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无关爱情与亲情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时生按着夏凉梦嚷着的路线,还真就找到了那家所谓的叫作BOBO的美容沙龙。他将车停靠在路边,看着夏凉梦躺在车后座,一双媚眼半眯着,桃红的嘴角微微上翘,轻声呢喃:“BOBO,我要去BOBO。”伴着轻浅的呼吸声,似睡非睡的。 他降下车窗,点了根烟,胳膊懒懒的支在车窗边,晚风吹了进来,人清醒了不少,勾人的桃花眼紧盯着后视镜里的人儿。从总部调她来C城开始,她就有一万个不情愿,今天才到这儿,有人做东摆席,她更是喝的烂醉,没有平时半点的分寸。这时手机座里的手机闪了起来,时生看着上面的名字,皱着眉按断,关机。 夏凉梦转了下身子,睡的十分不踏实,轻微的手机震动声让她睁开了睡眼,扑腾着从后座起身,一把抱住时生的座椅,歪着脑袋,眼睛眯着看向外面的招牌,呼吸带着酒气,断断续续的吐出:“咦,几年不见,BOBO这么大了。”说完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 时生急忙将烟掐灭,打开车门,匆忙下了车,将后座笑得前俯后仰的夏凉梦拦腰抱起。 长发伴着湿热的气息擦过他的鼻尖,惹的他心痒难耐。时生侧过脸轻咳了几声,语气愉悦的问:“姑奶奶,按您的吩咐开到这儿了,现在要进去吗?” 夏凉梦听了立即从他身上跳下来,一个酿跄被时生稳稳接住。只听他急忙喊:“你小心点。” 夏凉梦回身瞪了他一眼,拢了拢凌乱的发丝,仔细整理了下裙子,然后歪歪扭扭的朝沙龙走去,时生叹了口气,无奈的跟了上去。 …………… 门一推开,里面还在闹着说笑的几个顿时愣住,齐刷刷的看向夏凉梦,大约过了十分钟,一个人急忙朝里面跑去,剩下几个迅速围上来声音恭敬:“夏小姐,好久不见。” 夏凉梦摆了摆手,朝着以前经常坐的位置走了过去,然后舒适的躺下,闭着眼睛:“短发,酒红色。” 时生一听就立刻不乐意的走到她身边,作势就要拉着她走,声音不满意的嘟囔:“好端端的长发,为什么剪掉。你不是最爱它了吗?” 夏凉梦反握着他的手心:“坐着,好不好?等我剪完。”听起来是商量的语气,纤细手指却十分用力。 时生看着她的柳眉竖着,拿起桌边的剪刀,在夏凉梦不解的眼神里,纤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一缕长发,摩挲了许久,出手剪断发丝握紧在手心里,不理会她不满的眼神,冷着脸坐到沙发上。 一个长相俊俏的男发型师走上前,询问:“夏小姐,您想要什么样的短发呢?我建议……” “随便。只要是短的就好。”话还没等说完就被她出声打断。 这时从楼上跑下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走近他们身边,轻声喊道:“你去忙你的吧,我来帮她剪。” 时生抬眼看了下,女人不是很瘦,穿着蓝色格子裙,黑色的直长发,很规矩的打扮。此刻正两眼通红的看着躺在椅子上的夏凉梦,惹得他不得不多打量几下。 只听理发师恭敬的退到一边:“是,老板。” 夏凉梦依旧没有睁眼,她举起手,胡乱的摆一通:“苏妙安,你来的好晚。” 那个被她称作苏妙安的女人,听到夏凉梦的声音后,眼泪瞬间掉落。时生随即别过眼,他还以为只有夏凉梦这个傻女人,才能掉眼泪如拍电视剧般简单,难道C城这盛产泪水不成。 …………… 归来无关爱情与亲情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几个小时的忙碌后,已近午夜,夏凉梦晃着一头酒红色的短发,踢掉脚上的黑色镂空细高跟,站在椅子上手舞足蹈:“妙安,我回来了,这一次――是真的回来了。” 时生和苏妙安同时紧张的握着她,时生不悦道:“小姑奶奶,你喝多了,安生点下来,我送你回去。” 夏凉梦一把搂过旁边两眼通红的苏妙安:“好啊好啊,送我回她家,那才是我的家。” 一旁的苏妙安忙不迭的跟着点头:“麻烦你了,就送去我们家。” 时生额头顿时布满黑线,看了半晌,蹲下身子,替夏凉梦穿好鞋子,然后拦腰将抱起。 …………… 时生一边开车,一边不停的从后视镜里审视着抱住苏妙安笑的极其不雅的夏凉梦。从没有见到过,以往任何应酬,她不是没醉过,可即使醉了也静静的不说话,没有任何波澜。 初认识夏凉梦是在一个发小的庆生party上,她穿着黑色裹胸长裙走进来,如墨的长发垂在腰际,右耳侧戴着两朵殷红色的罂粟花,细长的丹凤眼微眯着,碰到熟人微笑的时候,眼尾微微上翘。原本就热闹的会场,因为她的到来,安静了不少,众人的眼光无非是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而她本人却丝毫不被周围的变化所打扰,一双媚眼似是扫过每一个人,又似是谁也没看进眼底。 时生端详了半天,看着她游刃有余的应付每一个上前搭讪的人。怎么也想不起,记忆里有这样特别的人,特别在哪里,明明看上去是一副勾人心魂的妖精模样,可言谈举止间又是不着痕迹的淡漠疏离,只是这样单单看着就让人心痒难耐的尤物,必然会是诱人掠夺的。 时生看着她缓缓朝他这边走来,明明是很短的距离,可她漫不经心的步子似是怎么也走不到跟前似的,于是他迫不及待的走上前问她的名,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你好,我是摩登设计公司的总监,代替杜总出席。”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尴尬,因为怕麻烦的原因,他并不是个爱主动的男人,可若是主动起来,向来是无往不利。旁边的发小更是笑的撒手人寰,他咳了咳,实在是不喜欢她这幅温和的疏离模样,可还是讨好的问着:“我是问你的名字,想邀请你共进晚餐。” “谢谢,我没什么时间。”她拒绝的很得体,带着歉意的笑容越过他身边,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确定,她到底有没有认真的看过自己,只见她对着发小思量了半天,递上手里的礼盒,“这是我们杜总的心意,他最近回了美国总部,不能前来参加您的生日宴会,深感抱歉。” 他沉浸在她清冽的声线里,回过神时,对方已经不在场内,他感觉喉咙处传来的灼热感,见她方才对着发小打量半天,有些不满的问:“她怎么会对你比对我还有兴趣?” 发小朝着他翻了个白眼,眼神还是对着夏凉梦离开的方向,声音带着讥笑:“不是有兴趣,是她记不得我是谁,你没见她连我名字都没提?哼,准是杜二那色鬼打着关心我的名义,只为和Summer通那几分钟越洋电话而已。” 时生一时僵了脸,问:“她叫Summer?和杜二是……?” 归来无关爱情与亲情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哟,怎么也是摩登的大少,连自己窝里有这么个绝色美人都不知道?时生,你还真是把自己当成设计鬼才活着。――Summer,B城摩登设计公司总监,自从被向来难搞的斯洛克集团钦点为独家策划人,现在很多杂志都争着请她做封面人物,要不你以为杜二会那么心甘情愿的替你回国收拾烂摊子?”说完还夸张的伸出三个手指,“七年呐,人家夏美女就是纹丝不动。” 时生才恍然想起,那确实是杜二同意他最爽快的一次。于是了然一笑,对她也没有了那份灼热的新鲜感,因为杜二看上的女人向来大同小异,欲拒还迎。 第二次见她是在一个法国老友的私人会所里,她进来先是礼貌的问好,然后目的明确的说:“Joy,如果这个时间不能给我立刻签约,我想我们没有合作的必要。” 在他们一群人的注视下,她穿着黑色蕾丝及膝裙站在吧台一侧,拿着笔,不轻不重的点着合约书。 Joy此时正手握麻将牌,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可还是耐着性子回道:“Summer你看,我现在很忙,等赢了这局,Ok?” 她这才淡淡的看了他们一圈人,然后叹了口气,走到Joy身边坦然坐下。 不理会Joy女友频频扫去的敌视,纤细的手指随意比划了几下牌面,立刻讨来Joy热烈的注视。她还是兴趣怏怏的直视牌面,淡淡开口:“快点,今天是我的休息时间。” 时生还记得当时看的太过着迷,以至于一手好牌,还真就成了Joy的铺路石。 他承认自己又一次好奇了,所以当她拿着那份签约书匆匆离开时。 在哥们不怀好意的笑声里,迫不及待的追了出去。 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她从包里拿出一件黑色休闲衫穿在了身上,大大的帽衫遮住了他注视她的视线。 还没等门童取来车,她就已经踏入雨中,他焦急的跑了几步跟上去,不顾身上淋湿的衣服,急切的说:“那个――我送你。” “谢谢,我想走走。”夏凉梦抬起头像个孩子一样笑眯眯的看着他。 然后他就楞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眼前全是她长长的睫毛在眼前闪动的样子。他企图让自己看得清楚一些,来分辨刚才看到的是眼泪还是雨水,可是她已经消失不见。 …………… 时生将车停靠在苏妙安指的小区停车场里,便听到苏妙安不悦的说:“请您下次开车的时候专心一些,还好晚上车不多。” 时生没有理会苏妙安的敌意,探进车里,将熟睡的夏凉梦拦腰抱起,跟着苏妙安进了楼。 他细细看着怀里的人儿,睫毛上还有零星的莹光,心下一阵涩然,倾身吻了吻她的眼睛,薄唇立刻沾上她眼角的湿意,他伸出舌头轻轻掠过。 抬起头,立刻遭来苏妙安的敌视:“你这是在耍流氓。” 他笑了笑:“我喜欢她。” 苏妙安又是嗤笑一声:“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个都趁她醉酒偷吻不成?你这就是耍流氓。” “嗯,我就是在耍流氓。”时生不理会苏妙安傻掉的表情,进了电梯。 苏妙安在身后哼了哼终究是没想出什么还口的话,快步走进去按了楼层,她皱着眉看着身边男子专注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梦梦,这又是哪个被你俘获的痴情男子不成? 归来无关爱情与亲情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时生将夏凉梦放在苏妙安指的床上,房间里摆放着许多她的照片。他有些恶俗的看了看苏妙安,又看了眼夏凉梦,只见苏妙安疯狂砸了几下门,大声嚷嚷:“喂喂喂,这里曾经是她的房间,收起你那猥琐想歪的眼神。” 时生摊摊手一副无辜的神情,起身走到苏妙安面前,极其自然的吩咐道:“她的胃病很严重,不要吃太辣太冷的食物,她再怎么撒娇耍无赖也请你不要给她。” 熟悉的吩咐语气让苏妙安失了神,习惯性的脱口道:“知道了闽大少爷。”然后急忙捂住自己的嘴,一副死也别想让她再开口的模样。 “闽大少爷?”时生玩味的摸了摸下颚:“她的旧爱?”然后理解的拍了拍眼前夸张的小姑娘,一副安抚的模样,“没什么事,我不问。那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有这边的交接会议,我来接她,务必让她早醒。她有点起床气,你悠着点。”直到传来门关上的声音,她才恍然转身大吼:“老娘和她认识比你早N年,臭显摆什么阿显摆!”鼻息间还有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是她不曾熟悉的香气。 身后传来夏凉梦不悦的哼哼声:“妙安,你还是这么吵,和这身淑女的打扮可真不符。” 苏妙安僵了僵身子,多久没听到她这样懒洋洋的腔调了呢。她仰了仰头,没有转身,声音模糊不清:“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夏凉梦听了,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酸酸的眼睛:“没办法啊妙安,我脏了。你瞧瞧,我一下飞机,就觉得自己脏的不得了。”夏凉梦说着跳下床,从身后抱了抱她:“亲,来几瓶小酒,做点小菜,我们在去阳台上看星星聊到天亮好不好?” 苏妙安捂着嘴拼命点着头。 夏凉梦立刻笑呵呵的松开她:“那大爷我先去洗澡了。”然后片刻不停的走进浴室。 苏妙安站了好半天才忽然想起,那个男人的交代。这家伙胃没好还想着喝酒,立刻气呼呼的走上前想砸门,里面是淋浴伴着隐隐的呜咽声。她移到墙边无助的注视着这个几年来没变过的房间,轻声道:“梦梦,还是很疼对不对?” …………… 夏凉梦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苏妙安已经坐在软塌上开始喝了起来。 不高兴的走上前,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等我。” “我等了,一直等着。”苏妙安抬起头眯着眼看着夏凉梦,语无伦次的说着:“你说妙安,没新闻报道的那么夸张,你先离开C城散散心;你说妙安,我没能耐只给你留下了BOBO;你说妙安,你给我剪得短发真漂亮,还好有你。结果呢,第二天你就消失了。梦梦,你帮我做了所有的决定,我听了,你怎么还能丢我一个人等?” 夏凉梦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状似轻松的倚坐在铺着白色狐毛毯的软塌上,声音缓慢:“妙安,那时候我能给你做的就是那些了。是夏家肮脏,不是你,没必要跟着我一起遭受周围的讥讽和暗算。” 说完慢慢睁开酸涩的眼睛,干笑了几声:“没带你走,是我自己的问题,原谅我没办法,没办法留在这儿,没办法看到过去的人。只要一想到……我就觉得我是真的脏了,再也干净不起来了。” 归来无关爱情与亲情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惹来的是苏妙安犀利的眼神:“乔辛薄就那么干净吗?他干净就不会真的听你的和沐莉莉订婚。” 夏凉梦听完将桌上的一罐啤酒打开,一口气喝光,然后握的叮当响,特大声的笑了笑:“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咱们几个经常去烧烤城,喝这样罐装的黑啤,撑的肚子胀胀的才甘心,我已经好久没那样过了。” 苏妙安看着她讪讪的转移话题,追击道:“那年的夏凉梦,可不是个会逃跑的家伙。” 夏凉梦站起身,胳膊搭在阳台的栏杆上,晃了晃酒红色的短发,声音飘渺:“那年的苏妙安,也不敢这么张牙舞爪的和我喊话。” 苏妙安没在说话,只是盯着眼前的夏凉梦,她想起那句话,短发的女生也可以很性感。 一个女生喜欢专注的盯着另一个女生看,而且是不厌其烦的做这件事,别人一定会以为她是les吧。可是她是真的要承认,她很爱这样看着她。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耀眼的,晃花了属于她的城,那不是爱情,可却比爱情值得她守护。 她从小就是个乖巧的女生,对事事不闻不问,可C城,偏偏不是个容许你安稳的地方,所以她活得小心翼翼。 还记得那是有些阴霾的晚上,晚自习后,她像往常一样走在小胡同的路上。有几个路灯也不知道被哪家的坏小孩给砸坏了,她虽然怕,可还是咬着牙走了进去,因为那是回家最快的路。 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她紧张的拉紧书包带,快走几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紧张的抬腿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很快就被四个男生追上,其中一个,一把扯住她的长发,硬生生的将她撞向围墙。 苏妙安顿时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身体顺势滑了下去。立刻惹来他们更低俗的笑声,她感觉他们的手在撕扯着她的衣服,眼前也是忽明忽暗的,狰狞的面孔有些模糊,只能隐约看清五颜六色的头发,有一瞬间她想自己可能就要那么死了。 突然听到一句清冽的喊声:“奶奶的,敢在老娘眼前欺负女生,想死吗?” 紧跟着就是一个男生清雅的声音:“梦梦,怎么又说脏话。” 那几个地痞一听就站了起来,还没等开口,就被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生一脚踹开。 苏妙安尝试着睁大眼睛,看到那个被唤作梦梦的女生,穿着银色的亮片晚装短裙,拎着银色小包,不停的在旁边指挥:“乔辛薄,这时候你还管我,快上去帮忙打,给我好好教训这群染了毛的公鸡。” “好好好,那你给我保证站在这不许动。”背对着自己的男生声音透着温柔的笑意,直到那女生乖巧的点了头。他才转身拉过一个地痞,轻而易举的一拳将他打趴在地上,动作一气呵成。 那个被叫做乔辛博的男生刚一走开,那女生就将手里的包包对着一个背对着自己的黄毛扔了过去,顺势砸在了黑色皮衣男的头上。只听到一声闷哼,黑色皮衣男一脚踹开还在拉着自己裤脚撕扯的黄毛,没好气的走到那女生面前:“夏凉梦,小爷打架的时候,你能不能安分点。” 归来无关爱情与亲情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她下意识的小声跟着重复:“夏凉梦……”声音有气无力,却换来对方欢快的应声:“嘿,亲,不错噢。”女生说完快步朝自己这边走来,人影愈加清晰,苏妙安就愈加不能呼吸,那是怎样美的一张脸呢,苏妙安发现从自己学过的所有词汇里也不能找出用来形容自己眼前见到的美人。 夏凉梦可能以为她被他们撞傻了,在她眼前摇着手,转身喊:“京城,她刚才确实喊了我的名字对不对,你来看看,这丫头是不是撞傻了。” “就你爱管闲事,好端端的车不坐,偏偏要走这么脏的地方。”对方不悦的冷哼一声,可还是耐着性子走过来,蹲下,对着她不算美的脸,轻拍了两下,声音更是不耐烦:“醒醒,还活着没?” 苏妙安还记得当时她怯懦的看着眼前的帅哥。好吧,她承认她当时没看过什么帅哥,但是闽京城是第一个让她一眼就能脱口喊出帅这个字的男人。 还没等她从混乱的状况中反映过来,就看到夏凉梦站起身指着闽京城,朝另一边大喊:“乔辛薄,快来看看你的好哥们,趁人家小姑娘撞晕,就在我眼皮底下耍流氓。” 苏妙安目瞪口呆,那个叫做乔辛薄的男生听到她声音立刻跑过来,责备的声音里透着数不尽的宠溺:“梦梦,不是让你别乱动吗?交给我就好了。” “什么和什么呀?我是在说――闽京城在耍流氓,你管不管呀。”夏凉梦交叉抱着双臂,斜睨着地下被她唤作流氓的闽京城。 苏妙安想到这笑了笑,想来很多口头禅都是拜这姐们当年所赐。 他们将她送进医院,替她安排好病房,单独的一间,豪华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从小和姥姥相依为命的自己,是怎么也不可能承担起这种病房的住院费。于是她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倔强的抬起头:“我想出院,我没有事。” 夏凉梦站在沙发后面,下巴抵在乔辛薄的脑袋上,慢悠悠的说:“不行,舅舅说你有轻微脑震荡,要留院观察一晚。” 在她还要辩解的时候,那个叫做乔辛薄的男生轻声道:“放心,住院费已经缴过了。”语气虽温和但是隐隐的就觉得有那么一点儿疏离。 那时的她最怕的便是被提及这些,她压着嗓子,低声喊:“我不要你们的施舍。” 夏凉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坐在床边,轻轻的拥着她,亲了下她额头的纱布:“傻姑娘,这不是施舍,你混乱的时候不是喊我的名字了吗?那我就是你的朋友,只要你在C城,你只要喊夏凉梦,谁也不能欺负你。” 那是苏妙安那些年听过最动人的句子,就是从眼前这个叫做夏凉梦的女人嘴里说出的。 …………… 早上闹钟一响,苏妙安冒着被骂的心态走出房间,只见,夏凉梦已经穿着整齐的正装坐在餐桌边,吃着土司看着报纸。远远看上去,真是标志的一干练女青年。 苏妙安摇了摇头,睁大眼睛,大步走过去趴在桌子上盯着她猛看:“亲爱的,你确定你不是在梦游?” 新生也不过是梦里的花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放下报纸,娇媚的笑了笑:“好啦,我知道你爱我。”一边说着手还一边抚着她的头发。 每当这时候苏妙安都想把眼前这个居心不良的女人按在地上狠狠扁一顿。记得她做的第一个发型,是锡纸烫。当她兴冲冲的跑去询问夏凉梦时,对方妖娆的瞥了她一眼,只说了一个词:“藏獒。”然后这个词就莫名其妙的转变成外号,导致于后来每次被摸着头发时,她就觉得自己是条正被主人抚摸的狗狗。 夏凉梦似乎也和她想到了同一件事,一瞬间笑得撒手人寰:“妙安,你还是这么有趣。” 苏妙安掐着腰,蹭地起身,气哄哄的说:“夏凉梦,你够了喔!不损我你就不是你了。” 正说着,门铃响了起来。苏妙安一边瞅着夏凉梦一边走过去开门,门一打开,夏凉梦脸上的表情立即转为淡然。 苏妙安不解的转身,看着门外站着的男人,他换掉了昨晚一板一眼的修身西装,让她一时惊讶。一身黑色的毛领休闲外套,里面是灰色的V领衫,露出性感的锁骨,侧分刘海,脑后绑着一小辍小辫,英伦尖头靴配黑色紧身西裤,俊美到阴柔的五官,连她这个女人都觉得有些自愧不如。 她怎么也看不出眼前这位就是昨晚那个看上去干练带点小坏的短发男人,难不成他昨晚是戴的假发?搞设计的都这么有范儿?话说她还没戴过假发来着…… 这时夏凉梦走到她身边,弯身穿上靴子,拍了拍还在神游的女人:“亲,傻眼了吧,不要被他骗了,他就是个妖孽。” 时生欣喜的看了看夏凉梦,这算是她对自己为数不多的玩笑话,于是不反对的挑挑眉:“那亲――你就是一妖精。” 夏凉梦没有理他,对着苏妙安短路的模样,招招手:“今天我可能会很忙,不用等我吃饭了。” …………… 摩登C城分公司从早上开始就议论纷纷,所有职员兴奋的聚集成一圈。 “听说了吗?今天新上任的总经理可是咱们B城杜二少爷追了七年也没追到的美女总监。” “听了听了,Summer,拿下斯洛克未来十年的独家策划,这可是国内绝无仅有的一例。” “我还听到内部消息,美国总部的设计鬼才时大少也跟着这个总经理来了C城呢,可见――来头不小。” “这么说这人可真不是简单人物?不知道会不会新官上任三把火?” “四年在B城坐上总监的位置,一定不是什么善类。” 这时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侧门走了进来,夏凉梦走在最前面,一身干练的白色装束配上酒红色的短发显得皮肤更如凝脂和身侧黑色装扮的时生,相得益彰,说是在看一场Modelshow也不为过。 所有人不由张大嘴惊叹,更有甚者小声道:“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阿。” “OK,你们好,我是新上任的总经理夏凉梦,之前的手下都习惯叫我Summer。你们也这么称呼我就好,类似于‘吓总吓总’这样的称呼,我是真的不喜欢。”说完立刻惹来大家的亲切的笑声。 夏凉梦抬手看了看手上的复古手链式手表:“十分钟,我希望你们准时出现在会议室里。”然后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时生跟上去在旁边抱怨着:“你还没介绍我。” 夏凉梦眼都没抬,推开门走了进去,声音不冷不热:“难道一个来这打酱油的也需要我去介绍吗?” 新生也不过是梦里的花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一转身,被时生牢牢的牵制在他双臂的范围内,只见他邪笑着:“我忽然发现,来C城是对的,这才是你,活的你。” 夏凉梦脸色僵了下,立刻恢复正常:“我看现在想死的是你。”说着用膝盖重重的撞到时生的腹部,拿着办公桌上的几份文件,出了办公室。留时生一个人捂着腹部陷在沙发里,性感的嘴唇弯成好看的弧度。 ……… 一上午的交接工作,忙的焦头烂额,所有职员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一针见血。摩登在C城的几项突出表现,在他们看来自认为做过的最精密的一些设计方案,频频被这位新上任的总经理否定,而你却不得不承认她所点到的,确实是欠缺的地方。到了午餐的时间,夏凉梦才散了会,拿着没修改好的文件到了餐厅,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刚一坐好,文件就被时生顺手扔在了沙发上。 “先吃饭。”他讨好的替她布菜。 “昨晚已经耽误了我了解新公司的时间,给我,这是工作。”夏凉梦不高兴的敲了敲桌子。 “你胃不好,按时吃饭就是你的工作。”时生不理会她的焦躁,看了看四周,笑道:“再说了,第一天上任要不要这么认真?你瞅瞅这些员工让你震慑的,估计这么多年,第一次开这么高质量的会议,全是虚脱的表情。” “你……”夏凉梦正想反驳什么,旁边的落地窗发出咚咚的响声,她不耐烦的转过头,声音戛然而止。 时生看到一个长发的单眼皮女人,兴冲冲的朝着夏凉梦挥手,他友好的指了指门的位置,那个女人立刻朝那边跑了过去。 “你朋友?”他问。 夏凉梦回过神,切着面前的牛排,没有回话。 “夏凉梦,真的是你。”冲进来的许萌笑着对他们打招呼。 夏凉梦没有抬眼,拿起桌子上的红酒,品了一口,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好久不见,许萌。” 时生明确的感应到了她的不高兴,于是没了先前的友好:“我们在用餐,没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 许萌干笑了两声,握着衬衣的一角,手心全是汗,她说:“梦梦,既然回来,晚上要不要去炙网聚聚。” 夏凉梦听了笑着抬起头,声音似笑非笑:“许萌,你长发的样子真漂亮,那么――有时间再见?” 许萌复杂的看着她笑着的眉眼,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小心翼翼的放在餐桌上:“你有时间在联系我,我等你电话。”然后三步两回头的走了出去。 夏凉梦用拇指和食指夹起桌上的名片,端详了半天,被时生抢了过去,三两下撕成碎片。 夏凉梦支着下颚,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回忆的开口:“她是我高中的同桌。以前有点龅牙,我们班男生叫她龅牙妹。” “好朋友?”时生看着夏凉梦询问,他没有漏掉刚才那女人提到的地方――炙网,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话一出口,她就再没有笑意:“不是,她的好朋友不是我。” 新生也不过是梦里的花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细细的咀嚼着嘴里的牛排,低垂着眉眼,机械的吃着餐盘里的食物。 那时候的许萌瘦瘦高高的,头发短的像男生一样,比起同是短发的沐莉莉和钟沫而言,在班级并没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印象最深的就是,许萌被老班调到她旁边的位置,每次她和梁慕莎几个人从外面回来时,就能看到许萌趴在座位上,周遭全是嘲笑声。 而她两个所谓最要好的朋友也是笑的前仰后俯的。次数多了,她自然是不高兴的。 又一次撞到的时候,她坐到许萌旁边,不咸不淡的开口:“玮小子,你在给我和许萌开玩笑,别怪我把你仍在操场上当足球踢,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天天老套,你也不闲烦。” 沐莉莉和钟沫立刻不再笑,而是跟着她迎合:“就是阿,干嘛总欺负我们家许萌。” 许萌只是呜呜的哭,夏凉梦想,那时候的她就不喜欢她哭的吧,否则怎么会看的有些无措,只能喊着‘散开散开,老娘要睡觉,都安静点。’ 那时许萌说什么来着,凉梦,也只有你会在意我的眼泪了。 是阿,也只是那时。 在她晃神的时候,时生放下叉子,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拉起,夏凉梦惊呼一声:“你干嘛?” “不吃了,我想出去玩玩。”时生一脸兴致盎然的样子。 “神经,放开,现在是上班时间。”夏凉梦怎么拉扯也扯不开被他牵着的手。 “我是老板。”时生探身将她的包拎起,然后扯着夏凉梦,在员工八卦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 由于并不是节假日,游乐场的人不是很多,夏凉梦站在花圃外围抱着双臂,牙齿轻微打颤:“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时生也是漫无目的的开到这,印象里有些女人是喜欢这些地方的,可夏凉梦似乎并不喜欢。于是讪讪的开口:“进去玩玩?” 夏凉梦转过身,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盯着他:“您是老板有闲情逸致无所谓,带着员工来这儿合适吗?雇佣与被雇佣的区别分不清楚吗?” 时生实在是不喜欢她一板一眼说话的样子。从那个单眼皮女人进来,她就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显然是有不愉快的记忆,而那些记忆他并未参与。 这样想着便低下了头,沉默了许久才恢复笑脸:“那我今天就雇佣你陪我来这。”说完不等她反抗,牵着她的手就走进了游乐场。 夏凉梦不情愿的坐在旋转木马上,声音轻浅:“陪您玩儿一下午的话,可不是坐在办公室里那么便宜。”说话的时候眼睛轻轻闭着,丝毫不为周围的笑声所动。 时生侧倚在马身上,脑袋搁在马头,看着她在眼前一晃一晃的,尤为虚渺,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受到这些孩子的感染,多少会开心一点。” “呵呵。什么感染?亲情之爱吗?别让我笑了。”夏凉梦忽地讽刺一笑,看着前面坐着的小孩,在父母的簇拥下一口一口吃着冰淇淋,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记忆里她也是有这样的童年,有个能将她举上肩头的爸爸,也有个会唱很动听歌曲的妈妈。她苦笑,是有这样的记忆吧,可是怎么可以模糊成这样,眼前闪过一丝画面,夏凉梦抱紧手臂,用力甩了甩头:“这些孩子早晚会因为现在的甜蜜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凉。”说完没等时生回话,自顾自地跳下马,快步朝外面逃去。 新生也不过是梦里的花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她一路别别扭扭的在前面走着,时生跟在身后,想着她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和她瞬间苍白的脸色,是没查出过她的家境,暗中好像被什么人护着,只知道她从美国留学回国。那份调查资料除了留学的经历没有任何相关的文字说明,一个人就算再干净,也不可能20岁前的生活全是空白。杜二也丝毫不知情,他还记得他在电话里格外认真的腔调:“时生,别对她好奇。你只要记着她是只用七年时间就拿到parsons双学位的天才设计师就够了。还有,夏凉梦这个女人,你还是不要再接触了。” 经过京城大厦前,巨大屏幕正直播着一个访谈,夏凉梦突然驻足,惹的时生差点将她撞出街道,急忙伸手稳稳的将她护在怀里,她却全然不知的看着屏幕,眼里忽忽闪闪的,是时生看不懂的情绪。 屏幕里的男人,可以说是极为出色的,一身黑色修身西装,考究的面料质地和细致的剪裁一看便是出自大师之手,白色衬衫的衣襟上是金丝线刺绣的蛇形图腾,袖口的纽扣是玲珑的褐黄色猫眼石,无一不彰显其身份的尊贵。 很多群众因此而驻足仰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喧哗不止,更有甚者在尖叫着喊:“快看快看,是京城皇旗的行政总裁呐!他不是重来不参加访谈节目嘛!” 男人颀长的身子倚靠着柔软的沙发,深栗色的头发,发尾微微有点发卷,额前的发丝软软的搭在眉际,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修长的双腿闲适的靠在沙发边缘,像只熟睡的猎豹,慵懒而危险。 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惹得旁边知名美女主持频频发嗲示好。他兴趣怏怏的听着,干净修长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沙发边沿,对于对方不断的提问,只是做着漫不经心的回答,眉眼里是不耐烦的神色,可还是及其有耐心的坐在那里,似是再等什么。 当女主持问:“闽先生如今事业如日中天,外界也有很多关于您的花边新闻,不知您对您未来的夫人,有着什么样的标准?” “她姓夏,夏天的夏。”椅在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正了正身子,乌黑如深潭般的眸子,一点点展开。 女主持一愣,急忙恢复笑容,连方才发嗲的声音都忘了:“姓夏?那这位夏小姐是您现在女朋友?” “我曾经暗恋她很多年,没有和她说过。”男人懒洋洋的抬起头,笑意不明。 “暗恋?”女主持惊讶的喊出声,似是不相信这样优质的男人也会有暗恋这样的小情节。 “后来我和她说了,她消失了。”男人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起来,惹的周围又是一轮尖叫。 女主持被他连续答非所问的回答,搞的晕头转向,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接话。 “夏凉梦,我知道你回来了。”屏幕里的男人优雅的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抚上袖口,薄唇勾起,笑容更甚邪魅:“准备好了吗?我要来拿了。” 说完,男人起身抬起长腿离开了现场,好像坐了那么久,只是为说出这些话。 时生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正瑟瑟发抖,屏幕里的男人他认识,闽京城,他联想到那天苏妙安嘴里的闽大少,怎么也没想过会是他。 ---------- 一眨眼十章~怎么样,我说我勤快点了吧,说不断就不断。(-.-#) 求~推荐收藏咖啡鲜花~ 伤疤是滋长在肌肤上的胎记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抱着她的双手不自觉用了力,时生深邃的桃花眼死死盯着屏幕。他的夏凉梦,居然会和闽京城有瓜葛,这个认知让他极为不安。初识时她言行举止间的那份从容娴雅,是他怎么也无法想象那是一个半工半读的留学生该有的气质,即便是经历了磨练,也不可能纯熟到进入骨子里,那种与生俱来的一颦一笑,怎么可能是随便学学就会的。所以他才会好奇到想去调查她。怪不得会一无所获,如果是闽京城这样的人压着,当然不会有疏漏。一时间闪进脑海的各种身份猜测让他没来由的恼火。 怀里的人儿轻微的笑了起来,慢慢转身,拉下他的脑袋,唇角碰上他的耳朵,娇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空灵而迷人:“看到了吗?屏幕里的混蛋,我和他上过床。” 时生在她妖艳的笑声里僵住,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狐狸一样的像上翘起,娇俏的瓜子脸,柳叶弯眉,鼻翼轻薄,微颤的红唇,无一不让人着迷。 眼前闪过闽京城的悠然一瞥,他愕然惊觉,这是怎样相似的一双眼,一样迷人而危险的眼眸。 他们相拥着站在街边,暧昧的姿势,引人遐想的角度,耳边传来快门的声音,时生苦笑:“Summer,你何苦这样激怒他。” ……………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很晚,苏妙安正蹲在门外,焦躁不安的哼着夏凉梦听不懂的歌曲。 她轻声叫她的名字,苏妙安就扬着那张布满泪水的脸看向她这边,她哑着嗓子喊:“我以为你又要逃了,我以为你又不会回来了,我以为你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夏凉梦,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随心所欲。”声音撕裂而响亮,立刻招来楼上楼下的谩骂声。 夏凉梦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将她拉起,打开门扶着她走了进去,她说:“妙安,你别闹。如果连你也乱了,那我就真的没辙了。” 楼下黑色Maybach里,待那抹灯光亮了后,车窗才缓缓降了下来,里面倚着靠背的男人,手里正拿着那张京城大厦外缠绵悱侧的照片。一手握着手机,声音缓缓而低沉:“时生,别来无恙,做为问候,送你一句,离她远一点。” 听到那边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闽京城看着照片里女人妖媚的笑容,纤长的手指将她身侧的男人撕开,轻动手指将其捏成一团,声音依旧轻慢:“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尽早离开这,我想――摩登总部更需要你。” 说完将手机连同照片一起扔到了旁边,从桌上端起水晶鸡尾酒杯,仰头喝完,修长的手指用力握着杯壁,骨节分明。 沉静了一个多小时,孙继在前座按耐不住,低低的提醒:“总裁,我们不是来抓人的么?” “怎么――连你也认为,我只能用这一种方法带走她,是不是?”闽京城低垂着眼,看不清表情,声音似笑非笑。 “没没没,口误口误。怎么会?您招招手夏小姐就飞奔下来了。”孙继翻着白眼狗腿的说,心想:不是您自己说是来抓么,怎么没一会儿就变脸。 闽京城微微侧头,最后瞥了眼那抹亮灯的房间。 发话“开车。” …………… 伤疤是滋长在肌肤上的胎记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看见苏妙安还是一抽一抽的坐在软塌上,她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的软榻上,声音透着商量的意味:“不哭了好不好?” “梦梦,我一直好奇,那时打压的那么厉害,很多受牵连的人都无一幸免,夏叔叔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苏妙安思虑了再三,才慢慢开口。 夏凉梦看着苏妙安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弯着嘴角笑了起来:“呵呵。你猜到了吧――妙安,不要和我耍小聪明,我懂你就像你懂我一样。” 夏凉梦说完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跳下软塌,赤着脚走到吧台边,一抬手便摸到一盒烟。她笑着拿下来,抽出一根细长的烟卷,夹在纤细的指间,低着头点上,然后又赤着脚重新走回去。 她蹲在软塌上,纤细的手指抚上右脚踝上的刺青,是细长的蛇,蜿蜒着的姿态,声音听不出情绪:“那天我本是想去嘲笑一番的,沐莉莉躺在床上,苍白着脸,头发也掉的差不多了。妙安,那一刻我都觉得她活该,和她妈一样的活该一样的贱。都那样了还不忘折腾着最后的求爱,你说她有多贱。如果不是她们凭空出来演苦情戏,夏润国怎么会那么容易乱了阵脚?他那么冷血的一个人,连倪苏芹血染浴池,他都眼睛不眨一下照旧守口如瓶,那小野种只不过住了院他就坦白从宽求见一面?” 夏凉梦说这些话的时候,笑得花枝乱颤的,身体跟着起伏,她又吸了口烟,看着星点的火光继续道:“我不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冷嘲热讽的话,开门要走的时候,她哭着和我说,夏凉梦离开辛薄好不好,你没了他你还可以活着,可我不行。你说她多贱,夏润国连老脸都不要,求着我去看她。那野种倒好,从头到尾除了想得到乔辛薄连夏润国是死是活也不关心。你瞧瞧,真是一家子狼心狗肺是不是。” 说到这儿,夏凉梦仰起脑袋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声音平静如水“妙安,我哪会理她这种鬼话呢,薄薄是我的,这辈子都该是的。可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求我,用同样的话同样的姿态。连夏润国那个该被枪毙的人,在监狱里给我最后的遗言都是如此。这么多人求我当野种的救世主,妙安,我该有多荣耀。” 苏妙安猛地起身将夏凉梦一把拥进怀里:“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们不说了。” …………… 第二天很早苏妙安就被门铃声吵醒,她磨蹭着推开卧室门,便看到站在门口僵持的两个人。 “你哭了?”时生一脸担心的问。 “没有,走吧,别挡在这里。”夏凉梦好脾气的解释了句。 “Summer,我现在就带你回B城,只要你想。”时生抓着夏凉梦的胳膊,语气急促。 夏凉梦转身看着从房间走出的苏妙安,她抓着的衣角证明她此时的不安,这个傻瓜从来都是这样,不闻不问却比任何一个都要焦躁不安。夏凉梦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声音坚定而温和:“不走了,我要留在这里。” 伤疤是滋长在肌肤上的胎记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时生僵持了许久,终于还是退到了一边,声音夹杂着焦虑:“京城他,他――昨晚有联系我。” 夏凉梦笑了笑转身对苏妙安摆摆手:“我上班了,晚上见。”然后门一关上,笑容立即淡去,声音平淡:“你们认识?意料之外。” “我是在关心你。”时生见她不咸不淡的态度,更是急了三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闽京城那个人,不好惹。” 夏凉梦听到这儿,回身璀璨一笑:“我当然知道!时生,我从小就认识他,小学初中高中我们从没分开过,祖辈又是世交。最亲近的时候,他和我说,夏凉梦,要么和我上床,要么你就收起你那点自尊滚回家。” 夏凉梦顿了顿,继续轻慢慢的语调:“嗯?你说我知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在时生越来越晦暗的脸色里,夏凉梦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所以我很早就说过了,时生,我脏了,别在我身上耗时间。”话音刚落,身子就被时生拦腰抱起,细长温暖的手掌盖在她的眼眸,温和的语气夹杂着心疼:“再也不许,不许你这样轻佻的概括你的过往,如果你觉得你脏了,我就替你擦干净,一点一点全部擦干净。” 一瞬间心跳似乎漏掉的一拍,记忆里那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盘旋:‘梦梦,我就是这样喜欢你,除了对你妥协,我好像什么也不会做了。’ 心里某处又呼啸着疼了起来,可她再也不敢说这个字了,她的辛薄,最怕她说疼了。 不得不说,时生是真的佩服夏凉梦的倔劲,怎么劝也还是要上班,在后车座冷静了十几分钟,立刻恢复状态,迅速补了妆,车才停稳,就拎着银色手拿包,进了专用电梯。明明看上去该是柔弱的样子,她却总能瞬间变得朝气蓬勃起来,即便有时累到连职业化的表情也没,她也从没有抱怨过任何。 夏凉梦,你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时生在车里愣了几秒,拿出手机,踌躇了许久,拨了出去:“C城的业务,我想亲自来。”他说着看向自己的左手指尖,上面似是还残留着湿意,他轻轻放在薄唇边,吻了吻,见没有回应,艰难的叫道:“爸,不是玩玩,我有信心,让摩登在C城也登上设计行业的龙头。” 那边才讥讽的回应:“一年时间,没成绩就滚回来。” 时生自动屏蔽掉那恶心的笑声,应了声便挂断电话。沉默了许久,对着后视镜摆了摆笑脸,打开车门,整理了下衣服,朝公司前厅走去。 ………… 夏凉梦推开办公室门,看到办公桌上一大束惹眼的蓝玫瑰,她淡淡的瞥了眼,按了内线,进来。秘书黛米一脸花痴表情的走了进来,夏凉梦看着手里的文件,吩咐道:“把这些花扔了。” “夏总,…不对,Summer,这可是闽大少送的。”黛米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怎么总经理这么嫌弃。 夏凉梦笑着抬头:“那么你可以选择扔掉,或者你留下。对了,以后我的办公桌不需要看到这些。” 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扔掉手里的文件,快步走了出去:“黛米,和我到楼下看看。” 伤疤是滋长在肌肤上的胎记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果不其然,全是三四个一起,围在落地窗前,朝下面张望着,整个设计组闹哄哄的聚成一堆,沸沸扬扬,不知是谁见到夏凉梦进来大喊:“总经理,您来了。”其余人立刻转了过来往各自的座位奔去。 夏凉梦皱着眉走上前,楼下全是记者,时生被围在中央,笑容不减的回答着问题,她有些庆幸是从地下室直接上来。 她转过身,拍拍手,示意大家围过来:“Ok,估计不少人看了闽总恶作剧的专访。鉴于我们这行好奇心颇高,我可以回答你们三个问题,回答完后,再八卦这件事的,自觉递辞职信。” 员工又是新一轮的尖叫声,似是从没见过这么开明的上司,一个个踊跃的举手。 最终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迫不及待的高喊:“总经理,您和闽大少是什么关系?” “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夏凉梦淡淡的回答,然后伸出拇指。 “您有男朋友吗?可以追求你吗?”那清秀男人紧跟着追问,立即惹来周遭的吐槽声。 “什么啊,该问的不问,浪费问题机会呢这是。” “就是就是。” 夏凉梦是喜欢这样欢快的气氛,总比死气沉沉的猜测好的多,她弯起嘴角,笑道:“没有呢。追我的话――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可是很难追的。”说完伸出食指。 “总经理,闽大少昨天那样轰动的告白,真的只是恶作剧?谁信啊?”一个短头发的女人满脸质疑的开口。 周围立刻是响应的应和,任谁会相信,一个从不接受访谈的人,会在第一次访谈里讲那样轰动的恶作剧? “当然是恶作剧。”夏凉梦回答的同时,走进来的男人也是同样的回答。那样熟悉的音调,夏凉梦这辈子也不可能忘掉。 ‘你竟然是第一次?你们居然没做过?’ ‘你在骗我,还是你以为你们做过,我就会不要你?’ ‘梦梦,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我做梦都想要得到你,怎么会放了你?’然后便是肆虐的张扬笑声。 她感觉身子忍不住开始起伏,那些被她自觉屏蔽的过往,像是藏在冰箱里腐烂的食物,开始一点点渗出恶臭味。夏凉梦将双手握紧,感觉指甲扎进肉里的疼,才稳住了情绪,她缓缓转身,便看到那个被一群保镖簇拥着的男人。 那副喜欢被人瞻仰着的姿态依然没变,看到她看他,立刻大步朝她这边走来,冰雕般的深邃五官,挂着邪魅的笑容。还没等她反应,就被他拥进怀里,那样用力的怀抱,好像要把她揉碎一样。 她听到他独特的沙哑低音,充斥在耳边,他说:“梦梦,欢迎回来。”周围立刻热烈了起来,在喧嚣声中,他贴着她耳侧低声开口:“我说过,你早晚会回到这儿,回到我的身边。” 夏凉梦感觉耳侧发烫,他的舌尖轻触过她的耳垂,伴着他低沉的笑声慢慢撤离:“早就耳闻设计公司的职员最为活跃,今日一见真是有些许羡慕。刚刚是哪位说要追我们梦梦的,那可一定要经过我这个老朋友的筛选才可以。”沉稳亲和的语气,还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无一不让她感到恐慌。 ---------- 求收藏求推荐求咖啡求鲜花求一切~(-.-) 有支持才有动力蛮。 伤疤是滋长在肌肤上的胎记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京城,你还是这样爱说笑。”夏凉梦带着笑意,转身低声道:“去我办公室,别在这闹。” 搭在肩上的手臂因为她亲如以往的称呼僵了一下,竟然顺从的慢慢收手,迈开步子朝外走,身后传来刚刚那个清秀男人的声音:“闽总,说追梦梦的是我。” “梦梦?”闽京城笑着回身,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带着笑意:“嗯――摩登的员工真是年轻有为,叫什么名字?” 夏凉梦有些怨恨的朝那清秀男人看去,摇着头示意他闭嘴。 只听他带着些许兴奋的声音说:“李―鑫博……。” 后面说了什么夏凉梦什么也没听到,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闽京城的怀里,她呆呆的看着他那双盛满怒气的眼睛,声音是她不自知的颤音:“京城,你听到了没?他说他叫辛薄呢。” 直视前方的某人终于低下头对上她带着雾气的双眼:“夏凉梦,你最好现在就闭嘴。”电梯门一开,他别过脸,抱着她大步走出电梯。 闽京城将她放在沙发上,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点了一支烟。 受不了,只要她软着语气喊他京城,他就没办法对她狠一点。 他想起那晚她哭着在他身下,喝过酒的小脸,红肿的眼眶,呜咽般的浅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非她不可的,他皱着眉想着,不是没交过女友,在她和乔辛薄好的那些年里,他**了无数,每次她一脸厌恶的看他,他便说服自己,她这样厌恶他,他就没理由去抢她了。 他还记得她不停的哭着喊,闽京城我恨你。 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喊的是闽京城,后面的词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放了我。”夏凉梦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在听到她的声音后,闽京城夹着烟转过身,勾起薄唇,看着那个躺在沙发上自始至终没正眼瞧自己的女人。笑了起来,就是这样,每次他在考虑该怎么对她的时候,她就能准确的无误的浇灭那份心软,他阴着脸将烟按在烟灰缸里:“梦梦,这话从何说起?” “欠你的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夏凉梦坐起身,手指交错着。 闽京城冷笑一声,走过去,倾身上前,修长的胳膊有力的支在沙发靠背上,抬起右手掐着她纤弱的下巴,纤长的手指从触摸到微微使力,直到她因为吃痛而注视自己,才满意的勾起唇角,声音轻慢:“你以为爬上我的床后,还能全身而退?” 夏凉梦手指更加用力的攥紧,身体因为怒气止不住的颤抖,这些年即便再摸滚打爬的努力,耳边也还是会响着那句冷到骨子里的声音:“梦梦,这张卡用不用随你,你只要记着是谁给你的权利离开这儿。” 看着她因为恐慌不停颤动的睫毛,声音更加阴沉:“怎么,想起来了?”说完低头吻上她轻颤的唇,只是碰触,她的身子就倏然绷紧。 闽京城看着她没有焦点的双眼,温热的拇指摩挲着她冰凉的唇瓣,似是自言自语:“只不过是碰触就怕成这样――怎么可能忘是不是?” “只要我不高兴继续这游戏,梦梦――你说你能怎么办,嗯?” “无非是再一次爬……” 伤疤是滋长在肌肤上的胎记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你够了。”夏凉梦打断他要脱口的话,嫌恶的看着他那张始终笑着的脸,那双和自己一样的眼睛,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闽京城跪在沙发上,将她困在身下,不理会她的挣扎,纤长的双手捧着她的小脸,他爱极了她细长的丹凤眼。他探着额头抵向她的额,他们之间是不是也只剩下这双和他相似的眼睛,想到这儿不自觉的放柔了语气:“梦梦――不要这般厌恶的看着我,你以前不是常说,只要看着我的眼睛,就不会讨厌我,嗯?还记不记得?” 这样生硬又温柔的语气,是她和他的约定。夏凉梦苦涩的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她怎么忘了呢,眼前的男人,曾是她最信任的bestpartner。 闽京城和夏凉梦,这是南城高中一提起,就会并连着想起的两个人,才子佳人。在文科薄弱的南城高中里,他们出类拔萃站在顶尖的位置,文笔更是不相上下,多次代表学校参加比赛,凭借默契的配合,成绩自是稳占鳌头,是全校公认的最佳拍档,连乔辛薄有时都不得不惊叹,他们天衣无缝的配合。 这样默契的组合,平日里却是互相鄙夷的两个人。有他们在的地方总是免不了争吵,可是若单独是两个人,却沉静让旁人的羡慕,南城的图书馆里,至今还有一则画像,穿着衬衫的少年,领下的三颗纽扣散散的解开着,整个人慵懒的倚在沙发靠背上,闭着眼显得很闲适。穿着校裙的女生则大咧咧的枕在他的腿上,拿着本童话书,红唇轻启,嘴角上扬。 “梦梦。” 夏凉梦听见闽京城叫她才回了神,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身上撤离的,只见他慵懒的靠在沙发靠背上,黑色的西装被他随意的搁在沙发上,精心剪裁白色的衬衫,解开了三颗纽扣。左手搭在眉眼上,右手闲适的垂在身侧。 浸过那般污秽的湖,还能有这样该死的默契,是该笑还是该哭。她吸了吸鼻子,躺下,熟练的枕着他修长精壮的双腿,感应到他身子一震,夏凉梦缓缓的闭上眼睛,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灼烧过冰凉的肌肤,浸入发丝。 夏凉梦咬着嘴唇,声音都跟着轻颤:“京城,为什么偏偏是你,你说我该怎么恨你才好。” 时生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副亲昵的画面,心下一惊,连恶毒的说辞也开不了口,脑子里蹦出的,偏偏是琴瑟和鸣这样的词汇,不是缠绵悱恻也不是风花雪月,只是看着,便觉得理所应当该是这样。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抬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急切的想打破这份和谐。 夏凉梦惊得率先起身,闽京城倒是闲散的睁了睁眼,又沉沉的闭上,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温度:“合作的问题,也要劳烦你亲自来不成?” 时生笑了笑,语气谦卑而冷然:“像闽大少这样的重要人物,当然由我来接待最为合适,今天总部已经下达了我在摩登C城分公司担任首席执行官,还请闽大少以后多多照顾才是。” ---------- 评论好少~(=.=)求收藏~ 伤疤是滋长在肌肤上的胎记7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冷哼一声,从沙发上起身,优雅的拿过外套,不慌不忙的穿上,一边扣着领扣一边走到夏凉梦面前站好,上下打量了一翻,弯身在耳侧低语:“按时吃饭,不要闹情绪,乖一点,嗯?”说完直起身子,经过时生身边时,开口:“我如果想和摩登合作,除了梦梦,谁也没资格和我谈。”说完,连眼都没抬一下,走出办公室。 夏凉梦僵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京城,她有太多的不解,害怕与依赖的并存。她有些颤巍巍的抬起眼,盯着时生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声音微弱:“时生,如果拿下闽氏,摩登在C城必然是设计业龙头。” 那话好像是在说,如果总部需要这样,她便可以赴汤蹈火一样。 时生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即便已经因为那个人的出现感到恐慌,还不忘公司的前景,努力抑制住不断升腾的怒火,时生迟疑的开口:“Summer,我一直想问,为什么这么拼命?摩登的安危和你并无直接关系。只要你想,我们离开这儿,我可以给你,你想过的任何一种生活。” 夏凉梦愣了好一会儿,呢喃着:“只要我想?”然后苦笑了一下,慢慢转身,走到桌子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细长的烟卷,歪着头点燃,慢慢的移到落地窗旁边,闭着眼注视着下面被记者围着的闽京城,他被保镖护着,从容的站在中间的位置,似乎不用多想,她就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他的身边。即使在这样拥挤的人群,也可以有一片只有他的领域,原来,他一直这样强势,为什么她到最后才会发觉。 “只要我想?”她抬起纤细的手指,抵着落地窗外那抹身影的位置缓缓开口:“我没有任何想去的地方亦或是想要的生活,我现在想要的很简单,就是拼命活着,和妙安一起。” “因为闽京城?”时生狠狠的握住拳头,“为什么你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选择走捷径,你不这样拼命也可以,你还有我。” 她转过身垂下眼帘,吸了口烟:“停?不拼命?那就真的和死人没区别了。”她淡淡的开口:“时生,别和我说什么你还有我之类的话。我知道你想要我,可我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噢?那意思是你和闽京城就是一个圈里的人?”时生有些愕然,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抽烟,烟雾缭绕后,有种别样的美,那熟稔的动作,每一下都格外魅惑,他暗恼的甩了甩头。 “不,不。”夏凉梦苦笑着摇了摇手:“你们才是圈子里的人,而我,已经奢侈不起了,对于你们的游戏,我丁点不想参与。” 时生两三步走上前,夺过她手里的烟,狠狠的按灭在烟灰缸里:“夏凉梦,到底有什么不可以?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你的身世、你的现在、你的想法,通通不清楚。明明就站得这么近,一抬手就能摸到你的脸,为什么总是感觉不到你。” 伤疤是滋长在肌肤上的胎记8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时生一把将她拥到怀里:“我早就笃定你是我的,只是你需要时间。可今天我才发现,你和他之间,有我用多少时间也进不去的从前。”时生将脑袋抵在她的锁骨处,声音低哑而仓皇。 夏凉梦忽然觉得胸口很疼,你和他,多笑人呢。薄薄,是真的没人知道了,没人知道我们,没人知道你才是我的他,更没人知道我爱你的心分秒未停过。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我们真的过去了,是不是。 她呜咽着大哭了起来,用力的支开时生,双手握着拳密密麻麻的打在时生身上,嘴里大喊着:“你住口你住口,我和京城没有任何过去,从来都没有。” 时生楞在原地由着她打,他看着那个时时注意形象的女人,此刻毫无章法的拍打着他,大哭大嚎,眼泪像断了线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砸在他的手背上,生疼。 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大哭大嚎的样子,她像来是沉静的如一潭死水,连哭都是如此,现在是怎样,能让你这样无措的竟然另有其人? 时生忽然松了手,由着她捶打。 夏凉梦,你真麻烦,怎么会这么麻烦,而他最怕的就是麻烦,却偏偏不知死活的卷了进来。 …………… “如果谁再来这边麻烦她的话,那么我不介意多收购几家媒体。”闽京城笑着丢下最后一句,坐进了车里。 前座的孙继,忙打开IPAD复述着接下来的工作。 “推掉。”闽京城脱下外套随手仍在一边:“去夏宅。” 孙继停顿了一下,低声询问:“总裁,这是您一个月后的行程,现在是不是急了些?” “少废话。”闽京城眼都没抬。 车子刚开进院子,里面就急忙奔出一个女人,喊着辛薄,看也没看就打开车门,看到来人便噤了声,好半天才开口:“闽京城,怎么是你。” “噢?”闽京城转身对孙继道:“把这辆车扔了,不要让我再看到,回去换辆来接我。”说完不理女人僵掉的脸色,大步朝里面走去。 夏润国本是端坐在沙发里,看见来人是闽京城,急忙丢下报纸,起身迎接。闽京城直接越过他弯着的身子,闲适的坐在沙发上,从头至尾,没看过他一眼。 急着进来的女人,脸色青青的,端着咖啡放在桌前,眼神颤颤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闽总怎么这个时间来了,也不提前说声好吩咐他们准备多点酒菜。”夏润国僵了半天,才笑了笑,坐在沙发上。 闽京城冷声讽刺道:“这栋老宅是我替她帮你们留下来的,我什么时候来还用提醒你们不成?” “闽京城,你说话客气一点。”夏凉莉立即还嘴道。 “凉莉,住嘴。”夏润国急忙制止。 “凉莉?”闽京城眼神一凛:“以为换了名字就能和她相提并论?真是不自量力。” “没,没有,只不过莉莉她们进了夏家,换名字是合情合理的。”夏润国耐心的解释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从那年将自己从监狱里带出来,脾气更是难以捉摸。 伤疤是滋长在肌肤上的胎记9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冷哼一声:“今天我来就是想告知一声,我要和她结婚,过些日子我会带她回来,婚礼那天希望你出席,记住只有你出席。”说完站了起身,想了想不忘讽刺一笑:“当然,如果她不想看到自己冷血的生父出席,您就彻底自由了。” “梦梦,她真的回来了?”夏润国急忙在身后追问。 闽京城立在原地,没有回身:“你关心吗?”说完片刻不停的走出夏宅。 夏润国听完便瘫坐在沙发上,眼前全是儿时的夏凉梦抱着他的双腿撒娇的模样,眼泪顿时浸湿了眼眶。他没忘记最后一次见她的样子,他从小对她爱护有加的长发也被她毫不留情的剪掉,她抱着双臂站在自己面前,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夏润国,我救了你和你的贱种,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 闽京城站在夏家大院等着车,看着熟悉的场景,烦躁的拿出烟点上,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他皱了皱眉,听见身后传来试探的询问:“梦梦她怎么回来也不回家?她还好吗?” 闽京城继续抽着烟没有理会,夏凉莉走到闽京城面前,对上他的眼睛:“她在哪?我想见见她。” 闽京城敛了眼,嗤笑出声:“梦梦?别再侮辱这个名字。”这时黑色Maybach开了过来,孙继急忙跳下车打开车门。闽京城扔掉烟,上了车,接过孙继递过来的纸巾,仔细的擦着手,冷冷的嗓音再度响起:“我带她回来的时候,夏凉莉这个名字,不想再听到。” 车子还没等开出院子,一辆白色凯迪拉克开了进来,在他们旁边停住,车窗缓缓降了下来,男人的声音,温和的传来:“京城,她好不好?” 孙继贼兮兮的回身看了看脸色僵硬的总裁,正要开口询问,只见他连眼也没有斜一下,声音冷冽:“这已经和你没关系了,开车。” 乔辛薄倚在靠背上,低垂着眉眼,眼神忧郁的看着手机屏幕,纤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着上面女人的脸颊。 秘书李锐在前面低声询问:“书记还要进去吗?” “嗯。”乔辛薄淡淡的应了声,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看了看不远处那个女人焦急的样子,沉默的闭上。 车子一停,门很快被打开,夏凉莉兴奋的喊着:“辛薄,我等你好久了,怎么今天这么晚?” “嗯。”乔辛薄不着痕迹的避开她迎来的胳膊,笑着说:“处理了些事情,今天医生怎么说呢?” 夏凉莉跟在他身侧,声音欢快:“说我最近好多了呢,还夸我按时吃药很好。” 乔辛薄笑着说:“是吗?嗯,你很乖。要继续按时吃药知道吗?” 夏凉莉听完麻利的点着头,朝里面喊着:“爸爸,快点过来餐厅,辛薄回来呢。” 夏润国收拾了下凌乱的报纸,勉强的笑了笑:“瞧你这孩子,每次辛薄来,都激动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乔辛薄朝他点了点头:“夏叔好。”然后随着夏凉莉走去餐桌,一声不吭的坐下。 伤疤是滋长在肌肤上的胎记10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待人都坐齐了,便拿起筷子开动,对面的沐华茜刚才就偷听到了几分,不安的打量着乔辛薄的脸色,开口询问:“辛薄,你看你和凉莉也不小了,你工作又很忙,结婚的事是不是也要抓紧办办了。” 夏润国听了重重的咳了咳,暗瞪了眼妻子,招呼着:“多吃些,这可是凉莉专门为你去采购的。结婚的事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辛薄当了书记比以前就更加繁忙,不急不急。” 乔辛薄笑了笑,拿起筷子每样都夹了点,声音淡淡而疏远:“我之前就说过了,一切等莉莉病好了再说。是不是,夏叔?” 夏润国立刻忙不跌的点着头:“是是,不着急。” 沐华茜不悦的看了眼夏润国低三下四样子,好歹现在夏华传媒已经走上正轨,大小她也是个总裁,凭什么要对自己女婿也要唯命是从。 夏凉莉安抚的朝沐华茜笑了笑,想着乔辛薄波澜不惊的样子,暗自咬着嘴唇想,他知道她回来了吗,那样惊动C城的告白,他一定看到了吧。想是这样想,可终究是没问出口,怕一问出来,便是他想念她的沉迷表情。 …………… 饭后,乔辛薄倚在书房的壁窗旁,听着夏润国不断的咳嗽声。好久才缓缓开了口:“夏叔,咳嗽越来越厉害了?我记得以前梦梦不管多晚一定会给您做燕窝炖雪梨……” “辛薄。”夏润国出声打断。 “您还记不记得,她可是从小被您宠溺到大的,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对厨房的事更别提精不精通了,您知道暗地里我替她包扎过几次手指么?”乔辛薄不理他的制止,慢悠悠的说。 “对于梦梦,我确实欠她太多太多。”夏润国眼眶泛了红,声音也跟着颤了起来。 乔辛薄笑了起来:“夏叔,这些话您不必和我说,我也不想听。跟着您上楼,只是想说一句话,我答应梦梦和沐莉莉订婚,可没答应要结婚,只要沐莉莉的病好了,婚约立刻取消。我的意思您懂吗?类似今天餐桌上的问话,我希望下次真的不要出现。”乔辛薄说完朝他欠了欠身,往门口走。 身后传来夏润国带着恳切的声音:“辛薄,不要去见梦梦。如果被凉莉……” “夏叔,有句话我一直想问――是不是有了沐莉莉,梦梦就不是你女儿了?既然如此,您当初为什么还要宠爱她?您难道忘了从悬崖坠到深渊的滋味了吗?是怎么舍得让她也承受一次?”乔辛薄立即打断他,声音逐渐冰冷:“算了,一个为了保命而不惜陷害至交的人我还能指望他有什么觉悟――我想您还是没听懂我之前的意思,我要娶的人只有梦梦。”说完已经冷了脸,关上书房门。 …………… 夏凉梦回到公寓已是深夜,时生再三确认她心情已经恢复了才肯放她上楼,她却站在原地怎么也不肯先走:“你先回去。” 时生拗不过她,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进了车子,朝她摆了摆手,看见她嘴角隐隐的上翘才放心的发动车子离开。 爱情早已成为最奢侈的梦境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静静的看着四周,没有错过一丝一毫,看到不远处停着辆黑色Maybach,车窗关的严紧。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进了楼。 孙继擦着冷汗看着自己老板脸上的阴云密布:“这,这可是您让我又回去换的车。这可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见对方没有理自己,小声的怯懦道:“真的和我没关系,咱还是回吧,如果我是夏小姐,一定也不想见您。” “喔?”闽京城听罢拿出手机,按了号码,响了很多声才被接起,里面传来夏凉梦十分无奈的口吻:“不早了,快回去吧。” 闽京城英眉一蹙,看着前面孙继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正要发作,听到轻轻敲车窗的声音。他抬眼看着外面那张笑容温和的脸,不耐烦的嚷了句:“按时吃饭,早点睡。”说完立即挂断了电话,示意孙继将车门打开。 乔辛薄自然而然的坐了进来,嘴角上扬的弧度证明他此刻的喜悦:“你看到了吗?京城,我的梦梦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闽京城抱着双臂闷闷的哼了一声:“没发现,瘦了不少。”他想起今天他抱她的时候,比以前不知道轻了多少。 乔辛薄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忧郁如雾的眼眸,终于泛起了些星光:“她刚才停在楼下一定是在找我,京城,多好,她还和是我一样的心情。” 闽京城彻底被他整恼,声音高了几分:“乔辛薄,说话的时候注意下你现在的身份,你是夏家的女婿,是沐莉莉的准未婚夫。” 乔辛薄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从小就别扭的兄弟,那天的专访他也有看,不疑心是假的,那时候能完好无损的将夏叔带出来的人,估计也只有闽京城了。他在B城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如果真让夏叔出什么事,后果他是不敢去想的。她毫无音讯的从这里消失,他不是不想问清楚她知道了多少内幕,只是没敢去问。 早料到闽京城会帮忙才会安心离开,可现在闽京城的反映,似乎再了然不过了……这些可都不在他预料之内。他深吸口气,故作轻松的说:“别人不懂,你还不懂我对梦梦的心吗?” 闽京城垂着眼不看他:“下车。” 乔辛薄没理会他,对前面孙继道:“开车送我回乔馆,我没开车。” 闽京城默认的点了点头,看着窗外,不再吭声。 从小他想要什么,乔辛薄从来不和他抢,只要他开口,乔辛薄的东西都会被他一一拿来。 那年初冬,乔辛薄和夏凉梦正式在一起,乔辛薄兴奋的半夜拉自己去酒吧庆祝,喝到多时他问:“辛薄,如果我也想要夏凉梦,你会不会让给我。” 乔辛薄酒量实在差极,可即便那样醉熏熏,还是口齿清晰的回答他:“京城,除了她,你要什么都行。” 闽京城想到这,闭了闭眼,眼前全是今日夏凉梦对着他喊辛薄的模样,他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 半小时后,车子在乔馆停下,乔辛薄下车,关上车门,弯着腰正要说什么,闽京城将车窗降的更低了些,他神情认真的问:“如果梦梦选择和我在一起,你会不会祝福?” 爱情早已成为最奢侈的梦境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乔辛薄没在意的笑了下:“怎么可能,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她从小多讨厌你。你还记得不记得……” 闽京城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是在问你。” 乔辛薄没见过他这幅认真的模样,在联想了下今晚他也在那边,更加肯定了心底的想法,不禁打了个寒颤,正色道:“不会。京城,只有这件事,绝对不行。” 闽京城看了眼乔辛薄,重新倚向靠背,车窗缓缓上升,伴着那声开车,消失在乔辛薄的视野里。乔辛薄抿了抿唇角,记忆里京城和梦梦不是没亲昵过,两个人比赛前最爱做的事便是腻在图书馆里,她问他答。很多次自己去图书馆,都会看到那样的画面,闽京城一脸不耐烦嘴角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梦梦枕在他的腿上,幸灾乐祸的偷笑。 偶尔他也会打趣说两人安静的样子很般配,不过每每便会遭来他们互相贬低的否认,时间长了,也就习惯那种自然的亲密了,可如今画面在眼前一一碾过,他竟觉得呼吸紧促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按下那几个早已熟烂于心的号码,顿了顿,终是没有拨出去。 他抬头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手指被冷风吹的有些发麻,握着手机的手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声音是一人时才有的疲惫,满口呢喃的除了梦梦还是梦梦,好像再也不会说别的话一样。 梦梦你看,乔馆真清静,清静的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喊你,而不用顾虑任何人。 …………… 夏凉梦进了客厅,便看到苏妙安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看到她立刻起身,大步走了过来,在耳边低声道,那语气像是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梁慕莎在你房间。”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就打开了,梁慕莎带着宽大古旧墨镜倚在门侧,古铜色的肌肤曾在杂志上看了无数遍,还有手腕处那引人遐想的蝎子,只有她知道,那里曾是一个狰狞的烟疤。 夏凉梦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睛慢慢泛红,她听见她说:“梦梦,是不是你脱离了这个圈子,也要顺便脱离我。” 夏凉梦咬着唇摇了摇头,她还记得慕莎的第一年的最新单曲的发布会上,她站在台中央,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她说:“这首歌是我写给我一个好姐妹,她消失了。如果能看到,我想对她说,梦梦,没什么过不去,只要你肯回来,我会陪你度过。” 歌词的最后是这样唱的‘醉酒的街角,肆意的喊闹,多想问问你,是不是这些,你也舍得全都不要。’在聚光灯下,她带着泪最后说:“我只是很想念你,你过得好不好?”还记得她当时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抱着电视机哭到睡着。 夏凉梦边想着边朝她走过去,抬手拉着她的裙角,那是以前习惯性的动作。梁慕莎一米七五的身高,每次她犯了错,就会像现在这样拉着不说话,不多时梁慕莎便会忍不了的抱抱她。 爱情早已成为最奢侈的梦境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可今天时间过了半个钟,她还是依旧僵着脸倚在门侧,夏凉梦听见她不断的叹息,正想问什么。 梁慕莎忽然垂着头转身将她抱在怀里:“梦梦,欢迎你回来。我还有的事,就先不在这了,我的名片放在你桌子上了,明天一起吃个饭好吗?就我们两个人” 夏凉梦木然的点了点头,看着她朝门边走去,忽然转身喊:“慕莎,别生我气。你知道的,我就是这样的。” 梁慕莎没有回头,默默的穿上鞋子,临带上门的时候,弯着唇角,笑道:“知道,你就是个孩子。安了,早睡。”然后门迅速的被关上。 夏凉梦舒心的松了口气:“妙安,你刚才那么神经兮兮的,害我以为是闽京城!我先去洗澡。” 苏妙安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托着腮仔细回忆着,今天梁慕莎带着怒气冲进来的模样,那明明就是有极大怒火的表情,就连她也不曾见过。 她还记得初中毕业典礼上,因为给夏凉梦准备毕业礼物,来的很迟,路过后花园时,隐隐听见梁慕莎哭的声音。不是不好奇的,梁慕莎向来都是趾高气昂的模样。当时她和梦梦亲近时,梁慕莎就约她出来,抱着胳膊,毫不顾情面的说:“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接近夏凉梦,今天约你出来,就不怕你朝她告状,她就是个小孩,不懂人情世故,被骗了也不知,但是你胆敢背叛她,我要你好看!”然后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消失了。 可那样的梁慕莎,竟然卑微的哭着说:“玩玩的也可以,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吓的她立刻逃离现场,像是偷窥了别人的**气喘吁吁的。还记着当时夏凉梦一脸怀疑的神情打量着她,抱着胳膊神秘兮兮的说:“妙安,你是不是和谁去偷情了。没什么的,不要这么紧张,再这样紧张下去,恐怕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苏妙安猛摇了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不对在哪里。不过有一点无需否认,梁慕莎过了这么多年,依旧看她很不顺眼。怎么被她评价来着,贫民窟里的假凤凰,嘲讽的意味十足。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梦梦爱她,只要她真的对梦梦好,她说自己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苏妙安笑了笑,起身走进厨房将热好的中药端了出来。 夏凉梦正擦着头发出来,闻到味道,立刻紧锁着眉心,捏住鼻子。声音怪异的喊:“妙安,快把那脏东西拿开,好臭。” 苏妙安摇摇头将陶瓷碗放在桌子上,上前一把拉住想要往房间里逃的夏凉梦,给她按在椅子上,诱哄到:“乖,喝了就给你糖吃。” 夏凉梦被她双手压住肩,止不住的翻着白眼:“你哄小孩呢你。不喝不喝,就是不喝。” 苏妙安赞同的点了点头:“当然,慕莎不是也说了吗?你就是个孩子。梦梦喝了它,趁着你回来,我要把你的胃养好,我想你好,不想你疼。” 爱情早已成为最奢侈的梦境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手一颤,闭了闭眼,半晌,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一碗,拿着苏妙安递的糖塞进了嘴里,好半天才说出话:“好,要忌什么东西你写给我,咱治到不疼为止,你说好不好?” 苏妙安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夏凉梦别过眼,心里某处生疼生疼的,那些个难熬日子里有多少次想就那样算了,自生自灭好了。可是只要还有妙安,她就不能放弃。她转过身,像个孩子一样搂住苏妙安的腰,呢喃着:“妙安,以前你说你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了,现在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同病相怜呢?” 苏妙安眼眶泛红的抚着她的发丝,心想:傻瓜,怎么会呢,你是那样被高高捧在顶端的人,而我早就习惯亲人离去。现在这样,你比我疼多少我比谁都清楚。她哑着嗓子道:“就算全世界的人离你而去,我也会在你身边,以前是你保护我,现在换我来。多难过的路,我也会陪你走过去。” …………… 夏凉梦到片场的时候,梁慕莎正在大发脾气,手机摔在地上,蹲在椅子上怒喊:“给我拨,拨到他肯接为止。”头发也揪的乱糟糟的。 她哑然的站在一旁,梁慕莎是个极度追求完美的女人,所以当年这个爱美如天性的女人,对着她灌酒,边展示着手腕处的烟疤,那诡异的样子让她恐慌,她心疼的问:“怎么了。” 梁慕莎只是咬着唇什么也不说,那时联系不到乔辛薄,夏润国入狱,沐家母女又浮出水面,根本没那个心力去追问太多,只是随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她们一起回了家,在大床上喝着啤酒讲着小时候的事,讲着讲着,便一同大哭了起来。 还记得当时梁慕莎沙哑着喊:“梦梦,我想要谁我得不到?为什么偏偏他不要我,连我要当他的玩物,他都不屑一顾。” 夏凉梦摇了摇头制止住继续想下去的冲动,怕想下去,便是那片怎么也流不尽的血海。还是那个他吗?还是那么爱吗?她走过去抱住有些疯癫的梁慕莎,一下下轻抚着她的背,方才还在闹腾的人就那么安静了下来继而转变成闷声的哭喊。 她示意其他人出去,静静的站在那一下一下的轻抚着。 过了好一会儿,梁慕莎才缓缓抬了头,她看着一脸担心的夏凉梦,心里更是像刀剐一样难受,她抬起纤细的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这个一直被她护在身后的小孩,恍惚的喊:“梦,怎么会是你?” 夏凉梦立刻翻脸的打掉她的手,一脸的不高兴:“梁慕莎你缺不缺德,除了我还能有谁像老娘这么爱你。为个男人折腾成这样,你老实和我说说,是不是为他烫烟疤的那个臭男人?他到底是谁?” 梁慕莎看着夏凉梦发着呆,在夏凉梦越来越凌厉的眼神下,跳下椅子,整理了凌乱的裙子,好半天才笑嘻嘻的抬了头:“怎么可能,姐是个能被男人左右的人吗?等下,补个妆,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着轻轻拍了拍夏凉梦的脑袋,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了化妆间。 …………… 爱情早已成为最奢侈的梦境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吃饭的地方是间有些年代的酒楼,在一条旧巷子的深处,门和牌子均是用古木雕刻的,挂着红色的金丝灯笼,上面写着,旧城旧人旧酒欢,夏凉梦站在原地对着牌匾上的字显得有些情有独钟,梁慕莎苦笑了下,拉着发呆的夏凉梦往里面走去。 老板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看见夏凉梦先是一愣,然后笑容和蔼的带着她往庭院深处走去,边走还边介绍着回廊与景观。 她越走越觉得这场景熟悉,正想要问些什么,梁慕莎笑着开口:“郭老,以前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隐蔽的包厢。” 老人欠了欠身子:“梁小姐,这包厢不招待客人的。” 夏凉梦听完笑了笑:“那怎么老先生还带着我进来了呢?刚才就想问了,您是不是认识我?” “见过。”老人捋了捋胡须,笑容慈祥:“不过您可能没见过我。”说着抬手拉开包厢门。 八角廊窗里面是一个临池的床塌,上面是四方古木桌,夏凉梦熟练的踢掉鞋子走了上去,将金丝枕搭在窗栏边,轻轻倚了上去,嘴角微微上翘,声音说不出的欣喜:“还真有这样的地方,慕莎,我高中的时候画过这样的房间格局呢,你说巧不巧。” 老人满意的笑出声:“您能喜欢真是太好了,那我先下去安排上菜了。”说着便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 梁慕莎看着床塌上的夏凉梦,一时失神,怪不得,总是会在这碰见,却找不到到底是哪个房间。 她自嘲的笑了笑,梁慕莎,你是有多糊涂。 还以为他对她是有不一样的,否则怎么会舍不得改变他们的关系呢。 原来,不是不想改,是怕改了就得不到最想得到人。 夏凉梦喊了好几声,梁慕莎才悠悠回了神,她作势脱掉脚上的宝石蓝高跟鞋,低声问:“怎么了?”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夏凉梦边说着还不忘数着池子里的鱼。 “一个朋友喜欢来这。”梁慕莎心不在焉的回着。 “唔,你那朋友的品味和我还真像。”夏凉梦应声道。 梁慕莎笑了:“是阿,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呢,你们还真是相像。” 夏凉梦没细想的点了点头,竟感到格外舒心。 于是仰着头,准备小睡一会儿,可一抬头更是愣住,床塌正上方的天花板上写着‘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那是夏凉梦极为喜欢的诗句,闽京城的书法更是一绝,各类书体样样在行,所以每次在图书馆腻久了,她就会吵着让他写。 那时的闽京城总会不耐烦的边写边嚷:“知道你倾城倾国了,也没必要现在就开始祸国殃民了吧?” 夏凉梦苦笑了下,那时的她,还真是高傲的不得了呢。 梁慕莎支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夏她,待看到那抹无奈的苦笑后,心情更是苦不堪言。能怎么办,还是不能不管她,那些年里,太习惯了,习惯跟着这个莽撞的小丫头后面处理事情,如今怎么能……梁慕莎闭了闭眼,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梦梦,乖,过去的咱就不要想了。老实说……我还真是有些怀念,你胡搅蛮缠打人,过后在辛薄面前乖巧认错的样子。” 爱情早已成为最奢侈的梦境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听到那个名字,夏凉梦才缓缓回过神,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她焦急的握着梁慕莎的胳膊:“慕莎,慕莎。” 梁慕莎无奈的抬起手,按住她纤细的肩膀:“他很好,功成名就,和乔叔一样优秀。你也看了不少报道吧,最年轻有为的市委书记,和你曾经认识的一样,只不过浅茶色的头发染回了黑色,不过依旧温润如玉,是闽京城那家伙怎么也比不上的温和。” 夏凉梦听了立刻变脸,双手支着脸颊,轻声道:“京城怎么能和辛薄比。” “既然忘不了,当初怎么舍得放手了?还让给了那个小野种,真是服了你了。”梁慕莎从包里掏出烟,递给夏凉梦一支,垂着眼,声音极低:“梦梦,现在还不晚,沐莉莉也好的差不多了,乔辛薄又对你一如既往,你就没想过重新和他在一起?” 夏凉梦听到这,手轻轻一颤,点了烟,倚向金丝枕,曲起双腿,用左手臂轻轻抱着。那些日子的变故远不止他们看新闻那般糟糕,可是能说什么呢,过去了便是过去。 她苦笑了下,声音显得格外飘渺:“想过,我想过如果有一天有勇气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我们会在某个旧地点相遇,我看着他仍然深情的怀念我们曾一起呆过的任何地方,他温情的对我说,梦梦,我还忘不了你。”夏凉梦闭着眼,吐出烟圈,笑了笑:“那我一定会头也不回的和他走。” “一定可以的。”梁慕莎听完笃定道:“你和辛薄从小就般配,天生就该在一起。” “般配?”夏凉梦呢喃着:“是阿,我们以前真的般配过呢。” 这时门被打开,佳肴陆续被端上来,她将烟按灭,看着菜样嘴角上扬了几分:“郭老,这菜式真像红楼梦里的菜式,以前最爱那部剧了。” 郭老又是意味深长的一笑,欠了欠身:“您能喜欢是小店的荣幸。夏小姐,如果喜欢,您可以随时来,请慢用。”说完退了出去,笑意不减的走回房间,坐在摇椅上拨了电话,那边很久才接了起来,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烦:“郭老,您退休了都不能安生点吗?” “小少爷,我见到她了,比照片生动多了,果然是倾城倾国的容貌。”郭老捋着胡须赞美道。 那边良久才回应:“她怎么会去你那?” “梁小姐带来的。” 那边闽京城听完立即起身,声音有些急躁:“我现在过去。” “她对这里很熟悉,只差一个你。您一来她会更熟的,包括梁小姐。”郭老慢悠悠的分析道,声音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闽京城站了许久终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握成拳,声音低哑:“她喜欢吗?” “很喜欢,少爷您这样的良苦用心,恐怕也只换来这位夏小姐的似曾相识。” 那边闽京城笑了下,听不出太多情绪,声音难得的柔和:“似曾相识便好。”说完便切断了通话。 郭老满意的闭上眼睛,他想起一向高傲的闽少爷喝的微醺半夜飞回京城,说什么也要叫老司令起床听他说说话,当老司令衣着整齐的出来时,只见他两眼熏红的躺在沙发上,嘴里呢喃着梦梦。 老司令不满的拿脚踹他:“说什么梦话。” 爱情早已成为最奢侈的梦境7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他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抱着老司令的腰,含糊的嚷着:“想要她,只想娶她,爷爷,我就求您这么一次,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那是郭老第一次见到小少爷类似撒娇的一面,从小他独立的个性,就让全家上下担忧。尤其是每次放假回B城,性情更加暴戾,一个不高兴就去参加野外生存消失在大家视野里,199个国家让你想找都没地找。那样放下身段的求人,还是第一次见。 当时就好奇是怎样的一个姑娘。想到这拿起手机,扶了扶老花镜,笨拙的发了条短信出去:见过夏小姐,绝妙。 …………… 夏凉梦和梁慕莎互相搀扶着走出包厢,两人都有了醉意,走路轻晃晃的,即将入秋的天气,晚风一吹,已有些许凉意,和郭老道了别,两人便歪歪扭扭的走了出来。 她挽着梁慕莎的胳膊,两人迎风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打趣道:“这万一被人认出我和当红明星走在街上,涌上来堵截的话,我是不是该学保镖护着你在身后。” 梁慕莎斜睨了她一眼:“怎么会,你一定先溜之大吉。” 夏凉梦咯咯的笑了起来,半晌才停了下来,声音不由沙哑:“慕莎,真庆幸我珍惜的,还有没有变化的。这样想来,我是不是还算幸运。” 梁慕莎垂着头,眼睛微红,没被挽着的手在口袋里紧紧的握成拳头,她想起那晚醉酒醒来,夏凉梦已经消失在房间。下楼随便做了点东西,打开电视,手里的盘子砸在地上也没发觉。 夏宅浴池里血红一片,倪苏芹苍白的身子浮在浴池中央,手腕的伤口狰狞极了,夏凉梦坐在池边,光着的双腿无力的垂在水里,头发披散着看不清表情。一言不发,周围好多人却没人敢上前拉她离开。 这样想着呼吸更加困难起来,她没办法想象,即便乔辛薄消失不见,夏润国入狱,沐华茜高调的在媒体面前出现,她也没见过她的梦梦,那般毫无生气过,像是随时便会倒下的木偶。梁慕莎稳了稳情绪,逼着眼里的泪水不要滑落,好半天才开口:“梦梦,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变。” …………… 静安小区门口,夏凉梦将梁慕莎塞进她助理的车里,晃着手和梁慕莎道了别,直到看到车开出很远,才转身朝小区的保安,一本正经的敬了个礼,然后笑呵呵的往里走。惹得小保安脸色通红,急忙上前将不稳的她扶住,闽京城看到立刻跳下车,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护在怀里,冷眼的看了下脸色泛红的保安,声音冰冷:“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碰的。” 孙继紧跟着上来,就听见闽京城冷冰冰的吩咐:“换个安分的保安来。” 然后弯身将还在扑腾的夏凉梦打横抱起,边往里面走,边听到她极为不爽的讽刺:“闽大少爷,你以为你谁阿,凭什么乱换人?这个小区,又不是你建的。你还真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不成?” 闽京城冷笑着:“没废了那双碰你的手就不错了。” 声音如冰窟一般,惹的夏凉梦一哆嗦,张了张口半天没说话。 爱情早已成为最奢侈的梦境8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垂下唇角:“怎么不说话?吓着了?” 夏凉梦别扭的撇开头,到了电梯门前,大声嚷着:“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回去了。” 闽京城看也不看她,走进电梯里面,门一关上,笑道:“你现在继续喊,我不敢保证会做什么。” 夏凉梦立刻安分的垂下头,忽然就觉得委屈,前所未有的委屈,以前的她一定是耀武扬威的回话,可现在呢?没人会理会自己愿意不愿意,也不会有一个温和的少年,站在自己身后,轻声说:京城,不要欺负梦梦。 想着想着眼泪忍不住在眼眶打转,真不应该,方才不是还和慕莎说她很幸运么,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能有这样不满足的想法,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夏凉梦,这些个小情绪早就该舍弃的不是吗。 闽京城皱了皱眉,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轻微的颤抖,只能更用力的抱了抱她:“别哭了,是我不好。”声音轻的仿若没说过。 苏妙安打开门就看到这样怪异的画面,闽京城微垂着头,皱着眉眼想看清怀里人的表情,夏凉梦脑袋缩的厉害,身子轻微的颤栗。 持续了很久,也没见他们有抬头的意思,只好轻声咳了咳:“闽大少爷,好久不见。” 闽京城这才抬头看了眼苏妙安,声音有被打断的不悦:“你挡在这里,我怎么抱她进去。” 苏妙安站到一旁,忍不住的翻白眼,心想:还真是和以前一样的烂脾气。 夏凉梦也回过神,狠狠的掐了闽京城胳膊:“说几遍,不准对我们家妙安这么无礼。” 闽京城由着她掐着,什么也没说,抱着她进了卧室。将灯打开,然后把她放在浴室门口:“进去吧。” 夏凉梦往后退了退,酒也醒的差不多了:“送你走了我再进去。” 闽京城支着胳膊挡在她的耳侧,身子压了下来。声音说不出的得意:“我不介意抱你进去一起洗。” 夏凉梦听完一把推开他,一溜烟的开门进去,摔上门,确认锁好后,才张牙舞爪的喊:“你个无耻的流氓,离开我房间。” 闽京城笑了笑,这时卧室门被打开,苏妙安一脸担心的站在那,可还是没敢上前,他扫视了遍房间,才抬步向外走,还不忘吩咐:“和我出来。” 苏妙安在他背后比划了几下,听话的走了出去。 闽京城站在阳台的软塌旁,似乎不用多想,就能想到夏凉梦窝在上面懒洋洋的模样。 苏妙安从厨房走出来,便看到倚在栏杆上一脸柔情的闽京城,不自觉的眨了眨眼,将不加糖的咖啡放在桌子上:“喝吧,先煮的。” 闽京城这才看了眼苏妙安,拿过咖啡,然后重新将目光落在软塌上,上面铺着雪白色的狐毛毯,还是她十五岁自己送她的生日礼物,缓慢的开口:“我以为这东西她会扔掉。就像厌恶我那样扔掉。” 苏妙安撇撇嘴,不知死活的开口:“闽京城,你心安吗?她最落魄无助的时候去找了你,我真不明白,那么多年你都能默默忍了,为什么还要在她最不堪一击的时候,再添伤害。你爱她吧,爱她不是该保护她吗?” 爱情早已成为最奢侈的梦境9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是的,她一直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对事事无谓的男人,一直喜欢夏凉梦,怎么发现的呢,说来好笑,她总会在任何场合不经意的去观察他,即便身边佳人换了又换,可每每看他的时候,目光都是在夏凉梦一个人的身上。 直到看到那个偷偷的吻,烈日的午后,她有些不舒服,跑去图书馆找夏凉梦,想让她带着出去转转,那时候只要跟着夏凉梦,即使逃课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当她揉着额头经过落地窗前时,就看到,闽京城弯着身子吻着夏凉梦的唇,他小心翼翼的支着身子,只敢轻轻的碰上,便连眉眼都是弯着的了。那是她第一次见闽京城那样开心,即便以往他也会有若有似无的坏笑,可她很清楚,那是认识他那么久唯一一次看他发自内心的笑。沙发旁,是夏凉梦因为睡着而散落的书本。 她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拍下了那个画面。可就是那样一小下的动作,却被闽京城逮了个正着。他不悦的抬头看着她,没有半分的慌乱,那眼神只有被打断的不高兴。她不顾以往的胆小,朝里面走进去,她忽然很想听他说什么,不外乎不要告诉乔辛薄。 可他没有,他只是仰着头,迎着满室的艳阳,苦笑着说:“怎么不是乔辛薄。” 那一刻她忽然很心疼眼前的男子,是阿,不是乔辛薄,就没有办法逾越,更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喜欢。他那样事事高调的人,却能隐忍到那般地步。 想到这,苏妙安觉得有些冷,她抱了抱有些发麻的胳膊,看着从被她质问完就一直闭着眼不作答的闽京城。不抱希望的轻叹一声。认识这么久,他和她说的话不外乎夏凉梦。于是准备识趣的回房间,这时身边的男人才慢慢的开口:“就是不想让她有退路,心安?”闽京城讽刺的笑了笑:“从认识她那天起,就没心安过。” 苏妙安身子又是一震,不由苦笑,这样臭屁的,看着没有任何柔情可言的男人,为什么总能说出让人这么心疼的话来。 她叹了口气,玩笑道:“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也不会说喜欢她。” 闽京城走过去坐在软塌上,修长干净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狐毯,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情:“我不是乔辛薄,我爱她,不会顾及她的家庭也不会顾及她的朋友更不会顾及她那些舍己为人的想法。我阿,这辈子只爱上这么一个人,怎么能看着她随随便便被欺负。既然乔辛薄舍得,那我只能夺过来。我的梦梦,是我最珍视的。怎么能由着别人或她自己来祸害?” 苏妙安感觉心都要碎了,这么多年不是不知道,可真的听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表白出来,心里某个堵着的缺口,好像突然裂开,席卷了全身,冰冰凉凉的,这是他对她说过最长的话,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强调着,他爱梦梦。 原来,事事高人一等的闽京城也可以这样煽情,只因为对方是夏凉梦吗? 爱情早已成为最奢侈的梦境10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说完将还热着的咖啡一口喝了进去,瞬间在嘴里灼热了起来。 苏妙安挡都挡不急,尖声道:“你这是干嘛。” “吞进去。”闽京城将杯子放在茶几上:“不能这么认真。”说着眼光瞥向夏凉梦的房间,阴鸷的眼神在转瞬时变的柔软:“太认真了她会苦恼。恨吧,既然她不能爱我,就恨着,只要在我身边就行,爱或者恨我都可以接受。” 闽京城垂下眼帘,站起身往门口挪的步子也虚晃了起来,苏妙安很想上前扶着,却又伸不出手,只能随着他走出房间进了电梯,脑子机械似的重复闽京城的话,以至于在电梯门打开,闽京城说的话,都来不及回应,他说什么来着,苏妙安,别爱我。 他没问她爱不爱,便可以笃定的说别爱他。这就是闽京城。 苏妙安蹲下身子,揉了揉头发,轻声道:“瞧,他原来是知道我名字的。”然后便不可抑制的低声笑了起来。 是阿,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 时生按开电梯门时就看到蹲在角落的苏妙安,穿着薄薄的家居服。他皱了皱眉,走上前,蹲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苏妙安,你是在秀身材吗,还是想感冒不用上班。” 苏妙安在他喊她名字的时候抬起头,脸上的泪水还来不及擦掉,映入眼眶的,便是时生那张错愕的脸。 她慌乱的擦了擦脸,嘲笑了一声,怎么可能是他回来。可是眼泪好像也和她作对似的,怎么也擦不干净。 这时,双手被时生用力的抓住,他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拿着手帕轻试她的脸颊,声音淡淡的:“女孩子这样用力擦脸,对皮肤不好。”直到擦的干干净净才笑着看她瞪大的双眼:“瞧,这不就干净了么。” 苏妙安愣了好久,鼻息间又是那熟悉的气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站起身,对着电梯壁猛瞧,一边焦急的问:“明显不明显,唉,你快按电梯阿,梦梦一个人在家呢,我问你话呢,到底明显不明显阿。”苏妙安怎么喊对方都没反应,只好焦急的转身:“到底明……”回身便看到,时生倚在旁边,看着她静默。 苏妙安尴尬的抬手按了电梯,声音忍着颤音:“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她干嘛,什么工作要这么晚?她也需要休息的好不好。” 时生不自然的咳了咳:“是她自己让我晚上送来的,明天要参加竞标。” “那她今天怎么还喝酒,喝酒看那些会头疼的。你们公司没别的人才了吗?当我们家梦梦是铁打的吗?” 时生忽然笑了起来,苏妙安还是一脸愤怒的盯着他。 他张了张口,夸张的比划了下:“你对Summer真的――好的有些特别。” 苏妙安看了看他,没有了先前的愤怒,端端正正的站在电梯中间,声音微小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量:“因为梦梦只有我,我只有她。” 时生正要问什么,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们走出去,便看到夏凉梦光着脚,在走廊里垂着脑袋漫无目的的走着,声音飘忽不定:“妙安,你在哪?” 爱情早已成为最奢侈的梦境1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时生见状急忙跑上前,一把将她抱起,焦急而慌乱:“姑奶奶,您这又是闹的哪一出,鞋也不会穿了吗?” 夏凉梦听到他的声音,恼怒的睁了眼,正要发作,便看到苏妙安走了过来,眼神立刻带着欣喜:“妙安,我……” “我们回家。”苏妙安匆忙打断她,转身拿出钥匙打开门,手却没有声音那般沉稳,止不住的抖着,眼眶忍不住泛红。她在做什么,如果是闽京城,她的梦梦一定不会受伤,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 进了房间,夏凉梦便从时生身上跳下来,跟着苏妙安身后,来回的转,时生好笑的看着这对别扭的好姐妹,企图想理解两个女人之间,是真的可以有好到这么极致的友谊。 直到苏妙安端出一碗连他都有些禁不住捂起鼻子的汤药,夏凉梦才正色的转过身看他,一副正经八百的焦急模样:“我要的荷莲观园材料都带了吗?明天的最终的招标我们必须拿下,如果想让摩登在C城站稳脚跟,凭借这一个项目便可以。毕竟对方是……C城的高端企业,光是宣传便够了。”说着就接过他手上的资料,煞有介事的点着头,边往卧室快步挪着。 只见苏妙安将药放在餐桌上,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夏凉梦的衣领,声音微怒:“逃什么逃,昨天谁一脸包票的和我许诺,该戒的都会戒,今天就跑去喝酒,夏凉梦,我虽然知道你说话没信誉,可你也犯不着做的这么淋漓尽致吧。” 夏凉梦立刻转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将文件甩给时生,走到餐桌前,端着碗捏着鼻子就喝了进去。喝完,还学着电视上看来的,有模有样的擦了两下嘴角,刚一转身,就止不住的恶心,回身眼巴巴的看着苏妙安,声音特别的委屈:“妙安,糖。” 时生着实睁大了眼睛,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这样撒娇的夏凉梦,还是第一次见,心里因为发现她这偶尔的特别,不禁有些窃喜。 可是真的很短,当苏妙安把糖递给夏凉梦说:“我没事,就是去送送那位花花大少而已。衣服穿少了,你不是不知道我一受冷眼睛就红。” 夏凉梦立刻将糖扔进嘴里,转身从时生手里拿过文件,进了房间,声音恢复以往的清冽:“今晚可能要忙一些,你早睡,晚安。” 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在他们眼前,好似刚才那一系列的撒娇动作并没有发生一样,时生自言自语的开口:“她这是什么怪癖性格?” “觉得有趣是吗?”苏妙安垂着眼,声音低喃:“以前的夏凉梦,可比现在还要有趣,可是再也不会有了。”眼见着时生一脸兴趣浓浓,苏妙安已经站在门边替他打开门:“不送了,时先生。” 时生摸摸鼻子,哼一声,门关上的时候听见苏妙安的声音:“你不了解她,她不适合你。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比较好。” 时生倚在门上,想着在小区外擦身而过的闽京城,弯起了嘴角,苏妙安,你才更有趣吧。 很多年没疼过的眼睛又一次抽疼了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是那个人在他面前杀了母亲吗,哦不,是意外。 那时的他还真像苏妙安刚才的小可怜模样。 …………… 浸染过恐惧才会收敛娇纵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C城有两大高端集团,横跨各个商业领域,一个是京城皇旗,另一个便是钟氏。两大家族更是多年的世交,祖辈都在B城,所以做为两大公司的最高权威人士,闽京城和钟沫关系也是扑朔迷离,这一对才子佳人的精英凑在一起,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更是常被人拿来八卦。 夏凉梦坐在休息室里,边喝着咖啡看资料,边听身边的人在津津乐道的谈着娱乐新闻,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 “听说闽大少也会来陪审这次竞标呢。”几个女人围在一起花痴的叫到。 “那是当然,钟总就没有请不来的人。”为首的丫头一看便是钟沫的秘书之一。 夏凉梦看了看时间,对着那个还在扬着脑袋一脸自豪的丫头说:“距离竞标还有三十分钟,你们钟总说过,会空出时间说服她同意摩登参加竞标。我刚才就吩咐你进去汇报,怎么,钟氏办事效率这么差吗?” 小姑娘一听,脸腾的转红,一看就是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声音还飞扬跋扈:“着什么急,知道我们钟总在和谁通话吗?闽氏的闽京城,闽大少,你们一个小小的设计公司得罪的起吗?” 夏凉梦听完,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整理了下衣服,将桌上的文件丢给旁边的黛米:“按我整理的重新排序。”说着就准备打开钟沫的办公室门。 那小姑娘一下子急了,冲上前挡着:“你这女人长得挺漂亮,怎么这么没分寸呢,不是说我们钟总在通话吗?退到一边,不然叫保安了。” 夏凉梦笑了笑,将手插在黑色哈伦小脚裤的口袋里,弯着纤腰,媚眼笑眯眯的看着她的眼睛:“姐姐在教别人分寸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出生了没有。因为你又耽误了我五分钟,时间就是金钱这种最基本的道理也要我交给你吗?” 这时门从里面打开,钟沫笑着站在门边:“凉梦姐,几年不见,您对时间的见解还真是一层不变。” 夏凉梦听到声音,收敛了玩味的笑意,直起身子,伸出右手,手指轻轻推了推身前小姑娘的肩,明明就是轻轻一拨,小姑娘便闪到一边,垂着头,乖巧极了。夏凉梦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还不错,和曾经的你一样。”说着便不理钟沫变了又变的脸色,打着哈欠走了进去。 直到门关上,被推开的小姑娘才抬起头,身旁人立刻围了过去。 “喂喂,你不是咱们钟总的亲妹妹吗,干嘛那么怕一个设计公司的小女人。” “就是就是,钟黎看你刚才怕的那个样,怎么,平常对着我们耀武扬威的劲头哪去了。” 被唤做钟黎的小姑娘目光却一直停在被紧关的房门上,好久才找回声音:“我认识她。” “哟,从国外才回来的钟小姐不是一向不记人吗?” “以前看过凉梦姐的照片。”钟黎脸竟然红了起来,那还是钟殊哥去巴黎参加会展,正赶上她生日,求了半天他才肯见面。那天下了课就赶到酒店,因为他包下十层而暗暗窃喜。 浸染过恐惧才会收敛娇纵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钟沫说过,钟殊哥很会搞浪漫气氛,她幻想着里面会是什么布置,可随着侍应生的带领,她越来越没了心情。一路走过去,空荡荡的一片。 远远的看到他一手支着下颚,一手举着张照片对着阳光仔细的看着,阳光越过照片洒在他的侧脸,她单是看着就觉得刺眼极了,可他还是迎着阳光,微睁着狭长的魅眼,一脸痴迷。 对于这个混血儿哥哥,她见过的次数并不多。因为是私生子的缘故,他甚至连家庭聚会也很少参加。从他第一次被爸爸带回来,她就莫名其妙被吸引了,本来准备好的恶毒话语也都吞进肚子里,只能愣愣的看着他傻笑。 他放荡的私生活,即使身在国外也有所耳闻。类似这样痴迷的神情她还是第一次见,甚至连她走过去站在他身侧,都没有发觉,那犹如鬼魅的蓝灰色眼眸像是只能容下照片里的人。 她懊恼的抢过照片坐在他对面,轻瞥了一眼,便被照片里的女人吸引住了,她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咕哝着:“钟殊哥,这又是哪个被你看上的一线明星,她是谁阿,歌手还是演员?我也要改追她。”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答,她皱着眉抬头,钟殊哥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道:“她很有趣对不对?连钟黎你这种眼睛长在头上的丫头也很喜欢的话,看来不占为己有是不行了。” 看着钟黎兀自发呆的模样,一旁人立刻瞪大眼睛,这位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钟小姐,连对着钟总说话都是直呼姓名,却对着这位摩登的总经理,亲昵的称为姐姐。再加上方才钟沫并没有因为夏小姐的擅闯而生气。 不由纷纷好奇起来,那般精致的女人,是什么来头。 能让钟氏两千金,这样破例。 …………… 夏凉梦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钟沫一个人在对面来回变换着动作和强装镇定的表情。 “摩登应该参加这次竞标。” 钟沫讽刺一笑:“夏小姐,是拿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些,目前参加竞标的公司,是全球招标,经过筛选出来的。我会给你这个特殊吗?还是你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夏凉梦?你说一没人敢说二?” 夏凉梦眯着媚眼,支着下颚,一脸玩味的看着钟沫:“还是喜欢你追着我身后,喊凉梦姐的时候,那样子还算是可爱一点。不过作为钟氏的董事,我还是要提醒你――公私分明。你不是给我这个特殊,是给钟氏更上一层的机会。” 钟沫垂了垂眼,懊恼极了,声音更加急促而讥讽:“喔?我们公司的业绩居然要靠一个贪官的女儿来提升?凉梦姐,既然逃了,何必还回来受辱。还是你觉得没了辛薄哥,只要闽京城还在,就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你有多脏,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她永远也忘不了,钟殊哥混乱的房间,全是玻璃和陶瓷的碎片,那份被他撕成碎片的文件,洒满了各个角落。 浸染过恐惧才会收敛娇纵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这么焦躁的说话也不怕呛到。”夏凉梦看了看手表,声音冷淡的似是对方刚才说的,并不是她:“我的过去被你这样关心着,真是欣慰。可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来跟你叙旧。” 钟沫心跳猛地绷紧,一时竟不知怎么还口,想了那么多恶毒的言语怎么就是吐不出。 她咬咬嘴唇,有些怨恨,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夏氏国际的千金了,为什么还要如此惧怕她。 “还有十五分钟,需不需要?”夏凉梦起身,整了整衣服,迈开优雅的步子。 “你。”钟沫猛拍桌子,站了起来,看着夏凉梦慢步朝自己这边走来,没了下文,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重新坐回在椅子上。身体每个部位因为她的逼近而缩紧,太知道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恐怖。椅子稍稍向后移了移,她可没有忘了,夏凉梦曾将一个高三的学姐拎着衣领从三楼拖拽到一楼。 夏凉梦微笑着抬手替她拂去额前的碎发,双手支在办公桌上:“不要再想什么讽刺的话了,从小到大哪句话不是跟着我身后学来的?更该知道从我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 钟沫稳了稳紧张的情绪,看着夏凉梦依旧不变的从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都透着股厌恶的气息:“真不愧是凉梦姐,逼着辛薄哥不算,还能立即爬上闽京城的床,难怪即使落魄到那种地步,也能趾高气昂的回来。” 夏凉梦低声的笑了起来:“早知道寄照片的是你,可是怎么办,怎么不寄给你敬爱的辛薄哥呢?或许寄了他就像你一样厌恶我了,也就不必担心他会为了我离开那个小野种身边了?” “啪。”钟沫抬起手对着夏凉梦的脸扇了下去,听到响声自己先是一脸愕然。她怎么也想不到身手向来敏捷的夏凉梦竟然没躲开,手不住的发抖,向后大退了一步,还是忍不住骂了句:“贱人。夏凉梦――你怎么可以这样厚颜无耻。” 夏凉梦抬起右手摸了摸右脸颊,虽然力气不大,可还是有些疼的,麻麻的热感蔓延开来,她扯了扯僵硬的唇角,硬笑了起来:“还有十分钟,我先进场了。” 说着直起身子,依旧是优雅的转身,身后传来钟沫快哭了的声调:“你疯了是不是?为什么不躲开?” 夏凉梦侧着头看了看落地窗,阳光将她的影子逐渐拉长:“怎么,这就心软了?所以才说你幼稚。小沫沫,你也不想想。我那么脏的路都挺过来了,还受不了你这几句不着调的讥讽口舌?”说完抿了抿唇角,没了方才的调笑,声音冷淡:“你该庆幸刚才提到了辛薄,否则这巴掌一定是甩在你的脸上,不过也到此为止了。你要小心了,我是个记仇的小女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报复回来了。” 说着将僵硬到发麻的手指重新插进口袋,努力将步子迈的平稳,身后的钟沫咬牙切齿的开口:“到此为止?夏凉梦,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吗?别以为事事都在你预料之内,夏凉梦,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浸染过恐惧才会收敛娇纵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回身,笑着看着这个因为说这些话而紧张到发抖的小姑娘,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做嘘声的动作,看到她慌张的合拢嘴,笑着说:“那看笑话之前能先别让我笑吗?我可没习惯恐吓一个连和我说话都发抖的小姑娘,也没那个闲心去预料肮脏的事,待会见了。”说完已经麻利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夏凉梦抵着门,脸颊的疼痛似乎蔓延到了全身,被打了呢,可是能怎么办,这辈子也只对不起他一个人。她垂下头,苍白的薄唇歪起一角,抬眼的时候方才的小姑娘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快步走上来,紧盯着右脸颊的位置看,夏凉梦笑了笑,抬手覆在小姑娘的脑袋上,声音调笑:“哭丧个脸做什么,你是钟黎?” 钟黎别过眼,惊慌失措的交错着手心:“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能在办公室门口这般张扬跋扈而不被钟沫训斥,除了钟家二小姐估计也没别人。”夏凉梦眼睛看向对面的落地窗,阳光折射进来,阴暗的墙角处似是闪过一个人影,她皱了皱眉,支起身子朝楼下走去。 “喂,可以叫你凉梦姐吗?”钟黎在她身后大胆的喊出。 夏凉梦插在口袋里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下,回身笑着说:“小丫头,还是别离我太近。”说着指向右脸颊,声音状似害怕:“再把你也带坏,你姐指不定要做什么疯狂的事。”说着转身摆摆手,快步朝楼下走去,待看到洗手间的标志,大步的闪了进去。 直到门关上,才缓缓的呼出口气,她轻抬步子走到蓝色陶瓷的水池边,镜子里的人儿,头发有些凌乱,右脸颊微红,并不是特别明显。 纤手握成拳,用力砸在冰冷的陶瓷台上,新一轮的疼痛又从手指处袭来,她皱着眉凝视了着镜子里的人,这般狼狈的回去,妙安该担心了。收敛了脸上的冷笑,抬起手轻轻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看了看手表,从兜里拿出手机,拨了黛米的电话。 那边很快焦急的接起,声音急促:“Summer你在哪里?我们是第一顺位阿。” “嗯,猜得到,按着我整理的顺序,你上去讲好了。”夏凉梦侧了侧身倚在冰凉的陶瓷墙上,语气不疾不徐。 “总经理,我……我只是个秘书,我们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让我来……是不是有点草率?”黛米声音轻颤,快被周围和主席台上的目光盯到窒息了,这个总经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突然。 夏凉梦被她的颤音整的笑了起来,安抚道:“深吸口气,如果只是想当个三流秘书,那么明天你可以辞职了。我需要的是特助不是清洁工,给你二十分钟,讲完资料内容,放心,最后我会进去。”夏凉梦说完自顾自的挂断。 抬起头看了看门柱边的摄像头,方才钟沫办公室外一股不自在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夏凉梦竖起柳叶眉,凝视了会儿,随便从箱里抽出两张纸,不急不慢的走过去,慢条斯理的将它们缠了上去。 …………… 浸染过恐惧才会收敛娇纵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钟殊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抹灯光被遮掉,半晌大声笑了起来,前俯后仰的,连眼角都笑出了眼泪。 钟黎站在他身侧,更是一脸莫名其妙,好半天才找出形容词:“怎么……会有这样有趣的女人?” “夏凉梦,就是这样的女人。”钟殊说着将画面调整到方才夏凉梦对着镜子的一幕,仔细观摩着她微肿的右脸颊,和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亮。 “不,应该是更有趣的女人。”钟殊笑着将手指覆上屏幕上她右脸颊的位置,声音嘲讽:“钟沫那个蠢货,这下子,荷莲观园非夏凉梦莫属。” “怎么说?哥,你不要再折磨钟沫了,她不是故意的。”钟黎紧张的看着满眼痴迷看着屏幕的钟殊,方才看夏凉梦从里面肿着脸出来,就已经预料到不妙了,这个钟沫,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钟殊站起身,纤长的手指捏起钟黎白嫩的下颚,看着对方吃痛的表情,魅惑的笑了笑:“不喜欢别人教我该做什么,一会儿去叫钟沫来见我。” “哥。”钟黎静静的看着眼前人的双眸,那是比女人还要美的眸子,可只有她看的到里面最深沉的哀伤。可那又怎么样,只要是钟殊的决定,谁又敢真的去忤逆呢。 他的眼里,也只走进过那一个人而已。 还记得那时问钟殊:那么喜欢,为什么不去找她。 钟殊站在厚重的窗帘后面,看不清表情,声音是难得的认真:我在等,等她和我一样脏。 钟黎缓缓垂下眼帘:“我这就去。”说完,不再等他的回应,转身快步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 夏凉梦看着手表的指针指向最后一分钟的时候,踏着优雅的步子推门进了会场,黛米已经回到原位坐好。台上的钟沫目不转睛的盯着夏凉梦有些微肿的右脸颊,手指握的发白,那个连长了颗小痘痘都要躲在家里不出门的大小姐,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方才还安静的会场,在她走进来的时候,响起了窃窃私语,有几个认出夏凉梦的更是趁此机会添油加醋。 “瞧瞧,那不是七年前夏氏国际的千金夏凉梦吗?怎么落魄到被人扇耳光的地步了?她来这干嘛?” “乱说什么,人家现在可是摩登设计的总经理,就是刚才那个结巴助理的上司,就知道当年那么张狂的小姑娘不足为惧,连选人都不会选。” “你们小点声,和夏凉梦回来的可是摩登的时生,那个鬼才,你们不想活命了吧?” “什么?纽约的那个时生?你的意思是,他们在一起了?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啊,以前的乔辛薄,钟殊,现在又是……还有前面那位也不清不白的,没看最近他的访谈吗?” 场面一下子变得失控,还没等钟沫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已经站了起来,会场的哗然立刻静止,钟沫甚至能听道闽京城捏动骨节的声音。 闽京城低垂下头,看着钟沫惊恐的表情,弯腰靠近她,声音却没有因此而变小:“请问,你不想要命了吗?”口气自然地像在问天气。 浸染过恐惧才会收敛娇纵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什么?”钟沫被他冷然的神情吓住。 可是对方并没有理她,而是整理了下衣服前襟,笑着抬头,声音掷地有声:“除了摩登,其余的可以离开了。” 一群人茫然的愣在那,看着闽京城一脸的风轻云淡。 权恒集团的老总是这次最有可能拿下荷莲观园招标案的人,方才已经吹嘘了半天,此时自然拉不下脸。再怎么说他也和闵父有些交情,这小子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声音不满道:“闽少爷您这什么意思?在座的各位还没上去陈述方案,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宣布,还是对一个靠关系进来最终招标的公司。对于我们经过几个月筛选出来的岂不是太儿戏了吗?难不成钟氏的招标案决定权也要靠京城皇旗吗?” 闽京城看了眼夏凉梦闪躲的眼神,闭了闭眼睛,垂下胳膊牵起钟沫的手,声音淡然:“古叔,沫儿既然邀请我来参加评审,其中的意思各位应该很清楚?摩登无论是背景还是方才的设计方案,我认为都是荷莲观园的最佳开发案。”说着目光瞥向夏凉梦,神情专注:“更何况设计师又是能在七年内拿下parsons双学位的Summer,还有什么继续抉择的必要?在座的各位,谁又有能力拿下斯洛克十年的独家策划?” 众人顿时哗然,目光纷纷向夏凉梦扫去,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夏氏国际的落魄骄横公主,竟是那个搞定斯洛克的天才设计师Summer。 钟沫愤恨的看着闽京城专注的神情,想抽出的手被狠狠握紧,闽京城轻声道:“先让他们出去。” “凭什么?我打她你心疼了是不是?”钟沫恶狠狠地说:“为什么是那个女人,难不成你也喜欢她?她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贱女人。你难道忘了她父亲差点害死乔伯父吗?” 闽京城手指更加用力,骨节分明,丝毫不再顾及手里握着的是双女人的手,声音冰冷:“我想有些事你是忘了,她是夏凉梦,即使不是夏氏的千金,也是我和辛薄共同守护的女人,怎么,难道你没念过南城高中吗?” 感觉手指像是要断了一样,钟沫却毫无知觉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眼眸还是一样如深潭般看不见底。怎么会忘了,那时的夏凉梦身后总是有许多人,包括自己,可最接近她的,也只不过那几个人而已。凭什么,她也是钟氏的公主,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个女人身上。 她转过身,看着那个被众人打量评论的女人,依旧是从容微笑的标准面容。好像脸上根本没有什么不妥,确实没什么不妥,即便有些红肿,她还是那个美到让人窒息的女人,钟沫慢慢开口:“荷莲观园开发案全权由摩登设计公司负责,谢谢各位的参与,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谅解,那么期待与你们的下次合作。” 见钟氏坐镇的钟沫也如此,再看两人一直握着的双手,众人索性放弃,陆续往会议室外撤离。没有人不知道,钟沫和闽京城两人背后的关系,据说是父辈间早就有意定夺,只是双方一直没脱口而已。谁也不想和这两位后台硬的主硬碰硬。 浸染过恐惧才会收敛娇纵7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黛米收拾好文件,冲到夏凉梦身边,弯腰90度深鞠着。 夏凉梦好笑的看着她的动作:“怎么,我现在已经在墓地了不成?” “对不起总经理,因为我的失误害您被这样议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努力,不做没用的清洁工。”黛米直起身,崇拜的看着优雅站在身前的女人,似乎刚才的言论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怪不得会觉得眼熟,和那时的夏凉梦不同的也只不过是干练的短发和素雅的妆容。心中更是不由惊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在接受那样的打击,还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这个C城风靡一时的传奇少女,被女生疯狂崇拜着的女皇级人物,在C城每一所学校,你只要提起夏凉梦,几乎没人不知道。 在那个互相攀比的放纵年纪,能让女生和男生都喜欢着的人,总是难得的。 夏凉梦笑着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声音温柔:“Welldone。过程不需要计较,记住,永远不要在意别人的言论,结果最重要。好了,晚上庆祝会,你全权负责了。我就不参加了。” 黛米看着眼前的笑容温柔妩媚的女人,崇拜之情不断上升,不禁想时刻在其周围学习,央求着:“总经理,这全是你的功劳,您不参加我怎么……” “不是我的功劳是你的。”夏凉梦笑着抬手指指右脸颊,声音调笑:“能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底线了,不想这幅样子出现在庆祝会里。”夏凉梦说完拍拍她肩示意她先离开,然后朝闽京城那边走去,看着他们牵着的手,自然地依靠在的桌子上。 直到黛米将门关上,夏凉梦才笑呵呵的说:“你们还要牵多久?” 闽京城听完立刻松了手,钟沫的手顺势跌在桃木台上,“咚”的一声格外响,生疼。 “给我交代下。”闽京城丝毫不在意的慢步走到夏凉梦面前,捏起她的下颚,将右脸颊转到钟沫眼前,声音透着寒意:“嗯?这可怎么好?”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打掉他的手,淡淡道:“大惊小怪,又不是好不了的伤疤。” “哈哈……夏凉梦,真有你的。”钟沫这才恍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夏凉梦,眼睛都要笑出泪水:“现在连自己都能拿来利用了是吗?你就是这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吗?” 夏凉梦走过去,站定在她对面,隔着桃木桌柜,抬起纤细的手指指向太阳穴的位置:“Sowhat?我只是完成了该做的事。没能力的人连利用的资格都没有。” 说着转身,指向闽京城:“你以为这家伙不知道我想什么?他知道也忍不住要同情我。就像你们当初同情沐莉莉一样,一个个朝我下跪哀求,不是吗?” 钟沫愕然的看着夏凉梦忽然诡异的笑容,皱着眉,想看清她到底想什么。 “与其有这个时间嘲笑我,还不如安分的守着现在,你说呢,钟沫?”说完不理会钟沫突然苍白的脸色,转身看着闽京城,为接下来的请求,浑身透着股不悦:“请我吃饭,我不能回家。” 习惯是铺张开来的网牢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我的荣幸。”闽京城双手插在裤兜里,抬起眉眼,笑容虔诚。 门‘咣当’一声被推开,钟黎站在门口的位置,恶狠狠地看向夏凉梦和闽京城。 “你们真是……”顿时噤声,映入眼帘的,是阳光下相对站着的两个人,纤瘦曼妙的女人配上高大俊挺的男人,连同那彼此相望的丹凤眼,真是该死的相配……。 钟黎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看着夏凉梦身后钟沫一脸的失魂落魄,摇摇头,还真是不长记性,冷声道:“钟沫,去18层。” 话音一落,钟沫全身一震,惊慌的看向会场顶端摄像头的位置和夏凉梦背过身去也能隐约瞧见的微肿。 “喂,我……”夏凉梦正要开口问些什么,闽京城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有那个闲情,先顾好你自己。”闽京城毫不留情的打断,步伐加快,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夏凉梦听完垂下头,不在说话,乖巧的由他拉着,经过钟黎身边时,听见她小声说:“凉梦姐,再见。”身子一顿,笑着回头,声音温柔:“再见,小钟黎。” 闽京城不给她多余停留的机会,没几步就拉着她进了电梯,夏凉梦不悦:“好歹我也是个受伤的人,您大少爷就不能手下留点情?” “那是自找的,你不想受伤谁能让你受伤?嗯?”闽京城将夏凉梦一把推向电梯壁,侧过头,薄唇抵在她耳边:“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夏凉梦因为他的突然靠近,呼吸急促,那时的画面就像是石子掉落在水中,在眼前慢慢荡开来。 闽京城站在二楼转梯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梦梦,我不是你这种慈善家,也没时间在这里耗。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和我上床,二是收起这点自尊回家呆着。政府宽宏大量的很,还不至于将你也赶尽杀绝。自己好好活着便罢了,顾及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语气冰冷的好像另外一个陌生人,夏凉梦从没有一刻觉得那样冷过。可还是想挣扎着最后的哀求,于是缓缓下跪,现在想来,这一生,好像也只对闽京城那般下跪过,无地自容的一遍遍央求:“京城,求你了,只有你才能救他。救救他,救救我的――家。” “你的家?”闽京城听完大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步伐稳健的走到她面前站定,一把抓起她的胳膊,讽刺的声音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夏凉梦,你还有家吗?你倒是说给我听听,你的家在哪?” 耳边传来闽京城的轻叹,只见他直起身子,双手箍住她的脸颊,声音轻喃:“我的梦梦,就这般怕我吗?” 夏凉梦皱着眉看着他,他如墨的深潭里,有星星闪光,正想要辨别什么。只见闽京城目光一凛侧头看向电梯上方的摄像头,声音不容置疑:“以后离钟氏的人远点。包括刚才那个没礼貌的生物。” “你说话非要这样带刺吗?到底是谁没礼貌阿。”夏凉梦撇撇嘴推开他,电梯门一开,快步走了出去。 眼见着要走出地下通道,也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跟过来。夏凉梦咬牙切齿的回身,一辆火红色法拉利蹭地冲到眼前停住,敞篷敞开。 闽京城戴着黑色复古墨镜倚着靠背,胳膊支撑着下颚,享受的欣赏着,她前后表情的变化。 习惯是铺张开来的网牢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因为车子猛然出现在眼前,习惯性的拍了拍胸口,声音没了冷静自制的音调:“闽京城你大爷,要吓死姑奶奶是不是?” 闽京城蹙了下眉:“我虽然喜欢你这高声贝的嗓音,可不喜欢你有事没事问候我亲戚。上车,听说钟氏今天请了不少记者。你想这副样子走出去,我也不介意。” 夏凉梦听完朝外面光亮的地方的看了眼,立马跳上车,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前后动作一气呵成。闽京城满意的笑了笑,发动车子。 车子开出钟氏,等在外面的记者,眼尖的看到闽京城,一股脑的涌出来挡住车子的去路。很快被闽京城毫无停下意识的车子惊叫着退到道路两旁,还是有几个不怕死抓紧一切机会猛拍。 夏凉梦紧盯着后视镜看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到那些人影,不悦的开口:“这下好了,靠着您这位大少爷,又要沾光上头条了。” 闽京城没有理会,只是抿了抿唇角,目视着路面,车速随着夏凉梦微微向后躲靠的动作,勉强慢了些速度。 “怎么,以为不说话就能推卸责任了?我可告诉你,这酒红色短发可明显着呢,你可要想好说辞。”夏凉梦不悦的瞪了瞪身边一脸悠闲神情的男人。 “那就不要再剪了,喜欢长发。”闽京城说着将左胳膊伸出车子张开,任风肆意的吹拂着手指。 “我管你喜不喜欢。”夏凉梦转过头,声音更大了些:“喂,你逗我是不是?现在和你说的是另一回事好吗?” “听你的,你想我怎么说?嗯?”闽京城笑了笑,随意的开口。 夏凉梦竖着柳叶眉,想了想,声音放轻:“京城,我不想闹什么绯闻。你也看到了,在杂志报道里,也只不过是侧脸或背影。”说到这,夏凉梦踢掉黑色高跟鞋,曲起双腿蜷在胸前,感觉风正一股股的吹进身体里,她用力的抱紧身子,继续道:“尤其在这个城市,一点也不想。” “好。”闽京城应了声“只要你不喜欢,就不会发生。” 夏凉梦心猛地揪在一起,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还是从这个熟悉的男人口里说出的。她微微扬起头,后脑抵着车倚,让模糊的眼眶渐渐变得清晰,静静的看着有些灰了的天空。 真是一点也不干净了,这座城的蔚蓝天空,都这样脏了起来。 还有什么是不会脏的呢。 快要被无力感占据全身时,敞篷被闽京城升了起来,听到他说:“休息会儿,到了我会叫你。” 嗯,是真的该休息会儿,好累。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京城九五地下车库里停下。 夏凉梦下车后,抱着双臂用脚一下一下踢着轮胎,声音讥讽:“闽少爷什么时候也喜欢这么骚包的车型和颜色了。” 闽京城冷哼一声,不屑她的挑衅,绕过车的另一边牵起她的手,明显感觉手里的人儿向后缩的动作,被他更加用力的握紧,拉着她大步朝电梯走去,声音听不出情绪:“梦梦,在我身边时,就别想着拒绝这两个字。” …………… 习惯是铺张开来的网牢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京城九五是京城皇旗旗下的一个全球连锁酒店。此时顶层包厢外,孙继带着一干人等在那,面色焦急,待看到闽京城牵的是夏凉梦时,脸色更差了。快步跑上前,先是对着夏凉梦深鞠一躬,在闽京城耳侧轻声道:“总裁,您忘了今天要接见拉斯维加斯的合作商了吗?对方已经在里面等了一个小时之久了,您现在带着夏小姐,是要搞什么突发状况?” 夏凉梦先是被孙继的一鞠躬整的十分不自在,又想起他们方才那副焦急的样子,才恍然大悟。抬手拉了拉闽京城的袖子:“是不是有事?我回去好了,没关系的。” 说着就要转身,被闽京城一用力用拉回原地,阴森森的说:“谁允许你叫他们进这个包厢的?” 孙继听完吓的一哆嗦,擦了擦冷汗:“这个……对方老总说,习惯用餐在顶层。” “嗯。”闽京城抬了抬胳膊看了下时间:“十分钟,请他们出去,随便找个顶层包厢给他。” “这……不好吧。”孙继求救的看向夏凉梦,眼睛一眨一眨的似是再这样下去真会掉下眼泪不可。 “不要闹脾气。”夏凉梦竖起柳眉,被孙继看的十分不舒服,她是真不喜欢被人看到和闽京城出入这里,想了想还是无奈的开口:“不介意的话,带我进去蹭点吃的。” 孙继向见到救星一样,对着夏凉梦猛点头,声音急促:“好好好,当然不介意。” “你还站在这做什么?进去搞定,不想合作的话,就直接派专机送他们回拉斯维加斯。”闽京城说完,拉着夏凉梦,上了身侧的楼梯,想了想又停住:“准备送给他们的饭菜,直接送到我房间里来。”说完不理会孙继的哀嚎,拉着她转进红色古木回廊。 夏凉梦还在一边弯着身子看着孙继在楼梯中间哀怨,皱着眉问:“是不是真的很严重,还是去看看吧。我可以等你的。”半天也没听到闽京城回应,索性转身,便撞进他宽厚有力的怀里。 只见他笑着将胳膊支在栏杆上,将她困在怀里,眯着狭长的眼睛,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声音调笑而认真:“没听错吗?我的梦梦,居然说要等我,嗯?” 夏凉梦顿时愕然,紧咬住嘴唇,真是糟糕,习惯真的这般可怕吗?所以在身边都忘记恨了吗。眼前这个男人,曾经那样刻骨铭心的对待过她。现在是怎样,只不过因为那些细小的关怀,就心软了吗。这样想着抬起双臂支开他的身子,走到门边,语气冷淡:“快点开门,难不成要我的脸一直肿着?” 孙继这时正巧看到老板的脸,在下面摇晃着胳膊大喊:“总裁,你也好歹去看一眼,我也好周全的解决,您觉得呢?” 闽京城掀起嘴角,阴森森的笑了笑,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对着楼下的孙继,准确无误的扔下去,听到对方惨叫一声,才长长叹了一声,转身走到夏凉梦身边,开了房门。 习惯是铺张开来的网牢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从进了门开始,便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掏出手机拨给苏妙安,语气温柔的像要捏出水来。 闽京城抱着药箱皱着眉看着她那难得的柔到骨子里的模样,就算是在辛薄面前,也没见她这样过。 对于苏妙安,夏凉梦可谓是发挥了她从小到大的慈善家本领,还记得倪苏芹出事那天。看到电视里她那副随时要死的模样,焦急的赶了过去。却见她已经穿戴整齐的冲了出来,抱着他的胳膊,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拦截新闻,别让妙安看到。她会受不了赶回来的,你真的确定D城是封闭的吗?” 当时他气的要暴走:“夏凉梦,你给我清醒点,现在有事的是你。” “我有事?”夏凉梦笑着摆摆手,转身朝屋里摇摇晃晃的走去,声音呢喃着碎语:“没什么事,只不过应付了一天的警察。好困,想睡了。妙安,交给你了。” 就是那副样子,一副只要别人没事,她便也没事的样子。 就像此刻对着电话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重复:“你按时吃饭,不要每天在店里呆到很晚。开完会就会回去,嗯,两三天,很快。” 哪怕她正肿着脸,不是最讨厌啰嗦了吗。 这样想着,闽京城已经先一步上前一把抢过手机,声音不耐烦:“她和我一起在开会,关于设计案的事,没什么事先挂断了。”说完不等对方回话,就已经按断。 夏凉梦一把抢过手机。对着他的膝盖就是狠狠地踢了一脚:“这样说她会乱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她外婆去世后,她就更胆小了。” “是是,她外婆是不是还指名让你做了她的监护人?”闽京城没好气的将她按在沙发上,坐在对面,打开药箱,拿起冰袋在脸上试了试,便朝着她的脸按了下去。 “痛。”夏凉梦疼的喊叫了一声,手机顺势掉了下去,砸在了他的脚上。 闽京城蹙了下眉,看着她垂下的脑袋还有隐隐掀起嘴角,阴森森的说:“夏凉梦,你不说你是故意的,我都不会相信。想笑就笑。” 夏凉梦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不怪我,本能反应。只能说,恶人有恶报。” 说完更是解气的对着他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闽京城一动不动的继续敷着她的脸颊,不忍看到上面微微泛起的红色,敛下眉眼,不再说话。 傻瓜,如果恶人的恶报是你,甘之若饴。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外面喊道:“少爷,您要的饭菜,送上来了。” 夏凉梦四下看了看,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正要起身,被闽京城的右手狠狠按住,听到他喊:“放在那,我一会儿出去拿。” “这……您有什么不方便吗?还是哪里不舒服?”管家听后,担心的问。 “别废话。”闽京城不耐烦的嚷道,边起身朝门边走。 夏凉梦看着他步伐轻慢的身影,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能本能的拿起冰袋,对着右脸颊狠狠压下去。 真疼,原来,被打是这样疼。 以前被她打过的那些人,是不是也这般疼,才会那般怨恨。 习惯是铺张开来的网牢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记得那时候铺天盖地的夏家负面新闻,学校网站上,评论更是激烈。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他父亲在外面贪污受贿,她在学校耀武扬威。] [这下好了,看她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得瑟了,竟然在学校楼里光明正大打我,一点尊敬学姐的样子都没有。] [那样的父亲,受教育程度一定好不到哪去了。] [估计再也不用居高临下的看人了,还敢那么讽刺我们钟大人是私生子,真是活该。] [好像她高贵到哪里去似的,父亲不也是搞外遇的那类。] 那些凛冽的字眼,肮脏的现实从未击倒过她。 因为始终相信会有人站在身前,替她挡去阴霾。 可是怎么就都不见了呢? “在想什么?”闽京城接过她手里的冰袋,倾身拿脸颊触碰她的,声音自然:“差不多了,我帮你擦点药。” 夏凉梦看着他手忙脚乱的做这些照顾人的事情,不似乔辛薄的纯熟细致,却也是分外小心模样。 “京城,为什么连你也不救我?”夏凉梦张了张口,大口的吐着气。 闽京城没有回应,小心的上好药后,站起身,拿着白色消毒巾一下下擦拭着手指,声音淡然:“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没有我,你又在哪里?别说些让我想笑的话。”说完转身走到餐桌前,坐好,垂着脸看不清表情:“过来吃饭,这些天先住在这里。” “不要,我不要在这儿。”夏凉梦听完立即缩着身子,大喊。 闽京城沉默了许久,缓缓起身,拿过沙发上的黑色风衣穿在身上,走到门口的位置停住,声音低哑着状似苦笑:“夏凉梦,我到底有多肮脏才会让你这般唯恐避之不及?”说完又是无声的叹息:“以前说过,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等。这话恐怕要收回了,梦梦,别让我等太久,要没耐心了。” “趁热吃了,我叫孙继在外面等着,让他送你去南郊的别墅――我没去住过。” 闽京城说完将门关上,一路朝楼下快步走去。 孙继见到他急忙迎上来恭敬道:“对方说明天再等您一天。” 闽京城朝楼上禁闭的房门又看了眼,冷哼一声:“我要度假,类似这样鸡毛蒜皮的事不要来烦我。一会儿吃完饭,你送她去南郊别墅,遥控在刚才那辆车里。”说完不等孙继回答,已经按了电梯,走了进去。 孙继愁眉苦脸的站在原地,看着闽京城随着电梯门的关闭消失在视线里,叹了口气,看了看楼上禁闭的房门,认命的走了上去。 夏凉梦好半天才回过神,闽京城刚才说了什么,也没有认真听清楚。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一层不变的黑白色房间,记忆里闽京城的颜色似乎除了黑便是白。那时候自己经常嘲笑他:“你还不如一直黑色,又配你,又阴暗。装什么白衣少年阿。” 想到这,摇摇头收起情绪,慢慢的移到餐桌旁,苦笑,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布好菜了吗。 她抬起眼,注视着透过落地窗迎进来的光线。 至少,阳光的温度,还没有变化。 习惯是铺张开来的网牢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车子停在南郊别墅,孙继下车替夏凉梦开了门,过了很久对方才从车里走下来,那轻慢的速度和老板还真是有的一拼。 别墅坐落在城市的最南面,环山绕海,四周是高高围墙和精心修剪的佛顶珠,夏凉梦下了车,便闻到一股股的桂花香。 那是她喜爱的香气,南城高中的路两边,种着的便是佛顶珠。 她曾说过,有了桂花香,闭着眼也不会迷路。 孙继站在密码锁的门前,按了半晌,最终崩溃。拿起手机拨闽京城电话,没人接听。 夏凉梦走上前,询问:“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密码?” “那个……夏小姐,老实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儿。总裁没告诉密码,手机又没人接听。”孙继一边拨着电话,一边解释。 “没事,送我去酒店就行了。”夏凉梦说完就准备走。 孙继急忙跑上来张着胳膊拦住她:“夏小姐,您饶了我吧,没把你送到地方,我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我累了,想睡了。”夏凉梦竖着柳眉,这样糟糕的状态,出现在太多人面前,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孙继听着她这句莫名其妙的接话,只能又一次跑回门边一边问:“您生日多少,我试试。” 夏凉梦走过去,倚在墙边,抱着胳膊,闭着眼闻着香气,声音轻微:“我没生日。”说完睁开眼,接过他手里的大门遥控,吩咐:“你走吧,我来开。” “您一个人怎么行,我在这等着,还有最后次试密码的机会,还是不要乱猜了。等到总裁接……”孙继还没有停止滔滔不绝的说话,就见门已经嘀的一声打开,夏凉梦已经冲他摆摆手,关上了门。 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只剩孙继在门前发呆了,他狐疑的看着门上的密码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和总裁的关系,真如闽京城说的那么简单。 从那天访谈后,孙继就好奇到底是哪个女人,他自认为是最接近闽京城的男人,可记忆里没哪个女人会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总裁对他的询问一向不回答,直到那晚开车去静安小区的途中,被问烦了, 才说出一句让他大跌眼镜的话:“去抓一个被我施暴过的女人。” 哪个女人会这般了解一个对自己施暴的禽兽? 说着一边开车门,一边检讨他居然相信那种荒谬说法的脑子。 夏凉梦抵在门上好半天,心跳才慢慢稳了下来,981215那是他们代表南城第一次拿下三省辩论赛冠军的日子。那天两个人没有坐校车回去,而是偷偷跑出去玩了一整天。晚上在那个陌生的地方,找了家酒吧,喝了一夜的酒,聊到凌晨。夏凉梦皱着眉想了许久,也不记得那晚说过什么,只记得隐约举杯高喊过:京城,19981215,是属于我们的日子,我们的辉煌。那时还真是满腹的豪言壮语,想到这。夏凉梦支起身子竖起柳眉,抬步穿过长长的回廊,突然停住,手里拎着的包应声落地。 ---------- =,=不评论的不厚道,给点动力蛮~ 习惯是铺张开来的网牢7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红色纹理墙面,红色的楼梯,红色的家具装饰,红色的天鹅绒地毯。任她怎么想也不会是闽京城的品味,还记得以前穿红裙都会被他说成明着风骚。 她闭上眼,脱掉鞋子,踩上红色的天鹅绒地毯。慢慢的走进去,厨房,客厅,卫生间,二楼厅堂,天台,浴池,每个角落都铺满了厚重的红色天鹅绒毯,软绵绵的格外舒服。夏凉梦抬手碰了碰有些湿了的脸颊,然后撑起双手小心翼翼的推开最里面的红色唐木门。 整个人轰然倒地,慢慢的朝床边爬去,然后钻进被子里再也不肯出来。 鲜艳到像是随时会滴出血的红色,京城,该说你体贴还是残忍。 …………… 那边孙继还没有开出大门,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海边,孙继能清楚的听到海风呼啸而来的声音,他握着听筒,没敢吭声。 闽京城生气了,这种多年培养起来的默契感应让他紧张了起来。 “她进去了吗?”许久,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 孙继斟酌着开口:“嗯,她只按了一遍密码就进去了。” 那边听后是不停的冷笑,孙继顿时觉得背后一股寒气逼来,他是真不太喜欢闽京城这种似笑非笑的声音,因为往往这样,便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 “孙继,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活着出现在我眼前了。”闽京城冷冷的嗓音说完最后一个字,电话里就只剩下嘟嘟的声音了。 孙继喂了几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急忙把车倒回楼下,开了车门,站在院子里朝楼上望,大声嚷嚷:“这算哪门子事,直接说让我在这守着完事了。不威胁下属会少块肉吗?” …………… 夏凉梦悠悠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踢掉的被子,此时正乱成一团的堆在脚下。她睁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因为阳光的照射而更加刺目的红色墙壁。 直到觉得眼睛酸痛,才懒洋洋支起了身子,嘴角若有似无的轻笑了一声,看着身上揉成一团的衣服,自言自语:“喏喏,真是活得越来越脏了。”说完哈哈大笑了两声,跳下床去三步两步走过去,一把拉开更衣室的门。 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艳丽衣服,夏凉梦冷笑两声:“还真是体贴备至的囚牢呢。” 这样想着,眼尖的看到一套浅粉色的家居服,抱着银白色小筐将东西一一扔进去,然后慢步走进浴室。 看着圆形的池子,愣了许久,开始一下下的脱衣服,脱完一件扔一件便往前再移一步,好多年没用过类似这样空旷的浴池了,这样想来,那个女人留下唯一刻骨的东西,好像也只剩下这件了。 想完便背过身去,站在红色的池沿边,张开双臂‘砰’的一声摔进浴池。 一瞬间脖颈好像被什么扼制住,心脏加速的跳动,夏凉梦站在浴池里,用水浇着脸颊。 倪苏芹,你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是怎么舍得对自己下死手的。 这样想着夏凉梦抬起头看着四周泛起的波纹,唯一不同的,也只是没有染红的池水吧。 …………… 习惯是铺张开来的网牢8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孙继在门外按了许久的门铃,也没见有人开门,胆小的心又砰砰的直跳,从兜里颤巍巍的掏出手机,看着一直无人接听的号码,边抹眼泪边抱怨:“您连个密码都不给,哪知道她在里面到底有没有三长还是两短啊。”边说着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按着门铃。 身后传来一大妈怒气汹汹的声音:“哪来的?怎么进来的?”那口气活脱脱是见了什么不良的份子的腔调。 “大妈,我是这房子主人的特级助理。您是来打扫卫生的吧,快快给我开门,里面有位小姐有危险。”孙继咋咋呼呼的做着解释。 “谁是你大妈。”张姐抬腿对着他踹了一脚;“先生已经吩咐过里面有位夏小姐要照料。可没说过有你这么个人,说,是不是尾随过来的。翻墙来的是不是?”那声音咄咄逼人的像在说真事一样。 孙继委屈的看看四周的高墙,指着说:“您说如果我是翻进来,还能这样活蹦乱跳的吗?”说着还为了证明似的晃动着胳膊跳了几下。 张姐打量了半天,再看看不远处停着的车子,边说边按密码:“先生一看就是个精明人,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人当手下。”说完还似惋惜的叹了口气。 孙继捂着胸口和眼睛,心想,越混越差了,连这位不友好的大妈,都知道密码,我这个名正言顺的特级助理却丝毫不知,这还怎么混啊。 这样想着,还是在门嘀的一声打开后,就猛地冲了进去,开什么玩笑,命可比脸面重要多了。 大喊着冲到楼下,正准备不管不顾的往上冲时。只见夏凉梦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下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孙继:“发生什么事了吗?” 孙继尴尬的嘿嘿了两声,挠着头不知怎么接话,眼珠转了半天灵机一动,上前抓住张姐的胳膊状似亲昵:“我们一道来叫您起来吃饭,这地方偏了些,怕您饿着。” 张姐一把抽出胳膊走上前,身子欠了欠:“夏小姐您好,我是闽先生的管家,负责您最近的生活起居,可以叫我张姐。” 孙继急忙跟着应和:“是是是,还有我。” 张姐斜了他一眼,丢下一句:“我不认识他,他说您有危险才放他进来。” 说完便进了厨房。 “呵呵――”孙继又尴尬的笑了两声:“我和,张姐和我开玩笑呢。” 夏凉梦好笑的看了看他紧张打量着她的神情,甩了甩微干的短发,一边下楼一边对孙继说:“你去忙你的吧。” “可是……”孙继正要说什么,被在红色沙发上落座的夏凉梦出声打断:“放心我死不了。你这么告诉他便好。”声音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孙继看了看夏凉梦显然不想继续理他的表情,只好转身朝外面走去,还不住的轻声嘀咕,真不愧是闽总喜欢的人,脾性简直是一样糟的嘛,他敢原封不动的传这种话吗?那不是自寻死路么的说法嘛。 习惯是铺张开来的网牢9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沉默了许久,才放松了身子。捞过旁边的红格子抱枕抱进怀里,盘腿正对着沙发靠背。 透过落地窗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的佛顶珠。望一会儿便闭一会儿双眼,似是隔着窗就能闻到外面的香气。 真美,比南城高中外的还要美。这样想着嘴角微微上翘了起来,方才冷淡的面容也缓和了不少。 “很漂亮吧,这里每一棵都是我们先生精心培植的,可以盛开很久。”张姐出来端菜时,看着她痴迷的样子,不禁骄傲称赞着。 “嗯,漂亮。”夏凉梦转过头,对着张姐笑了笑,老实说,她已经很久没和这个年纪的人相处了,看着便觉得十分亲切。 张姐被夏凉梦这一笑,愣了半晌之久,她终于明白闽先生书房满墙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也不是无道理的。这不连她这个老家伙也倾着了么,想到这不禁搓着手笑着说:“夏小姐,像您这样不化妆也漂亮的小姑娘,现在可真少见了。” 夏凉梦听完一愣,不由的抓抓脑后还有些微湿的头发,好久没被长辈夸过的兴奋心情,难以言表。麻利的跳下沙发,赤着脚走到红色的长方形实木桌前坐下,软绵绵的椅垫格外舒服。没了拘束,大大咧咧的盘腿倚向靠背,闭着眼闻着饭菜的香气,心里暖的不得了。 张姐将最后一道菜端上,见她还是一副美滋滋的模样,笑着说:“傻姑娘,一个劲儿的乐什么呢,还不快点吃,饭菜凉了可就不好了。” 夏凉梦身子倏然僵住,熟悉的称呼让她闭着的眼眸隐隐发烫,以前倪苏芹最爱这般叫她,每每便被她没好气的喝道:再这么叫我可真傻了阿。 是阿,可不是真傻了么,要不怎么能一次也没去见她呢,连她是什么时间离开自己的也已经记不清了。 夏凉梦吸了吸鼻子,硬逼着热感流回去,缓缓睁开眼睛,又一次对张姐露出真诚的笑脸:“张姐,您以后就这么叫我,好不好?” 那带着央求与撒娇的语调整的张姐心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能认真的点着头。 她便乐得更加开怀,跳下椅子扶着她坐到身边,认真的帮她布着菜。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您,我自己来吧。”张姐慌忙的起身,被她稳稳的按住。 “让我来吧,好久没做过这样的事了。”夏凉梦垂着头,认真的夹着菜,声音故作轻快:“今天特别想这样做,嗯,真的特别想。” 吃完饭后夏凉梦又嚷着让张姐给她讲故事,于是在厅堂里的沙发上就有了这样一副画面。 午后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厅堂,暖暖的阳光映着坐在红色的沙发上的两个人,温馨而安静。 张姐拿着本不知夏凉梦从哪里翻出的童话书,表情古怪的念着,而夏凉梦则舒服的枕在她腿上,闭着细长的媚眼,认真的听着,不时的插几句闲话。 久违的幸福感,让她受宠若惊。 …………… 悬崖上盛开的花万劫不复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是被不间断的手机铃声吵醒的,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她眨了眨惺忪的眼睛,好久没睡这么安稳了,傻笑了一会儿才懒洋洋的下了床,从包里掏出手机。 看着上面陌生的号码,皱了皱眉按了接听。 里面传来的是喧嚣的音乐和吵闹声。 夏凉梦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的天色,不悦极了,正要挂断,那边却传来一声调笑:“苏妙安,能请动你,可费了本少爷不少劲。” 那个声音自是再了解不过,夏凉梦胸口蓦然倏紧,对着听筒哑着嗓音大喊,却没有人回话,手机里传来嘟嘟挂断的声音。 夏凉梦紧张的找到苏妙安的名字,正要拨出来,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炙网,钟大包厢,你的人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看着上面的内容,夏凉梦握着手机,嘴角抿成一条线,冲进了更衣室。 …………… 苏妙安坐在角落里,紧紧的盯着那个坐在阴暗角落里被一群女人围绕的男人。手指紧握,每一个指尖几乎都陷进手心里。 那双看似笑容无害的桃花眼,此时正向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这么多年这种无所盾形的感觉依旧没有变。 就像那年初秋他站在眼前,陪着她毫无避讳的看着他的手下,将一个男人四肢的经脉挑出。 那曾经一度风靡全校的性感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苏同学,我不要别的。你只要在我身边乖乖的呆上几天。” 天生胆小的她虽有了夏凉梦的庇护,可终究还是怕这些的,只能拼命的点着脑袋。有那么一小会儿她那样想,回去和梦梦商量,商量了就解决了。可也就只是那么一小会儿。 就在送她下车时,他还不忘从身后抱住她轻颤的身体,硬逼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来回踱步的夏凉梦,笑着开口:“瞧,我的小心肝已经等不及了。回去知道该怎么说吧?记住,忤逆我的人不需要活着,包括我看上的女人。” 苏妙安正想的出神,肩膀已经被钟殊的胳膊松松的搂住,她本能倏紧身子,尽量稳住急促的呼吸:“钟殊,你别想再利用我。我早不是个不经吓的小姑娘了,我不怕你。” “啧啧,那为什么还活着?”钟殊拿起酒杯笑着抿了一口。 “什么?”苏妙安迷茫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如同鬼魅的俊美面容。 钟殊笑着看着她紧张到发抖的模样,倾身伏在她耳侧,暧昧的呼出一口气:“因为,只有怕我的人才可以活着。”说完便是放肆的邪笑。 苏妙安在钟殊的笑声里濒临崩溃。 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钟殊突然放开她,坐到对面,搂着徐薇,以前班级里的一小人物,现在听说是个新发迹的嫩模。一时之间围着他的女人也通通散去各坐各的。 苏妙安转身看向坐在吧台最角落位置的钟沫,沐莉莉和许萌。此时正神色迥异的看向她这边。那感觉别提多不舒服,苏妙安想了想准备起身和钟殊道声再见。 悬崖上盛开的花万劫不复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什么同学聚会,连闽京城和乔辛薄都不在,也算是聚会吗,倒不如说是个局。 当这个局字出现在大脑后,苏妙安已经停止了动作。她呆呆的看了四周,从包里翻出手机,正要拨出去。 包厢大门被两个黑衣人推开,夏凉梦穿着红色黑色蕾丝底纹的裹胸裙,右手拎着豹纹钻石手包,踩着十公分的黑色丝绸花系着的银色细钻高跟,风情万种的走了进来。 除了在远处观看的,其余的女生均是不由自主的起身,欠着身亲切的喊凉梦姐。 苏妙安傻愣愣的看着她,好久没见过了,没见她的梦梦穿这样艳美的裙装。 她怎么会忘了,她最爱的便是红色,可那也只是在倪苏芹活着之前。 夏凉梦随意的点头笑了笑,径直走向苏妙安,看着那个傻姑娘,正握着手机对她慌乱的摇头。 她快步走上前,抬起纤细的手臂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声音不疾不徐:“不早通知我有聚会,这种局怎么能少的了我?” 苏妙安好半天才找回说话的能力:“你不是出差了吗?不知道你会这么早回来的。” “凉梦姐是出差了?我就说怎么见不到人。”钟沫在角落阴阳怪气的说着。 话一停,夏凉莉拉起钟沫,一脸温和的走到夏凉梦不远的沙发上坐下,微笑着说:“梦梦,怎么回来也不回家,爸爸很想你。” 夏凉梦抬起纤细的手臂,拿过一瓶伏特加,笑着倒了两杯酒,然后夹了两块冰块砰地扔进杯子里,酒溅了出来,拿着餐巾擦了两下,边笑着说:“瞧瞧,溅出来的东西就是恶心。” 夏凉莉的脸蹭地一下变红,握着钟沫的手指分外用力。 苏妙安则挡在夏凉梦身侧,张着双臂,那样子像是有点风吹冲动就会上去拼命似的。 夏凉梦笑着将杯子推到苏妙安面前,拍拍她紧张的双臂,安慰:“不就是一只散发着恶臭的黄鼠狼么,这么认真做什么,乖,cheers。” 一旁的徐薇娇笑着说:“钟大,你看,咱们凉梦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伶牙俐齿的狠呢。”说着更加贴近钟殊的身子。 夏凉梦不动声色的喝着酒,不理会一旁苏妙安愤恨的表情。 钟沫看不惯她装清高的模样,也不再顾及身上刚好一点儿的伤势,笑着应和道:“你们可不要小看咱们凉梦姐,当年那么大一个变故,人家都能靠着自己的资本解决掉,可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可以比拟的。” 徐薇娇笑着说:“钟大,万一我们家也摊上点事儿,你可一定要帮人家呢,我可不像凉梦姐那么有本事。” 话音一落,夏凉梦将眼前三支水晶杯的不同烈酒全数饮进,喝的极快,苏妙安拦都拦不及。 夏凉梦笑着站起身,拉起身侧的苏妙安,往门边走,在一旁人猜疑的眼神下,将她推出了门,张了张口,然后笑着说:“妙安,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儿要处理。”然后砰的一声甩上门,转身笑嫣嫣的扫过每一个人。 悬崖上盛开的花万劫不复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里,夏凉梦慢悠悠的走向坐在正中间的男子,金色的微卷发丝慵懒的搭在脸侧,蓝灰色的眼睛,空洞的像是没有任何东西,还有那张几年不见却依旧惹人厌的笑脸。 此时徐薇正像只无尾熊一样缠在他身上,那双割过双眼皮才显得略大的眼睛,正拼命睁大着看向她,像是在宣誓主权。 夏凉梦在他们面前站定,哧笑一声,拿起一瓶92年的拉菲,倒了满满一高脚杯,然后优雅的拿起,先是浇了徐薇半杯并在她的大声惊叫里,将余下的全数泼在钟殊脸上,从头至尾,脸上笑容丝毫不减。 徐薇在一旁跳的乱喊乱叫,被夏凉梦一个眼神看过去,只能扭头撒娇的喊了声钟大,可见对方只是看着夏凉梦,也只好知趣的先跑去洗手间。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夏凉梦走过去,踩着高跟鞋踏上钟殊身下的天鹅绒沙发上,弯着小蛮腰,伸出纤纤玉指勾起他坚毅的下颚,声音轻挑:“几年不见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低俗了。小殊子,姑娘我困了,要护送吗?” 钟殊看着眼前笑的一脸狐媚相的女人,言行举止和当年无二,心头那股从她进来就开始烧灼的烈火,越来越逼近喉头,就是这种感觉,真tm的让人心痒。 哪怕她还是不把他当一回事的喊着只有她才敢喊的称呼,他也犯贱的觉得,这就是她对他的不同。 真的栽了。钟殊垂下眉眼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摆出一副他自己都能想象到的犯贱模样,说:“小的――遵命。” 说着拿过桌上的餐巾擦干被她浇湿的衣服,起身揽着她的腰将她托起站直,脱下外套,在众人的注视下,将那件价格不菲的定做西装,温柔的系在夏凉梦的腰上,钟殊那1米9的西装外套彻彻底底的遮挡住了她短裙下的纤长美腿。 然后很自然的转身,弯腰,夏凉梦便毫不客气的跳上他的后背,用力极快,可钟殊还是稳稳的将她抓牢,没有预料之内的踉跄。 钟殊不用多想,便知道她的表情一定不怎么高兴,她向来是想看他出丑的,可今天他不愿配合,也不想配合。 他很想她,请原谅他这种禽兽,没有身体接触的碰撞没法满足他想念的她的**。 钟沫不满的喊了一声哥,钟殊丝毫不理会的吩咐手下推开门。然后美滋滋的背着他的小心肝,在众目睽睽下,昂着脑袋,踏着优雅的步子,见到的人均是停下观看。 不惊讶是不可能的,熟悉钟殊的人,必不会见到他这般模样,仿佛此刻做着的,是他这辈子做过最虔诚的事。 钟沫越想越恼火正要追出去,被夏凉莉一把握住,此刻声音远没了方才的热情,冰冷的像是另外一个人:“由着他们去,慢慢来,急什么,还嫌被折磨的不够吗?” 钟沫听完伸手摸了摸,因为起身而疼痛的双腿,眼里的恨光渐渐磨没。 夏凉莉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 悬崖上盛开的花万劫不复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炙网地下停车场里,钟殊将夏凉梦压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两个人四目相对,谁也不先开口。钟殊自是领教过她的执坳,挑挑眉,作势向下亲,夏凉梦麻利的抽出胳膊,竖起一根手指用力的抵着他高挺的鼻梁上。 钟殊吃痛的蹙了下眉,说:“如果是抵在唇上,我会很高兴。” 夏凉梦撇撇嘴支开他的身子:“再不送我,我就跳车了。” 钟殊晃了晃身子,一脸的流氓气:“你想往哪里跳?” “不无耻你会死吗?” “不躲我你会死吗?”钟殊反问。 “会,会脏死。”夏凉梦看着钟殊一脸纨绔子弟的浮夸相认真回答。 话音一落,钟殊翻身回到驾驶位上,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碰到她,声音也没了方才的热情:“去哪?” 夏凉梦支起身子,报了地址。 钟殊猛然转过身,冷着脸看着她,然后也不看路,猛踩油门开了出去。 夏凉梦一巴掌用力扇到他的脸上,响声极大。被钟殊右手接住,牢牢按在掌心,紧贴着脸颊,开始正眼瞧了路面,脸上也没了方才的不悦。 夏凉梦张着嘴吃惊了半天,怎么也抽不出被他紧握着的手,只能恶狠狠的喊:“钟殊,你这个疯子。” 钟殊没说话,四十迈的车速慢悠悠的开着车子,一点不理会身后狂按的鸣笛声。 是疯子也是个该死的只对你犯贱的疯子,小心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 钟殊将车停在闽京城南郊别墅外的大门前,而且是正对着摄像头的位置。 趴在方向盘上观看了半天,发问:“你说他会在里面给咱开门吗?” “还是你开门比较实际,快点给我打开。”夏凉梦说完已经开始上脚猛踹。 钟殊皱着眉开门下车,替她打开车门,蹲下身看她刚才踢门的右脚,脱下银色的高跟,捏了几下她的脚尖,没见她竖眉,才安心的重新替她穿好。站起身,拉开车门,动作熟稔的倒真像个司机。声音也是温柔备至:“小的已经开门了,请指示。需要小的背着你翻过这铁门吗?” 夏凉梦撇撇嘴,跳下车:“我需要你离我远一点儿。” 钟殊关上门,无所谓的笑了笑:“小心肝,你也知道小的又脏又贱,就别废这点口舌对付我了。” 夏凉梦不说话看了他许久,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走了几步,又回头,喊着说:“以前那么说你,很抱歉,我……”顿了顿,看着钟殊一直挺直的背脊,继续说:“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了解了。你看,我不也和你一样脏了吗?”说完已经笑着转身哼着曲,从包里掏出遥控,按开大门,横晃竖晃的朝里面走去,不时轻拍几下脸颊,心想真的有点喝多了。 钟殊站在原地僵了许久,从兜里摸出烟,点上。嘲笑的想,一样脏了?还不够。否则怎么还是没办法对她公主抱呢? 一阵风卷来,将他额前的发丝吹起。这个环山绕海的别墅,他是极其喜欢的。要不是时汉军,他当年必拿下这地方。 闽京城可真鬼,想将她关在这儿。谁也碰不得吗?他偏不。 悬崖上盛开的花万劫不复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他眯起桃花眼,看着上面的名字,啐了一句:“还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一接听,便听到时汉军在那边讥讽夹笑的笑声:“刚才听到了一件事儿,特来和二弟你分享分享。听说向来杀人不眨眼的水墨,背着一小姑娘,绕了炙网一圈。” 钟殊吸了一口烟,不屑的冷哼:“那你听的一准是歪门邪说,能传出来的话儿,顶多是花爷钟大背着一倾城倾国的姑娘绕遍全炙网。” 那边时汉军一听,更是止不住的哧笑:“倾城倾国?能被钟二你这么夸的女人,可真少见。” “知道就好。告诉你家那不听话的小鬼头,离我的小心肝,远点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转身对着摄像头的位置,抛了个飞吻,然后麻利的灭了烟,跳上车,前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车子已经消失在摄像头监控范围外。 …………… 夏凉梦晃悠悠的站在门边辨认门上密码锁数字的位置。眼前晕染了多层光圈,恍惚的一下也没按准。 这时门突然从里边打开,闽京城穿着深蓝色的开领衫,黑色的休闲长裤立在门边。还有那副看书便会戴起的黑边细框眼镜,像一团深黑的雾,居高临下的看着此时微弯着腰站在门口的女人,冷淡中透着隐隐的不悦:“你还知道回来?” 夏凉梦懒懒的直起身子,懒得理他营造的这种腹黑氛围。一边弯着身子晃晃悠悠的脱掉高跟鞋一边懒洋洋的问道:“妙安呢?” 闽京城高大的身子,懒懒的张着双臂,像个孩子似的挡住路,也不说话,似是在说,不给个交代就别想从这过去。 “你到底把苏妙安接回来没?”夏凉梦被他的幼稚彻底惹恼了,喝醉酒后的脑神经,像弹簧一样,乱糟糟的跳着。 闽京城皱了皱眉,伸手揉上她的太阳穴,动作轻柔,声音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喝了多少?不是告诉过你,离钟家的那群生物远点吗?” 夏凉梦不管不顾的往里走,由着他在身后慢步跟着揉太阳穴。老实说,疼痛少了不少,可她就是不愿意他这样了解自己。 想到这,不禁恶意的说了一句:“钟殊那种人渣,估计也不及你分毫。” 闽京城的手毫不客气的用力按下去,惹的夏凉梦嚷着喊痛。只见他收了手,背到身后,声音轻慢:“那你还急着让苏妙安找我做什么?从这点看来,在你心里,我比人渣可靠的多。你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是给我听,还是给自己找难受?” 夏凉梦盯着他那副像是深海里死鱼的表情,恼火的上前用力踩在他穿着拖鞋的脚上。看到他蹙起的眉心,才消了点气,转身飞快的朝厅堂里跑,一边喊苏妙安。 苏妙安从楼上奔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拉过夏凉梦的手坐到沙发上,用力的按向她上了妆的右脸颊。 夏凉梦吃痛的竖起柳叶眉,撒娇着搂上她的腰:“干嘛啦,很痛的呐。” 悬崖上盛开的花万劫不复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少在那装,又没用多少力。说,是谁?”苏妙安支开她腻上来的身子,掐着腰挽起袖子,刚才在酒吧就觉得她右脸颊笑的很不自然果然没错,想到这愤愤道:“这么说来,说出差也是假的是不是?夏凉梦,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是个孩子了,能不能不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事。我完全有能力站在你前面替你去摆平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力气有多大。”说着还弯着手臂像是要展示肌肉。 夏凉梦看着苏妙安用力到泛红的眼眶,跳上软绵绵的沙发,安抚似的摸着她的头发:“好好,下一次,你冲前面好了,谁惹我你就去咬谁,好不好?” 苏妙安努力绷了好几下脸颊,还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闽京城倚在墙边看着那两个在沙发上笑作一团的蠢女人,英挺的眉不悦的挑着:“饿了,夏凉梦你去做菜,我饿了。” 说他小气也罢,就是受不了她前一秒对着自己摆脸色后,下一秒就和那个不聪明的女人笑的前俯后仰。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将手包扔在沙发上,晃悠悠的上了楼,走了几步,回身竖起中指:“想让我做饭给你吃,等到老死吧你。” 闽京城看着她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握着的手臂就越加收紧。嘴角抽动着,急力忍耐着什么。 苏妙安见状急忙冲上来挡在他们中间摆着手,好脾气的而说:“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我做菜最有一套了,我来我来。” 换来的是人家两位少爷小姐互哼了一声,扭头就走,留下苏妙安一个人站在楼梯上。 她看着闽京城一个人去了庭院,站在佛顶珠下面,迎着风抽着烟。 纯白色的花朵随着晚风轻轻的晃着,远远看,像雪花。 闽京城高大英挺的身影在这样的夜色里也显得萧索了起来。 穿那样单薄就出去一定很冷吧,可她知道拦不住,就像方才他们站在二楼监控室里一样。 闽京城看到钟殊那抹炫耀似的飞吻,终于没忍住,一脚踹翻身边的椅子,大步冲下了楼。 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 他却可以在夏凉梦面前及时抑制住。 想到这叹了口气,估计这顿饭是谁也没有心情吃下去了。最后看了眼那抹落寞的身影转身往楼上走。 有些东西,只能选一个。 而她很清楚知道自己更想要哪一个。 …………… 夏凉梦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给苏妙安留了个信息,便一个人悄悄溜出闽家,拦了辆的士到了公司。 除了保安室,整栋大楼都是静悄悄的,夏凉梦特意留了几层,边爬楼梯边看窗外雾蒙蒙的景色。走到办公室,凑近落地窗边,轻轻呼了口气,立刻泛起热气沾在窗上。夏凉梦皱着眉想,是要冬天了吗? 然后傻笑了一下,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门,时生穿着明黄色薄衫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夏凉梦愣了一会儿走进去,脱下粉红色的大衣和包一起轻放在衣柜里。然后慢慢走上前。 看到桌子上摆着几张服装设计图,估计是为冬季时装秀做准备,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赞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子,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男人,想到认识他后的一系列尾随,还有那天莫名其妙的告白。 ---------- 求咖啡求收藏求留言呀~T.T~留言好少。 悬崖上盛开的花万劫不复7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伸出纤细的手指,用力的戳了下他的额头:“时鬼才,请别在我这混吃混喝混住,马不停蹄的滚回你的米兰。” 时生吓的一惊,嘴里不停的嚷着:“错了,真错了,不敢了。”边嚷着边快速往后一躲,碰到书柜,又反弹到桌面,匪夷所思的摔到了地上,半梦半醒的睁开眼,那表情可真真正正的是被吓到的。 夏凉梦也是没见过他这样,开着玩笑说:“怎么了?梦鬼了又见鬼了?就算我是鬼也不会有这么恐怖吧?” 时生楞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看了眼穿着粉红镂空针织衫的夏凉梦,眼前一亮。认识她这么久,从没见过她穿黑白之外的颜色,心叹,真美。再看到她狐疑的表情,状似轻松的起身,伸了个懒腰:“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说完撒娇的走到夏凉梦身边,将她用力的抱紧在怀里:“好累,我很想你。” 夏凉梦支开他睡醒后有点沉重的身子,慢悠悠的绕到办公桌前坐下。将时生的手稿一幅幅收了起来,然后拿回形针夹住,放进文件夹里,递给他:“时生,回米兰。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也不要在有什么拯救我于水火的想法。我还没觉得糟到需要让别人来拯救的地步。” 时生转身看着夏凉梦说这些时那股子风轻云淡的劲,越看越叫人不爽。他走上前修长的胳膊支在桌面上,咄咄逼人的看着她:“这样说会很伟大?知道你这样隐忍着的强大让身边的人需要花费多少心思去揣摩吗?那个苏妙安……既然你那么珍惜,就不要再做些让她会担心的事。不是只有保护,对方就能完全安心了。友情这东西本该就是相互的,你一个人担着显得很厉害是吗?” 时生一口气说完一堆话。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仍在办公桌上:“你看看因为你编造的烂理由,导致于苏妙安那个傻女人几乎要打爆我的手机。Summer,你难道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通常会说很多话来解释吗?” 夏凉梦拿起他的手机,纤细的手指在上面滑了几下,几乎全是苏妙安的名字。这个傻瓜,怪不得昨晚会一直要和她聊天。 想到这,夏凉梦挑了挑好看的柳叶眉,站起身走到时生身边,狐疑的上下打着他。 时生被她盯得发毛,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手机,拿过桌上的文件。嚷嚷着:“你没事就好,下次不要在搞这种变相失踪了。”说着就准备开门出去。 夏凉梦在他身后叫住他:“如果是苏妙安,时生,你真的赚到了。” 时生回身看着夏凉梦笑得一脸温暖的模样,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子难受劲,声音也小了许多:“我真的让你厌烦到可以随时推给别人?”说完撇过头,打开门,声音已然没了温度:“真到那一天,你可以直说,我一定马不停蹄的滚。”说完门已经被砰地一声关上。 悬崖上盛开的花万劫不复8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透过磨砂窗看着时生赌气离开的背影,沉思了许久,微微笑了笑。走上前降下百叶帘,回到座位上,打开电脑,开始研究荷莲观园项目细节。 钟沫能那么轻易将荷莲观园项目全权交给她,定是不能出什么疏漏。 闽京城那么讨厌钟家也不无道理,毕竟钟家的人确实有点诡异到变态的程度。 …………… 苏妙安是被敲门声惊醒的,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猛然回神,麻利的下了床。走到门边的时候,停下脚步,抓了抓毛燥的头发,感觉顺了些,才开了房门。 闽京城冰山似的脸映入眼眸,苏妙安立刻像个犯错误的小孩子,垂下头不敢吭声。 “她呢?” 苏妙安这才想起刚才起床身边好像已经空了,一时语无伦次:“不见了,我睁眼梦梦好像就不见了。” 闽京城冷哼一声:“那昨晚你还不如睡客房。”说着绕开她进了房间。果不其然,桌子上贴着一张便利贴。闽京城皱了皱眉撇了眼还楞在门口的苏妙安,抬手将它撕起,拿到眼前一看,赫然冷目。上面不多不少写了几个没心没肺的大字【去公司了,你醒了快点离开这幢贼窝,晚上家里见。】下面还龙飞凤舞的签了大名。 苏妙安半天才明白他那句拐弯讥讽的话,气恼的回了身,发现闽京城在看什么东西,立刻冲到他面前,一把抢过已经被他握成一团的贴纸,壮胆似的喊:“干什么偷看别人东西,不知道这种行为是犯法么?” 只见闽京城淡然的斜睨了她一眼,莫名其妙的问出一句:“这里的装修怎么样?” 苏妙安阿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句答非所问的问题,看了看四周,于是很没面子的对他点了点头。 “像贼窝吗?”闽京城继续问,双手已经放进灰色休闲长裤的口袋里。 苏妙安被他问的糊涂,还是配合的摇着头。她是不明白,向来懒得和她搭话的闽京城,今儿个怎么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问题要问她。 “那就留下吃晚饭吧。”闽京城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苏妙安楞怔了半天,被他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行为,着实刺激到了。伸开手掌,慢慢的打开被他刚才握成一团的纸张,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那一刻的感觉比年幼时更加强烈。 凉薄如冰雕刻出的闽京城。 只有遇到夏凉梦,他的凉城才会回暖。 …………… 夏凉梦正握着笔在纸上勾画的起劲,便听到连续不断的敲门声。不悦的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声音已经不耐烦了:“不是说过了吗?我今天谁也不见。” “Summer……不是的,有位先生……哎哎……”那边黛米说了没两声,就换成一个令人咬牙切齿的男声:“小心肝,想小爷不?”那暧昧到滴出水的声音,让她浑身不舒服。 夏凉梦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正要说什么,便听到那边黛米喊:“喂喂,你干什么,我们总经理今天不见客。” 悬崖上盛开的花万劫不复9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话音刚落,门已经被钟殊从外面打开,只见他将钥匙扔给还在拼命解释的黛米,魅惑的笑了下:“那我就是你们总经理非见不可的客。” 说完对着呆住的黛米抛了个电眼,然后砰地将门关上。慢悠悠的走到办公桌对面,大大咧咧的翘起二郎腿,活脱脱的二世祖模样。 正要发火,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声音:“我人都进来了,你还紧握着电话不放做什么?就那么喜欢我的声音?” 夏凉梦听完,摔了内线电话,气呼呼的看向眼前厚颜无耻的人:“你来做什么?再不走叫保安了?” 钟殊一脸受伤的将椅子往前移了一下,靠在办公桌上,支着下颚:“昨晚我可是想了你一整夜,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淡?” “那请问,钟大少是在哪个女人的床上想的呢?”夏凉梦讽刺道。 “你这样说我会以为你在吃醋。”钟殊说着站起身,前倾着身子,更加靠近她。 “那你一定是昨夜‘烧’的还没有醒。”夏凉梦身子往后退了退,拿起手机,打给保安室。还没等开口,就看见钟殊直起身子,一本正经的开口:“夏总,您好,我是钟氏的钟殊,是这次荷莲观园的负责人。今天来贵公司,是应您强烈的要求,来带您去考察下荷莲观园周边环境。”说完还不忘绅士的欠了欠身子,完全没了刚才流里流气的模样。 那边警卫还在不停的询问:“总经理出了什么状况?您有什么吩咐?”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只好讪讪的说:“没什么事,好好工作。公司的治安需要你们的维护。”然后急忙按断电话。 看着钟殊在眼前笑的撒手人寰,还不忘学着她的语气,怪腔怪调的重复:“没什么事,好好工作。公司的治安需要你们维护。” 夏凉梦皱着眉看着他一个人在发癫,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钟殊的笑声也随即戛然而止。 他慢慢的转过身,正对着走进来的时生,眼中的笑意意味不明。 时生看着那抹射来的幽蓝色,不自知的向后退了一步,握着门柄的手不由的轻颤了起来。 随着他那声,阴森森的问候更加惊恐:“时生,好久不见。” 就好像回到了十岁那年,那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钟殊拿着亮闪闪的匕首,一下下割着他的后背,丝毫不顾及他已经惊声喊叫的疼痛和满身疼出的冷汗,声音平淡的像是在谈论天气:“你说,你看了什么不好,偏偏闯进我的地盘里。”说完还笑了笑,声音狠戾:“怎么办?我不是你那位脾气好到烂臭的老爸。时生,在这里,得罪我只有两条路,要么生不如死的活着,要么惨不忍睹的死去。你说你更喜欢哪一种?” 夏凉梦看着时生突然瘫痪似的倚在门上,身子有逐渐下滑的趋势,急忙起身跑过去将他扶起,焦急的声音透着隐隐的不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睡在这里感冒了?” 过去像是一座斑驳陆离的城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钟殊看了半晌,也不见他们有分开的架势,于是不悦的走上前,从夏凉梦手里一把拉起时生,似笑非笑的说:“这种粗活,我来就好。” 夏凉梦没好气的瞪了钟殊一眼:“送他去医院吧,看样子不太好,都出冷汗了呢。” 时生听到夏凉梦的声音,才缓慢的恢复镇定,对着她笑了笑,摇摇头。 “我就说么,一个大男人,哪有这么脆弱,是不是,时生?”钟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过去从侧面的衣柜里拿出夏凉梦的大衣和包包,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对着时生说:“我和小心肝要去看荷莲观园。时生,晚上来炙网,几年不见,可不能生分了。”说完已经拉着一旁还在喋喋不休询问时生状况的夏凉梦出了门。 …………… 夏凉梦双手抱着膝盖,倚着右边的车门,侧身坐在副驾驶席上,上下打量着钟殊的侧脸。 “这样看我,也不怕我产生什么猥琐的误会?”钟殊斜睨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你和时生到底什么关系?他好像很怕你,你有那么可怕吗?” 夏凉梦话音刚落,钟殊猛踩刹车,将车子公然停在路上,后面的车险些撞上。 “你是在关心他还是好奇我?”钟殊倾近她,盯着她的眼睛,看得认真。 “又发什么疯?快点开车离开这,你就不能少做些引人瞩目的事吗?”夏凉梦边说边把他往驾驶席那边推。 钟殊正了正身子,看着交警往这边走,声音还是平平的语气:“别对他太好,我会忍不住想要整垮他。” 车窗正在这时被走过来的交警大力敲着,夏凉梦只听清了前半句,追问着:“你说什么?” 钟殊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按开车窗递给正准备训斥的交警。 不等对方听完电话,猛踩油门发动车子,夏凉梦险些摔了下去。 钟殊又一次停下车,弯着腰,替她把高跟鞋穿上,让她正对着坐好。然后寄好安全带,确保稳妥后才安心的重新发动。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吗?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些臭习惯。”钟殊不悦的教育道。 夏凉梦看了他一眼,抱着双臂,闭着眼沉默。 对于钟殊,她是越来越不理解。 当年他追求自己无果,便转追苏妙安。苏妙安也跟中了邪一样,不听她的劝阻也非要跟着他。 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一个月的得心游戏。还记得她对苏妙安说时,苏妙安那股子紧张劲,好像钟殊那个除了泡夜店什么也不会的家伙是多恐怖的人物。 到底为什么这么怕?钟氏十八层是钟殊的办公室,为什么钟黎说去十八层,钟沫会那般恐慌?今天时生进来看到钟殊也是如此?夏凉梦用力的握着双臂,企图从过往那一个月里找出点蛛丝马迹。 可终究无果,她不在意的人。 是不会对他有丝毫记忆的。 “你这是在自虐吗?”钟殊调侃的声音随着他的双手亲近到夏凉梦身边。 惊得她一睁眼,才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 过去像是一座斑驳陆离的城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钟殊支在车门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你突然对我这么好奇,真真是让我受宠若惊。”然后眼睛撇向荷莲观园前的一池湖水,神色不明:“其实……只要你想了解我,你问什么我也会说,不敢有一点欺骗。” 回头时,夏凉梦已然下车,慢慢走到湖边,弯腰仔细看着湖水,那表情似是见到了极其喜欢的东西:“小殊子,蓝睡莲能开在这里,一定很美,是不是?从这边就开始建温室,这样冬天回家的人,可以通过温室看到它们,心情也自然会愉快,你说呢?” 钟殊嘲笑的扯了扯唇角:“我们Summer设计师,真是想法和人一样安逸。” 夏凉梦听完皱眉回头:“怎么,你不同意?不喜欢?” 风吹过来,夏凉梦的酒红色短发被吹的凌乱起来,钟殊眯着眼凝视许久:“喜欢,你的决定怎么会不喜欢?”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不爽的转身,高跟鞋绊在台阶上,重心不稳。钟殊急忙上去扶着:“你瞧瞧你,不喜欢我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是不是?”说着便替她脱了鞋,托起她的脚看了看觉得没事,才放心的转身蹲下:“上来吧,还得小的伺候你才行。” 夏凉梦想起那一个月钟殊没少被她折腾,三千台阶的寺庙,万人的步行街,VIP购物广场,这座城的大半路程,他似乎都背自己走过。 无论何时,何地,他总能不顾形象的大咧咧蹲下,背着她迎着风跑。 夏凉梦看着他的背脊,愣了许久,轻声问:“我这么讨厌你,怎么还能这样死皮赖脸?” 钟殊回过头对她傻笑:“小心肝觉得对不起我了是不?那就对我好点知道吗?” 夏凉梦听完他没正经的回话,促及不妨的跳上他的背,钟殊便配合的向前一个踉跄,惹的夏凉梦笑得前俯后仰,他便也跟着唇角上扬。 不死皮赖脸就见不到她,见不到她就会发疯。 这话让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说的出口。 …………… 苏妙安报了名字,那个叫做黛米的助理就给她热情的带路,还不忘在旁边夸夏凉梦的独特魅力,苏妙安在一旁笑着倾听。 “我们总经理交代了,苏妙安这个名字是可以在我们这畅通无阻的。”黛米拍拍胸脯保证到。 苏妙安听到这停了脚步,如果夏凉梦知道她找来,是去闽京城家吃晚饭,会活剥了她也说不定。想了想笑着说:“既然她出去了,还是不要等了,我先回去了。”说着就准备往楼下走。 被黛米一把抓住:“这可不行,自从总经理交代,您可是第一次来,这么走了,怪罪下来,我可不好交代。” 说着就硬拉着苏妙安往办公室推:“我们总裁在里面呢,你大可以安心。”说完门砰地关上。 苏妙安皱着眉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时生的影子,正准备开门走人。听见休息室传来小小的水声。她本能的跑过去站在休息室门外,颤着手臂握上门柄。 眼前闪过的是那年买回来的旧报纸,夏凉梦双腿浸在满是血的浴池里,静静的像是随时会死去。 过去像是一座斑驳陆离的城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她摇了摇头,一把打开门,时生倚着墙壁坐在淋浴下面,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 那无助的样子让她的心猛然倏紧。她走过去,抬手关掉蓬蓬头,站在原地抵着头看他。 时生过了许久才缓缓抬头,脑袋抵在墙壁上,那双往日神采飞扬的桃花眼仿佛失去了颜色,空洞洞的看向苏妙安的眼睛。 “苏妙安,你怎么来了?”时生动了动身子,眉头紧蹙。 苏妙安察觉到他的不适,忙蹲下身来扶他,刚一用力,便听到时生痛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 她皱着眉看向他的后背,湿透的衬衫下,是一道道暗红色的刀疤。 苏妙安睁大瞳孔双手捂着唇,震惊的看向时生。 “吓到了吧。不要看,我没事,扶我起来。去医院清理一下就好了。”时生苍白的扯出一抹微笑。胳膊搂上苏妙安的肩膀,扶着水池台用力起身。梳了梳凌乱的湿发,动了动苍白的嘴角:“不要和她说。”说着已经松开她往外走,步伐紊乱的走出浴室。 苏妙安上前扶住他,声音微小且不容拒绝:“我们各看过对方一次的脆弱,也算公平了,你就不要再闹少爷脾气了。不会和她说也不想说。” …………… 到了医院,医生清理伤口后,对时生说:“你这个伤疤应该有些年月了,当初没有治完,就草草了事了吧?” 时生皱着眉没有说话,苏妙安在屏风后面听得心乱如麻。 “这样拖着不是办法,还是来好好检查下比较好,万一哪次感染严重了,后果不堪设想。”老医生见他没有回话,又一次劝说道。 “没关系,谢谢您了。”时生扣上最后一颗纽扣,下了床。也不和苏妙安打招呼,径直往外走。 苏妙安在后面快步追上,声音急促:“为什么不来看,严重了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时生……你这是遭遇了什么事故留下的?” 时生垂下头,闷笑了几声:“事故?如果是事故就好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时钟殊站在门外对私人医生说的话:“不用治得特别好,太好了,他会忘了当初是怎么疼的。” “苏妙安,告诉Summer,离钟殊远一点。”时生拦了辆的士,说完这句话,钻进了车里。 车子慢慢开远,时生透过后视镜看着苏妙安的影子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才闭了眼,声音虚浮:“麻烦去炙网。” …………… 钟殊背着夏凉梦直达十八层。钟黎跑过来对着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抱着双臂,义愤填膺:“多没礼貌是不是?拉扯着我的衣服就是不松!她到底是凉梦姐什么人。不知道凉梦姐多讨厌哥你吗?怎么还会来这里要人……”说着一抬眼才发现钟殊身上背着人,绕到后面,眼睛撇向他后背上的女人,哆嗦着伸出手指:”哥,你做了什么?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光天化日的这么给绑来啊?糟了,我还把那个苏妙安请进去了,这下子不是抓了个现行?” 过去像是一座斑驳陆离的城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钟殊见她声音越来越大,瞪了她一眼,钟黎立刻住了嘴。他抬抬头示意钟黎给他开门,临进去的时候对她说:“回去多看几本修养气质的书,改改你这个多话的毛病,像什么样子!”说完将门轻轻关上。 苏妙安听到门响,机灵的从小会客室里跑了出来,挽着袖子就要冲上来。还没等开口,钟殊对她做了嘘声的手势。苏妙安这才从时生那句意味不明的劝告里冷静了下来。她跟着进了休息室,看着钟殊像珍宝一样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脱掉高跟鞋,轻柔的盖上被子,调好空调温度,打开加湿气。 她本就不该担心他会对夏凉梦做什么的,若不是时生太过反常,她也没必要这么不冷静。 眼前的男人,利用她换来和梦梦交往的一个月期限里。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连他那个交往一天牵手两天亲吻三天上床的记录也被彻底打破。 哪一个月的时间里,随时可见的便是。 “妙安,你想吃渔海湾的龙虾吗?我让小殊子现在就买来。”然后钟殊便会火急火燎的送来。 “小殊子,我突然想走楼梯下去了。”钟殊便不顾放学时的人潮和打量的目光,蹲下身来背她。 “唔,好想开个自烤的Party。”那么钟殊一定是负责替她烤的那一个。 还有好多匪夷所思的鬼点子,那些在她看来,钟殊绝对不会亲自做的事,几乎被他做了个遍,而且没有丝毫怨言。 夏凉梦总说钟殊的嘴角一直笑阿笑的,看着就不爽。可只有她见过他的真实脾性,钟殊只在梦梦一人面前才会展现的那种笑容,绝不对不是他会做出来的煽情。 心甘情愿的,没有任何阴谋,或许连钟殊自己也不明白也说不定。 对于从不施爱的钟殊来讲,如此前赴后继换来的是玩弄会不会恨呢。 “恨她吗?”苏妙安不禁脱口而出。 钟殊起身拉着苏妙安走出休息室,便松了手。走到办公桌前倒了杯拉菲,轻晃:“你指什么?她玩我的那一个月还是她不辞而别?” “她和你有什么关系配让你用到不辞而别这个词?”苏妙安讽刺的反问。 “苏妙安,我可不记得给过你这么对我说话的权利。”钟殊揉了揉眉心,淡淡回应:“她还记着我,这就够了。要说恨也该是她恨我。” 苏妙安敏锐的反问:“什么意思?” “利用她最疼爱的闺蜜,难道还不够?”钟殊摊摊手,无所谓的笑着说,好像曾经做的并不是什么不风光的事。 苏妙安忽然觉得浑身不舒服,黑色的窗帘遮住了外界一切的光。 就像是钟殊这个人,无论是笑着还阴沉着脸,都让人心生寒意。 她假装镇定自若的笑了笑:“我和梦梦晚上有点事,先走了。”说着就往休息室去。 “苏妙安,你确定闽京城会比我好?”钟殊在她身后问道。 苏妙安转身看着他,目光坚定:“对,他不会伤害她,更不会喜新厌旧!” 钟殊将一份浅黄色的文件扔在地上:“拿回去看看,你眼里的君子,比我好在哪?” 过去像是一座斑驳陆离的城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苏妙安全身已经轻颤了起来,那些隐隐模糊的事情要被认定,她突然觉得不能呼吸了。即便夏凉梦和闽京城两个人都不做任何解释,可她也猜到了几分,能让夏凉梦反复说自己脏了的事,她比谁都要清楚。 她看着地上摊着的浅黄色文件,还是慢慢的移步过去,弯腰将它拣起哆哆嗦嗦的塞进包里。 沉静了许久,房门从里面打开。夏凉梦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蹲在地上的人,大步走过去:“妙安,你怎么了?”问完眼光狠厉的扫向支在办公桌边的男人。 “没有。”苏妙安转身抓着夏凉梦的胳膊起了身:“我找你有事呢,打电话也不接,她们说你和钟殊一起,我就来找你了。” 夏凉梦竖起了柳叶眉,拉着她往外走,还不忘警告:“以后不准你来这鬼地方。”说着人已经带着苏妙安一股烟的消失在钟殊眼里。 钟殊呢喃的重复了一声:“鬼地方。”然后掀起嘴角,笑着看向四周,越笑越大声。 古木色的书柜机关移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个染着乳白色头发颜色的男人,右边太阳穴处,纹着水字,水下面是星点的火光。 “水爷,要不要我去给她带回来。”雾夕走到他面前,屈膝询问。 钟殊转过老板椅,一把拉开黑色窗帘,刺目的阳光涌进来,让他和雾夕同时向后退了一些。他笑着松了手:“雾夕,看来我们确实只适合生活在――鬼地方。” …………… 闽京城抱着双臂坐在餐桌边,闭着眼,薄唇抿成细细的一条线。 张姐候在一边不停的看向落地窗外:“先生,要不您先吃点吧。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不急,你直接下班吧。”闽京城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最近是不会回来这里了。” “您别生气,我看着那丫头是真的可怜的紧。那眼神我懂,她是想自己家人了吧。”张姐在一旁叹了口气。 “除了我,她哪里还有什么家人。”闽京城阴沉着脸回了句,便起了身,走了没几步。苏妙安拽着一脸不情愿的夏凉梦走了进来。 那丫头此时正背着苏妙安愤愤的看着他,还像高中时期一样,对他竖起了中指。 闽京城不在意的笑了笑,转身吩咐张姐:“去把菜热一下。” 张姐应声进了厨房。 “去楼上洗个热水澡,今晚住这里。明天孙继会送你们回去。”闽京城看着夏凉梦轻声催促。 夏凉梦哼了一声,不再挣扎,目不斜视的从闽京城身边走上楼。 苏妙安看着闽京城,闽京城看着夏凉梦。 画面停滞了许久,直到搂上传来巨响的关门声,闽京城才垂下眼。 苏妙安大步走上前,从包里掏出浅黄色的文件夹,声音犀利:“钟殊说从这里就能看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闽京城依旧将双手闲适的放在灰色休闲裤的口袋里。 “你就没什么解释的吗?对于那么信任你的梦梦?”苏妙安举着文件夹步步逼近。 过去像是一座斑驳陆离的城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眸光淡淡的直视了她一眼:“你不是一清二楚?”说着就往餐桌那边走。 “你怎么能那么对她?闽京城,你这个小人!”苏妙安在身后朝他喊,声音是卯足了劲的撕裂。 只见他停了脚步,转身看着苏妙安,脸色阴沉:“喜欢她为什么不可以?” 轻慢的向前走了几步,抬起手拿过她手中的文件夹:“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谁有本事能看到?”说完将那个扔回到苏妙安的手里:“别和我谈什么小人得志的道理,用了什么方法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苏妙安被他一连串轻慢训斥的话弄的有点蒙,又像个傻瓜似的将文件重新放回包里。茫茫然的看着他平淡如水的表情,心想:为什么在他面前,一直这样糟糕。 “以后类似这样愚蠢的问题最好不问。”闽京城斜睨了她一眼,然后看向窗外慢慢暗下来的夜色:“控制不好,想先毁了那些多事的人也说不定。”语气平淡的没有任何重音,却是冷到骨子里的寒意。 苏妙安没在看他,自顾自的走向餐桌边,心里暗暗想:这个男人,是真的不能再亲近了。 夏凉梦下楼的时候只剩下苏妙安一个人,连张姐也不在。她看了看窗外,也没见人影,默默的走到餐桌边。 “你怎么又不穿拖鞋?”苏妙安看着她光着的双脚问。 夏凉梦跺跺脚,踩在软软的狐毛毯上:“有这个阿,又不会冷。” “梦梦,你要想清楚,除了闽京城谁也不可能护你周全。如果你不喜欢他,那最好改了这些习惯!”苏妙安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通火。 夏凉梦楞怔之后,沉默的点了点头。 …………… 时生是被缓缓袭来的凉气整清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包厢里正放着轻哼的女声,虽然很小,但是也能第一时间听清楚是专属于夏凉梦懒懒的清洌腔调。 钟殊翘着一双长腿在吧台上,见他醒了,又倒了杯酒:“好听吗?”说完喝了一口,唇角的笑意更深:“这是我用十次三千阶梯,换来的一首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歌声不错,歌名是不是有点糟?” 时生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他,此刻他脸上那抹柔情样,让他着实反感,扯了扯有些皲裂的嘴角,讽刺的说:“什么时候连你这种不要命的人也会说这种煽情话。” 钟殊听了更是大笑了起来,方才柔情的眼神渐渐收起,有力的手指握着杯壁,轻轻摇晃,静了很久,才仰头将杯里的酒一口喝完。 “叫我来想说什么?我可没时间呆在这里,听你谈论你的感情。”时生扶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没什么事我要走了。” “我很肯定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钟殊站起身,从桌子慢悠悠的拿过一个飞镖,身子因为喝多了酒而轻晃了几步,醉醺醺的说:“也很肯定如果这次你得罪了我,后果也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可观。”话音还没落,飞镖已经擦过时生的脸扎进沙发上的飞镖盘上,准中红心。 过去像是一座斑驳陆离的城7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良久,时生拿手掌擦了擦脸颊,看着手指上的血迹,苦笑了一下:“不可能让Summer和你这种丧心病狂的在人一起。”大步从钟殊身边穿过,到吧台倒了一杯酒,壮胆似的一口喝了进去。然后将杯子重重的放在吧台上。目光毫不畏惧的盯向他:“我是怕你,包括现在也依然如此的怕你!是我没用,但是你想污染她,我不介意生不如死的活着亦或是惨不忍睹的死去,随你喜欢。”说完就朝门边走。 “我可以理解你这是要为她忤逆我?”钟殊阴森森的语气在身后响起。 “收手吧?”时生回过头目光正视着他阴森森的脸色:“若你真有方才话里的那份煽情,就请收手吧。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钟殊一脚踹开身边的椅子,雾夕便一手将时生控制住,那边钟殊轻摆了摆手:“让他滚。” …………… 荷莲观园开发项目,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完毕,施工前和政府交涉方面很多次都被频频以各种理由推辞不见。 黛米急得团团转,夏凉梦却只在办公室听音乐画图。她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权恒集团的老总和政府那边关系密着。怎么会这么轻易让她开了工? 如果找了闽京城事情必然好办许多,可她偏偏不想走这个捷径,即使是有限的自由里,她也希望能离那个人远远的。 苏妙安有一点至少没有说错,改不了那点依赖的习惯,这辈子她都要被闽京城牵着走。 至于喜欢不喜欢他,结果又有什么不同? “Summer已经过了一星期了,我们真的不要采取别的措施吗?要不要我打去钟氏让钟总帮帮忙。”黛米在旁边焦虑极了。 “你以为钟沫那个女人是吃素的吗?咱们这边的情况她是必然了解的!”夏凉梦淡淡的哼了一声。直了直身子,伸了个懒腰,连日的勾勾画画让她平静了不少。 “那……我们要不要找闽总帮帮忙?”黛米小声的询问着。 夏凉梦撇了她一眼,从柜子里拿出黑色的双肩包背上,然后拿过桌子上的手机,按了几个号码。 “乔二叔您好,我是夏凉梦。”夏凉梦边往门外走边平淡的开口。那边传来的是意料之中的讥讽腔调。 “对,是夏润国原配的女儿。有点事想见见您。”夏凉梦听了依旧波澜不惊的回应,嘴角甚至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似是对方说出的并不是什么难听的话。 黛米在她身后听得胆战心惊,双手握成拳,一脸的愤愤然。 “好,我现在过去,麻烦您了。”夏凉梦说完挂断电话。 黛米听完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她,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的不悦。可是连一丝也没有。 摩登地下车库里,夏凉梦一脚跨上红色的山地车,看着一旁还在呆愣愣的黛米,笑着说:“回去吧,我自己去。” “这可不行。”黛米摇着头,闭上眼睛,下决心的拍拍胸脯:“如果总经理想骑这车去,我来带您吧――虽然我骑车技术不是很好……” 话音刚落,黛米睁开眼,那抹靓丽的身影已经摆着手离开了她的视线。 …………… 该怎么面对同样难以启齿的我们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西城高尔夫球俱乐部的草坪前,乔政握着球杆稳稳的击出一球,精准进洞。 不远处乔辛薄穿着白色休闲服站在遮阳伞下,高声喝彩:“二叔,好球。” 乔政听到声音,转过看到他,将球杆递到球童手里,背着手迈步走了过去。 “你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 “这不是想您了吗?父母又不在这边,不来见您这一个亲人还能见谁?”乔辛薄站起身替他拉开椅子。 “真会说话,有什么事要帮忙?” 乔辛薄摸了摸鼻子:“能有什么事――二叔,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小薄,你年龄也不小了,还真打算和私生女结婚不成!你父亲已经催了好多次,要给你调回B城。”乔政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轻轻啜了口。 乔辛薄迎着风站在原地不动,思量许久,开了口:“二叔,你是知道事情经过的,当年是逼不得已在那种情况下离开梦梦,现在再也不会了。我必须在这里等她!” “喔?当初不是她把你拱手让给了那个私生女?”乔政冷哼了一声:“别怪我丑话说在这里,你父亲是不可能让你真正娶了夏润国的女儿,无论是夏凉梦还是那个沐莉莉。” 乔辛薄听完已然已收了笑容,向来温润的嗓音也变得冰冷:“我要娶的是梦梦,这点父亲和您心知肚明,。” 乔政没有接他的话,眼神撇向远远骑着山地车过来的夏凉梦,笑着问:“那你说,如果她知道当初是你把她父亲送进监狱,她会怎么对你?” 一句话,乔辛薄身子猛地一颤,他怎么也想不到,二叔会直击他的软肋。 正要开口反驳,身后便响起欢快的女声:“乔二叔,好久不见。” 那声音自是再熟悉不过,乔辛薄双手握拳,看着对面乔政脸上意味不明的笑意,心跳因为渐近的脚步声剧烈跳动着。 乔政并没有应声。夏凉梦也不当回事的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一抬头,停止了动作,讨好的笑容也就此僵住。目光看着迎风站着的男子,染成黑色的短发,白皙清秀的面容,那忧郁如海的眸子,此刻正泛着柔光。 乔政见他们彼此间依旧含情脉脉的亲密劲,不悦的在身边咳了咳,声音也跟着讥讽:“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夏小姐还是没把我这个被你抛弃的贤侄忘了。” “当然不会忘。”夏凉梦慢慢收回了目光,优雅的笑了笑:“辛薄和您一样是政界的成功人士,学习榜样,怎么会忘。” “这嘴可真是甜,和你父亲当年不相上下……” “二叔!”乔辛薄打断他的讥讽,转眼看向她,低声催促:“梦梦,你回去,那件事我会帮忙。” 乔政听完极为不屑的轻哼一句:“就知道你是为这女人的事找上门的,没出息!” 夏凉梦听了,将桌下面的手更加用力的握紧,久久没有回应,方才路上那股子大义凛然的劲几乎快消失殚尽。 是有多久没听过这个男人的声音了? 是真不想阿,不想让他看到这般卑微的自己。 这些年早已练就的厚颜无耻,还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展示不来…… 该怎么面对同样难以启齿的我们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那边乔政又开了口:“小薄,你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乔辛薄站在原地不肯动,目光一直没离开夏凉梦。 “快去。” 乔辛薄看了眼冷脸的二叔,快步朝那边跑去,眼神还不忘一步三回头的朝这边看。 “夏小姐,你来找我的事情,自是能帮你解决。”乔政迂回的开口:“但是,你能给我什么?你看看我这唯一的侄子,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 “二叔,我懂。”夏凉梦沉默了许久终于开了口。支着桌子站起身,从双肩包里拿出文件放在桌子上,声音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以前我能狠心将他给别人,今天必然没资格再拥有他,您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那么我先告辞了。”说完夏凉梦欠了欠身子,转身,努力将步子迈的平稳。 山地车骑出没多远,乔辛薄开着车追了上来,一边喊她停下,一边紧跟着不放。 夏凉梦一脚支在地面上停了下来,仰了许久的脑袋,才回过身去,正要说点狠话,乔辛薄的一颗眼泪在她的视线里生生的滴了下来。 “梦梦,我只是想和你静静坐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乔辛薄推开车门,慢慢的走向她。 “你别过来。”夏凉梦往后退了退,然后骑上车子:“辛薄,我们不要再见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然后故作镇静的骑车离开。 乔辛薄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越来越远。 “薄薄,我是脾气不好,但是来的快去的快,你不准和我真生气喔!如果我闹小脾气走了,你必须追上跟我道歉!” 乔辛薄突然觉得风很大,白皙细长的双手盖住眉眼,就像高三那年一样遍体的凉意,怎么也暖不开。 不是不想她,是不知道真见了该怎么面对她。 在那之前,他敢对任何人说,他这一生只爱她一人,护她如命。 可如今,他开不了这个口。 …………… 夏凉梦一路骑着山地车绕了大半个城市到了夏宅,是不想来这的,一点也不想。可见到了乔辛薄,她就更恨这个家的人,恨到不得不来胡搅一通。 夏宅如今冷清了不少,以前道路两旁的园艺树也被一律清除。夏凉梦骑到大门口,停下山地车,感觉双腿都要酸到骨子里了。她揉了揉酸疼的膝盖,大步走了进去。 佣人也早不是从前的那些人,打开门的时候还在问:“请问您是?” 夏凉梦抱着手肘,邪邪的掀起一抹笑容:“你说我像这个家的谁?” 里边的夏润国背着双手慢步走了过来。看到她,身子虚晃了一下,然后遣走了佣人,颤着双手要上前抱一抱她。 夏凉梦一个躲闪从他胳膊下面溜了进去。 一边四下看着一边讥讽:“夏润国,你家还真是焕然一新呢。” “梦梦,这几年去哪了――过得好不好?”夏润国从她身后跟了上来。 夏凉梦蹬蹬的跳上楼梯,几步登上二楼,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扬声问:“好不好?夏润国,你现在才问这个是不是太迟了?” 该怎么面对同样难以启齿的我们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手指指向主卧:“我只不过是来看看倪苏芹生前的房间。” 夏润国从身后叫住她,一脸为难的神色。 “喔?我亲爱的夏同志,您不会是带着您的小贱人住进去了吧?”夏凉梦嘻嘻一笑,一手推开门,里面也是全然没了当初的模样,连墙上挂着的,也是沐华茜和他的照片。 心里的恶毒火苗逐渐蔓延了开来,烧的她心里直想喊疼,她几步走了过去一把扯下相框,拖着它走到楼梯前。 “怎么办,我看不顺眼她。”夏凉梦说着将相框抬起支在扶手上。 夏润国气的不行,直喊:“梦梦,不要胡闹。” “胡闹?我真正想胡闹的时候,您可是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夏凉梦说完松手, 相框顺势砸在楼下的地板上,咣铛一声重响,在厅堂里回响。 夏凉莉从最里面的房间冲出来嗷嗷的乱叫,喊着爸爸。 夏凉梦笑着回身看她卖力的演着,目光不时撇过来。 楼下的夏润国听到声音,急忙冲上来。抱着夏凉莉轻声安慰,不时的抱怨的看她这边一眼,也不说什么训斥的话。 夏凉梦先是轻声笑接而是大笑:“你们平常都是这么演着玩的吗?”说完迈着步子往楼下走。 夏润国从身后叫住她:“梦梦留下来住吧,这里终归是你的家。” 夏凉梦笑着回身看向他:“夏润国,在这幢房子里生活,你不会做噩梦吗?我没您这个福气,你就和这对贱人好好生活吧。千万别早死了,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了你。”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夏凉梦跨坐在车椅上,看着被她关上就再也没有开启的大门,明艳艳的笑着。 天已经渐渐黑了,苏妙安发来短信让她早点回家。 她看着手机,笑到僵掉的脸颊,终于松弛了下来,一滴眼泪滴到屏幕上。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上面钟殊的号码不停闪着,她轻轻点开了扬声器, “小心肝,在想小爷吗?” 夏凉梦吸了吸鼻子:“我迷路了。” 那边静了许久:“要小的去接你吗?” “你知道我在哪吗?” “不是正在哭吗?” 夏凉梦愣了半天,一束车灯正对着她在不远处亮了起来。 “魂淡。”夏凉梦眯着眼睛撇撇嘴:“还不滚过来背我!” “今天可不行。”钟殊一边说着一边发动车子径直朝这边开来,一眨眼便停在她身侧:“我想带你赶快离开这儿,背太慢了。”说完已经跳下车。 先是将夏凉梦一把塞进副驾驶,再将那辆红色山地车一股脑扔在后边,然后跳回车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前后动作不过五分钟。 孙继干瞪眼的看着钟殊那辆红色法拉利从眼前一闪而过,回头看了看还一直静默的望着门口位置的总裁,不停的翻了翻白眼:“人都被别人接走了,总裁,您绝对是我见过最闷――的男人。”孙继不满的抱怨。 “突然想改主意了,开车。”闽京城回过神,狭长的眉眼,幽黑如夜光。 该怎么面对同样难以启齿的我们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孙继挠着脑袋一脸不解,还是装作很懂的安慰:“您不会是要改主意换个人来爱吧?您可别这样,多大点事阿,我们只是晚了一步,您这么激动可不好。” “你最近很爱说话?” 孙继懵懂的点了点头:“貌似是有点。” “那先去洛杉矶做几天分公司的公关吧。”闽京城不急不缓的说完,便按上的隔音板。 孙继忙拍着喊:“闽总,不要阿!我闭嘴还不行吗?” 旁边的司机极为不屑的看着他的怂样,发动了车子,心想:这特级助理难道都这样?情商和智商成反比? …………… 夏凉梦喝得烂醉,她伸出纤纤玉指摁向钟殊的太阳穴,力道极大,雾夕正要冲上来,被钟殊一个眼神斥回。 只听夏凉梦酒醉时软哝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不嫌弃你了吗?”她晃悠悠的起了身,推开钟殊扶上来的手,指着他那张妖孽似的俊脸:“因为没理由了,我和你完完全全的一样了。”说完双手捂着脸跌进沙发里:“不,你还比我好一点,我可比你脏多了。”眼泪从她白嫩的指缝里流出,钟殊睁了睁酸涩的瞳孔:“雾夕,你出去。” 那边雾夕看了一眼他们,默默走出去关上了门。 钟殊从抽屉里找了半天才翻出纸巾,他跌跌撞撞的重新回到沙发边,轻轻将白色的纸巾敷在她的纤指上,印成了一圈圈湿印。 这种他许多年没见过的液体,是真真切切的从眼前这个高傲女人眼里流出的。多少年没慌过的自己,竟然有点无措,除了不停的换掉纸巾,做不了任何。 仔细的回想了下她方才的话,才缓缓开了口,声音格外沙哑:“怎么会,你比我干净多了。”他转过身子不敢正对着她,背抵在沙发边缘上,从桌子下面的古董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点燃。 在烟雾缭绕中看了看四周昏暗的场景,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小时候经常被人骂母亲是妓女,我便上去和他们撕打,和他们说,我母亲虽然打我骂我但绝不是妓女!那时候我六岁,七岁就成了那一代的霸王。小心肝,所以我和你说,我有能力保护你,那不是虚话,虽然你从没瞧的起过我……十岁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我的母亲和一个黑东西交缠在床上,那**声,让我从推门起,便听的一清二楚。我跑去卫生间吐了半天,才冲进去将那对狗男女解决了……”说到这他停了口,怎么也没想到能在她面前坦诚到这般程度。 他僵硬的直了直身子,回身看她,才发现她已经入睡,不由的掀起嘴角,邪邪的笑了起来:“瞧瞧,你怎么也不会比我糟,那时候东奔西躲的我连睡觉都不敢。”说完他按灭了雪茄,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她,连眼泪滴在手背上,他也没有察觉。轻轻抚了抚她凌乱的发丝,轻声说:“对不起,早没发现会这般疼你。” …………… 该怎么面对同样难以启齿的我们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放大的是苏妙安那张布满阴霾的脸,她皱着眉往旁边移了移:“亲爱的,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很吓人吗?” “知道昨晚谁送你回的吗?” 夏凉梦别扭的撇撇嘴,不吭声。 “不是你告诉我要离那个禽兽远点的吗?为什么还和他走那么近!” 夏凉梦听完蒙上被子,继续不吭声。 “乔辛薄,你是不是见到他了?” “没有。”夏凉梦立刻从床上弹起,倚在床头。 “还说没有,他已经在客厅等了你一下午。你没见到他,他是不敢轻易找上门的。”苏妙安说着不屑的看了眼门的位置。 夏凉梦听完眨了眨眼:“骗谁呢,我昨晚喝酒的时候已经晚上了。还真以为我喝多了不是?” 苏妙安笑着拿过柜子上的闹钟:“我谢谢你还没喝多,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夏凉梦盯了半晌,胸前的被子被她揉成一团。 “不信?”苏妙安挑了八字眉:“你喊个试试阿?” 夏凉梦毛躁的扒拉一下短发:“你以为老娘不敢?”说着一松手,大喊:“薄薄!到我身边来!” 卧室的门刷的一下打开,乔辛薄一脸不可思议的站在门口,眼眶都是红的:“你叫我什么?” 夏凉梦看了一眼,翻身钻进被子里,一脚将没防备的苏妙安踹下床。 “你走你走你们走。” “夏凉梦!你幼稚到家了!”苏妙安坐在地上,没好气的嚷:“你这又是在拍电视剧呢还是电影呢?” “妙安,麻烦你能出去下吗?我有话想和梦梦说。”乔辛薄站在门口礼貌询问。 苏妙安显然很享受他的态度,不顾床上乱扑腾的身体,临关门时,不忘提醒:“别掀被。” “谢谢,我知道。”乔辛薄温文尔雅的一笑,苏妙安便关上门直叹:“瞧人这声音,简直如沐春风。这哪是闽京城能比的呢?” 夏凉梦埋在被子里,数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终于大喊:“站那别动,有话快说,没话走人。” “还要等多少年?”乔辛薄老老实实的站在离床五步的距离:“你给我个准信,让我可以安心的等。” “谁要你等?”夏凉梦支支吾吾的嚷了一声:“我那天说的很清楚,我不喜欢你了!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了!” “骗我呢?”乔辛薄轻轻往前迈了一步。 “骗你是狗狗!” “梦梦,该换个了。每次骗我都说这样的台词。”乔辛薄不由笑出声。 “你想怎样?”夏凉梦彻底毛躁了! “我只是想要个准确的日期。”乔辛薄又往前迈了两步:“沐莉莉的忧郁症也没犯过了。梦梦,随便你说,多少年我也愿意等。” “乔辛薄,你等不起的。”夏凉梦在被子里大吐了好几口气,笑着坐起身,声音轻挑:“还不懂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吗?我已经答应你二叔远离你,就不会再和你亲近。” “我知道。”乔辛薄走到她床边,单膝跪着,目光看着她:“只要你愿意,我随你怎么利用。你想要的也会都给你,这是你以前就知道的。” 该怎么面对同样难以启齿的我们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给的起吗?”夏凉梦妩媚一笑:“我现在想要的太多了,省省你的好心吧。和荷莲观园相比,乔辛薄你――一文不值。”说着下了床大步进了浴室。 水声很快响起,乔辛薄站在浴室门边,静静的四下打量她的房间,心底因为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呜咽声而泛起淡淡的落寞。 可又有什么理由不满,她应该这样对待他。 他蹲下身,抚了抚左脚腕上的青蛇,缓缓开了口:“抱歉因为我让你心情这样差,我明天可以再来吗?” 里边传来的依旧是水声,乔辛薄站直了身子,正对着门:“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便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苏妙安倚在门口看着这个中学时王子般的人物,一脸落寞地走出来。 待看到她时,还不忘优雅的微笑:“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就像当年替夏凉梦安排她时一样,完美而疏离。 “乔辛薄,你累吗?”苏妙安在他身后问。 乔辛薄停了停穿鞋的动作,转身问:“怎么说?” “天天带着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具,你累吗?”苏妙安向他近了一步:“你不是那种不肯主动的人,尤其是对梦梦,以前只不过一个小吵闹,你都要追着求原谅。――现在能这么多年不去找她,也不只是因为一个沐莉莉吧?” 乔辛薄听完,眯了眯眼,笑了:“苏妙安,你真是梦梦的好朋友。”说完穿上鞋,站直了身子:“我承认是有隐情,可是很抱歉,目前我没什么可说的。那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拜访。”说完将门轻轻关上。 从头至尾,那文雅的表情面具,没有一丝的松动。苏妙安愤愤然的冲进夏凉梦房间,咣咣的拍着浴室的门:“夏凉梦,你胆敢在里面哭了,我一定把你的东西全部打包扔去闽京城家里。” 那边久久的传来一声闷哼,懒懒的腔调,听不出是否哭过:“别闹了,我好困,你出去,我洗个澡要接着睡。” “别喜欢他了。”苏妙安认命的哀求了声。 “你放心,现在想喜欢,也喜欢不起了。”夏凉梦说完便又一次将自己埋进浴池里,只有冰冷的池水才能提醒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分寸。 苏妙安倚着门框慢慢滑下身子,真疼啊。 不禁想到外婆去世时,那段时间颓废的自己,也会让夏凉梦有这种感触吗。 那么真的对不起,明明就最不想让你疼。 …………… 梁慕莎在夏威夷拍完宣传照。下了飞机,一大早便气冲冲的闯进闽京城的办公室,他正在开着视频会议,见到她连眼都没抬一下。 梁慕莎直接将椅子拖到他办公桌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俊美的五官。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会议才结束,闽京城皱着眉看着她在眼前抽烟的样子:“不是让你拍个戏?” “闽京城,你够狠的阿?以前是若即若离――现在一宣布喜欢她,直接给我扔几千里开外?你当我梁慕莎吃素的?” 爱情本就是一场不计后果的角逐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将身子向后退了退,远离了那股子从那女人周身传来的香烟味:“你不就是靠吃素维持身材?” 梁慕莎张着嘴啊了半天也没想到顶撞的词,索性直接转了话题:“我才懒得管你,但是梦梦我管定了。她爱的是乔辛薄,有我在,你休想捣乱!” “随你。”闽京城无所谓的摊摊手。 梁慕莎一手掐灭了烟,狐疑的打量着他,这转变的速度也太快了,前一秒还醋意满天飞,乱杀一通连个小职员都不放过。 现在就能平淡如水接受她挑衅,谁信? 于是挺了挺身子:“你不用敷衍我,我绝对不会让那个小野种抢了我家梦梦的男人。” 闽京城冷笑两声:“真这么护着她,她挨打的时候也没见你帮到什么忙?” “谁?”梁慕莎睁大了眼:“你说什么?他奶奶的,谁动手打了我的女人?” “钟家那位大小姐。”闽京城一脸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还不忘指了指右脸。 梁慕莎听完果然闪电一样消失在闽京城的办公室。 闽京城很满意她的表现,抬手按了内线:“叫孙继进来。” “闽总,孙特助今早奉您的命令去了洛杉矶呢。”女秘书娇滴滴的回应。 闽京城听完皱了皱眉:“让他现在回来,叫负责清洁的来清理下办公室的味道”说着起身伸了伸懒腰,慢悠悠的进了休息室。 解衬衫扣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闽京城从口袋里拿出来,看着上面钟殊的名字,懒懒的靠在床头,按了接听,另一只手还不忘继续手里的动作。 两人均是很有耐心的沉默,半晌那边先开了口:“最近可好?” 闽京城眯了眼,曲起一条腿,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不耐:“什么事?” “家父要办个晚宴,明晚。请柬我已经差人送给你了,来不来――看你心情。” “怎么,你舍得让他老人家痊愈了?”闽京城说完嗤笑了一声。 “不痊愈怎么宣布我接手钟氏?”那边钟殊毫不在意的回应:“再说,不整点正当的东西,怎么能追上闽总的脚步。” “这样说来,我一定要准时参加了。”闽京城轻笑着应允,便按断了通话。手指下意识摩挲了下屏幕上的女人,然后麻利的换了幅风景画的屏保,进了浴室。 …………… 夏凉梦七拐八拐的才找到那家叫做旧爱新欢的――**场所。站在大门外拨通了梁慕莎的电话:“亲,你确定是你本人邀请我来这家――娱乐场所吗?” “怎么了你?在外面晃了几年,胆子怎么这么小了?还不快点进来?”梁慕莎的声音伴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席卷了过来。 夏凉梦撇撇嘴,按断了电话。在保安异样的眼神里,走了进去。 远远就看到梁慕莎站在台上,顶着火红色的假发,在上面扭动着嘶喊。目光移到沙发上坐着的人,不由睁了睁眯着的眼,乔辛薄一袭白衣坐在中间,极为不协调。 哦,也不是。在身边挽着他手臂的不也是穿着白裙么。 爱情本就是一场不计后果的角逐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在远处看了许久,终是垂了眼,慢慢走过去,然后仰起一张笑脸对着台上扭动的女人喊:“再不下来,我爆料给狗仔来抓拍你喔!” 梁慕莎看到她,一个熊抱就要扑下来,被乔辛薄一个闪身截了过去,只见他转身对梁慕莎斥责:“小心点不行?”感觉有点失礼,顿了顿,转了音调:“喝多了就喝这个醒醒酒。” 夏凉梦摇了摇头,说没事。说着就要往里边沙发坐去。 被梁慕莎一把拉住胳膊,顺势搂住她的脖子,一脸醉熏的表情:“怎么的乔辛薄?老娘就是喝多了。”晃着晃着就晃到钟沫面前,拿起一瓶伏特加高举着倒进杯子里,酒渍喷了不少在钟沫身上,她也丝毫不觉,举起杯子高喊:“来来,听说前阵聚了会,本小姐不在的聚会算哪门子事?”说着将夏凉梦推到身前:“这是咱们的小祖宗,她回来,咱能不敬杯吗?都把杯子举起来。” 夏凉莉她们只好不乐意的跟着起了身,无精打采的举着杯子。 梁慕莎大笑了两声:“这就对了,来来,我先做个样子。”说着将酒一股脑泼在钟沫脸上,然后在她惊叫着擦脸的同时一巴掌扇了过去。 夏凉莉慌着冲上来喊:“梁慕莎你不要欺人太甚,还以为你们是以前南城高中的霸王吗?” 许萌也从另一边冲过来,被夏凉梦一把遏制住,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坐好。”说着将许萌用力按回在沙发上。 然后慢悠悠的走到钟沫的面前,看着她捂着左脸的动作,转身对梁慕莎笑了笑:“这么兴师动众的请我来,就是想帮我出气吗?――我可是右脸呢。” 梁慕莎晃了晃脑袋,动了动酸麻的手指:“哦,喝的有点多了。扇错了。” 钟沫在身后笑了起来:“真不愧是凉梦姐,说到做到,这么快就报复回来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乔辛薄插了进来,一把扣住钟沫的手腕,声音清冷:“钟沫,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你打过梦梦?”说着手指愈加用力。 “辛薄,沫沫她不是故意的。”夏凉莉冲过来搂住他的胳膊:“梦梦最近脾气真的很古怪,前两天还莫名其妙冲回家,摔了我爸和我妈的结婚照。”说着一脸泪痕的看着夏凉梦,委屈的擦着眼睛:“梦梦,我知道你对我们不满意,看不上我这个私生女。可我是真的想和你做一家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伤害我们?” 梁慕莎狠狠的啐了一口,指了指躲在乔辛薄身后的夏凉莉:“沐莉莉,你他妈再演戏,我直接抽你嘴巴子了阿!” 夏凉梦看着乔辛薄那张看着她而担忧的俊脸,本就有些忧郁的眸子,此刻更泛着星点的悲伤。于是拉过愤愤然的梁慕莎,明艳艳的笑:“好阿,既然这么想和我当一家人,那我明天搬回去好了?嗯?姐姐?” 那乖巧的一声姐姐,惹的周围均是抽气声,连夏凉莉都忘了该擦的脸,不可置信的问:“你,你居然肯回来了?” 爱情本就是一场不计后果的角逐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当然,难得你们――”夏凉梦说着指着周身的每一个人:“这么积极的邀请我?怎么能不领情?” “好好,明天我帮你搬。”乔辛薄笑着看着她。 “嗯,那麻烦了。”说着走到还在一脸惊愕与愤恨的钟沫面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轻轻的坐在她身侧。 拿着酒瓶倒了杯酒:“是,过去很多东西都没了。”夏凉梦轻轻握着杯子,对每个人示意了一圈,声音妩媚而动听:“但是,我没变――钟沫,今天这一巴掌,是你该得的。那天也和你说过,我这种报复心强的小女人,一定会奉还的。”说着仰头将杯子的酒喝尽,轻轻拍了拍她在发颤的双手:“如果你觉得委屈,尽管来找我。” 说着起身拉过醉熏熏的梁慕莎,走到乔辛薄面前:“麻烦,送我们回静安。” 乔辛薄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说什么呢,送你怎么会麻烦?” “辛薄,我――呢?”夏凉莉故作惊慌的看了看四周涌动的人潮。 “李锐在外面,他会安全给你送回家。”乔辛薄说完扶着梁慕莎和夏凉梦快步走了出去。 身后钟沫恶狠狠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推倒在地上,噼里啪啦碎响后,酒味便在周遭浮了开来。 “还逞强吗?”夏凉莉讽刺的看着她,看着周围远远看热闹的人群:“在这群三流人聚集的地方被打了脸,光彩了不少吧?” “莉莉你不要说了,她已经很难过了。”许萌走上来扶着钟沫。 “还有你,被人家一下就按在沙发上不敢动,还不是怕她打了你?”夏凉莉指着许萌就是一顿讽刺。 “梦梦她不会打我。”许萌再也忍不住的冲她喊:“莉莉,如果你病好了,就把乔辛薄还给梦梦吧,你已经从她身边抢走太多了。你毕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阿!” “姐姐?就算她回来,我也照样能将她撵出夏家!――许萌,你现在是怎样?以前就觉得你被她收买了似的,处处维护她,要不是看在你当年替我下跪求她,我早就把你剔除了!”夏凉莉像疯了一样拿手指戳着她的脑袋:“你最好给我记着,当初是谁施舍了你和你那个垂危的母亲。” 许萌看着眼前女人的癫狂模样,再也没有当初那份拉起她手时的温柔。她一把拉下她的手,起身走过去将包拎在手上,语气疏离:“莉莉你错了,如果我不是记得当年的恩情,我是断不想下跪逼她的。在你们嘲笑我的时候,唯独她一个人在意我的眼泪。” “呵呵,真是感情深厚阿?”夏凉莉睥睨着她:“那你就滚回去到她身边舔鞋膜拜阿,我到要看看,那个在意你眼泪的人在不在乎你这墙头草的作风?” “你!”许萌被她一连的讽刺,气的浑身发抖:“沐莉莉你简直是疯了!好自为之吧你。”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夏凉莉一把推开准备上前安慰的钟沫:“还有你,想叛变就趁早滚,别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在我面前。” 爱情本就是一场不计后果的角逐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钟沫沉默的瘫在地上,不顾衣服和头发染上的酒渍:“莉莉,你也恨吧,恨她即便落魄,也依然有人疼爱,为她挺身而出……不,应该说是――羡慕――” “住口住口,我不听。”夏凉莉跌坐在沙发上,发疯一样捂着耳朵嘶喊。 眼前似是又闪过南城高中的操场,那个女人站在领奖台上,一袭红裙。 只一眼,便好像世界都跟着微笑了起来。 …………… 夜晚的C城车辆并不多,乔辛薄尽量让车子开的再缓慢一些。坐在后座的梁慕莎从上车开始便东倒西歪的哼唱着不成调的小曲:“乔辛薄呀乔辛薄,真是体贴备至的小白脸――乔辛薄呀乔辛薄,真是温柔如水的小白脸――乔辛薄呀乔辛薄,真是优柔寡断的小白脸――” 夏凉梦一脸尴尬的回身瞪了她一眼,可对方压根没收敛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她只好回过头,对他抱歉的笑了笑:“你知道的,她喝多了就这样的,你别在意。” 乔辛薄看了她一眼,将目光重新看向路面:“怎么会,除了你哪还会在意别人。” 夏凉梦听完收回目光,低下头,胳膊不由箍紧,眼底的雾气似是要升腾着滚出来,她只好用力掐了掐大腿:“如果我们再在一起,一定会被更多的人拿来谈笑,辛薄,你好不容易有今天,有些感情,不值得你坚守。” “你说让我陪沐莉莉到痊愈,梦梦,你可不能食言。”乔辛薄手指用力:“至于其他人,从来就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 “可是――” “好了,你睡会吧。后面那位都能喊累了睡去,你也一定不轻松,乖,到了我会叫你。”说着还不忘揉揉夏凉梦松软的发丝。 夏凉梦蜷着身子乖巧的闭了眼。 没出息也好,贪婪也罢。请容许她安静的享受,哪怕只有这么一段路程。 …………… 时生站在餐桌边,看着苏妙安坐立不安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既然这么担心,早为什么不跟着去?你这样半夜给我吵醒,还不是来这里和你干瞪眼。” 苏妙安像只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抬了头:“是吧?可那家伙也真够狠的,藏猫猫的速度比以前还要快。我明明是跟着去了,却跟丢了……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没影了。” 时生被她一时流露的表情整的有点心跳紊乱,不自在的咳了咳,然后走过去递给她一杯温水:“喝点吧,不急,应该快回来了。” “那为什么手机关机?” “可能没电了。” “那为什么梁慕莎也不接。” “可能太吵了没听到。” “那为什么……” “苏妙安小姐,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有空担心别人,还不如多担心下你自己,你那肚子已经在我面前咕咕的叫了N遍了。”时生一脸揶揄的指了指她肚子的部位。 苏妙安听完,尴尬的捞过一只抱枕塞进怀里:“哪有,哪有?我怎么没听到。” 话音刚落,肚子又不给面子的叫出了声。 苏妙安顿时红了脸。 爱情本就是一场不计后果的角逐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时生噗的一声笑了起来:“瞧你这副白痴样,算了,本少爷心情好,给你展示下厨艺好了。”说着就往厨房里走。 苏妙安转着眼珠想了半天,然后蹭地一下起身,跟了上去:“我告诉你阿时生,你休想买通我给你说好话,我家梦梦,可是个有主见的好姑娘!不会被我煽动的。” 时生点了点头:“放心好了,就算是要收买,我也不会收买一个白痴。” “算你识相。”苏妙安嘴快的应和,然后在他的大笑声里怒骂:“你丫才白痴,你全家都是白痴!”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苏妙安兴冲冲的跑过去打开门,梁慕莎的美脸便倒在了她身上,身后是夏凉梦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和乔辛薄满脸宠溺的神情。 梁慕莎抱着苏妙安的胳膊,指手画脚的喊着:“苏妙安,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阿,不就是仗着梦梦心疼你吗?那我也心疼心疼你呗……”说着就捧着苏妙安,啵了一口。 苏妙安将她扶到沙发边坐好,回身看着夏凉梦:“她喝多了你怎么还带她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耍酒疯的厉害程度。” 梁慕莎歪歪扭扭的从沙发上扑腾起身:“哎哎呦呦,老娘还没嫌弃你,你倒开始先嫌弃了?” “妙安,你直接给她一粒安眠药不就安静了嘛。”夏凉梦摊摊手,一副很容易的模样。 乔辛薄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听她胡闹,妙安,给她一杯醒酒茶。” “你是谁?”时生这时端着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乔辛薄和夏凉梦之间的深情对望,浑身不舒服了起来。 苏妙安直接大剌剌的走过去介绍:“这是乔辛薄,夏凉梦青梅竹马的前男友。”眼神还不忘斜睨着时生像是在说,小样省省吧你,哪个不比你好? 乔辛薄走过去,笑着开口:“你好,我是乔辛薄。”说着伸出手。 时生想起那天夏凉梦在自己眼前大颗掉眼泪的模样,就是为眼前的男子吧。他伸出手和他轻握。 “你好,我是时生,Summer的上司,重生后的青梅竹马。”时生笑着应和,一点也不理会周遭冷掉的气氛。 “那真的要谢谢你,替我照顾梦梦了。”乔辛薄说着松了手,温柔的看向夏凉梦:“那我明天来接你过去。”然后欠了欠身:“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各位了。” 乔辛薄出门后,苏妙安便冲到夏凉梦面前质问:“什么叫接你过去,梦梦,你要去哪?” “回夏宅。”夏凉梦摸了摸她紧张的小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犯了我,我怎么舍得让她好过是不是?” 苏妙安摇着头,立刻否决:“不行,你自己去那地方,晚上会做噩梦的。” “怎么会,我晚上是一定会回来住的。住那里什么时候死了也没人不知道。”夏凉梦安抚的拍拍她的肩,坐到沙发边,摸了摸梁慕莎微醺的脸:“我不想一直逃避让你们来替我讨公道了,既然你们这么不满,我就回去灭灭他们威风好了。” 时生站在原地,看着表情迥异的三个人。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是个局外人,他一次次的努力靠近,并没有一次走进她的内心,否则怎么会像个傻瓜一样,一无所知。 爱情本就是一场不计后果的角逐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第二天午后,夏凉梦跟在乔辛薄身后进了夏宅,夏润国早早的在厅堂迎接,她淡淡的瞥过端坐在沙发上沐华茜,笑着欠欠身,开口:“小三姨,你好。” 一句话惹的气氛冷了下来,夏润国一脸责怪的看向她,正要开口,身边的沐华茜把咖啡杯轻轻放在桌子上,极为可亲的回应:“梦梦,欢迎你回来。你母亲不在了,以后我会替她好好照顾你的。” 夏凉梦立刻嗤之以鼻:“只是偶尔来吃个饭而已,这么煽情我怕吃着反胃。”说完转身就蹬蹬的上了楼。 乔辛薄正要追上去,便被夏凉莉一把拉住:“辛薄,来我房间,陈医生有事要嘱咐你。”他看了看那个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随着夏凉莉往楼上走。 沐华茜满意的看着他的表现:“莉莉也有归宿了,这下子只剩下梦梦了。” “你不要在梦梦面前提这件事。”夏润国指责道:“怎么说她和辛薄终归是还有感情的。” “感情?”沐华茜嘲讽的一笑:“乔山会让他儿子娶她?――再说,钟家方才差人送来的请柬,钟殊指名让你宝贝女儿当女伴……”说着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如果能攀上钟家,可以入股夏华――周转也不会那么费劲了。” “我夏润国还犯不着指望一个女儿来挽回颜面,以后这种话你给我少说!”夏润国用力拍了拍桌子。 沐华茜没有理会他的言乱,嫌弃的别过眼,起身去了厨房。 夏凉梦抵着门边坐了许久,房间还是以前的模样,没有任何改变。她是不是该感动,夏润国至少还对她有点感情。 手机从背包里响起,她摸索着从包里掏出来,懒洋洋的趴在地毯上,按了接听,那边钟殊的声音立即入耳:“回家的感觉如何?” “你怎么知道?”夏凉梦转了转眼睛,兴趣怏怏的回应。 “今晚陪我参加钟家宴会,晚点去接你。” 夏凉梦听了懒洋洋的将脑袋转向另一边:“不去。” “我邀请了你们一家子……你不想来?” “你是想让我给你出丑吗?我喝醉了可是什么都豁出去的女人”夏凉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脸不爽的神情。 “荣幸之至。” 这时身后的门被人轻敲了几下,乔辛薄温和的嗓音缓缓传了进来:“梦梦,是我。开门,让我进去。” 夏凉梦从地毯上坐起,深吸了口气,对着手机喊了一句:“好,早点来这里接我。”便挂断了电话,然后起身打开门。 乔辛薄还在因为她最后一句轻喊而愣神,门就从里面打开,他慢步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晚上有人来接你?去哪?回静安我送你就可以的。” “不是,小殊子让我陪他参加宴会。”夏凉梦摸着手机,转身走过去坐在床上,自然而然的抱过薄荷绿的大熊。 “钟殊?”听到的不是闽京城的名字,乔辛薄不自知的吐了口气,语气轻松了起来:“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 夏凉梦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只是抱着熊的动作更加用力了些。 “刚才陈医生说……沐莉莉的病情不稳定。”乔辛薄思虑后开口:“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夏凉梦看着他一脸为难的神色,正不知道怎么回应。那女人的声音就从外面小声的传了进来:“辛薄,梦梦,我可以进来吗?” 爱情本就是一场不计后果的角逐7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再矫情就请离我房门远点,我怕它起鸡皮。”夏凉梦悠哉哉的晃着腿,看着乔辛薄起身替她开了门。 “那个,刚才就想说,欢迎你回来。”夏凉莉走进来,说着递上手里的包装盒。 夏凉梦瞥了一眼,没有说话,乔辛薄替她接了过来,放在柜子上。 夏凉莉在身后用力握了握手,然后一脸期待看向乔辛薄:“妈说今晚钟家宴会,我可以去参加喔。辛薄,你做我舞伴,好不好?我已经很久没跳过了……” 乔辛薄看着夏凉梦,投去征求意见的目光,可对方只是玩弄着薄荷绿的大熊。他想起刚才的通话内容,想了想点点头:“你先出去一会儿,饭后我们一起去选衣服。” 夏凉莉听完便开始心花怒放美滋滋的跑了出去,大喊着告诉沐华茜和夏润国。那模样,倒真像是受了恩宠。 “薄荷――薄荷,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夏凉梦跌进大床里,手指用力扣着薄荷绿大熊的脖颈,望着天花板,轻声呢喃。 乔辛薄倚在墙边,静静的听着,眼睛也望着她一个人,因为她的呢喃而抽疼了的心,十分不是滋味。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他不能要求她不许做别人的女伴,她不能管制他和谁一起参加宴会。 “再给我点时间,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 “以前又是什么样呢。”夏凉梦从床上爬起来,站到他面前,抬手抚上他清秀的俊脸,明明还是深爱时的模样:“辛薄,还能和你做朋友这对我已是恩赐。”说完踮脚轻吻了吻他忧郁的双眸,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乔辛薄慢慢睁开双眼,握着拳的双手用力的砸向墙面。 一下下咚咚的声音就像此刻心脏抽疼的频率。 然后眼泪便被剧烈的动作晃出了眼眶,砸在面前摊着的薄荷熊上。 夏凉梦捂着耳朵慌慌张张的跑下楼,她想她真是疯了,那种时刻忍不住和他亲近的想法,让她猝手不及。一路跑到厅堂,便看到钟殊大摇大摆的坐在厅堂的沙发上。她睁大了眼睛看了半天,走过去对着他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记:“你这么早来做什么?” 钟殊很享受的拉过她,按在身边:“不是你说早点来吗?”说着不着痕迹的瞟过沐华茜:“正好闲着没事,来看看你有没有被受欺负?” “我?”夏凉梦嗤笑一声:“我会被小贱人欺负吗?只不过是不想看着她们一个个为我出头罢了。”夏凉梦说着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抬脚踩在钟殊的鞋上:“再说――谁准许的你幸灾乐祸?”说着踩的更加用力。 那边沐华茜立即起了身,咳嗽了一声:“既然都到了,吃饭。” 钟殊一把抱起还在耍无赖的夏凉梦,不顾她的嗷嗷乱叫,边往餐桌边走。 夏凉莉挽着乔辛薄走下楼时,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钟殊哥,这么喜欢我妹妹?”夏凉莉不顾乔辛薄冷着的脸,走上前询问。 夏凉梦麻利的从他身上挣脱出来,还不忘在身后默默的给他一脚,垂着头,不敢看对面的男人。 爱情本就是一场不计后果的角逐8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钟殊哥?”钟殊阴阳怪气的学了一声:“按辈分你该叫我叔叔――还要看我是否有心情应允。”说着不理会夏凉莉僵掉的脸,转身看向乔辛薄,大声打招呼:“好久不见。” “怎么会是好久?娱乐版头条经常能看到你。”乔辛薄淡然的应了声,在餐桌前坐下。 夏凉梦忍不住垂头低笑了两声,被钟殊握着双手按在了椅子上,还不忘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的前男友还是和以前一样了(le)无生趣。” “先学好发音再来讽刺人好吗?了(liao)无生趣先生。”夏凉梦眨眨眼做了鬼脸。 钟殊被她一时的可爱表情,勾得移不开眼,直到夏润国的咳嗽声传来,才抬手摸了摸鼻子,沉默着吃起饭来。 乔辛薄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钟殊一眼,在他眼里,这个男人是最不足为奇的。夏凉梦有多讨厌他――想到这,思绪突然停了下来,他想起方才自己无意提到过去讨厌钟殊时,她用力眨眼的模样。 他轻轻抬起头,看着夏凉梦那张因为夏润国的咳嗽而僵掉的笑容,心情一落谷底。 “钟少这次能亲自登门拜访――”沐华茜温柔的开口。“看来对梦梦还真是关爱有加。” 钟殊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还不忘殷勤的给翻白眼的夏凉梦夹菜。 “我倒没看出来,年纪也不小了,花边新闻还只增不减。”夏润国语气平和的出口:“梦梦你可要想清楚,别什么样的男人都信。” 钟殊毫不在意的大笑两声:“这点您老人家大可放心,如果有天我们结婚,一定不会是像您今天这样的复杂家庭关系。” 夏润国不在意的冷哼一声,目光始终集中在不发一言的女儿身上。 “是啊,夏润国,您处理好自己的烂摊子,就行了。”夏凉梦抬头对他甜甜一笑:“是吧,小三姨?” 沐华茜不动声色的回她一个微笑:“老夏,孩子们也不小了,有自己的判断力。你就甭操这份心了。” 钟殊因为夏凉梦一声小三姨,笑的直接捧肚,半晌不着痕迹的咳了咳,那餐巾擦了擦嘴:“我吃好了。” 夏凉梦拉住他欲走的身子,也跟着起身:“我也饱了。” “梦梦,不和我们一起吗?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呀。”夏凉莉拉着乔辛薄的胳膊,一脸乖巧。 夏凉梦回身看了看,摊摊手:“不了,和你们这一家子一起进场的话,太引人瞩目。吃不消。”说着推着钟殊的后背,快步走了出去。 夏润国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她是恨死我了!估计这辈子是没法原谅我。” 沐华茜瞪了他一眼,语气不佳:“哪来那么大深仇大恨,说到底她是你女儿,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乔辛薄不悦的出声:“这是事实。有多深的仇恨?阿姨您不亲自试试怎么会有体会?” “行了,不要吵了。我自有分寸,吃饭。”夏润国不悦的喊出声。 …………… 因为爱情才会有嫉妒羡慕和仇恨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造型师替夏凉梦做发型的时候,她还是嘟着脸一脸的不悦,钟殊站在她对面看着她耍小脾气时嘟着的嘴,脸上不自知挂起温柔的笑意:“还不开心呢?要不要我去使个美男计把沐莉莉勾过来,由着你折磨?”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变态吗?”夏凉梦翻了个白眼,抚着刚接上的长发丝:“还有――为什么要接这个,你是嫌我短发拿不出手?” 钟殊举起手一脸无辜:“天地良心,长发短发我都喜欢――只不过我更喜欢那时候的你。” 夏凉梦听了,闭上了眼睛:“那个我,早死了。”语气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却让钟殊沉了眸子,蓝灰色的眼里像是第一次有了特别的情绪。 他抬抬手,示意造型师动作轻点。然后挪过椅子,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里闭眼的人儿。 大约过了四个小时,夏凉梦一袭黑色裸背长裙,大卷的黑色长发搭在右肩,黑色的礼帽式头纱遮在眼前,穿着十公分的黑色手工细高跟从试衣间款款走了出来。 钟殊直勾勾的盯着她光滑的纤背,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她的场景,她淋着大雨跑进教学楼里,白色的衬衫几乎湿透,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白嫩的肌肤,一双媚人的眼眸在湿发的衬托下更加惹人怜爱,她握着手机,娇滴滴的撒娇:“我湿透了啦!――你新买的那件浅蓝色休闲衣拿下来――嗯,等你。”然后窃喜的跳了起来。 他就蹲在楼梯中间的位置,抽着烟直勾勾的注视着她一个人兴奋的手舞足蹈,而她察觉到他时,瞬间变了脸色,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走掉。 毫无温柔可言的一次回眸,却让他回味了许多年。 那种强烈的化学反应,是他不得不追求她的理由。 想告诉她,我想上你,第一眼就想。不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也不是为了寻欢作乐,那是专属于他对她最浓烈的爱慕。 夏凉梦不悦的踹了踹他的长腿:“愣什么神,怎么样?” “很美。”说着倾近她的耳侧:“se.xy,sose.xy――”软绵绵的吹进她的耳朵里,夏凉梦的耳根迅速红了起来,对着他就是用力的一脚。 钟殊轻而易举的躲过,笑了笑:“在这乖乖等我。”说着进了更衣室里。 夏凉梦被他的不正经惹的满脸通红,那样低吟的浅语――她皱皱眉,又对着试衣间一翻瞪眼。金色钻石小包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她打开看到苏妙安的名字,一惊,接了起来:“那个――妙安” “时生让我当他女伴,他说在这里只认识我一个女性朋友!喂,你已经钢铁到不是女人的地步了吗?”那边苏妙安连珠炮似的传了过来。 夏凉梦笑了笑,想起那天时生的异常态度,煞有介事的回应:“嗯,老实说,我们是不错的哥们~快追平你和我了――” “你个没良心的坏女人!在哪里?你一定想不到我在哪!钟家!他居然和禽兽认识!”苏妙安的大嗓门又一次发挥得淋漓尽致。 因为爱情才会有嫉妒羡慕和仇恨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唔――那你一会儿估计就能看到我了。”夏凉梦说着瞥向穿着修身黑色正装走出来的钟殊,那阴邪的笑容,还真是有点像禽兽。 “你不会是和乔辛薄一起来吧?” “是和禽兽――”夏凉梦对着走近的钟殊,轻声说:“今晚,我是禽兽的女伴。” “夏凉梦,你个疯子疯子!你――”苏妙安在那边立刻暴走,还能听到时生低声的劝阻她降低分贝。 “好啦,一会儿见,亲爱的。”说完笑着挂了电话,踮起脚尖,用力砸在钟殊的脑袋:“笑什么笑。说你是禽兽还这么美,贱不贱阿你。” 钟殊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竟有些撒娇的口吻:“只要你说是我的,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肉麻。”夏凉梦用力支开他:“快点,我等不及看苏妙安那家伙穿晚礼服的模样。”说着就要快步往外走,被钟殊一把拉住,强行牵着手:“急什么,要牵着手才行。” …………… 苏妙安放下手机,目光忍不住望着那个被一身材火辣的美女挽着坐在沙发上的闽京城,此刻他表情放松着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紧抿的薄唇,告诉她此刻他心情似乎并不太好。 不多时,便见他抽出手臂,说了点什么。很快那女人便安分的离他远了一些。从那女人突然泛青的脸色可知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 “你再怎么看下去,他也不会往这边看你一眼。”时生在一旁倚着墙轻晃手里的酒杯。 苏妙安瞪了他一眼,垂下脑袋:“又不是是希望他看我,我怕一会儿他看到――挽着那禽兽的梦梦,会暴走。” 时生听到那禽兽时,不自觉敛了唇角:“是钟殊?既然知道是禽兽,Summer为什么还和他那么近。” “我也不知道啊,以前分明很讨厌的。”苏妙安也是一脸的不解。 “也是,谁又真正懂过她呢――”时生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苏妙安伸手摸摸他的头,一副怜悯的表情:“这孩子,早告诉过你,悬崖勒马的――你不适合她,现在的梦梦心无杂念,你这种煽情的艺术青年不适合。”她脑子里忽然闪出那天时生在淋雨下脆弱的模样,不禁又一次在心底感叹,那样脆弱的他怎么能保护夏凉梦这个巨大的空壳呢。 时生用看白痴的表情再一次看向眼前的女人,一时竟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这太不符合他的风格,在米兰由他经手的女性服装,每一件都展现不同的性格,感觉,理念。使得他在第一眼观察一个女人开始,便能恰到好处的提炼出该有的形容词,可眼前这个女人,除了白痴――竟一时没词可以来形容。想到这,他更加不自知的笑了起来。 苏妙安不爽的看了他一眼,将目光投向台上,模特身材的男子推着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站在了台上。男子远远看上去就是硬朗的干练模样,可仔细看来又不像是普通的助理,那冷硬的眸子和乳白色的短发,都让她觉得有些面熟,可又记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因为爱情才会有嫉妒羡慕和仇恨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老人正是钟家的董事长,钟陆涛。苏妙安以前听他们提过,一个风云人物,听说一年前得了重病,双目失明,双腿瘫痪,一直处在幕后。作为代理董事长的钟沫,做的有声有色,还曾一度受到好评。时生接她来的时候还大约介绍了下,钟陆涛打算退隐,宣布继承人,想来,非钟沫所属了。 这时,灯光暗了下来,一束银光照在了正中间金黄色楼梯的位置。厅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一袭黑色长裙的夏凉梦挽着同是黑色西装的钟殊,慢步从楼梯的红毯走了下来,远远看上去,还真是一服美轮美奂的画面。场面对视喧闹了起来,苏妙安摇了摇乱想的脑袋,再一次望向闽京城的位置。 只见他已经起了身,目光始终盯着那一抹,表情依旧深沉如海,看不出究竟。 钟殊扶着夏凉梦站在台中央,接过主持人的麦克风递到钟陆涛手里,声音平稳:“父亲,人都到齐了,该您这位董事长发话了。” 钟陆涛冷哼一声,狠狠的握了握扶手,语调不稳:“今天邀各位到这里,主要是为我钟家继承人的事――我年纪也大了,病也时好时坏,所以决定将钟氏交给儿子――钟殊来管理。”话音一落,厅堂里唏嘘声一片,外界都知晓钟家太子爷,只会流连花丛正事不干,这几年几乎都靠着钟沫来打理,这钟家坐镇的怎么舍得把位子传给这么一个败家子? “希望大家以后看在以前多年熟识的情分上,多多提拔他。”钟陆涛被台下一时的议论气的够呛,好不容易才平稳了情绪,交代了最后一句。然后将麦克风递给钟殊,便被雾夕推着下了台。 “那以后就劳烦各位叔父多多提携了,家父因为有病在身,不宜久留,今晚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海涵,接下来请各位随意。”钟殊说完打了手势,音乐再一次响起,厅堂里又恢复了喧嚣。 钟殊弯着腰站在台上,对夏凉梦做了邀请的手势,声音不疾不徐的响彻在周围:“我的公主,能请你跳第一支舞吗?”话音一落,周围更是喧哗了起来。 夏凉梦弯了弯唇角,将手递了上去,便换来钟殊深情一吻,然后用力一转手臂,她便转进钟殊怀里,演奏的是很经典的曲目《梦中的婚礼》,所有人跟着他们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你就不怕我在众人面前不给你面子?”夏凉梦笑着看他。 “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是我的心肝,怎么舍得?”钟殊温柔的看向她,那双蓝灰色的眸子,竟泛起了星星光亮。 夏凉梦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那双自己认为最空洞的眸子,此刻,是真的看清了,有东西在里面。她别过眼,调笑:“谁是你的心肝?――现在好了,我们这两个肮脏的产物,终于被他们混为一谈了。” 钟殊一下子箍紧她,身子也更加贴近她:“再这么说胡话,我可就当着众人面亲你了。”说着他抬眼望了望台下那个始终没有动作的男子:“我的心肝,除了我,谁也别想染指。” “老实说,你对每个看好的女人都这么肉麻吗?”夏凉梦故意踩了他一脚。 因为爱情才会有嫉妒羡慕和仇恨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不是,我只对你这么有耐心。”钟殊回了神,温柔的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然后闭着眼认真的听着结尾的曲调,轻声:“可惜了,这么快就结束了。” 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一个男人冷静自持的轻慢语气:“这第一首完了,该我了吗?” 夏凉梦立刻浑身绷紧,她睁大眼睛看着钟殊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轻笑。还没等回身,便被闽京城拉着手往台下走,穿过人群,一路走到一楼大厅外的花园阳台。 闽京城也不撒手,只是冷着一张千年冰山的脸,抬着另一只手臂,粗暴的解开西服的纽扣,然后松开钳制她的手,用力的将外套披在夏凉梦身上,全程紧抿着唇角,一句话也不吭。 夏凉梦看着他系上最后一颗纽扣,才开了口:“你这是干嘛?” “你身材很好是不是?”闽京城冷着脸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瞥向她胸前的位置:“没错,你是身材很好。”说着箍住她的脸,用力的吻上她的唇,右手用力的扣住她想躲闪的纤腰,不顾被她咬破的舌头传递来的血腥味,疯狂的索取着。 夏凉梦睁大着眼睛看着他闭眼沉迷的模样,就像是那时候被他占有时一样的神情。不管不顾,毫无章法的索取。 “你哭丧着脸做什么,我不是花钱来看你哭的!” “乖,喊我的名字――再大声一点。” 当年那种被迫下贱的卑微感,再一次席卷全身,像是这些年费了好大劲才细心缝补好的口子被人一刀划破。她突然觉得心口很疼,连和他撕咬的力气也没有了,由着他在嘴里肆意掠夺。 他想要的,她又何时阻止的了呢? “这么多年你真是长进了不少,有了新欢是不是就不怕被旧爱看到?”闽京城见她不在挣扎,终于停了动作,看着她没有丝毫变化的脸部表情。 “被谁看到不还是一样?你想让人看到的东西谁会看不到?”夏凉梦用力擦了擦嘴角:“享用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闽京城垂下手臂,转身支在雕花栏杆上,一脸落寞:“不喜欢看到――也没办法和你说抱歉。” “你最好也别和我说抱歉,那我会立马吐出酸水来。” “激怒我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不好意思,您当年花钱的时候并没有要求我要态度温和。怎么?不高兴?要不要我再喊几声呀买碟来配合?”夏凉梦对着他不住绷紧的背影,加大讥讽力度。 “说好没?”闽京城深吸了口气,眼睛还是看着外面的夜色:“说好我送你回去。” “只要您满意一切好说,就不再劳烦了。”夏凉梦对着他的背影狠狠踢了一脚, 猛地转身,动作蓦然停住,她抬头看着窗那边一边寻找一边朝这儿走过来的白衣少年,声音都跟着颤了起来:“京城,我怎么办。” 闽京城被她前后语调的反差惊得一愣,愕然转身,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由苦笑:“梦梦,你可――真有你的!”他说着将她僵着的身子转向自己,语调轻讽:“想重归旧好?” “我还能吗?”夏凉梦两手无助的抓上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质问。 谁曾是谁心海里的一颗星【6000】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当然不能。”闽京城挑眉回应,看着她濒临发怒的模样。 “至少――现在求你不要。”夏凉梦终是哑着嗓子垂下双手,拉住他的胳膊,用力抓紧。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拉起,盖在她的脑袋上,搂着她边往外走。 经过乔辛薄身边时,闽京城迎上他打量的眼神,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媲。 “她怎么了?”乔辛薄看着始终低垂着眼不看他的女人,半晌开了口。 “不舒服,显摆身材显得感冒了。”闽京城轻慢的回应。 “我――送她……” “得了,你还是照顾你那个病着的未婚妻吧。”闽京城直接打断她,更用力的抱紧怀里的人,往地下楼梯那边走,走了几步还不忘停下问怀里的人儿:“是要直接送你回去?还是先告别你的新欢?”说着目光瞥向四楼落地窗的位置。 “快走,我不要在这儿!”夏凉梦气的直跺脚。换来闽京城今晚难得的笑声。 乔辛薄回望着那对消失的人影,紧握的拳头,终究是松弛了下来。 他忽然有点厌烦这样,因为愧疚,而无时无刻不担心被揭发的心虚。 倒不如他亲自坦白,那样是不是至少有问,你们为什么来这里的资格? 可他还是怕,怕她听完,直接走掉,那样,岂不是连问的机会也没有了。 “真不愧是南城高中的谦谦君子。这般生气也不会做什么失礼的事,真沉得住气。”钟殊喝着雾夕倒的红酒,眯着眼睛欣赏阳台站着的颓废男人。 “可您又一次将你的宠物放跑了。”雾夕直击重点的点评。 “不急。”钟殊垂下手腕,将杯子扔在地上,揉了揉眉心:“将那老东西送回去没?” “送了。只是那个钟沫情绪波动的厉害。”雾夕屈膝跪在地上。 “告诉她,镇定剂都不能让她安生的话。就去陪那老东西好了。”钟殊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 夏凉梦正准备钻进车里,后面传来苏妙安的吼叫声:“夏凉梦,你个不知好歹的姑娘!” 夏凉梦皱着眉便回了身,远远的看着苏妙安穿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无奈的时生。她扯了扯僵硬的唇角,转身对车里的闽京城眨了眨眼:“很般配吧,他们。” 闽京城看了看她有些红肿的眼眶,煞风景的评论:“笑不出来就别笑,难看。” 夏凉梦瞪了他一眼,转身朝苏妙安招手,还一边大喊:“亲爱的,我等你。慢点,不要着急。” “你不会被自己恶心到吗?”闽京城斜睨了她一眼:“老老实实的坐进来。” 夏凉梦打开车门,不悦的坐了进去,嘴里还不忘不停的嘟囔。 “与其祈祷我早死放你生路,还不如祈祷你早认命给自己条活路。”闽京城不咸不淡的抛出一句。 惊得夏凉梦一睁眼:“闽京城,你到底是不是人!” 这时候苏妙安已经拉开车门大咧咧坐在车后座,抱着座椅,呢喃道:“我正喝的过瘾,你一眨眼就没了。” 时生翻着白眼在身侧发牢***:“Summer,你真确定你这朋友是有智商的?她连含不含酒精都喝不出。” “安全带。”闽京城冷声提醒,说完车子已经飞快的开了出去。 夏凉梦急忙回身看苏妙安,时生扶着苏妙安的肩稳稳的坐着,看到她回身,表情变得不自在起来:“这白痴醉的厉害,一眨眼的功夫就睡过去了。” 夏凉梦真心对他笑了笑:“谢谢你,时生。” 闽京城蹭地踩了刹车,将她的身子摆正,弯身替她系了安全带。过后还不忘对着她进行再一次的原则教育:“先管好你自己。” 夏凉梦懒得理他,兀自闭了眼睛,装睡。 闽京城再一次发动车子,这次速度明显慢了一些。 夏凉梦不自在的蜷了蜷身子,将脸埋在肩的位置。 她想起方才闽京城说的话,认命?是真的要认命了么。可是她认得还不够吗?除了想活着,似乎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这样都不行吗? …………… 夏凉梦第二天悄悄醒来,替苏妙安做了早餐和醒酒汤,便早早出了门。刚走出小区花园,就看到倚着车边而立的男子。一身白色的风衣,浅灰色休闲裤,褐色高帮尖头皮鞋,套着红色的围脖,和她此时戴着的是情侣款。那还是高一那年步行街举行情侣活动,乔辛薄抱着她在寒风里站了三个小时得来的情侣围脖。 那时候只要看着他,好像什么都可以很快就过去。就像主持人喊了半天,他才舍得将她放下一样。 即便许久不见,即便有争吵,即便那些年有很多人想方设法的拆散他们,她也从未想过他们有一天会分开。 更没有想过,会是她亲手将他推开。 夏凉梦吸了吸鼻子,看着他依旧垂头数着数的模样。那是她曾经等他时最爱的习惯,通常只要数到十他就会准时出现。夏凉梦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弯下腰看他的脸。 乔辛薄被眼前突然闯进的小脸整的一惊,随后弯起唇角,直起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听说可以顺利开工了,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夏凉梦眨眨眼,笑着摇头:“被乔二叔看到,会反悔怎么办。” “不会,有什么事我兜着。”乔辛薄转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做邀请的动作。 夏凉梦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笑着坐了进去:“那就麻烦你了。” 乔辛薄满心欢喜的关上门,快步回到驾驶席上,发动车子。好像省怕她反悔似的。 夏凉梦想起他们刚在一起的那一年,第一次吵架。乔辛薄因为吃醋在公园抬手砸向粗木树干,第一次在她面前转头就走。 第二天他便举着缠着白色绷带的手,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张牙舞爪的在前面形容他的无理取闹,他也乖乖的点着头。直到看到她掀起的嘴角才敢走到面前,拉着她的手:我们不吵了,我以后不乱吃醋了。 那时候并不理解,吃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滋味,正如每一个试图用和乔辛薄亲昵的动作来离间他们时,一次未果。当时梁慕莎说什么来着,咱们夏小姐真是女王级别阿,瞧这胸有成竹的模样。 夏凉梦不自知的笑了笑,现在想来,是要多娇纵,才会相信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呢? “想到我笑的吗?”乔辛薄打趣道。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走闽京城路线了,我以为这句话只有那个脸皮厚的家伙才说的出口。”夏凉梦对着车窗哈气,然后一笔一画的写着什么。 乔辛薄却因为她的话抿了唇角,过了半会儿才悠悠的开了口:“连钟殊你都不讨厌了,我还是老样子的话,岂不是没什么胜算。” “辛薄,想我吗?”夏凉梦围着‘辛’字一圈圈的绕着:“我想你了,每时每刻。我想你也一定和我一样。” “那你怎么还舍得将我拒之门外?”乔辛薄因为她又像以前一样的撒娇语调,而欢喜,手自然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夏凉梦胡乱的将字迹抹掉,没再开口。 …………… 京城皇旗特级助理室里,孙继看着眼前堆着的富家千金资料,眼前一阵昏眩,他犹记得上一次因为多嘴总裁看上别人,便被发配出国的情景,让他怎么相信,这资料是经过他允许到他手上的? 为了人身安全,孙继将资料拿起,推开门小心翼翼的出了门,在办公室门口迟疑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肯敲了门。 里边的人很没情调的回了一个字:进。 孙继擦擦冷汗,沿着门边溜了进去,十足的做贼心虚样。 闽京城此刻躺在欧式真皮沙发上,身上搭着黑色的长毛毯,桌面上摆着东倒西歪的西洋棋,一只手遮着眼睛,另一只手闲适的垂在沙发边。 “今天秘书说,这是闵夫人亲自筛选出的几位――人选,让我参考后给您空出时间进行邀约。这事――您怎么看?”孙继战战兢兢的叙述着,尽量避开敏感的词汇。 “已经在你手里的东西,还用问?”闽京城不耐的哼了一声,挥了挥手。 “――那,夏小姐呢?”孙继有点摸不着头脑,那才让他安排出去的人又算怎么回事? 闽京城终于睁了眼,斜睨着看他:“安排的人全部撤离,不要再提这事。还有――你最近工作不在状态?怎么这么多废话。” 孙继欠了欠身子认错,哭丧着脸开门出去,能不废话吗?他只不过是个特助,为什么从夏凉梦回来后,连总裁的情事也一并要考虑。 孙继刚出去门多久,手机在办公桌上响了起来,闽京城按开耳机,那边便传来母亲殷勤的腔调:“喏,你说你不喜欢B城的姑娘,这会儿可全是C城的了,每个都是妈亲自挑选的,无论是家世背景样貌身材都无可挑剔,保证你喜欢。” “你最近看购物台看多了吗?”闽京城垂了眼,兴趣怏怏。 “还不满意?你也老大不小了,难不成真想四十后再结婚?你不想要媳妇你娘我还要孙子!” “没遇到心动的……怎么办?”闽京城按了按鼻梁:“您不是经常说没怦然心动的感觉都不是爱情?” “得了,我现在不指望你给我爱情了,找个门当户对的,给我日久生情便行。” 闽京城阴低沉的笑了一声:“知道了,最近正好没事,见见――也好。”说着自顾自地按断电话,起身走到酒柜边,拿出一瓶伏特加,倒进盛着冰块的酒杯里。 慢悠悠的晃到落地窗前,抵着玻璃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景象。抬起右手臂,仔细端详着手表上的时针,看着看着,指针突然停了下来。 他愣怔了许久,轻轻晃了晃也没见它有再走动的架势,他苦笑了一下,回到办公桌边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梦同学,做人不要这么损。连送我的东西都没一件好的。 发完将手表轻轻摘下,打开右手边最下格的抽屉,将手表重新放进红色的锦盒里,然后仔细的锁好。 看着丝毫没有动静的手机,滑了几下,将发件箱里的内容,一键删除。 …………… 荷莲观园正式开工没多久,四周聚集了不少群众和媒体,毕竟是业界最受瞩目的项目,连续几天报道不断。夏凉梦让乔辛薄将车停在了后门,下了车,便径直走进工作间,开了个小型会议,再三强调工人的安全问题和地基强度。 然后亲自带领团队去慰问工人,戴着红色的安全帽,毫不含糊的穿梭在最前沿。 乔辛薄一直跟在后面,不会被她看到,而他又能第一眼找到她的距离。 “辛薄哥对凉梦姐还真是一往情深呢,羡慕羡慕。”钟沫一脸阴阳怪气的出现在乔辛薄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可全能让这队伍里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乔辛薄淡漠的看她一眼:“你还能称呼她为姐,就该清楚自己做了多没分寸的事。” “是是是,我这不立马招报应了嘛。”钟沫点着头笑着应允:“只是可惜了――真想不到你们曾经这对让南城高中上下,羡慕的最佳情侣档,也会劳燕分飞。” 乔辛薄沉了脸,脚步已然停了下来,钟沫也识趣的跟着停下。 他看着走远了的那拨人,直到眼里再看不到那抹红色,才回了神,面无表情的看向钟沫:“你想说什么?” 钟沫鼓着掌笑的花枝乱颤:“对对,就是这个表情。谁都知道南城高中乔辛薄,温柔如水的王子,众人追捧的温和少年。可又有几个见过你真正冷眼的模样呢?” 乔辛薄没有理会她讥讽,只是耐心的等着答案。 “我也不想废话,只是求辛薄哥你念着莉莉对你的感情,不要辜负她。”钟沫知趣的停了口,难得哀求的语气。 “如果你想知道这个,我大可以现在告诉你――”乔辛薄反而轻松的笑了起来:“我眼里只看得进去一个人的感情,就是梦梦。” 钟沫听着那深情的告白,才猛然发觉这些年为什么乔辛薄守在莉莉身边,会陪她和她们一起聚会,聊天。甚至会温柔的打点好莉莉的一切行程。那个遥不可及的王子,就在她们身边,做着她们曾经羡慕的一举一动,可偏偏就觉得缺了什么。 缺的不就是这些温暖如夏日河流般的告白。 自然的仿佛天生就是为爱慕那个女人而存在。 钟沫眼前闪过那一张张尺度颇大的照片,不由扯了扯僵硬的唇角:“那种女人,值得吗?你敢确保她除了你不会有别人吗?” 乔辛薄愣了一会儿,沉静如水的回答:“我不在意。钟沫,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话,让你称呼她为那种女人,希望没有下一次,你――还没这个资格。” “啧啧啧,小沫沫,伶牙俐齿的狠嘛。”夏凉梦不知何时摘了安全帽,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钟沫恶狠狠的望向她,看着她抬头示威的挑眉和轻微做的口型:告诉他阿。那种毫不避讳的表情,让钟沫浑身不舒服,她沉默的咬了咬嘴唇,跺了跺脚,快步跑开了。 夏凉梦弯着身子止不住的笑,乔辛薄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她,看她一个人笑的前俯后仰。 持续了许久才停了下来,她走过来,小心翼翼的牵起乔辛薄的手,仔细的抚摸每一个手指,然后十指紧握的往后门那边走,从头至尾,没有正视过他。 他们一路沉默着到了停车场,远远的看见钟殊穿着火红色的休闲衣站在那,夏凉梦很高兴的朝他挥了挥手,松开握着乔辛薄的手,正面看向他,沉静了一会儿,才开了口:“你问我为什么不讨厌他了,因为我和他没区别。钟沫没有说出口的,我来说――乔辛薄,你听好了。我为了生活和闽京城上床了。”说完在对方怔住的时间快步跑过去跳进钟殊的车里。大喊:开车。 钟殊被她吓的一停,然后马不停蹄的踩了油门。 车子瞬间卷土而去。 乔辛薄站立了许久,从口袋里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按了号码:“你在哪?你他妈在哪?” …………… 钟殊一路听着夏凉梦颠三倒四的笑:“你知道吗?哈哈,我说我和闽京城上床了。辛薄愣住了,是啊,如果是我,也会愣住。谁会希望女友出墙,出到自己兄弟的床上,你说是不是?多脏啊,真脏啊。”说完就是止不住的大笑,不停的呢喃多脏啊,真脏啊。 钟殊终于不耐烦的将车子停在路边,打开车门,再用力的关上。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倚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干上抽了起来。 从这边望过去,正好对着夏凉梦那张捂着小手的脸,这时候他甚至有些恨先天的视力优势,这般都能看到她指缝里滴出的泪珠似的。他就那样一根接一根,眼睛一闭一睁的看着。 不玩了。他将最后一根烟扔在地上,用力的踩灭。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安排夏润国的女儿和我相亲。” 对方反讽了一句,钟殊嗤笑出声:“你想我和哪一个?――做不到,你说会怎么样?――对于让我没兴趣了的人,下场只有一种。”说完按断了通话,翻开手机的通讯录,将所有人删除。然后输进了小心肝三个字。 他满意的看着屏幕里被他换上的照片,那是夏凉梦那天在荷莲观园的池边时被他拍下的照片,他小心翼翼的摩挲了许久,放进红色休闲衣左边的内袋里。 这样刚刚好,只要她找他,心就会跳了。 钟殊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气,这些个腻死人的举动,他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对哪个女人做出来,没想到――还是做了。 沉默的伸展了下僵硬的四肢,大步走到副驾驶门边,一把打开门,趴在上面看着里面还在轻喘着的女人。 “哭好了吗?老实说,你哭比笑好多了,我都被你笑的不敢进来了。”钟殊摊摊手夸张的形容。 夏凉梦将手指移开了缝,从缝隙里看着他那张笑得没心没肺的脸:“你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钟殊没有回答她,只是钻进车里,弯着腰替她擦干净了眼泪:“我还是喜欢你那年趾高气昂嘲笑我的样子,小心肝,你可以一直那样。” “你不是也和别人说我这种狠心绝情的女人早晚没人要。”夏凉梦撇撇嘴:“你以前真的超没品呐,喝多了就乱说一通。” “是是是,小的最没品,为了弥补过错,请赏脸让我请你吃个饭。”钟殊说着绕到另一边驾驶席上坐好,最后看了看她红肿的双眼:“前提是,不准再流眼泪了。” 夏凉梦别过头没有回应,由着他开了车子。 其实真的没流多少,她的眼泪早在那个血色的池子里流没了。 …………… 闽京城将乔辛薄约在小时候他们三个经常一起玩闹的公园,如今已经被开发商买下,听说过阵要全部拆毁重修,他坐在梯子上,看着乔辛薄疯子一样的跑进公园。 他慢慢走下了梯子,迎了上去,结结实实的挨了第一拳,然后便是第二,第三,第四……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长辈们就爱拿同龄的孩子互相比较,乔辛薄样样比他优秀,无论是学习,还是体育亦或者是修养。没有一项不是典范,而他就是那个得不到东西乱发脾气的霸王。 还记得每每一有不爽,乔辛薄便会细心的收敛起一些,这个男子看似温柔,可只有他清楚,那都归结于听从父辈的习惯。 闽家是大业,而他这辈又唯独他这一个孙子,自然是乔家必须避讳的重点。所以即便乔辛薄再不喜欢他的作风,也会自始至终和他是朋友。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应该是9岁那年,远在C城的夏家孙女,第一次回京。 ---------- 上架求首订~求收藏求评论~ 谁曾是谁心海里的一颗星【4000】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老爷子美滋滋的大摆宴席,那晚一袭红色小洋裙的夏凉梦,穿着红色皮鞋,被老爷子抱着下楼的模样。 他至今还有点印象,她不像是同年龄的小姑娘,看到他直视就会躲避,她大咧咧的回看他,眼里没有一点害羞模样。 古人常说,一笑为倾城。年仅9岁的他着了魔似的非要去C城念书不可,而自幼陪在身边的乔辛薄也必然一同去丫。 闽京城想到这时,一脚踢开身上还在出狠拳的男人,擦着嘴角,啐了一口血,感觉嘴角似乎都裂开了。 乔辛薄也没力气的躺在地上:“闽京城,你真的得罪我了!媲” “知道,能让一个活到二十七岁也没说一个脏字的你开了金口,准是得罪了。”闽京城摊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明知道我长这么大只真心的想要过这一个人,其余的我什么也不在乎――为什么连这个也要和我抢!”乔辛薄扯着嗓子大喊,他不想在这个人面前流一滴眼泪,可想到夏凉梦说那句话时的模样,心都像是要被揉碎了一样。 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的,他甚至想也不敢去想, “很显然,她无助的时候,你正在B城展示你的年轻有为,我便抢来了。”闽京城悠悠的开口:“亦或者是物归原主。” 闽京城慢慢走过去,从兜里掏出深蓝色的护腕仍在他身上:“这一次你大可以不顾及家族利益的憎恨我。”说完转身往外走,身后乔辛薄叫住他:“你是不是早想这么做了?” “是,9岁开始。我的想法你向来不是一清二楚?”闽京城回身笑了笑:“可真让我下定决心这么做,是从你放弃她那天开始。这点,你也同样心知肚明。”说完便大步流星的消失在公园里。 乔辛薄拾起身上的护腕,那是他们第一次参加男子双打网球比赛时的佩戴的护腕。他忽然想起苏妙安那天讽刺的话。 终于不可抑制的第一次大喊了起来,不顾周遭不顾身份。 那些被他自动忽略的疼痛一次次明显起来。 闽京城小时候见了夏凉梦便春心萌动的一股脑要来C城念书,他一清二楚。 酒醉时闽京城那句问话,不是没印象而是被他自动忽略。 那些年闽京城和夏凉梦之间的默契,不是不嫉妒,是怕闹僵了关系,不好和家里交代。 夏润国出狱,夏凉梦却消失,这根本一点不符合她的性格,除非――有不能面对的事。 他能怎么说,当这些真相一个个从心窝里翻腾出来,除了一遍遍嘶喊,他无法再做其他。 …………… 夏凉梦接到乔辛薄电话时,已是午夜。那边醉醺醺的嚷着:你来,来我们约定在一起的那个教堂前的许愿池。醉酒后的呢喃声,一遍遍的重复。 她实在不放心他一个在外面游荡,于是一个人悄悄出了门。 到了地方,将钱匆匆塞给司机便下了车。远远的就看见,乔辛薄站在池边,张着双臂,身子晃晃悠悠像是随时会掉下去。 她大喊着跑过去:“乔辛薄,你发什么疯,快点下来!” 乔辛薄回身看着她,兴奋的招了招手:“梦梦你来了?终于来了……”说着蹲下身子,埋着头不吭声。 夏凉梦走近他,轻拍他的背:“辛薄你怎么了,不要这样。你不能喝酒为什么还逞能?我没有关系的啊,真没关系的――” “能不能别再说没关系……”乔辛薄抬起头,看着眼前紧抿着唇的女人,接起的黑发,像以往一样扎了高高的马尾,红色的蕾丝带绑着,分明是从前的模样。他晃了晃有些疼的脑袋,横晃着支起身子,弯腰捧着她的小脸:“梦梦,我们重新在一起,你说好不好?这次我哪也不去,就守着你,什么也不要。” 夏凉梦看着他泛着的泪的柔光,心被刺了一样生疼。是谁说过,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你流泪,他就是真的喜欢你。所以当初乔辛薄因为她阑尾炎手术吓到掉出眼泪时,她就认定了这辈子只嫁给这一个男人。那时候梁慕莎还说笑:现在的男人眼泪不值钱了,尤其是你家乔辛薄这种热血动物,眼泪真的是泛滥,也就你这小姑娘傻瓜一样相信。 可她她就是相信,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可是这已经和她相信与否无关了。 夏凉梦吸了吸鼻子,抚上他有些冰冷的手,哄他:“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已经很晚了,明天你还要上班。” 乔辛薄从她手里挣脱了出来,对她温柔的笑了笑,在她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忽然大步跑到许愿池的另一边,隔着不断喷出的水柱张着双臂大声喊:“夏凉梦,要不要和我重新在一起?不要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圣母池是大型的圆形喷泉池,夏凉梦慌张的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的庭院,池子里的水好像一下子染成了红色,她仓惶的挥着手,嗓子像是被什么遏制住,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乔辛薄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摔进了池子里。 夏凉梦大喊着跑过去,不管不顾的跟着跳了下去,搂着他冰冷的身子,一遍遍喊:“不要这样,求你别这样,我们在一起,在一起就是了――” 乔辛薄转身用力的将她抱紧,她娇小的身子,很快被他的胸膛捂热,乔辛薄闭着眼,忍着心底的阵阵涌上来的不适:“梦梦,再信我一次……再依赖我一次……再爱我一次……” 原谅他这样自私的再逼迫她一次…… 夏凉梦在他怀里猛点着头:“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不喜欢。” 身子猛然被他打横抱起,乔辛薄晃着醉酒的身子,抱着她顺着池边的梯子,用力踩上池沿,转身对向喷泉顶端,大声许愿:“我――乔辛薄――这一生只爱夏凉梦一人,非她不娶。” 声音和那年初冬许愿时一样动听,夏凉梦搂着他的脖颈,沉静的看着他。 他明亮的眼眸,清秀的面庞,直挺的鼻梁,此刻似是全泛着柔情的光,温暖的映入她的眼底,心头,血液。 冰凉的身子,第一次有了回暖了的迹象,幸福就这样来的措手不及。 她想她真是疯了,才要这样自私的霸占着这个人,哪怕她已然肮脏,也贪念这抹纯白。 前面的路有多坎坷,她也不想理智了。 …………… 晨露晚是C城特色馆,世界各地的小吃应有尽有。闽京城坐在靠钢琴演奏台的位置,闭着眼认真的听着台上钢琴师弹奏的《蓝色多瑙河》。想起第一次来这还是认识夏凉梦以来,她唯一一次记得他生日,约他来这家店,弹了首《生日歌》,送了一块手表。 然后不怀好意的要求他请客,吃这家店地道的台湾鸳鸯锅。因为乔辛薄不准她吃,就让他说成是他非要热情邀请她来,才动了筷子。 想到这,闽京城慢慢睁开了眼,夏凉梦正朝这边走过来,他正了正身子,吩咐大堂经理上了菜。 待她落座,沉声询问:“要喝点什么?” “不喝。”夏凉梦垂着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经理很快上来了鸳鸯锅,闽京城抬手拍了拍她依旧垂着的脑袋:“想什么呢?很久没来吃了吧,尝尝,还合不合你口味。” 夏凉梦低声嘟囔着:“为什么来这,你不是也说我胃不好,少吃这些。” 闽京城沉了脸,看着她慌张的表情和不自在的小动作。沉默了半晌,拿起勺子,替她综合了下汤料,然后拿起筷子夹了菜:“我掐着你磨蹭的点让他们煮的。”说着将陶瓷碗放在她面前,催促:“尝尝看。” 夏凉梦继续低着脑袋,吃了起来。不知道他没来由的好心肠是什么意思,心里乱糟糟的一片。 本是她约他出来的,可偏偏他选在了这儿。为什么他还记得这些东西,这算什么,打一个巴掌再给颗甜枣吗,越想恼火的心情越涌进来,先前的不舒服也没了,不再深想,放开的吃了起来。 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他谈判,夏凉梦愤愤的想着,昨晚想了一夜的长篇说辞,对眼前这个男人,根本无用。 可即便是无用,也想要说出来,不管他准备采取什么措施,她也要硬碰硬的来。 她已经没有太多了,如果还可以有爱情,凭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 闽京城支着下颚看着她一边吃一边面部表情生动的思量,不禁苦笑了一下,看了看不远处孙继不停朝这边挥着的手,终是别开了眼。 他淡淡的看向窗外,街边的树叶随着风簌簌而下,初冬来了,那是他们相爱的时间,是有多巧。 “京城――”夏凉梦出声叫他,擦着嘴的时候不经意的瞥向他的侧脸,嘴角处的乌青十分明显,她愕然放下餐巾,倾身站起,一把抓过他的脸:“你脸怎么了这是?你打架了?” 闽京城看着她的细长的眉眼,不想错过分毫,他是不是该庆幸,里面还有丁点的担忧成分:“怎么,才看见?”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果真还是长发的时候有点良心。” 夏凉梦胡乱的扒下他的手:“我问你呢!你多大的人了还打架,闽京城,你丢不丢人!又没去医院是不是,能不能不要做这些任性的事了!肿成这样还来吃什么火锅!”说着拉起他的手转身:“走,去医院看看。” 闽京城攥住她要走的身子,问:“不碍事,叫我出来什么事?” 夏凉梦瞬间停了动作,回身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沉静了半晌,抓了抓头发:“没事,就是和你――吃个饭。” “看到短信了?”闽京城反问。 夏凉梦点了点头:“等你下次生日再送你个好了。” “我什么时候生日?” 没想到他会追问,她张了张口,答不上来,本能的又拉起他的手:“别转移话题,去医院。” 闽京城站起身拉住她,将她按在椅子上,朝那边孙继打了个手势,对方立即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正要开口,被他抬眼制止,拿过孙继手里的锦盒,示意他离开。 转身看着还在不停翻手机寻找他生日的女人,垂着头低声笑了笑,将红色锦盒放在餐桌上。 夏凉梦一脸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打开。”闽京城坐到她对面,目光瞥向窗外:“等你下次记得我生日再送――太不实际。” 夏凉梦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打开锦盒,动作愕然停住:“这――” 红色的锦盒里面是一枚钻石打磨的全钻戒指,通身晶莹剔透,泛着轻微的黄色。夏凉梦呆呆的看着,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愣什么?还不给我戴上?”闽京城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一脸认真。 “啊?什么?你要戴这个?”夏凉梦吃惊回应。 “不然呢?你想要?”闽京城挑眉询问。 夏凉梦急忙摇头否认,麻利的从锦盒里拿出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在闽京城右手小指上。然后恍然大悟的抬头看着他:“你竟然挑个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哪能支付的起!这是我送你那块手表价钱的N倍,你个败家子,纯心折腾我玩是吧?” 闽京城毫不在意的摊摊手:“不急,有的是时间等你还。” 夏凉梦顿时禁了声,看着他,半晌认真开口:“京城,我和薄薄――和好了。你知道我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因为爱他一点所以不想再错过。求你,放了我……” 闽京城看着还在低头整理措辞的女人,一口答应:“好。” “你――这就答应了?”夏凉梦立刻跳起身子,一脸不可置信。 “嗯。”闽京城抬眼看她:“在我没结婚之前,你可以随时回来。” “你要结婚?和谁?不准是钟沫!”夏凉梦几乎立刻叫了起来。 “那就钟沫好了。”闽京城玩笑似的应了句。 看着她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挑起薄唇:“你走吧,我还要在这等人。”话音刚落,夏凉梦蹭地转身就跑,没一会儿便消失在眼前。 谁曾是谁心海里的一颗星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揉了揉眉心,轻轻一笑,孙继从对面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跳着脚大喊:“总裁,你这是演哪出戏,不是要求婚吗?我等你半天信号了,怎么戒指还戴在你手上了,快――快摘下来。我去给她叫回来。”他说着作势就要冲出去。 “不必了。”闽京城淡淡的看向落地窗外:“这气氛不错,安排个人来这里相亲。” 孙继愤愤的站在原地不动,看着闽京城难得深情款款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闽京城抬手敲了敲桌子:“磨蹭什么,难得这么好的心情。” 夏凉梦一路冲到门外,才停了动作。心脏剧烈跳动,她慢慢蹲下,紧紧的抱着身子。好像这样才能确认,是真的逃出去了,从那个男人身边。 闽京城说要结婚,这是她没想过的问题。 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和乔辛薄走到结婚那一天,所以方才台词里的后话,被闽京城生生截住时,竟有些无措媲。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她看着上前沐华茜的名字,站起身接了电话。 …………… 夏凉梦掐着时间,到了电话里沐华茜说的茶社。进包厢前手机响了起来,乔辛薄打来约她吃饭,她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拒绝了,说公司有事。然后调整了因为愤怒而轻喘的呼吸,推门走了进去。 也没仔细看里面坐着谁,不客气的嚷:“小三姨,谁给你了这个权利,给我安排相亲?怎么,做小三做到一点本分也不剩了吗?”说着抬起头,身子倏然愣住,她看着钟殊穿着黑色正装,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连有点微卷的金发,也梳理的一丝不苟。 沐华茜坐在他对面温柔娴淑的品着茶,丝毫不顾及她语言里的讽刺:“梦梦,我们现在好歹是一家人。你母亲不能为你做的,作为长辈想尽全力为你做好。” 夏凉梦不理她,大步走过去,对着钟殊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又发什么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没教养的丫头!”沐华茜突然站起身大喊:“和钟少道歉。” 夏凉梦嗤的一声笑起来:“哟,让你这慈母面具挂不住的原因竟是我打他这一下?”说着逼近她:“当年是不是也因为夏润国有些姿色,你就甘愿为他生个孩子,做个地下情人?” “你――你胡说什么!”沐华茜气的抬起手。被钟殊一个眼神扫过去:“阿姨,你撤吧。我想和梦梦单独约会。” 沐华茜回身怨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夏凉梦愕然的看着那个以前不折腾出点风雨绝不肯罢休的女人,竟然那么听钟殊的话,一股烟的离开包厢。她转身看着钟殊看不同以往的面部表情,凑上去就要再给一下,被他稳稳抓住:“行了,小心肝。再来一下,我可真忍不住收拾你了。”说着将夏凉梦一把按在身侧,正儿八经的开口:“你好,我是钟殊,身高190,体重77公斤。请问夏小姐你的三围?” 夏凉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少拿你勾搭小姑娘的那套来对付我,到底什么事?” “她没和你说清楚?相亲。”钟殊倒了杯酒,扬声问:“难不成你不想和我谈恋爱?” 夏凉梦皱着眉抬手抚上他的额头,试了试,语气讥讽:“这么热,你脑子烧坏了?这话似乎应该说,我什么时候想过?” 钟殊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自顾自地喝着酒,半晌才断断续续的回了话:“没有人会比我再适合你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凉梦出声打断:“我和乔辛薄,和好如初了。” 钟殊还重复着喝酒的动作,眼神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不由笑出声:“太天真了可不好,他不适合你。” 夏凉梦抬手看了看复古手表的时间,起了身:“嗯,那你一个人在这儿天真,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连正眼也没看钟殊一眼,匆匆的走了出去。 钟殊沉默着扯掉领带,将手里的酒杯砰的砸向对面的墙上,身后雾夕从屏风里走了出来,看着他濒临发怒的脸庞:“认识她后,您脾气小了不少。”说着走过去弯腰将地上的碎片一个个清理起来,语气连贯:“要不要替您给她带回来。” “雾夕,我来之前是不是说过,这次来真的。”钟殊脱下外套扔在椅子上,一脸不耐:“千算万算没想到乔辛薄――他们不是早就结束了?”说着到这更是止不住的嘲讽:“居然不是闽京城而是乔辛薄?你说这事情好不好笑?” 雾夕迟疑的看着他随时暴怒的脸色,僵着声音解释:“可能――是真爱?” 钟殊听完冷笑了两声:“真爱?他们之间那点过往如果也叫真爱,这世界就没什么称得上是假――”他闭眼沉了眸子。 “要不要动乔家。”雾夕屈膝询问。 “乔辛薄不足为奇。”钟殊敛了唇角:“给B城捎个信,乔山不是正关心着他的宝贝儿子,煽点小火,就够。” “是,我这就去办。” “不急,给他们几日甜头,我倒要看看,他们的爱情,值多少斤真爱。”钟殊起了身子,大步离开包厢。 …………… 夏凉梦躺在BOBO美发沙龙休息室里的沙发上,看着苏妙安的身影在眼前来回走过,她不耐烦的转了转身子,将薄被蒙在脑袋上:“你就没有想问我的吗?” 苏妙安听了,抬手关了火,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拉开被子,看着她一眨一眨的眼睛:“为什么是乔辛薄,你确定你那点软心肠,能和乔辛薄走到最后?” “不知道。”夏凉梦烦躁的抓抓头发,她不知道心里焦灼的那股不安到底是因为什么。 明明一切比想象的要顺利,连闽京城那个难搞的家伙也一声不吭的放她走。那不是就该没顾及才对,怎么还是这么不安,她坐起身子枕在苏妙安的腿上,纤细的双腿不耐烦的在空中乱踢了两下:“妙安,我感受不到自己了,喜怒哀乐好像变得平淡。我现在――是幸福的吗?” 苏妙安抬手盖住她那双盈盈的眼眸,轻轻的吸了口气:“幸福,梦梦,以后你会一直幸福。” 夏凉梦侧了侧身子,脸埋在苏妙安的衣服里,摇着头:“不知道,还没怎么开始,我已经开始担心那个小贱人的反应了。她的头发是真的长出来了吧?不会――再大把大把的掉光吧――” “这些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梦梦,乔辛薄就该是你的。”苏妙安出声打断她:“今晚我和你一起回夏宅,说清楚。” “别了,不想现在,我还没想好。你知道吗?昨天辛薄摔下池子的那一刻,我是真的要疯了,怕,怕极了,怕他和倪苏芹一样,离开我。”夏凉梦紧了紧发抖的身子:“或许,只是有点想芹菜了,妙安,我是真想她了。” “我知道啊傻瓜,要不要去看看她,老实说,梦梦,我不相信她会扔下你一个人。她那么爱你,疼你,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呢?”苏妙安吸了吸鼻子:“你要知道,她爱了一生的男人,背叛了她,而且是身心毫无保留的那种。倪苏芹那样高傲的女人,一时一定会承受不了――想不开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该放下了。” “我想过,可是每当想到,是在那种局面丢下我――满池的血水,倪苏芹苍白的身子浮在上面,让我怎么忘――忘不了。所有的坚强在那一刻全没了,她曾说她是我最坚硬的后盾,怎么那么容易就塌了呢?”夏凉梦摇了摇头:“真的不理解,妙安,在给我点时间,至少现在,我不想见她。” “好好好,我不逼你,你也别强迫自己。吃饭好吗?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水煮鱼。”苏妙安站起身,换了话题。 这时门从外面轻轻敲了几下:“我是乔辛薄,能进来吗?” 夏凉梦刚准备起来的身子立刻倒下,麻利的缩进被子里,闷闷的吭了一声:“怎么办,我还没准备好。” 苏妙安已经在她说这话时替乔辛薄开了门,所以听到她那闷闷的一句,两个人同时愣了愣。乔辛薄笑着走了过去,拉下她的被子:“没准备好,也要先起来吃饭是不是?” 夏凉梦抬眼看他满脸的笑意,眨了眨眼,抬起双臂,伸向他的脖颈。乔辛薄便习惯的低着脑袋,由着她抱着他的脖颈起了身。 “我真的特受不了你俩那股子腻歪劲,能不能不要做得这么自然!”苏妙安在餐桌边用力的敲了敲陶瓷碗,一脸的不情愿。 夏凉梦捂着脸跑到苏妙安跟前,对着她的膝盖就是用力一踢:“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乔辛薄笑了笑,看着她们两个暗自互瞪的眼神,竟觉得格外亲切。 好像他们曾经的分离并没有发生过,他们一直相爱,像以往一样。 苏妙安看了看他,不由垂下脑袋,眼里闪过闽京城那张如深海的神情,他在做什么?让她相信他会放手,打死她也做不到。闽京城那个认死理的男人,决定要得到的,是没那么容易松手的。 …………… 谁曾是谁心海里的一颗星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孙继站在远处看着闽京城始终无变化的神色应对着每一个走进来的女人,不禁愁眉苦脸了起来,这算哪门子相亲,面试的氛围都没有。 这一会儿的功夫,七八个有了吧,可闽京城就是一个也没满意,明明就是不高兴的样子,偏偏逞什么能。 想了想准备过去劝他换个时间,这样的选美级别的相亲会,被闵夫人知道,准会怪罪到他头上丫。 远远的看到钟家大小姐钟沫走了过去,他不禁睁大了眼睛,急忙翻看手机,确定自己确实没拨过她的电话,才安心的抚了抚小心脏。 看着闽京城斜睨过来的眼神,立刻大义凛然的指着手机摇头,撇清媲。 闽京城收回了眼神,看着钟沫强装镇定自若的神情,挑挑眉,等着她开口。 “我们试着交往吧,一年为期,如果你还是不爱我,好聚好散。”钟沫鼓起勇气开了口。 闽京城垂头嗤笑出声,转了转有点酸痛的脖颈:“还不如说点实际的内容,我可没空在这里听你这些无稽之谈。” “阿姨很喜欢我,这点你不能否认。今天来这儿,也是她给出的主意。还有――钟殊哥今天会和凉梦姐相亲,你们已经不可能了!” 钟沫自认为条理清晰的说明了来意而内容很有料,换来的却是闽京城更不屑的笑容,他斜睨了她一眼:“就凭他?――你们可真是对有趣的兄妹,不高估自己,是不是就无法生存?” 闽京城说着站直了身子,懒懒的伸展了一下:“不相了,没意思。” 钟沫追上去叫住他:“闽京城,你凭什么这么看不上我们家。还是你怕,和我在一起一年会情不自禁爱上我?” “先不说我凭什么看不上钟家――我正眼瞧过你?”闽京城垂眼看她:“真不想说这么难听,我连和你呆一秒的兴趣,也没有。”说着绕过她大步离开。 钟沫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那股从前就觉得莫名其妙的卑微感,被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的证实出来,力气像是瞬间被抽走,毫无形象的瘫在地上喊:“我哪不行!哪不好!闽京城,你等着后悔!” …………… 夏凉梦一早便接到黛米电话,钟氏无缘无故撤了荷莲观园资金,联系不上负责人,工人闹罢工。夏凉梦叫她不要紧张,先安抚好媒体。然后麻利的洗漱起身。 苏妙安看着她穿戴整齐的出来,大声喊她吃饭。夏凉梦朝她笑了笑:“公司有点事,你自己在家吃吧。” “不行,你丫不吃早饭又想胃疼不成?” “放心啦,我去公司吃,不和你说了,有点急事。”夏凉梦说着穿鞋,开门就走。 苏妙安看着满桌子可口的早餐,顿时泄气,恼火的拨通时生的电话,听着对方才睡醒的声音顿时怒力冲冲的大喊:“凭什么你这个总裁在家安心睡觉,我们梦梦就要早起不吃早饭的替你卖命!是不是男人啊你?” 那边时生被她吼得精神了不少,急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不清楚。” “我还要问你呢!你个不干正事的挂名总裁,剥削劳动力,无耻的商人!”苏妙安恨不得将所有学过的奸商词汇都用在他身上。 “我这几天在忙时装展的设计稿――是是是,我的错,您别生气,我这就起来,赶过去看看。”时生说着挂了电话,下了床,一边拨通夏凉梦的手机。 “有话快说,别烦我!”电话一接通,夏凉梦不耐烦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时生无奈的放低先前准备训斥的声音:“公司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不通知我?你在哪,我现在过去找你。” “你老实的呆在家忙你的,不用你担心,小事。”夏凉梦听了,耐心的回了句。 时生立刻炸毛:“问你话呢,在哪,我是总裁,公司的事就是我的事。” “是我的工作不是你的,少拿鸡毛当令箭,多管闲事。”夏凉梦没好气的挂断了电话,在接待室里听着秘书在耳边一遍遍重复:“钟总出差了,请您过段时间再来――” “出差了和资金有什么关系?还是你们钟总携款潜逃了,告诉钟沫,别给我做那么幼稚的事,荷莲观园的好坏,关系的不只是摩登。”夏凉梦站起身,一脸不高兴的训斥。 新上任的小秘书听的一愣一愣的,一时被她训斥的不知怎么办。 “愣什么呢?没听到我说的?还不快点联系她。”夏凉梦受不了对方磨叽着不吭声的模样。 “对不起――我我我现在联系不到钟总,您不要急,我在找找,找找其他的方法。”小秘书断断续续的应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哟,我说是谁呢,一大早的发这么大火。”钟殊倚在接待室的门边,一脸玩味:“原来是我的小心肝,来,和爷说说,是谁这么大胆,得罪了我的心上人。”说着慢步走近她,弯着身子看她气鼓鼓的脸。 “就是有你这么幼稚的哥哥,才会有那么个没出息的妹妹!”夏凉梦瞪了他一眼,板着脸。 钟殊正了正身子,慵懒的落座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表情无辜的摊了摊手:“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同父异母,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夏凉梦张了张口,看着他没有半分难过的神色,不情不愿的说了句:“抱歉,不是故意的。” “知道的――对我你可以永远不用觉得抱歉,这是我给你的权力。”钟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被她嫌恶的躲开。 他皱着眉看了看她紧张的神色,耐心询问:“出了什么事?” “钟沫莫名其妙撤了荷莲观园的资金,你们钟氏做事向来都是这么儿戏?那我不得不诉讼解约了,和这样没分寸的团队合作耽误我们公司的发展前途。”夏凉梦犀利吐槽。 “你说我怎么就喜欢你这股子闹脾气的劲,怎么看怎么喜欢。”钟殊抵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言辞,贱贱的发表自己内心的感慨。 夏凉梦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没功夫和你在这开玩笑,你是老板我只不过是个员工。” “好了,别生气了。”钟殊起身坐在扶手上,低头看她:“估计是钟沫昨天和闽京城那家伙约会,闹了点别扭。自然就怪罪在你头上了,你知道的,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 夏凉梦听了愕然愣住,脱口问:“什么?钟沫和京城约会?怎么可能?” 钟殊别过眼,慢慢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摊摊手:“这有什么不可能,你都能一声不吭的和旧爱重燃爱火,他闽京城怎么不可能另寻佳人?” 夏凉梦听完垂了眼,表情不自然的冷了下来,他一定是故意的,闽京城那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走吧,愣什么神?”钟殊抬手轻轻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立刻换来她凶巴巴的眼神:“什么走吧?去哪?” “替你解决眼前的麻烦阿,怎么,不担心了?”钟殊状似无意的问:“还是你有另外想解决的事?比如找闽京城麻烦?” 夏凉梦慌张的起了身,整理了下衣襟,不耐烦的嚷嚷:“胡说什么,还不快走。有一群媒体等着你去交代呢。” 钟殊大步跟上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乐意效劳。” 夏凉梦瞪了瞪他,远离他凑上来的身子,加快了步伐。 …………… 忙了一上午,媒体总算罢了休。夏凉梦趴在咖啡馆的桌子上,身子像散架了一般疲惫,胃部隐隐的作痛,让她十分难受。 钟殊递过来一杯热奶:“累了吧,累了就离开摩登吧,钟沫那没出息的丫头一定会三番五次找你麻烦的。” “我会怕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夏凉梦接过热奶,喝了一大口,除了烫着的不适感,胃疼缓和了不少。 “瞧你这毛毛躁躁的脾性,和以前一点没变。”钟殊说着拿过她手里的热奶,轻晃着:“梦梦,来我身边吧,不用这么辛苦也可以有好的生活,何乐不为?” “省省你那点坑蒙拐骗的调调,如果我想要那种生活,还不如直接做闽京城的女人算了,还挣扎什么――”夏凉梦说着垂下脑袋,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苦笑。 “不是闽京城就是乔辛薄?”钟殊听后冷了脸,僵着声音说:“你还真是从没想过把我放进你的生命里。夏凉梦,该说你没心没肺呢还是麻木不仁呢。” 夏凉梦听到他这番结论,心里也是一惊。她什么时候这样想过,还是她自己都不清楚?想到这胃又不适的疼了起来,她不耐烦的抢过他手里的热奶,一口气喝完:“怎样怎样,我在你心里也不过是这两个形容词,我们不相上下,何必自讨苦吃。没错――就算是只想到他们俩,你能把我怎么样?” “先不说闽京城当初怎么对你――你以为乔辛薄那家伙就是个好东西?你就不好奇他那阵莫名失踪的缘由?”钟殊阴阳怪气的讽刺。 “我收回之前和是一类人的话。”夏凉梦说着拿起包,作势要起身,被钟殊稳稳的按住肩膀。 ---------- 求收藏~求评论菇凉们给力点呀~ 请允许我向你勇敢一次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捂着耳朵,摆明了不想听他讲话。 钟殊由着她自欺欺人的态度,重新在她对面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思量了半晌,开了口:“那段时间他是去B城了,乔山被纪检委停职查办。” “时间上你该清楚,夏润国被调查没多久放了出来,乔辛薄便消失了,然后――” “别说了,我不想听。”夏凉梦垂了眼,捂着耳朵的双手松了又松媲。 “怎么,听到你纯洁无暇的前男友是害你父亲入狱的罪魁祸首,感觉如何?”钟殊笑眯眯的看着她不停更换着表情,声音更加不屑:“乔辛薄会心安理得听你的意思和沐莉莉订婚,还不是他自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想对你坦白又怕你憎恨他,真有意思对不对?” “夏润国陷害乔山,虽然最后还是受了制裁,可那阵子遭的罪,能一笔勾销吗?你认为――乔山会让他唯一的宝贝儿子娶仇人的女儿?” “小心肝,所以我说,太天真了真不好。” 夏凉梦霍地起身,柳叶眉不悦的竖着,轻蔑的看向他:“钟殊你开心吗?拿着别人的痛处来四处炫耀,就这么开心吗?”说完拎着包大步跑了出去,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火红色的风衣裹了又裹,还是冷的刺骨。 她想起乔辛薄见她时笑盈盈的模样、悉心照顾沐莉莉的那份尽责的细心、面对夏润国那副温和有礼的态度。 怎么做到的,眼前的人,是仇人,仇人的私生女,仇人的女儿。 她似乎不用多想,就能想到乔山逼迫他时他为难的模样,乔政数落她时他替她出头的神情。 这一切在今天看来,这般微不足道,她该多感谢夏润国,将她的爱情和人生毁的这样彻底。 让她以后回想起来都不得不感到羞愧难安。 夏润国阿夏润国,你是如何做到在害了对方父亲后还能祈求自己女儿让他和你的私生女订婚――她甚至不敢去感受,乔辛薄当初看那封信,是什么样的心情。 “梦梦,我就是这样喜欢你,除了对你妥协,我好像什么也不会做了。” 乔辛薄那时的话此时听来就像一颗钉子,深深的钉入心底。 他一路这般沉默的等着她,她却在答应和好之后也不敢勇敢的踏出一步。甚至还自私的想着,就这样默默的,谁也不要知道他们相爱。 夏凉梦茫然无措的站在人行道上,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与她擦肩而过,拿出手机发短信给苏妙安:【亲爱的,要不要和我逛街。】 苏妙安电话立刻拨了过来,扯着嗓门大喊:“忙完了?你丫的确定吃进去早饭了?” 夏凉梦吸了吸鼻子,跺了跺脚:“好冷,你要不要和我逛街?” 苏妙安顿了顿,扬声问:“你在哪里?” 夏凉梦看了看四周,竟觉得陌生,这个她曾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即使再回来,也没有认真的看过。她皱着眉手心用力的扣着胸口,默默的念了路牌,然后泄气的说:“你来接我吧,我想给辛薄买礼物。” 苏妙安立刻揶揄她:“回来这么久一次也不和我玩,好不容易带我玩次居然是给你相好买礼物,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夏凉梦往后退了退,坐在人行道的花园椅上,双脚脚尖一下一下的互相碰着,懒洋洋的说:“那顺便,给你买份好了。” “你确定对我要用顺便吗?”苏妙安不乐意的嚷。 夏凉梦垂着脑袋,看着地面上的影子,喃喃的开口:“妙安,你就像是我的影子,有我所有期许的模样,你看似胆小却往往比我还要勇敢……”夏凉梦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清楚要说什么,妙安,只是很想感谢有这么一个你,能让我在想喘息的时候,有人聆听。” 那边良久回了话,声音竟有了哭腔:“夏凉梦,你个坏女人,让姐在的士里掉眼泪,你安的什么心?” 夏凉梦掀起嘴角轻声笑了笑:“那你可要接好了,我们妙安,连眼泪都是值钱的。” 苏妙安在那边彻底不吭声了,两个人就这么拿着电话,谁也不开口。 过了快半小时,听到苏妙安喊:“抬头,抬头,妹妹你大大的抬起头……”那不在调上的哼曲,彻底拉回了夏凉梦神游的思绪,她抬起头看着苏妙安穿着橙色的同款风衣,轻步走来,她说:“梦梦,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一直在你身后。你大可以放胆的去做,我别的不会,带你逃跑,我一定在行!撒丫的猛跑绝对绝对不丢下你。” 夏凉梦握着手机,僵着的身子,慢慢回了暖。她放下手机,大步跑过去,结结实实的给了苏妙安一个拥抱。 结果是两个人买了一堆的衣服,包包,饰品,没一样是给乔辛薄的礼物。 她们坐在花莲三楼的咖啡厅里,美滋滋的喝着奶茶,苏妙安看着东西轻声抱怨:“每次和你逛街我就要花掉几个月的积蓄。以前芹菜妈不是常说,你俩可千万别一起生活,钱一定如流水的进别人的腰包。”说完立马顿了声,张了张口,看着夏凉梦依然平静的喝着热咖啡。 “妙安,明天周末,早点起床,骑山地车去看她吧。”夏凉梦放下杯子,身子缩进沙发里。 苏妙安看着她波澜不惊的俏脸,没有半分不自然,但就是十分不对劲,她倾了倾身子,试探的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夏凉梦懒懒的应:“你猜。” 苏妙安不满的瞪她一眼:“我知道还用问?” “没什么大事,对了,还没给辛薄买呢,买点什么好呢。”夏凉梦说着就像是真的仔细想了起来。 苏妙安更是惊得对她上下打量,夏凉梦这个懒女人买礼物向来恶俗又偷懒,除了给她买礼物,其余人的生日,几乎每年都是一样的礼品,男的一种女的一种。 十分不厚道,为此招了不少批判,人家就是有本事自豪的称赞:这样你们看到它就能想到,这个是夏女王送的。说白了,就是懒的挑选,包括对乔辛薄她也没这个耐心。今儿是刮了哪门子风,居然认真的想了起来? 想着不禁脱口:“梦梦,别吓我。你这是要和乔辛薄结婚?这么隆重?” 夏凉梦一时僵了脸,拿起咖啡杯,一口一口的喝着,半晌抬头回看她:“说什么鬼话。只不过突然发现,我们没什么情侣间的小东西,这样以后如果分开,连可以想念的东西也没有。” 苏妙安翻了翻白眼,抬手指了指她的右腿,没好气的提高音量:“那请问,您右脚踝上的纹身算怎么回事?都刻到肌肤里了,还嫌没想念的东西,夏凉梦,你不秀恩爱会死阿?” 夏凉梦美滋滋的晃了晃脚,心情好了不少,起身拉起苏妙安:“走啦,买完,我想去看看他。” 苏妙安嗷嗷的乱叫一通:“你这个恋爱中的女人,又要抛弃我。”说着拉着苏妙安进了对面的定制箱包店。 夏凉梦斜睨她:“你别告诉我,让我们买情侣包?” 苏妙安拉着她胳膊指着墙上挂着的湛蓝色皮质双肩包:“我以前特喜欢你们俩背相同款的包包,走在前面,那样子看上去,就向天生该在一起。你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在身后嗷嗷乱叫。” 夏凉梦又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揭发:“是不是也包括你这个小姑娘。这个会不会太大了,没惊喜,一眼就看出来送的是什么了。”说着的时候苏妙安已经问经理要来一个黑色大型布袋,在她眼前晃着:“喏,足够装两个。” 夏凉梦无奈的翻了白眼,一副不能和你沟通的模样,转身走向柜台,拿过便利贴刷刷的写上几个字,递给经理:“麻烦在上面刺上这两个名字。” 苏妙安便在身后高兴的手舞足蹈。 乔辛薄下了班,一路看着手机,这几天夏凉梦一次也没有主动找过他,拨过去电话也是兴趣怏怏的态度,让他着实有点不安。 身边李锐看着书记一脸踌躇不展的模样,建议道:“其实您可以等她先打电话来的,每次都是您先拨过去,她自然不会主动想你。” 乔辛薄抬头冲他笑了笑:“不会的,如果我不主动,她永远不会主动的。”那声音没有一点的不愉快,竟还带着一点宠溺。 李锐正要反驳几句,目光被不远处一红衣女子吸引,乌黑浓密的长卷发,红色的收腰风衣,过膝黑色长靴。此刻正手拎着一个黑色布袋,站在那左顾右盼。 “书记,你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花。瞧瞧,这不就一个从画里走出的美人嘛。”李锐兴奋的拍拍乔辛薄的肩。 “臭小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花花肠子――”乔辛薄边说边抬起头,动作倏然停住,甚至不相信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直到确认了那抹身影的俏脸,唇角愉悦的上扬。 夏凉梦也看到了他,站在原地对着他招手,掀起桃红的唇角,流露出完美媚人的笑容。 请允许我向你勇敢一次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李锐惊讶的看着夏凉梦朝这边招手时微笑的神情,心道: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然后理解的看着自家书记眉开眼笑的幸福劲,识趣的先行离开。 乔辛薄不顾以往的从容姿态,大步跑过去将她拥进怀里,用力的抱了一下,然后一脸欣喜的看着她:“梦梦,你怎么来这儿了?” “怎么,不能来吗?”夏凉梦转了转眼珠,调笑着问丫。 乔辛薄立刻猛点头:“能能,当然能。媲” 夏凉梦深吸了口气,看着他开心的模样,递上手里的布袋。 “送我的?”乔辛薄一脸受宠若惊的看着她,惹得夏凉梦直拍他。 打开布袋,乔辛薄更是笑的春光泛滥,里面的湛蓝色背包底部金色的丝线,绣着他们两人的名字,很小的logo,却着实显眼。 他垂眼看她,夏凉梦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笑着转过身,扭了扭,显摆了下自己身上背的。 乔辛薄立刻心领神会的当街拿出来背上,惹的下班的职员频频朝这边观望,夏凉梦立刻拉起他的手,飞快的跑了起来。 跑了没多远,便大喘着停下来,很没面子的跺了跺脚。 乔辛薄已然被她的一连串表现,弄的有些迟钝,他轻拍她的轻喘的背:“梦梦,你今天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夏凉梦直起身子,目光盈盈的看着他,也不吭声。然后拖着他到路边,随手招了辆的士,拉着他钻进车里,从始至终,都未松开手。 车子在圣母池停下,夏凉梦推开车门下了车,快步跑向池边,三步两步跳上池沿,向他那天一样张开双臂,看着水柱顶端,深吸了口气,扬声许愿:“我,夏凉梦,今生只爱乔辛薄一人,非他不嫁。” 乔辛薄朝她走过去的步子倏然停住,他抬眼看着她转身,眉眼飞扬的注视着他,语气平稳而慎重:“辛薄,从现在开始,就这样和你在一起,再也不想顾及其他人。就这一次,我想勇敢一点点,你不嫌弃――我不抛弃。” 乔辛薄隐约感觉到她知道了什么,直觉告诉他不是闽京城。他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将她从池沿上抱了下来,轻轻的搂着她的纤腰,也不撒手,目不转睛的看她:“梦梦,有句老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要怪夏叔,就像我丢下你去救父亲一样――都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像原谅我一样的原谅他,让一切都快点过去,你说好不好?” 夏凉梦垂了眼,没有应他的话。看了看四周的游玩的人,不断瞟来的目光:“你先,先给我放下来。” “我不。”乔辛薄抱的更紧了些:“带你去个地方。” “那你也要先放下我阿。”夏凉梦急了,怎么说也是要奔三十的人了,看着周围三三两两聚集的人群,十分别扭。 “不放,离这儿又不远。”乔辛薄就是不松手。 “那换背的背的,这样面对面的抱着走出去,太瞩目了。”夏凉梦在他身上扑腾。 乔辛薄妥协的松开她,在她还没有站稳时,打横抱起,抬步就走。 “哎哎?不是让你背着吗?” “我身后背着你送的礼物呢,你给我压坏了怎么整?放心,咱们热恋,别人会理解的。” 夏凉梦翻了翻白眼,双手捂着脸,轻轻的应了一声。 换来乔辛薄更满足的笑意。 乔馆距离圣母池不远,坐落在城里有名的西洋别墅区内,风景独美,从雕花的大铁门走进去,乔辛薄抱着她在第三栋花园洋房前停下。 夏凉梦从他身上跳下来,走过去站在门边,看着石墙上面挂着的木牌,写着梦庭蔓三座乔馆。 她抬手轻轻的摸弄了一会儿,围着那两个字,一圈再一圈。 乔辛薄拉起她的手,声音温柔:“你以前不是常说,如果我们有了房子,名字一定要连在一起,我要给你做饭,伺候你生活起居,不能有一点埋怨。” “现在第一件已经完成了,走吧乔太太?进去替你做第二件。” 夏凉梦因为他亲密如以往的称呼,弯起了唇角,由着他拉着自己进去。 乔太太,久违了。 …………… 闽京城到了炙网,天色已然浓黑,他下了车,站在冷风里,静静的抽了根烟,才随着雾夕上了楼。 推开包厢门时,钟殊坐在最侧边的沙发上,和一浓妆艳抹的女人缠腰热吻,包厢里放着低沉的音乐,刺鼻的香水味浓烈的涌了过来。闽京城掏出手帕,一脸厌恶的捂上鼻尖,漫步走到吧台的位置,优雅自如的从酒柜上挑了一支82年的拉菲,三下两下打开,坐在高脚椅上,替自己倒了一杯。 他对红酒向来没什么兴趣,也不喝,就那样一边晃着,一边瞧那边越演越烈的激吻。 然后兴趣浓厚的掏出手机,对准缠绵着的两个人轻轻一按,咔嚓一声。 钟殊几乎本能的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抬眼示意雾夕将她带出去,便大步走到吧台边,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删了。” 闽京城没理他只是看着手机里拍下的照片,自我点评:“角度不错,你发情时的面部表情,一览无遗。”说着将手机放进衣袋里。 钟殊抓了抓头发,跳上椅子,拿过他倒的那杯,喝了一口:“什么时候闽大少也养成了狗仔队的爱好?” “哪里哪里。”闽京城谦虚一笑:“和你比来还差那么一点。” “对对对――就是这幅无所谓的样子,真是越来越搞不懂那个女人,对于那个小白脸怎么就那么喜欢?甚至连他是害她父亲的罪魁祸首也不介意?”钟殊说着还不停的用力拍向桌子。 “她有时候是非分明的很,若是因为这个和乔辛薄决裂,我反而会意外。”闽京城抽出根烟,点燃:“这样挺好,我不怎么喜欢她对夏润国还抱着什么感情。” 钟殊看着他隐晦的表情,唯独这个男人,他猜不透他想什么。如果当初是为夏凉梦冒那个险选择救夏润国,那如今是怎么平和的面对他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找我什么事?不只是来看你的三流表演吧?”闽京城转了转脖颈,微蹙着眉头,着实不喜欢这房间的气味,可就是想出来走走,这几天太过悠闲了,反而不舒服。 钟殊认真的看向他:“听说你最近在相亲?” “嗯。”闽京城淡淡的应了声。 “我可不相信你这么容易就对她放了手,当初铤而走险就是为了一时贪欢?你还没那么闲――”钟殊不耐烦的抽出根烟,点上,吸了一口:“除非――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闽京城摁灭了烟,懒懒的倚向靠背,半晌说:“钟殊,你无非打探我的心思。这话可以现在撂在这儿,不管我结没结婚,只要我想要她,她就必须跟我。” “喔?那你现在是想要还是不想要?”钟殊眯起了眼睛,像是随时会出动的猛狮。 “不想,一直追着不放太累。”闽京城不着痕迹的转了转右手上的尾戒:“到年龄了,我也该结婚了。” 钟殊狐疑的打量着他的表情,没错过一丝一毫,一直是淡淡的,像是真要放手又隐约不像。 他思量着难不成一开始就走错棋,闽京城也只不过是一个追求新鲜的主?就像他那时断定他不会走险棋救夏润国一样,这男人的决定,好像一直不按条理。 时汉军曾经嘱咐的话,他没忘:水墨,在C城你和谁闹个天翻地覆我也不管,唯独闽京城,你适可而止。 能做朋友的时候,永远不要选择做敌人。 闽京城看着他那副精谋细算的嘴脸,没了兴趣,站起身,懒洋洋的舒展了下身子:“走了,没意思。” “不留下来看看炙网午夜真人秀?今天可是有不少好货色。”钟殊收敛了心思打趣的道。 闽京城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不了,***一刻值千金,你好好趁此机会享受。”说着不等钟殊回话,开门走了出去。 孙继候在外面,见到他出来急忙跟上去,小声报告:“总裁,钟殊身边那个叫什么雾夕的,身手不凡阿。一看就不像什么助理精英,倒像是打手,杀手,枪手,哈哈哈,您没看他那张脸,比你还沉闷,就像是生来没表情的人一样。”说完自个儿傻笑了起来。 闽京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时横冲直撞的走过来一个女人,看样子喝多了,眼看着要撞到他身上,闽京城抬手拉过孙继挡在了身前,两个人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 闽京城站在一边看着那个女人毛燥的跳脚:“吗的,老娘不就是出了趟国吗?谁都这么对我?”说着抬眼,看着站在身边的男人,一时停了嘴,那棱角分明的俊美无关,让她一时移不开眼。 她抬手温柔的拂去垂下来的发丝:“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了。” 闽京城淡淡的指向地上躺着的孙继:“你撞到的人在那里。”说完扔下孙继,抬步离开。 孙继嗷嗷的在身后喊他,他也没回头。正折腾着要爬起来,撞他的女人一脚踩在他肚子上:“说,刚才那个帅哥叫什么名字?” ------------- 求收藏求评论~潜水的通通不厚道! 请允许我向你勇敢一次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蜷着身子窝在沙发里,看着厨房里乔辛薄的忙碌身影,纯白色的薄毛衫袖子挽到手肘处,切菜时娴熟的动作,偶尔转过身子看过来的一抹笑意,无一不让她想念。 上一次这样,好像还是高一的时候。她第一次参加南城高中举办的三省辩论赛,熬夜准备了一晚上,乔辛薄在身边陪着她,端水果做夜宵,累了的时候帮她按摩脖颈丫。 自然的像是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很久,那时候梁慕莎总说:如果你以后嫁的人不是乔辛薄,那我估计这辈子也不相信爱情了。 那时候她也不相信他们会有分开的那天,即便后来到了国外,还是感觉仍然相爱仍然想念。她将脸埋进抱枕里,在沙发里一圈一圈的转着…… 门铃响了起来,夏凉梦正了正身子,松开了抱枕,一脸紧张的将它扔在地毯上。 乔辛薄在厨房里喊:“梦梦,去开下门。媲” “我不,你,你怎么不去?”夏凉梦结结巴巴的耍赖。 “我不是在做菜吗?乖,去开门,害羞什么。”乔辛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哪有害羞!”夏凉梦抓了抓头发,有点毛躁的跳下沙发,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打开了门。 身子一晃,外面夏凉莉穿着单薄的衣裙,哆哆嗦嗦的站在外面,牙齿打颤,声音娇弱:“我能进去吗?” 夏凉梦让到一边放她进去。 “辛薄,我做梦,梦到你了,就想来看看你。” 那声音没有一点儿因为看到她在这里而展露出的不悦。 夏凉梦不自在的扁了扁嘴,关上门走了进去。 乔辛薄站在厨房里,神情不怎么高兴。夏凉梦给了他一抹安抚的眼神,走上前拉着夏凉莉按在沙发里,抬手轻轻扯了下她的头发。 换来夏凉莉夸张到极致喊叫:“疼。” 夏凉梦摊摊手,一脸无辜:“看来姐姐――好的差不多了嘛,头发也长得这么牢靠了,声音也这么有力了,还能大晚上自己出门了。”说完转头朝里面喊:“薄薄,你快点,我饿了。” 乔辛薄显然没料到她的反应,没忍住的笑出了声,转身重新打开火:“好好,很快了。” 夏凉莉垂着头,愤愤的用手指扣着沙发。 “喝点吧,瞧你冷的。扣坏了沙发,你也热不起来。”夏凉梦将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自己躺在了对面的沙发上,活脱脱的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梦梦,我和辛薄,是订婚的关系――”夏凉莉喝了口水,抬眼看她。 夏凉梦点点头:“知道阿。” “那你们?” “恋人的关系。”夏凉梦抬了抬身子,手支着脑袋,侧着身子看她的表情:“怎么,觉得不能理解是不是?很简单阿,回去问问小三姨,她应该很懂这方面。” “过去的事你就不能放下吗?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好好相处,你没必要因为我们之前的恩怨,用辛薄来报复我。”夏凉莉一脸可怜兮兮的神情,声音几度哽咽。 “你瞎可以,扒瞎我可不乐意。”夏凉梦坐起身子,声音不自然的拔高:“第一,我和你没有任何恩怨,如果你是在我之后出生,我一定掐死你。之前那就是夏润国的烂事了。第二,你可以亲自去问你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当初是怎么求我的。我的信很明白,你好之前可以为了安抚你先订婚。”说完看着夏凉莉没什么太大变化的表情:“看来,你一清二楚嘛?这可怎么好,我几乎要怀疑你,是否在装病了……” “你胡说,我有医生可以证明――你可以问我的主治医生。”夏凉莉忽然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大吼。 乔辛薄从厨房走了出来,语气有了一丝不悦,可还是态度温和对她说:“我叫了李锐,一会儿他会过来送你回去。”说完抬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夏凉梦的肩上:“别说了,生气了又胃疼。明天我会去和夏叔说明白。梦梦,这些事,不需要你来做。” “你们两个――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夏凉莉指着眼前两个毫无顾忌亲密着的人。 夏凉梦起了身,进了厨房,拿着水果刀走了出来,递给她。 “你要干什么?”夏凉莉被她凑过来的水果刀吓了一跳,本能的跌在沙发上。 “你之前痛苦的时候不是会经常情不自禁的自杀吗?喏,给你。”夏凉梦说着将水果刀扔在茶几上,随手拿出手机:“你割,割好了我给你叫救护车,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夏凉梦,你个疯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夏凉莉缩着身子移到离水果刀最远的位置。 “那天我不是说过了?我没变,所以真的,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知道我最厌烦什么。”夏凉梦收了手,转过身去。乔辛薄宠溺的摸摸她柔软的发丝:“你这性格也只有我能接受了。” 门铃很快响了,夏凉莉蹭地一下起身就跑,打开门对着李锐大喊:“快走,我要离开这儿,快点。” 夏凉梦看着她受惊恐而仓促逃串的模样,皱了皱眉,问:“我有那么恐怖吗?” 乔辛薄笑着起身,抬手拉着她走到餐桌前,替她拉开椅子:“没有,一点儿也不恐怖。我不是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么。” 夏凉梦翻了翻白眼,曲起纤指敲了敲桌子:“吃饭吃饭,我要吃饭。” “遵命,我的公主。”乔辛薄欠了欠身,一派优雅。 …………… 苏妙安还在睡梦中时,身上忽然被一个重物狠狠的压了上来,猛然惊醒。只见夏凉梦在她的被子上一边来回转圈一边坏笑的嚷:“起床啦,不是告诉你早起嘛。” 苏妙安揉了揉困顿的眼睛,你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兴奋呢,春风得意就是指你现在这模样吧? 夏凉梦从被子上爬起来,双眼眨了眨:“我昨晚,在乔馆,把沐莉莉吓跑了。” “被你吓的人还少吗?我这不是也被你吓醒了?”苏妙安起了床,进了卫生间。 夏凉梦跳下床,跑到卫生间门口,站着看她刷牙:“辛薄说我的性格只能他接受的了,是不是呀。” “还有闽京城。”苏妙安脱口而出。 夏凉梦踢她了一脚:“为什么要在这么晴朗的好天气里,谈那个乌烟瘴气的魂淡。” 苏妙安吐了口泡沫,看她:“不是只有一个乔辛薄。” 夏凉梦懒懒的伸个懒腰:“不和你说了,你快点出来吃早餐。” “你做的?”苏妙安叫住她。 夏凉梦回身摊摊手:“是阿,又不是什么难事。”说着开门走了出去。 当看到桌上摆着一杯牛奶和几片土司时。苏妙安立即翻白眼:“你连香肠都懒的切吗?” 夏凉梦喝了一口牛奶:“没有阿,切了,切坏了,我就直接吃了。” 然后推了推手边的玫瑰蜂蜜酱:“你蘸这个吃嘛,香甜又养颜。” 苏妙安一脸无可救药的看了她一眼,狼吞虎咽的吃了进去。 夏凉梦看的一愣一愣的,半晌问:“我做的……这么好吃?” “你做什么了阿?都是现成的。”说着起身,穿上外套:“我吃好了,走吧。” 夏凉梦放下杯子追到门口,边穿鞋子,边嘟囔:“不是我做的还是你做的阿?如果我没做,你不是照样也要先从袋子里拿出来?” “好好好,姑奶奶,我真心向您表达歉意。您做了,真好吃阿,瞧瞧给我撑的。”苏妙安回身瞪她。 夏凉梦美滋滋的走了出去:“这还差不多。” …………… 到晨山墓园时,苏妙安已累的脸颊透红,轻喘了起来。 夏凉梦站在台阶上看她弯腰的模样:“你是不是一直不运动阿亲。” “好好的,为什么不坐车来。你的驾驶证白考的吗?”苏妙安愤愤的朝她比划了几下。 “谁说白考的,训练的地方我可以一直开的。但是让我在街上开的话,还不是――很行。”夏凉梦颇有架势的点头:“很危险的,妙安,我是为你安全考虑。” 苏妙安立刻无言的对着她比划拳脚。 快到倪苏芹墓前时,走在前面的夏凉梦忽然没了音,苏妙安皱着眉抬头,看见不远处,那个黑色俊挺的身影,除了闽京城还能有谁。 夏凉梦沉闷的回身看她,转身就要往下走。 苏妙安叫住她:“你干什么?” “改天再来好了。”夏凉梦低着头,无意识的踢着台阶。 “其实你是怕吧?怕会对他心软?”苏妙安快步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既然你已经和乔辛薄和好,就请你向从前一样对他。” 夏凉梦抬眼又看了下那抹蹲下身的背影,由着苏妙安拉着自己一步步朝他走近。 闽京城听到声响,回了头,身子往后轻晃了下,似是没料到她会来这儿。抬手轻轻咳了咳,站起身,对着倪苏芹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抬步往下走,经过身边时对着她们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夏凉梦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擦肩而过的身子,顿了顿转身朝那抹身影喊:“听说,你在和钟沫交往?” ---------- 菇凉们~潜水是不对滴!! 请允许我向你勇敢一次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停住往前走的动作,回身看她,树荫挡着完全看不清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他眯了眯眼睛,反问:“我什么时候和对你不周的人亲近过?”说完转身大步下了台阶。 不管她是从哪听到的这番话,他都不得不生气丫。 不喜欢他也罢了,这般不了解他的询问还是第一回。 “他那句话少了点什么……”苏妙安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淡淡的开口:“除了对你不周的人还有对你亲密的人。” 夏凉梦看着她没来由认真的语气,一脸不解媲。 “这两类和你有关的人,他都不曾亲近,你难道没发现吗?”苏妙安声音高了几分:“还是你压根不想深究,他为什么这么做?” 夏凉梦垂了眼,没有回答她。过了半晌,转身慢慢朝倪苏芹的墓碑走去。 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里的女人,相貌依然美艳,还是从前的模样,掀起唇角的笑容和她笑时一模一样,记得以前长辈们都说:我们梦梦长得像妈妈,美貌才气全部继承了。 连苏妙安都经常羡慕的说:梦梦,你妈妈是我见过最年轻漂亮的阿姨,每每这时候便是她觉得最自豪的时刻。 可是倪苏芹,你是怎么舍得让自己那么美丽的身子浸泡在那污秽的池子里,你不是最爱干净了吗? 夏凉梦抬手抚上照片上的人,声音平和:“不是你说我们梦梦生来就该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吗?你是怎么舍得丢了宝贝自己离开的呢。就是因为他不爱你?那我呢?我的爱你就可以置之不顾了吗?” 她吸了吸鼻子,慢慢蹲下身子,紧了紧身上的短外衣,目光没有焦点,声音呢喃:“我是真不想来看你的,就这样像你丢下我的时候一样狠狠的丢下你。”说着将脸埋进臂弯里,不再吭声。 苏妙安默默的在一旁递花,打扫。事毕后,双手抱着肩膀,看着夏凉梦轻微颤动的纤背。 除了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外婆离开时,夏凉梦站在自己身后一样,她想,她们能给彼此安慰的,也只能是这样。 离开墓园的时候,风特别大,夏凉梦几次眯着眼,也无法避开像鞭打一样的冷风。 她紧了紧衣服,看着同样眯着眼的苏妙安,一把拉起她的手,急速往台阶下跑。 苏妙安一路喊叫着的被她拉下山,山地车不知何时被搬走了,眼前停着辆黑色Maybach,夏凉梦不安的攥紧苏妙安的手,很怕会下来那个人,如果是他,该怎么回答刚才的问话? 车门打开,孙继小步跑了出来:“夏小姐,我们总裁说今天天气不好,让我送你们回去。” “他呢?”夏凉梦看了看不像有其他人的样子,脱口问。 “我们夫人给总裁安排了相亲。”孙继支吾的回应。 夏凉梦听了垂下眉眼,点了点头,拉着苏妙安上了车。 还没开出晨山墓园,夏凉梦的手机就在口袋里滴滴响了起来,她掏出来看了看上面陌生又熟悉的号码,沉默了良久接了起来,那边夏润国焦急的喊:“梦梦,快来市医院,莉莉在抢救。” 握着的手机应声落下,苏妙安弯身替她捡起手机,担心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夏凉梦摇摇头,拢了拢长发:“我不知道,辛薄说今天去找夏润国谈――沐莉莉那小野种,真的又割腕了。” “妙安,我真是受不了这样,割腕割腕,吗的,怎么这么多人好这口,那干脆不要活着都去死好了。命就这么不值钱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这样!”说完夏凉梦毛燥的朝孙继喊:“去市医院。” 孙继吓的一哆嗦,急忙点头应声。 正好是下班时间的点,路上有点堵车,赶到医院时,护士说夏凉莉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 夏凉梦慢步走了过去,站在病房门口,看了看身边的苏妙安,轻声说:“你不要进去了。” “我和你一起。”苏妙安立马摇头。 “听话,你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夏凉梦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夏润国驼着背坐在沙发上,夏凉莉闭着眼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夏润国隔一会儿便将手伸上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夏凉梦不用走过去,就能想到他此时慈父一般的面容,因为那人也曾经那样担心过自己。她不自在咳了咳,夏润国转过身看她,一脸为难的神色,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夏凉梦崩着脸,声音疏离:“还是让我来看你们的亲情秀?” “她怎么也是你姐姐,你就一点不担心吗?”夏润国哑着嗓子问。 夏凉梦摊摊手:“倪苏芹死的时候你都能面无表情,我为什么不可以?更何况――她还没死?” “梦梦,我知道你恨我,可你能不能对她们娘俩好一点,是我辜负了她们,你有什么恨,尽管对着我一个人来。”夏润国说着,上了年纪的脸上皱纹因为痛苦而更加明显。 “你不仅辜负了她们,也辜负我和……妈妈――”夏凉梦上前一步指责:“凭什么,既然不爱我们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存在。夏润国,收起你那套,造就今天这个局面,都是你的错!我已经不欠你的了,如今你求我什么,我也不会满足你。” 说着撇向床上的人,那张脸上此刻微颤着的眼睛,证明她已然清醒,夏凉梦厌恶的说:“醒了就别装了,真那么有胆,昨天怎么不当我面前直接割腕?” “梦梦,你态度好点,这是医院!”夏润国起身训斥。 “你出去。”夏凉梦回身看他。 “你,怎么和爸爸这么说话?”夏润国一脸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一次的冲击竟将那个从小对他言听计从的女儿变成这样。 “你出不出去?你不走,我就要走了。”夏凉梦抱着双臂,声音阴冷。 夏润国叹了口气,临出门时,轻声嘱咐:“你别做什么冲动的事,她身子弱经不起你这么闹腾。” 夏凉梦听完,掀起嘴角:“放心,我还没傻到会动手杀了她。” 看着门被关上,夏凉梦紧绷着的身子才松弛了下来,即便上次回家,也没怎么正视过他,今天一看,是真的老了。那张俊逸冷眉的脸,也爬上了皱纹。 她叹了口气摔坐在沙发上,翘起双腿,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床上的人,也不说话。 过了良久,夏凉莉慢慢睁开眼睛,看她,正要开口。 夏凉梦直接打断:“如果你说些才醒之类的话,我直接在你那手腕上再割一刀。” 夏凉莉讽刺的一笑,轻轻抬起手臂,上面是大大小小的伤疤,一道一道:“我能为他做到这些,你能吗?夏凉梦,你从没有为你爱的人付出过什么。” 夏凉梦听完起身,一手抓起她的胳膊,拎到她眼前:“这个?你就凭这个来和我说,你是为你爱的人付出?沐莉莉,你连基础知识都没学会就敢跑来和我讲付出?省省你那点让人耻笑的理论吧。”夏凉梦说着扔下她的胳膊,重新落座在沙发上。 夏凉莉因为她前后的动作吓得依然停止呼吸,一脸惊恐。 “我真好奇,你这么怕我做什么?”夏凉梦好笑的看着她惊恐的神情:“难不成你这个为爱不怕死的人,居然怕我杀了你?那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矛盾体。” 夏凉莉闭了闭眼,好半天才镇定了下来,轻声哀求:“梦梦,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病人,离开他好不好。” 夏凉梦皱了皱眉,起身:“看来你已经恢复体力了,那我就先走了。”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夏凉莉从身后叫住她,哀求的神色变成一脸怨恨:“我不会让你们心安理得的在一起的,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都别想好好过。” “是吗?”夏凉梦回过身,对着她媚然一笑:“那么我提前预祝你下次自杀成功。”说完敞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苏妙安倚着墙壁,看着她走出来,问:“你没事吧?叔叔刚才――直接走了。看样子不太好,你们吵架了吗?” 夏凉梦摊了摊手:“能有什么事,要死的又不是我。” “梦梦,谁让你来这儿了?”乔辛薄端着什么东西走过来,看到她,身子一顿,大步走上前,看着她硬撑着的笑脸:“傻瓜,你又做什么刀子嘴豆腐心的事了?” 夏凉梦不自然的向后退了退:“你进去吧,她醒了。” 乔辛薄看着她:“我和你一起走,医生说她已经没事了。” 夏凉梦走到对面,拉起苏妙安的手,对他微笑:“不了,我和妙安还有点事。辛薄,慢慢来,不要这么着急。” “梦梦,是你又急着想躲开我吧?”乔辛薄上前一步挡住她,脸上已然没了笑意。 “好了,你们两个找个地方静下来好好谈谈吧。”苏妙安从夏凉梦手里挣脱出来,安抚的拍上她的背:“我在家里等你,早点回来。”说完片刻不停的走了出去。 夏凉梦和乔辛薄僵持的站在,互相看着的眼睛里,有各自都懂的想法。 乔辛薄率先投了降:“不闹了好不好?我们慢慢来。但是梦梦,你要答应我,不能因为心软离开我。” ------------ (-.-)求收藏~求评论 请允许我向你勇敢一次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看着乔辛薄的眼睛,那双忧郁的像是随时泛着波光的眼眸,是她曾经最喜欢的眸色。 她抬起双手轻轻搂着他的脖颈,声音虔诚:“我答应你,不会因为误会而离开你;不会因为阻碍而离开你;更不会因为心软而离开你。辛薄,永远不会。” …………丫… 闽京城坐在晨露晚的落地窗边,身子轻轻斜倚在靠背,这位置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们以前经常坐的餐桌。他就这样来来回回的将目光扫过去,即便那位置自始至终没有人落座媲。 这时眼前黑了下来,一个女人的双手捂上他的眼睛,他几乎本能的用力抓下,立即传来对方直喊疼的叫声。 闽京城松了手,抬眼看了看身侧站着的女人,那熟悉的黑色大卷马尾让他愣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垂下眉眼,把玩着右手的尾戒。 齐艾不满的揉着手臂,坐到他对面:“帅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之前在炙网见过的。” 闽京城没有回应,注意力始终停留在戒指上。 “我是齐艾。”齐艾不满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这般受冷落还是第一回。 闽京城听了,拿出手机,拨了孙继的号码:“这个不行,换下一个来。”说完按断电话,也不看她:“你可以走了。” 齐艾张了张嘴,似是没料到这个状况,半晌抬手拍向桌子:“闽京城,你什么意思?家里比我们家有钱有地位就了不起?” “我只是对上来就和我亲近的女人没兴趣。”闽京城支着下颚,平视她。 “是对亲近的女人没兴趣,还是对相亲没兴趣?”齐艾斜睨着他:“我看你压根没有打算认真相亲的想法。” 那因为仰头而眯起的凤眼和瞟过来的一抹轻蔑目光,让闽京城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沉默的又看了一眼演奏台边的座位,淡淡的开口:“就你了,先交往看看。” 齐艾被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整得呆了一呆,半晌,翘起二郎腿:“你现在要和老娘处,老娘还不稀罕了呢!” 闽京城听完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 齐艾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大步跑过去抓着他的胳膊:“闽京城,你有种!这么忽视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闽京城轻微的笑了声:“我可没觉得荣幸。” 换来齐艾不满的撒娇声。 和她的一样,不娇作的声音里,有轻微的野蛮。 …………… 夏凉梦这些天三番五次往钟氏跑,钟沫隔三差五的给她惹麻烦,日子久了,反而习惯了。 她坐在软皮的沙发上,端着茶杯,轻轻品着茶。透过落地窗看着窗外下着的雪花,这还是今年第一场雪,距离和乔辛薄和好已过了三个月。 除去偶尔夏凉莉不松懈的自残,她还是觉得他们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过。 钟沫看着她一副清闲悠哉的模样,就浑身不舒服,高嚷:“夏小姐工作这么闲吗?就算你闲,我这里可没空天天招待你。” “听说最近闽京城和齐艾相恋,一见钟情,不可自拔!娱乐版几乎天天占满头条,米兰的时装展,东京的樱花,芝山的滑雪场。齐家这次从中捞了不少好处。怪不得我们钟大小姐,会这么不高兴。”夏凉梦抿了口茶,扯了扯嘴角。 钟沫僵了脸,意有所指的讥讽:“该不高兴的应该是凉梦姐吧?怎么说也是和你上过――床的男人。” 夏凉梦回身朝她媚人一笑:“你还不如乖乖签了字,这些话是赶不走我的。”夏凉梦说着对身边的女秘书说:“麻烦再一杯祁红香螺。” “你别看乔辛薄看似活得优越,可没一件事能是他亲自做主的。凉梦姐别怪我不提醒你,他和闽京城可不一样,父母之命之于他可是断断不可违。”钟沫加着码的继续讥讽道:“无论是你还是莉莉,最终都不可能嫁进乔家的大门。”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雾夕走进来站在一边,钟殊随后漫步进来,看着那抹正对着落地窗的纤细北影,不悦的斜睨了眼钟沫。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我听秘书说,夏小姐候这一天了,钟沫,你办事效率何时这么差了?” 钟沫已然站起身子,声音恭敬:“没有,我和凉梦姐,在叙旧呢。” 夏凉梦自始至终没有回身,脑里盘旋的全是钟沫方才的话。 没想过吗?怎么会没有想过。 只是想过了,又能怎样…… 钟殊朝钟沫递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低头刷刷在文件上签了字,然后随着雾夕,一脸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钟殊慢慢朝她走过去,步子轻慢,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双沾染了无数丑恶的眼睛,竟十分害怕看到她哭的样子。 他试探的叫她:“小心肝?” “钟殊,爱情难道不能只是爱情吗?”夏凉梦放下端了半晌的茶杯,转身看他,企图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钟殊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沙发的扶手上,抬手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里凝视着她期盼的目光,心想:明知道是没必要期待的事,怎么还能如此热烈? 他叹了口气,问:“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很清楚?我也很期待,为了你,他能反叛到什么地步。” 夏凉梦扁了扁嘴,曲起双腿,转了话题:“下雪了。”说完自己竟然在这温室里打了个冷颤。 钟殊低声笑了笑,起身凑近,坐在她沙发旁的扶手上,低声提醒:“听说闽大少带着新欢去了滑雪场,要不要我也带你去?” 夏凉梦抿了抿唇角,一脸不悦:“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钟殊看着她的表情,问:“你是恨他的吧?嗯?” “我哪有那么闲去恨他?没有爱就不会有恨。”夏凉梦一本正经的拽着心理学的词汇:“他,不可能占据我生命里一丝一毫,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恨也是爱的一种表现吗?”钟殊点着头,吸了口烟,然后猛地转过夏凉梦的脸,朝着她吐了出去。 夏凉梦拨开他呛的直咳嗽:“你干嘛?讨厌不讨厌阿。” “小心肝,那你恨我吧,嗯?”钟殊凑近她,蓝灰色的眼眸格外认真。 “神经病。”夏凉梦嫌弃的又一次将他拨开。 钟殊笑着垂了眉眼,低声说:“一定……会恨我的。” 这时手机叮叮咚咚的在包里小声响了起来,夏凉梦打开,拿出来。看着上面陌生的号码接了起来,随着里面不断传来的声音,脸色慢慢僵了起来。 她轻轻应声:“好,我这就过去。”挂了电话,侧身倒在了沙发上,脑袋靠在另一边的扶手上。 “刚才不还是飞扬跋扈的很吗?怎么接个电话,就泄气了。”钟殊掐灭了烟。 “你妹妹一定是乌鸦嘴。”夏凉梦扁了扁嘴,一脸不高兴。 “怎么了?”钟殊看看时间,离下班没多久,算起来还真是快,到底是多不喜欢呢。 想到这不由的有点不悦,竟有点埋怨的看了一眼沙发上躺着的人。眼神幽怨的像是在说,再叫你喜欢的不是小爷! “辛薄的妈妈……要见我。”夏凉梦闷闷的说。 “那个嫁给乔山后,更名乔齐莱叶的女人?”钟殊摸了摸鼻子:“那女的手段高着呢,你看齐艾,刚回国就这般风生水起的,齐家的女人,不是什么善茬。” 夏凉梦听到齐艾,身子往沙发里陷的更深了点。 钟殊余光看了看她,好笑的走到她眼前蹲下,凝视着她:“不如跟着小爷吧,一准没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婆家事。在我这……没人敢对你说一个不字。” 夏凉梦不喜欢他离她这么近,坐起了身子,穿上高跟鞋,拎起包走到钟沫的办公桌前,将文件一股脑塞进包里。 “要去哪儿?你还真准备赴那个约?”钟殊站起身,声音有点急。 夏凉梦握着门柄,良久回了身:“我不管你们这些人为什么不看好我们两个。但是我的决心,一点也不会改变。” 门嘭的一声被大力关上,钟殊沉默了许久,转身看向落地窗外,雪花纷纷簌下的景象,低声嘲讽:“决心?小心肝,你还真要到撞上南墙的那天,才肯服点软吗?” …………… 夏凉梦按着电话里说的,到了茶社,不由皱眉,想起上一次沐华茜给她安排相亲的场景,还真是巧合。是不是所有长辈,都爱好这里,冷清的茶园,独显庄重? 她深吸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乔齐莱叶端庄的坐在正中间的位置,身边的管家细心的替她斟茶,看到夏凉梦进来还不忘轻声提醒:“夫人,夏小姐到了。” 乔齐莱叶淡淡的应了声,端起茶轻品了一口,连眼神都未给她一个。 夏凉梦轻车熟路的走过坐在与她隔两个座位的位置,礼貌而谦和:“阿姨,您好。” 乔齐莱叶这才抬眼正视她,眼里轻微的闪过一抹不屑,脸上依旧是优雅端庄的笑意。 ----------- (-.-)求收藏~求评论潜水的菇凉们,通通的粗来! 请允许我向你勇敢一次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几年不见,夏小姐真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连我这个老人家见了都有点心动呢。”乔齐莱叶温和的开口:“难怪我那儿子被迷的鬼迷心窍。” 夏凉梦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女人,她似乎已经忘了,她曾经将自己抱在怀里说:老夏,梦梦可是被我预定好了的,除了我们家辛薄谁也不能娶。 她垂下眼帘,喝了口管家递过来的茶水:“乔阿姨,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我能有什么话和你说呢――”声音顿了顿,乔齐莱叶看着她低垂着的脑袋,拉长声音:“就算是我要说什么,夏小姐也没打算认真听不是吗?媲” 夏凉梦皱了皱眉,掀起嘴角,抬眼注视她:“乔阿姨,您尽管说,除了离开……辛薄,我什么都能答应您。”她弯着唇角,尽量放低语气。 “真不愧是夏润国的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说商人不能深交,以前我和老乔总是不信――”乔齐莱叶看了看她僵了的神色,笑道:“如今也不得不信了是不?” “如果阿姨您是为这个事来和我谈,那我可以明确告诉您,对于父亲做的事,我很抱歉。可是那并不能否定我对乔辛薄的感情,我爱他,不会放弃他。”夏凉梦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的开口。 “你们小年轻的这些情阿爱的,我见的多了。”乔齐莱叶停了口,品了下茶:“更何况是你这种当初抛弃过他的人呢?既然你能将他拱手让人如今也同样可以放手。” 夏凉梦握紧茶桌下的双手,因为此刻她说这些话时的眼神,像一把利器在自己身上割了又割,所有的污秽全能透过血肉一眼而见一样。 她用力的扣紧大腿企图让自己镇定一点,半晌,抬了头,声音坚定:“我承认我曾经放了手,可就是因为这样,我不想失去第二次。阿姨,您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阻止我不喜欢他。如果得罪了您,我很抱歉。” 乔齐莱叶摇摇头:“没有得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可能真要被你这份决心感动了。”说完笑了笑,从管家手里接过,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放在了夏凉梦眼前,然后抬眼示意她打开。 夏凉梦手指扣着手心,看着乔齐莱叶一脸从容镇定的模样。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抬起手拿到眼前,颤着手打开,信封应声落地。 乔齐莱叶看着眼前已经失魂落魄的小姑娘,开口:“老实说,从一个母亲而言,我很佩服夏小姐的所作所为。可作为乔辛薄的母亲而言,恕我不敢恭维你这份孝心。”说着起了身:“不早了,今天的谈话很愉快,我呢,就不打扰你的时间了,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卖命工作也很不容易。希望不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门关上许久后,夏凉梦才回了神,她颤着双手蹲下身去,一张一张将散落的照片捡起,然后起身将照片一张张摆在桌面上。重新坐在椅子上,包厢的窗没有关,冷风一阵阵的朝周身袭来,她曲起腿,抱紧身子。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又响,她哆嗦着拿起来,看着上面苏妙安的名字,一颗眼泪滴在了屏幕上,她抬手按了扬声器。 苏妙安焦急的在那边喊:“你在哪?钟殊给我打电话说你一个人去见乔辛薄的妈妈。你疯了你!你在哪?” 夏凉梦吸了吸鼻子,半晌,哑着嗓子说:“不是告诉你不要和那个禽兽走太近吗?” “夏凉梦,我问你在哪,你少在那给我扯开话题!”那边苏妙安直接吼了过来。 夏凉梦抬起双手遮住眼睛,身子被风吹的一颤一颤。 过了半个时辰,才喃喃的重新开口:“莲溪茶社,妙安,你快点来,这风真大,我很冷。” 那边立刻挂断了电话,夏凉梦茫然的看着屏幕,不一会儿,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乔辛薄和她的合照立刻显示了出来。 画面里他们两端着意大利面,甜蜜的靠在一起,还是上次在乔馆拍的。 她呆呆的抬手抚摸着那张俊俏的脸庞,一遍一遍又一遍。 “辛薄,我居然忘了,我阿……连勇敢的资格都没有。”夏凉梦轻喃出声。 眼睛又一次泛着热感,她无言的咬紧牙根,是谁说过,太幸福了会流眼泪。 她这算是幸福过了头吗…… …………… 苏妙安赶到莲溪茶社的时候,夏凉梦头发凌乱的蹲在椅子上,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没有一点血色,连那红润的嘴唇,也被咬的血色淋漓。 她就那么空洞的望着桌上的照片。苏妙安走过去一把将他们收起通通塞进信封扔到包里,她轻声叫她:“梦梦?” 她也不回答,目光依旧望着桌面,那样子像是又回到那个池边。 苏妙安抬手抹掉眼泪,她走过去抱她,那冰冷的身子让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她轻轻拍她的背:“梦梦,我来了,我在呢,我是妙安阿。” 夏凉梦动了动身子,抬起眼看她,茫然的伸手替她抹掉眼泪:“傻瓜,哭什么呢。你怎么才来,我好冷。” 苏妙安抬手擦干眼泪:“嗯嗯,我们回家,这就回家。” 夏凉梦扯出一个笑容,放下僵硬了的双腿,刚站起身,眼前忽然一片漆黑,身子倏然倒地。 苏妙安急忙接着她的身子倒在椅子上,大喊她的名字,抬手摸上她的额头,热的发烫。 …………… 静安公寓里,乔辛薄担心的坐在夏凉梦床边,看着床上躺着输液的人儿,焦急的问:“她这是怎么了?上午给她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发生什么事了?” 苏妙安冷冷的看着他焦急担心的模样,大声喊着:“你说怎么了?高烧40度,你说是怎么了?” 乔辛薄被她吼的愣住,抬眼看她,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见苏妙安发这么大火。 他蹙了蹙眉,察觉了什么,他低头替夏凉梦揶了揶被角,起身走到苏妙安面前:“我们出去说。”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苏妙安瞪了眼床上还在昏迷的女人一眼,掏出包里的信封,大步跟了出去。 客厅里,乔辛薄垂着头坐在沙发上。 苏妙安毫不客气的走过去将信封摔在茶几上:“瞧瞧,这就是你母亲,给梦梦的见面礼。乔辛薄,你确定你准备好娶夏凉梦这个人了吗?这就是你的爱吗?” 乔辛薄皱着眉,抬手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照片,霍地起身,大步朝门外走。 苏妙安还在身后喊:“你的爱就是看着你爱的人因为你受侮辱吗?乔辛薄,没整理好,请你这辈子也不要再踏进我家大门!” 她想她是疯了,从没有这么明显的感觉到愤怒,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夏凉梦,你这个笨女人。 乔辛薄默默的穿上鞋子,临出门前,回过身:“抱歉妙安,我保证,再不会有下次。可是今晚,我必须来,我想守着她。求你了。”说完不等苏妙安回答,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苏妙安大喊着坐在地上,怎么这样,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变成了今天这个局面,她通通想不通。 她的梦梦,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阿,怎么可以就这样变了呢…… …………… 乔辛薄回到乔馆的时候,乔齐莱叶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衣下楼,看到他立刻招呼管家:“张嫂,给阿薄把汤端上来。”说着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 乔辛薄大步冲上前,扬声问:“你今天干什么了?” 乔齐莱叶抬眼看他,脸上的笑容敛去:“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乔辛薄忽地将照片从兜里掏出来,扔在沙发上:“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乔齐莱叶淡淡瞥了一眼:“没想到,这夏小姐告状的速度还挺快的嘛。” “夏小姐?妈,她是梦梦,是你指定的儿媳妇,你怎么能误解她?因为您,她现在正发着高烧,打着点滴。”乔辛薄声音已然有了颤音。 “那是以前,乔辛薄,我告诉你,你想娶夏润国的女儿,这辈子也不可能!”乔齐莱叶大声斥责:“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病?和那个野种一样,还忧郁症,那怎么到现在还没死?” 乔辛薄不可置信的看着在他眼里向来优雅端庄母亲竟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他深吸了口气:“那好,既然这样,我也可以告诉您,我要娶夏凉梦,这件事,你们管不了。” “你!你难道要和我们断绝关系不成?”乔齐莱叶愤怒的起身:“给我上楼去,别在这丢人现眼,还想娶个别人不要的女人,你脸哪去了?” 乔辛薄看着她,紧握着拳头,半晌,转身就要走。 乔齐莱叶喝住他:“你要去哪?” “去找她!如果非要到断绝关系这一步,那也是你们逼我的。”乔辛薄大声回应,说完转过身走到乔齐莱叶身边拿起沙发上的信封,对着她喊:“还有,不准你再这么说她,她是我的。”说完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 ------------ (-.-)求收藏~求留言,我这么辛苦的喊容易么!! 幸福来的太突然就像场阴谋【4000】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她动了动酸疼的身子,额头上的毛巾顺势滑到她嘴边,她支吾着拿掉。 “梦梦,你醒了吗?”从沙发那里传过来声音。 夏凉梦皱起了眉,她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没做好准备见他…丫… 那边的人已经起身,朝床边走过来,轻轻的坐在她身侧:“醒了就和我说说话,我有点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乔辛薄轻微的叹了口气:“其实……最怕的还是你不想理我。媲” 夏凉梦拉了拉他的衣袖,抬手指了指嗓子的部位。乔辛薄摸着黑扶她起身,拿了抱枕搁在她身后,端了杯水给她。 顺手要开灯的时候,听见她喊:“别开灯。” “我和我妈说清楚了,如果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就断绝关系。”乔辛薄平淡的叙述了他和乔齐莱叶的争执,非要说有点情绪的话,那便是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夏凉梦无声的苦笑了一下:“辛薄,不必这样的,其实我没什么的,这些可比从前轻松多了……再说――” “不要说了,轻松多了就成现在这副样子的话,那不轻松呢?”乔辛薄打断她,他抬手抚上她的脑袋:“梦梦,很抱歉当时丢下你一个人,这次绝对不会,我只是想……想你不要在意其他人,放心的跟着我走。” 夏凉梦没有回话,看着他在夜里更加明亮的眼睛,不自在曲起了腿:能说什么,他们恐怕是没有多长时间了,乔齐莱叶那几句话,句句戳中她的死穴,那完全不像是会轻易松手的样子。 “你别不说话,真的。”乔辛薄上了床,枕在了她纤细的腿上,拉着她冰凉的小手,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打我骂我都成,就是不要不说话,你不说话的时候我心里特没底。” 夏凉梦抬手盖住他波光粼粼的眼睛,转头看向窗外,月光照进来的光亮,看上去格外清冷,半晌她开口:“好。” 就一个字已是她今天的底线,因为真的不想说,说多了反而徒增烦恼。 她宁可他们就这样依偎着,不说话,永远是这个模样就好。 他们狐疑维持着这个姿势,彼此沉默着,乔辛薄忽然发现,他连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没有闽京城有底气,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夏凉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额头上的热度已经差不多退了,她下了床洗了个澡,推开门的时候,只有厨房里有响动。 她轻巧的走过去,里面是乔辛薄做菜的身影,她皱了皱眉问:“妙安呢?” “你醒了?我给你做了营养粥。”乔辛薄急忙回头,讨好的给了她一个笑脸。 夏凉梦淡淡的点了点头,又问:“妙安呢?” “去上班了阿,她说给你请假了,中午她有事不回来吃了。”乔辛薄闷闷的回了一句。 夏凉梦看着他失落的样子,不忍心开了口:“那我回房先躺着了,好了叫我。” 乔辛薄在她转身的时候叫住她,问:“你没事吧?” 夏凉梦扯了个笑容,摇摇头:“你总要给我点时间恢复的。”说着快步回了房间。 …………… 时生从冬季时装展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夏凉梦和苏妙安手机同时关机,他忽然觉得受了冷落,这个地方似乎没人待见他一样。 他皱着眉趴在落地窗边的位置,由着侍应生在身旁介绍不停,过后摆摆手:“一杯黑咖啡,你快走,让我清净会儿。” 女侍应生尴尬的应声离开,时生戴着黑色的墨镜看着窗外人来人往,默默的想:手机没电的话,喝完就上门找人,在宣告下亲人的关系,实在不行同居也好。反正空出的那个书房可以放张床…… 这时身后不远,竟意外的响起苏妙安的声音,他立刻把耳朵竖高。 “沐莉莉,我求你不要再打扰他们,你明知道乔家和夏家有仇,不可能轻易嫁进去――如果你还在中间三番五次刁难的话,他们反而会更疲惫。”苏妙安晃着 咖啡匙,声音诚恳。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夏凉莉忍着胃里的不适,讥讽的瞧她:“我说苏妙安,你拿什么资格求我?我守了他快七年,夏凉梦一回来就成她的了?那我算什么?不用说是你,就是她在我面前下跪,我都不会让她好过。” “这和我们是否会嫁给乔家没关系!我就是不喜欢她,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 苏妙安抬眼看她,她脸色泛黄,看上去过的不是很好,连说话也没有以前有力气,她看着她说完话急喘的样子:“那我替她下跪求你怎么样?就像当时许萌跪着求她救你一样。” “你跪阿!”夏凉莉说完捂着嘴,一脸不舒服的神色。 苏妙安问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跪不跪,不跪我可没功夫和你耗在这儿。”夏凉莉说完就要起身。 苏妙安急忙拉着她的胳膊,慢慢弯下身子,这时候身体忽然被大力抓起,苏妙安回过头,时生摘掉墨镜怒斥:“你这女人没脑子还是怎样?”说完不理夏凉莉扫来的神情,拿起苏妙安的包,拉着她走了出去。 夏凉莉看着那对很快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忽然觉得很悲哀,她甚至连一个可以拉她走的人都没有。 说完身子再也克制不住,噗的一下吐了起来,侍应生急忙赶过来问她:“小姐,你没事吧?” 夏凉莉摇摇头,说着又是一番呕吐,然后头晕的攥紧胸前的衣襟,身子瘫倒在地上,眼前逐渐变成一片漆黑。 苏妙安怎么挣也挣脱不开时生扼住的手腕,于是一边对他踢脚一边喊:“时生,你个魂淡,干什么你这是,我要回去!” “回去干嘛?”时生突然回头,黑着一张脸:“你以为你回去下跪,她就能放手,省省吧,你这样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还白白给了自己难堪。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苏妙安听完呆了一呆,身子顺势靠着墙滑下去:“那你说我怎么办,看着她一边被这女人烦着,一边被那个老女人嫌弃,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她发烧昏迷,我也只能看着,能怎么办,除了这个,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做什么。芹菜妈不在了,她身边就我这一个亲人了――我却什么也帮不了。” 时生松了手,倚在墙边,看她一个人缩着后背,低声喃喃的重复,他皱着眉看着那一颤一颤的身子,没来由的恼火,说不清哪里恼火,总之看着她这样,便十分不舒服。 他别过眼,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然后静静的看着她。 …………… 夏凉梦在床上来回翻滚着,苏妙安电话打不通让她十分郁闷,这下子家里就剩他们两个,忽然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想出去和他说说话,又觉得无话可讲;想出去看看他,又觉得看了一定要讲话。 只能一边吸气吐气,一边给自己打气:勇敢点……勇敢点…… 手机在耳边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她立刻翻起身子拿过手机接听:“妙安,你哪去了你?让我一个人在家这么尴尬……” 那边很久没说话,夏凉梦以为断掉了,拿开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闽京城的名字。她皱着眉想了半天,轻轻的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只能听见很大的风声,在她想要挂断的时候,声音轻轻传了过来:“想我吗?” 夏凉梦闷闷的撇了撇嘴:“我为什么要想你,闽大少和新欢缠绵的时候也要拨电话炫耀一下吗?” 那边低低的笑了一声,夏凉梦没来由的一阵恼火,那句话说的成什么样子,反倒像是吃了醋,于是不爽的说:“没什么事我挂了。” “别挂,梦梦,在我没结婚之前,如果觉得很辛苦,可以回到我身边来。”闽京城将声音拉得很长:“还有,在没到我身边之前,照顾好自己。” 说完没等夏凉梦回音,先行挂了电话,夏凉梦茫然的看着屏幕,抬手狠狠的将手机扔在床上,这还是第一次,那家伙主动挂断她电话,还是在说了一句那么臭不要脸的话后――挂断。 正想着,门铃响了,夏凉梦瞪了手机一眼,跳下床飞快的跑出去开门,苏妙安红着眼睛站在门外,身边是几个月没见到的时生。 她急忙上去抓着她的手:“怎么了这事,你去哪了?不是说有事不回来吃饭了吗?” 苏妙安看着她,不吭声。 夏凉梦立刻恶狠狠的看向时生,只见他摸了摸鼻子:“让我给惹哭了,我一个雪球砸在她脸上,她就哭了。” 苏妙安点点头,还比划了一下:“特大,有这么大。挺疼的。” 夏凉梦无奈的抚上额头:“快进来吧,这么冷的天,你俩幼稚不幼稚。”然后赤着脚跑到窗边,下面果然堆积了不少雪。她扬着声音说:“一会儿吃完饭,我替你打回来。” “是你自己想玩吧,幼稚。”苏妙安和时生同时开了口。 乔辛薄端着菜走了出来,像老婆婆一样絮叨:“你感冒吃才好,还是先别出门的好。” 时生看了一眼乔辛薄,眼里闪过一丝不爽,苏妙安急忙拉着他的手,对他咯咯的笑。 “时生阿,快去洗洗手,咱们享福啦,可以尝到乔少爷的手艺。”苏妙安边说着边把她往卫生间推。 时生冷冷的哼了一声,看着她那张笑得合不拢嘴的脸,阴阳怪气的讥讽:“瞧你这股子谄媚劲。”说着还是由着她拉着自己进了洗手间。 夏凉梦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人怪异的举动,她抬手朝乔辛薄勾了勾手指。 乔辛薄立刻跑了过来,蹲在她身边:“怎么了?” 夏凉梦轻声在他耳边说:“你给阿姨打个电话吧,她是不是今天见过妙安了?” 乔辛薄沉默了一会儿,拍拍她纤肩:“嗯,你等着,我这就去打,你别着急,不会让妙安有事的。”说完阴着脸走进夏凉梦房间,拿出手机,拨了号码,一接通就喊:“妈,我昨天和您说的还不明白吗?可不可以不要找她身边人的麻烦,难道我活这么大,连自己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吗?” 那边不知道轻声嘀咕了句什么,乔辛薄以为自己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乔齐莱叶扬高了声音:“我没那个时间去找她身边人的麻烦,从今以后随便你和谁一起。” “真的?”乔辛薄一脸不可思议,事情变化的太快,让他着实不敢相信。 “我养了二十多年没叛逆过的儿子,为了一姑娘要抛弃他娘,我能怎么办?”乔齐莱叶顿了顿:“不管你了,是福是祸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晚上的飞机回B城,你但凡有点良心,陪我回来吃顿晚饭。” 乔辛薄握着手机急忙点头:“是是是,谢谢妈谢谢妈。”说完麻利的挂断电话,冲到客厅,一把将夏凉梦抱在怀里,在客厅里飞快的旋转,一边朗声的微笑。 那样子真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的甜蜜,幸福的不像话。 夏凉梦打他的肩:“你干嘛阿你,放我下来,我是病人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乔辛薄这才停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愈发明亮:“梦梦,我妈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不会再干涉了,我们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 “什么?”夏凉梦皱着眉一脸不相信:“怎么可能,她昨天明明那么反对。” 苏妙安听到也是立即跑了出来:“乔辛薄,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乔辛薄摇摇头:“她今晚就回B城,说是不会再管了。” 夏凉梦捧着他的脸,不停的问:“真的吗真的吗?”那样子显然忘记了昨天受到的侮辱。 苏妙安皱着眉看着两个人的甜蜜样,这时身边时生冷不妨小声冒出一句:“是不是高兴的早了点?” 苏妙安抬腿给了他一脚:“闭上你的乌鸦嘴,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呀?” “我还没吃呢。”时生不满的嘀咕了句,对那两个笑得有点夸张的男女,大喊:“喂喂,饿了,还让不让吃了?” ------------ (-.-)求收藏~求评论~晚上更另六千 幸福来的太突然就像场阴谋【6000】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看着挂了就没在拨过来的电话,静静的倚着树干站在寒风里,抬手点了根烟,左手握着手机,捏的十分用力。 他想起以前每次他不小心挂断电话,她都会吼着拨过来,大骂他一通再按断丫。 是个不喜欢吃一点亏的小东西。 是不相信会回到他身边吗?他低头笑出了声,嘴角却没有一丝弧度。 手机这时在手里震动了起来,他眯了眯眼,拿到眼前一看,上面钟殊的名字一闪一闪。他揉着太阳穴细想了一会儿,按了接听,那边似是在纠结什么,说了很多话。 他只是淡淡的听着,偶尔敛一下眉眼,良久静静开了口:“钟沫吧,她合适,又听你话。媲” 那边传来讥讽的嘲笑:“这算是一举两得吗?” 闽京城掐灭了烟,按了按眉心:“还不算。” 身后传来齐艾高喊的声音:“京城,快点上来,烤盘已经摆好啦。你在和谁说话呢,这么久?” 远远听起来,和她十分相似,闽京城格外受用的掀了下唇角。 钟殊在那边听得一清二楚,不由的笑了起来:“看来和新欢相处的不错?齐艾这会撒娇的主,就这么把你收服了?就知道你没那个和人耗一辈子的耐心。” 闽京城抿了抿唇角,眼里不由闪过一抹笑意,答非所问的回了句:“年前。” 说完就没了声音。 “什么年前?”钟殊好奇的追问。 “可以的话,年前想结婚。”闽京城接了话,左手因为一直握着手机,冻的有些发麻。 “你是来真的?”钟殊的声音不觉上扬。 闽京城换了个手接听,声音轻笑:“嗯,特别真。”身后又传来齐艾的催促声。 他清了清嗓子,淡淡说了句:“不说了,等着参加我的婚宴吧。”说完自顾自的挂断,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转过身看着身后楼阁露台上女人的背影,嘴角又浮起一丝笑意。 他迈着步子走上去,齐艾忙招呼他坐下,舞着手里的铁夹:“和谁说话呢?” “钟殊。”闽京城拿起消毒餐巾擦了擦手。 “那怎么会说到结婚?”齐艾脸有点泛红,悄声问。 “耳朵很尖嘛。”闽京城笑了:“是有这个打算,年前结婚。”说完拿筷子夹了一只她剥好的虾放进口中。 齐艾立刻满脸甜蜜的坐到他身边,默默的吃了起来。 …………… 自从乔齐莱叶回了B城,夏凉梦和乔辛薄就更加腻歪,乔辛薄三天两头往静安跑,周末一呆就是一整天。 时生也不满了,他已经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算进这个家的一份子,现在倒变成了第四人,连苏妙安那白痴都不时用怜惜的眼神的看他。 于是也跟着起哄,天天往静安凑。 四个人经常一起吃饭,通常都是乔辛薄和时生下厨,苏妙安和夏凉梦在客厅沙发上,躺着吃水果。日子过得别提多逍遥,连夏凉莉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眼前,平静的有点诡异。 吃了晚饭,四个人又开始抓阄讨论谁洗碗的问题。与其说四人,还不如说成是两人,因为每每抓到夏凉梦就是乔辛薄洗碗,抓到苏妙安便是时生洗碗。 正闹的开心时,门铃响了,夏凉梦三下两下跳下沙发,一把打开门,愣怔了半晌,然后“嘭”的一声重新将门甩上。 门铃又一次响了起来,夏润国的声音从外面隐隐传来。夏凉梦僵直着身子站在门口,不打开,也不躲开。 乔辛薄走过来搂着她的腰,强硬的将她拉回到沙发上,然后抬眼示意苏妙安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夏润国和沐华茜两个人,他们弯着腰走进来,样子很是颓废。连沐华茜向来梳得规整的发丝,此刻也乱糟糟的散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逃难。 进了门两个人尴尬的笑着,手交握着搓在一起,夏润国先开口:“梦梦,我能和你谈谈吗?” 夏凉梦沉了脸:“不能。” 乔辛薄拍拍她的纤肩,安抚了一下,抬眼看向夏润国:“夏叔,如果你是为让我回到沐莉莉身边来找她谈话的话,那没有谈的必要。” 夏润国和沐华茜急忙摆着头:“不是不是,不是这个事情。梦梦,你就我们谈谈,不用耽误你很多时间。” 夏凉梦看着夏润国弯腰哈背的模样,起身大步走回房间,夏润国和沐华茜立刻跟上去。 苏妙安作势就要冲进去,乔辛薄急忙拉着她,安抚:“我进去,你和她脾气都太冲了,别没什么大事,就先吵得不可开交。”说着走进去将房门关上。 时生和苏妙安一人趴在门的一边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夏凉梦进去便将身子倚向床头,语气十分不耐烦:“有什么话快点说。” 夏润国和沐华茜突然同时跪下,响声极大。夏凉梦从床上弹起来,声音高了几分:“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点起来?” 乔辛薄也是一个楞怔,走近伸手去扶,被夏润国躲开。 只听他哑着嗓音说:“莉莉她……患了尿毒症,医生说需要换肾。梦梦,算爸爸求你了,你去医院做一下配型检查可以吗?” “不行。”门外的苏妙安和时生推开门同时大喊。 夏凉梦身子一震,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她慢慢的走到夏润国面前,眉眼深深的揪在一起,声音带了一丝颤音:“你现在的意思是说,要我捐出一个肾给那个野种吗?阿?夏润国,你说阿,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夏润国老泪纵横的看着眼前他从小疼爱的女儿,他知道此刻如果他给了肯定回答,他这一生都无法偿还她了。 他闭了闭眼,尽量不去看她那张失望的小脸,声音依旧透着乞求:“我也是实在没别的办法,那个傻丫头,忧郁症已经好了,竟然瞒着家里所有人,天天服用抗抑郁的药物,现在身子终于垮了。梦梦,我求你看在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份上,救救她吧。现在没有合适的肾源,我的肾又有问题不适合移植,梦梦,算爸爸求你。” 夏凉梦哈哈冷笑了两声,指着门大声喊:“滚。我请你们滚出去。” 说完将转身大步跳上床,掀开被子将自己埋进去,沐华茜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梦梦,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从小没有父爱,你怎么能看着她在这个年龄就死去呢?她还没到30,还没有结婚――” “滚,我让你们滚。”夏凉梦紧紧裹着被子,声音歇斯底里。 乔辛薄沉默的看着地下跪着的两个人,苏妙安直接冲过来扯沐华茜的衣服:“她让你出去,你听到没,你们这两个……叔叔,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她也是你女儿阿,你还要把她折腾成什么样子才满意?” 乔辛薄抬眼示意时生拉住她,然后走过去弯腰对夏润国说:“请你们先离开这儿。”声音冷硬而疏离。 夏润国听着床上歇斯底里的哭声,慢慢爬起身子,双手狠狠的将脸上的眼泪擦掉,拉起沐华茜,声音已然不成音:“对不起了,是我老糊涂。辛薄,替我好好照顾她。” 转眼又看了一下床上的女儿:“梦梦,当爸爸什么也没说,今天闯到里来,是我一时糊涂,你别生气――我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说着拉着还在喊叫的沐华茜大步走了出去。 苏妙安朝着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质问:“你不会是想去吧?夏凉梦,你给我省了这样的想法。我就算给你关起来,也不可能让你去,你不是什么救世主,凭什么要救那个家一辈子!” 夏凉梦蜷在被子里,声音已然沙哑:“你们也出去,好不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乔辛薄对苏妙安摇摇头,她烦躁的抓了下头发,跑了出去,时生急忙追了上去。 乔辛薄叹了口气,轻轻将门关上,走到床边坐在书桌的椅子上,听着被子里一声声的呜咽。 半晌打开电脑,开始查捐肾的危害和注意事项,拿着笔认真的纸上一条条记了下来。 苏妙安出了静安小区,就不知道该往哪走了,时生追上来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你要去哪?” “她一定捐的,一定会的。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她一定会捐的!”苏妙安像疯了一样重复,不停的往前走。 时生上前一把抓住她:“你慌什么?事情还没怎么样,你先慌成这样成什么样子?” “我能不慌吗?好好的身体,为什么要捐一个给别人,还是捐给贱人的女儿?”苏妙安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你要去哪?”时生喘着粗气,在身后大声问。 “去医院,我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要死了,还是存心要害人。”苏妙安不管不顾的喊,街上的人纷纷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时生看着她一个茫然的在街上横冲直撞,真是傻瓜,连哪个医院都不清楚,你去哪找?时生叹了口气,大步跑上前,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力气极大,苏妙安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大声嚷嚷:“你不是喜欢她吗?喜欢她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你们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时生垂下眼,不吭声,由着她一个人在怀里胡言乱语的叫骂,心里真真实实的咯噔了一下,方才见她跑出来,本能的就跟了上来。他抿了唇角,更加用力的将她抱紧,有个声音在心底渐渐清晰了起来:现在你比较重要。 乔辛薄关了电脑,也没见她有出来的迹象。他走过去,微微攥了下被子,夏凉梦又麻利的将自己裹紧。 “出来好不好?这样憋坏自己的怎么办?”乔辛薄拍拍她的背。 “憋坏更好。”夏凉梦哑着嗓子支吾着。 乔辛薄在她身侧躺下,抱着她蜷起的一团,下颚搁在她脑袋上:“梦梦,你不必这样,我知道你的想法。你阿,这辈子也改不了心软的毛病。” “那你这次一定想错了。”夏凉梦在被子里冷哼了两声:“我才不会救那个贱种。” 乔辛薄趁着她翻腾的劲,一把扯下她的被子,里面的人儿,两眼哭的红肿,睫毛上也染着湿意,他轻轻拿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梦梦,你这是何苦?” 夏凉梦抬手遮住眼睛:“我只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开的了口?辛薄,他可以不疼爱我,可以忘了我和妈妈,可以和那对贱人生活在一起,这些都可以。可他怎么能为了那贱人的女儿来求我这个呢?”说完她自己摇了摇头:“我真不该对他还抱什么奢望,他是真的一点也不爱我了……” “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吧――”乔辛薄将她抱进怀里:“忘了这里的人,带着你的妙安,去另个城市,重新开始。” “我们结婚,妙安是你的伴娘,时生那小子不知道肯不肯做伴郎。我们买公寓楼,不用很大,但一定要温馨,然后我们几个在那里幸福的生活,就像这些日子一样。”乔辛薄声音温和的说着未来的规划。 “可能吗?”夏凉梦吸了吸鼻子,搂上他的腰,他身上总有能让她安定下来的气息。 “当然,所以梦梦,过去的,我们就让它过去。”乔辛薄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轻轻的亲吻。 …………… 夏凉梦天黑没亮,就一个人悄悄除了门,穿着黑色休闲版大风衣。走到电梯前,看了看还肿着的眼睛,抬手掀起帽子遮住了脑袋,然后掏出黑色的复古墨镜戴上,踏进了电梯里。 她一个人在静悄悄的小区里走过,惹得保安多看了几眼,除去是流行的打扮,远远看上去,倒真有点像不良分子。 她抬手拦了辆的士,坐了进去。的士小哥频频看向后视镜。 夏凉梦轻声说:“去晨山墓园。”声音有点轻微的沙哑。 车子很快发动,她看着车窗外不停掠过的景象,雾蒙蒙的,像是随时会下起雪来。 于是不由自主的问:“今天会下雪吗?” 的士小哥被问的一愣,急忙掏出手机看天气,半晌小心翼翼的回答:“看样子不会下。” 夏凉梦应声点了点头。 路上车不多,车子很快开到墓园,下车的时候的士小哥问:“小姐,这天才蒙蒙亮,你还是不要一个人上去的好。” 夏凉梦对他扯出一个微笑:“没事,我不是一个人。”说完迈开步子往上走,双手插在口袋里,每上一个台阶,轻念一个数字。 到倪苏芹那层时,刚刚好三百台阶,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她慢步走过去,轻轻抚上墓碑上的照片,半晌开口:“妈妈,我来了。” 这是在那天没有说出口的话,今天反而轻而易举的叫出了口。她蹲下身子和她平视:“那个女人的女儿有了报应,我该开心的阿。可是每每脑子里闪过她会死去的可能,我怎么会这么不舒服。” “你从小告诉我做人要善良,要帮助弱小,要尊敬父母,要善待家人。可你还没教我,该怎么对待她们。” “小时候你常说,我们梦梦是个心软的孩子。见不得人死见不得兽亡。”夏凉梦抬手抱住冰凉的墓碑:“妈妈,我已经心软了,哪怕我明知道她是贱人,可还是心软了。” 过了半晌,夏凉梦松了手站起身:“妈妈,做完这件事,我就要彻底离开这了,再也不想回来。”说完将腰弯成九十度。轻声说:“一直忘了说,其实很爱你。” 夏凉梦到市医院时,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她站在医院门口,仰着脑袋朝天上望去,由着雪花落在她额头,眼睛,脸颊,很快化成水从脸颊滑到耳垂。她垂下脸望着里面来来回回走过的人群,抬脚走了进去。 去了沐莉莉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她走进去将墨镜摘下,直接问:“亲属移植肾脏,能活多久?” 杜医生被这个一进来就直奔主题的姑娘,整得呆了一呆,半晌回答:“如果配型答到六点全配,存活时间是相当可观的。” 夏凉梦深吸了口气,烦躁的嚷了嚷:“那就做吧,要怎么做?” 杜医生被她视死如归的表情再次逗笑,不禁调侃:“小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的亲属?这问题跳跃的太快了点。” “沐莉莉。” “我们这没有这个人。”杜医生翻了翻患者名单。 “夏凉莉。”夏凉梦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 “那你是?” “夏凉梦――医生,我时间紧,要怎么做?能不能快点?” “夏小姐,你不要着急,肾移植手术,术前需要认真的检查。今天你先做个身体检查。如果你身体没什么问题,明天会通知你来做组织配型。”杜医生将表格递给她:“确定要做的话,可以填一下。” “医生,我有个要求。”夏凉梦看了看窗外愈下愈大的雪花:“配型检查的全过程,我都不想见到她,还有,请先不要和她的家属说这件事。” …………… 苏妙安早上醒来之后,便跑到夏凉梦房间,人已经不在,拨电话也是无人接听。她在客厅了转了半晌,看着钟表上已是上班的时间,想了想,还是不安的拨通黛米的电话,对方说她没有去上班。 苏妙安焦急的拨了闽京城的电话,过了很久对方才接,显然是熟睡中的声音。 她本能对他喊:“闽京城,怎么办?昨天夏叔来求做什么移植手术,夏凉梦这傻瓜,一定是去捐肾给沐莉莉了。” 那边闽京城沉默了半晌,声音已然没了睡意:“你该告诉的是乔辛薄。”说完按断了通话。 苏妙安茫然的看着被按断的通话,会先打给闽京城确实是意外,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正想着门铃响了起来,她大步跑过去开门。夏凉梦笑嘻嘻的站在门口,头发上粘着雪花,她出声训她:“大早上的你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 “外面下雪了,好大。”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去给你买早餐阿。” “你这早餐买到上班的点了!”苏妙安拉着她进来,替她打了打身上的雪花。 夏凉梦便对着她甩了甩头发,雪花溅到她脸上,冰冰凉凉的,立刻惹来苏妙安不爽的喊叫。 夏凉梦满意的笑了笑,脱了鞋子,伸了个懒腰:“那有什么关系,我跟公司请了假,荷莲观园走上正轨了,基本没我什么事,也该享享清福了。” “你这话说的像八十九十岁的老太太!”苏妙安说着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进了厨房。 夏凉梦没了笑意,看着她的背影出了会儿神。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她按开耳机。 “你在哪?”闽京城声音的阴冷度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夸张,省怕别人不知道他正生着气似的。 夏凉梦弯起了抿着的唇角,声音愉悦:“在家阿。” “你糊弄谁呢?” “妙安,妙安,应我一声。”夏凉梦立刻朝厨房喊。 苏妙安便大声回了一句:“吵什么吵阿,我热一下,你不会是一路走回来的吧?全凉透了。” 夏凉梦笑了笑,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怎么样?我说我在家吧,少爷?” 那边冷哼了一声:“梦梦,千万别做傻事,省的你以后后悔。”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夏凉梦轻轻叹了口气: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能耐了,这是第几次挂她电话了? …………… 闽京城阴着一张脸坐在宾馆的沙发上,衬衫的扣子散散的开着,一头凌乱的发丝搭在脸上。抬脚不爽的在地毯上踹了几下。 齐艾走过来将咖啡放在桌子上:“大早上的谁惹着你了?这么凶巴巴的。” 闽京城将头靠在靠背上,脸色依旧不佳。 “钟殊约我们打去城武打高尔夫,要不要拒绝了?你再休息会儿。”齐艾说着掏出手机。 闽京城霍地起身:“不用,让他麻利点,我不喜欢等人。”说完进了浴室。 齐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心怀鬼胎拿过他的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上面显示最近通话――夏凉梦。 夏凉梦,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 潜水的妹纸都出来~ 幸福来的太突然就像场阴谋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城武高尔夫球场坐落在城北,是C城最大的一家温室高尔夫球场,集餐饮酒店娱乐为一体,占了大半山的面积。 闽京城坐着高尔夫球车到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钟殊翘着二郎腿,躺在躺椅上看着他们几个击球。 闽京城跳下车,伸手朝他打了下招呼,走过去坐在对面的躺椅上,身子靠向靠背,长腿闲适的交叠着,黑色的墨镜遮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什么表情丫。 钟殊斜睨了他一眼,看了看周围问:“齐艾呢?她没来?你们最近不是天天腻在一起。” “去换衣服了。”闽京城没有看他,仔细的看了看那边站着的几个,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拨了号码过去,那边麻利的接起来媲。 “杜二,没看见爷来了吗?” 那边杜班祁转身往这边看了眼,目光移到他身上时,立刻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身子弯成九十度,双手奉水:“闽少,近来身体可好?” 钟殊啐了一口,抬脚朝他踹去:“瞧他这幅狗腿样。” 杜班祁灵巧的躲开,看了一眼闽京城的递过的眼神,一边叫喊着“哎哟喂”一边捂着肚子:“轻点闹,最近肾虚。” 闽京城忍不住挑了挑眉,钟殊早已笑的撒手人寰,指着他笑骂:“你小子也有今天?快找维东给你看看,这种事可不能耽误了,性福生活不可忽视啊!” 杜班祁立刻捂着眼,声音哭哭啼啼的:“唉――别提了,那天我去了直接一脚给我踹出来,说正好借机会让我少出去残害祖国的花朵。你说,有这样的小叔吗?为了夏家那姑娘的移植手术,连亲侄子都不管了。” 钟殊听了脸上的笑脸一僵,立刻从椅子上弹起,声音焦急:“夏家,谁?” “还能有谁,沐莉莉呗,那个私生女,先是忧郁症又是尿毒症,这要多倒霉?要我说,就是小三遭天谴――” “少tm废话!哪来的肾源?”钟殊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 “哟哟,钟大,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激动,人家说了要保密,我怎么知道是谁。”话音刚落就被钟殊摔到了地上,抬眼的时候,人已经大步跑远。 杜班祁赖在地上,摸着小心脏,一脸哭相:“亲哥阿,这坏人怎么都让我做了,你就不怕他一个不高兴给我宰了?我还要卖身给你多少年阿……你这招会不会太损!” 闽京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声音透着轻微的愉悦:“少不了你的好处,接着玩去吧,我先撤了。”说着拍拍他的肩,招来球童,坐上球车离开。 杜班祁不由轻叹:“这两人简直是相反,明明都是厉害的主:一个遇到爱情恨不得没长脑子,一个为了爱情绞尽脑汁。”说着还一边揉着心脏,自我哀怨着。 景沅在那边高喊:“杜二,你娘够了没?快点滚过来,该你了。” 杜班祁一扫哀怨的神情,屁颠屁颠的跑去了。 齐艾刚换完运动服走出来,闽京城已经穿着黑色大衣立在车边抽着烟。 她走过去问:“你最近抽烟怎么这么频,不是来这儿玩吗?怎么又换回衣服了?” 闽京城看了她一眼,掐灭了烟,说:“我公司有点事,先走了,你去找他们玩吧。” “不要――”齐艾立即摇头:“我和你一起去,我还没参观过你的办公室呢。” “什么时候这么腻歪了?”闽京城瞥了她一眼:“乖乖在这玩儿,忙完了会来接你。”说完不等齐艾回话,打开车门上了车。 齐艾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车里,慢慢回了神,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忽冷忽热,却该死的有着魅力。 她想她这次是真的栽了,栽在这个叫闽京城的男人手里。 老姑说的对,不管你现在多浮躁早晚会遇到一个收服你的男人。 孙继看着闽京城的脸色,递上手里的文件,最上面是市医院监控器拍下的一组照片,里面的女人一身黑衣进了杜维东的办公室。 闽京城轻轻抿了下唇:“以为打扮成这样别人就认不出还是怎么?” “我一开始就没看出来。”孙继没眼色的插话。 闽京城抬手将文件摔在他身上,左手抚向右手尾戒,这些日子情绪不稳定时都要靠它来舒缓。他垂下眼帘,沉默。 “总裁,要阻止吗?这手术没什么害处的,有一个也是可以正常生活!还是我们要帮忙找其它肾源?”孙继在一旁轻声询问。 “不用,有人会去做。”闽京城慢慢睁开眼睛,声音有些呢喃:“就怕她承受不了。” “那现在我们去哪?”孙继现在是越来越摸不清他的心思,一方面和齐艾打的火热,居然连对方姑姑都见了面;另一方面又挂心夏小姐。不禁在心里腹诽他:花心大萝卜! “去京城九五,约乔辛薄,晚上接着齐艾。”闽京城淡淡的开口。 …………… 吃完饭,夏凉梦送苏妙安出了门,听着她絮絮叨叨的一遍遍教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夏凉梦被她说的头昏脑胀,推她出了门,轻轻摆了摆手:“晚上早点回喔。” 然后不由分说的将门关上。 挂着笑容的脸颊终于可以松弛了下来,她慢慢的转身回了房间,步子有气无力,走到床边,将自己扔在床上,四肢伸展着,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找不到焦距。 抬起双手摸了摸左右肾脏的位置,轻轻的一下下摩挲,想到过不了多久,会从身体里消失一个,身子就倏然绷紧,连额头上似乎也冒出了冷汗似的。 以为看过那一幕后,早已不惧怕死亡。可如今这般接近时才会觉得恐慌,这算是向死而生吗? 手机响了起来,夏凉梦看着上面杜维东的名字,竖起柳眉,深吸了口气才接了电话。那边很嘈杂,杜维东的声音却很清晰的传过来:“夏小姐,你的身体检查出来了,很健康,可以做组织配型,你决定好了吗?” 夏凉梦咬了咬嘴唇,半晌嘟囔:“可以选捐哪一边吗?” 杜维东被她的语气和问话逗的笑出了声:“捐左肾危险系数低――” “系数低?还有危险?我会死吗?”夏凉梦急忙打断他。 “不会,不要太过劳累,和正常人无异。”杜维东听到她的颤音,不由安抚她,放心:“我亲自操刀,你要相信,经我手的这类手术,没有一次失误。” 夏凉梦轻轻应了一声:“知道了,我明天过去。”说完麻利的按断,省怕下一秒自己会反悔似的,脑里盘旋的始终是危险系数,她不由抓了抓头发,乱骂了几句粗话。 她抬手捂上双眼,在床上胡乱的翻滚起来,这房间静的让她恐慌。 手术前的这些日子该做点什么好呢?她可不想一直静悄悄的呆在房间里。 门铃响了起来,夏凉梦吐了口气,跳下床,赤着脚开了门,乔辛薄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弯着腰,没了半分沉稳的模样。 夏凉梦弯腰和他对视,声音带着疑问:“你不上班来这里干嘛?” 乔辛薄麻利的脱了鞋子,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沙发上,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替她穿上。然后抬手拢了拢她凌乱的发丝,语气温柔而责备:“这么冷的天,不准再这么赤着脚乱跑了。瞧你这头发,刚才做什么坏事了?” “为什么转移话题――我问你呢――”夏凉梦拿脚蹭他的腿:“不上班来这儿干嘛?” “请假了。”乔辛薄坐在她身边,应道:“听说你请了假,我也跟着请了。” “回去,你那个位置胡闹什么?”夏凉梦推他:“我请假是为了玩的,最近太累了。” 乔辛薄拉住她推他的双手:“带我一个呗。”说完看了看夏凉梦不高兴的脸,举手发誓:“放心,我保证是正规请假。” 夏凉梦看着他波光盈盈的大眼,闪着星一样的光芒。这个笨蛋,是猜到了吗,猜到了也不肯问出口是不是。 她跪起身子倾向他,圈住他的脖颈,然后像小猫一样拱着他的锁骨:“辛薄,一个人的一生虽由天命――可是能活着总比死了好不是吗?――就一次,就再心软这一次。” 乔辛薄抬手抚弄着她的发丝:“傻瓜,没关系的,你做的一切决定,我都会陪着你面对。你按你想的做好了,我没有关系。” 夏凉梦抬眼看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乔辛薄忍不住低头吻她的眼,她的唇,轻轻的触碰小心的珍藏。 “去蹦极吧。”夏凉梦突然开口:“记得以前我们一起去A城的时候,上去了,因为我害怕,最后又下来了。” “很可惜,所以想尝试一次,就像是现在尝试放下过往一样。” “好,现在就去。”乔辛薄说着起身横抱起她,进了卧室,替她选了件红色的亮皮袄,戴上黑色的兔绒帽,细心的围好围巾。 确认无误后又横抱起她走到门口,替她穿上长毛短靴。 夏凉梦摸着他的头发:“你这样伺候我,我以后会更懒的。” 乔辛薄直起身子在她帽子上亲吻了一下:“有我在你身边,你可以尽管懒着。” ---------- 求收藏求咖啡求评论~(-.-)潜水的妹纸自觉冒个泡~ 幸福来的太突然就像场阴谋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麓山风景区一年前建了一座距离水面五十米的蹦极跳台,在半山腰的悬崖上。比他们高中旅游时去的跳台高出整整三十米。 夏凉梦上去就后悔了,哆哆嗦嗦扶着栏杆往下看,乔辛薄在身后圈着她的纤腰。 美丽的麓山山水相依,层层叠叠,群山萦绕,远眺观望,美不胜收。 乔辛薄看着她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耳朵,轻声说:“要不下去算了,在四周看看美景也好?媲” 夏凉梦脑袋立刻摇的像波浪鼓,转身一把搂紧他的腰:“移,一点点移到那边――辛薄你快动呀。” 乔辛薄低声笑了笑,弯腰一把将她横抱起,换来夏凉梦凄惨的一声喊叫。 乔辛薄弯起唇角,温柔的看向她因为惊慌而紧眯着的双眼:“确定要跳?” 夏凉梦抬手捂住眼睛,下了决心似的,猛点头。 乔辛薄便抱着她大步往那边走,步伐很快。 “喂喂喂,你走那么快干嘛?胆大了不少嘛,上一次和我来不是也很怕吗?”夏凉梦抓着他的衣服,侧着脑袋一下下撞着他的胸部:“慢点,慢点――” 乔辛薄将她放下时,她立刻蹲下身抱着他的大腿,不敢睁眼。 旁边的教练员笑着看着这一幕:“辛薄,很久没见你来了。” 乔辛薄蹲下身抱着她,轻拍她的背,笑着应:“嗯,因为她回来了。” “就是这位?传说中的夏凉梦本人?小子眼光不错嘛有福气阿。”教练员细细打量了一下他抱着的姑娘,只一眼,便觉惊艳。 夏凉梦慢慢睁开眼,皱着眉一脸不解,乔辛薄笑着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声音欢快:“就是她。” “什么阿?”夏凉梦抓下他的手:“我怎么听不懂”说着转身望向教练员,声音婉转:“大叔,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教练咳了咳:“也只是知道你的名字,经常听……他喊。”说着还不忘抬手比划一下。 乔辛薄捧着她的脸认真说:“这是我们在一起唯一没完成的事,你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我经常来这儿练习,想着以后有机会再一起来……梦梦,现在你可以放心的跟着我。”说着站起身,欠着身子绅士的朝夏凉梦伸出手。 目光缱绻,就像在诉说他们的爱情。 夏凉梦红着眼睛将手递过去,站直了发颤的身子,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轻声说:“亲爱的,我相信你。” 然后闭着眼搂上他的腰,声音还是紧张:“数,数123,我们在跳……” “好。”乔辛薄温柔一笑,搂紧她纤细的身子,下颚抵在她脑袋上,闭上眼睛大喊:“夏凉梦,我爱你……”话音刚落身子倏然向下倒去,峡谷里立刻传来夏凉梦的喊叫伴着乔辛薄一声声的我爱你,经久不散。 到了麓山下的咖啡馆,夏凉梦还是浑浑噩噩的,捧着咖啡一口一口的喝,乔辛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好吧?吓成这样。” 夏凉梦立刻抓着他的手,手指用力:“好神奇,那回声现在好像还在耳边盘旋似的,像是有一万个你在对我说一万遍我爱你。”说完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以后每天来?” 夏凉梦急忙摆手:“不了不了,这一次就够了。除去甜蜜外,剩下的都是惊恐好不好!” 乔辛薄弯了弯唇角,刚要开口,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他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按了接听,孙继在那边说了缘由。 “今天没时间。”乔辛薄皱了皱眉。 孙继急忙追加:“是专门为齐艾小姐办的,请您务必要来。” 乔辛薄看了看夏凉梦喝着咖啡一脸幸福的模样,轻轻的应了声,按断了电话。 “梦梦,晚上京城约我们吃饭,你也知道,他最近和我表妹齐艾在一起吗,好像是来真的,我妈回去前还和他们吃了饭。你要去吗?”乔辛薄迟疑的开口:“不想去,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夏凉梦放下杯子摇了摇头:“去,为什么不去,又没有不能见面的理由,以后我们也算亲戚了,不是吗?” 乔辛薄点了点头,垂着眼喝咖啡,自动忽略掉她眼里闪过的一抹情绪,不想深究,心道:绝对不可能是难过的情绪。 …………… 钟殊直接去了杜维东办公室,拍着桌子喊:“不能给夏凉莉移植,我来办,肾源的事交给我。”说的话也是语无伦次的。 杜维东看着这个向来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男人,此时眼里是真真切切的紧张神色,他推了推眼镜:“殊子,你这是在担心谁?” “废什么话,我说,夏凉梦的肾不能捐!”钟殊一把将他看着的书扔在墙上,声音歇斯底里。 杜维东起了身,慢悠悠的将书捡起,声音轻缓:“这个事由不得你。我是医生,为病人争取最久的生存时间是我的职责。这不是小孩子家开玩笑,并且,夏姑娘自己心甘情愿,你来献什么情?” “让她参加配型?然后让她认识到在身体里的大半部分都和那个野种无异?最后还要将身体里的东西移给那野种?”钟殊嘴里讥讽:“杜维东,你是不是做得有点残忍?这对她来说,每一步都相当于面对过去的一次煎熬!” 杜维东楞怔了许久,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从你口里说出残忍这词,我真是相当的意外。可是钟殊,你劝错人了,这话你该去和夏姑娘说,她认定了能有什么办法?我阿,只负责手术。” 钟殊听了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手指用力的抓着头发:“这笨女人她到底怎么想的?那贱人她不是恨的要死吗,为什么还要去救。” 杜维东转了转沙发椅:“应该是不希望有人死亡吧,亲眼面对过亲人死亡的人,是最惧怕这些的。” “钟殊,你不适合她,她也不可能接受的了你的生活。” “即便手术,我都能保证她我完好无损,你能吗?” “如果觊觎你地位的人,知道你有了这个弱点――你能给予她什么?永远向你一样活在阴暗里?” 钟殊眼神突然凛冽的朝他扫过来。 杜维东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别介意我说的难听,只是陈述了一件事实。” 钟殊站起身,声音阴冷:“如果她不能走向我,我宁愿毁了她。”说完不等杜维东回话,拉开门大步走出去。 杜维东看着白色墙上被他方才用力砸过书的地方,黑了一块,很明显也很丑陋。 …………… 京城九五的顶层包厢里,没有开灯,月光的映射下只有一点红亮的火光,闽京城深陷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左手的的打火机一关一合,发出乒乓的响声。 孙继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隐晦不明的侧脸,从城武回来他就一个人坐在这里,从白昼坐到黑夜,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他向来不是个喜烟的人,只因为心情烦躁才抽的多些,可最近是不是太多了点? 表情始终紧绷着,像是在和内心做什么斗争。 孙继拍了拍自己这些日子被他锻炼的有些神经的脑子,试探着问:“要开灯吗?” 回应他的又是冗长的沉默,他认命的站在他身侧,听后指示。 “乔辛薄怎么还没来?”闽京城突然问。 “他答应了晚上会到,应该是快了。”孙继急忙应声,然后迟疑的开口:“听说乔书记请了长假,两个月――” 闽京城冷哼了声,半晌问:“什么时候春节?” “还有不到三个月。”孙继应声。 “去Sakina那里订做套婚纱。”闽京城说着从衣兜里掏出张纸拿给他:“画的有点草,她应该能看懂。” 孙继打开一看脱口:“天,您还有这个才艺?”那神情别提多夸张 闽京城斜睨了他一眼,他立刻禁了声:“是是,我照办。”半晌又问:“您真要和齐艾小姐结婚?” “她哪里不好?”闽京城轻笑了下。 “没,没哪里不好。就是觉得她有点太像夏小姐,就是长得比她高了点。其他真的有点神似,说话语气,言行举止,穿衣打扮,等等。”孙继细心的回答。 门轻轻的敲了敲,酒店经理在外面恭敬的说:“总裁,齐艾小姐到了。” “开灯。”闽京城说着将烟按灭,灯突然亮起的时候,眼睛不适的紧眯了起来。 包厢大门打开,齐艾穿着一身红色的流苏长裙,浅灰色的长毛披肩,红色的细高跟,摇曳着走了进来,黑色的长卷发用一根红色玛瑙发簪别在右肩,远远看上去还真的有点像,可是那双眼睛就不是。 她没有和他类似的双眼,所以终究是不像。 齐艾提着长裙跑到他身边,转了一圈问:“好看吗?” 闽京城用消毒纸巾擦了擦手,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为见你哥,这么用心打扮?” “谁说的,他都没功夫理我。我回国这么久,一次也不见我。”齐艾说着跺跺脚,声音有点赌气:“人家是专门为你穿的好不,你不是很喜欢红色?” 一旁孙继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齐艾立马瞪他:“怎么,难道不是?我每次穿红色他的目光就会多停留在我身上一会儿。” ---------- 潜水的妹纸,出来~(=.=)给点动力蛮~ 幸福来的太突然就像场阴谋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没有理会他们两个的呛声,站起身,舒展了下僵硬的身子,门这时又一次推开。 一身白色双排扣西装的乔辛薄,搂着白色洋裙的夏凉梦,说笑着走了进来。 如墨的长发,轻巧的盘在左边,长长的刘海卷在耳侧,白色长毛短外套配白色长毛靴。细长的眉眼,娇挺的鼻梁,弯起的红唇,可爱中不失娇媚丫。 齐艾看得呆了一呆,连提着红裙的动作,都忘放下来。 闽京城对经理吩咐:“上菜。”说着走过去牵起还在楞怔的齐艾,坐到餐桌边媲。 乔辛薄替夏凉梦拉开椅子,待她坐好,才笑着落座。对着还在发愣的齐艾,揶揄:“很少见你这幅表情。” “哥,你什么时候得了这么一位俏佳人?怪不得一直推脱说没空见我,太好色了你!”齐艾一脸埋怨的训道。 “忘了?”乔辛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发过照片给你――”说着抬眼看了眼一直沉默的闽京城:“说来也巧,那张照片里也有京城。” 齐艾恍然大悟,笑容在脸上倏然僵住。那照片上的人儿似乎也在眼前清晰了起来,乔辛薄和夏凉梦笑着抱在一起,远处倚着树干的男子有着棱角分明的五官,向他们看过去的眼神却是热烈的。 从角度看,应该是不小心被拍进去的。齐艾却眼尖的认定,这男的喜欢她表嫂,还大肆和朋友胡编了一番她猜测的动人爱情故事。 当时也不过是随口拿来解闷,如今倒有点闷头一棍的感觉。 齐艾摇摇头,撑起一副笑脸:“我就说嘛怎么这么眼熟。”说着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你好,我叫齐艾,乔辛薄的表妹,今儿一看,比照片里的人儿还要美艳,怪不得表哥这么迷恋。” 夏凉梦笑了笑,轻握了一下她的手,立刻松开:“夏凉梦。”简简单单的回了三个字。 齐艾尴尬的忘记收回手,闽京城轻声说:“别介意,她有点认生。” 齐艾收了手,转过脸对他微笑,水汪汪的大眼硬生生的笑成月牙状:“没关系,我哪里会介意?” 夏凉梦眨了眨眼:“我不认生。”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绒锦盒,放到齐艾面前:“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挑了个。” 齐艾笑着回应:“还有礼物?表嫂真好。”说着拿起打开,里面是颗红宝石镶嵌的复古手链,成色相同的五颗,古铜色的链子,看着十分惹眼,由其是那一颗颗红宝石,小巧而别致,红宝石……红色。齐艾抬起头笑着看她:“表嫂似乎很喜欢红色?” 夏凉梦笑了笑:“以前特别喜欢,现在还好。”说着握上乔辛薄递来的手:“和辛薄一起选的,喜欢吗?” “喜欢――”齐艾望着它出神,一下下点着头,眼里却只容得下这一快快晶亮的红色,她忽然觉得此时身上穿着的衣服,一定特别的碍眼,怪不得孙继会突然笑成那样…… 菜陆续上来了,闽京城轻晃着酒杯,一下下,半晌举到桌子中间:“这一杯,祝我们四个,永远恩爱?” 夏凉梦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眉眼,和他此时朝她这边侧过来的杯子。她细想了会儿,抬手碰了碰他的杯沿,偏过头,笑着看向齐艾:“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齐艾立马乖巧的抬手和她碰了碰杯,笑着在她和辛薄之前来回打量:“你们百年好合,我自然幸福美满。”说完先打样似的喝了一大口。 这酒烈的狠,是闽京城在酒展上拍下来的陈年古酿,齐艾辣的直接拿手一下下扇,样子十分滑稽。闽京城见状招来侍应递给她一杯水:“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声音虽是冷着的,但眉眼看过去却是弯着的。 那样子让乔辛薄和夏凉梦,同时惊了惊,举在半空中的杯子不由的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齐艾喝了口水抬眼笑他们:“要不要这么腻歪?” 夏凉梦先回了神,尴尬的抿了一小口,不由竖起了柳叶眉,拿着小餐巾自认为不着痕迹的吐了出去。 闽京城静看了半晌招来侍应生:“给她们开支82的拉菲,省的糟蹋我的好酒。”说着迎向乔辛薄频频打量的眼色:“怎么,对我――不满意?” 乔辛薄收了目光语重心长的开口:“怎么会,只要你是真心实意,我和梦梦都会很高兴。” “喔?是吗?”闽京城说着撇向夏凉梦还在苦着一张小脸嘀咕的模样,显然还在记恨着他选的烈酒。 他淡淡的浮起一抹笑容:“我向来真心实意的很,这点你无需担心。” 齐艾听了,抬手挽住闽京城的胳膊,娇笑着依偎着他:“表哥,你担心什么?京城已经有了年前结婚的打算。”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夏凉梦咬了咬嘴唇,站起身:“那酒有点恶心,我去下洗手间。” 闽京城在身后叫住她:“房间里有,跑出去做什么?” 夏凉梦回身看了桌边一眼:“我喜欢外面的不行阿?”说完不等侍应生开门自己推门走了出去。 乔辛薄笑了笑:“她还是这样,莽撞。” “还不是你一畏纵容的结果。”闽京城接过话,冷哼了一声。 “她喜欢就尽量按她喜欢的来,这有什么不好。”乔辛薄说着替夏凉梦布了菜。 闽京城没有应声,沉默的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好像又回到了乔辛薄和夏凉梦在一起的日子,他就这样观望着便知道了她所有的喜好。 这样想着不由得动了动筷子,细心的替齐艾夹了菜,齐艾看了看盘里面的蟹黄,不着痕迹的撇过夏凉梦的餐盘,赫然摆着四分之二的蟹黄。 怪不得他一直记不得她吃这个过敏,因为压根没有用心记过,他对她所有细心的表现,也只不过凭着那一丝似曾相识的想念。 她忽然觉得嘲讽,好歹她也是齐家的掌上明珠,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如今却被他拿来这般对待,影子?她居然要做一个落魄公主的影子――这样想着,拿起筷子大口的夹了块蟹黄放在口里,硬生生的嚼进肚子里。 然后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表嫂一个人怪孤单,我也去洗手间陪陪她,不和你们这两个闷***男在一起。”说着故作轻快的走了出去。 夏凉梦此时正坐在洗手间的水晶池台上,抽着细长的烟卷,两条白嫩纤细的腿一下下的晃着。 这时门被推开,齐艾快步跑到洗水池边,离夏凉梦隔着一堵墙,呜咽着吐了几口。 夏凉梦愣了楞,夹着未抽完的烟,跳下水晶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问:“你是吃东西过敏了还是被刚才那烈酒臭的?要不要叫医生?” 齐艾没有看她,垂着脑袋摆摆手,又大吐了几口,拿起旁边的漱口水轻轻漱了几口。转身回望着那个夹着细烟卷,一脸慵懒相的女人,声音还带点轻喘:“这阵子吐习惯了,因为――蟹黄。” 夏凉梦没太深想她话里的意思,老实说,对这个女人不是很讨厌但也并非喜欢。总觉得她有一股让她十分不舒服的劲。 夏凉梦拢了拢掉下的刘海:“要抽烟吗?” 齐艾点点头,凑近她。由着她将烟毫不温柔的塞进嘴里,然后倾身替自己点燃。那动作看似毛燥,却别有一番风情。 “你真的很美――”齐艾开口赞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这样夸一个女人,还是夸了自己的情敌――哦,不是,是表嫂。 夏凉梦笑了笑重新跳上水晶台,双腿慢悠悠的晃着,大大方方的承认:“很多人这么说过。” “京城也这么说过吗?”齐艾突然问。 夏凉梦眯眼看了一下她,半晌轻声应:“说过,他有时油嘴滑舌的很,在你面前收敛了而已。” 齐艾笑了一下,没有接话,紧盯着她将烟吐成一个个漂亮的烟圈,远远望着,真的美极,心想:她一贯这么勾人吗?怪不得会换来那只冰山男人,百年难遇热烈的目光。 “你喜欢我哥吗?我记得姑妈以前说过,你们分手了。”齐艾追着思绪盘问着,有点生气自己为什么以前这么不在意表哥的私生活,以至于可问出口的问题,少的可怜。 “嗯,分过几年,我把他让给了别人了。”夏凉梦说这些话时,眼睛格外亮,从那狭长的眉眼里,一层层的向她围去:“还想听更仔细的吗?估计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而且,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齐艾被那抹目光震的一颤,香烟顺势掉落在地,她强壮镇定的抬脚将她按灭,然后拿纸巾将烟蒂抱起扔进垃圾桶:“我们回去吧,他们应该等急了。”全程都不敢再正视她的眼睛。 夏凉梦掐灭了烟,跳下水晶台,洗了洗手,看着齐艾认真的补妆,不由细打量了一会儿,直到她从镜子里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她才别过眼,率先开门走出去。 闭着眼琢磨了会儿,那股别扭劲更浓了些。 ---------- 求收藏求评论求咖啡~=,= 幸福来的太突然就像场阴谋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在想什么呢,表嫂?”齐艾从洗手间出来,朝发呆的夏凉梦扑了过来,亲昵的挽上她的手臂。 夏凉梦僵着身子睁开眼:“没……”一时语塞。只是本能的朝着包厢那边挪着步子:“快走吧,辛薄该等急了。” “还真是一时都离不开我哥呢,真羡慕你们这腻歪劲,不像京城,冷的没情趣。”齐艾看着她僵硬的动作更加朝她靠近了一些丫。 夏凉梦朝她笑了笑,没有接话。大步走到门口,不着痕迹的抽出胳膊,自己开门走了进去。乔辛薄和闽京城坐在原位上,互相看着,不发一言。 夏凉梦不禁脱口:“你俩又开始含情脉脉了是不?”说完禁了声,暗恼今晚的状态媲。 齐艾走进来一脸兴奋的神情:“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着迷了!我刚在洗手间,被表嫂差点迷倒了,那一颦一笑的简直太美了。” 那语气夸张的让夏凉梦皱了眉,不悦的扁了扁唇角。 “那是你还没见过她更迷人的时候――”闽京城说着点了根烟,烟雾缭绕里,眯缝着丹凤眼,干净细长的手指比划了一条长线:“以前追我们梦梦的男人要排成排。”闽京城说这话的时候,口齿含糊不清,像是喝多了。 乔辛薄也醉熏熏的迷蒙着眼:“是,一个加强连也不为过,可她还是到了我身边,是到了我身边――”一遍遍的呢喃 夏凉梦彻底蹙了眉,朝齐艾摊摊手:“看来我要先送他回去,他酒量向来不好,一杯倒。”说着作势过去要扶他, 闽京城放下烟,霍地起身,声音是酒醉后宛如陈酿的嗓音:“我扶他,你边上呆着去。”说着将乔辛薄的胳膊架在肩上。 齐艾上前帮他,他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吩咐了几句:“你在这儿吃吧,我一会儿就上来。”说着抬眼看了还在一脸闹别扭的夏凉梦:“快点跟上。” 门一关上,齐艾挂了一晚上的笑容,终于淡去。她晃悠悠的走到餐桌边,看着餐盘里的蟹黄,苦笑了一会儿。拿过闽京城抽了半截的烟,放在唇边,吸了一口,便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她很少抽烟,偶尔也不过是女士香烟,男士烟还是第一次,烟劲极大,呛的她直流眼泪。 她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华灯初起的夜晚,喃喃的开口:“闽京城,你以为我齐艾那么容易被你甩吗?” 闽京城把乔辛薄连踢带踹的塞进后车座里,‘砰’的将车门关上。转过身看着夏凉梦不高兴的小脸,阴着脸似笑非笑:“怎么,就是轻轻踹了几脚,至于苦着脸给我看?”说着抬手掐了掐她的脸颊。 夏凉梦恼火的扒下他的手,今天莫名的格外反感他。 闽京城也不介意,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进去吧,孙继会送你回去。” 夏凉梦听完立马坐了进去,车门大力关上。 闽京城收回了替她开着车门的动作,敲了敲车窗。 孙继在一旁双手合十,哀声劝阻:“您就理解他这个醉鬼,勉为其难降一下吧,他不发令我也不敢开阿。”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降下车窗,闽京城忽然探身进来捧住她的小脸,在她耳侧轻声呵气:“再选择受更多伤之前可以随时回到我身边。梦梦,你要学乖点。”说完松了手,直起身子,不等她反应,就示意孙继开了车。 他站在原地,看着车子一眨眼功夫消失在眼前,半晌觉得有些冷,才慢慢的往回走,抬手按了电梯,临进前又往车子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才走了进去。 进包厢的时候,齐艾正乖巧的吃着盘子里的蟹黄,闽京城不由得多看了她一会儿,半晌问:“好吃吗?” 齐艾点点头,对他招招手拍拍身边的座位:“没吃饱吧,我让他们拿去热了一下,现在刚刚好。” 闽京城忽然有种别样的情愫涌在心间,这种温馨的场面,他其实是非常喜欢的,如果,眼前的人再换成她,那就真的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不由皱起了眉,走过去坐在方才夏凉梦坐的位置,看着盘子里乔辛薄替她布的菜,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那个没热――”齐艾在一旁惊呼。 “我喜欢吃凉的。”闽京城淡淡应了声,一会儿功夫消灭了一整盘,看着空空如也的餐盘,声音轻慢:“干净多了。” 半晌拿餐巾擦了擦嘴,也不看她:“我让司机在下面等你了,你收拾一下下去吧,我有点累。”闽京城说着站起身。 齐艾握着筷子的双手紧了又紧,轻声叫住他:“京城,你是真的喜欢我吗?”她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甚至没开口和她表达过一次爱意,她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自以为他们爱的很缠绵,如媒体所说的那般,一见钟情便坠入爱河。 闽京城回身看她,反问:“你想说什么?” 齐艾垂下眼不敢和他对视,匆匆的起身拿起包:“没有,没什么。”说着自顾自的往外走,开门时回身对他微笑:“记得明天要和我回B城,8点的飞机。” 闽京城对她点了点头,看着她匆忙的将门关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看了眼外面浓黑的夜色,冷笑一声,走过去开门上了顶楼休息室。 …………… 夏凉梦送完乔辛薄回到静安时已快午夜。苏妙安一遍遍的发短信催她,她只好回了个【辛薄喝多了,在陪他,你先睡。】 让孙继将车停在小区门口,下了车,一个人在小区里游荡,任由冷风吹着她光着的双腿,上下牙直打颤。 她走到小区楼下,抬手哆哆嗦嗦的点了根烟,想了想又摁灭。明天该去医院了,这烟最近还是忌了吧,她这样想着,从包里掏出红色镶钻银烟盒,将烟拿出来一股脑扔进垃圾桶里。 “真感人,我都要以为你们是相亲相爱的亲姐妹了。”身后传来一声讽刺的男音,不急不缓的却直接击中她的不悦点。 夏凉梦恼火的回身,钟殊蹲在不远处,抽着烟,地下一堆烟头,看样子是在这儿等了很久。这样子盯着他良久,竟觉得有点亲切。 她走过去,踹了踹他:“小殊子,你半夜在我家楼下说什么胡话呢?” 钟殊也不正眼瞧她,那双蓝灰色的桃花眼此时正泛着幽光,看样子有点不高兴。 夏凉梦又拿脚踹了踹他:“要不要请我喝酒?” 钟殊立刻抬头瞪了她一眼,那目光有点阴狠,让她愣了一下。 她跺跺脚:“不请就不请,您自个儿在这呆着吧。”说着就要小跑进楼。 钟殊不由分说的冲上去,外套脱下来系在她纤腰上,一把将她背在身上,低声咒骂了一句,大步往外走。 夏凉梦忽然眼眶一热,胡言乱语了起来:“钟殊,其实我就是有点郁闷,没别的,真的。想喝酒,喝醉了可能就没这么闷了。” 钟殊挫败的嚷:“喝,咱这就去喝。” 夏凉梦将脑袋靠在他冰凉的背上:“小殊子,有时候你挺好的。” 钟殊沉着的脸因为她一时的软浓细语犯贱的掀起了嘴角,似乎在这窝火等了一天的并不是他。 刚给她放在包厢的沙发上,替她盖上毛毯,抬眼时她脸上闪过的一抹红光,钟殊恶狠狠的回过头,看着雾夕一脸冷淡的面色。 上前拉着他的衣领,拽着出了包厢门。门一关上,抬起膝盖用力的撞上他的腹部,麻利的从他腰带上拿出枪,抵在他太阳穴上。前后动作不过一分钟,钟殊冷着嗓音:“你想死吗?” 雾夕皱了皱眉,由着他遏制住脖颈,扯着嗓子费劲的说:“我只是想看看,你对她痴迷到什么程度了!不是说是只宠物吗?那你因为宠物损失掉今晚的大单,怎么算?” 钟殊脸彻底沉了下来,对着他的腹部又是一番重撞,直到他咳出血来,才松了手,将枪扔到他手里,语气阴冷:“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下一次可不会让你这么好过。”说完拉开包厢门走了进去。 夏凉梦好像被惊醒了,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钟殊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我又没上你?” 夏凉梦听了重新倒在沙发上,双腿翘起搭在靠背上,乱无章法的踢着。 “你这是在引诱我吗,小姐?”钟殊说着走过来替她倒了杯酒。 夏凉梦白了他一眼:“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说着坐起身子,端起酒杯一股脑的喝干。 “酒多着呢,没人和你抢!”钟殊碰了碰她手里的空杯,细品了一口。 夏凉梦没理他一杯接一杯的喝,却怎么也醉不了似的,眼前的钟殊反而愈来愈清晰。 “小心肝,肾不要捐。肾源我会帮她找,嗯?”钟殊沉默半晌,语气温和。 夏凉梦摇摇头:“医生说亲属的话,排斥的几率小,会活得久一点。”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拿手指比划了一下。 久你妹!钟殊心里暗道,捏着杯子的手格外用力,还是尽量维持商量的语气:“你估计连配型都坚持不下来。每做一项就会明白一次你和野种是多么的相同,你能接受的了?” 夏凉梦被他说烦了,胡乱的嚷了一句:“你不也是野种……” ---------- (-.-)潜水的不幸福! 怎知是告别还是开始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钟殊楞怔了会儿,看着她点点头:“是,正因为我是,所以才要求你不要可怜野种。”他沉了沉脸,语气也冷了几分:“因为野种,没一个是好东西。” 夏凉梦说完就后悔了,在沙发上曲起腿,轻轻抱着,身子还是冷的发颤:“抱歉,你知道我是无意的。钟殊,我就是想来和你喝会儿酒。丫” “乔辛薄知道、我不能让他担心;苏妙安不知道、我也不能让她担心。只有你知道不知道都没关系,因为我不会因为你的想法而改变决定,我只是想和你喝喝酒。”夏凉梦一口气说完急忙停了口,她想她今天一定很魂淡,才会接连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 她胡乱的拢了拢头发,不爽极了。站起身往钟殊面前倾了倾:“打吧,打我吧。我可能是喝多了,才这样胡言乱语。” 钟殊忍了半天的怒火,因为她不停凑来的脑袋和耍无赖的语气,而烟消云散。 他抬手沉默的将她按在沙发上,踩着桌子跨过去将她压在身下,他抬手碰着她妖精似的小脸,轻声呢喃:“小心肝,千万别逼我到那一步。”身体因为和她触碰不可抑制的起了反应媲。 夏凉梦猛地推开他,慌慌张张的起了身,拿着小包:“我走了。” “回来,我送你!”钟殊倒抽了口凉气,闷声喊她。 “你想酒驾?”夏凉梦怎么也打不开包厢门,急得回头吼他。 钟殊从沙发上坐起来,憋气的捶了下沙发,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就算刚才醉酒现在也被你吓醒酒了。再说――就是对你起了反应,至于这么大呼小叫?我又不敢强行上了你!”说着没好气的打开门,雾夕还维持着双膝跪在地面的动作,衣服上还染着血迹。 夏凉梦看着他的模样,惊了惊,脑海里蓦然闪过时生那天恐慌的神情:“你这是?” “刚才迪厅里闹了,去拦了架。”雾夕看了眼钟殊扫来的目光,胡编了句回应。 “手还能动?” “嗯。” “腿没骨折?” “嗯。” “脚也能用?” “嗯……”雾夕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发毛,这夏小姐又是要闹哪出。 正想着听见她说:“那送我回家。” 雾夕正愁着怎么回应,只见钟殊直接拎起她,拿胳膊给她夹在臂弯里,惹的她直喊:“你醉了,你要害我撞车还是怎么的?” “就算要撞,我也会死在你前面,不会让你有一点事。”钟殊一边大步跨进电梯一边大吼了一句。 夏凉梦立刻安静了下来,这话比他以往任何的油嘴滑舌还要让人起鸡皮疙瘩,可她却真真切切被镇住了。 过了半晌,她的手用力抓上他的腰,由着他这么夹着,声音戏谑:“钟殊,你别忘了今天的话,你说你肯替我死。” 钟殊一路不回话,给她塞进车里时,淡淡的说了一句:“别说是替,就是你让我死,我也甘愿。” …………… 早上闹铃响了,苏妙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愕然惊醒,夏凉梦披散着长发,蹲在床尾,哼哼叽叽的唱着阿弥陀佛之类的。苏妙安抱着被子惊恐的看她:“你这一大早的演哪出?” 夏凉梦抬起头,笑嘻嘻的看她:“唱歌保你平安阿。”说着跳下床拉着她胳膊,上下的晃:“亲,吃饭,吃饭。” 苏妙安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很明显被调了时间,一把抓下来对她嚷:“为什么你放长假了,我的生物钟反而正规起来了,我不用那么早上班的好不好?” 夏凉梦不理会她,直接掀了她的被子:“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哪那么多废话,姐姐这么伺候你,你该觉得荣幸。”说着一把给她推进浴室。 苏妙安敲敲门:“那拜托您以后别给我做这么多让我荣幸的事呗!”夏凉梦在门外倚着墙,看着阳光透光窗帘稀稀疏疏的洒进来,喃喃的开口:“不行,你必须一直为我感到荣幸……” 送走苏妙安去上班,夏凉梦便打的去了医院,戴着黑框眼睛站在医院门口,等了没多久乔辛薄的车就开了进来。 乔辛薄跑到她面前,挠了挠头:“昨晚,喝多了。” 夏凉梦上前挽着他胳膊:“没事习惯了,以前同学聚会,生日会,家族宴,哪次你没醉?”说着拿手比划了一下:“你酒量就这么一点。” 乔辛薄抬手,紧了紧她的围脖:“不要笑话我,一会儿你可别哭。别像以前体检似的,抽点血什么的,抱着我不撒手。”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说着从包里掏出口罩黑框眼睛帽子,给乔辛薄围了个结结实实。然后给自己戴上口罩,很满意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乔辛薄忍住告诉她这样更引人注意的冲动,由着她挽着自己走进去。 他们像地下分子一样,一步三回头的摸进杜维东办公室。 杜维东看着他们的打扮,苦笑着摇了下头,上前和乔辛薄握手:“乔书记一到,蓬荜生辉阿。” 乔辛薄和他不熟,随意的寒暄了几句。 夏凉梦插进来,指了指乔辛薄的脸问杜维东:“这你也能认出来?” “一眼就认出来了。”杜维东十分不给面子的拆了台。 夏凉梦烦躁的将帽子和眼镜摘下来扔到他桌子上,在转椅上十分不踏实的来回旋转,乔辛薄走过去轻握她冰凉的手。 杜维东慢慢走过去,坐在办公椅上:“血型相符,今天做淋巴毒试验,早晨没吃饭吧?” 夏凉梦点点头,抽出被乔辛薄握着的手,紧张的抱住他的腰,身子不断往后缩。 “心情平静一下,抽点血就可以了。”杜维东尽量说的简单一点,让她可以不用恐慌。 夏凉梦一听只是抽血,心情平复了不少。隔着乔辛薄伸出纤臂:“抽吧,来抽吧,不就是点血吗?平静什么阿平静。”说完自己都哆嗦了一下。 杜维东笑了笑:“准备好了现在就跟我走。”说着起身拿着文件,开了门。 乔辛薄沉默的摸了摸头发:“觉得不行,咱就算了。” 夏凉梦松开抱着他的手,站起身,将包递给他。抬手拢了拢凌乱的发丝:“不,你在这儿等,我想自己去。” “我陪你。”乔辛薄不依。 夏凉梦对他摇摇头:“你在我反而会更紧张。”说完随着杜维东走了出去。 …………… 齐艾的父母移居国外,所以这次回B城,理所当然的带着闽京城去了乔山家。 由于闽京城公司有事,改了班飞机,到的时候已经要吃晚饭。闽京城一进门,乔山就亲热的将他迎到沙发上,吩咐佣人拿水果端茶样样不误。 闽京城也毫不含糊的坐在沙发上,像少爷一样,一点没有该有的客套,只是格外认真的问了句:“乔伯母呢?” 齐艾拍拍他的背:“怎么这么喜欢我姑妈?” “你不是就听她的话吗?”闽京城挑了挑眉。 齐艾害羞的笑了一下,心想他也不是完全对她不关心,于是立刻忘掉昨晚的不适:“算你有点眼力,见一面就看出来了。” 闽京城淡笑不语。 乔齐莱叶回来见到他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京城,回来还没回家是不?我刚和你母亲从茶社回来,她还跟我抱怨你最近不接她电话。怎么,还没告诉她你和齐艾的事吗?” 闽京城看着她的一副温和的嘴脸,回应:“嗯,我想给她个惊喜。” 乔山在一旁催促:“吃饭了,唠什么家常呢,京城刚下飞机,累的很,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 乔齐莱叶暗暗掐了他一下,笑的一脸甜蜜。 刚落座,乔山正要举杯说话,闽京城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从座位上站起来,欠了欠身:“我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先吃。”说着没等回应自顾自的走出餐厅。 乔齐莱叶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的小声嘟囔:“从小就这个太子脾气,仗着是闽家的独孙,眼睛长在头顶上,一点也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齐艾撒娇的跺了跺脚,喊了声:“姑妈……” “怎么,这还没嫁进去呢,我说说还不行啦?”乔齐莱叶慎怪的看了她一眼。 乔山咳了咳:“小声点,别说了,咱先吃饭。” 闽京城拿着手机一路走到露台,看着上面还一遍遍闪着的号码,掏出根烟点上,深深的吸了口,才按了接听。 那边杜维东直嚷嚷:“在和新欢忙什么呢?这么慢接电话。” 闽京城冷哼了声:“怎么样?” “百分之五,出乎意料的适合。京城,这算是天意。”杜维东在那边回了句,静待他的反应。 果然没出一会儿便传来他低声咒骂的声音。 “您可真够矛盾的,一边又想她符合,一边又不想。”杜维东阴阳怪气的挑拨他的脾气:“你就这么确认,钟殊最后会忍不了?――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闽京城抬眼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夜色,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长线,像是随时等待出击的猎豹,慵懒而危险。 ----------- (-.-)你们讨厌! 怎知是告别还是开始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他会,因为他不舍得让她恨他第二次。”半晌,闽京城懒懒的抛出一句。 “老实说,她那么聪明的一姑娘,一定会猜到你一早知道,到时你怎么办?”杜维东在那边长长的叹了一声。 “我只是想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能依仗的人只有我一个。”闽京城说完挂断了电话。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从指尖弹出,一个抛物线落在地面,看着火光从微亮到泯灭丫。 …………媲… 夏凉梦惊醒的时候,身子正深陷在乔馆的沙发里,身上盖着烟灰色毛毯,她抬眼看着乔辛薄在厨房里忙碌。 想起早上很没面子的晕血,烦闷的拿手指轻弹了弹跳得厉害的太阳穴。 半晌,嗓子沙哑的开口:“辛薄。” 乔辛薄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马不停蹄的冲到她面前,蹲在沙发边,握着她的手放在脸颊上,声音似感冒后的浓重:“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 夏凉梦摇摇头:“你感冒了?” “没有呢。我给你炖了燕窝,一会儿你趁热吃点。”乔辛薄心疼的摸摸她的小脸,“你说你逞什么能呢?梦梦,做不来就不要勉强自己,更何况你并不欠她。” “只是觉得有点好笑,我曾经做梦都想杀死的人,如今我却拿着我母亲赠予我的东西去救活她。”夏凉梦说着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眼睛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我和倪苏芹真是该死的相似,就像当时家里乱成那样,她还能去医院看患着忧郁症的野种。” “是不是大度的有点过分了,最后才撑不住的自杀了?辛薄,我会不会在救活她的那一刻,也想着死去?”夏凉梦转了身子,将脸埋在他的肩窝。 乔辛薄抬手摸着她的头发,感受着锁骨处传来的湿热,他说:“梦梦,手术那天早上,我们订婚吧。” 夏凉梦推开他,慌张的拒绝:“不要,要订婚也是手术之后。” 乔辛薄跪着握住她的冰凉的小手:“傻瓜,你脾气这么倔,我还真怕你想不开。” “我要和你订婚,要你有个念想,你就不能随随便便想着死了。” …………… 闽家老宅是祖辈一代代传下来的,到了闽忠这一代已经是重新翻新了五次。建在B城最北端,高高的围墙,朴素严谨的装修,庄严而宏伟。 陈舒正端着茶,坐在偏厅的沙发上看古装剧。何伯走进来和她说:“少爷回来了。”她不耐烦的蹙眉摆摆手,告诉他:“别闹了,我正看得过瘾呢。” “整天就知道看这些不实际的东西。”闽京城站在陈舒身后冷生生的说了一句。 陈舒吓的一口茶喷了出来,佣人赶忙过来收拾。陈舒已经一脚站在沙发上,踮着脚掐着闽京城的耳朵:“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闽京城懒懒的往后一退,陈舒险些摔倒在地,哭丧着脸看他:“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我想结婚了,提前回来告诉你一声。”闽京城说着往楼上走。 陈舒一听立马追了上去,在他身后,一边献殷勤的接过他的大衣一边问:“是哪家的姑娘阿?是我选的那几个其中之一不?带回来给娘瞧瞧阿?” 闽京城一路沉默着打开卧室门,站在门口:“我很累,你下楼和你的古装剧接着玩。明天告诉你。”说完‘嘭’的将门关上,快速上了锁。 陈舒刚要抬脚踹过去,想起老爷子今晚回来了,对着门缝小声警告:“算你小子今天走运。”说完没出息的看了看四周,回了房间,拿起床头的电话拨给闽忠。 那边警卫问是谁,她对着电话嚷嚷:“我是军嫂!军嫂!告诉闽忠,他儿子回来了。”说完‘嘭’的摔了电话,半晌又觉得十分没形象,重新拨了过去,正打算优雅大方的道个歉什么的,闽忠的中低音缓缓传来:“胡闹什么,那小子又怎么惹你了?” 陈舒对着电话吸鼻子:“你快回来,儿子说要结婚,还不告诉我是谁,我白生他了。” …………… 苏妙安这几天一直觉得夏凉梦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是她这样太频繁的出现在眼前,着实让她不习惯。 她看着满桌子丰盛的早餐,终于放下筷子:“你说吧,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夏凉梦翻翻白眼:“我有那么没水准吗?” 让我想想,苏妙安掰起手指:“上一次对我这么好的时候,你就消失了……”说完摇摇头:“唉太多了,不能深想,想了头疼。” “你就老实交代吧,我有心理准备了啊。”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摸着心脏。 “我要结婚了,嫁出去前对你好点,让你天天想我想的心疼。”夏凉梦摊摊手,语气认真。 手机适宜的响了起来,夏凉梦急忙起身接了电话,那边却久久未吭声。 几乎是立刻想到了那个男人,她犹豫着接也不是放也不是。 似乎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苏妙安打量过来的目光。 她翻了翻白眼,讨好的叫他:“京城,什么事?” 那边似是愣了一下,她清楚的听到手机掉落的声音,不过很快的被他拾起:“最近在忙什么?还完好无损吗?” 夏凉梦没来由的眼睛一酸,拼命的睁大:“好阿,好的不得了。我就要结婚了,肯能比你还要提前,记得参加阿。” 话音一落那边便挂断了电话,夏凉梦尴尬的看着被按断的手机屏幕,回头朝苏妙安笑了笑:“这家伙脾气真臭,最近三番五次不要脸的挂我电话!”说完没头没脑的往房间走。 苏妙安叫她:“你不吃早饭了?” 她懒懒的摆摆手:“你吃吧,我困了,想睡。”说完将门‘砰’的关上。 …………… 闽京城靠在床头,裸着上身,深栗色的短发,乱糟糟的搭在额迹,狭长的丹凤眼下,有一抹浅浅的黑眼圈。他看着手机半晌,忽然猛地将它摔在房门上,发出‘砰’的响声。 陈舒立刻在外面尖叫:“你个臭小子,醒了就赶紧给我开门。”然后又小声的嚷:“齐艾那丫头来看你了,小样!算你有点眼光,老娘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收拾收拾下来。” 闽京城一听脸色更是沉了几分,他随手抓起黑丝浴袍,披在身上,慢步走过去打开门,站在二楼俯视着楼下沙发里坐着的齐艾。 她也正好看向他,看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肉,害羞的低下头,掐着指尖。看得陈舒和乔齐莱叶在一旁笑得极为满意。 却只听闽京城懒洋洋的声音,缓缓传来:“谁让你来这儿的?” 陈舒看着乔齐莱叶变了的脸色,站起身指着闽京城挥了挥拳头:“臭小子,谁教你这个态度说话的?还不穿好了给我滚下来。” 闽京城冷冷的看着乔齐莱叶的脸色,半晌,掀起唇角:“瞧我这眼神,原来乔阿姨也在,真是……得罪了?”语气阴阳怪气,看不出半分得罪的诚意。说完懒洋洋的舒展了下身子,回了房。 陈舒尴尬的拉了拉还在楞怔的齐艾:“小艾呀,你不要往心里去,这孩子从小到大被惯坏了,没什么恶意的。” 齐艾回了神,对陈舒微笑:“没事伯母,他这脾气我早习惯了。” 陈舒一听心里更是美滋滋的,看样子,两人在一起很久了,于是趁热追问:“你们也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齐艾害羞的垂下头:“我听京城的,他之前说有年前结婚的打算。” “年前好,年前好。”陈舒立马拍拍她的手:“一会儿你闽叔回来,今天留这儿吃饭。” “不好吧,太麻烦了。” “莱叶,你瞧这孩子害羞的!这有什么麻烦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陈舒抬眼看向乔齐莱叶,对方因为她的话,脸色缓和了不少:“是阿,艾艾,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就别和你闽伯母那么见外了。” 闽京城洗了澡换了衣服,问何伯:“老爷子呢?” 何伯恭敬的说:“在后院练太极。” 闽京城听了看了一眼偏厅里还在说笑的三人。从后门溜了出去,绕过树丛,看到了穿白色太极服的老人。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还没靠近,老爷子一脚踹了过来,闽京城轻巧的躲开,坐在躺椅上:“老头,我要结婚了。” “你妈一早就跟那吆喝了,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一点气质也没。”闽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说完挑了挑眉,看着躺在躺椅上的人,走过去拿脚用力踹了下:“不是说喜欢夏姑娘,那丫头如今出落的真是越来越漂亮,可惜了,老夏看不到。” 惋惜过后,对着他又补了一脚:“你吃干抹净就不认帐了?当初冒着把老子我搭进去的份上救了人,说变就变了?还想另娶别人?你搁谁那给我学的这么没担当,你当我年纪大了白被你利用了?” 老爷子踹的不轻,闽京城通通受着,嗓音带着分赌气:“人家不上我。” ------------ 晚上还有一更~ 怎知是告别还是开始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那你就找个看上你的?瞧你这个出息。”老爷子越想越气愤又补了一脚:“还是齐家的姑娘,你小子又打算闹哪出!” 闽京城挑眉笑了笑:“难得你这么喜欢她。夏润国出了那事后,爸妈是一点也不喜欢她了。” “夏润国是夏润国,老夏的儿子没出息,我看他孙***秀的很。”老爷子坐在另一边躺椅上,端起他献殷勤添的茶:“行了,你小子也甭给我来这套了,又要我帮什么忙?” 闽京城一听从躺椅上跳了起来,走过去在老人耳边嘀咕了几句媲。 老爷子皱了皱眉,照着他脑袋就给了一下:“你个混小子。” …………… 一个月左右的配型终于告一段落,今天最后一项检查结果出来。乔辛薄父亲住了院,今天一早回了B城。夏凉梦一个人出了医院,抱着黄色的文件夹,坐在医院公园的石椅上,打开一项项的看着,手指用力的将一张张报告握成纸团。最后面一张赫然写着【手术日期,元旦九点。】 刚才杜维东问她:“是过节的日子,要不要换一天?” 她说不用。哪里需要换呢?那个日子本就是要团圆的人才过,而她早就不需要了。 她蹙着柳叶眉抬眼看着白色的医院楼,凭着记忆寻找夏凉莉的病房。眼睛被一双冰凉的手捂住,她沉默着不说话。 半晌,钟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肝,你还是学不乖,怎么就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 夏凉梦由着他捂着双眼,这几天浑浑噩噩的让她有些惘然若失,频繁的梦到倪苏芹,频繁的惊醒。梦里的倪苏芹时而温柔时而狰狞。 过了一会儿,她哑着嗓子说:“小殊子,我想妈妈了。”说完抿了嘴角。 钟殊捂着她眼睛的双手倏然绷紧,沉默了许久松开了手,轻轻抱了她一下。 “要不要陪你去看她?”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蹲在她眼前,仰头看着她。 “不了,现在看,我怕会反悔。”夏凉梦摇了摇头,看着钟殊将身边的纸团收起一股脑扔进垃圾箱里。 她不由的掀起了唇角:“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幼稚了?就算是扔进去了,我也还是会进行移植手术的。” 钟殊背对着她的身子,僵了一下,半晌问:“小心肝,你真的不改主意了?”他没有回头,声音是不同以往的认真。 夏凉梦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子,站在寒风里,远远看上去竟有点孤单。想了一会儿,也很认真的回应:“是的,手术完我会离开这里。” 钟殊听了猛然回过身,寒风将她如墨的长发吹的凌乱,这样看着,像真是要消失在眼前似的,他喃喃开口:“去哪?和谁?” “钟殊,我要和辛薄结婚了。”夏凉梦抬手拢了下头发:“所以你别和我闹了。” 钟殊抿着唇不说话,骤然变了脸色,拳头握的发出响声,他才松了手走到她身边,弯腰垂着头抵上她的冰凉的额头上,声音仓皇而呢喃:“心肝,小心肝,心肝,小心肝……”然后没等她推开自己,先撤离了身子,一步之遥的距离,对着她笑,那笑容格外蛊惑人心,他说:“结婚前,和我约次会吧。” 夏凉梦本能的说不,还没开口,钟殊已经上前拉起她的手,大步往医院外走,声音很轻:“最后,像朋友一样,和我约次会。” 他的力气极大,夏凉梦被他拉扯的只能小步跟着跑,她嚷着:“魂淡,脚痛。” 钟殊猛地蹲下身:“上来,我背你。”好半天身后的人也不动,钟殊看着地面上的她被拉长的影子,声音惨淡:“小心肝,你就为我乖一次吧,哪怕一次也好……” 夏凉梦忽然觉得难受。听过他认真的语气、轻佻的语气、发怒的语气、唯独没听过这一种,这般悲怆,好像就此要失去重要的人。她是他重要的人? 她磨蹭着跳上他的背,他身子往前轻轻一踉跄,她却没有向以往一样大笑,心里疑惑极了,她说:“小殊子,你好像真的……有喜欢我。” 钟殊后背一僵,背着她的手用了力,大声说:“小心肝,抱紧,要起飞了。”说完大步跑了起来。 冷风一股股的迎面吹来,夏凉梦将脑袋埋在他背上,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他们去了东城游乐场,因为冬天,人特别少。夏凉梦抱着双臂看着似万丈高的跳楼机,牙齿打颤的问身边的男人:“你确定这是――带我来约会?” 钟殊朝她眨眼:“从出生到现在,一次没进过这种地方。有时候开车经过,就想来试试,始终没敢踏进来过。” “小心肝,你愿意陪我一次吗?” 他今天说话时,眼里总像泛着一抹哀伤的光,那蓝灰色的眸子,好像随时会滴出蓝色的水滴。 她想起那年她站在树荫下嘲笑他:“作为一个私生子空降到这里我同情你,作为一个禽shòu因为自己晦暗就四处留情伤害别人只能说你幼稚。” 现在想来,无非觉得自己太过嚣张,才能那样肆意的伤害一个人的心。 从他们认识开始,他似乎并没有得罪过自己,只是借助了苏妙安,便让她恨不得将所有恶毒的词汇用在他身上。 他却只是沉默着不说一句反驳,只有不断变化的脸色。就像说那句:“因为野种,没有一个好东西。”他宁可贬低自己,也不会说:“夏凉梦,你还不是一样,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其实他们,真的没有什么不同,至少她还比他幸福了很多年。 她吸了吸鼻子:“好。”说着坐上去,由着他帮她系安全带,笨拙而耐心。 要开始之前,他抓住她的手,格外用力的握紧。 跳楼机突然升起的时候,夏凉梦嗷嗷的大声喊叫,吓的眼睛紧闭。 钟殊却只扯着嗓子喊一句:“小心肝,小心肝……” 晚上他们去了学生街里的小吃街,喝烧酒,冷嗖嗖的风刮着塑料棚,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他们一边发抖一边讲着以前的趣事,大多是关于她恶整他的过往。 喝到多时,夏凉梦指着他问:“你为什么喜欢我,我那么恶毒的对你。” 钟殊喝了口酒,眯着桃花眼:“我第一眼见你,就想和你上床。”说着还比划了一下:“就是你站在教学楼,发嗲给乔辛薄打电话那次。你头发湿着,乱蹦乱跳的在我眼前晃着你那纤细的两条白嫩**……” 夏凉梦看着旁边那桌,偷笑的几对学生,一筷子敲到他头上:“钟殊,你大爷!” 钟殊却毫不在乎的继续说:“真的,我打心眼里想和你上床,从来没有那么强烈过。所以会追你,会拿苏妙安逼你,会和你玩什么得心游戏。我一直以为,做的一切,就是想和你上床,想看你在我身下的娇喘又蛮横的样子……” 钟殊说着说着眼眶突然红了,拿着酒瓶猛喝了几口:“所以后来,你那么对我,我是真的恼了,对于那个年纪的自尊心,你能懂吗?”说着他眯眼看着夏凉梦:“小心肝你知道吗?十五岁后,也就你敢这么对小爷了。” 夏凉梦撇撇嘴,没好气的灌了一大口,断断续续的说:“亏我刚才还心疼了,你这家伙,果然就是只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钟殊低着头苦笑了一下:“还没说完呢,你就又给按上头衔了。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我恨我妈,她让我以为男人和女人一起,无非就是上床――所以我压根不懂,我那么强烈的想要得到你,原来是因为喜欢你……”钟殊说着抬头,夏凉梦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旁边又传来嬉笑声,他一个酒瓶甩过去,对方立刻围过来,都是些学生。钟殊随意的从口袋里掏出把刀,一把甩在桌面上,那群学生只看了一眼上面黑色的图腾,立马大呼小叫的逃跑。 钟殊晃悠悠的走过去收起刀子,然后慢腾腾的往夏凉梦身边走。最后索性跪到她面前,他趴在她纤细的膝盖上,口里全是酒气,眼里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他轻声呢喃:“梦梦,其实一直想这样叫你,但是因为他们都这么叫,我就以为单独的替你起一个专属于我叫的称呼,你就是我的了……如果可以重新来,我想回到初见你的模样,我还是会下流但一定不会是禽兽……小心肝,怎么办,你可能真的不能爱上我了。”说完慢腾腾扶着桌子站起身,勾着她纤细的双腿将她横抱了起来,出了塑料棚。 雾夕见他晃悠悠的样子,急忙跟上来:“水爷,给我吧。” 钟殊回头朝他大吼:“是我的。”然后大步抱着怀里的人儿,走在前面,步履蹒跚。 “小心肝,终于可以这样抱你了……”钟殊低着头拿脸颊一下下摩挲她的脸:“如果可以一直走不到头,该多好……” ---------- 加更完毕~爱你们~ 怎知是告别还是开始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宿醉后醒来,头疼的厉害,捂着脑袋在床上来回翻滚。苏妙安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起身走到床边递给她一杯蜂蜜水。 夏凉梦听见声响,睁开眼看见她眼睛红肿,急忙从床上扑腾着坐起:“你怎么哭了?” 苏妙安把杯子塞到她手里:“你能背着我去做了配型,凭什么问我为什么哭?丫” 夏凉梦听了,楞怔了一下,尴尬的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光了蜂蜜水:“妙安,我是怕你担心……” “担心?又是担心?你有问过我需不需要你这样?就算阻止不了你捐肾,至少也该让陪着你面对。”苏妙安说着抬手捂住眼睛:“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在你身上要一直发生这样的事,到底错在哪了,接二连三的要这样。媲” 夏凉梦站着发愣,有点心慌,半晌,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藏獒,很快就结束了,你别担心,我很好。” 苏妙安不满的扒拉下她的手,坐在床上:“我都不知道要说你什么好了……昨晚钟殊送你回来。” 夏凉梦听了懒懒的重新躺在床上:“嗯,和他喝了酒。诶?你怎么不叫他禽兽了。” “他昨晚眼睛腥红的,好像……哭过。”苏妙安迟疑的开口,想起昨晚钟殊将她放在床上时的表情,腥红的眼睛像是要滴出血来。他最后说:苏妙安,麻烦你这些日子,对她寸步不离。 麻烦这个词还是第一次从钟殊嘴里听到,很敏感的认知他昨晚的不同,好像最近会发生什么事似的。如果不是后来杜维东的电话拨过来,她估计还要蒙在鼓里。 夏凉梦躺在床上反而笑了:“你眼花了吧,那家伙还会有眼泪?”说着撇撇嘴,指着窗外的天空:“如果他能掉眼泪,就没有白天了。” 苏妙安没有理会,在她身侧躺下,慢吞吞的问:“还有几天?” “元旦,距离元旦还有几天?”夏凉梦眨眨眼,一脸轻松。 “不到一星期了,医生说要给你吃点补品,最近让你保持心态。”苏妙安坐起身子:“乔辛薄呢?” “我就说你怎么知道,你丫偷接我电话了是吧!”夏凉梦没好气的扁了扁嘴,爬到床头摸出手机,拨给乔辛薄,那边传来电话已关机。 “你喝的烂醉,我不接谁接?”苏妙安瞪着眼的讽她。 夏凉梦没有回应,看着手机若有所思:“乔伯父住院了。他昨天说到了会打给我的,可能手机没电了,来不及充吧。” 苏妙安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撇撇嘴:“什么嘛,如果是闽京城,一定不会丢下要手术的你,一个人离开。” 夏凉梦拿手机碰碰她的脸:“你被那家伙荼毒的不轻阿,我这不还没手术吗?他说手术之前会回来的,再说……”夏凉梦拉长声调:“那天我们要订婚的。” 苏妙安一脸不可置信:“夏凉梦,我到底还有多少不知道的事?” 夏凉梦听了立即翻身钻进被子里:“没了阿,真没了。” 苏妙安看着她蜷缩着的身子,眼前闪过男子萧索的背影,问:“梦梦,你真的要和乔辛薄结婚?不后悔?” 夏凉梦疑惑的掀开被子:“嫁给乔辛薄,怎么会后悔?你明知道这是我曾经想了很久的事。” 苏妙安摊摊手,看着她一脸愁云的脸庞,故作轻松的弯起唇角,伸手拉她:“起来,去超市。” 夏凉梦摇摇头:“困阿,头疼,你自己去。” “已经下午了还困什么?晚上时生来,咱们犒劳下他,听说获了奖。”苏妙安摇着她的胳膊,语气尽量欢快一些。 夏凉梦听了起身冲她坏坏一笑,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这下好了,某人春心萌动了。” …………… 钟黎跪在钟殊卧室大门前,一声声央求:“雾夕,你让我进去。” 雾夕目光始终没有落到她身上,回答的只有一句:“水爷心情不佳,你还是聪明的离开这儿。” “那你告诉我钟沫哪去了?为什么平白无辜的消失了?哥把她怎么了?”钟黎眼里泛光,手不由的拉扯着雾夕的腿。 “她很好,过几天你自然会看到她。”雾夕烦闷的抽出脚,力量大了些,钟黎被甩在地上发出‘嘭’的响声。 卧室门立刻发出‘哐当’一声重响,似是有什么重物砸向门的声音,里面传来钟殊的怒吼:“再废话一句,连她一起带走,滚!” 钟黎吓的一哆嗦,雾夕上前一步一把将她夹在肩窝下,快步下了四层楼,将她放在厅堂里,警告:“你也听见了,最好安静一点,下一次可没这么好运了。”说完片刻不停的上了楼,没一会儿功夫,又像一樽门神似的站在钟殊门口。 钟黎站在楼下望了望四周空无一人的景象,这个家似乎从钟殊毕了业开始,就变得这样清净。她忽然觉得不能喘息,于是疯了一样跑出了钟家大宅。 没有一个人拦住她问她会去哪里,就好像在这个家,如果你死了,也是理所应当一样。 …………… 夏凉梦坐在阳台的软塌上和时生大眼瞪小眼,苏妙安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 “喜欢吧?”夏凉梦小声问。 时生别扭的红了脸没有回话,身子不自然的往后坐了坐。 夏凉梦像对待小孩一样摸摸他的头:“时生,她很简单,透明。如果可以爱她,请你好好护着她。她不像我,会惹麻烦。你只要细心的陪着,她便会觉得有你真好。就是这么纯粹的一个姑娘,值得你喜欢。” “你怎么不说我花心之类的,这样说我反而舒坦些。明明开始是为了你而来,还信誓旦旦的发誓要保护你,只不过才几个月的光景,变得太快,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时生烦躁的抓了下头发:“我自认为是很喜欢你的,只是在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关心她了……莫名其妙的感觉……” 夏凉梦笑了笑,语气温柔:“很多时候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并不是因为有多爱而是因为她特别、因为她得不到。可当你真正遇到喜欢的了,那些特别和得不到都会变得微不足道。你做的不再会是等待,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在一起。因为一辈子就这样长,能多一秒相爱的时间总是好的。” “Summer,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时生半晌开了口,眼前的女子背对着月光,即使这般近看也会觉得抓不住套不牢。 不像那个白痴,轻轻一看变觉得通透。 “你不要谢我,会说这些,只不过是想让你对她好。”夏凉梦转过身看着夜色,“像我对她一样好。” “你在担心什么?”时生敏锐的察觉到她话里淡淡的忧愁。 夏凉梦回身对他微笑:“没有,只是有点想辛薄了。” 话音刚落,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夏凉梦也没看号码,直接接了起来。 那边传来哆嗦哆嗦的声音:“凉梦姐,我是钟黎,我在你家楼下,你能下来一趟吗?” 夏凉梦一听皱了皱眉,按断号码,也不顾时生的询问,回房间里拿了件外套,匆匆的跑出来,高喊了一声:“我朋友在楼下,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苏妙安一听,从厨房里奔出来,戴着围裙叫住她:“你去哪我和你一起。” “就在楼下,别担心。很快回来!”夏凉梦安抚对她笑了一下,说着直接关上门。 夏凉梦套着长外套从电梯里奔出来时,钟黎正穿着薄薄的衬衫蹲在楼栋门口,鞋子也没有穿,样子十分狼狈。 她急忙跑过去,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小钟黎,你怎么了?” 钟黎抬起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她,觉得夏凉梦的声音暖极了,她扑的一下保住她的腿:“凉梦姐,你救救我姐吧,她不知道被我哥关在哪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 夏凉梦皱着眉蹲下身,抱着她发抖的身子,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摸摸她的头:“小钟黎,你乖,先和我上楼,换套衣服再谈好不好?” 钟黎摇着头,声音焦急:“求你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才会来找你。” 夏凉梦看着她不安的眼神,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犹豫了半晌,对她说:“你在这儿等着,我把车开过来。” 夏凉梦一边开车,一边不停的拨钟殊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的声音。她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还在一直哆嗦的钟黎,安慰她:“你别担心,真要有什么事钟殊也不会置她不顾的。说不定是钟沫出去旅游了……” “凉梦姐,你能不能快点开。”钟黎显然不相信她的话,看着车窗外经过的自行车,声音急促。 夏凉梦一听,脸红了起来,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白疼你了,和你姐一样不招人喜欢。”说着还是壮着胆子加快了马力,身子绷紧,目不斜视。 车子好不容易磨蹭着开到了钟宅大门,却被一群黑衣的壮汉拦住。钟黎急忙摇下车窗,对他喊:“是我,钟黎。我带朋友一起回来。” 怎知是告别还是开始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那群人并没有因为钟黎的话而撤离,反而拦成了一圈挡住了去路,领头的说:“要问下钟少爷才能放行。” 夏凉梦看着钟黎巍巍缩缩的模样,顿时不爽,发动车子向后倒了几米突然快速冲了过去,那帮人立刻手忙脚乱的闪开。夏凉梦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大笑:“想拦姑奶奶,还嫩着呢!” “凉梦姐,停车!前面!”钟黎突然大声喊。夏凉梦猛然停了车,和眼前的假山只差了不到一厘米丫。 夏凉梦吁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看脸色惨白的钟黎,讪讪的笑了一下:“傻姑娘,姐姐技术不赖吧。”说着又将车子后退,风风火火的直接开进钟家主宅门口媲。 门口聚集了一群人,雾夕站在最前面。 钟黎看着有些打怵,越过驾驶席扯她的毛衣:“怎么办,我哥脾气这几天爆的狠……” “你轻点扯,没出息的丫头!”夏凉梦整了整被她扯乱的毛衣,打量了下外面的人数,觉得十分不对劲。上一次来这参加晚宴时,并没有注意这些人,看上去并不像一般的安保人员…… “你哥住在几层?” “啊?四层呢……就他一人在那一层,你要干嘛?”钟黎一脸惊恐的看她。 夏凉梦朝她抛了个媚眼,打开车门跳下车,绕到后座将钟黎领了下来,拉着她大步往里走。 雾夕挡在她们前面,面无表情:“抱歉,夏小姐,你不能进去。钟家大宅没少爷命令,陌生人一概不得入内。” 夏凉梦实在不喜欢眼前一板一眼的男人,尤其是他太阳穴处的刺青,每每看上去,便觉得发憷。扫过站着的一圈人,突然松开钟黎的手。 “好了丫头,就送你到这儿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走了没几步,看了看车窗上映出一时松懈开始散开的人群,踢掉高跟鞋,蹭地一下越过钟黎和雾夕快步向里面跑去,那速度惊人,让周围的人不由愣了一愣。 她一口气跑上四楼,看着身后紧追过来的一群人,抬起腿对着古木色的大门猛踹,眼尖的看到要近一步过来的雾夕,声音高喊:“小殊子,你的人要灭姑奶奶!” 大门猛然打开,钟殊大步走出来看到是她时,脸上还挂着惊讶的神色,声音沙哑:“你怎么会来这儿?”然后目光迅速落到她因为光脚跑动而通红的小脚,愤怒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一群人:“雾夕,他们不知道,你也不清楚?” 雾夕上前欠了欠身,回答的理所应当:“是您昨天亲自吩咐,谁也不见,夏小姐第一次来访……我看你心情不佳,就阻……” 话还没说完,被钟殊一声冷哼打断,只见他一把将夏凉梦抗在肩上,不理她的乱叫,大步进了房间,房门关上时发出巨大的响声。 雾夕站在门口,半晌敛起了眉眼:怪不得跑那么快,刚才那几步快步上楼,让他都不得不震惊了一番,以前资料上似乎写过,南城短跑记录保持者,长跑,马拉松…… 旁边的人不由询问:“夕哥,那是水爷的新马子?” 雾夕冷哼了一声:“你见过水爷哪个马子敢在他面前这样发横?”说完对身后的人说:“都撤了……钟黎,你真不赖”说着抬手去抚她的头发,被钟黎一下子躲开。 “劝你最好别再做同样的蠢事!”雾夕收了手,快步下了楼。 钟殊扛着喊叫的夏凉梦,将她放在大床上,她不老实的要跳下床,钟殊前倾一步将她压在身下:“你不乖乖的躺着,我……” 夏凉梦立即喊:“脚疼,魂淡!” 钟殊听了,立刻弹起身子,从柜子里拿出药箱,抬起她的小脚,仔细的清理,擦药酒,嘴里还不忘训斥:“你都几岁的人了,还这样胡闹,好端端的来我这儿做什么?”说着抬眼看她,眨了下桃花眼:“还是你反悔了?想和我结婚了?” 夏凉梦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还不是小钟黎,那姑娘跑到我家楼下了。你小子把钟沫藏哪了,她说几天见不到人。” 钟殊一听,手顿了一下,半晌调笑:“还是这么热血,爱打抱不平?以前你就这样……可是钟沫不值得你这样。” “那是你亲妹妹!”夏凉梦抬手捶了一下他肩膀,钟殊作势将她拥进怀里,沉默后发出闷闷的声音:“除了你,我没有任何亲人……小心肝,你相不相信?” 夏凉梦推开他,没怎么用力,他却径直往床下倒,夏凉梦急忙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阿你。” 钟殊眼睛眯着,由着她将自己拽回到窗上,脸紧绷着,看不出表情,他说:“小心肝,你恨我吗?” “恨什么?恨你逼迫苏妙安?”夏凉梦拍拍他的脸:“不会,你那会儿还幼稚,幼稚的时候犯的错可以被原谅。” 钟殊用手肘遮住眼睛,掀起嘴角,似是苦笑了一下,门从外面敲了几下:“少爷,夏小姐的鞋……” “送进来。” 雾夕推开门走进来,看见钟殊一脸痛苦的神色,不由的直视了一眼夏凉梦,然后很快别开眼。 钟殊站起身从他手里接过鞋,单膝跪着,雾夕似是没见过他这般,急忙走上前:“爷,还是我来吧。” 钟殊一眼瞪向他:“滚出去。”然后温柔的抬起夏凉梦的脚,吹了吹还未干的药酒,然后小心翼翼的替她穿上高跟鞋:“以后不准再这么光脚乱跑,自己的身子疼惜点!” 雾夕垂下眉眼,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拳头握的死死的。 夏凉梦蹬了蹬脚,被钟殊用力的握在手里,穿好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她:“回去吧,我送你。”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刚才说的话?钟沫哪去了,这才是我今晚的目的。你忍心看钟黎一直哭?”夏凉梦没好气的站起身,踮了几下脚也不能和他平视。 “路上和你说,很晚了。”钟殊僵直了半晌,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钟黎还是像个小动物一样蜷缩在他卧室门口,钟殊从她身上拉起长外套,转身替夏凉梦穿好,声音很轻:“你回房间,一会儿我回来找你。” 钟黎听了站起身,经过夏凉梦身边时轻轻道了句:“谢谢,凉梦姐。”然后飞快的跑下楼。 夏凉梦皱着眉说:“你要不要对她们这么冷淡?故意做出恐怖的样子让她们害怕吗?” “怎么,难道要我向你一样大度?给小三的女儿捐肾?”钟殊嗤笑一声:“小心肝你记住,我,不会为她们任何一个人这么做。因为是野种。”然后拉着她大步下了楼,脸色始终阴冷如水。 夏凉梦别扭的扁了扁嘴:“你非要这么记仇吗?上次又不是故意那么说你。” 钟殊抬手揉了揉她头发:“我怎么会和你记仇?我说的只是事实,小心肝,我可能再也不会和你说谎了……” 车子开到静安小区楼栋门口时,钟殊蜷着腿坐在她的小车驾驶席里,并不舒服。可还是静默的坐着,也不开锁让她下车也不说话。 夏凉梦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我的车。” “知道。”钟殊笑着应了声。 “钟沫……” “想知道?”钟殊反问。朝她勾了勾手指,没等夏凉梦凑近,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公司派她去分公司了,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很快会见到她。” 夏凉梦一听大力推开他:“神经,我见她干嘛。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你不能告诉好好钟黎让她别担心?钟殊,你要学会和她们相处,比如钟黎,能看出来她很喜欢你这个哥哥。换种角度去面对,你快乐,她们也会快乐。” 钟殊没有回话,只是盯着她,半晌眨了眨桃花眼,对她说:“小心肝,再见。”然后在夏凉梦错愕的眼神里,开门下了车。 看着他的身影很快从眼前消失,她不由愣了会儿,他的不自然从昨天就该感到了,那份莫名其妙的认真……夏凉梦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边进楼,一边拨乔辛薄的号码,这次接通了。 乔辛薄在那边声音很疲惫:“梦梦,对不起,这几天忙着照顾爸爸,没有联系你,你还好吗?” “没事,我很好。伯父怎么样?”夏凉梦听到他接电话,便从电梯门边走开,上了楼梯。 “还好,你放心,手术前我一定赶回去。”乔辛薄的声音很急,透着隐隐的不安似的。 “没关系的,妙安已经知道了,等伯父好了你再回来。”夏凉梦安抚他。 “不,很快。你相信我,那天我们要订婚的。圣圣母池,7点半,不见不散,好不好?” “好,我等你,晚安辛薄。”夏凉梦不忍听他那疲惫时独有的嗓音,仓促的挂了电话。一口气跑上九楼,倚在门边,咳了起来。 房门从身后打开,她险些被推倒,晃悠悠的站直时,看见苏妙安站在门口,披头散发的朝她吼:“你又去哪了!夏凉梦,你这个骗子!”声音显然是喝醉了。 ---------- 求收藏求咖啡求评论~潜水的妹纸粗来(-.-) 怎知是告别还是开始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掐着腰,喘着粗气,问她:“时生呢?” “我让他走了,少转移话题!”苏妙安说着光脚几步走了出来,拉着夏凉梦的胳膊进了屋,力气有点大,晃的夏凉梦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睁大眼睛看着苏妙安腥红的眼眶,踢掉鞋子,揪着她的衣领一把给她甩到沙发上,声调高了几分:“你喝了多少?丫” 她还是第一次看她喝多酒这么没轻没重,手上力气不觉加重:“再喝这么多你试试!媲” 苏妙安居然伸手揪住她的毛衣领将她拽到身侧:“你都不让我管你,凭什么你还来管我。”声音直接是用吼的。 夏凉梦抓掉她的手,看着她因为醉熏而渐渐搭下的眼皮,起身去厨房倒了杯蜂蜜水。出来的时候苏妙安正蜷在沙发里一遍遍呢喃:“凭什么捐给她,凭什么……” 夏凉梦叹了口气,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挽起袖子,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将她扶起来,将杯子抵在她唇边:“喝了它。” 苏妙安倒是听话的咕噜咕噜很快喝完,夏凉梦试了几次也没能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索性拉着她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一步步朝卧室移。 苏妙安在还是不断的呢喃,甚至爆了粗。夏凉梦将她扔在床上时,身子也没力气的瘫在地上,背抵着床橼,月光正好照亮她这一方,地面上映出她的影子。 “妙安,我知道你什么样的心情,正因为知道才不想和你说。外婆死的时候,你有多痛苦,我比谁都清楚,可是妙安,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尽力了,我也给了你尽力的机会,你也给我一次好不好?” 床上的人始终没有回应,夏凉梦将外套脱下来扔在一旁,声音低浅:“也请你相信,我比倪苏芹有颗更强大的心,我还有你,慕莎,辛薄……会活的好好的,一定会。” 夏凉梦早上醒来的时候竟然在苏妙安的床上,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跳下床。看见苏妙安在厨房里忙碌,她走过去轻声叫她:“妙安。” “嗯。”苏妙安听不出情绪的应了声,没有像以往一样回过头来看她,手里的动作丝毫没停。 两个人沉默的吃了早饭,夏凉梦看着她一直低垂着的脑袋,起身准备回房的时候,苏妙安在身后叫住她:“换衣服出来和我去bobo。” “不要,我又不会那些。”夏凉梦本能的拒绝。 “不管你去了玩也好干嘛也好,反正你必须跟我去,从今天开始到手术那天,你要一直跟着我。”苏妙安说着端起碗进了厨房。 夏凉梦委屈的看了她背影一眼,回到房间,找了条背带裤,宽松的薄荷绿毛衣,宝石蓝毛绒大衣,将腰带系的紧紧的。 背上双肩包,随便的将头发扎成一小撮在头顶,拎着尖头平底皮鞋走了出去。 苏妙安被她这幅扮相逗笑了,夏凉梦委屈的将鞋放在地上穿好,抓着背包带子跟着她走了出去。 “你不要每次惹了我都卖萌装可怜好不好?”苏妙安进了电梯,实在憋不住了。 夏凉梦也不理她站在电梯门边,仰着头看上面显示的数字。 “好了,我拗不过你,梦梦,我只是想像从前一样。我崩溃的时候你牵着我,你脆弱的时候我牵着你。”苏妙安说着上前牵起她的手。 电梯门刚好打开,门外的一男一女用神秘兮兮的眼光打量了她们一下,然后匆匆进了电梯。 夏凉梦撇撇嘴:“现在小年轻的要不要这么有爱,想当年我们合吃一碗冰淇淋也没遭受过这目光的待遇。” 苏妙安翻了个白眼:“因为当时你身边有乔辛薄好不好,全校无人不知……” …………… 夏凉梦果然发挥了她厚脸皮的精神,从去bobo开始,脱掉大衣,便开始吩咐美发师将她接的头发拿掉,原先的短发快到肩了,美发师给她烫了一下,染了灰金色。 然后又让人替她做了指甲,美容,按摩。 享受了一条龙的服务后搬了个椅子像个门神一样坐在店门口,逗弄苏妙安养的泰迪狗,轻声唤它:“小藏獒。”不时高声喊句:“大藏獒来杯果汁……” 便会引来店内隐隐的爆笑和苏妙安一脸无药可救的目光。 托了她的福,店里客人络绎不绝,比往常多了两倍不止。远远从街边路过便会看到,穿着薄荷绿毛衣的少女模样人儿,背带松松垮垮的搭在腿上,乖乖女的苹果头,拿着一根芦苇,逗弄着泰迪狗,甚是惹人注目。 偶尔婆婆阿姨级别的进门便会夸一句:“这小姑娘真好看。” 夏凉梦便会高兴的手舞足蹈,直说:“姐就是一株永不凋零的花。” 孙继听着闽京城笑的要融化的声音,身上的汗毛像是根根竖起了似的,不发一言的像个白痴一样和他维持同样的动作,盯视着街对面笑的一脸欢愉的人儿,不禁赞赏的点了点头:真是美人如画阿,每见一次夏小姐,感觉似乎都是不同的……正神游着,座椅忽地被人猛踢了一脚,吓的他直接撞伤车窗,急忙回过神看着闽京城一脸不高兴的神情:“你看那么认真干什么?” 孙继无语的正了正身子,尽量让自己义证言词一些:“总裁,我们已经在这停了三小时了,这每月例行的高层会议……拖太久不好吧?” “嗯……”闽京城支着下颚懒懒的应了声:“下车。” “什么?”孙继没听懂他意思。 “代我去参加。车钥匙留下,你可以撤了。”闽京城说着挥了挥手,有点不耐烦。 孙继暗自瞪了他一眼,抱着公文包一脸不情愿的下了车,随手拦了辆的士抱怨的坐了进去。 闽京城待他走后,静默的看了一会儿,将车钥匙扔进口袋里,下了车,‘嘀’的按了声。 便大步走向街对面,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目光里只容的下眼眸能触及到的人儿。 他一步步朝她走近,直到影子将她罩住,她才缓缓仰起头看他,然后猛地跳离一大步,一手护着怀里的泰迪一手指着他质问:“你,你来这里干嘛?” 闽京城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对着bobo的大门抬了抬下巴,若无其事的扔下一句:“试试苏妙安的手艺。”然后慢步走了进去。 夏凉梦愣了半晌愤愤的跟了上去,那眼神明显不相信他会来这里做造型?那个恨不得连一根头发都要是订做的***包男人。 冲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椅子上,看到她进来,抬手指了一下她的头发:“就染她头发的颜色。” 苏妙安呆了一呆,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看一看他再看一看抱着泰迪一脸愤愤的夏凉梦。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行下一步。 夏凉梦大步走过来,轻哼一声:“不给他染!” 闽京城也不理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问镜子里的苏妙安:“营业执照有吗?” 苏妙安呆木的点了点头。 “现在是营业中吗?” “嗯。”苏妙安又疑惑的点了点头,不明白他问这些干嘛。 看着闽京城按了一串号码:“染不染,不染我就要向消协投诉了……” 夏凉梦一听瞪圆了眼睛,向后大退了一步,自认为小心翼翼的移到苏妙安身后,低声问:“不给染也可以告消协?” 苏妙安也悄悄退了一步,低声回:“不知道啊,他说的好认真,我们怎么办?” 夏凉梦抓了抓头发暗恼了一阵,烦闷的挥了挥手:“染吧染吧。”然后边往沙发边走,边低声嘀咕:“染坏了才好,让你成光头!做一辈子和尚!”然后说完自己咯咯笑了一声。 闽京城垂着眼掀了掀唇角,由着苏妙安打理。 夏凉梦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嘴里一直不满的嘀嘀咕咕,最终抱着泰迪在沙发睡着。 苏妙安看着始终垂眼低笑的男人,轻声问:“真的要和齐艾结婚?” “谁知道呢。”闽京城轻慢的回应,显然不想多说这件事。 “梦梦说要和辛薄结婚,你,你不会阻挠吗?”苏妙安又没骨气的问了一句。 “好了吗?这么久……”闽京城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适的坐姿。 “闽京城你不说,我也不信你会放了她……但是我求你,别再伤害她了……你也不想她好不容易对你松下的防备,再一次恢复原状吧?”苏妙安壮着胆子继续说,眼睛一直瞟着镜子里的低头垂眼的男人,不想错过他一丝的表情。 闽京城支着下颚,没有应声,只是轻轻的抬高了眼,目光看向沙发里蜷成一团的女人,泰迪狗睡在她的头上方,互相抵着头,样子十分有趣……他蹙着眉深想,猫狗什么时候也一家亲了?然后又看了一眼苏妙安打量过来的眼神,不由笑出了声。 苏妙安被他明显的笑意一愣,半晌支吾了一句:“你有没有在听……” 闽京城摊摊手,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刚才在想猫和狗的关系……你说什么?” ---------- 天还没黑,我就更了~ 如果这是地狱请问还要下几层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苏妙安见状,只能摇摇头说没事。他便又将目光看向沙发里的人儿。 做完定型后,闽京城满意的站在镜子前看了看,和里面的人对比了一下:“嗯,还不错。”说着走过去将卡递给收银台。 苏妙安急忙摇头:“不用的……好歹我们也是同学……一场。” “正常算,如果那只小猫醒了,听说我没付钱,指不定怎么咒骂。”说着慢步走到沙发边,拿过一边的毛巾,将泰迪狗抱离,然后自己坐下,弯腰,慢慢倾近,最终在她头发上轻轻一吻,手机按了确定媲。 周围的人被他的动作惊到了,不是暗自抽气就是捂着嘴兴奋的乱跳。闽京城直起身子满意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苏妙安走过来将卡递给他,他抬手接了过来,不由自主的问了句:“般配吗?” “你们一直很般配,可那都是陈年旧事。书上说,太相像的都是不合适的。”苏妙安一本正经的回答。 闽京城将手机收了起来,双手插进口袋里,淡淡瞟了她一眼:“不错,和她生活久了,伶牙利齿了不少。”说着弯腰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大步离开。 苏妙安楞怔了许久,几名女店员兴冲冲的跑过来问:“老板,刚才那位是京城皇旗的闽京城呀,他怎么会来光顾我们这个小店。” “他和夏小姐什么关系?刚才那一吻,感觉好有爱啊。那画面简直是拍海报啊!!” “我想起来了,那个采访,我的天!他那天表白的人,就是这位夏小姐?” 苏妙安挥了挥手,态度十分不佳:“吵什么吵,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说着坐到沙发上,抬手摸了摸夏凉梦蓬蓬的头发:“梦梦,他说:我的婚礼欢迎你们参加。” “你们……他是真的要和齐艾结婚吗?” …………… 手术前一天,苏妙安替夏凉梦做了一桌子菜,乔辛薄的手机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别急,可能飞机误点了呢。”苏妙安抓着她冰凉的手。 夏凉梦摇摇头:“他昨晚和我说今天回来,手机就莫名其妙关机了。”这样想着抬起头:“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乱说什么呢?呸呸呸,估计是又为他那个老爸耽搁了吧,你没见报纸么?乔书记有可能回B城接他老爸的位置。”苏妙安直接戳乔辛薄的不是:“这件事这两天在C城传的沸沸扬扬,他却守口如瓶,一定有鬼。” 夏凉梦一听反而镇定了不少,将手机放在桌边,拿起筷子,对她笑笑:“吃饭吧。” “没事吧?我也就随便说说,你知道的我的嘴就这样,把持不住。”苏妙安讪讪的摸了摸头发。 “没有,如果他放弃我,妙安,这是理所应当。”夏凉梦夹了口菜,细嚼慢咽了起来。 苏妙安一听摔掉筷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凭什么是理所应当?为什么你这次回来,比以前自卑了那么多!你差在哪里,你拿下斯洛克十年,谁能有你这般优秀?” 夏凉梦噗的笑出了声,拍拍她的脸:“别这么激动。”她默默的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抱着胳膊,轻声说:“夏润国当初为了保全自己陷害乔伯父,乔辛薄消失的那段时间,是为父亲讨公道还清白……妙安,难道我和他现在还能相爱着在一起,不算是恩赐吗?所以我说如果他放弃我,理所应当。这和自卑没关系,是我早就在心里给了自己这个可能,无论我们分开亦或是相爱,我都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苏妙安对这些也是不知情的,她看着她的梦梦,坐在对面,笑的嘴角弯弯,眼眸明亮。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又是怎么样每天装作无所谓的度过?还要花费心思来怕自己是否会担心? 苏妙安忽然发现,错的不是夏凉梦无微不至的保护,而是自己的单细胞的愚钝。 正如,夏凉梦会轻而易举的猜中她的想法,察觉她的不安,摆平她的烦恼。她却不能第一时间知道她的痛苦隐忍寂寞。 就像此时她在对面笑的像夏日里的蝴蝶,一颦一笑无一不让人觉得美艳。如果不是刚刚从她口里说出那般隐忍的语言,她还会以为,她的梦梦是真的很开心…… 元旦这天,下起了雪,白雾蒙蒙的。夏凉梦一早醒了坐在阳台上的软塌上,围着毛毯,由着雪花落到头发,脸颊,眼眸,嘴唇……湿湿凉凉的十分舒服。 乔辛薄的手机终究是关着的。她吸了吸鼻子,弯了弯的唇角,对着漫天的雪花,扯出一个微笑。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她按了接听,那边乔齐莱叶的声音焦急的传来:“是夏小姐吗?辛薄有和你联系吗?他昨天一早坐了飞机回去,手机到现在一直关机……能帮我找找他吗?他父亲刚才又被送进了急救室。” 夏凉梦慌张的站起身,对着手机喊:“伯母,您不要急,我去乔馆看看,找到了第一时间通知你。”说了挂断手机慌慌张张的套上靴子拿起柜子上的拎包便冲了出去。 跑出小区门口,才发现只穿了睡衣身上披着毛毯,样子十分滑稽,她摆了N次手,才有车子停下来。 司机看到她坐进来也不由的楞怔,只听她焦急的喊:“麻烦去梦庭蔓三座乔馆!” 早上车并不多,车子很快开到了乔馆。夏凉梦匆匆扔下钱,跳下车子,几步走到乔馆门前,按了密码走了进去。 拎包顺势跌在地上,门口赫然摆放着两双鞋,一双是上次和乔辛薄逛街帮他参谋的米色皮鞋,一双是十厘米的米色细高跟。 这样看着,便觉得十分般配。 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抱紧了身上披着的毛毯,没有脱鞋径直走了进去。上了二楼,乔辛薄的卧室门没有关。她深吸了口气,缓缓打开门缝,放轻步子,走了进去。 白色基调的大床上,钟沫一脸幸福的搂着身下的男人,裸着的半身的肌肤上是大大小小的吻痕,格外眨眼。 两人均是闭着眼,嘴角弯着,似是经历了一场美梦。 夏凉梦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打开门,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拨了方才乔齐莱叶拨过来的号码。 毯子什么时候滑落在地的她也不知道,只是抱着双臂走出乔馆时,那边才肯接了电话。 “乔阿姨,你不喜欢我,我不怪你。可是这样糟蹋你的亲儿子,你不觉得惭愧吗?”夏凉梦尽量让声音平稳:“还有乔伯父,重症病房住的还习惯吗?这般煞费苦心,真是麻烦了。” “糟蹋?夏小姐这话说的我可就听不懂了,比起你……钟小姐至少还是本分人家的姑娘,何来糟蹋之说?”乔齐莱叶犀利的语言在那边咄咄逼来,夏凉梦似乎不用多想,就能猜到她此时高贵又恶毒的嘴脸。 “你想让我离开,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一种!他从小到大尊敬你们,这就是你们对他的回馈?对自己儿子下药吗?”夏凉梦声音不断上扬,全身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气愤。 “以绝后患。夏小姐本领太高,如果不直接做到这个份上,你们恐怕还要藕断丝连。我们乔家的儿子绝对不会娶一个不干净的姑娘。”说完便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一个不干净的姑娘,一个不干净的姑娘……这句话像是突然长了无数的触角,向夏凉梦周身袭来,她僵直着身子,跌跌撞撞的走出别墅区,随手拦了辆的士。 苏妙安醒来的时候夏凉梦就不见了,以为她一个人先去了医院,慌慌张张的穿上衣服,打开门。 夏凉梦穿着毛绒睡衣抵着墙边蹲着,脸埋在胳膊里,看不见表情,只能看着她隐隐发抖的身子。 苏妙安急忙上前抱紧她,身子愕然倏紧,夏凉梦身体冰冷的温度像是外面的冰雪。她焦急的唤她一遍一遍:“梦梦,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夏凉梦过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对她微笑:“我出去买早餐忘换衣服了,钥匙也没有带,只能蹲在这儿等你了。” 苏妙安看着她的眼睛,显然是哭过,正要开口。 夏凉梦猛地站直身子:“什么也不要问,在这儿等我。”说着大步进了房间。 苏妙安站在门口,不祥的感觉慢慢爬上心头,她这种心态还能进行移植手术?她犹豫着握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 夏凉梦已经穿戴整齐的出来,没有化妆,本就白嫩的小脸,此时显得格外苍白,连向来红润的唇色也淡了许多:“走吧,还有一小时了。”说着大步走在前面。 苏妙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能的感觉是和乔辛薄有关,因为她想不到除了乔辛薄谁还会将夏凉梦影响至此。 于是偷偷的在身后一遍遍拨,一遍遍的传来您拨的号码已关机。 到了医院,夏润国和沐华茜站在那里,似是在等捐肾的人。看到夏凉梦时,同时愣住,夏润国眼泪瞬间滑落,上前一把拉住夏凉梦:“不做了,这手术我们不做了。” 如果这是地狱请问还要下几层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斜睨了他一眼,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冷然:“夏润国,你现在演戏,是给谁看呢?”说着抽出手臂:“我今天可没心情和你在这儿谈感情。”说着径直走到杜维东办公室。 苏妙安站在原地,一脸焦虑不安。看着夏润国的眼神愈加憎恨。 办公室里杜维东握着夏凉梦冰凉的手腕,迟疑的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发生什么事了吗?丫” “没有,我很好。”夏凉梦敛着眉眼,始终垂着头:“麻烦您快点做完,我想尽早离开这。” 术前准备一切就绪后,护士推着夏凉梦缓缓往手术室走,苏妙安大步跟在身旁,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梦梦,我在外面等你,你要完好无损的出来,这是你答应我的。媲” 夏凉梦看着她,牵强的掀起唇角,露出一抹微笑:“放心,很快。” 正在这时,乔辛薄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夏凉梦远远的看着他一身凌乱不整的样子,那双忧郁的眼眸,此刻正泛着比以往更浓的波光一层层的向她袭来。他甚至不敢向前,就那样跟着手术车后,保持着一段的距离,眼里是散不尽的痛苦。 夏凉梦轻轻别过眼,不再看他。 手机叮叮咚咚的在苏妙安手里响了起来,夏凉梦看了眼身边的杜维东:“我能接个电话吗?” 杜维东抬手示意手术车停下,夏凉梦看着上面钟殊的名字,犹豫着接了起来,还没等开口,就听见那边钟殊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语气带点微怒:“小心肝,你不要插话,认真的听我说接下来每一个字,因为我只可能对你说这一次……” “你听好……倪苏芹不是自杀……是被沐华茜亲手杀死的,这样你还要坚持捐吗?” 夏凉梦放大瞳孔眼睛看了看周围每一个人,歇斯底里的喊了句:“你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因为……她是从我这拿的药……”说完电话倏然传来砸在地上的声响,接着便断掉。 夏凉梦的手机也随着手的滑落而砸在地上。夏凉梦耳朵里嗡嗡的回想着那几句,却好像怎么也整理不出完整的意思……芹菜妈不堪压力自杀,丢下她一个人……她信以为真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现在是怎样…… 夏润国,乔辛薄同时围上来:“梦梦,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了?你说话!” 苏妙安急得紧紧抓着她像是突然失去力气的双手,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夏凉梦空洞着一双眼睛扫过每一个人,轻轻的闭上眼睛。半晌,猛然一把抓过身边的杜维东,在他耳边轻道:“麻烦快点进去,否则我忍不住让她死在里面……”说完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眼泪翻滚着从眼角流出。 杜维东皱了皱眉,劝离了围着的人,示意她们将她推进手术室,然后安抚的交代了一番走了进去。 手术室门一关上,苏妙安就走到乔辛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由于用力过度,扯开了他衣领上的两颗纽扣,他脖颈上一颗颗吻痕顿时显现了出来。 苏妙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身子像被重击了一番,早上开门时,夏凉梦可怜的模样闪现在眼前,她使出全身力气一巴掌扇在乔辛薄脸上:“乔辛薄,你个王八蛋!” 乔辛薄由着他的力气颓废的瘫倒地上,慢慢的爬到手术室门口,抵着冰冷的墙壁,六神无主的望着四周。 苏妙安疯了一样抓着头发,她情绪遭透了,总觉得还有什么是不知道,刚才那双空洞的眼睛,像极了那年报道里的人儿……她焦急的走过去捡起夏凉梦摔掉在地的手机,上面显示着钟殊的名字。 她皱着眉重新拨过去,却传来关机的声音。她抬起头看着亮着的手术灯,像是回到了外婆手术时的场面,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倚在手术室旁边的墙上双手合十,不停的念叨着。 时生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场景,乔辛薄和苏妙安分别瘫在两侧,一个像被抽离了灵魂,一个像是进入了魔障。他走过去轻轻抬手,想抱抱她。 被苏妙安一把推开,依旧双手合十的念叨,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手背上。 时生被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惊住,急忙上前挨着她坐下,抬手搂着她不停颤抖的肩膀:“怎么了妙安?” 苏妙安听到称呼,惶恐的抬头,这辈子这样叫她的人并不多,她抬着迷蒙的双眼看他,从模糊到清晰,她说:“时生怎么办,梦梦是不是也要离开我了。”说完竟嚎啕大哭了起来。 时生楞怔了一会儿,将她搂得紧紧的:“白痴,说什么胡话呢!她是去捐肾的,不是等着挨捐的。要死也是那个小贱人死!” 旁边坐在椅子上的沐华茜,瞪着眼看过来,声音带着颤音:“说话的时候留点口德!” 夏润国也哑着嗓子道:“小伙子,那是人命,我们要想的是她们两个平平安安出来,别这么意气用事的说话。” 时生冷哼了一声,又抱了抱苏妙安:“白痴,你快清醒点吧,我这么正直的人反被小三给教育了。” 话音一落,苏妙安疯了一样站起来,指着夏润国和沐华茜,大喊出声:“就是你们两个人渣害的她这样!臭不要脸,当初害她还不够,现在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来剥夺她?如果梦梦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拼命!”说着恶狠狠的看向夏润国:“尤其是你!夏润国!” 时生急忙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抚着她因为愤怒而不停颤抖的背:“让你清醒点,没让你这么激动。”说着指指墙上的标志:“你看,上面写着请肃静。” 这时护士也走过来不满的警告他们安静一点。 漫长的三个小时后,手术门打开,夏凉梦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护工很焦急的对围上来的人喊:“让开一点,这位小姐要送加护病房。” 苏妙安脑子嗡的一声震响,转身问时生:“他说什么?加护?什么意思?那不是梦梦吗?”说完眼前一黑,时生将她一把横抱起,冲去急救室。 夏润国和乔辛薄随着车子追到病房门口,护士出来说:“捐肾者情绪十分不稳定,主刀医生出来后会和你们说详细情况。” 乔辛薄忙拉住她欲走的胳膊,声音祈求:“我可以进去吗?麻烦您了。” 护士看了看他红肿的眼眶,为难的递过防护服:“穿这个进去,注意安静。” 乔辛薄忙哈腰感谢,接过慌张的穿在身上,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白色的病床上,夏凉梦白嫩的肌肤仿佛和医用被子融为了一体,苍白的不成样子,小小的脸上挂着氧气罩,眉心紧锁。乔辛薄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颤着手握住她的右手揉进掌心里,那冰凉的小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他哑着嗓子呢喃:“梦梦,你醒醒,就算是要恨我,也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是我的错,你醒来对我怎么发脾气也好……” “可是怎么办……”乔辛薄说着掀起唇角,看着她紧闭着的双眼,苦笑了一下,硬生生的笑出了眼神:“梦梦,这一次,我们好像真的要走到头了……” 下午四点多手术终于结束,夏凉莉被推了出来,手术非常成功。 主刀医生杜维东没顾得上上前询问情况的沐华茜,对着他们喊了句:“夏先生,现在比较严重的是你小女儿!”说完快步走到加护病房,推开门的时候,乔辛薄正捧着夏凉梦的手低声哭泣。 杜维东眼尖的看着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他轻声咳了咳:“乔书记,麻烦您出去一下,病人需要安静。” 乔辛薄没有回头,问他:“她为什么还不醒?” 杜维东不咸不淡的应了句:“情绪不稳定,这醒来要靠她自己的意愿。我想,您出去,状况会比现在要好?” 然后撇了眼心电图机,匆匆忙忙的关了门。看了看四周,快走了几步,进入安全门,拨了号码,那边很快接起,杜维东原地绕了两圈,慢吞吞的开口:“出了大问题,我真是怕了你家这位姑奶奶了,手术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捐肾人居然出了状况……” “你别对我吼啊,目前心律还算稳,只是还没有清醒的迹象……是是是,我负责到底,我负责!!” “……应该是心情受了冲击,而且,是在钟殊那个电话之前……我替她做检查时,就有那么一点……对,确定还有别的原因。”话音刚落,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杜维东烦闷的抓了下头发,倚着墙壁,是他疏忽了,可夏凉梦说那句话时的眼神,分明就是再慢一步,她真会让夏凉莉死亡似的……那鹰似的目光现在想想还不由一阵寒颤。 眼前自动掠过乔辛薄来时的样子,很滑稽……衣衫不整的,倒像是刚从温柔香里出来不久……想到这,杜维东眼睛一眯,这乔家,真是要摊上大事了…… ----------- 更的我小心脏这个紧张阿~(-.-) 如果这是地狱请问还要下几层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苏妙安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黑。时生趴在床边睡着了,她静悄悄的看了看四周,掀开被子悄无声息的下了床。 走到值班护士的平台前,抬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哑着嗓子问:“今天上午做捐肾手术的夏凉梦,她……她还活着吗?” 护士被她的样子吓的一震,慌张的点了点头,翻了翻本子:“你是苏妙安吧,夏凉梦就在你旁边的那一间,你男朋友把你安排在她隔壁了。丫” 苏妙安松了手,接过值班护士递来的防护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乔辛薄趴在夏凉梦床边,显然是睡着了。 她愤恨的走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乔辛薄惊醒过来看她,抬手示意她小点声,由着她扯到病房外面媲。 苏妙安目光冷冷的指着楼梯口:“请你离开这。” “妙安,你听我说……” “住嘴,你没资格这么称呼我。乔辛薄,你给我听好,不管和你风花雪月的是哪个贱人,都请你永永远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苏妙安抱着双臂,言辞冷略。 “我知道,但是请你让我看着她醒来……”乔辛薄声音沙哑,语气近乎哀求。 “不需要,你和夏润国一样让我恶心。她手术的前一晚上你在和贱人欢愉?她却口口声声和我说:如果他放弃我,那是理所应当。乔辛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苏妙安说着转身将病房门关上。 乔辛薄看着紧紧关闭着的房门,耳边回响着苏妙安说的那句话,慢慢的瘫在地上。理所应当,怎么会是理所应当?他忽然疯了一样脱掉鞋子,袜子,蹲在原地抵着墙壁,大喘着粗气,拼命的握着左脚的青蛇纹身,拿出手机,缠着手拨了号码,那边很久才传来困倦的严厉声音:“这么晚打什么电话?” 乔辛薄牙齿咬着胳膊,眼泪生生的往地面砸。他甚至想笑,这个人是怎么这般冷静的接起他的电话。 “乔辛薄,你有没有正事?没有我挂了。”乔齐莱叶的声音又在那边高扬了几分。 “妈,您开心了吗?”乔辛薄哑着嗓子喊:“开心我终于失去她了是不是?很好,你做的很好,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让我变得这么肮脏。”乔辛薄说完摔掉手机,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抓着听到声响往这边走来的值班护士:“给我间带浴室的病房……”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的病房只能给病人使用。” 乔辛薄掏出钱包,拿出里面所有的钱,放在值班护士的手里:“求你了,我洗完澡就出来,我现在很脏,真的很脏,需要清理。” 护士看着眼前这个相貌白净的男人,眼眶深陷,红着眼睛,胳膊上有鲜血淋漓的牙印,裸着白皙的双脚,颓废的不成样子,心里一时泛起不忍:“那好吧,您跟我来,您胳膊上的伤口需要清理。” “不用不用,很脏了,我自己来。”乔辛薄忙弯腰感谢,拎起鞋子,跌跌撞撞的跟在身后,进了病房打开浴室门,一声不吭的走了进去。 他站在淋浴下,灯光将他的眼睛刺疼,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由着水洒在身上,滑入咬过的牙印上,生疼也比不过心疼。 他拿起地上的白色刷子,一遍遍刷着白皙的身子,凡是有吻痕的地方立刻泛起一道道红色凸印在他身上蔓延开来,他咬着牙根,不发出一丝声音。 …………… 杜维东早上一上班,刚进办公室,就被钟殊拎着衣领,一拳砸在脸上,跌倒在地上,只听他阴狠狠的道:“谁给你这个权利让她做手术。” 杜维东擦了下唇角,语气平淡:“很少见你这么冲动。我上次说的很明白,我是医生,只不过是捐出一个肾,她还是正常人,可她救下的是另一个生命。” 钟殊狠狠的啐了一口:“生命?那也可以叫命?就算那女人是命也是一条贱命,生来该死。” “你不要总是这样偏激。”杜维东站起身,往座位上走:“现在事情已经这样,老实说,你最后打来的电话说了什么?” “因为接连的打击,她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既然是能这么刺激的事,手术之前你为什么不找她谈?”杜维东说的小心翼翼,他看着钟殊的脸从气愤变得僵硬。试探着问:“该不会是和那对母女有关吧?钟殊,那你说的是不是太晚了点……” 钟殊一拳砸在他办公桌上:“没人让你在这里这么多嘴。杜维东,一个星期内她醒不来,你就陪她一起。”说完大步踏出办公室将门摔得哐当响。 杜维东看着钟殊离开的背影,沉默的摇了摇头,即使是钟殊也有这般糊涂的时候。 …………… 孙继这几天出奇的安分,不敢和闽京城顶一次嘴,耍一次懒。连办公室都尽量少进。 可这齐大小姐今天这架势显然是不给进不罢休。 “为什么他从回来就很少联系我,我倒要看看他忙什么。”齐艾隔着孙继对着办公室门大声喊。 半晌,里面闽京城的懒洋洋的声音淡淡传出:“进来。” 齐艾听了一把推开孙继,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拎着小包大步垮了进去。 闽京城躺在沙发上,胳膊遮着眼睛,看不清他表情,齐艾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我还以为你有多忙,也不过是在办公室里躺着清闲……那为什么不找我,还是你喜欢上别人了?” 闽京城将胳膊移向额头,睁开眼斜睨着齐艾,目光紧盯着她,不发一言。 齐艾没来由的觉得身子一寒,他眼里方才的一抹亮光,分明是带着点狠厉。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比如现在就像风平浪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齐艾,你知道我喜欢一个人会做什么吗?”闽京城收回目光淡淡的问。 齐艾被他莫名其妙的问题一愣,装作不在意的问:“做什么?” “得到,夺取,宠溺。”闽京城坐直了身子,手指抚弄着桌上的西洋棋,慢慢拉长了音调:“可若是谁在中间得罪了我,那她就得付出代价。”说着将眼前一颗颗站着的棋子碰倒:“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齐艾听的一惊一战:“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闽京城沉静了半晌反而笑了:“太认真了可不好,只不过是随便一说罢了。”说着站直身子,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悠悠的移到落地窗前:“来找我什么事?” 齐艾急忙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了,我最近学了点厨艺,晚上去你家好不好?我做给你。” 闽京城抽出胳膊,回到办公室桌前。从红色的锦和里,拿出一块已经有些年头的手表,戴在手腕上:“走吧,你是该去我家看看了。” 齐艾一听满心欢喜的点头,眼睛撇向那块手表时,不由问:“已经不走了,还戴它做什么,我哪天买块新的给你。” 闽京城穿上大衣,摇摇头:“早晚会重新走的。” 夏凉梦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她走进夏家老宅房间。倪苏芹倚靠着床头抱着她,讲寓言故事,唐诗,宋词。偶尔还会哼一首动听的催眠曲。而被抱着的自己总是眯着眼睛,嘴角笑的弯弯。 下一秒倪苏芹突然捂着双眼坐在床尾哭泣,一声声的哀鸣。她想叫她别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突然眼前一道血光。再睁眼时倪苏芹满身鲜血,笑着说:“梦梦不甘,不甘梦梦……” 而自己就像个无事人一样依旧闭眼沉眠。夏凉梦很焦急,她走过去想将沉睡的她叫醒,正要抬手去推搡时,床上躺着的自己猛然睁开眼角,微笑,和倪苏芹一样的笑容。再仔细一看,从她眼里流出的是一股股血液,还是那个笑容,只不过满脸的血痕……夏凉梦迷迷蒙蒙的微睁着眼睛,额头冒出豆粒大的汗珠,眼前笼罩着黑色的身影,夏凉莉站在身侧双手用力握着氧气罩管,面目狰狞。 这时门突然打开,苏妙安冲进来:“你在做什么?”说着上前一把将夏凉莉扯开,上前攥着她的衣服前襟:“你个小野种,你tm是不是人。她救了你的命!你现在反倒要来害她!” 夏凉莉反而笑了起来:“她不是醒不来吗?那就死了好了。她死了,乔辛薄就是我的了!” 苏妙安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声音很响,夏凉梦突然觉得很吵,抬手轻轻按了红灯,发出滴滴的声响…… 苏妙安和夏凉莉同时被这声响震到,转过头看向床上的人。夏凉梦一把拔掉氧气罩,输液针。 猛然从床上坐起俯视着地上躺着的人,一手抚着因为起身而疼痛的刀口,掀起嘴角笑了起来,声音很大,笑声很是诡异,她说:“吵死了,沐莉莉,你真是吵死了。” 说着眼睛瞥向地上因为苏妙安拉扯而隐隐渗出的血迹,笑容更加鬼魅:“呃?刀口开了吗?痛吗?看来连我的肾都不喜欢你……你说你怎么办?……” 如果这是地狱请问还要下几层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莉被她的笑声惹得竟一时忘了疼痛,只能惊恐的向后缩着身子,看着夏凉梦掀开被子,赤着脚下了床。 她慢悠悠的走到夏凉莉身前,白嫩的脚趾轻轻触碰地上的血液,一下一下,双手背在身后,咯咯的笑出声:“竟然是红的呢,我还以为会是黑的……” 夏凉莉看着她白嫩的脚趾染成血红色,仔细辨别着她在地上划出的那几个字母k-i-l-l……顿时震惊的无所适从,她想大声喊,却被她盯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本能的往旁边移动,尽量离她远一点丫。 夏凉梦却猛然朝她跨了一大步,身子轻轻朝她倾近,纤细的手滑过她的肩,遏制住她的脖颈,微微用了力。看着夏凉莉挣扎着摆了两下,在她耳边轻轻呢喃了几句。病房门打开的之前她松了手,像什么没发生一样重新躺在床上,由着护士将惊叫的夏凉莉抬走。 如果不是地面上一串串染着血的脚印,苏妙安根本无法相信她刚才确实做了那一系列的动作媲。 她虚晃着身子朝她走近,没等靠近,她转过脸看着自己笑了一声:“妙安,麻烦叫杜维东过来,替我检查。” 杜维东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从他进来就不停发出笑声的女人。苏妙安紧张的站在一旁,悄声在他耳边说:“从她醒了一直这样笑着。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沐莉莉要害她……只是按响红灯的时候就一直在笑了……” 杜维东摆摆手让她先出去,径直走到夏凉梦身边,轻轻摸上她冰凉的手:“有没有哪里疼?” “没有。呵呵,很舒服。”夏凉梦对着他点点头,眨眨眼乖巧询问:“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 “休息一下,明天给你做个全面检查好吗?”杜维东看着她笑的样子有点心疼,掀开衣服看了看伤口:“愈合的还不错,最近还是不要有太大的动作。” 夏凉梦听了乖乖的点了点头,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我想睡了。”说着别过脸看着窗外,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的样子。 “你别担心,我不会再让她到你的病房来。已经和他父亲说过了。”杜维东见她没有回应,长叹了口气。打开门走出去,吩咐了几句要注意的事项给苏妙安。 “梦梦,你真的醒了吗?醒了和我说说话好不好?”苏妙安推门走进来,夏凉梦也没有转过身,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 听见她说话,反而轻轻闭了眼睛:“妙安,我很困,你不要吵,让我睡会儿。”说着便抿起嘴不说话。 苏妙安吸了吸鼻子:“好,那你好好睡,我在这陪你。你不要害怕,这次我哪也不去……” ……………. 夏凉莉尖叫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夏润国一巴掌扇到她脸上:“你个畜生,你妹妹救了你,你居然反而要害她……” 夏凉莉惊愕的捂着脸,伸出双手用力抓紧夏润国的手肘:“爸爸,梦梦她……夏凉梦她疯了真的疯了!她在我耳边说,让我和这块肾脏一起陪葬,要让我在地狱也不得安宁。真的疯了――她还用她的脚趾染上我的血,写了个kill……你说她有多疯狂?她要杀我――她一定是要来杀我――爸爸,你救救我啊……送她去精神病院,对,精神病院……” “你给我住嘴!”夏润国一把扯开手:“莉莉,你真的让爸爸很失望。从你装病到现在为止,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伤害梦梦?现在反倒还要抹黑她,你是我夏润国的女儿吗?你怎么能这么歹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从今天开始,不准你踏出这病房一步!”说着将病房门摔的哐当响。 夏凉莉抱着枕头,忽然觉得周遭的白色墙壁里像是伸出无数条胳膊,遏制住她的四肢,脖颈…… 她惊恐的缩进被子里,一遍遍求饶。 …………… 晚上十一点多,耳边终于传来妙安轻声的呼噜声。夏凉梦猛然睁开眼睛,看了眼熟睡中的苏妙安,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赤着双脚从安全梯跌跌撞撞的跑出医院,脚底刺痛传来,她也毫无顾忌的穿梭在雨中,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惹得路人纷纷躲开。 闽京城穿着黑色真丝睡袍坐在餐桌前望着窗外不停下着的雨,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焦躁。这几天他一直回闽宅这儿,这还是他在C城赚的第一笔,买下的庭院别墅。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他已经很多年没回这里了。 接到杜维东的电话,就觉得她会来这里。可是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今天是没可能了吧……她敢来他就敢弄死她…… 齐艾将菜一盘盘端上,然后心满意足的数了一下:“刚好八个菜,尝尝合你胃口不?” 闽京城收回目光,拿起筷子轻轻夹了一口,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了起来。 齐艾打量了一下这间欧式装修的餐厅,似是不经意的问:“听姑妈说,你在C城有很多套房子。”说完眨眨眼:“该不会每栋都包养一个情妇吧?” 闽京城听了,漫不经心的轻笑了一下:“你那姑妈知道的可真是太多了……” 话还没等落,管家焦急的跑过来:“少爷,外面有个穿病号服的小姐,浑身湿透了。问话也不说,只是笑……怪慎人的……” 闽京城还没等他说完,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大步流星的走出餐厅。 只见夏凉梦穿着湿透的病号服,赤着脚站在客厅里,一双幽怨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偶尔发出咯咯的笑声。苍白的小脸上一颗颗不知是水还是泪的东西,一下一下砸在天鹅绒地毯上。 闽京城敛着眉眼看她赤脚染红的天鹅绒地毯,声音抑制不住的怒气:“你现在是不想活了?” 齐艾追出来时也是一愣,眼前的夏凉梦,哪里还有前些日子见时的从容模样。这时那双笑容诡异的丹凤眼突然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她心一狠,象征性的挽住闽京城的胳膊,声音娇媚:“这不是夏小姐吗?怎么狼狈成这个样子。来人,带夏小姐去换套衣服。”一字一句像是专门为证明她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一样。 夏凉梦反倒笑的更加清洌,眼神紧盯着闽京城,轻轻呢喃:“是呢,怎么就狼狈成这样……”说着竟几步走上前踮起脚尖,冰凉的双手捧着闽京城的脸,柔媚的笑:“闽京城,我来找你了,你现在满意了吗?”说着张口咬上他锁骨处,十分用力,尝到血腥味也不松口。 闽京城吃痛的皱了皱眉,没等开口。 身边的齐艾一把推向夏凉梦,想让她松口。没料到她却突然松开搂着闽京城的双手,直直朝地上倒去。倒在天鹅绒地毯上,咬着小指笑的蜷着身子,厅堂里回荡着她的笑声,经久不散。 齐艾愣怔了半晌,大声喊:“神经病,笑什么笑?京城,我们快送她离开这……” 闽京城一把抽出胳膊,上前箍住夏凉梦不停笑着颤抖的身子:“听话,别闹了。是哪里疼?”眼神狠厉的看向齐艾:“她刚做完手术你不知道吗?”说完一把横抱起还在笑作一团的女人,吩咐管家:“叫陈医生来。”大步往楼梯上走。 齐艾几步跑上楼,张着胳膊拦在他面前:“闽京城你什么意思?你看看你都被她咬出血了,我帮你推开她有错吗?再说了,是她自己松的手。她现在显然就是个不理智的疯子,我们应该叫120,她该送去精神科!” “然后呢!”闽京城冷冷的看她一眼:“我有让你出这个手吗?你最好马上离开这,她刀口如果有个好歹,你该担心的可就不只你姑妈一个人了。”说完越过齐艾大步上了楼梯,一脚踹开卧室门。 齐艾瘫在地上,耳边反反复复的回响着那句:她伤口如果有个好歹,你该担心的可就不只你姑妈一个人了。 这和姑妈又有什么关系?身边来来回回的佣人经过,忙着往楼上送东西,却没有一个人肯停下来,伸出手来扶她一下,这就是闽京城的家。她这才惊觉,似乎从进来开始就没人听过她的吩咐,包括刚才她那句惹人耻笑的女主人说辞。 她颤颤巍巍的起了身,缓缓的朝门口走去,依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问,正如她来时一样。 闽京城坐在浴池边的椅子上,圈着她的身子放在腿上。眯着眼看她脚上的伤势,轻声问:“我先帮你换掉湿衣服?嗯?” 夏凉梦也不回应他,只是看着他一个劲的笑,像是怎么也止不住似的…… 闽京城沉静的看了她半晌,小心翼翼的替她脱掉病号服,动作轻柔的拿起浴巾轻轻将她身上的雨水擦干,然后替她穿上粉色真丝浴袍。 再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在床上。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细心的清理她脚上的伤口,床上的女人还是止不住笑,双脚不老实的乱踢。 闽京城蹙起英挺的眉,声音不觉加重:“笑得难听死了……不准笑了。” 没有心的人还怎么温柔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话音一落,夏凉梦真就不笑了。闽京城停了停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她:“怎么这么听话了?” “我不听话,你怎么能施舍我呢?”夏凉梦挑了挑眉,笑的一脸风情:“你不就等着我这一天么?乖乖的回到你身边,对你唯命是从?” “那么你真的做到了,闽京城。你瞧,我现在就在这里,恳求你。丫” “我要他们家破人亡。”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刀口位置:“要比这个,痛上一万倍才行。媲” 闽京城看着她笑的一脸娇媚,声音却比以往更加冷冽,连盯着她的眼里似乎都映不出他的影子。他就这样盯了她许久,蹙起了英挺的眉,半晌,淡淡的应了声:“好,既然你理解的这么透彻。结婚吧,和我。” 夏凉梦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嘴角弯的更加肆意。陈牧正好敲门进来,看了看床上笑的诡异的女人,又看了看闽京城越来越黑的脸色。 正要开口,听见闽京城不带情感的说:“你来的正好,给她注射镇定剂。” 夏凉梦乖乖的伸出纤细的胳膊,往陈牧眼前凑:“这东西能让我镇静多久?”说着看向闽京城:“再怎么镇静我也不会忘了今天。我又回到这里,你的别墅,你的房间,躺在你的床上,穿着你买的睡衣……” 陈牧看着闽京城越摆越臭的脸色,生怕殃及无辜,急忙走过来弯身替她注射,看着她明明痛苦的竖起柳叶眉,却还是笑容妩媚的看着天花板,那笑声似乎声声不倦似的。 闽京城沉默的看着她,半晌站起身走到露台前,倚靠着露台边的柱子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后眯着眼凝视她,徐徐开口:“好好睡一觉,剩下的我会处理。” 陈牧看着她慢慢闭上眼睛,唇角还是弯成微笑的弧度,只有柳叶眉生生蹙着,像是有散不开的忧愁。 “她刚做了捐肾手术,你看看刀口有没有问题。”闽京城淡淡的吩咐了句。 陈牧听了不觉皱眉:“那还淋了雨?这样刀口很容易感染,在发热那可不好了。”说着就要掀开被。闽京城突然叫住他:“刀口没有裂开,没流血是不是就没事?” 陈牧迷糊的点了点头:“按道理是没事,可还是看一下好。” “不必了,我也懂点的。”闽京城说着掐灭烟:“你走吧。”然后又烦躁的蹙起眉摆了摆手:“你今晚就住这里,有事我会叫你,出去吧。” “你很少叫我来一次,打发的是不是太快了点。”陈牧心怀不轨的笑了一下,指了指床上的姑娘:“这又是你看上的哪家姑娘,难得见你这么上心。”说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那模样,该不会是你强夺来的吧?” 闽京城没理他的调侃,拿消毒巾擦了擦手指,走到床边,替她掖好被子。不满的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弯着的唇角生生拉直。 “你这是在干吗?”陈牧看了眼他的举动:“闽京城,你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说完像是看到新鲜物似的,忙拿手机拍了下来。 “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找人来请你出去?”闽京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话音刚落,陈牧就提着药箱,一步三抱怨的出了卧室。 闽京城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儿,进浴室重新冲了遍澡。擦着湿发出来的时候,夏凉梦已然在床上蜷成一团。 他皱着眉走过去上了床,将她蜷着的身子摆正,修长的胳膊搭在她肩上,倚着床头静静看她,干净的手指一下下摩挲她冰凉的小脸,轻声呢喃了句:“早让你乖点到我身边来,怎么就不会听话呢……” 手机这时在桌子上震动了起来,他看了眼上面的名字,拿起手机下了床走到露台,按了接听。 “她去你那了?”乔辛薄颓然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你不会是一路跟着她吧?”闽京城嗤笑一声,说着看了看楼下那抹白色的身影,眼睛眯了起来:“听说你在手术那天上演了一副活色春香图,真不赖阿辛薄……你母亲那点伎俩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她好不好?”乔辛薄没理会他的讽刺,哑着嗓子问:“我能见见她吗?” “你方才跟了一路都没这个勇气,现在何必?”闽京城说完挂断电话,倚着栏杆,背对着那抹身影,静静的站在冷风中。 …………… 护士早上过来查房时发现夏凉梦人没了,她推搡了一下还在睡觉的苏妙安:“这床上的人呢?” 苏妙安睁开惺忪的眼睛,迷糊着看了一眼床上残留的血迹,蹭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大步冲出了病房门,还没等跑,就被孙继拦了下来:“苏小姐你好,我是京城皇旗闽总的特助,今天吩咐我过来随你拿夏小姐的东西。” 苏妙安抓着他胳膊:“她怎么会在闽京城那?她昨晚还在那张床上。我要去见她。” 孙继看着她慌张的样子,为难的说出了一句话:“闽总交代了,你不想让夏小姐在你面前强颜欢笑的话,最近还是不要见。等她情绪稳定了,自然安排你们见面。” 话音一落,苏妙安果然听话的垂了手,直点着头:“好好,我不见,在那也好,在那里一定安全。我们现在就回去,我把她的东西整理一下,你拿过去。”说着便抬步往前走,步子横晃。 孙继在身后叹了口气,大步追了上去。 夏凉梦醒了睡、睡了醒。眼看着墙壁上的古董钟表,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一点。才慢悠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又笑了起来。 裹紧了粉色真丝睡衣,她跳下床。推开露台的玻璃门,赤着脚走出去,外面还在下雪,地面堆积了一层层薄薄的雪花,踩上去冰冰凉凉的。 她笑着在露台上来回跑,最终踩着藤椅跳上栏杆边的平台上,坐在上面,仰头闭着眼迎面看着太阳。 孙继送东西过来时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夏凉梦坐在平台上,踢着双腿,张开双臂。 他急忙冲进去,管家一开门他就大喊:“总裁,夏小姐,夏小姐她要跳楼。” 闽京城正坐在沙发上,陈牧准备给他测体温,昨晚受了凉。一听急忙推开眼前的陈牧,大步跑上楼,一脚踹开卧室门。露台上那抹粉色身影就映入眼里,这么大的声响也没见她转过身来。 他放轻步子走过去,听见她哼着不知名的歌曲。他上前伸出胳膊圈住她纤细的腰,下颚抵着她的肩,感觉到她身子一僵,不满的问:“又闹什么?” 夏凉梦似是才回过神,垂下眼:“妙安呢?” “让孙继告诉她了,你在我这儿。”闽京城松了手将她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回卧室,将她放在床上:“想吃点什么?” 夏凉梦摇摇头,往旁边移了移,离他远了点:“困了,想睡觉。” “是困了想睡,还是看着我就想睡?”闽京城挑了挑眉,倒在床上,躺在她身侧,和她一起望着天花板:“梦梦,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但是我能给你的一定是最安定的。就这样在我身边,别跟我闹,好不好?” 夏凉梦抿着唇没有回应,发出隐隐的笑声。闽京城测过身子,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乖,我知道你疼,别笑了,再这样下去真神经了可不好。更衣室里有衣服,你换好,我们回南郊别墅,嗯?” 夏凉梦睁开眼盯他:“怎么,在这能想起第一次我们上床的经历吗?我都不介意,闽少爷何必介意。有些记忆是植入脑髓的,这辈子也不可能忘。” 闽京城收紧了手臂,沉了脸,半晌松了手。从床上坐起来俯视着她,声音温怒:“我以为你昨天已经有了觉悟,现在看来还不够。是想取悦我还是继续惹恼我,这中间的利害关系,你很清楚。”闽京城说着下了床,大步走出房间。 孙继和陈牧站在门口听了半晌,被他猛然出来的动作吓得一震,急忙往两边退。 闽京城斜睨了他们一眼,大步下了楼,陈牧在身后喊他:“喂,还没测体温……” 闽京城已经拎起大衣站在楼下:“孙继你在上面磨蹭什么,还不给我滚下来。”说着率先出了大门。孙继听了立刻马不停蹄向下奔。 陈牧是难得见他这么容易恼,心情意外的好,探着脑袋打开门缝,朝里边望了望,只见夏凉梦突然站在眼前:“你是陈医生吧,请问我需要吃点什么,才能尽快好起来?” 陈牧顺势跌在地上,扶着扶手站了起来挠着脑袋,尴尬的笑着:“呵呵,我就是关心下,他那么大火气你别在意。吃的京城早就吩咐厨师做好了,就等你醒了。” 夏凉梦欠了欠身子,礼貌的笑了一下:“谢谢。”然后赤着脚往楼下走。 全然没有昨天半分癫狂的状态,陈牧急忙跟上她:“管家,拿双拖鞋来。这样容易受凉,虽说房间温度高,自己也是要注意些的。” 夏凉梦转身对他笑了一下,接过管家递来的拖鞋穿在脚上:“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吗?” 没有心的人还怎么温柔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孙继一路上不停的打量闽京城的脸色,连进入电梯都企图从电梯壁里的映出的身影来观测。可他只是垂着眸不知想什么,又不能直接弯下腰去看,心里被他刚才那一吼到现在还是七上八下的。 闽京城很少说脏话,但凡说了,就是真气极了。这点孙继还是很识相的。 只是不明白,这前几日夏小姐还是乔书记的女朋友。今早接到闽京城电话去取夏小姐的东西,还是觉得不可置信,他家总裁啥也没动?这夏小姐就到他碗里了?想想都觉得厉害,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欠身膜拜丫! “公司有事?”闽京城突然问。 孙继立马站得绷直,急忙摇手否认:“没有阿,您今天刚吩咐过,这几天不会来公司。媲” “那你还带我来公司干什么?”闽京城微怒的瞪了他一眼,又重新踏入电梯,按了地下车库的楼层。 孙继翻了个白眼,就这样跟着闽京城从1楼上来,再下去。心里暗道:还不是你一路风风火火的要来。可压根不敢出声抱怨,电梯门一打开,马不停蹄的跑过去替他开车门。 闽京城不高兴的坐了进去,手指啪嗒啪嗒打着桌子,索性直接开了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扔了几块冰块,抬手轻晃了晃,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孙继战战兢兢的坐在前座,半晌也没听他发话,只好壮胆问:“总裁,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闽京城靠着靠背,垂着眉眼,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壁:“今天星期几?” 孙继急忙看了下手机,准确无误的报:“星期五,下午三点。” “那就去民政局。”闽京城忽然说。 孙继这次反应十分灵敏:“要给高局打个电话给您排好位置吗?再让司机接夏小姐过去。” “我说的只是去民政局。”说着举杯一口气喝干,沉沉的闭上眼睛:“到了叫我。” 孙继二话不说的发动车子省怕有半点怠慢。 …………… 钟氏18层办公室里,房间里阴沉沉的,只有门边轻微的两抹暖黄色的灯光。钟殊坐在老板椅上看着雾夕欲言又止的模样:“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查出来了,她夜晚从医院跑出来,去了闽京城家。目前为止没有出来过。”雾夕立刻回答,说着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这是拍到的照片。” 钟殊掀起嘴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突然笑出了声:“好一个闽京城,这招出的可真不赖。一举两得,好一个一举两得,原来两得是指我?”他转过老板椅,厚重的黑色窗帘遮着落地窗,眼前没有一丝光线。 就像他说出那句话时的心情,他心里唯一的一丝光线,就那样被他亲手斩断。闽京城居然等的是这个,他能怎么样?他终究是狠不下这个心,狠不下心让她以后知道而憎恨,狠不下心眼睁睁看着她去捐给仇人的女儿,狠不下心让她有再恨自己第二次的可能。 可是他还是错了,错在低估了闽京城,错在低估了夏凉梦的心。 “雾夕,我有多久没被这么阴过了。”钟殊呢喃出声。 “水爷,十年是有了。”雾夕说着还不忘添油加醋:“而且还是被摆了相当浅显的一道。” “怎么会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错在哪了?”钟殊接过雾夕递来的雪茄,垂眸由着雾夕替他点燃。 “错在您有心了。”雾夕直戳要害:“我早说过了,水爷,您对那宠物,哦不,现在不能称作宠物了……您对那个女人太用心了。这是导致最终被算计的原因。” 钟殊拧紧了眉,声音不觉阴冷:“给我找几个顶级黑客来查京城皇旗,我倒要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没一点疏漏,让人动不得!” “可是BOSS曾经交代,不能动京城皇旗。这上头要是问下来,该怎么回应?”雾夕迟疑的询问。 “雾夕,谁是你的主子?”钟殊挑起眉,蓝灰色的眸子,立刻风起云涌。 雾夕立即屈膝听命:“誓死效忠水爷,属下这就去办。” 钟殊在身后叫住他:“告诉时汉军,他想拦我……他先死。” 雾夕握着门柄,掷地有声的回答:“是。” 待办公室门一关上,钟殊转过办公椅,盯着桌面上雾夕放着的文件,吸了口雪茄,沉默的看了半晌。倏然站起身,拾起文件大手向上一挥,纷纷洒落在桌面。 带有黑色图腾的刀子准确无误的扎在桌子上,夹带着那张闽京城和夏凉梦在露台上的相拥的照片…… …………… “总裁,到民政局了。”孙继回头看了半晌,也分辨不出他是睡了还是闭目养神,索性直接扯着嗓子喊。 闽京城蹙了蹙眉,睁开眼,看了眼车窗外:“下车。” “啊?谁下车?我下车?不是您来结婚吗?……”孙继不明所以的指了指自己。 “下去排队。”闽京城显然不满他墨墨迹迹的态度:“排好了,通知我。”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拨给陈牧。 孙继认命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快速的往民政厅里奔。 那边很久才接了电话,陈牧声音竟然带着颤音:“闽京城,你从哪找了这位姑奶奶?我真是怕了她了。” “她不肯去南郊别墅?还是她又闹脾气不吃饭?”闽京城坐直身子,声音不觉加重。 “没有,她很乖的吃了饭,吃了药,输了液。一点没有不情愿的跟着我到了南郊别墅,完全的乖!真tm的乖死了!”陈牧说着竟带着愤愤的声音,不是伴着啊啊的鬼叫。 “那不是很好?接她出来。”闽京城满意的重新靠在车椅上。 “我腿麻了,接不出去了。您家这位姑奶奶从咒怨看到轮回,又从死神来了看到行尸走肉。我耗不起了,你快回来,这放映厅里黑漆漆的……我再也不来了……太要命了……”说着还发出呕的声音。 闽京城听完不由掀起了嘴角:“看来恢复的不错。” 那边传来的又是陈牧的一声嚎叫。 闽京城索性直接挂了电话,眯着眼睛望了望四周,民政局附近正好有家他经常光顾的连锁订制珠宝店。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快步走了进去。 经理和店员看到推门进来的人,立刻蜂拥而至,站在两旁:“闽先生您好,请问需要帮忙吗?” 闽京城走过去,干净的手指划过玻璃柜台,抽出一张白纸,拿起铅笔在上面划了几下,声音淡淡而透着隐隐的温柔:“我在你们店总部那存着的一颗黑钻石,帮我配条白金链,玫瑰连成链,要99朵……”说着将纸递给经理:“现在去取来,今晚务必完成,明天我要求婚。” 经理被他一连串的举动吓得楞怔住,急忙弯腰接过。一旁的店员更是有点激动的兴奋不已。要知道,C城京城皇旗的闽总要结婚,这可是媒体争相报道的头条新闻,而她们竟有幸帮其定做求婚项链,这可是比上亿的广告还要价值连城。 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闽京城拿起手机接起,孙继在那边激动的喊:“总裁,我排到了,我终于排到了,夏小姐到了吗?快进来阿……”那声音像是中了大乐透。 闽京城抬眼看了看店里挂着的钟表,嘀咕了一句:“两个小时……” “啊?什么?”孙继没听懂周围的人又很吵,于是扯着嗓子大声问。 “你可以出来了,送我回南郊别墅。”闽京城说着挂断电话,对店里的人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又下起了小雪,他慢步朝车子走去。 “烦死了,夏天真的烦死了……” “你姓夏还说夏天烦死了,我也被你絮叨的烦死了……” “闽京城,和你说了多少遍夏天不要和我吵嘴!容易上火知道不知道,对皮肤不好知道不知道,我的身心会受到伤害知道不知道……” “那你喜欢哪个季节?” “冬天,我宁可冷死也不要热死。而且下雪,风景很美;可以拿雪球打你,心情更美……” 那么,梦梦,冬天我和你求婚,你会喜欢吗? “总裁,你楞什么呢……”孙继从民政厅里不情不愿的跑了出来,看着站在车边发呆的闽京城,跑上前询问:“我好不容易排到了,为什么不进去阿?你不结婚不知道,那里面真是人山人海阿!啧啧,真是太壮观了……全是成对成对的,就我一个单身在那站着,排好了你还不进了!!” 闽京城忽然笑出声,坐进车里,淡淡的回了句:“我结婚,用的着你替我排?只不过拿你做个实验罢了……两个小时……看来明天要早点……” “……”孙继楞怔了半晌,愣是想不出该回点什么好。看着自家腹黑的总裁,愤愤的企图拿目光凌迟他。 “磨蹭什么,还不开车?”闽京城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孙继立刻泪流满面的关上车门,仰天长啸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进驾驶席,麻溜的发动车子,还狗腿的评价了句:“总裁您可真英明……” ---------- 加更完毕~ 没有心的人还怎么温柔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陈牧被画面的冲击感刺激得又鬼叫了一嗓子,终于惹来夏凉梦不满的回身。只见她抱着双臂坐在最前排的桌子上,眼神锐利,声音却温和:“陈医生,谢谢你给我找的这些片子,我很满意。你可以出去了不必陪我。” “我没关系的阿――”陈牧立刻坐直了身子,忍受着屏幕上血腥的场面和耳边传来的惊叫声,扯着嘴角笑呵呵道:“我最爱看这样的大片,嗯,很棒!视觉感很强……夏小姐的喜好果真特别……我很喜欢……嗯,好看……”说着还为了证明似的,壮着胆子往前移了两排落座丫。 “不是你没关系,是你影响到我了。”夏凉梦看着他吓得身子轻颤的模样,妩媚一笑:“怎么,害怕我自杀?”说着转过头,冷冰冰的说了句:“放心,我喜欢看别人死不喜欢自杀。” 这句话伴着屏幕里传来的尖叫,和房间格外低的空调温度,让陈牧浑身打了个冷颤。 这好好的一美丽姑娘,怎么说话这么慎人…… 正想着放映厅的门被推开,闽京城手里拎着一袋东西,换了身家具服优雅的踏着步子走进来媲。 陈牧立刻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急忙上前要抱大腿。被闽京城一个闪身躲过,指了指门口:“你可以回去了。” 陈牧愤恨的瞪了瞪眼前这个过河拆桥男人的一眼,可还是被一声声惨叫吓的哆嗦,临走前在他耳边问:“这姑奶奶胆真的大,连续看了七八部有了,不喊就算了,竟然还笑出声。” “你不是人就算了,怎么连你喜欢的人也这么――不是一般人。要不要这么同类相吸……” 闽京城看了一眼那个依旧专心看着大屏幕的女人,轻笑了一声:“别看她现在这样,今晚估计是没得睡了。”说着抬起长腿把陈牧往门外一踢,挥手关上了门。 迈着轻慢的步子下了台阶,走到前排在她身侧坐下。拿着毛毯披在她身上,然后调了调空调温度:“下次不准这么低了,感冒了怎么行。” 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袋吸的果冻:“你现在最好别吃硬的东西,这个也算流食又符合你看鬼片爱吃零食的要求。” 夏凉梦瞥了眼,忍了半晌,还是接过漫不经心的吸了起来。 “你以前心情很糟的时候就爱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闽京城看了看她,别过眼盯着屏幕,喉结不自在的上下滚动:“还记得我陪你看的第一部鬼片吗?” 见她没理,继续自说自话:“山村老尸三部曲的第一部,楚人美那个。” “看到后来你哭了。我以为你吓到了,抱着你,只听你半晌闷出几个字,那个女鬼真可怜……”闽京城说到这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话音刚落立刻惹来夏凉梦的敌视:“说什么说阿,八辈子以前的事了还拿来提!”说着视线重新转向大屏幕,白嫩的耳朵立刻染上红色,那是她被抓到小辫子时特有的害羞征兆。 “可另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个结尾,黎姿变成鬼的样子时,吴镇宇还依然抱着她的时候。”闽京城想到这垂下头低笑:“梦梦,那时候我就那样想,如果是你,我也会。” “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选择抱着你。” 他声音不大不小,完全盖不过屋里的音响设备。却一字不露的流进她耳朵里,她甚至不能找借口批判他小点声。 夏凉梦烦躁的咬着吸管,突然跳下桌子,将果冻放在桌子上,嚷了句:“不看了,不好看。”说着裹了裹毯子,赤着脚快步走出去。 闽京城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地上的拖鞋,静默了许久,收了情绪。弯身伸出右手将它拾起,慢悠悠的走出放映厅。 张姐看到他出来不由笑了一下:“先生,夏小姐上楼去了。您回来真好,方才陈医生带她回来的时候,那小脸苍白的真招人疼……” 闽京城朝她点了点头,上楼的时候停了下来:“晚饭要容易消化的,不要太甜太腻。”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她才做完手术没多久。” “好好,我这就给她做点补品,补补她那小身子,一看最近就没怎么吃饭,比上次见瘦了不知多少!”张姐忙点头应允:“您今晚也留下来吗?” 闽京城听到这,掀起了唇角:“这里以后会是我和她结婚的新房。”说完不由加快了上楼的步子,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夏凉梦正窝在露台的软塌上,身上围着一层层的毛毯,静谧的由着雪花落在她身上。 房间里的温度,都被她开着的露台门而沾上了外面的凉气。他摇摇头,进了更衣室,半晌拿着一双白色长毛短靴走了出来,家居拖鞋的样式,厚重的毛毛,看着就很暖和。 他迈着步子走过去站在软塌前,不理她异样的眼神,弯身从毛毯里抓出她精巧白嫩的纤脚,细心的替她穿上短靴,将家居长裤塞进短靴里。待穿好后仰头看她,声音是化不开的宠溺:“以后在家里穿这双。一穿一脱麻烦的很,看你还怎么赤脚。” “我想要进京城传媒,你帮我和摩登解约。”夏凉梦由着他抱着她的纤脚坐在身侧,懒洋洋的提了条件,眼里是散不尽的仇恨。 “三十年合约也真够你受的,好好的干嘛签这么久的东西给陌生人。”闽京城抬起手搁在她肩上抚弄着她弯弯的发卷。 “那是因为我从没想过要回来,所以想努力的得到更大的回馈。”夏凉梦直接回了一句,感觉肩上的手一僵,有种难以名状的快感:“你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他们只不过是要困我三十年,而你要困我一生。” 闽京城果然收回了手,双手搭在她纤细的腿上,微微用了力:“梦梦,你就是这么贪心。你一边想依仗我毁了他们,一边又想从我身边全身而退。你认为可能吗?” “我都没要求你爱我,你还和我闹别扭,是不是太不知足了?” 夏凉梦听了身子僵了一下,不自在的动了动双腿,却被他箍得更紧。 “你不是一直向往携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吗?” 闽京城淡淡的说了句,拢了拢她的双腿,紧贴着腹部。抬眼对上她的细长的眼眸,黑色的瞳孔发出黑亮的光芒:“别试图离开我,我便会给你一城池的溺爱。” “我给你,不求你回赠。梦梦,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夏凉梦踟蹰的对上他的目光,那黑色瞳孔像是一个漩涡要深深的将她席卷了似的。 还记得她以前总规劝身边的闺蜜,爱谁不要爱上闽京城,那家伙吃人不吐骨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讨厌他的呢?应该是他莫名其妙的一星期换一次女友,而且还三番五次的脚踏两条船,她便竭尽一切可能的败坏他。 那时候但凡一个人在他耳边传了关于他的坏话,他就会说:是从梦梦那听来的吧,她就见不得我好。 所以此时他看着她说着这么煽情的话,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心想:这就是那些女人甘愿被他抛弃也要前赴后继的原因吗? 那可真可怜,给了希望,又回馈绝望,这就是闽京城对他人的爱情。这句话于她而言,更像是给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这便是闽京城之于她的感情。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年在他身下时,他咄咄逼人的灼人语气,更忘不了他柔情的劝她回到他身边的原因竟是知晓母亲死去的真相。 明知道她会痛苦,却不早一点告知她,非要等到她遍体鳞伤来依附他生存才罢休。他真不赖不是吗?这么容易的拿捏她的思想,她就像是一个木偶由着他的指尖来随意的操纵…… 露台门这时发出咚咚的敲门声,张姐的声音在外边传来:“先生太太吃饭了。” 夏凉梦猛然惊醒似的移开了视线,却发觉闽京城弯着唇角的笑意,正要问,听见他说:“闽太太,该吃饭了。” 夏凉梦急忙抽回被他抱着的双腿,慌张的站起身,快步走出露台打开门,看着张姐一脸的笑容,快步钻进了洗手间里。 闽京城抱着毛毯在身后跟上来,经过张姐身边时,竟眨了一下眼:“表现不错,加工资。” 夜里,夏凉梦翻转着身子怎么也睡不着,耳朵里像是出现幻听,一闭上眼便觉得有人朝她走近,睁开眼却是黑漆漆一片。 要么就感觉周围像是有蔓延过来的血河,让她不敢移动分毫,豆大的冷汗很快聚集额头。 她抬手捂着的刀口的位置时,又隐隐觉得有人附上了她的手背。 几次惊吓下来索性恼火的抓了抓头发,开了灯,围着被子倚靠在床头。 闽京城在门口敲门:“梦梦,睡了吗?” 夏凉梦一听立刻抬手关掉了台灯,忽然感觉有东西搭在手背上,她急忙甩了甩手,惊叫着喊了一声,捂着耳朵,小脸吓得惨白。 闽京城听见喊声忙打开门冲进来,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抱住她颤抖的身子,听着她在怀里喊:“有人,有人碰我手背……”他皱着眉抬手按开了台灯,地上是一条白色的毛巾。 没有心的人还怎么温柔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下巴抵在她松软的发丝上,长吁了一口气,发出一声闷笑:“再让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夏凉梦看着地上被她刚才甩掉的毛巾,愣怔了半晌,抬手抵在闽京城胸前支开他,圈着被子裹住吓出冷汗的身子,靠向床头,声音有气无力:“我没事了。” 闽京城拍了拍她的脸颊,轻笑一声:“还嘴硬!梦梦,你可以害怕……一时间出现这么多事你承受不了是应该的,没必要强装着镇定。丫” “是吗?我可没觉得荣幸。”夏凉梦蹙起眉,声音不觉冷然:“倪苏芹死的时候我也没害怕,现在更不需要。”她眯着眼,身子紧绷在一起:“别用这么可怜的语气和我说话。闽京城,我还有妙安,我不是一无所有。媲” “我就算是怕,也是在沐华茜死后!我怕上帝不长眼给她安排天堂里去!”夏凉梦愤愤的说完便停了口,烦闷的闭上眼身子上下起伏。 闽京城一声不吭的望着她额头上因为惊吓而冒出的冷汗,沉默蔓延在两个人之间。过了良久,他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搭上她的脑袋,轻柔了抚去她额头上的冷汗,声音恍若未语:“你还有我。” 然后便退离了她身侧,夏凉梦听到他从床上起来的声音,等了半晌也没听到他将门关门。 她皱着眉仔细竖着耳朵,直到听到连续搬东西发出的声响后,夏凉梦慢慢睁开眼,长沙发移到了床侧。闽京城有点气喘的躺在上面,黑色的真丝睡袍领口大开,露出紧实的肌肉,他挑了挑眉:“结婚之前,先这么睡好了。” “不要!”夏凉梦几乎是立刻否决。 而闽京城只是抬手调暗了点灯光,背对着她调整了睡姿,良久,说:“晚安。” 夏凉梦沉默的盯着他的背影半晌,和她颜色一样的短发,软趴趴的搭在被子上,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半晌开了口:“闽京城,你还是别对我这么好,我已经没心了。”说完钻进被子里,同样背对着他躺下。 闭上眼,听着身后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很容易的入睡了。 清晨,迷迷糊糊的还在睡梦中,就感觉脸颊上传来阵阵痒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来爬去。夏凉梦转了转身,感觉也没有消失。迷蒙的睁开眼时,入眼的先是白色的狐毛,再就是闽京城那张挂着懒洋洋笑意的脸。 闽京城穿着正式的白西装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晃着白色披肩,软软的长毛便在她脸上来回滑动。 看到她睁开眼,也依旧乐此不疲的晃动,无视她目光露出的愤怒。 夏凉梦一把抓下,没好气的瞪他:“闽京城,你到底要干嘛!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闽京城摊摊手,抬起长腿搭在床上,拿脚轻踹她:“起来,和我去个地方。” “我现在是个疯子,你最好别惹我。你不记得你那位新欢怎么说吗?我可是该送去精神科的人。你这样堂而皇之的要带我出去不怕我随便拉个人杀了?”夏凉梦往后退了退,远离他乱动的长腿。 “亏你还对她有这个印象。”闽京城歪了歪脖颈,解开难得扣得整齐的领口,锁骨处赫然贴着一块白色纱布:“梦梦,你什么时候开始属狗的,我怎么不记得?” 夏凉梦立刻扔了个枕头过去,被他一把拿下,抱在怀里:“乖,别磨蹭,我们赶时间。” 夏凉梦骂骂咧咧的下了床进了浴室,闽京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抬手抚上贴着的纱布,修长的手指在上面一下一下的摩挲。沉寂了半晌,嘴角不自觉上扬。 车子开到民政局门口时,夏凉梦还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两眼发愣十指紧扣。 闽京城替她打开车门,她依旧紧盯着前座的椅背不知在想什么,白色的狐毛披肩懒懒的搭在肩上。眼看着往民政局进的人越来越多,他轻声叫她:“到了,梦梦。” 夏凉梦这才回神似的看了他一眼,眼睛瞥过民政局的牌匾时,一愣,迈开步子下了车,披肩滑落到车座里她也未发觉。 她看了看门口络绎不绝的情侣,又看了看闽京城风清云淡的脸色,出声问:“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闽京城探进车里,替她拿出披肩,深情的替她围在身上,两人都是穿着纯净的白色,站在黑色Maybach旁边,郎才女貌,格外引人注目。 他忽然凑近她,亲了亲她的耳朵:“来这里,除了领证还能做什么?” 说着又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沙发睡着不舒服。” 夏凉梦身子明显一震,闽京城会和她来领证,显然是她始料未及的。不用说乔家不乐意取她这样的人进门,以闽家在B城的地位,又怎么会同意她这样身家的人嫁进去? 只是结婚,她或许还有点谱,没有证件圈住的两个人早晚会因为他厌烦而分道扬镳,可现在……又算是什么?难道遭遇完乔家的人讥讽还要面临闽家上下的步步相逼?她可没时间做这些事了,想到这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你别胡闹,你们闽家不会允许你这样随随便便的做了这个决定。闽京城,你要结婚玩我陪你,开这种玩笑你适可而止。”夏凉梦说着就要钻回车子。 被闽京城一把拉住她的身子,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声音轻慢:“先不说我不是乔辛薄。若不是真的了解你,我倒真要以为你是真心想嫁给我而担心这些了。” “怎么,到现在为止,你还想着全身而退吗?” 夏凉梦皱着眉看他,忽而一笑,凑近他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那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来真的了?闽京城,倒时候你可别说耗不起,你是知道的我向来很难伺候的。”说完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抬手挽住他的胳膊,和所有情侣一样,脸上的表情甜到要滴出蜜来,一点也不见半分不情愿。 闽京城低头笑出声,临迈进民政局大门时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也是知道的,你让我越高兴,我就越想给你更多。” 夏凉梦听了也只是微笑,步子依然优雅而从容,连排队时,都分分秒秒露出甜蜜的眼神。 周围的人不由看向这对璧人。在穿着花花绿绿的人群中,他们纯白的让人羡慕,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娇小可人,彼此间含情脉脉的注视倒真像是一对因为爱情而虔诚来到这里的人。 可真到轮到他们两个时,夏凉梦反倒紧张了,对着职员的询问回答的磕磕绊绊,这时身边的闽京城忽然箍住她的双肩转过她的身子深情的望着她,在她愕然的表情里,单膝跪地,双手举着红色的古木盒,上面镌刻着龙凤图腾。 打开的一刹那,周围的人不由发出惊叹声,99颗白金玫瑰连成的链子下是一颗耀眼黑钻石在中间发着亮丽的光芒,十分夺人眼球。 “夏凉梦,你愿意嫁给我吗?”闽京城望着她惊慌的眼眸,声音虔诚。 我说不愿意你会肯吗?――她心里是想这样回的,可看着周围人不断期许的目光和激动兴奋的喊叫,她盯着他投来的深情目光,也只能点点头笑的一脸幸福。 由着他温柔的将项链戴在脖颈上,能怎么办?她心里暗骂他魂淡,笃定了她的心思。无论他们之间有多少不堪,她也不愿看他在这种场合出丑的。 那一抹抹闪光灯,咔嚓下来的声音,敲击着她的心脏,她想起乔辛薄那双忧郁到随时会滴出水的眼眸。 她从未想过,会和除他以外的人来这里;也从未想过,从今以后,她的身份便是闽京城的妻。 辛薄,我们说好的婚礼呢? 想完不由苦笑一下,她现在这个样子,还在奢求什么呢? 只要能毁了他们,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呢…… …………… 钟殊站在炙网迪厅三层,看着场子里舞动扭腰的身躯伴着聚集在周围人群里的声声喊叫。 灯光十色,纸醉金迷,这就是他的炙网,他生活依存的地方。 雾夕方才汇报的话还在耳旁盘旋:“您的小心肝和闽京城今天在民政局领证了。” 不是结婚的消息,是直接领证了。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听到最好笑的事情,似乎领证这个词不太适合他们这群人,但凡没有踏进婚礼现场谁甘愿先领了证件拴住自己的自由。 而闽京城偏偏做了,这么急迫,这么按耐不住,这么…… 钟殊双手撑在栏杆上,金色的发丝垂在眼前,遮着他蓝灰色的瞳孔,嘴里叼着烟却不吸,由着烟雾撩到眼前,呛得眼角隐约有泪光。 “水爷,您没事吧?”雾夕觉得他不对劲,上前一步询问。 钟殊直了直身子,吸了口烟,扬起手划了一圈指着舞台上扭动着的女人,声音玩味:“那个妞不错,带上来我瞧瞧。”说着转身往包厢走,雾夕跟上几步,在身后叫住他:“水爷,你又不是没搞过结了婚的女人……” 钟殊忽然身子一僵,扔掉烟转了个身一脚将他踹在对面的墙上,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目光凶狠:“吗的,就是这些烂词……怎么,老子只能和这样的烂词提并论是不是?” 没有心的人还怎么温柔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雾夕被他吼出的话一怔,看着他满目的凶光。半晌,将脑袋偏向左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伸出手指用力的扣着太阳穴:“您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从我纹了这个字开始的那天,您就是信仰。” 说着慢慢垂下眼角,嘴唇紧抿,半晌慢慢的开了口:“我只是看不惯,您为了一个女人,卑微到这个地步。您是morphine的二老板,是在位的这些叔爷里唯一没坐过牢的水爷,是这炙网的幕后老板……就算是曾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那也是她践踏你在先。丫” “您得到的一切都是拼上性命赚出来的,她有什么理由那般嫌弃您?” 钟殊渐渐松了手,看着这个从七岁被他救下就一直跟他出生入死的属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少在我跟前说这么矫情的话,惹的我浑身鸡皮疙瘩成片的起。”说完伸了伸懒腰:“我累了,你留在这儿。”说完大步进了古董花瓶后的隐藏电梯,阴沉着脸,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钟殊望着一下下向下跳动的数字,头一次有了坠入地狱的滋味。 他抬手捂着胸口的位置,手机冰冷的呆在那里。他突然发现,他的小心肝从没为他跳过媲。 向后退了几步,抵着电梯的墙壁缓缓的坐了下来,他这样横竖都趟过来的人,第一次踌躇了起来:是等她来,还是找上门…… 两种又有何区别……换来的一定是一双冰凉的眼,比那年夏日还要刺骨的凉…… 他曲起右腿,胳膊搭在膝盖上,看着电梯门一关一闭,能看到只有地下通道里一闪又一闪的火光,倒真像是通往地狱的途径…… 夏凉梦,我有种预感。 你敢不敢和我赌。 …………… 浴室里热气腾腾,夏凉梦光着身子赤脚站在镜子面前,沐浴后的灰金色半长卷发软软的搭在脸颊,她睁着一双媚眼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波流转。 胸前的黑钻石透过镜子射出阴柔的光,倒向是她此时的心态。她抬手摸了摸,心里有点喜欢了。 这样极致的黑,极适合现在的她。 她抬手拿起白色的真丝睡袍套在身上,动着纤细的手指系上腰带。拿过一条白色的毛巾罩在湿发上,握着黑钻石出了浴室。 卧室里黑漆漆的,她进来的时候分明是开着灯的,她皱了皱眉出声叫他:“京城?” 话音刚落,卧室里瞬间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在墙边处隔着一段距离一个,远远看上去,像一根根点燃的蜡烛。 闽京城枕着双手闲适的躺在床上看着她欢喜的表情,有些得意的弯起嘴角,等着她夸奖。 夏凉梦走到墙边,拿脚踢了踢地下的感应灯,扬声问:“什么时候装得这东西?” “领证的时候。”闽京城难得语速很快的回了句。 夏凉梦却只是点了点头,维持着握着黑钻石的动作上了床,表情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闽京城沉闷了半晌,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倚靠着床头的女人,挑眉问:“没别的可说?” 夏凉梦摊开手,黑钻石窝在她手心里,可能是握得太用力,手心被棱角硌出了红色印子。 闽京城抓过她的手,毫不温柔的揉了揉:“喜欢这个?” 夏凉梦点了点头,声音很低:“有点喜欢了,这东西以后就是我的心了,黑心。” 闽京城圈起食指和拇指对着她的脑门弹了一下,惹来她的一声痛呼:“再给我说些歪门邪道的话就收拾你。” 夏凉梦撇撇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要躺下,被闽京城拉着手心攥到身前,背对着靠着他的胸膛。 他干净的手指抓着毛巾轻柔的擦拭着她的头发,一边还不忘对她谆谆教育:“湿发躺在枕头上,醒了脑袋会变大。”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闽京城,你竟然迷信!” “真的!老爷子就经常湿着发睡,那脑袋日积月累的,越来越大。”闽京城一本正经的说着。 夏凉梦没绷住,噗的笑出声来:“闽京城,你不适合讲笑话好不好!” 闽京城没有回话,认真的擦着她的头发,侧着脸看着墙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像。黑色的影子绕着温暖的灯光。 他终于体会了胡兰成那句矫情的承诺。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之于他,定要是生生世世的结尾。 夏凉梦早上醒来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闽京城帮她擦头发的时候。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她睁开眼,身边已空无一人。 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了动酸涩的脖颈,懒懒的伸了伸胳膊和腿,穿上狐毛短靴,拖着毛毯进了浴室。 水晶台上摆着两支牙刷,一黑一红,样子暧昧的腻在一起。昨晚分明还不是这个样子,她翻了翻白眼,一把拿起红色的牙刷,迷蒙着双眼刷了起来。 洗漱完毕后,换了件家居棉裙,头发随意的绑在一边。伸手打开卧室门时,看见张姐神色紧张的站在门口,看到她出来,立刻抬手往卧室里推她:“太太,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夏凉梦歪头瞥了眼墙上的挂钟,疑惑的问:“该吃午饭了,还早吗?我好饿。” 这时楼下传来一女声犀利的喊叫:“闽京城,你一声不吭算怎么回事?解释给我听啊,他们传的都是假的!” 夏凉梦皱了皱眉,那类似于自己声线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她不由想,是不是她这么犀利的喊叫时也会这般刺耳。 她歪着头对张姐笑了笑,越过张姐张着的胳膊,从容的迈着步子下了楼梯,走到偏厅时,看到齐艾乱着头发站着对向闽京城,脸上因为气愤而泛着红晕,远远看上去,也是美的。 而闽京城只是倚着躺椅懒懒的看着窗外,似是从未听过刚才的喊叫。 夏凉梦看了一眼,走过去拿过玻璃桌上闽京城的陶瓷杯。当着齐艾的面,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放下杯子加了两块方糖,搅拌了一下。 动作自然而优雅,不费半点口舌就表明了女主人的身份。 闽京城轻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会儿就吃饭,齐小姐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就请离开这。” 齐艾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指着夏凉梦那张笑意无害的脸:“你知道廉耻吗?前阵子刚和我表哥打的火热,整的情深意切的。现在又突然和闽京城搞在一起,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夏凉梦忽然嘿嘿笑了两声,喝了口咖啡,对她眨了眨眼:“先不说我比你大两岁,知道的廉耻比你吃的唾沫还多。我七年前就爬过他的床,你呢?你和我上过床的男人纠缠不清又算什么呢?” 齐艾被她堵的一时哑口无言,半晌拿起包,声音愤恨:“闽京城,你敢这么一声不吭的甩了我,让我颜面尽失,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如意的。” “还有你,亏我哥还为你难过消瘦成那样子!我现在就要去告诉他,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说完大步往外走。 夏凉梦在身后叫住她:“那麻烦记得在再告诉他一句,别傻了,我不喜欢他了。” “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吗?”齐艾不可思议的回身看她,这女人分明还是上次见过的模样,可现在就是觉得不同了,不同在哪里又一时说不上来。 “狗吗?”夏凉梦喃喃的应了句,半晌微笑对着她:“嗯,而且不只一条。” 齐艾愣怔了一下,冷哼一声,大步离开,很快便传来关门的巨响声。夏凉梦看着齐艾一边大步穿过一棵棵佛顶珠,一边伸手擦着脸。即便是难过的无法自拔,也高仰着头,倒真是有点相像的。 “你这是干嘛?拖她下水,好玩吗?” “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乔阿姨也不过是为辛薄好……” 闽京城冷哼一声,站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步走进餐厅,对她喊:“过来,吃饭。”说着在餐桌前从容的落座,丝毫不被方才的状况所干扰。 夏凉梦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惹来他紧皱的眉头:“闽京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不准动乔家,不然……” “不然呢?”闽京城一把掰开她的手,箍住她的纤腰,一用力将她抱在怀里,狭长的丹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梦梦,你最好记住,你现在是谁的妻。” “你要的我会给你。” “在你没爱我之前,我要做的,你没权干涉。” 夏凉梦看着他阴沉沉的脸色,别过眼嘀咕着骂他了一句。闽京城低头,对着她的红唇啃了一口:“再说脏话。” 夏凉梦推开他的脑袋,腾的从他怀里钻出来,跳着脚指着他骂:“臭流氓,你干嘛呢你?” 闽京城拿起筷子夹了菜,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眼睛都未往她盛怒的脸上瞟一下,夏凉梦听着张姐发出的闷笑,扁了扁嘴坐到对面,没好气的吃了起来,筷子在餐盘里发出乒乒乓乓响声。 没有心的人还怎么温柔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吃了饭便窝在放映厅里,连日的观看已不能满足她心里阵阵涌进的不安。太安静了往往会无措,故意制造出的声响终究是不能填补那块被割掉的缺口。 她抓了抓头发烦闷的回身,看着身后侧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还没等开口,听见他说:“你别想着出去。” 夏凉梦十分恼火他这样了解她的神情,抓起一袋果冻朝他扔了过去。闽京城抬手稳稳抓在手心里,笑得一脸邪气:“乖。婚礼后,你想怎么闹都由着你。丫” 这时大屏幕里正好响起喧闹的婚礼进行曲,女主角一脸幸福的挽着父亲的手臂,由他牵引着走在红地毯上。那是曾经她所期待的婚礼,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见证他们的岁月如安。如今呢?如果不是和心爱的人,婚礼过程是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媲。 更何况,她连个可以牵引着她走完那段红毯的人都没有…… 她沉默的注视了半晌,呢喃:“我想要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嗯。”闽京城淡淡应了声。 “可我又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婚礼。”夏凉梦拨弄着额前的发丝,闷闷的又补了一句。 她发现她真不知足,一边想让自己心安,一边又见不得他安稳。 如果他堂而皇之爆出他们结婚的消息,引来的毕竟是一场轩然大波吧。 她已经忍不住想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了。 闽京城微眯着双眼,看着她盯向屏幕时落寞的身影,挑了挑眉:“晚上下厨做饭给我。” 夏凉梦回身瞪他:“你疯了吧?不想要命了?” 闽京城调整了睡姿,正面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你为我下次厨,我满足你的愿望。” 夏凉梦眨了眨眼,显然对这个建议十分满意。急忙穿过座椅,凑上前将毛毯盖在他身上,示好的按摩了一下他的胳膊:“那你在这儿好好睡一觉,我这就去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闽京城看着她难得殷勤的表情,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夏凉梦临出放映厅前,抬手动了动遥控器,放出了泰国的《厉鬼将映》。然后坏心眼的调大了音频,迅速关了房门。 闽京城斜睨着看了屏幕一眼,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半晌,低沉的笑了一声。 夏凉梦进了厨房,张姐正在准备晚餐用的食材,看到她,急忙催她离开。 夏凉梦挽起袖子,在水池里认真的洗了手。伸出纤指指挥着:“好了,您出去吧。剩下的我来。” 张姐顿时摆手说:“那怎么行,看你那双嫩手吧,一看就没做过饭菜。” 夏凉梦淡淡的笑,抬起纤细的双手,仔细瞧了瞧:“我做过的,在国外的时候一个人,煮泡面。” 张姐宠溺的瞅了她一眼:“傻姑娘,那东西吃多了可不营养。快出去吧,我一个人来就行。” “有福利的,下一次厨满足我一个愿望呢。”夏凉梦说着眨眨眼,撒着娇往外推她。 张姐一听喜上眉梢,忙擦了擦手:“那我先回去了,家里正好有点事。” 夏凉梦看着洗干净的放在盘子配好的食材,欣喜的点了点头。待厨房门一关上,小脸便搭了下来。 当她将第五盘配菜炒成烧焦的物体后,终于气馁的蹲在椅子上,纤细的手指划着桌面,一副耐心尽失的模样。想了半晌,还是重新挽起袖子,认真的做了起来。 大约过了三个钟头,她不安的端着一盘尚能看的牛排,从厨房里磨蹭着走了出来。闽京城正抱着双臂闲适的坐在餐桌边。 无赖,夏凉梦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恰好落入他睁开的眼眸里,只见她飞快的挂上一副媚人的笑容,走近将餐盘放在闽京城面前,递了刀叉。 然后抱膝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等着他开动。 闽京城皱着眉,干净的手指拿着餐刀,在有些烧焦的牛排上,插了两下:“你确定要给我吃这东西?” 夏凉梦扬扬下巴,煞有介事的说:“我做的东西讲究内在。” 闽京城极其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给面子的切了不算太焦的一块,细嚼了一口,便直接吞了下去。 看着夏凉梦那双满含期待的小眼神,端起水润了润硌的有些疼的嗓子,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还不赖,要不你尝尝?” 夏凉梦白了他一眼,摆出了一副鬼信你的表情。 晚上擦完面霜后,夏凉梦磨磨蹭蹭的上了床。还没等躺好。闽京城直接凑过来,掀她的睡衣,将她挣扎的小手牢牢的压在身下。 看着上面还有些红的刀口,问:“还疼吗?”说着竟凑过脸在上面亲了一下。 夏凉梦立刻翻腾的厉害,闽京城躺直了身子,修长的胳膊圈着她的香肩,声音撩拨:“激动什么,我又没要动你。” “准备一下,明天一早的飞机,巴塞罗那。”闽京城拇指一下下摩挲她的侧脸。 夏凉梦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捂着因为动作过激而扯动的刀口:“巴塞罗那?要去做什么?” 闽京城没有回应他,伸出长臂一把将她纳入怀里,侧躺在床上。闻着她沐浴后清香的发丝,发出轻轻浅浅的呼吸。 夏凉梦在他怀里轻声嘀咕了句:“倒胃口的男人,说话说一半什么的最没品!” 闽京城眯着眼细想,是真的想说点什么的,在她激动着从床上弹起的那一刻。 如果我说是去结婚。 和我……去你一直喜爱的巴塞罗那,你还会这般喜悦吗? …………… 夏凉莉出院在酒吧开了庆祝party,因为她接下来要进沐华茜夏华公司的关系,来了不少同学,她坐在阴暗处,看着前来迎合的一张张陌生面孔,心里很不是滋味。 夏凉梦即般落魄到那般,身边还有个苏妙安,她呢?一个为夏凉梦离开,一个卷了乔辛薄。她抬手抚着刀口的位置,那长长的20厘米的刀疤,像一道痕深的印记扎进身体里。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那个女人救过自己…… 她站起身进了洗手间,补妆的时候,突然听见门从里面锁上的声音。 她惊慌的转过头,看见微醉的梁慕莎,她怎么会在这里?强装着镇定转过身,手指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包包里的录音器,那还是夏凉梦恐吓她那晚后,被她随身带在身上的,企图再一次录下来做为博得爸爸信任的证据。 她很强烈的感觉到梁慕莎来者不善。 “哟,补妆呢?”梁慕莎点了根烟,慢慢的向她靠近。 “你怎么会来这儿?”夏凉莉绷着身子问。 “今儿个剧组杀青来这儿看庆功会。”梁慕莎弯了腰看着她:“啧啧,听说这里面有了梦梦的东西,你还真敢要。” “谁稀罕?是我爸妈求她不是我。”夏凉莉壮着胆子吼出去。 梁慕莎忽然一把勾住她的脖颈,笑得花枝乱颤,显然醉得不轻,声音状似呢喃:“你知道梦梦在哪吗?她和我最爱的男人结婚了,我找不到她。” 夏凉莉不可思议的看着镜子里梁慕莎被烟雾隔着的虚渺表情:“你竟然喜欢闽京城?哼,我早说了,那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就一个个宠着她吧,等她把你们的东西都抢光了,看你们谁还装英雄拯救她?” 梁慕莎笑着对她吐了口烟圈,呛的她直咳嗽。纤长的手指来回在她脖颈摩挲:“你刚才说她是什么?我没听清。” “贱人啊!抢你男人的女人不是贱人是什么。”夏凉莉没好气的回道。 梁慕莎笑了,点了点头:“嗯,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是这么独到。”说着忽然将夏凉莉按在不知什么时候被她盛满水池的水里。她看着夏凉莉挣扎的晃动着胳膊,弯身笑着在她耳边轻喃:“这还是轻的……小野种你给我记着,别逼着我把她的肾从你身体里生抓出来的那天。”梁慕莎说完松了手,对着镜子笑了笑:“祝你出院快乐。” 然后花枝招展的退离了洗手间,夏凉莉顺势瘫在地上,脸因为惊吓极度抽搐,夏凉梦那句不痛不痒的鬼话,又一次划破这里的宁静,生生的席卷过来。 她听着录音器里梁慕莎那句模糊的告白,这世界真是疯了,是特意到她面前来卖弄友谊吗? 好一个大度的作风,被抢了心爱的男人还能来替她出头? 夏凉莉冷笑了一下,她倒要看看,这友谊值几斤几两。 梁慕莎关上洗手间的门,徐薇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梁姐,您刚才去哪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梁慕莎听着她发嗲的声音和不断袭来的香水味,皱着眉躲开:“没事,碰到了个熟人。”说着一扬纤臂,将烟掐灭:“你们玩吧,我累了回去了。”说完晃晃悠悠的进了电梯。 那两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爆出民政局缠绵的求婚照片。 梁慕莎烦闷的抓着头发,拿手机按了号码,拨通后没好气的嚷:“给我汇钱。要好多好多才行!” “我要解约,嗯不后悔。累了,想休息一阵。”梁慕莎说完挂断了电话,站在人潮涌动的酒吧门口,第一次觉得寒风,真他妈刺骨。 假如这是爱情开始的地方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说起巴塞罗那,闽京城对它其实并无太多好感。当年红遍了国内的流星花园,造就的不只是遍地的男F4,还有女M4…… 而夏凉梦莫名其妙将其演的愈加风靡,在学校里得到了不少学妹莫名其妙的追捧。那追星劲追得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道明寺的翻版,还夸张得让姐妹们称她为,阿梦。 遭遇直接摧残的不是乔辛薄反而是他,她动不动拿个红纸条,对着他脑门就是一贴。要不就是放些无谓的狠话,每次和别人打了架怕乔辛薄教育,就让他在后面收拾烂摊子丫。 再他看来,那分明就是一活脱脱的女流氓形象。 再后来第二部里的巴塞罗那,让夏凉梦疯了一样的喜欢那个地方,可偏偏又死活不去那旅游。美名其曰:要和心爱的人奔赴巴塞罗那结婚媲。 这是他那时难得记忆最深的话,一记就记了很多年。 如果他们在一起,结婚的地方一定要是巴塞罗那。 可那也是在她和乔辛薄在一起之前的事了。 夜晚九点的巴塞罗那,灯火通明,晚风习习。夏凉梦正窝在酒店窗前的软塌上看着外面千奇百怪的建筑,手指划着玻璃,似是在描绘轮廓。 闽京城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身子靠在椅背上,曲着一条长腿坐下与她一起静静观望。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来这儿?” “结婚啊。”闽京城下巴抵在她锁骨处,声音懒懒的,说的很随意,好像谈论的并不是什么大事。 怀里的人儿明显绷紧了身子,却久久不发一言。闽京城抬手扳过她的下巴,认真的看着她失了颜色的眼睛,沉闷的问了一句:“想什么?” 他想起昨晚让孙继准备了两份机票,除了巴塞罗那便是马尔代夫。 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后的选择。 如果她不愿,他可以让步。 夏凉梦抬手抓着他遏制自己下巴的手,渐渐将脸埋在臂弯里,手指还是用力的扳着他的大手,半晌说了一句:“我只是没想到会是和你来了这里。” “京城,谢谢你还记得……” 闽京城忽然感觉心头前所未有的闷,闷的有点发疼,他侧过脸转向窗外,半晌似是下了决心,缓缓开了口:“你不是喜欢那部剧吗?”闽京城说着从裤袋里掏出一个锦盒,放到她面前:“夏凉梦,我们也来试一次。” “我会以同样的速度奔向你,如果我出了车祸亦或是失忆。” “我就放了你……” 他感觉手心里忽地一湿,他微眯着的眼睛愕然睁开。在这之前,她从未为他掉过一滴眼泪,这算是恩赐吗? “闽京城你个魂淡,臭王八,烂人……”夏凉梦埋着脑袋轻声呢喃:“你可恶的时候是真的可恶,我恨你也是真的恨你……” “可是你开什么玩笑,我又没想过让你遭什么报应……就算是你曾经那样对我,但是那件事有多难我心理很清楚……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不会那么做……我知道的一直知道。” 闽京城身子猛然一震,圈着她纤腰的手慢慢收紧,听着她软软的细语。 “我不要和你试这个,你明知道没有人比我再迷信了……” 闽京城抬手搭在她蓬松的发丝上,语气难得的带点温柔:“就知道你心软了……” “我只是想试一次,我这样处心积虑的留你在身边,是对是错?” “梦梦,如果明天我安全到达,我们在圣家大教堂相遇。” “那就是天意。” “你知道我向来不迷信,就这一次。” 请你也和我这样迷信一次。 …………… 苏妙安从那天将东西整理了交给孙继,就一直联系不上夏凉梦。就连民政局那场轰动的求婚照片,也是从时生那里见到的,很缠绵很幸福的样子。可她很清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夏凉梦不会决定的这么突然…… 她像是又回到了那段夏凉梦消失的时间,她不找她,她就永远无法联系到她。那种忽上忽下的不安感,让她睡眠质量急剧下降,以往沾床就睡的本领也没有了。 这不才刚刚入睡,手机就响了起来,而且是从国外打来的。她脑子飞快的闪过诈骗团伙之类的匪夷所思的画面,毫不犹豫的按断。 可对方依旧十分有耐心的一遍遍拨来,苏妙安看着床头闹钟的时间,才凌晨六点。 愤愤然的接了电话,正要吼那边传来稀稀疏疏的风声,她没来由的顿了声,似是猜到了来电的人。 就这样持续沉默了半晌,那边终于懒懒的开了口:“晚上好阿,妙安。” 很多时候她喜欢软着嗓音叫她妙安,多半是难过亦或是做了错事。 “晚上好你个头阿,凌晨六点好不好。要么就不出现,要么就出现的这么欠打。我才迷迷蒙蒙的闭上眼,你就这么摧残了我。”苏妙安劈头盖脸的一顿乱说,好像只有这样毫无章法的对白才能消除她的不安。 “我在巴塞罗那,妙安,我终于到了梦想的地方。只需一抬眼便能看到它的风华。” 那边夏凉梦的声音似是热水烫起的水泡一个个在苏妙安心里滋长了起来,灼热的感觉,却不能抬手去碰,碰了便是万劫不复的疼。 巴塞罗那……她同样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那是夏凉梦曾经梦想举行婚礼的地方。而这个时候她在那里,新郎无非只有一个人――闽京城。 苏妙安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困倦的眼睛酸涩极了。她想起那年的夜晚,留给她的,除了夏凉梦那张美过万里星空的俏脸,便是闽京城冷过千年冰雪的声音。 是让她在往后回忆起,都无法忽略的烙印。 “妙安,你在听吗?我要结婚了呢。”夏凉梦的声音在那边惴惴不安的响起。 “不开心是吗?”苏妙安稳了稳情绪,声音尽量平稳。 “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开心。” “我很快就会回去了。” “妙安,如果这之后你再看我。无论是失了情绪的面无表情还是心狠手辣的让你陌生。你千万不要觉得恐慌。” “因为在你面前,永远不会。” 苏妙安还没等回话,通话就无声的被挂断了,她看着手机屏幕从明亮到逐渐黑暗。这些日子的惶恐不安,头一次有了明显的反应,她抱着被子,撕声裂肺的哭了起来。 后来她很多次回忆起这一天,也无法辨别到底因为什么,要哭成那个样子。是对闽京城的告别还是对夏凉梦的疼惜。 让她无从分析,只知道那一刻,心很疼,疼的只能大声哭,才能缓解那颗破碎不堪的心。 …………… 夏凉梦清晨被门铃吵醒的时候,闽京城已经不在床上。她圈着毛毯皱着眉下了床,慢吞吞的走到门口,开了门。 酒店服务生对她展示了一抹标致的微笑,很可爱的唱了早安曲。然后将早餐推了进来,并递给她一个红色的方形礼盒,人便退了出去。 夏凉梦将方形礼盒放在床上,抬手解开红色的礼带。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条白色的短款婚礼服。裙子上面是昨晚闽京城掏出的锦盒,里面只剩下一枚女戒。锦盒旁边放着一张信封。 里面是一张飞回C城的夜班机票。 夏凉梦感觉心脏狠狠的颤了一下,她忙抓起手机拨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她急忙发了条短信给他,【闽京城,你别胡闹了!】 手机很快接到了回复:【圣家大教堂见。】 看着上面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这些日子平稳的像是再也不会加速的心脏,头一次紧张不停的跳动。 闽京城,你到底为了什么…… …………… 夏凉梦穿着白色兔毛大衣站在圣家大教堂顶部平台,整个巴塞罗那城区便尽收眼底。她手里握着金黄色的双筒望远镜,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凉风拂过她光着的纤腿,冷的她全身跟着发颤,没有游客的圣家大教堂显得格外宁静,她甚至能隐隐听到自己不安的心跳声。 右手心里的精致怀表,时针分秒的走着,婚礼时间是十二点,距离现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无名指上那枚神似的戒指,像是一个魔咒紧紧圈着她的周身,动弹不得。 还记得当时看那部剧时,就觉得上面的花纹太过诡异,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快,让她不知所措,当所有人在吐槽失忆戏码时,只有她一个还在想着车祸那一幕。 思想太过集中,以至于身后有人喊她,她也未发觉,只是愣愣的看着那枚戒指。 脑海里似是只残留下一句话:如果真的发生了,她怎么办。 直到感觉被人圈进怀里,熟悉的香味隐隐的袭上鼻尖。她缓缓转过僵硬的脖颈,看着闽京城挂着笑容的唇角隐隐僵住。她抬手摸了下脸,泪水顺势滴在手背上,她愕然的楞怔许久,不顾形象的朝他大吼:“闽京城,你和我领了证又演这出算怎样?你是想就算你死了我也是个寡妇没人要是不是?” ---------- 潜水的妹纸粗来(-。-) 假如这是爱情开始的地方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被她这句没头没脑的指责惹的哭笑不得,他低声笑了一下,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湿意。 “怎么会……”他轻叹了一声,声音若有似无。张开双臂轻拥着她,抬手看了看手表。 “不是说坏了吗?”夏凉梦吸了吸鼻子,对着他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丫。 “你送的东西怎么会让它坏?”闽京城挑了挑眉,看着胳膊上显现出的牙印,颇认真的叮嘱:“你最近的习性越来越像只狗了,是被你的藏獒同化了?”说着不理夏凉梦伸过的猫爪,向后退了一步,理了理衣襟,伸出手做了个邀请手势媲。 他穿着金丝刺绣的白衬衫,银灰色条纹马甲,剪裁合体的修身黑西装。英俊的五官,优雅的动作,微微欠着高挑的身躯,静静等待。 夏凉梦看着他那抹深情如墨画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迟疑了半晌,将怀表放入大衣口袋里。提着裙摆,缓缓伸出手搭在他手心里。他沉静的眸子瞬间星光闪烁。 临进教堂门口时,她将大衣递给身边的白衣修女,听着里面放起抒情的婚礼进行曲,挽着闽京城的胳膊,挺直了脊背,随着他一步步走了进去。 娇艳欲滴的玫瑰铺满了波斯地毯,没有满堂的宾客,没有父亲的牵引,没有伴郎伴娘的跟随。 等待他们的是虔诚的神父,和一群白衣修女缓缓的吟唱。 夏凉梦紧张的攥紧闽京城的胳膊,玻璃花窗折射进的阳光,软软的洒在她的脸颊,让她心安了不少。 戴着金丝眼镜的神父,面容的慈祥的看着她,轻启唇角带着笑意说出一连串西班牙文。夏凉梦木木的转过眼看着闽京城一脸沉溺其中的笑容,咬着唇齿轻声嘀咕:“他说了些what……” 闽京城轻笑了一声,慢慢转过她的身子对上她的目光:“只是一些祝福的话罢了。” 说着抬手勾起一缕她垂下的发丝,勾到她有些微红的耳后,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高迪据说曾经深深暗恋过一名离婚女子,那也是他平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他压抑了很久的暗恋之情终于鼓起勇气告白时。那女人伸出戴着戒指的手,对他说,我已经跟别人了。” “我也暗恋过你,不比他少多少。可我不想和他有同样的结局……” “梦梦,在上帝面前,我虔诚问你一句: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和我相拥相守直至终老吗?” 他牵起她纤细的手,在白嫩的手背上覆上轻轻一吻。嘴角弯弯,似是尝到了蜜糖。 夏凉梦看着他的深情款款的双眸,一只手的抵着跳动过快的心口,轻启朱唇:“我不是莫丽奥,我这辈子只想过结一次婚。京城,如果你能任我予取予求一辈子,还依然在我身边……” “我是愿意和你到老的,你觉得呢?” 闽京城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阳光的折射下,多了一层温柔的光晕,他抬起手捏着她纤细的下巴,垂头吻住,先是绵绵密密的勾出她红唇的轮廓。浅尝辄止的撤开了一点,深情应允:“那将是毕生我的荣幸。”然后一手箍住她的后脑,再度袭上她的唇,撬开齿贝,舌尖席卷她香甜的口腔,一寸寸缱绻开来。 …………… C城晚上七点,夜生活还未开始,人们陆陆续续的聚集在街头,赴约亦或是逛街。 最先开始的便是京城大厦前的巨幅屏幕。屏幕里正直播着一场婚礼,在美丽的高迪之城,那座尚未完工的圣家大教堂。 有着妖娆曲线的女人依偎着高挑英俊的男人缓缓踏入铺满玫瑰的波斯地毯。 神父西班牙语的祝福词伴随着音乐缓缓吟出。 紧接着,城市的媒体电台电视一并播出了相同的报道,无论你是身处五星级酒店还是人烟稀少的巷口。你都能从一个个荧屏里看到那对璧人。 告白,相拥,亲吻。 直至交换戒指,签订终生。 炙网顶层休息室里,钟殊身子懒懒的靠在床头,衬衫扣子全部解开,旁边躺着一个光裸着后背陷在被子里的女人。 他紧紧盯着屏幕里的人儿,目光像是要穿过荧屏。半晌,他抬手将电视音量开到最大,房间里瞬间充斥着钢琴演奏的婚礼进行曲。伴着闽京城那句缠绵悱彻的【那将是我毕生的荣幸】,屏幕里的两个人忘我的亲吻着,连神父做出的祝福估计都未听进去半字。 他从不参加任何人的婚礼,这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观看。 观看一场关于他心爱女人的婚礼,而他并不是新郎。 旁边睡着的女人终于被吵醒了,撒娇着拥上来,眯着一双涂着浓黑眼线的眼睛:“钟大,怎么舍得让人家一个人睡嘛。”说着目光瞥向电视屏幕,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半晌讥讽一笑:“京城皇旗,闽京城!这凉梦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先是和你纠缠不清,又和初恋爱的如火如荼,消失半月竟和闽京城结了婚?真是个烂货……” 钟殊缓缓转过头,抬手箍住她的脸,手指微微用力,一下下摩挲,神情温柔似水,鬼魅的面容浮起一抹笑意:“你刚才说什么?” 徐薇似是得到鼓励般,撒着娇往他手心里凑:“还不是夏凉梦嘛,烂货一个……” 话音刚落,钟殊忽然松了手,一把扯住她的一撮长发,在她的嚎叫声音缠上手心卷成一圈,狠狠的攥着她的长发将她一把挥到地上,生生的抓掉了一撮。 徐薇光着身子孱弱的躺在地上,头皮像是生生被抓掉了一样,她抱着头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雾夕闻声冲了进来。看了一眼钟殊阴沉的脸色,又瞥过屏幕里拥吻的人。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只见钟殊赤着脚下了床,慢步走到吧台边,倒了杯拉菲,浅浅的尝了口,嘴角滴出一抹,像极了血。钟殊背对着他,声音有点不耐烦:“真吵,问她能不能不哭了,不能――就割了舌头。” 话音刚落,徐薇立马闭紧了嘴,缓缓的爬到钟殊脚边,磕着头支吾着求饶。 钟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雾夕急忙冲上前,将被子扔在徐薇身上,抓着她带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钟殊才缓缓回了身,慢悠悠的走到电视屏幕前,抬手触摸着那隐隐含着泪光的女人,从脸颊滑到脖颈,纤臂,小蛮腰……一寸一寸触摸过去,轻声呢喃:“小心肝,你真动心了吗?”说着将水晶杯用力摔向屏幕里的男人,紧紧握着碎掉一半的杯壁,由着鲜血从指缝里一滴滴落在地毯上。 在我还没忘记你之前,这怎么行? …………… 苏妙安一个人静静窝在Bobo的沙发里,这场华美的婚礼,席卷了整座城包括她这个不起眼的美容沙龙。 她格外开恩的放了店员的假,自己一个人挂了不营业的牌子,静静的守着电视,哪怕那场婚礼已经过去有些时间了,她还是看着那一台,听着娱乐新闻的主播,图文并茂的总结这场唯美的两人婚礼。 那个吻真长真缠绵,惹的店里的几个小姑娘甚至男店员都纷纷惊叫,吹口哨。 闽京城终于得尝所愿了,不用再在夏凉梦睡后悄悄偷吻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握着遥控器,将电视一关一闭。 这时玻璃门又一次打开,风铃作响。 她没有回头,轻轻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不营业。” “是吗?那这位小姐还赖在这不走,干嘛呢?”身后传来时生带着笑意的颤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妙安胡乱的摸了一把有些冰凉的脸,缓缓回过头,看着时生穿着单薄的灰色松款毛衣,双手插在裤袋里,冻得直哆嗦,还不忘维持着脸上那抹贱贱的笑容。 “你干嘛穿这样跑出来。”苏妙安跳下椅子迎上去,将花绿的毛毯披在他身上。 时生由着她将毛毯一圈圈围在自己身上,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眶,沉默了半晌,问:“还喜欢他?” 苏妙安停了手里的动作,愕然睁大眼又很快垂下:“什么?喜欢谁?” 时生忽地将她抱进怀里,格外用力,他瘦弱的骨头硌着她的:“我知道你喜欢他――闽京城。” 苏妙安想用力支开他终究抵挡不过他的力气,闷闷的喊:“胡说,我怎么会喜欢他?他可是闽京城!” “呵呵,记得我第一次和你亲近的时候吗?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那个窝在电梯角落失声哭泣的女人……苏妙安,那天我就知道了,你喜欢闽京城。” 苏妙安的身子猛然一僵,她想抽出身子去看他,却被时生重新按进怀里:“妙安,我知道你还是喜欢他,可现在你已经没机会了。” 苏妙安嘲讽一笑:“机会?我从来没有过这东西,何来没机会的说法。” “时生,我不贪心,我有梦梦就够了。” 时生又一次将她拥紧,直到苏妙安低声喊疼时,他才慢吞吞的开了口:“苏妙安,我可以喜欢你吗?” “在你还没没有找到更喜欢的人之前,我可以吗?” ---------- 今天有点忙,更得有点晚,明天八千更。 不知道我的读者里有没有雅安的,希望你们平安。 大家有能力的,力所能及的帮助下灾区,谢谢了。 假如这是爱情开始的地方【4000】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吃了感冒药穿着薄薄的浴袍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纤细的身体蜷成一个圈。 结婚了!这三个字像个魔咒一样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里,而微微有点发热的额头,像是因为这个几个字眼迅速加热,席卷了每一寸肌肤。这时身后的床深陷了一下,接着自己就被横抱起来塞进被子里。闽京城不满的训她:“知道你软了,不要随意卖弄。” 夏凉梦不满的爬坐起来,掐着腰,脸不知是因为发热还是什么,一抹红晕浅浅的挂在脸颊:“谁卖弄了谁卖弄了!我睡觉就那样。”说着作势还要到被子外面去。 “哪样?”闽京城挑了挑眉,又伸手将她重新塞进被子里:“结个婚还能感冒,还闹什么闹?媲” 夏凉梦翻了翻白眼,紧了紧被子,小声反驳了句:“不就是小感冒……” “嗯,小的很。”闽京城懒洋洋的往后靠了靠,抱紧被子圈着她乱动的身子:“整个教堂就能听见你一个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怎么能不小?” “和女人吵架你烂嘴皮!”夏凉梦怒了要咬他。 闽京城箍住她的小巴,对着她小嘴啃了一口:“这不是还没烂么……不仅吵还要咬……”说着更加深咬的力度,唇齿间发出性感的声音。 这时房门从外面咚咚敲了几下,闽京城嘱咐她老实一点。下了床慢慢走出去开门,退到一边,侍应生便推着营养午餐走了进来。按着闽京城的指示推到了床边。 夏凉梦不满的瞪他,急忙掀起被子遮住脸。直到侍应生将门关上,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将被子圈成一圈围在身上,凑到餐车前。半晌,抬起眼,对着他翻翻白眼:“谁结婚吃这个?闽京城,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谁结婚会窝在酒店吃营养午餐?你就拿这个敷衍我。” “噢?猪怎么跑的?”闽京城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一本正经的问。 夏凉梦被他问的一愣,想了半晌,揪过一个枕头就朝他身上砸。 闽京城接过,放在沙发上:“是你自己不争气感了冒!乖,这些都是对你感冒有益的东西。” 夏凉梦打了个喷嚏,继续胡搅蛮缠:“都说了是小感冒,我要出去,我就要出去。 说着还在床上扑腾了起来,像个孩子似的乱踢着双腿。 闽京城看了看她,转身去了衣帽间。夏凉梦这才安静了下来,其实不是非要出去,只是她不想在这个日子这么尴尬的和他呆在房间里。 担心他出意外时的心跳;告白时的心跳;被他亲吻时的心跳。她不是傻子,那心跳的太热烈,连她自己都觉得茫然,是爱吗?怎么可能。可是,不是爱又是什么? 她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定位了,不能定位她和闽京城的关系。 而这种时候再继续呆在这安静的酒店里,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闽京城从衣帽间拿出一件红色的厚重长款宽大棉衣,帽子上还二二的挂着两根兔耳。 夏凉梦直喊:“不要,幼稚死了。我今天结婚诶,穿这个出去?” 闽京城拿着衣服,立在床前,沉声询问:“穿,还是留下来喝营养粥,你自己选?” 夏凉梦听了立即从床上爬起来,由着闽京城替她穿上衣服,又围上厚重的围巾。 她跳下床穿着毛毛短靴站在镜子前扭了扭:“像一个球。” 闽京城从身后圈住她,唇角贴着她耳朵:“没事,你是个球我也喜欢你。” 夏凉梦彻底恼了指着一脸坏笑的他大声喊:“你才是球,你全家都是球。” 餐厅在一条小巷之中,装潢是典型的欧洲设计,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夏凉梦坐在餐桌前,吃着PotatoCake,嘴角满意的上翘。很喜欢这里融洽的气氛。 闽京城看着她窝在暖炉附近,偶尔俏皮的伸出舌头,再因为感冒吸鼻子的样子,更像一只被圈养的猫。他宠溺的替她擦掉嘴角的残渣,倒了杯Sangria。 夏凉梦皱着眉,想起上次爬上他床的经历,为了壮胆喝了半瓶伏特加……:“我不喝酒,我是病人!” 闽京城端起杯子,细细品了一口:“不错,这家店的招牌酒不尝尝?”说着还摆出一副诱人的表情。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是售酒小姐吗?”说着没好气的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冰冰凉凉的滑进喉咙,唇齿留香。酒香融合淡淡的果香,确实美味。 夏凉梦一改先前不耐的表情,一杯接一杯的喝,丝毫不顾及闽京城递来的警告眼神。 “那是酒,不是饮料。” 夏凉梦晃着手指指着他:“我又没醉吵什么吵。”说完沉沉的趴在餐桌上缓缓入睡。 一遍遍呢喃:“京城,为什么偏偏是你……” 闽京城端起酒杯,英挺的眉微微皱着,干净的手指敲打着杯壁,脸色慢慢暗了下来。餐馆的亮点在于角落里一只乐队缓缓的哼着西班牙的歌曲。 一遍遍伴着她的呢喃盘旋入耳。 他想,一定是很悲伤的音乐。 否则不会这么烦闷,在他能娶她这一天。 他也很想问:为什么偏偏是你入了我的眼,换做任何一个都不会这么辛苦。 …………… 夏凉梦回国第一件事居然是要“回娘家”。 孙继坐在副驾驶席上看着一脸乌云密布的自家总裁,心里忐忑极了。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互不理会,眼看着车子已经在夏宅大门前停下,孙继愣是不敢说一句,到地方了…… 夏凉梦咬着唇瞪着从上车开始便闭目养神的男人:“你个骗子,那天告白的时候还答应我,任我予取予求!” 闽京城沉默的一哼:“我答应你予取予求,可没应随着你撞南墙?” 夏凉梦急了,朝着他方向移近了一点,握着他握成拳头的大手,双手捧着放在自己膝盖上闽京城:“我向来睚眦必报的性格,你忘了吗?” “回来之后做了几件蠢事,要不要我现在数给你?”闽京城冷着声音开口,瞪了眼前座孙继,对方立马轰着司机一起下了车。 “那天我说的你忘了?”夏凉梦说着竟解开大衣口袋,引着他的手,隔着古典花纹衬衫抚摸着那道长长的刀疤:“我说让他们比这个还要痛百倍。京城,你决定娶我那天就该完完全全的配合我。” “还是你反悔了……?” 闽京城被她的动作惹得喉结上下滚动,抽回手一把扯开领带,仍在椅子上。拉开门一声不吭的大步跨下车,然后绕到另一侧替她开了门。 夏润国对夏凉梦的到来十分意外,连忙乐呵呵的吩咐佣人备菜。那篇巴塞罗那婚礼的报道他也有看过。但他没想到,夏凉梦会主动来这里,由其是在夏凉莉不长志气的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举动后她还能主动来这里。 “不欢迎?”夏凉梦将衣服递给佣人,挑着眉,笑容带点小坏。 夏润国急忙摇头:“怎么会,你还能来这里,爸爸很开心。真的。” 夏凉梦别过眼,手指握的死紧。闽京城这时走上前牵起她的手,越过夏润国走到客厅的沙发前落座。 气氛尴尬的蔓延在他们之间,夏凉梦咬咬牙,挽起闽京城的胳膊,满脸粉红:“爸――这是我老公,我们结婚了。” 一句话惹得两个男人唇角同时蔓延笑意,夏凉梦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问:“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夏润国打量她疑问的脸色,这才知晓,原来这姑娘对那天的直播一无所知,笑着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你们两个,挺配。” “凉莉呢?”夏凉梦忍住讥讽他的冲动,扬声问。 夏润国一顿,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夏凉梦这样叫莉莉,于是红着眼眶指了指楼上:“楼上,自从出院后除了在公司多半就窝在自己房间里――梦梦,她真的很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夏凉梦站起身:“怎么会?我去看看她,京城,你在这陪爸下下象棋。” 闽京城冷哼嘀咕了一句:“不会。” 立刻糟来夏凉梦站在楼中间瞥过的哀怨目光,沉默了半晌,烦躁的走过去象棋桌对面落座,一声不吭。 夏润国也走过去坐在了对面,笑容难免牵强:“谢谢你为了梦梦而迎合我这老头。” 闽京城率先动了棋子,眉眼尽是不耐神色:“既然你知道,就别让她失望第二次。” “也适时候该睁开眼瞧瞧,你二婚的女人和女儿到底是什么货色。” 夏润国脸色一僵,他想闽京城或许也知道了医院的那件事。对于他而言这也是个污点,他怎么也没料到夏凉莉会是那么狠毒的孩子,一点没有她妈妈温婉的模样,叹了口气,索性作罢,没有继续开口。 只要闽京城对梦梦好他就安心了。 这一辈子大起大落都经历了,再也没什么值得征讨的了。 夏凉梦推门进去的时候,就被浓重的香水味刺了鼻,皱着眉走了几步,反身将房门关上。 “说多少遍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随便进我的房间。”夏凉莉不满的掀开被子,眯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向倚在桌子前,正对着自己,笑得一脸诡异的夏凉梦,那笑容和医院那次太过神似,以至于她又一次震惊的放大瞳孔。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被子,往床头缩,一边颤着声音问:“你想干嘛?” 夏凉梦抚着垂下的发丝,低着头,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声:“怎么办阿,突然想回来和你分享这个家的爱了呢……怎么,亲爱的姐姐,不欢迎我?” “夏凉梦,我是不知道你哪根神经的搭错!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有敌意对不对,你一定对我有敌意,别以为我会上当。”夏凉莉拥着被子哆哆嗦嗦的进行分析,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怎么能说是敌意呢?”夏凉梦扬起头,笑着对她做了个口形,惹的夏凉莉一声尖叫。 夏凉梦立刻慌张的冲过去,作势要安抚她的背,被夏凉莉狠狠打开,本就白嫩的手,立刻红了起来。 这时门恰巧被推开,冲进来被夏凉莉喊叫吓到的两个男人。闽京城大步走上前,看着夏凉梦眼里映着的泪光,和右手背有些泛起的红印。 “怎么搞的!”冷着嗓音问,说着目光瞥向床上目瞪口呆的夏凉莉,眼里迸出恼火的光。 “是她,是她,不是我……夏凉梦,你个阴险狡诈的女人,你故意的对不对?想在大家面前抹黑我??”夏凉莉一边站起来,一边指着她大喊,面部表情极度扭曲狰狞。 被夏润国冷冷的教训住:“夏凉莉,你给我安静点。你看看你的样子,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夏凉梦看了一眼他,声音带着颤音:“爸爸,我今天不太好,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话音刚落身子就被闽京城一把横抱了起来,大步下了楼。 闽京城一路大步流星的走出夏宅,递给孙继脸色,对方急忙拉开副驾驶车门。闽京城弯腰将她塞进车座里,接过钥匙,绕到另一边发动车子,油门踩到底,车子一股脑直冲了出去。 留下孙继一个人维持着开门的动作,半晌司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打的回去……” 夏凉梦牢牢的抓着安全带,闭着眼睛,不敢看路面。半晌终于坚持不住,对他大喊:“你疯了你,不要命了?” “你都不爱惜自己,还要什么命?”闽京城冷哼一声,车速不减,怒意横生:“夏凉梦,这就是你报复的手段?那还不如干脆点,你说,要不要我现在去夏华门口等着她,直接将她撞死?” 夏凉梦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转过脑袋看着闽京城一脸恼意的神色:“闽京城,你不要这样,又不疼!”说着伸出手给他看:“你看,很快就会消了呢……” 闽京城猛然将车停到车边,单手扣住她的纤腰,对着她不停碎念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 令四千晚上更~ 雅安平安。 假如这是爱情开始的地方【4000】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随着热吻的加深,愤怒的掠取融化成贪婪的吸吮,闽京城一手扣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不安分的解开她大衣的扣子,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干净微凉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肌肤,细细的揉捏着,一路往上,快到胸口时,夏凉梦急忙按住他的手。眼睛瞥向朝这边走来的交警,抬手推他,支支吾吾的说:“闽京城你够了阿!这是人民大街!有点形象行不行?丫” 闽京城听了闷笑着埋在她的胸口,嗓音沙哑而性感:“哪里会够?” “你光天化日耍流氓……还敢说的这么无耻。”夏凉梦嚷着也不见他撤离,眼看着交警越来越近,带着哭腔喊:“手疼啊,我手好疼。” 闽京城一听,果然拧着眉直起了身子,抬起她的右手,红印还没有消散,反而肿了起来。方才缠绵的***一扫而空,黑了俊脸,声音也冷了下来:“再让你逞能,明明是件简单的事情,偏偏要做得这么麻烦。媲” 这时车窗从外面咚咚的敲了两下,闽京城还不忘拧着眉瞪她一眼,才缓缓降下车窗。交警看到是他立刻敬了个礼:“闽先生您好,这里不能随便停车。”说着目光还瞥了瞥窝在副驾驶的夏凉梦,此时她领口正大开着,夏凉梦垂下眉眼飞快的裹紧大衣,伸出一只手愤恨的掐着闽京城按椅子上的手心,小交警红着脸避开。 “不好意思,刚才一时情急――以后注意。”闽京城暧昧不明的说着,随着夏凉梦越发用力,低沉笑道:“对了,这附近有医院吗?我太太身体不舒服,你懂的。” 交警听了立刻指了路,报了一家妇科医院的名字,最后还不忘再次敬个礼说些早日生子生活美满的真挚祝福。 等闽京城发动了车子,夏凉梦抬起垂着的脑袋,愤愤的看着后视镜里还在原地敬礼的交警,跺着脚大喊:“他才怀东西了呢,说什么鬼话……还有你,你才身体不舒服呢!!” “嗯?手不疼了?那要不要继续?”闽京城朝她暧昧的眨了一下眼,声音上扬。立刻糟来夏凉梦一记白眼。 “那就说手疼阿,说那么暧昧干嘛,还你懂的……懂你妹啊!”只听她垂着头碎念:“烂人,王八,色狼……” 闽京城挑起英俊的眉眼,由着她一个人碎碎念。单手支着下巴,十分享受的将车子开得慢慢悠悠的。 后面的车子鸣笛的厉害,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维持着30迈的速度。夏凉梦恼火的看着他悠悠哉哉的模样:“先生!你车后面没有挂车里有孕妇的牌子!开这么慢做什么!” 闽京城倒是极为认真的听了她的话,还像样的思考了一下,半晌,抬手揉了下夏凉梦的脑袋,夸她:“真聪明,下次咱们就写个挂到后面。” “……”夏凉梦躲过他的手,愤恨的抿了唇,不理他! 只不过是被夏凉莉甩的时候撞到了床头的棱角,白嫩的纤手便夸张的肿了起来。医生检查后说,回去冰敷就可以。可闽京城就拧着眉不干,非要医生给她上药不可。 这不当她举着缠着白纱布的手回到家时,张姐急忙上前,担心的询问:“这是怎么的了?出什么事了?出去了一趟怎么还变成这个样子了?”神情因为那厚重的纱布而紧张:“该不会是手指骨折了?” 闽京城越过青着小脸不停嘀咕的夏凉梦,将外套递给张姐,伸了个懒腰,慢步上了楼。 夏凉梦对着他的背影比划了几下,转身对着张姐动了动手指:“是他小题大做,只是小撞了一下。您瞧,我还能伸展手指呢……”没动两下就吃痛的竖起了柳叶眉。 张姐宠溺的笑了笑:“傻姑娘,准是严重的,不然先生不会这么吩咐的,不要乱动了。” 夏凉梦弯着身子在她锁骨处拱了拱:“张姐,你真好。” “晚上我朋友来吃饭,饭菜就麻烦你了。” “包在我身上,全是我拿手的好菜!”张姐作势拍了拍胸脯。 夏凉梦满意的朝她一笑,转身上了楼,洗了澡,换了身家居服。绕了卧室一圈也没见闽京城,最终在书房看见他在开视频会议,见她进来,抬手做了个口型:一边呆着。 夏凉梦扁了扁嘴,不理他的示意,走过去拖着椅子坐到办公桌对面,拿起他桌上的一叠纸,叠起了纸飞机……而且是叠一架朝闽京城眼前扔一架。分公司的职员们就看着视频里的总裁身边一会儿飞过一架纸飞机…… 惹得闽京城眉头耸动,夏凉梦却依旧乐此不疲的在他眼前晃动,纸飞机飞得越来越起劲,末了连儿歌都哼了起来:“苏克苏克开飞机的苏克……” 闽京城紧绷着唇角,抬手按掉了电源,单手抓过她抱在膝上,狠狠的揉捏了一通,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前后晃了晃:“闹什么?没看见我在忙?” 夏凉梦弯起了唇角,摆出一副就知道你在忙才会闹的表情。 闽京城挑了下眉,垂头倾近她的脸颊。夏凉梦立刻抬起双手支在他的两肩:“给孙继打电话啊,现在就接妙安过来。” “不。”闽京城闷声拒绝,箍住她的乱动的小手,去亲她的耳朵,声音低哑:“你们俩个凑在一起,完全不理人的,看着就烦……” 他的舌尖滑过她的耳廓,夏凉梦感觉身体瞬间酥痒了起来,惹得她咯咯笑着躲开,逮住空隙后,猛地凑近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耳朵咬了一口。 闽京城被她突袭的动作一愣,只觉得耳朵周围一阵火热。夏凉梦哈哈大笑,在他身上美得来回乱晃,然后伸出纤细的右手,顺着他的大腿摸上他休闲裤的口袋,掏出手机递给他,眨了眨眼。 闽京城抬手揉了一下她咬过的耳朵,又被她的小手乱摸了一通大腿,下身紧的厉害。手指挑起她尖细的下巴:“点了火,还想让我帮你叫苏妙安……” “是藏獒。”夏凉梦出声打断他。 “嗯,叫藏獒来――你们玩,我呢?”说着牵着她的手往身下按,见她不回答,又重复了一句:“我呢?” 闽京城此时声音沙哑,像是沉酿的谷酒,分外性感,连夏凉梦自己都自叹不如。 她红着小脸,抽出被他抓着的手,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快点打啦,明天开始就要接手京城传媒……” “也没什么时间可以玩了。”夏凉梦这样说着,弯着的唇角,慢慢垂了下来。窝在书柜前的软塌上,捧着一本书,沉默的看了起来。 闽京城摇了摇头拨了电话吩咐孙继去接苏妙安,便挂断了电话。站起身,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书坐在她身侧的软塌上。 夏凉梦这才仔细回想了下,南郊别墅里,似乎所有的装饰都是成双成对的。 比如他们现在倚着的软塌,比如花房的躺椅,比如网球场的沙发床。 她默默将书一张张翻过去,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连上面的字迹都跟着模糊了起来。 她为了复仇选择依仗他,他们结婚的初发点就不单纯,这样的婚姻,还能奢求什么样的幸福呢…… 苏妙安到的时候,偏厅里只有闽京城一个人,他看到她,对她招了招手。 苏妙安便听话的快步走了过去,将礼物放在茶几上。 闽京城正摆弄着相机,听见声响,抬眼瞧了一下:“还带了礼物?” “嗯,婚礼和见面礼。”苏妙安刚昂的抓了抓头发,不自然的说。 闽京城听了也没答话,继续沉溺在相机里看着照片。苏妙安眼神不断往他那边瞟,愣是一张也没瞅到。闽京城挑了下眉:“也想看?” 苏妙安忙不迭的点了头,心里腹诽:废话,你一个人在那看得上瘾,也不歪一下,像是什么宝贝的东西,能不好奇吗? 闽京城便起了身往放映厅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又一次对苏妙安招了招手。苏妙安皱了皱眉,还不是很习惯闽京城突然的亲近,想了想还是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闽京城将相机和电脑连接上,终于忍不住掀起一路抿着的唇角,笑了一声。 “笑什么?”苏妙安好奇的问。 “方才在书房,她说:只要对苏妙安招招手,她就会像狗狗似的快步跑向你……”言语间不乏笑意。 苏妙安顿时额头冒黑线,闽京城站在大屏幕下嘴角勾着一抹坏笑,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夏凉梦使坏时的样子。那近似相同的眉眼,连笑容都如此想象,她还能说什么呢? 此时屏幕里正播放着两人在巴塞罗那时游玩的照片,相依相偎。 有个声音在心底缓缓响起:这两个冤家是天生就该在一起的。 饭菜上齐的时候,夏凉梦还没有下楼,苏妙安自发要上去叫她,顺便参观下书房。 闽京城正好要接电话,就由着她去了。 苏妙安穿着拖鞋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一边轻手轻脚的踩上去一边腹诽着闽京城的奢侈行为。 推开书房门,绕过古木色的屏风,便看见,夏凉梦窝在书柜前的软塌上,蜷着身子躺在上面,被子滑落了一半在地上。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包着纱布的手,被小心翼翼的用法兰绒毛毯护着,应该是出自闽京城之手。 那张平日里挂着笑容的脸,因为入睡而真实了起来。皱着的眉眼,抿着的唇角,眼角隐隐的湿意。无一不在说明她并不快乐。 苏妙安慢慢的走上前,弯下身子,抬起手将她皱着的眉心抚平,才轻轻按了一下。、 夏凉梦便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眼前苏妙安的脸无限放大。惊叫着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脑门顺势撞上苏妙安的。两个人一同痛叫了一声。 夏凉梦揉着额头不满的瞪她:“干嘛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吓死我了。” “不是你说让我来和你玩儿?您倒好,睡了一下午。”苏妙安翻了翻白眼,说着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姑奶奶,已经该吃晚饭的点了,你可真能睡。”她故作轻松的迎合着她的假装欢愉。 夏凉梦转了转眼珠,站起身,晃了晃缠着纱布的手,对着她做了个弯腰的姿势。 苏妙安不解的问:“什么意思啊?” “我是病人!背我下去用餐。”夏凉梦仰着头,一脸的傲娇样。 “你脸呢?”苏妙安站起身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夏凉梦抬起手指了指脸颊:“脸在这儿呢。”说着一脚踩上软榻,猛地跳上苏妙安的背,苏妙安险些被她撞倒在地。 只见夏凉梦像无尾熊一样死死扒着她的身子。 “夏凉梦你幼稚,你结了婚还这么幼稚!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你的廉耻之心呢?”苏妙安抓着她的胳膊,不满的讽刺她。 “快点啦,好饿。”夏凉梦撒着娇,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成分。 “随着他,不用做什么任何回应。我看他能翻几倍去做赔本的事。”闽京城极为不屑的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时搂上传来一阵阵喊叫和欢笑声,他皱着眉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懒懒的踱步到楼梯口。看着夏凉梦搂着苏妙安的脖颈,轻哼:“我有一头小藏獒,我从来也不骑……” 闽京城无奈的看了一眼苏妙安,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累的,脸色通红。 他抬步上了楼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从苏妙安身上抓了下来,放在楼梯上。 夏凉梦不满的跺脚:“你干嘛?我是病人!” “今天你这句话说几次了?”闽京城好笑的揉了揉她松软的头发。 夏凉梦甩了甩头发,不满的踮脚跳着搂上他的脖颈,双脚踩在他拖鞋上,眨了眨眼:“不管,要么你这样把我送到餐桌前……要么妙安背我下楼。” 苏妙安在一旁喘着粗气,掐着腰:“夏凉梦,你简直是天下第一无赖!” 闽京城低头亲了亲夏凉梦的额头,声音温柔:“好。”话音刚落,一把抓起夏凉梦,将她扛在肩上,不顾她的喊叫,大步走了下去…… ---------- 八千更完毕。 雅安平安。我爱你们。 刀疤这东西要用血来弥补才有意义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接手京城传媒并不是一个好时机,一来京城皇旗对旗下的娱乐业其实并不热衷,而之所以每次还能被业界提名,全凭当家花旦――梁慕莎。二来最近京城皇旗地产业,频频被打压,多个项目被钟氏降低了三倍的价格卷走。 而偏偏不凑巧的是,梁慕莎半个月前无故解约,据说人在国外度假,至今无法联系丫。 这一度让京城传媒股票下跌,而夏凉梦这个建筑业奇才,凭空出来要接手京城传媒,无非是引起外界的更大舆.论。 绝大多数舆.论偏向于闽太太只不过是拿京城传媒当做闲暇时的娱乐。 毕竟一个建筑天才,你能指望她怎么带动传媒?不是她的活她偏要干,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京城传媒地下车库里,夏凉梦倚着靠背坐在车后座,方才的一阵***乱让她方寸大乱。争先恐后的问题不是她为什么跳槽也不是她为何会接手京城传媒,而是闽京城和她的婚礼媲。 他们两个人分明是在巴塞罗那举行的婚礼,这群狗仔要不要这么厉害?夏凉梦想到这转过头,看着一脸闲适的闽京城,恍然大悟:“是你故意放出我们结婚的消息对不对?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准备了一些毫不相干的回应。” 前座孙继忍不住噗的笑出声,夏凉梦抬手招呼上他的后脑勺:“笑什么笑?” 孙继捂着脑袋,无辜极了,这总裁夫人比总裁还恐怖,直接不动嘴改动手了:“……太太,您婚礼那天,全城直播的,哪还会有人不知道?现在恐怕是连个街边路人都能认出你是京城皇旗的老板娘。” 夏凉梦一时愣住,将目光再一次看向闽京城,只听他懒懒的说了句:“不是你说想要所有人知道又专属于我们两个的婚礼吗?怎么――现在又不高兴了?” 夏凉梦盯着他,那一句只不过是随口一说,那晚的牛排又做的那么烂,他还真的圆她的愿了,而她竟然一点未察觉。 闽京城抬手抚上她的小脸,手指轻微摩挲:“不用在意外界的说法,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梦梦,有我在,你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你想。” “好了,下车吧。今晚给你开了个庆祝会,晚点我来接你。” 夏凉梦抿着唇,盯了他半晌,一声不吭的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电梯一路往上,她的心也像是跟着提了上去。他明知道她做的事情对他无益,他向来不爱做吃亏的事就和她一样…… 夏凉梦向后退了一步,身体紧贴着冰冷的电梯壁,看着上面数字的跳动,握紧了拳头。 当电梯门一打开,夏凉梦随即绽放出一抹笑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电梯。 外厅站了三排的公司员工,最前面站着的竟是黛米。她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黛米迎上前笑着说:“闽总怕您不习惯新人,把我要到这儿给您继续当助理。不过您放心,我已经经过培训了,绝对不会给您拖后腿的。” 夏凉梦点了点头,瞥过在下面窃窃私语的员工,拍了拍手:“大家好,我是Summer,以后我就是京城传媒的掌舵人。如果谁有不满,现在给你们时间,可以提出辞职。”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抬起手看了看手表,静了一会儿说:“三分钟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提出请辞,那么京城传媒的荣誉,就全靠各位的努力了。现在都散了,十点准时开会。” 说着招了黛米进了办公室,门一推开,桌上放着一大束蓝玫瑰,夏凉梦皱着眉看了一会儿。 “总经理,我替你收了。”黛米看着她锁着眉,想起了她的习惯,以为她不高兴,走上前准备拿走。 “放那吧。”夏凉梦脱了大衣进了更衣室,不一会儿,换了一件松款毛衣和平底短靴走了出来,将头发拢起盘在脑后。 “把公司签约的艺人和经纪人名单给我。”夏凉梦坐在办公椅上。 黛米愣怔的望着她,明明还是事业心极强的模样,可就是觉得不太一样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 “愣什么?”夏凉梦抬手敲了敲桌子。 黛米急忙将文件递了过去,麻利的汇报:“京城传媒旗下除了梁慕莎只有五名艺人,并且都没什么大的发展……现在梁慕莎突然解约,公司股票大幅下跌,仅靠两个娱乐节目和梁慕莎刚拍完的电视剧来支撑。” “哦,通知下去,现在策划一次全国新人甄选的节目,要求只有两点,新颖真实。” “这么快?是不是在开会时商议一下……”黛米被夏凉梦新上任做出的决断有些愕然。 “怎么?”夏凉梦挑了挑眉,声音慵懒:“觉得我急了?” 黛米点点头:“是有那么一点儿……” “不是有一点,是很急。”夏凉梦打断她:“两年,我只给它两年时间。如果超过两年京城传媒还没有起色,我就要扔了它。懂了?” 黛米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着急,可还是忙不迭的点头,因为信夏凉梦总是没错的,她带给摩登的效益是他们曾经五年努力也比不过的。 “把在公司的艺人和经纪人都叫来,包括助理。”夏凉梦摆摆手,看着手里第一张,徐薇……烦闷的揉了揉眉心,怪不得除了慕莎其余都没用,这种只会发嗲的能有什么出息。 这时门被推开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六名经纪人站了一前排。夏凉梦拿着文件绕过办公桌站到他们前面,拿着文件划过她们一排人。 “你们六个从进公司到现在,有三名带了五名艺人,其余三个至今为止未挖掘一名艺人,请问,公司请你们来,拿着高工资是让你们站在这展示经纪人头衔的吗?” 还没等人反驳,夏凉梦拿起桌上的日历,举到她们眼前:“今天是一月二十五号,我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要么挖掘新人,要么将手下的新人捧红,如果不行卷铺盖走人。” 最角落的一名新签约不久,是从国外高工资聘请过来的经纪人――丛意。听了夏凉梦的话后鄙夷的轻哼了一句:“不就是个攀龙附凤的女人,又没什么真本事,大不了去别的公司。” 夏凉梦踱步走到她面前,站立微笑:“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就是那样的女人,但是你不是,所以今天你敢写这个辞职报告我就敢夸海口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聘用你。” 那女人立刻愤恨的瞪她:“你这是威胁我?” “就是威胁。”夏凉梦微笑:“我后面是整个京城皇旗,你选哪个?是三个月捧出个红人给我,还是现在走人。” 丛意瞪了瞪她:“我是专业的经纪人,选到合适的艺人是要靠缘分和判断力,我不认为这么点时间能找出最理想的。” “嗯,我相信你的专业角度。但是如果你只是窝在这儿等艺人掉到你面前,那还是省省你那些专业术语。” “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都明白了吗?”夏凉梦瞥过眼前的六个人。看着她们并不是很情愿的点了头。 “三个月后,没做到的,辞职,后果我刚才有说过。出去吧。”夏凉梦接过黛米递过的咖啡,喝了一口,皱了下眉:“以后不需要放方糖。” “为什么?您以前至少两颗。”黛米不懂反问。 “不需要,苦的东西能让人清醒一些。”夏凉梦呢喃了句。抬眼看了看:“徐薇呢?” “她说不舒服……”在后面站着的许萌走了出来。 夏凉梦看了一眼她,转身对黛米说:“你下去告诉她,二十分钟之内上不来就走人。” “可是总经理,她跟梁慕莎拍了个剧演的女二,现在势头还不错。” “我不要一个不听话的东西,还不快去。”夏凉梦冷了眉眼,看了看其余四个:“都是歌手?” 四个人被她刚才的气势有所吓到,乖乖的点了头。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培训四个月,公司会为你们做个评估。可以的留下来出张唱片,不可以的直接走人。” “唱片看销量,你们自己看着办,要想出名这是最后的机会。公司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给没用的人机会,听懂了吗?” 四个人到公司只出过单曲,还没发过一张唱片,一听要出钱给出唱片都提起了干劲,拼命点头。 “出去吧,许萌,你留下。” 夏凉梦端着咖啡杯绕过沙发,站到落地窗前,待人都出去后,缓缓问了句:“我记得你以前歌唱的不错,怎么当了助理?” 她还记得许萌第一次在她耳边哼歌的时候,班级很吵,她却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周围好像很安静,只有她们两个。她好奇问是什么歌,许萌只是回了句:我随口哼的…… 许萌似是没想到她还会和自己提以前,摇着头:“有份工作我就很满意了,再说,我长得又不好看……你知道的,龅牙妹而已。” ---------- 这几天有点忙,不过会坚持每天12点前一更的。加更会提前通知大家。 雅安加油。 刀疤这东西要用血来弥补才有意义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转身朝她微笑:“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说着走到更衣室里,从包里拿出名片和一张卡。走出来递给她:“这是一家专业整形机构,你的缺点只是你的牙齿不整齐而已。这是名片,你找她,就说我安排你去的。费用用这张卡结。” “为什么?”许萌哆嗦着接过,不解的问:“为什么你还对我这么好?丫” “你嗓音好,有利用价值。如果你能替公司带来转机,我会感谢你。”夏凉梦看着她,言语间不带一丝情感,在商言商。 许萌捂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吐出一句:“对不起……” 夏凉梦只是重新坐回办公椅上,将椅子转到书柜面,背对着她:“如果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拿你的嗓音回报我。” 许萌在她身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哪怕明知道她看不到。看到她挥了手,转过身,将卡用力握在手心,慢慢走出了门媲。 迎面撞上门外的徐薇。对方一把关上办公室门,抱着双臂斜睨她一会儿,弯腰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真是走了狗屎运,夏凉梦可真有情!你当初那么对她,她还能这么可怜你?不过许萌――你也就配当我助理。” “她要指望也是指望我,就凭你这个丑小鸭,再培养也变不成白天鹅!” 许萌撤离她身边,对她点点头,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徐薇白了一眼冷哼:“装什么清高,不过是个丑八怪而已。”说着挂上一副笑脸,扭着腰打开办公室门走了进去。 “哎呦喂,凉梦姐,不是她们说我还不知道,原来是您呐……这下子京城传媒可有的翻身了。”徐薇发着嗲说了一堆好话。 夏凉梦转过老板椅对着她一笑,一本正经的说:“我还以为是哪家夜店跑出来的三陪小姐。徐薇,你是艺人,不是妓女。” 徐薇脸色顿时一阵青红绿白。像是被抓了什么痛处,嗓音尖锐了起来:“我怎么了?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我用身体换来今天这地位,你不是也用身体换了闽太太的位置?” 夏凉梦点了点头:“说的对,可就单凭这一点我也比你做的要好。”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太,你呢?还不过是个二线女星,我随意动动手指你都得死。” 徐薇敛起了平常一副谄媚的表情,脸色越来越沉,大步上前双手撑在桌面,瞪着夏凉梦:“就是因为你这个贱女人,前些天害我差点死了。现在还敢来招惹我,你以为有了闽京城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话音刚落,右脸被狠狠扇了一耳光,徐薇反应过来时脸颊已经肿起,还是一脸愤愤的看着她,冷笑一声:“我要解约,我看京城皇旗如果再没了我还怎么翻身?” 夏凉梦听了不由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随手翻了翻资料,拿出合约书扔给她,声音讽刺:“你以为你是梁慕莎?就算你要解约,也先付的起这些毁约金再说。不过――不知道你要爬上几个男人的床才能还得起?” “我知道你还有病重的奶奶需要昂贵的医药费,要不你也不会进这圈子。” 徐薇手指颤颤巍巍的紧攥着合约书,那种被揭开后深深的脆弱感涌上心头:“夏凉梦,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要你签约夏华……”夏凉梦双手合十撑着下巴。 徐薇听她提了条件,忍不住叫道:“你疯了?在这个时候?” “夏华虽然势头很盛,但是担子全落在沐华茜一个人身上,她又向来小心,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合伙人,包括夏凉莉她都不放心――我要你做得就是取得沐华茜的绝对信任,懂我的意思了吗?”夏凉梦敲着桌面,淡淡的说。 徐薇坐在椅子上,拿出烟盒,抽出支烟点上,吸了一口:“你要搞垮夏华?又为什么选择我,明知道我看你不顺眼,不怕我揭发了你?” “因为你聪明,嘴不饶人,又恰好不喜欢我。完全不用演技。”夏凉梦笑了笑,十分笃定:“你不敢,我既然能说到你奶奶,你就该有分寸了?况且你不傻,不会和钱过不去。” “徐薇,你不过是想要好的生活,与其依靠喜新厌旧的男人,不如选择信赖我。” 夏凉梦说着拿过她放在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了一支夹在唇间,弯着腰和她的烟轻轻一碰,点燃,慢慢直起了身子,坐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只有我不会遗弃一名有用的棋子。你给我多少,我会回给你双倍的安定。” 徐薇皱了皱眉,抬眼看她:“沐华茜是个老狐狸,我无缘无故的投奔夏华,又有合约在身,她会信?”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了能付得起你高额赔偿金的雇主。而且今晚我的庆祝会――会帮你向一线明星迈进更大一步,你只需配合我演场戏,便罢了。”夏凉梦左手手指敲着桌面,烟雾缭绕后,细长的媚眼微微眯着似是喝醉酒时的微醺,娇艳欲滴的红唇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徐薇惊叹于她彼时的美貌。 虽知她是极美的,可还是不及这一刻,妲己在世也不过如此。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夏凉梦一上午的雷厉风行,让公司上下忐忑不安,各个心怀惶恐的坐在会议室里,等来的却只有执行秘书一个人。 好奇的人不禁询问总经理人呢。 黛米只是笑着回了一句:“总经理说了,谁的点子好,晚上有赏儿。” …………… 夏凉梦站在钟氏十八层办公室门口,雾夕挡在门口,一如既往的黑着一张脸,抿着唇不说话。 夏凉梦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办公室门口静静抽着烟,听着里面传来阵阵***乱的音乐和女人嘤嘤的**声。 雾夕见她不开口反倒急了,冷着声音开口:“拜您所赐,他已经连续这样半月多了。夏小姐还真是厉害,能把我们爷折腾成这样的人,也就你这一个还活着。” “那我还该说荣幸了?”夏凉梦微垂着头,嘴角一勾,笑声轻溢:“那请问,我如今这样又拜谁所赐?” 雾夕一时僵了脸,当年的事他一清二楚,可也未料及她会有知道的一天,毕竟他们做事向来周密。 可谁能料想,最后竟是水爷亲自脱了口,这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就为了眼前这个女人?样貌是美,身材也够妖,可干他们这行的,貌似并不缺美人,要什么样的没有? 正想着,只见夏凉梦又将一根烟蒂仍在浅灰色长毛地毯上,脚下慢慢用力碾着烟头,于是地毯上又烧焦了一块儿。 “怎么样?是让我现在进去――还是我直接放火烧了这儿。”夏凉梦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小盒精致的火柴盒,上面画着古罗马图腾,颜色极为艳丽。 只见她慢慢抽出五根轻轻一划,点燃一抹火光。 雾夕不屑的看了一眼,这样的把戏他见的太多了,当真不怕死的有几个,难不成她还能点完火从十八层跳下楼去? 还没等心里腹诽完,夏凉梦已然松了手,雾夕眼急手快的将五根火柴狠狠捏灭,眼光一凛,要不是水爷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不准动她一根汗毛,他现在一定把这女人肢解了。 这长毛地毯很容易失火,这女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只见夏凉梦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鼓掌:“身手真不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这时办公室里面隐隐传来温怒声:“雾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 “看来他还不至于死在酒香肉色里,耳朵还灵的很。”夏凉梦摊摊手,一边眨了眨无辜的眼睛:“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雾夕退到一边,闭上眼来控制自己随时想了结她的冲动。 夏凉梦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轻轻活动了一下酥麻的双腿,突然长腿一伸,‘哐当’一声,将门踢开。 钟殊正侧躺在沙发上,垂着双眼看着眼前两个炙网新来的妞儿跳脱衣舞,办公室门就被一脚踹开了,还没等骂出口,就被那抹瞥来的眼光镇住了。 雾夕慌张的进来,屈膝跪着:“抱歉水爷,我――我没料到她会这样开门……” 那两位脱衣舞美女见钟殊脸色沉了下来,正要腻上去让他息怒,只见他一手挥开,怒喊:“都给我滚出去!” 夏凉梦站在原地看着她们两个抱着衣服从自己身边落荒而逃,一个个脸色惨白,直到她们跑出很远的距离,才敢跌跌撞撞的将衣服穿好。脸上浮起一抹笑容,转身关上了门,声音调笑:“以前就好奇,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你?” “原来真是我有眼无珠,水爷――没想到那个看似只不过是花了心点的禽兽竟是morphine的二老板。” 夏凉梦说着转过身,竟看见钟殊背对着她,手忙脚乱的穿衬衫,她轻蹙了下眉,极为不屑的哼了句:“做都做了还穿什么?这里又没外人,装干净给谁看呢?” ---------- 雅安加油。 我爱你们。 刀疤这东西要用血来弥补才有意义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钟殊忽然疯了一样转过身,两眼腥红:“住嘴。”喊完又停了口,语气竟前所未有的结巴:“你,你在这儿等着我,我洗个澡――很快。” “不必……丫” “住嘴,你站在这儿,等我洗干净出来。” 夏凉梦还没说完就被钟殊又一次吼断,只见他慌慌张张的向后退,蹒跚着步子,一把拉开黑色的窗帘,阳光洒了进来。 钟殊感觉眼睛一阵刺痛,急忙眯了起来,开了窗,呢喃:“很快,这里的气味就没了,你不要走――等我洗干净……”说着不等夏凉梦回话,卷起地上的一堆衣服,进了休息室媲。 夏凉梦愕然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慌乱过,至于原因……她眯了眯眼,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张开又合拢,她慢慢走过去站在窗边俯视了一眼车水马龙的城市,慢慢闭上眼睛,将张开的手心狠狠的拢成拳头。 钟殊没有像他所说的很快出来,夏凉梦看着墙上的钟表,已经下午三点了。 她皱着眉,紧紧的盯着关闭的休息室,没来由的一阵恶心,她想她始终是不喜欢这里。 于是抬手关了窗将厚重的窗帘重新拉上。 有些地方即使是亮着的,也掩盖不了它的阴暗。 所以何必呢,何必脏了还要洗? 这时休息室门缓缓打开,钟殊穿着一身白色行头走了出来,眉眼间尽是尴尬的神色,连他自己都不习惯这幅打扮,更何况是她呢?所以连看她一眼都不敢,直接径直走到办公椅前落座,垂着头,问:“找我什么事?” 夏凉梦反而笑了,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俯视他垂着的眉眼:“如果我说,找你偿命,你会怎样?” 钟殊身子一僵,半晌,敞开抽屉,动作麻利的拿出一支德国手枪,打开保险,放在桌面,推到她面前,沉稳的抛出三个字:“动手吧。”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夏凉梦笑得更艳了,纤细的手指划过手枪的纹路,握进手里。慢慢的绕到钟殊的办公椅后,双手顺着他的脸部线条划过,将枪口准确无误的抵在太阳穴的位置,嘴里发出枪声:“砰――这东西按下去,会这样响吗?” “不会,放心,不会让你有事。”钟殊闭着眼。 “呵呵――”夏凉梦弯腰,嘴唇贴在他耳侧:“不会让我有事?现在想想,你好像经常和我说这句话,是内心有愧的原因?” “不过,哪有这么容易?你当年能轻而易举的毁了我,我现在又怎么舍得让你轻而易举的死掉呢?” “钟殊,你是要拿来被我利用的,这是你欠我的。” “利用完了,你――才该死。” 夏凉梦声音很轻,呼吸痒痒的洒在耳侧,哪怕说的并不是情话,也让钟殊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 他忽地一笑,他想他真是完了。 她是他唯一危险、软肋、隐患。可他还是舍不得除掉她。 “夏凉梦,你敢和敢和我打赌?” …………… 晚上的庆祝会开在京城九五总部二楼大礼堂,来了不少商界名流,明星模特知名记者和政界精英。 当夏凉梦穿着一袭水红色长裙挽着一身经典黑色的闽京城走进来时,镁光灯顿时横扫一片。 闽京城拥着夏凉梦的纤腰将她护在身侧,慢步走近台中央,主持人宣布庆祝会正式开始:“有请京城皇旗董事长给我们致开场词。” 闽京城转身对各位鼓掌人士一笑拥着着妻子上了台,高大的身影站在话筒前,弯腰,声音缓缓而出:“首先很感谢今晚各位的光临,今天是我太太接手京城传媒的第一天,外界不少舆.论都是不务实的报道。我想每一个人生命中都会有诸多过客,我从初中开始暗恋她至今。那还是白纸的年代,我暗恋着的女子,有最好的模样。虽然中途她喜欢了别人,而我也一样没闲着交往女人。” “可如今她站在这里,站在我的身边,挽着我的胳膊,和我带同款婚戒,那她就是我的妻,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伴侣。” “重要的并不是我们中途错过而是我们现在相爱。” “所以我不希望以后在看到诋毁她的报道。她是个很优秀的女人,我因为是她的丈夫,而深感荣幸。” “如果非要说我们之间是谁攀上了谁,那个人也一定是我。她是我花费了很多心力才能娶的女人,她之于我,是整座城池,容不得别人沾染上一点瑕疵。” 这是闽京城从创立京城皇旗到目前为止,在公众场合说过最长的一段开场词,从开始的喧哗到宁静再到轰雷般的掌声。 无一不是对这对璧人的羡慕与祝福。 人生多多少少会有暗恋这件事,可真正能如愿以偿的又有多少。 最后能走到一起,总归是好的。 夏凉梦微微醺醺的陪在闽京城身边,跟着他周.旋在人群之中,却全然未用心听进去一字一句。 心里空落落的,又说不清是从哪刻开始的?是从走进来时的镁光灯,还是闽京城那漫长的告白亦或是现在这一张张虚假的面孔? 这时耳朵一热,思绪收了回来,闽京城的嘴唇贴着她垂轻喃:“累了,嗯?” 夏凉梦摇摇头,又跟侍者换了一杯香槟。 “听说你今天上任就发了一通火,惹得员工直夸你不是吃素的。”闽京城拥着她往沙发那边走。 “我本来就不吃素,我爱吃肉。”夏凉梦扁了扁嘴,没好气的回,实在不喜欢他这幅悠哉的样,好像,好像是只有她一个人很紧张。 闽京城听了闷笑一声,停了脚步,单手一收将她困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唇角,撤离,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她的瞳孔,舌尖慢慢滑过嘴唇,声音暧昧:“好,回去就给你肉吃……”他将肉字咬的十分清晰,带着愉悦的转音。 夏凉梦不满的瞪他,纤手划着他的脖颈伸进西装里,看着闽京城一脸很享受的表情,狠狠的拧了一下。 待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才笑着挺了拧他的动作,缓缓抽离了手。 这时远处有人招呼闽京城,夏凉梦看着他不太高兴的脸,笑了一声,凑过去,亲昵的亲了亲他的脸颊:“老公,我去下洗手间,你过去吧。” 闽京城在她耳边低声道:“回来再收拾你!别乱跑,出来就找我,听到没?”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点头应允。瞟了一眼不远处沐华茜,慢步走进了洗手间。 徐薇已经倚着墙壁等在那里,见到她进来,声音微带些讥讽的意味:“夏凉梦,不得不说你勾男人的手段真厉害。” 夏凉梦轻笑一声:“我就当你是在夸奖了……”说着站在洗手池前,打开小包,开始补妆。 “我这人就这样没什么素质,说的难听你见谅。不过我是真的在夸奖,我真的越来越好奇你了――是怎么做到能占着一个,还能使唤一个?”徐薇抱着双臂看着镜子里从始自终脸色未变过的女人,她不得不说当今晚来接她的是他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以为他早就成了他黑名单里的人物,却单凭眼前女人的一句话,有了这样的机遇。要知道他从来不在这样的场合携带女伴,就是单凭这一次,她也能跟着上了头版。 “想让我传授给你?”夏凉梦对着镜子里的她挑眉一笑,看着她立刻点头如捣蒜,慢悠悠的抛了下半句:“等你死过一次,就会了。” 徐薇明显觉得她是敷衍,知道从她嘴里再也问不出别的,索性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是你来还是还是我来?” “当然是你。”夏凉梦收了东西转过身,姿态娴雅,声音如泉水般空灵:“我可是闽太太,怎么能在上任第一天报出欺辱旗下艺人的丑闻?”说着嘴角微勾一脸迷人之色。 洗手间门口突然一阵***乱,徐薇指着被泼了一头水的夏凉梦,醉醺醺的大嚷:“不就是靠着爬上闽京城的床才有今天?装什么老板娘的架势,老娘还不干了,明天我就要解约!看京城传媒再没了我,还怎么翻身……”身子来回晃着,看样子醉得不轻。 可是话音还未落,脖颈就被一只用力的大手拧着按在墙上,闽京城阴沉着一张脸,语气平淡:“我这人最不喜欢,就是有人把我说过的话当耳边风。”闽京城捏的十分用力,手劲未因为她的喊叫松动分毫,徐薇因为喘气困难脸上都爆出青筋。 周围人聚集了一堆却未敢有一个人上去劝阻,闽京城今晚的开场词已经十分明确,这徐薇不是自找死路么这是。 突然一只手握上他的手腕,钟殊站在徐薇身侧邪笑一声:“我女伴这是因为什么事得罪了闽总?薇薇,你可真是没有没有分寸――还请闽总看在这么多人的份上放她一马,我在这儿代她给您赔罪了。” 夏凉梦趁机上前拉下闽京城的胳膊,直接掰开钟殊握着闽京城的手腕:“我没事的,京城……”话音还未落,就被闽京城一把横抱起,越过周围聚着的人群往外走。 ---------- 雅安平安。 刀疤这东西要用血来弥补才有意义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闽京城脸色更加阴沉,斜睨着看了她一眼:“还想继续演……也要等先回了家,嗯?” 夏凉梦一时禁了声,双手互相扣着搭在胸前,抿着唇角,不再看他。 门童将车开了过来,闽京城拉开车门一把将她塞进车里,拿过车钥匙,上了车丫。 一脚将油门油门踩到底,连声招呼也未打擦着门童身侧,绝尘而去媲。 到南郊别墅时已接近午夜,进门的时候客厅里黑漆漆的,谁也没动手开灯。 闽京城将大衣,西装,领带,扔了一路,夏凉梦赤着脚跟在身后,一件件拾起,要是搁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所以不由的有种吃人手软拿人嘴短的感觉,于是不满意的将东西在手里乱揉搓成一团,企图给它来点褶皱来平复心里的不平。 “我一个还不够你用吗?”闽京城将沙发边的灯按开,拧开一瓶龙舌兰,倒了半杯,轻轻晃着。 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更为清晰,那条抿成直线的薄唇,证明他此时心情极差。可偏偏就是这样苦瓜的表情也丝毫不影响他绝美的俊脸。 夏凉梦将东西仍在沙发上,站在沙发靠背后对着他抓了抓头发,眼神也不躲,就直直的看着他:“不知道你说什么。” 闽京城斜睨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抬起酒杯,抿了一口,低沉着嗓音的又重复了一遍:“我一个还不够你用?” 夏凉梦抱着双臂,垂着眉眼:“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一个还不够?”闽京城又问了一遍,水晶杯被他晃的厉害,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水渍溅在他的手背上,桌子上,地毯上…… 夏凉梦烦闷的咬了下唇,作势要往楼上走,刚迈了一步。 身后发出嘭一声,杯子摔碎的声音,夏凉梦惊讶的回了头,桌面上,沙发上,毛毯上,四分五裂的酒杯碎片,她张了张口,半晌挑眉问:“……你要打我?家暴?” “我一个不够?”闽京城敛了眉眼,沉声又重复了一遍。 夏凉梦恼了,走到他面前,声音扬了几分:“我为什么不用他,那是他欠我的。” 闽京城站起身越过她的身子,上了楼,走到一半时停了下来:“你玩不过他,除非他喜欢到能为你死。不然,你别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那种人,珍惜的东西只有自己的命!” 夏凉梦烦死了他这种轻慢的态度:“先不说我能不能玩过他,你在恼什么啊?我又不会喜欢他。”她咬着牙,脚底似乎猜到了酒杯碎片,生疼。 闽京城只是转过身,双手插在裤袋里,两个人隔着很远,看不清互相是什么表情,半晌,他说:“梦梦,你相信过我吗?” 夏凉梦身子一震,僵在原地看着他慢慢的上了楼,直到没了身影。她才慢慢的坐在沙发上,曲起双腿,紧紧的抱着。脚底果然被割破了口子,血滴在红色长毛毯上,竟有点分不清是不是真的滴过。 相信?事到如今,除了妙安,她还能信谁?他不是应该一清二楚吗? …………… 夏凉梦放下电话,皱了皱眉。夏润国拨来电话让她回夏宅吃饭,是她意料之中的,准是为了沐华茜签了徐薇的事。他既然愧疚难安,她当然该去欣赏下他们的表情。 可偏偏让带着闽京城,昨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脚底的伤口也被包扎过了。算是和解了吗?不和解的话她打过去,被他拒绝,多没面子…… 黛米在旁边唤她,她才缓缓回了头,收敛了情绪:“继续说。” “昨天的庆祝会,闽总一席话增了不少彩,今天头条几乎全是你们恩爱的报道。让业界对京城传媒又有了新的期待,接了几个广告和节目的邀约。还有――” “还有什么?”夏凉梦看了一眼迟疑的黛米,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刚才说到的,徐薇高调加入夏华的消息,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黛米紧张的观察着她的神色,以往的经验,但凡出现不争气的员工,她定时要恼的。 夏凉梦只是跳着一只脚重新坐在办公椅上,双手合十紧扣在一起抵着下颚:“违约金收到没?” “收到了,全额一次付清还多给了损失费。钟总对新欢出手可真大方。”黛米兴致勃勃的说,末了加了句:“就是眼光不怎么的,前一阵还可劲的追您呢,现在竟然看上了她……这审美眼光下降也太快了吧。” “很好,用这笔违约金,先去制作崔敏的唱片。”夏凉梦没理会她的腹诽,翻了翻资料:“这姑娘有资质,我听了她声音不错,就是嘴笨了点。安排个老师教教她。” “是,那我先出去了。”黛米接过她递来的文件退了出去。 夏凉梦从毛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在手里轻转着,一下一下的。然后将它放在桌面上,按拨号,再挂断,再按,几次下来还是拨了出去。 对方很慢才接了起来,夏凉梦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笑嘻嘻的问:“你在干嘛呢?” “什么事?”闽京城冷冷的抛了三个字。 “今晚有空嘛?我……” “没空。” 夏凉梦还没等回话就被他冷冷的打断,她愤愤的拿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小气鬼!!! 可还是耐着性子问:“忙什么啊,晚上陪我回夏宅吃饭。” “为什么?” “我不要一个人回去,行不行?”夏凉梦彻底恼了,一字一句的嘣了出去。 “这算是信任我?” “是,我信任你。信任的不得了,省怕没了你。”夏凉梦抚着额头心里直骂他幼稚。 “下班在办公室别动,我去接你。”闽京城声音缓和了些,等她挂了电话,才缓缓将手机放在桌面上,示意会议继续。 孙继上前一边在他耳边低低提醒:“该您做最后发言了。” “就这么办,散会。”闽京城听了懒懒的说了句。 待人都走出去,闽京城还是望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孙继又在旁边重新总结了下会议内容,知道他刚才根本没用心开会。 “孙继,给我把闽宅的那些人都调到南郊别墅。把那栋别墅卖了。”闽京城突然吩咐。 “这不太好吧。总裁――那可是夫人买给您的生日礼物,最近她已经在爆发边缘了,您现在再点了这把火――她估计是要直接杀过来了。”孙继说着还不忘比了一个割脖颈的手势。 “一星期之内给我办妥了,出去。”闽京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孙继见他脸色不对,一溜烟的退了出去。 闽京城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握着手机在手心里捏了捏,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是不是该回国了?”电话一接通他便沉着嗓音问。 “怎么,都把美娇娘抱在怀里了,还不安心?”对方笑着打趣道。 “我是怕他不安生。”闽京城冷了眉眼,声音不觉发冷。 “我不相信他会为个女人做到什么地步,你别低估了他的聪明,能在这圈子这么久,还让人抓不到把柄,你以为他那么容易毁了自己?不必担心。” “那你最好提醒他。否则我不介意麻烦点――一锅端了。”闽京城说完按断了通话,将身子懒懒的倚向靠背,闭目养神。 …………… 夏凉梦吃了午饭便窝在崔敏的录音室里,穿着松垮的毛衣陷在沙发里,眯着眼,倾听着。 崔敏的嗓音算是公司限有的四名艺人里最独特的,就像她的资料简介里,单单的一句话:因为得不到爱情才爱上唱歌。 所以她唱的歌,情感很浓,至少夏凉梦听了,是想流泪的。所以方才忙完会议,便想着过来听听看。 可崔敏似乎因为她而紧张了,多次记不准旋律,这也是她最大的缺点,不敢在人前唱歌。 夏凉梦拍拍手,示意停止,将人都差遣了出去。她走过去坐在调音师的位置,挑眉询问:“崔敏,你想红吗?” 崔敏抿着唇没有回应,双手紧紧握着耳麦。 “还是你想一辈子都被你爱过的那个人瞧不起?”夏凉梦拨动着指甲,问的随意。 崔敏显然愣住了,耳麦顺势摔了下去发出落地的声响。 夏凉梦站起身抱着双臂看着她染上一层雾的眼眸:“我知道你优秀,可是除了我没人知道。” “如果你一辈子只想在那个阴暗的房间里唱歌,那么你现在可以直接走人了。” “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他有眼无珠。如果你因为他的不欣赏而一辈子不能抬起头,才是你真正的愚蠢。” “我再给你一星期时间,如果你整理不好,这个发片的机会就不值得给你。”夏凉梦丝毫不给她缓和的机会,直击要害的说完一通,拖着受伤的右脚往外走。 刚一推开门,就看到闽京城阴着脸倚在对面的墙上,臂弯里夹着她的宝石蓝大衣,手里拎着她的手袋,一脸别人欠他钱的表情。 夏凉梦将门关上,看了看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员工,皱着眉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 雅安平安。 刀疤这东西要用血来弥补才有意义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带你去换药,难不成想一直这么瘸着脚工作?不是告诉你安生的呆在办公室里?”闽京城站到她面前,将大衣穿在她身上,动作粗鲁,作势就要横抱起她。 夏凉梦忙摇头摆手:“像什么样子啊,不知道还以为我特意来作秀呢。我可以自己走的。丫” 闽京城看了一眼她,转过身,背对着她蹲下身子:“上来。”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闽先生,这有什么区别吗?” “再磨蹭我现在就亲你了?我可并不介意这是现场直播。”说着目光还瞥过不远处拿手机在拍的几个媲。 话音刚落周围立刻响起更暧昧的呼声,夏凉梦急忙跳在他身上,双手用力的圈紧的脖颈,发出咬牙切齿的嘀咕声。 她愤愤的将大衣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在一丝光亮里找准位置,对着闽京城脖颈咬了下去。 闽京城勾起嘴角由着她胡闹,收紧了胳膊,挺胸抬头的背着他的梦梦走过回廊,走进电梯,迈出京城传媒的大门。一路目光和窃语无数,他却只感应的到那个咬在脖颈上的小嘴。 其实她咬的并不疼,没用多少力。至少不会像那个雨夜一样,留下伤疤。 在她清醒的时候,她终是舍不得对他下狠心的,就凭这点,他就该高兴了不是? 夏润国听到佣人的喊声,高兴的放下报纸从客厅出来,刚迎到门厅,见到的就是缠了一脚白色绷带的夏凉梦被闽京城背在身上走了进来,他急忙吩咐佣人哪软毛毯,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说着目光瞥向闽京城,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闽京城垂了眼角,没有解释坐在沙发上,如果不是因为夏凉梦,他是丁点也不想来这个地方。他抱着她的肩向他身上拖了拖,由着她枕在自己腿上,只见她笑嘻嘻的摊摊手:“爸爸,我被京城家暴了。”说着还象征性的晃了晃受伤的右脚。 闽京城嘴角一沉,握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用了力,夏凉梦扁扁嘴,在他腿上拱了拱:“开个玩笑嘛,这么认真干嘛?谁让你又让他们给我包的这么夸张,只不过是小伤……乖,笑一个嘛。” 闽京城便垂下头,对着她嘴角轻轻一勾,立马抿直。 夏凉梦犯了翻白眼,立刻闹着要去掰他抿着的嘴角。 夏润国忍不住红了眼眶,最近也不知是人老了还是怎么样,以前的事情逐渐在梦里出现。从经历了那场手术后,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想着得过且过的过完这一生便罢了。有些东西他做错了,是无法用逃避来做弥补的。 很多时候当夏凉梦那双哀怨的眼神出现在他梦里,他都会吓得一身冷汗,这是以前在监狱里也没尝过的滋味。如今见她这样又和幼时一样说笑,没来由的心口一动,更觉得这些年委屈了她。想到今早沐华茜突然宣布的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语气越发宠溺:“你这孩子,还是这么不小心,是不是又撞到哪了?门,柜子,还是桌子?” 夏凉梦侧了侧身,眯着眼睛看他:“我早不是以前的我了,哪还会那么蠢?”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上扬,微眯着的眼睛,看不清情绪。 夏润国觉得周身一凉,可仔细看过去,她嘴角又是弯着的,不由笑道:“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家梦梦最聪明。” 夏凉梦一僵,彻底闭上了眼,嘴角还是挂着笑意,心头却紧了起来,我们家梦梦最漂亮,最懂事,最聪明……这是多熟悉的话呢,如今听起来怎么会这么刺耳。 闽京城首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用力圈了圈她的肩,弯腰凑近问她:“困了?要不要抱你上楼歇息一会儿。” 夏凉梦顺从的搂上他的脖颈,闽京城动作轻柔的将她横抱起身,对着夏润国点了点头,抱着夏凉梦往楼上走,她的脸颊埋在他西装里,一会儿便觉得胸前凉了一片。 他将她放在床上,关了房门。夏凉梦便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单脚跳上高脚椅,从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后院的池塘,小时候经常和妈妈坐在那里赏荷花,现在看过去,也只能看到污浊的池水。 夏凉梦轻轻晃着脚,闽京城走过来倚在窗的另一边,看着她:“在想什么?” “唔,以前啊――我总是和你们炫耀,我有一对恩爱的爸妈,他们从未吵过架。我以后一定也要找一个男人像他们一样共度此生。”夏凉梦将受伤的腿搭在窗沿,不理会闽京城的脸色,笑嘻嘻的看他:“其实现在想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夏润国一直很忙,除非我吵着让他陪,那时候我们三个人才会有说有笑。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他不爱倪苏芹。我都不能相信――那样温情的眼神,怎么伪装的来?所以我真的崇拜他的演技,装的那么深情款款,男人都有这本事,只是我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怪不得他在听到我妈妈死了,他会无动于衷,而沐莉莉入了院,他就火急火燎。生死面前才是真正流露感情的时候。”夏凉梦说着将搭在腿上的手握成拳:“我以前总觉得倪苏芹很蠢,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选择死亡。” “原来真正愚蠢的是我,什么样的爱情会让一个人选择那样去死呢?浸泡在流满自己血液的池子,想想都该是肮脏的。”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花心造成的,又想保住真爱又想得到江山。真是让人恶心!” 闽京城一声不吭的将她的腿从窗沿上抱了下来,小心的拖在手里:“你在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在我们两个人身上。” “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别无二心。”闽京城说的认真夏凉梦却噗的一下笑出声。 “京城,你昨天问我相信过你吗?我信过,也被你骗过。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在信任你,我只知道我现在只有你能依附,不管事后我们是分开还是在一起,我都真心感谢,你曾经在我面临这样的不堪时选择施舍了我。”夏凉梦笑的很美,眼泪盈盈的在眼里转动。 闽京城向前大迈一步,单手将她拥进怀里:“夏凉梦,因为夏润国刚才那句话,我允许你有短暂的情绪波动。但是你少在这儿给我得寸进尺,如果我只是想要得到你,那我早就得手了,没闲功夫和你耗这么久。” 他说着吻向她的耳朵:“你不是倪苏芹我也不是夏润国。” “我要的是你一生,不是贪恋你一时。更何况……你并不是个会取悦人的……性伴侣。”他最后三个字说的很轻,夏凉梦耳朵蹭地一下红了起来。 正要发作,门被推开,夏凉莉站在那笑着看着他们拥在一起,声音讥讽:“佣人说家里来了贵客,我当是谁呢?――夏凉梦,原来你们真的像娱乐报道的那样,这么相爱了?我还当你的真爱值几斤呢,乔辛薄喜欢了你――才真是瞎了眼。” 夏凉梦只是死死的抱着闽京城的腰,转了转脑袋,朝她微笑:“姐,欢迎回家。” 夏润国站在夏凉莉身后狠狠的给了她后脑勺一下:“你妹妹都不计前嫌的和你说话,你还在闹什么?还不快点道歉,忘了我上次怎么和你说的了吗?”夏润国声音冷冰冰的,让夏凉莉身子一颤,正要说什么。 只见夏凉梦已经挽着闽京城的胳膊,一下下跳到他们眼前,笑着说:“爸,你别怪她,我们很久都没在一起过,生分是应该的。是不是该吃饭了?阿姨也回来了吗?不如――”夏凉梦转过脸凑近夏凉莉:“姐你背着我下楼吃饭吧。” “我来就行了。”闽京城蹙起眉,不高兴的接过话。 “不嘛,我就要姐背――莉莉姐,你说好不好?”夏凉梦说的时候眼睛微眨,十分无害。可夏凉莉却因为她的声音更加不自在,正要拒绝,夏润国在身后推了推她。 夏凉莉不满的弯下身子,由着夏凉梦猛然跳在自己身上,冲劲特别大险些将她撞出去。 夏润国急忙道:“你小心点,别摔到她,她脚上还有伤。” 夏凉莉忽然觉得委屈,自从手术后爸爸就像变了一个人,好像再也看不到她的好,眼里只有她身上的这个坏女人。她一边往楼下迈一边想着松手,可还是生生忍住了,如果在这时候摔了她,就真的着了她的道。 刚才夏凉梦眼里的那抹精光,她看得一清二楚。再没搞清楚搞什么把戏之前,她不能再做让爸爸不高兴的事了。 “哟,这不是我的前任老总嘛,这是怎么的了,脚受伤了?”徐薇从沙发上坐起来抱着双臂,讥讽的看着。 钟殊正在想什么听到她这一喊,眼神急忙瞟过去,夏凉梦果然右脚缠了绷带,他站起身,走过去问:“昨天离开时还一点伤没有――怎么,你的老公,虐待你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那只缠着绷带的右脚,咬字咬的格外清晰。 ----------- 求收藏~收~收~ 雅安平安~ 刀疤这东西要用血来弥补才有意义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看着钟殊说这话时那张阴阳怪气的脸,正要反驳就被闽京城从身后将她抓了下来,抱着她走到餐桌前,放在自己身侧。 阴沉着一张脸从始自终没理那两个人的呛声,夏润国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沐华茜会把他们两个人叫来,先是招摇签下徐薇,现在又领上了门,心里气得不行。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面不好发作,于是招招手:“来来,吃饭。” 沐华茜这时从厨房戴着隔热手套端了碗汤出来,笑呵呵的说:“都快点过来坐下,梦梦和京城可要尝尝我的手艺,煲汤我最在行。丫” 钟殊率先坐在了夏凉梦对面,徐薇急忙黏到他身边的位置。夏凉莉愤愤的坐在了沐华茜身边。 一顿饭吃的特别沉默,互相打量,却没一人开口。只有闽京城和夏凉梦两个人像无事一样,彼此互瞪着眼媲。 饭后夏润国坐在沙发上先开了口:“梦梦,今晚留在这儿住吧。你的脚还受了伤。” “不必了。”闽京城冷着嗓音直接接过了话。夏凉梦瞪了他一眼,微笑着对夏润国说:“不了――”说着眼光瞟向夏凉莉不时投来的仇视眼光:“莉莉姐似乎不是很喜欢我……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夏凉莉阴冷冷一笑,对着一直愣神看着夏凉梦的钟殊,意味深长的说:“正好他们也在,钟殊哥不如现在宣布好消息,好让他们下周三空出时间来。” 钟殊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目光又重新落在夏凉梦身上。 “怎么,小殊子要结婚了不成?”夏凉梦挑挑眉,立刻惹来钟殊的冷哼。 徐薇笑嘻嘻的拿出请柬:“怎么可能是我们?是钟沫――和乔辛薄的婚礼。”乔辛薄三个字她念的格外重。 夏凉梦身子猛然一震,闽京城握在她肩上的手紧了又紧。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开口,神色各异。夏凉梦垂了垂眼,过了半晌,抬起头微笑:“真是让人意外的一对――”说着拿起茶几上的请柬,仔细观看着,眉眼笑得弯弯的:“京城,这婚礼我们可一定要去,沾沾喜气。” “随你喜欢。”闽京城笑了笑,手指一下下抚着她的发丝。 夏凉莉看着一唱一和的劲儿,愤愤的起了身,往楼上走,夏凉梦急忙回头喊她,她也不听,径直回了房,‘哐当’一声关上房门。 她皱了皱眉,转过身面色担忧的对夏润国说:“爸,我上去看看她,准是因为辛薄的婚礼受了打击。” 闽京城正要起身被她按了下去:“女人之间说悄悄话你跟着干嘛?” “你难不成要单腿蹦到楼上去?”闽京城挑起英挺的眉。 “又不是一点路不能走,你们先聊着,我上去看看她。”夏凉梦笑着转身,将重心放在左脚扶着扶手往楼上走,故意走得很吃力。 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阴暗暗的,夏凉梦一把按开灯。夏凉莉颓废的坐在床头,哭花了妆,床头柜上放着水果刀。 夏凉梦笑着走过去,倚在衣柜上,抱着双臂看她:“怎么,没看到我哭,自己反倒哭起来了?” “我早和他说过,你不喜欢他,他还不相信。怎么样?就为了你这个贪图利益的女人,毁了他自己。”夏凉莉恶狠狠的看向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突然间对我们这么好,一定有阴谋。” 夏凉梦摊摊手,跳着脚过去,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果刀,手指在上面摩挲着:“我还以为你会自杀呢,怎么,现在知道自杀也挽回不了了?” 夏凉莉一把抢过刀子:“不用你管,你骗的了他们骗不了我。你那天说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 “你向来会装可怜,我只是很想知道――我们谁装得过谁?”夏凉梦轻声说着,弯身凑近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一双媚眼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你能记得那天的话,这让我很开心――真的……”话音刚落,轻轻按上刀子微微用力。 夏凉莉手腕便割破了浅浅的一道,她愣愣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夏凉梦手指轻轻抹了滴在床上的血液,嘴角挂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就像是那天再医院时一样的笑容。 夏凉莉惊悚的正要大喊求救,就看见她疯了一样跑出去:“爸,快叫救护车,莉莉姐她割腕了。”说着右脚一扭,重心不稳,身子跌在了地上。 在沙发坐着的一看急忙跑了上来。闽京城大步上前一把圈住她,只见她两手全是血,哭着喊:“血,好多血……”豆大的泪珠砸在手心里,和血液融为了一体。 送进急救室的时候,夏凉梦还是哆哆嗦嗦的身子坐在急救室门口,闽京城在一旁紧紧的抱着她。 夏润国和沐华茜焦急的坐在另一边。沐华茜的目光紧紧盯着夏凉梦惨白的小脸,刚才莉莉昏过去在她耳边喊的是:“妈,她要杀我,真的是真的……”她是不相信夏凉梦会做这样愚蠢的事,除非…… 想到这沐华茜额头冒了点冷汗,迟疑的问:“梦梦,你进去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割腕,那孩子最近心情平稳不少了啊。” “我,我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很黑,好不容易跳过去打开灯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好多,好多血。”夏凉梦抓着头发一脸惊恐。 夏润国急忙训斥:“你不要再问她了,她对她妈妈割腕自杀的事本来就有抵触。你想逼疯她吗?” 这时急救室门打开,夏凉莉被推到了病房,急救医生似是见过夏润国很多次,语气有点不耐烦:“你应该带你女儿去多看看心理医生,她这样总是割很浅的口子,早晚有天会自己毁了自己。真不知道一个女孩子三天两头上演这样的戏码是为什么……”说完不太高兴的进了办公室。 夏润国一听医生给出的解释,想起方才夏凉莉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夏凉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沐华茜嚷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因为得不到一个男人就这样要死要活!”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沐华茜红了眼眶,声音也跟着喊了起来。 “得不到的东西就不择手段得到不惜伤害自己。你以前不也是经常这样?”夏润国凑近她压低了声音。 “既然没事了,我和梦梦就先回了。她呆在这儿情绪很不好。”闽京城在身后交代了一声,横抱起垂着眼的夏凉梦,朝夏润国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医院门口,钟殊站在他们车前,抽着烟,低垂着眉眼看不清表情。看到他们过来,扔掉了烟,直接开门进了驾驶席:“我送你们回去。” 闽京城没有拒绝,抱着夏凉梦进了车后座。 车子开出医院时,夏凉梦的眼角流出滚烫的眼泪,一颗接一颗滴在闽京城手心里。 他叹了口气,从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着她的眼角。 “哭什么哭,这是她应得的。”钟殊看着后视镜里哭成泪人的女人,没好气的嘀咕了句。 夏凉梦也不回应,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抬起被闽京城洗干净的手指,还是觉得血腥味很浓,无一不在提醒她,她确实那么做了。 她眯着眼将双手狠狠握在一起,扣在心口。浑身止不住轻颤。 这样会下地狱吗? 如果会,她也要拖着她们一起。 …………… 夏凉梦窝在浴池里,由着淋浴洒在身上,她缓缓抱着双膝,脚上缠着的纱布被浸透。疼痛缓缓席卷而来。 闽京城在外面敲门:“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他握着浴巾推开门走了进去。 夏凉梦听见声响慢慢转过头:“是我碰了刀划伤了她胳膊,我是故意的!我故意划伤了她,该再用力点的,倪苏芹那道可比那个深太多了。该再用力点的……用力点的……” 闽京城看着她,一边喊着一边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里滚落出来,他皱着眉,走过去,蹲下身将淋浴关上,将她从浴池里抱出来放在水池台上。拿着浴巾轻轻擦拭她,嘴唇紧抿着。 “京城,我也是魔鬼了……我竟然这样想亲手杀了她们……”夏凉梦垂着脑袋,四肢失去了力气似的直直下垂,声音呢喃。 闽京城一声不吭的将她擦干净,然后扔掉浴巾缓缓的抱住她发颤的身子,手一下下抚着她的湿发:“别怕,有我在。”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站了许久,连周身的热气都一点点消散了。 “梦梦,是因为没了乔辛薄,你才这样不管不顾了吗?”闽京城突然开了口,感觉到她身子颤了一下。 “这怎么能行?嗯?”他哑了声音,抚着她湿发的右手隐隐发颤:“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不然真的由不得你了……我会用最快的方式解决一切。” “你想两败俱伤,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我说过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一定要在我身边。” “梦梦,你别逼我。” 不过是比谁演的更像戏子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喊了几声京城,没有人回应,她偏过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中午了,想来应该是出去了。右脚重新被缠上了厚重的纱布,看着极为碍眼。她睁了睁酸涩的眼睛,抬起双手举到眼前,手指还是会轻微的颤抖。她沉默着看了半晌,摇了摇头,从床上坐起来跺了跺右脚,伤口的地方有些疼,想了想还是下了床洗漱。 过了一个时辰,才从浴室慢吞吞的走出来。换了身衣服下了楼,喊了很多声张姐也没人应。暗暗腹诽,今天的气氛也太过安静了吧。她瘸着右脚绕过偏厅,看到沙发上坐着发呆的苏妙安,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有点兴奋的跑过去,被右脚一绊摔在了长毛地毯上,她移了两步趴在了沙发边:“妙安,你怎么来了?来看我吗?”她像个焦急的孩子拉扯着她的衣角。 苏妙安慢慢转身,看见夏凉梦狼狈的趴在沙发边,右脚上颤着厚重的纱布,眼睛周围有淡淡的青色,头发凌乱的散着,这还是夏凉梦吗?只不过几天没见的功夫,整个人憔悴成这个样子媲。 她想起今早接的电话,闽京城说要出国,请她来住几天。声音很低,明显是在生气。她追问,他只说了一句:好好劝她。 “妙安,如果这之后你再看我。无论是失了情绪的面无表情还是心狠手辣的让你陌生。你千万不要觉得恐慌。” “因为在你面前,永远不会。” 巴塞罗那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此时就像是魔音一样盘旋在耳侧,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梦梦要成现在这个样子? 见她不理,夏凉梦一边抓着她的衣角,一边拖着身子往她那边凑,好像突然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声音也跟着有气无力:“妙安,你等我上去化个妆。”说着扶着沙发准备起身。 苏妙安一把拉住她,捧着她仓皇无助的小脸:“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对不对?梦梦,你别骗我。” 夏凉梦回身跌在沙发上,扑进她怀里,搂着她的腰,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妙安,怎么办,我变得很坏,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苏妙安一下下轻拍她的背:“别哭,梦梦你别哭。你说发生了什么?我和你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夏凉梦搂着她的双手微微用了力,半晌抬起脑袋,嘴角一勾:“怕了吧?再叫你不理姑奶奶,害我叫了那么多声……” 她的笑容完美的无懈可击,仿佛刚才的放声痛哭,只不过是一场幻觉。苏妙安看着她笑起来依旧美艳绝伦的脸,总觉得哪里变了,可是偏偏又看不清,猜不到。 很明确的是,她不想说……那她就不问。 至少不该问她。夏凉梦不想说的事,向来是问不出的。 “你老公出差了,我听命来伺候你个麻烦鬼――”说着指了指她受伤的右脚:“怎么又受伤了?夏凉梦,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三天一小伤一周一大伤的毛病!” 夏凉梦盘起腿,垂着头可怜兮兮的:“他打的,狠狠的打……就成这样了。” “你是说他狠狠的打你右脚?还就盯准了这一个部位打?”苏妙安翻了个白眼,显然不相信她这个说辞。 她可是记得,曾经她们几个闹着玩不小心抓掉根夏凉梦的头发,都会被闽京城冷着眼瞪一上午。更何况是现在了,他怎么会舍得她受伤?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是不是朋友啊!这么不信任我的样子?”夏凉梦抬手戳了一下她的太阳穴,不解气的道。 苏妙安由着她继续耍无赖,断断续续的应:“正因为是你朋友才会不信任你――好吧?” 张姐正好回来经过厅堂看到她们两个闹作一团,笑道:“还是苏小姐来了好,一来我们太太就心情很好,瞧瞧,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夏凉梦被这张姐的前后称呼整得全身一麻,和苏妙安互望一下,半晌一起笑了起来。 “闽太太好。”苏妙安作了个揖。 “苏小姐好。”夏凉梦也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 …………… 乔齐莱叶亲自陪着儿子和准儿媳妇试婚纱。此时正喝着茶坐在沙发边等着钟沫出来。乔辛薄穿着白色西装,倚在沙发靠背,望着落地窗外的皑皑白雪。 “你发什么楞,一会儿钟沫出来,你给我管好你的表情。不要一副要死了的样子。你是要结婚,不是参加葬礼!”乔齐莱叶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低声训斥。 乔辛薄冷冷一笑:“现在是连我的表情也要干预了吗?那您何不花钱顾个人来,一定包您满意。” “阿薄,你怎么和妈妈这么说话?我是为了你好,你早晚会明白。” “为我好?那我是不是还该感谢您,把我变得这样脏,让我没脸去见她?” “你这孩子着了什么道?还非她不可了?钟沫怎么了?至少她是个本分姑娘,不像某个人……不知――” “你再说她一句,我立马从这离开。”乔辛薄忽然转过身,双眼腥红的看向乔齐莱叶。 这时玻璃门被推开,钟殊笑着走了进来:“哟,是不是我看错了,你们母子俩是在吵架?” “哪里,他等着看沫沫穿婚纱的样子,紧张而已。”乔齐莱叶笑容满面的端起茶杯,恍若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钟殊十分佩服乔齐莱叶这种稳如泰山的样子,哪怕是面对他这个最知道事情经过的人,也还能正经的摆着一张优雅尊贵的脸,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就是高等的人,或者说自认为是高人一等。 和钟陆涛那个老家伙真是没半点分别。 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抬头看向乔辛薄。他又恢复呆呆望着窗外的样子,向来干净的面庞留起了胡子,怎么看怎么颓然。 他咳了咳,这时纱帘掀开,钟沫穿着婚纱走了出来,看到他,眼神一紧,半晌喊:“哥,你来了。” 话音刚落乔齐莱叶忽然起身鼓掌,直夸她美丽,还不忘喊乔辛薄:“阿薄,你看看,你这新娘多漂亮。我们乔家真是有福能得到这么一个好儿媳。” “嗯。”乔辛薄站起身,看也没看她,淡淡应了声。抬手看了看手表:“婚纱也试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不等他们回应,大步推开玻璃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齐莱叶显然气的不轻可还是捏着拳头笑出了声:“瞧这孩子,整天就知道忙事业,沫沫啊,你以后可要多担待。他如果敢欺负你,就告诉伯母,我帮你收拾他!” 那样轻松的语气,倒真像是很了解自己的儿子。 “伯母,我知道的,我先进去把婚纱换下来。”钟沫说着转身,脸上的微笑顿时僵在脸上,她很清楚,这些日子,他甚至没对她讲过一个字。 “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走了。”乔齐莱叶拿起包,正要走。 钟殊在身后叫她:“乔阿姨,您后不后悔?” “钟总只要言而有信便罢了。”乔齐莱叶微笑着回了一句:“至于后不后悔?只要不是娶那个女人,我儿子娶谁都可以。” 钟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外,忍不住前俯后仰的大笑了起来。 亲情这东西也不过如此,明明是为了利益,却一定要说得这样冠冕堂皇。 待钟沫坐进车里,钟殊才发动车子,夸奖了句:“演得不错。” “哥,我和钟黎对你而言是什么?你这样害乔辛薄,夏凉梦不是照样也和别人结了婚?而且是和你妹妹我,喜欢的人――结了婚。我们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重要吗?”钟沫忽然问。 钟殊看着路淡淡的应了句:“棋子,钟家的人不过是我的棋子。怎么,是要我给你们分个等级?再说――不是没让你试过闽京城,人家不是压根看不上你?” 钟沫咬着嘴唇,她早就一清二楚的事,却还要问出来自取其辱,她看向窗外:“那我能问你打算怎么做吗?” 钟殊皱了皱眉:“我还以为早帮你改了这个毛病。” “你会对乔家做什么?这我难道也不能问吗?他以后会是我的丈夫。是你给我选的丈夫!”钟沫嗓音提高了几分,身子不由往门边靠拢,省怕他一个不高兴做出什么事来。 钟殊却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笑出声:“放心,他死不了,你也不会做寡妇。” 钟沫看着他犹如鬼魅的笑容,顿时心如死灰。 车子忽然在路边停下,钟殊懒懒的掏出根烟,点上。 “你太吵了,下车。”说完已经微微眯了眼,不容她反抗。 钟沫无言的打开车门下了车,还没等转身,车子就擦着她身侧,绝尘而去。 她甚至还能感受到车子隔着衣服擦过的触感。 这就是她的哥哥,钟殊。 恨不得她们死,恨不得她们亡。 如果说钟陆涛这辈子做过错事,那么最愚蠢的便是这一件,生了一个叫钟殊的儿子。 不过是比谁演得更像戏子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钟殊一路将车开得飞快,等停下来时,才意识到眼前是闽京城的南郊别墅。 愣怔了半晌,还是下了车,将车门甩得巨响。慢步走过去倚着石墙看着监控器的位置,嗤声一笑,从兜里缓缓抽出根烟点上。 也难怪连钟沫那丫头都敢和他顶撞,忙乎了一圈儿,甚至搭上随时会栽跟头的危险。他的小心肝居然还成了别人的了,这说出去谁会相信是他干出的事儿丫? 似乎遇到夏凉梦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在输媲。 而且是输的这样惨烈。 想到这儿不由苦笑了一阵,这时几辆黑色Maybach突然开了过来,停在了他车子的后面。 钟殊眯起眼睛,看着孙继从车上下来,不由一愣,这次闽京城出去,连心腹都没带? 只见孙继小步跑过来,对他欠了欠身:“钟少爷,您是要进去还是离开?” “这浩浩荡荡的是要干什么?”钟殊夹着烟的手指了指那排黑色长龙。 “管家,佣人,保安人员。以后留在这儿的。”孙继说着比划了一下。 “呵呵,这是怕谁给他老婆抢了去不成?”钟殊垂眼笑了笑,将烟头仍在地上碾灭:“开门吧,正好我也要进去看看病号。”说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孙继迟疑的看了一眼,心想:这大白天的他也不敢生抢。索性按开了的大门,快步跑回去,坐进车里。 夏凉梦和苏妙安刚吃完饭,正准备上楼,就看到一群人走了进来,最前面的是钟殊。 夏凉梦几乎是本能的将苏妙安护在身后,一脸紧张的神色,看得钟殊别过了眼。 孙继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太太,这是总裁带过来的佣人以后负责你日常起居,这是陈管家。” 夏凉梦皱了皱眉,嘀咕了句:“阴魂不散……”上前一步,在孙继耳边道:“叫这么多人干嘛?还怕我跑了?那个陈管家不是负责市中心的那座吗?” 孙继立刻心疼的腹诽:“赔本卖了……”说完还揪了揪衣襟,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破产了?”夏凉梦一脸欣喜,脱口而出。 孙继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太太,您是有多记恨我家总裁。” 夏凉梦烦闷的摆了摆手:“我不要这个管家,有张姐一个就够了。” 孙继上前小声道:“这可万万不行,这是当初夫人亲自派来的管家,算是闽家的老资格了。再说这陈管家和张姐是一家子……” 夏凉梦一听是陈舒,不再说话了,由着孙继指挥了,一时间本来安静的宅子,喧闹了起来,她微蹙了下眉,还是不太习惯突然的吵闹。 “你来做什么?”夏凉梦抓着身后的苏妙安,一脸警戒的看着倚着楼梯扶手的钟殊。 钟殊瞥向她的右脚:“到底是怎么弄的?你和闽京城吵架了吧?”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夏凉梦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能射出刀子。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钟殊沉着眉眼,金色的卷发,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谢谢,请你出去。你不来我还能舒心点。”夏凉梦眯着眼睛,抬手指着通往门厅的回廊:“张姐,麻烦清理干净这里。” 苏妙安奇怪的看着这两个人,按理说她是知道夏凉梦不喜欢钟殊,可没到这个份上…… 钟殊眯起眼看着她像个小兽一样,随时会愤起挠人的表情。不由苦笑,他早该预料到这一天,从他说出那件事开始,她只会更加厌恶他。 可还是想来,哪怕只是看看也罢。 “别再做那种事了,那样的事情不适合你。真那么想的话――来找我。”钟殊交代完最后一句,转身走了出去,修长的身影看上去有点颓废。 “哪种事?梦梦,你做什么了?”苏妙安明显感觉到他说的事和她今早那个状态是一件事。 夏凉梦松开钳制她的胳膊,一步步往楼上走,连脚上的疼痛似乎也感觉不到了。她穿过回廊,一把推开唐木大门,进了露台花房。 苏妙安紧紧跟在身后,也不再问,只是死死盯着。 夏凉梦被身后那抹目光灼的整个后背生疼,她慢慢弯下身子从茶几上拿过细长烟卷,躺在了软榻上,盯着天上簌簌而下的雪花,由着它们洒落在脸颊上。 她缓缓的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昨天,在夏宅,我用刀割了一下野种的手腕,可惜了――太浅,她死不成。”她说的轻松,说完还故意摊了摊手,尽量让自己那双手颤着的双手不那么明显。 “你疯了?”苏妙安冲过去坐在她身旁,摇着她胳膊问她:“夏凉梦你想做什么?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你不会无缘无故的那么做!” “妙安,求你别问我了。”夏凉梦抽出被她摇着的胳膊,抬手搭在眉眼上,又慢慢的吸了口烟,半晌发出沉闷的轻喃:“我是疯了――可你真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不可怜――一点也不!” 苏妙安松了手,瘫在地上,两眼无助的看着躺在躺椅上掩面的女人。 最近关于京城传媒的一系列的报道,几乎天天占头版。她不是不心惊的,夏凉梦这样突然高调的接手京城传媒,一定不会是嫁给闽京城就帮忙打理这么简单的事?她了解的夏凉梦完全不是一个爱参与这些商业竞争的女人。 她想起那天手术门口,夏凉梦空洞无望的眼神,颤颤巍巍的起了身,抱着手机,打开卧室门,飞快的穿过回廊,站在二楼厅堂里倚着墙壁拨闽京城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她怎么了?”语气紧张。 “嫁给你的条件是什么?”苏妙安握着手机冲他大声喊。 那边一听没了声音,电话随即被挂断。 苏妙安抵着墙壁慢慢下滑,她箍住双腿让自己尽量放松,半晌长长呼出一口气。 扶着墙壁起了身。一步步走回卧房门口,站了许久,半晌用力推开了门。 夏凉梦正抱着双臂倚在露台门边,眯着眼看她,问的小心翼翼:“妙安,你还喜不喜欢我?”寒风将她的头发吹的凌乱,拂过她的脸颊,显得她更加落寞。 苏妙安咬着嘴唇用力摇摇头,快走几步上前,站在她面前,掀起嘴角微笑:“怎么会不喜欢你?夏凉梦――从能站在你身边的那天开始,我便觉得无比荣耀。” 因为是你,才有了另一个我。 我们非亲非故,你却待我入珍宝,虽然最初少不了是因为可怜。 但那恰巧是最好的证明,那么善良的你,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做任何伤害别人的事。 所以如果这将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那我就是你最锋利的那把匕首。 …………… 闽京城按断了通话,将手机放进衣袋里,似笑非笑的眉眼也收敛了起来。 时汉军挥了挥手,让人都撤了出去,站起身走到吧台边倒了两杯酒,放在闽京城面前,语气调笑:“什么消息能让闽总这个脸色。该不会是――你那位太太又出什么乱子了?” 闽京城回了神,英俊的眉眼恢复了轻松的神色,端起杯喝了一口:“刚才说到,不同意?” 时汉军摊摊手:“先不说那算是内部机密,交出去对我们有害。水墨是我的得力助手,你也知道我那个儿子――完全没有接手的意思。所以这整个morphine以后必然是交给水墨的。” “我怎么会害自己的接.班人?这不明智。” 闽京城冷眼一笑:“你可并不像个甘愿退位的人。他的风头太盛了,我不相信你看不到。” 时汉军爽朗的大笑几声:“知我者闽兄也。” “不过,现在来说尚早了点。他对我的用处,可不仅仅是二老板这么简单。他经手的事太多了,除非有什么大乱子――否则我并不想和他闹僵。” 闽京城掏出根烟点上,从下了飞机到现在一直没困的迹象,刚才苏妙安的话像苍蝇一样不停的在耳边回荡。 嫁给他的条件??――真是无聊的问题。 “别走神了,问你特意来这趟到底什么重要的事?”时汉军拿着酒杯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办点私事。”闽京城揉了揉眉心:“你想除掉他的时候,记得先知会我一声。” “哦?这件小事至于这么上心?”时汉军笑了笑,暗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而这恰巧是最好的软肋,比如――对于钟殊而言。 “我倒真不想这么上心。你走吧,我要睡了。”闽京城懒懒的舒展了下身子,看也不再看他,进了浴室。 时汉军将余下的酒,一口饮进。握着酒杯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拿起大衣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两排黑西装保镖,见他出来,均是欠身低头。他将大衣套在身上,戴上黑色的墨镜。 年龄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是英俊的五官,棱角分明的线条。至少现在他还是名媛中炙手可热的争抢对象。 他沉默的思虑了一会儿:“中国的春节快到了,通知水墨,回来和我一同过。” 不过是比谁演得更像戏子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那时生少爷呢?”站在时汉军身边的一名下手,上前低声问。 时汉军冷哼一声,情绪一下子低了下来:“他没死之前,没必要见他。”说着向前走了几步,临进电梯前,笑着回头说了一句:“接机的时候记得一定要给二老板准备份大礼。太轻了可不行。” “是。”一群人犹豫了片刻,均躬着身子听命。 …………媲… 人生最享受的就是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窝在温暖充足的办公室,喝着热咖啡,躺在铺着天鹅绒的松软沙发上,看着八十四英寸的大屏幕里播着你亲手参与设计的广告片。 由崔敏代言的mish珠宝广告片,一上映便收到消费者的众多追捧,设计品还未正式出.售就被订购一空。 人们都好奇画面里这个有着如雪肌肤的混血女皇,是何方神圣。 夏凉梦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美的直踢腿,对崔敏的第一次亮相再满意不过。心情没来由的高兴了几倍。 黛米不合时宜的掀开帷幔走了进来,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夏凉梦一听烦闷的抓了抓头发,好心情顿时消散,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穿上短毛靴,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沉默了半晌问:“今天星期几。” “星期二。”黛米迟疑的回应,并将请柬放在了夏凉梦的办公桌上。 “叫她进来吧。”夏凉梦莞尔一笑,将请柬放进抽屉里。 钟沫走进来的时候便被这间办公室的格局所吸引了,金色的雕花柱子,水银色的帷幔,厚重的花纹地毯,像席梦思一样的沙发,大屏幕的影音设备,温暖的更像是卧室。想必是那个人花了心思设计的,真没想到――对于她,他也可以成为一个有耐心的男人。 “明天就要结婚的小女人,怎么有闲情来我这儿?专门来给我送请柬?这怎么好意思。”夏凉梦抬抬手示意她坐下。 钟沫忙回了神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是啊,我明天就要结婚了,而且新郎是乔辛薄――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预祝你新婚愉快,蜜月性.福,早生贵子……”夏凉梦挑挑眉,勾唇一笑:“母子平安?” 钟沫苦笑了一下:“就知道你不会心甘情愿的祝福。” “祝你们相爱?”夏凉梦说完就笑了,而且是停不住的那种:“这我可真说不来,就算他不是我的了,我也不想他多幸福。” “我懂的。只是不明白,既然不甘愿为什么还会选择闽京城?――也是,现在说这些似乎也没意义了。”钟沫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过他不会有因为我幸福的那天,所以这点你无需担心。今天来这里……只想求你一件事。”说着轻松的脸色紧张了起来。 夏凉梦笑笑,似乎对她方才的话并无感:“难不成想让我满足你婚前和我老公睡一觉的愿望?小姑娘……这可不行。” 钟沫看了看她,她笑得很美,婚后更是尽显妩媚动人。连她也不得不怀疑起夏凉莉说凉梦姐要杀她这句话的实际性了。 她看上去哪像是疯了,简直是掉到蜜糖罐里的样子。即便是面对她这个间接性的小三,都能开玩笑开得这样欢。 “我想求你和钟殊哥说,别再对付我了。我已经不会幸福了,但是最起码应该让我有个完整的家。”钟沫忽然紧张的抓着桌子上的台本。 “怎么――你们俩也有一腿?”夏凉梦一脸不可置信的眨眨眼。 “我不能说的太清楚,可意思他一定懂。求你了。”钟沫说着,眼里全是担忧。 “你太抬举我了,他这么听我的那我直接让他灭了你――打包乔辛薄给我当男宠不是更好?”夏凉梦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掏出根细烟卷点燃。眼睛微眯着,心情很烦躁。 “你对他说的话,他向来听从,这点你心知肚明。”钟沫实在是不喜欢她这样的态度,好像是真的没爱过那个叫做乔辛薄的男人一样。 “好处是什么?”夏凉梦站起身,转了转酸痛的脖颈。 “什么?”钟沫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夏凉梦眯了眯眼,烟圈在她眼前飘散,像是站在云端,随时便会万劫不复:“我说――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我可不乐意做。” “你”?钟沫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现在是已婚女人,现实的很,小姑娘,等你结婚了就知道了。”夏凉梦觉得自己可以直接去参加脱口秀了,也不全是,脱口秀的主持都不会比她现在还要无耻。 “如果是为乔辛薄呢?”钟沫沉默了半晌,抬起头看她。 “为乔辛薄――去拜托钟殊――然后让你们俩可以幸福的滚床单一辈子?”夏凉梦条理清晰的分析出她的意图:“是你没长脑子,还是今天压根没带脑子出门?” “我当初没把你们的艳门照拍下来发到网上去拍卖我已经觉得自己很仁慈了。”夏凉梦将烟掐灭,拿起消毒纸巾擦了擦手指,看了看墙上钟表的时间:“还有点实际的事吗?亲爱的?我要去机场接我老公了。”说着穿上黑白色双排扣羊绒大衣,走到门口时也不见钟沫有离开的意思,她开门对黛米说:“给钟小姐,哦不,给乔太太,再来杯热咖啡。” 钟沫在身后叫住她:“你是真心的和闽京城在一起了吗?坐享富贵谁也不再顾及了?” “呵呵――”夏凉梦笑了两声:“不然呢,坐等着被你们算计吗?小沫沫,别和我讲什么深情意切的情码,至少你不配。” “当初对你好时不放在眼里,现在又来扮什么可怜?放心,婚礼那天我一定光临,而且礼金一定可观。”夏凉梦说完将门关上,看着黛米一脸担忧的脸色:“给我好好招呼乔太太。直到她舍得离开了为止。” 闽京城下了飞机,也没看到孙继狗腿的等候,正要拨电话。刚才在飞机上临座的洛杉矶美女,悄然而至,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用并不流利的中文问:“先生,有兴趣喝杯咖啡吗?” 闽京城蹙了下眉正要回话,胳膊就被人夺了过去。只见夏凉梦带着黑色的墨镜对她微微一笑:“HI,Bitch.可以换个男人胡搞吗?”说完欠了欠身,很有礼貌的说了句拜拜挽着他往机场外走。 闽京城挑了挑眉,看着夏凉梦笑得一脸开心的样子:“什么事给你美成这样?” “原来你一星期的时间都耗在了洋妞身上?”夏凉梦嫌弃的甩开他的胳膊:“才新婚就出轨?” “那你现在是故意来接我找茬的了?”闽京城笑了笑,揽过她的肩:“很多时候你表现的都是很爱我的样子,京城传媒少了你这么一个演技派真是可惜了。” 夏凉梦脸一阵红,摘下墨镜,咬牙切齿的说:“你非要这么没情调吗?难得我今天心情这么好?明天生日买什么给我了。” 闽京城眼眸不离她片刻:“我以为你并不想过这个生日。” 夏凉梦重新戴上墨镜:“为什么不过,京城,我仔细想过你的提议。我也不想两败俱伤,我还有妙安。而且该下地狱的并非是我!” “我们试试吧好吗?我想知道我们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 “然后,如果不适合,就放了你?”闽京城没等她继续说就接过了话音。他抬手摘掉夏凉梦的墨镜,在万人的机场里,拥着她亲吻,他含着她的唇角,轻声说:“这点你想也不要想。” 然后轻轻放开她,看着她红透的耳朵,低声笑:“你该试的是,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爱上我。” “而我有这个耐心。” 周围一时哄闹的人很多,夏凉梦憋气的跺了跺脚:“没看广告吗?我可是帮你赚了钱的女人,我的礼物呢?” 闽京城拿过她的墨镜戴在脸上,倾身凑近她耳边:“我不就是最好的礼物?” 夏凉梦直接拉着他的胳膊机场外走,她可不想再因为他引起什么围观,只是还不忘碎念一句:“算了阿,你风花雪月的逍遥了一周一定是忘记了。” 闽京城由着她拉着,看着她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想要什么,不然――补给你?” 夏凉梦松了手:“倒胃口,你高中的时候那股子浪漫劲呢?还是你只爱欺骗未婚少女!”说着打开副驾驶,将闽京城推了进去。 闽京城单手搭在车门上:“你开车?” 夏凉梦没好气的坐进驾驶席:“对阿,我要给你撞毁容,看你还怎么勾搭?”说着发动了车子,远没有她说话时的硬气,慢吞吞的开了起来。 开出一段路程,夏凉梦突然说:“今天钟沫来找我了。” 闽京城兴趣怏怏的摊摊手:“看你这回光返照的反应就猜出一二了。嘴皮子麻利的像个说RAP的。” “晚上可别哭,我要倒时差,没时间安慰你。” 夏凉梦扁了扁嘴:“这个真没有,单纯的心情好。” “你是指单纯的对我的行为吃醋?”闽京城哼了声,放平车椅,懒洋洋的躺下。 不过是比谁演得更像戏子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没有理会他的呛声,歪着身子,单手摘掉他脸上戴着的墨镜,没有预料到的戏谑神情。他只是双眼微闭着,看上去有点疲惫。她皱着想了想还是问:“为什么卖掉市中心那座?” 他还是眯着眼,不说话。夏凉梦不爽的按开音乐调到最大声丫。 “你又不会和我去那住,留着做什么。”闽京城淡淡的声音就这样穿过流转的音乐,进入耳膜。 夏凉梦慌张的拿过墨镜,重新戴在自己脸上,一声不吭的看着路况。 音乐缓缓的流淌在车里,她从来不知道《类似爱情》这首唱给同性恋的歌,也会这样煽情,煽情的她想关掉,又有点不舍媲。 “我站在屋顶黄昏的光影;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 微妙的反应忽然想起你;这默契感觉像是一个谜 心里有点急也有点生气;你不要放弃行不行 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这条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 吃过晚饭,闽京城还是摆弄着一张臭脸,像是欠了他的钱。 夏凉梦穿着白色真丝睡袍从梳妆镜里望着他,黑色的真丝睡袍,领口大开,露出精壮的肌肉,灰金色的湿发柔柔的搭在眉眼,懒懒的倚着床头闭目养神。 “喂,你在想什么?”夏凉梦对着梳妆镜里的他吼,她今天就不是喜欢这样安静! 人家就是闭着眼一声不吭,按道理她今天去机场接他,他就算不兴高采烈也该对她温柔似水才对! 于是不满的站起身,将梳子摔在梳妆台上,发出‘嘭’的响声,转身大喊:“闽京城,老娘在和你说话呢!” 闽京城懒懒的睁了一下眼,又沉沉的闭上:“过几天带你回B城,你最好也这么喊,让陈舒见识下,我有几个老娘。” 夏凉梦禁了声,尴尬的咳了咳,陈舒她虽然没见过几次,但是印象颇深的就是她那圆润的嗓音,和闽京城说话,三句离不开一个老娘……怎么看也不像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想到过几天又要面对陈舒,她越是不不满了起来,对着他竖了个中指,觉得自己这一天纯属在自讨没趣。原本想着分开前的那一晚太过尴尬才想借今天缓解一下,简直是多余!这狼心狗肺的连生日礼物都不给她买!比当朋友时还缺德! 她此刻深深体会到,结了婚的女人就像过了气的明星,不值钱! 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想在明天和他闹僵,哪怕不是相爱的,她也希望他能给她明天应有的默契。 就像他们以前参加辩论赛一样的合拍。 这样一边想着一边骂骂咧咧的上了床,掀开被子围住自己,对着感应灯吼了句:“王八蛋。” 灯倏然而灭,闽京城偏了偏头,看着她不停犯嘀咕的背影,捏了捏眉心。 抬手抚过被她咬过的左边锁骨的位置,又一次沉闷的闭上眼。翻身钻进了被子里,单手揽过她蜷成一团的纤腰,用力靠拢他胸前。 夏凉梦不满的挣扎了几下,听见他在上方淡淡的呼出一口气:“你现在这样不计后果的扭动身子――是想和我上床了?” 话音一落,夏凉梦果真老实了,由着他揽着,心跳砰砰的快。结婚快两个月,几乎没有一次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这样亲近。 她甚至不敢大口呼吸,闷的整个小脸发热,似乎不用照镜子就能感觉自己脸红的像苹果。 “小东西,年后再这么闹,就收拾你。”闽京城忽然将脑袋贴着她的脸颊滑下,在她耳侧轻喃了句。 夏凉梦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显然是不计较她这些日子的疯癫……待他重新将下巴抵在她松软的发上,她立刻点头点的像波浪鼓,一下下碰着他的下巴。 闽京城单手扣住她乱动的脑袋,咬牙闷哼:“别闹,想我明天好好表现,你现在就老实点睡觉。” 夏凉梦听了紧紧的咬住嘴唇,农历12月25,想来这个结婚日期,也是乔齐莱叶费劲心思定下来的吧。只不过是想很清楚的告诉她。 她的生日,她爱人的婚礼。 新娘不是她,他也不再是她的爱人。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喃:“京城,谢谢你。” …………… 南郊别墅里一早就开始吵闹不休,说白了,只有夏凉梦一个人在发着牢***,头发披散着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对着看报纸喝咖啡的男人碎碎念:“九点了你也不知道要叫我吗?你个自私自利的男人,自己吃饱喝足完事了?我呢?我呢?不知道女人要花费多少时间在赴宴前吗?你是想自己帅着我丑着吗?” 闽京城终于放下了报纸,静静的看了眼腕表:“别的我是不知道,现在已经快十点,你是打算去婚宴上吃完你的早点?” 夏凉梦一听,麻利的吃了起来,再也不多嘴一句。 一时静下来的气氛让佣人们不由松一口气,要知道闽先生的脾气,还真怕哪句话直接烧着了,两个人打起来…… 可也就安静了那么一会儿,Skina带着团队到达别墅,新一轮吵嘴又开始了。 “我要夺人眼球的。”夏凉梦站在二楼定妆室里,对着造型师吩咐。 闽京城懒懒的半躺在沙发上,抛出一句:“给她选透视的。” “给闽先生鱼网的。”夏凉梦咬牙切齿的回身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要夺人――眼球?”闽京城挑了挑眉。 “那作为我的丈夫,你也要跟我一起夺人眼球才是!”夏凉梦愤愤的说道。 Skina站在原地看着这对活宝,抬手招呼过来造型师:“还不去给先生太太准备好。” 闽京城斜睨了一眼,造型师站在原地不敢动:“把你新设计的那套银灰色流苏裙拿给她。” “我为什么要穿那个和你一样的沉闷颜色。”夏凉梦不满的翻了翻白眼。 “难不成你要穿七彩?闹了一早上的起床气还没过?现在十一点,你想在婚礼进行曲时进去?我们又能办一次婚礼。”闽京城抬手看了眼腕表,进了更衣室。 夏凉梦瞪了他一眼,进了另一间,心里直懊悔昨晚说谢谢他那句话,他配合个毛线了!!把她的谢谢还回来!! 当穿着银灰色西装的闽京城挽着同样一身银灰色的夏凉梦踏入宴堂的红地毯时,无一不为他们感到惊叹,那相似的眼形像是天生为彼此而生,镁光灯扫在他们身上,两人却浑然不觉的看着彼此,从道贺到签礼,丝毫不忘记耳鬓厮磨,惹人羡慕。 不远处齐艾愤愤的看着他们两个,眼里像要射出刀子,手指用力的像是要将手里的水晶杯捏碎一般。乔齐莱叶站身旁轻轻推了她一样:“拿出点气质来,就凭你这个门第清白的大家闺秀,就该比她高三分。” 乔齐莱叶看着那对秀恩爱到极致的情侣,极为讥讽的一笑:“你以为他们能在一起多久?” 齐艾皱着眉不解的看着她:“什么意思?他们可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 “领了证?也不过是个没名分的女人。”乔齐莱叶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轻抿一口:“你见过闽家长辈对他们结婚做过任何评价?闽家并不承认这场婚礼,闽忠和陈舒为这事动了肝火,等你回B城就知道了,闽少爷还是单身。” “你呀,就等着看闽家新年的笑话吧。如果还对那小子有心,姑妈到时候帮你办。别心急。”乔齐莱叶笑着拍拍她的肩:“什么事不要这么莽撞,更不要和一个那样出身的姑娘争吵,降低身份。走,咱们去会会他们,怎么说来者都是客,我们不能失了礼节。” 夏凉梦坐在餐桌前,酒杯举在眼前,看着杯壁上模糊映出的人影,妩媚一笑:“你的旧爱带着靠山来了。” 闽京城抬手勾起她垂下的刘海,轻轻勾到而后:“怕了?” 夏凉梦斜睨着他:“如果说之前还有顾及,现在对于我来说,还能有多怕?”说着人已经举着杯站起来,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拉着他一同站了起来。 乔齐莱叶自始至终没瞧过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昂,懂得用什么方法最能降低人的自尊,可惜了,戴着齐艾这个情绪的动物。 她微扬着头,一边喝着杯里的香槟一边看着她们走近,一双媚眼始终半眯着看不出情绪,只能从隐约弯着的唇角,判定是高兴的。待她们在身前站定的那一刻,仰头一口气喝光。 闽京城皱着眉看她一眼,正要开口训斥,乔齐莱叶便开口叫了他。 这时夏凉梦忽然摇了摇他的胳膊,软软的嗓子朝他喊:“京城,给我换杯来。” 闽京城挑眉一笑,了然于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拿过杯子,温柔道:“在这儿等我。”然后很配合的擦着乔齐莱叶的身侧走了过去。 在场的目光因为齐艾和闽京城之前暧昧不清的关系,多半是朝这边看过来,等着看她们的好戏。 乔齐莱叶脸上一阵青色,只好看向夏凉梦,轻声说:“夏小姐,真是越来越能耐了。阿姨以前真是有点低估了你。” 不过是比谁演得更像戏子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抚了下脸颊,发出悦耳的笑声,像泉水一样灵动:“阿姨,您太谦虚了。比起您的手段,我还真是自愧不如。” “你当然该自愧不如,你是小三,你能好到哪去?你怎么配和我姑妈比?”齐艾不满的叫道丫。 乔齐莱叶急忙握着她的胳膊:“小艾你说什么呢,这可是现任的闽太太,再她还是的时候――不要无理。” 夏凉梦轻笑一声:“小三这个定位实在太过笼统,说起来――我和京城从小相识,青梅竹马――你呢?半路出来的一个女人,只是约了几次会而已,该怎么算呢?” 齐艾愤愤然:“你说谎,你之前又不爱他。媲” “喔?”夏凉梦上前一步,一双媚眼紧盯着她:“那你说我爱谁?嗯?” 来参加婚礼的很快在她们周围聚集成了不大不小的圈子,不由的都竖起耳朵倾听。他们早就对这位闽太太好奇,闽京城为她做的事几乎都是高调出镜,所以后来那场轰动的婚礼也让人觉得理所应当,可看现在这个架势――难不成这中间还有什么插曲? 乔齐莱叶见状,怒火更加燃升,拉过齐艾,轻声在她耳边叮嘱:“不准再说了,你再说一句,就是我们乔家出丑了。”说完看向慢步向这边走来的闽京城,冷冷的睨了一眼,转身对着夏凉梦一笑:“齐艾是见她哥哥新婚,太激动了!夏小姐多包含。我们还要去招呼别的客人,就不打扰两位了。”说着拉着齐艾快步离开包围圈,一边还不忘在她耳边悄声说:“刚才警告你几遍,你还是中了她的圈套。你以为这女人在家族落魄还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是吃素的吗?” “再说了――她那种身份的女人,值得你在大庭广众下和她争吵?降低身份。” “姑妈――”齐艾不满的叫道:“我就是不喜欢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傻丫头,跟她生什么气。”说着目光瞟向今天来的媒体,不由一笑:“闽太太的位置早晚是你的。” 夏凉梦拉过椅子,慵懒的重新落座,看着那两抹狼狈着还不忘碎碎念的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闽京城走过来,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宠溺的看向她:“开心了?” 夏凉梦扬着他的笑脸,眼眸波光流转,微微眨眼一笑:“嗯,开心了不少。” “哟,我就说远远看着怎么这么刺眼呢?两位这样无所顾及的亲密――让我们这些单身的情何以堪?”钟殊的声音在他们身侧缓缓响起。 闽京城斜睨了他一眼,收了手在夏凉梦身边落座,瞥了眼他身边的陌生面孔:“钟少爷不也是软香环绕――而且每日不同?” 夏凉梦扁了扁嘴,看到门口进来的苏妙安,索性远离这股子火药味,提着裙摆向苏妙安走去。 在她面前站定,微笑着晃了晃右手,轻转了一圈:“亲爱的我美吗?” 苏妙安忽地上前抱住她,狠狠的那种,用了很大力气:“美,梦梦,你最美了。” 她声音发颤像是要哭出声来。 夏凉梦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她就这样由着她抱着,眼前突然亮起几抹白光,她睁了睁有些雾蒙蒙的双眼看向不远处的门口。乔辛薄在那里站定,钟沫在一旁笑着和他说了什么。他抬头,看到她,神情一僵,不由自主的向她这边走来,他身后的大门缓缓被关上。 她急忙从苏妙安怀里挣脱出来,拉着苏妙安转身就走。乔辛薄在身后喊她的名字她也装听不到,只是一遍遍对苏妙安喊:“开始了,婚礼――要开始了。” 她大步走过去,用力推开倚在她椅背上的钟殊。 钟殊正和闽京城叫着劲,一个没注意险些摔在地上。他皱着眉看着她慌慌张张的安顿苏妙安坐下,然后不稳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裙摆,目光涣散。 钟殊疑惑的看向闽京城,发现他正紧紧盯着台面的方向,他转过身去,怪不得――乔辛薄正低垂着眉眼站在台面上。 婚礼进行曲缓缓放了出来,大门打开,钟沫挽着雾夕的手腕慢步走了进来。 闽京城冷冰冰的抛了一句:“连婚礼都不要你老子出场?” 钟殊嗤声一笑:“快死了的人,给他冲冲喜已经不错了。” 夏凉梦紧扣着双手耳边嗡嗡的响着,主持人的声音很大,吵的她完全听不清任何词句。耳朵像是被暴风席卷而过,只能留下声声的笑声,像是嘲笑她的序曲。 苏妙安担心的覆盖上她的双手,不断的轻声唤她,她也不回应。 正在这时台上的主持忽然说道:“下面由新郎新娘的朋友,来讲一下对他们婚后的美好祝福。” “让我们有请乔辛薄先生青梅竹马的朋友,夏凉梦小姐。” 喧闹的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静静的将目光极中在夏凉梦身上。 突然的安静让她清醒了不少,她转了转酸麻的脖颈,抬眼看了看四周望过来的目光,抽出被苏妙安握着的双手,皱着眉轻问:“怎么了?” 主持人又在上面喊了遍:“让我们用更热烈的掌声,有请夏凉梦小姐来说说对新郎新娘婚后的祝福。” 夏凉梦似乎听见心脏‘嘭’的一下碎了一地的声音,她缓缓转过头看向台面。台上顿时一片混乱,乔辛薄上前一把抢过主持人手里的麦克风对着台下某一点大喊了句:“您闹够了没有?还要把我们折腾成什么样子才甘心!” 夏凉梦急忙站起身,躲过闽京城挡过来的手臂,提着裙摆飞快的穿过婚桥走上台,垂着眼一把抢过过麦克风。不理会乔辛薄的低语,勾起唇角,笑容满面的转了身,她缓缓的将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乔齐莱叶的脸上,轻启红唇:“祝福真的谈不上,毕竟我和现在的乔家人并不熟络。如果说真要说点什么,那就是――乔阿姨,虽然年过半百,但她喝过脑白金的头脑依然没有退后,反而比从前更加精于算计,要不也不会找了这么一位才貌兼具的儿媳妇。” “乔辛薄有乔阿姨这位母亲,真是幸福。” “我期待他们可以长长久久,让乔阿姨可以――安度晚年。” 一段不靠谱的说辞,却引来更加热烈的掌声,比方才夫妻交换戒指时还要热闹非凡,当然其中不乏嘲笑之声,乔齐莱叶和乔山坐在台下,脸上一阵僵硬,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乔齐莱叶暗暗的看了她一眼,她是真没想到,那么能忍住的一姑娘,竟然能在台上说出这么伤大雅的话来。 夏凉梦说完将麦克风递给主持人,转过身的时候险些晕倒,喝过的酒像是才起了反应,眼前的婚桥像是幻化了无数个影像,她站在原地单手轻提裙摆,竟一时迈不出第一步。 正当迟疑着眼前就被一抹高大的身影遮住,他弯腰轻声在她耳边呢喃,声音却可以让在场的人全部听清,他说:“太太,你今天太过抢眼了点――这对新娘子可不是什么好事。”说着没等回话便将她拦腰横抱起。 夏凉梦熟练的搂上他的脖颈,将侧脸靠在他胸膛,忽上忽下的心,好像渐渐平稳了下来,她低声说:“你比我更能臭美。” “谁让我们是夫妻。“闽京城淡淡的笑。 夏凉梦这才有了印象,夫妻。 是阿,她如今也是别人的妻。 辛薄,是谁说过,初恋是会被带进坟墓的。 我会被你带进你的坟墓吗? 只是我的坟墓,一定不要再有你的记忆。 因为太辛苦了,所以死了至少该安生的。 …………… 婚礼结束后,钟殊在炙网开了夜场,要庆贺这对夫妻百年好合。 年轻的几乎一个也落的参加了,自然少不了夏凉梦和闽京城这对在婚宴上抢足镜头的活宝。 夏凉梦深陷在沙发里,看着他们闹作一团,酒醉后的双眼迷迷蒙蒙的,总是看不太真切,比如,她到现在为止都没看到乔辛薄和乔太太的身影,不是关于他们的庆贺会吗? 她左右歪了歪头,左手边坐着一脸阴沉的闽京城,右手边是苏妙安,紧紧抓着她握着酒杯的手。 闽京城抬手看了看时间:“我有个约,现在要走。” 苏妙安一脸不满的看他,指了指夏凉梦,做口型:“你的意思是要丢下醉酒的她去和别人约会?”说着还恶狠狠的瞪了两眼 闽京城忽然站起了身子,带来一片阴影,他在阴影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两个:“我为什么要花时间和醉鬼在这里干瞪眼?闺蜜至少该有送她回家的用处。”说着真的拉开包厢门大步走了。 “他是在贬低我没别的用处?”苏妙安尴尬的看着关紧的包厢门,实在不能相信,闽京城会在这样的情形下丢下夏凉梦。他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夏凉梦点点头,咯咯的笑了起来,呢喃:“妙安,我这算是被新欢和旧爱同时抛弃的可怜女吗?” ---------- 加更完毕~我爱你们。 不过是比谁演得更像戏子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对闽京城有感情了?承认他是你的新欢了?”苏妙安难得精明的挑出里面的重点词汇,大肆想象。 就是这么一晃儿神的功夫,夏凉梦就被一抹身影飞快的拉起,大步跑了出去,速度特别快,等她回过神时,包厢门已经被重重关上。 地面上只留下一条白色的领结,她想今天戴这个颜色的男人,除了乔辛薄,没别人了丫。 然后很快回了神,糟糕!站起身追出去的时候人影已经不见,心想:怎么办,告诉不告诉闽京城媲? 她握着手机,有种告诉了就会背叛闺蜜的感觉。 他们该说清楚的,毕竟爱了那么久,即便最后共度一生的不是彼此,也该留有印记。 与其避而不见还不如坦然面对。 一些不事情不说开反而更容易留有暧昧。 …………… 夏凉梦有一瞬间以为,他是要带她私奔,去天涯亦或是海角。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有没有这个勇气,人已经被乔辛薄拉到炙网楼顶的天台。 繁星点点,雪花簌簌。他们站在雕花栏杆前俯视着高楼下的车水马龙,灯火阑珊。 “这是要殉情吗?”夏凉梦嘻嘻笑了一声,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比划了一下:“不知道这样跳下去,是摔死的还是被车碾死的。” “你还愿意,和我?”乔辛薄歪着头凝视着她一直垂着头的姿势。 她立刻收了笑意,清冷的脱口而出:“不愿意。”拒绝的干脆利落。 “能和你跳蹦极已经耗尽了我一生的勇气,可是辛薄,耗完了,它就没了。” 我把人生过多的勇气用来爱你,以至于现在连和你在夜空下对视的勇气也没有了。 在她要抬起头的那一刻,乔辛薄缓缓避开她,声音低哑:“梦梦,我就是个胆小鬼,我甚至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看你。也甚至不敢想你会用什么眼光注视我。” “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想了很多种反抗的方式,唯独没料到是这种情况。” “来的毫无预兆,算计的我体无完肤。” “抱歉让你看到那么脏的我,真的很抱歉。”乔辛薄说着手握着雕花栏杆,十分用力,有血从他手心滴落跌在白绵绵的雪上。 “你记不记得,以前你耍脾气和我闹,每次都说分手,我就厚着脸哄你。后来我说了一次,我们就真的分了一段时间,吓的我以后再也不敢对你说这两个字。” “我以为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不分开……” “可是,现在不行了吧?”乔辛薄低着声音呵呵笑了两声,隐约能听出微弱的哭腔:“这一次,我们是真的要分手了。” 夏凉梦觉得好冷,她箍住光裸的双臂,打了个寒战。 乔辛薄听了急忙将自己白色的西装脱下来,看着她向后微微退了一步,他的动作便戛然而止。 他微微苦笑:“我真是疯了,才会脱下衣服给你。还是这么脏的衣服。”说完大手一挥,白色的西装从楼顶飘然而下。 夏凉梦愣愣的看着他,她想起她以前总会找各种理由骗他的衣服穿,他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清香问,穿着他的衣服就算是在喧嚣的课堂里也能安然入眠睡着,那安定的气味,十分舒服。 她缓缓走上前,张开双臂揽住他的腰:“辛薄,够了。” “不要再祸害自己,也不要再考虑我。” “我不值得。可你,还是我记忆里的干净少年,要说脏,那也是我。”她缓缓抬头看着他如海的眼眸:“就像你说的,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踮起脚尖轻轻抱着他的头,轻轻吻了吻他的眼眸:“再见,辛薄。” 夏凉梦说完松开他飞奔下楼,她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跑得很快,不时扭一下也不顾疼痛接着跑,在拐角处碰倒雾夕,没等他开口,就伸出手气息不稳的说:“借我五百块。” 雾夕皱着眉掏出钱给她,还没等说话,她就一溜烟的钻进了电梯。 雾夕愣了半晌拨了电话:“她问我借了五百块。……是,我知道是要送她……刚给了她五百块,她就没了……是您说要对她言出必应……是,但愿我现在追上去还跟得上她。” 夏凉梦一路受着司机频频打量的目光,身体受了凉,一直止不住的打喷嚏。 终于到了南郊别墅时已经快凌晨一点,她扔下钱,大步下了车。保安替她开了门,神色诡异的看了她一眼。 她皱了皱眉裹紧双臂跑进别墅,麻利的按了密码。一进门厅顿时缓和了不少,然而目光却愣住了,门厅开始,两边的墙角处,摆着一朵一朵的玫瑰花,中间铺满了花瓣,她脱掉鞋,慢慢的往里面走。 生日蛋糕,丰盛的晚餐,心形蜡烛,遍地的玫瑰。 张姐坐在沙发上见她没穿外套,急忙拿着毛毯上前披在她身上:“你这丫头上哪儿疯到现在?先生为你亲自下了厨……坐在这等到你十二点……”说着往她脸上打量:“天呐,你这是怎么了?是一路哭着回来的?” 夏凉梦缓缓的走到餐桌前,摆着一个精致的四方小盒子。她颤着手摸上去打开,里面是一款红钻细链腕表,表盘上有他们两个的英文名字,紧紧的挨在一起。她下意识的摩挲自己手腕上戴的,那还是她十八岁生日,乔辛薄送的生日礼物。 她不由苦笑了一下,原来他也记得。 “他人呢?”夏凉梦回身,吸了吸鼻子。 “出去了,说是今晚不回来了。”张姐叹了口气:“你说这好好的一个惊喜……” 夏凉梦沉默了半晌,将盒子重新盖上。对着张姐扯出抹微笑:“我累了,先睡了。” 她一个人慢慢的上了楼,仔细想想除去他出国这段时间,这还是他第一次不在家,这算是……离家出走吗?她还以为先回离家出走的是她。她摸了摸身上的紧身裙子,才发觉手机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她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推开卧室门,拖着酸软的身子走到床边,拿起电话,却怎么也想不起闽京城的手机号码了。 连着拨了几个都是无效的号码,索性作罢。将盒子放在床头柜上,扔了毯子,进了浴室。 …………… 早上起来,头疼的厉害,眼睛试着睁了好几次,才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张姐那张担忧的脸:“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总算是醒了,真是谢天谢地……” 她张了张嘴,熟悉的话语让她眼眸一热,眼前跟着模糊了起来:“您怎么在这儿,几点了。” “昨天在浴室晕倒了的事也不记得了吗?”张姐叹了口气,重新给她测了下体温:“三十七度,您发了高烧,陈医生来给你输液了。还好温度降下来了,还要再吃点药才行。您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把饭菜端上来。” 夏凉梦抬手摸了摸额头,还是有点温热,她转了转脖颈,四周看了看,叫住张姐欲走的身子:“他呢?” “先生?”张姐迟疑的回了下头:“应该是公司有事,还在忙。晚点就回来了”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夏凉梦转了转身子,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她皱着眉收回目光时,瞥见床头柜上自己昨天未找到的手机,伸手拿了过来。开了机,很多条未接来电的信息。 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想着今天是吹了哪阵疯,这么多人联系她…… 正想着,苏妙安的名字跳了进来。她笑了笑接了起来,那边立刻传来大声吼叫:“姑奶奶,你昨晚到底都干了什么?夏凉梦你真的是要疯了!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夏凉梦将手机拿远了一点:“我才醒……你怎么这么吵。” 那边沉默了很久,说:“开电视看看新闻吧,你最近最好是别出门了。”说完挂了电话。 夏凉梦郁闷的看着手机,心想,现在是谁也都能挂她电话了……真是活腻了。这样想着还是不耐烦的掀开被子下了床,身子还有点虚晃。按开了电视,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她吻乔辛薄眼睛的照片,遥控器倏然落地。 女主播在上面说了什么她全然未听进去。 “哎呀你怎么下床了,还不快躺着。” 夏凉梦缓缓转过身,指着电视:“什么时候的事?” 张姐看了一眼,急忙说:“那上面是瞎报道的……” “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的事!”夏凉梦突然吼了起来。 “今天一早,报纸新闻……全是……先生正在处理了,您不用担心……”张姐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她,本能上是不明白太太到底怎么想的,想起昨晚先生等了一夜,不由的有点心酸。 夏凉梦抓了抓头发跌坐在大床上,摆摆手:“您出去吧,我不想吃。” “不吃好的慢,那怎么行?”张姐急忙反驳。 “他回来过?我看到我的手机了!”夏凉梦抬起头问她。 “嗯,回来看了下您……就又出门了……” 正说着夏凉梦已经走上前,将张姐推到了门外面,然后麻利的关上门上了锁:“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爱你的心情像是陈酿的古酒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张姐看着紧闭的房门对着自家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还是让她清醒点吧!这事一定兜不住,如果夫人来电话,我可要如实讲。本来夫人已经因为少爷私自结婚上了火,我看啊,正好离了算了。反正又不是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用。结婚又不是儿戏!”陈管家站在她旁边,脸色很不好看。 “瞧你这话说的,她这个孩子又不坏。一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张姐说着在他背上给了他一拳媲。 “那是哪样?得亏没照个正脸,天又黑,这传出去让闽家的脸往哪搁。这眼看着就要过新年,也不知道这年能不能过得好。”陈管家提高了声音丫。 “行了你,小点声,省怕别人不知道你嗓门大。”张姐说完气呼呼的下楼, “哎?你跟我火什么啊……我哪句话说错了你倒是直说!”陈管家挠了挠头,说着追了下去。 夏凉梦倚着门,听着声音渐行渐远,额头上的冷汗往下掉。不知道?闽京城竟然背着长辈私自和她结婚?陈舒还上了火?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她单手揪着胸前的睡袍,紧紧的拧成一团,半晌松了手。苦笑一下,也是,像她这样家境的女人……不同意,也是应该的。 这时电视里传来闽京城的声音,夏凉梦急忙跑了过去,昨天扭到的右脚腕一阵疼痛险些摔在地上。 屏幕里闽京城站在公司门口,双手闲闲的插在裤袋里,一脸云清风淡的笑意。 “那不是我太太,我太太是和我亲吻――脸颊耳朵都会泛红的人,那照片侧脸白净,怎么会是她?” “对于发布这张照片并且妄加言论的人,我会保留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这是我能对第一次因为新闻做出回应――是因为太太。但这也是最后一次,请你们记好然后从我公司门口消失。” “我和太太不是娱乐明星,请尊重我们的私人空间,谢谢,再见。”闽京城说完对着镜头勾唇一笑,大手一摆,进了公司。 夏凉梦单手捂着嘴,瘫在地上,她拿起手机,手指轻轻滑动,拨了过去,无人接听。 她抬手抹了把脸,拖着疼痛的右脚进了浴室。 …………… 夏凉梦穿着一身黑,戴着豹纹的发箍和黑色口罩坐在闽京城办公室外的等候室里,垂着脑袋,高跟鞋的鞋跟一下下敲着地面。 惹得秘书频频打量,刚才只说了句:“有预约吗?总裁在里面睡觉。”她便一声不吭的去等候室坐着了,再问什么也不说话。 孙继上来送文件经过时,便一眼认出了她,推开等候室的玻璃门,走了进去,轻声问:“太太怎么来了也不进去?” 夏凉梦慌张的抬起头,双眼通红,半晌哑着嗓子说:“我没预约……” “我带您进去。”孙继率先走在前面,长叹了口气,真为这对夫妻感到头疼。 将夏凉梦送进去后,脸上还是一脸愁云,秘书在旁边轻声说:“孙特助,您认识她?该不会是总裁的某个……女人吧。” 孙继回身瞪了眼:“胡说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说着拿着文件离开了,估计总裁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看了。 想起早上那一幕还觉得揪心,早上看到新闻也没见总裁人影,想进办公室帮他把电视做做手脚,一进去便看到睡了一地的水晶杯碎片,闽京城坐在沙发里,手心手背全是血红一片。 下午更是让陈牧给清理了伤口,直接拿酒精擦的看不出血色,便出门接受了采访…… 他闭了闭眼,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毛骨悚然。心想:爱情真的会让人丧失理智啊有没有! 夏凉梦推开休息室门时,闽京城正靠在床头,领口大开,闭着眼眉头皱在一起,单手夹着烟,一脸疲惫的神色。 她轻手轻脚的走近,他许是听见了,眉尖轻挑了一下,也没睁开眼。她在他面前不远站定,细细打量他,目光移到左边裸露的锁骨处,瞳孔倏然放大,那上面纹着小小的牙印,中间纹着一小排英文字母:“summer,mylove。”下面是一个小太阳。 她惊恐的轻呼出声,那牙印她记得,那晚她咬上去的,虽然对那天的印象模糊,但是……这一下是绝对不会忘得,她恨他知道一切却等着她遍体鳞伤成为一个笑话,因为太恨了,除了他又不能找到别人……他竟然去做成了纹身?这个疯子。 她单手过去揪起他左边的衣领,带着口罩的声音,模糊不清:“闽京城你竟然去纹了这个,你……” 闽京城缓缓睁开了眼,眼里闪过一抹嘲讽:“真该荣幸,从结婚到现在,终于迎来你第一次正眼瞧我?”说完又笑了笑,抬手摘掉了她戴着的口罩:“戴着这个黑东西干什么,难看。” “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夏凉梦单手捂着嘴猛摇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闽京城长臂一捞,将她箍进怀里,单手抚上她的额头,冷了脸:“这烧还没退……出来得瑟什么?” 夏凉梦拂开他的手:“闽京城,你就没别的要和我说吗?” “怎么发了一次高烧和我这么生分了,乖,叫京城。”闽京城单手捞过被子,圈在她身上。下巴搁在她肩上隔着被子,双臂箍紧,紧紧的搂着她。 夏凉梦想转过身去看他,他也不依:“不是说怕传染我?难不成是说好听的?” “已经满城风雨了,你这样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对着我算什么?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夏凉梦烦躁的说,实在不喜欢他不温不火的样子。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道歉,还是像陈管家说的……离了,算了…… “你说那个阿……我没……怎么生气。”闽京城往她脖颈内侧凑了凑,闷闷的说。 夏凉梦垂着脸摸上他搂着她的手,上面缠着纱布。眼泪就这样啪嗒砸在了纱布上:“没生气这是什么?你是不打算和我说真话吗?……就算是要生气,你也冲着我来,拿自己出什么气?闽京城你这样让我很不是滋味好不好?我现在都恨死自己了……我真不知道会成这个样子。” 闽京城在她耳边低笑了一声,半晌说:“我知道的……goodbyekiss。” 夏凉梦身子倏然僵住,心想:他怎么会知道知道? “以前他送你回家,分开的时候,你都会做那个动作。”闽京城说着抬手比划了一下:“亲他的……眼睛,话说回来你们当初真是腻味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夏凉梦觉得心头一突,身子颤得厉害。 就像是一个暗恋了你很久的人,在你耳边对你说从前的事,表现出吃味的样子。已经过去了七年多了的事他却还记得这样清晰,还是在这样盛怒的情况下。 她忽然觉得眼睛很热,热的有点疼,眼里雾蒙蒙的已经看不清纱布的样子…… 闽京城急忙转过她的身子,愕然的看着她的眼泪无声的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下下砸在被子上。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去擦拭她的脸:“看你这样子倒像是我欺负了你。” “再说……乔辛薄比我好在哪儿?不就是眼睛大了那么一点儿。”闽京城贴着她脸侧,在她耳边低语:“身材也没我好是不是?――你摸过的――腹肌。” “省点哭得力气,多喜欢我一点吧。” 夏凉梦吸了吸鼻子抬眼瞧着他眼下浅浅的青色:“闽京城,你太酸了吧,要不要说这么煽情的话,还有――你不要总跟我耳边说色情的词儿!!” “还不是你,好好的非要学了文。学文的哪有个不色的……”闽京城拿手帕擦干净她的小脸。 她抬手捶打他:“胡说什么阿你――怎么办阿现在,我出丑闻了。”说着捂着脸:“我真没料到,我也有因为这种事上头条的时候。” “你该早告诉我的,让我小心一点……这下好了,我还要跟你回B城吗?” “闽阿姨一定会骂死我的。都是你阿,不教给我该怎么做……” 闽京城将她抱进怀里:“你是嫁给我做妻子,不是公关小姐。” “梦梦,别为我改什么,那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你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除了离开,其余的我都能为你全权负责。” “再说了,那又不是你。” 夏凉梦推开他:“喂!你这还叫没生气?” 闽京城刮了下她的鼻尖:“因为乔家也不会想爆出这种新闻,你知道辛薄那个位置……就算你急切的想做个诚实的女性,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夏凉梦点了点头,煞有介事的说:“老实说,那照片不是很像我,脸有点肿是不是?身材也没我的好!喝多了酒肿了……?” 闽京城斜睨了她一眼,抿了唇眉眼全是笑意。 夏凉梦恼火的箍住他脖颈:“你说啊,说我比那个性感下巴比那个尖细皮肤比那个紧致!” 爱你的心情像是陈酿的古酒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她脸色微红,眼里波光盈盈,闽京城不由地看楞了神,半晌捧住她乱晃的小脸,倾身狠狠吻了下去。 唇齿留香间听到她隐隐的轻声低语:“京城,我好像是有点喜欢你的。”他眯了眼,眉眼难得笑弯了弧度。 远远看着像极了狐狸丫。 …………… 轰动一时的绯闻事件倒因为最近闽京城和夏凉梦的频繁的出双入对而静了下来。最主要的是乔书记亲口承认那是他太太,另一方面照片看上去太模糊,很显然是偷.拍,倒像是有人散布谣言,于是事情不了了之。 眼看到了年底,回B城的日子也提上了日程,越来越近。夏凉梦的心也跟着不安了起来,加上昨晚闽京城一阵羞涩的胡言乱语,更是让她不由担心。 她也想过有什么可担心的?可又控制不住的想尽量表现的好一点儿。 至少不想让他一直默默做的努力都白费掉媲。 这不闽京城说找到了偷.拍的人,本想着借机会发泄发泄,可是一上午的时间都耗在了陪他打高尔夫的事上,吃了午餐,又被他带来Skina这里。 招牌是黑白色一支黑色玫瑰旁边一串法文,很大的一个门面。夏凉梦站在门口,十分不耐烦的嚷:“我们不是去见偷.拍的那只狗仔?早知道就不要这么早醒了。” 闽京城不理她纠结的小脸色拥着她往里走。 “喂,你最近总是无视掉我重要的讲话内容。”夏凉梦拉住他的衣摆。 他一脸无辜的神情:“还以为只是忽略了你说得一些――没意义的内容。” 夏凉梦瞪着他,Skina就站在VIP室里,那标准的揶揄式笑容,让她极不舒服。 好像从那天休息室开始,她就一直接受着这样的笑容洗礼。 她尴尬的瞪着他,连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闽京城笑着拉她坐到沙发上:“你坐在这儿,帮我看衣服。”说着就对skina比了个手势,让她把衣服全拿进去。 skina吃惊的看着他走近问:“您今天是打算做现场秀?以前可是让您再换一次都难得。” 闽京城双手插在裤袋里,笑而不语的走进更衣室。 夏凉梦单手托着腮看着闽京城在眼前一件件的换过去,心情好了不少,不停的摇头:“难看,丑死了,像女人……” 闽京城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暗,以前他在一旁看着夏凉梦帮乔辛薄选衣服,总觉得是件温馨透顶的事。 他看着那个女人眼里不停闪过狡黠的的精光,还是耐着性子的换着,一边强压着在这里吻她的冲动。她坏笑的时候实在是勾人的紧。 他是想尽快给她那份礼物,可她竟然不急了,那他干嘛不耐着心? 这样想着又看了她一眼,喉结上下滑动,抿起了唇角。 他英挺的身材,俊美的五官,穿每一件都合适的一塌糊涂,夏凉梦看着Skina在一旁一脸放光的神情,不时的夸他一句:“Eric,你身材真棒!” 她愤愤的嘀咕:棒个鬼啊棒!又不是巴黎时装展的模特,摆什么poss,拍画报呢以为!! 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不耐烦的嚷:“就这件就这件!!” 闽京城反倒摆起了谱,抱着双臂,一脸探究的神情:“真的行?看你的样子不耐烦的很,我可要换到太太满意了才行……亲爱的我有耐心!” “满意,我满意!!”夏凉梦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夏凉梦看着司机将车子开进夏宅,脸色一下僵住了,前一秒弯着的唇角,也紧抿了起来,自从发生了上次那件事,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来了。 按道理她应该是乘胜追击的,让夏润国一举恨透沐莉莉……可真做了,到底是承受不了的。她虽然恨她们母女到骨子里,恨不得也像她们割倪苏芹一样在她们身上割一道道露出白骨的刀口,血肉绽开……那是她开始做梦都想要做的事,可是真到了那个关头终究是下不了手, 她想她还是不够狠,远没有她们来的丧心病狂。 才会本能的抗拒着这里,因为在这里她简直像是个魔鬼。 想到这儿,更是一点也不想踏进这里,她皱着眉,语气也跟着不高兴了起来:“干嘛来这儿,你不怕我直接拿着刀去砍她们?那你可就真出名了,娶了个疯女人……”她紧张的嘴巴像是停不下来似的。 闽京城揽过她的肩:“梦梦,你不就是想让她们像当初你一样落得什么也没有……” “首先是沐莉莉?”闽京城紧了紧她僵住的身子:“你放心,这下子,夏润国但凡还有点良知,大底是不会再宠她了。” 夏凉梦隐约就想到他昨晚接了电话发的那通莫名其妙的火。 她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他靠在床头,把手机摔在了床上。 她有点不高兴的嚷:“你怎么不直接摔在地上?那样显得你更有魄力!” “夏凉梦,你做的好事!善事!”闽京城盯着她冷着一张脸,像是她欠了他一笔巨款:“以前不是总把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挂在嘴边?怎么,跟着你年龄的递增都被你当饭吃了?嗯?” 本来因为他乱发脾气就不高兴,她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闽京城,你想打架还是怎么着,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你非要和我闹才开心是不是?我告诉你――姑奶奶不是你的出气筒!少在别人那受了气再来我跟前发火!!” 闽京城直接别过眼:“是,也不怪你。”说完竟吞了声,半晌左手一拳砸在床头柜上,发出巨响,感应灯都跟着灭了。 她在黑夜里看着他两眼腥红的神情,真是吓到了,因为这突然发出的响声和他此时的极度愤怒的神情,她惴惴不安的问:“你到底怎么了?”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竟然低着声音说:“对不起……”声音极低,不仔细根本听不清楚:“在我为得到你这件事的手段上……确实贪了心。”说着嗓音就跟着湿润了起来。 他说:“只是一味的清除一切不利的人,是我疏忽了……但凡我当时清醒一点就不该冒这个险。” “从你身体里割出的那部分,也像是割掉了我。” “你问我纹这个疼不疼,” “真的不算什么,比起你失去的那部分,一点也不算。” 他喃喃的声调,像是受了前所未有的委屈。 她认识他快三十年,从未有一刻见到他是这个样子,无助的像个孩子……? 她还以为他是没感觉的,就像当时他冲她吼:“你现在是不想活了?” 那样冷冰冰,那样的无情。 这样想来她是明白他昨晚为什么那么异常了,异常的他今早吃饭,不停对她说:“吃你的饭,往我这儿看什么。”说着还拿报纸遮着。 不停的清喉咙。 她忽然握住了他的衣角,在他身后说:“京城,你抱我进去吧。”说完松了手。 闽京城顿了一下,下了车,转身立在门侧,弯腰挑眉朝里面望她:“又要对我献殷勤了?每次来这儿你就爱演这套。” 夏凉梦白了他一眼,不满的下了车,作势就要往里走。 闽京城快走几步,一把箍住她的腰拦腰抱起,抱着她转了两个圈,惹来她受惊的尖叫。他才满意的抱着她往里走。 夏润国听到管家说:“小小姐来了。”还不信的说他:“你就能唬我。”这样说着还是迎了出来,果真看到闽京城抱着夏凉梦进了门厅,将她放在沙发座上,弯身帮她脱鞋子。 他眼眶一红,可能是最近人老了,身子时好时坏。上次又发生了那样的事,他真是不太敢奢望,这个女儿还会来看他。 他哑着嗓子说:“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叫她们做点你爱吃的。” 夏凉梦跳下沙发,转过身朝他一笑:“爸爸,这几天因为绯闻的事儿闹得时间太忙也脱不开身,怕那些人跟着来***扰了您!没能来过来看您――不怪我吧?” 闽京城忍不住低头一笑,被夏凉梦在身后紧紧的掐着后背,他本就精壮的身子,被她掐起一层皮,眉头微蹙。 夏润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担心的样子:“我也看了,到底是哪些人恶意造谣,无中生有。现在这事情算是解决了吗?找到造谣的是谁了吗?” 夏凉梦走上前挽上他胳膊,边往客厅里走:“没什么的,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估计也就是为了赚点钱讨生活,不然谁会跟我有仇?――虽然是造成了不少损失,不过还好――有京城相信我。”她最后几个字说得格外重像是故意说给后面的人听。 闽京城不由弯了眉眼,可还是很快摆出一副微怒的样子,坐在沙发上。 夏润国打量他的神色,不由问道:“京城这是怎么了不太高兴?” 闽京城迟疑的看了一眼夏凉梦:“夏叔――”他执着的不想喊他那个称谓,至少他是做不来的。 做不来向对她不善的人展露一点礼教。 ---------- 最近心情不太佳,加上有点烦心事。 每天得更新可能会晚一点。 晚安,我爱你们。 爱你的心情像是陈酿的古酒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润国因为这声称呼已经高兴了不少,因为闽京城自从和梦梦结婚还一直没怎么叫过他,不免问:“什么事这么含糊?倒不像是你的作风。” 闽京城又看了一眼夏凉梦,眼里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迟疑:“我能和您单独谈谈?” 夏润国看懂了他的眼神,急忙站起身说:“好,走走――上书房,正好我们爷俩还没机会好好说说话。丫” “爸,喂,你们两个――有什么私密的事还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啊。”夏凉梦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嘴唇微微嘟着,是以前特有的生气模样媲。 夏润国立刻笑容满面的安抚她:“很快就下来了,你乖乖在这儿先吃点水果。”说着和闽京城一起上了楼。 夏凉梦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弯起的唇角慢慢下沉,她冷冰冰的扫过这个和原来没有一点点相向的房子轻喃:“妈,您以前总说我该去演戏,爱耍小聪明的样子准能演的了坏人。” 我现在正演着呢,而且比起这个房子里住的人来讲,并不算多坏。 乖,这个字他有多久没对我说过了,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吧。 这样很好,至少到最后他痛苦时,我不会难过。 一定不会。 …………… 闽京城随着夏润国进了书房,房门一关,从大衣袋里掏出信封放在桌子上。 他看着夏润国疑惑不解的神情,冷冰冰的开了口“我是不了解您当年有多爱沐华茜那个女人,才会如此纵容她生的女儿。请您警告沐莉莉,她再一次这样伤害我太太,我不介意让她消失。” “我不希望梦梦的肾,救活的是一条狼狗。” 夏润国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拆开了信封,看着里面莉莉躲在暗处的那抹阴狠的笑容,让他头皮倏然发麻,那一张张清晰可见的照片,让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夏叔,还有一件事我想您有权利知道。”闽京城看着他越来越僵硬的面部表情,敛了眉眼,嘴唇紧抿的看着他。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会那么冒那么大险救您?” “如果是因为朋友,我更建议她放弃您,因为您不值得。” “我的条件就是――”闽京城看着夏润国慢慢转移到他脸上的神情,顿了顿,说:“和我上床。” 夏润国手上握紧的照片因为突然松了的手滑落下来,他紧紧盯着闽京城一脸不可置信,身子也跟着瘫在了沙发上,双手因为猛然垂下砸在了桌子上,他茫茫然的问:“你说什么?再给我重复一遍。” “既然听清楚了,何必还不承认?是因为愧疚么?”闽京城嘴角掀起一抹讥讽:“可我并不感觉您会愧疚,因为在她说救了你的时候,你给出的条件竟是让她把辛薄让给你那个自杀的女儿?” 夏润国上前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两眼腥红,哑着嗓子大嚎:“你怎么能那么糟蹋她,你!”说完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闽京城结结实实的受了,配合的倒在了沙发上,他抬起手背轻抹了一下唇角,疼,血渍染上手背。 他哧笑一声:“糟蹋?那您可真用错了词――我娶了她,我们现在是夫妻。” “我是因为喜欢才这样。” “您呢?您给过什么,要说是谁将她糟蹋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想非您莫属。”闽京城说完站起身,走到门边,握住门柄:“我的警告请记得转达给沐莉莉。今天就不留下吃晚饭了,打扰了。”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夏凉梦抱着双臂站在楼下,看着闽京城大步走了下来,夏润国的房门紧闭,她皱皱眉和预想的不太一样:“你们谈了什么?”说着目光瞥向他嘴角的淤血,急忙上前捧住他的脸,拇指摩挲着伤口,一脸心疼:“这是怎么的了?他居然打你??” 闽京城抬手握住她的小手,微微一笑:“今天不在这儿吃了好吗?回去,我做给你吃。” 夏凉梦抿了唇作势就要上楼,闽京城单手捞住她的纤腰,箍进怀里:“闹什么?” “我要去问问,他为什么打你?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夏凉梦像疯了一样吼。 闽京城吻了吻她头顶的软发:“傻瓜,我甘愿的。” “和我回家,嗯?” 夏凉梦在他的沉声低语里,安静了下来,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过身拉着闽京城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夏润国忽然在身后喊她:“梦梦。”声音像是一下苍老了几岁。 夏凉梦回过身,再也演不了什么乖乖女的戏码,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凭什么打他,他是我老公!” 夏润国被她的表情整得心里一酸,方才擦掉的眼泪,像是又要涌出来,他远远的朝下望着她,以往还能稍作挺直的背脊在她的注视下显得更加弯曲,他甚至不敢去深想,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表情接受了交易。 “梦梦你是真心――喜欢京城吗?”夏润国哑着嗓音问,问完便因为一口气没喘好,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夏凉梦眯起了眼,紧紧挽住闽京城的胳膊:“是的,我喜欢他。” “他是唯一一个陪我长这么大,又没有一刻抛弃过我的男人!” “可是爸爸,为什么您总是做让我失望的事。” “你就那么不爱我吗?以至于不能爱我身边的人?” “以前是妈妈,现在又是他。”夏凉梦说完一声不吭的转身拉着僵硬闽京城一步步往外走,无声的换了鞋,没有理会身后的喊声,夺门而出。 夏润国大步跑下来时绊在地摊上,险些从楼上滚了下来,管家上去扶他,他只是仅仅抓着扶手,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厅的走廊,像是怎么也看不到头。 眼面全是那年监狱里,夏凉梦冷冰冰的神情和苍白的小脸,他想他真够愚钝,谁会冒那么大险救他?想到这眼泪又一次迎了上来,他虽不算英勇一世,但至少也曾是个名扬一时的人物。而他这条命,居然是靠女儿这样的交易换来的苟且偷生……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对管家摆了摆手,转身快步回了书房,拿起电话,一接通,只嚷了一句:“你现在在哪?我不管你在哪,立刻给我滚回来!” 闽京城看见她大步跑过去坐进车后座,他跟着上了车,示意司机将隔板升上去,车子缓缓驶出夏宅大院。 他僵着身子靠在椅背上,方才夏凉梦的话像是魔音一样萦绕在耳,真心的?演戏的? 她会那么生气他是知道原因的,这个傻瓜,经历了一次背叛就变得脆弱,胡思乱想。 他沉默着想了一会儿:“不是因为沐莉莉的事。” “而且他因为她气得不轻。” 夏凉梦愕然的睁大眼,方才因为怒气紧握着的双手一松,转过身看着闽京城闭目沉思的样子:“那为什么?那他为什么还打你?” “我只不过说了当初你救她的经过。”闽京城嘴唇微抿,不是很愿意提起的样子。 夏凉梦张了张嘴,抬手摸上他的伤口,半晌才缓缓开口:“你个笨蛋,不是说好了谁也不说吗?” 闽京城抬手握住她的手,紧紧的,他说:“我也不想提,可是该知道的人就该知道。对我来说是不光彩的事,对他来说更是无法承受的事。” 夏凉梦由着他握着,心里像是翻腾的热水,一路直线而上,烫得她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 又是几不可闻的一句。 夏凉梦却听得格外真切,她勾了勾唇角。 从这家伙嘴里最难听到的也不过是这三个字。 而他最近说的格外多,是为她,这点她是知道的。 苏妙安看到穿着银白色外套的夏凉梦站在佛顶珠下面,围着跳圈。 单脚单脚双脚――她等人时最爱的把戏。 她走过去,一大步跳到眼前,惹得夏凉梦差点和她撞上,惊叫不已。 苏妙安捂着耳朵直到她安生了一点才放下了手:“怎么了姑奶奶,电话里那么神神秘秘的干嘛?” “有个信任的老公真不赖阿?可至于你和我耀武扬威的重复喊那么多句,苏妙安,我老公都没有你那么生气的话吗???”苏妙安抱着双臂不住的翻白眼:“我只不过是低估了闽京城这个男人婚后的极度转变,他居然从了良!” 夏凉梦只是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弯着,笑得一脸勾人。 苏妙安被她含情脉脉的神情看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忙往后退了一大步:“你这是干嘛?我不发表抗议了还不行?” 夏凉梦笑嘻嘻的说:“欢迎你来我们家吃晚餐。” “这么殷勤?喂你要不要收一收你的表情,我虽然是个女人,可我爱慕你你是知道的啊。”苏妙安面露色光,准备反恶心恶心她。 可夏凉梦只是从口袋里伸出手,竖起大拇指朝厅里一勾:“今晚我老公下厨,大展厨艺,你有口福了喔。”说着还挑了挑眉,一脸得意洋洋的神色。 苏妙安嘁了一声,一脸不信的样子:“你们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不要侮辱厨艺这么高尚的字眼好嘛!!” ---------- 晚上因为指甲出了血……更得更晚了。 爱你的心情像是陈酿的古酒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恶狠狠的瞪了苏妙安一眼,然后笑嘻嘻的上前挽住她胳膊往里走,脱鞋的时候,停顿了半晌,一脸歉意的:“妙安,新年我要去B城了,崔敏的专辑一发布就要走。丫” 苏妙安身子一顿,转过脸看她,她在灯光里垂着眉眼,侧脸看上去就很忧虑。从一见到她时她那止不住的笑声就猜得到几分,她放好鞋子问:“你在担心我吗?我和时生一起呢,我们一起过新年……” 夏凉梦大叫:“什么?”说着松开挽着她的胳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苏妙安翻翻白眼,看着她忽然大惊小怪的样子:“你已经忙得要命哪有空理我的?还有――闽太太,麻烦您下一次转变情绪的时候提前通知我一下好吗?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住!!” 夏凉梦眼里闪过一抹愧疚,她抬手握着她的双手:“妙安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你再等等,我解决完她们就好。”她说着眼里全是恨意。 苏妙安被她眼里的恨意冰得一激灵,她用力的反握住她:“能告诉我吗?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梦梦,我发誓――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媲”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做得到底是什么。” 夏凉梦看着她担心的神情,用力拥住她,像个孩子一样把脸埋在她肩窝,哑着嗓音,低低的说:“你一直问我那个电话,钟殊到底说了什么。” “妙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 明天推的话,八千更。 “再等等好吗?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给你个交代。” 苏妙安也不逼她只是隐隐的在心里又把那个名字默念了一遍。 “你们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闽京城穿着天蓝色的围裙倚在门厅边的拱形墙壁上,探着头往她们这边看过来。 夏凉梦觉得后背阵阵发冷,还是抱着苏妙安不撒手。 “亲爱的,这样下去不等你勒死我,他就会先冻死我。”苏妙安推开她,偏了偏头,受不了闽京城看着夏凉梦时那强烈的眼神。 愤怒的时候很愤怒,疼爱的时候很疼爱…… 夏凉梦转过身大步走上前,还没在他面前站定就被他箍着腰抱起,质问:“和你说几遍了,穿拖鞋!现在是冬天。” 夏凉梦尴尬的在半空里晃着脚,喊:“你,你放我下来。”说着看向苏妙安,求救的神情。 苏妙安指了指自己脚下穿的拖鞋,摊了摊手。 由着她被闽京城抱着换了鞋,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抹腻人的画面。转身大步跑去餐桌边,张姐和她打招呼,她笑着回应,目光却怎么也移不开一整桌的菜肴。 她闭着眼怎么也无法想象,闽京城穿着围裙做菜的样子,是不耐烦的神情还是一脸温柔呢。 他向来做事一学就会,没怎么用功却名列前茅,而她需要花费多少努力才能隐隐的追在他后面,而他的前面一定是梦梦。 他就是有这个本领,能稳居第二不前进不后退,一直在她名字的下端。 似乎真是应了这个,夏凉梦的身后始终会有他这么一个人。而现在他们终于并肩了。 而她是第三,注定只能远远看着他们幸福的人。 夏凉梦在她耳边大吼:“妙安妙安!” 闽京城洗过手将围裙递给陈管家,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拿着杯子敲了敲桌面:“你们两个,去洗手。还有你――轻点喊,每次嚷了晚上嗓子痛的时候都忘了?”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拉着还在愣神的苏妙安进了洗手间。 “你刚才想什么呢?我叫了你那么多声。”夏凉梦洗完手看着她。 苏妙安回身一笑:“梦梦,他比乔辛薄更适合你。” “你们俩以前就很配,乔辛薄太顺着你,你又在他面前扮乖巧。比不上和闽京城在一起自在,他又能管得住你。” “苏妙安――我又没有要听你意见啊!”夏凉梦跺了跺脚,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本能的不愿意听她讲以前的事。 “梦梦,你和闽京城在一起,我很放心。”苏妙安擦干了手:“所以你不说我不问。” “可是你得答应我,你必须好好的。不准再做唐突的事了。” 夏凉梦眼眶一热,知她还是气着上次的事,上前挽着她胳膊:“知道的,没有下次了。” 闽京城的手艺真不赖,夏凉梦嚼在嘴里都觉得舍不得咬了似的。她闷闷的拿筷子戳着餐盘,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黑糊糊的牛排,一脸不爽。 闽京城不时抬眼看她一下,终于绷不住问:“难吃?” 苏妙安急忙夸奖:“好吃的不得了阿,另眼相看啊――”说着抬起头发觉他目光都在夏凉梦皱在一起的小脸上,尴尬的咳了咳,用手肘碰了碰夏凉梦:“愣什么神呢?问你话呢好吃不?” 夏凉梦也不看他们筷子戳得更用力,半晌闷闷的回了一句:“……好。” 只是一个字闽京城便不着痕迹的弯了下眉眼,安心的吃了起来。 苏妙安看了一眼,默默的不再说话。 她想她终于不得不将那一阵阵莫名的悸动放下,虽然那并不一定是因为爱。 就像她对时生说的:我是要孤独终老的女人,别和我说爱。 也许是年幼时的抛弃,她连和一个人结婚的想法都不敢有。 如今还在不舍什么呢,是不舍夏凉梦终于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么。 如果是这样,那她都觉得自己要和玻璃归为一类了。 …………… 夏凉梦早上醒来的时候,抱着被子在床上来回翻。闽京城从更衣室出来,一边系纽扣一边问:“你不用去公司的?你最近特别懒。” 夏凉梦埋在被子里摆摆手:“吩咐下去了,征选艺人节目在年后启动,就等崔敏的录制了。” “新生歌手发片,没那么容易一炮而红的。”闽京城走过去坐在床边,将她脑袋从被子里抓出来搁在膝盖上,拂去她垂下来的发丝。 “但是有唱功又美貌的歌手就不怕没机会红。”夏凉梦眨眨眼,揪着他的领带往下拉,懒洋洋的问:“你不是不爱系这个。” “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闽京城顺势垂下脑袋吻了吻她:“起床吃早餐?” “不――”夏凉梦耳根泛红,从他腿上撤下来,钻进被子里:“我再睡会儿,拜拜。” 闽京城一笑:“就由着你懒几天,过几天回去估计就没这个空闲了。”说着起身出了门。 夏凉梦一下下的移到床头柜边从抽屉里拿出镜子,掀开被子照了照脸,懊恼的对着镜子喊:“不就是吻下唇?舌头还没伸进去呢你脸红个什么劲儿!!以为是初吻呢你!!” 正吼着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懒洋洋的扒过来,上面是钟殊的名字,脸色顺势搭下来,按了接听。 “在听吗?”那边钟殊等了半晌缓缓问。 “不然呢?钟少爷有何贵干?”夏凉梦翻身从床上做起,圈着被子靠在床头,眼睛紧紧的闭着。 “你让我做的事做好了。现在开电视。” 夏凉梦听了眉毛一挑,拿过遥控器按开了电视,很醒目的标题:钟氏总裁,新欢来袭――京城传媒旗下艺人崔敏。Mish珠宝广告片里的混血女皇。 一身深V装的崔敏笑靥如花的挽着钟殊走马会的红地毯。 “满意吗?” 夏凉梦低声一笑:“真不愧是种马级别的人物,恰到好处,很会秀要点。” “你满意就好。”钟殊沉默了半晌按断了电话,抬眼看了看还站在一旁的雾夕:“怎么还站这儿?” “是您叫我来商议回洛杉矶的事。”雾夕提醒道。 “哦,就按时汉军说的时间回去。”钟殊挥了挥手,显然没什么心情。 “水爷这件事不能忽视。有内应说过,闽京城去洛杉矶找了时汉军,而且,说要为您――准备大礼。” “怎么?以前又不是没受过他的大礼。”钟殊盯着手机屏幕,脸色已经不耐烦。 “可是――这次涉及到闽京城我们难道不该谨慎一些吗?还有我认为该停止对京城皇旗的地产业打压了,这对我们并无好处。” 钟殊将手机啪的按在桌子上,眼睛眯着:“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挥我了?” 雾夕顿了一顿还是说:“我只是不希望您再因为那个女人低迷下去了……您瞧瞧您最近都在干了些什么?您又不是演员!” 钟殊正要说话,内线响了,他两眼冒火的看着雾夕,抬手按了一下,秘书说:“总裁,那个苏小姐又来找您了,她说无论如何请您见她次。” 钟殊挑了挑眉:“让她五分钟后进来。”然后按断对雾夕说:“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胆敢再来插手她的事,别怪我不顾往日情份。”钟殊说着将匕首抽出来扔在桌面上。 雾夕一声不吭的看了一眼:“我不会动手,在您去洛杉矶前这个惩罚先请收回,我要保证您的安全。”说着转身往外走,然后又停了一下:“您说过的,感情这东西会影响人的判断……如果真到必要的那一天,我不建议先除掉她然后再自刎。”说完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爱你的心情像是陈酿的古酒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钟殊好半天才回了神抬手抹了一把脸,冰凉一片。他伸手拿过桌上的匕首收进抽屉里。 从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叼着烟拢了拢垂下的头发,拢了两三次又弹了回来,索性由着它乱着。 办公室门被咚咚敲响。他清了清喉咙说:“进来。” 苏妙安推门进来便看到钟殊,坐在办公椅上抽着烟,金黄色的短发胡乱的搭在眉眼上,下颚还有浅青色的胡渣,样子看上去颓废极了媲。 她被他蓝灰色的眼眸盯得全身发麻,垂下眉眼抱着手袋走到沙发边坐下。房间里温度极低,她感觉浑身都在发抖。 沉默了半晌还是问:“那天手术的时候你到底在电话里和她说了什么?” 钟殊一听反而笑了,明目张胆的嘲笑声,一声声回荡在房间里:“这些日子坚持不懈的来这里,就为问这个?” 他说着站起身,迈着轻慢的步子往沙发边走,半晌在她面前站定,俯视着苏妙安因为他的亲近而变得惊恐的眼眸:“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苏妙安,凭你,能替她做什么?” “你哪次陷入危险不是她救的你?谁看你不爽都会被她教训――你初三外婆过世开始,就跟着夏家生活。夏家落魄时,你被她第一时间送去D城。” “结束的时候又被她接回来安顿好,衣食无忧。” “你说说,你能做什么?好让我来想想,告诉你――到底有没有这个价值?” “就因为这样,我一生感激她。”苏妙安垂下眉眼,躲着他像针尖一样的目光,双手绞在一起:“她对我来说就是另一个我,比生命还重。” “赴汤倒火我也愿意。不管你信不信,也不需要你信!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求你告诉我。” 钟殊眸光一滞,弯腰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我只能告诉你其中一件。” “倪苏芹不是自杀,是有人蓄意谋杀。” “至于是谁,我想你还没那么蠢。” “什么?不可能!!”苏妙安本能的站起身朝他大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芹菜妈怎么可能被人谋杀?”她感觉呼吸都不能自己了,给了很多关爱和温暖的芹菜妈,竟然? 梦梦,这要如何是好? 一瞬间大脑好像被夏凉梦这些日子反反复复的表情和话语沾满,缠成一起便通通能理解了。 她愤怒的上前跳起脚一把抓着钟殊的衣领:“你为什么不早说!你给她害惨了你知道吗?你个混蛋,钟殊,你简直不可理喻!怪不得她会说否则会忍不住让她死在里面!我就说她怎么会突然那样!你为什么不早说!啊?你为什么这样做!”苏妙安像是疯了似的连续大吼。 钟殊掰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推开,苏妙安顺势倒在沙发上,痛苦的蜷成一团。只听他冷冰冰的问:“然后呢?” “除了这样发疯的喊叫,苏妙安你能做什么?” “所以我说告诉你,没有一点意义。” “你――只不过是她的累赘。” 苏妙安一把抓过手袋,大步跑了出去,前脚踏进电梯,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下来,她抬手掩面。 她居然还说她是疯了,才会对钟沫动刀。 如果是这样的消息能不疯吗?她怎么过来的,她是怎么从医院出来的。 苏妙安用力的咬着手背,眼前模糊了一片。 她早该知道的,就算是因为乔辛薄――夏凉梦也不可能转身立即投入闽京城的怀抱。 原来京城传媒才是她的目的。 夏凉梦,你怎么能这样? 让我蒙在鼓里,就像是一个傻瓜。 钟殊看着她仓促逃跑的模样,拿着手机拨给雾夕,接通时轻慢慢的说:“拍到的沐莉莉照片匿名寄给苏妙安。” “不用跟着,我只是想看看她能有什么用处罢了。” …………… 崔敏新专辑发布当天,反响强烈。夏凉梦和闽京城预定了下午的飞机回B城。 起飞的时间一再因为苏妙安没到而一直延迟。 夏凉梦坐在候机室里急得团团转,那天吃饭的时候说好要来送她的,怎么到了时间手机一直无法接通呢? 她看了手机半晌,站起身对闽京城说:“不如你先回B城吧,我想回去看看她,说不定出了什么事。”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闽京城不悦的蹙了下眉。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急忙接起,那边是时生的声音:“她今天不太方便,可能去不了机场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什么不方便?她怎么了?我现在回去。”说着不理闽京城僵掉的脸色往门边走。 没走几步就听见时生响亮亮的喊:“来月事了。你过来就能不来了吗?” 手机被夏凉梦不小心触碰了扬声键,时生的声音就这样响彻在候机室里。夏凉梦脸通红的关了扬声器:“那你照顾她,告诉她,我上飞机了。”说完麻利的按断,回身看着闽京城,尴尬的笑了两声。 他懒懒的将咖啡放在桌面,睨了一眼旁边爆笑不止的孙继,孙继吓得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还用不用你回去看看了?这么大的事!”闽京城抬眼看她。 夏凉梦头摇得像波浪鼓。 闽京城没好气的站起身,慢步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走出候机室。 …………… 时生将手机还给苏妙安时,她还是披散着头发坐在窗边发呆,冬日的阳光将她的脸照得明亮。 他转身去倒了杯热牛奶。走过去递到她眼前:“出什么事了?你竟然躲着你的好基友。” 苏妙安扯了一下嘴角,接过牛奶一口一口的喝着。她刚才像是疯了似的握着电话跑了过来,拜托时生拨过去。 至少现在她是真没勇气和夏凉梦见面,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没心没肺。 夏凉梦擅长收敛情绪那是从初中就见识到的本领,而她向来做不到。 “我可以住这里吗?”她望了望这间市中心的酒店公寓,从窗口看下去白皑皑一片。 “这些日子总做噩梦,没办法睡觉。” “过年能和你一起过吗?我今年不是很想一个人。” 时生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半晌问:“那你是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苏妙安转身朝他摇头:“不是,我就是问问,可以吗?如果不行我这就走。” 她说着作势跳下窗台,时生大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别走,苏妙安。” “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苏妙安,我们一起过。” …………… 夏凉梦站在闽家老宅门口,看着阴森森的高墙大门,怎么也不肯进去了。抱着双臂倚着石柱,高跟鞋一下下敲着柱子。 闽京城站在她身侧:“怎么了?不打算进去?那我们现在走。”说着就要上前牵她。 夏凉梦躲过,将双手藏在身后,斜眼看他:“走去哪里?已经到了这。” 闽京城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不由一笑:“又不是非要在这里过年,你不喜欢咱就不来这儿了以后。” 夏凉梦不理他的笑声,感觉紧张的已经听不进去话了,他从闽京城大衣兜里掏出镜子照着。 闽京城看得一愣,蹙眉问:“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放进我兜里的?” “飞机上啊。”夏凉梦翻了个白眼,回答的理所应当。将耳边的刘海拢到脑后,放下镜子对他眨眨眼问:“我显得够沉稳吗?以前伯母总说我不够淑女。” 闽京城看了一眼那个样式极具女性特点的镜子,皱着眉将它重新收进衣袋里大手揽过她的肩:“放心,你比她沉稳的多了。” 说着敲了敲门,大门打开,何伯站在门口对里面喊了句:“夫人,少爷少奶奶回来了。” 夏凉梦被这称呼整得一激灵,方才稳下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抬头看了一下面前的老人,弯着唇角笑了一下。 何伯也和蔼的微笑:“快进来吧,外面冷吧。夫人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他们随着何伯绕进了偏厅里,陈舒正端坐在沙发上品着茶,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报道,戴着金丝眼镜,一脸严谨的神态。 闽京城拉着夏凉梦走过去,瞥了眼电视,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妈,您是戴了眼镜以后花了眼按错了台?” 陈舒手里一顿险些将茶喷了出来,她咳嗽了一嗓子,抬眼瞪了他一眼,身子正了正,偏头看了一眼夏凉梦。 夏凉梦立即弯身,叫人:“伯母好。” 陈舒冷哼了一声,然后斜睨了眼闽京城:“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热情的称呼过我。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说着目光一直撇着夏凉梦,冷声冷气的。 “别拆我的台。”闽京城挡住她打量夏凉梦的目光:“我偶尔也会这么叫下你的。” 陈舒气极,趁着夏凉梦看不到她的功夫对着闽京城比划几下拳头。 “你爷爷和父亲出门了,晚饭的时候回来,先上楼歇着吧。” “到时候会叫你们下来。” 闽京城也不理她的小动作,沉默的点了点头,作势就拥住夏凉梦的肩膀要往楼上走。 ----------- 另五千,晚些更~ 我爱你们。 爱你的心情像是陈酿的古酒【5000】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你站住,我有话问你。让她先上楼。”陈舒在他们身后冷冰冰的发令。 闽京城听了动作也没有停,继续拥着她往楼上走。 夏凉梦拉着他的衣襟想停下,可他就是不一,拥着她大步往楼上走,没有片刻的迟疑,脸色阴沉的可怕。 陈舒气急,知他是在气恼什么,只能好脾气的重新说了一遍:“你等一下,让梦梦先上楼休息。媲” 闽京城这才松了手:“你跟着何伯先上楼,我一会儿就上来。”说完转身就要往楼下走。 夏凉梦拉住他的衣角:“京城,你们别吵起来。如果是因为我――我可以走的。” “说什么胡话,上楼歇着。”闽京城瞪了她一眼,转过身眼里更是怒意横生,大步下了楼。 陈舒被他这气冲冲的架势整得一愣,绕过沙发往楼上看,看着何伯关上了房门。她才快步绕回来,一把摔了金丝眼镜:“怎么的,你现在是要在老娘跟前闹了?” “你倒是给我说说,前一阵还说要娶齐艾,对!你小子是有理由和我说你没准确的说娶的是谁!可是你误导人家姑娘又怎么算?现在又这样不明不白的娶了夏凉梦,搞得我现在连你乔阿姨的面都不敢见!” “你瞧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我们闽家人就没有一个是一声不吭就结了婚的人。” “你现在是事业做大了,可你也不要忘了你是谁?你的作风要时时刻刻的顾及着你是闽家人!” 闽京城坐在沙发上,直到她吼完才静静的抬眼看她,眼里冷光迸射:“如果我事先和您说,您会答应?我还不了解您和爸?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贪污受贿的人!可我就是要娶她,我也不怕和您直说,我从头至尾就一心要娶的人就她一个。” “而且,您敢说您不知道?” “那么着急的为我物色,其中的原因,用我现在细说给您听?” “我带我太太回家过个年也要接受您冷眼对待?如果我真要藏着掖着,我就不会带她回来。”说着他拿起沙发上的金丝边眼镜:“妈,如果您要在她面前扮演一个严厉的婆婆请马上停止。” “如果那么爱演,就当我面前演好了。” 陈舒被他那句逼问句开始就愣住了,他从小就喜欢夏凉梦,这是她一眼就看出来的。才会容了他去外面胡闹,可是闹了一大顿,夏凉梦居然跟了乔家的那小子。虽说有点替儿子抱不平,可终究是压下来了。毕竟,婚姻这件事,要看缘分。 但是闽京城那几年年三番五次的因为这个女人回家闹脾气,她就有点不舒服了。本能的不希望儿子和她太亲近。 再加上夏家出了那么大的变故,更是不希望他们再有一点瓜葛。她也是从社交圈里听说了闽京城在访谈里的高调告白,虽然事情后来不了了之,她怎么想也不能安心,才会想到帮他物色人的决定。 她以为他一直不知道。这样突然被挖出来,气势被压了一大截,可还是觉得很没面子,于是朝他大嚷:“我刚才和你说了那么多,你当耳边风了?” 闽京城站起身:“请你好好对她。因为她是我爱的人。” “飞机事故死亡的是她爷爷,贪污受贿的是她父亲,母亲又――自杀死亡。她已经少了够多温暖了。” “妈,如果可以,请您把她当女儿一样爱。”闽京城说着竟将身子弯成了九十度。 陈舒惊的合不上嘴,那些本就是事实的话,经他的嘴这么说起来,竟发觉自己方才的态度像个十恶不赦的老妇人。正要辩解什么。 闽京城已经转过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竟然看到这个向来冷血的儿子眼里闪过一抹波光。 心中一下无味杂谈。 “至于乔齐莱叶,我是故意整她的。而且,我不介意更狠一点。” “因为她触碰了我的底线。”闽京城说着转过身,弯腰在陈舒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陈舒一听,不由自主的大喊:“什么,你们上过床?什么?你,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她惊叫着被闽京城捂住了嘴,抬眼示意了下楼上:“妈,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她,您能别和我闹了吗?” “我就这么一个喜欢的人,您千万好好表现,别给我搞砸了。” 陈舒猛点头,眼里全是欣喜。待闽京城松了手,立刻眉开眼笑的问:“那孙子呢?我什么时候抱孙子。” 闽京城松了口气:“那说好了,不准再给她脸色了,好好对她。” 陈舒才点了头闽京城便转身快步消失在眼前。 陈舒追出去看着他健步如飞的样子,气得直跺脚:“臭小子!你下次再敢这么跟我说话试试,问你的话,没一句给认真回答的!倒反过来被你教训了一通!”说着还是乐呵呵的回到沙发边打电话给了何嫂,通知她多买点补品回来。 夏凉梦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索性趴在门边,楼下的喊声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齐艾,乔齐莱叶这几个名字倒是听得真切。 夏凉梦扒着的门的手心一阵冷汗,她将脸颊紧紧的贴在门上,看着对面长镜里的自己,觉得样子特别傻。 她就像是准备见家长的小女生期盼着,她的婆婆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 他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那她的意见就不重要了。如果搁以前夏凉梦准这样想,可现在她不想,她是真心希望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 她想的格外用心,以至于门被大力推开时,她顺势倒在了地上,睁着双眼愣愣的看着同样惊讶的闽京城。 闽京城大步上前将她从地毯上抓了起来,问:“你这是在干嘛?” 夏凉梦忙摆手,耳根泛红:“我正好去那边照镜子,嗯照镜子的时候你就进来了,一推我就倒了。”说着往床边走,这样被他盯着让她浑身不自在。 闽京城追上去贴上她,双臂圈着她的身子一起倒在了床上。 夏凉梦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心砰砰跳得直快,训他:“干嘛阿吓我一跳。” 闽京城埋在她背上,嗅着她身上好闻香味,闷闷的叫:“老婆……” 夏凉梦唇一抿,被他这个陌生的称呼叫得一愣。她下意识的去握他环在她腰间的手,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小声说:“京城,你妈妈不喜欢我,那是应该的。” “胡说什么。”闽京城支起了身子,侧着脑袋看她:“她今儿个就是想演演凶婆婆的形象,她平常除了购物台就是言情剧。你能指望她能有多严谨?” 夏凉梦一听不禁笑了,想到了以前爷爷还活着的时候,每次过年回来,到闽家拜访就会看到这对母子在吵架,而且是不分日夜的那种。她想着不由松了口气,拉扯着闽京城的大衣:“脱了去,不要腻在我身上。” 闽京城站起身将大衣脱下挂了起来,毛衣袖子也挽了上去,他倚在墙上看着还蜷在床上的她。 她白色的衣服陷在他黑色的被子上,看着格外招人疼。 “你这样乖――我倒是有点不习惯。”闽京城将她从床上抱起,圈着她的纤腰靠在床头:“是困了?要不要我们现在睡一下?”他说着含上她珠玉般的耳垂。 夏凉梦也不躲了由着他含着,没一会儿他便松了口,喘着粗气,喷在她脖颈的肌肤上,阵阵酥痒。她往外撤了撤,懒懒的挑起一缕垂在脸颊的刘海勾到被他吻过的耳后:“你说你这是何苦,每次惹完我自己还要冲凉水澡。” 闽京城将脸埋在她肩上,闷笑了一声:“你这是拿定了我不敢拿你怎样?” 夏凉梦点点头:“至少现在不会。” 闽京城抬手不悦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大手箍着她的腰将她塞进被子里:“你睡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夏凉梦朝他点了点头,直到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心跳都未缓和一点儿。 她抬手捂了捂发热的脸颊,想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给苏妙安,无人接听。她心里一时没了着落,搁以前就算是苏妙安发烧四十度也会准确无误的接起她的电话的。 想了想,她发了条短信,将手机捏在手里,一瞬不瞬的盯着,直到眼皮越来越重。 闽京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夏凉梦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松松的拿着手机,他叹了口气上前将手机拿开。重新替她掖了掖被角,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传来阵阵笑声,他仔细辨别着不由皱了眉。果不其然还没等下楼就听见何伯说:“乔少爷带着乔太太来拜访了。” 闽京城听了下意识朝楼上的房间看了一眼,沉默的站了一会儿。双手插在裤袋里,往偏厅走,钟沫的笑声越来越近。 “京城,还不快点过来。”陈舒看到他抬手招呼。 乔辛薄和钟沫同时抬了头,方才还在喧闹的偏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如果他在,她一定也在这儿。乔辛薄下意识往他身后看。 闽京城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抬眼眯着打量乔辛薄楞怔的样子:“在看什么?” 乔辛薄收回了目光,温和一笑:“没什么,你也是今天回来?” “嗯,娶了老婆第一年当然要带回家了。”闽京城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钟沫:“你不是也一个样。” 乔辛薄顿时抿了唇角,心口某处生疼生疼。 可他能说什么,以前他至少还有朝他挥拳的资格,现在呢? “京城哥……”钟沫很不喜欢乔辛薄隐忍不发声的样子,就像是他因为维护那个女人而逼她承认那是她自己时的那份隐忍表情! 明明是痛苦的,却不发一言。 而那个女人呢,连帮他一把的想法也没有。就那样决绝的一刀两断。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去求她时,她冷冰冰的语调。 夏凉梦绝对是笃定了要看乔辛薄折磨一生的。 这点她敢打包票,可是没人会信她,包括她这个挂名丈夫…… 闽京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陈舒瞪他:“小沫在叫你呢!梦梦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下来。”她喊的十分自然倒让钟沫和乔辛薄不由一愣。 外界传得沸沸扬扬,闽家对这件婚事未作任何评价,现在看来?是默认了。 乔辛薄忽然觉得心口更疼了,这样的消息他该替她开心的,至少能确保她的日子会好过,可是本能的他不愿这样想。 “她累了。睡一会儿再叫她就来得及。”闽京城倒是说得很随意,目光掠过钟沫一直扶腰的动作,挑了挑眉,配合的问道:“该不是?” 还没等说完,钟沫便撒着娇喊:“京城哥别说出来――” 陈舒笑容满面的说:“这有什么害羞的,我倒是希望梦梦快点有消息,我也好早点抱上孙子。”她说这话时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着乔辛薄。 乔辛薄脸一阵发青,看着闽京城眼里闪过的一丝不耐,站起身说:“阿姨,我们先走了,今天就不打扰了。” 陈舒急忙说:“留下来吃晚饭,正好你们四个小年轻的一起坐坐多好?” “不了,改天改天。”乔辛薄说得匆忙,已经迈着步子往外走,完全不顾及身后的钟沫。 陈舒是知道其中缘由的,只道了一句:“何伯,送送他们。”前一阵那个绯闻事件闹得闹得沸沸扬扬的,只不过才爆出一上午点击就破了百万。 方才乔家小子那个脸色,她看得是一清二楚,绝对不是喜欢钟沫的样子。 如果不是喜欢钟沫,那又是喜欢谁?或者是还在喜欢谁? 她看了一眼身边一派闲适的闽京城:“那照片根本不是钟沫,对不对?” 闽京城抬手挠了下鼻梁:“他们是过去了。” “我不希望有下次。京城,我可以对她好,前提是她得喜欢你。”陈舒转过脸来认真的看着她说。 “强扭的瓜不甜。” “不强扭可能连瓜都吃不到。”闽京城淡淡的回了一句:“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时何伯走过来说:“老爷子他们回来了。”打断了他们两个的话茬。 闽京城站起身,往外面迎,看到老爷子,忙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闽老爷子看到孙子别提多高兴了,然后往里面瞅了瞅:“小梦梦呢?”他粗犷的嗓音叫起来倒格外亲昵。让陈舒不由楞怔,转眼看了眼丈夫,见他脸色有点灰头土脸,更是好奇了。 “今早就不舒服了,坐飞机又耗了点时间。这会儿正睡着呢,吃饭的时候我再叫她下来。”闽京城笑着解释。 “我看现在少睡一会儿也行,爷爷都回来了,也该下来看看――礼――”陈舒话还没说完就被闽忠一把拉过身子按在他身后,在她耳边小声说:“别说了。” 她正要问,就听老爷子说:“不打紧,让她多睡一会儿。走,你小子,陪我下下象棋,你不在我都没意思极了。” 闽京城连连应声跟着老人家上了楼。 闽忠见父亲和颜悦色的上了楼才稍加松了口气,将大衣脱下来递给妻子,解着领带往客厅走。 “不是陪父亲去开个会了,怎么垂头丧气的。”陈舒追上去问。 “别提了,是陪着开会了,倒不是给别人开――是专门给我开得会。”闽忠摆了摆手不由苦笑。前天一家人好不容易坐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只不过就说了几句对闽京城结婚的看法。 老爷子当时也没什么表示,谁能会料到火都发在了今天?他到现在还觉得耳朵嗡嗡直响,想到这儿不由看了陈舒一眼:“你见过她了?” 陈舒点了点头:“比以前更漂亮了,长得和个小妖精似的,怪不得咱儿子迷她迷得那个紧。” “刚才乔家那小子来,我看那个样子,也准是没忘了她。” “那照片的事儿,那臭小子也是知情的,也没怎么生气的样儿。唉,这儿子我是白养了,彻底被人抢去了――” 说到这儿还吸了吸鼻子:“你不知道,就因为我没叫她太太名字,他就当场跟我翻了脸,可没面子了……” 闽忠看着自家太太脸上那副生动表情,不由笑了一下,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抬手捞过她,按在身边:“一会儿你不要再挑梦梦的刺了。孩子们的事就这么定了,他们在一起幸福就成了!” “你也倒戈了?你不是也不同意的?”陈舒瞪他,觉得他没出息,她还以为就她一个人倒戈了呢。 “咱当初从大哥那边回来,不是好奇,是谁救了夏家?”闽忠挑了挑眉,深深吸了口气,再一次说,他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咱儿子?”陈舒瞪大了眼:“那小兔崽子不要命了!”话还没等着落完就被闽忠手指抵了唇:“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不听完别人话就先发言的毛病!” 陈舒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要真是他,我非揍他,你别拦我。这臭小子真是一点儿也不懂事!” 闽忠想到什么,大笑了一下,接过何伯递来的茶:“凭他还不太够,是咱家那位老顽童。” 陈舒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所以我说,不要再发表任何意见了。我今儿个已经被骂得狗血淋头了。”闽忠喝了口茶,笑得一脸无奈。 ---------- 八千更完毕。 晚安,我爱你们。 记忆会随着旧人慢慢清晰反复遗忘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脸颊传来阵阵酥痒,像是涟漪一圈一圈的在肌肤上荡开。夏凉梦眯着眼咕哝了一句,翻了个身,脸重重的撞在一堵肉墙上。 她不耐烦的仰头睁了眼,闽京城眯缝着眼笑得一脸坏相。 “起来吃饭,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这会儿就等你起床了。”闽京城扶着她的背将她被子里拉了起来丫。 夏凉梦有点迟钝的揉了揉眼,打量了下四周,浑身一激灵,急忙跳下床浴室跑,嘴里还念着:“闽京城,你个魂淡,不早叫我,还让不让我有点形象了!!……” 闽京城偏了偏头,看了眼床边的拖鞋,微蹙了下眉,弯身拿起,往浴室快走了几步媲。 身子懒懒得倚在她身侧的墙壁上,手指挑着拖鞋:“你这个毛病是不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不是肚子疼的时候了……” 夏凉梦斜睨了他一眼,直接光脚踩在他脚上,笑眯眯的说:“这不就好啦。” 闽京城也回她以微笑,长臂一捞,将她拉近身侧,身子作势向下滑。夏凉梦脸上这会儿全是泡沫,被他突然下滑的动作一吓,急忙搂了他的脖颈,泡沫便沾上了他的下巴。 他曲着膝,替她穿上拖鞋,抬手抹了下脸上的泡沫,看着她娇笑不止的样,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会儿,抬手扶住她的脖颈,垂头吻了下去。 夏凉梦扬着手臂推他,他不一,箍住她的后脑,肆意攫取。最终导致两个人的脸颊沾满了泡沫,样子看上去十分滑稽。夏凉梦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房门从外面敲了敲,何伯在外面扬声问:“少爷,夫人问可以开饭了吗?” 夏凉梦一听也顾不得再和他发火,手忙脚乱的洗着脸。闽京城抱着双臂微笑注视着她,说:“可以了。” 陈舒听着他那句像发号施令的话,作势就要冲进去。何伯拦了一下她,煞有介事的劝说:“夫人,您这会儿再进去,可就不是一般的丢面子了……” “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吃个饭还要全家人等她?”陈舒声音扬了几分。 “你也没少让我这个老人家等!有那个本事教训别人,不如自个儿先改改那个爱迟到偷懒的毛病!”闽老爷子从书房出来,站在走廊里,喊了一句。 陈舒轻声咳了咳,立即抬手勾了勾垂下的头发,当做什么也没听到径直往前走,从侧边的楼梯走了下去。 闽家吃饭向来讲究的是食不语。可今儿个老爷子带头破了例,不厌其烦的讲着以前和夏凉梦爷爷的战友情谊。还夸夏凉梦像爷爷,足智多谋,做事干净利落人长得又漂亮。接手京城传媒做的几个决策都让他十分满意。 夏凉梦这一顿饭吃得有点晕乎乎的,心里忽上忽下的。这前后的差别太大,让她一时被夸得有些飘飘然。 晚上躺在床上,还不忘一直发出咯咯的笑声。 闽京城陪老爷子下完棋,从浴室出来瞧她还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他一边擦着湿发一边问:“不就是夸了你几句而已,用得着这么开心?” 夏凉梦听到他声音从床上坐起来,将被子抱进怀里,抵着下巴,一眨不眨的抬眼瞧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家的感觉?” 说着隔着被子拍拍胸脯:“京城,我会好好对你妈妈的,虽然她不是很喜欢我。” “但就凭你爷爷这么对我,我就不能忘恩负义。” “你以为你是梁山108将?她不对你好,你就甭好好对她!还有,把称呼前的你字给我去了,听着真别扭!”闽京城将毛巾仍在桌子上,上了床半靠在床头,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夏凉梦顺从的依偎过去,只不过是躺在了他的肚子上,而且还舒适的拱了拱:“除了硬点,还好。” 闽京城被她这猛然一砸整得一愣怔,低头看了看她,喉结上下滑动,下身紧的厉害,他清了清喉咙:“你再躺下去,更硬也说不定……” 夏凉梦下意识的往他下身看去,然后镇静的回过头。看了会儿天花板终于绷不住了,从他身上麻利的下来,钻进被子里,抬手按灭了她床头边的灯。 身后传来闽京城极其愉悦的笑声。 半晌听见他说:“晚安――老婆。” 他说老婆的时候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很轻……总像是在舌尖轻吟出声,带着点鼻音,夏凉梦听着觉得耳根的热度都要烧到脸颊上来了。 闽京城带着娇妻回B城,怎么也免不了被叫出来聚聚,明面上说是接风叙旧,实际上都想着早早目睹闽太太的风采。 杜班祁一边甩着牌,一边抽烟炫耀:“我跟你们说,咱可是在闽太太身边鞍前马后呆了七年的人,那可是真真有感情的!你们这群凡夫俗子是没法和我比的。” 景沅冷哼一声:“鞍前马后倒是没少听,不过是有个前提,你鞍前马后追了闽太太三年,也没拿下。” 话音刚落,便惹来众人的齐声哄笑。 杜班祁一听急忙按灭了烟,下意识的瞅了瞅包厢门:“我的亲哥哟,这话你一会儿可给我打住!当初我那样还不是帮她挡桃花,保证咱们闽少抱得美人归嘛!我可是忠心耿耿的。” “你们是不知道他家那位姑奶奶多招人!我出个国,都被时家那小子盯上了,害我没少被骂!” “瞧你说的跟个天仙似的。”景沅瞟了瞟沙发上坐的一排嫩模:“这天下,最不缺的便是美人了。比起看她――我更有兴趣看你怎么被闽少整。” “反正一会儿你不要再提这个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闽少那爱过河拆桥的毛病。”杜班祁忙比了个拜托的手势。 乔辛薄觉得整个是手臂都跟着僵硬了,觉得牌面整个跟花了似的,他努力的将眼睛睁大一点,再大一点,什么也看不清。 “喂,愣什么神呢乔书记?你媳妇儿一会儿功夫不跟着你,你就这么魂不守舍了?该你出牌了昂!”杜班祁推了推抓着牌没动作的乔辛薄。 乔辛薄这才恍然回了神,直接拿了钱放在桌面上:“不打了,累了。”说着不顾他们的嚷叫径直站起了身,随手抽出一支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包厢门就在眼前打开了,夏凉梦和闽京城穿着一身红走了进来, 乔辛薄看见闽京城替她将红色的收腰大衣脱了下来递给包厢经理。 这些以前都是该他做的动作,如今被另一个男人这样自然的做出来,竟是这样不是滋味。 夏凉梦里面穿着红色的松垮长绒毛衣,头发微卷在肩头,转身的时候白嫩的锁骨弧度好看的一晃而过。 周围的人都跟着看楞了眼,闽京城沉默的看了乔辛薄一眼,将大衣递给经理,镇定自若的牵起夏凉梦的手,往方才乔辛薄空出来的那个座位走过去。 经过乔辛薄身边时,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夏凉梦倒是很自如的在乔辛薄眼前摆了摆手:“辛薄你好。”话音还没等落完,就被闽京城拉过去坐下。 夏凉梦瞥了眼还在僵着身体站在原地乔辛薄,他纤白的手指,垂垂的搭在身侧,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 她蹙了蹙眉,看得出神。 “hey,summer!” 熟悉的轻挑声音让夏凉梦回了神,她转过了脸,看着杜班祁一脸嬉皮笑脸的举着手,准备和她来个击掌似的模样。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一双媚眼紧紧的盯着杜班祁的俊脸,眉毛微微皱起。 杜班祁被她看得涨红了脸,心知她为什么这么盯着他看,另只手尴尬的挠了挠鼻梁,嘿嘿冲她笑,另一只手还是维持着要击掌的动作。 夏凉梦能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望着她,她只好将手指伸过去食指轻点了下他掌心,便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闽京城咳嗽了一声,瞪了一眼杜班祁:“来,接着玩儿。” 景沅的目光还停留在垂着眉眼的夏凉梦身上:“怎么着,闽少,不给我们介绍介绍闽太太吗?” 还没等闽京城开口,夏凉梦已经抬起脑袋,弯着眉眼:“你们好,我是夏凉梦。” 众人一听均是倒吸了口凉气,这夏凉梦三个字,想必就算不熟也该知道她父亲夏润国,这可是当年闹得最轰动的一件事。 老爷子飞机事故意外死亡,这夏润国一下子又被推到风口浪尖,身后又没了靠山,谁都恨不得火上浇油一下,从中分一杯羹出来。 夏凉梦接受着他们神色各异的表情,微笑:“是的,我是夏润国的女儿。”说着目光瞥向一直盯着她打量的人。 “景沅哥,你没忘了我吧?” 景沅身子一顿,景家和夏家也算是老交情了。当年,夏凉梦也不是没找过他们,在老宅大院外站了一夜。他晚上玩回来的时候车子经过,她只看了他一眼没出声。他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车子擦着她的身边就开了过去。 只是晚上管家说人还在外面等着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父亲,也只交代,看到了就避一避,不准参合。 “怎么会?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出落得这么漂亮了。瞧我这一时都认不出来了!”景沅说着不自觉的抬起手想摸下她的头发。 ------------ 是不是更得太晚了点儿~你们都睡了吧。 记忆会随着旧人慢慢清晰反复遗忘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不着痕迹的躲开景沅伸过来的手,侧过身子在闽京城耳边说了一句,看见他皱着眉打量她。 她便去抓他衬衫的袖扣,那是方才逛街她是替他选的,银白色花藤袖扣,和他今天红色针织背心格外般配。这还是她第一次细心帮他挑选的东西。 闽京城按着她乱抓的手,不耐烦的哼了声丫。 夏凉梦便站起身绕过闽京城身后,站在杜班祁面前,看着他频频打量闽京城的神色,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往包厢外走媲。 “summer,欸,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出了包厢门杜班祁便一直喊,看着她在前面走得飞快,倒像是白瞎了他这两条长腿似的。 终于停下来,他还没等喘息个够,就被夏凉梦一把抵在墙壁上,一脚踩上他的腹部。 重重的一脚,踩的他以为要咳出血了,抹了一下嘴角。他呜呜哇哇的指了指她的脚,又看了看她那身干脆利落黑色靴裤,顿时有种什么便宜也没占到的委屈感,他摆着双手在胸前:“亲爱的——能不能先请你高抬贵脚?咱们有事好商量。” 夏凉梦双臂抱胸,摇摇头,脚上更用了力。 “好好我说,当时突然转去parsons不是巧合,是闽京城安排的。因为知道我也在纽约……” “他怕你被别人拐了去——”看了一眼夏凉梦的脸色又说:“当然更怕你没人照顾。” “你又不稀罕见他只好劳烦我了。” 夏凉梦扬扬下巴:“你现在是要告诉我,我在摩登的努力到总监的位置,也是因为他?” “不不不,那是你的厉害,你的厉害!拜托summer,你设计的东西,我都垂涎三尺好不好?”杜班祁双手做拜托的手势,一边倒吸凉气:“轻点用力行不,姑奶奶,也就你这么不在意小爷的衣服了。” 夏凉梦又重重用力踩了下,才收了脚:“杜二,我最恨别人骗我了。” “是是是,我的错——”杜班祁跟着她往露台那走,一边在身后不停道歉。 “我以为你是我那时候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在陷入那样的落魄的局面时,遇到你,你不知道我认为自己有多幸运。”夏凉梦吸了吸鼻子,尽量说的平稳。 “summer我知道的——”杜班祁站到她身前:“我虽然狗腿,但是我没出卖过你!我一次也没让你去过C城对不对?因为我知道你不愿意。” “最后下达让你去C城的这个命令也不是我!你知道你老公的本事。”杜班祁挠了挠头:“别的我不敢和你保证,但是summer,嫁他你嫁对人了。” “乔辛薄那丫的不适合你!如果我说我是闽京城的狗腿,他就是他父母的狗腿。” “你想想,闽京城对谁也不狗腿,你嫁她多划算?”杜班祁掰着手指给夏凉梦讲道理。 那些个在纽约夜夜难眠的夜晚,要他一起陪着压马路醉酒的女人,声声念叨的人,总是少不了乔辛薄。 如果不是出于要装陌生人,他很想告诉她,乔辛薄是怎么将她父亲亲手送进监狱,虽然这这件事本该就是这样。 他还是替她不平,所以方才他是故意的,故意那么轻挑的说着。让乔辛薄知道,那些个被抛弃的日夜里,是闽京城安排他陪的她!就凭这一点,她嫁给的就该是闽京城而不是他乔辛薄! 居然在她回C城还敢对她抱有私心,再做了那样的事后还想着抱得美人归?门都没有!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听着他这几句颠三倒四的理论,闽京城不狗腿所以就嫁对了? 她能想象她把这话完整的复述给闽京城,他脸会黑到什么程度。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粉色亮金的盒子,里面有一根根细烟卷。杜班祁抽出一支递给她,夏凉梦自然的夹在指尖由着他点燃:“你居然还带着?” “习惯了,听说今天你会来,就带着了。”杜班祁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夏凉梦慢慢移过去,倚在露台边的柱子上,吸了口烟,仰着脑袋吐出一个个美丽的烟圈儿。 杜班祁急忙拿着手机倚在对面对她拍照,刚闪了一下,就被她皱着眉看过来。 “没见你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杜班祁看了眼手机:“summer你生来就该是这样的,纽约的你太沉闷了,除了黑色就是白色。” 夏凉梦哧笑一声,对着夜空眨了眨眼:“杜二,我只是想叫你出来透透气,我不生你的气,你也不用再说好话讨好我了。” “毕竟,你这些欺骗真的不算什么。”她说着又狠狠的吸了口气。 方才拉着杜班祁走过乔辛薄身边时,他是想拉住她的吧。 那样抬起又放下的动作,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无力。 比如她能说你好,他却连回应都给不出来了。 杜班祁也点了一支烟,就是跟着她呆久了才习惯性的抽这种女性香烟,还被他们打趣了好一阵子:“我还不知道你?配合你演演罢了,你心情好点,我愧疚少点。再说我骗了你,是事实。” “不过我可不是讨好,summer,你今天真的很美!一进来就夺了他们的目光。一排嫩模都比不过你一回眸。”杜班祁说着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连景沅那个家伙都能愣了神。”见她皱了下眉,他停顿了一下。 “至于景沅……” 夏凉梦忙摆手:“别说,我没兴趣听。” “Summer,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当时能有那个胆子帮你的人,除了闽京城真的没别人了。” “说不好,就是一家子跟着全搭进去。谁会冒这个险?” “也许你看到的只是他答应你的结果——可这中间的风险你又知道多少?”杜班祁看到她将目光看过来:“乔辛薄那次查得挺狠的,后来被牵连进去的那几个,都是出自他的手。” “不是闽老爷子出手的话,闽京城根本无法帮得了你,你懂了吗?” 夏凉梦楞怔的听着,夹着的烟也忘了抽。 “所以我说嫁他你嫁对了。就搁我来讲,我是断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把身家性命都搭进去……”杜班祁摊了摊手:“当然我也不可能因为家里人,丢下我女人一个人不管不问。” 夏凉梦失了笑:“你怎么就看辛薄这么不顺眼呢?” “废话,可不是一点点的不顺眼。就凭他还想着做渔翁?当我们闽少爷吃素的啊!当初要不是顾着装陌生人和你交心,要不然你每说想他一次我铁定都会加句想个屁!” “人哪有不自私的呢?我不怪他,夏润国不也为了自己出卖乔叔了么……” “是,可是没有像他那么狠的,一竿子扯出一串人!summer就算你不了解这些,也该懂,一个人犯错可比一群人犯错要轻的多了。”杜班祁说着狠狠吸了口烟:“要不,就凭他?他说着往走廊那边过来的人影看。一字一句的说,也能那么快坐上书记的位子?” “还有,有件事我早想说了!他能坐上今天的位子,竟然看不出他老娘给他下的套?” “summer你确定你的智商还完好的存活在你脑子里吗?” 夏凉梦心猛然倏紧了一下,抬眼瞪他。 “瞪我干嘛?我说的不对?你能原谅乔辛薄是身不由己,却容不得景沅的避而不见。” “为什么?”杜班祁走近她,盯着她双招人的眼睛:“还不就是因为你喜欢他?” 夏凉梦咬了咬嘴唇,轻声嘟哝了一句:“我不喜欢他了。” “summer,你可别再犯傻了。如果景沅当初算得上六亲不认,他可就不止这个词了。” “你好好想想,他比闽京城好在哪?”杜班祁压低了声音:“你的老情人又来了,你可聪明点吧,别再犯上次的糊涂了。” “那张照片,我一眼就认出是你。”杜班祁说着就要走,夏凉梦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他,声音上扬了几分:“我现在喜欢的是闽京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杜班祁和远处那抹身影一同停了下来。杜班祁回身看她,她仓皇的眼睛一下下眨着,抬手吸了一口,将烟按灭在身侧陶瓷烟灰缸里。 然后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我就算被骗成今天这个样,也能分辨出谁是真的对我好!” “我以前就说过,我爱的人如果不能全身心为我,我宁可一辈子一个人。” “我和你一起进去。”她说完走在前面,和站在拐弯口的乔辛薄擦身而过。 乔辛薄喊她名字,嗓音因为她方才的话剧烈抖着。 夏凉梦回过头看他:“辛薄,不要再问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知道那是真的。” “你孝敬父母,我比谁都知道。” “你也确实因为他们舍弃了我。” “我想……你不是回来后才和钟沫睡到一张床上的吧?” “钟沫那段时间应该和你一起,所以我才会总是打不通你的电话。” “梦梦,你听我说……”乔辛薄走上前两步,身子都跟着虚晃。 ----------- 我爱你们。 记忆会随着旧人慢慢清晰反复遗忘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你别说……听我说完?我知道你反抗了,要不然最后你那敬爱的老妈也不会到对你下药这程度。”夏凉梦说到这儿捏了捏眉心:“抱歉辛薄,我太激动了。” “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一点也不想。有些东西太清楚了,并不是好事!” “只是――如果因为这样让别人都误以为我还对你念念不忘,那就是我的错了。丫” 夏凉梦咽了口唾沫,手指用力绞在一起,深吸了口气,缓缓说:“我……喜欢京城,我必须这样告诉你。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他是我要爱一生的人。媲” “别再用惊讶和痛苦的眼光看我,我们不是一直再演么?你知道我知道却不敢说,我知道装不知道。” “我们还是朋友。辛薄,如果你愿意,还是朋友。”夏凉梦说完快步往包厢走,一把推开包厢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她,闽京城正倚着落地窗边抽着烟,暗黄的灯光下,高大身影显得格外落寞,转身看她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惊异。 夏凉梦看了他许久,他眉头微微皱着,杜班祁从后面进来险些撞在她身上。 她弯了弯唇角,对闽京城眨了眨眼,看向景沅那桌,走过去,声音略带些歉意:“刚才没太睡醒,介绍的不全面。我是闽京城的准媳妇,合法的。”说着坐在闽京城的位置上,抬手招呼了下:“杜二,还不快点过来。” “这打牌,我比我老公更擅长。”说着已经开始摆牌,听着桌面的唏嘘声,挑了挑眉,扬声问:“是不是老公?” 闽京城低声笑了一下:“不必给他们留情面。” 景沅啧啧了两声:“我说闽少怎么不敢上桌――原来是指望他媳妇替他血捞一笔呢?这可怎么办,要是咱哥几个赢得狠了点,不能算是欺负美女吧?” 杜班祁也跟着笑:“景沅,你不用阴阳怪气,可真别小瞧了这位姑奶奶,摆牌高手。” 景沅立即瞪了他一眼:“行了杜二,刚还和哥几个吹呢。说什么和闽太太有深厚感情,还不是出去被揍了。” 杜班祁连忙下意识看腹部,果然,一个高跟鞋印,他挠了挠头也不去清理干净,笑呵呵的打马虎眼:“谁谁那么说了?” 景沅立刻指了那一排嫩模:“听见杜少爷夸海口没?” “听见啦――”便是一片娇滴滴的应声。 夏凉梦浑身一麻,咳了咳,抬眼瞧了下还在窗边站着不动的闽京城,抬手对他勾了勾手指。 闽京城便按灭了烟,慢步朝她走了过来。 一直沉默出牌的齐权突然开了口,语气似笑非笑:“今儿个咱们可真长了见识了,能用一指头将闽少勾动的人,也只有咱们闽太了。”说着的时候目光一直打量夏凉梦的神色。 “就是就是,对着我们这群单身汉秀恩爱可耻!”杜班祁大手一挥甩了张牌,大喊:“幺鸡。” 夏凉梦一推,眨眨眼:“自摸。”她说的声音轻颤,整得桌上三个人都往她脸上瞧了去。 闽京城单手揽过夏凉梦的肩,敲敲桌面:“天胡七对儿,看着办。” “我靠?” “我靠?” “我靠靠靠?” 齐权,景沅和杜班祁一同喊道,方才只顾着那一声***的自摸了。这仔细一看她推倒的牌,不禁同时亮瞎了眼。 “这得请客阿,赢天胡的不请客――遭天遣,没好运。”杜班祁劝道。夏凉梦将钱一叠叠收好,笑眯眯的看了眼他们:“没事儿,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天遣了。” 她话里有话听得闽京城不舒服,大手把桌面一推:“不玩了。”说着拉起夏凉梦的手往休息室走。 “哟,这还没开饭呢?你们就先开.房了?”齐权声音上扬,语气始终有那么股子不舒服的意味。 闽京城也不回头:“我媳妇累了,吃饭的时候来叫。”说着大手一摆关上了房门。 开饭的时候,齐艾和钟沫也到了。 齐艾先是打量了下桌上的人,然后语气急躁的看向齐权:“哥,他在哪儿?” “什么在哪儿,你给我坐下就好。”齐权抽着雪茄,一脸深沉。身边两位嫩模腻在他身侧。 钟沫将目光始终放在乔辛薄身上,她是听到今晚夏凉梦会在才匆匆赶来的。 他灰头土脸的蹲坐在包厢门口,毫无形象的抽着烟,偶尔还发出几声嘲笑。 她叫他的时候。他看她的目光比以往更加狠厉,他说:“钟沫,我恨不得杀了你。” “杀了那个畜生。”他死死的盯着她的肚子。 他说的很认真,说他和她的孩子是畜生。 她几乎下意识的去护着肚子,却见他将烟掐灭,抹了把脸。 “抱歉,说了胡话,你来了正好,一起进去。”说着竟第一次上来扶了她。 她走得心惊胆战,为他的那些话,即便是他扶着,也拿手护住肚子。 如果孩子没了,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齐艾不满的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凭什么我们就要在这里等!!”说着大步走到休息室前。 “给我回来坐好!”齐权大喊了声,包厢里一时气氛僵硬。 这时休息室门打开,闽京城抱着还在不住打哈欠的夏凉梦走了出来,将她安顿在了椅子上。 齐艾楞怔的站在原地,他连看她一眼都没有,便直接擦身而过。她吸了吸鼻子,看着他细心的动作,像抱了什么珍宝。 原来,闽京城爱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 夏凉梦又打了个哈欠,眼泪在眼里打转,看着周围都朝她望过来的目光,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最近很困。” “该不是怀了吧,我就那样。”钟沫插了一句话进来,气氛顿时好转。不少人跟着一起揶揄。 夏凉梦转过脸看着她紧张的小脸:“我才不会要那种麻烦的东西,小孩什么的通通讨厌。” “乱说什么!”闽京城揽过她的肩,一手举了杯:“cheers!”众人便将注意力收回,跟着举了起来。 夏凉梦在他大手下别扭的动了动,心里正憋了一肚子闷气。闽京城方才在休息室只和她说了一句:“少和他走太近。”便冷着一张脸,惹得她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记得了。她闷闷的吃了一点,便借口去洗手间。 闽京城知道她那点心思,嘱咐她穿大衣。 她便从侍应里拿过他的呢绒大衣套在身上,长长的,只是披着便圈住了她。 乔辛薄看着她眉眼弯起的笑脸,心里生疼。 齐艾在夏凉梦出去后,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在闽京城身边站定,坐在他身侧的位置上。 将酒杯一下子砸在桌面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齐艾,喝多了就回家休息。”齐权将手里的烟按灭,神情十分不悦。 齐艾坐在那一动不动,盯着闽京城的侧脸发木。 “这是我太太的位置。”闽京城甩了甩手里的打火机,将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我就是你太太,我本来就该是你太太。”齐艾像疯了一样站起来,拉扯他的胳膊。 齐权急忙站起身去拉她,闽京城却先一步将她胳膊用力掰离身侧。他斜睨着眼,扫过他们兄妹:“麻烦告诉她,不要在我面前再做逾越的行为。” “京城,她只是喝多了。”齐权握着齐艾的胳膊,垂着眉眼开口。 “那还不带走?”闽京城说着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齐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带走?你难道不该给个交代?” 闽京城瞥了眼坐在一边还在发着呆的乔辛薄,目光始终放在包厢门的位置。 “你们想要什么交代,我说了几千几万遍,不要动我的人。”闽京城吸了一口烟,看着周围的人将目光聚了过来。 “凡是动了,受牵连,就该忍着。”闽京城说完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转身从经理手里拿过夏凉梦的衣服,便大步走了出去。 脚步接近洗手间时,听见钟沫在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毁了这个孩子,然后说是你干的。夏凉梦,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反正他也不喜欢,他也不爱这个孩子!至少这个孩子还能用来让他们厌恶你!他们厌恶你,我便开心!!” 他蹙了蹙眉正要推门,听见夏凉梦酒醉的声音:“好,你说怎么干,怎么毁?我帮你,然后,帮你一起喊救命,好不好?”说完咯咯的笑。 钟沫半晌问:“夏凉梦,你到底醉了还是没醉?” 闽京城皱着眉细想了会儿,也不记得她今晚有喝多酒。单手推开门,看见夏凉梦正披着他的呢绒大衣,抱着一瓶威士忌,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勾着钟沫的脖颈,一副喝醉了的太妹形象。 钟沫看到他突然进来,吓了一跳,忙摆手:“我什么也没干,真没做什么。” 闽京城只是瞥了她一眼,拉过夏凉梦护在怀里:“出去。” 钟沫愤愤的看了一眼夏凉梦,便开门走了出去。她是想做什么的,可为什么总会被这个恼人的女人牵着走…… 闽京城替她换上了衣服,正要穿大衣的时候。她突然上前一把扯过他的衣襟,迷蒙着一双媚眼,一点点逼近他:“闽京城,你一晚上摆什么臭脸给我看!”说着扒掉他的大衣,针织背心,然后又开始解衬衫扣子,解的十分费力,几下也不对一个。 闽京城笑着握住她的手:“等你解完,太慢了,”说着单手箍住她的纤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正要吻下去。 她娇嫩的嘴唇突然变成O形,还没等他反应:呕…… 记忆会随着旧人慢慢清晰反复遗忘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在床上乱转了几圈,觉得舒服极了,外迷迷蒙蒙的睁开眼,阳光刺的她急忙将眼睛闭上,沉闷的骂了几句闽京城魂淡。从床上抓着头发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她慢慢的将目光向下看,尖叫:“啊――!”胡乱的抓过被子重新围在了身上。 怪不得会这么舒服,和闽京城婚后的第一次裸睡,能不舒服么。 她皱着眉仔细回忆着昨天的事,晕乎乎的感觉又一次席卷了脑子。身上没有缠绵后的酸痛感――啊,到底在想什么啊?她烦闷的抓了把头发。 房门被推开,她急忙朝床上直倒了下去,脑袋嘭的撞在了床头上,捂着嘴呜呜呜的叫了起来。 闽京城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慢步走了过去,抓了下被子,被她死死按住:“不疼?” 夏凉梦在被子里摇头,疼的眼泪在眼圈里转,就是不肯松手,也不想看他。 “以为不出来昨晚的事就能一笔勾销?”闽京城松了手,倚向床头,隔着被子揉着她的脑袋。 夏凉梦愣了半晌,翻转了下身子,在被子里对着他的方向,呢喃着问:“难不成我强了你?” 闽京城的手一顿,揉了揉眉心:“你不怕我现在强你?” 夏凉梦扒下被子露出脑袋,对着他眨了眨眼:“京城,我昨晚说什么了还是做什么了?” “做了件值得表扬的事儿!”闽京城偏过头,对她一笑:“下楼吃饭。”说着起身往外走。 “喂喂!告诉我啊!”夏凉梦抱着被子往床边移媲。 闽京城只是回身给了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便关门走了出去。 夏凉梦一边洗澡一边仔细着回忆,可是一点印象也没了。从休息室醒过来后的记忆,就像是被放空了似的,然后很快的就有了答案。 当她披着微湿的头发下楼时,陈舒正穿着正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她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对她招了招手。 夏凉梦瞪了眼闽京城,走过去坐了下来:“伯母早。” “既然是闽家媳妇,这称呼可以改了。”陈舒皱着眉说了一句:“瞧瞧你昨晚的样子,吐了京城一身。你们两个――再有下次,直接不要进这个门。” 记忆猛然清晰了起来,她好像是要和他说她喜欢他的,然后就情不自禁的――吐了出来?夏凉梦瞥了他一眼,他正指着胸前的位置,省怕别人不知道她吐在哪似的。 “行了,你们年轻爱胡闹,也是情有可原的。去吃饭吧,瞧那个小脸瘦得。”陈舒看着她有点尴尬的神色,催促了一句。 “那妈您走好,中午见。”夏凉梦自然的站起来,要往餐厅走。 “我走哪?”陈舒挑了挑眉,叫住她。 “您不是要出门吗?”夏凉梦回身指了指她的一身正装。 陈舒朝她微微一笑:“我当然要出门,不过要带着你,还不快点去吃。” 闽京城看了一眼夏凉梦快走几步的样子,蹙了眉,转过脸盯着陈舒:“你那态度注意端正!” 陈舒险些一口水喷出来:“臭小子,你怎么和你老娘说话呢!” “要带她去哪?她不能去。” “为什么?那是我儿媳妇!”陈舒拍了拍桌子。 “是我媳妇!您能和她睡一张床上吗?谁更近?”闽京城挑了挑眉。 陈舒气得直喘气:“我有个儿媳妇我容易吗?你就不能让我一回?” 闽京城思虑了半晌,才勉勉强强的说了句:“您别欺负她。” 陈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他那副闲散的模样,恨不出眼里射出的全是刀子。想了想又觉得过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是吧?这样想着又对闽京城来了个微笑。 闽京城立马站起身,就往楼上走。 夏凉梦从楼上下来,看着陈舒气得直拍胸脯的样,张着双臂就挡了他的路:“你干嘛又欺负妈!” “不是她欺负你的时候了?”闽京城双手插在裤袋里,挑眉瞧她:“你也别高兴太早,晚上回来和你算昨天的事!” …………… 夏凉梦怎么也想不到,陈舒带她来的地方竟是寺庙,千山寺。 车子绕着山路开得她浑浑噩噩的直想吐,索性直接闭着眼睛硬睡了过去,当她被陈舒叫醒的时候,看着面前的寺庙顿时有种想立即昏过去的感觉。 这冰天雪地的来这里――,可还是耐着性子,跟着婆婆一步步爬着台阶,走到一半,直接气喘吁吁。 “我就说你吃得太少,一点体力都没有!”陈舒停下来等她。 夏凉梦嘟哝了句:“不是冬天,你追不上我。” “那咱冬天比比呗?”陈舒不服了,对着她抬了抬下巴。 夏凉梦愣怔了半晌,忍不住笑出声:“妈,您真不像是信佛的人。” “我是来求孙子的!”陈舒也不生气,麻利的跟了一句。 夏凉梦顿时额头冒黑线,看着她一脸热切的神情,又不好不回应,半晌磨磨蹭蹭的说了句:“您真着急……” …………… 时汉军正坐在办公室下西洋棋,办公室门就被推了开来。他皱着眉不悦的看向门口,神情有一瞬间的松动,立马笑了起来:“水墨,今天比以往更快了。” 钟殊将皮手套摘下来扔给雾夕,对他邪魅一笑。从衣袋里麻利的掏出手枪,一枪打碎了他手里的水晶棋。 碎片落在时汉军肩上,手上,棋盘上……外面的人听到枪声,急忙赶了进来,掏出枪通通指着钟殊。 时汉军大笑了几声:“还不都滚出去,又不是没见过我们两兄弟这么玩!”说着站起身走到钟殊面前,大手搭上他的肩,往吧台边带。 房里的人迅速撤了出去。 时汉军倒了两杯酒,拿起一杯,递给他:“来,庆祝我们有十年后又一次一起过年,还有你的死里逃生。” “还是你舍不得对我下手罢了。”钟殊一口喝干,将大衣扔在沙发上,跳上了高脚椅。 “这不是废话?要是你死了,以后谁来接我这个位置。”时汉军笑了笑:“只有你最让我放心。” 钟殊拿过酒又添了两杯,扫了眼房间:“怎么今儿个没见你这里有女人?” “要见你,没些个心思,咱们俩也算是很多年没在一起了。”时汉军笑一声:“我可听说,你在国内混的是风生水起,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大哥,自立门户了。” “你认为我会?”钟殊眯了眯眼,将酒杯里的冰块晃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从不担心这个,我怕的是――”时汉军将目光看向他,死死盯着:“你为了某个人,金盆洗手。” 钟殊听了大笑不止,跳下椅子,拿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双手高举两侧:“从我踏进这里,就没想过有一天会收手。” “沾染过这些,全身而退的――哪有活着的?” “当我真想金盆洗手那天,那或许就是我死。”钟殊说完将杯里的酒,尽数喝尽。 “那――那位夏小姐呢?你口里的那个倾国倾城的女人。”时汉军坐在椅子上,问的声音轻慢,他很少过问他的女人,但凡过问了的,总是活不了太久的……他目光紧盯着吧台酒柜的玻璃镜面。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钟殊便回了身,目光是一闪而过的狠戾。 时汉军笑着添了杯酒:“看来我们水爷,真是栽了。” “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不会栽。会让我栽的人,还没有能活着的。”钟殊向他走过去:“但是,你敢动她,你就死。” “闽京城算是我的一个救命恩人,我欠他份人情。”时汉军摊摊手:“给我个面子。别再走近那个女人,就算不是为了他也是为了你自己。”他说着目光里尽是笑意,却意味深长。 “你是要问他威胁我?”钟殊听了反而笑了,一扫刚才的黑脸。 “我们是兄弟,当然是为了你好。”时汉军将衬衫袖子一下下挽起:“你要知道,能当我的救命恩人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善茬。” 钟殊敛了眉眼,半晌沉沉的说了一句:“我心里有数。” …………… 闽京城喝了酒回到家,也没见她来开门迎他,喝过酒的脸很容易的就摆起了脸色。 何伯看着他微微一笑,理解似的说:“太太和夫人还没有回来。” 闽京城揉了揉眉心,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都晚上了,怎么还没回来?” 这时何嫂从偏厅里跑了出来:“夫人来电话说,车子困在山里了,还没等问清楚,就挂断电话了,再打就不在服务区了……” 闽京城一听沉了脸色,声音也跟着冷了起来,一边拨电话,一边问:“她们今天是去哪了?” “夫人也没怎么交代,就说了句去寺庙求孙子,也没说事哪个……”何嫂焦急的说着。 闽京城急忙转身重新穿上鞋子,连何伯手里的大衣都没来及穿上,便大步走了出去。 何伯追出去的时候,车子已经开了出去,他回身埋怨的瞪了她一眼:“你喊个什么,又不是不知道少爷心急。夫人们至少是在车里,又冻不着,这少爷大晚上的跑出去,要上哪去找?” ---------- 十二点更--,sorry。 实在是太困了,我爱你们。 记忆会随着旧人慢慢清晰反复遗忘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将车里的软毛毯拿出来围在了婆婆身上,陈舒哑了哑嗓子,抓下毛毯:“你盖着,我身体好着!” “好了妈妈,别闹了。觉得没面子,下次就不要选台阶这么长的寺庙。”夏凉梦说着将软毛毯重新该在她身上,张开双臂拥着她,嘴角勾着。 陈舒瞪了她一眼:“你说话怎么和那臭小子一个调调,我可告诉你,我是你婆婆!” “知道的――知道您不喜欢我,以前也没想过让您多喜欢。”夏凉梦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可是我恐怕――要讨好你了。丫” 陈舒挑了下眉:“原因?” 夏凉梦沉默了一会儿,仰起脸眨了眨眼:“我喜欢京城,所以我也会爱您。” 陈舒一听,立马变了脸,哼唧了一声:“我就说么,商人没一个好东西,商人的媳妇也好不到哪去!” 夏凉梦听了不由笑出声:“您要健康,我不轻易喜欢谁,但是喜欢就特怕分开。”她说着重新紧紧的将陈舒抱紧:“以后,您就是我妈妈,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就赖着您了……”眼皮也跟着重重往下搭媲。 陈舒叫了她几声,也不见她回应,从毛毯里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很烫。她急忙掀开毛毯,将夏凉梦抱进怀里,皱着眉念叨:“亏你还是个年轻的,还不如我这老东西!” 这时车门打开,司机探进头来:“夫人,这附近没有人家,今晚恐怕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夏凉梦一听从陈舒怀里钻了出来:“这怎么行?我出去走走,看看哪里有信号?” 陈舒攥着她:“就你那小身板吧,老实的呆着。” “刚才是逗您呢,故意的,再让您不理我。”夏凉梦说着从陈舒怀里钻出来,麻利的跳下车:“你们在这等我,我找到信号拨了电话就回来。” “喂,太太!您别去了,我刚才走了很远也没信号,雪下得太大了!!”司机在她身后喊,夏凉梦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 …………… 夏凉梦握着手机跑了一路上串下跳的找信号,脑袋被冷风吹得疼的厉害,末了蹲在地上,紧紧的抱成一团,双手呼着热气,咒骂着这个鬼天气。 她将身子弯得极低,手机还是一格信号也没有,白嫩的双手冻得通红。她从兜里摸出一盒火柴,是在寺庙里上香时,拿了一盒,是谁说过,佛家的东西总是会带来好运的。 她抽出一根,轻轻一划,火光在眼前将白雪照得晶亮亮的,这样看上去,倒没有那么讨厌了。 她笑了一声,为脑海里忽然迸出的童话故事,眼看着火柴要着完,她重新拿出一根点燃,轻轻叹:“我有点想京城……变个给我。” 火柴渐渐燃灭,她不满的站起身,跺了几脚:“童话都是骗人的,我眼前连个鬼影像都没有!”说着放弃般的转身往回走。 忽然一阵车声传进耳朵,还没等回身,眼前突然亮了起来,车灯照着她,地面上是她黑漆漆的影子。 车子鸣笛了两声,在身后停下,夏凉梦愣愣的看着地面上的影子。 如果是闽京城,她一定要说点什么。 正想着,身子被一抹黑影横抱起,闽京城暴躁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不老实在车里呆着,一个人跑出来转悠?陈舒呢?她就让你一个人这样乱跑?” “夏凉梦,你脑子进水了吗?你难道忘了你身体里少了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冷冰冰的,热气却暖暖的呼在她耳边。夏凉梦由着他将自己抱进车里,脑袋重重的疼着,心里却像是要溢出蜜来。 她紧紧抓着闽京城的手掌,看着车窗外面满天飘起的雪花:“闽京城,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话音刚落,他大手便覆上了她的额头:“这么烫,怪不得竟说胡话!” “喂!”夏凉梦打掉他的手,好心情顿时被浇灭的透透! 闽京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发动车子,要调转方向。 夏凉梦急忙按住他的大手:“你干嘛?妈在前面!” 闽京城冷哼了声:“她能放着你一个人乱跑,还带她干嘛?”说着挥开她的手,发动车子往回走。 “闽京城,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夏凉梦翻了个白眼:“你不回我跳车了!” 车子倏然停住,闽京城抿了抿唇角:“你就不能老实的睡会儿?” 夏凉梦作势就要下车,闽京城一把将她按在车椅上,抬手放平了车座,夏凉梦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子就向后倒去。他拿过毛毯该在她身上,动作粗鲁。 夏凉梦觉得好心情都要被他搞坏了!已经这样找来了,就不能浪漫一点吗?正想着,闽京城侧着身子忽然覆上来,覆上她的额头,重重的印着嘴唇。夏凉梦眨了眨眼,看着他有些细微青色胡渣的下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性感极了,她不自在的做了吞咽的动作。 听见闽京城说:“以后不准这么莽撞了,你现在的身体可不如你以前。”他说着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没事的。”夏凉梦急忙说了句。 闽京城已然坐直了身子,松了口气似的的倚向椅背上:“我刚才看你一个人站那里,就像是没有我也可以。”他说着抬手发动了车子,调转了车头。 夏凉梦咬了咬嘴唇,掀开毛毯盖在脸上,闷闷的不发一言。 …………… 除夕早上,夏凉梦和陈舒的感冒才算是好了一点。前一天晚上被老爷子叫到书房,训斥了三个小时才算是放过。 夏凉梦穿着陈舒给买的唐装,别扭的站在试衣镜前:“京城,你妈妈可真能折腾。” “再说你?”闽京城一听将书籍放在桌子上,看着夏凉梦的小脸被红衣服衬的格外娇红。 “我妈妈!”夏凉梦不满的回身瞪他,说着往床边走,对着他猛吹气。 闽京城抬手捧住她的脸:“行了,再吹我也不可能被你传染。嗓子不疼了,嗯?” 夏凉梦拿手戳他的胸口:“给我红包,我就不吹了。” 闽京城握住她的手,将她捞进怀里,在她耳侧呵气:“不如,我们来更直接的,**接触,传染的快。” “然后我一高兴――你要什么包都给!” 夏凉梦抬手推开他:“包你大爷!!”说着拿出手机往客厅走,拨苏妙安的手机。 这几天打过去,不是无人接听,便是时生。夏凉梦心里不安的惴惴着,隐约察觉到她在避开她,又不想去深究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果苏妙安也离开她,她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吧。 照常响了很久,那边才接听:“梦梦?” 久违的声音让夏凉梦心里一动,半晌才哑着嗓音回应:“嗯,妙安。除夕快乐。” 苏妙安在那边焦急的问:“怎么了,感冒了还是哭了?” “没有啊,就是问你快乐嘛。我过了年就回去,很想你。” 苏妙安直挺的身子,慢慢松懈了下来:“不急的。我等你,我这边还有事,不和你说了。你好好玩,开心点。” 苏妙安听着她欢快的道别,然后挂断。她沉默的盯了半晌,手机震动,一条短信回了过来,她轻轻划开,看着上面的回复,嘴唇紧抿着。 时生从外面回来,拎了一堆东西,放在桌面上:“看看本少爷给你准备的,保证你出门艳压群芳。” 苏妙安跳下窗台,缓缓走了过去,一件件拿出看:“明天我约了人,穿哪件好?” 时生警惕的问:“要见谁?带着我!” “女生啦,以前的同学。你又不认识。”苏妙安皱了皱眉,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时生,你帮我选,按你喜欢的样子来。” “你穿什么都好看,苏妙安,你长得很漂亮。”时生双手握住她的肩,桃花眼直勾勾的看她。 苏妙安不由一笑,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她很少这样笑。 以往不是大笑不止,便是静默微笑。 没有一次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因为他的话,而勾起了唇角:“时生,你还是第一个,夸我漂亮的男人。” “就为这个,今晚我就陪你喝酒好了。” 时生一把抱住她乱转:“苏妙安,今晚我在醉园订了桌,你说的,你一定要来!” “我们不一起去吗?”苏妙安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疑惑的问。 “不,我先去,我等你来。”时生眨眨眼:“我喜欢这样一个过程,你得配合我。” “好,就凭你夸我漂亮。今晚我就配合你这一次。”苏妙安看着他说的认真,手指在身后用力的握紧手机。 …………… 夏凉梦随着闽京城往楼下走时,忽然踩空,不是闽京城抱住她,铁定是要从楼上滚下去。 陈舒在下面嚷嚷:“走路小心一点呀,小祖宗。就这几天,你在我眼前出过多少次这样的错了。” “除夕也安抚不了你那张嘴,过来坐好。人家小年轻的,哪会喜欢你这样唠叨。”闽老爷子在沙发上招呼她。 夏凉梦一只手捂着心脏,砰砰跳得极快,她紧紧握着闽京城的手臂,呢喃:“京城,我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特不踏实。” 记忆会随着旧人慢慢清晰反复遗忘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时生坐在醉园的落地窗前,紧张的握着手心里的盒子。经理过来很多次,问是否需要上菜,他只是摇头,看着时间一点点过。 约好的十点,她没有来。 向来骄傲的性子,也要被磨没了。他忽然发现,苏妙安比夏凉梦要难懂的多了丫。 这些日子,她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但是沉默的让他害怕。 似乎在夏凉梦面前那个有说有笑的姑娘,只是她故意营造的样子。 没有夏凉梦她静的像是不会说话一样。所以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他吗? 时针很快要指到十二点,时生将盒子收起,站起身,要往外走。 苏妙安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走了进来,他看着她推开玻璃门,向自己走来。他前一秒还觉得受辱的心情,因为她的到来而嘴角上翘。 苏妙安提着裙摆,快步走过来:“我还来得及吗?”额头有细微的汗珠媲。 时生笑着替她拉开椅子,招呼经理上菜。苏妙安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偏过脑袋看向墙上的时钟时,不觉发笑。 “笑什么?”时生替她添了杯酒,握着酒杯轻晃。 苏妙安握着杯子,和他的轻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仰起头将半杯干红一口喝干,看着时生发愣的表情,笑道:“时生,这就是我。” “没有夏凉梦的我。” 时生沉默的将杯子放下,看着她自一个人自添自饮。 “比如今晚的约会,这是我人生里第一次有男人约我。” “我想精心准备,为我的第一次约会。” “可是夏凉梦不在我身边,我便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好看。”苏妙安又喝了一大口。 时生抬手按住她的动作,声音不觉僵硬:“我等了几个小时,就是来听你说你对summer的感情?” “苏妙安,你不能这么自私,我有话对你说。”时生说着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站定,从衣袋里掏出盒子,单膝在她面前跪下:“妙安,我和你一样,没有亲人。” “当然,如果summer算你的亲人的话,我连那样一个人都没有。” 他说着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通体晶莹的色泽,泛着柔和的光。 苏妙安单手捂着胸口,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她听见他说:“你愿意成为我的亲人吗?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但是这不重要,妙安,只要我爱你就好。” 只要我爱你就好。苏妙安垂下了眉眼,今生还能听见如此动人的告白。 她是不是也算没白活一生? 她沉默了半晌抬起头微笑,瞥了眼墙上的时钟,抬手又添了一杯。手指摩挲了会儿杯壁,仰头一口喝干,是真准确无误的指向十二点。 手包里的手机音乐准时响了起来,她不用想就知道谁打来的。 她抬手紧紧抓着手包,指了指墙上的时钟:“时生,那就是我。” “十二点的灰姑娘。”苏妙安站起身,对着他轻轻弯了个九十度:“时生,真的谢谢你爱我。可是抱歉,我不爱你。”她说着便提起裙摆往外跑,即便她知道,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追上来。 还是想快点离开这儿,离开属于他的温柔。 她抱着双臂,从手包里拿出一直响不停的手机。 “妙安,新年快乐!”夏凉梦悦耳的声音从那边欢快的传过来,就像她离开的那些年的每一次,十二点,她都会准时来电话声音也总是欢快着的。 苏妙安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在她面前,似乎连难过都是很少见的。 即便是有,也是一晚便消逝。从不会持续到第二天。 “妙安,你在听吗?你在哪里,那边怎么这么安静,不是和时生一起吗?”夏凉梦没听见她回应,声音也跟着焦虑了起来。 这时就像是配合似的,醉园的庭院前,放起了烟火,漫天的响声。苏妙安抬起头看,目光倏然僵住。 心形里面的苏妙安,莹白色光亮,刺的她眼睛生疼。她似乎能听见时生的声音:苏妙安,你在我心里…… 苏妙安清了清喉咙,紧握着手机:“梦梦,他和我表白了呢。” “啧啧,我就说干嘛不理我,哎呀,你们两个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啦,一点也不意外好不好!妙安快点和我说新年快乐,我偷偷跑出来的。”夏凉梦说着声音跟着发颤。 苏妙安微微一笑:“梦梦,新年快乐,我爱你。” “噗――肉麻死了!”夏凉梦嘻嘻的笑着,身后面陈舒叫她:“你这孩子穿那么少往外面瞎跑什么,还不快点进屋!” 苏妙安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揶揄:“你这婆婆对你不赖嘛。” “凶着呢。”夏凉梦小声嘀咕了句,吸了吸鼻子:“和芹菜妈一样,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苏妙安这才听清楚她声音里的不同,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说了啊,我和时生还要吃烛光晚餐呢,你慢慢玩。”然后不等她回话飞快的按掉手机。 烟火也跟着放完了,梦也该醒了。 苏妙安吸了吸鼻子,随手拦了辆的士:“麻烦去晨山墓园。” 司机先生急忙看着后视镜打量她,一袭白裙,黑色长发,要去墓园?一时间眼前全是收音机里的鬼故事。 苏妙安对他笑了笑:“我去看我妈妈,麻烦您了。我不是鬼。” 司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姑娘,这大过年的去墓园不好的,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我就要去看我妈妈。”苏妙安一口回绝:“我会给您双倍钱的,您放心我绝对不是疯子。” 司机无奈的发动了车子:“你这孩子真古怪。” …………… 夏凉梦抱着双臂,看着雪花簌簌的往下落,落在手机屏幕上,没一会儿便融化。陈舒还在后面喊她,她深吸了口气,回身喊了句知道了。 正要往回走,手机又一次响起来,她看着上面钟殊的名字,隐隐皱了眉,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如果你打来是祝我新年快乐这种没有实际用处的事,就请你挂断!” 钟殊再那边低笑了一声,还是说:“新年快乐,小心肝。” 夏凉梦冷笑一声正要挂断听见他说:“我给了徐薇消息。” “她应该很快会连续你。至于怎么做,需要我帮忙吗?” “那倒是不必了,你会愚蠢的拉自己下马?”夏凉梦嗤笑一声:“钟殊,她完了就是你。虽然新年说这样的话不太好。” “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一定让你死。一定会找到这个机会。”夏凉梦用鞋尖用力的陷在雪堆里,一下下碾着。 “好,我等着。”那边钟殊的声音缓缓传来。 夏凉梦听了直接挂断电话,短信正好发了过来,她看了半晌。发了短信给黛米【想尽一切办法,联系到梁慕莎。】 夏凉梦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便撞在一堵肉墙上,闽京城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和你说过多少遍,离钟家远点。” “如果你真想他死――我会帮你。”他说这话时,死字咬的格外重。 夏凉梦一哆嗦,抬起手看他,双手圈住他脖颈:“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只有她知道我妈妈到底怎么死的,他那里一定有证据。” 闽京城挑了挑眉,双手捂住她冻得通红的小耳朵:“他不会给你。自找死路的事,就算他们想干,也会被提前灭口。” 夏凉梦啧啧了两声:“大过年的,不要说这么阴暗的词汇好不好!” “亏你还知道。”闽京城拿额头碰了下她的:“要进去吗?你的老情人也来了。” “他们为什么回来。”夏凉梦朝里面欢闹的地方望了望。 “老规矩。乔爷爷在世的时候留下的习俗。每年除夕夜,乔家都会来陪咱家那位老司令吃年夜饭。”闽京城看着她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他来了,你至于这么高兴?刚才眼睛还像是要哭了似的!” 夏凉梦抬脚踩他,不满的拿手搂住他的腰,用力的和他黏在一起,踮起脚盯着他漆黑的瞳仁:“闽京城,我要怎么说,你才能信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闽京城看着她,垂下眉眼,吻上她的唇,细细的吻过唇角,然后撬开贝齿,大肆攫取。双手紧紧的箍住她的耳朵,夏凉梦被他吻得发出轻轻的呢喃声,他眉眼一挑,作势将她抵在花园的墙上,单手钻进她的上衣下摆,隔着内衣轻轻的揉捏着她的柔软。 嘴里偶尔发出轻叹声,和浅浅的低语:“人是贪心的,夏凉梦,我想你现在,眼里只有我。” “就像我一样。”说完不等夏凉梦回话,再一次吻了上去。 乔辛薄听陈舒说夏凉梦在花园,端着酒杯走过来,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手不觉松动,水晶杯嘭的一声砸在地面上,红色的酒渍洒在了地毯上。 闽京城听见声响,急忙将夏凉梦按进怀里,目光瞥过去,看到来人,一片冰凉。 两个人就这样静默的看着彼此,目光风起云涌。 夏凉梦埋在他锁骨处,轻声问:“是谁呀?”声音是缠绵后的娇喘。 ----------- 今天加更,晚上还有一更。 这恐怕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闽京城抚了抚她的发丝,声音淡淡的:“乔辛薄。” 她身子一僵,闽京城的抚弄的动作也跟着一僵,他偏了偏脑袋,嘴唇贴着她的耳廓:“方才不是和你说了,你的眼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夏凉梦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就是这样不痛不痒的语气,让她恨得牙痒痒,忍不住张着小口,对着他的锁骨,咬了下去。 闽京城抬起头,看着漫天纷落的雪花,忽而一笑:“别咬。” 他说的清楚,乔辛薄听得也清楚。可还是没有走的意思,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闽京城被他盯得烦了,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起来吧,你不和他打声招呼,他舍不得走。媲” 夏凉梦闷闷的抬起头,转过脸看乔辛薄,他看着她,眼里竟闪过一抹恨意。夏凉梦错愕于他的表情,身子不自然的又一次僵住。 “梦梦,新年快乐。”乔辛薄沙哑不再清润的嗓音,缓缓响起。他的黑眼圈越来越重,比上一次看到还要泛青。 夏凉梦推了推闽京城:“你要不要先进去?” 闽京城抱着双臂,站在原地不动,目光紧紧盯着乔辛薄。 乔辛薄紧紧盯着夏凉梦,夏凉梦看着闽京城。 三个人就维持着这样尴尬的局面,一动不动的站着。 陈舒看了半晌,走过来,一声不响的拉起夏凉梦的胳膊,和蔼可亲的笑道:“他们兄弟俩凑一起,你跟着瞎闹什么,来,带你认认人。”一边说着将她带到客厅。 乔齐莱叶和齐艾看到她们一同亲昵的走进来,同时一僵,齐艾末了转过脸看了姑妈一眼,心里愤愤的更加不悦。 “莱叶,这是我儿媳妇。”陈舒拉过夏凉梦坐在她身边。 乔齐莱叶皱了皱眉,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你前一阵还不是气得要命,怪京城一声不响的结了婚?” “哎呀,咱家老爷子发了话,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我看着梦梦,是越来越喜欢。”陈舒轻拍着夏凉梦的手:“以后她就是我们闽家的宝贝了,梦梦,叫人呀。” “乔阿姨。”夏凉梦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声音倒是听起来格外可亲。 乔齐莱叶没有应声,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陈舒僵了脸:“莱叶?” “闽阿姨,您不觉得好笑吗?”齐艾先出了声:“前一秒还说我们快是一家人,现在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齐艾,住嘴!”乔齐莱叶在一边训斥,但是脸色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味。 陈舒气极,正要说话,被夏凉梦一把拉住。 她轻轻抬起了头:“我不知道齐小姐为什么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真不知道京城当初是给了你怎样的错觉,让你接二连三的以此事胡闹?” “我婆婆还没怪罪你在她面前自说自话了一番,让她误以为你就是结婚对象――你倒先怪罪起长辈来了。” “就算我现在落魄至此,家教这东西,我们可是从小学着的。”夏凉梦挑了挑眉:“你又学到哪里去了?” “你!”齐艾气得站起来指着她,正要说话,乔辛薄走过来,一把将她按在沙发上。 乔辛薄弯腰道歉:“对不起,我妹妹性子急,闽阿姨,您别在意。” “哪里。”陈舒忍不住笑出声:“都是些误会,解开了就好。”更是美滋滋的握紧夏凉梦的手,心想:有个伶牙俐齿的儿媳妇还是不错的。 乔辛薄将目光又一次落在夏凉梦身上,他坚持着说:“梦梦,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夏凉梦知道他是执着于她的回答,索性大大方方的回应。 齐艾看着就气得牙痒痒,正想开口,乔齐莱叶转过脸来看她:“还想丢人?” 闽京城这时走过来,坐在沙发扶手上,大手自然的揽过夏凉梦的纤肩,垂着眉眼看着她:“一会儿钟沫过来,辛薄说一起出去吃点夜宵。要不要去?” 他正对着自己,别人都无法看到他眼里戏谑的神情,夏凉梦拿鼻尖碰他的,末了说:“听你的。” 闽京城笑了笑:“反正也没什么事,出去也好。家里太吵。”他说着瞥了一眼乔齐莱叶,嘴角更是弯得厉害。 乔齐莱叶愤愤的将茶杯放在桌上,站起身:“我去看看老司令――”说着就要拉齐艾走。 齐艾坐在沙发上不肯动,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闽京城。 今天是除夕夜,该在齐家的她,硬要乔齐莱叶带她来。 早在京城九五那晚,她就该清楚的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可还是不甘愿,不相信。 乔齐莱叶在她耳边催促:“今天带你来已经是个错误!你最好别再给我丢人!” 齐艾吸了吸鼻子,她甩开乔齐莱叶的手,走到闽京城身边:“闽京城,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不能。”闽京城拒绝的干脆。 “就几句,我求你和我说几句。”齐艾低声下气,骄傲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如果他肯和她说话。 夏凉梦推了推闽京城:“你去吧――正好我上楼换套衣服。”说完率先从闽京城怀里撤离,往楼上走。 陈舒拍了拍儿子肩膀,也站起身,去了偏厅那边。 “你给我一个让放手的理由。”齐艾见他没有换个地方的意思,索性直白的开口:“我们之间,难道只因为我和她很像?” 闽京城沉默的看了她半晌:“如果非要说个把你扯进来的原因。”他将目光看向乔辛薄:“只是想挫挫乔齐莱叶的锐气罢了,我的女人还容不得她来教育。” 齐艾听着指节泛白,记忆慢慢清晰了起来。怪不得他说要见乔齐莱叶,他便会积极的出现,没有平时半点的不耐烦。 “你们并不像。”闽京城抿了唇角:“如果今天的你换做她,如果我要分手,她一定头也不回的走掉。” “意思是你和我一样犯贱了?”齐艾嗤笑一声:“你天生就爱不爱你的女人?” 闽京城看了乔辛薄一眼,声音淡淡的:“她不爱我,我爱她;她爱我,我亦爱她。” “非要这么煽情的说,我也说的出口。”闽京城抬起眉眼:“齐艾,你该庆幸的是,你不是乔家的女儿。” “如果是,不只这些!” 闽京城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不咸不淡,却隐隐的透着一股寒意。 夏凉梦换好衣服,从楼上飞快的跑下来。穿着男士的厚重的羽绒夹克,跑过来从沙发后面,张开双臂抱住闽京城,将他险些撞出去:“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齐艾沉默的看了他们一眼,终究是转了身,低声下气也做了,嘶声力竭也做了,连眼泪也跟着并用了。还不走,她连自己是谁估计也会忘了。 闽京城皱着眉看着她身上穿的衣服:“你这是穿的什么?” “爷爷给的,说是外面冷。”夏凉梦说着张开双臂绕了一圈,衣服长到盖住她的膝盖部位,豹纹的耳包,看上去十分滑稽:“好看吧,好看吧。” 闽京城看着她疯癫的样子,嫌弃的瞥了她一眼。 “好看,很漂亮。”一直沉默的乔辛薄忽然开了口。 这时钟沫正好走过来,孕妇服装将她整个人包得很臃肿,以为因为孩子而够强大的心脏,在听到他的话时,还是不由一震。她看着闽京城阴恻恻的脸色,急忙走上前挽住乔辛薄的胳膊,笑容夸张:“那可不,凉梦姐穿什么都好看!” 闽京城一声不吭的站起身,单手揽过夏凉梦,往外面走。 夏凉梦小声嘀咕了句:“闽京城,你不要这么小气。” “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才发现我小气?”闽京城冷哼了声,臂弯更加用了力,将她搂得更加紧。 他曾经在准备结婚前,单独去过一次倪苏芹的墓地。 他说:如果三年内,她不爱我,我答应您,会离婚。 他能反悔吗?就算是对逝去的人不尊重,他也不想这样赌了。 得到她好难,难到再也不想放开了…… …………… 夏凉莉在穆尼等了两个小时,也不见苏妙安的鬼影子,她不停的咒骂,要不是收到她该死的倒戈消息,她怎么会在大年初一来这里和她见面! 她最好不要骗她。 她可没那个功夫和她耗时间。不过那条短信的内容倒是真可观。 【我喜欢闽京城,一直喜欢。你帮我,我帮你。】 这夏凉梦是多有能耐,一下子抢走了两个闺蜜深爱的男人。 苏妙安穿着白裙走进来的时候,夏凉莉像打量怪物一样看着她,披散的黑色长发,冻得青紫的嘴唇,浓重的黑眼圈,活脱脱一副鬼样子。 “就算是没有闽京城,你也不至于颓废成这副鬼样吧?”夏凉莉嗤笑一声,忍不住指着她嘲笑起来。 苏妙安一声不吭的坐在她对面,冻僵的身子,一点点缓和了过来。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不会抽就别抽,你就爱装!以前要不是夏凉梦罩着你,你会什么?到头来还不是被抢了男人。”夏凉莉的嘴就像是破旧的机器,不停的发出噪音。 ----------- 加更完毕。我爱你们。 这恐怕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沐莉莉,你真不是一般的贱呵!”一直沉默的苏妙安忽然笑开了花:“夏凉梦救了你的命,也不知道报恩是不是?你说你们母女是有多贱,才会下贱到如此地步。” 夏凉莉半晌才听懂她一连串的乱语,看着她眼里的戏谑。沉默的不发一声,这些日子忍受父亲的责骂已经让她受够了。她冷冷一笑:“她就那么可怜?让你们每一个人都为她打抱不平?” “真是好笑。”夏凉莉说着看了一眼桌上的餐刀,放在手心里把玩:“发短信来耍我?苏妙安,你长能耐了?不是以前一句不敢吭的样了?” “一个夏凉梦,就够我折腾的了。接连让我吃哑巴亏。丫” “是不是真以为我好欺负?苏妙安,就凭你,夏凉梦的一条狗?能把我怎样?” 她说着站起身,慢慢踱步到苏妙安面前,忽然抬手,一刀狠狠的划过苏妙安的额头,血渍滴在苏妙安手背上。 “呀,真不好意思。闹着玩的,太用力了。”夏凉莉故作惊讶的笑了笑:“不是都不信那天是她对我用了刀么?她欠我的,你来赔好了。”说着将刀扔在桌面上。 “还有――你最好记住了!我可不是你随便能耍的!”夏凉莉嫌恶的看了苏妙安最后一眼,说完就拎起包往外走媲。 头发一下被人从后面揪住,夏凉莉拿着包拼命挣扎着乱喊:“你个贱人,还不给我放手!”苏妙安额头的血,滴在夏凉莉的脸上,她惊恐着看着一脸微笑的苏妙安。 “知道我为什么约在穆尼么……”苏妙安笑着挑眉问,头上的伤口似乎一点感觉不到疼似的。然后看着夏凉莉一脸疑问有痛苦的神情,笑嘻嘻的说:“人少又清静――重要的是,适合教训你。” 说着把她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从身后拿起了桌上的餐刀。夏凉莉被她放开,便疯了一样冲上来,拳头,耳光,指甲,肆意的落在苏妙安的身上。 苏妙安由着她厮打,远远看着二楼楼梯口冲上来的服务生。 夏凉莉像是疯了似的,将这些日子的怨气通通撒在了苏妙安身上,就在这时,身下的苏妙安忽然对她微微一笑,从后背下面掏出餐刀,用力插向夏凉莉左边肾脏的位置。 轻声开口:“比起那个刀口――这才是你欠她的。” 时间在那一秒停顿了下来,周围一切随着鲜血涌出来而安静,服务生也被她这一动作震惊的停在了原地。 夏凉莉愣愣的将目光看向插着刀的位置,不可置信的抬眼看苏妙安,她已经被她厮打的不成样子,额头还在滴血,可人却是笑着的。 她听见周围人大喊,叫救护车,报警,还有苏妙安近乎癫狂的笑声。 然后什么也听不到了,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吗? 苏妙安,居然会是苏妙安――你可真是夏凉梦的一条狗。 好忠诚的一条狗。 …………… 夏凉梦一早醒来心跳的厉害,吃午饭的时候,眼皮也一直跳不停。 心里强烈的不安,越来越浓。从早上就开始拨苏妙安和时生的电话,始终是关机状态。 就算是***,也不至于折腾到现在吧? 她心不在焉的拿着筷子,好几次,什么也没夹,就往嘴里塞。 闽京城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吃东西都不专心。” 夏凉梦回过神,摇摇头:“我……” “苏妙安又不是小孩子,你至于做保姆做得这么尽职吗?一会儿联系不上,就跟天塌下来似的。”闽京城将菜放进她碗里:“给我好好吃饭!” “大年初一的想点什么不好?偏往坏处去寻思。” 夏凉梦一听,也是,急忙双手合十碎碎念:“阿弥陀佛,我瞎想的,您别生气。” 闽京城斜睨着她:“这去了趟寺庙,怎么更神神叨叨的了?” 夏凉梦瞪他,这才发现餐桌上,就她和闽京城两个人,皱着眉看了看四周:“妈呢?” “出去了,今天就我们两个在家。”闽京城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还冒冷汗?感冒了?” 夏凉梦愣了愣忙抓他的手,干干的,她懊恼的看着他:“你耍我?” “谁让你一直心不在焉。昨晚不是挺欢的――还是没他你欢不起来?”闽京城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夏凉梦翻了翻白眼:“闽京城。真受不了你!” “好端端的干嘛总提他!”说着不满的站起来,走到他身后,对着他的脑袋猛弹:“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 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是苏妙安的名字。夏凉梦急忙越过闽京城,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那边是陌生的男人声音:“请问,您和苏妙安是什么关系?我看你在她手机里的亲人组里。” “你个偷手机的小毛贼!”夏凉梦不满的嚷嚷:“报上名来!” 闽京城听得眉毛一挑,作势要接电话,她不依。 那边又说:“苏妙安在警局――” “什么?”夏凉梦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多少年的骗术了,您还玩?” 闽京城直接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夏凉梦在一旁掐着腰碎骂:“你告诉他,大过年的骗老娘,他就是找死!” 闽京城盯着她,仔细听着电话里的人说话,不时简短的应几声。 “你和骗子废什么话!”夏凉梦不满的瞪他。 闽京城挂断了电话,沉默的看了看手机,然后抬手将夏凉梦按在椅子上:“先吃饭。” “我不,怎么了到底?”夏凉梦察觉到他脸色有点沉重,急忙问:“妙安,真在警局?她怎么会在那?” 闽京城不说话,从兜里拿出手机,拨给孙继:“订最快的回C城的机票,是不是头等舱没关系!嗯,马上。” 然后又打了个电话:“是高局吗?对,我是闽京城。” “我有个朋友在市南警局。苏妙安,对,麻烦照应一下。” 夏凉梦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一会儿打一个电话,全是要求关照苏妙安。她沉默了半晌,直接上前夺过电话:“你瞎说什么?苏妙安怎么可能在警局!” “我告诉你闽京城,大年初一,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闽京城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她捅了沐莉莉,左肾,伤口深着,还在医院抢救。” 夏凉梦听完浑身一僵,拿着手机摔在桌子上:“你胡说!这不可能!”她说完,坐在椅子上,拿起碗一声不吭的吃着,大口大口的吞咽。 不一会儿,眼泪啪嗒啪嗒的往碗里掉,一边说:“不可能,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闽京城单手捞过夏凉梦,将她抱进怀里,他说:“梦梦,你别慌,有我。” 夏凉梦便嚎啕大哭了起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怎么可能,她昨晚还和我说,她爱我――” 夏凉梦忽然停顿了一下,支开闽京城的身子,抬手手抹了把脸,忙站起身:“走,现在就走。”说着忙乱的拉开椅子,猛地摔倒在地。 推开闽京城上来扶的手:“闽京城,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你冷静点!”闽京城上前一把横抱起她,不理会她的拍打,一声不吭的往楼上抱她。 …………… 苏妙安沉默的坐在审讯室里,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纱布上还有隐隐的血渍和她白色长裙上的大片血渍相呼应,看上去格外慎人。 长达五个小时的审问里,她不发一言,只是沉默的坐着,也不反抗。 审问人员又一次拿笔敲了敲桌面:“受害人的短信是不是你发的?你约她在那里见面是一开始就有这个居心?还是自我防卫时迫不得已做得保护措施?” 苏妙安还是看着手上泛着寒光的手铐,不做任何回应。 审问人员头疼的继续问:“你这样沉默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受害人现在还在抢救,你要争取这段时间,做出合理的解释。” 苏妙安的敏感的听出审问人员的态度和方才进来时相比,语气不知道和善了多少。她皱着眉,恼火的喊:“谁让你们碰我手机了?” “是我干的!明摆着的事你们看不出来?问我一个人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找别人?”苏妙安忽然疯了一样喊起来。 审问人员见她情绪激动急忙安抚:“你先冷静一下。”然后急忙站起身,走出审讯室。 苏妙安懊恼的拿着手铐一下下砸着额头,刚包扎完的伤口,似乎又一次裂开,血液很快染红了纱布。 …………… 闽京城和夏凉梦下了飞机,直奔市南警局。高局长已经等在那里,看见闽京城急忙上前握手问好。 “她在哪里,我要见她。”夏凉梦焦急的嚷。 闽京城大手揽过她不停颤着的双肩:“这是我太太,里面的是她朋友。” “这件事情,很严重?” 高局长急忙招呼闽京城去里面:“我们里面谈。” 夏凉梦拉住闽京城的袖子:“我哪里也不去,我要见她。现在就要!”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根本没有在他身上,手上的力道,生生揪掉了那款她买给他的袖扣。 ----------- 昨天网络出故障了。 这章补昨天的更新,晚上修好了再更今天的。 这恐怕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闽京城下意识的接住袖扣,握紧在手心。看了眼正打量的高局长,声音不觉冷了几分:“麻烦,现在安排她们见面。” “这――”高局长面露迟疑。 审讯员这时在旁边说:“她一直不做任何解释。方才可能是知道我们联系了人,情绪突然失控。” “让她们见面,会有益处。”闽京城说完看了一眼双眼无神的夏凉梦,沉默的进了办公室丫。 高局长忙让审讯员将她带过去,跟着进了办公室。 审讯员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苏妙安愣怔了一会儿,急忙抬手遮脸。 夏凉梦随手将门关上,她大步走到苏妙安身边,一把拿掉她的手,看着她额头的那块被血渍沾满的红色纱布。 “这是她干的?”夏凉梦震惊的看着她身上的多处伤痕:“你被伤成这样,他们居然还铐了你?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人。”她说怒气冲冲的往门边走媲。 “梦梦你别去。”苏妙安突然哑着嗓音叫住她:“你过来,过来好不好?” 夏凉梦沉默的转身,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你哭什么?苏妙安,你倒是告诉我,你在哭什么?” 苏妙安被她突然冷下来的声音,整的一浑身一僵,她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为什么这么做?”夏凉梦声音忽然上扬。 苏妙安别过眉眼,咬着唇不肯说话。 “是钟殊是不是,除了他没别人。”夏凉梦走到她面前站定,隔着一方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你又为什么这么做,苏妙安,你有什么权利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难道就像个傻瓜一样,继续装什么也不知道?我说了多少遍,我不是孩子了,我能保护你了!”苏妙安疯了一样拿手砸着桌面。 “保护?”夏凉梦挑了挑眉,抬手握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腕:“就凭这个?还是即将会搭上你这条命的噩耗?” “苏妙安,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夏凉梦忽然垂下手:“为什么,你就不能考虑我。”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能处理好。你怎么就那么爱听信别人?”说完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盯着桌面:“妙安,没了你,就算是她们母女死在我眼前又有什么用?” 苏妙安愣怔的看着夏凉梦,那双媚人的双眼又像是回到了夏宅浴池边的女人,空洞的让她心慌:“我没事的,正当防卫,大不了坐几年牢。” “你别怪我,跟着你这么多年。如果我什么也不做,就算不被他们唾弃死,我也会先堵死。” “这么急着报恩,不如下次做点正常思维的事。”门忽然被推开,闽京城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现在最好祈祷她别醒,否则你岂不是又没报恩,还要她来替你收拾烂摊子。” 夏凉梦忽地站起身,抬起凳子朝他的方向砸了过去:“你tm说什么胡话?” 闽京城站在原地冷眼看着,由着椅子结结实实的砸在腿上,他轻蹙了下眉角。 审讯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高局长急忙探进来脑袋询问:“怎么回事?闽总,你伤到哪了?” 闽京城弯腰轻拍了拍弄脏的裤腿,站起身抬手一把甩上审讯室的门,慢步走近夏凉梦:“冷静了没?” 夏凉梦只是愣怔的看着那个被她摔出去的椅子,紧抿着唇。 “你们别因为我吵架。”苏妙安在一旁轻声说了一句。 “我问你话,你没听到?”闽京城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让她的目光看向自己:“冷静了没有!” 夏凉梦被他眼里的寒光震的无所适从,她一点也不敢想,如果她的手在抬高一点,方才那个椅子又会砸向哪里? 闽京城看着她不发一言:“时生很快会来接你。”说完转身一把将已经呆滞夏凉梦横抱起身,大步往外走 “我不要他接,我要在这里!”苏妙安慌忙的在身后喊。 “由不得你。”闽京城冷冰冰抛下一句,关门前说:“在她清醒之前,最好想好你的说辞。” “想保护别人,先学会怎么不拖累人。” 门大力的被关上,放出嘭的响声。苏妙安被那响声震的一哆嗦,忙跌跌撞撞的跑到审讯室的玻璃窗前,拿着手抚平乱发,嘴里不停碎念:“不能的,不可以这么糟糕的……” …………… 闽京城一路飞车回家,抱着夏凉梦越过上来迎接的张姐,大步往楼上走,房门摔的哐当响。 夏凉梦被他大力扔在床上,才恍然回了神似的:“我……” “你先洗,还是我先?”闽京城将大衣扔在沙发上,抬手扯掉衣领的纽扣,有的因为太大力,而掉落在地毯上。 “你……”夏凉梦愣怔的看着他竖眉冷眼的样子。 闽京城沉默的看着她,脱掉上衣,扔在地毯上。大步向前一跨,单腿跪在床上,倾身弯腰睨着她,单手替她脱掉大衣:“哪个都不想?”说完双手箍住她的纤腰,将她一下子抗在肩上,大步往浴室走。 “你干嘛?闽京城!放我下来。”夏凉梦被他突然的转变吓到了,不停的踢着双腿,他稳稳的抓牢她:“不是不选?那就一起洗。” “你疯了?”夏凉梦双手捧住他的脸,垂着脑袋和他相望。 “疯的是你。”闽京城抬脚踹上浴室门,三步并作两步迈进浴池里,将她抵在墙上,不顾她的扭动,一件件往下脱。 没一会儿浴室里便热气升腾,夏凉梦被他脱得干净,抬手就要护胸,被闽京城抓着胳膊狠狠的按在头上方的墙壁上。 夏凉梦眯着眼看他:“闽京城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知道?”闽京城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你错了吗?” “我错哪了?你个神经病,你放开我!”夏凉梦扭动着身子。 闽京城视线慢慢下移,眼里火光四起,半晌抬起头,盯着夏凉梦有些雾气蒙蒙的眼睛:“你仔细想。”说完倾身吻住她的唇,单手捏住她的下巴,硬逼着她张口,舌尖熟练的钻进她的口腔,轻舔戏弄。 夏凉梦脑袋像是突然是去了控制,她想起他们第一次滚到一张床上,他也是这样将她脱得一干二净,居高临下的审视,她错哪了?到今天这个地步,事情总到这里,谁来教给她怎么冷静? 她越想越委屈,从下飞机忍到现在的眼泪,终于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怎么能这样,不该是这样。 她想过很多他们有可能欢愉的时刻,但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景。 闽京城停止了深吻,改为细细的轻啄,她的眼泪像是刚烧开的热水,一下下砸在他的眼皮,鼻梁,脸颊。 他蹙着眉,不想睁眼,松开了遏制她手臂的手,双手捧住她的小脸,闭着眼吻着。她的眼泪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半晌,他终于停了下来,没有睁眼,只是弯着腰将额头抵在她锁骨处。抬起她的右手搭在他左侧锁骨处的纹身位置。 就这么沉默的抵着,不发一言,周遭全是夏凉梦低低的轻喘呜咽声。 他怎么不知道,他恐怕要比任何一个人知道苏妙安在她心中的位置。 看着她一个人惊慌,却猜不透她的想法。这种惊慌,她又知道多少? 梦梦,如果说,我嫉妒了苏妙安。 你是不是一定认为我疯了,是疯了。 那椅子不只是砸在了腿上,也砸在了心口上。 “很闷,想发泄。”闽京城垂着眉眼,她锁骨处的肌肤,烫着他的额头。 夏凉梦吸了吸鼻子,右手指轻微的在他锁骨处摩挲着:“我不是你的泄欲工具。你这上面纹的也不是s.expartner。” 闽京城听了半晌,低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夏凉梦冷冷的哼了一声,抬手指了指下面:“你正在做呢。” “它激动,我没办法――”闽京城闷声说了一句:“只不过是给你点惩罚罢了。” “我错哪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闽京城,我没法冷静给你看。” 闽京城直起身子,低头看她:“我指望过你冷静?” “我只是不想任何时候都在最末位。” “你朝我抛椅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夏凉梦,你连一丁点迟疑也没有……”闽京城嘴角隐隐犯嘲:“我没躲,是想看,你后不后悔。” 夏凉梦身子一顿,方才被他依偎着还温暖的身体,突然冷了起来。 “我……” “我去另一间。”闽京城抬手拢了下湿发,转身迈出浴池。 夏凉梦在他开门的时候,急促的说:“对不起。” “别一畏的和我道歉,次数多了――”闽京城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不太会接受。” “虽然这时候说这些不合适,你也不一定能真听进去几句。” “夏凉梦,你就多喜欢我一点吧。”他说完将门关上,这一次很轻,没有听见任何响动。 夏凉梦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跌坐在浴池里,紧紧箍着自己的大腿,他方才走出去的那几步,腿部的瘀血清晰可见…… 就像是丑陋的胎记。 是她亲手砸上去的。 这恐怕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时生将苏妙安带回市区公寓,叫了医生重新来清理了伤口,然后拿了衣服递给她将浴室门关上。沉默的走回落地窗前,从兜里掏出根烟来。 方才她见到自己时,那恨不得躲进桌子下面的脑袋,让他看得心疼。 闽京城咄咄逼人的语气还像是再耳边似的:“给你时间,让她做出最好的说辞。” 他能逼得了她吗?苏妙安恐怕是早就有了这个打算,从她那天前后的反常,就该猜到一二的丫。 他烦闷的向后拢了下头发,那种她是抱着死的心的想法,像是颗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 苏妙安,连你也死了的话,我怎么办? 时生将烟按灭,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根来,歪着脑袋点燃。 他是个遇到麻烦事便选择逃避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在母亲去世后媲。 所以在听到这件事情,本能的反应,便想算了吧,安顿好她就离开,趁着还没在一起。 可当他推开审讯室门,她慌张无措的眼神,就像是以前的自己。 怕别人看到最丑陋胆小的一面,是多无助的事,他比任何人清楚。 犹豫不决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手指因为紧张,而细微的发麻,轻颤。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紧张的倒吸了口凉气,不敢回头。 沉默的想,该妥善处理好的也已经做到了。 夏凉梦也不会不管她,他何必再趟这个浑水? 这样想着,他抬手摁灭了烟。 “你――” “我走了。”苏妙安打断他的话,说着往门外走。 时生愣怔了半晌,回过身,大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声音不自觉上扬:“你这个样子还想去哪儿?”那股被他狠狠压下的怒火,一下子涌出来了似的。 苏妙安被他的语气整得一愣,半晌反应过来,拼命的挣扎了起来:“我要回家!” 时生拉着她的胳膊,将她领进了书房,按在了办公椅上。 拿出纸和笔扔在了她面前:“你给我写清楚事情经过。” 苏妙安别过眼:“人是我杀的有什么可写的?她最好是死了,省的我再费心思。”她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 “就因为一个夏凉梦,你连命也不想要了?”时生双手撑在桌面,语气加重:“我告诉你苏妙安,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比命还重要。你现在觉得是在讲义气,可在生命面前,都是虚的!” 苏妙安盯着他:“你知道什么?命?如果没有夏凉梦,我的命早没了也说不定。” “不就是没了父母,我也一样!”时生忽然朝她大吼:“你要为她搭上命,也要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苏妙安,你死了也不会有人可怜。” 苏妙安抬手给他一巴掌:“那你还去领我干嘛?我告诉你时生,我死了,她会疯。” “你才没人可怜!她爱我就像我爱她一样!” 时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明知道她会疯,你还选择这样做?” “苏妙安,这就是你保护你朋友的方式?还是企图赚取别人注意力和怜悯的方式?” 苏妙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绕过椅子一步步向她走近:“因为她和闽京城结了婚,你觉得受了冷落――让你一时承受不了一个人面对的勇气。” “因为你一个人,连活着都不敢?这时又恰巧知道了什么,想着豁出去算了?就算我死了,她一定会记我一辈子?”时生步步逼近她,越说越像是进了某种魔障,不时的迸出惊人的语句。 苏妙安浑身发颤,当他说那句受了冷落。 可是他后面的话像是一个个霹雳,闪在眼前,她什么时候这样想过?她转身就要跑,时生一把拉过她,按在桌子上:“你说啊,被我猜对了心里,恼了对不对?” “苏妙安,你是真的可怜,和我一样。” “为了得到别人的爱,做些无谓的举动。”时生抬手抚摸她冰凉的脸颊:“醒醒吧。” 苏妙安咬着牙沉默了半晌,抬手一把将他推在地上:“该醒的是你。时生,你爱的人是你自己,才会说这些话。” “我承认,我是难过,觉得孤单。但是我还不会像你这样,我不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是,我做这些,不只是为了夏凉梦。” “为我的良心!” “从初二开始,几乎就是她妈妈在养育我,她的家庭包括她,给了我温暖。” “我信任她们,爱她们。” “命于我而言,是她们赋予的。” “只要梦梦不再受伤,我甘愿。”苏妙安说着就要往外走,时生从地上爬起来,拉过她的身子重新按在椅子上。 “不想她受伤,就尽量写全点。”时生沉默的盯着桌上的纸:“只要你写了,我帮你。” “我是不会让你在监狱里坐一辈子牢的。”时生说完,挽起袖子:“你慢慢写,我出去给做点吃的。”然后大步走过去,拉开门走了出去。 苏妙安不由一呆,争吵了一圈,自己被生生带了进去。 她闭了闭眼,想起在审讯室里,夏凉梦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揪的她心生疼。 她颤着手拿起笔,却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熟悉她的人,估计没一个会相信她是自卫吧? 她为此特意查了点东西,左腰部――那位置捅好了,刺穿掉是必然的。 那是梦梦的东西,沐莉莉就得还回来…… …………… 夏凉梦从梦里惊醒过来,大喊着:“不要,把妙安还给我!”一边喊着,一边掀开被子,慌忙的下了床,打开门的时候,身子被大力的抱住。 “做噩梦了?就知道你睡不踏实。” 熟悉的味道和声音让她慢慢沉静了下来,她将脸用力的埋在他胸前眼泪不停地往外流。 “你去哪了。”她哑着嗓子嚷:“我都说我错了,你去哪了?” “你就不能不生我气吗?我一个人睡真的害怕。”夏凉梦摇着脑袋,鼻音重极了。 闽京城一声不吭的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迈了进去,将房门关上。 轻轻给她放在床上,掀起被子盖在她和自己身上。轻轻圈着她的纤肩,轻拍着:“别怕,我在。” “我梦见沐莉莉跟我喊,要苏妙安死……”夏凉梦双手攥着被角,眼睛里很快又沾满了雾气。 “她敢。” 夏凉梦点点头:“然后画面一转,苏妙安全身是血。拿着刀的居然是我,我杀了她。” “不实际,你就算捅也该是沐莉莉。” 夏凉梦又点了点头:“我就上去擦她的脸,费了好大劲擦干净,居然是沐莉莉的脸……” “你高兴坏了?” 夏凉梦愤愤的点了点头:“还没等笑。她就说,身上的血是苏妙安的,**已经被她剁烂了,你就拿血去替她火化吧。”她说着身子真真切切的又颤了起来。 闽京城又将她身子往身边捞近了一点,轻轻拍着,沉默了半晌:“以后难过的时候,少看恐怖片。” “竟给你灌输了些没营养的东西。” 夏凉梦吸了吸鼻子,翻了身子,将脸埋进他睡衣里:“她不能有事,如果她出了状况,我真会崩溃的……” “你崩溃头疼的该是我了。”闽京城将下巴抵在她松软的发上,重重的揉了揉。 “不会让她有事。你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 夏凉梦摇摇头:“我不睡……我明天该先去哪儿也不知道。我没办法看妙安那张脸,是我的错,早点告诉她,或许就不是这样了。” “说到底还不是你灌输的?”闽京城挑了下眉:“想当初她只不过被个女的撞了一下肩,你就将人打得入了院……” 夏凉梦恼火的拿脑袋撞他:“几辈子的事了,你还拿出来翻!” “过几辈子那也是你的英勇事迹。” “对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闽京城忽然支开她,一脸认真的打量:“不是女人所以不喜欢我?” 夏凉梦翻了白眼,咬牙切齿的嚷:“你才不是女人!” “我本来就不是,要不你验身?”闽京城挑眉轻笑,看着她不发一言的盯着自己,不由倾身靠近她:“不乐意?我帮你验也行的。”说着就要扒她的睡衣。 她连反抗也没有,反而身子向前一扑,半坐着身子,双手搂住闽京城的脑袋,拿脸颊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京城,你真是我的好老公。” 她睡衣被他全部解开,她动作又太大,睡衣褪了一半,柔软的胸部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下碰着他的鼻尖。 闽京城看了半晌,喉结滚动的厉害,他哑着嗓音问:“多好?能做了你?” 夏凉梦没听懂,动作停了下来:“做什么啊?”滑进了被子里,脑袋微微仰着,鼻尖碰着他的鼻尖,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 闽京城咬牙切齿的瞪了半晌:“做――你的梦去。”说完翻身下了床,大步往浴室走。 夏凉梦握着被角,反应了过来,抱着被子,胡乱的翻转,哈哈大笑了起来,身子剧烈的起伏,没一会儿,眼泪也跟着笑了出来。 她正了正身子,看着天花板,抬起双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 这恐怕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麻利的洗漱穿戴好衣物,匆匆下了楼,还没等出门厅,就被闽京城叫住。 “你去哪?” “那贱人转去重症监护室了,我必须现在赶过去。”夏凉梦说着就要往外走,被闽京城抬手拉住胳膊:“先吃饭,又没醒。” “难道要等她醒了和夏润国告状吗?”夏凉梦想要挣脱,昨晚一夜没睡好,又没吃饭,一点力气也没有丫。 闽京城搂上她的纤腰,拦腰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慢步走近餐厅,将她放在餐桌边的椅子上:“你吃完饭,我陪你去。” 张姐也在一旁劝说:“就是,太太,您吃饱了才有力气。” 夏凉梦沉默的拿起碗筷吃了起来,眉头紧紧皱着,像是有化不开的忧愁。 闽京城盯了半晌,手机在桌面上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上面孙继的名字,拿起来接听。沉默的听了一会儿后:“现在人在哪?媲” “转告钟殊,我期待这次招标案。如果他能再降三倍,设宴款待他。” 夏凉梦耳尖的听到钟殊的名字,筷子猛地摔在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闽京城皱了下眉,按断了通话:“胡闹什么?吃个饭也不会老实点。” 夏凉梦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拿出手机,找到钟殊的名字,拨了出去。 对方很快接了电话,嘈杂的音乐一下子冲刺了耳膜。 夏凉梦将手机离耳朵远了些:“吵。” “等一下。” 夏凉梦站起身,往落地窗边走,闽京城在她身后冷笑了一声:“把东西撤了。” “她没吃多少。”张姐提醒道。 闽京城淡淡瞥向那抹背对着她的身影:“这么有精神,还吃什么。撤了。”说完站起身上了楼。 夏凉梦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 “什么事?”钟殊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不管你在哪儿,滚回来。”夏凉梦竖起眉眼,声音冷着。 钟殊在那边轻笑了一下:“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小心肝。” “别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告诉你钟殊,苏妙安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命!” “啧啧……我当是又做了什么事,让你动了这么大气。我是为你好。”钟殊的声音顿了顿:“省得你再冲动做什么事,你养了她这么多年,也该有点用处吧?” “可惜了,做个事情都不够干净利落。” “钟殊,你是我的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参与我的事?”夏凉梦冷冰冰的回话,眼眸更加上了一层冰霜:“明天,我必须见到你。”说完挂了电话。 将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口喘气,隔了一会儿又重新弯腰捡起。回过身的时候,闽京城已经穿戴整齐依着墙壁看她,目光深沉如黑夜。 夏凉梦将手机放进口袋里,慢慢走向他,还没等靠近,他已经率先往门厅那边走。 夏凉梦撇了撇嘴,正要跟着走,张姐从身后拉住她:“太太,您收敛点脾气吧。瞧您这一早上闹得。” “先生一早就起来给你做早餐了,您对他好点啊。” 夏凉梦一怔,愕然的点了点头。快步追了出去。 闽京城已经上了车,司机替她开着车门,夏凉梦点了点头,坐了进去。 车子发动,她将隔板升了上去。闽京城便抬手降下。 再升再降,夏凉梦终于恼了:“我有话对你说。” “不想听。”闽京城沉沉的闭上眼睛:“困,你安静点。” 夏凉梦咬了咬嘴唇,对着司机说:“麻烦开音乐。” 司机迟疑的看了看后视镜:“这……” “我要听音乐!”夏凉梦提高了声调。 “给她开。”闽京城淡淡的吩咐。 到了医院还没等车子停太稳,夏凉梦就打开车门跳下车,冲了出去,险些摔一跟头。 闽京城皱着眉看了眼司机,司机忙摆手:“我不是――” 他摆了摆手,由着司机开门,下了车。站在医院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病人,蹙着眉想了会儿,抬步往医院里进。 夏凉梦直冲到病房门口,沐华茜和夏润国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不知道在谈什么,看到她来了一同噤了声。 夏凉梦走过去:“她还没醒?” “你这什么语气?”沐华茜皱着眉看她。 “哦?我语气不好吗?”夏凉梦垂眼看她:“我还等着她醒了给苏妙安道歉呢!” 沐华茜一听,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这是什么话,现在还没醒的是我女儿!我还没来得及去追究她的责任,你倒要先来倒打一耙?” “怎么?这还是轻的――如果我当时在场,我一定再补一刀子!”夏凉梦向她迈进了一步,仰着头死死的盯着她。 沐华茜被她盯得不自然,腿一软向后退了一步。 “梦梦,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夏润国责备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凉梦垂眼看他:“在场的目击者亲眼看到,是沐莉莉打她。爸,她额头被她那移到割得不成样子――难道这样也要忍气吞声继续由着她打下去?” 她吸了吸鼻子:“我一个人受委屈就够了,她不喜欢我也算了。为什么连我朋友也要跟着受牵连?” 夏润国一听沉了脸色,不再说话。 “夏凉梦,你少在那给我装可怜。她捅的位置是致命的,万一我女儿醒不了,我要你们拿命还!”沐华茜冷冷的开口。 “谁的命?”闽京城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三个人同时转了头。 只见他双手插在衣袋里,步态散漫的朝这边走了过来,薄唇微微勾着,又重复问了一遍:“你想要谁的命?” 沐华茜身子一僵,声音低了下来:“谁害我女儿死了,谁就拿命偿!” 闽京城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拨给时生:“把苏妙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去给做了鉴定,拿来送给沐华茜。嗯,她要补偿。”说完挂断了电话,看着沐华茜一脸疑问的神色,笑着开口:“她的伤口,您最好处理的没有一点疤痕。” “事后我们会追究精神补偿费。至于她……”闽京城淡淡瞥过病房门一眼:“她如果死了,就赔条命给她。” 沐华茜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夏润国也跟着皱起了眉眼。 夏凉梦听了不由看他一眼,他却没有看自己,她吸了吸鼻子:“事情就先这样,沐华茜,你最好让她快点醒过来,不然我对夏华的这次投资,恐怕是要搁置了。” “你们合作的事,不要参合私人的感情。”夏润国在一旁发了言。 “为什么不?”夏凉梦看向他:“苏妙安对我来讲,就像是第二个妈妈。” 她说这话时,明显感觉沐华茜身子朝后又缩了一点。 “我保护不了妈妈,但我能保护的了她。”夏凉梦说完挽住闽京城臂弯,正要走。 沐华茜在身后忙叫住她:“梦梦,这次电视剧,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们京城传媒要投资。” “等你家那位惹事精醒了再来和我谈。记住,我要给苏妙安一个公平。”夏凉梦头也没回继续挽着他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闽京城沉闷的看了她一眼:“挽起你的右边裤腿。” 夏凉梦眨了眨眼:“干嘛?” “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闽京城盯着壁面。 夏凉梦对着他挥了下拳头,不满的动了动裤腿,然后站起身:“太紧了,挽不起来。” 闽京城听完弯腰,将她裤腿一下子挽起,褪掉袜子,脚踝的那条纹身蛇跟着肿了起来。 他轻蔑的哼了一声,电梯门正好打开,等着的人就看到这样一副场面,一个男人抱着一女人的细长白腿,盯着脚踝处,仔细的瞧着。 夏凉梦忙推他,穿鞋,刚穿好,身子就被横抱了起来,大步出了电梯。 “放我下来,这是医院!”闽京城带着她去了急诊室,放在病床上,要求人给治。 “你闹什么闹啊,就是扭了一下,回去敷一下就好了啦!”夏凉梦拉着他的衣摆。 医生也在一旁跟着点头:“没什么大碍。” “你那只眼睛看见没大碍了?”闽京城抬眼问了一句:“给包上。”说完目光不经意又瞥了眼那条纹着的蛇形。 夏凉梦知道他是在闹什么,对着医生抱歉的点了点头:“麻烦了,就按他说的,给包上吧。” ……………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陪我过了初三也好。”时汉军一脸不舍得样子,拍着钟殊的肩膀。 “国内有点急事。”钟殊拿起杯轻轻抿了一口,一双桃花眼醉意朦胧的甚是好看。 时汉军唏嘘了一声:“我可是看见了,你那高嗓子喊了一句安静,就是为接那女人电话。” “我是越来越好奇她了,到底是哪个地方,吸引了咱们这位冷血无情的水爷,不沾女色了。” 钟殊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下:“我说的话,你可记清了?” 时汉军忙举着双手:“别激动,我没想拿她怎么样。” “可您总得给我个必须回去的理由吧?咱们这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临近末了,你要回国,这为你赶来的合作商,怎么解决?” “视频会议。”钟殊接过时汉军递来的雪茄,点燃,深吸了一口:“你最好别给我来什么考验了,我急着回去,万一恼了,可就不好看了?” “这次不会对你下手,瞧你急得。”时汉军拍拍他的肩。 钟殊没有回话,蓝灰色的眼眸风起云涌。 你等我一时我还你一世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翘着缠着纱布的脚,坐在闽京城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手里一边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一边拿着手机吩咐:“计划提前了……对……就按我发的剧本招演员……秘密进行,不用大张旗鼓……女主演必须是她……联系不到也要联系……给许萌安排个适宜的角色……我和徐导演联系好了……待会儿她就会过去,演员最终裁定交给她……女主演不能换……现在去办。” 闽京城在办公桌旁听着视频会议,一会儿便被她打断一下。那声音没有丝毫顾及,反而像是故意将声音挑高,不时的还会因为嗓子疼而捏捏喉咙。 闽京城看着她那副阴阳怪气的样,不停的摆弄着那双缠着纱布的脚,知道她虽嘴上随了他心里一定是不乐意的,索性轻叹了口气,抬手关掉了电脑。 慢步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身子向后仰,在她疑问的眼神里,脑袋落在了她的腿上,格外闲适的闭上了双眼媲。 夏凉梦垂下头,看着他睫毛微卷的长度,比她的还要长上几分。不满的拿手比了个剪刀的手势,做着给他睫毛剪光的动作。 “不如换个真剪刀试试?”闽京城突然开了口。 夏凉梦一边收手,一边晃着腿:“你起来,我是病人。你还这么折腾我?” 闽京城睁开眼瞧她:“说话要有点良心,结婚到现在,我可还真没折腾过你。”说完眼里闪过一抹戏谑:“你真想的话,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夏凉梦没有向以往反驳他,抬手摩挲着他的眼睛:“你对你以前那些个女友也经常这样?” “现在是要跟我翻旧账?”闽京城轻笑一声:“那一年半载的可翻不完。” 夏凉梦不理他,仔细想着,他以前换女友的速度,是让她惊叹的。高挑妖娆的,清纯纤瘦的,曼妙妩媚的,各不相同。 可真让她说几个名字出来,倒是一个也记不得,他的女友向来没有一个是她的朋友。 有几次她和他翻了脸,说和他的女友玩不到一起去,你从我好朋友里选一个不好吗?他就说,你能和我玩到一起就行了。我身边的人,不用理。 他曾经还说过:“你身边的人我看不上。”现在想来,心里倒像是灌满了蜜糖。苏妙安说过他从不亲近和她关系好亦或是坏的人。 这样小心翼翼的,她竟然一点没有察觉。 “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夏凉梦情深凑近他,眼眸深深望着他的:“是因为我对你很好?” 闽京城故作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好意思开的口?” “这世上对我最不好的,也恐怕只有你一个。” 夏凉梦恼了,张着小口咬他的鼻梁:“你个倒胃口的男人!” 闽京城抬手捧住她要离开的小脸,拇指细细摩挲:“也许正因为太不好,我才被勾的这样五迷三道。”说完单手箍住她的后脑,用力吻上她的唇。 就是因为这样。 才会三番五次的恼怒,然后你只要轻轻撩拨一下便烟消云散。 夏凉梦,你就是吃准了我宠着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忍耐度不是吗。 闽京城越吻越深入,身子也跟着直立了起来,将她按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探进她的腿间,重重的揉着。 夏凉梦轻喘着推他,他不依,压得更重了一些。 这时办公室门被‘咚咚咚咚’的大力敲响,孙继的声音在外面有点急:“总裁,我能进来不?能不?我有急事。” 夏凉梦一听急忙推他,刚要站起身,又被闽京城大手捞了回来,按在沙发上,他顺势压了上去,胳膊搭在她头商法,干净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垂着眉眼忘她:“我让你走了吗?” 孙继的声音又在外面不知死活的叫道:“总裁,是大事。就算您不准我来打扰我也要进来了,我推了啊――真推了啊。”说着作势推开了一下门,又麻利的关上。 夏凉梦被他的动作吓得提心吊胆:“你快起来,有急事呢。” “什么事也不会比吃你来得――急。”闽京城懒洋洋的支着侧脸,眯着一双眼,仔细的观看着她红透的耳根。 “总裁,我进了啊,我这次说真的了啊。”孙继又在外面咋咋呼呼的说了一遍。 门却纹风不动,夏凉梦倒是被他搞恼了:“总耍嘴皮子做什么……”说着将宽松的毛衣轻轻向右肩外一撩,露出白嫩圆润的香肩,诱人的乳沟,和精致的一半锁骨,嗓音轻柔:“你倒是进来啊。” 孙继一听急忙作势打开门,还没等迈进一只脚,就听见闽京城吼了一声:“滚出去。” 孙继麻利的将门关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晃,额头一会儿就冒了一层冷汗。 闽京城坐了起来,将她从沙发捞起来,抬手将衣服给她穿好:“下次再这样你试试看?” “下次你帮我……”夏凉梦轻笑着挑眉。 闽京城黑了脸,站起身,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坐到办公椅上:“进。” “真的能?”孙继在门外不安的追问。 闽京城冷哼了一声:“刚才你喊得不是挺带劲的?还不滚进来?” 孙继连忙马不停蹄的奔了进来,在办公桌前站定,还没等开口,就听见闽京城轻慢的开口:“你最好说出点急事来。” “是,是急――”孙继擦了擦额头,将文件放在桌面上:“这次雁西广场规划被钟氏抢了去,而且分文没降。” 闽京城沉默的看了一会儿他:“没了?” “是雁北广场规划啊!以往市里每年的城市规划,全是由京城皇旗全权负责的。这次被钟氏抢了去,对我们未来一年的合作,都有不小的影响!”孙继忙解释道,心里不明白闽京城听了怎么会没反应,前些天才说了必须拿下这个项目。 “出去。”闽京城将文件扔在他身上,眼神无意瞥了眼沙发的位置。 孙继才心领神会,急忙拿着文件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 夏凉梦就朝他喊:“站住。” 孙继回过头,明知故问:“太太您叫我?” 夏凉梦朝他勾了勾手指:“拿过来我看看。” “出去。”闽京城又重复了一遍。 “拿过来。”夏凉梦也跟着重复了一遍。 孙继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目光不停的来回在他们之间打量,两个人也直直的盯着他,压根没互相看一眼。 夏凉梦阴阳怪气的一笑:“怎么,我这个太太,说话不管用?那你就走好了。反正我也不稀罕看。” 孙继讪讪一笑,刚要抬腿,就听见夏凉梦又抛了一句:“以后也不要叫我闽太太了。” 孙继身子一顿,泪流满面的回了头:“太太,您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夏凉梦冷哼了一下,不理他,垂着眉眼看着屏幕。 闽京城低低的笑了起来,站起身,慢步走到沙发边,坐在她身侧,轻轻搂过她的纤肩:“有什么可看的,你不感兴趣的东西。” “谁稀罕看?”夏凉梦咬了咬嘴唇,拨开他的手。 闽京城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眼孙继,示意他过来。 孙继僵着身子走过来,将文件递给夏凉梦:“太太,您看吧,不是什么大事。我恶搞我恶搞。” 夏凉梦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现在还不想看了呢。” 孙继一听急忙点有,马不停蹄的往门外逃,那样子倒真像是见了鬼似的。 夏凉梦被他的动作一惊,皱了皱眉:“我有那么恐怖吗?” 闽京城抬手对着她的脑门重重一弹。 夏凉梦愣了会儿,抹了一下额头,回头恶狠狠的瞪他:“你都给我弹的反应慢了,你个魂淡!” 闽京城抬手揉了揉眉心:“以后不准拿闽太太的头衔做威胁。” “闽太太只有一个,就是你。” 夏凉梦转了转眼珠,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你和钟氏在闹吗?” “你不是告诉我,离他家远点的。” 闽京城冷哼一声:“也没见你听多少,倒先说起我来了。” “不是明天还要和他见面?” 夏凉梦没回话,脑袋里细细回想着孙继说的一番话,看来明天这件事也要质问他一下――还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我能解决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劳烦外人?”闽京城拿手指推了推她的脑袋。 夏凉梦扒开他的手,握紧手心里:“陈舒本来就觉得我是有目的,我也确实是有目的的和你结婚……” 她说到这儿,声音顿了一下:“京城,我希望我们之间止于京城传媒这场交易。” “我现在是喜欢你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再有一丁点关于利用的关系了。” 闽京城听着身子不由一震,他侧过脸看着夕阳将她的眼睫毛照的金亮,她眨着忽忽闪闪的睫毛:“等这件事完了,我想好好跟你谈一谈。” “京城,我承认――经过爸爸妈妈和乔辛薄,我不太会爱人了。”夏凉梦吸了吸鼻子,身子更加靠紧他:“可你能等等我吗?就像砸在你腿上的那块青紫,也像是砸在了我心上。” “我现在很乱,因为苏妙安。” “你别逼我,好不好?”夏凉梦抬起眼看他:“你明知道,我是会爱你的。” ---------- 看到留言,决定今天白天更了,说的我怪不好意思了。 至于加更嘛――你们要容我缓缓。 ps:昨天那章标错数字了,该是5。 你等我一时我还你一世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钟殊坐在炙网包厢里,手指间夹了支雪茄,脸色冷冰冰的看着眼前扭得极为妖娆的女子。他斜睨了眼身边的雾夕:“你是非要给我冠上花花公子的头衔不可?” 雾夕微微一欠身,面色不改:“我这也是为了夏小姐好,时爷的意思,您也听得差不多。” “你如果一直对她特别,不是她遭害,就是您了。” “更何况,夏小姐如今也是闽太太了。爷,您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既然你舍不得对她狠,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一刀两断。丫” 雾夕说这话时,一直在打量钟殊的神情,他没有向以往一样发火,他便更说得理直气壮了一些。 钟殊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嘴角勾起一抹笑:“谁说,我舍不得?媲” 说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都出去,她来了直接让她进来。”说着将雾夕招过来:“时汉军送给我的德国药,就在今天试试好了。” 雾夕一听脸色一变,抬眼看着钟殊,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往吧台走:“把我地下酒柜里,那瓶1898年的那瓶拉菲拿上来。” “这个日子,该用这酒才是。”钟殊说完将酒杯轻轻递进唇边,倾斜四十五度,舌尖轻轻舔过红色的液体:“告诉徐市长,今晚该和闽少爷多畅饮一会儿。” 雾夕神色紧张的走近他:“水爷,您是不是太急了点?我们才拿下雁北没多久……” “怎么,我不急你说我舍不得。”钟殊眉眼一凛:“今天咱们就试试,我到底舍不舍得?” …………… 夏凉梦从炙网地下室一路坐电梯直上,嘴里不停碎骂钟殊无耻,说了一句来炙网包厢找我就直接挂断电话,关机。 她看着一路朝他打量的黑色西装男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今天这一层似乎守的人太多了点? 她冷哼了一声:“难不成他怕我行凶不成?” 雾夕在身边难得一笑:“夏小姐,真是爱开玩笑。我们水爷最信任的人也就你一个了。” “叫我闽太太。”夏凉梦轻瞥了他一眼,拉开包厢门直接迈了进去。 身后的门被雾夕轻轻带上,包厢里没有开灯,隐隐看见钟殊坐在沙发上,桌前是一盏灯火。 夏凉梦顺着墙边四下摸索着开关,半晌直接将包朝沙发边砸了过去:“给我开灯,装神弄鬼的!” 钟殊正儿八经的回了句:“停电。” 夏凉梦听完直接大步走上前:“你丫骗鬼呢你?我一路上来灯火通明的,唯独你这个包厢停电?”话说完,忽然觉得一阵阵香味进了鼻息间,不一会儿身子跟着软了下来。腿一弯跌坐在沙发上。 眼前不断闪过层层幻影似的影像,看见的东西都跟着晃了起来。 钟殊双手抓过她的纤肩轻轻将她按在腿上。抬脚踩在茶几上,夏凉梦的脑袋便顺势划向他的腹部,他抬手轻轻摸上她的脸颊:“以前就跟你说过,你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早晚会吃亏的。”说着弯身吻上她的耳廓:“小心肝,你就跟着我好了。你想杀的人,我为你一个一个解决掉,怎么样?” 夏凉梦只觉得浑身无力,钟殊的话像是有种魔力似的,听着她身子酥软的狠。她紧咬着嘴唇,手无力的砸在他脸上,使不出一点力气推开他:“钟殊,你别让我再恨你。” 钟殊将她轻轻抱起,往包厢里的休息室走,一脚踹开大门,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起身拿着红酒和酒杯过来,放在床头柜上。 他将衬衫的纽扣从领口一把扯断,扣子一颗颗落在地面上。倚着床头柜,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为自己添了一杯,听着床上的人儿即便软侬细语还是碎骂声不断,可到了他耳朵里,依然心痒难耐:“从我决定和你坦白的时候,我就知道等不到你可能爱我的那天了。” “所以心肝,就随着你骂好了。” “我犯贱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钟殊晃了晃酒杯,轻抿了一口:“小心肝,想要你的心,没有停过。” “既然你已经这样恨我,不如就恨得更深一点吧。”他说着站起身,坐在床边,慢慢俯下身子与她对视:“你不是说过,没有爱就不会有恨……”他说着就要倾身吻她,还没等凑近。 夏凉梦就伸出舌头,牙齿用力咬着:“你敢碰我,我就敢咬断。” 钟殊愣了一下,不由轻笑:“我还不了解你?现在苏妙安没着落,又没替倪苏芹报仇。你会死?” “你真以为,我不敢强了你?”他说着抬手去解她的衣服。 夏凉梦软着手挥开,往床头爬,还没动几步,脚腕就被他抓住,狠狠往后一拉,她就又回了原地。 夏凉梦直愣愣的看着被他握紧的脚腕,轻喘开口:“钟殊,我不信。” 钟殊松了握紧她脚腕的手,抬手脱去她的大衣,手指游移在她滑嫩的锁骨处:“不信什么?――小心肝,你还记得不?我以前夸过你,锁骨很美。”他凑近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真香,我就知道,你的味道向来可人。” “只可惜,未尝一口。”说着薄唇覆上她的锁骨,细细轻咬,沿着她锁骨的曲线,轻轻舔舐着。 夏凉梦抬手抵着他脖颈:“我们不是打了赌?” “说话不算话?钟殊,你还要骗我几回?” 钟殊单手握住她的手背,呼吸轻浮过她的肌肤上:“你真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到时候死的可不一定就是我。” 夏凉梦忍着身体里不断传来的燥热,觉得衣服湿了大半,她轻轻吞咽了一下:“如果她死不了,我们再来谈。”说着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落:“真的小殊子,你别这样,别这样让我难堪……” “难堪?和我上床算是难堪?”钟殊冷冷一笑:“你说你到这时候都不知道服个软,我怎么放你?” “你不喜欢闽京城也能和他结婚――我只不过要和你上个床,就是难堪了?”钟殊说着捏起她的下巴:“小心肝,你是比我干净,可也干净不到哪去。” “爷看上你,你有什么不满意?” “赌?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也和我提这个?”钟殊笑声更扬了几分:“我们遵从的只有命这东西。” “你说我是会选命呢?还是选你?”钟殊说着手指微微用了力:“你就真的信以为真,我会为你,连命也不要?” 钟殊说着就要吻上她的唇,还没等碰到就见她红唇微张:“我信――你说过的肯为我死,我信。” …………… 闽京城几番要走,徐市长便拉着他不肯放:“闽总,这也算是有诚意?看来你们京城皇旗也并不是多想接这个案子嘛,连喝个酒都不痛快。” 闽京城冷着脸不回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捏着酒杯的手指,骨节泛白,他冷笑一声,轻慢慢的开口:“徐市长,我敬你几分,是因为老爷子。” “就算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的勾搭,我也愿给你个机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市长脸色一变,大手往桌子上一拍。 闽京城又笑了一声:“你心知肚明的很,你不是也正跟我耗着吗?”他说着目光瞥向一桌人:“今天在座的,大大小小都是政府的人。” “我再各种场合都说过一句话,得罪我太太的人,留不得。” 他说着向身后的孙继勾了勾手指:“你现在给我拨回宅子,问问太太回去了没?” “闽少爷这话什么意思,您太太――”徐市长正要插话,就见闽京城竖起了手指,轻轻晃了一下:“我没叫你说话的时候,就安静点。” “你今晚已经天南地北的说了够多的了,我也大致明白了。” 孙继放下电话,上前一步说:“太太还没有回去。” 闽京城听了站起身子,大步走到门口,接过经理递过的大衣披在身上:“孙继,今晚在这吃饭的,通通给我记下名字。”说完快步朝外面走,掏出手机拨给夏凉梦。 坐进车里,也不见她接电话。他脸色一黑,拨给了钟殊。 没一会儿那边便传来钟殊醉醺醺的声音,还有几声女人的娇喘。闽京城呼吸一凛:“你、在哪!” “喔?闽少爷是要找我叙旧?”钟殊轻慢的笑声从电话里传过来:“炙网――她没告诉你――在哪儿见面?” “真是个小妖精。”钟殊说着发出一声呻吟。 闽京城倒吸了口凉气,将电话一按。抬手发动车子,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一路连闯了几个红灯,才将车子停在炙网楼下,匆匆坐电梯上了楼。 到了包厢门口,见雾夕站在门口拦着。 他冷着眉眼:“让开。” “我们水爷吩咐――” 话音还没落,就被闽京城一脚踹离包厢门。抬手打开门,包厢里漆黑一片,休息室的灯光隐隐亮了出来,里面声声的喘息,充斥着他的耳膜。 那声音他在很久以前也听过,步伐一时乱了下来。 ---------- 没有意外的话,以后争取每晚保持九点前更新。 这小说的字数已经超我之前预计的范围了…… 你等我一时我还你一世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闽京城将拳头握得死紧,大步走上前,抬脚将门踹开。 背对着他的女人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贪婪的腻在钟殊身上,上下扭动。钟殊一边吸着雪茄,一边眯眼看他:“闽少爷还真是喜欢观看别人的色情表演?” 闽京城冷着一张脸,声音冷如寒冰:“钟殊,是不是她――你都得死。”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按开,目光死死盯着钟殊那张笑得一脸阴邪的双眼。 里面张姐焦急的喊:“先生,太太刚才回来了,小脸煞白的,进来就直奔卧房浴室,怎么敲门也不肯出来……丫” 还没等张姐说完,闽京城就挂断手机,大步走到床边,上去就给了钟殊一拳,房间里立刻传来女人的惊叫声。 雾夕他们带了一群人赶了进来,通通拿出枪指着闽京城媲。 钟殊被他一拳打在床上,头发遮着侧脸看不清表情,只是不断的发出张扬轻狂的笑声:“闽京城,你敢计算到我头上来,已经算你本事了。” “今天我就让你从这里出去,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多远。”钟殊将脸埋在枕头里,方才夏凉梦的眼泪,像是在他身上烫出了窟窿,生疼生疼的,又找不出到底哪疼。 闽京城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瞥过被吓得一脸苍白的女人:“就凭你这幅肮脏的身体,拿什么和我比?” “钟殊,本来没想过和你玩――”闽京城拿出手绢轻轻擦拭了下手指:“因为你根本没我动手的必要,她这辈子也不可能会看上你。” “现在不同了,我有这个兴趣了。” 说着大步走向门口,临近门边时,突然停了下来:“对了,沐华茜――你睡过几次?” 倒在床上的钟殊,身子忽然一僵,身边女人又腻了上来,手才碰上他的背脊,就听见钟殊说:“带出去,做得干净一点。” “滚!” 房间没一会儿就静了下来,钟殊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不一会儿眼角处湿润了起来。 他大手一抹,长腿一迈,步伐凌乱的下了床,跌跌撞撞的站到落地镜面前,看着里面不堪的身体,处处可见的刀疤,枪伤,吻痕…… 难堪?夏凉梦。 只有注视你才让我最难堪。你晶莹的眼泪,洁白的肌肤,紧抿的红唇…… 还有那一声声的,我爱闽京城…… “同样是恨到骨子里的人,怎么就不能是我?”他吼着拳头猛然砸向镜面,镜子立刻从拳头处四分五裂开来,血液顺着裂缝一滴滴砸在地毯上。 …………… 闽京城一路飙车赶回家,将大衣扔给张姐,张姐说太太在浴室里反锁了,钥匙打不开。 闽京城身子一震,大步上了楼,一脚踹开卧室门。浴室里水声一片,隐约透明的玻璃处,有个背着门的身影,他走过去轻轻敲门:“梦梦,开门。” 里面的人也不说话,只是水声更大了一些。 闽京城这才呼出一口气,抬手将领带扯下,挽起衣袖。左胳膊横抵在门上方,额头抵在胳膊处。 右手一下下耐心的敲着浴室门:“梦梦,你把门打开,嗯?” 夏凉梦‘咚咚’在里面反敲了几下:“你走,离我远一点。” 闽京城抿了抿唇角,转身回到房间里,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锦盒,里面是那枚通体晶亮的全钻戒指。 他慢步走回浴室门口:“你不是问我,那枚尾戒哪去了吗?” “你出来……我就给你看。” 夏凉梦呜呜呜的嚷:“你别管我,我这么不听话,你干什么还要理我?” “对不起京城……” 闽京城敛了眉眼,将锦盒揣进裤兜里,用力敲了几下门:“没耐心了,你出来,还是我踹门进去。” 夏凉梦停了呜咽,没一会儿,一把打开浴室门,大步上前翘起脚搂住闽京城脖颈,扑进他怀里:“我吓死了,差点吓死了。” “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你,闽京城,我再也不嫌弃你了。”她说着吸了吸鼻子,湿透的真丝睡衣紧贴在她身上,露出玲珑的曲线。夏凉梦将身子使劲的往他怀里钻,手指还麻利的解掉了他的衬衫扣子,纤细的双手顺着精壮的腹肌钻了进去,手指像是不安的小动物,一下下摩挲他背部线条。 闽京城呼出口气,气息紊乱,低笑一声:“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主动。”他说着弯腰将她拦腰抱起。 慢步走回房间,将她淋湿的真是睡衣脱了下来,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隔着被子搂着她,一下下轻拍:“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要多想。” 夏凉梦咬了咬唇:“他亲了我――”她说着拿手指划过锁骨,一下下的,越来越用力,不一会儿白嫩的肌肤便红了起来。 闽京城单手箍住她的手腕,翻身压在她身上,垂下头,细细的吻着被她弄红的锁骨肌肤,舌尖温柔的舔过,发出满意的吞咽声和气息紊乱的轻喘。 好半天他才舍得停下来,双臂支在她脸颊两侧,目不转睛的凝视她:“就算你今天不说,我也不会给你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梦梦,我是想要你――但一定不是今天。”他手指轻轻擦拭她睫毛上的泪珠:“永远不要因为多余的情绪和我上床,我想等你心甘情愿的那天。” 夏凉梦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声音上扬了几分:“我就要今天――闽京城!你给不给?” 闽京城由着她搂得死紧,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得不怀好意:“你确定非要在今天?”说着手钻进被子里,熟练的划向她的腿间,手指反反复复的揉捏。 夏凉梦心里一咯噔,手心出了汗,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躲了起来。闽京城反而更加倾了上去,坚硬有意无意隔着被子压着她:“反悔了不成?” 夏凉梦瞪大了眼睛,见他直立起了身子,薄唇勾起一抹诱人的笑容,大手几下解开衣服,扔在地上,没一会儿功夫便麻利的掀开被子,压在她身上。 坚硬的炙热准确无误的抵着她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他说着没等她反应,大手捏起她的下颌,倾身重重吻了下去。 舌尖比以往更加灵活似的在她口中攫取,大手重重的揉捏着她的柔软,发出一声声呻吟般的吞咽声,夏凉梦手指抵着他的喉结处,感受它的上下滑动。 方才还睁着的眼眸瞬间眯成迷人的弧度,纤白的手指捧上他的柔软的发丝,开始迎合着他的力度。 闽京城挑眉一笑,大手捞起她纤细的长腿,重重压了下去。 夏凉梦手指一用力红唇轻启呓出一声轻吟,忙紧紧咬住。 “喜欢吗?”闽京城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和紧抿的红唇,身下不由更加重了几分。 夏凉梦不睁眼,也不回话,脑袋若有似无的轻摇了一下。 “小东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喜欢……” …………… 夏凉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 她抱着被子,转到床的另一边,看着墙上挂钟,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 身子像是每次重感冒前夕,酸疼的四肢无力。 而她的大脑也像是跟着经历了一场重感冒,反应慢半拍似的扫过一遍房间。然后将脸埋进被子里一个劲儿的傻乐。 乐着乐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她一愣,抬手去抹,反而越来越多。 她皱着眉看着手指上的湿润,钟殊说什么来着,现在法律最多也是无期徒刑。 小心肝,你不是想她死吗?那就来求我。 夏凉梦愣怔的摇了摇脑袋,什么也不想去想。她将被子围在身上,赤着脚下了床,快步进了浴室。 她看着镜子里肌肤上一个个红色的吻痕,像一枚枚标志。 她傻兮兮的抬手抚过,竟觉得――意外的美丽。 这些都是闽京城给她的,印记。 她抬手抓了抓头发,仔细想着,她有没有给他留几个?如果没有,岂不是白做了? …………… 夏凉梦下楼吃饭的时候,张姐不时的打量过来,还发出几不可闻的笑声。 夏凉梦红着脸,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想,他该不会四处宣扬吧? 没那么蠢吧?想到这儿,不由吃得快了起来。 “太太,慢点吃――您现在的身子可是要慢慢养才是。”张姐笑着在一旁说。 夏凉梦急忙抬头,胡言乱语的回道:“什么什么啊?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张姐也不回话,只是看着她,又笑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夏凉梦烦闷的抓了下头发:“他呢?” “大概去医院了――”张姐仔细回想了下闽京城接的那通电话:“电话里说是沐莉莉什么的……” 夏凉梦一听,急忙摔下筷子:“我有事,先出门了。”说完不等张姐回应,拿过柜子上的包,快步出了门厅。 出了门便拦了辆的士,从包里掏出手机拨给苏妙安,那边迟迟无人接听。她皱着眉又拨给时生:“你们在哪儿?” 时生那边似乎在争吵什么,好半天才回了句:“沐莉莉这儿……summer,你先别过来……她――” 还没等他说完夏凉梦就按断了通话,对司机催促:“麻烦快一点!” ---------- 你们的留言我都有看,只是最近有点忙上来更新完了就直接下了。 过一阵空下来,我会一一回复的。 我爱你们。 你等我一时我还你一世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坐电梯到了沐莉莉病房的楼层,电梯门打开,就见一群护士围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见到她时,互相推搡着走上前:“闽太太好。” 夏凉梦微笑着点了点,快步朝走廊那边走,没等近了。就听见夏凉莉发了疯的喊叫:“她是故意的!你们都是瞎子吗?为什么我不能上诉?我要让她坐牢!” “她是纯心要置我于死地!苏妙安――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倒是说实话,怎么,有胆替你主人做事,没胆承认?丫” “我告诉你们,谁说也不好使!不管是不是她安排你做的,你们两个一定要有一个来赔偿我!” 夏凉梦正要推开门,闽京城轻慢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哪两个?”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闽京城又重复了一遍:“你倒是说出个名字来给我听听?” 夏凉梦握着门柄轻笑了一下,缓缓推开病房门,倚着门框,享受着里面每一个人的注视,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不好意思,昨天睡得迟,来晚了。”说着慢步走了进去,一步步靠近床边。 夏凉莉看见她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夏凉梦反而走得更近了一些,绕着床边转了一圈,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她:“你可终于舍得活过来了?”她说着走到苏妙安身边,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拉近夏凉莉:“我家妙安这额头,估计是要留疤了――你说,怎么算?” 夏凉莉被她盯得一愣,时生来也不过是问她想怎么私下和解,这女人是脑子进水了吗?从生死门里回来的是她好不好?怎么算媲? 磕磕巴巴的指着她:“你,你胡说什么?她捅我的位置,你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串通一起来害我?” 夏凉梦回身看了眼房间里的人,扬声道:“孙继。” 孙继急忙屁颠屁颠的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叫:“太太。” “这位病人糊涂的厉害,你把苏妙安的诊断说明拿给她看看。”夏凉梦说着从床边拉过一张椅子,挨着夏凉莉坐在床边,目光死死盯着她乱打转的双眼。 “梦梦,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女儿才醒,你们是要逼死她吗?”沐华茜上前一步插嘴道。 夏凉梦连看她一眼也没有,声音更是冷了几分:“孙继,你耳聋是吗?还不快点讲清楚。我可没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是是。”孙继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这上面分别是苏小姐受伤后的诊断。我们会按照治疗程度,来向你们索要相关费用以及精神损失费。” 夏凉莉不可置信的抓过文件,一张张看的看过去,胡乱的撕成碎片:“你们胡说!她哪会这么严重?我又没下多重的手――你们,你们是故意开这些来陷害我!” 孙继微微一笑:“那是复印文件,撕了也不介意。人证物证我们已经都通过穆尼拿到手,等您病情稍好转一点,会接到法院的通知函。” 沐华茜上前搂住女儿,看着夏凉梦阴沉的脸色,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梦梦,我们好歹算是亲人,这样见外不好吧?”她说着给夏润国使了个眼色,夏润国也站起身说道:“又不是不认识的人,有什么事好好解决。不用非要动用法律手段!你说是不是,梦梦?” “不要,我要告她!她是故意的,妈妈,你看到那条短信了,她主动约的我,去了却一反常态的辱骂我,我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动手打她――”夏凉莉摇着头大喊:“她一定是在夏凉梦捐给我肾后就这样决定了,她是故意要害我,为什么我们还要求她们?” “喔?”夏凉梦忍不住发笑:“你好歹也知道那是我的肾,就算是她看不惯你这个野种――也知道那肾是我的,她怎么会拿我的东西下手?” 夏凉梦冷冰冰的扫过他们三人:“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若我真想你死,你还活得了?” “相反,你连感激也不知道?竟然还伤害我的人,你打了她多少时间,她还过手?是你自己欺人太甚,现在反倒来血口喷人。”夏凉梦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既然你还没有悔改的心,法院见好了。”她说着转过身,拉着苏妙安快步走出病房,时生急忙追了上去。 孙继回身看了下自家总裁,正窝在沙发上,闲适的闭着眼睛,心想:您不会是在这儿睡了吧? 还没等走近,就见他缓缓睁了眼,往床边看了一眼,夏凉莉还在碎骂的嘴因为他的瞪视而停了下来。 夏润国走近他缓缓开口:“京城,回去劝劝梦梦。我们好歹是一家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至于苏妙安的费用,我会支付。” 闽京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目光再一次移到夏凉莉那张惊恐的脸上:“方才那么不经大脑的话,你再胡说一次,试试看。”他说着站起身:“至于苏妙安的事,您还是自己和她谈。” “和我说,没有用。”他说着慢步开了病房门,大步迈了出去,夏凉梦站在拐角的地方往这边探头看,看到他急忙勾了勾手指。 闽京城薄唇一勾,还没等迈开步子,孙继竟先他走了出去。 闽京城站在原地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总裁,太太在叫你呢!” “你还知道是叫我?”闽京城上前走了几步,经过他身边时吩咐:“你可以去做你的事了,没事别跟着她瞎凑。” 孙继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这话里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他转过身从另一边下楼,不禁自恋的摸了摸下巴,一定是咱长得有点资本,不然总裁也不会乱吃分醋对不对? 一个护士经过他身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经过他身边,嘟囔着上楼:“就没见过这么娘的男人!” 孙继听了,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 …………… 夏凉梦坐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里,从包里掏出两张机票放在桌面上,递到苏妙安面前。 苏妙安将目光瞥向机票,不由一怔,忍了一上午的委屈,终于开了口:“就算是我给你了惹了麻烦,我自己承担就是了。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夏凉梦挑了挑眉:“你倒是知道给我惹了麻烦――没赶你,和时生出去旅游一段时间。” “这边的事我会解决。” 闽京城在一旁阴阳怪气的低声学了一遍:“这边的事我会解决。” 时生看了眼出神的苏妙安,问:“你今天这样能吓住她?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 “我指望她?我是做给沐华茜,她也一定不会全信。”夏凉梦慢慢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目光看向窗外:“但是比起她女儿,夏华更重要一些。她不大事化小,就得不到我的投资……你说她会选哪个?” “你不能投资她!为什么还要投资那个贱人!”苏妙安回了神将机票扔在她面前:“我哪也不去,她真要我坐牢,就坐好了。” 夏凉梦仰起头看着她:“妙安,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苏妙安看着她眼里闪过的一抹雾气,重新坐回椅子上,嘴唇紧抿。 “你不还手,不就是想造成个正当防卫?”夏凉梦隔着桌子抬手握住她的手:“我谢谢你做这些,不管有意义还是没有。” “你明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坐牢的。”夏凉梦朝她微微一笑:“就算是要坐,也一定是她不会是你。” “有没有这件事,我也一定会投资。” “妙安,现在这个关头,你会另我分神。”夏凉梦抬手揉了揉眉心:“至少沐华茜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你出去旅游一段时间。” “我答应你,很快就会平静下来。到时候,我还要帮你选婚纱呢。”夏凉梦说着朝她们眨了眨眼:“好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祝你们提前蜜月愉快。” 她垂着眉眼拿起拎包,握住闽京城的大手,往外走。 苏妙安静静的看着那一对连走路都在互掐的两个人,不由泛起一抹笑容:“他们两个,越来越配了对不对?” 时生冷哼了一声,没有回应,手指断断续续的敲着桌面。 苏妙安拿起桌上的两张机票:“谢谢你陪我演戏,再见。”苏妙安说着站起身,身子被大力重新拉回到椅子上。 时生握着她的胳膊,眼睛死死的盯着桌面,也不说话,手上更加用力。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陪你演戏?苏妙安,看夏凉梦的意思,她以为我们在一起――现在又后悔了吗?” 苏妙安笑着抬眼看他:“怎么,你还想和我这个杀人未遂的人在一起不成?” 时生被她这个称谓整得一愣,手不觉松开,苏妙安快速起身奔了出去。他愣怔的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身子像是黏在了椅子上,无法动弹。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时汉军昨晚的说的话还像是再耳边似的:“你不听我话,我只好让她来听话。” “不管你是不是我儿子,我也不可能让你娶个蠢女人。” “像你妈一样蠢的女人。” 你等我一时我还你一世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出了咖啡店,便快步走在前面。闽京城看了一眼,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发动车子,不近不远的跟在她身后。夏凉梦走了没几步停了下来,扭头看他:“你公司很闲吗?” 闽京城手背支着侧脸,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看得夏凉梦牙痒痒,她拨了拨头发:“我很忙,你不要跟着我。” “了解京城传媒未来的前景,也算是我工作的一部分。”闽京城手指敲着方向盘:“你是上车呢?还是等着交警过来?丫” 夏凉梦瞥了眼不远处走过来的两名交警,咬了咬嘴唇,快步上前,拉开车门上了车。 闽京城弯着身子凑近她,夏凉梦下意识往椅背上贴,呼吸都紧张了起来媲。 闽京城只是抓过安全带替她系上,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不会是以为我要做什么吧?闽太太――你原来这么重口味?”说着发动车子。 夏凉梦脸蹭地红了起来,手指绞在一起,转过脸朝他大喊:“闽京城!你胡说个鬼啊,谁要跟你车震啊!” “喔?”闽京城故作惊讶的挑了挑眉:“我顶多以为你想来个亲吻罢了。”说着大手箍住夏凉梦的脑后,转过身子重重的吻上她的唇,然后还心满意足的发出一声打啵的声响,随即松开手:“咱慢慢来,车震以后再说……” …………… 闽京城躺在夏凉梦办公室里的沙发床上,看着屏幕里夏凉梦不苟言笑的主持着会议,偶尔还会冒几句狠话,不由掀起了嘴角。 许萌推门进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闽京城一个人,可黛米方才吩咐过要来这里见夏总。 她迟疑的站在原地,进去也不是,走也不是。 “过来。”闽京城淡淡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 许萌绞着衣角:“我是许萌。” “过来。”闽京城懒洋洋的又重复了一遍。 许萌走过去,站在他对面的沙发边,头一直低着。 “我印象里,你是沐莉莉的人?”闽京城抬眼瞥了她一下,将电视关上。 “她以前施舍过我――”许萌往后稍稍退了一步。 闽京城从沙发上做起来,抬手揉了揉眉心:“她要捧红你,我管不了……但是你最好别做出格的事。” 许萌急忙抬起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沐莉莉了。――绝对不会对不起梦梦的……” 闽京城正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里面孙继低声说:“总裁,您办公室门口的秘书,换了人。” “不是之前就说过?”闽京城不耐烦的回道。 “可是来的人,是齐艾。”孙继又说:“考核合格进来的。而且,夫人允许的。” 闽京城皱了皱眉:“她又在搞什么?你告诉陈舒,让她马上走人。” “夫人的意思是,已经对不起齐艾一次了,就由着她去做。您不理她,她过些日子就会自己走人……” 闽京城听完按断了通话,夏凉梦推门进来,走到桌前端起杯喝了口水,眼睛瞥过沙发那边,看见许萌一脸紧张的神情:“怎么了?”然后看了眼闽京城阴沉沉的表情:“他说什么不用在意,叫你来,是让你录制电视剧的主题曲。”说着抬手招她过来,从桌面上找出一份文件递给她:“好好表现,达到预想效果――电视剧拍完,直接录制你的专辑。” 许萌两眼直冒雾气:“谢谢梦梦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说着抱着文件快步走出办公室。 夏凉梦看着始终背着她的闽京城,垂下眉眼又喝了一口水,想起昨晚,脸又是一阵发烫,她慢步走过去,支在沙发背上,探着身子看他。 闽京城眯起眼忽地转过身跪起身子,从沙发后面将她捞到胸前,夏凉梦惊叫着跌进他怀里:“你窝在这儿干嘛?” “我在想――”闽京城说着停了口,在夏凉梦的打量下,重新开了口:“有些人值不值得你原谅第二次?” 夏凉梦抓了抓头发往他怀里蹭了蹭:“你在说许萌?还是说你?” 闽京城下巴抵在她松软的发上,低笑一声:“你就这么爱撩拨我?” 夏凉梦眨了眨眼:“我只是在回答你问题罢了。”她说着在他怀里调整了下姿势,枕着他的胳膊,舒适的眯起眼睛:“我有点担心,时生是不是可托付的人。” 闽京城身子一顿:“不是你天天说,他俩很配。” “我能相信时生喜欢妙安,可我不相信时生的父亲――我从没见过面的老总,我在摩登也算有些年头了,可他从未出现一次,却让人人恭敬。” “那样的人,会喜欢妙安吗?”夏凉梦说着张开了眼:“就像如果不是你非要喜欢我,陈舒也一定不会同意我这样的人进闽家门不是吗?” 闽京城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想太多了,我还是第一次见陈舒喜欢一个女人。你不了解她,心眼小着呢,老的少的她都要嫉妒嫉妒才甘心。” “有这么说自己妈妈的吗?”夏凉梦翻了翻白眼,烦闷的抓了下头发:“我也没功夫想了,现在这关头不能让妙安留在身边,而时生是唯一能照顾她周全的人。” “只能这样……万一沐华茜狗急跳了墙,她至少也只能害我一个。” 闽京城抬手捂住她一张一合红唇:“别说些不着调的事。” “我只是由着你来,不是放任你不管。” …………… 钟殊坐在炙网包厢的吧台边,双腿闲适的搭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看着沐华茜包着紧密纱巾走进来,身后跟着雾夕。 他轻轻摆了摆手,包厢里的人即刻退去。 沐华茜将纱巾拿下,把包放在沙发上,笑着走近钟殊,还没等搭上他的胳膊,就听见他冷冰冰的开了口:“什么事?” “就算是我们分道扬镳,你也该对我有点旧情。”沐华茜咬了咬牙,直视着她。 钟殊轻笑一声,手里轻晃了几下酒杯:“你是指哪天?是你走投无路求见夏润国那天,还是一心想害死倪苏芹那天……” “你说过这事你不会再提!更何况是你帮我出的主意――”沐华茜上前一步打断他:“既然你不念旧情,我也就想问个明白,当年的事你告诉夏凉梦了没?” 钟殊眉毛一挑:“怎么,怕了?” 沐华茜笑呵呵的说:“我只是怕您一时着了那妖精的道,连自己的命也顾不得。花前月下――死在她裙下?” 钟殊长腿一收,慢步走近她,看着沐华茜因为害怕一步步向后退着:“你是来威胁还是提醒?” “我――” 还没等沐华茜开口,钟殊大手箍紧她的脖颈,将她死死的按在墙壁上:“我只不过是上了你一次,不识抬举也该有个分寸是不是?” 沐华茜用力攥着他的手指,怎么也打不开,索性直接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和我搞在一起,夏凉梦给了你侮辱,你就要还给她不是?” 钟殊一听反而笑得更大声:“这可怎么办,我正寻思着该怎么将这件事处理的干净点,你就自己找上门了,还这么不知好歹……”说着手劲更加用力。 “放了――咳咳,你放了我咳咳,我帮你得到她――咳咳。”沐华茜拼命的踢着双腿,眼泪都跟着流了出来。 钟殊松了手,看着沐华茜瘫在地上,红着眼睛拼命咳嗽:“我只不过是想来确认下她知不知道――真没有要对你不敬的意思。” 钟殊将酒杯里的酒喝得干净:“她知道还会救你女儿的贱命?” “沐华茜,亏我以前还夸过你有点脑子。”钟殊说完重新坐回高脚椅上:“说吧,我倒要听听看,你还值不值得我留你这条命。” 沐华茜心里一阵乱麻,刚才也只不过是胡诌,她本能的向后缩着身子:“我只能提供机会,但是前提,你要搞的定闽京城……” 钟殊盯了她半晌,嗤笑一声:“沐华茜,我不动你。” …………… 苏妙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拎着行李箱走进机场,里面夏凉梦絮絮叨叨的叮嘱她,小心。一会儿的功夫,七八句小心的话是有了。 苏妙安眼眸一热,心里堵得发慌,就像沐莉莉朝她吼得那些话,她是没勇气开口,她害怕一开口就是忍不住的怒喊,我就是要杀了你。 她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想起那年被夏凉梦送去D城场景,也是这样,她一个人.权衡好利弊然后将她护得周全。 “梦梦,该小心的是你。”苏妙安打断她的絮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会好好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会没事?” 夏凉梦在那边愉悦一笑:“你没事,我就一定没事。” 苏妙安挂断通话,手指将行李箱拉杆握得死紧,站在原地,机场的广播又一次响起时,她深吸了口气。 正要抬步,手里一空。她转过身,看着时生带着黑色墨镜站在那,手里拿着她的行李箱,在她愣神的时间,弯腰抽出她手中的机票,看了一番:“我仔细想了想,有免费的机票,不去有点可惜。”说着自然而然的走上前,搭上苏妙安的肩:“苏妙安,你命可真好。” “有夏凉梦护着你,又有我这么帅的跟班,你还唉声叹气不怕折寿?” ----------- 最近收藏不错0.0爱死你们啦~ 你等我一时我还你一世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梁慕莎一个人下了飞机,拎着行李箱穿梭在机场里,停下来补妆的时候,面前一个戴着黑墨镜的女人挡住。 她收起唇膏扔进包里,打量了一眼,拎着行李箱越过面前的人。 还没走几步,那人又一次挡了上来,摘下墨镜,对着她笑得一脸温和优雅。 梁慕莎沉默了半晌嗤笑出声:“我就说怎么不认识。这年头小三都这么横行吗?丫” 沐华茜也不怒,只是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她眼前:“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我们很熟吗?”梁慕莎斜睨了一眼名片,直接绕着她走过。 “那如果是关于夏凉梦和闽京城呢?”沐华茜站在原地没动,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梁慕莎停了脚步。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沐华茜的背影,咬了咬牙:“我只给你十分钟。”说完拎着行李箱走进机场的咖啡厅里,闲适的落座在椅子上,叫了一杯Mocha媲。 沐华茜在她对面坐下:“我们夏华要全力打造一部电视剧,想请你来当主演。以你上部剧的收视率和绝妙的演技,加上夏华这个后盾。能确保你再红一番对你进军演艺事业绝对是最好的机会。” 梁慕莎手指勾着刘海,兴趣怏怏的听着,不时笑出声:“这和你方才说的那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听莉莉说――”沐华茜笑了笑:“你之前也是喜欢闽京城的,所以才会在他结婚后与京城传媒解约。” 梁慕莎垂着眉眼,懒洋洋的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电视剧小三没一个有好下场,今天看到你,我才真正明白――这小三不只要好在厚脸年轻漂亮,真正上位主要还要有一张贱嘴――” 她说着抬起头,眯起眼睛打量着沐华茜依然笑得从容的脸上:“我好奇,当初您和倪阿姨说了什么,让她想不开?” 沐华茜身子一顿,不自然的靠向椅背,低着头,勾了勾垂下的刘海:“你这话说的我可真不明白,倪苏芹当年为什么自杀,连我都费解。明明还装作大度的来探望莉莉的病情,突然就自杀死在家中。” “害我还被传去问话,不知道的还真要赖在我头上。”沐华茜一边说着,情绪慢慢稳了下来,嘴角也跟着重新勾起。 梁慕莎上下睨了她几眼:“这只靠脸皮厚,是完全说不出这么撇的一干二净的话吧?沐莉莉还真是受你的教育长大的呢。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抢了倪阿姨的男人――你女儿抢梦梦的男人。老实说,这是你们沐家生来的职业?”说完淡淡的摆弄了下指甲:“你倒现在也没给讲,我的好处是什么?” “想必你也知道夏凉梦接手了京城传媒,虽有点起色,但毕竟没了你的京城传媒走势还是下滑的。”沐华茜顿了顿:“只要你参演这部电视剧,京城传媒我来帮你击垮。” “这样一来闽夫人会更加不待见她,你也便有机可乘。”沐华茜说完笑得一脸得意,没有丝毫因为梁慕莎的挑衅而露出的不悦。 梁慕莎听了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慢悠悠的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真苦。”说完将还有些微烫的咖啡一股脑朝沐华茜泼去,在她的尖叫声里淡淡的开口:“看在您的年龄份上,尊称一声阿姨。下次拜托做点符合你年龄的事,你已经不是沐莉莉那个年岁了――如果真这么想犯贱,叫你女儿出来帮帮你也好。” “否则――这么大岁数还做这样的事,说出去丢得可不只是你沐华茜的脸。” “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住的是夏家。” “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这么不知廉耻,害我这个外人都看不惯了。”梁慕莎语气平淡的说着,也不走,就坐在原地,看着沐华茜拿毛巾擦着身子。 沐华茜擦干净了衣服和头发,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梁慕莎,然后冷冷的笑了一声:“我最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想要得到还要装作一副善人面相。” “何必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若真心想祝她幸福,怎么会一个人消失这么久?”沐华茜又是一番嘲笑:“真不用在我面前演这个,你也说了我年纪够大,也自然看多了这样的戏码。你当真不想要闽京城?” 梁慕莎脸色一僵,手指用力的握在扶手上,骨节泛白,死死的盯着沐华茜那张不知廉耻的面容。 “你说不想我也不会相信,你将近五年的青春耗在京城传媒,为他任劳任怨,我不信,你不想要?”沐华茜站起身,从包里掏出张名片放在梁慕莎面前的咖啡桌上:“想好了,联系我。” “我相信,你很聪明。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梁慕莎由着侍应生上前打扫,烦闷的闭上了眼,好一会儿才幽幽睁开,看了眼桌上的名片,一把抓起,三下五下撕成碎片扔到水晶烟灰缸里。 拎起行李箱出了店门,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她望了望这个本就对她没什么温情可言的城市,如果不是闽京城,她怎么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 父母的责备,闺蜜的耻笑,同事的议论。 这些都被她以一句他对我是不同的作为回应,而如今呢?只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笑话。 她咬了咬牙,转过身冲进咖啡店里,对侍应生喊:“等等。”然后一把抓过她手里要倒掉的碎片,紧紧捏在手心里,重新出了店门。 …………… 夏凉梦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一圈圈走过。 从挂了苏妙安的电话,她就只能在这里发呆。什么公司有事不能去送她,说白了,只是不想看她隐忍的表情。她烦闷的抓了抓头发,随手抓过一个抱枕狠狠的朝电视丢去。 黛米走进来,便看到她甩手丢抱枕的样子,一时迟疑着要退出去。 夏凉梦转过身叫住她:“去哪里,她进安检了?时生在不在她身边?” 黛米点了点头,在原地焦躁的走了几步:“在,时生和她一起。”她顿了顿,走到夏凉梦身边:“summer,我们的主演要不要换一个人,这样才能赶在夏华之前?” 夏凉梦竖起柳叶眉,打量着她古怪的神情:“这么急做什么?沐华茜是铁定要梁慕莎来做主演的――你见到梁慕莎了?” 夏凉梦敏锐的看到她眉眼一垂,麻利的穿上高跟鞋,从沙发上坐起来,不高兴的训斥:“为什么不早联系我?她现在在哪?” 黛米跟在夏凉梦身后绕到办公桌前:“不是,我在机场看到了沐华茜――她,她和梁慕莎坐在一间咖啡厅里。”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的绞着手里的手机,额头直冒冷汗。 夏凉梦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她并不好的脸色,抬手一拍桌子:“到底听到了什么?”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不要只想着没办法解决!”夏凉梦敛起眉眼:“你不说出来就永远解决不了。” 黛米滑动了几下手机,点开录音,放在夏凉梦桌子上。然后抱着文件麻利的推出办公室。 夏凉梦看着她一溜烟逃跑的动作,不由叹了口气,多大的事,至于她这样紧张兮兮? 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沐华茜和梁慕莎的声音,当听到梁慕莎解约原因时,身子整个一僵,她急忙拿起手机,重新仔细听了一遍。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匆忙的从试衣间里拿出风衣,推开办公室门将手机扔还给黛米:“我出去一会儿,你直接下班就行。” “那演员的事儿?”黛米从身后叫住她。 夏凉梦忽然转过身朝她喊:“我说了是梁慕莎,要我重复几遍?”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接了沐华茜的名片。” 夏凉梦朝她走近了几步:“然后呢?她们会鬼混在一起对付我?”她从包里拿出钱包,里面有一张她和梁慕莎的合影:“我们这么年幼的时候就混在一起,我比任何人要了解她!”说着就要转身走出去。 黛米叫住她:“人是会变得,你不是也一样变了吗?” 夏凉梦按开电梯,走进去:“主演只能是梁慕莎,没有商量的余地!” 电梯门一关上,夏凉梦便向后退了去,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电梯壁,身子摇摇欲坠。 出了公司大门,随手拦了辆的士,司机问去哪,她竟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市医院吧。” …………… 夏凉莉发了疯的将药瓶扔在地上,对着护士大喊:“叫你们医生来,我要重新回重症监护室。” “夏小姐,医生说了,您在休养几天就会好的。根本不需要再去重症监护室。”护士为难的一边捡东西一边解释。 “我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叫你们医生来!”夏凉莉敲着床,一脸不甘愿的样子。 夏凉梦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一片狼藉:“我当是哪个神经质的家伙,在医院里大吵大闹。”她说着走了进来,将护士扶起来:“你出去吧,这个病人我熟的很,实在不行我会给她转院。” 护士一看救星来了急忙点着头应声:“是是,谢谢闽太太。” 夏凉梦温柔的回以微笑,将病房门关上。 夏凉莉圈紧了被子:“你来,你来干什么?” 没有信任爱情也只是云烟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慢步走近她,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懒洋洋的打量着她:“怎么不继续闹了?” “别以为我怕你!我妈为钱一时糊涂不代表我一样!你们想害我还没那么容易!现在在病床上的是我,只要我想告你们随时都可以!”夏凉莉扯着嗓子喊,一点没有从前半点冷静的样子。 夏凉梦曲起胳膊支着额头,闭上眼睛听着她恬噪的声音:“真奇怪――明明是这么吵的噪音,心里竟然能静下来了。沐莉莉,你还是有点用处的。”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告诉你夏凉梦,我不会每次都输给你!”夏凉莉看着她从从容容的样子就恨不得她死。 夏凉梦也不回话,只是沉默的听着她一个人叫嚣,过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停了下来,她睁了睁酸涩的眼睛看她:“你说你哪里像夏家的人?我还真没发现一丁点的相似之处。丫” 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沐华茜穿着一身沾有咖啡污渍的衣服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梦梦,你怎么有空来了这里?” 夏凉梦脸色一僵,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哦,你像你妈。”她转过身子,盯着沐华茜狼狈的模样:“您这是又做了谁家的小三,被泼成这样。”说完还笑出了声媲。 沐华茜笑容僵在脸上,可还是耐着性子笑道:“咖啡不小心洒在身上了。梦梦,关于投资的事,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终归是一家人,莉莉这件事,我们两边都没讨到什么好处,就这么算了吧?不然真要是追究起来,我想――苏妙安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沐华茜声音透着一股得意。 夏凉梦笑了笑,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想你还是没搞懂,就是看在有那么丁点的关系份上,我不想闹大。只要让沐莉莉给苏妙安正式道个歉――这个事就这么算了。” “妈!你不能这样对我!”夏凉莉立即将目光看向沐华茜,声音都跟着颤了起来,她可是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的人,凭什么还要给凶手道歉? 沐华茜按住夏凉莉的肩膀,微微用了力:“那投资的事?” “只要道了歉,一切好说。”夏凉梦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公开道歉,沐莉莉现在也算是夏华的一份子。我听说明天你们会开个发布会――不如就在那道歉吧。” “夏凉梦!你,你欺人太甚!”夏凉莉像疯了一样挥着手:“我呸,让我道歉你做梦!” 夏凉梦站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嘴角微勾着,一脸笑意:“那么我期待明天美梦成真喽?” “对了,投资的事,就在发布会后决定好了。”夏凉梦临出门时,回过身看着沐华茜煞白的脸色,轻飘飘的加了一句,便关上了病房门。 …………… 夏凉梦出了医院门,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她拎着手袋,站在大门口,一时竟不知道要去哪儿。这时一辆车停在面前,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车窗降下来,乔辛薄坐在驾驶席上,一脸温和的问:“去哪里,我送你。” 夏凉梦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想走走。”说着转身就要走。 乔辛薄在身后将喇叭按得震天响,夏凉梦看着周围打量过来的目光,咬了咬牙,极其不悦的开门上了车。 “你这样堂而皇之的载我,也不怕你妻子不高兴?”夏凉梦看着他像没事人一样的发动车子,侧脸看过去憔悴了不少,留了浅浅的青色胡须。 “乔辛薄,我以为上次说得很明白了。我现在喜欢的是闽京城!”夏凉梦深吸了口气。 “知道。你不是说,还是朋友?怎么,朋友见面也不可以吗?”乔辛薄侧过脸看了她一下,很快有收回了视线。 夏凉梦一时回不上话,上次好像是这么说过……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放下了。”乔辛薄淡淡的开口:“今天找你只是想请你吃顿饭,有件事还是要你帮忙。” 夏凉梦抿了抿嘴角:“你直接说好了,我不饿。”说完肚子便不争气的叫了几下。 乔辛薄看了她一眼:“梦梦,我能和静下心来只和你做朋友。为什么你不能?只是吃顿饭而已。” 夏凉梦只好点头答应,反正只要不是现在面对闽京城和梁慕莎其中一个,她就觉得心情没那么堵。 吃饭的地方是梁慕莎上次带她来过的酒楼,旧城旧人旧酒欢。她站在门口愣了很久,才淡淡的问了句:“你也知道这个地方?” “你来过?”乔辛薄身子一顿,声音不觉有点紧张。 夏凉梦心不在焉的点点:“慕莎带我来过,菜色不错。”说着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今儿个郭老没在,迎上来的人见她,也是一副笑颜满面的样子:“闽太太,里面请。” 乔辛薄跟在身后,随着她们往里走。 还是上次那间包厢,夏凉梦却没有放松的心情,这地方―― 她倚在软榻上,看着对面乔辛薄夹着香烟,熟练的点燃。她皱了皱眉:“以前我抽烟时,你没少说我。” “那是我错了――”乔辛薄笑了笑:“这是好东西,能解闷。” 夏凉梦不再说话,就像黛米说的,她自己都变了,有什么理由要求其他人还和从前一样? 饭菜上来时,乔辛薄抽了将近半盒的烟。夏凉梦极力忍耐的看着他,拿起筷子敲了敲桌面:“就算是你要颓废,也请在别的地方。我不喜欢吸二手烟吃饭。” 乔辛薄将目光收回来,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按灭了烟。拿着毛巾垂着头仔细的擦着纤白的手指。 夏凉梦愣怔的看了一会儿,心里直涌酸水,吃在嘴里的菜也变得酸涩起来。 “齐艾在国外一个人骄纵久了,她不懂事,你别生她气。”乔辛薄淡淡的说着。 夏凉梦微蹙了下眉:“我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看来你对这个表妹还挺上心的嘛。” 乔辛薄微笑出声:“不是上心。只是她去了京城的公司当秘书,总归是怕她再给你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夏凉梦筷子一顿,抬起头打量乔辛薄,他只是平静的夹着菜,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她皱了皱眉,咬紧了牙关:“她还真舍得委屈自己。” “呵呵,爱情多少会让人有点疯癫的。”乔辛薄自嘲的勾了一下唇角:“可惜我懂得太晚。” 夏凉梦脑子里全是他方才的话,为什么齐艾做了闽京城的秘书,她竟然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忍了忍还是脱口问:“齐艾什么时候胜任的秘书一职?” 乔辛薄状似惊讶的开口:“你不知道?两天了,可能京城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她就是个小孩子脾气,过一阵没吃到甜头,就好自己请辞了。” 夏凉梦赌气的嘟起嘴,牙关咬得死死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她从包里拿出来,看着上面闽京城改的老公两个字,就恨得牙痒痒。 她没好气的按断,一旁乔辛薄问道:“是京城?怎么挂断了。他一定是没来得及通知你罢了,你别生他气。” 夏凉梦看着他眨眨眼,拿起筷子没好气的夹着菜:“我为什么要生气?别光吃菜呀,上点酒!” 乔辛薄摇摇头:“喝什么酒,好好吃点菜,你胃不好又不是不知道。” 夏凉梦摔了筷子,扔在桌子上:“上不上?不来酒我还不吃了呢!” “好好好,就依你,不准喝多。”乔辛薄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吩咐了侍应生。 …………… 闽京城坐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墙上挂钟已经指向夜里十一点。张姐走过来劝他:“先生,不如你先睡吧?我在这儿等着她。” 闽京城冷哼了一声:“你去睡吧,把灯都关上。” 张姐为难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已经将眼睛闭着,索性叹了口气,关上灯上了楼。心里不由叹道:这才好了没几天,怎么又闹上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闽京城睁了睁有点困倦的眼皮,已经是午夜。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手机响了起来,一条彩信发了过来。他蹙着眉打开,手机顺势跌在地毯上,照片里,乔辛薄半搂半抱的托着夏凉梦走出旧城旧人旧酒欢,样子十分亲昵,夏凉梦红着一张小脸,笑得极其妩媚。 过了半晌,闽京城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站起身摸着黑走近吧台,从酒柜上拿下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添了冰块。 看着外面凉如水的月色,半晌端起杯子,喝得一干二净。 一杯接一杯的倒着,眼看一瓶见底,门厅那边才有了响动。他敏锐的放下杯子,大步走了过去。 没有信任爱情也只是云烟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闽京城看着乔辛薄扶着夏凉梦站在门厅的位置,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睛眯成一条线,死死的盯着看。 乔辛薄看到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将夏凉梦放在沙发椅上,弯着腰替她脱了鞋。 闽京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对钟沫也没见你这么体贴备至?”说着大步上前,单手捞起夏凉梦的纤腰,一把箍进怀里。 乔辛薄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她。”便推开门走了出去丫。 闽京城正要追出去,夏凉梦便歪着脑袋在他胸口乱拱,轻声软语:“好难受,肚子里好热――” 闽京城揽着她的纤腰,直吸气,牙关咬得死紧。半晌才平复下来,将她拦腰抱起,面无表情的往楼上走。 夏凉梦晕乎乎的抬手解着扣子,风衣的,荷叶边衬衫,很快就裸露出黑色蕾丝裹胸。闽京城死死的盯着她紧闭着的眼眸,一脚踹开卧室大门,快步走到床边,将她扔在床上。 夏凉梦身子被重重一摔,不耐烦的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闽京城隐隐约约的摆着一张臭脸,火气直往脑上冲。从床上坐起来,一把脱下风衣,朝着闽京城身上砸了上去媲。 闽京城接过衣服头也没回的丢在沙发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夏凉梦被他盯得发毛,转身爬到床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抱着被角仰头冷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闽京城冷哼了一声,大步迈上床,单手从被子里给她捞了出来。 夏凉梦舞着胳膊喊:“你干嘛!你要干嘛!打人***谋害都犯法,你动我一下我――告垮你!” “你搞垮我不是更现实?”闽京城臂弯夹着她的纤腰,一路给她抱进浴室才将她放下,然后在她的瞪视里一声不吭的将门大力关上。 夏凉梦半天才反应过来,猛敲门:“我不要睡浴室!” 闽京城倚着门淡淡的说:“洗干净了再出来,一身酒臭味。” 夏凉梦噤了声,忙抬起胳膊,浑身闻了一遍,小声嘟囔了一句:“就那么一点点的酒气呗!”说着目光瞥向面前的镜子,她皱着眉脱掉荷叶边的衬衫,扭着小蛮腰摆了个poss,他是喜新厌旧了?这样都没反应―― 她仔细回忆着乔辛薄的那些话,心里像是密密麻麻的扎满了钉子。 这算是婚后的第一次出轨性的欺骗吗?她慢慢的转过身子,脱光衣服,踏进浴池里。 闽京城倚着露台石柱静静的抽烟,一手死死握着手机。 过了好一会儿,手指在屏幕上轻按了一下,拨出电话,将手机穿在裤兜里。沉默的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彩铃声。 很老的歌曲,《哭砂》。阿妹是夏凉梦最爱的女歌手之一,每年学校晚会时有一副好嗓音的夏凉梦,便会穿一袭红裙站在灯光陆离的舞台上轻吟。 他每每和乔辛薄站在看得最清楚的地方凝望,她的节目向来是重头戏,每每被放到晚会最后才上台,有时为听她一曲一站便是几个小时。 夏凉梦生性又爱闹,不时还会应允开个小专场什么的。 更多的时候乔辛薄会被她请到台上和合唱,台下便是止不住的起哄声。 闽京城清了清喉咙,手机在那边接听,乔辛薄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沙哑。他暗暗的想,他声音比乔辛薄的好听多了,为什么她从来没邀请过他一次? “我知道你想质问什么,可你没这个权利。”乔辛薄在那边说的理直气壮:“就像我没权利质问你们为什么会结婚一样。” 闽京城敛着眉眼低低一笑:“早想过你会到叛逆期,结了婚后才叛逆会不会晚了些?” 他敏锐的听到乔辛薄倒抽凉气的声音,更是止不住轻笑:“就算是你非要这时,又能得到什么?夏凉梦会嫁给一个有孩子的离婚男人?” “哦对,孩子还没生出来――怪不得你这么不顾及。”闽京城声音更是扬了几分:“乔辛薄,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做什么事情悠着点,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乔辛薄在那边冷冷笑了几声:“你当初和钟殊合计着选上钟沫时,怎么不问问自己,顾没顾及身份?” 闽京城抬手揉了揉眉心:“你被突然召回B城的时候心里就有谱了不是?” “乔辛薄,先怪罪别人前,多想想自己。” “你真心不喜欢的事,谁能强的了你!记住你是个男人,不要像个女人一样遇事先找借口。”闽京城冷哼一声:“离我太太远一点,你最好记着我说过的话。”说完麻利的按断通话,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孙继。 他转过身,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满的蹙了下眉,慢步走近浴室,里面静悄悄的,他曲起手指敲了敲门:“洗好了吗?” 里面还是沉静一片,他急忙扭开门柄,看着趴在浴池边熟睡的女人,眉宇间立即皱了起来,大步走过去,将手伸进去试了下水温,还好没有太冷。 拿过旁边的白色浴巾,一把将她从浴池里捞了出来。 夏凉梦倒是很老实的由着他擦干身体,睁着眼睛看他,等他抬头时,又很快将脑袋垂下。 闽京城叹了口气,将真丝睡袍替她穿好,抱起她出了浴室轻柔的放在大床上。夏凉梦一钻进被子里,便像逃离瘟疫似的远远的躺在床边。 闽京城不免更加恼火,他还没等生气,这丫头倒来了脾气?索性上了床将灯一关。 过了半晌,听见夏凉梦闷闷的说了一句:“你有没有事情要告诉我?” “这话是不是该问你?”闽京城冷冷的抛出一句。 夏凉梦一听,直接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 黛米将车子缓缓停在夏华地下车室,看着夏凉梦那张阴云密布的小脸,不由出声问:“summer,你和闽总吵架了?” 夏凉梦一个激灵从座位上弹起来,一把拉开车门,抬脚迈了出去:“我哪有那个闲工夫,你天天除了观察这些,不会想点的别的?” “我的情绪为什么非要跟着他走?我就那么闲?”夏凉梦一边说着一边迈进电梯。 黛米看着她要关上电梯门,急忙冲了进去,气喘吁吁的道:“我只不过是小问了一下,您是不是太激动了点?” 夏凉梦不吭声,从黛米手里抽出资料:“今天你的工作,就是拍下发布会内容,发给苏妙安。” 黛米不解的抓了抓头发:“这是夏华新剧的发布会!拍给苏小姐做什么?她喜欢的剧情?” 夏凉梦斜睨了她一眼:“新剧?” “是啊,就是您执意要投资得这部呗!听说也是冲着年度热播剧的势头来的,邀请了国内顶尖的团队制作,据说还要大手笔的宣传。”黛米急忙献媚的说出自己了解的内幕:“总裁,我就不懂了,您为什么要投资别人的剧,还是在她们签下徐薇之后?再说了,我们不是――” “对同行要有颗关爱之心――”夏凉梦看着电梯上面跳动的数字,匆匆打断了她,电梯门一打开,沐华茜带着手下站在厅前,看到她,急忙迎上来:“闽太太能来参加我们这次新剧的发布会,真是蓬荜生辉。” 她故意将闽太太这个头衔喊得响亮,里面的记者一听急忙围上来,最前面的一个短发带着墨镜的女人大声提问:“听说您以前是夏润国原配的女儿,而且一度和沐华茜母女闹得不太愉快,如今为什么突然决定要投资夏华的这部新剧?” 夏凉梦对着镜头微微一笑:“这位记者小姐,说话没有事实根据是会被罚款的。” “你该不是从我那个爱恶作剧的姐姐那里听到的一段说辞吧――”她说着苦恼的摊了摊手:“真是拿她没办法。试问如果我们关系真不和,她当初在医院垂死挣扎的时候,我怎么会捐出一颗肾给她?”她说着目光瞥向站在厅里面倚着柱子的夏凉莉,笑着问:“是不是,我亲爱的姐姐?” 她说着越过众人,一步步朝夏凉莉走过去,步态优雅而沉着。 夏凉莉看着母亲不时递过来的警告神色,看着围过来的记者,咬了咬牙:“是,我们关系――很好。” 闪光灯立刻亮了一片,夏凉梦附在夏凉莉耳边轻声说:“我很期待听你的致歉词,好好表现呢,姐姐。”说完不顾夏凉莉僵掉的脸色,慢步走到前排,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 今晚更得晚了,抱歉,害你们又夜猫子了一次。明天八千更。 我爱你们。 没有信任爱情也只是云烟【4000】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黛米马不停蹄的跟了上去,在在夏凉梦耳边低声说:“summer,我方才听到沐华茜对媒体说,今天只是演员的一个发布会,电视剧的具体内容不会公布。” “还真会搞那套隐秘劲,别到时演出来没期望值那么高,岂不是砸了场子?” 夏凉梦微微一笑:“你那么心急做什么,我们今天只不过是来记录一段有意思的致歉词罢了。丫” “什么致歉词?”黛米一脸不解的追问。 这时会场门厅边一阵喧闹,掌声口哨声肆意喧闹了起来。 夏凉梦僵了僵身子,下意识的绷紧身子,不让自己回头去看。 黛米在一旁拉着她的袖子:“summer你听到没?是梁慕莎,外面喊的厉害,你快看。” 夏凉梦从她手里将衣袖挣脱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子向门边看过去,夏凉莉跟在梁慕莎后面趾高气昂的朝这边走过来。 梁慕莎戴着黑色墨镜,看不清神色,只是当目光经过她时很快的避开媲。 夏凉梦正了正身子,沉沉的闭上眼睛。台上,主持声情并茂的介绍着梁慕莎担当主演的消息,台下一阵喧哗。 “您别生气――”黛米在一旁小声说:“您放心,我一定想尽办法找个更好的女星来!” 这时梁慕莎接过话筒:“老实说,我也是才决定加入这部剧的制作。可我并没有加入夏华传媒的打算,所以,谢谢大家关心了。” “梁小姐为什么没有这个打算呢?听说夏华已经向你开出了一笔可观的签约费。”主持人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梁慕莎将麦克扔给沐莉莉,重重的砸在她手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主持人急忙将话音转向沐华茜,沐华茜依旧笑容可掬的接过话茬,没半点慌乱成分。 夏凉梦睁了睁酸涩的眼睛,歪着头对黛米说:“我出去一下,一会儿估计就是致歉词了,你拍下来发给苏妙安。” “你去哪儿!我自己在这儿怎么办,不是该了解了解么?怎么也说事竞争年度热播剧的对手――”黛米急忙拉着她胳膊。 “没什么可了解的。”夏凉梦抽出胳膊,拎着手包,站起身,快步走出会场。穿过回廊,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 她记得和梁慕莎结拜的时候,说过爱就爱相同的人,恨也要恨相同的人。久而久之喜欢和讨厌的就没不同过。 彼此喜欢的人纳为同类,彼此讨厌的人敬而远之。 谁受了欺负一定会冲到前面去替她打抱不平,被请政教处的时候也一定是两个人一起,谁也不出卖谁。 这或许是少年时代最纯真的闺蜜之情,用上刀山下火海来形容也不过。 夏凉梦从手包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烟卷,跳上水晶洗手台,垂着头点燃。 唯一不同的,应该是苏妙安。 纳入苏妙安时,梁慕莎有一万个反对。她说这种软柿子早晚会出卖你。 夏凉梦皱了皱眉,吸了一口烟,缓缓倚向大理石墙壁,冰凉的触感,让太阳穴的疼痛缓和了不少。 她垂着头,吐出一个个漂亮烟圈,那还是她从梁慕莎那花了好大功夫才学到的才艺。 她努力回想了下,她们似乎从来没有谈论过,如果喜欢同一个男人该如何应对?虽说性格脾性相同,但喜欢的男人一直是不同的。 梁慕莎中学时可谓是和闽京城有的一拼,换男友的速度和她换高跟鞋的规律成正比。 她不禁想起了那块丑陋的烟疤,梁慕莎泪眼朦胧的说:连我要当他的玩物,他都不屑一顾 夏凉梦烦闷的从金色手包里拿出手机,手指滑到闽京城的名字停住,下了好大决心,也没有按下去。 她看着名片里那张睡颜照片,棱角分明的五官,长卷的睫毛,狭长的眉眼。不由掀起唇角:“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小样儿人气还挺高!” “先是齐艾不顾脸皮的前赴后继,连我家梁美女都对你情有独钟这么多年?” 她说着动了动手指,几下把老公换成了沾花惹草的色胚。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苏妙安的名字晃了进来。她微微勾了勾唇角,接了起来,没等苏妙安开口,软软的开口:“亲爱的,今天格外的想你。” 苏妙安熟睡中醒来的沙哑声音从那端传来:“梦梦,你不用为我做到的这样的。每次我惹了麻烦,你都让我受这么好的待遇。那我以后可能都改不了这个莽撞的习惯的……” 夏凉梦轻笑了一声,轻轻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看着它们一圈圈消失:“不需要,妙安――只要你不变――还爱我,那就好。” “什么胡话阿,我怎么可能不爱你?”苏妙安在那边笑出声:“认识的恐怕没人不知道我爱你了――咱们俩可是有名的玻璃杯!” “梦梦,我特怀念你在中学五周年庆典上,给我唱得那首《玻璃杯》,你说――我就是那样的女孩,可我也想――正因为有你,我才不会碎。” “如果可以,我还想回到那段时光,我一定不偷懒多和你学学,说不定我就不会做没脑子的蠢事了。” 夏凉梦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不知是被烟雾熏到,还是手指不小心触摸到眼睛,酸酸的疼痛从眼角泛开,一圈一圈的散成一团雾在眼眶里不安的游动。 “记得帮我看科比――”夏凉梦清了清喉咙:“我要签名。” “一定的,你给我洛杉矶机票时我就知道了。”苏妙安笑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是了解的。” “好了,不打扰你了,你睡吧,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晚安,亲爱的。”夏凉梦说完急忙按断通话,仰着头硬生生的将眼里的雾气逼了回去。 索性侧过身子倚在墙壁上,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点燃,微微侧头时,能从镜面里看清自己的轮廓。 洗手间的门打开,夏凉莉扭着腰走了进来,经过她身边扭得更是厉害。 夏凉梦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你不怕将你的臀部扭掉了?那你可真心没一点能看的地方了。” 正在补妆的夏凉莉手一抖,东西哗啦一下掉进水池里,惹来夏凉梦更放声的大笑:“你就不能做一点不搞笑的事吗?这样光是嘲笑你,以后要多长多少法令纹出来?” 夏凉莉咬了咬嘴唇,转过脸瞧她:“怎么,失去了个闺蜜,就将气都撒到我身上来?” “现在你明白我以前多鄙夷你那些理论了吗?爱情和友情是绝对不能共存的,在爱情面前,谁还会抓着那点友情不放?你以为自己是檀山里的尼姑呢?”夏凉莉讥讽一笑:“也只有尼姑吧,才会在意友情那东西――” 夏凉梦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眉毛轻挑:“所以呢?” “所以――夏凉梦,别看我今天为了利益跟你道这个歉,但我早晚会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你们的!” 夏凉梦朝她吐了口烟:“不如,你先还个双倍我来瞧瞧吧?我喜欢看点实际的东西,外面吹牛死人的多了去了,我可不想看多你一个。” 夏凉莉被她堵得死死的,冷冷的上前洗了手:“我现在不就赢了你一局,梁慕莎,是我的人了!” “我们就走着瞧,看看到最后还会有多少人帮你!”夏凉莉说着就往门边走。 “真是奇怪――”夏凉梦从水晶台上跳下来,站在她身后:“如果按照以前,你是因为乔辛薄来讨厌我――那么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我就是讨厌你,还需要理由?凭什么我们都是夏家的女儿,你就要比我高一等?”夏凉莉转过身朝着她大喊。 夏凉梦夹着烟,慢慢的走向她:“我倒是听说――有一种讨厌是因为害怕。”一边说着一边绕着夏凉莉打圈:“你说你是为什么害怕而讨厌我呢?”然后忽然站定在她眼前,死死的盯着她四处躲闪的眼眸:“说来听听,让我心里也明镜一下。” 夏凉莉向后大退了一步,身子紧紧贴着门:“神经病,讨厌你还需要什么理由!”说完拉开门快步逃了出去。 夏凉梦愣了一会儿抬起右手,手掌心轻轻揉着额头,不一会儿便大声笑了起来,直到笑得喘不过气来,才缓缓停下来,随手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站在水池边,仔细的洗干净手指,拢了拢垂下的碎发,掀起一抹弧度。出门的时候,梁慕莎正倚在墙边,看样是在等她。 夏凉梦站在原地等她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只见梁慕莎甩了甩头发:“梦梦,我是来和你道个别。” “这次,我们是真的分手了。”说完转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进了电梯。 黛米走过来,碎碎念:“高傲个什么劲儿啊!还真的分手了!你们又不是恋人!summer,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夏凉梦微微抬眼看了她一下:“我们以往闹别扭的台词,均是这一句。” “不过,没有真的――这两个字而已。” …………… 闽京城一上午都处在闷闷不乐的状态,齐艾好几次借故进去都被他黑着脸训斥了出来。 孙继看着她抱着文件傻乐的样子,急忙捂眼,眼不见为净。 好端端的一姑娘,怎么就跟个已婚男人杠上了呢? 正思考的认真,耳边冷飕飕的跑过来一句:“你哑巴?” 孙继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框:“总裁,您说什么?” “你哑巴?” “我是问您前一句。”孙继点头哈腰笑得一脸谄媚。 “你哑巴?” 闽京城说完不耐烦的冷哼一声:“我起码说了五句这话,你聋了?” 孙继翻了翻白眼,单手附在胸前,深刻的检讨:“我错了,我错了。我刚才是帮您分忧,怎么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个该死的烂桃花撵走!” “你还是多想办法怎么巩固你的位置。她比你做事灵巧的多。”闽京城淡淡的抛出一句。 孙继顿时心碎一篇,抓着文件夹哀怨道:“总裁,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么多年我谈不上赴汤蹈火也算是呕心沥血了啊!” “我可是心腹啊!她哪能和我比,她压根就是没安好心的接近你!”孙继贼兮兮的说:“您放心,我一准给她解决掉!” “这样您就可以和太太高枕无忧啦!省的您一天天挂着一张苦瓜脸!” 闽京城斜睨了他一眼:“不用解决。” “啊?怎么突然变卦?前一阵不是还要解决掉,您――您该不会真想让她取代我吧!”孙继额头冒冷汗,急忙劝道:“就算我乐意,太太也不乐意啊,是不是?” 闽京城冷哼了一声:“滚。说了半天没一句我爱听的话!” 孙继见事不妙,急忙点头哈腰的转身溜之大吉。 办公室里很快安静了下来,闽京城的身子懒懒的倚向靠背,略显疲惫的闭上眼睛,干净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按着眉心。 从昨晚到现在,一句话没说,也没联系。 早晨吃饭的时候也是各吃各的。这到底是谁做错了?她还理直气壮?他没趁势教训她一番,她就该感恩了。现在反倒脾气大了――不理人? 想想就觉得憋气。 ----------- 另四千晚点更~ 我爱你们,困死我了。 没有信任爱情也只是云烟【4000】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起来,闽京城抬了抬眉眼,看着上前夏凉梦几个大字,不由啧啧了两声,还不是要先给他服软?算她识相。 他沉着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将椅子往前移了移,嘴角一勾,拿过手机,看着下面的一排小字,顿时将手机朝门边摔了出去。 手机砸到门上,发出重重的响声丫。 晚上不回家?多大点事要闹到离家出走?她还敢先离家出走? 闽京城双手撑在桌沿,喘着粗气,血液直往脑门上冲。 齐艾听到声响推门走了进来,捡起地面上的手机,看着上面的短信,抿了抿唇角。走到办公桌边,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你别生气,可能她晚上有事,去朋友家了。” “我有让你进来?”闽京城连眉眼都没抬一下,冷冷的盯着被她捡过来的手机:“滚。” “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许擅自进来。” “再犯一次,收拾东西走人。媲” 齐艾被他没来由的训斥惹得脸色涨红:“闽京城,我不是被你随便呼来喝去的!” “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闽京城冷了眉眼,慢悠悠的抬起头瞧她:“怎么,以为和乔辛薄串通好了,就能来个抢婚戏码?” 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垂头点燃,然后看着齐艾一青一白的脸色:“你们想这样玩,我又有这个耐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既然想扮演个体贴备至的小三角色,那也该收敛点脾气,在来我这儿演不是?”闽京城轻笑了几声。 齐艾愣怔的看着他阴沉沉的表情,难不成他是故意留她在这儿?她咬了咬牙:“既然这么清楚,为什么还留我?耍我很好玩?” “只是看不惯她还残留那点旧情罢了――”闽京城吸了一口烟,将黑色的眼眸沉沉的闭上:“现在说给你听,想走想留,随着你来。” “我告诉你齐艾,这种美人计之类的东西,你还真用往我身上用――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若真想找个随随便便了事――也不必等到现在!” 齐艾抓起桌上的文件,一把甩到闽京城身上:“闽京城,你有种!拿着老娘的真心,三番五次的玩弄!” 闽京城眉眼都没松动一下,由着文件散落在地面:“这不该是一个秘书长该做的事,既然这么不耐烦,走人便是。” “我就不走,我倒要看看,你们婚姻能坚硬到什么程度?”齐艾冷冷的嘲笑一声:“就算是你一清二楚,可夏凉梦至少入了戏,你瞧瞧那短信发的――你一个人信任又有什么用,她不信你――这是事实!” “没有信任的爱情,我就不信它能无坚不摧到哪里去!” 闽京城睁了睁眼,深吸了口烟,烟雾缭绕里冷冷的看向齐艾那张笑得有点狰狞的脸:“想留下,就收拾了这里的东西,然后回到你该坐的位置上。” 齐艾和他对视了半天,咬了咬嘴唇,弯着腰绕过办公桌,将散落的文件一张张拾起,整齐地放在桌面上。 然后踩着沉重的步伐往办公室门口移,快到门口时,闽京城从身后叫住她:“对了,顶撞上司这罪过,就罚你三个月工资罢了。” 齐艾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他,只见他懒懒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进了休息室,自始至终眼神没在她身上停留过一秒…… 屈辱的感觉慢慢从心底升了上来,她一边走出门,一边拿出手机拨给乔辛薄。 过了很久那边才接起,疲惫的声音缓缓传来:“又出什么状况了?” “什么叫又?”齐艾坐回到椅子上:“他知道了,我们联合算计的事――” 那边轻笑了一声:“你没看早间新闻,那么大的动作,不是他做的,我都不信。” “什么新闻?”齐艾说着进了拿着鼠标点开网页,刺目的红色字体大幅报道着C城各级官员落马的消息。 同一时间拿下十多名官员,而且罪名各个是重量级的爆点,贪污受贿吃喝嫖赌,样样被爆出来,图文并茂。倒像是集结了十多个人的私密档案一样,每条都写得清楚详细。 齐艾手一松,手机砸在桌面上。她急忙抓起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警告要你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不清楚。”乔辛薄极其苍凉的一声笑:“目前还没有关于我的任何消息,好在我没什么可以抓住的把柄。” “闽京城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真是疯了!这样大的变动,损伤的不只是这些人,还有他自己吧?”齐艾不解的一条条看下去:“他精心培养起来的人际关系,就这样全部毁了?――就为了一个夏凉梦?” “知道为什么我之前能和梦梦那么多年?”乔辛薄淡淡的开了口,语气带着隐隐的伤感:“追求她的人并不少,我一个也没在意过。可但凡手段过了的,都莫名其妙的不是转学,就是去了别的城市。” “尚且留下来的,也不过是一个钟殊罢了。”乔辛薄说完极其嘲讽的一笑。 “……那也是他做的?”齐艾不可置信的睁大的眼睛:“那他不是最该动钟殊?那个人手段不是该最恶劣?” “你错了……钟殊是唯一个能和我对着来又不会对夏凉梦做些下流手段的人罢了。”乔辛薄倒吸了口凉气:“可他最后到底是算错了钟殊的忍耐性,一个高中生,最忌讳的还是面子罢了。” 齐艾紧紧握着听筒,觉得乔辛薄的每一句都像是一个霹雳一样在心底炸开,缓缓的淡开,在心里散成了一团雾气。如果闽京城那时候就这样―― “哥,你早知道这些?那为什么还让他们做朋友!那不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吗?”齐艾不由提高了声调。 “夏凉梦喜欢闽京城这个朋友,南城没一个人不清楚。”乔辛薄在那边沉沉的说着:“闽京城每一个女友,都得经过她的塞选。但凡她一个不高兴,那女的指定立马剔除――这还被当做佳话来传,说闽京城对夏凉梦这个女哥们,疼爱有加――可听在我耳朵里,还不清楚的话――那我真是白做到这个位置了。” “齐艾,我们乔家世世代代都压在闽家下面一层――就算是我清楚这样又能怎么办?” 那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不一会儿听见乔辛薄说:“不和你说了,要召开紧急会议了。” “至于你还想不想继续,随便你。反正我不能就这么放了……” 齐艾颓然的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她想起方才在办公室里闽京城说得那段话, “我告诉你齐艾,这种美人计之类的东西,你还真用往我身上用――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若真想找个随随便便了事――也不必等到现在!” 为什么这种话到现在听起来才这样有实感,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吗? 甘愿为一个女人从一而终到老? 她紧紧的抱着胳膊,身子都跟着颤了起来。 闽京城,我一直想告诉自己,罢了,他不喜欢你就算了,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可每一次还是会忍不住为你回眸,停留,下贱―― 为什么到现在这一刻,我竟然发现,停不下来了。 明知是在前进下去飞蛾扑火是在所难免,可还是停不下来――喜欢。 …………… 夜里十点多,夏凉梦蹲在梁家的铁门外不远处的石凳上,看着里面灯火通明的别墅,微醺的头脑,几度停滞不前,只能一遍遍呆呆的望过去。 那保安牛的很,几次上去哀求都说:梁小姐说了,今天不见任何客人,请回。 回,回你大爷! 没有她不是不可以,少了她并无半点利害关系。 可是喝了酒还是不知不觉找了过来,明明是她抢了她喜欢的男人,为什么还这么不甘心? 不甘心她因为闽京城,而不要自己。 可真要进去了又能说什么?我把闽京城还给你? 她抽出一支细烟卷点燃,手机自从发出那条短信后,一直没收到他的回复。 想着就这样冲进去,还给你,这种破男人老娘不稀罕! 可是说不出口,她现在是真舍不得,舍不得把他再给别人…… 夏凉梦蹲在石凳上慢慢将一支烟吸完,然后再抽出一支点燃,眼看着保安都从在外面站岗到进了保安室休息。 别墅里的灯也跟着暗了一半,她将最后一支烟蒂弹在地上,火光弹成一个弧度,落在地上。 这是她和梁慕莎抽完烟最爱做得动作,比谁弹得优雅,弹得美观,弹得明***,弹得暗贱…… 她深吸了口气,跳下石凳,上前一步将烟碾灭。伸出胳膊开始做舒展运动,压压腿,转转身子,扭扭腰…… 看着脚上特意换上的白色运动鞋,心里美滋滋得,绕道大院后面,那里有一小面墙,因为施工被打断了一小截,不仔细看很难找到那个位置――梁慕莎死活不让人修整,说事有助于她锻炼身体。 以前没少爬过这个。 夏凉梦站在草地上,对着位置比划了几下,蹲下身做了个预备的动作,还没等跑到墙根,就率先被石头绊倒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夏凉梦趴在地上,膝盖痛得她直想叫,还是生生忍住了,半晌从地上爬了来。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街道,安慰似的拍拍胸脯,这还好没被人拍到。 若是真拍到,岂不是要上了头条? 【闽太太夜半偷人,爬墙未遂,摔了一狗吃屎。】 她抬手胡乱的抹了下脸颊,重新蹲下身做了预备的动作,三下五下的爬上了墙,一个脚踩松,险些又一次掉在地上。她稳稳的抓着墙头,一个跃身跳了上去,坐在墙头上,抓了抓腰部:“肉太多了不成?看来真该减肥了,最近吃得好又被他养得懒,恨不得处处有地方躺着――能不胖吗?” 她坐在墙头上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况,好在没有什么人。于是纵身一跃跳到地上。 梁慕莎穿着拖鞋站在客厅里的落地窗前,手里握着红酒杯,静静的望着窗外,管家走过来说:“小姐,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她走了吗?”梁慕莎沉默了半晌,缓缓问。 “听保安说,走了。估计是等太久没耐心了,您还是睡吧。” “和她以前还真不一样了,是不是李姨?” “是啊,哎,这姑娘以前铁定直接站在大门口叫骂了。”管家叹了口气:“小姐,要我说,这事不能都怪她,毕竟她根本不清楚您喜欢闽先生――再说,强扭的瓜不甜。” “这男人多了去了,您为什么就跟着这一个耗上了呢?” 梁慕莎勾起唇角,抿了口红酒:“不是耗上了,是他未娶我未嫁,就觉得一直有希望。” “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梁慕莎揉着眉头:“可真正不舒服的是,作为梦梦的姐妹,我竟然一点不清楚状况。” “以前她发生了什么事,第一个总归是要和我商量的,呵呵” “事情来得突然,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梁慕莎端起酒杯又抿了以后:“您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小姐,要我看,您就是最近太闲想得多了。那我去睡了,你早一点。”管家说着一个人上了楼。 ------------- 加更完毕。 我爱你们,至于小闽先生的智商么,有待考究。 没有信任爱情也只是云烟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梁慕莎将杯里的红酒喝干净,转过身子慢慢往吧台边走,厨房那边忽然传来响声。她随手抄起椅子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夏凉梦毫无形象的趴在地面上,看到她后笑嘻嘻的从地上坐起来:“慕莎,你好呀。” 额头撞的泛红,裤腿上也全是泥泞,样子十分滑稽。 梁慕莎惊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从哪里翻进来的。她皱了皱眉,僵着身子继续走到吧台边,在夏凉梦的注视下拿出手机,随便按了几下:“110吗?有人私闯民居,该怎么办――” “喂,要不要这么认真?”夏凉梦急忙上前,从她手里抢过手机,膝盖处传来的疼痛险些让她又一次摔在地上丫。 她弯着腰揉着膝盖,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根本没拨出的通话。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眨了眨眼,将手机随手扔在吧台上,瘸着腿走到餐桌边,坐好。 “来瓶红酒,年份不需要太好,但也不要太差的。”夏凉梦一只手比划着:“杯子不要细长的,我不喜欢那种!媲” 梁慕莎站在吧台里面,撑着桌面瞧她:“夏凉梦,你是不是太无耻了点?我记得我和你说清楚分手了的。” “你怎么还好意思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指挥来指挥去?” 夏凉梦瞧了她半晌,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上酒呀!” 梁慕莎下意识的转过身从酒柜上拿下酒,又从底格的柜子里拿出那套她经常用的水晶杯,站在水池边冲洗。 然后端着酒杯和酒,走到餐桌上放好,一整套熟练的动作下来,她急忙悔过,狠拍自己的手背:“叫你手贱!” 夏凉梦不以为意的将风衣脱下,挂在椅背上。挽起袖子熟练的将酒打开倒入醒酒器。 梁慕莎看着她细皮嫩肉的胳膊破了皮,隐隐泛着红。 夏凉梦向来是这样,无论是穿着多厚的衣服,但凡撞到哪了,掀开衣服指定不是出血就是破皮,她皱了皱眉站起身出了餐厅。 夏凉梦急忙放下醒酒器,歪着胳膊轻轻的对着伤口呼着气,额头疼出死死的冷汗。 听见声响急忙收起胳膊,对着抱着药箱走过来的梁慕莎傻呵呵的笑:“干嘛?喝酒呀――不疼的,这点小伤口,小意思。” 梁慕莎冷着脸不理她,在她旁边坐下,拉过她的细胳膊仔细看了看,从药箱里拿出药棉给她消毒:“你以前的身手都哪去了?翻个墙跳个玻璃都能整成这副狼狈样。怎么,在我面前装可怜?” 夏凉梦疼得直抽气,愣是不喊一句疼。 这样搁以前,她早好将梁慕莎上上下下骂个遍。 “每次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就老实的跟个猫似的――等我气过了,你便愤起挠人,一个顶俩!”梁慕莎一边擦着一边没好气的说。 夏凉梦撇了撇嘴:“那你就轻点儿呀!” “你吃的亏不少,还怕这点疼?”梁慕莎冷着回应:“为那贱种割了那么长一口子,也没见你怕疼……” 夏凉梦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喃喃道:“怎么不疼?” “我怎么知道你疼不疼?你现在有什么事也不和我说了,自己不是做决定做的很爽快?”梁慕莎将药棉扔在桌子上,拿出纱布轻轻给她折好,贴紧。 “把腿伸过来。” 夏凉梦老老实实的抬起腿,搭在她腿上:“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恶心……”她叹了口气,从手包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慕莎,芹菜妈――根本不是自杀的,她没有像夏润国一样不要我……我竟然一恨就恨了她好多年。” 梁慕莎挽着她裤腿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瞧她。她只是眯着眼吸了口烟,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 “手术前我才知道是被沐华茜害死的……你懂这层意思吗?我救了杀害我妈妈凶手的女儿。”夏凉梦张着双手比划着:“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沐莉莉站在我床边捏着吸氧管,面目狰狞的和畜生无分别――我当时看着她,心想我拿自己的东西救了这样一个贱人――是不是疯了?” “可我真的一片空白,当时那么多事情撞在了一起……” “怎么被推进手术室也记不太清了――”夏凉梦抬手又吸了口烟:“那天还是和乔辛薄订婚的日子,却看见他和钟沫躺在一张床上;在手术室门口又知道这样一个消息……慕莎,我醒来甚至不知道除了闽京城,我还能找谁?” 梁慕莎握着她腿的动作用了力,脑子里仔细翻转着她说的这些场景,混在一起,她心里堵得发慌:“梦梦,我……” “你别说话……”夏凉梦抬手挡住她的嘴,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这么晚才知道你喜欢的是闽京城是我的错……可是慕莎,如果之前是因为想报仇而没办法离开……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喜欢上他了……没办法还给你。” 梁慕莎垂下脑袋,继续处理她腿上的伤口:“说什么还?他本来喜欢的就是你。” “我是喜欢他,可他没眼光的看上了你这么个麻烦精。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爱情这东西是最强求不得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我生气什么,你不该不知道!”她说着手上用了力:“发生这么多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前你但凡一点小事就要跟我抱怨。” 夏凉梦将烟按灭,口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如果不是知道这点,我也不必这样跑过来……” “今天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能和你分手。”夏凉梦抬手搂住她的脖颈,额头抵在她的肩头:“你别说我贪得无厌,我已经没有太多了――梁慕莎,你不能离开我。” 梁慕莎将她膝盖上的伤口处理好,眼前模糊了一片,她抬手抚上她的头发:“梦梦,这辈子我最拿你没辙。” “每一次恨你恨得牙痒,最后只能是没办法原谅。”梁慕莎断断续续的开口:“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那点违约金姐姐我还是付得起的。” 夏凉梦眼眶红红的抬起头,嘟囔道:“干嘛违约!你就好好的做主演好了。” 梁慕莎眯着眼瞧她:“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不信你会这样饶了她,竟然还投资这部剧,夏凉梦,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你的脾性了!” 夏凉梦眨眨眼:“你今晚让我和你睡,我就告诉你。” “不回家了?那闽京城岂不是要把我家给拆了?”梁慕莎嗤之以鼻道。 “别提他!”夏凉梦将酒杯塞到她手里:“今天你得陪我,我可怜着呢!” “你这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样子,哪里可怜?”梁慕莎和她碰了杯:“你今晚如果真没来找我,夏凉梦,咱俩以后的路可真得分着走。” “谢谢你来――梦梦。” “我也和你一样,如果这个城市在没了你,真的没有留下的必要。” …………… 夏凉梦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怎么亮,就坐着梁慕莎的专车悄声的来到公司。这额头上撞出的青紫色,不知道的会以为她是被家暴了! 再说,就算是家暴,也该是他闽京城脸上出彩才对! 她一路碎碎念的上了楼,办公室那一层更是静的有点慎人。她握着手包按了密码,进了办公室。 房间里浓重的烟酒味,让她急忙悟了鼻子。绕过水银色的帷幔,看见闽京城窝在沙发床上,茶几上摆了七八瓶酒,还都是不一样的牌子――烟灰缸里盛满了烟蒂,她皱了皱眉,走过去坐在对面的沙发瞧他。 狭长的眉眼下是深深的暗青色,可见这一宿并未睡好。眉宇间深深的拧着,手机就搁在手里,松松的握着。 她眼眶泛了红,这家伙既然这样担心她,就不会打一个电话吗? 她上前跪在厚重的地毯上仔细看他,膝盖的疼也顾不得,拿手轻轻拨开他垂下的发丝。 他有张极美的俊脸,她没有告诉过他。那些年在陌生城市一起备战辩论赛的日子里,她有好多次都因为他雕刻般英俊的侧脸而着迷的忘了接话。 每每便换来他没好气的训斥,让她做事情走点心。 她很懒,并不愿意逐字逐句的看书。他便将重点一个个标注出来,做好笔记给她。虽然每次会被他训上半个多小时,可终究是省了不少事的。 那时候唯一能劝诫自己不要贪色的理由,便是闽京城比不上乔辛薄温和。 可现在想来,他不似乔辛薄一样对每个人都温和有礼,甚至有时候有点少言,可对她终是不同的。 她现在才弄懂苏妙安那句,对她不周和对她亲密的人他都不愿意亲近的原因。心里阵阵传来酸楚感。 就像梁慕莎昨晚说的:夏凉梦,永远不要怀疑闽京城对你的感情。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可怕,他竟然能对你忍了那么久。 她是不是忽略的细节太多了,以至于现在想过来,甜蜜都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一样。 正想的出神,脸颊被一双大手抓住,她看着闽京城那张愠色的脸:“怎么搞成这样?你这一晚上都干了什么?” ------------ 本来不打算发这么多,介于某人的给了钱财我就得消灾,只好发了。 明天给你来闽京城大半场好了,我善良吧,嘿嘿! 没有信任爱情也只是云烟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眼睛红红的,张着手去抓他的脸,只见他一脸嫌弃的别过脸,十分不悦:“我在问你话,你没听到?” 夏凉梦急忙“哎哟”一声,瘫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夸张的喊:“我疼死啦!” 闽京城冷着脸,大手揽上她的纤腰,将她从地上捞到沙发上。拎着她的小腿,麻利的挽起裤腿,看着膝盖处贴着的纱布,面色又是一凛丫。 “还有哪?” 夏凉梦下意识的指了指胳膊肘,闽京城又倾身过来,扒掉她的风衣,动作娴熟的解她纽扣。 夏凉梦急忙攥着衣襟:“喂!你挽袖子阿,脱我衣服干吗?” 闽京城也不理,箍着她的手,三下两下给她脱光,看着胳膊也同样贴着纱布,直接屈指弹她脑门:“你倒是给我说说,这一晚上干了什么,能搞成这样?” 夏凉梦上半身只剩下裹胸,还被他正儿八经的问问题,脸上一阵烧红。咬了咬牙凑上前解开他衬衫纽扣,钻了进去,还不服气的哼哼:“没干什么,反正媒体要是问了,我就说被家暴了。” 闽京城挑了挑眉:“我就算是对你家暴,你该伤的也不是这儿。”他说着在她身上的敏感点乱揉了一遭媲。 夏凉梦急忙箍住他的胳膊,娇喘的乱嚷:“我翻墙了!翻墙了!你别闹了呀!” 闽京城一听直接起身,夏凉梦顺势跌在沙发上。只见他居高临下的看打量她半晌,直接将她横抱起身,大步走进了休息室,将她扔在床上。 夏凉梦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他重重的压住,下身紧紧和她贴着,坚硬抵着她的柔软处,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夏凉梦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哎哟――我腿疼。” 闽京城没理,只是盯着她看。 “胳膊疼。” “哎呀――脑袋疼,好疼。” “我又没压着你个脑袋,你疼什么?”闽京城不急不缓的回味,干净修长的手指,顺着她额前的刘海,徐徐下滑,侧脸颊,脖颈,锁骨,胸口……一点点向下移。 “我翻的,翻的梁慕莎家!”夏凉梦急忙开口,后半句小声咕哝:“又不是乔辛薄。” 闽京城一听,垂着眉眼闷笑了一声:“我倒还真没往这个地方想。这件事的重点,似乎是在于,你多大的人了――还翻墙?你还想干什么?” “还不是你!”夏凉梦听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露出脑袋斥责他:“梁慕莎喜欢你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然后呢?”闽京城侧身躺着,手掌支着脑袋瞧她,一脸对这问题不感兴趣的样子。 “什么?什么然后?”夏凉梦没反应过来。 “告诉你,然后你在一哭二闹三上吊给我看?”闽京城冷哼了一声:“再说,她喜欢我这件事,和你有多大的关系?” “谁说没关系――早知道……” “早知道就不和我结婚?”闽京城直接伸手捏她的脸颊:“这话你再给我乱说就悠着点儿。” 夏凉梦咬了咬嘴唇,不吭声。 “你热爱你那几个闺蜜也该有个度!我是和你躺在一张床上的男人,你得分清楚主次!”闽京城阴阳怪气的对她教育。 夏凉梦瞪了他一眼,翻过身子,背对他。 闽京城情深凑了过去,大手揽过她的纤腰,箍进怀里,下巴抵着她松软的发:“我还没教育完,你哼什么哼?” 夏凉梦烦闷的一拳打上他的下巴,闽京城微蹙了下眉,抓住她的手腕重重的亲了她几口:“看在你颇算知错的份上,这几个伤口就不跟你计较。下次再翻墙就给你吊咱家露台上收拾你。” “闽京城,你的脸皮呢!”夏凉梦转过身仰着头咬他的喉结。 闽京城翻身压上她,将她的乱挠的小手制住,笑得一脸奸恶:“小东西,说几遍了,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咬的!” “乖,我教你怎么咬,先是这儿……”他说着倾身稳住她的红唇。 …………… 闽京城坐在办公椅上听着孙继的报告,出声打断:“雁北广场那地方,新上任的这一批官员什么意思?” “钟殊那边下手很快,才上任不久的新市长最近就和他联系紧密。而且,总裁,他昨天没拨通您电话,今天已经在休息室等了三小时。” “喔?怎么没早通知,让他进来。” “从您一早到公司,我说了至少十遍。”孙继比划了下手指,一脸埋怨。 闽京城又将心思放在了手机上,那屏幕里是昨晚和夏凉梦在床上翻滚时,硬拉着她照得亲吻照。 小样还睨着眼睛一脸不情愿,声音早就娇喘吁吁的惹人心痒。 这样想着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孙继无奈的翻了下白眼,抱着文件出了门。看了一眼等候室那边,齐艾正和钟殊聊得火热,他走过去清咳了一嗓子:“钟总,您可以进去了。” 钟殊站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比我预料的早的多。”说着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齐艾:“你就和我一起进去吧。” 齐艾一听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对着他猛点头。 钟殊双手插在裤袋里走在前面,嘴角阴恻恻的一笑,心想:真是蠢女人一个。想着单手推开办公室门,回身吩咐齐艾:“给你们总裁来杯咖啡。”说着眨了下眼。 齐艾心领神会的进了茶水间。 钟殊将门关上,慢走走了过去,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修长的四肢毫无形象的伸张着。 闽京城连眉眼都没动一下,目光柔和的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弯着弧度。 “闽总,这是才从温柔香里出来?笑得这样――” “***?”闽京城接过话:“这词你最好别用在我身上,这是你的词,我可不想侵权。” 钟殊无所谓了动了动唇角,摊了下手:“我可不比你,家里一个,办公室里养着一个。”说着状似无意的掏出手机,也拿在手里摆弄。 齐艾这时走了进来,绕过桌子将咖啡递到闽京城身边,眼神不经意瞥见他屏幕上那张照片,瞬时更加弯身靠近:“你们!” 那样亲密无间的照片,她忍不住一把拿过他的手机。 钟殊微微一笑,按了发送键。 闽京城冷着眼瞧着她:“谁给你的这个权利?”他说着直接抬手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放进裤袋里,冷着声音:“出去。” “你!”齐艾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只听他冷冷的抛出一句:“现在出去,亦或是立马走人。” 齐艾咬了咬嘴唇,眼里雾蒙蒙一片,扭过脸捂着嘴跑了出去。 “对待旧人的态度,还真是冷酷无情。”钟殊又不痛不痒的评价了句。 “也好歹比你强一些,你可是连个全尸都不肯给。”他说着目光直直的看向钟殊:“我还不认为有和你聊天的闲情,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听一段录音?”钟殊说着笑得一脸阴邪。 …………… 夏凉梦才走出办公楼,就收到这样一张彩信,里面齐艾拿着闽京城的手机,站在他身边,看得一脸呆愣。 夏凉梦柳叶眉微微竖起,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车里的黛米喊她:“summer,上车啊。” 她三步两步下了台阶,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去京城皇旗。” “啊?咱们不是要去片场?”黛米回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夏凉梦揪着的一张小脸。 “废什么话,去京城皇旗。”夏凉梦说玩直接闭上了眼,嘴角紧抿着。 车子一路飞快的开至京城皇旗,还没等黛米说话,夏凉梦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吩咐:“你自己去片场。”说着进了电梯,双手抱在胸前。 夏凉梦死死的盯着电梯上的数字,下意识的挽起了袖子,然后又重新挽了下来。打开包,补了下妆。 电梯到达顶层,门一打开,她便踏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经过办公室门口,看着齐艾趴在办公桌上,样子像是哭了,隐隐发出呜咽声。 她轻弯了下唇角,屈起手指敲了敲玻璃:“我要进去,你不需要通报一下?” 齐艾听到声音,急忙起身:“好好,您等一下。”一边说着一边擦脸,抬起头是,动作一愣。 夏凉梦一脸妩媚笑容的站在眼前,看到她,没有任何一点不适反而微笑着点了点头:“麻烦快一点儿,我老公等的急。” ---------- 消灾的来了~ 我爱你们。 还不是因为没想过会爱你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你,你怎么会来这儿?”齐艾急忙抹干眼角的眼泪。 夏凉梦转了转眼珠,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塞在她手里:“来的不是时候?那你补补妆,我从电梯重新进来一次?” “夏凉梦,你!”齐艾被她堵的一句话也开不了口就听见她接着说:“我怎么知道的你该知道呀。” “你们不就盘算着让我吃点醋,闹点矛盾,最好直接离婚是不是?”夏凉梦伸出手指细算着:“你们这么有心,我不来你一个人在这里演独角戏也不好是吧?” 齐艾一听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半天反应不过来,乔辛薄说的真的准确?她不是还因为这件事醉了酒?这两三天的功夫? 夏凉梦看着她的表情,心里顿时凉一片,她也只不过是随口试试罢了媲。 那个温润美好的少年,如今是要连带着她一起算计了吗? 她上前双手撑在桌台上:“齐艾,奉劝你一句――和乔辛薄混到一起,也别和钟殊一起。”她说着从手机翻出那张照片给她看:“你以为就凭这几张照片,我就能失去理智?” “比这再难堪的事我都经历过,还怕这一点吗?” “就算是今天传给我的是你和闽京城滚到一张床上的照片。我也会过来,请你穿好衣服从这里滚出去。” “我怎么以前就发现你这么大方?”闽京城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从办公室门口传来。 夏凉梦回了头,见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办公室门口,身后是钟殊那张笑得阴邪的脸。 夏凉梦撇了撇嘴,转过身子继续盯着齐艾:“因为我爱他,他爱我。就算是他和你滚到一张床上,我也相信那是阴谋诡计!” “你骗人,我哥当时和钟沫在一起,也没见你信过?”齐艾站起身拍着桌子:“你还不是照样抛弃了他和闽京城在一起?” “这个前提是他爱我而不是我爱他。”夏凉梦冷冷的出声打断:“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给我的是什么,我不想谈。想必你也一清二楚,你也最好明确的告诉乔齐莱叶,我不和她儿子在一起,并非是她的烂招数得了逞。” “所以也别在教你,用相同的招数,惹人厌。”她说着转过身慢步走到闽京城跟前,看着身后钟殊逐渐放大的笑容:“好端端的,叫这种人来你办公室做什么?” 钟殊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模样:“生意上的事罢了。你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上前走到齐艾桌边:“走吧?” 齐艾咬了咬嘴唇站在原地不肯动:“还嫌不够丢人?”说着直接拉着齐艾的胳膊往电梯门走,临踏进前回头看向夏凉梦:“小心肝,你可别忘了。”然后笑声阴柔的拉着齐艾踏进电梯。 夏凉梦被他笑得不由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去抓闽京城衣袖,转过身,见他正眯着眼瞧她,尴尬的弯了弯唇角,往办公室里走。 “你也知道害怕?”闽京城随着她走了进来,将门关上。 夏凉梦在办公椅上坐下来,双手合十支着下颌:“齐艾就那么走了,你不心疼?” 闽京城冷哼了一声:“她的用处不是完了吗?你演讲的也够精彩。”说着停顿了一下,绕过办公桌,双手撑在办公椅的扶手上,眯着眼瞧她:“我现在问的,似乎不是这个?” “你方才在害怕什么,嗯?”他说着挑起她的下颌,制止住她垂头的动作。 夏凉梦抬手抓下他的手:“什么怕什么?我哪里有害怕!” “梦梦,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闽京城直立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这她闪躲的双眼。 夏凉梦倒吸了口凉气,沉默了半晌,烦闷的抓了下头发:“我只是喜欢你,想和你到老罢了,京城。” “如果你也喜欢我,就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闽京城不出声,动作依然未变的凝视她:“陈舒要和闽静溪来我们家住些日子。” 夏凉梦没兴趣听,只是点了点头。脑子里全是方才钟殊说那句话的语气,直觉告诉她,他和闽京城说了什么。 是想说,又怕说了不是那件事。可那些话,又要怎么开口? “一直没问过你,梦梦。”闽京城慢步走到落地窗边,忽然开口问道:“你想要沐华茜什么下场?” …………… 夏凉梦一早便到了钟氏,一路坐电梯上了18层。 钟黎问她话她也不答,上前直接踹办公室门。 “我哥不在――”钟黎拉她的胳膊:“凉梦姐,你不要这样对我哥好不好?他喜欢你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你每一次都这样气汹汹的找来,你知道他每一次因为你来都又难过又高兴吗?” 夏凉梦停下动作斜眼瞧她:“这不是挺有骨气的吗?那当初跑我家楼下哭做什么?” “他真像你说的那么好,你又来求我做什么?” “他对你和对我们不一样……”钟黎咬着嘴唇,眼睛通红:“你不要再对他这样了,真的……他为了你,很不好过……” 夏凉梦冷冷的瞧她:“还真是一对姐妹,被欺压到这头上了,还对他惟命是从。” “你父亲是白养了你们俩不成?养到为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私生子卖命!” “小心肝,好久不见――小嘴越来越伶俐了。”钟殊站在电梯边,双手一下下的鼓掌。 那听起来相似力度的声音,在空旷的十八层听起来格外慎人。 夏凉梦敛了眉眼,上前一把扯住他凌乱不堪的领带,拎着他走到办公室门前:“开门。” 钟黎急忙拉住她的胳膊:“凉梦姐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有什么话好好说。” “丫头,给她开门。”钟殊双手闲闲的插在裤袋里,一脸痞相。 钟黎咬了咬牙,抬手按了密码。 门一开,夏凉梦扯着钟殊的领带将他一把攥进办公室,一手抵着钟黎的额头将她推了出去:“没你的事!”说完将大门关上。 一回头,险些和钟殊碰了个唇对唇。 她急忙推开他,钟殊直视着她,作势直直的摔在地上,隔着厚重地毯发出重重的闷声,眼睛沉沉的闭上。 夏凉梦一愣,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子去拍他的脸颊:“喂,别给我装死!” 钟殊倏然睁开眼睛,眉眼全是笑意:“还没得到我想要的,怎么可能死?” 夏凉梦听了,纤手狠狠遏制住他的脖颈:“你别逼我钟殊。” “那个赌约,作废了。我不会和你赌。” “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不要再提这件事。”说着站起身,往门口走。 “你这样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钟殊在她身后支起身子,双手撑在地毯上,曲起单腿瞧她。 夏凉梦转过身子看他:“钟殊,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过,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我?”她说着走近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瞧他:“不就是我侮辱了你,而你又没得到我身体罢了。” “你这种男人我见的多了!” “怎么会?”钟殊掀起唇角:“我这种男人,你这一生也只会见一次。”说着手指围着办公室绕了一圈:“我这人轻易不赌,如果要赌了,便要认真。” “这里四处安着针孔,全是我们的证人,不是?”他说着轻悠悠的笑了两声。 夏凉梦身子一僵,四下打量了一下:“钟殊,你给他看了什么是不是?” “这么紧张做什么?你又没做什么错事。”他说着从地上站起来,慢步走到吧台边,倒了两杯酒,转过身走近夏凉梦,塞到她手里一杯,轻轻碰了碰:“我什么都好说,就是不喜欢言而无信的女人。” “梦梦,我那天能放了你,就可以再抓你回到这里。” “只是我想,还是不想。” “我不强你,也是因为你说,要说话算话不是?”钟殊说着笑着抿了一口:“你乖,我们静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也很感兴趣,你到底值不值得我这个赌。”他说着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我已经忍不住看你在我身下娇喘的样子了。” 夏凉梦抬手将手里的酒如数泼在他脸上:“你真恶心。” 钟殊抬手抹了把脸:“这话从你嘴里听得多了,不痛不痒。” “如果你想更快一点,不妨早点来约我。”他说着一边解衣服一边往休息室走:“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门。” “密码你生日,想好了,你就来。”说完将休息室门带上。 ----------- 这几天可能都会晚更喔。 我爱你们。 还不是因为没想过会爱你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浑浑噩噩的在办公室呆了一下午,终于支撑不了的回了家。刚开了门,就见一个半米左右的男孩,从客厅里往这边跑,一把抱住她的双腿喊:“妈咪,妈咪!” 夏凉梦眼眸一怔,紧张的四肢绷紧,手包随手扔在地上,站在门厅里跟着他的声音一起喊:“张姐,张姐,你快来!把这东西给我拿走。丫” 陈舒从里面慌慌张张的走出来,看着她那电线杆似的站相,没好气的笑:“你那叫说的什么话。什么把这东西拿走?” “妈――”夏凉梦像见到救星的似的对陈舒挥了挥手,指了下那个还在抱着她腿的小孩:“快把他拿走!” 陈舒见她是真的有点怕,快步走上前将孩子从她身边抱离:“敦敦,那不是你妈妈,乖,和外婆走。”一边说着一边瞪着夏凉梦:“别理你舅妈。” 夏凉梦脱掉鞋子跟在她后面,看着那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紧紧的盯着她:“舅妈?我是这东西的舅妈?”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外甥说话呢?”陈舒回头瞪她:“这以后你有了孩子,也一口一句东西的叫?” 夏凉梦吐了吐舌头:“妈,你乖,我上楼洗个澡再下来孝敬您老昂。张姐,陪陪我家这老顽童,脾气拧着呢!”说完快步往楼上跑。 “你这孩子悠着点!拖鞋也不知道穿!别跑那么快!”陈舒看她上串下跳的那几步,心砰砰的直跳,末了长长的叹了口气:“张姐,你说这孩子可怎么整――就这样以后能做好个妈妈吗?” 张姐笑着扶她去了偏听沙发:“小小姐,您别看她这么莽撞,心地可真是好着。媲” 陈舒点点头:“我也就是知道这点,才这样容着她,不然,京城再怎么执意要她,我也不会同意!” “可她以后要承担的也多,闽家就京城这么一根独苗――怎么也不能由着他们俩说不要孩子,就这么胡闹下去吧?”陈舒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保姆。 “哪能不要?只要他们有感情,早晚会有孩子的。”张姐在一旁劝道。 陈舒看了眼落地窗外停下的车子,眼睛仔仔细细盯着从车上下来的闽京城,又是一声叹息:“就怕这万一只是我儿子单方面的感情呢?” “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的!” 张姐正要说什么,陈舒摆了摆手:“先别说这个事了,他回来了,让那小子听到我说他媳妇儿坏话,准不定给我什么脸色看。” 张姐也不由笑了起来:“是是,我也是头一次见先生这么疼一个人。” 闽京城慢步走进来,便见着她们有说有笑的在说什么,他摸了摸鼻梁:“我刚才在门厅那看见她的鞋了,这怎么还没到下班时间就回来了?” “你只看见了鞋?没看见你老娘我?”陈舒拍了拍桌子,一脸的埋怨。 “您不是早交代今天会来。”闽京城看了她一眼:“我上楼看看她。” “回来!先看我!”陈舒不依,敲着桌子喊。 闽京城头也没回的上了楼,留陈舒一个人在下面跟张姐抱怨。 他推开门走进房间,听见里面浴室有声音,掀起唇角,抬手将大衣脱下放在沙发上,转身出门进了另一间浴室。 夏凉梦听见声响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四下打量,看着沙发上搁着的大衣,身子一僵,急忙将毛巾丢在桌子上,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半个钟头,也没见他再进来。 心里跟着咯噔一下,大步走到门边,刚一打开门,就见闽京城擦着头发站在门口,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箍着她的腰将她举起,嘴角一弯:“怎么,迫不及待的找我?等急了?” 夏凉梦也不闹腾,死死的盯着他那双如夜辰的黑色瞳孔:“闽京城,你在想什么?” “今天这么早下班?是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闽京城说着举着她慢步走进去,抱着她放在床上,手指挑着她下颌:“来,说给老公听听。” 夏凉梦被他这不认真的态度整得浑身毛躁,他明明就是听了!干嘛还要装出这副模样来。 “闽京城,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不好?我不想猜,很累。”夏凉梦烦闷的抓下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我最近很忙,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又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说起?” “你就不能等等我么?” 闽京城盯着她沉默了半晌:“不是一直等着么,你上次不就发了话,我哪敢不等?” 夏凉梦爬上床,四肢通通搂上他:“那你能保证,听到什么也会信任我对我不离弃吗?” 闽京城垂着眉眼,低低的笑:“梦梦,我认识的女人里,属你最贪心。” “你都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愿给我一句?” 夏凉梦收了手,反扑倒在床上,抱着被子:“京城,我是不知道怎么说给你听。” “我现在乱作一团,现在已经和我最初所想而不同了。我很乱,很抱歉。” “你懂我不就好了吗?有些事为什么偏偏要说出来?” 闽京城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你瞧,怎么你都一堆理。” “明明是你逼着我挑明,自己又在这儿跟我扮可怜,赖账。”他说着侧身躺下,手指抚着她的头发:“我是懂,但是梦梦。” “我说过不下数次,离他远一点。” “你以为钟殊是什么人物?由着你这样胡来。说话前,就算不顾及后果,你也该顾虑下我不是?” 夏凉梦扭了两下头:“我都道歉了,已经这样了,我离他远点就是了。” “还有?”闽京城声音上扬了几分。 夏凉梦蹭地从床上做起来:“再也不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说着从床上跳下去,快步跑了出去。 闽京城躺正了身子,抬手揉了下眉心,从休闲裤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了几下:“你回国吧。” “嗯,不隐蔽也不会让你回来。” “就这一件做完,以后一笔勾销。” “是,她值得。” 他说完按断了通话,下意识去摸裤袋,没有烟。他支着身子坐起,慢步走到柜子前,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将露台的门打开,缓缓的倚着露台边的石柱,初春的冷风一股股的往里进。 他重新看了一下手机,还有五天。 夏凉梦,你还记不记得? …………… 晚饭的时候夏凉梦紧紧的挨着闽京城,看着对面那个不断向她瞟来目光的生物,慢慢凑近闽京城耳边:“你告诉他,别看你媳妇!” 陈舒在对面听得一清二楚:“你多大个人了,还怕看?” 夏凉梦撇撇嘴,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盘子:“那也没被这样看过阿,盯得我浑身发毛,妈,这东西有语言障碍吗?怎么除了妈咪一句话也不说。” 闽京城看了那小家伙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和上次见面时差不多高,还真是继承了他爸那短粗胖的优良基因。” “我说你们俩能积点口德吗?静溪现在正在闹离婚,你们两个不同情同情这孩子也就罢了,还火上浇油。”陈舒拿筷子敲了敲桌面,摸摸外孙的小脑袋:“别听他们两个胡说,没一个好东西。” “那你还将他放在这儿做什么,直接带回B城不是更好?”闽京城说着顿了两声:“对了,这是第几次闹离婚了?告诉她,办不好,我可以帮忙,效率绝对快。”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那是你姐姐!”陈舒作势要站起身收拾闽京城,夏凉梦急忙拦住,转了转眼珠:“妈,我刚才没太听明白――您的意思是,这东西,要留在这儿?” “废话!不然我给他送来做什么?”陈舒没好气的回了一嘴:“我说多少遍了,不准叫东西!” “好好,不叫。”夏凉梦弯了弯唇角:“那请问――他要搁这儿多久?” “搁到你生出孩子为止!”陈舒白了她一眼,抱起外孙:“我们屋里去,不跟你舅舅和舅妈在一块儿,降低智商!” 夏凉梦讪讪的笑了两声,待陈舒一离开,立马跌坐在椅子上:“闽京城我不要啊!不要和那东西住一块儿!” “好,我现在就给他扔出去!”闽京城说着就要站起身,夏凉梦急忙拉他的衣角,仰头瞧他正经八百的样子:“喂,你还来真的啊你!那可是你亲外甥。” “外甥没了再让闽静溪生,老婆就你一个――”闽京城格外认真的表达了态度。 看得夏凉梦不由掀起了唇角,三下两下跳上椅子,一把抱住他的脖颈:“老公,你真好!就为你这话儿,我就养他些日子好了。” ------------ 今儿个真是我错了,明天一定早更。 亲们,六一快乐~ 还不是因为没想过会爱你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在机场里拉着陈舒的衣摆死活不放,陈舒尴尬的推了推墨镜,小声训她:“你这孩子怎么搞的,昨天不是说的好了的?” “我不干,昨天也没说您要走的呀――您走了那小东西怎么办?”夏凉梦索性直接抱住陈舒的腰。 陈舒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以后早晚会有你们两个的孩子,难道还不养了?再说,只是周末陪陪他罢了,平常就丢给保姆好了。” “可我最近很忙――”夏凉梦撇了撇嘴丫。 陈舒忽然正了脸色:“梦梦,你的事儿我也多少听到了一些。” “钟家那个私生子,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夏凉梦一听身子僵了一下,松了手:“您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你也不用跟我装傻,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现在好歹是闽家的媳妇,做事情不能只考虑自己。”陈舒轻轻抱了抱她:“也许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但是梦梦,你嫁进了我们闽家。媲” “就是我们闽家的人。你也说了,我以后就是你妈。”陈舒顿了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夏凉梦沉默了一会儿,将陈舒推到安检门口:“您进去吧。” “又不爱听了是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陈舒回头瞪她。 夏凉梦朝她弯了弯唇角,戴上墨镜:“您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让这类的话传到您老耳朵去了――一路顺风,妈妈。”说完转身快步往外走,身后陈舒叫住她:“我给敦敦请了家教,每周末晚上,你别忘了检查敦敦的作业。” “知道了啦!不就是小学生!还用请家教?我就辅导了。”夏凉梦没有回身,胡乱的摆了下手,进了电梯里。 夏凉梦快步往机场外走,脑子里全是陈舒那几句责问的话,这事传到她耳朵里,会是谁告得密,总之不会是钟殊。 正想着,传来一阵阵鸣笛声,夏凉梦偏过头,看见闽京城坐在红色法拉利里,单手支着下颚一脸不耐烦的神情。 夏凉梦走过去坐进车里,拨开他的手:“按什么按?” “磨蹭了半天,还不是就你一个人出来。”闽京城冷哼了声,发动车子,开出机场。 夏凉梦降了降车椅:“去逛街吧,给那个东西买几件衣服。” “不去,交给保姆。”闽京城着重强调了声音:“以后你离那小子远点,我看他那贼眉鼠眼的眼光,就窝火。” 夏凉梦扭头瞧他,看着他说这些时理直气壮的样子:“京城,那是你亲外甥吗?” “不知道。”闽京城懒懒的应了声。 “你今天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夏凉梦抬手拉了下他衣摆。 闽京城沉默了会儿问:“你现在去哪儿?回公司?” 夏凉梦愣了愣从车椅上坐起来:“喂,你对我什么态度呀!怎么过了一晚上差距这么大?” “闽京城,你该不是出轨了吧?”夏凉梦从他衣兜里翻出手机,兴趣怏怏的划着。 “我就算出轨了,你不是也能给我从别人床上带走?”闽京城挑了挑眉,将车子停在京城传媒公司门口。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我是把和你上床的贱人赶走,然后往你身上泼硫酸!”她推了推他:“别停这儿,这么招摇干嘛?” 闽京城不理她,自顾自的下了车,站在另一边,大手一伸,直接将夏凉梦从跑车里抱了出来。 抱着胡乱扭着身板的夏凉梦,往京城传媒走。走到门口时将车钥匙递给门口的保安:“把车开去地下室。” “喂!你以为我们这儿是宾馆呢你!”夏凉梦去抓他的脸,欢闹声惹得职员频频往他们这边张望。 夏凉梦将脸埋进他肩窝里,拍着他的后背:“快,快进电梯!这可丢死我了!” “我的严肃刻薄的形象,怎么你来一次毁一次!” 闽京城低声笑了一下:“你有过这种形象?我怎么一次也没见着。” 夏凉梦扒开他的衣服,张着小口就要咬。闽京城慢悠悠的将她的小脸搬到右边:“乖,照着这边咬,别让你那小口毁了纹身。” 夏凉梦脸迅速绯红,美滋滋的搂紧他的脖颈:“闽京城,你好坏都在这张嘴上。” 闽京城笑着转身将她抵在电梯壁上,挑起她的下颌:“难为你这么赤果果的朝我索吻,满足你。”说着倾身吻住她的唇。 …………… 梁慕莎坐在夏华的会议室里,半躺在沙发椅上,椅子一转一转的晃着,发出砰砰的撞击会议桌的响声。美甲师坐在对面给她修着指甲,偶尔还要被她指责几句。 夏凉莉在一旁看得眼里全是怒火,每当要讲什么,她非要插几句嘴不可!没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的将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拍:“签约内容也按你说得重新调整过了――这是再之前别人从未有过的待遇!各个方面也都遵从着你要的来――为什么到这紧要关头又要推迟一段时间拍戏?” “刚旅游回来,身体累得狠――你过来给我揉揉肩。”梁慕莎眼皮都没抬一下,朝她招了招手。 夏凉莉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你当这是哪儿?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气好吗?” 梁慕莎一听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桌子一拍:“你们真那么不愿意伺候本小姐,当初苦苦哀求做什么?” “你以为就你一个红人?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艺人!你以为你能猖狂多久?”夏凉莉冷冷的讽刺。 “哟,那好吧,你们另找个人来演,我不演了。”她说着拎起手包,往门口走了几步,经过夏凉莉身边时,不忍笑道:“你还真该和你妈学学,同样是龟,你怎么忍不了她那个境界?――乖,你道行太浅,和你妈多取取经,省得总给她搞砸事儿。”说着就要走,会议室门突然打开,沐华茜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方才在外面就听着你们在吵,怎么回事?以前都是同学,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沐华茜走过来,推了推夏凉莉:“还不给你梁姐姐道个歉。 “姐姐这称谓就算了,我可担当不起和你们母女有关系的称呼。”梁慕莎笑着摆手。 “妈,你看她!摆明了是故意来给我们难堪!”夏凉莉说着就要冲上来,沐华茜急忙拦住她,小声训她:“乱说什么,你现在闭嘴,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请她来的么!胡闹!” “唉,你可真的别冲过来――我可不好意思当你妈面前收拾你一顿。”梁慕莎动了动指甲:“我刚才说的推迟拍戏,行不行?你们可以先拍其他人的戏份――是同意还是拒绝,不然我可没时间窝在这里听你们母女俩唠叨。” 沐华茜紧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行,可以。” “妈!” 梁慕莎温柔一笑:“我还真就喜欢你这样儿的。能屈能伸。”说完转过身对美甲师叫道:“还不走,换个地方给我重新做了,在这里做的指甲,再好看也是难看。” 说完扭着纤腰走了出去。 夏凉莉看着她趾高气昂的样子转身将桌上的文件一股脑扫在地上:“都出去!”会议室里的人立马快步走了出去。 徐薇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哟,我刚才可是看见了,咱们大小姐怎么又把大红人给气走了?” “你说说你就不能省省心,自从到了夏华,每次都让你妈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夏凉梦回身给了徐薇一巴掌:“不过是只妓。” 沐华茜急忙抓过徐薇,看她的脸,转身对夏凉莉训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钓不到富二代不能给公司带来收益就算了――现在反倒来祸害员工,她这张脸被你打坏不能拍戏你能付得起责任?微微说的哪里有错,你到现在做的还没微微做事一半的灵巧!” “现在是公司最危机的时候,这梁慕莎前阵从京城传媒退出闹得多轰动你不是不知道,这次复出之作,如果是在夏华,那就是万无一失的保障!”沐华茜说着手指点这她的脑袋:“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如果再不能和她好好相处,你就滚回家呆着好了!” 夏凉莉咬了咬嘴唇,哭着跑了出去。 “茜姐,您不要这么说她,我也不好――刚才太急了。”徐薇拉了拉她胳膊:“没事的,冰敷一下就好,耽误不了工作。” 沐华茜揉了揉她的脸,轻叹了口气:“哎,微微,还好有个你――这孩子,就没一天让我省心的时候,什么事也做不成!” 徐薇没有吭声,由着她在一边哀声叹气,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 这一巴掌,挨得还算值。 ---------- 咳,今儿个还算早吧。 还不是因为没想过会爱你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闽京城去伦敦参加会议。夏凉梦晚上睡不着,想下楼倒杯牛奶喝。还没等走到楼下,就见厨房那边的灯亮着,有细细碎碎的声音。 她忙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拨给闽京城,那边很慢才接听,是睡觉时独有的沙哑腔调:“干什么?” “咱们家进贼了,你快点回来。”夏凉梦一边说着一边往餐厅移近。 闽京城在那边低笑了一声:“你没被偷走?凌晨五点吵我,和那贼说说,给你带走得了。丫” “喂,我没和你开玩笑!你听!”她说着把手机往餐厅里边凑。 闽京城听着里面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在翻柜子:“南郊别墅可是专为圈着你建的,不可能进贼。你进去看看,说不定是张姐。” 夏凉梦撇了撇嘴,没好气的嚷:“那你别挂电话!”说完将手机扔进衣袋里,从沙发边拿起一个抱枕,迈着小碎步进了餐厅,又小心翼翼的越过吧台,进了厨房,啪的一下按开灯,细碎的声音忽然停止。 夏凉梦看见窝在角落的那一团东西,仔细一瞧,恼了!直接将抱枕摔在地上,快步走过去,指着那团东西嚷:“小东西!把脑袋给我伸出来!媲” “大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不好好睡觉,信不信我把你脱光扔到海里喂鲨鱼。” “让鲨鱼把你吃干抹净……” 还没等说完,地下那团东西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妈妈……” 夏凉梦愣怔了半晌,急忙跑过去将厨房门关上,回来瞪他:“哭什么哭,让别人以为我欺负了你似的!你是不是个男人啊!” 小家伙完全没停的意思,反而越哭越响亮。 夏凉梦怎么说也劝不住他,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揉着眉心:“京城,你还醒着吗?” “这么吵还不醒着,那就是真聋了。”闽京城阴阳怪气的回了句:“你这嘴皮子麻溜的很嘛,吓唬小孩一套一套的。” 夏凉梦索性坐在地毯上,和那个不停哭的小家伙,大眼瞪小眼:“怎么办呀,一直一直哭,吵死了。” “我明天回去帮你治他。” “开什么玩笑啊,那今天晚上呢!”夏凉梦抓了抓头发,看着他一抽一抽的哭样,心里一阵酸麻,直接按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凑近他,一边轻拍他的背一边问:“喂,小东西咱不哭了成不?你和我说你在厨房干吗?” “找妈妈。” 夏凉梦看了眼他身后的冰箱,半晌大笑出声:“你妈能在冰箱?那你找出来的铁定是个死人,哈哈,小东西你蠢不蠢。” “我妈妈才不是死人!”小东西忽然站起来指着她喊:“还有不要叫我小东西,我名字是路敦!” 夏凉梦也跟着站起来煞有介事的点了下头:“胖墩,给姐姐倒杯牛奶出来。”说着打了个哈欠出了厨房。 路敦抱着牛奶走了出来,屁颠屁颠的嚷:“是路敦!” 夏凉梦愣怔的看着他跳上椅子,像模像样的给她倒了杯牛奶,她拿过杯子,抬手揉了下头发:“胖墩,今天才发现,你这小东西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姐姐,你能给我找妈妈吗?” 夏凉梦看着他一眨一眨的眼睛,心生不忍。陈舒说了,静溪的老公出轨,现在两个人正在闹离婚,争家产。她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勾起唇角,温和的说:“你妈妈去旅游了,过几天回来,会给你带很多很多好玩儿的东西。” 只见路敦直接摔了牛奶瓶,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还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说的都是一样的假话!妈妈要和爸爸离婚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妈妈!” 夏凉梦险些将牛奶喷出来,她擦了擦唇角上下打量他:“亲,你们小孩儿现在都这么早熟吗?” 路敦翻了翻白眼,突然捂着肚子倒在地毯上。 夏凉梦吓得急忙过来拍他:“喂喂,怎么了?哪里疼?” 路敦支吾了半天,温吞的吐出:“我饿了,姐姐。” 夏凉梦上来就给了他一记爆栗:“饿了喝牛奶,再这样搞突发状况吓唬我,给你吊起来打!” 路敦反而笑了起来:“你比舅舅好多了,我每次见他,他都不说话的,冷冰冰的特没劲。” 夏凉梦一听美滋滋的站了起来:“好小子,就凭你这句话,姐姐今天就给你露一手!”说着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 夏凉梦带着黑墨镜,鸭舌头,鬼鬼祟祟的钻进咖啡厅的一间包厢里,还没等坐稳,就听身后传来一句冷哼:“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夏凉梦险些跌到地上,扭头看着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梁慕莎,摘掉帽子扔在桌子上:“这不是出来见大明星,不悠着点上头条怎么整?” 梁慕莎轻笑了一声,走过来坐在她对面,抽出支烟递给她:“这几天忙什么呢?听说京城传媒三四天没见你影子了。你老公去伦敦,你跟着去监视了?” 夏凉梦撇撇嘴点燃,深吸了一口:“干大事呢!我捡了个孩子。” “什么?”梁慕莎一拍桌子,模样十分激动。 “闽静溪的!” 梁慕莎无语的揉着眉心:“喂,夏姑娘!求你了好吗?下次说话准确点再往外说好吗?” “再说了,你不是最嫌小孩子麻烦吗?” 夏凉梦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现在孩子好玩着呢――除了吵点还好,主要是长了张英俊的小脸,指不定我还能来段姐弟恋什么的。” “你得了啊,小孩子都不放过啊!”梁慕莎瞪了她一眼:“怎么想着把她孩子接你家去了?” “我们家老太太的意思。闽静溪闹离婚,四处躲。折腾的终究是孩子。”她说着苦笑了一下:“不说这个了,你那边怎么样?” “我还没问你呢,徐薇是你的人?”梁慕莎凑近了一点:“挺能使唤人的阿,那个小贱妮子你也赶乱使?” “各取所需么――”夏凉梦笑笑:“我这边在后期制作了,你可以拍了。” 梁慕莎揉了揉发丝:“最近只出不进的,你可得养我。” “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一大笔的资金就会进入你的账户。”夏凉梦挑了挑眉,笑得一脸妩媚。 梁慕莎看得有点愕然:“梦梦,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从钟殊那――”夏凉梦忽然垂了眉眼,按灭了烟蒂,重新点燃了一支。 梁慕莎突然手里的烟忽然一顿,她抬起眼打量了下夏凉梦的表情:“梦梦,你?” “我没和他怎么样阿――”夏凉梦下意识的回道。 梁慕莎脸色更加难看,她慢吞吞的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钟殊这个人有点心理变态,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夏凉梦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什么事,这件事还有人不知道吗?这些天加上你,我听了不下十遍,都是让我离他远一点。” “不是,你听我说完!”梁慕莎吸了口烟:“我看到的,在炙网。” “就是高中的时候,你整完他没多久的事――你也知道他玩得开,年龄不是问题,我也就没当回事。” “他和沐华茜有一腿……很,很亲密。”梁慕莎端起杯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看着夏凉梦僵硬的表情,推了推她的胳膊:“想什么呢你!我也是就这么跟你一说,你以后注意点。” “亏我以前还以为,他对你是来真的呢!问南城上下吧,被你呼来喝去了一个月还一点事没有,说再见就再见,也不缠着你……” 夏凉梦沉默了半晌突然止不住笑出声,梁慕莎怎么叫她她也不理,好半天才停了下来,眼泪都跟着笑出来:“现在通了――”她哑着嗓音说:“慕莎你知道吗?我一直想不明白这里。” 她想起那年在烈日下对他的嘲笑,声音满是讥讽:“作为一个私生子空降到这里我同情你,作为一个禽shòu因为自己晦暗就四处留情伤害别人只能说你幼稚。” 那时他只是动了动冰冷的侧脸,迎着烈日问她:“小心肝,我这辈子最恨的一件事,就是被别人教育。”声音很低,低到她以为并不是从他口里说出的话。 她紧蹙了眉头,十指用力的揪着头发:“原来他早知道,知道沐华茜!”她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 梁慕莎叫她:“你去哪儿?” 她又走了回来,戴上帽子,垂着眉眼:“改天在约你。”说完大步跑了出去。 还不是因为没想过会爱你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没有向以往一样直奔炙网顶楼,而是去了地下一室的酒吧。 穿梭过人群,避开上前搭讪的男人,跳上高脚椅:“Pinklady。” 酒保第一次见她,两眼频频在她身上打量。夏凉梦微微掀起唇角,她摩挲了下有点干涩的指尖,抬起头朝他勾了勾手指。 酒保立即凑过身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夏凉梦转过椅子背对着他,双肘懒懒的支在桌面上,手指四下扫了一圈,向后扬了扬脑袋:“今天这里的大人物,你懂的。” “比你们老板还厉害的男人,我想知道是哪个。媲” 酒保眼里闪过一抹讥讽,方才对这个美艳女人升起的好感顿时浇灭,来到这儿的女人果然多半是攀龙附凤。他转了转眼珠,想起雾爷的交代,不由起了恶整一下的心,他指了指二楼那抹黑色帘幕的包厢:“那是贵客。” 夏凉梦笑了笑,端起酒杯,跳下高脚椅,绕过人群,从中间的转梯上了二楼。 酒保立即招来身边的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朝上望去。谁都知道,那个地方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可以迈进去的地方。 夏凉梦还没等走近就被两个黑衣人拦在外面,看模样是外国人,比钟殊的身高还要高上几分。 她蹙了下眉:“我是钟殊叫过来的。”她说着从手机里翻出钟殊的号码,放近他们眼前。 两个人正迟疑着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中低音的腔调:“让她进来。” 夏凉梦掀了唇角,慢悠悠的走了进去,将门关上。 只见黑色的真皮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脸部被黑色礼帽遮着,看不清长相。双手交搭在胸前,长腿闲适的舒展着。 嘴里因为紧张干涩的很,夏凉梦端起酒杯抿了口。钟殊说过,他的地方向来不缺乏针孔这东西,想必这里也一样。 她踩着高跟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眼眸仔仔细细的打量。 “在找什么?” “别说话。”夏凉梦胡乱摆了下手,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惊讶的回过身。 只见沙发的男人已经做起了身子,嘴里叼了根雪茄,眯着眼看她,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夏凉梦吞咽了一口,壮胆死的喝光杯里的酒,走过去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你不用管我,我在等人。” “喔?过来。”男人的下颌微微动了动,示意她坐到他身边来。 夏凉梦眨了眨眼,大大咧咧的坐了过去。 男人立刻发出阵阵笑声,夏凉梦歪过脑袋看他:“没见过你。” “来根?”男人抬了抬下巴。 “不,我自己有。”夏凉梦说着翻开手包,拿出支细烟卷点燃。 男人满意的笑出声:“你抽烟的样子,很美!” “谢谢。”夏凉梦微微一笑,目光还在围着天花板打转。 “白费劲了,水墨的针孔你找不到位置。”男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只单孔复古镜片,雕刻的古旧花纹。样式偏中世纪。 夏凉梦好奇的接过,移到眼眸出打量,方才还漆黑的天花板,在吊灯和角落的位置均有几个偏绿色的小点,她勾了勾唇角:“亏你在这种房间还能躺得悠闲。” “你可以将声音维持在二十分贝左右。”男人忽然收起长腿,弯腰凑近她耳侧,声音极低,不仔细听很难听进去。 夏凉梦闪过一抹惊异:“那我不绕圈子了,你和钟殊有没有积怨。” 男人只是略微挑了下眉,抿着唇不说话。 “如果有,我给你法子,前提你要给我拿到一点东西。” “你还是第一个和我谈条件的女人――什么法子?”男人一笑,颇有兴趣的弯起眉眼。 “掳走我。”夏凉梦眯起眼睛,细长的睫毛微微卷起,话毕时自己都微微震了一下。 “小姑娘,你真自信――看来你并不了解他。”男人将身子凑得更近,几乎要贴着她的耳垂:“他不可能因为任何一个人,毁了生命。” 夏凉梦笑着摊摊手,默念了一串号码。然后偏过头,正对着他,眉眼笑得狐媚,双手勾上他的脖颈,只是松松的扣着,脑袋微微移向侧脸,红唇轻启:“5―4―3――” 话音未落,包厢门忽然被大力踹开,还没等男人回过身,身前的女人就被抓走,他惊愕的侧了下头,只见钟殊阴鸷的蓝灰色眼眸死死看向他:“时汉军,我给你的话,你没听到?” 夏凉梦在钟殊怀里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去看沙发上的男人,他惊愕的表情顿时荡然无存,笑声荡漾在包厢里:“有趣。” “哈哈,有趣――水墨,眼光不错。”时汉军大笑着拍了几下手掌,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迈开长腿走近她。 夏凉梦只觉得被一抹高大的身影镇.压住,他伸出手在她眼前:“你好,我是时汉军。” 夏凉梦沉默了闭了闭眼,暗自碎了一句:倒霉。从钟殊怀里挣脱出去:“我走了。” 说着看也没看他们两人一眼,往包厢外走,被雾夕死死的挡在门内。 “钟殊,我说我要离开这儿!”夏凉梦声音高扬了几分,高跟鞋跺得响亮。 钟殊垂下眉眼,斜睨了眼时汉军的打量她的眼神:“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来!”说着快步走过去,一把横抱起夏凉梦,不顾她的挣扎,大步往外走。 “你放开我!”夏凉梦一路挣扎着被他扔进车里。 她作势就要推车门下了车,钟殊忽然鸣笛一声,偏过头朝她大喊:“你不要胡闹了行不行!你还想不想要你那条命!” 夏凉梦身子一震,由着他将安全带扣好,踩着油门开出地下车库。 记忆里这似乎是钟殊第一次朝她大喊,他在她面前向来小心翼翼,连责骂的语句都很少有。 那个人居然是时汉军?她也只不过从别人那里听过一次而已。 摩登的老总,morphine的幕后大老板,神出鬼没,从未抛头露面。 很少又人见过他的样子,而她方才不知死活的和他讲了那样的条件?他会告诉钟殊? 想到这里,她身子像是被浇了一桶凉水,止不住的轻颤,她偏过头恶狠狠的瞪着钟殊:“还不是你,你怎么不死!” “为什么你这样的人还要活着!凭什么!” 钟殊身子一震,一脚踩住刹车,偏过头惊愕的看着那张愤怒的小脸,心脏猛然抽紧,生疼生疼的。他半天才找回发音的能力:“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死!”夏凉梦抬手箍住他的脖颈,纤细的手掌并不能完全箍住,可还是死死的箍着他喉结的位置,使出了全身力气。 钟殊僵硬了半晌,眼眸静静的望着她眼里的愤怒,厌恶……,嘴角一掀,勾起一抹笑声。他冷着脸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力将她从脖颈上攥下来死死的握在手心里:“真这么想我死,就先保住你自己拿条命!”说着松开手,一脚踩上油门。 夏凉梦抬手捂着双眼,呢喃着:“钟殊,你真恶心,你怎么能这么恶心?” “你毁了我不算,你降我们家置于何地?” “你和沐华茜上床的时候,你都不会恶心吗?” 钟殊险些将车子撞在道路边栏杆上,他怔怔的转过头,看着夏凉梦的眼泪一颗颗从指缝里流出来:“从哪里听到的?” “她和你说的?”钟殊抓过她一只手,死死的看着她泪眼模糊的模样:“小心肝――” “滚,别这么叫我!”夏凉梦甩开他的手,大力的攥着车门一下下的试着:“开门,我要出去,放我下去。” “我不要和你呆在一块儿!” “你听完我解释。”钟殊声音忽然变得无力起来,他抬手连抓上她肩的力气也没有了。 “敢做不敢当?钟殊,你做了就不要说解释这样的话,你让不让我下去?不让我就撞死在这儿。”她说着就要将脑袋撞向车窗。 钟殊死死的按着她,开了车锁,夏凉梦立刻掰开他的手,拉开车门大步下了车,随手拦了辆的士,坐了进去。 钟殊看着车子没一会儿开出自己视线,他的手还维持着按她的动作。 这辈子做了太多难以启齿的事。 唯独这一件,他独独不想说给她听。 这远比害了她母亲让他更加难堪,身心全部的难堪,让他无所适从。 耳边回响的全是她那一句句撕心裂肺的喊话: “还不是你,你怎么不死!” “为什么你这样的人还要活着!凭什么!” 有什么东西忽然从眼里掉落,砸在方向盘上,他瘫在车椅上,抬手盖住眼眸,轻声说: “小心肝,你真就那么想我死?” ------------- 明天有推,六千更。 我爱你们。 还不是因为没想过会爱你【6000】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车子停在南郊别墅庭院里停了半晌,身后的那位小姐也没有下车的意思。司机先生看着四周高围墙的建筑,心生寒意,脑子里快速转着被圈养在深闺的小三之类的狗血剧。 “这位小姐,我不要你钱了行不行?您下车,让我离开这儿吧!”司机先生终于忍不住的又一次回头叫她。 夏凉梦睁了睁眼,一双媚眼泪湿的红润,看得司机先生一愣,只见她从手包里掏出几张放在座位上:“不用找了。”说完拉开车门下了车。 她透过落地窗看着里面黑漆漆的厅室,想着大家估计都睡了丫。 闽京城说的明天回事指哪天?伦敦比这里晚八小时,他说的是明天还是明天的明天? 她抬手拨弄了下头发,从手包里抽出支烟点燃。倚着门边冰冷的墙壁,眯着眼抽起烟来。 还没等吸上两口,门忽然从里面打开。闽京城阴着一张脸盯着她,腿边是拉着他裤腿的路敦。 夏凉梦愣愣的看着这一对大小,心里一阵恍惚,脑里偏偏是她下晚班回家,守候在家的老公和儿子出来迎接,当然除去闽京城那张黑脸媲。 有一瞬间她想,该为他生个孩子。她急忙将这个想法扼杀在脑子里,她才不要生什么孩子。 “还不把烟掐掉?让这东西吸二手烟?”闽京城说着抬腿踢了踢身前的路敦。 “舅舅我叫路敦!”路敦不满的抓他裤子。 夏凉梦下意识的扔掉烟,碾灭,双手背在身后,垂着脑袋,一副犯错的模样。 可不犯错了么,惹上时汉军这件事,如果让闽京城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进来在那杵着干嘛?又不缺你这一个门神。”闽京城说完转身进了门厅,路敦在他身后倒着走。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朝着闽京城竖了下种植,吐了吐舌头,不情愿的走了进去,脱鞋。 “舅舅,姐姐不服气,还朝你竖中指。”路敦跑到闽京城前面告状。 夏凉梦一愣,拖鞋都忘了穿,大步上前,一把揪住路敦的衣领:“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白给你做饭吃了!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跟着敌人走了!” “姐姐你是骗子,我不要跟你混。我问舅舅,舅舅直接和我说,我妈不要我了!” 夏凉梦瞠目结舌的看着被她攥在手里的小家伙,那样直白到让人吐血的话,他居然还能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她不满的看向闽京城,只见他正阴着一张脸,十分难看的看着路敦,还没等她反应来,直接伸手去揪路敦那张小胖脸:“你叫她什么?叫她姐姐,叫我舅舅?” “路敦,你不想要命了?” 夏凉梦吓得急忙将路敦护在身后:“喂喂,闽京城!有你这么和小孩子说话的嘛!” “这样称呼怎么啦,说明我比你年轻!”夏凉梦说着将下巴抬得高高的。 闽京城直接上前,双手抓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抬起来,抱进怀里,大步往楼梯上走:“现在想好借口,回房间给我解释解释,今晚去了哪儿!” 路敦在身后屁颠屁颠跟上来:“舅舅,你别生气嘛,我以后叫她舅妈,不叫姐姐啦。” “路敦敦!你个叛徒!”夏凉梦直接张牙舞爪的要跳下去揍他,被闽京城死死的抱着,进房间里,闽京城抬腿踹了路敦一脚:“回你房间去。” “舅舅,我想和你一起睡。”路敦卖萌装可怜。 闽京城阴着脸毫不客气的拒绝:“再不回去,明天就给你打包送回奶奶家。”说完将房门用力关上。 夏凉梦心生怜悯:“你怎么这么和他说话呀,他已经够可怜了好不好!你就不能对她好点儿!” “又不是我儿子。”闽京城将她放在床上,凑近闻了闻:“又抽烟又喝酒,我不在,你过得很滋润?” 夏凉梦从他身下躲出来:“我洗澡。” 还没走几步,就听闽京城说:“先解释,再洗澡。” 夏凉梦扭头瞪他:“你管我!”说着甩了甩头发进了浴室。 身后闽京城垂下眉眼,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几个字,眼里风起云涌。 【你太太很有魅力。】 他该夸她能耐长了?什么样的人都要去招惹一番。翻身一拳砸在床上,软绵绵的并不疼……可这一下下生疼的感觉又从哪里来? …………… 时汉军坐在包厢里回味着方才那女人的一举一动,这样的人适合做太太,而且应该不会腻。 她轻念数字的软语和钟殊冲进来时那眼里闪过的一抹狡黠。 真是讨他喜欢的。聪明的女人就该是这样。 怪不得连水墨那种盐水不进的人,偏偏为这妖精三番五次的破了规矩。 闽京城的担心,并不为过。 他正想得入神,包厢门又被大力的一脚踹开,钟殊三步两步走进来,一把揪起他的衣领。 他看着他冷如冰块的眸子,眼里更是忍不住漾出笑意,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正面对他出手,不隐藏丝毫的愤怒。他闲闲的打了个哈欠:“用不用动这么大肝火,她说是你叫她来的,我才请进来招待一番。” 钟殊冷冰冰看着他:“时汉军,你这次来打的什么算盘我管不着。” “但是你敢动她――” “怎么?”时汉军敛了下眉眼:“你是要因为她和我闹翻?” 钟殊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现在掏出枪将他解决,压根咬得死死的。 “生什么气嘛――她是你看上的女人,我怎么会垂涎?”时汉军笑着拉下他已经有点松动的手:“我来也不过是看看你,你忙得不回总部,我只好自己找来。” “水墨,我方才也说过,你眼光不错。”时汉军坐在沙发上,抽出一根雪茄点燃:“你知道我向来不这样夸人,但凡被我夸过这句的――指定是还活着。” “你不就是其中一个?” 钟殊警觉的抬起眉眼,上前迈了两步,在他身边坐下,接过他递来的雪茄点燃:“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我回洛杉矶。” “喔?我可没有逼你回去的意思,不打算和闽京城硬碰硬了?”时汉军嗤笑一声,拍拍他的后背:“年轻人,我再对你说最后一遍――没动她的意思。” 钟殊没有回应只是向后倚在沙发靠背上,眼眸懒懒的闭上,满是夏凉梦那双厌恶他的眼眸。 硬碰硬又如何?她是说过没有爱就不会有恨。 可如果是厌恶―― “时汉军,你会站在哪一边?” 时汉军轻声笑了一番:“恩重如山,情同手足。你说我会站哪一边?” 钟殊跟着他笑了起来,这答案不偏不倚,他也只是问问罢了。 这世上能真真正正站在他身边的人,除了雾夕,他想不到任何人。 他一直以为这一生会如此。 可谁也没有告诉过他,他会在某一时刻,这样期盼,那个女人站在自己身边。 不求情深意切只求依在身旁。 …………… 夏凉梦在浴室磨蹭了半天才换上真丝睡衣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卧室里没有灯光,她急忙双手合十,感恩闽京城入睡。 为了不吵醒他,索性趴在地上,慢慢的朝床边爬去。还没等绕过大床,灯就亮了起来,闽京城坐在床尾,抱着胸瞧她。 夏凉梦一惊,半晌回过神来,从地上站起来:“闽京城!你敢耍我!” 闽京城抬眼睨了她一眼:“解释!去哪儿了?” 夏凉梦立刻换上一副笑颜,跳上床去搂他的脖颈:“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闽京城只是张着一双黑眸,凝视着她。 夏凉梦吐了吐舌头,直接将他按在床上,越过他爬向了自己那一边,摆弄了半天指甲,默默出声:“和慕莎见面――” 闽京城忽然越到她眼前,捧住她的小脸,狠狠的吻了下去。 “我还没解释呢……”夏凉梦一边笑一边推她。 闽京城只是闭着眼眸,大手箍住她乱躲的身体:“不用说了――”说完更深的吻了下去。 得不到的永远不会是想要的答案。 还不如像这样拥吻,深入,缠绵。你的身体至少来得诚实,每一种情动的反应亦是在说:你爱我。 闽京城醒过来的时候,正见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拉开抽屉,拿出一粒药丸,摸着瓶子喝了进去,眼睛都没睁开,想来是已经习惯这个动作。 然后在翻身重新钻进被子里,重新睡了过去。 即便是在如此困顿的情况下,她也不愿生他的孩子。 闽京城愣怔了半晌,抬手抚了下眼眶,翻身下了床,洗了澡换了衣服。 一早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从头到脚,均是冰凉一片――他从未逼过她,因为年幼时听过最多的便是她口里的,讨厌小孩子。 拉开卧室门时,路敦正蜷缩在地毯上睡着了。 闽京城愣了愣,半晌僵着身子,别扭的将他从地上抱起。 正因为她不喜欢,所以他也从未喜欢过。 闽京城将路敦放回客房,下楼直接走进餐厅,敲了敲厨房门。张姐擦着手出来说:“先生,您等一会儿,早餐马上就好。” “给路敦换个保姆。”闽京城淡淡的吩咐了一声:“给太太做点营养早餐――还有你劝她,少抽烟喝酒。这话我说,她不爱听。” “我上班了,今天有应酬,晚饭不用等我。叫她早点睡。”闽京城说完转身就要走。 “先生早饭!” 闽京城摆了摆手:“不吃了。” 闽京城刚离开没多久,夏凉梦迷迷糊糊的从楼上赤着脚飞快的跑下来。 张姐急忙从柜子里拿出拖鞋:“太太,先生说您几次了,穿拖鞋。” 夏凉梦穿进去一边问:“京城呢?我们说好一起走的,他人呢?”说着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一人份早餐,心生疑惑。 他洗澡的时候她还想着在睡一会儿,谁知睡过了头,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然不在房间。 “先生一早就走了,看样子情绪不高,你们又吵架了?”张姐苦口婆心的说道:“太太不是我说你,昨晚先生为了赶回来看你,下了飞机直接回来的。连晚饭也没吃等着你――我看这下好了,不出多久,咱们家就该出两个胃病患者了。” 夏凉梦蹙了下眉,讪讪的笑了一下,揉了揉头发:“我最近忙,不经常回来吃晚饭你也是知道的呀。” 张姐叹了口气:“先生说,今晚会回来晚点,叫你不用等她。”说着将牛奶替她在杯子里:“还有,您不要喝酒抽烟了,对身体总归是不好的。” 夏凉梦笑着眨了眨眼:“张姐,您和我妈妈真是有的一拼――”说完噤了声,心里堵得直发慌。 …………… 接连两天夏凉梦都没有和闽京城碰过面,每天她睡了他回来,她醒了他走了。电话短信一个也没有。 夏凉梦坐在办公椅上,兴趣怏怏的听着黛米后期制作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宣传?” “明天开始――您要亲自坐镇吗?”黛米低头询问。 “宣传停了。”夏凉梦忽然说:“开播的时候再宣传。” “可这会不会影响收视率?” 夏凉梦摆摆手:“出去吧,就按我说的来。只要你质量给我保证了,其余不用你们操心。” 黛米看出她心情不好,将文件放在桌子上便走了出去。 夏凉梦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拿着手机在办公室里转了半晌,这该不会是所谓的婚姻倦怠期? 以往她如果一天没给他发个短信,都会被他阴阳怪气的讽刺一番。现在倒好,两天不联系――不见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咬了咬牙,拨了号码,听着铃声一遍遍的响着,正要挂断里面传来孙继的声音:“太太?总裁正在忙――” 夏凉梦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快步走出办公室,黛米正趁机休息一会儿的趴在沙发上,被夏凉梦拍着桌子叫醒:“上班的是让你来睡觉的?” “我忙完了今天的工作。”黛米急忙站起来解释。 “和我一起去看后期制作。”夏凉梦快步走在前面。 “Summer,您不是说这个不用您操心?”黛米在后面追上去,夏凉梦在前面走得飞快。 …………… 孙继哆哆嗦嗦的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看着闽京城躺在沙发上,胳膊搭在额头上,嘴唇抿的比直线还直。 “讲……讲完…了。”孙继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句:“我――能――出去了吗?” 闽京城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对了,总裁,您明天生日――公司职员说要一起帮您办个生日party,您能出席吗?”孙继走了两步,又不知死活的走回来问道。 “滚。”闽京城翻转了下身子,脸正对着沙发靠背,不耐烦的嚷了一声。 孙继听了连忙应声:“哎哎,是是,我这就滚。”说完马不停蹄的开门走了出去。 围在门口的职员急忙围了上来,均是摇着他问:“怎么样啊?总裁同意了没?你倒是说句话啊你。” 孙继烦闷的将她们一把推开:“闹什么闹啊!这是公司――是不是最近对你们态度太好了?一个个想被炒鱿鱼是不是?还不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一听,兴趣怏怏的散开,留孙继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发愣。 这又是闹哪样,现在婚姻都这么不太平啊? 他迟疑的握着手机打了几个字,想着闽京城那冷冰冰的一句:你敢给我多管闲事试试…… 想了想还是按了删除,要说这夏小姐也该长点心了啊! 总不能一直我家总裁跟着她身后可怜巴巴的走吧? 他想了想,发了张照片出去,拿出手机拨了号码:“Tina,我刚才发你的张照片,明天要头条。就按我说的发,对――出了事我担着。” 挂了电话,他一个人握着手机傻乐,然后转过身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大声嚷:“总裁是我,有急事,特大的急事。”里面闽京城不耐烦的嚷:“孙继,你想死了?” 孙继推开门走进去,快步走到闽京城跟前:“那个总裁――我要去新加坡分公司那边参加一个会议……” “那还不滚?”闽京城冷冰冰的说了声。 孙继挠挠头:“总裁。明天不能陪您过生日,我深感惋惜!生日快了啊您――祝您在――” “滚!”闽京城直接抓过一只靠枕朝他身上砸过去。 孙继贼兮兮的一笑,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 夏凉梦晚上忙回来,闽京城照样没有回来。 张姐上前问道:“您和先生到底怎么了,两个人一天见不着人影?” “婚姻倦怠期,张姐,您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说不定哪天就离婚了。”夏凉梦将风衣和包递给下人,懒懒的迈着步子往沙发边走。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夫妻俩吵架,说开了就好了。”张姐跟在她身后递上一杯牛奶,迟疑的看着夏凉梦那张苦瓜小脸:“太太,明天你有什么打算?” 夏凉梦抱着杯子抿了一口:“明天开会,末了可能和赞助商吃饭不回来吃了。” 张姐摇了摇头:“我先上楼去了,您也早点休息。先生来过电话了,很晚才能回。” 夏凉梦点了点头,憋了憋嘴,目光瞥了眼漆黑的庭院,赌气般的上了楼。 洗澡了澡换了睡衣,拿了本书,披着毛毯窝在软榻上,点了檀香,一边看书一边听着楼下的声响。 闽京城回家的时候,夏凉梦已经窝在软榻上睡着了,书本和毛毯均落在地毯上,身子不老实的在软榻上来回翻动,嘴里碎碎念的说着什么,轻微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夏凉梦睡觉从没有说梦话的毛病,可但凡有什么不如意的心事,睡着的时就会忍不住低声碎碎的埋怨。这些个毛病还是以前在南城高中图书馆里知道的。 那时候能静静的听她碎念也是一件再如意不过的美事。 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轻笑了一声,走过去坐在软榻旁边,轻微的抬起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将毛毯捡起该在她身上,手指轻轻抚弄着她松软的长发。 人真是改不了贪心的毛病。比如他一开始只不过是想要她的人,现在就想要她的心,以后呢? 哪怕一点点的明朗,也不至于如此烦躁。 梦梦,我还要等多久。 ------------ 六千一次发了,我爱你们。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迷迷蒙蒙的睁开眼,身边依旧是空荡荡的。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半晌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换衣服。 下楼的时候管家和张姐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到她下楼来,急忙停了话音,张姐叫她吃饭。 她摆了摆手:“不吃了,我去公司了。今天可能晚回。” 张姐追到门厅,拦住她:“太太,今晚你怎么也要早点回来。丫” “干嘛?我不要。”夏凉梦撇撇嘴,一边穿鞋。 张姐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有什么心结坐下来好好说不就解开了?” 夏凉梦穿好鞋子,回身看着张姐微微一笑:“连个影都见不到,怎么坐下来嘛。好啦,您就别操这个心了。”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司机早在外面等着,夏凉梦蹙了蹙眉:“我不坐你的车。媲” “先生吩咐的。说是你今天去的地方多,没个司机跟着不方便。”司机替她拉开车门。 夏凉梦憋气的扁了扁嘴,坐上了车。 车子还没开出多远,手机就响了起来,张姐又像追命似的说道:“太太,您就回来吧,我给您做好吃的!” 夏凉梦揉了揉太阳穴:“不要,您真这么急,就先把他请回来再说吧。”说着按断了通话。 没一会儿的功夫手机又响了起来,夏凉梦按开耳机就嚷:“我今天真的有事,不要管我好不好!” “该回的时候我就回了!” 那边久久没有回音,夏凉梦拿出手机一看,愣怔的了一会儿,屏气听着那边的声音。 “我帮你打好了招呼――开播那天,宣传会跟上去。你不用多费心。” 夏凉梦吞咽了一口:“你……今晚会早回来吗?” “有事,你挂吧。”那边闽京城拒绝的干脆,夏凉梦听了索性直接按断。 抱着双臂气鼓鼓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天气都开始有回暖的迹象,为什么他们的感情反而愈加冰冷。 她仔仔细细将这几天的事情回忆了一遍,没有任何征兆的冷淡―― 是她哪错了,还是他不爱了。 夏凉梦将双腿放在座位上,曲起抱着,倪苏芹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这样恐慌吗? 她有点想见见夏润国,问问他曾经有没有那么一瞬间,爱过倪苏芹? …………… 夏凉梦在放映厅里呆了一天,没有去参加晚上的庆祝party,一个人悠悠荡荡的来到夏宅,站在门口看着有点荒凉的宅门,竟有点无家可归的感觉。 她敲了半晌的门,里面的人才出来开门,管家已经认得她的模样,急忙请她进去,朝里面喊:“老爷,二小姐回来了。” 夏凉梦心里一紧,有种想逃跑的冲动。可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夏润国从餐桌上起身,笑着说:“梦梦,你来的正好,你阿姨今天剧组开机,请了人来吃饭,你看看这是谁?”说着手指指向梁慕莎。 夏凉梦感受着沐华茜和夏凉莉同时扫来的目光,不看梁慕莎,笑眯眯的挽上夏润国的胳膊:“爸,我想你了。” 夏润国呆愣愣的傻笑,看着女儿那隐忍着的表情,心里堵得难受,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将沐华茜赶到一边:“来,来吃菜。” 一顿饭因为她的到来而静了下来,沐华茜端起酒杯:“正好梦梦也在,她可是我们这次的大功臣,赞助商,来我们一起敬她一杯。” 夏凉梦微笑着举杯,对面的夏凉莉冷冰冰的碎念了一句:“扫把星,以来就搞坏了气氛。” 沐华茜和夏润国同时出声训斥:“凉莉,闭上你的嘴。” 夏凉梦笑意不减,站起身,碰上夏凉莉垂着的杯子:“没事,之前有些误会,莉莉姐别在意。我已经不怪你了。” 夏凉莉一听,脸一阵青白,咬着牙根恶狠狠的看着她。 “cheers。”沐华茜急忙接过话茬,笑得一脸抽搐,心想:这小妖精,等借着你周转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饭后夏凉梦和夏润国一起进了书房,梁慕莎和沐华茜告别,沐华茜深知她们俩感情破裂,美滋滋的送了客,拉着不长记性的女儿上了楼。 夏凉梦窝在书桌后面的沙发上,支着下颚,看着夏润国一笔笔的写着毛笔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他但凡有空,就要拉着她来练习书法,后来大一点,她说:“爸爸,我们同学说了,美女写字都难看!你让我练那么好看干什么呀!” 夏润国便笑呵呵的说:“我们梦儿,怎么样都好看。” 夏凉梦吸了吸鼻子,手指把玩着陶瓷杯杯壁:“爸,你看过妈妈吗?” 夏润国笔下一顿,夏凉梦看着白纸上重重的画下一个污点,就像他们的家庭。 “我说爱过,你也不会信。”夏润国收了笔,坐在椅子上。 夏凉梦莞尔一笑:“什么时候?只要你现在说给我,我就信。” “结婚那天,你妈妈穿婚纱,很美。”夏润国端起茶杯的动作停了一停,似是在回想。 “她善良,优柔,大方。和你阿姨不同,她不争不闹,明知我心里有别人,也说愿陪我长相厮守。”夏润国说这话时的,眼底有轻微的湿润。 夏凉梦笑意僵在脸上:“爸,有这样一个女人爱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爱沐华茜什么?” 夏润国看着她,心里愧疚,闽京城的那番话像尖利的匕首狠狠扎着心尖:“在监狱的时候听到你说你妈妈自杀,我也想过一死了之――可是梦梦,我对不起你阿姨,她没名没分的跟着我,自己带孩子。所以我才会求你,把乔辛薄让给她,也算是补救我没给过她的疼爱……” 夏凉梦别过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匆忙站起身:“爸,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夏润国回话,开门走了出去。 下了楼正要离开时,夏凉莉忽然跑过来,看着她笑得一脸鄙夷:“喏,这个东西,我想你会想看。”说着将一份报纸塞到夏凉梦手里,哼着歌转身离开。 夏凉梦穿上鞋,打开报纸一看,娱乐版的头条位置,赫然写着红色标题:“闽氏总裁,密会新欢――爱情终究逃不过喜新厌旧。” 夏凉梦痴痴的看着那滑稽的题目,敛起嘴角,将报纸重新折好放在地上,慢步走了出去。 出了夏家大宅,没走几步,她便颓然的蹲在地上,这几日的不安一股股涌上来,怪不得会没有时间回家,呵呵。 正想着,身子被大力拉起,拉到角落处,夏凉梦站稳后抬起头,看着梁慕莎一脸冷冰冰的看着她:“你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 “突然想回来就回来了。你那么紧张干吗,她们又没看出破绽。”夏凉梦懒懒的回道。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晚还会在这里!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梁慕莎声音高扬了几分。 夏凉梦被她吼得一愣,半晌抓了抓脑袋:“今天你生日?我生日?妙安生日?” 梁慕莎抱着胳膊,气得身子上下起伏:“夏凉梦,你果然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 “今天是闽京城的生日,你眼里到底有没有过他?” 夏凉梦身子一顿,呆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撇撇嘴赌气地说:“他说不定又和哪个新欢在一起,我为什么要记得他生日!” “你上次说你们第一次上床,然后你消失。”梁慕莎提高声音,夏凉梦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你干嘛呀,喊这么大声。” “我就要喊,我就说他怎么在你走后一个正式的女友也没交过,夏凉梦――这样肯为你守身如玉的男人,你还在挑什么刺?那个新闻我不是没看过,就那照片,要多低等多低等――你看不出来?你长点眼睛就该知道,那地方是政府办公室,他就算出轨会出在那种没情调的地方?”梁慕莎冷冰冰的抓下她的手大声斥责:“我不怕你笑话,我脱光衣服勾.引过他。” 夏凉梦愣怔的睁大眼睛,听见她说:“可他连正眼都未看我一下,你说这样的男人会爱别人,打死我也不相信。” “夏凉梦,你爱过他吗?从你们结婚到现在,你哪怕有一点点的考虑到他吗?你的花边新闻一个接一个的在圈里绕,他有说过什么吗?”梁慕莎说着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拎了出来,随手拦了辆车,将她塞了进去:“他是爱你,但是你别仗着他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一直这样,我不介意做你们的小三!”说完将车门大力关上。 司机先生愣怔的听完这段生猛的对白,好半天才小声问道:“您,您去哪儿?”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下了车也没松开握着手机的手,落地窗里面依旧黑压压的一片,是这几天经常见的画面,浓黑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仔细想来,她似乎从没有一次记得过他的生日,就算是以前,也是记在手机里备注。 梁慕莎的那些话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扎进她的心脏,她何尝不想静下来不考虑别的,遵从内心的感觉,好好爱他一个人。 可一切没结束之前,她谁也顾及不了。仇恨一天天在心底滋长,如果杀人不犯法,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夏宅。这些他不该一清二楚吗丫? 爱情这东西,又真正能持久到什么程度?夏润国以前没少对倪苏芹说我爱你,上班前下班后,出差前出差后,甜蜜的像是真的相爱。 还不是在她面前演戏? 夏润国说在她死后他想过一死了之,现实是他活着,和另一个女人,住进她的房间。这就是夏润国的爱情。 乔辛薄说会她和他来日方长,不离不弃,现实是他娶了另一个人,还在口口声声说爱她。这就是乔辛薄的爱情媲。 钟殊说肯为她死,现实是他害了她的母亲,让她彻底成为一个孤儿,还苟且着期望和她床上缠绵。这就是钟殊的爱情。 闽京城,你对我的爱情,又是什么。 你会不会在有一天大难临头的时候,抛开我独自离去亦或是将我推上风口浪尖? 谁不想义无反顾的只爱一人?这辈子她做了太多义无反顾的事――没有一个是好结果。 闽京城,我的害怕,你又知多少。 夏凉梦一步步迈向大门,手指捏得发麻,她抬起僵硬的手臂,按了密码,连门灯也不敢打开,摸着黑脱掉鞋子。 她一间一间的绕过去,越过餐厅要进厨房时,摸过的椅子忽然动了一下,衣角被横着伸过来的长胳膊大力抓住,夏凉梦惊恐的垂下头,闽京城躺在餐椅上,直直的望着她,漆黑的眼眸里闪着星星的光亮。 她眼眶一热,哑着嗓子嚷:“你干嘛躺在这里!一点也不舒服!” 闽京城没说话,抬手看了下手表:“去开灯,时间还够!” 夏凉梦难得一句听话的走到墙边,将灯按开,回过头是,身子一震,餐桌上摆着红酒,正中间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蛋糕,两支红酒杯。 闽京城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伸展了下僵硬的背脊,抬手招她了一下:“过来。” 夏凉梦走过去,他的手上还戴着她送给他的那块修了几次的腕表,而她手上却固执的没有戴他送的那块。耳边又想起那几句梁慕莎近乎责骂的话语,心里像麻花一样扭着,她轻轻的在他身边落座,什么也没有,比起她生日他的精心准备,她没有准备任何东西。 愧疚的将脑袋低的死死的,脖颈被大手抓住,她别扭的被他拉起:“像乌龟似的干嘛?还不给我点上蜡烛唱个曲儿?” 夏凉梦一听麻溜儿的起了身,点蜡烛,倒红酒,轻轻念着123,拍着手掌清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然后纤手一张:“许愿吧。” 闽京城隔着蜡烛看着她明晃晃的眼眸,眼眸一眨纤手一摆娇滴滴的说许愿吧,那是她独有的习惯,而他真正享受过的也只有晨露晚那一次。 算了吧。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头一次配合的双手合十,心里默念:与尔偕老,白首不离。 夏凉梦看着他虔诚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指着他说:“闽京城,你这样好好笑。” 闽京城没理她,站起身吹灭了蜡烛,夏凉梦愣了半晌,跳上桌子去抓他脸:“你干嘛呀你!为嘛不等我一起!白给你唱生日歌了啊!” 闽京城抓住她的手:“是我过生日又不是你――过来。” 夏凉梦撇撇嘴,跳下桌子,绕道他旁边坐下,拉着他的手握在手心,半晌慢吞吞的支吾:“对不起,没给你准备礼物。” “忘了就说忘了。”闽京城斜睨了她一眼,直接拆台。 夏凉梦偏过头瞪了他一眼,沉默了半晌问:“京城,你会爱我多久?” 闽京城拿着餐刀切下一小块蛋糕塞进她嘴里:“等你什么时候记着我生日了,再来问我。” 夏凉梦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那不是要等到明年了?” 闽京城忽然垂着头望着她眼里,夏凉梦被他盯得忘了嘴里的动作傻愣愣的回望他。 闽京城眯着眼一笑:“梦梦,但凡你心里看得到我,就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他说着大手捧住她的脸,倾近深吻。 夏凉梦呆呆的由着他的舌尖在嘴里舔弄,他眯着眼时眼角的星点光亮,像是热带的烈阳刺伤了她的眼眸。她下意识的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呢喃:“京城……抱我上楼……” …………… 夏凉梦迷迷蒙蒙睁开眼,闽京城的俊脸在眼前放大,她心里一热,抬手摸他的脸:“我好像很久没看到你了,每天醒或睡你都不在。” 闽京城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欣慰不少。”说着起了身,整了整衣襟:“起床,你不是答应路敦去海洋馆?”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夏凉梦揉了揉眼:“不要啊,难得休息的。” 正说着,身上就被一个重物压上,路敦不知何时跳到床上:“舅妈,你不能骗人!你说周末要带我去的。” 夏凉梦还没等回话,闽京城就伸过胳膊来,一把抓住路敦的背带裤,拎着他扔出卧室门外:“哪儿你都敢蹭?去什么海洋馆,回屋练字。” 夏凉梦愣怔的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半晌嗤笑出声:“闽京城,你幼稚不幼稚!你不要这么对他好不好?只是去次海洋馆而已!”说着掀开被子跳下床,裹着睡袍快步跑进浴室。 路敦扒着门看夏凉梦进了浴室:“舅舅,忘恩负义。” 闽京城冷哼一声,越过他往楼下走:“小孩子一个,懂意思吗就说?” “我妈妈经常这么骂我爸爸。”路敦跟在他身后跌跌的往楼下走。 三个人吃过饭,闽京城开车去了西沙海洋馆。正赶上每周的美人鱼show,路敦指着里面挥手的女人嚷道:“舅妈,你为什么不是美人鱼!” 夏凉梦本就不爱观景之类耗费体力的事,眼下已经累得要命,大半个身子懒懒的倚在闽京城怀里:“我是美人鱼还有你舅舅什么事?” 闽京城低笑一声:“你舅妈――是鲨鱼。” 路敦便乐得围着他们两个人乱转,路过的人直夸男的俊女的美,孩子将来也准是一顶一的美人。 夏凉梦和闽京城同时出口否认:“这不是我们的孩子!” 路敦的小脸顿时耷拉了下来,连去看海豚也没有像来时一样吵着要去摸海豚,吃饭吃到一半,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夏凉梦将闽京城的外套扒下来披在小家伙身上,叹了口气:“都怪你,说那么直接干嘛!” 闽京城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也比我差不了多少。” 夏凉梦掰开他的手:“今天你怎么有空,没这孩子来闹腾。” 闽京城支着下颌,手指不断的抚弄着她的头发:“你说呢。” 夏凉梦脸色一红,昨晚缠绵恩爱的时候,她咬着他的耳朵怪他不陪她,他便发出低沉好听的声音,听得她更是身心酥麻,娇喘不停…… 闽京城看着她绯红的脸色,抬手握住她的绞在一起的双手:“我听说,准备开播了?” 夏凉梦回了神,方才弯起的唇角瞬时搭了下来:“嗯,快了。” “沐华茜很快就会乱了分寸,趁那时候……”她说着眼里的那抹狠戾愈加明显。 闽京城看得心里涩然,说不出什么滋味,拇指一下下摩挲着她渐凉的手背:“梦梦,你想她有什么下场?” 这个问题他并不是第一次问,夏凉梦除了插科打诨,一句实话也没说过。 夏凉梦抽出手,双手捧着他的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想她死,她必须死。” “她对倪苏芹做的一切,我都要从她身上讨回来。” 闽京城别过眉眼,不在看她。耳边又响起那几句录音里的对话,勾了勾薄唇:“梦梦,你说过,让我等你。” “这话我还可以信吗?” --------- 预计下周五完结,万更。 谢谢亲们一路支持,我爱你们。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垂涎》是京城传媒投资3亿,由一批国外顶尖制作组加盟,筹备半年时间赶制出来的新剧,女主演均是京城传媒旗下艺人,男主演由韩国当红艺人Joon出演。 除了京城传媒的旗号,加上唯一男主演在国内的人气,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垂涎》的收视率在高层会议上,引起非议。 3亿对京城皇旗不算什么,可若是针对京城传媒,却是极为风险的一次投资,而夏凉梦竟然连和高层协商都没有丫。 开会的内容便是首播事宜,这另很多高层都纷纷提出不满。 夏凉梦揉着太阳穴听着台下叽叽喳喳的喧闹声,黛米在一旁急得乱转愣是插不上一句对她们有利的话。 并且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夏凉梦这一出是要闹哪样。 夏凉梦一拍桌子,站起身:“《垂涎》首播后陆续宣传便会跟上,通过各种渠道一拥而上,绝不是你们所说的无稽之谈!” “时下宣传再多的剧也有被抨击的体无完肤的,观众看的无非还是内容!而我以兢兢业业在这部剧忙了半年左右的团队担保,《垂涎》在未来十天内必收视称王!” “说的好听,如果和烂剧一样没收率,这损失谁来负责?”京城传媒最大股东之一李少尘阴阳怪气的问媲。 夏凉梦深吸了口气,将文件摔在桌面上:“我负责,如果没收视率亦或是没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我愿意请辞。” “好。”李少尘立马从座位上做起来:“闽太太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我们就等她的好消息。”说着带头离开了会议室。 夏凉梦待人走后,跌坐在办公椅上,额头因为一时的怒火,痛感更加明显。 “summer你为什么做这个担保,别说《垂涎》会不会独占鳌头,现在好剧又有几个一定能红起来的?你这是拿你自己在做赌注啊!”黛米在一旁急得焦头烂额,反观夏凉梦倒是悠闲的闭着眼眸,只是眉心紧紧的竖在一起,看样子十分不舒服。 “给我倒杯热咖啡来,叫负责首播事宜的那几个,进来开会。”夏凉梦咬着牙吩咐,首播时间定在明晚,她不允许有任何疏忽。 “您还是先歇一会儿吧,我看您也有点累了。”黛米安抚道:“再说,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快去。”夏凉梦摆摆手,声音透着一股不耐烦。 黛米看罢,只好收拾了会议桌上的文件,走了出去。 才静下来没一会儿,夏凉梦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皱着眉按开耳机,里面传来徐薇的声音,她静静的听着,紧咬着嘴唇。 “别人看不看得到我不管,夏华上下,一定要看得到。”夏凉梦轻声出口。 “到时候我会发给你消息,一旦有了效果,你立马匿名发检举信。”夏凉梦冷笑了两声:“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说完按断通话,嘴角微微弯起,沐华茜,如果说支持我做这一切的动力,那就是你。 我忍不住想看你方寸大乱的模样,你收拾得起吗? 只要有这个结果,一切便值得。 …………… 夏凉梦忙完相关首播事宜,晚上带着大批人马在京城九五和首播卫视的相关人员吃饭,进门前交代:“今晚喝最多,凭借嘴皮子捞到油水的――有赏。” 席间夏凉梦手机频频震响,夏凉梦看着上面乔辛薄的名字,心里一阵抵触,才和闽京城和好没两天,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差错,来扰乱她心思。 正要关机,一旁的导演眼尖的看到名字,忙喊:“别挂呀,这可是咱们书记――夏总人脉真是广阿,叫来一起吃个饭阿。让我们也好占个光认识认识。” 夏凉梦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站起身笑着说:“接个电话。”然后快步出了包厢门。 她绕过走廊握着手机快走几步,还没等想好怎么说,面前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乔辛薄穿着米白色西装站在眼前,温和的说:“今天新市长上任,我正好在这里吃饭,看到你,想和你打声招呼。” “你不必这样特意……”夏凉梦抿了抿唇角,她想起那天和乔辛薄醉酒后,几个官员相继落马的报道,闽京城有多小气,她该知道了的。 她清了清喉咙,声音冷了几分:“我们还是朋友这样的话,我收回。” “抱歉,我不能在因为你让我老公吃醋。”她将吃醋这两个词念的很重,乔辛薄脸色一僵。 连一向温和嘴脸也便得扭曲:“吃醋?梦梦,你还会有这样的觉悟?我怎么一点不知道。”他双手抓住她的双肩:“还是你――重来就没有爱过我?” 夏凉梦看着他那双近乎愤怒的眼眸,再也没有她曾经喜欢的美好模样。 “梦梦你说啊,你为什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乔辛薄将声音高扬了几分,手下更是用了几分力。 “说你以前是真的爱过我,你倒是说啊!” 夏凉梦深吸了口凉气,即便看到他和钟沫滚在一张床上,也没有此刻这般冰冷。好比她还能和乔齐莱叶冷静的对质,因为不想看到他再因为她而变得更加难堪,而他呢,却在质疑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她抬起眼眸,死死的盯着他愤怒的双眼,轻声问:“你爱过我吗?” 乔辛薄身子一顿,抿着唇角,不发一言。 “你给我的爱情,除了一畏的妥协还有什么?”夏凉梦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乔辛薄,你不该问我有没有爱过你,你该问的是自己,有没有像我爱你一样的爱过我。” 她声音忽然高扬,变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尖锐刺耳。 乔辛薄的双手忽然就从她的肩上垂了下来,眼眸泛起一层波光。 夏凉梦别过眼:“你真的不要再这样,我不可能爱你了,薄荷。” “我很清楚的知道,我现在喜欢的是谁,哪怕没有像爱你时一样奋不顾身,但也称得上是心怀忐忑。我怕,怕他因为任何理由而不爱我。” 夏凉梦一边说着,眼泪一边从眼眶里翻滚出来,她想起那天在海洋馆的冰淇淋屋里,闽京城问她我还可以信你吗? 她回答不上来,是真的回答不上来。庆幸他没有继续追问,又懊恼他为什么不追问,她就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怕自己所有的不堪,都因为他一句,我不爱你了,而暴露在烈阳下――腐臭糜烂。 “夏凉梦,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多爱闽京城?”乔辛薄愣愣的看着她一颤一颤的双肩和不停滚落的泪滴,一颗颗砸在他的手背上。 “是。我爱他。”夏凉梦抬手捂住眼睛,嘴唇咬得死紧。 “那钟殊呢?呵呵,夏凉梦,你不如说,你最爱的是自己。”乔辛薄忽然冷笑起来,他想起那天钟殊找来时的模样,那十分笃定的,夏凉梦最终会属于他的样子,让他恨得要死。 “你做任何决定,从来不会考虑任何人。” “就像我们在一起的那么多年里,你敢说,你是全心全意只爱我一个人?连半点喜欢闽京城的成分都没有?”乔辛薄掰开她的手,让她正视自己。 夏凉梦觉得眼前的男子越来越陌生,不再温润如玉,亦或是他从来就不温和。她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你呢?那你为什么不抱怨一句?” “因为你不敢,你要你的前途,要你们乔家的一世安稳。唯独可以舍弃的,不还是我?” “乔辛薄,你今天是来找我算这些陈年旧账吗?” “那你倒是跟我讲,你就没有一刻想过,拿我换你们家太平?”夏凉梦愈发笑得不可自制:“你不敢是不是?但是我敢说。” “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年里,我只认定一个你,只想和你一个人结婚,生子,到老。” 乔辛薄身体像是突然失去力气般,跌倒在地,紧靠着墙壁,连抬眼看她的勇气也没有。 夏凉梦向前走了两步,站定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乔辛薄,我是爱你,但你别拿我当傻瓜。” “因为爱你,我可以忽略掉这些,一心想着,你早晚有天会功成名就许我岁月安稳。” “可你太贪心了不是吗?你如今什么都有了,甚至还有了孩子,你竟然还想着要我?” “乔辛薄,你以为你是谁?” ----------- 昨天胃疼的厉害,没有更新,补上。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4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身体因为愤怒上下起伏,正要弯腰去揪住他的衣领,身子就被腾空抱了起来。 她愣怔的回过头,闽京城阴着一张脸瞪着她:“你还想干什么?” “我……”夏凉梦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也不知道她刚才到底想干嘛…… 闽京城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一身狼狈的乔辛薄:“乔辛薄,你悠着点。”说完抱着夏凉梦往电梯边走,夏凉梦在他身上张牙舞爪的:“我还有事呢,在请卫视的人吃饭阿。” “我叫人轰走了。”闽京城眉眼都不抬一下的迈进电梯丫。 “你干嘛啊?闽京城,你有没有搞错,那可是我花费心思请过来的!”夏凉梦生气的要从他身上跳下来。 闽京城冷冷的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你在我的地盘吃饭,我想轰谁就轰谁。媲” “闽京城你幼稚不幼稚!你知道这件事对我多重要,我不能出一点差错!”夏凉梦声音冷了下来。 闽京城眯起眼睛不说话,电梯门一打开,快步走了出去,将她扔进副驾驶,大步上了车,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夏凉梦险些撞在挡风玻璃上,她恼火的拍着车门:“下车,我要下车!” 闽京城抿了抿唇角,将车子停下,按上车锁,掰过她的身子将她按在椅背上,将安全带替她系好,重新发动车子,这次慢了不少。 “卫视的好处少不了你一分。”闽京城冷着声音说。 夏凉梦气嘟嘟的别过脸,没理他。 两人一路沉默的回到家,路敦屁颠屁颠的迎出来,两个人均是越过他身边直走,没一个人理他,他嘟着嘴跟在他们身后:“舅舅舅妈,我等你们一起吃饭呢。” “再吵就给你遣送回家。”闽京城冷冰冰的抛出一句。 路敦顿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夏凉梦在楼梯上停了下来,回身瞪他:“你干嘛总欺负他!有没有长辈样子阿,就不能好好爱他?” “爱你一个就够费神了。”闽京城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慢悠悠的上了楼,丝毫不顾及下面哭得气喘的小东西。 夏凉梦往楼上走了两步,咬了咬牙,还是转身下了楼,从地上一把捞起路敦,扯着他衣领给他拉到沙发边上:“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不会别的。” 路敦揉着眼睛,支支吾吾的说:“不,不会。”说完还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夏凉梦哭笑不得,拿脚踹踹他:“你真的是一直饿着肚子等我们吃饭吗?” 路敦小脸一红,拿着小手比划着强调:“就吃了一点!”说着捂着肚子,咬着牙使劲。 “你在干吗?该不会是想憋出一个咕噜声吧?”夏凉梦又笑。 路敦脸更红了,大哭着往厨房跑:“张奶奶,舅妈是坏人!” 夏凉梦不由弯起唇角,心情好了不少,快步上了楼,扭了两下门柄也没打开卧室门,夏凉梦对着门狂踹了两脚:“喂,你个幼稚王,给我开门!” 里面一点响动都没有,夏凉梦咬了咬嘴唇坐在地毯上,开哭:“啊,脚趾疼,好疼……” 门果然应声打开,闽京城看着她坐在地上胡搅蛮缠的样子,作势就要将门重新关上,夏凉梦急忙伸进去半个身子。 惊得闽京城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胡闹!有没有伤到哪。”说着就掀她的衣服。 夏凉梦扯着嗓子嚷:“色狼,流氓,救命!” 闽京城长吁了口气,将卧室门关上:“你想干什么?” 夏凉梦凑到他眼前,搂着他的腰往床上推:“干嘛呀,干嘛和我生气呢。” “你听到了几分?我可是义正言辞的对他说,我爱京城呀。” 闽京城斜睨了她一眼,由着她将他往床上推,学着她的腔调,冷着声音重复:“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年里,我只认定一个你,只想和你一个人结婚,生子,到老。” 夏凉梦额头冒黑线:“那是你听的不是时候,我之前可劲儿的说爱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听呢。”她说着将他压在身下,眼眸直直的望着他:“京城,我是喜欢你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闽京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干净修长的手指,将她额前的发丝,一下下拨开,嘴里呢喃:“也就是你,梦梦。” “你眼里容不得的东西,我同样容不得。” “你处心积虑想要报复的人,我同样恨之入骨。” “你疼爱有加的东西,我同样护到周全。” “还不就是因为我看上了你,要不然――梦梦,你能走到今天吗?”他说着挑起她的下颌,倾身吻了吻她的唇角,眼睛眯成一条直线:“别用说的,你说的做的没一样比我好――” 夏凉梦愣怔的看着他的样子,闽京城微微勾起薄唇,探到她耳垂处,伸出舌尖细细舔过:“梦梦,别再让我失望。”说完抬手扯掉领带,捧住她的小脸,密密麻麻的吻了下去。 又重又深,他们恩爱缠绵过很多次,没一次比这次来的热烈。夏凉梦明白他在说什么,从钟殊出现在他办公室那刻,她就该知道。 这些日子他别扭的根源,何尝不是她的。 她抬手搂住他的脖颈,迎着他的撞击,死死的咬着他的锁骨处,这个男人,她到底有多爱,才会这般爱恨不得。 她由着声音起起伏伏的娇喘,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倾注于此。 一遍遍的索取更多,怕是停下来,又要回归于无休无止的争吵亦或是来势凶猛的暴风雨。 闽京城,我也想知道能为你舍弃到什么地步。 至少现在,抵死缠绵,我心甘情愿。 …………… 沐华茜坐在片场导演后面的位置,看着梁慕莎精湛的演技,嘴角荡开一抹又一抹的笑意。 其他的戏份已经相继拍好,只差梁慕莎的部分,她又特别合作的配合,让拍戏进展的相当顺当。 “薇薇,她表情真的不错。”沐华茜忍不住赞不绝口。 “是是是,人家可是当红,我们这种二流哪能比得上。”徐薇吃味的笑着打趣:“不过真怪了,她竟然肯这么配合,连续熬夜赶拍?” “呵呵……还不是爱情这东西惹的祸。”沐华茜嘴角泛起一丝嘲笑:“要不我经常和你说,女人,永远不要把爱情放在第一位,它会让你迷失到任人左右。” 徐薇笑了笑,眉毛挑高:“还是不太明白,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各取所需,她需要一个给她报仇的机会,而我需要一个帮我捞钱的艺人,一拍即合。”沐华茜在她耳侧轻轻说道:“正如你说的,京城传媒并没什么实际的运作,早晚会走向垮台的地步。” “可是有闽京城后面撑着……”徐薇状似迟疑的问道。 “哈哈,这个更不用担心。”沐华茜大笑道,像是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这男人啊,最恨什么?” 徐薇抚了抚头发,一脸不解的问:“什么?” 沐华茜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绿帽子。” “再高傲的男人,也逃不过这个的刺激。”沐华茜冷笑道:“有了这个刺激,哪有闲情去帮着她处理烂摊子。” “您这是要把她逼上绝路?”徐薇跟着笑,眼里不由打转。 “死丫头片子,最近在我面前猖狂的太厉害。我女儿的账我当然要和她算清楚!住在医院的是莉莉,她倒跑过来反咬一口。这个仇,我一定得报!”沐华茜咬着牙愤愤的说道。 “可是她投资了大手笔的资金在这部剧里,一下子闹翻不好吧?”徐薇担忧的说。 “所以我说――不急,慢慢来,由着她瞎闹腾几天。到时候,我有办法,将投资方换人而且不出一点差错。”沐华茜嗤笑一声,导演在一旁喊卡,她急忙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迎上去,递给梁慕莎苏打水,说:“辛苦了。” 徐薇摇摇的望着她变脸迅速的模样,不由的想到另一个人。 也是同样处心积虑的想要置对方于死地,这中间到底有多大的仇,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反正她乐得在一旁看得轻松。可惜了沐华茜,依她看来,这事儿啊,真真是慢不得…… 沐华茜转过身,朝她这边招手:“来,薇薇。今晚我请客,咱们该好好庆祝庆祝。” 徐薇站起身,整理了下裙摆,慢步走了过去。 ---------- 今天的更新。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5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第二天醒过来已是傍晚,她愣怔的看着墙上挂钟的指针,睁眼又闭眼,这是睡了几个小时?她将脑袋埋在被子里,身上酸疼的感觉让她不想起床。 手机响了起来,她翻了翻白眼,裹着被子,慢慢挪了过去,抬手从柜子上拿下来,搁到耳边接听,懒懒的困倦声音:“谁?”那边徐薇阴阳怪气的说:“我亲爱的雇主,这二十来个电话都叫不醒你,您是受了多少滋润这是?” “不是告诉你,没事不要来电话。”夏凉梦抬手揉了下眉心,因为她的声音,而紧抿唇角,她翻转了下身子,正躺在床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天花板丫。 “梁慕莎的戏份进展不错。她重新修整的合约,我看过了——我终于知道你到底盘算什么了?”徐薇在那边笑了两声,听着里面没有任何回音,继续道:“我还知道了个更有意思的事儿,你想不想听?” “可是,这并不在我们合作的范围之内呢。” “那我挂了。”夏凉梦敛了眉眼,正要按断,徐薇在那边急忙叫住她:“哎哎,你可别后悔!” “说还是不说。”夏凉梦不耐烦的将听筒离耳边远了一点。 “沐华茜说,她有法子整垮你。”徐薇又恢复了常态:“我说,您有了闽京城那样的金主,还有什么不满意?背着他做了什么事让她抓了把柄?她可是掷地有声的说了——你给闽京城带了绿帽子。” 夏凉梦冷笑两声:“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们两位一样?你做好你该做的,好处少不了你的,类似这样的事,你最好别说第二次。媲” “好心当作驴肝肺,我这还不是为了事情进展顺利,我可不想看着你们俩没一个好下场——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徐薇娇笑了两声。 “这点你放心。”夏凉梦从床上坐起来,抚了下额前的头发:“她没死之前,我定能完好无损的活着。” “哟哟,这说的可就血腥了啊,顶多关她几十年牢狱,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夏凉梦没有回话,直接按断了电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抬手抚上身上一枚枚吻痕,慢悠悠的捞过真丝睡衣系在身上,呆愣了半晌,忽然紧抓着被角,大喊出声。 张姐在楼下就听到楼上夏凉梦一直没断的喊声,焦急的跑上楼,一把推开卧室门,看见夏凉梦坐在床上,抱着被角,喊的泪流满面,看到有人进来,迷迷茫茫的别过眼,愣怔的望着她这边。 张姐慌张的跑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傻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呀?是不是做噩梦了。” 夏凉梦由着张姐一下下轻抚她的背,眼泪越积越多。 “你倒是说话呀,真是要急死我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张姐抓过她的双肩,看着她不断涌出的眼泪,手指一下下的擦过去,怎么也擦不干净。 夏凉梦一双泪眼,望着她,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间成了倪苏芹的模样,她紧咬着嘴唇,明知道是幻觉,还忍不住轻吐出声:“妈妈……” 张姐身子一僵,心里五味杂谈,她摇了摇头拥过夏凉梦冰凉的身子,叹了口气:“傻姑娘。” 夏凉梦听见门边有响动,慢慢偏过头,路敦倚着门站在那里,直愣愣的望她。她深吸了口气,破涕为笑:“张姐,我逗你玩呢……京城呢?” 张姐正要说话,回身看到路敦哭着的一张笑脸,笑呵呵的说:“打过电话问您在干吗,我说还睡着呢,他就说一会儿就回来。” “好了好了,我下楼去了。”说着不忍在看夏凉梦强撑着的笑脸,快步走了出去。 夏凉梦倒在床上,对着路敦招了招手:“小东西你过来。” 路敦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握着她的手:“舅妈想妈妈了吗?敦敦也想妈妈了……” 夏凉梦望着他波光盈盈的眼珠,沉默了许久,抬手扯了扯他胖嘟嘟的脸颊:“那等舅妈忙完这段时间,带你去见妈妈好不好?” 路敦瞪圆眼睛,跳着蹦起来:“真的?真的吗?” 夏凉梦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真的。” “舅妈好棒!舅妈好棒!”路敦乐呵呵的抱着夏凉梦的手:“舅妈带我见妈妈,我也陪舅妈见妈妈好不好?” 夏凉梦手一僵,半晌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掀开被子,下了床:“你去玩吧,舅妈洗澡。” 路敦不死心的跟在后面问:“舅妈还没回答我呢!路敦不走!” 夏凉梦回过身看了他一眼,正迟疑着要怎么措辞,才能对小孩子不造成影响时,闽京城阴着一张脸大步走了进来,一把将路敦捞了起来,夹在臂弯里,作势就要走出去。 “欸欸,你又要干嘛?”夏凉梦急忙跑上去拉住他的衣摆,朝着他摇摇头! 闽京城直接抬手解开扣子,一把扯掉西装:“洗你的去。”说完大步迈了出去,将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夏凉梦呆愣愣的看着手心里的西装外套,抬手揉了揉不断跳动的太阳穴,将西装收起,放在沙发上,慢步进了浴室,赤着脚迈进浴池里,抬手按开碰碰头,冰凉的水一股股的浇在身上。 …………… 吃完饭的时候,路敦老实的不得了,拿着筷子,眼巴巴的往嘴里扒饭,连脑袋都没敢抬一下。 闽京城则黑着一张俊脸,嘴角垂着,夏凉梦几次碰他,他也不理人。 路敦将碗筷轻放在餐桌上:“谢谢,我吃饱了。” 夏凉梦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拿筷子敲他脑袋:“你突然这样有礼貌,我吃不消。” 路敦下意识的看一下闽京城的表情:“舅妈,我能不能去看电视?” 夏凉梦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点了点头,待路敦跑出餐厅后,回身瞪着闽京城质问:“你跟他说什么了啊?好端端的小孩子,被你教育成这样。” “纠正你的措辞,是我把他教育成好端端的孩子。”闽京城斜睨了她一眼,夹了蟹黄放在她碗里:“天天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看你瘦的。” 夏凉梦揉了揉眉心:“老公,敦敦他已经失去母爱了,我们不能对他那么刻薄。” 闽京城放下碗筷,转过身子瞧她,挑了挑眉毛:“再叫一声。” “什么啊?我在问你,你到底和路敦说什么了。”夏凉梦不解的看他。 “方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闽京城抬起手,挑起她的下颌,诱导着。 “老公!”夏凉梦瞪了他一眼:“又不是没叫过。” “嗯,凡是做了亏心事,就格外讨好。”闽京城受用的点了点头。 夏凉梦抬手支开他:“我问你呢,怎么说的?我们该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闽京城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放在她嘴里:“他现在不是很好,省得腻着你,看得我也烦。” 夏凉梦瞪了半晌,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爬上他的双腿,抬手搂住他脖颈:“京城,你对他好点,好不好?” 闽京城将额头抵在她肩上,感受着她因为难过而轻颤的身子,他喃喃出口:“梦梦,有我还不够吗?” “我不值得你忘记那些不堪的过往?” 夏凉梦心脏一阵抽疼,掰开他的额头,捧住他的俊脸:“今晚新剧开播,你陪我看。” 闽京城望了她半晌,掀了下唇角:“情感戏有什么可看。”说着吻了吻她的唇角:“梦梦,那么喜欢路敦的话——给我生一个孩子?” “我一定对她态度好点。” 夏凉梦身子一顿,没料到他会突然和她提这个,以前说讨厌小孩子的时候,闽京城也有跟着说过,嫌麻烦。 现在是——她尴尬的扯了扯唇角,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容,倾身亲了亲他直愣愣看过来的眼眸:“好,等我忙完这段时间。” 闽京城没有说话,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往沙发边走,路敦看到他们过来,急忙将遥控器拱手让出,站起身就要往楼上跑。 “过来,陪你舅妈一起看。”闽京城叫住他,将夏凉梦放在沙发上,让她躺着倚在他双膝上。 他抬手抚掉她额前垂下的一缕缕碎发,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直愣愣的望着她和路敦温和耐心的讲话,不再搭一句话茬。 ----------- 啊啊啊啊,我这个苦恼。=.=怎么感觉字数越来越多似的。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6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垂涎》在三大卫视黄金档热播第一天,以1.223的收视率夺冠,一时间在全国掀起一股热潮,引起了网络媒体的争相关注。 夏凉梦还未清醒就被手机铃声吵到,她抬手推了推身边的闽京城:“你接我困。” 闽京城微蹙了下眉头,翻身拿过手机,里边黛米兴奋的高喊:“summer,我们成功了!开始那些公司还不满意咱们这剧,现在争着抢着过来抢宣传。丫” 闽京城听了半晌,困倦的眼眸慢慢睁开,偏头看了一眼旁边还在熟睡的女人,掀开被子下了床,推开露台门走了出去。 胳膊肘支在雕花栏杆上:“沐华茜有来公司找麻烦没?” 那边黛米一听是闽京城急忙道歉:“没有,没来过。” 闽京城叹了口气,抬手揉了下眉心:“告诉楼下保安,密切注意总经理的安全。不相干人等没有允许不得擅自进去。媲” 说完抬手按断通话,手机滴滴响了两声,进来一条短信,钟殊。 【恭喜,离复仇又近了一步。】 闽京城看着上面的几个字眼,眼睛眯成一条直线,抬手三下两下将短信删除,阴着一张脸迈步回了房间,将手机扔在柜子上,看了一眼床上深锁眉心的女人,别过眼,慢步进了浴室。 夏凉梦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下了床。露台的门开着,她抱着双臂感受着一股股冷风吹进睡袍里。 她抬手摸了一下胸前,空落落的。她慌慌张张的跑到柜子边,从抽屉里取出闽京城送给她的黑钻石项链。她下意识的在上面一遍遍摩挲,愣怔了半晌后将它取出来戴在脖颈上。抬手抚了下碎发,大步走进浴室,洗漱换衣。 吃早餐的时候,张姐一直打量她,夏凉梦有条不紊的将碗里的东西吃完,拿起餐巾擦了下唇角,偏过头看她:“您要和我说点什么吗?”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看看你。”张姐摇摇头,收拾餐桌上的东西。 夏凉梦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门边边走,穿鞋的时候,张姐冲冲撞撞的跑了出来,拉着她的胳膊说了句:“太太,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我们一家世代是跟着陈家又到闽家。我比任何人了解先生的脾性,他从没对任何一个人这么好过。” “我也没什么可以说的,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的,别离开他。”张姐边说着,手指用力攥着围裙,面色紧张。 夏凉梦看着张姐焦急的面容,愣怔了一会儿,弯了弯唇角:“张姐,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离开他。”说完张开双臂拥抱了下她:“晚上做好吃的,我的庆功宴。” “好咧!”张姐一听立刻乐呵了起来。 夏凉梦笑了笑,转身开门走了出去。早上的印象渐渐清晰了起来,一定是闽京城摆了什么臭脸,否则张姐怎么会这样紧张兮兮的?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下,是黛米的电话,她松了口气,回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来,声音不如以前那般响亮,而是低着嗓音问:“是summer?” 夏凉梦坐进车里,清了清喉咙:“说吧,又做什么蠢事了?” “我只是想给你汇报下收视率嘛……我哪知道会是……”黛米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夏凉梦的心思却丝毫不在这上面,过了一会儿索性说:“我一会儿到公司。”便挂断了通话。 身子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懒懒的躺在椅背上,心里忽上忽下成一团。 为什么想要的就在眼前,心却像要空了一样。 夏凉梦将隔板升上去,抬手紧紧握住胸前的黑钻石。 闽京城,如果你爱我…… …………… 京城大厦顶楼,闽京城坐在办公椅上,右手端着红酒杯,左手揉着眉心,从低垂的视线里,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孙继立在一旁,隔一会儿便惊天地的咳嗽几声。 “说。”闽京城抬手抿了口酒,懒懒的加了句:“别像个苍蝇。” 孙继立马装作痛心般的抚了抚胸口:“老板,不是我说您――您多不争气,我给您制造了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一竿子打下去,等太太来找你!” “您就是对她太好了,她才会没有紧迫感!您现在整个就是一被她吊着的提线木偶!” “您这样事事顺她,例如她捐肾这样的意外,一定会再重演一次!” “这样下去,太太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钻进你腹黑的怀里――不,不是,是真爱的怀里。”孙继像朗诵诗歌一样,说一句摆一个手势。 闽京城斜睨了他一眼:“你长能耐了?” 孙继向后退了一步,眼光围着天花板打转,愣是不看闽京城一眼。 “那你倒是说说,你登了挂着政府部门的照片,这件事该怎么解决?”闽京城转过办公椅将酒杯放在办公桌上。 孙继一听急忙翻出手机,细看了一番,顿时双手掩面,半蹲着身子,拉着办公椅的扶手:“总裁,我错了,真的真的错了。” “您不是提线木偶,我是,我是。”孙继狗腿的在一旁碎念。 闽京城的脸色却依旧没缓和多少,今天一上午收到的祝贺电话短信,不知道多少。声声夸着他娶了一个厉害女强人。 女强人?一个睡觉需要别人盖被子,半夜被噩梦吓醒,永远不知道穿拖鞋的女强人? 他指望的是她成为一个女强人?闽京城抬手端起杯子,将酒喝尽,放在办公桌上:“拉斯维加斯的合作案,我亲自去。” “啊?可那是今天下午的行程……《垂涎》热播您不和太太庆祝一下吗?”孙继从地上站起来。 闽京城抬眼瞪着他,也不说话。孙继立马点头:“是是,马上帮您办。”说完马不停蹄的奔了出去。 闽京城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步移到落地窗边,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对面荧屏上《垂涎》的巨幅广告,心下一阵涩然。 梦梦,我给你时间,你给我答案。 …………… 夏凉梦一路坐电梯上了楼,门一开,黛米像贼一样跑过来:“夏凉莉像条疯狗一样,闯进你办公室,连拦都拦不住。” “对不起summer,我光顾着宣传好消息去了――忘记告诉楼下的,夏华的不能随便进了。”黛米垂着头一脸沮丧。 夏凉梦将风衣脱下来递给她,眼角笑得弯弯的:“这有什么可抱歉的,再说了,为什么夏华不能进――我正等着她们来呢。” “可是……” “好了,去倒两杯咖啡来。”说着推开办公室门,地板上乱糟糟的撒着文件,可见这贱种闹腾了不只一会儿,坐在沙发上直喘粗气。 夏凉梦慢步走过去,在沙发对面坐下来,一脸笑意:“哟,今天是刮了什么风,把夏家大小姐也请了过来。” “夏凉梦你什么意思!”夏凉莉站起身恶狠狠的朝她大喊。 夏凉梦没有理会她,看着满地凌乱的文件:“先和我说说,这是你扔的吗?” “你!我问你呢!你是不是一开始早就预谋好了?”夏凉莉上前大垮一步。 夏凉梦抬手将刘海勾到耳后,看着她微笑:“捡起来。” 夏凉莉气的浑身上下起伏,支支吾吾的嚷:“是我扔的怎么了,凭什么捡?” 夏凉梦抱着胳膊慢悠悠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步走近她:“捡起来,捡起来再和我说话,不然――”说着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我就叫保安了。” 夏凉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神色,想好的一肚子话,通通堵在喉咙间说不出来,想到沐华茜再三叮嘱的礼貌,咬了咬牙,弯身将文件一一捡起来。 黛米走进来,不由笑出声,迈着小碎步将咖啡放在茶几上,一边朝夏凉梦竖起拇指一边退了出去。 夏凉梦坐在沙发上,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从这点看来,你聪明了不少。” 夏凉莉背对着她碎骂了一句,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了吗?为什么《垂涎》和我们的新剧多处雷同?” 夏凉梦疑问的挑了挑眉,摊摊手:“是吗?我不清楚。” ----------- 我不会缩减字数,结局写多少,星期五我会全数更上。 谢谢大家对我的肯定,你们一直是我坚持写下去的动力。 你不必有多抱歉死了就好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莉倒吸了口凉气,上前一步质问:“还和我装糊涂是吗?现在是给你机会,马上停播,否则我们夏华就要起诉京城传媒。到时候拉破脸,别怪我们伤及是一家人的感情。” 夏凉梦看了她一会儿,掐着纤腰笑得直喘,末了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笑出的眼泪:“一家人?沐莉莉,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晚?”她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绕到办公桌后面从柜子里最底层拿出一份文件,扔到她面前:“你睁大眼睛看好,这是《垂涎》从正规渠道签约的一系列合约。如果真像你说的,剧情雷同,那恐怕你们新剧拍出来,走法律途径的就该是我了。” 夏凉莉看着上面的版权,愣怔了半晌,将文件拍在桌面上:“怎么可能,明明是我们先签约的。你――你在这中间耍了什么把戏?丫” “好了,别费口舌了――想从我这里套出话来,然后录进录音笔里?”夏凉梦笑了笑,看着夏凉莉一时惨白的脸色:“沐莉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同窗三年你样样不如我?” 夏凉梦扬起一张笑脸,纤指在太阳穴转了一转:“这里,就是最大的区别。” 夏凉莉看了她一会儿,随手将包拎起来:“别以为就凭你这点东西,就能搞垮我们夏华――你早晚会为现在你做的这些后悔!” “后悔?”夏凉梦在她身后叫住她,倚着沙发靠背:“真要说起来,我只做过一件后悔的事,那就是捐了肾给你。” 夏凉莉身子一顿,手指握着门柄好一会儿,才将门打开,快步离去。 黛米站在门口,眉头紧锁的看着里面夏凉梦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媲。 …………… 沐华茜坐在办公室里,今天一早公司上下没一个人能联系的到徐薇,周转了几个地方还是一无所获,连同她作为这次奖励而为她新买的房产也被徐薇换了新的房主。 “徐薇……”沐华茜捏着手指骨咬着牙轻念着名字。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徐薇,她看人向来精准,像徐薇这种女人,只要给她足够的经济来源,完全是最易操控在手里的棋子。 而她本身又是一个低贱又自傲的女人,比起夏凉梦对她接连三番的打击,她理所应当该选择投奔自己。 可现在是怎么样?沐华茜双手抵着额头,支在办公桌上,就算现在明知道公司的内奸除了徐薇再不可能又第二人,她也不愿相信,徐薇会是夏凉梦的棋子。 就像以前倪苏芹对她多宽容,她也不愿相信,她是当真容得下她。 办公室门有节奏的敲了两下,梁慕莎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模样干练的经济人,她摘下墨镜,坐在沐华茜对面的椅子上,从经纪人手里接过文件,放在沐华茜面前。 沐华茜弯了弯唇角,故作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梁慕莎摆弄着指甲,声音轻慢:“今天可是红了半个城市的消息,您这种聪明的职业三还不懂意思的话,我就真的要为当初决定加盟这部剧而感到失策了。” 沐华茜冷了脸色,手指用力的点在文件上:“怎么,你现在是要和我解约?” “你付得起这个赔偿吗?” 梁慕莎眨了眨眼,一脸笑意:“您这个话我可不懂了,我还没索取我的赔偿金,你就要先跟我叫板吗?”她说着从经纪人手里又接过一份文件,摔在沐华茜面前:“这是我说临进组前再次修改的合约,您似乎没有认真品读?” 沐华茜愣怔了一会儿,拿起文件翻了几页,那一排红色标注下的文字,让她彻底傻了眼。从决定拉拢梁慕莎开始,她就不断找茬,耍大小姐架子,临进组前,拿了厚厚的一叠新合约书,她扫过几眼,内容大抵是撇清戏后不和夏华有任何关系。 所以索性直接交给徐薇来处理,难不成这也? 沐华茜抱着文件沉默了一会儿,大笑了起来,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将文件摔在梁慕莎面前:“现在你们是来用这些告诉我,你们几个小姑娘联合耍了我是不是?”她说着手指扒在桌面上十分用力:“很好,很好……” 梁慕莎厌腻的捂了捂耳朵,站起身:“具体赔偿事项,明天我会委托律师来和你谈,希望您和签约时一样让我爽快。”说着慢步往办公室门口走。 “梁慕莎,你回去告诉夏凉梦,这笔账,我早晚跟她算清楚。”沐华茜大步追上去,挡在她面前,面目没了之前的从容,还带着一点点狰狞。 “是该好好算算了。”梁慕莎忽然垂下眼帘,抬手将墨镜重新架在耳朵上,抬起头勾了勾唇角:“沐华茜,这点你尽管放心,就算我不和她说――她也会很想等着跟你算――清楚的。” 清楚两个字,梁慕莎咬的格外重,说完便撞了沐华茜肩膀一下,趾高气昂的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沐华茜被这轻轻一撞,连退了两步,那力道并不大,沐华茜只觉头部一阵眩晕,半晌都不能回过神来。 夏凉莉大步迈进来,看到她神情恍惚的样子,急忙扶住她胳膊:“妈,您怎么了?” 沐华茜看到她,抽回手臂,声音焦急:“她怎么说?” “她给我看了《垂涎》的合作流程,没有――没有疏漏。”说完将录音笔拿出来,放在她手里:“她料到我带着这个去了,并没说什么话。” 沐华茜碎骂了一嘴,将录音笔直接砸在墙上:“这小贱人,我真是低估了她。” “爸爸,爸爸他怎么说?”夏凉莉上前又一次扶住她胳膊。 “别给我提他,废物一样,要不是当初夏凉梦忽然对他态度好转,我怎么会着了这个道?”沐华茜一把甩开胳膊:“好心的投资钱给夏华拍新剧,以为钱到位了,就可以先信着她――千防万防没料到她会在这上面做手脚。”说着双手狠狠砸在办公桌面上,一脸狰狞。 “妈妈,你别生气,我们在想想办法。”夏凉莉上前两步。 沐华茜转身甩了她一巴掌:“我还没说你呢,和你爸一样废物一个!你要是夏凉梦那个狐媚本事,哪怕钓到一个金龟婿,我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局面?” 夏凉莉站在原地,捂着脸颊,嘴唇紧咬着,凝视她。 这一巴掌来的好陌生,自从他们高调进了夏家,她已经很久没动手打过她了。眼泪不觉流出眼眶。 “哭什么哭!一点能耐没有,你连倪苏芹的女儿都打不过,我赢了倪苏芹又有什么用!现在倒好,还被这个小贱人摆了一道!”沐华茜气得破口大骂,胸脯上下起伏。 “还不去给我问问制作组,想尽一切办法给我补救!补救!”沐华茜往门边推搡了她一下。 夏凉莉被地毯一绊,身子前倒摔在了门面上,鼻子磕在门柄上,感觉鼻息间一热,她慢慢滑下来,趴在地面上,抬手抹了下鼻尖,手上沾满了血。 她仓皇的转过身,看着沐华茜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到嘴边的妈妈我流血了,生生吞了回去。 像是回到那年夏宅午后,她因为不肯配合治疗,一个人从医院里跑了出来,躲在门后面,看着沐华茜站在浴池边,脸色冰冷的让她骇然。 满池的血水,什么也看不清。 夏凉莉抬手一下下抹干净鼻血,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转身离开办公室前,回过身问:“妈妈,为什么肯给我换肾的不是你?” 沐华茜身子一僵,直直的看着夏凉莉呆愣愣的表情,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凉莉点了点头,转过身将门关上,鼻血还是止不住的流,她慌张的从兜里掏出手绢,摁在鼻尖,仰起头,恍惚中回到白色的病房,迷迷蒙蒙间,耳边传来不怎么友好的训斥。 “沐莉莉,你给我醒来,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睡着算什么本事?” 那比任何一句温和的劝说,还让她没来由精神焕发,就像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偶像,终于站到自己眼前。 是啊,她其实一直盼望着,曾为那样的女子。 所以,夏凉梦,为何偏偏是你,又一次可怜了我。 让我一次又一次看清自己的卑劣,不堪,弱小,无处躲无处藏。 只能一遍遍诅咒着,如果,没有你该多好。 你不必有多抱歉死了就好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忙到很晚,才回南郊别墅,脱鞋的时候,张姐一脸担忧的在一旁说:“先生去拉斯维加斯了,带了路敦一起。让我告诉你一声,要在那呆上些日子。” 脱鞋的动作一滞,好半天才回过神,将鞋子放好,从柜子里拿出拖鞋穿上。将风衣递给张姐:“我在外面吃过了,上楼洗澡睡觉了。丫” “今天有点累,不能陪您一起吃了。”夏凉梦弯了弯唇角,笑得一脸风轻云淡。 张姐在她身后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她就像是个老妈子,跟在这两个小家伙身后,看着他们互相喜欢,互相躲避,互相伤害。 周而复始的像是形成了一种习惯,她不禁想起陈舒那句:“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的!” 这样闹下去,恐怕真的悬了。她揉了揉太阳穴,琢磨着上楼和老头商量一下,这事该不该像陈舒说一下。 夏凉梦一路低垂着眉眼,看着脚上的拖鞋,人有的时候真是一种很贱的生物,比如他在的时候,她偏偏不穿,他不在她便记得他的话,换上拖鞋。 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为什么会走。夏凉梦将卧室门关上,脱了衣服,进了浴室。 将热水器开到凉水的位置,一下下由着蓬蓬头像大雨一样花洒下来,夏凉梦抬手捂着胃部,这些日子的不规律生活导致胃病似乎又有疼痛迹象,扯得整个腹部疼痛的厉害。 夏凉梦蜷缩在浴池里,双手抱着胳膊,由着自己不停的打着冷战,太过舒服了往往会忘记太多东西,比如现在,她最该清楚的知道,她想要什么媲。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夏凉梦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拉菲,提着一支红酒杯,慢步走到露台前的软榻上,将红酒打开倒入醒酒器,看着黑黑的手机屏幕,心底有什么东西不断落空。 这时,像是心电感应一般,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上面闽京城的睡颜,缓缓的在夜里一闪一亮。夏凉梦不由红了眼,深吸口气,接了起来。 那边闽京城慵懒的腔调,漫不经心的问着:“想要什么礼物,我回去的时候买给你。” “拉斯维加斯的美女多吗?你在豪赌的时候又几个洋妞围着你打转?”夏凉梦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然后就恨不得咬舌自尽。 正踌躇着该怎么换个话题时,闽京城低笑着问:“你猜。” 夏凉梦顿时有拿酒杯砸他脸的冲动,几乎是不用深想,就能想到他此时春情荡漾的表情! 她烦闷的抓了下头发,转身仰躺在软榻上,盯着漆黑黑的天空里,一两颗零散的明星,良久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也跟着沉默了很久,夏凉梦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手指紧紧的握着胸前的黑钻石,那时候你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我只是默认的回应,如今――闽京城你还想听我的回答吗? “梦梦,很奇怪,我们明明是通透的人,可你每每便问你我都知的事――怎么办?这次我不想答。”闽京城语速极快,鲜少的直白语句。 夏凉梦惊得一时回答不上来,正想着要说点什么,那边便传来了挂断的声音,没有任何不悦,倒像是反而松了口气,夏凉梦翻身坐了起来,垂着头,直喘气。 半晌,抓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气喝光。 连续一周的时间,夏凉梦都腻在家里,手机关机。不是陪着张姐逛街采购,就是一个人窝在闽京城书房,翻箱倒柜的看那些被他收起来的字幅。 张姐偶尔端杯果汁进来,便能看见她套着闽京城的白色衬衫,坐在地毯上,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 “太太,您出去逛逛吧,这样一直窝在家里对身体也不好。”张姐站在她身侧劝道。 夏凉梦转过身眨眨眼,象征性的摆了几个瑜伽动作:“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张姐,您也别急着赶我了,明天……”她说着顿了一下,慢慢垂下了眉眼,手指一下下摩挲着字幅上的字:“明天――我就去公司了。” 张姐也没来得及看一转而逝她的表情,心里松了口气,忙笑着说:“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好吃的。” …………… 梁慕莎解约,剧本和《垂涎》雷同,制作组停滞不前,京城传媒提起诉讼要求索赔损失,是当初投资的双倍资金。 连日来一系列的事层层叠加,压得沐华茜连假笑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一遍遍打着协商电话,商议处理办法。 多次动员夏润国拨电话给夏凉梦,谁知那小妮子聪明的很,自从那天开始,公司不去,电话关机。一切事物均交给副总处理,摘得一干二净。 让夏润国误以为是她在耍什么鬼把戏,来陷害他女儿。 沐华茜无奈之下,只好费劲办法约了钟殊。 可在莲溪茶社等了快三个多小时,也不见一个人影,沐华茜将茶杯摔的叮当响,完全没有了平时半点的从容。 钟殊却像是设计好的一样,偏偏在她摔茶杯的那一刻,款款走了进来。 嘴角勾着邪笑:“哟哟,被誉为端庄少妇的女人也有这样不堪入目的一面。” 沐华茜没有回话,手指交握在一起打转,看着钟殊懒懒散散的在对面落座,心底终究是没底的,那时钟殊的话还历历在耳。 “沐华茜,我不动你。” “是因为现在还不能。” 可对于她提出的意见,他没肯定亦或是否定。 “我提的那个意见,你要不要现在就办?闽京城去了拉斯维加斯,估计是和夏凉梦闹了矛盾,我认为这是最好的时机。”沐华茜说着,语气急促,说话时眼光不时打量着他身后的雾夕。 和钟殊谈条件,她不是不怕的。 这个人的阴狠程度,没有人比她会更了解。 “然后呢?”钟殊挑了挑眉,笑得一脸痞气:“无条件支持夏华从粪堆里再次崛起吗?” “当初让我动夏润国,又助你害倪苏芹,帮你做假……” “你胡说!”沐华茜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要动夏润国的分明就是你!” “喔?你是在质疑我的证据吗?”钟殊笑得一脸鬼魅,抬起长胳膊一把抓过沐华茜的发髻,带到眼前,死死的盯着她:“沐华茜,今天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句。” “乖乖的……”他说着笑得更开了。 “乖乖的等着任人宰割――否则,你该知道。”钟殊说完将沐华茜甩在椅子上,大笑着离开包厢。 这话太过熟悉,沐华茜一时间清醒了起来,钟殊一步步接近她,一步步施舍,一步步诱导,一步步将她引入深渊。 “乖乖的和我上一次床,少不了你的好处。” “乖乖的听我的,我让你做名正言顺的夏太太。” “乖乖的将这个放在她的水里,我保你不会被警方发现。” 他很少用乖乖的三个字,但凡用了,那就不是问句,而是命令句。 沐华茜顿时觉得眼前天晕地转,没一会儿便漆黑一片。 …………… 雾夕跟上钟殊,在他耳侧轻声说:“时爷的人,还在跟着。” “跟吧。”钟殊丝毫不在意的说了句,坐进车里,然后抬手拿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 雾夕便收到他的短信【跟踪我的人,不用客气。】 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这几日的压力不小,自从那天时汉军和钟殊因为夏凉梦的事险些动了肝火。他就省怕钟殊再为夏凉梦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明天的任何报纸,通通拿到我办公室来。”钟殊忽然说:“晚上叫时汉军一起坐坐,省得他一个人在C城瞎游荡,没做一件正经事。” “您是想看京城传媒的消息?”雾夕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钟殊目光尖锐的瞪向他:“你想问什么?” “我不知道您最近在想什么,我恳请您,不要再想和夏小姐有关的事。”雾夕索性直接坦然。 钟殊盯了他半晌:“雾夕,往往我的心思,你大致能猜到七分。” “但你知道,为什么最近你一点猜不出?”钟殊掀起唇角,笑得一脸鬼魅。 雾夕摇摇头,一脸恍然大悟,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略掉这些的,真的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钟殊反而不说话了,只是偏过脑袋将蓝灰色目光看向窗外,雨声不断的拍打着车窗。 鬼魅的笑容,慢慢随着雨声一点点平和下来。 想起那个雨天,夏凉梦忽然出现在眼前,美得不像话。 ------------- 嘿嘿嘿,明天万更见。 你不必有多抱歉死了就好【10000】3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C城除了八年前轰动一时的夏氏国际贪污案,牵涉面广度涉及到商政两界人士外,几乎太平的顺风顺雨。 然而今天一早便报出,夏华传媒——沐华茜涉嫌洗黑钱的消息。 夏凉梦坐在车里看着最新夏华传媒的快讯报道,股票跌停板,夏凉莉站在夏华传媒玻璃门外,被围的水泄不通。网上将沐华茜早年插足夏润国夫妻间的事,重新翻了出来,炒得沸沸扬扬,骂声四起。 夏凉梦弯了弯唇角让司机将车停在地下车库,便打发走。一个人蹲在后车座里发呆,直到腿脚传来酸麻感,才缓缓回了神。 手机在手袋里不停震动,她却没有接的意思丫。 拉开车门,纤腿一迈下了车,上了专属电梯,直达办公室。 电梯门一打开,黛米便兴冲冲的冲过来,将报纸递给她:“summer,你看——真是大快人心。看来恶人有恶报这句话,有时还是挺准的嘛。媲” “这下子好了,沐华茜想翻身都难。” 夏凉梦打开看着沐华茜被带走时狼狈的样子,抬手将报纸高甩在半空中,声音上扬:“晚上开庆祝party,全体员工这月工资翻一番。” 黛米在她身后兴奋的手舞足蹈了起来,高呼:“总经理英明。” 夏凉梦笑着拉开办公室门走了进去,桌上是一大束惹眼的蓝玫瑰,手里的手袋应声落地。她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步伐凌乱,卡片里是熟悉的笔迹,硬朗有力的写着。 恭喜。 再没有多余的字,夏凉梦眼眶一热,急忙快步转身,翻开摔在地上的手袋,拿出手机拨了号码,那边很吵的音乐声传了过来。 夏凉梦没有开口,过了很久才安静了下来,闽京城直接问了句:“什么时候开庭?” 夏凉梦愣怔了一下:“后天上午十点……” “嗯——什么事?” “你……你……”夏凉梦手指捏着手包。 “什么时候成了结巴?”闽京城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没什么事,就挂了。” “欸!别!”夏凉梦站起身,深吸了口气:“判决出来后,你回来吗?” “看心情。” “喂,闽京城,你干嘛对我这样!我在和你好好说话诶!”夏凉梦掐着纤腰,眼睛瞪得特别大。 “挂了。”闽京城索性直接挂断了通话。 夏凉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心里有什么东西直线下坠。拿着手机一下下敲着脑袋,真是糊涂,他若是回答很快回来,她是该高兴还是担忧? 正想着,办公室门就被推开,钟殊勾着唇角,笑眯眯的走进来:“怎么不接电话。” 夏凉梦嫌恶的看了他一眼,绕过办公桌,坐在椅子上,眉眼都不抬一下:“什么事?” “知道我为什么肯帮你到这儿?”钟殊凑近她,笑得一脸诡异:“因为就算到了这里,也达不到你想要的。” 夏凉梦敛了下眉眼,嗤笑一声:“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然后微微抬头,死死的望着他,轻启红唇:“我想要——你死。” 钟殊回望着她,眉眼是掩不住的痞气:“sowhat?无论是我和她谁死——你都要经过我这一关。”他说着抬起手,指尖勾起她一缕发丝:“你现在最该做的,不就是讨好我吗?” 夏凉梦一把打开他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钟殊,你是不是得意太早?——赌注的前提是,如果我愿意。” 钟殊摊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所以现在你出去。”夏凉梦说着抬手指着门口,一脸不屑。 钟殊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沉了下去,低声呢喃:“是不是太顺着你了?”他说着慢慢从沙发椅上站起身,直直的望着她:“因为我太顺着,你就以为——选择权是在你那里?” 他说着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我给你五分钟时间,在这之前,我从未给过人这么多时间考虑。” “晚上和我吃饭——要么,赌注取消。”钟殊说完还象征性的勾了下唇角,眨了眨桃花眼。 夏凉梦眼神明显愣住,办公室里瞬间静了下来,仿佛能听到指针一点点转过的声音。她直直的盯着钟殊伸过来的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还有一分钟,小心肝——你只有这一次的机会,来争取让我陪你继续玩下去的兴趣。” “5—4—3—2……”钟殊的手指一个个弯下去。 夏凉梦几乎是本能的抓住他的小拇指,眼眶一下下抽紧:“去,你说地点。不就是吃一顿饭?”说着率先拿起手袋,越过他身边大步走了出去。 她一路在前面走的飞快,钟殊也不急着跟上去,只是从兜里拿出一副古旧边框的墨镜,慢悠悠的扫了一下房间,嗤笑一声,慢步走了出去。 夏凉梦坐进车里时,还不忘四下打量,钟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掀起唇角:“你就那么怕被他看到?” 夏凉梦眉眼也没动一下,嘴上丝毫不留情面:“不是怕他,是怕任何人看到。” “看到和你这样的人,同坐一辆车,同去一家酒店,同吃一桌餐。” “嗯。”钟殊十分顺从的点了点头,踩上油门发动了车子。 夏凉梦看着眼前的风景一番轮过,从熟悉到陌生,不由反手给了钟殊一下:“你大爷,你往哪开!” 钟殊单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也不回头看看再打,你不怕一个不小心,我们一起死在路上。” 夏凉梦抽出伸臂转过身轻蔑的看向他:“如果真要有那一天,我宁可先跳车死亡,也不愿跟着你一起死在路上——钟殊,因为跟着你的路都是脏的。” 因为她转过身而来的欣喜,转瞬即逝,就像是她给过的每一场甜蜜,附带的一定是数不尽的嘲讽。 钟殊面无表情的盯着路面:“你不是怕人看到?那当然不能在C城。” 夏凉梦愣了半晌,看着已经陌生的路面,偏过头死死的望着他:“钟殊,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殊直接伸过去手,将她的座位放倒:“到了叫你。” 夏凉梦扒着车门,不肯躺下。钟殊将车子猛然停在路边,大手伸过来,握住夏凉梦的脖颈,死死的按在车窗上,力道不是很大,能喘过气,却偏偏动弹不得。 钟殊倾着身子压过来:“我真想动你,你能做什么?” “小心肝,到了这时候你还想什么?” “怎么,想要不受一点委屈,什么便都一一得到?”钟殊眯起了桃花眼,嘴角勾着:“这点,你早在救夏润国那天就该知道。” “天下——永远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如今肯耐着性子陪你玩,你就该感恩了。”钟殊说着松开手,重新发动车子。 夏凉梦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直直的倒了下去,侧着身子硬生生摔在椅背上。 钟殊险些撞在路面的栏杆上,急忙停下车,将她扶起来,声音焦急:“撞到哪了?哪里疼?” 夏凉梦呆愣愣的望着他,半晌不可抑制的诡笑起来:“你怎么会不肯?钟殊,还没得到我之前,我敢赌,你肯为我做任何事。” “小心肝,也只有你敢跟我玩这套。”钟殊轻笑了一声,握着她双臂的大手,垂垂的落下,嘴角难得的抿成直线:“躺好。”说完不再看她一眼,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 钟殊一路将车开到离市区很远的一个海边,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他停下车子,看着身边女人,睡觉时也一样不安的眉头,怅然若失。 他将车窗微微打开,抽出一根烟,点燃。 这些天所有不安分的因子,在见到她后,都能立刻平静下来。 这样下去,他一点也不敢想。 他将额头轻轻搁在车窗上,海风一遍遍在耳边盘旋。 学着夏凉梦的样子,将烟圈一个个吐出,却怎么也没有丝毫美感。 这时身边的女人动了动,手掌不耐烦的挥动了两下,显然是腻歪车里烟味。 他索性直接按灭,同样放倒车椅,侧着身子看仔细打量她的睡颜,半晌不由轻笑一声:“小心肝,你这算是和我睡在一起了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声,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甩开,over。】 嘴角因为紧张而哆嗦了一下,他抬手抹了把脸,将手机重新放在口袋里。 夏凉梦缓缓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看了眼四周陌生的景色,对着他的脸就是重重一拳:“别让我知道你又在耍什么把戏,钟殊!” 钟殊反而摸着侧脸颊,笑出了声:“夏凉梦。” “谢谢你。” 夏凉梦被他谢的莫名其妙,碎念了一句:“神经病。” 钟殊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谢谢你让我不再对任何事情,敢到害怕。” …………… 夏凉梦拿之前和夏华传媒签约而迟迟未得到赔偿为由,也申请了参加这次庭审。还没到十点,她已经站在法院门外,总觉得身后有几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这两天类似的感觉频频出现,走坐都觉得身后跟着几双眼睛,停下来却什么也看不到。 她长长吁出一口气,望着庄严的牌匾,这一天她等的有多急,恐怕没人能理解。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上面苏妙安的名字一下下跳动。 她欣喜的接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这狼心狗肺的色友,干脆和小白脸周游世界忘,不打算要我了呢。” “你好不好?我看了消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苏妙安的声音缓缓传来:“梦梦,我可以回去了吗?” 夏凉梦听着她语气了近乎乞求的语气,眼里一热,纤手一下下在眼前扇着,她可不希望在这个地方掉一滴眼泪。 半晌冷静了下来:“再等等,妙安,我很快就能和你见面。”说完下意识按断通话,她默默的说了句对不起。 这时候她不想要任何一个人——来影响她最后的判断。她这样想着将手机按了关机,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沐华茜比之前的报道里冷静了不少,发髻梳的端庄,只是怎么也不肯说一个字,全由代理律师代答,目光一直死死的望着她这边。 夏凉梦托着腮,唇角弯弯的回望她,眼里尽可能的洒满笑意。 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因为证据确凿,一审结果很快出来,沐华茜因为公司曾巨额亏空而涉嫌洗黑钱,情节严重,被判无期徒刑。 夏凉梦坐在台下,仔仔细细的听着不肯漏掉一个字。 接受媒体访问时,沐华茜忽然笑了起来,看着夏凉梦的方向:“活着便好。” 夏凉梦望着她近乎扭曲的表情,手指握着扶手,眼里迸射出骇人的光。蹭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迈步往厅外走。 经过沐华茜身边时,她忽然冲出人群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将夏凉梦推倒在椅子上。 夏凉梦顺势磕在左右边座椅的扶手上,腹部传来阵阵疼痛,眼前一阵眩晕。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着沐华茜被带走,一边高喊着:“夏凉梦,今天这笔账,早晚和你算清楚!” 夏凉梦咬着牙想回一句,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腿间流出,垂下眼的时候地上流了一滩血,还没等张口,身子一软,倏然倒地。 周围喧闹声不断,她好像什么听不到。眼前只有一圈圈晕开的血迹。 …………… 闽京城下了飞机一路坐车赶到医院时,陈牧拍着他的肩,说:“抱歉,没帮你们保住孩子。她大概不清楚自己怀了孕,本就寒性体质的身子,没有好好调理……” “什么?”闽京城一把将他推到墙上:“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孩子……没了。怀孕两周了——”陈牧仔细斟酌着措辞。 闽京城已越过他身边,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女人苍白着一张小脸,嘴唇更是干裂的没有一丝色泽。闽京城大迈几步上前,手掌有利的抚向夏凉梦的腹部,眼眶很快变得腥红,他急忙收了手,别过眼,迈步走到沙发边的沙发上,静坐。 陈舒一行人赶过来时,已经是傍晚。特护和医护人员均被闽京城赶在病房门外。 陈舒抱着双臂在门口站了半天,声音不悦的训斥:“你们一个个呆在外面做什么?他一个只知道投资的商人,还能照顾流产的女人不成?” “我请你们来,如果是在外面守夜,那随便从人才市场拨一个最底层的人员便可可。怎么,你们现在是照顾不好一个,也要接着把我儿子整垮吗?” 正说着病房门从里面打开,闽京城立在门口,双手插在裤袋里,一脸疲倦的神色:“说够了没?” 陈舒看着他眼下乌黑的青色:“你们先出去。”说着上前走近一步,拉着他胳膊说:“先和我吃饭,我听说你一直不肯吃。” “不饿。”闽京城抽开胳膊,疲倦的退了两步,跌落在身后的沙发上:“你精神抖擞的话,就请离开这儿,太吵了。” “她需要安静。” “你需要什么?这下好了,恩怨没算好,又在沐华茜身上搭了一条命?”陈舒有点讥讽的一笑:“京城,你要什么?” …………… 夏凉梦感觉身子像被洗礼了一样,轻的像是无法感受到重量。迷迷蒙蒙间听到争吵,似乎是陈舒的声音:“我不管你再给我什么理由,如果你还是我陈舒的儿子,她调理好身子后,你们立刻离婚。” 然后便是门大力关上的声音。她愕然的睁开眼,心里仔细分析着那段话:陈舒的儿子——只有一个——闽京城?离婚?和她吗? 特护见她醒过来急忙按了红色按扭,去外间通知家属。 夏凉梦慢腾腾的从床上坐起来,腹部疼的厉害。眼前渐渐闪现出地上的血迹,双眸一紧,陈牧进来的时候,急忙请她躺好。 夏凉梦不肯,拉着他的白大褂问:“我怎么了?” 陈牧笑得一脸平和:“你现在身子弱,该好好调养。” 夏凉梦直接抓过身边的枕头朝他那边砸了过去:“我问,我到底怎么了!” 门正好打开,闽京城接过枕头,垂着眉眼,慢步走到床边:“你出去。”说完待陈牧出去后,将枕头放在病床上,按着她的身子,硬逼着她躺下。 夏凉梦拉着他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松开。闽京城站在原地,直直的望着她,目光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浓黑。 “京城,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很怕。”夏凉梦说着声音都跟着哆嗦了起来。 “少说话。”闽京城拉过沙发椅,在床边坐了下来,由着她将手抓的死紧。 眼眸紧紧的闭着,眉头深锁在一起。他想起那天问她,给他生个孩子时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眉头越皱越深。 病房门响了几声,陈舒开门进来:“闽京城你出去下,我有话和梦梦说。” 闽京城坐在沙发上不肯动,眉眼都没抬一下的冷哼:“她要静养。” 陈舒站在原地和他僵持了半天,将目光望向来回打量着他们的夏凉梦,微微笑了笑,重新打开门,走了出去。 连续三天,闽京城都静坐在夏凉梦床边,偶尔上厕所洗澡,也是很快的速度便重新回来坐好。因为他但凡久了点,夏凉梦便会在床上大喊大叫。 两个人多半时候不说话,偶尔夏凉梦问上十句,他回答一句。还是极其简短的应声。 入夜后,夏凉梦在床上翻转着无法入眠,这些日子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是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问闽京城,我怎么了。 每每捂着胸口,既期待着又害怕着。 另一张床有了响动,闽京城翻身的声音,证明他也没有入睡。 夏凉梦清了清喉咙,抬手抹掉眼角湿意,呢喃着问:“京城,到底怎么了。” 闽京城忽然从对面的床上做起来,迎着月光,睁着漆黑的瞳仁,直直的望向她的眼眸:“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我……” “梦梦,我宠你,疼你,舍不得你。不是因为我这辈子就非你不可,而是除了你,真的没办法爱上谁。”闽京城疲倦的声音缓缓席卷而来:“但凡有一个人能让我爱上,我指定不会选你……” “我有点累了。”闽京城的嗓音忽然湿润了起来,声音也跟着断断续续:“在专注于你的这么多年里,终于败下阵来——梦梦,你赢了。” “我可能——没办法再听你说对不起,也没办法等到你愿意和我吐露心声的那天了。” “睡吧。熬夜对身体恢复有影响。”闽京城说完翻身躺下,背对着夏凉梦。 夏凉梦在他背过身后,眼泪终于不可抑制的,一颗颗砸在手背上,生疼生疼。 这些日子死咬住不肯相信的事情,这样被暴露出来,她那些个隐隐的侥幸,就这样烟消云散。 他将话说的这样绝,连她最擅长的对不起也一并拒绝。 毫无保留又隐晦的在告诉她:梦梦,我们离婚吧。 夏凉梦将身子坐直,手指摸上腹部,这是她这些天连触碰都不敢的地方。在选择和闽京城结婚后,她想过很多次离婚的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一种。 来的这样突然,让她连解释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这些日子她已经太过习惯,这个男人,站在身后,只需轻轻一回头,便能看到他的发,他的眼,他的唇。 闽京城,怎么办。 …………… 夏凉梦第二天醒过来,身边的人已经换了张姐。见到她醒过来,第一时间换上一抹微笑,问她想吃点什么。 夏凉梦闭上眼睛摇摇头,不肯说话。 陈牧过来劝了很多次,她也不肯动一下身子,说一句话。 只好吩咐护士给她输营养液,末了将所有闲杂人等通通遣了出去,除了张姐。 夏凉梦窝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过来时,面色缓和了不少,配合的吃了早饭,只是还是不肯说话。 张姐多次想说点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陈舒亲自吩咐过的事,她向来是遵从的。可是看着这两个年轻人,互相折磨,也有点不舒服。 每每夏凉梦半夜熟睡后,闽京城便回来换她的班,第二天天还没亮,便走人。这样下去,就算是离了婚,彼此又能好到哪去?可是有什么办法,陈舒现在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沐华茜提起上诉的时间定为明天上午九点,夏凉梦像往常一样看着张姐入睡,然后一个人掀开被子,悄悄下了床。拿着手袋和换下来的衣服,出了病房门。 没走几步,便看到熟悉的身影。她吓得急忙躲进拐角里,闽京城在不远处的吸烟区里,隔着门,静静的吸着烟。 夏凉梦心下一片涩然,咬了咬牙,转身进了电梯。 当她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把梁慕莎敲出来时,自己已然昏倒在地。 再醒来时,早已过了上诉会,判决和一审一样,无期徒刑。 梁慕莎一边将水果切成小块,一边放到她眼前的水晶盘里:“梦梦,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说句话好吗?” 夏凉梦只是愣愣的捂着腹部,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屏幕里的报道,眼泪无声的往下落。 梁慕莎急忙拿毛巾一下下擦拭她的脸,心疼的没办法说话。 心里直骂闽京城,至于吗?因为一个孩子?孩子没了再生一个就是了。 那么多年都耗下来了,怎么就差这几年了? 可是偏偏联系不到,闽京城像是凭空从C城消失了一样,连京城皇旗也转交给第二大股东打理。 正想着,夏凉梦的手机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梁慕莎递过来放在她手里,退了出去。 夏凉梦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接了电话。 陌生的声音:“你好,夏小姐,好久不见。时汉军。” 夏凉梦眼眸一动,声音不觉冷然:“什么事?” “你上次给我的提议,我突然有了兴趣——”时汉军在那边笑了几声:“不过,不需要掳走你。” “大后天上午十点,我会帮你以故意杀人罪再次起诉沐华茜。你只需要去那里等着便好。” “你有那么好心?”夏凉梦冷笑了一声:“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这话说的我可当真是有点伤心了——我不过是看你失去了孩子,突发慈悲了而已。听说是沐华茜不知悔改造成的后果,我理当尽一份绵薄之力。”时汉军客客气气的说道:“那么,我们准时见。” 夏凉梦身子倏然绷紧,按断了通话。时汉军的话,又一次戳中了她的疼痛点,沐华茜,你夺走了我母亲,又害我未出生的孩子。 这笔账,我必须要算清楚!夏凉梦说着将手机狠狠的摔在对面墙上。 梁慕莎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响,长长的叹了口气。 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她转过身按开耳机,慢慢往厨房里。 里面很久才传来声音:“她怎么样?” “你老婆,干嘛问我?”梁慕莎几乎是本能的回击了过去,连她这种没生过孩子的人都知道,流产的人该细心照顾,他倒好,躲出去求清静? “经常嘱咐她穿拖鞋,你不说她永远不主动做;让她戒掉生冷的东西,最起码一年内不准再吃了……”闽京城的声音像夜晚的海浪一样一排排的袭来,梁慕莎站在厨房里愣怔了好久,深吸了口气:“这些话,你干嘛不自己和她说——闽京城,姑奶奶可没必要连你一起伺候!” 那边便忽然挂了电话,梁慕莎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 夏凉梦裹得厚厚的,早早在梁慕莎的陪同下来到法院门口,往楼上走的时候,正好遇到夏凉莉匆匆赶来,看到她,眼睛迸射出火光:“夏凉梦,你还要怎样!做到这个地步,还不肯收手吗?” 夏凉梦揉了揉眉心:“真心不想和你说话,若不是有这个免费的机会,我压根不想再看你们母女任何人一眼。” 她说着由着梁慕莎往楼上扶,忽然停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夏凉莉,你妈毁了我的孩子,你可要悠着点。” 夏凉莉向后退了两步,她清冷的目光还是一圈圈朝她围了过来:“你的,我也要同样毁掉!” 梁慕莎在一旁苦笑了一会儿,扶着她又上了一层:“你每次就逞逞嘴上功夫,她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你不是还逃了晚自习去看她?” 夏凉梦睁圆了眼,清了清喉咙:“什么时候?我不记得。” “别装了梦梦,那晚你在病房里,我在病房外。”梁慕莎说完不再和她争辩,扶着她坐在沙发上休息。 她是不知道夏凉梦这次为什么执意要来,再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 可是如果这件事,让闽京城知道?她看了一眼身边把玩着胸前黑钻石的女人,梦梦,你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因为看不到,才不会明白他为什么那样疲倦。 因为看不到,才只会停留在丧失孩子的痛苦里。 因为看不到,才会这样只考虑到眼前的仇恨。 开庭了将近一个小时,夏凉梦坐在原告席上也没见到时汉军的身影。可是法官却难得配合的没有任何催促,似是也在等着什么。 沐华茜在漫长的等待里,终于有点情绪崩溃,扶着栏杆对夏凉梦喊:“梦梦,你说,你要什么,阿姨都给你,放了阿姨好不好?别再继续折磨我了。” 那不停转动的眸子,让夏凉梦看得恶心,索性直接闭上了眼,正在这时,大门忽然被撞开,声音巨响。 夏凉梦愣怔的偏过头去,钟殊满身是血的,一步步朝这边走来,腿一瘸一拐,走的却比任何时候还要郑重。 外面传来经久不散的警笛声,夏凉梦看着钟殊,钟殊笑着看向她,还痞痞的做了一个飞吻:“小心肝,小爷来晚了。” 法官立即在上面敲了两下,让他肃静。 沐华茜忽然大喊大叫了起来,指着钟殊,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夏凉梦整个人僵坐在原地,想起那天饭后无人的海边。 钟殊和她并排坐在沙滩上,钟殊仰头喝干一瓶酒,醉醺醺的问她:“小心肝,我现在满足你的愿望,你要吗?” “今晚,在这里,和我上床。” “我陪你去法院告发沐华茜,她必死无疑。” “你不是舍不得你那条小命……”还记得她当时极其不屑的反驳他。 “只要你愿意,我舍得。” 夏凉梦眼前渐渐模糊成一片,她当时说什么了,她说:对不起钟殊,这个仇我就报到这儿了,比起这个我更不能失去闽京城…… 可是现在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失去了。 接下来庭审说了什么她通通记不得。只知道钟殊坐在椅子上,模样十分狼狈的说着连她都听不懂的事情,他像是一台老旧的播音机,声音沙哑,却声色动人,将他从加入morphine到现在所经手的上万起违法活动,一一阐述清楚,连morphine的老窝都一并端了出来。 在场的陪审人员,一度因为他的举动而咋舌,不清楚他为什么将事件扩大到如此地步,这样下来,本该还有的生还的机会,也一并被他堵死。 不禁有人问:“为什么放弃求生的机会?” 钟殊忽然沉默了下来,目光重新落在角落的位置,看着夏凉梦惊慌失措的脸,不由掀起了唇角:“为博红颜一笑,生死亦甘愿。” 夏凉梦顿时震得无法移开目光,钟殊被带下去前,请求和她说最后几句话。 夏凉梦坐在原地,看着他被戴上手铐,一步步朝这边慢步过来,腿一瘸一拐,嘴上却挂着和以往一样痞气的笑容。他手支在桌子上,凝视她:“小心肝,早和你说过,离时汉军远一点,怎么不肯听?” “你相信他也不愿相信我,这让我有点小受伤。”他说着大笑了两声,直到眼角都笑出眼泪来:“你会来看我吗?” “在我死之前。” 夏凉梦咬着嘴唇,摇头,闭上眼眸,不再看他,手指关节握的发白。 “小心肝,真的抱歉——抱歉让你这般厌恶。”钟殊呢喃了最后一句,由着看守人员将他带了下去。 夏凉梦听着耳边手铐发出的响声,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 她想起那晚钟殊酒醉后,一双桃花眼盈满了泪光,他说了很多情话,她只是兴趣怏怏的应和,完全没有听进心里。 在她看来,钟殊也只不过是个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除了这点,他想不到他为什么会苦苦抓着她不放。 这一刻她忽然斥责不起来,埋怨不起来,可怜不起来。 她想象之前一样,讥讽他罪有应得,却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些诅咒他死掉的话,此时一一灵验,却不能坦然的开心。 沐华茜因为故意杀人罪,和黑手党勾结,被判死刑,一星期后执行。 本该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夏凉梦却怎么也不肯动弹一下,呆愣愣的坐在被告席,梁慕莎在身边叫了她很多声,她才回过神来。 她慢慢的转过头,一把扑进梁慕莎怀里,她摇着头说:“慕莎……” 因为钟殊提供的资料,morphine被彻查,时汉军被紧急逮捕。这场轰动扫黑行动,联合洛杉矶的人脉,将morphine多年来掌控的老窝,一并端起,连续一星期,横跨两国新闻头条位置。 ---------- 阿,没完结。你们等着我。== 爱在你转身之时我驻足之后【4000】1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夏凉梦清晨一个人踏上晨山墓园的台阶,抱着一束百合,一步步往上面走。 三百的台阶,她花了两个多小时。到倪苏芹那一层时,额头已冒出丝丝冷汗,好在天气回暖了不少。夏凉梦从衣兜里掏出手帕擦拭了下汗珠。 将百合摆在倪苏芹墓前,从双肩包里拿出一瓶82的拉菲,这是从南郊别墅里唯一带出来的东西。 她掏出两支水晶杯,笑呵呵的倒了酒,拿着酒杯,轻轻晃了晃,围着倪苏芹墓前倒了一圈:“妈妈,还有两天,就是沐华茜死亡的日子,你开不开心?” “京城很忙,没能有时间来看您。我就带着他给的酒,一个人来了。”夏凉梦说着抿了一口红酒丫。 “对了妈妈,我的孩子丢了你知道吗?”夏凉梦忽然凑近了墓碑,侧脸颊倾靠在墓碑上的照片。 “都是我不好,以前你就总教训我,没女孩子的觉悟。早知道会这样痛苦――多和你学学该多好?”夏凉梦弯了弯唇角,眼前雾蒙蒙一片,她抬手抓过酒瓶,又添了一杯,喝得极快,连品味的心情也没有,一杯杯的灌下去,没一会儿瓶子就快空了媲。 夏凉梦傻呵呵的乐了两声:“您瞧,我说了这是京城特意给您的――喏喏,都被我喝光了。”说着从包里掏出红色镶钻银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烟卷点燃,身子索性直接瘫坐在墓碑前,纤细的手指夹着烟,一圈圈的吐着烟圈。 就这样沉默的过了三个多小时,夏凉梦只觉腿脚发麻。她看着手腕上的红钻细链腕表,表盘上他们两个的英文名字,还是紧紧的挨在一起。 像是从未分开过,阳光的折射下,发出红色的光,照在脸颊上,有点暖。 她恍然大悟般从地上站起来,将烟掐灭,剩下的红酒一一倒在地上:“您瞧瞧我,刚才还在您眼前悔恨着呢,现在就抽上烟喝上酒了。”她说着将头仰的很高,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妈,我还是不长记性对不对?” “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妈,夏润国不爱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做到的,现在也来教教我好不好?”夏凉梦扯着嗓子在晨山墓园里呜咽着。 梁慕莎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夏凉梦单薄的身子,仰着脑袋发出一声声呜咽,她早该知道,这家伙会来这里,可偏偏又不让别人跟着。 这些日子夏凉梦平静的有点过分,嘴角一定会维持着弯着的弧度,但脸上却真心瞧不出一点笑意,包括从南郊别墅拿东西时,也是一脸温和的模样。她咬了咬牙,这个傻丫头,非要做出这幅样子来么,让那个人更加误会她是巴不得从南郊离开? 梁慕莎这样想着,便愈加气愤,快步走上前,牵着夏凉梦的手,给倪苏芹敬了一个标准礼,直起身子时,语气淡淡的说:“不好意思阿姨,让您见到这么一个酒鬼,我这就带她走。”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夏凉梦就往台阶下拖。 夏凉梦挣脱了好多次也没挣脱开,不耐烦的嚷嚷:“你跟着我干嘛?” “回去,要变天,估计要下雨。”梁慕莎态度还算温和的回道。 夏凉梦赖在石阶上,不肯走:“我不要,我要在这儿陪她。” “梦梦,你又胡闹什么?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身子了?”梁慕莎一把从台阶上拉起她:“如果你这么喜欢他,就去和他说啊,你不说他怎么知道?” “夏凉梦,永远不会有一个男人,再像闽京城一样对待你,如果你现在不去,后悔的是你。” “他那么好,那你去啊!”夏凉梦来了酒气,胡乱的一摆手,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 梁慕莎抓起她的身子,险些将她再次摔在地上。 夏凉梦愣怔的看着她温怒的脸,只听她冷冰冰的质问:“清醒了没?” “夏凉梦,就算是以前的乔辛薄,你也从未争取过。” “你向来都习惯了逃避决定,你这样对闽京城,他真是脑袋被门挤了,才喜欢你。” “你明知道只要你肯服个软,他就有一千个心甘情愿只为你,可你呢?连一次拉下面子的去求他的勇气都没有。”梁慕莎说完拉着她大步往台阶下走。 “好好好,你不是不要他了吗?夏凉梦,等过了这段时间,你们彻底办完离婚手续――我就去争取。” “不行!”夏凉梦几乎是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反手拉着她的胳膊:“慕莎,你别……” “别逼你是么?凭什么?你凭什么让大家事事都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梁慕莎说着将她塞进车里,转身绕到了驾驶席,车子飞快的开了起来。 夏凉梦酒醉后的头脑逐渐清醒了起来,雨点一下下拍打在车窗上,她扒着门看着窗外的景色,愣了愣神:“你这是带我去哪?” “民政局,办离婚!”梁慕莎没好气的回应。 “喂!梁慕莎,你趁火打劫?”夏凉梦一听急了,从后座大步垮到副驾驶席上,拍着挡风玻璃:“我要去飞机场!” 正吵着手机响了起来,夏凉梦从双肩包里翻出来,看着上面夏润国的名字,眼眸一愣,迟疑了半晌,接了起来。 那边夏凉莉焦急的大喊:“市医院,爸爸在急救室抢救。” 夏凉梦茫茫然的将通话按断,身子直直倒在椅背上:“去,去市医院。” 梁慕莎看着她一瞬间苍白的脸色,焦急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夏凉梦愣了一会儿,咯咯的笑了两声,偏过头冲着梁慕莎微笑:“夏润国在急救室抢救――呵呵,真是对沐华茜一往情深啊,担心到这个地步了。” 肩上忽然搭过来一只手,梁慕莎轻拍着她的肩膀:“梦梦,你别嘴硬了,别乱想――叔叔会没事的。” 说着踩下油门,将车子开得更快一些。 夏凉梦赶到急救室的时候,夏润国已经被转去重症病房观察,夏凉莉倚着墙角哭得一喘一喘,却不发一丝声音。 像是回到了午后的南城高中,那时候沐华茜还是南城学校的音乐老师,因为漂亮,很多学生爱上她的课,而沐莉莉因为是沐华茜的女儿,也备受关注。 一天午后,夏凉梦迟到又尿急,便去了洗手间。进去没一会儿,洗手间门忽然传来声响,沐华茜尖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耳朵。 “你个没用的东西,叫你和夏凉梦处好关系,你都做不到!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她身边人多,轮不到我。”沐莉莉不服气的顶嘴。 接下来便是重重的扇耳光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外面才静了下来,那是夏凉梦头一次见识沐华茜的表里不一。她笑了笑,从隔间里出来。 沐莉莉正对着镜子补妆,看到她急忙松了手,东西掉落在地上。 夏凉梦慢步走过去,弯腰替她捡了起来,放在洗手台上,洗了手,在沐莉莉瞪圆的眼睛里,掰过她的脸,替她补了妆。 沐莉莉便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身子上下起伏,却一点哭声也没有。 梁慕莎见夏凉梦望着沐莉莉出神,急忙推了推她:“你不进去看你爸吗?盯着那个野种看什么?” 夏凉梦接过她递来的防护服,别过眼,走了进去。 梁慕莎待她进去后,晃着步子走到夏凉莉眼前:“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夏凉莉捂着嘴,将脑袋摇得来回晃,看得梁慕莎一阵心烦,索性去了护士台。 夏凉梦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夏润国紧闭着的眼,痴痴的笑:“你真是难得急一次,可为什么还是为了沐华茜?” “你不是说你爱过倪苏芹吗?如果你爱过,为什么那时你可以面无表情的不做任何反应?” “现在知道你爱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了吗?” “她是亲手杀死妈妈的凶手,你居然爱了那样蛇蝎的一个女人。”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在病床上躺着夏润国忽然说道,眼睛微弱的睁开,拉着她的胳膊:“梦梦,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凉梦一把挣脱开他的手,冷冷的望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千方百计就为等到这一天,而你呢?为了她拉下老脸,四处求人。” “夏润国,你从没未我和妈妈这样做过。你那样一个爱面子的人,居然肯为了她做到那个地步。” “请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夏凉梦逼近他,看着他眼眶逐渐泛红。 “夏润国,两天后,你就等着沐华茜处决的消息吧。” “你要好好活着――”她说着指向门外面:“那外面还有一个哭的不成样子的小贱种,等着你培养呢。” “千万――千万别让她成为第二个沐华茜!”夏凉梦说完转身拉开门,脱下防护服,大步走了出去。 两天后,沐华茜被执行枪决后,结果宣布了出来。 众人欢呼,网上又掀起一段疯狂的评论热潮,大抵是罪有应得的相应词汇。 …………… 夏凉梦临去B城之前,专门去了美容整形医院。梁慕莎戴着口罩和她一起站在门口:“亲爱的,您确定咱们进去之后,明天不会上娱乐头条吗?” 夏凉梦无辜了眨了眨眼:“为什么?要上也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梁慕莎在她身后挥了几下拳头,见有人出来,急忙拉下帽檐,快步走了进去。 她也不是一定非要跟着来,只是夏凉梦忽然提出要来这里,她就好奇起来突然要整哪里?依她看来,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她一路奸诈的跟着夏凉梦上了电梯。 待看到上面的牌子,倒胃口的愣在原地:“你一路神神秘秘的过来,就为消除个纹身?”说着拉着夏凉梦的胳膊:“干嘛呀,我告诉你夏凉梦这东西疼着呢!你赶紧跟我走,又不是你和乔辛薄两个人天天光着脚踝到街上显摆,有什么消除的必要?” 夏凉梦笑着将她摁在沙发上:“你在这儿等我,多痛我都要给它消了。”说完将包扔给梁慕莎,咬着牙走了进去。 …………… 夜晚的芭梦,是B城名流最爱聚集的地方,也是一些小明星傍大款的最佳地点。闽京城窝在包厢最角落的沙发床上,脑袋靠着沙发背,夹着烟,一个人沉默的坐着。 几个小姑娘在他身边跃跃欲试,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因为杜班祁方才放他们进来时,唯一的要求便是,离闽京城远一点。 手机滴滴的响了两声,闽京城蹙了下眉,忍了半晌,从桌子上拿起手机,翻开短信。 【你打算和她离婚吗?】梁慕莎发来的短信。 闽京城眯了眯眼,将手机重新扔在桌子上。 过了一会儿又滴滴响了两声,闽京城执意不看,手指一下下敲打着桌面,没过多久,又歪了歪身子,重新划开。 【那我帮梦梦物色新人选了。】 闽京城下巴险些磕在桌子上,盯了半晌,直接转过身朝那边的女人勾了勾手指,一个胆大的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 闽京城抬手按了通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 还还没完-.-你们再等等我~ 爱在你转身之时我驻足之后2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 ( ) 小嫩模十分有眼神头的配合着娇滴滴的喊了一句:“闽少爷,你好坏嘛。” 闽京城脸色一凛,不耐烦的朝她挥了挥手。然后接起电话:“你很闲?是不是过了气的演员,特喜欢多管闲事?” 梁慕莎在那边笑了几声:“呀,没想到闽少爷现在就开始找下家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梦梦很快也会追上你的。”说完按断了通话。 闽京城僵着脸,手指用力的握着手机,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杜班祁风风火火的追了出来:“玩得好好的,您老这又是要去哪儿?能别在一个人喝得烂醉,让我去警局接人了好吗?” “你瞧瞧我这胳膊腿,都因为您老这几天折腾的皮包骨了!”杜班祁说着夸张的卖弄着胳膊和腿。被闽京城大手挥到一边,跌了个大跟头媲。 杜班祁倒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喊了半晌,闽京城愣是越过他直接进了电梯,连眉眼都没瞅他一下。 景沅倚着门,一脸嫌弃的看他:“你能少在他面前出洋相吗?” “哥几个一起也就算了,人这么多的地方,你也好意思喊的出来?” 杜班祁不解的从地上站起身,心想着我眼前除了你啥都没有,你跟我得瑟啥?说着转身拍两下裤子,顿时傻了眼,一眼看过去也起码有二十个人。他直接讪讪的笑了两声:“闹什么闹,拍戏就得这样拍知道不?就得来真格的才行。”说着死命的把景沅往包厢里推,大力关上门。 闽京城出了芭梦,一个人拎着衣服,在街上游荡。领下三颗纽扣解开着,露出诱人的锁骨,一路走过去,频频惹来美女观望。 先是一声不响的搬离南郊别墅,现在又开始忙着找下家?闽京城掀了下唇角自嘲一笑。身后隐约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也懒得理会,径直往前走,没有目的,没有想法。 齐艾停下车,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闽京城,原来你在B城!” “怎么?这也要经过你同意?”闽京城眉眼都不抬一下,脚下的步子依旧轻慢,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齐艾只好在身后跟着他走,才从会场上下来,穿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走多了十分不舒服,她还是咬着牙,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听说你和她要离婚?” “你这样说——我会以为是你造的谣。”闽京城懒懒的应了声。 齐艾忽然冲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张着双臂:“闽京城,和我结婚吧,我不在意你二婚——我愿意给你生孩子。” 闽京城盯了半晌,不由嗤笑出声:“生孩子?”说完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哪里来的回哪里玩儿去!”说着直接越过齐艾身边,随手拦了辆的士,坐了进去。 他将外套扔在座位上,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干净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良久,终于狠心拨了夏凉梦的手机。 那边立刻传来,您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闽京城捏着手机,头疼的不想睁眼。 车子停在闽家老宅,闽京城下了车,将外套搭在肩上,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步走了进去,这几天陈舒看得他很紧,连老爷子也不知道忽然被差遣到哪儿去,几天没见到人影。 步入门厅,因为已是午夜,只有门厅几盏暖黄色灯光。闽京城将外套放在沙发上,迈着步子往吧台走,还没走几步,眼前的灯就亮了起来。 陈舒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一脸不悦的看着他:“我让你去参加的宴会,你为什么不去?” 闽京城没有回应绕过吧台从酒柜上拿下一瓶威士忌,坐在高脚椅上。 陈舒拍着沙发站起来:“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当初也没绑着你回来,怎么现在倒开始不配合了?” “配合什么?”闽京城抿了口酒,眼睛眯成直线:“你不要搞错,我只是回来静段时间。” “你也不必天天想方设法的找女人来和我碰面,真要我配合,明天直接列个表,来家里一次见完罢了。”闽京城说完轻笑一声,语气透着隐隐的嘲讽。 陈舒冷笑了两声,站到他面前:“那你现在的意思是在告诉我,你没打算和她离婚?” “所以你现在安排女人给我,也不怕来个重婚罪?”闽京城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那样猛撞的女人,不适合做你妻子——她能为了报仇就不顾及怀着身孕,说明她心里压根……” 陈舒话还没说完,闽京城忽然将杯子砸在桌面上。冷冷的看了一眼陈舒,转身大步上了楼。 留陈舒一个在楼下,气得火冒三丈。愣是因为夜深人静不好意思发作。 …………… 夏凉梦一个人坐了夜半飞机,到B城天正蒙蒙亮,她握着拉杆箱站在机场门口,墨镜遮在眼前,四下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不一会儿,面前便停下一辆红色跑车,敞篷降下来,杜班祁穿着一身红打着哈欠,看到她,急忙跳下车,将她把箱子放进车里。 替她拉开车门:“小姑奶奶,你这突然来袭是闹哪样?” “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怎么还纠缠不清。” 夏凉梦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恼火的看着他:“闭上你的狗嘴!” 杜班祁捂住嘴,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席:“去哪儿?你别告诉我是闽家老宅就行。” 夏凉梦不说话,慢慢偏过头朝着他微微一笑,摸摸他的头发:“你乖,就是那儿!” 杜班祁一听急了,停下车子,语重心长的对她展开教育:“亲爱的,咱们做事要有先后,要讲究战略,你瞧瞧你——陈舒现在满城大张旗鼓的为闽京城筛选下任夫人,是不是?咱们不能和她硬碰硬的来。” 夏凉梦点了点头,杜班祁满意的重新发动车子:“说吧,去哪儿,今天一天的时间都给你。” “闽宅。”夏凉梦掀了下唇角:“别废话了,我要去那儿,就算是真要挑选下任,也该我同意才是。” 杜班祁看了她一会儿,弯了弯唇角,荡出一抹笑意:“summer,你变了。” 夏凉梦眨了眨眼,不解的问:“哪里?” “对感情主动出击了呗——欸我说,你不会活了二十多年,才情窦初开吧?”杜班祁说完躲过夏凉梦伸过来的手,笑得前俯后仰。 夏凉梦没有回话,只是仔细琢磨着杜班祁的话。 主动出击?天知道她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陈舒对她的态度本就忽冷忽热的,那天病房外她说的那句话,像根刺一样扎进心里。 如果是生气就还好,最怕就是她和闽京城一样,对她说累。 那她恐怕真的要无从下手了。 车子一路开进闽宅庭院,夏凉梦看着四周严谨管理的人员,不由懊恼第一次来时,竟然连认真观察这里的心意都没有。 她下意识的说了句:“幸亏叫你来接我,不然陈舒说不定会将我放在门口,由着我自生自灭。” 杜班祁大笑两声,停下车子,替她拿下拉杆箱,拍了拍胸脯:“那是,我是谁?” 夏凉梦接过箱子,朝他微微一笑:“谢啦,再见。” “喂?我一早上没吃没喝的接驾,让我进去蹭一顿早饭也好是不是?”说着就要往里进。 夏凉梦挡在他面前,张着胳膊摇头:“不要,一会儿他们指不定要怎么说我——太难看了,不想你看到。” 杜班祁掐着腰,看了她一会儿:“你确定,凭一个人,能搞定那两个难伺候的主?” 夏凉梦推着他的后背,将他推到驾驶席,拉开车门,给他按了进去:“嗯,能的,你路上小心。” “你也应付应付就算了——别逞强。”杜班祁戴上墨镜调转车头:“有事call我。”说着车子绝尘而去。 夏凉梦直到看不到车影,才慢悠悠的像大门移去,将拉杆箱放在门口,坐在上面,一下下敲着门。 做好了长期应战的准备。 还没敲两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何伯见到她,微笑着叫道:“少奶奶,快进来。” 说着走出来,替夏凉梦拿着拉杆箱。 还没绕过回廊,就听见陈舒的声音:“是谁?” 夏凉梦急忙拉住何伯的胳膊,做哀求状,谁知何伯安抚的拍拍她的肩,带着她绕到餐厅:“少奶奶回来了。” ----------- 还没完-.-!无奈!怎么搞的!还要再等等…… 爱在你转身之时我驻足之后【结局】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陈舒愣了半晌,抱着双臂转过身看了眼闽京城:“你叫梦梦来的?” 闽京城这才抬了头,似是才从何伯那句话里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确实是夏凉梦。背着双肩包,穿着豆绿色的衣服。他眯起眼又睁开,反反复复了两三次,将筷子往餐桌上一摔,大步走过去,一把扒掉她的双肩包:“不好好养身体,瞎跑什么?” “谁叫你来的?或者你和谁一起来的?”闽京城掰过她的肩,语气不善的纹着。 夏凉梦眨眨眼:“你问这么多,我回哪个?” 闽京城敛了眉眼:“老实点说。” “我自己要来的。”夏凉梦凑近他,声音很轻,却让餐厅里每个人都听得到琰。 陈舒拍了拍桌子:“你俩当我不存在?貌似先问话的是老娘!” 闽京城将夏凉梦推给佣人:“带她去我房间休息,吩咐厨房做点燕窝粥拿上去给她。” 夏凉梦正要说话,被闽京城一个眼神制止,只好跟着佣人上了楼。 闽京城待她进房间后,走到餐桌边:“那是我太太,麻烦你对她态度好点。” 陈舒回望他:“如果我非要你们离呢?” “没这个如果,我上楼了。”闽京城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陈舒立刻愁眉苦脸起来,这死丫头,刚流完产,一个人坐飞机来这儿?也不知道好好静养,坐下病根可怎么整。 这样想着急忙站起身,快步进了厨房。 夏凉梦一进门便侧身躺在大床上,久违的卧室,让她心里没来由发酸,小脸紧贴着被子。 门一打开,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闽京城看进眼里。 闽京城没说话,慢步走过去,拉过沙发椅坐在床边,将领带扯下来扔在沙发上:“怎么会来这儿?有什么事?” 夏凉梦贴着被子望着他:“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我们离吧,京城。” 闽京城身子一震,半晌嗤笑一声:“你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和我办离婚是吗?” “那你该拨个电话过来,我回去,岂不是更快?”闽京城说完站起身子。 正要转身离开,手便被夏凉梦抓住握在手心,他没有回头,静静的站在原地。 “孩子没有这件事……我很抱歉。”夏凉梦呢喃出声。 闽京城忽然翻身上了床,将她压在身下:“是吗?”他说着笑了一声。 “我之前和你说,给我生一个孩子,你表情有多怪异你知道吗?”闽京城说着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我在你心底排第几位,已经不重要。” “梦梦——孩子也不值得你停下来一次?”闽京城说着眼眶逐渐泛红,眼泪生生从眼眶里滚出砸在夏凉梦的脸颊上。 温热的液体像是在她脸颊上烫出一个伤口,发热发烫发疼。 “难不成——就因为她是我的孩子,所以你才能如此理所应当的像忽略我一样的忽略她?”闽京城说着反身倒在她身侧,手搭在眉眼上,不再说一句话。 夏凉梦从床上坐起来,抱着双腿坐在他面前,挽起右腿的裤脚,拉过他的一直手慢慢摸上脚踝。 “京城,抱歉一直让你扮演这样一个角色,需要的时候拿出来遮挡,不需要的时候藏在身后避雨。” “你在踌躇不前的时候,我并不比你好多少。” “我想了很多个如果。如果我不用上床来换取夏润国的太平;如果我不知道倪苏芹死亡的真相;如果我们不是在交易的前提下结婚,我会不会更好开口一些?” “我喜欢你的温柔,同样又怕是泡沫。” “但是你说,我明知怀孕有意瞒你这件事,我必须反驳。”她说着抬起脚踝伸到闽京城眼前:“这就是我最好的证明。” 闽京城看着她十分没形象的伸着腿,抬手不高兴的抓住她的脚腕,正要教训她一番,便被眼前看到的凝注了眼神。 青蛇的纹身,出了隐约的泛红轮廓,已然从夏凉梦右脚踝上消失。 闽京城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手指一下下在泛红的地方摩挲,无法想象洗去时她该有多疼? “我的小脚这么好看吗?至于你这样目不转睛吗?”夏凉梦轻笑出声。 闽京城下意识,放下她的腿,看着她嬉皮赖脸的凑到身前:“京城,你原谅我嘛,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如果有下次,喏,我脑袋给你——”说着脑袋搁在他锁骨处拱来拱去。 闽京城长叹一口气,陈舒当初说什么来着?你就不能见她。 他阴着脸,抬手支开夏凉梦不断腻上来的身子,将她双手按在手掌里:“夏凉梦,你属无赖的是吗?” 夏凉梦眨着眼笑:“你今天才发现吗?” 闽京城抬手捧住她的小脸正要吻下去,门连续敲了两声,应声而开。 陈舒端着燕窝看到他们两个腻在床上,脸色搭了下来:“下来把燕窝粥喝 了。” 夏凉梦朝她微微一笑,乖巧的点了点头跳下床。 还没等落地,陈舒焦急的喊过来:“你这个丫头告诉你多少遍,穿拖鞋!” 夏凉梦吐了吐舌头,坐在床上没敢动,陈舒端着燕窝粥过来,一把推开闽京城坐在她身边:“这些日子每天按时喝。” 夏凉梦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将脑袋歪在陈舒肩头:“妈妈,谢谢您。” …………… 一个星期后,闽京城坐在回C城的飞机上,看着报纸沉默了半个钟头,忽然将身边夏凉梦推醒:“不对。” 夏凉梦迷迷糊糊的歪了歪脑袋:“不对什么呀?”声音是掩饰不住的困意。 闽京城抬手揉了揉她惺忪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我追你费了这么大劲儿,我生个气这么快就结束了?” 夏凉梦翻了翻白眼,转过身子拨开他的手:“别闹,我困。” 闽京城直接将她从座位上抱起来放在腿上,声音严肃:“你仔细算算,这才几天的功夫?” 夏凉梦动了下手指,不耐烦的抓了下头发:“算什么算啊,当天你不就原谅我了?” 闽京城恼了,直接将她扔回座位上,重新拿起报纸,摆着一副臭脸。 直到下了飞机也没换脸色,苏妙安看到他们两个依旧别扭扭的样子,不由笑开了花。 闽京城直接越过她上了车,夏凉梦抱了抱苏妙安跟着钻进车里,十分不满的对着他嚷了句:“就算你现在摆脸色给我看,我也绝不哄第二次。” 闽京城照样抿着薄唇,愣是一句话也不回应。 夏凉梦白了他一眼,看着握着方向盘的苏妙安,轻声叨念了几句。 苏妙安从后视镜里瞪她:“你又在说什么?” “我在念阿弥陀佛阿,妙安,你悠着点开——我们一车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你手里呢。”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钟殊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苏妙安还没等回应,夏凉梦就被闽京城扯着帽子拉了回去。 闽京城让她躺在腿上,手一下下轻拍她:“睡觉。” “睡你大爷阿!”夏凉梦说着就要张牙舞爪的起来。 闽京城掀起薄唇,眯着眼盯着她的眼眸:“大爷就不必了……直接睡我好了。” …………… 闽京城在会议室开会,便收到夏凉梦发来的短信。他弯着唇角划开,上面写着。 【来民政局,办离婚。】 还没等孙继开口,直接抓起手机,大步冲出会议室。 一路上,拨夏凉梦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 闽京城将车开得飞快,手指用力的握着方向盘,这些日子的相濡以沫,他以为…… 将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顾不得整理衣服,大步就往里面跑。 此时的民政局和他们第一次来时一样,人潮拥挤,闽京城在里面转了半天,也没见夏凉梦的影子。 正要抬腿时,小腿被人用力抱住,闽京城皱着眉垂下头,看见夏凉梦眨着一双媚眼,抱着他的小腿,在上面蹭啊蹭的。 很快周围就聚集了一圈人,被这对举止怪异的情侣而吸引…… 闽京城动了动腿,清了清喉咙,弯身说:“回家再闹。” 夏凉梦娇滴滴的喊:“不要嘛……”立刻引起议论***乱。 正在闽京城思虑着她这是又要闹哪出时,夏凉梦忽然松开手,站起身,在闽京城耳边悄声说:“跪下。” 闽京城没听明白挑眉:“什么?” 话音刚落,就被夏凉梦从身后提着膝盖单膝跪在地上,夏凉梦从兜里掏出红色锦盒放在他手里。 闽京城蹙着眉打开,里面是一对婚戒,很简单的素环,刻着彼此的英文名字。他感觉心脏某处着着实实撞击了一下。 只见夏凉梦晃着小腿,抱着双臂,一副流氓相的对他喊:“老公,愣着干嘛?还不和我求婚?” 闽京城正要开口,夏凉梦忽然弯下身子,捧起他的俊脸,深深的吻了下去。闽京城由着她主动的邀稳,撬开齿贝,舌尖顺着喉咙深入。 分开时,她贴着他的耳垂一遍遍重复:“亲爱的,我愿意。” 生命完整的刚好2【番外】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沐浴后,周身氤氲着淡淡的香气。 夏凉梦纤指撑在池台,随手将手里的试纸扔进垃圾桶,心不在焉的洗干净手指,出了浴室。 闽京城靠在床头,看见她出来,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到一边,朝她勾了勾手指。 夏凉梦目不斜视的往露台走,还没等迈出去,便被他单手从身后圈住纤腰,下巴抵在她松软发顶,沉声开口:“今天想去哪儿玩?” “年底了,还陪着我玩儿,不怕倒闭?”夏凉梦缩了缩身体,灵巧的从他怀抱里钻出来,走到床边直直倒在床上,纤指下意识捂住下腹部,眼眶微微泛红。《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生命完整的刚好2【番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生命完整的刚好3【番外】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乔齐莱叶却看着诊断书发愣,这是造了什么孽? 夏凉梦自从意外之后,到现在还没有怀孕的消息,她还一直暗地庆幸,如今呢? 她说着转身大步走回餐桌,将诊断书甩在桌面上:“乔山,你看看你好儿子!是真要被那丫头害死才甘心!” “我们乔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 餐厅一时沉寂下来,没有人接话,面面相觑。 明明是政界举足轻重的好苗子,却在最好的时间放弃了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落魄成B成官二代里最不成气候的一个。《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生命完整的刚好3【番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生命完整的刚好4【番外】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轿车行驶在通往B城的高速公路,夜景飞速向后推移,车内忽明忽暗,闽京城靠着椅背闭目歇息,躺在腿上的女人不时翻动,十分不老实。 “老实睡觉。”闽京城抬手揉了揉她松软的头发。 不开口还好,话音刚落,夏凉梦就爬起来几下爬到他身上,睁着细长的眼睛望着他不吭声。 闽京城极慢的睁了下眼,看了看头发乱糟糟的女人,小脸吓得惨白,没有一点红晕。他抬起手顺了顺她的长发,手指碰了碰她的小脸:“好好睡觉,明天才有精神。”《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生命完整的刚好4【番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生命完整的刚好5【五千番外终】 - 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 - 猫萝小姐 夏凉梦躬着身体缠着他脖颈,小脸埋在他肩窝,脸色通红:“怎么办呀?” 闽京城低笑一声,抱着她翻过身,换来夏凉梦隐忍的低呼,手指缠着她润湿的发丝,尾音忍不住上扬:“就这么着吧,我没心情动——要不、你来?” 夏凉梦难耐的趴在他身上,额头枕着纤臂,脸埋的越来越深。 “梦梦?你忘喝药了——”陈舒坚持不懈的敲门,后半句压得很低:“这药啊必须得之前喝,才有效……” 夏凉梦缩得更厉害了,纤指扣着他精壮的肌肉,恨得牙痒。《若是不曾深刻怎么懂》生命完整的刚好5【五千番外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