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杜康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北京的地铁,一如既往的人海,何杜康也只是那海中的一滴平凡的水。 何杜康今年三十五,孑然一身的他还没买房,却早早的买了车。他说,日子还很长,何必那么着急。 田慧是一个意外。 三十年前,一个山窝窝里,在一次矿难中,老板跑了,何天壮的工伤没人医治,妻子跟人跑了,何天壮便终日酒不离身。时间一晃过了十年,何天壮因为浸入酒坛无法自拔,患了肝癌。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便在一个宁静得连蛙鸣都没有的盛夏,用最舒服的睡姿,服下了农药。十五岁的他,改了个名字,告诫自己。 何杜康不喝酒,他唯一一次去的夜店就是公司聚会,他点了一杯橙汁,格外的显眼。他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烟和酒从来都不沾,每天都是公司菜市回家,三点一线,聚会能不去就不去,却又一个很奇怪的癖好,看地图。他有很多地图,省级的,市级的,中国地图世界地图,各个国家的地图,他说,他已经不再像我一样可以出去闯荡,他还说,他很羡慕我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他说,收集那么多地图是为了去找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我不擅长安慰人,却总是不经意间的挑起别人的悲伤。他看出了我的内疚,总是经常找我喝酒,他却只喝橙汁,而我,总是被他灌醉。他不喝酒,但他家里总是会有很多酒,白的,红的,黄的,各式各样的,但我更喜欢他家乡的煮酒。 我为了弥补我的过错,特地请他吃了一顿饭,带去了田慧。他们搞得和相亲一样,本来三个人都不喜欢那种拘谨的场面,硬是直楞楞的坐在那里,气氛一度非常尴尬。我一如既往的醉倒了,我和田慧是青梅竹马,她有我家的钥匙。 半夜我醒来,客厅还是灯火通明,他们在聊天。田慧也有些微醺,用手把自己的头撑在沙发上,不断的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我第一次看见他说那么多话。当他把他的地图拿出来的时候,田慧也不再乱动。他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这是我家,以前是。”田慧用蓝笔在那张满是红点的地图上标了一个格外显眼的点:“以后也是。” 那晚之后,他们的关系便有些暧昧,我们结伴出去吃饭的时候,我成一个人坐的了。逛街的时候我成走在他们后面的了。去超市的时候,我成推车的了。 二零一六年七月二十二日 入秋了,天气开始变凉了,杜康单独找到我,把我约到了什刹海,他问我为什么她不答应他。我愣了,他以为我在想该怎么回答他,我以为他接下来还会有很多的问题,然后我们都沉默了。他向她表白了,在七月二十一。在七月二十那天,那天田慧“失踪”了。 二零一六年七月二十日,晚,夏末入秋,天气凉 她去医院复查了,她心脏不好,家族遗传的,她妈妈也没活过三十岁,这个我知道。后来在她家,他们见面了,杜康在她家门口等了一天,其实我是知道的,但我没跟他说,因为田慧要我保密。但我不知道的是他表白了。 “你今天去哪了。”“我去哪了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进来吧。” “对不起。” “嗯。” 她回到家,他摊在她家的门口。他看到她的那一刻,应该是很激动的,我有过这种体会,小时候找了一整天的玩具,后来睡觉的时候把它压碎了。 “喝水吧,对不起。”田慧看起来很憔悴,这也是我猜的,不过应该是的,她每次复查回来都是这样的,我习惯了,所以后来我也没有陪着她去复查了。杜康说该说对不起的是他,但我觉得他们都不应该说,他们都没有谁对不起谁,他担心她,她心情不好还被一通乱吼。那晚杜康没走。 第二天早上,田慧早早的就去上班了,我帮杜康请了个假,我以为他还在温柔乡。他起来看着身边的被子,他知道这不是梦。看到了我帮他请假的短信后,他又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估计是面带着微笑的。走到了厨房把田慧留下的早餐吃完后收拾了下就去买礼物了。因为前一天晚上他看到了她的身份证是今天生日。他问我田慧喜欢什么,我说田慧喜欢睡觉。后来我也想到了她是今天生日,我担心杜康会买一张床送给她。 我忘了告诉他,田慧从不过生日,她八岁那年被医生下了死亡判决,说她活不过三十岁,就再也没过过生日,她说,过生日是在为她的死亡倒计时。 今年,她二十八。 “你回来了。”杜康像个孩子一样蹦到她身边,在门开的那一刻他就从那张呆了一个下午的沙发中跳了起来。其实他是个很稳重的人,至少我从来没见过他浮躁幼稚的一面,在认识他的三年里。田慧和我说的时候我一直在脑补着他幼稚的一面。他把她的包接过来放好,牵着她的手走到了厨房,让她闭上了眼睛。 “生日快乐!”睁开眼的那一刻田慧看到了桌子上的礼物和插着蜡烛的蛋糕,她怔了怔。打了个电话给我:“我今年多少岁了。”“二十七八吧,怎么了。”我隐约猜到了。她轻轻的放下手机,看着杜康,她很坚强的,很少哭,反而是我在她面前经常发酒疯。杜康后来和我说那是第一次看见她哭。 那天晚上他们各自平躺着,杜康躺下的时候,她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沉稳如杜康也无法再忍受这种有着若隐若现抽泣声的沉默:“以后让我照顾你吧。”我敢打赌,这是他说过最好听的情话,因为我想不到那么木讷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出这些哄女孩的话。她坐了起来,望着他,眼里有着那么一丝嘲弄。 二零一六年七月二十二日,早 刚吃过早餐准备上班的我接到了田慧的电话:“他今天会找你的,让他死心吧。”我们都不喜欢废话,我们的交流都很简短,例如,我不知道她的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也没问,时候到了,我也就知道了。 时间回到了杜康把我约在什刹海,沉默之后,我点了杯“恶魔”,这是调酒师林的配方,入口很柔,后劲很强。杜康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林把酒给我,我拿在手上把玩着,杜康也把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到了我的手上,我露出了戏谑的微笑歪着头看着他,他把酒抢了过去,一口闷了。我问他:“你不是从不喝酒的么。”那杯酒本来就是点给他的,我一如既往的自信。他放下酒杯,咳了几下,抬起头继续看着我,我说让他死心吧。他沉默了。 楼下有人酗酒闹事,他依旧盯着我,我也戏谑的看着他,林也淡定的低着头调着酒。不一会,警车就来了,救护车也到了,抬走躺在地上的那一个,旁边有个女人一直在哭,我静静的接过林递过来的第二杯酒抿了一口:“看到了么,她怕你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她怕你看见她会是被抬走的那一个。”我还是决定了告诉他,不然对他太不公平了。 他的瞳孔缩小了一下,又回到了那万年不变的样子。没错,我们都是很懒的人,懒得多说一句话都会死一样。他继续盯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收起了我戏谑的表情,喝了一大口手中的液体:“她的时间不多了,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前面那句话是告诉他的,后面那句话是提醒他的。 他低头想了想,抬起头问我:“需要多少钱。”“手术大约要十五到二十五万,著名一点的医院大约要五十万,术后每月大约要八千多这样的排异药物治疗,你别想这个,她不会答应的。”。他居然没问是什么时间不多了,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如果是我喜欢的人这样,我也会想着去如何做最后的挣扎,而不会关心为什么。田慧和我说过,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她就去旅行,如果到哪里感觉自己不行了,就打电话我,让我去给她收尸,把她的器官全部捐献后,把骨灰从飞机上撒下去。 我从未想过会为谁疯狂,或许杜康也不曾想过。可上天总是在和我们开玩笑,每个游戏都有自己的规则,而我们都是在规则内的参与者,被规则的制定者所玩弄着,从我们获得到失去,相遇到相知,不同的游戏,同一个规则,结局也大致相同。 二零一六年七月二十三日,早 路过每天都要路过的街口,买了同样的早餐:“老板,今天的糖油饼没有以前的那么甜啊。”打趣着老板,坐在每天都坐的位置,老板笑着让我明天早点去,给我留个加了特别多糖的。“这天真冷,才刚入秋呢,今年冬天来的应该特别早。”老板给我端了碗豆汁,顺口说了句。我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是啊,今天还真是冷呢。 “她辞职了,她家的门锁也换了,房东说她把那些东西留下来说给房东做个纪念,剩下的房租就留个下一个租客,你肯定知道她在哪对不对,你肯定有办法联系她的对不对,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我到阳台上,他跟着我出来。我狠狠吸了口烟,把烟头掐灭,拍了拍他的肩膀:“死心吧。”刚转身要走,他拉住我,给了我一拳,眼里通红,看得出他昨晚没睡好,或者是没睡。还好他没有一夜白头,不然真得吓死我,不过我还真想看看传说中的一夜白头是不是真的。 第二章 杜康(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任由着他狠狠的抓着我,舌头顶了下他刚刚打我的左脸,我在想要是打毁容了怎么办。沉默了一会,他松开了我,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我没急着转身,我以为他又要给我一拳。“噗通”一声他就跪了下去,天气冷,出来抽烟的人少,少的只有我和他在阳台上。我还是保持着我那不变的表情。我就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都不会思考当下的问题,例如此刻的我在想,他跪下去的那一下那么响,不疼么。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拿出两只烟,同时点上,递了一根给他。“咳咳”,“怎么样,两天时间,你学会了喝酒和抽烟。”“我第一次这样求人,我不是在逼你,我真的想知道。”我又露出了那戏谑的笑容,他认为我会像昨天一样,做了我让他做的事,我就会告诉他。但这次我并没有。“起来,然后去拿车钥匙,我去请假。” 我带他来到了田慧一直检查的医院,找到了那个比我还让人恶心的医生,客套的谈论关于田慧的事,他一直在旁边听着。我让他先回车上。打开车门,我把一个档案袋丢给他:“报销,给那个猥琐男买了两条烟,花了我五百大洋。”他把钱包丢给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档案袋,里面有田慧每一次检查的报告。我在他看那些报告和呆滞的时候,把他带到了一个律师事务所,同样的流程,上了车后又丢给他一个档案袋自己拿了五百块。我很好奇他怎么会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 最后我把他带到了田慧原来的住所,房东看见了我,看了看我身后的他,低头叹了叹气嘟囔了声何必呢就走开了。房东也是个古怪的人,和我们一样,时而喜欢吵杂,时而又喜欢安静,那种静得让人恐惧的静。所以这么多年了,房东家三层楼,也只有田慧一直住在那里,久而久之,房东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收房租了,毕竟能找到一个臭味相投的人不容易。要不是为了骗杜康,他都忘了田慧是他的租客,还以为那本来就是田慧家呢。 我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那个杜康打不开的锁。 和原来一样,却又感觉少了点什么,他走到冰箱前熟练的拿出一罐啤酒,大口的在喝,我从田慧房间出来,拿出了一个档案袋,他又把钱包丢给我,我丢了回去:“这个不用。” 我把他留在屋子里,就去找房东了。 “她是个很不错的女生。” “他也不差啊。” “只是他们不适合。” “生不逢时罢了,或许下辈子他们会很开心的。” “你不是无神论者么。” “我也会祈祷啊。” 田慧料到会有这一天,让我们尽量瞒住他,可她也怕我们为难,所以都安排好了。 “杜康: 见信如唔,我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是过了很久,还是在我离开的时候,你不要怪他,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他也只能帮你到这里,这封信之后的事,他也都不知道了。别找我,如果下一个今天我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我会去找你的,我给了你一个承诺,也许你没有注意,但我一直都记得,或许你运气很好,在不久的将来,你会碰到一个对你很好很好的人,能把你这座冰山融化,在某年某月,你们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原谅我不能出席。 对了,你的那张世界地图我拿了,你不能去的地方我替你去吧。勿念。 二零一六年七月二十二日晚” 二零一六年八月八日日晚,什刹海 “有什么打算。” “我把车已经卖了,那些东西能倒腾出去的也都弄好了。” “真的要去么?值得么。更何况,你的地图你知道的,千儿八百个城市,挨个找?” “你是个听故事的人,你只需要知道有这么一个故事。” “我是个读故事的人,我还需要知道为什么有这个故事。”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次日,我同他把他和她留下来的东西全都打了个包,全都放到了我家里。走之前,他带走了我的一张银行卡,他们真的很像,因为我的积蓄分在了三张银行卡上,田慧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张,现在他去找她的时候也带走了一张,还好我没有第三个朋友。 他们走后,我的生活没有多大的影响,或许我们都习惯了人来人往,而他们把对方都融入了自己。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是在他发现了她的足迹。田慧完成了她的承诺,以杜康媳妇的身份去了他的家乡,看了他的亲戚们,把杜康原来破烂不堪的老房子收拾了一番,留下了她的照片,以及生活过的痕迹。再后来,三年后,田慧给我寄了一张巴塞罗那的明信片,她站在加泰罗尼亚广场上,她跟我说,感觉已经差不多了,下一站是冰岛,她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但能比预计的时间多活了一两年,感觉也是赚了。她让我去冰岛等她,她怕冰岛是她的最后一站。我一直以为她不会再害怕。我们都以为自己能够很坦然的面对任何的事情,哪怕是死亡也不曾令我们畏惧,可当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却是那么的不甘心。 我先到达冰岛,她离开巴塞罗那后去了挪威,从卑尔根过来的,她看到我之后和我看到她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激动。我接过她的行李,带她去了替她开好的房间,她跟我说,这是最后一站了,当天晚上,杜康也跟着到了,我跟他说的。那天晚上的晚餐我们找到了一家中餐。后来我们租了一辆车,到了一个我们都不知名的山上,运气很好,今晚有极光,运气很不好,他们在看极光,而我在搭帐篷。 夜半,我饿了,爬起来在篝火旁烤着我们带来的食物,田慧也出来了。我看了她一眼,没理她。她在我身边坐下,递了罐啤酒过来,自己又打开一罐。后来她问我:“我们认识多久了。”我闻了闻手里的肉,递给她:“我们六岁认识的,今年三十。” “挺久的了。” “还好吧。”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后来我问:“我看见了你包里的安眠药,新买的,量还很多啊。” “如果注定我一定会死,为什么我不选择自己的死法呢。”“打算什么时候。”“今晚怎么样?”“遗体要火化完了之后才能运回国,不能捐献器官了。”“那是以前的想法,突然觉得,反正我都死了,为什么不留个全尸,最起码让自己走得好看一点。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没必要想着造福社会,不祸害就算好的。”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冰岛的冬季很冷,那一天或许更冷,对于杜康来说。昨晚上我又喝多了。杜康瘫坐在田慧的帐篷前,眼睛通红。我不管他,绕过了他把田慧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田慧也被我扛上了车,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我跟他说了一句:“走吧,带她回家。”警察的流程和语言不通使我们添加了很多麻烦,火化后,我们把所有的钱加在了一起,勉强弄了辆直升机,飞到了一片森林,我们把骨灰撒了下去,不知道算不算是污染环境。后来,我们在冰岛的那家中餐厅干了一个月才把回国的机票凑齐。 回国后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像想象中回到正轨,因为我们都没有工作,还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 我们分别是在机场,他说他要回去守着一亩三分地荒度余生,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家。我到了田慧房东那里,他收留了我,因为在我去冰岛的时候他收留了我们所有的东西。 没有谁是真的离不开谁,没有谁是真的一定需要谁,每个人都是过客,只不过是有些过客会让我们把生活的节奏加快,或者减慢,就是想跟上他,所有的计划与梦想里也都会加上他,而当他离开之后,我们只是有那么一些的不甘与不适应。就像田慧可以不顾杜康走的那么的洒脱,就像杜康没了田慧,他也依然能改变自己的生活计划。最后,他没有找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恨连样子都不怎么记得的女人,但他遇到了一个让他又爱又恨哪怕死了都会记得的女人。 我和房东开了家叫“烈酒”的茶馆,在隔壁开了家叫“苦茗”的小酒馆,生意一直很惨淡。后来杜康来过一次,那是在三年后,他依然孑然一身,他回来找那个女人,他找到了,他们相见的那天那个女人泣不成声。那个女人或许是出自对他的愧疚,所以对他的朋友也特别好,经常带着她的那些大款朋友来捧场。我很开心,因为生意逐渐好了起来,后来我们把酒吧和茶馆之间的墙打通多建了一个小房间。我在小房间里摆了个操作台,这个小房间只能坐一个客人,在这里喝酒是不用钱的,需要拿故事来换,一杯酒,一个故事。 第三章 周婷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二零一七年四月一日 “外面好大的雨。”吃完晚餐的我来到了茶馆,房东正看着报纸。我脱下了身上的雨衣,接过了服务员递过来的一根毛巾,把外套脱下来给她。 “有个人等你挺久的了。”房东头也没抬,拿着小茶壶指了指小房间。 我喜欢没事的时候一个人我在里面,我把那里看成了我的世界。 “茶还是酒,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推开门后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她听到我的声音,身体怔了怔,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我想喝酒。”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开始调酒。她的声音很小声,发梢还有没擦干的雨水,我给她递过去了一张纸巾,粉红色的外套,没拉到顶,能看到里面的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 “你看起来比我还小。”她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 “不用看起来,我本来就还很小。” 我喜欢打量一个人,我不喜欢第一印象,或者说我喜欢由我来决定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休闲,俏皮,大大咧咧却不失礼节,当然,我只喜欢在心里想,不喜欢说出来。我觉得不应该主观的去评价一些人和事,存在即合理,只要是存在的,都应该去接受,凡事都有双面性,只不过好的那一面并不是展示给我看的,仅此而已,所以我不能凭我的主观去决定一个人或事是好与坏。当然,不主观去评价不代表我心里没有主观的思想,正所谓知己知彼嘛。 “我是个游学者,简单地说,就是不断的游走于每一处有人烟的地方,苟且于人世却又不甘于寂寞的落魄者。”她不等我询问,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孑然一身,这应该是你想问的,我从孤儿院了解到的,我是被捡回来的,我所生活的那所孤儿院在的那个小县城,在当时重男轻女的思想极为严重,所以估计我是个女孩,就被抛下了。” “你的……”我刚想把酒递给她。 “直接给我就好了,别说话,听我说。”她迫不及待的打断了我,说实话,我没有不满,反而我觉得有趣,可能是她长得也比较赏心悦目让我着实生不出不满的念头吧。“我今年24,出来已经有八年了,十六岁,我偷偷跑了出来,只给他们留下了一封信,你下个问题应该是我怎么活下去吧,拜托,我也是有手有脚四肢健全的大活人好不好,天无绝人之路。”她说完这一段,喝了一口酒。 “我……”我刚想趁着她喝酒的空闲刷一下我的存在感。 “嘘,让我猜猜,你应该是想自我介绍吧。”我无奈的笑了笑,但我觉得眼前这个比我小六岁的小姑娘越来越有趣了,“你叫……你叫……嗨呀你叫什么不重要,来,让我来猜猜,你今年25,对不对,哎呀谁管你多大了叫什么,听我说。我呢,是个收集故事的人,我知道你收集了很多的故事,来,姐姐需要你。” “一个故事换一杯酒。”我打趣的看向她。 “谁规定的。”她毫不在意的回应着我打量她的目光反问道。 “我。”我依旧保持着那个调戏一般的表情回答她。 “请我喝酒的人得跟我讲故事。”她也傲慢的回答着我。 “你规定的?”我明知故问。 “不开心,你不给我讲故事,别挽留我,江湖路远,有缘再见,别送,我会慢走。”她给了我一个白眼之后刚要出房间又给了我一个媚眼。 她走后的第三天,给我寄了张明信片,她到桂林了,她说,如果我能找到她,或者跟上她的脚步,就把她的故事全都告诉我。我开始有所厌倦,为什么人生总是充满着追逐,哪怕最平凡的人生,都是从小就开始追赶别人家的孩子,好不容易从别人家孩子的阴影中走出来后又要追赶着别人的男朋友,接着就是同事,朋友,而后就是别人家的父母,因为我不明白所以厌倦,杜康追田慧也是如此,而我也不明就里的跟着如此,没错,我也动身前往桂林,或者说回桂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或许是鬼迷了心窍,或者是我只不过找了个理由让自己放松一下,如果说田慧和杜康的离开我没有一点点难过是不可能的,可能是从小就习惯了,碰到了解决不了的事就转移注意力的去逃避,把一切都交给了时间。 二零一七年四月八日 其实我完全不必让她来接的,毕竟,我这是回家了呀。 当晚,我们相约在了一间酒吧,然而,我们坐了整整一晚上,只探讨了一件事,谁付钱,谁请谁喝的问题。倒不是我小气,而是我一直都处于被她牵着走的状态,我得反击,我得掌握住主动权,而她纯粹是想继续戏弄我。各自都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盘,最后还是我服软了,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不喜欢那个唱歌的歌手,有一种无病呻吟的感觉,一句歌词原唱一口气就唱完了,他硬生生的分成三四段,每一段都有一种喘不上来的感觉,我真怕他把自己唱没了。 从酒吧出来我们到便利店去又买了许多酒。我来到了她的出租房,她只租了一个房顶,打了一个小铁棚,围出了一个天台。我们就在铁棚外看着天空喝着酒,我们都不敢轻易说话,生怕自己说的那一句会被对方抓住漏洞。然后两个人看着已经被光污染到橙色的夜空。是的,还是我打破了沉默,我扭头看着她,举起酒瓶,她也扭过头来看着我笑了笑,手中酒瓶和我碰了一下,然后就仰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她喝酒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喝了一大口,我夺过她的酒瓶,不给她继续灌下去,然后把她的那瓶喝完了,在她震惊的眼神当中,然后扭过头若无其事的看着她,缓缓跟她说:“来,我陪你喝。”她眼中开始泛着光,我知道她当然不会哭,可能只是我的行为“不小心”触碰到了她。 她冷笑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又开一瓶,但她神情却不似之前一般。我知道,她肯定会比我先说出来的。她突然靠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不避也不反对。她一样和刚刚见面一样,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是带着厄运的人,我天生就是用来决定对与错的,发生在我身上的全都是错,从我出生那一刻,就决定了。我十二岁那年当时的院长把我偷偷的带到了办公室,把我强奸了,当时我并不知道,你也别觉得好奇,其实这种事在很多地方都很常见,尤其是偏远的县城或乡镇里。当时他捂着我的嘴巴,我多想喊出来,我多想告诉他我好疼,但我知道就算我告诉他了他也不会理会,后来我变得很沉默,把我捡回来的那个阿姨察觉到了,问了我好几次我都依然保持着沉默,我知道这是很羞耻的事情,我不敢说,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害怕阿姨会生气,我害怕阿姨会责怪我做错事,我害怕其他的小伙伴知道,你别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当时只有十二岁,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总是会有自称长辈的人告诉我们,长辈说的就是对的,长辈们让我们做的事就是对的。后来这个淫贼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了院里另一个女孩,而这个女孩是个不讲理的主,疼了就一直大哭,越哭越大声,谁劝也听不进去,然后阿姨耐心的让她平静下来,当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院长明显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的站在旁边,我看着这个五十多岁的老淫贼让我恶心,我看他的那种眼神这辈子都不会变。”其实我可以看出来,因为她在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眼神我敢保证绝对不必当时的她少多少怒火和怨恨。“后来那个小女孩说了一句让我觉得解气的话:‘院长用他下面的金箍棒打我,打得我好疼’这句话我不会忘记,那个恶心的淫贼也用了同样的方式去欺骗了别的女孩,她指着那个淫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冷笑着想看他怎么收场。” “打断一下,别张口闭口就淫贼的,这样不好,难听。” “的确,叫他淫贼怎么能形容出他的恶心。后来警察来院里调查的时候,他们的调查结果没有让我们知道,但他们调查的人却是让整个孤儿院都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不干净,可小孩子怎么知道干净和不干净啊,他们就觉得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应该被孤立,就开始出现了欺侮现象,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带着一群孩子来对我们侮辱,他们稍微懂一点关于那方面的事,言语之恶心你绝对不会相信那是十四五岁的孩子说出来的,后来长大了点,我觉得他们是无意的,可那些直击心灵的言语却一直在心中抹不掉,你应该能理解吧,那些事情对于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孤儿心理造成的阴影。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么。并没有,在之后的日子里,有些大孩子开始更加大胆,因为我们被欺负的这些孩子不敢告诉阿姨,他们威胁我们,后来就开始动手动脚的,但最后他们没有胆量进行更进一步,只是敢在肢体上小心的占着我们的便宜,直到后来我们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有一个女孩自杀了。因为之前院长被带走后一直都由副院长管理着,而副院长对于这些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这个人的不作为,我们之中有一个不堪受辱,最后选择了最极端的逃避,我站在宿舍的窗子前,看着楼下汩汩流血的躯体,听见响声的阿姨也跑了出来,惊恐的叫来了院里的其他阿姨,后来我们收到了责罚,原因是我们知道她要这样做却不告诉大人也没有阻止,其实我觉得,如果我阻止了,我才是罪人,我知道有多痛苦,所以我尊重她的选择,生不如死,还不如有尊严的离去。” 第四章 周婷(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小孩子的记性总是短暂的,那些欺负我们的孩子可能也觉得欺负我们没多大意思了,开始渐渐的忘了欺负我们的快乐,但我怎么会忘,我怎么会忘记那些人的欺辱,他们是在践踏我们的人格和尊严,时间过得很快,两年过去了,我十五岁生日那天,我觉得上帝赐给我一个最好的礼物,院里来了个义工,十八岁的大哥哥,他带着那群孩子打篮球的时候,给我们盛饭的时候,让院里的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们或者说是还没被领养的老姑娘们都对这个大哥哥痴迷得不行,当然,我们这几个‘特殊’的存在却是没有那个资格拥有这样的痴迷,因为我们知道了自己‘不干净’可这个大哥哥却对我们格外照顾,我们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他从院方知道了我们的事,而我们从不知道被别人示好是什么感觉,因为院里除了把我捡回来的那个阿姨对我们好以外,没一个人给过我们好脸色。也许是那时候也是青春期吧,又或者是长期缺乏安全感,他对我们的照顾让我们更加的对他痴迷,但在我们心底的自卑却不允许我们去接受。后来他说学校放假了,可以在院里呆上很久,然后他经常来我们这个被‘特殊照顾’的宿舍,给我们带了很多吃的,脸上也总是充满着那种很阳光的笑容。” 我看着她说起这个大哥哥的时候,那种笑,可能并不比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杨贵妃弱上半分吧。 “后来有一次他在玩手机,我看见了,长时间的自我封闭使我们的视野和世界也只局限于那个小小的孤儿院,他教会我如何上网,如果接触外面的世界,后来有一天他问我见没见过电脑,我说见过,在办公室里面见过,但是没碰过,后来那天晚上,阿姨对我们嘱咐完之后就去睡觉了,他穿着一件很长很宽的风衣来到我们宿舍门口,学了三声猫叫,这是我们的约定,只是我们两,当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他只和我约定,我一直以为是我比较幸运。后来他用风衣裹着我走出了院门口,把我带进了网吧,说实话,很刺激,还是很想再体验,大概也没那种刺激和新鲜感了吧,后来第二天他带我去玩了一整天,游乐场、电玩城、电影院诸如此类的地方,我接触了一个新世界,那是一个让我欢喜让我忘记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世界,当然,那天我们住在旅馆。后来他回学校了,偶尔回来看看我,给我带零食什么的,我当时以为那就是恋爱。后来我忍受不了那种看不见他心急如焚的感觉,在一次他来看我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他高考结束了可能要去外地上大学了,我也跟他说,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能自己养活自己的,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那天我们都沉默了,他离开了孤儿院,我也回到了宿舍,留下了一封信,收拾了下行李就跑了出来,当我问路人打通他电话的时候,他让我去找他,我找到了他,他和一个我永远都想不到的人在一个咖啡厅里谈笑风生,那个丑恶的嘴脸,一切罪恶的源泉。他看见我到了,示意我走过去,问我知道他是谁么,我怎么会知道,直到他说这是他爸,然后他们就笑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他贪污了别人资助孤儿院的钱,在县城里,尤其是在一个偏远县城里,没什么是用钱不能摆平的,如果有,那就是还不够。他们的笑声多么的刺耳,一切都是骗局,为了报复那些让他进监狱,让他少了一个赚钱的渠道的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的臭虫,渣滓。” “你的酒可真难喝。”我面无表情的望着对面楼的楼顶说到。 “是吧,是不是也开始嫌弃我了呢。”她扭过头来,呼吸在我脸上拂过。“是不是觉得我很蠢,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作践自己。而且我是不是很脏。” “你觉得我能怎么回答呢,否定的话你肯定认为我虚伪,肯定的话我可不会伤害一个女孩子,尤其是这么漂亮的。”我闷了一大口酒然后平躺下来回答道。 “后来很幸运,一个被领养走的孩子在图书馆工作,一次我路过的时候碰见了她,她是当时少数没有嫌弃我们的孩子之一,后来她知道了之后也把我介绍进了图书馆,也就是在那里,我得到了一丝的宁静,也看见了更大的世界,于是就有了现在你看见的我,以及你遇见的我。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游学者周婷,欢迎指教。”她很甜美的笑着看着前方,没错,就是我之前看的对面楼顶,可能她在看远方的天吧。我也沉迷在了她凝望前方的侧脸。 我们都有点醉意了,她爬到我身上,吐着呼吸:“你嫌弃我么。”我推开她:“你醉了。”她没说话,我把她扶到了床上,她也很甜的睡去了,她没哭,包括在说出那些事的时候,可能她哭的时候已经过了吧。后来我思考了下,可能我睡沙发更合适,尽管我在她身边躺下了可能她也不会反对,但总归是会以偏概全觉得男生或者男人都这样吧。 二零一七年四月三十日 “今天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 我们搭了两个小时的大巴,来到了我真正的家乡,桂林的一个县城。后来当天我们就回了桂林。 二零一七年五月一日 我醒来,发现枕边早已没了她的身影。一个月,她早已让我与她共枕同眠。我走出了小房间来到天台餐桌上,只剩下早餐和餐碟下信笺: “无名氏: 嘿,有没有很意外啊,没错,我又要往前走了,很可笑吧,一个月了,我不知道枕边人姓甚名谁,一个月,你都没有碰我,我都该怀疑你的性取向了。哈哈,很开心,能认识你,但我不会因为谁而停下,哪怕是你。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对别人说过这些事,你是唯一一个知道的,当然,我不要求你保密,反而我更希望我成为别人的一个教训。别找我也别联系我,我们只适合成为过客。对了,周婷这个名字是真的哦。谢谢能作为一个过客能给我留下回忆。我不需要安慰,其实吧,我也想听听你的故事,因为感觉你和我好像,那种波澜不惊的眼神,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认识不久的我们,用一句话吧:你的善良在不经意间或许拯救了世界。你拯救了我的全世界,其实我一直还在介怀着这些,因为当时阿姨的责备一直让我愧疚于当时我没有阻止那个决意离开的小伙伴,这么多年只有你跟我说过,我并没有做错。善良的人,祝你也被这个世界温柔对待。 游学者:周婷 二零一七年五月一日” 我回到了北京,回到了小酒吧和小茶馆,就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或许真的想她说的吧,我就是那种波澜不惊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我认识林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吧台学徒,他给我调的第一杯酒是他刚刚拿起量酒器的时候。他毁了我一整晚的心情。 那天很热,热到酒吧里开着十七度的空调都感觉温暖,我依然热到出汗,他说是我的心太燥热。他没出汗,我便问他他能有多静,他没有直接回答我,他用保鲜袋装着些许冰块,用碾压棒一棒一棒的将冰块砸成碎冰,不一会便给我端上一杯满满碎冰的莫吉托。我愣了愣,指了指他旁边的碎冰机,他看了看碎冰机,然后盯着我手中的莫吉托良久。 我闻着面前这杯味道就像参了水的伏特加一般的酒,我又看了他良久,他在收拾手边器具,哈瓦那静静的立在一旁,他手中的斯米诺让我呆了一下,我又闻了闻杯子里的酒,我确定他加错了,并且手还抖了。 舞台上的乐队在弹唱着海龟先生的《男孩别哭》,我喝着手里的“莫吉托”差点哭出了声。 那晚林跟我说那天是他二十六岁的生日,他一点都不显老。他说他结过婚,他还说他爱买彩票。聊天中我突然想起,他说的是结过婚,而不是结婚了。我手里的莫吉托没了,他说,他总有一天会中的,这就像投资,那些大公司融资一次几千万几个亿,而他只不过是花了几年时间投资了彩票公司,现在还没分红罢了。他的爱人,不对,应该是前妻,并没有等到他的投资有回报的那一天。 那晚我本来是想到酒吧去等一个人,等一个我永远都等不到的人,结果等到了我一晚上都等不到酒,很应景,本来就像参水伏特加的我的心,让一杯加了满冰的参水伏特加升级了。那晚上我等到了林下班,我和他两个人坐在吧台上大眼瞪小眼,我说要喝鸡尾酒,他说我们就喝啤酒算了,他请我喝喜力。理论上来说,我是客人,但此时此刻买单的是他。我想了想,在今晚,喝啤酒似乎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不知道他会不会往教父里加入黑朗姆。 过了两年,他当上了吧台主管,这次换成我,成了一个学徒,他也喝了我调的第一杯酒,同样是没有郎姆,用了伏特加的“莫吉托”,我给他加了很多薄荷叶,有多少?多到苦。他喝下去的时候,眉头皱了皱,呆滞的看着我,我也呆滞的看着他,他看向了我手中的苏联红,我低头也看了看,又抬起头看了看他,两个人又回到呆滞的目光,后来他又看了看雪克壶中被我碾碎的薄荷叶,三杯的量,他陷入了沉思。 第五章 林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他为了投资彩票公司,这几年里已经欠了不少钱,也问我借了不少钱,后来听说,他原来也是个富二代,后来父亲爱赌,碰巧他也爱赌,家产被两父子早已经败光了,没钱了自然就不赌了,可彩票还是要买的,用他的话说,彩票和赌不一样,赌博犯法,买彩票是属于娱乐。我问他能中么,他说,什么叫能中么,因为他中过,买了五十,中了十五。我说那挺划算,还回本了一部分。 林与前妻的相识也是在酒吧,那时候她是酒吧的侍应生,林还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而林还是那个挥霍无度的富二代,同许多富二代一样,他有很多女朋友,但是这一个,是唯一一个独立存在并且对外承认的,他们也有过美好的回忆,例如她辞职后,林带着她到处旅游,也有过那种她坐在秋千上飞到最高点笑,他在后面推着她看着她笑这样偶像剧一般的回忆。有钱人似乎没有生活琐事的烦恼,说结婚就结婚了。婚礼是什么样我并没有看见,正好,那个时候我应该也没有闲钱给红包。用迷信的话说,结婚本来应该是冲喜,可林的前妻似乎有些克夫,在他们结婚后没多久,林便破产了,或者说,是林的父亲破产了,其实不怪她。就两父子那般的挥霍,又赌博,破产是早晚的事,只不过刚好让她碰上了。 她也算是一个好女人,林在有钱的时候遇到她,给了她一段时间好日子,林破产后她也没有离开,反而给林还生下了一个女儿,我见过一次。在我做学徒期间,她来找过一次林,抱着那个五岁多的小姑娘,前妻没有惊艳般的漂亮,却像一块磁铁,让人看见她第一眼就想一直盯着她,让人有种想要了解下去的欲望,是一种魔力,也难怪把当初那个辗转于不同双人床从未留恋过一次的林给套住了。 我没见过她最美的样子,不过我想肯定比我见到她时更美。我见她时她的眼里依然充满着一些凄凉,抱着孩子的模样也有些许狼狈,头发尽管扎起来却还是有很多碎发散着,虽然如此,可她依然是有着那股魔力,已然过了五六年,他们相识时,定然是无比动人。 他们离婚的原因很简单,还是因为钱,她是个好女人,没有因为林没钱而离开他,反而是因为他有钱。他有钱也并不是多有钱,而是有一分钱花一分钱。最开始破产时,林依然留恋赌桌,反而比以前更甚,后来用他说的话,一到赌桌上我就能忘了破产的烦恼,但是他想用赌桌忘忧,赌桌却不是这么想,只要有赌未必输,这是林想的,可是未必两个词也是这么想的,未必输,自然未必赢。每每一输,林的心情更加烦躁,一烦躁,又继续赌。他说他和赌徒不一样,赌徒是输了觉得自己能翻盘,他只是喜欢那种未知结果带来的刺激。 其实赌也并不是他们离婚的主要目的,林在赌桌上虽然有个恶性循环,但他还是理智的,他如果赚了一千,他只会浪费五百在赌桌上,然后五百用来买烟喝酒日常开销。《手机》里有一句台词“在一张床上睡了二十年,却是有些审美疲劳”。尽管她再美,但美并不能让她免去人间烟火,他们开始柴米油盐,开始为一斤白菜斤斤计较的时候,唠叨也从那张曾迷住林的嘴里说出。林并不喜欢这样,唠叨的她也并不喜欢,她的唠叨让林慢慢的不再喜欢他们的那个家,他越不回家,她越唠叨,是的,成了一个死循环。 吵架和拌嘴不一样,拌嘴会让感情更坚固,可吵架就是游戏中的主角,随着每次战斗,都会增长经验值,经验值到达阈值,就会升级,升到一定的等级,自然吵架的方式不同。毫无身手的普通人打架都是拉衣扯发,乱拳挥舞,入门级武者的战斗是木剑木棒打得浑身淤青,而高手过招往往都是一招致命。他们也一样,从为了柴米油盐各种小事都会争吵往往分不出胜负,谁都不愿服软,变成了要么她被骂哭,要么他无言以对,最后变成连吵都不吵,直到某一天,她轻描淡写的说出离婚,而他也轻描淡写的答应了。他们不用再分胜负了,这一次他们都输了。 他们不明白,其实哪有哪一方对哪一方错,不过是他们跳过的那个环节让他们都迷了眼。恋爱原来是婚前的试验,两个人就是试剂,若合适,会发生完美的化学反应,若不合适,不过是沉淀后的难溶物。所以恋爱又分为三个阶段,最开始感情甜如蜜,而后总有那么一方开始意识到需要自己的空间,而另一方却又黏如胶,最后双方都意识到都应该独立。只有度过这三个阶段才能相敬如宾。而他们只有过甜如蜜,就像修仙渡劫,走了捷径便堕了魔,又如何修成正果。 林的孩子很像他,我问他,以后会教她调酒么。他说有点想。于是我又调了一杯“莫吉托”给他,问他像这样么。他笑了笑,我也笑了笑。我问他后悔过么,他说你看我现在不是在投资了嘛。他肯定后悔过,不然不会放弃赌桌选择了酒。 他说一个人也挺好,现在每天睡到自然醒,到店里吃个午餐,然后呆到下午再吃个晚餐,最后解决了宵夜,一日三餐都是员工餐,他可以有更多的钱去投资彩票公司,挺好,挺好。 再后来我离开了那个酒吧,其实也只是放弃了那份工作,按我每周必定光顾三次的频率,其实也不能算离开,直到现在我有了“苦茗”和“烈酒”,林也经常在下班后来访,我戏笑他,不如你来我这上班算了。他问我包吃包住么,我说当然,房东家有空房,我家有余粮。 于是在“苦茗”、“烈酒”开业后的第三个月,我这迎来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调酒师,毕竟在他来到之前的调酒师是老板。 秋末初冬是淡季,我们三人整天窝在酒吧最角落里打扑克,几位比较壮实的老客每天固定时间来聊上几句,便再无些新面孔了。终于在某个雪落地便化水的日子里,我突然想回南方。不如我们去南方过冬吧,当我提出这个我头脑一热的想法,他们呆滞的看着我,我被两双直勾勾的眼盯着,不如就去桂林吧! 林犹豫了一会,突然想到这个城市并没有还值得他留下的了,孩子的抚养权给了前妻,而他并不想做一个称职的父亲,或者说他觉得他不希望小林有这样一个父亲。他突然往楼上冲去,又在我和房东一脸懵的时候冲下来,我们盯着他,他反问我,什么时候走。我看向了房东,他低着头抽出了一支烟叼在嘴上,去多久。我思考了下,其实不回来也挺好的。房东猛地吸了一口烟,给我三天。 房东在第二天将房子挂上中介,后来我才知道,除了我们现在住的地,他在学院路居然还有两套房。我们在第三天收拾好了行李,其实也不多,林带上了一套用定制手提箱装着的定制调酒设备,一个行李箱的衣服。我也带上了一个行李箱的衣服,以及田慧和杜康留下的东西。房东什么都没带,就背了个包。他说,需要啥再买,这些破玩意,就随着操蛋的过去一起滚吧。我想了想,把我装衣服的行李箱也丢了,又看了看田慧和杜康的“遗物”,叫来了一个常日在酒吧喝酒都快递员,填上了杜康老家的地址。林看了看自己的手提箱,又看了看装衣服的行李箱,吸了一口气,走吧,别误了飞机。 我和房东就像送读大学孩子的父母一样,两手空空,而孩子满满的行李。三个人就这般的到了桂林,两江机场的风格外的刺耳,我们到达的时候,老天爷都为我们的到来而哭泣,三人到达酒店时,浑身已然湿透,此时的林在我和房东一脸嫌弃的眼神中拿出了衣服,转身看着湿漉漉的我和房东,又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我去洗澡了,他丢给我们一句话就转身走进了卫生间。我和房东相视看了一眼,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两人转身便离开了。 住在市中心的好处就是离微笑堂近,这也是我这个桂林人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微笑堂是如此的亲切。楼下的肯德基也比北京的更香。我们将换下来的衣服放在了我们买衣服的店里。突然有些想念北京,那个夏天以外基本没雨的城市,干燥得让我忘了桂林的湿润。房东埋怨时的京片子让我在家乡居然有一种怀念远方的感觉。 南方的冬天特别冷,刺骨的冷,碰到有雨,才能知道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和房东吃完宵夜才回的酒店,此时身上的雨已经自然风干了。而林早已经洗好澡点好了外卖躺在床上。三人房,三张床,他第一个挑选了离窗最远的那一铺。我和房东刚进房门愣了愣,我突然冲到中间那一铺躺下了,房东只能选择窗边的那一铺。 桂林的风在桂林人口中被称为“妖风”。它不会管你穿多厚,也不会管你躲在哪,只要有条缝,它都会给你带来它最诚挚的问候与爱抚。刚到桂林的房东水土不服,又淋了雨,更是吹了一晚上的风,可能是他的身体感觉到他很冷,于是默默地给他升了个温,三十九度总不至于冷了吧。虽然可能他并不冷,我和林还是亲切的让酒店服务员拿来了两张被子给他盖上。住在市中心还有一个好处,离医学院挺近的。 第六章 老梁头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和房东同样遭遇的我,可能是“妖风”与我还算熟悉,所以我只是有点重感冒,不管是感冒还是我的脑袋,都重。毕竟和它也是老朋友了,从小在它的关爱和帮助下,我甚至感觉已经不畏严寒了。 房东现在是我们的大财主,我和林自然得抱紧他,在医院忙前忙后端茶递水两人毫无怨言,房东也不负众望,短短三天时间,又生龙活虎了。 房东恢复正常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我联系这边的中介,然后自己和林又跑去看各大楼盘去了。我们的动作都是极快的,毕竟在房东眼里,这边的房价就和他常吃的白菜一样,我们只考虑了喜欢以及采光和质量,关于地段以及性价比,根本不是我们考虑的范围。 而后我们又去了八里街,房东说,总得有辆车,于是我们就去看车去了。 当我们彻底安顿下来后,房东说,我们还得有间酒吧,还得有间茶馆。于是我们便又着手筹办酒吧和茶馆。 老梁头是我们来到桂林后的第一个客人,他的头发已经苍白,其实也不能说头发苍白,因为他是个光头,但也并不是完全光,只有两鬓有那么些许扎人的一层罢了,而白的,也就是那么一层。 我们第一次见他,是他在酒吧门口的座位上,那天下着挺大的雨,我们让他进去,他说:“不行,这弄湿了你们的瓷砖别影响你们做生意。”最后还是在我和林的不断邀请下走进了酒吧,进酒吧前他在便把外套脱掉,反复的要将外套上的雨拍掉,又从外套内袋中拿出一包纸巾,他想要抽出一张,却发现前面几张都已经湿掉了,一整包纸巾只剩下下面几张,他便抽了出来,铺在地上,沾满泥水的皮鞋在洁白的纸上反复的摩擦着,纸巾上出了一两个破洞,而皮鞋上的泥水也被擦干后,他方才进入酒吧。 他进了酒吧后四处张望了一下,便朝着最角落的位置去了。 “您喝点什么。”我将他安排就坐后问道。他也有些羞涩的回答:“先来杯热水吧,再拿酒单我看看。” 我们没有请乐队,但是请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姑娘叫罗罗,罗罗音域很广,时而沙哑,时而明亮。老梁头接过热水后便一直盯着舞台看,我确信他不是在盯着罗罗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一眼就能看出来。罗罗的上班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在罗罗下班后,酒吧就靠着电脑点歌了。 罗罗下班后都会与我们一起小酌两杯,再玩一下桌游。而老梁头手中的热水喝完后也并没有再向我们要,我对于这个沉默着坐了一晚上的男人充满了好奇,我用扎壶接了一壶水,又把半个柠檬切成片端到了他的面前,他有些受宠若惊的伸出双手接住扎壶,慌忙的点头:“谢谢,谢谢。” 把水送到他手上后我便转身走开了,而他也颤颤巍巍的给自己的杯子添了水,一个人在那里慢慢的喝了起来。十二点左右,老梁头扶着椅子扶手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我们玩游戏的桌子前,微微的将腰弯下:“你好,我想问问我消费了多少钱。”他问完我后手就在外套上摸索着。 “不用钱,一壶水能有多少钱。”我站起来,笑着回答他。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噢,谢谢啊。”他听到后目光有些迟疑,说完谢谢后他便转身慢慢的走到他的那张桌前,他转身走后我便又坐下和他们玩起了桌游。 “嘿,你看着桌上,还压着十块钱。”房东在老梁头走后不久,便去收拾桌子,天也晚了,我们也该打烊了,收拾这种活一般都是房东来干,他说酒吧的事他除了会喝以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就负责卫生。 我听到房东说的话后,也从吧台里走出来,走到老梁头之前坐的那张桌前:“嘿,这老头奇怪诶,这一壶柠檬水能有几个钱,我跟他说不用了,这还自己给留多了。”房东拿起钱拍了拍我的肩膀:“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才叫讲究。”我笑了笑便走开了。 那晚之后,老梁头有些许时间没有再来,接近一个月的时候,酒吧依然和往常一样,只是有些许客人想要看看这间新到来的酒吧,又或许那些人只是觉得,需要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 再次见他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这一次没下雨。我们刚刚吃过晚餐准备开门营业,房东正拖着地,老梁头又在门口桌边坐下了。房东看见后跑到吧台后去叫我:“礼儿,上次那老头又来了。”我刚听到时愣了下,房东看我没反应过来,又接着说:“就上次,十块钱,柠檬水那个。”我点了点头:“记起来了,他不进来么。”“我刚刚拖地呢,我看他在门口转悠了一会,又往里面瞅了瞅,然后就在门口坐下了。” 我走出酒吧,老梁头还是坐在上次那个座位上,我走过去问他:“您怎么又在这坐着,怎么不进去啊。”他抬头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影响你们做生意了。”我赶忙回答:“不影响不影响,不管是谁来了我们都欢迎,您进去坐吧,外边儿冷。”他伸头往酒吧里看了看,房东依然在拖地,于是便又看着我说:“我就坐这就行,进去了打扰你们了。”我直接上手将他扶起来:“您这哪里话,我们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快请进快请进。”他拗不过我,还是跟着我往酒吧走去。 他走到门口,看了看酒吧里面的地板上,还有着刚刚拖过的痕迹,他便站住了,我问道:“怎么不进去。”他拍了拍我肩膀:“等等。”说完便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几张铺在了地上,用脚踩在上面又摩擦了几下。他的动作不大,但纸巾还是破了很大一个洞。他又抽了几张纸巾弯下腰擦着自己的鞋面。皮鞋还是上次那双,只不过比原来旧上许多。我站在边上等他,这一切做完后他缓缓的直起腰,站直后手往前指了指:“走吧走吧。” 进了酒吧后他又朝着上次那个位置走去,我进了酒吧后朝着吧台喊了一声:“林,酒单。”林把酒单送到桌面后,我便问老梁头:“您喝点什么。”他接过酒单后又抬起头,依然小心翼翼的问我:“我能和上次一样么。”我点了点头:“当然,不需要别的了么?”他看了看酒单,又抬头看着我,同样是小心翼翼的语气:“我能只要一壶水么。”我看见他尽管在跟我说话,他的手却偷偷的抓了抓自己的口袋。我笑着回答他:“当然,稍等。”他听见我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麻烦了。”我没有回答他,笑了笑便去给他接水去了。 给老梁头上了水后,我又让林接了两杯伏特加。我端着伏特加朝老梁头走过去,走到他对面,他看见我的到来,停下喝水的动作,放下杯子站起来,紧张问我:“有事吗?”我笑了笑:“坐吧,来,喝一杯。”我坐下后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他犹豫了一会,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啧”,他抿完后咂了咂嘴,又点了点头。我笑着问他:“为什么您不点酒呢。”他摇了摇手,我也没有再问,将酒杯举到他面前,他愣了愣,也举起了他手中的酒与我碰了一下,我一饮而尽:“您慢慢喝,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说完后便离开了,他也一直盯着手中的那杯酒。 我们依然在那张桌上玩着游戏,我们每天都换着桌游玩,以至于我们有无数刻想要把酒吧换成桌游吧。老梁头还是同第一次一般,慢悠悠的扶着扶手站起来,走到我们桌前,依然微微弯下了腰问我:“这次多少钱。”我站起来摇了摇手:“那杯酒是我请您的,那壶水是上次您多付了钱的,还是不要钱。”他听到后嘴里呢喃着:“哦,还是不要钱。”嘟嘟囔囔的便转身走回他的桌子了。 我一直偷偷瞄着他,他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同样是沉默的一个夜晚。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些零零碎碎的纸钞,很多很多,全部都皱成一团,一块的,五块的,各种面额的都有,但最大的也是五十的,我隐约看见好像五十的也只有那么一张。他将皱成团的钱一张一张的舒展开,他又拿起了面前的酒单在看些什么,翻动着。不一会,手颤颤巍巍的将酒杯拿起,又从那一堆纸钞里拿出一张二十的,一张十块的和一张五块,压在了酒杯下。他将钱放到酒杯下后,便一张一张的将其余的钱叠齐放入口袋,做完这些后便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他走后我去收拾他的桌子,酒单翻开在伏特加的那一页,店里零售的伏特加只有三款,零售价都是二十五一杯,我笑着摇了摇头,房东也走了过来:“嘿哟,您看看您看看嘿,什么叫讲究,什么叫局气。”我把钱和毛巾都递给了房东,笑着摇了摇头又走回吧台了。 我对这个奇怪的老头产生了兴趣,也期待这他的下一次到来。 临过年了,房东的父母在早年间便带着他的大哥移民了,房东说他念旧,就没跟着走,父母不在国内他也就不想回北京了。林的父母也因欠下巨额债务成了“老赖”,躲了出去连林都不知道他们在哪,所以林也在桂林过年,而我和我的父母,对于这些传统节日都不那么的看重,加上我回到桂林后时常回去看他们,所以我过年回去与不回去没什么区别,毕竟团圆也不是只有在年三十这一天才可以。 第七章 罗罗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同样是一个月后,大年三十的下午,他又出现了,他在门口探头往里望的时候被我看见了,我赶忙走到门口:“新年好新年好,您快请进。”他今天的鞋是干净的,却还是那一双。他拱手跟我说道:“新年好,今天就你一个人么,我是不是来早了,你们是不是还没营业。”我回答他:“他俩去买年货去了,今天年三十,我们先来准备准备,罗罗跟家里人吃完年夜饭再过来。”他轻轻的“哦”了一声,我看他站在门口发愣,赶紧说道:“来来来,快进来。”他走进酒吧,又朝着他的角落坐下,我问他:“您今天不和家人过年么。”他笑着摇了摇手,笑里有些许无奈。我又给他接了一杯柠檬水后便又忙去了。 林和房东买了好多火锅的配菜,一进酒吧房东就兴奋的喊:“嘿礼儿,我跟你说儿,你今天是有福气了,咱来桂林也三个多月了吧,咱今儿翻了三个菜市,找到了这羊蝎子,今晚咱弄个火锅,我可想死这口儿了。”朝他笑了笑,他转身看见老梁头坐在了角落,又跟老梁头说:“嘿大爷,您也在啊,今晚一起整点儿?”老梁头没有答应,也并没有拒绝,倒是面色有些难堪与尴尬。 老梁头最后还是架不住我们三人的轮流邀请,坐下与我们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我们不知道为何老梁头会在年三十出现,也不知道为何他最后会留下与我们一同吃年夜饭,但就如同我们三人一样,若不是孤苦伶仃,谁又愿意在团圆夜流落在外,更何况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自然更希望与妻女一同欢笑。我们没有问他,只当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一起同饮,一起聊天。 吃饭时老梁头也很是沉默,我们从这顿饭上对他的了解也甚少,只知他是一个货车司机,也只知他姓梁。至于为何每月只来一次,他说只是发了工资,而他每月来酒吧时便是工资发下来的日子。我还问他为何总要把钱留下,他只言语规矩不能坏。房东对他印象甚好,不停地说着“局气”、“讲究”,不停地夸着“爷们儿”。 年夜饭后,老梁头来的次数也多了,不再局限于发工资的日子,可能是一顿年夜饭后与我们都熟络了起来,每次也不再纠结一壶水多少钱,我们也偶尔请他喝杯酒。 二零一八年三月十日 老梁头最后一次来酒吧的日子。 他这次来时,穿上了新衣服与新鞋,他也没有坐在角落,反而来到了吧台,我和林正在吧台坐着聊天。他第一次在“苦茗”点酒,他要了一杯“教父”。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他喝下一口酒后,便放下酒杯说了一句,说完便又喝了一口。我和林也沉默了。过了良久,我开口问他:“怎么了。”他用了第三口把那杯酒喝完,嘴里嚼着那块橙皮,淡淡的说了一句:“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那晚我们四个大男人喝了最后一次酒,都睡在了酒吧。我们也知道了老梁头的年三十。 老梁头也曾有过妻子,也有个儿子,并未曾有我们想的那么孤独。但也是“曾”了。他与林一样,也曾家财万贯衣食无忧,或者说,与林的父亲极其相像,只不过,老梁头的儿子年龄尚浅,未曾沾染恶习。 老梁头以前是个屠夫,还开了间肉铺。他们的生活是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拂晓三四点将猪送到屠宰场,清晨五点再将分好的猪肉送到菜市肉铺上,有些饭店或者要办酒席的人就会来采购,这个时间段持续到八九点。这段时间忙完便陷入了短暂的空闲,三两个肉铺的老板便聚在一起玩玩扑克,而老梁头也因此认识了不少牌友,这些牌友总有那么几个不满足于小牌桌的乐趣,老梁头也因此接触了赌博。最开始的老梁头越赌越大,但是运气还是不错的,他也因此发家。 然而十赌九输,纵然老梁头当时的家底已然足够,可也架不住赌徒心魔的唆使,不仅败光了钱财,还欠下巨额赌资,不得已,方才背井离乡。 直至离开之日他才知道,是赌博让他发了家,也是赌博让他迷了心,最后也是赌博夺走了他的一切。他不信因果,却因因果落了魄。 说实话,其实我对赌徒的印象向来不是很好,无数人因为一张桌子家破人亡,林与其父亲如此,老梁头亦是如此,但我无法对良心未泯的人生出厌恶,他们不值得同情,却也不应当受到歧视。 我未见识过赌桌上六亲不认的人在日常生活中的如何温文尔雅,也不知如同老梁头一般行为举止都极为自律的人在赌桌上的失态。我没经历过他们的惊心动魄,也不知道他们人生的大起大落,作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我没资格去谈论,同情,安慰他们,其实有时候,在他们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杯酒,可能就是我这个普通人能做的最大帮助。 那晚之后,老梁头回到了他的家乡,他说:“这人啊,临了老了,还是想着落叶归根的,再飘也不能飘一辈子吧,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也能还一部分,剩下的,再看看吧。” 老梁头离开后,酒吧依然一样营业,他与我们而言,不过也是客人。 老梁头而后还给我们发过微信,他的儿子长大了。他给我们看了他儿子的照片,很像他。若是他的儿子到了他这个年纪并开始发福,那和他站一起可能我们都认不出来。只要他儿子不像他一样脱发。 他的前妻不喜欢他与儿子接触,他的儿子也偷偷的与他一直往来。前妻说恨他,恨他毁了原本的一切。他的儿子曾安慰他:“无论如何您都是我的父亲,纵然你万般做错。”老梁头也曾跟我们说,还好他的儿子对他不曾怨恨。 他的儿子后来也来过酒吧,他说他恨过老梁头,只不过不是恨他,而是恨他做的那些事。“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父亲。”这句话他一直说着。只不过临走前,我们问他,如果那些账不还完,那老梁头又怎么能回去呢。 “我也长大了,有些债,我替他背着吧,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父亲。”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遇见罗罗,是酒吧刚刚开业的第二天。我和房东都不迷信,放鞭炮什么的仪式基本上都免了,只是邀请了一些我曾经在桂林的朋友。林是赌徒,他迷信,在我们以“放鞭炮扰民”、“放火盆不安全”为由拒绝他提议的那些仪式后,他便穿了一身的红色出现。 第二天往往不如第一天那般热闹,或者不能说是热闹,第一天朋友们都来捧场门庭若市,第二天便门可罗雀寂寥无人。房东淘来的复古钟敲响了十二点的门,步入午夜依然无人,我们三人便决定自斟自酌。 “你滚啊,去死吧你!”我们在吧台正准备打开一瓶威士忌,门外便传来一声怒骂。在我们震惊中,一台手机砸进了酒吧的门槛,在地上摔得稀碎,碎片也有些许溅到了我们身旁,连续穿了两天红的林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红,只有他,被一块溅射的塑料划到了脸。 我们都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头发凌乱的女生便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低头看见了地上的手机主板,又看向了我们三人,赶忙走到我们面前,连连道歉。 女生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下身也是黑色的紧身裤,搭配着一双黑色的高帮帆布鞋。唯一不是黑色的酒红色的头发,此时也正凌乱着,绿色的射灯照过时,凌乱着的发丝有些许泛黄。她的眼角依稀残留着泪痕,眼影已经花了,口红也被袖子抹到嘴角后,我看见了她袖口的口红痕迹。她依然是笑着跟我们道歉的,鼻音很重,但她依然想让我们看见她的笑容,却不想我们看见她的眼睛,她的留海遮住了,她没有用手拨开。但她的留海似乎让她失望了,我能从发丝间的间隔看见,房东和林自然也可以。 我们三人还在震惊中未曾醒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姑娘的道歉,其实更多的,我觉得是我们被她惊艳了,尽管妆已经花了,面容也有些许憔悴,可她的气质让人上瘾。她有着让人一见钟情的吸引力,更有着让人越看越着迷的魔力。我忽然晃过神来,从手边抽了一张纸递给林,林接过纸,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目光却依然盯着这个姑娘。 姑娘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林的脸:“那个,没事吧。”我们瞬间醒了过来,我慌乱的把手上的酒打开,房东也低头找着什么,林呆呆的低头看了看手上沾着血迹的纸巾,同样呆呆的回道:“没,没事,划了一下。”房东弯下腰捡起刚刚伤到林的碎片,上面也依稀有着一点点血迹,他递给姑娘:“那个,美女,这是你的吧。” 姑娘接过碎片,低下了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如这样吧,你们看看要赔多少钱。”她说完又在身上摸索起来,显然,她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件东西被她砸了。她尴尬的抬起头:“我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我叫罗罗,我今天没带包,没带学生证和身份证,我今年读大三,我明天给你们送钱过来可以吗?” 林忙说:“不要紧不要紧,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么?”罗罗听到林的问题,低下了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我感觉到了有些许的尴尬,赶紧倒上一杯酒,推到她面前:“你好罗罗,那个,你满十八岁了吧。”她抬头看见我推过来的酒,房东赶忙拉开一张吧椅:“来,坐,坐,别客气。”罗罗微笑着点了点头,坐上了吧椅,双手握住了酒杯。四人坐在吧台再次陷入了沉默,我们三人表现得有些慌乱,显然我们对这位深夜访客并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 第八章 罗罗(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沉默许久,谁也没有动作,我们三人在大眼瞪着小眼。我深吸一口气,又递了盒抽纸到她面前:“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个。”她抬头看了看抽纸,又朝着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谢谢。”很显然,之后又陷入沉默了。 依然是我开口打破寂静:“那个,林,我有点饿,你去厨房煮宵夜吧。”说完我便低头拿出烟盒,打开后里面散落着零星的烟丝,我又跟房东说:“那个,房东啊,我没烟了,我去仓库拿。”房东也赶忙说:“仓库没有了,我和你去那边商店买吧,正好我火机没油了,那个罗罗啊,你慢慢喝,不要紧,酒在这喝完了你继续倒,别客气。”说完房东赶忙跟着我出了酒吧门口,两人对视几秒,我问道:“买烟去?”“又火机卖么?”“去看看?”我手一摇,两个人把外套收紧了些便朝着不远处的商店走去。 当我们回来的时候,罗罗还坐在那,新开的酒很容易看出来,显然她已经加过酒了。房东走到刚才的位置坐着,我跟着房东在他旁边也抽出一张吧椅坐着。我拍了拍烟盒,房东调了调火机的火力,我问罗罗:“介意么。”她抬起头朝着我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我和房东各抽出来一支点上,整盒烟便放在面前。罗罗指了指那盒烟问道:“能给我一支么。”我赶忙把烟推到她面前:“自便。”她也抽出一支烟,极为不熟练的点上,烟刚点燃,她便被呛了一口,房东扭过头来看了看我,我耸了耸肩,便低头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林煮面是个好手,我们曾商量过,要不我管着酒吧,房东管着茶馆,林去支个早餐摊子,这样早餐、下午茶、宵夜都解决了。他曾和我们说,贫穷给他学会了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实用的技能------用最便宜的食材做出能让自己果腹的美食。我和房东无肉不欢,自然不喜欢他做的阳春白面。但是有一说一,确实好吃,更何况如今条件也允许我们在里面加入各种食材。 我们抽完一支烟,林便用托盘端着四碗打卤面出来了。罗罗还是抬起她一直低着的头,微笑着跟林说:“谢谢。” 她的声音很温柔,一杯酒以及一个多小时,她的声音已然恢复成正常的感觉。 我扭头跟他说:“快尝尝,他的面是真的好吃。”我边说边拌,说完我便挑起一筷送入口中,林也抽出一支烟点上,一边点还一边跟我说:“慢点吃,又没人抢你的。” 我吃了两碗,一是因为我真的饿,二是因为是真的好吃,三就是因为肉是真的多。罗罗吃东西的时候也是很斯文,一小口一小口的送入口中,细嚼慢咽,我和房东一直在偷偷瞄她,房东不知道我也再瞄她,也不知道我瞄见了他也在瞄她。她的头发已经整理好,被擦乱的口红已经被她用纸巾擦掉,糊掉的眼影也有被擦过的痕迹,只是没擦掉罢了。 两点钟的钟声已经敲响,她也正好吃完最后一口。 她吃完后把两只筷子整齐的放在碗上,随后便是她第一次主动与我们说话:“谢谢你们,明天我一定会过来结账的。”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弱,也有些慌张。林傻笑着赶忙抢话:“没事,多大的事,如果你想喝酒了下次再来。”我踢了他一脚又转头对罗罗说:“没事,有时间多来坐坐。”她微微的点了点头:“嗯,那,我就先走了。”房东似乎对于刚才没接上话有些后悔,一只手压住我的大腿另一只手压住林,赶忙回答罗罗:“那个,你慢点啊,路上注意安全,如果需要我可以送你回去的。”罗罗还是轻声的回答:“不用了,打扰你们已经不好意思了,学校就在那边,五六分钟就走到了,我走了,拜拜。”她转手便走向门口。 “等等。”我开口拦住她,她回头看向我:“怎么了?”“这么晚了你还能回宿舍么。”她听到我说的话后犹豫了片刻:“我跟宿舍阿姨很熟,让她开门应该没问题的。”我看了看复古钟,钟摆还在“滴答滴答”的响着,我又看向她:“这么晚了就别打扰人家了,你要是不嫌弃,今晚你可以在我们的沙发上将就一晚,我们这有毯子有空调,不会冻着你的。”看她面露难色,我又接着说:“你别想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这么晚了还回学校对你影响不好,而且也不安全。”我一边说一边踢着林的小腿,他似有所悟的跑到仓库,拿来了几张毯子和毛巾。罗罗轻轻的叹了口气,对着我们鞠了一躬:“真的太感谢你们了......”话说到一半突然又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拿着手巾就到吧台里擦脸去了,由于没有卸妆水,我们便推荐她用伏特加代替。我们到酒吧二楼给她搬了两张沙发挨着,勉强有个床的样子,又将毯子给她铺好,又回到一楼从手机碎片中找到她的手机卡交还给她。做完这些她也正好涑洗干净,看着我们给她布置得略微简陋还算温馨的“小窝”,她深吸一口气,朝我们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她这一笑不要紧,素颜的她笑起来更有一股清纯的气息,整个酒吧的空气都感觉有些清新。她的一笑,让我们三人都站住了脚,她也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们,过了许久,她指了指床:“那个,我有些困了。”我们三人顿悟:“噢!噢!噢!你看我们,走走走。”我们三人便走下了楼,随便找了三张沙发也睡下了。 不得不承认,罗罗真的很美。但是说实话,依然不太适合我们三人,房东的性格古怪,从来没个标准,他尽然古怪,但是还是稍显古板,所以如此青春的罗罗定然不是他的选择。我从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周婷可以说是个意外,但也不是个意外,我喜欢意外出现的不意外,有一种味道,闻不到的味道,一种只有出现了,你便知道它出现了,但无论如何都形容不出来的味道,我凭着这个味道去选择,罗罗很美,很惊艳,但是她没有这股味道。林见过很多女生,或者说女神,在他还是个富二代的时候,可自从家里出现变故,之后又离婚,他便极少有机会接触异性,除了工作,他对那些他说的“胭脂俗粉”已然厌倦,此时出现的罗罗如此的清新,的确让他眼前一亮。我们三人都喜欢罗罗,不是那种占有的喜欢,而是一种,人类本性天生爱美的喜欢。更何况到了我们的年纪,喜欢和爱已然不再是第一选择,合适才是。 第二天早上,我们三人便被一阵玻璃碰撞的声音吵醒,披着毯子的罗罗正在吧台里接水,发现我们三人醒来,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朝我们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把你们吵醒了,我就下来接杯水,我小声点,你们继续睡。”她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挠头傻笑的动作更显呆萌,我们三人见此情形那还睡得着,我赶忙说:“没事没事,你喝,热水在那边。” “开门啊,嘿!嘿!嘿!”门外传来一声叫门声,房东打开卷帘门,隔着玻璃门看见一个提着箱子的男人站在外面,没好气的问道:“你谁啊你,一大早的,还没营业,晚上再来。”那男人也没好气的回道:“你谁啊你,我来找李礼的。”房东朝着我大喊一声:“李,找你的!”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三个大男人无所谓,罗罗毕竟是女孩子,洗簌化妆出门已然成了习惯,于是我凌晨打电话吵醒了一个本地化妆师朋友,让他早上来酒吧找我,并让他带一套洗簌的牙刷牙膏。我感觉从沙发上爬起来,跟房东说:“开开开,让他进来。”房东开好门便又回沙发那里躺着了,尽管我们睡不着,可不躺着也没啥事做。我带着朋友走到罗罗面前:“你昨晚没化妆品,我有个住在不远的化妆师朋友,今早我让他给你化化妆,还有这牙膏牙刷,你拿去用吧。”罗罗显然没想到,赶忙说:“不用不用,我等会回宿舍自己弄就可以了。”我那朋友就不开心了:“我不管,这大半夜一个电话把我吵醒,我一大早又赶过来,就算不化妆也要给钱,更何况,这个妆我今天一定要化了!”我打了个哈欠跟罗罗说:“你看,这化不化妆都要给钱,你别让我做亏本买卖。”我那朋友又转过头来看我:“朋友归朋友,钱还得照付,哼!”我摇了摇手:“好了,赶紧的吧,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罗罗化好妆便跟我们道谢离开了,我那朋友闹着我要我请他吃早餐,好不容易给他打发了,还得给林买药,之后我们三人便回家睡觉了。还好我们就住楼上,折腾一晚加上一早,我们回到家里便躺下了。 晚上罗罗又来了,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风衣,一件淡灰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修身牛仔裤配上一双短靴,显得她的身形格外高挑。与昨天不同的是她今天背了一个黑色的小背包。她来到吧台坐下,我们三人又看向她,她从包里掏出钱包,不好意思的问我们:“那个,昨晚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那个我应该赔多少钱,昨晚的酒和今天早上化妆的钱也一并结了吧。”林和房东看向我,我摇了摇手:“不用,你没事就好。”她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红钞票,面色有些难堪的放到吧台上:“我只有这么多现金了,如果不够的话等再过几天等我发了工资买了手机再给你们可以么?”我问她:“你不是学生么?” 第九章 Q小姐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她赶忙从包里翻出学生证和身份证推到我面前:“我没有骗你们,我真是大学生,你们看这是我的学生证,我在学校的服务中心找了份兼职,过两天就发工资了。”我把她的学生证和身份证放在那五百块钱上,一并又推到了她面前:“你在学校勤工俭学一个月多少钱啊?”她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回答我:“一千八一个月。”我整理好杯子又问她:“我刚刚看见你的身份证你是音乐系的是吧。”她有些呆滞“啊?”了一声。我让林去把麦克风拿过来,我接过麦克风递给了她:“你不是想赔偿我们么,先唱首歌来听听。”她小心翼翼的接过话筒,轻轻的“嗯”了一声。到电脑前找到了一首伴奏,调整了一下呼吸: 该说的,别说了 你懂得,就够了 真的有某一种悲哀 连泪也不能流 只能目送 ...... 陈奕迅的《我们》,是一首我挺喜欢的歌,我只是觉得这种悠扬绵长的感觉让我很放松,而罗罗似乎不是这么想的,她唱到后面,显然是有些哭腔,但当她转过来时,我们并没有看见她落泪。 她一唱完,我们便拍手叫好,她把麦克风递给我,我点了点头:“不愧是音乐系的啊,按照现在酒吧驻唱的行价,伴奏独唱的价格在三千到五千之间,我们给你开五千,你愿来么。”她似乎没反应过来,又是轻轻的“啊?”了一声。我抬头看向她,她缓过神来,轻轻的问道:“我,可以么?”林赶忙说:“可以啊,太可以了。”她似乎是觉得麻烦我们太多,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停地摆弄着手指,尽管低着头,她泛红的脸颊还是被我们看见了。我伸出手到她面前:“欢迎你加入我们。”她也伸手和我轻轻的握了握:“那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每天两小时,你想拿这来做练歌房也可以,一个月三天休息自己安排,工资呢就是刚刚跟你说的,一个月五千包吃包住,宵夜的话想吃自己说,晚餐你要是想的话可以来早一点跟我们一起吃,想喝什么你也自便,带朋友来消费的话八五折,住的话你乐意住学校就住学校,不想住学校的话就找这个冤大头。”说完我便拍了拍房东的肩膀,房东一脸幽怨的看着我。罗罗犹豫了会:“那住的话离这里远么。”林也走过来拍了拍房东的肩膀:“这,我们的房东,姓房,名东,你就叫他房东,这门面,他买的,楼上三套房,全款的,大地主,你得好好的斗斗。”罗罗一听“噗嗤”的就笑出声来,房东此时又是用看我的眼神看向林,林还特得意的朝着房东抛了个得意的眼神,房东当时手指一戳便戳到了林还贴着药的伤口。 罗罗便成了“苦茗”的驻唱歌手,也多亏她,自此以后我们的生意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好转,尽管是一点点。 后来有一次我们一起喝醉了,她便跟我们说了那晚的出现。 她也是桂林人,但家里重男轻女,她的父亲与爷爷奶奶都不怎么喜欢她,家里所有的疼爱都给了他的亲弟弟,唯一疼她的母亲也在她读完大一后离世了。本来她是连大学都不能上的,家里人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还不如早点找个有钱人嫁了,好让你弟弟过得好点。”当时是她还在住院的母亲拿出了她治病的钱供她读完了大一,可也因为这样,她的母亲断了药。自从母亲离世后,她便不怎么回去,每次回去都是跟家人吵架,一个弟弟落井下石,她说那甚至都不是她的家。她原本人缘很好,无论是在班上还是在寝室里。她说她原来在寝室里,可以忘记那个冷冰冰的家同学们对她都很照顾,可这一切终结于那个人的出现。那个人是她的前男友,就是罗罗出现在我们面前破口大骂的那个男人。前男友和她同是校园十大歌手之一,人长得也挺帅,帅不帅我们不知道,可是罗罗说他帅。他和罗罗也是在他们大二时的那届“校园十大歌手”的比赛中认识,那晚比赛后台,他要到了罗罗的联系方式之后,便开始了狂轰乱炸般的追求,罗罗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想着好好学习不辜负母亲的期望,所以一直到了大学都从未谈过恋爱,加上母亲离世的难受,那经受得住渣男无孔不入的进攻,更何况无微不至的照顾,嘘寒问暖的关心,更让罗罗这个从小就不受青睐的姑娘着了道。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便不错,就在罗罗出现的那天晚上,他们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罗罗的一位室友,巧就巧在,这位室友,这位“帅哥”的关心对象之一。 罗罗在和他分开后的一小时里受到了几位室友的电话、短信、微信轮番轰炸,甚至在班级群、系群里也流传着罗罗的各种谣言,各种谩骂、侮辱甚至更恶毒的语言不停地出现在罗罗的手机上,而那个渣男一直打电话给她解释,所以就出现了林脸上的划痕。 后来我们问过:“那你这样还来酒吧上班谣言岂不是更多?”她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导师把事情压了下去,那些人都不再会我面前说这些,至于在背后,我又不知道,毕竟五千块一个月包吃包住呢。” 后来她回家吃年夜饭我们也问过,她摇了摇头:“毕竟还是一家人,吃个饭而已,我现在又不从家里拿一分钱,他们也说不着我,惹我生气我摔筷子走人就是了。” 我们初见她时,她温柔,坚强,尽管是哭着的,也会笑着跟我们道歉。当她喝完我们的酒,当我们喝完她的酒,她的笑容依然是坚强的,只不过更灿烂,但我们都知道,那阳光遮掩的阴影并没有消散,可现在的阳光很灿烂,不是么? Q小姐是我们的邻居,拥有一个自营的网店,服装设计毕业的她一直在做自己风格的小众服装,她很少出现。在我们搬到这里,酒吧和茶馆开张半年后,第一次见到了她。 我们特别喜欢房东的复古钟声,每每十二点,钟摆“咚~咚~咚......”连续敲响十二下,这就意味着我们离回家睡觉的时间不远了。 那天钟声一如既往的敲响,罗罗也马上要放暑假了,她也陪我们一起熬夜,她闹着让林给我们再做一次宵夜。半年来只要是第二天早上没课,她都会陪我们熬到半夜,她说她爱吃林做的宵夜,我们也乐得有个如此美丽的姑娘陪我们一起熬夜。我们正在玩桌游,酒吧走进一位小巧的姑娘,身穿黑色长裙,戴着一顶黑色渔夫帽,渔夫帽后还露着两根麻花辫。 面对门口的房东最先看见了走进来的姑娘,他拍了拍我,我走上前去。酒吧分工特别明确,房东负责算账以及卫生,林负责调酒以及后厨,我负责迎来送往和采购。 “您好,请问是想坐二楼还是一楼呢。”我走到姑娘面前。 “一楼就好,有热食么。”她吸了吸鼻子。 “有的,这边请。”我带她就坐之后,将酒单递给她。 她简单的点了杯鸡尾酒以及一些小吃后我便离开了。房东戳了戳我:“诶,这姑娘看着眼熟。”我鄙夷的看着他:“是个姑娘你都眼熟是吧,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罗罗在旁边笑话着他。不得不承认,罗罗的加入让我们三个沉闷的老男人带来不少的乐趣。房东挥了挥手:“嗨呀,不是,这姑娘我真见过,要不你给去问问?”我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离他远了些:“这么老套的套路,你自己去。”罗罗笑着问他:“要不要我去给你要联系方式啊?”房东身子往桌前靠了靠:“诶,你去你去,你就去和她聊聊天,问问情况,我来桂林不久,去的地方也少,她估计就是住在附近的。”罗罗揶揄看着他,起身便去与姑娘聊天去了。 “嘿,小姐姐你好,我叫罗罗,我是这家酒吧的驻唱。”罗罗俏皮着一蹦一跳的到她面前。姑娘抬起头看着她:“嘿,你好,请坐,我是住在楼上的住户,请问有什么事么。”罗罗也很直接的指了指房东:“那个猥琐的大叔你认识么。”姑娘回头看了房东一眼:“噢,他呀,我就住他隔壁啊,还有那两个,这不都是同一层楼的嘛。”罗罗嘻嘻的笑了:“他们想要你联系方式诶。”姑娘也嘻嘻的笑了起来“我叫覃晴,你直接叫我QQ,要联系方式啊,让他们自己来。” 罗罗一蹦一跳的跳了回来,把QQ的原话转达给了房东,房东得意的拍着我的肩膀:“你看你看,我说我见过的吧。”说完又得意的看了看罗罗,罗罗还是揶揄的看着他:“就你能的,人家都说了让你自己去,你还不赶紧的。”我在房东的怂恿下,跟着他一起到了QQ的座位,QQ看到我们过来,便笑着问我们:“嘻嘻,大叔,买衣服么。”我们刚过来坐下被她一句话堵得一脸懵。她有接着说:“都做邻居那么久了,你们还不知道我有个网店啊?”房东尴尬的笑了笑:“知......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还在你那买过挺多衣服呢。”她听后莞尔一笑:“哦?买给谁的啊。”房东听后更尴尬:“当然是买给自己了,现在还在我衣柜放着呢。”QQ听后身子往后稍稍靠了靠,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哦?你还有这种癖好?”说完后,套着黑色长袜的黑色长靴不断敲击着地板,“咚,咚,咚”敲的房东慌了神,只能敷衍的赔笑着:“嘿嘿嘿,是啊是啊,喜欢,特好看,穿着特舒服。”QQ沉默了下,拍了拍房东的肩膀:“没事,我的衣服也挺适合你的,而且现在的社会包容性这么强,我能理解,能理解。”这一句话我们一直都不能理解是什么意思。 第十章 赖李晋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熟络之后,QQ便与我们同坐一桌,我们玩到了一两点,在游戏里,QQ对房东格外照顾。直到后来我们才知道,QQ是做女装的,她是属于小巧玲珑的类型,她用自己为模特进行设计。房东的敷衍和套近乎让她以为房东有些特殊癖好,她以为房东的尴尬也是因为害怕受到歧视,所以极具爱心的他为了照顾房东的“自尊心”,在游戏里就特别照顾他。 QQ第二次出现是带着一个男生,那天她穿着黑色文化衫,配上浅绿色的半截裤,还穿着黑色的拖鞋,我们都以为她是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后来我们跟她提起,她说那就是睡衣。男生和她的装扮差不多,也是黑色的文化衫配上一条花哨的沙滩裤,也是一双配色和他的沙滩裤很搭的拖鞋。那晚他们聊得格外欢喜,房东便像个怨妇一样一直盯着他们,手里拿着切冰球的叉子一直在折磨着杯子里的冰块。 她与那个男生时常来到酒吧,穿着也格外随意,每次来都是聊得不亦乐乎,而他们每次来都会有一样调酒设备遭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她又变成一个人出现,她径直走到吧台坐下,房东也再次找到和她说话的机会。她说那个男生是她的前男友,房东的脸瞬间阴沉了,但不一会又兴奋的问她:“怎么分的呀?”QQ也很随意的耸了耸肩:“不合适呗还能咋。”她的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刚失恋的姑娘,房东不依不饶的接着问:“你提的还是他提的。”她依然是毫不在意的回答:“这还能有啥提不提的,他说不合适,我同意了。”房东又问:“你不难过么?”她依然如同一个局外人:“有啥难过不难过的呀,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很忙的,分个手难道还磨叽半天啊。”房东撇了撇嘴,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当晚QQ走后,我嘲笑房东:“看不出来你这老男人还是个闷骚啊,喜欢就去追啊,我们还嘲笑你不成。”罗罗听后还是捂着嘴笑了,林的嘴角也露出淡淡的笑容,房东摇了摇手:“你们懂什么。” 那晚过后,QQ再次出现是一个星期后了,出现时带着另外一个男生,同样也是忽略了我们在那谈笑风生。这个男生穿着一件淡绿色的格子寸衫,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一双白色的休闲鞋,戴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这次的QQ扎着两根麻花辫,同样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格子衫,下身是蓝色的牛仔裤,也是一双白色的休闲鞋。 男生中途离开去了一次厕所,我架不住房东在耳边的碎碎念,还是走去问她:“这个又是谁啊。”QQ一脸随意的说道:“男朋友啊,不明显么。”我点点头:“嗯嗯嗯,明显,明显,玩好哈。” 同样的剧情再次上演,只不过这次的这位坚持的稍微更久了些。 “这次分手的理由是啥。”她一个人来的时候永远都是自己坐上了吧台,我也如同上次一样问道。她依然是随意的回答:“他在气象台工作,每天朝八晚六的太沉闷了,聊天的内容都是他的那些我不懂的。”房东在一旁拿着一本小册子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 后来房东又问:“那上次那个呢?”QQ喝了一口酒:“那个啊,那个是个死宅,整天就知道在家里打游戏,自己和朋友弄了个游戏的工作室,他除了游戏就是游戏。”房东听完又在小册子上面写着,我给罗罗使了个眼色,眼神往房东的小册子上斜了斜,罗罗心照不宣的点点头坏笑了一下。 QQ走后房东和林坐在桌前喝酒,我和罗罗坏笑的朝房东走去,我们走到他跟前,依然一脸坏笑的盯着他,他被我们笑的心里发毛:“咋了,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笑了两声:“嘿嘿嘿,交出来吧。”房东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们:“啥玩意?”罗罗看了我一眼:“他不承认呢。”我又朝着他坏笑:“来吧,别逼我们动手,把你偷偷记录的‘武林秘籍’交出来。”罗罗也接茬:“我们的宗旨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来吧,跟我们分享分享。”房东的脸一下就红了,但还是死撑着:“啥武林秘籍啊,我不知道。” 我转身走向吧台:“噢!那我自己找咯。”房东赶紧起身拉住我:“行行行,我拿给你们。” “二零一八年六月三日 酒吧来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我曾经在电梯中碰见的那个,她的名字叫覃晴,她让我们叫她QQ,她有个网店,卖的都是女装。 二零一八年六月六日 QQ带着一个男生来了,看样子是她男朋友,穿着随意:大T恤、沙滩裤、大拖鞋。 二零一八年六月七日 她又带着那个男生来了,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他们的穿搭还是那么随意,男生有点痞气,她应该喜欢那种痞痞男生。 ............ 二零一八年七月一日 她带着另一个男生出现,这个男生和上次那个有些不一样,穿着看着也挺乖:格子衫、休闲裤、休闲鞋。 ........... 二零一八年七月二十日 他们又分手了,总结了她的两个男朋友:第一个是个游戏宅男,第二个是个沉闷的公务员。” 我们看完后调侃着笑他:“你这也不行啊,怎么老是记录她跟别人啊,啥时候这上面能出现你俩啊。”他摇了摇头:“你们说什么呢,我这都奔四张的人了,她才二十七八的,不合适。”罗罗又露出了那种嫌弃的眼神:“不合适你在这做什么猥琐痴汉呢。”他迅速转移话题:“来来来,今晚玩啥。” QQ的戏码不断重复上演着,每一次的风格都不一样,我们也司空见惯,房东的小册子也不断记录着。 每年的四月底到六月初,是我情绪最低落的时候。这段时间的我时常会在深夜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到处走。之前还在上班的时候,我便会申请上两个月的假期,四处走走。 不知道是不是我和罗罗的年纪最为相仿,她在三人里特别粘我,无论是我平时去采购或者是在家宅着,她便会过来与我一起玩游戏,从桌游到电子游戏。 所以我晚上的日常闲逛她自然也会跟着。她第一次跟着我,是四月二十九日,这一天对于我来说特别重要,而我情绪低落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二零一八年四月二十九日 今晚我们没有聚在一起玩桌游,房东与林在收拾完酒吧打烊工作后跟我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他们知道我这个怪癖,罗罗也跟着他们走了。我在酒吧一个人呆了呆,时间一呆就到了三点钟,复古钟敲三下的声音把我从发呆状态拉回来,我整理了下,便带着一瓶酒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走神,我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我却毫无察觉。我走到一个河堤旁,把鞋脱了,用脚踩到水下,仰头便把酒往自己嘴里灌。背后那人突然扑上来抱住我,又把我的酒瓶抢掉:“你干什么呀!”我听出来了,是罗罗。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罗罗:“你不是跟他们回去了么?”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姑娘:“你今天那么反常,都没跟我们一起回去,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这是在干嘛啊?为什么要做傻事啊?你有什么可以跟我们说的呀!”我依然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做什么傻事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不开了?”她激动的指着我泡在水里的脚:“你看看你在哪,在水里你还喝酒,你说你是不是要做傻事!”我愣了愣,看着这个比我矮上一个头的小姑娘,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看看你的鞋,快上去吧。”“你得跟我一起上来!” 于是就在深夜的漓江旁,两个人赤着脚坐在草地上。月光下她的侧脸更美了,但此时的我却无心欣赏:“大半夜的你下班不回去,明天不用上课啊。”她抱着膝盖小声的嘟囔着:“还不是你大半夜的做出这种吓人的事,我本来跟着他们一起走了的,我发现你还在酒吧,我就问他们你在干嘛,他们说不用管你,我就想看看你要干嘛,就一路跟着你,结果就看到你在哪。”我笑了笑:“我只是觉得热,想在水里泡泡脚而已,你想多了。”她举起酒瓶晃了晃:“那这个呢,多危险啊,你在河边喝酒,万一喝醉了那不就摔下去了!”我没有反驳她,笑着摇了摇头。 她抱着膝盖望着草地,我双手后撑望着天空,两人沉默许久。她戳了戳我的胳膊:“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出来喝酒,在酒吧喝不行么。”我摇了摇头:“平时我们一起是为了开心,今天我不能开心。”她看着我:“为什么?”我笑了笑:“我欠了一个永远都换不了的债,这是我的惩罚。”她又问:“为什么?”我从她手里接过酒:“这个故事很冗长。”她也像我一样把手撑在后面,看着天空:“没关系,距离天亮还有挺久的。”我摇了摇头: “我每年的四月三十日都会写一封信。 天国的邮差或许很不称职,他的回信我从来没收到,或许上帝也没为那失了踪的邮差找到接班人。 那封信的收信人在零九年的四月三十日被上帝接走,上帝说,他应该接受更好的知识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对,他很聪明,所以才能得到上帝的青睐。 其实说起与他的回忆,倒还真不是多难忘,可能是因为他,所以回忆才难忘,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也并没有做多么令人难忘或者震惊亦或者感叹的事,要说唯一令人感叹的便是他的离开,以及我的一蹶不振。 第十一章 赖李晋(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们属于对手,也属于朋友。小孩子的游戏无非就是那些一大群孩子追逐着的游戏,只不过我和他的追逐可能会更激烈,我们上课竞争着老师点名的答题权,考试竞争着谁会是第一谁又成为第二,下课了也如同同学一般追逐着谁是这场游戏的赢家。小孩子就是这么的简单,无非是自己的好胜心不服输。他喜欢下象棋,我喜欢和他下象棋,倒不是因为什么棋逢对手酒逢知己,单纯是因为他喜欢改规则,他的象总是比我先过河,因为我从不知道象是可以过河,他说象棋是他的,他说可以就可以。他的士也从可以将我的军,因为我也不知道士还能出宫。然后我便同他争吵,那个时候电脑还不是那么的普及,我们便开始了无休止境的争吵,所以我们中间还有一个人扮演着重要角色,他是每年和我一起用着我们自己的方式缅怀着那个离我们而去的朋友。 所以他在我的生命中,或许只是一个在平凡不过的过客。我记住他,或许是愧疚,一开始应该是,到后面,似乎就成了一种习惯。 他和我的最后一场追逐赛中,我赢了,他却出局了。 我们一直在赌谁能够上更好的初中,谁能在小学毕业考上大放异彩,毕业班的压力中,我的周末被四个补习班填满,周六周日的上下午,刚好四个。为了赢他,我报考了所有市里能报考的初中,在我们这个小县城,能到市里读书,那是再光荣不过的了。四月二十九日,周四,我请了假,因为我要到桂林进行其中一个学校的考试,母亲与我一同前往。次日,便是我考试的日子,清晨六点,一个电话将在睡梦中等待闹铃的我们提前惊醒,母亲一如往常一般将电话打完便让我继续睡觉了,告知我只是班主任给我的一些鼓励和打气,让我好好休息,毕竟里考试只剩两个小时了。小学的考试现在想来着实轻松,一天就能考完所有科目。自我感觉发挥良好并开始想着怎么去和他炫耀的时候,母亲试探性的跟我说了句:‘这个星期你去学校可能会少了个同学。’心里有着自己的小激动的我自然也装作很老成的跟她说:‘我知道,我们班主任跟那几个成绩表现都不好的同学说要劝退他们嘛。’后来她说不是,她说是赖李晋不在了。没错,他叫赖李晋。没错,母亲用的是“不在了”而不是那个字。我就疑惑的问母亲他转到哪里了,因为马上就要面临升学,这个时候的转学简直是愚蠢至极。后来母亲还是把那个字说了出来,我心情复杂,却无从回应。母亲骗了我,早上的那个电话其实是他的母亲打来询问班主任电话的。 我一个人进行了一场毫无意义没有输赢没有对手的比赛,或许那个时候比赛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那个时候对于我来说重要的只有时间能不能倒流,能不能让我再看他一眼,让我把未说的话说完。重要的是为什么我不能预知未来所能发生的事,根据他们所说,他们还约好了第二天一起打游戏,因为那天是周五放学。 周一回到学校,班级里的气氛如剧本般进行着,叽叽喳喳借作业抄写时的喧哗,只有少数几个平时在一起玩的小群体趴在桌子上,没错,我们都得到了消息。我却一如既往的看书,赶作业,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我也不知道为何我的心情平复的如此之快,就如同当时的四年前奶奶突然告诉我表姑不在了,母亲去为其料理后事一般,我的伤心难过开心快乐等等所有情绪都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早读铃声响起,班主任如报时鸟一般踩着铃声进到教室走上讲台。我们没有早读,她也没有让我们早读,和往常一样:‘跟你们宣布一件事,我们班的同学赖李晋以后不能和你们一样了......’剩下的我都没有听见,尽管我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还是不能适应突然一个活生生的,前一天还约好打游戏跟你笑嘻嘻的打闹的同学,如同被输入了删除键一般突然的消失了,毫无征兆。一定是上帝的电脑出现了故障。宣布完消息后同学们基本上都趴到了桌子上,抽泣声应景而生。班主任依然让我们进行早读,班长始终是班长,在这种士气低迷的时候还是能很快振作起来带领着我们早读,虽然整个二十分钟就像合唱哀乐。当天的老师对我们似乎也特别的宽容,对于我们这些颓废消极的学习态度也不再如同以前一般严厉。 小孩子总是健忘的,第二天谁都不知道自己前一天有多么的伤心难过,该玩的还是玩,该学习的还是学习。反倒是我,没了竞争对手,我一瞬间不知道我要学习的意义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做的事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我无法容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自以为是的去为了一个自己的所谓的比赛去做了一个别人看来再好不过的选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者是说不出的一些感触,总而言之我就是觉得他的离开,与我没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我的所作所为,却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我对自己失望透顶。 黝黑的皮肤,尖利的指甲,雪白的牙齿,优异的成绩,成了他留下给我们最后的回忆。而他还留给了我一个每到四月就迷茫的礼物。” 她把头靠上了我的肩膀:“那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他呢,他的墓,在他的忌日。”我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去不了,自从那晚过后,他的父母便搬了家,手机号码也都更换了,他埋在哪,我都不知道。”她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把头靠回了我的肩膀,我叹了口气:“我找过,这二十年我一直都在找,每次同学聚会我都会问问他们有没有他的消息,每次清明我都让朋友帮忙留意,看看路过的坟上会不会写着那个名字,可是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她打了个寒战,又抱着膝盖缩了起来。我掏出一张纸巾,给她擦干了脚,又把我的鞋给她套上。她就一直盯着我做完这一切,我四十三码的鞋在她脚上显得宽大。我站起身来:“走吧,回去吧。”她拎着她的鞋,拖着步伐跟着我。当我们离开了河堤,走上解放桥时,看到远处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白,可明明头顶的天,还是黑的。 她的神情非常疲倦了,低着头跟在我的后面,我突然站住,她没有注意,便撞上了我的背,我蹲下来:“上来吧,傻孩子。”她迷迷糊糊的也没跟我客气,便趴了上来,我也从她手中接过了她的鞋,背着她往家走去。她不一会便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从后背传来,我摇了摇头。 走到楼下的早餐店,我把她拍醒:“醒了,吃早餐了,你等会还去不去上课。”她醒来时只睁开了一只眼:“啊,这是哪?”我没有回答她,她用一直眼睛四处看了看:“噢,到家了呀,老板,我要一碗二两的。”说完便找了个座位坐着趴下了。 我看了看这个趴着的姑娘,心里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我不喜欢亏欠任何人,或者我这人特别固执,我很容易便陷入一种自己画地为牢的痛苦。可是明明不想,却总在无意中亏欠许多。罗罗跟我说:“他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或许是吧,可回忆如果不是用来回忆,那回忆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二零一八年四月三十日 我依然是像个孤魂野鬼,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深夜的街上,罗罗顶着黑眼圈也如昨日一样跟在我身后。 “你快回去睡觉吧。”我转身跟她说道。她见我转头,快步走到我跟前,两只手背到身后,低着头委屈的说道:“你又不回去,我担心你。”我转身继续往前走:“那你就跟着吧。”她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蹦一跳的跳到我跟前,牵着我的袖口。 我们来到了一个批发市场,市场门口那破旧不堪的牌楼,铁架子早已经锈迹斑斑,但并不影响牌楼里的人。她疑惑的盯着牌楼问我:“我们来这里干嘛,你要买什么吗?”我没有回答她,带着她走了进去。 此时是凌晨两点半,我们一路走来,路上都罕见人迹,每每走过没有路灯或是黑暗的地方,她都抓紧了我的衣袖,而此时的批发市场,早已是人声鼎沸。 一个不起眼的店铺里,店铺的灯光昏暗,是黄色的瓦丝灯泡,墙体的脱落以及一些漏水的痕迹都让这房子的年龄暴露无遗,一位体态臃肿的大妈与一位体形瘦小却满身肌肉的大叔抬起一蛇皮袋的花生,倒到一个机器里,我走到店铺里,站在一旁看着,罗罗也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跟在我身旁站着,小声的问我:“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我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大妈和大叔把蛇皮袋里的花生全部倒到机器里,大妈转身问我:“小弟,要买油么。”我点了点头,指着一个五升的壶子:“我要一壶五升的。”大妈熟练的从一个大铁桶里给我盛了五升的油。我们拎着这个壶子走出了店铺,她指着我手里的壶子问我:“这个油是我理解的那个油么。”我回道:“刚刚你没闻到么?”她又问:“那小作坊环境那么脏,这油卫生么?”我笑了笑:“你只是看见她环境的差,可那并不是脏,你看那个阿姨,盛油榨油的时候都是戴着手套和口罩,那机器和铁桶都能像镜子一样光亮,虽然房屋老旧破漏,可是没有一张蜘蛛网,你觉得这油是卫生还是不卫生?”她似有所悟的跟着我继续往前走。 第十二章 夜行人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们正在走着,一辆三轮车从我们身边开过,我指着三轮车跟罗罗说:“你看,像这样超载的三轮车是完全不能出现的。”三轮车后的白菜早已堆积得摇摇欲坠,车轮也被压得有些吃力。罗罗问我:“那为什么现在在这里啊。”“同样的路程,同样的货物,他如果一趟多拉一点,他就能少拉两趟,不管是时间还是油钱,都节省很多。”罗罗对我的回答依然不理解:“可是那不是很危险么,而且还违法了。”我看着这个纯洁的姑娘,摇了摇头:“违不违法的,这是凌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乡下的菜农,或者是到外地收菜的批发商,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只要不犯法,这些人自然是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方便。”罗罗似乎有些不开心:“哦,好吧。” 我们来到刚刚那辆三轮车停下的摊位,司机正在一袋一袋的把白菜卸下来,旁边以为大妈正在用笔记本一笔一笔的记着卸下来的货物,我走过去向记数的大妈搭话:“阿姨,这白菜是哪里出来的。”大妈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今年雨水那么多,你能这么问我也不坑你。”我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罗罗还是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我:“你跟那个大妈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听不懂。”我边走边回答她:“白菜播种的时候为了让种子避免雨水浸泡发霉,所以一般都是选择晴朗的天气,今年夏天雨水特别多,所以这些白菜很可能是大棚的或者是冷库出来的,定然不会是新鲜的。”她点了点头:“哦,好吧。” 凌晨三点,我们来到一个早点铺,我和她找了个位置坐下:“老板,两碗粥,四个高粱粑,分两碗装。”早点铺的老板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回我:“好嘞,等着。”罗罗看着我问道:“你好像对这里挺熟悉啊。”我起身去拿了两个小碗,递了一个给她:“这些是菜,你可以随便加。”我说完自己往碗里盛了些四季豆、炒青椒、榨菜、萝卜干还有一块豆腐乳。罗罗看着我的动作也往自己碗里加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菜。老板端出两碗白粥和两碗高粱粑放在托盘上:“两碗白粥六块钱,四个高粱粑十二块,一共十八。”我拿出手机支付了十八元后端着这些回到了我们的座位。 罗罗低头喝着粥,大呼好吃。我喝下一口粥跟她说道:“你不也是桂林人嘛。”她挠了挠头:“是呀,可是我也不知道早餐还有这样的。”我又吃了一口高粱粑:“其实夜晚真的很美,也有人来人往,也有车水马龙,夜晚可以有繁星,可以有灯火通明,有很多看不见的,看得见的,另成一个世界。就像之前每个月来酒吧一次的那个老梁头,他原来也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员,人们忙碌着,每天晚上出没,有着所谓‘正常人’不一样的生活,他们忙碌的时候我们正在睡觉,等他们忙完可以躺下,我们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她轻轻的“哦”了一声便又继续吃着早餐。 “老板,五碗白粥,两碗瘦肉粥。”早点铺进来七位环卫工,带头的那个跟老板要了七碗粥便带着身后那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了。“王姐,今天早上海鲜部那边回来了那么多货,你收获不少吧。”一位环卫工问道。环卫工中唯一的那位阿姨回答他:“还好,今早回来的有几箱虾死了不少,老赵他们嫌难进冰库记数,所以不要了就全给我了,今晚去我家吃饭啊。”另一位环卫工接着说:“刚刚有个酒店的来采购,他要了好多菜梗,然后我帮他摘,很多卖相不好或者不太新鲜的他也不要,全都丢在那,我捡起来了晚上我带过去。” 罗罗听见他们的对话,朝我看了看,我知道她又想问些什么:“吃饱了么。”她点了点头,我从桌上的卷纸撕了几格又分成两份递了一份给她:“吃饱了就走了。” 走出早点铺门口,我伸了伸懒腰,发现她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舒展后发出一声舒服的声音:“运输途中死掉的海鲜大多都是因为空气不足,只要还没臭掉的,理论上都是可以吃的,而有些海鲜可以放在冷库里慢慢卖,而有些如果不是活着的价格要么受影响,要么就是没人要,所以那些鱼档冷库有些嫌麻烦的就懒得进冷库直接扔了,他们捡回去处理一下正好也可以吃,而那些大酒店他们对于食材的选择特别严格,择选出来的也并不是说不能吃,只不过是没有满足他们的需求。这些东西如果浪费了,那就只能浪费了,而对于他们而言,这些消费一次要花去他们半个月的工资。” 我们来到海鲜部,赵记海鲜占了四个铺面,是海鲜部最大的几个店家之一,我转身跟罗罗说:“今天请你吃大餐。”她有些疲惫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哦?吃什么!”果然,女孩子还是喜欢吃,尽管每天都喊着好胖啊,或者是每天扬言着减肥的,只要有吃的都抵挡不住诱惑,就算抵挡住了诱惑,那也是因为还没送到嘴边。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挑吧,挑好了拿回去让林做。”她期待的看着我:“挑什么都行么!”我看着她炯炯有神的双眼,又摇了摇头:“你开心吧。” “诶,李礼,你回桂林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在看着罗罗挑海鲜,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声。我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是莫莫。莫莫的父亲与我的父亲是结拜兄弟,他的父亲在我们还小的时候便开始做水果批发,后来我们长大了,他也就接下来父亲的衣钵。 莫莫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老头子还老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我笑了笑:“刚回来没多久,你这么早啊。”他递给我一根烟:“老头子在这里面买了几个铺面,用来做冷库和仓库,我来管这几个铺面的,你呢,这么早来干嘛。”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罗罗就跳到我身边:“选好了,付钱吧。”我看了看老板称上的各种大小的黑色塑料袋,我摇了摇头:“吃得完嘛。”她笑嘻嘻的回答:“想吃嘛。”莫莫戳了戳我,小声的问道:“女朋友啊。”我刚想反驳,罗罗便搂住我的手臂问道莫莫:“像吗?”我抽出手臂:“别闹。”说完我又拿出钱包给罗罗:“你去刷卡吧。”她嘟着嘴接过卡,“哦”了一声就去结账了。莫莫轻轻锤了一拳我的肩膀:“可以啊,漂亮啊。”我抽了一口烟,摇了摇头:“哪是,这小姑娘,我们酒吧的驻唱。”莫莫一脸坏笑的看着我:“酒吧驻唱这天还没亮就跟你来买菜啊,是酒吧驻唱还是你家里的驻唱啊。”罗罗端着大包小包的结完账出来了,我从她手里接过那些海鲜,莫莫说:“走,去我店面去吃点果去。”我还没来得及拒绝,罗罗便激动的问莫莫:“真的么,有什么果!”我拍了下她的脑袋:“这么贪吃,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她嘟囔着嘴:“这不是还有你嘛。” 天有些灰暗,透着一丝丝的白,五点开始太阳便准备上班,而我,为了躲避它的照耀,得在它出现时离开。拎着刚榨的油,拎着买来海鲜,拎着坑来的水果,带着玩了一晚,疲倦又兴奋的小姑娘。我摇了摇头,这可不就是柴米油盐嘛。 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在罗罗的号召下,我们开始打扫起了酒吧,罗罗说,得过圣诞。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每年过的是不是圣诞,因为每年的平安夜,我都会一个人蹲在一个角落,或是家里,或是奶茶店,或是安静的清吧,或是咖啡厅。蹲着,就一个人蹲着,看着《真爱至上》。每年如此,从未改变。我有很多奇怪的习惯,例如每年的四月那封信,例如每年我都会献两次血,例如每年圣诞我都要一个人窝着看《真爱至上》。 圣诞节在国外是个盛大的节日,盛大程度不亚于我们的过年。圣诞节应该说真话,应该与爱人在一起,应该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可那毕竟是别人的节日。对于我这样孤僻的人,是应该的好好的爱自己,应该对自己说真话。 “一个人看着圣诞树在想什么呢。”我站在舞台上的圣诞树旁发呆,罗罗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看着戴着圣诞帽的她,她染了个淡卡其色的头发,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缓过神来:“噢,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时间好快啊,去年的圣诞节我和房东还相依为命呢,你也刚来不久,那个时候的你还在哭鼻子。”她踹了我一脚:“把这件事给我忘掉!”说完又从旁边的纸箱里拿出了一条彩灯:“来吧,给我们的圣诞树装上吧。”我接过彩灯,“嗯”了一声便开始研究如何安装着麻烦的玩意。 房东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杯酒,拿着IPAD玩着游戏,时不时的对着屏幕破口大骂,我走到他桌前抽出一张椅子坐下,他赶紧放下IPAD脑袋凑到我面前:“诶,你们怎么样了。”我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怎么样了?”他喝了一口酒,揶揄的看着我:“还装呢,就你两,你,跟罗罗,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好么。”我依然不解:“谁跟你装啊,装什么,我都快三十,她才二十刚出头,一个小妹妹罢了。”房东依然揶揄的看着我:“是,小妹妹,小妹妹你带着人家大半夜的夜不归宿,小妹妹你带着人家经常背着我们吃大餐,小妹妹经常让你陪着她去上课。”我没有搭理他,拿出手机低着头便玩了起来。 第十三章 异乡人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当我们四人布置完后围在一张桌上各自玩着手机时,门外走进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你们好,请问李礼先生在么。”我站起来:“诶,我是,你是送肉夹馍的大叔么。”他拎着一个箱子朝我走来,我也朝他走去,我们走到一张桌前,他将箱子放到桌上,打开盖:“这是您要的五十个肉夹馍,一共四百块,您看怎么您怎么付。”大叔朝着一口西安腔的普通话,房东听到后也走了过来。可能北方人对北方人有种格外的亲切,就像一个南方人到了北方听见了一句平翘舌音不分的“家乡话”一样。 我给大叔结了账他便离开了,我招呼着林和罗罗也过来:“来,今天我请你们吃肉夹馍。”罗罗张这个大嘴巴:“你疯了你,五十个,哪里吃得完。”我拍了下她的圣诞帽:“你傻啊,我让你全吃完啊,你们先吃,吃不完的今晚来个人按人头送,送完为止。”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我这辈子都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肉夹馍。” 大叔是小区楼下的一个店家,在周围全是奶茶和桂林米粉的包围下,有个仅仅四平米左右的小铺面,他是个正宗的西安人,在亲戚的建议下带着爱人来到桂林谋条生路。后来才知道,他那位亲戚误入了某传销组织,他与爱人的积蓄也被全部骗光。于是他四处借钱,在我们小区的小吃街里租了别人铺面的一个小角落,用复合板围了起来卖起了肉夹馍。 大叔五十来岁,头发花白,在桂林总有那么几天妖风肆虐,有一天早上,我起得特别早,早到连楼下的米粉店都还没开门,在漆黑的一条小吃街里,有一个小小的灯光从一个角落中透了出来,好奇的心理驱使着我朝它走去。走到光亮处,里面一位戴着口罩的大叔正在做馍,看见我的到来,他赶紧洗了洗手用毛巾擦干,摘下口罩,走到我跟前满脸堆笑着问道:“要吃点啥。”我看了看:“是不是还没开张呢。”他赶紧笑着说:“有吃的了有吃的了,这是我昨晚做的,一直放冰箱里,我给你热热,还能吃,你看我也吃呢,要是你要吃新鲜的,我现在正做着,我给你烤好一个马上给你做。”我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有些佝偻着背的大叔,我回道:“没事,昨晚的就昨晚的吧。”他的笑依然保持着:“好,那你等下。” 说完他便转身戴上口罩,从一旁抽出两个一次性手套戴上,从冰箱里取出一个馍,又取出一块卤肉,一同放到微波炉。他又转身给我倒了一杯橙汁,递给我时依然堆着笑。我橙汁喝完了,他也加热好了,他取出一把铁夹,把馍夹到一个纸袋里,熟练的用小刀把馍切开,又用铁夹把卤肉夹到砧板上剁碎,两只手指在纸袋外一捏,切成两半的馍就张开像一个嘴,他用铁夹把肉沫夹起塞进那张“嘴里”。他扭头问我:“现在吃还是?”我看着他熟练的做着这一切,笑着说:“现在吃。”他把做好的肉夹馍送到我手里:“这是昨晚上的,你就给四块钱就行。”我看了看墙上的价格表,拿出手机扫了十块钱:“昨晚的和今早的也没什么差别,一个馍八块,一杯橙汁两块。”他赶忙哈着腰:“谢谢谢谢,下次你来晚一点肯定有刚做好的。”我没有回答他,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 我走到街对面,看着他努力的和着面,本来佝偻的背更加的驼。他时不时的用手腕擦了下额头,又时不时的抬起头活动了下脖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难受,正好一阵风吹来,我吸了吸鼻子,跟自己说:“这天是真的冷啊。” 那天晚上,我再次路过那个小铺子门前,大叔还在。地方狭小,他与爱人坐在那,凳子太矮,桌子太高,他俩就犹如小朋友一般围着一台小小的暖风机,昏暗的灯光下二人看着桌子上手机播放的电视剧,时不时的露出笑容。 如果面对着很多人,笑容可能是伪装。可如果只有自己,那么一定是欢喜。我想,那个时刻他们一定是欢喜的。我又走上前去:“老板,两个肉夹馍带走。”他扭头看见我,赶紧站起身来,他的爱人也跟着站起身来。他还是笑着问我:“两个是吧,等下哈。”我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爱人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着,是不是的又对我笑着点点头:“稍等。”我看着他们笑了,我也笑了。我不知道我的笑是不是他们的笑,那不属于我自己的。 大叔熟练的给我做好后,打包递给我:“您拿好,慢走。”我付好钱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离开了。 第二天我比前一天来得稍微晚了一点,大叔已经开始营业了,也有着两位客人来了站在店门前,大叔依然是堆着笑问他们需要什么,又麻利的给他们做好,我就站在一旁,我生怕我的出现会让老板更加忙乱。他们二人要了四个肉夹馍,不停的催促着大叔,大叔也在他们的每一次催促下回头朝他们笑着哈了哈腰。正所谓忙则出乱,大叔取出一块卤肉的时候不小心将放卤肉的盒子弄掉到了地上,里面卤好的一块块肉掉到了地上,大叔稍微犹豫了一下下,还是选择先把微波炉里的拿出来给他们做好。他们离开后,老板慢慢的蹲下,可以看出他的腰腿不便。他一块一块的把卤肉从地上捡起来放到盒子里,站起来时叹了一口气。他拿着盒子走到洗手池旁,把肉洗了洗,做好后又打了个电话:“喂,你从家里帮我拿点卤肉来吧,我刚刚不小心给它整掉地上了。”说完后又诶诶嗯嗯的回应了一下便挂断了。 我走上前,大叔一改愁容又是笑着跟我说:“这卤肉刚刚掉地上了,你要吃的你等会,等我老婆给我送过来。”我看了看那整整一盒的肉,刚刚被水冲洗过,卤汁的颜色淡了许多,我笑着说:“没事,就用那些吧,我这人随意。”他摇了摇手:“不行,这掉地上了的怎么能吃。”我又问:“那这么多肉就不要了?”他朴实的笑了笑:“晚上煮饭的时候放两块在饭里可香了。”我又指了指那个盒子:“这样吧,你先用这个给我做个肉夹馍,然后剩下的你算算多少钱,我正好也想尝尝你说的做法。”他有些激动的说:“你确定?”我点了点头,他麻利的夹了一个馍和一块肉放到一个加热用的小碟子里,就在他放进微波炉之后,依然回头朝我犹豫的看了看,我点了点头他才关上微波炉门扭好时间。我问他:“那些肉给我包起来吧,多少钱,我扫给你。”他看了看:“不贵不贵,你要的话就拿去吧,这本来也掉地上不能卖了的。”我坏笑着问他:“你洗洗再用也没人知道呀。”他又摇了摇手:“不行不行,这我们能吃,客人不能吃。” 我拎着一袋肉和一个肉夹馍,看着手里的两个塑料袋,我又扭头看了看店里那个佝偻的背影,我摇了摇头笑了笑,朝着家里走去。 从那以后,我的早餐经常变成了肉夹馍,尽管我最初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第一次尝试。可能我更喜着肉夹馍后,那满是皱纹的笑,那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胡碴,那个带着爱人窝在暖风机前看电视剧的笑。 平安夜,我坐在茶馆一个人看着《真爱至上》 ,隔壁罗罗的歌声穿透过来,我不知道我是在听罗罗唱歌还是在看电影,房东去酒吧前给我沏的茶也随着我空洞的眼神冷了。 茶馆走进一位身着红色旗袍的女子,我认识她,她叫飘雪,我童年时的一位好友。“你这装修得不错啊。”她面带微笑的站在我面前,我站起身来走到对面为她抽开一张椅子。 我和她相识在一个跆拳道兴趣班,那年我八岁,她也八岁。后来因为一次实战训练我脚踝受了一次伤便终止了,我和她也从此断了联系。再次相逢是在一个成绩提高班,那年我十岁,她也十岁。那个时候我喜欢惹她生气,也喜欢逗她笑,但我不是喜欢她,也不是同情她,而是嗅到了她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味道。 那个时候的我从不喜欢回家,父母整天都在忙自己的事,家对于我来说无非是一个空荡荡的混凝土建筑物,幽静得让我能嗅到树木参杂着雨后新鲜泥土的腥味,那是一种没有人气的霉味,准确的说不是嗅出来的,是一种感觉,或者是年少狂躁的内心所带来一个人的不安,她身上也有,所以我喜欢她,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她也是,她父亲对她很不好,她羡慕我有个完整家庭。我们都不同情彼此,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是同情,我们更珍惜彼此,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叫珍惜。只是觉得喜欢和对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我不会用“安全感”这个词来形容,所有形容词都没办法说出那种感觉。她喜欢黑,但是又怕黑,我们一起去过鬼屋,一起去过山洞,她很怕,但又很想去,进去后死死拽着我的手,我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那年我们十四岁。 我们总是喜欢腻在一起,后来同她一位朋友与我表哥熟络过后我们变成了四人小组。然后这不影响我和她喜欢两个人靠在一起说着自己最近的不幸,这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慢慢的,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说着不幸变成了她听我的喜怒哀乐,我说,她听。也成了一种依赖感,对她的依赖,或者只是为自己的哀怨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周末亦或是放假便是我们最开心不过的时光。 第十四章 飘雪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更成熟,或者成熟得更早,十五岁的夏天,我们没有分别,也没有永别,但就是断了联系,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一个蠢得让我很难以启齿的决定和对于事情处理极其自私的做法,幼稚、自私、逃避责任、毫无担当,从此以后再也没了她的音信。如果此后让她知道我依然还在选择用逃避来面对各种问题和我本应承担的责任的话,可能会对我更失望吧。同年,同时期,父亲因为各种原因也离开了那个我曾让她羡慕的完整的家,父亲的离开却留下了高筑的债台,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流言蜚语随之而来。我为了证明一些根本莫须有的标签,也为了想让她看到我自认为的成长,我开始做很多很多尽可能能证明自己的事,例如我成了高中的文学社社长。这却又是另一件带给我阴影的事,因为各种原因,我轻度抑郁了,接受了半年的心理咨询。半年过去了,文学社的事情也就此搁浅,我也没有复学。 我有段时间每逢农历初五和十五都会去县城的一座名为“石阳宾馆”的古庙去上香,那是曾经我和她最常去的地方,也只有初五和十五才开门。年少的我们遇到无能为力的事也只能祈求上苍,尽管我是个无神论者,或许也只是为了寻求个心里慰藉。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或者还记不记得,我再也没碰到过她。 这也是我最后悔的三件事之一,我做过很多错事,我以年轻为资本任性的去做了很多愚蠢固执的选择,像手里的烟,我从不记得我抽了几根,也不记得一根烟抽多久,我从不会为自己做的任何错事后悔,因为我知道后悔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但她就像烫到了我的手那一根,结了痂,烟头灭了,疼痛却难忘。 我咽了咽口水,半天才从口中挤出一句:“好久不见啊。”我有些慌乱,变得手足无措,她坐下后笑着看我:“我听他们说你回来了。”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嗯。”她又说:“我听他们说你开了间酒吧,怎么我来这成茶馆了。”我喝了口已经冷掉的茶:“嗯,酒吧在隔壁,两个铺面都是我和朋友弄的。”她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嗯,还不错,不请我过去喝一杯么。”我有些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啊?啊!我暂时还不过去,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啊。”她有些俏皮的说道:“谁说的,长高了好吧。”我点了点头。 一直在与飘雪聊天,也忽略了隔壁罗罗的歌声已经停止,房东从酒吧走了过来:“客人有点多,你该过去了。”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房东此时也发现了我对面坐着的飘雪,又看着我:“你方便么?”我起身跟他说:“有什么不方便的。”说完便转身对着飘雪:“走吧,你不是说让我请你喝一杯的么。”她站起身拿着包:“嗯,走吧。” 穿着圣诞装的罗罗正在坐在舞台旁休息,它正仰头喝着水,便看见我和飘雪从茶馆走过来,她赶忙起身走到我们三人跟前,一脸无辜的挽住我的手臂:“这个姐姐是谁啊。”我紧张的吸了吸气:“额,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个是我们酒吧的驻唱,罗罗。这个呢是我的小时候的一个朋友,飘雪。”房东咳了咳:“咳咳咳,那个我嗓子不舒服,我去找林要点蜂蜜,你们聊。”我又咽了咽口水:“那个,罗罗,你休息时间到了吧,客人挺多的,飘雪,你先找个地方坐,我去看看有什么要忙的。”说完我便赶紧躲进了吧台。 房东和林见我进了吧台,赶紧凑过来,房东指了指还在门口不知道再聊些什么的二女:“这啥情况啊,你这平安夜想过得不平安啊。”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别提了,飘雪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会来。”林接着问我:“那罗罗那边你怎么办。”我捶了他一下:“什么怎么办,罗罗咋了。”房东叹了口气:“你也别装了,明眼人都能看明白罗罗对你怎么样,本来你就对人家若即若离,现在又来一个青梅竹马。”我也捶了房东一拳:“你这都什么用词,什么若即若离,什么青梅竹马,我跟她两都是清白的好么。”林揶揄的看着我:“你说清白就清白,我们信,你得看她俩信不信啊。”我看了看门外,咽了口口水,摇了摇头:“先忙吧先忙吧,你们谁去给罗罗叫回来,她该唱歌了。” 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二十三点三十分,酒吧依然有许多客人,但已经不是那么的忙碌,罗罗也已经下班,可她没走,她坐在我们平时坐的那张桌子上,她的对面是飘雪。她们已经对视很久了,偶然说说话,可没人在她们身边,没人听见他们说些什么。今晚的房东和林也格外的老实,而且还有些远离我的样子,我看着这两个没义气的“好兄弟”,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我给一位客人上酒,回吧台时路过她们身边,罗罗一把把我拽住,让我坐在她身旁,我坐下她便挽住我的手:“亲爱的,今晚陪我一起过圣诞节哦。”我慌乱的推开她的手:“那个,林和房东他们挺忙的,我先去看看哈。”飘雪倒是没什么反应,依然是微笑着看着我。 我正准备起身,飘雪便也起身,她对着罗罗笑着说:“放心小妹妹,我不会抢你的亲爱的,我只是好久不见,今天我回桂林路过这,就是来看看,我也该回家了。”她说完便给了一张名片给我,跟我说了句:“常联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依然有些凄凉从前是,如今还是。她曾说她是个被遗弃的人,可无论是那一次分别都是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落魄,可她依然抬头挺胸,她说:“全世界都可以不要我,但是我不能不要自己。” 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凌晨三点,最后一桌客人走了,罗罗委屈的来到我面前:“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做的过分了。”我正在擦着杯子,我愣了愣,又笑了笑:“没事。”她又说:“我下次不会了,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房东和林看见罗罗走进吧台,早已经走开,我看了看似乎也没人能够帮到我,我叹了口气:“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很久很久没见了,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她。”罗罗开心的说:“没事,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我都明白。”我愣了楞神,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向她解释,但话也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她走进来与我一同擦着杯子,突然,她转身跟我说:“今天是圣诞节。”我点了点头:“对啊。”她又说:“圣诞节应该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我又点了点头:“嗯。”她的表情严肃起来:“我喜欢你。”我笑了笑:“我也喜欢你,自从你来到酒吧,你看我们的生意都好起来了。”她惊喜的问道:“真的么,你也喜欢我么。”我说:“真的啊,你看,房东和林也很喜欢你啊,你就是我们的开心果。”她生气的跺了跺脚:“我说的不是这个喜欢。”我沉默了,我从未应对过这种场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她见我无动于衷,便一个人气冲冲的跑到二楼去了,我没敢看她,可余光忍不住朝她跑的方向看去,她在楼梯转角擦拭眼泪的动作,林和房东也看见了。我叹了口气,我们谁也没去安慰她,只听见二楼传来一声声的抽泣。 平安夜的Q小姐带着一群朋友来到了酒吧,房东也是因为她的到来才把我和飘雪从茶馆拉过去。 Q小姐这次带来的朋友全是姑娘,和她年龄大致相仿,姑娘们在酒桌上的表现正如她们的年龄一般活跃。姑娘们中间混入了一个男生,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男生坐在Q小姐身边,不玩手机,不喝酒,握着个水杯在那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我来到酒吧后第一件事便是给他们上酒,依然是在房东的碎碎念中,我答应了他。 “QQ,又来了。”我提着两打啤酒走到她身边,她赶紧拿出一个空酒杯,倒满一杯酒递给我:“来来来,一起喝一杯。”我放下啤酒,接过酒杯。她用手搭着我的肩膀,跟那群姑娘说道:“来来来,这位呢,就是这个酒吧的老板,这个酒吧是我的大本营,以后你们多来玩。”一位姑娘把酒杯递到我面前:“李老板挺帅的呀,以后我来可要给我打折哦。”我用酒杯碰了一下她的酒杯:“一定一定。”说完便把杯子举到空中:“来来来各位,我们一起来一杯,希望你们今晚在这玩得愉快,平安夜快乐!”一起喝完了酒,我指着那个男生问Q小姐:“这位是谁啊,怎么不一起喝一杯啊。”QQ听完把手勾到他的肩上:“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就在那边上大学,我的小学弟。”众女听后又起哄,一位姑娘说道:“这大学生不和我们喝一杯啊。”众女便起哄道:“喝一杯喝一杯喝一杯......”QQ又拿出一个空酒杯倒满了一杯酒:“好好好,就一杯啊,明天他还要上课呢。”说完便把酒杯放到男生面前,那个男生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她,又扶了扶眼镜。Q小姐轻声对他说:“没事,就喝一杯,别扫了大家的兴。”男生听完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一口便将杯中的酒饮尽。喝完后男生脸色有些难受,咳了两声,谄媚的对着四周笑了笑又坐下了。 第十五章 叶先生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众女见状又起哄:“这不喝个交杯酒啊。”“都说要搞定一个女生要先搞定她的闺蜜,你都没让我们开心,我们怎么放心把QQ交给你啊。”男生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勉强的笑着不断点点头:“喝不了了喝不了了。”Q小姐只是不断的说着:“别起哄别起哄。”但看得出来她其实很享受这种氛围。 我站起身了跟她们说:“我先去忙了,你们玩得开心。”,站起身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一瓶酒弄倒了,那酒正好流到了男生的衣服和裤子上。我赶紧抽出纸巾弯下腰给他擦拭:“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男生感激的抬起头看着我:“没事没事,不要紧的。”我一边擦着一边说:“要不你去厕所处理一下吧,厕所在二楼,我带你去。”他点了点头,众女见到没辙,“嘘”的一声便都坐下继续玩了。 男生在厕所的洗手池整理着被酒弄脏的衣物,我站在他一旁点了支烟。他扭过头来跟我说:“老板谢谢啊。”我吸了一口烟:“看样子你也不是和他们一起玩的人。”他擦了擦衣服:“QQ是我学姐,那天她回学校看望老师,我认识了她。”我点了点头:“你今年大几了?”他扶了扶眼镜:“大四,正在找实习的公司。”我吐了个烟圈,我盯着上飞的烟圈:“他比你大六七岁呢。”他没有说话,转身又对着洗手池整理衣物了。 楼下的姑娘骰子摇得欢喜,我和男生在二楼看着下面,我问他:“会玩么?”对着QQ那一桌努了努嘴,他摇了摇头,我抽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又从烟盒顶出一只递给了他,他摇了摇手。 我点燃了嘴里的烟,吸了一口:“你和她简直互补。”他低下了头,我们沉默了。房东走了上来,对我使了个眼神,我摇了摇手示意他过来,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我对着男生说:“这位是你情敌,你来个自我介绍吧。”男生有些为难的看着我:“啊?”房东踹了我一脚:“说什么呢,你别吓着人家。”说完又向男生伸出手:“你别听他瞎说,我也是这个酒吧的老板之一,QQ经常来酒吧,一来二去我们也成朋友了,你别听他瞎说啊。”男生点点头,伸手跟房东握了握:“嗯嗯,你好,我叫莫玉清,大四学生,QQ的学弟。”房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学弟啊?”我补了一句:“兼男朋友。”男生有些腼腆的低下了头。房东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跟我说:“走吧,还不下去,下面都乱成一锅粥了。” 我和房东走下了楼,进了吧台,林一边调酒一边跟我们说:“一个自己都忙不过来,一个自己都不清不楚,你俩可还真是一路。”我看了看坐在舞台旁边座位上的飘雪,又看了看舞台上的罗罗,我咽了口口水。房东也看了看飘雪和罗罗,又看了看QQ,摇了摇头便去洗杯子去了。 男生在我们下楼后不久,也跟着下楼了,他走到Q小姐身旁,拿起自己的背包,Q小姐也站起身来看着他:“怎么了。”他吸了口气说道:“我衣服湿了,我先回宿舍了。”说完便快步朝着酒吧门口走去。众女有些惊愕:“他怎么回事啊,真扫兴。”“QQ你不用去看看么。”QQ摇了摇手:“没事,我们继续喝,反正他也不喝,他不在我们还喝得高兴。”一位姑娘问道:“你确定不去追追么,不怕他跑了啊。”QQ摇摇手:“跑就跑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来来来我们喝。” 呼吸之间姑娘们便忘却了此事,又玩得不亦乐乎。 我见状戳了戳房东,房东也摇了摇手。我知道,关注着那一桌的人不止我一个。我作为“侍应生”,自然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观察着酒吧每位客人。而至于房东,估计六路八方都是那一个地方。 复古钟敲响十二点,Q小姐的朋友们都走了,她也来到了吧台前坐着,又向我们要了一杯酒。此时的她已经喝多了。 林见Q小姐做到吧台前便离开了吧台,戳了戳正在洗杯子的房东,房东走了上去。Q小姐一只手垫着头,另一只手指着酒柜上的酒:“再给我来一杯。”房东轻轻的说:“你喝多了。”Q小姐怒道:“我没喝多,你给我!”房东摇了摇头,林接了一杯蜂蜜水给他。房东把蜂蜜水递给了她,她的手在吧台上乱晃,摸到了房东手里的蜂蜜水,把它滑到自己面前,她抬起头,端着蜂蜜水一饮而尽。 房东伸出手想要阻拦,林拉住了他:“放心,蜂蜜水温度不高,我先用一点点温水稀释,然后再加的冷水。”房东轻轻的叹了口气。Q小姐喝完蜂蜜水后,杯子和头往桌上一砸,便迷糊了。房东再次拿出毯子给她盖上。 凌晨两点,只剩下一桌客人,Q小姐已经醒来,眼睛有些浮肿,头发有些凌乱,酒气也还未散去,房东又递过去一杯蜂蜜水。Q小姐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谢谢。”房东走出吧台,坐到Q小姐身旁。 Q小姐笑了笑:“你们可还真像。”说完又吸了吸鼻子,房东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她又抬起头看着房东:“送我回去。”房东点了点头。 房东把她送到家门,转身便要开自己家门,Q小姐叫住他:“进来聊聊?”房东看了看手里的钥匙,掂了掂,转身“嗯”了一声。 Q小姐的家里全是衣服,都是她设计她做的各种各样的衣服,她收拾好沙发让房东坐下。转身又去给房东倒了一杯水,坐在房东旁边。 “我和他认识也是一杯蜂蜜水,那天家里催婚,我一直都很反感那种相亲,然后我和家里人吵架,一气之下跑了出来,也和今天一样,我喝得酩酊大醉,也和今天一样,他递来了一杯蜂蜜水。”她说完笑了笑,房东端着水杯有些无处安放。Q小姐说着说着便转过身来双手撑在房东的脑袋两侧,弯下腰轻轻的在房东耳旁吹了口气:“你今晚还回不回去。”房东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死死的捏住杯子。Q小姐站起身来笑了笑:“哈哈哈哈,看你紧张得。”她也走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个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多,找了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给一个设计师当助理,可是我那亲爱的老妈似乎很担心我嫁不出去,自从我毕业开始便一直在小区给我张罗着,说要给我找一个‘可靠’的婆家,直到那天我烦躁了,大闹一场跑出了家,我在酒吧认识的他,那时候他也像你一样,成熟,稳重,有些小胡茬,有些性感,那晚我喝醉了,他把我带回了家,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一杯蜂蜜水,我的衣服被我吐得到处都是,早上起来我穿上了他的寸衫,我端着蜂蜜水来到他的厨房,他在给我做早餐,后来我们确定了关系,我也在他家度过了一个月,那一个月......”她低下头,嘴角笑了笑,有些无奈,有些甜蜜,不过这种笑容没持续多久,她便抬起头叹了口气:“可是真幸福啊。”房东轻轻的问了一句:“然后呢?”Q小姐从茶几下拿出一盒女式烟,抽出一支点上:“然后啊,然后他老婆就找来了。” 房东听完低下了头,Q小姐狠狠吸了一口烟,往房东脸上吐了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啊,你们男人嘛,不都是一样嘛,我给你们需要的,你们给我解闷,这不是你们男人的专利,把异性当成衣服,说换就换,穿腻了就丢。”房东有些紧张,站起身来往茶几上放上两颗从酒吧带去的醒酒药:“那个,酒吧还有点事,我要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说完便快步的往门口走去。Q小姐在后面轻轻说了一句:“那可是我唯一一个男人。”房东听着愣了愣,还是没有停下开门的手。 他赶回了酒吧,直接喝了一大壶水,他问我怎么办,我听到他的问题,对着一个人委屈的坐在桌子前的罗罗努了努嘴,他看了一眼罗罗,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唉,好自为之,各自安好吧。” 茶馆有一块匾,并不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上书“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八个大字,八个大字旁又有一排小字:赠茶馆小友,没有落款,没有留印。 每每我看到这块匾,我都会产生很长一段时间的自我怀疑,房东好几次跟我说:“把它收起来吧。”我都是摇摇头,然后又盯着它许久。 这块匾是小区的一位老先生送的。在罗罗出现的一个多月,有一天酒吧走进来一位老先生,我依然把他当成顾客请了进来,老先生摇摇手,跟我说:“我不进去了,我就看看这是干嘛的。”我依旧微笑的跟他解释:“我们这啊,是个小酒馆,进来听听歌喝喝小酒的。”老先生眼神往里看了看:“噢,小酒馆啊。”我点了点头:“是的,大爷,您要不进来坐会?”老先生转身摇了摇头:“不了不了,这是你们年轻人来的地。”说完便离开了。 第二次见到老先生,是在茶馆。第二天,我正坐在茶馆和房东喝茶,老先生同样也是走到门口往里瞧了瞧,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大爷,要不进来喝杯茶?”老先生见我,指着隔壁的酒吧问道:“诶,诶,诶,你不是那个,那个隔壁酒馆的嘛?”我点了点头:“是的大爷,这酒馆和这茶馆啊,都是我的。”大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轻轻的说了一声:“荒唐啊。” 第十六章 叶先生(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第三次见到老先生,是在公园,公园里正好搭了个临时的戏台,一个由曲艺爱好者们组成的临时戏班子在唱着桂剧和彩调。台上的先生们正在演着《重台别》,我找了一块比较高的石头坐下。老先生正好站我前面不远处,大爷带着个圆檐帽,穿着中山装,一双黑布鞋,手中拿着一杆烟杆时不时的送到嘴里“吧嗒”两口,脑袋也随着先生们的强调摇来摇去。下午五点,戏班子散了,台下人该散的也散了。大爷没走,看着拆台子的先生们,就那么看着,静静的看着,我看着老先生,我也像他看着先生们一样。老先生手中的烟杆送入嘴中的频率更密集了,我点烟的频率也更密集了。先生们把台子拆完了,把服装道具也都收拾好了,他扭过头,看见石头上的我,点了点头便朝着小区走去,我也跳下石头,赶上老先生。 老先生扭头看了看追上他的我,嘬了一口烟杆,问道:“怎么,小伙子,你也来凑热闹啊。”老先生一边说着,嘴角一边露出浓烟,我点了点头:“小时候跟着奶奶经常去公园或者剧院去看,后来我们那边剧院拆了,那群先生们也老了,小县城也没人再唱了,就没再看了,后来去了北京,工作又忙,偶尔也会抽空去看看京剧,桂林人还是想念这一口桂柳话。”老先生笑了笑:“呵呵呵,你这年纪也没多大吧,难得啊难得啊。”我也笑了笑:“哪里哪里,太阳还没落山,老先生要不要去茶馆坐坐?”老先生抬起脚,烟杆往鞋底敲了敲:“会下象棋么?”我回道:“这个当然,要不咱两杀两把?”老先生又问道:“有好茶么?”我也回道:“这个自然,我上次去贵州带了点七舍,店家跟我说是母树的老茶,想请您尝尝。”老先生又从烟袋里拿出点烟丝塞好,点燃吸了一口,跟我说道:“带路。” 我从展示柜上取出一个纸囊,拿到老先生面前,我把纸囊双手放到他的桌上:“您瞧瞧。”他把手往茶具上摊了摊:“来,杀两把我也回去吃饭了。”我点了点头:“行。”说完我便点燃了些许无烟碳放进风炉,又从一个矿泉水桶里接出一铫子水,放在煤炉上烧着,老先生见状笑着点了点头,我们都没有说话,不一会铫子里便传出丝丝“呼呼”的声音,我用一个檀木勺盛了几次茶叶放入铫子中,老先生依然是笑着点了点头:“来杀一盘?”,我点了点头,待到二沸之时,我们只是走了不过十手,我赶忙取出熟盂,舀出其中浮沫,舀完后便继续与老先生下棋,我正在思考时,铫子“咕噜咕噜”的响起,我赶忙将铫子拿下风炉。又用镊子取出两个茶盏,用铫子里的茶汤润了润,给老先生倒上半杯。 老先生嗅了嗅杯中的茶,摇了摇头:“你这什么母树老茶,这明明是新树新茶,你哄骗我老头子呢。”我又是尴尬的笑了笑,我指了指棋盘:“大爷,咱下棋。”此时的棋盘已经被拨乱,我们又重新摆好后,老先生“哼”了一声,便开口:“你个小孩我不欺负你,你先吧。”我笑了笑:“大爷,这规矩不能乱,您着红棋,您先。”他点了点头:“哼,还算你懂点事,来当头炮。”我笑了笑:“嘿,大爷当头炮,我来个单提马。” 杀了一把,老先生赢了,铫子中的茶汤也见了底,老先生站起身来伸展了下,跟我说道:“你小子不错,明天我还来。”我也站起身来给老先生送到了门口,稍稍弯腰向他说道:“明天我还在这等着您。”老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第二天,老先生如约而至,我有给他换上了一饼七子,正如昨日一般下棋品茶。他突然问我:“你这一个酒吧一个茶馆忙得过来么。”我笑了笑:“我还有两个伙伴,平日里我们大多都在酒吧,偶尔来茶馆喝喝茶看一看。”老先生冷笑了一声:“小子,分歧于汝,而二于物,茶馆挺好的。”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回道:“您有所不知,现在的茶馆都没什么人来了,我们也需要吃饭啊,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们这啊,刚开,原来我们在北京的时候,倒是茶馆比酒吧的生意稍微好上一点点,不过也只是一点点罢了,那个时候还不用交房租,可是水电也是入不敷出,虽然在这也不用交房租,但是每个月茶馆的水电啊,还是得从酒吧的账面上支出。”老先生有些愠怒:“那是你们不用心,你们要是用心,我天天带着我那帮老伙计来给你们捧场。”我谄媚的笑了笑:“嘿嘿,大爷啊,那我也不能靠着您吃饭呀不是,您是可以常来,可是现在出来喝茶的人毕竟少了,谁家没个几套茶具啊。”老先生拍了拍桌子:“那你就应该像这样吗?”说完便站起身来走到另一张客桌上,用手在上面一抹,又走到我面前把手递给我看:“你瞧瞧,你们这样,能有客么?那客来了坐哪啊?”我有些羞愧,因为来茶馆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来买茶叶,买完便离开了,剩下的那一个,不是朋友,便是同行,我与房东对于茶馆的客桌客椅自然也不是那么上心,房东把那些茶叶当作宝贝,每天打扫,所以也不至于像这桌椅板凳一般。 老先生见我没说话,叹了口气:“做生意要有个做生意的样,不管做什么都一个样,你得心无旁骛。”我弯下腰拱了拱手:“小子记住了。” 第三天,老先生没来,我便走到公园去碰运气,正巧,一群人围在一个地方,我走了过去,众人围着一张桌子,老先生正在和另一位老先生铺着羊毛毡,还有一位老先生正站在一旁研磨。老先生铺好羊毛毡抬头看见了挤入人群的我,向我摇了摇手,我便走了过去,他指了指砚台:“来得正好,你来。”我从研墨的老先生手中接过墨锭,在砚台里推磨起来。老先生看了看我研墨的手点了点头,而后又让跟他铺羊毛毡的老先生跟他切起了宣纸铺好。这时候我发现,老先生的镇纸是两方一板过的金丝楠。他抬头朝我说了句:“好了,给我吧,今天我就送你一句话。”我双手拿起砚台,送到老先生旁边,老先生又朝我说了句:“看好了,小子。” 我看着老先生在纸上龙飞凤舞,我便跟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念起来:“靡。”老先生转身润笔,看着我说了一句:“不错。”老先生接着写,我也接着念:“不。”老先生没有再与我说话,润笔,下笔,润笔,下笔,一直在写着。不一会便出现了八个大字:“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我不断的嘀咕着这句话,走到另一端与老先生将其平端而起,放到桌子另一端,又用一方闲置的镇纸压好,不停地看着这八个字,周围有些人也凑上前来围观,人群中也不断传出“好字”“写得好”等声音。 我陪着老先生写了一下午的字,他把写好的字都送了出去,得到的人都欢喜不已,可众人都有一个疑惑,就是没有一幅字是落了款的,得字之人纷纷问老先生,老先生却摇了摇手:“名字只是让别人叫的,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众人已经散了,我帮老先生把东西收拾好,正要叠起老先生送我的那幅字准备带走,老先生拦住了我:“你等等,这幅字你还不能带走。”我有些疑惑:“大爷不是说要送我么?”老先生走到我跟前接过了那幅字:“送你是不假,但不是现在,你回去等着吧。” 过了大概半个月,我正在酒吧看着账本,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诶,慢点慢点,对,来,放这,先等着。”我抬头一看,正是老先生,我赶忙走出去迎接,老先生身后站着两位师傅,一个扁平的纸箱立在地上,老先生看着我:“来,小子,你们这开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这就当送你的了。”我有些疑惑,指着纸箱问道:“这是?”老先生回答我:“你先赶紧把茶馆的门打开。”我走进酒吧拿钥匙,示意林接了三杯热水端到茶馆。 两位师傅把那扁平的纸箱送到茶馆后,老先生环视了一圈,指着一个展示柜上的空墙跟那两位师傅说道:“来,就挂那。”等师傅拆好纸箱,我便看见了一块匾,那块匾便是“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老先生笑着说:“一个茶馆怎么除了招牌连块匾都没有,这像什么话。”我笑了笑:“小子谢过先生了,不知道该怎样报答您。”老先生摇了摇手笑了笑:“以后我来喝茶的时候,你小子可要给我便宜点。”我回道:“往后您尽管来就是,看上哪款茶也尽管带去,跟小子谈钱您可折煞我了。”老先生笑了笑:“生意是生意,该多少我又不会差你的,别搞得我跟个强盗似的白吃白喝。”我笑了笑:“是是是,先生说的是。” 送走二位师傅后,老先生又坐下与我喝茶,他问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这几个字。”我摇了摇头。老先生抬起头看了看那四个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痛心啊。”我给老先生添上了热茶,他接着说:“我前些年还在剧院看戏看话剧,这些年啊,也只能在公园过过干瘾,或者等到有什么活动啊节日的时候,才能看看真正的舞台上,真正的戏,就那天,还记得么,那天,那几个先生,这要在以前,哪有先生自己拆台的啊。”说到此处,他拍了拍胸口,喝了口茶,我又赶紧给他添上。 第十七章 江小鑫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他接着说:“这看话剧的人啊,来来去去都是我们这群老头老太太,每年啊,都要走几个老伙计,这看的人慢慢少了,学的人也慢慢少了,这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啊,难保了啊!”说完便长嘘一口气。我正想说什么,他举起手阻止我,我看着他等他接着说。他吸了吸烟杆,又把烟杆递到我面前:“你认识这是什么吗?”我点了点头:“认识。”他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你认识这是什么吗?”我又点了点头:“认识。”他的手颤抖的从口袋中取出一颗圆珠:“你再认认这个。”我接过来,仔细瞧了瞧:“这材质应该是珊瑚的,不过先生,应该不完整吧。”他点了点头:“这顶珠啊,是祖上传下来的,我给你看也没什么意思,那天看你泡茶的手法啊,会的人也不多了,这梨园啊,这手法啊,带着老祖宗留下来的好多东西啊,就像这颗顶珠,时代变了,也没了,清朝没了,这顶珠也没了,这老一辈的人没了,这老一辈传下来的啊,也没咯。”说完便捶了捶胸走了。 二零一八年十月一日,老先生仙逝,他的儿子给我送来了丧帖,他说老爷子在前几天便一直念叨着,说等他要是哪天没了,一定要让我去送送他。老先生还曾跟儿子说过,他太爱这片土地了,太爱这片传承了五千年的土地了,太爱这传承了五千年的华夏。我想,十一是国庆节,他爱这个国,爱这片土地,他的离开,用尽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来敬重他的最爱。 我站在他的墓碑前,给他鞠了最后一躬,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您要守护的,会有千千万万同您一样的人替您传承下去的,叶先生,您,走好!” 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我叫来了一个朋友。 罗罗哭了一晚,眼神有些黯淡,上午十一点我采购回来,便看见她坐在酒吧门口,我们没有说话,眼神都有些许躲闪。我端着食材和拿着钥匙的手有些无处安放,她站起身来,平静的跟我说:“回来了,我,那个,昨晚手机落在里面了,我今早没课,所以。”说完便指了指酒吧门口,我顿然所悟:“噢噢,我现在给你开门。” 进了酒吧,她径直的走到二楼去拿手机,我把食材放到吧台里。她从二楼下来,指了指门口:“我,就先走了。”我抬起手张口道:“那个......”她扭过头来看着我,眼中闪过了一丝丝的光:“怎么了?”我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昨晚......”她没有说话,在等着我的下文,我犹豫了一会:“要不一起,吃个午饭吧。”她犹豫了一会,低下了头抠了一下包的提带:“不了,我回学校有点事。”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噢,那,你慢点。” 罗罗前脚刚走,房东后脚就从小房间里钻了出来,他一边伸懒腰一边说:“哎呀,叫你不珍惜人家,人家追你的时候,你装清高,现在人家对你失望了,看你怎么办。”我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我对他骂道:“你丫能不能别像鬼一样,钻来钻去的,你在这干嘛。”他就近找了一张沙发躺下:“我现在啊,都不敢靠近我家门口,昨晚就在你的房间里凑活了一晚,话说你那房间多久没打扫了,沙发上都有灰了。”我低下头,把食材分类好,没有回答他。 他突然爬起来,惊讶的对我说道:“话说你里面的装修摆放都和我们在北京的时候一样。”他思考了一会,又走到吧台前跟我说:“你不会......你不会是还想着她吧。”我依旧没有回答他,我蹲下把薄荷叶和柠檬都放进了卧式冰柜里。他见我不搭理他,他又走进了吧台,和我一起蹲下,戳了戳我又跟我说:“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哎呀,我说小李你啊,人要往前看,我好歹比你大个十来岁,你这次得听我的,走了一个,这不还有一个么,别老活在过去啊是不是。”我站起身来继续打理着吧台没有回答他。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他跟到哪就说到哪:“你说说你,人家罗罗那么好的姑娘,周婷现在人都找不着,你老挂念着也没什么用,罗罗年龄虽然是小了点,但是人也不错啊,有几次她给我们做的饭,味道也不错,酒吧忙的时候,她下班了也跟着我们忙来忙去的,你不开心人家又陪你那么晚,你看这样会做饭又善解人意的姑娘,现在还有多少啊。”然后我转头给他露出一个敷衍的笑:“最重要的还是漂亮身材好是么。”他“嘿嘿”的傻笑了一下:“那这个肯定啊。”突然他反应过来,又转成严肃的表情:“这外表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人家有内在啊,唱歌那么好听,没事在家让她给你唱两首小曲是吧,诶,你不爱听戏么,没事你俩在家来个《长生殿》、《西厢记》啥的是吧,我也方便去你们那听听,是在不行黄梅戏也行,你俩就在家来个《天仙配》也行。”说完他便唱了起来:“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雨~”我拿起手里的冰块就朝他扔了过去,他伸手挡住:“嘿嘿,你看看你,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嘛,哥们儿我还等着喝你喜酒呢。” 我转身拍了拍毛巾,在他碎碎念半天后终于回了他一句:“就是因为她是个好姑娘,我不能耽误了人家。”房东听我回答他后,更起劲了:“你都没给人家机会,怎么知道是耽误了人家,说不定人家就乐意让你耽误呢。”我摇了摇头:“那要是Q小姐跟你表白,你会答应么。”他做到吧台外的一张吧椅上:“嘿,你还别说,我还真就答应了。”我又问他:“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她心里始终有一个结,关于那个男人的,你难受么?”他愣住了,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我整理完吧台,走出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吃饭去。”他从吧椅上跳了下来,拉着我说:“不行,让林从家里做好给我们带过来,让他给我们做个花生米,咱两得整两杯,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严重。”我摇了摇头,和他挑了一张沙发坐了下来。 下午三点,我的朋友来了,我这个朋友姓江,叫江小鑫,是个实打实的渣男。我和他是高中认识的,刚认识那年,他就把人家女朋友给撬了,最后高三的时候那个女生考到四川,江小鑫的成绩并不能和女生考到同一所学校,然后他一副痴情模样决定复读,一定要考到女生的学校。然后在复读的时候,又给人女朋友撬了,而且还撬了俩。到了大学,才去一个星期,就把人家一对异地恋给拆了,刚拆完第二天,那个女的就成了他女朋友。他说高一的那个女朋友是初恋,他一共就有过四个女朋友,然后我总是点点头:“对,四个女朋友,都是撬别人,你是属撬棍的吧。”每一次,我都是这般嘲笑他。他也总是大义鼎然的说:“爱情是不分先后的,我爱的人,只不过先爱上了别人,出现的顺序并不能阻止我们相爱。”我点了点头:“嗯,对,初恋也是,我知道的叫初恋,初恋之前的都是按第几任‘初恋’来算的,今天的女朋友到了明天,也算是初恋了。”他还是振振有词的回答我:“那小时候那种过家家都不算是谈恋爱。” 我把他叫来,是因为我觉得在罗罗的问题上,他似乎比我有经验。结果他听完我毫无添油加醋的叙述完整件事的完整过程后,他笑了:“可以啊,在一个女孩子最伤心最难过的时候趁虚而入,你学到我精髓了。”我捶了他一拳,没好气的朝他说道:“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那么好看的女孩子在我面前哭,怪可怜的。”他带着奸笑跟我说道:“因怜才有爱,你心疼她是因为你喜欢她,最重要的是,她好看。”我打了他一下头:“正经点,那时候才第一次见面,什么喜不喜欢的,在你这爱和喜欢也太不值钱了吧。”他瘪了瘪嘴:“这个社会最不值钱的就是‘爱’字了,随便一句我爱你,都能哄到小姑娘神魂颠倒,稍微成熟点的再开辆好车,嘴再会撩一点,那时候,爱就不是说的了。”我踢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道:“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渣男太多,现在的好姑娘才少。”他又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我:“别说得那么清高,爱嘛,不是说的就是做的,或者就是......”他又朝我挑了挑眉,我点了一支烟,跟他说:“别卖关子。”他奸笑着说道:“就是,做~的~啊。”我看他脸上欠揍的表情,我吐了一口浓烟过去:“说认真的,我是请你来告诉我怎么能够不伤到人家还能够避免尴尬的。” 他从我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这个好办,她要啥你就给啥不就好了,人家要你,你就从了呀,这样既不伤人,又不尴尬。”我瞪着他,他赶紧改口:“那如果说你不想答应的话,这就难办了,她那话说出口,你要是不答应,你们始终会有个坎,哪怕是你们觉得说开了,那坎还是在那,那就等呗,等到她释怀了,你心里也不愧疚了,那不就好了。”我又踹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道:“你这等于没说。” 他灭掉烟头,跟我说:“我在你这待到晚上吧,看看是何方妖孽让我们的李公子愁白了头,不过先说好,酒你请。”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走进吧台了。 第十八章 小屿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晚上七点,酒吧的灯亮了起来,罗罗也踩着点来到酒吧,她的眼神依旧无光,进了酒吧也没搭理和她打招呼的房东,只是默默的去二楼卫生间换上衣服,默默的走到舞台上,拿起麦克风,点开伴奏。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是陈升的《把悲伤留给自己》,唱完之后,又唱了五月天的《温柔》,林宥嘉的《浪费》,一整晚都是如此让人哀伤的歌,房东期间走进吧台打趣的戳了戳我:“你看看你,把人家给伤的。” 复古钟的时针转到了九点,罗罗的最后一首歌是田馥甄的《你就不要想起我》,唱完后她便默默去卫生间换好衣服,之后只是来到吧台跟房东静静的说了一句:“明早我有课,我先回去了。”房东点了点头,只是叮嘱了一句:“路上慢点啊。” 此时的江小鑫身边早已经坐着几位姑娘陪他一玩骰子,我走到他旁边,踢了踢他的脚,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还恋恋不舍的跟着姑娘们说:“你们先玩啊,我马上回来。” 我和他走到酒吧外面,看着往小区走去的罗罗背影,江小鑫递给我一支烟:“姑娘不错,是个好姑娘,其实房东说得没错,碰到个这种女的,好好珍惜吧。”我看了他一眼:“你呢?你还能跟我说这种话?”他笑了笑:“我这不是没碰上这种姑娘么。”说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房东端出三瓶酒,走到我们身旁,三人对视一笑,碰了一下:“来,干!” 小屿的出现是我意想不到的,我是一个极其不善于处理感情的人。小屿的出现,我感觉我的思绪飘回了十年前,那年,谁还不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小伙子。 小屿是莫莫的前女友,也是我的前女友。莫莫在高二时与她分手,她复读,赌了高四,而莫莫也在和她分手后选择辍学。她高四,美术生,从县城里来到桂林学习。依然是平安夜,我给她送去了肯德基的全家桶和一个一米八的大玩偶,当时已经有很久未见。因为我们在社交软件上聊天时,说到那年我还是文学社长,她是隔壁动漫社长,我借着“社团与社团间应该互相走动互相学习”的理由在平安夜混入了他们动漫社的聚会中去,她递给我一个苹果,她说这是她送出的第一个苹果,我当时还取笑她为什么不先送给莫莫,她只是告诉我他们已经分手了。 我记得那个苹果,因为那也是我从小到大收到的第一个平安夜苹果。 我依然记得那天她的模样,我穿着风衣和围巾,拖着一位朋友陪着我,把大玩偶和肯德基送到她所在画室的门口,当时她还没下课,我与朋友便在画室门口抽着烟等着,圣诞节的桂林,冷暖与穿多厚并没有多大关系。 她出现的时候,穿着一件黑色外套,外套很长,把她牢牢的包裹着,她也裹着围巾,还有一顶黑色的针织帽,双手插在外套口袋中,身高不高的她从远处看时,就如同一个行走的黑色方块,其实近看发现,真的就是一个行走的黑色方块,她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也深深的躲在了围巾之下。她里面穿了很多,因为她看起来特别的臃肿,我伸出手把全家桶递给她,她伸出手来接,这时我才发现,她还戴着黑色手套。我把全家桶递给她后,吹了吹自己的手,她问我:“你是不是很冷。”当时我与她只是朋友,自然也不会跟她客气:“当然啊,你吹吹看。”她思考了一下,脱下手套递给我,我摇了摇手:“不用,我马上就回去了。”说完我又叫来站在不远处的朋友,把大玩偶拿过来,说实话,当时我给她送一个如此巨大的玩偶并没有什么“浪漫”的想法,而是贱兮兮的我只是想取笑她的身高。 她接过玩偶和全家桶,我们寒暄了几句,她便说要回画室了。她回画室,我也该离开了,我与朋友扭头就走,她放下玩偶笑着朝我挥了挥手:“拜拜!”我也回头想要朝她挥挥手,可问题就出现在了这一次回头。 那一眼让我心里五味杂陈,又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驱使我想去拥抱她,想要在寒冷的天给她我的温暖。我还是笑着跟她挥了挥手,告别后我回到住处,心里不断的重复着那种感觉,欲望冲破了理智,我的手和脚开始变得不自在,我的心也开始如同乱麻,我能清楚的听见我的心跳与呼吸,我慌了神。 圣诞节我们在社交媒体上聊天时我问她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她说:“我希望下一次艺考能考到我想去的学校,你呢?”我跟她说:“我想去找一枝槲寄生,把它放在你的头顶,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吻你了,在我出现之前,请你远离任何一棵树。”她只是回我:“你又开玩笑了。”我沉默了片刻,因为自从她和莫莫分手后我们之间经常嘲笑对方没人要,然后就经常说要对对方负责之类的话,所以当她把这一次当成玩笑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她,过了许久,只是默默地打出了:“这次,是认真的。”她也过了许久没有回答,最后也给我一个答案:“我知道啊。” 我心想,这不拒绝,岂不就是答应了?我有些欣喜,我问她:“那我们算,在一起了?”可她又给了我一个对不起。 我没有再回复她任何一条信息,直到有一天,我和那位陪我送东西的朋友想要聚一聚,便决定下馆子。当我们走到餐馆门口,我看见一个背影,与她的背影极为相像,我只觉眼睛一黑,脑袋便一片空白,腿也随着一软,之后便摔倒在地,朋友赶忙跑来扶起我,餐馆也给我端来一杯糖水,我缓了许久,才夺回身体的掌控权。那晚我发信息给她,问她是不是来过这边,她否认了,我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回复。 她主动找过我,很多次,问我为什么不找她,我跟她说:“我以为你讨厌我。”因为每一次我想要约她出来玩,她都拒绝了我,而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对我说话的态度也略微有些冷淡,她说她只想好好的学习,我说我能等她,我跟她说:“我会很乖的,如果你不希望我打扰你,我会安静的等你。”她让我不要等她,她说我们不合适。小孩子的过家家总归是幼稚,我就像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其实当时的我就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孩,我对着她死缠烂打,用尽各种只能感动自己的办法想去感动她,可往往越是这样,她离我越远,知道最后一次,她说我真的很让她讨厌,我们这辈子都没有任何的机会,让我死了这条心。 后来,便再无后来。 我等了她,等了她四年,她杳无音讯,那时候江小鑫是我们共同的好友,但之后,江小鑫再也不敢在我面前提起她,每次提及她,我都会变得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有着极大程度的打击,最严重的一次,让我呼吸难受到四肢发麻,吓得他赶紧打了急救电话。 她与我有着特殊的含义,我的故事迟早会展示,但不是现在,我只能说,她与我,曾经真的很重要。等了她四年,我自认能把她忘掉,因为也不会再主动想起她,于是我便开始寻找新的伴侣。 可她出现后,心里就像有了一杆秤,无论是谁,都会拿去跟她比较一番,出现的结果仅仅只有:很像她但是不是她、和她还是有很大区别、为什么不是她这三种而已。于是时间一拖便拖到了周婷的出现。我拒绝罗罗还有很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小屿,周婷没多么难忘,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并不会成为心结、心坎,或者,心魔。 而她,可能便是我心中最大的心魔。 今年圣诞,她出现了,她给我打了电话,她十年没换号码,我也是,她的号码,我怎么会不记得。我们约在了酒吧,我给她调了一杯酒。“好久不见。”她见我第一面,有些腼腆的低下头跟我说出这句话,酒吧的音乐纵然大声,可我依旧能听见我“砰砰”的心跳。我有些慌乱的也回她:“好久不见。”我问她:“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她说:“我以为你换号码了,我怕我找不到你。”我有些惊讶,惊讶到呆滞:“为......为什么会怕,会怕找不到我。”她没有回复我,只是低下头笑了笑,我开始结巴:“我......我以为,你......我以为你很讨厌我,所以......”她抬头看着我,尽管过了十年,没错,还是那个笑容,那个困扰我十年的笑容。她说:“我当时并没有讨厌你,我讨厌的是我自己。”我有些不解,我开始解释:“我当时以为,我当时以为是你觉得我不够好,所以我开始慢慢的让自己越来越优秀,最起码能够让自己感觉自己很优秀,我学习各种新东西,我开始接触你喜欢的世界,你喜欢二次元,我找朋友给我推荐动漫,带我逛漫展,让我了解越来越多与之相关的一切,你喜欢画画,我让朋友给我定制了一套画具,你喜欢......”我越说越激动,她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她轻轻的说:“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江小鑫偶尔还是会跟我说起你。”我呆滞的点了点头:“噢!噢!” 第十九章 房东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她又接着说:“当时我弟弟出生了,父母就不怎么管我了,他们几乎把所有的爱都倾斜在了弟弟身上,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家里现在都没有多少我生活过的样子,而当时我在画室每天都练习到最晚,去的也是最早,我付出了别人一倍的努力,可是还是不能达到老师的要求,所以那个时候是因为我,是因为我不够好,而你那个时候对于我们来说太完美了。” 我摇了摇头,她又接着说:“你人缘那么好,又是校运会长跑冠军,每次你参加校运会的时候,整个跑道上每一个角落都有那么多人为你加油,不管是不是你们班的,也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加上你又是文学社长,那个时候的我又怎么敢奢求跟你在一起,我要努力,我要努力的离开那个家,努力的离开这座城市,努力的得到别人的认可,这样我才能勇敢的站在你身边。”我有些懊恼,我问她:“那当初为什么,你要把话说得那么绝。”她看着酒柜上的酒,笑了笑:“我不那么说,你对我做的那些让我真的很动摇。”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慌乱,我开始迷茫。罗罗到了下班时间,她和前一日一样,收拾好东西便到吧台跟房东打声招呼离开了,她离开吧台时,往我和小屿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屿问我:“那个是你女朋友么。”我摇了摇头,我问她:“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么。”她笑了笑:“和以前哪样。”我赶紧说:“就......”她摇了摇头,又低下头跟我说:“我......”我期待的看着她,可是她的下一句话便把我打落谷底:“我要结婚了。”我惊愕住,又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恭喜啊。” 我明明应该是悲伤的,我应该是难过的,可是我心里,似乎有什么,消失了。消失的是石头?是重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可是,我满足了,或者说,释怀了。我也终于知道,挡住我停滞不前的,是一个答案,是一个我等了十年的答案,无论结果如何,只是一个答案。 我长嘘了一口气:“挺好的,他对你很好吧。”她点了点头:“改天跟你说说他吧。”我笑了笑:“洗耳恭听。” 房东是个局气的人。房东的名字注定了他就是个房东。他的爷爷是扛过枪打过鬼子的好汉,父母是棉纺厂下岗工人,下海经商后发了小财。 他的父母和大哥在移民时本来也带上了他,他说了一句他至今都引以为傲的话:“这是哥儿们的爷爷用命守着的土地,他走了,哥儿们还在,你们要走就赶紧走,哥儿们还要替老爷子继续守着。”所以他的父母给他留下了不少积蓄和几套房子,便带着房东的大哥移民了,而房东也遵守着他吹的牛逼,给他爷爷继续守在这片土地。 房东的过去我并不熟悉,我认识房东也是因为田慧。我与田慧是青梅竹马,我们相约要去北京追梦,于是在田慧毕业后我们一起来到了北京。我有朋友在北京,于是我来的时候便直接住到了朋友家里,而田慧并没有,所以我便和她一同去找住所,钻遍了大小胡同,跑遍了各种公寓,可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我们在我朋友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小胡同里,他说要请我们喝地道的豆汁儿,吃地道的墩饽饽。我们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房东,穿着唐装和布鞋的房东悠然的躺在一张懒椅上,拿着个蒲扇扇着,身边的桌上放着一台老式随身听,里面的磁带“呼啦呼啦”的转着,在这个年代,这玩意也算是稀有了。 我们正在一旁吃着,房东的楼上一个年轻的姑娘拖着行李走了下来,没好气的跟房东说:“拜拜了您嘞,这地方这么偏你还收那么贵,还一堆破事破规矩,现在老娘找到新地方了,老娘不伺候了,我看你这破地租给谁。”房东依旧是闭着眼睛摇着蒲扇,没有睁眼,只是慢悠悠的说道:“走好了您,别崴了脚。”姑娘把行李箱往地上用力砸了一下,又没好气的说道:“这什么搬家公司,半天都还没来。”房东也没搭理他,拿着随身听旁边放的一瓶北冰洋喝了起来,汽水穿过吸管到达他嘴巴时,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我们自然也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我看了眼田慧,田慧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可以看看。”我们加快了消灭食物的速度。吃完后,我们三人站到了房东面前,田慧开口问道:“您好,请问您这里是不是有空房出租。”房东依然没有睁眼,这是淡淡的问道:“姑娘,外地人吧。”田慧微笑着回答:“是。”房东慢悠悠的从懒椅上站起,又伸了个懒腰,在桌上拿起一个手提袋,从手提袋中拿出了一串钥匙,转身往屋内慢吞吞的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道:“来吧,进来瞧瞧。” 我们三人跟在他后面进了屋,进了屋后他指着周围转了一圈,开口道:“这一楼,是公用的,我这一共四层,二楼是我住的,三楼有四个单间,都有内置的卫生间,四楼有两个套间,一房一厅,卫生间和厨房也都是独立的,你想住几楼啊?”田慧开口问道:“请问还有几楼有空房间呢?”房东没有回头,朝着楼梯走去:“看到刚刚那老娘们儿没,她是这唯一的住户,她搬走了,你爱住哪住哪。”田慧又问:“那有没有采光稍微好点,价格也稍微低点的房间?”房东站住了脚,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田慧,想了想:“你几个人住啊。”田慧回答他:“就我一人。”房东点了点头,转身向四楼走去。 我们到了四楼,一个过道出现在眼前,过道两侧各有一个门,与单间的门略有不同,就如同一个天地楼的大门一般大气。他走到左边的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向我们招了招手:“进来吧。”我们跟着走了进去,这个间房被分成了两份,走入大门我们看见的是客厅,门口正对过去的便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后是一个大阳台,落地窗把客厅和阳台分成了两份,房东开口说道:“这里原来是我住的,后来这人也懒了,不想爬那么高,就搬到二楼去了,这些家具都是我以前用的,你要用的话就用着,碍着您眼的该扔就扔。”田慧开口问道:“这间房应该挺贵的吧,一个月租金大概是多少呢。”我那朋友多嘴的回答:“要在北京这样的房子一个月最起码三千,不过这地段也不是很好,估计也就两千五左右吧。”房东点了点头:“既然您说两千五,那就两千五吧。”为什么说我朋友是多嘴呢,就在房东答应两千五之后,我听到他嘴里嘟囔着:“原来房租这么贵的啊,我还以为撑死租个一千五呢。”田慧回头看了看我,我问道:“你觉得怎么样。”田慧点了点头:“原来和着户型差不多的都得三千以上,这个价位的采光也不是很好,这里虽然地段不好,但是也安静,离我上班的地方也挺近的,我看就这差不多了。”我点了点头:“你开心就好。” 田慧转身便跟房东商量着入住的事,我和朋友在房间里到处转了转,其实我挺爱这个阳台的,我这人很奇怪,从小便对阳台和天台有莫名的情感,我总觉得,阁楼、阳台、天台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三个地方,如果不算上爱人的怀里,那这三个地方我总得有一个。 房东是个懒散的人,但也真是个局气的人,有一次田慧加班到九点多,被俩住在胡同里的小流氓给撞上了,当时大学刚毕业的田慧也是个愣头青,小流氓调戏她,她没有跑也没有呼救,反身就跟他们打了起来,俩个小流氓而已,对于学跆拳道健身的田慧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但是田慧不知道的事,这种欺软怕硬的小流氓向来都是喜欢以多欺少,第二天田慧依然加班到九点多,那俩小流氓叫来了胡同里的其他小流氓,把田慧堵在了巷子里,碰巧碰到拿着瓶北冰洋摇着大蒲扇的房东出门丢垃圾,小流氓们见到了房东打了声招呼,齐齐的叫了声:“房爷,您这么晚了出来溜达溜达?”房东点了点头,转身正要走的时候,被小流氓围住田慧喊了一声房东,站在田慧身边的一个小流氓扇了田慧一巴掌:“臭娘们给老子安静点。”,房东转过身来,看见了被困住人群中的田慧,吆喝了一声:“嘛呢,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个小姑娘算啥事,来来来,要玩哥儿们陪你们玩!”被打的两个小流氓走到房东跟前,有些委屈的说道:“房爷,您不知道,昨天这娘们把咱哥俩揍得够呛,这要不把这面儿找回来,咱哥俩以后也不好这胡同里混啊,您说不是。”房东嘬了口北冰洋,又发出了“啧啧”的声音,他摇头晃脑的问道:“那人那小姑娘能无缘无故揍你?你看你俩这样,我都不敢懂你们更别说人刚来北京的小姑娘了。”一个小流氓感觉赔笑道:“房爷您看您这话怎么说的,您出来混的时候咱哥俩都还在玩泥巴呢,您要说打我一巴掌我都还担心您手疼了,可咱爷儿们也是在这条街上混的,您看今天这场面这么大,咱要不讨个说法以后可怎么混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房东打趣的说道:“哦?是么,那要不您二位受受累,狠狠的揍我一顿拿我出出气讨个面子?” 第二十章 一点五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俩小流氓赶紧回道:“哟,房爷,您可别这么说,您啊,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今天这事出在了您家门口是我们不对,我们这就换地,换地啊,您歇着吧。”房东没有搭理他俩,嘬着北冰洋朝田慧走去,小流氓给房东让了个道,房东走到田慧身边,问了一句:“没事吧。”田慧捂着脸点了点头,房东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到身后,刚刚动手打田慧的那个小流氓的脸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那群小流氓围了上来,房东转身又朝着那个被打的小流氓喘去,小流氓肚子吃痛,便蹲在了地上,踹完后看着围上来的小流氓们,房东怒骂了一声:“咋,在我面前耍狠?”那两小流氓挤到前面,其中一位指着那个蹲在地上的小流氓说道:“房爷,您这......”房东把北冰洋喝完的玻璃瓶丢在了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慢慢的开口道:“打女人,可挺有出息啊,要我说你们这群小子,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我今天非得替你们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一直领头的那俩小流氓相视望了望,摇了摇头:“房爷,今天这事就算是算了,是我们坏了规矩,我们这就走,房爷您休息。”说完便对着小流氓们招了招手,带着一群人转身离开了。房东吸了两口烟,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两个小流氓,对他们说道:“这小姑娘是我的房客,以后看见她给我客气点,今天的事我不想再看到。”说完便朝家里走去,田慧也紧紧的跟在他身后。这次以后,房东每每不想做饭的时候,就会到田慧家蹭饭,而田慧也从来没有说什么。 很快,我们来到北京也一年了,田慧在那里已经住够了一年,而此时此刻的她在公司正处于一个上升期,她想着起码一年内应该是不会再换工作了,于是便一次性把下一年的房租全交了,可是房租这东西,如果是每个月都交,可能还能记住日期,可如果按年交,那时间谁也说不定了。而房东这人,本就懒散随意,每个月交的时候他也从未催过田慧,无论是田慧的工资延时,还是暂时交不上,他都没有催过一次。一年以后,两个人都忘了还有房租这事,所以在住了两年之后,田慧直到离开的那一天,再也没交过一次房租。 田慧和房东的事我了解的也不算特别清楚,我与房东的关系,说的好听的就叫“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是说白了,无非是两个懒散又奇怪的人,有很多不用说都了然于胸的共同语言。尽管相差十岁左右,可我们却依然都如同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如果说我们两人有着别人羡慕的冷静与沉稳,那我们私下,便有着我们最像保持的童真与天性。 店里来了一对奇怪的情侣,我们不曾问过他们的姓名,也不知道他们在酒吧以外的故事,可仅仅是酒吧里的故事便足以让我们羡慕。 我们称他们“一点五先生”和“一点五小姐”,他们需要的永远都是一点五。 他们第一次来酒吧时,当时的酒吧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林有事回了一趟北京,还没赶回来,房东和QQ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所以他开始时常消失在酒吧。圣诞元旦过后人人都在准备着过年,所以正好也是酒吧淡季,我也并没有觉得不妥。我和罗罗依然处于一种尴尬的状态,告别了我等候了十年的青春,小屿的离开也让我尝试着接受罗罗,可罗罗却有意的避着我。因为百无聊赖,我开始把心思放到客人身上。“一点五先生”带着“一点五小姐”是在酒吧刚刚营业的时候来到的,我刚刚打扫完卫生。他们走进酒吧,我上前询问道:“两位晚上好,请问二位是想坐在一楼还是二楼呢。”“一点五先生”看了眼“一点五小姐”,随机跟我说道:“二楼吧,我们都喜欢安静。” 我带他们上到二楼坐下,把酒水单和菜单交给了“一点五小姐”,她看了看后很小声的问我:“请问,我们能不能要一杯鸡尾酒再加上半杯一样的?”我有些疑惑,我说道:“不好意思小姐,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意思。”她指着酒水单上的长岛冰茶说道:“我想要两杯这个,我们一人一杯,可是我喝不完一杯,所以能不能只要半杯。”我微笑着替她翻开了后一页跟她说道:“是这样的,您如果喝不完一杯的话我们也有一些量比较少的短饮酒,例如红粉佳人、白领丽人、XYZ这些,而且也很适合女性喝。”她摇了摇头,又翻回前一页,指着长岛冰茶的照片说道:“我们就想喝这个。”我这时候才看见她的衣服图案是杨千嬅的照片。我笑着跟她说:“小姐,如果您与先生只想喝这个的话您可以选择点两杯。”她又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喝不完一杯,我能不能只要半杯。”我明白她的意思,可我依然选择装傻的回问道:“不好意思小姐,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她有些着急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我点两杯,然后你给我一杯这个和半杯一模一样的这个,然后我也给你一杯和半杯的钱。”她虽然着急,可越说到后面底气越是不足,我依旧笑着回答:“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里都是按整杯点单的。”她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然后抬头看向“一点五先生”,他全程在听着我们交流,却一言不发,我顺着“一点五小姐”的目光也看向了他,他的脸憋得有些红润,他看见了“一点五小姐”的目光,温柔的说道:“没关系,那就要两杯吧。”“一点五小姐”有些不死心,又转头向我问道:“真的不可以么,您看我们是这附近的学生,以后会常来的,您能不能给我们通融通融啊。”我用余光打量了下他们的穿着,男生穿着一条牛仔裤,有一丝丝的泛白,能看见时间所带走了它原本的颜色。戴着一副眼镜,镜框的材质也并不是很好,两只镜脚和鼻托都有些变形,所以男生时常要用手去扶正。身上的外套是新的,拉链拉到了顶部,应该是想遮住里面的衣服,不过遮挡得不是很好,保暖衣起毛球的衣领还是露了出来,女生的穿着打扮到是很普通,没有华丽的藻饰,没有昂贵的大牌,脸上画着清新的淡妆,干净整洁。 服务行业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察言观色,俗话说顾客就是上帝,开门都是客,上帝的脸色如果不了解,那如何为上帝服务?从他们的打扮和点单方式,应该能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家境并不怎么富裕的学生,也不经常出入这样的地方,尽管这只是一个类似于咖啡厅的清吧。我微笑着回答“一点五小姐”:“那不如这样,我替你们去问问店长和调酒师,或许可以满足你们的需求。”“一点五小姐”有些开心,笑着跟我说:“谢谢,那麻烦你了。”我又问道:“你们还需要些什么么,例如小吃和果盘这些。”“一点五先生”听到我说的话,手不由自主的把他的背包往自己身边靠了靠。一般来说,酒吧是不允许外带食物的,而把食物偷偷藏起来带进酒吧的人也不少,可是像“一点五先生”这么心虚的可并不多。他把背包往自己身边拢了拢后跟我说:“不用了,那个,谢谢啊。”我依然面带微笑跟他们说了一句“好的,不客气,请稍等。”后便离开了。 当我刚刚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看到了从门口进来的罗罗,我站在二楼看着她,她走进酒吧后四处望了望,似乎发现楼下没人时便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我见状心里有些许难受,也摇了摇头便下楼了。 罗罗见我从楼梯上下来,她找寻的目光有些躲闪,我上前跟她打了声招呼:“来了呀。”她只是点了点头,用鼻子回了我一个“嗯”。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便走进吧台去给“一点五”准备他们的酒水去了。 我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果盘,一杯长岛冰茶以及,半杯长岛冰茶。我端到他们面前,跟他们说:“我们店长说了,您二位是我们今天的第一位客人,所以你们点一杯送半杯,这个果盘也是老板赠送的,二位慢用。”说完我便离开了。我一边走一边用余光看着他们,“一点五先生”表现得有些局促。 她一定很爱他,眼里满是春水柔光,如此明亮,温柔,心疼,但满溢出来的,是暖阳下的温暖,是月光的皎洁。他也很爱她,愿用仅有一切,换她笑魇如花,花种在心中发芽,男生对于情感的表达从来含蓄,可掩盖不住,对自己也好,对一切自己所热爱也好,始终不及对她,只要她一个微笑,便胜却无数风光。 九点钟,罗罗下班了,我上台拿起吉他,轻轻的波动了一下,音准有些偏差,我慢慢的调试,六弦琴声让我脑海中浮现起和弦的模样。罗罗本打算离开,见我上台,驻足回首。我慢慢的试音,试图找到曾经的感觉。我轻轻拨动着琴弦: 怎么会迷上你 我在问自己 我什么都能放弃 居然今天难离去 你并不美丽 但是你可爱至极 哎呀灰姑娘 我的灰姑娘 和弦的指法在我脑海中浮现郑钧的《灰姑娘》,缺少了葫芦丝的《灰姑娘》始终缺少了感觉,但我唱着唱着,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罗罗。我并不是冰山,尽然再多不合适,尽然再多理智,我无法伤害一个眼神中对我只有星光的姑娘。 第二十一章 荔枝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唱完《灰姑娘》,我走到电脑前播放好音乐,慢步走向罗罗。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当我走到她面前,拖出一张椅子坐在她身旁,她淡淡的开口:“你还会弹吉他?”我抽出一支烟点上:“你不是都看到了么。”她又说道:“挺好听的,还唱过给别的小姑娘听么。”我摇了摇头。 “一点五先生”和“一点五小姐”在十点钟离开了酒吧,结账前“一点五先生”反复查看着自己的手机,每每“一点五小姐”看向他时,他迅速的将手机藏起来问她还需不需要再吃点什么。“一点五小姐”总是挽着他的手臂说声“不用了”。 他们第二次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我和罗罗的关系也有些微妙,不再像以前那么尴尬,不再像以前那么疏远,却始终没有再前进一步。“一点五”这次的到来,让我有些意外,倒不是意外他们的出现。 他们依然坐在二楼,同样点了一杯半的长岛冰茶,只不过意外的是,“一点五小姐”中途下来了一次,她来到吧台,眼神时不时的向二楼飘去,她跟我说:“这次要两杯吧。”我笑着点了点头,她又接着说:“对了,再帮我们拿一些小吃吧,要有肉的噢,然后我等会偷偷的给你结一部分,等会你就跟他说打折哦!”说完便急冲冲的跑向二楼,在楼梯转角处,还回头朝我做了个鬼脸。我笑着摇了摇头。 罗罗中途休息来到吧台,指了指楼上的“一点五”,我叹了口气:“学生时代的爱情真让人羡慕。”她低下了头,沉默片刻后开口道:“羡慕么?”我突然意识过来,我看了看她,低下头擦着杯子:“可以说海誓山盟,可以不用考虑以后,只要彼此心中欢喜,眼里有光,心里有期盼,枕边的他还在,梦里的被子也有人替你盖上就已然足够。”她有些失落的说道:“难道不好么。”我给她递过一杯温水:“好,为什么不好,像我们三个老男人,每天过着枯燥的生活,最大的期盼就是活着。”她换了张吧椅离我更近,接着说道:“可以不一样的。”我摇了摇头:“你知道学生时代和我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么?”她摇了摇头,嘟着嘴说道:“你自己说的,难道心中欢喜不就足够了么。”我笑了笑:“我心中还有着大海,有着山川,有着世界万物我所不曾接触,我爱着这个世界,爱着浩瀚宇宙,每一样都能让我心生欢喜,所以我不能,也不可以贪恋任何其一。”她失落的说道:“休息时间到了。”她走上了台,我也给“一点五”他们准备好了他们需要的。 “一点五”还是在十点钟离开,只不过这次我上去收拾餐具,两个杯子都是放在男生这边,结账时我依然以“今晚只有你们一桌客人”为由给他们打了折,不是因为“一点五小姐”结了一部分的帐,单纯因为,我喜欢看着他们能够爱着所爱。 罗罗坐在吧台前玩着手机,我倒好两杯酒,走到她身边拖出一张椅子坐下,她放下手机,语气有些祈求的跟我说道:“我也想看看你所爱的山川大海,我也想陪你走过你想去的每一个角落。”我愣了愣,我突然想到了杜康和田慧,我突然笑了起来。 我看着她:“可能我是个胆小鬼。”她疑惑的问我:“怎么了?”我笑着对她说:“我曾认识一对爱人,他们不是恋人,不是情侣,只是爱人,因为他们相爱,却没在一起。”她又问我:“然后呢?”我喝了一口酒,又抽出一支烟:“他们也曾跟彼此说过一样的话,可他们太疯狂。”她静静的看着我,我猛吸一口烟,缓缓吐出,脑袋有些晕眩,我开口道:“他们也曾为了彼此奔走,折腾了大半个地球。”罗罗问道:“那他们在一起了么?”我摇了摇头:“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罗罗似有所悟,又问道:“那,我们呢。”我看了看她,又低下头摇了摇,过了半晌,只从嘴里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我没跟罗罗说的是:我也曾会为了一个人眼中有过光亮,那种掩饰不了的爱意,尽然心中已经放下那个结,但却再也不会亮起那种期盼。我也没跟她说:山川大海可以一起看,世间美好可以一起欣赏,可未来却不再可期,我无法在辜负一个眼里满是我的人。 “一点五”的意义,是两个人的生活本该是“二”,可当两个人只拥有一点五的时候,谁都愿意为对方付出属于自己的“一”,而我没跟罗罗说过最重要的便是,我不愿意将就“零点五”,而却又想给她我所拥有的“一”。 我本就懒,对于刷盘子拖地这种琐事,我并不是那么积极。原来房东在的时候这也轮不到我,如今他也算是沉醉在了半个温柔乡。按林的话来说,自从他从学徒转正之后便发誓,再也不想洗杯子了。在林回到桂林后,我们开了个会,一致决定,我们的酒吧一直都缺少了一个打下手的服务员,于是,我们便拥有了一个服务员。 荔枝是个男孩,有些腼腆,也是罗罗的学弟。我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她是罗罗带来的,彬彬有礼,据说也是在关于传闻传遍整个系的时候唯一没有对罗罗落井下石的同学之一,罗罗和荔枝也是通过校园十大歌手认识的,荔枝是学生会活动部的。 他第一天上班那晚,他的男朋友来接他下班,起初我们并不知道那是他男朋友。他的男朋友也很斯文,我们得知他是来等荔枝下班时,便邀请他一同与我们喝酒玩游戏。 我们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在一个下午,那天我正好去采购一些早上没有购置的食材,我看着前方有两个背影甚是眼熟,他们牵着手在逛着农贸市场。我走上去打了声招呼:“荔枝,你们也来买菜啊。”荔枝与男朋友回头看见我赶紧松开了紧握的手,我笑了笑:“你们平时都是自己做饭么?”荔枝有些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嗯,嗯,是的。”他有些紧张,倒是他的男朋友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坚毅。我又跟他们说:“我也是来买些菜,要不晚上一起去酒吧吃点吧。”荔枝赶紧说道:“不,不用了,我们,啊,不是,我在家自己做点就好。”我笑了笑:“不要紧,正巧今天也只有我和林,一起吃点。”说完我不等他们回答便往前走去,二人犹豫了片刻也跟上了我的脚步。 饭桌上,我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他们愣了愣,有些犹豫,我又说道:“这有什么的,我们虽然老了,但也不是那么古板。”荔枝低着头轻声说道:“有两年了,刚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我吃着饭继续说道:“不错,以后你要是想来接他下班或者等他来就是了,不用像那晚一样一个人坐着。”男生有些犹豫,问道:“你们,不觉得我们......”我抬起头打趣的问道:“你们,怎么了?”男生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又接着说:“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的,只要喜欢就好。”他们点了点头。我吃饱后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林正好还差一个学徒打下手,要是你不嫌弃,你也可以来兼职。”男生反应有些迟钝,抬起头:“啊?啊,好啊。”我又说道:“吃饱了把这些收拾了,林,你跟我出去一趟。” 对于罗罗,我一直心有愧疚,可自从小屿之后,我开始尝试着接受她,正如我同荔枝他们所说:“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的,只要喜欢就好。”我问林:“你觉得罗罗怎么样。”他摇了摇头:“挺好的啊,我和老房也挺想你们在一块的,这样我们还能少给一份工资。”我笑了笑,也没有说话。我让林出来,是与我挑选一份礼物,对于罗罗这么久的付出,我应该让她不那么寒心。 对于挑礼物,一直是我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无论是朋友生日,或是别的,我都宁愿给个大红包。以前要是田慧还在,都是田慧为我挑选礼物。我和林在街上兜兜转转,两人都不喜逛街,转了半天,都毫无头绪。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打电话给Q小姐,只听见房东在对面抱怨的声音,责怪我们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Q小姐说没有女孩子能够抵挡住口红的诱惑。但是Q小姐没跟我们说,前提是色号得符合女孩子的皮肤。 我想的是,小姑娘一般来说都喜欢粉色,林也对这个想法非常的赞同,于是乎,在当晚的七点,罗罗来到酒吧时,我给她送上了我的礼物------可可小姐454尚。 我尴尬的挠挠头,递上礼盒,罗罗显然被震惊了,她估计打死都没想到,我能主动给她送礼物。她震惊后欣喜的接过礼物,我挠头说道:“那个,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认识这么久了也没送过什么东西给你,这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她接过礼盒,眼里泛着闪光的看着它,激动的跟我说道:“喜欢,喜欢,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我又说道:“你打开看看吧,不合适就退了。”她赶紧搂住,着急的说:“不退,这是你送我的,一定合适。”我傻笑着:“那你就打开看看吧。”她急忙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黑色包装盒,上面赫然写着“CHANEL”和“COCO”的字样。她又把这个精致的包装盒打开,里面是一瓶香水,香水旁安静的躺着我和林精心挑选的“454”。 第二十二章 李元泽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罗罗看到后也没有细想,冲过来抱住我,我赶忙把她推开,我尴尬的说道:“那个,你试试。”她点了点头,先拿出香水往手腕上喷一下,又用手指抹了抹,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然后又把手伸到我面前,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嗅了嗅,她问我:“喜欢么。”我点了点头:“嗯。”她把香水小心翼翼的放回包装盒中,又拿出那支口红。 她打开口红,轻轻的转出,我看见她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是愣住了还是太开心了。不过很快,荔枝便给出了答案。荔枝正巧打扫卫生的时候路过,看到了罗罗旋转出来的口红,他走到我身边,咽了咽口水,跟我说道:“李哥,你这,这是你和林哥出门两小时挑选的礼物么?”我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他尴尬的看了看罗罗,又尴尬的看了看我,又咽了口口水说道:“没事,罗罗姐喜欢就好。”他的尴尬告诉了我,这不是一份好礼物。 我试探的跟罗罗问道:“那个,你不试试么?”罗罗把口红放下,跟我说道:“不,不了,我现在嘴上还涂着呢,等我晚上卸了妆试试。”我又试探的问道:“不合心意?”罗罗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跟我说:“没有啊,你送的我都喜欢。”说完她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跟我说道:“我要换衣服唱歌了。”我点了点头。 店里还没有客人,荔枝在和男朋友聊天,随即我走到荔枝身旁问道:“那口红怎么了?”他咳了咳嗽,看到台上的罗罗并未注意到我们,小声的跟我说道:“李哥,你知道不知道死亡芭比粉?”我摇了摇头,又问道:“小姑娘不都喜欢粉粉的东西么?”他又看了看舞台,罗罗依然专注的唱着歌,他说:“可化妆不一样,按照白人的肤色,这样的色号的确很美,可是我们黄种人的肤色并不是那么适合。”说完他便在手机上找了几张白人与国人涂上这种色号的图片给我浏览,我吸了吸凉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点了点头。他看到我的模样,他却摇了摇头,也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走到台下听罗罗唱歌了。他男朋友也一直在听我们说话,所以自然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他走出吧台,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到荔枝身旁坐下,也听着罗罗唱歌。 我看着吧台里擦杯子的林,他耸了耸肩,我也跟着耸了耸肩,我突然感觉耳根热乎乎的,林说我的脸通红。 到了晚上,罗罗下班了,她坐在一旁,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她笑着问我怎么了,我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不知道,我也没送过口红,也不知道有这么多道道。”她笑了笑,调皮把头歪下凑到我眼前:“这么说,你还没送过女孩子口红咯?我是第一个?”我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让你看笑话了。”她没有回答我,从包里抽出一张湿巾,把嘴唇上的口红擦掉,又把那支让我尴尬不已的“454”拿出,当着我的面涂上了她的嘴,我看着她在描。 我愣住了,我被她的唇愣住了,我曾说过,我是个靠嗅觉寻找的人,我相信我鼻子嗅到的第一感觉,她的唇,散发着迷人的魔力。我的眼睛盯着她的唇,她的唇很美,没有多少唇纹,抹掉口红后泛着淡淡的白,却水润,我从未如此认真的观察过一个人的嘴唇。如同小屿一般,那一眼,便让我沉迷了十年。罗罗的唇就像当初的小屿,一眼便让我深陷其中。 她涂好了我送她的口红,说实话,这个色号,真的很难看,但是这不重要,罗罗本身足够美,尽管这个色号成为了瑕疵,但也并不影响她自身优秀的条件。 凌晨两点,荔枝与男朋友下班了,我们还呆在酒吧玩耍,我和林喜欢到门口吹着冷风抽烟,我们看着下班离去的他们,他们亲密的有说有笑,当他们有些走远时,依然能看见他们的背影,我看到他们在路灯下,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了一下,我看见这一幕身体犹如触电一般,脑海中回想着罗罗的模样,或者说,罗罗的唇。 我赶紧转身冲入酒吧,看到罗罗一个人坐在那戴着耳机唱着歌,我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那随着歌词而动的唇,那让我沉迷的唇。 淡季的酒吧,有一个服务员就足够了,以至于不怎么忙碌的我,每天都犹如一个变态一样偷偷窥视着罗罗的唇。老天爷似乎对我的变态嗜好有些意见,给我找了一个大麻烦。 我的堂哥将儿子从县城送到了桂林读初中。我不喜欢小孩,准确的说是闹腾的小孩。我堂妹也有个小孩,男孩儿,文静,乖巧,聪明。我喜欢这样的。其实原先我也并未知情,有一天,堂哥打了个电话给我,说聊天时说到要送孩子到桂林念初中,我的母亲也说我正好回到了桂林开了间酒吧。得知此事后我还打了个电话埋怨母亲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堂哥的孩子叫李元泽,堂哥带着李元泽来到酒吧那天正好是送他办入学手续那天。堂哥嘱咐我:“元泽来桂林读书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了,学校那边我填了你的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要去学校你去也方便点。”我有些为难:“这不好吧?”堂哥递给我支烟:“咱两从小玩到大,你就当这是你儿子,该打打该骂骂,管不了再告诉我,我给你收拾他。”说实话,我的确是怕麻烦,无论他好与不好,说白了也不是我的亲儿子,要是他安安心心的倒也罢了,要是他没学好,那责任也落到了我身上。 果不其然,开学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就被叫去了学校。他的班主任姓江,我去到学校的时候被学校的保安拦住了,他问我:“你是干什么的?来找老师的?”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是李元泽的家长,我来找江老师。”保安有些嫌弃的看着我:“噢!你就是那个李元泽的家长啊,来登记一下你就进去吧。”我有些费解,为什么保安会知道一个刚刚入学的学生名字,又用那么嫌弃的眼神看着我,不过很快,到了老师办公室后便解开了我的疑惑。 我走到老师办公室,敲了敲门:“你好,我来找江老师。”我从门口看见李元泽站在一个老师面前,那个老师把头伸出来说了声:“你就是李元泽的家长吧,请进。”我走到李元泽身边,向江老师问道:“江老师,我是李元泽的叔叔,他爸爸把他留在桂林让我带着,有什么您可以直接跟我说。”江老师点了点头:“你好,你们的情况他的爸爸跟我说了,既然这样有什么我也直说了,李元泽这孩子,可能有些问题比较大,学校这边建议呢还是让他的直系监护人来了解一下情况比较好。”我点了点头:“不要紧,您今天跟我说的我都录音,回头我发给他爸爸。”老师也点了点头:“那行,那我就说了,李元泽来到学校才一个星期,就参与了学校发生的三起打架斗殴事件,而且情节都还是比较严重的,又经常欺负同学,被老师在宿舍发现躲在厕所抽烟,晚寝时间与同学在宿舍内使用违禁的酒精锅煮宵夜。这样的学生说实话我们还是比较少见的,李元泽性格也比较内向,老师问什么他也不说,像这样的话我们觉得他还是不太适合我们学校。” 我点了点头,看了下李元泽,李元泽低着头也没任何反应,我跟江老师说道:“不如这样,我先带他出去走走,待会我再来找您。”江老师点了点头:“我们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学生,但是学校有规定,如果李元泽依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又点了点头:“嗯,好的,谢谢您,那我先带他走,待会再联系您。” 我们来到了操场旁的石桌那坐着,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所以操场上是没人的。我环望了下四周,有一个垃圾桶,垃圾桶上有许多烟头,我也抽出一支烟,点上,我问道:“可以啊你小子,在学校吃不饱?”他低着头没有回答我,我又把烟给他递了过去,他犹豫了一会,伸出手想要接,我一巴掌打到他的手上,没好气的跟他说:“你才多大,动作挺熟练啊。”他抽回想要接烟的手,双眼圆鼓鼓的瞪着我,我吸了一口烟,问道:“怎么回事,干嘛要打同学。”他倔强的把头扭过去,我点了点头,把烟在垃圾桶掐灭,跟他说道:“行,不说就不说吧,那我去给你办退学手续。”说完我便扭头往办公楼走去,他坐在那一动不动,依然倔强的扭着头。 我走了几步看见他没有动,又朝他说道:“走啊,反正你也不想读书,现在开学还早,我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学费退了。”他嘟囔了一声:“我才不去。”我看着他:“为什么不去?”他没有跟我说话,我点了点头,朝他快走了过去,走到他身边时直接用脚向他踹去,他受了一脚朝后等去,站起来就朝我冲过来一拳挥向我,我往后轻轻的躲了一下,又用脚拌了他一下,他摔倒在草地上,我一只手按着他,又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他趴在地上大喊:“你又不是我爸,你凭什么打我?”我点了点头,跟他说道:“你老头子说你在我这我该打打该骂骂。”他依然喊道:“你又不是我爸,你凭什么?”我扇了一下他的头说道:“那你打同学的时候你就是他爸了?”他不服气的喊道:“那是他活该,谁叫他惹我。”我笑道:“嚯!你都说了,那是他活该,惹到你就该打,你让我开半个小时的车来你们学校你也惹到我了明白么?” 第二十三章 李元泽(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他依然不服气的喊道:“谁让他害我挨饿。”我疑惑的问他:“哦?怎么回事,说来听听?”他说道:“你先放我起来。”我坐在他身上,悠然的抽着烟:“你觉得你现在能跟我谈条件么?”他犹豫了一会,不服气的说道:“那天我去食堂打饭,然后我插到他前面去,我刷卡的时候他挤开我也把自己的卡往机器上摁去,然后我的卡就被刷了,可是阿姨让我到后面再排一次队,然后给他打饭了,我们学校的饭卡每餐只能刷一次,所以那一餐我就没饭吃。”我说道:“那是你插队。”他不服气的喊道:“我们吃饭从来不排队的!”我疑惑的问道:“我们?不止你一个啊,来,说说,还有谁。”他犹豫了,小声的嘟囔到:“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我点了点头:“的确,我不认识,可是你们老师认识啊。”他没有再说话,似乎已经知道反抗无法让他站起来,便干脆趴着和草地亲密的拥抱。 我看他沉默了,我又说道:“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站起来,我就帮你扛下来。”他嘟囔着:“你不就是仗着力气比我大点嘛。”我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那你也不就是仗着人家老实嘛?合着你就欺软怕硬啊?”他又吼道:“谁叫他让我挨饿!”我又拍了他:“谁叫你让我大老远跑一趟。”他又沉默了。我问他:“打架是什么情况?”他倔强的说道:“兄弟被打了,我肯定要帮的啊。”我笑道:“呵!兄弟被打了,你多大啊,知道什么叫兄弟么,知道兄弟是什么么?”他没有说话,我又接着说:“来,我给你个机会,反正翘课这种事你们也常干吧,你现在去把你的那群兄弟叫来,就说你被打了,别说我是你叔,你看看他们怎么样。”我说完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他赶紧爬起来,也拍了拍身上的草,指着我边跑边喊道:“你就在这给我等着!”我坐到石桌旁点了支烟,朝着他点了下一头:“快去吧,我是你亲叔叔我还能跑哪去。” 不一会他便叫来了七八个同学,他站在前面,冲我说:“你不是牛逼么,来呀。”我站起身来,直接摁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摁在石桌上,又坐在了他身上,他喊道:“你们上啊,快来帮我啊!”那群小孩蠢蠢欲动,我又从口袋拿出烟,放在嘴里点上,朝他的“好兄弟”们说道:“给你们个机会,要么滚蛋,要么来帮他。”那群小孩面面相觑,我站起来把李元泽从桌上拉起来,又对着他的肚子踹了一脚,走到垃圾桶旁灭了烟头。我的目光扫向那群小孩,朝他们慢慢走去,边走边说:“你们,不走?”小孩们听到后纷纷往教学楼跑去。我从地上拉起他,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问道:“这就是你的‘好兄弟’?”他不服气的扭过头,我又带着他走到校门外,找了家奶茶店坐着,我们各自点了杯奶茶,我跟他说道:“你看好了。”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房东,打开了免提,房东在那边不耐烦的说道:“咋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慢悠悠的说道:“我出了点事,现在要十万块。”说完我又把地址给了房东,房东依然不耐烦的说道:“忙着呢,没空,我给你转过去就行了。”说完便挂了电话,李元泽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我,我掏出烟点上,他一直盯着我的烟,我递了过去,又说道:“这是在学校外面,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烟盒上写着吸烟有害健康,你还这么小,你自己决定。”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伸出手,只是咽了口口水。 不一会,房东的车出现在奶茶店门口,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没好气的朝我说道:“你小子,就这么折腾我,我和QQ刚刚还在逛街呢,手机转账有限额,我给你拿了张卡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拉着他坐下,跟他解释了一边,他捶了我一拳:“你无不无聊啊,没事拿我涮着玩呢!”我微笑着看着他,也捶了他一拳:“请你吃饭。”房东骂骂咧咧的走后,我拿着那张卡,对着李元泽说:“看到没,什么叫兄弟。”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什么兄不兄弟的太虚浮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身边朋友越来越少,时间过滤掉了很多,但留下的都是真情实意。倒也不是说我跟房东关系多好,只不过是我知道他有,而且这十万对他不过是九牛一毛,如果我需要他也会帮我,但是我必须得让李元泽知道,什么才叫朋友。 他看着我手上的卡,我又接着说道:“你看看你那帮兄弟,你在他们面前被打,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而我只需要一句话,他连问都没问为什么。”说实话,小孩子还是小孩子,无论他心智再如何成熟,社会阅历少依然是能够轻易忽悠的。李元泽沉默了,我继续问道:“老老实实说说吧,什么情况。” 他指了指烟:“给我一根,我告诉你。”我把烟推了过去:“我说了,你还小,但你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他点上一根,缓缓开口:“我们那个县城,来了十一个人在这个学校里,在刚来的那个晚上,我们都被初二的本地学生收了保护费,并且还让几个初一的本地学生监督我们,如果我们告老师,他们就打我们,有两个人真去告诉了老师,然后初二那几个就被叫到办公室去骂了一顿,又给了处分,当天晚上那两个人就被围在宿舍厕所里面打,后来他们第二天把被打的事也告诉了老师,初二的那几个同学被赶回家去了,但是初一的那几个还在学校,然后初一那群人把那两个人也拉到厕所里面打了一顿,那两个人就不敢再告老师了,现在那两个人整天被初一的使唤着去给他们跑腿,打饭买零食什么的,我也害怕啊,而且每个月还要给他们钱,我也不想啊,然后有一天那群人在学校外面被校外的人堵住了,然后就来学校里面拉人给他们充场面,然后我就去了,之后我说我想跟着他们,然后我就不用被欺负了,而且我加入他们之后,我们十一个人再也没有被本地学生欺负过。”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知道跟恶魔做交易的代价么?”他摇了摇头,我又说道:“尼采你知道吧,有一句话叫‘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凝望着你’,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和当初欺负你的那群人有什么区别么。”他摇了摇头:“我不在乎,我只希望我不被欺负。”我又问道:“所以你去欺负别人?”他沉默了,我接着说:“我告诉你怎么做,这星期放学,你把欺负你的那群人约出来。” 星期五,我和房东还有林开着三辆车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烂尾楼里,他带着那群人走了过来,我向他摇了摇手:“你还不过来?”他犹豫了一会,快速的跑向了我们,我问道:“是谁欺负我侄子。”那群小孩没人回答,我又向李元泽说道:“是谁欺负你的,怎么欺负你们的,你就给我怎么打回去,我看谁敢动。”李元泽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找了一个身材没他壮实的人打了一巴掌,我也走了过去朝着李元泽打了一巴掌:“我叫你还手你给我挑个最弱的。”李元泽犹豫的看着我,又看向他们中最高的一个,吸了一口气,一脚踹了过去,我问道:“回到学校他们报复你怎么办?”他低着头没有说话,那群小孩都愤怒的看着他,却没人敢动手,我又说:“这一脚你觉得他们服气了么?回到学校还像以前一样怎么办?”他还是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冲过去朝刚刚被他踹的那个人疯狂的打去,李元泽发了疯似得一边怒吼一边一脚一脚的踹在他身上,我拦住了他:“行了,下手要有分寸。”他冷静下来,我点了根烟朝着车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走了,记住,以后要是谁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打不过就叫我,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再欺负别人,你怎么欺负别人我就怎么欺负你。” 这句话不仅仅是告诉他,也是在警告那群小孩。 经过这次的事情后,李元泽似乎也开始渐渐的活泼起来,成绩也慢慢好起来,也没再说被人欺负,学校也没再向我告状,也没再跟那群不良少年待在一起。 罗罗知道后也向我们埋怨了挺久,说我们一群成年人还老是乱来,李元泽知道罗罗是酒吧里最疼他的人,所以每次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给罗罗通风报信,他也似乎知道我有些害怕罗罗,所以我也有了把柄被他捏得死死的。罗罗也乐得这样,因为李元泽背地里偷偷叫她婶婶,尽管因为这个被我揍了很多次。 家长会基本上是每个学生的噩梦,当然,那种特别优秀的例外。如今,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我,也开始恐惧这个噩梦。对于我这个侄子李元泽,自从那次以后他便特别听我话,在学校表现算不上特别好,但也算中规中矩还有些上进。但是从小留下来的阴影,让我还是对这个噩梦有些恐惧。 学期末前一个多月,李元泽的情绪有些变化,他每星期放学要么是我们三人有时间的话便去接他,没时间的话他也会自己搭公交车来酒吧,每次来到酒吧便是找我们聊天,罗罗每周五也特别早的来到酒吧辅导他写作业,可那段时间的他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看出来了,罗罗也看出来了。 第二十四章 李元泽(3)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家长会如约而至,罗罗正好没课,她便跟着我和李元泽来到我的车前,熟练的坐到我的副驾上:“走吧。”我疑惑的问她:“我去给他开家长会你去凑什么热闹。”她一边绑上安全带一边俏皮的说道:“我去监督你啊,万一你又像上次一样,更何况,我也是家长啊,对吧,大侄子。”说完便朝着后排的李元泽使了个眼色,李元泽也感觉把脑袋凑到前排说道:“是啊是啊,叔,你就带婶婶去吧。”我没好气的朝着他说:“边去,又欠揍了是不是?”罗罗拍了一下我:“快走吧你,别迟到了。” 我们到了李元泽的学校,一切都很正常,也并未有什么不妥,知道家长会结束后,江老师把我以及另外两个家长留了下来,我似乎意识到这再寻常不过的家长会可能有什么变故。果不其然,所有家长走完后,门外走进来两个身影,一个便是我那侄子李元泽,还有一位倒是一个文静的小姑娘。 江老师见外面也安静了,便开口跟我们说道:“这次把两家家长留下来就是想说一个问题,我们学校呢对管理还是非常严的,像李元泽和小帆他们的关系好像有些太过于亲密了,不知道两位家长知道这件事么?”小帆想必便是那位姑娘的名字了。我看向李元泽,他低着头没有说话,那位姑娘站在他旁边也是低着头一直玩弄着手指。我问道:“怎么回事?”他有些害羞的回答我:“就你觉得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呗。”小帆的父亲也问道小帆:“老师说的是真的么?”小帆低着头没有说话,倒是李元泽先沉不住气,左脚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小帆身前,尽管只是挡住了半个身位,我还是点了点头,这小子,总算还像个男人样。 江老师接着说:“这学生早恋这回事呢常有,我们也不做什么干预,但是他们毕竟是未成年,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们做家长的知道。”我和小帆的父母都点了点头,江老师说完后便回去了,我把小帆的父母叫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毕竟是我家的猪拱了人家的白菜,无论如何,赔礼道歉还是得要的。 出门后,小帆的父亲倒是先给我递了一支烟,我双手接过,夹在手指没有点燃。我接过烟后他问道:“你怎么看。”我耸了耸肩说道:“他们这个年纪正好是青春期,情窦初开也是正常的,但毕竟还是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他吸了一口烟,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是说不可以,一就是怕他们做错事,二呢也是怕影响他们学习。”我摸了摸身上,发现火机放在了车上,他看出了我没带火机,从口袋里掏出火机递了给我,我点了点头:“谢谢。”我也吸了一口烟后说道:“那不如这样,我们都回去试试孩子的口风,看看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给他们引导引导,如果他们真的想在一起,我们在跟学校交涉,我们留个联系方式,这样也方便我们交流交流。”他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机,而后我们三人聊了聊家长里短便散了。 在车上,罗罗似乎觉得我要教训李元泽,也没有像原先那么调皮,更是主动的坐到了后排,李元泽上了车一路低着头,我在等红绿灯时扭头问道:“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又问他:“你喜欢她么?”他点了点头,我又问:“那她喜欢你么?”他又点了点头,我接着问:“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他语气不是那么坚定的回答我:“那她不喜欢我怎么会跟我在一起呢?”我想了想,也是,小孩子的喜欢不似成年人那么复杂,既然在一起,那便是喜欢了。我笑着问道:“那是你追她啊还是她追你啊?”他更疑惑的看着我,不过这次他回答了我:“我们是在一个学习小组的,久而久之就在一起了,没有谁追谁。”我点了点头:“噢!那你们只是喜欢么,或者是你们考虑过在一起多久么?”他有些骄傲的看着我说:“我们说好了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噗!”罗罗在后面笑出了声,我也轻轻的笑道:“那你知道一辈子有多久么?”他犹豫了片刻,不过很快便转头倔强的跟我们说道:“不管多久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的!”我还是笑着跟他说:“哇,那你们很坚定咯。”他自豪的扬起了头:“那当然。”我点了点头:“嗯,那你们知道两个人在一起需要什么么?”他思考了一会,便回答我:“要相互喜欢,要有爱,要相互信任。”我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不错啊小子,还知道喜欢和爱不是同一个东西啊,还知道两个人要相互信任啊,不错不错,长大了。”说完我便摸了摸他的头,他依然自豪的仰着头:“那当然了!” 我又问道:“那你们知道这些还不够么?你们如果要在一起很久,要一起面对很多很多的挑战,你们要面临着柴米油盐的生活琐事,要面临着生儿育女赡养父母的重担,尽管这些对你们来说还太遥远,但是你们做好准备了么?”他突然没那么有底气,但依然还是回答了我:“那,那这些你都说了,离我们还是太遥远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们肯定可以!”我摇了摇头跟他说道:“你们现在是青春期,情窦初开可以理解,海誓山盟可以理解,但是你们都搞懂了自己不是一时的好奇与新鲜感么?如果是,那就好好珍惜这份新鲜感,不要考虑以后的事,如果不是,那你们就要做好迎接欢乐与痛苦共存的生活。”他突然严肃的问我:“你觉得有什么比爱而不得更痛苦么?”听到这句话,我有些失神,差点撞上了前方的车,还好后面没有车,不然我这个急刹车肯定得追尾。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车在一路沉默中开到了酒吧门口,我们都没有下车,又沉默许久,我摇下车窗,从后视镜看见罗罗一直在看着窗外,我点了支烟也看向窗外说道:“那个,我跟小帆的父母交流了,我们都不反对你们,但是要先说好,你们不能做错事,不能影响成绩,老师那边我们去帮你们交流,只要能满足这两点,我们也不干涉你们。”他听后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走下车去了。 他走后,我咳了咳嗽,跟罗罗说道:“咳,那个......”她微笑着说:“没关系,你不用解释的,我能理解,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了,我也不敢再奢求什么。”我低下了头,我不敢再看后视镜,也不敢在再看她的脸。两个人就在车里这么坐着,她突然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我又抽出一支烟点上:“问吧。”她缓缓开口:“你在害怕什么?”我没有立刻回答她,过了片刻,她又说道:“如果不方便可以不回答。”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总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她先推开车门,只是跟我说了声:“少抽点烟。”便往酒吧走去了。 我坐在车里,不知道抽了多少烟,反正我下车的时候只剩下烟盒了。我走进酒吧,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营业了,我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位置上,看着舞台上的罗罗唱着歌,客人少,她便也一直盯着我在唱。 等她唱完一首,我走上台,拿起吉他,她有些欣喜的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我。如今想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那天弹了一首《灰姑娘》以外,我都好久没认认真真的弹过吉他了。 当我推开那扇门 想看看永恒荣光的状景 那没有他们说的实用阶梯 然而我 又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旁 ------左小祖咒《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旁》 当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 我知道这样或许是不对的 因为我是个自由自在的男人 所以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当我们吻在一起的时候 我知道这样或许是不好的 偏偏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里 我们宁愿错也不愿错过 -------好妹妹《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你说是的》 那晚上我弹了好多首歌,弹得手指生疼,她也坐在台下一直看着我,视线从未离开过我,我偶尔也会给她一个目光的回应,她便会开心的笑着。到了十二点,客人都离开了,我也就没有再继续弹下去,走到她身旁坐下,她搂住我的手,把头凑到我肩膀上,眼神带着精光看着我的脸,跟我说道:“你好厉害!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或许她这般做,是一时的冲动,可却让我遭了秧,她那让我痴迷的唇此时此刻离我却是这般的近,我扭头便能看见,脸上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鼻息,此时她的五官是如此的立体,她的味道不断的刺激着我的鼻子,我扭过头可以的回避她的脸,可是眼睛余光还是不自觉的向她飘去。她的呼吸在给我的大脑不断历练着,可我也只是一介凡人,我也曾以为我能像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 我突然扭过头朝着她的唇吻了下去,不断的吸吮着,不断体会着那般柔软。她最开始似乎有些僵硬,似乎没有料到我的这般举动,不过很快她便给了我回应,我们就在舞台下,就在聚光灯下,就那般吻着。林带着荔枝的男朋友躲到了吧台下点数,荔枝也躲到了二楼去打扫卫生,李元泽跟着荔枝也到了二楼写作业,只剩下我们肆无忌惮的吻着,我感受着,那让我沉醉的吻。 第二十五章 阿七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过了一会,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我赶紧躲开,她的口红显然已经都被我吃掉,我有些尴尬的回避着她的目光,她只是静静微笑着看我,我在她的注视下有些不知所措,我转身向她开口想要解释:“我......”她依然是微笑着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些什么,我有些脸红,我能感受得到我整张脸都是热的。我吱吱呀呀的憋出了一句话:“我......那个......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她笑着回答我:“没关系呀,就算是故意的也无所谓啊。”我赶忙站起身来,眼神有些慌乱的跟她说:“那个,对不起,额,谢谢,额,反正......”她也站起身来,踮起脚尖,没了口红的唇又在我的唇上点了一下,一瞬间我的身体犹如触电一般,她把手背到后面去,俏皮的看着我,问道:“味道怎么样。”我脑海中回想起刚刚聚光灯下的吻,有些失了神,傻乎乎的说了一句:“还挺甜。”她笑得更开心了,缓缓开口:“以后啊,你要是觉得苦了,就来找我,我甜呀!” 或许,李元泽一个半点大的孩子,在那么高强度的学习下也会觉得苦吧。小帆肯定也有着让李元泽甜起来的唇。 小屿和阿七是在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也是小屿的未婚夫。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小屿带着他来给我发请帖的。关于我和小屿的事,罗罗也早已知道。 小屿是挽着阿七走进酒吧的,我看见他们的那一刻,突然犯了心慌,这是老毛病了。罗罗在舞台上的视线是最好的,自然也早早的看到了。罗罗看见他们的那一刻也迅速的看向了我,我额头上的冷汗在聚光灯和射灯的辉映下更加闪烁,吧台里的林自然也看见我的不自然,赶紧抽了一张纸给我,我接过纸擦掉头上的冷汗,林拍了拍荔枝,让他赶紧去接待, 我拦住了,我强忍着心慌憋出来一个微笑跟他说:“我来吧。”荔枝看了看林,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走到他们面前,依然强忍难受微笑着:“晚上好,欢迎光临。”小屿也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指着她挽着的男伴说道:“晚上好,这个是我的未婚夫阿七。”我微笑着看向了他点了点头,伸出了手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小屿的高中同学李礼。”他也伸出手和我握住:“你好,我经常听小屿提起你。”我笑了笑:“哈哈哈,那她肯定经常说我坏话吧。”阿七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摇了摇头:“不是,她说你是她最难忘的人。”我听到后心慌更甚,我扭头看向小屿,她点了点头。 突然气氛有些尴尬,我为了打破尴尬,只好也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二位,这边请。”他们跟随我走到了一张桌前坐下,我递出酒水单和菜单,他们也简单的点了一些酒和小吃。我给他们上酒水时,阿七拉住了我,面带微笑的跟我说:“李先生一起坐下喝一杯吧,正好小屿也说我不了解她,我想好好了解了解她。” 我心里突然浮现出曾经的一幕:江小鑫和小屿是一起复读的,我曾托江小鑫替我好好的照顾小屿,有一次小屿生病,没有告诉家里人,也没有告诉我,江小鑫告诉了我,我依然是乘车半小时来到了画室给她送药,我看了看我手里的药,又看了看我,语气冷淡的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挠了挠头,把药递了过去:“江小鑫告诉我的。”她语气更加冰冷:“你是不是一直让他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我点了点头:“你一直都不告诉我你怎么了,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逞强嘛。”她转身便走了,我赶忙追上,我跑到她面前问道:“怎么了?”她语气依然冰冷的回答我:“你要是想了解我,能不能不要再从别人的口中,你可以来问我,别人口中的我又不是我!”我听后心瞬间凉了,我也冷冰冰的说道:“我想了解你,可你把我的一切都拒之门外,你总是一副让人无法靠近的模样,偶尔又给我一些希望,你告诉我我怎么了解你?我现在知道关于你的一切,都是我像个变态一样,记录着我能见到你的每一次模样,然后再慢慢的自己想,去询问你的朋友,关于你的一切,我想要主动的了解你,可是你并没给过我机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她没有回答我,我说完后把药放进了她衣服的帽子里,和她擦肩而过了。 我笑着回答阿七:“她应该不喜欢你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她,你有什么还是直接问她吧。”我说完看向了小屿,她听到我说的话后低下了头,阿七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小屿,我推开了阿七抓住我的手,走向了吧台。 小屿离开去了卫生间,我给阿七端上了他们点的果盘,阿七问我:“你很了解她?”我笑着回答了他:“人是会变的。”阿七傲慢的靠在椅子上:“她现在是我的,我麻烦你从她的世界消失,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现在要出现,你也不用在她面前装可怜,像个狗一样,你觉得这样她会喜欢上你爱上你么?”罗罗此时走到我身边,挽着我的手,我转头微笑着看着罗罗:“罗罗,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阿七,小屿的未婚夫。”罗罗听后,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你好。” 小屿这是也正从二楼走下来,看见挽着我手的罗罗,我把罗罗的手握着,指着小屿说道:“上次还没好好介绍,这位是小屿。”尽管罗罗已经知道小屿,但是毕竟他们还没真正认识过,我又把牵着罗罗的手举起来跟小屿介绍到:“这位是罗罗,我的......”罗罗打断了我的话回答道:“女朋友。”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屿有些失落的坐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好。”说完我们转身便要离开,阿七从背后叫住我:“李先生,要是不介意,你可以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说完后,小屿便从包里取出了一张请帖,我没有回头,罗罗转身替我接过请帖:“那就谢谢阿七先生和小屿小姐了,我们一定到。”拿到请帖后罗罗挽着我的手走到了吧台。 我到了吧台后便蹲了下来,不停地干呕着,手脚冰凉,呼吸越来越急促,面部也开始抽搐,罗罗有些失落,但还是陪在我身边,不停的用手给我拍着后背顺气,林也给我递来了冰水,随着我的症状越来越明显,罗罗也开始着急起来,不停地问着林:“有药么。”林依然站在吧台,让荔枝和他男朋友不要乱,就假装吧台里什么都没发生,一边擦杯子一边回答罗罗:“我认识他这么久了从没见他有什么药,我给你打个电话给房东,房东或许知道。” 房东接到林的电话后带着Q小姐赶来了酒吧,他从口袋中取出了两瓶药,递了给罗罗,疑惑的问道:“他已经有五年没有吃过药了,为什么今天会这样。”林指了指小屿和她身边的阿七,房东赶来时着急也并未看到他们,如今林指了过去,房东也看见了他们。房东怒气冲冲的想要冲过去,被我有气无力的手抓住了脚踝,我虚弱的摇了摇头,房东见状点了点头,便和罗罗一起蹲在了我的身边给我顺气喂水。 那晚酒吧打烊,我们五人坐在了一起,我看着罗罗,有些愧疚的说:“对不起。”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能理解。”说完后我们便陷入了沉默,房东看着我们,突然说道:“怎么回事。”林把今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罗罗也把请帖放到了桌子上,房东握紧了拳头,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突然酒吧的玻璃门外出现了一个身影,是小屿。小屿推开了门,慢步走到我们面前,房东和林赶忙站了起来,四目怒视着小屿,罗罗喊了一声:“坐下。”二人也慢慢的坐下,但是怒视的目光依然没从小屿身上离开,罗罗慢慢站起来问道:“你来干嘛。”小屿神情低落的说道:“能让我跟他好好聊聊么。”罗罗看了一眼我,我点了点头,她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我伸出手去握了握她的手,她依然迟疑了片刻,不过随后便跟房东和林说:“我们去二楼。” 此时的一楼只剩下我和小屿,她在我对面坐下,第一句话便是一句有气无力的:“对不起。”我摇了摇头。她缓缓开口:“希望我们的婚礼,你能来。”我点了点头。两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她打破了沉默:“你不想说点什么么?”我苦笑着:“说什么?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她也苦笑着:“你还在怪我么?”我摇了摇头:“怪你什么?”她又问道:“你就不想问些什么么?”我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 她也不管我的沉默,缓缓的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爱不爱他,也不知道他爱不爱我,他对我很好,我要什么他都会给,他们应该告诉过你我养过三只猫吧,那时候我们还在读大学,他比我大一届,那个时候我大三,他实习了,我想过跟他分手,因为他把汤圆丢了出去,汤圆是我领养的一只白猫,那次我们吵架,后来汤圆没有在猫砂盆里尿尿,他一生气就打开了门,把汤圆砸到了走廊上,汤圆也因此受了伤,那一次我好害怕,怕他也像对汤圆一样对我,我想要分手,可是分手后宿舍也不能养猫,我舍不得它们,而且他也跪在我面前,向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摇了摇头:“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尽管不想说,可还是想问一句,其实你不是舍不得猫,而是舍不得他吧,再说了,你那么喜欢猫,他又不喜欢猫,你为什么还要养。” 第二十六章 鹿哑先生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她低下头沉默了,缓缓地开口:“其实他不是不喜欢猫,是他妈不喜欢猫,他妈觉得猫身上有虫。”我冷笑了一声:“喜欢猫会那样对猫?”她又摇了摇头:“不是的,那时候是我惹他生气。”我点了点头:“噢!生气了就让无辜的猫受气,那可真男人啊。”她无奈的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猫,有一次菠萝挠坏了沙发后躲到了沙发下,他就用扫把的那根棍把菠萝从沙发下打了出来,打得菠萝身上都是血,后来他又开车带着我们去了兽医院。”我点了点头:“呵!你告诉我这些干嘛?”她没有看我,依然低着头说道:“其实我很害怕他。”我冷漠的回了一句:“哦,所以呢?你们就结婚了?”她把头扭过一边去,带着些哭腔说道:“我也不知道,对不起。”我依然冷笑的回答道:“留着这句对不起,去跟菠萝汤圆说吧。”她抬头看着我:“我爸那天跟我打了个电话。”我点了点头:“然后呢?”她伸出手抓住我放在桌上的手说道:“他以为我们最后会在一起的。”我把手从她手中抽出,疑惑的看着她,她有气无力的瘫在椅子上继续说:“他说他还记得在我念大学的时候,你经常去店里帮忙,有一次我奶奶走丢了,那天下了好大的雨,还发了洪讯,你依然大半夜的跑出去找,还有一次也是奶奶走丢了,找回来后你还给我堂姐他们买了定位手表,又做了很多老人卡,他还说那次,我从昆明回来,是你亲自来桂林接我回去,他以为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了。”我没有回答她,过去的一幕幕不断的浮现在我眼前,此时我的心慌又来了,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能感受到全身在升温,四肢开始慢慢的无力,我怒吼了一声:“够了!”吼完我快速的扫掉桌子上的东西,瘫软的趴在桌上,她有些慌乱,罗罗他们听到声音后赶忙跑了下来,罗罗扶起我不断的给我顺气,林也跟着罗罗在一旁扶着我,房东和Q小姐拦在我和她中间,房东朝她说道:“咱北京爷儿们不欺负姑娘,你自己走,别逼我们赶你。”小屿没有理会他,只是低着头看着我:“其实我说这些没有什么,只是想跟你说,如果你开口,我会跟你走。”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去看她,只是浑身乏力的瘫在罗罗怀里,罗罗也没有搭理她,一直在照顾着我,倒是Q小姐朝她吼道:“滚啊!他们大老爷们不跟你个小姑娘较劲,老娘可不会管那么多,你再不滚你就别滚了!”我示意罗罗把我扶正,罗罗把我扶正后推开了房东和Q小姐,让我出现在小屿面前,我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当时......不怪你......是我......是我太懦弱......要是......要是我能够勇敢一点......也不会出现......出现现在的......的样子,你走吧,婚礼,我一定会去。”她看见我的模样听见我的话,咬着唇,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住:“我说了,只要你开口,我会跟着你走。” 罗罗他们照顾了我半个多小时,我缓过神来,罗罗问道:“你确定还要去么?”我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呢?”她低着头失落的说道:“是,去挽留她的么?”我握紧了她的手,把她一把扯下,她落在了我的怀里,我抱着她说道:“傻姑娘,要是去挽留她,怎么会带着我的女朋友去呢?”罗罗听后没有回答我,把头埋到了我的肩膀,我感觉到了我的肩膀慢慢的湿润。我在等一个人,可罗罗又何尝不是? 有些自以为难忘的人难忘的事,或许只是心中的一股执念,当再次去面对那无法面对的,不要逃避,迎上去或许便是斩断执念的那把剑。 后来小屿和阿七的婚礼我们还是去了,那天罗罗打扮得很漂亮,小屿不断的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我无视了她的目光,我挽着罗罗给她和阿七敬了酒。那天的我很节制,只喝了三杯酒,第一杯是和罗罗喝的,感谢她的陪伴,第二杯是新娘带着新郎来敬的酒,第三杯,是我对着小屿的背影独自与空气碰了一下,敬我的青春,我的执念,我的,过去。 鹿哑是个怪人,很怪,很怪。 小屿婚礼后的第二天,我弹起了吉他给罗罗伴奏。我当初不再碰吉他,同样是因为小屿,从婚礼回来后,我和罗罗也正式确定了关系,于是我也终于敢面对很多与她有关,或者说,与她们有关的一切。 鹿哑是个怪人,他是个客人,第一次来,便向我提出一个奇怪的请求。他想请我去给一个人弹几首歌,准确的说是给这个人的墓碑弹。坟下葬着的人已然死去,但是又还活着。他不是臧克家说的“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那样,而是一种很矫情的活着却死去。 鹿哑裹着斗篷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有两双眼睛,没错,两双。一双是正常的,一双是纹上去的。我在我和罗罗休息时走到我身旁,他向我走来,我出于礼貌便看着他,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你是在看我吗?你知道我也在看你吗?你看的是我那双眼?你知道我是在用那双眼看你吗?” 我没有回答他,他在我旁边坐下,又跟我说道:“你的吉他弹得很不错诶,我能请你给我一个朋友弹几首么?”罗罗抢着回答道:“不行!”鹿哑似乎并没有听见,依然用着四只眼睛盯着我,似乎一直在等我回答,我抱着服务行业的身份还是点了点头,他递给我一张歌单,是一个很小众的音乐人,叫做郑耀华,他递给我后又问道:“你会说上海话么?”我摇了摇头,他又问道:“你能学么?”我还是摇了摇头,他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他突然又欣喜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左小祖咒?”我点了点头,这时才发现我身穿的是左老板的卫衣。 他摇着我的手问道:“你会不会唱左小祖咒的歌?”我摇了摇头:“你说的是唱他的歌,还是像他一样唱歌?”他又问道:“如果两个你只会一个的话,那你就是会了。”我点了点头:“那我就是会了。”他又兴奋的问我:“那你可不可以给我的朋友唱歌?”我微笑着回答他:“可以,不知道您的朋友在......”他指了指脚下,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又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他又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但是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他肯定能听到。” 罗罗有些反对,可我天生便是个好奇的人,在我的坚持下,罗罗答应只要能让她陪同着来就行。鹿哑没车,他让我们第二天去接他,有点远,但是毕竟答应了。我们接到他后,他让我们往尧山开去,他提着个黑色的旅行包,一直捏在手里,我们让他上了车可以放在后备箱或者后排,可他一直抱着,说不到目的地是不会放手的,我们也只能由着他。 到了尧山的一个村子,他便让我们停车,说是前面车开不进去了。剩下的路我们便开始了步行。走了很远,走到了一个院子外,一个用篱笆围住的,很大很大的院子,院子里只有一间破烂的木屋,还有一院子的三色堇,三色堇中留有一条路是通向院子里的,他让我们走进院子,罗罗有些警惕的拉着我,我摸了摸兜里房东临出发前给我塞的匕首,示意让她安心,鹿哑在前面提着旅行包一蹦一跳的已经进了院子,转身发现我们还站在篱笆外,向我们招手:“你们快进来呀。”我握着罗罗的手便走了进去,院子里还有张石桌,还有着四张石凳,鹿哑走到石桌旁把旅行包放下,示意我们也到那边放行李。我们都放好东西后鹿哑让我们在外面等着,他一个人钻进了屋子里。 我喜欢三色堇,看见它们我就感觉看到了杜康和田慧,尤其是田慧,她现在应该安安静静的陪伴着很多三色堇,或者是很多三色堇陪伴着她。她是不是已经开满山岗?又或许在风中飘过了整个冰岛。我牵着罗罗一起欣赏着这满院子的三色堇。 不一会,鹿哑便搬着一个厚重的,用黑布盖着的东西出来,我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想要上前帮他的忙,他摇了摇头,一个人一步一步的搬到了我们面前,又从我们刚刚没注意到的花道中搬了进去,在花丛中,有一个他已经挖好的洞,他从旅行包里又掏出一些衣服,他把衣服丢进了那个坑里,又一点一点的用土埋上。 罗罗看见鹿哑诡异的行为,不由自主的躲到了我身后抓紧了我的手,我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鹿哑做完了一切,黑布遮住的东西我们也终于看见,是一块墓碑,距离有些远,我们并看不清楚是谁的墓碑。鹿哑把墓碑立好,转头跟我说道:“开始吧,谢谢你了噢!”我取出吉他,罗罗有些恐惧的看着我,我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我坐在石凳上,弹着吉他,一首一首的弹着左老板的歌,鹿哑坐在墓碑前的地上闭着眼摇头晃脑的跟着我的旋律哼着,罗罗也不安的躲在我身后一言不发。一个小时过去了,十多首歌也唱完了,鹿哑开心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蹦一跳的到我面前:“谢谢你!”我问道:“这是你朋友的坟墓么?”他摇了摇头,把手抽回斗篷里,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包烟,递了一支给我,我接过来没有点燃,他又转身看着那个坟墓,跟我说道:“这是我的呀!” 第二十七章 过敏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罗罗在我后面缩得更紧,我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没有看我们,接着说道:“我给自己立了个衣冠冢,我本应该在一年前离开,我在豆瓣上发起了一个活动,我给自己最后五百天,五百天后我会在我喜欢的地方死去,对了豆瓣你知道吧,我在豆瓣上叫‘yalu先生’,可是我没有,我躺在棺材里,我的眼合不上,因为我还有一双眼,我一个朋友说我这是一双看世界,一双看人心,我母亲说我这是死不瞑目,其实我更喜欢我母亲的说辞。我的最后一站是冰岛,我在我最喜欢的诗人雕塑下安静的睡了一晚,我以为那晚我会安静的死去,我的朋友让我活了过来,活过来后我发现我不是那么想死了,但是我又不得不死,所以我得让自己死去。”我笑了笑:“那你可真矫情。” 他从旅行包里又拿出了一瓶酒和三个杯子,他倒上了三杯酒,端了两杯给我和罗罗,罗罗嫌弃又恐惧的摇了摇手,我知道她现在害怕得不行,我也摇了摇手,因为我要开车。他有些失落的嘟着嘴转身,端着酒便到了他自己的衣冠冢前,他第一杯倒在了坟包上,第二杯浇在了墓碑上,第三杯自己喝了下去。他做完这些后又一蹦一跳的跳到了我们面前,看着我的一脸疑惑,笑了笑:“我自己的葬礼,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笑着点了点头:“愿你安息。”他从旅行包里又拿出了一个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五百块钱递给了我,这是我们谈好的价格。我抽出了两百,这是油费,本来想将剩下的三百还给他,因为他有趣,最起码让我不再无聊,所以我决定不收他的钱。后来想了想,看到身后躲着的罗罗,还是把想要递给他三百块的手抽了回来。 从尧山回来后,鹿哑便经常来到酒吧,他最爱的是自由古巴,或者说,他只爱我调的自由古巴。我总能知道他在穿着苏格兰裙子来到的时候喜欢可乐更多一点;他在穿着斗篷来的时候喜欢郎姆多一点;在他带着渔夫帽穿着睡衣来的时候不喜欢加冰;在他穿着长袍来的时候便是最正常的比例。每次他来的时候,总喜欢举起酒杯向我们干杯,他偶尔也会带着朋友过来。 我们曾善意的讨论过,鹿哑是不是个怪人,但是我们都不曾得出过答案,谁说鹿哑曾是个怪人,明明只是我们怪,所以他正常得格格不入。我喜欢他的一双长靴,喜欢他的一件斗篷,喜欢他的一顶帽子和一件长裙。所以我的世界里没否认过他是个正常人。我喜欢他的审美,所以他不是个怪人,起码在我这里他不是,但在我这里,我是个怪人。我没有勇气穿上我认为好看的苏格拉裙,没有勇气给自己立下衣冠冢。 罗罗始终有些排斥鹿哑,但并没有而已,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怪。倒是房东和林,很快和他打成了一片。 他的眼睛没有期待,也没有昏暗,很纯洁,纯洁的白,不是眼白,就是眼球中的黑,黑的发白。他曾告诉我,他与前女友的美孚根斯堡与白田珍宝金,还有他看不完的维特根斯坦。他曾告诉我的,是我未曾见过的白,就像关于十一月的仪式感,他第一次在阳明山上睡着,或许下一个月,他便会在乌克兰哭得最多的一天给我致电,又或许会和纳慈小姐在维格兰雕塑公司喝酒。你看,他真是个怪人。 用怪异的文字来写出怪异的人,你看,我们现在都是怪人。 罗罗担心刚刚从小屿的阴影中恢复正常的我,在遇到鹿哑之后又会变怪,可是你看,我们都很怪。 鹿哑是个怪人,很怪,很怪。 你和我都是怪人,没有怪人更怪,比怪人更怪。 房东不断的跟我和Q小姐抱怨,抱怨我们在他来了桂林这么久都没带他好好的玩过。身为桂林人的我还有Q小姐和罗罗,对于桂林也早已经玩腻了。最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大海这个词出现在我们面前,最后我们拍定去看海。可是桂林没有海,但是广西有北海。 本来林也应该跟我们来的,可是临出发前的那个晚上,我们五人坐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看了看左边,坐着的是房东和Q小姐,又看了看右边,是我和罗罗,又看了看在收拾准备打烊的荔枝和他男朋友,突然决定,吃一份狗粮还是比吃两份狗粮来的痛快。 我们来到北海的第一天,是我一个朋友接待的,他给我们安排了酒店。但是当晚我们是在他家吃的,住在内陆,我们从未见过螃蟹是用蒸包子的大蒸笼蒸的,满满的一屉,还有血螺、青口等各色海鲜,我望着这一桌的海鲜,咽了咽口水,又想去盛些主食。打开他们的电饭锅,里面慢慢的一锅螃蟹粥,我缓缓的盖上了锅盖坐回原位。我又看了看唯一的一盘青菜已经所剩无几,还是缓缓的动筷,刚吃两口,身边的罗罗和房东以及Q小姐的桌上已经摆满了螃蟹壳,我面前干净的桌面显得有些脏乱。 我朋友问道:“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合胃口啊?”我摆了摆手,举起酒杯说道:“我这几天肠胃不好,吃些青菜就行了,反正要来玩挺多天的,也不差这一顿,来来来,喝酒。”罗罗夺过酒杯跟我说道:“肠胃不好就别喝酒了。”说完又举着酒杯敬我朋友:“他肠胃不好,我来替他敬你,谢谢你给我们准备这么一大桌美味。”我看着他们推杯换盏,默默的吸了一口凉气。 酒过三巡,我朋友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说道:“你们这么远过来,招呼不周,有什么就跟我说。”我此时并无心听他们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朋友身后的电视,电视上正放着一部名为《零号国境线》的电视剧,突然晃过一个镜头,我看着甚是眼熟,朋友也看到了我的视线,转身看向电视,又跟我们说道:“噢,这电视剧啊,就在我们这里排的,你看里面这个商店,就是我家,当时他们在我这里拍的。” 朋友喝了酒,本来说给我们叫代驾的,我让他好好休息,毕竟,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喝酒的。我们上了车,我问道:“你们想吃东西么?”房东打了一个饱嗝:“你觉得,我们还能吃么?”罗罗转身问道:“对了,我看你今天好像没怎么吃东西,那么多海鲜呢。”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找到了一个宵夜摊停了下来。 他们三人虽然已经吃不下了,但是还是陪着我坐在了宵夜摊上,我点了些烧烤,大多都是烤肉之类的,又点了一些烤海鲜。在我狼吞虎咽的吃完那些烤肉之后,我拿起了一只蟹螯跟罗罗说道:“你不是问我今天怎么没吃东西么,看好了啊。”我熟练的用剪子把蟹螯剪开,取出里面的蟹肉,吃了一口。罗罗疑惑的看着我,我也静静的看着她,有些微醺的Q小姐和房东不满了:“你俩秀恩爱呢,咱两还在呢,别那么肉麻行么。”我们没有搭理他们,只过了三分钟左右,罗罗疑惑的双眼便变成了惊讶,指着我的嘴说:“这,怎么回事?你过敏啊?”我点了点头:“我以前是不过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次我吃螃蟹,那个时候不懂用工具,后来被壳划破了嘴,之后每一次我再吃甲壳类的嘴就会肿,而且特别痒。”罗罗又拿起一串鱿鱼递到我面前:“这个不是甲壳类的。”我摇了摇头:“这个也不行,而且,有时候味道特别重的话我甚至会直接想吐,例如今晚那慢慢的一屉螃蟹,我本来想喝酒压压味的,你还抢了。”她吐了吐舌头:“我又不知道嘛。” 她又问道:“那你都有什么过敏啊?”我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我现在知道的都是我用我性感的小嘴一次一次试出来的,如果说是海鲜过敏的话,我可以吃带鱼,可以吃比目鱼,可以吃好多鱼,准确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如果过敏我看见它的第一眼就会很排斥,哪怕我没试过的话也会。”她看着我有些微肿的嘴,突然吻了上来,蜻蜓点水之后问我:“那你对我过不过敏。”Q小姐和房东看见这一幕搂在了一起,Q小姐装模作样的问房东:“你对我过不过敏。”房东刮了刮Q小姐的鼻头:“怎么会呢小可爱。”罗罗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吃过宵夜之后我们开车回到酒店楼下,三个喝了酒的人突然说想去吹吹风。晚上的海滩很安静,很安静,海风有些粘稠,我最讨厌黏糊糊的东西。我牵着罗罗,给她提着她脱下来的鞋,陪她一圈一圈的转着,房东和Q小姐坐在海边感受着来来回回的海浪。海滩边有一条长廊,我和罗罗转到这里,长廊上一个个昏暗的灯泡在黑暗的大海和天空下不值一提,罗罗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她微笑着盯着我的脸,喝了酒的脸蛋红彤彤的,嘴上的口红也有些淡去,她只用橡皮筋扎住了一半的头发,鬓角和留海在海风的吹动下让她的脸若隐若现。她抬着头看着我,就那样,微笑着,静静的看着我,我用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的替她拂去脸上的头发,又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她问道:“我美么?”我微笑着看着她,将她搂紧,用一个深情的吻回答她。 第二十八章 茉莉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们买了些啤酒,来到了一个码头,夜晚的码头很是安静,这个码头是个小码头,都是一些水上人家,住在海上,吃在海上,我们四个人坐在码头尽头,把脚伸出去,码头很高,罗罗有些害怕。我突然把身子往前倾:“要是我掉下去怎么办。”她赶紧拉住我:“你别傻,万一真的掉下去了。”说完我们又沉默了。我看着天空,黑色的夜晚天空总会透着一点点的蓝,往城里看去便又多了许多的红,月亮身旁的云有些黑暗,黑暗的云身边又格外明亮。 罗罗问我:“你在想什么?”我指着月亮旁的云说道:“你看着云好奇怪,挨着月亮的是黑的,但是月亮旁边的却那么明亮。”她顺着我的手指望去,又问道:“哦?那怎么了?”我点上一支烟缓缓开口:“能遮住光明的往往最黑暗,但黑暗始终无法遮住所有的光明。”房东捶了我一拳:“别感慨了,一个人抽烟装忧愁啊。”我递了一支烟给他,罗罗问道:“光明和黑暗本来就是共存的呀。”我点了点头:“是呀,黑暗是因为还有光照不到,所以不是只有光,可怜的是黑暗,而不是被黑暗遮住的光。”她不解的问我:“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我点了点头:“嗯,也是,反正就我们四个人,我打一个比方你们肯定深有感悟,但先要说好,谁都不许生气。”他们没有回答我,我知道他们默认了。 我吸了一口烟说道:“来,你们看看,老房,出生在终点线的男人,是不是极好的,想不想那耀眼的太阳。”他们点了点头,我又坐直看了看Q小姐,又看了看罗罗,随后又说道:“例如你们,明明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房东一样的太阳,可偏偏是你们碰到了为数不多的黑暗。”二女听到后低下了头,突然罗罗搂住了我的手臂,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笑着说:“那你会是我的太阳么?”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Q小姐也点上了一根烟,振臂对着大海喊道:“尽管在黑暗中,我也要发光发亮!”房东搂住了她的肩膀。 我们坐了很久,直到罗罗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们回到酒店,我把睡着的罗罗抱回了房间后,我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因为哪怕在桂林,罗罗也依然住在单独的屋子,并没有和我住一起。罗罗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转过身来问道:“醒了,是不是我动作太大了?”她摇了摇头,刚睡醒的她嘟着嘴,张开双手向我索要拥抱,我弯下腰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睡吧,明早我来叫你起床。”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抱得我更紧了。我又说道:“你这样我累,我坐你旁边陪你,等你睡着我再走。”她松开手,我坐在床边,她静静的看着我,我也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她爬了起来,我问道:“怎么不睡了?”她面对着我坐在了我的大腿上,用两只腿夹住了我的腰,把头埋进了我的肩膀,我也顺势抱着她。她在我的肩膀上问道:“你是我的太阳么?你会是我的太阳么?”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我并不想骗她,还是低下头说了声:“对不起,我......”她抬起头笑着看我:“我知道,忘记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我给你时间,我也会陪着你。”我有些愧疚的点了点头,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突然站了起来,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她换换的用手脱下自己的衣服,我把头扭了过去,有些慌乱的说道:“对不起,你喝多了,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睡觉了。”说完我便站了起来低着头想要朝门口走去,我始终不敢看她一眼。没有了上衣遮挡,牛仔裤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更加诱人,我不敢直视,毕竟我终归还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她从背后抱住我,从我的领口把衣服往下扒开一点,在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我咬着牙强忍着疼,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我感觉得有一丝热流从肩膀留下,她把我咬出血了。见我出血她便问道:“你为什么不反抗?”我摇了摇头:“对不起。”她有些失落的坐回到床上:“我想要搬过去跟你住,你也不愿意,如今我都这样了你也不愿意,你除了说对不起以外你还能不能对我有更多的一些,哪怕就一些,关于情侣的感觉,你很少主动吻我,很少约我,很少主动抱我,甚至连碰我你都不愿。”我低着头沉默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我依然是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她摇了摇头,泪水缓缓的留下,轻轻的说道:“我不愿你是因为愧疚才跟我在一起的,我要的不是这样。” 我转过身,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双手说道:“我一开始对你,的确是有些愧疚,我没果断的处理好我们的关系,对你若即若离是因为我懦弱,到后来,我开始慢慢的去放下,去接受你,我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对你感激,说出来可能有些肤浅,我爱上了你的唇,我是个被欲望支配的人,我总是随着自己的心愿去寻找,去选择,我的心告诉我,是你,就是你了。”她低下头轻轻的吻上了我的额头,本就穿得不多的她此时更加的诱惑,我赶紧闭上了眼,她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你不是被欲望支配的人么,难道此时你还要压抑自己么?”我闭着眼回答她:“作为男人,我现在的确容易被欲望支配,可作为爱人,我不能。”她又问道:“为什么?”我站起来抱着她:“相信我。”她点了点头,摸了摸依然在慢慢流血的伤口问道:“疼么?”我笑着回答她:“不疼。”她轻轻的摸着伤口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把你搞丢了,我会找到这个印记,我会把你找回来的。”那晚我们相拥而眠,我紧紧地抱着她,就那么抱着她,只是抱着她。 《吕氏春秋·察今》:“楚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坠入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剑之所从坠。’舟止;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舟已行矣;而剑不行;求剑若此;不亦惑乎?” 叶老先生的儿子经常来酒吧,也经常带着生意伙伴来谈生意。这天他是一个人来的,他一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我走上前去招待。他见到我后便招呼着让我坐下,整理了下西装开口道:“我们公司最近给一个福利院捐了些设备和钱,院里组织了小朋友做了一个感谢会,我们也想给院里的小朋友们安排一些节目,我想请你和罗罗小姐去给孩子们唱唱歌,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我回道:“这个还得问问罗罗,我只会弹吉他,你要我这大公鸭嗓给小朋友唱歌,我怕会留下阴影。”说完我们相互笑了起来,我招手示意正在休息的罗罗,罗罗走了过来,小叶公子跟她说明情况后她不假思索的便答应了。 约定的日期,小叶公子开着车来接上我和罗罗。福利院在郊区,从酒吧到这里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当然,除了早上比较堵车的原因以外,这段距离对于不常出门的我来说着实有些遥远。 我们看完了小朋友们的表演,也如约上台给小朋友们表演,在台上的我有些不自在,不是因为我紧张,而是因为我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盯得我发毛。我下台后在不停的寻找着那个目光,却再也没找到。我问院长,院里的小朋友都来了么?院长笑着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捐助了,叶老板这次捐的够院里两年开销了,我们当然全院都来感谢叶老板了。”我又问道:“没有生病没来的么?”院长看向身边的副院长:“这......”副院长问我:“有倒是有一个小姑娘,不知道李先生问这个做什么?”我微笑着回答他:“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见见。”副院长赶忙回答:“方便,当然方便,请。” 我们来到了宿舍二楼,一个头发披肩的小姑娘坐在床上,手中捏着一个小兔娃娃,小兔有些脏,缺了一只眼睛,脸上有三个补丁,有只耳朵已经不见。小姑娘低着头,头发挡住了她的脸,有些披在肩上,有些垂吊着像是帘子,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和她的脸,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只是露出了脚丫,那小脚有些脏,在床边吊着不停摇晃着。 “茉莉,这个是李先生,是叶老板请来给你们唱歌的。”副院长跟她说道。她没有回答我们,只是不停的捏着娃娃,我转身跟副院长说道:“院长您去忙吧,我和罗罗想和她说说话,我们待会就下去。”副院长有些犹豫:“这......”我笑了笑:“这小姑娘我们看着喜欢,想和她聊聊。”副院长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有什么需要的话打电话给我。” 罗罗蹲到茉莉面前,轻轻的开口:“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听副院长说你叫茉莉是么?”茉莉没有开口,罗罗又说道:“茉莉你好,我叫罗罗,我能和你聊聊天么?”茉莉依然没有搭理她,罗罗扭头看向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也蹲了下去,我微笑着说道:“茉莉你好,我叫李礼。”说完我便伸出手,她缓缓的抬起头,用双眼盯着我,过了一会她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你,好,我叫,茉莉。”她的声音有些空灵,这也是我们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第二十九章 茉莉(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又问道:“刚刚我在台上表演的时候,是你一直在看着我么?”他指了指我背着的吉他:“那个。”我扭头就被琴颈打到了脸,我把吉他取下递给她,她没有接过,反而是跳下床,从桌子边取出一张椅子给我,她指了指椅子,我坐下问道:“你是要我弹吉他给你听么?”她依然没有回答我,又爬到床上从枕头下取出一张纸递给我,我打开那张纸,是一张琴谱,没有歌词,没有歌名,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简谱,标注着一些简单的和弦,我尝试着弹出来,我没听过,我看向罗罗,她也摇了摇头,我又试着往下弹,尝试着慢慢的把整张谱弹出来,完整的弹了两遍,我看着她,她盯着我的右手,我吸了一口气,把这张谱熟练的弹了起来。她闭上眼,听着,似乎沉醉的样子。 罗罗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这如果是用小提琴,会是一首很压抑的歌。”我也听出来了,哪怕是用吉他来弹奏,它也并不是那么的欢快或者说,让人愉悦。 我弹完后问道:“这曲,是谁写的。”她没有回答我,从床上跳下,那走了那张纸,小心翼翼的折起来,又放到枕头下,做完这些她又变成了我们初见时的模样,坐在床上不断的捏着手里的小兔。 那天过后,我们又独自去看了她几次,而每一次都是让我们给她弹那首曲,弹完后便不再搭理我们。有一次我们依然如往常一样来到福利院,茉莉并不在,我们来到院长办公室,茉莉站在里面直直的,小兔已经被剪刀剪开丢在地上,肚子里的棉花也散落在地上。 院长看到我们的到来,赶紧走出来跟我说道:“李先生您来了。”我指了指茉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院长摇了摇头,转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轻声跟我们说道:“我们院里虽然没什么人来赞助,但是偶尔也会有一些有爱心的人来做义工,顺便带些爱心人士的捐款,而这些捐款我们一般都放在一个捐款箱中,就楼下你们看到的那个,箱子旁的那面墙上便是那些爱心人士的名字,那天院里想要采购一批户外健身器材,于是就打开了捐款箱,发现箱子里的钱少了很多,后来就有小朋友来告诉我们,说茉莉的床下有很多信封,于是我们就问了她,可她什么也没说,后来我们的工作人员就在她床下真的发现了很多信封,那些信封就是那些爱心人士捐款的信封,然后我们就想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也死活不开口,一直捏着她的兔子,后来有一个小朋友冲上去就抢走了她的兔子递给我们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捏到了那兔子里有些不对劲,于是便剪开来看,里面完完整整的放着五千块钱,有零有散的。”说完院长便叹了口气,我又问道:“那她承认了么。”院长摇了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她怎么都不肯开口。”我又说道:“不如让我试试吧。”院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和罗罗走进办公室,我蹲到茉莉前面,开口问道:“茉莉,我们又来看你了,这次我们给你带来了巧克力,你要不要尝尝?”她低着头没有说话,罗罗从包里取出巧克力给我,我撕开包装袋递给茉莉,茉莉也没跟我客气,接过巧克力就吃了起来。她一边吃,我一边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棉花和小兔,我收拾好把小兔递到她面前说道:“茉莉,你看这个小兔这么旧了,下次我们来给你带个新的好不好?”她听到后从我手中一把夺过小兔,巧克力糊了她一嘴,她一直盯着我,依然没说话,我见状说道:“好好好,我们不换,那让罗罗姐姐帮你把它缝好好不好,你看它衣服都坏了,它着凉了容易感冒呢。”她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眼神有些犹豫,我小心翼翼的从她手中把小兔抽出来,她没有再夺过去,我把小兔递给罗罗,罗罗转身去找工具给她缝上。我又问道:“你能告诉李礼哥哥是怎么回事么?”她眼神突然有些愤怒的看着我,我又问道:“李礼哥哥想帮帮你,你能跟哥哥说说么?”她听后只是低下了头,愤怒的喊道:“我没偷!”我点了点头,双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说道:“哥哥相信你没偷,那是怎么回事呢?你要告诉哥哥哥哥才能帮你呀。”她用力的咬着巧克力,似乎巧克力和她有着深仇大恨,嘴里不断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知道不是茉莉,我们茉莉那么乖,怎么可能会偷钱呢。”我见她情绪有些不安,也没有再问。不一会,罗罗便带着缝好的小兔回来了,茉莉接过小兔,不断的抚摸着肚子上缝过的痕迹,罗罗的手很巧,缝的很好,但总归还是会有痕迹。 最后我也没有问出真相,院长见茉莉一直沉默着,心想反正钱也找回来了,也不追究了,后来正巧碰上一些事,我和罗罗有段时间没有再去福利院。当我们再去的时候,院长告诉我们,茉莉已经不见了,是自己偷偷跑掉的,他们也报了警,但依然没有找到。 后来院里的工作人员收拾东西的时候在床下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是要给“李礼哥哥”。院长便打电话给我,把信转交了给我。我打开信封,里面有两张纸,我打开第一张,便是那张琴谱,我打开第二张,便是歪歪扭扭的字迹,有很多还是用了拼音来代替: 李礼哥哥: 我是茉莉,谢谢你yuan yi相信我,那些qian真的不是我tou的。我的兔兔叫彩虹,彩虹是我还有家的时候妈妈给我的,妈妈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要一个人生活,等我饿了,有想要的玩ju了,就可以打开彩虹,妈妈还说,彩虹就是希wang,只要还能看见彩虹,就一定还有希wang,可是现在,彩虹坏了。 你们的那个会发出声音的木盒子和妈妈的很像,这些数字也是妈妈留给我的,和妈妈以前的那个盒子发出的声音不一样,但我还是听到了妈妈在说话,现在我要走了,那我就把妈妈的声音留给你们。 谢谢你们那天给我看见了真正的彩虹照片,我很喜欢,ta很漂亮,我要带着我的彩虹去把真正的彩虹找回来。谢谢你们。 茉莉 我和罗罗感觉有些难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我们沉默了许久,还是决定给这首曲填上词。我们并不知道茉莉的身世,也不知道茉莉的过去,她的妈妈发生了什么,她又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 彩虹被剪刀剪坏了,彩虹,被剪坏了。 鹏翥先生是这条街上的不速之客,他似乎与这条太过于商业化的街道格格不入。或者说,他与现代人似乎格格不入。 他第一次出现便引起了整条街的不小轰动。他去的第一家店是一个复古风的奶茶店,他走了进去,店员犹豫一会后依然热情的接待。如今汉服或者很多各式各样的衣服被大众所接受,但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对于这个穿着一身长衫佝偻着背的老者自然是有些好奇,不过好在她的职业素养还是不错。 鹏翥先生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店员问道:“老先生,您想要喝点什么?”鹏翥先生老道的坐在了一张座位上,大声的喊道:“那个......来二两竹叶青,半斤酱牛肉。”店员走到他身边回答道:“不好意思老先生,我们这没有您说的东西。”鹏翥先生缓缓站起,嘴里不停地嘟囔道:“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没有呢......”之后他又问了好几家装修风格略微复古的店,每次离开都是失望的嘟囔着:“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没有呢......”后来有个离我们酒吧不远的店,告诉了他我们这有间酒吧。 那天下午,整条街都知道了有一个穿着奇怪的老先生在找二两竹叶青。 尽管是下午,酒吧还没营业,我们也喜欢在这泡着。 鹏翥先生扶着门口的柱子,抬头看着我们的招牌,嘴里念着:“苦茗酒馆,这苦茗是茶,怎么就是酒馆了呢?这怎么回事呢?”我们五人正围着桌子玩着游戏,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扶着柱子的佝偻老人。他一步一步的走进酒吧,手扶着长衫跨过门槛,向里喊道:“有人吗?有人吗?”我们听见后,我站起身来向他走去,看见一位扶着墙的老先生,我快步走到他身边扶着他,我问道:“老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么?”鹏翥老人问道:“你们这,有酒么?”我点点头回答道:“有,有,我们这是酒吧,自然有酒。”他手指着招牌的方向问道:“那这,苦茗,不是茶嘛?”我笑着回答他:“啊,老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呢有个茶馆,就在隔壁,茶馆的名字呢就叫烈酒,酒吧的名字呢就叫苦茗,我们给他们换了换。”鹏翥先生点了点头:“噢,是这个意思啊。”说完他有指了指酒吧的桌椅:“那这这这,椅子怎么摆到桌上了呢,还没开张么?”我扶着他坐下:“啊,是这样的老人家,我们酒吧到了晚上七点才营业,你是要喝酒么?”他点了点头:“晚上七点啊,那我晚上七点再来吧。”说完便站起身来,我也就扶着他走出门去。 第三十章 鹏翥先生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临近七点,罗罗在台上调试设备,荔枝和他男朋友也赶了过来换上了工作服,我们也忙碌的准备迎接今晚的客人。复古钟的钟摆不停摇晃着,七点的钟声准时响起,钟声还未落下,门外便颤颤巍巍的走进来一个老者,便是鹏翥先生,我赶忙走上前去扶住他,笑着问道:“老先生,您来了,来这边坐。”他一只手被我扶着,向我点点头说道:“来了,来了,说了是七点,就是七点。”我笑着回答:“嗨,先生真准时。”我扶他坐下后,他直接说道:“给我,来二两竹叶青,半斤酱牛肉。”我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老先生,我们这没有竹叶青。”他点了点头又说道:“那竹丝汁呢?来二两。”我还是摇了摇头跟他说道:“老先生,不好意思啊,您说这个呀,我们也没有。”他拍了拍桌子:“嘿,我说你们这这也没有那也没有,还开什么酒馆,赶明儿我就让人你们招牌揭咯。”我指着酒柜说道:“老先生您看这边,我们这边有很多洋酒,国内的酒也有很多,您要不试试这个?”他又生气的拍了拍桌子:“哼!他洋鬼子的酒有咱老祖宗的酒香么,那是马尿,怎么能给任何呢,都是那些黄毛狗喝的!”林走到我身后戳了戳我,我把手放到后面摇了摇,尴尬的向他使了个眼色。 我拿着酒单给鹏翥先生介绍道:“老先生,那您看,我们这这几款国产的酒您喜欢哪款,我给您拿。”他拿着酒单翻了翻,几乎把整个瘦弱的脑袋都埋在了酒单里,一些新兴的牌子他根本没看,眼睛不断的在几款二锅头和汾酒上转着,翻到最后一页把菜单往地下一砸,生气的站了起来:“你们这也配叫酒馆?这不糊弄人嘛,趁早关门算了!”我看他站起赶忙扶住,我感受到他的身体有些发抖,可能是老了自然这样,也可能是被气的。 我扶着他赔笑着说道:“老先生,您要的那些酒啊,现在基本上都找不到了,现在的酒坊啊,烧房啊也没人再做了,都是大酒厂了,没人做烧锅了,如果您要是想喝,赶明儿再来,我给您温些赔罪?”他有些怀疑的看着我:“嘿,你这小伙子不要诓我老头子,你自个儿都说了,这些酒没得卖了,你去哪给我弄来?”我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个我自有办法,您要不先尝尝我们的酒?”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就给我个准信儿,我啥时候能喝着。”我竖起了一根手指头:“一周,一周我保证您能见着您的酒。”我扶着他颤颤巍巍的转身朝门外走去,他也竖着一根手指头跟我说道:“行,一周,我七天后再来,要没有,哼!等着我揭了你们的招牌!” 他走后,我走到吧台叹了口气,正准备喝口水,房东和林凑了上来,林问道:“这老头明摆着是来砸场子的,你还答应他一周,等他一周后来没有我看你怎么办。”我摇了摇手,指了指房东,房东眼睛泛光的看着门口嘴里振振有词:“嘿,这这这,老前辈,老前辈。”林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们两,我喝了一口水说道:“他要的酒啊,像他说的‘竹叶青’啊,‘竹丝汁’啊你可能没听过,但是像‘闷倒驴’、‘老白干’这样的老酒你总该听说过吧。”林点了点头,房东也说道:“嚯,你连这些都不知道,都是我爷爷辈那群人喝的了,来你们猜猜,老前辈今年多少岁了。”我用手比了个八的手势,房东惊讶的看着我:“嚯,才八十?你这,不行。”说完他又竖了根手指说道:“我说,再加个一。”林更惊讶的说道:“我靠,九十?九十岁还这么生龙活虎的?”我摇了摇头:“你可听他吹吧。”房东又戳了戳我:“嘿,你这可别不信,就像我爷爷,那时候扛着枪杆子打鬼子的时候就喝的是这,后来我爸小时候还偷喝过,别说这了,你这怎么弄啊,你要去哪给他弄这个去啊。”我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就等着吧。” 第二天,我带着罗罗来到了一个小作坊,这个小作坊是我还小的时候,家里人喜欢自己买些四花酒酿些水果酒带我来买的,我还问过为什么不用三花或者双酒,他们说酒精会挥发所以用比前两个更烈的四花,至少在小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对不对,不过那也是我对酒文化的第一个启蒙点。 我们来到小作坊,一对五十好几的夫妻在经营着,我向他们问道:“吴叔叔,吴阿姨,我是小李子,我爸妈经常来你们这买酒的,不知道你们还记得我么?”两人相视想了一下,然后激动的指着我说:“你是那个......那个邱姐的儿子吧,以前你来的时候啊,还那么丁点大,现在都这么大了,哎哟,这个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诶,上次邱姐来买酒的时候她说你去北京了,你是回来了呀,今天你来有什么事么?”我笑着回答他们:“吴阿姨,是这样的,我开了个酒吧,我想进些烧酒,不知道您这有没有。”吴叔叔指了指后面的酒缸说道:“这,双酒,三花,四花,老白干,都有,你要啥就跟我说,我给你送过去。”我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要百岁酒、竹叶青、竹丝汁、老白干,这些都各要五斤,每样都要用一斤的坛子装起来。”吴叔叔听到后有些为难的说道:“这老白干啊倒是不难,我们这有现成的,这百岁酒也不难,我们虽然没有但做起来也倒是方便,至于你说的那竹叶青我倒是听老爷子说过,回头我给你问问,那竹丝汁我们倒还真不清楚了。”我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了。”吴阿姨又问道:“不知道你要多少呢?”我笑着看着他俩,开口回答:“先要这么多,我先看看销量,以后每个月或者店里缺货了就再跟你们预定。”罗罗戳了戳我的背,躲在我身后轻声说道:“你疯了,这进这么多听都没听过的酒要是卖不出去咋办。”我没有回答她,又向吴叔叔和吴阿姨问道:“这些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吴叔叔笑道:“噢,这个到容易,只是配方和原料难,回头我给你准备好了我给你送过去,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你告诉我个地址就行。” 很快就第六天了,离第七天也不剩二十四小时,吴叔叔把除了竹丝汁以外的三种酒都给我送来了,吴叔叔说着竹丝汁是用竹子往里注酒酿造,他们也找不到合适的,我自然也不再为难。鹏翥先生也在第七天的七点钟准时来到酒吧,此时我已经煮了一壶温水,用一个二两的小铜酒壶给他温了半个小时的竹叶青了。他一坐下,我便端着一盘切好的酱牛肉和酒走到他身旁,为了这,我还特地去茶馆那边调了一个特别精致的小杯。 我给他斟上一杯,他因为没牙陷进去的嘴微微张开,一口喝下,喝完后还咂了咂嘴,笑着个跟我说道:“嘿,你小子可以,我喜欢。”我笑着说道:“老先生,那您喝着,我先忙去了。”他摆了摆手:“去吧。” 我回到吧台林凑上来问道:“你这为他一个人进这么多酒。”我有些鄙视的看着他:“谁说我是为他一个人啊,这样喝酒方式你试过么?这现在的小年轻啊,就图个新鲜,待会有客人来看见,我们就给他们推这些酒,喝得惯的自然会喜欢,喝不惯的那一切照旧,这有啥麻烦的。” 晚上九点,鹏翥先生喝完了酒,吃完了牛肉,站起身来走到了吧台,指着酒柜上新放上去的坛子问道:“小子,你这酒不错,我要一坛,你给我存好咯,每天,还是这个点,二两给我温好,还有半斤牛肉。”说完便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荔枝赶忙上前拦住说道:“老先生,您还没结账呢。”鹏翥先生笑了笑:“哈,你看我这脑子,人老了,不中用了。”说完便从长衫的袖口里取出一块玉佩,带些血色和土色的玉佩下,流苏和玉佩颜色极其相近。荔枝有些为难,自然没碰到这种情况,鹏翥先生笑道:“叫你们老板来。”我赶忙从吧台里走了出来,他看见我后向我招了招手,我走到他身边,他用手把玉佩拿到我面前:“这个,能在你这喝多少酒。”我拿着玉佩看了看,一个锁样,下面的流苏结上绣着两个字:鹏翥。我看见那两个字后张先的《凤栖梧·小石调》从我口中脱口而出: 密宴厌厌池馆暮。天汉沈沈,借得春光住。红翠斗为长袖舞。香檀拍过惊鸿翥。 明日不知花在否。今夜圆蟾,后夜忧风雨。可惜歌云容易去。东城杨柳东城路。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不错,流苏你可以换掉,现在能告诉我这玉佩能在你这喝多少酒了么。”我双手把玉佩递了回去说道:“鹏翥先生,这使不得,您这玉佩就算是我喝一辈子酒也用不完呀,而且这玉佩可是您的心爱之物,君子不夺人所好,晚辈虽然不是君子,但这夺人所好之事也不能做。”他又把我的手推了回来:“我喝了你的酒,你收了我的钱,这叫生意,反正我也没钱,就这一块玉佩,以后我来你这喝酒,你不收我钱就行了。”说完便扭头要走,边走还摇摇手说:“喝酒要结账,这是规矩,明儿我还来。” 第三十一章 乞儿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鹏翥先生走后我拿着玉佩找到了房东,房东拿过玉佩看了看,又一个劲的钻到吧台里拿出了一个放大镜和一块方形绸布,仔细的端详起这个锁样玉佩。不一会便说道:“这,那位先生给的?”我指了指流苏结跟他说道:“自己看咯。”他看到后把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到绸布中,又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问我:“这位是鹏翥先生?”我点了点头。他咽了咽口水,一个人嘟囔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原来鹏翥先生还活着。”我问道:“怎么了?”他看着我说:“这鹏翥先生啊,在石刻和字画上造诣颇深,我有幸收集到他的一些字画,只不过他这个人孤僻,他说好的字画是让大家都能看到的,他不喜欢圈子里那些看价不看字的风气,所以得罪了不少人,也因此他的字画价格一直不怎么高,这个人呢也不怎么出名,可是圈子里还是有挺多人喜欢他的,这几年都不再有他的作品出现,我们都以为他不在了,没想到在这遇见他了,难怪我听他口音也不像是桂林的。”我鄙视的看着他:“你的北京腔来桂林后不也少了很多么。”他白了我一眼,又继续的看着那块玉佩。 鹏翥先生每天都会来酒吧,而每次房东都要端着酒去和他喝上不少。酒吧自从推出了这些酒后,生意也好了不少,这些酒的销量也大大提升。而鹏翥先生的到来也让我们习以为常,直到某一天,那个座位上到了七点零一分,依然是空着的,着急了房东,也着急了火炉上温着的酒。 不知多少时日,鹏翥先生也没再出现,我们不知道他去哪了,也不知道他家住何处,只是房东不时地念叨着:“这玉佩钱他还没喝完呢。” 每个城市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天下午商业街搞活动,外面人满为患,而我们的酒吧处于商业街的角落,我们也还未营业,所以我们照常在酒吧里玩着游戏,一个穿着破烂的拿着一个碗小孩走了进来,罗罗蹲下问道:“小朋友,你来干什么呀?”那小孩没说话,把碗伸了过去,罗罗见状笑了笑,转身从钱包里拿出十块钱递给他说道:“小朋友,来,拿去吃好吃的。”我笑着问她:“你为什么要给他钱啊。”罗罗吐了吐舌头说道:“你看他那么可怜,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谁愿意自己的孩子这样。”我摇了摇头:“你惹麻烦了。” 就在罗罗正想问为什么的时候,刚刚那个小孩带来了十多个和他一样穿着破烂拿着个铁碗的小孩走进了酒吧。那个小孩指着罗罗说道:“就是那个姐姐。”随后那群小孩一窝蜂的走了过来把碗伸到罗罗面前,这群小孩也有男有女,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把碗伸到罗罗面前生怕漏掉自己。 我把罗罗拉到我的身后,朝那群小孩喊道:“快让他们走,不然我报警了。”喊完后门外传出一声咳嗽声,那群小孩听到后纷纷扭头跑开。林倒是见多识广没有问什么,可是原来长居在天子脚下的房东似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我坐下后他便问道:“这什么情况啊,丐帮啊。”我摇了摇头:“丐帮个屁,我们惹麻烦了。”房东纳闷的问道:“呵,啥情况啊,你给说说。”我笑着问道:“罗罗刚刚为什么要给他钱。”房东回答我:“她不说了么,如果不是是在走投无路,谁愿意自己的孩子这样。”我又问道:“这么多人走投无路?生这么多孩子来要饭?”他们没有说话,我又接着说道:“你在北京应该没遇到过这样的,但在全国,有无数个这样的团队,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来孩子,或者是收留那些无家可归迷路的孩子,又或许是去拐走那些家人照看不周的孩子,他们的方式有很多,只要能得到,那些孩子都是赚钱的工具,他们让这些孩子一个个的出来要钱,像罗罗这样母爱泛滥的人有很多,又或许是找那些情侣,又或许是找做生意的店家,只要是能够给别人制造麻烦,很多人都愿意破财免灾,你要是给了其中一个孩子钱,那个孩子就会叫来他的同伴,你得一个个的打发掉,如果不给,那你就别想离开,更何况他们的管理极严,要是哪个小孩那天没要到钱,那可能就是挨饿,当然挨饿是最好的惩罚了,鞭子抽,烟头烫,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房东拍了一下桌子骂道:“娘的,这群人也太没人性了吧,那群小孩为什么不跑呢?”我指了指门外:“知道刚刚我喊出来后门口传来的那声咳嗽了么?我就是喊给他听的,那些小孩每次出来都会有人带着,要是有人逃跑,没跑多远就被逮回去,你看到那些小孩有残疾的就是没跑掉逮回去后打残再出来的,所以你觉得有人敢跑么。不过你以为警察真吃素的呀,他们这些人早就被盯上很久了,狡兔三窟,警察只是还没到抓捕时机,一旦报警,这些小孩难免会有一两个机灵的,所以刚刚门口那个人也是不想添麻烦。” 房东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笑了笑:“我以前在电视台实习的时候,去采访过一个关于防拐打拐的活动采访,那次活动请来了一个获救后愿意曝光内幕的受害人,他以前也是这群小孩中的一员,后来他十六岁了,没人再会因为同情心给他钱了,然后那群人怕把他饿死,又把他卖给了一个黑杂技团,那个杂技团开着辆货车全国到处的表演,有一次路过一个收费站,正好碰到特警执勤,然后他就跳车摔下,特警见状就上来围住,他就向特警求救,后来那个杂技团就被一锅端了,他把这几年被囚禁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警察,他获救后也找到了家人,又去入伍当了几年兵,有了自保能力之后愿意出来向人们曝光,提高人们的防拐意识。”房东问道:“可以啊这小伙子,那你说我们惹麻烦是什么意思?”我笑了笑:“我们开门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惹到麻烦,你想想,今天我都要砸了人家饭碗,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们会饶了我们么?”罗罗有些紧张的问道:“那我们报警吧?”我点上一支烟回答道:“报警?凭什么?凭我们觉得有人想要暗算我们?警察没那么闲,第一,我们并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声,我说的惹麻烦也只是很大几率发生的概率事件,第二,我们没有实质性证据,就算我们说的是真的,可是也只是我的猜想。”罗罗又问道:“那怎么办啊?”我把脸凑到她面前:“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住么,今晚就搬过来呗。”罗罗脸一红低下了头。一直沉默的林默默走到了吧台,拿出了我们平时切果盘的两把料理刀,房东见状拍了一下桌子:“靠,你小子聪明啊。”说完他也走到舞台上把他装饰用的武士刀去了下来,我看着他俩笑道肚子疼,拍着桌子笑道:“你俩傻子吧,估计他们还没被抓,你俩就因为私藏管制刀具被逮住了。” 房东拿着武士刀两手一摊:“那咋办嘛,总不能任人宰割呀,娘的,太岁头上土都被刨了,哥儿们可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倒是Q小姐淡定的一直在玩着手机,我问道:“你不怕么?”她笑了笑:“你都没怕我怕什么。”我指了指她,笑着对林和房东说道:“你看看你俩,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我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坐下。 他们坐回原位后我说道:“放轻松吧,我说的第一个惹麻烦是罗罗给了一个小孩钱,会有很多小孩一起来,我说的第二个惹麻烦纯粹就是逗你们玩呢。”房东一脸怨气的说道:“靠,合着你拿我们涮着开心呢。”林问道:“那你刚刚说的都是骗我们的?”我摇了摇头:“还真不是,这些都是真的,但是至于他们会不会报复我们,这个另说,毕竟我们也没做什么实际性砸饭碗的举动,更何况他们这样的人也不喜欢节外生枝,怎么说呢,也能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我们知道,这也不稀奇,现在人的防拐意识那么强,打拐行动现在也热热闹闹的,我刚不也说了嘛,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来惹大麻烦的。” 房东这时候就不爽了:“那既然我们知道了,我们要不给他们端了?”我笑道:“你疯了,人家不惹你,你去惹人家干嘛,我都说了,我们开店要的就是个安安稳稳,先不说单凭我们能不能给人端了,就算你给人端了,那万一跑了一个,每天来给你砸玻璃你都受不了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还是消停点吧。”听我说完后Q小姐拍了一下房东骂道:“听到没,你给我老实点。”房东摸摸头傻笑道:“这不是想打抱不平么。” 我坏笑着说道:“今天外面搞活动,商业街的保安也疏漏了所以才让他们溜了进来,你想打抱不平啊,今晚把你手机定位打开,等会你就偷偷摸摸的跟着他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老巢,然后报警,我们再去救你,只有今天搞活动遇见他们哦,要是错过了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Q小姐对我翻了个白眼:“你就别逗他了,等他今晚真的去了我找你赔我男朋友。”我钻到罗罗怀里笑着跟Q小姐说道:“我也想啊,可是你得问问母老虎同意么。”罗罗揪着我的耳朵把我从她怀里揪出来:“你说谁是母老虎啊?谁是母老虎?给我说清楚!” 第三十二章 七夕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打闹完后我打电话联系了我一个打拐办的朋友,跟他说了一些今天下午的情况,不一会他便便衣来到了酒吧,之后我又陪他去查看了小区和商业街的监控,又请他和同事到茶馆喝了一壶。 出了个小插曲后我们依然愉快的度过了一个下午,而此时的罗罗也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了,房东早就搬到了Q小姐屋里,只有房东孤苦伶仃的占领着两套房子,于是我们便决定把多出来的一套给荔枝和他男朋友作为宿舍,这样一整层楼都是酒吧里的人了。 一个星期后,新闻和报纸上都出现了“警方破获本地拐卖集团”、“二十余名走失儿童被警方从人贩手中救出”等新闻,那位朋友也在周末的晚上带着同事来到了酒吧庆功,朋友来到酒吧后我带着罗罗坐在了他们那一桌,朋友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这次还真得多亏你啊,我们盯了他们好久了,就是没办法跟住,这次还真被你跟住了。”罗罗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的朋友问道:“啊,他不就是给你打了个电话然后陪你们去看监控去了嘛。”我对朋友使了个眼色,可是灯光太暗,他又正在兴头,并没有看见我的表情,放下酒杯张开说道:“呵,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的小李同志,在那天晚上给我发了个微信共享,然后背着我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跟着他们去了一个城中村里,那那群人是啥,个个都是狐狸,要不是我们的人他们基本都认识,我们也早跟去了。”罗罗白了我一眼又问道朋友:“然后就这样抓到了?”朋友更来劲了:“怎么可能,要有那么容易还需要我们盯那么久么,那城中村的地形路况太复杂了,我们的布控很难全面,一旦布置有个漏洞就都跑了,他们看我们小李同志一个人跟着去了,然后就给小李同志围住了,我们小李同志硬生生的撑到了我们的到来,他们集中在一块,我们一下给他们都端了,那些在出租楼里锁着的小朋友也都救出来了,当然,很多我们破案的细节不能告诉你,不过还真的要感谢李礼。”朋友说完后转头向我问道:“对了,你的伤好点了没。”我掐了一下他的大腿,罗罗赶紧扑到我身上摸索着:“你受伤了?”我抱着她轻轻的说道:“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谁愿意自己的孩子这样。”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伤,只不过挨了几钢管,被刀子划了手和背,大多都是皮外伤,好在年轻的时候父亲让我锻炼身体,后来又让我去学了跆拳道和泰拳,虽然没学多久,但是对付那些没有基础的人贩子还是能顶住,毕竟身体上的伤相对那些被破坏的家庭受的伤,根本无足轻重。 周五是李元泽放学的日子,我正坐在吧台看球赛,他打来电话,让我们这周不用去接他,我心里寻思着,可能这孩子长大了不想麻烦我们,他又说要和小帆去吃饭看电影,我想了想,毕竟放学了,这也是属于他的时间,于是就给他转了些钱过去。 在我和李元泽打电话的时候,罗罗从后面抱住了我,我挂掉电话转身看着她,她像变魔术一样从后面取出一朵玫瑰花,我愣了愣,接过花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好雅兴,还送我花。”她抓着我的手左右摇晃着,撒娇的说道:“你啊你,今天是七夕,你都没有什么准备的么?”我又愣了愣,转身看向吧台里的林,林摊了摊手说道:“你别看我啊,你们两对天天给我喂狗粮的都不知道,还指望着我一个单身狗给你两记情人节啊。”我转过头不好意思的看向罗罗,挠了挠头笑道:“现在也才三点多,要不我陪你逛街去吧。”她转过身嘟着嘴背对着我,佯怒的说道:“哼!七夕你都不记得,男人。”我从后面抱住了她,吻了吻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说道:“好了,李太太,今天你想要啥我都给你买,想吃啥我都陪你吃,走啦走啦走啦,再墨迹时间就不够了。”她这才开心的说道:“哼!这才差不多。” 我们准备了一下便朝门外走去,正巧遇上怒气冲冲走进酒吧的Q小姐,罗罗问道:“诶,QQ,你这是怎么了,一脸怨气的进来。”Q小姐跺了一下脚说道:“还不是那个臭老房,七夕都不记得,现在还在家打游戏,我跟他说让他陪我逛逛街,他说今天下午公会有活动,说什么要开荒什么‘永恒王宫’,可给我气死了。”Q小姐刚抱怨完,房东电话就打到我这了,我接了之后点开免提,那边就传出房东疯狂敲键盘的声音以及他的鬼叫:“喂,李,快上号,今天公会开荒M永恒,一团的奶临时有事,你牧师装等也不差,快上你的牧师先顶上,推到老八艾萨拉了,我们先清小怪麻溜的两个小时推了。”罗罗一脸“你敢去你试试”的表情看着我,我尴尬的看了看罗罗,又尴尬的看了看Q小姐,Q小姐朝着我的手机怒吼道:“房东!你抱着你的魔兽过下半辈子吧!”房东的声音又从手机里传来:“我靠,什么情况。”我关掉免提,小声的凑到手机旁说道:“今天是七夕。”尽管我关了免提,房东的声音还是从那边传过来不小:“我靠,不早说,你们在酒吧吧,替我稳住,稳住。”我对着罗罗耸了耸肩,无奈的两人陪着Q小姐坐下。 房东从门外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跑到Q小姐旁边喘着粗气:“那个......那个......我......我们三......单身太久了......都不知道......还有......还有这日子了。”说完朝林挥了挥手:“林......林......给我来杯......水。”Q小姐扭过头去:“哼!”他灌下一大口水,调整了下呼吸,走到Q小姐面前,委屈兮兮的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呀,谁叫我们三单身了这么久,你不信你问他俩,看他两知道么。”说完便指着我,我拉着罗罗便说道:“走,我们逛街去。”房东歪着嘴朝着我,我和罗罗坏笑的看着她,他又指着林说:“他肯定也是罗罗告诉他的,那你问林,看看他知不知道。”林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两今天要过七夕,店里今晚会挺忙的,我一大早就去采购要用的东西了,更何况几天前我和荔枝他们都制定好七夕方案了,要指望你俩成了家丢了业的,那这酒吧完了。”说完林又从吧台底下拿出今天早上他去批发回来的玫瑰花说道:“你看,今晚来消费的情侣,每一对我们都会赠送一朵玫瑰,对了,我让荔枝去写的广告应该也差不多拿过来了。”房东胡子都气歪了:“还真是好兄弟啊。”Q小姐上来挽着罗罗的手边往外走边说道:“罗罗,走,咱两逛街去,让他俩去陪他们的游戏去。”我有些郁闷的问道:“这有关我啥事啊,别丢下我啊。”说完我便跟了上去,我走时还不忘回头向房东使了个眼色,房东也快步的跟了上来。罗罗和Q小姐在前面有说有笑的逛着,逛完商场逛小吃街,逛完小吃街又逛商场,我跟房东两个人跟在后面,一脸郁闷的像两个尾行痴汉。我偶尔也会埋怨房东,把我也拖下水,他也表示无奈,毕竟要怪,我两只能怪林那不讲义气的提醒我们,当然,主要也是我们单身太久了,谁都忘了还有七夕这么一个节日,尽管当我们看见街上的氛围很强烈,但对于我和房东两个宅男来说,再强烈的氛围,只要没人上门敲门亲口告诉我们‘马上要到七夕了’,我们也绝对不会有所察觉。 时间晃眼六点半了,我和房东的脚早已饱受摧残,双手能拿的,能挂的,能提的都已经被占满,我正要上前提醒罗罗该回酒吧了,谁知道林就打了个电话给罗罗,罗罗和Q小姐走到我们身边打开了免提,林的一句话彻底的把我们的内心击垮了:“罗罗啊,我刚刚打了房东和李礼的电话都没人接,今天七夕,你们好好玩啊,荔枝带了些朋友来酒吧帮忙,吧台里两个人也忙得过来了,今晚我有个以前在北京的驻唱朋友也正好来桂林旅游,你们就放心的玩。”我和房东正想朝手机里的林说些什么,就被罗罗和Q小姐的两道杀人的眼光顶了回来,两人只好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我们多次提议要不先把买好的东西放到车上,而Q小姐总是不搭理我们,罗罗一开始倒是同意我们的提议,但是看见Q小姐整房东后,也使坏想要给我点教训,说是惩罚我让她等了那么久。 到了七点,我们都饿了,这时才要到停车场把东西都放到后备箱,我们关上后备箱后正准备出停车场找吃的,我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还是林的,林在那边的语气有些严肃:“李礼,你还是回来一趟吧,李元泽这边出了点事。”我“嗯”了一声之后便跟罗罗说了一声,罗罗自然也不会留下当电灯泡,跟着我一起回了酒吧。 酒吧里的客人已经坐满了,门口便是坐着李元泽和小帆,以及小帆的父母。我走上前去,小帆的父母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和罗罗坐到李元泽身边,我递了支烟给小帆父亲后问道:“这,怎么回事?”小帆的母亲说道:“今晚小帆跟我们说要和小泽出去玩,说是去吃饭看电影,我们同意了,后来又跟我们说可能今晚会玩得晚一些,她要去一个女同学家住就不回去了,然后我们就出来找他们,然后路过一个小旅馆的时候看见他们从里面出来。” 第三十三章 刘岸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看着李元泽问道:“是真的么?”李元泽没有说话,小帆的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身份证递给了我,又说道:“那些小旅馆大多都是没有营业执照的,所以基本上身份证和本人不管相不相符都能直接办理入住。”小帆母亲接着说道:“这人我也给你带来了,小帆我们就先带回去了。”我点了点头:“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送走了小帆父母,我转身看向李元泽,李元泽低着头,脸憋得通红,我问道:“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他声音如同蚊子般大小的说道:“我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要先出去吃饭看电影的。”我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未满十四岁发生性关系无论对方是否自愿,你都属于犯法。”他依然低着头什么也没说,我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十四岁了,当你过了十四岁的生日之后你就要负刑事责任了,如果说你们做了什么,单凭这个小帆的父母都能够起诉你?”他依然低着头什么都不说,我继续问道:“有没有准备?”他依然低声的问我:“什么准备?”我抽出一支烟点上:“什么准备都没有?”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啊?”我摇了摇头:“抛开年龄不说,就算她已经十四岁了,过早的发生关系对她的成长并不好,对她的身体发育也有影响,更何况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你是个男人,你应该保护好她。” 罗罗听得有些脸红,这时候的我并不能在意罗罗在想什么,对于像李元泽这样缺乏性教育的小孩来说,作为临时监护人很有必要让他清楚自己在两性之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我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来,跟我来。”我们三人来到了超市,我在收银台旁拿起了一盒避孕套,结了账,带着他回到酒吧,我把避孕套放在他面前:“你认识这是什么么?”他的脸早已经憋得通红,罗罗也是,我指着避孕套说道:“看样子你应该认识,这其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一个男人,你要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你不能让她因为你的无知或者快感受到任何的伤害,你要知道,就算你们已经成年了,已经可以进行下一步发展了,你也应该知道,这不是什么害羞的事,只是你们对于自身感情的肯定,我相信她愿意,你也愿意,是因为你们都喜欢对方,而不是一时的好奇与冲动。”他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我问道:“你们以前有过?”他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有。”我点了点头,又问道:“没吃饭吧,因为你小子,我和你罗罗阿姨也没吃饭。”罗罗掐了一下我:“什么阿姨,明明是罗罗姐好吧。”我哀嚎的反驳道:“你是姐,我是叔,这辈分乱了,乱了。”李元泽在一旁坏笑着说道:“婶婶,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饿了。”罗罗听见李元泽的一声“婶婶”,脸上羞红不止,赶紧说道:“走吧走吧,吃饭去。” 带他吃完饭后,他回到和林住的那套房,罗罗也转身抱住我,我也抱着她,她看着我问道:“你今天跟他说的,挺好。”我点了点头:“现在的社会开放许多,这些东西并不算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对于这方面的教育,我喜欢一个作家,叫王小波,他爱人就是个性学家,也是我国第一位研究性的女性社会学家,我第一次听到李银河老师的名字,是她谈与王小波先生的恋爱,年过半百依然能将‘与王小波接吻嘴唇都吻肿了’。我觉得性不应该是一种隐晦、不堪、不知廉耻的代名词。反而一切水到渠成,那才是对所谓‘爱情’的真正升华。当我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人父,我会教我的儿子尊重对方,我会让妻子教我女儿保护好自己,自尊自重。”她听完后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可是我还是很好奇,是我不漂亮么?”我摇了摇头:“你很漂亮啊。”她又问我:“是我身材不好?”我摇了摇头:“不啊,你身材很好。”她接着问道:“那是我不够年轻?”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要是还不年轻那我不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她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是我不够迷人。”我搂紧她说道:“瞎说什么呢。”她推开我一脸哀怨的说道:“那为什么我搬过来这么久了,两个人天天抱着睡觉,你居然还真是抱着睡觉,你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么?还是说,你,不行?”这时候我的脸憋得跟李元泽被我训话时一样通红,罗罗见我害羞得没有说话,便从我的口袋里掏出我给李元泽的“教具”在我眼前不断的晃着,我依然没有说话,她有些失落的低着头:“今天你跟他说‘这不是什么害羞的事,只是你们对于自身感情的肯定,我相信她愿意,你也愿意,是因为你们都喜欢对方,而不是一时的好奇与冲动。’,你不愿意碰我,是不是因为你对我不够喜欢。”我摇了摇头,抱紧了她:“傻丫头,虽然我不是个保守的人,但是我一直也知道,一个女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碰到一个能够厮守终生的良人,而且最有仪式感的便是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我现在自认不是良人,但我也希望能够和你在新婚之夜一起完成这份仪式感,就算最后这个人不是我,那你也能保留这份美好的仪式感直到你将它完成,我尊重你,尊重性,尊重这美好而神圣的仪式。” “激情是双刃剑,它令生命快乐,亦令生命痛苦。处于激情中的人生是最有趣的,最有色彩的。如果有可能,愿意终生保持。”------李银河《享受人生:我的人生美学》 “你我之间能够做到不后悔已经发生过的一切和不强求还没有发生的一切吗?”------李银河《爱你就像爱生命》 我受一个朋友邀请,要去一趟丽江,正好罗罗也放假了,除了上次北海以外,还没带她好好玩过,这一次我把她也带来了。 来时正好碰上阵雨,我们穿着雨衣走在青石砖上,罗罗拉着我的手一蹦一跳的前进着,她回头跟我说道:“亲爱的,你看,下雨天的古镇人少,但是更有味道了呢。”我揉了揉她的头笑了笑,她转身走到石桥上,静静的望着雨滴打在湖面,这雨是矛盾的,打在湖面上、木屋屋檐上、青石砖上发出的声音喧闹,吵杂,若是闭上眼,把它发出的每一个声音都清楚的区分开,合在一起又是一首交响乐,一首比它更矛盾的交响乐,时而抑扬顿挫,时而平铺直叙,时而欢快,时而悲哀。 我站在她身旁,我们站在小桥上,一同望着无数涟漪的水面,街边偶尔也有穿着雨衣的旅人匆忙跑过,也有店家得意的看着店外的行人,我们相视一笑,雨衣并不能阻挡这雨降落在我们身上,她的头发已经湿了,两鬓贴着脸颊,留海贴着额头,她在笑,她在这雨中微笑,她笑着跟我说:“真好。”我也在笑:“还是你聪明,知道今天下雨,特地素颜。”她打趣的拍了我一下,我问道:“冷么?”她摇了摇头,雨衣没有挡住她的脸,却把她的身体保护得很好,许多店家甚至是拿着伞游街叫卖的商人给我们推销他们的伞,我们拒绝了,我们都不是喜欢打伞的人。 我爱这新鲜的空气,新鲜的雨,新鲜的人,新鲜的一切,她爱我。我享受着在这雨中,感受着来自丽江的湿润,我享受着,这人间的烟火啊,有雨才完美。她说:“不,这人间的烟火啊,有在雨中的你我才完美。”只到我胸口的她,我特爱揉她的头,每次我把手放到她头上,她都会缩起肩膀等着我揉,然后吐吐舌头,或者满眼星光的看着我。 阵雨不会很久,街上很快又从店里涌出各路行人,我们不能安静的继续淋雨,很快便走到出了古镇,朋友接到了我们,打量着浑身湿透的我,和就算头发凌乱也依然甜美的罗罗,有些诧异:“你们?刚游完泳?”我们笑了笑,从行李中拿出两根浴巾裹上,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朋友把我们送到酒店便离开了,说晚上再来接我们,给我们安排了一顿接风宴。我和罗罗躺在室内温泉里享受着热水包围的愉悦,刚刚淋过冷雨的我们浑身不听的颤抖,浸泡在热水中时浑身的毛孔都在舒张,软,一种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软,两人仰着头。我喜欢这种房间中的人造温泉,私密性让我特别舒适。我们享受一番热水的服务之后罗罗从水中走到我身边,她抱着我,揶揄的笑道:“我还以为你没反应呢。”我有些尴尬的扭过头咳了咳:“咳咳,我也是男人好吧。”她笑得更甜美了,我感觉扭过头去。 我们躺在温泉里聊了许多,也制定了从丽江办完事后带她再去云南各个地方玩一圈,也商量了关于朋友要帮的忙。六点钟朋友也准时打了电话过来,说已经到楼下了,我们收拾了一下便下了楼。朋友带我们到了一个饭店,走进一个包厢,已经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等候,是一个姑娘,她见朋友带着我们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朝我们缓缓走来,我有些发愣,身体有些僵直,不过很快我便掩饰了过去,朋友向我们介绍:“李哥,这是我的爱人,周婷。”说完后又向周婷介绍道:“这是我在北京时的好兄弟李哥,工作上一直照顾着我,这位是他的......”我赶紧接话道:“女朋友,罗罗。”周婷向我们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有些迟疑的伸出手,轻轻的握了握,罗罗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简单的客套后我们便坐下了,我有些不自在,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我,或者,她已经忘了我。 第三十四章 故人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有些心虚,需要一些话题来掩饰我的心虚:“那个,刘岸,这次你们的预算是多少?”他给我倒上一杯酒:“李哥,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谈,你大老远过来我总不至于让你连饭都吃不好吧。”我有些尴尬的回道:“额,不要紧,我们边吃边谈,边吃边谈。”周婷又在一旁微笑着问道:“李哥,您和罗罗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她笑得很自然,可越是自然,我越是心虚。罗罗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我和他是在他的酒吧认识的,说起来也很尴尬。”周婷饶有兴致的问道:“哦?怎么回事,说说看。”罗罗一五一十的把我们当初认识的窘境说出来,说完依然有些害羞,但是害羞中还有些幸福,而在听的周婷总是微笑着看着我们,听完罗罗说的关于我们,她微笑的举起酒杯敬罗罗:“哦,那李哥可还真是会俘获女孩子芳心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整个饭局罗罗和周婷聊得非常开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开心,至少,她们经常发出悦耳的笑声,刘岸也非常热情的不断敬着我和罗罗。当晚回到酒店,我们刚刚躺下,我准备熄灯休息了,罗罗转过身来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愣了愣,想要打个哈哈混过去:“噢,刘岸以前是我们小组的,我是他组长,带着他们做了挺多项目,他是稍微晚点加入的,所以我工作上对他挺照顾的。”罗罗打了我胸口一下:“别装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刘岸。”我突然有些尴尬,但还是有些犹豫:“额,那你是说?”罗罗把手轻轻的抚上我的肩膀, 找到她留下的那个印记,狠狠的揪了一下:“李礼,你还给我装蒜。”我连连叫疼,赶紧说道:“我说,我说。”我把我和周婷的事一次不漏的告诉了她,她听完后又掐了一下我的肩膀,恶狠狠的说道:“李哥,你可还真是会俘获女孩子芳心呢,啊,芳心。”她越说到后面,手指转动的幅度越大,我赶忙认错:“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你你,你先放开我,疼疼疼。”她爬起来坐着,傲娇的扭过头:“哼,李哥,说吧,你还俘获了多少女孩子芳心,一块说出来,让我心里也好有个底。”我也跟着爬起来,握着她的手说道:“没有了,而且,我和周婷也没什么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撑死只能算是朋友。”罗罗更生气了:“朋友!噢!可以啊你李礼,朋友能住在一起一个月?”我委屈的说道:“其实撑死算室友,她睡床我睡沙发。”罗罗直接把脚踹过来:“你给我滚去睡沙发!”我顺势搂住她踢过来的脚,给她轻轻的揉着:“哎呀,小罗罗,我错了,你说要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你别生气了。”其实她并没有多生气,只不过是个女生碰上这种问题都会有些小脾气,一般来说,哄哄就行,如果不行,那就是哄得不到位。女生碰上这种问题只不过是对于未知却又出现的意外产生了恐惧,感觉到没有安全感罢了,而我这样怪异孤僻的人,最不擅长的,便是让身边人安心,不过如果是罗罗,我还是挺愿意去努力。 她扭过头:“哼,我的床可比不过沙发。”我爬到她身边搂着她,轻轻的吻她的锁骨:“好了,别生气了,我发誓,这真的是最后一个了。”她惊讶的扭过头来:“最后一个?你老实说,还有多少个,算上那个小屿,一个一个给我数出来,这次不说,以后再出现一个你就自己滚去沙发。”我伸出三只手指:“我发誓,真的只有这两个,要是再出现一个,以后沙发就是我的家。”她转过身又踹了我一脚:“去你的,沙发是你家意思咱两以后分家咯?”我嬉皮笑脸的又抱着她:“意思就是说咱两要有一个家咯。”她有些傲娇的扭过头去,没有说话。那晚我躺在她的腿上,又聊了很多,她问我:“为什么从没听你说过你的过去。”我只是轻轻的说了句:“因为过去没你。”便爬起来钻进了温泉,而她也钻进温泉。 天刚亮,我便被窗帘透进来的一丝阳光照醒,挺好的,浑浑噩噩中,阳光是唯一活着的证明,若是醒来时天黑,那该一点期待都没有了,可我不喜欢太阳,我也不喜欢光,我喜欢黑,喜欢夜,喜欢夜晚的一切,但我喜欢黑夜中的阳光,就那一点点,黑夜中的阳光。 我打电话给刘岸,他此时还在睡梦中,我催促着他快来接我,因为我想早早的办完答应他的事,然后带着罗罗去游山玩水。过了一个小时,他带着周婷来到酒店楼下接我和罗罗,罗罗上车后依然当成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和周婷聊得火热。我们来到了一个铺面,刘岸这次把我从桂林叫来,便是想让我为他策划一个小酒馆,铺面户型不是很好,里面虽然宽敞,但是从门口到里面却有一段非常长的距离,而且门口也非常小,我正好奇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铺面,从门外又走进一个很知性的成熟女人,刘岸给我们介绍:“这个是明月,是我的一个表姐,这个铺面便是她的,她爱喝酒,这个铺面又不好租,所以干脆我们自己做一个小酒馆。”我脑海中突然想起两句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我想了想说道:“不如你们的酒吧就叫‘觅’吧,一个柳暗花明,一个守得云开见月明,毕竟来丽江的人除了旅游就是艳遇。”我不过脑子一热随口说说,居然得到了刘岸和明月一致认同,之后我们又围绕着这个主题让这条尴尬的长廊变成一道独特的风景,我再给他们出了一套设计图和施工图,又给他们选出不少必需品后我和罗罗便离开了,当我们在云南游玩了大半个月,酒吧装修也接近尾声,随着软装的不断进场,在我们回到丽江的三天后,酒吧便试营业了。 试营业那晚我们在酒吧喝了很多,刘岸和明月也邀请了很多朋友,他俩早早的便醉死在沙发上,我和罗罗微笑着看着酒吧里东歪西倒的人,坐在对面的周婷对我们举起了酒杯,我和罗罗也举起酒杯隔空敬了一杯酒后便开始聊天,没过多久,周婷便走了过来,她看着我笑着说:“聊聊?”我看了看罗罗,罗罗点了点头:“去吧,我相信你。” 我和周婷走到了小河边,两人倚着护栏,她先开口道:“好久不见。”我点了点头:“嗯,好久不见。”两人同时开口道:“你和他/她......”我们都尴尬的低下了头笑了笑,我说道:“你先问吧。”她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你和她挺好的吧?”我点了点头:“你和他也挺好的吧,什么时候结婚的啊,上次他给我发了请帖,我没时间看,也没时间过来,都没注意新娘是你。”她笑了笑:“我回过北京,去找过你,人去楼空了。”我点了点头:“嗯,我回桂林了。”她有些惊讶,随后便有些无奈的笑着说道:“哦?桂林啊,挺怀念那个天台的。”我也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她轻轻的开口:“我回过北京找你,发现你不在了,于是我又开始到处旅游,后来在布达拉宫下认识了刘岸,他也喜欢到处旅游,后来我们都累了,便决定留在丽江歇一歇。”我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却总不知道说些什么,可我又觉得我必须说些什么。她又问道:“她,知道么?”我点了点头:“你们女人应该更了解彼此,她的直觉一向很灵敏。”她笑了笑:“挺好的,祝福你们,结婚了一定要请我去哦。” 正如周婷所说,我们真的只适合作为过客,这花花世界中,又有多少周婷,又有多少我,我们都不遗憾,也不后悔,尽管我们没有在一起过,但那段回忆足够让我们不再回头。正如酒吧里正放着好妹妹乐队的《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你说是的》:我们宁愿错,也不愿错过。 江小鑫来到酒吧,点了一瓶哥顿,我们送了他几瓶汤力水,他便一个人坐在角落喝了起来。我拿着杯子走上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没有搭理我,自顾自的在那喝着。 我喝了一杯后把杯子递到他面前,他举起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又一口闷了下去,我递给他一支烟,他放下酒杯接过烟,我问道:“怎么了,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他摇了摇头说道:“你相信报应么?”我摇了摇头:“如果你是说因果的话,我可能相信,报应,我不信。”他又问道:“有区别么?”我点了点头:“有区别,报应更迷信,因果的话相对科学一点,例如我今天只有一百块钱,我今天早上看见了一个五十一块钱的东西,我想买,你跟我说不要买,但我很喜欢,我还是买了,但是中午我看见了一件更喜欢的东西,可是他要五十块钱,但我买不起了,我就要忍受爱而不得的痛,原因是我贪恋了一件不那么喜欢的东西,结果我失去了更喜欢的。”他摇了摇头:“你可以问我借一块钱。”我也摇了摇头:“那原因是我贪恋了两件我喜欢的东西,结果欠了你一块钱。”他又说道:“我可以不用你还的。”我还是摇了摇头:“那就是原因不变,结果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他还想继续说,我阻止了他:“你就别杠了,说吧,什么事。” 第三十五章 莫倩倩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他猛吸了一口烟,瘫在沙发上说道:“我失恋了。”我揶揄道:“你不是经常失恋和让别人失恋么。”他摇了摇头说道:“这次不一样,这个我真的很喜欢。”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你每一个都是这么说的。”他努力的摇头:“不,不是,这个不一样。”我给他把酒倒上,边倒边说:“嗯,不一样,你哪个又说一样。” 他给我翻了个白眼,又继续说道:“我觉得就是报应,以前我觉得啊,从来都不会有谁离不开谁,我看着那群谈个恋爱要死要活的人,我觉得就是矫情,今天我才明白啊,原来有些人真的离开了,你的那个心啊,就是痛,真的痛,以前我以为所谓的心疼只是一种心理反应,原来真的是生理上的啊。”我看着他,自己也点上一支烟:“哟,怎么了,今天我们的浪里小白龙江小鑫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啊,都一把年纪了,还搞得这么文艺小清新。”他带着些哭腔说道:“倩倩走了。”我问道:“噢?倩倩又是谁?”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倩倩是我们公司隔壁新来的一个前台,那天老板叫我去隔壁公司送资料,我就去了,然后就是倩倩接待的我,你不知道,那姑娘,我可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我打断了他说道:“诶诶诶,你可别,你哪个姑娘都是一眼就喜欢上了的。”他摇了摇头:“她真的不一样,我一开始的喜欢还真就是你说的一样,我第一眼是觉得她可爱好看,但后来不是了,我发现我每天下班都想和她一起去吃饭,每天上班我都在公司门口等她一起上班,她进了左边,我进了右边,甚至后来我每天都掐着点在电梯那里等她一起坐电梯,她休假的那天我整天都魂不守舍的,然后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之后我们搬到公司附近,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睡觉看电影,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偶尔也会吵吵架,但很快就和好了,谁知道刚刚吵架她就直接收拾东西走了,拦都拦不住。” 我点了点头:“噢,你又有别的小姑娘了。”他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在一起三个月了,一直都没有过,每天都腻在一起。”我疑惑的问道:“那就是她腻了。”他苦笑着问我:“那你看,以前只有我腻了,什么时候我还被甩过?这不就是报应么。”我点上一支烟说道:“那你不是失恋,你只是一种挫败感,你看你自己都说了,以前都是你伤害人家小姑娘,什么时候被小姑娘伤害过,所以你难受是因为你在她面前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他摇了摇头:“不,我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我觉得我是报应,我真的好喜欢她。”我点了点头:“这句话你跟不少姑娘也说过吧。”他苦笑着:“你还真是好朋友啊,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我要喝酒了。” 我站起身来走到吧台,吧台上坐着一位姑娘,见我走了过来,她把我叫住:“你好,你认识江小鑫么?”我点了点头:“你是?”她微笑的伸出手:“我叫莫倩倩。”我点了点头,一边伸出手一边指着背对着我们的江小鑫:“哦!你就是......”她有些苦笑的点了点头:“嗯。”我又指了指二楼:“想聊聊?”她看了看江小鑫,又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们到二楼的一个座位上坐着,我问道:“喝点什么?”她放下包轻轻的说了声:“白开水就好。”我看向荔枝也说了句:“我也要一杯白开水。” 荔枝离开后我看着她:“你们,怎么了。”尽管我可以嘲讽江小鑫是个渣男,可以当着他的面驳他面子,但只是在我和他之间,不管怎么说,我和他也是朋友。莫倩倩说道:“你让他别喝了。”我耸了耸肩:“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了。”我疑惑的看着她,此时过了九点的罗罗看见我和一个陌生女生坐在二楼,她也走了上来,我给他们介绍后,罗罗问道:“我能,坐这么?”莫倩倩礼貌的点了点头:“当然。”罗罗坐下后我又问道:“为什么你说不可能了?”她看了看楼下一个人喝着闷酒的江小鑫,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合适。”我又问道:“你不喜欢他了?”她摇了摇头,我接着问:“那他做对不起你的事了?”她又摇了摇头:“他对我很好。”我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女性的直觉永远都是那么灵敏,罗罗看见莫倩倩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一定是攒了足够多的失望才离开的吧。”莫倩倩无奈的扭过头来看着罗罗,轻轻的点了点头。我问道:“哦?方便说说?” 她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水说道:“原来我们是各住各的,他刚追我的时候我还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干净,整洁,很绅士,后来我们搬到一起了,每天下班回家他就躺在床上,家务也是我叫他做他便做一点,周末了也是整天在家躺着,吃饱了就回到床上,饭菜也都是等我做好了他才起来吃。”我挠了挠头看着罗罗,又看了看莫倩倩说道:“这不很正常么,我和罗罗也是这样啊,只不过家务的话我们会每个星期请一次保洁阿姨,吃的话平时大多也是她做。”罗罗踢了一下我,倩倩摇摇头说道:“这的确没什么,也不至于这样,每天上班在公司已经受够气了,回到家还要看着这个祖宗,每次吵架他都认为自己没错,经常跟我说着以后如何,这次他们公司有一次想要培养他,给了他们团队一个大项目,他们团队的人每天都忙到晚上八九点,而他准时出现在我们公司门口接我,我自然希望他能够有更多时间陪我,但我并不希望他一点都不上进,我们也因为这个吵了不止一次,他总是说想要有更多的时间陪我,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学历不高,只有初中文凭,但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奋斗,什么时候该放松,我每天回家做完家务还要抽时间看书,我想要报考成人教育,我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是一个前台,我也劝他努努力,可他总说‘学得会,捡得累’,每天都在公司摸鱼,他说做一个小设计挺好的,再往上爬就没时间陪我了,我不否认这样,但他每次又跟我说有了宝宝如何如何,我们要买多大的房子,要设计成什么样,要买什么样的车,就按现在两个人月光族的样子,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这些幻想。” 说完这些莫倩倩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有些尴尬喝了一口水:“那,我帮你劝劝他?”她摇了摇头:“算了,我也想明白了,我们才在一起三个月,他能画出那样的大饼,这样的话他肯定也跟许多女生说过吧,他以前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现在才三个月而已,我相信他能改,但是我不想再花时间看他改了,而且你觉得,我有义务像个老师或者更像他妈一样去帮他改正么?我是喜欢他,可以并不是非他不可。”罗罗看着她心疼的说道:“是啊,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也就是这几年,如果你觉得不行,那就不要了,以后还会有的。”她微笑着看着罗罗:“其实一个人也未尝不可呀,我可以自己好好的学习,好好的努力,一个人有时候反而落得个轻松自在。”我依然尝试着问道:“真的,不可能了么?”她微笑着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江小鑫说,所以我决定直接不说,他也每天来到酒吧买醉,我也每天陪着他喝。有一天晚上,罗罗躺在我怀里问道:“你怕不怕我哪天也像莫倩倩一样?”我微笑着看着她问道:“你对我失望了么?”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哼,谁叫你对我忽冷忽热的。”我爬起来,点了一支烟,望着她说道:“明天,我们去领证吧。”罗罗愣住了,她也爬起来看着我,我又说道:“我向来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我知道我的那些事让我们始终有一个结,我不知道怎么去给你安全感,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不失望,所以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们领证吧。”她扭过头去,小声的说了一声:“哪有你这样的呀,你还没向我求婚呢。” 同罗罗说出领证的第二天,我和房东接到一个久违的电话,是杜康打来的,我看见他的名字在手机上出现的那一刻,我就想起了,马上就要到田慧的忌日了。 我接通电话,杜康在那边的声音响起:“李,好久不见。”我点了点头回复道:“嗯,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他叹了口气,但是很轻松的说道:“还行,最近雨水有点多,倒是轻松不少。”我笑道:“你倒好,现在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了,我和房东还在为了下半辈子奋斗呢。”他笑了笑,接着说道:“对了,过两天,就是田慧的忌日了,你们......”说到这我们都有些沉重,我看了看房东,又看了看罗罗,回答道:“嗯,我和房东一定到。”之后我们又寒暄了几句,便草草的挂了电话。 第三十六章 杜康(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和房东带着罗罗和Q小姐第二天便搭乘高铁来到了杜康在的城市------贵港,又转了几次车才到他在的小镇,然而,到了那个小镇依然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我们从桂林搭两个半小时的高铁到达贵港,再从贵港搭有一个小时的大巴到达石龙镇,最后暴晒两个小时找到一辆面包车。其实那天我们是受到无数阻挠的,例如,当我们看错高铁票,没吃早餐在高铁站等了一个小时,最后因为我们的十六号车厢加上我们也只有七八个人,导致高铁上的卖餐小姐姐把我们遗忘了。再例如,我们到了石龙镇,全镇停电,所有店铺即没吃的也没空调,说完全没吃的,倒也不是,只有那么几家螺蛳粉还能正常营业,可当我浑身被汗打湿从未干过的时候,我是绝对不想没空调没风扇的去吃螺蛳粉的,尤其是当气温高达37°之高。其实单纯的停电倒也没什么,外面的公路维护人员开着两辆装满沥青的工作车使得气温和气味都是如此的让人难以忍受。 杜康开车来到石龙接我们,在从石龙到厚禄的路上,我看到两旁的水稻与甘蔗,杜康给我解释:“我们这边的田和地全是种这个,山上也是成片成片的桉树,因为桉树和甘蔗都不怎么需要打理,水稻是因为我们这边是属于农田保护区,所以大家除了这三种东西其他的都不怎么种。”“那主要的经济来源也是这些么?”我就如无知的小孩一般询问到。“对呀,基本上的收入也就这些,但是还是有很多的空闲时间,例如我就养了很多的猪和牛还有鸡和鸭,别的人很多时候也是在外面打散工,年轻人基本都在外面工作了。” 这段路对我来说是漫长的,我难以忍受着燥热的天气,尽管杜康车上的空调很不错,但让我觉得漫长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这条路上有两个矿区,据杜康所述,是一种黑黑的矿,因为这两个矿,路上永远都是尘土飞扬,不管再白的车只要路过就能换身颜色,而且远处的田地里都布满了多多少少大大小小不同因为地下空洞而坍塌的坑洞。 下一段路却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守的云散见月明”,过了那条矿区运废土的路,映入眼帘的是稻田,或者说“稻海”,什么称之为海,放眼望去,一望无际,其远不知几里,当风吹动,满耳都是“沙沙”的声音,“稻浪”涛声不如黄河之汹涌,不如洞庭之壮阔,却在平静中有这无比不比其弱的气势,没有了城市的引擎声以及高速发展的声音,这悦耳如天籁的声音让我更愉悦。对于我七百度近视而言,这片绿色并不刺眼,却穿透我的双眼直击我的心灵,当我们到了厚禄村,还在继续前进,直到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桉树林,到达一条由无数高大松木守护的一条道路,与我而言,这条路并不比武汉大学的“樱花道”差,树上偶有蝉鸣,阳光从松叶间穿过,这一刻我才知道到原来真的有婆娑的树影。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养活整个昌塘村的鱼塘,那片鱼塘灌溉了无数农田,送走了无数季的稻谷,也守护了无数年轻人的往返归途。 杜康家在鱼塘不远处,数息之距,他用竹林围了一片空地,他的老黄牛带着子女在那悠然的吃着“鱼草”,鱼草是桂林的一种杂草,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他们这边将其称为鱼草,是他们这边一直用来饲养牛羊的植物,甚至还专门的进行种植。杜康家也是被竹子包围的,竹林下有牛棚,甚至有那么一刻我羡慕那群牛,甚至连羡慕都不止,羡慕到了让我觉得我都不如它们,他们是一群不俗的牛,苏轼曾写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它们是雅到极致的,玩耍在竹林,居住在竹林,我曾试图靠近它们,它们却不曾搭理我,直到我的手摸上他们的头,也未曾正眼瞧过我,你看,这就是雅士与我这等俗人的差距。这边的鸟兽鱼虫都不怕人,我无数次的近距离接触过飞鸟,抚摸过鱼塘中的鲤鱼,将蜻蜓停留于指尖,看鸣蝉震动的鼓膜,与蟾蜍的对视,与每只猫狗打招呼,这都是使我快乐的,使我从城市的牢笼中脱离的,这几日我未曾碰过手机,哪怕是对着稻田发呆,那都是令我愉悦的,没有了城市里快节奏的鞭笞,每日里乡亲们都做完自己的事,中午和晚上便聚在某位家里,一起喝着自家的佳酿,一起扯着嗓子光着膀子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交流着怎么种的稻谷能够大丰收,怎么养的猪能够肉质紧实,以及谁家老黄牛又生了个小犊子,这些家常,是通过门眼看不到的,是互联网上查不到的。 乡下是有月亮的,星星还是会眨眼的,蚊子真的比城里大,蛙咏蝉鸣虽然喧哗但能让人入眠的,到来这几日,我也不再失眠,早早地睡去,早早地醒来,没错过朝霞,也没错过日落,能跟后面刚长出来的竹子打声招呼,跟房屋后的老黄牛道句晚安,对我这样被城市所锁住更被自己锁住的人而言,这几日的自由,真的是极好的。 七月二十四日是这边的“社日”,这边的社日是极其隆重的,头一日家里的家主就到石龙镇上去采购了各种所需物品及菜品,杜康家就是准备了八只猪蹄,不知道多少只鸡,也不知道多少只肉狗,甚至比我这样孤僻的人过年还隆重。来的人也多,午餐晚餐都是,三姑六婆到会到访,他们的礼节也不似桂林那般的繁缛,来人都是空手来,饱腹走,甚至路过,都会被拉过来喝上两杯,那不是豪爽,也从不压酒,就是正好你路过,我有酒,咱喝上一杯那种甚至可以称做顺其自然,这种感觉,挺好。 这盛似桃源胜地一般,若可以,我也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居于竹林地,夜在竹林息。 社日之后便是田慧的忌日,我们一同站在墓碑前,杜康轻轻的说道:“真快啊,三年了。”我点了点头:“是啊,三年了。”因为杜康他们的习俗,若有人离去,三年内只能是土坟,不能立碑,不能修坟,所以三年内都是杜康一人在这守着,可除了我和杜康,谁都不知道,其实这只是座衣冠冢,一座空坟。田慧就在杜康家旁不远,尽管是土坟包,却没有任何的杂草,杜康说:“没事我便喜欢一个人来坐坐,和她说说话,我相信她肯定听得到。”说完他便蹲下给新碑放上几张纸钱,又点上了两根蜡烛。 他把香递给我:“你是她生前最好的朋友,这第一炷香,给你来吧。”我点了点头,接过了那九根他帮忙点好的香,我向着田慧的墓碑拜了拜,三三一炷的插到土里。接着便是房东和杜康,罗罗和Q小姐也给田慧上了香,我和房东在她的墓碑前好好的介绍了一下罗罗和Q小姐,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认识,但如果她还在,她应该会为我高兴,毕竟我们曾经也互相催促着对方给自己生个干儿子或者干女儿。 当晚,我和罗罗躺在杜康家的楼顶,我们看着天上的星星,我给她说了杜康和田慧的故事,她问道:“如果是我,我会在最后的时间里,跟你在一起,然后在你的怀里闭眼,没有什么能比在爱人怀里死去更幸福的事了。”我摇了摇头:“如果是我,我也会像田慧一样,我也要离开,我也要一个人跑得远远的,让你不知道我,我甚至不会让你知道为什么。”她打了我一下:“你好狠心哦。”我看着天上的星星说道:“我曾经养了一只狗,它出生三个月就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养了它十五年,那时候我还小,中间无数次它差点都被母亲送人了,是我一直带着它,我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它,它陪我走过了那段我熬不过来的岁月,我总有一天也会跟它离别,但我希望我能给它完整的一生,有一天早上我起来,看不见它了,我找啊找,怎么都找不到,我叫它,它也不再搭理我,最后我在窗帘底下看见它躲在那躺着,眼睛睁着,呼吸缓慢的,我抱起它,它有些呜咽,似乎在责怪我找到它,我抱着它,不断的跟它说着话,它的眼泪慢慢留下,它老了,眼泪也浓稠了,我也哭了,眼泪流到它身上,它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舌头在我的脸上留下它对我最后的陪伴,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它的眼睛闭上了,那一刻,我哭出了声,我似乎明白了它为什么要躲着,躲到窗帘下,它想躲在我看不见找不到的地方,可屋子就那么大。”说完我的眼泪也落了下来,罗罗替我擦了擦眼泪钻进了我的怀里,我抱着她接着说道:“我知道那种痛,那种连呼吸都难受的痛,如果是我,我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我不会让你知道,我会默默的离开你,让你再也找不到,这样你会恨我,会责怪我的不辞而别,可一辈子那么长,时间还很多,你会遇到不同的人,会遇到不同的事,很快,我便会从你的脑海中抹去,偶尔想起我,你也会觉得是自己幼稚,你也不会觉得,我的离开又多大不了,只不过遇人不淑,而那时候的我,只是像田慧一般,化于黄土,或者消散于风。”她又往我怀里钻了钻,我看着她说道:“那种痛,如果可以,我愿你一辈子都不会经历,以前上学,学过一篇课文,是林觉民写给陈意映的《与妻书》,以前我总觉得林觉民傻,哪怕是说情话也应该让爱人活得更久,后来才知道,其实他哪里傻,他也深知那种痛,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我而死。” 第三十七章 李元泽(4)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从杜康家回来后我们便去了酒吧不远的一个西餐厅吃饭,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李元泽和小帆。 我有些疑惑,每个月他父亲给他的生活费都在我这,因为学校是封闭式寄宿,伙食费都是统一缴纳,学校里的零食也不会很贵,所以我每个星期依然给了他足够的零花钱,但是足够绝不足以让他来到这样的西餐厅。我走上前去,李元泽看见我有些慌张,小帆倒是很有礼貌的叫了声:“叔叔好。”我也点了点头问道:“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我和你房东叔叔还有罗罗阿姨也在那边,你们要不要一起过去。”李元泽有些支支吾吾说道:“不,不用了,那个,我们两个人吃就好了。”我点了点头:“嗯,那等会吃完了过来找我。” 罗罗见我从那边过来后问道:“元泽他们不过来么?”我点点头说道:“我们吃吧,不用管他们,小情侣喜欢二人世界,我们老了。”不久后,我看着服务员走到他们身边李元泽从钱包里掏出了几百块钱结了账,他们吃饱后过来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我本来想留住他们等会开车送送他们,他们也婉言拒绝了。我叫来刚刚给他们结账的那位服务员,服务员很有礼貌的走到我面前:“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我指了指刚刚李元泽他们坐的那一桌问道:“我是刚刚那个小男孩的叔叔,他们刚刚那一桌多少钱。”服务员翻了翻手里的账单跟我说道:“您好,他们刚刚一共消费了五百七十元。”说完便把账单递给了我,我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擦了擦嘴接过账单,罗罗也凑过来看着账单念了起来:“一份澳洲沙朗,一份T骨,一壶精品蓝山......哇,还有这么多糕点,俩小孩还真能吃呢。”我把账单递回去给服务员笑着点了点头:“谢谢。”服务员也微笑着回应了一句:“不客气。”,说完他便离开了。 回到酒吧,正好是月底,房东也要对账,原来的酒吧只有我们三个人,所以我们基本也没有怎么分过红,谁有需要了就记上,罗罗的工资也是三人谁方便谁就给了,也是到了荔枝和他的男朋友来这工作之后,我们也是为了方便记账才每个月月底对一次账。李元泽也回到住处休息了,我们还在酒吧开着会。房东把账单放在桌上问道:“你们还有没有那次用了钱没有登记的。”我和林想了想,摇了摇头,我问道:“怎么了?”房东说道:“少了两千多块钱。”我问道:“会不会是扫码支付你没算。”他摇了摇头:“我算了很多次,都一样,少了两千多。”林又说道:“会不会是荔枝他们收错钱了。”房东依然问道:“我查了他们的点单机,收的和找错的也都算进去了,把这些算进去还是差。”那一晚我们在这少掉的钱上纠结了很久,虽然两千多不多,但是毕竟还是少了。 第二天,我们找了荔枝,并且重新算了几次账,也依然少了两千多,之后房东问道:“除了我们三个和你男朋友以外,还有人进过吧台么?”荔枝有些着急的说道:“不会是他的,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点了点头,我说道:“别误会,我们没有说是他,就是除了他以外还有人进去过么。”荔枝想了想说道:“上星期你们出门的时候,小元泽进去过几次,他说你在外地没给他生活费,然后是你打电话让他来酒吧来拿的。”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荔枝走后,我打了个电话给在学校的罗罗,罗罗正好也马上下课,我让她下课后回家把李元泽带来酒吧。房东和林也没有在纠结走下楼各自忙去了。 李元泽和罗罗来到酒吧后找到了在二楼的我,罗罗带着他坐到了我对面,我看了看李元泽没有说话,又接着算起账来。我们三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李元泽不断的想要寻找话题,但都被我敷衍的应付过去了,很明显,他看着算账的我有些慌张。我算完一次后嘟囔道:“不对呀,怎么少了两千多呢。”说完我又算了起来,往复了三四次,每每算完一次我都会嘟囔一句:“怎么还是少了两千多。”而我每一次说完,李元泽的坐立不安会更明显。 算完第四次,我抬起头看着李元泽问道:“上个星期我给你的生活费不是给你转了么。”他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嗯”。我又问道:“你去吧台里拿了多少。”他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少,去了几次,拿了大概有两千多。”我点了点头:“你要钱来干嘛?”他低着头没有回答我,我又说道:“你要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他嘟囔道:“你不是不在家么。”我又点了点头:“嗯,也是,那钱还剩多少?”他犹豫的从口袋里拿出钱包递给我:“都在里面了。”我数了数,还剩三百多,我把钱包合上递过去给他问道:“你一个星期都在学校怎么用了这么多?”他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看了看他脚上的新鞋问道:“这些多少钱?”他看了看自己脚上鞋,脸憋得通红,过了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六百多。”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晚你们吃了五百七,算六百吧,这鞋六百多,算七百吧,那就是一千三,钱包里还有三百多,算四百,那还有三百呢?”他依然是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给小帆送礼物了。”我点了点头:“是,应该的,谈恋爱给女朋友送礼物是应该的。”我合上账本接着问道:“送啥了,送了三百多?”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单据,是一支YSL的口红单据,我看了看单据,笑着跟罗罗说道:“他比我更懂送礼物呢。”罗罗笑骂着:“那你不还学着点。”李元泽有些害羞的说道:“叔,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爸。”我疑惑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爸?”他也疑惑的看着我,只不过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震惊:“你不准备告诉我爸?”我依然疑惑的问道:“告诉你爸什么?”他又低着头嘟囔道:“我做错事了。”我接着问道:“你做错什么了?”他依然是小声的嘟囔着回答我:“我偷钱了。” 我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钱包,把那张口红单据放回他的钱包里,又拿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了两千多块钱递给罗罗:“这是酒吧少的钱,你拿下去给房东和林。”罗罗接过钱点了点头便走下去了。我看着李元泽,他一旦紧张脸就会憋得通红。 我看着他问道:“你很喜欢这双鞋么?”他看了看脚上的鞋,回答道:“我觉得一般,但是班上有个同学买了之后,各个都说好看。”我看着他点点头说道:“噢!所以你也想要一双是么?”他咬着嘴唇,我又问道:“那家西餐厅的味道你们觉得怎么样?”他还是咬着嘴唇,我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别咬了,再咬就破了。”他的嘴唇从牙齿中弹了出来,他小声的回答我:“小帆说她没吃过,我就想带她去尝尝。”我点点头:“理解,理解。”说完后我又问道:“那口红色号还适合她吧,要提醒她在学校不能化妆哦,还记得我送你罗罗阿姨的第一只口红就是死亡芭比粉,现在还被她取笑呢。”他见我并没有责怪他,他有些放松的回答道:“不会,她在学校不化妆,她是学舞蹈的,她经常要演出化妆,所以我想送她一支好一点的口红。”我也放松的朝他笑着:“那她经常化妆,年龄又这么小,你还不如送她好点的护肤品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接着说道:“明天你起早一点,我让你罗罗阿姨带你去给小帆选一套好一点的护肤品。”他疑惑的问道:“你不骂我?”我有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骂你啊?”他接着问我:“你不怪我?”我笑了笑跟他说道:“其实虚荣心每个人都有,大方的承认自己的虚荣心其实并不丢人,没有人天生自信,天生强大,谁都会有羡慕或者是嫉妒,这很正常,偷偷告诉你,我也有曾羡慕的东西,你去过我的房,你应该知道,我有一个藏柜,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杯子,各式各样材料的,各式各样用途的,我放了整整两面墙,谁去到我那里,我都会请他喝点什么,哪怕是只是一杯水,我都会给他精挑细选一个杯子,然后给他介绍这个杯子的厂家、材料、制作工艺以及价格,每每说出这些我都很自豪,我不否认我是在炫耀,我也很喜欢这样带来的成就感,经常看着满壁的杯子,都像是自己打下的江山,有时候去参加藏友的聚会,我都会很骄傲的炫耀着,可是这一切,并不是我与生俱来的,你有虚荣心很正常,例如你说同学的一双名牌鞋,班上的同学那种羡慕的眼光,你也很想要,简单,买一双就好了,可是那种成就感,是不是伴随着一种心虚,就像我刚刚叫你来的时候,你的坐立不安,你的局促,你看着那双鞋,那种成就感是不是没想象中的那么好?”他听到这点了点头,我又接着说道:“你送她三百多的口红,她是不是很开心?”李元泽还是点了点头,我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有虚荣心不丢人,但是你要有足够的能力来支撑你的虚荣心,如果没有,那就得好好努力,这次我不怪你,因为你说你知错了,说实话也是我疏忽了对你的教育,我也有错,下次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这样的事不要再出现。”他不断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轻声的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叔。”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第三十八章 猫和鼠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带着罗罗来了游乐园,因为她放假了,李元泽也放假了,李元泽说从来没去过,罗罗也用着祈求的眼光看着我,正巧我也童心大发。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一路上罗罗和李元泽都在各种吃着零食炸鸡,又开着蓝牙唱歌,在后排玩得不亦乐乎。进了游乐园,两人就如同进入到了自己的世界,看着游乐园的地图,指着不同的措施,扬言要都玩一遍。偌大的游乐园,一天自然是不足够的,我们在游乐园旁的酒店住下,开了一间家庭套房,罗罗一进房间便笑着看着我:“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们也这样多幸福。”李元泽站在门口打了个寒战:“咦,你们还是让我进去蒙上被子吧,我可不想看你两秀恩爱。” 三张床,我睡在最中间,罗罗睡在靠近厕所那一边,她觉得靠窗没有安全感,而李元泽也很喜欢靠窗的位置,他说风景好。我刚刚闭上眼,罗罗开口问道:“你们睡得着么?”李元泽激动的爬起来:“要不我们吃宵夜?”我闭着眼睛没有搭理他们俩,罗罗把枕头砸向我:“你别装睡,我有个问题问问你哈。”我睁开眼看着她,她抱着另一个枕头好奇的看着我:“你不会害怕么?”我反问道:“害怕什么?”她把下巴垫到枕头上说道:“今天在鬼屋,我和元泽都吓死了,你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乱看。”我耸了耸肩:“那都是假的啊,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就算是真的,鬼还能可怕得过人?”李元泽也像罗罗一样问道:“叔,那你有害怕的么?”我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缓缓开口:“有啊。”罗罗凑得更近的问道:“是嘛?在一起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是万能的呢。” 我看着她笑了笑:“我怕你啊,母老虎。”她又把抱着的那个枕头砸到我脸上,笑骂道:“谁是母老虎啊。”我把枕头丢过去给她,她又问道:“说认真的,你又没有害怕的。”我的视线从灯上挪开,扭头看着她:“我怕猫,怕老鼠。”李元泽惊讶的说道:“不是吧叔,你个大男人害怕这些啊!” 我笑了笑,又扭头看着灯缓缓说道:“小学回家的路上我会经过医院,医院里有个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的花园,外围都是比当时的我还高一倍的幼树,满是枝丫张牙舞爪,下面便是些紫鸭拓草。小时候特别多动,我妈带我去医院检查说是铅中毒诱因的多动症,我爱跟着拖拉机吸汽车尾气。那时候就喜欢贴着墙走,拿这些小玩意划墙。走到花园最角落的外墙,听见里面有些许骚动,从那被人撬开的铁栅栏钻进去,只看见一只宝蓝色眼睛的白猫,它看到我的到来瑟瑟发抖。当时的我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的蓝,纯净,明亮,以至于我之后看见的所有蓝都成了白。具体是什么猫,早已经忘了,加之后来对猫的恐惧,尽管我再喜欢养些宠物也从未敢去了解过猫。我将它抱起,它的一只前爪受伤了,嘴角似乎也有个结了痂的疤,浑身都是泥巴参杂着落叶。它十分乖巧的在我怀里,没了缩在花园里的惨叫,没了刚看到我的瑟瑟发抖。我抚摸它脏乱却柔顺的毛。说实话,那时候的它对于我来说着实还是重了,平时回家只需要走二十分钟的路程我走了四十分钟。到了家门口,我就像刚刚拿着新买的遥控飞机在学校跟同学们炫耀,本想着能得到表扬或者看到妈妈欣慰的笑脸,没想到却换来妈妈着急的阻拦,当然,在学校玩遥控飞机肯定是要被没收的。询问了我一番猫从哪里来,当我一五一十同她说明之后,便是让我赶紧抱走。我当时就像它在我怀里那样的乖巧,抱着它陪同母亲下了楼。当时的心情啊,也忘了,反正不是开心也不是难过,应该是满心疑问,或许只是木讷的跟在我妈后面,一步,两步,走向我也未知的路,它在我怀里,偶尔的“喵”一声,仿佛在跟着我,走向它未知的路。当我听从母亲的话,再次把它放到路边,它再次叫了起来,冲着我,就像我找到它的时候那样叫,也是那般盯着我,祈求着,渴望着。我看着它的眼睛,那缠绕了我十二年的噩梦源泉。我开始有些不舍,开始难过,但我不敢反驳,我妈说,长辈说的话都是对的,因为长辈过的桥比我吃的盐还多,不管是父母还是师长都不会说对自己不好的话,八岁的我也一直以为这句话是对的,只是在疑惑怎么来计算吃了多少盐。但是妈妈还说过,应该要有爱心。走到楼梯口知道看不见它我才问母亲,为什么我们不能把它留下来,母亲说,我们这边有忌讳“猫来穷,狗来富”这一般说法。年少的我也未曾质疑过,母亲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一定是对的,也没有再去纠结这件事。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丢了它,似乎我也丢了些许,却总也想不起来,也再也没找到。我是个很懦弱的人,有时候当我因为自己的没有坚持、让步、退缩所被迫做出选择的时候,那双蓝色眼睛就会在脑海中浮现。尽管到了现在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开始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才是自己应该做的,哪怕自己已经会去坚持自己想要的,但是在无数个夜晚的睡梦中,它还是会盯着我,在质问我,为什么不能救救它,为什么不能陪它,为什么要给它希望却有给它绝望。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沼泽中抓住了一根藤蔓发现那是一条森蚺,流沙里抓住了梭梭草却成了一卷风滚草。或许它的结果没那么糟,但我,却看到了我的结果。可能,我抹灭掉了它对人类最后的希望与信心。” 罗罗轻轻的说道:“其实可能它过得很好呢?它被一个和你一样的人带了回去,过得肯定很幸福呢。”我摇了摇头:“或许吧。”李元泽又问道:“那老鼠呢?”我看着他笑了笑:“那天凌晨一点,我刚刚下班,有点微风,有点微凉。一路上人少车稀,我又是走着大道,灯火通明,开着微弱的车灯。回来时在路旁的宵夜摊带了份宵夜,满心欢喜。买好宵夜后哼着歌把车速加快了。楼下的垃圾池总是会有很多老鼠,每次晚上下班回来总是得放慢车速,等它们横冲直撞的用餐时间结束后,我才能把车驶入车库,因为那一段路虽说不远,可也有个二三十米,他们三三两两的躲避着我这个深夜访客。刚刚涨了工资又发了工资,那晚着实是开心,忽略了这久居于此的庞大家族。突然车轮打滑了一下,我心里一惊,赶忙刹车调头。它已在地上四脚朝天的抽搐着。我心里不知怎么就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犹如那鲁达砸在那镇关西的脸,又犹如那入了染缸的白布。它本是那苟且于污浊之处却又自由自在的生命,却因我无心之过而消散不知去处,或许它的家人也等着它今晚能从成群的同伴手里夺得些许食物,或许它正值壮年也会像我一样平日里跟着同伴吹嘘着自己昨晚上找到的那半块肉。一只老鼠而已,人人都讨厌,或许是我太过于感性,或许又是它让我知道了自己有多么的可怜。我自知自己是个矛盾体。昨天在微博上看到一个英国女子在街上做行为艺术,告诉大家一个化妆品的生产,背后动物的痛苦,评论也各有高论,有些我也不敢苟同,有些人说,人类的进步与寿命的增长是多少动物在试验中牺牲所换来的,我们生活不好的时候,看见他们就像是如获珍宝,当生活好了后就开始保护和同情。我们可以一边大口的吃着桌上的肉食,一边呼吁保护动物,而作为肉食的那一部分,被称之为肉食,例如饲养的鸡鸭鱼,猪羊牛。而自由自在的便是野生动物。我们可以一边把动物分成可食用和不可食用,一边大呼着生命平等。至今我也很少去活畜市场,我不忍心看见那些肉狗可怜的眼神,也不忍心看见肉兔恐慌的神情。但我会在夏天吃着狗肉喝着啤酒,也会在烧烤聚会上烤着全羊全兔。或许这只老鼠,我看见了自己多么的自私,也多么的可笑。我可以在每一次犯错之后或者伤害到别人后用着达尔文那可笑的进化论来安慰自己,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我终究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于心不忍,可以骗过所有人但唯一骗不了自己的心。我可以对一只微不足道的老鼠大发善心,大变圣母,却无法对自己身边的人好那么些许。或许,我根本没有资格对一只老鼠悲天悯人,像我这样苟且于世的人,与它又有何异呢。亦或许,在别人眼里,我会是更可笑的一个,还不如它。或许我根本不是同情它,更像是在同情我自己。” 说完我爬起身来:“我害怕看见猫是因为那双蓝色的眼睛总会在不经意间盯着我,而我害怕老鼠是每每看见老鼠我就想到那只被我碾过不断抽搐的老鼠,我其实很害怕我的出现给别人带来麻烦和痛苦,一旦因为我而给别人带来不便,我那猫和鼠就如同梦魇,一直在我面前,不断的浮现着,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瞳孔,那双不断盯着我的瞳孔,蓝得那么清澈,却又那么深邃,是那么美丽,却又让我害怕。” 第三十九章 东子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罗罗“喵”了一声,就从她的床跳到了我的床,钻进了我的被子,又钻进了我的怀里,撒娇的说道:“那你怕我这只可爱又迷人的小猫么?”我假装躲了躲:“你可能对猫和老虎有什么误会。”她笑骂着拍打着我,李元泽打了个寒战躺下,卷着被子背对着我们说道:“行了行了,我说叔,明天我们还要早起呢,快睡吧,我困了。” 东子是我的初中同学,家在阳朔,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再读书,回到家里接手了两家民宿,他说:“只要会算数就行了,那么高学历没用。”他是个典型的“读书无用主义者”。自从李元泽和罗罗放假了之后,我也放假了,房东和林在一次开会时严重指出了我对罗罗之前的种种不上心,以“我是个辜负了好女孩的渣男”为由,对我进行了狠狠的批斗,所以让我在他俩暑假的时候,不能长时间出现在酒吧,罗罗的位置也让荔枝从学校里找了个唱民谣的,每次看着他弹着吉他我都怕他快要唱断气,好好的一句歌词,活生生的拆成三句,拖的尾音,我都好奇他是不是每天来这两小时来练肺。 我带着罗罗和李元泽到了阳朔,东子给我发了个定位,是他家的民宿,一个由别墅改成的民宿,有个挺大的院子,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他养了一只白猫,我第一次见它,它正巧也在看着我,我一阵头晕目眩,罗罗扶着我,挡在了我面前。李元泽从小干农活,中午的时候东子便带着他去到菜园,给我们挑选了午餐的食材,拿到厨房后东子正准备让厨师给我们准备午餐,罗罗便拦住了他,转身对我坏笑着说道:“嘿嘿,在一起这么久了,我都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我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做,我做。” “叔,你做饭这么好吃,为什么要开酒吧呢,开个饭店多好,我每个星期都带同学来。”李元泽大口扒着饭说道。罗罗也丝毫不顾吃相:“元泽,那鸡腿你给我留两个,别吃完了。”我摇了摇头:“我做饭也没多好吃啊,你两就少拍马屁了。”两人没有管我,依然狼吞虎咽着。 下午我带着他们来到了西街,我们在西街并没有过多的停留,罗罗说道:“西街好像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好玩啊。”我笑了笑:“还没到时候呢。”元泽手里拿着冰淇淋,嘴边到处都是,罗罗递给了他一张纸,他擦了擦嘴问道:“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我故作神秘的说道:“到时候了就是时候了。” 我们穿过西街,来到了碧莲峰脚下,李元泽激动的指着漓江边说道:“你看你看,是那个白胡子老爷爷。”我顺着李元泽的手看过去,儿时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的老家距离阳朔只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所以小时候我经常有各种机会来阳朔玩,而来的最多的还是西街,这个老爷爷在二十多年里,胡须比以前更长了,背也更佝偻了,那鱼鹰却不知还是不是当年的鱼鹰,可对岸旧竹早已换了新笋。 夜幕渐渐降临,西街的霓虹灯也开始慢慢的宣示着这条街的主权,没错,西街是属于夜晚的,或者说,在阳朔,夜晚才是属于西街的,各种各样的酒吧,清吧也好,嗨吧也罢,都开始亮出自己的绝活。 然而,带着李元泽这个未成年,我自然不会进入酒吧,带着他们来到了咖啡厅,一个我从小就喜欢的咖啡厅,与其说是一个咖啡厅,不如说是一个花房,半躺在沙发上会有吊兰轻抚着我的脸,伸个懒腰便能摸到窗边的三角梅,打个哈欠桌上的含羞草也被传染,就算是进门还是出去也会有数十种不同的植物跟我打着招呼或者欢送着我离开,罗罗拍了很多照,那些花哪有她那么美,我曾以为羞花只是一种夸张,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只是谦逊了。 回到民宿后,李元泽躺在房间里玩着笔记本,我和罗罗在泳池旁玩着,对于这样的私人民宿,在没有客人的时候,这一方天地太过于放松,东子把我们安顿好和我们吃了晚餐也离去,只留下两个阿姨来满足我们的生活所需。我把罗罗推下水,随后也跟着跳下,我们半倚在池边,身体泡在水里,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你看着星星多美。”我吻了吻她的头发:“你看着蝉鸣和这个霓虹灯充斥的县城格格不入。”她也扭过头来看我:“难怪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我深深吸了一口泳池旁的大榕树送来的呼吸:“这个地方很神奇,它清新得和这个金钱味道浓重的世界脱离,但是又充斥着让人沉醉的纸醉金迷。”她潜下水游到另一边冲我说道:“以后我们可以在这里定居,生个宝宝,开个民宿,我种些我爱的花,你酿些你爱的酒。”我也游到她身边,从水里钻出来从正面抱着她的腰,替她撩开贴在脸上的头发,看了她许久:“有你就够了,最好再养头猪。”她害羞的问道:“为什么要养猪啊?”我想了想:“无论什么狗,我都无法再像对它一样好,我又怕猫,鸡又太吵,鸭又太蠢,养头猪我还能没事骑着它,那天你把我赶出来睡我还能抱着它凑活一晚上。”她轻轻拍打着我的胸口撒娇道:“谁会赶你出来。”她的鬓角轻轻的滴着水,害羞的脸有些红润,在阳朔郊区的月亮也装上了高光,敌过了泳池旁昏暗的白炽灯。 我突然搂紧了她的腰,她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害羞的低下了头:“做什么?”我用额头顶住她的额头,坏笑的说道:“你看这样的月色,这样的群山,我不是很想辜负这美景呢。”她的脸红到了耳根:“那你要干嘛?”我轻轻的低下头去,享受着那令我痴迷的双唇,不知过来多久,我感觉身上有些麻木了,我们爬出水面,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早已经皱成一团,她也伸出手看了看她的手指,也一样皱成了一团,但不同的是,我的手变白了,白的有些病态,而她的手也是那么的白,却白的那么的诱人。 早上的阳朔,微微的小雨,在郊区群山中的我们一大早,便被浓雾所包围,我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李元泽,转身又吻醒了同样在睡梦中的罗罗,她伸出手环住我的脖子,我指了指旁边一样睡眼朦胧的李元泽,罗罗害羞的拿被子捂住了脸。 我早已经吃好早餐在车上等他们了,罗罗和李元泽吃完后一脸哀怨的走到车旁问道:“这么早叫我们起来干嘛呀,这么好的空气,不多睡一点都浪费了。”我刮了刮罗罗的鼻子:“走,带你去个地方。” 我开着车带他们再次来到了碧莲峰下,我们撑着从民宿里拿出来的伞,我指着一艘船:“走吧,今天带你们游漓江。”到了船边,船老大拿着竹篙走来说道:“不好意思,我的船今天有人包了。”我点了点头:“我就是东子的朋友。”船老大赶紧把船拖到贴着岸边:“来,上来吧,今天我带你们转,转到你们想停为止,东子哥交代了,让我带你们好好玩。”我们三人穿上了救生衣,坐到了船上,船老大走到船尾启动了发动机,船也慢慢的前进着,船老大指着碧莲峰上的一个“带”字说道:“这个就是碧莲峰的一个景观之一......”他还没说完我便打断了他:“这个‘带’字一笔喝成,是我国五大巨字石刻之一,清道光十四年阳朔时任县令王仁所书,有‘一带山河,少年努力’的寓意。”船老大笑着说道:“嚯,帅哥不是第一次来呀。”我点了点头:“从小听着导游念到大。” 船至无人处,船老大也放慢了速度,罗罗和李元泽也穿行在船头船尾不断的拍着照,船老大到后来干脆停掉发动机,拿起竹篙便撑着前进,他俩玩累了,便脱下鞋,把脚放进水中,船慢悠悠的移动着,他们的脚也不断的泛起涟漪,罗罗拿出手机放着歌,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山水间的微风,我看着罗罗,同样是享受的看着她的侧颜,微风吹动着两旁的山间,林涛声,水流声,船老大的竹篙有节奏的敲击着船声,其实挺好,挺好,真的,挺好。 我们回到碧莲峰脚下,他俩在船上带了大半天,也早已累坏,一回到车上,罗罗便靠着窗睡着了,李元泽也在后排无精打采的看着窗外,我带着他们来到了“大榕树”,李元泽发出惊讶的声音,他趴在围栏上,不断数着大榕树的根须,又不停地被自己打乱,再来一次。罗罗看着树上的许愿带,我向她解释道:“这大榕树还没被开发前,当地人称为‘摇钱树’、‘爱情树’,许多情侣或者要结婚的新人都会在这拍婚纱照,以求大榕树的庇护。”说完我又指着金宝河上的一艘竹筏,竹筏上站着一对新人,而另一艘竹筏上便是摄影师和助理:“你看,这就是。”她有些羡慕的看着那对新人,我从她身后抱着她:“美么。”她有些没愣过神,痴痴的点了点头。我又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我也想看你穿的样子。”她依然是痴痴的点了点头,不一会便反应过来,坏笑的对我说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向我求婚啊。”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我牵着她的手,来到了金宝河边,指着对面那个巨大的中空山洞:“对面那就是传说中的刘三姐和阿牛哥抛绣球留下传奇佳话的地方,你看,正好那边也正在搞景区活动,未婚的男女都可以去接新人抛出来的绣球。”她激动的拽着我的衣袖:“那我们结婚也来这好不好。”我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吻下她的头发:“你等着就是了。” 第四十章 梦话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玩了整整一天,回到酒店的我们倒头就睡下了,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有花,有草,有山水,有人烟,有着月光照耀的泳池,有着蛙鸣彻夜的荷塘,有着赏月的罗罗,有着看罗罗花痴的我。 假期结束了,我们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可能,就因为正常,所以总得有些不正常。 早晨醒来,罗罗眼睛通红的坐在床边,我爬起身来,抱着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她扭过头怒视着我:“我们,分手吧。”我松开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问道:“怎么了?”她有些失落的低着头说道:“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我顿时清醒过来,坐到她身旁:“到底怎么了?” 她冷笑一声:“呵,你就说,这么久了,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我没有说话,倒不是我心虚,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其实我也不知道,爱人?情侣?伴侣?但我为什么要说? 她站起身来,恨恨的留下一句:“我今天下课就回来收拾东西,如果你方便的话帮我送回宿舍。”我到床头抽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叼着:“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她转过身来,蹲下便是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是这样!”我点上烟,深吸一口问道:“不是一直好好的么,我一觉醒来,你在抽什么风?”说实话,我的确有些生气,我生气是因为莫名其妙,对于我们这样二十四小时除了她上课以外的所有时间基本都黏在一起,我的手机也从来在她手上,我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变成这样。 她咬着手臂恨恨的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还没忘记她?”我眉头紧皱,不解的看着她。泪水模糊了她的眼,花了她的妆,就像初见她的那天,我一直不理解凄美这个词的来历,现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她呜咽的说道:“昨晚......昨晚......昨晚我听见......听见你说梦话了,你在梦里......叫着她的名字。”我点了点头:“行,那我懂了。”我想解释,因为我明白了为什么,但是话到嘴边,我却又有一阵无力感。 她站起身来,仰起了头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苦笑了一声:“所以,你还是没有忘记过她是么?这么久了,我只是她的替代品是么?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都不要求你什么么?因为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自己,我认为我能改变你,可你梦里叫的却还是她!”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展现出她从未出现的一面。她痛苦的摇了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你又要招惹我,既然你忘不掉她,那我又算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你知道为什么我从不跟你说我在学校发生的事么,我知道你背负着一些东西,我不愿再给你压力,每次你去接我,第二天你知道班里的同学怎么议论我么?她们说我贱,说我勾搭了别人的男朋友又去勾搭有钱人,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也是个女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努力的尝试去理解你,因为我觉得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可是我理解你,你理解我么?我和你在一起,我甚至都有些害怕去学校,但我害怕你看出什么,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其实我怎么样你根本就不在乎是吧,既然你要找替代品,可以啊,找啊,但别来招惹我!”说完之后她转身朝门外走去,我想站起来挽留她,可是刚刚要站起来,那股无力感又把我压在床边坐着。 过了许久,烟灰缸也满了,些许烟头也掉在了床头柜,我站起身来,有些迷茫,摇摇晃晃的走出门,看着隔壁Q小姐的门,我想要找房东,走到他们门口,悬着的手还是没有敲下去,我转身走到林的门口,敲了敲他的门,他睡眼惺忪的走来给我开门,看见是我,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啊?”我推开他,依旧是恍恍惚惚的闯了进去,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去,房东也走到我身旁坐了下来:“怎么了?”我看着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有酒么?”他站起身来便走到厨房酒柜拿出了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我们向来如此,从来不问为什么,这是我和房东还有林的默契。我依然哑着嗓子说道:“我,和罗罗分手了。”他愣了愣神,倒酒的动作停了片刻,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倒满一杯酒,递到我面前。我接过酒,愣愣的坐着,林问道:“因为什么?”我苦笑道:“她说,昨晚我说梦话了,我叫了小屿的名字。”林又愣了愣,随后便点了点头:“嗯,然后呢?”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又问道:“那你,记得么?”我摇了摇头:“你会记得你说的梦话么?”他想了想,也摇了摇头。我苦笑着喝了一口酒:“我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昨晚上我做的梦。”他好气的看着我,我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前段时间,我提出和她结婚,后来我们去了阳朔,她说婚纱照想在大榕树拍,我拒绝了,因为我想在冰岛,那个我爱的森林,冰岛曾是我儿时的梦,上次因为杜康和田慧的事也才去过一次,我希望我能和爱的人在爱的地方留下最宝贵的时刻。昨晚那个梦,便是在那个森林,那个我小时候在照片上看过无数次的森林,只不过在梦里不一样,那是个婚礼,我是新郎,罗罗是新娘,婚礼上很多人,但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也可能是我忘了,那些人的脸我也忘了,但唯独只记得三个,一个是我,一个是罗罗,还有一个......”林给我添上酒,接过我的话茬:“是小屿。”我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酒:“整个梦,我只记得三句话,一句是‘我爱你’,这是我在婚礼致辞里对着罗罗说的,其实说了很多,但我都忘了,还有一句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也是在婚礼致辞中对她说的,最后一句......是‘再见’。”林听完想了想:“所以,最后一句,是你跟小屿说的,也就是说你说梦话的时候,只是在跟她说那句对不起?” 我吸了一口气:“可能吧,你了解我,我做一件事不喜欢虎头蛇尾,虽然我现在能够很坦然的面对小屿,但是我和她始终还缺了一个告别,一个郑重的告别,我需要一个进入新生活的钥匙,而对于那个未完成的告别,那就是那把钥匙。”他点了点头:“所以,你想在婚礼上?”我摇了摇头:“并不是,其实她根本不重要,只不过我这人恋旧,有些执拗,有些固执,有些事我如果不做,我会很不舒服,很不自在。”他笑道:“你这就是作,就是矫情。”我苦笑着看着他:“你说的没错,可是现在已然这样,我总得把它完成。”他问道:“那你跟罗罗说了么?”我摇了摇头:“想说,但是说不出口。”他又问道:“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此刻我应该做些什么,例如跟她解释,挽留她,或者,做些什么,但是,我却什么都不想做。”他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天我们喝醉了,房东打了很多电话也没找到我们,后来他打开了林的房门,发现了酣睡在沙发上的我和林。我们都在对方那里留下了备用钥匙,总觉得不会用上,谁知道用上的时候却是如此尴尬。 房东摇醒我,罗罗也在一旁冷冷的看着,Q小姐也同样用着那冰冷的眼神看着我,我爬起身来,揉了揉浮肿的双眼和脸,顺便把一旁的林也踹醒了,他醒来时有些不知所措:“啊,都在啊,那个,几点钟了。”房东没好气的说道:“都已经七点半了,酒吧今晚没看见你两,打电话也不接,还以为你俩失踪了。”林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行,你们坐着,我换衣服。” 林回到房间后,客厅的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房东走到我身旁,踢了踢我和林喝的满地酒瓶:“嚯,你俩可以啊。”说完便做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的事罗罗跟我们说了,也不是她多嘴,就是我们看她今天去酒吧的时候情绪不对,现在给你拽来了,你看着办吧。”说完他便带着Q小姐往门外走去,Q小姐还回头瞪了我一眼:“给我好好说!” 他们还没出门,我依然一句话不说,从一堆酒瓶里找到烟盒,想要点上一支烟,我摇了摇,发现烟盒已经空了,我又在自己身上摸索了片刻,看见对面的电视柜上放着一包,我站起身来走了过去,点了一支烟就地坐下了。 罗罗也一直冷冷的看着我,过了许久,我们依然保持着沉默,罗罗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便离开了。罗罗前脚刚走,林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你怎么不跟她解释啊。”我摇了摇头:“解释什么?”他快步走到我身旁,从我身后的电视柜上抽出一支烟:“就你今天跟我说的那些啊。”我摇了摇头:“算了吧,现在就算我说,她也不信。”他踢了我的脚一下:“你要不说她就不知道啊,你管她信不信,你先说了再说啊。”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吧,你知道的,我这样的人,我要是做了,你拿刀架着我脖子比我说我没做我都会承认我做了,我要是没做,你同样拿刀架着我脖子让我说做了我也会说没做,爱信就信,不信的话,那我也不会再做多余的事。”林蹲下来说道:“诶,这可是你未来媳妇耶,你低个头认个错又怎么了?” 第四十一章 墨玉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林坐到我身边接着说道:“你也说了,就你这样孤僻的人,能找到人要就不错了,人罗罗哪里不好,你就作吧,作到最后人走了你就自个哭去吧。”我摇了摇头:“算了吧,我有些累了,今天就不去酒吧了。”说完我便站起身来,就如同早上来到这的时候一样,还是恍恍惚惚的走出了这个门。 我走出门,我家的门是开着的,我走了进去,罗罗在收拾东西,她没有搭理我,我进去后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她突然停下了,我从后面看着,她手里似乎拿了个相框。她转过身来,把相框递给我:“这个,留给你吧。”我看着相框里的照片,是我们在大榕树下的照片,照片我依然一副冰冷的脸,强挤出来那一丝尴尬的微笑,倒不是因为我不会笑,而是我不喜欢面对镜头。照片中的罗罗,站在我身旁,却比我后退了半个身位,她挽着我的手,眼睛却一直都是在看着我。我摸了摸照片,苦笑了一声,她把相框交给我后,又转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我站起身来,从身后抱着她,她愣了愣,但最后还是想要挣脱,我也顺势松开了她,她语气冰冷的说道:“李先生,请您自重。” 罗罗走了,整个屋子里却到处都是她的身影,我也终日在这个小屋里恍恍惚惚,除了每天林固定给我送来烟酒和饭菜,我也没和别人接触。罗罗依然在酒吧驻唱,只不过不再似以前一般有活力。 这样的生活过了一个多星期,我的门被一个陌生人敲响,是一个男的。我刚开门,迎面便被捶了一拳,我退到墙边,摸了摸被拳头捶了一下的脸,我疑惑的看着门外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他冲进来想要踹我,我抓住他的脚顺势把他绊倒,我把他翻转着按在地上,不断的用拳头一拳一拳的捶着他的背。 林正好来给我送饭,看见了在玄关处的一幕,感觉把我拉起来问道:“这什么情况?”我被他拉起来后,脚依然给地上的陌生男人补上几脚:“我他妈怎么知道,你问他。”他爬起来咳了咳嗽,摇摇晃晃的扶着墙,站稳了身子,指着我骂道:“你以后离罗罗远一点!”我拿起鞋柜上刚刚放着的酒瓶,直接朝他砸去,一边砸,一边醉醺醺的喊道:“老子的事......关你屁事”,林没反应过来,酒瓶也在他头上破碎,他和我都应该庆幸,科罗娜的酒瓶还是挺薄的。 他头上的血留了下来,林赶紧拦住我,给房东打了个电话。房东他们赶来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他赶紧进来问道:“这怎么回事?”说完后又对着Q小姐说:“隔壁有纱布,快!”Q小姐听后赶紧跑到他们家里拿来了纱布给他止血。他们扶着他走到沙发上坐着,我依然醉醺醺的走进厨房里从冰箱拿出一瓶酒,林夺过那瓶酒问道:“你还喝,这什么情况啊你?”我嘴巴朝着那个陌生男人努了努:“问他。” 林又转身问道:“你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头只是被碎玻璃划伤,血很快便止住了,Q小姐一边给他消毒,他一边指着我骂道:“刚刚我跟你说的你给我记好!”Q小姐故意把手里的棉签加重了力:“你消停点。”他扭过头不服气的哼哼,房东踢了他的小腿一下:“嘿,你小子挺豪横啊,你丫给我听好咯,你丫要再不说,丫信不信我让丫脑袋再来一瓶。”他伸长了脖子凑到房东面前:“来啊!”罗罗拍了一下还在包扎的伤口:“叫你别乱动。” Q小姐轻声说道:“你就老实点,跟他们说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在这,老老实实的不好么,干嘛还要惹他们遭罪。”他依然不服气,但还是不耐烦说道:“我叫墨玉,是罗罗的高中同学,后来和她考了同一所大学,但是不在一个校区,我今天正好要来这个校区参加一个活动,见到罗罗有些不开心,后来她跟我说了,我就自己慢慢的摸到这来了。”我从林手里夺过酒,用牙齿咬开后便朝着房间走去,只是冷冷的留下一句:“让他把那一地的东西处理好再走。” 房东跟着我走到了房门口,把我转过身来也给了我一圈,我刚刚喝进嘴里的酒也被他这一拳打吐了出来,他骂道:“你丫的还有没有点男人样。”我笑了笑,看着地上刚刚没拿稳的酒瓶,又推开房东走向厨房,房东在我后边对着我的背蹬了一脚,我顺势往前扑去,林感觉上前来扶住我,Q小姐见状吼了一声:“你们够了!还嫌不够乱么?”我们都站在原地沉默了。 Q小姐拍了一下墨玉的脑袋骂道:“你,小屁孩,不跟人学好,学争风吃醋打架斗殴。”骂完又指着房东:“你,自己一把年纪了跟着瞎折腾什么!”骂完房东又把手里的纱布砸向我:“还有你,你说说你这事弄得本来就不像个男人,你现在还这样,我要是罗罗我也不要你。”我苦笑着扭过头看了看Q小姐,又指了指我的鼻子,我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算了。 林突然开口对着我说道:“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你错了。”我点了点头:“对,是我错了,我认,那做错事了就得受惩罚,我认。”林接着说道:“你不说我帮你找罗罗说去。”墨玉激动的站起身来:“你们合伙欺负罗罗!”林捡起地上的纱布砸了过去:“没你啥事,你要是没事了该滚滚,要去医院检查的明天趁早。” 墨玉不服气的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走过我身旁的时候伸出手指对我指了指,我反手抓住他的手指往下一压,林赶紧一边抓住我的手一边抓住墨玉,房东走出来掰开我的手说道:“行了!”说完把我往身后一拽,又踹了一脚墨玉的屁股说道:“你小子该哪去哪去。” 林和房东拽着我坐到了沙发上,林叹了口气:“何必呢。”我仰起了头,点了一支烟,不断的看着往上漂浮的烟雾,Q小姐看着林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林看了看我,见我没什么反应,只是不断的看着那被我喷出的烟雾,又叹了口气,他缓缓开口,把那天我跟他说的都告诉了房东和Q小姐。Q小姐说道:“这也没多大点事,你跟她明说不就好了么?”她也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我笑道:“就是因为她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所以我不想再祸害她了。”Q小姐冷笑的反问道:“那你就让她以后被别人祸害?”我摇了摇头:“其实,她真的很好了,好到有那么一刻,我会觉得很不真实,她说的没错,总是她在尝试理解我,而我没有理解她,可是我从未想过那么复杂,我以为她有什么总会跟我说,而她在我身边也总是那么阳光,我本来就是个阴暗的人,我也不想去说太多我认为毫无用处的话,我觉得,做出来的爱比说出来的爱更实际。”说完我便起身又走到厨房拿了一瓶酒,Q小姐想要夺过我的酒,被房东拦住了:“让他丫喝,喝死算球,丫就一怂包,还不如人家罗罗。”我傻笑着扭过头看着他:“嘿,还是老房这一口京片子舒服。” 他们没有拦我,只是看着我瘫在沙发上,喉结随着酒精的进入不断的上下滑动着。罗罗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慌乱中想拦着她的墨玉,墨玉见罗罗依然走了进来,便让开了。Q小姐站起身来喊了她一声:“罗罗,你看这......”罗罗轻轻的开口道:“我听到了,刚刚我在楼下看到了墨玉,就赶紧上来了,到门口的时候我都听到了。”此刻的我已经瘫软在沙发上好无力气,只是听见了他们的交谈。 Q小姐听到罗罗说的话后问道:“那你看......”罗罗微笑着看着他们:“你们先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之后房东和林便架着墨玉离开了,他们一边走房东一边警告着墨玉:“你丫要是要撒泼,哥儿们陪你玩,你要是识趣,就老老实实滚蛋。” 他们走后,罗罗走到我面前,把瘫软在沙发上的我抱起,她轻轻的说道:“走,回房间。”我傻笑着,我除了傻笑着我也没有力气再说别的,也没有力气再做多余的事。我也不知道罗罗费了多大的劲才把我送回到房间,只是记得第二天早上,我头疼的醒来,走出房门看见穿着我寸衫的罗罗在厨房里忙碌着,我走了过去,她扭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忙碌着:“你先坐着,等会可以吃早餐了。”我扭过头看见原来满屋的空酒瓶,如今已经消失不见。我坐在餐桌前呆呆的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可能是头疼的原因,我也只是呆呆的看着。不一会罗罗便端着两碗粥走了出来,她把粥放到餐桌上后又转身从厨房端出两杯豆浆做到了我的对面。 我指了指她身上的衬衫,她也顺着我的手指看了看,满不在乎的说道:“昨晚你吐了我一身,我也没带换洗的衣服,怎么,不喜欢我穿?”我摇了摇头,埋头吃着早餐。整个用餐时间我们都是沉默着。吃完后她收拾好餐具便走进房间了,我跟着她进了房间,她坐到了床上,随手拿起了一本书,阳光透过窗帘,有一道光幕洒在了她洁白修长的腿上,我走到她身边,她抬起头看着我:“你抽个空,和我去把行李拿回来吧。” 第四十二章 半世冤家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点了点头,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她抬起头盯着我,眼神依旧冰冷,我有些不知所措,也只能愣愣的被她盯着,过了一会,她“噗嗤”的笑出声来,我依然是不知所措的陪着笑,尴尬的挠挠头,她放下书,对着我张开了双手,我还是呆呆的站着,她撒娇的说道:“抱抱。”我傻笑的弯下腰,讲她搂入怀中。 我们抱了许久,她拍打着我的背骂道:“你个傻子,你为什么不直说呢?”我有些委屈的说道:“你不也没说嘛。”她打着打着就哭了起来,我从她怀中钻出来,轻轻的擦拭着她不断流下来的泪,她嘟着嘴跟我说道:“那以后,我们要是有什么,都要直接说,不要再想这次一样。”说完她又抱住了我,在之前留下印记的地方又狠狠的咬了一口,咬完后笑眯眯的看着我:“你看,我说完会把你找回来的吧。” 她坐在床上看着书,我躺在她的腿上玩着手机,突然我问道:“那那个墨玉......”她用书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傻子,我和他是高中同学,他追我,我一直没答应,然后他死缠烂打的从别的女同学那里要到了我当时填的志愿,然后也跟着考了,谁知道不在同一个校区,我才松了口气,我和他一直都没联系,他的电话也被我拉黑了,这次也是正巧学校搞活动,我才见着他,谁知道他还被你闷了一酒瓶,说实话还挺解气的。” 我放下手机,她依然在看书,阳光照在了我的脸上,她的腿上,我睡着了,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依然在看书,我依然躺在她的腿上,阳光依然照在了我的脸上,她的腿上。 李元泽的父亲,我的堂哥,给我打来了电话:“爷爷快不行了,你看看你回来一趟吧。”我一边看着舞台上唱歌的罗罗一边回答道:“好,我等元泽下了晚自习就去接他,明天我们一块回去。”“对了,顺便带你女朋友回来吧,爷爷之前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我们全都结婚,你拖了这么久,也该带回来看看了,我们这一辈也就你还没结婚了。”我有些木讷的“嗯”了一声。 第二天,我带着罗罗和李元泽开车回到了我们的县城,又置办了物品便回到了乡下。车开到爷爷家门口,叔叔伯伯和几位堂哥堂姐已经全部在门外候着,大伯和大姑在房里看着爷爷,我下了车,带着罗罗也走了进去,爷爷半眯着眼,俨然已经只剩出的气。 大姑跟爷爷说道:“爸,李礼回来了。”爷爷的头微微转了过来,我弯下腰说道:“爷爷,我回来了。”说完又从身后牵着罗罗的手把她牵上前来:“爷爷,这是我女朋友,她叫罗罗。”爷爷虚弱的点了点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的一口痰却咽住他,他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大姑把我拉到一旁:“你爷爷这样已经两天了,看他难受的样子......”说到这便抹了下眼泪。二伯走过来跟大姑说道:“爸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迟迟不肯咽气,他这样卡着一口气我们看着也难受。”我抬起头来说道:“奶奶呢?”小姑说道:“她明天才回来,她身体不好,我们一直都不敢让她知道。” 我的爷爷和奶奶早已经分居,奶奶随着小姑住在县城里,因为她有糖尿病,住在县城比住在乡下要方便得多,更何况...... 爷爷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风水先生,在荔浦县花篢镇少有人没听过他的名字,时常从一个村一个大队,走到另一个村另一个大队给别人看风水,建房打地基,新房迁香火,甚至是哪家小孩生了病,也会找到他。 小时候我吃鱼被鱼刺卡住了,他便用左手的大拇指、食指和小拇指端着一碗水,又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水面上晃动着,嘴里也在默默的念着什么,念完后右手也停下了动作,小孙子将那碗水一饮而尽,神奇就神奇在,水喝完了,刺也没了。 儿时的我体弱多病,风寒也不断,爷爷便煮了几个水煮蛋,煮好后将蛋黄取出,用一枚银色的戒指放在蛋白之中,又用布条将蛋白扎稳,在我身上滚来滚去的,我的肚子崩得紧紧的,俨然一副消化不良的样子,可神奇的事又出现了,当布条里的蛋白冷掉后,打开布条,那银戒指上全是乌黑的锈色,他用草木灰将锈色洗去,再放入蛋白中用布条扎紧,再次煮热。周而复始,每一次乌黑的锈色便会减少,直至再也滚不出来锈色便结束了,随着最后一次如此,我也安然的睡去,也不再咳嗽,肚子也恢复了少儿的柔软,体温也恢复正常。 从小身体虚弱的我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在城里上学犯了错,父亲罚他回到乡下跟李永生过上几天苦日子。我第一次跟着爷爷去看风水,那是邻村的一位商店老板要盖新房。我和爷爷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邻村------牛角村,那位商店老板见到爷爷的第一时间,便掏出了口袋中的“甲天下”,李永生手掌推了推,从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烟丝,还有几张白色的用来卷烟的纸,熟练的将烟卷好,放在口中舔上一下,那支烟就成了。那时候的我不喜欢爷爷抽这种烟,每次爷爷一抽,我都会被呛得一直咳嗽,只能默默的走开。爷爷拿着罗盘在老板画好的地上走了一圈,又在地上插了几块木板,新房子的门就算是定好朝向了。老板让内人在老屋做好了饭,爷爷替老板看好风水便领着我跟着老板到了老屋一同吃饭,爷爷在饭桌上跟老板聊着我听不懂的话。在临走前,给爷爷和我塞了两个红包,爷爷也没有推辞,他就是靠这个为生。 爷爷与奶奶分居十多年,因为分开的时间太久太久,没人知道为什么,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已然忘记,只是每每奶奶问起爷爷的消息,永远都是:“他还赌钱么。”是的,爷爷特别爱赌,其实也不能算赌,按照村里人说的,农忙完后几块钱的字牌麻将也就是娱乐娱乐。我在被父亲“流放”到乡下期间,除了要去给别人看风水,甚至连吃饭时间都不一定能看见爷爷,爷爷也不管我,用他的话来说:“乡下的孩子都是这样丢着长大的。”我刚刚到乡下时,每每到饭点,便整个村的找爷爷,后来时间长了,我便知道,在村里固定的那几个打牌的地方,总能找到爷爷的身影,而爷爷每次被我找到后便给他五块钱,让我到商店打发自己的肚子,同样的,爷爷时间长了,每次出门前直接丢给我十块钱,这一天便草草了事。爷爷看风水的钱,往往贡献给了牌桌,要是有那么几天爷爷很老实的呆在家里或者去帮农忙的村里人干活时,村里人便知道,他又没钱了,可当他一出现在打牌的地方,同村人便调侃着问道:“最近又去哪里看了风水。”爷爷也笑笑:“来搞两把我好回去。”这两把,自然又是一整天的时间。 除了看风水,爷爷还在农忙时候去给别人帮忙,自己却不种一块地,其实也能够理解,要是种菜,最快的也得半个月才能收一次,而且也不多,要是种水稻果植这些收成时间更长的农作物,他更不会去打理,毕竟他连自己和小孙子都照顾不好,又怎么会花时间在这上面,就算收成了,也不过一天的牌钱。 奶奶家中有八个姐妹,却无一男丁,我的父亲和两个伯伯为了不让梁家香火断掉,便随了她的姓,所以便出现了我跟着爷爷姓李,妈妈跟外公姓邱,父亲跟奶奶姓梁,每次去派出所补办或者是办理身份证或者其他户籍证明的时候,民警办事员总会询问一遍,为什么一个户口本上会出现三个姓氏。 村口有一棵很古老的榕树,在父亲还小的时候,他的父亲也像他与我说一般,跟他说这棵榕树已经很老了。老到有多少年岁都已记不清。 我和老榕树倒也没多少故事,也只有每年清明或者过年回家的时候才能看见它。它满是青苔,却依然阻挡不了我要爬到它的身上玩耍的想法,就像不管年龄多大,每次见到它依然要爬到它的身上和它打声招呼。 它的背上很多蚂蚁,一根无比粗大的树干横着形成了一条路,这条路上有我,也有那些蚂蚁。这条路的尽头,有一个分叉三岔路口,不管我长多高,从小,到现在,我都能很安然的窝在这个三岔路口的中心,这是蚂蚁的禁地,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过了这个路口就再也没有蚂蚁。每年清明和过年我回家,都喜欢窝在这,不管门后的长辈们多么繁忙,或者是唠着家常,我都怡然自得的窝在这,玩着手机,或者看着书。 小的时候树上偶尔还能看见松鼠,又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咕咕声,我未曾在夏天见过它,或许,它身上的蝉会比周围树上的叫的更清亮。 我坐在老榕身上,轻抚着它身上的青苔,这时候夜已经深了,可爷爷的房前屋后依然是围着我们这一脉的家人,罗罗也小心翼翼的爬上树来,我们透过树叶看去,月光依稀的透进来,它见证了这里无数人的离开,也迎来了无数的新生命,就像它的根须,断掉的再长了出来,长出来的也终将会断去。 第四十三章 月如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第二天早上,小姑便带着奶奶回来,刚刚到路口,奶奶见屋外围着的人,便大哭了起来,这时候我是在爷爷身旁的,我也并未看见奶奶,可奶奶的声音一传进来,爷爷的那口气便再也没出来了。爷爷安详的闭上了眼,大姑和几位守在身旁的伯伯哭了起来,我没有哭,我愣在了那,此时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是麻木了,但绝对不是毫无感触。伯伯们把之前置办好的棺材寿衣都拿了出来,爷爷也从那铺他在上面折磨了无数时日的床上来到了棺材里,嫡亲们都落下了泪,奶奶也呆呆的坐在门外,看着屋内的棺材,大姑和小姑在一旁安慰她,她也没哭,但她的眼睛是红润的,毕竟,他们也是半世的冤家。 一切事宜准备好,丧葬队也来到,按照习俗,第二天便是要摆席。我走出门,走到了一个无人处,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爷爷不在了。”电话那头沉默了,我吸了口气:“我会帮你烧几炷香给爷爷的。”电话那头传来了呜咽的声音,我听到他擤了擤鼻涕,他带着哭腔说道:“嗯,那你帮我烧几炷香吧,捧土的时候记得帮我跟他说一声。”我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 那晚,我坐在大榕树上,眼泪一直流下来,罗罗在身旁也异常沉重,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其实我需要的也并不是安慰,她问道:“你父亲怎么没回来?”我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继续躺在树枝上,把头枕在她腿上,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上,看着月光跟罗罗说道:“谢谢你。” 其实我对生老病死并不恐惧,如果像爷爷一般,在将死之际,还能有着这闹了半世的冤家陪在身旁,那一口气,我也会安心的吐掉,相反,倘若是临死之时,自己发现依然了无牵挂,可能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罗罗有一个闺蜜,叫月如,一直在西安上大学,大学学的是国际邮轮乘务,马上要实习了,她决定现在国内旅游一趟,好好感受一下祖国的土地,于是她便来回到了桂林找罗罗。 见到月如后,我才明白,原来美女的朋友,也都是美女。我和罗罗开车到机场接她,她们见面的时候,拥抱在一起跳跃着,罗罗牵着她走过来,看见我的眼神后,踹了我一脚,我回过神来尴尬的傻笑着,罗罗跟月如介绍道:“这是我的男朋友兼司机,叫李礼。”月如挥了挥手:“嘿,你好。”罗罗又给我介绍道:“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好闺蜜,月如。”我点了点头:“你好。”寒暄之后我们便带着月如来到了那天的那家西餐厅。 晚上,我们决定去游游两江四湖,看看日月双塔,但是月如说不差这一天,想去酒吧喝喝酒。我们来到酒吧的时候,林和房东的眼神就像我们三人第一次见到罗罗一样,一直盯着,目不转睛。林倒好,躲在吧台里可以肆无忌惮的往外看,而房东到惨了,身旁的Q小姐在他的腰上拧了一百八十度,疼得房东直接跳了起来,水也洒了一桌子,Q小姐赶紧把笔记本抱了起来,而“罪魁祸首”月如却是挽着罗罗的手偷笑着,同样的,我也在偷笑着房东的窘境,罗罗给他们介绍完月如之后,房东倒是老实了不少,倒是林很主动的端了一杯鸡尾酒出来。 林把我拉到一旁:“嘿嘿。”我疑惑的看着他:“咋了嘛。”他偷偷的指了指月如:“你看你和老房整天都成双成对的,是不是该轮到我了?”我拍开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万一人家有男朋友呢,那么漂亮一姑娘,读个大学会没有男朋友?”林戳了戳我,谄媚的说道:“嘿嘿,你帮我问问嘛,事成之后我请你和罗罗吃饭。”我没好气的说道:“行,还得带上元泽。”林依然谄媚的回答道:“没问题。” 结果,还没等我问,她就已经说了出来。我和罗罗还有月如单独坐在一张桌上,罗罗问道月如最近过得如何,以及闺蜜间很久未见会问的另一半怎么样。月如叹了口气:“我来桂林之前,倒是和他回了一趟家,可是他妈妈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志强和月如是在高中时认识的,月如初中随着父母来到桂林,在桂林认识了罗罗,因为她是外地来的,来到这边后又比较内向,倒是罗罗很主动的照顾她,所以她俩成了好闺蜜,后来高中她又随着父母回到了西安,就在西安认识了志强,他俩又一起考了西安本地的同一所大学,在高中时他们便在一起,只不过双方父母都还不知道,大学毕业后,他们都觉得应该见见了,于是便出现了月如说的志强妈妈好像并不喜欢她一样。 志强是河南人,同样是跟着父母去的西安,月如给我和罗罗看了志强和她的聊天记录,我们对于志强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月:“亲爱的,阿姨对我印象怎么样?” 强:“我们说你化妆太浓了,而且说你太瘦了。” 月:“我今天还是化了淡妆呢,我们在学校要求的妆容还要浓一点。” 强:“对了,我妈说如果咱两结婚了,她能给你安排工作。” 月:“不用了吧,我还是想自己先找找,而且咱两也不着急结婚吧,刚刚大学毕业,还要努努力呢。” 强:“我妈问了你的专业,她觉得女孩子还是稳定一点好,所以她想在朋友的酒店给你安排个经理,工资待遇也不错,也不用你到处跑。” 月:“我还是喜欢我的专业,如果不喜欢我当初也不会报呀。” 强:“我妈说了呀,女孩子还是稳定一点好。” 月:“那要不我嫁给你妈?或者,你和你妈在一起算了。” 强:“你说什么呢?我妈也是好心,你怎么说话的?” 我和罗罗看完后,相视一眼,面色都是万般变化,又扭头看了看月如,月如苦笑着说道:“其实他原来对我挺好的,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他也挺迁就我的,我们很少吵架,他对我也挺关心的。”我咽了咽口水,指了指她的手机:“这......可能是我们不懂关心的定义,或者我们理解能力不太好,不是能太看得出来。” 过了一会志强打了个电话给月如,月如跟我们说了一声便走出酒吧去了,林凑过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戏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林想了想:“还是先来坏的吧,万一我心情也坏了,起码还有个好消息可以安慰自己。”我摇了摇头:“她有男朋友了,而且她男朋友已经打算到结婚的事了。”林摇了摇头:“不要紧,反正我也不了解她,只是觉得她挺好看,那好消息呢。”我看了看罗罗,罗罗低头笑着,我扭过头来继续跟林说:“好消息就是,她男朋友是个妈宝男,说句难听的,按他俩这势头,估计得分手。”林笑道:“那意思说我还有机会咯?”罗罗笑骂道:“你想得美呢,人家在一起七八年了,你就算追到了她的人也追不到她的心呀。”林听到后无所谓的笑道:“嗨,这有啥的,你看你不也是连人带心都追到了嘛。”说完后我和罗罗的气氛有些尴尬,林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跟罗罗说道:“哎呀,你看我,我的意思是,这十年的心结你都能解开他们才七八年呢。”他说完后我和罗罗的气氛更加尴尬了,我赶紧把他赶走:“行了行了,你走吧,别在这越描越黑了,不会说话找房东去,把他两拆了,别跟我这捣乱。”说完我扭过头想跟罗罗说说话,缓解缓解,一扭头便看到她在低着头偷笑,我心里一顿发毛,赶紧搂住她的肩膀说道:“那个......他不会说话,你......”她抬起头笑着说道:“没事啊,他说得对,十年的心结我都能打开,反正你以后是属于我的。”说完她便钻进了我的怀里一直偷偷的笑着。 月如打完电话走了进来,一脸愁容的看着我两, 我和罗罗赶紧分开,罗罗问道:“怎么了,他打电话给你干嘛。”月如苦笑着摇了摇头:“还能干嘛,他妈催他问我,问我考虑得怎么样。”罗罗接着问道:“那你怎么说的?”月如无奈的说道:“还能怎么样,吵了一架,我说反正我还是想自己先努力几年,这才多大,就那么着急干嘛,我问他要是他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会不会和我分手,他说不会。”我和罗罗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我和罗罗带着月如在桂林疯玩了几天,把桂林的周边县,各大景点从白天到晚上都玩了个遍。同样是在阳朔西街的一间酒吧里,月如再一次把她和志强的聊天记录递给了我们。 强:“我妈还是想我们毕业了就结婚,趁着她还年轻,还能给我们带小孩。” 月:“可是我还不想。” 强:“你要不跟你爸你妈也商量下看看他们的意见?” 月:“志强,你多大人了,你能不能自己有点主见?” 强:“可是我觉得我妈说的挺有道理啊,结婚了也并不影响我们自己出去闯一闯啊。” 月:“你妈说得对,那你去找一个愿意跟你现在结婚生小孩的,我不行。” 强:“那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分手咯?” 月:“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强:“你说的你别后悔。” !月:“我不后悔。” 志强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好友验证 第四十四章 李元希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和罗罗有些尴尬的把手机递过去,罗罗刚开口想要安慰月如,月如先说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没想到他那么绝情。”我皱了皱眉头:“其实我觉得他也没什么错,当然,我也并不是说你做错了,或许是,你还并没有让他能够坚定的选择你呢?如果你能够让他足够坚定,或许他能够不那么听他妈的,又或许,他的性格就是这样。” 月如点了点头:“我们以前出去约会出去玩,从来都是我决定的,他很少会有计划,我问过他以后我们会怎么样,他给我的答案也是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生一群可爱的宝宝。”我笑道:“这不挺好的吗?”月如苦笑道:“是挺好的,可是不努力哪来的盛大婚礼,怎么养活那一群可爱的宝宝?”我耸了耸肩,打趣的说道:“他家有钱啊,富二代的话少奋斗十几年呢。”月如和罗罗也听出了我调侃的语气,月如笑道:“那要不我把他介绍给你?”我假装沉思了会,又说道:“如果罗罗不反对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然后再拿他的钱养罗罗,前提是如果他看得上我。” 月如离开桂林后,罗罗趴在我怀里划着圈圈问我:“如果你家人也反对我们在一起怎么办?”我笑着摇了摇头:“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而且,我都过三的人了,他们巴不得我领个媳妇回去,更何况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罗罗打了一下我的胸口:“哼!要是我不年轻漂亮你就不要我咯。”我想了想,又笑着说道:“嗯,那到时候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年轻漂亮的。”她笑着爬起来拿枕头砸我。闹了一会后,罗罗又趴在我怀里问道:“说认真的,万一你家人也反对呢?”我爬起来把她压在身下:“只要你愿意,没人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说完我便吻了下去。 过来一会我便停了下来,双手撑着她的耳边,静静的看着她。她感受到了我的不安,头发凌乱的她抱着我的脖子问道:“我是属于你的。”说完便闭上了眼,我抱紧了她:“还没到时候,还没到时候。” 其实要说帮亲戚带小孩最大的麻烦并不是小孩带来的,而是其他亲戚带来的。李元泽在桂林读书后,无论是成绩还是品行在回到家后都得到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一直赞赏,原来在小学行为和小时候的我有得一拼的他,这次回去那令人敬而远之的性格也大为收敛,这让我的另一个堂哥也要把孩子送到我这。 这个堂哥在李元泽的父亲带领下,来到了我的酒吧,他带来了我的另一个侄子:李元希。李元希和李元泽不同,李元希是刚刚到高中读了一个星期就被开除了,他的劣迹让整个县城的三所高中都不敢收他,于是他的父亲我的堂哥,花了高额学费让他来桂林读私立学校。 我第一眼见到李元希时便产生了很严重的厌恶心理,除了我嫌麻烦以外,最重要的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用了劣质的染发剂染了一个红色,但是掉色让他的头发间显得枯黄,穿着劣质的紧身T恤上面画着个大老虎头,老虎头有些掉色,或者说,用脱漆更合适,一条紧身的七分裤露出的脚踝有些黑,其实我很不想说脏,廉价的豆豆鞋上用着盗版Gucci的LOGO,特地露出来的皮带上也是同样的盗版LOGO。他一进酒吧的时候驼着背,叼着一根烟便走进来左顾右看的,我看见他身后的堂哥时便站起来走去接待,李元希并没有跟我打招呼,一进来就找地方坐下了。 我与两位堂哥还在一旁交谈,李元希便大声的喊道:“服务员,服务员呢?妈的没长眼睛啊,老子坐了这么久了都没一杯水的么?”我皱了皱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我见还没有客人来,便给荔枝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正想给他上水的荔枝见我的眼色后也转过去没有搭理他。我和两位堂哥走到他坐的位置旁坐下,李元希的父亲跟李元希说道:“这个是你李礼叔,你出生的时候他一直在北京,这么多年他也没回来,就你曾祖去世的时候回去过一次,你来桂林读书,以后就让他带着你,和元泽一起。”李元希看了我一眼,又低着头继续玩着手机。李元希的父亲叹了口气跟我说道:“麻烦你了,他小的时候你嫂子就和我离婚了,我也没空管他,还希望你帮我多操点心。”李元希听到后,把桌上的台灯往地上一砸,冲他父亲喊道:“你他妈还有脸提我妈?”荔枝见状赶紧走来要收拾地上坏掉的台灯,我向荔枝摇了摇手,荔枝走过来后我示意让他不用打扫,荔枝便又走回了吧台。 我坐在那里,并没有对眼前的事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个台灯五十块,等会记得把这里打扫了。”说完后我又转身叫到林:“林,你带我两个哥哥去附近找个酒店住下。” 林带着两位堂哥朝外走去,李元希也跟在后面,我拉住了他:“你要去哪?”他甩开我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你管得着嘛?”我点了点头:“是,我管不着,但是这个店我还是能管的,刚刚打坏的台灯,你先赔了,如果不用我管,那就按酒吧的赔偿价,一百块。”他满不在乎的说道:“切,不就一百块么,你找老东西要去,他不是要管我么?”这时的两位堂哥早已经跟着林走远了,我笑着说道:“那你打电话让他赔钱,反正不赔钱今晚你走不了。”他转身又抽出一张椅子坐下:“不走就不走,我还不信了。” 我示意荔枝可以打扫了,但是记得不要让他离开,如果要离开,就得先赔钱,荔枝领意后我又让房东照看下酒吧,其实主要是照看住他。安排好后我也离开了。我来到了林给两位堂哥安排的酒店,李元泽也在,李元希的父亲看着李元泽说道:“唉,还是你家元泽好,比我那个省心多了。”李元泽的父亲有些得意的说道:“以前他不也跟你那儿子一样,你就放心把元希交给李礼,他肯定能把他教好的。”李元希的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但愿吧。” 我接到李元泽后跟他交代了一番,让他不要过多的接触李元希,最起码现在不要。那晚我没有跟李元希的父亲索要赔偿,而李元希也在酒吧里呆了一个通宵,罗罗第二天要回学校赶论文,而李元泽第二天也还要上学,罗罗便带着李元泽早早的便回去睡觉了,李元希一个人坐在一旁,看着我跟Q小姐和房东还有林玩了一整晚的游戏。期间他也闹过,例如他的手机没电了,满世界的找充电器,好不容易Q小姐耐不住他在酒吧里撒野便借了个充电器给他,借到充电器后又满世界的开始找插孔,想要进吧台被林拦住了,想要上舞台被我拦住了,想要去二楼被房东拦住了,最后手机没电的他只能无奈的趴着睡觉,可是我故意带着他们玩游戏的时候喊得特别大声,他窝在沙发里一整晚的翻腾,吼了好几次让我们小声点,然而我也并没有搭理他。 第二天一早,罗罗便在去上课的路上给我们带来了早餐,她把早餐放在桌上,桌上一共六份早餐,我问道:“诶,元泽呢?”罗罗说道:“他晚上才去上晚自习,所以我让他睡晚一点没有过去叫他。”我点了点头:“嗯,打个电话叫他来吃早餐吧。”罗罗想了想:“算了吧,他也就这周末能睡懒觉,要不是我要回学校赶论文,我都不想起这么早呢。”我点了点头:“那行,我吃多点。”罗罗偷偷的指了指躺在后面沙发上一脸怨气的李元希,我摇了摇头,故意大声的说了一句:“别管他,他爸还没给我他的生活费,哪有闲钱养废人。” 他听到后便站了起来指着我:“你他妈说谁是废人呢?”我没有搭理他,快速的吃完了手中的一份小笼包,正准备拿过多余的那份时,他冲了过来把小笼包打掉在地上,发了疯一般的踩着地上的小笼包,小笼包在塑料袋里被压得扁扁的,里面的馅也漏了出来,印出了几个杂乱的脚印。我点了点头:“嗯,不错,林,记账,他现在一共是欠了店里一百,欠了罗罗五块,罗罗的五块我先出,不能委屈了罗罗。”林把手上的那个小笼包塞嘴里,忙乱的说道:“好嘞。”房东和Q小姐若无其事的依然在吃着,一边吃一边看着手里的平板播放的视频。李元希见我们对他的行为并不怎么在意,又掀翻了我们面前的桌子,房东他们的平板和早餐也都掉到了地上,我站起身来拍了拍罗罗和Q小姐的肩膀,又指了指门口,便带着他们二人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我回头说了一句:“我先关着门,你们两下手轻点,毕竟还是我侄子。”房东和林心领神会,我们三人坐在门口的座位上聊着天,罗罗问道:“这样有点不太好吧?”我抽出一支烟点上,只是嘴角微微的笑了笑,Q小姐一副唯恐天下不乱你的样子说道:“这种小屁孩,要么是在家里被惯坏了,要么是在小地方作威作福惯了,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让他吃点苦头,在自己人手里吃亏总比以后到外面吃亏的要好。”听完Q小姐说的话我向她竖了竖大拇指,她也骄傲的抬起头一副得意的表情。罗罗还是担心的说道:“行吧,毕竟是你侄子,你说了算。”Q小姐一脸坏笑的说道:“那不迟早也是你侄子嘛,分那么清楚干嘛。”罗罗害羞的朝Q小姐打去。 第四十五章 李元希(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看着面前的Q小姐和罗罗打闹,我抽完一支烟,便站起身来朝门内走去,此时的李元希头发凌乱着,手也被自己的T恤绑着,脚也被自己的皮带捆绑着,被丢在他刚刚掀翻的桌子旁,我走过去,蹲下看着他,他不服气的吼道:“有本事你放开我和我单挑。”我没有搭理他,走到他昨晚躺的那个沙发旁,检查了一下,又缓缓开口说道:“你这沙发也给我烫坏了,这沙发八百多,算你八百吧,话说你小子烟瘾还挺大啊,这地上的烟头不少呢。”说完我又看着林:“林,记上,加八百。”林坏笑的回答道:“得嘞,现在一共九百零五了。”我点了点头:“记住啊,这小子现在欠我们这么多,没还清楚之前他哪都不许去。” 房东和林坏笑的说道:“行嘞。”李元希在地上吼道:“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缓步走到他身边,蹲下跟他说道:“嗯,对,你要和我聊聊法,你可以去告我,前提是你先能去,让我们来看看你做了啥啊,酒吧有监控,你砸台灯掀桌子是故意的,至于那沙发上被你抽烟烫出来的孔就算你无心的吧,那你也犯了故意毁坏他人财物罪,大不了咱两一起进去,也有个伴。”说完我站起身来,抽出一支烟,又递了一根给房东,递了一根给林,点上后说道:“至于刚刚,我们找个好点的律师,弄个什么防卫过当应该没什么问题,或者我们现在就直接报警也行,就说正当防卫后控制了嫌疑人,让他们现在过来带人走,应该没什么问题。”李元泽一脸不服气的瞪着我,我又蹲下,特地吸了一口浓烟,朝他脸上吐去,又把烟递到他面前:“来一口?”他倔强的扭过头去,那副模样就如同我第一次这样制住李元泽的时候。 我看他这不服气的模样,我摇了摇头:“其实这也不怪我,这酒吧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这还有其他两个合伙人呢,我想徇私也不行啊。”李元泽似乎知道了他的挣扎是没用的,冷笑的朝我说道:“你别回荔浦,回荔浦我叫人弄死你。”我掰了掰手指头:“嗯,我数数,一、二、三、四......我大概有十年没回去了,先别说那么多,你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题。”他鄙夷的看着我:“你有本事让我打个电话。”我从他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放到他面前,打趣的说道:“呀,没电了。”他气愤的又挣扎了几下,当然,挣扎几下后他发现他的挣扎并没有什么用便放弃了。 最后我们还是把他解开,但他依然不能离开酒吧,林和房东带着Q小姐都回去睡觉了,李元泽醒来后来到了酒吧,我拿出毯子找了张沙发躺下,李元泽负责看着他,酒吧里除了吧台以外李元希哪都可以去,唯独不能离开酒吧,一旦他要离开,李元泽就叫醒我。 中午的时候罗罗给我和李元泽送来了午餐,李元希坐在他昨晚躺着的沙发上,罗罗依然问道:“不叫他一起么?”我依然摇了摇头,罗罗说道:“毕竟孩子还在长身体。”我笑道:“现在你叫他过来吃他也不会过来的,不信你试试。”罗罗朝李元希喊了一声:“元希,过来吃饭吧,你叔叔跟你闹着玩的。”李元希依旧趴在桌子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本来低着的头扭到了一边。 到了下午四点,我走到李元希对面坐下,他只是冷冷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问道:“饿么?”他一脸嫌弃的说了一句:“要你管?”我点了点头:“也是,来吧,好好聊聊?”他转过身去靠在沙发上说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我站起身来,又抽出一支烟,点了点头说道:“也是,没啥好聊的。”说完我猛吸了一口烟后便转身朝吧台走去,我看见了他见我抽烟时咽下的口水,我又从吧台的冰柜里拿出了一份无骨鸭掌,一个一个的往嘴里送,还把在另一边写作业的李元泽叫了过来一起吃,还特地拿到了李元希一旁的那张桌子,说完我又打电话给林,让他从家里给我做两份炸酱面。 林走过来后,看着我和李元泽坐在那吃东西,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给,你的炸酱面,少吃点,等会吃晚饭了。”我擦了擦手,接过炸酱面又问道:“晚上吃啥?”他想了想,又笑着问道:“你想吃啥?”我也想了想,也笑着回答道:“好久没吃排骨了,来个蒜香排骨,糖醋的也来一个,对了,罗罗跟我说上次去北海吃的虾挺不错的,你看看再弄些螃蟹弄些虾吧,今晚上给我两排骨,然后你们自己看着弄点海鲜就行,不用店里的,今晚我请。”林开心的笑了笑:“得嘞,李老板,今晚您等着。”我把一份炸酱面递给了李元泽说道:“你们老师说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上次月考还进了年级前十,今晚给你好好吃一顿再去学校。”李元泽一边吃着面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行嘞,谢谢叔。” 我扭过头去看了看一旁的李元希,他也一直在偷偷的瞄着我们桌上的食物,我把我面前的那份炸酱面往他那边推了推:“吃点?”他尴尬的扭过头去咽了咽口水。过了一会他便一脸不耐烦的走过来过,伸手就要拿着炸酱面转身。他的手刚刚碰到保温盒,我就按住了他的手:“诶,不是挺有骨气么?”他生气的抽回手:“不吃就不吃,谁稀罕。”我没有搭理他,反而转身问李元泽:“元泽,味道怎么样?”李元泽正举起保温盒在把最后的那一点炸酱面和底料扒拉进嘴里,满口面条的说道:“林说做的面就是好吃。”说完我又把另一份炸酱面推到他面前:“不够的话这还有。”李元泽放下手里的保温盒,就想着要打开我推过去的那一份,李元希走了过来,用手压住了那份没开过的保温盒,看着我说道:“你想聊什么。”我示意让李元泽先回去写作业,又把李元希的手扒开,把保温盒拉到自己面前,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李元希没好气的坐下:“想说什么快说。” 我问道:“你,饿了?”他生气的说道:“废话,你他妈的饿上一整天试试。”我摇了摇头:“别老说脏话,这样不好,更何况我还是你叔呢,我妈不就是你婶婶嘛。”他依然是不耐烦的骂道:“我他妈怎么说话要你管。”我点了点头:“是,你说话是不用我管。”他似乎在为赢了我一次有些得意的说道:“知道就行,别他妈那么多废话,要问什么赶紧的。”我点了点头,脚却在桌子底下转悠着,找到了他坐着的那张椅子,又用脚摸索到了平衡点,假装伸了个懒腰,脚下暗暗使劲,他的椅子便往后倒去。我赶紧站起来去将他扶起:“哎呀,没摔坏吧,摔坏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父亲交差呢。”他生气的甩开我的手,想要自己爬起来,我又按着他的脖子抓住他的两只手说道:“小子,你老头子把你交给我,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整你。”他愤怒的想要挣扎,两只手却被我固定得死死的,他又想用脚踢我,我又用一只脚跪在他的大腿上,让他的脚也无法动弹,四肢和头都被我固定住的他无法动弹,却还是一直在挣扎着,我看着喘着粗气的他说道:“会好好说话了么,会了的话我就放你起来,咱两好好聊聊,聊完了,你吃饭,咱两相安无事,要不会好好说话,我不介意再给你绑一次。”我看他没有继续反抗,便放了他,扶起椅子,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他也不服气的爬起来坐回了椅子上,却又很无奈的说道:“说吧,你要说什么?” 我对他此时的态度略微有些满意,我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去学校啊?”他回道:“不去。”我疑惑的问道:“哦?据我所知你一个学期的学费可不低呢,你老头子已经把钱缴了,你确定不去?”他依然回道:“不去,读书有什么用。”我扭头冲李元泽喊道:“元泽,读书有什么用啊?”李元泽也扭过头回答道:“能吃好吃的,叔会给我买手机,请我吃海鲜,带我去玩。”我点了点头:“真乖,等你放假了我和你罗罗阿姨再带你去玩。”李元泽兴奋的说道:“叔,我想去北京看故宫。”我也笑着回答他:“行,等你这次考试考好点,我们一起带你去,让你看看你房叔从小长到大的地儿。” 李元希满不在意的说道:“他就一小屁孩,你说这些,我都不想要。”我点了点头:“也是,你大了,比元泽大了两岁了,不是小孩了。”他骄傲的说道:“成熟不是看年龄的好吧,而是看心理年龄的,你懂不懂啊。”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哟,还知道心理年龄呢,了不起了不起,那要不,您给说说?”他听出了我调侃的语气,也没有再接着往下说,我抽出两支烟,递给了他一支,他刚准备接,我又把烟抽了回来:“哟,不行,你还是未成年。”他有些生气的扭过了头,我把烟叼在嘴里点上,又问道:“那您老不想上学,想要干嘛呢?”他骄傲的说道:“我要赚钱。”我鼓了鼓掌:“好,有梦想,有志气。”说完又问道:“赚钱的方式那么多种,现在全天下几乎人人都想赚钱,你想好怎么赚了么?” 第四十六章 李元希(3)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他有些得意的说出了他的计划:“我先去厂里打工,然后攒些钱再开个店,等店赚了钱再开分店,再做生意,就村口那李老三卖化肥卖了一辈子现在在村里都盖了栋有院子的小别墅了。”我点了点头:“好,可以,有计划有目标,好事,好事。”说完我把烟盒故意丢在了桌面上接着问道:“想好开什么店了么?”他转过身来严肃的说道:“我都想好了,等钱攒够了我就开个嗨吧,请个DJ,请些跳舞的,就像县里那两个一样,我和我那帮兄弟经常去知道,那随便一桌,一晚上就要消费最少五千呢,像多一点的就得上万,他们天天爆满,一晚上生意好几十万呢。”我震惊的说道:“哇,是嘛,那可真不少。”他接着得意的说道:“开了一家之后,再来一家,现在县城里就那两家,好多人去都还没有位呢,然后我再像李老三一样,做点小生意,回乡下盖栋小别墅,找个好看的妞结婚。”我点了点头:“不错,有志气,好样的。”我朝着桌上的烟盒努了努嘴:“来一根?”他悻悻的咂了咂嘴,我又说道:“点上点上,我怕等会我说些难听的你会生气。”他有些无奈的从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眼点上,我看他点完烟,又把自己手上的烟头掐灭,走到吧台拿出计算器又坐回他对面,我朝他笑道:“来,你看,你去厂里对吧,现在厂里的工资最高的也就是计件算的,我算你手脚麻利,我有个朋友是开音响厂的,就按他们的工资算,底薪三千,每个月按小组分成他手底下的员工工资最低的也有个八千了,稍微高一点的随随便便也能上万,只要你踏踏实实干。”他点了点头:“是,没错。”我笑了笑说:“可是那是在广州,按照我们这边可没那么高工资呢,来,我给你算算,你去广州,我们把你的生活成本降到最低,也是最梦幻的算法,厂里包吃包住对吧,这样你的伙食和住宿就不花钱了,你把烟给戒了,这烟钱也没了,你每个月就能把所有的工资攒起来,你刚开始去肯定没那么高工资,但我还是给你按正式的算,你一个月一万,这个不多不少吧,一年就是十二万,那你知道开一个嗨吧要多少钱么?”他摇了摇头,我接着说道:“一个嗨吧,你少说得一千平吧,这还是低标准了,你刚起步,我们不说太高,按我们那边现在的门面出租的价格,不说地段,便宜一点的你也得二十五块钱一个平方吧,这还是地段不好的,那我们就按地段不好的算了,一千个平方乘以二十五就是两万五一个月,记住哦,这是最低的,一般人家都是按照三年起租的,一般还要压一个月,三年就是三十六个月,一个月两万五一年就是三十万,三年就是九十万,压着的一个月就不算了,然后装修呢,我们就按照那两家来算,据我所知,第一家开的时候当时物价也没那么高,那我就按照我这酒吧之前装修的时候来给你算算,音响你不能台词,我这酒吧的音响和灯都装了有十八万,那你那是嗨吧,起码得五十万起算吧,线阵这些你可省不了,进不去耳朵氛围起不来,在算算硬装,不细算,油漆按照平方算,不算你材料,就算工头包工包料了,也按最便宜的算,五十块钱一个平方,你那地面都一千个平方了,天花板得一千个吧,还有四面墙,还有承重柱,少少算上也得两千打底,我不吓唬你,就按两千算,两千乘以五十就得十万了,这还只是刷个墙漆,地板的瓷砖算起来都小钱,剩下的十万以下的我就不跟你算了,还有吧台呢?嗨吧有清吧水吧,两个吧台加后厨,设备什么的我都不想跟你仔细算,最起码也得三十万起步,桌椅板凳什么的,你沙发得有吧,卡座每个沙发算啥回事,站台就不用坐直接桌子这些算起来也得个十万吧,还有舞台,屏幕这些杂七杂八的我都不稀得算了,你算算这些就得多少了,九十万加上五十万加上十万就得一百五十万了,而且这还是每把十万以下的费用算进去哦,更何况这还只是粗略的计算,详细的不打个价格表出来你都不知道,你一年攒十二万,你得攒十年才能有一百二十万,我们来算算一百五十万除以十二万,你都得攒十二年半,更何况这年头,物价涨得飞快,谁知道到时候刷个墙得收多少。”他有些尴尬的咽了咽口水,可是嘴里依然不服气的说道:“那我还要找合伙人啊,那荔浦那两家他们也不是一个人弄的呀。”我点了点头:“嗯,不错,合伙生意,那你最起码得再找两个吧,三个人的合伙生意是最稳定的,而且得信得过,那你觉得按你的资历,你觉得你凭什么能找到既信得过你又愿意和你一起拿着几百万挥霍的人,你家很有钱么?还是很有威望?还是,凭着在村里的信誉?”他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这不是到时候再说嘛。”我点了点头:“嗯,到时候再说,规模小一点的嗨吧随随便便算起来都两百万打底,你要在物价还没涨之前找到两个,记住,得两个,你们都能互相信任的人,而且凑齐两百万。”说完后我放下计算机,又抽出一支烟:“行了,不吓你,再聊聊咖啡厅。”我把计算器归零后说道:“咖啡厅的话你起步别太大,但是我估计小的你也看不上,装修的话就按刚才的算,门面你找个两百的也凑合了,三面墙的话就是一万五吧,意式咖啡和美式咖啡的设备你都得要有,商用的规格也不能太差,也不能太贵,就按五百给你算,你三台总得要吧,那就是一千五,意式咖啡机的话你要是带蒸汽的还得两个出水口的牌子货也得五万以上了,咖啡杯可贵,质量好一点的随随便便就得几十上百,上千的我就不跟你说了,我家里也摆着上万的这些你也不用想,算一百一个你最起码没种咖啡杯得要个二十个吧,多的不说,就按十种算了,一百一个的话两百个就得两千,你还有烤牛排的那套设备呢,厨房用具的价格可不是开玩笑的,说多了你就感觉太虚了,我就给你报个数,如果你对自己的要求高一点的话最高也就一百二十万封顶了,少的话也就是四五十万,一个小咖啡厅基本上两个人合伙也搞得定,如果你要一个人的话也得要四年,而且是在没有任何花销的情况下每个月的工资完完整整存下的情况下。”听我说完后他低下了头,我接着说道:“而且你总不能不留有流动资金吧,人工的开销,食材的耗损,器具的耗损,这些你算了么?每个月的运营成本是多少,你的定价,你的最低营业额是多少,这些你算了么?”他依然是低着头沉默不语,我笑道:“你以为开个店那么容易啊,我就跟你说说我吧,这个酒吧,我们三个人,那天揍你的两个,那个老一点的是大老板,他可是个北京的富二代,所以我们不差钱,他负责管账和清洁,我负责运营和管理,还有刚刚给我们送吃的那个,他负责食物和技术,他们但凡有一个人临时有事,我们就得顶上,所以我有时候也会进吧台调酒,我们三人每个月也要对一次账,算上请来的歌手,调酒学徒和服务员,我们每个月也只是刚好够自己的伙食再赚了那么一点点,你会什么?煮咖啡?一杯意式咖啡要在什么样的温度下出来,美式咖啡不能超过多长时间,咖啡豆的烘焙方式,咖啡豆磨成粉后各种粗细的粉末出来的味道是什么样的?你知道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扯淡。”他不甘的说道:“我可以学。”我笑了笑:“学,你学个屁,你去到一般的咖啡厅,人家也不知道,去好一点的,师父也不会教全,你去哪学?”他依然不甘心的说:“我可以去专门培训的学校学!”我笑道:“那不还得去学校嘛,这种技术类学校有中专,一般来说你学完也够用了,那要不让你老头子送你到那种学校去?”他低着头似乎想着着了我的套,突然想到什么,又激动的说道:“在我们那小县城,哪有那么多讲究,只要你能做出来就行。”我点了点头:“是,是没那么多讲究,那你有看过市场么?这几年我虽然没回去,但是那边开了几条商业街,出了什么店,我都一清二楚,来来回回的一条街,店铺半年换一次半年换一次,不讲究行,没有特色,你拿什么生存下去,靠梦么?”他没有再说话。 我问道:“你有自己的梦想和目标,我不打击你,但是人啊,得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儿,说白了你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莽着头往前装,以为自己很有目标,实际上还是太假大空了,你要是愿意改,我愿意帮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拦你,我跟你老头子说,让他放开你让你自己去闯闯。”说完后我便把炸酱面推到他面前:“吃吧,吃完想好再来告诉我。”李元希吃碗面后走到我面前,语气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喂,要我去读书可以,不过我爸给我的钱你得都给我。”我看了他一眼,有些轻蔑的笑了笑:“呵,给你?你老头子给你把一年的伙食费都给了我,你确定你要全拿去?”他神气的说道:“那是我爸给我的钱,你凭什么拿啊,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用了。” 第四十七章 李元希(4)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行,给你可以,那你跟我去取去。”他有些开心的说道:“行。”我向着门口走去,他在后面跟着我,我突然回头跟他说:“对了,我是你叔,不叫喂,别没大没小的。”说完我便又转头走去,他在后面嘟囔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我叔啊,反正我也没见过。” 到了银行,我取了两万给他,这是李元希的父亲给他一年的生活费,那天他问我在桂林一个星期花销大概是多少,我就按李元泽的一个星期三百的标准给了他,毕竟寄宿制学校,在学校里的开销也不会太大。后来他父亲又多转了些,说是万一有个大病小病或者买衣服什么的也能用。 我拿着两万块钱在他面前晃了晃:“喏,你爸那天给我转了两万。”说完我又数了九张出来,把剩下的一万九千一递给了他:“你打坏店里的东西,按照店里明码标价的赔偿价格,这是九百,还差五块加上你今天吃的炸酱面,你还欠我十块。”他没好气的骂道:“还我叔呢,这十块钱也跟我斤斤计较。”我笑着说:“是,是你叔,哪怕是你哥也得和你算,亲兄弟明算账,十块钱不是钱?”他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那十块钱哪是钱了。”我对着他手里的两沓钱努了努嘴:“喏,十块钱不是钱那你给我啊。”他满不在乎的从他手里的两沓钱又抽出了一张递给我:“喏,找钱。”我点了点头:“可以,你跟我去对面商店买包烟,我破开了给你。” 拿到钱的他心情大好的跟着我回了酒吧,又出去买了充电器,以及一大堆用塑料袋装着的东西,回来后又问道:“有插座么?”我带着他到了二楼一个有插座的卡座里,他坐在那里手机接上电后便在玩了起来。稍晚一点,林买着一大堆食材回到了酒吧,走到后厨便开始忙碌了起来,罗罗也抱着笔记本从学校回来,Q小姐和房东也在我打电话后睡眼惺忪的从家里过来,他们看到这些食材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惊讶的问林:“今天啥好日子啊,吃这么好。”而每一次都是李元泽兴奋的回答他们:“这是我叔说奖励我最近在学校有进步的。” 林前前后后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所有的菜都已经准备好了,李元泽开心的跳起来:“噢~吃饭咯,今天我要吃大螃蟹,大钳子。”罗罗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等会姐姐给你开钳子,你慢点。”我不满的说道:“怎么还是姐姐呢,都说辈分乱了。”罗罗撒娇的说道:“那你有本事就让我变他婶婶啊。”林端着菜一个一个的送了上来,Q小姐和房东也期待的看着桌上的菜。李元希也慢悠悠的拿着手机从二楼走了下来,从二楼下来后他便径直的走到一个座位上坐着,我们开动的时候他放下了手机,大声的问道:“我的碗呢!”我嘴里吃着排骨说道:“呀,你还吃饭的呀。”他生气的看着我:“废话,你不吃饭啊。”我撕下嘴里的排骨朝他说道:“可是你的伙食费你都那走了呀,这店里也没给你饭啊?”他生气的踹了一下桌子便起身要离开,我拉住他:“你要吃也不是不行。”转身我又问道林:“林,今天这桌菜你花了多少。”林一边吸着青口一边说道:“不贵不贵,这些也就才四百多。”我点了点头:“行,我们这六个人,算上你七个的话平均下来也是五十七块,加上点人工费啥的你给个六十五就行。”他生气的甩开了我的手,又朝着二楼走去。 罗罗扯着我的衣袖轻声说道:“你这样有些不好吧,你对元泽这么好,对他那么差。”我笑道:“这小子,你不磨磨他的戾气,他不知道收敛,行了,吃吧,我有数的。”Q小姐也凑过来问道:“其实我觉得你还真的有点过了,你当初对元泽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啊,而且这叛逆期的孩子你越是跟他对着干,他就越跟你对着干。”我摇了摇头:“他说啥我可都顺着了,而且我还给他推波助澜呢,这还没到他哭的时候,你们等着看就好了。” 我们正在吃着,他气冲冲的从二楼走下来,往门外走去了。罗罗看着我说道:“他出去了。”我笑着说:“我看得见啊。”她又问道:“你不去追他?”我朝罗罗坏笑道:“我追你。”罗罗娇羞的撞了我一下:“去你的,没个正形。”我扒拉了两口饭说道:“他有钱,他爱吃啥吃啥。”说完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今天“克扣”李元希的九百一拿了出来递给了林:“喏,这是他赔店里的。”罗罗惊讶的问道:“他哪来那么多钱?”我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事都跟他们说了,Q小姐听完后更惊讶的问道:“你把那么多钱给他了,那万一他弄丢了怎么办,或者,他花光了怎么办。”我依然往嘴里扒拉着饭,咽下去后我便说道:“弄丢了,花光了,那就饿着呗。”房东笑道:“听他胡扯,那怎么说不是亲侄子也是侄子,他还能让那混小子饿着么?” 李元希吃完饭后便回来了,回来后又回到二楼坐着玩手机。我们吃完饭后我和罗罗便把李元泽送到了学校,有一块逛了会街。罗罗挽着我的手问道:“你打算怎么管李元希?”我笑道:“他不用我管,我管他干嘛。”罗罗有些担心的说道:“那他爸还指望你把他管好呢。”我摇了摇头:“我连自己都管不好,我还给别人管儿子,有那闲心咱两生个儿子,咱两一块管。”罗罗害羞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嘿,以前还没发现啊,当初我追你的时候你不是高冷得很嘛,原来你也这么会说骚话啊。” 晚上酒吧即将打烊,我把李元希从二楼叫了下来:“我们要打烊了。”听完后他回到二楼把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到门口等着了,我们做好打烊的准备后便准备回家,李元希也一直跟在身后,我们到了家门口,各自打开了自己的门,李元希依然跟在我身后,我转身问他:“你,有事么?”他问道:“我住哪?”我耸了耸肩:“这是你的问题,你说不用我管你,钱我也给你了,你该自个儿找个地儿住。”李元希伸出手指了指我:“行,有你的,你给我等着。”我抓住他的手指往后压:“别伸着你这脏了吧唧的手乱指。”他愤怒的把那一大袋塑料袋往我头上砸,我只是轻轻的一转身便躲了过去,又把他的手指压得更狠:“错了没?”他赶紧说道:“错了错了,你快给我松开。”我松开他转身进了门:“你要住我们这也容易,按照这边的房价,你一个月要给六百,六百只是一个房间,客厅厨房卫生间是公用的,如果你愿意住,去敲林的门,然后把钱给他,不住的话自己去找。”说完我便关了门。 不一会林便把电话打了过来:“嘿,你小子,你侄子全扔我这了哈,合着我成你家保姆了。”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说道:“那没招,这混小子,让他去跟荔枝他们住,指不定得说些什么话,房东和QQ那更不合适吧,万一这混球给QQ工作室给砸了,我这的话你也知道,我这和罗罗两个人......”他赶紧打断我:“得得得,欠我一顿饭。”我坐到罗罗身边接着跟林说道:“行了,让你一个月赚六百,你还说呢,房租该收照收,做错了该骂就骂,别惯着,实在不行,让他滚蛋。”林依然没好气的说道:“别转移话题,明天,我要吃牛排。”我捏了捏喝完的啤酒罐说道:“行行行,行了,先挂了,我要陪罗罗了。”林没好气的骂道:“去你的,你们一个个的都知道过着二人世界,我这孤家寡人什么都不说还得给你看娃。” 我看着身旁看书的罗罗,一直盯着她,她过了许久,扭过头来问道:“怎么了?”我看着她说道:“你说你这么漂亮,我们还是要个儿子吧,都说女儿像爸爸,儿子像妈妈,虽然我也不差,但是你怎么就能这么好看。”她用书打了我一下:“说什么呢。”说完又害羞的低头假装看着书,脸通红的说道:“这生儿子生女儿也不是我决定的呀。”最后这一句声音小的像蚊子,我轻轻的把手伸过她的腰,轻轻的抱着她:“那要不我们先生个看看,生到啥要啥,生个姑娘让你带,让她越来越像你,然后把她打扮得跟你一样像个小公主,生个儿子丢一边,让他随缘长,像我的话我就教他撩妹,像你的话那就天天揍他,天生的渣男,让他不要去祸害小姑娘。”说完我便把脸凑到罗罗的侧脸上,她笑着往后躲,我接着往前亲,最后我们都躺在床上,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我替她撩了撩脸上的头发:“你真美。” 不出Q小姐所料,只是过了一个月,李元希就已经把所有的钱花光了,尽管他按照约定,这一个月在学校,只是周末回来,可能就是因为脱离了被我的“折磨”,所以在外的他有些肆无忌惮。 那天晚上,李元希回来,林问他要这个月的房租,他只是说了一句:“明天给你。”林也就信了。过了一个星期,林依然没有收到房租,我催促他要多问问李元希,他也问了,李元希只是没好气的跟他说了一句:“没钱。” 第四十八章 李元希(5)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给李元希打了个电话,那边的音乐异常吵杂,但我能听出来,那舞曲和氛围,应该是在某个酒吧里。巧就巧在,我打了个电话给朋友,又把照片给了他。这位朋友是桂林某间嗨吧的股东,我寻思着他人脉广,让他帮我找找,谁知道他一进自己的酒吧就看见了站在卡座上搂着个姑娘的李元希。 我开着去到朋友的酒吧,朋友拦住了我:“你抓你侄子我不管你,但是你别在里面闹,我让人帮你把他带出来,你等着。”说完他便走了进去,不一会李元希被两个小青年带了出来,他低着头走到我面前,我跟朋友说道:“谢了,有时间请你吃饭。”朋友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 我看着面前的李元希,他把头扭过一边去问我:“你来这干嘛?”我把手伸出来:“钱。”他问道:“什么钱?”我微笑着看着他:“房租。”他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没好气的跟我说道:“没有。”我打了他一巴掌,烟也从他嘴里飞了出去,我骂道:“那今晚你去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明天滚蛋。”他有些呆滞,但还是有些愤怒的看着我:“行,滚就滚。”说完他便转身想要进酒吧,结果酒吧的安保人员直接把他拦住了:“不好意思先生,您不能进去。”我靠在车边看着他,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他愤怒的问道:“为什么?”安保人员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们老板说了,您不能再来这里消费。”他生气的转过身来,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生气的道:“你有种。”我没有搭理他,转身走到驾驶室,打开车门,朝他说了一句:“上车吧。”他想了想,还是不服气的拉开了车门。 坐在车里,他问我:“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把烟灭了,跟他说道:“回答我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你爱去哪去哪。”他不耐烦的说道:“快问。”我看着他笑了笑:“第一个问题,你这个点应该在学校,为什么在这。”他看着窗外回道:“爬墙出来的,里面还有我几个同学。”我点了点头:“钱都去哪了?”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请同学吃饭喝酒蹦迪不用钱啊。”我又点了点头:“行,阔气,那钱没了怎么办。”他扭过头去没有回答我,但其实我知道他的答案,无非就是问我堂哥要,因为这在以前都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毕竟是个男生,又是个扬言闯荡的“汉子”,碍于面子总难说出口。 我递给他一支烟,自己又点上一支:“你爸不会给你钱了。”他愤怒的转过身来:“要你管?”我点了点头:“不用我管,反正你也不想上学,你退学也要家长去学校,现在应该还在上晚自习,明天我陪你去退学,然后你就可以滚蛋了。”他扭过头去也没再说话,我接着说:“下车吧,你爱去哪去哪。”他生气的推开车门,我把头伸了过去朝着车门外的他说道:“对了,你不在学校的话你爸就给你伙食断了,你以后自己看着办。”说完我便开着车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罗罗正在早餐店吃早餐,林给我打了个电话:“喂,李,你大侄子要跟我借钱,他说是你说的,你借么?”我说道:“借,说是我借的,等会他借了多少,借多久你让他写个借条按上手印拿给我。”林又问道:“多少都借?”我喝了一口粥说道:“五万以下就行。”林点了点头:“行嘞。”我又说道:“对了,利息算上,按银行利率算。”林惊讶的问道:“这可是你侄子诶。”我笑道:“都说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林也笑了笑:“行嘞,那我就按你说的了啊。” 罗罗看着我问道:“你真借给他啊?”我站起身来去结账,一边站起来一边说:“废话,不然我怎么让他老老实实的给我打工还债。”罗罗也吃完了站起身来说道:“说到底你还是他叔,刀子嘴豆腐心。”我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把罗罗送到学校后,我回到家里正准备躺着,林便拿着李元希的借条来找我了,我看了看: 借条 本人截止2019年9月19日欠李礼合计一万元(¥10000),现双方约定将该欠款转为借款,并定于2019年10月19日归还本息。利息自2019年9月19日开始计算,月利率为0.3%。逾期未归还,此前利息转为借款本金,逾期利息按前述利率计算。 因借款发生的任何纠纷,由出借人住所地法院管辖。 借款人:李元希 身份证编号:...... 2019年9月19日 我把借条折起来收好,又给林转了一万过去,林还是疑惑的问道:“这可是你侄子啊。”我笑道:“他又不用我管。”林想了想,说了一句:“行嘞”便转身离开了。 我开车到了李元希的学校,帮他办理了停学手续,但是我跟他说是休学。他也得偿所愿的离开了学校,他把林的房租结清了,我把他送到市区后也没管他,他依旧是每天都出去,晚上就回到林那里睡觉,至于他做什么,我也不管,只是我让朋友跟那些娱乐场所打了招呼,虽然不是每一个,但最起码附近的和市区的娱乐场所只要是未成年人禁入的他都进不去。 一个月时间很快就到了,我同样是一大早便和罗罗吃早餐,然后送她去学校,之后就遇到了正要出门的李元希,我把他拦住,拿出欠条的复印件递给了他:“该还钱了。”他看了看手里的复印件,把他撕掉,看着我说:“没钱。”我点了点头:“嗯,没钱,那你是不准备还了?”李元希笑道:“你不能耐挺大嘛,去找我爸要去。”我又点了点头:“不,我只听说过父债子偿,没听过子债父偿。”他坐在台阶上,直接耍起了无赖:“那我就是没钱,你自己说怎么办吧。”我点了点头:“行,那就打工还债吧,酒吧里还缺个跑腿的,今晚就上班。” 他赌气的说道:“不去。”我看着他,点了点头:“行,不去就不去吧,还真以为你多男人呢,这点责任都承担不了,还做生意。”说完我便朝电梯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算了,不还就不还吧,一万块也不是什么大数,就当喂狗了。” 当晚,他还是在七点之前来到了酒吧,我也从吧台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工作服,丢了给他:“换上。”他拿着手里的工作服,不情愿的走到二楼换上,走下来的时候我打量了他一下:“不错嘛,穿着正常衣服挺帅的嘛,干嘛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他有些别扭的不断调整着自己的衣服,我看了看他的头发:“头发不合格啊,明天你让林带你去换个造型。”他不满的问道:“凭什么?”我看着他:“就凭你在这上班,你就得服从管理。”他依然不满的说道:“那我可以去别的地方上班。”我笑着说道:“晚了,现在你是给我打工还债,要是你上个月,你去哪我都不管你,但到了这个月,你没钱还,就只能‘卖身’了。”说完我又朝荔枝说道:“荔枝,你带他熟悉一下环境和工作流程,要是有客人打电话要订外卖的话你就让他送,没外卖就让他给你搭把手。”说完我又看着李元希:“工资的话第一个月是实习,一千八,有全勤,包宵夜,你如果学得快也可以早点转正,转正要求就是得满足我和林的考核,转正后你的工资就是两千五,有全勤和提成,提成按照你的点单。” 干了两天,李元希便找到我:“我不干了。”我放下手里的手机问道:“哦?”他气冲冲的说道:“荔枝对我有意见,我做什么他都说不对。”我又拿起手机笑着说:“来,说说。”他指着二楼的厕所方向说道:“他今天让我刷厕所,换垃圾袋,擦镜子。”我点了点头:“对啊,这难道有什么问题么?连老房也干这个的呀。”他又说道:“这也就算了,我擦镜子,他老说擦得不干净。”我问道:“那你擦干净了么?”他生气的说道:“你知道我擦了多少次么,他第一次说没擦干净我又去擦了一次,他还说不干净,然后我就用手指一块一块的擦,他还说不干净。”我点了点头:“嗯,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他又指着二楼问我:“你不管?”我笑了笑看着他:“你忙去吧。”他看了看我,生气的站了起来又继续打扫卫生去了。 我放下手机走到二楼,荔枝见我上来,想要解释什么,我拦住了。我走进厕所,看见满是水渍的镜子,我笑了笑,荔枝也走过来站我身边。我接过荔枝手里的毛巾,润湿后又擦了一遍镜子,又从洗手台下的储物柜拿出了几张报纸,干着又擦了一遍,做完这些我洗了洗手跟荔枝说道:“你跟林说,让他明天再给你们准备一块干毛巾,用来擦这些玻璃制品的东西,就跟吧台里一样,这种玻璃的东西,你用湿的擦完不擦干,那水流过的地方还是会有水渍的。”荔枝点了点头,我正走到楼梯,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跟荔枝说道:“对了,你也跟他说一下,还有,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该管就管,在酒吧,他和你一样都是员工,他要是不服管你就跟我说,我一样扣他工资。”荔枝看着我说道:“好。” 第四十九章 李元希(6)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荔枝脾气太好,李元希从来都不把这个“师父”当一回事,这个我自然也知道,所以监督李元希的重任自然还得由林和房东来做辅助。半个多月的学习下,或者说在林和房东的“精心调教”下,李元希的性子也不再那么急躁,但那些陋习却依然改不掉,例如脱口而出的脏话,当然,我在的时候他并不会,因为每次他一说脏话我就会把他的烟没收,再例如,在没客人的时候他喜欢躺在沙发上抽烟,我不得不添加了一条店规:禁止在沙发上抽烟。 店规是李元希来了之后才有的,因为荔枝和他的男朋友做事一直很让我们放心,他们心中的自卑感让他们做什么都很努力,尽管店里没人歧视或者是把他们当成异类,可长久以来的压力给他们的打击以及心理上的伤害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愈合的。李元希来了之后,有了店规,店规按照积分制,每个人满分是十分,按照不同情况的违规进行不同程度的扣分,这些都有着明文规定打印了出来,最后按照积分进行发放奖罚工资,如果扣掉积分太多的话,在保证了日常生活所需工资之外,剩余不够扣的工资折算成被扣积分累积到下个月,如果一个月下来依然满分还有额外的奖励。积分也不止有扣,也有加,例如捡到客人物品,或者是帮助同事做一些自己职位以外的事。 李元希勉强算能融入自己的工作,这也减少了他晚上外出的时间,据林描述,每天李元希回到家后,很自觉的便洗澡睡觉了。我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不好,毕竟他的年纪还得上学,其实,也并不是非上不可,义务教育之后他也有权选择不读书,可他毕竟还是个未成年。 月底结工资了,我们照常例会,李元希瘫在椅子上玩着手机,我看了看他:“把手机放下,现在开始开会了。”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情愿的把手机收进口袋。例会内容基本每个月都一样,总结上个月出现的问题和情况,以及公开营业额和成本,因为我和林还有房东都觉得大家都是自己人,这些应该开诚布公,就算荔枝和他男朋友知道了也无妨,至于现在多出来的李元希,既然他想开酒吧,我的本意也是想让他跟着我学习,毕竟他不愿意去学校。 房东把他们的工资拿出来:“来,荔枝,这是你的。”荔枝站起身来双手接过那个信封,向房东鞠了一躬,我笑道:“行了,你每个月都这样,都说不用了。”荔枝尴尬的挠了挠头:“还是挺感谢你们的。”房东又念到荔枝男朋友的名字:“来,这是你的。”他也腼腆的站起身来:“谢谢老板。”房东调皮的把手伸回去:“不行,得叫哥。”他也腼腆的弯下腰伸出双手:“谢谢哥。”房东把信封递给他后又拿起一个信封坏笑的看着罗罗:“其实啊,罗罗,反正这酒吧迟早也有你一份,要不你的就算了吧。”罗罗一把夺过信封:“你想得到美呢,你让他现在娶我,结婚了我就不要了。”房东戳了戳我:“听到没,早点让我们省一份工资。”说完房东看了看李元希,又看了看我,指了指装账本的包,我看着对面低着头有些不服气的李元希,笑着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了最后一个信封,丢给了李元希:“喏,这是你的。”他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我,但他依然满脸通红:“啊?哦,谢谢。”我和房东有些惊讶的笑了笑:“哟,你还会说谢谢,难得,难得。”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倒是李元希有些不好意思,房东拍了拍手:“好了,今天的会就到这了,感谢大家一个月的努力,下个月我们再接再厉,散会。” 用信封发工资是我们之前投票出来的,荔枝他们一致表示喜欢那种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要是直接转到卡上,他们对于工资多少也无动于衷,但如果是摸得到的,那再少也满心欢喜。 散会后众人起身要离开,我坐在那掏出了手机,众人离开后,一直留在那的李元希走了过来,把手里的信封递给我:“喏,还你钱。”我抬起头看着他微笑着,又朝信封努了努嘴:“你都不看看多少?”他扭过头去:“看了也不是我的。”我点了点头:“也是,来,就让我来给你好好瞧瞧。”我从他手里接过信封,他有些不开心的转身就要离开,我叫住他:“等会,你急什么。”他扭过头来看着我,我一边打开信封一边朝着一张椅子努了努嘴:“来,坐,让我们来看看你的第一桶金,二、四、六、八......哟,不错不错,这月拿了两千三。”说完我抽出一张后,又把钱塞回信封,又把信封丢回去给他:“拿去吧,这是你挣的。”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还你钱啊。”我拿着刚刚抽出的一百块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月的你还了。”他依然疑惑的看着我。 这是罗罗正好走过来,走到我身旁坐下,对着李元希笑道:“拿着吧,你叔还能真让你还那么多钱不成?”李元希从桌上拿起信封,轻声的说道:“谢谢......叔。”我挥了挥手,没有回答他,转身问道罗罗:“怎么了?”罗罗笑着说道:“明天陪我逛逛街呗,我们去接完元泽,然后我想买条裙子,再不买的话马上就要转冷了,我就不能穿裙子了。”我看着她笑了笑:“好,陪你去,那我们明天先去逛街,下午再去接元泽放学。”罗罗抱着我的手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就知道你最好了,那我先下去准备了,等会准备营业了。”我笑着点了点头。 罗罗走后我又拿出手机,李元泽在一旁坐立不安,不知道该走还是继续留在这,我突然抬头跟他说道:“李元希。”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我:“啊?啊?”我说道:“明天陪我们去买衣服,顺便给你买两套。”他依然有些茫然的说道:“啊?啊!好。”我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手机:“嗯,下去吧,准备上班了。”他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嗯。”他即将走出卡座,我又把他叫住:“等下。”他转过身来问道:“啊?怎么了?”我指了指那个信封:“你的,忘拿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哦!呵呵,那个,谢谢叔。”我微笑的看着他,又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罗罗便把我踹醒,我睡眼惺忪的看着她:“怎么了?”她笑着跟我说:“走呀,我们逛街去呀。”于是我像只呆头鹅一样的爬了起来在床上坐着,突然想到什么,又穿着睡衣敲开了林家的门,林也是睡眼惺忪的来开门:“干嘛呀你,一大早的,神经病啊。”我站在门外指了指里面:“你,现在去把李元希叫起来,昨天我让他跟我和罗罗一块去逛街的。”转身朝里面走去:“你丫的,你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非得来折腾我。”我也没好气的说道:“我一大早就被罗罗折腾起来,你还想睡呢。”林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哦?怎么折腾的?”我拿起拖鞋砸向他:“去你的,快去。”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好,等着,顺便帮我关下门。” 我洗了个澡,穿好了衣服,罗罗依然还在化妆,而此时的李元希已经坐在了客厅,我走出客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他点了点头:“啊~~~早啊。”他也有些害羞的跟我说了一句:“早。”其实很正常,毕竟这半个月,他也没和我好好说过一句话,而我也没有去招惹他,毕竟有林和房东折腾他已经够了,他也不敢再跟他俩犯横,毕竟他也不想老是被绑住。 我开着车带着罗罗和李元希来到了市中心,这是才是八点半,很多商家都还没开门,我一脸怨气的看着罗罗:“你看,你这么早把我弄起来干嘛。”她举了举拳头说道:“怎么?有意见是不是?”我悻悻的笑了笑:“不敢,不敢,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她想了想:“先吃个早餐吧。” 吃完早餐已经九点了,我们三人走在商场,因为太早,商场虽然都已经开门营业,但是客人还是很少,逛到了十二点,终于被罗罗相中两条心仪的裙子,她也熟练的把我的卡拿去刷,后来我和李元希一致建议想去吃饭,罗罗却一票否决了我们的建议,我端着她的裙子,以及一路上“顺手”收获的战利品,假装一脸疲态的看着她:“亲爱的,你看,今天你收获不小了,咱们要不先去吃饭,下午再继续?”她神秘的微笑着看向我摇了摇头:“最后陪我去一个地方,去完我们就去吃饭。”我无奈的端着她的“战利品”跟在身后,李元希看着我偶尔发出偷笑的声音,每每这时,我便瞪向了他,他便害羞的扭过头去。 我们来到了商场卖男装的那一层,我在罗罗身后问道:“怎么了?你要转风格?穿男装?”她对我莞尔一笑,一蹦一跳的便走进了一家店,一番挑选后她拿着两件衣服在我身上比划了一下,不时的摇摇头,一会又拿了几条裤子在我面前比划比划,不时地点点头,又不时的摇摇头,我也只能呆呆地站在那认她摆弄,摆弄完我之后又挑了几件衣服和几条裤子,一并丢给了李元希:“元希,你去更衣室试试。”李元希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罗罗:“啊?哦。”说完满脸通红的拿着衣服走进了更衣室,不得不说,罗罗的品味一向很好,李元希一下就从一个乡土气息浓重的杀马特少年变成了一个阳光帅气的小鲜肉,就算发型被林带去强制改变了之后,他的穿着和气质依然把他改不了的吊儿郎当展露无疑,不得不说,人靠衣装。 第五十章 李元希(7)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罗罗看着他前后转悠着:“嗯,不错,不错,你再试试别的。”李元泽依然害羞的走进了更衣室,把刚才罗罗给他挑的那几套一一试过后罗罗也终于善罢甘休。转身朝着店里的销售说道:“行了,刚刚他试的那些,按照他的码给我都包起来。”说完她又朝我走来,拿起她最开始在我身上比划的三套衣服一并递给了销售:“还有这两件,一起。”那位美丽的销售此时笑得更美丽了:“好的小姐,请稍等。”毕竟是牌子货,价格虽然不高,但也不会太低,对于罗罗这样一次买了八九套套衣服的“大客户”,销售自然是很愿意把所有的笑脸都迎上来。我看着罗罗从钱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卡,我赶紧走上前去:“你干嘛?”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从销售手中夺过她的卡:“你疯了,四五千呢。”说完又从我的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销售:“刷我的。”罗罗从我手里夺过了她的卡:“刚刚你都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我给你买些怎么了。”说完就把自己的卡递给销售:“刷我的。”销售尴尬的接过她的卡,又看了看我两问道:“二位,刷谁的?”我刚想说刷我的,罗罗的白眼瞪了过来:“嗯?”我只能悻悻的说道:“刷她的,刷她的。” 结完账,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店来,店里的两位销售一起把我们送出店门,在后面热情的说道:“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我看着此时手里也大包小包的李元希,我也笑道:“还笑我不。”李元希似乎还没有适应,依然是害羞的低着头。空着手的罗罗一蹦一跳的在前面带我们走。好不容易熬到了停车场,我和李元希坐在后备箱看着被勒得通红的双手,大口的喘着粗气,罗罗从车里拿出三瓶水,给我和李元希一人递了一瓶,依然充满活力的问道:“我们中午吃啥啊?”我喝了一口水,喘着气举起了首:“报告!我想回去睡觉!”罗罗踹了我一脚,又看向李元希:“元希,咱们中午吃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李元希低着头,听见罗罗问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啊?你们定就行。”罗罗想了想:“那我们中午去吃自助!” 逛到了下午,李元泽放学,我们去接到李元泽后回了酒吧,李元希今晚也少了很多怨言,但变得有些沉默。晚上罗罗躺在我怀里说道:“其实我觉得李元希也不是那么招人厌呀。”我笑了笑:“我也没说他招人厌啊。”她爬起来看着我问道:“那你之前怎么那么对他?”我看着她依然笑着问道:“我怎么对他了?”她想了想,支支吾吾的说道:“就......就......就对他做那些那么暴力的事呀,还跟他算计得那么清。”我摇了摇头笑道:“我揍他呢,是因为他在老家的时候做什么都有他老头子给他收拾烂摊子,所以他这么肆无忌惮,我要让他知道,到了我这,他做什么都没人给他善后了,也让他知道,人外有人,他以前豪横惯了,让他看看更豪横的,主要还是让他能够收敛点自己的脾气。”罗罗又指着我支支吾吾的说道:“那那那,那你还跟他算得那么精细。”我也坐起来抱着罗罗:“哎哟,我跟他算那你见我让他还我钱了吗?我这还不是为了让他能够到自己店里来,让他去别人的店,他又是个未成年,虽然说未成年工不犯法,但是他总归会受欺负,在自己店里好呀,也没人会欺负他,而且啊,我也是想让他别那么大手大脚的,自己赚钱不容易,那我跟你打个赌,这次的工资,他肯定不会再乱花你信不信。”罗罗笑打了我一下:“谁跟你赌,就你有道理,反正是你侄子。”我把她搂住往床上压倒:“那,要不咱就教教咱们的儿子?”她笑打着我:“去你的,跟你有儿子啊。” 我和罗罗准备着下一次的旅行计划,李元希敲开了我们的门,我打开门后看见他有些犹豫的脸色,我让开半截身子示意让他进来。 他进来后我让他坐在沙发,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柠檬茶,丢了一瓶给他后问道:“怎么了,不睡久点。”他拿着柠檬茶,面色纠结的看着我:“叔,我想回去上学了。”我笑了笑,坐在他身边,从茶几上拿过烟盒,打开递了一支给他,自己又叼上一支:“怎么了?”他拿着烟捏着饮料瓶:“我,我想通了,前几天来了桌外国客人,当时荔枝哥他们都在忙着,就我一个人,林哥也不会说英文,人家差点就走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多大事啊,这开门做生意的,我们也是做自己能接得了的生意啊,接不了那也是我们能力不够,大不了就不做这一单嘛。”他依然捏着饮料瓶说道:“后来荔枝哥过来,一下子就把客人要点的东西都点好了,还能和他们聊天,如果以后我也开个酒吧,我希望我也能这样。” 我点了点头:“嗯,不错,不过说实话,要是日常交流点单什么的我也可以,可是像荔枝那样和老外谈笑风生,我也有点难,但是你说要上学,我现在还是建议你不要去了。”他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之前你和我爸不就是一直想着我能安安心心读书嘛,现在我要去你怎么还不给我去呢?”我拍着他的肩膀笑了笑:“我可以给你安排,你先去听一个星期的课,你再决定去不去。”他犹豫的点了点头:“好。” 一个星期后,李元希回来了,我和罗罗去接李元泽的时候顺路给他捎了回来,在车上我问道:“怎么样?”李元希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明明我很想学,但总是学不进去。”摇了摇头:“你知道为什么么?”他疑惑的问道:“是不是就像他们说的天赋,我就不是块读书的料。”我又摇了摇头:“做什么都得有天赋不错,但是天赋只是让你起步比较快,努力还是能够追上,尽管可能没有有天赋又努力的人那么一路顺风,但总归是能慢慢赶上的。”他又问道:“那是我比较笨?”我又摇了摇头:“其实你挺聪明的。”他依然疑惑的低下了头:“那是为什么呀,老师说的我也记了笔记,不会的我也去问,但是我总感觉我学不了。” 到了红绿灯,我停下扭头看了看他,他依然为了这事迷惑着,我手指轻弹在方向盘上:“学不了就对了。”他问道:“为什么呀,别人怎么学我也怎么学,甚至我还比好多同学要努力,为什么他们能学,我学不了。” 我指了指窗外:“你看外面有什么?告诉我。”他扭头出去看了看:“有树,有骑单车下班的人,有开着车带女朋友兜风的,有个还在建的高楼,天上还有鸟,还有好多各种年龄段的人,接孙子放学的老奶奶,穿着西装的白领。”我摇了摇头:“不对,外面只有很多车,还有一个十秒就变绿的红绿灯。”他指了指窗外他说的景物:“那明明就有我刚刚说的那些啊!”我笑了笑:“你呢,就像还在学校里的同学,你能看到的,都是这个车窗印进来的,你可以东张西望,可以接触到不同的世界,而我现在就像你,我在开车,车里有你,有元泽,还有你罗罗阿姨,我得专心开车,我得认真的看清路况,我只能接触到,关于道路的一切,而周围的一切,我能看见,但我却不能像你一样看见。” 他有些疑惑的把脑袋凑上来,我又说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问你,你想干嘛的时候么?你说你要开个大酒吧,要开个咖啡厅,还要开分店,再做做小生意,你很明白你要做什么,而在学校的那些孩子和你不一样,例如元泽,他现在要考虑的是下一次考试可能会考什么,重点在哪,该怎么学,老师这星期说了什么,周末作业要怎么做。”他似有所悟,但依然疑惑着,但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也把脑袋缩了回去。 当下班,李元希没有直接回到林家,他敲开了我家的门,罗罗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李元希,赶紧说道:“元希啊,来,快进来,你还不回去休息么?”李元希说道:“我来找找我叔,他在家么?”我在里面听见了声音,便走到客厅朝玄关喊道:“元希么?进来吧。”罗罗和他一同走了进来,罗罗先回了房间,李元希走到沙发旁坐在我身边,我问道:“怎么了,这么晚还过来。”他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叔,我之前,不是还欠你一万块钱嘛。”我点了点头:“是,没错,怎么了?”“那个......我能不能,再问你借三万块。”我疑惑的看着他:“哦?怎么了?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他有些坐立不安,我接着说:“没事,你直说,如果真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问你借三万块钱,还给我爸两万,然后一万我拿去交学费。”说完他又激动的说道:“你放心,等我毕业赚了钱我一定会还你。” 第五十一章 李扬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对于他说的交学费有些困惑,理论上来说,通过了一个星期的学习以及今天的一番话,他不应该再想起去学校的事,我看着他说道:“你爸的钱如果你坚持要还,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先给了,至于交学费......”我顿了顿:“我不是说不让你去学习啊,学习是好事,喜欢学习也是好事,可是你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学习,你还要交什么学费?”他支吾的说道:“我在网上找了一个四川的职业学校,能学咖啡和调酒,学费大概是八千块一年,我先交一年的学费,然后在这一年里轻功俭学,我以后的学费都是自己交了,你看这样行么?”我更疑惑的问道:“你要学咖啡和调酒,你直接在店里学不是更好么?还省去你交学费的钱。”他有些尴尬的回答我:“林叔都不让我进吧台,而且你不也说了嘛,如果在外面学的话,师父也不会把本事全都教给我。”我哈哈大笑,接着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对于你现在做服务员很不满意咯?”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从茶几下拿出了一包槟榔,放进嘴里一颗:“当初啊,我跟林学调酒的时候,也是从服务员开始做起,然后好不容易能进吧台了,我也以为我能够学调酒了,谁知道还得先拿刀子切水果,切了三个多月的水果吧,才能接触那些调酒设备,你不知道,我第一次拿起量酒器的时候,那个欢喜啊,谁知道林告诉我,还得先认酒,我就背,死记硬背,背了店里有的酒,酒名,年份,出产地,原产国,原材料,制作工艺,口感等等一系列的酒理知识,当时啊,店里的六大基酒,每种都基本有六七个牌子,每个牌子都有三四款酒,例如格兰菲迪,十二年的,十五年的,十八年的,二十一年的,各个年份的酒口感和气味,都得背,甚至有些贵一些的酒,就例如你们去嗨吧开的皇家礼炮,哪怕是最便宜的二十一年,这种我们都得等着有客人来开了,然后晚上收工,我得拿着客人喝剩的空酒瓶,去嗅,嗅它的气味,还得再尝尝剩下的那两滴,尝尝它的口感。” 李元希好奇的问道:“那后来呢,你就学会了?”我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我当初想跟他学调酒,是觉得帅啊,花里胡哨的,后来才知道,那叫花调,就是所谓的花式调酒,而后啊,等我学会之后,我对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再也提不起兴趣,一款酒,给你配方,哪怕你按着配方来调,都可能味道不一样,例如有些利口酒的酒精有些许蒸发,口味会改变,你还得用吧勺沾上一点,放在虎口尝一尝,这叫调味,一款酒就跟一道菜一样,同样讲究色香味,而把这些做到自己觉得的最极致,那就是英调做的,就是英式调酒,而你叔我啊,就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到最后我觉得,还是英调最适合我,所以我也不再继续学花调了。”他又问道:“那我是学英调还是学花调啊。” 我又哈哈笑了起来:“你扯远了,我的意思是,其实你要学调酒,不是说你交了多少学费,去哪里学,只要你有足够的酒理知识,很多东西都可以自己去钻研,你现在做服务员,觉得很不服气,可是你以后要是有了自己的店,你也要学会跟客人打交道,这不就是服务员干的事嘛?”他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行了,你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和你罗罗阿姨也要睡了。”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便离开了。 罗罗见李元希走了之后拿着手机到了我身边:“你看你看,这地方潜水好像好好玩哦,我们下次去这里好不好。”我看着激动的她,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依然滑动着手机:“你看这珊瑚,诶诶诶,还有你看,这是不是叫小丑鱼,我记得小时候在哪部动画片里看见过。”我突然抱着她的腰:“好,我们就去这。” 罗罗下课了,我接到了她,车也离市区越开越远,她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我扭头朝她微笑着,却没有回答。车离市区越来越远,到了尧山,我们的车沿着环山公路一路开上去,很快到了一个废弃的农庄,我把车停在农庄,走到后备箱拿出了两个大背包,朝罗罗走去,罗罗从车上下来,我笑着跟她说道:“试过野营么?”她摇了摇头:“没有,今晚我们要野营么?”我放下包锁车:“怕么?”她抱着我的手臂看着我:“不怕,有你在就不怕。” 我们从农庄往后,有一条小路穿过,沿着小路,走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草坪,草坪再过去,有个坡,坡下便是一条河,我们在草坪上扎下了营生起了火。夜色降临,我们躺在帐篷前,看着天上的星星,她躺在我怀里,我亲吻着她的头发,混着青草和泥土的香味,她突然坐起来,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问道:“怎么今晚想着野营呢?”我看着她笑了笑:“你不是还没听过那些有关于我的故事嘛。”她看着我,笑得更甜:“你不愿意说,我自然也不愿意问,如果那是让你难过的话,那以后就有我给你甜呀。”我笑了笑,低下了头,缓缓开口。 “李扬,语文九十九分,数学一百分,英语九十八分,年级排名第二名。”随着老师把分数念出来,周围的同学都是一阵惊呼声,而对于我而言,这将决定了母亲的责骂是三十分钟还是两个小时和我今后一年补习班是留一天还是双休排满。 没错,我叫李扬,就读于荔浦县第三小学四年级一班,在这个偏远的小县城,几乎每个人都认为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但在这个小县城,好像事实还真是那么回事。母亲对于我向来严苛,严苛到我觉得我从来都不会做一件真正意义上他们觉得对的事。 “怎么回事,怎么年级第二啊,我看看......语文怎么才九十九,那一分的作文分是怎么扣的,数学还行,英语那道选择题为什么错,我虽然看不懂英语,但勾勾叉叉还是能看得懂的,家里本来就困难,我每年还花那么多钱送你去补习班,我容易吗我,你爸爸又不争气,整天拿着个死工资,回来什么都不做,就摊在沙发上看报纸,我又是上班又是打理这个家,你以为我愿意这么累死累活啊,还不是为了你们爷俩啊,你们给我争点气行不行啊。”意料之中,母亲总认为我应该是最好的,我能理解她一无所有却把我当成了骄傲。 “哎哟,孩子嘛,总是会粗心的,你看这不年级第二嘛,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就说了,这次改卷严了点,作文没人能得满分的,只被扣了一份已经很不错了,满足吧。你快回房间去写作业,下次认真点。”爸爸说完冲着我眨了眨眼,我就知道,他还是挺够义气的。 “你还好意思说,儿子都是因为你这样才惯坏的......”在爸爸的掩护下我赶紧溜回了房间,那一阵阵的唠叨随着房门的闭合也随之被我的耳膜屏蔽了。 有时候我总在想,到底母亲所期待的我是什么样的,我终究找不到答案,我不知道我找到答案那一天,究竟是变成了她所期待的那样呢,还是她所不喜欢的那样呢。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清楚的认知到我究竟想变成什么样才是最重要的。 我从来都不会有那么多的疑问,我只会问,这道题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还有别的解法,以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努力读书,为什么要读这么多书,为什么要高学历这些所谓未来的问题等等,我从未有过如此的思考和不解,似乎我的路早早就被铺好了,好好读书,拿了高学历,找到好工作,娶个好媳妇,生个好小子。 “今天我们留的课后作业只有一篇作文,来,大家看黑板,这就是我们今天的作文题目,《我的梦想》。明天早上早读之前课代表帮忙收一下。好,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放学吧,大家回家注意安全。”一听到放学,每个同学都像机器上了发条一样,从抽屉里扯出早已收拾好的书包飞奔出教室,转瞬间,原本门庭若市的教室里只剩我和零散的两三位同学孤零零的收拾着书包,倒不是我不愿意交朋友,而是他们都认为,像我这样的好学生不应该会有朋友,因为他们都爱玩,爱一下课就到操场上各种撒野,而我却在教室里做题,看书,只有那为数不多没有被各科老师霸占的体育课上我才能和几位他们认为我和他们“志同道合”的同学聊一些各种奥林匹克竞赛的题。 每次放学后我们都要留下来免费补习一个小时,每次回家都已经六点多了,而我每天回家为了快,都会走一条人烟稀少,但看起来总有那么一些不冷清的小路,路过的时候,也会有三三两两的同学也结伴路过,而除了我们,还有两种人经常出现在这条街道上,一种是坐在夏天坐在门口纳凉冬天坐在门口一起烤火的老爷爷老奶奶们,还有一种,是一些我们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站在门口聊天抽烟的一群阿姨姐姐们,为什么她们抽烟,为什么女生抽烟。每次我们路过那群阿姨姐姐都会指着我们笑嘻嘻,我不理解他们是干嘛的,只是觉得他们不是好人,在母亲的教导下,抽烟的都不是好人,在我的认知里,除了爸爸以外抽烟的都是坏人,例如学校对门小卖部的那个老板,他总是叼着一根烟,一张嘴就让人恶心的黄牙齿,总是想用那一圈也本就稀少的头发遮住根本没有头发的头顶,有时候还偷偷的卖烟给高年级的学长,还经常送糖给学校的女生吃,然后拍一下她们的屁股,她们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打她们屁股呢。 第五十二章 李礼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终于迎来了暑假,别人的暑假都是玩玩玩,到最后三天作业抄抄抄,而我是最后三天被抄的同学。每次暑假堂哥都会来家里玩,然后住上几天,我以为今年暑假也不会例外。 堂哥比我大五岁,生在农村,不知道是常年干农活还是遗传了伯伯,所以他有着黝黑的皮肤,其实我觉得他是遗传了伯伯,因为农活貌似都被他的亲姐姐,我的堂姐干了。 每年我都是放假第三天生日,今年也不例外,所以堂哥会提前两三天来家里陪我玩,但是今年他只是玩,没有住,或许是因为他更成熟了,而只有书的我不是那么的好玩了。我生日后的几天,忘了是几天了,便是他的生日,每次他生日也是在我家过的,而今年他说他爸爸给了点钱给他,说是要请同学也一起吃饭,一向对我严苛的母亲也终于在今天松口让我出了门,晚点回来,也破天荒的相信我不会弄丢钥匙,并把钥匙给了我。当然,少不了半天的唠叨。 各种劲爆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我人生第一次走进了KTV,透过小窗子我看见每个人都扭动这自己的身躯,也有的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着,这些都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毕竟每次看电视一到这种画面我都很自觉的喝水,看书,写作业。堂哥带我走进了一个房间,他们说这叫包厢,里面有很多穿着光鲜亮丽的大姐姐和大哥哥,他们一看见堂哥走进来便拿着麦克风伴随着音乐扭动这自己的身体:“哟!欢迎我们今天的大寿星。”随后哥哥也跟着他们摇晃了起来,我呆呆的找了一个我认为安静的角落坐下,我没有感受到不适应,相反,我的眼睛泛着光,我能感觉得到。有几个我看着不像是坏人的哥哥姐姐给我拿了些水果,像长辈一样问候了下我的茶余饭后,然后就也和哥哥他们一起摇了起来。可能是他们累了吧,后来就开始有人唱歌,哥哥坐到我身边,给我递过来一支啤酒:“喝么。”我当时就拒绝了,其实我内心是很想尝一下这种冒着雪碧一般气泡的黄色液体是什么味道,见我拒绝后哥哥就把啤酒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和他们唱歌去了,而我的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眼神中带着渴望,盯着哥哥放在我面前的啤酒,那是多么具有诱惑力啊,我知道那可能是宙斯赐予人类的礼物。可能是唱歌无法满足他们的宣泄,他们再次把灯光调的忽闪忽暗,我看到他们的肉体贴合在一起扭动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瓶或者一杯我渴望的液体,此刻我脑海中全是他们举杯痛饮的神情,肉体贴合的扭动,耳边响起的也全是他们瓶杯想碰的清脆回响,眼里满是惊讶和渴望,我惊讶这个世界原来不止有书,我渴望这探索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是在书上,不仅仅在这个小房间里,不仅仅是我原来所看到所听到所从未见过但并不未知的世界,我知道我面前的这瓶带着罪恶的液体给予我什么样的渴望,也知道它会给我呈现什么样的世界,我想,我很想,我很想像他们一样无所畏惧和束缚,没错,就是束缚,我终于知道一直困扰我的是什么,是束缚,是那所谓的大好前程,是那所谓的美好人生,是别人所给我铺设的一切美丽画面。不行,妈妈说喝酒不是好孩子,喝酒对身体不好,喝酒会误事。我的内心象征性的争扎了一下,当然,我当然知道那是象征性的,因为没有什么能比新世界对我的诱惑更大了。耳旁的恶魔一直在说:“喝吧,喝吧,喝下它你将重生。”。最后我不记得我究竟想了些什么,也不记得究竟做了些什么,想了想,应该是喝了很多,很多很多,说实话,转瞬间我就把那味道忘记了。 那一夜之后,我又成了父母老师眼中的乖学生,好孩子,当然,我知道我只有是个好孩子才回得到更多的自由,只有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哪怕一分,一秒,我的脑海里都从未停止过对陌生世界的渴望与向往,尽管,我依然是只会看书的傻孩子。但是整个暑假,我也就唯一那一次接触到了我从未知晓的世界,我每天都在回味着,琢磨着,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那么多获取信息的资源,我不知道我还能再用什么方式去放纵,我渴望,我无比的渴望,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渴望,仅仅是因为它是新世界么,很多年以后,我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很有可能是因为那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和刺激感,在那种冲开了束缚,犹如那刚破壳的小鸡崽儿,无谓的往那未知的世界探索,是那种自由,放纵的感觉,因为我从未能体会到自己原来是多么的开心,因为那一刻,我知道了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那一杯啤酒,那一次次震破耳膜的音乐,是那一次真正的满足自己,我从不在乎自己考多少分,不是满分就是无限接近满分,也不在乎自己能考多少名,反正总在第一和第二,而无论考多少分,考多少名,都还依然只能过着那学校和家两点一线枯燥的生活,过着那种虽然很充实,但我很茫然的生活,活得那种犹如傀儡般的行尸走肉,那是我在后来很久之后才得知的一个词能够形容我为什么会那么的渴望,那叫“欲”。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一刻的我,被欲望所支配了。 人们从来都没有真正做过自己的主人,不管再怎么努力,都还是欲望的奴隶。人的出生,哇哇大哭那一刻就是欲,呼吸是为了活下来,是欲望,是想活着的欲望,所有一切本能,都是欲望,是人就会有欲望,想活着,并努力活着,让自己活得更好,也是欲望。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支配自己的欲望,或者被欲望所支配着。 “你不是叫李礼么?”罗罗躺在我怀里问道。我点了点头:“对,那是后来。”她依然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说之后的事,我拿着树枝戳了戳火堆:“因为我不喜欢李扬。” 我转身走进帐篷拿出了两罐啤酒,递了一罐给罗罗,罗罗依然带着甜甜的笑容接过,我也笑着坐在她一旁,我们打开啤酒,她看着火堆等待着我的之后,我坐下后也打开啤酒,跟她说着我的过去。 我所期待着第二个暑假,第二个堂哥的生日,那个时候我马上就要六年级了,我长大了,至少,在刚刚步入五年级的我认为,我长大了。 五年级的我,开始学着交朋友,开始学着融入班级里最活跃的那一部分同学中去,而很巧,他们被老师归类于坏学生。在一个正常的班级里,一般的同学会分为三大类:第一种就是一直以来我这样的好学生,大家都认为我们高高在上,我们是幸运的宠儿,我们拥有着随意调换座位的权利,我们拥有着犯错老师也会包容的权利,我们拥有着所有的奖状和夸奖;第二种就是在班里默默无闻的同学,他们可能三两结伴,不喜欢成群扎堆,成绩不好,也不坏,在家长会上绝对不会出现的名字。第三种就是那种老师眼里的坏学生,他们贪玩,成绩不好,不交作业,偶尔有几个勉强能看得过去,喜欢成群结队,拉帮结派,犯错名单上常出现,令老师在其他老师面前抬不起头的搅屎棍。其实搅屎棍这个词一点都不夸张,令老师在别的老师面前抬不起头也并非我的原创,因为老师本身就这么说,其实我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父母说,老师说的都是对的,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说实话,自从加入了他们的小团体,我的成绩也并没有丝毫的下降,书照读,奖照拿,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老师眼里始终有那么一些些的看不起我,倒不是我敏感,而是那种眼神,着实让我感觉我挺不是回事的,还有的区别可能就是我学会了两项技能,帮他们作弊,和教他们作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再以对错和好坏来区分人群,只有对我好的和对我不好的,让我开心的和让我不开心的。渐渐的我徘徊在了好学生和坏学生之间,却又并不是第二种,我成了第四种,既好又坏。 在这种不好不坏的学生生活里,我发现了原来我不是那么的喜欢父母和老师的夸奖,至少在没有的时候不会是那么的难过,而不是想要所有的大拇指而少了一次哪怕是因为某个坏同学进步而立起来的大拇指我都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嫉妒和羡慕,我开始无所谓对我的夸奖和批评,至少这些东西对于我而言,称不上是厌倦,至少不会再贪恋。 终于又要迎来我期盼已久的暑假,我以为,我的五年级又在这样有些让我开心的时光中结束,而既然一个班有一个小团体,那另一个班也肯定会有的。 临近期末考试,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位主课老师居然还能慷慨的把体育课给让出来,而巧的是,隔壁班居然也有体育课。自从加入了小团体,我参与了很多以前只看过没玩过的游戏,单脚抓人,掷沙包之类的,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子总有那么多的精力在炎炎夏日下奔跑却依然不知疲倦,困了就在旁边的树荫下乘凉,渴了就去喝水龙头接出来的井水,老师很反对我们去喝,因为她说里面有寄生虫。我们一如既往的去喝,因为我们都不习惯带杯子和瓶子,总是直接把头一低,就如牛一般不断的张合着灌满水的嘴,因为是门卫大叔自己接的井水,所以只有一个水龙头,我们也都很默契的会排着队。 第五十三章 李礼(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当然,只有自己班的同学才会很默契,隔壁班一位据说是小时候发烧然后烧到脑膜炎,智商有点低,但总不至于是个傻子的人,他很喜欢招惹是非,可能也是无心的吧,毕竟小孩子的眼里,傻子就是傻子,童言无忌,也有犯贱一词出现,我在喝水的时候他就笑嘻嘻的过来拧水龙头,当时正直三伏盛夏,而我有刚刚与那群小伙伴愉快至口干舌燥,如饮甘露之时,却如此扫兴,本以为他只是闹着玩玩,还好意劝他不要闹,后来他更加放纵,直接就摁住水龙头,笑嘻嘻的看着我,当时的我心急如焚,我很需要一口水来让我粘稠的口腔好受一些,父母从小告诉我要做一个有涵养的人,可我并不能理解涵养是什么,我问他:“你要干嘛。” “不干嘛。”他依旧笑嘻嘻的望着我,可在我眼里,他的笑容仿佛在嘲笑我。 “让开。”我无视他的笑容,毫无感情的跟他说出这两字。 “不让,你能拿我怎么样。”他依旧是笑嘻嘻的看着我。 炎热的夏天和他的行为不断刺激着我被粘稠的唾液影响的每一根神经,他那挑衅的笑容让一贯保持着好学生形象的我第一次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挥向别人。当然,他们的小团体也不会就这样让他被欺负,所以,这个平静的学校里第一次引发的群架,居然是因为一个老师眼里谁打架都不可能打架的我。小孩子打架很正常,可小孩子打群架,就很不正常了,用老师的话说,情节很严重!我也“荣获”了这个小学第一个公开的处分。 班主任坚信着一个巴掌拍不响,始终认为都是先动手的我的错,那是我第一次反驳和顶撞老师,也是我第一次反驳和顶撞父母,更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委屈。我用“是他先惹的我”来回答了班主任的“你为什么要打他”,可是班主任的一句“为什么他惹你不惹别人”让我说不出话,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概念。我矛盾了,明明不是我的错,我认为会站在我这边的母亲会向着我,我认为老师教书育人会明事理辨是非。我错了,我终于认识到我错了,因为我知道我错在,我不该寄希望于老师能够理解我为什么会打架,我不该寄希望于母亲能够不像老师一样不分青红皂白,我承认,动手打人,就是我的错,但错的起因不在我,为什么他们听不进我解释,为什么我所有的解释都被老师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给驳回,为什么老师会坚信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老师会认为他惹我是因为我和他是同一种人,后来渐渐的我也知道,长时间的和第三类学生在一起,第一类学生的特权始终是会被剥夺的,因为那本来就是将我们分类的人赐予我们的,当他们觉得我们不配拥有的时候,就可以无情的将他剥夺,那也是我第一次看清出什么叫公平,那无非是不公们虚构一个美好蓝图。 但毕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事后我一如既往的像以前一样,只不过想法有了些许微妙改变,我再次变得茫然,我真的错了么,或许我真的错了,但是全部责任都在于我么。我开始怀疑自己,我变得不再那么的自信,我没有了好学生的特权,也失去了母亲的信任,我说的话开始没有人愿意相信,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我似乎不再那么的优秀,我做的事哪怕连呼吸我都感觉是错的。同样的,我也不再有任何的疑问会去问那个一直被我尊敬的师长,也不会有任何觉得难过的事会告诉我本可以依靠的父母,我失去了他们对我的信任,他们也同样失去了我的信任。可这也是我可悲的地方,他们从来都不需要我的信任,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听他们话,去参加各种竞赛,考试拿各种名次的我。 可我也来不及再自责,周五的下午,我们提前一节课放学,学校门口出现了几个怪异的人,他们的头发有些红,有些绿,但是发型都差不多,和每天我们打扫清洁区的扫帚头很像。引发“喝水事件”的那个“弱智”也在他们的队伍里,因为发型的不一样,我一样就能发现他。他们发现我看向他们,我赶紧避开他们的目光,可是余光还是瞥见了那个“弱智”指着我跟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他们便向我走来。我从未遇到过这类事,但还是本能的开始跑,学校门口人很多,我也来不及思考往哪跑,反正不是学校就好,我不能再让老师知道我出了这种事。 可是他们始终还是追上了背着厚重书包的我,没别的,他们腿长。 我被堵在了墙脚,他们把我围住。“弱智”走到我面前,扇了我一巴掌:“你不是挺能打么,你不是很嚣张嘛,继续啊!”一边说,一边继续在我脸上疯狂的扇,我只能感觉到我的脸已经无比火热,巧的是,这个墙脚旁边正好有泥屋上的瓦片,是我被打到蹲下的时候发现的,我护着头,用余光一直寻找着比较尖锐的那一块。 我操起瓦片就往“弱智”脸上划去,他的脸瞬间流了血,旁边的那几个“红绿灯”看到后都愣了神,也毫无动作,“弱智”捂着脸喊,哭。可我当时也毫无思考能力,我摁着他,他弓着腰,我就用瓦片在他背上一直扎,一个在一旁的大人说:“别打了别打了,都流了那么多血了。”我依然不管她,她的阻挠使我更愤怒,她是一直在一旁看戏的人,当我被疯狂扇巴掌的时候,她也一直在看着,凭什么我还手就要被拦下来。我丝毫不理会她的言语,直到后来有人将学校保安叫了过来才拉住了我,不是因为别的,还是因为保安力气大。 事情闹到了学校,双方家长都请来了,“弱智”被送到了医院,医生说:“背部扎口不深,也不大,连缝针都不用,倒是颧骨上那道割痕再往上一点就划到眼睛了。” 父母来的时候,妈妈非常愤怒,见到我就直接再给了我一巴掌,爸爸拦住了她,冷静的问我为什么要打架,我知道,他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我始终学不会撒谎,把事情的整条时间线毫无添油加醋的告诉了爸爸,爸爸只是静静的说了一句:“你以后要是主动打架,打赢了我打你,打不赢你别回家,要是被打了,你要是不还手,我还打你,打不赢回家叫我我连他爹给你一块揍。” 当我们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弱智”已经包扎好了,也带着他的父母已经在那坐着了,似乎他们在与我那班主任已经交谈过了。因为当我们到的时候,班主任就直接问我的父母打算怎么处理这事,爸爸依然平静的说看他们想怎么处理。“弱智”的妈妈似乎很生气,就说让学校打电话叫派出所,把我抓起来,然后再赔钱,让学校开除。 爸爸听完就拿出手机:“110我帮你打,这件事怎么处理让警察解决。” 班主任赶紧插话:“两位家长也先别急,小孩子犯错不至于闹到派出所,这样对学校和孩子们都不好,我们先看看能不能商量个折中的办法。” 说完后紧接着望着我的爸爸:“刚刚我也和他们家长聊过了,这件事我看不如这样,毕竟李扬把他打得那么重,你们就把他的医药费报销了,然后在看看多多少少赔点钱,这件事就算了。”爸爸直接问了一句:“凭什么?” “弱智”爸爸倒是急了,拍着茶几指着我说:“凭什么?就凭他打伤了我儿子,我跟你说这件事就不能这么算了!” 班主任见情形不对,感觉插话:“两位家长别急,你看毕竟是李扬打伤人,这件事就不对了,还打得那么重赔钱不是应该的嘛。” 爸爸依然平静的说:“那你就不问问李扬为什么要打他?”他的平静并没有丝毫的弱势,反而我觉得他的那种威严远远胜过一直耀武扬威的“弱智”父母。 当班主任问我时,我低着头保持沉默,余光瞥着爸爸,他也回应了我的目光,对着我点了点头。我将事情再次复述了一遍,然而当我走进办公室之前我就已经想好,当我开始出场之后会发生什么:班主任会问我为什么不跑回学校,然后还会说就算是被打了时候也可以告诉老师让老师来处理......诸如此类的。 果不其然,“那你为什么不跑回学校呢,学校有门卫有老师他们还敢打你吗?”班主任语调往上抬了几度。 有了爸爸的撑腰,我说话自然也硬气了:“跑回学校让你知道,然后再拿一个处分么?” “那你可以事后告诉老师,让老师来处理啊。”她似乎并不甘心没让我吃瘪,可是已经底气不足的问道。 “上次的事情你们处理了那为什么还会出今天的事?”我学着爸爸那平静的语气冷静的说到。 “弱智”爸爸觉得自己毫无参与感便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我:“反正打人就是不对,你老子教训不了你我来教训你。” 爸爸也站起来:“我的儿子我自己会教,你敢动我儿子你们全家今天都别出这个门。你儿子打我儿子的账我还没跟你们算”我是第一次看见爸爸这般的霸气,也是第一次看见爸爸发这么大火。爸爸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对这电话说了句“二楼办公室”之后便挂了。没过一会我的叔叔伯伯们就推门进来了,爸爸跟班主任说了声是我的叔叔伯伯后,班主任也没在意,接着说:“两位家长都冷静下,我们一起来讨论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第五十四章 李礼(3)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爸爸跟班主任说:“你不知道怎么处理我来处理。”然后转身跟我的叔叔伯伯说:“围着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弱智”爸爸。我的叔叔伯伯们也就是围着他,仅仅只是围着他,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沉默,“弱智”爸爸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你们想干什么,这是学校。”班主任也在旁边插话:“李扬爸爸,有事可以好好说,我们和平解决。”我讥讽的看着班主任那伪善而又无力的言语。 我爸爸依然平静的说:“没事,和平解决。” 我的叔叔伯伯们依然围着他,依然是仅仅围着他,一直盯着他。“弱智”爸爸开始慢慢发现无可奈何就保持沉默低着头,倒是“弱智”妈妈开始不淡定了,开始拍打着我的那群满身肌肉的叔叔伯伯。这时候爸爸开口了,对着班主任说:“你看,他们家长都开始打人了,这件事我们要不要报警处理啊,然后再去医院验个伤,找个CT、X光啥的,看看有没有打伤了我弟弟。” 班主任貌似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就说要打电话给校长请示让校长出面解决,我爸看见目的也达到了,就说:“算了吧,他们应该知道事情怎么解决了,能商量了就不用麻烦校长了。”说完也让叔叔伯伯们散开了,班主任也松了一口气。 结局是他们家不服气但是又无可奈何的接受和解,我和他也最后在我的得意他的不服气里握了个手。 回家的路上,爸爸一路没说话,妈妈也是,我们一路保持着沉默,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回到家,妈妈做饭,爸爸看电视,我做作业。 吃饭时,爸爸突然问我:“今天干得不错。” 我也疑惑:“爸,不是说打架不是好孩子么,不是说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么。” 爸爸回答我:“暴力当然不能解决问题,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但是当你被欺负没有办法选择其他途径的时候,你就将你能使用的暴力发挥到最大,让欺负你的人不再敢欺负你,同样的,你如果去欺负别人,别人也把你打伤了,我不会管你,那是你应得的。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果然,事情很快传到全校都知道了,那些平时喜欢没事找事的人也离我们班的人开始远了起来,甚至连目光都不敢与我碰撞,这让我们在最后的时间里过得非常的舒适和安心。而班主任在我这吃瘪后,似乎还被“弱智”的班主任讨要过说法。当然,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罗“噗嗤”的笑出声来:“难怪啊,你这都是跟你爸学的吧,想不到我们的李礼同学还有过这么一段惊人的历史呢。”我看着她微笑着,她马上改口:“噢!不对,是李扬同学。” 罗罗指了指一旁放着食材的背包,有些期待的看着我:“我饿了。”我站起身来摸了摸她的头,在火堆上支起了一个架子,把我们的锅拿了出来,锅里加了些食材和矿泉水,火锅在煮着的时候我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挺大的泡沫盒子,盒子里有各种已经处理好的食材,以及,还未完全融化的冰块,我把食材穿了起来,放在身边给她烤着。 她满眼期待的看着我做完这一切,我正准备坐下,她又递过来一罐啤酒问道:“我还能继续听么?”我笑着看了看她,看着“咕噜咕噜”冒泡的火锅开口说道。 暑假终究还是来了,堂哥也如我所愿的来了,剧本也如我心所想的进行了,我第二次来到那个父母认为污浊不堪但我却认为是天堂的地方。熟悉的震撼音乐,催眠的闪烁灯光,还有那诱惑的恶魔契约。没错,我把啤酒当成了恶魔的契约,我把灵魂出卖给了它,它是我得到了我所渴望的快感,正如之前所说,我再一次被欲望支配了。 像是猫儿偷腥一般,我在这种刺激的感觉下,慢慢的摸索着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堂哥递给我一支烟,我没有拒绝,听说第一次吸烟都会被呛到。我没有,后来我才知道我并没有真正的吸进去。但我有了跟同学吹嘘的资本,一群小孩子在一起,无非是游戏,攀比,吹嘘。这不是应该有的世界,尽管我也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这个污浊不堪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本该纯洁如白纸般的孩童应该有着天真烂漫的笑容,也是在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学校其实就是一个小社会,有所谓的好人,也有所谓的坏人,不论年龄,不论大小,人性的双面始终还是会存在。有人说孩子就像是一面镜子,反射出他父母的样子,其实我觉得并不是,孩子的确就像一面镜子,但反射的不是他父母的样子,而是他所接触到,他的视角所能看到的样子,才是他这面镜子最真实的反射。 老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她又说,人人平等,我们心里不该把人划分出三六九等。六年级,所谓毕业班,每个老师的神情看起来都更加的严肃,反正我从来不喜欢那种严肃的表情,自从我开始脱离只有书的世界那一刻。同样的作文题目《我的梦想》,我不知道为什么,每年都得写一篇同样题目的作文,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字数了吧。我依然像前五年一样,写着我想去的学校,毕业后想成为科学家云云千篇一律的伟大志向。只不过这个时候的我所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在父母和老师一步步引导下所假设的一个光辉目标,那不是我真正的梦想,但我还是这么写了,因为我知道只有这么写,才能达到老师所要的那种有着伟大抱负的感觉,才能让父母放心我依然是那么的有志气。我开始懂得了如何去取悦那些可以剥夺我快乐的人。当然,我知道我所写的梦想随着那一杯酒已经烟消云散。 我以为这次的作文可以和往常一样得到老师的赞赏和点评,结果是点评有了,赞赏变成了一句好高骛远。一开始我并不能理解这个如此深奥的词,直到后来,我们这群坏学生中的小部分都开始不交作业,我渐渐的能理解为什么老师会对我说这个词。当我们开始慢慢不交作业,后来老师也直接懒得管我们,开始用一锅老鼠屎搅坏一锅汤的谚语来形容我们,开始让班里的同学不要和我们玩,也就是后来班长偷偷跟我们所说老师已经放弃了我们。我不明白为什么嘴里口口声声人人平等有教无类的老师会如此对待我们,仅仅是因为不交作业么,还是因为在我们身上看不到了期望,可是她以前的时候不是跟那些不交作业的人说如果每次成绩都能考得和我一样好每次不交作业她也不管的么,我成绩依然是那么好啊,为什么和她说的不一样呢,她不是教导过我们要诚实么。那些在后来看似很简单的问题,却在我幼小的心上扎下了无数困惑和厌恶的根。既然她选择了放弃,那我又何必再努力。 临近毕业,班里传来一个噩耗,因为之前就有听说老师在劝退班里的一部分第三类学生,其中没有我,可能是因为觉得我还有救吧。那个周末,我离开了这个小县城来到市里参加一所私立初中的招生考试,尽管我已经通过了很多所初中的考试,也成功的被录取,但母亲依然带着我来到了考场,似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考试当天早上六点钟我们被手机铃声吵醒,妈妈挂掉电话后跟我说没什么事让我继续睡,为了考试,我还是选择了睡下。 经过了一天的考试,我也疲惫的走出了考场。 “你这礼拜去有个同学你看不到了。” “哦,是他们那几个被劝退的吧。” “不是,是赖李晋。” “啊,他转学了么?” “今天早上那个电话是他妈妈打来问班主任的电话的,他昨晚发烧,梦游跳楼了。” 我沉默了,因为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件事,就和四年前回到家妈妈不在奶奶告诉我表姑从十四楼上摔下去一样,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我只有沉默,脑袋里一片空白。 周一回到班里,同学们都还不知道这件事,都在好奇这个成绩和我不相上下的好学生为什么迟到。早读课上,老师宣布了这个噩耗,并让我们继续早读,然而,这可能是班里第一次集体违抗了老师的命令,我们没有继续,我们都沉默了,下课铃的响起,掩盖住了班里男男女女的抽泣声,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出声来打破了沉默,只记得我没有哭。我从未想过生命是如此脆弱,有一次放学回家我跑着过马路被一辆摩托车直接撞飞起来,书包在背后垫着,除了被撞的地方有些许的胀痛,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我以为,每个灵魂都很坚强。 他走了,带着我最后的梦想也走了,我想我最后那段狼狈不堪的小学时光所剩下最后的乐趣就是每次考试后和他的对题以及成绩发下来后与他的攀比。我开始对生命产生敬畏,我开始珍惜我的时间,我开始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不知道做什么,就是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第五十五章 李礼(4)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记得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房,寄居在姨妈家里,每天都得看着他们家人的脸色,几乎除了姨妈和我两个姨哥以外,他们一家子人都看不起我们,只有是有什么事就往我们身上推,每次我最开心的就是外地的表姑回来,她会带我去买面包,会带我去逛超市,那些都是贫困家庭的我所不敢去奢望的,直到后来,家里情况好点了,表姑回来的次数也渐渐少了,每次逢年过节依然会问妈妈一句表姑什么时候回来,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提过一次这个词,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妈妈会难过还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提。表姑在赖李晋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我,当时我才二年级,混混沌沌的一个中午回到家发现妈妈已经不在家了,奶奶跟我说,妈妈去上海了,我表姑不在了,当时年幼的我并不知道“不在”是什么意思,后来妈妈回到家才告诉我,表姑走了,当然,我也不知道“走了”是什么意思,我也问她表姑“走”去哪里了,她说,我以后没有表姑了。年幼的我当然隐约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我并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和想法,只觉得浑身一热,脑袋一懵,也并未觉得生活有什么不同。 不管是表姑,还是猫,或者是赖李晋,我开始对这个我赖以生存拥有却无法掌控的力量畏惧,它叫“生命”,这个脆弱到不得不坚强的力量。 如愿以偿的到了毕业考,我梦想着这个无止尽的深渊终结也到来,我没有复习,因为我已经通过了市里一所私立初中的招生考试,毕业考对于我而言,根本没什么再值得奋斗的了,毕竟他也不在了,我考得再好也没了什么乐趣,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再去考好。我就是想拉低班里的分数线,因为她煽动的孤立,使我早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班级荣誉感,使我自己也早就把自己放生于这个所谓的班级之外。 没有了暑假作业,结束了毕业班的紧张的备战期,虽然我并不紧张,但是父母始终还是放不下我的学习。整个暑假,我都是在放纵中度过,每天都找院里的那些同龄小孩一起跑到后山上去玩。但我也并没有那么的放松,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那灯红酒绿的天堂此刻是不是依然那么的美丽。第二件就是我觉得我应该做的到底是什么。 罗罗的脑袋撑在手臂上,她侧着脸一直微笑着听着我说,她依然是微笑着问我:“那你觉得你应该做什么?”我伸手抱住了她,看着她的脸,轻轻的吻了一下:“我觉得我应该这样。” 我的唇在罗罗脸上落下后,我们都幸福的依偎着对方,她看着天上的月亮问道:“那怎么过年过节都不见你回家呢?”我低下头抽出一支烟,伸到火堆点燃,罗罗拍了拍我的背:“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摇了摇头,微笑的看着她:“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啊。”她像个孩子一般闭上眼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如果愿意的话,我也想回去看看。” 关于爸爸的回忆我是少之又少,我也从未知道他的职业,好像是个货车司机,又好像是个杀猪的屠夫,从一贫如洗的小公寓到百几十平的商品房,我和他一年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可能剩下的回忆就是每天早上他会催着我拿着两个小哑铃到楼顶上去跑步,无论刮风下雨,严寒酷夏。跑完步我就得上学了,他都是凌晨才到家,所以我们的交流几乎为零。如果说,要真有关他的回忆,唯一的就是他突然有一天离开了我的生活,以及他传授给我的价值观。他陪我的时间很少,回家的时间也少,很多次他和妈妈吵架,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听到了。妈妈嫌他回家的次数少,他说他得赚钱养家,妈妈说不要那么多钱,一家人像以前一样就好。他说妈妈不懂,说自己在外面累死累活,妈妈却不理解他。几乎每次吵架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到第二天早上除了留下家里的生活费和换洗的衣物,几乎再也没留下别的痕迹。他对我和奶奶极其大方,每次给我和奶奶的零花都是几千几千的给,那时的我尽管“坏”,但也还节俭,从小家里穷养成的习惯。后来爸爸说,钱赚来就是花的,不然赚那么多钱来干嘛。这句话被我记住了,记在心里,刻在脑子里。后来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来都会和妈妈吵架,妈妈说他可能在外面有了家。小时候的我怎么会懂,心想着反正大人的事他们都会解决。几乎每个孩子心中都有位英雄,不是爸爸,就是妈妈。而我却觉得爸爸才是我的英雄,小时候的我,几乎没怎么被他责骂,因为他都是直接动手,而他在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留下的钱却越来越多,渐渐养成了毫无节制的习惯犹如甘露一般把我内心那贪恋享受的种子慢慢的滋润长大。 对于即将步入初中的我,没有丝毫的危机感,在一切的一切都变好的环境下,我似乎更加的肆无忌惮,不在掩盖着内心的欲望,我想要的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不再去羡慕同学的悠悠球和玩具赛车,也不再羡慕那个同学买了个酷炫的文具盒或者是漂亮的本子,开始学会了穿衣打扮,开始在爸爸每次留下的巨额零花钱的支撑下学会了和以前截然相反的生活,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每次我母亲训斥我花钱毫无节制的时候总会有几个她的朋友或者爸爸的朋友跟她说能花多少钱就会去挣多少钱,如果说,要不是自己养成了好逸恶劳的习惯,要不是总以为爸爸可以一辈子都这样的情况下,我可能真的相信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如果说,小学毕业代表着我将更加成熟,那么是否代表着毕业后的三观就决定了我未来的三观呢,我不敢肯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凡事都会有例外,人生处处充满着惊喜和意外,老人家说,这叫命数,该来的不该来的,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而我更喜欢科学一点的说法,我所做的每一个选择无非是决定了一条时间线的分支,而我却恰好在这条时间线里,或许另一个时间线中的我与我做了相反的选择,却还不如我过得好,尽管我知道他很可能比我过得好,但人嘛,面对不愿意相信的事总是会总些让自己更愿意相信的借口自我安慰,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当我开始学会顶撞长辈和父母,我便爱上了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我渐渐的相信我的一定是对的,因为他们做错了那么多,我也始终在为我的改变找到推脱的借口,始终不愿意相信是我自己的责任。或许,我根本就没发现我已经慢慢的变了。是好是坏,已经没办法分辨,因为我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原有的一切规则,被别人所定义的好坏,被别人所定义的未来。我早已不相信,只不过幼小的我没办法去把这些不相信总结出来,所以导致连自己都没办法说服,或许,是我还被原有的对错所支配着认为我所认为的就是错的。 妈妈不时的在我耳边与我诉苦,而当时生活在这“幸福”所架空的所谓的“家”里,我那能感受到她的那些苦衷,我只能提取出她说爸爸不好诸如此类,当时我的心里是极其抵触,但毕竟还小,想法不会那么的根深蒂固,毕竟小孩子的记忆就是一晚,睡一觉第二天又什么都不记得了,那种抵触也是一样。再怎么短暂的记忆,也敌不过日复一日的植入,渐渐的我开始理解妈妈,不是那么深的理解,只是觉得爸爸这么做就是不对。 直到后来,叛逆的我就和现在的李元希李元泽一般,选择自己一个人出来闯,唯一和他们不同的是,我要的,是逃离,我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大梦想,或许,是有的,但是破灭了。所谓生活,便是我妈把我生下来,我便努力活下去,是的,到了后来,能活下去便成为了我的梦想。 父亲离开了我们那个“家”,离开得悄无声息,后来债主找上了门,我才知道父亲欠了五百多万的赌债跑路了。期间我回去过一次,母亲哭得很伤心,奶奶也躲在房里默默流泪,法院查封了我们的一套房子,只留下了一套给我们作为居住地。那个空壳也破灭了,那个被他们用“幸福”、“美满”精心打造的“家”,也随着法院的传票破灭了。 后来,活着从成为我的梦想,变成了我的责任。 罗罗听到这,摸了摸我的后背:“对不起。”我看着她摇了摇头:“不,这没什么,你应该知道。”她又把头伏在我的肩膀。我丢掉手里的烟头,拿起身边的啤酒,又点了一支烟,接着说道。 我一个人到了北京,做过服务员,洗过盘子,甚至还捡过垃圾,当时住在餐馆安排的地下室,晚上只有天花板漏水的滴答声陪着我,每天晚上十一点下班,我就躲在地下室里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用着一台以前留下的笔记本,找着各种各样适合自己的技能自学,后来我开始尝试去那些公司应聘,可是学历限制了我。 第五十六章 李礼(5)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随后在我决定继续呆在地下室的时候,有个电话打给了我让我去面试,当时面试我的是杜康,我们便进了同一家公司,还好我自身条件比较过硬,慢慢的,爬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部门经理,之后杜康那耿直的性格在管理人事的时候得罪了挺多人,巧的是那时候正好公司有个项目要竞标,公司把这个项目给了我们部门,我带着人把这个项目完成的很好,引起了另一家公司的注意,他们以前也找过我,也让猎头找过我,我都没答应,杜康和头上的几个小老大吵了一架,找我喝酒,应该公司里也没多少人愿意和他往来,或者说他也不愿意和其他人往来,他说想要换家公司。 于是我就答应了猎头,我可以去,但是前提是杜康也得跟着我一起去。之后的事你都也知道了,我在北京一呆就是十年多,期间我去找过那个让我那个“幸福”的“家”破灭的人,也就是我的父亲,我努力找过,可没有任何线索,我偶尔会回去看看我奶奶,但也都是瞒着所有人偷偷的回去。 那时候的我就跟老梁头的儿子差不多,心里想的也是: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父亲。每次我偷偷回去见奶奶,奶奶都会眼角噙着泪的念叨:“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我每次都是笑着说道:“他那么厉害,肯定过得挺好的。”其实说完这句话我自己也不信,但哪又能怎么办呢? 我妈去法院起诉离婚,但是依然背上了一半的债务,家里能抵押的都被法院扣了之后,依然欠着一百多万,这几年我也陆陆续续的往家里打钱,听说已经还清了,我也不清楚,但我依然往家里打钱,除了给我妈的,还有一笔打给姑姑的,让她跟奶奶说,这是我父亲给她的。 罗罗有些难过的看着我:“那你,还没找到他么?”我笑着摇了摇头:“听说过他的信息。”她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我又说道:“如果一个人真的决心要躲着你,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找到的。”她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接着说道:“听到过他的线索,我想要去找他,但是想了想,我现在也没能力去见他,又何必呢?” 罗罗问道:“怎么才算有能力呢?你现在已经很棒了呀!我的李礼最棒了!在我眼里简直无所不能!”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和罗罗聊了一整晚,面前的火堆也只剩下些残留火星的黑炭,天变得有些灰亮,我们沉默着,就这般背靠着背,看着灰色的天空。 山间透过一丝亮,罗罗微笑着看着那一丝亮笑道:“你看,太阳终将会再次从山海之间出现。”我扭过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笑着回答她:“可一个小时以前,营地以外是伸手不见五指。”她看着我:“那有怎样,我们的营地还是有火堆呀。”我看着那些残留火星的黑炭,用树枝戳了戳:“可这火终将会熄灭,若是在熄灭前太阳还未升起,霜露和晨风会吞没还在黑暗里的人。”罗罗扭过头看着我:“可是,太阳升起来了,不是吗?” 山间露出了朝阳的轮廓,有些温柔,林间的遮挡太多,阳光只能从缝隙中穿过,罗罗笑着叹了一口气:“要是能看朝阳多好啊。”我突然站起身来,她惊讶的看着我,我笑着对她伸出手,她抓住我的手站了起来,我牵着她便往前跑去,她在后面气喘吁吁的问道:“怎么了?”我回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她便跟着我跑了起来。 跑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一条石头阶梯下,这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阶梯早已被杂草和落叶覆盖,我拨开挡在前面的木栅栏,扶着她跨上阶梯,她跟着我,我带着她,快步的往上走去。 又约莫走了十来分钟,一个巨大的平台映入眼帘,平台对着的,便是那已经从远处升起的朝阳。它是慵懒的,柔和,永远都想不到再过五六个小时的它会让人汗流浃背。罗罗看见它的一刻,缓步的走上平台,朝着栏杆走去,她扶着栏杆,闭上了眼,大口呼吸着这林间夹带着阳光的空气,我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个阳光下的姑娘,她的睫毛很长,朝阳让它富有灵性,秋老虎的晨风是剔骨刀,我轻轻的把外套脱下给她披上,她给我回报了一个幸福的微笑,我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她没有反应,依然微笑着看着我,我又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她轻轻闭上了眼,我向前走了半步,离她靠得更近了,我也闭上了眼,轻轻的吻上她的唇,朝阳是柔和的,我们的吻也是,生怕我们若是有些轻狂,会玷污了这山野丛林,会玷污了这初生的太阳。 太阳变得有些刺眼,我们回到营地,收拾一番后把垃圾都带到了农庄,罗罗问道:“回去了么?你没睡觉,疲劳驾驶呢。”我摇了摇头:“我还不困,困了我就停下休息。”回到市区,我们吃了早餐,回到家里便洗澡躺下了。 我和罗罗都平躺着看着天花板,谁也没有闭眼,也都没有说话,我突然转过头,看着罗罗,罗罗见我转过来也跟着转了过来,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说道:“其实我挺不喜欢人的。”她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我耸了耸肩:“字面意思。”她接着问道:“那我不是人咯。”我想了想:“这不一样。”她笑了笑:“还不是骂我不是人。”我摇了摇头:“其实我不喜欢和人接触,我和房东还有林也都是这样,所以这么长时间也就我们三人。”罗罗也想了想:“那不是挺好的么,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又摇了摇头:“不,不是,是我对其他人有一种抵触,或者这么说吧,我对人类并没有那么大的好感,甚至,你的出现都只是一个意外。”罗罗不解:“还是没懂。”我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过去平躺着了。 罗罗的手放上我的肚子,我有些紧张,赶紧闭上眼,心跳有些快,她笑道:“你那么紧张干嘛。”我没有睁眼,也没有回答她。她也转过头去平躺着:“心是骗不了人的。”我突然睁开眼:“骗得了自己就好。”她转过身来双手撑在我的耳旁,头发垂下,轻抚着我的脸,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那骗得了自己么?”说完便趴在我怀里,我也顺势抱着她,她把耳朵伏在我的胸腔:“你听,它跳得好快,噗通,噗通......”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与她对视着,就这么对视着,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她只是微笑着看着我,我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她的声音很温柔:“和你同时醒的。”我扭头看了看窗帘的缝隙,阳光依然没有那么的强烈,我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我从床上坐起来:“已经四点半了呀,你饿不饿。”她依然躺着保持着微笑看着我:“不饿。”我揉了揉脸:“那我先去洗个澡,呆会出门。”她没有回答我,我也从被子里出来走到卫生间。我脱完了衣服正在调着水温,卫生间的门便被打开了,我赶紧转过身去,罗罗出现在门口,我有些紧张的问道:“那个,要不你先出去。”她没有回答我,轻轻的褪去睡衣,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她的身躯贴着我的背,让我不知所措,我有些紧张的说道:“怎么了?”她摇了摇头,又把头靠在我的背上。我又问道:“要不,你先出去,我先洗完澡,等会我们一起出门吃晚餐。” 她用手指在我的背上划动着:“你说,有没有不会落的太阳。”我低着头回答道:“夕阳挺美的。”她的手指依然不放过我的背:“可它会带来黑暗。”我深吸了一口气:“黑暗也未尝不好,有了黑暗才得知朝阳的美。”她在我背上的呼吸让我更紧张,她的手摸在了那两个牙印上:“为什么牙印还在。”我扭过头看着自己的肩膀:“我是疤痕体质,一点点伤就会留下印,就像我手上那个一样。”她的手又摸上了我的手:“你说过,小时候调皮,被黑板槽插了进去。”我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又说道:“若是黑暗过后,便升起一个不会落下的太阳,你觉得怎么样。”我摇了摇头:“若是没有了黑暗,那光明存在的意义也荡然无存。”她生气的拍打了一下我的背:“不解风情。” 说完她便放开了我,独自走到花洒下,她仰着头,用脸迎接着花洒中散落的水花。我依然背对着她不敢转身,她从水里出来说道:“你还洗不洗,我饿了。”我有些慌张的说道:“啊?啊,那个,我等你洗完再洗。”她抓住了我的手,站到我身前,我把脸扭过去她抱住我:“如果可以,我不愿再让你陷入黑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只是任由她抱着我,她轻轻的把我推进水里,我睁眼看着她的脸,她的手取过沐浴球,挤上沐浴露,轻轻的给我擦拭着,她很认真的用沐浴球在我身上游走着,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下,我便越来越紧张,她看着我掩盖不了的欲望,抬起头笑着看着我:“如果你愿意,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第五十七章 我们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们又来到那个西餐厅,我还没有缓过劲来,她依然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我还是不敢直视她,她问道:“为什么呢?”我装傻的反问道:“啊?什么为什么?”她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我依然在装傻:“什么这样?”她把切好的一块牛肉送到我面前,我慌乱的从她的叉子上咬下那块牛肉,她接着问道:“送到嘴的牛肉你愿意吃,可是送到嘴边的人,你却不敢动。”我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今晚我们吃快点,早点回酒吧,林和房东两个人不知道忙不忙。”她“噗嗤”的笑了出来,摇了摇头却再也没说话。整个晚餐都是尴尬的,或许尴尬的只有我,我总在找些话题想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可罗罗总是那么动人的冲我微笑着,或者说,她会勾人魂。 走进酒吧,罗罗准备着上台,我也想拿起吉他,房东和林把我拉住,我扭头看了看台上的罗罗,又看了看身旁的房东和林问道:“怎么了?”林小声的说道:“你让通知的人我都通知了。”我点了点头,房东也偷摸的说道:“你让我准备的道具我也让人在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Q小姐也从吧台里走了出来:“具体的细节我们得到了那边再说,不过得找个借口把她骗过去。”我点了点头:“这个我来想办法。” 罗罗突然从台上走到我们身后:“你们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商量着什么呢?”我们赶紧摇头否认:“没没没,没有。”Q小姐一脸坏笑的看着她:“我们在向你家亲爱的问问昨晚你们都跑哪去了,又都做了什么。”罗罗满脸通红的说道:“就,就出去玩去了呀,什么都没做。”说完后又瞪了我一眼嘟囔道:“我倒是想做些什么,某人也不配合啊。”我们三人见Q小姐把罗罗支开后都松了一口气,房东又问道:“杜康还通不通知?”我想了想,点了点头:“让他把田慧带来吧。”房东有些惊恐的问道:“哈?她不是已经......”我推了他一下:“想什么呢,你就跟杜康这么说吧,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自从那晚,一个星期后我便收拾着行李,罗罗凑过来问道:“你要去哪?”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答她:“不是我要去哪。”罗罗又问道:“那是?”我扭过头,双手搭上她的肩膀:“是我们。”她从客厅拿进来一个苹果,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我收拾行李,一口咬在苹果上,苹果瞬间少了一大口:“那我们要去哪?” 我看着苹果笑了笑:“你在外面吃东西可斯文了。”她愣了愣,低头看了看少掉一大口的苹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这不是只有咱两嘛,怎么,你嫌弃我啊?”我摇了摇头,从她手里拿过苹果,也同样咬了一大口:“挺甜的。”我和她一人一口后苹果只剩下了一半,我把剩下的一半递给她,她接过后又咬了一大口,有些憨憨的看着收拾行李的我傻笑着。 我们把行李提到车上,她坐上副驾驶,扭头问我:“那我们到底要去哪呀?”我发动好车平静的跟她说道:“朋友让我去浙江帮他一个忙。”她惊讶的说道:“我们,开车去啊!”我摸了摸她的头:“你想什么呢,从桂林到那边,开车去?要不你来?”她又傻笑着:“那我看你这我还以为你要开车去呢。”车热好了,我开始倒车,一边倒车一边回答道:“先去接我一个朋友,然后送我们到高铁站,车他先开着。” 路上罗罗抱着薯片一直在吃着,副驾驶一直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突然她沉默了,车里少了她吃薯片的声音,就只剩下音乐声,陈奕迅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 我最大的遗憾 是你的遗憾与我有关 没有句点已经很完美了 何必误会故事没说完 我的余光瞥见了突然沉默的罗罗,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后又扭过头来认真开车,但我依然有些不安,我问道:“怎么了?”她指了指中控屏:“这歌......”我又问道:“这歌怎么了?陈奕迅的《我们》呀。”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嘴里有些不开心的嘟囔道:“我不喜欢这歌。”我用手指在方向盘后找到了切歌键,切到下一首后我说道:“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听。”她点了点头,可依然沉默着。 突然她又小声的说道:“对了,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没跟我说过你的前女友们呢。”我有些震惊的笑了笑:“哈?什么前女友们。”她嘟着嘴赌气的说道:“别跟我说你没有,你看,像林那种富二代,在有钱的时候总会有很多女朋友,你以前也是,你肯定也有。”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过家家的浮云有什么好说的。”她更赌气了,嘟着嘴语调也变高了:“那就是说有咯,我要听。”我无奈的说道:“好好好,那你等等,我先捋捋。”她生气的抓起一大把薯片塞进嘴里。 我想了想,突然心里有些堵得慌,罗罗似乎也注意到了我有些反常,她虽然不开心,但依然体贴的嘟囔道:“如果不愿意可以不说的。”我有些愣神,伸手握了握她抱着的手:“其实也没什么,其实那还是我在初三的时候了,当时和李元希李元泽他们差不多,男孩子待在一起的话题无非是篮球和车,以及哪个班的哪个姑娘好看,那时候我也有了第一个女朋友,其实说来好笑,也并不算是女朋友,她喜欢的不是我,是一个很高冷的学长,但是那个学长跟我关系很好,所以她当时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打探那个学长的信息,之后跟学长聊上之后转身就把我甩了。”罗罗好奇的问道:“然后她跟那个学长在一起了?”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罗罗又问道:“那是还是不是啊。”我笑了笑:“学长怎么可能,学长那个时候挺多女朋友的,但是他还是和我关系比较好,他来问我,说那个小姑娘找他表白他该怎么办,我耸了耸肩回答他:‘那能怎么办,就在一起呗。’学长知道这种事肯定不行,后来又看我那个时候打篮球特别颓,就说帮我报复她,那个时候也不懂事,也不知道什么叫好聚好散,只知道那个姑娘让我不开心,我也不想让她开心,所以就和学长商量了下,后来学长答应了她,和她去了一次游乐园,然后半路就给人甩了。”罗罗生气的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这么坏啊你们。”我也赌气的说道,当然我的赌气是有开玩笑的成分在的:“那她当初还那样对我了呢,那可是我初恋呢。”罗罗听到后更生气了,嘟着嘴吼道:“行,那是你初恋,伤你心了。”我笑道:“行了,那都不是事,那青春期情窦初开呢。” 罗罗扭过头去:“哼,那还有呢?”我看着小孩子气的罗罗说道:“还有啊,那就海了去咯。”罗罗伸起手作势就要打我,我赶紧说道:“别闹,开车呢。”她不甘心的放下了手,没好气的说道:“来来来,给我说说海了去了有多海。”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刚刚不也说了吗,男孩子在一起的话题无非就是篮球和车,以及女孩子,那个时候我带着姑娘出现在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总是羡慕的酸酸的语气,可这让那个时候不成熟的我很受用啊,所以就变着法的换着女孩子出现,有些甚至我都还不知道姓名。”罗罗不满的吃着薯片,每一口都格外用力,那薄薄的薯片每次破碎,我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她用力的咬完手上那一片问道:“那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认识的人家。” 我耸了耸肩:“很简单啊,初中的时候我是校篮球队的,经常去别的学校打球,然后我们休息的时候就一群人聚在操场看姑娘,有相中的就让他们学校篮球队的去要联系方式,我又是校田径队的,也经常去别的学校去比赛,或者是我们周末放学,又或者半夜翻墙去网吧,总之就能接触到。”罗罗讽刺的说道:“嚯,可以啊,原来我们的李礼同学还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啊。”我笑了笑:“嗨,也就那样。”罗罗把吃剩的薯片袋子往后排一扔,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挺得意啊。” 我笑着说道:“诶诶诶,不带急眼的啊,这不是你问我就说嘛。”她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天堂有路你不走,人家面对这种送命题都避之不及,就你还傻乎乎的往上撞,你就不知道说没有来哄哄我啊。”我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开着车:“你问我就答,我这不是不想骗你嘛,而且说了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我可不想我们以后的生活会在谎言里,更何况,我家李太太那么善解人意,我这不是相信你不会像那些胭脂俗粉一样嘛。”她依然是不开心的表情,可是女孩子总是喜欢听甜言蜜语,尽管心里知道那是哄人的,但是就是喜欢听,她嘴上依然不开心,但眼神和动作都出卖了她:“就你嘴甜,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哄女孩子啊。”我赶紧伸出右手,放出三只手指做出发誓的手势:“我发誓,绝对没有,你是第一个。”她没好气的拍了我的手一下:“好好开车。”我嘿嘿的笑道:“嘿嘿,好嘞。”她又嘟囔道:“说是说没有,可谁知道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第五十八章 求婚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一个人嘟囔完后又问道:“那你的病和......小屿呢?”我听到这个问题,突然踩下了急刹车,还好此时已经到了郊区无人之地,我面色凝重的把车停到路边,罗罗惊魂未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低着头靠着方向盘,听到她说的话后抬起头勉强撑起一个微笑给她,我摇了摇头:“没事,你应该知道。” 我用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又缓缓的开着车上路了:“其实你有权利知道,自从父亲一声不响的离开后,那段时间我对家里的种种变故表示不理解,其实也不能说是不理解,只是自己钻了牛角尖,我患上了抑郁,也就是因为这个,我在桂林接受了一年多的心理治疗,也因为这样,我辍学了。”她点了点头:“所以,你的那些反应,都是因为这个?”我看了她一眼,把车停到路边,把座椅调整到舒服的姿势:“嗯,怎么说呢,因为抑郁都还会有一些伴发的症状,例如狂躁之类的,但是每次我都必须得克制自己,身体里就会有一股气,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我还没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我会用拳头用力的砸向身边能砸的一切,例如墙,有时候墙上会留下一个拳印,有些是腻子留下的,有些是手上的血留下的,例如树,只要是能够让我感觉到疼痛并清醒过来的。”她有些犹豫的问道:“那,那晚......”我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打开车窗,点起一根烟:“后来经过治疗后,我开始尝试着控制自己,就相当于,怎么说呢,自己和自己打了一架,我的身体和我的大脑打了一架,我的身体说我要发泄,我的大脑说我要克制,于是那股气就堵在了我的胸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或许说,应激反应吧。”她又问道:“那药......”我看着她,从中控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你说这个啊,我虽然已经不常吃,但是我总会备着,保质期差不多了我就会回到医院,再换新的,我的医生也很理解我,因为我拒绝了他提出的住院治疗,我也很努力的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和这些做抗争,因为我的停药是我自己要求的,所以他每次都会给我开一个月的量,保证在安全范围内的情况下,让我能够在紧急时刻应急,其实还有,不止这一瓶,只不过这个有镇静的作用,所以我只带着这一瓶,酒吧里我也藏有,房东那里也有,家里其实也有,我会在很多地方都备着,以便不时之需,例如车上。”罗罗点了点头:“对不起。”我有些疑惑的笑着问道:“怎么了?”她低着头看着药瓶说道:“我不该问的。”我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也有权利知道。”我们都沉默了,我扭过头来问她:“你,害怕了么?”她不解的问道:“怕什么?”我笑着说道:“怕这样的我,怕和这样的我一起生活。”她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说过的呀,我会是你的太阳。” 我笑了笑,她又问道:“那......”我摸了摸她的头:“小屿是吧。”她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我笑道:“其实小屿这个很简单,她是在我接受了一年的治疗后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那个时候的我刚刚做好准备迎接新生活,她便闯入了,她给了我在那段黑暗中从未看见的光芒。”罗罗有些遗憾的看着我:“我知道了。”我抓住她的手:“可是也是她让我再次陷入了那片黑暗,尽管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能够独自在黑暗中生活的能力。”罗罗有些遗憾但是又故作坚强的笑道:“可是朝阳是很美,但见过了最美的朝阳,就不会再留恋每天的第一缕阳光。”我摇了摇头,抓着她的手握得更紧了:“朝阳的美丽是稍纵即逝的,在黑暗中是不能永恒的,但如果我愿意变成一株向日葵,找到最喜欢的那一个太阳,我愿永远的朝着它。”她有些期待的看着我:“那我是会让你愿意变成向日葵的太阳么?” 浙江省温岭市石塘镇,我和罗罗从大巴上走下,她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下车时烈日让她有些睁不开眼,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问我:“啊?这是哪?我们到了么?”我揉了揉她的脑袋,从包里拿出一顶帽子给她戴上。 我们刚刚走出车站,房东便站在不远处向我们招手,罗罗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和房东:“啊?你们?”我笑着说道:“这次朋友要帮的忙比较棘手,所以我让老房也来帮帮忙。”刚睡醒的罗罗脑子自然也不再想那么多,房东指着身旁的车说道:“来,我租了辆车,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房东把我们送到一个酒店便离开了。 罗罗一进到房间便又睡下了,到了六点钟,我把她叫醒,坐到她身边,她看了看我,又把头枕到了我的大腿上,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她也闭着眼似乎要接着睡,我笑道:“快起床了,我们要出去吃饭了。”她不情愿的在我怀里撒着娇:“不要嘛,你再让我睡睡。”我把她枕在我腿上的头扶到枕头上,她转了个身又睡去了,我给她准备好她要用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又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霓虹灯照射进来,迷迷糊糊的罗罗扭头看见了窗外的景色,爬起来又是迷迷糊糊的走到窗边,惊讶的喊了一声:“哇!”我站在她身后说道:“化妆品什么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先化妆,带你出去玩。”她瞬间打起精神一蹦一跳的跳到厕所开始洗簌打扮起来。 走出酒店,这个充满着新鲜气味的小镇在晚上有些咸腥的海风,罗罗牵着我的手问道:“我们去哪里吃啊?”我拿出房东留下的车钥匙,带着罗罗走到停车场:“我也不知道,看看房东给的定位吧。”我开着车,顺着导航来到了一个和大坝很像的桥头,桥对面便是一个小岛,岛上有着七彩的房子,罗罗在副驾驶激动的指着前面喊道:“快看快看,好美啊!”我扭头看着她激动的模样,有些满足的笑了笑。开着车驶上桥,罗罗的眼睛里充满着光,不知道是霓虹灯的映射,还是她的眼里有着吸引我的。 我笑着说道:“我们在的这个镇叫石塘镇,你看见的这些屋子在网上被称为‘箬山七彩小镇’,箬山也是石塘镇的一部分,箬山的居民祖上很多人都是从福建那边过来的,所以这边有很多闽南小吃,也保留了很多闽南风俗,例如信奉妈祖。”罗罗似乎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可是又似乎听见了,她扭过头来兴奋的问道:“闽南小吃?小吃?好吃吗?”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就记得吃。”她“嘿嘿”的傻笑着。 房东打来电话:“喂,你们到哪了?”我环望了一下:“差不多过完桥了。”房东接着说道:“行,那我在桥头等你们。”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罗罗问道:“怎么了?”“没,没事,房东在前面等我们。” 到了桥头,看见了房东和Q小姐,房东拿出两根黑布条给我们,罗罗问道:“这是啥?”房东神秘的说道:“那个,就李礼那朋友,说这边有个风俗,就像新疆献哈达一样,这布条也是他们的礼物,现在要先围上,等会要让本地人给你们解开。”我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房东,很明显,哪会有这种奇怪的风俗,可是罗罗信了,其实我觉得,她心里现在应该满是闽南小吃。 罗罗满心欢喜的接受着Q小姐在她身后为她蒙上黑布条,房东也装腔作势的在我身后,Q小姐给罗罗绑好后给了我们一个OK的手势,我转过身就搂住了房东的肩膀,轻声的在他耳边抱怨道:“你丫编的理由能不能再离谱一点,哪有这样给人送礼物的,还蒙眼睛,绑架啊。”房东无赖的说道:“那这不是没办法了嘛,那艘船太起眼了。” 罗罗在Q小姐的搀扶下上了车,我和房东也跟着上了车,房东递给我一本用A4纸简单装订的小册子,我翻开来仔细的看着。不一会便到了目的地,房东转过头来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手上的小册子,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房东又向Q小姐做了个OK的手势,Q小姐便下车牵着罗罗往前走。 Q小姐牵着罗罗走到了跳板上,Q小姐提醒到罗罗:“小心。”罗罗也感觉到了摇晃,于是便问Q小姐:“我们这是要上船么?”Q小姐说道:“嗯,你慢点,我牵着你。”上了船,Q小姐便牵着罗罗走到船头,扶着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Q小姐告诉罗罗,黑布条可以取下来了,罗罗也取下黑布条,揉了揉眼睛四处环望着,睁开眼的之后便问道Q小姐:“李礼他们呢?”刚问完,整艘渔船都被彩灯照亮,罗罗有些惊讶,这时候艏楼上突然出现很多人往下抛洒着花瓣,甲板下也飞出无数的萤火虫,罗罗坐在椅子上,面对着这一切,惊讶的张着嘴,眼睛却看着这一切。 第五十九章 求婚(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从会客厅里捧着一束花走出来,罗罗看见了我,捂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缓缓的走到她面前,Q小姐拿出一只话筒递给我,我接过话筒,有些害羞的扭头看了看艏楼上的人,那些都是房东通知的朋友,又扭头看了看房东和林,房东给了我一个安心的手势,我深呼吸了一口,又看着一直捂着嘴的罗罗,我看了看手里的话筒,又看了看手里的花:“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关于今天,我在心里彩排了很多遍,我一遍遍的组织语言,一遍遍的想过各...... 李子弈没有回话,而是猛的在来回不断的点着自己的头,就像是老母鸡在行走的时候一样。 但他却毫不把王国富放在心上,因为他决定的立场,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想要强压他,光靠一个名号可不够,什么边防团团长,庄风眼里可没这号货色。 那些黑衣人搬着汽油桶,在叶良辰的房间外倾倒了起来,一股汽油味开始弥漫,只要沾上半点儿火星儿,那必然是烈焰四起屋毁人亡的节奏。 柳陌虽然不明所以,但却不会被动挨打,对方共八人,柳陌好运的被分到了三人,剩下五人都朝着包裹男扑去。 莫名的张柒林送了一口气,但是他要如何解释自己跟着他,原本他以为跟吴邪还能有一点希望,以为吴邪能想起来他的存在,看来现在他连自己最后的记忆都失去了。 慌乱的握着手机赶紧给史嘉成回拨电话,但是对面却是冰冷的机械声。 “离开这里?你怎么来的我都不知道,你走吧,没人拦着你……”巴斯明显在装蒜,庄风的话他其实秒懂。 意识海恢复承了开始时候的一片灰白,袁圈看着眼前飘着的那个断剑柄激烈的抖动着,同时有很强烈的情感波动,袁圈估计这把剑应该是有心理问题了,按照人类的话来讲应该是叫做“世界观崩塌”。 顾凌轩get到这一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到一块地板好像和地面并不持平,应该有被刚刚撬动过的迹象。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仅仅碰一下怎么够。这个吻越来越深,好在是在最后忍住了。 “我们不会赢的,但我们终将赢。”云族老母笑容安详,血污满面,对黑色的巨大山影说道,而后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白氏祭司流传的一个祈福辞,不同于为族人或是其他什么人祈福的形式,这是祭司只为心中认定的爱人所诵的祈福辞。她不知道,为什么注定了历任祭司不得所爱,这首祈福词却还是依旧流传不休。 云泽还欲说些什么,看着有人走近,那人看着有几分华硕的样子,但心里诧异,他这个时候如何在这里? “你以为把她打晕我的人就不会拿她怎么样?”胡越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看着叶辰这只困兽如何做最后的争斗。 艾丽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如打鼓般的跳,好帅,好迷人,跟他比,韩智琛真的太不起眼了。 还是那个后腰13号,此时球正在他的脚下。不知是他故意要在辰龙面前炫耀,还是要去戏耍辰龙一番,带着球就往辰龙方向而去。 南宫冥心头发慌,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竟让他感觉到恐惧,为什么会这样? 无数道冰冷的寒冰,如同无数根锋利的冰针,分别朝姚灵的身体和头部射去。 若馨去药房找出大堆的药,细细磨成粉倒进碗中,和水调成糊状,又取来纱布和剪子。当她去了白容的寝间时,他已经洗好,着着一件单衣,安安静静地坐在塌边。 第六十章 罗建国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Q小姐看着面前的房东,房东咽了咽口水,Q小姐转了个圈问道:“怎么样。”房东尴尬的笑道:“好看,好看,你穿婚纱干嘛呢,人罗罗和李结婚。”Q小姐嘟着嘴说道:“这婚纱可有来头,当初我学服装设计,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穿上自己设计的婚纱,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房东听后更是尴尬和敷衍的笑了笑,Q小姐凑到房东面前:“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穿上它。”房东挠了挠头:“我能给你脱下它。”Q小姐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 打闹之后...... “陈安,你再给我说一遍,你知不知道这个单子努力了多久,知不知道为了你,我费尽心思的帮你疏通关系,现在出事了,你不去挽回一句对不起就算了?”柳若云爆发了,变成了那个公认的母老虎样子。 他很想下令自己的弓箭兵和nn兵用破气箭将符邦射成筛子,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 这灵气的消耗强度,即便换做吴峰他也会吃不消,因为这消耗简直太恐怖了。 听到我的话,大川没有犹豫,立刻将山猫绑好,就带着我和阿彪一起离开。 魏雨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人的范畴,他是神。 现在牵着温忆的手的齐皓也一样,今天的他收拾的比以往更帅了,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从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精心规划,本以为会给温忆一个此生难忘的婚礼。 只不过刚刚没有看见传送阵,他不能确定而已,但是现在看来,以后想去圣域之城,也方便了许多呢,当然了,前提是他不会被那二只怪物秒杀才行。 最后,出于对那些男人的嫌弃还有在慕辰同志的坚决不赞成下,果断放弃这个想法。 另一边,王国北境的无名城堡之外,被围困其中的阿瑟接受了北境之王诺岚的决斗邀请,不顾属下阻拦独自走出了城堡。 显然,他正是那搭讪白懿沁的赵若虎,而刚才出声的青衣男子则是他的兄长赵如龙。 宇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天赋这东西,你真的没办法去自主选择。 听到易寒的话,天罗双煞的脸都绿了,明明凌瑀都已经饶恕他们了,这易寒怎么还叫住他们。二人纵横中州数年,从未遭受过如此欺辱。若是旁人,他们早就动怒了,但对于易家,他们不敢。 “你为了你的母星,也算是用心良苦了。”白见蓝天买了这么多东西,只有一个填满了异域美食的2级储物手镯是为了他自己买的,而其余都是为了地球的发展而购买的,不由暗自点头道。 空间裂缝的长度已经增长到了1400米,这样的长度,对于目前的遗留下来的阵法传承来说,真的是一种考验。 苏萌担心的看着洛泽,方天画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召唤了出来,一脸凝重看着洛泽。 洛泽自己如东被钉在原地一般,想要跑到远处喘口气的都清醒,天劫、雷电一类的能力更是完全无法使用。 就是个团级干部的其他位置,估计都难以争取到,因为牛牯离开正规军太久了。 排名确定,罗林两人缓缓退到边上角落处,至于贝鲁雷诺等人,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 原来,在蓝天兑换了一星空时的绝天塔之后,扎尔就提议,与其操控绝天塔的本体去一个圣地接一个圣地的扫荡,不如直接开启绝天塔的融合功能,将绝天塔最大化的利用起来。 “第二次?”洛泽抬起了了,露出了一张仿佛逐渐风化的脸和完全破损露出了紫金色皮肤的眼睛部分。 第六十一章 罗翠琼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来到商场,我问道:“你觉得我第一次去要买些什么?”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看着她不情愿的模样,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停好了车,我去买了两条和天下,又端了一瓶五粮液,罗罗在车上等着我,看见我端着这些走来,我又说道:“这是给你爸的,还有你爷爷奶奶和你弟的我也不知道买啥。”她看了看账单,有些不开心呢说道:“干嘛买这么贵的啊,钱多烧得慌啊。”我笑道:“这不是见你家里人嘛,这又不算什么。”她把账单揉成团丢到地上...... 夜晚是如此的静谧连路上汽车的引擎声都听不到,秦曦倩满足的躺在李子孝怀里脸上的潮红还没有散去,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痴迷的看着正闭着眼睛不知道睡没睡着的李子孝。 他实在不算出色,碌碌无为况且圣武帝又是醉心权势的贪婪之人,他这辈子注定无缘帝位。 随即这黑衣男子身上再次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他脚下的水面再次波动起来,水珠凭空飘起在他身前汇聚,下一刻,他的身形暴掠而出,速度极其的恐怖,几乎在眨眼之间就接近了那些强者。 谢峰身影猛的一转,刺穿他肩膀的巨刺将他的血肉撕裂,他忍着剧痛,回身就是一剑。 把屠魔剑给姐姐,姐姐应该不会怪自己没有亲自把沈君带回来,让他逃掉。 对上魏夜风的目光,林晓欢竟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明明是让凌淼来参考的,而她只是陪同,现在却让她来选择。他有没有想过,他自己的行为在她和楚云看来有多么诡异? 他期待如此之大,叶蓁实在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兴致,干脆不吭声,心却还停留在方才那骇人的礼单上,她只是随意一瞥就觉得不可思议,别说这日后叶蒙老夫人瞧见了,定然是难以置信的。 二十三岁那年,她面临毕业,她变得自信美丽,也完完全全蜕变为漂亮的大姑娘,身后追求者不断,她却不改初心,只牵挂着和她继续相依为命的少年。 还没来得及喊疼,就感觉到眼前一花,一口苦水溢出喉咙堵住了要说的话。 因此几次陷害孤星,要不是吴律明察秋毫,孤星恐怕早就被砍头了。 “你——你的肌肤怎么变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祖宗很好奇的问道。 “我怀疑,是有着什么东西想要控制东方修者界,不然的话,不会发生这样的变化的,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直觉罢了,实际上却是没有根据,但我的直觉就是这样告诉我的。”认真的望着聂枫,天剑老人就说到。 李宝申知道一旦马芳华打定了主意,那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眼下当前也只能按照马芳华的说法去办,至于其他的问题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混账,就算是西照世家,想要在我的青石城当中撒野还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江山社稷图——”林宇冷喝,双手结印间,一圈灵压浩荡四周,一幅巨大的画轴在瞬间展开,就要将这方天地遮盖住。 人心都是肉长的,见惯了杀戮的张弛不例外,手下的将领们甚至是士卒们也个个都是这样。对于城内的状况,他们是义愤填膺,数次请求张弛下令攻城,以解平壤百姓之难。 所有人都骇然的看着这一幕,不难想象一剑落下,会是怎样的场面。 “过几年的话我可以把他交给你们,但是现在不行。你也不用丧气,没能拿到植物生长素的配方还可以拿其他的嘛!”陈一刀微笑的道。 第六十二章 选择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她姑姑赶紧拿着菜刀走到门口拦着:“我跟你说,今天谁都不能走,赔钱,不赔钱谁都不能走。”我笑着问道:“那我们要走怎么办?”她拿着菜刀在铁门上“嘭嘭”的砸了两下:“那你问问它给不给你们走。”罗建国也在楼上端着一瓶酒一边喝一边看着,罗罗的奶奶从二楼探出头来:“翠琼,啥事啊?”罗罗的姑姑抬头朝奶奶喊道:“噢,没事,抓了个贼,您回去吧,别伤了你。”罗罗的表弟也探出个头来,说道:“奶奶,不是贼,是表姐回来了。...... 黎氏闻言,只是摇头,心知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可就是不愿意离开。 王彩君和魏如华各自坐下,王彩君脸上没有半点的得意,但是魏如华的眼睛之中却有着说不出来的狠厉,对于王彩君,魏如华已经是恨之入骨。 春娥和明心被吓得魂飞魄,连求饶的话都磕磕绊绊地说不清楚了,怔怔地被人拽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哭。 心里不禁的有些责怪曲浅溪的狠心了,人家满怀希望的,她却这么对人家,但是,想着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更何况曲浅溪也已经跟凌彦楠结婚了,而且她这个局外人也不好多想,便转身离开了。 司徒景夏比司徒景凉好不到哪里,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只是眼里没有红血丝,却是黑眼圈重的厉害。 在她看来,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她的二哥岂能和这些身外之物混为一谈? 他出去后,简裔云正坐在车子上,面无表情的,见到简简爷爷上来,给他开了车门。 “太子,彩君这次倒是真的送你一个大礼呢。”慕容枫笑呵呵的捧着茶对太子殿下说道。 蓦然,毫无理由地,她的心中一酸,轻轻地发出一声哽咽,泪水便沿着眼角落了下来。 帝国两个主脑之间的信息居然互相矛盾,这特么的是在逗我玩吗? 雷彻尔身后三人,也是大惊失色,拔出武器冲了上来。不过在巴尔压倒性的实力面前,却是无一人敢出手。 何勇不敢怠慢,直接冲进三色光罩内,然后伸手抓向那脸盆大的灵芝,心念一动,将它扔进了系统包裹里。 因为反转的原因,夜刀神十香并不清楚自己的名字,这也是一种很奇怪的事情。 原本以为午餐时间可以尽量完成的采访,被陈寂然一句食不言寝不语给噎了回来,想要得到的牛排摆在眼前,却没了胃口。 顿时周围无数金沙汇聚,旋转着,如同钻头一般,轰然撞击在他旁边的血色光幕上。失去了黑袍人操纵,血色光幕防御力大降,瞬间便被金沙撕裂开一道巨大口子。 虽然她也很清楚,就凭现在的自己,想要说什么‘偿还今日之因果’之类的话,实在有点不自量力。但她却绝不能容许自己心安理得的接下这样的‘馈赠’。 两人的作品都让得红坂朱音眼前一亮,让得红坂朱音心里暗喜,当然在之后,她也给了两人机会回去,但却明说了社团的情况。 呜~~,有黑雾升腾而起,将乌泽朗等人笼罩其中。转眼形成一只六七十米高,身披战甲,肩扛黑色长棍,如同猿猴一般的黑紫色怪物。 “模拟,有点意思。”巴尔喃喃自语道,这种能力用好了的话可是神技。 城墙上,上官英杰巡查完防御工事,再看看身边的秦绾,不由得感慨。 从欢饮居走出来,苏尘和沈凌找人问了一下皓月宗的地址,便直奔而去。 先不说让众人眼红的东西是什么,光是这一层楼的典藏,就足以引发轰动。 第六十三章 莫宗霖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罗罗似乎对我的答案有些不满意,但尽管她不开心,也不会强迫着我做什么选择。我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下个月,你陪我回去一趟吧。”她脸上的阴影瞬间就消散了:“好!”两人回到家,房东和Q小姐一听见我们回来的关门声,便过来敲响了我们的门。Q小姐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笑着发了一段视频到我们的微信群里,就是罗翠琼拿着菜刀堵门口的视频,房东兴奋的说道:“嚯!你丫这最后一脚帅啊!”我笑着摇了摇头,Q小...... 我大喊一声,纵身而起,迎向倾倒过来的姐姐,一把将她抱住,死死抱住。 想了片刻,拨通“八卦王”的电话,借着侄子上学的事,旁敲侧击地打听起那位好心师兄的近况。 我见过他这种样子,之前在红蔷堡中,我扇了他一个耳光、被他钳制,他先是发狠,后来面孔莫名变得柔和,正以为要风平浪静之时,他突然暴起,双手抱头,嘴里嗬嗬有声,仿佛身体里引爆了某样东西,要将他炸碎。 镇天门镇守这边界百万年,虽然经历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朝代更替,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大族的兴起和衰弱。 他没做错什么便被抛弃,错的不是他,错的是那个抛弃他的人,所以宁阳从未去找过他们。 显然她最近在昭妃手下也吃了不少苦。这也导致此刻的金玉眼里光亮跳动,战斗热情空前高涨,一脸兴奋的模样。 第一份邮件,发件人是在市政办公室实习的师妹,她帮我查到“茂源超市”前的广告牌,确实是因管道维修临时围起来的,时间就在车祸前两天。承接方是家正规央企,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 朱常安长得极好,他露出最擅长的柔笑后,直比三日的阳光还要和煦,直令王玥有些眼晕。 他们来到水晶宫里,锯下了辟寒的角,孙悟空带在身上,和四木禽星押上辟暑和辟尘,告辞了龙王,驾着云回到了金平府。 刘霍打算今天晚上偷偷地溜入徐夫人的办公室,看看能不能在里面找到一些徐夫人准备陷害苏悦儿的相关信息。 宁雨红组织的炼化幻楼比赛,只能说是一个笑话一个闹剧,草草开场又草草结束,阻止她的居然还是最疼爱她的父亲。 陆向北问孔琪怕不怕,孔琪说不怕,她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害怕的劲儿早过去了。 不过现在风若梦的脸上并没有害怕的表情,虽然有点紧张,但是还是比较镇静的。 两人摇了摇头,李云龙放下酒瓶,端起酒抿了一口,又吃了一块狗肉。 她先给陆向北贴上退热贴,又给他冲了杯感冒冲剂,好在陆向北没烧糊涂,被孔琪拍醒,看到喂到嘴边的药,乖乖就喝了。 在一片染血的烟尘中,夏弥生的身形缓缓显现,就像是一个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大号玩具一样,浑身身上血肉模糊,几乎可以看到蠕动的内脏。 此时秦霜的神情也有些凝重,她感受到了这朵剑花中所蕴含的力量。 因为他有热度,还是爱冒险的梦支持的主播,自然就有人去看他。 这间医院上楼只有一条宽走廊,左右各有分支,分工的时候分成成左侧区域和右侧区域。 “不不不,不是的,只是讨论讨论,别生气!”刘强连忙解释,不论李星河是谁,他也不想得罪。 这里的布局基本上还是沿袭了十几年前的样子,但是展品可就完全变了。 “敢这么整我,老子要他们好看。”杜承安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是议长,所以才被帕洪这伙人盯上的。 第六十四章 回家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摇了摇头,向舞台上招了招手,罗罗看见了,唱完那首歌便走了过来,我牵着她坐到了我身旁,向莫宗霖介绍道:“姑娘。”又指了指自己:“我。”莫宗霖看到罗罗后欣喜的拍了我一下:“嘿,我说你小子可以啊,这么漂亮个大姑娘就让你给忽悠了。”我用牙签插起一块西瓜递给罗罗,又问到莫宗霖:“怎么样,成不成。”他看着我:“当木桩?”我笑道:“当木桩。”他摇了摇头:“不成。”我点了点头:“那行,我再找找。”他接着说道:“...... 周莫挠了挠后脑勺,犹豫的看了秦凡一眼,似乎想让秦凡给他点意见。 这把金龙匕首是皇帝御用物品,削铁如泥,是大明皇帝的传世之物。 林大没有说话,但他的手开始疯狂颤抖起来,到最后,他的身体都已经无法保持平衡了。 深情一吻,苏媚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美眸之中也是溢出了些许泪花。 王妃怎么能够在教坊司里寻找,朱元璋自然是不允许,但这福王朱淇虽然年轻时是有名的风流公子,但他典型的不谈感情只玩,所以在福王几次敷衍了事之后,朱元璋也就看开了。 而那个麻衣老者看到陈锋凝聚出一把刀来,顿时脸上露出不屑,他所释放出来的这个精神力风暴,可不是一把武器就能够对付的。 “师父……”七人连忙聚集了过来,将张三丰团团围住,双目俱都不自觉的看向张三丰怀中,那仍昏睡不醒的谢无忌。 “至此,我们两颗星球人类的存亡,都依托在了秦力兄弟身上,我俩收整下,准备启程返回安全区吧。”季海翻看着时间,跟秦龙商议着。 墨萧然的心猛然一震的,当年马家的事情,他当然听说过,据说马家当时因为罪了一个年轻人,从一个硕大的豪门大家族,一瞬间就变成过了一个三流的家族,至今还未能恢复元气来,难道马家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所有负责人,由于是内部酒会,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众人随意吃喝攀谈,一直持续到午夜才算是结束。 “主子,这里确实有人在这停留过!”影一四处搜查了一番,来到君琰宸身边汇报。 本来两面都是不怎么好惹的人物,现在看起来还真的非惹不可了。 只是用语言说的话,是不可能教导处一个好弟子的,只有让他们明白自己的缺点所在,才能够让他们改正。虽然是第一次教导别人,但紫云缘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在外面的柔心立刻感应到了,她双手合十,打开了链接妖皇宫的通道。紫云缘见到通道,轻轻松了一口气,然后打算回去的时候,慕容天蓝却突然开口了。 叶风本来没有将这件事,当做多么愁苦的事情,但是,红莲的态度和表情,却是让他十分郁闷。 幻想乡有很多强者,爱丽莎跟灵梦其实也与很多妖怪交流过,甚至对战过。 如果让轩辕晨曦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将紫云缘吊起来打一顿呢。 本来打算跟着王雀的骂声,也怒骂一句的瘦少年甘仁,便是硬生生的将那到了喉咙口的怒骂之言,吞咽了下去。 重新做回了襄国国君的宝座,而且慕容齐在位期间,民间便一直传出,慕容齐并非皇上亲自选择接班人。他这是谋朝篡位,所以慕容齐这个皇位做的是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有了玉玺,仍旧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你会发现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恐惧和害怕,欠缺的是一颗勇敢的心。 第六十五章 病毒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们买了些许食材,在罗罗的坚持下,她还买了很多很多保健品和高档水果,我们到了乡下。到了叔叔家,我的母亲和叔叔并不在家,只有叔叔的父母,我也称他们爷爷奶奶。母亲和叔叔养了很多狗,我们的车一到,狗便围着我们叫了起来,爷爷和奶奶走了出来,我礼貌的叫到:“爷爷奶奶。”罗罗也跟着我叫道:“爷爷奶奶好。”他们也很开心的说道:“你回来了呀,你好久没回来了。”说完又驱赶着围绕着我们的大狗和小狗。他们招呼着我们进去...... 第一,越南人,何厚义和汪凝眉此时在距离我们这里一个星期航程的另一座孤岛上。 在解毒系统检测到有毒素靠近的时候,苏槿夕第一时间出声提醒。 许美琳步步紧逼,完全将张扬压得无法反击。最后张扬只得龟缩在一角,不敢与之交锋。张扬心底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憋屈感,他很讨厌这种感觉,无能为力的感觉,想做不能做的感觉。 戴笠早就接到马寺佛的密电知道他们缉捕了关锦璘,可这家伙一直抱有侥幸心理:没有实物证明,军统一口咬紧没有;委员长不知道详情,谁有什么办法? 杨柳柳光着身子进了那间隐形衣橱里,背对着张扬,张扬可以看到杨柳柳浑圆挺翘的屁股和修长的身材。 六道神色木讷,双目空洞,一语都未言,再次抬脚,一步踏下,也是八万里,还是在黑袍天魔还未站稳脚跟之时将其一掌掀飞。 郑老爷子十年都不曾请客,这第一次请客,谁特么敢不给面子,那不是想死吗? 看到镇长要打电话,王所长脸色一变。之前在县里就听说这个镇长人缘广泛,要是镇长往上头打电话,自己这个刚上任的所长恐怕也保不住。 这意味着什么,不是说修真世界早在上古就被海龙王族所发现过,而是整个天域内,所有存在生灵的地方,很可能都有过它们的足记。 忆真将遇到恶鬼的事情,对着侯爵说了一遍,侯爵听到忆真的话,他怜爱的看着忆真说道:“没事,你处理的挺好的,走吧!我们回去吧!”说完就带着忆真回了家。 “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惜月。”说完他直接伸出手,就想将离茂抱在怀中,此时的煜漏出异常难过的表情。 自此,韩炜令荀攸为益州牧,携有法正、彭羕二人,治理的也是井井有条。 “无需压抑自己,想出手就出手吧,我不会怪你。”叶晨很平静。 直播间弹幕节奏被带的飞起,不过也有一些细心的水友察觉到了不对劲。 侯爵拿出一把符纸,向着周围一扔,冲着半空中大声的喊道:“玄黄虚空,万物无声,积极如玉令,消!”侯爵一念完,他之前扔出去的那些符纸全部燃烧起来。 不过这里面的门票,并不像电影院那样,每一个座位都给你分的清清楚楚。 李昀辉往里面走了进去,他来到门口,伸出手,轻轻的一推房门,房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李昀辉走了进去,他四下看了一下,经过白天的休整,里面之前那些破败的家具已经被搬了出去,此时的房子里面空荡荡的。 第二种为商品加盟,即不以宜家油坊的名义对外经营,我宜家油坊直接以优惠价来提供豆油。也可以选择在两路之中任何一府经营,当然,如有直盟店选择此处,则直盟店优先,独占经营权也是五年。 "几位请出示大人物的身份标志,这是规矩,没有人可以破例!"护卫一脸冷肃地沉声道。 第六十六章 李文文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蓝牙没连上,罗罗拿起手机看着我,我示意她接,电话接通后,罗罗打开了免提,另一头是沉默的,我问道:“喂?您好。”电话那头依然没有声音,我又问道:“喂,您好,请问您找哪位?”电话那头依然没声音,只是出现了一声抽泣声,我听见抽泣声后疑惑的看了一眼罗罗,罗罗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又说了一句:“喂您好,如果您不说话我就挂断了。”电话那头依然沉默着,正当罗罗伸出手指要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出现...... 精灵审训室的大门,在迪恩的身后缓缓的关上,迪恩没有看见,在精灵审训室的大门关上的一瞬间,亚修意味深长的眼神。 “大将军,他怎么了?不是挺正义的嘛?”子翔有些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会讨厌白起呢? 彭玉麟用栅栏给湘勇围了一块营地,廉官王睿却亲自带人,把栅栏全部拔除,一把火烧掉。 按照灵皇所言,整个万灵族之中,被万圣山神尊看中之人,仅有庄坚和灵皇两人,有成神的资质,但是庄坚却是并不希望如此,他希望和他一起的人,都是能够有如此际遇。 “主公英明!”谋臣武将们听刘范这句话,终于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终究刘范还没有选择与朝廷硬碰硬。 “咦,为何青横兄知道他的身份反倒这么讶然?”坐在青横一旁的白家长老清楚地注意到青横脸上的表情,边捻着胡子,好奇道。 “这都算是什么?也太……不知所谓了吧。”孤落一时也想不出说些什么,支吾了一下,眉头皱着,很是反感的模样。 “那就用离间计!向将他们离间开来,然后逐个击破!”刘一正眼睛一眯,然后手里不停比划着。 在罗成软磨硬泡、唇焦舌干的劝说下,屠舒终于勉强答应了下来,承诺帮他这个忙。不过相对的,他也提出了两个条件。 见封印已经解除,那老叫花子又拿起了地上的碗和拐杖,转身走开了。 前几天的时候,封寒跟她说了一下,封慕枫居然要结婚了,而且婚宴就定在了一个星期后,结婚证都已经领好了。 王洛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的样子,看起来是认同王美人的说的话。起码陆金菁看起来是这样的。 最近一段时间,于珊借着工作忙,一直住在酒店,白天都是直接去公司。 我原本想放弃这三万元,但先生活着时对我说过,一定要想办法追回资金。 黑袍人暗暗赞叹了一句,手中的长戟用力一劈,一道狭长的灵波朝着秦云划过去,秦云没有格挡,就凭空消失在大家的眼前,灵波划过远处的树林,将树木连斩了几十棵以后方才停止。 “被谁囚禁,为何要被囚禁,是因为我吗?”墨初说道,语气有些焦急。 他也不是每天都来,主要是买这个东西怕有心人看出来,所以他多长了一个心眼。一次性多买一点,装在桶里掉在自己家的井里,既能多吃几天也不会坏掉。 人的嘴是封不住的,但是苏淼有办法能让她说出去的话没有人相信。 桌子上放了一张便条,上面写着地址,温暖暖坐车来到地址上所说的地方,那是郊外某个地方。 离开乔珊的那几年,他白天在天诚本分的上着班,晚上则给自己报了许多的补习班。 苏晓枫环视一圈,道:“在这儿聊天不会不太好吧?”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恐,不知所措。 当初夸自己的时候,也是您老人家夸上天,甚至说没人配得上自己。 第六十七章 刘江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一次海南的某名校来听我们的公开课,当时正好学到《雷雨》,熊先生给了我这样不受老师喜欢的学生一个机会,让我饰演了“四凤”,那段时间我努力的背台词,最后在公开课的表演上吸引了名校前来上课的老师,课后名校老师特地找到我并夸奖了我,这也是在升到初中后厌学的学生第一次得到赞扬。 而后我写过很多剧本,可总是不满意,也写了很多很多散文,每每写完都呈给熊先生点评,熊先生也总是能够很认真的看完并指出我的不足,我身上总...... 静默片刻后,许太医才听得上方传来声音:此事,还请许太医放在心上。 “呼!”席天灵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举起木剑,直接跳了起来,然后重重的对着刚刚气墙的位置,直接砍了下去。 “师兄,我们再去找找吧,大家都去,肯定能找到虹儿师姐的。”瞳灵看着众人伤心难过,他自告奋勇地也要去找虹儿。 张伟仔细的考虑了一下,感觉陆伟民的意见很合理,是他以前顾忌太多了,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桃神虽然还在一个接一个的吃,但看得出来,这个结果似乎已经超出了它的预料,它吃桃子的速度也不那么凶了,已经开始产生抵触情绪了。 是以,申敏也不乱走了,就静静的跟在袁州的身后准备看如何开酒。 只是,其实连夏哲他自己也没有这种观念,尽管他是当事人,但看着那些媒体已经改口了,他也就没有再去想了。 3、电梯:按照大厦总建筑面积计算,每部客梯服务面积不超过4000平方米;等候时间不得超过30秒;客货分离,货梯至少两部,有先进的智能控制系统。 “哼!用不着你提醒,别忘了你才是负责人,任务无法完成你也一样会受到惩罚!”罗刹鬼子母顿时冷冰冰的说道。 齐玉白只感到黄芒一闪,然后天地一震,院落中顿时石飞沙扬,碎傀乱撞。 “也罢,这一招行不通的话,那就换别的方法试试吧。”李青淡淡地说道。 这一刻,表面的假象从内部破裂了,完完全全成了零落一地的、犹如散沙般的信念与尊严。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龙星麟也感觉到这火道中弥漫的炽热气浪已经慢慢的渗透进来。 如果真是神脉的事被发现了,那他大不了就将神脉还走便是,反正,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毕竟,苏媚和白幽的神脉并没有与他融为一体,只是以一种独立的形势,存在于他的体内。 这云峰也真不亏是云飞虎的亲爹,两人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并且动辄杀戮,就连扒皮抽骨的折磨人方式都是那么相像,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什么样的父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 “我允许你动了么?”而更是见得另外一道剑气射出,竟然乃是见得皓炎的手掌斩落,鲜红的鲜血此刻从着其的手臂之上喷出,如同决堤的水坝一般,鲜红的鲜血此刻却是染红了皑皑白地,让人也是感到不寒而栗。 物极必反,最柔和的东西,往往也会有极刚强的一面;太过纯粹,才缥缈得像幻影。 他此刻说话如此酸,是因为他和象十三的实力差不多,只是身上穿着的战甲和手中的极道圣兵比象十三的要更富有防御力和攻击力。 后来才知道,有一次任务中,林梓恩救了容继韫一命,那次林梓恩被伤的不轻,整整昏迷了半个多月才脱离了生命危险。 虽然刚才的行为有点幼稚,可是说真的,她现在热血沸腾,很想进去竞技场,开始新一轮的决斗。 第六十八章 献血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们的核心成员其实很均衡:两个猎人、两个战士、一个萨满、一个小德、一个DK、两个牧师,如果加上刘江,那便是三个牧师。可是刘江只玩了短短两年,便AFK了,之后只是跟我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在他大四的某一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 当时我正在上班,他打来电话:“李哥,你忙么?”我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他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这边,出了点事,能不能借点钱给我。”当时正在处理工作的我随口问道:“怎么了?要多少?”...... 一名沧浪派弟子把心一横,生生顿住脚步,双目死死的盯着韩达。而他的同伴也憋着一肚子气,同样停下脚步,三双眼睛怒目看着韩达,一脸决绝。 “追杀?被谁追杀?”韩达眼睛一亮,看样子倒是来了兴致,举起一旁的酒坛又是喝了一大口。 那一声声不间断却同样齐声的,就如同宣誓般的声音也依旧响起,那一个个水手和市民们的脸上都带着肃穆,看着那霍尔高高举起的国旗,他们原本亢奋的精神也最终随着他们的声音而平静下来。 马克发现自己刚刚击杀的三级巅峰幻影魔居然可以兑换到一千点贡献点,也不知道这一千点贡献点能换些什么东西,于是他抬腿往下面一个榜单走去。 这跟现实中的人是一样的,两夫妻,男人大富大贵的时候,你提离婚的话,他会不会同意另说,但他并不一定会恨你,但如果你在他落魄的时候提离婚的话,即便是你没要他的一分钱,他也会恨你一辈子。 柳玄之所以奇怪是因为,太极门开宗已经近万年了,从开宗到现在,那怕是成婴境有近千年的寿命,估计也已经换过十几代弟子了,这白栋福竟然可以认得自己,他不得不奇怪。 包令答应,今夜便派人出城联络香港那边,还让柏贵跟城南守城的守将打个招呼。 这时井阑也被推到可以射进雁门关的位置,井阑上的弓箭手开始向雁门关上的雁门守军反击。 十五皇子是虽然没有封王,但是却已经大婚,而且再给他一些时间的话,封王未必就比二皇子会晚,他现在就在礼部挂职,所以这种非正式的接待番邦宴会由他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他对此并未放在心上,只觉得石磊跟以前一样,只是说说而已,过几天便会因为吃不了苦,返回家里来。 卓凌懵懵然的,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只记得从楠西家回来的路上买了一箱酒,然后回到医院就喝,无处发泄只能借酒消愁。 只可惜才亮了半息工夫,木青子一看有门,那几手启动法诀反复打出好几次,效果也是跟最初一般,只亮半息就熄灭,他见状苦着脸未免有些丧气。 看着一脸惊喜的洛天依,又看了看一脸惊诧的元伯,王朗默默的来到元伯面前拍了拍元伯的肩膀叹息道:“这帮人以后不会善罢甘休,老 伯,以后还是换个地方开店吧。”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可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慕云澄与慕云衣二人带来的慕云葶的尸身。 可他并不打算继续进攻,因为自知不是慕云澄的对手,所以侧向朝左边的房顶跃去,意欲逃脱。 他何不直接去找卞凡?他的菜,直供超市,少了不少中间环节,对双方都有利吧? “别动!你要是乱动乱喊,我就杀了你!”天白用力地顶了一下手枪。 火凤凰崩溃了,黄金巨剑携带九天之势向着拓跋‘玉’压去。这一刻拓跋‘玉’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黄金巨剑。只有真正面对这一剑的时候,拓跋‘玉’才知道这一剑的力量居然达到这样恐怖的层次。 第六十九章 尊严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和罗罗也从未想过我们会如此草率的就领了证,也从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领了证。 我们回到医院拿着结婚证便来到了罗建国身边,罗建国拉着我便去找了护士:“护士,护士!我有献血证,我有献血证!”刚刚从急诊室出来跟我们说话的那个护士正好在休息室里喝着水,她一边放下水杯一边戴起口罩走出来说道:“有献血证早拿出来呀,拿来我看看。”罗建国把我的献血证递了过去,护士翻开看了一眼:“这也不是你的献血证啊。”罗建国指了...... “谢谢您李教授,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要被冤枉了。”哈利波特道谢说道。 而此时的海格却是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自语的重复李毅刚刚的话。 只见他突然朝前伸出了手,然后另外一只拳头就仿佛是早就知道他在那里等着似的,直接一拳就轰在了他的手掌上边。 伙计把麻将桌搬到了一边,又搬进来几把椅子,众人分别落座,伙计上了茶,众人喝了茶,这才感觉心里安定一些。 大手一挥拨开同伴的手臂,团长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不仅没有去追逃走的影染蛛,反而转身冲进了之前的房屋。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横七竖八堆在一起的尸体,估计大约有十几具。 “哈,这主意大大的好!”林子云竖起了大拇指,自己倒是愚钝,却忽略了走一步再走一步的道理。 只要你暗中搞事,让苏沙的城池虚弱到一定程度,恶狼猛虎般的邻国自然就会像闻到了腥味的苍蝇般围过来企图分一杯羹,到时候谁也拦不住反向入侵战争的爆发。 早就不是菜鸟的郁明,丝毫不乱,果断用手格挡的同时,一记低扫,带着强烈的破风声,重重的踢在了雾隐勇太的左腿上。 而就在他在旁边看白灵她们两个玩闹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声响。 骨朵儿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解下来了一个香包朝着赵坤扔了过来。 包子铺的老板娘可以说是整座炎城中第一了解炎战的人,哪怕是炎战的父亲炎霸因为族中的一切事务也不怎么熟悉炎战。 他发现领舞的那一位,仿佛与先前试跳的那一位舞者身姿动作有些不同。这一点也许季长歌和萧何都看不出来,但绝对难跳过自己的眼睛。 之前坐在大厅中静候厉鬼到来的时候,安在猷就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这一下所有的困意都被吓没了。 还别说,这样的交谈让宁鸿远倍感喜悦,这种感觉远比和敌人斗智斗勇更加舒心。 在前面开车的李副官早已练就出“自动屏蔽秀恩爱”的特异功能,又想到这些日子纪医生天天来找上校,借口是工作上的事情,还经常到别墅来。 视频中抱秦姝过来的男人长得瘦瘦高高,穿着驼色大衣,戴着厚厚的围巾,也不知道是有意避开监控还是怎么回事,他把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一抹弧度优美的下巴。 他们能够来着,固然有着学业优异的铺垫,以及张念冰的关系。但是,第三医院离开了他们照样也还是第三医院。 陈煜也知道这些势力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借助他攀上水蓝仙门这颗大树。 宁鸿远点了点头,心中十分欣赏这一句话,因为他本来就是从弱者阶层度过来地人,这一句话他可比谁都明白。 说着她把怀里的乖乖放到猫爬架下面,乖乖便顺着架子往上轻轻一跃,动作灵活又可爱,跃到架子顶端时,干脆懒洋洋地坐在上面不下来了。 第六十八掌 支离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一个人走下了楼,听见了屋内罗翠琼的吼叫:“黄子铭你总算像个男人了啊,敢跟我离婚,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工作都是我安排的,你能耐了啊,你居然敢跟我离婚,老娘能给你什么就能让你一无所有!”我站到门口朝里看着,靠在门框上点了一支烟,罗翠琼背对着我似乎不知道我的存在,黄子铭的头也抬了起来,同样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坚定,罗翠琼依然不依不饶的砸着东西,一边砸一边骂道:“整天鼓捣这破飞机破镜头...... 少韵少韶跟太一少灵苍康聚集在一起商量了一些事情做了一些安排之后,这才各自分开闭关去了。 萧晗索性遁入了掌心的如意乾坤,化作一点青玉色的光芒继续滑陷下去。 李柏天自然欢迎,这队伍里,除了楚亮和刘晴,都是有大用的职业。 也就是说,任务极限时间是一个月,在这个期间内,若是完不成任务,会被强制回城,但是若是完不成任务,你也别想偷懒主动回城。 虽然知道郭客不可能有事,但这眼前的一幕也是出乎陈歌的意料之外。 洛可伐大概的介绍了一下神灵,教会,信徒,神国,祈并者,神使。 额,做好事什么的,木璟溪子倒不见的如此,不过,能救下她,已经是最大的功劳,对这一点,木璟溪子深信。 毕竟,无论教练的战术布置得再精妙,球员执行不出来,那也是白费力气。 前几日,许红莹逃出来,和周平原抱头痛哭,两人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搞得一直不看好两人的袁威都心一软。 如果当初不退网,陈枫打算吞噬一只带翅膀的怪物,进化出翅膀。 “真的不用了,这里就挺好的。”大白越来越讨厌这个胖子了,如果不是现在不适合撕逼的话他早就大耳光上去了。 思之再三,刘森还是决定,先用自己的那两辆刚刚从自己的大本营里运送过来的那两辆的磁电战车,作为进攻的先锋,先向着敌军的那一座的基地,发动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萧婉容点头,等碧荷为她脱了披风,便朝守门的丫鬟点头一笑端庄的走了进去。 这猥琐男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看起来应该是挺能挨打的类型,但被我踢了几脚之后,却是一口血水吐了出来。 “搞定,收工。”大白拉下了卷闸门,回过头看到甜馨双手叉腰一脸的不乐意。 萧敬芝对这事相当不满意,可不满意又有什么办法,莞贵人都已经回宫了。 沈傲凝深深地觉得或许秦瑞霖就是那种真正的面冷心热的人,他表面上对韩沐熹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友谊。 李刚听不到非人的心声,所以也没有吐槽,但他清晰的感受到非人要跟他进行亲密肢体交流的强烈情绪!而非人也是这么做的,肢体交流的第一式就是一只充满杀意的大爪子对着他兜头拍下。 只有顶尖的高手,才会意识到封位的重要性。比如在屠龙赛场上,很少有人会选指向性技能的英雄,因为太容易被躲开了。大多数龙族都乐意选择指定型技能的英雄,像流浪法师,末日使者等等。 这句话像是掉入了水池的火炭,有着爆炸般的信息,让所有情绪升温,却偏偏在这一刻也让所有人寂静无声。 姬生月薄唇轻抿着,抬起眼,望着天际的明月,心中已然是下定着某种决心。 可还没有等我靠近老头身边,我的身体就倒飞出去,老头的身前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我根本无法穿透过去。 第六十九章 投机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吃完饭,荔枝收拾完东西,房东和林便拿出了酒精在走廊里消毒,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在外面转来转去,他们也没好气的骂道:“你丫的别光看啊,回来了就搭把手呀。”我摇了摇头:“其实我们这样也不错的,要不等疫情结束了,我们去物业问问,看看这是不是承重墙,然后我们把我们这四间房子的外墙都拆咯,把这一层改成一套大套房吧。”房东坏笑道:“然后咱两晚上比比谁厉害?”罗罗正好走出来找我,听到后没好气的笑道:“算了吧,我怕...... 狗屁,你找一个现今古玩行当的最厉害的出来,看他敢不敢说这句话。 美仙子开口道,“我也想去第十层,一起去吧。”林天只好应了声,而美仙子不知道嘀咕了什么,顿时一股力量托起他们,林天大惊,而且这种力量很平和。 “我的猜想是,周奇是在找铺路,铺后路!”老爷子抬头望了一眼张坤,然后轻笑一声。 所以看见那个什么叫疾风剑的,竟然还在那里旁若无人的叫唤,他直接恶狠狠的指挥着大杀器,就狠狠的撞了过去。 此刻,叶辰将惊仙法和天帝拳融合,爆出了一种极限之力,已经无限接近永恒。 木白,这一界城市攻防大赛举办以来凭借几篇预测贴而迅速成名的玩家。作为一名普通玩家,他每天都会在官网论坛上发一篇预测贴。 正当林天打算再次把少阴派掌门红芸请出来一问时,那阶梯闪烁了起来,黄光更强压过周围的黑光,变成黄带黑,林天顿时戒备起来。 杨阳大吼着,他坐下的犀角兽仿佛也被他的大吼声影响而变得更加凶猛。 而趁这个间隙,凌仙已经出现在了宁封面前,诛绝剑也架在了此人的脖颈上。 而且,此人是一尊大凶,如果真要作恶,叶辰也阻止不了,只能先保全自己。 今日的沐婉歌一改平日里的素色衣袍,穿上了一身大红衣袍,面带面纱依旧遮不住她那绝美的容颜,柳腰楚楚,人比花娇。 试一试反正无妨,每次来看望周婶和大贵的时候,过去走一趟就行,也不费什么事儿。 腌咸菜的时候还真没觉得太累,不过干完之后,酸痛的感觉会一点点漫上来。 走得太随心所欲,忘了记路。这附近有点陌生,天还黑了,更不知道哪儿是哪儿了。 时凌一想到司长歌一做事就会忘记吃东西,若是没有人在他身边叮嘱他,他绝对会忘记吃饭的存在。 “各位,刚才的事情,希望大家都忘记,我们做了一个不好的示范了。”雨菲在镜头前给人鞠躬。 然后冷臣看了一眼乐采薇,总觉得如此自己家的夫人再与乐采薇呆在一起,只怕乐采薇会发现她身上的不同,却不知乐采薇已经发现了。 沐九歌躺在松软干爽的被窝里,只觉得疲倦一下子冲了上来,挪动了几下,把自己放舒服了,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你也没必在这里讽刺本侯,本侯这人性子直,有什么话就得说出来,你所谋划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本侯不知,不过若是丁家有什么事情,陵王府为了避嫌,自会与本侯适当的保持距离。”云纾安这招棋下得真是让人惊。 “这谁家的孩子?”那戴着鬼面的男子言道,眼底有嗜血的光芒,目光冷冷的剜向乐采薇。 “兰成能问得出来,”荣棠笑了那么一下,跟周大人一脸的真诚比起来,太子殿下的这个笑容要多假就有假。 夏婉柔蹙着柳眉,心中躁意上涌,如果不是因为忙的抽不开身,她一定要把林枫狠狠训一顿。 第七十章 骗局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耸了耸肩:“叔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女儿的厉害,她还没结婚的时候就管着我了,这不结了婚了,家里现在啥都得听她的,这不,我今天早上出门加油,还得问她要了三百块充油卡呢。”罗建国听到后有些失落的想着什么,突然又想到什么:“那你可不能跟她说是我要的。”我又耸了耸肩:“叔啊,那你让我找什么理由骗她,你觉得什么借口能让她给我转那么多钱。”他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就说是小宇的医药费?小宇又得交住院费了,对,你...... 她在哪里,距离雷劫之后又过了多久,为什么会出现在血冥海上,这些她都一无所知。 叶晨鸣这才发现丁乐的右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胃部,猛地恍然大悟,拿起床头的电话拨给了丁乐的助理。 可就连之前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直到遇到哈道人才被祭炼不再处于混沌状态,能想起名字已经算是不错,哪还知道姓什么。 雷霆之力虽说强悍,但面对着这充斥着毁灭之力的圣魔涅火,却依旧是差了不少,而这也是林修敢与单独闯进这雷池的资格与能力。 也许其中有些人只是巴结他的身份,可至少此时感受到两者之间无限的差距,不仅仅是身份上,就连实力也是天差地别。 管家去了有两息的功夫,便回来了,“老爷、公子,拦车的是彭田县容员外家的容二公子,说是……”。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花卿颜说了,出发前一定回去并肩王府的别院通知楼知琴的。 萧镇雄目光大惊,老气横秋地倒立了两道浓眉,手掌利索地从腰间拔出了佩枪。 丁林是一位御鹰高手,是御兽一脉的二把手,地位很高,仅次于崔连城的师父方百胜。 正所谓现官不如现管,钦天监正是管理玄门派系的国家部门,没有门派愿意得罪钦天监,更何况这位钦天监的境界之高,也不是方百胜得罪得起的,甚至是横蛮惯了的石岩也不敢造次了。 “这东西怎么这么少呀,才吃了几口就没了?”万年巨蟒看着桌上的一堆空盘子,不满的抱怨。 雪母这才会意,但又有些不情愿的掏出一个储物袋递给李末,袋内装的都是寒髓,李末查看了一下,满意的松开了抓紧乾坤袋的手。 夜,夜市。市镇在冰上,在辉煌的灯火间,屋里的灯光和冰上的灯光交相辉映,一盏灯变成了两盏灯,两盏灯变成了四盏灯,如满天星光闪耀,就算是京城里最热闹的街道也比不上。 “子仲,对于眼前的情况,可有着何见解?”徐庶也没有拖泥带水的,直接问道。 龙是中华的图腾,也是华夏人的信仰,真正见到了真龙的真容,柳无尘也是心情激动。 老者收回了目光,此刻,远处已经有着几道身影在往他这里赶了过来。 却也没有想到张鲁已经叛变,诈开了城门,造成了如今的状况,而且要是刚才没有动用着暗中的布置,也许如今魏军已经占领了涪水关了。 花九顾不上犹豫,好不容易积攒的轮回之力消耗了足有七成,她没有尝试第二次的机会。 因此,楚家增加了进入云泽山脉的次数,通过猎取猎物、挖掘灵草以及采取矿物的方法,来弥补楚家现在的损失。 秦明想到了唐建国那个老家伙对程欣做的所有事情,也就不再犹豫,直接就用到了唐建国的身上。 陈林第一时间找到店内的刮刮乐玩法指南来看,看到陈林的这个动作,在里面的人都移开目光了,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刮刮乐初哥的人,连走上去跟他攀谈一句都没必要。 第七十一章 罗罗姨妈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罗罗看了看我,我微笑的站了起来:“没事,你姨妈说得挺对的,也说得挺好的。”罗罗从我身后抱着我:“我又没那么想,只要有你就够了呀。”我耸了耸肩:“你也可以先处处嘛,毕竟有了物质才能保证未来。”罗罗一蹦一跳的跳到我面前:“哎呀,这不是我姨妈说的么,我又没那么说。”我盯着罗罗摇了摇头:“不,不是那样的,其实我真觉得你姨妈说得挺对的,毕竟像我这样的家庭,我也不敢去奢求什么,要说物质,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我这...... 西南兵团还是一支“新军”,并没有形成什么固定的传统,派系斗争也比较简单,正是改变的最好时机。 别的不说,今晚他是必须得早点睡,不然明天睡过头没按时赶到学校门口,苏曼铁定要跟他开怼。 按照宋礼送过来的消息,熟悉会通河的汶上老人白英给的建议是,引汶济运,在戴村附近的汶水河床上筑新坝,将汶水余水拦引到南旺,注入济州河。 说真的,如果不是顾及白沐雪脸皮薄、容易难为情,可能林枫早就强吻了过去,无奈还有个专车司机在前面开着车,林枫便打消了和她亲吻的念头,以免给她带来困扰。 没有人想到过这种场景,即便是飞升者们,同样为李大龙得到实力感到震惊。 而顾钊川则是挑眉瞧着她,刚刚他还没有说什么呢,她就急的不行不停的开始说就是跟自己说这些废话的。 灵气复苏只对生命产生影响,那么,灵气本身是否能够称之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生命呢? 这倒是事实,之前的慕容恺,活得像是大周皇室的空气一般,毫无存在感。现在的他,倒是每日都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让自己不胜其烦。 寿宴那天就在庄老夫人跟前撕扯过一回,那时候邹府给她打了包票,又跟为闻羡云据理力争的徐景鸳、宋稼娘约定,要从济南沈家找人过来对质,这才将事情暂时压住。 “好。”听到她的话,他重重的点头。温西则是摸着肚子将桌子上的菜全部都一扫而空了。 “知道了。”秦宁起身帮着外婆收拾碗筷,端着碗去天井里洗刷。 等两人退出房间,关好门,罗曼医生立刻拉住莫疏影的手激动道。 而一旁的丸藤亮听闻不破游鸣是参赛选手之一,神情一下子凝了起来。 事实证明,这些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的毒虫还是非常害怕阳刚之力的。 在罗刹神念开口嘲讽之时,千仞雪已经毫不犹豫将全部的魂力混合太阳真火攻向罗刹神念,倘若一瞬间将罗刹神念分身的神力消融,那么罗刹神便无法再向此地投放神念。 车速不断递增,在空荡的街道飞驰而过,旁边的绿植只能看到两道绿意,甚至看不清形状,一脸平静的许雅儿,右手用力的握紧拉手,感到耳鸣严重,喉咙处感觉有些梗。 只感觉喉咙口干涩难当,大汉不断调整的呼吸,努力地张口,想要些什么。 “喂!你不知道不要乱说!”一旁的翔听了,就很是气不过,直接顶了回去。 不过有了陈义这个股份制提议就好办多了,最少相应地区有了一个转换的办法。 黑贞德一甩手中黑旗,穿刺公的身上黑色光芒浮现,将穿刺公的气息再次提升。 盒机这次显示的时间更长了,何夕深深怀疑这台盒机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总是要这么多时间。 第一箭击中枯木剑剑柄握手处,然则却被枯木剑剑身所夹带的强烈剑气直接削去箭镞,被一震而裂。 第七十二章 家族群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不一会我被拉入了一个群:相亲相爱一家人,我一脸呆滞的看着她,她耸了耸肩:“他们就是这样取的名字,这些都是我妈妈那边的人,例如表哥表弟,舅舅舅妈,表姑表姑父之类的。”我又看了看人数:“嚯,你们这个家族可真够大的呢,三十多人呢。”她笑了笑:“还有我那些结了婚的表姐,我的那些表姐夫也在里面啊,还有表嫂啊啥的。”她一边跟我说,一边发出了几张照片,并且把我艾特了出来:各位舅舅舅妈姨妈姨父表姑表姑父表姐表姐夫...... 杨洲下意识的把眼睛瞪大,威胁意味十足,七十万一个嘴巴是很多,可他更要脸,事到如今只能奢求吕婷婷不敢胡乱来,当然,最摸不透的还是刘飞阳的背景。 洛林手指轻动,带着尾焰的炎之箭拖出一条长长的火线,瞬间就到了欧曼的面前。 按部就班,再次将风雨而力,收入麾下,完成众元素力化神元素力。 一个孩童为一件事情努力了好久,却依然没有能够成功克服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最脆弱的。 “萱华园丁总的,就是写我爸办公室那副字的人,他给当地捐助的医院!”徐璐气的咬牙切齿道。 费迪南眉头一挑,但并没有任何的动作,隐隐地,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太阳落山,天气变得更加的寒冷。士兵们纷纷躲进帐篷里睡觉,唯有两侧山头上的少量警戒的值守士兵缩在头抱着兵刃孤魂野鬼一般的游荡着。 代言没办成可以,还扔出去三十万,最后得让阳哥亲自来谈,绝对称得上事故。 坐在莲娜对面的洛林听觉何其灵敏,哪怕现在礼花的爆破声响彻天穹,莲娜的呢喃声也如同在耳边响起一般清晰。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终于下定决心,把她列入必胜战胜的绝对死敌,并且拿出这种当年他在参加夜鹰突击队考核,面对“笑面虎“时,才会亮出的态度时,刘招弟的心里,依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惆怅。 虽说是在叩见,但一听到曹操的声音后,汉献帝和伏皇后如同惊弓之鸟,吓得直发颤。 庞统摇了摇头道:“敌人必有防备,再做计议。”便命退了众人。 整个三界不知道横跨多少亿万里,除了已经被人类和妖魔占据的土地,还有大约六成没有开发的土地。 这样的事情,以后日子过得好了,外头的人闲话说累了,自然就淡了。 “雪儿,你为什么要生气?是生我的气么?”变形大金刚继续以心语追问。 而江月晴这个时候几乎是被直接吓得魂飞魄散一般,可是,再焦急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杜菁兰拿着匕首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儿子身边。 烈风和隐魂似乎已经把冰儿和青桐说服了,烈风拉着冰儿的手,隐魂拉着青桐的手,一起向餐桌而去。 可是照刚刚那个样子看,她隐约觉得苏容卉恐怕是要折在这件事里头了。 当林宛走进任飘飘的寝帐时,便看到的任飘飘在自己的大帐内焦急地来回踱步,脸色苍白,双眼通红,连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 对于这次参与的人来说,因为厉云泽的加入,一个个虽然压力很大,可不得不承认,也学到了更多有用的东西。 这时候进入惊神宫的陈潇却是第一时间就看向了众人,当确认众人无事之后陈潇也是点点头,看向了鬼惊神。 山猫也摇了摇头,“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样一路换上去,太容易被对方怀疑了,而且我们的时间有限,在这一个月里频繁的换楼层,等找到制毒工厂之前,陈大成必定要出事儿”。 第七十三章 月如(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一开始我们可能只看见了对方最美好的一面,又或许我对感情看得太简单了,我以为单纯的喜欢单纯的爱就能让我拥有包容一切的能力和勇气,可是再怎么成熟,在感情里也终究是幼稚至极,开始患得患失,开始变得自私,开始觉得他的生活他的世界必须有我因为我的生活我的世界只有他,我忽略了感情需要距离,需要保鲜,我也忽略了再似火的热情也会慢慢平淡,整个世界都围着他转,我也忽略了这样我会迷失自己,把自己迷失在以他为蓝图所创造...... “我们轻伤武者一千两百零八名,重伤武者三百二十一名,失踪武者,八百九十二名!”武者念道。 张绍辉有些沮丧地垂下脑袋,那天怎么就喝得烂醉,做出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呢?他真想回到那天晚上直接掐死自己。 护国长老们一看,我去,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落入了二皇子的手中,这下,还真的不好玩了,难道皇帝真的如此愚昧不成么?将这龙印随身携带?不然怎么会落入二皇子的手中? 最后情报送到林越手中的时候,已经是八天后的事情了,但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元国和破狼国之间不但距离远,情报要想送出破狼国也是很困难,肯定是会有滞后性的。 “你上司一把年纪了,差一点被你搞得心脏病犯进医院!”老局长吼道。 随着精神力网的扩散铺就,人们的轻语声、心跳声、呼吸声,每一粒沙,每一颗尘埃,浮荡在空气中,微微透明的,划过了一道道清晰的运动轨迹,如同密密麻麻的蛛丝垂悬,而一阵突兀的风在瞬息之间湍乱了所有纹路。 可是弄了半天,黑迹还是照常出现。最后,老板只能很无奈地歇了业,这个楼也不知道卖没卖出去,反正后来就一直空着,估计那个老板也并不指着这一个生意挣钱。 对于蔡邕,再一次的询问,刘烨在短暂的停顿过后,便把来之前,跟徐庶三人,所商议的,有关于订婚仪式的事情,向蔡邕做了简短的说明。 “谢谢你救了我。”见到林越过来,躺在床上的柳云霜刚想起身,却无奈浑身无力,撑不起身子。 曾几何时,也有人策划了相似事件,为的是玩弄人性、激发起旁观者的恶意,同时向世界上所有心怀善意者证明,你们身边的普通人永远比你们想得还要恶毒,这个世界真的很坏。 陡峭石壁受到肖凡手掌的推压,居然如水波一般,晃了晃,周围扭曲一大片,随着肖凡手心的继续推进,整只手没入了山体内。 飞到近前,肖凡愕然地看着这座高不见顶,宽不见边的巨大高山,心里震撼不已。 一道金光,自那虚空中飞出,竟是那头古猿的元神,此刻充满了惊惧,要疯狂逃窜。 猿漓冷哼一声,一身湛蓝色长毛抖动,显是气怒已极,想了想,将身一晃,无量玄冥真水收上身来,化为一件神甲披挂,驾起遁光,直扑大星而去。 七彩血肉怒了,大吼着,杀气冲霄,迸发仙芒,像是一挂挂银河在炸开,太过璀璨了,凝聚成了至高无上的仙道法则,让大宇宙将毁。 霍尔闻言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海蛇不断的从后面赶过来,数量是闪电它们的十倍以上。 正当李卫和那些汉子们相谈甚欢的时候,在队伍前方突然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空气中也夹杂着浓浓的水汽,让众人jingshén不由得为之一振。 第七十四章 刘岸(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毕竟当初只有我跟罗罗去了云南,他们也并不知道这不是我第二次见周婷,也并不知道罗罗已经跟周婷打过照面,更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周婷跟刘岸的事。房东指了指屋外,示意周婷跟刘岸不要让我看见,然而,周婷却没有配合房东,跟原来一样站着说道:“李礼在么?”房东有些犹犹豫豫,周婷的目光绕过房东,看见了罗罗的背影,又指着这个背影问道:“那是罗罗么?”房东愣了愣:“啊?啊!是,你认识罗罗?”刘岸笑道:“当然了,上次李哥...... 也正是因为如此,鸡头才会放心地让她外出,根本不需要像某些团伙那样,采用暴力方法,那实在太Low了。 “你老公可是把那凶手送到我们警察局了,我正好见了,又出来正巧遇见你,所以就和你打了一个招呼,我很无辜的!”汪子涵立刻举起手,一脸无辜的对着顾萌说着。 而且,这五人当中,赫然是叶天赐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不但以魔门传人身份身为巨头之一,同时,他还是天网之主。 同样的夜晚,宋瑶回府跟徐氏说了对付宋依依的事,徐氏其实也不是不想对付宋依依,只是没找到好的理由和机会。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天黑时终于到了信阳城,一路上王思瑶没有再让大牛背他。大牛带着王思瑶直接来到了进士客栈,他又看见了那个瞧不起他的伙计。 “喏……你渴望着力量吗?”突兀的一个好听的声音在着克蕾儿的耳边响了起来。 到了大剧院,看着墙上竖立着的秦莉娜的海报,胡杨顿时一阵反胃。 “曹老大,今天我真的没白来,你比我想象中阴险不少。”叶天羽越来越觉得有一种无力的感觉,这不是他装,是真正的这样。 “砰砰砰”,三连发点射声响起,围着姆斯拉法的武装分子倒下三人,个个都是被爆头。 樊蒋氏气不过,冲上去对杜斌一通抓挠,不过被衙役死死按住了。 楚长风身化幻影,三式逍遥步交替使出,还童心未泯的在那两头憨憨的五阶蝎将头上踩了一下,然后踏着一连窜的四阶蝎卫头顶,直接掠出了这五里包围圈。 “哼!”胡惟庸狠狠瞪自家儿子一眼,将手中白玉茶盏,重重搁在身旁的几上。 “皇兄。”他的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但祈瑾衍还是听到了他叫自己。 今天凌晨的时候,夏春梅就看出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了,只不过碍于夏火华和夏新田都在就没说,而是让自己白天再来。 最后,殷光头教育道,作为几人的大哥,哪怕他只是早出生了那么十来天,他必须当好这个领头人,四大纨绔之首他当仁不让,当然得显示出那么一点与众不同来。 朱桢相信,凭着自己超越六百年的卓越见识,拿下周王,应该是手拿把掐的。 危机感?想到这里,沈木绾心里冷笑一声,沈明堂还真是一个奇葩。 夏红芬喜极而泣,肖家人也对夏春梅无比感激,想着过年了,给夏春梅多送点鸡鸭过去,别的没有,他们家养了不少家禽。 “……”朱棣一时无语,他有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但是没想过会这么早。 这的确有可能,仙草一直在白寒的手里他可以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冬晨风一直昏迷不醒究竟是怎么治的冬晨风自己也不知道。 拳头之上,混沌之气缭绕,随即对着扑面而来的斧影重重的轰下。 三个月前,我们在红巨星前后陨石带的防御部署工作正式完工,火力预计能够阻挡折返后异形海三年以上的攻势。 第七十五章 欲望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罗罗瘪了瘪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给我她的意见,女孩子有着男生无法拥有的细腻。凌晨一点,我勉勉强强把前期的预案做完,罗罗也撑不住睡去了,而我又打开了另一个文档,不停地查找着资料,在清晨六点,也把一个酒吧的预案做了出来,然而,没有经过成本核算的预案,始终是个预案。 我洗了个澡刚刚睡下,这是已经七点多了,家门便被敲响,是周婷跟刘岸,我迷迷糊糊的打开了门周婷站在门口,显然刚刚的门是她敲的,刘岸在身后不...... “恭喜恭喜,那我们可以一起去解刀池了。”莫玄风也是一喜,同时,莫玄负也知道这是他和古超真正经一次较量的时候,解刀池!莫玄风和古超是朋友也是对手。 那头怪物顿时飞到了血色通道边,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一下子掉了下来,落到地面一动也不动了。 这等奇观现象也让一旁的日军俘虏大开眼界,谁曾想到威名赫赫的红标军居然为了这些战利品几乎争到了针尖对麦芒的程度,整整一天都没有停过吵闹,甚至还相互举着枪口对准对方。 如果刚刚之前的三咲市是‘残垣断瓦’的废墟的话,那么现在就彻底的在这恐怖的余波中化作尘埃。 “不,我只能看到一个黑影!”最早赶到的马克脸色铁青的回答了出来,似乎由于自己看到了死在面前的尸体而有些发抖。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年的时间,又如何做不得三十年。”古超在一旁笑着说道,同时也在心中暗道,看来解决了星月公主这个问题。在星月公主还没有反应朝着星月公主的红唇啄了下去。偷袭成功。 难怪申屠豹如此慎重,在这样威力的星阵之下,莫说是他区区元神四转,就算是元神六转的高手,想要灭杀,也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但酒只是人情,虽然平时不好说的话在酒桌上可以轻易出口,平时难做成之事在酒桌上也可以事半功倍,但并非每一件事都可以在酒桌上办得到,这就需要再用利来诱导。 于是,当我率领常备一千两百、预备一千五百、以及主家援军两千人围住萱生城时,各家都谨守领地,表明了观战的态度。 长不长生,她不在乎,心情好了,就长生,心情一不好,巴不得分分钟钟可以秒死,再也不要醒来。 同时,她也再一次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看来,她现在要做的不是讲课,而是要收服这些人才是。 鹿端面色惨然,暗呼一声:果然完了。灵魂果都彻底消散了,傅将军岂会还有活命? 漫天的雪花就像天空长满的白发,可是,自己却一直飞不出这禁锢心口的国恨家仇。她第一次,微微动摇,内心凄惶:就我孑然一身,还足以召集亡灵吗?复国梦想,是否真的只是一梦? 除了上菜的服务员,倒是没有其他客人会看到他们这堪称“可怕”的吃相。 “是这样的。。。。。。。”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张雪玲也没有隐瞒。立即把之前李东如何救自己而被尸蛛的前鳌所刺穿手臂的事情统统解释了一遍。 “你的病刚好,你应该好好休息,至于诗瑶姑娘,改日再去看她也不迟。”刘川立即阻止。 虽然她很清楚这个太监是为皇上问的,可是,就算她真的有什么办法,她也是不会轻易的告诉皇上的。 赵逸苦笑一声,心说自己的欲擒故纵玩的过火了,这少年定是去射杀黄巾军,除了证明自己实力,更重要的是证明他确实有投效之心。 第七十六章 蛋刀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从云南回来后,我们刚刚出电梯,房东就从家里出来迫不及待的跟着我,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在后面讪笑的说道:“嘿,李,你也知道,哥儿们新建了个DH刷蛋刀,你也知道哥儿们盗贼的仓库总是缺个主手,副手都一仓库了,你这货五个CD就刷全的,能不能也帮哥儿们刷刷?”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下:“嗨呀,我这大老远回来你不先问问我累不累,你倒是先关心起你的游戏了。” 房东听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罗罗一脸无奈的走进家里瘫到床上,房...... 男人胸腔内的那颗心便随着爆裂般的心跳声持续动荡,一秒都无法安定。 中央有一张长桌,上面坐满了人,大家聚在一起互相沟通了解。第三公会给客人们准备了甜品,还有饮料,供他们自行拿取。 正当逆天杀的起劲之时,远处出现一道道脚踏飞剑之人,停在了双方交战的上空,人数足有数十万。 胡傲只是淡淡的看着菩提向着自己狂轰,连眉头都没有拧一下,仿佛菩提再攻击他人一般。 而天鹅想的是,不要钱是对的,因为这个太冒险,应该再送点什么奖励才好。 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海面,烟花的尾絮,如同缓慢划过夜空的流星缓缓下落,波光粼粼的海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随着海浪的起伏,闪烁着跳跃的光斑。 “第一不敢当,但是从建国以来几十年内未逢一败那却是真的。”雷看着朴上志挑了挑眉毛微笑着说道,说完后就率先向楼梯间走了过去。 原以为自己又会像前一天那样,睡着了会疯狂地做一个春梦,没有想到,一觉得醒来,竟然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这两人并不是别人,正是胡傲与秀儿。半个月前,胡傲才算完全恢复了身体,现在只要不去回忆,便会和正常人一样。见胡傲已经恢复过来,龙云便安排两人起程赶向国都。经过半个月个跋涉,两人才刚刚来到这里。 不可否认,百里惜雪蓦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雍沧是真的动心了一刹那。 安北都护府统领着瀚海等地八府十五郡,往前推个七八十年,这些地方全是胡人的领土。虽说泰半胡人都被赶了出去,少部分留了下来,做了顺民,朝廷还是提防的态度居多。 只是芊芊夫人也不明白,水天澜去哪里了,怎么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此地若是焚毁,纵是胡人想要驱使百姓种田,来年的收成,即便风调雨顺,也不会有往年的三成。 原本我以为,这是淫邪老人将我丢在这的一个闲职,但事实证明,一切并不是我想得这么简单。 “……”鸣人回想起之前千代婆婆说的种种话语,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哼!”一旁的鹰隼紧握的铁拳松了开来,眼神当中闪过一抹异样。 “什么傻话,现在我们都没事,到底出什么事了,曹少峰呢?”水天澜询问道。 莫紫宸这时可以断定,他确实是一位元婴修士。不过她身上,并没有帮助元婴修士疗伤的丹‘药’。 秦琬在信中写道,她已决定立秦昭为太子,希望苏沃能接受这一决定。 顾采衣点头道:“应该可以的。”话音方才落下,一道剑痕划过长空,隐隐有一道碧水的影子。剑势圈住一道剑诀,轻轻一震,只听得一声清鸣直入垂云之中。 清风明月收拾完主屋,眼看着无事可做,便拾缀打扮一番,双双往敬慈堂孝敬老太太去了。 那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在后面留下两道长长的刹车痕迹,堪堪停在两人前一米地方。 第七十七章 出头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时间一晃半个月,周婷打来电话:“喂,睡了么?”这时候的我正在教罗罗玩着WOW,我接起电话:“没呢,跟老婆玩游戏呢,怎么了?”周婷声音有些疲惫的说道:“他比我们想象的都要抗拒,他答应我在这里呆着,可是一个星期了,他每天往外打着无数个电话,打完之后又发脾气,不断的恳求着我让他出去,其中偷偷溜出去一次,后来又被他表姐拉了回来,回来之后也只是一天只吃一餐,一次只吃一点点。”我想了想问道:“他在你身边么?”...... “苏少,之前多有冒犯,请您原谅!”叶雪妃忽然九十度鞠躬,对苏尘说道。 见自己孤零零的出现在此,云星也是暗暗祈祷其它弟子平安无事,这里是真正的生死试炼场,再也不是宗派庇护下的象牙塔,不能有任何的大意与松懈。 到嘴边的“回家”二字,硬生生被贾伟给咽了回去。他能理解赵亚男此时的心情,那个曾经的家对她来说从此之后怕是再也不能居住了。可是,不回去,母子两个出院后又能去哪里呢? 然而,面对着牧朽这堪称可怕的招式,云星却是立于原地岿然不动,他轻抬眼眸,脸庞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平静,这反常的举动,让全场人都感到不解。 同时任非凡还发现神秘空间有一个特别的用处,就是任何东西放在里面,都能保持绝对的新鲜!鲜花放在里面十天半个月,拿出来还和新的一样。 留在屋内的王昊,回想着男子最后留下的那一番话,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 紧咬牙关,在滑坡上一路滑行下来让他嘴里有血流出来。足足滚动了半分钟,三十秒的时间,让他眼冒金星。 伴随着王昊再次发力,虚空之上骤然之间一阵贯耳的轰鸣声炸开。 玉手随意,再次按下机械鹦鹉的头,厚喙合在一起,光启·望舒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一声巨吼,黑色旋窝之中扑出一头夹杂着烈焰的猛兽,通体发红,灵气饶身,全身寒毛倒竖,张着利牙,竖着尾巴,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向着那地神扑去。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饕餮吗?”众人仿佛都被这凶兽给惊住了,只有徐茂公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附着了融力的独角奇硬无比,和陆奇手中的巨神兵对撞了十几回,依旧没有出现伤痕。 玉坤子脸色十分难看,一方面是因为元神被青冥剑所伤,青冥剑对于元神这一类的东西伤害显然颇大,另一方面自然是自己的计策被发现了。 纪灵看见后面的袁绍不紧不慢,心中也不由得着急,只得偷偷派人去传令,让袁术的士兵逃慢一点。 伊乐拿着伞匆匆打开家门,一眼便看到了门口不远处,那在雨幕中停着的黑色豪车。 一片欢闹声之中,却也有一个理智尚存的成员,提出了自身的疑惑,不过,马上就有人出头,帮他把‘坑’给填了。 “不准揉我的胸!不准做奇怪的事!不准和男生有亲密接触!敢洗澡就杀了你!!!!!!!!!”连续打了好几个惊叹号,又在最后署名的时候留了电话,三叶才心满意足的点下了保存键。 要知道殇每一次的任务可都是百分之百完成的,他在整个组织内的排名也非常靠前,就是这样一位非常厉害的高手,这一次竟然死掉了,刺客组织的刺客们全部都议论了起来。 李玉芸对着茅草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便打算找个地方慢慢和混沌剑培养关系。 第七十八章 交流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笑道:“你选择了和你表姐一样的车,是不是因为她是离你最近的有钱人。”他没有说话,我又说道:“你为了能够和她一样,甚至超越她,所以你选择了跟她走同一条路,做同样的事,甚至买同样的车,是因为你觉得只要你能够跟她一样,就能够衣食无忧还能让身边的人过上一样的生活,这样没错,真的,挺好,我也想这样,但是你忘了么?你想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他呆滞的抬起头看着我,又摇了摇头,我又递给他一支烟:“是因为你...... 拓跋曜轻咳几声,又吩咐了重臣几句,重臣们看着越来越难受的陛下,心如刀割,一个个发誓要守卫帝国,同乱臣贼子誓不两立。 拓跋曜不知见过多少嫔妃怀孕生产,宫中也不是没有嫔妃难产而亡,拓跋曜真不敢让阿蕤生孩子,阿蕤那么娇弱,万一生孩子时出问题怎么办?她要是想要谢家的孩子,他可以从别的地方给她,孩子还是别生了。 萧婉词多多少少也知道夏皇后的用意,不就是见她生了皇子,又升了贵嫔之位,怕她威胁到她皇后的地位, 想打压她吗。 少顷,佟京率领一支队伍,风尘仆仆,几乎都胡须拉碴,疲惫回营。 但是苏雨要是死不承认,那席凌颜可以承认自己这次真的是看走眼了,就算是一次教训罢了。 “哎,好主意我马上去办。”翠梅偷偷松口气,唯恐派了自己去,今时不同往日,她一见表公子就发憷,弯腰打起帘子,交代邹贵办事。 子松了一口气,注视着林尘的背影,这才忍住了想要与他辩论一番的冲动。 林尘轻轻笑了笑,抬起手掌,隔空一吸,顿时那把悬挂在墙上的长剑便是飞来,落入到林尘的手中。 秦二哽咽的应声,他并不是很想去,他有点担心阿耶也走上独孤伯父的路,可秦家总要有人去,秦二、秦三、秦四给秦宗言磕了头,抹着眼泪走了。 古河田思梨花的傲气不会轻易显示出来,而木花和歌子对田中秋也从不使用那种暴力。 娜迦们起初试图占据那里,因为时间的流逝是进化最好的催化剂,可这一切随着琉尔基尼的分裂而崩坏,这位古老不屈的海盗王不知从何处得到力量,如同病毒般腐蚀了联合意志。 鬼斯通对于心电感应交流并不陌生,它和同类之间就是利用精神力来沟通的,这是大部分幽灵属性和超能属性精灵天生就会的本领。 其余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随着这个精美瓷器的移动而一起移动到了显得苍老的原始人的身上。 可是转了几个来回,拓跋余聂有些懊恼,只因为这屋子里面算是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一些稍微尖锐的东西都没有。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雨蝶,可若是因为这样,害得雨蝶丢了性命,还连累了他们的孩子,那他真的是千古罪人,即便是五马分尸,都不足以谢罪。 这头南云函洗着澡,三皇子府却闹开了。南云函已然一夜没有回复,拓跋余聂将府中所有仆从都派了出去,找了一夜都没有结果。 像这种考验记忆能力的,对楠武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别忘了,他的脑海之中可是有一台超级人工智能,它的储存记忆能力,可是比过目不忘都要强上无数倍的能力。 南云菡看着赵峦的身影,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便和衣躺在床上,她知道,赵峦一定是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海上之国已经乱成了一片,这里也不例外,疯狂的混战之中艾莉儿等人随波逐流着。 第七十九章 礼物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们进入包厢坐下,没过多久,明月走进来:“来了。”我点了点头,周婷也点了点头,刘岸有些愣住,明月拿着一个公文包交到刘岸面前:“这是你最近几个项目的合同。”说完又从包里拿出五张卡递给刘岸:“这是婷婷给你办的卡,这四张是你其他几个项目的,这张是这个酒吧的,所有的收益全都汇进了着五张卡。”刘岸看了看我,我手掌向上朝着桌面上的公文包努了努嘴又拱了拱手,刘岸打开公文包,翻看着里面的那些合同,随后苦笑一声,把...... 现在可以说除了一个白银团队的等级,什么都没有,说是九点九成新也不过分。 即使这些宝物,都是一些辣鸡宝物,可是优势就多在他们实在是太多了。 而圣人老子这是将目光落在了萧峰身上,他跟那元始天尊当然没有实力,去找那萧峰查明些情况,只好问一下那阐教的数百万弟子。 可叶休不慌不忙,就在对方即将打到他的面庞时,一个侧身轻松躲过,随即瞬间来到他身边。 修身的镂空紫色西装,为她的性感优雅又多了几分干练的职场魅力,一点儿也没有昨晚酒醉的狼狈痕迹。 结果瞧见餐厅,她妈已经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吹了港式的精致卷发,这会儿正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 三公里长的国道上,处处是积水,处处是血污,处处是残肢断痕。 现在职能合并,各个部门都已经逐渐的换上了青衣,开始统称为青衣执法队了。 他倒要看看,让慕容诸葛等人尊称林少的家伙,到底是不是蜡枪头。 而我没猜错的话,杨天骢正是从地穴暗道内得以潜逃,趁着当时我们和活尸大战之际,他携那颗贵重的“天瞳珠”潜入了暗道。 这一接才发现,齐涵指尖附着一抹冰蓝色的光晕,触感一片冰凉。 “兄弟?呵呵。”这个词的概念早就被如今这个时代模糊,钱万青虽然感觉自己不是歹毒之人,但是说自己是好人,他自己都不敢承认。 刹那间,四周阴风再起,飞沙走石,摧木折枝,山谷间的轰鸣再度回响,听见我一声高喊,众人蓦然转头,盯着我。 说完,少年就离开了,叶风露出狐疑眼神,而疯狂离开后,来到一山上的半山腰,在那里有个洞口,少年毅然走了进去,在洞内,一人盘坐在那里,是一个中年男子,好像凭空盘旋在那里,很诡异。 不仅回复了,还是偷拍高手高高手帖子中的沙发,看到他的回复以及打赏额度,看到的玩家顿时感觉醉了。 “好好待着不准乱动!”萧楠夜把人往床上一丢,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容纳后拿着手机到阳台打电话去了。 楚轩点点头,陈留便是笑着离开,而后他自己迈步走进了大街之上。 朝着天空看过去,一个带着尖尖的巫师帽,穿着黑白相间的服饰的人,骑着一只扫把从远处飞了过来,一边飞还一边大声的叫喊着。 “否则,从这点上来说他们确实是已经很有诚意的了,而且以此论推的话,最后成军的效果十有八九也是不会相差太远的。”张角最后总结的说道。 王婆子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就感觉自己右手突然一痛,手中的棍子脱手而出,落到了已经回到原位的萧亦然的手中。 就像是楚子航最后说的一样,恺撒没有回头,他们两人都深知在没有君焰以及热武器的情况下,他们在水下对上这只尸守军团的胜算基本等于零,没有任何的翻盘可能,与其都留下来等死不如拼尽全力将他们本来的任务完成。 第八十章 平等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按照原定计划,把刘岸的事情解决了,我应该跟罗罗一起从河口出境,去越南玩一圈,然而,因为疫情,我们没办法,只能返回桂林。 回到桂林后,又开始了呆在家里的宅生活,罗罗时不时的跑到我面前,把衣服掀到肚皮跟我说着:“你看我都长胖了。”然而,我根本就没看出来,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直男吧。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低头看着自己慢慢长出来的肚子,于是乎,我们便起了在家锻炼的念头,最开始是个念头,我们也付出了行动,之后,念头...... 这时候壕沟里的火焰也开始渐渐熄灭了,只是经过这这么长时间的燃烧,壕沟附近依旧热气逼人,让人无法靠近。一些侥幸未死的清兵逃到这里却依旧被这热浪挡住了。 这时,狐卿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听了一会儿,再挂断电话时,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他是有恃无恐?还是强大到可以直接摧毁周家!周友康看着远处乐呵呵的常当烈,流露出一丝明悟,看来这常当烈就是这林铮的后手吧? 任盈盈说道:“你……你待我很好。”不论东方不败如何对待任我行,但是,数年来待盈盈确实礼遇周到,一应财物供给优厚,地位更是高高在上,“圣姑”之号名符其实。 华山派连赢两局,这让在场众人始料不及。武当派在场的弟子武功和玄高在伯仲之间的到有几位,高出甚多的却是没有。这岳灵风是华山派首徒,看身形气势便远在梁发之上。 常一鸣这十几年的老人了也比杨景行态度端正,一点半过就赶到工作岗位,他下午不仅当考官还是命题人。常老师人还蛮好,考题中连唱谱这样的基本技能都不检验,最难的大概就是听学唱了。 趟在床上天马行空的居然想到了这里,岳灵风不由自主的狠狠打了个冷颤。 净罗真人对此并不在意,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真正有感情维系的家臣和儿孙辈都过世了。现在这些人除了后裔两字,已经剩不下什么联系了。 郑森觉得,在这样近的距离上,这一轮炮击,肯定能给那条西班牙战列舰以沉重的一击,至于右舷的那条西班牙巡防舰,在这样近的距离上,连续的遭到了两轮齐射之后,同样损失惨重。 不错,X基金就是在追击三大财团家族,一副要赶尽杀绝的样子。 是夜!杀戮神朝里灯火通明,街道上人来人往,圆月高悬,洒落朦胧的月华,将如今热闹繁华的杀戮神朝披上了一件神秘的面纱。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保安来了,所有的人,朝四周逃逸而去。 看到慕容铄与李士铭遍体鳞伤的模样,江天眼中寒芒四射,冷冷问梅长风道。 摩离咁多少是在渤林邦时代生活的居民,因此院子里、屋里很多人都是跟他相熟的,很多人看到摩离咁也来到后,一个个对他微微点头示意,只是脸上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往日的笑容。 这一天,江天正在与一头准四阶妖兽大战,四周忽然生出了灵力风暴。 陈帆瞥一眼面前的杯子,眼中异色一闪而逝,两人再次碰杯,将里面的酒一口饮完。 安妈妈和季垣坐在后面,一直等到韩妈妈和安妈妈说完话她才开车离开。 韩祉洆虽然一直看着窗外,但眼角的余光却有意无意的看着安悦宁,自然是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乔汐朵平稳的呼吸着,脸颊粉嫩,蓝辰俊眼眸变深,忽的俯下身,在她柔嫩的唇上印上深深一吻。 第八十一章 变胖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这些天我一直在教罗罗剪辑视频,我问她:“为什么你不选择做个主播呢,你看那些主播那么多人气,收入也高,你唱歌也好听,长得也好看,不用声卡都这么好听,不用滤镜都这么好看。”她摇了摇头:“以前我有同学就是做主播的,我不喜欢那种方式,我唱歌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不想让我喜欢的东西参杂着别的东西,而且同学也拉着我跟她一起直播过,我觉得好尴尬,全程都在尬笑,我同学在旁边咋咋呼呼的,我不适合。” 无果,罗罗继续练习着...... “娘娘,就是这个杨公公,今天早上就是他对我们动手!”云兰原本就在杨辰手中吃了亏。 “可以用意识将手中武器或者其他道具进行短暂强化,  但是有精力不集中、无法分析判断的副作用。”维安自言自语。 前方东北大哥还在得瑟着与别人交谈,炫耀着自己本就不多的学识聊着他前面一大爷的相见怎么样怎么样。 我们两人现在脚下的位置有一片土地可以落脚,在中心的位置正是那个一米左右的地下窟窿。 他记得,当初丞相知道真相后,可是非常生气,直接上奏,要求赵乾要按照律法处置。 就在他们的言语间,天穹之上的周北寒等人已经彻底进入了葬剑冢,他们立于天穹之上,直接就准备动手横推葬剑冢。 若是这样一来的话,今天自己不用再做多大的功绩,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在大雪纷飞里,周可温打伞前行,在这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因为其他人皆没有打伞。 刚才他本来打算发个大红包过去给董雨露的,可是想了想,他还是停下了按密码的手。 唤心和王胖子也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很明显来人的那句“打扰了”其中包涵的意思就给人感觉有些复杂了。 这个余化,虽然在截天教算是老一辈的人物了,身份、地位、修行听说十分不浅,但今日一见,倒是颠覆了他对截天教的三观了。 “最后一则古人装逼故事,也是终极装逼!可以用三重境界里的第三重强行装逼来形容!”叶尘枫笑道。 不过正是因为有了风纹的缓冲,邢杀尘在落下的时候控制住了身体,并没有落到沙坑之中,而是又掉头冲了回来。 这会该孟羽出手了,一把拉回菊花到自己身后,孟羽抬起长腿飞起一脚就把西装男踹到奥迪车上短时间动不了了。 藤卷大叫道,他满脸敌意仿佛重战车似地直冲过去。骑马打仗的规则,只要抢到绑在头上的头巾对方就失去了资格。 “安总不在。”一听是记者,宋敏儿立刻沉下脸,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龙少爷,你说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我就是不做亏心事,恐怕也要心惊肉跳的了……”白蝙蝠急忙辩解道。 将元神化作灵气,然后再以火燃之,将体内明灯点燃,最后再从灯火之中涅槃而出。 因为是在大块头士兵和自己都背不起来老干白的情况下,龙静宇却把老干白轻松的背了起来,到现在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龙静宇能把老干白背起来,因为他全身都是力气,也无法和龙静宇士兵以及和自己相比。 比赛的时间很近了,吃完东西后浪齐也不得不再加把劲了,不过好在铁人式的OS已经重新写好了,修正了一些基础参数后这东西应该也会变得好用些。 “家主,这样可不行,这余老夫人的举动可不对劲呀!”墨呈良一听见两人根本没谈婚事,有些急了。 第八十二章 辩论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诶,对了,老公,上次我听周婷说你还会辩论呢?”罗罗又拿着薯片喝着我给她煮的奶茶凑了过来,我放下正在敲键盘的手扭头看着她:“怎么?憋得慌?找个话题咱两辩辩?”“行啊,不过得先让我知道知道你的水平,水平太差的我不接受。”她一脸傲娇的把一片薯片放到嘴里得意的说道。 我没有回答她,反而把正在做的预案最小化,在我的磁盘里寻找起来,不一会我便找到了一个视频,我站起身来,把她拉到椅子上,耳机给她戴好后播放视频。 周莹莹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转身上楼,想着左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要是送来自己就是收着,要是不送来,那就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所谓的。 再不出面解释,不知道他们会把我当成什么怪物。被逼无奈之下,我只好把昨天的苦痛经历选择性的复述了一遍,十几分钟后,终于在我耐心解答了他们的一系列疑惑之后,两人这才将信将疑的接受了我的说辞。 朱仝闻言亦是大怒,也不顾自己有伤在身,倒拖着朴刀直奔伊贺俊好,前去相助李应,杨志,徐宁,史进四人。 洛雨点点头,然后拿出盛在系统空间里的手机打开备忘录,然后抬头看向其他进化人类。 普通的猫妖又怎么会是二人的对手,只不过是几个回合,那几只猫妖便被二人解决。那暗咒猫妖看到自己的手下竟然不是敌人的一合之将,也是愤怒的吼叫了一声,放弃了正在战斗的几人,将注意力转向了约翰和萨亚。 只要经过他的鉴定后,便可以拿到一定的提成,足够他赚的金钵满盆,万灵界的至宝少说也得千亿灵石,难怪许多人挤破头也要去万灵界。 东方心中暗道,不得不说,这学院导倒是非常大胆,在很多学院之中,都是将保护学员的安全作为第一位,这样的任务,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唯有马灵任他天昏地黑,双手只管死死的抱住紫色的包裹,丝毫不敢有一点松懈。 沉鱼不紧不慢,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众人,想要出言呵斥,而费腾显得老气纵横,出言打断了她的话。 当然并非是所有人都会加入,对洛雨抱有不良印象的王达和其他三个各有想法的天赋能力者就待在原地不动,并没有加入他们的意思。 调息片刻之后,他即紧握雷宗,同时运起雷属性查克拉,直入长刀。 那个作风异常豪放、敢在陌生人面前全裸、骚话不断的百人斩——山中奈丽。 “如今这样怎么办?”南宫裕丰不禁有些犯愁,要是他就这样带安宁回去,被皇祖母知道的话,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喝之前孔行空也问过云风,为什么不把这些划草药煎熟来让众人喝下。 任公子喜欢白一凤,在落凡镇都不是什么秘密。这也是白一凤几乎不来观世湖的原因。可是,她没想到任公子竟然会如此直白地表明心迹。 不过她也知道云风是想逗乐她,不让她陷入在恐慌中,不让这一次的经历成为她人生中的阴影。 “星际货币,是一种特种技术制作的纸币,泛银河系通用,是银河系商业联合银行监制发行,地球联邦在其中有百分之一的股份。 回忆收起,安瑾的思绪回到了现实。此刻,她的手里还握着手机,屏幕上亮着电话簿的页面,上面写着“妈妈”两个字。她没有拨电话过去,只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依照安妈妈的性子,大概率是不同意的。 第八十三章 出院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一个多月,本来罗鑫早就可以出院了,但当时的我跟罗罗还在云南,而且医生也建议多在医院观察到稳定,所以罗鑫的出院拖到了今天。 今天我跟罗罗开车去接罗建国跟罗鑫,理论上来说罗鑫是第一次见我,第一次他在手术室,第二次他麻药没过还在睡觉,第三次他打了点滴和止痛药又睡去了,第四次我只是在门外跟罗罗的姨妈还有罗建国说话也没进房间。这次见他已经恢复好了,只不过是还没稳定,医生让他多休息。一进病房,他看见罗罗激动的叫...... 不过,也有力挺淳于荷的一班人马,他们同样制作了淳于荷的大幅宣传画,而且还写上了贺于纯必胜的大幅标语悬于柳园之外。 “不知道,胸口极痛,”修缘有着不好的预感,难道是不渝来了。 “什么?竟然是盟主下的毒?”台下众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淳于谅道,目光中简直有一百个一千个不相信。 唐程这时差不多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再次堪堪向后一退躲开食人魔首领一拳,可是食人魔首领大脚一伸向前一步又追上来唐程,一拳径直砸到了唐程胸口。 其实这样子尉迟铭熙踏实了不少,至少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的每一步行踪,知道她和什么人见面了和什么人说话了!有了这份踏实,他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龙啸天见此,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冲易阳打了个招呼,然后扬长而去。至于司务长,则更犀利,从地上提起几只鸭子,连招呼都不打,往食堂走去。 “去。”随着一声低呼,白发老者右手一扬,火龙冲向风凡。在半空中,火龙暴涨至丈许长,散发出惊涛骇浪般的气势。 “那太好了,许太太,请配合一下我们!把你男人喊回来。”楚洋说道。 唐程一撇嘴,手中的神谕者之剑微微颤抖,本来食尸虫是没什么的,但是,在嘉儿卡的影响下,现在还是有点恶心那家伙,再看看现在,艹,不恶心都不行。 “怎么?这两个不合你的胃口?还是她们伺候不周?”朱高炽望着野哥有些气愤地脸问道,他那温和的面容中含着一股杀气。 这些明面上的消息,很容易就打听到,不过月夜也探查了许多隐秘的消息。 这几天他强行让自己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每天去社里练枪,或者到机房去带着社里的成员们一起,带他们训练,玩枪。 然后就是这道身影,明明结结实实的挨了自己一拳,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自己怎么可能感应不到他的气息? 古修阳的话音刚落,吕倩便瞬间起身,身姿摇曳,表情娇媚,语气更是娇滴滴冲着他大肆赞赏,听的周围的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起身在周围瞧着,寻找着……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卧着只狼!我的妈呀,今天我命休矣!他紧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良久,却没有动静。 屋里人一听喊声,纷纷出来,到熊的屋门前往里一瞧,谁也不敢进去救人,苏武出诊又不在家。 如今都已年老看清世事,再说儿辈们都在一起为朝廷做事,也是知己。如今过了近四十年两代皇上,自己的家事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郑站长急眼了,顾不得手下的劝说,带着行动队直闯战区司令部而来,但他们这些特务也就是平常蛮横一点而已,真到了这个时候,战区司令部里的那些国民党精锐岂能放过他们? 以虚点兑换对命运的掌控,这尼玛简直是完爆他所听说过的所有系统好不好。 第八十四章 破冰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来到男装楼层,罗罗带着罗鑫率先出了电梯走在前面,我看了一眼罗建国,他看见我瞧他,朝前面拱了拱手示意我先走,我笑了一下:“走吧。”其实我应该大致也猜到了。 罗罗牵着罗鑫一路走着,打打闹闹的,我们围着这层楼转了一圈又一圈,罗罗也似乎没有想买什么的意思,但我和罗罗的默契,总是那么的配合。在转了第三圈的时候,我带着罗建国走进了一家西装店,我一边挑选着架子上的西装,一边打量着罗建国的身材,罗建国进门后一直犹犹...... 可是越来越多的用户去看了仙剑四美的微博之后,又看了剧照,发现,真的是。 而需要的联系动画公司的人,则是通过官网上面的登记的资料,了解这个公司的实力。 “说人话。”林凡淡淡的说道,从李醉薇的表情里,他就知道事情绝对不会是这样。 无尽的杀意,充斥着整个虚空,可怕至极的霸天之力,直接爆发。 当导播把镜头给到正在往P城南山处转移的SLG,还有藏身于此的杨浩四人,观众席中便传来了一阵惊呼。 当秦劫带着孟欣蕊走下来的时候,一楼大厅内只有满地的尸体和一片狼藉的景象。 两方都没有把握在无损的情况下击败对手,所以此时此刻,他们都在想着方法,并趁机恢复一些体力。 对于此人的尸体,叶无双没有看一眼,因为叶无双的神念,早已发现了此人,而此人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从神进入太虚神境的人。 奠柏蹲在闫然的肩头,见她抱起冷情总觉得有些别扭,却很乖的没有抗议。 很显然,在这光芒过后,大黄猫对自己等人已经没有敌意了,而且还一路跟随而来。 一连破掉了幻阵和束缚大阵,不过李田却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李田知道,到现在为止,那平老还没有真正动用灭世连环阵的威力,知道现在,那老家伙都是在试探自己。 所以鲁鲁修不着急,现在的蒸汽机起点已经比地球的高出一些了,这是一个好现象。 无论所谓的特殊机缘是什么,光是两万年不朽这一点,就足够顾南确定心中所想了。 一声低沉的轻吟,毒妖被夜魔之爪的刀气击中,只感觉后背一凉,随即传来一阵剧痛,撑不住身子,随着那股力道向前扑去。 听到孙正祥的问题,叶枫缓缓地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看着手腕上的机械手表,开始倒数起来。 于满八旗的人来说,这种早饭很平常,没有出奇之处,但对于汉军和蒙古兵来说,就很难得了,人们口中吃着,悄声的耳语,都道满洲贵人今天发了慈悲,吃得这么好,是不是要让大伙拼命了? 面对这未知的危险,天茗的心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随后面露坚毅之色,迈出了坚实的步伐,踏进了那黑洞之中。 这当然是林野和米诺也都不知道的,大家已经分别太久,见了面,却连坐下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足够厚重防线的步兵在平原上面对全力冲击的重骑兵会得到什么样的结局? 接收到伯莎的眼神,除了已经在贾正金面前的缇娜,佩琳与克里斯蒂娜也纷纷来到他的身边。 星海心内怅然。他虽有上神之威!叶子洛只是不到天帝的水准,但是他就是觉得对味!是以一直与叶子洛平辈相交!言谈甚契,甚至想过,叶子洛若有危险,他一定要出手相助。 “这个……培俊,你继续吃早餐,别管这么多。”姜秋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便对安培俊说了一句。 第八十五章 信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坐在床上吃着饼干看着书,罗罗突然走到我身边抱住我,我嘴里叼着饼干问道:“唔唔唔,你要干什么?”她只是把我松开,一直看着我,就那么微笑的看着我,我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干嘛呀,有话你就说呀。” “你文笔不错嘛。”她笑嘻嘻的说道,我赶紧摇头:“你听谁说的,没有,你别乱讲啊。”她指了指电脑:“我看到你网盘里有个文件夹,应该就是你给赖李晋写的信了吧。”我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嘻嘻嘻,帮我写论文。”我...... “林少爷,清宛该回家了,可是您看这位公子……”她瞥了一眼兰逸轩为难的说道。 以藏神境的手段和她的地位,应该能恢复吧?毕竟,她境界、领悟都有,仅仅受了伤,修为跌落而已。 她乘着紫色神鸾与无数神王相战,为救出被封住神脉困在锁龙塔内的夫君和儿子,她不惜自毁神魂。 别墅很大,足足有四层,还有花园游泳池等,屋内的装潢更是奢华,白莲当即就呆了。 宋妍妍是被手机铃声震醒的。睡眼朦胧的伸手去抓手机,“喂?”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朦胧。 虽然老爷子没说,但她心里清楚,老爷子并不希望夏国的史册上写着铁麒麟是叛军这样的字眼。 还有,还有,如果眼前的人只要是段家两公子之一,那……那顾晨这野种岂不是跟段家攀上了? 这是让贺兰叶舞去冥玥身边当细作呢。贺兰叶舞自然是不愿意的,眼泪在眼眶中盈盈滚落,楚楚可怜极了。 如画中仙,美中玉般的人儿,此时却微微皱眉,双手内分别我这一颗核桃大的晶莹灵石,全身心的感受着体内无形的力量。 中间这一顿不吃可以,可以晚上住客栈,却真成了难题。要么,就在客栈的大厅里随便对付,要么就在外面停着的马车上。或者是自己掏钱,住客栈也行。 走到总理的身边,无极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会为难你们的,更不会取你们的性命。 钟大万一脸讪然,也知道以他的这点三脚猫功夫,对方是看不上眼的。 能容纳上千人登台表演的大型舞台,音响设备整齐摆放,赠送的礼品架子,更是排出去数十米,上百名工作人员在忙碌着。 虽然舒怡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但是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二话不说,拉着叶子轩就往大厅走。 威利布朗前年年底刚刚当选旧金山市市长,去年一月才正式上任,是旧金山首位黑人市长,也是近几届市长中实际权力最大的一个。 赵烨接过来一看都是一万两票面一张的,好奇的他便开始数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任远洋手腕上的通讯器忽然想起,他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那是一只翅膀扇动开来,长足有十来丈的巨大白鹤,周身散发着一股暴戾的气息。 当墨瞳闻着身边无极那股淡淡的幽香,正神游太虚的时候,突然一个略带磁性,低沉悦耳的男人声音响起:“喂,看够了吗?~”墨瞳晃了晃头,无极那张被放大无数倍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即便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抵御引力的盔甲,可随着进入到黑洞的深处,他们都感觉到了强大的引力,让他们的行动都有一定的困难。 “虽说是二人合力破阵,但却以我为主,我虽不知此殿藏有何种宝物,但分配之时,要以我为先,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们只好各自为战了!”慕容巧星眼珠一转,闪过一丝狡狯之色。 第八十六章 特殊婚礼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对于魔兽世界这种上手门槛高的游戏,如果说靠一个人摸索,简单上手怎么都得一个多月,如果说让人带着,那两个人的耐心都得非常好也得一个多星期,上次带着罗罗玩,才刚刚玩两天,就被叫去了云南,不过还好,罗罗记忆力还挺好,总比我这“老头子”强上不少,她的电视剧看完了,我也没有别的事,我们又投入了艾泽拉斯。 正当她不断的在野外采着药,我在她身后做保镖的时候,电话又来了,总是这样,平时忙的时候总是不可开交,好不容易...... “主要是豆腐好!”徐晚霞给赵铁柱先拿了一个碗,盛了一碗鱼汤放在了他面前。 虞若欢并不期望蛟龙的回答,她摆弄着漂亮的美甲,眼眸微垂,秀美的脸庞很美、却也冷漠的惊心。 倒不如给他多介绍几个这方面擅长的医生,尽量把危害降到最低,自己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添乱。 “敢欺负我罩着的人,你才不要命了。”话落手中石子飞出,直直朝着驳蛟的脸而去。 “住手!”云雅火从心中来,恨不得能烧死面前俩父子,反正不是她亲叔叔和爷爷。 开始上菜了,丰成打哈哈扯开了这个话题,他跟个活宝似的,不停的闹笑话,把刚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换来欢声笑语。 想到这里,柳婉婉担心起那一伤营的战士,他们的据点时不时便会暴露,柳婉婉实在是有些搞不懂,其中是否有人通风报信。 她循着视线看过去,看到的就是许程依旧如同是往日一样,笑着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柳婉婉挑了挑唇,那毒是她亲手下的,看到柳楚月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她心里没有任何愧疚。 一顿晚饭吃得和谐无比,明妈旁敲侧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让她搬过来和明祁住一起。 她说完话,抬眼一看,只见傅残已然跑出老远,自甲板上跳了下去。 “吴刚老弟所言极是,拿下它的老巢,不怕它不现身!”悟空冷笑道。 德莫斯又怎会感受不到荷西对自己的仇视,也象征性的礼貌应付一句。 在奇云山能够发出那么强大的半神之光的不是庄胜半神还会有谁。 热切与温存从德莫斯脸上迅速消殆,那副俊颜又陷入一片阴暗的泥泽中。 如果他没有逃脱,那么自己和木一刀是不是就已经死在林中了?想到这里,傅残心中忽然冷的可怕。 两个月的生活,对这个本来应该是单纯的孩子来说,应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唐笑冷眼一扫,随后不再关注,与华生等人交流起分开的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 玄武池上方有一处数十米高的石台,石台上坐在正中央位置的是执法长老秦问天,也是此次考试的主审官。掌匙长老隐云子坐在了他左边,传功长老阳明坐在了他右边。而持剑长老则未有出现。 他从未料到卡蕾忒的内心世界居然这么强大,这种强大和她外表的柔弱相比较简直大相径庭。他由衷震撼,由衷折服。 摸清黑堂道士的实力。李斌开始动手了,为了速战速决,减少不必要的战斗损耗,李斌依旧采取突袭暗杀的方式,充分利用自己螺旋九影轻功得天独厚的优势,在飞云管里游走寻敌杀敌。遇一个就杀一个,逮一双就灭一双。 话一说完,斜马尾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夹了些肉丝就往嘴巴里送。 一句话,玛丽用一句话直接撕碎了多科心里的憧憬,把那座如海市蜃楼般蒙在他眼前的阴影搅的粉碎。 第八十七章 面对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婚礼结束后,苏俊德执意要来酒吧喝一杯,尽管我一直在用酒吧还没开门营业这个理由,但是他依然还是坚持,哪怕只是我们两,没有灯光没有音乐,一是为了认路,二是除了这里也没地方能让我们两喝上一杯,最后我还是答应了,也有两个原因,第一个自然是桂林出现的病例只剩一个还暂时没有治愈,所以只要消好毒,理论上来说是安全的,第二个就是还真是没地方了,其实我并不想,但看着这个憔悴的男人,我还是动了恻隐。 他中午到的,带来了...... 坐在代青青一旁的王思思仰视着姜长青的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开始在心田弥漫。 正当姜长青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瞅着王思思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午脉”就需要三百二十块,第八条六百四十块,第九条一千二百八十块,直到第十条二千五百六十块。 可娜玉只是退了两步,便赫然停住,她的嘴角还在泛着可爱的微笑。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于是,柳俊伟便开始运用起自身的能力,摆动了几下身体之后,用力将鱼尾打向了水面,一飞而起,跃向了第三个洞口。 世生闻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答话,便直接伸出右手,索取第七枚神印。 因为现在外面依然是红日高悬,所以此时正在进行修炼的柳奇,仍然像前面一样,为了不使修炼出来的星力浪费,每使用二十遍自己的所有攻击星纹技能之后,他便马上投入到使用星纹石的星纹修炼之中。 泡茶的第一道工序,是洗茶,洗杯子,林落拿着茶壶细心按照记忆中别人泡茶的步骤照做。 一时间,刚才还威严肃穆的神明乱作一团。有的看着天空呆若木鸡,有的向天空不知在何处的玄冥破口大骂,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更有甚者早就迫不及待地飞身而起,准备逃离勾陈天。 吕不韦冷喝一声,正准备出手,就见冥冥虚空之中,一股未知的力量涌动,涌入陈武体内。 到了六班的门口,安晚抻着脖子往里面看却没有看到顾纯的身影,她也不擅长和别人搭话,在门口转了几圈。 毕竟这里的人,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未卜先知的知道诸葛亮给他们设的计谋,而且还被张凡巧合破去。 苏莳傻愣愣地接过圣旨。想了想,她赶紧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银瓜子,往薛九功手里塞。 “程诺,有人找。”门口有人叫她,她往门口一看就看到井然那张好似别人欠他钱不还的脸。 如今是娴妃忙着同淑妃打擂台,等会儿回来还指不定怎么训斥苏莳。 江姑姑一时间维持不住冷静的神色,低头看着那几个字,心情十分复杂。 可他,目前所有的钱财,也不过只能培育出七名赵哲出来,所以平心而论,真的不多。 金灵圣母的身影就出现在申公豹面前,只是观察了片刻,她就将雷震子的前世今生都看透了。 沈易安坐在原处,按了按眉心,宋宏岩成功当选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件好事,他始终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苏莳挠着下巴,一时间犯了难。在她对面,傅默渊久久得不到回答,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此时的无双剑派的众门人一个个紧张万分,早就已经开始加强戒备。 吕道明、雷啸则皱眉凝视沈浩,觉得沈浩不像故弄玄虚,也没必要故弄玄虚,这么瞎嚷嚷几声,既不能壮胆,更不能退敌。 城主和城主千金自打一个时辰之前进了“客栈”,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第八十八章 小逗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花鸟市场还没开门,我和罗罗的宠物也还没着落,过了挺多天的,我朋友圈里的一个宠物诊所的医生发了个朋友圈:今天早上带着一群二货出去散步,在河边的草丛见了一窝狗崽子,现在带回诊所了,有没有想要领养的小伙伴快看过来! 陪了一个视频,视频里是一群小狗崽,于是我把手机递给罗罗看了一眼,罗罗直呼可爱,于是我便给医生发了个信息,约了下午两点去看看。 来到宠物医院,那个医生我以前见过,他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去酒吧喝过几...... 当日夜,白仙又托梦于白玫瑰与翟恒,言朱府所聘术士将纸符箓改为竹制,封住洞口,其出入受阻,难将恶贼惩之。求白玫瑰再伴翟恒至洞口,将竹符箓劈开一缝,则其出入可无阻矣。 依惠元之言,颖生毅然弃仕途,愿与素婉归云台山修炼。二人收拾妥当,踏上至云台山之路。 “你打算放我出去吗?”贞凰的眼里充满了期待,她早就受不了监狱的生活了。 火焰使者的异能指数,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过去和未来,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他的位置,是多么的遥不可及,所以我说,你根本不可能到达。 “轰!”剧烈的大风瞬间旋转形成了龙卷风,将陈冥吞噬到龙卷风里面。 “如果这种事还有下次,尔等仍妄想苟且偷生。要么自己了断,要么等着被朕亲手灭门!”嬴政又喝道。 等到叶潇将猎杀者的那可晶体吸收完后,三人便再度启程,向下面探索过去。 “呵呵,你总算觉悟了。欢迎加入我们,相识一场,无论你有什么劫难,我都会尽全力相助。”王不归伸手笑道。 谭杉自上任至今,从未有人敢抗其意。现程郎中居然藐视权威,岂能容之!然为掩人耳目,其未即刻命衙役抢婚,暂耐性为之。令众衙役暗中监视,查探程之势态,若查程稍有违法,即传唤上堂,软硬兼施,迫其顺从之。 嗡!一声轻响,周围的景物大变,原始森林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绝的山。 柳芊芊也被周围的气氛感染,双手死死的抓紧着林东胸前的寸衫,身体发出阵阵哆嗦。 “那家伙太无耻了,刚才居然偷偷的将一块空灵石放在随从身上。”李牧旁边有人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是刚才苏星辰抚摸蜈蚣脑袋的时候偷偷的让蜈蚣吞下一颗空灵石。 赵虎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他跟大汉曾山从日Y潭一路逃到N投县城,随后连忙敢到GX市,在宾馆躲了一天直到夜晚才敢出来转悠,没想到吃个夜宵也能碰到这位速度能与奥运选手相媲美的大陆男。 成功的安抚了默棘连这些人,黑沙城中的战斗也就好办了。洪水过境之后,三十万人死伤过半,部分逃逸,剩下的都投降了。 她满副激动和喜悦的抱紧玄云子,仿佛她们就是热恋中的一对情侣。 Saber身体里拥有强大的对魔力属性,没想到此时居然用来反抗李牧。 带兵打仗十数年,薛绍已经十分明了战争的胜负之规则。其实,胜负并不取决于谁做得更对,而是——谁更少犯错。 天空支柱?老人望向男孩的目光带上慎重。对了,那副样子。。。仔细的看了眼裂空座角突上的男孩,他才终于想起了什么。 “那要是拿了这张卡牌不是就麻烦了,黑十字的人不会放过持有者的吧。”陈静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一次“比试”没占上风,不光苏禄可汗输了五百贯,就是麾下的将士也赔了不少,留在这里不光彩,还不如趁早归去。 第八十九章 狮狮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罗罗问我:“为什么让它叫小逗不是叫......”“不是叫狮狮是吧。”我打断了她,她听后点了点头,我笑了笑,摸了摸在一旁睡觉的小逗:“我说过,我不信轮回,再像,也只能像医生说的一样,可能是有缘。”罗罗嘟着嘴倔强的反驳我:“可是你问它的时候它都给你回应了。”“回应可能也是代表有缘吧,并不能说明它听得懂我说的,或许它只是觉得我跟它互动,它也回应我呢。” 罗罗抱起在我键盘前睡着的小逗:“它明明就听得懂,狗很...... 他想着在位的时候,大家把他伺候的巴巴适适,一下子心里怪不是滋味,几颗眼泪水滴答到了稀饭中,他擦了一下眼睛,却又有滋有味的喝起来。 看着眼前的李海洋,唐老头子的脸上一脸严肃,尼克和摩尔两人则是嘴角带着笑意,为了这野外生存训练,唐老头子被罚俸一月也要修改教学大纲,不得不说,唐老头子为了能让他们早日形成战力也付出了代价。 等了几场比赛的范佩西终于抓到机会,因为两个中后卫都被史密斯吸引到了前点,所以他在后点完全没人盯,左脚轻松推射入网。 他也给同僚交流吹牛呢,吹说:“活人,现成的,谁不会呢,有本事就去哄找几个摆摊起,你看我,没有那个指甲子,就不剥那个蒜瓣子,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哈哈哈”,同僚们都掩鼻而笑了。 拦下一辆黄包车后,男人直接指挥黄包车朝着一处破庙走去,破庙位置很偏僻,而且似乎长久没有人来上香,根本闻不到一点香火味,庙外原本的僧田也荒废了,显然长时间无人耕种。 刘海摇摇头,人心坏了,啥都干不好,好像这个就三年,三年之后大集体改了模式,自己吃自己的,计算工分,最后分粮食,多退少补什么的。 江果果过完安检后就去了休息室里等候,想到刚才男人的脸色,心情很好的轻笑出声。 她穿着一身简便的蓝色长袍,头发高高束起,清秀的面容带着些许诧异。 给自己的很有可能是一架霍克战斗机,但是有霍克战斗机就足够了,强如李海洋不也就分到一架霍克么? “我记得哥哥和大理寺少卿是旧相识了,你能不能让他帮我查个东西?”沈知意双手合十,恳求道。 之前周安非礼她,她很气,周安亲完了就要走,她更气,而现在,所以气恼,都化为了情愫。 人影一脚踹上那人的肚子,狠狠的一脚,惹得那人身子后面的白骨又散落了许多,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蹬蹬声。 夜浅拂了拂微微被吹乱的华服,面具下的眸子淡淡的一转,将那张笑得无邪的脸刻入眼中,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关承宣带人去拿灵植,而有另外的学校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去正规的操作教室。 听前面这句话,姜东顿时喜悦起来,但随后的但是,又让他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接着,郑重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枚灵光闪闪的半透明符箓来,并直接拍在身上。 不过那红色光柱在打到那八只异兽虚影之时好似直接被那八只异兽虚影吸收掉了,并没有继续落在郑重身上。 老者叹息说道,话音未落,就感到身侧一个恐怖如魔神的气息爆发,一股强大无匹的冲击力扑面而来,将他掀飞,几乎摔死。 二十年,也是华天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得知了逸子仙的消息后,华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和逸子仙团圆,不过从巫祖尤黎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华天若是以怔悟境修为去找逸子仙,完全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第九十章 无法回头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正当我跟罗罗抱着吃饱饭的小逗翻着狮狮以前的照片事,我的手机响了,我接通了,并且开了免提,这是习惯了,只要罗罗在一旁,我的电话很少会不开免提:“喂,你好,哪位?”“你先别着急挂我电话,方便聊聊么?”是小屿的,听起来她刚刚哭过。“不方便,怎么了?”我只是冷冰冰的回答着,罗罗在一旁抱住了我的手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小屿深吸了一口气:“我,在桂林,方便,见一面么?”“巧了,我回荔浦了。...... 老鬼欧阳守义是天山学院的院长,在华夏游戏界里面人人敬畏三分,但是华夏游戏界向来是比较孤僻的地方,欧阳守义并没有摆出一代宗师的架子,只是好说好商量着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么一解释,都明白了,首先是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之后是有了吹嘘的资本,最后说不定还能在特定的时候,拉虎皮扯大旗一次两次,某某是我的朋友,我在杨以辰庆功宴会上还与他一起喝酒来着。 经过十多天的选拔,最终包括了胡静等人,有五十二名圣堂弟子在特训中留了下来,他们都是经过挑选对五行反应敏感的,也能在功法中找到自己的五行体会,而这就意味着他们将可以在这条修行之路之上继续前进。 三级魔法,卷藤术!金发青年的长剑,几乎是擦着安妮的皮肤掠过。 “对了,我都有真气了,我也应该能飞了吧,就算不多,也可以停顿一下吧。”步铮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自己的身法,自己拥有真气之后,应该也能御空而行,就算不能太远,但最起码能一会。 与此同时,远在三望山的互助联盟驻地,李建风突然望向了封印点的方向,就在那红光冲天而起之际,他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那股熟悉的力量不是别的,正是玄光斩天剑的力量。 现场也多数是飞扬跋扈的跑车,偶有几辆商务车也都是低调奢华,总之你来这里车是门面的一部分,有些车子保镖熟悉直接放行,有些车子不够档次,入大门保镖都得多看几眼,甚至恨不得检查一下你的车子里有没有危险品。 这些天仙却都不敢破坏,世界融入天界,天道有感,一旦破坏,获罪于天,轻者功德削减,福德减弱,重者天降惩罚,化为天劫,有陨落之危。 一瞬间,强烈的紫气就顺着傻蛋的胳膊一路蔓延,冲向了他的躯体。从手指到手臂,皮肤如同染色一样变成紫色。九十年先天功力横冲直撞,势不可挡。如果大规模入侵,傻蛋的体质也扛不住。 “这有什么奇怪的,以前建造这里的人肯定带着空间阵器,或者有空间属性的武者帮忙,在哪里一样!”蜀彪回道。 三日后,张千金来到山中竹林,一走进竹林,眼前便是一片开阔,而陆凡正背对于他以指代剑演练剑招。 “人有七情六欲,有轮回。”他说,这不是回答,简直答非所问,但尊者还是明白了,其实也对,人族是有血有肉的,是有七情六欲的,但他们呢?就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周杰伦是个实在人,吴华知道他是不会骗自己的,一想到黄建中竟然就这么死了,吴华简直不敢相信。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可不曾想,最后还是被卫独发现了,卫独对此大发雷霆,她不能把卫亦阳怎么样,但却让人把李可做成人彘,放在他院子里,以此来警告他。如果以后,再有人敢帮他逃离,李可就是那人的下场。 第九十一章 鱼目混珠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房东一大早的来敲响了我的门,我打着哈欠看着门外的房东:“啊哈哈哈.....你说你这么早来干嘛,又被你家那母老虎赶出来了?”“没有没有,给你看个宝贝。”“啥宝贝啊这么着急,这一大早着急忙慌的,你不抱媳妇睡觉我还要抱呢,睡醒再说。”说完我便要转身关门。房东拉住了我:“诶诶诶诶,来,您掌眼。”我扭头一看,就一个茶盏,摇了摇头:“嗨,这玩意,没兴趣。” 房东又拉住了我:“看仔细咯。”我从他手里接过那个白釉茶...... 经过商议,「散花仙子」柳一娘留在临安,陪同慕容太妃,护卫太上皇。 众壮丁还要追击,一股香风飘荡而至,片片花瓣从天而降,众人抬头仰望,就见一道婀娜身影在万千花瓣簇拥下,朝着密林另一头飞去。 这游戏特别随机,普通玩家平时出海都有可能遇到风暴,活动的时候有风暴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之后又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刘金行发现自己在空间里面,自己是可以控物,瞬移的。 罗忆馨脱了鞋子提在手里,静静地走在沙滩上,踏着脚下松软的细沙,心情十分舒畅。 「那是因为呀……我听室友说,农历生日是和家人过的,阳历生日才是和男朋友过的。」馨馨笑嘻嘻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 馨馨忐忑不安地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妈妈荆妙语,声音中带着哭腔。 目前的EDA升级计划,也是在【中级开发加速卡】的作用下才在三个月里堪堪完成了大部分主要内容。 “阿尔科恩。”声音勉强可以听见,但这次是熟悉的低语声,毫无疑问,这是萨奇的声音。 城楼之上,两道黑影凭栏望向客栈的马厩,在那里,赵无疆正在一具具打碎冲上来的血肉傀儡。 紫云皇朝的炼器师,都是有等级之分的,箫瑶从来没有参加过考核,自然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头。 温谨成完全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向陆衍的墨眸带着些许同情。 自然,等到莫邵东搭最早一班飞机回国,一切已经算是尘埃落定。 街巷间一片哗然,便是渐趋暴烈的雨声,都无法掩盖人们的惊呼与议论。 农庄乐属于偏僻的地方,附近也没有什么监控,时间又过去这么久要是查不到死者的身份还真的有点难下手。 龙太泉三郎挺着脖子不动也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邪帝石之轩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天道高手的境界,在场的所有人,单打独斗的话谁也不敢说能够胜他。 “没有什么可说的,一定要把强迫萧莲偷食禁果的家伙抓到,要不是因为他这两条人命也不会无辜死去?”秦丹丹也发出义怒。 尸斑,尸温,尸僵是法医寻找确认死者的三大王牌,可对于高度腐败的尸体看来要透过其他方式。 摄政王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了,众人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掏买路钱。 众目睽睽之下,章少武放在身前遮掩住卡牌,左臂微微后移,电光火石间,再一次翻开卡牌时,卡牌的正反面都变成了空白。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转身看着方阵古怪的面色,李青山疑惑的问道。 “这……这是什么斧头?”禧龙周身汗毛倒竖,如同受惊的狸猫,根本不必刻意运功,禧龙体表四象轰然炸裂,禧龙的仙躯在盘古斧劈下的瞬间幻化成四个纷落空间四处!留在原地的只有一个隐约的残影。 没错,全部都是眼睛的纹身,就跟当初的时候一模一样,身体上面被密密麻麻的眼珠子给填满。 第九十二章 卧底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老赵做的也不是合法生意,但在行内这样的行为总是心照不宣,更何况小打小闹的,也没人管,所以老赵在这一开就是十几年,而他这样的主欺负欺负外地人,欺负欺负行外人,欺负欺负新人倒是绰绰有余,但我又不是他眼中的那种青头,他也知道我不是个善茬,而其实房东和我朋友买的那两件东西,也就是在那个价,那个茶海,虽然是有树瘤,但黄桃年份不高,虽然是一整块过的,但是面积也不大,而那个茶宠,其实养多久的茶宠也就那样,不过是...... 易承修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抬手示意乐队再次奏乐。伴随着舒缓悠扬的音乐声,party正式开始。 “儿子,血止住了!”秦岚见纱布没有再渗血出来,喜极而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担心明朗,但是见她躺在血泊之中,她的心几乎都要停顿的了。 “这是什么?”楚梦杨大惊,因为从上面感受到了神王的气息,楚梦杨带着众人急忙退去,不敢靠前。 乐天收回龙吟剑,没有说话便离开了。凌九天也是转身离去:“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较量。让你看一看我真正的实力。”凌九天说完便跳下战台不知影踪。 明朗没有接话,只是依旧伏在阿公的肩膀上,脸上尽是平静地神色。这种现世安稳的感觉,只有在阿公身上才找到。 徐助理按照易承修的吩咐,來到了接待室。易氏集团总部的接待室里,易嘉帧双手揣在兜里,正百无聊赖得欣赏着墙面上悬挂的油画。 “我有那么可怕么?为什么要躲?”乐天模仿着龙影的声音说道。 这种认知让她几乎疯狂,她甚至想冲过去,狠狠地抽打甄魅儿一顿,好叫她知道厉害,但是,她也悲哀地知道,当她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自己已经输了。 今天白日里本来她跑了一趟已经在收尾阶段的驸马府,身子很是疲惫了,不想尔青要回宫见太子,本来她想一起来的,可是尔青让自己歇着,她着实很累了,就没再缠着尔青一起进宫。 龙卫和3位拓拔家族的血性彻底被激发出来,一个个主动迎上敌手,拓跋悍和高云惊联手对付祁皓天,对此后者显得风轻云淡,一招一式间都不得不让他们二人全力抵挡,加上旧伤未愈,气血顿时翻滚,场面看起来有些凄惨。 自打青云上人掌管青云门后,青云门再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了,大家修真练武,嘻嘻哈哈不好吗?非要打生打死,以前青云门内斗很厉害,但不知为何青云上人继位后,五峰和睦,内外太平,甚至连宗门大比都没了。 “你是说,程怀瑜被彭沐关在了王宫外面的宅子里?”顾守信看着那张程怀瑜画的图,皱眉问道。 郭晚是真的被薛千煜那要杀人的表情给吓到了,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倒头就睡,夜里也做了噩梦,满脑子都是薛千煜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说着送她去见鬼的话。 唯一不足的是,目前的NPC还不能自主发问,但就是这样也足以让剑魂震惊了。 林峰抡起大剑,剑上星空浩瀚,与此同时星夜之中,无数流星向青云大陆西域坠落,惹得众多老怪纷纷侧目。 “影响是有点大,但我出面主要还是因为肖总您。您这样的身份,要不是我亲自出面,我担心手下人请不来。”甄副局长话里话外把肖遥捧得很高。 听到凛若这么说,薛北年又往后看了看,发现那些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凛若。 第九十三章 乏力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莫宗霖来接我的时候到了,罗罗抱着我哭个不停,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哭什么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哭得更凶了:“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的。”“你要早点回来。”“做好饭等我。” 莫宗霖开着一辆商务车停在了楼下,我提着行李走到车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给我围上了黑眼罩,就像当初Q小姐给罗罗围住一样,围在了我的眼上,另一个西装男从我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我隐约听见...... “你说的那个不是什么邪神,那是莫甘娜手下的一个叫做阿托的老兵!”彦有些无语的说道。 所以,暗劲人杰,除了练劲气之外,主要是以练防守为主,攻为辅。 这处空间不大,四周白茫茫一片,唯独在前方,有两座古老大殿,和一处清澈水池。 “哇!噗!”鬼尸被刺穿,鬼尸的主人马贼首领顿时就喷出了一口漆黑的鲜血,这些已经不能称之为鲜血了,因为这些血液是黑色的,而且在这些血液之中还有蛆虫的存在。如果凑近的话还可以闻到一股恶臭。 其实也确实是这样的,当时的大帝公会在做出那样的事情的时候,在网上的骂声还少吗,最顶峰的时候,几乎整个游戏界都在骂大帝公会。 傻愣了片刻后,一窝人就拥了上去。而当我看见那具尸体的时候,我贝惊震住了,他niang的,这具尸体居然还是新鲜的。看得出这尸体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一个胖子,现在尸体发福,更加显得肥胖。 打开车门,一个刺猬头、穿着十分花哨的青年打开车门,下了车,笑呵呵的说道。 白荣看了看星柔,现在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和金武一个宗门的金柔了。 看着那两条火龙慢慢的被雨水即将浇灭,我猛地坐到了雨水当中,没想到我们最终的结局,会是我们自己亲手造出来的。 数十道身影携带着强大的劲风,暴掠而出,脚下地面被他们震得颤抖不止。 据简史记载,当年,魔族议会的议长人选有好多个,其中如今的议长票数最高,暗纹魔君屈居第二的时候。 而发生火并的原因甚至可能是那句经典的‘你愁啥’‘瞅你咋地’的对白。 这番异变只在刹那,就连萧莫何这位宗师境界的高手也没有反应过来,当银针之脑,他的身躯这才重重砸落在石床上。 这里是皇上的营帐,这天策军士竟连通禀一下的时间也没有,直接撞将入帐,可见此时情况之紧急。 猴子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紧箍圈果然藏着大秘密,忧的是要想窥探这个大秘密,必须得与紧箍咒相互配合,而这,意味他将要承受莫大的痛楚。 如果追求幸福是一场持久的战斗,那这一对新人的表现就不像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更接近志同道合的战友。 李道然初次听闻这件事的时候,就猜测这应该是一个类似于帝级强者法域的存在,而在他进入天碑千里之内的时候,身体周围传来的那种隐隐的感觉,让他确信了这个猜测。 两人一上来并没有什么相互试探的意思,上来就用了极为强大的力量,强烈的波动从两人接触的地方散发出来。 就这么很是暧昧的洗了一阵,林晨却是突然回头,嘴角带着一抹邪魅,掌很不老实的在苏颖的胸前,抓了一把,惹的她一阵娇慎。 满汉全席从来都只是听说,如今自己能够亲身体验,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第九十四章 秘书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一晚上的时间无比难熬,尤其是在夜晚,夜晚的山区无比寂静,山里各种鸟兽发出奇怪的声音,我让看门的两个西装男给我拿来了一瓶威士忌,与其说是看门,还不如说是看住我。其实我是想要伏特加的,可这里只有威士忌和白兰地。 我想喝酒,因为我失眠了,心里总在担心罗罗,自从我们在一起之后,从来没分开过这么久,可能也是因为有不确定因素,我总在担心她,相信她也是在担心我吧,可我还是得睡觉,不然第二天没办法完成他们交给我的任...... 胡途等人却点了荤的,海鲜大拼盘、酿花枝、香草生腿煎牛仔肉片和烧牛柳配蘑菇红酒汁,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动。 虽然时敢当的话听起来有些伤人,不过凌寒天倒是很欣赏时敢当这种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这种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你不用时刻防备着他。 反正他为了得到息壤而付出这些始玉做为代价后,等到事情了结他回到主神空间,都会向真正所求的主神一一讨回这些代价,他总是吃不了亏的——玄渊就不信主神主宰数以亿计的世界,在祂的珍藏中会没有始玉此物。 玄渊面不改色的点头:“我知道了。”既然这些人是林轩竹的仇人, 而他占了他的身体, 承担了他因果,那么自然替林轩竹一一偿还。 “我们如此表现出如此明显的舍弃太子的立场来,是否会使得陛下警醒,转而支持太子?”李大人抚了抚白须,略带担忧的问道。 就这么的,陈振和骑兵们,蹑手蹑脚地在500不死族战士中间穿来插去,那些不死族战士没有烂干净的脸上,还带着战意,看着都吓人。 “好,你们谈,我出去透透气!”钱教授是真的气狠了,他再听章锐那些混账话,估计血压都要升高了,再者对商弈笑也有信心,钱教授起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他们必须保证,在那八只藏着的海洋魔物攻击时,所有的船都不能翻。 紫薇大帝这边经过了东华帝君的提前示警和通知后,玄渊是无比顺利的直接拿到了第三份息壤,甚至连紫薇天都没进。 而他便是一直在赌清婉兮师长不会发现,没想到还真是赌狗必输。 但随着唐天双臂的落下,整片峡谷为之一震,他的声音也是哑然而止。 林逸坐在一座废弃的大殿前方,心念一动,将十万精兵所修炼的修为光团尽数拾取。 这番情商极高的发言过后,苏铖和任毅的脸色都变得好看了不少,尤其是苏铖,看向杨路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说话间烈羽缓步走向那具尸体,虽然已经变得有些面目全非,但他还是一眼认出那就是卡门的尸体,而死因应该就是保护罩在抵挡不住攻击后破碎后,卡门第一时间用身体护住了安娜。 所有奔袭拦截的人只见唐天的身影轰然被击飞,不少人神情都是一愣,如此轻松的“击败”这还是第一次。 看到曲长老如此热情的邀请一位中州炼气期修士做客,曲靖的弟子纷纷投来了嫉妒的目光,同样是炼气期修士,自己就算天天腆着脸拍曲长老马屁,曲长老都对自己爱答不理。 手上那封信从袖袍之内宛如一道利剑,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然间暴力而起,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那靖国公杨林的桌前。 常年盘踞着许多蛇类生物,那里很是危险,即使妖魔也是难以进入其中。 上次他跟胡三娘一起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分神期的修士,不过他也不会怀疑林量檀的话的真实性也就是了。 第九十五章 做戏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小姑娘进来之后,我从地上捡起酒瓶子,晃了晃,看着里面只剩下残留在瓶壁上的酒液,我扭头朝她说道:“让门口那两个人拿两瓶酒进来。”小姑娘一听,愣了愣神,我朝着门口努了努嘴:“刚刚那么大两个人跟着我们回来你不知道?”她依旧是咬着牙摇摇头。 我把手垂下,松开了手,酒瓶很自然的掉落到地上,掉在瓷砖上发出一串碰撞的声音,我没有理会这声音,小姑娘倒是被吓了一跳,我走到她面前,看了她一眼,她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稍稍的...... “合出来了吗,多少钱?”为了掩饰尴尬,张天佑一边掏钱,一边问道。 “大哥大嫂,有一件事我要叮嘱你们。  你们把祖传宝物送给我的事情,千万不能向外泄lou。  ”项如还是觉得不保险,特意嘱咐了一句。 “衣大嫂,我想看下衣老,可以吗?”张国栋也顾不得客套什么,直接说道。 “等等!”蔡羽绾娇嗔着抓住男人在她腰间来回摩擦的双手,只有这个冤家才知道的才触摸过的敏感地带有着让她几乎被yu望淹没的威力。 “师父您客气,我也就是经常锻炼,体力比平常人好一点。”张天佑谦虚道。 在这颗星球上有一片诺星汉森林,曾是走兽一族与飞禽一族为之争斗了无数年的风水宝地。逆神大军占领了这颗星球后,便把诺星汉森林修成了一个军事基地。平日里,如果未经许可,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但私生子却是没那地位的,否则一旦承认就是挑战正室地位的,遭正室上下排挤的。 这两人看形象气质、说话的语气,还真是一对另类,比较暴虐和残忍。 “不要,我不去医院”白婉茹咬着牙,强忍下面撕裂般的痛苦,相比起来,即便是第一次的疼痛,也没有现如今这样难以忍受,但是如果因为这种事而进了医院,白婉茹会更加难以忍受。 曹铄此时稳操胜券,自然不愿与那廖化拼命,只好稍稍后撤,挥动古锭刀与廖化战到了一起。乘此机会,苦苦支撑的关羽终于喘了一口气,他猛一咬牙,朝着关平那些人离开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忽然间,她的目光落在了院中的花草上,双眸微眯,眼眸中是无尽的寒意。 此人身材高大,留着些许胡渣。面形方方正正,一袭白色的衣服添了几分仙侠的味道,最让人难忘的是他的眼神,特别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一切。 无论多么黑暗的环境,它都能散发出一抹莹莹绿光,那是爱惨了的颜色,通用点30。 “姜姑娘真是智勇双全,让人佩服。”萧浔弯唇,眼中满是对姜妤的赞赏。 其他的和尚打铁的时候比平时欢乐多了,因为有了诸葛一休这个傻蛋可以取笑一下,大伙乐呵呵,工作也有劲了。 欧阳如玉茫然地看着周围,草地、树木、蓝天白云……她这是回到了悬崖外边? 为首的男人身材粗犷健壮,如电视上出现的健美先生,肌肉结实,沉着脸看着窗外的景象。 沈星眼睛看着李香君的琵琶表演思绪却真的飘到了好远好远。欧洲联军来势汹汹,妄图一举击溃沙俄省的驻防守军,达到军事施压的目的性,另一边还派遣联盟的使者进入到莫斯科和沈星进行面对面的会谈。 “刺啦!”一声,黄土的手上就被丫子戳了一刀,白刀进红刀出。黄土硬生生忍住了疼,没喊出声来。 刚刚还在说的大家中的其中一个,安城鸣子就出现了仁太的门口。 第九十六章 煎熬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么?”小姑娘有些好奇的看着我问道,我摇了摇头:“我是来赚钱的。”“啊,可是他们......”“你这种小姑娘不懂,像我这样的中年大叔,除了要给自己留下养老钱,还得养着一家老小,像我这样,越是有压力,越觉得钱重要,所以谁会嫌钱多啊。” 小姑娘若有所悟:“就像资本论里说的那样,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我接过话茬:“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那他究竟是敌是友呢?这样做又有何种目的?救自己只是一时的好心使然吗?姚清沐望着淼淼的消失的方向,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个李睿有毛病吧?我都站在你面前了,你还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她们也配?我父皇才不会为了她们生我的气!”轩辕初回过头看着眼前的人,入目的是雪白的裙裾,随即皱眉,“你是什么人?”说着他仰起头。 我在卫生间里,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顺便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办公室去。 听到后面这些喊声,李睿才算是真的高兴了起来。要是人们都被许梦烟的容貌吸引,那可就是本末倒置了。他的目的是要让人们记住许梦烟的歌声,而不是一张脸蛋儿。 冷暮寒看着莫问,自从云朵朵失踪之后,他就知道,是他太大意了,他怎么能以为云朵朵在皇宫中就没有危险呢,莫问的意思他听明白了,他看了看“老夫人”。 只见厨房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水果,锅里香菇瘦肉粥,正散发出热气腾腾的香味儿。 所以,她忘记了穿越到这里之后的所有事情,忘记了关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 林深深的手变得有些发颤,头脑都跟着变得有些迟疑,不好用了起来。 “谢谢姑爷,我给您再换一杯吧!”那佣人脸上明显露出了感激的神色,然后捧着李睿那杯茶水走了出去。 古辰他看着成海离开了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随后,他这便也直接回去了。 想到这里以后逍遥他的心中,也就放心了不少,右手一挥,顿时,十多个储物袋,便都出现在了他的四周了。 说完后,天道眼球前面浮现出一面古朴的镜子,对着那道攻击迎接了上去,将这道古术尽数吸收,而光滑无痕的镜面上,也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犹如一道道狰狞的伤疤,遍布其上。 “不学着其他人一般,组建个势力,或者附庸一个大家族?”齐阳抚摸着下巴上那银白色的胡子,疑惑的定定看着许墨问道。 他本是想给许墨施加一点压力,好让他死前承受莫大的压力,可以看到许墨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解脱的神情。 但许墨心底却是出现一段莫名的画面,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记忆,却仿佛自己经历过这一切。 幸亏这方空间秘宝足够结实,若是换成其他几个包厢,非要酿成大祸不可。 古辰他此时,则是叹息了一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失望。 只见萧凡化为一束流光钻入许墨的身体之内,许墨也是浑身感到寒冷如冰冻,体内灵力尽失。 “传令下去,让阴竺带人将凌风派的弟子进入鳞波湖附近,至于那些散修,只要没接近鳞波湖,不必理会。若是有人胆敢靠近,通通杀了!”黑獠说罢,便挥退了下人。 随即让人收拾了尸体,王府里的侍卫给安排好后遗的事情,比如说他们的身后事和他们家庭的抚恤,至于宫中的那两个,也让人送回了宫里,再调派了新的人手重新守住囚牢。 第九十七章 工具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一觉睡到天黑,我醒来的时候糯糯已经在靠着窗户看风景了,我爬起身,她扭过头来问道:“醒了。”我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吃饭了么?” 她摇了摇头。 “那你等我一下。”我爬起身来朝卫生间走去,她也跟着我走了进来,我转过身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有事?”她一脸呆滞的看着我:“啊,不是......要一起么?” “哦?你想跟我一起?”我挑逗性的问道,她的脸顿时一红,我摇了摇头:“出去吧,不用。” 我洗好了澡,门口的西装...... 他李敢当做人做事,先讲一个礼字,他的人被人杀了,他不指着别人给他说法,因为这个说法他要自己讨。 他的话得到了大多数士兵的认同。因为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这些乡巴佬民兵们对于东方人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的敬畏。 李天离开苏家后,在古玩街里转着,所有的古物都平平无奇,几乎没有带着光泽的,李天越转越失望,无奈的带几个店铺间游走的。 但已经足够了,仅仅是一句“我不信”,已经让林管事眼睑泛红。 这种情况让临时指挥官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但以他的身份还不足以压下这场争论。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面前的班主任竟然真的叫得出他们的名字。 外面的天色却是刚蒙蒙亮,雾气还很重,董如一想也确实有些早了,便听话地又躺了回去,一只手浮上他的下巴慢慢摸着他的胡茬,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本村大队自信满满的派出两个中队,在炮火的掩护下,逐渐的接近常熟右翼的阵地。 方白笑着捏了捏李时光的脸,用一双手强行把李时光的脸,捏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只是这些话,萧宸玖并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能说出口。 “哪能说搬就搬,一大堆的东西呢!”许妈妈直接摇头否定,现在一天能赚好几两的银子,她哪里舍得为了外人放弃赚钱的机会,哪怕浪费一天她都舍不得。 “不,已经结束了。”虞兆长舒了一口气,冲着陶怡菲受创的手臂努了努嘴,又指了指自己绑着绷带的大腿。 几个没有系上安全带的人直接被甩到了一侧的窗户上,与座位上的乘客挤成一团。 方村村民对这次兽潮做了抵御准备,甚至建造的防御围墙比以往都要高大坚固,防御力将近是以往的一倍。那是高三米多、粗大树木构建的防御围墙,墙下遍布陷阱,墙后是一个个间隔开来,分布均匀的箭台。 刀疤如果能这么容易的被整挂了,他也不叫刀疤了。这点水准的整人伎俩根本就对付不了刀疤的,但是会让刀疤很烦,这是真的。 “这是定金。”大长老有些肉疼地看着这四根初阶生命药水,将这药水推向了虞兆他们。 梦璃连忙把手中的矿灯和匕首给胖子,这时候吴邪和胖子、潘子和六太互相帮忙处理那些草蜱子。 看到李燕北装模作样的又摆出来执事长的架子,三人不约而同的翻了翻眼皮。 “天宫应该后天炼制成型的,如果说它有灵,那也只能说它拥有宫灵,它应该不算是生灵。”天宫大帝说道。 白立君刚开始还在她身边看着,后来感觉没什么话说,就先回到了藤屋休息。 同理,凭着自己的想象,乃至一次次的失败搭建其一个全新架构的世界,唐白不觉得思维局限的自己能够有那个能力。也不觉得创造一个与脑海里迥然不同的世界,难度会比摸索和发掘这些原本世界来的低。 第九十八章 警惕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调好了酒,给莫宗霖堂哥还有糯糯一人递了一杯:“对了,口罩厂和我让你注册的那些公司都搞定了么?”“差不多了,你要的一家投资公司,找了四个干净的有钱人入了股,法人也搞定了。”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听到莫宗霖堂哥说的话点了点头:“嗯,接下来用这个投资公司,投资三个传媒公司,两家P2P公司,操作不难,具体的操作只要能过莫宗霖那边就没问题。传媒公司的话,你就去酒吧里随便找几个独立的驻唱歌手,再随便找几个活动让...... “那我们现在应该去哪里呢?”蓝晓宇看向徐天,毕竟,只有现在他手里才有具体的位置图。 可是他与叶孤城的对决是在明晚,为何会在今晚气势汹汹杀入皇宫? “普通朋友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不会是学校里追你的男生吧?”林辰开着玩笑地把话从喉咙里说了出来,但眼神里却带有着一丝地试探和紧张。 且说苏泽,自吕静视力恢复后,虽仍住在自己的别墅,对她的关心却已大不如前,每日早出晚归,分房而居。 “得了吧你,吃肉都堵不上你的嘴。”说罢,蓝晓宇夹了一块肉到夏子曦的碗里。 “我感觉我能吃一头牛!”两人也顾不上多想,赶紧向赵昊行个礼,便兴冲冲跟着平托走了。 “是吗?那看来是我误会了呢,那这件事你说要怎么办呢?”市丸银摆了摆手,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嘴角一抽。 “嘶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磅礴的白色雾气将方圆几里毫无例外的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马超好像没乐了,心想:“这也算遗产。一个院子,和几间破房子。”知道谢兰兰受了委屈,不敢说什么。 苏朋等人都出了家门,把门关好,苏朋到觉得很开心,自己第一次和心爱的人接吻。 徐然眼神当中闪过了一丝古怪,哮天犬的这番举动去是让他想起的无始大帝的那只大黑狗黑皇了,一样的寸草不生,哮天犬如果与黑皇凑到一起,恐怕会比较臭味相投吧。 这是姜天明想看到的局面,他并不想给自己打造一个完美无缺的人设,这种人设前期很吸粉,但也最容易崩盘,以后有任何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 杜肖生看着她半露不露的胸部,吞了吞口水,险些没把持住,突然用手拖起她的大腿,把她打横抱起,朝她的卧室走去,唐云桥依以为自己成功了,双手环住他,脸贴在他的胸口。 结果,她满眼希翼的抬头看向陆行,就对上了一双有些动容的目光。 洪秋蓉眼圈黑黑的,面上怒意违未减,明显就是憋了一肚子火,等着今日发作的。 和他们不同,当网管可没有那么多油水可赚,邓生拿的只是死工资。 不过大多数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买到专辑的第一遍,注意力都只会放在歌上,很少有认真看mv的。 “洛兮你还没有吃,我喂你吃”夜九离拿了一串肉递到花洛兮的嘴边。 作为第一个‘孩子’,她肯定放心不下,想要亲自去影院看一下成果,也聆听一下观众的声音。 “让她进来,没准她以后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帮助?”这时,七彩宝瓶器灵舞灵的声音,也在陆明脑海中传来。 骁勇有点惊讶,但也只是惊讶而已,因为过往时候,蜕凡印和仙光吞噬这样,吸收那样的情况多得是,见怪不怪。 执法长老话音未落,就听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山谷,清晰的落在所有人耳中。 第九十九章 眼神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正看着书,脑子一转,把书一丢,转身搂住了糯糯,她一愣,浑身绷直,似乎对于我这突如其来的怀抱有些意外,我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我们是不是有一天没演戏了,别让他们怀疑。”她的脸又变得通红。 我对于这样的感觉有些厌倦,甚至厌恶,但是为了维持住他们心里我那好色的形象,在之前的假设成立的情况下,我还得这么做。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眯眼,我都差不多睡着了,戏也演得差不多了,我依然是像那天一样搂着她去的卫生间,她依然...... 而络云却也在此刻想好了对策,只等那人手中的剑落下,络云便能将其一击毙命。 接着,平田日成看了看周围,等到一个巡逻的武士们没有留意的空档,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达奇,你是一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特别是在……黑水镇那场劫祸之后。”王洛意味深长道。 “呵。”我笑了一下,打开了那瓶酒,跟她碰了一下,随后就喝了一大口。 他当年也是超级天才,如今虽然在琳琅满目的强者之林之中,略显平庸,但,依旧能够称得上一声天才。 非但没有在意王洛态度的直接,反而觉得这个年轻人说话做事不拖拖拉拉,非常对他胃口。 见高远跟柯南因为自己的威胁而停下了行动,感觉已经掌控局面的朱奈瑞克十分得意的说道。 不过幸好他没有把自己已经和自己签演员合同的事说出去,不然外界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他。 一位是个老者,须发皆白,但面容却并没有那么的苍老,而是白皙之中带着光泽,像是婴孩一般,老者身着白衣,面容上清冷。 为了保证汪中的人身安全,减少这次聚会惹来清廷的关注,雷神号在苏北外海的五条沙附近等了两天,直到射阳湖那边传来人员已经抵达阜宁的消息,这才派船将汪中送上了陆地。 十块中品灵石,又可以转动一次轮盘,他就是这样子想的,只要让他转动中等修炼天赋,他相信天一门应该很少有人的修炼天赋比他高。 “使君,前面就是曹操中伏的地方!”朱治向前指着,前面有两处山坡,山坡树木茂密,能隐藏数万兵马。两个山坡的中间,道路狭窄,乃是伏击的绝佳之地。 鲍信、董衡和王植,依旧留在许昌建造宫殿,董访、臧洪、徐他和裴元绍四将,也被秦放丢在了许昌。 毕竟很多时候,身价过亿并不代表可动用的资产也过亿,一个普通的亿万富翁能动用的财富有一两千万。 他隐隐觉得,这就好像是一种漠然,一种好像并不在乎,甚至不值得正眼相看的漠然。 原本,从那两名的青丹门修士的手里,宋皓夺得了两件法器,芭蕉扇与短戟,都是中阶法器,不过短戟在后面的战斗中,已经毁去,如今,就只剩下芭蕉扇而已。 除却一开始那一闪即逝的温和后,这张漂亮的脸庞上便没有出现过别的什么神情。 见到这种个情况了,司马懿还能说什么,心理暗笑,调转马头,转身就跑。 这些强大的分神期修士,才是高等宗门可以屹立在世间的根本所在,门内没有达到分神期的修士,也没有资格可以称得上是高等宗门。 与此同时,超自然防御策略调查局的总部里,正义队长和黑死神正在向他们的老大局长先生汇报工作呢。 南宫千兰乘机一剑刺中了这忍者的手腕,他手中的武士刀掉落,失去了武器。我再不给他任何机会,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生擒活捉了。 第一百章 交代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拿起一块切好的烤羊,用手撕下上面的一块肉,递到了糯糯面前,糯糯一直在发呆,被突然闯入视线的肉和手吓了一跳,我的手朝她嘴巴伸去,她也张着嘴接过这块肉,我问道:“怎么了?”她嘴里嚼着羊肉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她说没事,我自然也没有再问,毕竟她要是肯说,也早就说了,更不至于得跟着我下来。不一会,那道目光的主人便走了过来,只是微微的朝这边看了一眼,我感受到了,糯糯也看了他一眼,随后糯糯便打断了正...... “呵呵,这个简单,这里都不是简单之辈,身上定有一些回气丸之类的东西,只要你愿意,法力不是问题,而且大家也不会让你白帮忙的。”穿着八卦仙衣的这人笑道。 他们离开了村子回到酒店的第一时间,有一名就同学建议必须的报警,毕竟那个村子里的人敢公然绑架他们,这就说明以前也有相同的情形出现过。 进客房后,姚光在收拾自己带来的换洗衣服,想到下午要出去玩,便准备换一套衣服,不想刚把衣服脱完一双手却从后面伸来蒙住了他的眼睛。 笼罩他全身的银色星光,看上去就像是一种粘稠的液体,又像是一片围绕着他的星空。 笙歌不要钱似的往自己脸上贴金,把自己夸的像一朵儿花一样人见人爱。 按照从典籍上所知,一般的妖兽是在五阶之后才能化形,化形后才能说话。而眼前的这只魔猿,只是四阶,虽然无法化形,但是却能说话,肯定有奇异之处。 用血肉当养料,让徐峰想起了人参果,不过那毕竟是虚构的东西,徐峰现在连这树妖是什么品种都不知道呢。 去年他的工资接连提了两次,又有了对接员的福利,在公司算是高薪了,饶是如此年薪也超不过拾伍万,而她初来乍到仅仅是买几件家具就花了十二万。 目前为止,陈墨还没有单独谈过客户,而在谈客上独当一面是他必须要具备的能力。 楚言一时很无语,讲道理他也没想到大家会如此捧场,还以为最多十几单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不过话说回来,依他的级别好像用不到第九组来么他,他又不是什么高级官员。 “这雨也太大了吧!”华烨几人躲在一个树洞里面,焦虑的看着外面的倾盆暴雨,不到五分钟干燥的泥土地就变成了泥汤,四处都是暴雨填起来的水洼。 阮倾语白了他一眼,自从崔斌当了“校长”后,经常流露出“见钱眼开”的特质。 “依一,不是说好在寝室等我找你吃饭的吗,你这是要去哪?”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着。 来到左家,便是夹道欢迎。左家家主,也正是左甜的父亲左轩然站在门口,欢迎着崔斌几人的到来。 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这刘平,是否能够顺利地将粮草运送到敦煌来。 “喂你等等!万一有陷阱!”华烨大喊一声后,回音荡漾在这个封闭的通道里,整个场面显得十分阴森。 三人继续追着,可是那水鬼机灵得很,他眼尖的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条江河,一下子钻了进去,现出真身,与河水融为一体。 整个天仙湖的天仙,能有此实力,君问只能想到梦殇,只是不知梦殇明明可以拦下他们,却并未阻拦呢? 整整过了三天,战斗还在持续,高空之中的光芒,如同电闪雷鸣一般,在晴朗的天气里显得别样怪异。 越是感受到死亡的逼近,越是感受到身体承受的压力,他身体里的那股不屈意志,瞬间迸发出来。 第一百零一章 开工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转身从卢廷禹手里接过皮带,猛地一抽:“这一鞭,是你越过你老大居然敢来调查我。”他没有说话,只是痛苦的哀嚎着,我又踢了他几下,他便没了反应,我把手指放到他的脖子上,动脉搏动还有,人还活着,只是晕了,后面的事可以交给卢廷禹他们解决,因为我现在需要他晕过去。 我转身看着糯糯问道:“所以你都是骗我的是么?”糯糯的眼神告诉了我,是,但是却又透露着无奈,我整理了一下衣袖:“我不打女人,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结合叶奶奶的病程记录及各种化验报告单,仔仔细细为叶奶奶诊了一回病。 李星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微微的点了点头,看着面前面色苍白并且受到惊吓的铁哥,冷冷的说道。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凤占先生给两个孙子的名字取得异常低调。 做完这些,独眼蛇没敢多待,转身离开了后堂,仍旧像没事人一样上前面吃酒席。 吴用本是想费点力气去寻媒介,但左丘坛这么一提,他便也放心许多,让左丘坛坐在床榻边,他双手腕一翻转,作出念咒手势。 “好嘞,”他应了一声,心里却有点狐疑,不知道老宋同志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儿。 李星云随口说道,这首歌他还是蛮喜欢的,古风音乐,还是蛮好听的。 谭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轻叹了一口气,她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垂下眼。 前提是自己必须已经控制了公司大局,艾发财只能作为一个执行者的身份,绝不能扮演创业合伙人的角色。 韩墨一端着托盘去了马若雪隔壁的房间,用火折子点亮了烛台,就坐在椅子上随手夹了两块牛肉塞在嘴巴里,一只手顺便就拍开了那坛酒的封泥。 去了烧饭婆子那屋换好了衣服,高山已经等在外面了,秦龙飞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马车驶到了二门,又有绿蕊迎着,这下子连秦龙飞都不得不正了脸色,不过严正的表情下,泛起一丝丝压制不住的喜意。 陈夫人眉飞色舞,用了足足一刻钟,将刚才县衙大堂中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他钻研丹道数十载,已是八品炼药师,却从未听过、也从未见过有如此神奇的丹药。 “那你说怎么办!”宋若桥有些烦躁,掏出烟盒又点上了一支烟。 有些时间没有在这里住过了,凛子进屋后也是怀念地扫了一圈自己的房间。 林风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也没有再被缠成一副木乃伊的样子了,林风靠坐在床上,在跟着云阳聊完事情后。 那时候,他们也参加了这场婚礼。只不过那个时候家里是真的穷,他们拿得出手最好的衣服也是粗布,是林云静给裁的衣服,连新衣服都不是,但是却是他们能拿得出手最好的衣服了。 原本准备攻击陆晨的几十只蜜蜂中,也分出一两只朝着南栀攻击过去。 枯林雪地里,“转魄”破空而来,带着妩媚风情,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慵懒的倦,可这慵倦之下,却是暗藏着致命的狠艳,持剑之人,白衣胜雪,风姿惊世。 功法神通的道理不错,可惜太过浅显,若是给你两千年时间,一定可以成为我人族真正的强者。 “闭嘴!”艾莉丝眉头一皱,生气的模样颇为可爱,但尽管非常的不愿,最终还是摆起了架势,和影子一起,这一刻,两者的动作居然完全同步,乍一看去真像镜中两人一般。 第一个特效‘霜冻守护’,防御型特效,而且李维在做的时候,当然会考虑自己已有的法师护甲。这霜冻守护的特效是能够跟法师护甲完美配合的,只要有人对法师护甲造成的影响,那么一定会吃到冰霜力量的反噬。 第一百零二章 准备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一大早,隔壁厂房的机器就把我吵醒,本来睡在沙发上的我就是浅眠,机器的声音让我更加烦躁。但我醒来之后揉了揉脸,收起了自己的不耐烦,穿上衣服便走下楼去。 路过大厅,碰到从餐厅出来的卢廷禹,他笑着跟我打着招呼:“醒这么早啊。”我指了指厂房的方向:“太吵了,睡不着。”“行,那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一路上他都在跟我聊天,但是聊得更多的是家长里短,然而,我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而我现在除了电脑里带...... 身上的衣物在刹那间崩成漫天碎片,又在下一刻化作飞灰如一道气环向四周扩散。 “知道了,等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就去,难得来一趟我也打算四处转转。”把拉杆箱和塑料袋交到金岷浩手里,林瑜良向林允儿招招手,手掌向上摊开看着她。 这番话,正合杜康心意,他也不愿意把这十坛美酒统统送去八景宫,真想留一坛仔细研究一番哩。 绘梨皓认真研究着夏楠竹画上的那牵着手的新郎和新娘,认真揣测着夏楠竹这画到底是传达的何意。 大雨冰雹,一般的房屋能够挡得住,这天上掉冰块,那可不是一般的房子能挡得住的,茅草屋、瓦房,都被接连被砸开了一个个窟窿。 有些目标听起来很难,但做起来很简单,比如发展辖区经济、改善辖区民众生活之类的。其实只需要投钱搞搞建设,或者给底层人发一点福利,那也算是达成了目标。 她本来一直被这名精神黑客给牵制,但是在余烬闯入之后精神黑客已经没有办法继续维持对李阿姨的精神攻击。 自黎昌耀两年前被岳父大人打的半死后,见到岳父就像耗子见了猫,倒不是怕,而是一种本能反应。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耍赖逃走不至于,可真硬着头皮喝这所谓的“三鲜汤”,还真是有点慌。 周围之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镇南王到底是何态度,只是隐隐觉得镇南王另有所图。 “在黑暗神殿,还有比黑暗神殿殿主更古老的存在?”张若尘道。 顿时江州城内杀机四溢,所有非城主府的势力,此时都是死死的盯着身边和城主府有关系的人。 按照龙主、太上,还有天龙界高层的想法,让蚩刑天和八翼夜叉龙联姻,是紧密联系昆仑界和天龙界的桥梁。 原本还洋溢着温柔笑容的米拉,在听到亚瑟的问题之后,顿时就嘟起了嘴。 他们已经不想再拖,准备发动至强一击,以金色古鼎将张若尘镇杀。 就在这极为危急的关头,两把血红色长匕首无声无息的从契科夫的背后旋转的斩过,正面与洛克控制的残破刀片狠狠的碰撞在一起。空气中瞬间就出现了无数声刺耳的斩击碰撞声。 林木只是简单的跟顾秉贤他们解释了一下,毕竟有些事情,即使林木说了,他们也未必能够接受。 整个比赛的流程,可以分为初赛,半决赛,决赛,三个重要的比赛流程。 他是需要全天下的人对他怀有敬畏,但是也希望有人能与他这么轻松的聊聊天的。 这时,便听到里面一阵喧哗,接着,就是拳脚相撞和兵刃撞击的声音。 费力克这一击看似在向空气劈砍,但是若是白森以现在的速度向前冲去,那么却正好撞在那把由天而下的劈砍之上,这是费力克在看到白森的速度以后,凭借自己多年的直觉预判的一击。 这些话好生熟悉,听在耳中真如蜜糖般甜在心间,令她好生心动,但,这种话听得久了便再也没有感觉了。 第一百零三章 收网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收拾好行李,让人给我拿来了一瓶酒,糯糯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你不是不喝酒了么?”“我有说过不喝酒么?只是当时不想喝罢了。” 我正喝着,房门又响了,糯糯去开门,卢廷禹快步走了进来,一脸着急的跟我说道:“兄弟,那四只羊说送一批口罩要送检,明天还有相关部门过来检查。”我一脸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示意糯糯拿来一个杯子给他倒了一杯酒:“你说你慌什么,那羊再傻,他也不至于这点事都不知道,要不然怎么会成为你们...... 我坐在副驾驶上,头早已经转了回来,除了周墨,众人齐刷刷的看着史东。 这场景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保罗科夫连忙上前制止住拉夫。可此时罗严塔尔居然笑开了花。 北斗和赵雅仰望着那逐渐消失的白芒以及米达伦三人的身影,北斗微微地转过身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里的赵雅,嘴角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盾牌撤开,后备官兵已经顶了上来,和攀爬上城墙的白莲士兵战成一团。 “对呀!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许耍赖。”方婷有些调皮般的说完也起身往卧室里走。 从地里回来的人,从门口经过时,照常会有人时不时跟她说会儿话,杨锦心都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过去。 “诶……”邴吉长叹一声,良久之后出了霍府,老霍的心思他明白,所以不再多言,陛下面前也不会再提此事。 刘病已看着她弯身搓揉膝盖的模样,终还是弯了弯身子,“谁让你下跪了,这会儿知道痛了,可有伤着?”霍成君长到今日,本就是在深闺之中,又因霍光的地位,能跪过几次,而这冬天的地面又比平时来得冷硬些。 我不知道这一切勾心斗角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是为了更多的钱,拥有更高的地位和权利,那么最终又是为了什么呢?想来还不是为了有一个自己理想的美好生活。 就在这个时候,城外战场的天空当中出现了许多正在飞翔的战士,那些人有的身穿白袍头戴圆帽,有的则是一身黑袍,目光凶狠。 听闻曹操有一支军队,名曰虎豹骑。我想孙权的这百余骑兵恐怕不下他们吧?良久,林家仁叹了一句,两倍于人却也拿不下对方,到底是他们太强还是会稽的骑兵太弱? 月婉儿见古昊收回了拳头,渐渐的人也定了下来,毕竟都是齐天武者,心境必然是有的,本来她还只是保持怀疑态度,但此刻见古昊承认,顿时震惊的叫道。 “跑得了吗?”青袍老者轻蔑的瞥了一眼正向大殿外狂奔的秦天,手上也沒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对着秦天凌空一抓。 病了之后,亲生母亲来过,对她虽很关心,却又有点矛盾,若真的关心怎么就来了一次,而且冲冲离去,只吩咐才九岁的兰梅好生照看就离开了。 七七的身上的霞光并不是一出现就将要消失,而是慢慢的变的更加浓重,霞光也逐渐包裹住达无悔抵挡着四周的压力。 只听得有人问道:“城中何以纷乱至此?”求知欲还挺强的,算是问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 太夫人想着他留下也没用,只让他走了,果然卓兴一走,中厅比这前气氖没那么压抑了,就元娘看来,董氏也很乐意卓兴走。 像神石这种珍贵有用的东西。所有人都不会嫌多的。楚阳当然也不例外。 “老大你是不是,很惊讶在我的隐藏下,竟会被人发现!”犹大呲牙嘿嘿笑道。 冷雪莉顿了顿,狠狠的咬了咬牙,“一份灵药的药液,可以帮你强化体质。”她许诺的绝对是别人无法拒绝的好处,要知道改善体质强化体质的药液在外界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这一点龙烟华也是知道点。 第一百零四章 凯旋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被两位民警压上了车,跟着检查车队往外走去,我扭过头来,看着这个充满着罪恶的庄园,卢廷禹表现出了担心,他担心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尽管我临走前不断的表现出我还是站在他那一边的,但这样的人总归是小心谨慎的。 车队开到了镇上一个偏僻没人的路边,我叫人停车,车上的警察以为我要逃跑或是想出什么幺蛾子,我只是淡定的坐在车上:“能帮我联系一下刘组长么?”他们愣了愣,因为他们的人里除了那些相关的监察部门,其实还...... 这批突击队的成员才刚脱险,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多华夏国人攻入岛国组织总部,并把岛国组织里所有成员屠杀干净,救了他们,但他们确实获救了。当他们还在大厅中休息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对他们说话。 在东海,樱花岛岛主甘清风是一代奇人,向来是深不可测。突然间陷入了花飞叶落阵,连同丁隐这个修为强大的供奉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王曦眼角留下一行清泪,那是属于乔安溪的,那是就算代她重来一次也无法抚平的伤痛。blake看着她流泪莫名的心酸,那种悲伤绝不是假装。 “哈哈!都免礼平身吧!传令下去,全国大赦天下,狂欢三天三夜!庆祝我国喜得莲生通天宝塔!”君无悔听了众大臣的恭贺,更加开心地大声宣布道。 这样一来,村民们能找到她的时间就变得很长,也等于为君不遇和烟雨争取更多的时间了。 阿九还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闻言也不理睬他,自顾自地爬了上去。 几人点了点头,又看向杀破苍,纷纷在其周身之上探查一番,皆是皱紧了眉头。 如此好的机会庄侍云如何能让它错过,运出精纯力祭出飞剑,飞剑击打在挂环上,连同挂环一道“砰”的一声响,挂环被击碎,碎屑溅射堵上空洞,而九环锡杖一阵颤抖,剩下的八环哗楞楞一阵乱响。 矮个子弟子觉得高个子弟子故意戏弄自己,于是两人又打在了一起。 “有道理,不过,这又谈何容易,我们跟本不知道它在哪?”陈知叹了口气。 “这两天太忙了,手机也没放在身上,怎么了?”顾南熙轻笑了一声,嘴唇也很苍白,可是顾南熙也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 李子琦暗自观察她的表情,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儿,她对苏星的态度。 我实在见不得她这副虚伪的面孔,明明恨我入骨,却偏偏要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实在难为了她装得这么辛苦。 姜大师的脸色越发难看,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林羽早已经被他杀了一千次。 心童后退着,觉得好冷,她拉过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却仍旧瑟瑟发抖,由心底发寒着,是他犹如冰窖一样的眼神威慑着她。 四周数十名忍者发出连声惊呼,纷纷向后方退去,退出巨木的攻击范围。 语落,简芷尧不再看马下福礼的顾锦宁,一甩长鞭,猩红大氅扬起,利落地调转马头。 只是,他确实急于下江南。若走陆路可以避免晕船,但相应的,时间也会增加近一半,即使日夜兼程,亦需要月余。这对他来说,终究是太慢了。 “好好,不看了,等我们除掉大祭司,我再好好看你。”男妖乐呵呵的说道。 到了包厢,里面已经有不少人,见我领着一个孩子进来,都目光惊讶的看着我,我停止了挣扎,只好告诉他们我结婚了。 他郑重地将龙琊给他的银子收好,随后发自内心的对龙琊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无关血妖卫等级军衔,纯粹是出于一种老兵对新兵的由衷认可。 第一百零五章 套话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吃什么呀。”刘组长一进来之后没好气的看着我,我想了想:“反正现在可以堂食了,要不我们去吃火锅?”“在家吃不行么,非得出去。”“那要不你来做?”“那算了,出去吧,小娜啊,这个,报销啊,报销。” 这个叫小娜的女警,永远都是那么严肃,挺好的,她的工作就需要这样严肃的态度,但也挺无趣的,不过作为一个警察,她是合格的。 我们点好了菜,我跟罗罗的手一直紧握着,刘组长问道:“刚刚小娜说你还有情况没跟我说清?”“嗯...... “对,我觉得,那些东西没这么容易拿到。”林浩抬头,看着空中那闪烁着晶莹光芒的灵石。 即使这间宿舍的门窗都开着,但鲜血毕竟太多了,故而血腥味很浓,和屠宰场没有什么区别。 洞府石室,左右通达,各有道路通向其他静室,内里也和此间相差无异,明壁无尘,内蕴灵泉,刻有阵法,灵气充盈其间,说不上华丽雅致,却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呼延傲不明所以,但看苏逆那坚决的样子,却还是将他扶了起来。 KTV独有的音乐声传入耳中,有些不着调的歌声简直是魔音,让不少学生都捂住了耳朵,包括嫦娥。 先从贷款给他开始,一旦苏诚答应,那么接下来江庆铭就有十足的把握,让苏诚把钱存到他们银行。 陆峥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也许这颗星球,已经被当年的修仙者给废弃了。某一天,修仙者们突然发现,这里的天地灵气在迅速枯竭,于是就集体迁移,去往了其他星球。 密林曲径中,他手不释卷,此时,天已暗下,更有阴云密布,遮蔽漫天星斗,山林中不时传出凄厉幽怨的哭嚎,暴雨前的狂风,令密林摇曳。 惜芷大惊失色,连忙看向张圭那边,张圭正冷眼望着魏璜,可他身侧的尹孤玉竟是清泪涔涔而落,同时又急切地望着陆尹琮,似乎很想知道他怎么了。 毕业之后,她老家的土地突然被征收,她家直接获得了好几千万。 的确,这一波的上路单杀,他的蛮王还只不过是5级,再过一会儿到了6级之后学出大招,想要1V2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实话,王宇现在不缺钱,直播间的各种礼物,加起来起码有上百万人民币了。 我只是觉得,虽然一切都这么不可思议,但看着你们,我总有了种回到家的感觉。 江天此时正随着那道脚下的灵光,正在旋转的时候,忽然脑海里听到了自己脑海中想起了树老的身影。 “不过我找到了方法,想要让自己安静下来的话,就像我一样给自己找点事做。 也是,开会的时候必然是不看手机的,无奈她只能直接打电话过去了。 而大当家的施展结束之后,却悄无声息的跑了,等江天使用破障符出来后,仍有一些鬼影在缠着江天,此时却看不见大当家的身影。 有从Msjoy那里偷学来的,也有从欧美那些大佬的比赛中偷学过来的。 而白纯听到嘉奖二字,却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羞涩,脸颊也变得有些微红,显然她深切的体会到了,叶青所言的嘉奖到底是什么了。 等FAL的木质握把握在手中之后,肖恩这才轻轻呼气,平复了剧烈的心跳。 步槊兵是相当古老的兵种,在大汉帝国还在蛰伏之际,没有收复河西、河套和代北这些养马之地,编练强悍的大汉骑兵集团前,面对草原游牧民族的入侵,只能采取以步破骑的被动战术,而步槊军就是当时的主力。 第一百零六章 婚戒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跟罗罗腻歪了几天,我还是决定敲响房东和林的门,我们见面那一刻,都沉默了。 罗罗没有跟他们说,但是毕竟房东和林认识我那么久,我们彼此是什么样的人,都一清二楚,我没有留下任何的消息,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消失了,也没有带上罗罗,肯定是我碰到了一些我必须一个人去做的事。 房东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回来就好。”林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 房东给人的印象应该是怪异,老顽童。而林,永远都是那么的沉默,内敛。 “已经可...... 几名商人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直听得陆缜心里冷笑不止,那些家伙还真是够贪的,居然趁火打劫拿了这么多东西去。这么看来,或许这些东西才是他们放火的根本原因,而嫁祸青竹帮反倒是顺带而为了。 “可是……”福叔还想说什么,但司马焱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他所说的任何话了。 “大门口还有没有别的可疑的人了?没带警察来吧?”手机那头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奇怪,连个伤口也没有。我顾不上被灼伤的恐惧,用手在他胸膛上摸索了一阵,确实,跟完全没受过伤一样。我缩回泛起几缕青烟的手指,一边放在嘴里吮吸,一边继续寻找他胸膛上的伤口。 这间办公室,对于欧阳红来说,她并不陌生。这里原来是李市长的办公室,这李市长一调长,就由黄市长来坐。里面的装修并没有改变,而是增添了不少的家俱,欧阳红一进去便感觉到了。 刹那之间,整个天空忽然风起云涌雷鸣电闪,一道道雷电好似携带着毁灭天地的气息朝冯卫头顶砸了下来。 “帅哥,没忽悠你,就这个街角,转个弯就是。”一直在前面引路的陈老板也是走得汗流浃背,他选得这个地方可真是相当的隐秘,再走只怕都走出城去了。 此时的刘星皓,已经这亘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半天,他非但没有找到阮美照,就连霍叔刚才喝茶的那家茶寮,都忘记是哪一家了。 “正人君子?你没搞错吧,这时候你给我提什么正人君子?我告诉过你我是正人君子了吗,我是不是正人君子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吗?”李江嗤笑一声道。 “既然都已经来了岂有退缩的道理,走吧!”伏烈在一旁招手道。 安白臣双手握拳,这个凶手要多邪恶,才能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 爱德拉张了张嘴吧,他原本有些犹豫的想要说一件事情,但他发现死神大人已经切断联系了。 而且他这个宗主自然是知道这三人平日里有些骄傲,而周元那个你这三人年龄相仿,所以玄阳宗宗主也是打算借周元挫一挫这三人的锐气。 这一次我没有闪躲,爆喝一声,体内力量汹涌,直接一记大手印拍了过去。 我始终处于懵逼的状态中,父亲则是有点忧心忡忡,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沈家众人还以为林邪是要投降,于是也纷纷罢手,不过依旧严阵以待,将林邪死死围在中央。 在绝大多数的提示消息中,只有这两条提示消息最为重要,其它的都是融合神格碎片的方法介绍和融合后的变化介绍,还有黑色骰子本身的使用方法和信息。 李端家的大总管把这件事认下来,可能会丢了性命,却能保全自己一家在李府好好地活着。如果这时候供出李家是背后的指使,不仅他要丢性命,可能全家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目前只有安东尼结婚了呢,哎,杰拉尔大人也太顽固了,怎么就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呢?还是说炽天神侍这种生物太虔诚而不善于表达感情吗? 第一百零七章 欢聚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正在说着,设计师已经在我画的图上零零散散的打好草稿了:“先生,那先这样,如果是定做的话,我们这边可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请问二位能等么?”罗罗迫不及待的说道:“能!能!能!就按他画的这样做!”“好的,那再麻烦一下两位挑选一下各部分的材料,然后添加一下我的微信,到时候设计图和样图做好了我先发给二位确定再开始做。” 挑选好婚戒的材料之后,我们便走出了商场,逛着逛着就到了小吃街,在小吃街,罗罗又恢复了那活...... “她们要是过得还不错,习惯外面的生活了,就不用回来了。”夏百合只这么说道。 空间的力量,最为狂暴,最为不稳定,它的掌控者都不敢说能够百分百控制它的力量。 “那你还喝那酒,万一克制不住自己,我怎么办?”汤圆想起昨天的场景,便有些后怕,中药的夜北,自己根本惹不起。 就在林苏闭关的第二天,东海的人就到了,同行的还有四个天庭派来的人,说是来调和,然而实际上大家都明白是啥意思。 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礼物一点也不“薄”,是国外来的落基山人参,市价在一万以上。 林苏点点头,没有在和她继续扯这个话题,乔丽丽也只是试探,所以点到为止,开始说起其他得事情。 张暮没有阻拦变异狼犬的动作,静静地观察着这些窜出来的幸存者。 傅念君感慨,老天爷固然对自己没有什么同情心,好在对齐昭若也是一视同仁嘛。 等佑敬言进宫见到朱元璋的时候,他已经下了抓捕胡惟庸的旨意。 之所以要做出这样的比赛规则,而不是直接使用你所跑出的成绩在,制定最终排名。也是有原因的。 这是他亲自出手收服的唯一一只禽妖,赐名鬼钻风,虽然其战斗力不强,但是胜在能够飞行,而且夜视能力惊人,因此张元昊特意在周围寥寥几只筑基禽妖之中花了不少功夫将其抓来驯服,收入麾下。 天黑的时候,雨蒙对着王雨阳说道:“哥,现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你还是送周婷姐姐回家吧,不然我担心,她路上会有危险,地方多少的,又有点偏僻。”周婷听到雨蒙要王雨阳送她回家,她脸上直接就露出了笑容。 “砰——”的一声,闵旋直接捏碎了铜俑,铜俑直接就变成了粉末,闵旋轻轻地一吹,这些粉末就像着四周飘散开来。 而道门的修者,这时已来,从那些妖族的后方开始冲击,顿时杀的鱼龙族,以及十万大山的妖族丢盔弃甲,遍地的尸体,却不知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若是换作一名筑基修士,哪怕是筑基境的体修,都不敢生吞下哪怕一滴精血,这会让他们直接被恐怖的寒气冻成冰雕,但张元昊不同。 “到了,下车吧。”白森两人也是在傍晚之时赶到了目的地,看着这并未有太多变化的地方,樁一时也是瞬间有些泪目了。 当然,还有一个关于十八层地狱的说法,恶鬼肆虐,阴灵嚎叫,那是一片惨绝人寰之地。 围观的百姓觉得自己这一趟当真是来对了,先是看到了真的有人可以操控闪电,现在更是看到了传说中的批龙鳞和贬黜大臣,喵喵的,这些八卦可以聊三五年了。 “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土鸡瓦狗,就算你们人数再多,却怎敌飞将神威!”话音刚落,一股惊人的斗意,从吕布的雄壮身躯中升腾卷起,宛若烽火狼烟,直贯凌霄,带出浩然威压。 第一百零八章 欢歌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糯糯走后,我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不善的目光,随后我的腰间便感受到疼痛,罗罗又一次的掐住了我的腰旋转了一圈,我疼得大叫:“哎呀!哎呀!老婆!别激动!你别激动!”“李先生,请问你在山上怎么照顾人家了。” 我赶紧把目光投向朋友和刘组长:“诶,警察叔叔,你看,这家暴啊!”两人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那个,这是不那么严重的家暴属于民事纠纷啊,这,你看,我们一个是打拐的,一个是经侦的,这,也管不上啊,李老板好自为之...... 其他几人听了觉得这个办法虽然不怎么样,但总归也是办法,总比干坐着什么事情都不做的强,于是一起变着法子吵嚷起来,寻思着和那个神秘人沟通一下。 两人落地之后,又回了直升机里,可两人才踏入直升机内,就发现里面的格局变了,根本就不是他们家里的那辆直升机,而是“暗鹰”的军用直升机,一切都是军绿色的。 这让林萧很邪恶的在想,要是这些人知道前世地球那些经典骂人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取这样的名字?。 甚至于见五人组的时间都没有了。如果不是五人组专程去看江楠,江楠都没空见他们的。 眼见大黑蛇吃了一个高手,满足似吐了吐舌,继续盘在那里,众人不由议论起来。 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脸颊上看出,铭南是不是已经受伤了,反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虎腰,不让他乱动一分,让他贴近自己最短的距离,心中很是担忧。 事情已经到了末尾,也再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盛世牵着季流年的手,往医院里面走去,而保镖已经尽职尽责的守着门口,不让记者再追问下来。 而矿山那边的巡逻无人机虽然没有主基地这边密集,但也完全做到了不间断巡逻,照理来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被突然袭击的事情才对。 可是如今他想要去靠近吴玲,想要做到曾经她所希望自己做的事情,而他自己也正在朝着这方面发展,可是谁能够想到如今他做了种种,而她却已经是却之不屑了。 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够差了,雨露不愿意再看见两人之间的关系恶化,所以宁愿将所有的过错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宫殿中的墙壁上刻有三条黑龙,但都是闭着眼睛的石雕,栩栩如生,仿佛一睁眼,便能从墙壁上飞身而出。 看着那化作一道红色闪电绝尘而去的跑车,张岩唇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是在卸货,它卸的货到底又是什么?一系列的疑问涌上我的脑海,让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我便什么都不在乎了。”她一下子以手掩面,真的嘤嘤哭了起来。 “没错,在没搞清楚之前,咱们就先以‘未知生物’这四个字来叫。”金四爷道。 其它几人,身上的气势也是在顷刻之间爆发出来,朝着展英压了过去。 这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比如太上皇和如嫔,比如淮安王和淑妃。 “罢!你将轮回碎片交于我,我可救她!”南长卿无奈的看着阎玉,摇了摇头。 此时红颜鱼在她的衣袖,蹦跶的正欢,炖长卿见状,挑眉前,将青玥袖的鱼儿,抓在了手。 可当你知道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竟然是鬼的时候,那种心情,无法名状。 乐异扬听后胸中大怒,想到这个杜重威作恶多端,发誓一定要为父母报仇。这时又想起养父乐天藏,想到他这些年对自己的养育之心,后来又传他内力真气,心中不禁大为伤感。 第一百零九章 顾虑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婚纱、婚戒已经准备好了,房东也在联系着朋友给我找婚礼场地,而林也在制作酒水和菜品清单,所有人都在为我们的婚礼慌慌张张的准备着,而我,却似乎慌了。 我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好好的想了想。 我和罗罗认识的时间真的不算长,可是她所表现的一切都太完美,或许是我的眼睛自动把她的不完美过滤掉了。这很好,可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人是一种视觉动物,更何况像我这样一直都追求着新鲜感的浮萍。 很久以前,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都问过我,...... 很好,本期节目塑造支线的同时,也没有忘了继续对天皎和李昊翔这对如今狭路相逢的昔日对手的主线继续铺垫,为未来决赛直播的重头戏不断添砖加瓦。 黑影朦朦胧胧,只是隐约看见一个有四只脚的东西在地上贪婪的啃食着什么。 要不是她刘玲让李溪催他几次新作漫画的事情,楚俞就不会忙着抽取漫画作品,现在说不定现在已经准备去那里旅游去了,哪还在这里听她罗里吧嗦的。 高健和佟进被那马旋风的暗器击中之后昏迷不醒,原来这马旋风的暗器中带有麻药,还好不是什么穿肠毒药,否则这二人早就丢了性命了。 印容玉思量着虞程池会提出来的计划,慢慢走近目的地。带路的服务员静悄悄的,不敢惊动他的沉思,默默在华丽的通道内为他引导。直到来到那扇奢华非凡的包厢的双开门前,一声不响地为他打开。 几人又回屋接着喝酒,此时欧阳枫对大家已经完全敞开了心扉,有什么说什么,不再考虑那么多了。最开心的就是赵福昕,大牛本就是自己兄弟,岳云乃是少年英雄,欧阳枫也是武功了得。 叶天羽暗暗苦笑,无奈之下接过杯子喝了起来。他感觉到那柔软的身体靠近自己。 但,司臣毅并不是遇见麻烦就妥协的人,顺藤‘摸’瓜,再‘浪’费了近十天后,在B城的贫民区找到了宋天全和白媛现在居住的地方。 “你你……你的房间?怎么可能?我明明让司机把我送到晶华了!”顾萌根本不相信。 “天皎和李昊翔关系不错,你知道吗?”。辰星不是喜欢卖关子的人,回望了顾恋说道。 时日已近初春,山脚下的绿草早已融融而出。微风拂过轻柔的叶面,万千身姿肆意地舒展,整个空气霎时盈满一种淡淡的青草香。 除此之外还有官方的任务,官方的任务通常是押送重要物资或是本地特产的东西用以当做贡品,而官方除了派出护卫队,这时候一般也会雇佣一些佣兵团来防止异物的侵袭和防止那些野心勃勃的佣兵团的袭击。 白雅在一旁听了半天,一直都没有插话,她觉得郁风既然有想法,肯定也是有原因的。现在大汉离开这里,她便坐到了郁风的身边,并示意常掷也坐过来。 此时的刘振明又一次傻眼了,他竟然会给詹天涯当助手?还去尖端技术局,这种在高度机密的两个单位中都工作的机会,人一辈子都难得遇上。 一想到这。林丹就越发用力地亲吻她。甚至已经开始脱她的衣服。 可是还能怎么样呢?他叹口气追上去。她不能爱他,白兮烟不可以爱祁天浩,命运的转盘就是如此,任是谁都改变不了。 听得苏瑾是一阵脑袋疼,苏瑾埋着头,奋力吃着饭,对于厨娘们的话不管说的对与不对,苏瑾都是点头应答。 大头的就是白晨。紧跟着白宇他们这些新兵蛋子们。最后的是顾祎以前带过的兵。知道顾祎结婚。串班的串班请假的强加。总而言之。只要能到场。都到场了。 第一百一十章 顾虑(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而让我对于这段婚姻的迟疑还有其他原因,而这些,也是我一开始拒绝罗罗的原因。 在我心里有着强烈的自卑感,我很努力的去克制着,无论是曾经饭店老板的嘴脸还是欺压我的上司,我都有很强烈的报复心理,尽管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同样的,对于小屿,我依然是有这样的心理,但是,理智永远都能战胜愤怒。 常年的职场生涯,或许说迫于生计的压力,我得时刻保持着理智,所以我那些阴暗的心理,我只能暗藏着。 而这样的自卑感,让我不敢去...... 段绍陵笑赞道:“丞婧,比枪法我始终不是你的对手。”他没有半点失败者的沮丧,反而有着失败者最豁达的风度。 没办法,现在的帝俊已经不是昔日那二流妖帝,其本身修为高达准圣层次,且一身战力即便是不如东皇太一却也远超九成九的修士,可不是她能应对的。 “你根本就没打算将唐暖儿送回去。”宋一曦望着他,一颗心不停地往下坠。 他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电影,那只猴子踩着云朵前去救他的心爱之人,也是这般风雨欲来的景象。 他没有多问为什么按照她的尺寸选的裙子为什么会不合适,对她和温时域温和地点了点头,便越过她去照顾其他客人了。 宋一曦也不跟他争,被他推进去,便窸窸窣窣从被子下绕过去,趴到他胸口。 尤其是三清,他们当年可是清楚感觉到来自不周山内属于盘古的意志,当年他们也没有多想,仅仅是因为那是盘古遗留的意志威压,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大会儿,韩南里就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状似不经意的经过这里。 确认林悦已经下楼,不会再上楼之后,南心才敢躺回床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 四面八方又涌出了数十道白色的身影,都是岛中的弟子,看来这座岛上的人,十分热衷于白衣。 “咳咳,对了,吴明,你刚睡醒,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蓝心洁笑了笑望了望吴大亮,然后有看了看吴明。 我侧开自己的身子,将林可欣放在了旁边的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 因为李致发现,这些佛像之中,充满了一种灵气,而这也正是世界之树艾尼弗斯可以吸收的。 墨封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认输,向后一跃,身上的本源之力如同潮水一般席卷开来,手中的长剑一横,剑光骤然,朝着红衣人划去,所到之处连空间也为此波动。 就这样过了大约半刻钟,战魂师队伍的指挥者,神色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早上十点多一点,三天来除了每天有一个平安电话打来的舒清韵,终于来电话说今天拓展训练结束,唐峰看看时间,要她等着,问清地方后,便一路飞车前往昌平去接令他急迫想要见到的红粉知己。 一妻一妾,终究会失去平衡,他的心始终都停留在李沐韵的身上,未曾分出过丝毫。 吃完饭后,冷若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其实她的牛排只吃了一半,另外一半分给辰辰了。 。不断的袭上苏瑾瑜的鼻翼。她有些茫然得望着床上的李沐韵。看到荡漾在她唇角的笑容。是那么的自在。那么的轻松。 “老婆,我想要爱爱……”他太了解梦琪了,只要这样软磨硬泡,他肯定会得手。 房内的云荼,盘腿而坐,原本应该莹白的身子上沾满了黑灰,乍一看像极了被烧成焦炭。 “吼!”一声巨大的吼声在悬崖之上的平台上响起,洞内立马“簌簌”的落着碎石,平台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顾虑(3)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就像我之前所说,我就像一个无根的浮萍,我不可能呆在一个城市太久,最起码,现在的我不会。 这其实算是我最大的欲望,一种对于陌生的新鲜感的渴求。 或许是习惯了当初一个人到北京,甚至开始怀念那种让我觉得茫然,再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成就感。我总喜欢到陌生的城市挑战自己。我也喜欢呼吸着陌生城市的新鲜空气,踏足每一个我从未踏足过的土地,无论是充斥着现代气息的城市,还是沉寂千年的古镇,又或许是屹立不倒的山峦,也可以是流...... 一阵轻颤,噬血珠光芒大盛,血光犹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如血海一般,将近百丈的空间完全淹没。 那座针尖般的黑影,就是“德瑞赫姆”城堡那足足有40米高的高级瞭望塔,足有14层楼般高,想要从底层爬到顶层,匀速前进都需要10多分钟。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说了都不改,每次她露出这副样子我就忍不住对她妥协,然后一次次循环。 甚至于工作上的事情他也不敢肯定就琢磨透了,就好像刚刚的会议上,胡斐还要感谢一下下属的积极参与。 这一次药神秘境之行,收获太大了,原来他收获了上万株神元草,五颗凝真果,就已经是天大的收获。 只不过,王茂良居然这么看好胡斐,现在就肯定胡斐将来可以进政治局? 只听“叮”的一声,令狐冲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在空中旋转数圈,“哧”的一下插在了风清扬身前。 认识宣部的领导,对于刘博这种宣传系统的干部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早已沉寂下去的传送阵里,竟又闪烁起来了一阵阵刺眼至极的瑰丽光辉,紧接着一个个石室不断从里面涌现出来。 直到这天,下课的时候几个老师闲聊,他才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六大灵兽的血脉觉醒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因为阵法已经运转起来,郭坏只需要花点精力稳住阵法,倒也落了个清闲,不过又过了一个时辰,郭坏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青龙说道一点也没错,这些火焰不会主动的攻击人类,相反的,它们似乎还有点惧怕姜逸,姜逸走到它们身边,它们就下意识的避开。 “甲帝,你在不医馆大厅接着上班吧,我去想想如何帮乾坤和那个陈幽然解毒,切记,不要让任何人进入东一隔离室。”郭坏吩咐完,带着水云子等人一起朝着后院走去。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进去?苏晨洋在心里不知多少次的问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天,就意味着凤凰城晚一天有自己的收入。看眼下这个情况,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还是城池?”夏沐漂浮在半空中,遥看着前方虚空中悬浮的一片一望无际的大陆,眼睛瞪得滚圆。 我想起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当时那种气节是为人赞颂的。但是反过来想一想,为五斗米折腰又怎么了?人不都是为了活着吗?我又想起伯夷和叔齐,他们不食周粟饿死那是多么地傻!我还想起。。。 卫长风一时无话可说,只能看着尼娜和李千月慢慢的走远。眼看着二人将近她们的帐篷,却见白起匆匆赶来,站在李千月和尼娜身边急急的说着什么,边说还边扬起手向卫长风打了个招呼。 不过胡成现在心里惦记着李雪倩的消息,那肯在这里浪费时间,转眼便消失在她的面前。 看他少有的窘迫的样子,凤诗筠不禁莞尔一笑,总算发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看来是自己说的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最后一封信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又到四月三十日,罗罗在Q小姐那里修改着婚纱,房东和林也出门操办着婚礼,而我,婚礼的男主角,仿佛一个事外人一样窝在家里。 我的近况他们看见了,我情绪的波动罗罗也知道了,他们没有问,也没有安慰我。这是对我的信任,他们都信任我能够处理好,能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可能我的情绪变化,与时间有关,四月,总是我难熬的四月。桂林的四月是阴雨,而我的四月也是。 我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罗罗总是体贴的做好饭,多余的话没有,只...... 杨天意左右打量洞内,石洞洞壁光滑整齐,宽约三丈,深若六丈,最里面铁栅栏关押着一人,依稀便是金袍汉子,关上的铁门是唯一进出口。 最后一幅图,起义军首领脑袋旁有一幅画中画,画里起义军首领的灵魂获得重生,再度带领起义军横扫天下,建立帝国。 对方一身简单宽松的卫衣,跟大部分装束清凉的人形成鲜明对比,格外显眼。 “个十百千……桥豆麻袋!你花了多少钱?”御坂美琴一下子被那串数字吓住了。 “轰隆!”军方的科研人员话还没有说完,大屏幕上又是一架战舰被“振金足球”打爆。 “桃子姑娘在哪里立刻带我去”。那两汉子强自镇定:“我们不知你说的什么桃子姑娘还是李子姑娘的,让开”。 天地逆刀嗡声渐响,横削竖劈,气势如虹,迎战妖魔鬼怪四名蓝月天宫使者的八柄短剑,刀光剑影之中,人影交错,喝骂声不断。 念及至此,姜蒙的眸光布满了灼热之色,这听雨轩的荒力,完全能够让姜蒙踏入到了圣尊境一重了。 过了许久,不见有动静,只有沙漠中的冷风,吹过毁塌的寨门发出呜呜~的响声。 看着苏将军出去,明远大师脸上神情稍稍变了几分,余光朝着沐惜悦脸上扫过,摇摇头,抬脚跟着走了出去。 三股巨大的神力,狠狠的碰撞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呜呜……”雷神低吼两声从地上爬起来,龇牙瞬间,看着端木高阳朝着外面跑,积蓄了力气就要追过去。 沐惜悦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冷凝,一句话问出口,声音之中都多了几分冷意和防备,皇上不在皇都的时候,他尚且能坐稳储君这把椅子,说明他的实力还是有的。 在仙魔陵园中,开启冰墓时,差点将他体内的真气消耗殆尽,刚从陵园中出来,又遇到了三名凝丹期的妖物突袭,一番大战,让他体内的真气更是所剩无几。 徐荣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银面人,举起了手中的长刀,脸上满是戒备之色。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不高昂,但奇迹般地,所有的人都无比清晰地听到了。 “喂!看,看,胖子正在球场上打篮球呢!”赵瑞碰了碰韩星的胳膊说。 平日里稳重端庄的洛阳王妃像是疯了一样死死地掐着端木高阳的脖子,声音似乎从地狱深处发出来的一般,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几个丫鬟过来都没有拉住,愣是让她一下子摔在了一边。 辖区派出所的员警先赶到现场,被平生罕见的惊悚场景吓一跳后赶紧往上汇报,同时开始劝离探头的街坊邻居。 欧阳洵的第六次全球巡回演唱会将在圣诞节当天拉开序幕,首场在帝都。 仔细研究,就能猜到林剑必然是以道门功法凝结金丹,佛门功法结婴,儒门功法修神识,全方位的武装了自己。 想想也是正常,他加入飞剑盟,眼光自然也就高了起来,徐沐沐虽然生得好看,但说到底也就是个普通姑娘,没有太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第一百一十三章 落叶归根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酒吧已经开门一个多星期了,我也在家躺了一个多星期。 “今晚要不去酒吧看看吧。”罗罗走进房间问道。 “嗯,是该去看看了。”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罗罗脱下围裙:“那走吧,先吃饭吧,我做好了。” 晚上七点,来到酒吧,林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对我前段时间闷在家里的事说些什么。房东拿着平板电脑走到我面前:“听罗罗说你们想要西式婚礼,我跟Q小姐找了挺多地方,这边的教堂都不承接婚礼,但是我们找到了一个庄园,他们那里有...... 只要拖一段时间,耗尽老头的体力,就可以克敌制胜了,所以林川并没有选择和老头硬碰硬,而是用瞬步,拉出了好几道残影,游走在老村长的身边。 这只柴犬对自己从来都是用“呀”来称呼,叫oppa肯定有问题,他感觉自己胳膊上的汗毛都已经竖起来了。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他连喜欢两个字都说出口了,那么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区别就是,超凡者只能应用自己觉醒之后的力量,而修炼者则可以通过自身的灵力,来引动外界的变化。 若不是太子殿下命令他们必须得服下解药,他们这才听了殿下的话。 “我像是那么残暴的人吗?拜托,是你们先过来要对付我的,这么多人组团过来杀我,被我反杀也要有所心理准备才对。”张潇说的到。 然而这世界上最悲哀的地方莫过于你知道许多拯救世界的办法,可是前提却加上了一个如果。 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既然明远自己现在处在麻烦里,这把火就要迟一点才能烧起来了。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都解释腻了,又不得不顽强的抗争一下。 突然间,我感觉到耳边一股风声,耳朵有些痒,我下意识的去挠了一下耳朵,然而这一挠,我感觉到了手臂上好像流下了什么东西。 “你们九极宫决定怎样处置他们?”龙渊目光扫向九极宫之人问了一声,虽然这些九极宫之人都被压制了修为,但是他们背后的靠山却相当大,龙渊不看生面也要看佛面,毕竟九极宫可是第一势力,他神龙教得罪不起。 天气晴朗,阳光还在山的那一边,青城山完全被云雾笼罩,仿佛是人间仙境一样。 “好了,今天你也累了,就不用送我了。”夙容摆摆手,径自登上了飞行器。没等拉达斯开口,唰啦一下关了门。 被震慑的段弑,此刻只是一味的闪躲,根本不敢从正面攻击,而路仁甲却不同,招招取其要害,招招勇猛异常。 其实我早就看见张方杰想走了,不过我根本没有理睬他的打算,只是想不到张方杰明明是朝外走,怎么忽然一眨眼又回来了,好像哪里不对劲,我止住了脚步,心中紧张起来。 “万一有人不自觉,会出手抢夺我的流苏镜呢,先前就遇到过。”我并不会轻易就范,就算是答应也要为自己争取足够的好处。 心里这样一想便是立刻再度召唤出了那巨大的贝壳,直接便是跳入到了其中。 陌千千手里拿着钥匙满脸不高兴的离开了韩锦风的办公室,她必须得回家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可能在外婆住院期间她都要和韩锦风一起住了,要适应身边有一个怪叔叔还真不是件好事。 泽法那无法形容的难看面色,扫过所有新兵,新兵们都点了点头。 得到了血羽神甲后,陆轩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莫华领主开始再一次的比斗。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返乡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一早我便被罗罗叫醒。今天是我要带着父亲回乡的日子。 我们拾掇一番,下楼已经是九点,路上给父亲打了个电话,他早早的便收拾好自己,甚至还去了趟菜市,买了一些菜,又给奶奶挑选了一些礼物。 “来了。”车刚到楼下,他便凑到车前。“嗯,东西放后备箱吧。” 罗罗下车帮忙打开了后备箱,他放好东西正要打开后车门,罗罗拉住了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爸,您坐前面。”他愣了愣:“诶,好,好。” “哎呀,小时候都是你坐在这边,我坐...... “合欢。”秦政还是忍不住抽出了其中一幅,在翻卷至最末时,轻声念出了右下角的署名。 “对不起,我失态了。”梁雪急忙擦了擦眼泪,耳中九天的声音让他回到现实。 “呵呵,你早就该跟我说了,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现在我放心了,我喜欢的男人不是不喜欢我,而是要有更重要的事情。”宋澄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禽族中年人娓娓道来,讲述出一则密辛,并言明,元凤血脉乃是禽族进化到最顶端的层次后才可能出现,而且必须是凤凰一族中最核心的天骄才行,血脉必须纯净到极点。 “回去死定了,所有人准备逃……能活多少是多少。”猴子目光微微闪烁着。 最后,把紫细虫的粉末添加进量杯里,液体此刻由原来的浑浊竟然神奇的变成了透明的颜色。密集的气泡不断的产生,水分在缓慢的蒸发,液体逐渐变得粘稠起来。 “不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唐老头子直接从牙缝里蹦出了这两个字,根本不给商量的余地。 由于此行比较隐秘,他是独自过来,并没有让平时跟在身边的司机送。 “坐会再走吧,现在都四点多了,他们也该回来了。”何母故做挽留。 她低喃一声,手摸向旁边的菱形杯,却发现里面的果汁已经被喝完。 刘风刚把酒杯送到嘴边,就听到杨阳这样说,差点没把喝到嘴里的灵酒给喷了出来。 对于心岩来说,他喜欢的人无论做了什么,他都不想他们受到伤害,再好的人,只要惹到自己,她就恨不得对方死无葬身之地,就这么简单。 两人回到了房间,就闻到一股香气从厨房传来,循香而去,发现换了居家衣服的卡捷琳正在烧菜,而黛芬妮则是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而她竟然还很乖,一边吃着手指,一边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妈妈不停忙碌着。 老二说完,看着许辉。一时间许辉也不知道怎么办。无忧听到老二这样说,也不好意思,直接自己上前将杨阳扶起来拖在背上,好歹这也是他们天机仙门的事,所以也不好让许家堡的修士来做。 天机子坐在那里,扔给杨阳一份地图。杨阳接过以后,直接神识一扫,发现在地图上标记着诸多红点。 闻言,石峰一惊,心里暗道究竟是谁竟敢公然闯入这藏剑山之中!当下,没有任何犹豫的和妖狐道人,匆匆的赶了过去。 虽然萧逸飞的命令很模糊,预备队光留监察厅和军法处似乎也不合情理,但是所有将领都没有再提任何意见,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所有的气势,都不由自主地被萧逸飞简短的命令提升到了最高点。 果然如他们所料,方才他们所处的空间,猛然间传来剧烈的波动,紧接着,如炸弹一般猛烈爆炸,无数个火星向四周飞舞,带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 “这……是谁的家。”楚欣然终于说话了,可是她问的并不是心中想要知道的重点。既然黎皓希会带她來这里,这儿必然是和黎皓希有关的地方。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返乡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煮好饭后,罗罗摆好桌椅,我把菜端了出去,只有五个菜,四菜一汤。 其实我们刚刚吃饱,并不饿,但是奶奶的糖尿病,打完胰岛素之后就得吃饭。我们弄好一切,我走到门口:“奶奶,饭做好了,进来我帮你打针先吃饭吧。” 父亲听后赶紧站起来扶住奶奶:“妈,走吧,我们先吃饭。”奶奶扶着父亲,缓缓站起:“走吧,你们吃吧?”“嗯,吃,就是说回来陪你吃饭的。” 四人围坐,父亲脸上挂着泪痕,尽管已经干掉,但眼睛的通红却还没褪去。奶......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只是一句提醒,大家都清楚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角川映画最终还是撤资了,但股份汉唐只回收了20%,剩余30%的股份,角川映画转手给东映。这样,汉唐影业日本分公司的合作伙伴变成东宝。 翔夜感觉这话里话,刚想追上去问明白,却被天后拉到在了水中。 听完夏浩然的话,陈忠杰一时语塞,脸红耳赤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愧是鸡血石的产地,商厦一楼好几个柜台都是卖石头的,有鸡血。有田黄,还有池子较润的叶腊石雕刻。 经过一番交流后夏浩然方才得知,原来在邵老年少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名沿途讨饭的老瞎子。在当年那个时间节点,正是华夏国处于最贫穷落后的灰暗年代,国家外受欺辱侵略,国内战乱不断,民众生活苦不堪言。 那名服务员呆住了,手机仍然在她的耳边,她没想到展紫玉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那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也别老姑娘姑娘的叫我了,多生疏呀,叫我晴晴吧!”眨眨天真的大眼睛。 乔宋沉默着不说话,上次她也是这般姿态,话说的很好听,可暗里说的意思真是打人脸。但她是苏寅政的母亲,她也不好说什么,“苏夫人,您没必要道歉的,我并没有怪你。”。 上学时他非常调皮,为了报复老师的体罚,他在学校召开大会时,将一瓶臭鼬剂扔进通风管道,结果全校师生被臭气熏。 李察德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他瞒过了所有人,被丢到了这里。 赵峰说完这话之后就直接挂了电话。此刻,陈威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凝重的神色,他听到赵峰说的这些话之后心里面反而有些不平静了。 “没完了吧你!”面对向脑袋落下的利齿,李刚顺势挥出拳头,正中觉醒兽侧脸。 听到这话之后,楚云吓了一跳,这些人明明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自己离开? 购物大楼的面积很大,客迈拉在废墟中绕来绕去,最后穿过一段地下水路,到了一处空间。 可越是这样,许国强越是担心。白天虫子的“标枪”造成的伤亡比正面战场上多得多,因为正面战场上虫子的大规模冲锋吸引了大部分火力,导致内部的空虚。 “弗队长,我们现在怎么办?”许一鸣朝着弗里曼看过去,摊摊手,他确实解决了幻境的问题,可是解决了幻境的问题后,在禁地空间里还有什么意义吗? 这一次大会,其实对他们中医医学来说有着很长远的意义,而且会长的位置也是让很多人趋之若鹜,有的人觉得会长的位置肯定是那两位包揽了。 吃过一次亏的毒人可不敢再跟李刚硬拼,毒雾急转企图将剑刃吹偏。岂料剑还未落李刚就故技重施,再一次使用霸气侧漏,摧枯拉朽的冲击从李刚身上爆发而出,击散了毒雾也击飞了毒人。 他刚才只是为了不继续待在那里,一时情急,才那样说了一句,没想到爹地真的找他找到了医院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挺好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来到爷爷坟前,我放下挑着的箩,从里面拿出给爷爷准备的饭菜酒水。 此时离清明已经过去一个月,来扫墓的人早已清扫过杂草枯木,但因为是雨天,那些草很快也就再长了出来,更何况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清明我没有回来,我也没有去母亲那边,我们这边早就有通知,减少聚众扫墓活动,于是对于我这样没什么政治觉悟的人,也响应了一次政府号召,对于打电话通知我扫墓的那些亲戚,一概以没时间回绝了。 我用带来的镰刀,清理了一下多长出来的...... 亥时,大同西门悄然打开,冲出十几支百人队的骑兵,向着不同的方向奔去;将附近发现的人,无论是谁都一律赶杀殆尽。 我慌忙摘掉背包,想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手枪来,我看到了背包里还有十几根燃烧棒。 与几十吨的巨石相比,就好比是西瓜和花生仁了。质量的不同,带来的视觉效果简直就是一个在地表,一个在十八层地狱的地下,所能实现的杀伤效果更是不言而喻。 这样看来重庆府倒真的拿出人马来对付杨氏的精兵,陈一凡皱了皱眉,这件事情现在还只是猜想,倒不必太过着急,只是早做些准备也是好的。 第二天一早,你带着我的身体离开,我努力要想挽留你,我拼命的追赶,大声的呼唤,但你却满心悲伤,离开了。 及时地刹住脚,易天辰在纠结之余,气得差点破口大骂。借着月光,也只能隐隐看到坑面的五分之一不到,而纵观左右,也完全找不着所谓的边缘,就像是突兀出现的一堵巨大悬崖。 传奇一般的人物,韦昊现在还根本接触不到那个层面的东西,但是能得到两柄那种级别的宝剑的话,这次来蓬莱秘境,就已经赚翻了,甚至在他心里,得到两柄剑,比他自己提升了实力还要高兴。 他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知道躲避是无功的,当下催动体内阴阳乾坤道的灵气在无名短棍之上,棍身上腾起前所未有的玄青色光芒,隐隐中还有一道殷红血芒缠绕其中。 孟翔在动手对付混沌之虫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后续的步骤,所以他之前投放出的八十一滴jīng血和现在九滴jīng血的方位都是很有讲究的,让它们可以随时处于他的完全掌控之中。 若是此妖不除,以其在妖兽中的强大影响力,发动所有域外方岛四周的妖兽追杀自己,那就算他长有三头六臂,恐怕也难以活命了。 吃过晚饭,林爸林妈躺在床上聊天,林笑笑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阿弥陀佛!你今日入我佛门,自当舍去俗家姓名。”屋中,了悟大师道。 虽说他知道邢若谷的父亲邢侠不是阎倾的父亲阎休所害,但是邢若谷一直这么认为的。 可惜,被闪开了。托托莉知道这是没用的,但是她觉得能缓解一下大家的压力也是好的。 两名影卫并没有理会柳清霜,拖着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身上到处沾满血腥,目光呆滞的晨姨娘往武堂地地牢走去。 一连灭杀七八只飞禽,顿时惊破了其他飞禽的胆魄,纷纷落荒而逃。 数十万的兵力让双方都不用为体力枯竭而忧愁,因而在稍加重整士气之后,匈奴人再次发起了进攻,罗马自然是无畏应战。 不过,这一次的商议时间比前面的要久了很多,似乎有些委决不下的样子。 所以,他们虽然心中与张毅有所嫌隙,但还是忍不住要为他欢呼,为他高兴,因为这一次,这荣誉属于整个鹑火门。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新居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黄经理你好,我是江小鑫介绍过来的。”售楼部里,我朝着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人走去。 “噢,您好您好,您就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位先生吧,不知先生贵姓?”黄经理也朝着我伸出手走过来。“免贵,姓李。”我微笑的回答道。 “李先生是想买房是么?”他脸上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是的,想要一套江景的,不用太大,三房就够。”“那要不我们先去沙盘那里看看?”“行。” 黄经理拿着激光笔在沙盘上比划着:“您要的户型现在我们还有三...... 倒不是他承受不住,只是一时间纷涌而至的抨击和嘲讽,让他有些受不住。 如果将来,真的摆脱不了宿命,那她会认命,可是现在,还没有替自己努一把,就放弃了,这不可能。 现在他发了这么一条微博,还不得被别人说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一夜,长见院的烛火一直都没有熄灭,郑衡倚靠在床头,始终没有合眼。 “条形码的记忆项目自然也考验视觉观察能力,但这并不是很重要。”另一名国际评审说道。 标本上面有各种各样的动物角,标本顶的奇形怪状,这样子布包一共有十个,全部被亚当一一划开里面呈现的都是非洲特色的动物。 她连在街头露面都有顾虑,更不敢轻易前往容宅探问,既无从得知真相,也无力解决她惹来的麻烦。 “我不认识你,你看错人了。”楚清尘矢口否认。她坚决不能承认今晚跟踪山本野村的事。 贺德僵直着身子,神色已经变得惨白,只觉得脑中“嗡嗡嗡”地响,巨大的恐惧擢主了她的心,几乎让她难以呼吸。 西月霜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如水的眼眸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影卫和武婢们见战千澈出来,纷纷行礼,只是他们手里的锄头与他们身上似乎与生俱来的气场有些违和。 拂晓还未来临,该是夜最深沉的时候,海歌就从极不宁静的梦中惊醒。 “这是专门为你打造的囚车,是你自己钻进去,还是让我动手把你拖进去?”沐风太子看似儒雅,气质高贵,但眉宇间那骄傲的风采,也不加掩饰。 就见他旋转瓶身,片刻后,瓶口对准了一个方才起哄的最大声的男生。 一直让自己处于冷血无情的状态之中,他是把自己的心封闭的有多坚固残忍,才会散发这么大的寒凉之气? “福伯,我进密室看看丫头闭关怎么样了,要是他们回来了,你替我招待一下。”李元伟从李导师那里意外得到了灵齿兰,他想马上尝试炼制真阳丹,朱煊煊説了,这真阳之体才是他今后的立身之本。 那金色拳印眨眼间变成了掌印,犹如一座金山一般,横过虚空,再次和乱魔手碰撞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有玄龟甲,李元伟无法伤他,而自己可不只是四人,大哥他们早晚会过来,到时候这些人就是翁中之鳖。 安检口都是全副武装的军人,反复检查,再三确定旅客的身份正常之后,才肯放行。 言毕,他目不转睛的注视杨旨,面无表情,但杨旨却敏锐的捕捉到对方眼神中的紧张。 因为他喜欢的一个老师得了重病,他想要帮忙筹医药费,可是又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听到收音机里报导了江筱要开画展的事情,所以就把这一幅画寄过来了,如果能够义卖的话就帮他挂上去卖了。 景墨风却是在此时开口了,轻轻缓缓的两个字,轻飘飘的落在于将军的耳中,却不知为何他的心猛地一跳。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新居(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黄经理笑道:“老人家不用担心,我们的服务人员都是专业的,而且安全也是有保障的,而且这也只是您可以自主选择的服务,如果不需要的话,我们是不会保留业主的钥匙的,您也不会把家里钥匙轻易交给别人不是,只是因为这是样板间,还没有出售,所以我们还是会有人每天进来打扫卫生,不过我们用的都是装修钥匙,等您入住之后啊,用了正式的钥匙,我们的钥匙就作废了。”“哦,原来是这样啊。”“而且啊,我们小区呢,保安也都是专业的...... 高宠的大队在汉中休整了两天,往金州方向赶去,这是高宠回家的方向,他不想进川给自己带来太多的麻烦。 本来想继续打的,不过我有一丝丝忌惮,即使在搞定一个玩家,那么如果在我刚搞定那个玩家后,另外一个攻击我怎么办? “自然是三关了,第一关是击杀三只灵兽,耗费我一些时间,第二关特别简单,就是幻术,第三关则是显示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受,不算是考验,随意一过就能过去的。”萧胖笑着说道。 测试房间里,裴东来并不知道杰森四人因为他刚才的表现而起了分歧。 虽然,楚风还不知道,赵雄会得到一个什么样子的名声,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会好听的。 安全区域之内,罗平感受着那些至仙强者展开的攻击,冲着元天行问道。 体内的真元正以一个前所未有的速度恢复着,并且感觉到,那十颗蕴含着巨大能量的灵石,没有任何能量枯竭的迹象。 “这是一种人的思维定势,以前是这样的,他认为你以后也是这样的,这个我也不很清楚,但总指挥是这样说的。”高炎也不明白,高宠没有向他解释清楚,高炎只是跟吴玠照搬高宠的话。 虽然她不愿意告诉自己,她喜欢的那个男生到底是谁,也不愿意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是在她心里第一重要的。 鲜卑将领轻蔑了一声,又将目光转向赵云胯下的战马,不由两眼放光,冒出无尽的贪婪之色。 “梅子,你找我?”袁芳芳拿麻麻酿好的果酒来叶家,不想来,被她妈哄,说要有诚意袁菲菲不知道的是,自己说出来的“关照”和游霖嘴里道出来的“关照”,那完全是两码事。 让你每一处都是处于峰值的状态,最后集中爆发,往往会让你热情饱满,期待最终引爆的瞬间。 对于陈冬的实力判断,上头也只是给出了不弱于三十级黄金的推断。 难不成这货就是弱智系统?不会吧……这不是在拉低狐狸的智商嘛,不可能。 麻醉董金刚嘴上说着,手里也不耽误,拿着注射器,抽取出牛奶一样的丙泊酚,动作十分娴熟。 化泫策跳了起来,用手碰到那片云雾,发现也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尝试了几次,发现云雾的后面,那片天,确实与众不同,化泫策不想再拖延时间了,直接一跃而起,全力撞向云的后面。 祁嫣然不回应,迅速低下头,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好不容易话题轻松又和谐了,谁知道又被傅承把话题给带偏了,千万不能接下去,不然祁嫣然感觉,她今晚会有危险。 此时对方眼神冰冷,一双美眸更是仿佛看死人般盯着吴铭,而那名英俊潇洒的白衣青年却是脸色淡然,不怀好意的望着他,想来对自身的实力也是非常有信心。 很久很久以后,码字菜鸟的我才知道,要在起点混个a签,作为一个新手是多么多么的不容易!那时我才明白一个道理,再背时倒运的人,只要有一根筋搭对,也会有好运转过来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新居(3)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房东这人办事从不拖沓,他跟我说了十分钟,十分钟的时候钱就已经全部到账,他没那么多卡,应该是找了些朋友帮忙,他路子野,朋友多,而且大多都是一群跟他一样的富二代,这百八十万的,也就是他们玩一次的开销罢了。 当我掏出卡递给黄经理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堆得满满的。罗罗跟着她去刷卡的,我一个人走到门外点了支烟。在公共场合,只要不是自己的地盘,室内我一般很少抽烟,除非特设有抽烟区。 江小鑫打来电话:“喂,李总...... 两人收拾好了行李包裹,便即骑马去往峨眉山。一路上颇是寒冷,硬风如刀,不停地打在两人脸上。等到了峨眉山后,惜芷和怜玉面上都是通红。 陆予思轻轻把铁盒子盖上,拿了过来。他眼望着张圭,一时之间不能言语。 这位,正是当初在东门,施展手段将陆峥束缚住的仙君,一位强大的巨头,如今却在祈求陆峥的原谅。 只是最后他虎头蛇尾般的突然消失不见,又让人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林浩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扔在桌子上,然后拉着苏美离开了。 “哈哈哈……发现了吧?我们早就布置好了空间虫洞,大军即刻开拨!”武奎大笑,说着,手臂之上闪烁起一道蓝色的光芒,那是通讯器的光芒没错。 当下,齐宝便是将自己的分析说了一番,其中自然免不了将说一番自己和各国皇帝的关系。 原来那晚陆予思等人曾经商量过下海的事情,陆予思是担心张圭的人将下海的事情给听了去,所以他要赶紧回去和兄弟们商量该怎么办。 断愁自问自己修炼三昧真火,学起东西来,资质也不算差,但就像七窍里面只通了六窍,始终会有一窍不通,这炼丹就是他的短板、死穴。 不过这也正常,应该是仙荒和洪荒要融合了,上古洪荒将要重现繁华时候的景象。 几片雪,因为郝宇踩上树,溅落下来,幸好这个时候,一阵冷冷的大风吹来,带起一大片雪花,纷纷扬扬,正好就把郝宇踩出的动静,给掩盖了过去。 噼里啪啦的乱响声中,从后面追来的守卫们,打开一蓬蓬子弹雨,还有机关束,更有混在其中的机器人,发出能让人感到头痛欲裂的震荡超声波。 噌!天冥退后当中,一双脚在天空中踩出沉闷的爆响,隐约的!以天冥的双腿为中心,周遭近四五丈范围内的空气都在震动。一脸震惊的看向目露惊奇的郝宇,第一次的!天冥在和郝宇的交手当中,被击退。 青阳与阿随立在他身后,只觉王爷安静地可怕,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见他拿着白绢条看了许久之后,才拢于袖中。飞身化为一道疾影掠出了城,向莱沅村去。 张德山自己的供述,完整的证据链,他是完全无法脱罪的。等待他的,是审判和刑罚。 听了秦汉的点评,本来有些忐忑不安的三浦健太郎,总算松了口气。 他想不通这个节骨眼药王谷来添什么乱,沈澈不是一向神秘难觅踪迹吗?怎么现在还甘愿暴露身份来帮一个大魔头作证。难不成他们私底下早就有了勾结? 玩了好一阵游戏,抽到国王的人,命令大致都是做鬼脸、唱歌、讲笑话、表演一发艺什么的,并没有什么让人心跳不已的亲密接触。 其他人负责搬家收拾,张三拉着钱进,开始正式介绍大家给他认识,接着安排李四协助他接受这些生意,又让杨大嫂负责审查账务。 第一百二十章 进火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忙活一天,总算把父亲和奶奶安顿好了,也跟着江小鑫和黄经理胡吃海喝了一顿。我们总算回到家,脱鞋时我问道:“我们的房子什么时候装修?”“不着急吧,我们先把钱还给房东,等以后松动了再说。”“那也行。” 脱好鞋,我一脸疲倦的朝着房间走去,罗罗脱好鞋跳到我背上,我伸手讲她扶住背好,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谢谢老公。”我背着她朝房间走去:“啊?谢我干嘛?”“没,没事。”说完便把头靠在我的背上。 到了房间,我把她往床...... 想着凌秒应该平静了,苏煜阳也就没有继续留在浴室外当“望秒石”。 倒是有些人在下面跟贴,说是五年前秦总包下了摩天城要求婚,结果五年后,又是昭告天下的订婚,不过,还是祝福他。 我回头望过去,一盆水朝我泼了过来,我下意识要避开,脚下特别滑,我又穿的高跟鞋,重心不稳,我一个踉跄地倒在地。 心想要是发现李哥不对劲,我就一棒子先敲下去再说。结果一开门我就愣住了。 习惯于光环缭绕、美词于前,巨大的落差令他几乎有了轻生的想法。在此后的一年当中他整rì浑浑噩噩,感觉生活一下子失去了色彩。 凌阳听到李逸俊的名字,心中一惊,这才仔细地打量了李逸俊一番。 紫山深处的石洞中,那些封印着八部神将后裔的神源,就如同垃圾一般,被无始钟的音波席卷着,毫不客气的震出了紫山。 天刚亮,李丹若带着姚黄、魏紫先到顾氏的院子去看了一趟,却没进门,只在门口问了顾氏的陪房崔嬷嬷几句,就出来往正院请安去了。 “你究竟是谁?想要干什么?”莫夏楠走到窗前,方才在外面的轻松心情顿时全无。难道,那帮人还不打算放弃莫氏? 陈果一愣,那凌厉的眼神,忽然就温柔了一些,可还没等她飘飘然呢,就又被楚阳给惹毛了。 可是这种充满魔力的天然场地只会在二十层之后进行固定的刷新,所以前面的这个地方怎么看怎么让人怀疑。 但东方白目睹了秦羿突破之精妙,却非凡间武道之法,深知他前途无量,重回地狱巅峰,大有可为。 眼前的画面太血腥了,楚阳大喊着:“掩护,掩护!”紧接着,冒着枪林弹雨向回奔,拿出行军带给‘野狼’扎紧伤口。 不过如果青连在这里的话,看着蒜头如此怂样,不知道会不会踹他两脚。 慕容雪是一见面就吵架的,赵雅也并不熟悉,岳玲珑她们也只是一面之缘,甚至连柳依依还有唐璐她们,林燕秋也都是仅仅见过几次面而已。而至于楚阳的那些兄弟们,林燕秋的心中是天生就带着抵触情绪的。 遇上这些伪装的盗匪,一般的商队几乎是被屠戮殆尽,只有人数特别多,战斗力彪悍的商队才会令对方忌惮,不敢轻易下手。 太后一双眼何等精明,从来没有旁敲侧击的问过林贵妃半个字,按理说,她贵为太后,最是关心皇上的子嗣问题,然而,不该提的最好缄口,才不会让波澜不惊的后宫,被搅成一池浑水。 徐帆穿着衣服在一旁等待着,只觉得,不少人向自己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明儿一大早就有很多言官会参你一本,要是再将太子魏王送礼的事情抖出来,得,估计后天陈飞就要上邢台。 林老爷子与大哥林家栋今天收获很丰富:二只又大又肥的野兔和一只野鸡,都是一箭入胸,全没气儿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提车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父亲带着奶奶搬入新家住了几日,我和罗罗也决定返回桂林。 晚上买了些许菜去拿到新家,吃饱之后我们也要回家了,临别时,罗罗跟奶奶说道:“奶奶,我们明天回桂林了。”奶奶又喜又悲的回答道:“嗷,好,好,好,你们啊,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多回来看看我,你们也抓点紧,趁着我还走得动,还可以给你们带带孩子,对了,李礼小时候最喜欢吃我做的姜酸了,等六月份有新鲜的仔姜和辣椒了,我就给你们腌上几瓶,你们在上面好好的过日子...... 她气得两个腮帮都鼓起来了,将长绳铃铛绕了几圈绑住,就如同花茎夹着粉红色的花骨朵,盈盈长在她如玉的手臂上。 单雄飞并没有和众英雄一起研讨剿匪大计,亲自炒了些豆子挑些上好草料,于圈马的地方去服侍墨驰与火凤凰,各有所好吧反正他武功并不是很高,除音波功外就是大力鹰爪功,众人也并不介意。 “天色也不早了,该去准备准备了!”梁华一瞧时间,好家伙,都睡到十点半了。 一时间不少船只都中了枪,也有不少船只开始渗水,有的士兵直接就被船底冒出的枪矛刺中了腿,一下子前锋阵脚大乱。 妖化人形并不是可以随意变换的,本心如何,外象便是如何,单单看这手指的形状,我便不必太过担心外貌会太丑了。 杨婴猛地一惊,瞬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但五片黑色羽毛已经穿透了他的四肢和眉心,灼热感亦从其升起,然后迅速蔓延。 天知道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经常熬夜写的,愿意追更的童鞋们就知道,有时候没存稿了就是晚上十二点前堪堪出品,不过呢晚上的灵感确实会好一点,毕竟万籁俱静嘛。话说我居然还拿了两个月的三百元全勤,哈哈。 之前的“呜呜”声就是魏贤吸收品粒时形成的声势,能造出这样的声势,可以想象“凝晶镜”融入品核后吸收品粒的“量”有多大。虽然不能形成下水道的宽阔,却也是一条山溪的宽度,超过了水龙管。 我嘴中含着一根洁白剔透的羽毛,轻轻放在她的身前,她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点点的惊讶。我落腰伏地,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足够无辜,低声下气,以一种讨好的姿态跟她交流。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异师会的包房上,许多人下意识的认为那喊价之人是苏越洺,但众人细细回味那最后喊价的声音,这才发现,那声音根本不是苏越洺发出的。 别人还未听出来什么,可是李铭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咯噔噔连连倒退了五六步,手捂住心脏喷出一口鲜血,要不是身边有护卫及时扶住,只怕早就跌倒过去了。 我知道阳谷在做什么了,冷冰决一共有九个边城,他准备每逛过一个就派回来一部分人,这样可以让我知道他并没有出事,而且也在考验着冷冰决,得时刻提防着阳谷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走进去,里面都是浅蓝色的壁纸,都让大家觉得很清新呢。这房子本来就是靠着大海的,坐在窗前,就能听到大海的呼吸声。 里面是一个半圆形的舱室,墙上有一个显示温度的数字,此刻显示的温度是-180℃,并且还在不停的下降。 飞燕的眼睛根本就是作戏,她没有放下仇恨,只是把仇恨死死的压在心底不膨胀出来,但是霸道的拳力要孤注一掷,而且对手是我,那种内敛的仇恨很自然的附着其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规划生活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处理好家事,我也该好好的工作了。 其实怎么说,像我这样没有固定职业的工作,可能会拥有着高回报,也可能会拥有着零收入。例如疫情期间,酒吧没了生意,也没人在这段时间需要做策划,我也就靠着吃些老底而已。尽管那些年北漂学了不少技能,但一个疫情,让我这一身的技能也无法变现。 各大学校错峰开学,也有一段日子了,罗罗的论文答辩也早在疫情期间变成线上答辩了,除了毕业照没拍,她现在,也算是个应届毕业生了。她也跟我提了,......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心情,又在空堇提起司空之时,变得荒凉孤寂,疼痛难忍。 随着靠近魔罗殿,那些少年人都不禁紧张了起来,不敢随意乱瞧。 尽管身为当事人的美菜也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 容颜带着金毛去逛了一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顺带着把晚上的菜也买回家了。 绕是在我忘却了这个白衣公子了以后,在某天回花林的时候,竟是又碰到了他。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追着他。 一场浩劫不仅可以动摇国之根基,到最后,连找他追责的人都没有。 能够踏入巨剑门的都是顶尖势力,周遭赶来的势力只能在外围干看着。 在大殿的顶部,镶嵌着几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因此,即便是普通人来到这,也能看的清。 第十日,陈灵儿与楚兰去参悟了一次。收获非常巨大,她们各自对阵法之力与时空之力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认知,连带着相应的武技实力都有了一个实质性的飞跃。 从不毛村走出来的她,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憧憬,或许是因为孩童的天性吧,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 如此就需要根据其情况,来修整展欣妍的行为,可不想她被这样的情绪给废了。 “不会有错,大牢已经派人查过,瑜王殿下确实没在大牢里。”秦虎带着莹他们正飞檐走壁,他派出去的人回信说整个圣都城搜遍也没有找到瑜王殿下的下落,所以秦虎猜测瑜王殿下很可能就在这里。 姜十七一遍感受摇光说话时扑在他耳朵和侧脸上的温热呼吸,一边暗自压制内心的愉悦,听完了摇光的话,他也侧了头说悄悄话。 严望川看宋风晚离开,并没急着出去,因为几分钟前,傅沉给他发了信息。 就好像都已经突破练气五层了,成为人人敬仰的大师了,难道还要去参加奥运会么? 以她们双胞胎姐妹,再加上姿色也算不错,要是拍个视频什么的,流量应该很高。 屋内寂静无声,屋外缺了一个角的月亮才刚刚走到夜空中间的位置,窗外虫鸣阵阵,有风送进窗口,带来一些植物的清香。 瑜王一下子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抬起头盯着她,想知道她这个问题从何而来。因为他自己从来不曾喜欢过谁,千云怎么会这样问? 至于没有发现太阳什么的,这也是属于正常的节奏呢,毕竟秘境光亮都来自天空。 另一边的高雪,在被严望川当众“羞辱”之后,回到包厢还是失魂落魄的。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出现的竟然是一袭白衫的三子,只不过衣服上有了一点褶皱,似乎经过了一番战斗。 在顾萌看来,关宸极还需要自己勾搭?哪一次不是关宸极像苍蝇一样缠着自己,嗡嗡的飞个不停。 摇摇头将着莎悠的事情丢到脑海之外,雷欧奈开始思考那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有关于赤瞳和着她的教官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规划生活(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拿着刘岸给我的那张卡,查询了一下余额,里面有十五万多一点,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中送了炭。 我去找到莫莫,跟他买了几个装水果的泡沫箱,像他们做水果生意的,这样的泡沫箱多得数不清,其实数得清,但没事谁又愿意去数呢。 罗罗看我抱着泡沫箱回来,好奇的问道:“你扛着几个箱子回来干嘛。”“待会你就知道了,走,跟我去一趟酒吧。”“哦,好,你等下,要拿钱么?”“拿,拿买菜的钱去。”“行。” 来到酒吧,我钻到我们放工...... “那木掌柜,我刘贵可不奉陪了。”刘掌柜的名叫刘贵,这个贵字好像是他的长辈为了为他集福,而取得名字。没想到那么大的家业还是败在他的手上。 “外边这么凶险,这座山谷内的蜂人没有任何修为,居然还能存活,恐怕有大阵保护着这里。”叶龙心中想道。 当年的魏、韩,不就是被齐国击败后,恨楚国不帮助自己,于是加入了齐国的同盟,在垂沙之战里大败楚军,夺取了宛地么? 他很高,她的头只到他的胸口,他一过来便将她全笼在他的身影里,鼻尖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龙诞香。 于是,她们合击技巧,又成了一个看点,已经有人在研究她们的合击之术。 比赛没有任何试探,从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因为双方早已没有任何秘密。 他也想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把自己的力量展示给军方看一看,这对于以后的合作有非常重大的意义,毕竟军方的实力摆在那里了。 这个侍卫喜出望外,他开始真的是对这个审问不报任何的想法了,但是现在老天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咯吱。”房间外的众人看着门又一次开了,因为屋内说什么都听不见,所以也格外的注意。 长安君这一番分析后,赵括倒是服气了,他父亲马服君曾经多次对比国齐、秦的战斗力,同样认为秦军才是赵国最可怕的敌人,这一比较,相对于秦国对赵造成的威胁,那两座城池,的确无足轻重。 圣克鲁斯笑起来,他的牙齿很白,保养的非常得体。和卡西斯那种老农夫的装扮比起来,他平日的生活应该是相当的养尊处优。 不过在看到顾灵雨之后,这点诧异就不值一提了。踏入内劲之后她的眼光更高,也看的更是准确。外劲巅峰的时候在她眼中顾灵雨身上的其实与她爷爷一样都是高不可攀的话,现在就更是不同了。 壮汉跟他说了这么多,这才想起他是哪位,他自己在这城内待了也挺久的,没见过这个青年。 可魔王却好似完全不在乎这凶猛的攻击,只是轻轻的抖动身躯,就把各种攻击尽数给弹开。他再一纵身就跳了起来,一巴掌拍了出来。 他可是好久都没有尝过厨房里面做出的饭菜了,他一般都是去外面吃的,抄的都是一些大锅菜,味道自然不咋地。 经过林楚天的奋力催动,体内那翡翠玉枕也开始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光芒四射,异常耀眼。 这句话说完,别人还好,娜恩真的肯定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是因为这句话多触动,而是因为王太卡这样的当众话语,简直是一种明明白白的嘲讽。再想起刚刚自己伸出手,却被对方躲过的样子,简直如同羞辱。 说着四人便随着荣昌和阿九自顾自地走了进去,门外的议论声纷纷而起,只剩下于奎满脸怒色,他有心也跟着进去看看这帮人到底能奈他何,但规矩摆在那,这光华门却是他不能踏入的禁区。 第一百二十四章 喜爱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酒吧刚营业,我便约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第一次来酒吧,却不陌生了。 黄子铭走进酒吧朝我拱手:“李老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听后哈哈大笑:“这,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你。”“诶,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我也没比你大上多少,你要是不嫌弃啊,就叫我一声老黄。”“行,那就老黄,老黄,最近怎么样?” 黄子铭一听,笑得有些开心:“嗨,还得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现在还在那里受那窝囊气呢,怎么了,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所以当即便是收了几分对奏折上面政务的想法,打开来看尚衣局连夜画好的册子。 她没有受过白府人的养育之恩,凭什么要受他们用孝道欺压、奴役? 但见分布图上有蜀中唐门、令狐世家、峨眉派、青城派、浣花剑派、恶人谷等,并注明了各门、各派、各世家的当家人和重要人物。 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马傲天已经跟人聊完天,进去了,阮瑶瑶再扫了几眼,就没看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诊治完毕,墨砚送那医师出去,琥珀自去打水预备给谢梦华擦洗一番。 内心狂念:千万不要惹到这位祖宗,千万不要惹到这位祖宗,阿弥陀佛。 唐无极心中暗惊:一个武林门派居然可以把眉州城这样的中等城市攻下来。看来,太阳门不是一般门派。 它得好好琢磨琢磨,兑换点有用的东西,别像是空间里的那堆废物似的,尽占空间了。 正所谓吃人的嘴短,上百号刚刚进入基层连队的新兵蛋子吃饱喝足后,在燕破岳和萧云杰的要求下,一起动手改造羊圈。 这落花院中的下人都是楚晏从别处弄来的,对纪挽歌都是从没有见过的,只当着这是楚太子从哪里看上的姑娘,未婚先孕被安置在这里。 “没有她们,就没有我的今天。你让我再想想吧。”柯姐敛了神色,专心的开起了车。 我们赶到f城xx商场时,我弟他们正在家电区看冰箱。家里的冰箱用了得了五六年了,我妈一直想换掉。 而今想来,那首词也算贴切,季曼就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温婉道:这首词就送给婉儿吧。 被百姓这样供奉,龙心岂能不大悦?皇帝本来是有些偏心三皇子了,看了一趟民情回来,朝堂之上当着三皇子的面,就将太子大夸特夸,连带着还将凤印还给了皇后,赞她教子有方。 傅锦兮轻笑,提步走进了里面,只是一进去,看到的却不止太后,还有穆珍柔。 “咦,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看出来这龙耀对悦姑娘有何特别之处呢?”蓝海疑惑的问道。 我晃动了一下,总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包间这会正好唱着蔡依林那首什么歌,‘旋转跳跃,我闭着眼……’此刻我也觉得自己在旋转跳跃,差一点我还真跟着节奏要跳起来,所幸被我强行克制住了。 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我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难以控制的啜泣声。 东方淳玉身子一顿,身后的林初身子一倾差点就要撞了上去,可是她分明可以止住脚步的,却生生撞到了东方淳玉的身上,双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腰,还‘哎呀’的唤了一声。 那黑衣人以为是自己的脸暴露了,马上就低下了头,其实她只是认出了衣服,这慢慢地靠近差点没叫那人飙出满额的汗来。 张松年虽然知道这部电视剧一定会火,但是其实他也没想到这部剧能够拿下这么高的收视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家”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这正闲了下来,日子也回到原来一般,可糟心的事总会再来。 “叔,我们回来了。”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下午五点,我们正在酒吧吃着工作餐,李元希李元泽两兄弟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我站起身来问他俩:“你们,这是?” 李元希笑道:“这不元泽也开学了,我也回来跟着您学本事了。” 我不由得苦笑:“跟我?学本事?呵,哎哟,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行,那回来了,去拿碗吧,坐下吃点,来来来。” 二人就坐,房东举起酒杯:“来来来,哎呀...... 对于这一切,崔昊并不知晓,他与打神石在急速赶路,依旧会遇到一些危险,不过,都被他们挡住了,花费了三日,他们冲出了血色森林,来到了一处诡异的荒芜戈壁滩。 “怎么了?”龙绍炎突然感觉贺兰瑶的身体迅速的冷了下去,赶紧拉起贺兰瑶的手腕开始把脉,只是这一看,龙绍炎的嘴角就露出了一抹低沉的笑意。 而且灵家一直申称没有得到养魂珠,不知道灵武大帝的坐化之地,灵武山更是被无数强者搜查过,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我!你别开玩笑!哎……”夏雨顿时叹了一口气,虽说泳池那头有工作人员发现了不对劲,正在往这边游,可是那么大泳池,估计他游过来也得有一会儿,看夏念沁这副模样,夏雨只得跳了下去。 花儿成功起死回生,唐笑对崔昊感激无比,他郑重的承诺,日后不管两人关系如何,他欠崔昊一次人情,他可以用这人情要求他做任何事情。对此,崔昊没有回应,他不愿意与唐笑有太多纠缠,毕竟,他可是四神兽的大叛徒。 重重的跪倒在地,柳清风沉默不语,不过夏天知道,他这是在向师傅忏悔,这么多年,误解他了。 “不管多困难,就算刀山火海,我一定要想办法说服她。”秀庄肯定的说道。 承受了怪人千年的折磨,白自在闻言,恨不能把这怪人千刀万剐,不过,他知道这只能是自己的妄想,将所有的时间都投注在美美的身上,懒得理睬怪人。 潜修缓缓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对于这些人,必须软硬兼施才行。 秦波天转头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正座后面那个躲躲闪闪的瘦弱男人。 沈篱的声音很低,她知道,沈家将她嫁给陆子轩,也是为了沈家考虑,毕竟现在沈家落魄,家族内部四分五裂,根本不可能与实力强大的陆家抗衡。 众多家族来的强者,皆是用一种无比深邃的目光,看着沈龙,因为他们看不透这个少年,究竟有多少的实力,多么强大的底蕴。 一直淡定的看着拍卖会的朱天辉,在听到朱天宇喊出十五亿的天价后。 “去,跟上去,再过一会儿就走远了。”苏珊没理会强尼的抱怨,直接说。 莫尘冷漠的看着几人,他说过不想杀生,所以他不会杀了这些人,但是这些人也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府里如今最大的人就是白木槿,即便她将来去了郡主府,自己能得她的支持,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不过这事儿还得瞒着老太太,她暂时还不能让老太太知道她有了自己的心思。 “是吗?”古一这么一说,乔总感觉怪怪的,难道?古一在时间长河里看到了自己暴打卡罗尔的场面? 她不喜欢做毫无意义的事情,而且她在这次的事情当中似乎看到了另外一种更深层次的含义。 当天,老国王的态度更殷切了,上午撇下手上所有事情带乔和卡罗尔游玩伯宁。 第一百二十六章 “残疾”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房东给我递了一支烟,我伸出两个被绷带缠住的手夹住,房东笑着给我点上:“老螃蟹。” 我无奈的摇摇头:“那我是不是可以横行霸道了。”“嘿,你就一螃蟹夹子。” 流了太多血,我有些晕,据医生说是伤到了虎口里的动脉,所以才会流那么多血。不过无伤大雅,虎口里的动脉并不是主动脉,只不过按照我这疤痕体质,可能会留下一个挺大的疤。 “怎么样,影响婚礼么?”林给我倒了杯开水过来问我。 “应该不影响,还有半个月呢,半个月的时间...... 越看越觉得谢珂有几分酷似亡妻。不管是眉眼还是身形,都越发的近似己故的妻子的。 也不怪大臣们会有人如此揣测。李世民与裴寂的矛盾,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呵呵,放心吧,我不会跑的,正愁没地儿吃饭呢。”赵云泽笑了起来。 齐律瞬间抬眼去看皇帝,他实想不到皇帝要派的人竟然是……权笙。 本来叶轩以为第二天,一些对宁雪很不好的消息,就会在外界传扬开来,但是离那边竟然没动静。 降低的体温,依然不曾跳动的心跳,不再流动的血液,都在告诉凌风,之前的判断没有错,这头战象的确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所以泽拉看到这条新闻不得不心情舒畅,她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仿佛是突然得到了一个猛男的滋润一般。 “即如此,便不打搅姐姐去看烁郡主了。姐姐得闲了别忘了去妹妹府中坐坐。”齐夫人说完,脸上虽然做着扬眉吐气的神色,可那匆匆而去的身影,怎么看怎么有几分落荒而逃。 “公爵大人估计后天就回来了吧。在此之前,他吩咐我要照顾好你。现在看到你的心情是如此的愉悦,我就放心多了。“鲍克轻松的说道。 “谢谢你的夸赞,真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我们拍摄现场。哈哈,不过也好,反正你是原创作者。你最清楚这部作品需要什么样的效果。我想这也是霍夫曼先生把你叫过来的原因吧。”贝拉高兴地说。 向着白星辰挥去的手掌就这么凝固在半空,方辰眼角瞥过半空中正在急速而来的锦衣老者,与此同时,那超越同境界太多的强大神识也让他清晰的“听”到了北山外,众人的言论。 而且萧琪经常还会帮助童夕妍家里买一些家用品,同样也会帮助一些困难的家庭户。 晚上九点,月光萧瑟,陆军脚步缓缓的走在路上,有感慨,更多的是回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左宗寿不可能就这么看着方辰落入这等危机之中。 苏珊珊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对方已经走远。她望了望不远处的父母,见他们正和别人聊着天,没有注意到这里,心里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有看到此时石武的模样,但方辰完全可以想象到对方的惨状。 刘平凡拿起那把银白色的钥匙,仔细观察了一下,装进了自己的兜里,那些打火机零件,被他重新组装起来。 顾夜抬起爪子拍在九霄的嘴巴上,“闭嘴!”要不是现在能暂时依靠的只有九霄,顾夜打死也不会用毛球的身体跟九霄说话。 “是!”两名暗卫应了一声,瞬间奔袭而出,攻向骑在墙头的男子。 刘平凡握紧方向盘,舔了舔嘴唇,眼中布满了浓浓的兴奋,这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从骨子里流淌出来。 “在广固,那怎么可以!”清河公主豁然站起,只是看见段业怪异的眼神,才醒悟到方才自己貌似是表现过头,太兴奋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刘组长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哟,您这是,玩COSPLAY呢?”刘组长来家里找我,一进门就打趣的笑道。 “害,这不是那天晚上弹吉他的时候,弦突然断了嘛,一不小心给剌的,怎么了?今天居然有时间来找我。”我邀请他进门坐下后问道。 “你这几天,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啊?”他有些担心的问道。 “啊?有什么不对劲啊,一切都挺好的啊。”我有些茫然,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啊,行,没事,没事,就来问问。”他的表情有些释然。 我知道,他有什么事在瞒着...... 法象天地不止是能够让妖族的本体变大变高,而且可以使施术者的力量与防御大大增强。 淡淡的控制力浮现,林宇心中一喜,逐渐加大力量,压迫着散入四方的黑雾,阻止残影控制侵袭他的脑海。 一招将沙魔给抹杀。这种力量就算是沙神都做不到,那是自己无法对抗的敌人。 走进下一列木架,来到一处古怪画卷之前,林宇停下脚步,装作查看画卷的样子,眼神却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如果今天不是刘夫人执意要亲自向她打电话致谢,按照朗末臣那种只做不说的闷声程度,很有可能她这辈子都不知道真相。 这些人浑身灵力涌动,尽是灵境修为,此刻腾挪移动间放下一块块奇特的玉石,同时打出道道玄奥的印记,融入玉石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炼化僵尸之祖鲜血的时候,夏梦的模样看起来略微有些邪恶。 “我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已经失去说话能力的我,只要看到杨戬这个家伙,原本失去的感觉都会恢复,也许杨戬嫌弃我写字太慢,所以才恢复了的我感觉。 既然公开了,她也没让司机跟以前那样,特地把车子停在远处,而是直接开到了学校门口。 可在反观杨福,林清又楞了。想想这地方叫404研究所,再想想之前杨福进门就说的什么学生之类的话,他应该是个教授或者导师级的人物吧? 其中一位长老看着二长老问道,其他两位长老也齐齐的看向了二长老。 姬家与妖皇殿这些绝顶存在,可都是有帝兵镇压底蕴,这种传承就算再没落,就算后世没有出什么强者,也都难以覆灭。 梅老夫人伸手抚过梅真真的头,开始说去这天柱来。梅老夫人说她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曾经有过巫神国,巫神国有九大天柱,那九大天柱一直高达虚空,乃是巫神娘娘神力所铸。九大天柱镇守保佑巫神国万万年。 帝九也是没料到这个结果,她的呼吸落在男人的脖颈处,她眸光微动,呼吸对着离渊的脖颈吹出一股轻飘飘的气。 “天空城?”云长圩和凌宇对视一眼,满脸茫然,那是什么鬼,听都没听过。 做到这一步,Denons必须把魔影迷踪用来自保,少了一个关键的输出技能,并无法调整位置,对抗就陷入了绝对劣势。 而且做什么都有代价,一门心思进攻,自保方面必然会露破绽,实力优势再大,被打野连搞几次,不说经济经验,心态也炸了。 更不用提,娱乐区的很多设备都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哪怕以奥莱斯大公的见闻,也想不到那些神奇的娱乐设备是哪来的。当然,秦川也不会告诉他们,那些街机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来自于他的固有能力。 他吼声之大,便是电话那头的一整间办公室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都有点发蒙,不知道经理今天吃错什么药,怎么脾气那么大? 第一百二十八章 商量婚礼细节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罗罗激动的拿着一个大盒子从Q小姐那边回来:“当当当当,你来看看还有没有漏的。” 我从沙发上起来:“怎么会呢,老婆做事我放心。” 她坐到我身边,一张一张的拿出来念给我听。我看着之前做出来的笔记本一个一个的对照着。 林敲响了们,罗罗去开的。 “手好点了么?”他一进来就朝我问道。 我笑笑:“嗯,也就这样,怎么了?稀客啊,平时都不怎么出门的你居然出现在我家里。” “没,就是来找你确定一下酒水和菜品的清单。”他来到我身...... 埃菲尔的动作,陈羽凡自然是第一时间看到了,眼看着尼古丁竟然还攻击!陈羽凡冷笑一声,用手便是对着埃菲尔的身体伸出了手掌。 同样的,等级也并不是很高的方芸也在努力地跟着两人学习着战斗的经验。 面对狰狞恐怖的骷髅头,夜叉不慌不忙的平展开长着尖锐指甲的手,一个黑『色』光球在他的手中旋转着变大,挡在了这一堆骷髅前。 跟着就带着李玉兰先走了,无它,得赶紧去农业局,不是为了急着要楼板机,而是想把住宿解决了。 打怪、下本、爆装备,简单的格调却其乐穷,慢慢地品味也有淡淡清香弥漫。酒馆放松地喝一杯精灵特酿或者矮人烈酒,谈一句通天塔的试炼如何如何,吐槽几声某个高富帅子弟的风光限,感叹着社会差异的处不在。 于是,一万骑兵迎着天地会阵型冲锋,犹豫玩家拉开战线过长,所以骑兵冲阵基本上是拉开的‘一’字阵。于是,天地会玩家集体下马几轮齐射,然后再集体上坐骑开始冲向了敌军大营。 总结出来就是,想要得到就要先付出。而销售部最大的职位就是主任,正是他本人。所以瘦猴只能是副的了。 所以在明间清月和阿宏学习伪领域实质化的时候,赵杰也在一边默默地观察,不断地记录,将他们修炼的过程记在心里,慢慢形成了自己对于伪领域实质化的理解。 对方支援前来有七十万玩家,前后参战已经达到了百万人次,但此时大部队只能龟缩在三号岛屿上,海面上的战争无法插手。 “闭嘴!!”黄泉瞪了郑易一眼,差点没忍住,将郑易重新摔在地上,盯着帝京离开后,黄泉将视线转到了郑易的身上,准备要和他好好‘谈谈’了。 不然就乌法那个施法速度,他就算用拳头,都足够他一拳一拳的砸死他了,而乌法似乎也察觉出了张沐阳的企图,所以他在准备时,就准备的更充分了一些。 “且,不用废话了。冥顽不灵,你是没救了,我要打死你。”黄老君的左侧脑袋说道。 刘姓皇族得天独厚,能人异士众多,眼看人被劫走,自然也不再客气了。 波风水门看着天道眉头一皱,如法炮制扔出了第二枚飞雷神苦无。 “难不成,是你的男朋友?”因绫乃而加入羽毛球部的藤泽英玲奈贼嘻嘻的低声说道。 可以这么说,现在整个岛国境内除去国际魔法协会内部网络上的资料,以及各秘密研究部门中的魔法资料外,钟图已经拿到了岛国手中持有的魔法资料内容的80%以上,堪称大收获。 这个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这几个货是个骗子,张沐阳拿着自己的手机说道:“怎么?没人了?我来帮你叫。”他说着,也是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张友仁身为龙虎山的嫡系传人,手上自然有两把刷子,身子一侧,躲开张沐阳的一击闷棍,同时手里捏出两张符箓,准备超张沐阳出手,就在他符箓将出未出时,他忽的停下了,而后摇头苦笑。 第一百二十九章 苗姐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半夜我转身,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身边空了,脑子瞬间一响,便惊醒过来。 赶紧双手后撑坐了起来,却发现罗罗正坐在电脑前忙碌着。我有些好奇,她一不喜欢玩游戏,又不常用电脑,她为什么会大半夜的还坐在电脑前。 我偷偷摸摸的移动到她身后,看到她下面打开着各种同城网页,还有一个WORD文档,备注是“罗罗-简历”。 她不停的翻动着那些招聘广告,找到合适的岗位就一个一个的把简历提交上去。有招配音的,有招某短视频平台的,甚至...... “人的相貌可以变,可你这把铁匠铺里花费5个子儿打造的凡铁却是瞒不了别人的眼睛。二位,好自为之吧。若有需要,可以去前头的万珍堂看看。”那人冷笑一声,撂下两句话对戚夫人一拱手迈步离去。 即便拥有这般得天独厚的修炼资源,可是整个南宫世家如今也只有十来个先天境界的武者,可想而知想要突破先天境界有多难。 就算他这个面瘫,在看到如此史诗的场景时,也会从心底里感到恐惧,面色凝重,眼中的害怕印照着他的内心。 陆青儿却在心里盘算着:又是一年过去了。自己却依然毫无进展,不知道要在这魔教待到什么时候。 这是什么意思?做给我和逸凡看的?我呸!真当我们是傻子呢吧? 然而,傅青阳好像把她当做一个陌生人一样,闪躲过陆青儿,和她擦肩而过了。 毕竟安邦也他么不是干慈善的,大家都有仇,我用的着顾忌你的安危么? 缓缓回身,将自己的背露在薇儿面前,薇儿捂住自己的嘴,脚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天空上。 此刻陈青阳的内心也非常的忐忑,他很想知道苏岚究竟留给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是他又怕结界之内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我怕假如我们真的再也出不去了,别说我报答他的机会,恐怕就连亲口对他说声感谢的话都没有机会了。 “伊娃柯夫——伊娃柯夫——”黄继东走在冰冷的枯木树林里,不停的吼叫着人妖王的名字,极寒地狱里面的树木都是冰冻着的,看不到一丝温暖,就如同这一层被关押囚犯的内心一样,看不到一丝希望。 但更令很多极光游戏工作人员意想不到的是,叶乐这举动反而赢得在场所有观众的鼓掌,因为他们觉得叶乐这样才算是真性情,比其它主持人有意思多了。 “我靠,你不吃饭啦?”温煦直接被这货给打败了,东西都给他了,这货居然还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就差这一会儿吃饭的功夫嘛。 过了一会儿,流氓蔡也醒了,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懵逼,他低头看了看胸口处的一个伤疤,实在想不起这个伤疤怎么来的。 清霖苦笑地点着头说道:“冰魔法用的是水能源石,气劲用的是气能源石。”身前是水系魔武者,时候却需要靠这两样道具来施展拳脚,不由悲从中来。 可是再看眼前这个开着奔驰的人,如此的肆无忌惮,想想马上也会就有好戏上场了,许多人都悄悄的向前挪动,等待着看好戏。 闻言,吕千嘴角猛地一阵抽搐,一百万还九牛一毛,不过这倒也是,崔斌他舌头一闪,一百万就说了出来,不过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理由很简单,奴隶是廉价的劳动力,死了可以再抓;士兵们装备精良而且有一定的本事,可以自保。 她的话勾起了我对陆颐虹的回忆,心中不禁一阵恻然。缓缓抬起头,看到清朗的夜空之中,一弯明月高悬,水银般的光华静静倾泻在大地之上,周围的景物宛如笼罩上一层神秘的薄纱。 第一百三十章 拆绷带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罗罗去给大喵小喵上课了。我想要喝水,但是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有些生气。 (先做个小科普,以下内容来自百度百科,自行搜索“男人例假期”:男人对你莫名其妙发脾气,但你却找不出任何原因。别沮丧,也许这真的不是你的问题,而是男人来例假了。男人的“例假”和女人的不同,男人“例假”是一种身体和心理上呈周期性的情绪变化,在“例假”期间,男人会有一些身体上的不适感觉,处于一种消极的身体、心理状态。 所以当男人来例假时...... 叶天嘴角露出苦笑,说着叶天就掐着法诀,感应诸葛明的方位,因为诸葛明跟叶天缔造了契约,所以叶天可以随时感应到他。 叶天不是不想多待一会,只是如今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先从天谴说起,钱的问题始终是个麻烦,所以叶天想自己开一家公司。 说着叶天就朝杨涛他们走去,毕竟心儿要带朋友一起,怎么说也要给请客的欧阳辉说一下。 “王兵,你逃不掉的!”骑在车上,王兵的耳边响起了孙凤的声音。 牛鼻子老道受伤不轻,一盘膝之下,至少要过几个时辰才可苏醒。 叶天看着单腿跪在地上的两百多虎帮的人,声音冰冷的说道,“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天谴畜生道的死士,主要任务就是对抗那些饿鬼道对付不了的人”。 “叶哥哥,等等喔!马上就下来了”郑心儿甜甜的声音从电话传来。 为了防止老萧头偷偷使用超能术,她们还每隔几分钟,就伸手下去瘙痒,抚摸,各种招数一起招呼在他身上,使得他根本无法静心去施展超能术。这样一来,老萧头就被莫名其妙的灌了一肚子水。 “那就随我一起来吧!”贾正金当即取下腰部挂着的精灵球,直接丢到前面。 众人原本也是抱着冲出去的念头,才将这些丝茧打断的,此时经由闫老二一说,立刻纷纷抖擞精神准备冲出去。 平儿已经忘了身在何处,正想劝贾琮何必非要要强,和长辈低头怕什么? 他这招叫着:先抬高别人,让他们在荣誉的殿堂下不来。再反问别人,让他们反思自己的错误。话语中无任何的刀锋话刺,依然能让人们屈服。 临仙峰各个山峰灯火连绵如星河,山脚下传开一声声备战警戒的号角,响彻九霄,震彻云天。 林初一句话将自己的态度表明,他不会同意推广独家给沈阳的,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他不知道这一回事情,没准还有的商量,毕竟推广的渠道越多越好,这对于游戏的销售有质的好处。 那老兄就又从窦唯镜头的前面,从右至左的飘了过去,手里的牌子上写道〔3:0〕。 看到铃音莫名羞涩的表情,鹊感觉心中产生了一丝动摇,甚至还有隐隐的罪恶感。 “其实,这位老板也不是一个爱财的人。这座桥是他捐建的暂且不说,就连他从这里挣到的钱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梁心惠说道。 “胡说八道,我的思想才没有这么龌龊呢,我只是想要和你交往而已。”光头喂自己解释道。 “这一措施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争霸赛的项目仍然很艰巨很危险,不管我们采取多少预防措施,六七年级以下的学生是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唐澜澜的目光一直盯着唐峰,他抿唇不语,眸子里却像藏了千言万语一样。 林云觉在心中默默吐槽,再次想将十二扶起来,还没碰到十二,十二突然把手收了回去,开始在地面上转起了圈。 第一百三十一章 拜访岳父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今儿个一大早,我便起来洗澡了,待会要出门,毕竟罗建国是老丈人,我这绷带也拆了,让他亲自过来拿请柬,这属实说不过去。 这伤口还有露在外面的肉,我不能沾到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化学品,罗罗又睡得正熟,家里也没个一次性手套,不过好在,有保鲜袋, 我用保鲜膜先缠了一边,这保鲜膜和绷带最大的区别就是,保鲜膜更灵活,厚度也薄。缠完之后我活动了一下手指,嘿,这可还行。缠完保鲜膜,我又套上一个保鲜袋,用皮筋在手腕处转了两...... 赵桓所说的王相,乃是少宰王黼,开封府祥符县人,字将明,原名甫,赐改为黼。蔡京倒台后,王黼便代蔡京执政,伪顺民心,也是沽名钓誉之人,以权谋私。 这也就导致金州和圭州之间的交通彻底中断了。这不是如同前几日开始的那种严加盘查。这是彻底的中断。不要说巨大的飞艇了,就是一只鸟飞过去也会被反弹回来。 几人自然不是畏惧外面的风雪,而是一路跟踪的雪人自昨晚之后就再也没有移动过位置。 “客气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既然有缘在一起,那就好好享受,我不敢保证你们能得到多少资源,但安全可以无恙。”唐锋笑道。 猴子却始终只是埋下头去,一言不发,一副任你处置的死鸭子样。 “我是奉了老爷的命令贴身保护您。”万英杰微微弯了弯腰,但语气依然冰冷。 紫凤本想解释,可金无缺却慌忙用眼神止住,金无缺可不想再让紫皇遇到麻烦。 与此同时,程咬金转身离开,银川城的大门被打开,数万名战士骑着战马,仿佛是湍急的洪水般冲出城外,万马奔腾,整个银川城都被马蹄溅起的灰尘笼罩了起来。 于是,赵构在沙盘上演示了一遍,发现弩阵确实有些效果。无论辽军如何避开,都难以抵挡住如此密集的攻击。因为这个弩不是一般的弩,而是神臂弩,以镫距地而张之,射程远,只要射击出去,便可以推倒一片。 听起来似乎很是急切的声音,却是经过缜密考虑的,说的几乎是有条不紊,甚至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 这隐灵虫大佬竟然是算准了他们要从这里逃跑一样,不知道从哪里超了近路,跑在这里守着了,而看它一动不动的样子,一股阴险的气息简直是扑面而来。 刚进家门的时候,苏黎还是很优秀的,唯唯诺诺,听话懂事,成绩也很棒。 陈梓熙现在最后的依靠都已经选择不再相信她了,她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被白慕宇给打破了。 本命剑本就是剑修身体的一部分,与主人心意相通,被祭剑入了天囚石后,灵性更甚,被许恒乐握入掌中,自然知道主人需要什么,淡淡的月华,便从剑身中,蔓延出来,将她和林锐一起包裹起来,两人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听着宋弋清不屑的语气,王逸杰立刻露出了他最近的训练成果,撩起他的短袖。 在他看来,克隆体其实已经算是另外一个独立的存在了,完全可以理解为完全相同的双胞胎。 不知道黄衫中年修士等人已经改变计划,提早行动了,田乐觉得现在自己是必须有所行动了。 索林回来之前,他还寄希望索林能控制住仇恨,先与那位精灵王保持克制。 仿佛只要那人要他们死,那么他们便绝无可能活!而他们引以为豪坚不可摧的甲胄,在那人的眼里,只不过是纸糊而已,轻轻一戳便会破裂开来。他们如今不想死,他们想活,于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突兀的出现心头。 第一百三十二章 婚纱照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哇,你看他们在海边的婚纱照好美啊!”罗罗坐在电脑前指着上面的一张图片说道。 “我们也去海边拍好么?反正还有十一天。”我走到她身后,把手放在她肩膀上。 她抬起头看我:“啊,可是这样好贵哦。”我弯下腰吻了她一下:“没事,不要紧,只要你喜欢就好,而且那天Q小姐不是算了一下账嘛,我们还有用来结婚剩余的钱可以去一趟。” “那,我们去哪?鼓浪屿?涠洲岛?还是泰国?”她眼里有些期待的看着我。 我坐到我的电脑前,打开电...... 以往穿行山林,杨骐大都是手脚并用,攀石爬树,衣衫自然难免会沾些尘土;今日可是要拜访涂山一族的,为了避免弄脏了衣衫惹人嘲笑,杨骐索性取下舍余剑,将那些拦路的老藤虬枝砍去不少,难免惊起一些鸟兽。 乔伟江一看到瓶子里泡得有些发胀的嘴唇,立刻想到姚大厨的嘴,大约就是这个样子。 即使是如今的炎魔不过一具残魂,实力还是摆在那里的,即便是帝听风是异种族人,也控制不了的。 只听那殿前空旷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众人循声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唯独杨骐能看见那个美娇娘,揉着自己的香臀,那表情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曹纯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越发的痛恨,愤怒,以及伤悲,也极度的无奈。 “NBA的舞台是非常残酷的,您是如何提高自己的篮球技术和水平呢?”阿尤卡接着发问。 接过遥控,曹平皱眉思索着她说的话,却没注意到刀姐提包上楼徐徐吐出一口气来,背过去的脸上难掩如释重负的神色。 没等斯嘉丽反应过来,袁夙立即蹲在斯嘉丽的面前,将对方的双手紧握在自己的手里,一边轻轻的抚摸着斯嘉丽如丝滑般的手背,一边面容诚恳的说出了请求斯嘉丽帮忙的计划。 听上去似乎有点难,但事先却比他想象中还要简单。除了叛军,整片山里没有其他人类活动的痕迹,而系统不会漏过哪怕最细微的东西。本杰明只需要在天空中来回翱翔,“雷达”就会自己把一切都找出来。 “这么冷的天,当然是一起吃火锅啦!”倾浅一副本该如此的语气。 从他懂事开始,就给身边之人带来了很多麻烦。现在虽然他被禁锢,但是知道别人不会再因为他受到牵连,倒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另一块是山腰以上,被浓烟笼罩的山顶,只有这里还有着郁郁苍苍的茂密深林,可惜经过背嵬军一翻破坏,一簇簇也都宛如秃疮般的丑陋。 感受到这一股气场,不远处一道身影迅速的闪掠,冲向茅屋的方向。双手飞速的结印,然后掌心之中便出现一片粉色的花瓣。花瓣瞬间扩大,将茅屋覆盖。 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很坚固,但有时候也很脆弱。这种特质在人类身上体现得最淋漓尽致。所以很容易被利用,只要抓住了那个点把握好度,便可玩弄与鼓掌之间。 这是林浩战斗的习惯了,除非对方的等级比自己低,不然林浩都会让狗蛋把对方的属性给显示一下,来看看究竟是不是对方的对手。 不得已,凌丽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并把来人的样貌说了一下,当说到那句莫名其妙话时,自己还乐了起来。 天气预测是一门需要大量数据收集,同时还得还要消耗海量计算力推演的科学。 “恭贺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大臣们一起欢呼,那些反对的大臣们也不得不低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 婚纱照(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早上九点,我接到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黄子铭的:“喂,李礼,我找了个朋友影楼的助理跟我去,待会我给你把身份证号发过去,你给定机票。” “嗯,行。” 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电脑,罗罗在后面扯着我:“干嘛,怎么了?” “哦,没事,你继续睡,黄子铭发身份证号过来给我订机票。” “嗯,那我再睡会。” 我一个人抱着笔记本出了客厅,黄子铭的身份证发了过来,我给他回了个电话:“哟,可以啊老黄,昨晚还说找不到人,今早就找到个九...... 瞧得这一幕,在场不少对白梓敬这一击有所了解的萧族之人顿时变了脸色,就连双方高层之人,此刻也都是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场中两人的身上。 “好,那盟主,在下就先走了,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傅缨露出几分喜色。 司徒风,道“好,少侠,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司徒风言落,静静地躺在了石床之上,安心地已经是睡了过去。 高师长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增援部队被独立纵队击败,并且仓皇逃窜下去了,他突围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因为在他附近不远处的山谷里,老严的东海纵队正等着他过来呢。 但是好景不长,晚自习时江凯然正准备去邵子枫那边时,被他的班主任陈老师逮了个正着。 看着这个白色光球,姜凡有些愣神了,这不是之前完成镇灵剑第一阶段任务时,系统奖励的那套智能管理系统吗? “要我交出金缕袈裟,试问你们斗胆于那位前辈如何?”独远目光一收,如此区区数十众人,根本不值一虑。 先把空间戒指上的精神烙印清除掉再说!陈锋嘿嘿一笑,拿过一枚空间戒指,凝下心神将精神力渗入到空间戒指之中,他虽然不是魔法师,体内也没有魔力,可是单论精神力来说却丝毫不比一位九阶魔法师的精神力差。 经过一番急行军,四辆坦克带着一个连的步兵终于赶到了敌军侧背的一个树林里,老莫已经将那后面的六辆坦克留在后面的路上了,那些坦克都因为各种原因在路上陷进了坑里抛锚了。 “你不了解中兽医,我同样不了解西兽医,没办法用西兽医的医学方法解释。”林飞微微摇头,他是处于好意帮忙,提出了一个意见,至于黑狐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治疗,不应该是他这个外人伤脑筋,而是胡志勇的责任。 风度大叔优雅地转身,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后,率先进入房间内,提着长颈水壶给六个茶杯注满了水,再手掌一翻,六道美丽的火焰包围了水杯,不一会儿杯中的水便沸腾开来,汩汩地冒着气泡。 那位尊贵的睿王,在夏老爷感激涕零地上门道谢的时候,笑眯眯而不容拒绝地提出为夏瑞熙保媒。保媒的对象,正是那位庚帖还留在夏家的欧四少。 翎昸没想到明睿会来这么一句。姑姑对他是很好,但是姑姑与母妃是不一样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母妃对他与对哥哥相差这么大。为什么姑姑对明睿跟明瑾却能一样。 精疲力尽的凤晴朗终于一屁股坐倒在地,只觉得全身就像散了架一般,精神海溃散过半,元气大伤,萎靡的望着那微微白的天空,朝霞正在悄然爬上,不禁长吐一口气。 他又说:我和太后说过了,我过完了正月再回庐州。太后答应了。我还亲自告诉了皇帝。皇帝听说是你怀孕的事,也说是应该的,让我多留半个月。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奇怪的小孩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们跟着夜幕一起来到青岛,与黄子铭汇合后,我们便一起吃了顿晚餐,吃完晚餐我跟罗罗想到海边走走。 在海边,我们遇到一个奇怪的小孩。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面包,面前是一个沙雕,估计是他自己做的。这个沙雕勉强能看出是个人形。有头,有手,五官有些扭曲。 小孩拿着面包,不停的递给它:“你吃呀,你吃呀,这是我特意给你带来的。” 沙雕显然没给他任何回答。 小孩不依不饶:“你吃呀,你快吃呀,你怎么不吃呢。” 沙雕还是静静...... 他之所以也这么认为也是因为从他和艾林家族的最高将领伊恩的几次接触,能隐隐感觉到谷地骑士们对于莱莎并不是十分满意,尤其是对她略疯癫的统治和对于孩子的控制这一点。 杨毅的声音高亢了起来,他实在没有想到,让灰姑娘出来会费这么多的口舌,灰姑娘继母还真特妈是个奇葩,这倒霉老娘们,不给她点厉害的瞧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磨磨唧唧的,老子有时间跟你墨迹吗?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水门脸上着急的神色终于舒缓开来,龙飞却是更加绷紧了神经,他知道,敌人即将来临。或者,已经来了。 “切!”颜慕恒发出不屑的声音,双臂环抱在胸前,靠在衣柜门上不再反驳,他并不害怕,也同老刑警一样,想要听听看谢云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此时李灵一已经听到了外面繁杂的跑步声,显然是枪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这样的话,就只能速战速决了。 “先带我们看看藏身的地点吧。”李灵一看出了这一点,于是便转移了话题。 天魔坛坛主是一只修行高深的树妖,自号真木子,他虽然没有苦柏那样修为深厚,但也算是称霸一方,因为平生素喜研究各种远古遗迹,而被天理教教主招之麾下,成为天魔坛主,负责对整个万魔洞进行研查。 一见来人,孔宣当即心中大定,既然此人亲自前来,自可让药师大败而归。 那些雷电的色泽,变成了赤红色,犹如烈焰晶芒,照得整个天地都是一片火红。 不过这样也不能说陆浩宇的声音完全传不过墙壁,毕竟距离还是非常近的。 叶逐生见状心中悄然松了口气,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抬手擦了擦额前的冷汗,扭头朝身后望去。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晨曦盯着热辣的太阳追寻着那天夜里徐铮所逃的方向走去。若不是因为心中有一股意念支撑着她,恐怕早已晕倒过去。 宋怀安心想她可就是没怎么见过世面,不过眼下也只是笑骂一声。 “是!”六位将士抱拳一拜,上前一把提起三人就要拖出去砍头。那三人吓得浑身颤抖,有一人更是吓尿了,惹得一片尿骚气。 林艺嘿嘿一笑,说实话,就算真给他弄,他也不敢太过得罪契公公,就算他脑袋上有个大胡使节也不敢。 李逍遥听着他的叙述,双拳不禁紧紧握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是未曾发现。 “坐。”天苍不用看都知道是徐铮过来,指了指身旁的石凳开口。 楚炎看了眼宋怀安,把红绳塞进了腰间,心想他是护卫好不好,护卫让主子等,哪有这种事情? 提前化龙,并且是强制性的化龙,虽然在短时间内可以提升魔蛇的修为,但长远来看,对他只有伤害。 这一幕,让得不少人都是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以周楚风淬炼境十重的力量,居然会无法撼动淬炼境八重的周天?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吉普赛魔咒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餐厅吃饭,不得不说,我国“连锁餐饮”的影响力。 这个酒店有两个餐厅,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室内美食广场,而“沙县小吃”、“兰州拉面”、“桂林米粉”、“黄焖鸡米饭”、“过桥米线”和“麻辣烫”居然就排着一排。 在美食广场逛了一圈,我们没发现想吃的,又回到了酒店的餐厅里,点了一些简单的早点吃了起来。不一会就看见了昨晚那个小孩的父母牵着他来到了餐厅里。 他们入座,同样拿起桌上的菜单开始勾勾选选...... 荀彧了解曹操,他要不是因为其他的利害关系,不会在意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的。荀彧笑笑,也就不再提起此事。 亿万宝贝估计按照这样的布置打上几场,应该能捞到3000枚徽记?她这种‘保守’的想法,在到达新的布置位置,看到正前方第1波次的军团时,立刻就被抛掉了。 在大山之中又行了几天,林青玄一路上顺手打发了好几伙不长眼的傻瓜,已经收入了几十株黄球草在储物袋中。 众人在笼子里闲聊着,讲着这次经历的所见所得,预计着之后任务的消耗和所需准备的东西。 这把匕首是阎云昨晚用手枪制成的,整个匕首通体黑色,仿佛吸收光一样,不反射出任何光芒。 这一手正是他的无上仙法-大地回春,几乎可以破除所有的区域类攻击手段,别说是唐欣然,就算是章飞的符石结界,估计也会被瞬间破除。 看着漫空互撞互变的神光凶兽们,门内任婷秀由颤怯而激动,全力推门,想要出去。却是无力阻止,回世门终是只余一条门缝。狄冲霄再行长啸,操纵两个神光弹飞至两世门前。两弹互撞,化做一条长长丝带,于门缝前飘舞。 “啪……!”膝盖与对方脸部厚实的皮肉发出拍击声,对方撞在星阳膝盖上后脑袋一震,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软软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这天下午,夏枫带着程昱参观了先锋营的训练,然后邀请他到家里做客。 见此,苏阳才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不老道姑幸亏是失去了记忆好忽悠,果然的话自己这话还真骗不了她。 “吴为,你不要冲动!放开总理,慢慢商量!”李严开出声劝阻,虽然他刚刚也举手同意先疏散民众,但是他也无法看着吴为伤害总理。 秦翎就像是发疯了一样,不断地挥动自己的拳头,疯狂地砸在了巨犬的身上,打得这巨犬哀鸣不断,却也只能哀鸣,根本找不到机会反击。 当然,是安妮击杀天使,这个天使复活回到了线上,不出十几秒,又是被安妮抓住机会,直接地一套带走。 “沈兄弟,你看看,都笑得合不拢嘴了,”贺老三坐在沈默的身边,看到沈默这发自内心的笑,心中也是非常的开心。 这个计划说来简单,但是却凶险无比,地下世界暗道纵横,即使是出生在那里的本地居民,也没有办法搞清周围的所有暗道,离开自己生活的区域就很容易迷失方向。 这种临阵脱逃,按理说是要被严惩甚至当众斩杀的,但不得不说,这种情况下却成为了最明智的决定——毕竟,就算留下也只是变成牺牲的数字,没有任何意义。 这里毕竟只是鹰身人的圣地,真正鹰身人的聚集地也并不在这里。 他们从叁山关出发的同时,殷洪早已经领着二十万流寇大军,暗中在碎星乱当中布置了。 贺豪明白了渡鸦的意思,便提议道:“那怎么办?增加运输车队数量?”。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奇怪的小孩(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拍了一天的照,罗罗也换了四五套衣服了,这也算是个偏僻地,但是导航上不远的渔村里有农家乐,于是我们便打算到那里去吃个饭再回酒店。 我们是四个人开车来的,今天来拍照的时候也给黄子铭他们租了一辆车。我们两辆车一同往渔村方向开去。 刚坐下正准备点餐,白天那个吉普赛老人又过来了,嘴里依然跟我说着那些我听不懂的话。 黄子铭带来的小姑娘走到我身旁站着给我当翻译:“她说他有一瓶药,能够让你免受魔咒之苦。” 房东一听就笑了...... 察觉到衣服上传来的动静,林清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宫胁咲良。 而且这两天在干活过程中,林清原也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在刻意讨好自己。 叶立心中思索了一番,若是这遗迹的主人真的复苏过来的话,那么绝对不是他如今可以应对的。 她是被电话吵醒的,从枕头下摸索出电话,看到电话屏幕上的号码时,不禁眉头皱了皱,还是接起了。 说罢,她再也不理姚氏和齐蓁蓁,她抬手制止了姚氏想要说话的话题,她自觉已经给了对方一些面子了,若不是看着姚氏的相貌出众,考虑她或许是出身高贵,只是穿着普通了一些,她才懒得和对方说这么多废话呢。 “那也好,近一点,以后方便祭拜”,姜淼轻叹口气,咬唇低笑脑袋。 林清原的话简洁明了,鞠婧衣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兴高采烈地应允了下来,感谢的话留在心里就行。 但是显然李晓峰并没有沉迷于它的美色,而是在礁石后头静静的等着它游近,等待着猎杀时刻。 因为这是你自己选的,我为你争取来的机会,你却怯懦着不敢动手,这样子你自己不立起来,仗着别人为你做主,为你冲锋陷阵?别让我瞧不起你,也别让刘大郎看扁了你。 其实只要身体素质够高,这些都不是事,比如维克多就没什么感觉。 可是他们却低估了这灵婴的本事,当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佛像不知何时居然开裂了!当时一家人就沉浸在恐慌之中,第二个晚上,大家都没敢睡觉,能出去的都出去了,剩下的则是窝在一个房间里。 “因为我之前跟凌风战斗过,所以……我其实并不是龙组的人,也算不上是凌风的朋友!”王之颖咬着牙说道。 别说他们闹事,全国的房地产价格大跌,各地都有打砸房地产办公场所,要求退钱、赔偿的事情。 我不禁向它伸出手,却抚上了那层无形的结界,只得尴尬的收回去。 再次去到湘西,我们组织了一下在这山上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鳖猿的踪迹。有可能是它觉察到什么就躲了起来,又或者是转移了阵地也说不定。所以我们此行,一点收获也没有。 与上次被请来“驱鬼”时邋遢脏乱还带着一股难闻的恶臭不同,现在这屋子收拾的未免有些太利索整洁。但为何桌上花瓶里兀秃插着一束枯萎的百合花。 “噢,卖膏的!什么线球,跟你们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的智商瞬间被拉低了。”张宁扶额而叹。 忽然,一道火光从夜空中坠落,那是一道带着火焰的箭矢,直接落在了后面的粮仓里。 西‘门’金莲气急而笑,用史密斯的翡翠来作为衡量,因为自己的看上去比较好,他就认为是假的? “哎,寮元师弟,你这就少见多怪了!若佛祖保佑,什么奇闻异事都会出现的!”玄潭言罢,满脸冷笑地进了大雄宝殿,顺手抄起一把檀香,点燃后插在佛前。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怪物”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陪叔叔去海边走走好么?”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站起身来,牵着他的手:“那我们跟警察叔叔说一声好么?”他乖巧的看着我身旁的那个警察,那个警察也问他:“小朋友,你跟这个叔叔是什么关系。” 他的话很少:“他救过我。” 这个警察也为难了,我和小男孩是陌生人,据我们所说,孩子的父母是真的,而我是孩子的救命恩人,但是我们却拿不出证据,小男孩也愿意相信我,这可让这个警察不知所措。 我扭过头跟孩子父母说道:“对了,那...... 突然,一道刺目的光芒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一道冰冷漠然的声音响起。 虚空中布满了裂纹,丝丝光亮透了进来,林轩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已经撕裂了空间节点。 骄傲的男人天生对跟自己旗鼓相当的男人充满对抗的欲望,戴纳虽然有太多的时候承认自己在某些程度上确实不如赫连淳。但是那不代表,他就没有那个可以在赫连淳面前嚣张的气势。 但,待得酒水咽下,经由喉咙,却瞬间化作一股清流,让人舒爽无比。 听得此言,释迦牟尼心动无比,不只是他,在场其余众人心中无不向往。 准提圣人听闻此言不说话了,任由接引圣人起身去往那“太清天”。 在莫苍云几乎杀人的视线里,赫连淳几个大步走到严警官的面前。那声音虽不大,却是带着足够的笑意。 异魔族有三大神王,实力恐怖,却曾遭受重创,皆处在一个沉睡疗伤的过程中。 蓝绯月笑眯眯的吐了吐舌头,不经意中,她半羞半怯的样子十分的迷人。 钟离非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深深的揪住,痛的一瞬间,像是窒息的感觉。 不知为何,随着几人的进入,溶洞中的灯火突然亮了不少,青木的面容也更加清晰的落在了几人眼中。 而且看阿加莎一法儿休闲的样子,这似乎是很轻易就弄出来的术? 赶来的武者们,脸色显得极其难看,因为在他们头顶之上,凝聚出巨大的天印。 几名骷髅士兵上前拿过那乾坤伏魔锁,牢牢的绑缚住龙仙儿和摇摇晃动的猪大肠。 而王爷也好给国中各位权贵大臣交差,不是自己偏袒自己的部族手下,是他们真的有能力,看看,出手就给国家弄回几十万两百银军费。 但杨边不想这些命疗师为了救自己耽误了战场的大事,所以杨边让杨芸倩带他进城里找普通的命疗师。 头盔五寸红英迎风飞舞,头盔之下只露一双深邃利眼,全身盔甲黄金闪闪,质感厚重威压,让人不可直视。 杨边感觉就算昆蒂娜•威尔逊不给自己来个十字固,单单空气束缚力都可以锁住自己了,束缚力还很强大。 楚枫被铁山使劲的摇晃,半天,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是傻了一样。 自己手下将领,战法,功力高手云集,可是都在边关要塞领兵,驻守,不能擅离职守,在说也是远水解不了进渴。 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事情,曹昂便骑上良驹与那家丁转回司空府而去。 过来许久,秦飞悠悠的醒来,便见自己躺在一个柔软温暖的所在,很是舒服。 篝火周围坐着典韦与孙观以及一大批说不上名字来的人。至于韩言,就坐在这些人的中心。 当初李诗诗和柳梦凝相遇的时候,差点就没打起来,今天虽然不会出现那样的场景。 “大公子!前面就是夏侯将军的营磐了!”曹昂在车上被弄的七晕八素,只想一会停下来便好好的呕吐一场,却见杨元猛然拉住战马,抬首望去,却是已到达了夏侯惇所统领的左营屯驻之所。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海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Alice的。”我问他,因为我一直都在问关于我的问题,哪怕是之前那些问题,也只不过是博取他的信任。 “她是我美国的一个朋友。” “你去过美国呀。” “嗯,以前跟父母一起去的。” “那你和Alice还有联系么?” “没有了,但是她给过我一个面包。” “是那天那个么?” “不是,那天我爸妈出门了,然后没给我做吃的,后来我很饿,就坐在门口等他们回来,正好有一个小姑娘路过,她手里拿着一个面包,我一...... “城主大人,这件事情,不知道您怎么看。还希望您能够拿一个主意,我们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做法。”东阳作为保守派之中的一员,对着叶尘开口问道。 早餐后,秦陌生要去工厂,瑾容却催促秦玖玖:“你也去看看吧。 另一边,乌桓也注意到占据,被秦羽的实力所震撼,当即爆发全力。 深吸了口气,两人互相打了个气儿,这种考试,越往后其实越不沾光,上一组走出,两人便走了进去,先给评审组导演鞠躬各自报了牌号、姓名跟要应试的角色,随后便按照要求各自表演了一段。 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谁都是心中一声惊呼。瞠目结舌的样子,更是说明无法相信看到的这一切。 颜世民的眉头也是紧锁起来,上一次回到十几年前的桃花潭,也正好有颜世民。 当众人来到花豹山涧,看到那么多花豹的时候,一个个也都震惊了。 已经看到了那皇宫大殿,前方开路的兄弟们惊讶的叫着,以此来表达此时此刻的意外之情。 “你可不是侥幸,你有这样的实力和本事,而且我听昆老说,你还做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慕芷柔隶属八局,加上他跟秦奋的关系,昆玄当然也就不会全部隐瞒了。 姜无双看着落在手里的那枚刻着一条龙的印章,他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家主出来?那一定是宣布对叶莺的处罚意见,看来处罚会很严重,看你叶莺还怎么狂? 例如林溪妍这种对于任何势力都能举足轻重的超级强者,尤其还是一块璞玉,在任何地方都会被惦记,哪怕是在双组,照样是会有骷髅会的高层亲自前来卧底将其给带走。 庞嵩是北境的戍边大将,多与胡人交手,对于骑战颇有一番心得,但若论野战则是有些捉襟见肘。饶是如此,在一开始的方寸大乱后,军阵的甲士也慢慢适应了这种厮杀方式,青隼的钩爪再难以去偷掠头颅。 黑毛猴子孙蛮儿的成就注定达不到孙悟空的高度,但是也能够让他守护花果山。 刘星被顾源的无耻震惊了,他是走黑的,什么烂人都见过,可是像是顾源这样极品的不太多,这么多年没见了,想着是如何从父母口袋里掏钱。 那后出现的黑衣人揭开斗篷,露出满头花白头发,星光下的他面色黢黑如铁,两道深不可测的目光如锥一样扫视众人,足有十一尺高的伟岸身躯如铁塔般立于火堆和森林中间。 等待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重新出世,如果一出世就死亡,那它还不如变成一颗蛋。 儋耳人冷冷地瞧了众人一眼,举起一只手,那手上绑着一个比手掌稍大些的木板,但手掌背上却有十数个木针。 当班的是门卫总管,也是后来扶苏自杀之时,给扶苏递剑的家臣张离。 对于春和的提议,所有的和安高层都在激烈反对,一个个脸红脖子粗,仿佛要去打架一般。他们是真的不敢同意春和的想法,若是春和修为高绝也就算了,关键是春和没有丝毫修为,就要去闯龙潭虎穴,这不是找死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婚纱照(3)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今天是小逗的主场,昨天没有带上它一起拍,是因为它可能有点晕车,整只狗一点精神都没有,甚至连我们出门拍照,它都是蔫不拉几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躺在它的饭盆旁边。 这个酒店好就好在,允许宠物犬入内,但是要出示半年内的疫苗和驱虫证明。 为什么说是它的主场,一大早它便在我们耳边咿咿呀呀的把我们叫醒,罗罗是侧着背对着我睡的,我从她后面抱着她。她睁眼的第一刻,就看见了一张狗脸在凑到她脸上笑着。 今天换了个景,是一个...... 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他的人,江景之脸色都发黑了,他没想到到头来会是这样的结果,怎么会自己的人毫无招架之力,他的心里才有了一点儿的恐慌。 而且现在冷月见过他们了,下次他们再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她一定会怀疑的,到时他们想要达到目的,就会难如登天了。 并下旨,从此以后,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再提选秀之事,对于想入宫的男子,自已通过每年的科考后再进宫,可当官,也可为妃。考试内容有根据后宫妃子要求的才艺考试,也有根据在朝为官的大臣们的才华考试。 这俩翅膀杵着,朝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蜕也蜕不掉,又不能自己给斩了。 她离开云闲宫后,就直接去月辰宫,去的时候,梦雨尘、沐青言和水玉他们都在,欧阳弃已经回去休息了。 冷月带着梦星晨来到最为热闹的一条大街上,梦星晨特别开心,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轻松松的逛过街呢! 白凝夕躲在寒烟尘的怀里放肆大声的哭泣着,仿佛将今日积压在心里的郁闷全都一泄而发,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像千斤重的石头一般,拉扯着她,让她感觉整个身子都不停的往下掉,掉下无尽深渊,没有尽头,一直往下掉。 “好了,你也不用再纠结这件事了,到此为此吧!”储天行劝慰道。 李景珑皱眉,发现手中握着一张布条,展开后,上面用血写着四个字。 杨流遇听说暮衣是七月留下的,他心里暖暖的,七月不会忘记他,不会因为远离而淡忘,暮衣的话令他又欢喜又伤怀,自己还是不能给她带来助力。 项昊话音一落下,人便从原地消失,恰好避开了胡霸天的凌厉刀锋。 观大夫回:“掌柜的,我说话怎能骗您,就他俩,别说是掌柜的,就连村主都没他俩聪明。”观大夫说着用手不看的指了指猫哥和耗子。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外加弹尽粮绝,张逸凡顿时发现自己几乎到了绝境。 “村主,误会、误会,误会。这不愿我,都愿我那娘们和那孩子。”大山木连忙解释,竟将意思解释错了。让村主听了,他那话就是在骂他。这村主性子一急伸手朝脸就是一巴掌。 终究猿多人少,杀了几回,许多队伍开始边退边打,因对着打吃亏。跑着跑着便与其他队伍或猿妖撞到一起。这样,人与猿妖都有腹背受敌之危。进退无路,人与猿妖只能奋战。 石阳城今日守住,白毛军作为一支奇兵杀敌,可谓居功至伟,刘咏立即安排他们下去歇息,另外安排城头守军轮换休整,谁知道蛮兵四面时候再次来攻城。 “不用了,我们不合适,因为,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相遇相识相处又能如何?”叶晨说着,身形消失在了凌梦夕的怀抱之中。 而逸梦也没有任何的抵触,任由叶晨抱着,而下一刻,随着嗡的一声,叶晨先前炼制好的那把虚空长剑,便横浮在逸梦面前。 第一百四十章 胡同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回来的旅途是寂寞的,没有了初去时那种内心的悸动和欢愉。 开着车的房东“诶,你们跟我说说话呀,都无聊死我了都。” 我们三人都是晕晕乎乎的,谁也懒得搭理他。 “你们再不跟我说话我都要睡着了。” “那要不我开会?” “哎哟,你俩昨天跑一天了,今天歇会。诶,我跟你们说个故事吧。” “行,说吧,洗耳恭听。” “小时候,我住在胡同里。 有一次啊,一大早胡同里来了辆小汽车,后面跟着辆三轮车,拉着一堆家具,停在了一个尘封许久的院...... 大楮的大户不少,银子也不少,可都在别人手中,他们不会拿出来救济天下百姓、安抚防边军士。 尸傀恍如自爆一般,身形猛然炸开,而随着尸傀的自爆,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陡然以他为中心,席卷而出。 “但是我的仇人就在隔壁,你让我如何冷静的下来!”老杨颤抖着手臂说道,他咬着牙,显然在跟自己的理智作者斗争。 血液因为保险箱里不通风的条件,还没有干,箱门打开之后,血液便顺着地毯滴滴答答地低落在地板上。 虞眉低头瞧去,她身上的衣物本是幻术所化,脱离幻境后,已在渐渐湮灭。现在她一身华丽法衣已经消失大半,可说衣不蔽体,露出了腰肢与肚脐。 吃酒的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开始咬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了。 此时赵正存在慌忙之余,爬到了独角兽的背上,独角兽也知道自己的主人正在遭受危机,当即就拉开了距离,可是没料想到,拉开距离的时候,忽然对方却口喷火球,那一个个碗大的火球,犹如雨点一般的撒了过来。 只见,祁天养也是一副悠哉悠哉,并不急着进行攻击的样子,就像在猫戏老鼠一般。 林四婶无语…她没去过京城,也没见过穷得连饭都吃不饱的五品大官,所以她没办法反驳林玉娇的话,只能心中愤愤不平。 伊奎哈哈大笑的说道,他的这招束缚功法乃是伊家家主所赐,而他也是凭借着这一招,击杀了众多实力跟他相差无几的斗虚境界强者。 杀了艾伯塔,路漫兮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样子,现在的光明教廷那可是如日中天,家族完全没有什么资本与对方抗衡,如果路飞去拿肯定是有危险的,自己的一个亲人已经是遭到了毒手,自己真的是不想再有人被害了。 自然,那都是从买家的角度来看。作为变卖珍藏的人,心里总归不那么好受,想不出那些公道的话来。 不过也让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想1天开到C市是多么可笑的话语。虽然对眼前的大车有些畏惧,但叶枫天性里的倔强,还是让他踩下了油门,VTS也听话地将速度迅速攀升。 也许这就是残酷的权势争斗,永远没有停歇,本以为楚蔷和淑妃的争斗告一段落了,结果成王又来掺和,看来今日,楚家满门都难逃一死。 却听到“哎呦”一声,睁眼看时,见张莲碧站在柱子前面,双手叉腰,楚相倒在一旁。 连续数声爆响传来,这一次不仅是擂台,便是连那周遭的大地,都被压塌,出现了一道道龟裂。飞龙已然到来,而秦焱的那条胳膊也已恢复了一大半。 死亡的恐惧终让这个陈明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声嘶力竭的吼叫出声。 邱雨霜明显有些慌神,看到邓义杰不紧不慢脱着褂子,就知道这家伙今天要发威了。 秦焱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似乎从踏入骨魔族星域开始,这四个字就不断的在耳边传来。便是他都是不自觉的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经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胡同(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Q小姐听后,倒是感悟颇深:“那然后呢,然后呢,然后银杏怎么样了?” 房东见有人跟他说话了,也起劲着:“这银杏啊,后来也就疯了,一直都是陆川的一个学生照顾着。” “可是不是说大家都在看他笑话么?” “这个学生,其实不是胡同里的学生,他是陆川早几年在学校的一个学生,陆川也很喜欢他,后来陆川不是被左迁了嘛,也挨了处分,那个时候这学生已经读高中了,准备考大学,那时候,大学生啊,嚯,好家伙,一个大学生一条胡同里的...... 我狠狠的说了章龙一顿,恨不得将毕生所学的词汇全部用在他的身上。 刀刀爆鸡施展了旋风斩,凌厉的剑气朝四方飞去,将对方逼退之后,立马由守转攻,一个冲锋朝着敌人杀去。 余倩心里暗自比了一个耶,她知道要先和林歌预定好,要不然分分钟姬雯就杀出来抢走林歌的时间。 虽然他觉得余倩的战术有点不靠谱,但还真的蹲到了人,而且两人山上打山下,高点打低点,占尽地形优势。 不能眼睁睁看着鬼世子被地巧星糟蹋的,作为星兵主帅,九儿更不能让地巧星犯这样的错误,九儿闭目静思,拼命冥想,希望能将魂力召回。 酆无极径直向窗边五魂酒桌走去,店家紧走几步,意图拦住硬要坐到五魂酒桌的酆无极世子。 再说,就算是自己今天拒绝了他,龙啸天那边看来确实是没有张明亮所需要的建筑材料了,可是如果让其它的二家知道了这件事情,龙飞城这么大,说不得还会有这城欧式城堡风格的建筑呢。 林潇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有些后悔,自己说不定是真的做错了些什么。 孙权拍了拍手,然后,屏风后面,步练师领着一众歌舞姬走了出来。 墨九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事情来的太突然,让九儿无法接受,这一世,菊子比三公子陪她的时间还长,知道总有一天会分别,有千万种分别的方式,可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一种。 “这股气息,好熟悉,有多少年没有感受到了?好久了,久得我都记不清了。”玄老喃喃低语,心中怅然若失。 东方婼雪随即用医师技能帮万思思止血,秦柔则战战兢兢地在一旁帮忙,还不时不安地瞅一眼那动也不动的无头怪客。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湖中电射而出,整片天空之下蓦然一冷,水花都变成了冰碴。 再看皇甫业,眼神中出现一丝迷茫,七窍都被震出了血丝,那巨大的龙爪当头落下,竟然连躲避都没有。 同年,叶枫‘无意’间在神仙姐姐的雕塑最下面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两本秘籍,一本掌法天山折梅手,一本音系武功传音搜魂大法。 面纱下的孟馨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笑而不语,努努嘴做了个进退随你的手势。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再加上一家人除了郝妈妈都是有武功在身,满桌子都是筷子的残影,要不是郝运一直用超人的手速给自己老妈加菜,郝妈妈什么都吃不到。 每隔三天的军事会议结束之后,德鲁尼大公就召见了洛克顿伯爵。 眼见石青璇要走,叶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脱口挽留。但说出口后,叶枫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今天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了,怎么会如此的失态。 “给你亲一个吧。”叶凯成一手擦着腰,微抬着下巴,有些居高临下的看了看徐佐言,然后淡定的说。 这些花月影自然没有注意到,只是信步走着,不多时绕村一圈回到了四合院,看到花满红与花满翠两个把四合院几乎照新房布置了,面颊一红,走进院子,把她们都赶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W先生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行,那老房都说了一个故事了,那我也跟你们说一个故事。” “行啊,说得不好要罚你哦。” 罗罗迷迷糊糊的从我腿上爬起来:“啥?罚谁?罚李礼么?怎么罚?我也要!” 我看着罗罗揉了揉睡眼,我也摸了摸她的头: “他说:‘我没有后悔放弃学业,只是觉得后悔接触社会。’ W先生十五岁的时候放弃了学业,一个人去到广东,本该在学校里过着无忧无虑生活的他,却早早的选择了去寻找自己的未来。 因为年龄问题,他找寻了许久...... 因为她害怕她的这个消息如果是错误的,不但帮不到她们,反而会让她们与真相背道而驰,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季姐,该把衣服的资料修整一下了。”季清曦游离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她该去准备工作了。 青风狼能兑换的宗门贡献值瞬间变成了垃圾,和血灵芝比起来,差太多了。 直接的后果就是青远发现出岫峰的护峰大阵竟然出现了裂痕,而且有蔓延开来的迹象。 范行退呢兩歩,瞥着墨宁鸿,撇嘴呢撇嘴,背着掌,悠燃慢歩,赱涞赱佉,闲庭ィ訁歩。 凯迪的能力季清曦是看在眼里的,她不允许有人去这样伤害她身边的朋友。 “太危险了,你就在这里等我,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他深知此去凶险无比,她不能去。 城市的车水马龙,深巷的灯红酒绿,十字路口的人潮汹涌,流浪的歌手在歌唱人生的潮起潮落,人类也是故事的撰写者和携带者。 正在柳梦璃与那售卖之人,讨价还价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倾城耳中,倾城顺着那声音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黑袍之人,正在一旁的角落里和一个头发花白老头,交易这一株灵草。 这边,温齐萧见秋淋他们已经看见自己了,也就直接走上前跟他们打招呼。 几人听了夜凰想法,除了上官云天一脸笑意的看着她,都在沉思。 对于西水菱师徒几个要算计自己的事情,夜凰和上官云天一无所知。两人专注的看着台上的比试,不时的低语了几句。 劳累了一天的工人们,往往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好好的坐下来喝下一杯,粮食产量的大爆发,带来的是酒水价格的大幅下跌,品质一般的酒水的价格是即便是没几个钱的工人也会觉得可以承担的水平。 蓝胖子鱼人拍拍胸脯,直接从船上跳了下去,在海面上激起一阵水花。 顾灵之沉默了一下,也觉得自己上次能够击杀了胭脂蟒纯粹是侥幸。 连海平心中自问的片刻,张家三兄弟的棍棒已经抡起,向连成山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此时的苏亦然在他眼中已然就是一个想要去赴约的急切模样。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要去会情郎,才会这么着急? 多拉格一过来弗拉德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本来应该意气风发的男人却有些畏畏缩缩,完全没有之前的自信。 果然吗?果然就不该对你有什么奇怪的期待吗?果然只是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实验吗? 戴法升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看着面沉如水的陈玄清,“你,你不可能这么强,不可能……”他气若游丝,生机开始急速的消散。 “不去。无情,不是说了扔出去,怎么还让她在这里废话?”叶拂衣脸一沉,冷冷看向李氏。 这别人还不一定怎么看自己呢,回头去问问寒烟,她一定发现了吧? 这在新世界的其他种族中是根本不存在的,只有上级与下级之间的命令上级发号施令下级去收拢这些东西,然后下一级还负责给上级炼制武器,炼制他们所需要的一切。 第一百四十三章 W先生(2)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Q小姐一脸厌恶的表情:“这样的男人,真恶心,还好没让我碰到,不然我非得阉了他。” 房东夹了夹腿:“还好我不是这样的男人,要不然我也不敢追你。” 罗罗估计是跟我在一起久了,脑回路变得跟我一样清奇:“啊?这还不够幼稚啊?还有更幼稚的?” “后来,他回来之后,一直没去上班,酒吧规定,三天不去就直接开除,但他一直死皮赖脸的住在宿舍里,其实宿舍也没人来赶他走也没新人来而已,所以就任由他先住着。 他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 一滴又一滴,白泉的身体有了反应,这一具身体终究也是造化境的,早已拥有了无数不可思议的功能,有了能量,便立刻片片苏醒,便唤醒相临的组织,立刻蔓延了开去。 而且,林克现在的卡牌英雄中太多的二星英雄,若是能够全部进阶为三星英雄,那么,相当于将希望领的实力提升了不止一倍。 这个时候歌曲才演奏到一分钟左右的位置,短片的抚子终于有了新的变化,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匆匆忙忙的奔跑起来。 此时,全国上下不分高低贵贱,不分种族肤色,都似一朵朵欢乐的浪花汇入了欢乐的海洋。这种欢乐的气氛也感染着来自异乡的旅行者,不少经过了无数难关才到达这里的外族人也情不自禁地溶入其中。 在整个洛水居民的强烈期望和施压下,研究所的人不仅把鞭炮制了出来,甚至连烟花都弄出来了。 玄命大喝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但同时他自己也手持那古怪的棋盘向着对方发动了攻击。 这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态度与潇洒的一走,犹如一股潮水汹涌得向让叶圣伦涌来,让他咬牙切齿。 “怎么了倩倩,再不走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高远无奈地调侃道。 进入了景区高远才真的被眼前的景色个震惊了----太漂亮,漂亮的让人心醉。当前是暑假,景地的游客不少,但这些丝毫没有干扰景区的景色,反而衬托出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 “就是这间!”剑侠客在前引路,扶夜不觉进屋之时,柳怜儿又向他指了回住所。 本来过了元宵,就该给苏承肆的眼睛动手术了,只是这几天,来医馆的病人很多。 “那个,姐姐,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我咽了咽唾沫,想着怎么跟她解释。 结果剧本并没有往那边发展,反而是对面的核心上单天使已经有裂开的局势了。 他努了努嘴,让苏拾看向屋子里的一个硕大的箱子,这是他今天重新让手下抬进来的。 这种时候,梁漫雪只能忍气吞声的,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眶微微泛红,博得顾丞滨对自己的同情。 “我们先回酒店吧,然后我们订明后天的票回家。”项阳想了想回到。 之前求了奶柚好久,想要签他,结果人家没有想要入娱乐圈的想法。 而且羞男也在比赛场上留下了无数名场面,这是一个真正靠实力打出名气的选手。 苏子雾累的很,他被太子拉着练剑,手疼腿疼,哪哪都不舒服,好不容易洗洗睡了,他四哥又把他叫了起来。 冯天魁把警卫团也派出去了,身边除了跟着冯明亮的几个贴身警卫,就有封萍和冯明亮在。 方子轩冷笑,这声音他自然是记得,也听得出来。可对付一些人,你不说出来反而更伤人心。 "那就安顿下来吧。仆人们整理好后会把行李送上来的。" 罂粟猛点头,转身走下大厅,她的戒指钥匙叮当响,她大步走向楼梯。 第一百四十四章 “傻白甜”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Q小姐听完我们说,又引出了她原来的那个小助理,她显得有些生气:“你们都说了,我也来说一个。” “你们说的,那都是自以为是千里马却遇不到伯乐的人,我给你们说一个相似的,或者说是恃才傲物的。 那年我从广州的一个汉服店离开,回到桂林,那个时候的汉服文化不像现在一样普及,也不像现在一样被大众所认可,甚至有一部分人喜欢或者想要了解,但是因为旁人怪异的眼光而放弃。 我们当时在广州主要也是负责那些孔子学院的学生汉服,...... 他们原本并不属于同一支部队,而是像兰登手下部队一样,分成一支支,每一支人数都在500人左右,多的也不会超过800,只不过为了莫蒂家族高层为了方便指挥才将他们进行了重新编队。 “你是实力派还是花瓶派,跟我没关系,只要付钱就好。”周扬叼了跟烟便往家走去。 ”可可,我之前真的没有想好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去说,但是你是我的朋友,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这件事情!”颜菲下定决心。 总觉得,往后必定,C市必定会风起云涌,和顾寒时,和温凉,都有关系。 围着林萧的几个老师长吁短叹,摆出一副良苦用心的模样,仿佛在为他的未来担忧。 这话说出来,顾寒时不觉得尴尬,反倒是温凉又觉得心肝发麻了。 “向两边分散,去另外两边城墙自己想办法过河!”麦肯的命令总算及时响起,那些人如梦初醒,急忙一边躲箭一边分向两边。 关兴、姜维等毫不迟疑地赶将下去,一场大杀,将魏军人马伤亡了十之六七。 Dior老师看到她的作品的时候,分明是抑制不住的惊喜,很明显,颜菲的作品又一次让她眼前一亮了。 一直这样持续了5分钟,他的身体开始稍稍放松,兰登才松开了手。 这一点,在之前带土控制水影时,伊人就隐隐有所发现,并且以祖之国的情况,如果天子死掉,国家动荡不说,这个国家的百姓也一定会跟着遭殃,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莎莉丝特,让你父母先住在我家吧,等这件事儿过去了在做打算。”陆彦一本正经就的说道。 迪恩刚准备带着其他人离开,只见一道旋风拔地而起,在迪恩脚面前呼啸起来,临时挡住了迪恩等人离去的路。 登时,道境玄宗的封锁咒术显灵,道法之威,两条金色锁链直接从剑尖流转而出,比之以往,更加具有封锁性。 五十两已经是常乐所能够拿出的极限了,这还不是他能够拿出来的现钱。 “是嘛?那就……”中年男子话说一半,忽然右手一扬,一道掌劲横空飞来。而老者也是扬起右手,一掌对了上去,顿时真气四散,整个酒馆桌子之上的碗筷都被震飞,碎在地上。 “怎么,难道陆大哥就不是你的男朋友吗?”韩冰冰一听果然不出所料,连忙追问道。 紧接着常乐再移动身体,重心向前,右脚过左脚向前踩出一步,左脚随跟半步,在落脚下踩的同时,右手借头领身时腰部的旋转力向左侧横击,掌心朝上,左手按于左侧腰际,与右手形成对争之力。 进入战斗之后,晴朗将自己唯一的两个召唤兽剑鹰与叶儿召唤了出来,同时将自己的3个技能也准备妥当。 回到宗门之后,直接交代了秋点落自己要闭死关,短时间内无法出关。毕竟若是经常离去总是会被发现不妥之处,不如找个必死关的理由,谁都不见来得好。随后找了宗门内的一间幽密之所,告诉了沐仇之后便悄然离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悖论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我们把车停在服务区,罗罗和Q小姐去上卫生间,我和房东去超市买了些饮料和吃的。 我们打开引擎盖透气,两人靠在一旁:“老房,跟你说个事,其实这个事我想挺久了。” “说呗,还整这么客气干啥。” “要不,咱多请俩服务员吧。” “哦?怎么了?之前我们这样不也挺好嘛。” “其实,我是想,再去做一些别的事。” “嗯,那我和林也能看住的,你放心去干吧。” “不,我的意思不是这样的,其实你有想过没,虽然啊,你是有钱对吧,但也不是...... 林云不知道吞天和黄王他们的实力现在怎么样了。但是他有了那么多的特殊性才提升到龙战王五级。他就不相信了。对方的提升还能比他多。也就是说他现在再对付吞天也许就不用那么困难了。 此时,昊辰周身强大的力量,刺得伊盈周身疼痛无比,而昊辰手中不断加大的力度,更是将她吓得花容失色。 “真的吗?!”宫栖迟和五毒兽同时说道。不过宫栖迟看的是顾雨惜,五毒兽看的是饭桌上的食物。 当然,三阶魔兽,自然不是昊辰等人的对手,而当看见肉花豹后,萧枫身形直接是化作一道青风袭去,手中血罡长枪涌动,一番争斗间,将花豹击杀于此。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他什么时候中毒的?”动力学专家老梁说话都结巴了。 “父亲,叶墨棠不是盛风华的父亲吗?他的话,盛风华也不听?”古绍平有些不解的问道。 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被横架着……不,应该说是被横绑着之后像是做烧烤一样架着,然后还有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也被绑着,不同的是穿黑衣服的是像晒腊肉一样的吊着。 在刚刚跟印第安人签字停战以后,就因为在人家的领地里发现了黄金,就迫不及待地去挖人家祖坟,他们不就是狗娘养的吗? 那边首长和苏薇已经站起来,苏薇还帮着首长收拾渔具,莫非是谈好了? “晶晶,咱们也别落后”我朗声一笑,带着紫冰儿和大青再次杀入了战场。 可沈慎当下也没有什么办法,柳心月的容貌虽然跟以前是不一样了,但也没有到换了张脸得程度,万一要是被人认了出来。 早年也是有和野外的地龙战斗的经历,自然明白巨型怪物应该怎么对抗。 在第三天的时候,好好玩了两天的梅花十三终于是等来了游轮,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现在,陈川的出现,就让军方看到了,一个不需要强行镇压,也能达成目的的可能性。 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高个子男人哭着说“我害怕”,当真让人觉得有点牙酸。 他坐在桌前,凝视着地图上的每一个细节,心中反复推演着可能的战斗场景。 直至今日,每当想起那一刻,她的心仍然会感到疼痛,夜夜都被噩梦纠缠。 千贺虽然不介意别人把他当长辈,但那也得是真心实意的情况下,而不是调戏。 更何况,还有千贺这种不知底细的顶尖忍者在,来木叶村搞事那不是找死嘛。 本以为没了他,陈川和西校区接洽的时候,自己会成为中间人,但结果却失算了。 荷华的情绪,也在絮絮叨叨的谈话里面,慢慢的开始平复了起来。 了清冷笑了一声,忽然扔出来一张黄纸符,天色随之一暗,居然平地起惊雷,五道雷电接二连三的击打在这只霸王龙的身上,场上飘来了烤肉的香味儿。 分配完任务,周良按照林逸的要求,把两名美国大兵的武器装备全都拆了下来,并将其中一份,放到了副驾上,留给林逸使用。 第一百四十六章 赛博朋克的梦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虽说这次去青岛,可以说是旅游吧,但是也是疲倦的,凌晨回到酒吧,吃过林给我们准备的宵夜后,我们就回家睡觉了。 我睡得很死,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发现了罗罗正趴在我身上,孩童一般的笑着看我。我把手放到她的脑后,揉了揉,又把她拥入怀中:“怎么,一大早的,你是春天的小野猫么?” “说什么呢你,起来,给你看个你开心的。” 我伸了个懒腰,跟着罗罗从床上爬了起来:“啥啊。”爬起来后我看见我的电脑是打开的,我的STEAM...... 临近夜晚,子时过了盛南祁便离去马上整整十日,姜茶托腮望着窗口,满脸沉思。 钱婶子也不知道为啥季老板总是看着自己说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身旁的姜茶。 不仅出了更吊人胃口的悬念,陈稻明饰演的八贤王也出场,加上陆恒和周捷,就是三个有号召力的明星。 盛景珩的手臂陡然一僵,感受到紧贴在皮肤上的触感,下意识想挣脱。 红米红光满面,看向李锦的目光中除了好友色之外,还带着惊异与敬意。 其他属性都在徐旷的预料之内,但是金币数量却在徐旷的预料之外。 “你们看到了吗,我们几乎每一项待遇都不如本地的居民,这个领地的主人歧视我们,我们不能这么忍让下去,应该集合起来,抗议这种行为。”。 姜茶心里泛上一喜,也乐得被欢迎,拉着盛南祁离开了帐篷前,走到旁边的两个草垛上坐下。 村里的路都是土路,让牛踩得坑坑洼洼的,密集恐惧症的人或者强迫症的人看了可能会有些许不适。 一路上!新招入院的弟子们,也开始和岳行云门下这些徒儿们熟络起来,三三两两的,分散围在罗熙他们身旁,问这问那的,对学院有关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 听到“蜀郡太守”这四个字,李清目光一寒,布满血丝的双眼之中变得深邃无比,对着身旁的一位暗卫吩咐道:“让他们进来,本王倒要看看这个一向贵人事忙的太守大人? 黑发老者和银发老者二人围攻伏魔山神,强大的攻击力击落一块块石头,却又眨眼间被补全,强悍的防御让两大元神境为之头皮发麻。 就这样一路上杀掉了十多个九黎族后,两人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经过这一天多的相处,东方嫣彻底明白赵信到底有多么强悍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能够和魔族直接肉体抗衡的人族,赵信是第一个。 于是二人徒步往旧村来,高峻也不想想是什么时候,叫开酒馆大门就进。这些伙计们趁着高峪不在,想好好睡几天踏实觉,被人吵起来之后一看来的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乖乖筹备酒菜,侍候着两人大半夜的喝酒。 说实在的,在影视圈这个圈子内,帅气虽然可以让入门的门槛低一点,但入门之后,如果演技不过关,帅气反而会成为了自己的掣肘,比别人更难获得成功。 驸马高履行听说之后不免担心,国公之流,绝对都是跟从皇帝陛下东挡西杀、功勋卓著的人物,一般的事连皇帝都会给他们留着面子,这已是与皇家没有血缘关系的臣子、所能给予的最高爵位。 只见到,在他的头顶三尺处,虚空立马震荡起来,浩浩荡荡,宛如水面波纹一般,层层叠叠,迅猛地扩散开去。 刘伟强对那公司人员笑了下,示意他稍后;翻了一下桌上的一摊资料,从最低下抽出一张面试名单。 此时的他们,还没有发现,在黑暗中的某处,正有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终于分开了吗?嘿~很好,寻求时机,动手!”几道身影,分作两个方向,在黑幕的隐藏下,消失在山林间。 第一百四十七章 桂林卤水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身为一个桂林人,我居然一直忘了一件事。 今天房东问我:“诶,你们桂林米粉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嘿还出了名了还。” 就他这么一问,我突然想起一个神奇的东西,叫做卤水,在桂林,米粉店的卤水基本上都是自己的秘方,网上也有,但那大多都是一些没有特点的,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做法,桂林米粉在不同的店里有不同的味道。 就拿鸡尾酒来说吧,那些常见的鸡尾酒,什么玛格丽特啊,红粉佳人啊,长岛冰茶啊,这些配方网上都能查得到,但配方...... “嘿嘿,这是所有人一至表决同意的,就不要在议论这个话题了。”似乎早就料到龙刺会有此一问,吉莫德直接将话说死。 丑婆婆心情复杂的拿起两盘烧鸡,踏着暗门里通往地下的阶梯,走进了暗道。刚进暗道那墙上的暗门便又悄然关闭,石墙也恢复成原本那油腻腻的样子。 随着一声春雷炸响般的声音,金色光团四周空间出现大量裂痕,只不过这些裂痕并没有如寻常空间裂痕,里面漆黑一片,反而散发出阵阵金光,并且有大量的金色雾气从中喷出,在光团四周凝聚。 而这也消耗了猿灵不少的阴阳之力,虽然他看不起参加武斗大会的仙人,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将消耗掉的阴阳之力补充回来,只有将状态保持在巅峰,才能够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这次修真者还是以中年人为首,作战也是由他一手策划,之前修养的时候已经把所有计策演练了一边,以他们的实力记住这些键值轻而易举。 22、所有人都很有钱,铜板很少出现,一张一张的银票比草纸还便宜。 李老实会心的一笑,一只手搭在肩上那满是油污的条脏手巾上,一只手作势就要去接钱。 赤剑缓缓下落,过程里空间撕裂,犹如破开水面般一层层波纹荡漾开来。 而就在白发老者等人离开的时候,他们就看见准备要进去的林宇。 不知道晓晓心中是怎么想的,不过从表情上来看大概不是很高兴吧。 几人回头看着巴德,等着他的解释,他家里怎么会出现这种玩意的? 而邪道子现在考虑的就是,到底是自己的这种方式成功的可能大,还是姜云的这种方式成功的可能大。 那样的话,虽然他的命可以保住,但是他父子这么多年的谋划,就将付诸东流了。 “王妃,孙越的资质是金火。”紫烟面有难色地说,有点颇为惋惜的味道。 现如今,已经大三的哈兰高迪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大龄”新秀了。如果今年自己再拿不出成绩,到了明年,顺位只会更低。 “一,若是得到时空石,我有优先选择的权利,二,让他把之前那截三万年灵根还给我。”叶昆仑怒声说道。 “当然可以,这是自愿的。不过我想知道大婶为什么不想加入了呢。”墨苒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之前还好好的呢,怎么说变就变? 第四节比赛第八分钟,科比在亦阳的防守之下投篮偏出。而这,已经是科比连续第四次投篮不中了。 银灵和摩泽没有在秦家待太久,傍晚时候便告辞离去,不过他们的消息算是给凌寒等人敲响了一个警钟,一场潜在的危险即将来临。 “陈凡这是在想什么。”陈凡这才总算是回过神来,脸上微微的露出来一个笑容。 三魂七魄自爆散开,若是不能在三年内找到。便会真正溃散于天地间,回归大地。 秦树知道顾晏白对颜芷末是什么感情,他喜欢颜芷末,可偏,颜芷末只喜欢他,对他死心塌地。这是顾晏白心中的软肋,也是痛点。 第一百四十八章 鳖灵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朋友打来电话,是上次我在青岛的时候帮忙建模的朋友:“喂,李,你上次让我帮你建得模型我做好了,正好这几天没事做,我做了个低模和一个高模,我给你发到邮箱了,你看下。” “行,我等会上邮箱看看,对了,多少钱,我给你转过去。” “也没多少,这几天我也没接到单,就收你一个高模的价格吧。” “嗯,两千?” “朋友价,没那么高,给个一千五就行。” “行。” 我从床上爬起,一边打开邮箱一边给他转了2000.88过去。这是我前...... 只有当亲眼看到那沉睡的身影,虚假的记忆彻底剥离,真实地感受到这个世界,他才能成就真我。 听到托尼老师的话,李晟不由得摸了摸头发,好像的确有三个星期没剪头发了。 “当然,我又不是哑巴。”吊死鬼伸出枯瘦的手,一点也不吃力的将粗黑绳子从脖子上解开,然后哗的一声,整个身体从半空落下。 陆飞也看向明珠号,太高调了,他不喜欢,不过来都来了,不上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监控中,外卖鬼距离值班室不到三十米,最多两分钟,对方就要敲门。 在半岛酒店下了车后,看着逐渐驾去的劳斯莱斯,再抬头看着前方的半岛酒店。 正院大厅内,众人起身给福晋行礼请安,乌拉那拉氏也没有为难她们,行完礼便让她们坐下了。 虽然婓轻羽与婓泽玉平日里老吵架,但两人总是在方方面面表现出相同,彰显着他们的亲兄弟身份。 毕竟,绝大部分战争,对于底层开枪的士兵而言,无关对错,只是听从长官的命令上战场杀人而已。 可怜的三娃看着眼前偏心的父母,自己想说话也说不了,只能发出声音,引起他们的主意。 他的话显然很严厉,但是不足以吓到这些有着深厚根基的家族代表们,但是却足够有分量。 顾夕颜清楚叶君临的脾气,她看着跪在地下的叶君临,泪水在一瞬间夺眶而出,她知道,叶君临的这一跪,蕴含着多大的勇气。 皮筏上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扫视着河面上的情况,可是查尔斯顿却再没有冒出头来。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连气昏了头委屈到了极点的景御姐自己也不知道了。 所以他们心里暗暗下决心,只要大哥需要他们,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甘心情愿,人生一世,知己难求,而有一个能生死相交的兄弟则更难得,他们能有撒贝这样一个生死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叶君临双拳碰撞在南宫雄的大斧上,瞬间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冲击之力,将叶君临身上的剑气铠甲,全部震散。叶君临和南宫雄全部倒飞了出去,各自退后数米之远,才稳住身形。 这是一种强者遇到强者之前的共鸣,俗称武者震,只有在最顶级的高手中才会出现的东西!这种东西,离叶浮生他们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悲愤至极的周泰拿着砍猪肉的大刀就去找那帮混混,这帮混混平时的活动地点也就那几个地方,所以很容易找到。 无知脚底蒸腾起一缕苍烟,苍烟缭绕在无知身畔,便离地慢慢升腾起来,在叶辰头顶处,凌空打出一掌。 “大太太……”凤凤唤了一声,她想问问大太太为何看到自己会是这样的反应?想走过去扶她一扶。但又恐将她吓到,便一时口唇微张、僵僵的停在当地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洛潇潇穿着黑色吊带,包臀皮裙,甩着一头波浪长发,扭的正欢。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关于酒馆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对于我们经常到处跑,可能很多朋友都有个疑问,我们的酒馆是怎么支撑下去的,该不会是一直在掏房东的老底吧。 其实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清吧,都很少盈利,或者是盈利很少。能够保本就已经是不错了的。我们最开始的时候也一样,初来乍到,毫无什么牛逼的人脉,不过这种情况也只是过了两三个月罢了。 我们的盈利模式并不限于只有酒吧内部的消费,所有的餐饮行业都会涉及到一个词,叫做翻台率,清吧本来就是属于极度休闲的地方,很多人会在...... 玩家们不关心新世界有没有到“霸主级地位”,现在连新世界的官方论坛,都在被o的帖子刷屏。 玖绫依旧躺在石头上,感受着风、感受着身边的声音、感受着死前最后一刻的安静。好吧,虽然绕着他跑来跑去的唐莺和东烛并不太安静,但是这种感觉玖绫并不讨厌。 而后又将匕首赠与自己,却让自己受了伤。可若是不受伤,如何能让玉石认主? 一直没人使用而紧闭的殿门此时却是开着,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似的。 这种情况主要集中在宇星这个牌子的手机上,这个牌子的手机是国产智能手机,算是国内的一线品牌了。 若是遇到那种能推会算的对手,分分钟就能揪出心怡一家与自己的关系。 黑虎已经落网,他们一直在跟的大鱼也被捕了。按理说,现在正是他们心理防线最弱的时候,该及时提审。 皇千重也觉得这个决定有些不妥当,于是乎接过白雨涵的手机,啪啪啪输入五个字。 自从白天凡与玄帝一战后,隐藏了几百年的暗世界势力浮出水面。 没多久,领头的银六,石牛,钱军几人就当先出现在了蔡旭的视线之中。 黑血魔君的眼中闪过疯狂之色,想要多大机缘,那就要承担多大风险。还有一点他没说,这里已经换了无数主人,但总是一段时间后,销声匿迹。铁定无疑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这东西的形成却是非常难得,因为要形成修真之星的先决条件,那是这个修士首先要自愿将灵珠结晶才行!其次还需要在自己死前服用一些让自己身体僵化枯萎的药物,为的是不让之体在接受体内灵珠的灵力滋养。 莫凡心里一痛,原来第一次见到苏墨师兄时,师兄所说的大西洲一切安好,是因为这……他能感受到苏墨心中的痛苦与恨意,此时恨不得立刻回去,手刃魔族。 此时,二人相距非常近,宇智波焱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消失在黑瞳中的三勾玉写轮眼。 秦岩念动咒语,手上金光闪烁,眼见秦岩先动手了,魔君身形一闪,就像鬼魅一样向秦岩冲去。 但皮约恩和门琪更倾向于干掉面具人,原因之一便是为了牺牲的队友报仇,加上可以清除掉面具人这个潜在的威胁。 这件事杨宇占了先机,司马烈理亏在先,他眼珠一转道:“你胡说什么?我跟皇帝正常的争论而已,那里有什么以下犯上的举动?”说完他翻身拜倒在地。 他的几名弟子突破失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其体内的法力能量层次,低于气血魔力,维持不了平衡,使得骨宝被这股邪恶的能量吞噬。 白洪以前听七公主说过大公主府内有旋幻术,但是没想到会是真的,当时他还以为七公主在开玩笑,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了。 打职业,尤其是电竞,大家都有着自己对这个行业的骄傲。或许这种骄傲外人不能理解,但这一切也并不意味着它能够被人随意践踏。 第一百五十章 关于茶馆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酒馆如何盈利,基本也就是那样,三分靠产品,四分宣传包装,剩下三分,就全靠运气了。而我也很少提及到茶馆。 其实茶馆主要还是房东在打理,我很少过去,其实过去也就是没事过去喝杯茶,或者见见朋友,毕竟在酒吧会客也不是那么的庄重。 茶馆基本很少盈利,不过好在不用房租,但是每个月水电也得要个四五百,不过问题也不是很大,茶只要保存的好,基本没有耗损,唯一的耗损就是我们自己喝。 我对茶道其实没什么研究,只是基本的烹茶手...... “是他绑架了你,我是刚刚把你救出来。”石头站在向羽的面前道。 说起来离岛已经突破了五环,然后找了只万年魂兽一顿狂轰滥炸之后得到了她的第五魂环,反正戴华栋是没找到那魂兽的尸体。 “那么……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是……唔,没有问过。这就麻烦了。”离岛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戴华栋前世的事情,只知道他的画画还算不错,其他的事情并不清楚。 蜡烛熄灭,一道扭曲的烟雾悠悠升起,仿佛一个诡异而邪恶的微笑。 不过苏子妍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烦,虽然张妈是挺能唠叨的,但是在张妈的身上,苏子妍感受到了久违的亲人一般的温暖。 “喂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李嘉宇的声音突然出现,众人回头,果然见到李嘉宇刚刚推门进了包厢。 不过他们只能发挥出花神大阵不到八成的威能,而且,因为是男儿身,强行充当阵眼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 事实上,刚才天六的那一掌,虽然掌势凶猛,掌劲中带着凶猛的死之力量,但是却是一个虚招,天六的目的,是夜天运劲抵御这一掌,随后自己就能够脱身逃走了。 季绝尘知道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自己的气势已经不可能压倒对方了,再等下去,他自己恐怕是先要崩溃了。 雪獒王万分珍重的将七叶莲存入空间器皿,召唤出电话虫,将电话虫递给幽冥猫王。 “约翰,走吧!”三天之后的清晨,李锋一行准备离开釜谷温泉了,李在镕看着李锋转头看着身后的三星别院,不由笑着说道。 Lancer自知自己连续释放的城墙宝具已经到了极限,便放弃了继续维持,由于魔力消耗大幅增加,整座城堡的魔术武器愈发无力,就算他不顾自身极限继续升起城墙,也无力阻挡踏着同伴尸骸涌上城墙的恶魔生物。 由于前几次被人坑,王子殿下已经出现了心理阴影,其实……他完全是自己想多了,城里的人在他来之前就已经跑光了,分散到了山野林间。 其实也是打工的,不过就是欧美的经理人制度比较好,混得好的顶级CEO的权利确实比较大而已。 要知道,在美利坚可是非常注重这些社交性质的团体的,最大名鼎鼎的莫过于美利坚那些顶尖名校的社团了,比如大名鼎鼎的传说中的‘骷髅会’什么的。 李锋失笑着对着电话说完后立即挂了电话,实在是受不了埃里克在电话里的各种兴奋的抱怨。 Caster不再理会平抚损伤的“死亡”之骑士,她转而继续向不敢插手战斗的恶魔生物们尽情使用宝具轰炸。 不过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时,一道声音响起,下一刻她便充满了震惊。 由于昨晚上的宴会等级也算是顶级了,这些酒水品牌等级虽然不至于最顶级,但是也算是中高档,从几百美金到上千美金不等,算是不错的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婚礼前夜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今天是五月三十一日,我和罗罗、房东和Q小姐,都没有去酒吧。 其实从昨天起,我们就没有去酒吧。我们来到了山庄,一遍遍的确认着婚礼的物品和流程。 本来我们确认了很多遍了,可我总是担心,或许是紧张。婚礼现场我倒是去过无数次,以前有同行也兼职着做着婚礼策划的事,也偶尔去看过他们的现场,但是,那也只是去围观,总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参与,而如今,主角换成了我。 红毯、讲台、走道花环、餐桌、白餐布、餐碟............ 不过对于王浩来说,神将级别的至高月神他都轻松击败,一个普通的上品神将,又有何难? 寒螭怒吼了几声,四方神尊谁也没有回应它,让它不禁怒火中烧。自己刚刚化为真龙,怎么能被人所藐视?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驱除死气,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只有王浩修为提升才能办到,哪怕是只提升半级,达到神候中品,也是能够完全将死气驱除的。 “你自己拿决定就行,只要是你慕容月不管做什么都是属于你自己的魅力。”楚摇轻轻敲了敲慕容月的额头说道。 到了这里,大部分的平民已经被拦截了下来,不让前行。再走了半刻钟,普通的武者,也是以避免场面混乱为由给拦了下来。 数道剧烈的爆炸在半空爆发,能量汹涌散开,激荡得空中狂风旋起。 妮儿一肚子的疑问,可于涛并不想让她知道为什么,妮儿也只好站起来,准备离开。 而且,我也不想沾惹上三族大战的因果。三族将有一战,无比惨烈,因果众多。我已在天道算计中。我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安排自己要走的路,所以我对这个天道算计安排是无比抗拒的。 尽管野生火焰所剩精髓力量不多,却不愧是天地酝酿凝炼长久形成的,把我折腾得连我妈都不认识了。 老头眨巴眨巴眼睛,随手甩出去两份羊皮卷,李颛桥和方生两人都一伸手便是将羊皮卷接住了。 依乾朝法令充军的犯人,一律不计功劳、不封不赏、不发军饷。仅有口粮。 如今知道为顾家求情了,当年他母亲死在病床上,可是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就那般冷冰冰的躺在床上。他偷摸着进去时,他娘眼睛都闭不上。眼中满是血色,可见恨到了极点。 而离开了叶梦蕊,那些合作伙伴或者是被叶梦蕊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了的人,恐怕第一时间就会立刻退出和未来科技的合作。 王远志的这个忽略,是致命的忽略,所以无论他如何的巧舌如簧,都无法说动叶梦蕊的心。 因为苏余是才从工厂里被丢出来的,苏余也不太好意思去叫门,最后实在没办法,苏余只能答应等事成之后,在给黑子十万元当报酬,他才去找旁人打听。 但即便如此,咱们的大国师,还是抱着孩子出去转悠了。只不过他也出去周游过半年,好歹有了些人情世故。 于朝兰:“你这样为我想,我很高兴,但这也没有什么,只是一个副局长,就是局长,我相信常委会上,也挡不住我的”。 谢知连连点头:“我会翻十倍给阿耶的。”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我自九天来,带着天上花,种在神龙宫,也种凤凰台!’这段话当年仲九风并不明白,直到刚才他猛然醒悟。 “不会的!”江立轻笑摇头,果实能力对他来说只有等级突破的时候有用,这一辈子无心的状态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些却是不好多说,有些东西让这些人知道无所谓,有些东西,能不知道就不知道的好。 第一百五十二章(终章) 婚礼 - 苦茗酒馆 - 狮狮和鸭蛋 终于迎来了这一天,这个让我,让罗罗,都期待已久的日子。 其实到这一天,我也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个女孩子的心里,都有一个盛大的婚礼。从领证之后,我和她基本上也就是过着跟以前一样的生活。尽管我们早早就领了证,可是我们并没有觉得,领证前跟领证后的生活,到底有什么区别。 今天来的人很多,有些甚至都不是很熟,只是打过一两次照面,去酒吧喝过一两次酒,其实还有很多朋友在北京,根本就过不来。不过还好,这个山庄的花园...... 所以在见到秦吉胜的时候,老王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 痛苦的闭上眼睛,一道暖风涌进怀中,脾人的香气清淡如水,渗入鼻尖。 一声枪响在夜空中回荡,这个总队的透露直接被贯穿了当场死亡。 “殿下,你,你怎么了?”杨雨馨觉查到李承乾的反常,紧张的问道。 他知道的在这样讲话也是不可能的我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糟糕我也希望能够理解我毕竟的观点都是正常,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甚至对你也算是很好了。 李天辰这番话是彻底将巴塔神父得罪到骨子里,等于是当众打他的脸,一点面子都不给。 根据王朝战队那名成员的话说,这个跟自己联系的Id名为‘周天星辰’的家伙,在自己玩游戏之前,那可是被称作国服最强射手的人物。 “刚才那五个不是自己人!给我追!”连长转身就带着自己的士兵上了装甲车调头去追。 可是现在他面对的不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而是强大的大唐,抢的话明显是行不通的,而买的话又实在没有钱。 再加上张让每日的心魔勾引,早已让武曜将张让视为自己的心腹。 但此刻,身材高大的王慎浑身披挂地立在雨中,任由雨水在他铠甲上溅出丛丛水花,这使得他看起来威风凛凛。 男人此时的赞同,对胡横这样将自己的主子看做神圣的人來说,便是对他最大的赞赏了。 萧梓凌动了动嘴。一句话也沒说出來。我见他半天不开口。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冷冷道:“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若是想回去会自己回去的。”说完。施展轻功向前飞去。 没有多余的废话,东方啸双手分别挥舞,身后两道幡旗飞了出去,一左一右,分别袭向两人。旗未至,味先到,腥臭的血味笼罩着两人。 看着突然两眼冒光的王杰,风清扬和王霆相视一笑,看来这个消息对于王杰来说还是非常的重要,不管如何几人此行的目的就是冰灵宗,如果在这里能见到哪位传说中的嫂子也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横水也是手一甩,水柱也跟着变成了三道。南离傲印诀一变,那水柱便化为两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蚀仙当中真的如那外间所说,高手如云?但是这些妖魔既然有这样的功力为什么还要聚集在一起,弄出这般动静呢? 而且每天都是想着要如何报仇雪恨,如今遇到了龟宝,确实是一个手刃仇人的难得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呢。 “好的!”广元青也笑着讲道,而其他人也都拱手施礼,相送龟宝了。 等我回到寝宫的时候。韩晓已经转身离去。我坐在寝宫里。脑中始终回荡的是那张明媚的笑颜。我想我应该有必要弄清楚这件事了。 “你竟然说我们鬼鬼祟祟的?你们这样跟着我们,难道就不是鬼鬼祟祟了?”阿玖说道。 而其余应天宗的人,陈山他们,却一个个翘起了嘴角,脸上满是残忍与嗜血的笑容。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