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颠覆了全世界,只为摆正你的倒影(1)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我颠覆了全世界,只为摆正你的倒影。”敲下了最后一句话,时针已指向夜里十一点。 叶妩依伸了个懒腰,一截雪白的小肚皮露了出来,复有隐了下去,起身下楼为自己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焦糖咖啡。 每次她写累的时候,她都会为自己倒上一杯焦糖咖啡,或许这是那个人留给自己的,执念吧!她想。 站在雾气蒙蒙的落地窗前,叶妩依的眉眼寡淡,唇畔总有一丝淡淡的愁绪。 习惯性地捧起一杯热咖啡,暖一暖她微凉的掌心,她安静地凝视着夜色下的普罗旺斯。 宁静,幽然,静谧的夜空下,紫色的薰衣草丛安静地耸立着,随风摇曳着它曼妙的腰肢。 转眼间,她已经在这个小镇上生活了三个年头,自从她离开了他,离开那个有他的城市。 “轰隆隆!”喧闹的重金属音乐又再次撞击着她脆弱的耳膜,叶妩依的秀眉微皱,面露不悦,那家伙,又在这制造噪音。 收敛起满怀愁绪,叶妩依放下咖啡走下楼,用力地敲击着紧闭的房门,一边敲一边轻唤:“杰尼,快开门,你的音乐太大声了,快把它关了,不然,会吵到你母亲做祷告的。” “咚咚锵锵!”房门内听不到任何人声,只有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在房间内放肆地叫嚣。 无奈地摇了摇头,叶妩依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用力转动,拧开了房门。 房里一片狼藉,浓郁的酒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金发碧眼的杰尼歪着身子躺倒在大床上,肚子上面盖着一条薄绵被,床边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红酒瓶。 这个杰尼,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而要把自己关在房间喝闷酒呢? 叶妩依暗想,走到杰尼跟前,把散落在地的红酒瓶逐一拾起,小心翼翼地为他脱掉了鞋子,把喧闹的音乐关掉,转身便走。 “阿yip。”细微的呢喃从他的红唇溢出,他含糊地说着,如同梦呓。 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叶妩依惊异地停下脚步,把耳朵凑到他唇边细听,他的红唇轻启,轻声呓语:“Iloveyou!我沈云峥,爱你。” 纯正的法式英语里面夹杂着生硬的中文,好听的男中音深切地落入她的耳畔,温柔动听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旋缠绕,令她的小脸不禁微微一红。 可脸红过后,心底却徒然升起一抹苦涩,曾几何时,也有一个男子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爱你,却又在瞬间把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岂不料,她刚刚离开他的床边,沈云峥的大手猛地拉住她的手,把她摁在怀里,手臂轻轻地横放在她的腰际。 红酒的醇香冲入鼻间,叶妩依的身子轻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带点酒气的呼吸轻抚过她的发际,脸色不由得一红。 轻轻地拿开他的手,挣脱他温暖的怀抱,用微凉的手心降低脸上的热度。 叶妩依轻轻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前,收起心中淡淡的悸动,转身走出门的瞬间,顺手把门带上。 而就在此时,玛莉娅温和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拐杖空洞的声音轻轻地敲击着地面:“阿yip,今天的读报时间又到了,你把今天的报纸读给我听听,记住,一定不能错过今天新一期的‘哲语小思’栏目哦!” 02.我颠覆了全世界,只为摆正你的倒影(2)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玛莉娅太太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奶奶,花白的头发下架着一副老花眼镜,蓝色的眼睛带着婴儿般的纯净,在家里总是喜欢穿着一件旧式的洋装,即使它已经拥有了无数个补丁。 每天夜里11点,便是她听叶妩依读报的时间,她很喜欢听她读报,她总是对她说:“阿yip,你的声音那么好听,不去做播音员实在是太可惜了。” 每当她以这样惋惜的语调对她说,叶妩依都会付之一笑,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既然您那么喜欢听我读报,那不如我以后每天都给您读报,好吗?” 玛莉娅太太欣然应允,自此,为玛莉娅太太读报便成了她每天夜里必做的事情。 “我曾经爱过你普希金 爱情,也许,在我心里还没完全消失。 但愿它不会再去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那么真诚,那么温柔地爱过你, 我既忍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 轻柔悦耳的嗓音温温润润地扫过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叶妩依倚在壁炉旁,神情专注地阅读着报纸上的诗篇。 乌黑的长发轻轻地洒落在两肩,温和的月光如同画画般在她发上晕染出几圈光晕,嫣红的唇瓣开开合合,银色的光芒如同轻纱般披在她身上。 酒醒后的沈云峥静默地站在楼梯上,深蓝的眼眸安静地看着叶妩依,眼里面涌动着炽热的爱火。 在她读报的过程中,玛莉娅太太一直都是在面带微笑地聆听,却在听到最后两句诗的时候,蓝色的眼眸里悄然滚过一丝忧伤的波浪。 “阿yip,停下来,能再读一遍最后那两句话吗?”玛丽娅太太忽然开口说道,温和的声音里荡漾着一丝薄凉的忧伤。 “嗯!好吧!那我再读一遍。”叶妩依恍神片刻,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经意地抬头,秋眸接触到沈云峥具有掠夺性的目光。 心下不由得一惊,慌忙收敛起看他的目光,看着手中的报纸,轻掀朱唇,清透动听的声音再度染满了整个大厅:“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 “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玛莉娅太太反复咀嚼着这两句,如水的悲伤流过她蓝色的眼眸,她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话,蓝眸却看向了放在客厅中央的巨幅壁画上。 那里画着一个帅气的男子,黑色的碎发,五官精致,眼睛慵懒地半眯,神色温柔,却又带着一丝睥睨天下的霸气。 循着她的目光,叶妩依也朝那幅画看去,却看不到任何特别之处,只是觉得那名男子的眼神未免也太过犀利了些。 “零零!”尖锐的铃声忽然响彻整个大厅,叶妩依如梦初醒,走出去打开了大门。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外国男子,他看着她,疑惑地询问道:“请问您是叶妩依小姐吗?” “是的,”叶妩依点了点头,狐疑地询问道:“请问您是谁?找我有什么事么?” “哦!是这样的,方才有位先生给了我一张纸条,叫我转交给您。”外国男子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中文,给了她一张纸条并说道。 叶妩依接过并展开那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妩依,我回来了,你很快就可以见到我了。” 苍劲有力的字迹跃入叶妩依的眼帘,看到这熟悉的字迹,她的心里猛地一沉,脸上也慢慢失却了血色,唇畔缓缓滑过一丝苦涩的笑,他终究,还是找到了她,而她,似乎也注定逃不开他呢? 03.我颠覆了全世界,只为摆正你的倒影(3)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夜晚的月光清澈而明丽,朵朵白云潇洒恣意地飘荡在蓝色的夜空。 难得的周末,叶妩依懒懒地趴在床头,安静地聆听着手机里的音乐。 优美动听的旋律轻轻地滑入耳膜,黑色的耳机线隐没在她乌黑的长发里,她一边哼着歌一边闭眼倾听着音乐。 “叩叩!”浑浊的敲门声响起,传来了管家萨尔姆的声音:“叶小姐,开开门,太太叫我给你准备几套晚礼服,让你挑选一套和她一起去出席慈善舞会呢!” “嗯,好的,我这就来开门。”叶妩依说着把手机丢在床上,摘下耳机,光着脚便下床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萨尔姆捧着一大叠式样不同的晚礼服,累的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萨管家,辛苦您了,您把您手上的晚礼服都递给我吧!”叶妩依微微一笑,伸出手替她接过晚礼服,善解人意地说。 “不辛苦,不辛苦,捧着这些东西上楼梯,就当是减肥了。”萨尔姆伸出胖胖的手指拭了拭脑门的汗,微笑着说道。 “呵呵,不过也挺难为您的,捧那么多衣服上楼,下次您只需要那一两套晚礼服上来就可以了,反正我也用不着那么多套。”叶妩依浅笑着说道。 “没事,没事,叶小姐你赶紧挑一套下楼吧!太太就在楼下等着你呢,要尽快,你也知道太太是个急性子,等不得太久的。”萨尔姆胖胖的脸上掠过一抹紧张,她提醒道。 “嗯,我尽快!”叶妩依点了点头,说道。 “嗯,那我走了。”萨尔姆轻轻地说,走之前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叶妩依把门反锁起来,秋眸一一扫过摆在床上的晚礼服,最后在一套白色的抹胸裙装上停了下来。 客厅里,玛莉娅太太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蓝眸里划过一丝淡淡的怒气,她面色严肃地对一旁的萨尔姆说道:“萨尔姆,不是叫你去催阿yip了吗?怎么她那么久还没下来?” “哦,对不起,太太,我再上去催她一下吧!”萨尔姆唯唯诺诺地说着,迈开脚步正准备上楼去。 “咯咯!”高跟鞋敲打着地面的响声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女声在大厅里响起:“玛莉娅太太,抱歉,妩依让您久等了,请您原谅。” 玛丽娅太太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正想出声责备,蓝眸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迅速地掠过一抹惊艳。 乌黑的长发盘起在头顶,白色的抹胸裙装很好地勾勒出那令人惊叹的身材曲线,及膝的裙摆下裸露着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手上拿着一个精巧的银色皮包,一条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点缀其间,无不彰显着一种低调的奢华。 “我,我这样可以么?”叶妩依看到玛丽娅太太一直都没有出声,小手紧捏着裙摆,有些局促不安地询问道。 “可以,可以,阿yip,perfect!你这样的装扮实在太完美了!”玛丽娅太太的蓝眸里盛着赞叹的色彩,她由衷地赞叹道。 “是吗?”叶妩依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 “是的,叶小姐,您今天这样穿真是美极了,连我都被惊艳到了呢!”萨尔姆衷心地赞叹道。 “是啊!那谢谢你,萨尔姆。”叶妩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道谢道。 “不用谢,叶小姐,您真是太客气了。”萨尔姆温和地微笑着说道。 “哦!时间差不多到了,萨尔姆,快备车,我们现在就去。”玛丽娅太太轻声催促道,挽着叶妩依的手臂便疾步向门外走去。 “是!”萨尔姆轻声应道,按了一下按钮,一辆加长型的法拉利跑车从库门缓缓驶出。 两人坐上了车,法拉利跑车便匆匆忙忙地朝慈善晚会的方向驶去―― 在这辆车的不远处,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银色保时捷汽车悄悄地驶到他们身旁。 车厢内的烟火忽明忽灭。 在那明明灭灭的烟火中,一个有着犀利鹰眸的帅气男子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美好侧影,薄唇上勾,眼底涌动着浓郁的掠夺光芒:“妩依,我回来了,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逃开我身边。” 冷冷的语调宛若一阵寒风清清地滑过冷色调的夜,其中浓郁的危险气息不言而喻。 慈善舞会上,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酒光交错间,叶妩依的眼底闪烁着漫天的灯光,美得不可胜收。 “各位先生女士们,现在由我们来请此次晚会的主办人慕先生来发表舞会致辞,大家掌声欢迎。”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绅士淑女们慌忙停下动作,齐齐看向舞台。 掌声雷动之际,一抹高大的身影缓缓地走上舞台,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映衬出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 看到那人熟悉的面容,叶妩依的脸色煞白,呼吸一窒。 04. 终究还是逃不开,你进驻的世界(1)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凝望着那双无法忘怀的冷眸,叶妩依的眼底悲伤弥漫,从来都不曾想过,若干年后,他和她会以这样华丽的方式再次相见。 在她注视着他的过程中,慕泽琛同样也在注视着她,这么多年不见,她还是一点都没变,身形纤弱得一如从前。 察觉到略带灼热的注视,叶妩依心下一紧,慌忙偏过头躲开他的注视,眼神慌乱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是的,小白兔,就像他俩的初见,她略带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当他抬起头凝视着她,四目相撞的刹那,她就是这样的表情,惊慌,不知所措,只是那时她的脸上多了一抹娇羞,多了一抹他专属的温柔。 不知不觉,慕泽琛已经沉浸在回忆里好久好久,以至于忘记了他身处公共场合,那双冷眸里,似乎只容得下她娇美的面容。 “慕先生,请您快点开始发言吧!”主持人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唤回了他远走的思绪。 慕泽琛猛地回过神来,把手放在唇边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并说道:“很抱歉,我刚才走神了,现在就有我开始发言吧!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新闻界的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感谢各位抽空来参加由本人主办的慈善晚会,在这美好的夜晚,我谨代表中国红十字基金会,G市红十字会欢迎和感谢诸位的光临,并向一直关心和支持红十字事业的G市政府领导,向出席今天晚会的海内外朋友和爱心企业表示崇高的敬意――” 后面的话叶妩依再也听不到了,流转着哀伤的眼眸安静地注视舞台上意气风发的慕泽琛,不过才几年光景,岁月的流水已把他稚嫩的脸庞,打磨成成熟睿智的脸部轮廓。 那双曾经盛满了纯真的澄澈双眸,也被生活打造成一双冷傲迫人,霸气万分的犀利鹰眸。 唇边冷硬的唇线,刚毅而又精致的五官,唇下有着淡淡青色的胡茬,高大挺拔的身躯,黑色的双眸盈着淡淡的冷冽,额前略长的碎发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英挺的剑眉,举手投足间皆洋溢着一种傲视群雄的霸气,一颦一笑间是满满的自信。 他站在舞台上,唇畔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细碎的刘海伴随着他低头的动作缓缓下落,一如初见时那般慵懒优雅。 “好,感谢主办人慕先生对本次舞会的发言,现在我宣布舞会正式开始,不知道慕先生想请台下那位小姐跳第一支舞呢?”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原本雷动的掌声戛然而止,台下的社交名媛们带着略显激动的眼神期待地看向慕泽琛。 慕泽琛面无表情地扫过台下,视线停留在一抹白色身影上,唇畔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抬起脚步走下舞台,聚光灯跟在慕泽琛身后,最后在那一抹白色身影上停住。 察觉到光亮的靠近,叶妩依猛地回神,略显诧异地抬眼看去,疑惑的视线猛地撞入一汪深邃迷人的深潭里。 慕泽琛静静地凝视着叶妩依,深邃的眸光在她脸上来回流连,令她脸上不可抑制地开始发烫。 默默地对视了好久,慕泽琛忽然牵起叶妩依的手,轻轻地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在她手背上一吻,细碎的刘海轻扫过她的手背,抬起头说道:“叶小姐,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叶妩依心下一颤,下意识地想说不要,却在她婉拒的瞬间,被他强硬地带着滑入了舞池。 唯美的华尔兹舞曲在两人耳畔奏响,流水般的旋律引人着迷,两人的舞步轻踏,叶妩依白色的裙袂飞扬,与慕泽琛黑色的燕尾服交相辉映,犹如琴键上的黑白色,在灯光的映衬下,完美得如同一双璧人。 慕泽琛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同舞动,黑色的双眸里满载着款款柔情,旋转,跳跃,动听的旋律牵引着两人的舞步。 叶妩依被这音乐熏染,投入地跟随着他的舞步,他忽地把手放开,带动着她转了一个圈,又忽地紧拉,最后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下颚轻贴着她的发,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腰间,猛地收紧,低声说道:“叶妩依,你是属于我的,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心灵,你都只属于我一个人,所以,我的世界,你休想逃开。” 听到这霸道的宣告,叶妩依心下一惊,小手用力地推拒着他的胸膛,坚决地说道:“不,慕泽琛,早在六年以前我就离开了你的世界,六年以后,你的世界我再也不想进驻,因为我不想再去承受你给的伤痛,所以,请你放手。” 慕泽琛听到这话,手臂非但不放,还把她搂得更紧,他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紧紧地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黑眸里涌动着疯狂的占有欲:“叶妩依,你给我听着,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你走,无论如何。” 冷冽的语调伴随着舞曲的终结,久久地回响在她耳畔,慕泽琛放开她,大步离去,徒留下叶妩依呆立在舞池中央,惶恐不安。 05.终究还是逃不开,你进驻的世界(2)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小姐,要鸡尾酒吗?”侍应的声音唤回了叶妩依渐行渐远的思绪。 叶妩依强打精神,朝着侍应生勉强地笑了笑,伸手端起一杯“蓝柠之恋”,彬彬有礼地说道:“我要这杯酒好了,谢谢你。” “小姐,不用谢,您太客气了。”侍应生回以一笑,端起托盘便向另一边走去。 幽蓝的波光荡漾在魅惑的高脚杯里,映着灯光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叶妩依纤指轻轻地捏着高脚杯,看着那蓝色在微光下缓缓飘荡,眼底一片迷离。 慕泽琛森冷的眸光若有似无地追逐着她,一点一点地开始变得炽热,心不在焉地倾听着商界名流杜老板的谈话,思付着该以怎样的借口甩掉杜老板,然后再去找她。 “慕先生,真的非常感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与您详谈关于杜氏集团入股慕氏集团的计划,不知道慕先生对这计划有何异议?”杜老板搔了搔短短的发,向慕泽琛提问道。 慕泽琛把心思从叶妩依身上拉了回来,接过杜老板手中的计划书,粗略地看了看,说道:“杜老板,关于你入股慕氏集团的计划,我会拿回公司详细地看一遍,等我考虑清楚了再给你答复。” “嗯,好的,十分感谢慕先生给我这个机会,我们杜氏真是十分有诚意地请求入股慕氏集团,还请慕先生尽快给我答复。” 看到慕泽琛眼底的不耐,杜老板识趣地结束了这场谈话,挺着腆腆的肚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会场大门。 慕泽琛见已经摆脱了杜老板,心底的不耐消失不见,迈开步伐便向那抹白色身影走去。 “慕泽琛先生,别来无恙,我是伊氏集团的总经理伊琳娜,我有些私事想要请教您,不知道您是否方便?”一阵柔和悦耳的女声止住了他的脚步,慕泽琛疑惑地回过头,冷冽的黑眸里悄然掠过一丝惊喜。 他走到伊琳娜跟前,大手习惯性地抚上她的长发,却被她侧身避开,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大手,慕泽琛的冷眸里悄然掠过一丝黯淡:“琳娜,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袭宝蓝色长裙的伊琳娜唇畔缓缓掠过一丝悲伤,她凝视着眼前熟悉的脸庞,淡然的语调里溢出一抹裂痕:“琛,我是坐昨晚的航班回来的,对了,琛,你最近还好吗?我们没有见那么多年,我想你应该结婚了吧!” 慕泽琛轻轻地摇了摇头,冷然的语调里饱含着淡淡的伤痛:“琳娜,我没有结婚,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单身到现在。” “哦!是吗?琛,可是我在海外的报纸上看到了你结婚的相片呢!你怎么会没有结婚呢?”伊琳娜狐疑地询问道。 “呵!你是说我的结婚相片,这纯属无稽之谈,是报社胡编乱造的,那个贪财的女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妻子。”慕泽琛讽刺地笑了笑,否认道。 “哦!是这样,琛,其实你应该要早点结婚的,不要因为我,而断送了你一生的幸福。”伊琳娜抬起头,看着他诚挚地说道。 “或许吧!你应该结婚了吧?”慕泽琛安静地看着她食指上的铂金戒指,银色的光芒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眸。 “是的,我结婚了,过得很幸福。”伊琳娜淡淡地说,眸底却不经意地划过一抹忧伤。 叶妩依静默地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心底却有一丝悲伤深切地渗了出来,不是说好不爱了吗?不是说好要忘记吗?为什么自己看到两人如此登对的身影,还是会忍不住那越演越烈的悲伤?” 胸口窒息似的闷疼,叶妩依轻啜一口鸡尾酒,凉丝丝的感觉滑入喉咙,如同她一点一点变凉的心。 伤痛,毫不客气地渗入五脏六腑。 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努力让自己不掉下那不争气的眼泪,叶妩依把高脚杯放下,强忍着盈盈欲坠的眼泪,逃也似的离开了会场。 借着夜色的掩护,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叶妩依站在人工湖边,任凭泪水冲刷着脸庞,掩面而泣。 终究还是逃不开,你进驻的世界,这到底是你的悲伤还是我的无奈?叶妩依看着面前波光闪动的湖水,秋眸隐隐有泪光闪动。 风,拂过她的发,轻撩起她的裙摆,清幽的月光下,叶妩依眼底的悲伤似是在无限扩大,有着一丝淡淡的感伤。 身后,有一个黑影朝着她慢慢靠近,张开双臂便朝她腰部搂了过去―― 06.终究还是逃不开,你进驻的世界(3)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啊!”腰间突如其来的重力令叶妩依心下一惊,她抬起脚往身后用力一踩,警觉地说道:“谁?” “哎呦!”身后传来一阵杀猪似的嚎叫,那黑影被她这一踩,疼得弹跳起来。 听出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叶妩依眼底的戒备开始浓厚起来,敢情这是一个色狼。 想到这里,叶妩依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过肩摔,那黑影四脚朝天地摔在地上,躺在地上吃痛地闷哼:“小依子,你要不要这么重手啊?哎呦喂,摔死我了。”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儿时的乳名?”叶妩依心生疑惑,把脚猛地一收,看着他吃惊地询问。 “哎!我说小依子,在你要我回答问题之前,能不能先把我扶起来?以这样的姿势躺在这里真的很不优雅耶!”那黑影抱怨道。 “你自己干嘛不起来?扶你,我深知我没这个义务,而且你又不是哪些七老八十的老人,我干嘛要扶你?”叶妩依不依不饶地出声反驳,偏过头不打算理他。 “小依子,算你狠,我自己起来。”那黑影嘟嚷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 月光逐渐下落,照在那黑影身上,借着清幽的月光,叶妩依看清了,这是一个相当帅气的男子。 男子俊美的脸庞曲线像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美少年纳喀索斯一样圆润完美,长长的睫毛下覆着一层厚厚的阴影,狭长而邪魅的桃花眼,魅惑的眼角微微上挑,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红润的嘴唇,粉粉的,犹如海棠花瓣的颜色。 此时的他唇边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有着一丝坏坏的味道,五官精致得如同一个不小心遗落在人间的天使,邪肆而富有魅力。 叶妩依静静地看着他似曾相识的脸庞,心底莫名地腾升起一丝熟悉感,她轻声询问道:“请问你是谁?” 那男子听到这句话,邪肆的脸庞上掠过一抹失落,他佯装悲伤地拭了拭眼角,委屈地说道:“小依子,你怎么可以把我给忘了?我是专程来这地方,让你兑现你的诺言的。” “诺言,什么诺言?”叶妩依双目茫然地看了看他,疑惑地询问道。 “小依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小的时候明明许诺过,你长大了要娶我当压寨男夫的。”那男子失望地看了她一眼,无比委屈地说。 “啥?我小时候哪里说过这样的话,你青山出来的吧?还是得了妄想症?”叶妩依双目依旧茫然地看着他,不假思索地否认道。 “哎呦!”叶妩依头上毫不留情地被该男子轻敲了一记,那男子懊恼地看着她说道:“小依子,你认不出我不要紧,我知道本少这几年是变得越来越帅了,所以你认不出我很正常,但是你也犯不着把我当成精神病吧!” “喂!你敲我干嘛?我不认识你,你却对我说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无论换成是谁,心底总会有些疑惑吧!如果换成是你,你也会怀疑的吧!”叶妩依理直气壮地出声反驳。 “OK!就当是我错了,那么,小依子,你还记得洞庭湖畔的小尹子吗?”那男子摆了摆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叶妩依觉得这话听起来特别耳熟,印象中,她似是跟一个小男孩说过这话。 一张邪肆的脸在脑海里逐渐成型,她把这张脸跟这眼前的妖孽重合,忽地一拍脑袋,指着他颤抖着声音说道:“难不成你就是小尹子,尹辰逸吗?” 07.慕泽琛,请你别再用往昔折磨我(1)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Biggo,小依子,恭喜你猜对了,来,来哥这边,让哥给你一个热情的法式热吻吧!”尹辰逸邪恶地笑了笑,俊脸凑上,准备献吻。 “stop!小尹子,我可受不了你的口臭。”叶妩依不雅地翻了个白眼,用手掌挡住了他的嘴唇。 “小依子,你这样说太伤我心了,人家根本就木有口臭,不信,你闻闻看,口气多清新啊!”尹辰逸朝她掌心吹了一口气,是冷的口气带着一抹温热袭上她的掌心,携来一丝淡淡的清香。 叶妩依的脸红了红,慌忙放开他的嘴唇,有些气恼地说道:“得,这次算我错,快把你这恶心的表情收起来,我可看不下去了。” “恶心的表情?我这脸上的表情哪里恶心了?明明很帅好不好?”尹辰逸掏出镜子照了照,颇为自恋地说。 叶妩依无言地瞥了他一眼,嘴角抽搐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打击到:“帅个屁!整个一自恋狂和人妖的结合体,看的我有种洗眼睛的冲动。” “呜!小依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未来的老公啊?我受伤了,我要寻求安慰。”尹辰逸委屈地嘟起红唇,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说道。 “停!谁说你成为我未来的老公了?就你这妖孽样,送给我当牛郎也不要。”叶妩依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拒绝。 “小依子,这么说来,如果我要收费,你就会要我咯!”尹辰逸故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一双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她说道。 叶妩依再次无语,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没好气地说道:“小尹子,我突然发觉你不仅是自恋狂和人妖的结合体,还需要去心理医院好好地检查一下你差到极点的理解能力。” “呜!我哪里理解错了?免费的你不要,那收费的你总要吧!像我这样一个帅得人神共愤的妖美男去服侍你这个即将奔三的剩女,这可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啊!”尹辰逸帅气地甩了甩他略长的刘海,自恋地说道。 “晕死!我就算是个剩女,我也不需要你的服侍,你不觉得你自我感觉太好了点么?还有,小尹子,把你那么丑的刘海收起来,以免害得我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叶妩依毫不客气地反击,无视他郁闷的表情,毒舌地说道。 “呜!被打击到了,想当年是谁追了我好几条街,就是为了瞻仰一下本少帅气的脸庞,可如今,我却被那人彻底嫌弃了,真是风水轮流转,虎落平阳被犬嫌啊?”尹辰逸叹息着摇了摇头,煞有其事地感叹道。 “扑哧”一声,叶妩依被他这顾影自怜的模样彻底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呵呵!想不到多年不见,小尹子你的搞笑功力还是一如从前啊!” “听你打击了我这么久,现在终于听到一句人话了,我好开心啊!小依子,你已经长那么大了,那小时候你的承诺还算不算数?”尹辰逸故作娇羞地看了她一眼,期待地看着她说道。 “什么承诺?”叶妩依故意装傻,看着他说道。 “就是你说过的长大后要娶我当压寨男夫这句话啊!”尹辰逸害羞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算数!”叶妩依轻声说,唇畔却带着一丝坏笑。 “真的吗?那么走吧!老婆,我们去登记。”尹辰逸两眼放光地看着她说道,作势就要去拉她的手。 “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叶妩依抽回手,指尖微勾,示意他把耳朵靠过来。 尹辰逸顺从地把耳朵凑到她的唇前,聆听她的话。 叶妩依踮起脚尖,戏谑的声音湿湿润润地滑过他的耳畔:“我小时候说过的话,算数才怪,而且你也想得太多了,我对你,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满意地看到尹辰逸眼底的光彩倏地黯淡了下去,叶妩依掩嘴偷笑,眼角眉间跳动着一抹调皮的神采。 尹辰逸怔愣地看了她一眼,脑海里闪现她刚才的话语,一股子气恼从心底涌起,他看着笑得正欢的她,撸起袖子,佯装生气地走到她跟前,恼怒地说道:“好啊!小依子,你竟敢耍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你来啊!我等着。”叶妩依把手指向他勾了勾,眉眼弯弯地挑衅道,撒腿便往前跑。 殊不知,刚一转过头,叶妩依就硬生生地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正想抬起头对来者一番责备,视线却赫然对上了一双喷火的黑眸。 慕泽琛冷冷地注视着她,语气嘲讽:“叶小姐,看来我真该好好看着你,不然的话,估计你都去跟他登记了吧!嗯?” 08.慕泽琛,请你别再用往昔来折磨我(2)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尾音简短有力,带着一抹慕泽琛特有的霸道和强势,冷冽的黑眸微眯,眼底透射出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尾字的“嗯”字存留着一抹淡淡的强硬,不容拒绝的语调,眉心微拧。 叶妩依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思维有一瞬的停顿。 曾经,她爱极了看他黑眸微眯的神情,当他以这样的表情站在阳光之下,自他眸间散发的霸气,甚至连落在眼底的阳光都黯然失色。 站在他的身影下,仰起小脸看他,叶妩依曾经就像仰望星辰般的倾慕与崇敬,似乎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强大到足以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可是到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是,他是一个国王,但是他却不是专属于她一人的国王。 是,他是可以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但是到最后,把她伤得最深最重的人,却还是他。 自嘲地笑了笑,叶妩依勇敢地迎视他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出声反击:“我就算真的跟他去登记,慕先生,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登不登记,跟谁结婚这都是我个人的事情,慕先生,你根本就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 慕泽琛的眉头皱得更紧,眼底慢慢浮起一丝狠戾,他伸出手去,柔软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忽而低笑,声音低沉好听,说出的话却带着冰雪般的寒冷:“无权吗?是,我却是无权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叶妩依,你应该清楚地知道,我有的是方法让我俩复婚。” “啥?这句话是啥意思?小依子,你结婚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的尹辰逸忽然开口询问,语气里带着一抹诧异。 话音刚落,慕泽琛冰冷的视线便看了过来,他冷冷地注视着尹辰逸,说道:“尹先生,这只是我和叶小姐之间的事情,你这个外人,是完全没有资格插嘴的。” 尹辰逸的俊眉一挑,魅惑的桃花眼里掠过一抹愠怒,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尾戒,语气冰冷:“哦!外人吗?我想慕先生并不了解我和小依子的关系,不瞒您说,我和小依子是青梅竹马,通俗点讲,我们已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了,要说是外人,我想只有慕先生您才担当得起这个称号吧!” “尹先生,我不管你和叶小姐是什么关系,至少到目前为止,叶小姐还算是我离家的妻子,所以说我希望你和她保持距离,越远越好。”慕泽琛占有性地搂住叶妩依的腰,霸道无比地说道。 叶妩依一把推开慕泽琛的手,面向尹辰逸的方向,看着她说道:“小尹子,你先回会场吧!我和他有事要说清楚。” “可是小依子――”尹辰逸略带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小尹子,你不用担心我,你放心,他绝不会伤害我的,你快回会场吧!”叶妩依看出了他的担忧,慌忙劝慰道。 “恩,那我先回去了,小依子,你自己小心。”尹辰逸看了看她,关切地说道。 “嗯,我会的。”叶妩依温和地笑了笑,目送着尹辰逸的身影在自己的视野里远去, “小依子,小尹子,你和他的关系可还真亲密啊!连我这个原配也被比下去了。”慕泽琛冷哼一声,讥讽地说道。 “慕泽琛,你应该清楚地知道,现在的你已不再是我的原配,你没有权利管我,而我也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所以请你以后离我远点,也请你离他远点。”叶妩依收起脸上的笑容,清冷淡漠地看着他说道。 慕泽琛沉默了,冷冽的黑眸看向她,似是想从他眼睛里搜寻到那些在乎他的痕迹,可惜没有。 时间仿佛就此停止,叶妩依澄澈的双眸跌入慕泽琛黑色的漩涡,那如同雨夜般深邃的黑,仿若可以吸纳一切, 叶妩依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小脸微微一红。 “呵!”慕泽琛忽然一声轻笑,温暖粗糙的手掌如同从前般抚上她的脸颊,柔和的嗓音宛若动听的轻音乐:“妩依,看着我,跟我说,你还爱着我。” 叶妩依微微一怔,拿开他的手,直视着他的双眸,冰冷地说道:“不,爱你早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现在的我,对你无爱,亦无恨。” “是吗?你对我当真,无爱,亦无恨。”慕泽琛安静地凝视着她,黑眸里一片柔情似水。 “是的。”叶妩依躲闪着他的注视,违心地承认。 “好,既然如此,那你看着我,说,你不爱我。”慕泽琛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着自己,说道。 叶妩依被迫抬起头,清澈的双瞳落入他阴鹜的冷眸里,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心虚。 下意识地想要别过脸,躲避他的注视,可是下巴却被他紧紧地捏住,动弹不得。 “叶妩依,你说啊!你跟我说,你不爱我,那么我就不会再对你纠缠不休。”慕泽琛的眸光冷傲迫人,他逼视着她,说道。 “我,我不知道,你别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叶妩依声嘶力竭地说道,秋眸里暗含着丝丝伤痛。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叶妩依,你心底对我明明还有感觉,为什么你不愿承认?”慕泽琛一语道破她的心事,无比笃定地说。 “不,慕泽琛,你错了,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叶妩依矢口否认道。 “哦!是吗?”慕泽琛的俊眉危险地上挑,语带质疑。 说完这句话,慕泽琛忽然大手一伸,大力拽起她的手,拽着她就朝停车场走去。 09.慕泽琛,请你别再用往昔折磨我(3)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慕泽琛,放手,你要把我带去哪里?”叶妩依一边徒劳地想要挣脱他的掌控,一边大声询问道。 慕泽琛紧紧地捉住她的手,转过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容抗拒地说道:“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慕泽琛说着把她带到一辆银色保时捷旁边,打开车门,不容分说地把她硬塞进驾驶座,伸手为她系好安全带。 自己则大步跨上车,发动了车的引擎,银色保时捷在路上平稳地穿梭,在月色下如同一道银光向远方疾驰而去。 叶妩依坐在车窗旁,托着腮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流动的夜色,眼底掠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忧伤。 慕泽琛偷眼看她,眸光幽深,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为她平添了一抹悠远的风韵。 她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荡,一阵淡淡的发香掠过他的鼻间,令他心神一荡。 一辆车突然擦过他的车前,令他险些碰触到他旁边的小轿车。 慕泽琛心下一惊,慌忙急刹车,稳住车身的同时还按响了喇叭。 突如其来的急刹车,令叶妩依吓了一大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悄悄地打量了他一下,秋眸便看向了前方,不再看他。 两人一路无言,慕泽琛娴熟地打开了车上的音响。 轻柔动听的钢琴曲响起,熟悉缱绻的旋律回旋在她的耳畔,令她不禁忆起了一些往昔的片段。 想当初,她第一次上台表演弹琴的时候,选择的曲目便是这首――理查德的《蓝色的爱》。 不是因为她喜欢蓝色,而是因为他喜欢,所以她就特地弹了这首歌,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是的,那时候的她,并不是很迷蓝色这个颜色,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蓝色代表的是忧郁,她是一个阳光的人,所以她最喜欢的还是阳光的颜色。 这样的喜好一直持续到她爱上他的那天。 她还记得,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改变了自己的喜好,舍弃了钟爱的金黄色。 特意跑去商场,买了好几件蓝色的百褶裙,如同波浪般层层铺卷的裙摆,就像是她起伏不定的心灵。 她还记得,当她穿着蓝色百褶裙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十分紧张,小手不停地捏着裙摆,故作镇定地询问:“琛,我这样穿好看吗?” 慕泽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嗯!还可以。” 就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她每天都会在能看到他的地方,穿上蓝裙,不为别的,只为能够得到他一丁点的关注或者是一些难得的赞赏。 可是无论她为他改变了多少,他都视若无睹,因为那个时候,他的眼底,心底都被另一个女孩满满地占据着―― 尽管到最后,她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他的妻子,但是两人的心里都明白,这只不过是一场报复游戏而已。 “妩依,你还记得这首曲子吗?这首曲子是你特意为我弹的,说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耳畔突然传来慕泽琛温柔的声音,叶妩依回过神来,波光流转的美目对上一双深眸,里面满载着能溺死人的温柔。 叶妩依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眸底有一丝悲伤闪动。 见她没有理会,慕泽琛一边开车一边轻声诉说:“妩依,你知道吗?我记得你送给我的每一份礼物,我记得你曾送过我,你亲手做的蛋糕,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还记得我们去海边散步,你把头靠在我肩膀――” 越来越多的“记得”一点一点地勾起,那些她极力想要忘记的回忆。 那些美好的往昔,那些刻骨铭心的爱与痛一点一滴地进驻她的内心,令她避无可避。 叶妩依的眸光哀伤忧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如同针扎似的刺痛,心,疼得无法呼吸。 听着那些凌乱的过往,她的心在隐隐作痛,眼泪挣脱了眼眶的束缚,缓缓滑落,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心底的伤疤在无限扩大,叶妩依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慕泽琛的话,带着哭腔说道:“慕泽琛,你够了,请你别再用往昔折磨我,把车停下,我要下车。” 10.那些过往的狂烈,我的眼泪滴落指尖无法妥协(1)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慕泽琛并不理会她的抗议,听到她压抑着的哭声,他的心底徒升起一抹烦躁,连带着声调也微微拔高:“折磨?叶妩依,你真的认为我们的往昔,对于你来说只是一种折磨吗?那些美好就真的让你那么厌恶?” “是,我厌恶我的过去,厌恶你的一切,那些你给的爱恨,在我眼里,根本就是一场折磨而已。”叶妩依哑着声音说道,眸底布满了伤痛。 “哼!厌恶吗?折磨吗?叶妩依,你不觉得你是在自欺欺人吗?我绝不相信,你对我们的过往当真没有一丝留恋。”慕泽琛停下车,深切的寒意聚拢眼底,强硬地扳过她的脸,冷笑着说道。 “哼!留恋吗?慕大少爷,你以为当你以那样的方式,结束了我们的关系,我还会对你有一丝的留恋吗?我们的过往只不过是一场痛苦的双簧戏,就算勉强地合上了彼此的节拍,我们也永远都不可能达到爱人之间应有的默契。”叶妩依冷哼一声,眸底的悲伤扩散,她苦笑着,语气嘲讽地说。 “我不管你我之间又没有默契,我也不管你是否留恋过去,我只知道,早在你嫁给我的那天开始,我慕泽琛就认定了你。”慕泽琛霸道地揽住她的肩膀,深眸看向她的时候,多了一抹似海的深情。 叶妩依凄然一笑,用力地扳开他的手臂,语气凄冷:“不,慕泽琛,你错了,你不是非我不可,你只是不甘心,不愿意承认失败罢了。” “不,不是的,妩依,我深爱着你,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慕泽琛捉住她的手臂,情真意切地说道。 “也包括放弃你深爱的伊琳娜吗?”叶妩依甩掉他的手,清冷地询问。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慕泽琛俊眉紧皱,冷声询问。 “呵!怎么和她没有关系?慕泽琛,你之所以会这样问我,这都是因为你还深爱着她,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假意说爱我?”叶妩依的唇畔泛起一丝苦涩的笑,看着他轻声说完,推开车门,下车便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慕泽琛心下一惊,开门下车,慌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强势地推到车门前,用力地摁在了车窗上面。 “你想干――”叶妩依的话还没说完,唇便被他用力封住。 疾风暴雨似的吻落在了叶妩依的唇上,脸上,锁骨上,慕泽琛用力地亲着她的唇,手在她身上四处游移,最后停留在背部的拉链上。 叶妩依又羞又怒,小手用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嘴唇发出唔唔的声音。 慕泽琛按住拉链头,大手用力往下拉,想要解开她的裙装,却发现拉链解到一半被线头卡住了。 瞅准这个空档,叶妩依扬起手,狠狠地扇了慕泽琛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暗夜中响起,叶妩依气得浑身发抖,看着他说道:“慕泽琛,你真无耻,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呵!我无耻,妩依,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一个无耻之徒,真是讽刺呢!”慕泽琛用手捂着脸颊,忽然轻笑一声,眼底流转着淡淡的忧伤。 看到他这副模样,叶妩依的心底也在隐隐作痛,有那么一瞬,她真的很想像从前一样,把他抱在怀里,让拥抱给予他力量。 像是看出了她心底的伤痛,慕泽琛走上前来,把他的手放在胸前,极尽温柔:“妩依,别闹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好吗?” 看着他温柔的双眸,叶妩依差点就想点头应允,毕竟当一个霸道冷冽的男人温柔地对你吐出“家”的字眼,任谁都会心动。 但当她一忆起那些痛苦的往昔,叶妩依轻轻地摇了摇头,语调有一丝悲伤:“不,慕泽琛,不是我无理取闹,而是我们回不去了,我们的从前再也回不去了,所以,慕泽琛,请你放了我吧!” “不,不会的,妩依,相信我,请你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回到像从前那样快乐,一定可以的。”慕泽琛紧握她的手,语气不容置疑。 “不,已经不可能了,过去那样痛苦的生活,我不想再过。“叶妩依用力挣脱他的手,笑容凄美地说。 “不,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一定可以让你过得比从前更加幸福的。”慕泽琛饱含自信地说。 “幸福,你真的认为我回去就会幸福吗?你可别忘了,你的家里根本就不止你一人而已,而是有三个人,你和她的小孩,我离开三年了,你的小孩估计都已经三岁了吧!”叶妩依讽刺地笑了笑,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她腹中的小孩早产,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我之所以还让她留在我家,纯粹是因为想补偿她,对她负责而已。”明白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慕泽琛慌忙解释道。 “是,你要对她负责,那我呢?那你叫我回家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她嘲笑我过得不好,还是为了想再赢一次?”叶妩依凄苦地笑了笑,说道。 “不,妩依,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叫你回家,完全是因为我还爱你。”慕泽琛看着她,柔声说。 “呵!就因为你还爱我,所以你希望我再次受到伤害;就因为你还爱我,所以你宁愿看到我再次被她侮辱;就因为你还爱我,所以你宁愿看到我痛苦,呵!慕少,你的爱还真廉价啊!可是,你这廉价的爱,我不稀罕,对你,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放我走。”叶妩依苦涩地笑着,语气凄然而坚决。 “不,妩依,我不会放走你的,我坚信,你一定会回来我身边的,一定会的。”慕泽琛的双手牢牢地捉着她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 “慕泽琛,别太自信了,我郑重地告诉你,我,绝不回去,也绝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叶妩依大力地打掉他的手,语气冰冷而决绝,果断地转身就走。 11.那些过往的狂烈,我的眼泪滴落指尖无法妥协(2)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慕泽琛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在自己的视野里远去,那如同子夜般璀璨的星眸,在此刻却如同黯淡的星光般晦暗下去,悲伤肆意地回转在他的眼眸。 叶妩依步伐沉重地向前走,眼底有暗涌在悄悄流淌,不敢回头去看他哀伤的眼神,怕自己会忍不住跑过去拥住他。 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叶妩依的脚步仿若有千斤重。 漫天的星光灿烂,清冷的月光倾泻下来,泻在了身后那一片如画般的薰衣草地上。 可是如此美丽的夜景,落在她眼底却只是一片悲伤的荒芜。 在那澄澈的眼瞳里,无风无月无星,只有一片悲哀的夜色。 一阵风轻轻地吹起,掀起地上的落叶,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她的脚边。 凉风扑面,吹在她身上却是一阵阵发冷,单薄的衣衫抵挡不住晚风的侵袭,叶妩依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地抱紧双肩。 一件薄外套适时地披在她的身上,叶妩依回过头,疑惑的视线对上一双幽蓝深邃的瞳眸。 沈云峥蓝色的眼眸满载柔情,唇畔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他帮她把衣领的褶皱抚平,关切地说道:“阿yip,把衣服披好,小心着凉。” “嗯,好,杰尼,谢谢你。”叶妩依淡淡地笑了笑,裹紧外套,对他说道。 “不用,对了,阿yip,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母亲以为你回去了,一直都跟我说要早点回去听你读诗呢!”沈云峥温润的蓝眸温柔地注视着她,浅笑着说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出来散步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一个熟人,跟他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走到这里了。”叶妩依轻声说,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戚。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慈善晚会已经结束了,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沈云峥看着她,热情地邀请道。 “嗯,我也该回去了,对了,杰尼,现在几点了?玛莉娅太太的读诗时间是不是过了?”叶妩依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温和地询问道, “还没呢!现在才十点多,是我母亲做祷告的时间。”沈云峥说着低下头去看看了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略长的金色碎发轻抚眉间,带来一丝暗香。 “哦!是这样啊!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叶妩依狐疑地说道。 “哦!我开车兜风,经过这段路的时候恰好看见你了,你看上去好像很冷的样子,我放心不下你就跟过来了,你不介意吧?”沈云峥柔声说道,小心翼翼地征询她的意见。 “不介意,这有什么好假意的?对了,刚才在舞会现场怎么没看见你?”叶妩依轻声说道, “刚刚我也没看到你,可能我到你的时候,你还在跟那个熟人聊天呢!”沈云峥微笑着说道。 “或许吧!对了,怎么没看见你母亲呢?她是不是回家了?”叶妩依四处看了看,疑惑地询问道。 “是啊!我刚刚就是从我家出来的,咦!等等――”沈云峥似乎发现了什么,停下脚步看着她说道。 “嗯!怎么了?”叶妩依抬起头看着他,疑惑地询问道。 一阵淡淡的香气随风飘来,沈云峥并没有答话,而是抬起手放在她脸上,细心地为她拨去那一点黑色。 “怎么了?什么东西粘我脸上了?”叶妩依抬起头,再次询问道。 “没什么,一根掉落的小睫毛而已。”沈云峥轻描淡写地说着,顺手为她理了理风吹乱的刘海。 “杰尼,谢谢你。”叶妩依向他微笑着道谢。 “不用,你们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叫什么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么?”沈云峥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 “呵呵,真想不到你连这句话也会说啊!不错不错,你的中国话是越说越顺溜了。”叶妩依笑着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毫不吝啬地赞美。 “阿yip,这可都是托你的福啊!要不是有你这个英文翻译临时充当我的中文老师,我的中文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变好呢!”沈云峥青笑着说道。 “呵呵,主要还是因为你够认真啦!不然你的进步可就没那么大了。”叶妩依嫣然一笑,柔声说道。 “反正我们都有功劳啦!”沈云峥笑容满面地回应―― 慕泽琛双眼喷火地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拳头握得死紧,甚至连青筋都突了出来。 她的笑容凭什么在别的男人面前展露?她凭什么对别的男人笑靥如花,而对着自己却是一脸苦笑?她凭什么对他那么决绝,甚至连一丝余地都不留? 不,他不允许她这样对他,决不允许。 想着慕泽琛便猛踩油门,飞速行驶过两人身边时,车速带来的劲风狠狠地把叶妩依身上披着的纯白外套扫落在地。 满意地看到了白色外套从她肩上滑落在地,慕泽琛用力一踩油门,四个车轮发狠似的来回碾压着那件外套。 直到把白色外套上的扣子拆得七零八落,慕泽琛才心满意足地驶离现场。 “慕泽琛,你在发什么疯?”车后传来叶妩依气恼的质问声。 慕泽琛摇下车窗,把头探了出来,对着站在后面的两人嚣张地比了个中指。 “你――”叶妩依被他气得不轻,迈开脚步就想冲到他面前大骂一顿。 可刚没走几步,手就被沈云峥一把扯住,沈云峥看着她,眉头紧皱地说:“阿yip,别理她,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是时候回去读诗给她听了。” “可是,杰尼,十分抱歉,你的外套――”叶妩依指着地上破烂不堪的外套,满怀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这种外套我家里还有很多,走吧!我们快回去吧!”沈云峥大步走到车前,贴心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 “嗯!谢谢。”叶妩依微笑着颔首道谢,顺手把地上的外套捡了起来,便跨上了车。 “阿yip,你怎么还把它捡起来呢?我都说了我家里还有很多这样的外套,少一件没什么的,你快把它扔了吧!留着也没什么用。”沈云峥倚在车门前,轻声说道。 “不会没用啊!这衣服就是脏了些,破了些,洗一洗,补一补,你还是可以穿的,那些坏掉的扣子随便缝一下不就行了,犯不着要扔掉这么浪费。”叶妩依把衣服折叠起来装进塑料袋,轻声说道。 沈云峥拗不过她,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ok!就依你的吧!节约主义者。” 叶妩依笑了笑,没有反驳。 沈云峥把车门用力关上,坐在驾驶位上,发动引擎,黑色的奥迪汽车便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12.那些过往的狂烈,我的眼泪滴落指尖无法妥协(3)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发了疯似的飙车飙完一段又一段的路程,慕泽琛狂躁的心灵逐渐平静下来。 回想起刚才自己冲动的行为,慕泽琛觉得自己实在是幼稚得可笑,真想不到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现在居然因为一个区区的叶妩依,而搞得自己情绪失控。 呵!真不知道自己以前的理智都跑去哪了?因为深爱一个人,所以就导致自己连性格都改变了吗? 无奈地苦笑一声,慕泽琛把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闭上眼感受着晚风抚面的清凉。 用力地扯开领带,慕泽琛解开几粒上衣纽扣的同时打开了汽车音响。 在避风处点燃了一支烟,淡淡的烟雾弥漫在四周,细微的烟味在车里蔓延开来。 在如倾如诉的旋律中,慕泽琛的眼神迷离而幽深,眸底隐隐有泪光闪动。 “帅哥,能借个火吗?”女子动听的声音响起,唤醒了他越走越远的思绪。 慕泽琛头也不抬,只是兀自吸着烟,连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眼神冰冷。 见他没有说话,女子以为他没听清楚她的话,又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帅哥,请问你有打火机吗?有的话能借一点火给我吗?” 慕泽琛看都不看她一眼,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察觉到他眼底的漠然,女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帅哥,我只不过是想借个火而已,用不着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我说过的话我不想在重复。”慕泽琛头也不抬,冷声说道。 “我知道,但是只要你把打火机借给我,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的。”女子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慕泽琛懒得跟她废话,径自发动汽车引擎,准备驾车离去。 女子见他就要离去,急忙跑到车前,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说道:“等等。” 眼看着车子就快撞到女子,慕泽琛心下一惊,慌忙踩下急刹车,把方向盘往右边方向一打,汽车便稳稳地停在了右边的路上,险险地擦过她身旁。 慕泽琛的眼底徒升起一抹怒气,他打开车门走下车,高大的身躯站在月光下,散发着一种震慑人心的霸气。 女子怀着倾慕的心,美眸里满是爱意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慕泽琛,一如当初在婚礼现场看到的情景一样。 慕泽琛的脚步停在女子跟前,冷冽的黑眸里一片厌恶,他反感地看着月光下的她,冷笑着说道:“夏紫萱,你真够贱的,以这样拙劣的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你就不怕我真会撞死你。” “不,你不会的,因为你根本就舍不得我死。”夏紫萱妩媚一笑,扭动着水蛇般纤细的腰肢,走到他跟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薄唇,说道。 慕泽琛打掉她的手,语气冰冷地说:“夏紫萱,真可笑,你真的以为我不撞死你是舍不得么?不,你错了,我不撞死你是因为我不想你污浊的血液弄脏了我的车子。” “呵!我污浊的血液,我脏,慕泽琛,在你眼里,我就真的如此不堪。”夏紫萱的美眸里一片悲伤,她重复着他说的话,满目忧伤地询问。 “是!你,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件生育的工具而已,只不过是一枚用来牵制父母的棋子,在我心底,你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慕泽琛冷冷地说,话语伤人得不留任何余地。 夏紫萱的眼底满载悲伤,自尊被他践踏得所剩无几,却还是固执的不肯清醒,她走上前去坏抱住他,语调悲戚:“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只把我当做工具和棋子,我不相信你之前的温柔全是假象,我不相信你从来都不曾爱过我。” 慕泽琛大力推开她,冷哼一声,冷漠地说道:“夏紫萱,你别把你自己太当回事,于我而言,你除了是一件工具之外,什么都不是,我,根本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不,不是的,你爱过我,一定。”夏紫萱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伤感的思绪回旋在她眼底。 慕泽琛不想跟她多说,把她抛在身后,大步地往回走到车前。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远去,夏紫萱慌忙冲上去拉住他的手臂,在他转身之际,娇艳欲滴的红唇附在了他的薄唇之上,小巧的舌尖灵活地逗弄着他的舌尖。 一阵略显浓郁的香气迎面扑来,夏紫萱一边吻着慕泽琛一边用凹凸有致的娇躯用力地摩擦着他宽阔的胸膛。 叶妩依坐在沈云峥的车上,手中怀抱着沈云峥破烂的衣衫,秋眸看向窗外的夜色,在途经一个路段时,目光忽然被站在月光下拥吻的两个身影吸引住了。 待她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时,叶妩依心底的悲伤顷刻间泛滥成灾,她把车窗摇上,不想再看这一幕令人心痛的场景,一滴泪沿着眼角滴落在指尖,心底的伤痛无法妥协。 沈云峥静默地看着她哭泣的脸,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眼底满是疼惜。 13.我以为,我可以全力填满你感情的缺口(1) - 若爱只是时光撒的谎 - 月珑纱 “夏紫萱,你够了。”慕泽琛毫不怜惜地把她推倒在地,抬起手重重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冷淡似冰地说道。 夏紫萱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地上的泥土弄脏了她白色的衣裙,整齐的发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减她的美艳如花。 一头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卷发散在胸前,略显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顾盼流转间散发着勾魂摄魄的魅力。 惹火的身材被包裹在紧身的白色裙装里,娇艳欲滴的性感菱唇,丰胸翘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令男人为之疯狂的美艳性感。 不得不说,对于所有的男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极品尤物。 但是对于慕泽琛而言,他只在乎这个尤物能否带给自己更大的好处。 所以,他只是冷眼旁观地看着她跌坐在地上,连伸出手去触碰她一下也不屑。 夏紫萱不知所措地坐在路中央,眼底的悲伤在无限扩大,无措的眸光落在他眼底,却只换来他不屑的藐视目光。 慕泽琛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不打算再去理会她,头也不回地往汽车的方向走――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在自己的视野里逐步远离,夏紫萱的眼底逐渐聚拢起一片哀伤的迷蒙。 眼泪打湿了眼眶,夏紫萱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襟,心底的疼痛如此尖锐,令她难以承受。 忆起被他蹂躏得七零八落,无法拼凑的自尊,她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滑落在地。 映入眼帘的是他冷漠的背影,看着他的背影,她压抑多年的不满终于**,语调里带着一丝歇斯底里:“慕泽琛,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有哪点比不上那个该死的贱人?我的外貌家世能力,每一点都比她好,为什么你的心底偏偏只容得下她,却容不下我?” 听到她近乎疯狂的质问,慕泽琛不怒反笑,他从车前折了回来,大手粗暴地掐住她的脖子,看着她冷笑着说道:“夏紫萱,你没有这个资格去骂她贱人,因为你自己就是一个比****还贱的人,在我眼底,你样样都不及她好,你永远都不可能替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别以为你腹中曾有过我的孩子,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动她一根头发,那么你的下场会比任何人都惨。” 阴冷的语调宛如一阵寒风,掠过她的耳畔,令她的心不由得一颤。 夏紫萱用手握住他的手,脸色涨得通红,美眸里满是惊惧,氧气被他一点点地从身旁抽走,她的呼吸困难,口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放、放开我。” 慕泽琛冷哼一声,放开她的脖子,大力拧开矿泉水瓶,倒了一些矿泉水,冲洗了一下自己的手。 径直绕过瘫倒在地的夏紫萱,转身便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可是他刚没走多远,一阵热流在他体内乱窜,体内的温度在急剧升高,额前开始沁出一层薄汗。 明白这样的感觉意味着什么,慕泽琛的眼底浮起一抹暴怒,他大步走到她跟前,揪起她的衣领,怒气冲天地说道:“贱人,你竟敢再次给我**。” 夏紫萱近乎癫狂地大笑,眼底却真切地掠过一丝悲哀,她大笑着承认道:“哈哈!是我下的药又怎样?在我俩接吻的时候,我就把**通过舌尖送到你嘴里,慕泽琛,你不是发誓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碰我吗?今晚,我就让你破戒。” 说完她便把娇躯靠近,红唇凑上,沿着他的嘴唇一路往下吻,一边吻着一边用手隔着衣服逗弄着他胸前的两颗小红豆。 慕泽琛体内的温度越升越高,心底的**叫嚣着,几乎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下面也开始撑起了小帐篷。 见他起了生理反应,夏紫萱更加变本加厉地**着,手更是握住了他的“雄伟。” 慕泽琛艰难地忍受着**的侵袭,目光对上夏紫萱讨厌的脸时,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把她大力推开。 迈开脚步,便朝着就近的夜总会走去,慕泽琛加快速度,高大的身影很快便隐没进夜总会的大门里。 独留下夏紫萱静默地站在原地,满目悲伤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在他的**需要宣泄之时,他竟然宁愿去***也不愿碰她,她当真就让他厌恶到这种地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