骂,但那两道凌历的目光,比打骂更令人发悚。   直到她要出嫁的时候,那两道目光才变得前所未有的慈祥和不舍。而且他的话,令她震惊,也一辈子难于忘怀:   "知道为何不叫爹,而叫爷爷吗?"   她自然不知道道,也从来不敢问,甚至觉得没那个必要,象她这样的孤儿,能在周家做一辈子丫头,她已经很满足,不敢再奢望什么。   "因为你父母都还在!"   她的嘴巴像被塞了个小桃子,半响都合不拢。然后眼泪很不争气地流,她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怨恨,那个突然冒出来所谓的父母,在她懂事以来,完全没有任何概念。   "之所以对你说这些,并不是你的生身父母希望你长大了去找他们。而是你以后的生活将面临选择!"   "十八岁以前和十八岁以后,你选择嫁人或不嫁人,你都将会过上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这是你父母的原话!"   这是陈灵的娘亲周氏上门提亲,周爷爷经过深思熟虙之后的一番话,因他觉得花虎虽无父无母,但有情有义,也很自立,两人一合八字,也很般配。   总之人就这样子,凑合就过一辈子,信不信命,就是那么一回事。她没多想就答应了,不是因为周爷爷,不是因为花虎,也不是什么么两种不一样的生活。而是因为她自己,内心隐隐想过另一种生活。   那是她向往已久的自由的生活,不用谁替她安排好一切的,不用看脸色。既便很清苦,她依然无怨无悔。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即使那冤家很不解风情。   临走时周爷爷告诉她,她姓伊。然后警告她不要试图去寻找她的父母。因为她父母不希望她去寻找他们。等她成亲之后,去东都取父母给她留的嫁妆,她从小戴的玉佩,就是信物。   这些亊她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知道她的这些事,和相公做的那些事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而且自从到东观村,她就没怎么见他有闲暇。   他整天忙这忙那,经常出生入死。就这一次,死了那么多人,连陈伯和陈叔都受了重伤,致今都没恢复。她甚至连一点温柔都没来得及给她,他又走了,哪能顾得上说那些闲事?   那冤家,其实很疼人,也很体贴,过门已经快一年。现在的她十五岁了,他也快十八岁。有些事,已经可以做了,可他要么不在,回来也像个死猪,倒头就睡。要么干脆彻夜不眠。   想这里,她羞红了脸,可莫名的一种说不清的冲动,好像是某种渴望,那种感觉,既期待又害怕。她暗暗下决心,这次他回来,一定不再由他。   这时候,一双手从背后环过她的腰,很有力地抱着她。沉浸在奔腾和狂野中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去迎合。那种感觉更加的强烈,更加火热,她浑身发软,几乎要要软倒时猛地醒来。   "啊"一声尖叫,刺破夜空。   "兰儿,怎么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响起,使她的娇躯忍不住颤抖。   "相公,你回来了!"她转过身,紧紧地抱着花虎。他身上传来让她熟悉而陶醉的味道,虽然也有鱼腥味。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雷都打不醒你!"她盈盈一握的娇躯,柔若无骨传来阵阵火热,娇喘偶尔伴着低吟,如同呢喃的梦呓。此时此刻,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抱着轻颤的娇躯,花虎顿时热血喷张   这一刻世界似乎停顿了,什么责任什么功法什么阴谋,全抛到九宵云外。即使天崩地裂也无法阻挡蒸騰而起的火熖,不再刻意压制的焚身之火,如火山爆发,瞬间漫延,抱起他的温香柔玉,转身走进无比旑旎的梦幻世界!   月光皎洁,树影婆娑,沙滩上朦胧得   如诗如幻。那道长长的苍老身影,扛着鱼杆,哼着谁也听不懂的曲儿,踏月而行。   "老族长夜钓呢!"   "老爹,哪阵风让您出来夜钓呀!"   "春风!"    第三十九章 兰儿的蜕变 - 苍海风云 - 壹靖   ??? 镇将应佐是花虎回来后第一个拜访的人。应佐代表朝廷驻军,和陈观一文一武,但他并不受陈观节制。明眼人稍微一想就明白朝廷的用意。   ?   ? 花虎和应佐也是旧识,两人没有过多客套直奔主题,讨论棕榈岛的防务计划。应佐有丰富的军事经验,他的观点和花虎的设想出入不大,很快达成共识。   ?   ? 对于统兵,花虎没有经验,他完全听取应佐的建议,陈摇为镇将,陈可雄为副手,另一名副手是雇佣兵统领,叫泰洪。其余的小队统领不变 。   ?   ? 应佐建议花虎将雇佣兵的编制打散,与其他混编,这样可以带动整体实力攀升。同时泰洪出任总教官,全权负责的挑选和训练。经过挑选和淘汰,东观村仅剩五百名身强力壮的士兵,泰洪的苛刻可见一斑。但编外允许跟随训练的年轻人将近八百人,他们都没有通过泰洪的残酷选拔。   ? 三十名修士,是最难于整合的一个群体。经多方面征求意见,花虎决定让这个群体独立出来,听命于陈观,但不受陈摇节制。他们的能力独特,也不需接受军事训练。   ??? 在岛上,花虎单独劈出一块地,远离人群,让他们结庐而居,以便他们修炼。而统领这三十人的人选,使花虎颇为头疼。在修士界,强者为尊,是通例。   ??? 但在这里,强大仅仅是一方面的要求,怎么融入东观村这个群体,使他们有归宿感和认同心,才是最重要的。但这显然不能一蹴而就。如何立威是当务之急,而如何恩威并施只能在日后慢慢的摸索了。   ??? 修士们慕名而来,但他们没有亲眼见过花虎动手,内心难免有其实难副的怀疑或期待,总之会有各种各样的心态,更不用说他们的目的了。   当然,打败他们没有什么悬念,不过花虎没有这么做,他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立威的同时,又能选出四名统领。   花虎回来的第二天,陈太守宣布全岛举行擂台比武,即刻接受报名。这一消息使全岛沸腾起来。棕榈岛百事待兴,自然还没顾得上 娱乐这方面的建设,这样的盛事,自然倍受瞩目,也令人兴奋。   接下来陈太守又宣布比赛规则,所有参赛人员必须先举起指定的巨石,才可以报名参赛。擂台比武要经过预选 ,然后淘汰赛 再进行决赛。最终决出胜者,将成为大统领,第二至第四名将任命副统领,并各赏黄金百两。   花虎回来后,兰儿没有再出去忙碌,除了做家务以外,基本都陪着他。就是小陈灵也很知趣的消失。   细心的人会发现,只有十三岁的兰儿,她那略显稚嫩的丽容,隐约的一抹淡淡如桃花般的晕红,虽然没有那渐渐挺拔的酥胸那么惹眼,但 那种若隐若现的娇羞,艳丽如含苞初放的的玫瑰,忍不住赞叹。   一个浓情蜜意,一个柔情似水,如漆似胶的日子甜如蜜,总是不经意间流露,羡煞多少双眼睛。初经人事兰儿,对于那一股直冲心房的热气,暖洋洋的令人无法忘怀,伴着惬意和舒畅,使她如同神游瑶池般 迷离。   那种暖暖的感觉,一直留在她的心房里,并有向全身扩散的迹象。起初她以为这种迷醉,会在接下来的每一次放纵中都会出现,但其实没有。   无数次,除了快意,那种特殊的,暖暖的感觉不再出现,她怀疑,她的第一次,是不是很幸运的就有了呢?那个生猛的冤家,他会不会也有这种感觉呢?   她对这种无思乱想感到有些可笑,男人怎么办可能会有?接下来,那种感觉在体内四处冲撞,似乎要冲体而出的感觉。   哪像一种力量,很神奇,如滚滚的洪流,在她即将迷离的时候,直往上冲。不是冲往手脚,而是向眼睛!而那个生龙活虎的冤家毫无察觉的在她双眼迷离半闭的时候被定住了!   她吓坏了一大跳,赶紧回神,也就一两息,这点时间稍纵即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她隐隐觉得,或许将会点改变什么。   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样的激情荡漾的时刻,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而接下来几次都这样。   她想到周爷爷的话,十八岁以前和十八岁以后成亲都会不同,当初她没在意,没想到这句话另有深意,看来,她还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难道她真的无法摆脱这样的宿命?   她犹豫着是否和花虎提起这件事,不可捉摸而且显得那么玄乎,她不知从何说起。弄不好反而被他笑话,那得多难堪?她决定等等再说,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随心所欲,出其不意使他瞠目结舌也不错。   花虎被定了好几次身,他却浑然不觉。那种捉弄人的快感,使她欲罢不能。但这种无形的力量似乎也在捉弄她。   要运用的时候无影无踪,不想用时偏偏来了,她也没办法,无奈地说:"好吧,你最牛!"    第四十章 杀手隐西 - 苍海风云 - 壹靖   ?" 隐西先生对莫尘!"   隐西略有些走神,这对职业老手来说,是绝不允许的,对于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是必须警觉,绝对掌控。这才多久,就疏忽了?   经过了预选赛和淘汰赛,棕榈岛的比武盛事,即将落幕,从五十个高手当中脱颖而出的八个人都出类拨萃,隐西相信自己绝对是最令人难忘的那种,印象深刻的不光是一击必中技能,还有冰冷的感觉。   那个整天笑咪咪的洛伏,见人老远就打招呼的那种热情,隐西嗤之以鼻。还有那大大咧咧的胖子,都曾经抱怨冷得象块冰一样很难相处。隐西本来就是冰,彻骨寒冷且无情的冰。   本来以为永远在暗处伺机而动,让人提起‘隐’组织就忍不住颤抖的关键人物,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一天,一个消息令内心的热情澎湃得难于自禁,义无反顾的来到这个机遇与风险并存的岛屿,追寻另一个高度,即使看起来都是一些村民。但自从雇佣军和一些与自己一样的人到来,那个背后掌控的人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隐西相信这一点。   当隐西走进场内,黑压压的观众,顿时鸦雀无声。   这种有时候比喝彩更令人有成就感。既使那个踏着斑驳树影而来的莫尘,很年轻也很英俊,甚至当海风掀起他的衣袂和长发,使莫尘显得更出尘和潇洒,但显然他得不到这种待遇。   莫尘的脸色很凝重,他的眼睛在收缩。隐西心里很清楚,谁也不愿面对这样的对手,即使这只是比赛。   对于这种眼光,隐西熟视无睹。在以前但凡有这种眼光的人,无论对家人多么留恋,都会在辣手之下消失,无一例外!毕竟这世上只有五个以隐为姓的人,并且成功的令人闻风丧胆!   出其不意,一击必死!就是‘隐’组织的信条。隐西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已经全身绷紧,严密防范随时会瞬间而至的对方的雷霆一击,前两场展现的绝杀,现在形成的威慑和压力,令人喘不过气来。   "隐先生请手下留情!"不知是出礼貌,还是自知之明,莫尘没有之前目中无人的狂傲,他很很客气。那个威名远播的花岛主也在注视着这里。尤其是他身边那双顾盼生姿的美目,他不能失了身份。   "好说!"   隐西没动,先发制人的信念,在这样的环境下,适当的转变也无不可,就像本以为会潜伏在黑暗中制人于死地的职业也会改变一样,事实证明在明处一样可以发现对方的弱点,要延续上两场后发制人的战术虽不是那么容易,想来也没那么困难。   手下的那两个败将的弱点其实不难发现,那双长期练就的极其敏锐的眼睛轻而易举地洞察了,隐西相信莫尘也不例外,即使莫尘比他们更强大。   他的长剑挽起如飞瀑一般的剑花,轻灵飘逸且密不透风,凌厉的剑气荡起的沙尘飞扬。沙滩像被划成一道道沙缝,纵横交错。但每出一剑,总是差那么一点!这一点在隐西的掌控之中,相信莫尘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这一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隐西总能如鬼魅般滑开。   隐西一眼就看出对方的弱点所在,但并不是看出来就能一举击破,弱点不等于破绽,隐西要么等待要么引诱对方出击,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创造反击的机会。   以往隐西的行动,都策划到细微处,甚至随时发生的各种不确定的因素,都要考虑应变的计划,以确保万无一失。已经习惯了未雨绸缪,即便更是强大的人物,下场也只有一个。但此时不一样,在激战中策划是需要时间的,而且对方毕竟是八强的好手,很强大。   隐西习惯于攻击弱点,从来都认为硬碰硬是最愚蠢的行为。这世界没有最强大,只有更强大。也从来不关心对手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而是关心强大的背后有什么样的弱点,如何一举抓住弱点展开致命一击。这一点,不会因为职业的转变而终止。   "隐先生恐怕难于支撑了,看他险象环生的样子,他还能撑多久?"   "他不习惯使用兵器,总会比较被动!"   "一击而中被莫尘终结,隐先生遇上对手了!"   "你们懂什么?这叫后发制人!莫尘声势浩大,不也连衣角也没碰上么?"   场外议论纷纷,清晰的传入场内。这种议论似乎影响到了对方,隐西陡然觉的压力骤增,显然莫尘要强攻了。   "分!"   莫尘突然暴喝,剑离手,漫天光幕消失,寒光急闪,去势如电,一道,两道,足足有五道,向隐西呼啸而来。   隐西一直等待的破绽,终于在他连番的诱导之下暴露出来。   "着!"   隐西的身躯不可思议的扭曲,随着惜字如金的暴喝,层层的重影诡异的身躯飞速而至。   "扑"   莫尘划着一条美妙弧线飞出去,隐西站在他原先的位置,目送那条弧线的远去,然后在沙滩上划开一条沙痕,很长。   又是鸦雀无声!莫尘半躺着不停的咳嗽。他的眼光弥散而复杂,似乎仍然不肯相信这一幕真实的发生一般,或者说根本回忆不起是怎么发生的。隐西已经不关心那些,也从不去纠结对方会怎样,那些过去的绝不会去费心思,何况在隐西眼中,失败就是一个死人。   默默地看了莫尘一眼,微微的点头。然后看向人群。那几个坐着的人也在看着隐西,其中就有比隐西小十岁的花岛主。   他的眼光似乎在询问隐西上岛的真实目的,非常锐利,和他稚气未脱的脸极不相称。但隐西从不轻视任何人,从那两道目光似乎要洞穿心机的闪亮中,隐西看到了与众不同自信,还有一种坚定。善意的对花虎点了点头,背着手走出场外。   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这是隐西和花虎首次交流,即使是眼光,但似乎都读懂了对方。也许在擂台结束之后会有一次长谈。   "隐西胜出!"   隐西已回到备战区,才有人宣布战果。接着阵阵的议论响起,一浪高过一浪。然后变成了轰鸣声。以至下一场伏洛 对手的名字他都没听到。   这场,笑眯眯的伏洛,以以一阵阵无影无形的风,将对手打得团团转,他的人也飘忽得象一阵风,结果得以胜出。   这场比上一场精彩太多,赢得观众阵阵喝彩。   还意犹未尽的回味时,另一场又开始了。其中一个叫商木清的汉子大约三十多岁,一手控兽术使人印象深刻。时而苍鹰从天而降,时而毒蛇从沙子里窜出,令对手防不胜防,最后对方不得不认输。   最后出场的是大大咧咧的胖子,隐西记得他叫应成浩。他的出场,完全没有气势可言,倒是顺风的人闻到他身上发出的汗味,令人皱眉。他站在那里像是一座山,浑身的肥肉不停的颤动。而那声音犹如巨雷爆响:   “小子,认输吧,免得应爷伤了你,日后需不好看!”   “胜了再说,看你一步三喘,还是回去吃奶吧!”这个汉子也很健壮,只是身材比起应成浩,勉强有他一半大小。   “我娘没奶了!”应成浩此言一出,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第四十一章 世外高人 - 苍海风云 - 壹靖   应成浩的脚步跨度很大,每一步都踩出深深的脚印。口中喝喝怪叫,紧握双拳挥向对方。   那个汉子急退,与大个子硬碰硬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看起来笨重无比的应成浩其实身手很敏捷,那汉子不得不与他拉开足够的距离。   无法接近,消耗胖子的体力是唯一的选择。只是他的意图过于明显,胖子应成浩也不笨,对对方的虚招亳不理会。   双方僵持起来。这一场的打法比较沉闷,场外嘘声四起:   "荣勇,你他娘的打啊,拳头废了么!"   "荣兄,猴子都没你蹦得欢!要不要找个娘们和一起蹦?"   "老子都给绕晕了!有本事绕到明天,老子也乐意!"   "......"   荣勇极度郁闷,他的战术被人贬得一文不值。谁不想速战速决?可那是皮糙肉厚的家伙,挨了几记老拳都不疼不痒,他能怎样?   圈还在绕,场外的抱怨不绝于耳。花虎和兰儿也都不耐烦,直打哈欠。   场中两人也欲罢不能。荣勇圈绕得大,体力费得也大,额头见汗。而应成浩更是气喘如牛,汗如雨下。   这些都看在荣勇的眼里,绕了半天,等的就胖子精疲力尽,精彩算个屁?结果才是王道。   要钓鱼,就要学会游鱼,一松一紧要适度,等鱼全身瘫软,那就任人摆布了。应成浩就是一条大鱼,很快就会头重脚轻,变成他的踮脚鱼了,荣勇心中得意。   "老应快不行了!"有人说。   "未必!老应看起来憨,其实挺有心计,说不定是诱敌之计呢!"   "诱敌之计?那也得有力气才行啊!"   "也对!看他上气不接下气,手都抬不起来,看来老应完了。可老荣那家伙怎么还不动手?"   "谨慎过头了,这家伙!该收割都不收?要他自己瘫倒,赢了也没面子!"   "谁说不是呢!一个赢不了,一输不起,不帶这么玩人吧。"   场外的抱怨变成了责备,人总是同情弱者,而强者却让大失所望。失去最起码的尊重的荣勇別说当选为统领,棕榈岛都难于立足。   事与愿违,荣勇感到不妙,羸了比赛却丢了人心得不尝失,即便未到最佳的下手时机,再拖下去搞不好会犯众怒。他不得不开始出击。   "嘿!"荣勇飞身而起,右拳虚晃,紫光闪烁,后招随之而至。手足迸出,全面锁定对方要害。   "扑扑"两声,如击败絮,应成浩庞大的身躯避无可避,硬生生承受两记重击。   他暴喝如雷,一把抓住未及收回的脚!此刻他打了鸡血似的,怒目圆睁,口中怪叫。浓烈的汗骚味随着全身劲力暴发而弥漫开来!   场外的惊呼阵阵,这一突变不光荣勇始料不及,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应成浩爆怒如公牛,一连两下猛甩,奋力挣扎的荣勇被甩得七荤八素,几乎变成任人摆布的死猪!   "嗷",随着应成浩的怒吼,为荣勇捏一把汗的人都以为狂暴的应成浩会将荣勇撕成两半。不料这家伙并没有丧失理智,而是转一圈后把他狠狠地甩出去!   荣勇驾雾腾云般,入眼尽是蓝白相间的颜色,分不清天还是海。他没有失去意识。却已失去了恐惧感,为他轻率的决定而悲哀。   "不好!"   兰儿明明听到‘不’字近在耳边响 ,但那个‘好’却已远远的传来!她只觉得眼一花,身边的花虎已消失!   千百双眼紧盯着远远落向海中可怜的身影,即使同情心瞬间转向他但也无力救援,掉到海里虽狼狈至少不会死。但随之一道快得无以伦比的虚影令人无法置信地追上了他!   正在众人震惊这不可思议的速度时,让人胆寒的一幕出现了!海面突然窜出四个长脖子的的怪物头颅,张开满嘴狰狞恐怖的獠牙,迎向堕落的人!   千均一发!眼看荣勇就要掉入巨大的嘴,甚至都可以想象那被四个海怪撕咬的血淋淋的场面,但又寄希望于正极速接近的虚影!   众人只见那道虚影一挑一甩,荣勇如弹丸般急速转回。而那道虚影发出古怪的响声,四个怪物脑一齐闭上嘴,非常乘巧地竖着,那道虚影直接落到一只海怪的头顶,屹立不动!   海怪似已被训服,巨大的海怪的头顶,在夕阳和海雾的蒸腾中,氤氲而神秘,一种无形的气势,飘渺如秘境中的少年傲然而立,无以形容的壮丽!   没有惊呼,没有喝彩,一片寂静也不能掩饰众人的震撼,云淡风轻而从容,无法形容的气势!那正是岛主花虎!   兰儿奔向海边,那道灵秀的目光充满激动,自豪和满足,因为那是她的夫君!一个以众不同的人!   "好本事,接招!"   花虎给众人的感觉是一种不一样的气势,这并非故意显摆,而是他感受到了来自虚空中的强大的威胁。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从天而降!人未到,强大的压力笼罩下来,这是花虎目前为止感受到的最强战力。   花虎突破一千二百里海压,并降服四只冥河龙。即使拥有堪称强悍的战力,他依然深感吃力。来人强度海崃,由天而降,这种能力绝对屈指可数。   强大压力,宠大的冥河龙也无法承受,四个头颅沉入水底。水面塌陷,形成一个两丈的洞口。   "敌袭!"陈观大喝。   反应最快是隐西,伏洛一干修士,接着是以泰洪为首的雇佣兵,然后才是陈摇和应佐。   "来者何人?敢犯我棕榈岛!"   花虎窜出水面,双拳符文闪烁,一边喝问,一边发动攻击。   "贫道雨承宗林敬,特来拜访!足下何人?"   来人一身道袍,须发皆白,却红光满面。背负一柄拂尘,正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有如世外髙人临世。   冥河龙沉入水中,使花虎无处借力,也沉入水中。再次跃出与林敬同处一髙度,随即冲破林敬发出压力,挥拳猛击。   "咦!有点本事,你是花虎?"   冲破压力的封锁似乎出乎他的意料,没有撞击,他犹如尖刺穿透过来。   "强闯我棕榈郡,是敌非友!若不住手,万箭穿身!"陈观大喝。   数百名弩手全部就位,箭塔,弩台和战舰,所有远程武器对准林敬,如临大敌,只待陈观一声令下。   他们见到花虎虽然悍勇,毕竟还很年轻,差距不小,都担心他有什么闪失。   圈外隐西,商木淸,伏洛等,施展绝技,各自攻到。   "花虎名不虚传,再来!"   林敬避过花虎的重击,退开数丈。这时钟声呜响,洪亮而悠扬,一个拳头大小破钟飘出,迎风而长,毎响一声,肉眼可见变大。   "放箭!"陈观大喝。   顿时,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箭弩呼啸而至。    第四十二章 藏龙卧凤 - 苍海风云 - 壹靖   一朵巨大的白云悄然飘过,低得似乎要飘落海里。众人分不清是否是幻觉,但当能攻城拨寨的,和手臂一样粗无数的弩箭以惊人的气势穿梭而过。   林敬的身躯象水折射的光奇异的扭曲,似乎一弹便消失,溶入云中,所有的弩箭尽数落空,掉进海里。   隐西等人的攻击也全部落空,失去目标同时他们也不得不避开呼啸而来的弩箭。   那个残破的钟,一边飞向花虎,一边不停的变大,而钟声不敲自鸣,响彻整个海域。   花虎感受来自那个残钟更加强大的压力,而且伴着炽热的风!他不能逃,众目睽睽之下,遭遇如此强大的敌人,即使不能取胜,他也绝不能怯懦。   "相公!"   兰儿惊叫,她的心提到嗓眼。她了解自己的相公,他绝不会临阵逃命,即使会粉身碎骨,他也不会退退缩。也许他会随时送命!可她又能做什么?   她恨自己是女人,手无缚鸡之力。眼看着亲人受到压迫和伤害,她心底涌起的痛和愤怒,并且伴着那股熟悉的热气冲顶而上。   残钟飞过之处,海面形成一道数丈的深渊,海水不停地往外翻涌,撞向奔腾而来的海浪,冲天的浪花发出震耳欲聋巨大的轰鸣。   这惊人的一幕,令所有人心往下沉但又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年轻的花虎被强大的力压弯了腰。   花虎承受着无比巨大的压力的同时,全身酷热得几欲燃烧,无火自热的钟发出无比燥热的浪,一波波袭来。这种痛苦简直不是人受的。他暴发一千二百里的抗拒力,也无法阻止身躯被压得住下弯。   一口破钟居然有如此的威力,花虎从来不太重视使用器械,此刻认识到了法宝的威力,不过如何脱身才是当务之急。   "服输罢,贫道放你一马!"林敬面无表情,发力催钟。   "林真人,身为大能,方外高人,何必为难一个小辈?"隐西听过林真人的名头,深知所有人一拥而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林真人淡淡说道:"谁说贫道为难他了?"   隐西道:"即如此,前辈此是何意?"   "就当是切磋"林敬道"此子杀戮过重,权当一个教训!"   陈观闻言,知道这人很可能和袁氏有瓜葛,急忙道:"前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且先罢手,待本官与前辈奉茶一叙如何?"   "此子异数,福祸难料!大人可知么?"   "何为异数?魔道皆由心生!心不正,道身又如何?心正,魔又何妨?真人道行高深,岂有不知之理?"   "大人,贫道所说的魔,是丧失心智,毫无人道可言。生灵涂炭指日可待!袁家就是前车之鉴!你等凡夫俗子,危在旦夕尚不自,,,"   他的话嘎然而止!没被打断,但他似乎遭遇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干扰。   陈观斥道"危言耸听!你枉为一代高人,仅凭道听途说,便是非不辨!敢巫?我棕榈郡子民!国法不,,,"   陈观情绪激昂,话语也嘠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动弹不得的花虎突然暴起,有如弹丸,闪电般的猛击林敬。   "呯"的一声响,林敬如纸鹞般倒飞,一口鲜血喷出!那口破失去掌控而急速变小,坠入茫茫海中。   暴怒的花虎如形随影追上林敬,展开他的最强一击!   "小虎不可!"陈观历喝。   花虎闻言顿住,不再攻击。他的身形缓缓落下,触到海水停住。篮龙冒上来托往他,另一只绕着他急速游动,和四只巨大的冥河龙一起,朝林敬咆哮!   这一幕不光震撼了岛上的人,也震撼了林敬!他虽然受伤,没有落入海中,也没有因受伤和失去那口神奇的破钟而暴怒,而是若有所思地立在虚空中,一言不发。   年轻人暴怒中容易失去理智,花虎明白陈伯的意思。林敬一直都没有露出杀意,也就没有必要逞一时意气而竖强敌。   但花虎不明白林真人为何突然定住,对抗中这种失误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会是什么原因?   这时岸上一阵喧哗,兰儿莫名其妙的倒在沙滩上晕过去,周氏把她扶往。   花虎急忙回来,抱往她。见她虽昏迷,但呼吸均匀,应该没有大碍。   "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如何回答,都看向老郎中。   老郎中把脉了半响道:"精力耗费过度,不碍事!"   众人半信半疑,但见她面色虽略显苍白之外,形态安稳,眼皮跳动,似乎要转醒的迹象,众人都放下心来。   "让贫道瞧瞧吧!"   这老道敛去了气势,变成和蔼可亲常见的化缘道人。众人不由自主让出一条路。   林真人略看了一下。这时兰儿转醒,那双汪汪的眼睛也看着林真人。   林真人点点头,看了一眼花虎,转身对陈观说道:   "大人,借一步说话!"   陈观柱着拐杖,与他并肩走出人群。   "不瞒大人,此女极其不凡,若能正确引导,必是大人之福!"   "真人的意思,,,"   "贫道有意收此女为徒!若大人同意,她将是雨承宗的第二名女弟子!"   "恐怕不行!她叫兰儿,正是花虎的媳妇!"   林真人沉默了半响才道:"也好,此二人相生相克,也是定数!只是女娃缺了引导,不易成长。"   "真人此言何意?"陈观不解,兰儿就是个普通的女娃,根本没有特别之处,更没有林真人说的那么玄乎。   "此乃玄机,不可明言!若此女自愿来我雨承宗,贫道收为关门弟子!贫道告辞!"   林真人纵身入云,飘飘如仙,瞬间消失。   这一战,确立了花虎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他虽然没有取胜,但最后一击极其强悍。不光是能力出众,也是一种精神。   进入八强的人,无人确保能在此压力之下仍能奋力击伤对方。   另一特别之处是,花虎拥有降服海兽的能力,假以时日,他必能御控一支水下军团,那是什么概念,那是拥有海上霸主的潜力!   强大如林真人,能够下潜数里已显不错了,降服海兽根本是天方夜谭!商木清本身也是控兽,目前也就玩鹰蛇,控制如此庞大体形的巨兽,想来他也无法做到。   四强的产生,确立他们统领的地位。但仍要进行两场比赛,最终选出大统领。   当晚,陈翼回归,几乎同时,哨探也回报,帶来了几个风云突变的消息。    第四十三章 局势突变 - 苍海风云 - 壹靖   东观村自从上岛以后,召开第一次首脑会议。   受邀请的重要的人很多,陈氏就不必说了,除老族长外,重要的人物都到了。修士的八强以及泰洪都踏月而来。大伙静静的坐在有数排座椅的议事厅里,等待太守发话。   议事厅虽很宽敞,但没有任何装饰,一根根木头骨露。巨大的牛油巨烛将大厅照得明亮。海风透过墙壁把烛火吹得摇晃并不时爆出响声。外墙简单的围着一些棕榈叶,透着海风,和月光的折射。众人都很凝重,没有窃窃私语,所有的疑问很快就会有答案。   陈观大红官服,头戴黑色官帽,目不斜视的端坐在主席位上。旁边端坐着年轻的花虎。   他平视的双眼几乎一下也不眨,略显瘦弱的躯体里面隐藏着巨大能量,严肃的面孔怎么看都像邻家少年。表面虽显得还不是那么成熟,可是他的凝重使场面及其肃穆,看样子他还努力的挤出一丝轻松。   “诸位,观本布衣,蒙王上赐郡,又赖于花虎的威名,始有今日之盛!棕榈郡是初始之路,棕榈郡之志,就是诸位之志!棕榈郡日后将有赖于诸位同心协力,共展宏图!”   陈观重伤未愈,虽已不结巴,但声音沙哑生硬,还打着官腔,说不出的怪异难听。   “目下局势复杂。据哨探回报,周边的势力蠢蠢欲动,有吞并我棕榈郡之志,国际间也风云突变,这势必影响到我棕榈郡!诸位虽初上棕榈郡,但已是其中一员!因此不分先后共图良策。具体花虎来说吧!”   花虎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商队陈翼,以我等上岛初期即出海经商,往来于各大洲贸易。十余日前往伍洲大陆时经过质国海域,发现质国海域被全面封锁!不能通行!”   “据探报,漠国大约十五艘战舰编队,穿过我棕榈郡海域附近,往质国而去。”   “大约一个月以前,漠国的商队在往伍洲大陆的中立区,突然对质国的船队发动攻击。质国船队有近十五条商船沉没;而漠国全队覆没,二十余只商船无一生还!”   “质国与漠国出动战舰,定与此事有关。这本来没我们什么事,但诸位不要忘了,这两国与我大成国是世仇,而且漠国的十五艘战舰是经过我大成国海域,是他的必经之路!因此不得不防!诸位有什么看法?”   “假道灭虢!”伏洛不假思索,说道。   “有这可能!”陈可雄思索了一下说“不久以前,漠国和质国因海难之事生了嫌隙。这回是漠国报复也说不定!”   陈进相摇摇头道:“漠国的船队只身在外,尚且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因嫌隙而惹是生非呢?再说这是国家大事,一个商队不可能因此节外生枝,这不合乎常理!”   隐西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假如漠国的朝廷授意呢!”   大伙注视着他,只见他从容端坐,面色淡然。他似乎看出众人疑问,又补充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陈观点了点头说:“漠国确实有理由这么做,但为什么是商船?而且他自己全军覆没了。”   隐西道:“商队存在竞争,也可能会衍生仇恨,这一点最有可能被利用。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利用商队为掩护正是聪明之举,即使上升到国家层面,也是可控的。至于全军覆没,也许是质国的商船更犀利,也许质国的战舰所为。这不奇怪。”   花虎忽道:“会不会是他国,或者其他势力制造的或安排的阴谋?”   隐西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随便一国或一个势力都会有足够的动机,比如大成国!但关键是证据!因此两国出动战舰,正是寻找证据!可是大海茫茫,怎么找?”   “幸存的船员很可能知道点什么吧!”陈可雄插嘴。   “除非现场有第三者的存在,而且被人看到,否则幸存再多又有何用?”隐西反驳。   花虎和陈观对视了一眼,花虎若有所思说道:“我大成国和这两个盟国是死敌,他们最先怀疑的就是我们。先不说日后的局势如何发展,也不说他们有没有证据,咱们都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对我们反咬一口。诸位有何应对之策?”   陈摇道:“老办法,多派出哨探,严密监视起来!”   泰洪道:“哨船只是一方面,咱们要进入战备状态,以应对突变!”   花虎看向隐西:“隐先生有什么看法?”   隐西道:“在下以为,动作不宜过大,否则会引起猜疑!”   花虎点头说:“我同意隐先生的看法。咱们一切照常,但要内紧外松,防止意外的发生。另外,这么大的事,王上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有所动作。所以只需静观其变就行!”   “棕榈岛周边的势力对我们虎视眈眈,他们也许会有所动作。咱们外出捕鱼和劳作的人员,必须派人保护。陈叔泰叔商议安排吧。”   陈摇猛地站起,大喝:“狗日的,咱就先动手!免得整天被这些宵小惦记着!”   陈观喝到“老二你急什么?现在局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也不看看时机对不对?”   陈摇‘哼’的一声坐下。   花虎笑道:“咱们若主动出击,总得有个理由吧,否则会授人口实。咱们不急,他们会急的,到时候有得你打呢!”   他面色一肃,又道:“还有一件事。据探报,往北距棕榈岛约一千里的海域,也就是谅洲大陆附近海面,出现异常。据说海水翻滚如沸水,而且范围很大。已经引起了样 谅 正洲三大陆的官方和修士的注意,估计这段时间会有很多人赶过去一探究竟。”   “我明日也去看看是什么古怪。岛上的事就烦劳诸位辛苦了!”   众修士闻言,都来了兴趣,纷纷吵着要一同前往。   花虎道:“明日还有两场比武,不管谁胜出,就该行使大统领的权利了。再说,咱们都去看热闹了,若敌人趁虚而入怎么办?”   陈观也说道:“不错,海上的本事,谁有小虎厉害?大伙就别添乱了吧!”   花虎笑道:“海上出现的古怪,无非是海怪作怪或者有什么宝贝出世。若是海怪,你们无法应对,枉自送了性命。若是宝贝你们也不太适用。我去看看就行了!”   他转向陈观说道:“陈伯,明日和应将军通报一下此事。另外金先生在岛上呆了一些日子了。他是生意人,不如托他购买粮食和所需物品吧。另外陈翼去不了伍洲大陆,可以去谅洲大陆或正洲大陆,让他自己决定吧。多派人保护他。”   “至于扩充战舰和军队,你自己和金先生商量吧,他还有一半没有交付呢!”    第四十四章 剑雨漫天 - 苍海风云 - 壹靖   暗蓝色的海面,巨大的海水喷涌而出。犹如泉水高达数丈,巨大的水柱激起的海水,冒着泡沫滚滚的流走。   范围达数千丈之内奔腾的海水极其汹涌,船无法靠近。这样的异象,即使一辈子生长在海边的人也不多见,更不用说内陆成长的人了。 无法想象是什么东西在海底作祟。没有人认为这是自然现象。即不冒浓烟,也没有喷火,而是很有规律的发出刺眼的白光甚至金光,涟漪般的一波波射向天空。   远处,闻讯而来的各大洲的各种各样的船只,密密麻麻的散在四周。有渔船 官船 商船甚至战舰。   这是来自样 伍 谅 正洲大陆各国和各个势力欲探究竟的船只。   但无论能力有多强大,手段多高,在水底,人总有力竭的时候,下潜到一定深度,都无功而返。   水下本来视线不佳,加上大股水柱由深处卷着泥沙和水泡往上喷涌,更是浑浊不已。沒有人能探查到真相,这样的深海使飞天遁地的强者也望洋兴叹。   一波白光一波金光冲天而起,极有规律。这种状况及其罕见,要出世的海宝更是逆天了。海里宝贝出世并不多,众人即使没能探查到具体的情况,也并不失望。都耐心的等宝贝出世的那一刻。   海宝还没显出真容,海面上却已血雨腥风!有的船悄然沉没,有的大火冲天。浮肿的尸体随着波涛漂浮,有得被鱼虾咬的惨不忍睹。   海宝的诱惑使人贪欲膨胀,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竞争者。杀戮总是在黑暗中上演,强大如战舰也不得不退开,全力戒备。   这里没有国度和法度,也没有朋友和敌人,只有杀戮和死亡。人人自危却也并没有让人放弃,虽远远地避开他人可是死亡的阴影依然笼罩着这片海域。   林真人盘腿在小船当中闭目养神,事实上他的神识最大限度的释放出去,搜寻附近哪怕是一丝的风吹草动。   袁晴就站在他的背后。她一身劲装,手里紧握着宝剑。一双美目流盼,不停地在海面上搜索。   强大如他,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老头极不好惹,但袭击他们的次数并不少。他们明白正因为强大所以才是有力的竞争者,有人欲除之而后快。林真人强大但并不托大,活了一大把年纪他并不完全依赖技能,还有他的小心谨慎。   “师傅,还是回去吧。海宝虽好,不如性命宝贵!那些人太可恶了。”袁晴打了退堂鼓,防不胜防的突袭令人头疼,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为师并不是贪图这宝贝。而是这宝贝的出世实在蹊跷,这么大动静,一定非同小可!再等等看!”   袁晴嘟着小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宝贝乃是世外之物,未入世就已经鲜血淋漓,定是不详之物。师傅是方外之人,小心落了名头,坠了名声!”   林真人闻言不禁莞尔:“小丫头伶牙利嘴,人的贪欲使宝蒙羞,与宝何干?不祥之物也看用在谁的手里!是济世之物还是屠城凶器,全在一念之间。人心是驭宝的关键!”   “不知道是什么宝贝,这么大的动静,一定很特别!师傅,那咱们一定要弄到手,然后找个地方试宝,比如棕榈岛!”   “晴儿啊,心不可有怨!那不就成了屠城凶器了么?神之所以是神,是乃心有顾忌!而魔就毫无顾忌!”   “花虎不就是个大魔头么?屠人数千,死者无数。他可是毫无顾忌的!正好以他的棕榈岛试宝。”   “正南,左转右,三个!”林真人低喝。   袁晴手里一声脆响,寒光快如闪电,没入水里。接着向左侧掠过水面,连续没入水中。   当寒光回归时,起伏的海面冒出一抹红色,迅速被浪涛冲走。   “有因必有果”林真人继续说:“以你的立场和角度去看待棕榈岛,只会看到仇恨!袁家未必就对,花虎也未必错了。”   “师傅,你怎么胳膊往外拐?”袁晴不愿意了,气鼓鼓的说“三叔四叔都死在他的手下,还有数千人葬身海底,此仇不共戴天!”   “苦大仇深!因果确实变得不太重要了。”林真人若有所思,缓缓说道“魔有时候是被逼出来的,没人愿意自甘堕落!花虎下手狠辣,但本心并不坏!”   “如果为师所料不错,他很快就来了!”   “来得正好,正好用他的血祭宝!省得上门去麻烦!”   林真人摇摇头,对于爱徒的仇恨,他无能为力。花虎并不像袁家说的那样是个嗜血的魔头,反倒是袁家自身的霸道惹下了大祸。如果是他林真人倾力一击,花虎或许灰飞烟灭,但在道义上说不过去。何况棕榈岛卧虎藏龙,他甚至被花虎一击受伤,袁晴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叹了口气道:“心性一念成魔,冤冤相报就是魔心!善恶本由心,是非在人心。世上没有绝对的善和恶,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就是人怎么看了。所谓一念成魔就是这个道理!”   袁晴‘哼’的一声,并不答话。   “世间自有法度和公正,也有道德评判标准。冲破底线就是世人眼中的恶人。慎善慎恶,要自身去权衡,凡事三思就好。”   袁晴沉默,大伯所做的事,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的立场是以无法选择。对于花虎她并没有咬牙切齿的程度。她是袁家的人,自小就投入雨承宗门下。林真人对她的影响很大,也形成她特立独行的性格。认同师傅的话也未必接受得了。   再说袁家的事她也难于置身事外,亲情不管错对都要维护,只是事情过于复杂,不光她不知道如何处理,就是父亲也一再犹豫,毕竟这件事有王上的影子,一着不慎可就满盘皆输了。   袁晴呆立如同雕像,她内心的挣扎不是一时半会就有答案。眉头紧锁,艳丽的脸庞如雾锁春江般说不出的动人。一身劲装勾勒出了美丽的曲线,海风轻抚她如瀑布般的秀发飘飞,飘逸而灵动如天仙。   “天承剑!”   林真人爆喝!袁晴一个激灵,本能的释放功法。但一个浑雄劲力先她而至。手中的剑划着两条白线飞出去。看似缓慢,却能肉眼看到虚空激荡,似有风在倒流,被剑尖刺破。   那把宝剑在空中奇异裂变,十把 数十把 变成无数的剑雨,阳光下闪着冷光呼啸而去!    第四十五章 海上公敌 - 苍海风云 - 壹靖   剑雨成群闪着寒光一部分没入水中隐去,随即血水冒出,这小区域的海水瞬间变成暗红色,不时有人从海中翻滚而上。 了   另一部分破开虚空划出两条白色的气线,成群的白线随剑划着美丽的弧线蜂拥而上,煞是壮观,但这美丽的弧线是绝对致命的。   披着伪装颜色的人如同被击落的大鸟纷纷从空中跌落。   这是杀手门的人,以林真人的阅历,只有杀手才有这样充足的准备。也只有杀手才有如此高明的隐匿的资本。这种人臭名昭著,他出手绝不容情。   由于海水有遮掩剑光的作用,隐匿海中的人损失较重。而空中跌落的多数人在寒光到达时反应迅速,不惜暴露身形躲开致命一击并展开反击。   一时间刀光剑影,剑 箭 刀 镗几乎十八般兵器争奇斗妍,往来激射。一通远射之后,开始有大群人住这边压上。   林真人皱紧眉头,杀手门将他当成竞争对手来对付可不是什么好事,遭遇袭击说明杀手将他视为头号竞争对手,这使他以后行事极为被动,说不定五隐都来了呢。   林真人将剑还给袁睛,他背后的拂尘飞上半空,发着耀眼的白光,千丝万缕如蛛网由天上垂下,看起来柔如柳丝,随风摆动。   丝丝银光有如帘子般产生奇异的吸力,靠近的人不由自主地迎上前,象被迷了心窍,而后双眼发白,脸色木纳,纷纷茫然跳入海中。   “精神攻击!快退!”有人看出了玄机,大声提醒同伙。众杀手如潮水般退走。   林真人收了拂尘驾船朝另一方向退开。强大如他,也不敢靠近沸腾的海水,他也不能确定是海宝还是海魔作怪。如此诡异的事件还是静观其变为妙。   转出去没多远,袁晴绝望的发现不远处,十余艘船一字排开,其中甚至有几艘战舰,把他们的去路堵死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杀手单方面的了,而是所有人都要置他们于死地。   林真人瞳孔在收缩,他明白这是临时的联盟,他的出现促使他们一致敌对他,有时候太强大也不见得是好事。所谓天灾人祸不过如此。 “师傅怎么办?”袁晴略有这紧张,她毕竟年纪还小,紧张是本能的反应。   “无妨,有师傅在,土鸡瓦狗而已!”林真人有些言不由衷,这样的阵势绝不是他说的土鸡瓦狗,但他绝不能在弟子的面前露出一丝怯懦。为人师表有时候也得言不由衷,在最危急的时候也是弟子对他依赖和期望做高的时候。他准备全力一战。   看到师傅从容自信,袁晴的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不过敌众我寡,这将是一场苦战,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畅快淋漓的战斗了,袁晴虽然期待,但她先得保证自己不成为师傅了累赘才行。   “呼呼”尖锐的破空声令人汗毛倒竖,那声音如同死亡的召唤―― 绞车弩箭!   这种威力巨大的攻城利器可以轻易刺穿城墙,更不用说木质的小船了。数十支手臂粗的弩箭呼啸而致。两条人影冲天而上。几声脆响,几支弩箭射穿小船,登时木屑纷飞,小船四分五裂! 空中的两条人影避开弩箭之后一个折弯,不退反进,身影飘飘向对方的船队逼去。   然而这时,无数的石块从天而降。林真人的拂尘扫出,下落的石块被拂尘扫开。但石雨密密麻麻,越往前越多。   林真人全凭一口气悬浮在空中,同时还要兼顾落下的石块,他深感力不从心,而袁晴已有力竭的迹象,正慢慢往下沉落。 与此同时,惊心动魄的弩箭啸声再次响起,漫天的箭雨夹着手臂粗的弩箭铺天盖地射来!   下落的石块已经阻住他们的速度,漫天的箭更使他们险象环生。拂尘的丝线笼罩着这片区域,如网一般织起一个防护罩,不时剑光闪现,随后惨嚎传了过来。   林真人抵挡住了漫天箭雨,而袁晴不时驭剑出击,后面赶上来的杀手被穿胸而过,惨叫着掉入海中。   拂尘笼罩的区域白光耀眼,劲风荡漾。箭雨触碰纷纷掉落。但手臂粗的弩箭呼啸穿过,甚至不能改变它哪怕一丁点的方向,足见威力惊人。而掉落的石块更是防不胜防。   两人疲以应对,渐渐不支。他们缓缓落向波涛汹涌海面。前是箭后是杀手,上有石块掉落,下是莫测的深海,林真人和袁晴四面临险,真正上天不得入海不能!情势十分危险。   他们苦苦支撑,没有朋友也没有援兵,他们愤怒而绝望。 袁晴的功法终究还太弱,在这样密集的远程攻击之下,连躲避都感到吃力,更不提攻击了。师傅毕竟年纪太大,似乎也是强弩之末了。他力竭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他除了撑住两人的下沉之势外,还要控制拂尘的防护强度,同时还躲避石块和弩箭,也是他兼顾得太多消耗过大,致使轻羽箭开始穿透过来。而脚底已经触到了海水,情势更加危急。   而袁晴却无计可施,她内心万分焦急,只恨自己太弱,没能帮上忙反而托累了师傅,她恨不得纵身跳入海里一了百了,可她还那么年轻,她不甘心。   暮然,正当她白艾自怨不已的时候,只听见“轰轰”连续的巨响,不远处一字排开的船只莫名其妙的撞在一起。虽没有一条船沉没,但船上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她心中一喜,奋力提起身形,因这时海水已经没过足踝,千均一发时对方却出现了乱子。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抢船,两人心照不宣。这时攻击已经停止。隐匿的杀手也目瞪口呆看着混乱的船队,各自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气!   诡异的海象,诡异的撞船,不由不使人起了诡异的想法。不管是谁,也不管能力多大,在这时候都无法淡定,与生俱来而久违的恐惧袭上各自心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从来没有这么迫切。 战舰一开始打得最狠,开溜得也最快,娴熟的专业技能自然不是其他船能比的。   林真人没有选择战舰下手,职业军人相对来说比较难啃,等他推枯拉朽般抢了一条船,战舰早就跑得没影。   海面上除了喷涌的海水发出的轰鸣声依旧不知疲倦,人的喧嚣早已远去。袁晴感慨的望着翻滚的海面,内心也波涛起伏。 先前不可一世的仓皇逃窜,瞬间无影无踪。而走投无路的反而从容淡定,人心的易变和脆弱,此刻暴露无遗。   “师傅快看,那是一个人吗?”    第四十六章 人妖斗宝(上) - 苍海风云 - 壹靖   涌泉般的海水滚滚而流,远远望去极其壮观。在奔腾似沸水,较平静的边缘地带,居然有一个人傲然立于海面。   这人膝盖以下没入水中,一身蓝色紧身劲装。如不是随风飘飞的长发,在海上还真很难认出来。林真人看他出神的望着前方的海说:“他是花虎,过去瞧瞧。”   “是他!”袁晴怒火往上冲“师傅,咱们去收拾他!”   林真人摇摇头说:“不要莽撞,他救了咱们!”   “那又怎么样?”袁晴毫不在乎的说“难道还要承他的情?”   “一码归一码,救了就是救了。”林真人叹息,这事一想就头疼,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这时远处的花虎似乎回头望了他们一眼。袁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再出声。   船在水手的努力之下渐渐靠近花虎。他回过头来,给他们灿烂一笑。   “真人别来无恙啊!”花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但他并没有上船。   “果然是花虎小兄弟,多谢出手相救,贫道谢过了!”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真人不必挂怀!”   “小虎兄弟何不上船一叙?”   “好!”   他飞身而上。‘嘶’的一声响,一道寒光闪电般的朝花虎激射。花虎在半空中的身形一个扭曲,躲过袁晴的一击。   “晴儿不可无礼!”林真人喝道。   “袁姑娘,咱们又见面了!”花虎落在船上,并没有发怒,笑眯眯的看着袁晴。   袁晴‘哼’的一声,扭过头去,不理睬他。   “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都这么漂亮!”花虎还是笑眯眯,看不出调侃的味道。   袁晴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次转过头去。   林真人干咳了几声道:“小虎兄弟这是打算入海么?”   “嗯”花虎道:“正打算去看看。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古怪!”   “无非是海宝,要么就是海魔。看着动静不小,你确定要一个人下去么?”   “我想让袁姑娘陪我下去,只怕她不愿意呢?”   袁晴又哼了一声:“少拿姑奶奶开刷!”内心却有了些期待。   “啧啧”花虎嬉皮笑脸道“人美,连声音都这么好听!你确定不去么?如果是海宝,我还真不好意思独吞!”   袁晴瞪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林真人本来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没想到这家伙顺着杆子就爬,怕他没完没了,他急忙岔开道:   “分宝言之过早了。晴儿没那本事,还是你自己去吧。贫道等你的好消息!”   花虎也妆模作样道:“既如此,两位就静候佳音吧!”说罢一个鱼跃,窜入海中消失了。   “少年奇才,天人骄子!福耳?祸耳?”林真人若有所思。   “师傅这是何意?”袁晴不解地问道。   “这人得了海妖的传承,传说功法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发狂。你还是少惹他为妙啊!”   “那为何不干脆除掉他呢?”   “你也瞧见了,他视海如无物。在海上为师也没有把握打赢他!对了,他的棕榈岛现在实力强大,回去劝劝你父亲,不要再与他为敌!”   “强大到什么程度?”   林真人思索了一下说:“ 很强,为师都被他打伤了!”   袁晴吸了一口凉气,她的眼睛看着花虎消失的地方,定定的出神。   花虎避开喷涌而上的洪流,顺着边缘往下潜。这股洪流卷着泥沙非常浑浊,也很汹涌,花虎也不敢轻易靠近,以免有什么意外。   蓝龙没有来,取代它的是它的伴侣。这段时间花虎发现它的肚子鼓了起来,就没允许它跟随,或许他们回去的时候会多出一群小生灵。花虎将蓝龙的伴侣取了个名字,叫快龙,因它的速度比蓝龙还快,而且更加凶悍。   花虎降服四只冥河龙时,快龙出了大力。冥河龙没有灵性,使它们屈服的唯一办法就是将它的长脖子反锁在躯体上,他们既不能进食,也失去了方向。任它们在海底哀鸣翻滚,饿上一个月,然后锁在岩石上等它们屈服了,才让快龙押着它们运货。   那一段花虎消失的日子,就是实施第二步计划。这一次更加周密,他先用特制的弩箭攻击质国的船队,等质国和漠国打得热火朝天时,他把船弄沉就行了。   接下来国际风云变幻就没他花虎什么事了。而海下搬运货物和金银珠宝就落在快龙和四只冥河龙的头上,也没花虎什么事。   现在棕榈岛附近的海底,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其他物品就更不用说了,而且都没有运完,只是这里出现了异象,他得先来看看。甚至岛上的比武他也没等到最终的结果就出海了。   棕榈岛渐渐走上正轨,各种纷繁的杂事他懒得管。那些刚上岛的人尽管各怀鬼胎,但有他的威慑,想必他们也不敢乱来。   周边的势力尽管蠢蠢欲动,花虎相信凭棕榈岛现在的实力轻而易举的应对,只要棕榈岛不出现巨大的危机,花虎懒得过问。他的唯一目标就是再强大,更强大。   花虎刚跨过一千二百里的深度,他不知道下面作怪的源头有多深。如果超过这个深度,他还得花时间去克服,也不知道到那时异象是否还继续,但他也没办法,他的能力就那么强,超出能力的范围也只好干瞪眼了。   快龙下潜的速度很快,他凭压力来判断海的深度。越往下,发出的白光和金光更加刺眼,而浑浊的海水的范围越来越大。花虎不得不避开这区域,以免视线受阻。   海族不受海压的影响,但人族不一样,超过一千海里后,因为快龙速度的原因,花虎开始觉得胸闷耳鸣。花虎让快龙放慢速度,以便适应压力。   一千三百五十海里,终于到了海底。这里除了胸闷耳鸣加剧外,还伴着恶心,强行通过他的承受极限带来的恶果,使花虎极其难受。   短暂的适应之后,花虎开始进入浑水区域。那里能见度极低并不时传来‘铿,卡擦’的声响而耀眼的白光和金光极不稳定。   花虎小心翼翼,警惕的往前。白色的圈子包裹着他,小水泡极速的跳跃,这是他最高级别的防御。   神识最大限度弥补了视线,他突然发现一大团怪异的物体正朝他极速飞来,后面还拖着几条带子,似乎带着一抹血线。   花虎迅速躲开,然后看到灰白色比黄牛还大的一只章鱼从他身边掠过。腕足断了一半汩汩的冒着血水。随后,刺眼的白光从他面前一掠过,而下面一道又大又长额黑影呼啸而过,样子弯曲而且大小不等,给人奇怪的感觉。    第四十七章 人妖斗宝(下) - 苍海风云 - 壹靖   这古怪的影子看起来暗青色,速度很快,而且来得毫无预兆,从他头顶上呼啸而过,把花虎骇了一大跳。越过他追圆形的光体而去。   就在白光刚掠过去后,花虎感受到极熟悉的感觉---源力,没错,就是他一点一滴吸收的源力,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澎湃这样浑厚的感觉,这球形光体想来很不简单,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天地宝材。   花虎催动快龙提速,尾随光体追去。   光体掠过的路线很不规则,忽高忽低左右跳动,也使后面古怪条形影子的捕捉落空。   滚滚的洪流不是来自白色光球,至于来自哪里,他暂时没有精力去分析。这时他的注意力被后面追来的一群巨大的海族生物又吓了一跳。   后面追来的都体型巨大,一只只张牙舞爪,面目可怖。其中有章鱼 大鲨鱼 冥河龙甚至有海王龙。   这一大群黑压压的你追我赶,难免碰撞发生战斗。也有从前面包抄过来的,迎面而来撞在一起,顿时一片混战。   花虎这时看清了前方古怪的影子,那如同柱子一般大而且两侧长满了刀锋般的锯齿。最前端的外侧合着是一个椭圆形,猛然张开像巨大的剪刀或夹子,不时开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原来这是一只螃蟹的鳌夹,形如钳子,挥舞如此巨大的鳌夹简直无所不催,可以想象它的躯体有多大!   面对数量众多而且体型一个比一个大的海底怪物,擦一下皮开肉绽,碰一下粉身碎骨的威胁,花虎不得不万分小心。他身怀绝技,对这深海霸主并不发怵,甚至生出与它们一较高下的强烈愿望。   但当下并不是一较高下的时候,他得先把光体弄到手再说。所有物种都冲光体而来,他要拿到并非易事,除非他的想个好办法,否则焉知这浑浊的海水中是否潜伏着更厉害的海怪。   ‘噗噗’几声闷响。花虎看见眼前几只章鱼和海王龙淌着血,翻滚地朝他飞来。他急忙闪躲,不料其后一只巨大的鳌夹迎面扫来!锋利的锯齿闪着幽冷的光瞬间出现在眼前!   花虎来不及细想,他纵身跃起,脱离了快龙。箭一般从鳌夹上方掠过,从脚底呼啸而过的鳌夹卷起强劲的水涡将他连翻了几个跟头!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如同一座山从天而降,直朝他的上方落下!   花虎一惊非同小可,这是他目前见过最为巨大体型的海怪,满身硬甲盾,五对足肢漫天飞舞,不,是六对,加上一对鳌夹,一共七对!   这大家伙下落的速度非常快,似乎水的阻力对这么大体型也起不到丝毫作用。花虎脱离了快龙,以自身的速度无法脱离出去。他极速往下坠,他要避开六只足肢和腹腔落地的位置。   要找到这样准确的位置,就必须贴近螃蟹的躯体,找到足够的空间同时往下落,否则他将会被足肢刺穿或被巨大的体型压成肉酱!   这么巨大体型的缝隙其实很好找,它的每只足肢之间有足够的间隙。至于还有没有比这更大的间隙,花虎来不及多看。他挂在两只足肢的间隙也是第一反应,这一点点时间根本就不容选择。   “轰”足肢先着地,巨大的震动使花虎抱不住足肢往下掉。但它的腹腔砸在海底产生的洪流卷着花虎和珊瑚礁,还有泥沙,滚滚地向外激射!   花虎只觉得自己不由自主的飞,他蜷缩成一团任洪流将他冲走。如果这时他再次撞上足肢或其他海怪,他一样粉身碎骨。   好在他停下了,身不由己的他庆幸没有撞上任何物体。他先在海底辨别了一下方向。这时那道巨大的黑影再次从他头顶上飞过,向白光四射的球体追去。   “人族小子,你的进度太慢了。英爷我助你一臂之力!能不能拿到源球,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是谁?”花虎惊住了,没想到海底也有说人话的,而且还知道他。周围却没看到人影。   “小子,抢到这个源球,这两只螃蟹就是你的下酒菜。还不快去!”这声音洪亮悠远,震得花虎双耳嗡嗡响。   花虎不及多想,身形纵起,箭一般朝光球射去。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快龙!   花虎大喜,打了个呼哨。快龙也发现了他,停了下来。他跳上龙背,一人一龙,再次呼啸向前。   这次花虎打起十二分精神,四周环伺那么多的海怪,他可不想直接冲入鱼嘴而对方连咀嚼都免了。   在这里,快龙的速度无疑是最快的,即使它上下穿越张牙舞爪的海怪也一样极突出,它们对从身边窜过的花虎干瞪眼,一溜烟就隐没在浑浊的海水中。   速度是抓住光球的唯一捷径,也是之后逃跑的资本。他任由快龙自行前进,自己半蹲在龙背上,一手扶着龙背,一手抵着膝盖,准备随时暴起,将光球收入囊中。   这时,耳里传来嗡嗡的声音,象成群的蜜蜂飞行,但海底哪来的蜜蜂?   “什么古怪?”   他定眼一看,不远处一大片一大片蓝光闪烁,四面八方的包围过来。   与此同时,刺眼的金光从远处浑浊的海水中透过来,也穿过闪烁的蓝光,正极速朝花虎这边飞来。   花虎没理会什么金光蓝光,熟悉的白光才是他想要,而且已经近在咫尺!   “咔嚓”那只螃蟹鳌夹一剪,白光球往上一跳,它剪了个空。看得真确的花虎一个鱼跃高高地窜起,满怀抱个正着!   他喜不自胜,抱紧光球极速往上逃离。巨大的鳌夹注定没有他的灵活。而快龙闪电一般自下而上,重新拖住他急速而上。   抓住了光球,那种熟悉极其亲切的得感觉如涌泉般涌入他的体内,使他的体内的力量急速的膨胀。这种感觉并不舒服,而是强行灌输有种要爆炸般的难受。可这他无法选择,他只有逆来顺受的份。   当光球发出的光变得闪烁时,花虎接近蓝光的边缘。暮然,从蓝光中有东西掉落下去。花虎定神看得真确,顿时毛骨悚然。    第四十八章 纵横五千里 - 苍海风云 - 壹靖   第四十八章 纵横五千里   先前不可一世的海中霸主,在蓝光过后,如同愁云惨雾侵噬般悲凉的巨大捕食者,变成一具具惨白的骨架往下掉!恐怖如同地狱中的情景使他不由得放慢速度。   一点点的蓝色闪烁如夜里的星辰,一团团一群群渐渐闪现变成了蓝色的云团,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片海域。   花虎见过这种如筷头大小的生物,但是没见过数量如此众多名副其实的海中杀手---磷虾!   下颚强壮而且携带蓝色标志性的毒素,是海中强大如海王龙也避之唯恐不及。就连两只全副武装的螃蟹也沉下海底,用两只鳌夹遮挡住双眼。   快龙受惊上下乱窜,但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全是磷虾,它惊恐而爆发闪电一般的速度也无济于事,因为再快也难于冲出去。   花虎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一拍快龙的头,那个惊恐万状的家伙被他连拍几次才回过神,转了半圈朝螃蟹掠去。   一人一龙毫不羞愧地钻进其中一只螃蟹的屁股底下!花虎奋力在它的屁股下面挖坑,快龙愣了一下,也用它的大嘴拱起泥沙。   海底的泥沙松软,一人一龙很快挖了个大坑。花虎先将快龙塞进入,然后手脚并用再将它埋起来,他才脚下头上钻进去。   螃蟹感觉到屁股下有动静,它屁股往上挪了挪却没动。这时这里已经被被铺天盖地的蓝光吞没。   “咦,老子的宝贝呢?”花虎仓皇逃命没顾上光珠,以为丢失了。他没注意光珠早就暗淡化为粉末了。   花虎还没来得及懊悔,一阵阵令人齿冷啃咬声传入耳中,快龙身不由己颤抖了起来。泥沙簌簌的往下掉。花虎狠狠地给他一脚,它才渐渐安静下来。   花虎用手指戳了个小洞看上去,浑浊的海水中依然看见弥漫着跳跃的蓝光。他庆幸自己还算反应迅速,在对的时间躲进对的地方。至于螃蟹的命运如何,他才不去操那份心,反正他对螃蟹没有好感。   螃蟹做了他们的挡箭牌,花虎心中没有负罪感,总得有人做出牺牲,再说海底本就弱肉强食,螃蟹应该为它的伟大献身而感到自豪。他有些沾沾自喜的想入非非。全没有注意到一股强劲的海流瞬间冲到。   等他发觉身上覆盖的泥沙被那股海流冲刷干净时,刚才的洋洋得意变成了惊恐万状。   强劲的海流一样来得毫无预兆,威势堪比陆地的飓风,扯得他的头发几乎连根拔起。   螃蟹庞大的躯体不停的晃动,它的七对肢脚已经深深的插进地下,晃动中它的屁股砸在快龙和花虎的身上。花虎憋屈得只能以世人都无福消受这种待遇来安慰自己。   他无法睁开眼睛,但仍感觉到刺眼的金光就悬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催枯拉朽的威力使花虎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他不能睁开眼睛,所以金球在他的神识里的颜色和其他物品没有区别,他稍稍感到遗憾。但只有西瓜大小却能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使他震惊,那如涌泉的洪流很难想象就是这个金球所发,他自然而然想到如旋风一般的神秘符文。   他的神识前所未有的集中在这个金球上,希望能从能量的频率中有所启发,就连一个小小的颤动也不放过。   就在他沉浸其中苦思冥想奥妙时,这金球的光芒渐渐暗淡,滚滚洪流停了下来,而周围的蓝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虎叹了口气,他这辈子似乎没什么好事,而好事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打住。   洪流虽已经停下来,但海里的能见度依然为零。他满心不爽,霍的一下就站起来。   头部和肩部狠狠地撞上螃蟹的屁股,他的沉迷一时把上方的大家伙给忘了。不料这一站居然发出一股巨大的冲力,将猝不及防的大家伙掀飞起来,然后底朝天落在海底,一大堆脚不停地挣扎舞动!   花虎大喜过望,拥有白球的能量,他体内的能量增加太多,从这一站看来,十倍不止。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猛地窜过去,在螃蟹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没有想象中甲盾的碎裂。它还没来得及翻转,螃蟹又腾云驾雾飞了起来,‘轰’两只螃蟹撞到一起,硬壳砸硬壳,下面那只被砸趴,滚滚的泥沙污水从两侧喷涌!   花虎意气风发,手脚不停,窜过去抓起鳌夹,一甩转了一圈再猛甩,又将它抛飞出去。   另一只螃蟹有了防备,张牙舞爪挥舞两只鳌夹,对着花虎又是剪又是扫。巨大的个体发出的力道非同小可,周边卷起无数的水涡,威势相当惊人!   若是先前花虎只有躲避的份,但现在他获得的能量使他胆大包天。直接迎上去,一把抄住鳌夹,依法炮制,将它抛飞。两只螃蟹又砸在一起。   花虎玩得兴起,如法炮制发生了无数遍也不厌倦。倒是螃蟹晕头转向。开始还气势汹汹,被摔多了,两只鳌夹抱头,趴在海底一动不动,四只蟹眼滴溜溜的转,仿佛认输了。   这两只螃蟹的背壳被磷虾啃咬出无数的小洞,千仓百孔早变成了花蟹。花虎干脆称它们为花蟹,区分大小。   见它们投降,他有些扫兴。在海底沉船那里找了几根铁链,然后将它们叠起,再用铁链绑紧。   “明年你们给我多拉蛋,生蟹宝宝!”花虎忍不住笑。   这倒不是他叠罗汉恶作剧,他没有玩够,生怕它们溜了。   拥有了战胜螃蟹的资本,花虎不用再小心翼翼,他准备在海底横着走,也要看看能力加强了以后有什么样的程度突破。   金球早在他玩螃蟹开始时就逝去,花虎本想去追,但那速度流逝的速度他无法追上,只好做罢。他清楚这时有人故意安排的,既然不肯同他见面,也就顺其自然。   他玩心大盛,也就懒得管其中有什么猫腻,躲躲闪闪玩躲猫猫不去理会反而自己会蹦出来,何必去费精力呢。花虎坚信。   一人一龙呼啸往前,去势犹如闪电。受惊的鱼群四处逃窜。各种颜色绚丽的海底植物在他们飞过后摇曳生姿,似乎也感受到花虎的欣喜。   他们不管方向,一路上碰到个体巨大的猎食者,不管三七二十一,迎上去稀里哗啦的一顿拳打脚踢。对方稀里糊涂的挨了一顿揍,晕头转向地逃窜,鼻青脸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看着他们呼啸远去。    第四十九章 雏燕分飞 - 苍海风云 - 壹靖   花虎纵横海底将近六千里,直到强大的海压产生胸闷耳鸣才做罢。他其实还有一个目的,为棕榈岛寻找更多的镇岛之怪。但除了螃蟹外一无所获,只好兴尽而归。   由于他兴不择路,率意而行,回去弄错了方向,跑了好几天没找对方向。结果还是快龙老马识途才回到螃蟹的位置。   这两个大家伙挣扎溜了数十海里,又是一通好找,迎来满心不爽的花虎一顿暴打,然后押着它们踏上归程。   花虎归心似箭,棕榈岛内事未定,外有强敌环伺,不想管事却总是也放心不下。但其实更想念的是兰儿,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人,真正牵挂的人。   情窦初开总是会有无尽的思念和牵挂,想一个人内心是很温暖也很温馨。无论心情怎样起落但对那一个人是不变的。他决定在珠宝堆里选一套合适她的饰品给她戴上,她一定更加美丽。   想到兰儿刚进门的时候说的话,他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就找个黄道吉日把亲事给办了,也好给她个定心丸。   他的思绪早飞到了棕榈岛,飞到兰儿的身边。甜蜜的感觉使他春风满面。   一路喜气洋洋,到得比平时快多了。先安顿好两只大家伙,然后又精心挑选了手镯 项链和耳环。哼着自己才听得懂的歌谣才上去。   阳光下的棕榈岛人来人往,远看着热气腾腾,到处是喧嚣的人声。棕榈树枝随风摇曳时隐时现一排排整齐的木屋错落有致向岛内延伸。   他热情的和碰到的人打招呼,不时还亲切的聊上几句。他走得很慢,似乎在享受他人尊敬的问候,但他的阳光脸色渐渐的沉下了去。   走到居住区,他的脸色更阴沉,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似乎没听见,快步向议事厅走去。   “把陈进相给我找来!”撂了一句冷冷的话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赶紧去叫陈观等一干岛上的重要人物。   等陈观 陈进相 陈可雄 隐西一群人赶到议事厅,只见花虎一脸怒容的坐在主席台上,盯得众人莫名其妙。   “你回来了!”陈观开口。   花虎没搭腔只是点点头,示意众人坐下。最后到来的泰洪和应佐,看到他的脸色不对,只是点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陈进相,国有国法岛有岛规!不知道你做出来没有?”   陈进相脸色一白,虚汗登时流了下来,嗫喏道:“还没呢!这段时间太忙,上岛的人太多,根本就没时间想那个!”   花虎‘哼’了一声道:“当初上岛,各种建设急需劳力,但凡是人能劳作就行,可此一时彼一时,现下时局不同,什么猫狗都收留,棕榈岛养那么多闲人干什么?”   陈观咳了一下道:“也是陈伯的疏忽,这事不能全怪进相!”   花虎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当初的棕榈岛多好,碧水蓝天,绿树成荫。自己看看现在,人满为患,垃圾蚊蝇遍地,污水横流,到处便溺,臭气熏天!这才多久了?”   陈观点头道:“小虎说的对,蚊蝇污物都是疾病的根源,即刻整改吧!”   “暂停收留一切人员。从明日起除东观村原住,应佐和泰洪将军以及修士外,所有人员全部迁出去,哪里有耕田劳作的往哪里安置。规划好了在建房,不许放火烧岛!”   “预备队除了护渔外,其余的都随队出去。留下的人不管是谁,全都参加清扫焚烧。另外叫人出海买点石灰回来消毒!”   发了一通脾气,花虎气消得差不多。这也难怪,当初他就是在这里发迹,棕榈岛在他内心的位置无可替代。现在乌烟瘴气惨不忍睹,无怪他大发雷霆。   陈观道:“还不快去办!”   陈进相和陈可雄两人匆匆地离开。   陈观又道:“管这么多人没有经验,下次让他们好好规划吧!”   花虎点点头道:“最近有什么动静?”   “质国和漠国狗咬狗互掐。周边不时出现一些势力的船只。看来咱们的兴旺使他们坐不住了。”   “这些势力都是疥藓之疾,不足为虑。”花虎若有所思“要特别关注治国与漠国的动向。”他转向应佐道:“应将军,安排一下,我要见王上!越快越好!”   “好,这就去办!”应佐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何事这么急?”陈观有些意外,花虎要见王上以前有很多机会,但他都没有去。   花虎笑嘻嘻道:“陈伯,诸位统领,咱们为国开疆扩土的时机到了。以前咱们都是被动挨打,现在是扬眉吐气大干一场的时候了!”   他阴晴不定的率直简直琢磨不透,一会发怒一会又笑嘻嘻如邻家少年使人无奈。   最兴奋的是陈摇,憋屈了这么久激动得如打鸡血般大嚷大叫。其余的也都冲着大干一番事业而来,自然也欢呼雀跃。   这时花虎发现他们当中少了两个人,应成浩和伏洛。不禁奇怪的问道:“应成浩和伏洛呢?”   兴奋的一干人被他这句话问得如同泼了一盆冷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观咳了一下道:“你还记得林真人么?”   “自然记得,他也出海了!”花虎道。   “他也出海了?”陈观很是意外“这可怎么办?”   看着众人闪烁的眼光,花虎就知道有事发生:“怎么回事?”   陈观谈了口气说:“你走后不久,兰儿也走了!”   “走?去哪儿?干什么去?”花虎一听急了,生怕发生了什么事。   “稍安勿躁!”陈观拍拍他的肩膀:“ 林真人临走时放言,说是要收兰儿为关门弟子。对她的期望挺高的!”   看到花虎沉默不语,他又说道:“兰儿是个好姑娘,她一直因为没帮上什么忙而自责。林真人或许看出她拥有什么潜质才这么说的。而且兰儿执意要走,所以就叫应成浩和伏洛送她去识纤国了。”   花虎没说话,也没有人再说话。议事厅里安静的能听见各自的心跳。众人的心都提上嗓眼,生怕这邻家少年再来一通怒火。   花虎坐这没动,所有人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但没人知道他怀里揣着首饰将要送个她,而且他还计划着准备成亲,没想到伊人不在了。   花虎的失望可想而知,他还担心她的安危。他后悔回来时没去看一眼林真人,或许他们还在那里傻等呢。   他无奈的摇摇头,有些落寞的说:“也好。就让她去吧!”说吧起身走了出去。    第五十章 放飞情怀 - 苍海风云 - 壹靖   花虎心中难受,感觉心中有说不出的酸,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失落。明明兰儿只是去拜师学艺,就算他在也不能阻止她,毕竟她是一个很懂事的人,他也得尊重她的选择,他愧疚的是对她的了解和关心太少了。   他终于知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的心里有多重,也许她在身边的时候这种感情被忽略了,在她离开后变得异常沉重,也难于放下。   当他看到老族长严肃的双眼时,他有些心虚,明明与他无关,但为什么会有这种像做错事后的不安,还是他本来就这样,他反而不清楚。   “你回来了。”老族长不拘言笑,使他很不自在。   “嗯”花虎目光闪烁“你怎么不出去遛弯或者钓鱼?”   老族长指了指天上,缓缓说:“烈日当头,不太合适出去。”   花虎摸摸鼻子说:“那你休息吧。”说罢逃似的进了房间。   房间依旧,余香仍在。一张大床上的被子被单整整齐齐的叠好,盖上一张花布。两个人的衣物也盖着布料,放在一个简单四脚矮桌上。旁边的窗,一张布帘挡住了火热的阳光。   一阵清风吹来,掀起窗帘的一角,热烈的阳光落在几棵用裂开的陶瓷大碗种的冬青叶上,越显得生机盎然。   朴质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小四方木块,下面压着一张纸笺。“相公,兰儿学本事去,回来再帮你杀敌!”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她的丽音娇声在他的耳边说,随后她的忙碌的倩影永不知疲倦忙前忙后。   这句话又调皮又执着,好像还有撒娇的味道。花虎乐不起来,反而不知不觉中眼眶湿润。朦胧的反复看着这几个歪歪斜斜却很灵动的字,久久不愿放下。   他坐在床头发呆,内心翻滚奔腾。外面很安静,似乎淘气的孩子也知道他心情不好而有意避开了。只偶尔有一丝凉风悄悄的轻抚他的面庞。一阵倦意袭来,他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疲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月弯如钩,点点的星光温柔得象美人的眼波。海风吹动树梢传来静谧的夜景。   棕榈岛火光闪闪,一条条火龙朝海边移动,上船,然后消失在夜色中。棕榈岛有大动静却没有白天的喧嚣,一切都自然而安静的进行,雷厉风行的撤人行动由此开始了。   花虎简陋的客厅中灯火明亮。老族长半眯着眼,旁边的陈摇 隐西 陈灵还有应佐几个人相互推搡,轻声细语的埋怨对方胆小如鼠,连花虎都不敢喊。   接风宴早就设好了,但来叫他的人迟迟没有喊出那一声。平时大大咧咧的陈摇现在像个小媳妇,说什么也不肯叫。最后还是陈灵赴汤蹈火的喊了一声:“小虎哥,起来吃饭咯!”   喊罢,一溜烟就跑,留下几个大汉面面相觑。半响花虎迷糊着走了出来。几个人欢天喜地的拥着他出去。   接风宴设在陈摇家,满满的坐了两席。几只巨大的牛油烛闪着火光,不时发出‘啪’的响声,淹没在酒语醉声中。   数碗酒下肚,刚睡醒的花虎又迷糊了起来,话也多了。卷着僵硬的舌头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这使气氛热烈了起来,众人无话不说,都问他得了什么宝贝还是遇上什么魔怪。   花虎仿佛忘记了今天的苦闷,变得极健谈也很风趣。添油加醋把奇遇说了一遍。众人附和一通马屁,更是让晕乎乎的花虎释怀。这一夜都酩酊大醉,尽兴而卧。   第二天下午,棕榈岛再次召开会议。这次会议将确立以后的军政走向。所有较有影响的全部到会。   会议在刺使陈观大人的主持下,就议题展开讨论。民生的管理非常繁琐,所有的问题都在今日确定下来不现实。   花虎只强调三个方面,一是在大成国的律法的基础上,建立自己适用的制度。二是人事的体系的建立。三是治安体系的建立。   这三个方面直接衍生出诸多的问题需要专人管理和解决。比如教育和医疗等。花虎设想是在六个月以后,取消供给制度,改为均田均渔制度。   田地均分入户为主,捕鱼和养殖为铺。并积极开展其他农 工的经济项目,增加收入。   这一系列的实施需要借鉴各国的经验,很难一蹴而就,但这是长远目标的实施方向,可以以小规模的试点展开。   花虎只提出发展的大方向,其余的由陈观去头疼。   接下来是军事议题。棕榈岛由金先生交付一千名雇佣兵,本岛挑选勉强达到两千人。预备队经挑选后依旧是五千人,总数八千。   镇将三人,分别是总镇将陈摇,副手泰洪,新来的雇佣兵首领郑深。   修士达到四十五人,除去委派出岛公干的十五人以外,岛上留有三十人。其中众望所归隐西胜出任大统领,洛伏 商木清 和应成浩为统领。   这是一支强大而特殊的力量,可以冲锋陷阵,也可以执行高难度的特殊任务,是棕榈岛目前最为精锐的小队。因此他们将有别于军队独立存在,而隐西等四人又是精锐中的精锐。   军队在他们的指挥下井井有条,不似民政一团乱麻。当然也是他们都有军事经验,特别是泰洪和郑深,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带兵方法,不似民政要摸石头过河。   花虎首先以一到二千里海岛为蓝图来谋划,并且选择实力最为强大的势力下手,这样就可以威慑周边的其他占岛势力,令他们望风而降,就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当然纸上谈兵是不行的,这次会议结束之后这支三十人的小队将担任异常艰巨的情报收集任务。   等他们完成了情报收集,再制定详细的进攻计划,然后向王上请旨出兵。   这是花虎全盘计划,他最后说:“棕榈岛的扩张,将以大成国棕榈郡的名义,奉旨清剿海盗!同时以大成国的名义接管海盗占据的岛屿,接受俘虏,然后押往东都由王上发落。”   “让棕榈岛周边所有的岛屿都插上我们大成国的旗帜!另外,设计我们棕榈郡自己的旗帜和标识,并刻在所有的船只上,三个月以后,凡是进出棕榈郡但没有我们棕榈郡的旗帜和标识的船只,一律击沉!”    第五十一章 绝密行动 - 苍海风云 - 壹靖   军事行动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这些花虎不用去管。众人奇怪他扎在工匠堆研究起弩台来。   所有人都很忙碌,就他一个看起来无所事事。以前所有参与建造弩台的工匠全部被集中起来,然后将其中一个弩台给拆了。   熔炼炉所处的区域,一直被严密防护,花虎回来以后,工匠区又被看护起来。这两个地方戒备森严,无论是谁都不能轻易靠近。   之后的十多天他一直待在工匠区,就连隐西的情报行动策划他都没参与。   直到陈可雄派人来请他,他才出来去了熔炼区。   花虎的一系列动作,不光是计划本身,还有深层原因,但这是极度绝密的安排。知道的人只有花虎 陈观和陈可雄。   陈可雄被调去管民生,除了减轻陈进相负担外,另一个用意就是要他消失在某些人的视线里。   陈可雄很少主动找他,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从小关系就很紧张。花虎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做文章,也许不久会有人被麻痹栽在这要命的紧张关系上。   陈可雄收集到的资料就放在他的案几上。花虎详细看了一遍后烧掉,之后坐在几后沉思。   他一回来就抛出三大计划,一是面见王上,二是扩岛,三是封锁棕榈岛。所有这些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并且一举两得。   陈可雄的情报很详细,他也是经过和陈观分析之后才给花虎的。在每一项都列出疑点和排除的依据,花虎一看就一目了然。   但他每一项都经过从新分析,生怕他们有所遗漏。很长时间他才说:   “闭门不出并不代表居心不良,修士秘技需要在绝对保密的环境中修炼,享帚自珍是普遍的通病,这并不奇怪。”   “相反活跃就要特别注意了。不过也要注意区别!隐西的行动是传递消息的最好机会,露马脚很可能就在隐西的行动中。如果行动计划泄露,说明有内鬼。就算不泄露,也未必就没有,只是因为咱们还没有触碰其效力的势力而已。这也是你们锻炼的好机会。非常重要!”   “凡事都要两手准备,未雨绸缪。在以后的任何大战中,有必要派出我们自己的细作!”   陈可雄沉思半晌,没有头绪,不知道从何入手,于是问道:“远的先不说,就说隐大统领和荣勇,隐大统领终日闭门不出,行为反常。而荣勇人缘极好,和谁都能打成一片,显得很正常。那么,如何分析他们正常与反常?”   “好吧”花虎整理了一下思路“那就先就近的说。了解一个人,首先从行为和性格入手,之后再从职业深入了解。”   “比如隐大统领,要了解他还真不容易,他这种咱们不妨先定性为孤僻。孤僻的形成一是先天自傲,说明他出身不凡。另一种是后天形成,或许和他的职业 际遇有关。所以造就他的特立独行的性格。”   “假定他这种性格是先天的,那就是不合群,并非反常了。如果是后天行成,那就和他的职业有关,他的这种性格,必定从事极特殊的行业!否则将寸步难行!”   “那么,又如何知道他从事何种职业呢?一种是严刑逼供!”   陈可雄和陈观面面相觑,怎么下得了手!   花虎淡淡的说道:“你以后会经常用到这招,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   “他的脸很清,手指修长而且很白,说明他善于用脑而且用巧!从以前的比赛中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前两场一击必胜,快而准,都是要害。后两场改变了战术,后发制人,但同样是一击必中,同样是要害!”   “这说明什么?善于等待,精于谋划,眼光锐利!动如脱兔!什么职业要具备这种要素?”   “杀手!”两人不约而同吸了一口凉气。   花虎点了点头“抽丝剥茧,心细如发。是从事这行业的第一要素!想想这种人心高气傲,怎么可能甘心为细作?”   陈可雄苦着脸道“这也太复杂了,还不如真刀真枪杀个痛快!”   花虎呵呵一笑道:“你确实不是这块料,但现在无人可用,你就先费心了。”   他接着说:“最重要的一点是目的!只要有目的,他会千方百计实现,就必定有马脚,有遗漏!除非咱们忽略了。比如,我将熔炼区和工匠区严密看护起来,他需要这方面的信息,就会打听然后想办法靠近!就这么简单!”   “那你为何将工匠去看护起来,有这必要吗?”陈可雄不解。   “这句话,完全可以将你列入可疑人的名单了!”   陈观点头道:“是这个理。不过可雄不是这块料,只怕会耽误事。”   “目前排除修士八强以及泰洪和郑深,事关重大,非自己人不能任用!日后他们没有任何问题自然会移交给隐统领,这是他分内的事。”   “最多三个月,你必须把事情办好,没有讨价还价,否则你出海捕鱼去!”   “为什么不是进相?”陈可雄相当苦恼,生怕把事情办砸了。   “陈进相仁智有余而果敢不足,更加不行!”   “我看就这样了,凡是都有第一次,可雄先担着,有事一起商议就好。小虎,这事交给隐统领是否欠妥?他的权力过大,会不会野心膨胀?”   “陈伯”花虎斩钉绝铁说道“野心是好事,没有野心就是平庸之辈,如何成事?再说不是有我在么?”   “隐统领这种性格,给他足够的独立性和自主性,他有十分精力,必定付出十二分!不信咱们拭目以待!”   陈可雄虽然内心忐忑,但他并非没有想法。密谈之后,他立刻派人秘密将经验老道的哨探都叫来,另外还派人出去寻找派出去寻访修士的一干人回岛。他们长期从事打探和寻访,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这使陈可雄的进展很顺利。   这个特别的组织紧锣密鼓的启动不久后,原东观村人不管妇人 老人和孩子都极热情;聊天的 打下手的 拜师求艺的,不一而足,与后来的人打成一片。   陈进相除了民政的事忙上忙下外,还负责设计郡旗和标识。并派人出海通知陈翼和金先生,还有朝廷。   花虎将棕榈岛以及附近的区域范围十海里以内,划为禁区。密谈之后,他立刻下海。带领四只冥河龙和两只螃蟹,以及蓝龙快龙绕岛熟悉环境,准备让它们镇守这个区域。    第五十二章 迂回战术 - 苍海风云 - 壹靖   花虎带领六只海怪绕岛熟悉环境的同时,在每一个耕种的无名小岛进行视察。了解耕具 土质 虫害 灌溉等。   这几个小岛面积不大,五七十里不等。朝廷提供的种苗收成不错,达到八层。但自购的种苗却达不到这个产量,连五城都不到。   据老农怀疑是因为季节不明显所致,要经过两到三季即可适应。   花虎在此逗留了几天,具体了解牲畜和禽类的生长情况,却意外接到陈瑶派出来寻找他的人,来人说隐西大统领已经攻下火岛,要他派人去接收。   花虎问道“陈将军有何安排?”   来人说:“陈将军已派出一千预备队接管。他问下一步有何指示!”   花虎道:“火岛留五百人进一步清理,等候朝廷旨意。其余的押俘虏来此地,等朝廷发落!”   花虎没有问及战况,战果比预期要快得多,隐西抓住战机一举击破火岛,与当初的计划有些出入,花虎感到欣慰。计划和过程并不重要,结果圆满就好,隐西干得很漂亮!   火岛 明兴岛和邕云岛呈品字分布,其中邕云岛势力最强。当初是计划绕过去先拿下邕云岛,现在先拿下火岛,隐西一定有他的用意。   隐西带走的人并不多,只有二十人,但这二十人抵得上千军万马豪不夸张。   他的下一步计划花虎也没有问,也许隐西早已展开行动了。   隐西确实已经在行动。以商木清为首的五人小队没有参加火岛的行动,直接绕邕云岛进行地势勘察。   拿下火   岛后,隐西再兵分三路,他和莫尘各带一路,伺机混进邕云岛内部,荣勇另外带几个人在外围策应。   莫尘等几人在海上转了两天,没什么好的机会。当天夜里,一艘普通的商船驶出岛来,向北而去。   莫尘当机立断,远远尾随这艘船达一天将近五百海里,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深夜,五人悄悄靠近商船,纵身跃上,头尾包抄将执夜护卫打翻,丢下海去。   再将睡梦中二十余人无一遗漏全都丢入船舱。二十余人,面对五个人也丝毫不敢妄动。   莫尘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现在,告诉我你们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干什么去?”   没人说话。莫尘没有耐心欣赏他们的硬气:“管事的请出来。”   一个穿着素白睡衣留着胡子的中年人出列,一双眼已经没有睡意,蓬松乱发从额头垂了下来,他刻意拢了拢,一言不发。   “船夫伙计站右边,护卫站左边!”昏暗的灯光下,不大的船舱里几十个人有些拥挤。但还是陆陆续续往右边挤了十六个人,另又八个人没有动。   “生命极其可贵,这世上最大的遗憾就是来不及后悔!”   莫尘右手微动,五道寒光急闪。   前面那个反应迅速,快速低头,可惜他仍然慢了一拍,一道白光将他的天灵盖削掉,鲜血瞬间淹没他的五官。当他轰然倒地,从头顶飞出一团软物,如豆腐在众人脚底下令人毛骨悚然地摔烂!   几乎同时,两个头颅飞起,轰然有声撞到舱板上,然后滚到众人脚下。   另外两个似乎闪躲一下,没有被完全切开,连着一丝皮肉更令人心惊肉跳,躺在地板上说不出的诡异!   余下的三个见状奋力抵抗,但后面三个人同时出手,甚至没有将人击晕,活生生将头扭断,血淋淋提在手上。   另一个没有参与攻击,而是发出无形的劲力,死死的把众人抵在舱板上。   一眨眼八个护卫全部了账,这五个看起来温文尔雅手段令人发指。   看着簌簌发抖管事,莫尘微笑道:“烦劳管事吩咐下去,将这里清理一下,实在太乱了!”   狭小的船舱弥漫的血腥味使他们又吐又尿,几乎无法站立。而这个年轻人柔声说的话不由使人心底一阵阵发寒。   管事瘫在地上,牙齿咯咯响已吓的语无伦次:“我...说,饶命...”   延郡非常富庶,街道宽敞,车水马龙拥堵不时传来愤怒的叫骂声。两边商铺林立,黄昏的残阳中阵阵丝竹从酒楼飘出,合着酒令显现延郡人的安定与富足。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随着车流慢慢地往前。管事坐在车里,不时由里向外张望。莫尘步行跟在旁边。其余四人前后分散,跟随数辆马车前行。   正洲大陆象国比样洲大陆繁华太多,莫尘也是第一次来,其他就更不用说,酒楼青楼目不暇接看到花枝招展的美人手里挥着丝巾在楼上挑逗,压抑太久的人狠狠地咽了一大口水。   “爷,看也饱不了啊,上来喝杯酒奴家替爷捏捏,包爽!”   “帅哥上火了呀,瞧痘痘都那么大个了,楼上凉茶美女,泄火祛痘,温香软玉还等什么呀?”   “爷一炮穿石,你这小身板扛得住么?”   “别说一炮穿石,就是一炮碎石,姐一口吞了,就怕光说不练!你倒是上来啊!走着上来是大爷,爬着出去是倒爷!”一阵浪笑,使这帮粗人半步也挪不开。   “……”   一时浪声腻语你来我往不堪入耳。乡野村夫久居海岛,老母猪也看半天,何况如花似玉的美女?   莫尘听得直摇头,催促马车快走。   “刘管事,你不打算让他们开开荤么?”   刘管事显得有些无奈:“不是我不给他们开荤,岛上两万人,谁不是这样?再说来时大岛主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给他们沾花惹草,特别是风尘中人。军纪森严,谁敢违抗?”   “哦,你家岛主还蛮有本事嘛!”   “罗岛主本来就雄才大略,是非常之人!杨公子你也是有大本事的人!不如加入邕云岛,过去的可以既往不咎。轰轰烈烈做一番事业如何!”   “也不是不可以,”莫尘若有所思“但凭你三言两语……”   “嘿嘿,那是,日久见人心嘛!”   两人一个急着脱身,一个迫切混上岛,口是心非相互扯皮。   刘管家小命攥在人家手里,不敢有丝毫妄动,几个人残忍的手段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变成无头之鬼。   “蔡三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非常聪明的女人!”   “这么说非常难缠了?”   “女人本来就很难缠,何况聪明的女人!”刘管家生怕他打退堂鼓,他们就没有利用价值而被杀,急忙补充道:   “太聪明的女人通常很寂寞,男人更愿意娶胸大谁也不愿意娶绝顶聪明的女人找罪受?所以寂寞就是她的弱点!”    第五十三章 蔡三娘(上) - 苍海风云 - 壹靖   左转右转终于来到一座宅子门前,这宅子豪不起眼,月光下显得很冷清。斑驳的大门上两尊门神隐约可见,门柱上的对联在月的阴影下仍见残破的草字,朦胧的诉说曾经的显赫。   刘管事敲开门,然后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朦胧的月光和客厅透出的灯火照在院子里,几棵比人高的桂花树影下,几个人影旁树而立。   “你来晚了!”一个女声传来,粗像是中年人,其实也就鼻腔很重,故意显得老成。   “路上出了些事,耽搁了!”   女人不再说话,似乎注视门外卸货的伙计,将一箱箱货品搬进客厅里。   客厅很宽敞,几个宫灯发出温暖柔和的光。伙计们退出去后,刘管事逐一打开箱子。顿时客厅里充满了黄金迷人的光晕!   “黄金两万两,当家的点一下!”   莫尘有意无意靠近刘管事。刘管事又说:“最近路上不太平,盗匪盯上咱们的船队,以后得多加人手。这次遇上的盗匪实力很强,咱们的护卫都打光了。要不是杨公子仗义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三娘谢过杨公子!不知杨公子仙乡何处?欲往哪里去?”   “杨和,”看着这个年纪比他稍大,有独特韵味的女人,莫尘不急不缓“半生飘零,家乡何处,早就忘了。”   “杨公子真有意思!”蔡三娘嫣然一笑,顿时百媚生娇“公子年岁不大,可是感触颇多,想必是性情中人。只可惜埋没了一身好本事!”   “蔡姑娘言之有理。在下蹉跎半生,枉费了岁月。技能微末,生怕贻笑大方。因此独来独往。”   “杨公子太自谦了,”蔡三娘幽幽叹了口气“所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三娘愿做个引荐人。只要公子不嫌海岛庙小就好。”   “不敢!就有劳蔡姑娘了!”   “如此公子可在此盘恒几日,待三娘禀报岛主,再做打算如何?”   “蔡姑娘盛情在下心领了!与其坐等其成,不如亲历一番风土人情,也好心中有底。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有刘管事同往就好。”   “也好”蔡三娘眼光飘忽不定,脸上显现了一抹红晕“公子人中之龙,涵养过人,且看那家小姐,得拥此福泽!”   莫尘没想到面前女人胆子如此之大,倒也生出几分喜欢“杨某随遇而安!想我四海为家,哪家小姐受得了终日劳碌奔波?这事想都不用想!”   “三娘与公子一见如故!来日与公子相约天涯不归处,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蔡三娘的直接,令莫尘有些不知所措。但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见怪不怪的样子。   象她这样的年纪敢爱敢恨但却不令人讨厌,反而使人欣赏她的勇气。   莫尘注视着并不十分美丽的脸庞,她透着一股成熟的风韵。脖颈的肌肤如同煮熟的蛋白般滑腻。雪白而纤细的小手摆弄着那条粗辫子,双眼很期待的注视着他,完全没有女儿家的忸怩。   “有佳人相伴,杨某求之不得!”莫尘的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但说出来的却是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蔡三娘满脸生花,喜悦之态毫不掩饰“有杨公子这句话,三娘翘首以盼!杨公子不要忘了今日之约!”   莫尘也不在意,点了点头。   “宴席已经设好,三娘为公子接风洗尘!公子请!”   “公子的随从远来显生,当另入一席,其余的自便吧。”   “不必了”莫尘道:“本当客随主便,只是让他们分席,想是显生分了。倒不如同席,也好亲近亲近!”   “也好!”蔡三娘眼光闪了一下,没有坚持。   席间气氛很怪异,这席只有莫尘和蔡三娘两个人,蔡三娘几杯酒后,脸颊晕红,眼光迷离,更显妩媚,女人味十足。   莫尘看得有些痴,但他并没有喝迷糊,他记得刘管家说过,蔡三娘这人不简单,毕竟她也是独挡一面的人物。   “蔡当家可否说说大岛主的为人?”   “三娘就在你面前,干嘛说别人嘛!”   “毕竟要去投奔他了,多了解一下没有坏处。”   蔡三娘笑嘻嘻说:“岛主有什么好了解的?两条腿一个脑袋,还有一把胡子。屠夫什么样,他就什么样!”   莫尘忍不住笑“你居然将他比成屠夫!”   “不是比,他本来就是屠夫。”她幽幽说道“公子就不用上岛了,在此陪三娘,三娘自会为公子一力争取留在这里办差。”   “邕云岛人才济济,公子初来乍到,即使有三娘引荐,也未必得到重用。但这里不一样,只要公子愿意,什么都可以!”   莫尘故作沉思,良久才说道:“不满蔡姑娘,杨某的初衷,就是要与罗岛主一晤。杨和自小就有些志向,如若罗岛主偏安一隅,恕杨某难于效力。但蔡姑娘情系与我,我自不会负了姑娘一片真情!杨某此去,不管如何,杨某都会回来!”   “此话当真?”   莫尘深情看着她,点了点头。   半天将终生给定了,莫尘自己在里面说了多少真话他也不知道。反正逢场作戏,管她多直率呢。但就目前的发展,他的计划相当顺利,能搞定这个女人,确实事半功倍,他还需小心陪话,免得马脚露出来,功亏一篑。   他很清楚蔡三娘一直在试探口风,但他的话也无懈可击,所以两人的宴席不会那么快结束。   “既是如此,杨郎一路劳累,再多喝几杯水酒,就让三娘服伺歇了吧!”   莫尘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的道“也好,有三娘相陪,不胜荣幸!只是……”   “杨郎有话尽管说!”   “这一路鞍马劳顿,他们这群人也需要放松,不如赏些银两,让刘管事带他们喝花酒可好?”   蔡三娘咯咯的笑:“不想杨郎如此细心,想必深谙此道咯!”   这句话不好回答,莫尘也不打算矫情“人不风流枉少年!况且过来人才有味道嘛。他们这一路大呼小叫,恐怕会憋出事哩!”   她看到蔡三娘粉面变了颜色,不由分说一把抱过她,凑过去就是一通热吻。   不知过了多久,喘息才停下。蔡三娘浑身瘫软紧紧抱着他不放:“就按你说的办吧!”    第五十四章 蔡三娘(下) - 苍海风云 - 壹靖   一夜疯狂,使蔡三娘的戒心去了不少,她满足的腻着不肯起来。   若说莫尘放倒蔡三娘,倒不如说是蔡三娘放倒他。不过他却为他们谋到公款福利。放纵避免他们的接触,也使他们暂时无法告密。接下来他要尽快弄到蔡三娘的引荐。   在喂饱她的时候莫尘趁机将此事说了,****的蔡三娘根本无暇去想什么,早就满口答应,只是她软软的腻着不起来,莫尘倒是无计可施。   对女人不管是甜言蜜语,还是百般殷勤都不如长枪不倒。四处游走的手很快燃起烈火,长驱直入即刻满室春声荡漾。   “你也太生猛了,吃得消吗?”   “就要出门了,得把自己喂饱,免得胡思乱想!”   蔡三娘吃吃的笑,猛地来个老树盘根“是沾花惹草吧,小心老娘收拾你!”   “我只想早去早回,免得牵挂你累人!”   “算...你有良心!”   喘息不停她从枕头底下一阵摸索,摸出一块玉牌放在胸前的玉沟里。又是一阵狂风骤雨的疯狂。   海边,莫尘和麻生并肩站在甲板上,注视着渐渐远去衣裙猎猎的蔡三娘。   “你做得很好!”莫尘淡淡的说。   “是刘管事做得很好!”麻生纠正他。   莫尘回头看了刘管事一眼,说道:“回岛之后,还望刘管事小心说话!还有你的人!”   刘管事陪着笑脸说道:“一定一定!”   “大家如果没事,就去休息吧!”   众人走后,麻生道:“她是个好姑娘,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天设地造的一对,却敌我分明。分明是造化弄人!”,   “曾经拥有就好,结果听天由命!”   望着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的女人,莫尘莫名的感到一阵稠怅。   海风萧萧,浪涛烦人。莫尘想起刘管家的那句话‘宁愿娶胸大也不娶绝顶聪明的女人找罪受’,他想想也是,刘管家也就是这市侩的命,充其量也就这档次]。   他摇摇头,干嘛想这些无聊的事?难道真是深陷情中了?莫尘哑然失笑,还是想想怎么与罗岛主周旋吧。   邕云岛山高林密,三面临崖,地势险峻。本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岛上势力经过多年的经营,其正面以石块砌起城墙高达三丈。城墙上建有箭垛,擂石滚木,防御器械一应俱全。   正门前是一片空地,可容纳上万人。高墙上往下看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莫尘 刘管家还有麻生来到门前,城楼上几个军士喝问。刘管事答话后大门缓缓从里面开了一扇。   城内,清一色大瓦房向城里延伸,房门较普通的房屋宽大,是经过特别设计用于大群人出入。所有的大门都敞开,但里面空荡荡的。   街道铺着黄色的沙子,可容十匹马并行却冷清得空无一人。偶尔见到的杂货铺也门可罗雀。   刘管家告诉他们,这里是完全军事管区,除了高级将领,是不允许有家属跟随。军士每日都要出操,没有特许,也不能随便上街。因此唯一的街道很是冷清。   从这一点看,邕云岛军纪森严,这罗岛主具备很高的军事素养。要打下邕云岛,硬攻可能要费很大的力气。   莫尘先不去想如何展开攻击,当务之急是记住地势军事分布。他发现偌大的一个完全军事城寨,居然没有抛车和弩台。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   到了中心,刘管事一反先前的从容,显得很紧张,甚至脚步发软。莫尘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定下心来。   两边的地势被房屋所阻挡,看不到具体的地形。从房顶上伸出的树梢判断应该是缓坡或平地,适合埋伏。   三人来到一栋二层的房屋,这是岛上唯一的大房,很是显眼。门口有两队全副武装军士看守。看来邕云岛的中枢就设在这里。   罗岛主约四十岁,浓眉大眼,虬髯戟张。淡黄色的轻甲透出强悍的气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如雕像般威严肃穆。他的下首左右的交椅上各坐一人。   左边是一个铁塔般的大汉,满脸横肉,目露凶光。只穿一件褂子露出纵横的胸毛,看起来一定是杀人如麻的主。   右边是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瘦小白净,一双小眼精光四射,精芒逼人。   刘管家居中而立,莫尘和麻生一左一右,三人朝罗岛主施礼。   “杨和”“麻生”“拜见罗岛主!”刘管事汇报完毕,二人再次施礼。   “二位远来,有何贵干?”罗岛主没有起身,连个特别的表情也没有。直勾勾盯着两人。   “在下久闻岛主英雄,如雷贯耳,特来投奔!”   “哦”罗岛主咪起双眼,却不说话。   “这也太巧了吧?”中年文士踱步来到三人的背后“邕云岛与棕榈岛大战在即,二位为何选择此时前来投奔?”   莫云神色自若“大丈夫建功立业,自当选择非常之时!若是平时前来,徒增几个酒囊饭袋而已!与诸位何益?”   “杨某本不知战事将起,只是前些日子海上出现异象,在下几人前去查看,不想遇上刘管事,帮了些小忙!之后便一同去了正洲大陆面见蔡当家。蔡当家盛情邀请我等留在象国,只是我等久闻罗岛主威名,执意来邕云岛,只谋一小卒足矣!有此牌为证。”   莫尘掏出玉牌递过去。中年文士翻来覆去看了良久,呈给罗岛主。   “蔡当家有何话说?”罗岛主看向刘管事。   “二岛主并未特别交代,只嘱咐将此数人带来,由岛主定夺!”刘管事说。   “既有二岛主之玉牌,权且安顿下来。日后若有军功,自当重用!”罗岛主一锤定音。   中年文士正欲说话,罗岛主大手一摆说:“梁军师不必多言,就这么定了!”   莫尘其实心里很紧张,如罗岛主留下刘管事问话,脱离他的监控,他必然全盘托出,他们五人将万劫不复。好在罗岛主并没有这么做,反而让刘管家去安顿他们。   莫尘松了口气,他们必须在刘管事离开之前展开行动,否则夜长梦多。接下来刘管事还得带他们参观参观岛上的风景。    第五十五章 信使疑云 - 苍海风云 - 壹靖   莫尘无奈的看着刘管家离去,这里与延郡不一样,莫尘若愚蠢的限制刘管家,势必就会有人警觉,反而更容易暴露。   刘管家的离开,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告密。   莫尘苦无良策,他无法选择,准备在天黑后,强行探岛。刘管事离去时信誓旦旦,保证绝不出卖他们,并警告他们不要四处乱走,否则后果很严重。   莫尘两个已经做好死拼的准备。他不知道隐西等人是否混进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说明他们进展也不顺利。   莫尘倒是进来了,可下一步如何展开,他实在没有底。   最为煎熬的一个下午终于过去,夜晚似乎姗姗来迟,天边偶尔露出点点星光,正是夜黑风高。   出操的军士没有回来,莫尘正思量着怎样行动时,响起了敲门声。   “二位,岛主有请!”   莫尘心一紧,他的行动计划被打乱了。但在这里身不由己,所有的行动都必须小心谨慎。两人跟随来人出来。   没有见到罗岛主,只有梁军师在伏案奋笔疾书。见两人进来,示意他们坐下。   “看二位身手不凡,胆气口才都不错,正欲烦两位去办些差使,两位可愿意去么?”   “军师尽管吩咐!”   “棕榈岛野心膨胀,欲吞并我邕云岛,近期或会爆发大战,特请两位为使,前去棕榈岛晓之于理,分说厉害,两位可愿意?”   莫尘大感意外,这个梁军师疑心很重,他们屁股都没坐热,这么重要的事,按理是不会交给他们来做,毕竟关系到邕云岛生死存亡的大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有意支开他们。莫尘心念电转,口中说:   “据在下所知,棕榈岛不过是个弹丸之地,人不过数千,看似兴旺,其实仓促之间聚集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咱们大兵压境,弹指既可杀灭,何必多此一举?”   “不然,棕榈岛的岛主花虎,想必二位听说过吧。此人不但身怀绝技,更是智计出众,并且野心不小。二位若能说动其放弃吞并计划,就是大功一件,来日必得重用!”   梁军师话说到这份上,莫尘已无法拒绝,一味推脱必定令其生疑。莫尘的千里迂回计划看来没那么顺利:   “既是如此,在下从命!出使棕榈岛在下尽力而为,军师还有何吩咐?”   “某已修书一封,你等可临机应变,务必促成此事”   “人多反而不美,出使在下一人足矣!在下等辗转千里,着实疲累,歇一宿再去,还望军师成全!”   “这个嘛……”   “军师可有为难之处?”莫尘冷冷问道。   “当然没有……只是事情紧急……”   “明日三更便走,”   对于莫尘的合理要求,梁军师不予理会:   “军情紧急,杨公子能者多劳,说不得只好在船上稍咪一下吧,公子的朋友就在此休息你看如何?待公子功成归来,某为公子庆功!”   莫尘不再坚持,既然梁军师不肯通融,多说无益。有他们四个展开行动也足够了,他也需要和花虎通报一下进展,好让他有相应的对策。   他点点头,接过书信揣在怀里,转身便走。   夜黑星稀,出得岛来,有条小船早已在等他。除了两个船夫,梁军师果然没有派人跟随。   莫尘没有睡,这一路上它一度怀疑过他的计划,也怀疑是否反被利用。他感觉到事情的进展,异乎寻常的顺利。感觉上似乎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想来也只有喝花酒的那天晚上,是他无法控制的。   蔡三娘那里有了那一层亲密的关系,怎么解释都说得过去。邕云岛却不一样,一刻也不给他多呆。而且这么重要差使,交给一个毫不信任的人去办,这就有些蹊跷了。他只能勉强解释是他们根本就不重视,另外他的身份有可能已经泄露或极度不信任。   不论是哪方面他们应该做好充分的准备,或者根本不在意棕榈岛攻击。如果是身份泄露,这个差使也只能说明他们在传递善意,不想与棕榈岛开战。莫尘更愿意相信不信任这一点,因为就刘管事离去之后,没有发生大动静,说明他在犹豫,在权衡利弊。   莫尘明白现在时局,梁军师有意支开他,是有避免军事秘密泄露的用意。如果是这样,其余的人很可能已经被严密监控起来。但他也不能确定,如果如他所想,那他的的计划可以说举步艰难。   但他很快见到花虎,他内心感到欣喜,目前来看,似乎有些难办,但毕竟是打进去了,即使没有预想中的好,还是事有可为,也不枉费他一番心机。   他在想,也许花虎有解决的办法。   花虎确实有,他从没有想过要取巧,强攻就是他的办法。他不想棕榈岛永远都依靠他,终有一天他会离去,棕榈岛必须靠自己的能力自保。这一战就是他们成长的第一战。他把目光放到绞车弩的改造上。   绞车弩是一种攻防兼备的利器,威力强大。一般固定在船上,用于远程攻击,是攻城拔寨的不二选择。   花虎从战舰上得到启发,首次用于棕榈岛的防御。真正用于攻击的还是那一次他挑起质国和漠国商船的袭击,但那种活动的弩箭,不是一般人能拉开的。必须从新设计一种轻便 机动能拆卸的弩箭,便于远离海岸的城寨发动攻击。   绞车弩无非分为四部分,组装 固定 上弦 发射,其中上弦最难解决。船上是固定死的,然后依靠人力来绞。但活动的难题在于两部分,固定和绞弦。   固定的方式花虎更倾向于车载,打桩再压上石头。至于绞弦他还没有更好的办法,且因为战事临近,只能生搬硬套船上的方法,争取在邕云岛的战斗中使用。   花虎和工匠都沉浸在绞车弩的改造中,几乎不理其他的事。直到应佐的人从大成国回来,带来大成王口谕,他才从工匠区出来。接下来几天,应成浩和隐西相续回归,他心思无奈转向即将发生的事。    第五十六章 思念成魔 - 苍海风云 - 壹靖   应佐的人率先回岛,信使仅仅带来大成王一句话,‘酌情觐见!’这句简单的话,着实让花虎和陈观好一阵头疼。觐见却要酌情,王上是什么意思?   想当初,东观村大祸临头,朝廷冷眼旁观任其自生自灭,东观村无奈退居棕榈岛。朝廷趁机打压贵族袁氏,侍中之职易主。东观村与袁氏的恩怨令朝庭获得渔利。但自始自终,朝庭却没有召见身为刺史的陈观,也没有花虎哪怕是一句抚慰的话。   花虎本不在意这些,只是朝庭未免太不近人情,只是给了个刺吏的职位挡门面,但却派兵进驻棕榈岛,反而有监视的嫌疑。当然花虎明白朝廷没有足够的重视,因此他必须弄出大动静,以引起朝廷的注意。   棕榈郡在大成国快速崛起,或许使大成王意料不足。按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棕榈郡或许很快变成大成国第六大贵族。而且不一样的是棕榈郡没有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甚至与其余五大贵族关系紧张,这是平衡其他贵族的一支重要力量,大成王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棕榈郡请求觐见,朝廷的态度模糊。对朝廷来说,东观村只是有了安身立命之地,是否有能力露出峥嵘,还有待时日。大成王虽知道花虎极有主见,在遭受到袁家的打击他都没有向朝廷申诉,这时候棕榈郡开始稳步发展,反而急着请求觐见,可见其羽翼已成,即将展开手脚。但是他依然不冷不热,这或许是大成王的君王权谋,御下之道。   花虎收到大成王的旨意时,隐西已经攻下火岛,他们的行动已经完全展开,这是棕榈岛迈开的第一步,对棕榈岛而言意义非凡,花虎因此决定推迟觐见,或者到时一并给王上送上一份大礼。   花虎原本是想先觐见王上,征得王上的同意,按程序再展开行动可以避免朝廷闲言,只是隐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火岛并虎视邕云岛,他必须作出调整,顺应时局。   陈观的一句话说得好“彼既要顾全朝廷之声名,又要防止我之坐大;既希望我助大成国崛起,又怕尾大不掉!没那么简单!咱们只需做好自己就行!。”   陈观半辈子渔民,高大魁梧却没有陈摇凶悍粗狂的感觉,历经世故的沉淀,战争的洗礼,棕榈岛最大的官,平民与上位者的身份转换显得有些生硬,四旬年纪的人的做作令人感觉很不舒服。平时不显山露水,但在关键时刻思路清晰,直点要害,也是许多人群不具备的睿智。   两人在书房里的议事,有了短暂的停顿。陈刺史批阅文书,正襟危坐处理日常。而花岛主则半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双眼无神的盯着房顶。 他的手指不停地敲着茶几,在陈大人的面前,完全没个正形。   陈观非常了解花虎,即使他是异类,能力非凡,但他依然只是个少年,与别人一样有急躁 显摆 叛逆的毛病。当初他提出觐见,陈观没有阻拦,年轻人多碰些钉子不是坏事,让他明白什么是不可抗拒,更有利于他的成长。   “你不是想禀报,而是正名,我说的没错吧?”陈观头都没有抬,淡淡说道。   花虎眼睛眨了一下,没有说话。陈观也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朝廷之所以不冷不热,是因为咱们已经引起质国了漠国的注意,并且拒绝他们特使的邀请,他们是否有下一步的动作尚不清楚,所以朝廷在观望!”   “他们会有什么动作?”花虎问。   “棕榈岛的地理位置很特殊,扼守出海通道。上述两国并不是看不出此岛的重要性,但要占领便是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随时遭受攻击!维持空岛现状,对谁都有利!”   “这么说咱们岂不是危险了?”   “确实是这样!”陈观放下手中的笔,抬头说道“咱们上岛算是个意外,所有的势力都在观望,咱们要尽快行动,打出威名,才使他们有所顾忌!”   花虎哼了一声,斜着眼,手里拿起空茶杯把玩,毫不在意道:“风口浪尖也好,烫手山芋也好,他们要观望,咱们偏偏就打乱他!他们要是敢兴师问罪,正好给海兽练练手,也省的给它们找食物!”   “你准备怎么做?”意料之中的事,陈观只是不明白他想怎么做。   “打下邕云岛之后,但凡从附近过往的商船,都必须交过路费,否则扣船扣人!”   陈观盯着他道:“这马蜂窝捅大了,恐怕不好收拾。”   “干嘛要收拾?”花虎反问“附近的海盗咱们收拾干净了,收点银子也是应该的!”   陈观想了一下,觉得可行,他说:“拟个章程吧。另外就不要挂大成国旗了!”   “行!闷声发大财。”   他斜体翘腿,这慵懒姿势在木制的椅子上这么长时间,换做别人早就麻了,但他似乎没有感觉。陈观很怀疑他全身麻坏了,否则怎么会半天都不挪一下,只是茶杯还在他手里滴溜溜地转,居然还挺享受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吞下去,摇摇头,继续他的民政。   花虎没有感受到陈观的不舒服,他本身就没有什么感觉。但他的脑子一会儿转到朝廷,一会儿转到海底,一会又转到了兰儿。想到了兰儿,他无神的双眼似乎有了一些光彩和甜蜜。   兰儿,这个顺理成章成为他的媳妇却使他尝到了思念之苦,饱受情感的煎熬。在他的内心深处,在无人处,那道娇小的身影不停的显露,依然在忙上忙下。那一声‘相公‘,渐渐远去,但似乎又在耳边想起。   他决定,忙完之后,他就去将她接回来完婚。他不想她那么辛苦,脏活累活苦活,都该是男人做的,她那么小的肩膀,不应该负担这么重的负担啊。   但是他的脑子里,突然又闪出另一个女人的身影。高挑而妙曼,但距离很远,很模糊。他想到了一个人,可是他不敢确定,但为什么会在他思念兰儿的时候她也出现了?   随着渐渐拉进的身影,紧身的服饰勾勒出美丽性感的身段,一张绝美的脸庞映在他的脑海里。   “袁晴!居然是她!”   正当他迷惑不解时,暮然剑光漫天,一道道寒光朝他极速而来!   “哎呦!”花虎一蹦老高,几乎毫无预兆的撞在顶梁上,这间房子受不了他的撞击,瓦片噼噼啪啪的往下掉。    第五十七章 监守欲盗 - 苍海风云 - 壹靖   花虎第二次灰头土脸,不过这一次他的控制力到位,没有使房子倒塌,但两人满身灰尘,非常狼狈地面面相觑。   地上一片狼藉,掉下的瓦片,把躲避不及的陈观砸出血,他一脸无辜的坐在原地没有动。倒是花虎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哈哈大笑,直到面无表情的陈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悻悻的收声:“我做噩梦了!”   陈观哼了一声,他记得这家伙根本就没有睡,哪来的噩梦?是不是传说中的发狂爆发了?想到发狂,陈观的心‘咯噔‘了一下收紧。他一直没有对花虎说起这件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但看他使劲的憋着笑,他才松了口气。   “砰”门被撞开又被反弹回去,再次撞开后冲进来一群人。陈摇 陈可雄 陈进相和泰洪等人鱼贯而进。   “大哥,怎么了?”   “大人,发生什么事?”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陈观没说话,朝花虎呶呶嘴。花虎尴尬一笑,摊了一下手说:“说实在,我也不知道!”   陈摇满心疑惑道:“这么大动静,老子还以为是敌袭呢!”   花虎拍拍身上的灰尘,正要说话,猛然看见一个肥胖的身影最后一个慢慢进来,满脸风尘。   “应成浩!”   “你回来了!”陈观也看到了这个胖子,但他同时注意到了胖子除了一脸风尘之外,两眼闪烁,表情极不自然,显得很是心虚,他点了点头。   “这里没事,大伙回吧!”   他起身过来,拍了拍花虎的肩膀,然后对应成浩说:“辛苦了!你跟我来!”   三人前后往议事厅走去。众人虽心有疑惑,见到应成浩似乎有事要和他们两个说,都散去不提。   天色渐暗,议事厅里已经一片漆黑,门口透进来昏暗的散光非常微弱,偶尔有眼光迎着暗淡的光闪了一下,似乎在期待也在担心从应成浩嘴里的故事令人心碎。   三人的突然来临使管理议事厅的人措手不及,以至蜡烛都没来得及点上。但这三个人不约而同,完全没有点灯的意思,也许屋里的黑暗,正好掩饰他们各自内心的焦虑 担心和心虚。   洛伏没有回来,傻子都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变故,花 陈两人心里的不安,也正是所有人的担心。兰儿是一个特殊的人,都会在棕榈岛掀起大风波。   “洛伏呢?”黑暗中响起陈观的声音,率先打破短暂的寂静。   “他没有回来。”应成浩回答说。从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安和愧疚,议事厅里的气氛更加压抑。而他似乎在极力控制喘出的粗气。   “怎么回事?”陈观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满。   应成浩听出来了,他胖,并不代表他傻。他在担心迎面而来可能的暴怒,但他无法回避:   “两位放心,兰儿她很好!她已经拜入雨承宗,林真人收她为关门弟子!”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至于洛伏,这人居心不良啊。”   原来,三人启程前往识纤国,几天后到了东都,考虑到兰儿的体质比较弱,三人决定在东都停留两天,让兰儿好好休息再赶路。   第二天兰儿出去了一趟,直到下午才回来。她回来后,应成浩发现她的眼睛是红的,显然她哭过了,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没说,直到现在,应成浩也不知道那一趟兰儿出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她回来以后,兰儿突然变得很有钱。两人心中疑惑,但是没有发现异常,也就没有理会。   他们在东都多停留了两天,置办多套行头,兰儿还买了马车和马匹。有了马,这一路不再停留,也快多了。   去识纤国,要取道古国,穿过古国两千余里,才到识纤国,路上倒算是太平,几次小毛贼劫道_都给两人给打跑。从这时起,洛伏对兰儿嘘寒问暖,大献殷勤。   开始应成浩没有在意,因为他也关心兰儿。但是那该死的家伙渐渐过分,应成浩不得不提醒他注意分寸,洛伏根本没有听进去,依然我行我素。   这时兰儿也感觉到洛伏的异常,开始对他爱理不理。可洛伏并没有因兰儿的反感知难而退。   一个月以后,他们到了雨承宗,令人意外的是林真人没有在,就连他的爱徒袁晴也不在,他们扑了个空。洛伏缠着兰儿令应成浩感到头疼,原本他以为等兰儿投入雨承宗之后,洛伏就该死心了。   他们只好等,兰儿很坚决,一定要等到林真人回来。可是身边跟着一个不要脸的家伙,令应成浩无计可施。   洛伏的厚颜无耻,应成浩只好严密防范,甚至被洛伏威胁着要弄死他,应成浩气不过跟洛伏打了一架,没有打赢。从此应成浩寸步不离,兰儿睡觉他都要守在门外。之后两人又打了几次架,直到最近打的那一架,兰儿出现后,洛伏莫名其妙地定住,应成浩把他打伤,他才退走。   好在没过多久,林真人回来了。应成浩欣喜若狂,当天将兰儿送进雨承宗。几天后,林真人收兰儿为关门弟子,应成浩便辞别回岛。   “啪”愤怒的陈观一掌拍案,寂静的黑暗中传出很远。   “这个吃窝边草的叛贼!”陈观给洛伏扣上大帽。   “你的故事里有多少水分?”陈观问。   应成浩叹了口气,说道:“若说水分,其实兰儿没那么讨厌洛伏,仅此而已!”   没有预期那样的雷霆暴怒,花虎显得异常平静。两人感到意外。如果他们能看到此刻花虎的脸色,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更多的是眼里坚定,或者说是一种信任的坚定,别人不了解兰儿,他还不了解吗?   因为兰儿的离开,不是对他的失望,而是她自己得一份希望,但更多的是责任,对棕榈岛的责任感。而那个大献殷勤洛伏永远不会明白这一点,他以为甜言蜜语就能让兰儿变心就太天真了。   在情感方面,花虎没什么好担心。倒是陈观把他定性为叛贼是否合适,这个值得考虑,毕竟刚上岛的人那么多,而且都会注意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如果处理不当,会冷了很多人的心,势必会影响到棕榈岛日后的发展。    第五十八章 虽远必诛 - 苍海风云 - 壹靖   陈观不知道花虎的这份信任,只道他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也难怪,棕榈岛没有花虎,东观村什么都不是。这一路过来,基本是花虎单枪匹马干的,他们才有今天,全拜花虎所赐。默默无闻的东观村,一夜之间令各国风起云涌,并且脚步越来越大,全都因为他。   但是身为刺史的他不但没有保护好他的家眷,反而挑了个白眼狼作为护送。陈观内心的愧疚和自责可想而知,因此他的怒火可以理解。   “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你带人出发,将洛伏抓回来,千刀万剐!”陈观咬牙切齿的对应成浩说。   “大可不必如此!”花虎终于开口了“把他劝回来就好,事情没那么严重,大人!”   “不行,这回你得听我的!”陈观没有让步,他的怒火即使是花虎开口也不行。见到陈观少有的失控,花虎不在说什么。   两人明显的感觉到他冲天的杀气,黑暗中这种只有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才能发出的气息,强烈得使人不寒而栗。   这时门缝外透进的一线火光将这种压迫感冲淡,门外来人的脚步很轻很稳,没有一丝犹豫。   门被推开,亮堂且温暖的火把照亮了整个议事厅。来人面对数道目光的问询和不满的豪不理会,径直走了进来。   “隐先生回来了!”   隐西永远那么从容淡定,他的身上散着儒雅的气息,很难想象有的是杀人手段的人是怎样培养这种气质。或许是与生俱来可是他又是怎么隐藏职业的杀气?一个人身上具备两种气质并不多见,并且能在不同的场合进行合理控制,这也只有迷一样的隐西能做到,他一切永远使人看不透。   隐西朝他们点点头,开始点燃墙边的牛油巨烛。   “打断你们了吧!”   “已经谈完了!”花虎道:“情况如何?”   隐西放下火把,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慢慢的摊开。他的手指白而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摊纸的动作一丝不苟,沉稳的表情让人觉得语气不疾不徐:   “邕云岛约两万余人,能战大约一万左右。修士十二名,实力还不错。地形险要,筑有城墙,高三丈余,有擂石滚木!”   “等一下!“花虎打断隐西“两万余人怎么才有十二名修士?“   “或许因为他们是海盗,或许修士原本就没有想象中的多,事实上就是这么多!“隐西没有过多解释,他只说出自己的判断。   “好吧,你继续!“   “岛主姓罗,勇猛还有头脑。手下十大战将,还有一个文士梁姓,拜为军师,略有计谋!“   他打开的那张纸是一张手绘的地图,图上标记了城墙 险要之处的军事分布。岛上地势高低 树林以及隘口等都又详细的标记。   几人照着火把仔细看。这张图费了隐西不少心血,他一定在邕云岛上潜伏了一段时间才画好。   花虎道:“地图来得很及时,等下让摇叔和泰洪将军看看,拟定一个方案。隐先生可有良策?“   “咱们就这点人马,强攻乃是下策,只有智取,方为上策。莫尘和麻生似乎混进岛去了,可以里应外合,内外夹击,这两日便有消息!“   “你看到他们了?“花虎心中大喜,隐西能摸进去已经很不容易。莫尘他们要是真的混进去,攻下邕云岛指日可待。   “远远看了一眼,应该是他们!“   陈观说道:“等攻下邕云岛,你们都是首功!”   应成浩忽然道:“大人,我也要参加攻打邕云岛!”   看着应成浩风尘仆仆而略显疲惫的面庞,陈观摆摆手说道:“攻打邕云岛重要,捉拿叛贼更重要,这事传出去,坠了我棕榈岛的威名!你应统领责任重大,不必再说了!”   隐西看了看几人,见到应成浩一脸耷拉,很委屈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回事?谁叛逃了?”   陈观看了花虎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应统领来说吧。”   应成浩又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隐西听完后说:“大人说的没错。这样的事性质极其恶劣,绝不可以姑息!如若不施以重罚,日后恐怕还有类似的事发生,到时候就晚了。”   花虎双手一摊:“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就按你们说的去办!”   陈观若有所思的说:“我看还要派人保护为好,免得兰儿扰心,没法安心修炼。”   “不必了,林真人名满 天下,谁敢去雨承宗胡闹?再说有袁晴作伴,不会再有什么事了!”花虎毫不犹豫的拒绝。   隐西想了一下说道:“这事还是我去办吧,冲锋陷阵我不如应统领!伏击杀人他不如我!”   陈观道:“不可!大战在即,怎么能少了隐大统领?”   隐西道:“前期的准备就绪,等莫尘回归,就可以定下计策,隐某在与不在,影响不大!洛伏算是我的部下,出了这档子的事,是我的责任,让我来处理最合适!”   花虎背着手来回的踱步,他看向陈观道:“大人以为如何?”   陈观道:“大战即将展开,按说隐大统领不合适离开。只是捉拿叛贼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就这么办吧。大统领辛苦了!”   隐西点点头。应成浩叫道:“打仗俺也不含糊,不信你们等着瞧好了!”   陈观微笑说道:“这是自然,本官信得过你!”   正事谈完,应成浩和隐西的回归,自然要喝酒。自从金先生将他的生意的重心转向棕榈岛,岛上的生活用具改善 了很多,也精致了不少。但是宴席的菜依然无法改变,鱼类依旧是东观村的主打,只因其他肉类无法保存,偶尔也只是尝个鲜。   酒席上大伙都谈热门攻打邕云岛的事,这事已经不是秘密,大家畅所欲言,毫无顾忌。花虎也就当成醉话来听,也注意众人的讨论有没有建设性的论断,但除了醉话,就是废话。   不过几个统领的话并不多,特别是隐西,几乎一言不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应成浩因为劳累,喝了几杯早早去休息了。   陈观基本没怎么喝酒,但花虎没什么顾忌,来者不拒。正当大家喝得不亦乐乎,有人来禀报,金先生的船队进岛了。       第五十九章 花氏推论 - 苍海风云 - 壹靖   花虎的房子没有变化,但家具却是大变样。花漆铁木椅子 茶几。裸露的木墙被精致的屏风取代,地板铺上青砖。两个大脚妇人负责日常起居,整间屋子一尘不染。   夜已深,月钩似游鱼般时隐时现,清晖朦胧。夜语隐隐。   花虎没有丝毫睡意,金先生一样精神饱满。他浑圆的手,很用心地轻拿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杯,轻嘬了一口,然后小心的放下,那双润红的手很稳。这是花虎见到保养得最好的手,和隐西一样,这两种人精于算计,自然从不会亏待自己。   “有什么消息?”花虎很期待,他安排金先生多次往质国,都有针对性的。   “有!”金先生说“是与不是,你自己判断。”   “皇上叫花道棕,兄弟四人,道字派生有三十三子。与你父亲同辈,为启字派。但未听闻有离家出走者。也没有花同这个人。”   “皇族的分支和旁支分散质国各地,人数众多,要排查起来,难度很大!并且皇家族谱,乃是质国的机密,外人无从得知。”   “这么说就没法查了?”花虎有些失望。   “至少有什么凭证,方才有迹可循,否则无异与大海捞针!”   “凭证并非没有,有一块玉佩,也许就是凭证。只是仅凭一块玉佩,又能看出什么?”花虎不抱有希望,因为那块玉佩,他是从小抚到大,也看不透。   “那块玉佩有什么特点?”金先生问。不带这样的啊,让他空口无凭,查这么长时间,两眼一抹黑。不过他也理解,这东西的珍贵之处不是玉佩本身的价值,而是寄托其中人的情感,不轻易示人可以理解的。   “玉佩刻有一个’恩‘字,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这个字,他揣摩了很长时间,不知道代表是么,或者是什么意思,单凭这个字,本身很难证明什么。   金先生的小眼睛闪了一下,若有所思微微点头说:“这个字,就是你身世的秘密了。”   “也许吧,不过你这么肯定?这个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似乎他觉得金先生的肯定有些玄乎,也期待他给出有力的解释。   金先生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干扰他的思路。然后伸出他浑圆的左掌,拇指在其他四指上来回掐,不知道在算什么。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花虎没有再说话。但他很怀疑,这种动作像测八字之类的技倆,而金先生盗商一个,更不靠谱。他会算,这不容怀疑,至于能不能掐,还得两说。不过他在帮自己的忙,花虎不好说什么。   过了半响,金先生停止术士的动作,盯着花虎问道:“你确定这块玉佩是你的吗!”   花虎说:“确定无疑!”   金先生很肯定说道:“你的身份来历,在下破解了!”   “当真?”花虎握紧拳头,内心激动无比,身份困扰了他将近二十年,一朝破解吗?   金先生点点头,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咱们先从你的父亲说起。”   “花氏在此独门独户,首先肯定是迁移而来的。而你的父亲从未提起过他的身世经历,一个原因是不愿意让人知道,另一个原因是他心里的痛!”   花虎自然知道这些原因,也知道父亲一定是被逼无奈,才选择隐居在此。但是质国和大成国是世仇,他是随便找一个地方,还是有目的?   “从你们家庭和睦,就知道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可以排除感情纠纷。东观村很穷,但你父母却没有搬家的意思,所以也不是因为财富。那么最大的可能就只有权力了!”   “最大的权力在皇家!”金先生看了花虎一眼,继续说“而且你一定是皇家的直系血统!”   花虎以前就曾经怀疑过,也曾经有人提过,但是没有证据。看金先生的表情,不象危言耸听:“为什么不是旁支或分支,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金先生微笑道:“权力的斗争永远是最残酷的。你父亲隐居在这里,说明他失败了。如果是旁支或分支,就是谋逆大罪,株连九族或灭门,永绝后患,怎么可能还在这里逍遥自在?”   “就算你说得有理,直系血统就能幸免了?”花虎不明白,他毕竟年轻,对于权力的游戏,打心里不明白。   “直系唯一能幸免的解释就是一定有人帮忙!”金先生竖起他的大拇指“一定是这位。”   “皇上!”   金先生点点头道:“这事除了他,几乎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说明你父亲是皇帝疼爱的儿子!只是时运不济。还有一点,你们隐居在这里,不要以为他们不知道,找不到!那就太扯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已经没有了威胁他们的实力!当然还有皇帝的影响!否则……”   花虎打了个寒颤,这说明父亲极有远见,他掌握了他们还有一丝亲情没有泯灭。也说明了世界之大,根本没有他们容身之地,这是何等残酷?   “以上都是推论,大方向不会错,日后你见着了皇上,问清楚就是了!”   花虎从头到尾推敲了一遍,金先生的推论非常严谨,根本无懈可击,他想不到可以推倒的根据,就默认了。他叹了口气说:   “这么简单的推论,为什么我就想不出来?”   金先生哈哈一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得就是我俩嘛!”   “也是!”花虎感慨万千,身世他一直很少说,但他的内心一直纠结,东观村一直以来没完没了的事,使他无法分身。而就现在,兰儿的事和他的身世,他恨不得亲临其境,一口气都解决了。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长气,也许别人不理解,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去修士界,也完全可以凭借他的能力在同辈中称霸。可真正的守护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在他的理解中,不管怎么样,他都需要一个根!而这个根,正是他内心的安宁和寄托,使他不能真正离开的原因,除非棕榈岛能真正的拥有自保的能力。       第六十章 证据确凿 - 苍海风云 - 壹靖   天已大亮,远处传来出操军士的大喊声,夹着浪涛的轰鸣声四处传来,在花虎的偏厅内回荡。本来是很扰人,花虎和金先生全都无视,这么热闹的景象与他们无关。   两人谈了一夜,金先生哈欠连天。这个中年商人苦熬了一夜,费力费脑,但花虎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因为他还没有说完。   花虎平静了下来,他看着萎靡的金先生,他的双目充满了血丝,熬夜使他的眼眶出现了黑线,满脸一层细汗油亮看起来比长途跋涉还要疲惫。这个很懂得保养的中年人一定很少经历熬夜,但他强打精神,起身不停的踱步。   “那些都是推断,是你父亲经历的判断,因年代久远,并且非我等亲历,有偏差不可避免。”   “你父亲的名字是改过的,但他并不全改,还延用花姓,就是给他们暗示,表明他的立场。那么他的名字已经无从得知,但中间的字,也就是名字的第二个字,应该是‘启‘字。而你的第二个字是‘恩‘字!”   “质国的皇族花氏,字派总共有十二个字,咱们就不一一说了。皇帝是‘道‘字,皇子是‘启‘字,皇孙是‘恩‘字。玉佩上的‘恩‘字没有特别的含义,它就单纯是你的字派,父母给你留的玉佩,便于日后方便的时候寻根!”显然金先生着实下了一番功夫,不然他不可能对花氏那么了解。   花虎想了一下,转身走出偏厅。不久之后他又回到偏厅,他的手里多了一个玉佩,碧莹莹的很是温润。他反复抚摸 ,良久才问道:   “就算我的第二个字是‘恩‘字,但是别的族群也是可以用的,那么怎么能肯定我就是皇族呢?”   “关键就在这里”金先生心有成竹“哪个字作为字派是经过多人斟酌并一直沿用,流传下去。十二个字作为字派,都是经过严格的排列,每个字的起名,就要跟随他一世,十二个字的轮回,要经过近千年!”   “即使上千年,排列是不变的,这样的排列正是防止巧合的发生。即使发生了巧合,但你往上推三代,这种可能的巧合就破了!”   “原来是这样!”花虎看着手中的玉佩,一股暖意传来。玉佩的底部刻着的‘恩‘字很小,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个字的一笔一划工整而传神,想是名家雕刻的。这块玉佩,应该是他满月的时候父母作为长命锁的替代品给他的,这一点,花虎还是知道的。   此刻他的心情相当复杂,身世的破解后,接下来就是面对。面对皇族,他到底该爱还是恨?是继续仇视还是去寻亲?   即使他什么也不做,那么他的内心,他心灵的的深处是否自我原谅,是否有不敢面对的懦夫行为?可是他一旦认亲,那又是什么结果?相互残杀,还是和睦相处,但是真的有这必要吗?   当金先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一股清凉的海风吹了进来,他沉重的脑子有了一些清醒。他迟钝得金先生的离开他都无视了。   他麻木中看着有个人走了进来,潜意识没有感觉,他把来人当成金先生。那人帮他推开窗,然后走过来坐下。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花虎一个激灵:“怎么是你?回来了!”   他走神很厉害,像是做梦,还以为金先生又进来,结果这个人居然是莫尘。花虎拍了拍脑袋,自嘲道:“是吗?我都糊涂了。”   莫尘看他满脸疲惫,他知道真正累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心。虽然他不知道什么事让他这么走神,明明看着他却认不出来,但他理解的说:“先休息吧,我还是下午再来!”   “不必了!我没那么娇嫩!”他起身走了几步,把玉佩收入怀中说:“事怎么样了?”   “别急!”莫尘摆摆手道:“我和隐大统领一起来的,他端茶去了。喝杯茶再说。”   花虎笑了笑,走出门口,狠狠地吸了几口气,然后去洗漱。等他回来,莫尘和隐西有说有笑地喝茶。见他进来,莫尘给他到了一杯。   花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才问道:“怎么样,还顺利吧。”   “说顺利也顺利,但似乎又不是很顺利。”莫尘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遭遇,眉头锁了起来继续说:“我是成功的打了进去,可是却没呆几个时辰。”   他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只是把他和蔡三娘的艳事含糊过去,看到两人并不注意,暗自松了口气。   莫尘说完,三人全都沉默。隐西本来话就不多,别人也习惯了。但是花虎虽不是很健谈,但至少他不象隐西,三闷棍打不出一个屁的主。他沉默倒是罢了,但他的表情很是暧昧,难道他看出来了?   莫尘心里咚咚的跳,沉默的气氛令他更不自然。他赶紧起身斟茶,然后自顾一大口喝光。   “隐大统领,你怎么看。”谢天谢地,花虎终于打破了沉寂,莫尘又松了口气。   “依我看,其实很正常。他毕竟是陌生人,很难取信于人,而且目前情况特殊,被支开也在情理之中。”隐西有意无意的看了花虎一眼,又说道:“第一,蔡三娘热情过度,与常理不符;第二,莫尘三言两语就让四人留下,按说梁军师要是怀疑,怎么可能支开他一人,而又留下四人?”   花虎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还有一点,这么重要的事,他为什么会让一个他豪不信任的人去完成?难道他不明白其中的变数?还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可能,比如说身份泄露了!”隐西说。   “不会的。”莫尘急忙说“我们看的很紧,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   “那么蔡三娘呢?”隐西反问。   “这……”莫尘的心一阵猛跳,这个隐西也太鬼了,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可能隐瞒。莫尘一狠心,不就是男女之情吗?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说,反而有很大的嫌疑。   “蔡三娘……”   “我们都错了!”花虎打断莫尘的话头大声道:“你来的时候没有见到罗岛主,这是他们用你稳住我们,然后来个突然袭击,先下手为强!现在,他们的军队正在攻击我们的附属岛屿!”       第六十一章守岛大战(完结) - 苍海风云 - 壹靖 十膄战船一字排开,杀气腾腾。只见船上人来人往一阵忙碌之后,弩手各自就位。旗语迎风一展,弩箭发出尖锐的啸声,争先恐后朝岛上射去。 沿岸一线先是进行了进行短暂的短兵相接,附属岛屿的守军依托有利地形,以弓弩进行第一轮阻击。邕云岛登陆受阻,兵勇留下数十具尸体潮水般退回。 经验丰富的郑深立刻明白敌方的意图,当即鸣金退兵。顿时庄稼 树林里和草丛中埋伏的士兵如兔子般迅速后撤,退到绞车弩的射程之外。继续依托地势和树木的掩护,强弓硬弩,严阵以待。 附属岛屿无险可守,也没有携带重型防御装备。但经过半年高强度的训练,预备队的战力大幅提升,绝大部分人已经可以进入正规军的编制。但这一切都没来得及做,战火便燃了起来。 花虎其实早已到附近海面,他来到时邕云岛还没有展开攻击,但花虎没有动手,他选择了观望。战场是军队最好的训练场,经过泰洪训练之后军队的战斗力,虽有长足的进步,也还是纸上谈兵。首次面临考验,也包括郑深的指挥能力。 郑深在敌方发弩箭之前的判断完全正确,这说明他具备镇将的素质。花虎并不能判断他是不是直觉,因为职业的警觉和敏锐也完全可以做到。 只不过一个将领决胜的能力,就不简单了。当然这种期望值或许过高,但就此役而言,地势人数占优,被打败就说不过去了。 如果此时郑深知道花虎的想法,会倍感压力。但他作为雇佣军头子为雇主服务的责任,他无论如何也要打好这一仗,毕竟他是被买断的。本身就是以战斗生存的,更是要竭尽全力,以为进身之本。 邕云岛人数只有五余千人,郑深确定之后从后岛派出两路人马。第一路是哨船,是去向棕榈主岛报信的。第二路他挑选善泳者泅渡凿船,或火烧敌船,总之没有硬性规定,达到瓦解敌方军心的目的即可。 以敌方的兵力无法包围这个附属岛屿,漏出去还是很容易。但敌方一样会利用这一点,虚虚实实,郑深和罗岛主也都明白,正面的战斗的人数投入并不是很多,双方各自留有后手,惨烈的战斗即将全面展开。 两轮弩箭过后,数千邕云岛的军士重新向內岛发起冲击。当他们靠近棕榈兵的弓箭射程外,前头竖起挡箭板,长枪队紧跟其后,弓箭兵也混在其中。不停地朝天上放箭。 棕榈兵也开始反击,他们所处的地势比较高,箭射得更远,也容易寻找空挡攻击。偶尔箭雨中突然砸下一些较大的石块,把人砸死砸伤,也引起队伍的混乱,这使邕云兵付出较大的伤亡。 短暂的局部性混乱和较大的伤亡没有让邕云兵退却,他们加快行进速度,只要进行短兵相接,弓箭会失去作用,肉搏战全凭个人能力冲杀,才可以扳回劣势,邕云兵很清楚这一点。 但郑深没有立刻给敌方这个机会,他命令军队且战且退,与邕云兵保持足够的距离,继续最大限度的杀伤敌军。后方的长枪兵则迅速退到最高处集中起来,以方队阵型准备冲击。 郑深除了重视正面的战斗之外,也密切关注后方的动静。大约有一千人埋伏在树林和草丛中以防不测。 由于地形的原因使邕云兵处于被动局面,罗岛主确实出动两千人沿着沙滩,绕过树林,直抄对方的后路。希望这一路起到奇兵的作用,重新掌握主动权。 由于距离太远,花虎没能看清双方调兵遣将,但从气势上,郑深从一开始就略占优势,他看得很清楚。单从山坡上看到集结的长枪方队,充分利用居高临下的地势冲击敌方,胜算大增。 棕榈岛需要的就是这种有头脑的人,地势也许不是最关键的,但能充分利用好地利人和的优势至少掌握了先机,赢得主动。 这边形式一片大好,他开始担心起那边。棕榈岛兵分两路,这一路只有花虎一个人。另一路由泰洪 陈摇和隐西率领两千人以及四十名修士,直捣邕云岛老巢。这支军队是棕榈岛的精锐,但邕云岛经营日久,不由他不担心。 如果那边也进展顺利,将是花虎离开的时候了。隐西也不必再前往雨承宗,他想他在离开前,应该去见兰儿一面,并亲自解决洛伏的事。 正在此时,邕云兵已经接近棕榈兵,花虎知道,郑深的冲击就要开始了。随着密集的鼓声震天,棕榈兵如排山倒海般滚滚而下,闪着冷光的枪尖如割麦草,邕云兵不堪一击,一排排倒下。 每一个方队都是整体,象一块巨石碾压,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后面紧跟的是刀盾和弓手混合的方队,远攻近战,往来穿插,非常灵活。 这种互补性极强的编队杀伤力非常恐怖,邕云兵被冲得七零八落,已经无法保持队形,并且四散逃跑,这更使伤亡急剧增大。看得出来泰洪极度冷血训练,以方阵为单位,进行团体协同作战,进退一体,攻防兼备,所过之处,完全没有活口。 极富创造力的阵型的战斗力强悍如斯,也正符合雇佣兵的特点,不计伤亡,悍不畏死体现得淋漓尽致。 花虎知道,战场上没有仁慈可言,这里只有生与死,血与火。他想这里应该没他什么事,该前往邕云岛的时候了。 这时他发现似乎有人从水底冒出来,很快又潜了下去。接着陆续有人冒出,居然接近百人,游鱼一般朝船队而去。 这群人在快接近战船时不再冒头,直到潜到船底,才纷纷冒头,完全躲过敌方的瞭望。 没多久船上的人鸡飞狗跳,不少人跳入水里,然后船开始倾斜,慢慢沉入水底。 不少人爬上岛,他们的怒骂呼喝,成为瓦解军心的催化剂。正在指挥抵抗的罗岛主无法阻止溃散的队伍,即使他奋力砍死十几个逃跑的人也无济于事,无奈地长叹一声,在数十个贴身护卫簇拥下往海边退去。 从后面摸上来的两千邕云兵遭到弓箭的伏击,数轮远射过后损失过半,接着又被长枪方阵绞杀,直到沉船的消息传来,已经所剩无几,这些军士无法逃走,全部选择投降。 郑深清点战场时花虎悄悄地离开,他的心里期待着另一个胜利的消息。 海的尽头,晚霞染红了天空。当清晨再次来到人间时,是否有人还记得东观村?也许不久以后,另一个地方会逐渐进入世人的视线,那地方就叫——棕榈岛! (完) 后记:这本书没有真正的完成,但新书将在近期上传,因此没有更多的精力兼顾。许多精彩故事将在下一本书中再现,书名叫做《海魔传》!不一样的故事不一样的精彩,不一样的你和我,谢谢欣赏!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