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道门年少事 第一章 人事不兴,神事也不幸 卷一 道门年少事 第一章 人事不兴,神事也不幸 也许我的人生用妖孽二字都难以描述其万一,不过话说回来,作为一个色彩斑斓的我这样的道门奇葩,确实不是这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自古蜀道便是山大沟深,而我便是出生在四川一个偏远山村。 1972年,中国的经济条件依然很萧条,而作为四川攀枝花市极东的小泉镇,更是充满荒凉而苦难。 七月十五,乃是鬼节正日,这一日鬼门大开,阴气特重,所以很多人不敢出门,因为这一晚上,如果运气很不好的话,很容易撞鬼,撞鬼这种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说,不止是恐惧,而且是要命。 夜,很黑,照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五如果是晴天的话,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这个夜晚,整个小泉镇宛如将要迎来一场暴风雨一般,黑压压的一片,小镇两旁的屋子也是一片漆黑,因为正值鬼节,所以农村人很早便闭门熄灯,除了街道两旁早已烧成灰烬的纸钱,一阵阴风飘过,顿时灰烬伴着余烬在原地打转儿。 而在小泉镇不远处的小河边,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在这黑暗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诡异。 “这大晚上的,哪儿的婴儿的啼哭,却是古怪。”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道袍,肩上搁置个褡裢,右手拿着一根竹竿,竹竿上一块帆布,上面写着“铁口直断”四字,左手拿着一个铜铃。 中年男子边说,边循着声音传来所在而去。 只见河道边上,声音是从一团红布下面传来。男子不由犹豫了片刻,不由低宣一声:“无量寿尊。”然后捏了个法诀,大吼一声:“摄。” 只见那一块红布便急掠向男子手中,男子接过红布,撩开一角,一看却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咧着一张小嘴,在哪儿“哽哇哽哇”的哭呢。 中年男子看到此景,皱眉怒骂道:“他娘的,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狠心,把自家娃儿丢在河边,而且今晚更是鬼门大开之日。” 不知何时,河面已经被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笼罩了起来,被阴风一刮,更是形成一团团阴气向着四周逸散开来。 被阴风一吹,男子不由一怔,然后不由骂道:“他娘的,鬼门大开,老子也不能在此处呆着,我看此处阴气大盛,说不定子时一到,有什么鬼物出现,到时候恐怕棘手的紧,还是走为上策。” 男子看了一眼怀中的我,不由轻叹一声:“看来你命不该绝,跟我有缘,便随我去吧!” 这个男子便是我师父赵元贞,而救得那个孩子便是我,师父给我取名赵一水。尽管这名字没啥水准,但是也伴随了一生。 话说师父抱着我快速的向着镇子掠去,但是沿途没有一所人家开门,师父很是生气,边骂着我这个扫把星,但是也不忍心丢下我,一直走到镇子尽头,才看到一间破山神庙,钻了进去。 看了一眼破败的山神庙,师父抱着我,对着那山神爷喃喃道:“贫道茅山赵元贞,途经此地,无处栖身,暂借神庭,乞尊神通融。” 说完便取出三枚铜钱,往地下一撒,然后看了一眼,收起来,不由低宣一声:“无量寿尊,谢谢尊神。” 边说便放下我,然后看了四面通风的山神庙,不由叹道:“人事不兴,神事也不幸呀!” 然后盘膝坐在神台下面看了我一眼,“你说你小娃子,命可真好,幸亏碰到道爷我,不然今晚你小命肯定没了。” 说着说着,突然我师父站起身,看着远方,皱眉道:“此地不知何故,竟然阴气如此之重,却是诡异,今晚鬼门大开,贫道却也不得不防。” “恩,此处破败,我看我还是需要布置些符阵方才妥当。” 说完从褡裢里面取出光秃秃的毛笔,向着四方礼拜之后,对着四周墙壁便书写起来。 “北帝敕吾纸,书符打邪鬼,甘油不符者,押赴阴都城,急急如律令。” 然后又朝着一边柱子边急速画着符咒,口中边急速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与此同时,朝着北方喷出一口口水(后来听我师父说起,我才知道,这不叫口水,叫那啥净水,我当时听得笑了。)边画符,边念咒:“赫赫阴阳,日出东方,敕收此符,扫尽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之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镇煞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 如此连番,画出九道符咒之后,便踏着罡步,口中更是喃喃自语念叨着什么“吾含天地,咒毒杀鬼方,咒金金自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通施展之后,我师父已经是累的够呛,不由感叹一声道:“看来我是老了,施展几个小法门,就已经累的要死要活,看来是要找个徒弟了。” 说道徒弟,他的眼光自然是盯上了懵懂无知的我身上。 “小是小了点,不过可以凑合着用,我且摸摸这小子看看,是否是我道门中人。” 说道此时,便伸出一手猪手,开始我浑身上下摸来摸去,摸了个底朝天。 说来也奇怪,刚才我还又哭又闹,被这老家伙一摸,我也不哭不闹,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恩,不错不错,老子这回总算捡了一块宝,不过,我看这小子命宫低陷,注定一生孤苦,而且命运多舛,父母宫所在,日月角低陷而且凹凸不平,看来父母缘分浅薄,怪不得,这么小便被遗弃了。而且疾厄宫山根断裂,哎,看来也是离乡背井的料子。得嘞,看来是上天给我赵元亨给的徒弟,入我道门,自然可以修身养性自圆功德,说不定另有机遇,而经我一番摸骨,发现此子骨骼清奇,却是我道门之中的先天道体。” “恩,看来这小子真跟我有缘,做我徒弟算是便宜你了。”老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这先天道体,必遭天妒,这一生恐怕坎坷的紧呀。哎,且走且看吧。” “小子,饿了吧,饿了就哭一下,老子给你喂食了。” 我听到这老家伙这样说,果然哇哇的哭了起来,那老家伙给乐的。 “好好,果然跟老子我有缘,老子就给你喂点吃的,免得饿坏了你,我茅山尊门可是后继无人了。” 说完从褡裢里面取出一点馍馍,嚼碎了,然后喂到我嘴里,我果然嘎嘎的给吃了,后来每次这老家伙都说,小子,小时候连我吐出来的都吃,现在就嫌弃我老人家,碗筷都分这么清楚,我听着就想扁这老家伙一顿,不过我忍住了,谁让我是徒弟他是师父呢,何况,我这人没啥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尊师重道。 我吃饱后便呼呼大睡了,老头却是睡不着,站在庙门前,看着小镇,看着看着不由皱起眉头。 “此地四面环山,东方那座山更是宛如一把折扇遮住了整个小镇,尽管小镇走向不错,接引阳气,但是却是聊胜于无,不知道这小镇是谁规划的,竟然建立在了这低洼之处,阴气强盛,看着地形,赫然是白虎登墙之中天狱凶宅的构造,不过此地却也暗合了来龙气势如巨浪,崇山叠嶂,难道此地乃是那个时代的大官墓地?” 老头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蹙,到后来更是大骂起来。 “他娘的,此地怎么布置成枪煞了,我操。”老头脸色此刻已经变得铁青。 而所谓的枪煞,便是家中大门对着一条直长的长廊,以本身为中心,见有直路或河流等向着自己冲来便是翻枪煞。主血光之灾,疾病灾厄等。而眼前的镇子便是这样,小镇门户只冲着眼前一条羊肠小道,而身后更是小河流进。 “此地不仅阴气不散,再加上这枪煞,还有天狱凶宅的构造,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是无意还好,不然的话,定然有什么天大的阴谋。不过此地幸亏建了一座山神庙,震住了迎面而来的阴气冲刷,怪不得这山神庙如此破败。” 师父喃喃自语着,神情凝重的忘了一眼山神爷。 “今夜更是鬼门大开之日,恐怕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幸亏贫道早有算计,不然恐怕今夜……” “哎,看来此地还能坚守些许年,现在的我也是无能为力,除非神断之术,造运之法,只是希望今夜能够平安度过。” 师父边说,便盘膝坐在神台下面,口中喃喃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少许过后,师父的脸色红潮暗涌,就像喝醉了酒一样,然后却是喷出一口血,之后看起来好像大病一场,特虚弱。 师父看了我一眼,却是满脸柔和的道:“为了你这小子,老子却是损了一口元阳,以后不孝敬老子,老子把你大卸八块。” 说完便枕着褡裢,准备休息会。只是他看着突然东方涌现的阴气,不由一愣,然后叹了一口气。 “倒霉事情年年有,今年贫道真不少。” 第二章 内经图 第二章 内经图 老头说完,神情凝重的看向远方。我师父开了天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只见街道之间无数密密麻麻脸孔一片寡白寡白的阴魂,从小镇的尽头一个个提着大红灯笼缓缓向着山神庙而来,在那红灯笼之上,更是写着一个黑漆漆的“冥”字,尽管街道中间阴风阵阵,但是那火焰却是没有丝毫摇晃,甚是诡异。 “今日虽然是鬼门大开之日,但是此地也不至于一下子聚集这么多阴物。倒是古怪的很,你们最好识相点,别招惹老道我,不然贫道狠得下心,你们都得给我魂飞魄散。” 老头说着说着眉头不由皱起,因为,这些鬼物正是朝着山神庙而来的。 “他娘的,说什么还是什么。这些龟儿子还真的敢来老虎头上搔痒。” 老头看情形不对劲,赶紧从褡裢里面取出几枚铜钱,四周插了一圈铜钱。和往常不同,铜钱是竖着插在地里,茅山术中称其为“金刚墙”。实际作用很简单,驱鬼要用属阳的材料,而子时以后地阴上行,阴阳相冲则会形成“黼气”,而“金刚墙”的作用就是避免四周的地阴因“黻气”而骤聚于中。 老头布置完了之后便赶紧走到神台下面,抱着我,看着外面情势的发展。 老头却是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提着红灯笼的阴物来到神庙之前,便朝着山神庙跪拜,这一下,只骇的老头差点没背过气去,平白无故受人朝拜,这可是损自家阳寿,是头猪都不愿意,何况是自称是得道高人的我师父。 但是小庙如此大,却是无处可挡,你说这老家伙气人不气人,却是把我抱在了胸前,自己猥琐的躲到了后面,却是让我承受了这一切。 “徒弟呀徒弟,我看你虽命运多舛,虽是天道所妒,却也是大道所期,命骨挺硬,你便消受了这一遭吧?”说完还不忘宣一声无量寿佛。 只是那些鬼物在门外朝拜完后,却是继续向着破庙走来,每七位一列。 师父看着眼前一幕,只觉得后心冷汗直冒,只好抱着我看了一眼山神大老爷,藏在了其神像后面。 只见那鬼物却是无视我师父布置的阵法,一波一波往山神庙涌来,尽管一波波在触及到阵法之后全身冒着黑烟儿,但是直到消失,他们依然一往无前,好像山神庙中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一般,却是不要命的钻来。 这种人海战术只看得我师父不住的擦拭着额角的冷汗。 “他娘的,不知道这庙里有什么东西,竟然招惹了这些脏玩意,更是不要命的向着这儿冲来,看这架势下去,我那阵法却也是坚持不了。” 师父越想越觉得不对,不由喃喃道:“难道老道我做错什么了?” “他娘的,今夜子时过去,徘徊阳世的鬼物必须赶回阴间报道,我咋忘了?难道此地乃是冥都门户。” “呜呜……” 看着山神庙四周直到传来的阵阵悲呼,老道的脸完全扭曲了。 “老道我这会恐怕造孽造大了?只想着救这小子,却是粘了这多因果。” “他娘的,小子,你别哭,可千万别哭,好好地躲在这儿。”老道也不管我我是否听得懂,只是看了我一眼,把我缓缓地放下,然后跳下神台。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呛殊刀殺跳水冤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老道边念着往生咒语,便洒出手中符咒,打向四周,只见阵法顿时破了,然后一波一波的鬼物蜂拥向庙里,然后叩拜着山神,最终消失不见。 只是,突然从那鬼物之中跳出一个鬼物,看着老头。 “吆吆,果然有不怕死的,速速回归阴冥。”老道大吼一声,却是带着茅山术中的震慑之音。 但是那鬼物看着老头,满脸依依不舍,向着老头一步一步走去。 “哼,莫非你这小鬼想抢夺老夫这具臭皮囊不成,真是找死。” 说完老头左手手指均收伏在掌心,同时捧起“哈”一下,喊声“打”。脚剁一下往前用力拽去。此法正是五雷指。 “呜呜……” 阴魂发出一声悲鸣之声,声音极其凄惨,有一丝痛苦,有一丝害怕,也有一丝怨意…… 听着这凄凉的悲鸣之音,老道不由打了个寒颤,看着阴魂的胸前冒着浓浓的黑烟儿,慢慢地,悲鸣越来越小,后来身体也越来越虚薄,老道知道,眼前的这具阴魂恐怕该魂飞魄散了。 五雷指乃是克制鬼物指法,何况雷乃阳气凝聚,鬼物乃是阴气所化,而且眼前鬼物更是一般的鬼物,中指,之下必然是魂飞魄散。 “无量寿尊!” 看着肃清的破庙,老头神色不由一阵黯然。也是,触及阵法死去的那么多冤魂,谁摊上心里都不会好受。 “没想到,这山神庙竟然是此地鬼门所在,怪不得,可以镇压阴气,哎,怪只怪老道一时大意,竟然造下如此冤孽。” 老头此刻那表情,真叫一个凄惨。 老头走到神像后面,看着熟睡的我,不由一笑,“尽管这次有此恶业,却是收了个好徒弟,希望他日我来此应劫之时,可以帮我些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明日便回湘西山门,好好调教我这徒弟吧!也不知道这次老道我倒霉运还是被人阴了,想想实在可气。” 老头想到此处,便枕着褡裢气呼呼睡去。 当第二天我哇哇的把睡熟的老头吵醒的时候,老头满脸怒气,但是却是无处可发,只好暗骂一声:“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说完给我喂食了吃的,便拜别了山神庙,看着依旧还沉睡的小泉镇,带我离开前往湘西的龙山县。 龙山山脉成“之”字形,山岭高峻,重峦叠嶂,溪谷深切,泉水淙淙,高山仰止景色秀美,可谓是一处别开生面的修道宝地。 而老头便带着我上了龙山,其上有座三清观,不过由于特殊时期的风潮,现在显得格外破败。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可谓说是大煞风景。 自从我到了龙山,老头便用捕获的猎物从山下换了只奶羊(就是嘴上长胡子,而且特长的那种。),每日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着,知道我五岁的那年。 后来每当听他怎么把我拉扯大的辉煌历史,我就被感动的稀里哗啦,不过想起他对我的调教历程,我却是恨得牙痒痒,那简直叫个惨无人道。 在我五岁那年,我在老头的强迫之下被迫行了拜师礼,然后我便开始跟着老头学习识字,不仅认识简单的字,尤其是那种繁芜的乱七八糟的称之为字的东西也让我认识,只把我整的差点脱了一层皮。除了识字之外,便是背书,囫囵吞枣的背,他读一句,我跟着读一句,一天除了这些之外,便是跟着老头在山顶打坐,一年四季如此,说是跟着他练什么《内经图》。 老道说当今之世,道门不昌,内丹之术存世恐怕已无多少,而这内景图乃是升阳之术,内炼精气神的不二法门。我听老道的口气,修炼这玩意还能成仙作祖啥的,虽然从小我便被贯穿着神鬼之事,道门之法,但是长这么大我还真没见过什么鬼神,所以打死我我是绝不会信的。 而自从我懂事起,我感觉我的噩梦开始了,我就觉得,我跟着老头没过过啥好日子,每次我说这话,老头总是会狠狠地敲打我一顿,然后罚我静坐几个时辰,每次起来,我就感觉,我这腿还是我的吗? 第三章 上清法箓 第三章 上清法箓 龙山之上,后山是大片大片的银杉,群山漫舞,似蛟龙出海,林涛浩荡,如东海扬波,悬瀑飞流直下,山腰云雾缭绕,林间鸟语啾啾,此时正当初春,漫山遍野更是山花飘香。 我们道观便是在龙山之上“湘中第一峰”的岳坪峰旁边的一座山峰,虽说我们的是座道观,不过经过战乱,也被糟践的不成模样了,三清的神像被推倒之后,老头便用神位代替了,大殿后面是我们的生活起居的回廊小院,不过因为就我们师徒俩人,屋比人多,所以自小我便过着一人多间的生活。 不过这些房子之中北方那一大间老头严令我涉足,记得有一次我见那门开着,好奇便钻了进去,我还没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便被老头倒提着我把我从门里面给扔了出来,我看他那吹胡子瞪眼的架势,肯定恨不得把我活剐了。 不过亏得我那一张从小便被调教的伶牙俐齿,尽管如此,最终还是难以逃脱一百遍的《道德经》。 这天晚饭过后,天色渐暗了下来。 老道喊我过去,突然问我:“一水,今年你多大年纪了?” 我不由纳闷,掐着指头说道:“师父,十岁了吧!” 老头叹口气说道:“粗粗算来,却也有十周岁了,尽管你拜入我门下,但当时你年纪小,也便少了许多程序,也真正算不得我门中弟子了。” 我听老的意思,不由心下忐忑,“师父,那怎么样才算是真正的弟子呀!” 老头沉思些许,然后平淡的说道:“我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自是知道你的秉性,所以择人授之这一关是不必的了,拜师之礼也业已拜过,所以也不必,但是最主要的一道程序便是授箓。” “师父,啥子时授箓呀?”我我以前听老头说过符箓,也见他画过符箓,但是这授箓还是头一次听说,而老道见我这般问起,也是细细道来。 授箓与符箓是有根本区别的。授箓是茅山宗信士从凡入圣的必须“信物”,凡皈依道门者,首要拜师盟誓,领取职牒,遵守三皈五戒。茅山宗授箓被称为道门瑰宝,因一旦授箓,就必须遵守戒律,言行举止,合乎道妙,能奉此道,可以洗心除欲,免其夭横,积善立功,坚信正道,达到圆满成真的境界。简言之:“授箓是授天命也。”授箓是步入正道的凭证,相当于资格证书。符箓,是天神的旨令与众神的名录,其作用役使鬼神,驱邪降魔,祈佑平安。上清派认为,符乃天府玉京山自然梵气,是赤气化生之气,若与天为徒,内修三光以成道,外运三光以为符。符有时与箓合称符箓。符是天神的旨令,箓是众神的名录,又是记录修道者的名册。凡信道者其名已注天曹,成道已归天庭。 我听老头说起茅山宗,不由好奇,我说那咱们算是啥子派。 老头看了我一眼,很不屑的说:“咱们是上清派,是茅山宗其下一支,是东晋中期杨羲造作的‘上清经’逐渐传播后形成的。” 老头说道这儿,顿了顿,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说道:“看来今天我是要给你上一课了,连自家门中兴盛之事都不知分毫,以后如果传出去,祖师爷的脸可是要被你丢大发了。给我坐好,好好记住了。” 我听老道这样说,只好挺直腰,睁大眼,盯着老头。而老家伙见我这端正的态度,清咳一声,却也是缓缓道来。 东晋兴宁二年,有魏华存等众仙真下降,魏将清虚真人王褒所授“上清”众经三十一卷并诸仙真传记、修行杂事等授弟子琅琊五司徒公府舍人杨羲,杨得魏华存所传,用隶书写出,传护军长史丹阳句容许穆。许穆再传子许岁羽。二许去世后,岁羽子临沮令黄民收集先世所写经符秘录,于东晋元兴元年奉经入剡,为马朗、马罕礼敬供养。至东晋末,有道徒王灵期等向许黄民求经。王等遂在所得几卷经书基础上,窃加损益,盛其藻丽,再次造撰,凡十余篇。从此“上清经”流传甚广,“举世崇奉”。于是一个以扳依上清经录的新道派——上清派渐次形成。 上清派传至南朝梁陈时第九代宗师陶弘景,他隐居茅山,并以茅山为祖庭,自称华阳隐居。为弘扬上清经法,编《真诰》一书,纂《登真隐诀》二卷,使上清经诀较之陆修静时更为完备。由于陶弘景为陆修静二传弟子,对上清派又作出较大贡献,遂成上清派的著名代表人物。此后“茅山”成为上清派的中心,世人改称上清派为“茅山宗”,而进入上清派发展的新阶段。他继承上清派道统又开创茅山宗,使茅山上清派不断发展壮大,在道教史上地位显赫,影响深远。 我听老头说的兴起,不由兴奋问道:“那是不是咱们上清派很牛掰呀!” “恩,像各代祖师,莫不是红极一时,而我各代祖师有开派祖师华存为,第二代玄师杨羲、第三代示师许穆,第四代宗师许岁羽,马朗、马罕为第五、第六代宗师,陆修静为第七代宗师,池游岳为第八代宗师,陶弘景为第九代宗师。而我让你修炼的内经图,便是出于开派祖师之时的《黄庭内景经》,莫不是锻炼意念,精神内守,神不外驰,证道纯阳的不二法门,乃是门中不传之秘呀!” 我听着老头这样说,我不由好奇,难道修炼内经图真的能够做神仙?老头听到我这样问,总是愁眉不展,说应该也许大概能吧! 我听得老头模棱的回答,不由也长叹一口气道,有师如此,夫复何求。 老头听到我这样说,便板着个脸问我啥意思,我说有这样的师父,我还能有什么追求呢。 不过,可想而知我说之后的后果了,不是棒槌一顿,就是脑袋遭殃。 可怜呀,谁让我总是喜欢说实话呢,大实话呀! 而后老头却是话题一转道:“你今年既然已经满十周岁了,也该给你授箓了。” “师父,授箓之后有啥好处呀!” 尽管老头不屑于我对好处的企及,但是老道也很有耐心的给我讲了一番。 授箓是入道弘法名登道册的凭证,授箓即“记录”之意。天师张道陵开创正一道时,立正一法箓二十四阶品,以应上八景、中八景、下八景二十四节气。其所传道经为《正一修真略仪》、《太上三五正一盟威箓》、《太上正一阅箓醮仪箓》,起初法箓传授有两种功用,一是记载修道者姓名、道号、师承和道阶。修道者经过一定的入道程序,才能成为一名道士,名登道箓,从此,才有资格学习道经科戒,并有登坛行道,如法举行道教科仪活动的资格,箓是道士名册。二是记载天神名讳、神职,通过科仪传授,在道教斋醮科仪活动中才能使所行道法有灵威显现,如召唤哪些神灵,遣往何方,由此达到祈福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消灾延寿、镇伏妖邪之目的。即箓的神职功用。 道教信奉上界有诸神司人间善恶,分毫必录。《正一修真略仪》说:“箓者,太上神真之灵文,九天众圣之秘言,将以检劾三界官属,御运元元,统握群品。鉴骘罪福,考明功过,善恶轻重,纪于简籍,校诫宣示之文,掌览灵图,推定阳九百六天元劫数。”又说:“凡禀师资,结盟受授,从俗登真,永保生道,渐位于极。”授箓与传授经、戒、符是合在一起同时进行的。授箓之目的是让入道者全面进行一次道教戒律、经书的学习和教育,授箓者要求箓生终身奉行道经戒律,戒除惰性,制断恶根,坚持正信。 而我茅山一宗历来提倡道士授箓后,名录天曹,遂有道位。 授箓是修道登真之阶梯,只有受箓方可为人斋醮。授箓归戒后,不管是自身修真,或是为他人斋醮,自身神真与外界神祇相应,一切皆在感应感化之中。而且箓也是三天妙气,十方神仙,灵宝名号。上古真人高士,寻诸经记,唯受一二阶修行,便登上真之位。如果受了不少条教箓文,既不尊师,又不明修行至由,是不起任何作用的。身在道门,尽心全意,道无不应,其应如神。 道教自张天师创制正一法箓以后,阁皂山灵宝派、茅山上清派先后也根据本宗派的特点创建了法箓,便是上清法箓。 我听老头说的兴起,不由认真听下去,而听到授箓之后就有道位,不由兴奋的问老头:“师父,是不是授箓之后我就是神仙了呀!” “神仙你大爷,这几天选个黄道吉日,老子给你就授箓,之后若是在这样一天嘻嘻哈哈,没大没小,不敬师长,老子废了你。”老头怒目而视,看的我心直发慌。 “这怎么和人家嫁女儿一般,还选啥子黄道吉日!”我嘀咕道。 “哼,你个小崽子又嘀咕什么呢?”老头板着脸问道。 “没啥子,没啥子?”我赶紧解释道。 “那便好,今日也不早了,便休息吧,明早起来我去趟山下,置办点东西,米缸似乎也快空了吧!” “师父,你明天下山呀,我也去!”我赶紧跑到老头身旁,边捶背,边捏腿。 “你去干啥?”老头撇着头问道,“你还是乖乖呆在观里,好好做你的功课。” 老头在我的很到位的服侍之下,享受的闭着眼睛。 突然他睁开眼,倒是吓了我一跳。 老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悠悠的向着后院屋子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对着我坏笑道:“小崽子,你莫不是想巧儿那丫头了,要不明天下山,老子帮你说说,带上山来给你做个童养媳咋样?” 我听得气息为之一窒,不过老头似乎话还未说完,此刻关门之际还不忘语重心长的说道:“巧儿他娘的话可当不得真,哈哈哈!” 随着砰的一声,老头却是关上了门,听着老头那意味深长的话,只气的我想冲上去活剐了这禽兽,这是为人师表的样子吗?完全一流氓,比山下**三还痞。 第四章 老神棍 第四章 老神棍 次日早晨,天还蒙蒙亮,我便被老头从被窝里扯了起来,不情不愿的跟着老道上山头打坐修炼去了。 老道说日出之气乃是至阳之气,自古有紫气东来之说,而日暮之气为阴,而我们修炼的内经图,乃是结合了上清的存思,导引,炼气,食气,内气几大内炼之术后的结晶,修炼之后不仅能够神集气正,招致神灵致祥,清虚五脏六腑,而且常行之,能与天地气息相契,暗合天机,可以使人精神备增,爱精握固,闭气吞液,随之气化为血,血化为精,精化为液,液化为骨,则体坚骨强,精神饱满而为真人。 尽管我听老道说的昂首挺胸,但是从五岁开始,修炼了差不多五年多的我也没觉得有啥特别之处。 修炼完回到道观,已经是太阳高照,辰时时分了(因为跟着老家伙,所以一直是按十二地支计时的)。 老道收拾了一番,便背着他那破褡裢下山了,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我,乖乖呆在道观,好好做功课。 我见他走的远了,便关好房门,缓缓地在后面远远跟着,不过亏得我精明,老头几次回头看,都被我忽悠过去了。 而老家伙边走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细听之下,却是气得我不轻。 “恩,巧儿那丫头小小年纪,就生的一副美人胚子的样儿,长大了肯定和她娘年轻时候一样,定是个美人儿,我那呆瓜徒弟,现在便是这般的痴傻样,长大了肯定也没啥出息,果真和巧儿她娘说的,嫁给了我那水货徒弟,肯定是误人一生呀,我这当师傅的,定是不能让巧儿那丫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次下山却是要好好说道说道。” 老道边走边说,说的还蛮得劲,还哼起了小曲。 我听着老道说话,只气的我牙痒痒,恨不得上去狂踩一顿,不过这也只能想一想,怎么说我也是个很尊师重道的人。 “恩,上次下山,见跟巧儿玩的那小家伙不错,看那面相,以后定是富贵命,而且俩人玩的蛮合的来的,而且长得也机灵,这次下去倒也要说说,说不得老道也要做一回月老了。” “放屁,他娘的,巧儿她娘说了,巧儿长大是俺媳妇。你胳膊肘往外拐,老子就跟你断绝师徒关系。”我跳将出去,大吼着,愤怒的看着老头。 “他娘的,你个小兔崽子,竟然偷听老道说话。”老道横着脸问道,“老子不是让你乖乖看着道观吗?你他娘的,跟着老子做什么?” “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哼!”我气呼呼的吼道。 “吆吆,长脾气了呀,还没长大,就想飞了?”老头斜瞅着我,奸笑道,“还巧儿是你媳妇了,我咋没听过,屁大的点孩子,还你媳妇,你羞不羞。” 老道衣袖遮脸,那叫个气人,气的我狠狠地跺跺脚,愤懑的撇开老头独自向前走去。 老道见我一声不响的走着,几个跨步赶上来,然后语气怪怪的问道:“巧儿那丫头,你别说,长得还真招惹喜欢的。” “关老子屁事。”我不屑的哼道。 “那个啥,刚才是谁说是谁媳妇来着?”老头故意仰着语气说道,我狠狠地斜瞪了老道一眼,继续闷头走着。 想想巧儿,心里还是有种特别的好感,每次跟着老头下山,总是能从她手里蹭几颗糖吃,也许是年纪相若,每次都玩的很开心。 “徒弟,走慢点,别摔着。” “要你管!”我没好气的说道。 “不管,不管,摔着了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 我听得来气,趁着老头不注意,脚下使绊,老道没咋注意,却是一个踉跄,直挺挺的给摔倒了。 不过说来奇怪,老头躺下之后,却是一动不动,半天却是每个声音,这一下却是吓得我不轻。 “师父,师父!”我赶紧跑过去,摸了摸老头的鼻息,他娘的,真的没气了,这一下只吓得我腿肚子发颤,一屁股坐在地上。 “师父呀,徒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跟你玩耍的,我哪知道你这么不禁摔,一下子就把你给摔死了。”我一把鼻涕一把泪,顺带的在老头身上蹭蹭。 “师父,你做鬼千万要放过徒弟我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把你背回道观,好好地安葬的。” “师父,谁让你一提起巧儿她娘就忘了徒弟儿好,你没听过见色忘徒弟,没脸又没皮吗,虽然我不小心害了你,但是我一定好好学好你的东西,然后好好地超度你,让你做个好鬼的。”我说的那叫个深情并茂,情真意切,我觉得,我那会真伤心,掉的那可是实打实的眼泪,这回可不是糊弄老头的唾沫呀!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说谁没脸没皮,说让谁去做个好贵,他娘的。”突然老头站起来,特愤怒的看着我。 这一吓吓得我真不轻,我立马连蹦带跳的跑出老远,边跑边喊:“诈尸了,诈尸了。我师父诈尸了。” “他娘的,老子怎么收了个这样的水货徒弟,真他妈的愧对列为师祖,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你看老子是诈尸吗?”老头双手叉腰,那叫个牛逼哄哄。 我一看,不由奇道:“师父,你老人家果然不是诈尸呀,你不是死了吗,咋又活了。” “死你娘,你他娘的下次再以下犯上,欺师灭祖,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嘿嘿,我从山上来,滚到山中去呀,那还不是和没滚没区别,师父,都快中午了,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刚好赶上巧儿她娘的午饭。”我嬉皮笑脸的说道。 “就知道吃,除了吃还知道什么。”老头边走边抱怨道。 “嘿嘿,我还知道你是我师父呀。” 老头被我的气的直接无话可说,只是闷头愤恨的向前走着。 龙头镇便是巧儿她家所在的地方,一下龙山便是,听说龙山乃是一条祖龙所化,而龙头镇便是由此而来。 紧赶慢赶,总算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进了镇子,一进镇子,老头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便向着四周打量,幸亏镇子众人认识,不认识的还以为是个老流氓还是小偷呢。 话说回来,你说这老家伙四十多岁也不算老吧,但是就是一身龌龊相,胡子一大把,整的一个七老八十的样子。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有七八十岁呢。而且别人一说他年轻他就不干了,哎,啥子人嘛。 再又说回来,我就不明白了,这镇子里人一见老头就那么热情,那劲儿,好像猫儿见了老鼠一样,喜爱的不得了。 这不我们刚一进镇子,就有村民开始招呼起来了,“吆吆,老神仙又来了呀,走走走,快到我家坐坐。” “老神仙呀,你可是让我好想呀,你说,这么久了,也不来我这坐坐,那天听说你来了,但是我也没见着,今天刚好呀,走,去我家坐坐,吃顿便饭吧!” “不了,不了,改天吧。今天还有点事儿忙呢。”老头委婉推脱道。 “老神仙,你这又是去巧儿家吧,你可是自从有了巧儿她娘,忘了我们了呀。”过来几个大娘,却是笑说道。 老头听到这儿,不由爽朗的笑道:“这哪儿的话呀,你今儿瞧起来最近可是美得很捏,老道今儿却是是有点儿事,改天到你们家去串门子哒(意思大概是去你家逛一下),哈哈哈。” “要得,要得,这可是你老神仙说的哈,可不许骗霍哈子我撒(骗我撒)。” “晓得,晓得。”老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在场的村民却是很多,这个一句,那个一句,老头儿不时的引起众人一阵爆笑。 果然是我师父,男人本色呀,见了这种大娘也是如此,我那叫个佩服,话说回来,你说我也长得不懒呀,这么多人,每次一下来,就是没有一个夸我的,除了巧儿,还真没有一个。 记得上次我跟这老头下山,那家伙就把一个老大娘给说的满脸羞红,拿着扫把一顿狂追,吓得我直接躲到巧儿家,不敢出门,谁知道会不会祸及池鱼呀,我一般这种情况下,先要学会自保,这老头说的。 不过好在老头被冠以老神仙的称号,村民对他的爱戴那绝对不是盖的,这不一下山,便对老头倾诉着他们的思念之情。 不过我觉得嘛,他当老神棍应该更来得贴切点儿。 第五章 冥婚 第五章 冥婚 当午饭的点儿上,我跟老头刚好踏进巧儿她家的门槛。 这个时候,巧儿跟她娘正准备吃饭,听到脚步声,巧儿出来瞄了一眼,一看是我,那叫个乐儿,便朝着我们跑过来,便喊着:“娘,一水和他师父又来了。” 我一看这丫头,越发的可爱了,不知道是好久没见的缘故,一见面就感觉倍儿亲切。 “你这丫头咋说话呢,啥子叫又来了呀,是不是不欢迎我呀,不欢迎我可就算了,我这徒弟你可是不能不欢迎哦,嘿嘿!”老头边说便嘿然笑道。 听到老头说话,我脸立马涨的通红,而小丫头就不同了,他看了老道一眼,不由嘻嘻笑道:“我可不敢捏,我娘会打我屁股的。” 这时候巧儿她娘却是围着个围裙出来,看了一眼老头,佯装嗔怒道:“你这老小子,一来就笑话我家巧儿,也没个长辈的样儿。” 说完过来拿着我说:“吆吆,你这老家伙,是不是山上吃独食呀,你瞧把我这小女婿给饿的,不过几个月没见,就瘦了个儿圈了。” 我听巧儿她娘这样说,脸儿更红了,不由讪讪的说道:“婶子,没有了,师父对我可好了。” “是吗?”巧儿她娘横了老道一眼,老道看我表现不错,露出表扬的姿态,然后却是嬉笑道,“我这乖徒儿都说了你还不信呀。” “走,先进屋再说。”婶子拿着我的手向着屋子走去。 边走边念叨着,“我就说哪,今儿中午我擀面,上面出来两个儿洞,我想肯定中午吃饭又要多两个,亏我有这心思多做了些儿份子,不然让你老东西中午喝汤去(白开水呀,不是面汤呢)。”婶子边说,便又去厨房端了两碗面过来摆在桌子上,然后我们几个便围着桌子坐下。 巧儿她娘我感觉真的很好,尽管用现在城里人的眼光看,就是个村姑,但是心底好,尽管有时候骂骂咧咧,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她,也许巧儿跟了她娘的性格,也是大大咧咧,很开朗,有时候她笑话我说,以后你嫁给我得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有时候一听这话,挺生气的,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咋嫁给你,我还需要你保护呀,不过也许山上一直面对着老头,而且就这一个玩伴,所以我也很喜欢和她玩,尽管有时候俩人吵架斗嘴,但是过后一会儿便和好了。 说实话,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老头往巧儿家跑的这么勤快,而且巧儿她娘每次给我们送吃送喝的,他也毫不谦虚。 我记得老头以前教导我,不能轻易拿别人东西,吃别人饭菜,说什么没种因,凭什么要承受无端的果。我就纳闷了,难道你在巧儿她家种了因了,每次拿别人东西,也不羞不臊的。尽管我这样想,但是打死我可是不敢在他面前说的,说不得又是罚跪罚打坐的。 吃饭的中间,巧儿她娘突然对我师父说:“老家伙,我有件事要你帮帮忙。” 师父边飞快的往嘴里拨着饭菜,便说啥事儿,你直接说,咱们谁跟谁呀,说啥子帮忙呀。 婶子瞧了我师父一眼,说,正事,需要你帮一下忙。 师父听巧儿她娘说的正经,不由放下碗筷,说,啥子忙,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巧儿她娘接着说,你还记得上次老我家的那个狗子吗。 师父点头说记得。 话说狗子还是去年初春那会儿我跟老头来婶子家碰到的,那小伙子生的挺壮实的,就是有点黑,而且人也憨厚,那次是因为婶子家种田,实在没人,到隔壁村雇的。 婶子接着说,前几天那小伙子娘来我家说狗子死了。 师父皱着眉头说:恩。 婶子白了我师父一眼说,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师父这会儿可听话了,让他闭嘴,他果然闭嘴,不再说话了。 而我听婶子说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前几天狗子他娘来说,狗子死了,是上吊自杀的。 有一个姑娘叫刘燕,是跟狗子一起长大的,本来青梅竹马,不过后来长大了,刘燕她家嫌弃狗子他家穷,后来便嫁给了一户富裕一点的人家,只是过门的那一晚上,刘燕在家用剪刀自杀了。 而狗子闻言之下,每日郁郁寡欢,食不下咽,有一天她娘从地里回家,却是发现儿子已经上吊自杀了。她娘他别伤心,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也只能尽人事,把狗子埋了。 不过后来她娘及她家阿爹老是晚上梦见狗子,说是跟刘燕生不能同寝,死也要同穴,日日做这个梦,后来便找人算了一下,说是儿子托梦,要跟那刘燕进行冥婚才可以化解。 而与此同时,刘燕她家人也来找狗子他爹,说明来意,原来也是这么回事,每日梦到相同的梦,说是她家刘燕也每日托同样的梦给他们。 不过话说,冥婚这玩意,普通的道士哪敢接手,而狗子她娘后来听说龙山上有个老神仙,和巧儿她娘很熟,便来找巧儿她娘,说明来意,而且哭得特伤心,说什么,儿子已经死了,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希望巧儿她娘帮帮忙。 巧儿她娘一想那娃儿也怪可怜的,不过冥婚这种事她也听过,心中也很是忐忑,说试试看。 上次老头来,她忘了说了,这次来,便告诉老头是咋回事。 不过我可是第一次听到冥婚这玩意,不由好奇的问老头是啥子玩意。 老头瞪了我一眼说:“你这兔崽子,怎么什么都不懂呀,跟着我这么多年白混了。” 我听着直翻白眼,你说,你除了教会我他娘的,便是那几本破书,抄来抄去,要么就是打坐练什么内经图,我容易吗我,我哪会知道哪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呀! 不过老头说了我一句之后,接着说道:“所谓冥婚,也就是阴魂,是为死去的人找配偶,也就是给死人办婚事。而这阴婚,又分为半阴婚和真正阴婚,半阴魂就是一个活人和死人的结婚,而这真正的阴魂,就是给两个死人结婚。” 我听老头说完,浑身上下不自在,不由说道:“死就死了呗,还结啥子婚呀!” “你个兔崽子懂个屁,你没听过问世间情问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吗?”老头摇头晃脑的说道。 我嬉皮笑脸的说道:“没听过。” 巧儿也纳闷的问老头:“那是啥子意思。” 老头很郁闷的说道:“以后你们长大了就懂了,正是一对白痴。” “你才白痴。”我心中暗骂。 “没个正经。”婶子看老头这样,不由嗔骂道。 “嘿嘿,我就是顺带着教育一下我这徒弟,你也看到了,这榆木脑袋,也不知道啥子时候开窍。”老头很无奈的说道。 “什么榆木脑袋,我咋觉得水儿这娃儿挺好的,就你没个正形。”婶子说完,问老头,“你去不去呀!” “去呀,你都答应了,我还能不去吗,这不是不给你面子,不去那我和我这水货徒弟以后可咋子活呀!”老头抹了一把他的胡子渣说道。 “老不正经。”婶子骂了一声然后就收拾碗筷去了。 老头见婶子走了,便狠狠得瞪了我一眼,我知道,肯定是嫌我在婶子面前没给他面子。 老头盯得我心里发慌,我不由嬉笑道:“师父,你知道,我从小就爱说实话,你老就别生我气了哈。” “你娘的,实话你大爷。” 说完愤懑的甩了甩衣袖,丢下一句:“你下午就乖乖地在你婶子家里呆着,我出去置办点东西,晚点回来找你。” “我也去。” “你去干啥子,给我乖乖呆着,哼!” 老头说完飘然而去,即便婶子问了句他出去干嘛,也是这么个说法,我就那个气呀,我有那么水吗,还我去就是帮倒忙。 尽管心中不愉快,不过看着巧儿偷偷塞给我的几颗糖果,我那叫个乐儿,心情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嬉笑着把一颗剥开的糖塞给巧儿,然后自己也含了一颗,便手拉着手出去跟巧儿玩过家家了。 老头是死是活似乎也跟我没事儿了,幸福的人生呀!我心里暗自乐呵着。 第六章 鹤翔庄 第六章 鹤翔庄 老头回来已经傍晚,一身灰头土脸的,我看这架势,肯定是又去调戏哪家良家少妇了,又被狂虐了一顿,一般被虐后都是这副表情。 不过山上缺的东西总归是置办了。 巧儿她娘瞧见老头这幅模样,不由骂道:“你个老巴死(老不死)的,这是干啥子去了。咋一副告花子的样儿。” 你说,咋说呢,不管婶子怎么骂他,他就那副贱相,没皮没脸也不为过,这不,这会儿对着婶子嬉笑着:“那啥,出去办了点事,没想到把人家墙弄儿倒了。” “你个宝瑟(傻子)。”巧儿她娘骂了一句,进厨房去了。 老头回屋洗了把脸,然后准备拉我回山,不过在婶子的一顿训斥之下,老头还是厚着脸皮吃了一顿,不过那老家伙还满谦虚的,说什么,这中午就在你家吃的,这晚上又蹭饭,多不好意思,但是呢,饭端到桌子上却是一同狼吞虎咽,吃了三大碗,只看得我目瞪口呆,这是不好意思吗。 吃完饭我俩就匆匆上山,老头答应了说三天之后去隔壁村狗儿家看一下,让他告诉一声,准备一下。 临走的时候,巧儿那丫头拉了拉我衣角,我知道,这丫头,肯定又要给我赛点糖果了,上山后肯定又能甜一阵子了。 “水哥哥,给你糖!”巧儿脸儿涨红,也许跟着老道我果然是涨了本事了,最起码脸皮上的功夫是过关了。 我边推拒边伸手抓起糖果放进自己口袋,脸不由微红的说道:“你还有没?” “有呢,俺娘给我买了很多,放在柜子里,我又是边多取一块,偷偷的藏起来,这些事留给你的。”我取出怀中的糖果,果然有点变形,便塞给了她几颗。 “你自己吃哈,等以后长大了我给你买好多的好吃的。”我也含了一颗,低声说道。 “水哥哥,你以后真的会取俺做你老婆吗?”巧儿捻着衣角,俏脸微红低着头说道。 “啊!”我却是被这话给问住了,这一刻如果有块镜子,我肯定我那脸色比猪肝还难看,而且这问题噎的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是“这个”了半天。 “俺就知道,你是嫌弃我的,我娘说了,想你跟赵师傅都是神仙似得人物,肯定是瞧不上我这种山里的女娃的!”巧儿抿着嘴,细眉微微抽动,眼圈一红,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我见得她哭,不由心里一惊,不由用衣袖帮她擦了擦,忽的下定决心,低声道:“我哪会嫌弃你的,等大些了,我就让师傅找婶子说,让你做我媳妇。” 巧儿见我这样说,啜泣了几下,便也不哭了,不过冷哼了一声道:“谁信你的。” “我发誓,如果我不娶你,就让我……”我见巧儿这般说,便发誓,忽的巧儿伸出温柔小手,捂住我的嘴,我不由等着她,心中纳闷,这女孩子的心思还真不好捉摸呢。 不过她却是突然凑到我的耳边道:“恩,我信你,哪需要发啥子誓呢?你不要我我长大也要做你媳妇。” 她吐出的热气弄得我耳根痒痒的,忍不住也咯咯笑起来。 她见我笑,便轻轻推了我一下,佯怒道:“就知道笑话人家,哼!”说完扭头便小跑进屋了。 就在这时,老头却是从房间走了出来,看着我涨红的脸,不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个兔崽子,这么多东西,还不帮我拿些,站在那红着个猴屁股做啥子呢?” 我见老头这样说,只好接过他递给我的东西,跟着老头屁颠屁颠的上山了。 到了山上,已经是将近亥时。 一到道观,老头便点燃油灯,便命令我给他烧水泡脚,完事之后又让我把今天拉下的功课补齐了才能睡觉,吩咐完之后便径自睡觉去了。 等老头睡觉去了,我独自对着昏暗的油灯,看着那厚厚的一本书,不由有点发晕,我不由纳闷,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呢? 第二天天刚还有点朦朦胧胧的,老头就把我喊醒了。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老头,“师父呀,好累呀,再睡会儿。” “给我起来,练功了。” 老头那叫个粗暴,一把把我从被窝里拽起来,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 “睡个懒觉都是奢求。”我打扎哈欠道。 “修道之人哪能像你这样懒懒散散。走,上山练功。” 往山顶走去,山上的冷意让我困意全无,我看着老头说道:“师父呀,咱们修炼的这啥子内经图吗,我都练了这么久了,除了时不时的肚子里一股一丝丝的暖意,啥子都没有。” “铁牛耕地种金钱。看来你个兔崽子总算有点感觉了呀!”老头会心的笑了一眼,然后叹了一声道,“虽说修仙炼道乃是虚无缥缈之事,也许有,也许未有。” 老头顿了顿说道:“只是凡人之生,天出其精,地出其形,合此以为人,和乃为生,不和不生,(《管子》),你可知道。” 我听得头大,不由问道:“啥意思。” “蠢货,那么多书白抄了呀!”老头骂完之后解释道,“就是说人和这天地是一个大系统,这个大系统之间的相对稳定,才能‘和乃生’,而修炼内经图,便是趋于‘和乃生’,达到精存自生,其外安荣,内脏以泉源,浩然和平以为气渊,渊不涸竭,四体才能兼顾,九窍通明。” 我不由讶然道:“师父,照这么说,咱们这样修炼下去不是长生不老,真的是神仙了呀!” 老头狠狠地敲了我一下道:“你想什么呢?还不好好修炼,今天修炼完,我便教你一套鹤翔庄的功法。” 我听得好奇,不由问那是啥玩意,被老头一顿狂敲,说好好练功。 我只能哀嚎,你这不是拿着骨头斗狗玩吗。 老头没皮没脸的笑道,不错,老子就逗狗玩呢。我才发现我这话似乎还真说错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等得太阳完全升起来,我俩便收功了。 之后,老头说,道:“鹤翔庄是一种动静相兼、调养相依、陶冶性情、养气柔体……” 我不由打断老头的话说:“有这么厉害吗。赶紧说主要的。” 老头敲着我的脑袋说:“你给老子好好听着,这套功法简明,易学易练,得气快,书童经络快,而且主要是也有一定的防身能力,它主要注重的是锻炼意识,他一共有七招。” 我一听大失所望,不由试问道:“才七招呀,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八十三式。”老头看着我冷笑道。 “啊,这么多。”我苦着脸说道。 “看好了!你娘的,老子施展三遍,学不会,老子剥了你的皮。” 听着老头的威逼吓唬,我那个小心肝跳的,我赶紧屏住呼吸,细细的敲着。 “六方和合!” “柱地通天!” “鹤首通关!” “仙鹤点水!” “混元合一!” “站桩!” “收功式!” 每喊一个,老头就耍出一套动作,第一遍,很慢,可以说是特别的慢,而且每施展一个动作,便给我解释意念该怎么样收放,第二遍,快,有点小快,第三遍,真他娘的快,太快了吧!看的我冷汗直冒。 “小兔崽子,会了没。”看着老头的眼神儿,我只好哂笑道:“好像会了!” “什么叫做好像,给老子耍一遍!” “好!”我只好嗫喏的答应道。 “你娘的,这明显意念没到位,这一式中捧气时意念在两手劳宫穴,贯顶时意入百会穴,懂了没。” “懂了,懂了。”我只能忍气吞声的忍着老头的敲打。 等我练完一遍,老头不由哼哼道:“招式是对的,但是意念不过关,给老子一直练,中午我来检查,还做不好,给我往明天练,啥时候练到位了,啥时候回去。” “那我咋吃饭呢?”我不得赔笑说道。 “练不好,没得吃!”老头拉这个驴脸,吼完之后,扬长而去。 “我还长身体呢,我才十岁呀!你个没人性的孽畜!” 看着老头走远,我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怒骂着。 第七章 鬼夫妻 第七章 鬼夫妻 我本以为老头是开玩笑的,哪知道他中午果然来了,而且手里提着饭。 我看老头这阵势,把我给高兴的,我没想到,老家伙还蛮有人性的,对我这么好。 “师父,你给我送饭来了呀,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我嘴巴好像吃了糖一样,腻死人了。 “慢着,赶紧给老子打一趟我教你的鹤翔庄,打的让老子满意再说饭的事儿。”老头找了块石头坐下,笑着对我说道。 “我都打了一早上了。”我冷汗直冒道。 “还想不想吃饭。”老头冷言冷语的问我。 我摸了摸贴着脊梁骨的肚皮,咽了一口口水,点点头。 “那还不快!” “恩,左回气是这样子吗?”老头皱着眉头问我。 “错了错了,嘿嘿,这是右回气了。”我陪着笑脸,继续重打了一遍。 “观天是让你用眼睛观呀!”老子吼道。 我心里那个憋屈呀,真想破口你娘的大骂一顿,不过看着老头拍打着的饭菜,我吞了一口唾沫,还是继续演练下去。 “他娘的,你那是提翅点水还是老狗撒尿呀!”老子的那张嘴真够毒的,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只能赔笑脸。 “得得得,你这打的什么玩意。好好练吧,老子回去了。” 老头说完,提着饭菜扬长而去,我看着老头,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不是故意整人吗,我打的是不到位,但是你也就教了我三遍而已,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天才,能这么一早上领悟呀! 尽管气愤,但是想起老头刚才的那口气,不由发狠的练了起来。 夕阳西下,龙山一股冷风吹来,我只感觉饥寒交迫,心力交瘁,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哭的累了,便躺在草地上,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是躺在道观的那床上。而看着床头一直看着那破书的老道我不由冷哼了一声。 “哎吆,醒了呀,你这娃儿,可吓死师父了。你说你咋这么弱呢,只不过一顿饭不吃,就晕了,传出去多丢为师的人呀!”老头丢下那破书,看着我不羞不臊的说道。 “哼,你去试试。”我嗤之以鼻。 “你小子还别说,58年大饥荒,饿死了一层人,你师父我就是从哪个时代走过来,别说一顿饭,三四天吃一顿饭都了不起了。” 我听着老头瞎吹,嗤之以鼻。 “你别不信,不信你去问镇子里许多老人去,许多人就是从那会儿爬过来的。” 老头说完却也不提此事了,然后对着我说:“你要知道,你内景图练了几年了,只有一点气感,而这鹤翔庄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而且可以给你培养气感,这也是为你好,以后你就知道他的好处了。赶紧起来,为师给你煮了鸡蛋,这可是巧儿他娘送的,不多呀,我可是没舍得吃,专门留给你兔崽子的,一点都不懂老子的心,哎!” 看着老头的苦脸,在听的说的动情,我不由爬起来,掐着老头的脖子说:“谁让你对我那么狠心呢!哼!” “得得得,都是老子的错,赶紧吃吧,吃完早点休息,明早起来还要练功呢!” 看着老头端来的鸡蛋,我不由一阵感动,虽然时常跟他斗嘴,但是我也知道,他对我的好,从小我就没什么亲人,除了老头,似乎再也没别人了! 吃着吃着我就流泪了。 “师父,这个你吃。”我把剩下的一个给老头。 “你吃吧,你还长身子呢!我吃过了,你快吃吧!”老头轻轻地拍了拍我说道。 听着这话,我完全被老头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和着鸡蛋吞下,咸咸的,多好的一老头呀。 这夜,寂静! 稀疏的几户人家,只有一户人家的灯光依稀寥落,现在已经距离立夏将近,但是一进入狗子家,我依然感觉到一阵冷意,这股冷意就像我在后山那个时候一般,透心的凉意。 进了屋,狗子他奶奶坐在炕上,裹着个被子,他爹娘,此刻在地下不时地出出进进,一看我们来了,立马迎了出来。 一出来就跪倒在我师父的前面,悲戚的说道:“老神仙,你可回来了,我们知道你是高人,希望你救救我家狗子。” “快起来!”师父躲开他们的跪拜,上前赶紧扶起来说道,“你们这跪拜我可承受不起,这是要折阳寿的!快起来吧,我既然来了,一定会帮你们的。” 那老两口一听老头这样说,赶紧起来,把我师父迎进门去,我也跟着进去。 我们进屋便看到了炕上的狗子奶奶,她躺坐在炕角,不时地嘴里哼唧着什么。 “娘,我们把老神仙找来了,他们一定会给狗子办场红红火火的婚礼的,你就放心吧!” 师父给老人家问了声好,然后就问起了狗子的一些事情。而正在这时,刘燕他家人也来了,一见我师父,便哭着喊着,说了一大通后悔的话儿,然后说如果知道这样,他们打死也不会把刘燕嫁出去,一定给狗子做媳妇,现在燕儿去了,我们也不活了。 哭的那叫个伤心,把我的惹得想哭了。 师父说了几句,然后便问起两人的生辰八字,然后掐指算了算,说道:“恩,两人八字很合得来,不过命里注定无此婚姻,只是可惜了,不过既然你们决定举行阴魂,老道我也就成全了这俩孩子,哎。” 说完掐指推演了一下,说道:“我看今晚,西南方,丙辛坤位喜神安,便在那十字路口给他们办婚礼吧!” “你们回去换一身红喜衣裳,然后找他们生前之物到西南方十字路口来,然后准备一张照片。” “你们去给我找黄纸,红纸,黑纸,笔墨,其他的就不用了。” 老头说完,便从狗子他家柜子上抽出三炷香,点燃,然后嘴中念念有词,然后献了一点酒水,从兜里面取出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撒,看了一眼,然后收起。 同时,狗子他娘老头要得东西拿了回来。我看的好奇,不由问道:“师父,你用这些是干嘛呀!” “做冥衣,制红绳,做龙凤贴。”老头边说手中剪刀更是飞快的裁剪,完事用江湖粘了一番,我一看,哇塞,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人的玩意呀,果然做的不错。 做完这一切,老头便在两条黑色的纸条上写了“**”“新娘”的字样,然后找了个竹篮,把所有的东西装在其中,然后让狗子他爹娘办了个桌子,向着西南方而去。 到了那十字路口,刘燕父母已经在那儿了,老头让他们把照片给他,然后给狗子的照片下面贴了一条新郎,给刘燕的照片下面贴了张新娘,然后便摆在桌子上。然后点燃了两盏引魂灯,摆了香炉,做完这一切后,他让双方父母站在两边。 “月老牵红绳,阴人结连理,清香引魂来,牵手赴幽冥……” 老头便念叨着,便点燃清香,向着四方圈绕了几下,然后插在香炉中。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原地起了一阵阴风,而且两股旋风朝着桌子所在而来,气氛阴森诡异,我不由一阵手心冰凉。 老头取出一把纸钱,向着空中一撒,嘴中唱到:“月老红线一线牵,阴人来把姻缘结,喜钱买此路,生魂切勿来……” 话语刚落,只见阴风散去,不过那两股旋风却是在哪桌子前旋转着不曾离走。 “今日结姻亲,喜把龙凤换。” 老头说着少了一把纸钱,换了龙凤贴,而那两股旋风此刻却也是盘旋着旋转起来,带起满天的冥币,未化的纸钱,只看得我一阵心惊。 “合杯酒,连理枝,从此黄泉牵手过。”老头奠了一杯酒,把手中的香插在香炉里面。然后转身对狗子他父母们说道,“完事了,不知道你们把他们的棺材埋在哪儿,现在只需将两人合葬一穴,便算完了。” “这个?”狗子娘吞吞吐吐半天说道,“我们一直梦到他们的托梦,后来就便把他们葬在了一起,不过却是少了仪式,所以时常狗子托梦,让我们给他们办一场婚礼。” 老头皱了皱眉,然后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么便把桌上之物拿着,到他们坟墓再说吧!” 我看着老头皱眉,不由奇怪的问道:“师父,有什么不妥吗?” “他们再未进行阴婚便把两人埋葬在一起,恐怕那方土地不容,故而以后恐怕难免或有点挼擦,不过既然都这样了,我们也只能尽人事了。” 到了坟地,老头接过两人的灵位还有照片,放在坟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压在那照片下面,然后烧着手中的纸钱,嘴中念叨:“天灵灵,地灵灵,地藏菩萨敕令,此符为引,阴魂过桥,魂魄归兮,急急如律令!” 念完之后,有对着女子的灵位做了一番,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红纸放在两张灵位中间连了起来,忙完了这些,然后从竹篮里取出事先准备的冥衣,还有一些其他的镯子之类的,放在其上,然后一张符纸打出,“轰隆”一声,纸钱,冥衣全部都燃烧了起来。 看着那越烧越旺的大火,师父唱了一句:“月老牵红线,阎君赐喜婚,大喜,大喜!”然后转身对狗子他父母说道:“哭贺!” 接着四位老人对着大哭起来,边哭边相互道贺。 “好了,回去吧,以后你们便是亲家了,老道没想到还能做一回搭骨尸的勾当,不过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老头说完,叹了口气,便拉着我向着山上而去,尽管狗子父母双方强烈要求老头去他家休息,明早再回去,但是都被老头婉言拒绝了。 当我快出村的时候,突然我们面前挂起一阵阴风,然后却是出现了两股旋风,我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由颤抖的问:“师父,这又是哪儿的鬼呀!” “没事,是狗子两口子来感谢老道了!”老头说完,便对着旋风说,“今日你们大喜之日,老夫恭贺了,你们尽管没能享一世姻缘,终归天道有情,成了一对鬼夫妻,老道身上也未有何物,便赐你们一道桃花姻缘符。” 说完老道便从口袋掏出一道符咒,放在手中化了。 与此同时那旋风绕着我俩转了三圈便散去了,只看得我目瞪口呆。 “师父,你口袋里哪儿来的那啥子姻缘符?”我不由奇怪的问道。 “老子未卜先知。”老道不屑的瞅了我一眼,迈步向着山上而去,我紧追着老头,拍马屁道,“师父,你好厉害呀!真的是活神仙呀!” “滚犊子的!”老头似乎现在很不屑我的拍马屁了,尽管老头这样骂我,但是想起刚才的一幕,还是浑身阴森森的,死拉硬拽的老头,还不时的四周瞄瞄。说实话,我还真怕鬼惦记着我! 第八章 授箓 第八章 授箓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和老头似乎过得很平淡,似乎也没什么异常特别的事情发生。 每日除了跟老头练功打坐,便是跟着老头学习道术符箓顺带给我讲解风水法事,这些东西我初始感觉很好奇,但是日子久了,也很苦味。 在此期间,老头也跟我讲了许多常识性的东西,什么三修一化行,什么道法的不可思议以及因业的不可思议,充满无私的仁慈大爱,博爱乱七八糟,听得我一天只想睡觉,不过又不能不装着特别认真的样子。 这一天,是农历五月二十三,老道一早起来,便忙东忙西,我问老头这是干啥,他告诉我,说今天是黄道吉日,给我授箓。 而这一早上也幸免了我晨练的痛苦,不过我一起来便被老头硬拉着扔进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木桶中,老道说乃是用艾草泡的,这乃是净身沐浴。 老道早上也换了一套崭新的道袍,穿着巧儿她娘送的一双新布鞋,背着一把宝剑,左手持一方法印,右手拿着一张符箓。这一身打扮,却是比平时潇洒的多了,虽然算不上英俊吧,但也还说得过去。 收拾完毕,老道便带我进了那处禁地。 我还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不由细细打量了一番。 只见房间正东方墙上挂着的是一副上清经录圣师七传真系之像,前面便是一张供桌,桌子上面便是一个大大的香炉。屋顶之上更是有一卷卷的盘香,房间的西边角落却是有几个大大的箱子,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我想不通,以前为什么老头不让我进来呢?而且此地更被说成禁地。 一进屋,老道便让我跪在挂像之前,然后燃了香,念了几句,至于他说什么,我是没听清的,念完之后,他便对我说:“祖师曾有言,我派秘法,需当择人相授,而你也是我看的长大的,人品方面却也没什么好质疑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人品能有什么问题。 老道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你年纪小,所以只是行了个跪拜之礼,今日却是要补全的。不过你要切记,如果以后你用本门道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为师就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清理门户。” “师父,清理门户是啥意思。”我傻愣愣的问道。 “就是剁了你。”老道没好气的说道。 当年也许真的年纪小,所以许多事情不记得了,不过今日再次进行拜师,倒还简单,也不外乎是拜师,拜三清,拜四方。先师给老头三跪九叩,然后便是给三清还有祖师也上三炷香,最后拜祭四方。 这些做完之后,老道便走到我面前,让我脱掉衣服,然后从香炉里取出三炷香来,走到我面前。 我看着老头那满脸的淫笑,心里直发毛,这老家伙不知道想干嘛? 我只感觉到老头拿着香似乎在我背上画了一会,口中更是念道:三清祖师,宣告万灵,不受之者,治司不书,土地不明,不摄五气,不关四司,受此治箓,魔王拜伏,自称下官。神到法到,符到符灵,万古明传。 感受到北部灼热的感觉,我不由浑身打了个机灵,而老道念完的同时,更是拿着三根香头向着我背上插了下去…… 那可是烧着的香呀,你个老王八蛋…… 我心里直接把老家伙骂了个底朝天,但是不管我怎么扭动,似乎都是躲不开,而老头刚才的那阵淫笑,明显是有预谋的。 不过却也奇怪,当那香头触及我的背部,我竟然没有感觉到分毫的灼烧的感觉,浑身更是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老道在我背上连点了三四下,然后转过身,缓缓的对我说道:“这是刚才给你做的上清镇魂术,此术可使得你神魂坚定,一般邪物却也不再惧怕。” 我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然后满脸笑意的说道,“师父,那我以后是不是钻到鬼堆堆里去,鬼也害不得我?” 老头摆了我一眼:“你没事往鬼堆里面钻什么?” “啊,我不是说万一哪一天不小心。”我嗫喏的说道,“还有啥厉害的法门,再传些我呗。” 老头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门中秘法,却也甚多,日后你自然有的机会习练。” 顿了顿,老头继续说道:“当今之世,道门不畅,再加上一些打着我茅山幌子的江湖骗子,致使我道日渐衰微,以后却也需要你好好将我派道法发扬光大。” “弟子一定不负师父厚望,振兴我茅山道宗。”这一下说的我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老头听我这样说,脸上的忧郁之情一扫而光,笑道:“只要你以后不丢咱祖师的脸就不错了。”听着老道的话,我立马脸色变了,好像我真的很不堪似得。 “走吧,去大殿,为师给你授箓,授箓之后,你便算是我派真正的门人了。”老道说完,便率先向前面道观走去。我也紧跟其后。 当我来到大殿的时候,老头已经点起檀香,手中拿着一张符箓。他见我来了,然后让我跪在三清祖师像前,然后闭眼,我听着他嘴里嘀咕着什么,速度真快,接着他让我睁开眼睛。我说这么快就完了。老头敲打了我一下说,还没完呢,刚才只不过是提取我的魂,接下来就是葬魂。 我一听不要大叫,师父我这还不行死了,你别这么早把我葬了呀。 三魂七魄我可是知道的,所谓的三魂便是指“天魂、地魂(或识魂)、人魂”,古称“胎光、爽灵、幽精”,也有人称之为“主魂(或灵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等。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身去世,三魂归三线路:天魂归天路,到达空间天路。因天魂只是良知亦是不生不灭的“无极”,因有肉体的因果牵连,所以不能归宗源地,只好被带走上空间天路的寄托处,暂为其主神收押,这是所谓的“天牢”。地魂归地府,到达地狱,因地魂可知主魂的一切之因果报应,也可指使在世肉身之善恶,所以肉身死亡后,地魂再进因果是非之地。人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间,因人魂本来是“祖德”历代姓氏流传接代之肉身。以七魄在身其性行之魄力,死亡后再墓地对神主,来来往往之走上人路之寄托处。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之后再随新的肉身产生“肉体及魄”则属于“阳世的物质世界”。 老头冷视着我说,你乱想什么,这个葬魂和那不一样。你要知道我用这符箓葬魂之后,你便是真正的道门弟子,自然受祖师佑护,而且可以为人上章斋醮,作道场,古代的话可是可以为帝王封署山岳,辟召妖毒,朝拜星辰,以铨律候。 我说师父,这么多好处呀! 老头坏笑着说道,如果你小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自有天道惩处。 我嬉笑着说道,哪能呀,师父,你看我这么善良,做好事那是绝对的,做坏事那绝不可能。 老头敲着我说,那也不一定呀,你看那啥时候差点把老头杀了。 我一听就怒了,我说老头,那是谋杀吗,不过是轻轻推了一下,当不得真的,快点葬魂还是啥的吧! 老头说,哦,你看看你,你个兔崽子,差点误了老道大事,子时已过,那可不好办了。 老头说完,对着三清化了手中符箓,嘴中说了会,然后让我说了姓名,出生十日。 接着老头把檀香插在香炉之中,口中念叨:“光之和,清简无为,与予合志,今有弟子赵一水投茅山华阳洞天,保命府丞,以为明信……三清相随,永言潜修……授箓茅山上清箓。” 说完之后,喊了一句:“授法完毕。”然后对着我说,小崽子,完事了,起来吧,给三清祖师上杯茶。 我说好嘞,然后赶紧端了一杯茶给三神位前面奠了一下。 我转头问老头,完事了? 完了,还能有啥子?老头看着我疑问道。 我说没点啥好处什么的。 老头拍着脑袋说,你看,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忘了。我一听有好处,那叫个乐儿,我说是红包还是糖果呀。 老头不理我,进了屋子,我看他拿着一本破书出来,我不由脸都绿了,我说这又是什么玩意。 老头笑道,好处,你的好处。 我一看,他娘的,又是一本破经书,《宝光经》。 我愤恨的看了老头一眼,而老道却是突然说了句,赶紧给老子补功课去,我看着老头,真想踹他一顿,完全的没人性,这不是欺负小孩吗。 不过我还是去做功课了,谁让我习惯呢,不过我抄着抄着便不自觉的睡着了。 睡着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我梦见我升天了,不是升天,是成神仙了。而且我见到我们的祖师赵威伯,还有很多仙女,祖师给了我一颗很好吃的果子,说来了即是有缘,也没什么好东西,就这果子刚从三清那得来的。 我推辞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那诱惑,一口吞了,果然味道好吃,比糖果还好吃,我谢谢祖师赐果。 他说没什么,你既然是我一脉,自当受此福源,送了我八个字“三修一行,多行善事”然后我就被祖师一脚踹下了云端,只吓得我嗓门都差点喊破了。 第九章 戒饭三天 第九章 戒饭三天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老头正瞪着个牛眼看着我,我说,师父你干嘛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老头敲了我一下说,你娘的,还人家,刚才又梦到巧儿了吧,看你哈喇子流的。 我低头一看,果然一大滩口水,不由害羞的说道,师父,咋可能呀,我刚梦境祖师了,他给我糖果吃,好香呀,不过那祖师也太吝啬了,就给了我一颗。 老头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然后看了我一眼,说,你个兔崽子,贪心的紧呀,赶紧起来,给老子做饭去。 我不由啊了一声,我说咋这么快呀,我就闭着眼睛做了个梦,这就天黑了。我又摸了摸肚子,笑着道,师父,我不饿,咱们不吃饭行不。 老头却是一把揪住我耳朵把我从屋子里扯出来,疼的我咬牙切齿的脸都变形了,我说,师父,我去,我去做饭,放了我吧,我真的去做饭,还不行吗。 挣脱罪恶之手的我,不由冷哼的看着老头,不情不愿的说道,“师父,怎么又是我做饭呀!” “让你去你就去,他娘的,怎么那么多废话。”老头子不耐烦的吼道。 “咱俩不商量的好好地吗,一人一天,昨天不是我烧的吗,咋的今天又是我了。” “我说过吗?”老头子手中拿着旱烟锅,在手里敲了敲,“看来老子老了,记忆力不行了。” “嘿嘿,师父,你说过,你肯定说过,你不是常教导我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吗?你老可不能赖账了。”我陪着笑脸说道。 “臭崽子,还学会教训师父了是吧,但是你可别忘了,我也教导你,滴水之人当涌泉相报吗,老子白养活你这么多年了,你还不去,想饿死老子呀。” 看着边说话边斜躺在竹椅上的老头,我狠得牙痒痒。 “就知道欺负我。”我嘀咕着,但是委与老头的淫威,不得不去。 你们说,我一个小孩子,我容易吗,七岁还不到点,就开始学着洗衣,烧饭,挑水,说实话,我真不容易。 记得第一次做饭,我差点把道观给烧了,我就奇怪了,那火不着,我一吹,它不往灶烟门里烧,直往外冒,而且那火焰只往我头顶燎来,吓得我连蹦带跳逃出了厨房,然后我就看见道观黑烟咕咚咚的往外冒,老头一看急了,很气愤的骂了我一顿,说什么是不是要毁了师祖基业乱七八糟的,反正那时候我不懂,而且那老家伙一气之下差点没把我一脚踹下龙山,不过老头也蛮镇静,嘴中念念有词,一张符纸哗啦一声便着了,然后一声急急如律令那天空立马黑咕咚咚,然后哗啦啦的下起雨来。 自从那时起,我对老头的佩服之情完全比那龙山后面的山涧水流还要澎湃。不过事后,那老家伙硬是威逼诱惑之下,让我学会了烧火做饭,而且到现在我的手艺确实不错,老家伙每次都是狼吞虎咽连碗底都要舔的干干净净,而他把这一切也归功于自己名师出高徒教导有方,尽管我不屑于老头的这种猥琐,但是我对他的佩服依然不减当年,因为我觉得吧,我师父怎么也是个活神仙。 “还呆站着干嘛,赶紧烧饭,晚上还有正事呢?”老头看着我杵在那半天不动,不耐烦的吼道。 “知道了,哼!”冷哼一声,我出门便准备去厨房做饭。不过临走之前,我把头伸进门框,微笑着问老头,“巧儿她娘漂亮吧!” “漂亮!” 老头低着头说完感觉不对劲,一看探头探脑的我,不由怒道,“你个兔崽子,还不快去做饭。” “嘿嘿,小子谨遵师命。” 我说完便逃出老头的视野,不过临走之时,我还不忘大声的叫嚣一番:“巧儿她娘的鸡汤可真好喝呀!啧啧啧。” “臭小子!”我听到老头很愤怒的咆哮,赶紧撒丫子跑人。 老头走出门口,看着钻进厨房的我,冷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识相。” 我一进厨房,看着多半袋子雪白的大米,不由口水直流,我知道这大米肯定是巧儿她娘送的,因为除了巧儿她娘,没人会送吃的东西给我们师徒了,除非山下什么人遇到了麻烦,亲自来找老头,不然哪有这等福利,我们平时除了种在菜园子里的蔬菜,便是山里的野味。 “恩,巧儿她娘对我真好,不过巧儿也对我很好,个把月没下山了,明天要不偷偷下山,去看看俺那小媳妇去。” 不知道下山去,还有没有糖吃,我边生火,边向着那酥口的糖果,吧唧吧唧了嘴巴。 “小崽子,赶紧做饭,你想饿死你师父呀!” 我真想的出神,听到老头的埋怨,赶紧使猛劲的吹火做饭。 “就知道欺负小孩。”我边捣鼓着柴火,便嘟囔着,“如果不是我也要吃饭,饿死你个老家伙。” 半个小时左右,我便熬了一锅稀饭,然后给老头盛了一大盆子,端过去,陪着笑脸说:“师父,吃食了。” “赵一水,你他娘的,每次吃饭能不能不说吃食,说开饭,你小子除了屎还能不能有点追求。” “师父千万别发怒,你不是说了吗,吃饭的时候生气很容易伤身体的,嘿嘿。咱们吃饭,吃饭。” “小崽子,你他娘的记得下次就吃饭别说吃食,不然让你一个人给老子吃了。” “好好好,我记住了,下次再也不会了。嘿嘿。”我对着老头干笑着说道。 “吃你饭,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老头说完蒙头便吞了起来,我看着老头吃饭的摸样,差点没喷出来,但是碍于老头威严,只好忍住,忍得那叫个痛不欲生,俺的个无量寿尊。 吃完饭我正打算回屋睡觉,刚一进屋,老头便跟了进来。 “师父,你这是咋了,难道想和我睡觉?”我不由忐忑的问道,自从五岁开始,好像我一直是过着单身生活,这一不妨半夜三更,老道来我的房子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他娘的,鸟脑袋里想什么呢?”老道没好气的说道,“我今天来是给你教一套养气法。” “师父呀,这大晚上的,你教我哪门子养气法门呀,还让不让人睡觉那!”我不由嘟囔道。 不过我嘟囔完,老头却是还来劲了,一个劲的滔滔不绝,而且条理分明。 老道说道,我上清教认为:天有玉清、太清、上清三境,皈依上清派修行得道、即可升入“上清”,比天师道的“太清”更高。修真养生,首先要屈身问道,虚心请教,才是上士志腾云汉的胸襟。同时修真悟道之人,要明晓顿悟大道与人的关系,即“人本于天地,同生于虚无,合天地,则能齐其寿,而人不能存其形,是道不负人,人负于道也。贤愚异,实清浊殊途,故吾之道,非升天之道,集神以为道”。 其二,修道,先修德,先修善。无德无善,无以感至人传授真诀。修德修善,即凡有利于人类的一切善事,都要尽心尽力去做,并要悯惜一切生灵,常怀慈悲之心。为善无大小,皆系阳;为恶无大小,皆系于阴。积善滋大,则阳气发而致祥;积恶滋深,则阴气作而为祸。“故希寿之士,先凭阴德,后迎阳报者,即遐龄也。大君曰:如此之流,皆入仙格,服饵灵草,容壮难老。药则为里,术则为表,百神易集,形可长保。”(同上)修真养生,本是为了集致祥和之气充身,延年益寿,为人类有益事业多做贡献,而修善属阳,同时,修真又是炼阴返阳。所以,三茅真君特别强调修真养生先修德修善的至关重要性。 其三,炼性致真,守形全生。修真养生者,要远声色,黜嗜欲,淡名利,由此灵气集。三茅真君说:冶容,夭寿之阶也;**,伐性之斧也;珍饰卮酒,动神之药也;轩冕缙绅,贲形之具也。此四者患靡不知之,无能舍之,舍之不得,谓之行尸。升天道远,全生道近,故不如习近。这就明确告诉养生者,修身养性,要尽量舍除一切不利于修道的事,若无丝毫舍除,练功修道,不会有什么进展,虽心力致于道,实与未修一样。修道是为了集灵气,若正己修身,看破尘缘,道业日进,灵慧清气时增。 其四,禁忌。三茅真君说:“雷电震雨,大风拔树,此乃天台怒,鬼神皆怖,是故拱立稽首,凛而兢惧,宴息于床,无行夫妇。如否者,鬼神夺算,病则难愈。”大君曰:“天威怒,阴灵皆怖,久则阴贼遁,死籍除,百神扶,此之谓登福于碎祸也。”所以各种功法行持前若天地气候不和时,不宜练功,而且,遇到刮大风,下大雨,雷鸣闪电时,切忌房室之事,可见,色欲为修道第一祸端,不可不慎。 “师父,停停停!”我听得老道滔滔不绝的又给我进行洗脑教育,不由头大。 “咋了,这就不耐烦了!”老头杵着眉头哼道。 “那啥,你还是快教我那什么养气法门吧!” “好,那老道便教你一个法门,乃是你睡觉的时候练得!” “睡觉也练功,白天还没练够呀!”我抱怨道。 “老子让你练,你就练,不然以后你给老子站着睡觉去!” 看着老道怒睁的牛眼睛,我只好认命了,而且我下定决心,第二天坚决要逃下山,逃出老道的手掌心,我的童年我做主! “你给我上床,侧卧!”老道吼道,而我呢,也只好听话的上床,侧卧。 “我教你的便是仙人卧枕,乃是养气服气的法门,将枕头稍微垫高,使身体睡得舒服后,将两腿并伸,脚尖向上,然后转动身体侧卧床上,下侧的一条腿伸直,上侧的一条腿稍弯缩,放在下面一条腿的髌骨稍上一点;上侧的一只手大指掐午字诀,放于上侧的一只大腿之上;下侧的一只手大指掐子字诀,放于枕头上离开头面二寸之间。侧卧应形如弓,口唇密闭,舌抵上腭牙龈里面,二目垂照,两耳内听,意念集中,观照于脐下丹田之中,意念守之不动不移,于一两个时辰之间,方为合格睡式。完毕,轻轻转身仰卧,两脚并伸,两手轻轻提上头顶,抱搭玉枕一刻钟,再以两手心按两耳孔,以无名中小指鸣通天鼓36次。毕,伸腰摩擦各部位,随意休息。” 而我顺着老道的话语也慢慢的做好动作,不时的老道还帮我纠正一番。 “好了,你以后便这样睡觉,知道没?” “师父,不是吧!这姿势睡觉真他娘的不舒服,我怎么可能睡的着吗?”我抱怨着。 但是老头却是不管这一套,而且还笑道:“你就乖乖给老子睡吧,从今天开始,老子每晚不定时检查,如果发现你敢偷懒,戒饭三天!” 老道说的是铿锵有力,听得我却是心中无力,只是师命不可违,半点不由我呀! 而说实话,这一晚上老道果然来回了几次,幸亏我耳聪目明,几次险险在浑噩中逃过劫难,一想那戒饭三天的威胁,我浑身直打哆嗦,而我更是下定了决心,第二天晨练完毕,偷偷下山! 第十章 夜半遇鬼 第十章 夜半遇鬼 次日果然我待得晨练玩,瞅了个机会偷偷下山,去了巧儿家。 婶子见我下得山来,却是没见老头,问我怎么一个人?我便说那啥想婶子你了呗,就下山来瞧瞧。婶子骂我嘴贫,越来越像老家伙。我听得不明白,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她忽而变脸问我是不是偷偷下山的,我害羞的点点头。而婶子却也不通人情,说吃完午饭便让我回山上去。 我也不敢回话,只好恩恩点头答应,心里却也自有自的小九九。 吃完饭之后我和巧儿继续玩着我们老掉牙的游戏,经不住巧儿他娘的再三催促,而且让我告诉老道,过几天下来一遭,我只好不情不愿的向着山上走去。 这一路也太他娘的漫长了,漫长的我不由想起我那痛不欲生的功课,惨绝人寰的童年。 我记得以前,功课还算简单,除了背诵经文,便是打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成了抄写,也许应该是我学富五车了吧,什么屁大的字都识得的缘故吧。 记得从我懂事起,便跟着老头学识字,学习认识经脉,学着洗衣做饭,反正只要老头兴趣来潮,想起什么就教什么。 记得那次老头喝多了,然后说那酒很好喝,特别甜,我眼巴巴的求了半天才给我喝了一口,一口下去,我刚要喷出来,老头便圆瞪着我,说我敢吐了,便让我饿个十天半个月,吓得我硬是吞下去了,只烧的我五脏六腑好像着火一样,而且立马不省人事,起来都第二天天亮了。 还有一次,老头说,如果我帮他洗了内裤,他就带我去给我烤田鸡吃,我想,只要是鸡肯定很好吃,田鸡按照字面理解,肯定是田里面养大的鸡了,肯定好吃了。哪知道我洗完了差点熏死我的一大堆内裤,然后老头给我捉了两只青蛙还是蛤蟆烤了,我看着恶心的差点吐了,但是老家伙硬是逼着我吞下去了,只恶心的我几天没有吃下饭,每次想起,我都会是上吐下泻。 经过了一次又一次老家伙欺骗我这幼小的心灵之后,我对老家伙真是恨得牙痒痒,对老道的惨无人道却只能忍气吞声。 上山的路却也难走,看着天色渐黑,我便抄了一条近道向着道观而去,但是我明明是朝着道观的方向走的,但是走了半天却是还没有到。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偏僻的山路分外沉寂,除了我的脚步声便是我的呼吸了。 而深山里的天只要一黑,那可真就是伸手不见五指,除了黑漆漆的森林,便是黑漆漆的夜空。 不过今晚天色却是挂着一轮残月,多少给这漆黑的大地带来了些许光芒,只是这淡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却让我感觉浑身发冷。 森林四周安静的紧,除了时不时传来的簌簌之声,安静的有点可怕,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心里实在有点瘆的慌。 不过都走了这半天了,怎么也快到道观了吧,想到此处,我便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又饿又累的我终于有点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开始计量起来。 师父曾经说过,如果晚上找不到路,就看北极星,我一看,果然天上那不贼亮贼亮吗。 “也不知道这儿是什么鬼地方,到处是乱七八糟的杂草树木,连一点吃的都没有,早知道,我俺原先的那条小道走便早到了。” 我便说道着便顺着那依稀可见的小路,向前走去,我此时发现,这条窄小的小路,却是蜿蜒直朝向大山深处。 “恩,按照方向,这样走下去,便到得道观的。” 想到此处,我不由加快了脚步。 越走我心里却是越惊奇,因为越往前面,这条山路逐渐是青石石阶开凿的。 “这龙山之上啥时候有石阶的?我咋不知道呢?”我心里不由疑惑道,长这么大,虽然没跑遍龙山,但是道观附近的地方我可是跑遍了的,但是却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玩意。 “管他呢,只要能到道观便行。”我毫不犹豫的踏着石阶向着前面走去。 就这样,我不断地一个一个石阶的向上走去,但是这石阶就好像爬不完一般,我感觉爬了个把时辰,但是却是依然似乎站在石阶的中央。上边一半,下边一半。 越来惨淡的挂在枝头,一阵冷风吹来,地下婆娑的黑影不断晃动,配上那呼呼的风声,只骇的我差点没撒腿就跑,嚎嚎大哭起来。 “我爬了这么半天,怎么还是在这半中腰呀,咋看这条道儿也没那么长吧!难道是鬼打墙?”想起老头以前跟我提到过的,在深山之中最容易碰到鬼打墙,他们会将路无限的延长,无论怎么走都无法走出去,最终还是糊掉远点,而此刻的我发现确实真的这样。 四周阴风呼呼,树木摇摆,地上更是黑影晃动,我抬头看着天空,此刻残月依然当空,应该是半夜子时。 “真他娘的倒霉,老道以前告诉我晚上你不要随便进山,这下好,遇到这种玩意,这下说不得要死翘翘了?” 我向着四周观察了一番,确实发现,这石阶也就是能站两个人的份儿。 “要不我跳出这石阶试试?”心里想到此处,我便朝着旁边一步跨出,与此同时我只感觉到脚下一空,却是一脚踩空,若不是我伸手敏捷,这一下却是非把我摔个七荤八素不可。 我看了看四周,不由心里一阵后悔,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要不在这儿睡一觉,天亮回去吧。” 想到此处,我收拾了点柴火,生了个火堆,我看火堆少的特旺,便找了几块石头,绕着柴火为了个圈,我怕火着的太大,把周围连带烧光了,那不是把自己也火花了呀。 我做完这一切,便躺在干草堆中,缓缓地闭上眼睛。 只是当我闭上眼睛的同时,我听到四周一阵悉率的脚步声,我不由睁开眼睛,望向远方,只见远方一个人影,手里提着个灯笼,由远而近向着我飘来。 这大半夜的,这深山老林哪儿来的人哪。 我不由惊讶的暗道。 话说,我跟着老头这么多年,虽然年纪很轻,但是见识怎么也有他的一成吧。 而且我想起老头曾经给我的告诫,我不由浑身打了个机灵。 难道真的和老头说的一样,我遇到鬼了。 我低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人影,那人影哪儿有影子呀。 “我的亲师父呀,徒弟我真的遇到真鬼了。” 心里狂呼着,我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看着由远而近的鬼影。 赶紧走吧,赶紧走吧,别来我这儿。 我心里狂喊着,冷汗更是嗖嗖的往下飙。 而与此同时,那鬼影真的如我所期,远离开了火堆,我正心中庆幸着,突然感觉到脖子后面一阵阴森森的凉气,我不由回身望去,一看之下,只骇的我连滚带爬蜷缩在火堆旁边的树干上。心中更是狂呼着:师父,徒弟真的真的遇到鬼了。 我知道鬼物属阴,而这柴火的火气属于亢阳,所以我躲在火堆旁边,不停给里面加着柴火,我只希望,我师父赶紧回来,看到我不再,赶紧来找我。 只是直到我周围的干柴火被我丢完,还没见到老头的身影,我此刻只感觉浑身一股冰凉,除了恐惧害怕,只能忍着哭的冲动,紧紧盯着火苗。 说实话,现在我真后悔选择这条路,但是现在后悔似乎都晚了。 第十一章 一夜鬼话 第十一章 一夜鬼话 “老头,老头,快快现身,不然你徒弟小命不保了。” 看着火焰越来越小,我心里真叫个澎湃。但是我除了盯着火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之外,却是毫无办法,急的我眼泪直流。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那老家伙一出去就是一天,说不定回来我都被这女鬼吃了。” 想着师父曾经说过女鬼吃孩子的故事,我初始很害怕,但是渐渐地我镇静下来了。 到底该咋办呢,咋办呢? 心思迅速的快转,突然记起师父说起的一句话,童子尿能克阴邪。想到此处,我赶紧脱下裤子,打算撒泡尿,把自己圈起来,可气的是,这个时候我憋了半天,硬是挤出那么几滴。 “他娘的,人急了半天一泡尿都撒不出来。” 尽管心中暗骂,但是我却是不敢丝毫的出声。 只是突然我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晰,就好像在耳边响起,但仔细听去,那声音又好像在很远的地方。 这种诡异的声音使我心里一阵发毛,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正当我感觉浑身不舒服的时候,突然“呼”的一声,一团火光从我屁股后的草丛中窜了起来,吓得我尖叫一声。 “他娘的,这火咋会飞了,吓死我了。” 只是这一吓,我才感觉到那火光的不同。只见那火光似乎听到我的叫声,在我十步之远处停下,悬浮在空中三尺之处。 这是啥子火呀。我奇怪的看着,只见眼前的这团火很特别,而且特别的有点诡异,普通的火那能够悬空漂浮呀,而且一般都是有长长的火苗,可是这团火宛如一个圆盘一般,瘆人的幽蓝,而且发出很奇怪的声响。 而这诡异的一幕,让我想起了老头说的,夜半深山显鬼火的传说,传说鬼火乃是冤鬼所化,能够慑人魂魄,听说摄取之后更是吞了那人魂魄,然后逐渐长大,直到吞了很多的魂魄之后,可以成长成鬼魅。 “老头,老头,我以前还以为你说的是骗人的,哪知道,果然是真的呀,不仅有真鬼,还有鬼火这玩意。” 老头曾说,人体三把火,头顶一把,双肩各挑一把,只有三把火不灭,鬼物便不敢轻易接近。 看着那女鬼和鬼火不敢接近,我知道,我身上三把火肯定还着着呢。 而目前最主要的是保持三把火不熄灭,不然很容易鬼上身。 “一水,一水……” 师父回来了吗?突然我似乎听到身后师父喊我名字,兴奋的我差点跳起来,我赶紧转过身,但是身后哪有师父的影子,除了莽莽山林,依然风高月黑。 “他娘的,一定是那俩鬼玩意喊我呢。”我此刻却是浑身吓出出了一声冷汗,因为我知道,这种喊名儿我听师父说乃是鬼物为了吹灭身上三把火的把戏,如果我刚才答应了,我真的就完了,说不定我魂直接被勾走。 我正傻愣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谈话的声音。 难道有赶夜路的人。想到此处,我那叫个兴奋,我一个屁大的孩子,能够见到生人,尤其是这种情况下,不高兴那才叫奇怪呢。 我心中念叨着无量寿尊,师父你老人就保佑保佑徒弟我吧,好像这是诅咒我师父死了似得,不过这回我哪管老头是死是活,只要保佑小子我活着,啥子样子都行。 我嘴中呢喃着,更是撒开脚丫子朝着声音所在蹦去。 哇塞,好热闹呀,我看见前面似乎有户人家,里面人影晃晃,灯火通明,谈笑风生,只乐的我差点叫起来。 “这儿什么时候竟然有一户人家的?” 心中尽管纳闷,不过我想有灯火的地方,总归不会有鬼吧。 想着我便跑到那门前,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只是我看着这个男的,感觉浑身特别的别扭,浑身上下直冒冷气,但是这回,我哪管的了那么多,一看那人,便赶紧呼道:“大叔,救救我呀,我后面有两只鬼,他们要吃了我。” 男子眉头皱着眉头看着我,突然那男子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你是哪家的小娃儿,深更半夜跑这儿来干啥子?” 我一听之下,浑身不由打了个冷战,不由结结巴巴的说道:“大爷,我是山头那边道观的,晚上出来找吃的,就迷路了,回不去家了。” 我说完,只见那男子身后不知何时冒出来一个老头儿,只是我看着老头很别扭,因为那老头的表情似乎凝固了一般,尽管看起来慈眉善目,但是看的我心里发慌。 “哎……”老头叹息了一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男的说,“带着娃儿进去吧,明天早上再让他回去吧,来这儿,你娃儿真不该呀!” 老头说完,便朝着远处说道:“你们回去吧,这儿是我张家的地儿,容不得你们撒野。” 说完老头便关了门。 我进到房间,看着眼前,不由呆了。 只见里面布置的五颜六色,而且不同于我跟师傅见到的那些普通人家的布置,一句话特奢华。 我看见桌子上摆着的水果,不由眨巴着眼睛看着老头。 老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却是不冷不热的说,“我们的东西你可是吃不得的,你快休息吧。” “但是我好饿。”我摸着肚子看着老头,尽管老头让我有种很阴森的感觉,但是肚子饿了哪管那么多。 “我爹说了不能吃就不能吃。快去睡觉。”那中年男子看着我,很冰冷的说道,听着我打了个寒颤,赶紧上床睡觉去了。 “泉林,你也休息吧!” 那男子听到老头如此说,便推开旁边的一扇门去了。 也许是我又饿又累,躺在床上一会儿便呼呼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梦到了我师父,我跟师父说遇到鬼了,鬼差点把我吃了,说着说着我就哭了,哭的特伤心,而且把我给哭醒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天已经亮了,只是,我突然发现我竟然是睡着草地上的。 我心中纳闷,昨晚我不是睡在老人家床上的吗? 难道昨晚那父子俩人是鬼? 突然我被自己冒出的这个年头吓了一跳。 不要问我怎么会产生这个不靠谱的年头,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当我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我不由狂吼一声,边哭着边爬起来,打量四周。 只是我站起身,哪儿还有屋子,哪儿还有那老少爷们,只看见两个紧挨着的小小的山包。 这不是坟孤堆儿,又是啥? 昨晚那父子俩个一定是鬼了,想到此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嚎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抓着头发上的杂草,顺带着看着那让人发寒的土包包。 “师父,我死了,我真的死了。” 首先想到的,我肯定是死了,肯定晚上被鬼害死了。想到自己已经死了,我哭的那叫个惊天动地。 凄厉的哭声在这安静的森林里传出了好远,连我自己都感觉刺耳,可是,我越哭越伤心,哪儿能停得下来。 “水儿,水儿?”接着我听到了不远处传来老家伙的声音,我一听老头的喊声,哭的更加伤心。 “我死了,老头,我死了,你现在高兴了吧!”我爬起来,坐在地上哭着说着,脚踢着。 “你个兔崽子,怎么跑这儿来了?”老头循着声音找到了我,一见我二话不说便提起我,在我屁股上一通巴掌,只拍的我屁股发麻。 “我都死了,你都不放过我,你个老畜生,都是你,害我死了,死了还这样虐待小孩,你不得好死。”我便哽咽着,边骂着他,而且随着他的巴掌,哭的很有节奏。 “你个小崽子,什么你死了,看老子不打死你。”老头看着我,完全是火冒三丈的样子,不过看着我哭的特伤心,举起的巴掌又放了下来。 “我昨晚遇见鬼了,我被鬼害死了,都是你害死的,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哼,你要给我偿命。”我挣脱老头,揉着眼睛哽咽的说着。 “你他娘的,昨天中午我还以为你贪玩去哪儿玩耍了,一直到晚上不见你,老子才去山下找你,巧儿她娘说你昨晚回山上了,老子便整晚满山满洼的找你,什么你被鬼害死了?”老头狠狠地敲了我一下,只疼的我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没人性!”我嘟着嘴骂着。 “不对,臭小子,你说什么,你昨晚遇鬼了?”老头似乎明白了我说什么,不由撇着眉头问道。 “是呀,我遇到鬼了,我现在都变成鬼了。哼!” “臭小子,什么你变成鬼了,变成鬼老子打你你还哭啥子。” 我杵着眉头想想也是,如果我是鬼,老头打我我哪会疼呀,想到此处,不由裂开嘴笑道:“老头,我真的不是鬼呀!” “鬼你大爷,快给老子说,昨晚咋回事。” 我哦了一声,只好将晚上的遭遇告诉了他,老头听完我说话,然后便朝着那两个坟堆看了一眼。 “慈父张云清之墓。” “慈父张云清之墓。” “旁边一座为何却只是个坟堆。” 老头看完墓碑,眉头微皱,喃喃道。 第十二章 威逼利诱 第十二章 威逼利诱 老头盯着坟堆看了半天,然后叹了一生气,转身对我吼道:“过来磕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磕。”我昂着头继续生着老头的气,心中更是发着狠,谁让你老小子拍的老子屁股这回还烧人烧人的,你让我磕我就磕呀,想得美。 “我数三声,磕不磕头可随你。”老头阴笑的看着我,我一看老头这表情,腿肚子直打颤,这老小子如果一般这笑容,那肯定没啥子好事,尽管看起来笑的春光灿烂的,但是心底可阴暗着呢。 “这才是老子的乖徒弟吗。”说完,老头便对着坟堆鞠了一躬,然后喃喃自语道,“贫道在此两位昨晚救了我徒弟的命。” “老头,昨晚那父子两个真的救了我?”我听老头如此说,不由问道。 “没大没小,我是你师父,知道没?”老头佯装怒道。 “是,师父,你说鬼也会救人?”我奇怪的看着老头问道。 “你这屁大的点孩子,咋这么多问题。” “你不是教我不耻下问学会上进吗,何况,我这也不是向你老问吗,怎么说你老也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那种,我不问你不显得徒弟我不上进吗?”我站起来,看着老头,摇摆着我的大尾巴谄媚道。 “孺子可教,没想到,遇了一会鬼,你小子开窍了呀,不错,不错。” 老头的话让我觉得我这次马屁肯定是拍对了,而且拍得老家伙特舒服,心里不由沾沾自喜。 “你个小崽子,以为老子这么容易糊弄是吧,回去山头打坐三个时辰。”老头狠狠地敲了我一下,只疼的我龇牙咧嘴差点跳起来一口把那老家伙手指头给咬掉。 “恩!”老头看着我跳起眉头上挑,只吓得我立马摆出一副笑脸,“师父,你看现在咱们怎么办?” “恩,此处的却是一块风水宝地,一峰挂笏,状如华盖,而后山的龙源甘甜清冽,可谓是未看山时先看水,正是符合了相土尝水,而观此地布局不应该出现鬼物呀?”老头喃喃自语中,向着四周瞄了一圈。 “老……师父,那个你说的啥子鸟语,我咋一点都听不懂呀!”我举起脑袋,看着高高在上的老头。 “他娘的,你小子怎么也跟着老子七八年了,怎么一点修养都没有,这不是啥子鸟语,这是风水,风水,懂了没?”老头怒视着我,看来我这下子真的玷污了老头的人格,确切的说是老头的修养,我就不懂了,我除了学会了他娘的这种修养,似乎目前为止还没学到老头太多高深的修养。 “师父,我懂了,这是修养,也是风水。”我不懂装懂的看着老头,然后猛烈的点着脑袋。 “你个兔崽子。”老头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打量着四周。 “走,跟我过去看看。”老头似乎看明白了什么,喊了我一声。 “师父,我好饿呀,饿的走不动呢?”我摸着咕咕叫的肚子,伴着很苦逼的样子说道。 “你小子走不走,不走再遇到鬼,这老远的,老子可是救不了你。” 一听鬼我立马精神抖擞的屁颠屁颠的跟在老头屁股后面,还不时的向着身后瞧瞧。 老头四处走动起来,不时的停停看看,东看一下,西瞄一眼,也不知道在干吗,就这样转了半天,他才感慨道:“这儿竟然是天然的地儿,没有一点人为的痕迹,只是不仅有天然的上佳宝地,而且有天然的聚阴池,不知是否纯属巧合?” “师父,啥子事聚阴池?”我迷惑的问道。 “聚阴池就是聚集阴气的池子。” “啊!这哪有池子呀!”我晃着脑袋四处打量着。 “你个榆木疙瘩,你能看见你就成老子师父了,哼!”老头冷哼一声说道,“你看此地,明显是一处低洼之地,高山仰止,阻碍了阳气进来,再加上龙源水泽的阴气汇聚,而且四周树木遮挡,使得此处阴气极盛,难以宣泄,就如同形成了一个水池一般。只是……” “只是啥子?”我看着老头犹豫不决,不由问道。 “只是,刚才我俩看到那一处坟墓所在明显是风水宝地,而这反弓之地,这一座聚阴池却是大大的不妥,怪不得,那种风水宝地竟然也会有鬼物。” “那师父,现在咋办?” “水儿,你说你昨晚除了遇到那父子两人,还遇到一个女鬼,还有鬼火?” 老头突然转过头问我。 “是呀,那鬼火老吓人了,从我屁股下面窜起来,吓得我差点尿裤子呢。” “瞧你那点出息。”老头杵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大量四周。 “先师曾说跟我说过龙山的一段秘史,清末时期,这山上有一群山贼,为非作歹,只是后来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痕迹都没有,师祖(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曾用神算之术推演,说这些人还在龙山之上,后来师父也推算,也说这伙人依然在龙山之上,这都过去一百多年了,这群人怎么可能还存活在世上,我也一直很纳闷,难道和此地有关?这些人尽管死了,但是成了孤魂野鬼,飘摇与阳世之间,无法回归冥界,故而即便是神算之术,也难有定断。” 老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然后看了我一眼,“走,咱们先回去,晚上再过来。” “啊,晚上还过来呀!我不来!”我双手叉腰,特牛逼的对老头吼道。 “牛逼了呀,敢不听老子的话,吆吆,那回去那只烧鸡我吃了得了。”老头甩下这句狠话,一会儿便抛开我好远。 “啊!烧鸡呀!”我一听烧鸡立马来精神了,更是屁颠屁颠跟在老头屁股后面,嘴巴翻得那叫个快,我都惊讶了。 “师父呀,你看,大晚上瞎灯黑火的咱们来干啥子吗,那不是活生生的来找鬼撞吗!” “老子晚上就是来撞鬼的。”老头面不改色,步履依然。 “师父呀,你就是俺亲师父,你说那啥,平时俺掏了窝鸟蛋啥的,不都也分你一个吗,还有我掰的玉米棒子,不也每次孝顺你老人家呢。” …… “你这小崽子,有完没完,一句话,晚上来,回去就吃,不来,老子一个人下酒吃。” 老头发下了狠话。 “师父呀,你就放过徒弟我吧,你要知道,那些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呀,你不是说了吗,像我这种小孩,骨头肉特脆,那些鬼最爱吃了,吃的咯嘣咯嘣,我被鬼吃了不要紧,我死了,谁给你老送终呀。你不老教育我说,养徒弟防老吗,我可见不得你死了没人给你收尸,被豺狼虎豹吃的连一个全尸都没得,那多可怜呀!”我说的那简直是声情并茂,只差点没流眼泪。 老头看了一眼深情款款的我,很镇静的说:“你小子咒老子早死是吧!” “没没没,哪能呀!徒弟这不都是为了咱师徒俩的前程着想吗?” “这想你大爷,如果不是你小子,老子他娘的闲的扯淡,管哪门子闲事。” …… 一路上直说的我口干舌燥腿打颤,老头依然是一副铁石心肠,回到道观,老头更是坐在桌子前,便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大块油纸包的烧鸡,然后拿着他的那破葫芦,撕一块烧鸡肉,然后喝一口烧酒,而且嘴里不停的勾引着直流口水的小孩子我,还很带劲的嚼着,那声音,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自残呢。 我哪儿禁得住这阵势,眼巴巴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满嘴滴油的老头,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师父。” “干嘛,想吃吗?”老头晃了晃手里的鸡肉问我。 “恩!”我能够清晰的听到我喉咙里汹涌澎湃的口水声。 “晚上陪老子去,剩下的全部是你的。” “这个!”我犹豫着。 “再不答应,可就完了。” 看着桌子上以肉眼速度消失的鸡肉,我闭着眼睛,猛烈地点着头。 “师父,晚上我去。” “没骗我?” “坚决没骗你,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迅速的睁开眼睛,死命的盯着桌子上的烧鸡,更是拼命的往肚子里吞能把我淹没的口水。 “好,不许耍赖,吃吧,都是你的了。” “啊。这么点了!”老头给我之前不忘在撕下一块。 “吃不吃,不吃给我!” 看着老头伸过来的猪蹄,我快速的包裹了桌子,更是慌慌的说道:“要呀,怎么会不要呢。” “就知道欺负小孩!”我边吃便嘴里嘀咕着。 “不许说老子坏话,快点吃,吃完干活。” “干啥子活?” “晚上咱去撞鬼,肯定是要做些准备了,不然真的那你去喂鬼呀。”老头蒙头喝着酒。 “真去呀!”我满脸苦相。 “你不废话,快点吃,有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老头子瞪了我一眼,继续自斟自饮。 “哦。”听到老头晚上真去,我心中那个苦涩,跟吃了几根苦瓜一样,不对,完全是生吞胆汁。 第十三章 符箓 第十三章 符箓 当我意犹未尽的含着手指,看着桌上被我已经咬的畸形的鸡骨头,老头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然后抽出一根旱烟锅,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很是感慨的说道:“酒足饭饱吞云雾,神仙给我也不做。” “啥意思。”我眼巴巴看着满嘴喷烟的老头迷惑的问道。 “你说我咋收了块你这样的朽木,这么浅显易懂的意思都不懂?”老子撇着眼问我。 “懂了。”看着似乎又要夸夸其谈的教训我一通的老头,我嘿然笑道,“是不是吃饱喝足,放个屁,神仙给我啥子宝贝我都不愿意做。” “放屁!”老头听到我这样说,只气的一口气没吐出来,呛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得嘞!”同时,听到老头如此说道,我蹲个马步,然后嘴中喃喃道,“以意运气,气沉丹田,只沉会阴。” “噗噗!”只听一阵好像撕烂裤裆的声音,然后我赶紧捂住鼻子,大声喊着,“师父,你说这吃了烧鸡就是不一般,放的屁都比平时臭。” “你个兔崽子,老子不打死你,他娘的,不学点好的,只会耍点小聪明。” 看着老头提着旱烟锅,来抓我,我立马撒丫子跑人,然后边跑边喊,“师父,你不是说放屁吗,我不放了,你咋还打我呢?”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个臭小子,懂不懂诗,老子那诗是那样解释的吗?” “啊,原来是我解释错了呀,我还以为……” 看着老头提着旱烟锅虎视眈眈,我冷汗直冒。 “他娘的,你说,你个小崽子,脑袋是咋子长得?” “师父,我错了,我真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知道,徒弟认识的字也就那几本书上那么丁点,哪儿能够理解你这么高深的屎呀!” 我究竟是没听懂师父说的这屎是啥玩意,但是我想屎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但是吃一堑长一智,我也不敢乱说,只好依着声音说道。 “他娘的,是诗词歌赋的诗歌,不是屎,你脑袋里怎么一天到晚不是屁就是屎呢,没点出息,吃屎的料。”老头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磕了磕烟锅,看了我一眼,转身回屋,过了一会,手里却是拿出一本皱巴巴的破书,我看这书比那擦屁股的纸强不了多少,“我赵元亨的徒弟绝对不能这么白痴,看来不行了,今晚回来后,明天开始你除了平时的功课,给老子背这本唐诗三百首。” 说完便把那破书扔给了我,我一看什么“锄禾日当午”立马头大了,我一看我手中的这玩意就是师父所说的诗,果然他娘的狗屎。尽管心里这样想,但是我还得卑躬屈膝趋炎附势摇头晃脑的唯唯诺诺的答应。 “师父,今晚咱们真的去呀!”我想起最要命的一件事,自然是紧追不舍。 “去,干嘛不去!”说完,对我吼了句,“给老子进来笔墨纸砚伺候。” 我一听老家伙这样说,知道今晚肯定去,因为这老家伙又拿我当使唤丫鬟使唤,心里只能默念,太上老君,道祖爷爷,今晚保佑你的亲徒孙别遇到鬼呀。八岁那时候的我,我现在觉得特傻,本以为加一个亲字,总显得比别人亲近多。 必须给大家提一点关于我们这一门的符箓相关的知识,不过这些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我们这一门的符箓一共分为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部分道士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若强行施展高级的符箓,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当然若是道士身家富有,也可出高价购买昂贵的宝石,借以增加自身的法力,不过大部分的道士终其一生,由于醉心道术,穷困潦倒、家徒四壁,那来的钱财购买昂贵的宝石和高级的符纸,是以只能使用些黄色符箓。符箓的法术类型与施法者掌握的法术大部分是一致的,因为施法者施法时必须配合相应的符箓才可以施展,当然也有些不需要符箓的法术或者不需要道行的符箓,不需要道行的符箓普通大众都可以使用,属于普及型符箓。 画符时有诸多的禁忌,画符念咒,并非一般道士所能为,它一定要出自受过正规训练的高道之手,才被认为是有灵验的符录,未受过职,没有扶将,更无役使万灵之权,不能画符。同时要求道士在画符时,一定要严格遵守画符的程序,按各种各样的画法和要求去画才有作用。总的说来有十戒八忌,这是对画符人的道德要求,必须遵守,否则画符无效。 我看着老头所谓的净身完事,而老头的净身就是所谓洗洗手,给身上撒点清水,然后喝一口清水我呸的一声,后来我听说画符的时候需要净口,我真怀疑老家伙画的是不是次品,但是经过千万次实践的检验,老家伙果然有点道行,因为我就没见过出自他手的符箓不起作用。 然后他对着我说:“徒儿,接下来为师要画几类符箓,你切莫胡言乱语。” 我第一次见老头这么文明的说话,还真有点不习惯,“师父,你还是按你原先的调子跟我说话吧,你这样说话我还真不习惯。” “你!”我看老头似乎又要他娘的调子,赶紧用手捂住嘴,微笑着,“师父,弟子遵命。” 老头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很明显,等完事再教训我。然后老头对着三清道祖的神位三拜九叩,在前面的桌子上放置好画符用具,什么酒,纸墨笔砚反正一大堆,然后我看着老头便摆出一个手印,嘴里宛如喃喃自语,后来我知道,那是念经,什么经文都行,不过是道家的,主要是静心收敛自身精气神。一般情况下道行比较高深的都不要这一步,后老我听老头如此说,我还讽刺了一番,结果被老头狂揍了一顿,说那是画的紫色的符咒,如果没这番准备,画的就是一团屎,在他的打压之下,我只能改口称他高人师父。 之后老头却是口中念着咒语:混沌浩荡,一气初分。金光正气,号为玉清。元始定象,自然至尊。青白交射,始立上清。七宝宫内,玉宸道君。三气化结,动耀太清。祥云瑞殿,五灵老君。中央黄气,玉帝化生。六波天主,梵气天君。丹霞碧落,雷祖有神。三境内外,万圣千真。三十二帝,四府万灵。五方五老,日月泰生。辉光交耀,分立乾坤。清气上腾,浊气下凝。妙用八海,水帝溪真。三才四象,阴阳合形。北酆九垒,雷霆隐名。诸天隐韵,五帝监生。十福太乙,罡运乾坤。中山青帝,万象森罗。灵君吓吓,四目之精。唎哼哇璃,元真合英。释帝隐咏,玄冥子钦。大有玉字,雷霆轰轰。啵罗释罗,永保长生。 念完咒语,老头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与此同时,笔走龙蛇,眨眼间一张符咒便画好,而与此同时我却是看到老头一口血喷出,却是掩盖了符纸,我想冲向前去,但是想起老头所说的话,只好缩在一边,盯着老头。 过了半天,老头似乎缓过气来,脸色略显苍白,我赶紧上前:“师父,你没事吧!” “区区一张紫色符咒,一张大金光神咒,老子怎么可能有事,你也不想想你师父我是啥子人。” 我竖起大拇指不由诚心说道,“师父果然很牛掰,一张符画的吐了血。” “你个龟儿子,懂什么,能一口气画这种级别的符,何况是画幅结煞一气呵成,哼,恐怕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别无……”说道此处,老头激昂的表情瞬间蔫了下去,转而有点黯然。 “师父,你没事吧!”我看着老头神色,不由有点担心。 “哎!”老头叹了口气,然后看了我一眼,“没事,如果不是我看今晚凶险,也不用画这种符箓,看来我需要休息一会,还有几种符箓,却也是不得不准备。” “水儿,你去给我泡杯咱们采的毛尖,给老子泡一杯,老子休息下,还要画几张往生神咒,镇煞符,雷霆大威德神咒,还有一些召唤符。” “哦。”我听着老头嘴里这些我从来没听过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好撒腿跑去给他泡茶,我知道,如果今晚去的话,这些东西说不定是护身保命的东西,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头一定要去,但是我想这老头犟脾气上来,说去肯定得去了。 说不定我表现好,老头多给我几张符,我肯定死了都不会遇到鬼。想到此处,我更得卖力的表现。 第十四章 镇煞 第十四章 镇煞 当老头休息一番,画完所有的符箓已经是傍晚时分。 “总算这最后一张封山灵符画完了。”老头放下笔墨,看了我一眼,然后吼了一嗓子,“给老子端茶来。” 我哦了一声,赶紧毕恭毕敬的给老头子端了茶水,然后试探的问道,“师父,咱真去呀,哪儿可是有真鬼的。” “他娘的,晚上不去老子还用的着这么辛苦的一下午。”师父戳了我一眼,抿了一口茶,半天吁了一口气,看着那欲仙欲死的样子,我实在很不明白,我喝过那玩意,除了苦的更苦瓜差不多,有什么好喝的。 “小子,别用这眼神看老子,我知道你那点鬼心思,晚上咱们去是肯定去的,不过除了这些符咒,还要准备点东西,免得遇到什么别的东西。” “师父,难道除了鬼还有啥子玩意,不会比鬼更厉害吧。” “不知道。”老头继续歪着脖子喝茶。 “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你老不知道的?”我故装惊讶的叫道。 “你他娘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要知道学海无涯,人一辈子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呢?给我取黄纸跟剪刀。” “干嘛?”我疑惑的问道。 “让你去拿你就去,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多屁话。” 我斜瞅了依然欲仙欲死的老头,然后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给他取过来。 只见老头剪子刷刷刷一会儿,便剪出几个怪物。 “师父,你剪的这是啥子玩意?” “臭崽子,你再说老子剪的是啥子玩意,我先把你剪出玩意儿再说。”每次我亵渎了他的劳动成果的后果便是这样。 “嘿嘿,师父呀,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你剪的这是什么宝贝呀。” “算你小子识货,虽然为师剪出来的不是什么宝贝,但是其中却是被为师注入了涌泉煞,也算是一件宝贝了,你要知道刀无钢不快,符无煞不灵,为师裁剪的乃是瑞兽麒麟兽。” “麒麟兽是啥玩意,错错错,啥子宝贝。嘿嘿。”我怕这老家伙有发怒,赶紧改口。 “麒麟是天上的神物,不是地上的,常伴神灵出现,是神、仙、佛的座骑,属火系天仙。而麒麟最擅长的便是镇宅化煞,咱们今晚要去的地方却是少不了他的帮忙。” 老头边说边喝了一口茶,看了我一眼,“赶紧去烧饭,我今早回来讨了一些米回来,够咱爷俩吃一阵子了。” “师父,怎么又是我做饭呀!”我不情不愿的冷哼着。 你们说,我一个小孩子,我容易吗,七岁还不到点,就开始学着洗衣,烧饭,挑水,到现在十岁多,在这种禽兽的淫威之下生活,说实话,我真不容易。 不过谁让我尊师重道呢,这不又不屁颠屁颠的去做饭了。 吃完饭之后,我在老头的死拉硬扯加威胁之下又来到了那片山林。 此时除了天上残月提供的一些亮光之外,便是我手中的八卦灯笼所散发出的光芒,但是即便如此,这片树林依然透出一股森人的阴气,我只能紧紧拽着老头的衣服。 “小崽子,你娘的,能不能不这样拉拉扯扯的。”在我拉着老头踩了他几次脚后跟之后,他转过脸阴沉的问我。 “师父,有鬼。”我战战兢兢的说道。 “哪儿呢?”老头四周打量着。 “我总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肯定有鬼。”老头看了我身后一眼,狠狠地敲了我一下,“有你娘的鬼,还不松手。” 我痛的赶紧松手,向着身后看了一圈,哪有鬼呀。当我转过头来,一看老头已经窜出半截,赶紧边喊边追上去,“师父,你老人家能不能走慢点。” 老头转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原地打量了一圈,然后喃喃道:“三元俱以卦方位,宜满不满,宜空不空,皆为风门,即煞风也。看来便是此地了。” “师父,你说啥意思?”我疑惑的问道。 “以后你就明白了。” 说完便从肩膀上拿下他的褡裢,我就奇怪了,巧儿她娘给他送的那么新,干嘛不用,老用这不知道被缝补了多少回的玩意。 “看来我白天看的不错,此地孤阳不长,而且用了盖和撞的方法,抑制了阳气的摄入,而且更是没有化去龙源的杀气。此地本该是逆三阳,顺三阴,而这逆顺的取法看似合理,但是却是另有隐瞒,使得此墓穴遇劫。墓穴遇劫但有情,则反凶为吉。墓穴遇却本来会分去龙气,但此劫如有情环卫主山,反为吉兆。但是此地却是龙遇鬼劫,实为凶兆。”老头看了半天,阴沉着脸喃喃道。 “怪不得,怪不得。”老头看了不远处的那父子俩人的坟堆说道,“原来是煞气感染,劫气外泄。” 说完之后,老头取出了圆盘,我后来知道,那玩意叫太易盘,这儿给大家介绍一下太易盘,从内到外依次是: 第一层:天池;第二层:先天卦位;第三层:洛书数;第四层:天星盘;第五层:劫煞盘;第六层:二十四山;第七层:挨星盘。 内盘卦气二层:即先天方图化圆图后的卦气数。第八层:内盘卦气数;第九层:内盘方图化圆图;外盘卦气三层:即先天圆图的卦气数;第十层:外盘卦气数;第十一层:外卦三爻;第十二层:先天圆图六十四卦;外盘卦气三层:即先天圆图的卦气数;第十层:外盘卦气数;第十一层:外卦三爻;第十二层:先天圆图六十四卦;星运盘第三层:第十三层:星运盘之九星;第十四层:星运盘之星运数(外卦归藏先天数);第十五层:星运盘之父母天地人元分野;第十六层:玄空大卦爻位;第十七层:太阳到山。 老头手中拿着罗盘,嘴中更是喃喃自语道:“坎龙坤兔震山猴,巽鸡乾马兑蛇头;艮虎离猪为煞曜,犯之宅墓齐罢休。这是八宫黄泉煞。他妈的这种地方怎么可以埋尸。” “他娘的,还有岁煞,干煞,我今日感应到四道煞气,怎么还少了一道。”老头边骂,边迈着步子,左右来回腾挪着,看着他那像兔子一样跳着,我很想笑,但是这种情境下,我还是认了吧。 老头来来回回踏了半天,最后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老子便用透地六十龙的法子测一下。” 所谓透地六十龙,即是甲子正针起于壬初,壬为先天坤位,坤为地,因此叫“透地”。透地,即是导龙气入穴中棺木的干支,于穴星降脉分水处定罗针。在穴后八尺峦头,即来龙入首处下罗盘,定来脉入首,看何字来龙。透地又叫“地纪”。透地六十龙推断的是近脉,穿山七十二龙所推断的是远脉。穿山与透地是互为表里,互相呼应的。透地六十龙是依双山为一组,在其下分定五子龙,因此二十四山共计十二组,可得六十龙。 老头拿着太易盘测完之后,喃喃说道:“这另一股煞气果然在壬子旬位。老道倒是要看看是啥子玩意。” 说完之后,老道便念了一段咒语:灯火映太真,明光御玄虚,披朗无上道,心注玉帝庐,洞达空洞内,神睹形自舒,积感致灵降,心恬理潜居,朝礼太帝堂,夕诵金真书,逍遥玄都里,万岁返婴孩,天符紫霄霞,帝给玄琼举,浮游五岳巅,适一得所如,七祖免三涂,福庆有盈余。急急如律令。 咒语完毕,我只见老头两只眼睛贼亮贼亮,而且我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到头脑一阵眩晕。 “臭小子,你以为这明灯内观求仙上法乃是平常法门,是你可以亵渎的呀。你站在旁边,千万别乱动,接下来我要看一番这第四股煞气,然后一气之下同时封了此地煞气,如果一旦有失,必然此消彼长,到时候恐怕遇到鬼魅。” 老头说完,便朝着四方一拜,然后口中喊道:玉清敕素,大梵分灵。元罡流演,星珠冠周。急急如律令敕。 然后却是一步跨出,这一步真他娘的够大,我感觉要我的几十步。 “他娘的,没想到,这儿竟然隐藏了一道旬煞,倒是隐秘,不过还不成气候,比起那三股煞气,却是不足,不过今日老道便要封了此地。” 说完脚踏罡,右手掐诀,左手桃木剑,剑上挑着的正是白天裁剪的纸麒麟,还有老头自己画的镇煞符。要强调一点的是,这镇煞符分为四中,而且画法不同,分别是青龙符朝向东,白虎符朝向西,朱雀符朝向南,玄武符朝向北,黄龙符朝向东。 与此同时老头念了句:青龙居我左,白虎侍我右,朱雀护我前,玄武立我后,四方四神将,将我元形守,定煞断乾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只见老头桃木剑上的四只麒麟及四张符纸同时燃烧,伴随着老头一声敕令,立马分着四个方向疾驰而去,同时落下。化为灰烬。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头潇洒的走位,下巴差点调到肚脐上去了。果然是老神仙,老神仙,这他娘的真是神仙手段,此刻我对老头的佩服之情比之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更甚。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老头踏罡施法,以前除了听他一天不是他娘的就是跟着他去巧儿她娘家去蹭吃,要么上山打坐,看着老头打坐练气或者打拳,我觉得,除了腰灵活也没啥我看好的地方,今天一见,总算是让我长见识了,传说中的老神仙,果然高人。 “师父,这就完事了。是不是咱们要回去了?” 我看着老头完事,赶紧上前问道。 “你那么急干嘛,还早着呢。”老头擦了一把汗,然后对我不冷不热的说道。 “师父,你好厉害呀,刚才特别的潇洒,我今天才觉得你特牛逼。”我这关键时刻哪能忘记拍马屁呢。 “是吗?我难道以前道不潇洒?不牛逼?”老头瞪着个牛眼睛。 “牛逼,以前很牛逼,我只是没咋感觉到而已。嘿嘿嘿。”我干笑着。 不过就在此时,忽然阴风突起,远处更是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老头听到此处,不由眉头皱起。 我赶紧抓着老头的衣角,躲到他的身后,缩着身子颤抖的问道:“师父,是不是鬼来了呀?”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老头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捡起地上的褡裢,轻声说了声:“走,咱们到前面看看去。” “啊,还要走呀!这不是找鬼撞吗?”我苦着个驴脸,但又不得不跟着老头,只好蹑手蹑脚的边走着,边口中喃喃道,“道祖亲爷爷,你可要保佑你的亲徒孙呀,无量寿尊,无量寿尊。” 第十五章 坟界 第十五章 坟界 师父连拉带拖带着我走了一会,然后递给我一张符咒。 “这张雷霆大威德神符你揣在怀里,过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慌张,记得我教你的清净神咒。知道没?” 看着老头凝重的表情,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冷意,然后颤抖对着老头说道:“师父,真的不会有鬼吧。” “你这娃儿怎么这么多废话,记住为师的话没,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需念我教你的咒语,而且如果见到什么人或者其他东西,你都当做没看见知道没?” “哎,只怪你小子也许当年鬼节出生,再加上先天道体,故而能够天生通灵,能见诸界法相。”老头心中喃喃道,然后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师父,等下咱们真的会遇到鬼呀。”听到老头这样说道,我不由怯怯的问道。 “应该会,而且不止一只,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刚才那阵声音是吸引我俩去哪地方。”老头说完,便继续朝着前走去。 “师父,咱们还是回去吧。”我紧赶慢赶着老头的脚步,低声说着。 “要回你回去,他娘的,要不是昨晚你欠了那父子俩人一段因果,老子闲的没事找事呀。”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我看了一眼身后依然阴森的树林,不得不追上老头,陪着笑脸低声说道,“师父,我啥时候欠了那父子俩人一段因果呀。” 说实话,我很迷惑,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咋就欠了人家一段因果呢,我不由问师父咋回事。 “昨晚是不是有鬼想吃你呀,是不是那俩父子收留了你,赶走了恶鬼呀。” 我听着老头的话不得不点头。 “那不得了,这就是因果,你要知道,那父子俩人那一处所在可是风水宝地,只是被后面的那聚阴池及劫气波及,才使得那父子俩人不得超生,前往幽冥殿,要知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死后魂魄自然是要前往幽冥殿报道,经阎罗王三审九判才可以再入轮回,可是这父子俩人却是久久停留此地,难以前往幽冥殿,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不知道。”我哂笑道。 “哼,就知道你这小子百屁不懂,那就是后面那处地方的缘故,尽管我镇压了四方煞气,但是我却是能够感觉到那地方包含着一股怨毒之气,而那怨毒之气的来源,也许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依为师推断,那父子俩人肯定和那一处地方有所牵扯,要让那父子俩人往生,必须化解了这股怨气,不过也算这父子俩人自有造化,成为鬼物之后,依然人性未泯,救了你,也算是自积阴德,为了你小子,老子这次也不得不出手了。” 老头边走边说,只听得我头大,也不知道究竟是咋回事,不过我总归是明白了一件事,今晚铁定是要遇见鬼了,一想到鬼,我就浑身打机激灵,想想那一晚上的女鬼,还有那鬼火,我只能紧紧的拽着老头的衣角,任凭他打骂蹂躏我就是不松手,到了后来老头也是无奈,只好任我拿捏。 而我跟着老头走了一会,只感觉阵阵冷意直冲心里,老头一看我这样,不由大喝了一句:“我教你的清净神咒呢?自己在心里默念。”我听老头这样说,赶紧的在心里念了起来,说实话,我是不想再看见鬼那玩意的,还别说,那咒语还真的灵光,就在心里默念了一会,我发现自己心里一点都不发寒了。 走了一阵,我们眼前突然出现了两座石头堆起坟堆,老头站在了前面,不由说道:“到了。” “就这儿?” 我指着坟堆问道。 老头一巴掌拍在我手上,腾地我赶紧收回来,放在嘴边哈气,我不由怨毒的看着老头。 “看什么看,臭小子,老子没告诉过你不要手指墓碑吗,就算不犯冲也是不敬,你要知道,我道门之士,莫不遵循道法自然,万事万物自成自然,所以你要对万事万物保佑一份敬畏的心,敬畏的心,小崽子,你懂不懂。” 听着老头低声的训斥,我知道我错了,然后我只好泪眼潸然的说:“师父,俺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老道说完,便对喃喃说道,“看这坟地,是天地风气自然堆砌而成,看来此事不简单呀,怪不得那处所在怨气如此之重。” “恩!”到了这节骨眼上,我哪能对他不言听计从。 说完,老头从褡裢里面取出几张符纸,然后对着四方拜了一拜,然后念叨:五行五土,相克相生,木能克土,土速遁形,丁出山林,秀金克神,木精急退,免得天嗔……吾本天令,荡荡幽冥显真形,急如老君律令。 念完之后老头化了手中符咒,然后对我说:“走,咱们进这坟界看看。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大惊小怪知道没,你就当咱们去山下逛镇子知道没?” “啊!”我不由惊叫道。 “给我进去。”我只感觉我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我就昏昏沉沉的掉进了一个地方。 “他娘的,一定是老家伙踹我,哪有带人家逛坟地的,而且是逛这种,遇到这种师父真倒霉。”我嘴里嘀咕着。 “小崽子,你说什么呢?”我身后传来了老头愤怒的声音。 我转头一看,果然是老家伙,赶紧赔笑脸说:“师父,没什么,没什么,这是哪儿呀?” “坟堆里呀?”老头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一听却是心里急了,“师父,你徒弟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这就把我送进坟墓里了呀。” “说什么屁话呢,要想化解那股怨气,咱们必须来这儿,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说得好听,什么都是为了我。”我心里嘀咕着,但是不忘往老头身边靠了靠。 “师父,接下来怎么办。” “往前走呀,你看那不是村子吗,咱们就是要进村呀!” “不是吧!”我顺着老头所指望去,只见一道山岭之上若隐若现的有几座屋子,一条青石大道直通那处村庄,而村口一根高大的竹竿之上挂着许多白色的花环,最上方是一个硕大的仙鹤,而从那村里更是传来阵阵唢呐锣鼓之声。而看那村口人影晃动,来来去去,很是热闹。 看到这一幕,我彻底惊呆了,指着不远处的村子叫道:“师父,这……啥子情况。” 师父看了一眼,微带悲伤地说道:“果然如此,此地果然是一座野鬼村,不过看着景象,此地众鬼似乎知道老道要来此地,看来还是煞费苦心呀。” 我一听老道这样说,不由心惊肉跳,“师父,你是说这些鬼玩意知道咱们要来这儿?” “也许是吧。” “师父,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俗话说知己知己百战不殆,这些鬼都知道咱们要来了,还搞得这么喜庆,肯定有阴谋。”我故装深沉的说道。 “吆吆,你小子长本事了呀,虽然话这样说,但你小子没听过既来之则安之,走,咱们上去看看去。” “师父!”我低声喊道。 “快点跟上,不然让鬼抓去了,我可救不了你。”老头转身对着我微笑了一下,然后迈着豪迈的步子向着那村子走去。 “师父,我去还不行吗,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呀。” 我一看没得法子,只好妥协,小跑着跟上去,屁颠屁颠的跟在屁股后面。我想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咋地,大不了徒弟陪你被鬼吃了。想到此处,我心里真叫那个凉快呀,完全凉到家了,这一幕是多么悲壮的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画面呀。 第十六章 替鬼出头 第十六章 替鬼出头 快到那村口的时候,老头特别交代我,等一下不管什么东西,两个字“别碰”,我看老头很郑重的样子,猛烈地点了点头。 当踏入的村口的那一刻,我只感觉道迎面一股阴风吹来,只吹的我透心凉,我赶紧念叨着老头交给我的清净神咒,立马好过了许多。 进了村口,青石古道两边尽是民房,而且身边挤满了人流,他们多数穿着代表喜庆的红色衣服,又扭又跳的好热闹。耳边锣鼓喧天,唢呐之声更是不觉于耳,只看的我浑身那股乐儿,如果不是老头那一巴掌,我差点钻进去跟那伙鬼玩意扭起来了。不过老头这一巴掌却是抽的我咧着个嘴呀呀的疼了半天。 不过这当儿,村里的人立马安静下来,刚才还锣鼓喧天,这会儿除了阴风阵阵,便是我俩的脚步声了。 不过只是安静了一会,突然所有人向着我俩走过来,看着这一幕,我赶紧狠狠地掐着老头的胳膊,尽管老头斜瞪了我半天,我依然是没放手。 “真是丢老子人,你换个地方行吗?你这样拿着我咋施法。” 我听老头这样说,赶紧换了个位置,抓着老头的大腿,我看老头的架势,恨不得一脚把我踹飞。 不过毕竟是我师父,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便再没理会,不过与此同时,老头怒吼一声,道:“大胆,此地乃肃清之地,你们既然已经死去多时,又何苦在这阳间一角逗留,本师观尔等怨气难平煞气冲天,今日前来特为你等指点开化,可有何怨屈哀怨尽数道来,如若放肆,便立马将尔等送往枉死城中,听后地府阎君发落。” 话音如闷雷滚滚落下,同时老头左手掐出一个怪异手印,右手掐出一个怪异手印,右手捏起一叠黄符,身子沿着四周踏了一个圈,然后口中怒喝道:“太阴幽冥,速现速清,云光日精,永照吾身!” “太阴幽冥,速现速清……” 只见四周顿时一片肃清,不过却是显出了一番荒凉景象,而且刚才那热热闹闹的一幕也完全消失了,而眼前不远处出现的一群人,我看的浑身不舒服,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我突然惊讶的发现,原来离我们触手可及的便是那一对乱石堆,这就让我纳闷了,刚才我俩明明走了一大圈,难道是原地打转呀。不过想到我真的没有进入坟墓,不由拍着胸口,对着老头说:“师父,原来咱们没进入坟墓里面呀,我还以为咱俩进入坟墓里面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想着咱俩出不来那可咋办。” “就你废话多。”师父没好气的说道,“刚才那不是进入坟墓,而是坟界,你个榆木疙瘩,咋这么不开窍。给老子站身后去。” 老头说完,口中拿出了一张符,我一看,那不是画的老头吐血的那张符箓吗,难道要用了? “师父,你不会真的要把这符用了吧,你要知道,这符可是宝贝呀。” “你个兔崽子,咋这么多废话,给我滚远点。” 看着老头暴怒了,我终于达到了目的,乖乖地后退到一边,看着老头示威。 后来我听老头说,只所以进入坟界是有原因的,所谓人死为鬼,精神离体,各归其真,鬼有所归乃不为厉。觉性者落阴阳轮回,升而为神;迷性者,无以归之,所以堕而为厉鬼。人与鬼原本殊途,互不侵犯,鬼为厉而害人者,必有气以引之,环境以凑合之。而有鬼物产生无外乎阴盛阳衰。要想让鬼物得到解脱,必须泄掉这股气,但是最主要的要找到的墳址,而对于阴宅,必须进入坟界才可以找到。而我们此刻站立所在便是此处墳址。 老头骂完我,便对着四周礼拜完毕,然后大喝一声“大金光神咒,敕。” 只见老头手中的符箓顿时化作一团火焰迅速燃化,不过同时我顿时感觉到四周阴森森的阴气消失一空,浑身说不出的舒服。 “果然宝贝呀!”我不由暗暗咂舌道。 老头斜了我一眼,不过此刻,我却是听到远处的那些鬼物发出一阵阵“嘤嘤”的哭泣,而且最终更是嘟嘟囔囔的表达着什么,具体什么我也听不太清楚,但是大多类似的话意却是“我好苦呀……我好冤……” 而且那些鬼物依然向着我们涌来,不过在我们数尺开外,身上却是冒起黑烟,然后尖叫着却是退开,徘徊在我们身侧,我看着这邪厉的一幕,浑身不自主打了个寒战。 老头听得眉头暗蹙,与此同时,从褡裢里取出一叠符咒,一句句如咒语般的怒喝之音连番发出,手中符咒更是一个接一个打向那些孤魂野鬼,但凡凡被打中者瞬间冒出一股黑烟钻进地面消失无踪,而远处的几个阴魂吓得“呜呜~~”大叫,但它们竟然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渐渐向一起聚拢了,我不知为何,看到它们如此悲屈的模样竟是没由来心里一酸。 “师……”还未等我喊出声来,有一个阴魂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了,而现场只剩下了没有脑袋的阴魂。我看着最后一个阴魂,不由脑门犯热,挡在了老头面前。 看着老头严厉肃穆的神色,我有点胆怯,尽管这样,我还是没有闪开,而是嘴巴不听使唤的道:“师父,求你饶了他吧,你看他多可怜,都没脑袋了。” “小崽子,你这是干嘛,难道你不知道此地皆是冤魂,若不是大金光神咒,今晚咱俩都要被他们活吞了。何况老子这是用往生神咒度化他们前往枉死城报道,你要知道,那父子坟墓所在,便是沾染此地所泄露的怨气,也难转阴冥。你给老子闪开。” 老头见我没有躲开的意思,不由皱起眉头,道:“兔崽子,你今天长本事了呀!” 我慌忙嚷道:“师父,你看他实在太可怜了,做鬼都没脑袋了,你还是放过他吧。” “是,哪有怎么样!”老头收起左手印诀,但是右手依然没有收回符箓的意思,看到师父这样,我想没有印诀配合,总不能施展符箓吧。 不过当我退开之后,老头却是大喝一声“敕”,那一张符箓眼看向着那无头阴魂飞去。 我那叫个气,这老头耍无赖,我用尽浑身力气直接一头撞在老头腋下,只撞得老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符箓更是因为力道和准头却也打空了。 老头站稳了身子,转身瞪着个牛眼怒视着我,吼道:“张一水,你他娘的今天真长本事了,敢对师父不敬了呀!你他娘的还记的门规对师长不敬是什么后果吗?” “知道。”我心里此时特别的难过,眼泪更是不争气的从眼眶汹涌而出,“但是我就是觉得他很可怜,真的不该去枉死城的。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你……你个小兔崽子,真他娘的气死老子了,这对我不敬的事情等回去再说,哼!你让老子给他机会,你说怎么给。”老头甩袖冷哼道。 “这个……”说实话,我确实也不知道咋给他机会。 “不知道还让老子给他机会,哼!”老头脸上的怒容未见丝毫减少。 “师父……”我轻轻的摇着老头的胳膊说道,“你最厉害了,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怎么办得。” “哼!”老头看了我一眼,“别以为拍几下老子的马屁,老子就饶了你,回去再和你算账。” 老头说完,对着那无头阴魂吼道:“人鬼殊途,你们既然已经死去,本应该回幽冥,却是为何留恋阳世,阴魂不散,怨气积结,祸害他他人风水,今日若不道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定不饶恕。” “呜呜……呜呜……” 哪知我好不容冒着不敬师长的罪名争取来的一次,换来的却是这无头阴魂的呜呼之声,而且那声音是从那喉咙断处传来,只见那喉咙所在宛如冒着血光,伴随着呜咽之声不断向外喷射一般,只骇的我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影。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这样?” “哼,我看他肯定是临死之时受了莫大的惊吓,恐怕三魂已散,故而浑浑噩噩,难以回答个所以然来。”老头此刻已然气呼呼的,给我一点好脸色都不给。 “啊!那怎么办。”我不由问道。 嗯,它们的三魂已散,此刻体内只剩下一魂六魄,人还未死之前有着三魂七魄聚于精气神中,所谓三魂,乃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所谓七魄,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而人死之后,天魂归天,地魂归地府,命魂,也就是人魂,俗称为灵魂,则会徘徊于墓地之间,因人魂本来是“祖德”历代姓氏流传接代之肉身,只有到轮回之日,三魂七魄才会再度重聚,此刻他们只是记住了死前那一瞬的事情,只要为师帮他们找到失去的那一魄,它们多少还是能回答一些问题的。” 听到这里,我自然明白老头说这些是在教我长见识,但我有个疑问:“师父,那三魂各有去处,可是它们为什么会少了一魄呢?你不是说七魄会和人魂依附在墓地四周吗?” 老头皱起眉头道:“这也是我疑惑之处,照此看来,它们死前多半是接触到了什么脏东西或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以至于魂不附体,其中一魄也提前脱离躯体而去!” 说完,老头未再迟疑,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咬破,然后左手掐出道指,右手划空点下,直点无头阴魂的断颈之处,口中同时急急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收回附体,筑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咒语骤然停下,老头及时收回右手手指和左手道指,与此同时,我惊愕地看到一个影影憧憧的东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无声无息地飘进无头鬼魂的魂体内,至此,只见那无头鬼魂的似乎完整了,不过那脑袋赫然宛如和那身躯分开一般,再加上那断裂之处不时的喷射出血红色,让我看的心惊肉跳。再加上那空荡荡的面孔,宛如之时飘着一头长发,显得分外的恐怖,你说八岁的我哪见过这阵仗,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头斜了我一眼:“就你这点出息,还替鬼出头。” 我还能说啥,我就这点出息了,只能默然的很无语的看了老头一眼。 第十七章 鬼说鬼事 第十七章 鬼说鬼事 老头微微点了点头,道:“也只能这个模样了,说说吧,你之怨气何来?还有你生前遇到了什么?” 呜呜~~~呜呜呜~~~我的头,我的兄弟,是我无用,是我无用,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呜呜~~~我一听之下,赫然这无头鬼是个男的,而且此时他的双手摸索着脑袋之处,只是那脑袋似乎很是虚幻,不管他怎么摸索,似乎都抓不着。而那断头处喷出的血液尽然也带着些许黑色,汩汩往外冒。 “哼!大胆游魂,本师问你话呢,若是再不回答,休怪将你打入枉死城!”老头顿时怒了,只见老头二指、三指弓,大指掐定四指、五指,押定大指。这赫然是地雷诀。一看老头掐着此法诀,吓得我面色惨白。我知道老头肯定是怒了,而且很愤怒。 我以前听老头说过,天有九霄,而神霄为最高,而神霄有五雷,可惩一切邪祟。神霄者以融合內丹与符箓为主。强调以內炼为本,外法为用,主张行法之要在我不在他,以已喻以小天地。內炼元神、元气、元精,而用与雷法摄如。盖人居天地之中,借斗运转三才﹙即天地人﹚,此谓一窍通万窍通,行雷之士,需断淫绝欲﹙即想法,让一切顺其自然﹚,保养元气,炼成金丹、趋役雷霆、祈雨祈晴、治病驱邪。 神霄五雷法本来乃是神宵宗的法门,但是后来各大道门相互交融,各门各派便也对五雷之术各有见解,而五雷法便是将修炼的目标集中与雷法,它不只是法术、技术而已,而此法使用必须遵循雷法当利物济世、积功累行、庶得诸天拥护、魔王保迎、易与成就,而修炼雷法的秘法提出二气:阴阳五行:人身的五官五蔵,配合五方五时五气法。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内景图了,因为这内经图修炼的便是阴阳二气,升阳之法。 “师父,你千万淡定呀,这一下子下去,那可是魂飞魄散呀!”一看老头捏这法诀,我只得战战兢兢地对老头说道。 须知诸恶勿作,众善奉行,警世修身,宏扬道德,这可是老头当时教导我的,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头犯错误。 他横了我一眼,扬起的手却是缓缓地向前按去。我知道这一按下去,那鬼玩意真的就完蛋了。 “师父!”此刻我只能干着急。 “哼,看来此地怨气之种,皆是你所为了,怪不得此地怨气种种,而且如此之重。今日我便灭了你。”老道此刻满脸怒气,眉头更是皱的差不多合在了一起,再加上浑身上下那股压力,此刻我也是半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我心中嘀咕着。不过这无头鬼如果果真是此地怨气的源头,那不管事情缘由如何,恐怕都逃不脱魂飞魄散的下场,即便老头不解决他,恐怕怨气一消,必然也遭天雷洗劫,魂飞魄散。 想着想着,我眼角不由微微潮湿了起来,毕竟那也算是一条命呀,如果魂飞魄散,那可是永远消失在世界之中,连一丝轮回的希望都没得了。 只是在最后一刻,只见那个无头鬼顿时跪下,虚无的脸孔扭曲着,闷声的哭声是那么无奈的“呜呜”声,不过他还是说话了:“大师救救我那些兄弟吧~~~求求你了大师~~~呜呜~~~” “难道你们果然是那清末龙山那一伙匪盗?”那鬼物只是“呜呜……”的点头,老头的脸色微微露出诧异,随之叹一声:“哎,怪不得师祖及先师即便用神断之术也难以推算出你们所在,难怪,难怪。” “那晚你等可是想谋害我家弟子,意欲何为。” 我听到老头如此说,不由皱起眉头,那晚明明是一个女鬼,还有一团鬼火,怎么扯到这家伙身上去了。 “师父,不是他。”我低声说道。 “给老子闭嘴。”老头厉声喝道。 “只因我等感受到贵弟子身上的纯阳气息,而我们早年便知道龙山之上三清道观有茅山密宗的高人,我们再次痛苦不堪,本来打算摆脱贵弟子帮我们,哪知道会有这个误会,希望仙长见谅。” 我听得顿时张了张嘴巴,什么纯阳气息,什么茅山密宗,这些我都是第一次听说,不由迷惑的看着老头。 不过老头直接无视我,却是看了那鬼玩意一眼,然后冷哼道:“你可说的真的?” 我想象也是,那晚上我只是看见了鬼,那鬼物却是无意伤我,看来自己是虚惊一场,不过后来那赵氏父子的话,却不知道什么意思,此中纠缠,却是搞得我晕头转向。 此刻,那无头鬼却是跪倒在老头面前,悲声求道:“大师,我知道您法力高强,我只求你救救我那些惨死的兄弟吧,他们从小不是遗弃便是倍受苦难才上山为盗,他们实在不该受那灾厄,全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希望大师你帮帮他们。” 虽然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但却是有着直达人心的悲凉之情,我忍住眼眶内的湿润,扭头看向老头。 老头的脸色依旧端正肃穆,闻言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你们已经死去,现在你们的阴魂留恋阳间已经实属不该,我如何救他们又如何救你们呢?” “何况你所说之灾厄,我也不知,你却是让我如何帮你们。”老头看了一眼无头鬼,轻叹一声道。 不过此刻,那无头冤鬼却只是跪拜着老头,不停地磕头。 老头敲得心烦,不由怒喝道:“你们生前所遇何事,尽管细细说来,不然本师如何帮你。” 无头冤鬼连忙重重点头,说道:“谢谢仙长成全,我和我兄弟在九泉之下一定会日日感念大师恩德。” 老头却是冷笑一声道:“你这小鬼却是奸猾,我何时答应帮你了?” 说完此话,老头不由得看向我,然后瞪了我一眼,随即摇头道,“哎,谁让我摊上这么个水货徒弟,认命了,恐怕我宗声名迟早毁在你这兔崽子手里。” 我涨红着脸瞅着老头道:“师父,我咋水货了,我这名字也是你起得。” 我发现这老头今天是长脾气了,骂完我也不带看我一眼,却是转头对着那无头冤鬼说道:“你说吧。” 听着这鬼玩意说才知道是咋回事。 原来这伙山贼乃是百余年前龙山之上的一伙山贼,这伙山贼的土匪头子叫做赵云龙,而这赵云龙跟那赵云清却也是亲兄弟,不过后来因为分家产不愉快的缘故,便一气之下上了龙山当了匪贼。而同时也收养了一些孤儿或者落难之人,而队伍也随着这伙土匪队伍日益壮大逐渐文明起来,即便是来了几次官兵剿匪,也未得成功。 只是这一天来了一个人,一个让整个山寨灭顶之灾的人。 这一天早上,赵云龙正在为山寨短缺的粮食而发愁,下面兄弟来报,说有个自称是他侄儿的来拜访他。赵云龙自然晓得他兄长赵云清有一孩子,叫做赵泉林,尽管兄弟俩因为家产而少有来往,但是毕竟是侄子辈的小辈,所以赵云龙见了。 而一见面,赵泉林便表明来意,并拿出了一件东西,赵云龙一看之下喜出望外,立马命山寨兄弟大摆筵席,而且言说让兄弟们休息妥当,晚上将有大生意要做,如果这一桩买卖做成,山寨兄弟从此便也不必要做这行当。 众兄弟听完也是兴奋不已,只恨不得夜晚马上到临。赵云龙更是兴奋不已,心下更是对自己兄长的一切恨意化为乌有,对这个侄儿越看越爱,并安排侄儿好好休息,晚上一起前去。 而赵泉林也是欣然答应。 第十八章 魂飞魄散 第十八章 魂飞魄散 那晚月亮特圆,特皎洁,照的整个龙山一片银晦。 当晚,所有人酉时出发,携带者各种工具,悄悄地向着后山而来,所来之地,便是此地不远,那父子两人坟墓后的一处所在。 众人来到此地,才知道这桩买卖何谓,原来赵泉林带来的是一张龙山地脉图,而上面有一处标示之地,是当年清末以为大官埋葬所在,听说那高官孤老一人,临死之时将所有钱财陪葬,而这幅密卷之上却是表明了所在。 赵云龙早有听说祖上传下来一卷图纸,不知是何物所造,乃是一件宝物,故而今日赵泉林带来此物,心下大喜,方知乃是龙山地脉图。 当众人来到此地,却是只见一座墓碑,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段文字,不过这段文字任凭赵云龙的水准也是识不得分毫。 而赵泉林大喜,便道此地乃是那处密地。而且合着众人之力推开了墓碑,随着那墓碑移动,却是显出一个诺大的洞穴。 随后许多兄弟便率先进入此地,不过随着进入其中,却是传来阵阵惨叫,而后面的赵云龙等人不知何故,又有几个人上前查看一番,但是有时传来刺耳的惨叫,而随着那惨叫,洞口更是流出大滩的黑血。 赵云龙看到这一幕,赶紧跟剩下的众人匆忙他逃窜出洞口。 只是,随着众人逃窜而出,那洞口却是涌现出无数的藤蔓,却是缠绕着众人拉入了黑洞洞的洞中,随后便是凄厉的尖叫。 那无头鬼说道此处,那虚幻的脑袋更是抖动的很是厉害,看出其现在依然很是恐惧。 “难道是传说中的树人蛊毒?”老头喃喃自语。 “师父,什么是树人蛊毒。”我不由迷惑的问道。 “树人蛊毒乃是蛊毒的一种,南疆云贵及藏地一带的民族,大多数住地潮湿,山区之中更是温热,各种毒虫较多,怪药生长。而这些地方一般都是人迹罕至,再加上毒物漫山遍野,见多了就慢慢了解了其中的一些本性,再加上对道法的理解运用,便产生了蛊毒。” 老头双眼之中此刻却是暗含着一股悲伤说道:“只是这蛊毒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而且如果害人的话,比其道术害人更甚,这树人蛊毒便是其中之一,据典籍记载,这种蛊毒便是在人体内买入一种植物种子,他会吸收血液中的养分供给而生长,然后逐渐将一个人变成一棵树。” 我听得骇然,不由问道:“种子在人的体内生长,这怎么可能?” “你可记得我以前给你说过的藏地冬虫夏草。” “恩!”我不由点头说道:“我当然记得了,你说过那玩意冬天为虫,受到真菌侵袭,它会买入地下,到了第二年,在虫的脑袋上便会生长出一株像小草一样的植物,而虫的本身,只是保留了虫的外形,基本已经植物化了。” 说道此处,我不由啊了一声,沉重的看着老头。 老头赞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如果他所说不虚的话,我想,在那处所在,其下肯定是一个树人,而这树人而且不简单。你继续说吧!” 那无头冤鬼(赵云龙)接着说道:“我们没被掏出多远,便被那植物卷的只剩下了,只是不知道我是否算是幸运,我只感觉脖颈一阵疼痛,然后便身体晃了几晃,便失去了知觉,以后便是这幅模样了。只是,每日我便能听到我那无数的兄弟从哪洞穴之中传来的哀鸣,我真的不甘心了,都是因为我一时贪念,才使得他们不得超生,我真的不甘心呀。” 那恶鬼此刻断颈所在之处,血液喷射的那叫个激烈,从其中我也能够感受到其现在已然难以压抑的悲痛和恐惧。 “看来其中不仅仅是树人蛊毒,恐怕还有那拘魂术之类的法阵。”老头听到这鬼物如此说道,不由眉头微蹙。 “你可愿意与我前去见你那兄长。”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对赵云龙说道。 “我恨不得把他撕成碎末,这一切,一定是他搞的鬼,一定是他搞的鬼。”此刻提起赵云清,赵泉林异常激动,浑身暴戾之气涌动,吓得我赶紧躲在老头身后。 “你的怨气我想大多数来源于此,我今日便化解你兄弟这场因果,也算是为自己积攒点阴德吧!” 老头说完,便收起法诀,背着褡裢,向着那父子坟堆走去。 “师父,难道你不怕。”我颤抖的问道。 “怕你个鸟。走吧!”我发现自从我对老头不敬之后,这老家伙脾气是越来越牛掰了,对我完全是不屑一顾呀!愤怒,很愤怒。 但是我也不是怂人呀,也只好昂首阔步跟着老头,感受着身后跟着的赵云龙,只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吓得我迈着小碎步,慢赶紧赶,硬是挨着老头走路,不小心踩了他几次脚后跟,你看那货的脸色,不过我还是装作没看见。 而到了那父子俩人坟前不远处,赵云龙却是停下了脚步,不再向前,师父似乎想起了什么,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那坟墓喊了一句:“尔等鬼魂,还不出来。” 这一声宛如闷雷,只震得我两耳发聩,我就奇怪了,这老头什么时候嗓门这么大了。 老头喊完之后,只见那坟堆之处,却是显出两个身影,果然是那父子俩人,而那老头见了那赵云龙似乎很是激动,而那男子见了赵云龙,却是浑身颤抖,似乎极是害怕。 “赵云清,你好狠的心呀,我要把你活吞了。”赵云龙在远处咆哮着,却是不敢上前分毫。 “云龙,都是我造的孽,为兄对不起你呀!”此刻只见赵云清颤抖的向着赵云龙走去。 “且慢!”老头总算发话了,“关于那龙山地脉的事情我却是知道了,但是不知道那图纸却是从何而来,现在何处,还有你父子俩人葬于此处,又是怎么回事。” “冤孽呀冤孽!”老头此刻颤抖的跪对着赵云龙说道,“这张卷纸乃是我祖上传下,警戒后人不可擅动,哪想我这逆子尽然偷偷上的龙山,找我那兄弟,更不该的是竟然寻找出那座洞穴,那可是处绝地呀。” “你怎么知道那是出绝地?”老头大怒道。 “先祖曾有言,密教封印地,皆为绝脉,其中蕴含着阴蛊,即便是阴魂,也难得解脱。”赵云清说的悲戚,满脸皆是悔恨之意。 “阴蛊?”即便是老头也似乎是第一次听说到这个名词,不由满脸迷惑。 “你现在还骗人,什么先祖有言,什么阴蛊?”赵云龙愤怒的咆哮着,面孔更是极度扭曲,看的我心惊肉跳。 “云龙,我这么多年,一直遭受着煎熬,我便是为了见你一面以了我对你的亏欠。先祖却是有这种遗训,不过家族有言只传嫡长,难道拿到龙山地脉图之后没看背面训示吗吗?难道你没看到那墓碑上面的冥文吗?那可是警讯呀!如果不是泉林一时好奇,也不会有你我兄弟还有你数百兄弟性命,也不会让你那么多兄弟难以超脱。”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难道真的是我害了我的兄弟?”赵云龙呆呆的立了会,然后却是猛然跪倒在地,猛烈地磕着头,身影却是淡淡散去。 “哈哈哈,原来这么多年,错的是我,错的是我。都是我害了你们,可是这个世上谁人还能救你们?”隐约中,我似乎看清了赵云龙那张脸,满脸皆是泪光,显得异常的悲怆,也许只能用这个此形容他的表情,但是还不够。 “怨气终散尽,怕是魂飞魄散了。”老头眉头紧锁,声音中竟然有一丝悲凉。 听着老头语气有点悲凉,还听到魂飞魄散,我也感觉到一阵不自在的难过。 “师父。”我不由低声叫道。 老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地拍了拍我,叹息道:“哎,为师也没办法帮他呀,所谓天道无情,既然他硬是要勘破这一遭,必然是魂飞魄散的下场,何况他七魄已损,也是没得办法的办法。” 我听得似懂非懂,只是我一个八岁多的小屁孩,我哪能听得懂这些。 赵云龙消失了,我呆呆的望着那片天空,一阵痴迷。 “谢谢道长,老朽心愿已了,只是有一件事情还放不下,希望道长能够答应。”此刻赵云清看着赵云龙消失,满脸也是哀意,不过看起来似乎比先前清明了许多。 “你说。”老头看了一眼赵云清说道。 “此地乃是我赵家历代埋葬之地,镇守这处所在,只是我这一脉恐怕从此断绝,我们乃是阴阳一脉,本来隐退千年,再加上传承已断,已经没落。只是先祖曾经说过,我阴阳密教设有九座阴蛊封地,此地便是其一,故而我祖辈坚守此地,却不想我那逆子胡为,致使我兄弟有此劫难,而此地乃是太阴阴蛊之地,其中甚是大险,希望仙长莫要道出此地之迷,免得无辜再陷入此地。” “阴阳密教?”老头嘴中喃喃道,但是却是似乎想不起记忆中有这样一个教派。 “好吧!”不过老头却是点头答应了,尽管不知道那什么九座阴蛊之地是什么玩意,但是看着两兄弟的遭遇,却也知道此地绝非善地,果真有人发现了此地,恐怕将会是异常劫难。 赵云清见老头答应了,便告诉了地址还有取得的方法,面带微笑的朝着我俩鞠了一躬,然后却是化作淡淡的黑雾消失了。 “师父,他们这是去哪儿了?”我转头问道,我觉得我不找出个答案不安心。 “他们?”老头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脑袋,沉默了半天说道:“我本来想说他们轮回转世了,但我不想骗你,他们也魂飞魄散,消失了,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赵云清,也没有什么赵云龙了,连魂也没有了,消失了。” 老头到底没有骗我,可能是因为注定以后我要接触更多残酷的事儿,所以他不能惯着我,什么事情都给我一个圆满的结局,也许世间的事情总归是这样。 “他们都魂飞魄散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会儿,三个生命呀,彻底的消失了,不知为啥子,我鼻子很酸,有种想哭的冲动,非常想哭。 “不用难过了,他们也算是心愿得偿,即便是魂飞魄散了,也是心甘情愿,所谓天意如刀,那一刀他们总归是要接下的。”老头的语气很平静。 我也不知道为啥子,心里很难过,不由得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 我们师徒俩就这样望着那父子俩人的坟墓发了一会儿呆,仿佛还能看到那兄弟二人和好,一副和和美美的样子…… 只是老头突然叹了口气:“可怜了那些阴魂了,也不知道那阴蛊到底是何玩意,不过等咱们取到了那阴阳密教的密卷也许就知道了,也不知道那是否是毒蛊。” 说完,老头儿便牵着我的手走了,走的时候他又望了一眼那处所在,然后转头看着我:“兔崽子,咱们回去可得好好算算账。” 我不由苦着脸道:“师父,徒弟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想得美,他娘的,在鬼面前都不给老子面子,回去看我怎么收拾我。” 听到老头如此说道,我不由腿肚子有点发软,我心里暗自叫苦,我这不都是为了鬼吗,至于吗?至于吗? 第十九章 画符 第十九章 画符 一回到道观,我还没得休息一下,老家伙就吼了一句,让我跪在三清祖师面前忏悔,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起来。 我赶紧泪眼讪然的说道:“师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老头很诧异的看着我道:“这么快就知道错了?你哪儿错了呀。” 我特诚恳的看着老头,说:“师父,徒儿千不该万不该,总归是不该推你的,这可是大逆不道呀!” “你还知道大逆不道呀,你长本事了呀,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为了一只鬼,你他娘的差点把老子门牙毁了。”老头那个火爆脾气,骂的我冷汗直冒。 不过他脸色一变,问我道:“这就完了?” 我一愣神,不就这点事儿吗,还有什么,应该是没有了吧。 “还真的完了呀,看来你小子还没完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给老子继续跪着,想明白了再说。”老头说完拂袖而去,那叫个洒脱,那叫个牛叉。 尽管我很生气,气的牙痒痒,但是谁让人家是师父呢,但是我就是思前想后,想前思后总是想不明白,我到底还有哪儿招惹这老家伙了,这不是公报私仇吗。想着想着我便跪着睡着了,这也算是我的一项本领了,长这么大,老头不是教我打坐,就是罚我跪着痛思己过,是头猪,锻炼这么久说不定都能站着睡觉了,何况,我是天才。 正当我梦的流口水的时候,我只感觉屁股上一通,然后扑通一声,一个狗啃泥,然后我很愤怒的睁开眼,看着对着我嘲弄的老家伙。 “老头,你又欺负你,哇哇哇。”我直接顺手粘了一口唾沫,擦在眼睛上,哭了个稀里哗啦。 老头一看可是慌了神了,他是最怕我哭的,一看我哭,不由哎吆一声道,“他娘的,哭什么哭,老子是让你静思己过,你倒好,做梦做到流口水,你还有理了呀!” “哇哇哇,你就知道欺负我。”我直接无视老头的抱怨,哭的更狠了,那比死了爹娘还有厉害点。 “得得得,老子算是错了,他娘的,老子错了,给老子停住!”老头暴跳如雷。 “你还凶我,呜呜呜。”我得势不饶人,气死这老家伙。 “他娘的,你这兔崽子,我是师傅还是你是师傅呀!” 看着老头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当然回了句你不废话。 而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也算是过的平静而安详。在这段日子,我除了跟着老道晨练之外,老道便也开始叫我符咒的制作和画法。 老道告诉我说,符是沟通人与神的秘密法宝,所以不是随便可以乱画的,故有所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口叫”的说法。画符的方法成百上千,有的要掐诀存想神灵随笔而来,有的要步罡踏斗,念动咒语……就是在铺纸研墨、运笔等方面都有讲究,其程序之复杂,方法之繁琐,让人真的头晕目眩。 画符有一定程序,决不可以简单了事、顺序颠倒。从总的方面看,画符都要设坛行祭礼(尤其是道士),有所谓“总坛式”。总坛式里的总符咒写有道士们通常信仰的神祗——土地、城隍、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朱雀大将、玄武大将、黑杀大将等。 做道士者,做为重要的便是有一枚属于自己的印,印章就是道士的身份象征,也是驱邪的利器,有了大印的道士,才算是一个合格的道士。一般来说,一个门派会有一枚象征掌门的大印,为世代相传,得大印者则为掌门。 同样,每个道士在入门之后也都会得到一枚属于自己的印,这枚印一般是由师傅传授。有了印才能画符,有了符才能驱邪做法,印的好坏直接影响到符咒的威力和成效。刻印自然也是一门伙计,这可不是刻萝卜章那么简单,每刻一笔都会耗废大量的道力,其中蕴含的神鬼之精需要用尽刻印人的心血。而老道为了我,也是是足足花了两个月多的时间才刻一方印台,虽然材质不是顶好的,但是呢,我也就凑合着用了。 而画符前一般些的咒语则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笔咒者: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则一身保命上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水咒者:此水不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吞如粉碎急急如律令。砚咒者:玉帝有勃神砚四方金木水火土雷风雨电神砚轻磨霹雳电光芒急急如律令。墨咒者:玉帝有劫神墨炙炙形如云雾上列九星神墨轻磨霹雳纠纷急急如律令。朱砂咒者: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画符之前,还要上香跪拜,祝告天地神祗,将要祷告主事表达出来。祝告完毕,取出纸墨或朱砂,正襟危坐,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不可有任何间断停顿。画符时要吹气于符中,同时还要一边画一边用嘴轻轻念咒。此外,不握笔之左手要作出书符时必用的日君诀、月君诀、天纲诀等手势。日君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月君诀:除第四指平伸,指尖朝上外,其余四指微向内弯。天纲诀: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其余四指尖微向内弯。用口月君诀的目的,据说是取日、月阴阳真气,引气入符,借神灵助威,驱邪伏鬼,增加符的灵验性。用天纲诀,也在于用此指法,指挥鬼神,画符时借天纲指取纲气引入符内。 画符毕,将笔尖朝上,笔头朝下,以全身之精力贯注于笔头,用笔头撞符纸三次,然后用金刚剑指敕符,敕时手指用力,表现出一种神力已依附到符上的威严感,最后将已画好的符纸,提起绕过炉烟三次,如此这般,画符仪式才算完毕。 而画符的时间禁忌端午节是画符、造符水的吉日,画符造符多在这一天举行。画端午驱鬼符更是如此。每年有四天不可乱画符,如若在这四天画符;不但不灵验,而且还有害。这四天是农历的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十二月初二。画符最好选择子时或亥时。据说此时是阳消阴长、阴阳交接之时,灵气最重,其次午、卯、酉时亦可。 不过尽管我一天到晚学着画符,但是画的那些符,一个字,糟透了。 尽管老道皮鞭加糖果,但是我画的依然是蚯蚓走路状。 除了学习画符之外,老道也叫我斋醮之法,而为了学习这斋醮,老道也让我开始背诵《卫灵咒》,只背的我差点呜呼哀哉了,而我上清派的斋醮包括了卫灵咒、发炉、各称法位、请圣、初献、严献、终献、送圣。 尽管说这段时间过的平淡,不过那是对于老道来说的,对我来说,完全是一个成语,惨绝人寰。而我在老道的调教之下,完全没了脾气,彻底的没脾气了。 岁月匆匆,眨眼间这年我业已十四。这天我画完一张清净符,比对着老道的看了一番,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哇咔咔,我这张清净符画的也不比老家伙差多少吗!” “真他娘的臭!”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阵呸呸的声音,我转身一看,他娘的,这老家伙怎么在我身后,真是神出鬼没呀! “你快收拾一下后面的房间,今早我见门外喜鹊鸣叫,起了一卦,似有稀客要来。”我刚想损老头一番,不料老头望着门外说道。 “师父,来啥子人?”我不由奇问道。 “让你干嘛就去干嘛,那那么多废话,在外人面前你再丢老子人,老子一脚把你踹下龙山去。”老头甩袖出门,走的那叫一个潇洒。 “你脚还蛮大的?收拾就收拾。”我边走边嘟囔,我心里却也奇怪,不知道要来的什么人? 第二十章 酒肉和尚 第二十章 酒肉和尚 收拾妥当,业已黄昏,我不由怀疑老道的神仙能力,不是说今天来客人吗,这都快晚上了,哪个会跑这龙山之上没事找事。 我不由怀疑的问道:“师父,是你那卜卦算的准不准呀,这都天快黑了了,哪会来人呀!” 老头横了我一眼:“你以为老子是那些江湖骗子呀。” “大概也许吧!”我嘀咕道,因为我以前见到老道房间有一块帆布,上面写着“铁口直断”的批文,我记得以前山下镇子有个算卦的,写的也是这般,结果最后被人砸了摊子,赶出了镇子,我想老道去,后果也无外乎如此。 正在此时,老头轻咳了几下,浪声道:“你个老家伙,不在你的庙里伺候你家佛爷,跑老道这来干嘛了。” 只听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怪笑:“佛爷这不是怕你去见你家祖师去了,来这儿给你超度超度吗。” 与此同时,只见从远处小径走来一个人,这人很奇怪,长两个光头,早上的太阳一照,明晃晃的发亮。 我一看吓了我一跳,不由嘀咕道:“师父,这啥子怪人,咋的生两个脑袋。” 不过就在我说话的刹那,只见那怪人的一个头,呼的一下从肩上掉了下来,吓了我一跳,这一下诡异至极,我不由赶紧躲在老头身后,只是怪人看着老头不由嘲笑道:“这是你心收的弟子吧,咋子是这么一个胆小鬼呢!” 我一听不由不干了,强扭着头跳出来:“你才胆小鬼!” 老头横了我一眼,然后没好气的看着那人道,“你这老不死的,一来就吓唬小辈,你可是越来越长出息了呀!” 就在这是,忽然一个稚嫩的孩童声音道:“师父,俺饿!” 就在这是,那怪人不由哼了一声,“你不刚吃了吗,嘴上油都没擦呢,何况既然到了老道的地盘,咋的都不会饿着咱俩的!”那孩童恩了一声,在不多说。 我近前一看,他娘的,原来掉下来的不是那怪物的另一个脑袋,而是一个比我低一个头的小和尚,我感觉我脸上的肉不由一阵抽动,这,你娘的,是你个小鬼头下了我一跳,我就说嘛,这世界上哪有长两个脑袋的怪物。 我此时不由好奇,细细看了两人一番,赫然是两个和尚,只是年纪大的那个长的有点高大,全身一身破布褡衣,小的也是一大块布包裹着身子,而我瞧着那小和尚也有点想笑,这小家伙,肉肉的,感觉还蛮好玩的,我不由逗了逗他圆鼓鼓的脑袋,小和尚只是朝着我傻笑。 “一水。”师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边说边进了道观,老道便让我给老和尚泡茶,娘的,又拿我当使唤丫头,不过既然来人了,我肯定得好好表现。 等我上了茶,老道给我介绍道:“这位是酒肉和尚,这位是老和尚的徒弟哪个叫啥来着?”介绍到此处,老头不由转头看着老和尚。 “你娘的,老子喝酒怎么能没有花生米,当然叫花生了,你这老家伙咋这么没记性,我那些花生你白吃了呀!”老和尚喝了一口茶骂着老头说道。我不由讶然,哪有师父给自己徒弟这样起名字的,下酒的花生,真你娘的有才气了点吧! “得得得,花生,你瞧我我这记性。”老头一拍脑袋道,“一水,你就叫这老家伙师父吧,怎么说也和你师父我的小弟,花生这小娃吗,自然比你小,也就当你小弟吧!” “你个老家伙,谁是谁小弟了!”老和尚不干了。 “娘的,你说老子这儿藏得那坛三十年的女儿红该咋处理呢?”老头看着暴跳的老和尚,摸着胡须轻叹一声。 “你又骗和尚我?”老和尚紧盯着老头的眼睛,语带嘲笑。 “你不会用你那狗鼻子闻闻呀!”老头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和尚。 “啧啧,果然,果然,赵老哥,你看和尚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也总该要接风洗尘一下吧,咋样,给和尚我拿出来,解一下渴,你说,从蜀中到这儿,路途遥远,现在我这酒虫也有点作怪。”老和尚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道。 “你是小弟,你徒弟以后也是我徒弟小弟!”老头扭过头说道。 “那是,那是,怎么说你也比和尚我长几岁,小弟就小弟。你娘的,快把你那酒取出来咱们痛饮一番。” 我听这口气,你娘的,这不跟老头一个口气吗?而且,这和尚也太没点底线了吧,一坛酒就打发了? 老头到后堂一会儿便抱出一坛酒来,我就奇怪了,这么久,我咋就不知道后面藏有酒的。 而且老头手里更是端着一只烧鸡呀,那可是昨儿刚从巧儿她娘哪儿拿上来的,今天的午饭呀,再看着老和尚小和尚一人撕了一条鸡腿,眨眼间吃的满嘴滴油,我感觉我的心在滴血。 “师父,我也要喝酒。”小和尚便啃着鸡腿,便含糊的说着。 老头看着老和尚,冷笑道:“你这老家伙,自己吃肉喝酒也就算了,把你徒弟也带坏了,以后等你见了你家佛爷,看咋交代。” “我呸,你个老东西,懂啥子,你没听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所谓见诸法如空相,则见如来,你个不懂了吧!”说完一碗酒下肚,对着老头就是一口酒气喷过。 “臭,真臭,臭不可闻。”老头喝了一口酒,嘟囔着。 …… 得,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俩完全是一对老冤家,而这个时候,盘子里面那么大的一直烧鸡已经所剩无几,只见老和尚撕下一块肉递给我:“乖侄子,来,也吃点肉,开开荤。” 总算记起老子了,我不由害羞的接过,说:“谢谢师叔。” 老和尚喝着酒,摆摆手道:“谢啥,谢啥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听着这话感动呀,这话可比老头那话太像人话了,不过当我看着手中的肉,我脸色不由变了。 娘的,你们吃完也就算了,给老子留个鸡屁股,这人道吗? 我踌躇着是不是要吃了,不过那小和尚也真够意思,看了看盘子,再看了看我手,然后伸过来一双油腻腻的兽爪,抓住我手中的肉,笑呵呵的说道:“大哥,这肉你不吃给我吃吧!” 出手不打笑脸人呀,看着小家伙肥嘟嘟,翻着有光的腮帮子,我就忍了,只好陪笑说:“你吃,你吃,我不饿。” 那小家伙果然不谦虚,接过去咕咚一声就塞进嘴里,鼓着个腮帮子,咯嘣咯嘣的嚼了几下,就给吞进肚子里去了。 我不由一阵颓然,师父这遇到的啥子人吗,最后一块肉都不放过。 酒醉肉饱之后,俩人却是聊开了,我也知道,这酒肉和尚为啥来找老头子了。 原来不久前酒肉和尚带着弟子游方化斋,在巴山一带经过,晚上无处栖身,便进入一户人家,但是那户人家似乎已经死去很久,家具之上尘土都落了一层。本来师徒两人打算栖居一晚上,第二天回转蜀中,却不料晚上老和尚却是梦到此中有一孤魂逗留,难以往生超脱,和尚本来是出家之人,看那孤魂甚是可怜,便好心做了一场法事超度了。 不过当晚老和尚却是梦到那人得一解脱,并且托梦与他,说他叫做傅林山,乃是此地居民,只因有所牵绊,祖上遗训,难以超脱,而今得到和尚超度,很是感谢,便告诉和尚家中厅堂有一物让和尚取了,算是报恩,说完便走了。 和尚本来是出家之人,对这些身外之物了无牵挂,不过那人说的恳切,和尚便决定取了。 只是和尚取了那物件,却是不由心中犯难,而且隐隐觉得不妥,这才便翻转至龙山一带,来找老头。 第二十一章 天机卷 第二十一章 天机卷 和尚边大碗喝着酒,边从怀里取出一个物件,赫然一本书卷。 “阴阳洞经。天机卷?”老头拿着书卷喃喃道,“其上文字也很奇怪,有点象古篆文,但是又有所不同,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吗。” “恩,这书卷似乎不是寻常之物,似乎乃是什么动物的兽皮做成一般。阴阳洞经,难道和那阴阳密教有所关联不成?当日那老头说道,九处阴蛊封地,阴阳密卷,闹到说的便是此物?”老头站起身,自语道。 “说啥子鸟玩意?”和尚不由恼怒道。 老头便把前些日子我们所遇之事说了一番,后来更说本来打算找你这酒肉和尚,怎么说你也是藏传佛教的,不过当老头提起此话,老和尚立马变脸了。 “我说臭道士,以后再提这事,老子跟你绝交。”老和尚黑着一张脸怒视着老头。 “得得得,老子不提了,老子是想说,你学识渊博,怎么着也比我强点,本来以为你会知道这文字的来历。” “知道个鸟,你看这字,像古篆文又不像,像古藏文也不像,他娘的,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造的字,不过这封面上的字根据字形,可以肯定绝对是古篆文,不过和尚我怀疑,这封面上的字和第一页的也许是后人仿照其上加上去的。”老和尚边喝着酒边嘟囔着。 “不过我就好奇了,你所说的那处所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和尚我却是想去看一遭。”和尚喝完了最后一碗酒,打了个饱嗝嘿然说道。 “那处所在可不是好玩的,如果不是被我封杀了四道煞气,恐怕?而且我怀疑那下面可是有树人和拘魂咒的存在。”老头皱着眉头说道。 “有和尚我在,怕个鸟,我说老小子,你越老越胆小了呀,去不去,一句话。”老和尚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 “既然你老家伙发话了,老道不去不是自损气势,娘的,去就去,怕他娘的,何况老道已经封杀了四道煞气,却也不怕。不过今日你们刚来,便休息一晚,明早咱们去那处所在。”老道这会应该算是豪气干云吧,说的那叫个酣畅淋漓。 第二天天还未亮,我们便动身了。 老头本来不想带我去,但是在老和尚的一番说教之下,再加上我深情并茂的讲述了利害关系之后,最终还是答应了带我去。 好好整理了一番,我们便出发了,当我们到了赵云清坟堆的哪儿,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老和尚到了此地,不由低宣一声佛号,嘴中喃喃道:“此地好重的怨气。” 师父冷哼了一声,道:“肯定,数百冤魂被困其下,难以解脱,没怨气那才奇怪呢。不过那赵老头往生之前说,在此地附近有个墓碑,却是不知何处。” “我感觉怨气的气味是从前面传来的,再往前走走也许便就到了。”老和尚吸了几口气,说道。 “我倒是忘了,你这老酒鬼的狗鼻子可是很灵的。”老道不由笑道。 “你娘的,你这是骂和尚我呢还是夸我呢?”老和尚瞪着老头,气哼哼的说着。 “你说老道我什么时候骂过你吗,一般情况下都是夸你吗。”两人边吵边想着前面走去,果然行不多时,只见一块墓碑。 不过说这是块石碑也不错,更准确的说,应该算是一道石门吧。 因为这块石碑刚好镶嵌在后面的石山上面,门上刻满了“十”字形的斜叉,而在石门的两边更是刻满了两行字,只是这字即便是两个老东西都不认识,看的一愣一愣的。 “啥意思?” “啥意思?” 两老头大眼瞪小眼。 “不过我晓得,那两行字肯定是啥子诅咒啥的,你看,尽管上面的红色依然淡去,但是却还是有迹可循的。”老头看着老和尚指着两行字说道。 “你晓得个鸟。”老和尚嘀咕着骂了老道一句。 “那咱们进去看看。”老道瞅着和尚问道。 “肯定进去,都到这儿了,不进去来看风景呀!这也没啥子看的,还没佛爷哪儿好看。”老和尚哼唧哼唧的说道。 老头使劲一推,只听那石碑发出一阵咯吱吱的怪响,后面却是出现了一个幽黑的洞穴,而这洞穴一出现,一股刺骨的寒风却是从其中吹出,吹的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而那花生小和尚也就惨了,憋着个脸,低声说道:“师父,好冷。” “你娘的,给老子长点出息行不,冷啥子,这么热,老子都想脱光衣服进去。” 我听得只想笑,这老家伙,跟我那宝贝师父一样,都是好面子的人。 老头看了一眼洞穴,然后从褡裢里面取出几张符纸给我们三个,不过老和尚不要,还冷飕飕的说道:“老子一身佛法护持,要你个鸟的扯淡符,我这弟子道士可以给一张。” “不要拉倒。”老道冷哼一声,把两张符纸给了我和小花生,然后说道:“这是上清神霄玉清真雷符,你们放在身上,雷乃至阳之气,一般邪物万难相侵。” 说完瞅着老和尚道:“大师请吧!” 边说边点燃手中的神龛,率先进入。 看着俩人进去,我也赶紧拉着花生的手,往进钻。 说来也奇怪,这通道黑的厉害,一进入就好像进入了无边地狱一般,洞口的光线丝毫都难以进入。而这通道更是一条倾斜而下,上面有一道道的阶梯。 而随着进入,老道接着神龛发出的微光却是打量着四周,不由奇道:“老和尚,你看,这石壁上面似乎有浮雕。” 老和尚凑上去一看,也不由皱眉道:“不错,这线条简单明了,寥寥数笔,似乎勾画出一副图案。” 我听着好奇,也凑了过去,果真如是。 尽管线条凌乱,但是又长又短,有粗有细,仔细一看,而且刻画的很深。 看了一眼,我们继续向前走,而洞里面越来越黑,这种黑是粘稠的黑,仿佛能将神龛的光线吞食。 我们走走停停,而没走一段便会发现洞壁上刻着一副浮雕,而且由最开始的简略几笔,到后来,笔法也变得细腻繁杂,而根据俩老家伙的判断,这上面的图案好像实在讲述一个部落或者国家的生活,劳动,祭奠,甚或是记载着其历史。 不过这并没什么,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却是沿途不时脚下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响,老头低头一看,脚下莫不是一摞摞的白骨,有颅骨,椎骨,只看得我头皮发麻。 “阿弥陀佛!” “无量寿尊!” 两人皱了皱眉,不由低声喧道。 “听那赵氏老头说当时的情景,应该有树人才对,但是咱们走了这么半天,却是什么都遇到,却是奇怪。”老头疑惑不解道。 “说不定是和尚我来,怕了咱家。”老和尚拍着肚皮说道。 “怕你个鸟。”老道不屑的冷哼道。 两人正吵嚷这,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声,这叫声尖利而凄惨,让人心中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师父,俺怕怕。”花生摸着自己的脑袋,低声说道。 不过老和尚横了那家伙一眼,那货便闭嘴了,然后狠狠的拽着我,你说拽什么地方不好,抓着我的屁股,而且力道那么大,好疼,疼的我眼泪都会掉出来了,不过为了老头的面子,我忍了。 而老道却是低声说了声:“你们小心点。” 说完便率先提着神龛向着声音来处而去,我们也紧跟其后,虽说见惯了鬼,但是黑漆漆的这种地方,还是让我有点两腿打颤。 第二十二章 地宫 第二十二章 地宫 我们紧跟着老头,向着声音来处追去,但是,那尖叫突然之间嘎然而止,除了四周一片黑暗之外,便是那微弱的神龛发出的柔光。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也许更长,在这黑暗中,时间感觉过的特别漫长,而这洞穴的空间也逐渐越来越大,刚开始勉强可以进一个人,而现在,即便是我们五个横着走,似乎都绰绰有余。 不过随着往前行进,石壁之上的浮雕却也是越来越华丽,复杂。 走着走着,石阶似乎没了,换来的却是一段平坦的路,只是,满地皆是白骨,就像打翻了一篮子核桃,颅骨,手骨滚落的到处皆是。 那洞壁之上布满一种类似植物根系的东西,柔软却坚韧,只有玉米穗粗细,缠绕交织在一起,将洞穴内壁完全的覆盖,老头伸手拉扯,尽然找不到这些根系的头,好似从石壁中长出来的,在微弱的光照下,照的根系的影子长而药业,像幽灵一般不住扭动。 眼前的一切显得异常诡异,良久,老头发出询问:“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没有人回答,这一刻,洞穴内静的出奇。 我们四个继续往前走,没走多久,这条通道却是倾斜着向上而去,我们翻越尸山,落脚处,总要发出令人心惊的骨头的摩擦声。 只是走着走着,我们却是被尽头所在宛如幽冥之门的巨大宫门前被彻底震惊,那雕刻着一张恶兽的巨口宛如要吞噬掉黑暗一般,无不展示出他的邪恶和戾气。而在那墙壁四周更是雕刻着满墙的飞天,夜叉,还有神佛。 在门前震慑许久,老和尚呸道:“他娘的,这什么鬼地方,走,进去瞧瞧。” 这些尸骨在门口堆积最多,由们向内,又是一条长长的斜坡。 老头低声喧了一声无量寿尊,略带悲哀的说道:“看来到处此处莫不是地下宫殿,而且似乎经历过异常凶残残杀,也许这些人是从这这门中走出,但是却也是难逃一死的厄运。” 当我们继续前行一段之后,只见十八根数人荷包大石柱就像十八个巨人直插云霄,耸天入云的藐视众生,而在那十八根石柱的末端却是一个偌大的祭坛,上面的似乎依然发出幽幽的光芒,就是这光芒,把整个大殿照耀的一层猩绿。 而在这些石柱中间,却是一个偌大的水池,水池中央,有一颗大树,也许这样形容还不够,因为那树即便是六七个成年人合抱恐怕都难以围成一圈。 只是这一切并不算什么,惊奇的那垂下的树枝拖着四口棺材,而这棺材大的出奇,比平时我们见到的大的多了,最起码是平时三倍有余。 老头盯着那棺材看了半天,对着老和尚说道:“和尚,你看那棺材,大也就不用说了,奇怪的是,你看到没,那棺材上密密麻麻的血色符咒,那种符咒我这么大都未见未闻过。” 老和尚也喃喃道:“不错,你细看,那棺材尽管和平时所见差不多,但是你细细瞧瞧,那棺材之上藤蔓组成了一副图形。” “这?”老头大骇道,“这不是你们佛家的降三世明王,军荼利明王,大威德铭文,还有金刚夜叉明王吗?只是五大明王?为何偏偏缺少了不动明王?” “是呀,这个我也不清楚。”老和尚两眼直戳戳的盯着那四具棺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听不懂两人说的啥子,不由问老头:“啥子事五大明王呀?是干嘛用的。” 老头刚打算骂我,老和尚便说道:“小子,不知道了吧,我可比你那师傅博学多识多了,俺告诉你呀,这五大明王又作五大尊、五忿怒、五部忿怒。即不动明王、降三世明王、军荼利明王、大威德明王与金刚夜叉明王。此五尊乃九识所变,系五佛为降伏内外魔障所变现之教令轮身。金刚手曰:一切意相不同,或为顺,或为逆。是故如来现慈悲之身,随而作利益,解曰:诸佛之大悲,为愍众生故。即于顺者以顺应之,若于逆者则以逆制之。一佛住于忿怒三昧时,十方诸佛同入于忿怒三昧。毗庐遮那于无相中示现明王时,诸佛菩萨不更现忿怒之身乎?故四方之如来现教令之身,降伏众魔也。然本誓各有不同,且常不随逐于行者。或降三世菩萨降伏天魔或三世之贪嗔痴,或军荼利降伏毗那耶迦之常随魔及人魔,或焰摩德迦降伏龙魔及诸怨敌,或金刚夜叉调伏众魔及无智者。不动明王,恒随行者,若天、若毗那夜迦、若鬼等所作之障碍,一时消灭。’小子,懂没?”说完拍着我的脑袋问我。 我摇摇头说:“不懂。” 老头可容不得我在外人面前丢人,听我这样说不由就来气了,骂我道:“你个朽木疙瘩,五大明王就是五个神仙,现在懂没懂。” 我哦了一声,说道:“懂了,五个神仙。” 老头挑衅的看了一眼老和尚,只气的老和尚呀呀乱叫,不过好半天没见花生了,老和尚不由问道:“我家宝贝花生呢。” 我这是也觉得奇怪,那小光头一直抓着我屁股生疼,这会儿怪不得没感觉,是呀,这小光头跑哪儿去了? 我回身向着四周望了半天,哪有花生的身影呀。 老和尚这下可不干了,圆睁个牛眼,气哼哼的吼道:“你个老不死的,你那符箓不是吹的很牛逼吗?我徒弟呢。” 就在两人嚷嚷的时候,我四处打量着,突然发现,在祭坛显出做个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因为那祭坛高出这水池许多,所以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我看见那光头,首先想到的便是花生。 “花生,花生在哪儿呢。”我手指着祭坛喊道。 两人立马停止了叫嚷,顺着我所指望去。 “花生,我的花生。”老和尚说完就要向着祭坛跑去,但是被老道扯住了衣袖。 “你个老不死的,想干嘛?”老和尚怒吼道。 “你看,好像不对劲。”老头低声说道。 此刻我也感觉出不对劲了,在哪绿光的照射下,祭坛上的光头显得异常的诡异,与此同时,一张脸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那不是花生是谁呀。 我们三个赶紧冲上祭坛,不过当我们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是惊呆了。 只见花生坐在祭坛上,双手抓着一把腐烂的肉,正在往嘴里塞着,脸上沾满了血丝,他看到我们,对着我们裂开嘴巴笑着,笑的很渗人,随着笑意,暗黑色的粘稠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我不由踉跄后退了数步,紧紧抓住老头的衣服,我也尽量压住呕吐的冲动,但是还是没忍住,蹲在原地大吐特吐。 “你这龟儿子,你他娘的搞么子?”老和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大怒,一巴掌拍过去,我看老和尚那劲道,感觉一巴掌绝对可以把花生抽出个十万八千里,但是诡异的是,花生一动不动的坐在祭坛上,纹丝不动,腮帮蠕动着,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你先别动?让我看看。” 老头止住了老和尚,然后从褡裢里取出一张符纸,烧尽之后,在双眼上食指无名指并拢摸过,然后却是向着四周扫了一圈,特别的在小和尚身上打量了一番。 “怪不得,哼!”老道厉吼一声,却是手结地雷诀,向着小和尚额头印去。 “难道有鬼?”我心下惊奇,不过我就纳闷了,我这眼睛,有时候看的见鬼物,有时候看不见,也不知道咋回事。不过我记得老头说过,只要我运用内经图的法门,便可以看的见一切邪祟。想到此处,我便运起法门,意念集中在双眼,向着花生身上看去。 这一看却是让我大吃一惊,只见花生左右分别坐着一个小孩子,一男一女,光溜溜的一丝不挂,看年纪也就四五岁。 说他们是小孩,却也不然,因为,这两孩子头顶和平常人不一样,却是一张平板,宛如被削掉了脑壳一般。 而此刻,这两个小孩正笑嘻嘻的抓着花生的手,裂开的嘴巴上下各有两个虎牙,只包裹着下巴,眼神之中满是凶戾,这哪是正常人家的小孩子呀。 此刻老道手中的地雷诀依然按上了花生的脑袋,在按上去的同时,我看到两个小鬼立马裂开嘴抱着哭了起来。 哇塞,鬼也会哭。 不过此刻,花生却是茫然的看着我们,然后看了一下身下,连爬带滚的下了祭坛,哇哇的呕吐着,小和尚一过来,老和尚便噼里啪啦的一顿,然后黑着脸怒道:“你个小秃驴,乱跑什么。” 我听得只想笑,不过看着眼前的情景,我哪有心思笑呀。 而且,此刻那俩小鬼头哭着哭着,便裂开一张嘴,一张脸扭曲着朝着老头哇哇大叫。 “哎吆,你们还会凶人呀!”老头舞动着手中的木剑,与此同时,从褡裢取出辟邪铃,口中说道,“我看尔等乃是受了拘魂咒影响,勾留此地,作恶千魂,今日便送你们一遭,早点轮回去吧!” 说完摇着铜铃绕着祭坛影子转了三圈,口中念着:“颁降太上拔亡生天勒敕,勒拔亡人生前罪孽。” 这叫脱罪,让这人死后推理生前的过失,接触平日所积攒的罪恶,不把深浅的旧账带入轮回,具体的便是说的三灾四煞,五虚六耗,七伤八难,九厄十缠诸多等等。 说完从口袋里取出七枚铜钱,半块糯米糕,捏碎洒在地上,“叮当”一声,铜钱落地,站在糯米之上,老道口中念叨:“金钱落地解冤节,流年月障皆可抛!” “轰”的一声,手中符纸瞬间燃烧起来,不等落地,桃木剑一挑,带着还未烧完的符纸在哪俩头顶转了一个圈方才烧尽。 同时,老头手中的木剑噌的一声立在他的身前,然后老头手中捏着法诀,口中念着咒语:“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戗殊刀殺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这咒语赫然是救苦往生神咒,说完,法诀所指,口中对着那俩小孩念叨:“早去轮回,去吧!” 接着那俩小孩子的身影越来越薄,直到消失不见。 不过当老道做完这一切的同时,小和尚花生却是蹲在那儿,不停地呕吐者,谁也没注意到这一幕,而当我去扶花生的时候,我惊呆了,不由啊的一声尖叫。 老和尚和老道两个听到我的尖叫,不由低头顺着我手指看去,一看之下,两人也不由皱起眉头。 因为小和尚花生这一会一直在吐,但是吐得却是血,满嘴血污,好像吐不完一般,而这血污形成了一条小溪,扭扭曲曲的向着那大殿中心的水池流去。 “不好!”几乎是同时,老头和老和尚大喊一声,但是,就在此时“滴答”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入我们耳朵,宛如珍珠落在玉盘的声音一般,清脆,好听极了。 只是,在这声响之后,原本悬挂着四口棺材的巨树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而头顶上不断有碎石跌落,眼前突兀的一幕,顿时惊得我目瞪口呆。 “快上祭坛!”现在除了祭坛所在没有任何动荡,整个大殿其他所在都是剧烈的晃动,我听到老头这样喊道,立马拉着小和尚向着祭坛奔去。 第二十三章 陵寝 第二十三章 陵寝 当我们踉跄的爬上祭坛,随着那一声声闷吼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还是满满的一池子水,现在已经没有了。露出的却是满池子的白骨,四口巨棺更是轰隆声响中落在池底,带起满天骨灰。 而在白骨堆上,似乎其下一座镂空的城堡出现在了我们眼前,那些房间还有房间之间的圆棍状石阶梯,全是连成一体,宛如将偌大的一个池子是一块完整的岩石吊车出来的,说句实话,不应该是雕刻,应该是开凿。 仔细看之下,那些没有顶盖的房屋内部,似乎也不该叫房屋,叫做一个个大池塘或许更贴切,因为这些房屋全是卵圆形的,或呈卵圆形,或成桶状,或成碗状,或者是蛹状,还有就是盘旋的,这些桶,蛹,盘,碗鳞次栉比的摞在一起,让着迥异的建筑显得更加奇怪了。 “这是什么地方?”老道张着嘴半天蹦出一句话。 “不知道。但是龙山之下,怎么会有这样一处存在?”老和尚也是被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走,咱们进去看看。” 老道先发话了,既然来了,总要进去看看。 当我们跨上通往这些房间的楼道,血液都开始沸腾了,这些完全悬空的楼道,就好像通往某个神秘尊叫的祭坛,而我们却是好像这祭品一般。 当我们跨入每个房间,其中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小的血池,里面的额许多设置造型我们从未见过,房间里过着飕飕的冷气,按理说这样的封闭空间不应该有风才对,唯一的皆是就是那些千年的亡灵还禁锢在这个小小的房间,永世不化的怨念让他们化作厉风,呼啸着将血腥带给每一个走进这里的人,那些房间血池堆积的厚厚的一层血印告诉我们每一个人,他们饮了多少鲜血才能堆积至今天的厚度。 当我们走到最后的出口,却是一座更大的血池,不过在这血池旁边,却是一尊残像矗立在那儿。 这尊不知道是说为佛像还是魔神为好,只见三目十二臂,骷髅为璎珞,前两手交叉我这杵铃,下来两手,一手持杵,一手持颅;还有两只手,一手持人头,一手握细长的法器;还有两只手一手拍着小鼓,一手完全是一把通红的血链;最后两手一张人皮。一直骷髅手骨搭在残像上,呈拜服状,好像是临死时想将这尊残像拥抱入怀,那白森森的下颌和满口牙齿似乎还在微笑,一种满足的微笑。 “这究竟是哪儿?”老头半响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是陵寝,这竟然是陵寝!”老和尚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因为最后整个血池,比先前尽管大,但是此处明显更像一个大厅,边壁上无数巨大的神像,如兵佣般整齐的围了一圈,四周都是巨大的回话,而且是写实回话,有统兵,狩猎,祭祀,更令人激动地是,画像的下面,是一排排整齐的文字,而这文字竟然和阴阳洞经一模一样,大概一数却是有数千字。 而在血池最重要却是一尊青铜棺,和外面所见一般大小,只是,这上面除了那密密麻麻的血色符咒之外,棺材前面却是印着一个硕大的阴阳鱼。 而这阴阳鱼不同于太极八卦,另有名称称作河图或者太极阴阳图甚或者丹道逆生图,传说出现在先天八卦之前不知道若干年。 再说,这青铜器是什么,一般都是出现在上古之时的东西,不过奇怪的便是,尽管这青铜棺锈迹斑驳,但是上面的符文却是猩红的耀眼。 而此刻我呆在此地也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心灵悸动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就在这是,忽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仔细一听,尽然是来自于那棺木。 “念死无常,则于世事而收其心。由观苦海轮回过失,则于轮回而收其心。观大慈悲二菩提心,则于小乘而收其心。念诸法空,则一切有体执着而收其心。灯微须避外难风。光盛焚烧山泽时,风不能碍返资助。具持禁戒无慢心,是故临终无散乱。不恼他心无忻求,是故临终无散乱。应观真理及大悲,悲空不二菩提心。”老和尚嘴中念着,手中与此同时结出一个手印。 而老道右手持剑,却是缓缓的向着那青铜棺走去,离那棺木一米左右,那“咚咚咚”的敲击声此刻更显得频繁。 小和尚此刻更是狠狠地捏着我的屁股,疼的我龇牙咧嘴,但是也许是这种疼,让我心里的害怕也少了许多。我俩只是死死的盯着向着棺木走去的两人。 与此同时,老和尚一步跨出,大手印却是狠狠地印在了棺木之上,老和尚这一印诀按下,棺木立马为之一震,那咚咚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而老道也从褡裢之中取出四张符箓分别贴在棺木四角。 就在这个时候,花生喊着指头死死的盯着前方,疑惑的说:“水哥哥,我看到一个红色的我进了那棺材。” 我听得心头大惊,这是怎么回事,赶紧把花生生生的搬转过来,正对着我,我只见过花生此刻双眼迷离涣散,我看到这一幕,知道肯定这货丢了三魂中的一魂,所谓三魂七魄,前面已经说过,三魂就是中的一魂名为胎光,是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二魂叫做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三魂叫做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而这三魂聚集在一起,是呈现红色的,人形的样子。 花生说完话后,便身体软绵绵的倒下,我不由大急,赶紧朝着老道老和尚喊道:“师父,师叔,花生丢魂了。” 俩老头赶紧奔到我身边,看了一眼昏迷的花生,问我怎么回事,我只好吧刚才花生说的话告诉俩人。 老头盯着老和尚看了一眼,说道:“看来花生这娃是失魂了。只是他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自己走进棺材,这却是奇怪了,刚才咱们毫无感应,怎么会有鬼魂走入棺材呢,而这红色代表着的是她的三魂全部离体,离体之后肯定是活不了的,但是我却是感觉这娃子气息还是有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和尚愁眉不展,“我这徒弟咋就这么苦命呢?” “应该刚才因为吐得缘故,花生体弱神虚,也许让什么阴物有了可趁之机,你想想,如果有人突然看到自己走进了棺材,会有什么感觉。” “恩,这也有可能,只是,此地诡异的紧,我们来到此地,一直静的出奇,所谓万事过极则是妖,此地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你是说这棺木?”老道突然望向了那青铜棺。“不过,你看,此棺木之下尽管是血池,但是其中不时有颅骨飘起,我想这血池之中肯定有鬼,或者有什么脏东西。” 两人正说话,那血池之中却是开始冒出一个两个的幽蓝浮点,越来越多,越聚越多。逐渐的这些旅店向着那口青铜棺聚集,没一会儿,整个棺材已经被蓝色覆盖,把那口原本充满死气的青铜管点缀的一片幽兰,竟像是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一般,说不出的诡异。 我们三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鬼火?”我首先想的便是这玩意,因为我从前见过,不过比起眼前的阵势却是逊色多了。 奇怪的是,老头的符咒在哪鬼火不断地聚集之下,慢慢的燃烧了起来,而老和尚的那手印却是透过那幽兰色散出金灿灿的金光。 “和尚,我看这些鬼玩意似乎便是为了解除咱俩的封印,看来麻烦了。”老头轻哼道。 “恩,我也感觉这些鬼玩意好像受到召唤一般,你看,尽管你的符咒还没有完全散去,但是光华却是越来越淡,而我那大手印也是。” “恩,应该是那青铜棺之中的那鬼东西,却是不知道是何物。看来要想找回花生失去的魂魄,先要解决掉这些鬼玩意。”老头赞同的说道。 “好,我先做场法事,看能否超度得了这些鬼物,如果不行,你便灭了这些鬼东西。” 老和尚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木鱼,然后捏在手中,边敲边念着:尔时世尊。告无垢生天帝释曰。汝等当知。有菩萨摩诃萨名曰地藏。已于无量无数大劫。五浊恶时无佛世界成熟有情。今与八十百千那庾多频跋罗菩萨俱为欲来此礼敬亲近供养我故。观大集会生随喜故。并诸眷属作声闻像将来至此。以神通力现是变化。是地藏菩萨摩诃萨。有无量无数不可思议殊胜功德之所庄严。一切世间声闻独觉所不能测。此大菩萨。是诸微妙功德伏藏…… 随着老和尚的木鱼声,那围绕着青铜棺的幽蓝鬼火向着老和尚聚集而来,却是围着老和尚一圈,映着老和尚一身幽蓝,宛如幽冥阎罗。 不过老和尚无视这一切,依然敲着木鱼,口中喃喃念经,满脸皆是慈悲之色,看的我很怀疑,这还是那个猥琐的酒肉和尚吗? 第二十四章 迦楼罗 第二十四章 迦楼罗 我听老道讲,老和尚念得乃是地藏十轮经中的度化经文。 须知地藏表大愿,地藏王菩萨曾发宏愿:“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而且地藏菩萨是佛教四大菩萨之一,与大智文殊菩萨、大悲观音菩萨、大行普贤菩萨合称为四大菩萨。据《地藏本愿经》记载其受释迦牟尼佛嘱咐,在释迦牟尼佛已灭度,弥勒佛未生之前,要尽度六道众生,拯救诸苦。释迦牟尼佛赞叹地藏菩萨说:“地藏地藏。汝之神力,不可思议。汝之慈悲,不可思议。汝之智慧,不可思议。汝之辩才,不可思议。正使十方诸佛。赞叹宣说,汝之不思议事,千万劫中,不能得尽”。《地藏十轮经》谓其“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故尊号为“大愿地藏王菩萨”。《本愿经》有言临命终时,闻地藏菩萨名一声,历耳根者,是诸众生永不历三恶道苦。更是以大悲愿力,发愿救度一切众生,虽然功德智慧与佛齐等,而不现佛身,始终现菩萨身,于十方世界,修行度脱众生。 诺大的殿堂之中,此刻除了木鱼声,便是经文的声音,念到后来,老和尚把木鱼放在前方,左手结慈悲印,右手不断地敲击着木鱼,声音越来越大,后来整个房间宛如都被这佛印所充斥。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智慧音里,吉祥云中。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本尊地藏菩萨摩诃萨。” “南无地藏菩萨摩诃萨。” 随着这一声宛如狮子吼音一般的巨吼,原本依附在和尚身边的鬼火又开始再次三开,纷纷在空中盘旋起来,几遍之后,整个空间里密密麻麻的衣角不满,映的四周一片幽蓝,这等景象无不让人觉得鬼气森森,煞气冲天,原本温度不高的此地此刻显得更加的阴冷。我只感觉冷哼簌簌的从额头流下,流进眼睛,但是我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一幕。 “南无地藏菩萨摩诃萨。” “南无地藏菩萨摩诃萨。” “南无地藏菩萨摩诃萨。” 三声过后,和尚双手结弥陀定印,此印诀亦名“妙观察智定印”,略称“定印”。是阿弥陀佛入定之印相。两掌仰置脐下,右手叠于左手上,两大拇指相触。为通用的入定手印,也是往生咒手印,亦称“法界定印”。口中换了句经文: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 随着经文结束,那些鬼火逐渐凝聚自爱了一起,伴随着老和尚的“去!”只见那些鬼火开始新的变化,随着队形的不断翻腾,慢慢竟然一条鸟的形状。 “迦楼罗?”和尚满脸慈悲,但是此刻也显示出内心的激动。 迦楼罗在我国又被称为妙翅鸟,或译金翅鸟,又名大鹏金翅鸟,传说住在须弥山北方的大铁树间。据佛经中说:此鸟两翼伸开的距离为三百六十万里。当它要吃龙时,用它的大翅膀,一拨海水,就可将水分开,见到海底,看见龙宫,即抓龙吃,吃龙如人吃面一样。 大鹏金翅鸟,最喜欢吃龙,由于龙身很长,它们吃起来,如世人吃面一样,所以龙类众生,常受生命威胁之苦,亦即最怕大鹏金翅鸟。 有一次,佛在大海边修定静坐,龙又遇到金翅鸟的威胁,特到佛的面前来求救,以期解脱金翅鸟的攫食之难。佛陀慈悲,即将所著的袈裟,分一些给龙王,要他将袈裟撕成一条一条的,披在龙子龙孙的身上,就可免金翅鸟的捉食之难,因为金翅鸟看到佛的袈裟,就不敢再去吃龙,而保护了诸龙的生命安全。 佛以袈裟救龙,致使金翅鸟得不到饮食,于是走来佛前对佛说:你老救龙,龙得救了不错,可是我肚子饿,没东西吃,将要饿死,难道你佛见死不救?佛陀开示它说:你如发心归依三宝,持不杀戒,以后不再吃龙,我当今佛弟子,在供佛受食时,用米或粥七粒出生,以布施你及旷野鬼神和罗刹鬼子母等,使你们得到资生的生活,不再感受饥饿之苦!所以佛教的出生,是有其重要意义的,不是虚应故事的。在出生时,应念出生偈曰:“大鹏金翅鸟,旷野鬼神众,罗刹鬼子母,甘露悉充满”!迦楼罗头上有颗如意宝珠,如果谁得到了,要什么就有什么了,迦楼罗有时从口中吐出火焰,所以又名迦楼罗炎。 而另有传说,迦楼罗痛恨佛祖救龙,故而吞噬了佛,后佛头剖腹而出,奉大鹏为佛母。 在藏传密宗的体系中,迦楼罗是五方佛中北方羯摩不空成就佛的坐骑,人面鸟身,寓意法王摄引一切,无不归附者。 而此刻出现的却是人面鸟身的形象,嘴如鹰喙,绿色,面呈忿怒形,露牙齿。肚脐以下是鹰的形象。身后一对幽蓝的翅膀,向外展开,尾巴下垂,散开。 那巨大的脸孔随着身后翅膀的舞动之下径直对着老和尚,满脸愤怒相,不时发出愤怒的嘶鸣。 “迦楼罗,又是慈航真人的化身,不知道这些鬼物为何现身如此模样。”老道喃喃自语道。 “和尚,我看此物不善,要不老道我灭了这鬼玩意。”说道此处,老道手捏法诀,两手掐寅,五指藏甲,赫然是天雷诀。同时嘴中更是念道,“五雷神咒,无上玉清王,统天三十六,九天普化中,化形十方界……” 不过脸色沉重的和尚却是突然发话了:“你且慢动手,既然和尚我动了超度之心,万不可再行魂飞魄散之事,虽然我没有佛祖割肉喂鹰的大慈悲,但是这些许孤魂野鬼却也度的。”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妙义。”酒肉和尚双手和什,对着那迦楼罗微微点了一下头。 这首偈语出自《华严经》,可以说是充分地表达了轮回迷途的众生有幸见闻佛法时的欢喜。数百年来虽有许多人曾经试图修改其中的文字,但都不比原作,可见这首诗偈之精妙。颂流传至今,并成为众多修行人颂经之前必不可少的发愿文。千百年后的今天,大凡佛教寺院,每天在未诵经文以前,都要先念这四句“开经偈”。 迦楼罗满脸兴奋的看着酒肉和尚,张开那硕大的鸟嘴,一口却是吞了酒肉和尚。 我看的心惊,不由大叫道:“师父,那鸟儿把和尚活吞了。” “别大惊小怪,我想老家伙这样做,肯定有用意。”老道此刻站在远方,紧紧盯着那鸟儿。 就在此时,只见那大鹏在原地翻滚起落,带起满屋子的狂风,只吹的血池血液沸腾,殿内枯骨翻滚,乱石飞舞。 赫然之间只见那大鹏腹部却是出现了一道金光,随着这金光,赫然一个和尚从其中走出。 不过奇怪的是,随着老和尚走出,只见脚下却是涌现出幽蓝色的莲花,每走一步,那虚空就宛如绽放开一朵,至到第七步的时候,老和尚微微一笑,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念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老道看着老和尚这一幕,嘴中不由大骂道:“他娘的,这老酒鬼还真当自己是佛陀在世了呀。” 不过尽管嘴里这样骂,但是我能看出来老道很兴奋。 佛陀诞生后,随即于东、西、南、北四方各走七步,每走一步,地皆涌现宝莲承接佛足;世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三界皆苦,吾当安之。”以此为佛陀于世间示现成佛之缘起。 七步也,七识也。每一个人,只要出离七识,皆能成佛,皆名有佛出生。一旦出离七识,一旦你不在“识心”里打转悠,你就会发现:天下没有人,唯有觉;天下没有他人,只有“我”——一切都是我的投射。 心外没有他人,一切皆是我(“心”)的创造,这是所有觉醒者——“佛”出生之人的发现。这是事实,并非臆测。善知识,佛行走一步,出离眼识;第二步,出离耳识;第三步,出离鼻识;第四步,出离舌识;第五步,出离身识;第六步,出离意识;第七步,出离诸识之王——大幻师妄心。出离眼识,眼根清静,眼根清静,眼界消融;出离耳识,耳根清净,耳根清净,音界消融;出离鼻识,鼻根清净,鼻根清净,嗅闻界清净;出离舌识,舌根清净,舌根清净,一切味世界清净;出离身识,色身清净,色身清净,一切受觉界清净;出离意识,意根清净,意根清净,一切意识界清净。出离大幻心——诸识之王,一切诸世界清净。善知识,但能出此七界,安于本觉,不成我佛,还能成何? 色身父母生,自觉觉悟生,一切成佛者,皆走此七步。但此七步不越,迷于所见,迷于所闻,迷于所嗅,迷于所触,迷于所觉,迷于所知,皆不能成佛。出离七识,自知天上地下,唯我无人。一切我相人相众生相寿相悉皆消融,唯大觉独存。佛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者,觉也。但知本觉,返观一切皆为识心幻化,一切幻化皆源同一佛性。故知,天地间唯有一佛真实存在,余皆幻象矣。 释迦出生,非指肉婴,地下七步,说此大语。七步者,乃言成佛之旅也。善知识,但都成佛,皆走七步,悉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之真真实实也。此是佛者体验,非为妄者冥想。善知识正道修行,若亦成佛,诸佛所言隐语悉尽皆知,不迷不误,不偏不斜,合他佛心!若非自证,妄心曲解,离真万里。善知识,但实修行,证他佛语!不自误我,亦不误人,做天地间一明白人矣。且修且行,抵达他如来家! 故而老道看着老和尚从哪金鹏肚中钻出,然后脚踏七步,嘴中念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很愤怒,也很兴奋。 第二十五章 招魂 第二十五章 招魂 让人更加震惊的是,酒肉和尚一脚跨在迦楼罗背上,口中笑道:“离相证心,如如不动,不生不灭,乃名成佛。” 却是化作一道金光伴随着迦楼罗的身影一起缓缓消失。 “师父,怎么回事,师叔他怎么这样子了?”我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道也急了,大吼道:“老秃驴,你娘的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即将消失的老和尚看了一眼老道,平静的说道:“月食沙满天,吐火阴阳变。” 随着最后一个变,整个人却是陡然之间消失在空间之中,我木然的看着眼前一切,而老头也是一脸愕然的望着老和尚消失的地方,嘴中念着“月食沙满天,吐火阴阳变。” 后两句话,痴痴迷迷。 “他娘的,难道这老王八蛋竟然真的成佛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道原地打转,两眼木然。 “师父,小和尚咋办呢?”我突然看着软倒在地上的花生问道。 “也是,也是,先得救醒花生?此地透着一股邪气,但是为何咱们到了此地一直未曾见到那找老头所说的树人。”老头似乎思考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打住了,因为眼前救人要紧,如果三魂离体太久,花生必死无疑。 “花生?”我摸了摸花生的脑袋,我的伸过去的手宛如触到冰块一般,赶紧缩回来,我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很弱。我不由焦急的对老道说道,“师父,花生呼吸很微弱,而且很冷,特别的冷。” 老头走过来,试了一番,脸色不由变得阴沉。 从褡裢其中取出了一直蜡烛,点燃,放在花生头顶,然后取出一张符咒贴在花生脑门之上,然后在花生肚脐上用朱砂画了一道符咒,我看的奇怪,不由问道:“师父,你这是干啥子?花生咋的了?” 老道凝重的说道:“这小和尚看来是阴气缠身,而且一魂离体,此刻七魄也不稳定,最可气的是三把明火依然熄灭,我只有以这借火之术,再配合神霄雷符镇压,再加一道驱阴符,希望能够召回他的魂,只有三魂齐全,为师自然可以帮他点燃他的明火。” 前面提到过,人身三盏等,说的便是额头双肩上的三盏阳火,三盏阳火都在,鬼魂是不敢近身冲体的,但是许多鬼魂变着发自熄灭你的阳火,什么喊名儿之类的,便是农村民间常说的鬼吹灯。 至于阴气缠身,便要分很多情况,比如运道不好,自身会出现,外界沾染等。而花生身上的自然是此地沾染的,老道说了,此地阴煞之气浓郁,邪祟之物更是众多,尽管被老和尚度化了许多,但是依然还有,最主要的便是那诡异的青铜棺。 “接下来我便给花生喊魂,看是否能喊回来。” 老道说完,在花生面前不远处大概摆了个法坛。 法坛布置好后,老头严肃的说道:“你好好看好这盏长明灯,千万不要让他灭了,我这就步罡,开眼,喊魂。” 老头说完很珍重的从褡裢中取出了道袍穿上,第一次拿出了铜钱剑,我还是第一次见老头穿道袍,拿铜钱剑,看来这次真的不一样。 铜钱剑可以镇邪,具有驱魔伏妖赶鬼之功。 接着,老头又拿出一块令牌,和我一见从未见过的物件,后来我知道那玩意叫简,或者笏,是一种重要的法器,用于道士们在科仪斋蘸时使用,具体使用方法为拿在手中或平端于眼前。 老头脚踏天罡,一边走位一边嘴中念念有词,与此同时听见老头一声大喝“开”,我知道老头开天眼了。 然后向着四周看去,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念道:阳九流,阴九流,架起九牛二虎造坟头,新坟拿得连根窍,老坟造得血崩流,造坟离不开桃花小姐,叫魂离不开吕洞宾。 小山兵,点点将,找三魂,隔河找,隔河应,隔水渡河把船撑,新兵拿得七魄来,老兵拿得三魂到。 高山大庙找真魂,十里大崖找真魂,沟沟洼洼找真魂,喊魂离不开桃花小姐找魂离不开吕洞宾,三魂三魂快回来,三魂三魂归原身。 左门站的秦叔宝,右门站的尉迟恭,秦叔宝,尉迟恭,迎接三魂归原身。 我知道,这边是喊魂咒。老头喊了半天,面色却是微微一边,嘴中却是叫骂道:“他娘的,这鬼棺材果然拘了花生这娃儿的魂,任凭我咋办示威,竟然喊不出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锁绑住了一般。” 我听着老头如此说,在看着那明灭不定的烛光,不由急道:“师父,这蜡烛快烧完了。现在咋办呀!” “恩?”老头眉头微蹙,然后转眼看了一眼花生,不由发狠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把这娃子的魂喊回来,只是,他娘的,这不是要老子命吗?” “师父,能喊回来就赶紧喊呀,啥子叫要你命呀?”我着急的说道,因为这么半天,那蜡烛也还能燃烧十来分钟,时间不多,如果真的喊不回来,花生这娃儿可也跟他那死鬼师父一样,见他们佛爷去了。 “看来现在只能招魂续命呀!” “啥子?”我听得不由惊叫,因为招魂续命只是对于死者而言的,而花生可是还没死呀,只是失去了一魂,不过是被拘禁了而已。 “为师也是没办法,因为那棺材透出一股邪意,死气浓郁,也是没得法子,我想那里面要么有什么拘魂咒之类的玩意或者法阵,要么就是其中有什么至邪之物。但是我想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我开天眼,刚喊魂的时候,明显看到花生的魂魄似乎有一双巨大的手掌罩住了一般,就好像孙悟空被佛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而且我只是看了一眼,都是气血翻腾。” 我听着老道凝重的声音,不由颤抖的问道:“师父,这鬼地方到底是啥玩意呀,要不赶紧把花生魂儿叫回来,咱们赶紧走吧。” “恩,先看我用招魂续命之术,招魂,然后咱们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老道轻叹一声道,看的出来,遭遇了这么多,老头也不好受。 而我听这老家伙真的用此术,心里也不好受,因为招魂续命可是用施术者的生命作为代价的,乃是我道门的逆天之法,更是禁术之一。 道门本来遵循的是道法自然,无为,遵循天道,而此法却是逆天违背天道的法术,如果一旦施法,不仅阳寿折损,更重要的是,施术者会因为透支而虚弱,每个十天半个月恐怕很难回缓过来。 须知,人自有天命,所有的劫难都是上天注定,外力无法改变。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便说的是这个理儿,如果违背天道轮回,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所谓的五弊三缺便也是说的这个道理,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这便是一些堪舆风水风水相师的命理,因为这类人泄漏天机过多,上天对他们的惩罚,让他们总不能和正常人一样享受完整的命理。 而老道以前也跟我说过此法术,我自然知道,此法的逆天级别,那可是活生生的把死人拉回来的术法呀,跟阎王爷抢人的事情。 “师父!”想到此处,我不由低声喊道。 “没什么,你好好看着不要让灯熄灭就行。”老道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平静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老家伙已经下定主意了。 但是就在老头咬破食指的时候,我突然有股莫名的不安从心底升起,但是我就是不知道这股不安来自何处。 第二十六章 度鬼针 第二十六章 度鬼针 看着这一幕,我知道下来老头便要开始禁术了。 所谓禁术是一种传自上古的巫术,后来主要被中医和道教吸收,又称禁法或者禁祝。禁,有节制、制服、治疗等多重含义。一些看过魔幻小说的朋友应该知道有一枚宝印——黄神越章。黄神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祖先黄帝,而越章中的越代表了“禁”,这是因为禁法多数出自越国,章即印章的意思。足见咒禁之历史悠久。 综观整个禁术,可以分为气禁门和咒禁门。气禁,就是人用各种“气”来达到禁的目的。例如葛洪祖师在《抱朴子内篇·至理》说到会气禁的人可以和瘟疫灾区的人睡在一起而不得病,入深山可以让蛇虫远离。遇到豺狼可以用禁法让他们不动。(当然,这种禁法也可以活学活用来对人用个“定身法”嘿嘿)最牛的是练气禁到高层次的人,身体可以让锋利的刀子随意戳而没有事情。另外,还可以禁水令其倒流,吹一下气可以让大火灭掉…… 气禁想来是离我们比较远的法门了,而咒禁则离我们最近,古籍中一般将咒禁法称为“咒道门”和“禁道门”可以不依附符而单独行事的法术。闹得整个网络沸沸扬扬的“九字真言”,其实就是禁法。而且是属于咒禁范围。它的真名乃“六甲秘祝”,出自《抱朴子内篇·登涉》。据祖师的记载来看,该咒“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故被流民三十三天铁板六壬教奉其为高级实用咒法。 咒禁法,只需要念咒和配合一些诀法、罡步和运气即可治疗疮毒、血流不止、疯癫、邪颠(花痴)、节制豺狼虎豹和蛇蝎,甚至还可以帮助产妇顺利生产。 而我们祖师传下的法门有十大禁术,而这续命招魂便是其一。 先禹步三匝,左手铜钱剑,右手持法诀,右,努目说道:唾,东方青运鬼,字青姖,年七十;南方赤运鬼,字赤姖,年六十;西方白运鬼,字白姖,年五十;北方黑运鬼,宇黑姖,年四十;中央黃运鬼,宇黃姖,年三十;唾天皇地皇、六律九章,是公运子之鬼,未嫁之女,头乳如筐,腹胀如莒,克害忠良,唾汝急出,不得留藏,汝若不去,吾遣张丞伯捉汝缚送镬汤,急急如律令。 念完之后,老头随着一声“呔”把一簇香插在法坛之上,然后跺跺脚,继续念道: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地夫人,教吾禁名,能禁疫鬼,汝从东来名曰狗,入人身中,倚於心口,神师咒汝汝自走。汝从南来名曰羊,入人身中……六甲六乙,疫鬼自出;六丙六丁,知鬼姓名;六戊六己,疫鬼自死;六庚六辛,知鬼東西;六壬六癸,疫鬼自死,六亥六戌,百鬼速出。急急如律令。 念完之后也是“呔”的一声把香插入法坛,与此同时,后退一步,继续念道:六甲九章,天圆地方,四时五行,青赤白黄,太一为师,日月为光,禹前开道,蚩尤辟兵,青龙侠舆,白虎承衡,荧惑先引,辟除不祥,北斗诛阀,除凶去殃,五神导我,周游八方,档我者死,向我者亡,欲恶我者,先受其殃,吾受北斗之孙,今日出行,乘青龙,出天門,入地戶,游阴中,履华盖,去寇贼矛盾刀戟,戟弩见我摧伏,莫敢当御,急急如律令。 念到此处,我只见过老头嘴角已经渗出血来,我知道,这三咒语的威力,即便是老道修炼了这么多年,气依然是难以达到完全施展禁术,何况道家施展每一次道术无不蕴含气心血,而这禁术,不仅消耗心血,更是消耗其精气神,而且耗费更甚。 这三道咒语乃唾鬼,疫鬼,禁鬼。 三道咒语之后,老道无视涌动的心血,而是掐着法诀念道:“天灵灵,地灵灵,普受开度,死魂生身,天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尝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爽,悲歌朗太空,北都泉区府……符尽魂鬼莫迟疑,过得桥头切归来。花生,魂归,急急如律令……” 此咒念完,整个大殿里面忽然阴风大起,之前还是一片死寂,此刻却是突然想起一大片“呜呜”怪叫…… 那声音好小是阴风肆掠过的声音,但是仔细听去,那“呜呜”的怪叫更像是孤魂野鬼的凄苦哭声,这种声音只让人浑身感到毛骨悚然! 不过,老道却是无视眼前的一幕,手中法诀连连打出的同时,更是冷哼一声,“花生,魂归!呔!” 却是一指按向了花生额头,与此同时更是一口血喷出,看的我心头犯痛,不由带着哭穷喊道:“师父!” 但是老道没有理我,在按向花生的同时,花生“啊”了一声,但是却是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但是那长明灯此刻却是陡然变亮,比先前奄奄一息看起来好了很多。 “哼,此地竟然还有邪祟,想占据花生身躯,尽管三魂合一,但是看来我还得使一番手段了!”老道用手擦了一番嘴角的血迹,淡淡的说道。 我看的心疼,不由轻声道:“师父,你看你都这样了,要不咱们回去再说吧!” “不行,花生刚刚三魂合一,很不稳定,如果现在出去,会被那鬼东西占据了身躯,恐怕到时候法海魂魄会又散了,那时我也无能为力,只有趁现在,一鼓作气,赶出此鬼物,不过这也费不了什么功夫,你且站到一边。” 说完手掐印诀,不断变换的同时吼道:“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老头念得乃是太上老君指,其指从指上可见“太上”二字。此乃法师法事之时用以敕命神兵法将,意谓道祖之亲品,可增加威力。还记的有不少动画里的这九个字吧?这很值得去了解哦!九字源自东晋葛洪的“抱朴子”内篇卷篇登涉篇,云:“祝曰:「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意思是说,常念这九个字,就可以辟除一切邪恶。 想想老道刚才耗费心血,致使吐血,此刻念此莫不是为了增加威力,此处需要说一下这九个字,还有结合的法印。 临乃身心稳定,表示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表现坚强的体魄。结合天地灵力——降三世三昧耶会,手印:独钴印,咒语:金刚萨埵心咒;兵意为能量,表示延寿和返童的生命力。行动快速如镖——降三世羯摩会,手印:大金刚轮印,咒语:降三世明王心咒;斗乃宇宙共鸣,勇猛果敢,遭遇困难反涌出斗志的表现。统合一切困难——理趣会,手印:外狮子印,咒语:金刚萨埵法身咒;者为复原,表现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万物之灵力,任我接洽——一印会,手印:内狮子印,咒语:金刚萨埵降魔咒;皆,危机感应,表现知人心、操运人心的能力。解开一切困扰——四印会,手印:外缚印,咒语: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阵,心电感应隐身,表示集富庶与敬爱于一身的能力。透视、洞察敌人心理——供养会,手印:内缚印,咒语: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烈为时空控制,表示救济他人的心。分裂一切阻碍自己的障碍——微细会,手印:智拳印,咒语:大日如来心咒;在,五元素控制,表示更能自由自在地运用超能力。使万物均为平齐——三昧耶会,手印:日轮印,咒语:大日如来心咒;前意为光明佛心,表示佛境,即超人的境界。我心即禅,万化冥合——根本成身会,手印:宝瓶印(或隐形印),咒语:摩利支天心咒,其实密宗向来讲究祭礼咒语,倒未必是受道教的影响,反而是道教跟佛教学了不少东西。 “可度乃是善缘,难度乃是恶业,今日老道便灭了你!”随着老道宝瓶印的结束,老道大拇指,食指两个指头快速扰动,却是分别从人中,少商,隐白,大陵,申脉,风府,颊车,承浆,劳宫,上星,会阴,完事之后,一声“呔”,二拇指直戳曲池,转而百会。后来我知道,此法名曰度鬼针,以指代针,可杀鬼,封鬼,更可一诛杀一切侵袭人体的邪祟。 “神缘起,阳灯亮,鬼魂灭,真魂回,急急如律令!敕!” 老头大喊一声,因为我此刻无不聚精会神看着老头,故而我却是发现随着老头的每一个动作,花生拿出所在便涌起一股黑气,直到老道的咒语按落,那黑气突然化为乌有。 而随着老头的一声敕,老头却是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师父,你没事吧!”我赶紧跑上前去。 老头摇头道:“没事,没事,你去看看那小娃儿咋样了!” 师父话音刚落,花生却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 “师伯,我这是咋了?俺师父呢?”花生茫然的看着我俩道。 老道却是好,好像就等着花生这一句一样,不阴不阳的哼道:“死了!” “哇哇哇!”小和尚却是哭了起来,边哭边抹着鼻涕眼泪,“师父,你死了我可咋办呢,俺从小就跟着你,你死了,谁又给俺酒喝肉吃?” 我看的她哭的悲切,不由上前安慰道:“没事,没事,以后你跟着我师父,山珍海味有的是,琼浆玉液喝不完。” 花生听到我这样说,精神一振,收泪抬头,问道:“真的?” 我点点头,看着这小和尚听我这样说,没间渐渐舒展开,我不由笑了笑,这小和尚跟着老和尚就是为了酒肉呀,这啥子师父徒弟呀,真是没心没肺的一对。还是我师父好,想到此处,我不由看了一眼老道。 “师父,你没事吧!”我用手擦了擦他嘴角的血问道。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这点小事算啥子。”老头看了看我说道,“不过我刚静下来看了一下,此处似乎没有出路了。” 听到老头如此说道,我不由脸色微变,四周打量了一下,果然是。 而就在我俩说话的当儿,那原本安稳下来的青铜棺也动了,而且动静不是一般的大。 “这是?” “刚才花生体内的乃是他的一缕残魂,我想被我灭了,肯定是惹怒了他,不知道其中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厉害,看来咱们要想走出此地,必先破了此地的这个局。哎,实在不该来此地,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 老道说完,踉跄的站起来,死死盯着那青铜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想什么呢。 不过与此同时,那股不详的预感我感觉更加强烈,接下来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而且我隐约能够闻到血腥气的味道。 第二十七章 开棺 第二十七章 开棺 “水儿,带好花生,走,咱们过去瞧瞧,这棺材里是什么鬼玩意。”半响过后,老头转身对我说道。 “好!”我搀扶着花生跟在老头身后,说实话,现在我的心情真复杂,一句真心话,真他妈不该来这儿。不过老头说的对,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没有退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就在我们走到那血池旁边的时候,那血池却是哗啦的一声分开一道口子,在哪池底更是能够看见那渗人的人的骷髅架子,依然泛着黑光,黝黑黝黑的那种,不过这些骨头好像一条小道一般直通向青铜棺所在。 “我的道祖爷爷,这啥子玩意呀。”我赶紧冷汗顺着眼角而下,渗进嘴里,苦涩的紧。 “走吧!”我看着老头一只脚踏上了那小道,心里不由直打颤,我十一岁还差点儿呢,我还小呀,这阵势你不是往死里玩我吗。 “师父,咱真的要过去呀,你看着两边的血水,还有这骨头,万一这骨头不牢靠,咱哗啦一下掉下去,那里面可是赤裸裸的血呀,这不玩人吗。”我抓耳挠腮,满面凄惨的说道。 老道横了我一眼,道:“瞧你这点出息,看这阵势,是让我们去哪坛子上的青铜棺那,既然让咱们去,那咱就去,咱们师徒总不能让死人瞧不起吧!” 我听老道说的头头是道,想想也是,活人怕鸟的个死人,何况俺们可是道祖他爷爷的亲徒孙啥的,怕啥子。 看着老头率先走向那血池中间的平台,我也扶着花生缓缓向着中间走去。不过当我踏上骨头组成的小道的同时,后面的血水却是漫过了身后的残骨,而后汹涌的向着我俩涌来。 “娘的,老头走的时候没事,我走的时候就有事了呀,这不是催命吗?”尽管嘀咕着,但是还是小跑着扶着花生往前冲,不过这小肉丸子也真是的,有几次差点摔进去,害的我一路心惊肉跳,我想出去后一定给这货少给点吃的,瞧这斤两,块赶上巧儿她家那头小乳猪了。 我俩好不容易爬上平台,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后面翻滚的血池,拍拍胸膛,好不容易才叹了声:“娘的,这血池成精了。” 而花生那货,一下子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不过此时,老头却是盯着棺材头上的画面痴痴发呆,我不由凑上前去。 上面一片灰蒙蒙的感觉,而在那上面两股气机相互旋转,赫然组成了一副阴阳鱼的图像。 “师父。”我不由轻轻的唤了声。 “咋了?”半天老头回过神来,问我道。 “这鬼玩意是不是有鬼,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邪乎的玩意儿。” “不知道,不过咱们打开就知道了。”老头说完站起身,瞅了一眼。 “不会跳出个啥子僵尸之类的吧!”想起老道以前给我讲的奇闻怪谈,我不由一惊一乍的问道。 “说不定,此地死气极重,不过我想不是。” 老道说完便要动手开棺了。 “师父,要不咱不开行不,你看着四周邪乎的紧,要是果真跳出来僵尸啥的,你瞧你现在的样儿,我怕到时候你肯定要靠徒弟我,但是你说我那点本事,哪能斗得过呀,到时候咱三个恐怕都要成那玩意的腹中餐了。” “就你事多,我给你的符咒还在吧,等下如果我揭开有什么动静,你就给我狠狠地贴上去。”老道脸色微显沉重的说道。 “好的!”我知道现在都到这儿了,还能有啥子办法,只好一切听老头的了。 “开棺!”老道喃喃自语了一番,手刚要触及那棺材,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被老和尚印了大手印,再被老头贴了符咒的青铜棺,此刻却是自动开启了。 “……” 我死死的盯着青铜棺,本以为里面会跳出来僵尸粽子之类的,但是半天却是没有什么动静,即便是原先的咚咚的敲击声音都没有了。 “咋……咋回事?”我紧张的问老头。 “不知道,我看看。” “别呀,师父!” “不用担心!” 老头说完走到青铜棺旁边,看了一眼,不过随之老头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半天没有动一下,只是两眼圆睁着。 “师父!” “师父!” 我喊了一声,两声,三声,还是没有动静,这一吓吓得我可不轻,难道师父中招了?因为在老头探头看的时候,我感觉到从哪棺材之中吹出一股阴风,几乎让我站不稳身子。 我刚想上去看看怎么回事,突然老头却是嘴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师父,你没事吧!”我忐忑的问道。 “没事,没事!” 不过我突然奇怪的看着老头的手中。 “师父,你手中拿的那是啥玩意?”我突然有点惊讶,这老头啥时候手脚变得这么利索了,我都没见人家动手,咋的手里多出个玩意。 老头听到我这样说,不由奇怪的看的手中,不过突然他脸色变了。 “怎么可能?”我看到老头脸上的肌肉明显抽动了几下。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由疑惑的问道。 “刚才我看了一眼这棺材,但是其中却是没有任何人的痕迹,却是躺着这玩意,但是这玩意怎么突然出现在我手中。” 我瞅了一眼老头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块阴阳鱼的摸样,但是又有所不同,不同的便是那周边是一层灰蒙蒙的东西。 “师父,你说这棺材之中躺着的就是这玩意?”我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你数这么偌大的一个棺材,里面竟然是躺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盘,这不唬人吗? “恩!”老头低头看着手中的物件,眉头皱的特紧,也不清楚他老人家又在想什么呢。 “师父,你说这儿会不会是那赵老头说的那什么阴阳密教的地方,或者是那啥教主的墓地之类的。” 我看着那手中的阴阳鱼,不由问道。 “一物一太极,万物负阴而抱阳。”老头转动着手中那玩意,转动之下,我却是看的瞪大了眼睛。 “师父,这玩意咋的是圆的?” “恩?”老头停下来看着手中之物,但是此刻又恢复了宛如一个平面的感觉。 “水儿,你刚才说什么?”老头凝重的看着我。 “刚才你转洞的时候,我看到这玩意好像像果子那样圆圆的,周围朦朦胧胧的,可是你停下来这种感觉就不见了。”我不由踟蹰的说道。 “是吗?”老头说完自己边转边盯着手中的那玩意。 说实话,此物却是古怪,老头转动的尽管很慢,但是一转动,那玩意变宛如其中有黑白二气轮流变化,宛如一个苹果一般,但是又有所不同,因为那周围被一层灰蒙蒙的气息所遮蔽。 “昔二仪未分之时,号曰洪源。溟涬蒙鸿,如鸡子状,名曰混沌。”老头低头看着手中之物,声音之中难以掩饰他的激动,“难道这便是那混沌球?” “师父,混沌球是啥玩意?”我第一次听到如此奇怪的名字。 “二仪未分之时,号曰洪源。溟涬濛鸿,如鸡子状,名曰混沌,传说当年盘古开天,娲凰捏土成人,曦凰化日,冥皇开辟幽冥还有众多传说,只是,道祖曾有言,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遗化三十六颗混沌鸡子,后来道祖得其中的二十四颗,推演大道,而这混沌球之中恐怕蕴含着道门秘辛,只是为何此地却是有此物,而且还是放在这棺橔之中?” “道祖?盘古?道门秘辛?”我听得下巴差点掉了,不由笑道,“师父,你说笑了吧!” 老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是仔细的打量着手中之物,不由喃喃道:“此地邪厉至极,为何会有此物的出现?” 不过就在此时,我们却是看到那棺橔突然一阵晃动,带动着平台拼命的晃动,我一个没站稳,立马被摔倒在地。而老道也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小和尚睁开眼睛,看着突然晃动的棺橔,不由问道:“闹鬼了?” “闹你大爷!”我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然后三双眼睛齐齐的看向了棺橔。 第二十八章 传说 第二十八章 传说 话说,我还是宁愿相信小和尚闹鬼的事情,也不愿意去相信这儿会闹别的啥玩意,闹鬼老头两张符纸一口咒语可以喷的魂飞魄散,闹别的,我怕我们被整的体无完肤。 但是,想让他闹鬼的时候他偏不闹鬼,果然接下来差点没把我的小命搭进去。 棺材剧烈的摇晃了起来,而且头顶上的碎石不断跌落,眼前的一幕让我们始料未及,不过跟着老道修炼了这么久,腿脚的灵活和意识的敏感却是发挥到了极致。 但是这是一方平台,四周都是无尽的血池,血浪翻滚,根本无路可退,我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师父,在这样下去咱们可要真正的被咋成骨头渣了!”我扯着嗓门吼道。 “他娘的,你给老子闭嘴,老子正在想办法呢?”老头铁青着脸吼着,也许是施法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我看见有几块石屑擦着老头的头皮而过,老头满脸都是血污。 再说那血池的血水漫漫而过,却是快触及到平台了,更可怕的是,那满池子的血水就好像是在这一刻沸腾了一般,翻滚着,冒着哧哧的血雾。 “你给我照顾好那小和尚,我感觉是不是咱们触动了这儿什么机关。” “好的。”我听老头这样说,回身本来打算去拉扯花生那小和尚,但是回身一看,哪有花生的身影呀,我不由心中大急,忙吼道,“师父,小和尚又不见了。” “他娘的,这小王八蛋就知道添乱!”老头边躲避着头顶的石头,边怒吼着。 “师父,你说咱们触动了此地的机关,是不是你手里的那什么鸡子的玩意儿呀!”我突然灵光一现不由吼着,满天石屑飞舞,血池更是轰隆隆的声响,除了喊,却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那我试试看!”老头说完将手中的阴阳鱼扔进了棺材,不过扔进去的同时,却是听到一声闷哼。 “疼死我了!” 我一听这声音,这不是花生那小王八蛋的声音吗,我心里把这憨货直接骂了个祖宗八代。我也纳闷了,你说这玩意儿,跑的也蛮快的,我没看到就钻进棺材了,而且钻的不声不响,还蛮会躲的呀,进去直接也不用入殓了。 而老头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立马铁青着脸,一把扯起小和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老头正骂着,一块大石头进来,轰隆的一下,直接把这老家伙也砸进棺材了。 我愕然的看着这一幕,这两家伙,活人怎么往死人棺材钻呀! 不过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头顶一阵呼啸之声赶紧躲开,躲开之后我浑身不由冒起一阵冷汗,刚才如果不是我躲的及时,我这会恐怕脑袋开瓢了,那么大的石头,这不要人命吗! 我真打算喊俩人快点出来,却是发现身后的血池翻滚着雪浪向着我劈头盖脸的卷来。 花生更是伸着一只手在棺材里给我打招呼:“水大哥,赶紧进来,这棺材里石头砸不到,赶紧进来,还能容下一个人那。” 我听着来气,但是眼看着火烧屁股,我也豁出去了,一咬牙,一蹦子跳进棺材。 不过说来奇怪,进了棺材我却是发现,那石头只往棺材外面落,好几次眼看着石头要掉进来,但是却是就是没进来。 “这棺材真邪乎。”我不由叹道,不过我看了一眼花生,不由没好气的说道,“你个小崽子,还真会找地方呀!” 你说,这货,我说他他也不生气,只是憨憨的笑着,我说着说着就没脾气了。 不过我突然想起我那师父怎么样了,刚才可是那么大块的石头一下子把这老家伙给放进来的,说不定现在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我赶紧凑到老头的身边,只见老头嘴角尽是血迹,一头长发更是杂着血污,我探了探他鼻息,果然没了。 “师父啊,师父!”我哭的特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就这样走了,我可咋办呀,你先走吧,过会徒弟我就陪你去了!” “水大哥,你别太伤心了,俺师父说了,好人死了就去见佛祖了,师伯是个大好人,肯定会去佛祖那的,我听师父说,那儿有酒有肉,还有各种好吃的,很多人都想去呢。” 我听着小和尚还说这样的屁话,立马不干了,怒吼道:“去你娘的狗臭屁,你那死鬼师父说的你也信,我师父没那么容易死,我还没长大呢,他怎么会死,他肯定没死。” 小和尚被我骂的半天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老头。 我低下头,心里突然异常的难受,那股压抑和悲苦,只憋得我呼吸都有点困难。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越想越难过,心里一股迷茫,突然之间便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四周完全一片黑暗,除了黑暗依然是黑暗,难道我也死了。 眼前的黑暗让我无比恐惧,无边无际的黑暗,虽然我似乎离开了血池,但是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何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师父,师父,你在哪儿呀!”我不由啜泣道。 “你娘的,哭什么呢?”突然我身后响起一声冷哼,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师父,你不是死了吗?难道咱们都死了?”我不由叫道。 “你娘的,谁死了?”我只感觉后脑勺一阵钻心的疼,我知道这老家伙又敲我了。 “好疼呀!”我不由嘟囔着,“你明明刚才不是没气息了吗?” “放屁,谁死了,那是刚才那一下子让我昏死过去,短暂的心脉失调,娘的,你就盼着老子死,你个没心肝的小崽子!” 我知道老家伙肯定会敲我,不由往后躲了躲。 “师父,咱们这是在哪儿呀?”我赶紧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在一片水域之中。”老头喃喃道。 “恩?”老头明显一愣,然后对我说道,“水儿,我教你的内经图,现在可以用到了,你用意念控制气机,你细细打量一番,就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了。” 我就纳闷了,一直练那玩意,就是微微的一股热气,没有其他的作用,现在让我用那玩意,不是浪费感情吗。不过既然老家伙说了,我还是按照他的话做了一遍。 但是我一用气,却是吓了我一跳,因为我能够清晰的看到四周的东西,换句话说,不是看到,是感觉到,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这?”我也惊讶了,不对,是错愕。 眼前可以说是个没有光的黑暗世界,宛如九幽冥河一般。而我们此刻所在的地方便是那一方棺材。 因为我感觉了一周,发现这是没有任何边缘的痕迹,向下,全是水,总的来说,四面都是水,我们宛如处在无边的汪洋之中,而我们头顶则是各种形状的岩壁。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呀,怎么四周都是水,一点边际都没有?我们到底怎么会在这儿?”我害怕了,我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无尽黑暗,没有任何补给,即便这个地方真的有边缘,但是我们能走的出去吗?饿都能把我们饿死。 “难道咱们真的死了?”突然老头艰难的说道,“冥河之上,亡魂声响,忘川河畔,彼岸花开……” “不会吧,师父,咱们真的不会死了吧!”我想到自己死了,还在这样一个地方,不由浑身冒冷气。 “我还要吃,肉,好香,好香。”突然花生那小王八蛋吧唧吧唧的嘴巴,嘴中喃喃道。 “他娘的,这小王八蛋还做春梦呢。”老头不由无奈的说道。 “师父,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呀。”我突然急问道,我可不管花生那货做春梦还是夏梦,我现在想知道,我真的死了没,我可还年轻的很呀,我十四岁才过点呀,我还没娶巧儿呢呀,巧儿还没给我生个小水儿呢呀! “那是一个传说。”老头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啥传说?” 第二十九章 冥河传说 第二十九章 冥河传说 冥河传说是洪荒时期血海之中冥凰的诞生地,冥凰立幽冥,故而有立足的功德,只是随着洪荒世界的破碎,冥凰引渡了大量的冤魂,创建了阿修罗族,不过那个时候,天道初开,大道无极,谁人不慕长生,谁人不想与天地同朽。 道祖的二十四枚混沌鸡子,推演大道,证道纯阳,位列圣人。娲皇,曦凰,佛陀各得三枚,机缘之下也证道纯阳。但是还有三枚却是不知所踪,所谓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而冥凰抱怨天道不公,而阿修罗族更是嗜杀成性,冥凰怒极之下,屠杀人间道。 娲凰大怒,命黄帝讨伐冥凰,曦凰派出应龙,风伯,雨师,与此同时,信奉冥凰的九黎一族在蚩尤的带领之下,与黄帝大战于涿鹿,却是以冥凰的惨败收场,最后蚩尤也身首异处。 而此一战便是著名的涿鹿之战,《山海经·大荒北经》: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向。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为田祖。魃时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决通沟渎。” 战败之后的冥凰躲避与冥河之下,但是即便如此,也难挡圣人之怒,道祖派出北阴大帝,娲皇也派出了阎罗,而佛陀也让地藏王菩萨前往,共同封印了冥凰。 与此同时,因为这一战伤亡惨重,故而阴阳仙三界订立,六道划定。 因为道祖持有二十四粒混沌机子,北阴大帝便是后来的酆都大帝,成为了地狱的主宰。位居冥司神灵之最高位,主管冥司,为天下鬼魂之宗。凡生生之类,死后均入地狱,其魂无不隶属与邺都大帝管辖,以生前所犯之罪孽,生杀鬼魂,处治鬼魂。 与此同时,阴间秩序已定,众圣人派出神祗镇守阴间,冥河被疏导一分为四,成为了现在的思达冥河,而其支流,便是现在的忘川河的由来。 初始之时,忘川河水流较小,鬼魂还可过得,后来忘川水泛滥,鬼魂溺死甚多,以致黄泉路鬼魂驻足,难以前行,道祖见此情景,言上天有好生之德,便造奈何桥,派孟婆驻留,便有了后来的孟婆汤一说。 只是人死魂消,但是多了几份多前世的羁绊和驻足,女娲氏见得世人浑浑噩噩,追逐与三世恩怨情仇,而且娲皇造人,却是缺少了姻缘轮回,便将补天之时的一块灵石施展魄灵符封印,并传授了三生诀,将其三段命名为前世、今生、来世,并在其身添上一笔姻缘线,从今生一直延续到来世。为了更好的约束其灵石魔性,娲皇思虑再三,最终将其放于鬼门关忘川河边,掌管三世姻缘轮回。当此石直立后,神力大照天下,跪求姻缘轮回者更是络绎不绝。 听着老头讲着讲着,突然停了,我不由瞅了他一眼:“完了?” “完了!”老头不屑的说道。 “你说这些跟咱们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关系吗?”我很无奈的问道。 “如果咱们现在所处的是冥河,那肯定有关系,还有为师手中之物,我感觉可能便是那混沌鸡子之一,不知道是否是传说中的那物件,如果是,不知道是圣人手中的还是那遗落的三颗,如果是遗落的,为何会出现在那棺材之中,如果那棺材所在连同的是此地,也就是冥河的话,那边更冥凰脱不了干系。”老头慢慢道来,听得我牙痒痒。 “哪有怎么样呢?”我不由撇着头问。 “如果跟冥凰有关系,那我就想不通了,冥凰既然得到了其中之一的混沌鸡子,也是有一线证道的可能,为什么没有呢?” “师父呀,那你说正事行不行,即便如此,咱们如何走出这儿呀!” “不过冥河这玩意,西方还有一种说法。” “啥说法。” “冥河最为人熟知的便是古希腊神话中,有五条地狱之河,统称为冥河,后被基督教引用过来,那时一条黑暗的河,当人死亡后在进入地狱之前,需要完全放下身前的希望和记忆才能渡过,有个守渡人驾着小船在河上漂亮,必须付给他船资才能让你过河,否则他将把你推入何种,合理全是痛苦挣扎的死灵魂。其实早在数千年前,在印度婆罗门教里,冥河就是和死亡息息相关的,死后的恶人通过冥河才能滴答地狱,那时的人们将尸体抛入河中,他们认为,这些尸体会顺着河水一直跑六道地狱。我听说即便是现在,那些地方有些地区依然用这种方法河葬。后来,这一宗教思想形成了佛教中的中阴期,即是在人死后,遁入轮回之前,会经历一个形灭神存的中阴期,在这个时候,不见日月星辰,但闻江河澎湃。” “啊?”我听得老道说道此处,不由得叫道,“你不会是说咱们现在是出于中阴期吧!师父,我可不想死呀,我还小呢。” “你娘的,咱们没死,怎么会处在中阴期。瞧你那点出息。”老头很愤怒的说道,“不过我感觉此地应该是描绘的那种情景。” “不过我就很奇怪,咱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我只是昏迷了一会,就不知不觉到了此处。”老头却是喃喃自语道。 我也很纳闷这个问题,不过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花生,也许他能够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 “花生,醒醒,醒醒。”我拍着花生的脸叫道,即便是我拍的噼里啪啦的,那家伙还是流着口水做他的春梦呢。 我很郁闷,这家伙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睡得这么香。 “你个蠢货,看老子的。”老道无视我的存在夹着鄙视对我说道。 “吃肉了,喝酒了,真香,真香。”老头突然嘴中对着花生的耳朵嚷嚷道。 奇怪了,听到老头这样说,花生猛地坐起身,睁着个牛眼睛叫道:“哪儿呢?哪儿呢?” 我一看就来气,不由狠狠地敲了敲花生的脑袋道:“吃你的歌大头鬼,就知道吃,就知道吃,你看现在咱们都什么情况了,还想着吃。” 花生揉着脑袋,向着四周打量了一番,不过我看他茫然的样子肯定知道,他肯定是看不清四周的情况,也许他双眼除了一抹黑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颜色了。 “水哥哥,这是哪儿呀?咋滴四周黑洞洞的一片呀,是不是天还没亮呀,俺再睡会儿。”说完便打着哈欠,有倒头睡了下去。 “你是猪呀!比巧儿家那头猪咋滴还能睡呀!”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俺就是困吗?天还没亮呢,不睡觉干啥子去。”花生瘪着嘴嚷道。 “你看你睡在哪儿,还睡。”花生不由迷惑的四周看了看,不由嚷道,“俺哪知道这是哪儿呀,睡觉最重要,俺师傅说了,吃好睡好身体好?” “有啥样的师父就有啥样的弟子,跟那老不死的一样,除了吃就是睡觉,他娘的。”师父嘴中嘀咕着。 “我可和你不一样。”我嘴中嘀咕着,不过老头怒睁着眼睛看着我心里发虚,我只好讪讪的说,“师父,我问问花生到底最后发生了什么事。” “花生,你先别睡,我问你个事儿后你再睡呀。”我轻声说道。 “我要睡觉,我要睡觉!”花生蹬着双腿不耐烦的道。 “你不听可别后悔,过会有酒有肉你可别惦记着!哼!”我佯装愤怒的做到一边。 你说这家伙贱不贱,我说了这话,那家伙立马不双腿乱蹬了,却是挠着脑袋问:“水哥哥,啥事儿,不过等下吃肉喝酒的时候可不能忘了俺。” “知道了,就是我睡着了之后发生了啥事?”我还特强调的说了句,“以后叫我大哥,不许叫我水哥哥,很别扭!” “恩,你睡着了发生了啥事?俺想想。”这憨货说道这儿又开始抓耳挠腮了。我心里不由气急,你说刚发生的事情,你至于想这么半会儿吗? 第三十章 地下河流潮汐 第三十章 地下河流潮汐 “想起来没?”老头见花生半天没反应,不由问道。 花生见老头神色郑重,也只道可能这件事情很重要了,心头惴惴不安,摸着光头,面有苦色。我见他如此模样,心中暗笑:“这厮怎么除了吃喝之外这么憨呀。” “想不起来那便算了吧!”老头望了一眼黑咕咚咚的视野,不由轻叹一声。 黑暗中显得格外安静,好像遁入空冥。 我此刻静下心来,再细细感受了一番,发现此处宛如一个通道,一个硕大的通道。 通道两头尖中间圆,尽管能够感受到,但是我却是更能深切的感受到这里面的阴冷和黑暗,我忽然有种自己真的是游向冥府,那黑暗被延伸下去,上通田鸡,下至深渊,而我们所在的这青铜棺宛如在无尽黑暗之中的一粒尘埃。两侧的岩壁更是带给我无尽的精神冲击,有的岩壁裂开一张大口,里面黑黝黝的深不见底,有的凸显出一张怪兽的脸孔,有鼻子有眼,我感受之下,精神未免不是一番刺激,赶紧收回。而身后的巨浪更是一波波的推着我们,也不知道通向哪儿。 “师父,咱们这不会是真的通向冥府吧?”我不由有点忐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即便是咱们怎么来到此处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这情形,即便不是通向幽冥,也可能是一条地下河流,我以前曾读过一卷地理志,上面曾言,龙山地区总体构造构架为一穹隆构造,属湘中白马山—龙山东西向构造的组成部分。其核部为震旦系下统江口组,其外为震旦系上统寒武系、奥陶系,泥盆系不整合于其上,前泥盆系地层级褶皱发育。构造类型主要是加里东期褶皱构造和印支期褶皱构造。儿江口水系更是四通八达,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可能是在我们昏迷的当中,那地方塌陷或者别的什么变故,然后便把咱们抛进了这地下河系,只是如果这是地下河系,那咱们恐怕生还的几率很小。” “师父,俺可不想死,咱们现在该咋办呀。”一听老道的口气,我的心不由一阵沉重。 “不过有一种说法,大陆之下有很多纵横交错的暗涌构成,有不少河流的源头便是以这种方式形成的,如果这个说法真的不错,如果我们真的处在地下暗流之中,那么也有一点几率出去。”老头说道此处,不由长叹道,“这个几率太小了,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奇异怪啸从远处传来,很快好像无数雷鸣一般,我能感觉到头顶的岩壁在颤抖。 “啊?师父,你快看?”我顺着咆哮之声来处指去,老头看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宛如一条巨大的黑龙一般的末世景象,也是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更准确的说,那宛如一张巨大的席子一般,向着我们碾压而来。 “水墙,这是地下河流潮汐的景象,他妈的,这水一下子肯定便把这棺材打翻了。”老头边说变无奈的叹着气。 不错,可以说那是一堵水墙,他是黑色的,完全和四周的黑暗一片颜色,也许真的和十来级地震时候的情景一般,我运转的内经图的口诀,清晰的感觉到那东西正在高速的向着我们涌来,但是却是看不到,除了宛如那片更黑,异常的黑之外。 那水浪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宛如一个庞然大物一般,就像我们进入大殿之时看到的那个巨大的兽嘴一般,带着巨大的啸声好像一口就要吞噬掉我们一般。 我恐怖着用意念感受着眼前的以前,完全呆了。这尼玛太高了,太高了,在他的面前,我们宛如蝼蚁,也许蝼蚁都不如。 面对如此可怕水墙,自然界的一切生物都只能选择颤栗,在大自然的威能面前,察觉到自己的渺小。 轰然巨响之后,巨大的青铜棺好似洪水中的一只蚂蚁,瞬间没顶,跟着,巨大的冲击力又把它高高抛起,狠狠地砸在岩壁上。余波继续着将它反复砸向岩壁。等到风平浪静,蛇形船依靠自身的重力翻转过来,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无限的压抑,撕心裂肺的痛,因为这一下撞击,那青铜棺冰冷的痛,让我有种浑身脱骨的痛。 或许仅过了几秒钟,又或许是过了几分钟,我听到老头战战兢兢的问道:“水儿,水儿,你还好吗?”话声颤抖着,老家伙的牙齿在打颤,面对如此的力量,哪有人不战栗的,即便是鬼神,恐怕也要战栗。 “我好着呢?”我盯着黑暗说道,突然我看到棺材末端的一层灰蒙蒙的气息,这层灰蒙蒙的气息,而这气息却是裹住了整个青铜棺,平稳的颠沛在黑暗之中。 “师父,是那玩意救了咱们,是哪玩意救了咱们,他还发光呢!”我突然盯着那角落,大声喊着。 “不错,不错,果然是混沌鸡子救了我们,果然是他救了我们。”老头看着四周被裹着的灰色气息,其中带着一缕淡淡的光芒,不由颤抖的说道。 “传说,这世间原本是黑暗的,后有盘古开天地,化山川,后有娲凰造人,但是世间的第一束光却是来源于盘古之前,混沌黑暗之时。”老头尽量控制着激动,继续说道,“而这混沌鸡子来源于破开混沌那一刻,也许,也许那一切的传说果然是真的。” “不会吧,传说怎么可能会是真的。”我有打着寒战说道,尽管混沌鸡子能够阻止破坏,但是这无尽的寒意依然是透过青铜棺传来,冷的我浑身直打颤,那时一种寒入骨髓的冷,仿佛不止是身体,就连心都也冷了。 虽然那水浪已经过去,但是不时的还有小小的榔头袭来,也许我们在前进,也许停留在原地,更有可能停留在原地,因为面对黑暗,无尽黑暗,根本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而我转头一看,那小秃驴还在那儿睡得呼噜呼噜。 “真他娘的是头猪。”我不由低声骂道,“这么冷也能睡着。” “你也不用打扰他了,也许小和尚继承了老和尚的衣钵,这样的清醒下,他睡着更好一点。”老头轻叹一声道。 我听着老头这样说,不由站起身,看着无尽的黑暗,无尽无边的黑暗,就在这个时候,我面前不远处,却是突然亮起了一点点光亮,那是一种幽幽的、带着白色的轻光,它在黑暗中漂浮不定,缠绕着青铜棺。 “巧儿!巧儿!你怎么在这儿,我好想你。” 那是个乖巧的女孩,咋这个马尾辫,穿着那件她娘还不容易才给她做的连衣裙,她好像是一阵青烟,带着些虚无缥缈,在青铜棺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我,那张脸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纯净,她笑着看着我,双手平平摊开。 糖果! “你自己吃,干嘛老给我留着。”我嘴中呢喃着。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向着我招手。 “巧儿!巧儿!”我抬起腿,打算迈出棺材,就在这时,我头不由一阵疼痛。 我转过头,一看老头正看着我,我不由一怔,“老头,你干嘛敲我。” “你发什么呆呢?还想跳出去呀!你看看外面是什么,你跳出去还进得来?”老头带着愤怒的口气吼道。 “我刚看到巧儿了,她就在那儿呢,他手里拿着糖,她招呼我过去呢。”我委屈的说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看这四周黑洞洞的一片,哪儿来的巧儿,你小子又发花痴了吧!”老头不由皱着眉头说道。 “师父,我真的看见了,她就在咱们前面,真的就在咱们前面!”我不由急道。 “恩?”老头不由疑惑的说道,然后似乎明白过来,不由又狠狠地敲了我一下,敲得我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你他娘的,不知道这啥地方呀!巧儿这回还在家里呢,我想刚才你看到的肯定是这儿的阴灵或者不干净的东西。”老头很珍重的说道,然后我感觉到老头正在谨慎的感受着四周。 第三十一章 六丁六甲 第三十一章 六丁六甲 前面提到过人身三魂七魄之说,人生在世,难逃生死,寿终正寝,魂魄便也要离体,前往阴司报道,轮回转世,然而有些人,执念太重,也便有了鬼灵之说。《礼记·祭义》有言众生必死,死必归士,此之谓鬼。鬼有被称作阴灵,鬼灵,说法各异。 我听老头这样一说,心下不由一阵紧张,尽管跟这些玩意打了好几回交道,但是我还是不希望遇到这些玩意,但是想起刚才的一幕,心下不由升起一些畏惧,如果刚才自己跳出去,不说被鬼抓去,就是这冰冷的暗涌,也足以将我淹没。 我运足气机,感受着周围,我捕捉周围的一切,逐渐米散开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在周围的黑暗之中,一束束身影散发出淡淡的幽光,在前方黑暗之中,逐渐的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然后,左边,右边,后面,似乎四面八方都被这种淡淡的光芒包围着。 竟然有这么多的鬼灵,仿佛随着青铜棺的到来而苏醒了过来,向着我们聚集而来。 那幽光,飘渺不定,幻化出无数面容,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美或丑,然而此刻,但是即便如此,这些面孔带给我的是无尽的冰冷,就像那涌动的暗流一般的感觉,很冷。 想到这么多鬼灵包围了我们,我不由头皮发麻,但是万幸的是,他们似乎很恐惧青铜棺,畏惧的躲在远处,只是静静的盯着我们。 感受到这一切,我不由颤抖的声音说道:“师父,周围好多鬼玩意,真的好多。咱们真的不会是在冥河之中吧!” 老头半天没说话,我不由向着旁边移了移,发现老头呆呆的站着,不由戳了戳他,说道:“师父,周围好多那玩意儿呀!” “我知道!”老头珍重的说道,“不过他们似乎害怕咱们,不用怕。” 我能不怕吗,周围即便是有这么多陌生人,我都会害怕,何况是这么多那玩意儿。 “师父,你看咱们这棺材走的也太慢了吧,这回我咋感觉没怎么前进呀!”突然我感觉到这青铜棺似乎在原地打转一般。 “我也感觉到了,尽管那些鬼魂不敢靠近咱们,但是却是能够推住水流,让我们前进不得,这样下去,咱们迟早也要被困死在这儿。” 我听老道这样说,心下也是害怕,“师父,要不你灭了这帮鬼玩意儿,那样咱们最起码也有一点逃出去的生机吧!” “你个兔崽子,就知道灭,这些鬼魂被困在此地已经够可怜了,还灭了他们,你不怕损气运,我还怕呢,如果老和尚在就好了,不过我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老头边说,边向着四周大量了一番。 “啥法子?”我不由迷惑的问道。 “请六甲神。” “神仙?” “恩!” 我知道老道以前老拿着一本破书再看,叫什么《奇门要义》,以前我无聊偷偷翻过,里面是杂乱的文字,上面更是被密密麻麻的注解的痕迹。 六甲算是道教的护法神将,一般都是六丁六甲神这个说法,虽然神位虽小,但在道教中却非常重要,经常被道士所役使。六丁六甲与四值功曹、二十八宿、三十六天将、七十二地煞等同为道教的护法神将,经常在禳灾中被道士召请,历行风雷,制伏鬼神。六丁为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是为阴神。六甲为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是为阳神。据说六丁六甲为天帝役使,能“行风雷,制鬼神”。道士可用符箓召请之。 六丁者,天地之正神也,不同寻常。青龙、明堂、太阴,其神常随玉女,受使在天地之内。如欲隐身,令人乃一切物不见己者。青龙日行到玉女,即人不见也。夫欲隐身,左手持刀闭口,右手画四方图子。若恶人在外,于门内局子六步。恶人在门中,便于庭作局子六步。如恶人在中庭,于室内作局子六尺。若在田野,作局子六丈,用筭子长一尺二寸,逐青龙上依,次而行直,放筭子到天门上,用右手横筭子一条,闭天门而去。闭天门了身已隐也。每一筭子存为一人,玉女到太阴住存,想外人已不见也。 六甲阳神名甲子神,字清宫,名元德。 甲戌神,字林齐,名虚逸。 甲申神,字仲权,名节略。 甲午神,字文卿,名溽仁。 甲辰神,字让昌,名迢元。 甲寅神,字子扇,名化召。 六丁阴神名丁卯神,字仁高,名文伯。 丁丑神,字仁贵,名文公。 丁酉神,字仁修,名文卿。 丁亥神,字仁和,名文通。 丁未神,字仁恭,名升通。 丁巳神,字仁惠,名巨卿。 《奇门要义》上说,当年皇帝治世之时,百姓淳而无伪欺诈之风,没有侈靡的习惯,不过九黎族蚩尤受到冥凰的影响,戾气太重,身上更是具有了天地不容的邪厉之气,后来更是在冥凰的带领之下叛乱,皇帝便向天祈祷,夜夜焚香祷告,有一天,风清月白,忽然半空之中锦衣飘飘,异香袭人,有仙女捧着一个玉匣交给了皇帝,说是奉了曦凰致命,赐予皇帝《混沌天书》,此书分三卷,上卷分为三卷,中卷分为内外二卷,下卷分为内外二科,上三卷能驱使六甲大神、六丁大神、六戊大神,三大将军各领神兵百万帮助尔征伐,定国安民;中卷驱使那延天女五人召清五方帝君,祈求甘露琼浆、延年益寿、长生住世之术;下卷能驱使十二溪女服飞身符印及脱壳朝真之秘法,更有五行假遁尸解之妙,中卷二卷乃伏练内外金液九转灵丹超凡入圣之道,下卷内外二科乃秘世仙方普及万民起死回生之术,并言只要勤加修炼,肯定能打破蚩尤,完事仙女便飞空而去。 黄帝受之开匣唯见龙蛇篆文遂辩成文字,后果然洁身修炼乃驱神兵而破蚩尤,仍伏练内外金丹,白日飞身成道,内外科书济世救民,黄帝之日压此书于山岩洞府之中未敢轻传。 而那笔记上更是有一段传说,写的便是当今流传的六丁六甲之术的由来。 传说,三界定,六道成之后,东华大帝机缘之下得到了《混沌天书》上卷,一日东华大帝君在三十三天,元始天尊、道德老君、玉帝、紫微大帝皆来此与会,宴会之中,东华大帝起身言道:“臣有六甲天书,意欲流传南阎浮提世界之中,凡抄写受持用,臣切见来世刀兵凶年,黎民失业,父子相离,无法可治,传之上士受持,能驱使六甲六丁、天游十二溪女、那延天女,共为一郡,阴阳之神,各有神通广大,臣本部有三员大将,各管鬼兵百万垓,分为三卷。”同时,东华大帝遂将此书上呈三清昊天玉皇北极大帝。 元始天尊看到此书,站起身说道:“此书流传在世,令传世安邦治乱,救度众生。” 东华大帝君感谢众仙,稽首而退,归本位。 后来到了大周,老君下世托生之时,带此书于姓赵的一家中暗中寄托。同时到了赵家园,内有一片白杨梅树,于东头的枝上,化作一枚李子。 当时赵家有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子,年一十五岁,和爹娘几人来园中看花,行到此处,女子抬头一看树上有一个硕大的李子,颜色不同一般,香味宜人,便命令丫鬟摘下来,放在手中,奶娘拿来给姑娘吃。而那李子放在嘴边便自动咽下,这姑娘可吓的不轻,便告诉了奶娘:“那李子自己吞进肚子,我怕不是好东西。” 回家中三月有余,这姑娘不敢见父母,而从那一日开始腹部逐渐凸起。这一天他父母来唤,姑娘不敢推却,匆忙来到父母面前,掩面而立。 夫人怪问:“你老呆在家里,肚子怎么会大呢?给我快快说实话!” 姑娘回答道:“前些日子同奶娘去后园中看花,见树上李子一枚很大,奶娘叫摘来吃了,那李子不曾咬破,便整个吞了下去,当时告诉了奶娘,大家都知道,因为这我的腹部才凸起。你们可以问奶娘,若不是,甘愿受家法。” 直至父母惧亡,都不知道其中缘故,女子家中也有点家底,一直到过去了八十一岁,容颜依旧,宛如十五六的样子。姑娘甚是痛苦:“我腹中胎儿不知道是什么妖怪精魅,至今八十一年过去,为何还不出生?” 老君在母腹中忽然说道:“来日卯时,我降生。” 娘子又去园中,李树下坐时,左手托李树枝,右肋下生下儿来。传言道:“姑娘生的时候毫无疼痛也无半点痕迹。”这个时候老君才出生,身长九尺五寸,头白如丝。即时老君与母受记,归五色霞光,遍十方三界诸佛菩萨、元始天尊、紫微大帝圣众,老君太清天宫,不知其数,后来将此书三卷传给关尹喜先生,至今传于凡世。 六甲天书三卷,从古至今抄写不全,有六甲名女无天游十二溪女,没有延天女,也没有三员大将,这种术法却是不灵的。 尽管《奇门要义》之中却是有数页文字说了此术。其中说道如有三卷兼全,需书本师,上坛传度,后可以佐国,治乱扶危,救民疾苦,九祖升仙。此书善能使六甲六丁之神,能召天游十二溪女、那延天女,能使鬼兵三员大将,能召万垓鬼兵,能召风云雷雨,能使火炼丹,能使木牛骡马,能使壁画美人,善能不依时放诸般花,能追地下鬼神,及伏藏之宝玉,令人身日行万里千里,能避水火兵,能敌百万人,能射箭矢,能使星日之神与人相见,及五方帝君、三宫五星降下凡世之物,皆得如意。 从这段文字可以看出此术法的厉害之处。但是《奇门要义》上面的文字只是残缺不全,我想不通老道却是如何施展这六丁六甲术。 “师父你真的会那啥子请神仙的法儿?”我真的怀疑老道的水准,这法术按照那要义之上的说法,可是厉害的很的法门,老道也没见过那三卷天书,能施展的出来吗? “不会老子说呀!”老头看来很生气我怀疑他的能力,“等下你个兔崽子就看好了,哼,看老子请来六甲神君来给收复这些鬼玩意,给咱们开道。” “开道?”我惊讶老家伙的想法,让鬼开道,这家伙也能想得出来。 “师父,你就快点吧,现在时间可真是生命呀,我死了都怪你!”我不由冷哼道。 “你个兔崽子!”老道不由冷哼着,看来果然是被我气着了。 只见老道快速的从那褡裢里取出些东西,摆了个法坛,然后口中念道,“与吾为友,闻吾即至,奉请立降坛前,助吾行法。” 念完,上了香,左手符咒化作一团火焰,右手桃木剑,绕着法坛转了齐全,嘴中跟着念着,“清上帝,东华大帝君,令吾受六甲天书,并使六甲六丁之神、天游十二溪女、那延溪女,五人统摄神兵,三员大将,火光大将,浮海大将,吼风大将,此等众圣,各领神兵百万垓,助吾法力,神通千变万化,永得遵吾,六甲神印,立在坛前,令吾七政九宫保佑尔身,使之从吾,上朝元君,与道合真,和形炼魂,策空驾浮,升天摄云。急急如律令。” 这咒语却是连续念了三遍,然后手中却是拿出了一块印,面朝东方,向着东方便是一拜。 第三十二章 劫数 第三十二章 劫数 老头拜完之后,左脚踏地五下,念道:清宫护我,甲戌保我,仲权度我。文卿保全,让昌管魂,甲寅养神,太阴华盖,地户天门。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卧,隐伏藏身。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 与此同时闭眼,把印放在法坛中心,擎拳说道:凡夫愚羞,不合动扰真君圣众。 与此我赫然感受到,老头那法坛上面的六张神符却是陡然站立了起来,而我运法门去观察的时候,赫然发现老头身旁站着六个人,不对应该说是六个神仙。而这六个神仙,和我在一本小册立面看到的差不多。 甲子神,清宫元德真君,身披红锦袍,抹绿吊墩,金束带,身长二丈,眼光大睛小。 甲戌神,林齐虚逸真君,身披绿袍,乌皮吊墩,紫束带,身长二丈,有五目,面如傅粉。 甲申神,仲权节略真君,身著白花金战袍,青皮吊墩,身长二丈一,有三目,面黄色。 甲午神,文卿溽仁真君,身著淡红袍,绿吊墩,身长二丈,有五目,面黑。 甲辰神,让昌迢元真君,身著锦袍,乌皮吊墩,身长一丈五尺,一面有三目。 甲寅神,子扇化召真君,身著银袍,乌皮吊墩,身长一丈,面赤色,两目睛急。 “不知仙道召我等何事?”说话的赫然是那甲子神,果然是老大样子,说话就是有派头,不过见到神仙说话,我还是蛮惊讶,这世界上果然是有神仙的。 “在下茅山弟子,华阳宫保命府丞赵威伯之二十九带孙赵元亨见过各位真君。”老道边说边行了一个大礼。 “原来是仙曹一脉,怪不得懂得召唤我等,这样说来我等也算是一家人,你有何事只管说吧!”甲子神一笑道。 “我大哥说的对,威伯当年与我等也有点关联,算过来也是师兄弟,你有何事但说无妨,既然召唤我等来此,我等自然解了你的麻烦。”说话的是那甲辰神。 我一听,这神仙也是裙带关系呀,幸亏咱们也有个很厉害的后台,想到此处,我心里那叫个乐呵,总算有救了。 “在下茅山弟子,华阳宫保命府丞赵威伯之二十九带徒孙赵一水见过各位真君。”我立马迎了上去,学着老头的样子说道。 “哈哈哈!”就在这时,那六个高大的神仙开始笑了,笑得我心里发慌。 “各位真君莫怪,我这徒弟有点犯呆。”老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么黑的天,尽管我能看到,但是我还是装作没看见。 “这孩子却是一块不错的料,看来道门后继有人了。”甲子神笑了笑,“没事,没事。” 我很奇怪,我哪儿犯呆了,不过我可不管那么多,直接说道:“各位神仙呀,可不可以救救我们呀,把我们从这鬼地方送出去呀!” 六人明显一震,然后还是作为老大的甲子神发话了,“这个,我等却是帮不了你们,所谓天命难违,尽管我等位列仙班,但是却也不得泄露天机。”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却是说话了。 “既然是天机,在下也不敢有劳各位真君这等麻烦事,只是此地阴魂太多,弟子也无力尽数度化,希望各位真君帮我一番,驱散此地阴魂。” “这个倒不难,何况我等来此之时,遇到……”甲午的话却是被甲子打断了。 “这个我等自然。”甲子看了一眼甲午,略显沉闷的说道,“四弟!” 那甲午果然一脸抱歉的样子。我一看,这甲子神果然有点大哥的派头呀,当日看奇门遁甲,知道有个六甲,便是甲子、甲戍、甲申、甲午、甲辰、甲寅。这六甲就是六位将帅,其中甲子为元帅,其他五甲为大将,今日一见,果然威风哪,不由细细再打量了一番。 甲子神说完,手中突然多出一张符咒。只见那符咒飘飘渺渺,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黄色气息萦绕。 “敕!”嘴中清吐一个字,那张符箓便化作淡淡的光芒洒向了四周,我清晰的感受到,那光芒之中带着异常平静的气息,异常的宁静,让我有种特别舒心的感觉,总是说不清。 “这是?”老头张大着嘴盯着那符咒,半天没说出话来。 “哈哈,你知道便可,但是不可乱说。”甲子神笑道。 与此同时,我却是发现了四周的变化。 只见那四周冷却的空气似乎突然不再像以前那般刺骨的寒冷,那点点幽光之中的面孔也清晰了许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形色各异,但是此刻他们满脸皆是一副解脱的样子。 这些人此刻,都朝着青铜棺所在的六甲神拜服了下去。但是却被六甲神阻止了。 “救你们的不是我等,要谢你就谢他们吧!”甲子神说完,便对着老头道,“不知仙道还有何事。” “贫道很想知道我们为何会在此地,可有生机。”老头哼唧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嗯,这个恕难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不过是你们刚刚开始的一个劫数。” “那真君可否告诉我,为何会有这个劫数?”老头满脸激动的向着甲子神问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从我遇到哪些鬼玩意,再到后来老头封煞,度化赵氏一门,然后再到老和尚的到来,然后便进入了那处洞穴,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个劫数,那么总归是有点原因吧。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他。”甲子神却是望向了我。 我不由惊讶的看着他,疑惑的问道:“因为我?” 我真有股想他娘的破口大骂的冲动,我多大的点孩子呀,还受这份劫数,凭什么呀。 老头看了我一眼,再也没有说话,过了半天才说了句,“天意如刀,哎,谢谢各位真君。” “你们也不用太绝望,所谓天之至私,用之至公,柳暗花明自有天定。既然你们再无他事,我等便也去了,也不用你发收真符了。”甲子神说完,那立着的符纸立马从空中跌落下来。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不由疑惑的看着老头,“师父,刚才那真的是神仙,还是我做梦了。” “他娘的,做你个春秋大梦,都是你个害人精。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倒霉蛋做徒弟。”老头向着法坛叩拜了三峡,然后闷声坐在原地。 “师父,你看,这些个阴魂咋还围着咱们呢?”我见老头生气,只好转移话题,尽管我不知道所谓的劫数为何是因为我,但是也许听那意思,好像真的是我祸害了老头,不由心里有点惭愧,所以他骂我我也就装作没听见了。 老头站起身来,看见整个通道也不知道多少鬼魂朝着自己这边朝拜,不由得眉头暗皱,淡淡的说道:“哎,你们去吧,既然已然解脱,便往生阴司,早日投胎做人吧!我便为你们引路吧!” 老头说完从褡裢中取出一沓白纸,剪刀,裁减了细长的一条白纸条,然后再裁剪成铜钱的摸样,因为没有旗杆,所以用檀香做了,一会儿一只引魂幡便成了。做完这些,手中桃木剑一抖,引魂幡飘在空中,在黑暗之中越飘越远,一会儿便不见了影子。 但是这些鬼魂却是宛如萤火虫一般,静静的呆在青铜棺附近,却是没有动分毫。 “你们这是做何?还不速速前往阴司报道?”老道大怒道。 “我等受仙长搭救,才脱离此苦海,我们再次也不知道多少岁月了,此地也算熟悉,愿意为仙长推波行船,等仙长出离此处,我等再前往阴司不迟。”说话的是一个老头,一身道士打扮,看来生前也是道门中人。而老头说完,那周围的阴魂也是纷纷附和。 我一听他们这样说,不由激动的对老头说道:“师父,既然咱们走出去的可能性很小,那么咱就那叫啥死马当什么来医者,咱们也不能拒绝人家门一番好意吧!” 老头又是那副表情,窝了我一眼之后,对着那老头说道:“那谢谢各位。” 而自从那些鬼魂被度化之后,我也发现,那角落的混鸡子也不散发那种光芒了。 老道说完话,在哪老头的带领下,那些鬼魂在棺材之上化作一对巨大的荧光翅膀,携带者青铜棺向着远处急掠而去。 我感受着四周的黑暗,突然有种感觉,那翻滚的暗涌似乎比先前汹涌了,几度有种要把我们吞噬的感觉,我能感觉到,这片黑暗似乎很暴怒。 那股冲击力,让我们真的宛如风口浪尖的感觉,说句大实话,却是是在风口浪尖。不过鬼魂形成的巨大翅膀,携带着青铜棺,宛如一只巨大的飞鸟,向着前方疾驰而去,尽管身后波涛汹涌澎湃,黑暗吞没了一切,海绵像肆意折腾的野马,但是我们是一只会飞的棺材,我们正在冲破一切黑暗,冲破这片世界的黑暗,向着我们的希望飞去。 “我是一只小小鸟,飞呀,飞呀,飞呀飞……”我嘴中看着青铜棺不由轻轻的哼起来。 老头听到我这样唱,可就不乐意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脑袋上一阵生疼。 “你又敲我。”我很愤怒的吼道。也许我的声音早已淹没在了汹涌澎湃的浪潮声中,却是没有听到老头的回话。 第三十三章 奇门八卦 第三十三章 奇门八卦 硕大的青铜棺在一对荧光的巨大翅膀带动下,夹着风雷之势向着黑暗深处扎去。 不过平静前进的青铜棺突然在一个地方,突然在石壁之上撞击,时而左撞一下,时而右撞一下,不是顺时针打转就是逆时针打转,每次碰击都会猛烈地回弹,那坚韧的青铜棺似乎没有问题,但是坐在里面的我们,都有些受不了了。 那旋转产生的离心力使得我们头晕眼花,每次碰撞产生的巨震,都感觉像要把五脏六腑震出胸口一般。 我感觉到前面似乎有一堵巨大的墙阻止了我们,而这些鬼魂似乎没有意识到一般,却是拼命的向着上面撞去,不过不管撞得再怎么厉害,青铜棺似乎都没有变形或者折裂之类的迹象,除了震天的轰鸣回荡在黑暗之中。 这样的后果便是我们三人频频亲密接触,即便是熟睡的花生,此刻也揉着脑袋,嘴里叽里咕噜的说道着。 “俺的屁股!” “哎呀,这谁的脚呀,踩到俺的脸了。” …… “让你小崽子给老子再睡呀,现在起不来了吧!活该!”我心里那叫个高兴乐呵,差点没笑出声来。 “谁的屁股?”突然我感觉到脸上肉呼呼的感觉,不由怒骂道。 不过我话音未落,突然我感觉到脸上一热,滑腻腻的不知道是什么,不由低头一闻,他娘的真难闻,不知道是谁无法忍受那种旋转和撞击,将吃的东西都喷了出来。 “他娘的,谁这么恶心,喷了我一身?”我恶心的都差点吐了,不过幸亏风大,那种带着胃酸的恶心味儿被冲淡了许多。 我想现在肯定都被旋转加撞得七荤八素,不辨东西。 而且随着撞击,那看似实质的墙后面却是一波接一波的恶浪迎头冲击,我想若是换了平时巧儿她娘打渔的那条小船,恐怕现在肯定不是四分五裂就是被撞成碎末了。 我感受着四周的变换,情绪不断的下沉,你说老家伙难道感受不到此地的诡异?就任凭这青铜棺这样瞎转,瞎撞,也不管那些鬼玩意这样乱整,这样下去还没出去,我们肯定要被折腾死了。 就在再一次的冲击之下,我很愤怒,对着黑暗骂道:“老头,你想折腾死你徒弟呀!” “大哥,俺好难受呀!呕!”一听花生近乎物理的声音,再听他又吐了,我那个脾气,直接开骂了。 “老头,他娘的,我们都快死了,你死哪儿去了!” “我死了也要拉你点背,哼!”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 我正骂的爽呢,脑袋的疼痛立马让我止住了声音。 “干嘛,你除了敲我就是敲我,还会不会点别的,现在咱们都快死了,你也不放过欺负我!”我心里特别的憋屈,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我忍住了,怎么着也不能让老家伙瞧不起吧,他以前给我说过一句叫做什么来着,对了,老头说活着当老大,死了为鬼雄。 “瞧你那副嘴脸,想哭就给老子哭,装什么大头呢?”老头嗤之以鼻。 “你看得见呀!哼!” “你以为老道这么多年是白修炼的呀,小崽子,你还嫩着呢?” 我听老头的话,感情这老家伙能够看的分明,我只是能够感受到而已,这老家伙看来果然牛逼呀。 “你看得见还不管我们的死活,哼!”我感受着老头所在,不由冷哼道,因为我感受到,老头站在棺材头上,正在看着前方。即便风浪险恶,老头却是宛如一根连着青铜棺的木头一般立着,果然是风吹不动,雨大更是不动呀! “放你娘的狗臭屁,谁说老子不管了,老子这不在想法子呢吗?”我从老头的语气中能够感受到他的愤怒。 “那啥,师父,俺错了,你快想法子吧,在这样下去,我肯定要死翘翘了!” 老头却是没搭理我,手中拿着易盘,嘀咕道:“今年1982年,则今年的年禽是斗木獬,年代为中元,今日应该是壬戍年,丙午日,乙酉日了吧,这样说来,今日星宿则为氐宿,我想想,我想想。” 我能够感受到这一刻老头的心很不平静。 “日值月破,乃是大凶之日,破日有破败之意,日月相冲,是为大耗,斗柄相冲相向必破坏的日子,因此大事不宜。唯有活动诸如破土、拆卸、求医等先破后立尚可在破日进行。” “子刑卯;戍刑未;申刑寅;午自刑;辰自刑;寅刑巳。这是最为凶悍的六仪击刑极凶,即使六仪为直符,也不可用。天网四张:天盘六癸,地盘时干。古人有言天网四张不可挡,此时行事有灾殃。若是有人强出者,立便身躯见血光。” 我听到老头的声音发颤,其中更是带着一股寒意。 “不过坎一至巽四宫,似乎形成了一个疏漏之网,似乎是个活口,但是此地诡异,恐怕不是如此简单,尽管前人所言,中五到离九宫,网高不可出,但是近日老道也要一搏,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是顺水行舟,恐怕是狼入虎口。” 老头拿着易盘在哪儿低估了半天,听得我头都发晕了。 “师父,这儿咋回事呀!咋办呢?” “此地有人以奇门遁甲之法,布置了个九宫八卦阵法,即便是鬼魂也难以自持,看来咱们这一遭是凶多吉少。” “师父,咱能不能说句吉利话呀!” “你个小崽子懂个屁,尽管很凶险,但是有你师父我在,咱也能够竖着进来,站着出去,不管前路多么艰难,咱们一样活的好好的。”老头拍着胸膛打包票。 “谁信呢?”尽管我心里这样说,但是我也觉得,咱这老神仙称号的师父,肯定很牛逼,一定能走出这儿,因为现在我除了靠老头,还能靠哪个呢?反正花生那憨货是靠不了了,老道还说继承了什么酒肉和尚的衣钵,我看,的确是继承了,不过是吃喝拉撒加睡觉,而靠我呢,我那上不了台面的半斤八两也不好意思拿出来丢人,尽管我都学的七七八八,但都是半瓶水。 而对于九宫八卦这些玩意儿我也知道些,因为记得老头教我的时候,先让我学洛书九宫,后天八卦的方法及其五行属性,九宫配卦方法点阵元的排列,但是你说我这脑袋,玩一会那玩意就头晕,尽管我觉得很好玩,很过瘾,一想起那什么戴九履一,一白坎,二黑坤乱七八糟的口诀,我现在都很恐惧,但是还是算那老家伙狠,在他那霹雳手段之下,我还是乖乖的给背出来了,不是我认怂,实在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而我听老头说,这九宫八卦阵乃是传说之中的阵法,尽管传说乃是三国时诸葛亮创设的一种阵法,但是如果真正的追溯的话听他说,《黄帝阴符经》上讲“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可见奇门遁甲可以追朔到黄帝那个年代,不过这一切我都不关心,我现在关心的问题是咋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此地。 “徒儿,我看此阵似乎是一个网阵,网阵者是以八卦网抓住鬼魂或者亡灵的方法,将以后天八卦做网形成前进网住鬼魂之势,而网阵的变法有二种。一是网开一面阵,也就是活阵;一是封锁阵,也就是死阵,若是没有飞行法器的神明,就会掉入封锁阵直达地府后再出来。我怕咱们已经进入了此阵法之中。” “啊!”我听着老头这样说,心里突然凉飕飕的感觉,即便是神灵都可以封锁,那我们不得找阎王报道了呀! “师父,咋办,咋办,咋办!” “你他娘的,别吵,老子不正在想办法呢吗?”老头很愤怒,后果也很严重,那边是我的脑袋起了个大包,想象中的,但是却是很疼,咬牙切齿的疼。 “徒儿,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自乱阵脚,记住了?” 我听到老头珍重的口气,不由狠狠地点了点头。 “尔等鬼魂,听我号令,天蓬位,丈二八。” 老头话音刚落,那化作翅膀的阴魂立马停止了撞击,向着天蓬位而去。 不过我一听心里却是大惊:“这老家伙疯了还是被鬼迷心窍了呀?”蓬,芮二星大凶,而今又是七月,那更是万万不可的,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虽然我半瓶水,但是这些最基础的我可是知道的呀! 我那叫个悔恨,但是既然已经踏出,便难有回头之术,我只能求我家道祖亲爷爷保佑,出去狠狠地磕几个响头。 而在哪鬼魂夹着霹雳之势跨出丈二八的一刻,奇异的一幕却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呆呆的望着眼前,满脸难以用惊骇二字可以形容。 第三十四章 玄牝 第三十四章 玄牝 此刻我面前一个黝黑的山洞,老头和花生,还有我们乘坐的那青铜棺却是不见了踪迹。 而我发现,那山洞两旁除了光秃秃的黑山之外别无他物,而且险峻异常,此刻我宛如一个人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这个山洞恰好宛如被包裹在其中一般,而我似乎只有眼前这一条路。 “师父!师父!”我蹲下身,抱着腿,眼泪哗啦啦的顺着脸颊流下,这一刻我除了害怕,似乎还是害怕。 我瞄着眼四周打量着,想寻找一条出路,但是最终还是那个洞口。 “师父,你在哪儿哪,水儿好怕呀!”我打量了一番之后,再也忍不住,嚎嚎大哭起来,但是回复我的除了那让我为之打颤的阴风,似乎便是四周蒙蒙的黑云,而那洞口,更是宛如一个无底深渊,吞噬着四周的光线。 喊道我嗓子哑了,还是不见有老头的回音。 “老头,呜呜呜,你抛弃了我,他娘的,你个没人性的老家伙。”我边骂边哭边慢慢站起来,看着那似乎只能允许一个人进去的洞口,徘徊着是否进去。 “老子豁出去了,他娘的,反正老头也不要我了!”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着洞口慢慢走过去,看了一眼,里面好黑。 也许正如老头后来所说,我该有此劫难,如果我坐在原地,平心静气的打坐,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一切,但是,也许我年纪小,依懒性强,安全感的缺乏,使我踏出了这一步。 刚一靠近山洞,山洞吹出来的阴风,让我不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但是我那股犟脾气上来,三头驴都拉不回来,此时一想,老头都不要我了,我还怕啥子,大不了碰见个鬼玩意,最狠把我抓过去没地方去了! 尽管我打小就开始修炼内经图,后来又练了鹤翔庄,但是我只能感受到一丈以内的东西。 我慢慢的走进山洞,里面安静的出奇,而且什么东西都没有,当我跨进去的同时,我身后的洞口也宛如突然之间消失了,里面却是纵横交错出现了很多通道。 “他娘的,啥子地方。这么多路,我走哪一条哪。”我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通道,不由一阵迷茫。 “老头说了,路是人走出来的,反正我也不管了,闭着眼睛转几圈,最后朝哪边,俺就走哪条路。”想了半天,我总算想出来个好办法。 说干就干,我便闭起眼睛转了三圈,然后睁眼,“好嘞,就这条了。” 就在我走进这条路的同时,一大团黑影从里面迎面扑来。 我只感觉脸色火辣辣的疼,不由骂道:“他娘的,啥子鬼玩意,也欺负我。” 我刚骂完,又一团向着我扑来,我那个气,直接就是挥手一巴掌拍过去,怎么说,我也练了这么多年了,即便是这样黑洞洞的地方,也能够感受的分明,气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吱吱”一阵叫唤之后,一团黑影掉在我面前,我看,得嘞,打中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不免有点骄傲。 “让你再欺负我,再欺负我。”我狠狠地踩了几脚,想着自己正在踩得是老家伙,不由踩得更欢。 出完气,看了四周依然黑漆漆的一片,我决定继续向前走。 继续走,越走越冷,感觉气温越来越低,很快,只冻得我牙“噔噔”只打战栗。 老头说这九宫八卦最能摄取人的心神,即便鬼魂进来都能锁住,然后送往阴间,难道我死了,正在去地府的路上。 想着想着,我不由一阵害怕。不过突然老道的话似乎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一性正位,百邪自归,则身中天地,万气一气也,万神一神也。自然心君泰定,而镇百邪也。若忿不能惩,慾不能窒,放情不返,被魔所摄,是吾光明不显,而邪魔旺矣。” 这使我想起了老道以前教过我的一首歌诀——晴天歌诀。 青天莫起浮云障,云起青天遮万象。万象森罗镇百邪,光明不显邪魔旺。 我初开廓天地清,万户千门歌太平。有时一片黑云起,九窍百骸俱不宁。 是以长教慧风烈,三界十方飘荡澈。云散虚空体自真,自然现出家家月。 月下方堪把笛吹,一声响亮振华夷。惊起东方玉童子,倒骑白鹿如星驰。 逡巡别转一般乐,也非笙兮也非角。三尺云璈十二徽,历劫年中混元所。 玉韵琅琅绝郑音,轻清遍贯达人心。我从一得鬼神辅,入地上天超古今。 纵横自在无拘束,必不贪荣身不辱。闲唱壶中白雪歌,静调世外阳春曲。 我家此曲皆自然,管无孔兮琴无弦。得来惊觉浮生梦,昼夜清音满洞天。 这首歌诀说的是大道本无为,有为皆是错。而前两句,便是修行之人的一个提纲,青天者,指人性而言也。浮云者,指人杂念而言也。此二句是修行人一箇提纲。大凡平日二六时中,心要清净,意要湛然,不可起一毫私念,间隔真性自然,如青天无云障也。若苟有心君不能为主,对境触物,随念所迁,其出弥远,是云起而遮万象也。 我擦了一把眼泪,嘴中唱着:“青天莫起浮云障,云起青天遮万象。万象森罗镇百邪,光明不显邪魔旺……” 唱着唱着心情突然好多了,也没有那么悲观,尽管我不是很明白其中意思,但是却是知道,内则存神养气,外则溷俗同尘。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我吓得心底只顾念着“无量寿尊,道祖爷爷保佑,道祖爷爷保佑。” 边心里嘀咕着,边转过身,但是身后的山洞黑漆漆的,哪有半点人影呀,我心里不由慌张了起来,难道真的有鬼。 想到此处,我转身正准备跑,但是却是突然发现,我前面一个人影。 “师父?”我惊讶的叫道,这不是那老家伙还是谁呀!他怎么突然出现在了我前面,难道刚才的脚步声是老道发出的。 但是这一刻兴奋依然掩盖了一切,我冲上去,抱着老头的大腿,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你个老家伙,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你去哪儿了?师父,我好想你。呜呜呜!”我边捶打边哗啦啦的哭着。 老头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轻轻地说道:“我这不是找不到你了吗,找了半天,才发现你在这儿。”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听到老头这样说,哭的更伤心了。 “别哭了,走,咱们离开这儿。”老头边说,边抓着我,向着前面走去。 我跟着老头向着前面走去,但是越走,前面的通道越窄,而且里面的阴气也越来越浓郁,阴风阵阵,我只感觉自己好像身在冰窟一般,这种冷意直刺心底。我越走,越觉得这条通道有问题,要不然绝对不可能有这么浓郁的阴气。 “师父,这儿好冷,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边跟着老头走着,边问道。 但是老头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我根本赶不上他的脚步。我只好小跑着追赶着老头,但是不管我怎么追,似乎都追不上他,总感觉好像离得很近,但是好远。 当我追到通道拐弯的时候,老头却是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心里不由着急,不由跑的更快,但是当我到了拐弯的地方,哪儿还有老头的身影,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更可气的我不小心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跌倒在地的我不由趴在地上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哭的特伤心,我觉得老头真的没人性,真的伤害了我,既然找到我,为什么不把我带出这儿,还要像鬼一样跑那么快,把我丢在后面。 “呜呜,你个老禽兽,又把我扔了,一点都不管我的死活,你没人性,你是老禽兽。”我拍打着地面,不停地嚎哭着。 我只觉得全身好冷,寒入骨髓,仿佛不止身体,就连魂魄也冷了,好像要死的感觉。 “难道我要死了吗?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哭着哭着睡着的我有一种特别的难受的感觉。但是无论我如何试图,似乎都难以睁开眼睛。 心中满是无尽的恐惧,更是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就连眼睛都难有气力睁开。 但是奇怪的是,尽管如此,但是我的神智却是好像渐渐清晰了起来。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我的身边,很温柔,很小心,但是带着一股冰冷的渗人心脾,正在缓缓地吮吸着我。 那是一股异样的感觉,很舒服,只想在那股舒服的感觉中沉沉睡去。 我试图睁开眼睛,但是试图了几次依然是徒劳。 师父,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你不要我了,我死了也好,你说从小我爹娘就不要我了,把我抛弃了,是你收留了,现在你也不要我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要我,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想到此处,我不由有种解脱的感觉。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从我修道以来已经数年未曾有气感的玄牝突然传来一股淡淡的温热,《悟真篇》讲:“要得谷神常不死,需要依靠玄牝立根基。真精既然返回黄金室,一颗明珠永不离。”那身体中有一窍,名叫玄牝。受气后再产生,实际是府神。三元所聚集,更加没有分别。精神魂魄,会合到这个穴。是金丹还返的根,神仙凝结圣胎的地方。古人称它是太极之蒂,先天之柄,虚无之系,造化之源,混沌之根,太虚之谷。 而这股热量宛如瞬间蔓延到了全身,疲倦的感觉瞬息消息大的无影无踪,我不由缓缓的睁开眼睛。 无尽无边的黑暗里,唯独在我眼前,一张略带幽怨的面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第三十五章 万鬼撕咬 第三十五章 万鬼撕咬 弯月的眉,清秀的脸,翘翘的马尾辫,飘动的连衣裙。 轻抿着的嘴唇,带着雾气的眼睛,她的脸,她的神情,带着异样的温柔,一丝哀伤,一丝委屈,一丝酸楚。 孤零零的站在黑暗之中。 我缓缓地爬起来,慢慢伸出手,触摸眼前的女孩。 “巧儿。” 我的手有一点颤抖,当孤独,恐惧袭击的时候,总归有一个熟悉的人,是多么让人欣慰的一件事情。 我想哭,真的好想嚎嚎大哭,但是我没有,我擦了一把眼角渗出的眼泪,紧紧的抱着。 “巧儿,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师父不要我了,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了。”我说到这里,瘪嘴搭眼,落下泪来,哽咽道,“他真的不要我了。” “我本以为他刚回来是带我走的,可是他跑的很快,我怎么追也追不上,他就那样丢下我一个走了。” 我看着满眼雾气的巧儿,哽咽的说着。 但是不管我说什么,她似乎都是静静的看着我。我痴痴的看着她,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迷惘。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身体被一股大力撕扯着往后拉去,全身更是传来撕裂的痛处。 “啊……” 疼痛使得我不由大叫了起来,我死命的撕扯着身上缠来的藤蔓,但是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 “树蔓,这是……?” 我想起了赵老头说的那些古怪的藤蔓,血淋淋的画面,还有老家伙提起的树蛊人。 匆忙之下,我赶紧用内经图,感受四周,只见偌大的通道之中,无数的树枝好像人的手一般舞动着,紧紧缠住我的有六七根,身后还有无数的在黑暗之中舞动着,向着我的身躯缠来。 “巧儿,你快走,你快走……”我拼命的嘶喊着,只是她静静的伫立在黑暗之中看着我。 只见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一眼的哀伤,只是那样默默的看着前方。 “巧儿,你他娘的傻了呀,快跑呀,这些东西会吃了你的。”我挥舞着双手垂挣,眼泪顺着眼角滴落。 “啊……”树枝缠绕的我,疼的我咬牙切齿,我拼命的嘶喊着。 我感觉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除了那双澄清满是哀意的双瞳,似乎这个黑暗之中什么也没有了。 我对着黑暗笑了笑,我不知道她是否看的见我的笑容,但是我想,我这次死定了,死总不能似得太难看,笑着总归是好看的。 那妖异的树枝舞动着,宛如恶魔一般,缠绕着我,越来越紧,让我逐渐有种窒息的感觉。 “就这样,死了,死了。希望她好好地活着。” 缠着我身体的树枝拉扯着我突然像发疯一般向着后面退去,除了两只手还能无动,我发现我竟然动弹不得分毫。 “轰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只感觉身体轰然掉在地上,我只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了,酸痛的要死,我抬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这不是那血池那的巨树吗?”我心中大骇,不知道为何那树根会在此地。 不过,这算是那树的树根了,只见上面长着杂乱的根系,向着四周蔓延着,此刻已经不是五六个人可以合抱的了,恐怕十来个人才可以,而现在的我便是在这些根系的下面。 只见那根系下面是凌乱的骷髅骨架,而那树根所在不时的发出一阵刺鼻的腥臭味,让我只想作呕。 这儿难道是那树蛊人的老窝,看这样子,这些人肯定是被吸干了精血,才死去的。 我想到此处,心里不免升起一股恐惧,冷汗更是顺着额头涔涔而下。 也许我最终也和这些白骨一样,被这树蛊人吞食了,也好,反正老家伙也不要我了,吃了就吃了。 想到此处,我不由颓然坐倒在地。 不过就在这当儿,我突然感觉周身传来一阵冰冷的感觉,我不由抬头向着四周一看,这一看之下却是骇的我不轻。 只见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影晃动,看见我似乎很高兴似得,向着我慢慢走来。 “鬼!”也许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因为眼前的这些人满脸惨白的好像糊了一层纸,特别是他们的眼睛,有同样的特点,就是瞪得老大,两只白眼球都凸出了眼孔,这模样好像那对眼珠子就快从眼眶里奔出来一般,而且嘴巴外面还甩着一条长长的舌头。 我看着眼前密码码的这样一大群,不由头皮发麻,浑身打了个冷战,全身鸡皮疙瘩更是冒起来了。 “这些鬼玩意临死之前肯定是被勒死的,不然也不会这个模样,看着模样怨气很重,恐怕我死都似得不舒服了,别我死了也这幅模样。” “你们这些鬼玩意,离我远点呀,不然我会道术,可是要灭了你们的呀!”我只能吓唬一番,你说我跟着老头这么多年了,除了打坐练气,便是背书抄写,哪儿会什么道术呀,画的几张符也是半瓶水,现在火烧屁股了,不由心里悔恨,尽管我死不死都无关紧要,但是我死了可不能成眼前这幅模样吧。 “鬼呀!”就在这时候,一个干瘪的脸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只见那眼球爆凸,嘴歪的长舌头都快要触及到我的脸上了,而且更恐怖的是那张鬼脸还带着阴冷的笑意,我抬头一看,刚好看到这一幕,吓得我连滚带爬,口中大喊着退出丈许,只是,四周密密麻麻的我能跑到哪儿呢? 回头转脸之际,莫不是这样一幅画面,我冷汗宛如水一般的顺着脸颊滑落,我只感觉浑身打哆嗦,一步也迈不开了。 “各位大姐大哥,叔叔阿姨,你们就放了我吧,你看我这么小的点,也不够你们吃,你放了我,我回去肯定让我师傅帮你们超度,一定,一定。” 我也不知道他们能否听得懂我说话,只是磕头作揖连连告饶,这回连那道祖爷爷也忘了,谁知道道祖爷爷他老人家这回还认不认识我这亲徒孙了,我想,我现在这样子,人家也嫌丢人。 我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因为四周已经被那些鬼玩意围得水泄不通了。 “师父!”我不得不喊老头,但是除了阴森森的鬼气,哪有半点老头的身影。 “啊!”我只感觉身体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这痛就好像有人在撕扯我灵魂的感觉一般。 只是在这一刻我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只见那些鬼物在撕扯我的同时,却是化作了点点滴滴如同萤火虫一般的光点,从我七窍钻入。 与此同时,我只感觉自己意识一阵混乱。 脑海之中更是一阵轰鸣,眼前的黑暗在这一刻都好像晃动了起来。 脑海之中传来一阵阵鬼哭怪啸,此起彼伏,在我的脑海之中宛如把我要轰炸一般,更是好像有人在拿着一根棍子在我脑海里搅动一般。 “师父,我要死了,我真的要被这些鬼玩意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了!” 也许这是我最后的的一声大吼声中的念想,谁可尝试过身体被无数豺狼撕裂的感觉,也许这一刻我便是那种感觉,连同灵魂宛如都被撕裂一般。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却是发现我面前一张紧张的老脸正盯着我。 “老家伙!”我一看不由踉跄的站起身,吼道,“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我边喊边哭,边捶打着老头。 “哪个王八蛋说老子不要你了。”老头子横眉冷对,冷哼道,“老子让你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搭理,你这小兔崽子竟然胡来。” “就是你明明不要我的,你来找我了,但是你只顾自己往前面走,把我丢下了。” “你个小崽子,这回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呀!”老头狠狠的瞧了我一下道,“刚才咱们走的是此阵法的死门,如果你不搭理还好,但是你这臭小子,神魂却是跟着阵法幻想走了,只留下一个空躯壳,若非老子发现的造,用了引魂术,你小子恐怕这辈子就困在这阵法之中了,你要知道,九宫八卦,锁魂封神,若非现在咱们手中还有这个宝贝玩意,你小子就在里面呆着吧。” 老头边说,边抚摸着手中的混沌球。 “你说刚才那都是幻象?”我不由盯着老头道,“但是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树蛊人,还有很多鬼魂钻进我身体,撕咬着我,难道那也是幻象,但是为什么我却是能感受到身体真的很疼,这回还疼呢?” “你个小王八蛋,让你别搭理,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后果了吧,那是你神魂的真实感受,自然是真的了,我告诉过你,你本来是先天道体,乃是大道所期,天道所妒,万鬼撕咬已经是最轻的了,你要知道,天道至私,用之至公,下次在不停老子的话,后果自负。” “哦。”我不由委屈的点点头,但是我突然看到老头嘴角渗着些许血迹,不由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死不了!”老头很气愤的说了句。 不过与此同时,我突然发现,在哪黑暗尽头,尽然有一丝光线透了进来,不由惊讶的叫道,“师父,咱们找到出口了,咱们找到出口了!” “老子早就知道了!”老头一句话却是把我噎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第三十六章 兽袭 第三十六章 兽袭 半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拐过一个弯道,黑暗逐渐散去,换来的却是一片静谧和潺潺流水,眼前的一幕,却是宛如骤然之间时空静止了一般,给人安详的感觉。 一出洞口,清风吹来,奔波许久的我们因为饥饿疲劳瘫软坐下,好久才回过神来。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参天巨树比比皆是,许多不知名的树木竟然高达百米,直径十几米,周长二十几米,需要十七八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而且上下一样粗细,宛如树中巨人一般,看着这让我不由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一朝北蛇咬,十年怕井绳,果然不错。 “师父,咱们这是到哪儿了?”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我不由的问老头。不过我转身一看,老头已经昏倒在地,嘴角的血迹依然结斑。 “师父,师父!”好了半天老头依然没有回答。 “咱们这是到哪儿了?俺好饿。”与此同时,身后传来花生那惫懒的声音。 “你他娘的,就知道吃。”我不由怒骂道,但是看了一眼满脸倦容的花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谁让我是老大呢。 “走,拿好东西,咱们出去再说,这儿这么大森林,肯定有吃的。” 青铜棺在一块石头的阻挡下最终停止了前进,此刻我也是筋疲力尽,再加上身体之中传来的虚弱,我也没有多少力气了,好不容易把老头从棺材中拉扯出来,然后还要拉那愚蠢的光头,真的累的我够呛,也不知道漂流了多久,若不是老头早有准备,褡裢中有点米饼,恐怕还真挨不到现在。 “我真的好饿!”花生摸着肚皮,低着头说道。 “饿了就喝水!”我没好气的说道,这儿除了水还真没什么东西。我说完便用手捧了点水,给老头嘴里滴了一些,然后自己喝了点。 我也不清楚老头是怎么回事,一出洞口就昏迷了,而且额头灼烫。 花生不过还算听话,果然低着头在哪儿猛劲的喝水,一直到喝着打嗝,才停下来,看着那鼓鼓的肚子,我也只能苦笑。 “花生,咱们想办法拖着我师父走吧,也许再走一阵咱们就可以找到吃的。” 一说吃的,那货眼睛贼亮贼亮,满口答应。我俩寻找了半天,找了点树枝,做了个担架,拖着老头往前走,说实话,真他娘的累,我只感觉我小腿肚都在打颤,但是为了活着只能继续往下走。 丛林中时时传出各种不知名的鸟鸣兽啸,但放眼望去,除了一片片遮天蔽日的密林,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亏得地上苔藓丛生,光溜溜的,所以尽管费劲,但是还是缓慢的向前方移动着。 时而透过如伞盖一般的琼林,看见一方湛蓝的天空,五颜六色的阳光,心里也变舒坦了一些。 偶尔也有不知名的鸟雀飞禽从头顶掠过,那羽毛颜色各异,有的竟然和孔雀一般,五彩缤纷,光彩夺目。 “大哥,俺还是很饿。”拉了半天,花生颓废的坐在地上,粗喘着气说道。 “快了,快了,再走一会,咱们就能找到吃的了。”我只能给他鼓劲,四周不是苔藓就是能漫过人身的杂草,这样的地方绝对不安全。 “花生,快起来,咱们走!”我站起身伸出手,对花生说道。 不过他此刻却是静静的躺在那儿,宛如一条死猪一般,哼哼唧唧的,“大哥,俺真的走不动了,俺好饿,俺一点儿也走不到了。” 我只能苦笑,是个人肯定都受不了,我此刻也虚弱的没半点力气,但是如果真的呆坐在这儿,也许只能等死,森林中,什么动物都有,我们只要走下去,也许便能够出去,但是如果一直在这儿,不保证会成为什么动物的腹中餐。 花生躺在地上,突然嗡嗡的哭了起来,很伤心的哭道:“师父……你在哪儿呢,如果有你在。我……就不饿了,呜呜。咱们不来这儿多好……哇哇……” 我听得尽管生气,但是还是勉强安慰道:“别难过,等下咱们说不定就有吃的了,说不定一会儿。” 但是我突然发现花生这货眼皮子直往下垂,我轻轻地拍拍花生,“花生,别睡着了,我给你去找吃的。” 花生略带哭腔的声音很是疲倦,喃喃道:“我就睡一会儿,我好累。” 我赶紧伸手摸了一把花生的额头,怎么他的额头也这么烫,我记得以前我感冒了就是这个症状。 这可如何是好。我心里不由大惊。 不过我记得我以前感冒,老头就给我找一种草药,叫藿香,想到此处,我便拍了拍花生:“花生,你别睡着,千万别睡着,我去给你找吃的,等我回来,好好看着我师父。” 说完我便沿着一个方向想前面走去,走了半天,似乎也没见过那种玩意,因为我一切感冒过好几次,有一次我还帮老头去采药,老头告诉我说藿香是草本植物,茎直立,四棱形,上部被极短的细毛,下部无毛,在上部具能育的分枝。叶心状卵形至长圆状披针形,向上渐小,先端尾状长渐尖,基部心形,稀截形,边缘具粗齿,纸质,上面橄榄绿色,近无毛,下面略淡……所以我一见那东西便能认出。 找了好半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株,而且比平时的大得多,我连根抛出来,调转方向向着两人的地方跑去。 跑了半天,我累的够呛,不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幸亏双手撑住,不然那一下,我真的吃不消,我双手撑起身体,脚蹬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站起,只能半跪在地上喘息道:“他娘的,老子累死了,休息一下再说。” “这是?”我用手抓起一把野菜,不由脸色露出笑意,这可是龙头菜,以前龙山上多得是,生吃起来味道也不是很涩,想到此处,我便抓起捏着嗓子吃了一些,但是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悉率的声音。 “难道有野兽?”想到此处,我浑身不由冷汗直冒,这样的情况,这样的环境下,遇到的肯定不是一般的野兽。 我找到一颗巨树之后,多了起来,闭起眼睛慢慢地感受着,同时摸了摸身上,还在,幸亏还在,那是一把小剑,以前我看老头耍舞的好看,便央求她给我弄得个小玩意,不过是纯铁的玩意,虽然很钝,但是俗话说钝刀见肉三分快,我手中拿着小剑,自己的血液宛如都沸腾了起来,一颗心都快蹦出嗓门了。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我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和脚步越来越近,而感受那脚步,我知道,那肯定是个大家伙,想到此处,心更是下沉到了低谷。 与此同时,我低下头,从那树侧向着声音来处望去。 那时一头成年的黑色野猪,体躯健壮,四肢粗短,两只裸露的尖牙外露着向上翻转,满身的毛发直立着,正晃着脑袋向着我藏身的地方而来。 那个头,跟我差不多一样大小了,我握着剑的手在颤抖,这种野猪基本上没什么天敌,而且有很可怕的破坏力,即便是在深山老林,连兽中之王的狼虎也要怯让。 我的额头在冒冷汗,此刻的我虚弱的紧,面对着这样的一头山猪,我毫无全身而退的可能,如果那家伙攻击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即便是老头,曾经也又一次伤在了龙山的一头野猪手下,回来休息了个把月,我这身子板儿,真当不得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我抬起头,突然发现,那野猪正瞪着个大眼珠子敲着我,我双手握着小剑,正对这野猪,冷汗更是在这一刻簌簌而下,好像水一般拼命的往外涌。 “你别过来!”我嘴里嘀咕道,与此同时向着后退去。不过就在此时,脚下一块石头绊了我一下,我不由轰然倒地。 “嘎嘎……”在我倒地的那一刻,我听到一阵尖叫,向着我冲了过来。 第三十七章 野战 第三十七章 野战 看着那近乎两米的躯体,浑身好像刺猬一般的山猪,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渺小,随着冲刺,带起数米高的烟尘。 这下死定了,心中尽管这样想,但是人一旦有了求生欲,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就在野猪冲过来的同时,我瞅准机会,两只手狠狠地抓住一只獠牙。只是我没想到这野猪力气尽然这样打,甩着个脑袋,只轮的我浑身都散架了,但是我死命的抓住那獠牙,更是拼着最后一丝气力,翻身跨在猪脖子上。此刻尽管他怎么扭动,但是我依然紧紧的抓着它的獠牙,几次撞击撞得我更是口中不断有鲜血溢出。 “娘的,老子拼了,我不信你有使不完的气力。”我此刻狠下心来,更是要紧牙关,死命坚持着。 不过就在这时,那杂草中更是一阵冷风吹过,其中却是传来簌簌的声响。 “这是?难道又有什么怪物出现?”我此刻心里却是极度害怕,一直野猪已经够我兽了,如果再来个什么玩意,那我完全死翘翘了。 但是最怕什么,便来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在哪杂草之中一个硕大的脑袋却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蛇!”我的心儿在颤抖,我什么都不怕,即便是鬼,但是我最怕的就是这玩意,但是今天偏偏让我碰到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腿肚子在打颤。 “嘶嘶”与此同时,那蟒蛇的整个身子却是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此刻,跌落猪身的我双手支撑着身子,缓缓地向着后面退去,再看那野猪,此刻哼哼的对着那巨蟒,浑身的猪毛都立了起来。 退出数丈开外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对峙的一对畜生,细看之下,我不由有点眩晕,因为,那蟒蛇长得也太恐惧了点,那脑袋和身体基本上差不多和水桶一般粗细,此刻上半身和蛇脑袋挺立在半空,竟也离地数丈之高,浑身更是散发着幽幽的黑光,而那森然的绿色瞳孔更是死死地盯着野猪。 “这玩意到底有多长呀!”我心里直打颤,但是想着赶紧逃走,但是双腿直打颤,半天也没挪动开分毫。 我没想到时间竟然有这样的巨大的蛇,以前听老头说什么神话故事,本以为是老头胡吹乱侃的,但是近日一见,我只能心里感慨老头见多识广。 而我在看那野猪两米左右的身躯,完全在那蟒蛇眼前,就好像阿狗阿猫一般,不由有点担心。 说实话,我觉得,如果这蟒蛇吞了那野猪,可能还不够塞牙缝,到时候说不定我也得跟着这头畜生殉葬。 “你们赶紧打吧,打吧,最好打个你死我亡。”心里边祈祷着,便继续不动声色的向后移动,也许那两只畜生互相对峙着,根本没注意到,反正我这样又移出去两三丈开外。 “现在总算到安全的地方儿了吧!”我想到此处,不由大口的喘着气,小心翼翼的向着远处看去。 不过那蟒蛇似乎也有点忌惮那野猪,一只蛇脑袋吐着蛇信子,一边脑袋倏忽向着野猪袭击而去,不过到了半途之中却是倏尔收回来。 而再看那野猪却是鼻子里发出“哼哼”的低鸣,死死的盯着那蟒蛇的双瞳,却是没有丝毫攻击的迹象。 那蟒蛇试探了几次,似乎很是不耐放,突然巨目之中绿芒暴起,发出一声整天动地的狂吼,那“嘶嘶”之声宛如穿透耳膜一般,直刺激的我脑袋轰鸣,与此同时,那蟒蛇的身躯动了,那原本盘卷着的躯体倏忽一扫,刹那间带起满天杂草树枝向着野猪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但是那野猪也是灵敏,却是撒开猪蹄,从那巨蟒身下穿过,与此同时,獠牙卷动,一下子划开了那巨蟒的蛇皮,与此一股绿色的汁液从那蟒蛇破烂之处流出。 “嘶嘶……”不断地嘶鸣,伴随着巨蟒翻滚的身躯,带起大地的震荡,我看着眼前一幕,满目的不信。 这野猪也太敏捷了,这哪像平常百姓家养的家猪。 不过就在这当儿,那蟒蛇似乎很是愤怒,整个身躯却是圈起一个硕大的圆圈,把那野猪团团困在其中,与此同时,吐着信子,不断地收缩着身子,而那野猪的活动范围也是越来越小。到了后来,那野猪似乎也发现了不妙,却是不再乱窜,而是静静的站在了原地。 “蠢货,你可别死呀,你死了我肯定也要给人家打牙祭了!”我心里捏了一把劲,尽管刚才我和那野猪有一番争斗,但那是小利益呀,现在可是双方的利益,我的命可在哪猪手里了呀! “加油呀,加油呀!弄死它,弄死它!你看着块头,弄死也够你吃好一段日子了,你也就不会吃我了不是,弄死它。”我心里死命的鼓劲。 二十米,十米,五米,那巨蟒的身躯围得圈越来越小,而且越来越高。我现在才发现,这大家伙还是满狡猾,竟然知道了野猪灵敏,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法,但是,我又不懂猪语,也没办法教它。 就在这个时候,那蟒蛇动了,那硕大的瞳孔之中满是愤怒和杀戮,硕大的一张嘴夹着风雷之势轰然扣在了那野猪的脑袋上,但是奇怪的是,那野猪竟然动也没动。 “蠢货,他娘的畜生就是畜生,猪就是猪。”想到此刻,我只想撒丫子跑人,看这情形,这野猪一死,那巨蟒的下一个目标可是我了,看那家伙吞野猪架势,一口一个准,怪不得老头以前给我说啥子蛇吞象,这种玩意,蛇吞象不是小事一桩。 “嘶嘶……”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了那巨蟒的情况不妙,只见那家伙吞食了野猪之后,却是吐着蛇信子,发出急速的鸣叫,与此同时,那修长巨大的身躯在满地翻滚着。 “哇咔咔,难道是这野猪知道难逃一死,变成鬼在这巨蟒肚子里闹腾开来!”我心里那叫个乐儿,“谢谢,谢谢猪兄弟,谢谢你知道我把我的小命叫道你手里来了。” 我便说便朝着那边不停地磕头,我可是很信鬼神的,跟了老头这么多年,鬼神这玩意不信也由不得我了,因为我见过的太多了。 “轰隆隆!” 巨蟒巨大的身躯抽打着四周,四周的巨木树皮都掉了一层,树上常年的飞鸟更是惊起一大堆一大堆。 “这一下抽到我身上,肯定不是死了就得残废了。”想到此处,我更是往远处多了开来。 过了许久,我听那边没什么声响了,不由又继续向回慢慢移去,好不容易移动到哪儿,看的眼前血腥的一幕,差点没让我吐了出来。 只见此处狼藉一片,巨蟒硕大的身躯静静的躺在那儿,一个血淋淋的猪头从那蛇身上穿透了出来,那獠牙之上更是带着蟒蛇内脏的残片,巨蟒似乎已经死去,身下更是一大滩血液染红了草地。 “好血腥!”我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但是我还是不忘感谢野猪一番,静静地学着老道的样子念了一段往生咒。 而我也抓紧时间忍着恶心喝了许多蛇血,因为老头说过,蛇血大补,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蛇,有的蟒蛇具有灵性,气血更是大补。完事我撕了几块蛇肉,扯了一块一副包裹着,我想拿回去挤血给俩家伙吃,以补充体力。 办完这一切,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默默的哀伤了会儿,还是依然转身离开了,因为老头告诉过我,大千世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可以以无为的态度看世界,但是绝对不能以无为的态度去生活。 也许,十一岁的我尽管年纪还算小,但是老头让我懂得了很多,生活也让我懂了很多,也许这便是生活。 第三十八章 野人部落 第三十八章 野人部落 当我原路返回,发现花生那货已经睡得死沉死沉,嘴里还嘀咕嘀咕着念叨着“我要喝酒,我要吃肉!”,边说梦话,嘴里更是流着哈喇子。 我很无奈,但是我看两人烫的厉害,只好把藿香叶子撕成条,然后再横着撕裂,撕成碎末之后,先给老头喂了一点,然后拿出蛇肉,挤蛇血给他喝了点,然后依法给花生也喂了点,做完这一切已经把我累的够呛,累的更是出了一身热汗。 因为地下多时苔藓,潮湿的很,我从附近找了一些干草,给两人铺了一层,然后拼着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把两人好像托死猪一样托在上面,然后好不容易才休息了一会,不过也许吃了过多的蛇血,感觉浑身直冒热汗。 此刻,林中的天色已黑,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四周有几颗大树。 “如果晚上有野兽,怕是躲不开。”尽管心中这样想,但是此刻我哪有半分力气,而且拉着是两头死猪往前走,何况天色会很快黑下来,继续走下去,还不一定遇到什么事呢。想到此处,我有道四周折了荆棘之类的植物,在这些大树空隙之间布置了一番,尽管不知道是否能否阻止得了野兽,但是总归是一层防范。 与此同时我颓然的坐在地上,看了四周,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这样还过得去,他娘的,你们两个倒是睡得爽了,累死我了。”我打量了一番四周密密麻麻的十多米高的大叔,树与树的间隔也就三四米,此刻更是被我在空隙之间摆了很多的荆棘,这样的环境,一般野兽想要进来也是有些困难的,只要不要遇到像那蟒蛇一样的东西,应该没问题吧! 不过今晚看来我又不得睡觉了。我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两人,心里不由哀叹道。 天色已经全黑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除了不时传来的鸟鸣,便是花生的呼噜声,我绷紧神经,不时的四周打量着,尽管心中害怕,但是不过亏得花生的鼾声,也给我壮了几份胆量。 我就这样静静的靠着大树坐着,我俩眼皮直打架,然后我竟然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这一夜特别的平安,也不知道是我最近过度疲劳的缘故,竟然是以一种奇特的姿势睡了一晚上,我自己脑袋竟然枕着自己的肩膀睡了一晚上。 当第二天第一缕阳光投进森林,我被一阵咳嗽声唤醒了,我睁开眼睛,正看到老头以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我。 “师父,你这是咋了,不认识我了?”我白了老头一眼,没好气的问道。 “他娘的,你这嘴,是吃啥玩意了,喝人血还是吃人肉了呀!” 一听这话,我看着老家伙肯定是好多了。 “喝人血了!”我没好气的说道,“你俩也都喝了,不喝你俩早死翘翘了。” 说道此处,我不由擦了一把嘴,我不由皱起眉头,只见手背上皆是血迹,看来昨天却是太饿了,也太累了。 与此同时,花生却是呼啦的一声猛地坐起身,“大哥,啥子,哪儿的人血?” “额,我这嘴里咋味道怪怪的。”花生说完还不忘砸吧砸吧嘴巴。 “吃货!”我无语的说道,“你俩好了?” “我俩咋了?”老道不由迷惑的问道。 “也不知道谁昏迷了,还发烧了,亏得我命大,不然我为你俩找药找吃的,差点被那么大的一条蟒蛇给活吞了。” 老头听我这样说,不由问我咋回事,我只好将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哈哈,看来我这徒弟长大了。”老头不由笑了一声,然后站起身,不由打量着四周。 “师父,咱们这是在哪儿呀?”我看着四周莽莽山林,不由迷惑的问道。 “这个也不确定。我先看看。”老头说完却是取出易盘看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道,“果然如此,按照此地方位的指示,应该是湘西东北方向,而龙山东北,便是湖北的神农架。看来咱们通过这出口,进过几天的飘荡,却是进入了湖北境内,到了此地。” “神农架?”我不由奇怪的问道。 “不错,相传远古时代,神农氏曾经在这里遍尝百草,采药治病。由于山高路险,只好搭架而上,因此就留下了‘神农架’这个名字,古有熊山之说,而神农架位于鄂西北,西接秦巴,东望荆襄;由房县、兴山、巴东三县边缘地带组成。而且覆盖宽广,也不知道咱们现在是在边缘,还是已经深入其中,不过此地凶险异常,听说解放前这儿就有野人出没,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此地。”老头叹了一口气道,“不过,为何这条通道却是从龙山之下通往此处,真是让人纳闷?” “俺好饿?”不过就在我想的入神,花生这货有摸着脑袋在哪儿直叫唤。 “他娘的,就知道吃,早晚撑死你。”我见自己收的这个小弟是个吃货,心里真是憋屈的要死。 “似乎我也有点饿了。”老头拍着肚皮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看着这一老一小,不由很是无语,“吃吧!” 我拿起昨天给他们喝完蛇血的肉,递给俩人。 “你昨天就给我们吃的这玩意?”老头瞪着个牛眼问道。 “不是吃,是喝。”我纠正道。 “水儿,你去找点干柴火,咱们活人,总不能生吃这玩意吧。”我见老头说的在理,便拉着花生到周围好不容易找了些柴火,你说我这两天也够辛苦了般,那老家伙竟然回来又让我生火,这干柴早上就带点潮气,我好不容易才点着,只呛得我流眼泪,不过说实话,我却也饿的慌,也只好从了。 不过老头的手艺也不是盖的,等我升起了火,老头便找了两根湿一些的树枝,夹着蛇肉,考了好阵子,那味道只招惹的我吞口水,再看花生,更是嘴里含着指头,更猛劲的吞着口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翠黄的肉块。 “好咯,吃肉咯。” 老头总算烤好了,不过他却是率先死了一大块,然后也不怕烫,直往嘴里塞,再看花生,撕了一小块给我道:“大哥,你吃!” 我看了我手里的肉块,再看了看花生手中的,“他娘的,你这没心没肺的东西。” “啊!”花生嘴里含着肉块,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嘴里抽出,递给我,“那啥,大哥,这块给你吃,你那个给俺吧!” “恶心,吃你的!”我不由翻着白眼,使劲的嚼着嘴里的肉块,我想,这回指不定我那蛇肉挡这俩家伙咬呢。 老头边吃,边把剩下的一块烤熟,装在了褡裢之中,而此刻的花生吃的满嘴油腻,眼睛更是贼亮的敲着老头的褡裢。 “他娘的,你个小秃驴少打这注意,这可是咱们下一饭点的伙食。”老头横了一眼花生,花生却也知趣,只是看了一眼我俩,然后口中吧唧吧唧的喊着他的手指,我瞧得不忍心,不过看了一眼老头的架势,最终还是忍住了。 “都吃完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早点走出这个鬼地方还是好点!”老头说完背起褡裢率先拨开荆棘向前走去。我也赶紧拉起花生,朝着老头追去。 这一路也算顺当,只是当快到中午的时刻,老头突然停止了脚步,却是谨慎的看着前面。 “师父,咋了?”我瞧着老头的凝重的表情,不由急问道。 “咱们还是小心点,你看此地草丛的痕迹,似乎经历过什么争斗。” 我顺着老头所指望去,果然,那处草丛匍匐翻滚,好像此前却是经历了异常恶斗,不过我突然却是奇怪的发现,那处所在,却是有兽皮的存在。 “师父你看?”我跑上前去,捡起兽皮对老头说道。 “恩?”老头呢喃道,“看这兽皮似乎已经有段日子了,难道此地果然有野人?” “野人?”我听到老头这样说,不由向前以前去巧儿她娘就跟我说过什么野人挖人心,吃人肉的故事,果真有野人的话,是不是会吃人呀,好野人很喜欢小孩子什么的,想到此处浑身打了个哆嗦。 “走,咱们往前去瞧瞧。”老头脚步轻轻地向前走去,我拉着花生,嘘了一声,然后也悄悄地跟在后面。 在我们走出两公里开外,眼前却是出现了一副让人难以置信的画面。 那儿是一片比四周略低的地方宛如一个盆地,四周被高耸的树木所覆盖,在那盆地中间是林立的房屋,好像是那种原始的土坯房,上面是用草覆盖的,而在哪房屋四周更是有一对对草垛,在最中央好像是一个祭坛什么的东西,而那祭坛不远处却是一座异常显眼的雕像,也不知道那雕塑是什么人物。 “哇塞,师父,你看他们怎么都是赤裸的上身,身上还画着啥玩意呀,下面围一块兽皮呀,吆吆,屁股都露出来了!”我眼力劲儿还不错,尽管隔了这么远,却是敲得清楚,不过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每当我用内经图运转,体内就感觉到一阵悸动,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万鬼噬咬的后遗症。 “阿弥陀佛,俺没看见,俺没看见!”花生双手合什,闭着眼睛,嘴里嘀咕道。 “你个小秃驴,肉都吃的两罪冒油,还装什么装呀!”老道一下子敲在头上,只疼的花生哇哇大叫。 “你乱叫什么?”老头却是咋呼着,等着眼睛低声吼道。 不过就在这时,我们听到身后一阵踩着草木而过的哗啦声响,老头脸色一变,拉着我们,向着前面不远处的杂草中匍匐着钻进去。 “嘘!这儿说不定是个野人部落,如果被抓住,咱们可没好果子吃。”老头摁住我们的头,轻声嘘道,我听着凌乱的脚步声,心儿都快跳出来了。 “娘的,如果被野人抓住,先让吃了你这肥崽子。”我低声骂道。 花生听到我这样说,头低的更低,满眼泪汪汪的,看的我也不忍心说道了,只好偷偷的凑过杂草,向着远处瞄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却是吓得我不轻。 第三十九章 活人祭 第三十九章 活人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凌乱的脚步声和叫嚣似乎消失了。 我好不容易长出了一口气。 “师父,他们应该走了吧!”我轻声问道。 “恩!”老头站起身,向着四周看了一圈。 “花生呢?”我转身向着四周看了半天,就是没看见那胖墩墩的身影。 “他娘的,这小秃驴又跑哪儿去了?”老头怒吼道,“快,四周找找。”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寻找了一会,总算在数丈开外,发现了花生的一角破碎衣服。 “师父,你看,花生的衣服上的,他会不会被抓走了呀!”想起以前听人说起野人吃小孩之类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而且看着破碎衣服,应该是被拖走的,而且在哪草地上有明显的脚印。 “恩,步伐很大,很凌乱。” “这是?”老头满脸谨慎,我赶紧跑过去,只见那片藓苔地面上,留着零碎的脚印,而这些脚印就是脚印,而且是光着脚丫子的印记。 “师父,就是那些人抓走了花生,你看他们都是光着脚丫子的。”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真的花生被那些人抓走的话,这些人在丛林之中,不穿鞋都能健步如飞,而且是光着脚丫子,这儿的文明肯定让人有点怀疑,如果落入这些人的手中,也不见得会比落入猛兽口中好过多少。 也许这一刻,我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即便是遇到鬼神我也没有这样的害怕,“师父,咱们快去救花生吧,不然他真的会被那些人活吃了。” “走,现在天色已经快黑了,咱们慢慢地去哪村子之中看一番。不过,看着村落的布置,咱们贸然进去肯定也会落入他们手中。” “那咋办?” “屁话真多,跟着我。” 说完,老头边走,边小心的观察这,我们沿着足迹一路追逐,知道一处山脚,却是没有了脚印。 “师父?咋的没脚印了?”我不由焦急的问道。 “恩,在这儿?”只见那墙角荆棘丛中,却是下垂着许多的藤蔓,老头却是轻轻地揭开那层藤蔓,赫然前面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洞口。 黑暗不知不觉已经迷茫了整片森林,那部落最中央的祭坛却是生起了一大堆一大堆的篝火,在篝火的照耀下,我们却是把那中央的一切看得分明。 只见祭坛的最中央站着一个身着黑色长衫满脸涂满油彩,头上插着三束赤红色羽毛的老人,手中拿着一根白惨惨的骨刀,正念念有词。祭坛前旁边跪着一男一女,都是赤裸的上身,身上更是纹刻着奇怪的图形。祭坛左右更是有一些下半身遮盖的兽皮的魁梧男子,手中拿着兽皮做成的皮鼓,兽角,不停地吹打着,那好像是古代战斗的号角。 质朴,铿锵的声音,好像从远古传来一般,也许只有这种原始的部落,才会有这样清晰的节奏,致密的音质,和自然融合的如此完美。 我们佝偻着背,靠着四周的遮掩,慢慢地向着祭坛靠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渐渐的林中已透出火焰的光亮,那鼓点之声好像和着自己心跳的节拍,越是清晰,自己心跳得就越是厉害。猛的一惊,却是老头拍了自己一下,借着微弱的星光,我看到老头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垛,然后率先匍匐的向着草垛爬去,我也紧跟着老头,躲到了草垛后面。 透过遮挡的草垛,我探出头向着声音和光亮的来源望去。 “花生!”要不是老头捂住了我的嘴,我差点喊出声来。 只见在哪一男一女中间,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肉蛋躺在两人中间,如果不是这样的距离,还真不会看到那地下躺着个人。 “咱们再看看。” 我手中抓着杂草,挡住了脑袋,探出去向着祭坛看去。 “呜呜……” “咚咚咚……” 伴随着尖锐的鸣号,急促清脆的鼓鸣,只见举起手中的碗,向着那一男一女头上洒了不知道是水还是什么东西,然后对着前面的一口鼎吹了一口气,只见那鼎中立马升起腾腾火苗,窜出五六尺的高度,而那黑衣老头与此同时却是好像我们那儿跳神一般的乱跳了起来,只见那下面跪着的众人此刻不停地朝着祭坛叩拜着,脑袋好像捣蒜一般,只磕的脑袋流血,依然不停地刻着,嘴中更是唱叨着听不懂的文字。 只见那人舞完之后,却是手中的刀轻轻滑过自己的手腕,一滴血,两滴血,三滴血,徐徐的滴落在那左右的一男一女额头之上。 “那人应该是此处的祭祀,嘴中念得应该是最古老的巫术咒语。”老头神情慎重的看着,嘴中低声说道。 “巫术?” “不错,巫术传说乃是来自于皇帝蚩尤那个时代,即便是道门法诀符箓咒术,还是佛家手印似乎都跟这有点关联,除了西南边陲有些地方有所流传,现在基本上灭绝。” 不过就在老头给我解说的时候,只见那人手中的骨刃,轻轻的从那身边的年轻人胸膛划过。 “师父!”我看的直颤抖,因为眼前的一幕太诡异了,当那祭祀手中的刀刃划过那左右两人的时候,他们却是没有一点的痛苦之色,满脸皆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与此同时,更是各自的手伸进胸膛,从其中撤出了一大块内脏,赫然那时心脏,而且还在砰砰的跳动着。 我感觉仿佛被划开胸膛的是我自己一般,而那老祭司准确而熟练的从那男的和女的手中接过心脏,将其举过头顶,同时高昂头颅,用力挤碎一颗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将里面的血液灌入自己口中,血顺着那嘴角滑落,显得格外的狰狞,与此同时,那失去心脏的大汉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倒地不起,而诡异的是,那破口之处,却是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师父!”我感觉我的声音在颤抖。 “别吵!”老头轻声喝道。 “花生也不会会像那人那样被宰了呀。”我的声音在颤抖。 老头没有回答我,我看到老头紧闭着双眼,我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我看到老头把那捏碎的心脏摆在了身前的祭台之上,然后嘴中咕哩呱啦的念着什么。 而那台子下面的众人,围着篝火更是跳起了舞,似乎很是高兴,那一张张面孔,莫不露出非常满足的笑意,笑声伴随着哀嚎和血腥,那时一种让人心悸,无法形容的表情,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与此同时,那祭祀一张老脸扭曲望向了天边,嘴中更是哇啦哇啦的乱叫着,头向着北方的天空望去。 伴随着乱叫,那些人却是颤抖的跪倒在地,不停地向着北方的天空跪拜着,嘴里更是吟唱着什么,我想应该是祈祷之类的吧! 我心里也是好奇,却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让这些喝人血的东西这么害怕。想到此处,我不由抬头望向天边。 “师父,你快看,你快看,哪儿什么东西?” 那一片夜空之中宛如一团黑雾旋滚着向着此处袭来,夹着笑声,邪厉的叫嚣。 漫天黑云,好像瞬间淹没了周天星辰一般,在半空之中化作恐怖的巨兽,向着这片部落而来。 “是这祭祀召唤来了什么还是?”老头望着那片天空也是声音略显颤抖。 “师父,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我听得无语,抬头看去,只见那黑云之中,赫然是个兽人一般的存在,浑身上下黑雾缭绕,其后更是不知道跟了多少,各个莫不是兽人模样。 “看这模样,似乎是阴灵之类,但是世上哪有这么凶戾强横的阴灵,难道是?”老头抬头望天,口中喃喃自语。 第四十章 八卦封神 第四十章 八卦封神 老祭司跪倒在地,双手高举头顶,捧着那热血的心脏,面对北方。 而此刻,北方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我和老头抬头看天,看着那宛如洪荒而来的一幕,心底深处,有越来越大的阴霾,这诡异的一幕,根本并非世间所有,正如老头所说,难道是传说的那个人吗? 传说蚩九黎首领,蚩尤,有兄弟八十一人,铜头铁额,神通广大,能呼风唤雨,以金属制造兵器。据说,蚩尤生残暴好战,他有八十一个兄弟,都是能说人话的野兽,一个个铜头铁额,用石头铁块当饭吃。 逐鹿一战,黄帝得《混沌天书》,推演阴阳,设九阵,置八门,阵内布置三奇六仪,阴阳二遁,演习变化,成为一千八百阵,名叫“天一遁甲”阵,那一战,黄帝气势雄浑,蚩尤见败局已定,便和他的八十一个兄弟施起神威,凶悍勇猛地杀上前来。两军杀在一起,直杀得山摇地动,日抖星坠,难解难分。 而后应曦凰之应龙的参战,加上黄帝之女旱魃的凶悍,蚩尤大败而逃,只是蚩尤虽败,但其头跟铜铸的一样硬,以铁石为饭,还能在空中飞行,在悬崖峭壁上如走平地,黄帝怎么也捉不住他。追到冀州中部时,黄帝灵感突现,命人把夔牛皮鼓使劲连擂九下,这一下,蚩尤顿时魂丧魄散,不能行走,被黄帝捉住了。黄帝命人给蚩尤戴上枷栲,把他杀了。害怕他死后还作怪,便把他身分九地。蚩尤死之后,他身上的枷栲才被取下来抛掷在荒山上,变成了一片枫树林,那每一片枫叶,都是蚩尤枷栲上的斑斑血迹。而其手下兄弟莫不遭此劫难,“师父,你说这些恶魔会是那蚩尤及其兄弟残魂?” “好像是,不过我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老头沉吟少许说道。 而与此同时,只见那无尽的兽人夹着黑云赫然降临在了众人的上空,那炽烈的黑云宛如燃烧的火焰,瞬间落入那些野人群中,黑云从后而止,在那黑云末端,一个健壮的壮汉碰到那炽烈的黑云,发出一声惨叫,到底抽搐不停,片刻之后全身发抖,却是七窍流血而死。 “师父?” “你别吵,咱们先瞧瞧怎么回事。” 而此刻,那些拜服的人群却是面露骇然之色,纷纷后退,这些以厮杀鲜血为生的种族,在这一刻,面对如此强大的恶魔面前,要他们冲上前去,恐怕眨眼功夫都难以支持。 也许这边是远古巫术的恐怖力量,也许是未知名力量的恐惧,一时之间,人人惊慌,尖叫夹着践踏划破这片夜空。 只是此刻,那祭祀尽管跪着,脸上却是一副耿成的神色,尽管面露骇然,但是却是镇定的双手喷着那流血的心脏,仰望着天空。 这一片天空,依然被黑云笼罩,燃烧的篝火只剩下残喘的跳跃。 而与此同时,那黑云却是宛如狼入羊群一般,肆虐的狂风,残卷着嗜血的狂野,那一个个人却是瞬间倒地。 更诡异的便是,那些倒地的瞬间被吸食成一句干尸一般,脸色变得异常的扭曲。 “师父!他们会被杀完的。”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再也忍受不住了,那些课都是生命,活生生的生命,那些也是人呀! “好!”老道却是动了,“如果果然如那传说一般,老道今日便用那六丁六甲阵灭了这些邪魔,当年皇帝能用混沌天数灭了他们,今日老道一样可以。” 我从来没想到,老道竟然能说出这么有气势的话,我听得浑身都不觉为之一震。 老道说完,却是从褡裢之中取出所用之物,快速的在地面之上布置了一个法坛。 “等下我施法,你不管见到什么,都不许声张,知道没。”老道严肃的说道。 “恩!” 老道说完,便开始祭醮,点香,起手印,步天罡,口中念道:天之所育,地之所生,上受神符,可以长生。仙人辅己,玉女佐形,二十八宿,记列星名,五方五色,黑白赤青,中央黄帝,与我俱并,受符之后,所愿如意,破灭群精,自知不真,勿当吾真,自知不神,不当吾神,前去封侯,后出斩首。急急如律令。 老道插香之后,有速速点燃三株,急急念道:天反地覆,天反地覆,九道皆塞,空有人来追我者,从此而惑。以东为西,以南为北。乘车来者折其轴,骑马来者掩其目,步行来者肿其足,扬兵来者当自伏不敢起。明星北斗却敌。万里追我者亡,觅我者止。牵牛识女化成江海。急急如律令。 在老道念完的同时,只见他手如刀,一切天,一切地,同时,我眼前的一切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原先还苦苦挣扎的人影连一个都不见了,即便是对面的老道我也是看不得分毫。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不错,还是在这儿,但是却是看不见眼前任何东西,除了还在肆虐的黑云,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过就在此时,我却是听到了耳边传来的老道的咒语声音:一敕干卦西北将二敕坎卦水将军三敕艮卦东北灵四敕震卦木星君五敕巽卦东南兵六敕离卦火龙神七敕坤卦西南明八敕兑卦金星降太极两仪镇中央六十四卦排布阵妖邪鬼魅化浮尘六丁六甲左边守天兵天降右侧护吾奉老君真敕令敕下神宝八卦钱(玉,镜)。 镇人人长生镇宅(车)皆安宁灵光照分明鬼神走不停神兵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我能够感受到老道那急促但是带着喘息的声音,看来老道这次可是下本钱了。 不过就在这时,我发现了老道的身影,嘴角的血在滴答滴答的流着,我赶紧跑过去,叫道:“师父,你没事吧!” “你,他娘的,你个兔崽子乱跑什么,让你呆着别动,你这一跑,那隐遁之法便会失效,老道的道行有限,也只能让你们呆在原地才能隐去,你,你,你个兔崽子,气死老夫了。” “啊!”我不由惊叫道。 不过就在这时,只见远处也出现了一个身影,只见一个女的在哪儿哇哇的乱叫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只见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孩,向着那女的跑去。 “真他娘的,这不是自掘生机吗?” 老道说完,只见那高空之中翻滚的黑云,瞬间向着那母子两人扑去,张牙舞爪,甚是凶悍。 我满眼的恐惧,看着那处所在。 “师父,快救他们,快救他们。”我急促的喊道。 “你先看看咱们的情况再说。” 我转身望去,不知何时,我们身旁弥漫了黑云,那其中变换的兽影,莫不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压力,而那其中传来的笑声,带着轻蔑和敌视。 而与此同时,四周更是狂风大作,风云变幻,如奔腾的海浪咆哮不止。 我颤抖的抓着老道。 “不用怕,看老子怎么收拾这些鬼玩意。” 老道说完,赫然手中一块巴掌大的镜子从手中飞驰而去。 同时,老道更是口中怒吼道:“八卦封神,神兵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只见废除的镜子飞驰进那黑雾之中的同时,那黑云却是传出一阵不安和惶恐,急匆匆的向后退去。 但是老道就是老道,老神仙毕竟是老神仙,此刻还不忘叫嚣吹嘘的本领。 “老子心血所祭的法器,虽不及当年黄帝手笔,但是你们也不是昨日的你们了,今日看老道封杀你们。” 只见老道手中桃木剑粘起一叠符咒,轰然燃起,与此同时,老头阴森的笑看着那一直在逃,但是始终逃不出去的黑云。 “师父,后面,后面又来了一个!” 老道回身一看,果然,那是刚才去追杀那母子两个,但是见到此地形势不妙,却是向着我俩扑了过来。 “完了!”看到那硕大的颅腔上面宛如只有一个巨口的怪物,我的心直跌谷底。 第四十一章 原始之美 第四十一章 原始之美 “咳,恩主赐吾七星剑,九练成钢拾成刀,数阵白马大将军,一时齐下斩邪魔,鉴察人间并地狱,城隍社稷呈山河,吾今敕剑剑有灵,灵气光芒同日月,尊者扶剑斩妖魔,令出急行,吾奉九天玄女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只见老道舌战春雷,手中利剑反手一撩,说来奇怪,那扑来的恶兽宛如自己撞向了老道的木剑一般。 同时,老头两手掐寅,五指藏甲顺着剑身抹过,与此轻喝道:“呔!” 倏忽之间,我感觉老道那木剑之上雷光闪烁,但是眨眼之间却是消失无踪,与此同时,只听那黑云之中传来一阵哀鸣,黑云顿时化为虚无。 “这么容易被灭了?”我不敢相信的望着老头,“师父,他们有这么弱吗?” 老道却是没有回答我,此刻脸色却是惨白一片。 “师父,你没事吧?”我怯懦的问道。 “没事,只不过是被那妖物反噬而已。”老道此刻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被困的其余妖物,满脸珍重之色。 就在这是,那老祭司却是从远处拄着拐杖站起,嘶声道:“你们这些外来者,亵渎诸神,将会付出血的代价……” “哈哈哈哈……” 他笑的凄厉,笑着笑着,浑身上下便烧起冲天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将他吞没,而他却是一把抓起花生。而那火焰却是夹着那老头瞬间腾空而起,向着后山而去,瞬间却是消失在了天际。 “师父?花生,花生,花生被那老头抓走了?”我不由急道。 “哎!”老道轻叹一声,我却是能够感受到老道无奈,心中却是越来越阴霾,那可是火焰呀?这是什么奇怪的异术?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种术法? 而那周围的众人见那祭祀升空乍然消失,不由跪伏在地,不停地朝着那祭祀消失的方向跪拜,嘴中不停地呢喃着什么,但是我们却是丝毫听不懂。 “师父,这些人说的啥意思?”我不由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是祈祷之类的吧,不过那老家伙,会说我汉话,却也奇了。” 此刻,只留下,一个如同地狱般的荒落部落,一群彷徨的人群。 与此同时,从人群之中走出一个老人,绝望的喊着什么,与此同时,人群却是汹涌的向着部落最后面冲去。 “师父,咱们现在怎么办?”看着汹涌而去的人群我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既然把这些玩意封印了,咱们便跟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头轻咳了几下,然后收起那件法器,我便跟着老头向着村落之后快速而去。 越往后面,人群却也是越来越多,包括哪些裸露着身体的女人,也抱着小孩,向着后面快速的聚拢着。 不过那些人似乎根本无视我俩的存在,只是迅速的向前跑去,嘴里更是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越往后走,我们却是发现,原来在后面依山傍水,却是有另一座巨大的祭坛,而这祭坛便是在这村落之后的大山腰上。 之后,我们却是被迫停住了脚步,倒不是我们不想浅见,而是被守在山脚的几个魁梧大汉拦住了,瞧他们油亮油亮的皮肤,随便一个出来手中拿着我可以当石头子儿扔。 看来此地祭坛,着实不简单,老头轻声说道,因为,守在此处的魁梧汉子少说也要二十多人,或远或近的站在通往山腰的道路上。 “师父,此地怎么又有一座祭坛呀?” “你问我我问谁?”老头没好气的哼道。 说实话,我们确实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你说语言不通,除了能听到别人叽里咕噜的说着,啥意思是半点都听不来。 不过与此同时,我看到老道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 我不由好奇,也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他娘的,许多裸着的娘们却是向着我们围了过来。 只见这些女的都是清一色的打扮,除了一头青丝披在肩头,其余没有了任何装饰,不仅如此,就是整个上身,都,都是一丝不挂,身体仅在腰部,系了尺许长的兽皮。微黑的健康肌肤,偷着女性饱满而有弹性的肌肤,一最原始的方式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即便是纯洁如我,也被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何况见色起义的老道之辈,我想此刻肯定是在猛劲的吞口水。 “师父,好看吗?”我轻声问道。 “好看!” “比巧儿她娘还好看吗?”我窃笑的问道。 “你个贼小子,说什么呢?”只见老道涨红着个脸,怒视着我。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眼神又被勾过去了。 “哎,道门不幸呀!”我嘀咕道。 话说那围过来的许多女人,却是丝毫没再老道火辣辣的眼神之下仓皇失措,而是互相嬉笑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而且此刻细细看去,发现这些女人身上却是画满各种图腾,有游龙,有艳丽的鸟,即便是那双乳之上,也被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 “真美!”老道吧唧着嘴叹道。 “师父,哪儿美了?” “你个小崽子,让你师父好好欣赏会这美景行不?”老道怒吼着。 “咱们现在的任务是救花生,救了花生,你就在这儿安家我也绝对没意见。”我不由不屑的说道。 “他娘的,你个小王八蛋,说什么话呢,你师父我是那样的人吗?”老道斜眼瞪着我。 “那可说不定。”心中尽管这样说,但是还是忍住冲出嘴的冲动。 “师父,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那老家伙消失了,带着花生却是不知道去了哪儿,而且是朝着这个方向,说不定是这些人变着戏法耍咱们呢,要不咱们冲上去,咋样?”我不由用我的聪明才智出谋划策。 “你看看那些守山的人,你觉得咱俩能冲出去几步?”老道白眼着说道。 “那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不由急道。 “还说不准花生在不在山上,咱们绝不能冲动行事。” 我俩就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更是被一群裸露的娘们指点着,我那个浑身不自在,真想找个墙缝儿钻进去,不过看老道的样子,却是似乎很享受一般,左看看,右看看,看了个不亦乐乎。 而我也发现,这些人根本没有走开的样子,却是嘻嘻哈哈笑的那叫个灿烂,妩媚,而且其中有的女的盯着老道挤眉弄眼的,我看着老道晕乎乎的样子,不由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 老道愤然的转身看着我,问我想干嘛?我说师父,正事要紧,你忘了以前告诉我,色字头上一把刀吗?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喝声从那山上传来,浩浩荡荡,雄浑之极,周围围观的女人顿时在安静了下来。 “师父,你看!” 我和老头向着山上望去,只见从那山上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花甲之岁的老头走了下来。 刚才那一声大喝,赫然是那老头发出的。 而那皱纹喧闹的女子纷纷向那老人行礼,与此同似乎纷纷地头,由此可见,这老头的地位绝对不低。 待的这老头走到近前,我仔细看了一番,只见这老头身材蛮高,比老头都要高出半个脑袋,虽然满头白发,但是脸上却是一点皱纹都没见,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此刻却是皱着眉头打量着我俩。 随后,那老者却是用半生不熟的汉话说道:“刚才我听族人说,你们封印了觅食的天神,可有此事?” “天神?”老头哈哈笑了起来,“你说那些鬼玩意是天神?” 眼前的老者会说汉话,总算是交流问题解决了,我不由拍拍胸膛,不过听着他说刚才那些玩意是天神,心里也是纳闷。 那老头却是眉头一皱,明显不悦,然后上上下下细细再次打量了我们一番,“你们可是中原之人?” 我不由奇怪的望着老头,不过老头却是抱拳说道,“不错,我们乃是中原人士。只是你们那祭祀绑架了我一弟子,我才来到贵处。” “恩?”老人皱着眉头走了一圈,才说道,“你们刚才也是看到了,祭祀为了族人,已经焚烧祭天了。” “师父?”我不由紧张的看着老头,如果果真如眼前老人所说焚烧祭天了,那花生还有活命吗? 不过与此同时,那老人确实看了我俩一眼,沉吟片刻说道:“我族圣女只是让我来问你等是否是中土人士,既然是,那你们跟我走吧!” “圣女?师父,这什么鬼地方?”看着前面率先走去的老人,我低声问老道。 “我哪知道!”老道边说边跟着那老头而去,我也只好快速的跟在其后,不过老道确实也够我师父的,临走之时,还不忘回头深情的瞥一眼,哎,我的悲哀呀! 到了祭坛,老人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说让我们等一番,他去通报一番。 而我也趁着这会儿,向着四周看了一番,只见整块祭坛就好像是从这山腰剖开的一般,脚下更是宛如一大块石头,两根巨大的石柱,高高的树立在边沿,柱子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石鼎,两边插着数十根旗子。 第四十二章 圣女 第四十二章 圣女 周围的人群逐渐散的七七八八,周围逐渐恢复了平静。 那老者等了许久还没有回来,等得我心里不由一阵恼火,有几次我想冲进去,但是在老头的冷眼之下只好乖乖坐着。 花生是死是活现在还是未知之数,这样的等待,真是忒折磨人了点。 我问老头,只不过是通告一声,怎么可能需要这么久的时间,莫非圣女和那老头还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不成? 老道只是沉默了些许,默默的看着天空,平淡的说道:心静则万事静,静静的等待便是,该来的总归回来的。 而与此同时,留下来的几个男子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与此同时对着老道咕噜咕噜的说了些什么,然后给我俩扔过来了两个兽皮缝制的袋子。 “啥玩意?”我不由奇怪的问老头。 此刻,老头接住之后,扯开袋口的塞子,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口,畅怀的大笑道:“好酒。”边说边伸出拇指比划了一番。 “是酒呀!”我苦着脸说道。 记得第一次喝酒,差点没让我全吐了,记得那次老道在喝酒,看他喝的很爽的样子,我问是啥玩意,他说是酒,很好喝,问我要不要,好喝的话谁会不要呢,我说要呀,然后老道让我喝了一口,辣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要吐掉,但是在老道的打压之下,还是生生的吞了下去。之后我一看见酒就浑身打颤,那玩意真不是人喝的。 “给老子喝,别让这些鸟人瞧不起咱们师徒。”老道低声说道,但是我能够听到他语气之中的命令。 “好吧!”我比起眼睛灌了一口。只感觉一股麻辣之气,瞬间入喉,然后倏忽侵遍了全身,那个难受劲儿,真不是一言可以言说。 那些人看着我的表情,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丢人!”老道一点都不同情我,还落进下石,这还是我师父吗,我草。 再看老道,却是喝的风起云涌,娘的,再看周围众人,看着老头像喝白开水一般,莫不都是满脸吃惊。 “好酒!” 也许这些人是山野之人,野性十足,一见老头这般强悍,各个竖着拇指,但是似乎不服气一般,却也一个个撕开塞子,昂头,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 我虽然不擅喝酒,但是能够感受到这酒之烈,但是老头一袋喝完,似乎还意犹未尽,却是夺过我手中的一袋,继续灌了起来。 娘的,我怎么没发现老道这么能喝,完全是一酒缸吗? 而此刻看周围众人,一见老头这架势,也是不甘示弱,一个个也是使劲的往下灌酒,这阵势可是够壮观了。 差不多二十多人,手中拿着酒袋子,咕咚咕咚的狂饮,虽然壮观,却也让我忍俊不禁。 不知道是那个瞬间将消息传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又聚集了许多人来此,顿时尖叫伴随着欢呼此起彼伏。 这酒果然不是凡品,一袋下肚,二十多个已经跌倒了一半。 每当有人倒下,便会传出一阵哗然,不过周围众人莫不兴奋,看那神色,其中莫不都为老道喝彩。 又过一会,越来越多的壮汉面露痛苦之色,面红耳赤,站立不稳,不免摇摇晃晃,虽然还要勉力支撑,但天旋地转之下,只得颓然倒地。 “好酒,好酒!”老道喝的兴起,不由晃晃的站起身,举着酒袋,哈哈大笑着。此刻场上依然赫然还有三个壮汉,不过看着三也是勉强支撑着。 不过再看老道,却是面色越发红润,似乎才有感觉一般,依然在大口大口的喝着。 “师父,你这都喝了三袋了。” 就在这当儿,有随着啪啪两声,两人摔倒了,此时此刻,只剩下最后一个壮汉了,此刻那人脚步踉跄,明显依然也到了极限。 老道笑着对着那人一摆手中酒囊,大喝道:“干!” 人群顿时一阵哗然,而那人随着老头一声干,却是轰然一声到了下去,霎时之间人群爆发出一阵无比热烈的掌声。 “师父,好棒!”我不由雀跃道,这次老道却是长脸了,长大发了。 但是,即便是最后一个倒下,老道依然保持着高人的模样,还在喝酒。 “师父,别喝了!”我不由扯了扯他的衣角。 老道斜瞅了我一眼,轻轻地一笑,然后坐在地上,看着周围瘫倒的众人,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刻,雀跃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可以从他们的脸上,明显看出对老头的佩服之情,这又让我想起山下那些人对老头这位老神仙的佩服神情。 终于,老道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将酒袋扔到一边,立刻有人跑过来捡起酒袋,随机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那人呆若木鸡,伸出了五根手指,向着四面的人叽里咕噜的说什么。 人群沉默许久,立马爆发出震天的尖叫。 就在这时候,那离开许久的老头回来了,看了一眼现场混乱的模样,不由眉头皱了皱,挥了挥手,众人搀扶着那些醉倒的壮汉,一时之间走的干干净净。 不过那老头瞬间脸上装出笑脸,看了我俩一眼,然后对着老头生涩的说道:“先生还好吧,圣女有请。” 老道踉跄的站起身,醉眼朦胧的笑道:“好酒,好酒,果真是好酒。” “先生可好,如果实在醉的不行,早上起来再见圣女不迟。” 老道拍拍那人肩膀,笑道:“这点小酒,算不得什么。现在去吧!” 那老头看了老道一眼,又看了看我,苦笑道:“你们去吧,圣女在圣殿等你们呢。” “谢谢兄台。”老道抱拳说完,便向着老头所指走去,我也赶紧跟上。 老头带着我们顺着祭坛直往上走去,只见一对石门敞开着,石门之上,粘着手骨所做的奇怪图案,我们跟着老头进入洞口,只见墙壁之上,每隔数米便是一盏燃烧的灯盏,在那墙壁之上是用五彩描绘着奇怪的笔画,其上不时的似乎还有猩红的血液。眼前的一切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在踏进石门的同时,老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显出了肃穆的表情,慢慢的向前走着。 一踏进此地,便感觉一股阴风吹来,吹的浑身不舒服,我实在想不通,圣女怎么会住在这样一个鬼地方。 “师父!”我低声喊道。 老道却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不动声色的向前走去。 看来老家伙还蛮清醒的,似乎没喝醉吗。 越往前走,里面越宽敞,偌大的石室之中,空空荡荡,只在里面最中央,一个硕大的香炉之中,一大团火焰熊熊燃烧着,格外醒目。在那香炉两边,是两个巨石雕刻的古怪石像,兽面人身,匍匐着盯着香炉之中。 在那之后,便是一个巨大的帘子,其中似乎隐约坐着一个人。 眼前诡异的一幕,让我的心扑通个不停。 此处,除了明灭的火焰,似乎一切都宛如静止一般,静谧的可怕。 那老头缓缓走了上去,在那香炉之前停下,低声而恭敬的说道:“圣女大人,他们来了。” “虫巴骨,你可以去了。”声音清雅,却是来自于那帘后之人。 “是的。”那虫巴骨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在那帘子之后,那人身影亦是闪烁不停,被照的明灭不定,隐约有些不真切的感觉,充满了神秘。 老头抱拳说道:“在下赵元贞,叨扰了。不知道圣女传我何事?” “你们坐吧!” 我和老头依言坐下,我看着老头摇晃不稳,不由轻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老头横了我一眼,我只好安静的坐着,大气也不敢喘。 “你们来此,不知为了何事?” 老道道:“我门下弟子被你们族中之人抓了,本来想讨回,却不想……” 老头说道此处,却是被那女人打断,“这个我已知道,不过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你们亵渎了神的觅食,恐怕我族必然遭受灭顶之灾。” “哎!”一声叹息宛如来自云端,虚无缥缈,弥漫心间。 “那些鬼玩意难道是你们的神祗?”我不由抽搐的问道。 “哎!”随着一声轻叹缓缓传出,顿时石室再次陷入了沉寂。 等待许久,只见那圣女似乎依然没有开口说话,老道却也等得不耐烦,不由开口说道:“不知道现下应该怎么办。” 只听那圣女忽然说道:“两位可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 我和老道迷惑的对望了一眼,却是不知道这圣女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不过此刻毕竟花生的性命要紧,只好耐着性子道:“你请说吧!” 与此同时,只见那帘后的女子,却是揭开了帘子走了出来。我一看却是呆住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得这么漂亮的女子。 只见火光明灭,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走了出来,长长的眼睫毛垂将下来,腰身盈盈,不堪一握,莹白的脖颈衬着黝黑的长发,发丝一直垂到洁白的胸部,随风飘舞。 我不由咽了一口口水,揉了揉眼睛。 只见火红的灯火倾斜在她那妩媚的脸孔上,美目流盼,唇如花开。 那女子在我俩前方缓缓坐定,略带忧郁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我们乃是枫神后裔,地处东原,中极与南疆之间,依然避世几千年了……” 老道却是皱着眉头听着,而我听着这什么东原,中极,南疆之类的更是莫名其妙。 那女子的身影伴随着火焰的扭曲,不断地在地面拉长,在她的声音里,幽幽的,带着历史的沧桑。眼前女子我觉得也就是二十多岁,怎么会有如此沧桑的感觉呢?我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迷茫。 “族中传说,远古之时,我族乃是枫神之下的一支,势力强大,每一代大祭司及圣女莫不拥有强大的巫术,而我们信奉的,便是我们的枫神,而在枫神的带领之下,我们日益强大。知道许多年后的一天……” 我和老头微微抬头,不由盯着女子,此刻只见那圣女咬着唇,双眼尽是哀意。 第四十三章 九黎 第四十三章 九黎 “你们可是九黎族?”老头突然问道。 “不错,我们确实是九黎族。天下之人虽然知道我们乃是九黎族,但是不知,九黎乃是由九大部落构成,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每个部落有九个氏族,共有八十一个氏族。当年枫神败亡之后自兖州豫州南下,进入荆州地区,炎帝祝融和三苗九黎就在这一带住下来,各民族各据一山或各据一水,而我一族便是其中的祁姓神农氏。” 我和老头都是一怔,这些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枫神又是什么人物? “枫神可是九黎之主蚩尤?”老道骤然问道。 “不错。族中传说,当年枫神逐鹿之战大败之后,被分开镇压,而我各族逃亡,我族自从来到了此地定居之后,痛思枫神之败,在此苦苦钻研我族巫术,其中每一代圣女的巫力最强大,但是我们责任莫不是为了积攒巫力祭献神渊之中的枫神。” “其实我们并不知道神渊之中乃是枫神躯体之一,只是那是第二十三代圣女继位的第三个年头,我族所在这片天地,突然发生了异变。”圣女的声音依然妩媚,但是声调,此刻却是突然高了起来,仿佛在他内心隐约的激动,正慢慢流露了出来。 “在神渊所在,竟然出现了自称‘枫神’的怪物,那是一团诡异的云雾,谁也不知晓他的来历,好像他是突然出现在了神渊一般。一开始,谁也没有在意,只以为山里瘴气,但是渐渐地,族中众人却是感觉到了异变,每年七月十五之前,便会有云雾前来屠杀我族中之人,即便四周的野兽,也纷纷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有些变作兽头人形的怪物,凶残至极,见人就杀,那些人被撕裂成了碎末,令人毛骨悚然,我族族人,莫不人心惶惶。” 我和老道互相对望了一眼,圣女所说种种,果然大是诡异,什么兽头人身,简直是闻所未闻。 圣女闭着眼睛,仿佛沉浸在那段堙没的历史之中,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那时,由掌握神权的圣女召集族中族长长老商议,最后派遣出了有一位大祭司和数名巫术高深的长老前往,但是就在他们进山后的第十天,竟然只回来了一个疯子,那位大祭司,此刻那人已经疯疯癫癫,在部落之中疯疯癫癫了数月之久,口中不停呢喃着‘枫神归来了’,‘圣女的血重塑神躯’……” “枫神……神躯……”我心中缓缓念了一句。 “从那时候起,经过族中长老的查看族志,却是知道,当年枫神被分体镇压,而在这神渊之处,却是有其一部分躯体。” “哈哈哈……”突然圣女轻笑了一阵,满眼哀意的看着我们,“从那时候起,每年七月十五之前,便是神的使者觅食的日子,而每隔九年,便会有一位圣女在七月十五作为献祭前往神渊。想来今年也是第九年了。” 老道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声道:“献祭!” 圣女站起身,缓缓走到燃烧的香炉旁边,淡淡的笑道:“不错,献祭,这便是自从那时起,我们的命运,无法逃脱的命运。” 圣女的背影一震,沉默片刻,然后轻声的叹道:“今晚你们所见,便是枫神的使者,前来觅食,只是,你们……” 老道此刻也站起身,愤道:“那些恶魔怎么可能是神祗,吞噬活人,算哪门子神?” 圣女娇躯大震,终于忍耐不住,豁然转过神来,火光照的她的脸惨白,而此刻她的声音,却是带着颤抖:“你,你们这是亵渎枫神可知道?” “你们可曾怀疑过,那些是魔鬼,根本不是你们的枫神,他们是魔鬼?”老头愤怒的吼道。 圣女闻听之下,脸色更见苍白,喃喃自语道:“是枫神,是枫神,因为他们跟图志记载一模一样,我们怎么可能去怀疑?” “第二十四代圣女曾有言,当外来者亵渎了神的光辉,族人的鲜血将熄灭神的怒火,祭奠的暮鼓将会来临。哈哈哈!”圣女的脸色满是平静,但是杏目之中泪光莹莹,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她身子一震之后,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看着我们两个,随机转身向着帘子之后走去,剩女的背影,像是突然背负了许多一般,显得分外的苍凉。 “你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圣女的声音突然平淡的可怕。 “我不!”我看着老头扭头说道。 “不错,我们在没有找到我那弟子之前,是绝不会离开此地的。”老头看了一眼消失在帘子之后的声音也坚定的说道。 “好吧,你们先且休息吧,后日便是七月十五,我便要前去神渊献祭,如果你们执意,却是可以随我一同前往,如果你那弟子果真如虫巴骨所说,也许会在神渊之中,或者已经成为神的一部分了。明天乃是我族的夷节,希望你们玩的开心。” “走吧!”老道长叹一口气,拉着我便向外走去。 “师父,花生应该还活着呢吧!”我不由忐忑的问道。 “也许!”出了洞口,看着满天的星星,老道长叹了一口气。 当我们走出石门,只见不远处正在负手而立,从祭坛边上眺望着的虫巴骨。 一位半裸着的女子突然从石门之后走了出来,走到虫巴骨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虫巴骨回过头,向我俩看了一脸,然后点了点头,似乎答应了什么。 那女子与此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又重新向着石门之内走去,径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虫巴骨笑着走了过来,生涩的问道:“你们与圣女大人聊得可好?” 老道却是没有回话,只是轻微的笑了笑。 虫巴骨似乎并不介意,对我点了点头道:“你们随我来吧,我们这山野僻壤,比不得中原繁华,你们自己随意吧!” 我们跟随着虫巴骨来到了一个房间,我见这人蛮随和,不由也笑笑,老头却是说道:“叼扰了。” 随后他便离开了房间。 “真困!”此刻我也无心看四周的布置,倒在床上便睡了起来,老道暗骂了一声,也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我在那儿?地府?鬼狱?”我想使劲的看清楚四周是哪儿,但是无论如何,四周除了黑暗,依然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难道我是在做梦?”我试图睁开眼睛,但是却是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浑身更是宛如骨头被压断般的痛疼。 与此同时,我只见一张巨大的兽嘴朝着我咬来,我“啊”的尖叫了一声,却是猛然睁开了眼睛。 我坐起身,看着四周,是昨日那房间,旁边不远处老道还睡得憨憨的,我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不由拍拍胸膛:“原来是个梦,原来是个梦。” 当我走出门时,只见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西天一片残红。 “难道我们睡了一晚上?”我不由奇怪的自问道。 我走进房间,看了一眼留着哈喇子的老道,不由一脸鄙视,这禽兽肯定又做什么让人恶心的春梦呢。 “师父,你快醒醒,你快醒醒,都天黑了。” 我摇了半天,老道才啊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满眼愤怒的看着我。 “天黑了就继续睡,嚷嚷什么呢?” 与此同时,从门中走进一个女的,“啊,你们醒了!”尽管生涩的汉话,但是我们能认出这女的,便是昨日走进石门的那位。 只见眼前女子也就是十七八岁左右,一头秀发在身后杂成马尾状,斜搭在箭头,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除了一条兽皮遮住了腰间。黄褐色的健康皮肤,透着女性饱满而有弹性的肌肤,以最原古的方式呈现在我们眼前,虽然我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我俩还是看得心头大震,一时呆住不能言语。 而老道的眼神尤见火辣,那女的见老道这眼神,面颊不免飞过一抹红霞,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再没有一丝羞涩。 不过反倒是老道,此刻似乎不好意思了,看的我只想笑,还装纯起来了呀,你个老不休。 见老头憋得一脸通红,就像要喷火的公牛,汗流浃背的样子,那女的嫣然一笑,道:“圣女让我来看你们醒来没,说今晚夷节将要开始,看你们去不去?” “无量寿尊。”老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低宣一声,说道,“去,当然去。姑娘请带路吧!” 那姑娘宛然一笑,率先向外走去。 “真漂亮!”我看着那姑娘走出房间,不由吧唧着嘴巴说道。 “他娘的,你个小色鬼!”老头狠狠地敲了我一下,甩袖赶紧出门而去。 我看了一眼老道,不由嘀咕道:“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可比我色的紧,哼!” 边嘀咕着,边赶紧跟着出去,今晚却是要见识一下这夷节到底是啥玩意。 第四十四章 跳月舞,圣女歌 第四十四章 跳月舞,圣女歌 少女领着我再次攀登上了最高处的祭坛,这次那些守护的壮汉却是再也没有拦阻我们。 而在我们上山的同时,他们也给我们头上查了一束有一束的彩色羽毛,却是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羽。 当我们再次登上此处祭坛,只见偌大的祭坛四周燃烧起了熊熊篝火,此刻夕阳西下,在篝火的照耀下,我们能够清晰的看清四周的景象。 山下村落之间,也无不点燃起一对对的篝火。 沿途我们见到了许多奇怪的建筑,在带领的少女介绍下,我们才知道,其中有神龛,神堂……尽管见过了袒胸露乳的妇女,但是看的我还是很不好意思,不过老道依然是谈笑有鸿儒,处变不惊,万花丛中指点春色,只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老道竟然短短数日,脸皮练就到了如此程度,我不由感叹,果然是神仙中人。 “师父,咱能不能含蓄点!”我看着老道飞扫的眼神,不由低声说道。 “他娘的,你个臭崽子,不许侮为师的人格,怎么说老子也是得道高人,是有道德情操的。” “是吗?”我怀疑的看着老道,这样子会是得道高人的模样吗?更别说什么道德节操了,“师父,这儿的姑娘,可是又热情又奔放,你可千万要把持住了,不然我可撒丫子跑人了,到时候别说我认识你。” “你……你个小王八蛋!”老道狠狠地向着我脑袋敲来,却是被我轻轻躲过。但是我没想到老道一脚过来,踢着我差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只恨得我牙痒痒。 也许那一日老道拼酒的凯旋,此刻那些男的见了老头也是满脸佩服的神色,周围的妇女,见了老道,也是巧笑嫣然,顾盼流波。 “哇塞,这老家伙招蜂引蝶的本事看来见长呀!”敲着这一幕,我心里暗自乐呵着。 不过这一晚上,整片祭坛却是分外的热闹。 所有赤裸的上身,围着最中间的篝火嘴里叽里呱啦的唱着,不是四周还有礼炮轰鸣(礼炮这玩意中国可是很早便有的哦,自从钻木取火有了火种,便有了烟花了),四周攒动的人权,伴随着阵阵震天的鼓声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而与此同时,虫巴骨走过来,举着一个酒袋,对着我俩笑道:“两位今夜尽情畅饮,玩的开心。” 老道结果旁边之人顺手递过来的酒囊,也狂饮了一番,笑道:“那是自然。” “咚!” 祭坛之上突然一声脆鼓响起,我心神为之一惊。不由凝目看去。 只见围着火堆的众人退到了一边围着火堆坐下。 却是从那祭坛后面缓缓飘移而出,只见八位女子,赤足应着鼓点子来到祭坛中间翩然起舞,各个围着半截兽皮,手中却是舞动着用羽毛编制而成的彩带,赤足迎着突兀而起的鼓点声,翩然起舞,顿时周围的众人鼓起一阵掌声,我看着这一幕也不由使劲的鼓掌。 “这是我族的跳月舞!”虫巴骨灌了一口烈酒,轻声说道。 这时,鼓声益发激昂,这些舞女的速度越来越快,场中旋转的彩带,伴随着明灭的灯火,越发的飘渺,让人目不暇接。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妙的歌舞,不由目不转睛的看着。 此刻四周一片沉寂,除了那急促的鼓声,便是那翩然的身影,看的我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屏息望着场中的众女子。而这些女子也似乎是要更加挑起众人的心,旋转舞动着从每个人前飘过。 “咚!” 祭坛之上突然一声鼓声震耳,众人的心神无不一惊。 只见场中的众女子一齐赤足轻跺,急速舞动的身形倏然立定,动与静的转换之快让人不由叹为观止。接着她们发出一声娇喊,我的心神均为之一震,清丽的莺声中,莫不带着一种原始的粗犷和清脆,彩带一起向上挥舞,带端的羽毛在空中汇在一处,相互踫撞着四散而飞,如在花间飞舞的蝴蝶,一时间是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好!”随着跳月舞的结束,老道狂饮一口,也不由大喊道。 这是一个狂欢的夜晚,看着这最原始的一幕,我有种眩晕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第一次突袭了我。 天上星辰依旧,只是月光黯淡。 只见一个女子出现在了祭坛之上。 圣女。 她在暗夜中,孤单伫立着,伫立祭坛最高处,默默凝望着天空。 夜更深了,微凉的和风拂动了谁的长发,星光辉映,摇曳的篝火映红可谁的肩头,圣女全身都被淡淡的星光笼罩,黑发如夜,肌肤如月,她仿佛化作一位凝思的女神,只能远远的用怀着崇敬的目光去打量,只是喝了小小几口的我,似乎酒意涌上心来,朦胧中为谁迷醉了。 在那天地消融,唯有空寂的空间,隐隐传来了天籁之音,那歌声幽怨哀婉,如杜鹃啼血,黄莺送子,让听者的心为之颤动。仿佛一种来自天堂的哀伤,深深的思念着什么,足以勾起人们心灵最深处的伤痛。 在迷茫之间,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那歌声揪去,时而失落,时而感伤,虽然还没有恸哭的悸动,但自己灵魂深处那道被封印得最深的记忆之门,就在那一声声悲壮凄婉的诉说之中,不经意间,被敲碎了。 “又是七月十五了!”虫巴骨轻叹一声,声音莫名的带着哀意。 圣女在低声的吟唱,虽然听不懂歌词,但音乐无界,声音原本就不是一定要听歌词的。那歌声,时而像是风过密林的轻声,时而又像山涧细泉的低吟,时而如万军征战的激昂高歌,时而如漫天繁星的窃窃私语。所有的人都在静静的听着,也许他们听的懂其中的意义,但是即便我们听不懂,但是能够体会到其中的意味。 歌声渐低,最后曲调一变,宛若安儿之曲,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历经艰险的人,带着满身的疲惫,终于回到母亲的怀中。舒适,安心,没有任何的作伪,也找不到半点虚假,可以让你完全地放松,闭眼长眠。 不知何时,圣女的歌唱已经结束,但是在场之人莫不默默的看着天空,似乎期盼着什么? 那歌声好像是对神的泣语,又仿佛来自于九天之上,每一个音符莫不带起天地的共鸣,如那经文梵唱。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祭坛上燃烧了一夜的烈火,终于渐渐平息。火焰燃烧之后,只留下残垣断壁和冒着青烟的焦黑木头而已。 只是,当我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四周的众人依然匍匐的跪倒在祭坛上面,而那祭坛之上的女子依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忽地,从那祭坛之上的石门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却是昨天喊我们的那女子的从山上跑了下来,打量了几眼我们,然后低声说道:“圣女请你们前去。” 我和老头皆是一怔,我们知道圣女肯定是要前往神渊。 我们跟着这个年轻女子,穿过人群,向山上走去,那些族人看着我们的眼神莫不喊着哀伤。 此刻虫巴骨站了出来,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那些人依然匍匐在地,虫巴骨又大声呵斥了几句,那些人才缓缓散去。 我们跟着那女子见了圣女,果然是问我们真的决定前往神渊吗?我和老头当然肯定的回答了她。 “你们可想清楚了,这一路莫不说凶险异常,即便到了神渊,恐怕你们也难逃死亡的厄运,我劝你们还是快快离开此地,这儿本不该是你们来的地方。”圣女平淡的说道。 圣女再次看了我们一眼,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切去休息一会,午时我们便出发吧!” 午时时分,我们陪着圣女缓缓走出了祭坛。 那个翩然的身影,此刻浑身披着一件用彩色羽毛织成的披风,虽然妖艳,但是却是显得异常悲凉。 其后跟的便是我和老道,我们从祭坛走下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注意,但随着脚步声,已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圣女身影的族人却是注意到了,随着一声声惊喜的呼喊,越来越多的族人聚集了起来。 圣女微笑着,看着那些匍匐在脚下的子民,脚步不停的朝着出口走去。 似乎所有人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莫不发出悲怆的哭声和呼喊。 圣女的脸色有些凄凉,苍白的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赫然是悲伤。 这是宿命,她的宿命。 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蓦然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部落,然后慢慢向前走去。 虫巴骨看了一眼我们,然后看着身后的族人,率先轰然跪倒在地,朝着我们离开的方向,拼命的磕头。 走出数丈开外的我,赫然看到,他的额角已然猩红。 人群中惊呼哭叫声音此刻已然响成一片,许多人惊慌失措,跟随者虫巴骨也向着渐行渐远的圣女跪了下来。 追上前去的我,看着泪水弥漫的圣女,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然的跟着,走着。 终于,我们一脚跨出了出口。而随之背后的哭声已然响彻山谷。 圣女的身体微微颤抖了数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忽的,猛回头,再一次,眺望这片土地,这片生活了多年的盆地,这片山林,这片天地…… 然而,下一刻,圣女紧紧闭上了眼睛,像是把这一切从心底抹除一般,紧蹙眉头,再次转身。 此刻,追出出口的族人看着渐行渐远的我们,口中却是唱出了一曲悲怆的歌曲。 “擦路吆嚓哦歹哪哦喏哦……” 第四十五章 欲女蛇 第四十五章 欲女蛇 远离九黎部落聚居以北,那一片高耸险峻、连绵起伏的山脉,就是那些族人闻之变色的神渊。 这里,终年都不见阳光,乌云萦绕,黑风呼啸。偶尔有胆大猎人在灾荒年头入山打猎,却是再也没有回来。 而自第二十三代圣女之后,此地便被列为了禁地,任何人绝对不许进入这片邪恶的山脉。 多少年来,这个禁令世代相传,除了每九年前去献祭的圣女,谁也再也没有进入过此地,随着时光飞逝,被黑云笼罩的深渊,更增添了几份神秘。 而通往那片恐怖神秘世界的惟一通道,此刻依然安静地存在于那个山脚之下,阴森森的洞穴之中,不时传出怪异的尖叫声,让人听了牙根发酸,身体发冷。而在那九黎族的传说之中,那是神的咆哮,不容亵渎的神威。 不见天日的昏暗,彼此纠缠的高大树木,森林中随处可见的人兽残骨,还有那森森白骨间闪动的磷光,这些,就是如今我们三人所面对的一切。 自从我们离开此地业已将近两个时辰了,但是距离那入口却是仍然有一段距离。在跋涉过峻山恶水,终于进入到了一片广大的黑色森林之中,而眼前的便是这副景象。 前方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像是凝固一般静止不动,即便是圣女妩媚的脸上,也是难以自抑的忧郁。 可以说现在我们是举步维艰,脚下不断的传出一声声的脆响,那时一个个白森森的人类或者兽类的骷髅骨架,一不小心,便有头骨滚落一边,却是不知道他们究竟再次已经死去多久。 “无量寿尊。”老道此刻也是满脸凝重,轻宣一声,凝重的看着前方。 尽管我们在进入此地之前就有了心里准备,但是仍然没有料到竟然是如此的诡异和邪恶。到处都是剧毒的瘴气,稍不小心便会有毙命的危险。 而在这一路上,我们却也是见到了不少古怪的生物,比如狮子脑袋人身的怪物,人脸蛇身的异类,这些东西确实让我有种走在神话传说中的感觉,眼前的一切宛如是我所见过的生命的拼合体。 而且这些怪兽异常凶恶,不过也许是对我们而言,但是对于九黎圣女来说,却也不难对付,只听她嘴中咒语念起之际,便会轻松地清场,即便是此处的瘴气,也是在含了一颗圣女给的药丸之下,走的还算顺利。 不过一路,我们还是不得不提心吊胆,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一路之上,我们凭借着圣女的巫术,却是轻松的进入了此片山林,这儿将会是我们到达她所说神渊入口的最后地方。 黑暗之中不时有森森磷火燃起,散发着幽蓝色的幽光,明灭不定,宛如鬼火一般。 与此同时从那森林深处传来一阵阵宛如女子的啼哭声,而那林子里面的萤火点点,幽蓝幽蓝的磷火,在森林之间穿梭来去,就好似鬼魂提着一盏盏灯笼一般,在森林里面盯着我一般,我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真瘆人。 “师父!”我不由捏着老头的衣角,轻声喊道。 “咋了?”老道转身瞪了我一眼。 “这个地方好诡异,不会有鬼吧!” “也许有,也许没有。” 这不废话,我心中嘀咕着,但是还得赶着两人的脚步,快速的向前移动。 也不知道我们又走了多久,忽然黑暗之中一阵阴风吹来,吹的我浑身不自禁打了一个机灵。 我们走着走着,我发现老头的眉头越走越紧蹙,此刻我也不好受,那女子的啼哭声宛如在不远处,始终围绕着我们,而那些磷火也始终包裹着我们,那“呜呜”的声音一句句直刺入心脏一般,浑身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师父,这啥子玩意,只哭的我心痒痒,难受的要死。”我不由堵着耳朵抱怨道。 “这是欲女蛇的幻听,你们只要心静便不得闻听,她自然那咱们没办法。”圣女抬头看着远方说道。 “但是我就是静不下来嘛。”我心中难受的紧,不由皱着眉头道。 “还记得当日我传你的清净神咒吗?”心中默念自然会好点。 “好!”想起当日老道传我的咒语,心中默念,“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感觉果然好多了。 “好点没?”老道转身问我道。 “恩。不过还是有点不好受。”我不由嘟囔着。 老道曾经告诉过我净心神咒为八神咒之首,顾名思义为修道之人早晚功课及学炼符法时净化身心,排除杂念,安定心神时所用之咒。此咒能使凡心入于冥寂,返观道心,入于清静之中。并有保魂护魄的作用。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语释:太上者即为太上老君,在此为大道之尊神,居上清境,名道德天尊,为道教三宝之师宝。三台者即三台星君。唐杜牧有诗云:“三台星里拜文星”。应变无停是指大道(太上)无处不在,易处于运动中的状态,变者变化也。《清静经》云:“大道无情运行日月”是也。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语释:大道随声感应,无处不在能驱除邪祟,而弘护正道,卫护修道之士能身心安泰,不受鬼魅侵扰。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语释:此言常诵此咒能使人智慧开朗,灵台明净,摒除杂念,心道合一,神明安宁。不染六尘。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语释:三魂者:《云笈七签》云:人有三魂一名胎光,二名爽灵,三名幽精。胎光主命,爽灵主财禄,幽精主灾衰。三魂为阳,易上升,故应常守三魂。七魄为:尸拘,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一代丹道大师魏伯阳真人在《周易参同契》说:阳神曰魂,阴神曰魄。七魄为阴神,故其性使人性坚贪嫉,遗精好色,迷失自我,暴敛奢淫。故修道之人使三婚永固,七魄安然。 诵持此咒,宁静心神,使心神归于正道,魂魄安固。 “走吧!”老道说完紧跟圣女,我也紧随其后。 并且一路细细体味老道当日所说修道之人首先便是修心,此刻心中默诵,自然是有了另一番体味。 忽地,黑暗中一声咆哮,一只美人脸蛇身的怪物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扑向我而来。 这一下,却是吓得我不轻。 赶紧踉跄的拼劲全力滚落一边。 “你这孽畜,倒是耐不住性子了。”圣女冷哼着看着此刻在我们不远处扭动着蛇躯。 而此刻我也是踉跄的爬起身,躲在了老道身后。 “师……师父,这啥怪物。”我结巴的问老道。 “也许便是圣女口中所说玉女蛇。” 此刻听到老道珍重的语气,我不由细细打量了眼前的怪物一眼。 “好美!好妖艳!”我看着眼前不由心底发出一声赞叹。 只见圆桶般粗细的蛇身盘旋着直立的撑起一张娇艳的面孔,那是一个堪称妖孽的面孔,任何男人看到,都会为之倾心的绝世容颜。双眉如画,眼波宛如深潭,喷射着炽烈的浴火,樱桃小嘴之中,却是诡异的伸出宛如蛇信子一般的长舌,炽烈如火般的长发随风飘逸,而且在那脑袋之下,却是一双修长的胳膊,即便是在这黑色森林之中,也显得宛如冬月皑皑白雪一般,其下便是半裸的酥胸,硕大的波霸一荡一荡,散发出诡异的香艳。 “这,这咋像是蛇吞了一个女人的下半身一般呢?”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不由颤抖的说道。 “不错,这欲女蛇传说乃是当年东海龙神之女,后来喜欢上了一个蛇部的男子,但是那男子为了蛇化龙,听信传言,竟然在女子睡着的时候吞下了龙女,但是龙乃是先天神物,哪儿是这些后天异类可以企及的,那男子吞食之后却是爆体而亡,龙女从蛇的残躯之中爬出,看着眼前一幕,甚是愤怒,但是她是喜欢这个男子的,她记得他们的山盟海誓,她记得死亦同寝的誓言,所以变成了如此模样。” 圣女说道此处,苍白的脸上尽是凄楚之意,少许,却是陡然睁开眼睛,见她打量着眼前的怪物,眉头紧皱,摇头叹息,低声道:“所以她发誓杀尽人间男子!也许她是问道你们的气息才会出现的。” “那只是个传说呀!”我不由颤抖的说道。 “虽然那只是个传说,但是那一切都是真的,因为在族志之中有记载。”圣女轻叹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欲女蛇会出现在此地,但是既然她来了,我便了解这一段孽缘。” “孽缘?”老道皱眉道。 “因为那男子乃是当年九黎部落八十一个氏族蛇部之人。” 黑色更加浓稠,宛如粘稠的沥青,让我们难以挣扎分毫。 欲女蛇樱唇吐着蛇信,嘶嘶作响,水桶般的躯体捶打着四周的树木,发出嚓嚓的断裂声。 也许这一切果真是孽缘。 一个传说中的孽缘。 圣女忽然惨笑,也许她不愿意。 也许都是可怜人,无情总比痴情苦。 虽然乃是历史的孽,但是却是后代的苦,无情亦如圣女,此刻眼眸也尽是迷蒙。 她缓缓抬起手,却是从怀中取出一根骨笛。 “呜~~~~呜~~~~” 幽幽的笛声,低低的传出,她轻抿着骨笛,流下了累。 “嘶嘶~~~~” 欲女蛇卷动着身躯,伴随着笛音起,却是夹着霹雳之势,向着圣女劈来。 “啊!” 我看着毫无躲闪之意的圣女不由发出一声尖叫。 狂风中,那满身的彩色羽毛编制的披风迎风飞扬,她却是丝毫没有感受到威胁一般,闭着眼睛,泪水顺着嘴角低落骨笛的音孔之中。 她的唇,微微颤抖,却是在那蛇躯触及的那一刻,陡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那张妖艳的脸孔,满目皆是苍凉。 第四十六章 神渊 第四十六章 神渊 那水桶般的蛇躯却是在圣女头顶三寸开完堪堪停住了攻势,确切的说,此刻圣女手中那根尺许长短的骨笛,在圣女神秘巫力的催持之下,散发出越来越浓郁的白色光芒。 欲女蛇突然暴怒了起来,那充满欲火的瞳孔,泛着血红,吞吐着蛇信,向着圣女撕咬而去。 “师父,快救救她吧!”我不由扯着老道的手臂喊道。 “先看会,我去恐怕不仅帮不了忙,而且徒增累赘,圣女巫力强横,应该没问题,何况他手中骨笛绝非凡物。”老道沉吟道。 圣女仰首对着那张娇艳的丽人容颜,嘴中艰涩的字符一个个奔出。 白光暴涨,向欲女蛇而起,迎着那些修长的蛇信,形成一道白色屏障,笼罩住了她整个身躯。 只见那蛇信吞吐的樱唇之中滴落一滴滴的粘液。 “龙炎!”老道盯着那滴落的粘液不由皱着眉头嘀咕道。 “什么是龙炎?” “龙炎乃是龙之本命真火,就如同道家三昧真火一般,可灼烧世界万物。”老道凝重的说道。 “那不是?”我满心忐忑。 圣女双手执掌的骨笛此刻业已举过头顶,尽管没有圣女的气息催动,此刻也发出“呜呜~~~”的笛音。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似乎那龙炎带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 圣女长发迎风飘扬,似那神仙人物,只看的我不由一愣。 与此同时,圣女仰天清啸一声。 天地附和,那四周的黑暗似乎都为之一窒。 那修长的蛇躯此刻也是一震。 一步踏出。 圣女披风如霞帔,在那巨大压力之下,骨笛豁然掷出,却是生生的插入了那美女头颅之中。 血光乍起,迎面而来,却是喷了圣女一身。 血光中,圣女缓缓踏出九步,却是退出数丈开外。 玉女蛇忍受不住巨大的疼痛,直立的蛇身翻倒在地,血红的双眼泛着令人生寒的凶光。一道狂风平地而起,巨大的蛇尾横空劈向圣女,只是圣女业已踏出九步,跨出数丈开外,怎么可能击杀的。 在轰隆隆大响声中,乱石激射,沙尘蔽天,巨蛇这记在山上留下一条巨大的鸿沟。 “尘归尘,土归土。” 幽幽的声音,在激昂的飞尘中,低低传来。她咬破了唇,流下了泪。 泪水混和了血水,轻轻从发梢滴落,悄悄,滑落,落地的时候,已成了血水。 先辈的孽,后辈的罪,依然很痛。 那是情。 待到烟尘散尽,欲女蛇再次,巨大蛇身再次直立而起,扭曲的面孔,狰狞的巨口向圣女吞咬而去。 圣女此时却是不避不闪,双手结印,缓缓向着那张凄厉的面孔印了上去。 “呀唝!” 一声清脆的声音却是在我们耳边响起。 与此同时,我却是清晰地看到,圣女手印之间风雷云涌,乍然化作一道电芒向着那印堂所在劈去。 “这是神雷之术!这是禁术之中的身禁之法!”老道激动之情赤裸裸无疑,尽管我听过禁术,但是这神禁我却是第一次听到。 “轰” 一声震天大响。 巨大的蛇躯从空中翻落在地,撞的山石四处激射。圣女也被那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从原地的一侧撞飞到了另一侧,狼狈的跌倒在地。 躲在远处我和老头看的眼前一幕,不由心中大惊,这九黎巫术果然非同寻常。 不过这欲女蛇似乎也很是难缠。 跌落的欲女蛇很是愤怒,摇晃着躯体,水桶腰躯每挥动一下,便摧坏大片的山林,四周的林木不时发出咔嚓嚓的断裂之声,这迫使我和老道不停地往更远处躲开。 “师父,你说咱俩个大老爷们躲着这么远,让一个弱女子在咱们前面生死搏命,说的过去吗?”我不由踟蹰的说道。 “你觉得那女的是弱女子吗?”老道没好气的说道,“咱俩上去恐怕还没到那欲女蛇身边,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说的也是,不过咱俩这样子,我很惭愧。”我遮脸叹道。 “……” 老道无语。 “不过我看那欲女蛇也是垂死挣扎了。”老道注视着战场轻声道。 不过与此同时,踉跄站起身的圣女,嘴中嘀咕念叨着什么,但是那欲女蛇的尾巴突然快如闪电一般缠上了圣女的腰,一下子将她卷到了高空,即使是巨蛇最细的尾部也只绕了一匝就将圣女胸腹以下全部缠住了。 “师父,快,快救人!”我不由摇着老道吼道。 “我突然想起一个法门,但是从未使用过,却是不知道有用没?”老道沉声言道。 “那你还不快点,等下就来不及了。” “好,那我便试一下这禁蛇法!” 蠕神祇,八节九枝,兄字大节,弟字蝎儿,公字腐屋草,母字烂蒿枝,但自摄敛汝毒,不出去何为,急急如律令。 “蹀蹀移移,八节九枝,公字腐草,母字篙枝。缘他离落,螫他妇孺,何不收毒,欲住何为,山雉、戴胜,食汝四肢,头破尾折,伏地莫移,急急如律令。” “蝎蟲毒止,速收你尾,河伯将軍,铁钳铜指,押你腰斷,不得动尾,急急如律令。” 老道沿着三才位脚踏罡,手结印,伴随着三道咒语却是遥遥一指指向那欲女蛇所在。 圣女拼力挣扎,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光芒越来越强盛,缠绕在她身上的蛇尾渐渐松动,眼看就要挣开了欲女蛇的纠缠,可是就在这时,狰狞的头颅突然张开血红巨口向她咬来。 不过就在此时,老道咒语却是突然降临,欲女蛇猩红的大口却是宛如突然悬空在了半空之中一般,却是静止不动了。 仿佛风云皆在这一刻凝滞。 借此机会,圣女霞帔飘飘,巫力震荡,却是飘开数尺,摆脱了欲女蛇的束缚,她的身影,在风中翩然而行,与此同时,双手轻舞,刹那间风云齐集,尽数在她周围。 那秀发飘动,抚过白皙脸畔。黑暗中,那皎洁的巫术散发出的光芒,照的她宛如一轮皎月。 深深呼吸。 她连行七步,在云端如仙子飘舞,还不待她开口念咒,周围慢慢化作旋涡,剧烈的颤抖。 “呀唝呀唝呀唝呀啦吽……” 圣女挣脱欲女蛇的束缚,却是移开数丈,嘴中吟唱着。 古老的咒语,神秘地回响在天际,那个如同皎月的身影,狂舞与黑暗之中,宛如癫狂的痴女,挥洒无尽泪痕! 九年了,有一个九年,再一轮的献祭已经开始,这边是始,也会是末,一切皆殁。 疯狂的巫力,让天地变色,风云凝聚向了她。 皎洁的圆月,宛如突然出现在黑暗之中,无尽的黑暗漩涡,在疯狂的旋转,而在那皎月四周,紫电攒动,风声呼啸。 圣女莲步清逸,快如闪电,霞帔飘飘,胜似仙人。 而随着吟唱,随着莲步,那欲女蛇整个身躯开始疯狂扭动,巨大的尾巴横抽竖扫,大地都为之震动起来。 “无量寿尊,没想到第一次施展此法,竟然会起作用。”老道沾沾自喜道。 “我的个道祖亲爷爷,师父,你这次可是长脸子了呀!”我不由轻哼着。 “他娘的,你这小崽子,会说句人话不!老道真是养了只白眼狼。”老道很愤恨,所以说的很义愤填膺。 就在这时,看到圣女所造成的奇景,我俩都目瞪口呆了。 “师父,这是什么法术,这么厉害!”过了半响理顺了呼吸的我,不由战战兢兢的问道。 “巫术,也许这便是远古巫术的威力!尽管现存巫蛊之术,道门咒术,依然难以企及最原始古巫术。”老道深吸了口缓缓说道。 “古巫术!”我盯着那轮皎月,喃喃自语。 激烈的风声越来越急,只见插入欲女蛇头颅的骨笛却是赫然窜出老高,发出皎洁的光芒,将其笼罩其下。 圣女明眸如霜,一声长啸,只见那骨笛之上的晶莹之光似乎更加大盛,而再看圣女所在,皎洁的光芒却是逐渐淡去。 忽然欲女蛇停了下来,直立在空中的蛇身开始发出淡淡的金光,欲女蛇身上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蛇身上的美人脑袋却是突然轰然散落,半截身躯却是宛如生生从中间轧断一般,此刻眼前的一幕却是异常诡异。 一轮皎洁的圆月之下,一节蛇躯,一段美女的上半身,周围更是铺满了盈盈血光。 我和老头,都屏住了呼吸。 那个身影,也许是用力过度,竟然一个踉跄,再也无力保持平衡,缓缓倒了下来。 可是,可是,是哪里突如其来的笑声? 这般凄凉却不可一世! 白色骨笛之下,只见那半截美人身却是陡然站立了起来,满脸皆是血污,仰天狂笑。 “谁道有情胜无情,多情多是痴情苦。哈哈哈……” 披散的红发在骨笛皎洁的光芒下,尖利的嘶啸,更加凄厉,喷洒的鲜血如雾气一般弥漫。 皎月嗜血,殷红至斯。 散尽。 夜色渐黯。 风声凛冽,血腥阵阵,我们上前搀扶起一连惨白的圣女,回身忘了一眼。 黑暗再次吞噬了我们的身影。 鬼哭声声,漫天呼啸。 缘尽! 她静静地伫立少许,收回骨笛,在我们的搀扶下继续向前走去。 黑暗之中,一束巨大的幽光宛如排挤着这无尽的黑暗,在浓稠的黑暗之中,宛如黑夜之中的火把一般。 “神渊,到了!” 圣女长叹了一口气,似有解脱的轻笑了一声。却是撇开我们的手,率先向着前方走去。 我和老道互相对望了一眼,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第四十七章 以魂养魂,滋养阴人 第四十七章 以魂养魂,滋养阴人 那幽光吞吐,似乎离我们很近,但是我们却是走了许久方到。 而那幽光却是来自于石壁之上的一个洞穴,只见一盏灰蒙蒙的火焰在那洞顶摇曳,仿佛燃烧着粘稠的黑暗,宛如灯盏。 这突兀伸出石壁的灯盏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擎举着,在那石壁之上,却是鬼斧神工的镌刻着两个硕大的古字。 “神渊!” 这两字遒劲绝伦,张狂至极,似乎携着破开黑暗的气势,极尽霸道。 只是看了一眼,我不由浑身轻颤了一下。 “好威风的字!”老道也是喃喃言道。 就在此时,圣女已经移动莲足,向着石洞之中走去。 看了一眼似乎有一层薄雾笼罩着的洞穴,我踟蹰了一下,看着老道进入,也只好跟了进去。 我们刚一进洞,迎面一股阴风吹来,我不由浑身打了个寒战,而老道嘴中也是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这什么鬼地方,这风真冷。” 圣女突然转过身,怒目看着我俩,带着肃杀的口气低声说道:“此地乃是枫神栖地,不许在此污言秽语。” 老道张着大嘴,愣了半天,不是我推了他一下,老道肯定站在原地要思考半天,我这么青春年少的老家伙,你也舍得用这口气说我? 洞中却是干草的很,地上除了凌乱的石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而这通道也甚是宽敞,四五米的宽度。虽然我紧跟着老道,但是我有一种预感,这山洞肯定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但是为了我那小弟,我觉得跟着老道豁出去了,不是前面还有俩顶着呢吗?我怕个鸟。 说了也是奇怪,这山洞左拐右拐,尽管不见丝毫的光亮,但是空气中灰蒙蒙的气息,却是让我将四周看的分明。不过这一路,真的比那那条黑海之上的感觉还渗人。洞内不时传来阵阵阴风,浑身冷的要死,而且这灰蒙蒙的气息,感觉就像自己走在阴司的路上一般,却也心慌。 不过就在我们走了些许时候的同时,眼前却是陡然变得宽敞起来,却是一个宛如大厅一般存在。 此处灰蒙蒙的气息更浓郁,却是宛如云雾一般,在那最中央却是突兀立起一块石台,在那其上却是一座白玉雕像静静的屹立着。 那是个婉约美丽的女子,娇弱的躯体,忧郁的眼神,似乎带着一缕千年亦是难以磨灭的忧伤。 我愕然的看着雕塑,心神不由一震。 “师父!”我扯了扯老道的衣角。 我感觉脚下搁的慌,不由用脚踢了踢,不想,这一脚,之下,只听咔嚓一声,却是宛如扭断了骨头的声音,我不由吃惊,蹲下身,却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踹不过起来,踉跄的跌坐在地,只是,我双手驻地的同时,我不由跌跌撞撞的爬起身。 “师……师父,好多骷髅骨!” 不错,我们脚下满地都是白骨。 老道眉头此刻紧蹙,凝神打量着四周。 阴风大作,剧烈的阴风,带着呼啸声,在整个大厅翻滚,那些灰蒙蒙的云雾,宛如沸腾了一般翻滚。 在那云雾翻滚的同时,只见地下的白骨暴露无遗,一圈圈的白骨围绕着那高台,囊括了整个大厅,那灰蒙蒙的雾气便是从哪骷髅身上散发出的。 那一颗颗空洞的颅腔,仿佛一缕缕冰冷的目光,直刺得我浑身冒冷气。 圣女的身影突然动了,开始踏着奇怪的步法,吟唱着向着那玉雕逼近。 阴愣的风声之中突然出现了令人齿寒的“咔嚓”声,这些白骨之上的颅腔,此刻竟然开始朝着高台上的女子转动了起来,诡异的朝向了玉雕。 “呀哄呀唝呀哩萨咙,哈萨呀咙呀哩唝噜……” 圣女的吟唱似乎带动了什么,整个空间之中不停的传来一阵阵刺耳的阴风,宛如哭泣的女子。 一点黑云却是陡然从哪大厅石壁之上传出,初始宛如一个墨点,但是逐渐放大,却是显出一个八只脚,三头六臂的怪物。 “九黎之主蚩尤!”老道双目失神,喃喃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只是传说?传说怎么当得真。”老道牛眼圆睁,咆哮着。 圣女突然在那玉雕前面停了下来,却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怪物。 那怪物严重闪烁着幽光,却是迟迟的看着圣女。 风,吹动了他周身的黑云,只是他默默的凝视着玉雕。 “三千年了,五十甲子,天道都要停止轮回,你也该回来了!” “女魃,你也该回来了!”他盯着眼前,口中低声唤着。 然后,他向后飘去,投向那幽深之处。 大厅之中,陡然幽光大振,只见他所飘向的后方乃是一个巨大的通廊,此刻两边却是燃起了,如同洞口所见的灯盏,此处宛如宫殿一般,最中央的上方却是一方宝座,其上雕刻着一个巨大的枫树。 大殿之中阴风陡然猛烈了起来,原本是亮起了一盏,却是突然刷刷刷的亮起一圈,将那怪人包裹一圈。 黑暗之中,遥遥看去,那儿宛如一团黑云。 “你该回来了……” 黑暗中,那声音,从哪黑暗最深处,轻轻回荡,冰冷寒彻,却是带着无尽的温情。 尾音很长,久久回荡在大殿之中。 圣女没有说话,静静的走到玉雕旁边,缓缓的从怀中抽出了骨笛。 “呀哄呀唝呀哩萨咙,哈萨呀咙呀哩唝噜……” 吟唱再次轻轻传出,与此同时她将手中的弟子缓缓的插入那女子的手中。 “吟……” 伴随着一声轻吟,只见那石台开始晃动了起来,整个大殿宛如突然沸腾了一般。汹涌的灰蒙蒙气息,却是陡然向着玉雕凝聚,最后整个大厅再也没有分毫。 突然整座大殿似乎传来一阵急促粗重的喘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圣女突然嘴角升起一抹诡异的惨笑。 “以魂养魂,滋养阴人……什么献祭枫神,原来你果然是个魔!是个魔!” 与此同时,我和老道诧异的互相对望了一眼,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发现,圣女额头之上一滴殷红的血液飘向了玉雕,然后轰然倒地。 “师父!她怎么了!”我急促的问道。 “死了!” 我听到老道粗重的喘息,看到了他紧握的法诀。 血滴入玉,却是从那玉人额头开始,缓缓的流转了起来。 周身更是发出一层宛如皎月一般的荧光,从上面更是散逸开来一阵阴风。 随着阴风扫过,地下一圈圈的白骨,却是陡然化作一股股粉末,随风飘移而去。 那黑雾包裹的怪物,慢慢飘近了那玉雕,深情款款的凝视着。 血光流转,诡异的血丝却是逐渐弥漫玉雕周身。 与此同时,仿佛明明之中,有一双眼睛缓缓的睁开。 黑雾之中伸出一只手,轻轻拂过玉雕,从额头,宛如分开女子逸散开的青丝。 幽暗之中,忽然似乎传出了一声低吼,黑雾忽然浑身颤抖了起来。 而我跟老道此刻却也注意到了,只见那玉雕胸口一团殷红的火焰却是缓缓燃起,玉雕却是缓缓的碎裂开来。 “咔嚓!” “咔嚓!” …… 这声音初始之时一下,一下,到了后来却是宛如无法阻止的碎玉,一连串的声音,却是从哪玉雕之中传出。 “绝不可能!” 黑雾之中传来一阵咆哮。 黑雾之中之人仰天长啸,扭曲着,狂舞,带起满天阴风,其中宛如无数神魔癫狂作舞,吹着整个大殿都在颤抖,整个石殿之上石子更是哗啦啦跌落。 就在,在那石台之上却是陡然一抹白光出现。 呼啸的阴风乍然而止,搅动的黑暗突然宛如停止。 黑雾颤抖着看着石台,发出邪厉的尖叫。 兴奋? 踟蹰! 狂喜! 第四十八章 忘川河上三千年 第四十八章 忘川河上三千年 “三千年,五十花甲,终于回来了!” “哈哈……” 黑雾扭曲着,张狂的咆哮顿时淹没了黑暗。 那站起的女子,赫然转身! 是她! 双眼迷离,依稀美丽。 两行清泪,缓缓从眼睛滑落。 只是,她怔然呆立在原地,宛如着魔一般,双眸静静地看着前方,宛如要穿透时空,去追寻那已经遗失的记忆。 那声音突然幽幽响起:“枫郎,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那声音又颤抖道:“多少年了,我终于有见到你了?” 黑色如山,更见浓郁,向着那黑影拼命聚集。 一抹黑影骤然出现。 一个身影,宛如实质的躯体一般,背对着我们,面朝着那女子。 在他身后,黑气中厉啸连连,阴影摇动,仿佛有无数妖魔狂喜呼啸一样。 只有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异样。 三头六臂,八只脚的怪物活生生的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他静静的伫立在女子面前。 缓缓地,他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那绝世的容颜。 低低的声音,在黑暗中悄悄回荡,穿越了千万年岁月光阴,穿过了无数的岁月沧桑。 “妭儿……” 我和老头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幕,我不由结巴的问老道:“师父,这圣女是不是脑瓜子出问题了!” 老道横了我一眼说道:“恐怕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圣女了。” 老道顿了顿轻声说道:“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此地定是极具阴谋的招魂大阵,眼前的女子恐怕是那女妭,只是,我有点迷惑的是,眼前的此人为何浑身充满妖气……” “那咱们赶紧逃吧!”感觉到情形不对,我首先想到的是老道以前教过我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你觉得逃得掉吗?”老道横了我一眼。 “好像也是!”我缩在老道后面,运转着内经图的法门,仔细的观察着眼前一幕。 “枫郎,你还记得我……” 声音悲苦,如泣如诉。 她温柔地凝视着那怪物,笑得又是凄凉又是甜蜜,素手轻轻爱抚着他的脸颊,泪水却是已经湿透脸颊。 “我怎么会不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怪物手轻轻抚摸着女子的脸颊,柔声说道,“我自小栖居枫木,那一次我上昆仑拜访黄帝老儿,第一次见了你,就喜欢上了你。” “是呀,那时候你还小,但是我见了你,也是喜欢的紧,只是后来,你却是跟着冥凰,惹恼了义父,才使得你我……” 说道此处,女子却是轻轻地靠在那怪物肩头,嘤嘤哭了起来。 “你可知道,当日我义父让我去讨伐你,我极难过有兴奋。只是我怕见到你。躲到幽冥黄泉,只是不想这辈子见到你,后来我听到你阵亡,前往寻找,却是被前来寻找我的应龙拦阻,几经交战,却是寡不敌众,最后我只能自刎于黄泉,我在忘川河等了许多年,却是没等的见你。” 女子突然抬起脸,雾气蒙蒙的眼珠痴痴的凝视着。 “我只是以为你已经将我忘了,也许你并没有战败,也没有被义父封印,不然在那忘川河上怎么会不见的你的身影,我只是默默等着,这一等便是几千年,我感觉我的魂体越来越不稳定,我知道我再也等不了多久,但是没想到,我真的还能够见到你,最后见到你,看你一眼。” 她的嘴角牵起微笑,柔声道:“奈何桥,路遥迢,一步三里任逍遥;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为了能够再见你一面,我一直徘徊于忘川河,等待数千年,我想即便是你真的轮回转世,我依然能够看得见你,尽管那时你已经不认识我,但是看一眼足以。” “我本想向孟婆讨一碗汤,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忘尽一世浮沉得失,一生爱恨情仇,来生都同陌路人相见不识。” 女子咬着唇,目中泫然道:“你可知道,这数千年,那污浊的忘川水,已经消磨的我极尽消失,但是我一直相信,你还会记得我,还会记得我,还会记得你说过的话,你爱我,你爱我。” 她的脸上酡红一片,水汪汪的眼波凝视着那怪物,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柔声微笑着,语调渐渐低落,泪水滑过脸颊,低声道:“枫郎,也许以后我再也不能陪你了!” 此刻,圣女全身颤抖,泪水一大颗一大颗地滴落,她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啊! 这个让他生死牵挂的男人,是他带给她从未尝过的咸涩泪水,给她五味纷呈的世界。 之前,她不过是一个不为人正眼视之人。 圣女苍白的脸此刻突然绽放娇艳的红晕,雾气朦胧的眼神变得说不出的温柔,低声道:“枫郎,枫郎……” 而那额头之上猩红的血迹突然逸散开来,与此同时,却是眼睛缓缓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怪物紧紧抱着圣女的身躯。 “啊……” 他仰天长啸,周围的黑雾吞吐变化,却是化除了许多黑影。 “杀,杀,杀!” “你们竟然在天遁续魂之中做了手脚,哈哈哈,你们都该死!” 与此同时,那人周围的黑影却是化作一道道黑影向着大殿之外掠去。 “师父,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我心中不由大惊。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那招魂术乃是用生人三魂七魄为他人做嫁衣的法门,但是这些圣女似乎被人做了手脚,所以招魂看似成功了,却是失败了。” 老道顿了顿,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眼前怪物,肯定不会是那枫神,也便是九黎之主蚩尤,肯定是其三魂七魄之中的非毒,其代表人生的爱,而爱至浓则是痴,贪嗔痴乃是人体三毒,所以才会是眼前的模样。看来此次虫巴骨他们也难逃劫难了。哎!”老道说道此处长叹一口气。 “师父,咱们快走吧!趁着这家伙发癫咱们快逃吧!” “恐怕逃不脱,此物即便是三魂七魄之中的非毒,我们恐怕这次也是大难难逃了。” “魄为人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我们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即以此告终。”老道说道此处,却是面显愁容的叹道,“但是此魄却是没有消亡,而且似乎还独自成长,却是奇怪。” 不过与此同时,却是从那黑雾之中传来一阵低吼,此刻,赫然在哪黑雾之中,一个狰狞的怪物,一双凶目扫射着我们。 “师父,现在该咋办,我感觉这鬼玩意似乎打咱们注意了。”我在那目光之下,只感觉浑身一寒,直刺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想想刚才的一幕,敢肯定现在这家伙肯定满肚子的戾气,如果落在他的手里,我们肯定会似得很惨。 “吼……” 黑雾之中传来厉啸,啸声凄烈,仿佛心中有熊熊烈火燃烧一般。 “真你娘的,跟着你兔崽子没过过好日子,看来这次老子又要下血本了。” 看了一眼远处依然围绕着圣女的身体翻滚咆哮的黑云,老道不由嘟囔着。 “师父,这次咱俩的性命可就全靠你了,千万别失手呀!”尽管老道施法一般没失手过,但是这次可没有万一的可能。 “你滚一边去。”老道一脚踹在我屁股上,我捂着屁股颠奔了半天,那股一样的疼痛才好点。 不过我看在老道要施法的份上,只当是他调节心情,减压了。 与此同时,静静地呆立在老道旁边,注视着远方。 “传言当年黄帝乃是用北斗七君镇压了蚩尤,今日老道便放手用北斗七元阵吧!” 老道嘴中边说,便从背上褡裢取出七枚铜板。 北斗七真君即贪狼星君、巨门星君、禄存星君、文曲星君、廉贞星君、武曲星君、破军元君。北斗七元君的由来,在经中就有记载,北斗七元君乃圣德无边的周御国王与斗母元君化生的紫光夫人所生,七真君的兄长就是天皇大帝与紫微大帝。 北斗真君的威神圣功非常广大,不能尽述。但是《北斗经》曾言,北斗真君能判断人间善恶果报的期限,管理着阴司地府是非枉直;有回生注死、消灾度厄的神力,能救度处于种种危难的人们。北斗七元真君能解种种厄难。 老道布置完阵法,然后对我吼道,“给老子找点鲜血过来。” 我不由迷惑的看了老道一眼,问道:“师父,要鲜血干嘛?” “此阵只有借助天地人三才之气,才能发挥效用,你说用鲜血干嘛。” “但是在这儿你让我到哪儿找鲜血呢?”我不由苦着脸问道。 “这好办!”老道诡笑着看着我,我一看老道这笑容,立马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不由把手缩到身后,讪笑道,“师父,你看我这瘦骨嶙峋的,你就饶了我吧!” “放屁,你把手快点给老子伸过来,要不然等那家伙过来,咱爷俩都没好果子吃。”老道吼道。 “我不!”我扭过头去道。 “呜呜~~~”突然大殿之中刮起一股阴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起。 此刻,大殿大作的阴风突然停止了。 天地间,像是一下子少了什么一样,特别的寂静。 我和老道互忘了一眼,瞬间面如死灰。 我长大着嘴,想要说什么,但是长大的嘴,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与此同时,只见黑云之中一张畸形的兽脸,冷笑着看着我俩,倏忽之间向着我俩飘来。 我感觉迎面而来的阴风,不由比起双眼,除了思维还在运转,似乎时间一切都静止了。 “我要死了吗?” 我心里狂呼着。 第四十九章 剑舞红尘 第四十九章 剑舞红尘 此刻,他嘴角似乎有一丝淡淡冷笑,眺望着幽黑的远方,慢慢地道:“三千年,三千年,我抽取椎骨,塑招魂笛,为那续魂,在此苦苦等待了三千年!” “咯咯……” 刺耳的声音,突然从前头那黑云之中响起。 我丝毫动不得分毫,只感觉那刺骨的阴冷,全身的恐惧,无尽的压迫。 “三千年了!三千年了!”邪厉的声音不大,但仿佛像是在咆哮一般自言自语。 “哈哈哈!三千年了。当年,我被卑鄙的华夏族人偷袭,今日却是因为你们的亵渎,灯灭魂散。今天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黑云中那个人,用冰冷的话语,淡淡地说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强劲的阴风如刀一般吹在身躯之上,只疼的我龇牙咧嘴,我感觉我的身体正在缓缓的向着上方飘动着。 “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 我双眼无神的瞅着前方,除了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徐徐的抬起,宛如有人掐着我的脖子,把我举起,让我窒息,似乎一切都停止了。 不过与此老道吟唱却是传到了我的耳边。 “吾非一圣,乃七人也。二星官者,是斗中注人间善恶星官,名号左辅右弼之星。一名贪狼,二名巨门,三名祿存,四名文曲,五名廉贞,六名武曲,七名破军也。” “天封吾以德,地封吾以道,吾奉天威,取地武,吾遇石石炼,按症症散,左达右贯,贯骨幸体,追病所在,何邪敢进,进者斩死,北斗七星饮汝血,叱叱灭手下,急急如律令。” 黑暗在无边漫延,只有阴风呼啸的声音。那团黑雾之中的人影宛如九幽的阴灵。 多少年来,他独自一人在这里徘徊,孤独的等待。 本该,今天他将改变这孤独,温存千年的期待。 也许,世间的一切邪恶都从此与他无关。 阴风咆哮。 那点滴的黑暗宛如滴入一池清水的墨滴,逸散开一团团的幽暗。但是这黑暗却是更加的醒目。 我悬空的身体陡然跌落,只疼的我紧蹙眉头。 与此同时,手上的痛疼却是让我回归了感触。 “师父。” 我回首看着满脸郑重的老头,满目迷蒙。 老头看了我一眼,却是凝眸望着前方突然弥散开来的黑暗。 这黑暗之中宛如有一对幽光轻轻闪烁,明灭不定。 伤心?诱惑?嗜血?讥笑?…… 风,吹动了老道的的衣襟,就像过往无数岁月,他凝望着那个地方。 “难,难,难。” 老道缓缓地吐出三个难,我却是不知道难在何处。 “自古多情多痴苦,何必呢?”老道喃喃自语,却是不知说向何人。 然后,老道一步跨出,我手指的血滴在老道的指引下,却是缓缓的滴落北斗所在。 一株火苗赫然燃起。 那是一支蜂蜡灌注的灯盏,赫然在北斗之处点亮。 摇曳的红色火焰,宛如星星之火,刚开始摇曳不定,到了后来,却是宛如定立天地之间,不动不摇。 灯光大作,大殿之中的阴风陡然猛烈起来。原本只有一点的光亮,从那处缓缓散开,将周围慢慢照亮。 老道移步换宿,沿着星位来回移走,同时,一株株蜂蜡灯在伴随着老道的咒语之下点燃。 “吾奉三十三天帝君,命汝等,日夜不离持之门。香上度过,向使者星灵掷姓名三遍,呼落字七声。不得放姓名,恐后来难使……” “吼!……” 一声咆哮,突然如惊雷乍响,在黑暗之中沸腾起来。周围的黑暗似乎更加浓郁,那片黑暗深处,转眼间闪烁出刺目幽光,如恶魔无数的触手,向着老道,向着那点亮的七星,呼喊狂啸。 就连周围古洞千万年的石壁,此刻也开始不停动摇,大石小石纷纷落下。 呼啸凄厉的阴风,此刻听来,就像是仇恨的、粗重的喘息。 红光大震,蜂蜡灯散发出的灯光宛如连成一片,将老道和我的身影团团囊括。 下一刻,幽光散尽。 仿佛有一声低吼,刹那间穿透灯光,如势不可挡的离弦之箭,向着四面八方呼啸而去。 “呜”的一声,我骇然的感受到身体之中带来的血气涌动。 剧烈的风声,夹杂着阴森的冷笑,在这个黑暗之中回荡。 突然,一切都静止了。 呼啸的阴风停止了,耀眼的幽光消失了,黑暗如无边的大海汹涌的波涛无声地淹没了一切! “师父!” 我看到老道苍白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更见苍老。 突然发现,老道一身黑发依然全部泛白。 沉默,沉默的可怕。 突然老道从褡裢之中抽出了一把剑。 剑身碧幽幽的透着一股寒气,形制透着几分古朴典雅,剑身与剑柄连接处浑然天成,靠近剑柄的剑脊上用七颗宝石镶嵌出北斗七星图案,剑格鎏金,由剑柄端至剑尖端变薄,剑首偏扁呈三角形。 我心中默语。 我以前听老道说起过,此间乃是我道门五大仙剑之一,曾今乃是正一道的镇派之宝,后来辗转到了师祖手中,只是师祖曾今有言,此剑不可再出世,出世必夭。 但是,今日不可不用。 时也命也? “北斗天关下八方,摄气召神除万殃。日月回旋星辰光,四景明度转天常。七元行道生帝皇,轮会明运激災祥,九灵制命升玉堂。” 老道踩着七星步,手中七星剑大开大合。 与此同时,只见七星剑之上星光闪闪,却是宛如和那北斗七星之形相合。 “诺诺皋皋,左带三星,右带三军,天翻地覆,九道皆塞,使汝失心,从此迷惑,以东为西,以南为北,人追我者,终不可得,明星北斗,欲闭千里,六甲反张,不避祸殃,乘车追我,折其辕轴,乘马追我,掩其两目,步行追我,肿其两足,扬兵追我,刀反自伏,明星北斗,卻敌万里,追我者亡,觅我者死,牵牛织女,化为江海,急急如律令。” 轰隆声中,只见被四周黑风几乎淹没的灯光再次大涨,发出“滋滋”的声响,好像四周的黑暗正在迅速的燃烧了一般。 黑暗之中的那双幽光似乎有些畏惧,越走越远。 一个声音,在黑暗与寂静的最深处,悄悄地响起! “咯吱!” “咯吱!” …… 那是宛如生人的脚步声,踩着尸骨而来的声音。 好像有人向着我们走来,不对,不是一个,是很多。 “虫巴骨!” “……” 在那黑暗之中一个个清晰的身影却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 我头皮发麻,因为眼前尽管都是那个村落的人,但是我却是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因为他们一个个面色皆是毫无血色的苍白,有的面孔扭曲变形着,上面血迹斑驳,有点溃烂,有的干瘪,就好像刚死不久的尸体,显得异常诡异。 但是死人能走路吗? 那长大的嘴巴,发白的眼瞳。 传出的恐惧和悸动。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越皱越紧,我觉得眼前走来的众人有点不对劲,因为他们的身上充满而来阴气,浓浓的阴气。 我双手互相拼命的抓着。 “砰!” 一声巨响,巨大的力量将坚硬的地面硬生生砸开了一个大坑。 那是头顶掉下的巨大石块,落在人群之中,巨大的冲击将些许人拍翻。 只是,突然在那原地缓缓站起一个人。 脑门被拍开,里面的血伴着惨白的脑浆溢出,只是那人宛如有魔力一般,毫无知觉的依然向着我们之处缓缓走来。 老道舞动手中七星,赫然从褡裢之中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右手持剑相对左手掌心,虚空用剑一通剑花,只见那张符纸之上赫然被镂空雕刻出三个字来:灵璇禁! “四时五行,青赤白黄,太一为师,日月为光,诸天号令,急如星火。十方三界,倾刻遥闻。灵官传奏,轮年值月,本日本时。受事功曹。通灵土地,闻吾号令,火速到临,有事相禀!神兵火急如律令!”这一通咒语念完,将拿镂空符纸猛然戳于地上,一枚红色小旗正插在符纸之上。“轰”得一声,符纸燃起。 “六甲九章,天圆地方,四时五行,青赤白黄,太一为师,日月为光,禹前开道,蚩尤辟兵,青龙俠举,白虎承衡,荧惑先引,辟除不祥,北斗诛罚,除凶去殃,五神导我,周游八方,挡我者死,向我者亡,欲恶我者,先受其殃,吾受北斗之系,今日出行,乘青龙,出天门,入地戶,游阴中,履华盖,去寇贼矛楯刀戟,戟弩见我摧伏,莫敢當御,急急如律令。” 老道此乃唤斗,此刻随着咒语落定,老道剑指黑暗,大喝道:“孽障,造如此杀孽,今日不除你,我妄为上清门下。” 无尽黑暗之处,远远传来一声低吟,像是什么东西,从沉睡中醒来,发出的声音。 阴风再起,其声更见凄厉! 黑暗之中一声闷雷炸响,一道闪电,穿透黑暗,从翻滚而下。 山裂。 满天黑云翻滚。 神农架沸腾了,四面八方的黑云宛如万马奔腾,朝着这一方上方聚集。 瓢泼大雨,轰然而下,夹杂着巨大的冰雹,将地面上打得坑坑洼洼。 突然的这一幕,吓了我一跳。 七星灯,燃烧的更亮。 风来的更急,雨更烈。 然,灯火依然如斯,宛如天上七星,遥相呼应。 世间唯此七星。 “啊!……” 凄厉的嘶吼,划破黑暗。 绝望的嚎叫,苦极,痛极,愤极,怨极…… 那宛如天堑的鸿沟,一道黑影缓缓显出。 手举刀叉剑戟,怒目横眉,凌然而立。 那啸声越来越响亮,转眼间已然淹没黑暗。 天际巨雷轰然炸响,天地呼啸,仿佛神农架的所有山脉一起晃动。 风雨中,宛如恶魔一般,张牙舞爪的向着我们扑来。 其前,那数不尽的身影已然最后一步。 我颤抖的看着老道。 老道的身影在颤抖。 握剑的手在颤抖。 雨打着那略显苍凉的脸颊,缓缓滑落。 闭眼,朱砂起,剑舞红尘。 第五十章 七星诛杀,诛杀万灵 第五十章 七星诛杀,诛杀万灵 朱砂落,咒语起。 “太阴化生,水位之精。虚危上应,灶蛇合形。周行六合,威摄万灵。无幽不察,无愿不成。劫终劫始,剪伐魔精。朱砂一点,霹雳万丈,驱邪降魔,荡邪灭殃。七星之光,五岳摧倾,急急如太上老君魁刚律令。” 老道的剑速很快,快得让我眼花缭乱。 接着,他剑尖轻沾朱砂数滴,手腕一转,那毛笔便在手中来回旋转,口中再念:“丹朱艳艳,如日光芒,疾文书咒,威不可挡,光华日月,威被乾坤。飞符摄箓,断绝鬼门,邪魔尽除,万鬼伏藏,急急如太上老君魁刚律令!” 铺符纸一张,也有咒道:“草木之精,纸张天成,书符写咒,张张神灵,上传道真,下达圣听,急急如太上老君魁刚律令!”那符纸顿时一动,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捻笔在手,万病除殃,请仙仙至,请神神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急急如太上老君魁刚律令!” 剑锋再转,字字遒劲有力,一气呵成,每走过一笔,口中便念叨:“我口如天门,不可张,舌如拔剑,唾如秋霜,北斗照耀,列宿天苍,累积生气,正起法阳,千牛持形,织女侍旁,书就灵符,光芒万丈,大显威灵,急急如太上老君魁刚律令。” 我看着老道剑走龙蛇,但是那一点朱砂却是比笔墨更来的劲道玄妙,只看的目瞪口呆,半天嘴巴都没合得来。 猛然手腕一抖,七星剑呼啸着直直插入地面,震的那大地都为之一抖,举起大印豁然盖向那枚符咒再念:“日出東方,育育阳阳,七星之光,诛神灭邪,遇咒者死,道咒者亡,吾奉道真,立斩不祥,一切鬼怪,皆离吾旁,何物敢当!水不能溺,火不能侵,三界内外,七星独尊,急急如太上老君魁刚律令!” 手指划破,血滴北斗! 北斗诛罚,除凶去殃。 血落,灯起。 那身影仰天长啸,悲愤之极,霍然转身,看他模样,简直就是不顾一切地正打算冲进七星连诛阵,找老道同归于尽一般。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不由一怔。 突然风去雷霆静。 云去天放晴。 九天宛如白天。 苍白如雪。 只见天上七星练成了一线。尤其北斗所在,宛如一颗泛着嗜血红光的利剑。 天地仿佛突然静止了。 天地间,像是一下子少了什么,除了静。 身影陡然一震,痴痴望着高天。 他的嘴张大了,仿佛要说什么,又像要使出全身力气呐喊,可是,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缓缓转身,向石像站在玉雕碎落之地,忽地,他的身形又是大震,巨大的身躯一软,竟然跪了下来,放声大哭。 双手捧着崩碎的玉片。 声嘶力竭! 与此同时,老道身前的七星剑发出一声异啸,伴随着高天那越来越亮的北斗,更见声涨,声动天地,老道豁然拔起颤抖的七星剑。 猩红伴着璀璨的星光,以老道为中心逸散开来。 老道宛如握的是一颗耀眼的太阳,刺的我难以直视。 血逸出,我看到老道抽搐的眉毛,不由心痛。 七星剑出比夭,但是这夭折是什么代价? 老道一身灰色的道袍,此刻在哪炫耀的光芒之下,猎猎生风。 七星连诛阵,可诛杀万邪。 其声势之强大,我第一次见到,但是也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气势。 这力量依然并非世间所有。 老道凝眸看了我一眼,满眼怆然。 “水儿,花生在偏北方向,你去找他,见了他,快领着他走,越快越好,千万不要回头。” “我不!” 我满眼泪水的看着老道,我能够感受到老道声音中的死机。 “这是师命,当年你入门之时你还记得答应祖师的话?”老道厉声吼道。 “我……” 我哽咽着看了一眼老道。 甩袖狂奔而去。 我看到老道微笑着看着我,随机望向天空,只见四周越来越多的人影包裹了老道。 老道挥手再次看了我一眼,我哽咽的看了老道一眼。 撒腿而去。 身后传来老道哈哈大笑,欢畅至极。 “今日我上清尊第三十六代弟子赵元贞一用七星连诛阵诛杀此等妖邪,此生足矣。” 老道意气风发,狂笑向天。 “花生,快走!” 就在此时,狂奔不知多久的我发现颤颤发抖的花生,一把抓起快速的向着那裂缝尽头冲去。 “大哥,我跑不动了!” “他娘的,快走,不走咱们就没命了。” 我狂拽着花生拼命的奔跑,泪水夹着汗水流的稀里哗啦。 远方天地,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异啸。 突然,裂开的天堑大道仿佛微微颤抖。 天裂了,在那北斗所对应的西天一轮残月悄悄爬起,宛如一把镰刀,那么的小,比起那七星光芒,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吼”一声怒吼,似乎带着无边的煞气,一个血淋淋的怪物站在了天堑绝顶,他是谁? 痴情男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唯此一人。 即便魂飞魄散,依然难解痴爱,一等三千年。 翻滚的黑气在他脚下翻滚,那片天地一片漆黑。 一片晴天。 一片黑夜。 天地宛如以这天堑为之生生剖开。 “吼!”,他像风一般的冲向了老道…… 突然我拉着花生,呆立在那天堑尽头。 内经图的气息疯狂运转。 只为看清老道此时。 神渊千百年一直存在的阴霾此刻扫之一空。 只见一道天际璀璨的光芒,如奔放的热电,挣脱了禁锢,翱翔在九天之上,流窜与七星之间。 瞬间划破苍穹。 射下! 璀璨无比的光辉,带着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天地。 我浑身颤抖。 这是人间道该存在的力量吗? 七星连诛,诛罚万灵。 老道仰首看天。 持剑向天。 我愕然的望着天际,望着老道,望着那一道猩红宛如血柱般的神芒。 苍天皆震,众生战栗。 老道整个人身影消失在那光芒之中,即便是我运转全身气力,依然难以见得。 突然老道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我的意识之中。 白发飘飘,七星辉耀,一剑向天。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七星之光,诛杀万邪。” 剑出,接引天上红芒。 只见七星剑光芒流转。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 地上七枚铜钱咔然声中裂开,化为粉碎。 灯灭。 与此同时,整个天地宛如陡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但是就在这是,只见一束七彩光芒大作,老道赫然手握七彩,直刺入黑暗之中。 天地变色,轰然雷响! 整个天堑断峰只见七彩流窜,美艳无匹。 山石崩裂,飞砂走沙,血腥之气弥漫。 “虫巴骨!” 看着七彩所及,虫巴骨化为灰烬。我不禁泪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 无人回答我。 “七星诛杀,诛杀万灵。” 老道的声音宛如九天霹雳,响起。 我拉着花生赶紧向着更远处跑去。 生后传来山石坍塌的轰然声响。 数里之外,我瘫软在地,看了一眼哼哧哼哧的花生,再次运转气机,感受老道存在。 只见此刻,老道手中七星剑七彩依然被血红替代。 这些难道都是那些圣女族人的鲜血。 血染剑红,血剑泣天。 只见那血剑宛如吞食黑暗一般,无尽的黑暗以那血剑为中心,汹涌的形成一个漩涡。 而在那一头,我赫然看到了那高大的身影,挣扎的无力。 这古怪的一幕,并没有带给我太多的兴奋和好奇,因为我能够感受到老道身上传来的肃杀与冰冷,还有那一股死气。 “师父……”我流着泪,看着远方,不知所为。 我看到老道手握剑,指掐诀,嘴念咒,七星剑出。 “叱……” 七星剑,在射出的同时,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与此崩裂。 七星剑出必夭,此言成真。 碎剑带着异样的光芒,横扫过那无数九黎族人。 乱剑如刀,过处血肉横飞,腥风血雨。 我看到这一幕,心头不由一酸。 残肢断骸,七彩流转。 无数散落的血花,悄悄落下,化作触目惊心的血腥场面,将老道染成一片猩红。 “北斗天关下八方,摄气召神除万殃。日月回旋星辰光,四景明度转天常。天蓬天丙天冲天辅天禽天心珠天柱,诛,诛,诛!” 老道声如惊雷,响彻九天。 一道血芒直刺入黑暗之中。 伴随着这炽烈的血红光芒从天而降。 崩碎的七星剑,碎片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却是快如闪电一般,向着黑暗之中某处戳去。 轰然而响,震动天地,如远古天神狂怒一般,那扭曲的七星碎片,宛如死神镰刀一样斩向黑暗。 只见围绕着老道地面开始一圈圈的崩裂,狂风肆虐,将其笼罩其中。 “师父!” 我向着老道奔去,却是被一双肉嘟嘟的手抱住了身躯。 “那是我师父,那可是我师父呀!” 我一脚踹开花生,朝着老道狂奔。 “轰隆” 山塌,地裂。 整个神渊在塌陷。 老道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传来一声闷吼。 剧烈的狂风卷着我的身躯向着后方狂退,我宛如被一股海浪推卷着向着黑暗深处坠去。 “师父!师父!师父!” 我颠簸在狂风之中,嘶吼着。 心沉了下去。 无数的血污突然袭击了我,满眼的血红,满脑海的血红。 “轰隆隆” 巨响,宛如世界末日的声鸣。 山真的倒塌了,一波波的黑暗淹没了世界。 神渊淹没。 “吼吼!” 一声闷吼带着不甘缓缓消失在我的听觉之中。 “师父,师父,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冰冷,无尽的痛楚…… 世界无尽,我不愿睁眼,仍凭心底的嘶吼,呐喊在那世界。 卷二 咒怨 第一章 巧儿求救 卷二 咒怨 第一章 巧儿求救 龙山。 道观。 天色已黑。 “师父……” 天地间,忽然全部安静下来,只有一个声音,撕心裂肺一般地在我心底狂吼着。 无尽的黑暗,弥漫整个世界,黑暗之中,唯有一盏昏暗的灯盏明灭不定,我颤抖的手看着手中褶皱的信纸,眼泪哗啦啦的流着。 又是一个三年,这三年,我大多数的时间便是沉浸这悲哀之中,瞅着老道留给我的一切。 三个大箱子,一封信。 记得那一日我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却是发现神渊所在已然是面目全非,破败跌落的山石,无穷无尽的荒败。 身边除了处于昏迷的花生,便是一颗泛着灰色的混沌球,还有两本破书。 一本便是酒肉和尚带来的《阴阳洞经·天机卷》,还有一本《阴阳洞经·太阴卷》,一样的材质,一样的纸张,静静的躺在我的身边,除了这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沿着废墟找了半个月,却是老道的一丝身影都没见到,后来又辗转九黎部落,但是一进村落一股血腥气便迎面而来。 当我和花生急匆匆的进入村落,却是被眼前的一幕骇住了,只见镇子上,房屋坍塌,云烟缭绕,还有未燃尽的火苗冒着黑烟,路上皆是一具具糜烂的尸体,僵硬的躺在地上,血流成河,苍蝇乱飞。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知道肯定是神渊有关,忍受着恐惧掩埋了众人的尸体,便颤抖着走出村落。 我们又在森林徘徊了几天,依然不见老道的身影,却是捡到了老道的一件物件,那个褡裢,尽管已经破碎的不成摸样,但是总归是找到了。 我和花生商量妥当,然后决定先回龙山,如果老道活着,一定会回来找我的。而我坚信老道一定活着,因为那褡裢出现在神渊老远的地方,我想老道一定逃出了那片鬼地方。 回到龙山,我便从老道的褡裢中找到了一份信。 信中说,他前往之时,便已经为自己推演了一卦,乃是困卦变雷风恒卦,此行定是大凶,如果我能够幸存,让我速速回龙山,而那北方房间三个箱子之中的物件以后让我保管,其中的书籍莫不是我派秘传,切不可轻易示人,其他物件,若生活拮据,也可以换的些许生活之资。信中又说,我天资聪颖,更是身居道门千百年难遇的先天道体,让我好好珍惜,广大道门,切不可颓废自误。初次之外,便是对我的关切之语,字字殷切,句句催人泪下。 我收起信纸,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东方的上清经录圣师七传真系之象,然后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三年了。 师父,你在哪儿? 我好想你! 我看着满天繁星,不由呢喃道。 我已经十八岁了。 外面的院子一片宁静,除了悉率的虫鸣,便是呼呼的山风。 我缓步向着自己屋子走去,这是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花生,一水呢,我找他有急事。” “俺不知道,你找你家相公,干嘛问我?恩。也许去死了。”我听着那带着点憨气的声音,不由心中怒道,这小秃驴又在背后咒我,娘的,我是老大还是他是老大呀! “花生,你这个小贼秃,他娘的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 我一脚踹开花生的房门,看着胖嘟嘟的花生,怒道。你说这小王八蛋一天吃的也不少,除了不长个头,哪儿都长了,瞧那矮胖的身躯,完全彻头彻尾一水桶。 “啊!大哥,你在呀,那啥,俺可是从来不说你坏话的,这不咱嫂子来找你了,俺们正在探讨你去哪儿了呢?”花生摸着光头,憨笑着。 “瞧你憨怂样!”我没好气的骂道。 “一水,你快救救我娘吧。”巧儿从花生背后走出,满眼泪花的望着我。 “婶子咋了?”我抬头看去,只见巧儿眼睛微张,眼睛噙泪。 “我娘……我娘……”巧儿憋着嘴,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 “花生,还愣着干嘛,端杯水去。”我看着一愣一愣的花生,不由吼道。 “去就去嘛?老这么凶俺干嘛?”花生嘟囔着向着隔壁去端水。 “这憨怂货!”我不由怒道。 巧儿喝了杯开水,才细细向我说起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她总觉得她娘怪怪的,但是哪儿古怪,却是说不上来。 就在晚上,她母女俩吃完晚饭,睡觉前她母亲还好好地,但是当巧儿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到一阵悉悉率率的起床声,她以为自己娘亲是去解手,便也没太在意,便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但是突然她便惊醒了,因为她感觉过了好久,婶子还没有回屋子,便觉得奇怪,穿了鞋子到了门外。 只见院子中间,婶子朝着大门跪着,嘴里咯吱咯吱的啃着什么东西。 刚吃完饭,睡了一会,怎么又起来吃东西了,还坐在院子中间,巧儿不由对着婶子轻声喊了几声娘,婶子没有回答,巧儿又加大声音再喊了一声,但是还是没有反应。 她赶紧走上前,看自己娘究竟在干吗,不过这一看却是被眼前的一幕骇住了。 她接着星光,看到自己娘亲面色惨白,眼神呆滞而无神,正在抱着自己的胳膊啃食着,血顺着嘴角婶子的嘴角滴答滴答的。 啊……! 巧儿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踉跄跌坐在地,不由颤抖的喊了几声娘,但是婶子却是呆呆的跪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呆滞的望着前面,嘴巴咯吱咯吱的啃着胳膊,此刻那胳膊已然血肉模糊,白的瘆人的骨头沾着血依稀可见。 巧儿心中大惊,赶紧跑到隔壁喊了邻居阿婆还有几位叔叔。 即便是隔壁的大婶大叔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莫不发出恐惧的悉率声。有人说巧儿她娘是撞邪了,有的则说是巧儿她娘疯了…… 但是众人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最终一个年长的老头说,要不请山上的老神仙看看,说不定有办法。 巧儿此时也想起,自己娘亲这副模样,也许果真是撞邪了,便在众人把她娘抬到床上,用绳子捆了起来,然后便连夜小跑上山,找老道。 但是她也知道,三年之前老道便音信全无,所以才来找我。 这一通夜路,满山荆棘,我也想不通一个姑娘家是怎么上来的,但是看着她蛮脸泥泞,红肿的眼睛,不由心痛,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婶子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我收拾一下东西,咱们这便下山去瞧瞧。” 巧儿浑身颤抖,不住发抖,语气却忽然冷静下来:“一水,我娘真的会没事,对吧!” “一定会没事的。虽然我师父不在,但是我也学了他七八成的本事,我这便收拾一下去,你先喝点水,等我。”我转身向着北方房间走去。 “又在瞎掰了,还七八成呢?”花生鼓着个腮帮子在哪儿唏嘘道。 “他娘的,你别给老子叽叽喳喳了。”我迎门出去就是对着那肥嘟嘟的屁股一脚,这小秃驴,除了一张嘴,还是一张嘴。 “你……”花生怒着个嘴看着我。 “还不快帮我收拾东西去。”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小跑向那件屋子。 不一会儿,我便收拾好了东西,老道的褡裢经过巧儿他娘的缝补之后,虽然旧是旧了点,但是看着还蛮顺眼。 也许是因为老道的东西,所以我一直用着,不曾丢弃。 收拾完之后,我便拉起巧儿,向着山下急跑去。 一路之上,大家都没有说话,除了不时巧儿的哭泣,我安慰一番,便命令花生这小贼秃背着。 尽管花生不情不愿,但是鉴于是我小弟,也不得不从,不过嘴中不停的嘀咕着,谁让你是大哥,她是我嫂子呢,俺就认了吧! 我没好气的吼了这货一通之后,他也便不再抱怨,精神抖擞的向着山下飞奔而去,速度好不弱于我这没什么负重奔走的。 就在这时,我依稀看见灯火通明的小镇。 “总算到了!” 我喘着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镇,长出了一口气。 第二章 九凤破秽符 第二章 九凤破秽符 当我踏进巧儿她家的时候却是浑身一怔,不由睁眼细细打量了眼前一番,以前我并不是没来过巧儿她家,但是这次进门,却是浑身一阵不自在。 我运着法门细看了一圈。不由皱起了眉头,只见宅生黑气,厅堂不净,似乎有阵阵啕哭之声,周身此刻更是敏感的感受到一股阴冷之气袭来。 看到此处,我不由快步向着正屋走去。 只见屋里密密麻麻的已经站了很多人,只是我一眼便瞅见了炕上被捆着的巧儿她娘。不过我也发现了婶子她身上的不对劲,因为她的身上沾有很浓郁的阴气,让我惊讶的是,婶子身上三盏明火已然熄灭。 没有明火那便等于死人,难道婶子死了? 我皱着眉头,没再多说,让周围的人该回家的回家。 让大家回家一则是怕别人被冲撞,二则这三年来,大多数内容是我自学的,实在怕丢人不起,我可不想老道的名声折损在我手中。不过毕竟是巧儿她娘,我不得不出手。 我让花生在屋门口摆了一张桌子,然后准备了一个香炉。 摆好案子之后,我从褡裢之中取出三炷香,一叠符纸,一盒朱砂,一根毛笔,一个大印,一把铜钱剑,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根红绳子系在了婶子额头上。 不过当我用红绳子系上的时候,巧儿她娘却是龇牙咧嘴的朝着我乱动。 我也算是纸上谈兵了,老道在那箱子之中留了三本书,一本是《道旨五要》,一本是《奇门要义》,还有一本乃是《升阳卷》,而这《道旨五要》里面包含了山、医、命、卜、相。而五术之下有各分六类,虽然书本之中缺张少页,但是内容之全,之杂,即便是也是我自己,也只是领悟一二,而我根据婶子的表现能够确定,肯定是恶鬼缠身。 捆好绳子之后,我便点燃三炷香火,这可是老道给我留的上等檀香,所剩无几,这次事情紧急,我只好忍痛带下来了些许。 就在我点燃檀香之后,只见三股香火散成三道向着东南北三个方向飘去。 我不由皱起眉头。 三魂若在,自然成凝聚之态,飘进房间,如果飘散,则说明三魂必有不存,此刻三股却是朝着三个方向飘去。 难道婶子她真的死了? 我迷惑的看了一眼挣扎的身子,心下生疑。 “花生,给老子撒点尿来。”我瞅了一眼花生,看着那货傻不啦叽的样子,心里真不爽。 “俺没有!”花生挠着光头哼唧道。 “没有也给老子挤点来!”我怒道。 “好吧!”花生转身离开,一会便端着一个碗过来。 “他娘的,果然是挤出来的!”我看了一眼碗里丁点的些,不由无语道,不过有聊胜于无,凑合着用吧。 话说童子尿乃是一切阴物的克星,而以前我推演过花生的八字,乃是至阳之数,所以此时,花生的尿可以说是宝物。 我将花生的尿滴入研磨的朱砂之中,然后搅了一番,然后拿起毛笔,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本书。 《道旨五要》。 要么怎么说我是半吊子呢,虽然我自学三年,但是对于画符还是不太谙熟,每次画符只能照着上面描绘,不过比起几年前我那蚯蚓的样子现在可是进步不少。 我想如果有人看到道士法事的时候,还拿着一本书在那儿显摆,肯定喷掉大牙,不过我是个半吊子,所以大家就认了吧。 而反观巧儿,此刻跪倒在自己母亲前面,看着她娘一脸痛苦的样子,在那吧嗒吧嗒的流着眼泪。 此刻,我也不再分心,拿起毛笔就是哗啦哗啦一连画了九张符纸。 第一张符纸乃是神霄玉清内王降真灵符,本符为开坛所用符,用于建法坛时召请诸路神仙所用。 然后四张乃是四圣修真炼道真符,此符乃是开坛之后召请神仙扶持、通达神灵所用。 其余三张乃是九凤破秽符,特指出一种妙法,此符箓可以“净坛”,可以“净屋”,可以“净人”。 最后一张乃是犁头符,这是为了以防万一的一张符咒。施放犁头符,一般我们俗称为“打犁头符”或“放犁头符”。因为犁头乃是将红纸剪成犁头的形状而放符,所以称为“犁头符”,此符咒一出,任何鬼厉皆将灰飞烟灭。 画完符咒之后,我将手中的清水向着四方洒了三周,然后恭敬的再次上香,然后口中念道:神灵天真,玉清元真,上清华房,元始老君;妙入太霞,光耀玄文,七神飞泉,北酆受烟;我位上至,辟合魔群,八威吐火,肃而尊神;千千去秽,凶恶不存,万万魔王,护命翦形。 之后,将四圣修真炼道真符四张放在面前,洒圣水,念道:九气青天,以明正道,日月以定,山水以开,请降四圣真符,救苦真符,告下十方三界无极神乡天地水官,阴阳罪录。三官九府,百二十曹,北都罗酆,内外宫洞,阿鼻无间,大小铁围,十二河源,泉曲之府,九幽五岳,罪考主司,五苦三涂,诸大地狱,五道都府,执法冥曹,乘此符光,辉明照、耀,铁城摧毁,苦考蠲停,枷索脱除,系囚消废,炉炭铜柱,化作骞林,擭汤冰池,悉成莲沼,灰河炮炭,俱变清冻,剑戟刀山,尽为宝树,镯炎炎烈火之狱,烁重重金刚之山,执对停平,冤仇和释,恶根消弭,急急如律令。 然后我命花生将四张符咒分贴房间四方位置。 当我将四周符咒贴在四个方位的时候,床上的巧儿她娘开始发出了惊恐的吼叫,不过嘴里呜哩呱啦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此时我却是不管,既然开坛,便要到法会结束。看巧儿她娘的样子,此鬼肯定是厉鬼,此刻一旦收手,恐怕到时候更难办。 然后我将碗中的水在那香烛之上缭烧了些许,嘴中念道:谨请九凤破秽,精邪灭亡,天将神吏,径下云罡,星移斗转,潋滟三光,上应九天,下应九地,雷公霹雳,电母摇钟,风云际会,布满天空,乾坤定位,鬼哭神工,万神翊卫,法则成功。急急如律令。 然后走到巧儿她娘身前,洒了三滴水,每撒一滴,口中便念一句真言。 净口业真言:嗡。玉池涎净。罗千气凝。虎奔异香摄。 净身业真言:嗡。三华冲谷。五气混凝。内外真白摄。 净意业真言:嗡。台光莹洁。神怡灵台。应变天真摄。 然后我右手拿起铜钱剑,口中噙了一口,喷在剑锋之上,用手在其上虚书两字雨晅,口中再度念咒:嗡。口缚日罗军咤利娑诃。谨请日宫太阳郁仪帝君。降布真入神水。 而后,再用右手比剑诀,和之前一般又在剑上虚书“雨月肉”字,再口中密念咒:嗡。口缚明罗金本罗奴利娑诃。谨请月府太阴结磷皇君。降布真入神水。 而后,再用右手比剑诀,虚书“雨火斗”字,再口中密念咒:嗡。吽吽。军咤利娑诃。谨请天罡紫微星君,降布真入神水。 而后,再用右手比剑诀,虚书“雨煞”字,再口中密念咒:天煞。地煞。年煞。月煞。日煞。时煞。阳煞。阴煞。一切妖邪鬼崇。逢煞自煞。 之后,合掌唱念曰:九凤翱翔。破秽十方。仙人导引。出入华房。上朝金阙。亲见玉皇。一切污秽。速离远方。 这一切,我皆是绕着巧儿她娘完成的,我连瞧都没有瞧挣扎的婶子一眼,脚踏七星,暗步天罡,每走起步,就年一道咒语符,然后手指一粘,向着巧儿她娘弹一滴圣水,床上的巧儿她娘随着符纸张贴,咒语的不断落定,开始越来越挣扎,那些邻居可真够狠得,是用那背稻谷的绳子把她娘捆起来的,此刻,即便是那般粗壮的绳子似乎都要被挣扎开了,就连帮着的那炕柜此刻已经从炕角已到了炕中间,那少说也是几百斤,或者更重呀!那时候农村家里较穷,何况经历过大灾荒的人们对于粮食有种莫名的依赖,所以即便是米面都是装在炕上的炕柜里面的。 此刻随着挣扎,她嘴里更是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再看巧儿,此刻泪眼婆娑,哽咽的一句一个娘的哭着。 此刻我也不再思索,右手捏剑诀,左手用法水,弹指挥洒,念了四句谒告:净天天清。净地地灵。净人长生。净鬼灭亡。 要知道这法水可是“九凤破秽净水”,主要有太阳星君,太阴星君,紫微星君,三光降布的缘故,正是邪魔恶灵的克星,此法水大有效应,不可小看。尽管这是书上写的,但是我不知道我的是否有着公用。 就在我挥洒完法水的同时,我看到巧儿她娘突然翻着白眼,阴森森对着我露着牙齿笑着,笑的我心里瘆的慌。 我看着眼前,知道巧儿她娘身上果然有恶鬼作祟,而且这鬼玩意竟然如此冥顽不灵,也许我道行不够的缘故,竟然如此嚣张。 我脸色越来越凝重,看了一眼哭的死去活来的巧儿,不由怒极:“他娘的,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老子竟日非叫你魂飞魄散不可。” 说完我从法坛上取了犁头符,脚踩南斗罡,口中边念着咒语:上天无门,下地无孔,四方无路,紧急奉行如律令,急急如律。边向着巧儿她娘身前走去。 就在此时,突然被绑在炕柜上的巧儿她娘挣脱了绳子,此刻嘴里发出呼呼的喘息,阴森森的看着我。 “花生,快带花生离开房间。”看着依然嘴角流着血污的巧儿她娘,我厉声吼道。 “真是个水货,这也搞不定!”花生嘴中嘟囔着,不过却也不敢马虎,一把扯起巧儿,就向着门外冲去。 此刻我也来不及的喝着憨怂货计较,看着巧儿她娘舞动着她那白骨渗人的胳膊向着两人抓去,不由转身一步跨在她面前,手捏地雷诀,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啊!” 就在印诀印上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手臂被一只手硬生生的抓住了。 我不由愕然,抬起头,却是看到巧儿她娘,正裂开着一张血淋淋的嘴巴,阴森的对着我笑着。 我不由大惊,赶紧试图抽回手臂,但是无论我如何使劲,却是徒劳无益。 看着那双翻着白眼球阴笑的脸孔,我脸上冷汗不由簌簌而下。 第三章 定身咒 第三章 定身咒 我好不容易挣脱那双宛如铁箍一般的手,向后后退数步,此刻看着那和我对视的眼神,不由毛骨悚然。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神? 那还是我熟知的巧儿她娘吗? 恍惚之间,我看到一张畸形扭曲的面孔,异常的消瘦,长大的嘴里牙齿猩红,几颗修长恐怖的獠牙,其上还带着片片血肉。张开的嘴巴不是发出“吼吼”的低沉的闷吼。 那咆哮在我的耳边,震耳欲聋,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似在恐吓我一般,或者说是警告吧! 我踉跄的后退到门口法坛边,擦了一把冷汗,慎重的看着眼前的巧儿她娘。 难道刚才我看到便是占据了巧儿她娘的恶鬼。而且那东西似乎在针对我,而且似乎看出了我是个道士,对他有威胁。 这个想法一升起,我的后背不觉升起一股寒意,我可是一个半吊子的道士,我站在法坛边,快速的翻着那本《符经》,想找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如果万不得已是绝不能用那犁头符咒的,那符咒一出,恐怕即便是巧儿她娘也是殒命的结果。 此刻,我依然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符咒,不过,巧儿她娘却是盯着我,那眼神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类能有的,缓缓的向着我走来。 “娘,不要!”此刻,挣脱了花生的巧儿,却是紧紧抱着她娘的腿,满眼全是泪水,哽咽着哭叫着。 “巧儿,快闪开,她已经不是你娘了!”我看着巧儿,不由焦急的喊道。 “她不是我娘,还会是谁呀,一水哥,你快救救我娘,救救我娘!”巧儿哽咽的看着我,啜泣着。 “你快闪开,我会救你娘的,她现在被恶鬼附身,逼走了三魂,已经不是你娘了,你这样,她会伤害你的!”我那叫个心急呀,但是此刻我却是无法接近。 “花生,你个小贼秃,快把巧儿带到外面去!”我吼道。 不过就在花生答应着,瞧瞧从后面靠近巧儿时候,突然巧儿她娘转身,朝着花生一声大吼,你说这憨怂货,被这一吼,吓得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而再看巧儿她娘,却是低头,一把抓起巧儿,阴测测的笑着。 与此同时,一张血腥的大口,一口向着巧儿咬去。 看到此处,我不由大惊,怒从中烧,大吼一声,一脚揣在她腰际,要知道我从小可是跟着老道修炼的,即便是这三年,我也是毫无松懈。我这一脚下去,巧儿她娘立马跌出数步开外。 “你个小秃驴,还不快拉着巧儿出去!”我看着依然怔怔的呆坐在地的花生,不由怒吼道。 这小王八蛋,真他娘的是个憨怂货,此刻见我冒火,赶紧连拉带拖把巧儿拉出了房门。 “把门关了!”我看着花生出去,吼道。 “哐啷!”随着正屋的门关了。 此刻,这屋子就剩下我和巧儿她娘了。 与此同时,跌倒在地的巧儿她娘站起身,咧着一张猩红的嘴,狰狞的看着我,与此同时向着我扑来。 除了门口,此刻却是没有别的出路。四张真符分居四方,除了这门是条生路,却是别无它途。 房间不大,里面还有不少桌子,家具,一张土炕,所以空间不是很大,此刻,看着在烛光之下,狰狞的巧儿她娘,我浑身发抖。 此刻我在门口大印朝着屋内一摆,封死最后一道生路,却是看着向我扑来的巧儿她娘,赶紧躲闪,边躲闪,边翻着符经向着应对之法。 但是,人倒霉,喝凉水塞牙缝,与此一张椅子绊了我一下,我立马来了个狗吭泥。 我暗骂一声,他娘的,真倒霉! 不过,就在这一瞬间,巧儿她娘一个恶狗扑食,却是向着我扑了过来。 怎么说,我也是从小练大的练家子,这一下怎么可能被扑到,我立马来了个懒驴打滚,滚到一边。 不过,似乎我想的太简单了,或者说附身的恶鬼太狡猾了,她竟然是朝着我翻滚的方向横扑过来。 她这一扑,还真的扑到我了,一下子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再看看那张着血腥大口向着我咬来,我差点有种昏厥的感觉。 不过就在此时,我突然看到《道旨五要》上的一个法诀。 定身咒。 此刻我已经没什么力气反抗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按照其上的法诀施咒。 双手胸前结大莲花印(十指朝天,掌根及小指第一节外沿相抵,呈开花莲花状),默诵“唵”字真言,观想宇宙之灵能化为白光自顶轮入体内,继默诵·‘嘛”字真言,观想白光入喉轮化为红光,继默诵“呢”字真言,红光入心轮化为黄光。继默诵“叭”字真言,黄光入脐轮。化黄光为兰光,继默诵“弥”字真言,兰光入阴轮化为紫光,最后默诵“牛”字真言,观想紫光由体中线直冲向上至顶轮,复默诵“勃”字音,引紫光下降至小腹腔中心。 也许是我从小修炼内经图的缘故,此刻依照法门,果然感受到身体气感充塞,然后捏天鼓雷音佛印(两手十指尖井拢指尖向前掌心虚对)意念全身真气集于丹田、眼睛和指尖。 与此同时猛然大喝一声“啊”,声音短促而猛烈,以气发声,气发丹田,观想声音如雷,直击巧儿她娘的胸口心脉,同时将天鼓雷音佛印变为实心合掌印,观想十指尖射出十道白光刺入巧儿她娘将台、血仑,膻中,肚脐、章门、气海,关元,中极,十大穴内。 同时以气机将巧儿她娘捆缠结实。 我本以为我这种半吊子也许施展这法门也可能是半吊子,所以是闭着眼睛施法的,但是等了半天,却是没有感受到疼痛,却是脸色感觉一阵闷热的感觉。 不由猛然睁开眼睛,却是看到,巧儿她娘,直挺挺的摆着那猛虎扑食的样子,嘴里滴答滴答的流着血水,顺着嘴角低落我脸上。 “呕!” 我感觉到我的内脏都在翻滚,立马连滚带爬站起身,干呕了半天。 “他娘的,没想到这次亏得这法诀救了老子一命,回去倒是要好好研究一番这书。不过此时该怎么办呢?”我看了一眼,摆着那古怪造型的巧儿她娘,不由纳闷。 “一水哥,我娘咋样了?我娘咋样了?”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你俩进来吧!”我看了一眼巧儿她娘,不由说道。 “娘!”一开门,巧儿就像他娘扑去,我赶紧一把拉住了巧儿,“巧儿,别冲动,她真的不是你娘了,恐怕你娘已经死了!” 考虑半天,我只好说出实话,人体三盏明灯熄灭,三魂不再,已经是必死之局,恐怕即便是老道在,我想也没办法,何况是我这个半吊子。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问一问,巧儿她娘是否真的已死。 而若想知道巧儿她娘是否真的已死,需要问鬼。此刻,巧儿她娘身体及里面的恶鬼已经被定,一时半会是构不成什么威胁的,如果巧儿她娘,果然已死,我定然用犁头符让这恶鬼魂飞魄散,想到此处,我收拾了一番法坛,然后命花生看好巧儿,注意巧儿她娘的动静,然后起坛问鬼。 而这问鬼,问的便是阴曹地府的鬼差,尽管我不知道凭我的道行能不能召的来鬼差,但是为了巧儿,却是不得不一试。 我在门口撒了点纸钱,然后在便在法坛上摆了些祭品,弄好这一切之后,在案头之上摆了一块镜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便决定召神了。 第四章 死绝之符 第四章 死绝之符 我拿起一张空白符,然后在其上写了一个鬼字,然后在中间写一个甲字,再取两张黄钱,上面书“魁罡”二字,然后摆在法坛中间,镜子前面。 我点燃三柱清香,三拜九叩插入香炉,然后烧了些纸钱,双手捏请神指,口中念道:悲夫常枉苦烦恼,三界途中猛火烧,咽喉常思饥渴念,一洒甘露水如泉,热复清凉幽境生,静乐托化逍遥乡。吾今施汝供,益汝仙境众,一粒变十万,河沙鬼神共。吾奉亿亿劫,中度人无量,寻声赴感太乙救苦天尊青玄上帝律令,摄! 之后脚踏罡,口中念道:法咒开尔喉,冥府鬼差,丰子现行。 做这些,必须心念合一,不得心生杂念。 与此同时,我静坐法坛纸钱,闭起眼睛。 但是等了些许时间,依然没有动静,我心里不由大急,那定身咒可是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如果这半柱香时间问不明,恐怕如果我贸然用了那犁头符,以后心中必定有所杂念。 我等得不耐烦,心中便默念起鬼灵咒: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幽冥,乌雀奔走如云箭,魁星一束报阎罗,判官执笔降来临,拜请本坛三恩主,急急如律令。 就在我念完咒语之后,只见法坛前面此时却是现出一个身影,身着黑衣,手指书笔。 我缓缓站起身,朝着鬼差作了个揖。 那鬼差凶神恶煞,此刻见了我,却是面色一沉,大怒道:“你是何人,为何召唤我阴府差官?” “小道上清尊第三十七带弟子赵一水,在此烦劳上差只为查明一件事情,希望上差不要动怒。”此刻我再次朝着那鬼差做了个揖。 那阴差明显不鸟我,冷看了我一眼,转身便于离去。 我怎么可能让他走得,不由急忙喊道:“上差且慢,在下必然不会让上差白跑一遭。” 说完我赶紧指了指法坛上拜访的两叠冥币。 那鬼差见此,果然面色好了许多,看了一眼,大手一抓,毫不客气收了钱财,然后盯着我问:“不知你喊我来却为何事?” “只为一恶鬼。” “恶鬼不属于我这等小判所管,乃是黑白无常之事,你找我也是无用。”那鬼差没好气的冷哼道。 “上差息怒,在下并不是为了让上差你抓走此恶鬼,只是想问一问这恶鬼所加害之人是否阳寿已尽。”我指了指被定在那处的巧儿他娘问道。 “好,我帮你查查。”那鬼差翻开那本子,刷刷的翻了一番,然后对我说道,“阳寿未尽,不过上面已经明示,此夫人命中该有此劫难,如果躲过此劫,则万事皆好,如果渡不过,则会成为冤魂,冤死之人,必然要等到阳寿到了,方可轮回转世,所以便会成为孤魂野鬼。不过我看此夫人魄息,恐怕业已殒命。” 那鬼差看了一眼巧儿她娘,冷冰冰的说着。 “不知何为魄息,上差可否解说一二。” “人有三魂七魄,所谓人有人气,鬼有鬼息,人死三魂各归各处,七魄消散,而魂有魂息,魄有魄息,此夫人七魄绵弱无力,三魂不再,看来是死了无疑,而且我看这情景,明显三魂被那恶鬼吞食了吧!” “诶!这小丫头身上怎么有些古怪!”鬼判趾高气扬的说完,横了我一眼,然后看着巧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上差,不知哪儿古怪了?”我听他说巧儿,不由急忙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还有事没,没事老子走了!”那鬼盘特牛气的说道。 “老子?”我心中不由一番鄙视,但是此刻既然问清楚了,也不好为难人家,只好抱拳说声谢谢,只见那鬼盘向前迈出七步,却是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此刻回过神来的我,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巧儿,不由心疼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捋了捋她的刘海,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水哥,我娘怎么样了,我娘怎么样了。”只见巧儿泪雨滂沱,浸湿脸下衣裳。 “巧儿,别哭了,我一定会为你娘报仇的。且看我今日怎么打的这鬼玩意魂飞魄散。”我轻轻的抚摸着巧儿冰冷的面庞,缓缓的站起身。 我突然发现我全身颤抖的厉害,手指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鲜血顺着拳头流下。 但是这一刻,我浑然不知,此时,我只有一个信念,便是讲这鬼玩意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 我的眼前皆是巧儿泪眼婆娑的身影,巧儿她娘慈祥的面孔。 “……不过几个月就没见,就瘦了几个圈儿……” “水儿,多吃些,还是长身子的时间,咋吃这么点……” “你师父不在了,你就常来山下,婶子给你做好吃的……” …… “啊……” 我狂吼着拿起犁头符,捏着铜钱剑狂吼着。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要你死,我要你魂飞魄散,永远的消失在三界六道之中。 眼泪咸涩的滑进我的嘴里,我生吞了一口,狠厉的转身,不由狂笑着,一步步向着占据婶子身躯的恶鬼走去。 与此同时嘴中念道:谨请法老仙师降来临,救起犁头符来败仇人。败天天转,败地地裂地龙死,败山山脉绝,败人人有仇情,败鬼鬼灭亡,吾奉法老仙师来救令,令到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更是在此同时,铜钱剑沾带着犁头符就印在了巧儿她娘的额头上,伴随着符纸沾上,我大吼一声,一步跨出,手捏法诀,再次按在了那犁头符之上,急忙念道:上天无门,下地无孔,四方无路,紧急奉行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犁头符一旦打出,便也绝难回头。所谓犁头符,更是断头符,那是断魂魂消,沾魄魄灭,乃是死绝之符。 此刻随着我印诀印倒,巧儿她娘的“啊……”的惨叫一声,嘴里立刻冒出了青烟,然后轰然倒地。 婶子,我为你报仇了。 我任凭泪水迷蒙整个视线。 不过就在此时,我顿时感觉到房间的不对,因为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陡然在周身涌起,我看到门口的香烛不时陡然闪亮。 难道这房间还有鬼物? 与此我运转法门,向着四周一看,只见周围竟有无数阴灵鬼物纵横飞舞,四周鬼哭声声。 我不由怒从中烧,这鬼物竟然如此邪厉,即便是被我用犁头符犁过,竟然会化作如此之多的邪厉之物,可见其做恶鬼之时,凶残至极。 “咄!” 惶惶神雷,九天接引。 万鬼伏藏,永劫尘迷。 手握变神诀,在手大指轮酉至卯,勒至辰,存身为五雷使。 这四句法诀是我含怒而发,自然中气十足,凛然生威,随着我法诀落定,只听四周一阵轰鸣。 阴气消散,世界总算安静了。 我紧闭着眼,半响才缓缓睁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抱着她目前身躯,满脸苍白的巧儿。 此刻她紧咬着嘴唇,鲜血自齿间缓缓流下,滴在巧儿苍白的面颊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凉而又诡异。 “哐啷!” “哐啷!” “哐啷!” …… 风吹着大门传来一阵阵凌乱的碰撞声。 “啊!” 半响,巧儿突然啊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声,只骇的我目瞪口呆,转头一看,却是发现巧儿此刻趴在婶子身上已然昏死了过去。 “巧儿!” 我赶紧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巧儿。 只见巧儿两眼翻着白眼,直勾勾的盯着屋顶。 “你个憨怂货,还呆在那儿干嘛?”我看着呆呆的站在那儿花生不由来气,这家伙除了吃的时候特机敏,平时咋像头猪呀!我咋收了个这样的小弟呀! 第五章 办丧 第五章 办丧 “巧儿她娘过世了!” 这小秃驴一出大门,便扯着个鸭子嗓门,带着憨气吼了起来。 “嘣……啪……”一枚带着火光的爆竹飞向了天色开始有些蒙蒙亮的龙头镇上空,继而炸响开来,耳朵精的人马上就醒了,然后趴在床头,直到听到另外两声爆竹便马上一个个合衣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院门。 爆竹三声响,这是农村里在人咽气后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大抵上的意思便是有人过世了,通知下,这是千百年来留下的规矩,多一响,少一下那都不成。路上遇到的人们互相打探着这是谁家在发丧事的信号,又是谁家的谁谁谁最有可能归天了。 那个时候,农村丧事,村子中的妇女们不用招呼,得赶紧准备着去帮衬,农村出丧事,那可要海了去的帮手。年纪轻点的青壮年,那是自家的代表,自然是准备要出力的,抬中的抬中,建坟的建坟,有的还要去当脚力,在那个年代,报丧也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 没一会儿,全村的家庭代表基本都齐聚巧儿她家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巧儿家的事情。 我此刻站在房间之中,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这种事情似乎轮不到我插手,自然有村中的长者发话。 这不,隔壁杨老爷子发话了。 “我说大家先静一下,你说巧儿和她娘,孤儿寡母这么多年,对大家也是多有帮衬,没想这么年轻就走了,留下巧儿这样一个孩子。”说道此处,杨老爷子狠狠的抽了几口闷烟,然后抬头看了四周一眼,“她家也不宽裕,大家该出力的出力,该出钱的出钱,怎么说也这么多年了,街里街坊的,谁没有个难过的坎儿呀!” 杨老爷子此刻突然话锋一转,对我说道:“既然小兄弟是老神仙的徒弟,这次丧事就有劳小哥你了。” “啊!”我听老头子如此说道,不知道如何应对,我可是个半吊子,丧失这种事我可是从未办过的呀。 “大爷,这种事,我可是从来没做过!” “小兄弟既然是老神仙的弟子,我们自然相信,你就不要推脱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推脱。 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呀,尽管巧儿她娘三魂七魄不存,但是一些必然的过程还是要走的。 我立马从褡裢里取出《道旨五要》,查了一番,其中却是有法事的相关介绍。 首先要谢讣告,用大红纸写上巧儿她娘的生辰八字,归天的时辰,然后写上冲撞的属相八字,这些为了防止冲撞到别人。 一会儿,村子的人便准备了一副棺材,摆在了正屋当中。因为巧儿此时气迷心窍,昏死当中,我便和花生将巧儿她娘换寿衣,入殓了。 然后别人拆下了大门,并在一起,放在正屋,门板上铺了一层沙子,然后在上面铺了一层红色绸缎的被子,将巧儿她娘放在上面,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子。 我尽管是第一次,但是我也暗自下决心要办好这场葬礼。 巧儿她家这附近也没什么亲戚,此刻除了进进出出的村民,便也没什么人了。 “娘!” 与此同时,只见巧儿陡然坐起身子,面色惨白,两眼翻着白眼,喊了一声,再次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巧儿!” 我急忙上前,却是发现,巧儿又昏死过去了。 “哎,苦命的娃儿呀,从小就没了爹,没想到现在她娘又这样走了!”村中不时有人发出一声喟叹声。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办丧事。 首先是写挽联。这玩意我可是在行的,从小便被老道逼着写毛笔,画符,虽然写的不怎么好看,但是总归是可以凑合的用的。再加上周围众人的一力吹捧,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这挽联和春联差不多,不过是用白纸做底的。 古代有守孝三年说法,便是一旦贴了这挽联,三年之类,门上是绝不能贴春联的。 我挥舞大笔,一副对联便写完了。 上联:忆慈颜心伤五内下联:抚遗物泪流双行横批:萱帏夜沉虽然写的不是特有味道,但是字字却是堂堂正正,一气呵成。即便是那些老头,此刻也不由用另一种眼神敲着我。我只是报以微笑。 第二个事情,便是差送报丧信。 此刻九十年代初,信息不方便,一般都是别人徒步送信的,而巧儿家只有一个亲戚,便是巧儿的外婆家,我写完信之后,便让村里的老人找了个小伙子前去送信。 而这送报丧信一般别人是不愿意去的,因为这报丧信有一大串的说道,首先是能走路尽量走路,这是代表着一种对死者的尊重,实在不行得赶车的,路上也别和他人多话,这信封里的东西更加不能拿出来给陌生人看。其二要是遇上路远的,需要过夜,那也不能到农户家里去借宿,这是大不敬,会给人家带去霉运的,实在憋不住了,只能选择那些个村里的老祠堂凑合一夜。其三到了收信人的家里,不得进门,得在人家门外把主人喊出来,也是避免带晦气进去,更加不得和收信人在路上结伴吃饭,这收信人的第一口饭必须熬到镇子上来吃白豆腐,路上可以吃些从这儿带去的干粮充饥。其四回来之后,需要先把人带到灵堂磕头烧香完毕,自己方可返回家中。回家之后,必须用艾蒿泡的热水洗澡,这样比是为了不让报丧的人沾上晦气。 所以这送信,真是一门辛苦活儿,肯去送信的人多半也是和主人家有着不错的交情。好在平时,巧儿她娘对周围都有帮忙,所以送信的人到也不愁,一个小伙子拿起信在我一番嘱托之下便向着巧儿她舅家去了,赶到晚上那送信的回来,说是那村上人说巧儿她舅几年前便消失了。这边也作罢了。 第三件事情便是镇宅符,此符咒乃是震慑鬼怪,以防孤魂野鬼进来抢着投胎。也是为了接下来做七的时候,能够保家人一份安宁。 因为巧儿家状况的缘故,一切从简。村里人各自搬来了桌椅板凳,搭了个临时的道场。 这一切还算顺利。 之后便是诵经送葬。 我念了一天一夜的经文《太上灵宝中元地官消愆灭罪忏》《往生咒》,做了些法事。 什么三宝既皈,十方洞鉴之类的,反正我是照着的书本读的,尽管周围的众人以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但是没办法,我总不能嘴里叽里咕噜的糊弄人吧,所以即便如此,我依然是面不改色,念了个不亦乐乎。 因为寻龙点穴这种玩意我尽管看的懂,但是真的到了用的时候,我却是不知道怎么找,只好将巧儿她娘安葬了在了巧儿她爹的旁边。 不过在埋葬巧儿她娘的时候却是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就是在挖穴的时候不小心挖穿了巧儿他爹的墓穴,但是我不经意间却是看到,其内空空,即便是棺木,似乎也没有,除了露出一段血迹斑驳的衣服。 不过婶子刚刚去世,我也不好向巧儿打听,何况听说巧儿他爹去世的时候巧儿也就五六岁,我想也不会记得清楚,也便没有追问,既然安葬了婶子,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也不晚。 安葬了她娘之后,巧儿死活却是不肯离开此地,紧紧抱着她娘的墓碑,在哪儿哭的死去活来,我眼瞅了一眼,却也无法,只好和花生陪着她坐在这儿,静静的陪着。 “娘!你走了,巧儿一个人,以后……” 只听巧儿口中断断续续哽咽的哭着,我的心如刀绞,却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默默看着。 晚风扑面而来,我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心中茫然,却也心中迷惑,前几日见婶子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被恶鬼缠身了? “巧儿,别哭了,咱回去吧,你娘走了,不是还有我呢?我不是以前答应了婶子,等我长大了娶你做老婆吗?乖了,不哭了。”我轻轻的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柔声说道。 巧儿瘪嘴搭眼,落下泪来,哽咽着:“一水哥,我娘真的死了吗?我娘怎么会死呢?” “巧儿,婶子最近去过什么地方?”我紧紧的抱着巧儿颤抖的身子,安抚着。 “那天,我娘去了一趟鬼子湾,第二天回来之后,回来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巧儿哽咽的说道。 鬼子湾。 第二天?婶子在哪儿还呆了一晚上? 我听着巧儿如此说道,心不由一沉,我以前却是听老道说过这鬼子湾的,因为曾听老道说过,那里面有个葬月洞,里面很诡异,也曾经告诫过我,千万不要去那儿。 那鬼子湾到底是怎么样一处存在呢?我心中升起一团迷云。 第六章 百尺崖中忆前尘 第六章 百尺崖中忆前尘 因为巧儿从小便和她娘相依为命,她娘这一去,她便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次日,我决定先上山收拾一番,尽管老道在的时候告诫过我,但是这次因为巧儿她娘的缘故,我最终还是决定去探个究竟。 巧儿再三坚持下,也跟着我们上了山。 这一天,我们三人早早起床,梳洗之后,商议道:“鬼子湾在龙山西北方六七十公里,路程不近,我们早早赶过去,如果晚上不到的话,找人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再上山。” 他俩自然唯我是首,自然没有争议,收拾了一番之后,花生自然当了我们挑夫,随后便开始向鬼子湾进发了。 事实是傍晚时分,我们便到达了鬼子湾,不过让我们吃惊的是,只见方圆百里之内,一座大山险峻高耸,而且此地岩石多草木稀少,山下更是不见人烟,一片荒凉。只是在那山下有一湾湖水,若一个残月一般,被那大山环抱着。 也许鬼子湾是因为这水而命名的吧。 这时已近黄昏,日头西沉,晕黄的夕阳照在鬼子湾,仿佛带了几分萧索,也有了几分可怖。我们站在山脚下,看了看天色,我不由说道:“我看这里没什么人家可借宿,不如我们上山吧!山上多的是岩洞,咱们到时候找一个洞穴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寻那葬月洞。” 花生此刻却是挠着个光头,面带苦涩的看着我,惴惴不安的嘟囔道:“大哥,俺肚子又在叫了。” “真是头猪!”我不由横了一眼,中午两只烤獐子,被这货硬生生的吃了一只,现在又饿了。 巧儿此时也一抛往日满脸忧愁,莞尔的笑道:“花生你这肚子,咋叫的?” 花生呆想了半响,迟疑道:“咕咕咕的叫。” “你以为你是老母鸡下蛋呀,还咕咕咕。”我听得不由气笑道。 “走,咱们还是上山吧!”我拉起巧儿,率先上山上走去。 这葬月洞也不知道在哪儿,不过听巧儿说,她娘前几天临走之时,说是来鬼子湾的葬月洞,来干嘛,却是没有告诉巧儿。 这让我很想不通,一向不怎么外出的巧儿她娘,为什么会来这样一个让老道都严禁我来此的地方。 不过我想,只要到了葬月洞,一切都会清楚的。 这鬼子湾虽然比不了龙山那般高得夸张,但也不低,加上偏僻险峻,无路可寻,我们三人从山脚往上,只走到山腰处,天色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们走了半天,一路终究是没遇到什么熔岩洞穴,到了一处平台,花生这家伙实在走不动了,便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边大口喘气,边喊着累死了,仍凭如何坑蒙拐骗硬是不动分毫。 我看了看天色,心里明白,如果再往上爬,晚上的天气会很冷,看了此处,也算是一处敞开的地方,三面环岩,也是一个天然屏障。 我便从褡裢之中取出石台阵,一共有三十六块,我也不知道这石台阵是用什么做成的,似乎是玉石,又不像,说是石头吧,又似乎是贬低了它,反正我也不清楚,这还是那三口箱子之中的物件,我见这些石头好玩便收了起来,后来在《奇门要义》里面提到过一种阵法,叫做“百尺崖”,而这阵法便是有三十六块这样的石头阵组成的。 传言当年茅山掌教羽化的地方,就叫“百尺崖”,又叫肃心阵。道教的思想核心是与世无争、旁观时局,然而世间万物复杂,上述两点,即使是一教之尊,也未必真能做到这种心境,所以,也不知是哪代掌教,以毕生之学结合奇门之术,创造了一种专门为死后营造“与世无争”环境的阵法,这便是“百尺崖”。 百尺崖由三十六个“石台阵”组成,每个石台阵仅寸余,砾石按照三十六天罡的方位摆设,整个百尺崖方约百尺,相传百尺崖内人鬼不扰,实为真正的清静自在。 而这石头阵的布法各不相同,如果不是懂行的人,一般是瞧不出的,不过我对奇门之术甚感兴趣,再加上奇门要义里面的介绍,我自然是知道,这些石头,乃是当年某代祖师遗留下来的石头阵,而石头阵在“百尺崖”中的布局也是各不相同,虽然各有罡位,但是因为天罡布置不同,而功效各异。 我让两人靠着岩石坐下,然后取出所有的石头阵,然后布置妥当,口中念了几句咒语,那些石头立马宛如从原地消失一般,周围也没什么变化了。 “我这儿的獐子肉还有些,你俩先和着干粮凑合吃一些,现在天已经黑了,此处也不甚干净,等天亮咱们再找吃的,寻找那葬月洞。” 吃了少许,花生这憨货,挠头憨笑道:“大哥,俺想喝酒。” 我看了一眼,恼怒的问道:“有尿你喝不?” 巧儿哭笑不得,嗔道:“一水哥,你咋这样说话呀。” 我看着憋着满脸通红的花生,无语的笑道:“你瞧那憨怂样,除了吃,就是喝,还想的都是好的。” 我顿了顿坏笑道,“何况我的可是童子尿呢,千金难买童子尿,那可是宝物呢,鬼见鬼怕,病见病消。” 这贼和尚听我如此说道,两眼放光的看着我:“大哥,真有那么好?” “比那还好呢!”我坏笑道。 “真的?”花生吃了一块肉,精神抖擞的问旁边的巧儿。 巧儿满脸涨红,横了我一眼,不由没好气的对花生说:“你真笨,一水哥骗你的。” 花生呆了半响,不由痴痴的望着我:“你骗我呢呀!” “真是个憨怂货。”我不由无奈的叹道。 “赶紧吃吧!”说完,我沿着阵法走出去,在四周捡了一堆柴火,别说,这山上尽管没什么植被,但是枯木枝到处皆是,而且都是脱了皮子的,远远一看,却是宛如一截截的枯骨,甚是吓人。 我捡了一大堆柴火,回到阵法之中,用火石引燃了,然后三人围着火堆就这样坐着。 “一水哥,你说我娘为什么来这儿?”待得花生一边睡觉去了,巧儿靠着我的肩,柔声问道。 我看了一眼照的满脸通红的巧儿,只是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巧儿她娘为什么来这儿,而那葬月洞里面又会是什么呢,究竟和她有什么关系?这一切宛如一团迷云,让我捉摸不透。 “别想了,到时候自然知道了。”我轻轻地拍拍了巧儿肩膀,再看了看已经睡的像头死猪一样的花生,不由柔声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我娘。她真的好苦。”她低声地道。 我不由怔了一下,隐隐发觉,她似乎另有隐情,好奇心起,道:“什么?” 巧儿眼角的肌肉仿佛抽搐了一下,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突然感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朦胧与空洞:“我娘的其实真的好苦。” 我身子不由忽然抖了一下,一丝不祥的预感,甚至是一种恶寒,从心底泛起,从头顶凉透了脚底。 巧儿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我不知道,如果她不愿说,我真的不会强迫她。 巧儿此刻仿佛已完全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眼神直望着前方,空空洞洞,一如她说话的语气,平淡而空洞,带着最深的痛楚:“我爹是湘西赶尸派七宗七族芈山洞一宗的,那一晚是个阴雨天,那趟阴尸没想到尸变,而我爹便被困在了葬月洞。那会我只有六岁多,我娘得到消息,连夜抱着我赶到此处,来时,我爹已经是体无完肤,浑身溃烂。看着我爹我吓得嚎啕大哭,害怕极了。” 巧儿此刻仿佛已完全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眼神直望着前方,空空洞洞,一如她说话的语气,平淡而空洞,带着最深的痛楚:“那时,我吓得嚎啕大哭,害怕极了。那里是一个阴暗的山洞,但是那一场雨下的好大,一连下了好多天,我和我娘便这样守着我爹好多天,但是我爹却是因为伤势过重,不久就去世了,我和娘在那山洞中痛苦了一场,就把我爹埋在了哪儿。” “只是在最后一天,我和我娘埋葬了我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发生了一见可怕的事情。” 我此刻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怪异与隐约的畏惧,仿佛感受到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难道那处坟地不是巧儿他爹的? 突然我想到前几天埋葬的那一处地方,心中一阵若有明悟,却是一片迷茫,但是我却不得不细听巧儿的故事。 第七章 噩梦迷离,血蝠夜袭 第七章 噩梦迷离,血蝠夜袭 “我记得那天晚上天空放晴,天上的彩虹好漂亮,可是,埋葬我爹的石头却是动了,一块,一块……”巧儿说的很轻,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白。 “当坟顶的图块开始向下滚落,突然一只苍白的手掌从坟墓之中伸了出来,我和我娘,紧紧的抱着,躲在洞边的石崖后面,突然有一只手掌从坟墓之中扒出,突然我爹从坟墓之中爬了上来。蓬乱的头发沾满了泥土,破碎的衣衫紧紧粘在身上。只是他似乎根本不认识我俩,转身向着洞内走去。” 巧儿脸色渐渐变得惨白,接着说道:“我哭着喊着要我阿爹,娘那会也一脸惊恐,但是那是我爹,她的丈夫,她抱着我,悄悄地跟着我爹,一直向洞中走去,珍格格洞异常的漆黑,我很害怕,很想我爹,不停的哭,但是即便这样,那个男人似乎依然不认识我们,只是迈着脚步,向着山洞深处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我听着巧儿说话的同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身子抖动的很厉害,我紧紧的抱着她,却是不知道怎么安慰。 “只是突然从洞中传出呼啸如鬼哭的风声,过了片刻,洞穴之中越发昏暗,四处黑黝黝、灰蒙蒙,阴寒凄冷。狂风从洞口刮过,呜呜作响,里面隐约传来阵阵波涛声,却是宛如从天而降,苍凉而悲壮,就在此时,我爹走去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硕大的圆盘,就像一只巨大的银色圆盘,不对,不对,那是一轮圆月。” 耳边听见巧儿急促而低微的呼吸声,我转头望去,只见她的脸容煞白,双眼紧闭,黑发披泻飞扬,只是全身上下竟然已经完全被冷汗湿透。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臂膀,仿佛及其恐惧一般。 “我爹,我爹就这样没入了那月亮之中,我清楚的能够听到,那宛如嚼碎骨头的声音,咯嘣,咯嘣……” 巧儿的声音突然沉默了,我不由吃了一惊,想她看去,只见她此刻双眉紧蹙,似乎经受着异样的痛苦,真个人竟然是昏死了过去,我下意识的紧紧抱住她,只觉触手冰凉,几乎不像是活人一般。 “巧儿,巧儿!” 仍凭我如何叫唤,巧儿却是没有睁开眼睛,但在梦中不时的叫喊着“阿娘”“啊爹”之类。 看来这是巧儿心灵深处一个极痛的往事,也许巧儿娘这次来这儿肯定也和这件事有所关联,而这葬月洞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妖魔之地,竟然让老道都对我叮嘱再三。 但是要揭开谜团,我一定是要进洞瞧个究竟的。 昏迷之中,巧儿几度惊叫,冷汗涔涔。弄的我手足无措,直到最后,巧儿无意中乱挥手臂,抓住了我的肩膀,依偎在我怀里,仿佛得到了什么依靠,渐渐平静下来,安静地睡了过去。那一双手,却是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裳,甚至指甲还陷入了肉里,直疼得我龇牙咧嘴,但不知怎的,看着巧儿苍白的脸庞,我只好强自忍了下来,任她依偎在怀里,安睡着。 巧儿的这段往事,对她来说,仿佛是伤得极深的痛楚,这些年来深埋心里,不料再次踏足,再次想起,心神激荡,再加上不久前自己娘亲的离世,竟然昏迷了过去。 我看着脸色一片苍白的巧儿,紧紧的抱着,抱着。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也许她真的没什么亲人了,但是这次来这儿,也不知道凶险几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自己也昏昏欲睡,但兀自强撑着身子,做了起来。 不过就在此时,我只感觉到周围似乎有无数的黑点朝着我们所在弥漫而来,我不由打起精神,运转精神,细细的向着四周打量了一番,这一看却是吓了我一跳。 只见四周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围了多少的黑色蝙蝠。 那扑打的翅膀的声音,越来越响,宛如雷霆,而我惊奇的发现,这些鬼玩意,翅膀竟然是暗红色的,而那张老鼠嘴,更是泛着让人心寒的猩红。我在它们身上能够感受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血蝠?”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心中不由大惊。 蝙蝠是阴险狡滑的象征,而血蝠乃是吸血蝙蝠之中最为邪恶的一种,专门吸食人血为生,传说血蝠刚开始也是蝙蝠家族的一员,只是后来听说,人类为万物灵长,吸食人血能够长生,便有了这么个种类,而这血蝠在乱葬岗之类的地方特别多。 不过我想他们肯定是闻到了我们身上的人气味儿,只是,有这百尺崖,我倒也不怕。 今天如果你们乱闯,就都去死吧! 我心里暗自分岔,我这人吧,什么都不怕,除了害怕小强和老鼠,而这血蝠他娘的长得也太像老鼠了,而且是会飞的老鼠。 想到此处,我不由抱着巧儿向着石崖靠紧了些许。 那片片黑点,此刻却是宛如一大片扥黑云一般,带起一阵呼啸,携着刺耳呼啸,向着我们这片地方冲来。 我感受着那冲击,心里不由一震。 就在这是,百尺崖依然发动,我只感觉四周一阵气机波动,天上一片片的黑云好像下雨一般向下飘落。 我本以为这些家伙见到这阵势,肯定会退去,却没想到,那些家伙闻到血腥气,眨眼间扑上去,把那伙伴蚕食个精光。 此刻我细细看去,这哪儿是蝙蝠呀,娘的,个头就和那小猪崽子一般大小,猩红的大口,狰狞可怖,只看得我冷汗直冒,谁让我怕老鼠呢,何况是这般大的。 “一元之始,万道之宗,郁罗萧台,玉山上京,处上极无上大罗之境,檀炽钧音,苍胡颉宝总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建立三才,开张万范,凝三炁而结为三境……” 看着眼前凄惨的一幕,我心里不忍,只好闭眼心中默念着经文。 我知道这百尺厓的威力,自然身不动,一心求得心静,自然不为外物所动。 只是这些巨大的家伙,似乎一直不肯离去,只是死命的朝着阵法撞击,尽管死伤惨重,但是义无反顾,我感慨,勇气可嘉,脑残一窝。 就这样持续到了黎明。 当天边第一缕的阳光照过来时,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呼唤一般,所有的蝙蝠忽然飞起,在空中盘旋片刻,然后都往昨晚飞出的那处地方飞了回去,来也快,去的更快,不消片刻,这无数只的蝙蝠都已消失不见。 此刻我才好不容易轻松了些许,看着天明,不由一倒头,睡了过去。 “啊……” 我被一声尖叫突然吓醒,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便觉得全身都疼,正自叹气处,忽然发现巧儿盯着眼前的一幕,脸色惨白的望着前面。 我皱了皱眉,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没事。 “这些,这些东西是从那洞里钻出来的!”巧儿颤抖的望着鬼子湾,声音颤抖的说道,“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一水哥,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看了看如猪一般的花生,不知道究竟去还是不去。 但是我更奇怪的是,巧儿话。 气息?什么气息? “肚子好饿。”突然花生睁开惺忪的眼睛,揉了揉,看了我俩一眼,嘴里嘀咕道。 “饿死鬼转世呀!娘的。”我没好气的冷哼道,没看到人家小姑娘正心情不好呀,不长眼的东西。我心中那个气呀! “巧儿,咱们先找点东西吃,吃完咱们再说吧,如果你不想去,那你就别去好了,在外面和花生等我,我进去瞧瞧。”我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巧儿,轻声安慰道。 “一水哥,那儿真的不能去。”当我转身的时候,巧儿突然喊道。 “为什么?”巧儿泪眼朦胧,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咬紧了牙关,却是别过头去了。 “花生,去找点柴火,我给你们弄点吃的。” “好的!”花生一说吃,那叫个兴奋,立马没等我开口,便撒腿寻柴火去了。 第八章 葬月洞 第八章 葬月洞 话说,等我们填饱肚子之后,继续向着鬼子湾深处找去,但是这一路巧儿却是一句话也没说,除了刚开始还劝我别去之外,此刻却是脚步走的比我和花生还快些。 “葬月洞” 三个斗大的隶书,在一个幽深的山洞之上斑驳可辨。 这个洞口的朝向也很古怪,在这鬼子湾向阴背阳的地方,异常的阴冷。 “既然到了,那咱们进去吧!”我看了一眼山洞,不由瞧着两人说道。 “俺听你的,你是俺大哥。”花生挠着脑袋说道。 “一水哥,你真的要去吗?”巧儿满脸幽怨的看着我,我很不理解她的这表情,不由迷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那咱们走吧!” 巧儿说完,便率先向着洞中走去,我连拦阻都没来得及拦阻。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半山洞穴,微微向下倾斜,只有洞口有些许光亮,再往里处便是漆黑一片。站在离洞口还有五六丈远的地方,都能感觉到洞里阴风一阵阵的吹出,拂过脸上,阴冷入骨。同时隐隐还有些沙沙声传来,似低语,似鬼哭,让人心头发麻。 花生紧紧抓着我,任凭我如何示威,就是不放手,我也就作罢。不过此刻我最担心的还是巧儿,当我俩走进山洞的时候,巧儿便向着山洞迈开脚步快速的走去,只是一会儿工夫便不见了踪影,任凭我如何叫唤都没有回音。 “一水哥,巧儿姐咋了。”花生忐忑的问道。 “我哪知道?”此时我心中烦的要死,一片茫然,这么幽深的山洞,现在巧儿却是不见了,该如何是好。 “我看这山洞没有分支,咱们顺着这山洞一直往下走,看能不能追上她,也不知道这丫头发的什么疯,娘的。”我不由暗骂道。 越往洞内深处,那股阴风越来月食阴冷,花生拉着我说,大哥,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用手电筒,向着四周晃悠了一下,却是发现,四周宛如一个阴暗的河道,四周潮湿的不是滴答滴答的落下冰冷的水滴。 “巧儿进去了,我找不到是不会回去的,你要回去,你先回去吧!”我指了指洞口说道。 “那我还是跟着你走吧!”花生犹豫了少顷,却是继续跟着我向前走去。 才跨进洞穴之中,没走几步,我便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向下陷了下去。他大吃一惊,但还好只陷到脚踝处便停了下来。我不由用手电筒看了一下,这一看却是让我差点没吐死过去,她娘的,一地的蝙蝠粪,黑漆漆的一大片,一大片,原来一进洞还没觉得,此刻看到这玩意,再闻到那味儿,那滋味要多难受便有多难受。 不过花生这货似乎对这方面还好点,只是瞅了一眼,便嘀咕道:“拉屎都没个地方,果然够禽兽。” 我听得讶然,只好继续向前走去。 “大哥,你听这山洞里有什么东西?”花生走着走着,突然死命抓着我。 在这样的黑暗之中,手电筒似乎根本没什么用,在此处,我们就等于是瞎子,要是这山洞里有什么野兽,一下子出来,铁定要了我的小命。 我狠狠地甩开花生的手,然后低声说:“别出声,细细听。” 此刻我屏住呼吸细细听去,却是面色不由一变,因为我听到一阵澎湃的声音,宛如千军万马向着我们这儿涌来。 初始之时宛如嗡嗡的苍蝇鸣叫,但是眨眼之间,便转成了轰鸣,整个山洞都似乎在颤抖,好像山崩地裂的感觉,一时之间心中惶惶,被不安的情绪激烈袭扰。 “大哥,快看!那是什么?”拿着我的衣角的花生忽然叫道。 手电筒的光芒射向前方,只见原本应该漆黑一团的洞穴深处,突然出现了某样东西,折射着手电筒的灯光呼啸而至,来势汹汹,声响震耳欲聋,且速度极快,带动了整个洞穴的颤抖。 随着那东西进入探照灯的范畴,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墙,扑面而来,也更像无数银色的虫子,前翻后滚地冲击。 是水!大水!仿佛水库开闸泄洪那般猛烈! “他娘的,这半山腰上哪儿来的这洪流呀!”我的心抓狂了。现在巧儿不见了,又遇到这玩意,他娘的,该咋办,该咋办! 在黑暗中,山洞尽头的银色巨龙初露峥嵘,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要将阻挡在面前的一切障碍撕得粉碎。潮水澎湃的声音经洞壁反复回音,最后发出共鸣,竟足以让整个洞穴共振。 “花生,快跟在我后面!” 我看着花生还傻愣在哪儿,不由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赶紧向着山洞旁边的棱角所在躲了起来。 “抓紧我!” 一块巨大的山岩之后,我快速的地下身,紧紧的抱住花生。 “轰”的一声,一个浪头不经意地从我们身边的山岩没过,就好似一只小虫子飞进银龙的巨嘴中,丝毫没有引起它的注意,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又飞快地向前冲去。 轰隆! 整个山洞都在晃动,亏得我们躲在和山洞连为一片的山石之下,若不然,这阵势,非把我拍死不可。 浪头过后,花生咳嗽着抬起头,猛甩着满脸的水,大口的呼吸起来。 “俺的师父呀,这啥玩意呀,咋这么恐怖。”花生猛拍着自己的脸。 “别发神经了,咱们快走,等下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我拉起花生,快速的向着洞内深处蹦去,我也不知道这儿是咋回回事,半山腰的怎么就出现这玩意了。 在狭长的洞穴之中我们快速的向前奔走,五米开外是黑暗,一切都被笼罩上神秘的暗纱。周围没有任何植物或动物的迹象,除了不时滴答滴答的声音,整个黑暗之中似乎便只剩下我们的脚步声了。 黑暗中显得格外安静,好像遁入空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依然没有尽头,我渐渐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 “大哥,俺真的走不动了,这什么破地方吗,咋就没个尽头,咱们还是回去吧!”花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着打死也不走了。 我不由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漫无边际的山洞,心中也是纳闷,巧儿她说,以前跟他爹的时候,走了许久便见到了一轮月亮啥玩意,但是我们进来都走这么半天了,依然是什么玩意儿都没见到,是不是果然真的有点不正常了。 我无语的撇撇嘴,紧了紧裤腰带,看了一眼坐着的花生,不由说道:“包裹给我吧,起来,走吧,巧儿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咱们一找到,就赶紧离开这儿,回去。” “真的?”花生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会骗你吗?”我不由有些无语。 “滴答。滴答。” …… 除了水滴的声音,四周安静的出奇,似乎一切真的遁入了空冥。 我心中迷惑,不由盯着山洞石敲着,但是无论我如何向前走,似乎都没有移动分毫。 “难道是鬼打墙?”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一怔。 我眉头紧锁,再次朝着石壁看了一眼,心里更加慌了,果然,“花生,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一直在走重复的路?” “这山洞壁四处都一样,我哪儿知道嘛。”花生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没好气的说着。 “果然是鬼打墙。”我行走了数十步,此刻发现没有走动的花生依然在我身边。 “啥,啥是鬼打墙?”花生傻愣愣的敲着我,问道。 “在野外,最容易遇到的便是这鬼打墙,鬼打墙说简单点,就是绕着原地打转,看似走了很久,其实原地没动。而我们现在就是这样。” “那现在咋办呀?”花生撇着嘴,一看这小王八蛋又要哭了。 “你他娘的再哭,老子不管你了。”我心中烦闷,不由吼道。 四周一片漆黑,阴风呼呼,除了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似乎一切都是黑暗。 我眉头紧锁,看了看四周,对着花生说道:“我画张灵符,看咱们能否走出这个鬼地方。” “恩。”我让花生拿着手电筒,从背上取出符纸,却是发现符纸是干的。 难道刚才的那一幕是幻觉?那么现在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快速的从怀中油纸之中取出《符经》,在手电灯光下快速的翻越了起来。 第九章 水悬棺,毛慌慌 第九章 水悬棺,毛慌慌 从褡裢之中取出笔墨,我便打出一个法诀,将笔墨敕了一番,敕完之后,我便提笔蘸墨,接着法诀一边,便在复制上画起符来。 与此同时,嘴中念着咒语:“天有天将,地有地祗,聪明正直,不偏不私,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 先画左方二点,点尾上挑,如画鸟状,前置二小点,然后正中一大点,左方两竖,右方一点,再从中间起笔向左作环形,左下方一点一撇,右方一竖带勾,竖上写二个夷字,勾旁边画一点一提,画时念咒语三遍。 我画的这符咒叫做元始上帝和合天地八维安镇法咒,反噬遇到阴邪之物用上此符咒,可以镇压一切幽灵,而鬼打墙只是阴魂玩的一种小把戏,对付这种此符最是见效神奇。 咒语念完,画完慈父,我脚踏驱邪罡,手捏剑诀,大喝一声“破!” 这一生大喝在这黑暗之中分外的响亮,瞬间周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浪弥散而开。 花生直愣愣的瞅着我,轻声问道:“大哥,咋样了?” 我唱出了一口气,将笔墨重新收回到褡裢之中,抬头看着前方,说道:“应该没问题了,如果此地果真是那鬼打墙,自然是破了无疑,我刚才的感觉,应该是破了。” 说完,我便背上打量,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走,又是许久,以至于我和花生心里都不禁怀疑,我们到底走没走出那鬼打墙,但是我用手电筒照了四周一圈,却是发现,我们再没有走刚才同一段路,因为此刻石壁上隐隐有寒光出现,在电筒的照射之下,异光熠熠,却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便在此时,异变突生,我俩行进的过道中,仿佛永恒黑暗宁静的四周,忽然响起了巨大的“呜呜~~~”鬼哭声,震耳欲聋,闻之心惊。 我俩不由大吃一惊,我刚要开口提醒,便是身子一震,只见从四面八方无尽黑暗之中,亮起幽蓝色的光芒,同时冲向我们俩人这边而来。 我赶紧拿出两张安神符,一张给花生,一张自己揣在怀中,顿时之间,那股阴气冲人的感觉好过了许多。 不过那鬼哭之声越来越大,直听得人头昏眼花。再看花生,面色苍白,双手合什,嘴里不住的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我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幽光,心中不由大惊,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跑吧!”想来想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不由一拉花生,朝着刚才的放下跑去。 花生听我喊跑,立马一声惊叫,还没待我开跑,就已经冲出去了,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此刻,山洞里面,我和花生磕磕碰碰前面跑着,后面有大堆的蓝色幽光追着,不时发出呜呜的鬼叫,真他娘的叫个刺激。 这一场在山洞深处的追逐,曲折迂回,忽尔往左,忽尔向右,忽尔直冲上天,忽尔直落地底,到后来更是一路岔道,我只感觉把我自己摔的七荤八素,但是说来奇怪,那些鬼玩意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扑上起来把我俩吞噬个干净,想起那万鬼噬魂的滋味,我心里现在尤是害怕。 而我们这一跑路,我却是发现,洞穴里怪石嶙峋,奇峰突兀,似乎和我们来时的比起来,又是另一番景象。 而就在此时,只见前方一丝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我俩迈着艰难的脚步,一脚踏进那片光芒之中。 那光明,如在黑暗中陡然绽放的妖异之花,照亮眼前。 不过当我俩踏入这光芒的范围之内的时候,却是不由为之一惊。 原来刚才他们我们奔走的地方是一条宽敞而笔直的通道,在这通道外边,竟是不可思议的一个巨大空间,头顶百丈之高方才是岩石洞顶,而脚下十丈处就是地面,前方不远的空中一轮皎洁的月亮悬挂着,而那月亮之下,却是一个巨大的瀑布,发出震天的轰鸣。 而那光芒便是从哪月亮之上而来。 “这儿是?”我看着眼前一幕,却是惊呆了。 难道这儿便是月儿当年陪她爹来的地方?难道这儿才是真正的葬月洞? 不过,最令人惊讶的不是这块空间的布置,而是那月亮之下,月亮之下的巨石宛如一块天然的石棺一般,静静的躺着,那瀑布轰然而下,却是落入其中,卷起万丈银光。 水悬棺? 天然的水悬棺? 还是人为地?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心中震惊不已,我以前听老道讲过这悬棺,但是,天然的,可能吗? 而那轮月亮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更让人惊讶的便是,在那悬棺之后,一道霍然而开的巨大神渊,宛如一张巨大的兽嘴一般,半张着,从此处看去,竟然连那另一端也无法看见,只感觉其中阴气森森,死气弥漫,无尽的黑暗。 而身后追击而来的那许多幽光,在到了此处之后,却是开始缓缓的向后退去。 只是,那已经进入到了光芒之中的幽光,却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一般,却是宛如飞蛾投火一般,向着水悬棺之中投去。 “咯嘣!” “咯嘣!” “咯嘣!” …… 那声音宛如狗啃骨头,或者嚼豌豆一般的声音,在这空旷的世界中显得异常的响亮,清晰。 “大哥,我咋感觉这地方好阴森,好阴森的感觉。”花生捏着我的衣服,忐忑的问道。 “我也觉得。” 此刻这副景象真的让我有种毛慌慌的感觉。 难道巧儿他爹当年便是这般?想到此处,我浑身不由一个激灵,那如果我们俩去了,那不…… 但是现在我们该咋办? 身后避开那月光,只见那幽光宛如守株待兔的等着我们,而前面,一片空旷之地上方,一水悬棺,瀑布拍打着发出轰然鸣响,而那带着昏黄色的月光,不由让我想起一句俗语,“月光光,鬼咁慌,月黄黄,丧尸殃”。 “也不知道巧儿去哪儿了?”我心中不由喃喃自语道,一路走来,却是没见巧儿半分踪迹,这让我心里很不安。 就在此时,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 “俺的爹呀,咋回事,咋回事?”花生一蹦子跳到我身后,鬼头鬼脑的向着身后望去。 “你大爷呀!”我看着我们来时的山洞,不由心中叫苦。 而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却是宛如飓风一般,向着我俩席卷而来。 而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身体突然腾空,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沉了下去。 “大哥,大哥!” 花生的求救声音在我耳边不断响起,但是随后便被涛涛的轰鸣淹没。 而与此同时,我感觉浑身一震剧痛,轻飘飘的向外飘去。 一块巨石当头砸下,我咬着牙,寒着脸,用了最后一分力气,伸手在巨石上一借力,改变了身子方向,向花生那里飞去。 “花生,接住!”我一手拿着褡裢,一手抛向花生。 乱石如雨,水龙狰狞,只是这一切仿佛都在天边。 水悬棺在颤抖,那轮圆月也在颤抖,整个天地仿佛也在颤抖。 花生挣扎着伸出手抓住了我跑出去的褡裢。 我用尽浑身力气一拉扯,花生在惊涛骇浪中抛向了我。 “大哥!” “你没事吧!” 我紧紧握着花生圆鼓鼓的手腕,心中说不出的心酸。 “兄弟是在一起了?但是巧儿呢?巧儿又在哪儿?” 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圆月,越来越远的飞离我的视野? 下一刻,一片黑暗突然袭围了我们。 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永恒的包裹住了我? 那是? 在最后一道光芒消失之际,我却是看到,在那水悬棺之中,一个身影缓缓出现。 第十章 十八冥丁罗生法阵 第十章 十八冥丁罗生法阵 “嗡” 黑暗之中的一声脆响,让我缓缓睁开眼睛。 混沌鸡子? 我看着泛着灰蒙蒙的气息的弹丸之物,将我和花生团团围裹在内,不由面色沉重。 这是哪儿? “花生,快醒醒,快醒醒!” 我使劲拍着花生的胖嘟嘟的脸孔喊着。 “咋了!”花生嘟囔着睁开惺忪的眼睛问我。 “咱们这是在哪儿?”我看着这无尽的黑暗之中,除了这一缕灰蒙蒙的气息,不由问道。 “我哪知道吗?再睡会儿吗?我好困?”花生说完又要睡去。 “你他娘的给老子起来。”我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吼道。 这无尽的黑暗让我不由想起当日在神渊的一幕,让我心中生出莫名的恐惧。 “快起来,咱们往前走走,看看咱们究竟是到哪儿了?”我缓缓站起身,一把拽起花生,然后慢慢向前走去。 我此刻借着意识感觉,此处乃是一处山谷入口。 而却此处,我竟然感觉到了一片肃杀之意。 山谷的尽头似乎隐约有雾气,淡淡飘渺,如轻纱薄雾,幽美之中带着几分神秘。 我不由皱了皱眉,收回了意识,我决定起卦问一翻这前面一行到底是否凶险。因为以我的感觉,也许出路便是这山谷。 我看着卦象,面色不由一沉,此卦乃是归魂之卦,世临官星,值月建而旺,必能随往,但内卦反吟,定有反复,又不宜世爻绝于申日,复又化回头冲克,主此行不吉,不去为上。 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的来到了此地,此刻尽管追悔不及,但是却是没有办法。 不过,也有一线临之中孚的希望,所以我决定还是进去一番。 我皱了皱眉,却是难以抉择。 “大哥,咱们现在改咋办?” “走!” 踌躇再三,我依然决定进谷一探。 不过当我俩踏入谷中的同时,我不由皱着眉朝着谷中深渊之处望去。 只见那片黑暗之中,突然远远传来一声厉啸,一道红光冲天而起,照亮了一片天机,然后缓缓消殁。 难道哪儿会有什么人存在? 我看着那片天空不由眉头一皱。 自从进入这儿之后,一片死寂。 此处…… 花生看了我一眼,砸吧着嘴道:“大哥,哪儿有烟火,说不定有啥还吃的。” “吃货!” 我没好气的鄙视了一番之后,决定继续前进。 不过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如果有生命的存在,那便一定有出路了,想到此处,我精神也不觉为之一振,不过现在巧儿依然难见,却是让我如鲠在喉,说不出的不痛快。 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突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愤怒的怒骂之中夹杂着诡异的如同野兽的咆哮。 随着前进,我心中的那丝不安也越来越明显。 因为在前行的路上,大道两旁逐渐的多了许多东西。 确切的说是雕塑。 千奇百怪,有的是猛兽,有的则是兽头人身,人身兽头的雕塑,无一不是诡异而狰狞。 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和花生潜行一段之后,却是发现,在那不远处,赫然是一片空旷的空地,里面建满了各式各样的房子,圆形的屋盖,圆形的墙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在黑暗中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罗经阳宅?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心中一惊。 因为此刻,我运转内景法门,自然一扫无遗。 只见从天池沿着正子午线,此处房屋莫不是按照太易盘的模式布置的,周天三百六十度,按照五行生克建造这复杂的建筑。 此刻我一眼望去,此地就宛如一个硕大的罗盘,摆置在此地一般。 但是除了刚才传来的厉啸,此刻此地却是一片安静,与刚才的吵闹闭起来,完全是悄无人声。 “这儿会是一处什么样的存在?” 我的心中大惊。 因为确切的说,到了此地,我连一丝一毫的生机都没有感觉到。 以前我说过,我对符咒这种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堆奇门要义却是翻来覆去的读了很多遍,而这卜卦阳宅之法,莫不是出自其中,所以我也熟悉的很。 “走,咱们进去看看。” 我拉着花生一步,一步的朝着此处进发。 我们走的很慢,走了半天,此处一切如常,没有丝毫的生命迹象的出现,除了黑暗,便是黑暗。 不过当我一踏入这座阳宅的时候,陡然感觉到了此处的不同寻常,因为我们一踏入第一道通道,便发现,四面八方似乎陡然之间被密密麻麻的房间包裹了。 看来此地不仅是按照太易盘布置,而且其中更是设置了奇门遁甲,按照阳遁阴遁之法,使得此地宛如一座巨大的阵法。 一跨入此处,我便心中感觉不舒服,要想退出,依然没可能,不由从褡裢之中取出太易盘,却是骇然发现,此处,易盘金针晃动不已,赫然,一旦跨如此地,其中生死之禁便已打开,即便是易盘依然失去效用,因为,按照阴遁阳遁之法布置的奇门之法,必然打乱了其中的天地原有磁场,使得此地形成了数种或者更多的磁场的叠加。 我赶紧从怀中取出《奇门要义》一看。 这一看之下,却使得的心中大骇。 十八冥丁罗生法阵? 当我不停地翻越过程之中,却是被眼前的一段话惊呆了。 在众阁教,有一种未成文的山葬阵法,叫十八脉,是一种以猴子、猩猩等灵兽为祀物的灵阵,在盛行开山为墓的唐代颇为流行,其原理,是以异术为主、机关为辅,异术侵闯陵者之身,机关护陵椁之固,整个十八脉,要分成十八个脉眼,同护墓主安宁,但这种以动物为主的葬地阵法最大的缺点就是有效期短,多则百年,少则十数年,即告失效。此种阵法并无定数,小到鼠犬、大到虎豹,甚至是活人,都可为之脉眼。所以到了唐朝后期,有一些见利忘义的能人开始尝试用童子来代替灵兽,以此加强阵法的威力,并延长有效期限,用童子布的“十八脉”,便是所谓的“十八冥丁”,由于此种做法有违天道,所以自“十八冥丁”诞生之日起,便被众阁历代掌教所明令禁止使用,甚至连“十八脉”也一起被禁止了,而此法便逐渐消失于时间。 而到了宋代,有茅山异徒,以奇门为机,异术相辅,机关相成,创立了一门“十八冥丁罗生法阵”的玩意,这种阵法,不仅能够镇压邪厉,也可以诛杀万物。 而我读着这一段话,在看着眼前的布置,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一幕,异常的像这玩意,心中不由一阵寒意升起。 按照我的推断,要想离开此地,必须要走出这片罗经阳宅,但是没想到,踏入此地,才发现此地的凶险,这哪儿是罗经阳宅,其中竟然隐藏着这么凶险的玩意。 想到此处,我不由冷汗簌簌而下。 要想走出此地,看来不仅要破解者罗经阳宅,而且要面对那十八冥丁,尽管不知是否一切是真,但是看来此行很是凶险。 我也不知道这罗经阳宅有多少圈,而每两层只见,便看见一座雕塑,而此刻,我细细看去,却是发现,此地磁场理气逆乱,不辨东西,难分八卦。 在闻听四周阴风阵阵,气流撕裂之声,心中不由一抽。 按照《奇门要义》所言,一旦进入十八冥丁罗生法阵,阵法生死禁门必然大开,到时候如果三个时辰走不出去,必然成为其中冥丁,永远再也走不出其中。 极目望去,四周密密麻麻全是横横竖竖,却是不知道脚步该迈向何方? 第十一章 生死之禁 第十一章 生死之禁 我细细运转内经图,去体悟四周气场的变化。 不过让我感到震骇的是,这组成罗经阳宅的自乾到泰八位:‘一贪’、‘六武’、‘七破’、‘二巨’、‘八辅’、‘三禄’、‘四文’、‘九弼’业已混乱难辨。 而且一旦身入其中,便会发现,此中竟然玄妙至斯,现在即便是没有十八冥丁的出现,凭着建筑以及山峰造势,依然将这一方天地理气打乱,流动纵横,我从其中能够感受到,即便是这气场,恐怕也当杀人。 我疯狂的翻着手中《奇门要义》,希望从其中找出破解之法,但是翻转了半天,依然没有结果。 “天地玄黄令?” 突然我发现在那十八冥丁罗生法阵之下注释的一行小字。 “天地有正气,浩然乾坤存,逆乱阴阳门,当破罗生经?” 我看着其中的注释,知道,这天地玄黄令,乃是以门召唤法咒,能够召唤天地之间的正气灵物,破邪阵,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是否能够召唤的出来呢? 我心里不由一阵踟蹰。 但是有聊胜于无,当试一试才见分晓。 施展此法咒,必须心意通灵,专心一意,捏天地玄黄剑诀。 我依照书上所说,捏起剑诀,朝着四方拜了一番,然后迅速的念出一阵咒语:“天地玄黄四海通苍天,乾坤八卦九星未央,碎撕摧月破万藏……十万火急急急如律令!” 但是等我念完咒语,我不由一阵无奈,因为此刻四周依然没有任何声息,一切风平浪静,亦如前翻。 “我草你大爷呀!他娘的,咋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暴跳如雷,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大哥,咋了?”花生看着我嗫喏问道。 “没事!”我看着一脸白痴的花生说道,告诉他能干吗,还不是没一点用处,说不定我这火爆脾气起来,又吼这货。 难道是刚才我意念不才纯,所以没起作用。 想到此处,我在吟诵了一边,但是依然是没一点动静。 这法咒到底灵光不灵光,他娘的,怎么还是没有召唤出灵物呀! “砰砰砰砰!”我的心跳骤然加再吟念数遍依旧毫无效果! 完了! 难道是因为气场的改变,才使得召唤无效? 我心中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 怎么可能吗? 我不信邪,我真他娘的不信这邪了? 想到此处,我从褡裢之中取出了五枚五帝钱。 此刻我想请五鬼,如果五鬼都请不出来,那么此地一定便是气场作怪了,那么,许多符咒也许果真没用了,像什么请神之类的,我也想都不会想了。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我便口中急急念道:“天苍苍,地苍苍,五鬼在何方?太公押来五方鬼,押来五方生财鬼,拜请五方生财鬼,拜请东方生财鬼,拜请西方生财鬼,拜请南方生财鬼,拜请北方生财鬼,拜请中方生财鬼,鬼是鬼,神通大无比,威灵显五方……吾奉三山九侯祖师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念完我瞪着五帝钱半天,那五枚钱币依然直挺挺的躺在那儿,半点动静都没有。 “我……果然尼玛是此地气场变化搞的鬼。”我不由开口大骂。 而此刻我看了一眼此地,然后看着书中对于此术的记载。 “生禁诛杀生灵,死禁粉碎死灵,一入此阵,生死由命,死机更大,实难逃脱冥丁之数……” 看着那朱红色的记载,我心中一股寒战。 生死有命?难逃脱做冥丁? 我不信? 他娘的,这个鬼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处存在?巧儿呢?死了还是活着? 但是就在我焦躁不安的时候,我却是从那注解之中看出了些许生机。 此宅院是按照易盘布置,必然是按照太易盘的样子而设置的,只要按运走,肯定能走出去,但是不可走劫位,而且每一层便有一组十八冥丁,这十七层之中,每一层都有一位丁王,天池所在之心更是有一位,也就是说,整个太易盘也有十八冥丁,想到此处,我心中不由一寒。 因为十八冥丁是至邪之物,乃是徘徊于阴阳两界的死契。 但是这罗经阳宅乃是天地至正之气所在,能够正压一切邪物,这其中竟然存在十八冥丁,却是让我很是想不通,谁人竟然有如此手段,竟然在此地摆设了如此大的十八冥丁罗生法阵,这便和当年诸葛孔明摆设的八阵图有的一拼了。 也许八阵图比起此阵法也许还要稍逊一筹,因为此阵不简简单单的是八卦之机变,更重要的是气场之变化,还有生死之变。 此刻我静下心来,细细揣摩,却也发现了此阵法的不同寻常。 此阵法在逆转打乱气场的同时,不仅能够通过气场之间不断的翻转逆乱从而使得活物经脉碎裂,而且虽然此易盘所构成的宅位山位虽然居于人间阴位,但是其中天池位最中央乃是连同了整个山地龙脉,吸收大地气场,乃是天地一股极阳之气,运数颠倒,阴阳互逆,负阴抱阳,负阳抱阴,其中玄机多变,实在难以企及,乃是千古道学机关之极致。 不过尽管如此,但是建造此地之人肯定是丧心病狂之人,十八冥丁,何等淫邪之物,而且十八冥丁的制造,乃是背心离德,伤天害理,乃是人神共愤的欺心之举。 做成十八冥丁的那可是小孩子呀,做成半死人,那时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而且十七层,每一层十八位,整个法阵更是十八位,这需要多少小孩,那些孩子还是懵懂无知,天真年华呀,竟然下得去如此狠手,要么禽兽,要么牲口,要么猪狗不如之辈,尽管玄门道学通天,但是那有能如何? 越想我心中恨意越难解,只恨的我牙痒痒。 但是现在的我身处险境,尤自自身难保,哪有心思还这般悲天悯人,何况,如果真要走出此法阵,那么必然要逐层破去,那么,到时候必然要灭了此法阵,那时候,十八冥丁自然得以解脱,摆脱生死之禁,魂魄才得以安宁。 但是,那时何等的难度呀! 有死无生,全由天定。 我的天命又会是什么呢? “要想破解此法阵,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必须沿易盘之法,想尔等一旦置身与此阵法,必然是身处外延,此时,需按照每一层法门向着天池冲去,但是此必有法门,若步入天星,须知天星随运而变,排龙楼,定星位,寻贵星,及确定自身位置,找出天星八贵,自然走出天星,依法而行,定能逃出生天,但是切记,一旦遇到冥丁之物,必须依照诛邪之法诛杀,不然后果很严重……” “后果很严重?” 看着那之后的省略后我不由一阵头疼,不知道后果很严重会是什么玩意,但是我想,注解这一段文字的前辈,一定隐藏了什么,但是既然要用诛邪之法诛杀,那边诛杀便是,但是,想起诛杀那么多无辜的幼小生命,我心里不由一阵发寒。 但是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希望还是这一路不要遇到那冥丁为好,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不是我所为,但是死于我手,便是我的孽。 我缓缓的收起东西,从怀中取出太易盘,虽然此地用不了此物,但是此地却是按照其布置的,而我对于太易盘虽然知晓,但是并不熟悉,所以要想走到天池,还得依靠此物。 “花生,走,咱们快点走,已经耽误了许久了,咱们得快点走出此地。” “啊!”花生直愣愣的瞅着我,迷惑的问道,“大哥,咋走呀!” “你跟着我就行了,但是记住,不许离我太远,知道没。” “恩!” “现在咱们是在太阳到山这一层,让我先来推一下。”我看了一下太易盘,然后皱着眉头不由推算起来。 第十二章 抽爻换象 第十二章 抽爻换象 也许人的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当我熟悉了太阳到山,按照口诀,竟然不动吹灰之力,走出了这一层。 而所谓的太阳到山的口诀便是:太阳逆行宫,顺行度。每月交节日,即到八干四维。及交中气日,即到十二支方位,均为一日行一度,一月行一宫。太阳到山到向,诸凶皆伏。 太阳为万宿之主,象徵天子,为至尊贵。而凡用太阳者,欲获取其光辉以接天气,可选其到临坐山或向,皆能悉数降福,消災解厄。到三合方,亦可叨光获得吉迎。 凡用太阴者,必須乘时令,以得地气,到临坐山吉。若当令到向,则因违反时令为极凶。此因月建天帝到山为吉,若到向则是沖山凶。 太阳可以到山到向皆可并取。真正之太阳太阴行度须查阅每年之天星历决定。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层也算过了,既然过了,心中也只好无量寿尊了。 而第十六层则是玄空大卦爻位。 这一层乃是抽爻换象。 对于卦爻之说我却是心中再也清楚不过,因为即便是老道在时,我也对此特别的喜爱,最起码比那些鬼呀啥的喜欢多了。 三百八十四爻,其静者也;线位用某爻,用则动,动则变,某卦某爻动,变出一个之卦。线位之吉凶,主要看变出之卦的内、外卦先天位数。其原则是:首先、内、外卦之天位数,能合十、合五者吉。 其次、内、外卦之先天位数,能配合为生成数者吉(即一六共宗、二七同道、三八为友、四九为朋)。 最后、视内、外卦之阴阳配合,五行生克制化论之。 所以现在我要做的是,便是判断出吉凶,然后按照算定的方位走出去,这一层便也算过了。 虽然此地理气混乱,气场交错,但是,我想对于这种术数之法应当没什么影响。 选定位置之后,我拿出卦钱,选定山位。 起卦定位,抽爻换象。 立与壬山位丙向,我看卦像乃是初爻变,风雷益卦。上巽二、下震八,二八合十可用。此二木成林,最为茂盛,人财两旺,富贵双全之象。六年内应吉,逢亥卯未年生贵子,大吉。 所以壬山丙位乃是大吉之位,可走。 於山向线位,三合盘有六十龙、七十二龙、百二分金、二百四十分金,可谓细矣。而玄空大卦之爻位有三百八十四,爻爻吉凶可辨,则细之又细也。所以我必须确定其最为吉利的一个方位。 而每一层又有十八冥丁,所以我更是不得不小心,虽然太阳在山没碰到,但是此处也说不定。 在我细细推演之下,我最终确定艮山乾向。 “走!” 当我选定位置之后,我一把拉起花生向着前面快速冲去。 “大哥,这,这咋过去呀,你看前面好像有个大山挡住了呀!” 花生看着我们前面便是一座大山,不有抓着脑袋问道。 我看着眼前阵势,也不由一阵踌躇,但是我算定的位置的确时这个位置,但是为何前面却是一座大山挡住。 而这山宛如一把利刃正对者我俩,那股凌厉的杀气让我浑身不有激灵的打了个寒战。 我掐指一算,心中却是明朗了许多,只怕,这法阵开启,其中气场理气横冲直撞,毫无规律,而且此法阵更是千变万化,纷繁莫测,而人体气场连带着的人体五官感应,尽数横生枝节,幻象丛生。 恐怕在此阵之中,接下来会很不好过,说不定撞邪之类的也会屡见不鲜。 而根据书中所言,此阵一般乃是按照太易盘布置,但是其中也夹杂了奇门遁甲,机关之术,如果有一层带的时间超过三个时辰,必然成为其中冥丁。 也许此刻我们看到的这一幕,也是幻象说不准,但是真的要拼一把吗? 也许是幻象,也许未必是。 但是我的感觉能够明确的告诉我,这前面的乃是一处幻象,但是幻象后面又会是什么呢?真实的迹象早已被迷乱视野所掩盖,况且,气场理气迷乱,不变东西,难分八卦,平素即便熟知的东西,也许此刻在我们眼中,都是形貌迥异。 “走!” 彷徨再三,我还是决定放手一搏,既然自己选定的东西,何必犹豫不决呢。 但是就在我一步跨出的那一刻,我额头上不有冷汗直冒。 因为我触手所及,皆是冰冷,那赫然不是一座山石,便是一处建筑。 难道我刚才算错了?还是我意识迷惑了? “他娘的,咋可能?按照推演肯定没错,但是这又怎么解释?” 我狠狠的抓着手中的五帝钱,却是不知道该何作为。 “大哥,要不咱们反身走吧!俺咋感觉这刀想要劈咱们。” 看着花生抓着鼻子的挫样,我不由眉头一皱。 不错,位置是没错,但是? 我草! 我心里差点骂娘。 因为此为乃是金,八卦之中乾兑两卦乃是金,但是却有所不同,完全是十万八千里的不同,我竟然犯错误了,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因为这个错误,才使得我把方位搞错,尽管此处八卦已乱,但是我按照阴阳之数推得,却也不会错。 想到此处,我立马拉起花生,快速的乾位冲去。 “大哥,这是咋了?” “你快点走就是了,屁话咋这么多?”你说这憨怂货,就靠这张嘴了,亏得我火爆脾气没上来,不然我先揍他一顿,再拉着他走也不迟。 与此同时,我仔细数着我的步子,因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三六之数。 “轰隆!” “轰隆!” …… 花生在我身后越跑脚步越沉重,就好像大石头落地的声音,听得我不有一阵发颤。 “你他娘的有病呀,走个路至于这么大声吗?” 我不由转身骂这蠢货,那货此时却也不好还口,尽然傻愣愣的朝着我笑,笑的我浑身不自在。 “你说你这王八蛋也跟我三年多了,怎么一点见识都没有呀,此地每一道线位上都有磁场交错,你这样,必然导致正常运转的磁场理气改变,到时候咱们所处的磁场必然有所感应,所有的一切都将改变,咱们别说出去,别说遇到十八冥丁,就是这气场理气改变,咱们也将经脉俱断,血脉胀裂而亡。单单现在,难道你的经脉气息和感应没有什么感觉不正常吗?是不是气血已然在贲张勃动,此时如果再行拼命用力,气息不匀,就等于在加速你的气血爆裂速度,这无异于自杀,懂不懂?” 我怒气冲冲的吼道,但是看着那货那样子,我只好作罢。 不过就在此时,未山位置突然一阵阴风吹来,直吹的我浑身发抖。 我心里不有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十八冥丁? “快走!” 我在也不容花生分解,立马拉起他,快速的向着乾山位置冲去,此刻却也管不得那多了,如果此地遇到那鬼玩意,真不知道用什么对付。 就在我们将要跨出最后一步,我回身一看,只见不远处一阵挂白挂白的脸孔上,一抹漆黑的双眼阴森森的对着我笑着,我不由浑身一颤,使出浑身力气跨出最后一脚。 但是就在此时,我却是发现花生有所不对劲,因为任凭我如何使劲,那王八蛋竟然一动不动的盯着远方。 “我草你大爷呀!还不给老子滚进来!” 我吼声之中带着一股慑音,朝着花生吼了过去,顺次,手中带劲,狠狠的扯了花生一把。 也许这一把能够扯过来,也许我无能为力,但是这摄音乃是十二法门之一,我信!足矣! 其他的一切都是命! 第十三章 先天圆图 第十三章 先天圆图 “你扯俺干嘛?快放开俺,放开俺!” 当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憨货拉进了第十五层,那小王八蛋犹自在哪儿吼着。 “啪!”这便是我对他的回应,一个巴掌,我不信扇不醒这货。 “你干嘛打俺!”花生圆眼骨碌的瞧着我,张开大嘴,话未说完,眼泪已经哗啦啦流了下来。 “哭什么哭,刚才要不是我最后拉你一把,抽你一下,你现在早见鬼去了,哭,哭,哭。除了哭能不能有点出息!”我不由气狠狠地吼道。 见我这般吼道,花生果然停止了哭泣,只是在哪儿干抽泣着。 “别哭了!咱们还是快快走出这儿吧!你要记住,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但是这儿存在的,也不见得都是幻象,咱们还是快走吧!” 怎么说我俩基本上一起好几年了,何况是我小弟,尽管心中烦操,但是还是平心静气的劝导了一番。 “哼!” 花生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埋头跟在我后面。 想想刚才我那一巴掌也够狠得,心中不由一点尴尬,也便当做没听见。 接下来的却也简单,我按照归藏所得运数,很轻松的走出了十六层,但是不得不说,这一层有点诡异的便是天地人的分野,因为我发现,此种并不是按照六爻并不是按照内卦先天数和外卦先天数摆布的,而是按照六爻自“上”至“初”的顺排和逆排,这完全和太易盘逆反,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处大坑,但是我心中却是暗暗留心了一番,我觉得这一点也许在此种必有呼应,也许也会带动着整个法阵的变化。 不过总归是平安的度过了一层,心中也变安定了许多,有接近走出此地的一步了。 而接下来的,应该是外挂归藏先天数,还有九星之局,而这两局来应该算是星运盘了。 星运盘,即是皆谓系由“江东卦”和“江西卦”翻卦而来。 所谓“江东卦”即八个六纯卦(上卦、下卦相同,即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也),亦称“北父卦”;“江西卦”即八个上下反对卦(否、泰、咸、恒、损、益、既济、未济),亦称“南母卦”。 所谓翻卦,这里的翻卦与“天定卦”的翻卦不同,这里“江东卦”或“江西卦”规定内卦变、外卦不变;内卦自初爻变起,继变二爻、三爻。从变出之卦,再定是几世卦、找出九星和运数的规律。相当繁琐。 不过现在我们所处的这处法阵乃是一个逆推之局面。即从最外的布局依次从外向内推演其中的布局,而天地人父母分野出现的落差,也许星运盘这两层自然有所变化。 不过话说回来,父母天人地分野也算属于星运盘了,因为一般的都会包含其中,因为业已逃出这一层,所以接下来的两层也会很容易推演出来。 而星运盘出自“先天六十四卦圆图”。 星运盘以运数为主,卦位的运数确定以后,九星和父母天地分野便随之确定。运数是先天圆图六十四卦归藏后所得卦的先天位数。参看先天卦方圆图,自午中至巽中“乾、夬、大有、大状、小畜、需、大畜、泰”,归藏后顺序得:;其先天位数是:一、六、七、二、八、三、四、九。这就是上面的运数盘。 九星之序是:“一贪狼、二巨门、三禄存、四文曲、五廉贞、六武曲、七破军、八左辅、九右弼”。先天卦分运,没有五运,因此,“五廉贞”不用,只取其八星。运数确定后,按星序的对应数,排入相应的运数之下即可。如上述:自午中至巽中,自乾到泰八位:“一贪”、“六武”、“七破”、“二巨”、“八辅”、“三禄”、“四文”、“九弼”。 不过这两层依然可以用归藏法推解,运数乃是一、八、七、六、三、二、九,内外爻变乃是六纯卦、初爻变、二爻变、三爻变、三爻变、二爻变、初爻变、内外反对卦。世卦乃是六爻、一世、归魂三世、五世、二世、游魂四世、四世、三世。九星即为贪狼、左辅、破军、武曲、文曲、禄存、巨门、右弼。分野则为父天人地人天父。 而这便是按照归藏法所推演出的一般定局。而所谓的归藏法,系归藏易遗法,传自蜀中老友霍斐然先生。每一个六爻卦,都是由内、外两个经卦组成;每个经卦有上、中、下三爻。使两个经卦的上、中、下三爻分别相配:阴遇阴、阳遇阳,归为阴;阳遇阴、阴遇阳,归为阳。相配以后,得出一个新卦,这就是归藏法。 不过原先本应该归藏所得运数,“一”是父卦;“九”是母卦;“二八”为天卦;“四六”为地卦;“三七”为人卦,此刻却是有所变化,四八为天卦,而二六为地卦。尽管我不知道这其中为何会有此种变化,但是我可以肯定的知道,运数的变化,导致了九星移位。 而现在我和花生所处的位置乃是天地人位,便对应的应该是八三四,但是这个位置原先应该是天人地所对应的,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左移三格,这样才算是我们应该走的位置,而九星之位也应该是在移动三个。这边是我们的出路。 推演完之后,我拉着花生换换向着旁边走去。 整个大阵需要三个时辰,而现在依然过去多半个时辰了,我不由抬头看看天,一片漆黑,一望无际的暗,让我心里异常的沉重,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要想走出此地,必须这样一步一步的来,一层一层的往进穿,只有到达了天池之心,一切还有存活的可能,不然,我也会成为其中的冥丁。 如要活命,走出星运盘必须一个时辰,这是界限,如果走不出去,其后走出剩下的会很困难,因为后面的,比现在更难,而这一路上说不定还要遇到什么别的东西,所以必须,争锋多秒! 而当我俩走进先天圆图六十四卦,眼前却是景象一变,眼前之地却是宛如一座乱葬岗子,但是让我感到迷惑的便是,不管我和花生如何走,按照预定好的方法走,就是走不出此地,似乎绕着这儿兜圈子。 但是这不会是鬼打墙,因为路没路,鬼不见鬼,怎么可能是鬼打墙。 “大……大哥你怎么全身的血!”花生在哪儿却是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不由疑惑不解,在这儿我那可能回事满身是血,这不赤裸裸的放屁吗? 我不由用手电筒看了自己一番,哪儿的呀!不过我瞅了花生一眼,却是吓得我不去。 我眼前哪儿的花生芽,只见一具骷髅架子站在我面前,骨头上还沾着血污。 “我草,他娘的啥玩意呀!” 我不由揉着眼睛再看了一眼,娘的,咋回事,咋回事? 我赶紧心中默念清心神咒,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站的是花生,哪儿来的骷髅架子呀! 难道这一切是幻象不成? “花生,你刚才说看见我浑身是血?”我不由盯着花生问道。 “是呀!刚才你全身是血,你看看,你手上还有雪!” 我不由皱着眉头,紧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没有血。 “此处不可能是鬼打墙,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这八卦八宫所捣的鬼了!”我喃喃自语,不由紧盯着四周。 这个阵法按照易盘所摆设,其中理气混乱,而此处位于先天圆图六十四卦圆图之中,自然此阵之中气场错乱,必然会让人产生幻觉,看来要想走出此地,确实还有点难度,并不像星运盘那几层,仅仅靠着推演便可以走出去,但是既然此地产生幻想,不然又阵眼所在。 而且看来布置此阵之人果然心狠手辣至极,刚才的幻象也便是说明了此阵之中必然存在邪术或者巫术之类,不然花生和我不会看到那一幕幻想,想到此处,我不由心为之一沉。 “花生,我教你一段口诀,你心中默念,幻象自然消失,但是你要记住,千万别理我太远知道没?”我珍重告诉花生清心神咒的口诀,然后运转内景图细细打量起四周来! 那是? 就在我细细揣度之下,我确实发现了不远处,一块石碑,黑色的石碑,异常的黑,即便是在这黑暗之中,也显得异常的沉重和凝练! “走,咱俩过去瞧瞧!”我拉起花生,缓缓向那墓碑移去! 第十四章 阴兵借道 第十四章 阴兵借道 但是奇怪的是,不管我和花生如何拼命的往前走,就是靠不近那处所在,这让我心里更觉得不安。 “大哥,这是啥子鬼地方,咱们怎么一直靠不近哪儿呀,就好像咱们再走,他也跟着咱们走一样,咋使劲都靠不近呀!”花生走了好会儿,不由眨着圆眼在哪儿迷惑的望着。 我细细度量,却是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 拿起手中的《奇门要义》细细看了一番,却是知道了此阵的蹊跷之处,此阵既然会有如此幻象,必然是有人在八宫二十四山位置放置了符文咒牌,而这符文一定是邪意之物,而因为此符咒的存在,占据了八宫之位,必然围城一个大圆,吸纳气场理气,与二十四三位置两两相对,阴阳互逆,会与最中心的天池之位,由于我们自身的气场,进入其中,必然和其中的融为一体,这必然使得大气场改变我们的周身小气场,从而制造处了假象,幻象,迷惑我们的心思,让我们机械的运动,看似走了出去,实际上到了一处,随着视觉的气场叠加,我们始终在原地打转。 而根据书中所言,要想走出此地,必须学会忘掉,但是正因为此处幻象的存在,遇到十八冥丁的可能性更大,所以虽然要以忘的姿态行走,但是却是不能忽略周围。 不过这种自忘的境界却是也太高了点吧,反正我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自然我那白痴小弟也是做不到,而要走出此地看来只能做睁眼瞎了,而睁眼瞎的话,只能闭眼走了。 但是如果闭着眼睛遇到了十八冥丁那不是死翘翘了,而且闭着眼睛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因为其中气场的变化,导致了人体气场感应随之变化,一旦闭眼,恐怕永远都睁眼不得了。 这倒是难住我了! 不过活人哪能让尿憋死,我假定了一条“乾坤对角线”。即先天卦的数字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八个主卦,就在一条对角线上。然后定了乾卦,依次确定全部八个卦,然后确定每卦的上卦,亦即是外卦,都是天亦即乾卦,而每卦的下卦,亦即是内卦,都是依照先天卦的次序乾、兑、离、震、巽、坎、民、坤配合的,所以成了乾、履、同人、无妄、诟、讼、遁、否等八个重卦我再从乾卦起,看横列的卦,重卦的次序是乾、夬、大有、大壮、小畜、需、大畜、泰等八个卦,再仔细分析这八个重卦的内外卦,确定了内卦都是乾卦,而外卦依次是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又是先天卦的次序。 确定了方位之后,我便要左右试探一番,看我确定的是否真确,顺便做出调整,又用小游年变卦,找出其中的旺相可用之位。 “走了!”找准位置,我拉着花生按照我的推演方向行去。 第一步,没事,第二步依然没事。 但是走到第三步的时候,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走到此处之时,突然一阵阴风吹来,我直感觉好像身在冰窖一般,这股冷意直透心底。 此地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阴气,但是我没有撤回去,因为按照推演,此路却是是旺路。 只不过在此地,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即便是我们手中此刻打开的手电筒,也是宛如被眼前的黑暗吞噬掉了一般,不过在此地,手电的有无已经似乎不重要了,理气的改变,导致了一切如梦如幻的情景,眼睛见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也许便是此地。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此刻眼前的雾气可以叫做阴雾,而有种说法,此雾乃是由元气和阴气相结合而成,只有达到百人怨或者天生极阴之地才会出现这种雾气,一般出现此雾之地必然是大凶之地。 尽管我想过此地凶险,但是我也没想到竟然会有黑雾的出现。 也许这怨气来源于那惨死的十八冥丁,每层十八位,而又称法阵周天之数,亦是成十八位,故而循环不息,周天流转。也许这法阵的厉害便是在于此吧! 随着不断地迈出步伐,眼前的黑雾越来越浓郁,我手中的手电筒似乎宛如摆设一般,但是此刻我确实没有理会这些,此刻要做的是赶紧离开此地,也许离开这一层会好点。 也许这黑雾的出现便预兆着十八冥丁的出现,因为在星运盘我们曾经擦肩而过,必然导致了其他每一层的跃跃欲试,也许这一层的那些鬼玩意闻到了我们的气息。 我拉着花生快速的向前冲走,突然,我辈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嘭”的一声摔倒在地,来了个狗啃泥,而且两手着地,手臂火辣辣的生疼,只疼的我呲牙咧嘴。 我咬着牙,没有理会身上的伤痛,赶紧站起身来,却是发现,身后的花生却是不知道去了哪儿。 “花生?” “花生?” …… 但是任凭我喊破喉咙,却是没有花生的一点儿回音。 天地之间,这黑暗之中,眨眼之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拍拍胸脯,深呼吸三次,只在心头对自己说道:镇静、镇静、镇静! 刚一转身,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刹然惊呆了! 使劲一拍自己的脸,“啪!”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我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可一揉眼睛,我所看到的景象依旧存在! 霎时,我已经目瞪口呆! 我草,他娘的咋回事? 只见我的前方,一大堆小孩子,在哪儿拿着花生玩的真高兴了。 但是突然只见从哪黑雾之中走出一堆军马。 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个朝代的官兵,只见满身皆是盔甲,手中握着利刃,胯下骏马马蹄之声哒哒,号角震天,骤然之间把众小孩包裹在内。 不过与此同时,只见那军队让开一条小道,在哪小道中间走出一个道人,确切的说是突然出现一个老道,但是除了那满头银发,手中拂尘迎风而洒,看起来宛如神仙中人。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是否真实,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疼,很疼,他娘的果然不是做梦,那么眼前的一幕又作何解释呢? 此刻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时辰,但是如果按照我们进来算,此刻应该是子时了。 而一天之中,子时阴气最重,难道我见鬼了? 心中尽管这样想到,但是我还是很难相信我会见鬼这一事实。 不过眼前的一幕似乎把我带回到了哪个时代的那一幕惨案之中。 只见被包裹的小孩在那老道挥舞的浮尘之下眨眼之间两只眼球奔出了眼眶,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只是一切似乎并没有结束,随着那不知道多少的小孩的失明,那老道却是把手中的浮尘化作一根根的银针打入了那些小孩的印堂之中。 我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些浮尘宛如银针一般,慢慢的没入他们的脑海。 “我草,他娘的,这老王八蛋他娘的也太没人性了吧,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震撼,不对,是颤栗。 献血顺着那些小孩的眼眶汩汩而出,银针一般的浮尘宛如毒蛇一般插入,一声声尖叫…… 人间炼狱的一幕。 我不知道眼前的一幕意味着什么,但是眼前的一幕似乎告诉了我,此处的十八冥丁罗生法阵的由来。 而眼前的一幕告诉我,我真的遇鬼了。 以前我听老头说过阴兵借道的事情,但是此刻眼前的一幕,似乎预示着什么,而与此同时,我看到,那些官兵压着一个个僵尸一般的呢小孩想着一个个方位而去。 而花生此刻也木愣愣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这是? 幻象? 不对,完全不对,花生怎么会出现在那一幕之中,难道他被阴兵借押? 想到此处,我不由一阵头大,这些阴兵的出现,告诉我此处很不简单,并不像我表面看起来是一座法阵这么简单。 但是花生在哪儿呢?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第十五章 朱砂点灯 第十五章 朱砂点灯 眼前的一幕已然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这些可是阴兵呀! 而且此刻那许多阴兵分散开来,却是押送着那些小孩向着四面而去,但是花生叶在此列。 此刻我要做的便是救出花生,其他的现在已经不是我考虑的范围了! 《道旨五要》,此刻,面对这一幕,我能依靠的只有此书了! 想打哦此处,我便紧紧尾随着花生,便不停的翻阅着此书。 阴兵借道! 分为三种,一种是阴兵,这种指古代或者近代的军队败亡后,因其怨气不散再加上当时的天时以及地理环境所造成的。往往这种阴兵都很团结而他们的思维都停留在了当时打仗的那个时间段,他们都认为自己还没有死还要继续战斗维护自己的那份军人荣誉。这些阴兵往往出现在一些偏远无人的极阴之地,所以看到过的人很少。另外一种乃是鬼差军,这一类乃是地府之兵,乃是押送亡魂的,而这类阴兵的出现,必然会有大灾难的降临,会有很多人死亡,因为这一瞬间冒出的鬼魂太多了,阴差们根本来不及抓,所以就派出军队来收魂,否则万鬼飘荡在人间,岂不乱了套?还有一种便是冥府神王巡查人家,阴兵开道。 而且第一种即军人死后的阴兵最为恐怖,遇到此类阴兵过境,神鬼避让,因为他们保持着军人的锋芒,他们便是战神,本来就是武力的化身。 今天我遇到的也许算是第一种了,因为这些都是冤死的兵魂,而且死因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必然和此地阵法的布置有关,而根据这些判断,也许这处阵法乃是当年某一王朝所建立,而且是皇室之人布置。但是既然是皇室之人,为何会布置如此淫邪之法阵,却是让我很想不通。 而且临死之前的那一幕,难以磨灭的怨毒,似乎依然重现在历史之中,尽管时隔多年,但是宛如被重复的演绎一般,一次又一次的播映,不巧的是,这次遇到了我们。 但是遇到阴兵借道这种事儿,即便是老道在世,也要躲着来,但是不巧的是被我遇到了,而且更不巧的是,花生要被抓走了,我会当缩头乌龟吗? 那可是我小弟,虽然是个不成气候的玩意儿,但是总归是我小弟! 不过辛苦现在的不是一大堆,而是两个,两个就好办多了!最起码比原先多了几份机会不是吗? 此地天地理气已乱,灵异之物是召唤不出来了,但是我倒是可以凭借此地逆乱的理气来收拾这俩阴兵! 想到此处,我不由心中暗自有了算计。 所谓天有天运、地有地运、人有流年,吉凶悔吝、人之常情,尽管我决定闯虎穴,但是不得不对自己做一番保护。 这便是点灯,灯,是道教斋醮法事中频繁使用的法器。在斋醮坛场上,燃灯与烧香同样重要。凡举行有关燃灯祭招的仪式,即谓之灯仪,这是道教斋醮的一种常用科仪。杜光庭《太上黄箓斋仪》卷五六说:“夫礼灯之法,出金录简文。凡修斋行道,以烧香燃灯最为急务。香者,传心达信,上感真灵:灯者,破暗烛幽,下开泉夜。长夜地狱,苦魂滞魄,乘此光明,方得解脱。” 于本命上燃三灯,以照三魂;行年上燃七灯,以照七魄;太岁上燃一灯,以照一身;大墓上燃三灯,小墓上五灯,堂前燃七灯,以照七祖;中庭九灯,以照九幽;夹门二灯,以照宫宅;地户上二十四灯,以照二十四生气;向八方燃八灯,以照八封;四面中央九灯,以照九宫;四面十方燃十灯,以照十方;二十八灯,以照二十八宿;三十二灯,以照三十二天;五灯分子五方,以照五狱。合一百五十三灯。 而这点灯病不同于一般的点灯,不同于世俗之灯,世俗之灯只为续明破暗,而此点灯在于开明万阴幽暗,拔度鬼魂,束命固魂。 而我所用的便是用朱砂点灯,因为我所遇到的乃是阴兵,所以点的并不是单一北斗灯或者本命灯,我需要点燃着十方诸身之灯,虽然耗费心力一些,但是为了救花生,也为了自己活命,不得不下次苦力。 首先便是北斗七星灯,我想这个许多人自然知晓,当年诸葛孔明七星灯续命,没想到却是最终失败。但是此次我点之灯,却是和诸葛孔明有所不同,孔明之灯乃是逆天续命之术,而我所点之灯,乃是保命护身法门,不需要点明灯,而是点周身之灯,十方烛天。 “太上散十方、华灯通精诚、诸天皆亦然、诸地悉朗明、我身亦光彻、五脏生华荣、炎景照太无、遐想繁玉清、丹精寄太无、玄阳空中响、舍形灭苦根、幽妙至真想、垂华不见实、因缘示光象、我身亦如之、乘化托瀛景、夜光表阳丹、迢迢照灵室、诸天普光显、诸阴即已灭、我神亦聪明、恒玩智与慈、逍遥适道运、迁谢任天势、攀形蹑空洞、夜烛焕流萃。” 我边念着明三台,七星咒,便快速的用朱砂在我身上点了七星。 之后便是需要点本命灯,而我教认为人各有命星主宰,因此,点燃本命之星灯,即可坚固神魂,守住命宫。 所以此灯我必须点燃,我便快速的推演出自己的本命方,从自身找出与周天对应之处,然后快速的念着咒语:“玄光映太阴、八达朗旦明、澄身曲室里、仰彻曜上清、五清发朗台、玉芝自然生、动照通太真、万神监我形、削灭九阴炁、记上东华名、保我无终休、长与日月并、拔度七玄难、南宫更受荣、明光启玉皇、上受内观经、天降飞霄辇、腾空驭绿輧、得谒太帝馆、进拜玉皇庭。”与此同时,一滴朱砂点本命。 话说,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牛逼了呀,这么长的一串咒语,一口气眨眼之间却是念诵完毕。 不过看着花生随着那俩阴兵越走越快,我心里越来越着急。 必须先点燃九幽灯,这样也便有了一丝胜算。 因为生死必然前往九幽地狱,而一旦点燃九幽灯,便若身如九幽,万魂皆惧,何况俩阴兵,我必然能够从其中比较轻松的救出花生。 想到此处,我毫不犹豫咬破舌尖,向朱砂之中吐了一口血滩,然后意念引动,掐诀口中急速的念道:“幽冥之界,无复光明,当昼之时,犹如重雾,昏瞑之后,更甚阴霾,长夜罪魂,无由开朗,殁世以来,沉沦地狱,受诸恶报,幽闭酆都,不睹三光,动经亿劫……三途九夜,若幽若明,依法然灯,照烛内外,上映诸天、福堂之中,下照九地之下、地狱之内,使苦魂超度幽爽开光,九祖升天,三途黑暗,福霑一切。” 我依照书中法门朱砂点中,脑海不由一阵生疼,这法门却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一般的点灯乃是点于天地,但是我却是点在了我身上,这种痛苦和禁咒法门,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其中的艰辛也许只有我知道了。 此刻看花生,被那两个古装衣服的士卒,依然押解理我十米左右,这个距离已经很远了,而且按照我的计算,再出三米,便要走出这一层了,到时候恐怕即便是我使尽浑身之力,也是无能为力了! “花生!”我浑身震颤,不由大声喊道。 我快速的朝着花生冲去,但是即便是我使劲浑身气力,依然靠近不得,一米,就剩下一米了! 我心中大急!一股寒意瞬间涌遍我全身。 尽管我点灯与自身,但是这须得我靠近他们才可以发昏九幽灯的威力,此刻,却是如何是好? 我冷汗簌簌而下! “花生!” 我再次大吼了一声,但是这一次他好像听到了我的喊声,猛然转头,满脸茫然的想着四周望着,似乎寻找什么,但是却是似乎根本没看见我一般,有转过头去,向着前面走去! “花生,你这个憨怂货,还不给老子站住!”我看着这小王八蛋,不由怒气,大吼道。 这次,那憨货却是木然的转过头,抓着他那秃脑瓜子,四处打量着,但是似乎依然没有看到我。 “他道祖爷爷的,这是咋回事,我就在他旁边,他怎么会看不到我!” 我心里惊异不定,却是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唯一让我欣慰的是,这憨货还满听我话,我让他站住,他果然站在那儿再也没走了! 难道是? 突然我想起老道以前给我提过的一个故事,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难道果真是? 第十六章 遗失的法门 第十六章 遗失的法门 咫尺天涯! 如果眼前一幕果真是此,那么还真有点费事,不过正因为我们身处此罗生法阵之中,所以也好办了许多!而且如果此刻要救花生,必然会导致此阵法理气气场更加繁芜,到时候我们必须第一时间冲出此地,不然我和花生也会有性命之忧,而且,也许可以接着这势头一路开创,一口气直奔天池所在。 而此地的八卦之数,组成了这一方阵法,即如河书所言,震雷能鼓动万物,艮山能制止万物,兑悦可调正阴阳,乾天主宰万物,坤地包容万物,各有其独特的功能互相协调,组成大自然万事万物内部的生态平衡。而我要做的便是使得其中之一更甚,须知,这方天地看起来尽管天地理气混乱不堪,但实则其中也暗含循环之理,平衡法门,而如果我破坏其中之一的协调,必然导致了整个阵法的混乱,而通过此法,我们必然能够走出此地。 何况此刻我已经身燃九幽灯,鬼神尤怕! 自古以来,便有九天九幽之说,九天之上,诸神居所,九幽之下,阴魂归处,乃是阎罗殿堂,地府阎罗的存在,让鬼魂惧怕三分。 而我身点此灯,身如九幽九渊,自然鬼物见之唯恐不及,不然我灯芒所向,皆入地府。 不过既然知道了解决之法,此刻便也好办多了,尽管此法凶险,但是富贵险中求,何况此法一旦成功,我和花生便可以轻易的到达天池,必然可以轻松的走出此地,何况此刻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了,如果按照老办法一层一层规规矩矩的走下去,恐怕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冥丁是当定了! 而我略一推算,我现在所处之位乃是太阴位,禀西方金,乃是九宫八卦八神之一,而如果要想破开此位,必然是火克金,而火乃至阳之物,所以只有至阳之物溶于此地,必然会导致天地理气大乱。 天地至阳之物,除了火还有什么呢? 我心思急转,现在手头的东西根本不具备这条件,而这火,必须乃是天火,地火或者春阳之火,不能好似后天之火,而此等之火何等难寻,何况此地理气本来乱的,要想更乱,必须用此灯火,但是却是召唤不出的! 血! 人血! 突然我想到了人血乃是至阳之物,尤其是童子之血,那更是至阳之物呀! “花生,快要开舌尖,向着地上吐三口血痰!”我对着木愣愣发呆的花生大声吼道。 “大哥,你在哪儿呢?你在哪儿呢?我好怕呀!”花生哽咽的哭着,盲目的向着四周看着我,但是却是寻找不得。 “你他娘的快别磨蹭了,快向着地上吐三口血痰,听我的话,别他娘磨磨唧唧了!”我心中大急,不由厉声吼道,这种情况了,再也容不得推三阻四了,看花生周围的那俩阴兵,似乎抬起胳膊,向着花生抓取,我那个心急呀! 不过花生这货,果然是有点贱气,说好话不听,我一骂他吧,他还真的蛮听话,这方法屡试不爽,果然,那货咬破舌尖,向着地上吐了三口血痰。 而随着花生血痰落地,我意识只感觉一阵轰鸣,脑海一阵眩晕,而与此同时,我不由抬头,赫然发现,那俩阴兵正转过头来对着我! 看着那一张张没有面孔的脸庞,心里不由一阵硌得慌。 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如同白纸一般的空洞面孔,谁见了心里会好过! 我头皮一阵发麻,而鸡皮疙瘩也陡然而生,这些鬼军们虽然看不到、听不到,却能闻到! “唰唰唰!” 我以为我看错了,但并没有错,那俩阴兵挥舞着手中大刀便向着我砍来! “我的道祖亲爷爷呀,这下我要完蛋了,难道我的九幽灯没点燃?” 我心中哪个心惊胆寒恐惧害怕呀,甭说了! 不过我还是闭着眼狠狠地说了句,“九幽灯燃,阴魂入渊!” 这可是九幽灯的使唤法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用,只好闭着眼听天由命了! 沉静,还是沉静! 难道我死了! 要知道阴兵杀人斩杀的乃是魂魄,不是躯体,所以没有脑袋落地的声音很正常,但是这般的沉寂,却是为何! 我缓缓睁开眼睛,哇塞,我竟然没死,我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花生,不由抱在怀里,那叫个亲切,自家兄弟总算是见面了! “你个小秃驴干嘛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是发哪门子伤心事呢?”我心情大好,不由调侃道! “俺,俺好怕呀!”这货,被我一说,哭的更得劲了! “别哭了,咱们快走,此地依然平衡被打乱,咱们必须快些离开此地,过得三刻多点,此地必然生的变乱!快走吧!” 我拉着花生快速的向前跑,使劲的向前跑,没命的向前跑! 因为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三科多点了!刚才我的意识的变故便是告诉我,此地依然平衡打乱,阴阳不协调了! 而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第一时间赶到天池,一旦入得天池,必然转危为安,轻易走出此地! 不过这一路说了也算顺当,从外盘卦气三层一直到内盘挂气二层,从第七层挨星盘一直到天池,似乎一路顺当的要命,但是这股平静却是让我心里异常的不安。 不是有句俗话咋说的,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啥的,我感觉好像很符合我现在的遭遇! 也太邪乎了点! “大哥,这儿咋这么安静呀!俺,俺好怕!” 在太易盘中,所谓“天池”,就是磁针和装设磁针的井,位处罗盘的正中央,是指示方位的工具。由于罗盘面各层次的作用完全要依赖磁针的定方位,古人认为“上天”是世界万物的主宰,以“天”来象征磁针在罗盘作用的重要性。同时它的形状象井池,原始磁针(由司南进化的磁针)是注水浮针的,所以称为天池。 而此刻我们所处的也许便是这样一处存在! 此地是一处圆形宛如桶状的围圈,在这池子最中央乃是一块圆形的磁石,而在这磁石中间,一条硕大的深渊横摆在其下面,就好像这磁石是担在那深渊上方一般。 细看便会发现,这次是一般乃是黑色,一般乃是灰蒙蒙的颜色,似乎是白色,有不是白色,而在那磁石四周的天池之壁上,赫然一道道诡异的符文贴在其上! 而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心里不由一阵豁然开朗,原来此地天地磁场理气的逆乱跟此处有关,却是玄妙,这磁石必然是一阴一阳,其产生的小气场改变了此地的大气场,阴阳循环之际,尊天道地理,最中间的这道纹路南北走向,而当天池磁场连同了地脉络,而这八道符咒更是蕴含着生死变化,自然引起磁极的变化,自然整个法阵的气场变化,造成种种变化,如此以来,此地循环不息,幻象种种,果然玄妙! 但是此阵的玄妙不单单如此,因为除了罗生法阵,此地还有十八冥丁,想到此处,我不由眉头暗皱,因为我看到在哪天池磁极周围两层十六个槽池,以及冒着黑气的两个深渊。 此地必然暗合十八冥丁,而深渊所在,必然乃是整个法阵十八冥丁的老大,那个老大可是比我这个老大厉害的多的多呀! 但是此地既然八卦方位不对,山位也不对,首先也要正山位,理九宫,这样也许那十八冥丁的威力便会减弱分毫,因为只有破开这最后一层,我们才能走出此地,而这一切真是我们要面对的! 罗盘八卦盘,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卦各司东、东南、南、西南、西、西北、北、东北八方,八方再纳汇二十四山,一卦纳三山,乃是辨别方位角度及定向分金之盘。 既然是天池位,自然好办的多了,自然按照八卦方位断定便是! 但是既然找出了方位,接下来便是安位! 不过就在此时,从哪黑渊之下传来一阵“哇哇哇~~~”的婴儿哭声…… “哇哇哇……” 声音冷冷的传来出来,清晰无比,而伴随着这一声声啼哭,那围绕着磁极的十六个洞穴也随着那两声啼哭开始嚎叫起来。 我看到花生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僵硬,一脸恐怖的望着我,打着颤音道:“大哥,啥鬼玩意,好……好恐怖!” 我也被这突然起来的哭声吓了一跳,听着那毛骨悚然的拐角,心里一直惊慌。但是越危险越要震惊,而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正山位! 我看了一眼花生,不由鼓劲道:“别害怕,见不得是什么怪鸟在发春乱叫呢!” 花生见我这样说,似乎脸色好看了许多,但是我的心里却是异常的沉重,十八冥丁,那可是最为淫邪的法门,被禁止的遗失法门呀,竟然真的出现了! 第十七章 驱火神咒 第十七章 驱火神咒 前方,无数对青光闪闪的光点正在移动,向我两人靠近来! 片刻,就见前方黑影蹒跚,跌跌撞撞而来! “咚!” “咚!” “咚!” 那些黑影移动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仿似穿着千斤铁履,毫无疑问,来的定然是那十八冥丁罗生法阵之中的冥丁,想到书中所言,我不由心中一寒。 十八冥丁来了,他们闻到了我和花生身上的活人气息。 我暗自一估算,此时要正山位,恐怕业已来不及,看这距离,一刻钟这些冥丁便可以来到我们身边,而我们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前面乃是天池深渊,身后更是闪着青光眸子的冥丁,看着眼前一幕,我早已冷汗浃背,虽然在这法阵之中,千回百转,每每生死一线,以为逃出生天,恍然又坠入万劫之渊。 而这十八冥丁罗生法阵每一层有十八冥丁,这般全部向此处涌来,也不知有多少,想想心中寒意更甚。 此地既然山位不正,理气自然逆行,极阳克极阴而十八冥丁乃是及其淫邪之物,自然属于极阴。 匆忙之下,我急速翻看《道旨五要》,希望从其中找出法门破解这一灾厄,情急之下,我恍然看见一段法门,六甲搬山。 “气氲归地,地冥生风,风来有道……六甲真神,闻咒速至,搬山裂地,起!” 我一念完,就听空间中陡翻一阵气流,“轰轰!”,六甲搬山术裂地筑埂,拦路设障,就见两边的活尸“砰砰”几声尽数跌倒在地。扭动身躯,无法爬起,一批跌倒,后面的一批冥丁仍旧朝我二人走来,辨其数量,仍不在二三十数之下! 瞧见搬山之术果然阻挡了冥丁,我轻轻一拍胸脯,稍微心静一些,无论如何,越是生死关头,越是不能手忙脚乱,否则会更快地去见祖师爷了,天无绝人之路,死同样也有生存之机。从法阵外围一步步才到了此天池位,如何也不能轻易死去,只要正了山位,一切自然烟消云散。 此阵法结合罗经阳宅所设,自然按照其布置之法,所谓一卦纳三山,此刻只要辨别山位,自然很容易正位。只是正位之后,恐怕那深渊所在,冥丁之主自然出现,到时候恐怕更加棘手,但是如果不然,那么外围这些一旦突破,也是难有全尸。 而此刻我思虑一路所走之路,所在方位,思虑之下,却是心中大喜,因为,我们一直走来,如果判断不错,此刻所在位置乃是正南方位,而此刻我所在位置乃是乾宫,我们所在便是乾位。老道曾言我是先天道体,可以沟通三天诸法,容纳周天之物,那么这地火,我自然也是能够沟通的,而此刻,我想到的办法便是取地火。 地火者,乃是发生于大地五行,乃是大地极阳之气所化,发于地心,汇聚地表,乃是地脉之中一缕至阳之气,经过道家法门趋使,化为真火,真火所现,万邪躲避,万寿拜服。化用地火,乃是破坏地标性庪的道法,对以后修为有影响,但是对于先天道体的我,却是没什么用,不过却是有天谴之虞,所谓天地有法眼,自然难逃天地公断,不过此刻,为了保住我俩性命,却是不得不放手一搏。 只要地火涌现,必然天地之间充斥烈阳之势,此地极阴之气消散,必然阴阳平衡,自然山位自正,而即便是那十八冥丁,在那地火之下,也难逃破灭,虽然此法对于我来说付出太大的代价,但是此刻不得不用,因为,别无他法,何况,一路走来,巧儿身影全无,心里更是担忧至极,所谓快刀斩乱麻吧! 地火驱使之法,《道旨五要》之中有所记载,便是手书洛书,身正九宫,吟念驱火神咒,以念驱火便可。 此刻既然决定了,我便也丝毫不再犹豫,给了花生一张符咒,然后自己便正了自身九宫之位,手掐八卦文之中的乾文,紧闭双眼,口中便念起驱火神咒。 “赫赫阴阳,天圆地方,吾今书符,律令九章,威制群灵,神仙敬伏……地阳涌现,三昧成形……十万火急令!” 在我念完驱火神咒的同事,我心神骇然,冷害直流,生怕未曾找准九宫,那么自己便是要葬身地火之中,但是却在此时,但却猛听空中气流翻腾,劲风咆哮“轰轰!” 只觉地面震动,飞沙走石,极似地下一头猛兽即将破地而出! “飕飕!” 便见破地而起一道绚烂炽热的火柱,刹然喷薄,划破夜空,彷如一条火龙升天,其气势堪比老道当日一般,瞧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哀意。不过随之却是满心的狂喜!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地火涌现,万邪避让,即便仙神也要敬仰拜服,何况区区十八冥丁。 却听四面八方“砰砰砰砰”数声传来,只听一阵鬼哭狼嚎迅时响起,映入我俩人眼帘中的景象,终生难以消去:几十具冥丁尸首连同四周的所有之物,刹那间身体尽数四分五裂,四处飞溅零落,天空中仿似下起了血“雨”肉“雹”,活似一空中绞肉机马力全开,一副人间炼狱的惨象。 此刻花生看着这一幕却是蹲在原地不断地呕吐起来,虽然我也忍不住脏腑的翻滚,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我安慰了一番妙玄,却是细细看了四周。 不过就在这关头,忽然四面八方传来“哗哗哗哗”的气流翻涌的声音,声音逐渐微弱,仿似一巨大的轮胎正在泄气,泄之最后,声响愈微!顿时感觉五官和肌肤的生息感受逐渐顺畅,我一望四围,陡然一惊,迷乱视野的幻想已经消失,那中央天池位赫然正在前方,而此刻让我愕然的是,悬在那深渊之上并不是我所见到的一半黑一半白的磁针,赫然是一具棺材! 而这棺材,前半段是漆黑一片,后半边却是晶莹的白色,而在那黑白之间,却是贴着一张符咒。 只是那棺材晶莹之中透出的白色,却是隐约露出半截身躯,而我一看之下,却是心中愕然。 那是巧儿的裤子! 那是巧儿的花布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我拼命的摇着头,拼命的摇着头! 但是那一切似乎及其真实,一切都那般的真实! “大哥,你咋了!” 正在我烦闷之际,耳边传来一阵轻声的呼唤,我不由转头一看,正看见满脸苍白的花生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你自己看!”我用手指了指那透明的半截棺材,花生一看之下,也是满脸疑惑,嘴中嘀咕道:“里面好像趟这个人,那衣服咋看起来这么熟悉呢!” 边说却是边想着那棺材走去,我大惊之下,一把拉住花生! “先别动!” 因为,我从那深渊之中听来了阵阵流水之声,而这一切,不由让我想起刚开始进来之时所见的水悬棺。 十丈高处,一轮皎洁的月亮,月亮之下一个巨大的瀑布,月亮之下一樽石棺! 那一幕我不会忘却,因为,太神奇了,即便听说过水悬棺的存在,但是,那在我第一眼看见之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不由紧闭双眼,不去想棺材之中的是巧儿,却是紧紧的回忆着刚刚见到水悬棺的那一幕! 一轮圆月,一樽黑馆,一道瀑布! 难道? 我陡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棺樽! 白玉那段圆润如月,黑棺所在方正不屈,深渊之下乃是水流所在! 这一切,难道我们刚进来之时是从下方看到了水悬棺那一幕,而一切的一切难道是这般布置的! 看着下方那深不见底的深渊我心头不由一颤,这般精妙的设计,这般不可思议的构造?为什么? 这棺樽之中绝对不可能是巧儿,绝对不可能! 我忍住激动,忐忑的向着那棺樽所在走去,一步,一步,我感觉我的脚步异常的沉重,看似十来米的距离,却是宛如一条走不到头的道,从来没有感觉到会是如此的漫长。 而当我靠近那棺樽之时,却是愕然的看到,在那黑白之间,在那棺樽之上,一行行金色的笔文刻在其上,其上文字让我愕然,而最让我震撼的更是那其上贴的那张符文,因为那符文我见过,而那张符咒的用处我也明白,而且非常的明白。 “这符咒怎么会贴在一棺材之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自嘲的笑着,因为这符咒老道在的时候便逼迫我画了多少次,所以对其用法再也熟悉不过,我快速的从怀中抽出《道旨五要》,快速的翻找着,我真的不信,除了一种情况,不然这符文绝对不可能贴在棺材之上,只是那是传说,那只是传说,传说的事情,怎么会发生! 第十八章 血咒 第十八章 血咒 收魂符! 当我赫然翻看,看着《道旨五要》其上所言,心中不由暗暗一惊,因为书中所言,收魂咒乃是鬼咒之一,一般用来收魂,而还有一种说法,便是镇魂,乃是赶尸派常用的符咒,而传说有言,镇魂符所镇,乃是劫尸,书中有言符咒镇二劫,尸出九幽惊。 而此刻这黑白棺材之上赫然贴着这样一张符咒,让我不自主想到,难道其中是一具劫尸? 我心里冒起一股冷气,因为当我走近那棺樽之时,却是看到,在那黑白两段,其中隐隐有异彩流动。 只是当我看见那棺樽之上隐隐约约的字符之时,我面色更加难看! 因为那文字很像我手中《阴阳洞经》的文字,说实话,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样。 细细想来,花生师父的死,还有老道的死,似乎都和这书拖不了关系,而此刻再次见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躁动。 我忍住心里的冲动,紧紧盯着那道符,却是不知道该不该揭开,如果里面的果然是劫尸,成了气候,那么我一旦揭开符咒,那么劫尸一出,若果真如书中所言,我绝非对手,即便没成气候,那天雷地火同时涌现,即便我身具先天道体恐怕也难有作为,也要在天雷地火之中化为灰烬。但是如果不揭,那么其中的那人是巧儿,又该如何? 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好,巧儿失踪,我们一路追来,唯有这儿,才有点希望,我真的不想放弃,尽管我不相信里面的会是巧儿,但是即便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绝不会放过,师父走了,除了花生,巧儿现在算是我唯一的亲人,即便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我也绝对不能容忍巧儿再出事,巧儿的身世已经够可怜,这么多年浸泡在那痛苦之中,我却是一无所知。 如果听师父的告诫,别来这鬼子湾,别来这葬月洞,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而我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快些找到巧儿。 “大哥,我咋感觉这棺材里面的好像是巧儿呢?”正在我发愣的当口,花生却是不知何时站在那深渊边上,一只手已经触及那收魂咒之上。 “花生,别动,别乱动!” 但是明显已经晚了,当我喊完那刻,妙玄已经揭开了那符咒,而在这一刻,原本安静的黑白棺樽却是有了动静。 原本缓慢的异彩流光却是快速的流动,颜色不断变换。 先是由晶莹剔透地透明色变得通体血红,宛如滴血一般。刺目的血红色凄艳无比,给人一种难言的凄谅感。而后又转变成墨色,暗黑无光,仿佛地狱黑渊一般压抑,让人望而生畏。再后,黑棺所出又变成了绿色,绿油油的光芒如幽界鬼火一般,格外的阴森恐怖…… 而在那绿色之下,我分明看到了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庞。 巧儿! 真的是巧儿!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在我发愣之时,却是只见那棺樽突然爆发出一团璀璨夺目的光芒,映的四周一片五彩缤纷,而在这一刻,那棺盖突然大开!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天地之间仿佛打了一道天雷一般,整片洞穴都在颤动、绚烂夺目的光芒消失了,无尽的血红之光充斥在天地间,整个洞穴之内是无尽的红,再也没有其他色彩。 我心中一颤,脊背在这一刻都在冒谅气、眼前更是无尽的血红色,再也感受不到其他色彩,刺鼻的血腥味今人欲呕。 难道是劫尸,难道里面果真是劫尸?但是巧儿怎么可能在里面? 我的心在颤抖,即便此刻被气流卷飞的花生我也没顾的上去搭理,却是冲向那翻开的棺樽。 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在那泛着血光的棺材之中,而我望向其中的那一刻,我呆住了,心中涌起无限悲意,泪水难以自禁的从那眼眶之中滚滚而下…… “巧儿!” 泪水无声无息的在我脸颊流淌而下,我如何也没想明白,这其中的竟然是巧儿,究竟来这儿发生了什么,究竟在巧儿身上发生了什么,她竟然会躺在这悬棺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水哥哥,给你糖!” “水哥哥,你以后真的会取俺做你老婆吗?” “你不要我我长大也要做你媳妇。” …… 深深的孤独、悲哀,仿佛在这一刻弥漫我整个心间,那挥之不去的记忆却是宛如眼前一般。过往的一切是那样的清晰,那曾经的万般感动皆一一浮现于他的眼前。 现实真的这般残酷吗?昨日还相顾欢颜,转眼却是阴阳相隔。在这一刻,我的心碎裂成无数瓣,万念俱灰,真想就此自拍天灵,绝命于此。 只是,一股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而起。这一切并非如此简单,这一切是一个局,一个局,从老道和和尚的离去,到巧儿他娘的离去,再到现在的巧儿!这一切都特么是个局! 是谁干的! 我咆哮着,声音在宽阔的洞穴中飘荡远去,无人回答,除了深渊下方澎湃的水流声,却是再也没有一点回音! “大哥!” “你给我滚!”我心里异常的糟乱,却是一把推开上前安慰我的花生,暴躁的怒吼道。然后我便静静的趴在棺樽之上,静静的瞧着血色之中显得异常妖异的巧儿! “这一切不会是真的对吧!” “……” 我已经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我究竟说了多久! “巧儿!咱们回家吧!” 我吃力的弯下腰,抱起巧儿,踉跄的向着回来的路走去。 “大哥,大哥,你快来看,这棺材底部有字!” 我茫然的转身望着花生,转而瞬间惊醒过来,却是静静的把巧儿放在一边,快速的来到那棺樽旁边,向里面看去! 九幽阴灵,诸天魔神,以我之魂,噬魂定樽…… 深渊之处吹来的狂风,不由让我打了个趔趄,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棺樽,里面宛若一张白皙的脸,带着淡淡笑容,我不由一阵恍惚! “噬魂棺!” 恍惚可见的三个篆字让我不由一怔,快速的掏出《道旨五要》,好像在书中见过! “九幽阴灵,诸天魔神……” 我呢喃的看着书中所言,噬魂棺,又名阴阳棺,是早期赶尸派用来育养尸王,年代不详,传说能够吞噬生灵而自行酝酿尸王…… 吞噬生灵?难道在我们破去罗经十八冥丁法阵的时候巧儿来到而这儿,背着棺樽吞噬了,然后才会! 想起巧儿说起当年他父亲临死那一幕,我心中不由一寒。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巧儿还有救吗?噬魂棺,噬魂棺,神魔之魂都可吞噬,何况巧儿。 不过让我担忧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书中所言。 吞魂化形,一魂定棺,尸魂不成,离棺魂散…… 这话再清楚不过,噬魂棺吞噬谁人,便化形谁人,而且被吞噬之人只剩一魂,如果其中尸魂未达到圆满,离开噬魂棺变回魂消魄散。 水悬棺,水悬棺,天生养尸地,而此地赫然是一出养尸地。而当初来到这儿,尽管我看到了水悬棺,但是怎么也想不到,此处竟然会是一出养尸地,而且巧儿会先一步到了这儿! 似乎这一切早有预谋一般但是这一切究竟是为何?从巧儿爹的离开,到如今巧儿踏入葬月洞,这一切宛如一个诅咒一般。 我想不通,如何都是想不通,但是我不能看着巧儿便这样死了。 既然离棺魂散,那么只能将巧儿放在其中了,即便只有一魂,那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我轻轻地抚了抚巧儿修成的刘海,静静地看了一眼,却是再次缓缓地放入噬魂棺中。 泪水滚落而下,我觉得脚步一阵虚浮,若不是花生,我恐怕都跌入那深渊之中。 “巧儿……”哽咽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青葱年华,却是宛如挥之不去的梦靥,但是,除此之法,却是没有别的办法,而现在,我能做的,便是尽快找到塑魂之法,或者破开噬魂棺诅咒的方法,也许,巧儿还有一些希望,但是如果找不到,这辈子,恐怕永远是天人永隔了。 灰暗的天空下,小雨随风斜洒,鬼子湾干涸的地面似乎第一次迎来了细雨。我看着那条不知道尽头的通道,却是茫然的看着天空。 在那一刻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未喊出口。 葬月洞! 指甲刺破了手掌,鲜血顺着手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痛,的确很痛,但是不是我的手,痛的是我的心,在那一刻我的心在滴血。 “无上玉清王,统天三十六……摄山拿日月,裂地成残缺,封锁十方界,鬼神莫敢近。雷道天尊,速显神通。急急如律令!” 此刻,伴随着我口中咒语念出,手中法诀所起,赫然,鬼子湾上课响起“隆隆”雷鸣,一道道闪电划空而现。原本平静的夜空,平地起惊雷,显得格外恐怖,巨大的电芒照亮了整个上空,宛若雷公现世。 花生双目惊呆的望着天空,不知所谓,但是我却是知道,我此刻所念的乃是雷道天尊镇封咒,封印之处,鬼神也要避让,雷乃天地至阳之气,而雷道普化天尊更是至高无上的神祗,本来凭我的道行是施展不开这法门的,但是此刻,为了巧儿,我却不得不凭借精血加自己修炼这么多年的一口纯阳之气和十年的阳寿为代价施展这一法门。 因为噬魂棺所在,如果再有生人进去,那么如果再次被吞噬,巧儿便也不复存在,只有封印了此地,没人靠近,以后漫长的岁月,总会是有一线机会救出巧儿。 这天地异象照的数里方圆,而伴随着那阵阵轰鸣,雷电却是一起向着我劈来。 “你去一边呆着!” “大哥!雷要劈死你,我怎么都不会让雷把你劈死!” “没事,这是我道术现化,对我没事,你快闪到一边去!”看着花生一脸焦虑,我吼道。 虽然这天雷对我影响有点,但是如果花生在我旁边,他瞬间变回化为焦土,何况我有先天道体之身,可容纳周天之物。 其实,雷光到了我身前尺许便化作了一团光球,此刻伴随着我手中印诀大开,却是逐渐形成一道雷光符咒。 雷声震耳欲聋,空中电光交错。我咬破左手中指虚空点在符咒之符头之上,继而食指沾了我空中血啖点了符胆,与此同时,我骤然感觉到身体一震,一股说不出的空虚感骤然之间袭击全身,双眼都有点犯迷糊,我知道,符咒依然形成,吸纳了我十年阳寿的雷道天尊镇封符算是彻彻底底的形成了。 此刻,那符咒之上神圣光辉流转不休,宛如一方美玉,若一方宝珠一般,“符成!” “咒印!” “镇封!” 我大喝一声,脚踏罡位,手法驱咒令,却是拍向那符咒之上。 “轰”天地间响起一声惊雷,一道贯通天地的巨大的闪电当空而现,自云端连接到了地面,震的即便是我,也双耳嗡嗡作响,暂时失聪。 “轰”、“轰”、“轰”…… 天雷一道接着一道,鬼子湾所在,宛如瞬间淹没在九道贯穿天地的巨大闪电之中,炽烈的光芒,耀的人睁不开眼睛,雷声连成了一片,浩荡之声响彻寰宇。 在那刺眼的电光中,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外人根本不能够看清,只知道九道天雷在不断狂轰滥炸。炽烈的雷光如十日耀空,整座鬼子湾所在山头皆被电芒所笼罩。 这雷光夹杂的轰鸣久久响彻不觉,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天空放明,只见此刻,东方朦胧。 天亮了! 我瘫软的坐在原地,此刻浑身上下,一股说不出的酸痛,我知道我施展雷道天尊镇封咒耗费已经介乎虚脱。 但是即便有了此符咒镇封,还需要加一层防护,诅咒。 只有施展诅咒,此地再也无人敢踏入一步,即便是飞禽走兽,也要绕地三尺。 稍作休息,我便起身,先取三光气,然后脚踏禹步。书中有言,所谓三光者,日、月、星,禹步者,或三步、七步、九步不定。若欲受三光气者,極晴明日,向日双脚并立,先所愿事,随意意多少小咒之,然后取禹步三步也。 而与此同时,我口中念道:“朝日不良,为物所伤,上告天公,下告地皇,我今下咒,咒此十方……飞鸟难度,生人恐慌,吾含天地之气,诵咒杀鬼之方,咒天天裂,咒地地缺,咒山自崩,咒水自竭,咒邪自走,咒鬼自杀,急急如律令!” 与此同时,血啖一口喷出,而在喷出的同时,我只感觉一阵天昏地暗,轰然一声再到在地。 我不会伤心,我绝对再也不会难过,我相信我一定还会让你活过来,我一定能够让你活过来,我们还会再见,再相见! 葬月洞,花香陨,咒起怨憎心空空。 十方界,归魂路,愁聚恨生眼朦朦。 卷三 引魂 第一章 梅山魅夜 卷三 引魂 第一章 梅山魅夜 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夜空,天幕阴暗得仿佛压向地面,从苍穹上飘落的雪片,在凛冽呼啸的风声中,卷过漫漫山岭。 荒野之上,前不见村后不见店,唯有莽莽雪松,皑皑白雪满布天地之间,崇山峻岭之中,但见一条鸟道,上依绝壁,下临深谷,若有若无,蜿蜒向南。一阵山风呼啸而过,掀起碑上白雪,露出三个斑驳的暗红色大字:梅山。 “大哥,你说这地儿真奇怪,咱龙山都春暖花开了,这地儿咋还飘着雪呢!你瞧那胯子宽的路,咱这咋上去呀!”说话的正是花生,此刻看着那一条蜿蜒而上的鸟道,不由拍着脑袋在那叫嚷着。 瞧着花生模样,我不由无奈一笑,这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是憨的那么可爱。自从鬼子湾回去,休整半年,我全身的伤也差不多了,而在这半年中,我翻遍老道的藏书,终于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 《仙影迷踪》,这是一本手写的个人传记的书,其中描绘了各种各样的神仙人物,道门宗师,而我在翻阅之中,看到一段记载,而这段记载便是我此次来梅山的原因。 书中说道,1958年,梅山之下,饿殍遍地,突然从梅山之上有仙人乘仙鸟而来,救活无数亡魂,之后再次从梅山消失,虽然寥寥数段,但是其中描写的却是近乎真实一般,而通过其中文字透露,我不得不猜疑,梅山之上或许真的存在活死人,医白骨的神仙人物,如果果真如此,那么巧儿便有救了,所以待到我伤势恢复,我便收拾一番,历经周折赶到此处,但是却没想到,即便龙山阳春三月,此地却是冰雪连天。 我深深看了一眼蜿蜒而去的小道,不由苦笑一番,如果是白天倒还罢了,晚上,这般艰险的小道,一个不留神,摔下去,恐怕有死无生,但是此处钱不这村后不着店的,抬头望望天色,但见西北边灰扑扑的云如重铅,便似要压到头上来一般,便对着花生说道:“瞧这天怕要下大雪,得找地方过了今夜才行。” “一切听大哥的!”说道此处,花生摸了摸肚皮,然后杵着个眉头盯着我身后的包裹看。 “真是……”我也不好说他,不过山下备的食物不多,上山便花了三四天,而此刻包裹中的食物,恐怕却是不够花生两三顿的伙食,我不由无奈的苦笑。 “咱们先找个地方,然后吃点东西休息,明日上山吧!” 花生听到吃的,摸摸光头,咧嘴笑道:“好啊!” 我看了看花生,决定继续向南而行,然后暗暗起了一卦,却是个地水卦,卦言将帅领旨去出征,骑着烈马拉硬弓,百步穿杨去得准,箭中金钱喜气生。这个卦是下坎上坤,异卦相叠。“师”指军队。坎为水、为险;坤为地、为顺,喻寓兵于农。兵凶战危,用兵乃圣人不得已而为之,但它可以顺利无阻碍地解决矛盾,因为顺乎形势,师出有名,故能化凶为吉。 而此卦象所显示,向南方而行,行险而顺,虽然有可能遇到麻烦,但结果一定十分顺利,可放心前行。 见到卦象这般说,我们便继续向着南方前进。 原本飘飘扬扬的小雪,此刻随着北风渐劲,雪也越下越大。亏得这些年每日都按照老道的指点修炼内景图,后来又练了鹤翔庄,尽管吃力,但是却是能够抵御那股凛冽,不过我瞧花生却是好像无事人一般,心里却是惊奇,虽然这么久了,但是我对这憨和尚却是一点不了解,除了知道能吃,憨傻之外似乎一无所知,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却是没事,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兄弟,我的生死弟兄便足够了。 花生忽然说道:“大哥,咋走这久,还没见个房子呀,俺看这山上不会有房子了,要不咱下山,赶明儿再上来!” “你咋脑瓜子开窍了!”我冷哼道。 “嘿嘿,都是跟着大哥嘛,跟着跟着俺就开窍了!”瞧着花生摸着脑袋的那憨样,我不由一阵无奈,这就是我的小弟呀,道祖爷爷对我也太好了吧,好过头了。 “你个憨怂货,现在下去,明天都下不去,再上来还不是这会,还不赶紧走!”我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兀自继续前行。 说话之间,天色更加暗了,转过山腰,忽见两株大松树之间盖着两间小小木屋,屋顶上已积了数寸厚白雪。 花生喜道:“大哥,你瞧,前面有间房子。”奔到临近,但见板门半掩,便要推门而入。 我一把拉住花生,不由嗔道:“你哪知道里面有人没,就这样急着往进钻!” 说完便走上前去,敲了敲柴门,无人应答,再朝着屋内朗声道:“有人吗?” 隔了一会,屋中并无应声。 我细细瞧了屋外雪地中并无足迹,暗自想到,难道屋中没人? 茅草房伫立在这子夜的山路边,也不知它有没有人住过,它到底是谁人修造、造来何用?很显然,在如此深山老林里,前不搭村后不挨寨,没人会单独将住所造在这里,只可能是守山人或猎户临时搭个简易的棚子在这里,以图方便。山风何夜色将它笼罩得异常幽静神秘,蓦然回头,只觉它的两扇木窗像是一个巨人的两只眼睛,紧紧注视着我们四人,要将俩吞噬掉…… 不过既然卦象显示行险而顺,我自然心中坦然。 想到这儿我便推开板门,柴门却“吱亚”一声开了,吓我一跳,我以手电在房门里一扫,没见到任何异常,继续道:“我们进去吧,今晚先在这里打个尖,实在走不动了。” 我们走进屋,见屋中无人,桌凳上积满灰尘,显是久无人居,于是招呼花生进屋。他关上板门,生了一堆柴火。却见木屋板壁上挂着弓箭,屋角中放着一只捕兔机,墙上挂着一张弓,还有一把箭矢,看来这屋子是猎人暂居之处。另一间屋中有床有桌,床上堆着几张破烂已极的狼皮。 我将包裹的食物取出些许,围在火堆旁,与此同时,又收拾了一番床,然后回身一看,此时,花生却是吧唧着嘴,正在那儿两眼冒光着看着火堆旁的食物,不由无奈一笑。 “你饿了就先吃吧!” “俺不饿,大哥还是你先吃吧!”花生揉了揉肚子,嘴中虽如此说,眼睛却不离火堆旁的馨香。 “你吃吧,我今儿中午吃的多,现在还不饿!”我做到火堆旁,把食物递给花生。 花生摸摸光头,憨笑道:“那俺吃了!” 我不由失笑道:“快吃吧!” 我目视花生吃相,笑道:“快吃吧,吃完上床休息,明早早起咱们还要上山呢!” 花生闻如未闻,嗯嗯有声,只顾手中食物。瞧着花生,我心中一阵黯然,师父的离去,巧儿的厄难,现在也只有花生陪我了,算来,他便是我最亲近的人了,也是我仅剩的唯一朋友和兄弟,此次上梅山虽然对那活死人,医白骨的神仙人物是否找到也难以预测,但是有如此兄弟相陪,也足矣。 这时外边雪愈下愈大,屋内火光熊熊,和暖如春。 吃完食物的花生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一边的包裹,犹有犹豫的走向里屋,我看花生这样,不由心中一阵黯然,本来以为上梅山也不会怎么困难,却是没想到,一路坎坷,才到此处,而因为身上钱财的缘故,也没带多少食物,心中不由一阵愧疚。 “花生,你没吃饱这包裹里还有许多,你多吃点再去睡觉吧!” “大哥,俺饱了,你吃吧!不信你瞧,都打饱嗝了!”说完果然打了个饱嗝,然后摸了摸脑袋,似乎生怕我看穿一般,嗫喏道,“那俺先去睡觉!” 说完便进屋去了。 “哎!”我看了一眼花生的背影,听着屋外的风雪声,不由轻叹一声,我知道,虽然花生看起来有点憨傻,但心底却是明亮不过,这段日子跟着我却是吃了不少苦。 我拨弄着火堆,却是如何也生不起半点睡意,唯有啪啪的柴火燃烧和屋外的风雪声伴着,不时从里屋传来花生淡淡的鼾声。 宁静之中的我,不由被这段日子的记忆纠缠着,宛如一场噩梦,难以清醒过来,而就在这时,我却是听到不远处一阵擦擦擦的踏雪之声传来。 我不由从思绪中缓转过来,愕然侧耳细听,这般深夜,却是不知道什么人还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难道是此间屋子的主人?但是此屋灰尘遮蔽,显然好久未曾有人来过,这个时候来,恐怕也不会? 而此时屋外山风陡起,摧枝折木,外边尽是一片风雪残卷,打开门的我不由被灌进来的一股冷风吹得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我仰眼望去,满山皆是暗暗风雪,却是不见丝毫身影,我心中不由一寒,刚才明明听到踏雪之声,为何却是没有些许身影。 我缓缓转身,将柴门用旁边的石块木棍撑死,然后回身坐在火堆旁边,便拨动着柴火,边心中思量,刚才难道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但是那声音却是太清晰了,何况自己练了这么久内景图,不管如何,也比寻常人耳聪目明许多,所以绝对不会是错觉,但是不是错觉,那又会是什么呢? 而就在这时屋外风雪更盛,劈里啪啦地声响四处可闻我刚打算转身去里屋睡觉却听柴门“砰”一声响了起来! 这绝非山风吹物之声! 紧接着柴门又“砰砰砰砰砰砰”地连续响了五六声甚是急促! 我一震,不由眉头皱起,刚才那踏雪声难道果然不是幻觉?难道果然有人?但是我刚刚开门却是没有看到任何身影呀? “砰砰砰!” 而就在此时,那前门声似乎更急,力道比先前也更重了几分。 第二章 劫珠 第二章 劫珠 难道果然有人来? 我不由眉头一皱,想起来此之前的地水卦,行险而顺,难道这卦象便是应在此处不成? 不如起一卦看看。 当即我已易数起卦,此人先巧了一声门,接着又连续巧了六生以一声属乾为上卦,以六声为离为下卦,此刻乃是子时,序数为一,乾一离六加子时二数共得七数,以六除之而得初爻动,变离卦而得乾坤,卦中三乾为金…… 乾为天,离为火,而离火变为乾坤,必然是臣民犯主,而又离火相克乾金,虽说此卦乃是履卦,但是却是变爻,爻变为凶…… 卦象再解,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冷汗,如果推断不错,而是,因为此卦深解,乃是第二爻动艮卦互见乾,卦中一乾为无二坤为无……算到这里我神形俱颤此“人”在天为“无”在地亦为“无”,如此看来,屋外乃是阴邪之物。 而此时敲门声更急,而此刻双眼朦胧的花生却是闭着眼睛从里屋走出,嘴中更是嘟嘟囔囔说着:“谁呀!俺们睡觉了!” “老妪我走夜路,适逢大雪天,还请行个方便让我留宿一晚。”说话的竟是一位老年妇女。 我一把抓住要伸手开门的花生,使劲的摇了摇头。 花生睁开朦胧的睡眼,迷惑的看着我:“大哥,好像有人在敲门!” “没人敲门,你快进屋睡觉,明早还要上山呢!” “哦!”花生揉了揉眼睛,应了一声,打着哈欠,转身又迷迷糊糊的向里屋走去,呢喃道,“难道我又在做梦?” “砰砰砰!” 就在这时,有断断续续的响起几声叩门之声。 “大哥,真的有人在敲门!”刚要踏进里屋的花生,转身正眼眼睛,迷惑的瞧着我。 “进屋睡觉去!没人敲门!”我安慰了一声花生。 “真的有人嘛!不信开门看看!”花生这犟脾气上来,我还真拿他没办法。 “我说没人就没人!”我看着花生吼道。 “明明有人嘛,敲门的不是人难道还会是鬼吗?”花生满脸迷茫之色,瘪嘴搭眼。 我瞧着花生这样,心中不由一叹,难道果然这险要应在此处? “里面有人吗?可否容得老妪借宿一晚呀!”外面那老太婆的声音再次响起,也许等了许久不见回音,却是传来一声哀叹,“外面风雪这么大,难道我老太婆今晚真要葬送在这冰天雪地吗?” “大哥,你听,外面是有一个老奶奶吗,外面风雪这么大,天这么黑,路又不好走,咱们不给她开门,怕是今晚真的会被冻死摔死了!” 瞧着花生一本正经的菩萨心肠,我不由苦笑一声,“好吧!你快去睡觉,我去开门!” “我不困了!还是俺去开门吧!”花生说到此处,向着柴门走去。 我摇了摇头,看来要来的终归是要来的,怎么躲也是躲不过的。 “花生,你刚睡醒,别着凉了,你烤火,我去开门!” 屋外的风雪从门缝间吹来,我不由打了个寒颤,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冲门外问道:“老人家这般晚,真的要进来吗?” “人老了,这般风雪天,夜高风寒,山路崎岖,还请小哥你们行个好,容我歇个脚!”门外老人答道。 我一声冷笑:“那好,我可以让你进来留宿衣袖,但请你守点规矩。” “我一老太婆,亏得小哥菩萨心肠,留宿过夜,有个避风雪的地儿便已经感激万分,哪敢不守规矩。”老人干瘪苍老的声音仿佛略带不满。 “大哥,你快让老婆婆进屋来吧,外面这么大风雪!”花生似乎不明白我为何放一个老太婆进屋,这般罗嗦,也在那嚷嚷。 “那便好,你进来吧!”我打开柴门,屋外一股冷风呼啸贯入,我不由浑身一震,打了个冷战。 此时,我才看清,风雪之中,一位身穿黑衣的老态龙钟风吹欲倒的老妇人站在门外。 老人见我开了门,双手搓动着,给我微微鞠躬,却是仓惶进了屋子,四处打量了一番,走到火堆边坐下,合着气,瞧了我俩一眼,叹道:“亏得两位好心的小哥,若不是你俩,今晚我恐怕要葬身在这风雪夜了!” “那没啥了!这儿也不是俺们的地儿。”花生挠着脑袋,憨憨的看着老人。 我心中暗骂一声憨怂货,却也不好说话,只是默默的盯着老人看。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老人面相,我是如何也看不清。 而老太太见花生如此说道,却是笑了一声,说道:“此地虽不是你们的,但却是你们先来,便是你们的,所谓先入为主,却是如何也要你们同意才可进来,哎,亏得两位小哥好心,不然今晚老太婆我今晚真的要……” 我轻轻一笑,也围坐在火堆旁边,盯着老太太看了一番,然后饶有兴趣的好奇问道:“老人家这么晚了还一人进山?您老单子也够大的。” 老太太道:“世道艰险呀!我本是山下小镇一平头百姓,儿子靠做生意维持生计,急需一笔钱,咱做老人的现钱没有,老祖宗传下来的几件古玩意却是有几件,我为了给我儿筹备钱财,去隔壁县城打算当几件玩意,哪想上了山不久,却是被几个天杀的蒙面强盗给劫了,你说这都啥世道了,连我这等老人家也要抢夺,亏得那伙挨千刀的并未对我怎么,我心急之下,却是晕了过来,醒来一看,却是冰雪连天,我想今晚我肯定要暴尸荒野,却是未曾想到,远远瞧见此处有灯光亮着,便寻了过来,哎,这世上尽管杀人越货的强盗多,但也有你们这般心肠良善的好人哪……” 花生听罢,拍着自己的脑袋,愤怒不已:“这帮强盗,俺们上山咋没遇到,如果遇到,俺一定给你老出气,剥光了衣服,给俺在雪地里堆雪人耍!” 我听着花生这样说,不由一阵苦笑,这憨怂货,别人说什么都信,哪知道这老妇人所说是否属实,何况,这老妇人面相我都看不清,恐怕事情并没有明面上这么简单。 不过听着老人家的遭遇,我也心生同情:“老人家,你也别太难过,俗话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也许命中该有此劫难,你老活着总比什么都强,若你老实在气不过那伙强盗,下了山报了警,也说不得能找回你丢失的古玩!” 老妇人一叹说道:“小伙子年纪轻轻,却是没想到得失之心竟到了如此境界,老妪我自叹弗如,只是现在这年头,警察恐怕也难管到这深山老林来呀,该是我倒霉!” 顿了顿,老妇人继续说道:“不过亏得我还留了一手……” 说罢老妇人却是从舌苔之下,取出一个珠子。 那是一颗只有弹丸大小的黑白两色的椭圆形珠子,在柴火照耀之下,周围华光异彩,熠熠生光,而在那珠子之中却是有一股红色气流,形成大大小小也不知多少个卍字形在其中不断游走。 我虽然读了老道很多书,虽然谈不上见多识广,怎么也自认为博学多才了,而且何况《仙影迷踪》最后几页,记载的莫不是世间稀奇古怪的顶尖玩意,但是,我还是无法看出此物究竟是何物。 “天珠?”就在我纳闷的时候,花生却是两眼冒光的看着那老太婆手中的珠子,满眼尽是惊喜。 “不错!我这颗不仅是天珠,而且是至高无上的十八眼宝瓶天珠,十八是摩醯首罗的十八重天,宝瓶是盛一切大千世界于净,有一宝瓶,盛诸光明!盛诸光明!”老妇人言辞慷慨,仿佛一位学识渊博的文物鉴定专家一般,两眼灼然有神的盯着我目不转睛,“而且,这并不是我这枚天珠的最宝贵之处,最贵重的地方,便是,我祖上有言,我这天珠其内,有九九八十一眼想通,可纳魂藏魄,滋养阴神,九转还魂。” “九转还魂?”我不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如果果真如此,这物件的珍贵,不是一般金钱可以衡量了。 老妇人淡然一笑:“我七老八十的又岂会与你俩这般年轻小伙说奸道假的,实不相瞒,我这颗天珠绝对是举世无双,如果小哥你不识,我想这位小和尚定然识货。”说罢拿起天珠递到花生面前。 “劫珠!”花生瞪圆了眼睛盯着老妇人递过来的珠子,眼睛一眨不眨。 “小和尚果然好眼力,看来师承名门,不错,我手中之物的却是劫珠,如果眼力差点的,肯定会以为是十八眼宝瓶天珠,但事实是,这枚的却是劫珠!”老妇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劫珠传言乃是跟随第一代活佛的法器,历经百亿万劫而成,其中蕴含着佛陀涅盘转世之密,还魂之法,而据历代先人口传,当年达懒喇嘛进贡皇廷,途中遭遇劫难,使者被我先祖所救,却因不治而亡,临死之前以锦盒相狩,里面便是此劫珠,若不是家道中落,生活艰险,我也不会拿它出来,哎!” “大哥,这真的是劫珠,俺以前听师父说过,而且我能感受到其中佛家之力,肯定错不了!”花生说道此处两眼冒光,也不知道这货兴奋个什么劲。 我笑着望了望老妇人,“既然老人家得到了如此贵重的珠子,又何必生活在这贫穷山野?只怕深更半夜老人家你公然露财非奸即盗吧?哈哈哈!老人家见识非凡,恐怕是来者不善吧?” “小兄弟你说笑了,我的来意你自然清楚不过。”老妇人谈笑不惊,如何看也不像个山野之民,我不由心中暗暗一紧,难道他知晓巧儿厄难之事? “你想怎样?” “小兄弟莫要惊异。我看小兄弟面相清奇,他日自会有龙跃九霄之机,不过,此次来此,我便是想用此物跟你换个物件。”老妇人手握劫珠盯着我说道。 “老人家这话可就有点搞笑了,我们身无一物,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淡淡一笑。 “小兄弟说笑了,我既然如此说,小兄弟身上自然有!”老妇人紧紧盯着我,面上咒文仿佛蜘蛛网一般。 听着老妇人这样说,我不由眉头一皱,如果这劫珠果然如他说的那般神妙,巧儿便有救了,只是说我身上有东西可堪媲美这劫珠的,思来想去,却是没有一点影响。 看着微笑着盯着我笑的老妇人,我不由心中一寒,不过随之坦然,一个老人家,能对我怎么样,即便是鬼是妖,我也没什么怕的,想到此处,不由紧盯着老妇人,却看他要我身上什么东西,竟然可以堪比劫珠这等重宝。 第三章 一生不宁 第三章 一生不宁 我虽觉奇异,却也淡然笑道:“老人家深更半夜求访果然是有备而来!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以如此贵重地宝物来换?” “呵呵呵,你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此物交换,不过你本人嘛,倒是有可以交换的资本。”老人干瘪的脸上骤然焕发出一阵光彩,双眼炯炯有神,“所以我心甘情愿的用以劫珠交换,虽然你对此物不识,但是这位小和尚却是师出名门,自然认识,我想佛家弟子,自然对此物有特别的感应。” 我浑身一个机灵,不由自主的身上摸了一番,我身上除了那两本《阴阳洞经》,别无他物,难道这老妇人为了此书,如果果真如此,那便好了,为了此书,依然葬送了我和花生的师父,以后还指不定生出什么乱子来。 “你老人家可是为了此物?”我拿出两本书摊铺在老妇人面前。 “非也,非也!”老人家虽然面色微微一变,却是然后转而更加珍重的看向了我。 “难道她想拿那珠子换我不成?”我心里不由一阵冷汗流过,眼前老妇人我算不得来历,既然天上无,地上物,那边是魑魅魍魉的货色,我可是以前听老道说过,有些山精野魅幻化人形,故意骗取男子,汲取元阳之内的怪谈。 “小兄弟,你不用如此紧张,我并不是想拿此物换你的人,只是用此物换你一个承诺而已!”老妇人饶有兴趣的盯着我,平淡的说道。 他这样说,倒是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干咳一声,说道:“老人家拿如此贵重的物件,就为了换我一个承诺,这可是亏本的买卖呀!” “亏本便亏本,只要你答应老太婆我,这劫珠便是你们的,你看如何?”老妇人盯着我言辞平缓,我心里暗自惊诧,这老妇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呀,风雪之夜来着荒山野岭,就仅仅只为我一个承诺。 “小兄弟务必多疑,老太婆我这般年纪了,也不会心存害你俩的意思,何况我这把年纪,如何也是作弄不得你俩不是。” 老人面色平缓,足见真诚,但是我心里却是如何也接收不了,如此重宝,竟然是为了换我一个承诺。 “不知老人家要换我什么承诺?”我轻笑一声道。 “帮我集齐此《阴阳洞经》!” “帮你收齐《阴阳洞经》?”我不由大惊失色,陡然站起。 自从龙山之后,得到这书卷,我就没得平静过,先是地宫中的劫难,酒肉和尚因此坐化,然后是神龙架,老道诛杀万灵而陨落,之后巧儿他娘的离世,葬月洞巧儿的厄难,这一切似乎都与这本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而今,眼前的老人却是让我集齐此书,这怎么能不让我震惊。 “不错,只要你答应这个要求,这劫珠便是你的了,我想你会很需要它的!”老妇人面色不变,却是微笑着看着我。 看那干瘪的脸上的笑意,我知道,她吃定了我会答应她的要求,而事实也是如此,我很需要劫珠,不管那传说是否属实,但是即便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会试一试,搏一搏。 因为,巧儿。 不过做人不能太被动,有些事,你更不能被动。 我轻笑一声道:“可惜老人家您找错人了,我这人从来不受无功之禄,更不会贪图意外偏财!” “也就是说你不愿意用你的承诺跟我交换?”老人面色陡然阴沉。 我点点头。 “哈哈哈!你不答应我其实也没什么,但是这一切终归将会是你要走的路,当我见到你,我便明白,其实我来不来都没什么关系,该来的终归会来的!”老妇站了起来面色苍白无比,“拥有此经一生不宁……阴阳九狱必见……” 那必见之后俩字却是模模糊糊,却是无论如何我也听不清晰,却是只见她满脸皱纹陡然间消失不见,苍白的面颊上青光缭绕,两颗眼珠暗红交加血液涌动,其相邪厉至极,柴房内骤然间阴风疾盛! “啊!”花生一声惊叫,踉跄后退,“大哥!这老太太她、她……咋变成这样了!” “花生,你快念诵佛家‘金刚萨埵降魔咒’!”我迅疾站起身,盯着眼前这位两眼鲜血直涌的老太太,大吼一声:“妖孽!再不退去休怪我让你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我顺手拿起身边包裹,咬破舌尖,拿起笔便是朝着左手手心起符咒一道,右手拿捏斗雷诀,脚踏天罡,暗合九宫。 而此刻耳边更是传来花生宛如打秃噜的诵经声。 “那罗谨墀皤伽罗耶,娑婆诃,摩婆利胜羯罗夜,娑婆诃,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嚧吉帝,烁皤罗夜,娑婆诃,唵,悉殿都,漫多罗,跋陀耶,娑婆诃!” 尽管几十字的经文,但是在花生最终却是数秒之间完成,而这经文一遍接着一遍不断响起,而此刻,我手中符起,咒起,诀起,罡定,若是这老妇人再不退去,我便要施展此符咒。 不过我清楚,五雷神咒,雷出魂灭,此老妇人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要别人魂飞魄散,这样的事情我是做不来的,尽管我渴求得到劫珠,救醒巧儿,但是老妇人的交换条件却是让我有点踟蹰,而在我试探之下,老妇人却是露出了本来面目,更是说出“拥有此经一生不宁……阴阳九狱必见……”的话,尽管其后文字没有说清,但是我隐隐约约感觉似乎和《阴阳洞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此刻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看来劫珠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了,但是如果放任她伤害花生,我却是容不得的。 不过雷法的厉害,我却是清楚,《道旨五要》中有所记载:“雷法出于天上雷霆之府,有符有咒,用以求雨祈睛,治病除瘟,降妖诛怪,炼度亡魂……故心合于道,其主宰作用,万法通灵,使能作法召感神灵,无一不应。” 雷法修炼,首重内炼通灵,雷法虽有多种,但若想真正掌握它只有内修灵光元神,变神而用。雷法可以说是道教流传下来最具威力的道法之一,而因为我修炼内景图的缘故,内脸有些成就,故而可以修习雷法得以运用,但是即便如此,雷法施展乃是天之极阳与地之极阳相克而成,对自身的冲击也是异常巨大,所以我想,如果能吓退眼前这邪厉鬼魂,便也罢了,如果实在不行,也便只有放手灭了他。 “区区五雷之术难道可以灭我仙体不成,笑话,天大的笑话!”老妇两眼骤然血液狂喷,整间草房霎时成一血池,而她双手一挥十指眨眼间“飕飕飕飕”地伸长了数十米如藤枝蔓条一般遍天向我们袭来…… 我正要施展五雷神咒,却是被花生一声震耳欲聋的“呔”声打断,不由向着花生看去。 却见此刻静坐的花生,却是怒睁眼睛,全身衣服却是无风自鼓,原本肥胖的身躯比先前更是胀大了许多。只见花生脖子间那团乌溜溜的念珠一声脆响,却是被他撕裂了开来,九颗乌黑发亮的念珠竟然不下坠,却是围绕着花生胸前转法轮印滴溜溜转个不停,一个个发出亮白的光芒。 与此同时,妙玄眼睛再次圆睁,宛如寺院中金刚怒目一般,全身上下更是宛如有金光闪烁,口中却是一字一字念道“唵、嘛、呢、叭、弥、哞!” “六字大明咒!”虽然我未曾修习佛法,但是平时看这憨货卖弄,也便看过一些,何况《道旨五要》之中也有所提及,即便是定身咒中也有所涉及,我从来没见过花生竟然会有如此威猛,我心中暗道,难道这便是小火山爆发的威力么? 不过此刻,怒目圆睁的花生,一字一句的断开,再次重复了一边六字大明咒,而此刻花生的声音,却是宛如暗藏怒火,宛如狮子吼般,声震四野,其前围绕转法轮印的九颗佛珠,却是在花生由转法轮印变为火天印的同时,落在花生左手手掌之中,形成一个“卐”字形状,却是疾驰那邪物方向。 “仁……波……” 那老妇人所化厉鬼,此刻满眼尽是血色,却是发出最后一个字,化作一团虚无消失不见。 而此刻我还木然的捏着法诀,纳闷的看着突然倒头打着鼾声的花生。 刚才那个是花生吗?我不由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好笑,难道不是花生还会是别人不成?不过刚才那一幕,还有老妇人临走之时所说那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尤其是老妇人消失之时,尽管看不清眼神,但是从其声音之中听出说出那俩字时,心中有莫大的惊惧。还有当我拒绝老妇人之时,她所说的那番话又是何意?还有这老妇人为何要自己集齐《阴阳洞经》,还有…… 这一切似乎都让我陡然之间陷入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让我抓不着丝毫的头绪,我看了看打着鼾声的花生,不由一阵苦笑,心中也升起一股淡淡的怅然。 刚才那个是花生吗? 而就在此时,却是从山下遥远之处,传来几声淡淡的鸡鸣之声。 天亮了! 行险而顺!难道这险便是这样就过了么? 看着渐渐燃烧殆尽的柴火余烬,我不由一阵出神。 第四章 有惊无险 第四章 有惊无险 白云悠悠,飘荡在群山之上,轻风吹送,说不出的悠闲适意,只是风雪后的天气更见凛冽。 我迎着初升的阳光,闭起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全身倦意顿时之间当然无从,我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那儿打着鼾声的花生,不由欣然一笑。不过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在,一颗黑白花纹相间的珠子,静静的躺在花生身前数尺。 我缓缓走上前去,拿起那珠子一阵端详。 劫珠? 我不由一怔,那老妇人最后消失之时,竟然将劫珠落在了这儿。 我看着安静的躺在手中的劫珠,一阵出神,这么重要的东西,即便是危机关头,我想那老妇人怎么也是不会落下,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故意留在此处,而在那劫珠之上,阳光照射下,一个若有若无的丝线,却是隐隐闪烁光芒。 天蚕丝! 这东西我在书中见过,而且我知道,天蚕丝性柔和,富具韧性,而像我手中这般近乎透明的天蚕丝更是少见,天蚕寿命一般不会太长,但是有种天蚕,却是宛如涅盘重生一般,每每临死之前便会吐丝,而直至涅盘九次之后便不会吐丝,而事实并不是如此,第九次之后,这种天蚕吐的丝是近乎透明,而也是最后一次吐丝,一般都是吐丝致死。而这种天蚕丝更是万中无一,一般很少见到,千金难求。 不过劫珠这般贵重的物件,有一根极品天蚕丝也不为过,不过让我纳闷的是,为何那老妇人将这般重要的物件落下。 “大哥!你手里的啥玩意!” 就在我出神的当儿,不知何时醒来的花生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纳闷的看着我手中的劫珠。 “你不认识?” 我不由心中犯迷糊,昨晚这憨货可是一本正经说此物来着,怎么迷糊了一会,醒来就不认识了。 “俺不识的,不过好像很熟悉,在哪儿见过?”说到此处,用手抓了抓脑袋。 “不认识就不认识吧,给你带着吧!”我把手中的劫珠递给花生,让他戴在身上。 尽管听那老妇人说此劫珠有什么纳魂藏魄,滋养阴神,九转还魂,但是却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办到,原先还对花生抱着些许希望,但是此刻看来,昨晚花生身上发生的事情,恐怕很不简单,即便花生也是一片迷糊,而昨晚从花生一出来,恐怕身上便有什么变化,而这变化,凭我,恐怕现在难以搞明白,尤其最后花生施展六字大明咒之时,那股气势,也非我所能及,还有老妇人消失之前所说的话,以为着什么,这一切都宛如一个谜团。 我试着不去想这一切,吩咐花生找点柴火,而我拿了弓箭,出去射一只獐子,回来剥皮开腔,用雪一擦洗,便在火上烤了起来。 大雪虽然已经停了,屋外凛冽的冷风依然吹得浑身鸡皮疙瘩,我关了柴门,将整只獐子在火上翻来翻去,不时看看花生,却是看那货,不停地翻转着劫珠,眉头紧皱,却是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松火轻爆,烤肉流香,荒山木屋之中,却也别有一番温馨天地。 待的我们俩人吃完,我们把剩余的包了起来,我便放在包裹之中,背在身上回转昨天上梅山的分道口,打算上梅山。 尽管有了劫珠,但却是无从下手,原本还对花生抱几分希望,但是后来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而梅山上的神仙人物虽然虚无缥缈,但也算是一分希望,尽管看起来眼前之路不好走,但是我还想试试。 不过当我们走到那山道边时,也不由傻眼了,昨晚怎么看也有一人宽吧,但是此刻看来,并不见如此,这条小路,是悬在岩壁边,凸出岩壁不足一尺宽度,比古时候入蜀的栈道还要窄,而陡峭的岩壁笔直如被斧劈,其下更是一条数百米的狭长裂缝,其内风声鹤唳,哀鸣咆哮。这条悬空小路距下方裂缝并不太高,但是估计掉下去在空中就算空翻数圈,都还来得及喊救命,不过要想再上来,或许好像恐怕不太容易。 我俩大眼瞪小眼瞅了半天,最后我还是依然决定爬上梅山,因为,出了这条小道,其他四处都是悬崖峭壁,无处可攀登。 花生抓着脑袋,艰难的咽下唾沫,哽咽道:“大哥,这么窄,咱们真要上去呀!” 我看了花生一眼,不由心中黯然,不错,我此次来这儿,是为了寻找办法搭救巧儿,而花生也是我唯一剩下的兄弟和亲人,这般危险的地方,我怎么能够让他再去涉嫌。 “花生,你在下面等我,我上去看看,如果真的没有那位传说中的仙人,我便下来了,这路太危险了!” “……” 花生挠着脑袋,满脸着急的样子,过了半响,却是拍着脑袋说道:“大哥,如果你硬要上去,那俺怎么也是要跟你上去的!这么高的地儿,俺不怕,就算摔下去,俺这么肉厚,也是摔不着俺的。” 我看花生很认真的样子,不由心中一阵感动,轻轻的拍了拍花生的肩膀。 “好吧,那你跟在我后面,如果实在不行,你就折返回来!听到没!” “恩!”听我如此说,花生裂开一张大嘴又憨傻的笑了起来。 瞧着这货的傻样,我不由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动。 行走在悬崖陡壁间,纵然是从小跟着老道修炼的我,也走得小心翼翼,毕竟下面可是数百米高,下面更是碎石棱角,掉下去可不是说这玩儿的。前进不足十里,我不由眉头一皱,停了下来,亏得我喊的及时,不然花生这憨货,差点一下子把我撞下断崖之下。 “大哥,咋了!”花生在身后问道。 “没事,这儿有点塌方,接下来你看我怎么过,你就跟着我做知道没!” “俺晓得了!” 我把包裹挎在身前,虽然这条窄不容脚的石缝有十几米长,但是我依靠脊背紧贴岩壁,双脚八字撇开,双手反抓石岩,一步一步挪移过去,却是有惊无险,途中微感石缝稀疏,好像有细石滚落,不过总算平安渡过。 而我回头看了看花生,示意他可以过来了!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花生却是面朝石壁,同样挪了过来,看的我心一直提在心坎上,不过我看花生双脚沉稳,似乎过来没多大问题,便放了一颗心。正想着,花生脚底石路坍塌,整个人顿时下坠,一颗心刚悬上来,只见花生伸手在旁边石缝一摁,整个身子凭空高起,犹如苍鹰摇扶直上,再看时,已经稳稳落在了断崖这一头。 看着花生这般渡过断崖,只看得我目瞪口呆,我从来没想过,花生这般像个木桩的憨货,竟然会有这般的本事,即便是我,自小跟着老道修炼,也不敢如此托大。 不过想想花生,我心中也是异常气愤,尽管如此,却也在这小道之上,不便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花生,再三叮嘱,才缓缓的继续向前进发。 上午行进了三十公里,途中遇到六处塌方,有的地方甚至完全无法通行,只能攀岩而过,而当我烦躁之时,前面却是出下了一出较宽敞的路面,石壁向内凹进去一处,形成一个天然半洞,此处又避风,我便和花生准备进午餐,也亏沿途有一些这种人工开凿的半壁凹洞,才让人有休息的地方。 花生突然道:“大哥,你看那儿!” 我不由一愣,却是顺着花生手指所指看去,心下不由一阵大喜。 只见沿着这半壁石洞最里面,却是一个巨大的开口,只有一人大小,如果不注意,还真看不见,而透过那一人宽的裂缝,却是能够看到一道光束从那里面穿过。 难道这条裂缝能直达梅山顶? 我不由放下手中包裹,快速来到裂缝之前,望着眼前,不由怔然。 第五章 步仙阵 第五章 步仙阵 眼前裂缝宛如是被一道巨斧生生劈开一般,如果在崖边去看,紧紧是一条缝隙,而此刻,在我这个角度去看,却是一个宛如喇叭状的狭长通道直达峰顶。 不过最惹眼的莫过于那通道之上铺设的台阶,而根据那木料颜色可以判断,这台阶铺设已经很久远。 台阶无数,渐行渐高。两旁是烛台灯斗,而在那两侧石壁之上更是浮雕刻画着星君仙神无数,悬空眺望,下方有墙裙,通道里面是两排保存较完好的密密麻麻的经文,而那文字不由让我想起怀中揣着的《阴阳洞经》,而在那尽头却是两颗石柱,其上图案即便像个甚远,也依稀可辨,那是二十八宿图案。 令人心生寒意的是每隔九阶,便有一个烛台灯斗,而在那烛台其下,依稀可见立着的干尸,他们不同于平时见到的尸骸,是直挺挺的站立着,好似守卫这条通道一般,甚至依稀可以,那干瘪的双手还结着手印。 眼前诡异的一幕,让我食欲大减,不由将口中咀嚼的獐子肉吐掉,然后看了一眼花生,只见这货却是似乎没事人一般,还蹲在外边狼吞虎咽,我不由无奈的一笑。 “花生,快点吃吧,吃完咱们便上山瞧瞧!” “恩恩!”花生闻如未闻,嗯嗯有声,只顾喝水吃肉。 我见他吃的兴起,便也由得他去,却是蹲下身,细细打量起这条通道,在这狭路之间设置这样一个隐蔽的通道,我想这条路肯定并不像表明那么简单,而且尤其是那些干尸可以感受到,这条通道危机重重,但是,如果再走那条悬崖峭壁上的小道,恐怕天黑也是走不出去的,而且一个不慎,恐怕会是坠崖身残甚至殒命。 而就在此时,我却是发现,在自己脚下,踩着几个硕大的篆体字,我不由用手抛了抛周围,细细端详。 “仙途可期!” 我不由死死盯着这几个字,希望从其上看到点什么,但是很遗憾,出了这几个字,似乎还是四个字,只不过是篆体书写而已。 摇摇头,我瞅了瞅裂缝四壁,那些是我不认识的字体,即便是老道也不认得的文字,而这些文字的出处似乎和《阴阳洞经》有些关联,而当我从怀中拿出经书,对照着眼前的石壁,却是愕然发现,这些文字的却是书中的,而且是一字不差。 难道此处和这《阴阳洞经》有什么联系? 心中尽管迷惑,却是找不出半点线索,不由烦躁,把经书揣入怀中。我看了一眼花生,迈腿向通道内走去,但是就在我随意踏上的同时,我却是陡然感觉身子直往下坠,不由大惊失色,迅速后退,却是愕然发现,眼前我所踏入的那一石阶轰然化为碎末,下面却是显出一片深不见的沟壑。 我擦了一把冷汗,能够真切的感受到心脏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好险,看来这条通道肯定是设了什么机关!不过既然是通道,肯定是用来走人的,而且也是用来防人的,如果不明白其中关键,恐怕会像刚才一般!” “大哥,出啥事了!”我回身看去,花生正嘴里叼块肉,瞪着一双牛眼看着我。 “没事,没事!”我平静了些许,对着花生笑道。 “哦!俺吃完了,咱们上山吧!”花生拾掇了一番包裹,跨在肩上,对着我憨笑道。 “先等等!”我拦住花生,然后脑海中不断地闪过一些阵法,但是却是似乎想不起什么。 “仙途可期!仙途可期!……” 我肘着脑袋蹲在原地看着那四个字,不停的呢喃着,好像听过,好像在哪儿见过,而且好像很熟悉! “有了!”想了许久,我似乎终于想起,我在那儿见过了,仙途,仙途,《奇门要义》里面记载了一种阵法,叫做步仙阵,也叫做归魂途,是一种以奇门遁甲融合九宫八卦所布置的阵法,不明所以的人如果踏入,便好像失魂一般,永远走不出其中,而此刻我也明白,这周围壁画是什么意思了,如果迷失其中,周围尽是漫天仙神,不是就如同步入仙途,便是所谓的仙途可期吧。 “大哥,你没事吧!”见我手舞足蹈的花生此刻目瞪口呆的瞧着我,我不由一笑,拍了拍花生肩膀,笑道,“没事,等下你跟着我走,可千万别像刚才那般擅作主张,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恩,俺晓得了!”花生抖了抖背上的包裹,挠挠头应道。 我蹲下身,瞅了半天,却是发现,在那每隔九个台阶的烛台上,似乎有一个尺许见方的圆洞,而在那洞孔之中,却是用暗色的浅白色刻画着一个乾卦的模样。而在脚下阶梯之上,却是绘制着各种各样的图案。 “恩!”我不由皱皱眉,那烛台所绘乃是乾卦,而每九阶便会绘制一卦象,而九个台阶之中又绘制了这些许图案,这些图案却是暗合九宫之相,看来这是按照奇门布局布置,而据我所知奇门布局流传的有三个方法,一为置闰法,一为拆补,一为无闰法。而我喜欢的便是拆补法,而也是对于我来说最实用的猎奇方法。 而我观察第一个乃是阳遁,便在地上画了个九宫格,阳遁逆布三奇,顺布六仪,却是发现,乃是武曲值班,值使乃是开门,根据值使所在宫对应的天盘之九星确定值苻乃是天心星,又画出天干在地盘的宫位,将值苻写在此宫;同时将它原在地盘宫内的六仪三奇也随之写在此宫。值苻宫既定,其它九星连同原在地盘携带的六仪三奇依顺时针顺序依次布好。根据“值使(八门)随时宫”的规律,确定所落宫位,连同其它七门也写在其它宫内根据“阳遁顺时针运转,阴遁逆时针运转”的规律以及小值苻追随大值苻的规律,把神盘的小值苻首先写在大值苻所落宫内,然后按照值苻、滕蛇、太阴、六合、白虎、玄武、九地、九天的顺序布入其它宫。 我看了一眼地上我所化,却是知晓,第一段算是破解了,而此刻,我便是依照自己排盘的结果走便是绝对没什么问题了。 第一段的走法便是二六九位,我告诉花生如何走之后,便自己先一步踏出,亏得我自小锻炼,身手还算矫健,即便中间隔着四个阶梯,我还是越了过去,而结果也的确是好的,我们确实有惊无险的到了第二个烛台台座所在,不过既然第一段路走完了,剩下的自然也一般无二,在我连番排盘之下,却是逐一走完,不过当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不由一愣。 因为我从下边看,此处出了两个巨大的石柱,石柱之上刻画着二十八宿图之外,一无所有。但是到了近前却不是这样子,我却是发现,在那柱子之间却是出现一道门。而这门上所画着的,便是蓝天白云,下方苍白大地。 “他道祖爷爷的!”我不由有种想喷火的感觉,下方看本来以为不过这一段台阶之后就到了,却是没想到,这柱子之间还有一幅画,而且他道祖爷爷的竟然画的如此逼真,这不是赤裸裸的调戏我吗? “大哥,咱们现在咋整呀!”花生喘着粗气,看着眼前宛如和整个天地融合的那一道门,不由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我哪知道!”我也很郁闷,尤其是这么几百到台阶跨过,本来可以到达山顶了,却是没想到,竟然这儿被拦断了,而且是这么很有幽默感的把我给拦住了! 我坐下休息了一会,看了看天色,太阳马上要下山了! “先吃点东西吧,吃完我们再想办法!” 一说吃的,花生果然两眼冒光。我现在越来越怀疑花生这贼秃子是不是和尚了,每次说到吃,尤其是吃肉的时候,就摸着他那贼亮贼亮的光头,满脸堆笑,尽管我见惯了这笑,但是,始终觉得,很贱,特别的贱。 好吧,我似乎又抱怨自家兄弟了。 此刻,我咬了一口有点冰冷的獐子肉,再看了一眼落日,不觉喟叹一声,夕阳无限好哇! 不过现在想折返回去却是不容易了,这倒通道按照步仙阵布置,上来容易,下去,恐怕目前我是做不到的! 唯一的出路,便是这道门,我看了看这扇门,不由一阵头大。 第六章 归星位 第六章 归星位 夜色深沉,月明星稀。 盯着那山门瞧了许久,依然看不出丝毫的破绽,一阵风吹过,我不由抬头望天。 黑暗中若有光芒闪烁,点点星光在星空中逐次明亮了起来。紫微、太微、天市,东方苍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西方玄武,逐一清晰了起来,微茫众星以洹沙之数,斗转星移,永不停息。 我不由闭起眼睛,似乎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但是有似乎很飘渺,三垣二十八宿,三垣二十八宿,我不由睁开眼睛,看着那两颗柱子上,二十八星宿图! 我死盯着二十八宿图,似乎从其中捕捉到了一点什么,但是却是依然飘渺。 当我再次闭起眼睛,幻想着周天星象,再去对比柱子上的周天星辰图的时候,突然,我心中一动,因为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些什么,而忽略的便是我一路走来,破解的归魂途,还有其上的壁画。 想明白这点,我不由按着天象,按照方位划定九宫所在,一宫北方坎,二宫西南坤,三宫东方震,四宫东南巽,五宫中寄于坤宫,六宫西北乾,七宫西方兑,八宫东北艮,九宫南方离。其后,我按照奇门排盘,按照“值苻、滕蛇、太阴、六合、白虎、玄武、九地、九天”的顺序布入宫位。 而与此同时,我却是按照来时的破解途径推转星位,移宫换位。 所谓认取九宫为九星,八门又逐九星行。以此而行,不断推演,我却是惊奇的发现,随着我不断推演,逐渐和两根柱子上的二十八宿有所暗和,而且让我兴奋的是,随着我的推演,我发现破开此门的方法。当我推演到我最后到达的哪一步的时候,赫然发现,原先星辰位变,从刚开始我的阳遁一局化为阴遁九局。 不过我排盘只是乃是一宫三奇之灵,七宫玉女守门。而到了阴遁九局之时,却是三六宫三奇受刑,八宫乃是白虎猖狂。 而两颗柱子上的二十八宿图,也刚好是我推演出来的形式排列,我再次以阳遁二局排盘,不过说来也奇怪,却是继续是阴遁八局,但是天干地支错落,而凶宫依然没变。 我不由皱起眉头,看来要破开此门,办法就在此处了,把三奇受刑和白虎猖狂,化为吉宫,便可以出去了。 我按照推断出的,对柱子上的星宿进行了划分,然后我喊了一声:“花生,起来干活了!” 我等了些许依然不减这货答应,不由回头一看,不由一怔,这家伙,除了吃便是睡,这回正在那儿睡的吐泡沫呢。 我不由无奈,上去推了推。 “花生!花生!” “好吃,好吃!” 我听着这货说梦话,又知道这货梦到吃什么好东西了。推了三俩下依然不见这货醒来,不由脑袋上啪的来了下。 “啊!” 花生一蹦子跳起来,倒是吓了我一跳,看着依旧睡眼朦胧的花生,我不由摇了摇,“花生,有肉吃,有肉吃!” “啥,有肉吃,在哪儿呢?在哪儿呢?”瞧着眼睛突然瞪得跟牛眼一般的花生,我不由一阵无语。 “你吃个鸟呀,起来干活了!” “俺,俺咋又睡着了!”看着抓着脑袋,满脸羞赧的又满脸憨样的花生,我不由苦笑一声,然后给他解释了一番。 “恩,俺知道了!” “恩,那好,等下我让你移动那个,你就移动那个,千万别错了!如果真错了,那我们真的要被困死这儿了!”我又让花生说了一番,见他没什么错误,我细细在瞅了一遍。 二十八宿对应四象、五行、七政,四象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七政乃是木、金、土、日、月、火、水。而七政对应星宿乃是东方青龙:角宿、亢宿、氐宿、房宿、心宿、尾宿、箕宿;南方朱雀:井宿、鬼宿、柳宿、星宿、张宿、翼宿、轸宿;西方白虎:奎宿、娄宿、胃宿、昴宿、毕宿、觜宿、参宿;北方玄武:斗宿、牛宿、女宿、虚宿、危宿、室宿、壁宿。 而按照《烟波钓叟赋》所云:“先须掌上排九宫,纵横十五在其中”。九宫位置可定:坎一宫,坤二宫,震三宫,巽四宫,中五宫,乾六宫,兑七宫,艮八宫,离九宫,共计九宫,不管是横,是竖,是斜,三个数字加起来都是十五,这就是奇门九宫格。乾宫戍土亥水,坎宫子水,艮宫丑土寅木,震宫卯木,巽宫辰土巳火,离宫午火,坤宫未土申金,兑宫酉金,八卦五行也定了。 我一一给花生道来,胸有成竹,指着其中一画像说:“天之四灵,以正四方,角木蛟为东方七宿之首,有两颗星如苍龙的两角。龙角,乃斗杀之首冲,虽凶亦善,乃是东方之首,更是天乙之神,若他值符之时,恶煞消弭,凶处不凶,天始于甲,地始于子,值符是六甲之首,又居地盘之中,而角宿乃是东方之首,故而上移三宫居于正东方。” 花生听我如此说,用力将角宿推至我所说地方,只听石柱之上传来一阵轰然相声,乍然之间,角宿隐与其中,却也不见,我看到此处,不由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看来我推断不错,按照这般推演下去,这门很快便会打开。 而接下来果然如我所料,当我们把东方苍龙七宿纳入所在宫位,却见整个师门最上方,却是散发出阵阵荧光,只见一只苍龙若隐若现,明灭不定。 东方苍龙定了。 “奎木狼。为西方第一宿,有天之府库的意思,奎宿多吉,乃是西方阴金,由于离纳辛,配到西方兑宫,兑为姹女,离为中女,姹女中女都是阴,其阳气穷,难以化育,所以取名叫太阴,它的性格喜爱阴匿暗昧,爱静不爱动,故而下移六位至垣囿位,主西方!” 七宿归位,隐藏不见,只见西方白虎再现。 我心中大定,以此法退,四象定,二十八宿归星位,只见赫然之间,在那道门中央,三垣所在,星云流转,宛如恒沙。 而就在三垣出现的同时,却只见一声巨大的“咯吱”的巨响,也许是好久没人进来,这门都有点锈蚀了。如获大赦的我看见这门打开的同时瞬间却是再次陷入绝望之中因为,那该是通往梅山顶部呀,为何眼前会是一条被打磨的方方正正的通道,四壁又被涂上一层绛红色,墙上色彩艳丽的画着各式图案。有佛家的佛生双树,佛陀拈花微笑,又有道家的慈航普渡,一气三清,五性财神,而对我和花生而言,所有的图案恐怖并且邪恶着,诸多人物造型统统狰狞可怖,加上喷洒在墙上一道道干涸血迹,我真的不愿意踏足其中。 但是我们还有回头的可能吗? 我看了一眼花生,不由心中一阵愧疚。 “大哥,咱们走吧,俺不怕,你瞧那壁画上不是还有俺的师兄师弟么,这里面肯定是没事的!” 我不由有点诧异的看着他,这上面啥时候出现他师兄师弟了,不过随之释然,我一直喊道祖爷爷,这货呢,每次就说是佛陀爷爷,这画像上满天神佛,总有佛家弟子,怪不得还是他的师兄师弟呢。 “好兄弟!” 我轻轻的拍了拍花生,千言万语,却是每一句话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兄弟,有时候其实这一个词已经足够,因为是兄弟,所以是兄弟。 随着我俩踏入通道发现,这通道之类似乎有种淡淡的荧光,映的整个通道一片血红,即便是脚下的木地板,也被染成了红色,也不知道这儿经历了多少年,这些木地板依然惊心的红着,血色殷红。踏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这一道红墙似乎没个头,也看不见门,留给我俩的唯一就是那种血迹的红色,在昏暗的荧光下更显血淋。 不过,随着越往前面走,通道类却是逐渐出现了一句句的尸骨,而这尸骨,也不知道过了几百年,斜斜歪歪靠在墙上,瘫在地上,这里似乎没有任何生物出没,那些白骨都保持着死时的姿态,绝大部分是手脚摊开的仰死,也有互相掐脖子的,有自己掐脖子的,有互捅利器的,还有厮咬的。 我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心中却是升起一股寒意,无意间踏入步仙阵,数百个烛台,烛台旁掐着印诀的干尸,那已经足够诡异,但是比起眼前这一幕,似乎犹有不足,那些死像各异的尸骨,似乎让我见识到了临死之前的那种惨烈和诡异。 而此刻花生也手中掐着一个奇怪的印诀,嘴中低声吟唱着经文,我想他是在超度吧。 也许当我们步入步仙阵之时,便已经踏入了这个阵法之中,也许那只是一部分。 第七章 引魂卷 第七章 引魂卷 这是一条幽深的隧道,越往里面尸骨也逐渐少了许多。 而那淡淡的血色荧光,随着越往前走,却是显得深沉而又晦涩,我俩宛如行走在去往幽冥的路上,伴随着孤单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心头宛如压了一块石头,说不出的沉重。 我和花生走的很是小心,毕竟这条路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来第一次有人到此,谁都不知道当年是否设置了一些厉害的机关或者阵法,亦或者有别的什么邪魅之类。 不过这一路之上,倒也太平,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这通道颇为曲折,又深且长,而且慢慢向上,我心里粗算,只怕自己和花生两人此刻已到了这山腹中心。 我正思索处,走在前头的花生忽然停下了脚步,惊叫道:“大哥,有光线。” 我心头一跳,向前看去,只见在前方隧道尽头,一丝明亮的光线照了过来,那里隐隐看见是一个大的石室。我俩人对望一眼,我当先迈步,向那里走了过去。 渐渐接近了,我也看清了这石室情况,整个石室做圆形形状,隧道正在石室中间,而在它对面,居然还有一条通道向里延伸,看来这并不是唯一的尽头。在石室左边,矗立着两尊巨大的石刻雕像,一尊慈眉善目,微笑而立,一身衣裳被刻的如风吹拂般栩栩如生,倒有点象是佛门的观音菩萨;另一尊却完全是另一个模样,见一颗从未见过的巨大三面头颅,九只眼睛,三张嘴,六个鼻孔都在放光,那石像头颅,在暗黑色的荧光中张大了嘴昂首望天,表情透着绝望,明知远不可及,偏又像近在咫尺,端的恐怖。 瞧着这两尊完全不同的雕像,似乎眼睛都齐齐望向那另外一条通道。 “那里面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不成?”我心里暗自嘀咕。 转身打算喊花生,却是发现那货却是神情似乎有点异样的盯着那两尊塑像出神。 “花生?” “花生!”我声音陡然提高。 “啊!”花生挠着脑袋看着我,满脸茫然,我不由好奇的问,“你干嘛呢?” “俺,俺好像见过这两个人?” 瞧着花生迷惑憨傻的样子,我不由笑骂道:“等你见过你都见你家佛爷爷去了,走吧!” “好像也是!”花生憨笑一声,却也没再说话,跟在我身后,向着那通道之内走去。 这一次倒没走多远,又进了一个宽敞地方,但这里却不想外边那个石室一般有所装修,而是一个钟乳倒悬,怪事突兀的山东,山洞之中钟乳千奇百怪,颜色也是异彩纷呈,而在洞口前方不远石壁之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俩字:阴阳。 这两字遒劲绝伦,字字均有数丈见方,笔意古拙,笔势苍劲,直走龙蛇,竟有迎面而出,呼啸对苍穹之势,起笔更是宛如从天而降,气势惊人。 而在这两字下方,还有一张石桌,上边一个香炉,旁边放着几包香烛,都是灰尘遍布,估计几百年来从未有过香火。前方出了几个蒲团,随意的仍在地上,没有其他东西。 我初看之下还没什么,但注视片刻之后,警觉的脑袋发昏,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我心中大吃一惊,连忙定定神,却见那字依然还在石壁之上,纹丝不动,只是这气魄当真吓人。 “阴阳?” 我不由喃喃自语,再想起步仙阵之上那密密麻麻的《阴阳洞经》所记录文字,不由心中似乎有所明了,但是却不敢肯定。 不过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到花生转身向着那石壁转弯所在走去,不由心中一惊,自从进入此地,花生一路神神秘秘,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没跟我说明白,便也跟了上去。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钟乳石,残差不齐,大者仿若小山,小者不下万钧,而这些大小松石之间,却是散落着无数石人像,高及数人,刻画入微,除了体形庞大,其喜怒哀乐,一颦一笑,皆与常人无异。 这些是?我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心中暗骇,三头六臂,腥口巨目,百姿千态,各具神韵,一眼望去,杳无穷尽。 而此刻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一切了,因为前面的花生却是越走越急,不管我如何叫唤,他就是没有应一声。 难道花生着魔了?或者被什么淫邪之物迷惑了? 而几乎与此同时,我却是感受到了我怀中的那两本《阴阳洞经》似乎有了变化,我胸口传来一阵温润的灼烧,我却也管不了许多,却是加快脚步向着花生追去。 也不知道穿行了许久,花生却是突然停住了身,我一个把持不住,差点撞在花生身上。 “你他妈的在整哪样?”我不由对着花生怒吼道。 “俺,俺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拉着俺,俺就来这儿了!” “有东西拿着你?”我不由眉头皱起,难道果真有什么脏东西? 想到此处,我暗下开了天眼,向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呀,我不由迷惑的瞧着花生,花生也是一脸茫然。 我不由心中骇然,如果我开了天眼都看不见,那么要么这脏东西很厉害,要么就是他娘的这小王八蛋骗我! 尽管心中烦躁,但是我还是尽量静下心来,顺着花生眼神望去,不由一怔。 花生眼神所处,乃是一个弧形的石壁,只见那石壁光滑如镜,而在那前面却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和尚,双手捧着一本书,尽管那书似乎被尘土湮没,但是我依然能够感受到,那是一本书。 “大哥!”花生转过头迷惑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隐瞒了我,但是当我看见这本书的时候,心头还是不由一怔。 当我踌躇的从怀中取出那两本《阴阳洞经》的时候,似乎整个洞内刮过一阵清风,很轻,很轻,若不是我神经处于过度敏感,也许会感受不到。 而随着那阵风,覆盖于那本书上的灰尘也如一阵风一般,轻轻的散开,赫然显出一行字《阴阳洞经·引魂卷》。 “又是这经卷?”我的心中泛起一阵狂涛骇浪。 似乎我的命运和这经书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宿命一般,更准确的说,它是我的梦靥,自从龙山之后,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这经卷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 拥有此经一生不宁…… 我不由想起那晚那位老人家的话语,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我上梅山只是为了寻求解救巧儿的方法,但是没想到,会误入此地,而又遇见了这卷经书。 转身看了一眼花生,此刻他也两眼茫然的盯着那和尚手中,抓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盯着花生,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俺没有!” “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我声音有几分萧索。 “俺真的没有!” 看着花生憨傻但是倔强的眼神,我知道,我是问不出什么的,尽管我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他有什么事隐瞒着我,但是却也不重要了。 我不由一阵苦笑,我缓缓地走向那和尚,伸起手,向着那手中的经卷抓去,但是耳边却是传来花生一阵惊叫:“大哥,不要碰!” 愕然! 我转身看着花生,惨笑道:“为什么?” “俺也不知道,就是不能碰!” 我发现我越来越搞不懂眼前的他了,有点憨傻,有点倔强,但是这一路走来,身手即便是我也望尘莫及,做的事情也是越来越神秘。 花生,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就在我发愣的当口,我却是感觉到眼前一晃,一个身影挡在了我面前,一只手搭在了那本经卷之上。 “花生?”我不由惊叫道,但是已经来不及。 而就在花生手搭在那经书上时,我却是看到,花生脸上那古怪的表情,似沉痛又似惊讶,好象还有几分迷惘,看去眉头紧皱,肌肉微微扭曲,几乎有些狰狞了。 第八章 宿命中人 第八章 宿命中人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侧……” 我屏息凝神片刻,并中食指空书符,按定步位,向空书净身之符,口中诵净身之咒,这乃是七指空书符秘法。七指空书符秘法,书中所言,鬼神见之,亦当远避之,必不敢再行纠缠。故曰符咒这妙用,七指空书符秘法无施而不可也。 而我所念净身神咒,使得我心神合一,神宁泰定,五脏之气化为四正神兽,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侍卫自身左右前后,养护肝肺心肾。而在符成咒定之时,我大指掐三指三,三节之中,于此同时一声“呔”,所掐诀直接按向花生三俞所在。 身子一震,花生仿佛突然惊醒一般,脸色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困惑之意。 “花生,你怎么了?”我看了一眼花生,不由紧张的问道。 “俺,俺好像看见俺师父了!”他说到这里,瘪嘴搭眼,落下泪来,哽咽道:俺刚才看见俺师父了,他说让俺跟着他走,俺就跟着他走,可是他越走越快,任凭俺怎么追赶,喊叫,他就是不搭理俺,到后来忽然一张巨大的大口想把我吞了,呜呜呜……说到此处,他悲从中来,蓦地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边哭边道:“师父啊,你在哪儿呢?花生好想你,呜呜呜……” 我瞧得花生哭的凄切,心中也不免勾起对老道的思念,神色也为之黯然,不由上前拍了拍花生肩膀,“别哭了,咱们现在还困在这儿,等咱们出去,我给你买许多的酒肉,咱们好好的祭奠下咱们师父!” 听到酒肉的花生,精神不由一振,受累抬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眉宇渐渐舒展开来。 我瞧着花生,不由心中一叹,虽然花生看起来憨傻,但是我还是看不懂他,最起码自从来到梅山我就看不懂他了,尽管他还是他,但是似乎有些什么事情瞒着我,而根据我的推断,也许花生不想告诉我的,便是和他师父有关。 我也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既然花生不想说,便不说吧,怎么说他是我兄弟。 不过花生既然不让我碰这和尚手中的书,却是如何才能得到呢? 我心中不由一阵纳闷。 不过,与此同时我却是感受到手里面那两本《阴阳洞经》,似乎比先前更加温热了起来,周围更是泛起淡淡的血色荧光,似乎于那和尚手中捧着的经卷产生了一种共鸣一般,就像是遇见故人一般,我心中不由一阵好奇,以前两本在一起的时候,绝对没有这种感觉。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间有这个想法,但看着这句骷髅,此刻我心中却是升起一股淡淡的伤感,虽然明明知道,也许眼前的是一具雕塑,但是还是升起一股哀意。 手中经书的光彩逐渐暗淡了下去,恢复到了那种宛如人皮的晦涩,一动不动的静静的躺在我手中,宛如刚才的一幕是幻象一般。 不过就在此时,花生却是走了过去,中指点中了那和尚眉心所在。 我不由一怔,不明白花生为何突然之间这样做,刚才就是因为触及到雕塑,才会让他产生一系列幻觉,难道这货还没从幻想之中醒过来? 但是当我看到那雕塑眉心一点猩红的时候,我呆住了,这小崽子竟然咬破了食指,用中指之血点在那和尚眉心,他这是整哪处呀? “你这是干嘛呢?”我冷哼一声,闪身挡在了花生面前。 花生此刻却是默然的看着我,宛如不认识我一般,一脸的冷漠,好像突然着魔一般。 我不明白?刚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之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花生只是冷眼看了我一眼,然后中指却是再次点向了那和尚的双眼瞳孔。 我盯着花生那让我陌生的眼神,不由心中一颤,那眼神有种说不出的魔力一般,我只是瞅了一眼,便让开道来。 “他是花生吗?” 这一刻,我心里生出一股无法抗拒的压力,不由后退了数步。 只听花生最终呢喃着念着什么经文,我却是听不懂,但是我知道,似乎自从花生进入这条通道,便一直念诵的经文,而随着经文的不断涌现,花生身上隐约闪着一丝淡淡的金色光芒,若隐若现只见,一股无形的压力传来。 而就在花生指尖最后一滴血滴落的时候,我不由向后再次退了一步,因为,我隐约额看到,那玉雕的和尚,眼睛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我以为我眼花了,再次瞧了一眼,但是,事实是,我没有错,那雕塑活了。 这王八蛋整哪样呀? 我的心不由一阵发寒,而此时,花生发出的笑声更让我心中的寒意加剧几分。 这小秃贼疯了,真他娘的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暗黑的空洞之中,好像一阵阵笑声传来,回荡在空旷洞穴。 我身子不由一震,迅速转身四顾,却见四处出了那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仔细,不由大声喝道:“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暗红的洞穴之中,忽的亮起一团绿色光焰,其大如斗,随机有一阵阵低低的喘息声,死巨兽低声咆哮,在洞穴中传来。 我面色不由一变。 “老婆婆?” 只是那团绿色的光焰没有移动,在黑暗中宛如死盯着我一般。 光焰之中缓缓显出一个人影。 只是此刻的却不是一个老太婆,却是一个从头到脚都被黑衣笼罩着的黑衣人,只空出两只眼睛,空洞洞的好生骇人。而看他身体僵硬,竟不是走出来,而是离地二尺,凌空飘出来的。 我面色微变,瞳孔收缩,在这一刻,我感觉到,我很紧张,特别的紧张。 “我说过,拥有此经一生不宁,命中注定,你逃也是逃不掉的!”那黑衣人缓缓道。 “你果然是那阿婆,你对我兄弟做了什么?”尽管我心中无不弥漫着恐惧和紧张,我还是向前一步,死死盯着那空洞的双眼。 我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只是我从语气听出,他很冷静,而且声音依然冰冷。 “我告诉过你,这是你的宿命,也是他的宿命,我不需要对他做什么,也没必要对他做什么?” 他声音渐渐低沉,语更是透着冰冷,道:“我最后问你一次,是否同意最后一次咱们的合作?” “啊呸!”我不由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怪物,冷笑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似乎他对我的如此无礼,并没有什么生气的举动,只是淡淡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答应我的,但是那是迟早的事情!那始终是你的命,你始终是个人,是个宿命中人!” “那又怎么样?”我冷艳看着那双空洞的眸子,昂首不屑地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便是宿命,我若不从,天又能奈我何!” 黑衣人听到我这般说,忽地发出一声讪笑,也不多说,伸手到却是向着那雕塑的和尚抓取,虚空之中,那黑衣人手上赫然多出了一颗珠子。 那是一枚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的珠子,那光芒和那黑色完全宛如两个世界。 佛陀舍利吗? 我不由惊讶的看了一眼那黑衣人手中的珠子,再看了看那已经失去了光泽的雕塑。 淡淡的金光包裹着,在这血色的通道内,异常的显眼。 我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不明白这珠子从何而来,而据我推断,这玩意肯定是从那雕塑身上剥取的,但是这黑衣人能够不动神色的从那雕塑里面取出此物,可见其道法修为,尤其是那日最后那一幕,我想,他肯定是留了一手的,也许不止一手。 而此刻我看着那黑衣人手掌一合,摆出一个古怪的动作,宛如手诀。 “啪!” 手中的珠子应声化为芥末,我看着黑衣人手中散发着荧荧之光的淡金色,面色不由一变。 我不知道他想干嘛,即便知道,恐怕我也组织不了,何况,我真的不知道他想干嘛? “咔嚓!” 与此同时,我却是听到一阵皲裂的声音,宛如玉石碎裂,犹如墙壁坍塌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望去,不由面色微变,只见那座雕塑,此刻却是化作一块块,一块块,从脸上到身体,一寸寸的斑驳坍塌。 隐约间,我惊惧的看见,那雕塑之上,印着斑驳血迹。 “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想干嘛?”我不由怒目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的恐惧和愤怒狂涛骇浪般咆哮着。 那些晶亮的颗粒,宛如随风飘荡一般,落在了花生身上,随后隐没。 我想阻止,但是我的脚沉重如铅,却是移动不得半点,只有满脸恐惧的看着眼前一幕,半天无力的挤出一句话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 黑衣人空洞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又看了花生一眼,喉咙里发出一阵宛如那日老妇人发出的干瘪的笑声。 也许那是我听过最难听的笑声,因为堪比老母鸡下蛋。 看着重新消失的黑衣人,我颓废的瘫软在地,我不知道那泛着金色的珠子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对花生做了什么,看着宛如木桩一般呆立在哪儿花生,我心里不由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怆,眼泪却是如何也忍不住的滚落下来。 如果正如他所说,这一切是宿命,而我又是那个宿命中人,为何还有牵扯这么多我的亲人,即便那是宿命,为何不让我一个人承受。 第九章 阴阳九狱 第九章 阴阳九狱 “喀咯” 骨裂的声音如此明显,我从悲恸之中愕然抬头。 此刻的花生依然木呆呆的站立在那儿,一动不动,而面前的那具雕塑,却是四分五裂的倒了下来,而随着倒下,那雕塑之中隐约可见的血迹更见明显。 恢复行动的我呆滞一下,却是挣扎两下,迈动有点酸软的腿,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花生的肩膀。 “花生!” “花生?” 我的声音很轻,我不知道那黑衣人到底对花生做了什么,我真的很怕,很怕失去这我仅剩的唯一的兄弟。 “啊!” 花生突然的一声惊叫吓了我一跳,不过只要有声音,就说明他没事,只要没事就好,我想到此处,心中差点兴奋的尖叫。 “你怎么了?”我轻声问道。 “俺!俺……”一脸茫然的花生转身看着我,满脸迷茫。 “没事了,没事了!”我安慰着花生,心中说不出的激动。 “轰!” 那雕塑却是彻底瘫倒在地,化为一堆芥末,我看了一眼花生,再看了看那雕塑,尽管有许多疑问,但是我不想问了。 不过让我大吃一惊的是,那骷髅倒塌之后,遮蔽的身后石壁之上,居然还有几行字在那儿,连忙走过去细看,只见墙上写着四行字: 阴阳缺,玄黄漠, 九狱纳魂忘川难渡。 七情苦,六欲苦, 痴情茹血沉沦何必。 我瞧着那四句话,不由怔了一下,又仔细看了一遍,除了这四行字笔势遒劲,似乎没有别的什么不妥,不过这话中含义,我是如何也想不通的。不过当我看着阴阳,还有九狱之类的话,不由想起当日黑衣人所化那老妪所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大哥,你瞧,这是啥玩意?” 正在我难受的关头,我却是被花生的喊声打断,我不由朝着花生所指望去,却是发现,在那雕塑瘫倒的体内,却是一本薄薄的书躺在那儿。 难道刚才那雕塑手中的书是假的? 我不由紧蹙双眉,伸手缓缓从地上抓起那书。 和我怀中那两本没有区别,除了颜色,当我翻开那本书的时候,我却是看到,其上似乎一层隐隐血红泛过,不过却是眨眼而过,如果不是花生看到,我还以为我产生幻觉了。 而当我拿起书的同时,我又看到了几行字,但这几行字,笔力却是越来越无力,宛如是一个临死之人书写。 生死果,渡劫因, 道中佛,佛中道, 阴阳九狱嗜血噩, 一生只若…… 两首都有阴阳合九狱,虽然笔法不同,似乎出自两人之手,但是却是都提到了,但是我是如何也理解不了,而第二首,什么生死,因之类,这许多,我是如何也想不通,不由不再去想。不过我想这些也许和我手中的《阴阳洞经》还有那黑衣人所说九狱什么的有所联系,但是我想这些也许应该和我没关系,我来梅山只不过是为了寻找搭救巧儿的方法,而此处,我们无意到来,也许,来到此处,便是那黑衣人搞的鬼。 我将《阴阳洞经·引魂卷》和其他两本放在一起,揣入怀中,看了一眼花生,说道:“吃点东西,咱们继续向前走吧!” 现在唯一的是继续走下去,除了向前走,只能向前走。 不见天日的昏暗,彼此纠缠的奇藤怪石,也许便是这片世界最真实的描写,我想不通,为何这条通道走到头的会是一片这样的世界。 自从那条通道往后走,我和花生便进入了这个神秘阴森的世界,这儿宛如是一片广大的地下森林一般。 黑暗中时间已经显得虚无缥缈了,我们也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尽管一路再也没什么怪事发生,但是这般的境遇也不是我所期待的。 前方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像是凝固一般静止不动,而此刻,我不免有点焦灼,我是上梅山找那位能够活死人,医白骨的人物的,不是来游荡这地底世界的,说实话,此刻我好像就是在游荡地底世界。 而我们走动一步,脚下便发出一阵轻响,刚开始我们还看一下,到了后来已经麻木了,那是一个个白森森的人类头骨,还有些也许是兽骨之类的,也不知道在这儿待了有多久。 这一路走来,花生一直默默的跟着,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黑暗之中闪烁的磷火,好像是黑暗之中明灭不定的幽魂,宛如一双双眼睛一般盯着我们,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大哥,俺咋觉得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突然花生站住,迷惑的向着四周看了一眼,对着我说。 我一直以为是错觉,但是花生也这样说,我不由也迷惑的向四周看了一眼。 没什么东西,除了四周的树藤,便是怪石。 难道是? 我不由眉头紧皱,咒语念出:“天之神光,地之神光,眼前开光,咒至眼开……灵应神眼,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与此同时,我手书敕令二字,点在眉心。 此时,我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也许那些不是藤蔓,更准确的说恐怕应该叫做鬼灵。 人有生老病死,但是死后魂魄不灭,世人因贪嗔痴而有畏恶惧,眷恋尘世,不愿往生,便会成为鬼灵,也就是一般说的冤魂之类,而我眼前的便是这类存在。 我一看之下,不由面色一阵苍白,因为,当我打开灵眼的时候,我看到一道道幽光在这黑暗之中亮了起来。 前方、后方、左方、右方、甚至上方。 在我开眼的时候,我陡然发现,我们似乎正在被无数的鬼灵保卫者,那一缕缕的幽光,宛如阵阵青烟一般,飘荡不定,幻化出无数面孔,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美或丑,然而此刻,在我眼中却只有一个感觉:冰冷。 一想到这无数鬼灵一拥而上将自己团团包围的情景,我就头皮发麻。不过万幸的是,在最初的惊悚过后,我却是发现,似乎这些鬼灵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为何此地会有如此之多的鬼灵,而且一般的鬼魂即便我不开天眼,因为先天道体的缘故,也能看的分明,但是此地的却是需要我打开灵眼才能够看到,却是有点怪异。 “哎哟!” 花生突然一声惊叫传来,我不由一怔。 “咋了?” 我看着花生蹙眉,嘴中含着指头,不由面色一变。 “一个刺扎了俺下!” 瞧着花生的憨样,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却是突然看到,周围那些包裹着我们的鬼灵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们看到我们了? 这便是我第一反应,鬼灵因为身具怨念,见血起贪念,而血中有含有自身三魂七魄气息,他们确实看到了。 我来不及思考,手掐禁鬼诀,脚踏天罡,口中急切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但是似乎我错了,这些不是一般的冤魂,即便往生咒,似乎也没作用。 “花生,你诵地藏王菩萨往生咒!” 花生见我口气阴冷,也没问什么,却是坐在地上,为清净法身相,口中急急念起经文。 我从身后褡裢取出一叠符咒,同时手中也多出一把桃木剑。 这把桃木剑是我很小的时候老道给我的,听他说这把桃木剑是当年祖师所用,取材乃是一株千年桃木树,因为被雷劈成焦炭,从其中只取到了这么一节,便是我手中的木剑,而这剑体之上刻满了九个大小一般的八卦,故而名为八卦剑。 因为我道法修为太低,尽管以前待在身上,但是却是从未用到过,但是今天不同了,周围密密麻麻的鬼灵,凭我超度他们,完全是笑话,我想被让他们把我度化已经不错了,而唯一的办法,便是灭了他们。而桃木剑乃是当年雷霆所劈,上面更是刻有九个八卦,其内蕴含雷霆纯阳气机,八卦天地正气,所以是最好的克制鬼灵的法器,更何况这八卦剑也不知道跟随了多少代师祖,经过多少代温养。 此时,便是展现你威力的时候了! 我看了一眼手中八卦剑,再看看默诵经文的花生,手掐握雷诀,横剑而立。 咒起! 第十章 伫立千年 第十章 伫立千年 刺啦! 一层淡淡的雷光游走于八卦剑表层。 伴随着神雷乍起,我再次掐诀,口中急念道: 天雷神,地雷神,护法神,卫道神,太上老君动敕令,下界护法渡众生,若有不尊令,奉请三清李老君,一照化灰尘,养护吾门生,救渡吾门生,法雷绕殿,金色乾坤,清清自在,上清上净,上净上清,急急如太上老君律令敕。 八卦咒起,剑体表层蓝光更甚,纯净而灿烂的雷光以剑身为轴,弥散开一圈圈的八卦图文,刹那间映亮了周身所在。 所有的鬼灵在八卦雷光编制的咒文之中失去了光彩,尽管如此,这些鬼灵却似乎并无畏惧之意,依然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周身酥麻的感觉。 我大喝一声“呔”,左手握剑,咬破右手食指,掐诀在八卦剑上画过一道形敕,乃是雷神敕令,于此我念出形敕咒语:九天神雷,役使万灵,煌煌天威,心血相引。 片刻之间,黑暗的天空之中上方宛如闷雷阵阵,天际宛如有电光闪动,驰骋无尽黑暗,一片肃杀,狂风大作。 大风扑面而来,我不由睁开双眼,抬头看天。 形敕果然有莫大的威力! 在这一刻,天空更黑,乌云压顶,漆黑的天空一声闷雷乍响。 我紧握的八卦剑,在这一刻,竟然和我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我冷眼看着四周依然靠近的鬼灵,面色不由惨然一笑。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你们自找的!” 我忍受着喉咙翻滚的热浪,抬头望向那片黑暗。 我能够感受到那无尽的黑暗,宛如带着无尽的澎湃汹涌而至拍打着我的身体,体内那翻滚的血气,更是宛如要破体而出,但是没到关键时刻,八卦剑上便会传来一阵温和的道意,化解吸收走这部分。 九天神雷形敕,凭我目前的道行如何是完成不了的,但是我完成了,因为我手中有被雷霆洗礼过的千年桃木剑,因为先天道体的心血,这些足矣。 风声呼啸,雷电轰鸣,我立身无尽黑暗之中,恍惚中几乎以为自己像是风中无力的小草,然而那些鬼灵更是宛如溺水的旱鸭子。 轰! 一声炸雷,响彻天地,脚下的大地似乎都颤颤巍巍的晃动了几下,形敕如真神亲临,其威可破天。也许这边是对形敕最简单也是最形象的说法。 佛音大炽,在那电光之下,我能够看到花生额头尽是汗水。 辛苦你了! 我闭起眼,持剑而指,便是鬼灵尽灭。 雷霆万丈,映着前方冲来的鬼灵横扫而去,只见在雷霆之光与那鬼灵接触的瞬间,立刻响起了“滋滋”的近乎油炸爆裂的声音,当先的数百道鬼灵登时化为乌有,魂飞魄散。这声音回荡在空旷而黑暗的地方,令人毛骨悚然。 我无奈的闭起眼睛,死则死矣,为何还冤魂不散,今日你们寻我,便是你们魂消之时。 我心中默念往生神咒,心中却是有种说不出的苍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耳边却是响起一阵佛喧。 “阿弥陀佛!” 睁开眼,只见花生满眼泪水,盯着前方无尽黑暗。 “走吧!” 我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看了一眼花生,却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路似乎怎么也走不出个头来,前方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像是凝固一般静止不动。 而当我们跨完无尽的黑暗,在那无尽的黑暗尽头,似乎有一个大洞,洞口数丈大小,其中不时有阴风呼啸而出,更夹杂着尖锐异响,仿佛是其内有个狂怒的冤魂,在永不停歇的咆哮着。 而在那洞口,端端正正的立着一座玉雕,如真人般大小,面朝洞内,默默伫立,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发出淡淡的圣洁光芒,而我和花生便是顺着这点光芒来到此地。 好熟悉的背影? 到我来到雕塑的面前,不由微微一震,这身影太熟悉了? 那玉雕周身衣袂飘飘,雕刻的却是如真似幻,宛如梦中仙人一般。 “巧儿?” 花生的惊呼却是让我面色一片惨白,不错,当我转身面向那雕塑之时,被那张面孔惊呆了,尽管卓然风华,神仙之姿,但是我却是被那张面孔惊呆了。 巧儿? 我的心在颤抖。 婉约的眉,细细地横在她的眼上,瓜子一般的脸,柔弱若水的眼神,异样的温柔,一点点的哀伤和酸楚,透出悲天悯人的伤痛。 宛如在洞口伫立千年,那哀伤宛如为了洞中的什么一般。 这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这雕塑究竟是谁? 这洞穴之中又是什么? 我感觉这一刻我有种头大如斗的感觉。 “大哥,她是巧儿吗?” “不是!” 我毫不犹豫的说道。 巧儿只有一个,尽管我不知道洞口所立这女的是谁,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与被我血咒所封的巧儿联系在一起,即便再像,即便一模一样。 我默默的望了许久,慢慢伸手,触摸玉雕所刻。 “走吧!” “还走呀!”花生颓废的看了一眼我,语气中透着憨傻和烦躁。 “凭我的只觉,这儿也许便是出路?” 当我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那洞穴之上,散发着血色的三个豆大篆书:黄泉道! 黄泉路是人死后的必经之路,也是还阳的唯一途径。尽管我不知道这是一条生路还是死途,但是,我想这将会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黑暗在无边漫延,只有阴风呼啸的声音。我和花生行走在黄泉道黑暗的甬道中,就像一个走向九幽的鬼灵,奔赴黄泉的幽魂一般。 古老的洞穴越走越宽阔,但周围的黑暗也愈发深邃。 阴风咆哮,就在我俩前方! 我和花生对视一眼,花生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双手合什,跟在我身后,嘴中默念经文,而我紧握八卦剑,横立身前,右手暗掐握雷诀。 一点幽光,突然在我们前面亮起,尽管那光亮如此幽暗,但在这一片漆黑中却是特别的醒目。 “鬼灵?” 我不由心中一颤,脚下踏着罡步缓缓而行。 那幽光在黑暗中轻轻闪烁,明灭不定,似乎谁人的眼眸,一动不动,其中更是蕴含各种情绪,囊括七情六欲…… 当我们来到那幽光所在,我不由一呆,那抹幽光照亮了整个洞穴,这儿宛如是一个死胡同一般,一个偌大的圆形广场,而在那广场中央是一个祭坛一般的存在,上面似乎摆放着一个棺樽,棺樽四周是几幅壁画。祭坛之下是密密麻麻腐朽的白骨。 那幽光来自那棺樽所在。 环顾四周,除了坚硬的石壁似乎毫无出口,我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无助,凭我的感觉,这儿好像是出口,但是为何找不到呢?还有那卦象显示行险而顺,但是为何一路都这么不太平。 “走,咱俩看看去!” 既来之则安之,我看了一眼神色颓废的花生,拍拍他的肩。 花生恩恩两声,跟在我身后,我知道,这一路苦了花生了。 当我们来到那棺樽之前,我却是看清那上面的壁画。 第一幅是一个女子,手擎雪莲,脚踩祥云,站于云端,俯首而观下方密密麻麻的众生。 第二幅是一女子,站在河边,身边围了一大群人。 第三幅画的是一个祭坛,无数人跪倒在哪儿,不知道朝拜什么。 第四幅一片空白,似乎从来未曾有什么。 我蹙眉盯着棺樽,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但是想起洞口那极其像极巧儿的女子,心中微微一颤,难道这棺樽之中是哪女子? 应该不会吧,如果按照我的观测,此地最起码不下数百年,或者更长的时间,里面说不定此刻连骷髅都没得了。 幽幽光芒流转,那棺樽之中,仿佛冥冥之中,有双眼眸注视着我。 “花生,走,咱俩揭开这棺樽瞧瞧!”我看了一眼踟蹰的花生,说道。 “大哥,咱们打开跳出个鬼咋整!”瞧着花生抓着脑袋我不由一笑。 “跳你个头,咱们打开瞧瞧,说不定出口就在这里面!” “你还真会想?”花生嘴中嘟囔道。 我横了一眼花生,这货果然闭嘴,然后怯怯诺诺的走到棺樽旁边,看着我。 “开吧!”我给我俩打了下气,把手搭在棺盖之上。 第十一章 血池 第十一章 血池 伴随着吱呀呀的响声,棺盖缓缓移开,而就在此时,一阵“咔、咔、咔、咔……”的声响骤然响起。 古老而沉闷的声音,宛如是来自蛮荒之地的奏鸣曲,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那个失落的世界。 我不由愕然的朝着声音看去,只见那原本严丝合缝的棺樽之后,一个缝隙缓缓打开。 花生愕然的看着那扇门,兴奋的叫道:“大哥,这后面咋的有扇门?” 我没有回答,而伴随着那棺木的打开,我却是看到,其中静静的躺着一个东西,散发着幽幽光芒。 混沌球! 我没想到,在这儿竟然会再次遇到这个东西,当日地宫之中我们得到个一模一样的,但是后来确实伴随着老道一起消失,可是此刻在这儿,我又遇到了同样的一个,那般相似,但是我却是很难知道,他们是否是同一个。 我拿起混沌球,静静的看了一眼,望褡裢里面一塞,招呼花生道:“说不定这儿便是出路,咱们走吧!” 我俩刚进门,后面随机传来一阵“咔咔卡”的声音,这门居然又自己合上了,看着那缝隙越来越小,我心中尽管纠结,但还是继续往前走,按照我的直觉,这儿将会是出路,虽然打开那棺樽,没有我预想到的会是那女子,但是里面突然出现的混沌球,却是让我一路之上心中异常难受。 不过,这一切对我来说,似乎已经不重要,自从见到那个黑衣人所化老妪,直到后来再次见到黑衣人,我知道,我已经进入了一场游戏,尽管我不知道那人所说,宿命之人为何物,阴阳九狱又为何物,花生身上又有什么样的秘密,但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我只是按照这个游戏玩下去,结果,终究会是什么样,似乎对我已经没多大意义,而我目前要做的便是只为了巧儿。 想起那黑白悬棺之中的巧儿,心里不由一阵说不出的辛酸。 “巧儿!” 我闭起眼睛,感受着阵阵阴风扫过,不由回头看了看越来越小的缝隙。 那儿似乎有一个身影,若隐若现,似真似幻。 “走吧!” 我喊上花生,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我能感觉到,也许不远处便是出口。 也不知道行走了多久,黑暗中,像是有个什么声音,远远的唤了一声。 我不由身子一震,侧耳细听,但是没有。 洞穴内呼啸的阴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黑暗如汹涌大海般突然无声的湮没了一切。 “咚!” “咚!” “咚咚!” …… 一个声音,在黑暗与寂静的最深处,悄悄的响起! 那是心跳的声音,极具弹性,周围无尽的黑暗,宛如魔幻一般的心跳声逐渐放大,慢慢的,却是宛如流淌的潺潺水声,宛如奔腾的大河,在整个洞穴中呼啸狂舞。 “大哥,你听,那是啥子?” 黑暗中传来花生的叫声,我不由眉头微蹙,这个地方透着一股诡异,而这诡异,便是那声音来源。 难道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前方? 想到此处,我不由心中一颤,我以前可是从听老道口中的奇闻异事长大,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我都是听说过的,而这声音宛如心脏跳动的声音,让我不由联想起,老道以前告诉过我的那些上古神兽,蛮荒巨兽。 “咱们再往前走走,看看前面究竟是什么。” 我尽量压低声音,我感觉到,一只手哦抓住了我的衣角,不由转身一看,花生紧张的绷着一张脸,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衣服,我不由一阵苦笑。 “别那么紧张,应该没什么。” 说完我轻轻挪动脚步,而花生也紧跟我后面。 这是一条似乎逐渐上升的路,走没多久,前方不远处却是透出一抹光亮,我心中不由大喜,总算找到出口了。 但是当我们兴奋的走出出口,却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赫然此处是一处巨大的房子,于其说是房子,确切的还不如说是一座宫殿。 而我看着眼前的宫殿的布置,心中不由一惊。 宫殿内部呈现三角分布,最上方巨大的匾额上写着,仙道,人道,鬼道,而在那三角形所在,其上一个个棱台之上摆放着一座座雕塑,或神或魔,或仙或佛,奇形怪状,高矮丑善,虽然宛如仙佛,但是我却是没有一个认识的。 而那写雕塑,神色各异,形态万千,喜怒哀乐,一颦一笑,皆与常人无异:或坐或立,或蹲或奔,或蹙眉苦思,或仰天大笑,或弹铗而歌,或援笔鼓瑟,当真千姿百态,各具风姿,一眼望去,杳无穷尽。 而在那三角交接所在,便是我们出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形状的血池,外围是不同于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的摆设,而在那血池正中央是一个浓缩的阴阳鱼,阴阳线上,一座玉雕宛然而立,风华绝然,不过当我看到那张脸的同时,我脸上不由渗出一阵冷汗。 巧儿! 不像,因为那玉雕只有半边脸,而另一半脸宛如被一刀生生的切掉一般,但是其内一切,却是宛如真实一般,雕刻的那般生动,宛如真实一般。 惨白的脑浆,猩红的血管,一切的一切,完全难以看出那会是一个雕塑。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出口之处,竟然会是这样的布置,而布置的尽头,会是这样一座雕像,而那咚咚的宛如心跳之声,便是从哪玉雕的胸口传来。 而当我望向那胸口之时,不由踉跄后退数步,那胸膛之中一个巨大的窟窿,不过在那胸膛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符咒泛着红光之外,一无所有,但是那“咚咚咚”的声音却是那般的清晰,却是明显是从那残破的胸口传来。 我轻轻地擦了一把冷汗,有些麻木的注视着那似乎像又有点陌生的雕塑,几乎虚脱。 我不由想起来时遇见的那座雕塑,面朝洞内眺望的那具雕像,还有那些钟乳石所化的雕塑,我在望了望此处,似乎这一路来的所有都宛如和这处所在有所联系。 但是我现在不想再想那么多,当我看到那血池一般的湖泊,在看到那诡异的雕塑的那一刻,我最想的便是快速逃离此地,因为,我隐隐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信手起了一卦,却是个遁卦,看着卦象显示,我心中那种不祥感更加强烈。 遁卦即为遯卦,遯,逃避,躲闪:遁去。遯卦的主卦是一卦艮卦,卦象是山,特性是静止和阻止,阳数是一;客卦是七卦乾卦,卦象是天,特性是有力和运动,阳数是七。卦辞言,亨,小利贞。遯者逃避。亨,通达,顺利;如,万事亨通。贞者坚定,有节操;忠贞,坚贞不屈。应爻乃是第二爻申金兄弟,世爻乃是第五爻午火官鬼,从卦的结构看,第二、三、五爻当位,第一爻和第四爻,以及第二爻和第五爻有应,但从卦象来看,对我们虽有不利,但是若能守静若动,便也有转机。 而从卦体上看,可以解释为下体为艮,上体为乾。艮为山、为止,乾为天、为健;健有上进的性质,而止为不进之象;一个要上进,一个是止而不进,两者相遁,单从卦形上看,此卦二阴自下而上,是阴渐长而阳渐消的时候。阴喻小人,阳喻君子。小人渐盛,正当其用;君子日消,当退而避之。 不过话又说话来,此卦的变数却是最多,所谓,便初爻乃是天火同人,二爻乃是天风诟,动三爻乃是天地否,四爻动将会成为风山渐,动五爻将会成为火山旅,动上爻将会成为泽山咸。所以不管怎么看来此中变数还是有许多。 不过当我看这四周的摆布,好像一个阵法,但是却是看不出个名目来。 但是就在这时,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却是从那雕塑传来,我不由眉头一皱,那股不祥也越发的紧迫,我不由紧张的望向湖中心,却是只见那阴阳鱼所托起的侧立的雕塑半边脸,缓缓地向着我们转了过来,血池之中的液体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 随着那雕塑转身,四周棱台上的雕塑,似乎也发出一阵“咯吱”声响,而那声音之中带着一种让我恐惧的情绪。 是饥渴么? 第十二章 嗜血 第十二章 嗜血 “三气万相阵?” 当我看着四周逐渐变化,呈现出的景象之时,我的心中一阵骇然。 “什么是三气万相阵呀?”花生挠着头在哪儿发愣的盯着眼前的变化,喃喃道。 “三气万相阵,是一种道家结合佛家创造的阵法,又名无界阵。” 我边说边从褡裢中取出《奇门要义》,因为我在其中看到过对于这阵法的描述,但是那里面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却是没有详细的说明,但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既然卦象艰险,那更是要做好准备。 其中文字晦涩,但是大概意思,我却是看的明白,三气万相阵,又名无界阵,相传当年刑天被黄帝斩杀,并被黄帝劈开常羊山以葬其首。而刑天被无名氏以三气万相阵安葬无界山,几经年后,刑天以双乳为眼,肚脐为嘴,挥舞干戚继续战斗,故而有无界阵之说。 三气万相阵,其中包含三界五行,“三界”指天,地,人三界;“五行”就是指金,木,水,火,土。 而按照后世道家的说法,有一种办法是可以逃避死亡的,那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因为世间万物都是在“三界”和“五行”这个范围里,有生有死,遵照因果循环。如果说你能脱离出三界五行这个范围,那么就可以不受这个范围约束,也就是可以自由自在,长生不老。 人有三魂六魄,各有五行属性对应,三魂中的一魂叫做胎光,是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二魂叫做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三魂叫做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 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而三魂七魄又是对应九宫格中的五行之说,故而三界五行各在界内,所以只要进入此阵,三魂七魄便会聚在各自宫内,自然逃出生天。 而当我看到此处,不由心中一寒,难道此地乃是有人异想天开,想出的一出复生之法? 当我看着那惨淡的半边脸,面朝我,心中不由一沉,如果果真如传说所言,即便是砍掉脑袋的刑天都能复活,那么何况是砍掉半边脸的一个人,但是我无论如何看,那是个雕像,也不是个活人呀,当年刑天可是有血有肉的呀! 不过我却是突然发现我似乎忽略了什。 三气! 三气乃是堪舆术中所说的主气、胎气、催气。而三气如果加上道门玄法,说不定能够有别样的效果。 此处到底是什么人所设,如果果真是复活,那铁定是个天大的棋局。 瞒天过海,一般人也不会有这份魄力,但是会是什么人呢? 难道是我寻找的那个人?那个能够活死人,医白骨的神仙人物。 想到此处,我心中不由一寒。 不过此刻,我和花生却是来不得半点轻举妄动,所谓守静若动,我们便是等着主动,那样我们便有一线生机。 但是,随着那雕塑转过身来的瞬间,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莫以名状的哀伤。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巧合? 我不由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摆脱这封干扰。 但是我却是感觉到,那雕塑转身的那一刻,那股渗人的感觉更加强烈。 饥渴! 不错,说实话确实是饥渴,那是一种最原始,宛如兽类的嗜血的饥渴! 我能够感受到,那雕塑传来的宛如兽类的让人心惊胆战的寒意。 我想不通,明明那是一具雕塑,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嗜血感。 但是当那雕塑完全转过身的那一刻,我不由有点骇然的望向血池之中。 那血池之中隐约可见,八具巨大的骨骼,而且完好无损。 这八具形状各异、散发出妖气的骨骼,距离不等地绕成一圈,都是面内背外。黑森森空洞的眼洞之中,仿佛有冰冷的目光,嗜血的渴望。 随着这几具骷髅的出现,他们开始围绕着那雕塑,转起怪异的圈子,尽管是一个圆形的池子,但是,我却是能够感受到,他们按照一种诡异的轨迹动了起来,在那唇齿之间,更是发出宛如喝水,有宛如风从洞穴之中贯过的“哝哝”声音,而其中隔一具骷髅,他们头颅更是开始以一百八十度的角度慢慢转了过来,望向那具雕塑。 在这一刻,我却是能够清晰的看到,那骷髅之上泛着一层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红,鲜艳无比,又是那般的妖异。 一束束宛如幽冥的光芒更是从哪些骷髅空洞的眼眶之中射出,聚集在了那雕塑所在。 光芒流转,诡异的光线时长时短,仿佛冥冥之中,有双眼眸正注视着我。 浑身传来一股莫名的冷意。 周围,八具白骨突然全部发出“哝哝”声音,几乎像是一齐复活一般,头颅转动,深邃的眼洞纷纷盯着雕塑的身影。 下一刻,也许会是我这辈子看到过最诡异的一幕。 八局骷髅,昂首,向天呼啸! 那声音无法形容,也许永远也不会在听到了吧! 宛如悲鸣,宛如欢呼,宛如欣喜…… 八具骷髅同时爆开,化作粉末,融入血池之中,只见那血池宛如活了一般,咕咚咕咚的冒着巨泡,从那最中央的阴阳鱼涌出,而那雕塑却是双足矗立在阴阳鱼阴阳眼之上,只见那血池之中的血水,一股红,一股骨白,顺着那雕像的双,向着雕塑上身缓缓流去。 我和花生目瞪口呆着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我能看到花生眼中的震惊和恐惧,而我也能够感受到,我的震惊。 黑暗中,像有个什么声音,幽怨的传来。 我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整个人摇了摇,看着那张缓缓形成的脸庞,我身子不由一震! 巧儿? 巧儿! 巧合么? 随着那两道线条用上那雕塑的头部,赫然一张卓然的脸庞出现在我的面前! 突然,一切都静止了。 咆哮不再,阴风骤停,即便那翻滚的血池也慢慢宁熄。 宫殿之中,远远地一声低吟,像是什么东西,从长眠中醒来,发出的声音。 阴风再起,音更凄厉! 就连头顶的天空,也黯淡了下来。 一道闪电,刺穿黑云。 一道惊雷,炸响天际。 雷电轰鸣,转眼间撕裂天空劈裂了头顶的宫殿! 透过头顶的裂缝,我能够看到无数的黑云沸腾起来,宛如要灭了我所在的天地一般! 瓢泼大雨,轰然而下,冰冷的雨水不由让我打了个趔趄! 怎么可能?绝对是错觉! 巧儿被我缝在了鬼子湾葬月洞,这儿的一切一定是幻觉,幻觉! “啊!……” 我仰天大呼。 我辛辛苦苦追寻解救之法,绝对不会是眼前之人! 天际巨雷轰然炸响,天地呼啸,仿佛整个梅山在这一刻一起晃动。 风雨里,天空宛如有紫龙张牙舞爪,向着血池所在扑来。 九天玄刹,万气本根, 我近敕咒,真如不动! 我急切之间,手掐御雷诀,顺手指尖,八卦剑直迎天际。 “巧儿!” 我感到这一刻我从来未有过的疲倦,天地之间的至阳之气,怎么可能是我能够相抗衡,那巨大的雷霆之力,宛如这一刻直接击碎了我浑身累脏一般,一股酥麻感顿时让我瘫软在地! 缓缓地,我伸出手,想抚摸那石像,但是,血池相隔,宛如黄泉路遥。 风雨飘摇,我不由一阵眩晕。 “大哥!你咋了!” 花生的呼唤让我不由一怔,我回头一看,花生正关切的看着我! “没事!” 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赫然发现,不知道何时,那雕塑的面孔已然齐全! 巧儿! 难道刚才那一切是幻象? 我不由眉头紧蹙,刚才那一幕太真实了,即便是那抹伤感,也几乎让我肝肠寸断,难道是我最近太担忧巧儿,所以会产生这一切! 但是不可能! 因为,我看清了那长脸,一张万全属于巧儿的面庞! 此处太诡异了! 这是我此刻发自内心的震撼! 如果刚才那一幕是幻象,那么等下会不会发生如此的事情! 看着那两道从血池涌向雕塑的流线,我狠狠打了个激灵。一回过神来,我就急忙抬头对花生道:“走,快走……”可是话还没说完,我就彻底惊住了,因为刚刚还站在我身边的花生居然不见了! 这一次,我真是吓的不轻,这人怎么会在自己眼皮底下就这般莫明其妙消失的,这也太惊骇了!就这么一下,我便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往四周一看,结果却发现花生居然就在自己不远处,此时的他正在一步步往血池所在走去。 他道祖爷爷的,这究竟是怎么一个古怪的地方呀! 我暗叫一声不好,因为刚才自己听那古怪声音时就陷入了迷乱之中,如今看到花生这般傻愣愣的往前走去,肯定也是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才有如此古怪的行为,再想起那些骷髅爆裂的景象,不由一阵心寒! 嗜血! 不过幸亏花生离我不是太远,我三步并做两部冲了上去,一把拉住花生,但是这憨货,竟然不理我,死命的挣扎,看着花生苍白的脸色,无神的双眼,呆滞的神情,宛如丢魂一般,我不由瞅了瞅那泛着血红双眼的雕塑! 嘴角的冷笑,宛如嗜血一般,冷冷的看着我! 我打了个机灵,眉头一皱,急切之间,左手掐诀,右手化为剑指,沾了舌尖一口血啖,在花生额头念咒画符! “天地正清,保命强精,化为玄雷,驱邪灭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第十三章 轮回池 第十三章 轮回池 在花生额头我所画的乃是“玄清驱邪正神雷咒”,作用是除邪破恶,净神保元。 因为我看花生的模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一般,所以,我在花生额头上画下这都符咒,一次来帮助花生守住心智,保护魂元。 其实迷魂这种事情不是一件特严重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被迷失,而不及时救醒过来,后果也会十分严重。 咒语结束,符咒最后一笔也勾勒而出,接着,我右手剑指朝着花生额头正中一点,喝道:“敕!” 喝声一响,奇迹就出现了,只见花生狠狠一个激灵浑身一颤,接着便清醒了过来。抬头满脸疑惑的望着我道:“大哥,你……你这样看着俺干嘛?” 感情这货刚才的一切都不记得了,我不由翻了个白眼,指着前方的血池,“自己看!” “啊!”花生看着离自己只有数尺距离的血池,不由朝着我这边仓惶退了几步。 “俺……俺咋跑这儿来了!” “此地不能久留,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我总感觉四周阴森森的,好似到处都有幽魂在盯着自己一般,使浑身都毛骨悚然。 但是环顾四周,我却是瞧不出个名目来,尽管书中说了这阵法,但是对其只是寥寥数笔,对其中到底是怎办变化我却是一无所知。 我看着那汹涌从阴阳眼流向女子的两道液体,心中突然一亮。 不管是奇门阵法,还是其他阵法,一般都有阵眼,如果阵眼摧毁,必然整个法阵会随之破解! “嗯”花生应了一声,后怕的急忙回身,当先往回走去。可是还没走出两步,花生就“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紧接着回身便扑到了我的身上! “怎么了?”我也被花生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吓了一跳,扶着花生急忙问道。 “俺……俺身上有鬼!”花生紧紧抓着我,闭着眼睛惊恐的叫道。 我心里一紧,额头上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我相信花生不会乱开玩笑的。只是这身上有鬼,怎么听得这么奇怪呢? 不过就在花生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却是听到花生身上传来一阵“嘤嘤”的声音,宛如直接萦绕脑海一般,异常的清晰,即便是那“咚咚”的声音都似乎消失不见。 我不由心中愕然。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吗?”我奇怪的看着花生。 “俺……俺身上哪有什么东西!”花生挠着脑袋奇怪的看着我。 “不对,不对!”我突然记起那日我给花生的那枚劫珠。 “你把我给你的那枚珠子给我!”我突然对花生说道。 当花生把劫珠递给我,我却是不由一怔。 因为紧握着珠子的我,却是感觉到,这珠子反复要脱手而出一般,里面数不尽的“卐”字符文居然闪闪发亮。 这就叫是怎么一回事呀! 当日遇见那黑衣人所化老妪,见到了劫珠,临走之时,却是留下了这样一枚珠子,尽管他说劫珠的功效,但是我隐隐感觉有点不妥,虽然说什么滋养阴神,九转还魂,但是却是不清楚其中门道。 原本平静的劫珠为何在此处会有这般变化,却是让我有点疑惑不解,但是我想这其中肯定不会那般简单,也许这一路走来,都是那黑衣人搞的鬼,而劫珠也是他故意留下,而最终的目的,便是因我们来此。 而来此的目的,恐怕和这具雕塑有关。 想到此处,我额头冷汗簌簌而下,如果果真被那黑衣人算计,那么看来这劫珠肯定和这塑像有关,若然如此,恐怕这雕像也不会是什么雕像了! “花生,你捏着这珠子,念诵佛家六字大明咒!” 说完,我递给花生,却是看向血池四周。 血池四周,八卦相叠,但是却是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和先天后天八卦有所不同,不同之处在于卦象! 先天八卦是按照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以乾坤代表天地定位,形成中轴经线;以坎离代表水火为界,作为横轴纬线。相对二卦阴阳爻相反,互成错卦。后天八卦图震卦为起始点,位列正东。按顺时针方向,依次为巽卦,东南;离卦,正南;坤卦,西南;兑卦,正西;乾卦,西北;坎卦,正北;艮卦,东北。 而此时的卦象排列,却是完全截然不同,而这不同意味着什么呢? 八卦之相暗合周天之象,而这周天之象又是周天之物所化,周天之物蕴含周天之生气。 想到此处,我心里不由一震,难道除了外围无界阵,这八卦之中乃是一个剥夺此处生机的“八卦养生池”。 不过随着我的仔细观看,我却是知道,似乎我想对了,准确的说,也许被我蒙对了。 八卦养生池! 我不由眉头一皱,这阵法一般来说是道家养生所用,但是此刻看来,以血池为界,以八卦汲取生机,看来此地果然是为了复活这雕像,但是这雕像又是什么玩意呀! 我一阵头大! 眼前的八卦养生池,以中心阴阳线作为八个方向生机对冲交汇之所,如果活物进入其中,无论如何都是穿插于阴阳眼之间,迷失难以走动,宛如游走于阴阳眼之间,所以又名生死轮。虽然这阵法已经失传,但是传言乃是原先道教仙师之流闭关必不可少的阵法,是用来感悟周天之物的,但是此刻眼前的却不是这样。 血是人体之精,天地造化产生,更是人体精魄凝聚,而在阴阳鱼周围设置一个血池,便是为了供给周天生气,而此处,更重要的恐怕是其中蕴含的魂魄。 我沉默少许,缓缓转向那尊雕塑,巨大的白色身躯慢慢扭动,阵阵白气,如青烟萦绕,缠绕在石像女子周围。 “巧儿……” 低低的哽咽,宛如来自隔世的悲凉和沧桑,带着隐约一丝无助,在整个心间,悄悄回荡。 我狠劲的撇去心头那抹萦绕的哀意,却是瞥向四周的卦象。 虽然这阵法我不了解,但是以前听老道离奇百怪的故事之时,也是略有耳闻,而且,如果老道当时不是瞎拽乱编的话,那么,这次肯定是对我有用的。 轮回池,在这八个卦象方位对冲位上,肯定设置了一块渊木之类的物件,而像渊木这种,传言乃是用地狱九渊之中怨木所造,是至邪之物,虽然那时传言,但是人总是个很奇妙的动物,听老道说,这种东西,还有一个制造的法门,那边是用腹中胎儿。 有些道门败类为了修炼邪法,会抓取孕妇,将孕妇关在极阴之地的幽暗世界,每日以死人之血喂食,以怨念之骨蚕食,经过数年甚至更久,便会培育出一枚渊木,而这渊木便是那腹中胎儿。 不过这种过程之中会需要对于的邪法,虽然听老道悉率说起,但是我原先以为那是鬼故事,何况此地到底有没有,也很难说道。不过当我看到那血池的时候,我想,也许此地会有,但是我不希望我碰到! 就在我思考这八卦位置的时候,我却是听到,坐在地上,口中念诵六字大明咒的花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轰然倒地,与此同时,一道血光从花生手中飞过,投入那血池之中! 我愕然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想肯定不会是事,而且我发现,那道血光,竟然是哪劫珠所化。 劫珠入血池,其中原本归于平静的血池,却是又开始咕咚咕咚的翻滚,而伴随着翻滚,也开始变得粘稠起来。 我盯着那血池看了一眼,快步跑到花生旁边,却是发现,此时花生呼吸孱弱,气若游丝,我不由一震,不明白到底在花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劫珠? 这劫珠来自那黑衣人之手,我怎么会这么大意,既然知道那黑衣人诡异阴险,还把珠子给花生,还让他念诵六字大明咒! 我不由愤恨的锤了自己一拳。 咔嚓!咔嚓! 与此同时,我却是看到,血池之中宛如粘稠一般的猩红,沿着阴阳鱼攀爬而上,随着攀爬,原本的雕像竟然发出一阵宛如碎裂的声音! 宛如蜕皮的蛇一般,露出一层嫩白! 第十四章 借命之法 第十四章 借命之法 露出的雪白滑腻的冰肌玉肤莹莹生辉,猩红的血池之水更让那肌肤显得几分诡异。 我望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有些麻木,这玉雕下面竟然会是活生生的一具身体,我想不通,一副雕像里面,尤其是玉雕里面竟然会藏着依据躯体。 但是现在最主要的不是欣赏那诱人的躯体,而是阻止这一切,如果按照我的猜测,血池之中血浆全部流尽,恐怕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周天之物,各自有各自的气场,我想此地肯定是用了轮回池中的生机,再加上外界的无界阵,还有劫珠的某种力量,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我心思百转千回,不由想起各种典籍之中记载,人是周天之物,自然有自己的气场,而八卦养生池八卦所在,肯定是有如同渊木一般的存在,构造了一个别样的气场,而这气场便是吻合与那雕塑,如果能够找到渊木所在,加以破坏,自然可以阻止这一切。 八卦养生池是按照八方克制,八卦八方围成了一个圆弧,四个对冲方向上渊木制造的生机,构筑成了这个八卦养生池之中的玉雕气场,如果能将四个对冲方向上的理气破坏逐个击破,我想那么这阵法自然会被破掉,因为无界阵的核心我细细一看之下正是这八卦养生池,而八卦养生池的破坏便是渊木所在。 所以我想从各个对冲方向上来逐一破坏阵法核心,便是要找到并移除那些渊木。阻止中心和对冲方向上的渊木互相照应。这样就能破除一个对冲方向上地生机冲汇,然后依次破坏其他三个方向我想应该能够破除此阵法。不过依照我的推断,如果破阵必须得将任意相对冲位置上的四方渊木去掉,使得剩余方位的才不至于对冲我们。 虽然想到了方法,但是我心中还是有些许的踌躇,因为如果一旦有误,恐怕我和花生真的会葬送此地。 不过要想破除此阵,恐怕绝非我一人之力能够,所以现在首要的是先要救醒花生,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 尽管血池之中粘稠状的液体流速很慢,但是一旦流尽,恐怕我再也毫无机会,八方向冲,恐怕会死无全尸。 “花生!”当我走到花生旁边,看着花生的面容,不由面色一变。 七窍流血,我心里一紧,急忙蹲下身,伸出手探了探花生鼻息! 死了? 不可能! 当我发现花生竟然没有鼻息,即便是脉搏,也是几近于无,不由心中一慌。 我想过我会死,也许死对于我来说更多的是解脱,但是我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花生会死,抢先我一步而去! 我心里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哀伤,师父的离去之时我曾有过,巧儿遇难我也有过,但是我没想到,我仅剩的兄弟也会先我一步! 虽然有点憨傻,但是他是我唯一一个这么多年的朋友,兄弟,更可以说是亲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和我有所纠缠的人一个个死去,好像上天注定我一生孤独! “轰隆”,一声大响,天际传来轰然雷鸣,我愕然抬头,伴随着一阵咔嚓声响,却是只见一道电芒,劈碎上方宫殿,外面世界整个黑暗顿时乍然闪仿佛漆黑的夜空列为无数碎片。 天雷竟然真的轰开了宫殿屋顶? 那个幻境难道会成为真实? 我心中不由一阵愕然。 而与此同时,伴随着雷驰电掣之后,整个宫殿却是陷入了黑暗,屋顶那硕大的夜明珠却是被那霹雳击碎,无尽的黑暗顿时笼罩周身。 片刻之后,豆大的雨滴透过那方黑暗,如小石子一般砸了下来,打在周围地板之上,啪啪作响。稍后,倾盆大雨,轰然而下。 全身片刻间已经完全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说不出的冰凉,我抬头向天空看去,原本漆黑的夜色,加上大雨,根本已经看不清外面的情景,但是我却是在那雷光乍闪之机,看到一个黑影! 天地之间,此刻,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受着苦。 我一动不动,盯着那片天空,我不明白?为何,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难道这便是上他对我的惩罚? 这场雨,越下越大,透过那片天空,宛如洪流一般,轰然而下! 电闪雷鸣,宛如苍天的猖狂笑声,我不由颓废的瘫软在地! 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现在即便是我唯一的兄弟也要离我而去么? 我不信! 我不信! 我拦过体温渐渐冷去的胖子,泪水不禁的滴落了下来。我这辈子很少为人落泪,也许是我根本没有能让我为他们落泪的资格,除了师父跟巧儿,似乎只有花生! 我开始有些恨自己,也恨这老天。而这一切让我不由想起那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难道这便是造化弄人么! 我此刻真的想骂天一万声,即便天打五雷轰我又有何惧! 但是就在此时,我却是透过那闪电,看到,顺着那雕塑退去的躯体,那娇艳的脸庞之上,深邃的眼眶之中有缕缕猩红的血迹流过! 我心里不由一跳! 八卦养生池? 八卦养生池,吸纳周天之物,包含一切生命的魂魄!花生的魂魄根本不能离开这儿,因为,会被八卦养生池吸入,而且如果真正的吸入,花生魂魄便会永远消失,难入轮回! 想到这点,我心里一阵后怕,立马弹起身,如果花生就这么身陷此处,我想即便我或者呕出这儿我这辈子都会心存愧疚的。 但是要在此地救出花生的魂魄基本没可能,轮回池,神魂进入,便如同进了轮回,那是个完全的独立的轮回,何况外面还有一个无界阵!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里又惊又慌,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花生,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在心里一冒出来,我便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接着我一狠心做出了决定,为了花生我愿意这么一试! 是的,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需要下定狠心才能决定,因为这个办法会使我自己的阳寿都折去一大截,这个办法就是借命之法!只有将胖花生子救活,使他身上带有阳气,唯有这样他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所谓借命之法,就是说借他人之命,使死者复活的一种逆天法门。 道家讲求循天之道,扬正之气为已任,而这借命之法却是一种极其违背天道的法术,如果一旦施用,必将折损阳寿! 因为天地有法眼,个人有个人的命数,所有的劫难上天早已注定,所以俗语有言,阎王让你三更你,绝不留你到五更,如果违背天道轮回,那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这代价便是施术者的命,阳寿! 但是我知道花生不是短命的相,虽然我是个半吊子,但是我从他的面相能够看出,花生绝对不属于那往死之人,而这次他的死亡,却也有我的份,何况他是我兄弟,即便我折寿几十年,我也无怨无悔! “花生,我一定会把你救活!”感受着体温慢慢变冷的花生,我喃喃自语道。 什么天道,什么正道,什么轮回天数…… 全部去你道祖爷爷的吧! 花生不该死的,最起码按照其面向不会是枉死之人,那么,这又算是哪门子天道轮回,天地法眼? 师父的死去,巧儿的劫难,这一切,我已经受够了! 心中有怒气,我也管不得许多,也许这一次,我是为了出胸口这股怨气,这股埋葬了了许久的怨气! 当日师父的离去,我眼睁睁无力的看着他离开…… 巧儿三魂不齐,七魄不聚,我无力拯救…… 但是这次,我有这个能力,我有与天一搏之力量,即便折寿损运,我也毫无遗憾…… 主意打定,我咬破食指,雨水伴着血水,缓缓落在花生印堂之上。 鲜血从笔端细细的毛间,一滴滴无声滑落,掉在铜盆里,在血面掀起小小涟漪,荡漾开去。 “轰隆!” 雷声仿佛震裂了夜空,震碎了心魄。狂电闪处,风雨呼啸之中,冰冷雨花如妖魔一般狂舞。 鲜艳的颜色,在花生额头散开,我微微颤抖的食指,缓缓点向了花生印堂所在! “花生,我的好兄弟!我一定能把你拉回来!” 风雨之中,我看着花生,低声自语。 第十五章 魂归 第十五章 魂归 借命之术,阳血为引,而这血便是施术者的心脉纯阳,魂魄生机。 “轰隆!” 雷声仿佛震裂了夜空,震碎了心魄。风雨呼啸之中,一股钻心的痛让我不由,痛彻心扉。 “你我兄弟一场,便是今生永远的兄弟,即便性命之忧,我也要救你活命!” 心中念头闪过,我能够感受到食指之处传来的冰凉和痛楚。 殷红的鲜血,在指间轻轻摇晃,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在宫殿之中。 我缓缓闭起眼睛,默然无语,深深地吸了口气,发狠道:“开始吧!” 我借着那破碎的夜明珠发出的幽幽光芒,快速的从褡裢之中取出一只笔! 勾魂笔! 我以前听老道说起过,这笔乃是当年师祖无意中所得,说此笔可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而这支笔似乎与阴冥判官有关,但是是否真实,我却是不得而知,但是老道曾经告诫过我,万不得已,不可动用。 但是今天我想算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吧,为了搭救花生,我不得不用! 勾魂笔乃是一直样式古怪的红笔,通体暗红,唯独笔尖一点猩红,完成一个勾头,在上面更是刻画着稀奇古怪的符咒。 握住笔,深深呼吸! 笔尖落处,花生额头血液泛开,随之消失无踪,却是宛如被这勾魂比吞噬一般。 我一把撕开花生的衣服,露出那肥硕的胸膛,然后哦从额头,慢慢的画下了第一笔。 我全神贯注,一笔一划,但是却是笔画不断,练成一气,我知道,画符必须气机相连,不可断绝,否则,符咒空有其形,没有气蕴,必然是一纸空符。 越来越多的鲜血笔画,以花生的心脏为中心,逐渐出现在他的身上,一座诡异而带着血腥气息的法阵,已然初现。 而赫然,我手中的勾魂笔乃是一件异宝,我本以为我那些许血液可能眨眼间要干涸,但是,随着我在花生身上画符,一滴一滴的血红却是从上面流出,色泽鲜润,即便是符咒转折的地方,竟也无一丝一毫的血丝断裂而出。 随着我喘气息越来越急,并且渐渐浓重,花生身上的血色符咒也逐渐繁复起来。 十方鬼帝敕命符。 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划过最负责的咒文,但是也是我一切很喜欢画的一道。 谁人无生死,谁人有会不惧生死,何况是这样一道符咒! 上面的符咒越来越复杂,一个接一个的不断画出,却是让我浑身压力倍增,凭我现在的修为,如果想要真正的画出这符咒,很有空难,而且是一道神形兼备的符咒。 而在画咒的同时,我却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心中的酸痛和瘫软,那是一种好像灵魂都要酸软的感觉。 一个个的图案,全部都互相连接在一起,空气中的血腥气味,愈发浓烈,宫殿之中,此刻除了我急促的喘息声,恐怕别无一物了。 这些鲜血画成的图案法阵,在花生身上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咒,而在我符咒画完的时候,花生浑身一片泛着一股血红。 我看了一眼无数连在一起、或大或小的怪异图案,闪烁着血色光芒,赫然如一片纵横交错的河流,鲜红活泼的血液如在血脉中一般,快活地畅游着。 十方鬼帝敕命符。 再差一笔就成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一直拿不出的符咒在这紧要关头尽然成功了! 虽然全身酸软,浑身说不出的难受,但是即将成了! 心中难以压制的兴奋,只要此符咒成功,那么花生便有一半的机会能够活过来! 我深深的再次吸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液,缓缓伸出手,咬破是指,画下了最后一笔,顿时之间,花生全身的图案练成了一片! “噗!” 我再也忍受不住喉咙冲上来的一股热浪,一口鲜血喷出! 我知道,随着那最后一笔,不管是否花生复活,但是,我元阳之气泄了一股,生机也遗失了部分,再加上刚才画符之时的精神加持,自己依然有点虚脱。 我喘息良久,精神才稍稍恢复,在花生头顶之前拿出一块八卦镜布置在前,而在我放上八卦镜的同时,我却是感觉到精神之中传来一阵邪厉的咆哮! 但是此时我已顾不得许多! 过我却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此刻伴随着咒法结合阵法,即便是那八卦养生池之中的生机都涌入了花生身上的阵法! 真是天助我也,如果按照我的估计,八卦养生池之中生机磅礴,加上阵法,那么花生会有七八成的机会! 我再次深吸口气,以勾魂笔在花生脚掌之中点了两点。 不过就在我点了花生足心之时,宫殿中突然隐隐传来一阵呼啸之声。 我手握勾魂笔,右手掐引魂诀,缓缓念起咒语。 幽冥鬼判,地藏敕令,借命之法,引魂过来……急急如律令! 宫殿中的呼啸声音,越来越响,即便是此刻那雕塑之中逆流而上的血线,此刻也一阵滞留,而围绕着花生周围,却是升起一股淡淡的波动,那是鬼力,此刻却是宛如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地疯狂流动,阵阵鬼力,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咒语诵完,我快速伸开食指中指,迅速掰开花生嘴巴,以两指掐住花生舌头,快速画出一个符咒。 就在符咒画完的同时,我心中突然一阵从未有过的空明,那一个瞬间只觉得周围这个一切竟不复存在,上下四方,前后左右,突然变得空空荡荡,如处身于须弥无间,浩渺天外,阴森森、黑沉沉竟无一丝一毫可依靠之物。 只听闻鬼哭之声霍然而作,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灿烂幽光,在花生四周迸发而出,冲天而起。幽光摇曳之中,无数阴灵鬼魅之幽影惊惶失措,如被无形巨力生生吸附到此,身不由己,到处乱窜,却无论如何不能脱离那红色光幕。 我知道,在那瞬间,我借助勾魂笔贯通了此处阴魂界,把此地所有阴魂禁锢了起来。 不过即便禁锢了所有鬼魂,但是要找出花生的魂魄,却也很有难度,何况,即便是刚才一颗,我知道,我所付出的是什么代价! 那是大把大把的元气! 场中,无数鬼灵阴魂在幽光中嘶吼跳跃飞舞。但是其中却有一个突兀的身影屹立其中,比其他阴魂有所不同! 一种幽幽的,带着些许哀怨的眼神,却是异常熟悉的面孔! 巧儿! 绝对不可能! 我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头,巧儿之魂怎么可能出现在此地! 但是此刻已经不重要了,此刻最主要的便是救活花生! 我盘膝坐在花生面前,双臂身前舞动,左手成鹰爪,右手掐道诀,凌空而指! 天灵灵,地灵灵,地藏菩萨有仙灵,特此敕令为招魂!孤魂野鬼莫近来,地藏菩萨要点名,孤魂野鬼皆让路!花生!吾唤尔来,敢不来!地府无名,外无家!闻听歌诀快归来,过得桥来莫回头,花生,魂归,急急如律令! 几乎就在我咒语念完的同时,周围被禁锢的无数鬼混宛如被无形之力催持一般,虽然愤怒嘶吼、不甘不愿,却都如潮水一般向我扑去。 瞬间,鬼气大盛,我感觉到我的手指在颤抖! 我脸色不由一变,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一般不会遇到这般情况,迷惘之魂听闻引魂咒语自然归体,但是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噬情况! 我手中诀印快速变化,左手驱鬼咒,右手我勾魂笔,大喝一声“呔!”于此同时,再次快速念出咒语。 我今持神笔,敕令九幽鬼神,生死皆在笔尖,一点魂飞魄散…… 九幽鬼帝,听我所驱,闻听此咒,往生无忧…… …… 我快速念出咒语,于此同时,凌空书符,也许只有借助勾魂笔,才能够画出此治鬼符咒。 这几道咒语喝得竟是中气十足,凛然生威,随着他话音喝处,幽光轰然而散,刹那间布满整座石室,一阵轰鸣传来,刚才那空荡荡、阴森森、如置身九幽冥界的感觉再度出现,所不同的是,此刻周围鬼哭声声,竟有无数阴灵鬼物纵横飞舞。 这些符咒看来还是不错,此刻再查最后一步,合魂归体! 此刻随着这些符咒画完,我却是感觉到我浑身一阵抽搐,我知道,我必须坚持到最后一步,为了花生,必须坚持到最后! 三魂七魄,凝聚成神,我今敕笔,归体法正……急急如律令。 我伴随着咒语,快速的在左手之中画出一章符咒,聚神符。 与此同时向着前方一抓! 我却是通过视野能够看到,前方缓缓出现了九条青烟一般的声音,赫然那是花生,但是我却是能够感受到,此刻的花生很虚弱! 必须快点让花生归体,不然即便还魂,恐怕也会落下毛病。 “花生,花生,还不鬼魂,鬼帝敕令,还不速从,魂归,魂归,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咒语完毕,花生三魂七魄,合而为一,骤然只见,我看到花生清晰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此时我再也不多想,脚踏收魂罡步,手中法诀一变,化为赶魂诀,口中大喝一声:“还不鬼魂,更待何时,魂儿回来,魂儿回来!” 而就在这一刻,我却是看到凝聚的花生的魂魄赫然缓缓躺在了花生躯体上,我知道,花生得救了! 然后我看到花生缓缓睁开了眼睛! “花生,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欣喜若狂的急忙对他问道。虽然花生暂时是救回来了,但是刚才花生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却是不知道,如果还有什么问题,那么他还是会死亡的。 不过就在我话音刚落之际,我却是突然听到一声“哇哇”的啼哭声音,而那声音的来源却是那雕塑所在,我不由面色一变,刚才消耗太多,但是现在还身处无界阵,看来这次是有死无生了,但是能够和自己的兄弟死在一起,死在一时,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想到此处,我看着花生,不由会心一笑。 第十六章 南疆有术,开幽冥府邸 第十六章 南疆有术,开幽冥府邸 “大哥,那……那是什么人呀?”就在那鬼叫响起,花生揉着脑袋,指着我身后惊恐道。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颤,心想这次糟了,我只顾搭救花生,却是把那八卦养生池之中那女的忘了。于是我慌忙回头一看,只见那阴阳鱼之上,一个诱人的躯体,正在慢慢蜕皮,宛如出水芙蓉一般,即便黑暗之中,亦是光彩照人。 黑暗中,像有个什么声音,远远地呼唤了一声。 我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 一个声音,在黑暗与寂静的最深处,再次响起,富有节奏,充满活力。 “砰!” “砰!” “砰砰!” …… 我一擦额头冷汗陡料事态不妙,我已顾不得身心疲惫,此刻拍拍胸腹深呼吸三次,心里对自己说道:镇静,镇静,镇静! 因为,当我细细看了那雕塑一眼后,发现,我们还有机会,血池之中黏稠之物未尽,那么我和花生便还有逃生的机会。 “花生,你没事吧!” “俺……俺没事!” “好,那么你起来,咱俩干活了!” 说完我给了花生一张辟邪符,然后对花生说道:“你在此处,注意我的喊声,放心有我在,没什么东西能够伤害到你!” “俺晓得了!”花生挠着脑袋站起身来。 我快速从褡裢之中取出罗盘,看了一眼东方震位,然后顺着方向而去,让花生站在原地。 到了东方震位,我在那八卦位上画了烧了一张神霄玉清内王降真灵符。 然后念道:神灵天真,玉清元真,上清华房,元始老君;妙入太霞,光耀玄文,七神飞泉,北酆受烟;我位上至,辟合魔群,八威吐火,肃而尊神;千千去秽,凶恶不存,万万魔王,护命翦形。急急如律令。 此咒虽然是开坛咒,但是却有别样的用法,而这用法便是驱邪至真。 与此同时,掐剑诀而在手掌之中画驱魔神咒,然后按在符咒所化之地。 不到十分钟再效以先法听到我指令后花生迅跑向气场乾位,对冲位置顿时便有感应我迅找到位于东方震位的渊木所在。 那是一块暗黑色的木牌,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是哪渊木,但是上面雕刻着一个奇怪的孩子,手中掐诀,脚下生莲。 一切很顺利,些许时间我俩又找到了其他方位的渊木所在! 我从未想过,破解此阵法竟然会如此轻松。 而这一切让我开始怀疑此地,这让我不由想起,惊鸿一瞥之间看到的那人。 但是就在我破解完八卦养生池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妙,似乎事情并不像表明看起来这么简单。 为何那老妇人会给我说那许多话?为何劫珠那般重要,老妇人能够留下? …… 滋养阴神,九转还魂…… 当我想明白一切的时候似乎已经晚了,因为我突然发现,那黑衣人所化老妇人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一个承诺,而之后所经历的的一切也许是那老妇人带我们入局,而这入局的目的似乎便是破坏那八卦养生池。 但是当我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似乎已经晚了。 因为当我和花生破坏完之后,却是赫然发现,在那黑暗之中,在那雕塑之旁,一个身影缓缓出现。 黑衣人? 此刻站在那雕塑之前,默默凝望。 而从那黑衣人对着那雕塑口中却是传来阵阵呢喃。 “娘娘……” 他微微垂下头,口中低低地唤了这么一句。 冰冷刺骨的阴风,拂动黑衣人的黑色衣衫,在这片荒凉景色之中,这个人似乎也渐渐显得虚无缥缈起来,带着一丝不真实。 他就这么一直望着,许久许久,久到了连我都开始怀疑这个黑衣人究竟是不是也变作了石像。 从归魂阵法,不对,也许从我们上了梅山,恐怕已经便坠入这黑衣人的算计之中,一直到现在,但是我想不通,这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他口中虽说的娘娘,这个及其相似巧儿又是什么人? 尽管心中无数的怀疑和迷惑,但是看着黑衣人站在那雕塑面前,我却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宛如一个幽魂一般,此刻站在雕塑面前的黑衣人给我传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但是有时须弥飘渺。 我和花生此刻目瞪口呆着看着突然出现在雕塑面前的黑影,真的怀疑,是否,他也是那其上的一尊雕塑。 从黑衣人出现过了许久,他依然一动不动的凝望着那雕塑! 就在我无聊的快闭眼睡着的时候,黑衣人的身影顿时动了动。 我连忙看去。 只见那个黑衣巫妖似乎经过了长久的沉思,或是挣扎,终于做出了决定的样子,向着那个女人,默默地弯下了腰,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远远地,我似乎听到那黑衣人对着雕塑说着什么,宛如梦呓,只是,我一点也听不懂。 我眉紧皱,心中谜团也越来越大! 如果我所猜不错,这黑衣人和那雕塑之中的女子有莫大的关系,恐怕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大哥,俺……俺咋觉得这人想个鬼呀!”花生过的许久,才从震撼之中醒过来,轻轻地拉我一下衣角,低声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却是默默的注视着那黑衣人。 而就在这时,那黑衣人却是突然转身看向我俩,我也不清楚是看我,还是看向花生,但是原本那空洞的眸子,此刻在黑暗之中却是宛如有两团幽火一般,诡异的瞪视着我俩所在。 “你们竟然能够来到此地!” “你究竟是谁?她又是谁?”我盯着那人,不由有些迟疑,但是还是问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黑衣人仰首望着宫殿上方那片天空,苍凉说道。 我突然感觉到,黑衣人身上飘过一丝哀伤,这声音中的哀伤,竟然也会让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苍凉! 我不清楚黑衣人这话的意思,因为我不懂,而且,我突然发现,我也不想去问他这个问题了。 “我希望你去趟南疆。” 有些飘渺的黑衣人突然转身盯着我道。 我没有拒绝,只是有些疑惑的望着那片黑暗。 “你不要质疑我的话,在梅山之下,我就跟你说过,我要跟你做个交易,但是你不答应,但是当我看见你,我就知道,我不需要跟你做什么交易!因为你还是你!” 我突然发现,这人样子不仅神秘,连说话也是这般神秘,他说的话,我突然发现,我没有一句能够听懂。 “虽然你们破坏了原本的安宁,但是我不怪你们,也许这是天意,只是天道也有不如意,也许那边是注定好的!” 黑衣人转身望着那雕塑,我能够感受到,他那眼神之中的哀伤。 “俺们上山是来找那神仙救巧儿的!”突然花生突兀的说道,我也不由一怔,有些怪异的看着花生。 “哈哈哈……” 黑衣人背对着我们突然笑了起来。 “大哥,这人是不是疯子呀!”花生在我背后怯怯诺诺的说道。 “你们要找的那人便是我!” “啥子?”花生听到此处,尽然兴奋的叫道,“你就是那个神仙?” “不错,不过那只不过是夸大其词而已,那年,梅山适逢瘟疫,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救了那些贱民,却是没想到误打误撞,数十年后,竟然会引你们来此,看来果然是天命不可违!哈哈哈!” 黑衣人转身,瞧着我,大笑起来! 兴奋?狂喜?…… 那笑声之中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绪?我猜不到。 “贱民?”我听到那人说山下那些百姓是贱民,不由冷哼一声。 “不错,世间一切,皆为蝼蚁!”黑衣人负手而立,字字铿锵,那双幽深空洞的眸子与我遥遥而望,半响缓缓而道,“看来你还是你!” “这劫珠还是送给你们,我相信以后你们还会用到它,我救不了你心中那位!这世间除了你,谁人也没能力把死人从幽冥拉回来。” 我接过黑衣人抛来的劫珠,收在怀中。 “你救不了她?我能从幽冥拉回死人?”听着那黑衣人果决的声音我不由迷惑道。 “嘿嘿!”黑衣人没有回答我,嘿然而笑,指着我前面的花生道,“你不是刚才尝试过了吗?” 我不由愕然的看着那黑衣人,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说过你是宿命中人,南疆之行,你必不可免!也许那儿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南疆?”我有点迷惑的看着那人。 黑衣人没有回答我,转身再次看着那雕塑,他的身影慢慢的宛如隐没在黑暗之中! “仙道贵生,鬼道乐生,立天之道,恕己及人……” 飘渺的声音宛如回荡耳边,而在此时,我却是看到,原本蜕皮的雕塑,却是宛如一摊淤泥,缓缓的瘫倒在地。 突然之间,只听“轰隆隆!”接连巨响,整座宫殿都在猛烈震动,无数的残垣断壁轰鸣滚落,密雨似的砸向宫殿之中。 抬头望去,只见滚滚黑烟在头顶突然扩散,闷雷连响。头顶砖石飞溅,纵横飞舞,流星雨般地滑过天空,黑暗之中可见那点点荧光,缤纷如烟花。 “轰隆隆!”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响,仿佛天瞬间崩塌。我心猛地一紧,抬头望去,面色大变,惊呼失声。 只见头顶无数黑暗宛如天塌地陷一般,向着我们身子所在的地方碾压而来。 轰雷爆奏,仿佛海啸巨浪,无数圆木砌体宛如巨大浪头层层翻涌,咆哮奔腾,倾泻而下。 我心中震骇无比! “难道我们便要死在此地吗?” 四周被困,唯有眼睁睁看着那漫天石屑木桩,宛如冰雹一般降临! 而与此同时,我愕然的看到,四面八方,一个个硕大的石柱,向着我头顶碾压而来。 “大哥,别怕,有俺在呢!” 此刻,花生却是挺身而出,站在我前面,昂首而立,死死的盯着那石柱。 但是,数米直径的那石柱,可是我们能够抗衡! 我一把拉过花生,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凄然叹道:“没用的,你看那柱子,哪是你能够抗衡的!” 我看到花生眼中一阵晶莹闪过,不由笑道:“没事,咱俩能死在一起,上天已是对我们不薄!” “大哥,来生你还是俺大哥!”花生哽咽说道。 而就在此时,我眼前蓦的一黑,却是只见那几个硕大的柱子已然触及额头,顿时只觉脑袋一阵钻心的痛! 看来这次是死定了! 也许这边是我最后的念头! 而就在我昏死之时,耳边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南疆有术,开幽冥府邸……” 第十七章 克妻丧子 第十七章 克妻丧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听到一阵呼噜呼噜的打鼾声,我只觉得自己头有点痛,不,是很痛,宛如裂开一般的感觉。 睁开眼睛,身旁的篝火已经只剩下余烬,在那儿发出啪啪的爆裂声,身边花生正流着口水,睡的酣然。 我爬起身,推了推身边的花生,花生有些不满的嘟着嘴! “起来了,天亮了!” 我大声吼道,这是那叫柴屋,里面的布置依然如故,我只记得我们那晚来此好像是为了避风雪,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睡过头了? “大哥,让俺再睡会儿吧”花生伸着懒腰说道,他觉得自己好累好困,或许是这几天赶路太累了吧。 “别睡了,咱们还要上山呢?”我没好气的踹了花生一脚说道。 花生不情愿的爬起身,看了看我,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说道:“俺晓得了!” “咦?”我突然感觉怀中膈应的慌,不由怀里一抹,却是不由一呆! 椭圆形的珠子。 咋看起来这么熟悉呢? 我不由有点迷惑,感觉好熟悉的感觉,好像哪儿见过,但是细细想来,脑袋之中却是一阵钻心的痛! “这珠子好奇怪?” 花生盯着我手中的珠子,眨巴着眼睛,也是满脸迷惑。 “你喜欢就给你了!” 我把珠子递给花生,却是不知道何时自己怀里竟然多出个这玩意,不过我想可能是老道留给我的吧,留给我那么多东西,我哪能全部记得! 不过当我看着身边包裹着剩下的獐子肉,不由眉头一皱,我记得好大一只獐子,我们烤熟之后吃了一点,但是此刻,却是只剩下巴掌大的一块! “你小子是不是又偷吃了?”我盯着花生问道。 “哪有撒,俺,俺们不是一起吃的吗,吃完俺就睡着了,你知道俺一睡便是到天亮,从来不偷吃的!”花生满脸委屈,我不由笑道,“跟你开玩笑的,饿不饿,饿的话赶紧吃吧,吃了咱们上路!” 花生一听吃的,立马眉开眼笑,抓起肉块,就往嘴里塞,我看的不由一阵好笑。 不过我隐隐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当我回想,总是脑袋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不由不再去想! 不过就在我起身之际,我却是看到我脚下赫然写着一行字,自己洒脱,充满了真性情,似乎还带着一丝期盼! “南疆之行,切记,切记!” 是什么人写了这行字? 我不由一阵呆滞! 看那字迹,绝非一般人可以写出,恐怕是我真的遗忘了什么,但是那遗忘的究竟是什么?我竟然回忆不起半点! 不过让我去南疆?南疆究竟有什么?还有看着自己之意,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不过此刻我也不需要想那么多,上梅山我是势在必行,因为,那个传言,那个活死人,医白骨的神仙中人,也许便在那梅山之巅! 等花生吃完,我俩便顺着山路向着梅山攀登而去,本来我记得那是一条鸟道,但是当我们上山之时,却是发现,那是一条悠长的石阶构成的山路,山道崎岖,但也不难走。 当太阳渐渐消失在山的那一头,一抹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雪地里,霎时犹如铺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黄金,这种美景可不是哪里都看得到的,当然坚持的时间也是很短暂。就在我为这种神奇的自然景观所感叹的时候,不远处的头顶已经可以看到袅袅炊烟升起。 花生面露喜色的叫道:“大哥,你快看,哪儿有炊烟,俺们是不是快到山顶了呀,山上是不是有人住呀!” 我看了一眼憨傻的花生,不由嗔笑道:“是呀,山上肯定有人住,到时候上去说不定人家正做好饭等着你吃呢,有酒有肉!” “真的假的!”花生瞧着我傻笑道。 “当然是假的了!” “大哥,你又骗俺!”花生苦着脸,似乎很无语。 “快走吧,我可没骗你,说不定真的山上有酒有肉!” 花生听到我这样说,果然来了精神,攀山的尽头十足的很,一路奔奔跑跑,一会儿的功夫我们便到了山顶! 当我们上了山顶,却是发现,此处是一片平坦的山地,山顶的侧面平坦处,好像一个洼地,在那凹进去的部分,散落零散的坐落着几乎人家,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在冒着白烟。盆地的间倒是没积雪,几个人顺着条小路一溜烟的就冲进了寨,这时天色已经慢慢转黑。 花生来到了村东边的一户人家,还没进门,却只听见院里有狗叫传出来。 “别乱闯人家,小心被赶出来!”我瞧着花生的样子,不由嗔道。 这货总是让我难以省心,每次都这么猴急! “请问有人在家吗?”我来到那户人家门口,敲着门框大声问道。 没过一会儿,屋里便传来一声我听不懂的当地土话,然后从里屋走出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一脸惊疑的看着我和花生二人。 “小姐你好,我想向您打听个事,我们上山路黑,不知能不能借宿一晚上?”我很有礼貌的问道。 “你们进来吧!” “阿爹,有人上山来咧,想在咱家借宿一宿!”那姑娘在前面带着路,朝着院子内喊了一声。 接着便有一个穿着老棉袄的老头从里屋走出来,一看屋外面站的我们,立马笑着说道:“这冷的天,你们咋滴还上山呢?来来来,快点进屋烤烤火。” 也许是山里人,见得外人来,好客的很,我们进的屋中,那老头便让那女的去给我们收拾一顿晚饭,因为是山野之人,所以自然少不了山上野味,还有一些猎物。老头似乎好久没见外人来到山上,更是拿出了自家酿的酒,硬是让我们喝两盅,因为老道的离去,我似乎也开始染酒了,见得老头这般热情,便也喝了几杯,而花生见桌上有酒有肉,更是不当自己是外人,一手抓着肉,一手拿着酒,吃了个不亦乐乎,只看得旁边那丫头目瞪口呆,而那老头看着花生的吃相也不由爽朗的笑了起来。 这酒一喝多,话自然也就多起来了,这农户老汉名叫王松泉,老伴死了有几年,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女儿,叫秀儿,今年也有二十,还有个儿子,叫王山,前几年听说和村里几个小伙子去云南去贩卖玉石,却是一去不回,好几年毫无音讯,老头说到此处,老泪纵横,瞧得我一阵心酸。 “都说养儿为防老,你说俺家那混蛋娃儿,一去就是影讯全无,让俺这当爹的……”老汉说到此处,不有哦狠狠地喝了一口酒。 而旁边的秀儿,看着老汉老泪纵横,也不由一阵哽咽。 “俺哥这一去,没几年俺娘因为想俺哥,天天吵吵嚷嚷,没几年就去世了,只留下俺们父女俩个,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瞧着秀儿泪眼闪燃,我不由安慰道:“现在太平世道,肯定没事,你俩就放心吧!” “哭啥子哭,就当俺老汉没生那畜生,秀儿,你去,你去把俺那坛老酒取来,好不容易碰到俩这贴心的兄弟,老汉我今晚要喝个痛快!” 秀儿听王老汉如此说道,擦了一把眼泪出门去了! 花生让着小盅喝着不过瘾,要换大碗,王老汉竖起大拇指,夸花生酒量不错,够爷们。 那货一听王老汉夸他,抱起酒瓶,就是咕咚咕咚几口,一瓶酒完了,只看得我目瞪口呆。 这货咋就一点不谦虚呢。 我看着俩人喝的兴起,也便没有阻拦。 趁着俩人喝酒,我不由看了一眼王老汉的面相,不由心中微微一叹。 老来生发不宜,主克妻丧子。看来他儿子恐怕凶多吉少! 看到此处,我不由也灌了一杯烈酒。 辛辣的烈酒入口,只感觉从喉咙一路灼烧而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如此年纪,如果知道儿子遭遇不测,恐怕…… 我缓缓闭起眼睛,沉醉在那抹眩晕之中,也许,我真的想好好地醉一场。 第十八章 人间道 第十八章 人间道 当我说明来意,老汉默默的看了我一眼,又灌了半碗酒,才说道:“不瞒你说,在这梅山,要说还真有这个说法,听俺祖辈说,当年武王伐纣之时,俺们这梅山便有七个法力强横的精灵,叫啥子梅山七怪啥玩意,后来还被奉了正神,原本山顶是有一座神庙,不过在文革时期,却是给毁掉了……” 当我问起58年那会是否有神仙之说时,老头不由皱起眉头,惊讶的看着我。 “你咋知道这事的?” “我无意中从一本书上看到!” 老王听我这样说,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恩,我是听俺爹说起过,不过那会俺年纪小,却是不记得了,听俺爹说,那会梅山闹瘟疫,死了很多人,山上所却是出现了一个仙人,脚踩仙鸟,从天而降,救活了所有人,不过……” “不过咋了?”我不由追问道。 “不过后来每年每月,鬼节的夜里都会有孩子莫名的失踪,而在这一夜,会有大片的乌鸦在梅山啼哭,渗人的很……” 老人说道后来不由一阵唏嘘,但是当我问起那仙人在哪儿时,老人却是叹了口气,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老王拿起炕桌上的烟锅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吐了个几个烟圈,转而盯着我说:“不过俺听去世的老爷子说过,也许因为俺们没有给那神仙供给香火,那神仙便离开了,所以梅山才会有一连串的怪事发生,不过说来也奇怪,最近两年这儿却是太平多了。” 窗外星光点点,夜格外宁静,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听着不是花生打起的鼾声,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我感觉我似乎遗忘了某些东西,但是如何却也是想不起来。 “南疆之行,切记,切记!” 突然想起山下那柴屋之中的话,不由缓缓闭起眼睛,试图想起点什么,但是脑海之中的钻心之痛不由让我再次清醒过来。 我站起身,来到窗前,此时的小山村已完全隐入了夜暮之中,今晚无月、无风,一片死寂。 往外看去,凄黑的村子只能看见稀稀落落的房舍在黑暗之中显出淡淡的轮廓,所有的房舍都看不见一丝灯火,就好像那些房舍里的人们都早已进入了梦乡。 我不由轻叹一口气,回身再次向炕上爬去,而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到,褡裢之中一股幽光,似乎难以遮蔽,散发着清幽的光华! 我不由一怔。 走上前去,我轻轻的从褡裢之中摸出一个滚圆的宛如苹果大小的黑白两色球体,其间黑白二气婉转流走。 “混沌球?”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当日混沌球伴随着老道一起消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褡裢之中。难道我真的遗忘了什么? 当我抓起混沌球,脑海之中却是隐隐约约出现一段段碎片一般的记忆。 婉约的身影,一个全身被黑色包裹的身影,嘴角带血躺在地上的花生,借命还魂的我…… 我闭起眼睛,死命的向撇去这一切记忆,但是似乎都没可能,片片断断的记忆,竟然我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哐当……”一声,手中的混沌球掉在地上,我吃惊的看着地上翻滚的混沌球,心中一阵震撼。 难道当我抓起混沌球的时候,才会出现哪些记忆?难道那些便是我遗失的记忆么? 我脑袋一阵巨大,那个女子,究竟是谁,好像是巧儿?但是巧儿所在应该是水悬棺哪儿?花生怎么会死?花生死亡的那是在地宫之时,是我师父帮他喊魂的呀。还有那个黑衣人,那般的神秘,又会是谁? 想着这一切,我脑海之中的巨疼更加强烈,我不由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不要再去想。 回身静静的躺在炕上,我心里思绪难平,我不知道我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但是那些事似乎已经被我忘记,还有那南疆之行,看来我是势在必行,此地既然没有那传说中的神仙人物,那么中华广大,总有奇人异士能够救活巧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耳边传来一阵呼唤!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巨大的脸正对着我! 我不由就是一巴掌! 却听啪的一声,接着是花生的惨叫! “大哥,你有打俺!”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正揉着脸满脸苦相的花生,不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由有点无语的说道,“你大清早的脸沓着我干嘛?” “这哪儿是大清早呀,你瞧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俺是打算喊你起床,那老汉家闺女做好了饭等你吃呢!”花生脸委屈的说道。 “那你喊我就是了,脸沓着我搞么子?”我不由无奈道。 “俺晓得了!” 瞧着那憨傻的样子,我不由有点想发笑的感觉,长得虽然不是很吓人,但是那么大一张脸,是个刚睡醒的人肯定会给个巴掌尝尝,亏得我是个男的,不然一般女的,肯定会被吓晕,也不知道这货是恶作剧还是咋滴! “王老伯好!”我和花生起身对老者问了声好,老者对我们微微点头笑了笑,指着八仙桌道:“呵呵……让俩小哥这么晚吃饭,肯定饿了吧,我们做了两道小菜,你们就快快坐上去先填填肚子吧!” 正所谓盛情难却,看着桌上的几盘农家小菜,我也食欲大增,桌上一盘排骨,一个小炒肉,一个小青菜,还有一盘萝卜干,一壶老酒,过了少许秀儿又端来了一盆米饭。 寻常农家,这些野味已经很是不错,我谦虚了会儿,但是看花生却是已经盛了一大碗米饭,在哪儿吃着肉,喝着酒,也不在推辞,然后狼吞虎咽了起来。 王老汉看我俩吃的兴起,也哈哈笑了声,开吃了起来! 老者拿过桌上老酒给我斟酒,我用手堵住,“谢谢老人家,我就不喝酒了,等下我们还准备下山呢。” 王老汉不由吃惊问道:“你们这么急下山?” 我苦笑一声,说道:“是呀,我们听说梅山之上有那位活死人,医白骨的仙人,所以打算上来碰碰运气,既然没有,我们便打算下山,回去一趟,准备一下,去南疆一带看看。” “你们去南疆?”王老汉灌了一杯酒问道。 “是呀,早些时候我听我师父说过,那边奇人异士许多,我打算去那边看看!” “如果你们去那边,可否帮我寻下我那龟儿子!” 我看了一眼苍老的王老汉,不由点点头。 “谢谢!”我看到老汉说到此处,酒夹着泪灌了进去! 看到此处,我心里也不由泛起一股酸意,都说养儿为防老,可是他那儿子是否或者也是未知,看他面相,明显是老来丧子之相,不过世事难料,也尚未可知。 这一顿饭吃的我有点心酸,到了离开之时,看着佝偻着驼背的王老汉,我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悲怆感! 人生七十古来稀,而这王老汉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此刻,却是比花甲老人都要苍老许多,再看着那泪眼闪燃的王秀,我不由喟叹一声:“王老伯,秀儿姑娘,我一定会帮你们找到王山的,你们放心吧!” 当我们下山的时候,花生已经有点踉跄,看着这货不顾死活,好像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样子,我不由一阵无奈,搀扶着他向龙山而去。 回去龙山,也许收拾一番,我们便要向着南疆出发了,南疆到底会有什么我不清楚,而留字给我们的那人会是谁,此刻我也不再去想,也许到了南疆,一切会逐渐浮出水面。 我扶着花生从梅山而下,远远地看了一眼,伫立在梅山之巅的那俩身影,略显悲怆。 这便是人间道么? 卷四 南疆魅影 第一章 血食 卷四 南疆魅影 第一章 血食 南疆之地,在中华五千年传承之中有着太多的传奇和故事,虽然乃是贫瘠之地,但是那是一个传奇的地方。而他与中原所在,最明显的分界地,便是极难之地一座高大巍峨的山脉一座连着一座,高耸入云,将南北斩断。 自古以来,中原丰腴之地便鲜有人前往南疆,原因无他,南疆之地,道路险阻,猛兽毒虫,瘴气恶水太多,土地贫瘠,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更是有纷纷传言,南疆之地有巫蛊之术,纵鬼降头之法,更有传言,南疆有化外之民,尚未开化,茹毛饮血,残忍好杀,其中更有生食人肉的恐怖兽人,自此南行之人渐少,即便十九世纪末,也是少有人去。 虽然数千年来,时有妖邪鬼怪作乱之说,但是随后又宛如传说一般,烟消云散。 说起来,广西极南之地,因山脉连绵,峰峦重叠,点不清,数不尽,故称十万大山,那一片苍茫山脉,如今恐怕已经被天下所遗忘。 说起十万大山,也许这些地方的土著再也熟悉不过,也不知道从何年开始,此地似乎常年被一层迷雾遮蔽。 巍峨山脉,阻断了南北往来,中原民众无法南下,而那些化外之民也无法北上,千年以来,唯有一条崎岖鸟道,蜿蜒绵长。 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夜空,天幕阴暗得仿佛压向地面,从苍穹上飘落的雨丝,在凛冽呼啸的风声中,卷过苍茫的大地。 荒野之地,前不见村后不见店,四下莽莽,唯有那南疆古道,绵绵而来,孤独的延生向那片迷雾。 “大哥,这是啥子鬼地方,俺们走了这么多天,咋滴就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说话的是花生,我也不由看了一眼绵延古道,叹了口气,说道:“这条路自古也少有人来,何况怪兽出没,艰险无比,何况自古以来此处强邪祟作乱,强人出没,谁人会住此地呀!” 我抬头看了看漆黑的苍穹,心中微微升起一股无奈,看着天气看来落汤鸡是避免不了了,现在能赶多少路就赶多少吧! “花生,咱们还是快点赶路吧,看着天气,似乎要下雨了!” 夜空黑云里,有低沉雷声响过,天地间的雨势,也渐渐大了起来。 大地肃穆,荒野上除了风声雨声,四下漆黑,只有在古道边上,孤零零地点燃着一点灯火,透露着些许光亮,缓缓的向着我俩的方向而来。 深山里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何况是雷雨天气,此刻那盏灯火异常的显眼。 “大哥,好像有人超咱们这儿来了?”花生低声说道。 我虽然好奇,为何大半夜在这等地方还有夜行人,但是听了些许,却是连一点的脚步声都未曾听到,不由眉头皱起。 而此刻,伴随着呼呼风声,淅沥沥的雨声,一阵冷风吹来,一个个的黑影不断晃动,就如同是一个个鬼混一般在四周不断的晃悠。 四周不时传来莫名的鸟兽怪叫,本来我是不会害怕鸟叫的,但是这声音传来,却是让我俩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哇哇哇……”的怪叫,宛如婴儿啼哭,乌鸦哀鸣,在这雨夜之中异常的清晰和诡异,但是,这十万大山荒蛮无比,咋可能有什么婴儿呀,即便是婴儿,也是个死婴。 “你紧跟着我,别乱跑!”我吩咐了花生一声,然后慢慢的向前走去。 四周黑影重重,阴风呼呼,配上那怪异的婴儿哭声显得一片诡异。 “大哥,你说会不会是鬼呀?”花生害怕的问道,眼中闪着一丝恐惧的神情。 我抹了一把惊出来的冷汗,凝重的说道:“鬼你大爷啊,即便是鬼,咱俩个大老爷们,何况咱怎么都是有点道行的,怕他个鸟呀,更何况,雷雨天气,咋可能会有鬼的出现!” “大哥,但是俺咋还是觉得心里毛慌慌的!”胖子带着哭音说道。 “哭你大爷呀,不是有我在呢,有什么好怕的。”我拍了拍花生的肩膀安慰道。虽然眼下遇到的事情很诡异,但是我想着雷雨天,鬼是不可能的,不过想起南疆之地的种种传说,我心里也不由一阵猫爪。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当儿,忽然发现花生在扯我衣服,于是我皱眉问他:“咋了?你扯我衣服干啥呀?” 花生眼睛看向前方,没有回头,嘴中轻声答道:“人……人……人来了!” “什么人人人的,你在说些啥呢?”听到花生那莫明其妙的话语,我翻了一个白眼。没遇到鬼,先被这憨货把我搞得心里有鬼了。 花生依然看着前方,急道:“真的有人来了,还提着个红灯笼!”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这才发现花生的表情不对劲,于是急忙顺着花生的目光往前方看去,顿时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身子都颤抖了一下。 忽然的,听见自己背后传来一声小孩的笑声。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孩子? 顺着花生的目光看去,只见鸟道之上一个光屁股的小孩,手上提着一盏小红灯笼,嘻嘻哈哈的站在不远处跟我们做鬼脸。 那顽童不过四五岁的模样,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这孩子好像一个瓷娃娃一般,粉雕玉琢,漂亮的很。 那顽童提着灯笼,朝着我们做了个鬼脸,勾勾小手指头,然后扭着光屁股一蹦一跳的朝着前面走去。 而此刻花生瞧着那小孩转身离开,也傻笑跟着望前追去。 我面色不由一变,这荒郊野外,不是山精就是夜魅,但是雷雨天,这种邪物最怕至阳雷火之力,会是什么呢? 我也想跟着敲个明白,也跟着那小孩走走停停的向前走去! 夜空黑云里,有低沉雷声响过,天地间的雨势,也渐渐大了起来。 前面的花生,脸上始终衣服笑呵呵的表情,跟着那小孩走着,而我也远远的跟在后面。 此时,我心里也更加迷惑,不清楚这小孩子到底是什么,竟然会不怕雷光。 越是这样,我便也越像搞明白,究竟他是什么玩意。 走了个把时辰的样子,前面却是古道边上,孤零零地点燃着一点灯火,透露着些许光亮。 一个孤单的小店缓缓出现在视野之中,在那光亮之下,依稀可见,上面红色大字。 野店! 还真是个野店,看着那字,我心中不由有点好笑。 而就在这是,从那房间之中却是传来一阵极其苍老干瘪和嘶哑的声音,在这阴风伴随之下,听起来格外的渗人,诡异和阴森恐怖。 “小鬼头,这次收获不错,还不把血食带进来!” 血食? 听到屋内传来的那干瘪的声音,我不由一阵头皮发麻。 我看着花生就要一步跨入那房门,我赶紧几步上前,把预先准备好的符咒,啪的一声贴在了花生额头之上。 而就在这是,那小孩突然转过头来,远远看去,此刻那张俊俏可爱的脸瞬间变得铁青,眼睛瞳孔不断放大,里面尽是黑色,原本可爱的小嘴,此刻却是陡然长大,延伸到耳根,满嘴皆是利齿,嘴中哇哇大叫着就朝着我一口咬来。 眼睛变成了红色,樱桃小嘴一下子裂成了满是厉齿的大嘴,一口朝我咬来。 我脸色不由一变,一张黄色符纸在手中突然出现,带着火花向着那孩子废了过去,“轰”得一声再他跟前烧了起来,那孩子脸色一变,“啊”一声惨叫,不由得就举起双手护住自己的脸庞。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鼻子一痒,刚想拿出褡裢之中的八卦剑时,却是只感觉一阵从未有过的困意突然袭击,尽管我试图清醒过来,但是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只记得看到一张模糊的脸,满脸笑意的望着我…… 第二章 噬婴 第二章 噬婴 当我醒来的时候,却是浑身传来一阵从未有过的酸痛,耳边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 我试图站起身,却是惊讶的发现,我被绑在一根木桩上,旁边不远处的花生也是一样,此刻正呼噜呼噜的打的鼾声。我看了一眼花生,有点无奈。而细听之下,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我们处在一件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之中,不过当我抬头,却是看到,一双女人的脚,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女人。 我心里一惊,摇了摇头。 幻象吧?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稳了稳心神,借着那上方缝隙之中透过的光线,却是敲了个分明。 这……这果然是上吊的尸体! 我不由心中一寒,但是总算松了口气,这里面是尸体。 一阵阴风吹来,头顶响起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咯吱”声响,眼前赫然不止一双脚,在这五六米范围之内却吊着三具尸体,尸体在半空之中左右晃荡极为恐怖! 我细细观看,那些尸体身穿的应该是苗族或者彝族的衣服,长发及腰,下面穿着一条黑裤子,赤着脚,也许因为裤子太短的缘故,露出了一节小腿,小腿一片寡白。只是,胸口赫然布满了血泽,阴风吹过,那被长发遮蔽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只看得我一阵心颤。 而让我惊讶的是,那些尸体只有一根红绳挂着,一头穿过上方墓碑,一头连着吊着的尸体…… 我心里震撼无比,眼前三四米就要三四具这样的尸体,那么身后呢? 就在我头皮发麻,内心无比震惊之时,忽然四周刮起了呼呼阴风,接着眼前那具女尸晃动了起来,随着麻绳的“吱咯”声,女尸慢慢的将正面转了过来! 黑发飘飘,面色暴露无遗,只见那一张张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孔,宛如刚死一般,两只发白的眼睛瞳孔大睁,但是脸上的笑容依然是那般诡异,嘴角带着点点血泽,我却是愕然发现,从那些尸体喉咙之下,露出一道细长的红色印记,宛如被刀花开一般,扭摆之中,敞开胸怀,里面赫然空无一物! 看着半空中的恐怖尸体,我眉头越皱越深,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些尸体身上传来的怨气。 就在我疑惑之时,忽然,背后传来“咯”的一声脆响,我惊得一个激灵,急忙抬头一看,只见那女尸胸口赫然露出一个脑袋,我不由头一阵发大的感觉。 只见一个小孩从那女子胸口爬出,瞅了瞅那女的,然后从空中跳下来,眨巴着眼睛瞧着我! 而我看着眼前的小孩,不由一怔,不错,这小孩就是昨晚我见到的那个。 赤裸的身体,宛如玉雕一般,可爱的紧,但是当我看到他从那女尸怀中跳出的一刻,我似乎突然想起了一个传言。 传言南疆之地,有巫蛊之术,邪魅之说,而符合眼前一幕的便是噬婴之术。 老道藏书甚多,再加上我对稀奇古怪的事儿挺感兴趣,所以有点了解,再想起昨晚昏迷之前听到的血食之说,不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噬婴之术传言乃是苗疆虫蛊之一,乃是猎取怀孕女子,以秘法培育怀中胎儿,让其吞噬自己母亲五脏六腑,加上养蛊之人秘制的血食,最后剖腹而生,乃是及其阴毒的法门,但是我没想到,刚进入十万大山,便会遇到,而听昨晚那人的话语,似乎要拿我和花生做血食,想到此处,我心中不由一阵发寒。 噬婴脱胎于婴儿,虽然邪厉,但也属于人类的犯愁,所以我也便想通昨晚为何他不会害怕雷霆之力的缘故了。 而此时,那噬婴嘴中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而就在这是,我突然听到一阵揭开木板的声音,然后我看到一个女人,点着一直蜡烛,出现在远处墙角。 那是一张绝美的面孔,但是当她发出声音时,我却是愕然,那声音是我昨晚听到的,干瘪而又嘶哑,完全和那面孔不相符。 “饿了吧,别急,别急,等下你就可以吃了?” 女人低头看了看,声音虽然很刺耳可却充满了关爱和痛惜,好像眼前的噬婴就是他的孩子一般。 我不由看着眼前的女人,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而就在这时,那女子,却是搬过一把椅子,吃力的站起身,然后轻轻的抚开那吊着的女子,轻轻的撬开那女子的嘴巴,用两根铁钉左右顶在她的上下颚上,然后我看见那噬婴从墙角拿来一个竹篮,递给那女人。 把她女人拿来一个竹笼,伸手进去抓了一把,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全是蜈蚣、蟑螂、蜘蛛等各种各样的毒物,有些甚至我见都未曾见过,她把这些毒物放在女子的舌头上,我看着那些毒物慢慢的爬进那女子的肚子,赫然发现那女子竟然好像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由吓了我一跳。 而就在此时,那女人却是从怀中取出些什么东西,洒在那女子舌头上,我看到,那悬吊的尸体,脸上突然涌现痛楚的表情,这诡异的一幕,让我不由打了个冷战,后背全是冷汗,那是尸体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会让尸体都会产生如此诡异的变化。 女人缓缓走到我们面前,认认真真的盯着花生,不是把捏着花生肥嘟嘟的脸庞,但是花生这货依然睡的好像死猪,一动不动。 瞧了一会,转而死盯着我看着,然后带着嘶哑的声音说道:“这么健壮的小伙子,啧啧,去做血食着实让老生有点不舍呀!” 不过转而盯着我眼睛一动不动。 “小鬼头已经好久没有吃到新鲜的血食了,不过亏得你们来了,不然我又要割肉喂婴了!” 说完揭开衣服,我却是看到,她身上出现的宛如被野兽撕咬过一般,溃烂的血肉,依稀可见血泽,我不由撇过脸去。 “小鬼头这几天吃这些剩饭已经吃不下去了,不过亏得大祖神保佑,送来了你们!” 这个女子告诉我她的名字叫阿奇娜,看的出她对我们是没有防备,原因很简单,能来这里的人要么是死人,要么就是即将要死的人,被绑在这个阴暗地窖里能想到的只有俩字,血食。 我已经不在去琢磨为什么她会有一张这么漂亮的脸却又有如此苍老刺耳的声音,还有那极其邪毒的心肠,所以只要是和这个女人有关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恶心的。 到现在我才发现这间房子里被绑着的并不只有我们两个,旁边的柱子上还绑着两个人,只是他们看上去要听话的多,目光呆滞无神,但个个却红光满面身体不成比例的肥胖。而当我看到腰部残缺的肢体时我还是吐了,我已经知道,阿奇娜口中的血食就是让噬婴啃食的对象,一寸寸的被啃噬完。 阿奇娜跟我说完,便去喂食那两人,那两个人机械的张开嘴,任凭那些毒物钻进口中,然后,我能够听到,那肚子中传来的,宛如欢叫的虫鸣声。 “这便是血食吗?这便是她口中说的剩饭吗?” 我似乎明白了这儿是什么了,阿奇娜第一次喂食的也许是像小鬼头那样的噬婴,而我不远处的这俩才是他口中的剩饭,而我想如果我们不逃出去的话,恐怕也会和那两人一样,最终的样子恐怕也一般无二。 我浑身不由打了个寒颤。 阿奇娜吃力的喂完那两人,然后回身过来,瞧了瞧花生,然后伸手在花生身上抹了一番,不由眼中放光:“没想到,这小子还是童子身,老生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货色,看来今晚倒是可以享用一番了。” 看着那绝美的眼神中冒着火光,舔舐着下唇,我心神不由一颤,这恶妇不仅心肠狠毒,而且色心不小呀! 不过随后他的话却是让我心中为之好点。 “恩,尽管还是童子身,不过皮包骨的货色,想来也没啥滋味,就留着给俺家小鬼头做血食吧!” 心中虽然暗叫庆幸,但是看这儿远处那俩人的样子,心中也是升起阵阵恶寒。 “小鬼头看来还真的是饿坏了!” 当我瞧着那粉雕玉饰的小孩啃噬着那人残缺的腰部之时,我忍着恶心,转过头来,耳边一下可见那咯吱咯吱的声响。 而就在这时,我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娃娃脸,嘴角依稀可见滴答的鲜血,此刻两只眼睛的瞳孔全部被黑色所包裹,正吧唧着嘴瞧着我。 “小鬼头别急,他迟早是你腹中食物,等阿娘给你好好放点调料调一调,味道营养肯定比现在好多了!哈哈哈!” 阿奇娜那嘶哑刺耳的笑声撞击在我耳膜上很难受,想起他口中所说的调料,我也不由闭起眼睛,喉咙中难以压制的难受,终是让我吐了出来。 阿奇娜那满脸的笑容,眼睛一直盯着被噬婴所吞噬剩下残缺的肢体,我突然发现她那年轻漂亮的脸在笑的时候有很多不相称的皱纹,这不是她年纪该有的东西,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那苍老干瘪的声音才是真正的阿奇娜,这张脸并不是她的! 房间里诡异恶心的事还在继续,我赫然看见,那噬婴吞噬着那残躯,然后消失,然后从那脑部出现,一张满脸稚嫩的脸上满是饥饿的表情,舔舐着嘴角的血迹,盯着旁边的那人。 “小鬼头怪了,还要留着明天吃呢,不然明天又没得吃,又要阿娘喂你的了,你瞧,不是又有新的饭菜么,等阿娘调味好,你又可以饱饱吃一顿了!” 而与此同时,我看着从那脑袋顶部,缓缓蹭出的半截躯体,张开腿,从双腿中间洒下些许黄色的液体,我看见阿奇娜及其小心而又谨慎的拿出一个小瓶,接住之后,把剩余的几滴擦在了脸上,然后慢慢的涂抹整个脸部。 我注视着阿奇娜那奇怪的举动,可很快惊奇的发现她脸上之前那些皱纹在这些液体中缓缓舒展开,紧紧的贴合在皮肤上,片刻功夫她的皮肤犹如婴孩般白皙红娇嫩,如果她永远不开口说话的话,我相信她走到任何地方都会吸引太多的目光。 那应该是噬婴的尿液或者什么分泌物,但是我没想到,竟然会有这般的效果。 而此刻那噬婴却是朝着阿奇娜咿咿呀呀的叫唤了几句,似乎说着什么,阿奇娜爱抚的抚了抚噬婴的脑袋,然后点了点头,我看到,噬婴移动着娇小的步伐,缓缓地爬山那吊着的女尸,重新钻入胸口之中。 而就在这是,阿奇娜突然转过身,手中提着那竹筐,向着我走来。 我后背一阵冷汗冒出,难道阿奇娜要对我动手了吗? 第三章 金光显圣 第三章 金光显圣 “瘦是瘦了点,不过加点调料,却是够我们小鬼头吃几顿了!” 阿奇娜摸了一把我的身子,我感觉到那细腻的手滑过我的身体,浑身不由打了个寒颤。 “别怕,别怕,会很舒服的!” 阿奇娜站起身,瞧了我少许,然后拿起一把小刀,在我脖颈上花开一道口子,我感觉到,脖子之间传来热热的感觉。 难道我要死了么? 我不由有点伤感的闭起眼睛,脑海之中浮现出这十几二十年的一幕幕。 师父,巧儿他娘,巧儿,酒肉和尚,一直到花生,我感觉我眼睛别的难受,但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在这种让我恶心的妖邪面前,我不会流泪,即便内心再如何的伤心难过。 我感觉脖子之间,一阵毛茸茸的蠕动,痒痒的感觉,不由吃惊的睁开眼睛,却是看到,阿奇娜手中拿着半截毛茸茸的东西,放在了脖子上,我能够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撕裂开我的脖颈,然后似乎向着我身体之中融入进去。 难道是蛊? 突然间,内心一种说不出的恐惧骤袭,我看到过关于中蛊的种种说法。 “恩,先让小蓝帮你清洗清洗肠胃,明日我再加点佐料便就好了!” 我听见阿奇娜自言自语,然后看见阿奇娜给花生最里面喂了一条红色悠长的小蛇,然后我看到,还在打着鼾声的花生,突然站起身,跟在阿奇娜身后,向着出口走去,我想使劲的喊醒花生,但是无论我如何使劲,我却是发现,我尽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不由愕然的望着消失在最后一点光明中的花生,心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泛起。 花生这一去肯定难逃那妖妇的淫威了,也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蹂躏。 当我闭起眼睛的时候,耳朵之中却是传来一阵“吱吱”的叫声…… 这种“吱吱”的声音有些像是蟋蟀的叫声,但是这种声音却比蟋蟀的叫声更加刺耳,最主要的是这种声音很明显不是一只两只虫子的叫声,细细听去就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一起嘶叫一般! 我愕然的睁开眼,向着四周看了一遍,却是没有发现有任何声音,而这让我不由骇然的想到,难道那声音是…… 我迅速的闭起眼睛,向着内景图之中的自修法门,默默的内视自己,而与此同时,我却是看到,一条蓝色的毛虫,在我的血管之中爬行者,而那声音便是从那虫子嘴中发出来的! 难道这便是蛊虫,瞧着那诡异的躯体,我心中一阵愕然,而在我再次细细观看之下,我眉头不由皱起,只见那蓝色虫子周围突然布满饿了很多蓝色的密密麻麻的点状物体,那些蓝色点状的物体,跟着那蓝色的蛊虫,不停地吸食着我身体的血液,我能够感受到,我血液正在一点一点的减少,而那些蓝色点状一般的也在一个个的长大。 看到这种东西,我眉头一皱,心想难道这些蓝色的点状东西就是发出“吱吱”声的虫子?如果只是些虫草的话,我不会如此害怕,但是那可是蛊虫,吞噬宿主的生命呀! “这究竟是什么蛊呀?” 我瞧着那蓝色的毛毛虫,心中一阵愕然,但是我不知道,因为即便我知道许多这方面的知识和传闻,但是说实话,我却是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这一切,而耳边传来的吱吱的叫声,更是让我有种抓狂和撞墙的冲动。 而随着那些蛊虫不断的吞噬我的血液,我能够看到,那是一只只全身紫蓝色,面前仗着两只巨大的钳子,乍看去长得倒蛮像一直蚂蚁,不过是一直周身布满蓝色毫毛的蚂蚁。 而且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些虫子的生长和增殖速度,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成千上万,前呼后拥的吞噬着我的血液和身体,我能够感受到,内心宛如千蚁吞噬的痛苦,但是这种痛苦之中却是带着点点的酥麻感觉,那是一种让人欲仙欲死而又身心疲惫的感觉。 而看着眼前的这一架势,他们的意图很明显,便是将我整个人吞噬完整,而这让我不由想起一些蛊毒的传言,传言有种蛊可以吞噬人的内脏及意识,而后可以支配者个人,但是虽然这蛊很像,但是我想不是,因为,听阿奇娜的话,眼前我身体之中的蛊虫便是他口中所说的小蓝,只不过是为了帮我清理身子,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不仅仅是如此。 但是目前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去多想了,现在唯一做的,便是消灭身子之中的蛊虫,耳边传来让我为之疯狂的尖叫,正耳发聩,脑袋一阵阵昏沉。 “我绝对不能睡这,我绝对不能睡者!” “想办法,一定有办法可以破去这蛊毒!” 我不由使劲的回忆我所见过和听说过的法门,但是越是乱,越是慌,似乎越是一无所知。 而这时我突然似乎想到了一个方法,那么便是灭煞,而想到灭煞,我不由想起了一个人,可克制一切虫类的神仙人物,金鸡仙,金鸡仙乃是中二十八宿中昴日星官。十二生肖之十,更是一切虫类的克星。 但是此刻我心神混乱,被那吱吱尖叫扰乱的混乱不堪,却是无计可施! 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个法门,灵魂出窍。 当人们在死亡边缘挣扎时,会发生濒死经验,很多时灵魂出窍是频死经验的其中一部份。当濒死者昏迷时,他们会感觉到自己脱离了自己的肉体飘起,然后是见到自己的身体以及周围发生的一切。很多时在他们回复知觉后,都能够清楚地描述当时的情形。但那个时候,濒死者其实已被断定失去知觉,甚至脑部活动停止,但他们就是能够准确地说出在他昏迷失去知觉期间所发生的事情。 有些人练习冥想,气功,瑜珈等精神修练时,也会发生灵魂出窍现象。他们可以在出窍时去到遥远处看到那里发生的事情。 而灵魂出窍,也会有莫大的危险,因为,天地有阴风,可伤魂,周天有邪火,可灼魄。 本来灵魂出窍极其危险,而且需要许多程序,但是此刻的我却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精力,何况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布置这一切了。 灵魂出窍,道家有一法门,名为金光显圣法,也算是道家神通之一和天眼通之类一个层次,本需要设立法坛即是帝祖天君派北极七元归真坛,而法坛法门万千,但是总离不开“七元归真,内夹一道度法通真符”,除此之外,还需要秘旨等步骤,可谓繁芜之极,但是现在的我却是没有这个机会布置了。 此时我施展需要的不再是平时看到的那般耍花式的样子,而是紧闭双眼,默默观想灵台一片空明,尽量摒弃一切杂念,即便是那让我痛不欲生,飘飘欲仙的虫鸣和撕咬,也置之不理,与此同时,想着自己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之中,按照现实之中不知法坛等程序走一遍,然后手掐金光印两手中指,无名指相互平行交叉,内插手心,将两手拇指、食指、小指伸直,指尖相掐成印,手印抬与眉齐。 与此同时脚踩罡步,意识念金光咒语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吉独尊,体有金光,照护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持诵一遍,身有光明,三界护卫,五帝同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润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而与此同时幻想百会穴上,万千金光迸射而出,朝背后放诀散印,如果施法成功,即会显了赫赫金光,灿耀金身。 不过让我无奈的是,没到关键时刻,身体之中传来的那种痛楚和酸软让我精神崩溃,而当我咬牙切齿坚持到第四遍的时候,耳边却是忽然想起一阵轰鸣。 轰隆! 天地再非天地!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周身金光奔放,身子一轻,好像轻轻飘飘的浮起来一样,四周的一切包括哪些悬吊的尸体一清二楚。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 我却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准确的说,我只是感受到了我自己的存在,一团金光包裹着,没有一点重量的悬浮在自己头顶,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紧闭着双眼,宛如睡着,又如同晕死过去一般。 “灵魂出窍了?” 一个年头顿时在我心中升腾起来,经过三四次总算成功了,我心中一股莫名的欣喜骤然笼罩心间。 既然灵魂出窍,那么,你们这些王八蛋蛊虫,就给老子去死吧! 想到此处,我幻想着自己进入自己的身体,化作昴日星官的模样,赫然之间,我看到,那些宛如蚂蚁状的蛊虫抬起头,传来一阵恐怖的波动。 “让你们这些王八蛋吞噬老子身体,让你们这些毛蛋玩意欺负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喔喔喔!” 突然我愕然的发现我自己的叫声,不由心中一震,咋像鸡叫呢? 不过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精神波动,我却是愕然的感受到,那成千上万的蛊虫尽然自相吞噬起来,感受着这诡异的一幕,我不由一阵愕然,不过我却是昂着头,冷眼瞧着眼前一切,似乎在我眼中,他们就是个笑话一般。 第四章 贼风 第四章 贼风 “吱吱……” 我昂首看着眼前那成千上万蛊虫,吞噬到最后还剩下一直,由原先的蓝色化为深蓝,紫蓝,一直到近乎黑色一般,我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即便此刻元神出窍,金光护体的我,也依稀感觉到一种威胁。 那蛊虫似乎一点对我都不感兴趣,竟然兀自还在那吞噬我的血肉,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意。 这不是赤裸裸的无视我么? 怒意升起。 “天佑一仙,咫尺天涯,百脉疏通,锋芒毕露……” 心中咒语所向,一道金光扫向那蛊虫。 “嗤嗤!” 突然那蛊虫转身,传来一种愤怒的情绪,我不由一阵,当我花生昴日星官的模样,似乎便会了那咒语,但是我没想到,即便是金光神咒加持下的神通,尽然对那小小蛊虫,没有造成一点伤害,不过依照我的感觉,肯定是造成了某种伤害,而这伤害恐怕不是我能看到的。 我用意念去感受,却是看到,在那黑色蛊虫的体表,似乎淡淡的流着一股蓝色烟雾,而根据我的判断,那边是我造成的伤害,但是我是如何也想不明白,昴日星官乃是一切虫之克星,怎么竟然只有这么点伤害,这让我不由想起,蛊虫吞噬的一幕。 看到眼前一幕,我知道,即便是昴日星官,恐怕对于现在蛊虫来说,也没多大作用,但是一时半会,我却是想不出一个破解之法,不由一阵焦灼。 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个法子,那边是请神,但是我不知道以我现在的状况是否请的来,不过既然请神动用的是精神念力,那么我想凭我现在灵魂出窍,应该是可以请来的。 感受着眼前蛊虫对我的鄙夷,兀自埋头继续吞噬我的血肉,我不由一声冷笑,等下让你吃我的,连本带利都要还回来。 “五方神明听我令,奉请尔等速显灵,今开天灵,血肉筑台,封妖灭邪,四杀淫邪,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我便以五脏六腑为台,喝了一句“疾!”,接着,直接五脏所在,一道金光落下。 我布置的是五鬼斩妖阵,这种阵法布置必须以某一物质作为平台,而此刻我是灵魂形态,我已自身的血肉五脏作为平台,其实最好不过,说是平台,比较专业的叫法也叫做封镇台,不过,虽然这五方镇台已经布好了,但是这个阵法此时却还不具有丝毫的威力。这是因为这个阵法还没有请来神明,所以它暂时只不过是个阵台,还不能具有神威。 阵法一布好,我便看到那蛊虫突然抬起带着触角的脑袋,似乎四处观望着什么,但是然后又埋头吞噬起我的血肉,而这次放心却是我的心脏,而且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我知道,我时间不多了,如果被那玩意把我心脏都吞噬了,即便我灭了他,我也会是死人一个,想到此处,我立即念起五方神咒,那蛊虫已经冲到了心脏前,贪婪的搅动着触角,我心里一惊,立即念起五鬼显灵咒:“天气玄宗,挽起本根,我今敕令,五鬼显灵,急急如律令!” “拜请中方五鬼张元伯!” “拜请北方五鬼刘元达!” “拜请西方五鬼赵公明!” “拜请南方五鬼张士贵!” “拜请东方五鬼史文业!” “我今下敕令,五鬼镇一方,急调阴兵阴将,镇魔斩妖邪,急急如律令!” 本来召唤五鬼之时,应该用符纸或者令旗,但是因为特殊情况,我只能用意念去代替,而就在我咒语结束的同时,我感受到一股阴气,煞气陡然出现在身体四周,而与此同时,我却是看到五道金光出现在了封镇台上。 当我看见眼前的金光之时,不由面色一愕,这比我这金光可是猛烈多了,而我想,所谓的仙神恐怕也是灵魂之态,也许比灵魂形态还有高那么点吧! 过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到,那蛊虫一口咬在了我心脏之上,一股钻心的通,让我金光顿时大泄,与此同时,周身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传来。 天有贼风,地有阴火,神魂所触,万劫不复。 我突然记起某段经书之上的一段话! 因为就在我金光失却的同时,突然一股飘渺的拉扯之力,我尽然跳出了自己的天顶,忽然周围一阵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传来。 呼呼!呼呼! 突然之间,一阵从石室外面吹进来,强烈的寒冷。 被风吹到身上,我就感觉到,自己赤身裸身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得发抖,随时都要动毙! 不对,应该说是宛如赤身掉在了一片冰海之中,摇摇欲坠的感觉。 无助,无力! 这就是贼风吧! 想到此处,我不由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天地之间,因为防止道家灵魂出窍,才会又这般恐惧的存在,而这只正对道家之人,而我自小修炼内景图,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而如果是正常人死去,便会因为脚踩地,身在天,所以阴阳调和,而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此刻,自己是完全腾空在虚空呀! “法无所长,神清魂明……” 我感觉自己的魂魄正在一点点的脱落,心里一阵大惊,灵魂的虚弱感让我心底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与此同时赶紧的念起静心咒,于此拼命的拉扯自己的神魂回归身体! 不过,就在我灵魂回归身体的时候,那股无力感也突然消失,不过心脉只见传来的一阵剧烈的疼痛,却是让我整个人突然昏死过去! 这一刻,我心里想着的是,这回真的玩完了!在这么猛烈的攻击下,我的身体与魂魄根本无法受自己的控制。 因为我能够感觉到哪蛊虫周身散发出的阴气,正在一点点的渗透我的身躯,而那疯狂的吞噬,宛如要把我整个人吞噬掉一般! 不过,我还是倒下去了,我感觉,我意识一点点的在模糊! 而想起也许,花生这回正在被那妖妇凌辱之时,我满心的愧疚占据了一切的痛楚! 花生,对不起了! 也许这边是我最后的忏悔! 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我是死了吧,不,应当是魂飞魄散了!因为我连一丁点的主意识都没有了,就好似只剩一丝残魂在黑暗的无边深渊中漫无目地的飘荡着一般,身边只有黑暗,只有寒冷。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地感到自己的意识慢慢回来了,而就在这时,我听到耳边传来了花生的声音,他好像不断的要叫着我的名字。 听到花生一句句的喊着我的名字,虽然我感到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但是我还是在强烈的意识下使尽全身的力气,慢慢地将眼睛睁了开来。 一睁开眼睛,我便看到一个模糊的脸孔,而那个模糊的脸孔一见到我睁开了眼睛,于是喊我名字喊得更加的急切了起来,听这声音我知道这个人就是花生。我想应答他,但是我用尽力气却连嘴巴都动不了丝毫。 慢慢地,眼前的脸孔越来越清晰了,接着我便看到花生一脸焦急的样子。他不断的喊着我,不断的问着我有没有事,但是我依旧没有力气回答于他。我知道,我这一定是被阴煞气侵体的原固,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虚弱。 不过却是如此,那蛊虫满身的阴气之强,也许是我生平所见,那可是吞噬了无数蛊虫,不对应该是他的子孙后辈而成就的,那里面不仅有怨气,也有死气,所谓淫邪侵体,不死也残,我想也许我要残疾了,不过也许会大病一场,而且说实话,据我知道,阴气入体会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阴气入体,如果不及时驱除的话必死无疑,而就算体内阴气驱散了,也得落个气阴体弱而卧病在床,大病小病日日缠身,总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时运会低到极点,直到身上阳火重新旺盛才能算是真正走出此劫! 只不过,此时的我可没有心情去担心这事。 我醒来,我心里就存在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何我会没死。要知道,在那最后关头,我看到那蛊虫浑身的黑色弥漫开来,布满我的心间,心脉被淫邪之气入侵,而且是那般雄厚的,不死那是绝对不可能,何况心脉乃是魂魄藏神之所,而我发现,此刻我魂魄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还有就是那蛊虫哪儿去了,因为您我感觉不到那蛊虫的存在,就好像我身体之中从来未有过一般! 还有一个疑问便是,花生这货怎么在我眼前,这回他不是应该正在遭受那妖妇的蹂躏和亵渎么? 难道……难道是五鬼斩妖阵救的我?我心里想到这里突然激动了起来!对,一定是五鬼救的我,我还记得在我晕倒的那一刻好似见到了五鬼现身,看来当时我不是看花眼,想来是真的了! 但是没有施术者,五鬼会这么好心救我? 我突然不由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但是如果果真是五鬼就得我,那么花生呢?花生又是谁救得呢? 不过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到了站在花生旁边的五鬼,因为先天道体的缘故吧,除非特殊阴体,一般我都能够看得见,而当我看见五鬼的神情时,不由神色一变! 为什么他们会是这样一副神态呢? 第五章 送神 第五章 送神 难道花生也是被五鬼救得? 但是这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过对于五鬼我还是有点了解的,五鬼,乃是瘟神,又是五方力士,在天为五鬼,在地为五瘟。这五鬼分别是张元伯、刘元达、赵公明、钟士贵、史文业。他们一人执杓子并罐子,一人执皮袋并剑,一人执扇,一人执锤,一人执火壶。每年一些寺庙都会拜五鬼,以求家畜平安,指的就是这个五鬼。 在茅山术中,五鬼也称为地煞或阴煞。大家都知道,杀过生的人也是带有煞气的,杀的人越多那么他身上的凶煞之气也就越大。 五鬼既为五瘟,死在他们手中的人命之多自不用多说,所以他们可以说是的的确确的煞星!不管是谁只要招惹到他们,那么就只有遭殃的命,不死也伤。 之所以被称作五瘟,是因为这五鬼的主食就是鬼混,凡人不仅敢招惹五鬼,即便是鬼混也惧怕这五鬼,而且五鬼喜欢进食凶魂恶鬼,而且越凶越恶的鬼魂他们越是喜欢,可谓是凶魂恶鬼的十足克星!五鬼在玄空风水之中被称为是五黄位,五黄位乃风水中一种力量很强的地煞;因为五鬼是杀伤力很强的地煞,因此,五鬼位千万不能再置放一些催动秽气的能量,否则,这些秽气一旦唤起五鬼的能量,这个位置将会成为大凶位,劫煞之位。 既然是如此瘟神神祗,但是为何会是眼前这幅神情呢,这神情让我有点说不清的感觉,明显他们不是针对我。 难道是花生? 我有点奇怪的看着花生,而花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五鬼。 自从那黑衣人所化老太婆说花生是什么仁波啥玩意之后,我总觉得花生身上泛着一股神秘气息,就像此时,以我的判断花生应该正在遭受那妖妇的蹂躏和榨取呢,为啥会好好地站在我身前,而且那五鬼会是那神情。 我虽然清楚了目前的处境,可是花生不清楚呀,可能是他见到我总是睁着眼睛话都不吭一声,所以此时的他满脸焦虑,显得很是担心。 “放心……”兴许是阳气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吧,我动了动嘴巴竟然让我说出了两个字。 花生听到我终于说话了,焦虑的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丝喜色。接着,他慌忙趴下身子对我问道:“大哥,你可吓死俺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我对他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道:“我……很好……” “你从褡裢里取三枚铜钱给我吧!”顿了顿,我喘着气对花生说道。 “铜钱?大哥,你要铜钱搞么?”花生疑惑道。 “废话……真多……”花生见我这样说,赶紧从褡裢里面取出三昧铜钱给我。 我将铜钱费力的反转过来,丹田处放了一枚,心口放了一枚,额头放了一枚,心中默念起了咒语:“天地玄宗,万气本根,阴阳交泰,五帝升阳……真阳神火,来合吾身,运光飞电火,助神随令行,神火急急如律令!” 我念的是“五帝钱三心升阳咒”,作用自是生阳驱阴。此咒是以铜钱身上的万人阳气为引,焕发真阳,使真阳之火合入通过提升三心位的阳气,而使得周身阳气焕发,从而达到快速使体内焕生阳气的目的。 人体本来是有五心,指的乃是顶心百会穴,中心双手心,下心足心涌泉,但是因为中心汇聚心脉,下心汇聚丹田,所以我在这三个位置放置了三枚。 道家有修炼阳火的法门,便是三心混元桩,是专门用来培养自身阳气的气功内法门,不过要配合一定的心法,业已失传,不过这咒语我却是在《道旨五要》里面看到过,所以可以施展。 其实这道“五帝钱三心升阳咒”和中医所说针灸之术有点相似,不过却是借助五帝钱的万人阳气而已,而针灸用的自身气机和天地气机而已。 “五帝钱三心升阳咒”一念,我便感到三心所在的铜钱一阵发烫,随后,这股热浪由三心位置快速窜进了体内,接着我就感到体内瞬间变得热浪涌涌,就好似体内突然生出了一个火炉一般,先前的那些阴冷无力之感一扫而空。 当“五帝钱三心升阳咒”一念完,体内那团像火炉一般的热浪刹时就消失了。这是因为“五帝钱三心升阳咒”是属于一种及时咒。而所谓及时咒,其实就是说它的作用在念咒的同时就已经生效了,而当咒语一念完,神力也就随着消失。不过,虽然咒语的神力结束了,但是此时我已经能感觉得到自身的阳气重了许多,而且之前那种虚脱无力的感觉也完全消失了。 我吐出一浊气,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花生焦急的脸孔,我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事了,放心吧!” 花生见我说话的声音大了不少,也着实安心了不少。不过,他还是皱眉急忙问我:“大哥,你真的没事了?” “先前是被阴气侵体所以才会那样,不过现在没事了!”我笑了笑,然后突然想到花生是如何逃脱那妖妇的手掌心的,于是我皱眉问他:“花生,你是咋逃出来的?” “俺……俺也不知道,俺睁开眼睛,就看见俺躺在一张木床上,浑身衣服扒光了,一个丑陋的老女人也是光着身子躺在俺旁边!”说道此处,花生面色不由一红,“当时吓了俺一跳,俺就赶紧抓起衣服,想起你还被关着,所以俺找了半天,才找到你,但是俺来的时候,看见大哥你气息奄奄,就赶紧给你松了绑,后来的你就知道了……” 说道此处,花生眼睛一憋,眼泪又下来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想花生是不会骗我的。 “没事了,没事了!” 不过花生的话确实让我很感动,被扒光了还惦记着我,真是兄弟哇! 就在我望着花生,心里感动的热泪欲流之时,花生忽然皱眉道:“大哥,俺……俺是咋样被……?” “这个……呃!”听到花生尴尬的问话,我知道,他是向我问为啥他会被扒光,这个问题有点深度,也确实有点难度。 “那个,我也是在昏迷中,所以有些事我也不知道。” 我想还是不要告诉花生算了,这种事情,少儿不宜! 花生挠了挠头,依稀可见他还是很接收不了扒光了之后身边还躺着一个扒光的女人,而且是个老女人,可以喝酒,可以吃肉,但是色么,这和尚还是有点难为情。 “唉,先不说了,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吧!”休息了些许,我长叹一声,然后对花生说道。现在虽说那蛊虫不在了,但是难保不会出现别的凶魂,要知道那妖妇现在生死未卜,不过听花生的谈话之间,我知道,那妖妇肯定毙命了,只是怎么死的,我却是还需要去看看,不过让我奇怪的是,那噬魂呢?这么半天应该会出现呀? 但是于此同时我却是看到,五鬼所在,似乎很焦灼,但是我能感受到他们似乎有所顾虑。 “还是送走五鬼再说吧!” 突然我意识到什么,如果那噬魂在,恐怕也早已是五鬼腹中之餐了,凶魂厉鬼,五鬼最爱,哪会有他活命的份儿,想到此处,不由释然。 想到此处,我从褡裢里面再取出两枚铜板,分别所在五鬼所在,然后对着铜钱所在,恭敬的做了一揖,拜道:“茅山弟子赵一水,拜见五位将军。” 花生见我突然下跪行跪拜礼,杵着个眉头,有点迷惑的。 看着我,想来他跟我时间久了,也明白是什么,也合什向着我拜祭的方向宣了一声佛号。 但是让我惊讶的是,花生宣佛号的时候,那五鬼竟然向着旁边仓惶的开来。 我本来想问五鬼是怎么回事,却是看执扇的刘元达向我摇了摇头,我想即便是我问了,也没什么答案,只好作罢! 而我耳边却是想起那个一手持大扇黑影的怒吼:“你这道士,好不识礼数,还不送我等走,待得何时?” 我跪在地上心里一惊,听说这五鬼中执扇的刘元达脾气极差,稍微有些得罪就能使他们动怒,看来这事是真的了。我虽然用金光神咒加持下请来了他们,但是毕竟我是无功德之人,满心惶恐之下,只好忐忑说道:“弟子这边送各位真神归位!” 我先对他们恭敬的作了一揖,然后这才掐了一个驱神诀,拿起一张符表烧了,念咒道:“天地清灵,五方鬼灵。吾令指使,所业已成。各归本部,受吾叮咛。如有再召,复逞前灵。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念完,接着就只见那金光一闪,然后五鬼便消失不见了。而那五枚铜钱也同时失去了光泽,四周有回复了宁静。 “走吧,咱们出去瞧瞧!” 我让花生背着褡裢,然后想着不远处哪有光亮的地方而去。 我想,我是应该去看看那扒光的妖妇,看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第六章 山鸟也算妖? 第六章 山鸟也算妖? 干瘪的躯体,一丝不挂,但是身体就像是干涸的大地,露出的手臂和面颊布满裂纹,皲裂的皮肤流出淡黄色的粘稠液体,我看的不由一阵恶心。 但是在那房子四周,我却是能够看到,一张画像前面摆着一张神龛,那画像上画的是一个女人,而那女人,似乎很熟悉,似曾相识,因为那隐约的轮廓,似乎是巧儿的面容! 我看着画像,不由心中一酸,我站起身,把那画像摘了下来,泛黄的纸张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 我身上也没有一张巧儿的画像,也许带着会让我时常想起她。 看了看这个充满邪恶的地方,我转身对花生说道:“咱们走吧,把这而烧了吧!” 想起下方吊着的尸体,再看了一眼那让人作呕的躯体,我不由一声长叹。 不作死就不会死! 也许对于这种恶地最好的办法便是付之一炬吧当我们走出门外的同时,我拿起一章符咒,口中念着真火咒,片刻间,屋子掀起滔滔大火,眨眼间一股浓烟升起。 小道坎坷,我们一路走来,坎坎坷坷,已经走了十来天左右。 这一日,我们忽然感觉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凝目望去,小道尽头,却是一个小镇,虽然看去规模很小,但是人却是不少。 我和花生互相望了一眼,心中一阵欢喜,这一路走来,吃亏不少,一路寂寥,这时忽然看到了这样一个小镇子,确实让人精神振奋。 走到近处,只见镇口路旁,立着一块石碑,上边刻着“灵山镇”三个字,想来是这个小镇的名字了。 我俩信步走了进去,只听着人声渐渐大了起来。古道从小镇上直穿而去,路旁有屋舍檐宇,也有些商铺,不过更多的,倒是些在道路两旁直接摆摊的小贩,沿街走去,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一幅世情画卷。 出了巧儿家所在那条镇子,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似乎好久了吧,这种感觉,真的仿佛好久了,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嚓嚓嚓……” 就在我沉浸在那抹温馨回忆之中,忽然前方街道传来一阵震天的铜钹声音,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看见周围的镇民们纷纷加快脚步,向前头一处跑去,模糊之间可以听见凌乱的议论声。 “快走吧,镇长召集说事呢!” “我看肯定还是那事!” “是呀,灵山传说怪事连连,听说最近这几天镇长和李老头、老秀才他们商量了几次,不知道有没有商量出个法子来?” “希望有法子吧,不然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下去了!” …… 我听着好奇,便拉起花生也随着人流向前走去,只见周围人流纷纷聚集,过不多时,已经有三两百人围在了那石阶之前。 我站在人群中,看向石阶上面,只见那半截石阶之上,站着几个人,一个中年男子,两个老人,我一看便想到,那是刚才那些人一轮的那几个人吧! 看见人来的差不多了,石台上三人中那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向下边的镇民们招了招手,镇民们随之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等到完全安静了,那老人环顾四周,语气沉重,道:“诸位乡亲,今日召集大家过来,想必大家也知道所为何事。自从半年前,那孽畜便在灵山之上住下,从此不停骚扰咱们镇子,到了最近更是变本加厉,夜夜来袭,掠去我们口粮家禽无数,说来,咱们灵山祖祖辈辈在这儿,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没想到竟然会有妖孽的到来,骚扰我们一方平静。作为镇长,我实在心中愧疚呀!” 说道此处,那中年男子一阵悉率喟叹。 周围镇民中一阵叹息,少数人更有破口骂出声的。听了那镇长的演讲,我心下明白了大半,但还是不知道那妖孽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时只听镇长又道:“最近我和几位乡绅商量,以为着妖孽既然如此猖狂,能力肯定非比寻常,我们肯定是无法与之抗衡,所以决定派人前往七星岭请七星观中的道人来此抓妖,不知道镇上谁人愿意前往!” 但是镇长说完,台下一阵喧闹,随之却是安静的出奇! 而在那喧闹声中我听到,似乎以前有人去过,但是没出村,便一身血泽的回来了,而从那口气中我知道了,那妖孽竟然是一只山鸟。 山鸟也算妖? 我心里不由一阵好笑。 那台上三人见村民安静了下来,也脸色微微一变,镇长随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大家无人前往,那我身为本镇镇长,自然义不容辞,我便收拾一番,前去七星观求救!” 说完便要拂手而去。 我瞧着这镇上的变故,不由一阵喟叹,是呀,谁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求救,还没有出的村子,便已经伤痕累累,硬要出去,恐怕必然殒命。 我犹豫了一下,本有心做这一件善事,但一想到刚才镇民和镇长的话,这妖孽怕是厉害得很,自己法力低微,打不过那妖怪倒是小事,一不小心丢了性命,更丢了老道脸面,那可是自己担待不起的。 他这厢正在迟疑,忽然听见周围镇民中突然发出一阵哗然,忙抬头看去,登时吃了一惊。 却是只见花生站在那台子上,挠着头在哪儿信誓旦旦的说着。 这憨货,不是没事找事么? 我不由一阵无奈,你说这小子咋就这么好管闲事呢,如果捉不了那山鸟,不仅丢他自己的人,也丢我的人,更是丢了老道的人呀! 而此刻周围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花生身上,那镇长看到花生一个陌生人突然站了出来,不由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小兄弟,那妖孽可是十分厉害的,你可想清楚了,去七星岩找道士来搭救我们这儿,搞不好会有性命之忧的,何况你一个过路人……” 周围众人听到镇长这样说,也一起附和劝说着花生。 但是花生这憨货,竟然还不好意思起来,挠着头说道:“俺……俺的意思不是去求救,俺是去收妖的。” “就你!” 花生一语惊人,周围众人震惊了,即便是那镇长,也一脸不可相信的眼神盯着花生看。 瞧着周围众人的反应,我也不由一阵好笑,是呀,就这憨怂样,还要去收妖,不是搞笑么。 花生挠挠头,憨笑道:“其实俺要说的不是俺去收妖!” 周围众人听到花生这样说,不由一声喟叹声。 “就说嘛,瞧这孩子,一副憨厚样,竟然……” “这不是捣乱吗?” “小兄弟,你还是快下去吧,快下去吧!” …… “俺的话,俺要说的是收妖的不是俺,是俺大哥?” 花生瞧着周围人这幅表情,不有哦大声嚷嚷道。 “你大哥是哪个呀?”镇长不由瞪大眼睛瞧着花生。 “俺大哥就是俺大哥呀!” 我看着花生的窘态,不由分开人群,向着那台阶迈去,于此同时,大声说道:“他说的人就是我,我便是可以帮你们收妖之人!” “小伙子,我看你俩就别跟我们开玩笑了,就你这身板,还要收妖,不是调侃我们吗?” 那上头的老人不由一阵无奈的笑道。 我瞧着那人似乎很看不起我,不由心中一阵冷笑,这不是赤裸裸的瞧不起人么? 我什么都可以忍受,但是唯独不能忍受的便是对我的鄙视。 “老人家,我说了,我能收妖就能收妖!”我身直视着那老人凛然说道,盎然说道,“仅仅一只山鸟而已,山鸟也算妖?” “镇长呀,您可要想好了,如果收不了那妖孽,惹恼了那畜生,遭殃的可是咱们镇子上的村民呀!” “是呀,是呀!” …… 听着那一阵阵的附和,我不由眉头一皱,看来自己还是要来点手段,不然这些村民看来还真的不会服气。 想到此处,我暗自右手掐诀,左手剑诀,指向旁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转身笑对着下面叫嚷的村民,笑道:“这样可以么?” 第七章 小雌鸟 第七章 小雌鸟 “啪!” “啪……” 指点之中,赫然之间只见那石头爆裂声中,尘土飞扬,原本好好的一块巨石,片刻之间,化为尘粉。 周围一阵沉默之后便是欢呼。 “哇……”在场镇民无不看得目瞪口呆,继而个个眉开眼笑。 我不知不觉中能够劈碎巨石,那么对付小小山鸟,自然是轻而易举。 那中年人走了过来,呵呵笑个不停,说道:“小兄弟好本事,那么妖怪一事就拜托你了!” 我点了点头,然而那镇长却是脸上情绪闪烁不定,随机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还希望小兄弟能够见谅。” 我眉头一皱,却是不清楚他有何难处。大镇长看到我的表情,似乎有点仓惶,急忙说道:“小兄弟你别误会,我们祖祖辈辈生长此地,穷山僻壤,没什么报酬……” 听镇长所说,竟然是报酬的事,我不由摆手笑道:“修道之人,除魔卫道本是分内之事,你就不要记挂心上,至于报酬的事情,管我兄弟俩一顿饱饭便足矣!” 镇长听了大喜,还有这等便宜事情,自然再好不过。当下连连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两位小兄弟请跟我来,一定让您二位满意。” 话说这一顿饭却是不错,虽然说不上是山珍海味,玉盘珍馐,但却也是野肴满桌,香气宜人,也许是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一顿饭的缘故,这一顿我们吃的很过瘾,尤其是花生这货,吃的满嘴流油,临走之时,还不忘怀里揣俩鸡腿。让我一阵汗颜。 去灵山的路上竟然飘起了蒙蒙细雨,让我很无奈,我和花生沿途摘了两块巨大的芭蕉叶子,遮在头顶,一路上山路狭窄,峭壁悬崖,穿行在峡谷中,呼吸着纯净的空气,沉浸在一种宁谧的气氛中,心无尘染,一片空明。 山路崎岖,待得我们到的半山腰,却是天色已经有些黑了,而这时细雨已经停了,灵山之上一轮彩虹高挂,让的灵山沉浸在一片圣洁气息之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向往感。 而就在此时,花生却是传来一声低呼:“大哥,你看,哪儿好像有个疯子。” “别胡说!”我不由嗔怒的瞪了花生一眼。 不过我顺着花生所指忘却,却是看到远处小道上一个邋遢道人,蓬头垢面,怀中抱着一个葫芦,斜躺在哪儿,而在花生说话的当儿,咂巴咂巴嘴,翻了个身,面背着我们,用屁股对着我俩,随后伸出一只布满黑色黏液的手,伸进裤子,抓了抓,然后竟然打起了鼾声。 “咱们还是绕道走吧!”看了一眼那道人,我不由对花生低声说道。 我以前听老道说过,山野之中多有异人,不要小看自己,更不要小看天下人,天下能人异士,多不胜数,万事不可只看表面。 想到此处,我转身另觅出路。 “根据镇长所说,百鸟洞应该是在西北方向,也便是这个方向,咱们快走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恩!” 花生应了一声,也加快了脚步。 听那镇长所说,百鸟洞传言乃是很久之前百鸟筑巢,火凤涅盘之地,山洞深处,乃是一片岩浆之地。所以当我们到的那洞口之时,还有些踌躇,不过就在此时,忽然一阵歌谣出来。 “世有醉道人,专盛荒唐梦,醒时莫知醉,醉时不知梦……梦中醉逍遥,图乐意无穷,人生如醉梦,梦醒百年过……” 听着那声音,我不由一阵愕然,如果我所猜不错,肯定是拦路的那道人,听这歌谣,这人道的境界肯定不俗,恐怕即便是老道,也有点逊色,我不由哦脸色一变,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何意。 而就在此时,我却是看见不远处一个身影倏忽而至,眨眼间,便在我面前不远。 我瞧着那醉意朦胧,惺忪眼神,不由愕然,在看着那几乎踉跄倒地的身躯,不由心中一怔。 “见过前辈!”我不由稽首说道。 “你这娃儿,哪有前辈,前辈在哪儿?” 那自称为醉道人的道士打了个趔趄,却是躲过了我的拜礼。 此人很不俗气。 “你俩可是来找那小雌鸟的?”醉道人抓起怀中的葫芦,灌了一口酒,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呀,俺们是来收那鸟妖的,他可是祸害了山下好些村民了!”花生抢先一步说道。 “呕!”醉道人打了个嗝,斜眼看了花生一眼,然后吃吃说道:“那敢情好,我这葫芦里酒也不多了,刚好去找那小雌鸟化点!” 说完便一把抓起我的右手,拖着我想着那百鸟洞而去。 我试图了几次,却是无法挣脱,不由愕然,但是在他抓住我手的那一刻,我却是神色一阵恍惚,那种感觉,好奇怪,好像老道的感觉。 我不由狠狠地摇了摇头,老道早已经死了,在那一战中死了,何况,两人完全不是一副样子,我怎么只能凭借感觉去臆断他是老道呢? 此刻老道抓着我的手,在那洞穴中来回腾走,我却是踉跄跟着,花生也是在我后面喘着气,嘴里似乎嘟囔着什么,我却是没有搭理他。 突然,那道人却是止住了脚步,我身子不由向前倾去,亏得那老道拉着我,不然我想,我此刻已经扑进那火海之中了。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满眼火海,如山如海。 而在那火海最中央,赫然是一座巨大的祭坛,悬空腾飞在那火焰之上,周围一颗颗火红的数人合抱之粗的柱子,有八颗之多。 远远望去,那祭坛宛如一个仰天喷火的鸟喙一般,不停的喷着火焰。 此刻,那醉道人,喝了一口酒,朝着那祭坛吼了句:“小雌鸟,你家醉大爷又来化缘了!” 我听着醉道人这样说,不由心里一寒,听这口气,这醉道人似乎和那鸟妖很熟悉,如此的话,那么自己要完蛋了。 “你滚吧,你鸟爷爷的,又来搜刮老娘藏酒!老娘这儿不欢迎你!” “我去,会说话的鸟怪!”我不由心里在滴血,凭我这道行,不会说话的都很难制服,现在竟然遇到的是会说话的鸟怪,我这不是! 正是应了那句不做死就不会死呀! 不过就在这时,花生的话,更是让我有了种想跳进岩浆冲动。 “小鸟妖,赶紧出来受死,俺们是受人邀请来收你的!” “他鸟大爷呀,是哪家不想活了,想来收老娘!” 那声音虽然似乎喊着怒气,但是声音婉转,宛如百灵啼叫,说不出的动听。 而与此同时,从那鸟喙之中却是飘出一个女子,在那漫天红光之中,格外的妖异。 那是个满头红发的女子,直而修长的秀发宛如一层薄纱,披在肩头,白皙的肌肤上,有婉约的眉,纤巧的鼻,红唇淡淡,眼波如水,望了过来,竟是如水一般,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 她是个让人看上一眼都仿佛心疼的女子,那是个让人为之心血澎湃的女人。 似乎,在这一刻,一切都定格在了那一刻。 “你们,可是要收我的吗?”幽怨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般的语气。 我和花生都是一惊,花生一咬下唇,昂首挺胸,神情自若的说道:“不错,俺们就是来收你个小鸟怪的?” 这憨怂货,会说人话不?自己找死也就罢了,他道祖爷爷,这不还要拉上我! 我有种想冲上去,咬死这韩货的冲动。 不过此刻,那女子,却是不动怒,邪笑着看着我们,也许看着那醉道人吧,嘴中发出一阵“咯咯”的欢笑声音。 “啧啧,臭酒鬼,你这次还找帮手了呀,以前我是不想打击你,所以每次和你只是让你输了半招,怕你自寻短剑,就送你点酒酿安慰一下你创伤的心灵,没想到你这老混蛋竟然死性不改,找人来对付俺呀!” 然后那女子斜眼瞧了瞧我俩,冷笑道:“你个没出息的老混蛋,就找这俩个小雌鸟来对付老娘呀,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吧!” “呕!”那醉道人打了个酒嗝,过了半响,瞧着那女子讪笑道:“你这小雌鸟,我醉道人虽然不是什么前辈高人,也不会以多欺少是吧!” “鬼知道?”那女子嗔怒的瞪了一眼醉道人,醉道人立马又撞期惺忪睡眼。 “完蛋,完蛋了,看来这小妖怪果然不同寻常呀!” 我心里不由一阵叫苦,谁说山鸟不是妖呀,他道祖爷爷的,这是赤裸裸的妖怪么,而且不是一般的妖怪呀,此时我还真的有些后悔接了这单活,而最恨的就是花生这王八蛋,不是找死吗?现在好吧,陪上我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我却是听到了一阵“奄、嘛、呢、叭、弥、哞”的佛音。 我傻眼的看着花生,不由脑袋一阵发胀! 今天这小兔崽子是咋回事呀,怎么老是犯浑呢? 只见花生双手掐水瓶印诀,双目圆睁,口中一字一句的念着六字大明咒。 随着花生“哞”字声落,我能够感受到一股气息冲向了那女子所在。 而我望向那女子却是看到那女子冷笑着瞧着花生,竟然一副无视花生的样子,我想肯定会是这结果,就凭会说话这一跳,已经足够,何况能够化身人形。 原本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妖精的,但是当我看见这女子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而且错的很大,因为,这世界上却是存在妖精。 不过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到,那女子的脸神似乎突然变了,一股情绪却是播散开来! 那是愤怒。 难道花生伤到了那女子? 我不由愕然的望着花生? 这一路来花生身上似乎有许多让我难以解开的秘密,这样的妖精花生难道也能够伤到? 我不由诧异的望向花生。 第八章 凤凰泣血 第八章 凤凰泣血 让我惊讶的是,那女子脸上怒意一闪而过,却是略带惊讶的看着花生。 灼岩如泪,耀的那女子却有几分孤单和凄凉。 我不由愕然,不明白为何那女子会这幅眼神看着花生。 她微微抬头,盯着花生,长而细的睫毛仿佛遮盖着她那柔弱的心灵,而原本寂静的岩洞中却是响起一阵幽幽的长叹,“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此刻,花生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那副憨厚的样子,挠着头,吃吃说道:“俺……俺们是替天行道,你欺负山下的村民,俺们……” 却是不知道,为何说道一半,竟然顿住了! 风,轻轻吹过,扶起她的衣角,露出那抹白嫩。 我不由瞧着痴了。 清秀的脸庞闪过一丝淡然的笑意,然后转身看了看那祭坛,忽然问道:“小和尚,你多大了?” 花生不由呆了一下,挠挠头,憨然说道:“俺如果记得不错,应该差不多是二十了!” “你呢?” “二十一?”我忐忑说道,不过听着花生说什么应该差不多,不由心里一笑,这憨货。 “俺醉老也记不得了,你这小妖精,问人家年龄是不是打算找情郎呀,我这年纪,计算了,啧啧啧,不过这俩小子倒是长不错!”醉道人灌了口酒,嬉皮笑脸说道。 “老东西,老娘有问你吗?”那秀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意。 我能够明显感觉到,醉道人浑身一颤。 这老酒鬼竟然怕她? 我不由心中一怔,这般说来,这小山鸟应该是很厉害了。 不过如果这妖精不说脏话,敲得还是蛮文静的,但是一说老娘,却是十足的泼妇感觉。 骂完醉道人的她,此刻却是轻轻抬手,把落在鬓边的一丝乱发小心收拾,玉一般的手指,划过黑色的发间,温柔的宛如一汪清泉,瞧着那动作,竟然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年纪也不小了!” 难道这妖精果真是要找情郎? 想到此处我心里不由一颤。 那女子声音忽的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愠意,冷笑道:“你们怕什么,老娘难道能吃了你们不成?” 我心里悬的石头总归是放下来了。 “物是人非已成昨,今生谁记前世身!” 突然那女子突然声音瞬间高亢,夹杂着无数的痛苦,悲伤,绝望,和那么一丝苍凉。 无尽翻滚的岩浆之中,忽然爆发出一团血红,无数道阴影在那岩浆之中飞舞。 一个身影,如从火海之中飞出,又似从亘古苍凉中走来,如妖魔一般巨大的影子,舞动在这个空间之中。 我不由怔住了,刚才明明平静的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恐怖。 “花生,小心!” 我拼命挣脱醉道人的手心,向着花生扑去,因为我看到那一抹红影是朝着花生铺天盖地卷去的。 但是就在花生身前丈远的地方,我却是被那股炽烈的灼热烧的近不得身。 而花生整个人却是被那无尽的红光所包围。 “花生!” 我不由颓废的瘫软在地,眼泪竟然不自主的流了出来,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花生要针对那女人,而那女人也要偏偏针对花生,本来是很平静的呀! “啊!” 花生的惨叫让我心中一阵慌乱,但是却是无计可施。 “小伙子,过来,喝会酒,喝会酒,别打扰人家洞房!”醉道人灌了口酒,嬉皮小脸的吆喝我。 “你滚!”此刻我急糊涂了,却也顾不得是什么人,直接骂道。 “这孩子!”醉道人无奈的叹道,我却是没搭理他。 此刻我也顾不得别人,只是死命的盯着那层红色包裹的圈子! 花生到底怎么样了?我能做什么? 想了许久,满脸颓废的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伴随着一声哀鸣,那漫天的红色却是随之消失。 花生直愣愣的站在那儿,却是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更是凌乱不堪。 “花生?” “花生?” 我轻声喊道。 过了半饷,却是看见花生愕然的转过身,对着我。 我看到,花生身上满是被捉咬的痕迹,血迹斑驳,额头上,更是一个红点,正在汩汩的流着鲜血。 “你没事吧!” 看着惨烈的花生,我不由试探问道。 “啧啧啧,这小雌鸟,发起春来不是说的,还真的很火爆!”我耳边传来醉道人稀奇的怪叫,我不由心中升起一阵厌恶,说话真的如他人一样,恶心。 “小伙子,不许心里偷着骂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老酒鬼喝着酒,嘿然笑道。 我不明白醉道人为何能够读懂我的心思,只好转过身横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 此刻,站在花生不远处的那女人,眨巴着眼睛,静静的看着花生,嘴角依稀可见猩红的血迹。 “疼吗?” 她的话此刻听起来,显得异常平静,异常的温柔。我想不通人怎么能够这么能变脸。 花生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一味的低着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不由诧异,难道真的如醉道人所说,俩人刚才是洞房? 我发现我越来越读不懂花生了,而且越来越陌生。 “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我的。”那女子幽幽说道,缓缓转过身子。 “花生,到底咋回事?”我不由推了推花生。 花生从回忆中愕然抬头望着我,然后吃吃的对我说道:“俺……俺好像见过她!” 我看到,当花生说起这话的时候,那女子身子顿了顿,但没有转过身,她的声音,忽然有一丝隐隐的激动:“你还记得我吗?” 花生没有说话,只是愕然的望着那女子的背影,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终归有一天,你胸口的胎记消失,你会记起我,你还会来到这儿!”女子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显然心情激荡。 花生没有说话,一直呆呆的盯着那女子。 转身,她再次看了花生一眼。 她忽然叹息。 然后淡然一笑,笑声中几多沧桑悲凉。 “都是伤心人呀!” 幽幽的声音之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幽怨,我不知道,她说的伤心人是谁。 “不好!” 突然她脸色一变,面色一寒,对着醉道人大声喝道:“老酒鬼,你快带他们离开,刚才定是感觉到我道心不稳,地龙翻身了……” 说完不容多说,却是化作一道红光,扑入那宛如鸟喙之中。 我不由一愣,不明白地龙翻身是什么玩意,还有那未尽之意。 不过却是来不得我多想,就在那女子消失的同时,安静的整个地脉却是开始剧烈颤抖,亏的醉道人扶住了我,不然我肯定摔倒在地。 望着那宛如沸水一般翻滚的岩浆,我不由一阵愕然。 “还不快走,傻愣着干嘛?” 醉道人此刻已经没有了先前那副醉样,一把拉起我,然后拽着花生,向着来时的路快速奔跑。 我们身后,宛如冥冥之中,有无声的呐喊,似愤怒,似咆哮。 轰隆! 一阵阵巨响不断地从脚下传来,瞬间一股灼热的气息从脚底传来,只烫的我差点蹦起来。 伴随着那阵阵轰鸣,我侧耳细听,不由浑身一震。 遥远的地方,在这一片汹涌彭湃、气势万千的喧哗之外,有一声长啸,带着无比愤怒和惊愕,正全速从脚下飞来! 我发现原本平静的醉道人脸色突然大变,眼神中突然焦虑万分,猛地回头,正要张口说什么…… 轰! 一声闷响,就在此刻发出。 我回身望去,只见那尽头,那宛如凤头的双眼之中竟然有岩浆用处,宛如血泪一般。 “凤凰泣血,地脉必崩!” 醉道人缓缓吐出几个字,却是拉着我们快速的向前冲去。 “轰隆隆!” 轰鸣再起,脚下那汹涌彭湃的热浪同时轰鸣,巨大的声响从脚下直传而上,片刻间脚下坚硬的石块出现无数裂痕。 赫然在我们前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我们三人猛地顿住身形。 在山腹内壁的悬崖上,前方是纵横将近数丈的巨大火坑,下方仅仅数丈处,滚滚的赤红色岩浆如怒海一般地翻腾汹涌着! 轰然巨响声中,艳红色的岩浆忽而旋转,忽而欢腾,涡流似的推挤着、牵拉着,无数的气泡冒将上来,绚丽的火浪冲天激涌,山腹四壁红光闪耀。空气炎热地仿佛随时会爆炸一般,我们三人站在悬崖边上,看那红海涌动,赤光跳跃,脸上似乎都要迸裂开来。热风卷来,头发迅速焦枯蜷曲。 突然一阵雷鸣般的爆响,岩浆飞涌爆炸,道道火龙倏地高窜怒舞,猛然冲到极高处。岩浆火浪四处喷飞,我拉着花生急速后退,山腹中迸炸飞舞出无数道亮红色的弧线,“唰唰”声中,闪电似的怒射在四壁。 那原本丈宽的岩壁,正在慢慢的融化,被那火焰灼烧的瞬间,发出宛如宝石一般的光亮。 空气之中弥漫着焦臭味,我不由皱了皱眉,这么宽,可是怎么也过不去的。 而就在此时,我愕然看见,在那岩浆深处,一个身影在翻滚。 洁白如玉的手,光滑的肩头,汹涌的峰峦,在那凶暴的世界中翻滚着。 此刻,花生似乎也注意到了那一幕,不由愕然的盯着下方,吃吃的说道:“大……大哥,你看那儿是什么?” 但是当我们再看去时,哪儿还有人影,除了翻滚的岩浆,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这么多年,老而不死,想死也死不掉,真他娘的是件让人痛苦的事!”醉道人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回身看了我俩一眼,再看了看那岩浆深处,无奈的叹道:“哎,本来这次应该差不多了,可是谁让我是个老酒鬼呢,欠了小雌鸟一屁股的酒债,好吧,这次看来想死又是死不了了!” 我狠狠地擦了一把冷汗,这个老酒鬼竟然嫌自己命长? 世上的人,都是嫌命短,这人却是嫌命长,第一次听说。 话音未落,突然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嘶怒吼,山腹中猛烈震动,碎石密雨陨落。岩浆“轰”地爆炸开来,无数道红色的滚烫液体如蛟龙出海,钻入四周岩壁,白烟腾绕。 我们脚下的岩石突然崩塌,惊呼声中,我们的身躯却是朝着那狂肆沸腾的赤红岩浆急坠而下! 万千火焰倏地从身旁飞窜而起,怒吼咆哮。 急速下坠的我,看着身边和我一起坠落的花生,不由一阵苦笑。 不过就在此时,我们上方却是传来一阵狂笑,我回头望去,却是只见下坠的醉道人,此刻一边仰头给嘴里倒着酒,一边嘴中哈哈大笑,不过我却是很惊讶,因为他那下坠的姿势,宛如摆成了一个奇怪的五行阵法,也许这是我的错觉吧! 就在此时,耳边却是传来一阵咒语,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宛如天音。 “天法清阳,地法诸灵,无为无形,与道合真……” 突然,下方又传来那惊天裂地的狂吼,山腹再次迅猛震动,愕然抬头,只见无数岩浆奔窜。 一股狂烈炙热的炎风迎面而来,狂风到处,岩石飞迸,烈火高窜。 我只感觉浑身一阵说不出的酸痛,那股炽热,让我有种口干舌燥,近乎窒息的感觉。 要死了么? 我不由惨然一笑,回头看了一眼,面色通红的花生。 是兄弟,生死与共,也不失此生一大幸事! 第九章 剑指书符 第九章 剑指书符 这一瞬间,所有的往事宛如闪电一般在脑海拂过。 那酸楚宛如刀哥的裂痛自已的在心间凌虐,心中愤怒、痛苦、自嘲、悲苦……犹如沸水一般翻腾着。泪水刚刚留下,便被滚烫的面颊蒸腾为白汽,倏然消逝。 迎面而来的灼热和澎湃的气流,让我在这一刻,宛如一株被掏空的柱子,心空了。 唯有一个人影,不定的在脑海中萦绕。 万千火焰倏地从身旁飞窜而起,怒吼咆哮。炽烈的焰火让我周身宛如融化的感觉。 而就在此时,上方突然响起一声“呔”,宛如天音,而就在此时,我却是感觉到下坠的身躯陡然一缓,而且竟然有上升的趋势,我不由愕然。 低头看去,身下空然无一物,我想肯定和醉道人刚才那咒语有关。 这时,岩浆突然剧烈喷薄爆炸,紫红色的火浪液体纷纷怒涌飞溅,在我们身体下方闪电上冲。 我仰首看去,此刻醉道人昂首而立,盯着那咆哮的岩浆,却是缓缓灌了口酒,然后向着下方喷去,口中更是急切之间念出一串咒语,却是我闻所未闻,听所谓听,几百字的咒语,瞬间诵出,手掐奇怪的诀印,便是向着下方按下。 我顺着醉道人手印望去,面色倏地大变。 赫然在那岩浆之中,一只周身赤红的巨大怪兽,咆哮飞扬。 难道这便是他们所说的地龙吗? 那怪兽脑袋宛如雄狮的脑袋,但是却是十倍于狮子,身子却是湮没岩浆之中,看不得分晓,但是那宛如蝎子一般的尾巴,却是不断的搅动着下方的岩浆,通体赤红,脖颈之间鳞片层次,血红的眼睛,宛如两只硕大的灯笼,鬃毛如血,在烈火之中飞舞颤抖。 我从来没想过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存在,以前所见,莫过是阿猫阿狗,而眼前这怪物…… 张口咆哮之处,獠牙如血,一股狂烈炽热的炎风咆哮而上,悬崖之间雷霆浩荡,狂风所致,岩石飞迸,化为流浆。 我不由浑身打了个颤抖。 想起那被醉道人称作小雌鸟的女子,我不由一阵担心,按照她临走之时所说,她应该是镇守此处的,而眼前的怪物很可能便是他口中所说的地龙,这让我不由想起那座祭坛,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那是一道封印,真因为那座祭坛的存在,所以灵山这么多年以来依然如是。而刚才所见那女子,也许便是那小雌鸟,我想那一定不会是幻觉,能够行走在岩浆之中,修为肯定不弱,而且,恐怕身世更是不俗。 不过此刻我却是想不了那么多,因为,即便我和花生没再下落,开始缓缓上升,但是我看到,我们身下那地龙咆哮之中仰天一吼,一股热浪迎面而来,一股让我融化,也让我窒息的气息迅速遍布周身。 此刻醉道人印诀一按,我却是感受到那股热浪却是为之一缓,但是还是在朝着我们而来。 我看到醉道人面色微变,不由冷笑一声:“小小地龙,也敢猖狂?竟想击碎山壳,让老子与你陪葬?” 醉道人说话之时,端立空中,昂首睥睨,双眼暴怒,已然不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缓缓饮了一口酒,将葫芦挂在腰间,却是喷出一酒水,无名指与中指并列,朝着酒水之中一转,盯着下方怒骂道:“孽障,还要猖狂吗?” 那地龙明显对于此刻醉道人表现出的其实有些畏惧,即便是我,也一阵愕然,因为那气势,骇人。 醉道人不再说话,却是左掌一翻,向着空中一抹,宛如抹平了一张纸一般,却是左手右手食指伸直,小指勾小指,拇指伸入中指与无名指指缝中,虚空而指,在空中狂书起来,我却是看不分明,他是在干嘛。但是我认识,那是剑指书符的手诀。 “天清地灵,血灵听令,调汝为神,符合符决,借动法灵,灵血兵将,遵法听令,即时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当醉道人念完咒语之时,我明显感觉到,那虚空明显一震。 “雷霆号令,急如星火,十方三界,听我之令,九天九地,诸水诸山,所呼立至,所召立前,摄箓应命,金马驿传!急急如律令!”这一通咒语念完,我明显看到,醉道人眼前的那一抹虚空陡然一亮,然后重归于平静,我不由一愕,难道这便是九天九地的回应吗? “九幽冥君,借幽冥神水一用!” 醉道人话一说完,手化作覆地诀,指指相掐,相穿,赫然我见他手掌之中一滴水珠花落,坠入我们下方,让我惊讶的是,那水珠竟然一直保持那副模样,即便如此炎热之气,那水珠竟然没有化作气体,让我愕然。 不过随后,地龙发起一阵凄厉的咆哮,翻滚之中,漫天岩浆,宛如雪片般在空中飞舞。 难道他真的借来了幽冥神水。 所谓水克火,火同样也会克水,现在这种情况,火竟然没有克水,而那滴水竟然在下落过程中却有种逐渐生长的趋势,不由让我想不通,至于什么幽冥神水,我也是为曾听说过。 不过当那滴水经过我们身旁的时候,我却是明显感觉到一阵说不出的阴凉,寒彻心扉,浑身不自主打了个冷战。 不过就在那水珠滴落进岩浆之时,原本沸腾翻滚的岩浆却是陡然宛如冷却一般,竟然有种凝固的感觉。 这当儿,沉浸在岩浆中的地龙,却是挣扎着身躯,狂怒咆哮,猛然回身跳跃,两只前爪竟然从岩浆中跳出,嘶声怒吼,朝着高空扑来;凶睛慑魂,火浪扑鼻,森然巨口瞬息咬噬。 嗷嗷怪叫声震耳欲聋,我看着那硕大的火口,喷射着烈焰,眨眼要将我们吞噬掉,不由心里一颤,难道刚脱虎口,又要成为他的腹中餐么? 醉道人却是冷眼一瞥,然后口中吐言:“气生化翼,风伯山神,且借我势……” 言语间,却是向着我们一指,我却是感觉到,身体骤然之间,一轻,却是陡然一股风啸从而变化过,骤然之间速度加快,我们两人却是冲天而起,朝着对面不到三四丈的裂口飞去。 当我还沉浸在刚才那一飞的惊愕之中时,耳边再次传来醉道人的厉吼。 “孽畜,既然你知道难逃脱封印,竟然又想伤人性命,真是死性不改,今天老道虽然取不了你性命,却也要让你不得好果!” 我看到醉道人仰头狠狠灌了一口酒,却是扬天喷出,与此同时,手却是从乱发之间抽出,只见一条黑色的带子出现在手中,挥舞之中,漫天酒水竟然一滴不洒的粘到了带子之上。 “天之所元,地之所方,习习详详,便生水光,请为法水,百邪避让,神火急急如律令!” 带子如剑,所指之处,只见三滴水珠飞向那迎面而来的地龙之口。 “吼呜!” 地龙发出一声悲鸣,声音却是宛如惊雷,翻滚之间带着裂缝山石崩裂,其间更是巨石横飞怒舞。 所有的岩浆仿佛尽数翻飞炸起,火光冲天,耀眼夺目,如同万千巨龙同时怒舞腾空。到处是高窜的火光红浪,到处是翻飞的滚烫岩浆。红线纵横飞舞,“哧哧”之声大作,山腹中白烟瞬间弥散。 即便是站在老远处的我,也不由狂呼一声,却是感觉到这股巨大的反弹力,不由带着花生,踉跄后退数步。 就在此时,那原本平静的岩浆,此刻宛如骤然之间狂舞的沸水一般,从那裂缝扬天而起,宛如一道道火柱一般,而那岩浆之间,赫然一只巨大的脑袋倏忽出现,其间鳞片闪烁,吼声如雷,团团火球更是从口中爆射而出。 而此刻醉道人转身对着我们狂吼一声:“你们还不快走,地龙要出来了!” “大哥,俺们还是快走吧!”花生拉了拉我衣角,我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是搞不懂这憨货,有时候很冲动,有时候很懦弱,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不过我是那种临战脱逃的人吗?何况醉道人一个在哪儿呢? 尽管我知道,凭我的修为,也许真的会是个累赘,也许真的帮不到他! 第十章 三元封印 第十章 三元封印 既然决定的事情,我是如何也动摇不得! 我回身拍了拍花生的肩膀,花生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意,也不由随着我凝神敲向醉道人所在。 地龙高大的脑颅,此刻两颗血红色的凶睛的愤怒的瞪视着我们,对视之下,我只觉得喉咙发干。 那硕大的脑袋之中,发出低沉的嘶吼,獠牙交错,涎水不住的滴落,那是宛如血液一般浓稠浆液,我不知那是否是血,不过按照我的猜测,肯定是,因为刚才醉道人那几手可谓是专门为他而设,尽管我不知道醉道人所施展的是何种道法,但却是五行相生相克的法门。 突然震天狂吼,红鬃犹如蓦地爆炸开的烈焰,一团巨大的火焰“轰”地一声从它的巨口中喷薄而出,朝着醉道人射去。 火焰狂舞,半空中突然卷起狂烈的滔滔火焰,熊熊烈浪犹如千万座大山突然崩塌,带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朝着醉道人当头压下。 “花生,救人!”我大吼一声正准备冲上去,赫然之间一个人影却是出现在了醉道人面前,而我望着那女子不由面色一红。 衣服呢? 我心里就纳闷了? 这不是刚才我们以为是幻觉的那小山鸟么?果然是……? 健美的身躯,如椒般的峰峦,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在那殷红的血浆之中分外耀眼,毫无一丝多余赘肉的有力小腰肢,再配上两条修长健美的玉腿,浑圆秀气的小腿,却是显得一股特别的味道。 尤其是此刻拦在醉老鬼面前的这姿势! 我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半天没回过神来。 秀色可餐啊!心中不由叹道。 不过想起巧儿,我心里顿生一阵愧疚,不由重新低下头,不过看着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花生,我不由狠狠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下。 “大哥,你咋又打俺头呀!”花生挠着头不情愿的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 我虽然如此说道,不过也抬头看去,不过我不是好色,而是看那边的战况。 不过在我看去的时候,我却是隐约看到,那女子背部似乎隐约闪现出一道赤霞,宛如一双翅膀一样,我不由一阵恍惚。 而那女子口中却是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宛如是支咒语一般,然后赫然之间,双掌向前推去。 “轰”地一声巨响,那漫漫火焰爆炸开来,竟在刹那间增大了一倍有馀,汹涌的气浪当空拍下,红光眩目。 “还不帮忙,老娘有那么好看吗?”那女子转身冷声呵斥了醉道人一声,手中更是掐出奇怪的诀印。 我此刻才发现,那醉老鬼竟然拿着葫芦,愕然的盯着女子某个部位,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我不由一阵愕然,这也算是高人吗?怎么和老道有几分相似,高人果然有同样的高人姿态吗? 醉道人听到女子呵斥,不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笑道:“我还真没见过你这幅样子,好奇,好奇!” 连连几个好奇之后,醉道人摇着葫芦,口中念道:“此水不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吞如粉碎急急如律令。” 他的咒语念诵的非常快,而那摇动的手也是越来越快,与此同时,把那带子放入葫芦之中,口中再念:“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则一身保命上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 而这咒语我却是很熟悉,乃是画符之中的咒语,但是我此刻却是想不通他为何诵读这些咒语。 不过与此同时,他确实从葫芦中抽出那条带子,我却是发现,那条带子竟然宛如毛笔一般直立起来,与此同时,只见他手腕转动之际,朝着前方点去,也有咒语道:“石镇凶魔,魔灭鬼崩,疾文书咒,三界通行,邪魔尽除,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符咒完结,虚空一圈,却是宛如有片空间宛如纸张一般,临于面前,我瞧着不由一阵愕然,这是什么道行呀! 而更是在此时,再次疾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捻笔在手,万病除殃,请仙仙至,请神神降,急急如律令!” 起笔画符之咒? 我不由眉头一皱,看来醉道人是打算虚空书符,而且是阵阵的符咒,就像当日我在鬼子湾,施展的雷道天尊镇封符咒一般,但是我那和这样完全画符是不一样的,此刻,我想醉道人要做的便是在虚空之中彻彻底底的写张符咒。 只见醉道人手执黑带,手腕回转之际,一道道墨色的液体浮现其上,宛如凝固空中一般,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每走一笔,口中念道:“一点天清,二点地明,三点诸圣先真灵,赤书玉字,八成龙文,书就灵符,大显威灵,急急如律令。” 我瞧得他的手势,还有那块虚空之中的符咒,不由愕然,那可以说是一道灵符了,因为这道符神形兼备,而且我似乎隐隐约约见过此符咒,应该是《道旨五要》,不过书中似乎只是说了有此符咒,但是这道符咒的画符仪式,画符材料,以及画符的方法确实其中没有明说。 此刻见之之下,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因为这道符咒乃是三元封印之中的一道符咒。 三元封印之中的三元指的乃是玄、元、始三祖之气所画之符,而这三道符也是最古老的符咒,传言具有封印之效,具有莫大的威能。 此刻我也顾不得查看《道旨五要》,却是紧紧盯着醉道人,看他如何示威。 此刻符咒成形,周围却是生出一股氤氲气息,虚无缥缈起来,看的我不由一阵愕然。 像这种级别的符咒,一般人一辈子,也许几辈子都遇不到,没想到我竟然遇到了,心中难免有些兴奋。 只见醉道人猛灌一口酒,向着前方仰头一喷,然后脚踏暗星,手掐诀印,便是向着符咒之上一按。 口中更是疾疾说道着,但是我却是听不懂,因为那是我完全没有听说过的语言,而且,我却是惊愕的发现,在他念完咒语的同时,那符咒符文之上,却是隐隐约约出现一连串文字,而那些文字赫然是《阴阳洞经》里面的文字,我不由一阵愕然。 难道三元封印乃是出自《阴阳洞经》里面的符咒?难道最古老的祖符乃是是那经文中而来?那么道教又是原子哪儿?我们的祖师又是来自哪儿? 这一刻我茫然了,脑袋一片空白?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围绕着《阴阳洞经》,酒肉和尚的来临,地宫的穿越,酒肉和尚的坐化,那个古老部落,师父的死亡,巧儿的离去,还有此刻…… 一切的一切在我脑海之中环绕,在这一刻,我竟然忘记了我此刻的处境,竟然木愣愣的想着过往的一切,希望理出个头绪,但是任凭我如何思虑,就是抓不住分毫。 “大……大哥,快看!” 花生把我从沉思中拉了醒来,当我再次看向前方时,不由愕然。 只见那地龙巨大的脑袋之上,闪烁着几个古怪的文字,扭曲之中,似乎要没入脑袋之中,但是任凭那文字如何扭转,似乎都是漂浮在地龙额头尺许之上,如何也印不下去。 而那地龙喷射出的气息,即便是如此遥远,我却是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气血翻滚的感觉,骇然之下不由拉着花生再次退了少许。 后退的我们不由两人互望一眼,愕然的看着前方,即便强如山鸟跟醉道人,竟然两人联手都压制不住,而此刻,地龙口中发出呜呜哀鸣,周身骤然之间红光炫舞,紫气纵横,那地龙死后挣扎,颗颗火球从他口中怒射飞舞,所到之处,洞壁迸裂,山石激舞。 看着远处不断塌陷的道路,我心下不由一沉。 与此同时,山腹中的岩浆开始剧烈地翻滚沸腾,一大串一大串的气泡滚滚冒出,巨大的漩涡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猛烈搅动,那紫色的光芒在岩浆之上翻腾成泡沫似的巨浪,道道火浪喷射腾空,岩浆发出“咕噜噜”的巨响,蓦地上涌,刹那间就涨高了三、四丈。 难道这片岩浆之地将要彻底喷发了? “你们快走,地龙翻身,天翻地覆,我们二人凭着损耗道行也能够封印这孽畜!”醉道人转身对着我两人厉吼道,“快走,不然等下出去的道路都要被封住了!” “快走吧!”山鸟转身之间,露出了一丝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凄美,又是那么的让人心碎,“迟早我们还会再见的,快走吧!” 随着她轻轻的,但却是坚定的话,她的身上发出了强烈的光芒,流光开始朝四下散开,她的身躯好像是阳光下的雪人,渐渐地溶化。 先是她的手指一一掉下来,化作流光,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是她的手臂、她的脚、她的身躯…… 在美丽圣洁的光芒之中,山鸟雪白的娇靥上流露出一丝笑意,但这笑却让我们感到无比的痛苦,因为我看到了山鸟眼中与眉宇之间的苦楚,看着逐渐显出原形的山鸟,我不由心中说不出的揪心。 我拉起花生,猛地转身,向着那洞口狂奔而去。 “不要回头,快跑!” 我口中大喊着,拉着花生一直不停的狂奔。 身后传来山鸟最后的古怪啸声,还有完全不懂何意的醉倒人的咒语。 悲怆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但是,这一刻,我不想回头。 人能如何?妖又如何? 想到此处突然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伤感。 看着远处那一抹光芒,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第十一章 韶华经年,恍然如梦 第十一章 韶华经年,恍然如梦 “轰隆隆!”身后山东传来接连不断的闷雷轰响,回身望去,火色的烈焰宛如恶兽一般,伴随着滚滚黑岩从后面追赶而来。 我不由目瞪口呆的看了身后一眼,惊恐万状的厉吼一声,“花生,快跑!” 身后突然传来尖锐的“丝丝”声响,我回身望去,身后几道红色的岩浆,划过几道优美的弧线,坠落在身后数尺之处,而在那落地之处,“嗤”地一声,白烟缭绕,却是融烧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心中震撼之余,更是拉起花生快速的向前狂奔。 我感觉整个山洞在微微晃动,四周唰唰的不时有岩石掉落,我拉着花生拼命的往前冲,此刻我只想尽快的逃离此地。 “轰隆隆!” 巨响声中,身后火势如狼一般冲泄而至,无数红色怪兽似得榔头咆哮着向着我们猛扑而来。 我拉着花生猛然闪入侧面的一个通道,与此同时,手中快速拿出一张符咒。 口中急速念咒语:“辟轧毒王,震拾罗旌,八仙秉钺,上帝五灵,太玄落景,七神卫庭,黄真耀府,焕掷火铃……急急如律令。” 这符咒乃是太微帝君金虎真符,乃是当年老道仅留下的几道符咒之一,一直放在褡裢之中,从未用过,这道符咒具有通神和护身的功效,即便是我画出来,但是却是没有那般效果,《道旨五要》中对他的作用用了几句话说明,威制天地群灵,神仙敬伏,玉华执巾,天丁卫躯,山岳稽精,加敕威神之咒,玉清之章,便得剑斩九魔,千妖灭形。得佩之者,飞升上清。 由此可见这符咒绝非一般,而在这紧急关头,在这万千火海烈焰之中,我不得不用,我旁边还有一个花生呀! 在那符咒施展而出的同时,我陡然感觉浑身宛如被抽空一般,一股无力感,如果不是花生扶住,我差点跌坐在地。 我无力的给花生喊了句,“快走吧!” 转首看了一眼那千万如赤如白的火焰腾空在洞外越舞,被一层淡淡的光罩护住,我便在花生的搀扶之下,感受着那抹光亮,缓缓地移动而去。 望着前面那深幽幽的通道,和前方吹来的阵阵阴风,我和花生都没有了之前那种惧意,因为奔走了许久,此处已经没有了那股灼热感,而也并没有我们最坏的想法,灵山爆发。 没有光明,我和花生搀扶着在这深幽幽的通道中慢慢走着,期间也多次走错了岔道,但是好在我发现的及时,然后重新退了回去。 就这般绕来绕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最后我们终于走出了这段凶险的死亡山洞。 当我们走出洞外时,外面已经是太阳高照,已是日过半晌了。突然出现的刺目阳光,使得我们一时睁不开双眼,好一会儿后,我们才慢慢缓和了过来。 可是当我重新睁开双眼时,我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愣住了!我瞪着双眼,心中无比震惊,因为眼前的景象完全出乎我的预想! 小桥流水,青石古道,依山傍水,好一副世外桃源。 回身望了一眼依然伫立的青山,我突然有种死后重生的兴奋。 不过当我想起最后那一幕,小山鸟化会原形,醉道人凄厉的咒语,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以名状的悲哀,也许会再见,也许真的还会再见吗?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天地间清新的空气,舒畅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深深地远眺山下村落。 那儿不会是灵山镇。 山下农舍稀稀落落,屋舍之间炊烟袅袅,依稀可见,三三两两的村民在哪儿唠嗑,闲聊家常。 原先的疲惫顿时袭击全身,一股说不出的倦意陡然袭来,我试图迈动脚步,找家山下农舍,打听一下这是哪儿,但是我却是愕然的发现,原本我身边的花生,此刻却是躺在草丛中呼呼的睡了过去,看了满身伤痕累累的花生,我不由一阵苦笑。 真是苦了他了,我也便靠在一颗树旁,缓缓坐下,浑身的酸痛让我不由裂开嘴,我不由暗叹这一路奔波,还真的要命。 靠在树旁坐下的我,却是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困意袭击而来,不由缓缓闭起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霍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喘气,双手微微颤抖。适才昏睡过去时,我满脑子都是凶神恶鬼,白骨鲜血,噩梦连连。 我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只见这是一间普通的土胚房,房中摆设简单干净,出了几张桌椅,还有一个“哣哣”冒着热气的水壶,而此刻我躺在的却是一个占了大半个屋子的一张大炕,身旁花生还在呼呼的睡着,蹬掉的被子依稀可见他那划开道道口子的伤痕。 看眼前的样子好像是一家农舍,但是我明明记得我是躺在一颗大树旁睡着的,难道是此处上山的村民把我们救下来的? 似乎除了这一个理由也没有别的什么理由可言了。 我缓缓下了床,穿上鞋子,一步一步向房门走了过去。 门,虚掩着。从门缝中,若有若无地有风吹进,凉丝丝的。 “吱呀!” 我打开房门,向着外面望去,此刻户外明亮的光线一下子找了进来,竟然让我有种睁不开眼的感觉,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浑身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门外是一个小小的庭院,院子之中依稀可见斑驳不知名的小花,还有几丛硕大的白菜,被篱笆裹了起来,而在那篱笆外面却是一只小狗在哪儿晃头晃脑,看见我探着头,瞪着眼睛,却是不知道怎么,没有吠叫。 远方不知名处,有清幽鸟鸣传来,天空蔚蓝,白云几朵。 而在那尽头,依稀可见,青山伫立。 四周洋溢着一种手不出的宁静。 四周,无一不洋溢着宁静和祥和。 我缓缓的闭起眼睛,感受着那抹宁静。 “赵大哥,你醒了?”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我回身望去,却看到不知何时身旁站着个小女孩,眉目清秀,一双明眸水汪汪的,极是灵动,惹人怜爱。看她年纪,似乎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姓赵?”我有点愕然的转身看着那女孩。 如果我没记错,我是第一次见这小丫头,而且我一般也没有告诉别人姓名的习惯。 “俺爹告诉我的呀,他说让我去看看赵大哥你醒没醒。”小女孩笑着说道,“你既然醒了,那我去告诉我爹,不然我爹会打我屁股的。” 瞧着小女孩眨巴的眼睛,我神情不由一阵恍惚。 韶华经年,恍然如梦。 恍惚之中宛如回到了第一次见巧儿的时候,那也是我第一次下山,第一次见到那般漂亮的女孩子,眉目清秀,一双水汪汪的明眸,满是灵动和俏皮,依稀记得那是第一次被女孩子牵着手,满世界的奔跑,流窜于街道小巷,吃着糖果,抓着蛐蛐,捏着泥巴;依稀记得,婶子第一次说等巧儿长大了就给我做媳妇,我脸红彤彤的,老道骂我脸像猴屁股;仿若昨天一般,我们彼此看着,说着长大后彼此相依的话语……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为过去,自从去了鬼子湾之后,自从水悬棺的出现,自从那道血咒的布置下,我们也许真的很难再见,除非我真的找到续命之法,招魂续命,不然恐怕真的不可能了。 想着自从得到《阴阳洞经》之后的一切,宛如噩梦,我心里不由一阵唏嘘,再回忆曾经点滴,心里更是一股说不出的酸痛涌出。 巧儿! 心里的哀思也许只有自己能够体味吧! 有目标,也许便会有成功的那一天,我相信,我能够找到,即便那一天我即将老死,这一路我也会走到底。 而就在这是,身后却是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小兄弟,你醒了?” 我不由用手擦了擦眼角,仓然转身,却是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占我旁边,不过当我看到那男子第一眼的时候,心中不由掀起滔天巨浪。 第十二章 骂天三声 第十二章 骂天三声 “你怎么还没死?”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唐突,刚一见面就说这话谁听到都不会有好脸色,可是那男子却是没有生气,而是以一种奇怪的神色瞧着我。 而此刻跟着那男子后面小女孩似乎面色一变,撇嘴呸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还亏得我爹还救了你!” “秀莲,咋说话呢?”那中年人回身瞪了那小女孩一眼,她立马拉下脸,满脸委屈的憋着嘴,扭头跑了。 “这个……这个我不会说话,那个……那个……” 我结结巴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家你怎么还没死,换做是谁,都会发脾气,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这中年男子竟然面色不变,我知道,他应该很清楚自己,而且说不定有什么际遇,不然他肯定已经是孤魂野鬼。 “小兄弟有话请直说,但说无妨!” 我很惊讶一个乡野村夫竟然有这种气度,不过他说但说无妨,我便对他坦言告之。 相术中有言:一身精神,具乎两目;一身骨相,具乎面部。所以看相第一看的便是面相,而我回身一看的时候,却是看到,眼前中年男子中正有青气弥散,所谓青黑来时嗟命苦,任他峻杰力难周。寿上呈白色,因为寿上气色应该以黄色为主,因为黄色是正色,吉色,而眼前男子却是白色,有歌诀“太白夹日月,乌鸟集天庭,桃花散面颊,预尾守地阁。”便是最坏的色相,而且灾厄连连。鼻曲伏吟若蚯蚓,灾厄连连,难过三十,六害眉心子嗣宫断,注定无儿无女。疾厄宫坐煞会煞,多遭破相或肢体伤残,否则青中年难逃凶险。父母宫坐煞会煞,而命身飞入丧、吊、白虎与天刑,则主双亲不全。 我缓了缓接着说出我心里的疑惑,我说看你年纪虽然没有四十,也接近四十了,但是却是好好地,而起膝下更是有一女,这让我很纳闷,而根据我的推断,这中年男子肯定有所奇遇,或者受高人指点,才会活到今时今日。至于那小女孩,我敢断定,绝非你亲身女儿。 我看他没有反对我,我继续说道,看你面相,若非是前世恶因,便是前半生杀了无辜之人甚多,才使得你有如此破败之相…… 等我说完,我明显看到男子手请为的颤抖了一下,我更加确定他曾经受过高人指点。 随后,那男子突然问我,“你叫赵一水对吧!” 我不由愕然,不清楚为何他会知道我的名字,不由好奇的问他是如何知道的。 那男子背过身去,我却是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过了半响,才缓缓说道,“你所说不错,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段飞龙,你可否听我说个故事你听!” 听他这样说,我不由点点头。 “那年我二十四岁,那会我年轻气盛,和我女朋友妙玉在云贵边境做点贩卖生意,而那一次回来途中却是遭到了抢劫!” 男子的声音很低沉,低沉中带着沙哑,“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抢走我身上的所有,不过很不幸,他们竟然挡着我的面凌辱了妙玉!” “哈哈哈哈,我看着妙玉的衣服被一件一件扒掉,看着一个个丑陋的身躯趴伏在妙玉的身上,耳听妙玉绝望的惨叫,我那一刻疯了,我夺了看守我那人的大刀,我疯狂的砍杀,一刀一刀的砍,即便是他们死了,我也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我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段飞龙赫然转身,我看到那通红的双眼中尽是血泪,我不由一阵难受。 “你知道吗,当我看着被他们蹂躏而咬舌自尽的妙玉,我真的疯了,我要将那些王八羔子的尸体一个个的砍,一刀一刀的剐,我要吃他们肉喝他们血,我要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段飞鹏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我听着竟然有种酸酸的感觉。我能够看到,他眼神中晶亮的东西。 “我生生的砍了他们三天三夜,将十几个人全身血肉全部活活剐了下来,只剩下血肉模糊之力不全的骷髅,我还不解气,又将他们骨架拆了。” 我看到段飞龙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脸色竟然一片苍白,眼神直望着前方,平淡而空洞,但是语气之中却是带着一股深恶痛绝的咬牙切齿。 “你可知道我那三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摇摇头,屏息凝神,仔细听他说,但是我心中却是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异与隐隐的畏惧,仿佛感觉到发什么了什么事。 “嘿嘿!”我发现他的笑声很诡异,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即便现在太阳高照,但是浑身说不出的寒气。 “那一颗颗散发着热气的心脏,让我感觉到恶心,但是我说过,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古,吃肉喝血!” 我听到此处,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恶寒。 难道他真的吃那些死人的肉,喝他们的血不成?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不错,其实我并没有将他们一次砍死,你要知道,折磨人就是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将他们的肉一寸一寸刮下来,只留下一颗心脏,在哪儿砰砰砰的跳动着,当我咬在那还跳动的心脏上时,我能够感受到,我心中从未有过的舒畅,也许那边是复仇的快乐!” “十几个人,被我生生的折腾了三天,我报仇了,我将他们挫骨扬灰,千刀万剐了,但是妙玉却是再也如何都回不来了!哈哈哈!” “还记得那天天下起了暴雨,雷鸣电闪,猖狂而笑,而一道雷霆从天而降,却是披在了我身边的妙玉身上,你可知道,即便死了,她还是我的人,即便是天,我也不许她染指!” “雨水打湿了我全身上下,血顺着我的身体在四周弥散,我看着雷鸣电闪,指天骂地!我骂天道不公,我骂天道无情,我骂有天如无天!” 我发现段飞鹏身上突然逸散出一股说不出的气势,那是我在醉道人身上都看不到的气势,那是勇者无敌的气势。 骂天三声? 听着段飞鹏的豪言壮语,凄惨经历,我突然对眼前的这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敬佩,至情至性,豪放不羁,即便是天也敢骂? “我骂天骂地,我想天又能如何,但是天空的雨越下越大,雷霆越来越疾,突然我看到天空一道霹雳闪下,向着我劈来!” 段飞鹏突然笑了!我不明白他为何发笑,但是我心里听得却是非常紧张。 “看着向着我劈来的雷电,我没有躲,我想这样也好,被劈死,我也能到下面去见我家妙玉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风雨中出现了一个人,一只足踏在我面前,嘴中急速的念着咒语,我看到,那雷霆却是落在了他身上!” 段飞鹏顿了顿说道:“当时我就懵了,这人要么是疯子,要么还是疯子!但是似乎我错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叫赵元贞,是个道士,而他便是我的恩人!” 我听到他说救他于雷霆之下的竟然叫做赵元贞,不由一阵愕然,那不是老道么?老道便是指点他的高人?但是我是如何也想不通的,如果那年段飞鹏二十四岁,今年算段飞鹏四十岁,那么老道搭救他应该是十六年前的事情,十六年前,我怎么也有五六岁了,但是那会儿因为我年纪小,老道一直在龙山陪着我,怎么可能来到如此远的地方搭救一个不知名的人。 难道是另有其人?难道会是巧合?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不太相信巧合这种事情了! 段飞鹏转身看着我,眼神突然归于平静,然后突然平静的说:“当日赵道长救了我,告诉我,我造孽太深,活不过三十,但是他能救我,但是我说我不需要他搭救,我宁愿陪妙玉死,也不愿独活,他又告诉我说,因为我的孽,妙玉在阴间便会受苦,而即便我死了,也会受到地狱酷刑,因为我剐人之躯,食人之血,拆人之骨,骂天三声之故,更会轮回畜生道,经历万千轮回,也很难再入人道!” “你可知道,即便我永生永世不再为人那又能如何?但是我不想妙玉跟着我受苦,而赵道长说,只要我答应他三个条件,他便能够帮我!也能够帮到妙玉!” “三个条件?”我不由杵着眉头对着段飞鹏,因为跟别人谈条件,这似乎不是老道的风格,不过我也不确定。尽管我很想问那赵道长是什么模样,但是此刻我却是不想打断段飞鹏的话,我想知道,那三个条件是什么? 因为要逃脱幽冥刑罚,那需要很高深的道法修为,而且更别说瞒天过海这种事情,我很好奇,那个赵道长究竟是何人?而那所谓赵元贞是否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赵元贞? 第十三章 鬼龙架穴 第十三章 鬼龙架穴 “小兄弟,你且看看我这四周风水!” 我纳闷为何段飞鹏不先说那所谓赵元贞的道士所说的三个条件,而突然让我看四周风水,我也没有多问,不由抬头四顾。 按照《道旨五要》里面说过,我先观察了一番此处的形势及理气,因为书中所言,阳宅风水分为形势及理气,两者相互配合,以达到人与自然的同一,人因宅而立,宅因人得存,人宅相扶,感通天地。阳宅由内、外可分为外观形势,内部形势,外观理气及内部理气。 外观形势讲究的是宅在整个群体的位置,方位,周围建筑物形状、路、水、道等对宅的影响,外观理气主要是宅的座向,分金,能否同周围建筑物配合。 内部形势主要是:门、路、房、灶、床、厕等所处的方位是否符合五行生尅理论,理气方面主要的是能否配合主人的福元,符合九星、分金、东四宅、西四宅等得气的要求,阳宅还讲究五虚、五实。 我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却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是按照一般阳宅之法布置,我不由纳闷,为何段飞鹏要让我看此处风水。 我回头看去,却是发现段飞鹏正微笑着看着我,意思很明显,继续看。 我就纳闷了?难道那三个条件和此处阳宅布置有关吗? 不由细细回忆书中所言,因为我怎么也是自学成才的天才,经历了这么多,虽然对书中的文字说不上信手拈来,怎么也是七七八八吧! 除了形势和理气,阳宅最重要的摸过与气和势,不管阳宅如何布置,这两者才是其基础所在,所谓的气主要是乘气、聚气、顺气、界气、反对死气、煞气、泄气等等,这实际上是追求房宅建筑选址的方位布局与周围环境大自然的协调统一,以保证人的生理健康和心理平和。人因宅而立,宅因人得存,人宅相扶,感通天地,因而选宅非常重要。 所谓土形气行,怕因以生,行止气蓄,化生万物,为上地也,说得不无道理。背山面水,负阴抱阳,避风防淹,一般这样的所在被认为好风水,就是因为它能藏气。 想到此处,我不由走出大门,朝着四周的山水道路望去,我想也许能够从四周的环境之中看出些眉目。 当我走出门外,环顾四周山水之时,却是不由愕然。 因为我发现,虽然此处乃是一座阳宅,但是却是按照阴宅的布置所布置,里面却是看不出,外面出来,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来。 所谓阴宅,便是阴人所居之所,而根据《道旨五要》记载,阴宅之法有十六,即为盖、粘、倚、撞,脉之四穴;斩、截、吊、墬,息之四穴;正、求、架、折,窝之四穴;挨、并、斜、插,突之四穴。 而眼前的便是架穴之一。 看到此处,我心里不由一阵忐忑,这不由让我想起当日龙山之后的遭遇,难道我又遇鬼了?但是此时大白天的绝不可能,想到此处,我不由再细细观察四周,我想此中肯定另有缘由,按照段飞鹏的那个故事,那道士有这样的安排,肯定另有说法。 鬼龙? 我不由愕然,所谓凡看山,到山场,先问水。而我观水势,看山形,却是发现,此处乃是逆龙顺水,形成一个天然的逆势,我用地支之卦,取发龙为支神,明明乃是用干之时,却是发现与用支不同,这是明显的支为鬼龙,结合眼前的一幕,这明显是一副鬼龙架穴的阴宅之所。 瞧到此处,我不由顿时愕然的呆立原地。 “小兄弟,你看出来了!”身后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的段飞鹏拍了拍我肩膀,不由吓了我一跳。 我转身正看见段飞鹏带着微笑看着我。 我不由一阵愕然,看他表情,明显知道眼前的布局,但是为何他还好好的?为何他还会是这副神情? “我想小兄弟既然是道中之人,既然看的清道中之事,虽然此处是鬼龙架穴的布局,但是却是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怎么说?”我不由愕然的望着他,不明白他所说的道中之人,道中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兄弟还记得我刚才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看着突然之间有点神色滴落的段飞蓬,我不由也神色一黯。 不错,他讲的那个故事很感人,也很残忍,但是总归活着的人是最痛苦的,而这痛苦何年何月是个头,谁人也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当日,那道士救了他还是害了他,但是,我想他是痛苦的。 “当然记得!” “你可记得,我说过那倒是所说之话。”段飞鹏仰头看天,淡然问道。 “你是指哪一句?”我不由奇怪的问道。难道那道士所说之话会和这个风水局有关系? “我告诉过你,当日赵道长救了我,告诉我,因为我剐人之躯,食人之血,拆人之骨,骂天三声,造孽太深,活不过三十,即便死去,也难入人轮,永远沦落畜生道,难得超脱,而我能够活到现在,便和这个风水局有关。” 段飞鹏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你能够活着,和鬼龙架穴这个风水局有关?”我不由迷惑的问道,因为根据我知道的,我还真不知道,鬼龙架穴会有如此好处。 因为鬼龙架穴出,石破天惊鬼夜哭。 因为架穴,窝象深下,下藏阴杀,上而畏风,下而畏湿,故气薄于上。下上受敌,故气凝于中。失之于上,难免暴败之祸;失之于下,必遭阴消之患,必度其受气之源,以定其止聚之基。所以架穴已经是大凶,阴煞之气居于其中,畏湿之机藏于其中,再加上鬼龙之脉之逆势,可谓凶上加凶,乃是大凶之穴。 而此刻,段飞鹏竟然告诉我,他活着便是因为此穴,这怎么能让我不惊讶,怎么能让我不愕然,这不是扯淡么? 瞧着我这幅表情,段飞鹏不由淡淡一笑:“你不必这幅眼神瞧着我,当年赵道长告诉了我鬼龙架穴的凶险,他说过,除了每年阴煞之日,其他时间我绝对不能踏出此穴位三丈之远,因为我身处此穴位,必然凝聚了此穴位的阴煞之气,只有阴煞之日,我的阴煞之气才不被天地法眼所识,不然他说我会遭受雷劫灭顶之灾,魂飞魄散便会是我的下场!” 虽然他说的头头是道,但是我还是不由一阵愕然,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有人与天作对,而且还活着,这也是我第一次听说用风水局来掩藏天地法眼查探。 那个与老道姓名一模一样的究竟是何人,竟然会有如此气魄? 但是此刻让我想不通的便是,如果他走不出此穴位,那么我是如何来到此地的? 我不由开口向他询问,一问之下,我心里更是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昨日傍晚时分,听到我家秀脸说门外有人,我便出门一瞧,便看见你们躺在我家门外,便就你俩进来了!”段飞鹏有点迷惑的看着我。 我明明是在出口之处和花生睡着了的,怎么可能是在他家门口,难道我俩梦游了? 尽管心里这样想,但是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想他询问,一看他也是不知道内情。 “那你是怎样知道我叫赵一水的?”这个问题是自从我见到那叫做秀莲的小丫头一直想问的,此刻问出,我不由紧张的盯着他,希望他能够给我个准确的答案。 “当年那老道临走之时,便告诉过我,在我四十岁生辰前夕,会有一个叫做赵一水的道门弟子来到此处,而今日便是我四十岁生辰,何况小兄弟道学通畅,修为不俗,而且昨晚搭救你们进来,我看你身着道袍,我便肯定了,你便是当日我那恩人所说的那名道门弟子!” 我一愣,能够布置出如此奇特的风水布局已经是非凡之人,而此刻,他告诉我,那人竟然能够算出十六年后会有人来此,而且告诉了他是个道门弟子,更是告诉了段鹏飞这人的名字,这需要何等的卜算之术,这需要多高的道门修为,想到此处,我心中不免一阵恍惚。 这个叫做赵元贞的会是什么人?会是老道么? 我不由抬头看了看段飞鹏,他脸上此刻满是平静,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掩饰了什么。 第十四章 八门扛尸棺 第十四章 八门扛尸棺 “当年那道士跟你还说什么了?”我盯着段飞鹏认真的问道。 “你跟我来吧!”段飞鹏抬头看了我一眼,便迈步向着正屋走去,我狐疑的看了一眼他,也紧跟其后,我想,也许段飞鹏是想给我看什么东西。 房间里摆设倒很是简单,一张木桌,几张木椅,墙壁是用大小整齐的松木所做,一侧开着窗户,整个房间里隐隐有一种树木的清香。 迎面进去,便是一幅山水人物画,笔法老练娴熟,山水错落有致人物细腻,布局合理笔墨轻重传神,画长三尺,宽尺五,笔清墨淡,一看便是年代久远的化作,但是上面却是没有落款,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做。 画中古树参差,山间白云若隐若现,山的周围却是一片黑色包裹,却是不知道所画是什么地方。 我看着眼前景致,心中顿生疑虑,但是却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情绪。 “请坐!”段鹏飞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累了这么天,醒来也没怎么休息,说实话,实在累得慌,所以我也没谦虚,便坐在了下来。 段飞鹏看了看四周,然后走向南北角,敲了敲地板,过了少许,然后却是掀开其中一块木头。 我瞧着不由好奇,难道他也不知道这屋子中有什么? 不过当我看向段飞鹏的时候,我陡然发现,他的身子在颤抖,我不清楚他手中拿的是什么,竟然会让他有如此表现。 段飞鹏缓缓转过了身躯,我看到,他脸色一片苍白,手中抱着一个盒子。 一个木盒而已,至于这么激动么? 我心里就是纳闷了,我看到他手中的却是拿着一个红色的木盒。 “你没事吧!”我不由试探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看到段飞鹏的腿肚子在打颤,这不是激动,而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这让我更加好奇,我不由站起身,打算走过去,看看他手中拿的盒子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却是被他拦住了。 “小兄弟,你先坐,你先坐!” 段飞鹏紧紧的抱着那个木盒,宛如那木盒就是他的命一般,颓然的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 我不由杵了杵眉头,不由纳闷问道:“你真的没事?” “真没事,我真没事!”听着那带着颤音的段飞鹏,我心里的好奇心更加浓郁,不由试探的问道:“可否将那木盒给我看看。” 段飞鹏迟疑的看了看我,满眼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句:“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你请看吧!” 我看着段飞鹏颤抖的手把木盒从桌子上推到我身边,我不由疑惑的看着那木盒。 没什么奇特之处呀? 我不由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他,段飞鹏咳嗽了一声,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你看那盒子上面!” 我不由细细看去,却是发现在那盒子上面,刻着一行宛如血色一般的字迹,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分明。 “鬼龙架穴暴败之祸,枯朽阴骨凝剑血盒,血染道使逆龙入池,孽消寿尽鬼福及人。” “就这么四句话,你怎么……” 看着四句话,我心中一片迷糊,却是不明白段飞鹏为何会如此表现。 “小兄弟,你可是先天道体!”段飞鹏突然问道,这倒是让我不好回答,我只好吃吃说道,“我师父以前这样说过。” “既然小兄弟是先天道体,那么便是道使无疑,当年那老道说过,你是道中之人,行做之事必然是道中之事。”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段飞鹏说我是道中之人,行做之事必然是道中之事,但是我真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好疑惑的抬头看着他。 “鬼龙架穴暴败之祸,我想这第一句说的便是此地的风水局势,第二句枯朽阴骨凝剑血盒子,这盒子是血色,我想血盒便指的是他,而其他的我却是不明白,但是第三句说的是鲜血沾染你的身体,必然会使得此地逆龙入风水池之中,最后一句,我想应该是说的我,因为我罪孽深重,我想当日那老道救我之时,便已经知道,当我再次见到你便是我的死期!” 顿了顿,段飞鹏继续说道:“其实死并不可怕,自从妙玉死后,我便已经是个死人,如果不是秀莲,还有那道士所说的话,即便天不收我,我也要寻死。” 我瞧着段飞鹏不由一阵迟疑,听他所说,句句言辞凿凿,似乎和这几句诗很符合,但是我却是隐约感觉似乎意思不尽如此。 风水池? 这不由让我想起院子之中的那个水塘,风水池在阳宅之中及其重要,对住宅的吉凶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而所谓的风水池,便是池塘之类,池塘在屋前或屋后,其距离形状影响着住宅的吉凶。 比如住宅左右前方各有一池塘,那就是“龙、虎脚上池,淫乱定无凝”,此形煞则主淫乱也。而屋前后各有一池塘,亦是极凶的,住宅后面有池指破财,有财也破尽。有古诀曰:“前塘及后塘,儿孙定少亡”。风水池的形状不一,有凹凸,或形为葫芦,或一大一小而又相连,不只主病灾且克男主人。诀曰:上塘连下塘,寡妇守空房,大塘连小塘,疾病不离床。 又比如二塘或三塘相连的,又称白虎池,主哭汪汪,主有悲惨事故发生,损折男丁连绵不断。判断风水池的吉凶只有看:风水池能否为住宅所用,若有益于住宅则吉,另外,来水要明,去水则宜暗,这是钱财应取之明明白白,财源滚滚,又能聚财,也即去水要暗。 而因为这些风水池的缘故,必然形成各种形煞,而且极其凶残。 而刚才我进来之时看到,院子之中有一池塘,形状如月,这本来是极其吉利的风水池,但是我却是注意到,那池塘之中颜色不对劲,因为风水池池水越是明镜,越是吉利,所谓塘清犹如镜,贵生富贵命。而那池塘边更是有一天宛如带子的风水池,但是这也是极其吉利的风水布局,但是那带子不是一般大小,而是中宽两天尖,我一直想不通,而此刻他说道风水池,我不由心中一阵纳闷。 而更是从他的交谈之中,我感觉到,段飞鹏很不简单,不仅是气势,而且更是在风水学上的造诣,因为他所说有部分即便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尤其是这四句诗,他竟然一眼便能够看出,由此可见,此人绝对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我细细体味着他所说的话,却是不知道他恐惧和来,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么几句话而又那么大的反差呢? “鬼龙架穴暴败之祸,枯朽阴骨凝剑血盒,血染道使逆龙入池,孽消寿尽鬼福及人。” 我心中默念着那四句诗,想从其中找出点什么,但是除了按照段飞鹏所说之话那般解释,似乎我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解释,我不由心里喟叹一番,看了一眼段飞鹏,不由迟疑的问道:“你说我是道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飞鹏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我不由笑着看着他,淡然说道:“这个我却是不知道,而且也是第一次听说。” 但是让我愕然的是,段飞鹏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颤颤巍巍的拿过木盒,轻轻地抚摸着,近乎呢喃的说道:“迟早你会知道的!” 段飞鹏沉默了半天后,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木盒推到我面前,我看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说道:“从今天开始,这个东西就是你的了!” 我一怔,没想到他竟然会把木盒给我,看他的神情,虽然这木盒他原先不知道,但是他肯定知道这木盒的珍贵之处,而且看刚才他的神情,似乎这木盒比他的性命还有重要,我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越来越神秘了。 “给我这个有什么用?” “因为这便是当年老道要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段飞鹏顿了顿,继续说道,“最主要的是,我是想借你之手,揭开这四句诗。” 我瞧着段飞鹏很认真的样子,不知道怎么是好。 “但是你要记住,你千万不要打开这盒子!” 段飞鹏按着木盒的手说道此处似乎已颤,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说,不由迷惑的望着他。 “因为这个木盒子叫做……” “叫什么?” 我听着段飞鹏颤抖的声音不由惊奇的追问道。 “八门缺,八风吹,尸山居水口,路死扛尸首,这木盒名叫八门扛尸棺!” 我愕然的看着段飞鹏。 八门扛尸棺? 第十五章 杀了我 第十五章 杀了我 “你说这小木盒叫做八门扛尸棺?你说这盒子是那老道让你给我的?你确定没说笑话吧!”我有些愕然的盯着段飞鹏,好半响才不可思议的问道。 棺一般在我的影响中,不会有这般袖珍的,这玩意也太小了点,九寸大小,有这样的棺吗?虽然名字很霸气,但是再霸气也仅仅是个盒子而已。而且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当年这盒子竟然是那老道让他给我的,怎么可能,我认识他吗?何况这么一个鬼名字的玩意儿?何况从一进屋我能够察觉到,即便是段飞鹏也不知道那儿是什么东西?既然这样,何来是当年那老道给我的呢? 段飞鹏似乎明显知道我心中的疑虑,顿了顿才说道:“这木盒却是是那老道让我给你的,至于这八门扛尸棺,是我见到此物才想起,你可看到盒子周围的八处纹刻。” 我按照他的指点,看了看,然后疑惑的看着他,他看了看我,继续说道:“宅有八术,是以六十花甲子来推算和排列,传言此术出自奇门遁甲,而这八术之中分别各有一二最为凶险的一门,如果阴宅有这八门所在,后代子孙就会疾病死亡,犯罪遇祸,比如商家门不宜南向,徵家门不宜北向这是因为‘商’属‘金’,南方属火;‘徵’属‘火’,北方属‘水’。水胜火,火克金,五行之气相互不协调,所以五姓的住宅,开门各有合适的方向。谁家门向与姓氏适宜,就会富裕尊贵,吉祥昌盛;谁家门向与姓氏不适宜,就会贫穷低贱,衰弱破败。” 我听得不由一愣一愣的,因为按照他的说法,人有五音,对应宅邸八术,而这八术结合五音便会因为八术之中变化影响家门兴衰,那么即便如此,这和八门扛尸棺有什么关系呢。 段飞鹏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不由继续说道:“虽然五音八术乃是阳宅之术,但是因为其中最凶残的是八门,即便阴尸,如果开了此八门之一,也难逃厄难,而这八门更是对应八煞龙,我想关于这点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看了段飞鹏一眼,不由说道:“坎龙坤兔震山猴,艮虎离猪兑蛇头,巽鸡乾马为煞曜,宅墓逢之一齐休。” 段飞鹏不由珍重的说道:“不错,八煞是以坐山论,八煞龙在地盘,八煞峰在人盘,八煞水在天盘,向水相逢也为煞,八煞龙在艮卦,八煞峰可化煞为权显威严,向来大地都带煞。八煞水为祸最烈,需分清浊,以定轻重迟速。但是你可听过那个传说,每次八门开,八煞龙出,便会有灾难四起,祸患猖獗,因此明见有儿歌唱到棺材扛棺材,恶鬼撒冥钱。” “棺材扛棺材,恶鬼撒冥钱?”我不由皱眉问道,说实话,虽然我听过这首童谣,但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以前以为是小孩子吓唬玩耍的,但是今天听段飞鹏的意思,似乎八门扛尸棺和这八煞龙还有这个传说有关? “八门因为那般凶邪,你可知道他是和这八煞龙有关的,当日那老道曾告诉过我,他日完成第一件事情,便会明白第二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但是到了今天我才明白,造化弄人。” 我能够感受到段飞鹏语气中的悲怆感觉,但是我没有信他,因为,他的眼神。 “什么第二件事情?”我不由迟疑的问道。 “杀了我!”段飞鹏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我不由愕然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话。 我能够看得出来,他说这话不是开玩笑,但是这不笑话吗,我跟他无冤无仇,你让我杀就杀呀! “大叔,你别开玩笑了!”我不由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我没有开玩笑,当年救我的那道士告诉过我,当我完成第一件事情,便会明白第二件事情,而在刚才的那一刻,我竟然明白了!哈哈哈!” 我看到段飞鹏竟然笑的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说实话,我也不会安慰人,我便这样看着他。 过了些许时候,段飞鹏突然抬起头,擦着眼角的眼泪对我说:“没吓到小兄弟吧!” “没有!”我顿了顿迟疑的问道,“段大叔,你明白了什么?” “鬼龙架穴暴败之祸,枯朽阴骨凝剑血盒,血染道使逆龙入池,孽消寿尽鬼福及人。” “那四句诗?”我疑惑的看着他。 “不错,第一句鬼龙架穴暴败之货,说的便是此地风水鬼龙架穴,暴败之祸却不是说这个。” 段飞鹏欲言又止,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至于暴败之祸,我想应该说的是一个灾难,第二句枯朽阴骨凝剑血盒,我想必然和那八门扛尸棺的一个传说有关,传言当年涿鹿大战,黄帝手中神剑斩杀无数魔神,后来传言因为此剑魔性太过,煞气太重,所以黄帝引八部天龙镇压看管,但是此剑煞气太重,致使八部天龙成为煞龙,而后来八部天龙为煞气所化,身体精元八而唯一,传言凝练成了这世间最正义之剑?” “最正义之剑?”我不由笑着看着段飞鹏。 “不错,虽然这只不过是个传说,但是传言未必不是真,你要知道,煞气乃是天地之间最为破败之气,经过煞气剩下的,必然是世间最为纯正之物,八部天龙躯体合二为一,凝剑血盒,我想,这句话的意思说,这正义之剑在这盒子之中。” “那我打开瞧瞧,到底有没有。”想到此处,我不由伸手打算打开木盒,却是被段飞鹏一把压住了。 “怎么?不能打开吗?”我不由盯着段飞鹏。 段飞鹏点点头说道:“现在最起码是绝对不能。” 我不由皱起眉来,我不清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 “你要知道,最为纯正之物,自然容易招惹最为邪恶之物,此地乃是鬼龙架穴,必然邪祟之多,煞气之浓,如果里面果真是那把剑,我想一出世必然被污。” 段飞鹏若有所思的断言道。 我看了他一眼只好收起手来。 “那第三句如何解释?” “道使自然是你无疑,而这血,指的是人学,孽消寿尽鬼福及人,我想说的便是我的结果,不过我想我迟早会有这个结果,活了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不过这最后两句要连起来看。” 我不由按照他的意思连起来看,果然面色一变。 “血入池,孽及人,逆龙染道使,鬼福消寿尽。” “血入池,入得便是那风水池,孽及人,孽又为煞,所以乃是煞气及人,逆龙血,染道使,死后无福寿尽。”听着段飞鹏缓缓而出,我浑身冒出一股冷气。 “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说是,我定然会死在小兄弟之手,孽杀之气消散,虽然死后无福,但是却是可以让子孙寿终而寝,这也便足矣了。小兄弟尽管不杀我,但是你要知道这是早已命中注定好的事情,谁也改不了,谁也组织部了。” 段飞鹏长叹一口气,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已经中午了。 “小兄弟肯定饿了吧,咱们先去吃饭吧!” 说完便走出门外,朝着西边的一件草屋喊了句:“秀莲,饭菜准备的咋样了,这都大中午了。” “阿爹,再等一小会,马上好了!”西边屋子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我想做饭的肯定是那小丫头。 十一二岁的孩子便开始做饭,这不由让我想起了老道,想当年,似乎从我懂事起,便开始给老道洗衣做饭,回忆起老道心中一阵温馨,一阵酸痛,让我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当我跨出房门,看向院子中间的那风水池时,脸色不由微微一变,因为,此刻尽管有风,但是那水波不动,而关键的是,那弯月牙,那条很奇怪的带子。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然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因为,眼前的布局让我想起一个风水布局。 斩龙台? 第十六章 恶鬼林 第十六章 恶鬼林 “有意思!” 我看了此处风水不由心里淡淡一笑。 整个布局是一个鬼龙架穴的布置,而里面却是摆了个斩龙台的风水池,这里面看来还真的有意思。 我转身向着东边房子走去。 “花生,起床了!” 回到屋子,我轻轻的拍了拍花生,花生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揉着眼睛,看着我,然后诧异的看了一眼四周,迷惑的问道:“大哥,俺们这是在哪儿呢?” “别人家呢,快起来吧!吃饭了!” “有饭吃?”花生一听吃饭了,立马眼睛贼亮贼亮,一骨碌爬起身,然后瞧了瞧四周。 我们是在院子里的一张桌子上吃的饭,花生只顾埋头吃着饭,而秀脸脸上依然很不高兴,嘟着嘴,愤愤的看着我,我想她肯定是因为我那句话还在哪儿生气,而段飞鹏此刻也似乎心事重重,不时的瞧着我,有时瞧着那风水池,而我也佯装低头吃饭,这顿饭吃的很不愉快,最起码很压抑。 到了现在,我更加确定,段飞鹏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问。 饭后回到屋子的我一直抱着那匣子发呆,花生由几次想打开里面是什么东西,都被我挡住了,如果果真如段飞鹏所说,里面是什么绝世正义之剑,那么此地还真的不能打开,即便如此打开也没什么,但是我怕里面有别的东西。 饭后的我实在感觉累的不行,便回到屋子,静静地躺在炕上,一会儿便迷糊了过去,直到花生喊饿的时候我再次醒来,我发现此刻夜色已黑,但是屋外异常的安静,当我走出门,却是发现,四周也异常的安静。 我不由眉头一皱,这不应该呀,怎么看现在的光景也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但是为何四周会如此安静,连鸟雀之声也是听不到丝毫。 我抬头看了一下星光位置,却发现头顶已是一片漆黑,明明今天白天太阳很好,晚上怎么就没星光呢?我不由闭起眼睛,少许之后陡然睁开,向着四周再次观望了一遍。 奇怪? 因为我发现,方圆四周竟然被一层厚厚的一层雾气遮住,这是不应该的事情,此地没有那么大潮气,而且白天太阳很好,不应该是这种情况呀。 而且我发现,我心里那种忐忑感更加不安,我不由喊了一声花生,然后让他去其他屋子看看,段飞鹏父女两人在不在,过了些许,花生告诉我,屋里面没人,给个房间都看过了。 我不由眉头一皱,赶紧让花生去取东西。 我很想不通,如果段飞鹏想对我两人不利,昨晚就可以解决我,为何一直等到现在,但是也不一定是针对我俩,但是那么为何突然无缘无故的消失呢?而且按照段飞鹏所说,出了阴煞之日,他是坚决不能出去的,此刻消失,看来他所说之话并不是句句属实,要么藏身此间,要么离开,但是无论如何,我隐约感觉,此地是不能呆了。 一条蜿蜒的小路穿过此处,通向远处的村庄,我发现,此刻,出了这片大雾遮住了天空,四周竟然敲得分明,凌乱的山村,看起来极其荒芜,我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这样的村庄会有人住吗? 但是我记得在出口那会儿,我明明看到这村庄之中有人影穿梭的。 我走在小道上,突然有种错觉,自己好像是走在黄泉小道上一般。 “大哥,俺咋觉得四周阴森森的感觉。” 花生的话,不由让我一怔,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一个山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阴森感觉呢。 而就在我穿过村庄前行不久之后,却是看到,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人。 段飞鹏。 “段大叔,你怎么在这儿。”我不由快步走上前去,问道。 “等你们!”段飞鹏站起身,看了看我,然后笑道。 “等我们?”我不由愕然,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经过这儿,而且是晚上这个点。 “恩!”段飞鹏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我等你们来此,就是为了完成那老道的第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不由好奇的问道。 “到了你自然知道。” “这,这是哪儿呀。”花生却是窜出来问道。 “黄去路。” 段飞鹏的话不由让我一阵愕然,黄泉路,怎么可能,我不由木愣愣的看着他,难道我和花生已经死了,不可能呀,绝对不可能。 “小兄弟,你们不用慌张,这儿的确是黄泉路。”段飞鹏不紧不慢的说道。 “大……大哥,难道俺们已经死了!”我看到花生脸色一片苍白。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出了天地之间雾茫茫的感觉,我好像走在梦中一般之外,确实跟现实没什么区别。 “这儿真的是黄泉路?”迟疑半响,我不由认真的看着段飞鹏。 “不错,我想小兄弟,你自然看出了我哪儿的布局,屋外鬼龙架穴,院内斩龙台。”段飞鹏看了我俩半响缓缓说道。 “这个,我却是看出来了,但是院中的是不是斩龙台我却是不敢断定。” “那确实是斩龙台,是当年那位赵道长布置的,他说有一日你必然会来,而只有完成了前两个条件,便让我带你去阴司路,到时候我的做的孽自然会消失,即便受苦的妙玉也能够得到解脱。我也不用在担心收到天谴。” “带我去阴司?”此刻我才明白,段飞鹏隐瞒了我什么,原来是去阴司这件事情。 “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我想凭小兄弟的道行,现在想回去也不可能,更何况,道法之术阳间可用,到了这黄泉路上,恐怕也没什么作为了吧。只要等我把你们送到该去的地方,那时候自然一切明了。”段飞鹏笑了笑说道。 我听得出来,他的口气,那明显是威胁,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我不由回身看了一眼花生,看来这次走上黄泉路早已经是别人算计好的,而那个所谓的赵元贞的道长究竟是何人,要让我们踏黄泉,要去的又是什么地方? 心中虽然冷笑,有太多的不甘,但是,此刻既然踏上了黄泉路,便也已经难以回头,而我想,从我被花生喊醒,一直到走出那院门,也许已经步入了黄泉路了。 “那就请你带路吧!”我看了一眼段飞鹏不由冷笑一声。 “小兄弟不用如此,说实话,尽管我们相处时间很短,但是我也知道小兄弟是性情中人,你放心,此去你们并没什么危险,只有到了地儿,其中之事自然清楚,小兄弟乃是道中之人,此中缘由自然明白。切莫怪罪与我。” 虽然我瞧着段飞鹏说的言真意切,但是我想最好还是不要相信此人话的好,所以一直也没多言,之只是默默的跟在其后。 “小兄弟你们尽可放心,秀莲来时说过,她会好好看着你们躯体,油灯不灭。” 油灯? “这一切都是你早已算计好的是吧!”听到此处,我不由冷冷说道。 “这个,不错,算是我算计好的吧,不过也不尽然是。” “怎么说?”我不由转身盯着他。 “因为当年赵道长临走之时留了个锦囊给我,我只不过是按照他上面所说的行事而已,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虽然我段飞鹏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尽然赵道长挽救了我,我答应了他的事,即便如何不道义,我也会做。” 听着段飞鹏如此说道,我不由一叹,看来这一切真的是早已算计好的,而且是十几年前就已经算计好的,而似乎我早已被算定在内。 但是我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为何要走黄泉路? 一路默默无闻,花生似乎也没有那么多话,一直安静的跟在我后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前面的段飞鹏说道:“恶鬼林到了。” 我不由抬头看着那山,疑惑的问道:“恶鬼林?” “恩,穿过恶鬼林,应该走不远就要到了!”段飞鹏说完,便率先向前走去。 难道他以前来过此地? 我不由心中疑惑的暗想,以我的感觉,他似乎对此地熟车熟路,而且恶鬼林这种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第十七章 妒鬼印记 第十七章 妒鬼印记 关于恶鬼林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看着那不远处的恶鬼林,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都说黄泉路不好走,但是我还真没走过,一般走黄泉路的便是死人。 我和花生继续沉默的跟在段飞鹏身后,向着恶鬼林走去,一路小道坎坷,原本上方的白雾也渐渐消失,虽然没有了白雾,但是却是四周一片昏暗,不但天空是昏暗的,就连脚下的路也泛着一层黑雾。 而此时我总算明白为什么黄去路不好走了。在这黄泉路上,向上看,看不到日月星辰,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尘埃,向前看,看不到阳关大路,向后看,黑漆漆茫茫然。 不过我以前看过一些杂书,传说这一路是去往幽冥府邸最危险的路段,因为传言,人死之后先要过黄去路,还没登望乡台,未饮孟婆汤,所以带着生前五毒,所以还算不上真正的鬼,其实茅山道术便有一种法术,便是用他人亡魂代替自己,使得自己逃脱鬼判从而掏出轮回,更有甚者,以道法勾取此地亡魂,炼制邪门法器。 “大哥,什么是恶鬼林呀?”走在后面的花生看着那阴森森的鬼山,不由跟在我身后低声问道。 我不由摇摇头,因为说实话,我还确实不知道恶鬼林是什么地方,但是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不管是野史还是别传,亦或者民间传说,我似乎一直为曾听说过有这样的一个存在,除了什么望乡台,忘川河之类的,似乎这个名词还是我第一次听说。 前面行走的段飞鹏,却是突然低声说道:“恶鬼林是前世孽障太重,难以超脱,又不远入六道,便会自愿来到此处,此山恶兽遍野,听说鬼吃鬼完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听得不由一阵毛骨悚然,鬼吃鬼就和人吃人差不多,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我不由打了个冷战,紧跟其后,不由低声问道:“那我们怎么过此山。” “我也不知道。” 瞧着段飞鹏很认真的样子,说实话,我真有种想吃了他的冲动,是你把我们弄到这黄泉路上,为么子你的恩人的三个条件,你不知道怎么过,还过这么凶险的地方,这不是坑人吗? “有没有别的路儿?”虽然狠的牙痒痒,但是我还不得不低声下气的问他,因为毕竟虽然这儿不是人家的地盘,但是看其样子,他很熟悉,我可不想一直留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 我瞧不见段飞鹏的神色,我想也许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即便是实话,我也不信,但是这样的回答,似乎有几分故意调侃我的意思,我不由一声不吭的跟在他身后。 又不是我一个人过恶鬼林,我怕什么,既然有你前面带路,遭殃首先也是你。 耳边刮着阵阵阴风,我们就好似身在一处死地一般。的确,这里本来就是死地,这里永远也没有阳光,没有生命,更不会有绿色,有的就只是死亡的气息,还有那宛如荆棘一般的枯草。天空是灰暗色的,格外阴沉,地是焦黑的,而且山坡上还缠绕着缕缕黑雾…… 这便是恶鬼林吗? 当我踏上恶鬼林之时,我难免有点忐忑,更加上身后花生哎哎叨叨的话语,更是浑身不自在,看看四周的枯草,我不由一笑,难道这便是林? 不过就在我们上山的途中,前方却是传来一阵亡魂的惨叫和呜咽之声。 “鬼吃鬼,你们小心点了。”前面的段飞鹏发出低声的警告。 难道真的遇到了鬼吃鬼,我不由心里直打鼓,在这儿道法没什么用,如果此地能够借用道法,我拼着我的老命,用一道上清九霄神雷之类的符咒,鬼看见我躲都来不及,还哪儿用的着我担心鬼吃我这种事情的发生。 前面亡魂发出的惨叫,伴随着一声声着阵阵欢呼和咆哮,不时的从前面传来,听着耳边传来的那惨叫,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身后的花生又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衣角。 就在我翻过一个坎儿的时候,我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幕情景。 只见一群面目丑陋的恶鬼,嘴角留着暗黄色的液体,而那写恶鬼身下,我却是看到,一个被撕咬的奄奄一息的俊俏的男子,而我看男子,感觉应该是新来的,或者是误闯入此地的鬼魂,因为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丝毫宛如其他恶鬼的狂暴感觉。 不过除了那张脸,此刻全身被撕咬的泛着暗黄色的液体,而我想也许,这便是鬼魂身上宛如人的血液一般的东西吧。 不过我看到,那些恶鬼眼中充斥的欲望和饥渴,此刻见到我们向着山上走去,骤然的冷静之后,却是齐齐盯着我们。 瞧着那些宛如兽类一般的眼神,我浑身有种发毛的感觉,虽然在那地宫我尝受到了万鬼撕咬的痛楚,但是我不想再遭受第二次,何况,那次的恶鬼,比起现在的种种,似乎还要温顺许多,因为眼前的这些恶鬼的感觉,完全不像是鬼魂,更像是一种魔鬼一般的存在。 在那些恶鬼瞅着我的时候,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们的嗜血感,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发毛的感觉。 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身后花生的低吼:“大哥,他们,他们好冲着咱们过来了。” 我不由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不由心中打了个冷战。 只见那群恶鬼果然正朝着我们猛地冲过来,而且嘴里发出恐怖的低吼,他们速度极快,看着那口角流着如脓疮一般的液体,全身丑陋的部分毫无遮拦的在我面前晃荡,我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厌恶和恐惧。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他们并没有立即扑过来,而是将我们三人团团包围住了,然后嘴中发出磨牙尖锐的低吼声。 显然,从他们的声音之中看出,他们来者不善。 但是让我惊讶的是,我看到,眼前的段飞鹏却是异常镇静,我很好奇,为何眼前这般凶险的境况,他还能保持如此镇静。 我不由安慰了一番花生,然后努了努嘴,花生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立马跟在我后面,闭起嘴来。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只恶鬼跳了起来,对着花生扑了过来。花生吓得一个大叫,不过在那恶鬼扑过来的瞬间,我却是一脚跨出,挡在了花生面前,我看到,那恶鬼对我似乎有所忌惮一般,立马惨叫一声,捂着脸逃出数里之外,然后竟然浑身冒烟,接着伴随着一阵惨叫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由有些愕然的盯着自己被恶鬼噬咬的部位,哪儿什么也没有,我很奇怪,为何要我之后,那恶鬼会有如此的结果。 而我想,那恶鬼最后那一幕肯定是魂飞魄散的结果。 此地的恶鬼出了低声的闷吼之外,似乎不懂说话,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过,那些恶鬼似乎见到了那惨死的下场,竟然似乎对周围的那些恶鬼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此刻竟然似乎都有点对我忌惮的感觉。 “大哥,这是咋回事?”花生似乎尤有余悸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 在我回答完花生之后,我却是望向了段飞鹏,此刻他似乎依然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你早已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对吧?” 我想他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他绝对不会如此镇静,即便被无数恶鬼所包围。 “不错,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因为赵道长当年给我的锦囊之中说了,你会因为万鬼撕咬,神魂便会有妒鬼印记,不管是恶鬼还是鬼王,见了你都会唯恐不及。” “你说赵道长给你锦囊之中记载了我会被万鬼撕咬?还有什么妒鬼印记?” 此刻我已经忘记了此刻现在还被万鬼包围,不由一把上去,扯住段飞鹏衣服,狠狠地盯着他。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段飞鹏并没有动怒,温文尔雅的用手轻轻的把我手拿开,然后淡淡的笑道:“说实话,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毕竟你们才是道中之人,道中之事与我何关。” “走吧!”我感觉得到,段飞鹏的失落,在他讲出那句你们才是道中之人的时候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道中之人,道中之事到底是什么,但是此刻,我想我不会问,而且我想即便是问,也问不到。 一路前行,期间果然又遇到了数起恶鬼,不过也许路上我有再次杀了几次恶鬼的缘故,那些恶鬼见了我竟然开始远远地多开了。 就这样一路有惊无险,足足花了大半个钟头我们这才走出恶鬼林。一出恶鬼林,眼前便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第十八章 有女乐殇 第十八章 有女乐殇 妖红似火,一株株摇曳的花朵在宛如火焰一般。 “这是哪儿?”我不由好奇的看着段飞鹏。在这恶鬼林之后竟然会是如此一番别样的景色,不由让我心中升起已过错落感。 “到了!”段飞鹏说了一句,便率先向着前方走去。 万花丛中,山路崎岖蜿蜒,越走越窄,而那花的颜色也是越来越妖艳,不过万籁俱寂,却是让我不由心生冷意,而且到了此地,我更是发现雾气越来越浓重,好似整个天地之间被一团团牛乳浸泡,出了那漫天红艳,似乎别无他物。 不过走着走着,我发现前面的段飞鹏却是不见了踪影,这一发现不由让我心里一阵慌乱。 “花生,花生。”我喊了数声,后面才传来花生的回应,我不由赶紧挺下,待得花生赶了过来,才不由忐忑的望着四周。 “你可认得这周围是什么花?”我问出口,才觉得似乎问错人了,花生这货一般都呆呆傻傻的带着几分憨气,怎么会认识这花呢。 “俺以前好像挺俺师傅将佛经的时候说过,蛮像的,好像叫什么曼陀罗花啥子的。” 听着花生说起这花叫曼陀罗花,我不由一怔。 曼陀罗花,又叫做彼岸花,这以前我似乎看过,但是具体长什么样子我的却没见到过。 以前我记得关于此花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想起那个传说,我不由想起巧儿,心里不由升起一抹伤感,不由喟叹一声:“走吧!” 我和花生也不知道前行了多久,前面的彼岸花更加的妖冶艳丽,宛如红彤彤的火一般,有宛如流动的血液,在那雾气中漂浮。而就在此时,我看到,在那雾气之中一点光亮传来,更是有断断续续的琴音传来。 我不由愕然,和花生相顾看了一眼。 然后我俩快速的向着那抹光亮而去,却是看到,在那尽头,竟然是一顶宝塔一般的楼阁。 那光亮正是从那塔顶传来,整个宝塔古色古香,不过却是一身血红,宛如一把利剑矗在此地。 到了此处,那琴音更加真实,委婉涓涓如流水,拨弦之声越发铮然,似缠绵,又激扬,袅袅琴音不绝如缕,我不由痴痴的抬头望着塔顶,侧耳细听。 琴声悠扬婉转,那琴声似乎不是传进我耳里,声声不绝全落在我心上,空旷而豁然,好久没有这样宁静和惬意过,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琴音,不由闭起眼来,仔细的聆听。 “彼岸花开两厢惜,幽冥独泣,花艳艳,空悲恋,三生石畔魂暗淡,忘川难见,黄泉凝噎相恋远……” 声音清雅,宛如空谷幽兰,一个女子声音带着一丝悲凉的唱词缓缓而吐,入耳处似乎在讲述一个悲切的故事,我只是默默的宛如一个旁听者,倾听那诉说。 一曲结束,琴音嘎然而至,却见那塔下之门缓缓而开,声音从那塔顶传来。 “你来了!” 听到那声音,我不由一怔,听她的意思,似乎一直在等着我的到来一般。 “实在抱歉,我们一伙伴走失,所以误闯入此地,我们这便离开。”我想不通,我竟然能说出这般文绉绉的话。 就在我转身之际,塔顶那女子声音再次响起。 “公子且留步,先请进屋一诉。” 我不由一怔,正踌躇是否进去,花生便已经拉着我往屋子里钻。 “你小子想干嘛?”我不由瞪了一眼花生。 “大哥,俺们走这么久了,你不累呀,好不容易有个正经的地儿,咱们进去休息会再说吗。” 我不由再次杵了花生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休息,我们现在可是神魂离体,又不是外面瞎逛。 不过说实话,我也很想进去瞧瞧,话说段飞鹏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且说那地方到了,此地没有别的地方,如此看来,段飞鹏最终要领我们来的地方莫过于此地,所以我也很好奇,段飞鹏答应那位道长的第三件事情是什么,难道和弹琴的那名女子有关。 这里面是一间楼阁的布置,最下面布置的宛如一间客厅一般,简单古朴,但极其的干净舒服,房间里有淡淡的香味,我一闻,却是发现那香气是从楼阁顶层传来。 “两位公子还是请上阁楼一诉吧!” 我不由皱皱眉,但是既然已经来了,也不放上去一看了,所以思考再三,便向着楼顶攀去,而花生这货,硬是说自己好累,趴在那桌子上死活拉不动,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往上爬。 这阁楼有六层之高,最上面一层是一个亭子,我刚上去,就看到一个女子坐在一架琴胖,背对着我,琴桌旁边摆放着一个红色的香炉,正腾起丝丝白烟,赫然那香气是从那香炉中传来。 那女子因为背对着我,瞧不分明她长什么样,但是我想肯定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即便是背对着我,那身红裳,却是依然毫无遮拦的勾勒出了那女子的美貌。宛如蓝色的天空一般的淡蓝色头发如瀑布一般披在肩头,透明的衣裳可以衬出宛如白雪一般的肌肤,风儿拂过,一双修成的玉腿一览无余。 “应该好多年了吧!” 我不会古琴,但听这声音感觉很舒服,就是这琴我越看越诧异。 “不用那么拘束,请坐?”女子没有回头,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婉转。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背影,随后坐下。 那女子哀婉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叫乐殇,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赵一水!” 我看到她修长纤细的手指停在琴弦上,拨弄着琴弦,不时发出一声铮铮的琴音,但是断断续续。 “谁起的名字?” 突然那女子抬头望着远空,问道。 我很好奇他为何问我这个问题,不由说道:“我师父。” “原来是他,怪不得能起这么好的名字。” 过了半响,女子幽然说道。 我不由沉默,这名字有好吗?一水,一水,完全一水货,这可是老道在的时候一直说的。 “你认识我师父?”我不由站起身来,惊讶的问道。听她话的意思,似乎认识老道,这不又让我愕然。这儿不管是哪儿,总之不会是阳世,他怎么可能认识老道。 “算是吧!” “什么叫做算是?” 我追问道。 “你不用那么激动,有些事情一时也无法与你解释,不过这次你来这儿,却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女子缓缓站起时,继续背对着我,但是我能够感受到,她语气之中的珍重。 “段飞鹏所说的第三件事情?”我不由奇怪的问道。 “算是!”乐殇沉吟少许,淡然说道。 我很无奈,最近遇到的人为何说话总是这般神神叨叨。 “不过在说这件事情之前,你可愿意听我将一个故事。” 那女子突然转过身对着我,我不有抬头。 我痴痴的望着乐殇,顿时之间只感觉脑海一阵空白,天旋地转。虽然那女子一席红纱遮住了脸,但是整个轮廓太像一个人了。 乐殇微微一笑,宛如冰雪初融,春暖花开。我自觉失态,不由恍然移开目光,心中不住的对自己说道:“镇静,镇静,千万要镇静,绝对不可能的。” 当下一挺胸膛,负手而立,也报以微笑。 “公子请坐。”说完,乐殇坐下,伸出手,递了一杯茶水给我,那抹光亮下看来玲珑剔透,软玉温香,只此一手,我便觉得,绝非可能,心中不由好果了许多。 我缓缓坐下身来,不由好奇,这幽冥之间竟然也有茶水之类,不由缓缓结果,轻轻抿了一口。 “彼岸花,开千年,落千年,花叶永不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你可听过那个传说。”乐殇也轻轻抬起玉手,抿了一口,对着我哀怨的说道。 我不由点点头,却是发现,不知何时,她的眼神之中竟然带着说不出的哀怨和愤懑。 “其实那个传说是个骗人!” 乐殇站起身,望着蒙蒙大雾,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怨毒。 我不明白,为何一个女子会有如此深的怨恨,而且是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子。 乐殇背对着我,捋了捋那淡蓝色的秀发,然后低沉的说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我不由被她语气所吸引,不由侧耳细听起来。 第十九章 阴阳宫 第十九章 阴阳宫 乐殇悠悠说道:“那是很久之前,华夏之地,战火天灾,人民无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中原之地有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叫做阴阳宫,传说宫中宝物遍地,藏书万千,而从阴阳宫中走出之人莫不为当世卓越天才。而在阴阳宫中有一个女孩,他的名字叫曼莎罗,自从懂事起便居住在宫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幸福切快乐着。可惜,人总归是会长大的,变得无趣而又贪婪,邪恶而愚昧。终于有一天,她的灾难悄悄来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突然有一天,阴阳宫来了个英俊的男子,那是一个浑身都散发着魅力的男子,曼莎罗想,如果是个女人,恐怕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吧。也许因为久居阴阳宫,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向往,一次的邂逅之后,他们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终于有一天,偷偷结下了百年之好,彼此发誓生生世世的永远厮守。” 这不是什么灾难呀?我尽管心里这样想,不过却没有打断她,继续听她慢慢说来。 “只是,阴阳宫中人,注定了生是宫中人,死是宫中鬼,即便轮回,也属于阴阳宫。那男子注定是要走的,他是个外来客,他只不过是慕名而来而又有那个机会得人,终于欢好之后的男子默默离去,即便是曼莎罗也一无所知。” “好狠心的男人。”也许因为年纪的缘故,也许因为巧儿缘故,我对爱和情这种东西总归是有点熟悉,而听到这儿,不由愤懑的说道。 “不错,那是个狠心的男人,但是曼莎罗也明白,阴阳宫中有规矩,与宫婢私通的下场便是魂飞魄散,虽然活人不知死人的结果,但是都很害怕,所以曼莎罗理解了那个男子,也没有怪罪她,只有默默的怨恨自己的命苦。” “只是,谁知道,谁又会懂,男欢女爱的后果竟然是日益变大的肚子,曼莎罗曾经试图用刀划破自己的肚囊,不惜吞服各种毒药,但是没用,正如当初入宫之时所说,一入阴阳,轮回茫茫,即便是死,竟然也做不到,那一刻,曼莎罗似乎要疯了。” 我听得不由目瞪口呆,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奇怪的地方,不过既然是故事,那么也许这一切都是假的吧,我不由侧耳继续细听下去。 “纸终究包不住火,渐渐打起来的肚子不管怎么遮拦都是没有用的,那年,阴阳宫宫宴,曼莎罗也去了,挺着个肚子,蹒跚而去,当坐在大殿之中的宫主见到曼莎罗那副样子时顿时怒了。” 我忍不住问道:“那女子没怎么吧!” 乐殇背对着我,长叹口气,说道:“怎么可能,入了阴阳宫,必然要按照其中的规矩办事,当宫主看到曼莎罗变大的肚子时候,异常愤怒,而那也是曼莎罗第一次见宫主发怒,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宫主的神威。” 我不由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天地变色风雷卷动,风起云卷宛如末世一般,那一刻,曼莎罗哭了,她哭着告诉宫主,自己错了,自己知道错了,但是求宫主放过他怀中的孩子。” 我好奇问道:“那宫主放过没有。” 乐殇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说道:“没有,因为阴阳宫主说了,阴阳宫中岁月,与外界不同,宫中一日,宫外三秋,一年之数,外界便是周天之功,而且还说曼莎罗怀中孩子是在阴阳宫中怀上的,一旦出世,阴阳宫必然有大难降临,所以那是绝对不可能留下那孩子的。” “阴阳宫主又说,如果趁孩子尚未成型,让他剖腹取子,便会化解一切,而且阴阳宫主答应曼莎罗,一旦取出孩子,他便会放过曼莎罗,曼莎罗依然是阴阳宫中之人,而且将会成为阴阳宫中九大侍女之首,位列九幽。虽然曼莎罗知道条件很诱惑,但是她还是没有答应,因为经过一次次自己的对身体的摧残后,她逐渐明白,自己肚子中蕴含着另外一个生命,那是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生命。” 乐殇长叹一口气说道:“你可知道,背叛阴阳宫的下场?” 我摇摇头,虽然其中有许多我听不懂,但是并不妨碍我去听一个动人的故事,我不想打断她,我想静静的听她说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阴阳宫主大怒之下,令其他婢女将曼莎罗浸泡在了黑雾森林。” “黑雾森林?”我不由愕然地问道。因为以前我咋一些别传之中看到过,但是传言黑雾森林是存在于阿修罗界的恶魔之地。 乐殇看了我一眼,然后背过身去,我不知道她是什么神情,但是我从他的语气之中能够听出,宛如恐惧的声音,我很好奇,一个故事而已,怎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也许并不是你所指的那片世界,因为你没见过,那儿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也许那儿便是天地之间最为让人发颤的地方。” 乐殇说到此处,肩膀不由微颤了一下。 “那儿完全是个让人发指的地方,那儿也是欲望的深渊,不穿衣服的男女毫无忌惮的当众蹂躏的女人,彪悍的女人毫不吝惜的骑着男人,饿了便是人吃人,也许那儿便和恶鬼林相似,但是却是比恶鬼林更甚。” 乐殇带着尾音的故事,让我浑身不由打了个颤抖,那是什么样的世界,比恶鬼林更甚? “曼莎罗便是到了一个那样的地方,也许因为姿色不错,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对她想过食用,但是曼莎罗却是成为了那个世界公用的发泄工具。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会排队等候,有时候甚至彼此大打出手,为了那顷刻之欢,有甚者直接被撕裂,吞噬着血肉,继续趴在曼莎罗身上,做着那千篇一律的动作。” “饿了会有人喂食新鲜的血肉,也许那些人除了欲望便只有欲望,没有日夜的世界,没有期限的灾难,便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乐殇的声音带着一丝朦胧与空洞,我屏息聆听着她所说的故事,在这样的天气中此刻竟然浑身有种发毛的感觉。 “曼莎罗似乎也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每日天有人给她送食新鲜的血肉,给她空洞给予的填补。” “看着在自己身上欲仙欲死,高亢尖叫的男人,看着被自己撕咬而疼痛打滚的女人,吸食着鲜血,感受着别人的疯狂,曼莎罗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欢畅。她感觉到也许只有血和男人的惨叫声,才能让她兴奋,才能让她找到快感。” 乐殇接着继续说道:“那天,又来了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的男人,那是个很强壮的男人,即便是那些常客,也因为那男子的出手狠辣而忌惮后退,那是曼莎罗第一次来到鬼雾森林见到最男人的一个男人。那一刻,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便会是令她颤抖的男人,就是为他死了,他也甘心。” “曼莎罗问他他是否介意她大着肚子,是否介意曾经有过无数男人,那男子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曼莎罗面前,伸出双手捧住了曼莎罗的脸。曼莎罗望着他,喘息渐渐加重,眼中射出渴求的光,丝袍滑落在地上……” 我看到不知何时转过身的乐殇,眼神之中尽是仇恨和温柔,不明白为何她会这幅眼神瞧着我,完全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那是她最爱的男人,也是她最狠的男人。”乐殇身子抖了下,我从这里看去,那被红纱遮挡的清丽容颜处,梨花带雨。 我不由愕然,这故事似乎很离奇,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后来呢?” 我想还有下文,不由好奇的追问道。 “后来,哈哈!”乐殇顿了顿才说道,“在他们欢好之时,在曼莎罗被那激越的快感所侵蚀之时,竟然……” “竟然怎么了?”我不由急切的问道,我能够感觉到,接下来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之时,而这件事情,也许和她所说的彼岸花有关,也许和段飞鹏口中所说的第三件事情有关。 第二十章 人睹花千年 第二十章 人睹花千年 “他吸收了曼莎罗体内婴儿精气,让那婴儿胎死腹中。”乐殇说道此处,我能够感受到,她眼神中的恨意,而她似乎怕我看到,却是转过身去。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故事和她有关,但是如此匪夷所思,却是难以让我把故事和她联系起来。 “等到曼莎罗醒来的时候,却是看到一个丑陋的男子,正在舔舐着自己的身躯,当她感受到体内的死婴之时,她疯了,她疯狂的发泄,在那男子癫狂之时,一口咬断了那男子的脖颈,她拼命的吸食着让她作呕的腥臭,她笑了,她也疯了,她搭设了一座纱帐,疯狂的宣布谁给她癫狂,她就属于他,谁能够满足她,她就属于他。” 我不由有些愕然的盯着乐殇的背影,我能够清楚的看到,她没说一个字,身子都会抖一下。 难道真的是她? “然后呢?”沉默少许,我不由低声问道。 “然后?”乐殇突然转身对我笑了,我看到,那眼神之中带着一股酣畅淋漓的快感。 “然后,纱帐之中人流不断,但是里面进去的,再也没有出来过。”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和那个男人一样,被曼莎罗生生的咬断脖颈,吸食腥血。” “所有的人?” 听到此处,我心中一阵发寒,我能够感受到我的声音在发颤。 “恩,所有的人,不计其数,硕大的纱帐之中一具躯体叠着一具躯体,到了最后,曼莎罗也不记得有多少男人了,直到最后,没有男人进来。” “那后来呢?”我不由忐忑问道。 “后来?后来好像鬼雾森林再也没有过男人的出现,即便唯一剩下的一些女人,也被曼莎罗一个个杀死,然后曼莎罗便待在那些尸体之中,饿了吃那些人肉,渴了便吸食他们的腥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出现在了鬼雾森林。” 乐殇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摇摇头。 “他就是那个男人,曼莎罗一直不知道名字的男人,他叫沙罗华。” 好奇怪的名字,我不由心中暗想,但是当听到那个男子再次来临,我好奇心不由大作,不由注视着乐殇。 “不过这次不是他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个人,便是阴阳宫主,三个人见面了,但是彼此都没有说什么,到了后来阴阳宫主才说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当初便是给沙罗华换了一个面孔,让他接触曼莎罗,让她怀上了孩纸,因为,在阴阳宫九个女子之中,曼莎罗体质最特别,而且只有曼莎罗的体质,才能够夺取阴阳宫中九星图之中的神断之气,沙罗华也不过只是阴阳宫主手中的一颗棋子,只是汲取神断之气的容器。” “九星图?神断之气?”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个说法,不由好奇的问道。 “恩,九星图传言乃是出自《混沌天书》里面的旷世珍宝,神断之气更是其中的精华,曼莎罗听到此处不由伤心欲死,原来一直以为的真爱却是别人布局好的骗局。” 《混沌天书》?这是我第二次听说这本书名,心中不由升起无名的震撼,地宫之中老道的那个故事不由再次在耳边回荡而起。 难道这一切和那本书有关? 我不由仔细再听下去。 “不过虽然阴阳宫主算计的好,但是沙罗华似乎也明白,只要交出了神断之气,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他们两人的到来,便是阴阳宫主打算以曼莎罗为条件,以二人永身永世作为条件来交换。” “那他们两人答应没?” “太天真了,也太幼稚了,当沙罗华告诉曼莎罗他是真的爱上她的时候,她哭了,她哭着告诉他,他是唯一让他心颤的男人,她曾发誓,永生永世都会是他的人。当然,结果可想而知,当沙罗华交出神断之气后,阴阳教主却是笑了,给他们施展了一个诅咒。” “诅咒?”虽然我为两人的天真感觉到无奈,但是我想不通,听故事中所讲,阴阳宫主一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为何只是给了个诅咒。 “不错,阴阳宫主给他们施展了一个诅咒,让他们永世无法相见,让他们永世难以超生。” 顿了顿,乐殇哀叹了一声,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他诅咒两人永远沉沦鬼雾森林,永远堕落幽冥之途,化身彼岸花,永生永世,相见如不见。” “相见如不见?” “不错,沙罗华化身红色彼岸花,便是曼珠沙华,曼罗莎化身白色彼岸花,便是曼陀罗花,花开千年,花落千年,一人睹一花,见花不见人,当只有红色彼岸花的时候,这幽冥便不会有白色彼岸花,当有白色彼岸花时,便不会彼岸花。” “人睹花千年,相惜相怜难相见,这是何等的苦痛,明明知道是他,但是却是永远难相见。” 听着乐殇的话语哀怨,我不由心中一颤,想起来时路上经历的恶鬼林,再想起一路经过的红色彼岸花,难道她是她。 不过此刻我心中更多的却是哀伤,白花难见红花开,人花两相望,万世轮回也难相见相诉,这是何等的痛苦,这不由让我想起了巧儿,现在的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想到此处,心里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意。 “你就是曼莎罗对吧!”过了半响我不由试探的问道。 “不错,我就曼莎罗,乐殇就是曼莎罗。”乐殇突然转身,看着我,眼神之中尽是泪水,我被她的眼神望到,不由一阵心寒。 “这个故事是真的吗?”我扭过头去,低声问道。 乐殇没有回答我,玉葱般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琴弦,发出铮铮琴音,宛如碎片一般,飘过我的心间。 “世间太多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遮蔽视听,你觉得我说的是真的吗?” 幽怨的声音让我无法回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发现,似乎许多不可能在我身边正在慢慢的接近真实。 “其实段飞鹏领你来到这儿,却是为了一件事情,千年之前有位道长答应了我一件事情,他说终归有一天,会有人来到这儿。”乐殇妙目凝视着我,缓缓说道。 “赵元贞?”我试探的问道。 “不错。” “他是不是我师父,赵元贞?”我不由急促的追问道。我想知道,段飞鹏口中所说的那位恩人是不是老道。 但是让我遗憾的是,乐殇并没有回答我。 “给你讲这个故事,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乐殇轻抚情殇,此刻语气却是显得平静了许多。 我听着这话,满心疑问,但是我知道,从她口中肯定得不到什么消息,他认识老道,不过千年之前答应他事情的那位老道,我想来不会是老道,什么人能够活千年,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不由疑惑的问道。 “阴阳宫。”乐殇很平淡的说道。 “阴阳宫?”我不由迷惑的问道。 “不错,因为当年的曼莎罗尽管怀孕,即便体质再特殊,但是《九星图》神断之气却也未曾吸纳多少,更何况,阴阳宫宫中一日,世上三秋,即便阳间三千多载,阴阳宫中也只不过是数十载而已。” 我听到此处,不由心中愕然,难道世界上还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名叫阴阳宫的地方? “不过当日阴阳宫主给下诅咒之时,曾经说过,得到神断之气,为的是感应到传言之中阴阳密教留下九卷天书。而这九卷天书,听他所言,乃是出自《混沌天书》,有着造化之力。” “做那么多事,就是为了得到神断之气,而这一切竟然只不过是为了传言之中阴阳密教的九卷天书?” 我不由诧异的说道,不过当我说道阴阳密教之时,不由心中为之一惊,阴阳密教?龙山之后?…… 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陡然在我心中弥漫开来。 九卷天书? 难道便是那九卷《阴阳洞经》。 我愕然的看着乐殇,心中一片空白。 那可是我误入后山,错误的地点遇到了错误的鬼,但是似乎这一切有宛如冥冥之中有人安排好一般,一路走来,似乎这一切都和那经书拖不了关系,这究竟是巧合呢还是巧合? 第二十一章 给我一个吻 第二十一章 给我一个吻 “九卷天书,是不是那九卷《阴阳洞经》。”过了少顷,我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缓缓问道。 我想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不管那一切的一切是否是巧合还是安排好的,我只是想也许这一切也真的只是个巧合而已。 “不全是,因为当年听说《混沌天书》不仅仅是一本书。”乐殇转过身凝视着我,过了少顷继续说道,“而我邀你们来,就是为了让你们帮我寻找集齐九卷《阴阳洞经》。” 我不由一怔,这话似乎在哪儿听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我便不再去想,我看着那婉约的身影,被一层红纱遮挡住的容颜,难见风华。 “为什么是我?” 我很困惑,自从龙山之后的邂逅,似乎便成了我的噩梦,一路而来的一切,总能够牵扯到那神秘的经卷。 “因为你是道中之人,这是你必须做的事情,道中之事,除了你,无人可做。”乐殇幽幽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但是我很迷惑,为什么我会是道中之人,那道中之事又是什么? 乐殇似乎看出了我的茫然,只是宛然一笑,站起身,站在栏杆前,满眼温柔的望着满野红色的曼珠沙华,风轻轻吹来,轻轻掠起了她柔软的长发,红纱动处拂过白皙的脸畔。 “其实我也很迷惑,只是千余年前,在我上一次恢复人形的时候,我见到了那个道人,他告诉我,千年之后,有道中之人,便会来做道中之事,而那《混沌天书》便是道中之物,而我因为《九星图》的缘故,也和他口中所说的那个道有了联系,而他告诉我,让我等待你的到来。” “千年之前,便知道了吗?”我不由心中一阵震撼,如果果真如此,这人道行之深,可见一斑。 “我依稀记得,我还在浑浑噩噩的时候,恢复了人形,入眼处皆是漫天血红,我知道,沙罗华又或作了曼珠沙华,生死难以掌握,相爱却是难以相见,我不知道这种痛苦的诅咒何年何月才是个头,我对着曼珠沙华,流着泪,抚琴而泣,却是发现一个老道远远而来,丰神迥异,口中唱着歌谣,我不由好奇,这儿虽然是黄泉古道,但却是鬼雾森林所化,一般没有人来此处,而我瞧着那道人,不由上前打招呼。”乐殇咬着唇,满眼泫然,我知道,千年等待,是何等的漫长和痛苦而千年之后,便是千年的浑噩,那份痛苦,也许无人可以明白,也许现在的我会有点体会,但是即便是如此,谁人又能够体味我这份酸痛和沉重。 “后来怎么样了?”沉默少许,我抬头看着他问道。不过我听说原来此处乃是鬼雾森林所化,不由心中释然,难怪我未曾听闻过。 “那道人说来也是奇怪,他说他认识我,但是我说我不认识她,他只是爽朗大笑一声,却也没多说,说看我气色好像身中祖巫之术,那可是失传法门,百家之祖,我不由告诉了他我的经历,好奇之下便问什么是祖巫之术,他告诉我,祖巫之术,乃是后世百家法门的鼻祖,而我身中的巫术恐怕这个世间无人能够解除,即便是施法之人恐怕也不能,他说让我等吧,千年之后,自然有人来到此地,那个人会是我的契机,会是我摆脱这诅咒的希望。” “你说我可以解除你身上的诅咒,那什么祖巫之术?”我不由笑道,“你没开玩笑吧!” 的确是这样,当年那道长便是这样说的,他说了,他来此地便是为了寻我,他说一切都是定数,因为我的从前,而让我和《混沌天书》结下因果,而这份因果,便是我所受的诅咒,要想破除这诅咒,只有等待千年之后道使的来临,他让我耐心等待你的到来,而正如那位道长所说,千年之后,你果然来了。乐殇认真的眼神,让我知道,她没有骗我,那一切都是真的。 “道使?就是因为我拥有先天道体?”我不由疑惑的盯着乐殇,我不明白,段飞鹏说我是道使,他也说我是道使,而即便是千余年前,那位很神秘的道长也说我是道使,这个道使究竟是干嘛的呀! “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道长告诉我,千年之后道使来临,让我给你一物,便算是完成了我的守候,等到了却了道使了却了道中之事,那个时候,我和沙罗华便能够解除彼岸花的诅咒,拜托那一切的噩梦。” 我看到,乐殇说道此处,竟然脸上酡红一片,水汪汪的眼波凝视着我,我浑身不由自主打了个颤抖。 为何她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扭过头去,尽量避开她的眼神,然后淡淡的问道:“那老道让你给我什么?” “给你一个吻!”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如蚊蚋。 我不由浑身一震,有些愕然的看着她:“给我一吻?” 乐殇突然抬起脸,我看到那淡蓝色的瞳孔之中竟然带着些许的痴迷。 “放心,只是一个吻而已,因为那份因果,虽然沙罗华被阴阳宫主利用吸取了我体内胎儿的精华,偷取了神断之气,胎死腹中,但是你要知道,那婴儿虽然死了,但是还是本身便是最浓郁的神断之气,我说是吻也许有点过了,我只不过借我之口,渡气给你,只要你魂魄具有了神断之气,那么你自然能够感应和预测到下一本经卷在何方,这样有利于你尽快的凑齐《混沌天书》。” 我瞧着乐殇咬着唇这样说,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为了《混沌天书》,给我渡气,而且是这样的美人,我想如果是个男人不动心那才奇怪,但是我不想做对不起巧儿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心里只有唯一一个她。 我转身站在栏杆之前,望着满眼的红色曼珠沙华,竟然感觉到阵阵的哀伤。 突然我听到一阵呜咽的琴音,不由回头看去,发现此时乐殇正坐在琴前,双手微颤处,竟然流淌出一首淡淡的曲子。 我能够感受到琴音中那矛盾的情绪,但是更多的是哀伤和思念。 “你不用太过执着,只是一个吻而已,当年那道长告诉我的时候,其实我也很难以接受,但是当我知道,即便是一吻,却是能够解救我和我爱的人,我有有什么放不开的,心中自在,自然万事万物自在,心中因为繁琐的桎梏,所以便会想的复杂了,那道长走的时候告诉过我,我会慢慢想明白的,在见到你的那一刻自然会献出一吻,这么多年,我算是想清楚了,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吧!”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琴音,虽然她的声音似乎比琴音还要动听,但是那些尽管看起来是道理的道理却是在这件事情上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 “你不用这样子的,《混沌天书》其上记载了滋养魂魄的法门,听说不管是世间宛如,魂魄被伤害到何种程度,但是即便是有一丝一毫的魄息,都可以能够恢复到当初。” 我突然一阵愕然,我不知道为何她给我讲述这个,难道她知道巧儿的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琴音伴随着那铮铮之音竟然让那哀伤徒增几分悲凉,满眼所及解释红灿灿如血的曼珠沙华。 浓雾在无边漫延,只有阴风呼啸的声音。 轻音嘎然而至,站起身的乐殇,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哀意,缓缓说道:“为了他,我愿意,你愿意吗?” “我?”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让我去吻一个陌生的女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绝世风华。 摇曳的漫天红艳宛如波涛一般,娇艳而妖娆,带起宛如悲鸣的哀婉,我不由诧异的盯着那无数的曼珠沙华。 “他让我不要,但是即便他对我做过什么,即便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依然爱他,我依然为他心碎心颤,我需要的只是和他好好地,我们是同样的人。” 乐殇的眼神中泛着一丝不知名的情绪,蓝色的头发随风飘荡,却是带给人一种怦然的感觉。 “仅仅一个吻而已。”乐殇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笑意,我不明白,只是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乐殇得到我的答案的同时脸上却是一副失落的表情,不是仅仅一个吻而已嘛,但是为何会有这种失落。 也许我是不会明白的,但是即便一个吻,那也不是我所想要的。但是我却是从其中知道,原来《混沌天书》中竟然会有那般能力,心里不由怦然,如果真的集齐九卷《阴阳洞经》,那么巧儿得救便很有可能。只是,如果没有了神断之气,却是如何寻找剩下的经卷。 我不由抬头望向乐殇,乐殇也看着我,那眼神中落寞的神情一闪而过,那双澄澈的眼睛坦然的朝着我一笑,我瞧着那红艳之中的那抹婉约,顿时心软了。 为了巧儿,为了寻得其余经卷,一吻却是没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是我却是没这个勇气,尽管她说仅仅一个吻而已。 “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过了半饷,我打破了宁静的空气,盯着乐殇低声问道。 第二十二章 霸王硬上弓 第二十二章 霸王硬上弓 乐殇艰难的一笑,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神断之气,因阴阳而迁移,除了这个方法你觉得还有什么方法吗?” 我不由默然不语。 乐殇脸色平静,但接下来她所说的话,却让我大惊失色:“阴阳相合,气机相通,除了给你一个吻,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和你行男女之事。” 我张大了嘴,我发现竟然自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却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平静的说出这匪夷所思、石破天惊的话。 我踉跄后退,跌坐在旁边椅子之上。 隔了半天,我才从这巨大震惊中回过神来,我望着一脸平静的乐殇,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乐殇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温情,我却是搞不懂那是什么样的一副内心,难道她依然和很久以前一样,以蹂躏男子为乐事? “你不要多想,我说了仅仅是个吻而已,而且你必须二选其一,我当年答应了那位道长的事情,便绝对不会反悔,同样也绝对不会出差,这不仅是为了承诺,同样也是为了我和沙罗华,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我不由苦笑道。 “不错,道长说了,你是道中之人,道中之事非你莫属,而《混沌天书》更是道中之物,也许这一切都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没得选。” 乐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我看的出来,其实这么多年的苦痛,让她更加坚信那份真爱,当年她可以放弃一切,今天依旧可以,但是我却是没想到她接下来的话。 “我想一个吻很短暂,也是最简洁的方法,如果你选择了后者,我也会满足你,只要有一天,你能够集齐天书,救出沙罗华便好。” 我看到乐殇说到此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低下头说道:“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你答应我,从我这儿得到神断之气,救出沙罗华。”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我曾发誓,绝不再让男人碰我,他是令我唯一发抖的男人,我爱他,我死而无憾,只要能解救出他的痛苦,让他摆脱永生永世的诅咒,让我做什么都行。” 乐殇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我此时那离还顾得上她的语气。只是看着她怒道:“道中之人,道中之事,道中之物?去他大爷的道,这一切管我什么事,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会选择,我回去了。” 我越说越怒,到了后来我便甩袖向着塔下走去,但是就在此时,我身前陡然一个人影出现,我却是看到,此刻,乐殇宛如幽灵一般站在我面前。 我不由后退数步,我倒是忘了,此地乃是幽冥之地,此地无法使用道术,而我更是忘了,她是曼陀罗花,曾经阴阳宫的侍女。 “你想干嘛?”我愕然之下不由怒道,“你不要妄想我和你做那苟且之事,我也不会和你吻来吻去,你快闪开。” 乐殇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惨然一笑:“我说过,为了沙罗华,我什么都肯,即便是我的身子。” 我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却是看到她脸上的红纱却是陡然飘落,一章精致的脸庞顿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能够感受到她的决心和认真,但是当我看到那面孔之时,却是陡然之间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天地万物一片死寂,此刻只听到一颗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越跳越快。 肤白胜雪,风情万种,如此绝世容光,却是我生平仅见,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也许美若天仙也不足以形容吧。 怪不得即便是恶鬼森林也能够活下来,怪不得那些男人宁可死在起身上,也要前赴后继。 此刻我似乎明白了当日鬼雾森林中的那一切。 而就在我发愣的时候,我却是突然感觉到一双温柔的素滑的玉手捏住了我的下巴,然后吻在了我的唇上。 我不由浑身一颤,一丝冰凉顿时袭击全身,那酥麻的感觉顿时让我一阵迷茫。 柔软的舌头轻柔的撬开我的嘴唇,肆无忌惮的在我口中辗转吮吸,我感觉到浑身从未有过的舒畅,全身一股轻飘飘的感觉,整个身体宛如融化一般。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乐殇何时竟然放开了我。 我只是呆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那琴音再次想起的时候,我陡然清醒,瞬间我被一股无名的愤怒所包裹,我怒吼着指着乐殇,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霸王硬上弓!” 也许只有这句话才能够表达我那时那刻的感觉,但是也不尽然。 乐殇蓝色的秀发迎风飞扬,伴随着那高低起伏的去掉疯狂作舞,却是没有回身看我,似乎不带任何表情的说道:“你不也很享受,不是吗?” 我顿时愕然,她所说的难道是实话? 如果没有那我为何没有推开她,如果没有,为何我会痴呆那么许久。 似乎一切解释都是枉然,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如此不堪,尤其是女人面前。 “我答应那位道长的事情已经做完,接下来的路就要看你了,我想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你可以走了!” 我默然的盯着那副身影,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凝重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向着塔下走去。 在我转身之际耳边再度响起了“铮、铮”两声十分清越悠扬的琴声。 我心脏也似乎跟着琴音猛跳了两下,一时喘不过气来。 “那位小和尚很不简单。” 我不由转身看了一眼乐殇,却是什么也没问,转身走下楼梯。 琴声如线般在耳际隐隐传来,当我回到最底层的时候看到花生正安静的趴在那儿,我不由上前唤了唤,过了少顷花生才朦胧的看着我。 我就纳闷了,人还有睡觉之说,为何魂魄离体的他依然还这么多瞌睡呢? 花生问我去了多久,发什么了什么事,我只是笑了笑,说没事,然后拉起花生,便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当我们走出塔外的时候,满眼皆是殷红的曼珠沙华,当我想起乐殇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心中不由泛起一股哀伤,不由深深地看了眼前一望无际的红艳,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花生说道:“咱们回去吧!” “大哥,这个,前面没路,俺们咋……咋回去哇!” 我不由迟疑的看着眼前,不错,眼前一望无际的殷红,哪儿却是出路呀! 我回身望去,那宝塔此刻也是无影无踪,我不由心中骇然,难道刚才的一切是幻象吗? 但是…… 想起刚才的一切,心中还一阵忐忑,不过就在此时,耳边却是传来一阵淡淡的声音,而我确信,那是乐殇的声音。 “你闭起眼睛顺着琴音走,那儿便是你们回去的路。” 我不知道那声音来自何处,但是我想她不会骗我的,然后便侧耳细听,果然耳畔有铮铮琴音传来。 我让花生拉着我的衣服,仔细聆听琴音。 然后我们闭起眼睛,静心聆听着那琴音,顺着琴音缓缓前行,琴声婉转如潺潺流水,拨弦之声铮铮然,如泣如诉,袅袅然,却是听得我一阵恍惚,那琴声似乎不是传进我耳里,声声不绝全落在我心上,空旷而豁然,让我心神一片宁静。 整个身影宛如沉浸在天籁之中,那进退按揉所发的泛音,似乎来自九天之外的仙乐,令人心神为之一清,深受感动的我感到自己的灵台立时变得一片空明。 渐渐地,有如仙乐般的琴声变化越来越多,其音臻至玄妙之境,令人顿生忘我之心。这一瞬间,似乎世间万物都静止,连时间也好像停顿,整个人的身心都完全进入了琴声的世界,随着琴声飞翔在九天之外。 正在心驰神往之际,琴声猛然间一顿,爆出的最后一个颤音竟然有如巨鼓敲在我的心上,让我的心一阵狂跳。 我不由心中骇然,愕然之中猛地睁开眼睛,却是发现自己全身被一团白光包裹着我,我试图从其中挣脱出去,但却是如何也无能为力,眼前刺眼的白光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只感觉自己像是在不断地下坠,越来越快。 …… 第二十三章 龙蛇伏吟吊山局 第二十三章 龙蛇伏吟吊山局 我拼命试图从那白光中挣脱出去,猛然用力,整个人坐了起来,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只是此刻满身的汗水浸透了衣衫,我却是发现我还是躺在炕上,旁边的花生此刻也紧皱眉头。 这不由让我想起最后一幕,我狠狠地掐了一把花生,花生喊痛声中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我。 炕沿上段飞鹏此刻脸色很平静的看着我,还有那个叫做秀莲的丫头。 “你们醒了?”段飞鹏语气很平缓,似乎梦中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一般。 我狠狠地揉了揉有些昏沉和轻微的疼痛,然后看了段飞鹏一眼,却是什么话都没说。虽然这一切尽管看起来是他一手造成,但是他过不在他,而此刻我只想快点离开此地。 “不知道你家中还有吃的吗?”我淡淡一笑问道。 “有呀!当然有,小兄弟你饿了?”段飞鹏似乎很惊讶于我的平静,然后转身对着小丫头说道,“秀莲,赶紧去拾掇点吃的。” 秀莲不屑的哼了一声,瞪了我一眼,便出门去了。 是呀,怎么说我们是客人,竟然如此主动。 不过就在秀莲出门的时候,段飞鹏却是低声问道:“小兄弟,那第三件事情是什么?” 我盯着他冷笑了一声,“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此刻的心情,竟然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很珍重的说道:“其实第三件事情我没必要知道,不过,小兄弟,那第二件事情,你可考虑的如何了?” “什么第二件事情?”我不由疑惑的看着他,不过在我回忆了少顷之后,却是愕然的看着他,“你是说让我杀了你?” “大哥,你要杀了他?”身后的花生突然惊讶的喊道。 我不由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段飞鹏说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从来没想过杀你,何况即便你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到轮生死的地步,何况,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段飞鹏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盯着我看了半天,缓缓说道:“但是我注定要死在你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这又是何苦呢?” “大叔,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真的没想过杀你,我也不想杀你,等下吃完饭我便离开,我希望咱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说完我便起身下炕,花生也跟在后面。 这顿饭菜很丰盛,除了一道小白菜,其他的全部是荤腥,花生吃了个满嘴流油,我也吃了少许,然后我们便挥舞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不过当我们刚要跨出门的时候,从门外吹来一股阴风,顿时浑身顿时一股说不出的阴冷,不自主打了个寒颤。 我不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突然我发现我似乎忽略了什么。 当我探头望向院外的天空之时,不由愕然,天空竟然一片漆黑,宛如暴风雨来临之前一般,连一丝风都没有。 这天气变化也太大了吧,刚才还好好的。 我听到花生的嘀咕心里也暗叫古怪,不由朝着院子中扫视了一眼,不过当我看向院子重视,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我看到斩龙台格局那儿,半圆形的月牙及带形风水池之间站着一个女孩,浑身被扒光了衣服,从喉咙开始一直到双腿之间宛如被一刀划开一般,敞开的腹内各种器官依稀可见,此刻正流着猩红的鲜血,诡异的是,那女孩此刻披头散发,却是让我瞧不分明到底是谁,看着那嘴角滴答的鲜血缓缓的流入前面的月形风水池中,而我心中有种不祥和预感,那女孩也许便是那叫做秀莲的可爱姑娘。 而让我骇然的是,此刻一个背影正背对着我们,从那女孩胸口扒拉出一串肠子,缓缓地步入月形风水池,然后再穿过院子,朝着大门口缓缓走去。 看着那猩红的血顺着那肠子滴答滴答的滴落,我浑身不自主打了个冷战。 段飞鹏? 刚才不是好好地吗,为何此时? 他们不是父女吗?为何刚才还和和睦睦的,突然之间我们进屋收拾东西的一会儿,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刻我心中一片迷乱,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我注定要死在你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这又是何苦呢? 突然我记起刚才那最后我们的谈话,我发现他那话似乎很有意思,何苦?我不杀他便会发生什么事情,而这事情…… 我似乎隐隐约约把我到了点什么,但是却是说不明白。 “花生,快走!”我看到那背对着我们走出大门之时,我心中那股不祥更加剧烈。 鬼龙架穴。 斩龙台。 我似乎能够感觉到眼前的一幕也许和这两大风水奇局有关,虽然我想不明白他们会有什么联系,但是我想一定是。此刻我唯一做的便是快速离开此地。 在我喊完花生之后,我便拉着花生一步迈出,向着院门外奔去。 但是就在此时,大门之外一股阴风骤然吹起,宛如来自九幽的风,让我浑身一阵痉挛,我一把扯住花生,大吼一声。 “快回屋子。” 花生愕然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何如此说,但是我想她肯定也感受到了那阵阴风的不寻常,此刻在我喊完之后,也是好不回头,紧拉着我的衣服,快速的朝着屋子里面冲去。 当我回到屋子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一身冷汗。 我很纳闷,之前还是艳阳高照,为何突然之间就变得阴风阵阵,乌云满天了? 但是段飞鹏那老小子到底想干嘛?那可是他女儿呀? 在我退回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张脸,的确和我预想的一样,却是是秀莲的,但是他们可是父女两个? 父女? 我突然发现我忽略了一个问题,那便是父女。 按照段飞鹏告诉过我的,他应该没结婚,因为他女朋友的缘故,才会到这儿,还有一系列的故事。 他不可能有女儿,秀莲有古怪,这不又让我想起了黄泉路上他所说的。 这秀莲有古怪,那阴风有古怪,这个院子有古怪,而整个风水格局也有古怪…… 我脑海之中一片混乱。 刚才那股阴风太恐怖了,不然我们也不会退回来,想起那股阴风,我浑身不由打了个寒颤。 屋外的阴风越来越大,发出宛如呜咽的“呜呜”声。 我突然看到,在那两方风水池之上竟然涌出了茫茫白雾,而且越来越多,渐渐地将整个院子包裹在内,这天变成这样,我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现在是什么时节呀,怎么可能有大雾天气,何况刚才晴空万里,眨眼间的事情。 我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这摆明了就是“气聚不散,阴风绕梁”,看来此地果然有古怪,而且有邪气,而这一切我想和段飞鹏拖不了关系。 而当我想起段飞鹏扯着一串肠子出了大门的时候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看着风水中涌出的茫茫大雾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便将整个屋顶湮没,唯有那远处风水池之间,可见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我心里不由一颤,我不由快速的从怀中翻开《道旨五要》,此刻我只希望能从其中找到解决的办法,比较风水格局对我来说太难,而且以前也是粗略的浏览,并未曾放在心上,但是此刻,我却是发现,我很需要它。 “鬼龙架穴,斩龙台。” “鬼龙架穴,斩龙台。” “鬼龙架穴,斩龙台。” …… 我嘴中不停的嘀咕着,眼睛更是随着手的不停翻动注视着书中的文字。 “快点出现,快点出现了。” 此刻我的心似乎从未有有过的躁动,我能够清晰的听到我心中的怦然跳动。 我快速的翻转着《道旨五要》,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愕然的看到,在各种风水格局之后却是一连串暗红色的文字。 我以前却是从来没看到这一块,不由细细观看。 红色文字所写却是名为星煞吊山的风水格局。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不由好奇,不由细细往下看去,就在我看到一半的时候,我却是愕然的看到了一个布局,却是和眼前的一幕非常的相似。 龙蛇伏吟吊山局。 当我看着下面注解,面色不由一变。 伏吟天乙遭祸殃; 五鬼廉真要见凶; 六煞文曲壬奎泣; 绝命定伤见血亡; 龙蛇伏吟吊山殇; …… 不错,这星煞吊山的格局却是眼前的布局。 而就在此时,花生却是突然在后面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由下了我一跳,我抬头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 不过当我看到花生长大的嘴和眼神,才感觉不正常。 我不由转身向着院内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心中大惊。 只见院中的浓浓雾气不知何时竟然披上了一层血红,宛如浓稠的血浆一般在眼前翻滚,从其中更是传来阵阵断断续续的嘤嘤哭声。 我不由愕然,眼前的虽然和龙蛇伏吟吊山局有点相同,但是却隐隐约约有所不同。 但是我想现在的我恐怕没机会在查看了。 眼前的血雾伴随着远传的阵阵嘤嘤哭声此刻却是宛如沸腾一般,却是翻滚了起来。 同时,我看到按照我的记忆哪儿应该是斩龙台的位置,此刻却是传来一声尖锐的尖叫。 我一把把花生扯到我身后,喝了一句:“小心!” 与此同时一步跨出,生生的挡在门口,手在褡裢中翻出一把铁尺,握在手中。 第二十四章 屠龙之局 第二十四章 屠龙之局 化成尺。 我手中此刻握的便是化成尺,道学之中,尺子之类的法器却是很多,比如鲁般尺、门光尺、丁兰尺等等。 鲁般尺又名鲁般尺,长约42.9厘米,相传为春秋鲁国公输班所作,后经风水界加入八个字,以丈量房宅吉凶,并呼之为“门公尺”。其八个字分别是:“财”、“病”、“离”、“义”、“官”、“劫”、“害”、“本”,在每一个字底下,又区分为四小字,来区分吉凶意义。 又如在与堪舆风水术相关的建筑尺度中,有一种叫做“门光尺”。“门光尺”是古代木工师傅用来量度裁定门户尺度的一种用尺。古人认为按此尺寸丈量确定的门户,将会光庭耀祖,从上往下数第二行鲁班尺的刻度专用于测量阳宅有关尺度有:“财、病、离、义、官、劫、害、本”八个字,每字管四项,每项是一条预兆,有“登科、富贵、迎福、大吉”等字样,我手中的化成尺,却是与这些尺子有所不同,当初在老道留下的遗产之中,也是我比较喜欢的玩意。 这把尺子是我在整理老道遗留的物件之时发现的,是被包裹在一个麻布袋里面,而尺子外面更是包裹了一层泛黄的纸卷。 当日我打开那纸卷的时候,却是发现那数尺见方的纸上密密麻麻写了许多蝇头小字,而且都是用小篆写成,而对于小篆我也毫不含糊,读下去却是暗自心惊,更是知道了此尺名为化成尺。 化成尺长一尺八寸,正面白色,反面黑色,上面没有和其他尺子一般的字迹。 但是当时那纸卷之中却是说出了化成尺的用法。 “……无极而太极也,理寓于气,气从八方,外气行形,内气止生,乘风则散,界水则止。是故顺五兆,用八卦,排六甲,布八门,推五运,定六气,明地德,立人道,因变化,原终始,此谓之化成……” 因为存在此格局用化成尺,更是因为当日拿到那纸卷之时,上面的一行字迹:“遇星而醒,遇山而开。” 当时我很想不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就在刚才那一刹那,我却是明白了“遇星而醒,遇山而开”的意思。 虽然我此刻不明白,为何当日老道会给我留下这物件,虽然我怀疑当日是否老道算到了我今日的局面,但是那一切即便是现在的我想明白了又能如何,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带花生离开此地。 化成尺在我手中的瞬间,我却是明显感觉到了,眼前的漫天血雾陡然颤抖了一下,似乎尤有余悸一般。 我不由心中一喜,看来这次还真的对了。 虽然那段文字说明了化成尺的用法,前面说的是化成尺的构造,阴阳二气而成,正面行阳气,背面秉承阴。而后面所说,以五星之正变审象,以八方之旺衰审位,以六甲之纪年审运,以八风之开阖审气,以五纪之盈虚审岁,以六气之代谢审令…… 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我却是不知道如何使用,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是此刻对于我来说,确实很难。 不过此刻依照我的推断,虽然段飞鹏发动了此吊山局,但是却是还没有完全运转开,只要我能够在此风水局完全示威之前破解,便可保证自己万无一失,这不又让我细细想起书中那段文字,虽然眼前的格局跟龙蛇伏吟吊山局有所不同,但是我想肯定会和此风水局有所关联,除了那层浓稠的血色雾气之外。 此刻我不由琢磨起那几句歌诀,关于此吊山局的布局。 “伏吟天乙遭祸殃。” “伏吟天乙遭祸殃,天乙古代传说中三神之一,三神中太乙为尊,天乙次之,地乙再次。而天乙更是紫微宫星宿,在四柱神煞之中更有天乙贵人之说,此地……” 我盯着眼前的一幕深深地瞅了少许,似乎有所领悟,看来此地说的莫过于四柱神煞,既然是星煞吊山局,看来说的是天乙星煞,又说的乃是门户。 “六煞文曲壬奎泣。” “文曲星属癸水,是北斗星,主科甲功名,文曲与文昌同属为吉星,但是文曲星不同于文昌星的是,此星带有桃花,若女命文曲,自甘堕落,水性杨花。” “壬者,任也,万物于此时而怀妊。癸者,揆也,言万物成熟,揆而藏之。这一句看起来便是说的文曲星煞位,不过这六煞应该是……” 我不由皱眉苦思,不过突然想明白过来。 “自奎宿五度,至胃宿六度,为河魁,于辰在戌。所以六煞应该说的此六星煞位。” “这么看来第二句说的乃是文曲星星煞位与六星星煞位之间,哭泣?” “这不又让我想起了那嘤嘤之声,看来第二句应该说的眼前的一幕。” “绝命定伤见血亡,龙蛇伏吟吊山殇。” 我沉吟少许,却是想不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但是我想肯定和这吊山局势有关,不过此刻我想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想不明白一直困在这屋子之中,恐怕我们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此刻我想到,那嘤嘤之声也许和斩龙台风水池那处有关,因为我想起刚才那诡异的一幕。 “花生,找个东西,撒点尿,端在手中。” 我回身看了一眼花生,吩咐道。 花生瞪着个眼,好半天说了句:“俺好像没有尿尿的……” 我斜瞪了他一眼,他话说到一半不由憋回去了,赶紧从不远处取了个杯子,背过我,好半天才转过身,对着我憨笑道:“大哥,俺就这么点了,够不。” “真骚!”我嘀咕一句,赶紧撇过头去,说道,“够了。” 然后从褡裢中取出罗盘,按照记忆辨别出斩龙台风水池的所在,然后对花生说道:“等下你跟进我,最好拉着我,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恩!”花生点头应道,然后便抓住了我的衣角。 “走吧,等下记住,听到什么,见到什么,都不管不问,知道没。” “晓得了!”花生一个劲的点头。 这不由让我放心了,然后我便迈开腿,左手拿着罗盘,右手拿着化成尺,走在前面,花生拉着我,紧跟其后。 一踏出房门,我便感觉到一股阴风逆袭而来,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在那浓烈的血雾之中,更是传来阵阵浓郁的血煞气,一度让我打了几个喷嚏。 我不由皱皱眉。 好强的血煞气。 我想不通,我只不过是没答应段飞鹏的要求,杀了他,他便会发动如此强悍的吊山局,这点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更让我想不明白的便是之前看到的那诡异的一幕。 明显那被称作秀莲的是被段飞鹏从脖颈一直到肚囊之下一刀豁开的,想起那一幕,我此刻都浑身说不出的寒意。 而当我踏入院子之中的时候,我似乎想明白了那第三句话。 血染道使逆龙入池。 既然如段飞鹏所说,我是道使,那么此刻我不正是被血浸泡吗? 逆龙? 难道是鬼龙架穴之中的鬼龙?鬼龙乃是逆龙之局,定是无疑。 那么入池? 难道是逆龙之局入了斩龙台? 龙上了斩龙台,必然是龙头落地的下场,那时候斩龙台便成了真正的斩龙台,更是剐龙台。 我不由心头一跳,突然似乎隐隐感觉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难道段飞鹏是想借我手斩杀鬼龙?难道他所布置的乃是屠龙之局? 这似乎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当我想起段飞鹏对我谈及风水知识之时的渊博,我不由眉头一皱,这很有可能,凭对方的风水造诣,也未尝不能作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情。 但是为何要把握也搅进局里面呢? 慢慢的往前走,我却是如何也想不明白。 而就在此时,我却是来到了之前的俩风水池旁,此刻却是看到,那半月形的池子一片殷红,那宛如带子有如同刀一般的风水池,却还是一片平静。 “大哥,你快看,那儿……那儿好像是那个丫头?” 花生的惊叫不由让我一惊,不由顺着花生所指望去,浑身不由一阵发怵。 只见在那半月形的风水池中不停的发出“咕咚”“咕咚”的叫声,而随着那叫声,我看到一颗血红的心脏翻出水面,然后是一颗头。 头发被水浸湿,此刻披头散发,露出一颗苍白的脸,瞪大的眼睛,在那血雾之中冷冷的瞅着我们。 风水池中翻滚的水不断的从那眼眶之中滚出,宛如血泪一般,而那声音正是从那眼睛的地方发出。 看着这一幕,我不由心中骇然。 断头台,必然是剐龙台,看来段飞鹏的目的果然是剐龙。 而此刻我不由想起当时段飞鹏背对着我时的那一幕,扯着一串人肠走出大门时候的情景。 肠,是人体集聚气之最大而流行无间者。 当我心中回忆起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顿时变了。 这段飞鹏是打算以秀莲作为引子,看来目的果然如此。但是既然秀莲作为引子,那么我又会是什么? 此刻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唯一现在要做的便是破局,如果果真斩龙,那么此地虽然是逆龙之势,但是必然更会穷山恶水,到时候罪孽可就大了。 想到此处,我不由握紧了手中化成尺。 第二十五章 鬼龙入局 第二十五章 鬼龙入局 就在我握紧化成尺的时候,我却是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冷,不由抬头。 仿佛突然而来一般,红色的浓雾之中竟然飘落下漫天的雨丝,而这一切却是红色的,宛如血雨一般。 一阵阵的猛烈大风,宛如冲破牢笼的野兽,在我们四周不断地咆哮着,发出沉闷的低吼。 我不由心神一震,不知道为何眼前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一幕。 风挟雨势,铺天盖地地拥了过来。 我和花生互望了一眼,却是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办才好,我把罗盘放进褡裢,用手遮挡着这急迫的风雨,那点点如黄豆一般大小的雨点,打在脸上,竟然已经有些疼痛了。 此刻,我眼前原本平静的玉带一般的风水池,好像宛如从沉睡中醒来的巨兽,发出一生咆哮。 说确切点,更好像是一片浓缩的大海一般,一波高过一波,重重的拍打着那池壁。 前方,在风雨中波涛翻涌的半月形风水池,在这个诡异情景下,像是从沉眠中醒来的巨兽,开始咆哮! 越来越高的池水,宛如要脱离那方风水池一般,重重的拍打着,每拍一下,仿佛地面也震动了一下。 我不由愕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却是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苍穹血雨飘荡,那浓稠的雾气此刻更是沉重了几分,其中更是传来沉闷的低吼。 我不由面色微变。 引龙入局! 风从龙,云从雨。 难怪这方天地会下血雨,难怪这玉带会躁动。 我此刻才发现这一切变化的缘由,当我听到那低沉的闷吼声之时,总算明白了眼前的一幕。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化成尺呀化成尺,你到底该怎么用。” “遇星而醒,遇山而开。” 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此刻,我想也许只有化成尺才能够帮我,但是我瞧着他一黑一白,一正一反,一阴一阳,却是不知道如何使唤。 如果逆龙真的入了斩龙台,现在的断头台,那么,此龙必死,尽管我不知道段飞鹏屠龙的目的,但是我想即便没什么目的,对这一方的伤害也已经足够。有山有水则有龙,有山无水又如何能有龙的存在。 而就在此时,从那浓云迷雾深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轰隆隆” “轰隆隆” 什么怪物得声音呀,我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花生此刻也吃惊的望着我道:“大哥,那个地方会是啥玩意,现在咋整,咋整哪。” 虽然我心中震撼,但却是神色不动,我想现在的我,绝对不能紧张,越是慌乱,越是手忙角落,现在唯一能做的是镇静,以不变应万变。 想到此处,我不由盯着那声音来处。 “大哥?”忽然,花生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倒是吓了我一跳,我不由怒瞪了他一眼。 “想吓死人呀!” “大哥,你瞧,哪儿好像有人?” 花生手指这我眼神侧方位,我不由顺着他手指望去。 果然看见,在那浓雾之中,一个身影,身穿红衣,在那血雾之中,若不注意还真的难以分辨出来,若不是花生眼尖,还真的即便是我都没瞧得见。 但发现终归发现,如此漫天血雾,我们却是不敢乱动,而凭我的直觉,只要我们站在此处,以静制动便是上策。 “大哥,你说那会是什么人?” 我紧皱眉头,却是摇摇头,说实话,我不知道,此地这般诡异,肯定不会是村民,唯一的可能他便是段飞鹏,但是眼前的装束,却是太过诡异,似乎又有些不可能。 “大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花生低声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声回应道:“咱们就这样等着,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等下我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行。” “恩。”花生答应了我一声,我能够听到他拼命的吞咽着口水。 而就在此时,我却是听到,在那人影身后,传来一阵龙吟一般的啸声,从浓雾深处隆隆传来。 “鬼龙入局了?” 我眉头皱了起来,但是此刻,我却是没什么可以做的,只有等,因为逆龙来此,肯定是龙煞之气所化,如何,我也是阻拦不了的。 片刻之间,天地苍穹中的风声雨声雷声一起大啸,一道撕裂长空的闪电,划过天际,伴随着头顶一声炸雷的巨响,无数血雾竟然被生生的从中间分开了。 此刻我却是看清了,那人果然是段飞鹏,而在他身后,虽然一无所有,但是我却是感觉到一股浓郁至极的煞气。 而此刻,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随着段飞鹏的迈步,仿佛整个空间都震动了起来。四周气流的震荡不安,还有前方月牙形风水池传来的那股宛如喜悦的情绪。 此地,果然成精了。 我心里不由暗自嘀咕了一声。 如果段飞鹏当日是被那叫做赵元贞的老道所救,既然能算到我今日的来临,必然能够算到眼前的一幕,我想也不会让眼前的一幕发生,但是为何既然布置了鬼龙架穴的格局,会在此地布置了一个斩龙台的风水池,似乎有点于理不合,但是按照我们来此之后的事情发展,似乎又是按照那位老道的安排走的,似乎没有出错,而唯一可能的,便是眼前的段飞鹏自己搞的鬼。 段飞鹏本身的风水造诣已经不俗,再加上老道布置的鬼龙架穴,看起来一切似乎合情合理,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古怪就在那老道让段飞鹏所做的第二件事情上。 也许那老道让段飞鹏所做的第二件事情并不是让我杀了他,而是另有别的隐情,也许这是段飞鹏早已预谋好的,但是他预谋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尤其是让我杀了他。这似乎有点…… 想到此处,我却是如何也想不通,不由闭起眼睛,运内景图的法门,暗暗调节了一番体内气机,纯阳涌动之下,我双目缓缓睁开。 而此刻,我却是看清了段飞鹏的模样,也看清了段飞鹏身后之物。 段飞鹏的打扮很奇怪,血红的唇,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宛如墨汁一般,黑不见白,胸口袒露,但是我能够看到,在那胸口之上画着一条黑色的龙,龙口所对,正是他的嘴唇所在。 一条恶龙。 鬼龙? 我不由心中一怔,段飞鹏身上所画确实是鬼龙无疑,因为那股气机,给人很强烈的讨厌憎恶的感觉。 我此刻忽然好想明白了点什么。 鬼龙架穴,似乎一身阴煞之气聚集在了段飞鹏身上,而段飞鹏一直要我杀他,此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是想化龙。 不错,他的确是想化龙。 但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一个人竟然会有这种痴想。 “鬼龙架穴暴败之祸,枯朽阴骨凝剑血盒,血染道使逆龙入池,孽消寿尽鬼福及人。” 原来这句诗是这般的意思,突然之间我似乎明白了,原来他所要的鬼福及人便是化身鬼龙,原来他布置这一切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我杀他,为了成就龙身,竟然不惜秀莲的殉葬。 我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成龙? 我不知道当年那位道士是如何告诉段飞鹏的,但是我想我会杀了他,而且他也休想成龙。 人身夺龙息,那是逆天之举,虽然段飞鹏在鬼龙架穴局中带了许多年,阴煞之气和那鬼龙同出一撤,但是我想我不会让他得逞,因为他更凶残。 看那秀莲怎么也是与他十几年的父女,竟然为了作为鬼龙的引子,被那般残忍的开膛剖肚,而且用肠铺路,人头为献祭,如此也还罢了,但是却是把秀莲的躯体放在了斩龙台的风水池格局,那可是即便神龙之身,也要魂飞魄散的下场,但是段飞鹏却是做了,而且很果决的做了,尽管我不知道他们父女之间还有什么别的关系,是否是自愿或者别的,但是,这一切,已经非我容忍的界限。 即便他所说那个故事是真实的,但是那是为了自己挚爱,对待毫无人性的仇人挫骨扬灰有何错,骂天三声又有何过?但是在我看来,眼前的他,不会是那个他。 而就在此时,我看到,远处的段飞鹏突然抬起头,一双黝黑的眼眸深深地盯着我,我瞧不分明那是一幅什么表情,但是就在此时,我看到,他从怀中取出一根红绳,缓缓地系在了额头之上。 红绳? 我瞧着眼前一幕,不由眉头皱起。 第二十六章 伏魔印 第二十六章 伏魔印 我是如何也想不通段飞鹏额头为何要系一根红绳。 而就在段飞鹏把红绳系在额头上之时,我却是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红绳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然后隐没在段飞鹏额头之上。 我和花生面面相觑,不知道段飞鹏究竟在搞什么鬼,而此刻他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便是为了鬼龙架穴局之中的鬼龙,而我想那红绳必然和此有关,不过却是不知道那红绳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在那红绳隐没的时候,我看到,段飞鹏身后的鬼龙把那硕大的头颅,朝着前方甩了甩,频频在前方问嗅着。 难道问题便是那红绳? 而就在此时,我看到段飞鹏身后的鬼龙却是迈动着脚步,生生的按在了段飞鹏脑袋之上。 我不由骇然,虽然鬼龙乃是山水气机所化,但是如果按在段飞鹏脑袋上,肯定会让他魂飞魄散。 但是我没有看到段飞鹏有丝毫的慌乱,只是那也安静的站在远处,一双深黑色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从那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难道他早已算计好的? 但是即便他算计好,他如何又能承受得了鬼龙山岳江河之势? 就在此时,突然空气中气息为之一窒,然后我看到那条粗壮无比的腿,生生的踩在了段飞鹏脑颅之上。 突然我看到段飞鹏的嘴动了。 然后嘴里却是响起了一连串连我也听不懂的咒文。 那声音宛如来自九幽之底的哀鸣,低沉而悠远。 伴随着段飞鹏的咒语,我看到四周被分开的红色浓雾,却是缓缓地涌向了段飞鹏额头之上,原先段飞鹏额头隐没了红绳的位置,却是陡然亮了起来,一抹刺眼至极的红光以段飞鹏为中心,骤然弥散开来,宛如一个紧箍一般,却是把鬼龙的那巨大的腿包裹在内。 我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那鬼龙乃是无形山水之气所化,但是此刻从那巨大的龙头之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眼神之中的神情。 骇然? 惊恐? 狂暴? …… 鬼龙巨大的身躯不安的咆哮了起来,昂起的龙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鸣,也许这声音唯有我听得到,但是我能够感觉那宛如哀求一般的泣诉。 我看到鬼龙眼神之中一阵晶莹闪过。 我不由心中一阵刺痛,但是现在我能做什么呢? “嗷……” 虽然鬼龙眼神之中尤有余悸,但是,却不代表他束手就缚。 巨大的声音宛如化成了有形的声浪,我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无形气质的狂暴不安。 而伴随着那吼声,无数的风雨在这一刻宛如泼洒一般,激射而来。 而在此时,我看到段飞鹏突然伴随着咒语,双手娴熟的掐伏魔印。 我不由皱眉,伏魔印又名触地印,乃是佛家密宗法印,只有配合相应的经文才能发挥效果,但是我记得以前书中所言,此法密不可宣,更有传言那咒文已经失传,但是为何段飞鹏会使,而且还是如此娴熟。 伏魔印右手覆于右膝,指头触地,以示降伏魔众。相传释迦在修行成道时,有魔王不断前来扰乱,以期阻止释迦的清修。后来释迦即以右手指触地,令大地为证,于是地神出来证明释迦已经修成佛道,终于使魔王惧伏。 眼前鬼龙虽为山水之气所化,但是因为逆龙的缘故,也算是魔龙。用此印诀似乎也无可厚非。 我发现我对眼前的这个一点都不了解。不仅风水造诣深厚,连佛家法门似乎都如此娴熟。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那无数的浓稠血雾竟然全部凝结在了段飞鹏那红绳之上,然后以鬼龙那条腿为起点,向着鬼龙其他部位弥散开来。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我心中暗惊,却是想不出什么方法应付。 “嗷……” 又是一声带着狂怒的嘶吼,鬼龙愤怒的用腿再次踩踏段飞鹏,但是诡异的是,那腿降临到段飞鹏额头之上时,再次被那红色光圈所包裹,然后我看到,那晶莹的光圈,散发着赤红的光芒,包裹着鬼龙,迅速的蔓延开来,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那无数的光圈,在鬼龙龙尾处,融汇于一点。 我看到段飞鹏双手所掐诀印再次变化,那神秘的咒文再次变换声调,此刻却是宛如耿成的教徒忏悔一般,不过我看到段飞鹏脸色绷紧,那诵念咒文的声音竟然比先前还有快上几分。 被束缚住的鬼龙倏忽便又被层血光所包裹,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 天空中,仿佛就在我们的头顶,一声惊雷,霍然炸响。 “轰隆!” 雷声隆隆,响彻天际,刹那间那巨大壮观的包裹着的红色颤抖不已,无数道细小的闪电,在其上纵横奔驰,声音刺耳。 我能够清楚的看到,段飞鹏的脸色伴随着那闪电陡然之间变白了几分。 鬼龙即便再是逆龙,鬼龙架穴即便再是如何神秘的风水布局,但是天地有法眼,你要缚龙,甚至屠龙,天地怎么可能没有感应。 我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我愕然。 “嗷……嗷……嗷……” 被束缚鬼龙宛如疯狂一般挣扎,在伴随着天机惊雷声声之中,周身泛起一股黝黑黝黑的光芒,一次次的冲击着那束缚它的红光。 但是我却是看到,段飞鹏陡然之间双手变爪,两更手指深深的插入了自己的双眼之中,随之便是向外一扣,我看到段飞鹏从眼眶中掏出了那对只有黑色充斥的眸子,然后放进自己的口中。 “咯吱” “咯吱” 一阵诡异的咀嚼之声,从段飞鹏口中传来,我不由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我看旁边的花生,已经蹲在原地,哇哇的吐了起来。 我不知道为何段飞鹏此时会选择自残的手段,但是我却是看到了段飞鹏此刻,那被掏空的眸子之中阵阵黑血咕咕而出,脸上却是闪出一抹诡异的阴笑。 这老王八蛋绝对不仅仅是自残。 天地之间阴风骤起,风雨狂啸,那如荆棘一般的雷电更是在高空咆哮狂舞。 这是要变天了吗? 我抬头看着天空,想不通,为何段飞鹏挖眼之后会是这样的一幕。 眼? 突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愕然的看着段飞鹏,果然够算计,果然够狠毒。 尽然能够对自己这般惨忍。 天空的雷鸣不断,阵阵轰鸣剧震之下,宛如要掀开这一片天地一般。 而此刻原本暴躁不安的斩龙台此刻却是变得平静了许多。 时间悄悄而逝,我看到那鬼龙的挣扎之势越来越弱,越来越无力,而段飞鹏此刻也是脸色苍白,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在那额头之上蹭蹭往下流。 漫天风雨,此刻也渐渐收敛起来,仿佛预示着什么。 即便是那漫天泪点女此刻也突然之间偃旗息鼓。 我不由抬头看着段飞鹏,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接下来想干嘛。 但是当我再次看向段飞鹏之时,我看到,那硕大的鬼龙此刻在那红色的光环之下,竟然慢慢的收缩,一圈又一圈。 缚龙! 我看着那鬼龙眼神之中的哀鸣,突然心里说不出的凄凉,我手握化成尺,尽然情不自禁的朝着段飞鹏,缓缓而去。 “大哥,你想干嘛?”花生扯住我的衣角,低声说道。 我回身看了一眼花生,平静的说道:“你好好守护此地,坚决不能让段飞鹏跨入前面这风水池,知道没。” 花生看了我一眼,见我很严肃的这样说,恩恩答应两声,竟然盘膝坐在了那风水池前,安慰印,口中念诵的我不知名的经文。 当我朝着段飞鹏走去之时,我看到段飞鹏突然抬起脸,然后那双泛着黑血的眼神竟然瞧着我,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平和的说道:“化成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段飞鹏,却是不知道如何接话,过了些许,他却是缓缓开口说道:“当日我让你杀了我,你不肯,何苦呢?” 我不明白他为何此刻还提起让我杀他那件事,难道一切都和那事情有关联不成? “绝命定伤见血亡;龙蛇伏吟吊山殇。” 段飞鹏突然对着我笑了一声,低声说道。 我愕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说出龙蛇伏吟吊山局里面的话,但是想到他对风水的造诣,又不由释然,但是此刻,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轰隆…… 天际,有惊雷响过,震动苍穹! 原本平静的天空陡然响起一声闷雷。 我不由骇然的看着段飞鹏身后越来越小的鬼龙,不由握紧化成尺的手缓缓举起。 第二十七章 承天应命 第二十七章 承天应命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所有这些年来的道法修为此刻宛如全部集中在了我右手一般,我昂首看着段飞鹏。 天地之间,陡然一片宁静。 即便那咆哮的雷鸣宛如骤然沉寂了下去。 握紧了化成尺,我咬紧了牙关,向着段飞鹏冲了上去。 也许此刻的我更像一个莽夫,不顾一切的手握化成尺,冲向了那个双眼还在咕咚冒血,但是脸色依然异常平静的段飞鹏,虽然此刻的他脸色略显苍白。 身后那越来越小的鬼龙在咆哮。 此刻我的也心在咆哮,我大吼声中,化成尺印在了段飞鹏额头之上。 轰隆…… 就在我化成尺触及段飞鹏额头的瞬间,我听到一道惊雷响起,然后我愕然的脑海一阵空白。 然后我看到一丝血迹竟然出现在了化成尺上。 那是段飞鹏的血。 我没想到这般轻易。 段飞鹏一点也没躲,竟然硬生生的挨了一尺。 但是就在化成尺沾染段飞鹏血迹的那一刻,我看到,那黑白分明的尺子上隐约有字迹一闪而过。 我不由愕然地抬头,看着脸色平静,但是却有种诡异笑意的段飞鹏。 “龙蛇伏吟吊山局,我便是星煞。” “鬼龙架穴,山岳河流之气。” 段飞鹏若有意若无意的话,不由让我浑身一怔,原来他是知道我会用化成尺打他,原来他早已知道,所以不躲,而这似乎此刻应验了那句话,“遇星而醒,遇山而开”,原本我觉得我理解了的意思,但是此刻看来不竟然如此。 我愕然的抬头,茫然的看着他。 “你早知道?” 段飞鹏闭起那早已被掏空的眼眸,黑血顺着那眼角汩汩而出。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我,只是此刻宁静的站在那儿,似乎等待着什么。 而在我愣神的当口,那越来越小的鬼龙却是宛如一个虚影一般,急速的被段飞鹏额头之上。 瞬间,红芒闪动,暗红色的神秘纹络之上,红光四射,眨眼间便将鬼龙纳入段飞鹏体内。 我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段飞鹏竟然将鬼龙纳入了体内。这不是找死吗? 半空之中响起一声炸雷,原本乌云压顶的天空,顿时被照的一片通明。 轰隆! 巨响声中,我看到原本汩汩流血的段飞鹏双眼之中,竟然弥散出阵阵黑雾,宛如犄角一般。而与此同时,段飞鹏却是踉跄之下,连连后退了数步。 整个天地之间,宛如突然宁静了许多。 我盯着段飞鹏,却是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拿捏化成尺的手都有点颤抖。 我能够从段飞鹏身上感受到那深沉的恐惧,那是从心底一点一点泛起来的恐惧。 段飞鹏突然抬起头,看着那天,然后再望向我。 “谢谢你一尺之功。”段飞鹏很平淡的说道。 谢谢我一尺之功,我突然有些发蒙。 “遇星则醒,遇山而开,其实说的就是我。” 段飞鹏嘴角升起一丝邪笑。 “难道不是化成尺?” 我愕然的望着段飞鹏,却是一时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是,也不尽然是。” 风,轻轻地吹过,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说不出的酸楚。 难道那个赵元贞真的是老道吗? 但是怎么可能?老道虽然有些老不正经,但是也是自称高人的高人,怎么会做这种事,但是如果不是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我此时才知道,原来龙蛇伏吟吊山局不是为了针对我们而设置,而是为了段飞鹏设置,也是为鬼龙而设置。什么吊山歌诀我突然心里很乱。 而与此同时,段飞鹏却是缓缓地朝着我走来,不对,是朝着断龙台走去。 我横跨一步挡在了段飞鹏面前,我知道,如果真的被他走入断龙台,鬼龙死,阴煞之气必然与鬼龙架穴呆了这多年的段飞鹏相合,到时候,段飞鹏必然化龙。 虽然我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化龙,但是我想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 “你知道你在干嘛吗?”段飞鹏挺在我面前,那黑气翻滚的双眸宛如一双利剑刺穿我一般,我能够感受到那股澎湃的气场。 “虽然鬼龙为逆龙,但是你绝对不能这样做,你要知道,鬼龙乃是此地山岳江河之气所化,你斩龙之后的后果会是什么吗?”我挺起胸膛,毫不畏惧的说道。 “知道,山枯尽,水涸竭。” “知道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我不由冷笑着看着他。 段飞鹏没有搭理我,继续向前跨了一步说道:“你可知道,当日我让你杀我,是你不肯。” “我跟你无冤无仇,我干嘛要杀你。” 在那气势之下,我不由踉跄后退一步。 “当年那道长说了,如果你杀了我,我便会孽消轮回,即便幽冥受苦难的妙玉也会得到解脱,但是你却是如何也不答应我,我只有除此下册。” “我杀了你,你就能孽消入轮回?”我不由嗤之以鼻,冷笑道。 “不错,你身为道使,你杀了我便如同天降劫难与我,经你之手,孽果自然消亡,必然因为我而受牵连的妙玉也会因为我的孽而消亡,但是我苦求你几次,你都是不肯。” 段飞鹏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戏谑。 “道使?如同天降劫难?”我不由愕然的看着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着竟然有种发蒙的感觉。 “道使,道使,便是如同是天道使者,承天应命。”段飞鹏很平淡的几句话,却是让我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过了少顷,段飞鹏不由冷笑一声:“也许当年那道长也没想到会有今天!” “我不管这一切,你还是放了那逆龙,然后我们便就此离开。”我能够感觉到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放了逆龙?”段飞鹏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对着我啊呸了一声,说道,“开玩笑呢是吧。” 顿了顿段飞鹏继续说道:“你要知道,如果我化龙,必然溶于山岳江河之间,便相当于消融于大道之中,自然没有孽果的存在,那么,妙玉也没有承受那份罪过,而我自然也能脱得轮回,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我不由有些愕然的听着他这一席话,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算计,难道当年那位道长真的做错了什么嘛? “其实说来我还得谢谢你。” “谢谢我?”我不由有些惊讶的盯着段飞龙。 “化成尺,遇星而醒,遇山而开,虽然我有所见识,但是却是没想到,此尺竟然会在你手中,而更是因为你那一尺,让我布置的龙蛇伏吟吊山局所煞气能够与我体内阴煞之气相合,才能够让我这般轻易的降服鬼龙,你说我不是应该感谢你吗?” 我听到段飞龙如此说道,不由一阵愕然,我原本以为我理解的很正确,但是却是没想到,一切竟然都错了,一切竟然错的如此离谱,即便刚才他所说的一尺之功竟然我也没有想到此处。 “你还是让开吧,你是阻止不了我的,待我化龙之后,自然离开此地,寻得一处宝穴,静心修炼。” “你休想!”我不知道我哪儿来的运气,竟然对段飞鹏怒吼道。 段飞鹏听到我如此说道,果然脸色变了,一跺脚怒道:“小子不知死活,敢阻我好事。” 突然之间,我看到他身影一闪,迅猛无匹的扑了过来。 我仓皇之下,不由连连后退,却是感觉胸口一股气透不出来,却是“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停下身的段飞鹏此刻却是脸上挂着一幅冷笑,满身煞气的盯着我。 虽然他眼睛被自己抓瞎,但是我看到那冷笑,我知道他肯定能够看到我此刻的狼狈相,因为逆龙入体。 不过当我看着我吐在脚下的鲜血之时,我突然笑了,我对着段飞鹏笑了。 我看到段飞鹏脸上宛如一幅看傻瓜的表情,我知道,他此刻要么以为我疯了,要么以为我傻了,但是我想,我没有傻,我也没有疯。 “你以为你真的能够化龙吗?”我突然对着他笑道。 “难道你以为凭你的那点修为就想阻止我?”段飞龙不屑的看着我。 “伏吟天乙遭祸殃;五鬼廉真要见凶;六煞文曲壬奎泣;绝命定伤见血亡;龙蛇伏吟吊山殇;……”我突然对着他惨笑着说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小子废话真多,这当然是龙蛇伏吟吊山局的歌诀。”段飞鹏空洞的眼眶之中黑雾翻滚,宛如看白痴一般的看着说的我,冷笑说道。 “其实这也没错,不过说到底,你还是太蠢。”我突然狂笑着对着段飞龙说道。 “小子,你这样跟我说话,难道不怕死吗?”段飞鹏说道此处,眼眶之中的黑云更是宛如利刃一般,似乎只要他想,他便可以一道煞气让我毙命。 “怕,当然怕,是个人都会怕死,谁能不怕死?难道你不怕死?”我踉跄站起身,冷笑着,盯着段飞鹏缓缓说道,“不过要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即便是我们都要死,你也会死在我前面。” “你小子果然想找死。”段飞鹏似乎心中惶恐,不知道我究竟在那布局歌诀中发现了什么,竟然一步步的像我逼近。 但是,我没有动,因为,我知道,我不会死,因为在我吐血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这一切的关键竟然在这龙蛇伏吟吊山局的歌诀之中。 第二十八章 天乙门户 第二十八章 天乙门户 段飞鹏目光一凝,空洞的眼眶之中黑云翻滚,我能够感受的到他的愤怒。 但是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沉声说道:“我不愿和你动手,你让开。” 我直视着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我知道,如果让他跨入斩龙台,那么鬼龙完蛋,而此地一切也会完蛋。 “你杀了俺,自然就过去了。” 段飞鹏眼中黑云大盛,忽然一声长啸,一步跨出,周身煞气弥漫,声势凌厉,我面色不由一寒。段飞鹏脸色冰寒宛如寒霜,手如鹰爪,迎空而起,冷冷的说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不再感念当年那老道指点之恩了。” 段飞鹏一步一步,铿锵而来,气势十足,原本蓬乱的散发,此刻更是宛如迎风而作,让我不由再次踉跄后退了一步。 段飞鹏话音刚落,如同鹰爪一般的手宛如乌云盖顶一般向着我头上罩下。 我心中不由一颤,如果硬拼我肯定不是对方对手。 但是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时间。 可是对方会能给我时间吗? 想到此处我不由面色一寒,不过就在此时,我身前却是出现了一个身影。 “花生?” 这憨小子却是没有听我话,却是宛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我的身前,这不由让我一愕,这憨货冲上来,难道以为能抗衡段飞鹏呀? “大哥,俺知道你肯定想出了对付这老小子的方法,俺先顶一会儿。” 说话之间,我看到花生握着的拳头便是一拳戳向了段飞鹏那爪之间。 砰! 让我愕然的是,花生竟然没有退,倒是段飞鹏向后退了一步。但是我看到花生的脸色却是瞬间一片煞白。 这憨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不由眉头一皱,这不由让我想起乐殇所说那个小和尚很不简单那句话。 但是此刻我却是没工夫想那么多了,此刻最主要的是破了龙蛇伏吟吊山局,只要此局一破,那么段飞鹏必然因为阴煞之气毁灭而暴露于天地法眼之下,到时候自然劫难难逃,不然现在段飞鹏虽身有阴煞之气,再加上鬼龙,也算是邪魅,但是道法对他肯定没用,因为他是人。 “鬼龙架穴暴败之祸,枯朽阴骨凝剑血盒,血染道使逆龙入池,孽消寿尽鬼福及人。” 这句话是那盒子之上的话语,说明那盒子和鬼龙架穴已经斩龙台两大格局有关。 “伏吟天乙遭祸殃;五鬼廉真要见凶;六煞文曲壬奎泣;绝命定伤见血亡;龙蛇伏吟吊山殇;……” 这歌诀乃是龙蛇伏吟吊山局的布局,而最后两句话更是关键,前面三句说的是此地布局,而后面两句话我想说的是此局的利弊。 “遇星而醒,遇山而开。” 这虽然是当日那纸卷之上所说,虽然能够帮助段飞鹏合了阴煞之气,但反过来也是可以,而化成尺的关键在于“顺五兆,用八卦,排六甲,布八门,推五运,定六气,明地德,立人道,因变化,原终始,此谓之化成”这句话中。 想到此处,我不由静下心来,不再去注意段飞鹏和花生的拳脚来往。 因为我一口血喷出,我突然似乎我明白了许多,所谓那盒子上的话,似乎应该和我有关,确切的说,是和我的血有关,虽然我不知道是否是这样的,但是凭我的理解应该没错。 “绝命定伤见血亡;龙蛇伏吟吊山殇”,现在便是此句话的意思,绝命即是伤亡,为何第一句话中竟然同时提到,不对,不对,这句话说得是见血亡。而第二句话前面应该是龙蛇伏吟吊山局,而后面有一个殇,殇者伤,主凶,说来说去怎么还是个亡的意思。 两句话都有绝亡的意思,难道这两句话是要连起来理解,意思是龙蛇伏吟吊山局见血必亡。 不过我想并不是如此简单,而且如此看来必然跟那格局歌诀的前几句也有所联系,这不有让我想起,我吐血之时的感受。 刚才我所站立的位置是六煞之位,天乙门户,在我突出一口血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感觉,那很不正常,刚才我只不过是略有感悟,而此刻我却是明白了。 伏吟天乙遭祸殃,这句看来不是说天乙星煞之位乃是祸殃之位,而是说的是阴煞之气,所以…… 想到此处,我不由咬破是指,一滴血点在了化成尺之上,然后嘴中念道:杳杳冥冥,天地昏沉,雷电风火,官将吏兵,若闻关名,迅速来临,驱邪除煞,封镇恶灵,安龙禳星,怪异之作,皆化无形,急急如律令。 这段咒文是龙蛇伏吟吊山局其后的一段咒文,我不知道是何意,但是此刻我却是明白了,这咒文乃是开门户,扫清阴煞,安龙禳星之用。 咒文念完之后,我拿着化成尺便是朝着天乙星煞位一点,而在这一点之下,化成尺之上却是传来一阵剧烈的颤抖,我拿捏不住,却听“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我不由心中一惊。 待我要弯腰拾起的时候,我却是惊讶的看到,原本正反两边各为黑白的化成尺此刻竟然从中间断开,一分二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明明是正中间折断的,但是却是一半为黑色,一半为白色,断口更是宛如刀切过的一般,异常凭证,出了那正中间宛如被掏空的出现一个半球形的槽子。 遇星而醒,遇山而开? 难道这是? 不过就在此时,我感受到我背后的褡裢一阵颤抖,我纳闷之下,不由揭开褡裢一看,被我忽略了好久的混沌球此刻却是发出灰蒙蒙的光泽,在褡裢里面乱窜。 想起当日我抓住那混沌球时的感受,我不由心中一寒,刚打算把褡裢合起来,却是那混沌球趁着空隙刷的一下窜了出来,然后在地上“哒哒哒”的滚落。 “这是搞哪样呀?”我心里不由纳闷。 不过当那混沌球滚落在那那两段化成尺之间时,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此时,只见两段化成尺各自发出道道黑白的气息,然后尽然把那混沌球包裹了起来,眨眼之间,那灰蒙蒙的气息便被黑白二气囊括一空,然后突然一声“咔嚓”的怪响,只见断开的化成尺却是重新合二为一,静静的躺在那儿,依然是尺八长度,但是此刻却是一半黑,一半白,我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使劲的摇了摇头,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 但是我看着静静躺在眼前的化成尺,的确跟原先不同,而褡裢之中的混沌球也是不知去向,难道刚才一切都是真实的?难道那阵异相是真的? “俺不跟你打了,你还是快些离开吧,不然俺真的要出全力了!” 我不由愕然的抬头,却是发现,此刻段飞鹏和花生正在不远处拳拳相对,打得不亦乐乎,但是我却是看到,花生虽然落在下风,但是步伐不乱,神定气闲。 这小秃崽子竟然这么厉害,我不由一阵苦笑,我咋以前就是没发现过呢? “聒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还真的以为吃定我了不是?”段飞呸了一声,语带不屑,怒道。 却见花生合什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俺师傅以前不让我随便打人的……” 我听得不由一阵苦笑,虽然这憨货本事看来不错,但是怎么也拖不了那股憨傻之气。 “好个小秃驴,你这是找死。” 随着段飞鹏的话语,我却是清晰的感受到,弥散在段飞鹏身后的阴煞之气,宛如化作一道利刃一般,向着花生而去。 顿时之间,周围阴风大作,阴煞之风吹得我不由浑身一股森寒。 “你骂俺是小秃驴,俺日你大爷啊!” 我差点没笑出来,这憨货竟然还会说这么有水平的话了,不过此刻我也顾不得观看他们打架,便对着花生大喊了一声:“花生,你出全力拖住这老王八蛋,我一会就好。” “大哥哪,你还是快些了,俺真的快扛不住了!”听着花生无病呻吟,我心中不由一暖,大声说道,“快了,你还是出全力,小心老王八蛋的阴煞之气。” “俺知道了!” 花生说完,手掌一翻,双手即结左右水瓶印,两目圆睁,全身上下隐有金光,口中一字一字念道:“唵、嘛、呢、叭、弥、哞!” 不过就在花生念完的瞬间,我明显感觉到,段飞鹏那股阴煞之气轰然扫在了花生身上,我不由心中一惊。大喊一声:“花生小心。” 但是已经晚了,只见花生整个人向着后面倒飞了出去。 “轰隆”一声,却是把西边那面墙撞塌了下来。 我不由一阵焦急,准备朝着花生冲了过去,但是只见花生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嘴角依稀可见血迹斑驳,但是终是没有忍住,“噗”的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大哥,你不要管俺,快些吧!俺快撑不下去了!”花生看了我一眼,然后我看他神色珍重的掐了个无畏印,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段飞鹏而去。 我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楚,一把抓起变化后的化成尺。目光扫向了身后的斩龙台的格局。 最后的关键看来就在此处了! 身后传来段飞鹏阴森森的话语。 “小秃驴,你以为他真的能破除这星煞吊山局吗?你还是乖乖让开,不然今日你死无葬身之地。” “阿弥陀佛,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 花生的惨笑和嘶哑的声音让我心里焦躁不安,看来只能放手一搏了。 想到此处,我从褡裢中拿出当日那个木匣,看了一眼手中化成尺,再看了俩风水池之间花生留下的那杯子。 第二十九章 排六甲,运九龙 第二十九章 排六甲,运九龙 依然顾不得身后发生的一切的我,盯着眼前斩龙台的风水池布局看了一眼。 看来当初段飞鹏对我果然隐瞒了什么,虽然我不知道隐瞒了什么,但是此刻似乎明白了点。 八门扛尸棺? 难道真的和他说的一样吗?也许不尽然吧。 我心中一阵冷笑,一口咬破中指,忍着剧痛,把几滴血滴入了那木盒之上,而在我血触及木盒之时,却听“咔嚓”一声,那木盒从中间分开,陡然之间化作九块,宛如火柴盒子一般,“噗通”一声便掉进那半月形的风水池中。 而与此同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手一松,手中的化成尺也“噗通”一声调入尺子中间,插入了最中央的地方。 就在化成尺落入那尺子之时,却听那风水池中竟然传来一阵“咕咚”“咕咚”宛如喝水的声音,我不由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变故,不过我身后却是传来段飞鹏狂暴的怒吼声。 “你个小王八蛋,你竟然用血点醒了八门扛尸棺?” 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段飞鹏声音中的恐惧和愤怒,但是我没有看他,我也没有转身,我此刻一定能够想象的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我想它不应该叫做八门扛尸棺吧?” 段飞鹏“嘿嘿”冷笑一声,说道:“没想到你还是蛮聪明的,不错,他不叫八门扛尸棺,他应该叫做九星棺。” “九星棺?”我转身愕然看着此刻被阴煞之气笼罩的段飞鹏。 “不错,九星棺,也叫九龙棺。” 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我也不明白,为何刚才狂暴的段飞鹏突然如此的平静,难道他还在耍什么阴谋不成。 “你可听过三元九运。” “一元一百八十年作,每一元又包括三元,即上元、中元、下元;每元六十年,分为三个运,每运为二十年,即上元是一运、二运、三运,中元是四运、五运、六运,下元是七运、八运、九运,这便是三元九运。”我不由有点有点纳闷的看着段飞鹏,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平静的问我这个事情。 “那么你自然知道阳星顺飞,阴星逆飞的道理了。” 我不由直愣愣的点点头。 “排六甲,运九龙,那么你自然肯定也知道了?” “知道,哪有能怎样?”我望着段飞鹏,心里却是有点忐忑,我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他变得如此安静,这有点可怕。 “那么你现在觉得你还聪明吗?”我看到段飞鹏嘴角升起的邪笑。 我不由愕然的看着段飞鹏,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问,难道我错了? 难道? 我突然有些仓惶的盯着段飞鹏,难道刚才他那愤怒是故意装出来的,难道他早已算定我会把血滴在那他现在所谓的九龙棺上? “鬼龙?” 突然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愕然的手指段飞鹏,半天却是说不出半句话。 “哈哈哈哈哈……”阴煞之气包裹着段飞鹏发出一阵狂笑,得意无比。 我突然有点感觉眩晕的感觉,眼前金星乱闪,喉咙一热,却是再也忍不住一口热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衣服。 我强自镇定心神,眼角扫向别处,却是发现此刻花生却是昏倒在段飞鹏不远处,嘴角依稀可见斑驳的血迹,我心中不由一痛。 “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都是你骗我们的对吧。”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算是吧!”段飞鹏“嘿嘿”冷笑道,“虽然当年那老道救了我,但是他说我会死在道使之手,只有死在你的手中,我才能摆脱孽债,才有可能让妙玉摆脱,刚开始我想死就死吧,怎么死了也能够叫道妙玉,但是人越活便是越怕死,到了后来我忍不住打开了那老道留给我的锦囊,才知道九星棺。” 顿了顿段飞鹏继续说道:“当我看到九星棺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也不用死,也不是,我可以换种活法,同样也可以让妙玉摆脱苦难,那便是我成龙,只有化身这天地之间,我便是天道,天道便是我,这样的我,比起轮回六道何其逍遥,永生不死,何其自在。” 我愕然的听着段飞鹏的沾沾之词,不由一阵震撼,这老王八蛋果然是想着化龙。 “但是人怎么能化龙?”我不由疑惑的看着他。 “不错,人怎么能化龙?”段飞鹏阴森森的说道,“是呀,人是不能化龙,但是有了九星棺那就好办多了,排六甲,运九龙,这对于精通堪天相地的我来说太简单了,虽然外面乃是当年那道士为了遮挡天地法眼而设的鬼龙架穴格局,虽然一年我只能出去一遭,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说到此处,段飞鹏语气之中升起一股浓郁的傲慢,不错,能化龙的人能不骄傲吗? “你可看到我这院子之中的布置有何特别?”段飞鹏昂首而立,突然问我道。 我环顾了四周一圈,的确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 “小孩子终究还是小孩子。”段飞鹏突然一笑道,“那日我不跟你说了,阳宅最基本的莫过于气跟势。” 听段飞鹏说到此处,我不由愕然的抬头环顾四周,此刻才发现庭院摆设的不同之处。 此刻环顾四周,细细观看之下,我才发现此地不同之处,再想起当日出门时所见,不由愕然,这宅院设在草木不生之地,山丘隆起之所,无依靠之物,正是那鬼龙山脊相冲之地,而且屋本身角度偏斜不正,卦气乱而不聚,不聚则涣散,散气则害人不浅…… 一一看来,我却是不由心中震撼,此地虽然外部布置还可以,但是从里面一看,却是完全逆乱的形势不知,但是我不清楚,段飞鹏为何如此布置。 “难道你没看出来,我这院中屋子合起来像个什么嘛?” 段飞鹏邪恶的一笑,我却是看到他额头上隐没的红绳若隐若现,此刻已然不是红色的了,而是若有若无的暗红色。 “你额头之物?”我不由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不错,便是我这缚阴锁,你要知道,我这缚阴锁乃是用九个纯阴女子之血熔炼而成,而我院中屋九宫之位的房屋之中也各封印了起魂魄……” “你……”听到此处,我竟然有种浑身战栗的感觉,我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残忍,这样的段飞鹏似乎跟他所说那个故事之中至情至性的他完全不同,我难以想象,一个人竟然疯狂至斯。 “此地便是一个缚阴锁,我排六甲,运九龙,以九阴之魂而运九龙,斩龙台凝九龙之气,你觉得难道这我还不能化龙?” 我愕然的看着段飞鹏,突然发现我又似乎帮了他。 这不应该呀,这木盒子是当年那老道所留,难道他没想到今日的局面,既然他能够算到我的到来,能够未卜先知,怎么会错过这一切呢? 想到此处,我心里不由坦然,绝对不可能,如果让段飞鹏真的化龙了,那不逆天了?连九个无辜女子都杀,而且封印了魂魄的人怎么能够化龙。 我想到此处,不由看着段飞鹏,缓缓说道:“难道你以为当初那道长没算到今天的一切吗?” 我这一问,顿时之间傲气十足的段飞鹏不由愕然,然后突然那双空洞的鬼眼看着我,看的我浑身发毛。 “算到又如何?我有缚阴锁,又有这一切布置,难道他还能有什么后招不成?” 当段飞鹏话音刚落,却是听到身后那宛如“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更加猛烈,我不由一阵愕然,回身一看,却是发现那半月形的风水池中的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快速沉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露出干涸的池底,只见在那池底,九星棺所化的九块方块,却是在那池底上方尺许的地方奇怪的停留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大手拖着一般,化成尺黑白两色分明,在那些方块之上不停的旋转着,我不由惊讶的盯着眼前的一幕。 不过在那池底,我却是看到了一颗头,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不过在那脑袋断处,却是拖着一堆肠子,被浸泡的一种浮夸的白,一看让我不由有种想吐的冲动,在那凌乱的头发中,我能够看到,凝固着一个不甘和难以置信的眼神。 “秀莲?” 我不由愕然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盯着段飞鹏。 段飞鹏此刻脸色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副傲慢,我想他肯定是看到,不对,是感受到了斩龙台那半月形的风水池之中的水干涸了。 “哈哈哈哈……”一声狂笑,突然从段飞鹏口中传来。 我不由吃了一惊,不由愕然的看着段飞鹏,这家伙难道疯了吗? 不过随后段飞鹏的动作确实让我不由一惊“既然我要化龙,天怎么能不降甘霖为贺。” 只听段飞鹏张狂而道,然后却是向前踏出七步,手中掐诀,却是我不认识,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宛如咒语,但是古怪至极,却是我从未听过的咒语,然后却听他大吼一声“呔”。 片刻之间,天际乌云顿时翻涌不止,雷声隆隆,黑云边缘不断有电光闪动,天地之间顿时狂风大做。 这还没成龙就想兴风作浪呀? 看着眼前一幕,我不由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我看的出来,段飞龙是打算天降甘霖,填满那已经被破坏的斩龙台,而风水局一破,除非天助,不然人力之为也是枉费,亏这老家伙竟然能够想到,看着架势,似乎还能办到。 而就在雷声大作之时,耳边却是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第三十章 残虹 第三十章 残虹 斩龙台。 在我回身之际,却是看到,在那俩风水池之间却是裂开了一道缝隙。 刹那间,周身被一股寒气所笼罩,我不由愕然的瞧着眼前的变故。 天地变色,乌云滚滚。 屹立四面八方的屋子也在陡然之间在一片巨响与漫天烟尘中,缓缓向下坍塌了下去。 大地都在剧烈颤抖着。 说实话,我被突然之间的变故震呆了,难道段飞鹏真的要逆天了? 不过当我回身看着使完咒语在哪儿仰首望天的段飞鹏,却是知道,也许这一幕也是他都难以预想到的。 一道霹雳轰然而落,劈在了风水池之间,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道黑烟从那池中冒起。 一道道裂缝,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痕,以斩龙台为中心霍然迸裂,原本青石铺成的院子,此刻宛如薄薄的纸卷一般,生生的被撕扯开来,宛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山劈海一般。 我看到段飞鹏此刻仓惶的四顾着什么,而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四周坍塌的房屋之中,赫然露出一具具躯体,被生生剖开的胸膛之中,拉扯出一道道的肠子,却是从那裂缝之中蔓延而开,汇聚在了风水池之下。 我愕然的看着眼前一幕! 原来这便是段飞鹏所布置的缚阴锁,以整个宅子为媒介布置的缚阴锁。 但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强行召唤雷霆风雨,没想到倒是毁了自己所经营的一切。 “轰隆” 一声大响,天际传来轰然雷鸣,白色闪电张牙舞爪地划过苍穹,仿佛这沉重的夜空撕碎为数块。 片刻之间,风雨大作,轰然而下。 段飞鹏迎着这雨势,却是缓缓地转过身,嘴中发出一阵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之中透出些许凄凉和绝望。 这场大雨,仿佛也是上天惩罚他一般,竟是下个不停,雨势丝毫不退,电闪雷鸣,在他身上猖狂而笑! “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没想到最终的一切竟然还是毁在了你的手中,毁在了那化成尺之上。” 段飞鹏哈哈大笑,脚步踉跄的迎着风雨缓缓而行,向着我走来。 我能够感受到他全身那浓郁的仇恨,但是我却是不明便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手中?化成尺? 满心疑惑的我不知道是否我应该多开,只是木讷的站在那儿,腿却是一颗都动不得。 他在我身前一尺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吃力的抬起头。 天空中电光闪过,巨雷轰鸣,借着那一道微光,那双空洞的眸子之中似乎有黑血汩汩而出,此刻,他却是缓缓抬起手。 我吃惊的向后退,但是突然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愕然的盯着他。 “不用怕!”段飞鹏的声音低沉而无力,顿了顿,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杀了我吧,我求你!” 我有些愕然地看着他,不清楚为何到了此时,他还这般央求我杀了他。 “杀了我!”段飞鹏近乎咆哮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然后便是沉重的喘息和咳嗽。 “就当我求你了!” 我抬头,愕然的盯着那张此刻显得苍老却又狰狞的脸。 那冰冷的手掌,带着微微颤抖,从我肩膀一开,仿佛梦呓一般的声音,在这风雨之中,带着颤音,“算了吧!” 然后却是缓缓转身。 雨越来越急,风愈猖狂! “轰隆!”雷声仿佛震裂了夜空,震碎了心魄。 “啊……” 可怕的吼叫声中,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伴随着那雷电之声陡然在我耳边乍响,我愕然的抬头,只见一道巨大的雷霆宛如锁定了段飞鹏一般,倏忽而至。 看着那粗壮的雷霆劈在段飞鹏身上,乍然之间化作虚无,我愕然的连连后退。 若是刚才他站在我身前,那么我不也和他一样的下场,但是即便是他化作虚无,那么那鬼龙呢?难道也被雷劈了? 我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 而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到,四周八个方位,那一句句尸体居然也着了起来,然后化为一堆灰烬,与此同时,顺着八个方向的肠子,一道道火焰顿时燃烧起来,刹那便烧到了眼前的斩龙台风水局中,秀莲那颗头颅顿时之间也燃烧了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心中一痛。 看来,此地缚阴锁还有风水格局在那雷霆之中依然被破解了,即便是段飞鹏,看来也是灰飞烟灭了,但是为何我心里还是这么不痛快呢? 但是我是如何想不通,为何在段飞鹏召唤了那雷霆之后,会发生如此变故,难道真的是哪位道士当年已经算计好的,或者是已经算好的? 我不由迎着风雨长叹一口气,准备转身就走,突然想起化成尺,不由低头向着那已经干涸的池子之中看去。 我低头一看,却是发现,在那尺子中间,化为九块的那木盒此刻托着化成尺,静静的躺在我脚下。 我不由愕然的蹲下身,缓缓的抓起那木盒跟化成尺。 我看了一眼那木盒之上已然不复当日四面血红的样子,不由一阵沉默。 记得当日我拿到此木盒的时候,上面每一面明明刻画着一副图画,但是此刻却是没有了。出了一片漆黑,便是一片漆黑。 此刻风雨更甚,我不由擦了一把额角的雨水,看了一眼之后重新放入褡裢之中,然后我便朝着花生走去。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折腾了这么久,肚子已经有点饿,但是我想我还是快些喊醒花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些。 “花生!” 看着周围逸散开的鲜血,心里不由一阵慌乱,我试探了一下鼻息,还有气,不由轻声唤道。 “花生。” 我轻轻的拍了拍花生的脸,花生才朦胧的睁开眼睛,然后看着我,茫然的问道,“大哥,俺们这是在哪儿,是不是已经死了。” “没死,没死,来,我扶你起来。” 还真重,看起来很结实,扶起来也足够沉重了,亏得我也是个练家子。 看着漫天大雨,我们却是不知道何去何从,我只好把花生扶到一侧还没有完全倾塌的墙角边。 “大哥,俺们真的没死吧!” “没死,没死!”我不由帮花生擦了擦雨水和脸上的血迹,安慰道,然后便将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阿弥陀佛,谁让他骂俺小秃驴,肯定是被俺们佛爷爷给收拾去了。” 听着花生带着憨气的话,我不由一阵想笑,不过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鬼龙一死,此地山岳风水之气涣散,却是不知道是否对这一带会有什么影响。 虽然段飞鹏死了,但是我想在那雷霆之下,即便是鬼龙也会湮没。 想到此处,我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就在此时,突然风停雨止,一轮圆却是在那山间缓缓显出,天地之间陡然清明了许多。 但是让我惊讶的是,在那月光之下,却是一道七彩光芒缓缓出现,在这夜晚显得如此突兀和另类。 “大哥,那儿咋好像有彩虹呢?”花生盯着我奇怪的问道。 我心里不由一震,彩虹,不错,那七彩之光确实是彩虹无疑。 但是晚上怎么可能有彩虹的出现呀! 黑虹? 不错,夜晚出现的彩虹是有个说法叫做黑虹。 “花生,你好些没?”我转身对着花生问道。 “俺好像有点饿?”花生挠头对着我一笑道。 “我是说你身上伤有没有事。” “这个没事,俺这么壮,就流了点血而已,现在好多了,不过肚子好像在叫。” 我不由无奈的干笑了一声,“那咱们走吧,看能到那边村庄寻点吃的不,然后咱们上山。” “上山?” 我没有回答花生,瞧了一眼远处依然异常璀璨的彩虹,搀扶起他,踏着泥泞,向着远处的村庄走去。 黑虹? 鬼龙架穴格局既然破了,段飞鹏也在雷霆之下魂飞魄散,为何在这诡异的夜晚还会有黑虹出现,这点让我想不通。 第三十一章 迷离鬼夜 第三十一章 迷离鬼夜 晓风残月,此时的小村庄早已完全隐入了夜暮之中,稀稀落落的房舍在月光之下脱出长长的影子,所有的房舍却是没有一丝灯火,就好像所有的人都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花生,你还是挨一挨吧,等咱们上山找点野味吃吧,都这么晚了,也没地方弄点吃的。”当我们走到村头之时,我不由安慰花生说道。 “哦。”花生摸了摸肚子,然后便闷着头在我搀扶下,向着山顶走去。 整个山道异常的安静,除了不是沙沙的树叶之声,便是我俩的脚步声。而就在我们走到山顶的时候,我却是瞟到在那山顶之上,竟然有一栋破房子。 这儿不应该是我们当日出来的地方,但是这四周山脉异常相似,却是不知道此处到底是什么山。 不过在月光下,我却是瞧得分明,那是一件土坯房,应该是围成了一个院子,不过四周残垣断壁,坍塌的成了一片废墟,唯有在那乱堆之中一间屋子,略显倾斜的耷拉在哪儿,宛如一个病秧秧的垂死之人一般。不过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不管是那墙壁还是屋顶瓦片,竟然是清一色的黑色。 此刻我朝着山上四周忘了一眼,却是发现,那残虹不知何时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那一轮残月,便是婆娑树影。 “咱们今晚先在这屋子中凑合一晚,明早收拾点吃的,咱们再寻找那残虹出现的位置吧。”我皱了皱眉眉头,看了一眼有点面色苍白的花生说道,虽然凭记忆,我感觉,那残虹所指的位置应该是此地,但是此刻天色一晚,我也不敢断定。 这种房子一看就知是早已没人居住的房屋,虽然那破屋看起来岌岌可危,但是我还不至于担心它今晚就会倒塌。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们一住进去它真的就倒塌了的话,那可主意打定,我便搀扶着花生向着那屋子走去,不过看起来那屋子蛮近,但是也许是因为常年无人居住的缘故,所以四周荆棘丛生,乱草残壁瘫倒的四处皆是,我搀扶着花生,花了好一会儿才到了那屋子门前。 当我们走到房屋之前,才发现这屋子竟然如此破败,四周长满了高大数尺之高的野草,因为雨后的缘故吧,破败的土墙上满是被雨水冲刷过而形成的沟壑,饶是我早有心里准备,但是走近看到这样的情形,我还是猛咽了一记口水。 “大哥,这屋子能住人吗?晚上塌了把俺们活埋了咋整?”就在这时花生忐忑的问道。 我不由皱了皱眉,不错,如果这屋子塌了把我们俩活埋了,那还真的完蛋了。 “你现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瞧瞧。” 说完之后我便朝着屋子走了进去。 屋内很阴很暗,不知是天色已晚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房子建在山顶的缘故,反正我一进屋内便感到一股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我不由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由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进去。 当我走进屋子,我却是发现,这屋子修的很奇怪,里面尽然是两重门,当我跨进第二重门,抬头之际,却是不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浑身打了个冷战,踉跄之下,差点一屁股蹲在地上。 眼前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在屋顶穿透下来的斑驳月光之下银光闪闪,而在那最墙根的地方,却是看到一双血红色眼睛,宛如恶兽一般凶残的盯着我。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才发现,原来那儿竟然是一座坍塌的雕塑。 我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气,定定神,然后仔细的向着四周打量了一番,透过屋顶那斑驳的月光,里面的摆设却是瞧得一清二楚,按照我的观察,此处应该是一座庙宇之类,因为在那地上,有一个打翻的巨大的香炉,在那香炉四周,却是密密麻麻散落着一些烛台之类的祭典之物,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五颜六色的旗子。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在那西北方向,摆放着一台棺樽,浑身漆黑,而在那棺樽之上,我却是看到插了几杆颜色古怪的旗子。 “看来此地应该是一座庙宇之类,但是为何会突兀的出现一座棺樽呢?不过看着样子应该是好久没有人来过了。”我不由纳闷的心中想到,还有就是那双血红色眼睛的雕塑,到底是什么神祗呢? 心中虽然好奇,但是整个屋子诡异的布置,却使的我不由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这里面阴气太重了,在我跨进二重门的时候,整个人宛如沉浸在冰天雪地的感觉一般,浑身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战栗。 还是先出去吧,今晚即便是睡在荒山野岭,这儿如何也是不能留的,想到此处,我不由转身向着朝着门外走去。 不过就在我转身之际,我却是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我的脊梁骨,顿时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透心凉。 我不由猛然转身,身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出了那坍塌的坍塌的神像之外,似乎别无一物,除了那双眼睛,应该此地没有别的什么了? 我不由眉头一皱。 转身继续朝着门外走去,虽然看起来几米距离的门口,但是在此刻,我却是感觉宛如咫尺天涯的感觉一般,而在我转身之后,那股被凝视的感觉更加剧烈。 “无量天尊,道祖爷爷你就保佑保佑我吧!” 心里嘀咕的我,不由暗暗念起了静心神咒。 与此同时快速的朝着门外走去,而当我就要跨出那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咔嚓咔嚓”怪响,我不由心中一惊,难道身后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成。 想到此处,我不由闭起眼睛,暗自运转了一圈内景图,然后集中精力,转身之际,双眼猛然睁开,身后空无一物? 我不由纳闷了?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就在此时,却是从那二重门之中刮出一阵冷风,只吹的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真邪门了?” 我心里一阵纳闷,不过我想既然是脏东西,那么对于纯阳之物必然会有所忌惮,想到此处,我赶紧从褡裢之中拿出了一张神霄玉清护身真灵符,折成一把剑的样子,捏在了手中。 顿时之间我感觉浑身暖和了许多,看来此地果然有古怪。 这不由让我想起了那道残虹,难道那残虹和此地有关不成,如果按照我的推算不错的话,那残虹所起的位置应该是这个方位。 我心中尽管疑惑,但是还是快步离开了屋子。 当我走出屋子的时候,我看到花生,正坐在那儿,头使劲的往下拽,嘴中更是传来阵阵鼾声,我不由愕然,这样的姿势也能睡觉,这姿势可是有点高难度呀! 我走上前去,喊了半天,这货愣是没有醒来,无奈之下,我只好拖着他找了块干的地方,铺了点草,让他躺着睡下,但是无论如何,我是睡不着的,我总觉得此地有点古怪。 如果此地有什么不干净的,我应该能够看见,但是刚才我却是一点没有看到,心中不由有点惶恐。 我惶恐的不是担心遇到鬼或者阴灵,那倒是简单了,但是我怕不是。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我手中的符咒捏的更紧,紧紧地攥在胸前。 不过那阵冷风来的快,去得也快,瞬间四周有回复了平静,我盘膝坐在花生面前,缓缓地闭起了眼睛,默默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变化。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感觉到四周一片空明,似乎什么东西也不存在,但是在那屋子朝向的方位,总是有种很别扭的感觉。 那屋子之中果然有猫腻,尤其是那棺樽。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我却是没有睁开眼,只是默默的修炼内景图,死死锁定了那个方位。 夜色越来越浓,天上的月色却是不知何时竟然笼罩了一层淡淡的苍白色。 我感受着这一切的变化,心中的寒意越来越浓。 那屋子之中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诡异。 虽然凭我的直觉,也许那古怪便是在那棺材之中,但是此刻夜色朦胧,按照时辰算来,恐怕已经将近子时了,这个时候也是天地之间阴气最重的时候,我却是不敢贸然行动,而此刻我想,最好是挨到天亮,那么到时候倒是可以进去瞧瞧。 “哇!” 就在此时,一声宛如婴儿在哭似得声音在这安静的夜空中突兀响起,这种声音就像响在我的耳朵旁边一样,很是清晰,很是诡异。 我不由愕然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却是发现,四周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呀。 就在此时,我眼角的余光突然好像看到在我身后侧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这一下,把我狠狠吓了一跳!急忙重新扭头往林中看去,那个黑影却毫无踪影,心里想道:“难道是我看花了眼?” 当我心里正疑惑之时,突然,我感觉到我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我,就像在那屋子之中时候的感觉一样。 我猛然转身,身后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我额头不由冒起一阵冷汗,难道刚才进屋的时候我真的沾染到了什么脏东西不成? “哇!” “哇!” …… 四周突然再次响起那古怪的叫声,听起来宛如乌鸦哀鸣,有宛如婴孩啼哭,只听得我感觉到头皮发麻。 “他道祖爷爷的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呀?”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糟乱。 “既然这样,我便用宝镜洞鉴,看一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口中快速的念着静心神咒的咒文,念完三遍,心中一片空明,就在我想用宝镜洞鉴的法门的时候,突然那古怪的叫声再次响起,顿时原本平静的心神再次被打乱。 “哇哇哇” 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清晰无比,这突如其来的怪叫声,让我浑身毛骨悚然,心里开始惊慌起来。 “他大爷的,到底是什么鬼玩意,还有完没完呀!” 我怒吼着站起身,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那是什么玩意叫的这么渗人呀? 我感觉到我的心在跳,疯狂的跳动的,但是后背却是一阵阵凉风吹来,浑身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第三十二章 不想长大 第三十二章 不想长大 到底是什么东西? 心里虽然忐忑,但是我想这一刻我最重要的莫过于镇静。 金光神咒,不错,金光神咒虽然是个很通用的咒诀,在科仪,斋醮,施法中,无不运用。在起坛中可威慑鬼神!熟读之中,心灵神会,必达通灵。辨析正邪。有制鬼却邪,制敌惩恶等作用。 我想既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跟我玩这一套,但是只要我有金光神咒护持,却也没什么好怕的。想到此处,我快速的默诵了一遍金光神咒,在念道“金光速现,速护真人”时,大拇指掐无名指根部,然后其余四指包起来,如握拳状,掐握雷诀,脑海之中观想自己身在太极中,自身一片金光,众神卫护。 浑身那种异样的感觉顿时消失,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我缓缓转身,盯着那扇门,心里暗叫古怪。 到底是什么东西?既然我凭道法都观看不到,看来我倒是要开灵眼瞧瞧。 想到此处,我坐在花生前面,从褡裢中取出一根蜡烛,然后取出一张镇坛符,压在蜡烛之下,取出火柴点燃。 我口中念着净口咒语,然后半睁眼睛,看着烛光,把形象记清楚。然后想着烛光从外边移进到自己闪光的部位。使闪光更强。也可以闭上眼睛,将烛光形象想出来,存想在下丹田里,这乃是采气法门。 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周身再次那股冷风吹来,刷的一下,蜡烛熄灭,但是此刻我想,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搞清楚,这鬼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诡异。 我有金光神咒护身,心神慢慢入定,两目微闭,全身放松入静。在进入恍惚杳冥的虚无状态后,性光便会在眼前自然显现。 眼前一片黑暗,不过此刻我并不着急,所谓定能生慧,我只是静心观照眉心这个虚空部位,两目神光注于明堂宫中,似守非守,若存若忘,渐渐地额前便会出现光明。淡淡宛如白雾,星星点点,闪烁着点点白光。 性光出现! 心中虽然惊喜,但是我却是不动不摇,第一次开启灵眼,虽然老道以前说过,但是因为道法修为的缘故,所以一直未曾如愿,今天为了见识那屋子中到底是什么鬼玩意,没想到却是成功了。 性光显现后,要采用磨镜法增加亮度。所谓的磨镜法,便是以两目神光和眉心神光内注明堂宫,微以意念运三光,犹如磨镜一般,缓缓旋转,打磨周天之数就可以了。 但是在此过程中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灵眼开,必有邪祟作怪,心魔作祟,虽然我不清楚,但是在如此境况下开,更是的慎重,外忧内患,走火入魔对于修道之人来说不是小事。 但是越是担心,越是容易出事。 就在我打磨到最后一圈的时候,突然之间我感觉周围景象一变。 山岭高峻,重峦叠嶂,溪谷深切,泉水淙淙,高山仰止,景色秀美,而在那山林之间,一座三清观巍巍而立,里面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我眼前晃荡。 龙山?老道? 我知道这一切也许是幻象,但是我却是忍不住,因为,那是我师父,那个我日思夜想的师父。 “一水?”老道诧异的盯着我,在那远处盯着我。 “师父,徒儿好想你。”我突然心中一阵酸痛,遥望着赵元贞,望着那不知何时竟然有些白发的他,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去,我感觉我似乎鼓起了最大的勇气,朝着他走去。 老道没有死?师父真的没有死? 也许在这一刻,我真的忘了,这一切是幻象。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师父,你真的没死对吧!” 老道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他那微微有点粗糙的手,缓缓抚摸着我的头。 我感觉到老道的手似乎有点颤抖,不知我是否听错,却是从老道口中传来一阵长叹。 “痴儿呀,痴儿!” 好半响,老道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他为何这样说,但是也许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能再见到老道一面,也许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原本以为这一切的奢求,却是没想到真的能够再见到。 我怔怔地望着,无声地流下泪来,双腿一软,终于是再也坚持不住,跪倒在老道身前。 “傻小子,没想到你能走到这一步,为师欣慰。”老道溺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抬头看着远方。 “师父!”泪水不争气的一流再流,也许在他面前我永远是个孩子,也许我真的不想长大,永远的做个孩子,长大得我发现,原来这样的世界竟然如此的让我不堪重负,长大的世界竟然会是这般的无趣和让人心碎。 长久以来一直背负太多的我感觉有点累,真的很累,我突然发现,有老道的世界才是我的世界,才是我想要的世界。 那一张温柔而恬静的脸庞,从此成了他一生记忆之中,不可磨灭的印记! “傻小子,回去吧,这儿终归不是久留之地,你要做的还很多,为师希望你终有一天能够长大,能够担负起这一片道。” 老道说完便转身弗袖要走,我紧紧的抱着他的腿,只是想跟他多呆一会,只是一会。 “去吧!” 当老道的道袍长袖触及我身体的那一刻,我只感觉浑身一股轻飘飘的感觉,整个人向着后方极速的快退。 眼角的冰凉让我哦不由一震,原来刚才的那一切都是幻象,我心里不由发出一阵苦笑。 但是此刻我首先要做的便是开灵眼。 而就在此时,性光既然已经打磨完毕,然后便是以两目三光注明堂,接下来是以微意引性光旋转,最后,口中喊一声“敕”便算大功告成。 想到此处,我口中快速的念道:“虚无见性光,三点注明堂,微悠旋磨镜,加意增明亮,急急如律令,敕。” 而就在咒语念完的同时,我陡然睁开眼睛,向着四周观看了一番,而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到,在那屋子门口之处,微微有白光隐现。 白光? 我不由心中一惊。 一般某一形态的东西,总归会带有本身的光泽,一般天道微白,阿修罗暗绿,人道淡黄,畜生道淡蓝,饿鬼道亚红,地狱道烟雾,而那屋子之中隐现白光,难道是天道之物,如果果真是,那么我道法修为难以察觉也说的过去,但是在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天道之物的存在? 难道是那神像? 我不由心中一怔,但是如果既然你是天道所在的存在,那么为何要对我做哪些很猥琐的事情呢? 按照我的知道的范畴,也许只有是天道存在了,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既然是天道之中的存在,为何偷偷摸摸,行迹宛如鬼魅。 此刻我却也不在顾虑这一切了,我现在唯一想的便是挨到天亮,然后再去里面探个究竟,而这一切,我感觉也许便和那残虹有关。 此地既然诡异,我不如设个秘法之类的,然后且休息,等到明早再说。 想到此处,我不由翻开《道旨五要》,翻来翻去,却是看到了一则咒文。 八神桩。 当我看到对于此咒法符阵的说明后,不由心中一喜,因为书中说道,这中符咒所需要的只要是普通的平安符就行,施法过程也很简单,但是施法过程却是需要施法之人的血作为引子,滴在每章符咒之上,然后按照奇门遁甲之中的八神之位焚化便可以了,只要八神桩成,那么只要是六道之物,必然无法进犯阵法分毫。 看到此处,我不由赶紧的从褡裢之中取出一叠平安符,抽出八张,咬破食指,滴血在他们上面,然后手掐诀,左手道祖,右手五雷,脚下左魅右罡,口中念咒语道:“天乙在前,腾蛇蜿纠……神桩塞门路,鬼神妖魔日月惧,急急如律令。” 这咒法有点长,而且在这咒语完结之时,要恰好八道符咒燃烧干净,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总算心里有点低,却是已经累得不行,只好颓然的坐在花生旁边,看了一眼熟睡的花生,我不由盯着那屋子看了一眼。 不过,此刻最让我揪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便是刚才开灵眼过程之中见到老道时候的一幕,还有老道所说的话。 如果仅仅是幻象,绝对不会发生如此奇怪的事情。 这一刻,我有点怀疑,刚才那一幕,是否是幻象? 师父! 我抬头看着那片明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思念,那已经被风吹干的泪水,却是再次湿润了眼角。 第三十三章 古怪的村寨 第三十三章 古怪的村寨 明月如钩,清辉普照;山影横斜,清风徐来。 许久的奔波竟然让我有种从未有过的倦意,脑袋越来越沉,却是倒头轰然而睡。 沉睡中的我隐隐感觉到一股阴风吹来,一团白色的光团围绕着我,围着我不停的打转,更是仿若一双眸子一般,紧紧的盯着我,但是无论如何,我却是睁不开眼睛,那宛如是一个梦靥一般,知道第二天早上,花生的喊声在我耳边响起。 “大哥,大哥!” 当我睁开眼睛,看着坐在那儿,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明显已经红润了许多的花生,不由微微一笑。 “你今天咋醒的这么早。” “大哥,好像不早了吧,你瞧,太阳都这高了呀!”花生挠挠头有点尴尬的说道:“俺就是肚子在闹,所以就醒来了。” 我不由抬头一看,不错,是已经不早了,我看了一眼花生,不由笑道,“走,咱俩收拾点东西,先吃了再说。” 当我们干瞪眼瞧着头顶鸟雀飞过,看着兔子在远处瞧着我们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竟然连个工具都没有。 “大哥,俺好饿呀!”花生泪眼闪燃的瞧着我。 “走吧,咱们下山找个人家吃点东西,再上山吧!”我听着花生肚子传来的狂响曲,不由无奈的说道,没法子,都差不多一天没吃饭了,总要补充一下,才好再探究这屋子的古怪,还有那道残虹,因为白天的缘故,所以当我拿出罗盘的时候,我更加确定,残虹所起的位置,绝对是这间屋子所在无疑。 不过下山也好,顺便找人家吃顿饭,打听一下这山上的古怪,肯定会有些线索。 当我们下山之际,我却是感觉到古怪,总感觉身后有人盯着我,如芒刺背一般,说不出的膈应,我想着肯定和那屋子有关,也许和昨晚我开灵眼所看到的那东西有关,不过即便是到现在我也很难确定,那到底是什么。 上山的时候倒没觉得,下山的时候,才发现山路下山的路不好走。 不过山下的整个村子正如当日我在那灵山出口处所见到的一般,说村子,我感觉说寨子更贴切点,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这个村寨在我们下山的角度去看,却是在一个山坳里面,当日依我的记忆,应该不是这个方位,我想应该是灵山出口的位置的缘故吧。 此地的人的穿着都很古怪,不过这也说的过去,毕竟此处是十万大山里面。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穿寨而过,直通山坳。我和花生喜形于色的朝村寨奔去,精神为之一振,饿了这么久,看到了人家,总归是有点望梅止渴的感觉吧。 我们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个放羊的小女孩儿,她俏生生的傍依在村口,手中有些无力的挥动着皮鞭,身上披着一件宛如毯子一般白色的纱巾,从头上套着耷拉而下,一直垂到脚跟,映着漫天的祥云和洁白的羊群,听着潺潺流水,竟如一幅说不出的山水图。 我刚打算上前打招呼,那女孩儿却是似乎见来了生人,呀的一声,提着皮鞭追赶羊群去了,只给我们留下一个略显单薄的窈窕身影。 到了村中,只见男女老少,大多驻足观看这群陌生的来客,他们的服饰似乎和那女孩打扮差不多,不过男人是黑色的,女人是白色的,除了这两种打扮,我没看到第三种打扮,当许多人都在远处张望我们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些人的打扮怎么有种像是披麻戴孝的感觉呢。 我不由大步上前,询问以为年岁看起来有点老的大爷:“大爷,我们是从山外来的,想在这里歇一晚,这里可有住宿的地方?” 那位大爷声色俱厉的回答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一听,他们的说话竟然听得我一愣一愣的,但是愣是没听懂。 “大哥,他好像说你说的话他听不懂。” 花生在我耳边说道,我不由诧异的盯着这憨小子,“你咋能听懂。” “俺,俺师父以前好像教过俺。”花生不忘他那挠头的招牌动作,憨笑着对我说道。 “那你还不问问。”我不由纳闷的看了一眼花生。 “好的,大哥,那俺问什么呢?” “问这儿有没有住宿的地方呀,找地方咱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好再去上山呀!”我不由无奈的说道。 花生听我这般说,便上去和那大爷说了几句,我还是听不懂,听得我一愣一愣的,不过那打野好像脸色很惊讶,看了一眼花生,然后看了看我,然后冷冷的说道:“不知道。”不过这也是花生告诉我的。 不过我很惊讶,不知道就不知道,干嘛给我们脸色看呢,好像很不欢迎外来者一般,而且态度如此冷冰冰的。 我又让花生问了几个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冷淡漠然,好一点的还会回答“不知道”,普通人都是见他们靠近便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远远的回头观望,直接一点的甚至恶言相向:“快走,快走,我们这里不欢迎外来人。” 吃午饭的时间到了,村里的人好像事先约好一般,忽然散了个一干二净,家家关门闭户,街道突然显得落寞荒凉。 我和花生傻呆呆的站在街心,感受着街道中间风冷清的吹过,心情不由的一阵低落,我们龙山哪儿的人民不是很好客吗,怎么到了这地儿,都看我们好像丧门星一般的。 “大哥,这儿的人怎么这样呀!” 我和他面面相觑,却是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好,闻到那阵阵的饭香,肚子更是说不出的饿,很饿。 “也许是这地方的风俗吧!”过了半响我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花生,平淡的说道。 “但是好像俺肚子真的很饿。”花生摸着肚子憋着脸说道。 “再忍忍吧!”我无奈的说道,“要不你再找几个人问问。” “俺不问了,你没瞧见他们那表情,就好像俺欠了他钱似得。” “走吧,咱们去村外随便找点吃的,休息下再说吧!” 我很纳闷这个村寨的服装古怪也就罢了,连脾气竟然也如此古怪。 到了村外河边,我找了根竹竿,抽了根衣服的线,然后找了点泥鳅,用褡裢里面以前用过的钓钩制作了个简易鱼竿,然后坐在河边钓鱼,让花生去找了点柴火,然后好不容易才钓到两条鱼,然后我们便生起火,吃了点。 “大哥,现在咱们咋办。”吃完之后,花生依然盯着我手中那小块,不停的猛劲的吞着口水。 我看了花生一眼,不由一笑:“给你吃吧!” 然后看着花生吃,我不由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他们不欢迎我们,我们也就不进村了,至于那山上,我总感觉有点古怪,咱们还是白天再去。” 吃完之后的我们躺在草地上,看着天,聊着闲天,却是从未有过的惬意。 不过就在此时,我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我不由扭头去看,却是看到不远处,一个小孩正在打开我扔在旁边的褡裢,在哪儿不停的翻动。 “花生,你看这小鬼在干吗?” “大哥,好像是偷咱们东西。” 我不由一阵好奇,我们褡裢中应该没什么东西呀,这小孩翻什么呀,想到此处,我一骨碌爬起身,几个跨步跨上去,一把抓住那小孩,一看,原来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一脸泥泞。 被我抓住后不停地挥舞着手,嘴里说着什么,我想应该是放开之类的话吧,反正我是听不懂的。 不过,我却是惊讶的看着小孩手中拿着的东西。 劫珠? 这东西怎么在褡裢中? “花生,你问问这小孩叫什么,干嘛偷东西。”我回身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来的花生,不由吩咐道。 虽然我很惊讶为何这珠子在我们手中,不过我更好奇,为何这小孩会看上这珠子。 花生在我吩咐下,嘴里有叽里咕噜的跟那小孩一对一答起来,不过我看的出来,这小孩有脾气,脸上更是显出愤愤的表情。 第三十四章 轮回殿 第三十四章 轮回殿 问完之后的花生告诉我,眼前这个一脸泥巴的小孩叫刺尔吉亚,虽然觉得名字有点奇怪,但是想想南疆之地,也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之所以偷我们东西,却是说没有,虽然我们也亲眼见到了他翻我的包,但是对于小孩子也不至于有什么好计较的。 不过我很好奇,为何小孩子会拿着那颗珠子,虽然记得花生后来告诉我,叫天珠,而且是已经几乎很少见的劫珠,但是我也很好奇,虽然小孩子贪玩,喜欢这种小东西也情有可原,但是既然拿到了,为何还抵赖不承认倒是让我很感兴趣。 不过看着小家伙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只好摆了摆手,对花生说道:“让他走吧!” 花生放开了刺尔吉亚,不过那小孩却是没有走,而是抬着头,眼中满是仇恨的眼光,在那儿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哥,他说俺们杀了他,吉哈大哥会为他报仇的。”花生见我望着他,不由翻译到。 这小子,年纪小小的,不过还蛮有骨气,我不由笑了笑,让花生说道:“谁告诉你我们要杀了你?赶紧回家吧,下次想看什么就直接告诉我们,这包裹里可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在听了花生的话后,刺尔吉亚用怀疑的目光撇着我们,后退了几部,才转身跑走,跑了几步,又回头看我们有没有追来,见我俩笑着看着他,才在那儿大声的喊着什么,跑村里面去了。 我愕然的看着这有点神经的小孩,不清楚他说什么。 “大哥,俺咋听那小孩在什么强盗,土匪啥的?” 我听花生这样说道,不由一愣,向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呀,这儿除了我俩好像在没有人了,难道说的是我们? 我不由苦笑了一声:“咱们还是快走吧,这小鬼,自个儿小偷,现在倒是贼喊捉贼了,这儿的村民着装很是古怪,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 “大哥,这儿是不是以前来过强盗什么的呀,所以才不给俺们好脸色呀。” 不过就在我们打算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从那村寨之中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和那些人一样的打扮,身上披着一身白色,而手上牵着一个小孩,正是刚才的刺尔吉亚,我不由和花生对望了一眼,然后不知道是否该离开。 当那女人来到我们身前的时候,花生才和那女的开始交流了起来,每一句,花生翻译过来给我听,我也吩咐他如何应答。 “那个……” 那女子面色尴尬的给我们鞠躬说道,“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吉亚太顽皮了,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带他向你们道歉。” 刺尔吉亚从他母亲身后闪出身来,黑色的装束下面露出脑袋,偷偷的瞧着我俩。 “没有什么了,吉亚是个好孩子,蛮懂事的。”我想怎么样第一次见面,总不能说人家还是是个小偷吧,说不定还能去她家蹭吃蹭喝蹭住的,好歹留个回旋的余地不是。 果然,花生说完,那女的说道:“那个,刚才村里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我们大家都很欢迎外面远道而来的客人的,如果两位不介意,欢迎到我家去。” 我赶紧让花生说,坚决不介意,坚决不介意,这个邀请实在是让我喜出望外的,这种事情也不需要什么可期,然后我俩收拾了一下,我让花生背起了褡裢,然后去了吉亚家。 虽然都是土胚房,不过房间很大,里面淡淡的泥土味,更是让我仿佛回到了龙山的感觉,而之后我才知道,眼前的女人名字叫刺尔央妮,而吉亚的爸爸去峡谷牧羊去了,可能太阳下山才能够回来。 大家寒暄了几句,热腾腾的茶点便上来了,虽然从没见过,但是味道特别好闻,一闻之下顿时食欲顿生,再加上那脆黄的饼子,我俩便也没再客气,狼吞虎咽的大吃了一顿。 我还算斯文,但看花生,一手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瞧得刺尔央妮在旁边乐呵呵的。 我捣鼓了花生一下,让他别只顾着吃,让他问一下刚才的事情怎么回事。 花生见我这样说,生生的吞了几口饼子,然后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生猛的吞下去,然后才不好意思赞美了一番她家的吃喝,然后说道:“央妮大姐,刚才村子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似乎对我们很冷漠,而且带着很仇视的目光。” 刺尔央妮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很平淡的说道:“这个,已经是很多年的习俗了,都是些祖先留下来的规矩,大家在这深山里,很少有外人来,不是很懂待客之道,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希望你们不由介意。” 我又让花生问他们是什么民族的。 刺儿央妮告诉我们,他们是刺尔族。 刺尔族? 怪不得他们的名字前面都加个刺尔,但是以前我看杂书,上面似乎没有这个民族呀,中国境内也就五十六个民族,怎么会突然冒出个这样的民族呢?刺尔族?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家族姓氏的存在? 想到此处,我也不好让花生问这么也许抵触别人底线的问题,只好作罢。 刺尔央妮站起身:“也许是因为我们常年居住深山,知道的我们的人不多。那个,对不起,我要离开一下,你们先慢用。” 说完便拉着吉亚走出门了,看着他们走出门,我和花生不由放开吃了会,看来今天还是蛮走运的。 不过就在此时,花生突然对着我说道:“大哥,俺咋觉得头有点晕晕的感觉。” 当花生说道的时候,我似乎也感觉到了,好像喝多了酒的感觉,四周的墙壁也开始晃荡了。 “不对,这些吃的有问题。” 我赶紧站起身,但是那股眩晕感更加其列,天旋地旋,一头便跌倒在地。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却是躺在一张大床上,床头放着一个香炉,里面香气绵绵,从起重工飘出,床单更是又柔软又舒适,皆是彩云绸缎,左边墙壁有神像,烛火明亮,青烟渺渺。 我使劲的晃了晃沉重的头,暗道:“我在哪里?在做梦么?或者是有事灵魂出窍了?” 我起身下床,衣服齐备,褡裢放在桌案上,东西一件都不少,只是不见花生,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此刻我依然感觉脑袋昏昏沉沉,一不小心碰翻了椅凳,门外进来一人,恭敬道:“您醒啦,道使大人。” 我脑袋懵懵懂懂,迷茫道:“什……什么,什么使?” 那人半膝蹲下道:“道使大人,您是我们刺尔族的道使大人。” 眼前的视力渐渐有所恢复,面前蹲着的是一健硕的青年男子,肤色黝黑,额宽而鼻扁,双目有神。 “道使?” 我纳闷的看着眼前的小伙子额,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了,首先是段飞鹏,然后便是此处。 难道这个民族和段飞鹏有什么联系? 不过让我更惊讶的是,我,我竟然能够听懂这小伙子说话,花生曾经学过能听懂是没什么,但是我,我可是从未学过? 那小伙恭敬的依然半蹲在我面前,缓缓说道:“不会错的,几位长老从未错过,您是我们的尊贵的道使达人,在几千年前就已经钦定了的。” 我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小伙子,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所说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宛如天方夜谭,什么几千年钦定的,什么尊贵的道使达人…… 不过此刻我却是想起了我开灵眼之时的遭遇。 师父,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你是否真的已经不在了? “你叫什么?” “刺尔纳多,道使达人叫我纳多就好。” “那好,纳多,我那位兄弟在哪儿呢?” “道使大人的朋友在别的房间睡觉。” “央妮为什么把我们弄晕了?” 纳多道:“为了确认道使大人您的身份。” 我有些迷迷糊糊问道:“长老怎么确认我的身份?他们凭什么说我是道使?带我去见你们长老。” 纳多很惶恐道:“只有长老想见的人才能见到长老,现在道使大人不能去见长老。” 胀大的脑袋让我感觉到一阵沉郁,我使劲的摇摇头,端起桌旁的凉水猛灌,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再问道:“那么我这个道使大人能做什么?” 说实话虽然我从段飞鹏那儿知道了道使,但是到目前我都不知道那玩意是干嘛的,既然对方打算确认我是不是道使,那么肯定我这个身份到底是干嘛的,虽然那日段飞鹏说道,承天应运,但是我不信。 纳多道:“三位长老说,道使大人也是要去轮回殿,我们将全力帮助道使大人穿越两界山。” 我不由愕然道:“轮回殿?两界山?” 那似乎是幽冥府邸的存在,那似乎是传说中的地儿,而他们是帮我去那儿? 我突然有点眩晕,难道这便是道使要做的? 第三十五章 调戏老虎 第三十五章 调戏老虎 第二天,在一群人的拥护下,我和花生出了村子,这次所不同的是,褡裢有人背,放心,不是花生,而是刺尔族人,直到现在,我依然对昨晚发生的一切如同还是云里雾里的感觉,花生也是一样,不明白怎么睡了一晚,我竟然成了刺尔族人口中所说的道使达人了。 不过当他们说起两界山,竟然是之前我们下来的那座山,据他们所说,此地便是他们世代守护千年的圣地,两界山,而他们告诉我,两界山乃是指引我们前往轮回殿的大门,除了道使达人,别人是绝对不能踏入的,至于上面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我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个结果,不过听他们的意思,刺尔族世代严守这个规矩,似乎便是等着道使达人的来临。 也许因为我的这一重身份,这一天早上,这些人对我表现的异常毕恭毕敬,眼神之中是狂热的崇拜,也许更多的是臣服的感觉,虽然我不知道那些长老是如何确定我道使的身份的,但是我想那肯定是我昏睡过程之中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能够听懂他们的语言并且交流,这些都是自己所不清楚的,我除了只知道三维涨到宣布了,我就是刺尔族等了几千年的道使达人,于是,我就成了铁定的道使达人,不过即便这样,我也不喜欢他们眼前的这幅样子,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是我的奴役一般,任我驱使一般,纳多背着我的东西,还有一个叫做纳木背着族人准备的食物之类的东西,我们便朝着他们所说的两界山而去。 路上我问纳多:“村里人是怎么回事呢?他们对外人都这么冷淡吗?” 昨晚刺尔央妮含糊其辞,我总觉得不尽如意。 纳多道:“那是村里的规矩,对外来的人一定要冷漠,不许随便欢迎外来人。” 花生好奇道:“这个是为什么?” 纳多道:“其实,这件事很多村民都已经淡忘了,所以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听长老们说起过事情的原末。一百多年前,我们村子和别的地方一样,村民都十分好客,而村落很偏远,难得有一位外来的客人,那时我们因该比其他地方的居民更热情吧。” “是不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听纳多的口气,应该一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让原本好客的民族变得如此冷淡。 “恩!”纳多点点头说道,“后来有一天,来了一个全身黑衣服的人,全身到头都是被包裹着,令人惊讶的是,他说一口流利的刺尔语,能和村民做很好的沟通。大家热情的接待了他,把他当我们自己的亲兄弟一样看待,他也告诉村民许多山外的事情。后来,他问到了有关轮回殿……” 我不由站住身,疑惑的看着纳多,轮回殿这种事情,我第一次还是从他嘴里知道的,竟然有人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 纳多接着缓缓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这一消息,但是那时民风淳朴,大家愿意将自己心中最深的秘密与他分享,就都告诉他了……” 纳多短暂换气时,我和花生同时忍不住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纳多面露悲情,戚戚道:“后来,那人告别村庄后,竟然独自寻到两界山,雇了许多挑工,等村民发现时,他们已进入了两界山。” 进入两界山?眼前的山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纳多垂头低声说道:“两界山是我们族人的禁地,全村村民是禁止踏入的。但是当当值的族人上山之时,却是发现,守护两界山入口的族人都被死了,还有那些挑工,一个个就好像是被什么吸干了血的干尸一般。” 我不由眉头皱起,一百年前有人进入了两界山?如此残忍的手段? 段飞鹏告诉我我是道使,我乃是道中之人,必然做道中之事,乐殇也是如此说,但是我不明白那道中之事是什么,虽然乐殇告诉我是《混沌天书》,但是此刻看来不单单是如此了。 “前面有猛兽。”突然纳多站住了身体,对我们珍重说道,“我闻到了危险的气味。” “危险还能闻到?”我心里古怪的升起疑惑,不过也许生长在这种地方的他们说不定有这个能力。 当我们缓缓地前行了一段距离的时候,忽然山林之间刮起了一股腥风,于此同时,纳多把手中的包裹交给了纳木,然后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尺许长度,然后弓着身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 “大哥,俺好像也闻到了危险的味道。”花生脸色也微微一变,对着我说道。 我没有搭理花生,其实,从刚才的气味之中,我已经能够感受到,在我们周围确实有什么猛兽的存在。 “是老猫!”纳多站在我们前面,盯着远处,声音之中却是偷着兴奋。纳木护在了我和花生前面。 “大哥,哪儿有猫呀,俺咋没看见。” “别吵,老猫就是老虎,你个憨货。”我心里不由一紧,手上没工具,如果真的遇到老虎那么还真的得小心,我从来没想到在这荒山野林遇到老虎之类的,但是今天的确是遇到了。 就在这时,突然对面草丛一阵狂风而过,野草顿时匍匐,于此同时,我看到一张血腥大口,朝着纳多咆哮着一吼,一扑而上。 纳多不避不退,朝着扑过来的老虎脑门就是一掌,雄浑有力,竟然将老虎拍了回去。那头老虎在地上打个滚儿,长着血口在哪儿对着纳多不停的咆哮着。 纳木说道:“这老猫滑头的很,上次差点被我逮到了,结果还是让他逃走了,我这些日子在这山上守了好多天了,都没见,今天肯定是出来觅食的。” 纳多道:“纳木,你身手慢了啊,对付这只老猫,何必耗那么久。” 纳木不服气道:“如果不是怕把皮毛扎坏了,早就杀死它了,何须这样久。” 纳多道:“看我的,绝对一根毛都不会扯掉。” 跟着便反扑向老虎而去。 我瞧着眼前这位刺尔族的年轻小伙子竟然这般彪悍,不由心中一阵感慨,龙山那会,山下的人都是用土枪之类的打猎,哪有与野兽徒手力量上的较量,并将其制服的,也许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见到依靠自己力气而生存,与大自然和谐共处吧。 就在纳多扑到老虎面前,老虎突然一个猛扑,却是反身将纳多扑倒在了身下,我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心中大惊,刚打算让花生上前帮忙。却是看到纳多两手生生的抓着老虎的前爪,面色不改的在那儿笑道:“你们这些小猫猫,怎么都是一样的招式。” 我看着眼前一幕,心中更是紧张,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调戏老虎,不过似乎我还是想多了,纳多的身手果然不错,不然也绝不会被族中长老安排跟着我。 就在说完话的同时,只听纳多一声大吼,腰部用力,双手快速放开的同时,手变为拳头,狠狠的轰击向那老虎的喉咙所在。 老虎发出一声哀嚎,只听轰隆一声,偌大的躯体却是被纳多一拳头轰了出去,我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被轰出去的老虎一声闷吼,哗啦一声爬起身,它刨地竖毛,对着纳多不停的吼叫,纳多不为所动,跃起身的他展开双手,半蹲着身子一步步逼了过去。只见那老虎突然暴起,蹿至一人来高,龇牙咧嘴朝纳多脖子咬去。 纳多不慌不忙,说了声“还是这一招?”,突然脖子一偏,避开老虎爪牙,右臂一长,伸手一个摘星揽月,将老虎的脖子夹在臂下,顺着老虎的扑势,滚倒在地,翻了几圈,终于将老虎压在自己身下,喜滋滋的笑道:“小猫猫,逃不掉了吧。” 匍匐在地上的老虎不停的搅动着粗壮的尾巴,打折了周遭的草木,带起漫天的尘土。但是纳多所在位置,刚好躲过老虎尾巴所扫范围。 与此同时,只见腾出手的纳多手中多出一把匕首,眼看就要一刀下去,毙了那老虎,我突然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看了那老虎一眼,对纳多说道:“等一下。” “可不可以放过他。”纳多迟疑的举着手中的匕首,看了我半天,最终收了起来,然后看着那老虎,拍着它虎头说道,“下次再敢出来吓人,我可不放过你了。” 那老虎嘴里发出低沉的哀鸣,似乎答应了纳多的要求一般,然后纳多站起身,回到我们身边,那老虎翻起身,张开大口朝着我们低吼了几声,然后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到那老虎看了我几眼,然后转过身,晃晃悠悠的消失在我们事先之中。 经过了这一轮风波,纳多让纳木回家去,但是纳多硬是不肯,说守护道使大人是让他最骄傲的事情,我也无法,只好让他继续跟着,不过纳木的年龄明显要比纳木小许多,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说实话,跟在我们身边,我却是觉得有点…… 这一路走来的危险太多了,何况两界山,既然是他们刺尔族守护几千年的入口,里面说不定会有什么其他古怪的存在和危险,想起那一日哪所破房子之前的感觉,此刻都感觉后背发凉。 当我夸赞纳多的身手不错,肯定是他们村寨里面最厉害的猎手的时候,纳木竟然脸红了,我没想到,如此高大强壮的小伙子,面对那般老虎都喊作小猫猫,但是当我夸赞他的时候,尽然会嗫喏起来。 “村寨里第一猎手是吉哈,长老们都说他是山神的儿子,天生的猎手。” 这不又让我想起昨日的那个小孩,刺尔吉亚,“吉哈会为他报仇的”,我记起当时花生告诉我的。 “那么吉哈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半年前被长老叫去了,听说是护送另一位道使前往两界山了。” 半年前?另一位道使? 难道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道使身份的? 我心里突然不由升起一连串的疑问。 “那你见到没?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见到。” 我不由心里升起一阵不安,如果半年前有人进入两界山,而那位又是道使,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 道使?这天下之间到底有多少? 我不由苦笑,不再去想这么无聊的问题。 “走吧!” 说完之后,纳多和纳木背起了行李,我们四人一路不停的朝着山顶攀去。 两界山? 那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而轮回殿又能是什么? 突然心中一阵迷茫,原本以为从龙山来到十万大山,只是单纯的寻找救醒巧儿的方法,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周折,而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冠上了一个道使的称号,有莫名其妙的和那传说中《混沌天书》天书有了关联,还有乐殇口中所说的阴阳宫…… 一切的一切宛如一个没有尽头的网,而这个网不仅网住了我,似乎也网住了我周围的人,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只手,牵引着我,但是我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儿? 会是轮回殿吗? 苦笑的我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处所在,不由不再去想,而在这时,纳多说道:“道使大人,快到了。” 第三十六章 鼻涕怪物的追杀 第三十六章 鼻涕怪物的追杀 当我们再次站在那破屋子面前,想起那一夜的遭遇,似脊背之后依然有冷风吹来。 “这就是你们说的进入两界山的地方?”我不由疑惑的看着纳多和纳木,虽然根据我原先的估计,大部分的可能是这个地方,但是当我真的确定是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是心里有点膈应。 “恩,三位长老说了,此地便是进入两界山的入口。”纳木看着我恭敬的说道。 “那怎么进去?”我不由好奇的问道,此处已经算是山顶了,要穿越两界山,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见两界山。 “道使大人,两界山的入口便在这屋子里面,你们在外面等我,我先进去看看。”纳多把东西交给纳木,然后打算进屋,但是纳木硬是也要跟进去,想起那日屋中的诡异,我最终还是答应让他俩一起进去。 我和花生拿着东西在外面等了许久,却是没见到两人出来。 我心里变得有点焦躁不安,这么半天,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花生,拿好东西,咱们进去瞧瞧。” “恩!” 我背着褡裢,花生背着山下村民准备的食物之类,我俩向着屋子之中走去。 当我们跨进屋子的时候,不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我依稀记得西北方向的黑色棺樽此刻却是坐落在屋子最中央,周围原本散落的旗子此刻也密密麻麻的插在了那黑色棺樽四周,不过那棺樽却是打开的,即便此刻是白天,但是依稀可以从那棺樽里面看到道道白光闪出。 “大哥,那俩小子去哪儿了呢?咋瞧不见人呢?”花生的话半天把我从震惊中唤醒过来,是啊,那俩小子去哪儿了? “大哥,血,这儿有血!”花生的惊叫突然吓了我一跳,我顺着花生所指望去,果然,在地上隐隐约约的血迹,一直蔓延到了那棺樽之中。 “走,去看看。”我快速的从褡裢中取出一张五雷神符,捏在手中,向着棺樽缓缓移去。 而就在我们走进那旗子包围的范围的时候,突然那棺樽哗啦一声向着下方坍塌下去,吓了我一跳。 就在棺樽消失的地方,却是坍塌处一个长方形的洞口。 我朝着那洞穴一看,却是一道道的阶梯,而那阶梯大小宛如棺樽大小一般,一节一节的往下蔓延,从里面有光线传出。 在那阶梯中央,依稀可见斑驳血迹。 我和花生愕然的相互望了一眼。 “大哥,现在咋办!”花生瞅着我,满脸愁容。 “走,咱们进去瞧瞧,看着血迹,纳多纳木说不定在里面,咱们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吧,何况,也许此地便是进入两界山的入口,咱们必须进去瞧瞧。” 说完,我便率先踏入通道。 进入阶梯后,我发现此地竟是个斜下甬道,边壁用的都是长约一米,高宽都是三十厘米左右的条石砌成,整个甬道高约两米,宽一米,斜坡三十度左右,深不可测。就好像是被那棺樽挤压下去的阶梯一般。虽然此地没有了那晚来之时的阴森感,但是此地依然无处不偷着神秘和诡异。 前进百步,前方是一直角拐弯,继续下行,约每过一百步就有一直角拐弯,凭我的感觉整个甬道因该是以螺旋型往下,如此越走越深,拐了七八个弯之后,终于走到甬道尽头,可是眼前的一幕,却令人发指。 通道已经变得平整,而且陡然高大,通道是以山体自身的岩壁开凿而成,高四至五米,宽四米,从这样长的甬道和在山体间打造如此巨大的隧道,就可以想象,当时的工程多么庞大,而修葺完成后,这个地下通道本该富丽堂皇,雄伟壮观才对。 但是,此刻映入我眼帘的却是满目创伤,一片狼藉,四壁的佛龛神像,宛如是被千刀万剐一般,此刻不知何方传来的光亮,幽幽之下近乎昏暗,照的此地一片阴森。 到了此地,纳多纳木留下的血迹依然难以辨清,除了那些凌乱的摆设。 “大哥,要不俺们先回去吧!”花生感受到四周那股隐晦的不安,不由忐忑的说道。 “都走到这儿了,还回去什么,继续往前走。” 我斜瞪了花生一眼,然后率先向着前方走去。 一路走来,我们好像走在废墟之中,心情越发淤积,很多地方留下了尸骨,但是这些尸体无一不是仿若被吸干了血一般的存在,干涸的脸上依然可见狰狞和临死之时那份诡异的笑容。有的尸体湮没在碎石之下,有的伙食被木桩定死,有的用刺茅钉在墙壁之上,此处宛如一个地下供电一般,越往前走,尸骨越多。 “大哥,这儿咋这么多死人。”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大哥,这儿到处一片废墟,岔道有多,咱们要不先回去吧!”花生嘴里不停地说着,不停的宣着佛号。 “回去你大爷,走!”我听着花生嘴里叨叨扰扰的,心里异常烦躁,不由吼道。 我们两人在地下废墟中走了两三个小时,依然在往下,凭我的直觉,这是一条宛如一系列宗教宫殿一般的存在,走在这条道上,依稀可见昔日那些辉煌过的建筑,不过此刻我们眼前所见到的,却是也也越来越触目惊心,其中有一处堆满扭曲的废铁乱石的地方,堆积了近上百具尸骨。 越往前行走,我心中越是愤怒,这宛如是一条用人肉堆积起来的道路,还有一处斜坡,路面铺满了碎骨颗粒,那些都是被滚石碾压过的尸骨,竟然在斜坡上铺了厚厚一层。 我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老道曾经告诉我的那些,那些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封建王朝,列强争霸,民不聊生;多少人为了一口饭吃,卖儿卖妻,生于乱世,命比草贱,而眼前的一幕,也许正是这样。 “这儿真的是人间炼狱,太没人性了。” 越往前走,我的情绪越加激愤,当我们来到了一处看似随时都可能倒塌的大厅内停下了。所见尸骨,以此处最多,凭我的估计,最少也有数百具之多,相互搭在一起,形态各异,有的手骨还交错在一起,就好像互相斗殴而死。 不过在那大厅西北方向的角落,却是摆设着宛如一个个的酒坛一般的陶罐,而且古怪的便是,保存的非常完好,从那陶罐中更是传来阵阵幽香,下方被打翻的一只之中,更是流出一些泛黄的液体。 “大哥,这味道好香,是不是酒呀!”花生杵着鼻子嗅了半天憨笑道。 “酒你大爷,除了吃就是喝,能有点出息不,哪有酒的味道这样子的。”我不由在花生屁股上踹了一脚道。 此地一路走来,如此诡异,能有酒那才奇怪呢? 不过沿途都是被破坏的七七八八的,唯有此地这些陶罐保存的如此完好,我却是心里好奇心起,不由朝着那些陶罐走去。 当我们来到放满陶罐的一角,只见完好的陶罐少说也有数百个,那个打翻的陶罐液体还未流尽,显似乎好像刚打开一般。 难道是纳多纳木俩兄弟打开的? 我不由将那个陶罐打开,顿时一股扑鼻的香味沁入心脾,一股从未有过的食欲从心底腾起,但是在我看到那股香气的同时,我立马关闭了口鼻呼吸,因为灵眼打开的缘故,所以我能够看到一些特别的东西,也能够摒除一些贪欲之类,当我看到那罐子之中飘出一股淡黄色的气体之时,立马用法门压住心中那股食欲之后,不由向着罐子之中看去,这一看之下,差点没把我胃吐出来。 只见罐子之中是一种奇怪的宛如肉体一般蠕动的暗黄色物质,宛如鼻涕一般,而那香气便是从其中散发出来的,而诡异的便是这东西竟然能够蠕动,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竟然从那坛口之中蠕动的爬了出来。 “花生,快退!” 愕然之下,我大喊一声,一把拉住花生,快速的后退,我从未见过这种如同鼻涕但是香味扑鼻的东西,而且会动,而凭我的感觉,这东西如果黏住了我们,恐怕顿时会将我们吞噬掉。 “大哥,这是啥玩意,咋感觉像鼻涕呢。” 花生边被我拉着狂退,边嘴中嘀咕道。 “不知道,没见过,不过感觉很危险。” 此刻我也顾不得解释那么多了,拉着花生,急速的向着后方奔去。 不过就在此时,我却是听到身后一阵哐啷啷的声音,回身一看,原本完好的罐子,陡然之间全部跌落砸碎,然后一团团的浓稠肉质宛如洪潮一般,黏在一起,宛如波涛一般,劈头盖脸的向着我们涌来。 “快跑呀,还愣着干啥!”花生在我前面大声喊着。 “快走!”回过神的我看着身后的狂潮海浪,心儿在燃烧呀,这他道祖爷爷的竟然会被鼻涕怪物追杀,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呀。 快退中的我们,看着速度优胜我们的这些怪物,心里升起一股恶寒,如果被这些玩意黏住,死了还好,不死恶心也要恶心死我们。 我脑海之中在快速的旋转,我看过那么多书,我想总会有个能入座的吧! 就在此时,我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东西。 第三十七章 雷法灭妖 第三十七章 雷法灭妖 太岁! 不错,此刻我想起的便是太岁肉,在我的所知道的范畴之中,也只有太岁肉跟眼前的一比,尽管如此,但是两者似乎也有太多的不同了。 《道旨五要》里面医要之中记载了一种名为肉芝的东西,又名太岁,似乎和眼前的长得一样,肉芝状如肉,但是其中所说颜色和生长地方都不对。 我此刻有种头大如斗的感觉,如果眼前的不是太岁,那么又会是什么呢? 就在此时,突然头顶原本的那抹幽光突然为之一暗,我心中顿时暗叫一声不好,与此同时,手中原本窝着的五雷神咒符纸在我咒语之下在我咒语的催发之下,豁然然后,抬手之际,我却是向着头顶跑去。 到了此时,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在那雷咒散开之际,那漫天暗黄色的肉芝却是宛如有些恐惧一般,倏忽退却,在我们周围将我们团团围住。 “花生,闭住呼吸,五蕴皆空。”我大喊一声。 “恩!”花生答应之后,显出一副庄严宝相,跟我背对着背,站立着。 而我此刻也用内呼吸之法,尽量不去呼吸外界被这些鼻涕虫污染的空气(暂且称作鼻涕虫吧,其实现在我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与此同时,我对花生低声说道:“你注意你眼光所能触及的范围,既然他们也惧怕雷法,那我现在施法,一次灭了这些鬼玩意。” 花生点头答应,我一把拉过褡裢,从其中快速的取出了一把桃木剑,此剑叫做八卦剑。 不过当我拿出手中的八卦剑之时,却是隐约看到上面的血迹,我记得以前没有呀,在我记忆中好像也没有用过,但是为何上面会有血迹,难道以前我用过? 想到此处,我脑袋又一阵刺痛,我想肯定和我那段丢失的记忆有关。 此刻灭掉眼前这些鼻涕虫是关键,对于那段丢失的记忆,此刻我也不做多想了。 在我握住八卦剑的同时,我看到四周那些粘状的鼻涕虫立马后退了一节,我想他们肯定能够感受到八卦剑之中蕴含的雷霆之力。 在拿出八卦剑的同时,我从褡裢之中取出三十九道雷霆符咒,而这些符咒各自不一,乃是按照三十九部清微雷法所画。 我一手握剑,一手拿符,与此同时,口中大声宣道:弟子赵一水,自念谬处人寰,叨逢正化,感天地覆载之恩,荷日月照临之德,今对圣真倾心恳祷……哀诚恳祷之至。 念完之后,我将一滴血滴在众符符头,然后贴于八卦剑之上,一共排三列,每列十三张符。 做完这一切,我握剑盯着前方,但见周围那一圈鼻涕虫此刻竟然有点焦躁不安,昂起的部分宛如要铺天盖地向我们砸下来一般,但是却是迟疑不决,而此刻,我想我再也不能够等了,如果被这些古怪玩意黏上,那我哪有机会施法。 想明白这一点,我口中大声念道:弟子赵一水,伏闻行成之内,诛邪为先,教法之中,道心为本,虽有导善不杀之意,然邪祟长存……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 法师或祖先之子孙中长者念一句,亲属随念一句。 与此同时,修为所指,只见三十九张清微雷符瞬间燃烧起来。 在三十九张符咒燃烧起来的同时,我手中八卦剑直指苍天,手大指轮酉至卯,勒至辰,存身为五雷使,掐变神诀,大声喧道:“清微神雷玉府,九天雷公将军,八方云雷将军,四方风雷将军,雷部神兵使者听令,雷符号令速归法坛。” 就在此时,八卦剑周身雷光乍现,剑身电闪雷鸣,八卦剑本是千年桃木因遭雷劫而成,此刻伴随着一道道雷光电影,其上八卦闪烁,更是华丽难言。 我深吸一口气,指诀伴随着咒法,大声宣道:“天地四方,风雷运动,风火雷电,阴阳相随,后合前开,仰惟天神,火急相催,雷公电母,速速现身,府主有敕,不得违时,急急如律令。” 咒法一完,只见那原本宛如一眼玩不到顶的大殿之上,倏忽一道雷光闪烁,片刻之间,漫天雷霆划破天际,无尽的黑暗在那大殿之上翻滚,霎时间,一道雷霆宛如划破幽幽苍茫,荆棘而下。 “轰!”一声怒雷,刹那间压向了周遭那些肉芝一般的东西,瞬时之间,我只感觉灵魂一阵颤抖,那是肉芝传来的邪厉的尖叫,似乎只有灵魂可以听到一般。 “滋滋” 一阵宛如烤肉一般的声音顿时从周围传来,原本淡黄色的粘稠物,此刻宛如被突然抽干了水分一般,快速的缩小,我没想到,一道雷霆竟然都未能够灭了他们,此刻虽然比先前小了许多,但是我能够感受到,此刻他们比刚才还要狂怒,此刻他们似乎已经忘了我能够趋势清微雷法,只见他们蠕动着身体,缓缓的向着我们爬来。 “大哥,现在咋办呀,快救救俺吧!” 我知道四周的包围越来越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下子灭了这玩意,不然我们要完蛋,我可以想想在他们的愤怒之下我们会是怎么个死法。 既然清微雷法收效甚微,那么现在只能借用神霄五雷了。 神霄五雷即指天雷、神雷、水雷、社令雷及龙雷等。因为我一直修炼内景图的缘故所以对于神霄五雷是可以召唤的,因为老道曾经说过,神霄五雷召唤必须先要达到内丹修炼一定基础,不然绝不可行,而我自小修炼,已经最起码十五六年了,自然能够召唤的。 “你这孽畜,既然找死,也怪不得我了!” 此刻我又是恶心,又是恐惧,各种感觉夹杂一起,说不出的难受,但是为了活命,只好忍了。 神霄五雷不是召唤天地神祗代为行使雷法,而是以自身五行及三宝所化。但是这也并不是说没有咒语配合。 此刻我闭眼之际,口中急切的念道:太乙正液,金容碧色。请召真气,灌我神室。飞入泥丸,照嚻体宅。急急如律令。 咒毕,运转内景图时候,想天有神灵之气入我丹田,融化为紫色丹丸,继续念咒道:天罡大圣,破军前星。流光万里,直冲津庭。混合归一,生我元神。三气化结,照耀太清。入我黄房,万神化生。急急如律令。 咒毕,以两鼻吸引五色真气直射口内,结为金丹,咽下脾宫中丹田运转。想见下丹田红弹上来,上丹田碧丹下去,交会七次,结成一块,与此同时再次通入丹田所在,口中再次念诵金光咒(前文有述,就不做多说)。 与此同时,通双关,历十二重楼,上泥丸而出,与此同时,我陡然睁开眼睛,紧握手中之剑,大喝一声,口中念咒道:“天火雷神,地火雷神,五雷使者,威猛降灵,轰天霹雳,队仗出行,五帝敕下,斩邪灭精,急急如律令。”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直直砸向了四周肉芝之上,在雷霆触及到那厚厚的一层肉顿时之间宛如被穿透一般,更是宛如被突然点燃了一般,霎时之间升起漫天大火。 有点脱力的我,看着眼前那恶心的样子,闻着那焦臭味道,顿时匍匐在地,哇哇大吐了起来。 “大哥,你没事吧!”花生锤着我的背部,轻声问道。 “没事,没事!”我大口的喘着气,看了一眼此刻已经宛如一堆堆焦炭一般的鼻涕虫,不由说道。 “大哥,刚才那是啥玩意,也太吓人了。”花生说道此处,也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也是,刚才如不是五雷之术,恐怕真的要死了,而且会死的很惨烈。 我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地调节了一番呼吸,然后闭眼看了看身体内部,却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由放心,虽然神霄五雷术很厉害,但是全靠自身修为,如果施展有误,对自己五脏及其灵魂都会有所损害,所幸我也是个高人。 我缓缓地站起身,看了一眼此地,对花生说道:“走吧!” 前面的路还很长,我们需要的是坚持下去,这才是个开头,但是让我纳闷的纳多纳木那俩兄弟去哪儿了,难道被刚才那些怪物吃了? 应该不会,如果吃,也应该有个消化的过程,而在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些坛子都好好地摆在那儿,这是个我如何也想不通的疑惑。 第三十八章 惊魂机关 第三十八章 惊魂机关 “大哥,现在咱们该走那边呢?” 花生问出了我现在也是很踟蹰的地方,不错,这大厅四通八达,我竟然也难以选择出正确的方向。 “咱们四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出血迹。” 现在也许唯有血迹能够指引我们到达纳木口中所说的两界山,沿途如此衣服惨绝人寰的样子,让我很难想象两界山会是一出什么样的存在,难道果真这是一条通往轮回殿,那个幽冥传说的地方吗? “大哥,这儿有血迹。” 突然花生朝着我叫道。 我赶紧走到花生的一变,却是看到,眼前是一处通道,不过通道所在的地面,却是全部是由约一平方米的方形石板铺成,这样的地板结构在下面一定是铺设了机关之类的存在。 “你别冲动,先让我试试。” 一般这样的机关不是按照奇门八卦,便是按照九宫八卦布置,我想凭我对于这一道的修持,说不定能揭开。 我试探性的踏上第一块地板,感觉微微一沉,立马飞快的散身退回,只听“叮”的一声,一个物体击中通道正对的墙,我过去一看,是一枚黑色三棱钉。 “淬毒了的。” 看着那毒钉,我不由眉头一皱。此地的布置是我以前没有见过的,我按照奇门八卦和九宫布置试了几次,竟然都是无功而返,这让我心里很是不爽。 “大哥,让俺试试。” 花生在旁边把东西放在地上,对我说道。 “你小心。”虽然这货有时候看上去很憨傻,但是通过最近我发现,花生的身手很不一般,即便是我也难以企及,既然他要试试,我也没话说。虽然我有时候问为什么他会有如此好的身手,但是每当此时,总会被他搪塞过去,我也不便再问,是兄弟便好,各自有各自的秘密,我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恩,俺会小心的。”说完花生一步跨出,却是斜跨三步,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见到什么异常,然后又平跨两步,依然没有什么异常,而就在花生再次前跨两步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不对,大喊道:“花生,快退。” 花生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就在高空中寒光闪现的同时,唰唰两下退回到了原地。 我原本以为看花生开始的样子,说不定能够跨过去,但是没想到,花生跨出去第三次的时候依然会有这样的效果。 我刚才确实看到,在刚才那一刻,上方天花板寒光一闪而过,很快又是一闪,我似乎在哪儿见过这种阵法。 “大哥,俺过不去!”花生喘着气说道。 “没事,没事咱们从长计议。”我不由皱眉看着天花板,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以前一本《鲁班秘术》里面记载的机关,名字叫做刀阵,这种传统机关将利刃埋藏在墙壁建筑砌体之中,利用其中的缝隙作掩护,一旦启动,便如旋转的电锯,位置高低不等,常人极难闯过去。 看血迹应该纳多纳木他们是沿着这个通道而去的,虽然我想不明白为何血迹在这通道之前突然戛然而止。 这种阵法硬闯是闯不过去的,只有借助巧劲才能够通过。 想到此处,我不由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通道中的刀阵。 第五第六轮的刀阵位于下方膝盖处,而后的刀阵高度从人大腿至人的脖颈各不相等,残次错落,如果常人恐怕难以逾越。不过凭我和花生的身手应该是没问题。 我仔细的算计了一番,转身对花生说道:“花生,等下我先试一下,如果我过去了,你就按照我的方法过去知道没。” “大哥,那个还是俺打头阵吧,俺好像比你……” 我知道这货想说什么,不由瞪了一眼说道:“你是想说你比我厉害是吧。” “俺没有,俺的意思是那啥……” “没有那就给我闭嘴,我是大哥还是你是呀!” 我不由瞪了一眼苦着个脸子的花生一眼,然后把褡裢紧紧的绑在肩上,然后说道:“你看看仔细了。” 说实话,也许是我大意了,也许是我真的忽视了,我竟然忽略了近前的几块石板,在我助跑了一段时间,刚踏入第三块石板的时候,心里不由暗叫一声不好。 不过似乎已经吃了,就在我一脚材控的瞬间,顿时身体失衡,身体急速的向着下方跌去,当我看着下方光亮闪烁的利刃,心里顿时一震寒意腾起,不过,也许越是生死关头,我越是冷静,就在此时,我双脚向着斜下方一踩,然后看了两边的石壁一眼,然后接着这一凳脚的劲道,身体腾空而起,双腿快速的展开,踩在了两边的石壁上,双手借机也卡向了两边的石壁,不过下坠之势似乎还是似乎再继续,我大吼一声,气沉足心,顿时之间双脚卡死,但是裆部一下整个重心似乎还在下沉。 我低头一看,下方明晃晃的刀刃,不由暗叫一声。 我的亲弟弟呀,这下你要完蛋了。 我的心在跳,疯狂的跳着。 “吱!” 就在此时,裆部传来一声被坼裂的声音,我不由愕然一看,那刀刃竟然划破了我的裆部,不过因为我提气及时,瞬间整个身子稳定了下来。 我不由惊魂未定的深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下方的闪着寒光的刀刃,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道祖爷爷的,差点把我阉了,亏得我这么多年的修为,不然这次真的要被阉了。” 我忐忑乱跳的小心脏总算安静了下来。 当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再次细细看了一番这传说中的刀阵的布置。 我突然发现我犯的错误竟然是这两块地板之间,原本是一块宽一米,长两米的石板,中间打上孔,插入铁棒,便是一个简易的活门,不管是踩在第三还是第四块石板上,整块石板立刻翻转。 “你大爷爷的,果然够阴险,竟然是这样的活机关,亏得从小我在老道的皮鞭棍棒绝食种种惨绝人寰的锤炼之下修炼了一身绝高的道术,不然今天还真别说,丢掉了小老弟是不打紧,恐怕连小命也要搭上。” 心中虽然愤愤,不过既然掌握了其中的关键,便也好办多了,虽然我想不通为何此地布置的如此狠毒,但是这让我更加确定两界山是一个我从未接触个的世界,因为不管是以前跟老道一起去过的地宫还是后来的鬼子湾,似乎除了道家术法之外,似乎没有这样阴险的布置,这样的机关之类,如果不是自身身手,肯定是过不去的。 我双手双脚撑着两壁,慢慢的爬上活板,并挪移至刀阵上方,避开前两把旋刀后,才试探着落地,然后先用揭开褡裢,滑向通道的另一头,确定安全后,自己贴地滑行而过。 我安全到达之后,看到花生正流着冷汗远处盯着我,我朝着花生大喊道:“花生,没事,你按照我的方法过来,小心前面。” “恩!”花生答应完之后,依法炮制,果然安全过来。 走过狭窄通道,眼前豁然一亮,狭窄通道的尽头好似伸出悬崖的一块踏板,将我们竟然带入一个星火通明的大厅的中央位置。站在踏板上,悬空而立,距离上,下,左,右各有二十来米,四壁是树丫一样的火炬,将整个大厅映得一片辉煌。 不过让我们惊讶的是,这些火炬竟然是燃烧的,看着那似乎已经燃烧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火炬,我不由一阵震惊,难道刚才上面的幽光便是从此地传来的。 看着眼前这样一座恢弘的宫殿,我心底升起从未有过的震撼。 “什么味道?”花生不由吸着鼻子闻到,“大哥,好香的味道。” 我也不由触起眉头,盯着高空那四壁的火炬,凭我的嗅觉,我能够感觉到那香味是从哪些火炬之上传来的。 “烤肉味,不对!” 突然我想起一个传言,关于尸油的传说,传言去往幽冥的黄泉之路十里长亭,便会有尸油点燃的灯盏引路,传说是不让鬼差迷失在朦胧的幽冥之途。 难道那是尸油,我想起《道旨五要》中关于尸油的说法和形容,不由面色微变,这味道太像了。 尸油传言乃是用婴儿的尸体提炼的,传言南疆之地的巫蛊之术,还有流行与蛮夷之地的降头之术,便是因为尸油的存在,才具有神秘的力量。 想到这一切,我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 不过此刻,我看清楚在我们正对面的一具神祗,如果更准确的说,应该说是恶魔吧,因为那形象,不是神祗可以形容的,准确的来说,邪魔最为贴切了。 正对着我们的,是一尊有九根腰粗的铁链拴着,从穹顶悬空吊下的六臂怒目金刚盘膝坐像。 说是金刚怒目也似乎不确切,虽然是金刚模样,但是数十丈大小的雕塑肚子之上却是生长这一个诡异的头,那是一张血红的脸,没有鼻子,只有一只眼睛和一张似乎诡异的惨笑的脸,在那金刚的六只手中更是有各种表情各异的雕塑,吃光着身子的海通,在那金刚张开的嘴中,依稀可见咀嚼的小孩身躯,再加上六臂上诡异的法器,怒目獠牙,更显金刚面目狰狞。 看着眼前一幕,我不由眉头一皱,道家佛家虽然有金刚之说,但是从未见过如此邪恶的金刚,道家四大金刚乃是四大天王,佛家四大金刚乃是罗汉堂的四大金刚,不过按照书籍记载,从未有过眼前这样凶厉的存在。 “大哥,这么高,咱们咋下去。”不错,眼前的距离差不多有将近三十米的高度,即便我们身手不错,但是这样的高度,我们如何是也不敢贸下去的。 我不由向着四周一看,看了一眼不远处粗壮的铁链,不由对花生说道:“咱们便顺着那铁链下去吧!” “这么粗,咋抓呀!”花生苦着脸说道。 “你个憨货,不是有扣子吗,用巧劲黏住就行了。” 说了半天我发现这货依然不懂,我说我先下去,你瞧着,花生点头答应。 来到铁链旁,当我看到这般高的高度,也不由心神一阵恍惚,如果一个失手,跌下去,肯定要粉身碎骨了。 我找了条直通莲花底部的铁链,然后一跃而起,顺势一脚卡在了那卡环之中,谁知这一跃不要紧,只听花生一声惊呼,我只感觉身体一沉,根本没有受力的感觉,接着听见“哐啷啷”一阵巨响。 我心中骇然,不由左脚踩右脚,来了个传说中大家被称作梯云纵的法门,其实我们这个在气功里面有个名字,叫做托盘旋劲(这个是托踏轻骨混元丹功中的,就不做详细介绍了),借着这股巧劲,我子啊半空中毫不犹豫,果断右手一黏铁链,同时双脚再次一踩,顿时身体一轻,腾空而起,再次脚尖提出的同时,卡在了锁环之中,在我脚尖卡在锁环之中的同时,我身体顿时成了一百八十度的下倾。 我额头冒起一股冷汗,虽然身子在往下倾,但是只要一只脚卡主,那么我是不会掉下去的,只要这样,便也好过多了,心里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我想如果腰部撞击在那般粗壮的铁环之上,恐怕不是骨头碎裂,恐怕也要昏厥过去,在我倾斜了一半的时候,我猛的吸一口气凭着丹田那一股热气,顿时身体硬生生的挺在了半中腰,感受着要不传来的剧痛,我不由一阵苦笑,看来刚才猛然运气,果然岔气了,但是好果粉身碎骨。 不过就在我稍微喘息的瞬间,耳边却是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我不由愕然抬头,不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第三十九章 白莲圣火 第三十九章 白莲圣火 “花生,你快跳过来,上面流油下来了。” 我却是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如此诡异和渗人,在我立起身的同时,上面渗下的油已经到了我右手的部分。 如果偌大的卡环被油水所浸透,那么足够润滑的铁链将会很难让我们立足,而我们要做的便是在油水完全浸透的情况下,快速的下到莲台所在。 花生在我说完的时候,看准铁链准头的方向,一个助跑之下,却是反手一把捏住了卡环,嘴中却是嘀咕道:“好粗哇。” 我不由有点无语,不过花生的力道,却是一抖之下,让我整个身躯也差点再次坠空,我不由大吼道:“你他大爷的能不能温柔点,你想整死我之说。” “俺没有!”花生委屈的说道。 “跟着我快点往下!”此刻也顾及不得他的感情,我只好一步步的向下攀爬,虽然卡环巨大,但是每两个之间却是一米左右,如此距离,往下攀爬确实有点困难。 好在我们也不是一般货色,怎么也算是个练家子,每每往下一跃,便是脚踏卡环处,接着巧劲一粘,双腿一蹬,便落稳了,不过就在我们下降了十米左右的时候,我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却是再也把持不住,向着下方快速的滑去,我顿时心神一震失守,却也顾不得那么多,看着远处数米跨距的另一根锁链,不由猛吸一口气,双腿借力斜踩锁链,反身扑向对面,在我抱住那粗壮的链锁之际,整个人却是向着下方坠落,亏得我身手敏捷,腿脚并用之下,只是下坠了十米左右。 不过就在此时,我听到上头一阵咔的声音,接着轰的一声,大片的油水向着下方竟然扑来。 我不由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些可是尸油呀,这么多,这需要多少尸骸呀! 想起一路走来的惨绝人寰,再看看此地铺天盖地的尸油,我不由心里一阵冷寒。 “花生,快点往下蹿!” 此刻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整个人快速的向下划去,整个手宛如着火一般,但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些尸油无缘无故的降落,其后说不定又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看着眼前诡异的雕塑可以想象,此处绝非善地。 花生此刻的表现确实让我惊讶,直接花生手如爪样,不停的磕在那铁链之上,整个人宛如一只猿猴一般,快速的向下划着,速度之快,比我优胜几倍有余。 就在花生落地的瞬间,我看到我头顶之上,一片油水戛然而来,我不由一阵恶心,但是却是无能为力。 “大哥,你快跳,俺会接住你的!”花生在下方不停的嘶吼着。 “你大爷的,这尼玛差不多十来米,你能接住的了!”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此刻我却是没得选择,腾身一跃,却是向着下方花生所在的地方坠落而去。 “快点接住我呀!” 我大声吼道。 “俺不是正在接呢吗?” 花生两只眼圆睁着,盯着我的身子下落,在我就要坠地之时,却是一把把我拎了起来,我只感觉顿时一股窒息的感觉。不过我也震撼于花生的力气,十来米的高空,我这么大人跳下来,他竟然一把能够把我提了起来,不仅卸去了下坠之势,而且能够如此面不改色,看来即便是以前我对他高看一眼,但是似乎还是低估了花生的实力。 不过此刻却是不容许我们多想。 “大哥,快跳下莲台,油扑下来了!” 我仰头看着那宛如一层天幕一般的油水,迎头而下,不由大骇,也顾不得许多,侧身一滚,向着下方跳去。 下方却是三米搞得平台,尽管如此高度,跳下去却也是好受不得。 就在我们落地的瞬间,一阵轰鸣从那莲花台座之上发出,只见那漫天的尸油砰然而下,只听鸣声大作,整个莲台好像裂开一般,露出许多缝隙,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我和花生仓惶后退,但是让我们惊讶的是,那莲台尽管裂开了一道道的缝隙,但是里面的尸油却是并没有入我幻想一般铺天盖地的洒落出来,只见那漫天的尸油顿时宛如激起数米高的云雾,然后,突然传来一阵“哧哧”的锐响,只见那金刚腹部之中那婴孩口中喷出一团团火焰,顿时之间,莲台之中,大火腾起。 熊熊烈火包裹着那近乎恶魔一般的金刚雕塑,此刻在这辉煌的殿堂之中竟然显现出几分狰狞。 我和花生互相望了一眼,看着眼前愕然的变故,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随着腾起的火苗,整个空间顿时之间被一股莫名的香气所弥漫,我和花生彼此望了一眼,愕然的看着眼前那腾腾烈火之中,狰狞着宛如欢呼雀跃的神雕。 “大哥,这是啥玩意呀?俺咋以前没见过。” “应该是一具神祗的雕塑,不过我也从未见过。” 我也纳闷了,按照前往两界山而言,此处所雕雕塑应该和轮回殿,也就是说和幽冥有所联系,但是即便是幽冥诸位神祗,似乎也没有这样的存在。不过看着那燃烧在莲台之间的雀跃火芒,我心中想起了白莲圣火,难道此地会和那个传言有关?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此处无端的立着这样一个邪神,我敢断定肯定和两界山有点关联,但是到底有什么关联,此刻我却是看不出来。 就在此时,原本锁着的铁链却是也宛如燃烧了一般,变得通红,映着那邪恶的金刚雕塑,宛如此刻在烈火地狱受刑一般,龇牙咧嘴,恐怖如斯,不过过了少顷,上方的铁链之上却是传来一阵阵“咔咔”的声音,只见上方那数道铁链通红之际竟然宛如要融化一般,上面竟然出现了淡淡的裂纹。 突然一阵腥风飘了过来,我感到不对劲,立马回头,只见那金刚双目所对的地方,却是一个巨大的黑暗洞穴,其中隐约间有两处光点,随着光点的移动,越来越大,微微泛着黄色的荧光,就像有什么人用高高的竹竿挑着两盏灯笼。 我和花生互望了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快速移近的光亮。 “快退!”我低吼一声,拉着花生,快速的朝着巨雕后面转去,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我矿蹦乱跳的心脏,那两处光点所在,宛如是一个恶魔一般,那眼神之中所充斥的贪欲让我灵魂都为之惊惧,刚才即便是一瞬间的碰撞,但是我能够感受到,那双眼睛所蕴含的吞噬和嗜血。 虽然我不知道哪儿是什么东西,但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也许那处所在的存在,和眼前的这尊雕塑有什么关联。 就在我们辗转而至那金刚恶神身后的同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高天之上的铁链同时融化,宛如岩浆一般,轰然而下,向着那雕塑砸去。 我愕然的抬头,却是突然发现,原本狰狞的雕塑此刻更显邪恶和诡异,只见那融化的铁链,此刻遍布那金刚周身,隐隐发光,带着猩红的光芒,在那铁链全部融化的同时,那整个莲台伴随着雕塑也轰然落地。 轰隆。 整个大地宛如都在颤抖一般,发出一阵哀鸣,金刚雕塑手中的孩儿还有满身的铁浆此刻更是宛如琉璃一般,漫天飘舞,落入莲花。 在这一刻,也许是一副圣洁的画面,但是这圣洁背后,谁又能够知道是怎么样的诡异和灾难。 红艳艳,满天地,宛如此刻有仙神降临一般,华光异彩,说不出的圣洁和祥和。 不过就在那华光消散之时,铁浆入了莲台之时,莲台之上顿时腾起漫天血红色的火焰。 霎时之间,只见那高大的金刚雕塑开始一点点的脱落。 六臂融化,头颅、躯体一切的一切此刻正在慢慢的融化。 就在那金刚雕塑融化的同时,我恍惚听到一声低吼,我不由的愕然抬头,只见在哪雕塑六只眼睛所望的三个方向,升起三双泛着黄色的荧光。 第四十章 两界山 第四十章 两界山 “嚯嚯” 莲台之中赤炎欢悦,宛如要融化整个洞穴一般,唯有那暗黄色的荧光似乎带给人不安和彷徨。 我和花生紧紧的背靠着背,却是不知何方才是我们的出路。 “大哥,现在咱们怎么办。”花生不安的声音更是让我无从选择。 三个方向都有那让我感到不安的暗黄,那么除了剩余的一个方向,似乎我没别无选择,而到了此刻,即便是纳多纳木的血迹竟然也没了踪迹。 “大哥,要不咱们走那个方向吧!”花生提议道。 我深深的看了那个宛如一片黑暗的洞穴,却是不知道是否该去,但是那三处出现的不安似乎硬是要让我们走入那个洞穴。 我看着那三个方向,如果我猜测不错,他们可能是忌惮此刻灼烧的莲台,如果其中火焰燃烧殆尽,那么我们可能便要没机会了。 “走吧!” 当我们走入洞穴的时候,我们接着火光,可以看见,四周洞壁上雕刻着一做做形状各异的山峰。 我和花生向着前面缓缓前行,过了片刻,洞穴里面越发昏暗,四处黑黝黝、灰蒙蒙,阴寒凄冷。 狂风从洞穴口刮过,呜呜作响,鬼哭阵阵。 这荒凉而寂静的世界,彷佛只剩下我们两人。我们疾行许久,再加上一路各种怪事,机关的折腾,此刻都不免疲倦困顿。行走了些许,我和花生决定还是休息一番,然后再往前走,虽然几次花生都想拿出火折子,都被我阻止了,在这黑暗中,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如果被我们惊吓了,那不是徒增麻烦吗。 吃了东西,我说咱们先休息一番,然后再出发。 忍不住翻涌而上的重重困意,眼皮越来越沈,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打了一会儿盹,突然听见一阵凄厉的风声,心中一凛,蓦地惊醒。环首洞穴四顾,黑影幢幢,但凝神察探,却又空荡无他物。 寒风吹来,困意陡消,想起连日发生之事,此时,天地俱黑,万籁无声。但在这没有烦杂干扰的黑暗与寂静中,却最能为清晰地看穿自己的内心,最能清晰地聆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 虽然纳多纳木相交时日甚少,但是此刻生死未卜,再加上一路所遇,更是睡意全无。这些日子的所遇及心头迷惑,烦恼忧愁,只让我满心烦躁,只想昂首狂呼,一吐抑郁愤慨之气。心潮汹涌,跌宕沉浮。 “花生,起来走了。”平息了一番狂躁不安的心境,我轻轻的拍了拍我近前的花生。 “俺还没睡好呢。”花生嘟囔着睁开眼睛,一看是我,不由揉着眼睛说道,“大哥,俺们这是要继续走吗?” “恩,走吧,快点走出这儿再让你好好睡一觉。” “真的。”花生快速的站起身,盯着我说。 “恩!”我对花生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黑暗之中,他是否瞧得见。 虽然洞穴一片黑暗,但是我对四周的景物却是能够瞧得分明,看了一眼前面似乎无止尽的黑暗,心中升起一股无助,四周墙壁上的山峰,此刻更是鳞次栉比,被雕刻的如同真实一般,有的地方,翘出来的地方,只允许一个人穿过,如此巨大的工程,我不知道是怎么打造的,但是向着来时沿途的惨绝人寰,我想此处,也许无数人的尸体堆积起来的吧。 “大哥,你有没有感觉突然变冷了。”行走了一会,花生突然问道。 “恩,是呀,这个地方越走越冷,即便是那风,也是越来越冷。” 其实我早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寒意,也许从小修炼内景图的缘故,我的感觉也更加灵敏。 “大哥,好像有光。”突然花生狂喜的喊道。 我不由抬头望向远方,果我然在那不远处,有淡淡的白光穿透黑暗。 心中不由大喜,也许在无休止的黑暗之中,看到一抹亮光,比什么都刺激和兴奋。 “快走吧!马上咱们就要走出这儿了。”我大喊一声,更是率先向着前方冲去。 一直往前行走,地面就一直倾斜向下,越往外边,越让人感觉寒冷,就宛如我们进入了一片冰天雪地一般。 不过当借着那抹光线,我可以看到,此刻我们所处的洞穴,不知何时全部是冰雕所组成,我们就像是走在一条冰做的甬道。 不过当我们走出这片洞穴的时候,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了。 只见我们眼前是两座千仞之高的巍峨雪峰,漫漫雪白,即便是在如此黑夜,也闪烁着白光。而我们此刻坐落的位置,正是这两座雪峰正中央。 “难道这便是纳多纳木所说的两界山?”我不由心中嘀咕道。 “大哥,这是不是那俩小子吗?”走出洞穴兴奋不已的花生,此刻在前方不由惊讶的喊道。 “我看看。”我也赶紧追了上去! 不错,的却是纳多纳木,此刻两人耿成的跪倒在地,脸朝着对面的雪峰,苍白的脸上显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这俩小子跑的蛮快呀,咋滴,好像死了。”花生用手探探他们的鼻息,古怪的叫道。 “你找找,他们附近有什么线索没。” 我吩咐了花生一声,也低下头,看了看他们身体四周,但是诡异的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很纳闷,即便是我们来到此地,也会留下脚印,但是他们四周不仅脸脚印也没有,当我检查了他们的身体的时候,竟然连一点伤痕也没有发现。 “难道他们是在此地之前就死了?是被什么人带到此地的?” “也不对,如果是带到此地,那么总该还会有脚印留下,但是四周什么也没有呀!” 我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山峰,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迷茫。 “花生,走吧,咱们先找个洞穴住一晚上,顺便弄点东西吃。”我喊了花生一声,至于她们的尸体,只能明早在收拾了。 寒风呼啸,大雪纷扬,天地白茫茫一片。 “大哥,你快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花生所指望去,几十只雪鹫悲号着从远处的雪山飞掠而来,在狂风大雪之中吃力地拍打着翅膀,摇摇晃晃,突然盘旋呜叫,纷纷俯冲而下。巨翅煽动,雪沫纷飞,团团跳跃啄喙,从地底抛出一具的尸体,欢呜着争相抢夺起来。 尸体? 我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雪地之下竟然还有尸体? “花生,你刨刨地面看看。”花生不明白我为何这样说,但是还是顺从的刨掉了地面的雪。 “大哥,尸体!”花生除了有点憨傻便是有点胆小,此刻猛然之间刨出了一具尸体,不由嘴中大叫一声,跑到了我身边。 我走上前去,果然看到一具尸体,他们的笑容和纳多纳木一般模样,除了服饰不同。 我又亲自动手跑了几块地面,无一不是一样,我愕然的抬头看了看远处屹立的两座雪峰,如果此地是两界山,那么山峰之下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死尸,而且一模一样的表情。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浑身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刚才随意挖了几块地方,都有一具尸体,那么这个地下到底有多少尸体,可想而知。 也许冰冷的天气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但是这些尸体,却是让我骨头都感觉到一阵冰凉。 “大哥!”花生在我旁边喊道。 “没事,没事。”回过神的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纳多纳木,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悲哀,如果他们不跟我们上山,也许不会遭受惨死,更不会暴尸荒野。 突然我看到一只雪鹫昂首阔步,在雪地中警觉地转头聆听,突然欢呜一声,振翅飞起,闪电似的朝十余丈的雪地冲去。其余雪鹫纷纷怪叫着拍翼踏步,急迫而去。 “咄咄!”啄击声如密雨击瓦,数十只雪鹫团团围集,争先恐后地刨着雪地。 我不忍心的看着那被啄的血肉横飞的躯体,不由捏起一团雪球,向着那群雪鹫扔去。 “哇哇!” 虽然我没见过雪鹫,但是在书中所看,却是有所形容,但是却不是这般叫声,但是此刻,那数十只雪鹫却是发出宛如婴儿啼哭的声音,同一时间统一回头,那双眸子,宛如带着血色一般,此刻都瞅着我。 我心里不由咯噔一声,这些雪鹫在此地肯定没有见过生人之类,除了在此捕食之外,恐怕肆无忌惮习惯了。 如果被这些雪鹫围攻,那么我们两个…… 我看了一眼哪儿被捉的血肉模糊,白骨隐显的尸体,心里不由一寒。 而此刻,我才看清楚,那些雪鹫,唇喙竟然一片血红。 “他大爷的,这是不是雪鹫呀!”心里说不出的慌乱,如果是鬼之类的脏东西,我还有的一说,如果带了枪之类也好说,但是明显,我们身无一物呀。 冲动害死人呀! 想到老头曾经所说,我心里现在有点后悔,不该一时同情心泛滥,现在看来自己要遭殃了。 看着转头,然后迈着脚步,缓缓的想着我们靠拢过来的雪鹫,我和花生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哥,现在俺们咋整呀!” “我哪儿知道!”我不由低声无奈的说道。 “要不咱们拼了,总不能坐以待毙,被这些鸟玩意欺负吧!” 虽然我觉得花生说的有理,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呀,何况他们可是长着翅膀的,此刻我真的很怀疑,如果这儿是两界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诡异存在。 第四十一章 变故 第四十一章 变故 “哇” 雪鹫一声啼叫,顿时引动周遭无数的哀鸣,一声接着一声,直接从那雪山之端传来,随之是“劈啪劈啪”的声音响起。 声音渐渐密集,到了最后非但越来越响,更是几乎连节奏都听不清楚了,只有“轰隆隆”巨大杂音回响在这荒山野岭,远处,借着雪光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片黑压压的身影,宛如乌云一般,在这黑暗中更显诡异,而轰隆巨响更是从那乌云之中传来。 “大哥,这是咋……咋回事?”花生愕然的盯着远处,拉了拉我衣角。 “应该是雪鹫。”我此刻心里很乱,十来只已经让我们够受的了,现在看这阵势,完全是倾巢而出呀! “当啷” 我身上不知何时掉下了一物,我不由愕然的低头,却是发现,原本是躺在褡裢之中的化成尺不知怎么从中掉了出来。 我低头一把抓起化成尺,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雪鹫。 “大哥,俺们看来这次要真的完蛋了。”花生的声音带着一些哭腔,我不由低吼一声:“别嚷嚷。” 仿佛从黑云中传来一声刺耳呼啸,刹那间那片黑云瞬间扑向了我们! “完蛋了!”心里悲鸣一声,我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又过片刻,呼啸轰隆声已近在耳边,透过雪山折射来的光芒,我终于看清了,眼前那齐刷刷的红嘴雪鹫,清一色的将我们围在了中间,不过此刻让我惊讶的是,他们在我们身前丈远的范围内竟然停了下来,嘴里发出“哇哇”的哀鸣,眼神似乎都是瞅着我,不对,更准确的瞅着我手中。 “难道是化成尺?” 我心里不由纳闷,这尺子虽然拿到虽然时间久了,但是用它还是从段飞鹏哪儿说起,不过从那时起在它身上却是让我看到了太多的惊喜和不可能,难道果然是在化成尺身上。 “哇哇!” 诡异的叫声再次出现,此刻那周围黑压压的雪鹫,不下数千之多,竟然同时双爪后撤,宛如跪倒一般,跪拜在了我的身前。 我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如何是好。 雪鹫口中的哀鸣不断,脑袋不停的上下摆动,宛如是叩首一般。 “大哥,他们好像是给俺们磕头呢?”花生扭过头低声说道。 我没有回答花生,只是木愣愣的盯着前面,本来以为死定了的我们,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机遇,而且看这些雪鹫眼神之中,似乎微有忌惮,而那忌惮绝对不会是我们,因为在刚才化成尺未曾落地之前,他们眼中没有这种情绪,而现在唯一的可能,便是化成尺。 我拿起手中的化成尺,微有愕然的看了一眼,我并没有从他上面看出什么异样,除了当初是黑白正反面,自从段飞鹏哪儿变成黑板各一半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不同,但是我不知道为何眼前的雪鹫会这样一幅态度对待我们。 “大哥,要不咱们偷偷的走!”花生低声对我说道。 “咋走!”我不由苦笑道。 是呀,四周被包围的严严实实,说实话没法走,但是如此诡异的一幕,还真的不是我能够承受的了的。 “这样下去俺们会被冻死的!”花生低声说道。 “你看你背包里面有什么东西没,先凑合一下!”我低声说道,不过也许我体质的缘故,再加上从小修道,所以尽管感觉到很冷,但是修持之下,也逐渐不觉得那么冷了。 花生打开包裹,发现在一些食物下面,却是放着两件棉袄。 “俺穿一件,还有一件大哥给你穿着吧!”花生穿了一件之后把另外一件递给了我。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那包裹,原先我们就是打开一道缝隙,在黑暗中取了点食物,并没有注意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但是我却是没想到,里面竟然除了食物和一些酒水,便是棉袄。 难道他们早就料定我会来到此地?难道他们以前来过此地? 看来此地是两界山无疑了,纳多曾经说过,他们将全力帮助我们穿越至两界山。 我皱皱眉,结果花生手中的棉袄,穿在身上,看了眼前不停的拜服的雪鹫,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不我试试,既然他们似乎惧怕我手中的化成尺,恩……” 想到此处,我手握化成尺,让花生紧紧跟着我,然后亦步亦趋的向着前面而去。 果然那些雪鹫似乎对我手中有所忌惮,我所踏足的地方,便会闪出一道通道。 当我好不容易走出那密密麻麻的鸟群之后,我总算深出了一口气。 我拉着花生使劲的往前跑,当我们跑出一段距离后,我回头一看,看见那无数的雪鹫此刻已然匍匐在我们身后,不同的拜服。 “这些雪鹫真他大爷的成精了!”我不由长长叹了口气,感慨道。 “是呀,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花生也拍着胸膛,看来吓得不轻。 我拉着花生由奔跑了一段距离,知道看不见那些鸟东西,然后好不容易才定下心来,然后颓废的坐到在原地。 “先吃点东西吧!”走了这么久,确实有点饥渴,我和花生拿出包裹中的肉干之类,吃了一点,然后喝了点酒水,顿时浑身暖和了许多。 “大哥,俺们这是在哪儿呀?现在咋办!”花生边吃边问道。 “恩,这儿应该是两界山了!”看了看两遍巍然而立的两座雪峰,我不由无奈的说道,“还能咋办,继续往前走了。” 虽然心中对于纳多纳木的死有点悲哀,但是我们现在只有走下去。 当我们吃完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身后再次传来那些雪鹫的声音。 “有完没完呀!”我不由心里嘀咕道。 “哇哇哇!” 此刻那声音比先前更加哀婉,而且同声同气,宛如提前训练好一般。 “大哥,俺咋觉得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花生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对我说道。 我此刻的确也感觉到了那股阴森,山道之间寒风一过,风雪飘舞,浑身说不出的森寒,而这股森寒不同于严寒,却是宛如吹入骨子里一般,然我浑身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而就在此时,原本四周莹白所折射的光华,陡然之间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我不由愕然的抬头看天,花生也跟着我不由看向天空。 只见原本黑暗的天空,不知何时一轮月亮竟然缓缓升起,带着一抹淡淡的血红,在黑暗之中显得那样妖艳和诡异。 “大哥,这月亮咋是红色的。”花生挠着头满脸惊讶。 “血月!” 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天空,血月,在道家之中无一不代表凶险和灾厄,而此刻却是在这上空被我遇到了。更有,月本来就是极阴之物,在月光的照射下很多东西都会发生异变,尤其是在血月之下。 此刻两边的雪峰更是被照的一层血红,宛如两颗巨大的门牙一般,而我和花生此刻便是在这其中。 “哇哇!” 雪鹫的叫声再次响起,而在那血月完全显出之时,我却是看到了更加诡异的一幕。 只见一片黑云在我们离开的地方飞起,分成两拨,向着雪峰急速的撞击而去。 “这些鸟真奇怪,咋滴自己撞墙了!”花生在一变自言自语道。 伴随着一声声哀鸣,赫然竟是那些雪鹫此刻密密麻麻,向着雪峰冲撞了过去。 眨眼之间,只见两座雪峰之间无数的雪鹫尸体跌落,一圈一圈的殷虹,在那雪峰之上,赫然可见。空气之中顿时之间弥散开一股血腥之气,我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血月当空,必有凶邪。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一阵冷风吹来,我浑身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望着周遭泛着的血红,看着前赴后继奔赴死亡的雪鹫,心中的那抹不安更加剧烈。 第四十二章 半边脸 第四十二章 半边脸 血月完全的出现在高空,宛如一只血红的眸子,冷冷的凝视着下方。 山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细微皑皑白雪,漫天飞舞,打在脸颊上,顿时融化,顺着脖颈,流下。 一股冰冷和着阴森的山峰,竟然带着我身体不由一阵颤抖。 我抬头盯着高空那轮猩红的圆月。 今天的日子月亮不该是圆的吧! 我蹙眉望天,心神一阵恍惚。 “呼呼……” 突然两界山之间刮起了一阵冷风,这阵风来的很突然,也是猛烈,陡然间,前方无尽的白雪在那天空血月的映射下宛如诡异的血浪一般,将我们湮没。 原本掩盖在白雪下面的尸体,此刻却是一个个浮现了出来。 这些尸体彼此挤在一起,有的满脸欢笑,有的耿成拜服,有的仰头看天,有的手握冰刃……都保持着临死之时那一瞬间的姿势,就像我看到纳多纳木时候的感觉一样,那是一种心甘情愿的诡异,似乎临死之时没有丝毫反抗。 密密麻麻的尸体,千奇百怪的排在谷口,就在那血月到达两界山中间的时候,齐刷刷的睁开了那苍白的眸子,其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血红。 我愕然的看着而眼前一幕! 尸变? 盯着眼前的一幕,我有些愕然的看着,传言月乃是至阴之气,而血月更是极致的存在,传言血月当空,便会有群尸拜月之事发生,传言乃是死去的尸体为了感谢血月给他们新的重生。 不过当那些尸体缓缓地抬起头的时候,我愕然的发现,在他们口中,此刻竟然不断地有黑血流出,顺着胸口一直流到了白雪之上,顿时之间,前方的皑皑白雪,被一抹淡淡的暗黑所淹没,在月光之下,带着一丝暗红。 若不是亲眼所见,真难以想象,人的身体里居然能流出如此多的血。 而且我很纳闷,这些尸体已经死去多时,为何会在此时,还会流血。 不过看着眼前的一幕,我觉得一阵翻胃,我赶紧伸出手捂住嘴,然而,我伸出的手却是生生停在空中。 因为我和花生愕然的互相望了一眼。 因为在这呆着一丝尸臭味的空气中,突然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清香,异常的清晰。 “大哥,这是啥味道?”花生奇怪的望着我,不由拿鼻子在我身上嗅了嗅。 “去!”我不由瞪了他一眼。 “大哥,好像不是你身上的味道呀!”花生好奇的看着前方的尸体。 而此刻那些缓缓站起的群尸,却是齐齐朝着山谷中走来,在谷口的位置,却是缓缓地停了下来,齐齐的抬起头,望着天空,缓慢而整齐的拜服起来。嘴中的黑血更是宛如流线一般。 不过此刻让我更加好奇的是,那淡淡的清香,竟然让我心中的恶心感顿时消散全无,这种香气极其清淡,似乎无迹可寻,又似乎无处不在。 原本被这恐惧诡异的气息绷紧的心弦顿时为之一松,我不由奇怪的四下忘了一圈,使劲的嗅了嗅,目光最后却是落在了前方齐齐拜服的尸体之上。 当我闻到前方的时候,我不由身体一颤,那暗香好像是从前方密密麻麻的尸体之上传来的。 尸体依然传来的是尸臭,只是这暗黑的血却是为何会有这种淡淡的清香。 血难道不是只有血腥味吗? 我和花生互相忘了一眼,不由愕然的向后退了退。 因为即便此刻我摒弃了呼吸,用胎息的法门,却是发现,那种古怪诡异的暗香却是宛如仍然从皮肤下的每一个毛孔,渗进了身体之中,这种感觉,也许如果不是亲身体验,绝对难以想想到底有多么的诡异和恐怖。 眼前的景象已经足够诡异,而此刻,似乎也难以企及这暗香带给我们的恐惧之万一。 数日来的奔波,已经让我们疲倦不堪,雪鹫的朝拜更是让我们惊恐不安,再加上雪鹫无缘无故的撞崖而死。 血腥似乎在这一刻无不笼罩着我们,恐惧更是宛如这一层挥之不去的暗香,让我们无所适从。 我们想迈开腿脚向着那两界山之中狂奔而去,但是腿脚似乎在这一刻竟然迈动不得分毫,只能木愣愣的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呜呜” “呜呜” …… 我不明白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发出声音,那宛如哀嚎的悲鸣,顿时划破了原本寂静的山谷,久久回荡,瞧着那些尸体,血红的双眸凝视着山峦顶峰,我不由愕然的抬头望去。 山巅之上,雪花飞舞,赫然升起了一红一白两盏灯笼。 一个白衣人,一个红衣人仿佛缓缓地出现在了那雪峰之巅,分立两侧。 说是仿佛还不太确切,因为那站上来的分明只有半个人,不对,是两半人,因为一个只有左边半边脸,另一个只有右边半边脸。 他们两个人防腐蚀从眉心开始被分割开来,分立两座峰顶一般,被分开的脸上一层层堆着锈红色的血斑,身上只笼着一半衣服,剩下的盘在腰间。 剖开的身体之间布满了一层暗黑色的血斑,在那血月之下,异常诡异,白衣白的刺眼,红衣红的妖异,高大的身形铁塔般矗立在明暗不定的飞雪之间,仿佛被人活活劈开过。 我和花生目瞪口呆的互望了一眼。 也许在这样的环境下遇到这样两个人,真的会怀疑,是否我们真的在不经意之间来到了地狱,不对,是炼狱。 他们宛如幽灵一般的出现在山巅之上,出现的是那般的突兀,有宛如是和周围融为一体,说不出的诡异。 而就在这一白一红半个人出现的同时,我明显感觉到四周那些尸体的不安和恐惧,他们嘴中发出“嚯嚯”的哀鸣和因为不安而磕的宛如捣蒜一般的头颅。 “大哥!”我听到花生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别怕!有我呢!”我能够感觉到花生紧紧抓住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此刻的我也许要更需要镇静一点,我尽量让自己镇定,虽然这样,但是紧握着化成尺的手,依然微微有些颤抖。 眼前的诡异一幕,也许是我至今为止见到最为诡异的一幕。 突然,半个白衣人手中拿起一柄血红的旗子,上面隐约一个白色的圆圈,里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我看着他手中的旗子用力往下一挥。而那半边红衣人手中也是举起一把旗子,与白色的那人截然相反的旗子,也是在空中用力的狂舞了一下。 就在此时,雪峰之巅,突然刮起了一道旋风,旋转的风带起一圈圈的血,一边白色,一边红色,诡异的很。 而让我们愕然的是,就在那旋风带着血旋起的同时,那两人身体突然猛烈的颤抖了一下,突然高空之上发出一声宛如血管崩裂的闷响。 之后,只见那两只半边头颅宛如落叶一般,凌空飞起。 但是让我愕然的是,他们的身子却是在空中依旧挺立不倒,头颅上的眼珠似乎就要夺眶而出。 那喷射的鲜血宛如鲜红的烟花一般,从那青筋之中喷射而出。 他最后的目光还能看到,一柱鲜红的烟花正从自己颈上的青筋中喷涌而出。 那两簇喷射而起的血柱,宛如山巅绽放的烟花,妖艳而诡异。 烟花的顶端还是鲜红的颜色,根部却已黑的发亮。等全部变成乌黑的时候,半边的雪白身体已经像僵尸一般,血红的半边也是宛如僵尸一般,屹立在哪儿,原本喷涌的血流此刻宛如突然冻结了一般,高高的屹立在脖颈之上,手中的旗子依然孤零零的在空中飘荡着,尚未挥下。 异香自他们的残血中隐隐传来,月色如暗黑的潮水,从心头缓缓流过,血红更是让我们感觉到深深地不安和彷徨。 山风呼啸而过,顿时只觉得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 远处拜服的尸群们,此刻似乎更加不安,我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们颤抖的身躯,能让那些死去的尸体感觉到震撼的会是什么事情呢? 此刻虽然心中满心疑惑,但是更多的是我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血月光芒更盛,血红色的光芒照耀的天地一片异样。 突然,一丝及其轻微的哀鸣从山巅之上传来。 我和花生不由踉跄后退,突然看见,那宛如一个红色的圆盘一般的月光,突然宛如波涛一般,在空中荡漾开来。 原本飘荡在空中的两半头颅却是忽然在空中开合,呼的一声合在了一起。 原本宛如被剖开的头颅,此刻却是贴合的天衣无缝一般,除了从眉心而下的那一道残口,似乎别无破绽。 不过,此刻天空中的那抹血红似乎更加深暗,原本清亮的红,此刻竟然有种暗黑的红,让我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当这暗红色笼罩这个大地的时候,突然那跪拜满地的尸群却是更加忐忑不安的拜服在大地之上,匍匐在地,额头之上可以看见彭涌的血迹宛如狂潮一般,身子宛如筛糠一般战栗。 “大哥!” 花生的声音更加让我心中不安和彷徨。 “大哥,俺们还是快走吧!”花生拉了拉我的衣角。 突然我看到那天空之中合二为一的头颅带着呼啸之声,从天而降,我不由心中骇然,我一把抓住花生的手,匆忙向后退去。 第四十三章 界魔 第四十三章 界魔 疾驰而来的头颅,让我想起了道家一门飞头术的神通,但是眼前的明显不是。 疾驰之中,宛如带起一阵宛如丝弦一般的悠长隐约,于此同时,周围雪山之间飘起了无数点绿色荧光。 头颅宛如流星一般,瞬时之间布满整个山谷,荧荧烁烁,幽艳无比。 筛糠一般战栗的群尸脑袋磕的更加猛烈,渗出来的黑血更是让我们两人面如死灰,看着那速度,似乎我们连最后一丝逃生的意志都被击的粉碎。 一轮带着淡绿色的光华包裹着那头颅,宛如一轮圆月一般,当那所有的荧光凝聚的时候,突然速度变得奇快无比。 我只感觉到眼前一花,一团绿光从眼前迅速穿梭,而那些眼前的群尸,此刻竟然似乎变得宛如虚幻一般的不存在,任由它穿梭而过。 在那光华穿梭而过的同时,我望见在那眼光尽头,尽然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一半白色,一半红色,一半长发飘飘,一般秃顶如僧。 我抬头望向山巅,却是发现,不知道何时,山巅之上,宛如僵尸一般矗立的身躯却是不知所踪。 那人远远地站立那儿,背对着我们,衣衫如同蝉翼,在暗夜之中随风起舞。他修长的身影簇拥在那血月的沉暗光泽之下,在这无尽的夜空之中,宛如一片雪花,随风舞动。 那人徐徐抬起手,漫天血月之光,此刻宛如从他指尖滑过的流水一般,在空中划过无数道幽幽的弧光。 原本深沉压抑的空气此刻更显低沉,只见他手掌反复之间,那些拜倒的尸体更是急速的磕着,似乎磕自己的脑袋都不为过,除了喉咙发出的低沉而又绝望的声音,却是没有丝毫的反抗。 “大哥!”花生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哀求。 “别吵!”我低吼道。 如果眼前之邪祟还好,毕竟我有道法护身,花生由佛法修持,但是如果对面是个人,那么对方的道法修为,以此可见一斑,别说是我,老道在世,恐怕难以企及。 那血月的光华在他手中宛如利刃一般,只见他手微微一抬。 空气之中便迸发出一阵低微的闷响,顿时之间,离他最近的尸体崩裂开来。 也许就像一枚烟花一般,不对,应该是像炮仗一般,无声的爆裂开裂来。 轻轻的一声叹息,宛如一阵风一般在耳边陡然响起,陡然看见他那修长的手指缓缓紧握。 血伴着碎肉,夹着骨头的崩裂声,陡然在这沉寂的夜空中乍响。 一瞬间,那些尸群的头颅似乎猛然脱离了躯干的束缚,纷纷飞起,在空中翻滚几下,随后落在雪地上,身子却是依然突兀的在做着那拜服的动作。 月光下的山谷荡起一阵血腥,那浓重的血腥气在那月光之下宛如海浪一般,让我呼吸为之一窒,而那些没有了头颅的躯干还跪在原地,古怪地向前倾着,颈腔里股股鲜红的烟花喷出丈许多高。 血红的夜空之中,骤然宛如在这冰原之上升起了无数道喷泉一般。 也许这种景象只有在九幽之中才会上演,我很怀疑那人到底是人还是魔? 只是让我更加惊讶的是,明明这些尸体掩埋在这雪地之下不知道多少时间,为何血还会这么汹涌。 半白半红的那人还默默的站在那儿,似乎很惬意的欣赏着眼前的一幕,他整个身子骤然之间转过身来,我看到,那双眼神之中的煞气,奇寒无比,宛如那血月一般。 突然他的长袖微微张开,身形也随风而起,那种姿势不是飘,也不是飞,宛如就在我眨眼之间,便已经到了跟前,悄无声息。 我陡然只感觉一阵异香袭来,虽然淡雅,但是奇寒无比,冻彻心扉,我不由浑身打了个寒颤,那是比这冰天雪地还有冷上许多的寒冷。 而此刻,我更是明白,刚才那血腥气之中的暗香,便是来自他身上。 我有些愕然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那双眸子澄如止水,确切的说,是血月,因为,那也是一双血红的眸子,没有黑色和白色,只有的是无尽的暗红和深沉。 也许他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男人,那是一张宛如诸神呕心沥血雕琢出来的面孔,让人一见之下,便足以慨叹众生。也许即便是世间最美丽动人的女人,见了也要汗颜失色。 我从来没想到,一个男人会长的如此耀眼绝伦,虽然是一张诡异的脸,但是更多的是风华绝代,一半苍白,一半血红,但是那轮廓,却是一张足够完美无缺。 他全身笼罩着若有若无的血光,抬手之际,缓缓地划过我的脸庞,我只感觉到心中一种触目惊心的战力,惶然欲退,却是有由不得我自己。 此时,那人竟然开口说话了:“没想到,你真的来到了两界山。” “不用害怕。”那人孤傲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缓缓转身,看了花生一眼,我能够看到,那绝美的容颜,脸颊抽搐了一下。 “没想到,你也来了。” 声音很冰冷,让我感觉不到,他这话和对我所说有和区别,但是我能够从他刚才的反应感觉得到,他的不安。 “你是谁。”我压抑着心中的冲动,尽可能平静的说道,但是我能够听到,我声音的颤抖。 “别人都叫我界魔。” “界魔。”想起刚才种种,似乎这个名字还蛮适合他,但是却是个我永远都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很贴切。”想到此处,我不由说道。 那双面人竟然笑了,我没想到,看似如此冷血和冰块一般的人竟然笑了。 就在这一瞬间,四周所有的血腥、戾气都顿时消散,仿佛天地也因这一笑而洗净重生。 我似乎被他的笑容所摄,似乎一切都已淡忘了。 “你是人还是魔?”站在我后面的花生突然问道。 我不由一阵愕然,有些忐忑的看着眼前之人,这样的问题我想应该不能问。 “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笑意一闪而过,似乎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刚才的一幕太过诡异,一切的一切那般的妖异而且超出常理,我很难知道他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 “血月当空,禁海再开。”他仰望着高空之上的血月,喃喃自语道。 “你什么意思。”听着他宛如喃喃一般的低语,我不由愕然的盯着他,依然全忘了刚才那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你们还是快走吧,虽然我因为守护两界山而存在,但是,你应该能很明白血月的威力,若不是群尸体拜月,我也不会出现,既然我合为一体,两界山必然会很快合二为一。” 我愕然的看着他,不清楚他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听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么他便是守护两界山的存在,似乎因为他现在的合体,而会导致两界山的融合,而融合之后,那么…… 我看了两边山峰,不由一阵窒息。 “花生,走?”我喊了一声花生,转身离去。 但是走出没多远,我不由回身看着他,奇怪的问道:“那么你呢?” “我?”他不由微微一笑,说道,“禁海再开,我便要驾山镇海,你们还是快走吧!” 我有些愕然地看着他,虽然不明白他口中的禁海是什么,但是此刻却是我们离开的时刻。 虽然有太多的疑惑想问,但是此刻却是不知道问什么。 “快走吧,这些尸体是血仆,其他的你也就不用多问了。” 他转身之际,手中却是给我丢来一件东西,然后喊道:“你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穿越两界山,如果一个时辰走不出去,恐怕永远将难以走出两界山,快点走吧!” 此刻我也顾不得看他所给之物,只是随意的撇进衣兜之中,然后拉起花生,疯狂的向着山谷之外而去。 第四十四章 冰封炼狱 第四十四章 冰封炼狱 狂奔中的我虽然心中思虑千丝万缕,但是总是有个疑问想不通。 为何那眼神如同血月一般,如果如同他所说,他是守护两界山的存在,那么他便是神祗一般的存在,但是为何刚才会有那种感觉。 当我再次回身之际,却是看到,在那山谷尽头,一个身影缓缓的飘在空中,下方的血围绕着他,宛如一道旋风一般,将他整个人紧紧的禁锢在里面。 “你们快走,休要管我,这些血仆即然能被我灭掉了形,那么更别说此时无形之体,快走吧,记得,一个时辰。” 血仆? “走吧!” 想到他刚才所说,镇封禁海,我想此刻他的底气这般足,应该没事,便对花生喊了一声,继续向前冲去。 随着越往前行走,路也越不好走,原本是皑皑白雪,到了现在便是突兀的冰块,寒意也逐渐开始升腾,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峰,顺着山谷钻来,在我们身边逞凶,而越往前走,头顶越是诡异,宛如我们行走在裂开的冰缝之间,而前面的裂缝越窄,风开始在耳边怒吼,裂冰则变成了凶恶的豺狼野兽。 偶尔一阵风袭来,就像一个幽灵一般,带着似冷非冷,却令人皮肤绷紧的感觉从我们身边溜过,有时它们会一掠而过,有时则会逗留一番,川冰凉的身体摩挲着我们裸露的脸庞,良久才不舍地离去。它与冰柱摩擦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像凄厉的哀怨,像亡魂的不屈,让人毛骨悚然。 穿行于冰柱间,身边是冰雕的奇石异兽,张牙舞爪倍显狰狞,头顶是悬空的冰岩,千钧一发岌岌可危。每次风吹过,都会掉下大量的冰屑,甚至会有一些大的冰块,虽然我和花生身手敏捷,但是如此这般行走一会,也是浑身感觉吃力的紧。 再加上那高天之上血色的光芒,更是映衬着此地宛如鬼蜮一般,说不出的诡异。 “大哥,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什么?”我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去,不由愕然,只见仰头之际,头顶被冰雪覆盖,那一道道裂缝宛如蜘蛛网一般弥散开来。而在那只见,可以看见一个个宛如蜘蛛一般的黑点。 “是人?” 我脸色不由一变,在我凝神细望之下,我却是看清楚,那冰封之中的赫然是人的躯体。 虽然穿着很古怪,宛如我们平时唱戏之时见到的服装一般,但是从那空洞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到,他早已经死去多时,只有冰封将他临死之前那一瞬间的表情凝固在了那儿。 而我此刻凝神再次四顾,却是发现,这尸体不仅一具,而是一具又一具,随着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每一具尸体都强烈地冲击着我的神经。那些尸体中,每一张脸都是一种刻骨铭心的表情,有绝望,有哀求,有恐惧,有伤心,但他们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全是睁大了眼睛。 头顶之上的冰川仿佛在演绎着那些人,那些曾经经过此地的人临死的那一瞬间,看他们的表情,仿佛还能够听到高他们的哀求,那一阵阵阴风,就好似他们的亡灵,那凄厉的咆哮,让人心悸。 沿途而过,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具尸体了,但是他们的样子千奇百怪,表情,恐怕即便是我,此刻也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也许这会是我永远难以忘怀的一幕。 “两界山?这儿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 望着眼前的一幕,我的心在颤抖。 “嗡哈哈哈温珊摩谛梭哈……” 花生嘴中不停的念着《地藏王菩萨超度心咒》,我能够感受到花生心中的慈悲和哀伤,但是此刻我们最首要的是穿过这片峡谷,冰封的峡谷,如果界魔说的不错,那么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对于这样的路来说,对于我们来说,很短,看着那望不到尽头的路,我心里突然有种绝望的感觉。 我一阵沉默之后,也念起一串往生神咒,然后对花生说道:“快走吧!这儿不是我们停留的地方!” 我轻轻的擦拭了眼角,率先踏着坎坷而行。 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越往前走,前面的尸体越来越多,有的尸体半悬在空中,有的以头下脚上的姿势倒挂在众人头顶,好像随时都会坠落下来。那一张张绝望的脸上无不带着恐惧和哀求,那是什么样的遭遇,竟然让他们会有这样一副表情,此时的我已经麻木的难以去想了。 也许这一切的恐怖狰狞还不及带给我心灵的震撼,那里面一个个悬空的尸体,宛如被摔得稀烂的躯体,还有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狰狞头颅,无一不是血肉模糊,让我无不为之侧目。 “快走吧,快点离开这儿!” 此刻也许我的心情很糟,也许我最想要的是走出这块炼狱一般的冰封之地。 终于,前面的天空一阔,我们从冰裂缝下钻了出来,横在面前的,是已经坍塌的冰柱,连绵成一片白色的小坡,在这昏暗的血月光芒下,那一座座兽脊连绵的冰塔好似一片望不到头的白色坟墓。那淡淡迷雾笼罩下的大片坟场,野风呼啸,寒冰冻结。 我不由浑身打了个颤抖! 虽然此地诡异的看起来宛如一片坟墓,荒凉而又冷清,但是也许比那穿行在炼狱之中要好过许多了。 可是在这其中走了没多远,我身后的花生突然停住了脚步,低声唤我:“大哥!” 我不由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花生,我从花生脸上读到了危险,也许花生有的时候比我更加敏感,而此刻停下脚步的我似乎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危险,前面似乎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 “恩!”我低声说道,然后转身看了看前方,“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俺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们附近,虽然俺感觉到了,但是却是没有发现。” 我点了点头,此刻我确实也感觉到了那抹不安,原本放松的心情再次绷紧。 四周狂乱的风声,带着漫天的飞雪,在我们身边挥舞狂欢,孤坟之中顿时之间灰蒙蒙一片,前方是否有什么更是难以辨别,呼出的空气在身体四周凝成白烟,我们神情越发凝重,远处的山雾如同一只只巨大的怪兽,正悄悄将整个冰坟吞人腹中。偏偏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即便此刻我侧耳倾听,似乎连风声也小了许多。 不过当我凝神细看之时,却是陡然发现远处雾笼下的冰塔怪兽如同复活了一般,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向他们蠕动而来,但是定睛一看,却又毫无动静。再听得更仔细一些,冰屑掉落的声音,风尖锐的声音,此外,就只有自己呼吸的声音了。就这样僵持了约盏茶的时间,那时间竟然显得如此漫长,即便是沿途奔走也没有出汗,但是此刻,我却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冰冷,那是冷汗在森冷的空气之中凝固。 “大哥,会不会是俺的错觉,要不咱们走吧!”花生突然低声说道。 “别吵,不是错觉!”我低吼一声说道。 没错,花生不是错觉,而我也没有看错,就在此时,我陡然感觉到四周的大地突然一阵颤抖,那些孤立的坟茔陡然之间颤抖了起来,无数冰屑开始抖落,好像那下面埋葬着无数的鬼魂,在这一刻陡然苏醒了一般。 “花生,保护好自己,咱们走!” 时间不等人,两个时辰,对于我们来说太短,虽然我不怕什么变故,但是我们更怕的是界魔所说的话成真。 永远走不出两界山? 不过当我们前行没有几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大地的颤抖更加剧烈,原本矗立的孤坟一般的雪丘,更加剧烈的开始颤抖。 “唰唰唰” 耳边那抖落的声音更加急促,与此同时,前方那无数的坟茔仿若裂开了一道口子。 第四十五章 两个花生 第四十五章 两个花生 迷雾中,不知道头顶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我和花生快速的向着旁边多开,看了一眼周边逐渐裂开口子的坟茔,快速的向前冲去。 我们回身探望,只见刚才我们所站立的位置,几个直径数米的大雪球被摔得四分五裂,正迟疑间,那“唰唰”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个硕大的雪球从上空落下,我此刻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唯一想的便是快速离开此地。 “咱们赶紧走吧,即便此地没有什么脏东西,便是这滚落下来的说大雪球,也足以要了我们性命。” 说完我更是毫不停留的向着前方冲去。 不过当我们走出没多远的时候,身后那些坟茔又发出宛如胀裂的声音。 “吱嘎吱嘎”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大哥!”花生不由沉重喊道。 “不要回头看,咱们快点走!”我没有在回头去看,我想,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离开这两界山,离开此地其他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除非有什么东西主动阻扰我们,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停留的。 话音未落,只听惊天一声巨响,旁边的一个冰坟突然炸裂开来,犹如喷泉高涌,大量的冰渣冰屑夹杂冻土石块冲天而起,被抛上一二十米的高空,部分被冷风吹向一边,大块的直接落了下来,一时间,冰石如雨落,在积雪层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 惊呼之中,我们更是仓惶逃窜。 一个又一个冰封坟茔炸裂开来,大量石屑冰砖被送上天空。 看着眼前一幕,我和花生快速的脱下身上的袄子,顶在头上,快速的向前冲起。 大面积的坟茔爆发,又加之与积雪堆相隔极近,结果就是,一声脆裂之后,整个两界山大地开始颤动,紧接着,迷雾中一头巨兽的身影遮天蔽地地盖了下来。脚下猛地一抖,接着我们有种的泰山压顶感觉,同时脚下的大块积雪像出现了裂纹的玻璃,快速地分解开来,如同流凌,开始一块块顺着山坡往下滑去。 “快点向前冲,看着情景,两界山要合拢了。”想起界魔所说,我大吼一声。 脚下的积雪崩塌之势已经形成,必须在这些裂成一块块的积雪形成快速下滑之前就离开这个地方。 不过在我们前方,我突然发现一块宛如一堵墙一般的坍塌,矗立在那儿。 我没想到,在此地没有遇到僵尸一般的存在,却是遇到了如此变故,虽然我不清楚那些宛如冰封的坟茔之下埋葬的是什么东西,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能够引动如此阵势的怪物,也许已经不是我所认知的范畴了。 “花生,我先上去,在拉你上去。” 我怒吼中,动用全身的修为,奔跑之际,向前方塌陷而下的雪球一脚踩出,疯狂的向上攀登,但是还差一步,还差一步的距离我却是发现我已经没有攀升的气力,却是快速的向下坠去。 “呔。” 耳边花生的怒吼响起,我却是看到花生手脚用力之处,竟然在那冰墙之上踩出了一道台阶,我愕然之下,却是感觉到脚下一道力道传来,低头一看,却是花生伸出一只手把我脱了起来。 此刻我依然难以用震惊来形容了,一路走来,我越来越发现,花生身上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但是此刻却是不容我多想,我借着花生的依托之力,迅速的攀登,跃上了冰墙之上。 就在我大口喘气的份儿,花生却是也攀爬了上来,我深深地看了花生一眼,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走吧!” 我把袄子重新穿在身上,对花生说道。 不过眼前的视野却是被漫天的迷雾将整个山头遮得严严实实。举目四望,白蒙蒙一片,若非这些年的修为,恐怕两丈之内,根本无法瞧得分明。 身后依然传来阵阵的爆裂之声,不是传来沉闷的低吼,宛如野兽的哀嚎一般。 但是此刻我们已经无暇去观看身后的一切,因为按照我的估计,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对于我们来说,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走不出去,也许真的会如界魔所说,永远的困在其中。 迷迷茫茫的路,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突然我只感觉到脚下突然一陷,整个人身躯却是往下倾倒。 “花生,小心,这儿是个坑!” 我喊出话的同时,却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朝着前方碾压下去。雪地的粘附力,再加上身心疲惫的我,使我根本没有力气去摆脱这一切,只感觉,整个人向着前方滚落下去。 在那迷雾之中,我看到花生向着我扑了过来。 “别过来!” 我大声喊道,但是我却是看到,花生没有说话,只是看见他模糊的身影,一跃而下,抓住了我的身子。 周围漫天的白雪废物,在那迷雾之中,我只感觉到意识越来越迷糊,东西南北更是难以辨别,只是记得,一个身影,紧紧的抓着我。 此刻的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时间感和空间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身在何方,总之重复着这样的过程,忽上,忽下,忽然左旋右转,又忽然横滚竖滚,有时眼前一黑,几乎无法呼吸,有时眼前又突然一亮,刺得眼睛几乎失明,繁复的翻腾产生的落差感,让我只感觉一阵阵眩晕和恶心。 天昏地暗,此刻的我已经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似乎停下来了,但又好像没有,一直在旋转,无法分清是自己在转还是天地在转。四周是无边的黑暗,自己一直朝黑暗的最深处坠落,却又一直坠不到底。黑暗中,有一股自己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令自己胸闷气沉,无法动弹,也无法呼吸,身体就好像点爆了的炸药桶,气体无处发泄,就令身体急剧膨胀起来。 “啊!” 我拼命的睁开眼睛,兀自觉得天地还在旋转,双手空中挥舞着,却明显感到手里没有任何东西。心头一惊,翻身爬了起来,却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雪地上,抬眼望,只见头顶之上,黑压压的宛如泰山压顶之势而来的雪流,带着袭人的气势,向我碾压而来。 “要死了吗?” 我只感觉到气息一窒,却是不由昏死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除了脸颊之上传来的冰冷,便是四周宛如压得我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发现我整个人竟然动惮不得,仿若是被掩埋了一般,我不由愕然的想睁开眼睛,但是感觉到眼皮宛如被施加了万千之力一般。 难道两界山合拢了,难道我真的被永远的困封在了山体之中,想到此处,我不由一怔心惊。但是我记得我们滚下之时,那铺天盖地的碾压之势。 雪!不对,应该是雪崩!说不定是雪崩之后,把我掩埋了! 想到此处,我不由默默的运转内景图,意识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我用心去观察四周。 不错,我的却是被雪崩掩埋了! 我心中不由惊喜交加,我确实没想到,我竟然真的被掩埋了,而不是被困在了两界山之中,因为在刚才,我感受到,在我所在很远处,似乎有绿色和星辰闪烁。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在如此密实的大雪之下竟然能够活着,不过我却是发现,此时我并没有呼吸,除了丹田之中微弱的胎息之外,竟然不需要空气。 我没想到我的胎息之法竟然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帮助了我。 不过此刻首要的逃出此地,然后寻找花生,说不定花生也被埋在了其中,虽然我依稀记得,花生是随着我一起滚落下来,但是在我身边我却是没有发现他。 我轻轻地晃荡脑袋,挤开了旁边的雪,然后用手把四周的雪挤压想四周,用膝盖挤压前方的雪,然后腾开能挪动身子的空间之后,然后开始斜着剥落雪,不停的推向脚下…… 这是个极度漫长的时间,也许是孤独而又荒凉寂寞的,但是却是热血的,我凭借着胎息提供的那最后一点动力,缓缓的向前剥落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冷风从脸颊之上吹过,我愕然的抬头,却是惊喜的发现,我竟然从那冰雪覆盖之下逃了出来。我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爬了出来,浑身被冷风一吹,不由让我只打咧咧。 “啊!” 死后重生的我,不由仰天大叫,我没有死,我真的没有死。 我翻身爬了起来,却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雪地上,抬眼望,四周被积雪覆盖,雾气笼罩,只是白茫茫一片,苍茫中风声呼啸,一种荒凉袭上心头。寒风中不见人影,这片冰天雪地,仿佛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我突然感到一丝无助,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力岂能抗衡! 但是此刻我最想的是花生呢?我记得花生最后扑向了我哦,花生去哪儿了?难道他也被雪活埋了吗? 我使劲的挖雪,一堆有一堆,但是没有任何发现。 “花生?花生?你在哪儿呀?” 声音被冷风吹的七零八落,嘶哑的嗓子,让我异常的干裂,我抓起一把雪,使劲的嚼着,嘴中的冰冷让我原本迷糊的脑袋一阵清醒,我再次呼唤了几次,除了远处的山间传来的淡淡的回音,似乎只剩下了我的无奈。 花生是我唯一的兄弟,是我仅剩下的亲人。 虽然很烦人,虽然有点憨傻,但是那是我这个世间仅剩下的亲人呀! 突然我心里有点乱,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与无助再次袭上心头,雪原莽莽,野风呼吼,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无力可做,对方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强大到让人无法反抗。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我咬牙切齿的盯着那宛如黑暗之中的巨兽一般的雪峰,仰头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究竟为什么?” 但是没人回答我,除了四周呼啸寒风,如凛冽的刀刻在我心上。 不甘心,不想放弃,双手的冰冷已经让我依然几乎麻木,但是即便如此拼命的挖掘,依然没有看到花生半分的身影。 放眼望去,那一片白色直与天际相接,何年才能翻遍积雪,找到心中的人! “花生!” 我扬天大喊,但是没人能够回答我。 “沙沙沙” 就在此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悉率之声,我不由愕然的盯着前方,声音是从我不远处传来的。 “难道是花生?” 心中虽然已经绝望,但是我还是抱着万一的心态,不由踉跄起身,向着前方爬去,此刻的我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浑身的酸痛和心灵的憔悴,让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站着走路了。 “大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若软无力的惊叫。 我不由回身一看,却是发现,花生在我身后不远处,一脸疲惫的看着我,我不由愕然的看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花生,大喜过望道:“花生!” 我的声音有点哽咽! 不过就在我欣喜过望的时候,突然身后再次响起一声“大哥”的喊叫。 “花生?” 我愕然的看着突然一前一后两个花生,颓废的望着眼前的变故,怎么两个花生? “你们两个哪个是真的?”我深深的喘息了半天,盯着眼前俩人,不由有的愕然的望着他们。 我以为我是错觉,或者产生幻觉了,但我揉揉眼睛发现,这一切竟然那是真实的,即便是此刻淡淡的雪光之下,依稀可见两人被拉长的影子。 第四十六章 变化之术 第四十六章 变化之术 “你们……” 我愕然的盯着眼前两个花生,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哥!”两个花生同时异口同声的喊道,然后彼此也是愕然的看着彼此。 不管是神情还是语气,都和我平时所见没什么区别,此刻更让我莫不着头脑。 我本来以为花生被掩埋在了雪山之下,但是此刻同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花生,让我却是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大哥,这不知道是哪儿的山精野怪,故意冒充俺,俺才是真的。”两人骂骂咧咧,彼此指着对方鼻子说着。 “你是假的,俺才是真的。” “你是假的,俺才是真的。” …… 我听得心中烦躁,不由大喊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吵。” 本来心神疲惫的我已经累得不堪,此刻遇到这种事情,更是烦躁不已,而且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诡异的事情,不由从棉袄之下,扯出褡裢,取出《道旨五要》细细查看了一番。 书中却是有种说法,说世间万物,本有灵通者,擅长变化之术。而茅山道教法术之中也有变化之术。而且说变化之术是道法中较为基础的类型。而道教变化之术,指各种用人工控制的隐遁易形、变化万物的法术。传言变化之术由来甚古老,在汉朝之前,便有不少善于变化之术的方士。 我看到此处,不由皱眉,难道变化成花生面貌的乃是什么方士不成? 不过,此刻我是想找到怎么辨别真假的方法,所以继续往下翻看。 而《道旨五要》之中概括了几句,虽然生涩,但是却是不难看出,这世间的确存在变化之术:其变化之术,大者唯有《墨子五行记》,本有五卷。昔刘君安未仙去时,钞取其要,以为一卷。其法用药用符,乃能令人飞行上下,隐沦无方,含笑即为妇人,蹙面即为老翁,踞地即为小儿,执杖即成林木,种物即生瓜果可食,画地为河,撮壤成山,坐致行厨,兴云起火,无所不作也。其次有《玉女隐微》一卷,亦化形飞禽走兽,及金木玉石,兴云致雨方百里,雷亦如之,渡大川不用舟梁,分形为千人,因风高飞,出入无间,能吐气七色,坐见八极,及地下之物,放光万丈,冥室自明,亦大术也。然当步诸星数十,曲折难识,少能谱之。又有白虎七变法,取三月三日所杀白虎头皮,生驼血,虎血,紫绶,履组,流萍,以三月三日合种之。初生草似胡麻,有实,即取此实种之,一生辄一异。凡七种,则以其实合之,亦可以移形易貌,飞沉在意,与《墨子》及《玉女隐微》略同。变化之术,悉者多不足论也。 文字中的大概意思便是说,变化之术中,比较大的只有《墨子五行记》,本来有五卷。传言方士刘安在世之时,按照其中要领,编纂一卷,而其中方法便是用药符,然后配合道家法诀,便能够让人让人飞行上下,隐藏自己使没有确定形态,含笑著变成妇人,面孔一绉,成了老头儿,蹲在地上,又变为小孩子,执著木棍,立即长成树林,种下什麽顷刻生成瓜果可以吃,画地便成了江河,撮一把泥土变成山,坐那儿便召来各种美味佳肴,至於凭空兴云、起火,没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还有说法乃是说《玉女隐微》,这本书也能够变化成飞禽走兽的形象,以及金、木、玉石,兴云致雨达到百里方圆,兴雷也能如此,渡大河用不著渡船和桥梁,分身成千人,借著风高飞,在没有空隙的地方进出自如,能吐气变成七彩,坐於原处却看到八极以外,以及地下的事物,放出光芒达到万丈之高,暗室中自能生出光明。但是这种法门失传已久,传言该法门需要步星纲,而且繁杂至极,步伐曲折,传说除了编写此书的玉女之外,无人能够了解万一。 还有一种变化之术乃是称作白虎七变的法门,传言此法需要取三月三日所杀的白虎头皮,活骆驼身上的血,虎血,紫绶带,鞋上的花纽儿,和浮萍一起,於三月三日混种下。初长出的草象芝麻苗,结有果实,就用这果实再种,长一次,产生一次变异。共七次种植,那麽便用其果实合成药,也能够用来变化形体改变面貌,随意飞行或潜行水底,和《墨子五行记》、《玉女隐微》差不多。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变化之术的法门。 不过当我看完这一切的时候,我突然不由一愣,因为在那文字下方,用朱红色的笔记有写了一顿,细细理解之下,我却是不由愕然。 因为那儿有一段文字,所说的乃是传言有一本失传的《阴阳洞经》,里面变化之术传言乃是万变之宗,有天变,物变,神变三类。 又是《阴阳洞经》,看着那一段文字我不由一阵愕然,也许眼前的这一幕和《阴阳洞经》有所联系。 想到此处,我不由继续向后面看去,只见里面大概说了,《阴阳洞经》所说,乃是阴阳可以作,风云可以会,山陵可以拔,江海可以发的内气内丹的方术变化之术,虽然寥寥数字,但是无疑明显的说明了变化之术的要旨,虽然我不了解,但是我却是明白,眼前如果果真是方士之类的变化之术,恐怕,非我所能够识破。 “你们到底谁才是真的花生。”烦躁不安的我一把把手中《道旨五要》塞进怀中,盯着眼前的两个花生,希望从他们的一丝一毫的变化之中辨认出谁才是真正的花生,但是似乎我还是失败了,因为,两人一模一样的表情,一模一样的动作,就宛如是一个是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一般。 我不由缓缓闭起眼睛,打开了灵眼,希望从他们身上看到些什么,但是还是让我失望了,即便是灵眼,竟然也难以辨别的分明,灵眼可以辨别一切神魂淫邪之物,但是眼前的两人,观看之下,却是完全的一模一样。 “这是闹哪样呀?”我的心不自主的下沉了些许。 此刻的我已经累得不行了,从那么深的积雪下面我爬了出来,又找了花生好半天,但是依然没有找到,却是冒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花生,这如何不让我震惊呢。 这漫天诸神佛,到底谁才有能力辨别的出他们的真假呢? 我不由迟疑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你们谁是假的,就请自动离去吧,不管你是山精野怪,还是方外之士,我都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沉默了许久,我不由平淡的说道。 “大哥,俺才是花生呀!” “……” 两个人嘴中便吵着,便开始大大出手,你一圈我一脚,即便是拳法腿法也是如出一辙,看的我不由一阵头大。 “别吵了!” 我抓起一把雪扔向了他们,两人顿时闭起了嘴。 “我最后说一遍,假的,请你离开,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两人沉默了些许,依然向我跨进了一步。 “好!”我不由苦笑了一声,看着对面的两个花生,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既然我难以辨别你们真假,那么自然有仙神能够辨别的出。” “既然你不愿离开,那么后果……” 我本来想这样的话能够让那假的花生离开,但是依然让我失望了。 此刻我只有请神来断了,想到此处,我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看两人。 “很好,太好了!”我哈哈大小一声,缓缓地打开了褡裢。 第四十七章 经卷再现 第四十七章 经卷再现 我取出符咒跟八卦剑,然后取出三根檀香,握在手中,默默的看了两人一眼。 我起香焚天,双膝跪地,举起点燃的檀香托过头顶,用力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牙齿,一口延津喷向檀香,口中念开坛咒语道:“吾将祖师令,急往蓬莱境,急召蓬莱仙,火速到坛筵,倘或迟延,有违上帝,唵,哈,哪,咆,斗咒。” 我将檀香绕着地下画了一圈,在你圈中画出一道符咒,乃是总摄召神符咒,口中于此大喊道:赫赫阳阳,日出东方,遇咒有死,遇咒者亡,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一切鬼怪,皆离吾榜,何物敢当,水不能溺,水为能侵,三界之内,惟吾独强。 随着此咒结束,四周发出一阵轰隆巨响,我感觉到身下的积雪都宛如下降了一截一般。 我将通灵启度文再次念出:“拜请三清三境三位天尊,太上老君,张赵二郎,岳王祖师李公真人,东山老人,南山小妹,南海观音,伏羲神农,轩辕皇帝,雷神大帝,盘古圣王,地母元君,玉皇大帝,横山七郎,罗山九郎,三天开皇,五岳大地,神霄王府,龙虎玄坛赵元帅,三茅真君,五星二十八宿,诸神仙手持符咒法术,与弟子赵一水愿救众生苦难,治病回生,降魔除邪,避却奸恶,愿魁罡护体威灵显著,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 咒结的时间越长,威力便越大,同样我自己所要承受的反噬之力也就越大,已经受了伤的身体明显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道力,五脏六腑似要翻滚开来,嘴角颤抖着不断涌出鲜血。 当我咒语念完顿时感觉到口中顿时一股咸味充斥,但是被我深深的咽了下去。 “如来顺吾,神鬼可停廖,如若不顺吾,山石皆崩裂,念动真言决,天罡速现形,破军闻吾令,神鬼摄电形。”口中咒语再次念出,与此同时,我豁的一声将手中檀香插在了前方。 我快速的拿起八卦剑,横在前方,手沾鲜血,在那剑锋之上,画了一笔,然后对着前方稽首之际,快速念道:“弟子赵一水,今日为除邪魅鬼祟,行大道至正,颁请诸天神众,有可辨者,有可识诸神,降妖伏魔,以正天道纲常……” 就在我手中八卦剑按在檀香之端的时候,赫然我前方一道黑影出现。 此刻的我已经脑袋有点迷糊。但是眼前之人所做我却是宛如记得异常清晰。 “孽障,还不速速先回原形。” 只见我手中八卦剑向着前方疾驰而出,却是向着左上方那位花生霹雳而去。 耳边更是响起了花生的雷霆怒吼:“你他大爷的个鸟玩意,竟然敢冒充俺。” 只见花生手中佛印结起,腿脚伸展之处,可见雪花曼舞,竟然带起了阵阵风雷之声,但是此刻我却是无暇顾及那一刻,请来的神祗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即便是开了灵眼的我,竟然瞧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 不过看那召唤而来的神祗也不是省油的灯,裹着我的八卦剑,带起漫天风雷,似乎将八卦剑雷劫桃木的雷霆之力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我能够感觉到,那假冒的花生也非善类,每每出手之际,便也是有风雷之声,周身雪花包裹,宛如一个巨大的兽类一般,让我无不惊讶。 “原来是雪地山妖,你是如何习得变化之术。” 黑影裹着八卦剑,丝丝紧逼,口中咒语连连施展,更是让那假冒花生的妖孽无处可逃。 我只感觉我的脑袋马上要爆炸一般,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脚底下的大地开始颤抖,只感觉四周的雪伴随着阴冷的风,让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眩晕。 “孽障,还不受死。” 也许这边是我最后听到的话,出自花生之口,也是出自那我所请神祗的口中,但是似乎一切对于我来说宛如噩梦一般,我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 时间似乎过的很漫长,昏沉之中的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是我想睁开眼睛,却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巧儿,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我答应过你,我会将你救醒的。我会娶你的……” 一片迷茫的白光,当我渐渐睁开了眼睛,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你醒啦。”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声音刚落下,就听到旁边有人大声喊道:“我大哥醒来了?我大哥真的醒来了。” 先是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我很快发现这里是医院,白的墙,白的床,身上的衣服也换上了蓝白条衫。身旁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女子,看起来楚楚动人,长得及其可爱,不过此刻冲上来的花生,却是看着我,眼中满是泪水。 “大哥!” “别哭。”我吃力的咳嗽了一声,对花生缓缓说道。 “恩。”花生的声音依然有点哽咽,当我问起最后到底怎么回事时,花生竟然有点结巴,看的出来,他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或者说不像告诉我,我便也作罢了。 过了一会,走进来了一个医生,大概五十多岁,身后带着三四个年轻一点的医生。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段明峰。” 然后不容我说,便是对我进行了一系列检查,然后说道:“这次你没死,真是一个奇迹,这次幸亏我的学生,虽然有些乱来,但这次幸运的被他赌对了,如果不是你体质的话,这次你肯定死定了。” 虽然我不清楚他说什么,但是在他们走后我才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丽江市,是这个市区里面的一家顶尖医院,而刚才的便是这家医院的主治医生。当我很愕然的问花生,我们不是在那雪上之间吗,怎么跑到这儿时,花生说,我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月了,我们所在的那座雪山乃是十万大山边沿的一座雪山,离这儿蛮近,刚好碰到了下乡视察的段医生他们,才把我抢救到这儿。 虽然花生这样说,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言辞闪烁,似乎有什么隐瞒着我。 我沉默了少许,也并没有在追问什么,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想在知道,也许我们真的走出了十万大山吧! 段明峰检查完我之后,告诉我,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发现我全身广泛软组织挫伤,六七条韧带断裂伤,皮下大面积血瘀,多处软骨错位后强行复位,还差点形成脂肪栓,说我身上每一处伤都足以让人痛得昏死过去,有些伤则足以直接导致死亡。当他和她的学生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时,都不知道我究竟是怎样忍耐下来的。 而且动手术的时候给我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剂,即便是雨林地带的大象恐怕也能麻醉好几头,虽然我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我来到此地时候所受的伤也许真的很严重,我想那应该是从颠簸的雪峰之上下来之后受伤的,也许我凭借着对花生的执念和对兄弟的情谊才坚持到召唤请神,但是此刻那一切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过去了。 过了许久,段明峰便安慰了我一番,让我好好养伤,便带着他的学生走了,临走时吩咐那个白衣服的美女好好照顾我,有什么情况就及时汇报。 我不清楚我为何会来到这样一座奢华的医院,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些医师对我这么好,但是此刻我已经无暇去管这么多,好久的奔波,加上全身四周传来的疼痛,我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我告诉花生,我好多了,让他也找地方好好休息下,但是花生又哭了。 不过就在我让花生离开的时候,花生却是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书,递给了我,当我看着那上面的字迹之后,震惊之余,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阴阳洞经·玄妙卷》! “这书是哪儿来的?”我盯着花生,好半响才迟疑的问道。 第四十八章 鬼面相法 第四十八章 鬼面相法 “从那雪妖身上最后得到的。”花生低着头并没有看我,说完便躺在旁边的床上静静的休息。 我吃力的翻开《阴阳洞经》,和其他三本一样的材质,一样的字迹,我有些木然的看了那书一眼,让我静静的放在旁边,盯着天花板,脑袋一阵空白。 如果这本书真的是从那雪妖手中得到的,那么玄妙卷说不定便是那记载变化之术的《混沌天书》原版,尽管心中思虑澎湃,但是我对于这文字丝毫不认识,所以也便作罢。 时间慢慢的过去,经过几天的休养,我也便好了许多,经过了许久的劳累,段明峰将我安排了象山附近一处他家的房子,说好不容易结识了我这样一个奇人,有空肯定要好好结交一番,自从听了花生说了他对我的救命之恩之后,我也满心感激,所以也便答应了下来。 平淡的日子其实也不错,每日研究《道旨五要》以及随身带的其他两本书,没事练练功法,尤其是每日美味佳肴,美女伺候,别想歪了,只是帮我们端茶倒水而已。 也许习惯了沉浸龙山的风水之中,所以对于山我有种特别的感觉。 这一早上,胧漆黑的黎明,我和花生早早地起床了,因为我要去象山看日出,打点我们生活的女子说过,象山的日出很美丽,是古城区的一道风景。 踏着清晨的雨露,我出发了。黎明时分的空气很清净,也很微凉。北门坡上,行人稀少,象山脚下,是黑龙潭,位于古城正北方向象山脚下,黑龙潭呈长条形,由若干个海子串联而成。听说其源于玉龙雪山,恩泽大研古镇。 玉龙雪山,这让我不由想起了我最后昏迷的地方,但是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所以我也不再去想。 沿着林荫小道,我和花生缓缓而行,感受着空气中的泥土的清香,空气的清新,我似乎重新又回到了龙山一般。 路两旁尽是矮小的栎树丛,时不时碰我一下,太阳也从大片的云南松缝隙中偶尔露一下脸。当我们走出栎树丛、红土、绿松,我已经爬到了象山之巅——望雪亭。这个亭子有两层高,当我们登上望雪亭顶,整个丽江坝子尽在眼前。东坝子田地绿油油一片,一层云雾笼罩在上面,向远方伸展开去;西坝子之处可望见一条四十米大道向玉龙雪山延伸而去,玉龙雪山却还是不露出他的真容。 我,站在巅峰处,俯瞰着丽江。然后再次望向了玉龙雪山。 正当我出神的份儿,花生却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低声对我说道:“大哥,这大清早的时候,俺咋好像听到女人在哭的声音,俺们是不是遇到鬼了。” 我不由回身瞪了花生一眼,说道:“大清早,哪儿来的鬼。” “那你听,好像那个方向。” 我不由侧耳细听,果然在望雪亭不远处,似乎传来阵阵哭泣,如泣如诉,还带着撕心裂肺的嚎啕。 “快走,咱们去看看。” 此刻我也无暇顾及什么山水风情了,大清早,在这山巅之上,女人哭泣,说不定别人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当我们循着那哭声找去,却是看到悬崖边上,一个女子颓丧的坐在那儿,不停的对着悬崖哭喊着什么。 “大哥,这女的不会是寻短见吧!” “别瞎说。”我低声说了花生一句,然后看了看那女子手中半截衣服,似乎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没事吧!”我走到那女子身前不远处,低声问道。 “你们快救救我丈夫吧,你们快救救我丈夫吧!”当那女子转过身,我才发现,那女子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此刻那女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我看了一眼女子面相,掐指一算,不由长叹一口气,看来我所料不差,泪堂有墨:这面相为克夫克子,为子女操心辛劳或无缘,及眼浅容易流泪,而且印堂之处有交叉纹,注定克夫而且一生劳碌辛苦。 看着女子面相,我不由一阵无奈,此等面相,乃是下下之相,辛苦劳碌一生。 “哎,世上终是苦人多!”心里虽然喟叹,但是我还是给花生使了个眼神,让他把那女子从悬崖边拉了过来。 而那女子试图挣扎出花生的手掌,继续向着悬崖边扭打着,不过花生这么强壮,一般人怎么可能挣脱的了。 “这位大姐,你丈夫是不是掉下去了。”我看着那女子泣不成声。 “是呀,你们快救救我丈夫,救救我丈夫。” “大姐,你别哭了,这么高的悬崖,你丈夫掉下去,肯定被摔成稀烂了。”花生拿着那女子,口中嘟囔着。 “你个憨怂货,说什么呢?”我不由吼道。 不过那女子听到他丈夫被摔得稀烂,果然转头狠狠地一口要在了花生手上,只听花生一声尖叫,松开手,不停的在和气。 “祖师急急令!”在那女子咬花生的当口,我快速的在手掌画了镇魂符咒,对着迎面扑来的女子额头就是按了过去。 女子在被我手按中的同时,瘫软在地,我狠狠的瞪了花生一眼,然后说道:“走,背着下山。” “大哥,你是让俺背着呀!”花生木愣愣的盯着我。 “你不背难道我背着呀!” “佛祖爷爷说不能碰女人。”花生挠着头艰难的说道。 “你佛祖爷爷还没到,我先把你撇下山去,背不背。”我横了花生一眼,瞪着他说道。 “好吧,俺背,俺背,谁让你是俺大哥呢。”花生看着那女子,真的好像是猫见了老鼠一样,哼了半天,最终在我杀人的目光之下,还是背起来,等我们下山,已经是中午了。 当我们走进院子的时候,我看到段明峰正在院子中的石桌旁边坐着喝着茶。 见我来了,有点惊喜:“赵兄弟,花生兄弟,你俩这是去哪儿了!” “我们去了趟象山。”我看了一眼段明峰笑道。 “看来赵兄弟恢复的不错,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好的怎么样了。”段明峰走到我们旁边,突然愕然的看了一眼花生背后的那女子,不由惊讶的问道,“这位姑娘是?” 我大概将上山的经历和他说了一番,他不由一阵悉率后,然后让我们将女子背进去,然后说做一下检查,我说没事,就是我让他清净一会,安静一会就很快醒来了。 “看来赵兄弟果然是道门高人,当初我救你的时候看到你的包裹,好奇之下大概看了下,就知道你肯定是高人。”我听说他翻我褡裢,心中不由一沉,这什么人呀,趁着我昏迷竟然翻我包裹。 “找兄弟,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当时花生兄弟也是昏迷,而你伤的不轻,我们医院要办理入院手续,需要些手续,本来我打算从里面找一下的,只是……” 看着段明峰的神情,我知道对方也是坦荡之人,也便没有多说,笑道:“没事,这位大姐丈夫坠崖而亡,而我观她面相,恐怕儿子也是久病难愈,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什么?”段明峰神色顿时一变,宛如看怪物的看着我,然后好半天才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你们认识?”听着他的口气,我不由有点古怪的看着他。 “恩,不错,这个女子叫做王珊,她儿子患的是胃肠癌,已经在我们医院住了好长时间了,我听昨晚病房的人说,两人见儿子病很难治愈,上山祈福去了,只有一个老婆婆在医院照顾着她儿子,没想到……” 段明峰一番喟叹之下,然后眼中冒着神光的盯着我,急切的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算到的,你信吗?”我不由略带调戏盯着段明峰说道。 “我信,我当然信。” 我没想到段明峰竟然这样回答我,我不由愕然的看着他。 “你不是医生吗?”我不由笑道。 “医生怎么了,医生难道就不可以信。”段明峰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然后说道,“你真的是算到的?”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说道:“不错,我通过鬼面相术看她面相,用推演之法算她运势,所以,真的我没骗你,是我算到的。” “这么神奇。”我现在明白当初为何巧儿家那镇子中的人看老道就如同看高人一样,现在我在段明峰的眼中,明显看到了,我就是高人。 “啊……” 就在我们聊得真开心的时候,突然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我不由一惊,和段明峰互相望了一眼,快速的朝着屋子中冲去。 第四十九章 气被打劫 第四十九章 气被打劫 当我们冲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王珊正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抓的支离破碎,而花生转过身在哪儿“阿弥陀佛,俺没看见”的一个劲的说个不停。 我不由无奈的看了一眼花生,然后快步走上前去,喊道:“东方青雷、南方赤雷、西方白雷、北方黑雷、中央黄雷、奉请五方五雷上雷身,速显神通,随吾除病,轰轰轰轰轰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然后中指伸直,仞指掐在中指第一节横纹背部,拇指尖掐在中指第一节横纹上,无名指和小指背屈撑心成灵宫诀印,按在了王珊额头之上,顿时之间,只见王珊翻了个白眼,再次昏睡了过去。 “赵兄弟,她没事吧!要不送医院看看。”段明峰忐忑的说道。 “没事,只是气被打劫而已。”我无奈的说道。 “气被打劫?”段明峰奇怪的问道。 “恩,就是平时人们常说遭遇不幸而使得失魂落魄便会有这种表现,遭遇鬼打墙、鬼压身也会有这样的表现。反正一句话就是说如果近来感觉运气很差、情感危机、健康受损、破财破色等等,那么,传统道学认为,这是气遭遇了打劫,气不顺,必定导致事难成,元气受损,而使得外邪侵入,有点精神错乱之类的。” “这样,那有没有办法?” 我沉吟了少许,说道:“肯定有法子,王珊是因为心情起伏而造成的,只要用湿毛巾水分和中极处,分别敷压,等她好好休息一番,应该就没事了。” 收拾了一下屋子,我们三人便来到院子中的石桌旁,吃起午饭,吃饭的过程中,段明峰时不时的盯着我看,我不由有点好奇。 “你怎么老盯着我看?脸上有花?” “没事,不过没想到你年纪比我小不了多少,却是一个这么高的高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想多看几眼而已。” 听着他说话,我差点把嘴里的饭喷他一脸,花生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俩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要不你帮我看看面相?”段明峰突然说道。 “不看。”我宛然拒绝了他。 “为什么?”段明峰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一天只能看一次,祖训。”我没得借口,只好胡诌了一个,笑道。 虽然我对段明峰的面相一清二楚,但是他怎么说对我有救命之恩,像这种事情,还是少透露与他比较好点。 “那赵高人,明天给我相相如何?”段明峰鼓着腮帮子说道。 “明天时辰不对,也不算。”我就纳闷了,为什么这小子老让我给他看面相。 “那后天呢?”他继续问道。 “你现在不好好地吗?干嘛老要看自己面相?”我不由盯着他问道。 “一呢好奇,二呢我想知道我这命好不好。”段明峰无所谓的夹着菜,没有看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怎么说你也救我一命,有话就直说吧。”我能够感觉到,他并不是看面相那般简单,他似乎话中有话,而且既然他救我一命,而且有这般款待我和花生,肯定有事相求,所以我直接问道。 “这个,不错,我的确有事相求。”段明峰低头吃了几口饭,然后把碗筷放下,对着我珍重的说道。 “什么事?”我好奇的问道。 “关于我前女友家的事情。”段明峰想来想说道。 我想了想,不由笑道:“帮忙倒是可以帮忙,既然是前女友家的,那这个忙肯定是要帮的,不过,我可是要收费的哦,你也知道,我俩兄弟科室很穷的。”我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前女友家的事情你也管呀。” “那个,这个也没办法,她求到我这儿了,我想总归缘分一场,能帮的也该帮帮吗,她说医院三教九流之人都有,说不定我能够遇到一个,这不刚好遇到你吗?”段明峰笑了笑说道,“至于钱的问题,肯定没问题,嘿嘿,不过就看我们赵大高人的本事了,不过我信你。” “别介,千万别叫我高人,我可不是什么高人,山村野夫一个。”我笑道,“你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呀。” 段明峰淡淡一笑道:“这个到是没有,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这个你放心。”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我发现钱也是个好玩意,所以呢,如果是普通的相面之类,价格很便宜,如果是法事风水之类,我要价可是很高的。” “这个你放心,她家也是这古城一代又名的世家,钱绝对不会少你的。”段明峰笑道。 “你那前女友,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不由好奇的问道。 “我听说是为了做一场法事,我听她说过她家先祖一直相信‘改命’和‘风水龙脉’的玄门,其实吧,我也看过一些命理方面的书,也明白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说实话,你说我当年怎么也没拜一个高人做师傅呢,要不你收了我?” “说正事。”我白了段明峰一眼,“你现在不好好的吗,医生多好。” “好吧,她家信奉玄门,听说她家祖宅便是寻找了一名玄门高人布置的,而且我听她说,她家福利藤黄了几代,不过最近几年好像时运不济,生意一直很萧条,而且怪事连连,她家人说是祖宅出了问题,所以打算找一位这方面的高人瞧瞧,但是找了几位,都是无疾而终。” “就这事?”我不由笑道。 “事情不止如此呀,如果这样简单也算了,听她说,她有个弟弟,平时学习成绩一直不错,但是每次升学都差那么一点点,连续三年,都是如此,再加上老宅的怪事,他们家老人以为肯定是祖宅风水出了问题,而且我也见过他那弟弟,平时蛮聪明的,成绩也不错,但是你说每次都是临门一脚,你说奇怪不奇怪。” “恩?”我皱眉看着他,想想,风水阳宅的布置,一般都是有德者居之,一般有这种事情,一则要么真的是风水除了问题,二则恐怕是对方家中另有隐情,不过这种事情现在不好说,我不由看了段明峰一眼,淡淡的说道:“如果果真是风水问题,我倒是可以去看看。” “你真的去?”段明峰灿烂的笑道。 “如果是风水问题,我去肯定没问题,如果是其他方面,恐怕会很有难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段明峰奇怪的看着我。 “没事,如果果然是这种事情,那么等我将这大姐安顿好,你便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瞧瞧。” “你答应了?”段明峰站起身,看了看我,喜不自禁的笑道,“放心,王珊我帮你安顿,至于我前女友那边,我回头联系一下,你看如何?” “恩?”我沉吟少许说道,“王珊是因为精神受损,元气受伤,气被打劫所导致的,反正这边房间蛮多,就暂且让他住在这边吧,这几天我帮她调理一下,至于他儿子那边,你倒是照顾照顾。” “这个你放心,肯定没问题。”段明峰打包票说道。 “嘿嘿,不过,你那前女友家产有多大?”我突然笑道。 “恩,在这古城区也算是顶尖的人家了吧,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们才分开的!”说道此处,我看到段明峰明显有点低落。 “那好,哈哈哈,放心,这个忙我一定帮你,不过你告诉他们,我要他们家产的三成。”我看着段明峰笑道。 “三成呀!”段明峰愕然的看着我。 “是呀,三成。”我诡笑的看着他,“放心,三成我怎么也分你一半。” “……” 沉吟了半天,段明峰说道:“赵兄弟,那钱我可不能要,至于你要多少,你就认真点告诉我,我回头好跟她说说。” “三成。”我伸出三根手指,认真的看着他。 “好,三成就三成!”段明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看着我说道,“要不你真的帮我看看面相?” “不看。”我撇着嘴笑道。 等得段明峰离开,我不由坐在石桌旁边,看着还在吃个不停的花生,这货真他大爷的能吃,吃了多久了呀。 “大哥,你想什么呢?”正当我发愣的时候,花生突然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傻傻的看着我。 “没事。” 虽然我这样说,但是此刻我最担心的还是段明峰。 因为刚才在段明峰离开之时,我看到他山根之处气如烟雾,近日肯定灾厄缠身。不过印堂之处的变化,却是似乎另有转机。 “先不去想了。” 我甩了甩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命运造化,还是看他的造化了。 第五十章 阴阳之厄 第五十章 阴阳之厄 将近傍晚的王珊醒来了,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当初一哭二闹的样子,此时的她只是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眼中尽是绝望和痛苦。 我让花生出去,然后盯着王珊,缓缓说道:“你没事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泪水顺着这个大龄女人的眼角汹涌而出,我看着不由长叹一口气。 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王珊,我平静的说道:“你丈夫注定早死,你也不必难过,活着的人总是要为活着的人考虑。你死了,医院的你儿子怎么办。” “我儿子!”王珊无神的眼神之中顿时有了一丝生机。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王珊翻过身,跪倒在床上,不停的给我磕头。 我赶紧一把拉起她,缓缓地说道:“你的面相注定克夫克子,如果你们能够早点遇到我,也许我倒是能够帮你们打点一二,只是你丈夫已经亡故,现在唯有想法解救你的儿子。” “你说我克夫克子?”王珊的泪光潸然的盯着我,我知道也许她不信,只是摇摇头说道:“命理之说,玄而又玄,你如果信,我便有法救你儿子,你如果不信,那么我也无能为力。” “我信,我信。”王珊再次跪在床上,又磕头起来,我一阵无奈,人生多苦难,既然被我遇到了,能搭救一人,便搭救一人,虽然有违天和,但是道者为善而已。 “你起来吧,你身体有点虚脱,等你身体养好之后,我在和你说搭救你儿子之法。” 王珊听到我答应了她,眼泪早已大滴大滴的滚落出来,半天却是说不出话来。虽然我说等他身子好些再去看她儿子,再做打算,但是王珊硬要现在就搭救,我也无奈,便也答应了下来。 我让花生搀扶着王珊,我们又来到了段明峰哪家医院,我问医院的护士,段明峰去哪儿了,她们说不知道,虽然我心中有点担忧,不过我想,还是搭救王珊儿子要紧。 “你儿子应该是跟你丈夫姓吧,不知道你丈夫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你可知道。”当来到王珊儿子所住病房之外,我不由问道。 我之所以问她丈夫姓名,还有生辰八字,是因为《道旨五要》中有眼,要想逆天改命,必须家主承命,而通过她丈夫的生辰八字,自然能够看得出其祖上诸般气数。书中有言,乾坤聚德,阴阳藏命。乾坤聚德“即指祖上阴德,”阴阳藏命”乃是阴宅风水。 书中所言,便是认为非命之病,要么受其祖上引得受损所致,要么便是其阴宅风水犯煞而致,而王珊儿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重病,其命将死,这便是所谓的“阴阳之厄”。 不过此刻她丈夫死了,我自然看不得她的面相,但是文字有言,夫妻之象,虽有刑克之故,然有相通之合,阴阳有术,可断其尽矣。 我对王珊的面相自然看的分明,经过阴阳术的推演,心中不由明了,他家祖上阴德并未折损,以她天生这幅面相来看,若是一直不曾嫁人,也能够无忧一生,但是若嫁做人妇,必然引动面相九宫之位的变换,而成了如今这幅面相,保寿宫有左伤子,右伤夫,而三十岁到三十三岁最为厉害…… 我不停的推演王珊的面相,却是发现,确实不是他家祖师阴德的原因,原因似乎出在了他家祖坟的风水之上,因为夫妻相,必然同宫一穴,所以很明显,我从王珊的面相上看出了,他家祖坟必然是犯了劫煞里面的绝胎煞,所谓“绝胎煞绝后嗣,纵使有儿难抱养,父绝妻散阴阳隔”。 看到此处,我似乎已经明白了所有,对王珊说道:“虽然我能够搭救你儿子,不过你得答应我按照我的吩咐做。” “只要能救我儿子,你要我的命,我也给。”王珊边不停的点着头边说道,泪水更是哗哗的往下流,看着女人流泪,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怜天下父母心!”心中喟叹之余,不由说道:“恩,既然如此,那么你听好了,在这门外,我跟你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见了你儿子你便也按照我所说的做,我保证不出七天,你儿子便可以出院。” “真的!”王珊又要跪倒,却是被花生扶住。 “你不要这样,我们能够相遇,也算是缘分一场……” 顿了顿,我说道,“其实你这辈子注定无儿无女,如果不嫁人,倒是可以安度一生,但是你……” 说到此处,我不由叹了口气,“所以,你注定不能和你儿子一生相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王珊双手捂面,极为痛苦,“她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呀,既然上天注定我无儿无女,为什么还要让我生了她,为什么……” 听着王珊近乎低吼一般的哭泣,我眼中也是一阵湿润,时也命也,谁又能够说得清楚。 “不、不会的,他是我儿子,他是我儿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先生,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我转过身去,没有再看王珊,我怕我忍不住。 “大姐,如果你想救你儿子的命,只能按照我所说的做。” 我说道这儿,明显抽噎的王珊止住了哭泣,有点颓然的瘫软在地。 我让花生扶起她,然后轻轻地推开了病房门。 只见雪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孩,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瘦骨嶙峋的身体,满脸苍白,我看了那孩子命、身二宫,因为此二宫在命理之中至为紧要。若得南北二天之星曜庙旺守值,而三方又得众吉庙旺拱照,且无四煞或空劫刑囚耗忌之交会冲合或夹持,不管命身坐落何宫,都是极其完美,不过当我看到那孩子一眼之后,却是发现,杀破廉贪相互冲合,注定他一生忧虑。 我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王珊说道:“你和你儿子聊会天,我们在门口等你。” 然后我除了房间,把门关了起来,我不知道王珊会怎么解决她们母子两人的关系,但是我想她一定会的,哪个做父母的不愿意自己的子女健康长寿,想到此处,我不由鼻子一酸,从小无父无母的我,老道又做爹又做娘,但是此时的他,却是不知道在哪儿? 不过当我想起当日开灵眼之时的幻境,不由对老道生抱着更多的希望,我想老道一定不会死的,他不是高人吗?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 我难过了些许,然后让花生去外面西南方买一个碗,而这碗必须是叫花子用的,花生嘟囔着,这么晚去哪儿找叫花子,虽然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找叫花子要一个碗,但是却是并没有多说。 我静静的斜躺在走廊的凳子上,闭着眼睛,却是思绪万千。 我能够看得出,那孩子“阴阳之厄”已经深入五脏,可以说是病入膏肓了,此时若想你该本命,肯定不可能,而唯一的便是借命。 道?到底什么才是道? 我心中无名的悲哀让我突然发现,从小一直修道的我,竟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道到底是何物? 我是道中之人,我所做之事便是道中之事,而这一切围绕的却是《混沌天书》,难道我所谓的道便是那天书? 心中的悲切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就在我出神的份儿,却听到旁边的房门“啪”的一声打开,然后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一手紧拉着门栓,一手捂着嘴,在哪儿不停的哽咽,屋子之中依稀可以听得见,那宛如撕心裂肺的哀嚎。 “王珊?” 我赶紧走过去,看着已是一个泪人的王珊。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王珊使劲的擦着眼泪,强颜欢笑道。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沉默,说实话,此刻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要做的,唯有救她儿子一命,帮他儿子篡改命数。 “大哥,大哥,俺去你说的那儿,真的买了个碗,哎呀,跑死俺了。”花生手里拿着个看起来残缺了一道口子的碗,递给我,然后蹲在那儿喘气。 “恩,走吧!边走边说。” 说完我便从花生手中接过那碗,然后向着门外走去。 “赵先生,我儿子到底有没有救,还有没有救。” 一路上王珊一直纠结我这个问题,我只能肯定的点点头。 到了我预先算计好的位置,然后我看了一眼王珊,然后珍重的告诉说道:“王大姐,要想救你儿子性命,断绝关系是第一步,而第二步便是要你借命。” “赵先生,只要你能够救我儿子,别说是借命,就是干什么都行。”说完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大姐,我说了你我有缘相遇,我自然会帮你,你再这般跪我,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我瞧着王珊这女的,动不动就给我跪拜,心里顿时生气,不由佯装怒道。 “赵先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跪就是了,我不跪了。”说完仓惶起身,满眼尽是泪水。 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把你和你儿子的八字给我。” “恩。”王珊立马报出了她和她儿子的八字。 拿到她母女二人的八字,我立马取出罗盘,推演他们的八字命盘,看其九星神煞旺衰之势。 要她们的生辰八字,我是为了通过卜算他们乾坤造化、推纳音之数,排流年大运,这类对于相术是最基本的要求,因为乾坤造化、纳音以及流年大运能推算出人一生大致的命数和运程,不过却是收到时空限制。 比如一个人身处的位置,身边的亲朋好友,周围的自然环境,天气变化,这些都可能导致命数的不一致,人生天地之间,天时地利人以及所在时间空间,对人的运命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 要知道一时一地只是此人运命发展轨迹里的流星一瞬,人的生辰八字虽是固定,但时间空间却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因而,一般的算命先生给人算命,其精准灵验自然可知,“神棍”、“骗子”称号由此而来。 不过《道旨五要》之中关于此中相术心法,却是跟一般相法不一样,啊能够根据个人的生辰八字窥探乾坤阴阳五行之气和三元九运中的神煞官财旺衰,按照九星位置定兴盛衰竭之机,这相当于把一人一物九星阴阳五行之气的相互冲克生合里,去检索和类比一个人在九星运行会合周期、以及上中下三元九运时间空间中的流年大运和生老病死玄机。 通过人的生辰八字测算九星神煞旺衰这等命盘天机绝学,便要演算九星九运,这便等于是洞彻天机,泄露玄机,有折寿损命之舆,虽然我以前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但是我从来未曾用过,而这次见到王珊的遭遇,却也不得不放手一为。 我看了一眼,满脸紧张的盯着我的王珊,不由莞尔一笑,不由推动星盘,推演他们两人的九星九运旺衰之机。 我原本以为很容易,但是越往后推算,却是越来越艰难,额头不由渗出一层冷汗。 我此时却也管不得那么多,既然我要管这档子事,那么我必然管到底。 修为加持之下,推演也越来越顺,到了后来虽然很艰难,却也没有了当初那份生涩的感觉。 第五十一章 借命之道 第五十一章 借命之道 推算良久,总算推演完毕,我对王珊说道:“你儿子土生未月旺,己土旺,综合五行平衡,丁火在局中无根生身力弱,辛金以年支酉金为根而泄己土,己土以身弱用印比论。用神取未、己、丁。忌神为辛、酉、亥、卯……” “赵先生,你说的我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怎么办吧!” 我看了一眼愁容惨淡的王珊,不由沉默了些许说道:“那行,我就直接说了,要想你儿子活命,需要的便是借命。”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而你的命数要想构成‘借命局’,须得地支六合形成旺衰相生的局面,不过我刚才推演过了,今日此时你是造壬水生酉月,支中申酉印星大旺,首取财星制印为用,此造坐下午财天干丙丁双透为用,用神有力,大吉大利之象。” 我见我这般说,花生挠着头直愣愣的瞅着我,而王珊也是如此,不由叹道:“那行,我让你们咋做,你们就咋做,可以了吧。” 王珊听我这样说,果然点头恩恩答应。 “那好,你是借命者,我推过你的八字,你的寿辰几何我不能道给你,但你若要通过‘借命’来救他,你便要折损十年的寿命。” “只要能救我儿子,别说十年的寿命,就是让我立马死,我都愿意。”王珊哽咽道。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事不宜迟,我便告诉你你该怎么做。” “我已经算过你儿子的九星九运神煞旺衰,纳音运行在壬子南方金位,有艮山丁向火位凶星范命,也就是说,他今年旺金之命,会被衰火所伤,所谓金火相克,这是犯命火星,也就是火星入命,这借命之道嘛……” 想到此处,我赶紧从褡裢中取出了早已画好的符咒,拿过花生从乞丐处所买回来的碗,然后然花生去南方取一碗水,一会儿的功夫花生便已经取了回来,然后我将泥土放进碗里,把准备好的无根水倒进碗中,然后口中快速念道九星九运咒,然后将手中符咒点燃,扔在碗中,然后我抓起褡裢中早已准备好的糯米,撒了一小撮,再次拿出一张遮阴符,盖在上面。 然后转身对王珊说道:“现在你双手端着这碗,沿着西南方向一直往前走,记住,直走知道没,而且你千万要记住,不管身后发生任何时期,千万都不要回头看,知道前面看到一颗柳树,揭开上面符咒,把碗中之物倒掉一半在树下。然后盖上符咒,尽快赶回来,能不能成功给你儿子借命,就看你这一回了。” 王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似乎很迷糊。 “你记住按照我所说的办就行了。你要记住,子时之前必须赶回来,现在已经是亥时,你还有一个多时辰,快去吧。” 王珊听到还有一个时辰,立马端起碗,小跑着向着西南方而去,而此刻花生却是直愣愣的看着我,不清楚我为何这样做,感觉好像看个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 “干嘛这眼神看我?”我不由瞪了一眼花生。 “大哥,你这是干嘛呢,俺咋没敲明白,还有那叫花子的碗,你还让我花钱去买个。” 瞧着花生直愣愣的憨样,我不由笑道:“叫花子的碗有一种说法,叫做九斗碗,而在我们这里面有个说法,叫做阳斗,因为乞丐乞讨玩家,聚集了万家众人的爱心和关爱,所以也是至阳之物,而我刚才让王珊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她给他儿子的命池添命,如果成功,那么命魂就回来了。” 我说了好半天,花生似乎听得似懂非懂,但是此刻我也懒得和他解释这一切,他那脑袋,对于这些应该不会明白的,所以我便也没再搭理他。 我口中边念咒语,边按照九星九运推演好的方位画好之后,立马把用神符咒点燃,点符必须点出用神才能驱气活咒,画时讲究一笔从头到尾,最忌停笔,停笔则符咒无功,还会破了画符之人真身。 我在符咒上点出王珊的生辰八字神煞之位,然后贴在了命宫之上,然后便等着王珊回来。 不过此刻,我等了许久,依然不见王珊回来,不由心中有些发慌,如果途中生出什么事端,恐怕不仅借命无望,即便是王珊也有折寿之舆。 此刻我也顾不得许多,立马掐指推算,与此同时,抬头看天上星象,不知道何时,原本空无一物的天空,出现了一轮月亮。 四周异常的寂静,星光辉耀,月明星稀,不过我看着那月亮,不由心中一震。 因为在那月亮周围,是一层淡淡的黄色,宛如被一层纱巾遮挡了一般。 “这月亮好奇怪,咋滴毛慌慌的感觉。”花生在我旁边嘀咕道。 我望着天空的变化,不由轻声一叹,“月生毛,鬼过桥……” “大哥,有啥子问题吗?”花生见我面色难看,不由走过来问道。 “没事,再等等看吧!”虽然心中忐忑,但是此刻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除了王珊,我们恐怕真的无能为力,此刻我想的是,王珊会不会按照我所说的做,如果按照我所说的做了,那么不管遇到什么,已经都不重要,因为,有遮阴符的存在,即便是鬼魅淫邪之物,也不会有所察觉,不过我知道,在这过程中,王珊也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有孤魂野鬼察觉,也是最不安全地,不过我在那碗底却是画了一张符咒,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静静的盯着那符阵中间命宫之处的那张符咒,如果这章符咒燃烧了起来,那么意味着王珊按照我所说的做了,那么意味着添命成功,接下来的事情也将会好办很多,但是等了这么久,那符咒依然安静的躺在那儿,却是没有丝毫变化。 “难道真的出什么事情了不成?” 我虽然心中紧张,但是我尽量让自己平静,让我诧异的是,刚才即便是我卜算了一番,竟然却是卜算不出来,虽然我觉得奇怪,但是我想,应该是我用遮阴符遮盖了王珊的九星九运神煞旺衰造成的。 “大哥,已经过去好一会了,那女人咋滴还不回来呀?”花生等得似乎不耐烦了,不由低声说道。 说实话此刻我也很紧张,我最怕的是王珊坏了玄机,那样的话,不仅她会受到折损阳寿的危险,即便是我,恐怕也会不好过。 我有些后悔自己打肿脸充胖子,此中术法,天机深不可测,我这般修为,怎么可能染指,悔不该见人就心软,不过此刻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花生,你沿着西南方向去看看,看能看到王珊吗?如果看见,把这张符咒贴在她脑门之上。然后立马把她带到这儿来。我在这儿等你们。” 我擦了一把冷汗,却也是实在等不下去了,只好扯出一张符咒,递给花生,然后吩咐道。 “好的,大哥!” 花生说完便朝着王珊刚才离开的方向跑去。 “记得,不要把她手中的碗打翻了。”看着花生鲁莽的样子,我不由低声吼道。 “恩!”花生应了一声,却也不再回头。 我站在原地,眼神不停的瞄着前方,希望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但是让我失望的是,我没看到,我突然发现时间过得好慢。 此刻我只能祈祷王珊没事,如果王珊出事了,那么我的罪孽可就大了。 天空的月亮越升越高,此刻朦胧的月光,宛如雾气一般,让我眼前一阵迷离。 我的心越来越沉,不过就在此时,我看到西南方向一个人影似乎正在朝着我的方向飞快的奔来,我不由眉头一皱,瞧着那有些朦胧的身影。 “那不会是花生,似乎也不是王珊,那会是谁呢?” 我纳闷的盯着远方,心中年头急转。 第五十二章 牢狱之灾 第五十二章 牢狱之灾 就在我发愣的当口,那黑影却是在我身前不远处消失无踪。 我不由为之一怔,就在此时,我前方的符阵更是嚯的一声燃烧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变故,我不由心中一凉,看来王珊果然出事了。此刻我也顾不得许多,抓起地上的物件,快速的背起褡裢,朝着王珊离开的方向冲去。 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我看到,不远处,传来花生的呼唤声。 “果然出事了。”此刻我心里异常难受,没想到,这次本来打算帮王珊她们,却是没想到,到头来会出这样的事情。 我赶紧朝着花生的方位跑去,当我跑到花生那儿的时候,却是看到,王珊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花生不由急促的问道。 “俺……俺也不知道,俺找了半天,才找到她,看到她的时候,俺看到她就躺在那儿了,好像已经死了。”花生有点伤心的说道。 听到此处,我心中不由一凉,也许刚才我看到的那个黑影,便是王珊的冤魂,看眼前的架势,王珊应该是被车撞死之类,但是按照九星九运的推演,王珊今日利于西南方呀,不应该呀! 看着王珊的死像,我心中异常的沉重。 “大哥,现在咋办?”花生问道。 “还能咋办?”此时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原本好好地一个人,就是因为听我的话,帮她儿子借命,糟了无妄之灾,虽然我是一时善心而为,但是因为这个缘故,而使得她命落黄泉,我也心中不好过,现在唯一要做的,恐怕便是将王珊安葬吧。 不过看到王珊所在位置,乃是柳树之下,她儿子的命总算是添改回来了,也许刚才的那个黑影,便是王珊的执念,怪不得符阵会豁然燃烧起来。 想到此处,我也为王珊感到难过,为了自己儿子,死了也是如此。 不过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了一阵鸣笛声。 我不由和花生愕然的望了一眼,这么晚怎么还有警车的鸣笛声? 我不由掐指一算,不由愕然,看来这次真的想躲也躲不过了。 抬头之间,果然看到一辆警车朝着我们开了过来,在我们身侧停了下来。 不过警车的到来,让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也许王珊的死,不是天意,而是有人预谋好的,而这最终的人便会是我。 警车停下来的同时,走出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察,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看了看躺在地下的王珊,然后走上前去一个警察,试探了一下王珊然后说道:“老王,这女的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我旁边的一个警察拿出一张证件,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道:“我是这片区域负责管理治安的巡警,这是拘留证,你们涉嫌谋杀罪已经被捕了,看你们俩年纪轻轻,没想到大半夜诱拐良家妇女图谋不轨,完事还杀人越货,真是人行不轨呀!” “放你大爷的狗屁,俺们没杀她,俺们认识她,咋可能杀他……”花生听那警官如此说道,不由骂道。 看着他们拿出手铐,花生更是打算挽了挽衣袖,我伸手拦住了花生,却是没有说话。 此刻我回忆今晚的一切,也许果然是有人算计好的,只是,这样看来,那么王珊是被何人谋害的,还真的有待一说了。 咔咔的两声,那被称作老王的警官便将我们两人拷了起来,然后塞进警车,王珊的尸体也被他们喊来的另外一辆小车拉走了。 去警局的路上,我没有说话,花生在我的示意之下也没有说话,除了那被称作老王的不停的唠叨着世道之类的话题,不时的对我们进行一番人性剖析之外,也没有了别的话题。 “小子,你们知道杀人可是要判死刑的,你说,你俩年纪轻轻,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这些警察都不会听我的,因为那会我们在现场,而且只有我们,我一阵苦笑,看来这次牢狱之灾是在所难免了。 不过此刻我似乎琢磨出一些名堂,如果果真是有人想让我进去,那么就不会是死刑那么简单,其中恐怕还有别的算计,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够猜到,所以此时也心中坦荡,何况王珊因我而死,牢狱之灾,也便罢了。 我在车上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正当我迷糊的时候,突然那老王喊道:“古城监狱到了,下车。” 我推了推身边的花生,然后说道:“走吧,到地儿了。” 我们除了警车,才发现,把我们带到的地方是一片荒郊野外,除了宛如一所庄园一般密密麻麻的房间被一圈高数丈的围墙围了起来。 这就是古城监狱! 我不由苦笑,大概看了一下此处风水,却是发现,此处方圆数里之外,碧树参天,古城监狱前衔双龙交汇二江,背靠丽江,形成一三角状地形,虽地势起伏平坦,毫无雄浑山地丘陵之势,却是一副极佳的墓葬风水宝地,这种风水格局,应该是死三角,也便是分劈的格局,此中格局最是适宜墓葬女性,得此风水阴宅宝地,定能荫福子孙繁衍万代、广受恩泽如江河湖海。 不过,这种分劈风水墓地也要首先看所倚的河道和大海的涨势和水位,如果,河道经常洪水泛滥,那么这样一来二水夹攻,淹没地形,这个三角便会因为分枝劈脉龙成为真正的死三角,不过,我看了此地半天,却是发现,河流底浅,细水长流,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如果用来葬女,必然儿孙福泽长。 不过让我纳闷的是,在这样一处风水宝穴上面,竟然修建了一座监狱,在一块适合死人墓葬的宝地上安插着一大批活人,乃是极凶之兆。 当我看向那后面大片的森林之后,浑身不由打了个冷战,如果我猜测不错,此地必然时常有灾厄发生,甚至有人无缘无故死去。 既来之则安之,我便也不去多想,在一名狱警持枪押解之下,我和花生享受了监狱的特殊待遇,这待遇对花生来说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就有点不好过,我好不容易留的头发,又被剃光了,然后换了囚衣,大概训斥了我俩一番,然后被押向了一件一个无人关押的班房。 我想把我放进来的人肯定关照过了,所以才给我们这般待遇,里面还算不错,最起码慢整洁,这也便足够了。 一进房间,一股阴冷之气便迎面吹来,丽江的天气外面还算温和,但是没想到,此地温度竟然会如此阴冷,我打了个寒颤之余,不由心中暗自暗自思量了一番,然后也没有说话,和花生乖乖的呆在里面。 此时子时已过,按说整个监狱应该是很安静了,但是我却是能够听到,从那过道之中时不时的笑声,骂声…… 应该是梦话吧! 我也没再多说,让花生休息。 花生坐在席子上面,睡了半天,然后睁开眼睛,然后纳闷的挠头道:“大哥,你说俺咋今晚睡不着觉呢?” “睡觉。”我踹了他一脚,也没再说什么,我也很纳闷,平时虽然我谈不上心静如水,但是也不至于想现在这样,神魂不宁,心里忐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这监狱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成? 我逼着眼睛,想着心事,想着王珊,想着自从伤好之后的遭遇,似乎在这儿我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似乎也没得罪人,是什么人阴我呢? 就在此时,一阵哐啷的声音,然后便是啪啪啪的脚步声缓缓从那监狱尽头传来,我不由心中一颤,这大半夜的会是什么呢? 第五十三章 骤死狱中 第五十三章 骤死狱中 阴冷的风伴随着空旷之中传来的脚步声,显得那样的诡异而清晰。 我静静的闭着眼,意识开始弥散开来。 但是让我惊讶的是,即便我潜意识的去感觉四周,但是却是什么也没发现,而那脚步声所来的地方,竟然出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奇怪了,那般明显的脚步声,明明应该是有人来了,怎么会是什么都没有呢?” 我收回感应,心中一阵沉默。 昏昏沉沉的夜幕让我也迷迷糊糊睡着。 昏睡之中的我,突然被监狱通廊之中传来的一阵尖叫吓醒。 “秃老五,秃老五死了……” “又死人了……” “哎,没想到这次竟然是秃老五……” 整个牢狱之中,顿时传来一阵悲切的喟叹,那是近乎绝望的情绪,每个人心中的情绪。 难道果真如我所料一般,此地经常死人? 我不由心中一凉。 我透过门洞的缝隙,听到对面有人在喊:“秃老五什么时候死的。” “不知道,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个月秃老五是第几个了。”有气无力的声音中带着生涩的干哑。 就在大家吵吵嚷嚷的时候,响起了一阵狱铃,然后一个脚步响起,然后听到一阵粗犷的吼声:“都安静了,出操了,出操了。” 我不由纳闷,监狱大清早出什么操呀! 随着一声哐啷的响动,我们的门也被打开了,我看到一个肥胖的狱警,手中拿着一根棍子,敲了敲我们的门,然后对我们吼了一句,继续向着旁边走去。 我喊醒花生,一起走出了监狱,来到了广场之上。 一个瘦小的狱警在那高台之上说了一会,然后看着我们说道:“今天又过了十天了,你们能够站在这儿,说明你们运气不错,不过运气好,并不代表者你们可以胡作非为,在这儿,我才是大爷,今天让你们出来透透气,别想着逃走什么的,被我抓到,后果你们应该很清楚。” 在那硕大的院子里,跑了几圈,然后停了下来,三三两两的劳改犯,撺掇在一起,在哪儿瞎聊着什么,但是我能够听到,他们聊的,莫不是今天早晨发现秃老五的死。 就在我和花生愣神的份儿,突然一个长得有几分彪悍的汉子走了过来,瞧了我们俩一眼,然后带着生涩的西南口音说道:“你们是新来的,犯啥事进来的?” “俺不晓得。”花生挡在了我面前,说道。 我用手拨开花生,平静的说道:“没啥事,兄弟你进来多久了。” “看来这小胖墩是你小弟呀,还挺衷心的,放心吧,来到了这古城监狱,没有谁会欺负谁,谁知道能够活到明天的太阳。”那汉子瞧了瞧我们,然后继续道,“我叫铁耙,因为杀人进来的,看你长得蛮斯文的,不像是犯事的人呀。” 我笑了笑说道:“也没啥事,就一些小偷小抢之类的,便被关进来了。” “那也不应该呀,我瞧你小子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放进这儿的。”汉子笑着说道,“你不知道,这古城监狱,若非是什么杀人越货,大奸大恶的人,一般想进都进不来。” “为什么这么说?”我不由疑惑的问道。 “因为进了古城监狱,基本上就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啊?”花生听到这里,不由惊叫道。 “嘘!”铁耙低声说道,“你不知道,反正我是看明白了,自从我进来这儿两年多,反正每个月总要死三四个人,哪个月不死人那就不正常了,而且这些人是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听狱中老点的人说,好像这狱中有什么鬼之类的玩意儿。” “鬼算啥,俺大哥就是专门治鬼的。”花生不屑的说道。 “真的假的,以前我也听好几个说他是治鬼专家来着,但是后来还不是莫名其妙的死了。”铁耙上线瞄了我一眼,“而且我看你这大哥也不想什么高人呀。”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我这兄弟就是跟你开开玩笑。那你怎么能活到现在呀。” 铁耙听到我这样说,更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见你老实才跟你说的呀,我奶奶是以前我们那儿的神婆,很厉害的,她在世的时候送了我一块玉佩,说能够驱鬼辟邪的。” 说完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玉佩,我想那过来看,却是被铁耙重新揣进了怀中,我不由笑笑,看那玉确实有些年代了,而且我也隐隐约约从里面感受到了点灵气。 能够看得出来,那是一件不错的玉佩,不过是色泽还是本身来说,都是中上之品,而且根据我的感觉,那块玉佩肯定经过高人养护,所以才会有灵气传出,不过我却是看到,在那玉佩之上,隐隐约约有一道裂纹。 “你还不是和那秃老五一个房间?”我突然好奇的问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铁耙好奇的问道,作为一个新人,我应该对着是不清楚的,但是我却是从那玉佩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阴气,虽然很淡,但是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也许便是那块玉佩救了他,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我也不好明说,只是不动神色的从怀中取出一张符咒,那是我以前无聊画的平安符,虽然修为不够,但是却都是被我经过道法洗涤的,所以比起普通的符咒,也算是上品了。 “这个你拿着吧!”我看了一眼铁耙说道,看起来,这人不错,最起码很对我胃口。 “你真的是高人?”铁耙有点不确定的瞧着我。 “有聊胜于无吧,我不是什么高人。”我顿了顿作势欲收回符咒,却是被铁耙一把躲了过去,宛如看宝贝一样看了会,然后揣进怀中,然后干笑道:“你不说了吗,有聊胜于无,在这鬼地方,多一样总比没有的强吧。” 瞧着铁耙的样子,我不由一笑,不置可否。 此刻的铁耙更显亲切,似乎想和我拉好关系,时不时的问我到底是不是高人,我没有回答他,不过看他面相,应该不会是枉死之人,最起码不是早死的,而且出狱之后肯定会另有出路。 正当我们聊得开心的时候,那狱警吹起了口哨,训了一通之后,让我们各自回去,老实呆着,我看的出来,此地几百号人,每一个愿意回那阴森的监狱之中,但是啪啪的枪声,却是让他们不得不回去,我能够感受到他们心中的恐惧,而那恐惧似乎在预示着整座监狱宛如地狱一般,宛如他们的噩梦一样。 回到房间的我和花生,一句话也没说,呆在这种地方,确实没什么心情聊天,花生坐在席子上打坐念着不知名的佛经,而我躺在草席上,盯着天窗,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中也是异常沉郁。 “大哥,俺咋觉得这地方有点不正常。”花生念了一会经文,然后瞅着我说道。 “恩。”我鼻哼了一声,却是没有搭理花生,此刻我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人让我进来的,而且害死王珊的,这一切是巧合,还是谋划好的,而根绝我的推断,肯定是有人算计好的? 不过我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进来到这儿,是为了这个监狱中不干净的?还是为了别的? 我似乎想不明白。 对我们的两餐还算过得去,白米饭,还有两块鸡腿,虽然我不知道别人吃什么,但是能看得出来,监狱的饭菜不会是我们这种成色,一看就是被叮嘱好的。 吃完饭无聊的我们,花生继续睡他的觉,而我无聊的却是回忆着《道旨五要》中的内容,熟悉巩固,我可不希望,每次遇到事情,我都要拿出一本书,在手中翻着,找着,忙前忙后,我怕遇到厉害点的,根本就没机会出手。 也亏得我记忆不错,加上半日的反复推演,竟然以前有些不甚明了的地方也清晰了许多。 夜幕再次降临,我能够听到,四周众人急促的喘息声,也许黑夜对于牢狱之中的他们,真的是一个噩梦,每一个夜晚,也许都担心,是否他们能够活到明天。 而我有些期待,今晚,还会来吗? 夜越来越沉,监狱之中的空气也逐渐冷了下来,除了远处的梦呓,便是身侧花生的鼾声,但是此刻的我依然难以入眠,静静地闭着眼,感受着空气中的冷清。 大概就在子时的时候,那啪啪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由远而近,好像有人正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我闭着眼,静静的听着在我们门口突然停住的脚步,心立马提到了嗓门之上。 来了吗? 我心中虽然冷笑,但是手中却是暗自捏起了五雷诀,静静地等待着。 第五十四章 尸变 第五十四章 尸变 绷紧神经的我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哐啷”的声音,然后门被缓缓打开,却是什么也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 心惊之下的我立马打开灵眼,四周观望了一圈,却也是什么也没发现。 “奇了怪了。”我暗叫古怪之余,赶紧把花生喊了起来。 “大哥,大半夜的喊俺搞么?”花生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啪啪……”一连串脚步声再次向着那通廊尽出而去,很慢,好像走几步停一下,走几步停一下一般。 “快起来!” 我一把抓起花生,赶出整个监狱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就像是一条无休止的幽径一般。 我和花生听着前方的脚步声时停时走,虽然觉得诡异,还是快速的朝着通道尽头走去。 “大哥,俺咋觉得,那脚步声好像是引咱们去什么地方呢?”花生低声说道。 “好像是,不过跟着就是了。” 此刻灵眼打开,我却是看到在那黑暗尽头,一抹黑影飘飘渺渺,在那前方确实是时走时停。 通道的尽头却是一道铁门,我看着那鬼影穿过,不由皱眉,却是不知道如何出去。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吱呀”,那门却是缓缓而开,倒是吓了我和花生一跳。 穿过大门,我却是看着那黑影却是朝着西北方向的一个库房走去,按照我所记的不错,那个房间应该是古城监狱的敛尸房,因为出操的时候,我听铁耙倒是说过。 就在我们踏足在那门外之时,迎面一股寒风扑来,我不由打了个寒颤,花生拉扯着我,说回去,但是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能空身而回,而且那鬼影故意引领我到了此地,肯定此地绝对不简单。 走进去后我这才觉敛尸房内开着几盏昏黄的灯这也好省得我再去找电源开关。花生浑身哆嗦着跟在我后面,跌跌撞撞的不停的念着佛经。放眼望去大约有好多张床铺摆在这并不宽敞的房间里床铺上盖着白布白布下便是死人了。最里面一道墙周围飘拂着团团白雾想必冷气便自那里浇灌而出。 说实话,我还真正的没见过如此阵势,我大概数了下,这整个仓库,最起码有一百多具尸体,都用白布盖着,阴风飒飒冷气刺骨在几盏昏黄的白炽灯泡的辐照下整个敛尸房活脱脱便是一个阴间地府。 在我踏进房间的时候,我仿佛看到那近百具尸体宛如坐了起来,顿时吓了我一跳,当我再次揉了揉眼睛,却是一切很正常。 虽然我开了灵眼,自身修为现在也算不弱,但是,没有法器符咒在身,却是还是有点不方便,毕竟空手书符也是极其耗损修为的事情,所以尽管我手中暗掐法诀的同时,打开灵眼,在四周看个分明。 但是让我惊讶的是,自从我们进了这房间,似乎那黑影莫名的消失无踪了一般。 “花生,你检查那两行尸体,我检查这两行,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吩咐花生道。 “大哥这个、这个……”花生颇为艰难的望着我。 当我横着脸瞪了花生一眼之后,那货自然乖乖地听我办事。 “检查尸体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尸体凑得太近,不要对着尸体呼气。”我再次嘱咐了花生一番之后,便开始干活了。 我不清楚那黑影带我来此地到底何事,但是带我来此地,肯定和这些尸体有关,不然不会莫名奇怪的带我们来此。 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我不由揭开了第一块白布。 当我揭开白布的时候,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气,却是发现那尸体眼眶之中宛如被掏空一般,整的圆圆的,就像是有一双阴森的眼睛,正在盯着我看一般。 我快速的合上了白布,宣了一声无量寿尊,继续看下一具,但是让我愕然地是,这其中的尸体,莫不都是这个样。 当我检查完之后,却是看到花生正冒着冷汗站在第一排哪儿,似乎动都没动。 “花生?你没事吧!”我不由呼唤道。 “大、大哥……”过了许久,花生才缓缓说道,“他们的眼珠子都好像不在了。” “恩。”我看花生没事,放下了心,看来此地的人都是一个样,都是没有眼珠子的尸体,但是为何会是这样奇怪的死法呢? 不过此刻不仅仅如此,在我观察完所有的尸体之后,我发现,他们的死法除了眼眶被挖空之外,还有便是尸体的脸上的那诡异的笑容,所有的尸体的脸上都是挂着淡淡的一层笑容,这种笑僵在脸上伴随着青紫色的嘴唇和苍白的面颊看起来极是怪异阴森。 除了死法奇异之外,我却是没有发现他们身上任何的异常,不是中毒而死,也不是被谋杀,而我断定,这些人,也许便是这座监狱中离奇死亡之人,但是让我很奇怪的是,既然是监狱中死去的人,怎么也应该是拿去火葬场火葬,为何还会停留在这儿。 半天我看不出所以,就在我打算走的时候,突然整个仓库中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不由心中大惊,不由捏起指诀,注视着四周,但是却是什么也没有,就像是这阵风是突兀而来,又突兀而去,然后所有尸体身上的摆布都被挂落在地。 那一双双空洞的眼神,满是血红,诡异的笑容在黑暗之中异常诡异,此刻就好像有一百多少眼睛盯着我看一般,只瞧得我一阵头皮发麻。 就在此时,我突然愕然地发现,这些所有人脸上的一个特点,那边是每局尸体的面相,此刻变得异常相似,也许是因为我灵眼的缘故,我却是能够看到,天庭命宫之处所呈现的竟然是一个和外面风水阵势相同的死三角形态,而且是“倾塌”之处直刺印堂! “火星犯命?”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看来眼前的所有尸体的死状都是一样的,而且即便是面相所在之位,都有想通的变化。 看来这些人的死亡不仅仅的是此地怨灵之事,因为除了那处火星范命的面相反应出这些人的死和古城监狱的风水有关之外,还有那双眼睛,那眼睛不仅仅是说明他们是死于怨灵索命之类,不过让我更加感到不可思议的便是他们脸上那统一的诡异笑意。 “大哥,咱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儿吧!”花生拉了拉我的衣袖说道。 “你怕什么?”我不由瞪了花生一眼,这家话是不是酒肉和尚的徒弟呀,怎么看也不像是名师出高徒的模样,有时候看起来很真的很厉害,但是有时候怎么这么胆小怕事。 就在此时,我看到那最墙角的一具尸体突然坐起了身子。 眼前的变故,不由让我浑身一颤!我的脑海里只浮现着两个字:尸变。莫非真的尸变了?我盯着那具弹坐起来的尸体——不同于其他尸体的是,这具尸体没有头发,头上宛如被什么虫子噬咬过一般,都是密密麻麻的血斑,还有整个身子上,却是没有穿衣服,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整个肚子,涨的特别大。 我盯着突然站起身的这诡异的尸体,心里虽然暗叫不妙,却是没有轻举妄动,因为,我感觉到这具尸体不同寻常,最起码从他本身来看和其他尸体完全不一样。 “大哥!”花生低声急速喘着气,低声叫道。 我没有搭理花生,只是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缓缓站起身,然后迈动着僵硬的腿,向着我们一步一步走进的尸体。 这尸体肯定有问题,那尸体越靠近我们,我越来越觉得心绪不宁。 那肚子? 此刻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尸体肚子之上,因为那肚子就好像是怀胎十月的孕妇的肚子一般,不对似乎比那还要粗壮太多,而且,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随着尸体的迈动,肚子中传来的宛如低鸣的流动声。 “快退!” 突然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拉起花生,快速的朝着敛尸房外冲去。 “砰!” 就在我们快冲到那房门的时候,突然那门发出一声巨响,却是合了起来,当我和花生使劲的拉扯那门的时候,竟然打不开分毫。 此刻耳边除了我们急促的喘息声,便是自己的心跳,我看着那有些狰狞的面容,手心不由渗出一层冷汗。 第五十五章 阴阳鬼将 第五十五章 阴阳鬼将 当我赫然转身之时,却是看到,从那空洞的眼睛之中,宛如有麦草一般生了出来。 “阴阳鬼将。”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不由心中一怔,这种情景我在书中见过,而阴眼鬼将是十大降头术之一。 我此时算是明白为何这男子如此粗胖,尤其是那肚子,因为阴阳将头又叫做阴阳将头草,降头草落降后,会在人体内悄悄滋长,直到某个数量之后,便会以惊人的速度衍生。直到中了降头之术的人死了,也还会继续繁衍,一直到吸收完身体的精华,而死的时候,阴阳草会透体而出,死者的屍体有如稻草人般。这类降头的可怕之处,在於这类降头是目前降头界最为难解的绝降,中降者只有等死一途。而且死后也不得安生。 我有些愕然地看着眼前的胖子,拿了花生,赶紧朝着另一个方向逃跑,但是此刻我发现,整个偌大的敛尸房中竟然只有那一道门,即便是空隙恐怕也没有一个。 便躲闪,心中边想着关于降头术的一切。 传言降头术是从印度教传来,当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逻的湄江河上游,为乌龟精化渡船至半边潜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后唐僧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经”,另部份小乘的“谶”,被水流入暹逻,为暹人献与暹僧皇,而据说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据说当降头师修炼降头术到成功时,他会将自己的头连肠带肚,一齐脱离腹腔,腾空而出,其飞如疾矢,咻咻风声过处,便是降头师的夜游魂。他的灵魂出游,必在晚上午夜睡时。但有的说:凡是自己的头,能够脱离躯壳的,乃是术法炼不成功的结果,那叫丝罗瓶。这大概是暹语译音。如果降头炼成功的,那就不会受自身身首异分的痛苦。因为这丝罗瓶每晚出游,便变成无主游魂,带肠肚出游;肚子时常饥饿,到处寻找小孩遗粪充饥。凡粪被吃的小孩,命运会衰败,不死也病,或遭劫难。所以南洋人当小孩在屋外大便时,家长们便教小孩子在大便后,拾取小树枝或草枝,打十字形,放置粪上;这样丝罗瓶便不敢吃它。 这一切的发生让我不有哦想起刚才那个黑影,难道会是丝罗瓶? 一般的降头用什么黑狗血之类可以搞定,但是眼前的这种绝将,恐怕此刻的我真的无能为力,而且如果那阴阳草破体而亡,那么我和花生都有被沾染的可能,那样,也许我们也会死的很凄惨。 “大哥,现在咱们咋办?”花生怯懦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呀,你有什么法子没?” “这将头之术是绝将,我想不出什么办法。” 如果有符咒和法器在,也许我会有办法,但是此刻,我什么也没有,我确实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对付。 “大哥,你说这死胖子是降头?”花生听到此处,突然问我道。 “是呀,是阴阳鬼将。”我有点无奈的叹道。 “那俺有办法了。”花生挠着头说道。 “你有办法?”我不由有些无奈的笑道。 “是呀,俺师傅说过,五大心咒,乃是一切降头术的克星,俺信俺师父的。” 经过花生的一番解释,我才知道,所谓的五大心咒,便是五方佛的心咒,这五大心咒专破天魔外道的一切咒术,便是叱陀你、阿迦罗、密唎柱、般唎怛罗耶、儜揭唎。 此刻我也只能信花生了,有时候我发现花生很神秘,很高深,就想他的身手一般,让我捉摸不透。 “那还不快些?”我对花生吼道。 “恩。” 花生说完,手中掐光明印诀,口中说道道:叱陀你断他咒术破罗网,解除横死消灾障,救拔一切冤苦业,清净光明更吉祥。 说完之后,嘴中叽里咕噜响起一连串咒语,只见花生此刻宝相庄严,随着经文念出,远处的那胖子赫然转身,只狠狠的盯着我们,然后迈动的沉重的脚步向着我们碾压而来。 阿迦罗无上大悲心印文,西方莲华部众神,更加慈悲兼喜舍,妙运巧夺造化功。 密唎柱擎山持杵遍虚空,东方金刚镇魔军,八万四千常拥护,能使行人入大中。 般唎怛罗耶如意轮宝妙难思,南方化生无畏施,心咒受持原形现,魑魅魍魉铁吸石。 儜揭唎最上作法金刚心,转轮成就北方尊,智慧正定戒根本,大圆满觉人天钦。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胖子,我额头的喊簌簌直往下流,应该是第五个心咒了,如果在不起作用,那么我们真要玩了。 我的心在颤抖,但是我却是不敢移开分毫,我知道,只要我挪开身,一旦那胖子过来,花生肯定要完蛋。 就在花生咒语念完之时,我看到花生踏着奇怪的步子,然后嘴中不停的念着宛如“莫萨也”的声音,然后围绕着那死胖子转了起来。 我拉花生依然来不及了,此刻我只能近观其变,但是像中奖头一类的,一般周身都会含有某种将头,他会通过空气传播,虽然我担忧,却也不得不护住周身。 “怵” 就在此时,我看到花生手捏降魔诀,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却是不停的按在那死胖子身上。 也许时间过得很慢,但是却也不短,在花生做完这一切后,我看到花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在此时,我听到花生大声念道:唵吧哄,唵哑哄,唵吧米吧米哄,萨哈米嘛哄。 然后双眼爆睁,对着那尸体吹了一口气。 刹那间,让我惊讶的一幕却是发生了,只见那胖子整个身躯骤然之间燃烧了起来,无尽的火,宛如从那双眼之中然后起来一般,我借助灵眼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胖子整个身躯从里面宛如烧了起来,那鼓圆的肚子一片通红,长大的嘴巴之中发出难以名状的凄厉尖叫。 “花生?” 我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花生,一步跨过去,赶紧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 “俺没事!”花生挣扎的试图站起身,但是被我抓住了身躯。 “这是咋回事?” “俺真的没事,就是有点腿软。” 我无奈的一把抓住花生,快速的远离那正在不停挣扎嘶吼的胖子。 我能够隐约看到,胖子身体之中一根根粗细不一的藤蔓,扭曲着,从那身体之中钻出,宛如一根根蚯蚓一般在哪儿扭动。眼眶中,鼻子中,嘴巴肿,肚脐中,甚至被破开的肚子依稀可见里面狰狞的画面,我有些恶心的拉着花生快速后退着。 我看到那胖子死命挣扎着向我们扑来,但是就在我们前方几米处突然轰然倒地,过了些许,整个人不断的收缩,收缩。 “大哥,俺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我听着花生有气无力的声音,心中一痛,是呀,还是快离开这儿,但是那大门已经关了,我们从哪儿离开呢?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我有些愕然的看着这突然的变故,和花生互望了一眼,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我们愕然的当儿,我却是看到,在那昏暗的灯光下,在那敞开的房门前,一个黑影缓缓地显出身来。 看着那身影我不由心中一凉,不错,正是这个黑影把我们领到了这儿。 难道此地和他有关系? 我心中年头快速转着,不明白眼前的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丝罗瓶? 我不敢确定,但是此地既然有降头术的存在,而此人行迹诡异,宛如幽灵一般,绝对不会是平常人。 “你是谁?”我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 那人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宛如一个背影一般,更准确地说,就好像是一片纸,一片和人一模一样的纸张一般,立在那黑暗之中。 “不要装神弄鬼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领我们来这儿?”我心中有些怒气,不由扶着花生向着门口移去。 但是让我愕然的是,即便我们一直在朝着那人不停的走动,但是那人似乎永远的站在那门口,而我们和他似乎永远的保持着这个距离,尽管看似丈许左右,但好像宛如咫尺天涯一般,永远也走不到他那儿一样。 我有些愕然的停住了脚步,惊讶的发现,虽然我和花生似乎一直在走,但是,我们似乎一直是停留在原地,根本没有走动一般。 “大哥,这是咋回事呀?”花生疑惑的看着我,其实此时的我也很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此刻更加确定,那绝对不是个平常人,而且绝对不会是个正常人。 “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想干嘛?”我急怒之下,不由大声吼道。 但是没人回答我,就好像那是个聋子,也是个哑巴一般。 门外一股冷风吹来,我浑身不自禁打了个冷战,此刻我已经不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玩意了,而我想知道的,他因我们到这儿究竟是何事?究竟想干嘛? 第五十六章 一尿破万法 第五十六章 一尿破万法 “你到底是谁?” 对于我愤怒的吼声对方似乎毫无反应,就好像他宛如是那黑夜之中的一部分一般,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大哥,现在咋办?” 我此时心里也有几分焦急,我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什么,而且眼前诡异的一幕,让我似乎记起了道家一门失传的法门——咫尺天涯。 这门法术要求施术者修为很高,而且不是一般的高,因为这门道法不仅要把握对手的心里,而且要对那人周围气场把握的丝毫不差,这就好像,他了解了我们,然后掌握了我们周围的空间,根据周围的气场,影响我们的气场,尽管看似我们在无休止的行走,其实,我们一直是在原地踏步,不管我们如何示威,如果破不了这道法,永远别想走出一步。 但是这法门我只是在传记别传之中看过,但是那里面既没有对其真实操作的描写,也没有对其道法理解的描述,要想破去,很没可能,基本上没有可能。 “大哥,要不咱们冲过去杀了那货?”花生挠着头说道。 “你个憨货,能冲过去倒是好了。”我有些无语的冷哼道。 这道法是用周围气场影响我们自身气场而起作用,如果我们打乱自身气场,那么是否可以走得出去? 想到此处,我眉头不由微蹙,想起这其中关键所在,看来必然要走凝神入气穴这一步。 凝神入气穴,气随天地动,自然场融与外,内外相合,自然能够摆脱外界气场的干扰。 我们的气场主要是通过周身五行脏腑所化,而修道的目的,是水火既济,心肾相交,靠壬丁化合木为其内在气化。心为丁火,膀胱为壬水,肾,左为壬右为癸,男子带脉由左转,女子带脉由右转。肾壬与膀胱通,膀胱主内,膀胱为肾之内阳。膀胱为壬,是与心丁化合,吕祖讲“降心为不为”,是将心气随心息相依下降到膀胱,产生壬丁化合,壬丁,本来就有同路,向上是肾水蒸发,与心气相合,会入肝中,化肝气,这是后天气机秉先天气化。这就是凝神入气穴的所在。 只要凝神入气穴,便可以化解自身气场,溶于周天气场,气随天地而变化,自然不受任何影响。 凝神下来与膀胱会,是丁火下来,丁火为心是离卦。离中藏己,己是离中虚孔,己也下来了那么离就加借为炉火安在膀胱了。正太上所谓,“虚其心,实其腹”之理是也。壬丁化合为木,木为性,其本义牵龙,收入鼎中,鼎在脐内一寸三,兑为金,气动是伏虎,男子伏虎,女子擒龙。壬丁若化合不了,肝气就会向上宣发。 男子抓情,女子抓性,情是产生精子的元气。是肾水之母,金。大肠为庚金,与肺为表里,所谓表里也是自然通路,乙庚合化金,肝是乙木,大肠是庚金,必生肾水,情动之气,是金气,在后天为矿金,要穿透胸膈膜,前提条件是心要静,心平,气和,心息相依。要行成自然习惯。 人面南,阳气必然顺任脉为阳中之阴,内还有一脉,冲脉为阳,根于腹,起于会阴,先要补充前面,膀胱与心会合为炉后,膀胱有三条通道,一条通前阴,一条通会阴,一条通谷道。情动成欲前,冲脉必动,男子冲脉不稳定,冲脉动必带动阴跷,性情一合必冲开精室,化气成精,精道冲开。 我皱起眉,不由心中迷茫,看来要想气随外转,内外相依,必然要先抓生精之气,这样也就是内景图中所说的内外相合,以气养气。 像我们男子,纯阳的表象便是我们的下阴所在,下阴不活泼,必然导致内气不强,内气不强,必然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而因为我自小修炼内景图以及道门拳法的缘故,所以这个自然不用说,前阴,后阴必然引气收阳,必然会使得我周身气脉相通,合了外界气场,只是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前后阴道家称之为九狱,而膀胱所在,掌管九狱,看来要想合了外界气场,必须要做到九狱溶于外,便是所谓的盗机,所谓的道机便是天生天杀,三盗即易,三才即安,故而百脉理,动其机,万化安,日月在数,大小有定。 想明白这其中关键,我不由会心的一笑,看来要破除外界气场对我们自身的影响,说起来很艰难,其实也很容易,虽然对于咫尺天涯这种道家绝学我未曾见过,但是凭我自身的体味,那边是影响了我自身气场,而使得我空有其神,未有其身,所以才会有一切的错觉。 想明白这一切,我不由看了花生一眼,说道:“花生我教你法门,你按照我所说,行事就是了。” “好嘞!”花生应了一声,整顿了一下气势,然后目不转睛的瞧着我。 “别瞧我,脱裤子。”我看着花生说道。 “干嘛?”花生紧张的看着我,盯了盯自己下身。 “你想什么呢?”我不由戳了花生一眼,“此地是因为周身气场收了影响,而咱们有了错觉,要想破去,除了此方法没有了?” “脱了裤子就行了?”花生奇怪的看着我,然后结巴的说道,“那你咋不脱呢?” “我是大哥?还是你是大哥呀?”我不由没好气的说道。 “这还用说呀!” “那不得了,让你脱,你就脱,放心,就你那小样,我还没兴趣看呢,你按照我所说做就是了。” 我转过身,正对着那黑影。 “等下我是让你撒尿,但是这撒尿可是有说法的,必须按照我所说的做,你撒尿的时候,闭眼盯着自己三阳跷脉,不过注意力更是要放在自己前后阴,记住,要提起前后阴,别提会阴。” “啊,咋提呀?用手呀!”花生苦着脸在我身后抱怨道。 “你个憨货,我是让你用意念提起,不是让你用手。”我怒吼了一声,转过头去,花生立马赶紧一把抓起裤子,神色尴尬的看着我。 “我让你用意念提起知道没,切记是前后阴,然后按照你自身意愿,撒泡尿便可。” “就这样?”花生有点惊讶的看着我。 “你要做的就是这个。快些吧,放心,我绝对不会看你的。” 说完我撇过脸去,之所以我让花生提前后阴是因为尿与内阳都是同一类气,只有尿出气,必然能够感应到他的气,而此刻我和花生同为一体,所以有他的元气便足够了。 听到身后花生嘘嘘的放完水,我赶紧转过身,却看到花生面红耳赤的看着我。 “咋了,还不赶紧穿裤子。” “俺、俺咋感觉怪怪的?”花生面红耳赤,边提裤子,嘴中便嘀咕着。 此时我却是理不得花生了,却是双手掐诀,口中念道:天之精地之精,三精变一灵……周天法随身,身动随法神,急急如律令,破! 就在我一声破的吼声之中,我却是浑身传来一阵说不出的别扭,喉咙一热,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哥,你没事吧?”花生赶紧扶住我,问道。 “没事?”我心头不由一阵钻心的痛传来,我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阴险,虽然改变了我们的气场,但是没想到,却是一个三角局势,而我便是受冲的对象,不过随着那阵崩裂声,我知道,那道法算是破了。 “大哥,刚才那是什么法术,下次我还要。”花生看我没事后,憨笑道。 “你小子上瘾是了是吧!”我没好气的说道,“那叫一尿破万法!” “名字还蛮霸气的!”花生嘀咕道。 我有些无语的冷哼了一具,然后无奈地朝着门外走去,花生紧跟其后,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看到,那不是一页纸,而的确是个人,浑身带了一个斗篷,遮住了浑身,即便是那脸,我们也瞧不得分明。 “不错,不错,看来你果然足够聪明!”干瘪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刺耳。 “你到底是谁?”我加重了声音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那人的声音已久嘶哑而又干瘪,在那黑暗之中,宛如更黑的一团暗夜一般,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突然仰起头,看着那无尽的黑夜,突然缓缓说道,“你看得到么?” “看到什么?”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天!” “天?”我有些愕然地望着那黑影,谁会看不到天,这不笑话么,只要是个人,抬头哪儿不是天呀。 “我知道你很不屑,但是现在的你,依然看不到,虽然我感觉到你道法进步不小,但是还是太弱了?”那人叹了口气,语气略带沧桑。 “以前咱们见过?”听他的口气,我不由有些愕然。 “应该有,也许应该没有?”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我很是无语,我没有回话,也和他一样,抬头看天,那儿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天就是天,为何会说我看不到呢? 虽然惊讶,但是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沉吟了片刻,问道:“是你引我到这儿来的?” “恩!” “引我们来干嘛?” 那人轻轻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天色,然后低声说道:“时间看来差不多了!” 说完却是缓缓地向前走去,我和花生互相望了一眼,虽然不知道这黑影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还是赶紧追了上去。 第五十七章 狂乱的心跳 第五十七章 狂乱的心跳 我们跟着那黑影一直往前走,当走到前方不久之后,那人却是突然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踪影,就好像突然他融入了那黑暗之中一般。 我和花生愕然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此刻我们所在的竟然是出早操的院子中间。 “大哥!”花生拉了拉我。 我也有些愕然,这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就好像刚才他没有存在一般。 就在我们震惊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脑门凉飕飕的,却是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握着手枪对着我的太阳穴。 “不许动,举起手来!” “大、大哥!”花生也是直愣愣的转过头,看到身后也是一个女子,手里同样一把枪,对着她的脑门。 “你们这些垃圾,竟然想越狱。”那女子说完就朝着花生屁股上一脚,我刚想动手,但是却是看到那女子发出一声哎哟的苦叫,然后抱着脚在哪儿唏嘘,我不由想笑,但是忍住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这个人身穿一声中山装,一看就很有官样,从他的口气中,可以听出来,他绝非一般人。 “馨儿,别乱来!” “你就是段明峰口中所说的那位高人?”此刻那人却是抬头瞧了瞧我们说道。 “我想你便是段明峰口中所说那人了。”此刻我倒是镇静了许多,从容说道。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那人笑了笑,继续说道,“听段明峰说,你想要我蒋家三成家产?” “不错!” 我毫不气弱的说道。 “好大的胃口,你觉得你能吞的下去?”爽朗的笑声让我气势为之一窒,但是既然对方这么狂妄,我又怎么可能气馁。所以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恩,很好,你很好,在这古城还从未有人敢对我蒋家如此狮子大开口,不过如果你果真有这个本事,那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是你让我们进来的?王珊也是你们预谋杀死的?”我听着他的话,不由眉头皱道。 那人没有回答我,只是轻微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叫蒋成天,这是我女儿蒋馨,这位是监狱长王开济。” 我见对方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便作罢,但是我敢肯定,王珊之死,还有我们进入此地,肯定和他们有关系,既然王开济是这监狱长,对眼前的这男子都表现的如此恭敬,我想这位叫做蒋成天的男子肯定是个大人物,而且能够随便出入这古城监狱,绝对在这古城有着只手遮天的本领。 而这种人现在的我们惹不起。 “开济,你去把赵先生的东西取来,给他,今夜就放他离开吧!”突然蒋成天说道。 “我不离开。”我晃了晃手说道。 “为什么?难道蒋先生此地还没有带够?”蒋成天诧异的问道。 “不是,此地有些不干净……” 我话还没说完,王开济便说道:“这个就不劳赵先生挂念了,你还是请回吧!” 我却是看到,王开济说完,便拍了拍手,然后一个预警拿着我的褡裢跑了过来,恭敬的双手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蒋成天,然后看了一眼此地的监狱,不由微微叹了口气,看了不走也不行了。 “开济,你就送送赵先生!”然后蒋成天转身看了我一眼,然后笑道,“赵先生受惊了,回去好好休息一天,过一日我便亲自来接你!” 说完便喊了一声那馨儿的丫头,一起转身离开了。 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我和花生还是乖乖地离开了这座监狱,尽管这其中的诡异让我依然满心疑问,但是我却是不得不离开,我知道,迟早我会揭开此地之谜,尤其是那黑影,到底和蒋成天有什么关系,更是让我迷惑不解,我不知道为何他引我来到院子,然后蒋成天突然出现,难道那黑影就是蒋成天,似乎绝不可能,因为,我从蒋成天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道法痕迹。 回到段明峰给我们安排的住所,我一夜未眠,一直被一连串的疑问所困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从噩梦中醒来。 却是听到院子中,花生和段明峰聊天的声音,我整理了一番衣服,走出门,看到段明峰此刻正在坐在石桌旁,和花生喝着茶,不知道聊着什么,段明峰见我出来,满脸兴奋。 不过我看得出来,段明峰似乎瘦削了很多,尤其是额头上,依稀可见一块疤痕。 “你这伤是?”见到他,我不由奇怪的问道。 “没事,没事,前几天出去跌了一跤,我听花生兄弟说,你们进了趟古城监狱,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我此刻也不想提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所以摆摆手说没事,当我问起他最近去了哪儿,他却是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隐情,我也不便多问。 虽然我记得那一日看他面相,似乎有灾厄,但是此时他好好地,我也心中暗自高兴,怎么说,来到此地,也就认识了他这么一个朋友。 当我问起蒋成天的时候,段明峰明显有几分惊讶,问我怎么认识的,我打了个忽悠说,听人都说这人很厉害。 段明峰听我这样说,不由凯凯而谈,说蒋成天便是他前女友的父亲,便是蒋氏山庄的庄主,也是市里面的大领导,在整个古城区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经过段明峰的一番解释,我知道,蒋成天的却是个人物,而且听说蒋成天还有个家族企业,传言是他爷爷辈遗留下来的,丝绸染坊,做的蛮大的…… 傍晚的时候,我们三人一起去了附近最大的酒店,点了一桌子好菜,段明峰说是为我们压惊,但是我看的出来,也许不尽如此,我看得出来,他似乎很有心事,喝醉的他让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古城,但是被我拒绝了,酩酊大醉的我们相互搀扶着,回到了房间,然后轰然睡去。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看到我身边围着几位身强力壮,浑身黑衣的壮汉。 如此阵势,让我不由浑身一震,这是搞哪样啊? 看着架势,好像是我招惹了什么黑社会老大的样子,但是来到此地我好像没招惹过什么人呀? “我们主人要见你!”就在我诧异的当儿,其中一位黑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一震:“你们主人?谁?我见过么?” “你当然见过!正是我要见你。”恍然间一声银铃,直让我心神悠然一颤,我的眼前,风华绰约,倩影流香,一位女子已然翩翩而来。 我瞠目结舌了半天,这女的应该是那晚那名叫馨儿的女子吧! 我将被子裹了裹,我一般都是裸睡的,如果露出不该露的地方,那可真的出洋相了。 “没想到蒋小姐这般姿色,还有带人擅闯男子房间的嗜好!哎,这么漂亮的女人进来,你说我是该留客呢还是该逐客呢?” 蒋馨轻轻一拍手,嫣然一笑:“我相信,赵先生这样的高人肯定不忍心将我扫地出门的?” 说回来,如此醉人的夜,这等漂亮的女人,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岂有逐客之理?可是,围在身边的这些黑客们实在碍眼。 “赵先生果然是高人,这些人都是我们作坊的工人,和你开个玩笑,实在抱歉了!我们可是很守法的良民,不是什么黑社会,嘿嘿!”蒋馨说罢朝几位黑衣人一使眼神,几人当即出门而去。 不过与此同时,蒋馨走到门口,“砰”一声将门关了上。 我愣了一会,这一着,让我浑身一震:“关了门干嘛?” “不关门怎么做事?”蒋馨走到我床边,看了看我露出的半截腿,半截衣服却是滑落肩头。 “做、做什么事?”我使劲的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朝房门望了一望。 “你说呢?”蒋馨一把撕开我的被子,我赶紧一把拽回来,死命的裹着身子,我这身子,哪能经得起这折腾呀,想着都后怕。 我感受着蒋馨的吐气如兰,心不由扑通扑通狂跳不已,呼吸都差点窒息了。 “你到底想干嘛?”我压制住狂乱的心跳,不由怒吼道。 “你说我想干嘛?”她的脸贴的更近,我有点怒,心中的火气腾地一下子窜了起来,我不知道这是蒋馨自己调戏我,还是受了蒋成天的教唆,但是此刻我却是怒了。 “你既然想羊入虎口,那我成全你!”我怒吼中,一把撕开了裹在蒋馨儿身上仅剩下的亵衣。 “你!你……”蒋馨玉脸红得直如三月桃花,红霞似火,却也极是万千迷人,蓦地见她掏出了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大小姐,你紧张什么?”我不由刷的一把揭掉被子,看着满脸通红的蒋馨,冷笑道,“你不是想看么,你不是想做么?” “你个无耻大流氓!”蒋馨儿满脸红晕,激怒之下一巴掌甩向我。 “恶人先告状呀!啧啧!”我一把抓住蒋馨的手,顺手一拉,那柔软酥滑的身体顿时倒在我怀中! “你……”蒋馨嗔怒道,但是半天却是没说出一句话。 就在此时,关的门却是嘎吱一声打开,一个脑袋却是伸了进来。 第五十八章 佳人有约 第五十八章 佳人有约 “大哥,你们这是在干吗?”我瞧着花生茫然的表情,上下瞧着我衣衫不整,然后又看了蒋馨一眼,我不由无语的笑道:“看什么呢?没什么事。” “大哥,咱院子中有几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我看不像好人,我给扔出院子去了!”花生挠头说道。 我心中有种想笑的冲动,不过却见蒋馨此刻脸色却是异常难看。 我想玩得差不多了,轻轻一笑,拿起床上的衣服穿好,然后看了花生一眼,说道:“你去看看你扔出去的那些人还好着没?” “俺不去!” “去不去!”我瞪了花生一眼。 花生看我这样只好出去,临走之时还不忘用狐疑的眼神瞧我俩一眼。 等我收拾好衣服,然后看见蒋馨面色依然好了很多,尤其是那中风情万千的百般妩媚,是我从未见过的,不由心神一阵荡漾。 我坐在房子一侧的茶桌旁,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然后看着蒋馨若有深意的笑道:“看来你们一直在监视我?” 蒋馨整理了一下衣服,稍微恢复,优雅一笑道:“你也太高看你了,在这整个古城还没有需要我们蒋家见识的人。” 说完走到我前面,正对面坐下,然后拄着下巴,直视着我。 我微微盯着看了会儿,实在受不了那眼神,只好站起身,站在门口看着朝着院外走去的花生,然后瞅着她说道:“不过看你来势还真够威风的,一来就摆出个一方恶霸的场景!呵呵,你很喜欢这么玩吗?” 我瞧了瞧他,抿了一口手中茶水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玩,只怕会连累你的那些手下……” 如果刚才睁开眼的时候,他们那些手下对我有丝毫侵犯,或许他们下场就不会是花生将他们扔出院外这么简单了。 蒋馨微微一笑,“我知道赵先生是高人,我也相信赵先生的阅历和人生也不会这么没有气魄,说实话,你的确够男人。” “你不废话,我肯定够男人。”话说完我却是觉得有点问题,不由脸一红,撇过头去。 “呵呵呵,不错,赵先生的确是我见过最为男人的第一个,凭借赵先生的风范和能力,我想不会想漂泊一生吧!” 我把玩着手中的茶碗,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蒋馨,转身对蒋馨说道:“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男人,无论身处何种境遇。我只按自己的想法和准则行事。简简单单,无拘无束。蒋大小姐,咱们孤男寡女的,颇有些不便,于理不合,于心也不安。我看,你找我到底所为何事,还请明言。” “呵呵,我一个女孩都没说什么不便,你一个大男人倒这么迂腐?”蒋馨站起身,盯着我,眼里柔波流转,只看的我浑身冒冷汗。 我承认我是个很纯洁的人,最起码一直以来我都很纯洁,虽然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对待女人,除了巧儿,什么样的女人对我来说都是浮云。但是当我见到了这个女人的时候,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我使劲的晃了晃头。 “咱们还是出去说吧!”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我不由说道,对于女人,在没有任何关系的前提下,我是坚决不会乱碰的,何况,眼前的蒋馨远非凡俗女子,骨骼高贵,命相非凡。 “你怕我?”蒋馨笑道。 “你有什么好怕的!”我不由笑道。 “难道你也和那些人一样迂腐?” 我微微一笑,“不是我迂腐,只是,难道你想刚才的事情再发生一变,哈哈哈哈,难道你不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当我撇过脸瞧着蒋馨的时候,这丫头果然脸蛋通红,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蒋馨明显感觉我话意之中若有若无的挑逗,不由珍重的盯着我,说道:“好吧,那我就直接来说一下我这次来找赵先生的目的吧!” “说吧!如果是你们祖宅的问题,那么我收拾一下便跟你走。” “恩,一则是我父亲让我问一下,赵先生这几天休息的可好,准备什么时候去我家祖宅。”蒋馨顿了顿说道,“二则我父亲见赵先生是一位难得的人才,想让赵先生去我家产业任职,虽说我蒋氏一族的产业虽然比不得中原的大产业,但是在这西南一带也是数一数二的产业,而且我父亲收了,只要你答应,别说你所说的三成,就是分你一半也不会说个不字。” 听蒋馨这样说,我不由一震,这条件说不诱人那完全是扯淡,一半的资产,那恐怕是我这辈子从未见过的钱财,不过对于钱财这种省外之物,对于我来说,有没有都没什么,何况,我这一路从十万大山走来,为的是寻找解救巧儿法门,并不是为了贪图人间富贵,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随便可以想得到什么就得到什么。 她以满含无限期待的似水秋波盯着我,天使般的面孔上,挂着一缕如诗般的笑容。 说实话,这种盛情之邀、又出自于如此妙龄佳人之口,世上绝无男人忍心拒绝!可惜啊,她邀请的是我…… 当即,我轻轻一摇头道:“的确,只要是你的邀请,就没人会拒绝,特别是男人。谁又忍拂佳人美意呢?可是,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一则我是道家之人,绝对不会贪恋人间富贵,二则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何况,像我这种性子散漫惯了的人,怎么可能适合这种工作,替我多谢你爹的其中,浪迹天涯才是我的归宿,对于古城来说,我只不过是个过客。” 蒋馨雪白的面颊微微变色,我相信,我可能是她碰到的第一个干脆而直截了当地拒绝她的男人,良久,她说道:“你很有个性……呵呵,我终于领会到了‘碰壁’的味道!” 我不由苦笑着看了她一眼,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不会进入我蒋氏企业,即便是更优厚的条件?”蒋馨仿佛心有不甘。 “呵呵,蒋大小姐,说实话,我真的不适合工作这种事情,所以很抱歉了。”我歉意的一笑。 蒋馨无言,走到我身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那么算了,看的出来像赵先生这样的高人的确宁可做天地一沙鸥,哪是贪慕时间名利之人可以比拟的,也罢,我知道了……” 蒋馨身上传来的异样香味让我有种眩晕的感觉,以前巧儿身上也有这种同样的气味,不过比这清淡许多,哪是宛如山间油菜花的味道,而蒋馨的便是那种浓郁至极的芬芳。 也许,我更喜欢…… “那么……”蒋馨看了看我,说道。 “好吧,那我收拾下东西,咱们便走吧!” 看来蒋氏古宅肯定是要走一遭了,我喊了一声花生,让他收拾一下东西,随我一块去。 当我们跨出大门的时候,我看到那原本的五个壮汉一脸铁青,但是看到花生明显有所顾忌,我不由心中一笑。 蒋馨走过他们之时,低骂了一句废物,然后便有人打开了车门。 我和花生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豪华的小汽车,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算是让我见识到了商业大亨的奢华生活了。 汽车在古城大道上急速向前,虽然我想这次也许仅仅是为了他们风水之事前往,但是心中还是报了万一的想法,这一路基本上很沉闷,谁也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蒋馨竟然也没有说话,只是斜躺在座位上,看着前方。 汽车在束河路上一处四面绿荫掩盖下的老式庄园里停了下来,绿荫之外,皆是一排排的古式木式老宅,不过那已经是方圆一里之外了,不过一眼望去,我想着庄园,也许可以媲美古代那些王孙贵胄的祖宅了! 这等庞大的宅院,价值已经不是我能够估摸的了! 豪门果然是豪门! 喟叹之余,我不由大概四顾了一番。 庄园的大门乃是用上好的木料做成的,数丈宽的两道门,看上去极其霸气,而在那门口,两尊巨大的青铜雕塑,乃是中国神话中的“龙生九子”中的老五——狻猊,正对东南,面朝大海。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然对蒋氏一族深信玄门风水有了几分认知。 “请吧!赵先生!”蒋馨此刻一该刚才的沉郁,笑道。 “谢谢!” 我微微一笑,然后和花生率先而入。 第五十九章 蒋氏家主 第五十九章 蒋氏家主 跨进大门,里面果然雄浑硕大,只见一条大道穿梭于四周果岭之中,碧树幽径,鸟语花香,甚是悠扬,若非亲自进入这如此豪门,又何以得窥这里面掩迹着一副别有洞天? 我随蒋馨走在庄园大道上,但望这条以花岗岩和大理石夹杂铺就的大道,不住地感念,果然是豪门呀! 这宅子可以用庄园来形容了,因为足够大,不是一般可比! 这处庄园,不管从外观还是格调,似乎都彰显着一股古朴之风,更是透漏出这个家族的另一番尊严、肃穆、稳重的态势却又强烈无遗地昭示着主人雄浑厚重、虚怀若谷的大度锋芒。唯一有点缺陷的是,这别墅庄园的风水有那么一丝不妥…… 不过也许这也是我的惊鸿一瞥,因为要想把握整个庄园的风水,要从整体出发,而这片面的了解,对于整个布局来说,无关紧要,因为风水好坏,相辅相成。 “赵先生,请了!”蒋馨笑道。 我一看,看来蒋成天肯定在其中等着我,那日天暗淡我没瞧得分明,此时我倒是想看看这蒋成天究竟是什么人。 我走进去,眼前的大厅不是客厅,而是一处金碧辉煌的佛堂,供奉着一尊憨态可掬的弥勒佛,香烟缭绕,法圣庄严,宽阔的佛堂里鸦雀无声,寂无一人,但在我的感念中,满耳却响起了悠扬的佛号禅声,一种悠然出世、皈依我佛的心念油然而升。 从那门口摆设我可以看得出,蒋氏一族肯定是佛教耿成之徒,进了屋子,我更加确定我所断非虚。 就在我愣神的份儿,从后殿堂却是走出一人,脚步稳健,沙沙有声,乃是一位同样身着古朴青衫的老者,满头银发,神采奕奕,格调高雅,意境不凡。 来人竟然不是蒋成天,倒是让我惊讶之余,更加难以猜测这老人究竟是谁。不过我想应该是蒋成天叔父辈的人。 “大伯!”蒋馨看到老人不由向前打招呼道。 我不由愕然,看眼前老人,虽然身形微胖,但是怎么也有六旬左右,但是蒋馨叫他大伯,虽然有点愕然,不过也坦然,如此大户人家,年龄之差,也许非是一般人家可比。 “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没想到,赵先生竟然如此年轻!”那老人笑容满面,甚是慈祥。 我不由尴尬笑道:“您老过奖了!” 然后稍一鞠躬道:“久仰您老大名,今天才得以一见您老神采风范。‘丈夫’称呼我岂敢在您老面前一当?若不嫌弃,称呼我一声小赵或者直接叫我名字赵一水就行。” 我没想到,我也算是经历了许多,但是见到这老人还是浑身说不出的一股拘谨感。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从老人口中传出,他一手握着念珠,一手指了指侧面的藤椅让我坐下来,然后说道:“忘了介绍了,老夫姓蒋,名成悦,是蒋家家主,如果赵先生看得起我喊我一声老哥便好。” 当我和花生坐定之后,蒋成悦看了看我旁边的花生,不由问道:“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俺叫花生。” 蒋成悦微微一笑,道:“好名字,好名字,想来小兄弟师父乃是佛门大德。” 花生挠挠头憨笑道:“俺师父说他是酒肉和尚,不是什么佛门大德。” 蒋成悦继续微笑道:“果然是佛门大德,法名都不着相。” 我不由有些惊讶的瞧着这慈祥的老头,酒肉和尚我是见过的,确实算不得什么佛门大德,但是自从地宫那一幕,我确实对他的影响有了改变,不过这老头竟然能够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名字之中就断定酒肉和尚乃是佛门大德,可见对方不管是见识学识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哈哈哈,赵先生不必这般瞧我,须知,当年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传法中原,开启禅宗一脉,后来一履西行,却是说出‘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预示禅宗必然广大门厅,将来必然分作五大宗门。” 顿了顿,蒋成悦继续说道:“达摩祖师去后,心灯传至二祖慧可,慧可大师留偈云:‘本来缘有地,因地种花生,本来无有种,花亦不能生。’再传至三祖僧璨,又说:‘花种虽因地,从地种花生,若无人下种,花地尽无生。’四祖道信承其衣钵,也留偈言道:‘花种有生性,因地花生生,大缘与信合,当生生不生。’” 蒋成悦若有所思的目视花生,微笑道:“由此可见,这里所谓花生,是花开见佛,广大佛门之意,看来花生小师傅,必然是一位有道大德,对你可是报了很大希望呀!”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花生这样的说法,不由狐疑的目光看着花生,不错,花生有时候的确表现的让我很惊讶,但他怎么说还是有点憨傻,把佛门让这样的小子去发扬光大,这不是有点痴人说梦吗? 不过花生是我兄弟,蒋成悦这样说,我也心中开心,不由会心一笑,说道:“您老还是别喊我先生的好,这不是折煞小子呀!” “哈哈哈!赵先生少年英雄,年纪轻轻却已然身负藏龙卧虎之才,而修养造诣又能通达如此境界,我蒋成悦也没枉了听信他人之言,方丈夫果然不同凡响,所以这先生还是要叫的,哈哈,所谓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我这仅以你的出身门道修为而言,赵先生不要以我俩年龄声望为舆。” 一个人,仅仅是两句话便能窥其根本,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蒋成悦这番话一说出来,加之处身在他这金碧辉煌的佛堂清静之地,我只觉心扉怡然。 很明显,这位纵横古城地区的商业大亨,其个人修养和参悟心禅的境界同样让人肃然起敬。 就在这档口,蒋馨依然亲自跑了几杯茶水,给我们一一奉上,我说了声谢谢。 “相比赵先生看得出来,老夫乃一佛家居士,参佛已有三十余载。邀请先生你一来便进了我这佛堂,如若不是待客之道,还请先生不要见怪。”将成悦向我一敬茶,“红尘万千烦心事,尽化明堂一尺间。这些年之中,我这佛堂好久没人来了。” 我不由心中凌然,听他话中意思,这许多年,进来佛堂之中之人位数可数,而我荣幸之至,想到此处,不由起身躬身一礼,花生也学着我,却是被站起的蒋成悦用手托了起来。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呀!”蒋成悦满脸惶恐,说道,“两位能来,依然是蓬荜生辉,若海这般礼数,恐怕却是折老夫阳寿呀!” “前些日子,因为舍弟的缘故,让两位受惊了,长兄如父,老夫在此以茶代酒给两位赔罪了。” 我看的出来,蒋成悦很实诚,没有丝毫做作的意思,我不知道如何接茬,只好端起茶,回了一个。 “三千世界,一草一木一天地;亿万微尘,一花一叶一世界,我这佛堂,便也算得一个世界,清静之地,无妄之所。我一来到这里,便会将俗世诸杂全盘消忘,管他什么财富、股指、名利、得失,纷纷是过眼云烟、掠头孤鸿,须臾便逝了。”蒋成悦喝下一口茶,静静地盯着我长吁口气缓缓说道。 我若有所思的望着蒋成悦,也许这边是一个六旬老人的人生感悟吧。 听他说罢,我不语哦叹道:“蒋老真知灼见,晚辈自叹弗如,只是入佛不是佛,空门原不空。以我之见,您老也不要如此戚戚于佛陀,但有空隙,也应该多多外出,邀朋友四处旅游……调养心神,颐养天年,正也是入世之举,于你老的身心健康百益而无一害。”我紧紧盯着这位被空门出世思想长久熏陶的蒋氏家主缓缓说道。 蒋成悦听我如此说道:“看来赵先生果然修为不凡,见识也不凡,今日有幸得遇,你我倒是要好好交流一番了。” 我没想到我一句话,竟然引起这位老先生如此兴趣,心里虽然后悔,但也不好直接驳回人家颜面,不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个小子只是一时失口……” 还未等我说完,蒋成悦却是笑道:“赵先生博学多知,定然有别样见识,今日有幸,你我忘年之交,何必拘泥于世俗,你尽可畅言便是。” 说完转身对蒋馨说道:“馨儿,你去吩咐吓人,准备点韭菜。” “好的!”蒋馨答应完便恭敬的出门,我没想到,即便是看起来脾气不羁的蒋馨,竟然对这老人也如此恭敬,只好抿了口茶,笑看蒋成悦。 第六十章 道玄之论 第六十章 道玄之论 蒋成悦见蒋馨出去,微微一笑,说道:“依先生之意,老夫应该出去四处走走,寄情山水,不予寄居这三尺楼台?” 听到此处,我不由一阵尴尬,自己对于佛道之学可谓是并无多深了解,真不该一时失态,说这样的话。 蒋成悦见我这样,不由笑道:“赵先生不必如此拘谨,没想到赵先生年纪轻轻,虽然出身道门,却是知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可见,我佛空门,出世亦合道。” 我见他如此说,也摆脱不自在,摇摇头笑道:“出世合道,是虚道。河洛有云:佛义尚法,空门崇道。道亦是空,非虚空。” “佛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可见,佛为空门,道亦空门,一切皆有为法,虚实无妄。” 我端起桌上茶碗,抿了一口笑道:“蒋老所说也是,然则虚实无妄,出入既分。出虚而入实,佛虚而道实。佛亦守道。” “佛论虚空,道分阴阳,不惟出世入世。佛守道,而道次于佛。”我没想到这蒋老先生竟然不依不饶,不愧为雄踞古城世家家主,虽然对他佩服之至,但是我也丝毫不怯。 听到他如此说道,我自然想起典籍之中所说,不由应口而出,“天地万物,无不承道守法。遑论佛道先次,道高于佛,入高于出,是谓道玄。” 我说出此话,蒋成悦果然面有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我继续接道:“所谓道玄,却未曾听说佛玄,所谓道即是玄,玄即是道。” 蒋成悦追问道:“何为玄?” “无即是玄。” “哦?”蒋成悦颇为奇异,“这可是我第一次听说。无若是玄,那么,‘无’又自何而来,既已无,便无‘无’之来处。” “蒋老此言谬矣。”我轻轻一笑,“庄子有言: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无即是道。周而复始,循天法地,八荒一统。道自无始,至玄归,玄道自此一家。” 此话一出,蒋成悦果然不再反驳,端起茶抿了一口,良久才想我作一揖说道:“赵先生果然不愧为道门高人,老夫我今天才知道玄门要义,看来佛道虽为空门,但出入亦有分,玄为入世,则必能作为!老夫枉参佛法几十载,不及先生参玄一念间!今日邀请先生来此寒舍,乃是听舍弟说,赵先生道法通玄,虽为要求之事,但是老夫也想见识一番,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少年英俊,少年英俊呀!” 我没想到蒋成悦竟是为了见识一番,心中不由一笑,不过我那日和蒋成天不过只是一面之缘,他为何如此推崇我,我却是心中迷惑,但是此刻也没必要去想着一切。 蒋成悦喝下一口茶,抬头望着我,他已年老,面容虽然红润、精神亦极为健旺,无奈,精气已衰。 道家有云,“神”、“气”、“元”乃是维系人生命的三大根本。神为外在,气为内纲,元为精髓。伤神则人有病痛;伤气则本源衰竭,不能维系长久,而伤元,人必死。虽然蒋成悦精神稳健,但举止却是稍有迟缓,眼神略微不畅,白芒,黑斑。正是精气已伤。 我心中不由升起一抹喟叹,所谓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不管风云纵横,还是黄沙白土,到头来终究难逃一个老字。 蒋成悦见我沉默,喟叹一声说道:“此次邀请赵先生来此,一则是想见见你这位高人,二则实乃是有一事相求。” 我盯着蒋成悦,顿了顿说道:“您老有话就直说。” “恩,是这样。”蒋成悦面有难色,如果按照段明峰所说,应该是他家祖宅的事情,但是看他的表情,我觉得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最近几年,我蒋家很是不顺,生意越做越亏本,前段时间,刚和省会一家公司谈了一个生意,结果合同都签了,但是去要账的时候,却是发现,那老板跑的无影无踪,生生的亏了近千万。” “还有,最近几年家中老有人生病,即便是我的亲外孙,也是溺水而亡,这么多年以来,我蒋家从来没有这般不顺过,虽然我信封佛法,但是佛法难度呀,再加上这宅子是原先我爷爷辈请了一位道人所建,所以我想应该这宅子没什么问题,后来舍弟请了六七个风水先生,但是都未曾解决问题,而我舍弟认识的人也比较多,按照他的说法,应该是我家祖坟出了问题,我想请先生看看,你觉得如何?” 我听他如此说道,不由摇了摇头:“不是你们祖坟风水的问题,如果我看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你家这处宅子的风水有问题。” “什么?是我这宅子?”蒋成悦一个哆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圆睁,如听天方夜谭一般。 对于他的表情我不由心中一笑,因为自从进了宅子,我只是看了此地一番风水,并未像别的风水先生一般,手持罗盘,仔细的堪舆一番,但是即便是如此,但是作为一个职业道士,最起码的一点和谐感让我觉得,此处宅子,的确有问题。 蒋成悦也许知道自己失态,坐下身,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有点疑惑的看着我说道:“赵先生可是看出我这处宅子有什么问题?” 我摇了摇头,因为说实话,此刻我还不确定,但是进入宅子的感觉让我清楚,的确是他们居住这阳宅的问题。 我看到蒋成悦面色微变,我知道他因为我是故意调侃他而已的。 见他这幅表情,我不由笑道:“世人所谓的风水,往往便是指地势龙形虎砂,宅基藏风纳水,只求风水与个人运命的祸福吉凶关系,但是实际上,这只是风水学中的‘下境界’,真正的风水,讲求的是‘气’与‘形’的辨证关系与人的精神感应,而阳宅最主要的便是理气与形势。” 我见蒋成悦凝神细听,不由继续说道:“阳宅和阴宅一样,讲求的是内气萌生,外气成形,内外相乘,风水自成。风水的核心是‘炁’,精炁,世人一般称‘精气’、生气’,唯有‘气之所聚,在天成象,在地成形,逢人有应’,这才是风水的上境界——天人感应,这便超越了风水与人之运命祸福吉凶的单一境界层面。” “赵先生请细说。”蒋成悦听得兴起,不由让我细细解说。 我便继续说道:“风水感应并非只是偶然降临人身,人生天地之间,宇宙理气场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人体的小气场,人体血液奔流,若江河咆哮,乘风聚水,风水自内而外,再与天地气场交相感应,这便是说,人在何时何地,都会被‘风水’沐浴笼罩,而人的精神状况、心情、言行举止,也都会感应风水中的‘炁’,这就是循环不息的的风水天人感应。换句话说,风水并非只征兆人的运命福祸吉凶,也印证着人处于天地气场中的各种精神状貌好坏和行言举止的得体与欠佳。” “这便是所谓的人因宅而立,宅因人得存,人宅相扶,感通天地。”我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蒋成悦听我这般说,我不由哑然说道:“赵先生风水之说如此精妙,可谓是闻所未闻呀,只是我想知道,我们此处阳宅风水到底出在何处。” 我笑了笑说道:“因为我只是途径沿途,而略有所感,所谓阳宅讲求三要,而我来时大概看了一番,却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阳宅三要?” “恩,就是你们大门,厨房,还有主房,不过路径而已,也是惊鸿一瞥而已,要想洞彻你们阳宅风水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却是需要我仔细探查一番,才好下结论。” “看来赵先生果然博闻强识,这个倒是不急,切吃完午饭,然后再做计较。”蒋成悦笑了笑说道。 之后我们要闲聊了一会,果然蒋馨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妥当,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用餐,又问蒋成悦安排在哪儿吃。 蒋成悦说道:“食味苑!” 可以看得出来,蒋成悦在这家族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是,如此大的一个家族,作为家主的蒋成悦如何也是充当着老大的角色。 不过沿途我又细细观察了四周风水,我发现原本这个庄园风水是不错的,注定这个家族必定显赫几代人,但是我隐隐从这风水之中感受到一股冤煞之气,我有点想不通,如此风水宝局里面,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风水有损,一则是天地理气场的变化,而引起风水龙脉的变化,而二则便是自身的缘故,而凭借我的感觉,此地也许属于后者。 但是我看蒋成悦的为人,似乎不至于做有什么损阴德的事情,此地也是一番祥和气氛,似乎没有这种可能。 一路上我心思重重,如何也是想不通。 就在此时,蒋成悦说道:“食味苑到了。赵先生先请。” “您老还是先请吧!”我可是坚决不会做这种喧宾夺主的事情,蒋成悦见我如此固执,笑了笑,率先而入。 第六十一章 我是高人 第六十一章 我是高人 一个佛堂已经足够奢华,而进了食味苑,更让我有种进了说中的皇宫一般的感觉。 因为整个食味苑的布置,可以说是精致到了极致,不过是用餐用具,还是饭桌摆设,无一不都是我生平所见的奢华之物。 我定了定神,在蒋成悦的指点之下,一一和其中几位认识了一下,不过让我惊讶的是,到了此刻,依然没有见到那一日我所见到的那位蒋成天,我很惊讶,那日便是蒋成天要求我来他们宅院看其风水,但是到了此刻,除了见了家主蒋成悦之外,似乎其他的都是小辈一代。 虽然这样想,但是我也没动声色,和他们一一见过。 这一辈人除了蒋馨外,便是三个兄弟,是文字辈的,这一桌除了蒋馨一个女的,似乎也没有别的女的,身侧更是有女仆端茶倒水,倒是让我有点不习惯。 富人家的生活,说实话我还真是享受不得。 不过当蒋成悦给他们介绍我是道门高人的时候,除了蒋馨无不侧目而视,眼神之中可以看到他们的不屑和鄙夷,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以这种神奇看我,不过对我来说却是没什么。 不过其中的蒋文斌却是打量了半天,才对蒋成悦说道:“爹,你不会是被他忽悠了吧,这么年轻,我看倒是像一个卖报的小画家,怎么可能是高人呀!” 说道此处,那几个也同时笑了起来。 “大哥,你乱说什么呢,我不给你说了吗?古城监狱中,我爹也是在场的,他可是唯一一个从敛尸房出来的。”蒋馨努着嘴似乎很不高兴。 我不清楚这丫头,蒋文斌说我,他为何会有这种情绪。 不过我更不清楚的便是,为何蒋馨会说,我是唯一一个从敛尸房走出的人,虽然我觉得敛尸房其中一定有诡异,尤其是古城监狱,但是此刻我却是不想去想,因为我知道,迟早我会去哪儿一遭。 “文斌,你却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难道为父这双眼睛瞎了吗?”蒋成悦明显对于蒋文斌的话很反感,此刻不怒自威,沉声说道,“你别以为你平时在外面那些丑事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可以胡来,到了这儿,你再乱说话,做些不着调的事情,我看你以后就不用来此处了。” 我不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当蒋成悦说完,我看到蒋文斌脸上顿时煞白,然后却是低下头,不再说话。 不过我看到,他撩起的眼神带着敌意,斜瞅着我。 我不由叹了口气,没想到我的年纪竟然成了他仇视的对象。 “哈哈哈,赵先生,请用菜,说实话,你未来之前,我却是也以为你是个年过花甲的神仙人物,但是见到你才知道,你这班年轻,真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呀,文斌如果有什么话冲撞,老夫就以茶代酒,替他赔罪了。”蒋成悦举起杯子,看着我说道。 “您老这不是折煞我吗?”我不由赶紧站起身,举起杯子说道,“真的没事像我这般年纪,误会总是难免的,您老这是……” “快坐,快请坐。”蒋成悦打断了我的话,让我坐下,然后继续说道,“既然赵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文斌,还不给赵先生敬酒。” “哦!” 蒋文斌刚举起酒杯,我赶紧对蒋成悦说道:“这个,这个使不得吧!” “这有什么使不得的,你我忘年之交,同辈论交,文斌给你敬酒,理所当然。” 听到此话,我不由一阵头大,怎么看蒋文斌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我还和他老子同辈论交,这不是平白无故多了个比自己大许多的侄子吗? 而我看到,蒋文斌听到蒋成悦如此说道,双眼冒火星,我心想,完了,这下子可是得罪大发了。 不过看着蒋文斌举杯敬酒,口中更是说道:“赵先生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听着那字字咬牙切齿,我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 “别叫我先生,你比我大,敬酒也是我敬!”我赶紧举杯一饮而尽。 这顿饭说实话吃的很尴尬,每夹一筷子我都感觉到吃力,好不容易吃完,蒋成悦说给我安排了客房,让我休息一晚,我说不用了,我先看一番你们此处风水,然后再看如何补救。 蒋成悦听我这样说,心情明显大好,让蒋馨陪我四处转一番。 我也没有拒绝,只好和花生跟着蒋馨,沿着此地转了一圈。 此宅院居于聚宝山之巅,有聚财之意,其后后聚宝山形如堆垒之高峰,附近民居房舍错落有致,面临田园阡陌;北瞰玉龙,东南瞻象山、文笔,按照我的记忆,此地两侧应该有两处泉源,成为龙泉。 我跟着蒋馨,着实蒋整个庭院观看了一番,却是发现不愧为豪门。 蒋馨林我们到了龙渊阁,这是一个木质结构的宝塔,仿照佛家琉璃宝塔,但是却是建造的其实雄厚,气魄不凡,我们站在塔顶,瞻仰四周,居高临下更是敲得分明。 说实话,这建筑风水布局的却不错,四面迎风,看到此处,我不由再次感慨,果然是若非巨富之家,岂肯如此大手笔一掷万金,将府邸建造在这山丘之上? 山风拂荡,浩气穿空,古城之地,四季如春,这山风徐来,甚是凉爽,心神顿时一片说不出的舒爽。 放开眼神,我更是向着四周了望,山庄气势不俗,八方迎龙,四面堪尊。 当我看完所有,一切心中自然明了,此地果然风水有问题。 “回去吧!”我笑了笑,对身旁的蒋馨和花生说道。 “大哥,这就完事了!” “恩!” “你真的不用再看了?”蒋馨也满脸迷惑。 我朝着蒋馨坏笑道:“要看的还是要看的,不过,这风水吗,看完了。” 蒋馨似乎听出我话中之意,不由啐了一口道:“果然是个高人。” “俺大哥就是高人。”花生恬不知耻的接茬道。 我有点无语,只好率先下楼。 这次蒋馨将我们带到了客厅,当我们去的时候,我看到蒋成悦正和蒋文斌说着什么,但是距离关系,我却是没有听到,不过当我们到了屋子的时候,我看到蒋文斌真神色拘谨的站在蒋成悦旁边。 我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不过看对方的架势,应该是蒋文斌刚才挨训呢,也不便多言。 不过当蒋成悦看到我回来了,不由满心欢喜,立马站起身说道:“赵先生可看出什么眉目?” “风水既有天人感应,我便已经看了出来,你这庄园阳宅,对家主你的运命冲克实在!”我顿了顿说道,“不过凭你面相之上反应出你自身的精气神,还有你的言语,你当我说你家阳宅风水有异却是信口开河?” “老实说,你这宅基的确是一副风水福地,看你们都是信心满满、对这副宅基是赞不绝口,但我告诉你,你蒋家诸事不顺,生意巨亏,家人多病多难,还正是因为你这阳宅风水有问题!” 蒋成悦听到我语气有变,不由有些愕然的瞧着我。 我知道我语气有点激动,不由说了声抱歉。 蒋文斌听我这般说,也不由厉声说道:“你吓唬说什么,我家这祖宅,可是当年我先祖画了大价钱请了风水大师费了多年功夫才找到建成的。” 蒋成悦瞪了蒋文斌一眼,果然蒋文斌闭嘴不言,而蒋成悦继续说道:“不错,建造我们这祖宅的的却是一代大师,而且当时在整个中原有着不菲的名气,他跟我爷爷更是亲同手足,他为我家找来的这幅风水宝地,但凡有点风水常识的人,莫不赞叹有加,更何况,我这房宅都造了百年有余了,从我蒋家人住进来,除了最近几年,可是一直都是家业兴旺,生意红火,家人平安,若不是赵先生你见识非凡,老夫今天说不定早将你乱棍驱逐出去了!” 蒋成悦笑了笑说道:“既然赵先生有此一说,我倒是很想听听赵先生为何如此这般说。” 虽然我看得出来蒋成悦面色慈善,但是我心里还是不由一凛,虽然对方作为佛家居士,但是老道以前可是跟我说过,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蒋成悦见我如此说道,不由继续说道:“赵先生尽可直言,我倒是想听听,为何最近几年,我这家族开始出问题,我可是很好奇啊!” 我沉默少许点点头道:“这是因为你最近两年破了你这阳宅风水的生气,风水气运消散,福脉不再,遂成一恶风歹水之势,因而,你生意不顺,家人不宁,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我破了我这宅子的风水生气?我是怎么破坏的?”蒋成悦连连,“还请赵先生给鄙人明示一下,我现在被你说的是一头雾水啊!” 我看了一眼蒋成悦,不清楚为何就是我走了一圈,为何他会有如此变化,因为我从他的口气之中明显感觉到一股戾气。 不过既然我有胆来,必然也不怕事,不由笑道:“这种事吧,信便有缘,不信则无缘。我看您老对我始终还是不信任。这样吧,我也不强求。花生,咱们还是走吧!” “好的!” 花生听我这样说道,立马应道,更是率先向着房门走去。 “赵先生请留步,老夫并未曾不信任,你说怎么样吧!” 我见蒋成悦如此说道,不由笑道:“你是生意人,你说我需要的是什么诚意?” “你看你,赵先生你早说不是,钱而已吗?”蒋成悦见我伸出手,似乎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立马笑道,“赵先生尽可给个数就行,我蒋家不缺钱。” 我伸出一个手指头。 “十万?”蒋文斌看着我嘴角不由升起一抹冷笑。 我摇了摇头。 “一万?”蒋文斌突然诧异的再问。 花生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蒋文斌一眼,我能够看出,花生眼中在骂这货是白痴,十万都不行,还一万,这不是脑袋有问题吗? “不是,一百万,原本我让段明峰带话是你家家产三成,但是我看今日和蒋老先生聊得不错,友情价,一百万。” “你怎么不去抢钱呀,一百万,亏你的说的出口。”蒋文斌听我这样说,不由破口骂道。 我没有再看蒋文斌,而是看着蒋成悦。 因为要一百万,不要三成,一则是我不想狮子大开口,二则主要是为了我们以后的路,我和花生要走的路还很长,钱财虽然为身外物,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也不得不有,因为,长路漫漫,那条道似乎很远。 此刻我等的只是将成悦的一句话,答应,我便帮他解决风水难题,不答应,我们只不过是离开而已。 看着蒋成悦脸上的黑气,我不由心底一笑,这便是修佛数十载的佛门居士吗? 虽然和他交流的不错,但是说实话,第一眼见到他,看到他的面相,我便不打算与他交心,因为,这种人,不值得,而此刻回来,我言语之间不留丝毫情面,一则看他有何表现,二则我到底想看看,这个曾经风云古城的一代家主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蒋成悦,我需要的只是他的一个答案。 成交或者否。 我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压抑,还有蒋成悦目光之中的不善和踌躇,但是我想他一定会答应。 因为,我是高人,他从未遇到过的。 第六十二章 风水宝局 第六十二章 风水宝局 我静静的看着蒋成悦,转身正打算离去,蒋成悦却是喊道:“赵先生请留步。” “您老还有话要说么?”我面带微笑,很平淡的说道。 “这个,价钱还有的商量吗?”蒋成悦试探问道。 “没得商量?”我不由笑道,“蒋老先生,我想近几年你们做生意亏了多少你应该心里清楚?不下千万了吧?” “你家人屡屡多病多灾,健康安宁毕竟才是人生最大的财富对么?而我现在为你一改阳宅风水,便能让你生意兴隆,家人安平。” “蒋老先生,你家业又这么大,你说我收你一百万万,对你来说到底划不划算?你是赚了还是赔了?”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并未狮子大开口,如果不是和您老还算聊得来,恐怕不会是一百万而已,会是段明峰所带的话,你家家产三成?你觉得你亏本了吗?” 蒋成悦盯着我,我也盯着他,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过了少许,蒋成悦才缓缓说道:“我付一百万给你,你真能为我药到病除,化解一切厄虞?” 我看的出来,似乎蒋成悦似乎对我的能力还是有点犹豫,像我这样一个年纪轻轻,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虽然嘴皮子上玄门之要熟悉透彻,但是运用如何也许他没见识过。我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又能有什么样的风水堪舆修为?毕竟,他之前找过的风水先生,还没有一个下于五十岁的。 但是说实话,虽然我不是高人,但是既然我能看出他的风水之病,便能够帮他解决问题,因为在他所找过的风水师之中,我的却是个高人,风水之术乃是道家五术之中相术之一,乃是相地的本事,而我熟读老道珍藏,对于这样一个风水局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见蒋成悦如此说话,我也不由撂下话儿,说道:“你要是信得过我,这生意咱就成交,你现在就付我一百万元,我为你改风水,立竿见影;你若不信,我甩手走人,反正我也不亏,蒋老先生你觉得如何?” “好,一百万就一百万!”蒋成悦一拍手,瞪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然后一拍手,朝站在一边的下人喊了一句,“文斌,去给我开张一百万的支票来!” 蒋文斌见蒋成悦如此说道,冷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蒋成悦见蒋文斌出去,站起身来说道:“一百万,我蒋家还是出得起,但是,赵先生,相比你应该清楚我蒋家在这古城的地位和实力,今天你能赚到我的钱,我也很高兴,怎么说也算是一种缘分,你可以去问问这古城名流,即便是处级干部拜访,我也不会搭理一下,今天我能够陪同你,一则是想交你这个忘年之交,二则我很想见见你这位能够走出敛尸房的道门高人,这一百万,你若真有本事赚去,我也敬你的确是谓高人,但是,丑化不得不说前面,你若没本事赚这张支票,那么,恐怕这只不过是让你暂时保存一下,而且事态的后果也会变了。” 蒋成悦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真走到哪一步,哈哈,我想赵先生恐怕真的还要走一趟古城监狱,到时候……” 我能够听出蒋成悦口中的威胁,我不由嗤之以鼻,我没想到,堂堂显赫一时的蒋氏一族的家主会是这样一个人,刚开始我还影响不错,佛道论法,谈吐之间莫不透出一股飒爽之意,但是此刻我却是已经对他有种鄙视的感觉。 区区一百万而已,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怪不得蒋氏一族逐渐落败,风水是一方面,恐怕其后说不定做了多少有损阴德之事也是未可知之数,还说修佛数十载,啊呸。 听到此处,我不由笑了笑:“既然蒋老先生你如此说,那么看来小子赚不到这一百万倒是有点瞧不起自己了。” 说完,我不由招呼了一声花生,然后却是再没有看蒋成悦,很平淡的说道:“为免得夜长梦多,我还是现在就给你去化解风水厄虞吧!” 说话间,我看到蒋文斌从门外走来,手中拿着一张支票。 “给,这是五十万,剩下的部分,我们会在你化解之后如数奉上。” 我随手结果支票,看也没看蒋文斌一眼,也没有看支票之上数字究竟几何,但是此刻我对这蒋氏一族确实是失望了,如此显赫家族,一百万而已,竟然会刷如此花样。 “赵先生年纪轻轻,果然有高人风范,既然赵先生如此雷厉风行,那好,我倒是很像见识一番赵先生是如何化解我这阳宅风水之灾虞的!” 我轻轻一笑,却是率先走出房门。 “你们这儿最高的山峰是哪处?” “赵先生请跟我走吧!” 虽然蒋成悦精气受损,但是走起路来,也是精神矍铄,带我们来到庄园之外的山丘上。 居高临下,迎风向水,烈日虽毒,可堪清风如许,浩气荡漾,却也不觉炎热。 “蒋老先生,你家祖父当年托付的风水先生为你蒋家相准的这处阳宅,这的确是副风水福地,在这山丘之上,四面藏风纳水,主声望高达,名动天下,关键是,正对这山丘之前,乃是丽江所在,其后乃是龙潭所处,且在山丘之下蜿蜒盘旋,水脉荫福,而如此格局,便是风水之中极其罕见的双龙戏珠,乃是一副极其金贵的洞天福地。” 蒋成悦见我如此说道,不由笑道:“赵先生果然见识不凡,不错,我家祖宅所出,的确是双龙戏珠,这个当年我曾听家父说起过。” “你这阳宅建在了这等风水宝地上,福脉荫蔽,天缘喜人,你家人由来便是安平无虞,和睦融洽,家业兴旺发达,财源广进。而今你家族却是遇到了各种麻烦,是因为此处风水气运受损而消散,变成了一副穷山恶水之势。” “你胡说什么?什么穷山恶水?”蒋文斌听我这样说,率先忍不住吼了起来。 我不由摇了摇头:“我之所以如此说,也并不是无据可循,实在是因为……” “你们且看那处所在……” 我便说,便手指庄园之中。 “你是说我家院门进来的那处喷泉!” “不错!”我点了点头笑道。 “难道破了我家风水格局的乃是这处喷泉?”蒋成悦不由疑惑的看着我,“这是我听一位大师所设而成帝旺水。” 我不由笑了笑,说道:“帝旺水?哈哈,原来如此。”听蒋成悦如此说道,我不由心中明白。 然而我却是摇了摇头:“我想你那位大师只不过是达到了风水境界的下境界而已,我跟你说过,真正的风水师讲求的是天人合一,虽说设这帝旺水的确不错,可以让你家有弟子官场得意,主发富贵,福寿双全,但是你须知,你们所坐落之地乃是双龙戏珠之地。” “这有何不妥?”蒋成悦见我如此说道,不由急问道。 “的确不妥,而且很不妥,你要知道,双龙戏珠,戏的可是珠!” 虽然我看得出来,那位风水师布置没什么错,但是却是错在了没有把握此地整体风水局势,而是单一的以山向而定水位,所以说,他只不过是下境界,而且不入流。 “赵先生,你有话请直说,关于风水之事,玄门之术,我们却是不胜了解,还望赵先生明说。” “你们此地风水已破,空有其行,没有其神,恐怕……” 我不由长叹一口气说道。 “什么,你说我家风水已破?” 我看得出来,蒋成悦突然之间阴沉下来,然后对蒋文斌摆了摆手。 我突然心头一跳,身后掐指一算,不由眉头一皱。 “蒋老先生这是打算……” “没事,你看我这风水局可有挽救之策?” 我盯着蒋成悦说道:“如果你果真要对那位摆设了帝旺水的风水先生不利,恐怕我真的会说我无能为力。” “你……你怎么知道……”转身打算离开的蒋文斌突然转身看着我,似乎说漏嘴,立马闭口不言。 “赵先生此话何意?”蒋成悦不由微笑道。 “蒋老先生应该心知肚明!”我不由笑道,笑的很开心。 “赵先生多虑了,老夫修佛几十载,有偶怎么会轻易害人性命,老夫只不过是让文斌去给先生准备点茶水而已。” “是呀,我爹是让我去给你准备点茶水,你可别瞎说。” 见到蒋文斌如此说道,我也不好在如何分辨,不过我想此刻他们应该是打消了去找那风水先生的麻烦了。 不过我心中也是凛然,只因为我一句话,差点害了别人一条性命,果然人心难测,虽然蒋成悦说自己修佛几十载,但是修佛几十载还是这般心境,让我不由心中好笑。 豪门果然是豪门,豪门果然有豪门的对人对事的法则。 “赵先生,老夫只是想知道,我们这宅院的风水可有补救之法。”蒋成悦见我沉默,不由追问道。 “有倒是有,不过这价钱吗?”我不由惆怅的看着蒋成悦。 “价钱好说,价钱好说。”蒋成悦见我如此说道,急切说道。 “那好,价钱翻倍!”我见蒋成悦如此说,不由笑了笑,缓缓说道。 第六十三章 唤龙庭 第六十三章 唤龙庭 “翻一倍?两百万?” 蒋成悦和蒋文斌同时医生惊呼,俄而一阵对视,又同事盯向了我。 “没错,翻一倍,的却是两百万!有问题吗?”我见他两人一惊一乍,不由笑道,“我想区区两百万,对于蒋氏家族来说并没什么吧?”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何况这两百万之后,会使得你家族事业蒸蒸日上,财源自然滚滚而来,如果你们这还觉得贵,那么恕我无能为力了,你要知道,对于这种风水宝局,这个价,已经够低了。” “你怎么不去抢钱呀?”蒋文斌愤怒的台词依然没变,但是我依然无视他。 “两百万就两百万,只要你能够让我们这风水局起死回生,别说两百万,三百万也没事。”蒋成悦顿了顿,忽然说道。 我不由笑道:“那我就信了您老了!” 然后我看了一眼此地,说道:“因为你的这帝旺水,而使得二龙戏珠格局,龙珠破碎,无珠可嬉戏,你们觉得你们这阳宅风水还有宝气聚集吗?” “龙珠一破,龙也跟着受伤,龙伤而势消,势消而水退,你在看看你家附近那两天水势,平缓而流势不急,这便是注定你家‘财势如水去,生意打水漂’。” “赵先生,你这样说,便是这乃是我家这几年来命途多舛,生意不顺的根由吗?” 蒋成悦说完,望着远处的水流,良久才说道:“没想到赵先生果然是此道高人,眼光独到,老夫总算是见识到了,以前请来的风水先生,却是无人化解出这一点来,但是你所说错与对否,我又如何知晓?” 我笑了笑,说道:“并不仅仅如此,你再且看,除了你门口那处帝旺水,你们却是从丽江支流饮水灌溉,又引龙泉之水入井,这确实有点龙蛇不分,画蛇添足的感觉,你切在此地瞧瞧,是不是有点化蛇为龙的感觉,而且成了一幅蹩脚蛇,而且你这宅院的大门真好对着蹩脚所在,这边放了开门必蹩之中的乌梢煞,这就是你家这几年来多灾多难、病痛缠身的根本原因了。” “乌梢煞……”蒋成悦一擦额头汗水,“我家人不安宁的问题难道真出在这里?” “赵先生,既然病因,那么却是不知道我们该如何化解,是否将那喷泉填平,然后将那沟渠填上,我家族之中便不会有诸如此类事情发生了呢?” 我不由冷笑一声:“如果这么简单,我何必收你如此之多,几万块钱足够了,所谓一分钱一分货,要想化解你家灾厄,必须化解你家破损的风水厄虞,如果贸然填补,恐怕阳宅变阴宅,填平葬一冢。” “那不知如何是好?”蒋成悦急忙问道。 “因你家龙气已散,所以恐怕唯有唤龙之法,聚气之术了!” “唤龙之法,聚气之术?”我看的出来,蒋成悦怎么也是个有见识的人,但是对于此等风水秒术肯定是未曾听过,即便是我,只不过是书中看过,并未曾使用过,所以虽然说出来了,但是我却是不知道是否成功。 不过我看得出来,因为我这一句话,即便是蒋文斌,此刻对我也是另眼相待,依然没有了原先那副宛如看神棍骗子的眼神。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沟渠么,必须填,不过要选好日子,而且必须是蛇年之人去填。” 然后我掐指算了算,继续说道:“恩,今夜戌时,乃是亢宿当值,为龙,最适合填龙气,所谓亢宿之星事可求,所以今夜你须得派人将沟渠填平了。” “好,一定,一定!”蒋成悦答应完,便对蒋文斌说道,“你去找些属蛇的人,今夜戌时将两沟渠填平了!” “我话还未说完呢!”我打断了蒋成悦继续说道,“还有你且看,你们看那处小房子!” “是呀,那是我们供奉……” “供奉什么我不想知道,不过我却是知道,因为你们那处房子,霸占了龙窝,占据了这条水龙胎气,胎息气孕,龙气不漫,福气不来。所以,光填平水渠是不够的,蒋老先生,你还得尽快让人把那所房子给推倒,然后,我再在龙胎上改气锁龙基,如此方能让龙气胎生孕结,福脉荫蔽你家人,从此,你家人便再不会多病多灾。” “也罢,为了蒋家,只好如此了,文斌,你过会派人将那屋子供奉神位抬到我佛堂,晚上便将那屋子也推到便是了!” 我继续看了一番方位,说道:“不过,你这大门却要换方向,不能再对着那条河道,须知高宅来龙,不宜高于三丈,你这山丘将近五丈脯是而大门即便对着一条龙,也会犯上龙食胎,同样会致家人不宁!” “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蒋成悦看着我,很是稀罕的敲了我一眼,然后朝我点了点头。 “那么,以赵先生之言,我家人多病多难的原因被你找到了,也可被你化解,那么,我又如何知道你这到底灵不灵验?毕竟,我家族族人最近几年多病多难,却也并非是时时有、月月有对不对?如果三个月后、半年后我家人生了一场病,我又如何判定这是他们自然生病的呢,还是因为赵先生你改过了风水,荫福了他们长达三个月、半年没生病?” 花生这货原本很安静的站在那儿,看着四周发呆,此刻听他们这么一说,也来凑热闹了! “是呀,大哥,这样好像咱们有点不实在。” “不实在你师父,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横了那货一眼,果然又到一边凉快去了。 “恩,你说的的却不错,不过,有点玄乎!”我掐指推演,不由皱眉心中暗道:“这乌梢煞,土巳火涩火克者金,则冲克必为水酉金鸡,金火相克,而稍有蛇尾,必然带有凤雏之身,按照书中所言,应该有凤雏而生……” 想到此处,我心中依然明了,不由笑道:“蒋老先生,我为你家化解这场风水灾厄,而你家定然会有怪胎而生,不过这怪胎你家却是不可得,此种之事,实乃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家必然会有金鸡产蛋。” “金鸡产蛋?”蒋成悦奇怪的问道。 “不错,也就是你家会有一金色公鸡产一鸡蛋,而这鸡蛋不同于一般鸡蛋,必然浑身泛金光,却是灾厄所聚。”我笑道。 “那如何是好?” “你可将那鸡蛋与我,我自然有处置的方法,不过切记此事不可声张,所谓天地有法眼,人语洞仙凡,你可知道?” 我郑重的说道。 “这个自然!”蒋成悦打包票说道。 “好,既然蒋老先生如此果断答应,今夜你让人将那两条小水渠填平,也把那所小房子拆了,金鸡产蛋,自此你家人厄虞就此勾销。”我不由笑道。 “那么,现在我来化解你蒋家生意上的厄虞。我之前说过了,这是因为你们那喷泉所谓,也就是所谓的帝旺水而导致龙珠破碎,龙气外泄,使得你家气运消散一空,虽然将那喷泉填上不仅于事无补,恐怕与你家更是不利,但是要想重整气运,重新回归双龙戏珠的宝穴,须得建一座唤龙庭。” “唤龙庭?” “不错,唤龙庭,按照周天星象,建造一座丈八高台,而且必须按照四象之位,塑造四方之相,而这像必须是四中颜色的整块石头雕刻而成,高三尺六,而在四象所在,中心位置之处,要以汉白玉雕刻一个三六尺寸的石球,最好是汉白玉雕刻而成,在那石球东西两侧,用盘龙木雕刻两九尺神龙,切记,必须是盘龙木。” “哦?这风水化解之术,真是玄之又玄,高深莫测呀!”蒋成悦一阵咋舌,我之前请过的风水先生哪有这等玄奇的破解之术! “也罢,我现在就让人去拾掇这些物件,这东西可不好弄啊,得花些时间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如此这般,才是第一步,唤龙台成,而唤龙成功与否,我却是不知道,如果唤龙成功,聚气之事必然是小事,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赵先生此话何解?”蒋成悦不由疑惑的看着我。 “唤龙就是招财,聚气就是招运!哎!”我长叹一口气说道:“蒋老先生,你可知道,唤龙就是招财,聚气就是招运。而一副原本的风水宝地,被人为破坏,这在相术堪舆之术中被称为是暴殄天物,你可明白?” 第六十四章 金鸡产蛋 第六十四章 金鸡产蛋 “不过唤龙若然不成,聚气必然也是无望了,那样会使得此地气势大散。”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我唤龙成功,那么三日之内,你家必有横财进账,而且这笔横财足矣当的你家过去一年之类的财源失散,怎么样,您老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呀!” 蒋成悦听我如此说道,果然两眼放光,急切的问道:“赵先生此话当真?” “你还不信我?”我不由笑道。 “老夫肯定信任赵先生,不过赵先生所说玄妙之极,却是我生平仅见,所以……” 我不由笑了笑说道:“唤龙庭只为唤龙算用,不过也不必急着造台,首先我要做的便是唤龙,若然龙难醒,那么只有另想法子了。” “难道赵先生没有把握?”我看到蒋成悦眉头微蹙,明显心中担心。 我笑了笑说道:“蒋老先生,你尽可放心,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自然会尽我最大可能唤龙,若然不成,我也可以引凤来,到时候,你家之地,有落凤潜藏,风水自然也是一等一的上佳阳宅,你要知道,开门迎龙,后院栖凤,可都是大富大贵呀。” 蒋成悦见我如此说道,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赵先生放心,只要你能让我们此地风水局活过来,答应你的钱立马给你。” 我笑了笑,虽然我说了这许多,但是我却是没有有说,栖凤宅虽然是上等吉祥阳宅,但是却是略次于龙宅,因为龙宅对应的家主乃是大富大贵之家,能出王侯公卿之辈,主功名显贵,飞黄腾达;而凤凰宅对应的家主则是富贵丰足之家,主财源广进,生意通达四海。 不过我更没有说,因为此地原先乃是双龙戏珠的格局,如果我引凤来,到时候会成为及其稀缺的凤凰宅。 不过从蒋成悦的口气可以看得出来,世人所谓“龙凤”,绝没人称“凤龙”,自然是,龙总比凤要好些。所以他要的便是让我唤醒此地风水格局。 “蒋老先生你且放心好了,我自会为你竭尽全力招龙,不过,这不是唯我之力便能决定的事。”我说完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也罢,你先将西面那条河道的两条小渠给填平,然后再拆掉那座仓库。尔后将你现在的大门封掉,在西南面重新建造大门。”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我则于龙胎之位改气锁龙基。乌梢之煞一破,金鸡产卵之时,我再为你唤龙聚气,便可保你生意兴隆,家业兴旺。不过,要在你这宅基青龙白虎及朱雀玄武双轴交汇处修造石台石球,以再造龙形虎势,汇成‘双龙戏珠’之风水福脉,也就是按照先前我告诉你的那般建造唤龙庭。” 蒋成悦听我如此说道,不由微微一笑,“这个赵先生尽可放心,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建造唤龙庭。” “不过在此之前,我先要册那你的命骨和诚意,因为你乃蒋氏一族家主,所以只要你的命骨和诚意足够,那么也算是成了第一步,那么你们再去修造唤龙庭,否则一切都是白忙活。” “哦?怎么个测法?”蒋成悦不有一怔,茫然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道:“待你这阳宅乌梢之煞破除后,我自会向你道明如何测命骨以及唤龙。眼下,还是要等到今夜戌时也就是七八点之时将那沟渠填平,房屋拆了再说。” 蒋馨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下午六点了,不由附和说道:“大伯,赵先生说的是呀,事情总得一件一件来办嘛!都六点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 蒋成悦当下一挥手道:“也是,时间的确不早了,文斌,你带人待得七点便填平那沟壑,将那屋子拆了,如果没人手,便去公司吊牌一些。” 我和蒋成悦边走,边听他讪笑道:“赵先生,老夫倒是很期待你所说的金鸡产蛋,这可是天大的奇事,老夫活了这么大年纪,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我没有说话,虽然脸上很平淡,但是心中也是从未有过的期待,因为对于这点我只是书中看到,说实在的,我也是未曾见识过。 不过按照《道旨五要》中所说,风水宝地福脉灵气被堪舆师化解破遁,天地精炁感应,自会幻化或衍生出一些怪异之物,这在风水堪舆史籍上屡见不鲜。 实际上,这蒋家阳宅“双龙戏珠”之风水宝地,因为认为破坏,而导致了犯下乌梢之煞,从而一主蒋氏一族家人多病多灾,气化解之道,虽说填平沟渠以及喷泉填平的时候做一点符咒之事便已经足矣,不过,当我走进这蒋家之事,总能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冤煞之气,所以我还是决定一探究竟,而且他们说我和敛尸房的事情,我总觉得蒋氏家族和那敛尸房有些关联,尤其是那黑影到底是什么玩意,我心中真的很期待,尤其是他那身道术,却是我生平仅见。 更何况我和花生以后的路还很长,能赚点钱也不错,这一路走来,我却是尝到了露宿荒野的滋味,所以我便一门心机算计在了此处艮坎煞宝之上。 在八卦之中,艮者山也,坎者水也,艮坎重卦五行为金,金者宝也,而在风水堪舆术中,玄空二十四山艮坎两向胎生孕宝,纳藏风水福脉灵气。说通俗点,对于有着勘天象地本事的风水堪舆师来说,一旦找到一处风水宝地,便可以就此风水宝地的二十四山艮坎两向进行改气锁龙,从而以让天地精炁感应,命主之家便会衍生孽命之宝。 而在我登塔之时,我已经算计好了,因为,我发现,蒋家阳宅风水宝地二十四山艮坎两向天心位,也就是说,我在此天心位上改气锁龙基,蒋家便会诞生一只异宝。这便是我要他推掉那房子的结果,不过虽然我不知道蒋家那处房子供奉的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对我重要的便是那金鸡产蛋了。 因为这金鸡所产之蛋便是双龙戏珠风水宝局所结乌稍煞所产之孽命之胎,实际上便是风水宝地的福脉灵气被堪舆师洞破天机、逆改了天地精炁感应,以致灵气幻化实物,在牲畜上胎生孕结。但胎生孕结成何物,则又要根据这风水宝地本身的灵气福脉,或者其所犯下的何等孽煞而定。 而这蒋家阳宅风水宝地因为人为而破损了福音之脉,所犯煞气,一旦被我唤龙成功,改气有成,自然孽命之宝顿生,以风水之玄空天元五行九运来论述,乌属土巳火,这土巳火克水酉金鸡,金鸡必有感应互生,所以我才断定,他蒋家必有金鸡产蛋。 不过最让我上心的并不是此事,而是所产之卵,因为金鸡产蛋还有一种说法,便是风水玄学之中所说阴阳祖格。 天机妙诀本不同,合得天心造化工。 我不由摇了摇头,虽然我想的好,但是是否成功却是要看天意了。 并非任何风水继续都能胎生孕结出“艮坎煞宝”,前提是,这风水迹象一定是一处极为罕见的风水宝地。另外则是,风水堪舆师自身的修为足够。而这两点我都达标了,因为双龙戏珠已经是绝顶的风水宝局了,二则从小修炼内景图的我道法修为也已经足够,现在剩下的就靠缘分了,只不过,煞宝煞宝,既是宝,则为煞。 因为书中所说,若然因为煞宝成因,说不得会给自己种下因果,说不得因为天机外泄,会使得天地伦常孽命之胎气入世,这乃是大伤天元之举,因为这因果,会有天谴之虞,雷火之劫。 《道旨五要》相要之中说了,艮坎孕宝亦结煞,一煞一生一劫岔,若非命在三缺上,管教命师九阴下。 不过因为我本身是道体,所以并不惧怕会有任何天谴雷劫,因为天生道体,也许真的如同当日段飞鹏所说,承天应运吧! 当我们回到庄园食味苑,准备晚饭,蒋馨一直缠着我解释关于金鸡产蛋的问题,我却是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说出其中秘辛,必然回因为我道破天机,致使周围之人受到天谴之虞。 饭桌上,比中午多了许多人,我想应该是蒋家族人吧,有男有女,硕大的桌子上,更是摆满了我从未见过的菜肴,花生一见好吃的,更是吃了个不亦乐乎,而其他人听到这诡异的事情,也是无一不目瞪口呆,好奇心大动,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 我只是含笑而视,却是并未回答,只是默默的吃菜。 “金鸡下蛋,真是奇了怪了,我从来只听过母鸡下蛋,公鸡下蛋,千古奇闻呀!”那人我认识,乃是蒋馨的哥哥蒋文华。 “对呀!”蒋馨依然兴趣浓郁,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打探寻底,“我也很好奇呢,不过赵先生就是不说。” …… “都吃饭,饭桌之上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最终蒋成悦打断了众人的争论。 这顿饭吃的我的却很有压力,因为尽管没人追问了,但是无人不一看怪物的眼神瞧着我。 第六十五章 测命骨 第六十五章 测命骨 戌时还未过,果然蒋文斌来了,告诉我已经将我安排之事办妥。 我不得不佩服蒋氏一族的排场,那么大的沟渠,竟然不到一个时辰就填补完成,说实话,如果没有这份财力和人力,说实话真的很难办到。 我看了看天色,虽然天色已晚,但是蒋家并不缺少灯火之物,所以还是去了房屋所在,按照座山看地之法,定了此地天心位,然后以符咒改气锁龙,而这些旁人也许不懂,不过对我来说却是小事,因为道法修为足够,这的却是是件小事。 当这一切做完之后,我却是看到一股黑煞之气从天心之位弥散而起,腾空而去。 这只有开了灵眼的我才能够看到,别人却是瞧不得的,此乃天地灵煞所化,自然有的灵性,就像当日那逆龙一般。 见这一切已经落定,我不由笑了笑,然后告诉蒋成悦,这大门白天就改换门厅,面向西南,避开丽江水龙之位,从此之后,蒋氏一族便会煞气化去,三日之后,必然会有金鸡产蛋,这便以为着蒋家家宅阴煞化去,到时候我便唤龙聚气。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做的一件事情,便是侧家主命骨,看其有命享用这方风水,所以我对蒋成悦说道:“今夜子时,你我须得斋戒沐浴净身,戒五荤,到时候我焚香化符咒,到时候我会用唤龙之法,看看你家族是否能引来真龙。” “这个?”蒋成悦顿了顿看着我,半天迷惑的问道,“不知道赵先生如何知道我家族是否还有福分享用着双龙戏珠的格局?” “这个嘛?”我杵着眉头,半天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告诉你倒是无妨,就是去水龙身上之水,你顶在头顶碗中,你站在这天心之位,若然我烧香祈龙,若是双龙愿意归来,那么清水之中香灰必然会蜿蜒成龙样,这便意味着你命格够厚重,这双龙戏珠的决定阳宅风水你家自然可以再次享用。自然,你蒋家一族生意也将顺风顺水,家业兴旺,人丁繁茂;当然,若是直到香燃完了,清水里的香灰犹自散开,那么,不成形,便是‘不诚心’,龙不至,很明显,你的命骨不稳,诚意也不够,两条龙是舍你而去了。” 我说道此处,明显看到蒋成悦面色不宁,不由微微一笑道:“这个你自然不必担心,我不是说过了嘛,若然龙难归,我必然给你造一出凤凰宅,一样的大富大贵,你就尽可放心好了。” “有赵先生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蒋成悦见我如此说道,似乎豁了出去,点了点头。 我能够听出蒋成悦这句话的意思,若然我果然有手段那还好,若然我真的是个江湖骗子,恐怕是很难走出这蒋家宅院了。 收拾完一切已经将近亥时,回去,蒋成悦有吩咐下面人给我们摆了一桌酒席,不过我却是让蒋成悦不要置办荤腥,也不能有酒。 酒足饭饱,看看时间,也已经将要子时,我便吩咐蒋成悦赶紧去沐浴更衣,我也去洗澡,沐浴完之后,我便在天心位附近摆好了法坛神龛,而神龛上放着一盛满清水的中碗。再打开他随身携带的褡裢,取出笔纸朱砂,画好一道正气符,一道穿堂符,一道天心符。然后取出一卷盘龙香。 当我准备完这一切,却是发现,今晚的夜色不同往常,异常的黑,古城此时也不应该有如此的冷风呀,竟然让我有种寒噤的感觉,虽然我边张罗,边掐指推算,不过心中却是越来越乱。 旁边的蒋成悦也面色沉重,嘀咕道:“今晚好像有点不对劲,这大热天,刮来的风,怎么会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老夫身居古城这么多年,却是从未遇到过。赵先生,咱们是不是犯什么忌讳了。” 我当即摇头道:“我这只是测纳命骨,非是逆天而为,能触犯什么忌讳?” 说完,我一看天色,朝蒋成悦说道:“蒋老先生,子时正时分快到了,我们还是开始吧!” 而当下,蒋家几十号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尽数随着我们围了上来,不过我想大多数人是听着我那稀奇事才来凑热闹的。 当下我大喊一声:“不相干的人,避开我这神坛三丈之外!” 众人听我口气不善,果然纷纷散了开来。 我见众人散去,让蒋成悦站在那天心位上,一看时间,正好子时正点。 当蒋成悦站在天心位之上时,我立马焚烧三章符咒,随着口中咒语想起,但见那三道熊熊燃烧的符箓竟然升起了青、红、黄三道火光,一时间,远观之人尽数鼓掌喝彩。 与此同时,我将早已准备好的丽江之水放在一铜碗里吸收,然后收那盘龙香,以符纸点燃,待得香燃烧而起,在那碗口五方之位留下几滴之后,我口中不由喧诵咒语道:“天地玄清风水敕令,龙楼宝殿天风地水……吾今书符焚香咒,风云雷电度真龙,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咒语念完,便见盘龙香燃过的一段灰烬如听号令一般,飘飘洒洒落在水里,逐渐沉在碗底。 我将剩余的盘龙香挂在神龛之上,端起碗,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蒋成悦头上。 只要身体不动,这碗没那么容易滚落。我见蒋成悦闭气凝神,一动不动的紧张样子,示意他放松点。 当即,我退回神龛处,紧紧盯着那支冒着袅袅青烟的盘龙香,而花生和蒋家家属一帮人站在远处。 一分一秒点滴流逝,不觉已是小半个钟头过去了,众人皆是等的有些沉不住气。 眼见那卷盘龙香还剩下不多几圈,我心里的紧张感也逐渐散去,不过突然我有些愕然地抬头,因为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因为周围的阴冷之风比先前更加强烈,一丝不祥的预感突然从我心头升起。 虽然我这乃是测命骨,乃是《道旨五要》之中验证此家族是否有二次享用风水之命的法局,的却是犯不上什么禁忌的,一旦盘龙香焚烧但仅,那顶在蒋成悦头上,盛满清水的碗里,要么香灰成龙形,要么消散,到时候,自然知晓蒋家是否能够再次享用这幅双龙戏珠的风水宝局。 只是现在的感觉竟然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局促感。 在这时,猛听四周一阵“哗哗哗”气流急涌,四野阴风大起,天地间好似飞沙走石,所有人立即捂脸闭眼,奔行躲避。 我见蒋成悦惊惶无措,身子打颤,立即朝他高喊道:“稳住别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顶住!” 此刻,狂风愈盛,蓦地一阵阴风朝神龛刮去,携裹漫天泥尘树叶飘扬—— “咔嚓!” 便听神龛上传来一阵折裂声,我循声望去,瞬时便是一颤。却见神龛之上那最后的几圈盘龙香却是陡然之间被裂成了几段。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走上前去,果然是盘龙香折断。 “飞龙入局……”当我看已经定型的香灰,不由惊讶至极,双龙戏珠已经是决定风水宝局,而这飞龙入局,更是…… 我此时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时的感情了,按照此地风水布局应该的缺失双龙戏珠的格局,但是我想不通,为何突然会变成眼前这幅局面。 “大地龙形势欲飞,牙根扦穴少人知。凤凰江水皆朝现,好步蟾宫折桂枝。”我顿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怪不得你蒋家能够雄霸一方,凤凰也要朝拜之局呀!” 此时,阴风已去,沙尘俱灭,蝈蝈、蟋蟀鸣声此起彼伏,天地之间一片祥和。星星竟也依稀可辨,而月亮,也在此时露出了半张脸。 “原来是一副‘飞龙局’……这位高人看来当年是豁出去了啊!”我说罢一声轻叹。 “大哥,啥叫飞龙局呀?你是说这儿的风水吗?”花生走上前来,看着那碎成几段的盘龙香问道。 没想到花生跟了我这么久似乎也有几分见识了,我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哎,盘龙香一段,龙怒人怨,这边成了舍命香。” “这蒋家本来是一副双龙戏珠的宅基,却是被告人改成了一副飞龙入局的格局,只是这蒋家之人怎么会如此不珍惜人家用性命才整出来的风水宝地呀!” “赵先生,结束了么?”蒋成悦顶着个碗背对着神龛,也许听到了他二人的言语。 “结束了。”我不由摇了摇头,走过去将他头上的碗取下来。 “咦?那香怎么断了?”蒋成悦瞬间便看到了断成几段的盘龙香,“那么,赵先生,我的命骨和诚意够么?” “这盘龙香烧了一大半,被一阵阴风给吹断了,你再看看你这碗里的香灰结成了什么东西?”我并未回答他。 蒋成悦见我面色不善,心中忐忑,走上前去一看那碗中,身子顿时一阵抖动。 第六十六章 龙山行度八式 第六十六章 龙山行度八式 蒋文斌和蒋馨此刻见蒋成悦这幅表现,不由赶了过来,看着那碗中歪歪斜斜的字,蒋文斌咋呼一声问道:“赵先生,果然成字了呀,果然成字了呀,这字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呀!” 而此刻蒋成悦却是明显比蒋文斌这人头猪脑的要强上许多,控制了一番情绪,任然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良久才问道:“赵先生,你不是说香灰会成龙形吗?或者不是散开吗?怎么这是成了一个字了?这么说,我的命骨到底够不够,我的诚意倒是足不足?而我那双龙戏珠的风水宝局到底还能在找的回来不?” 我长叹一口气说道:“双龙戏珠,曾有说法二龙争珠珠上扦,或葬龙头仔细看。四水朝迎无过背,高官职显拜金銮,也只不过是高官显赫,你可知道,你们此地并不是双龙戏珠,而是飞龙局呀,飞龙局,凤凰来朝,上天折桂,哎!” 我却是不知道如何说是好,不由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蒋成悦见我如此,不由急道:“蒋先生你先别叹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字是不是另有玄机?” “蒋老先生呀,你可看到,这香火所成之字是什么字?”我不由一阵轻笑。 “兔?不对。冤?”突然蒋成悦抬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再次一笑:“蒋老先生没想到还认识此字,不错,正是冤字,冤枉的冤字,冤屈的冤字,伸冤的冤字……” 我不知道我此刻心中为何如此激怒攻心,一口气却是不知道说了多少排比句,而此刻蒋成悦只是木愣愣的看着我,却是不知道如何接茬。 过了少顷,蒋成悦突然笑了,然后摇了摇头,才说道:“赵先生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蒋家有冤屈不成?或者是说我蒋家冤枉了什么人不成?你去整个古城问一下,我蒋家一向来以地方兴旺发达为己任,虽然说不上是正气浩然,怎么也是别人挑不出毛病。” 我听蒋成悦如此说道,不由摇了摇头:“这个嘛,你们蒋家为人我不关系,你们做过什么事我也不会关心,此次来咱们只不过是一笔风水生意而已,只不过,蒋老先生,要想召回这两条龙,聚气再成风水宝地,那么你就必须要听我的,否则,即便是双龙戏珠之局,恐怕也难成,到时候,恐怕你家生意同样还会一落千丈、家业也有倾覆之虞。” 蒋成悦不由朝我做了一揖,说道:“都到眼下了,我这不信也得信你,不听也得听你的了!赵先生,有什么吩咐和要求,只管开口好了!” 我将一切法器收入褡裢,然后对蒋成悦说道:“你可知道,冤之一意,可通天,可动地,亦是可以泣鬼神,之所以这盘龙香折断,一则因为天地玄机感应到了此地之冤,二则龙乃天地正玄之气所感而生,再则此地飞龙局乃是当年高人用命而做,只因此地有天大冤屈,怨煞之气所聚,即便神龙也要退避三舍,两条金龙已然遁避你蒋家阳宅风水气运,来龙不再,气运两空,你蒋家阳宅已成一歹风恶水之势,你生意这两年连年巨亏、家道中落,便不足为奇。”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要想把龙招回来,你当前只有一条路。我这为你招龙测命骨和诚意,龙香结字,你便是命骨不稳;诚意嘛,现在,我要以你心血为符,且点出你的八字用神。然后,你便要在这宅基天心位向天地跪陈实情,以让天地法眼洞悉你所作为,赎罪有抵,风水气运方能感应你的诚意。然后,我才能为你点化另一条唤龙之道。” “跪陈实情?什么实情?”蒋成悦面色一阵煞白,“赵先生,你这风水之道是否有些太过了?” “我花钱是请你给我解决问题,让我心下石头落地、爽快安逸!而不是花钱买罪受、让大家看我出丑、弄得我灰头土脸的!” 我没想到蒋成悦这么大的年纪竟然这么大的火气,不过也许应该,本应该是这样的,因为在我看到盘龙香折断的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许多事情,也明白了那股冤煞之气的由来,和此地飞龙局有关,跟蒋氏一族有关,跟蒋成悦有关。 不过听到他的这一番激昂言辞,我却是笑了,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蒋老先生,正如你所说,你花钱请我来,是为了让你心中石头落地,爽快安逸,更何况现在我已经收了你五十万,还剩下一百五十万,我更是要对你负责任不是?我只是在生意,简简单单很纯粹的生意,但是我这生意不同于你们的生意,有时候的确是会揭人伤疤、捅人短处、撕人脸皮。但这就是风水运命之道、厄虞劫煞之数,祖师所留下来的门道,便是这样!” 我看着蒋成悦,继续说道:“你要知道,天地有法眼,阴德有积而不丧,此心不为印堂搞,这不就是咱常说的话吗?为人不做亏心事,何怕夜半鬼敲门?你说是不是,所以嘛……” 我昂着头看着蒋成悦,我想知道,这个年近花甲的老头,一呆枭雄该何为? 蒋成悦一声冷笑:“赵先生这意思是老夫做过亏心事?之前之意更是说我蒋家冤枉了别人?看来老夫这人品真的在赵先生面前是不堪一提呀!” 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赵先生,我话说道这一步,如果你还不按照我所说而为,那么请恕小子无能为力了,你这阳宅风水厄虞,我是物理化去了。” 我顿了顿继续冷笑着看着蒋成悦说道:“我话都说道这个地步了,您老难道还没有想到什么老典故吗?” “真是笑话了!”蒋成悦怒道,“我蒋家除了生意场上搏杀,向来与人无尤,何来的冤枉之说,你还让老夫跪在这里,向老天爷认罪,忏悔,我呸,感情我花钱请你来,你就是让老夫来背黑锅,审犯人的了?我想即便是市里处级干部来我家,也不敢说这话吧!” “哈哈哈!”我不由张口大笑,一看时间,马上子时要过了,困意也是升起,接着说道,“蒋老先生看来年纪大了,贵人多忘事,那么我倒是要给你提醒提醒了。世间有双龙戏珠的阳宅风水宝局,必然是梁龙一西一东,灵脉荫蔽,福源流长。只不过,书中有言,‘龙来两三里,明堂渊中丈,解囊十万石,阴阳莫可两’,可见此局虽为风水宝局,但是气势不足,最多也就是此风水局至多荫福家主两代人,且发不过‘十万石’。” “其中意思很明显,当年那风水先生为你蒋家找到的这处‘双龙戏珠’阳宅宝地,最多只能荫福你爷爷及你父亲这两代人自你这一辈人自是再无福缘。关键是,无论你做生意,或是为官,你最多也只能赚到‘十万石’,古今一兑换,如果仅仅肘副‘双龙戏珠’水龙荫福,你蒋家今天最多也只能赚到一、两千万元。但是据你所说,你丢失的那一笔生意都要一千多万,我想你蒋家家财已经不是可以用千万来算量的了吧!” 看到我这幅表情,果然蒋成悦目瞪口呆,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我不由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其中原因便是‘飞龙局’!” “什么是飞龙局?” 我看着蒋成悦老道的表情不由心中一笑,果然是老狐狸呀! “龙山行度八式,便是所谓的穿、落、传、变、兼、带、衬、贴,你应该明白你们此地风水,乃是穿变兼顾之形态,并非飞龙局之形态,飞龙局乃是同星迭送,五体变化之态,但是当年那位风水先生,以夺天之法,逆天而行,生生把一副双龙戏珠逆改成了飞龙局,你可知道,双龙戏珠只是戏水,而飞龙可是乘龙九天呀!相术之中有言:飞龙九天凤凰朝还,飞龙遁迹香断如锯。而刚才这盘龙香被一阵阴风吹裂数段,很明显,水龙度飞龙,你这本来的双龙戏珠却是被人改成了飞龙局。” “飞龙局?”蒋成悦虽然不知道,但是却是明白水龙和飞龙的区别,飞龙在天,而水龙终究只是水雾之中,不是同日可语。 我点了点头,盯着蒋成悦,我想我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他还给我装糊涂,那么此中曲折,我怕是会言无不尽了。 第六十七章 欺人不欺天 第六十七章 欺人不欺天 蒋成悦却是直视着我,目不转睛,我能够看到那深沉的眼神之中,似乎带着一股说不明的情绪。 我心中不由升起一抹冷笑,如果一个风水师凭着逆天帮别人篡改风水,那么便是相当于卖命的买卖,因为这可是卖命的买卖呀。 想到此处,我不由长叹一声:“哎,蒋老先生,此等飞龙局若非天生,便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才能够逆天而改,只是,你们确实不好生珍惜洪福,简直是荒废天缘,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呀!唉,可惜了!” 赵先生,你这话是何意?我们蒋家如何没有珍惜了?我们本乃一介俗人,非玄门之人,确实不知道因为喷泉和那沟渠而会损了这龙脉呀,这、这叫我如何能够想到啊?虽然我蒋家对于风水知识,甚是重视,但是却是并不精通此道,若是早知如此,我们又何必当时去为那什么帝旺水修造喷泉,又何必挖渠之类呀! 我看着喟叹的蒋成悦,不由轻笑一声,说道:“蒋老先生,你误会了,我说的不珍惜,并非此意,你要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表象。” “不知道赵先生究竟何意?”蒋成悦眉头微皱,瞅着我。 我摇了摇头。 “飞龙入局,哈哈哈!”我笑了,笑的连我自己都有几分苍凉,“蒋老先生,你可知道,飞龙入局一旦是被风水先生逆天而为而成,你可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会发生什么事?”蒋成悦一颤,额头一颗汗珠滚落。 “风水堪舆乃是道家五术之中相术里面的,修习相术之时,便有训示,十里寻龙白乌发,百里寻龙落光牙,千里寻龙耳朵聋,万里寻龙眼睛瞎。”我不由一声轻叹,继续说道,“寻龙点穴乃是破坏天机玄机之事,即便是一些修为精湛的风水大师,一生寻得一处风水宝穴便会退隐不处,何况是此地这般逆天而成,你须知道,这飞龙入局可是自古以来最为稀缺的极品穴位。因为逆天修改而成,这风水堪舆师必然会导致天聋地哑的局面,也便是说,他会成为一个聋哑人,更是因为缘故,他自此之后便也注定不能生育,我想我说道此处,蒋老先生你应该想起点什么了吧?” 说完之后的我紧紧盯着蒋成悦,却是看到蒋成悦一阵目瞪口呆之后,远处有些家族之人也是一阵咋呼。 我想在场之人应该想起了什么吧! 不过在我说完之后,蒋成悦良久之后,却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才说道:“看来,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顿了顿,蒋成悦才想我说起一件事情。 原来当年帮他家修改此地的风水大师,果然是逆天而改,却是如我所说,成为了聋哑人,即便是生育能力也是从此断绝,不过亏得他在此之前有一个儿子,当时还小,只是后来那算命先生儿子长大,便也在蒋家做事,后来取了一媳妇,生了个女儿,三年前,因为那算命先生儿子去世,那女儿也不知所踪。 我听着蒋成悦如此说道,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无奈和愤怒。 也许因为风水堪舆先生注定因为自己本命神柱缘故,很多相术之师会犯五弊三缺,我想那位老先生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也许想为自己的后代留下一点福祉,所以以篡改风水之事,于蒋家打成了一桩生意,成就了蒋家古城百年基业。 有如此能力的相术之师,恐怕到时也是名动一时,或者大隐隐于市的不世天才,可是为了蒋家,为了自己儿子后代竟然…… 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悲恸感,我突然很想哭,哭的不是他的遭遇,而是他换来的蒋家。 虽然我不是专攻相术,但是能够见识到金龙局这等奇局,已经足够,虽然天人相隔,但是本是同道中人,也难免有惺惺相惜的感慨,只是让我很愤怒的是,那相师儿子的死,还有相士孙女的失踪,因为,这一切都和这蒋家有关,因为那股冤煞之气的来源我已经清楚,乃是这飞龙局中传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先天道体,没有那么多的修道之人揭露天机而不怕天地法眼之下被曝光而避过五弊三缺,所以有天多的相士不敢参习法术和咒法,而这些道士便是却处于弱者地位。若是遇人不淑,被居心不良的主顾欺负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我才会有这份悲伤,所以我为这位当年帮蒋家改出这幅飞龙局的风水宝局,却落得下场凄惨的风水师充满了同情。 我看着依然在哪儿装大头的蒋成悦不由心中有一种想抽这王八蛋的冲动,你他大爷的到了现在还给老子装,还装。 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此次来并不是意气用事,我可以让他蒋家败亡,我可以让他蒋家永无出头之日,但是那不是我应该做的,修道之人讲求的道,而不是义。 “蒋老先生,到了此时,你还不说实话吗?我想不管是他儿子的死亡,还是他女儿的失踪,我想这一切应该和你蒋家拖不了干系吧,若不然,这飞龙局不会是眼前这幅模样。” 说道此处,我冷哼一声,说道:“我干断定,若不是你们蒋家虐待其儿子,或者对其不善,恐怕也不会有今天这局面,即便你挖穿了这聚宝山,即便让丽江绝提,恐怕也不会有着富局面吧!若不然,盘龙香折,不会是一个冤字,我想这冤字恐怕更多的是冤死吧!窦娥受冤,十月飞雪,我想飞龙成死局,恐怕……哼哼。” “赵先生,虽然我视作你为高人,但我想请你不要血口喷人,尤其误入我蒋氏家族。”蒋文斌却是忍不住大声吼道。 “文斌,站到一边去!”蒋成悦微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也盯着蒋成悦,因为我看到,此刻蒋成悦满头大汗,作为一个修佛几十载的佛家居士,我想不论什么情况,也不至于局促到如此局面,唯一的解释,心中有愧,对人有愧,对天更有愧。 “赵先生年纪轻轻,果然修为不凡,不错,我祖父当年是答应了那道士,让他儿子颐养天年,不愁吃喝一生,但是却是没有答应他让他儿孙在我蒋家安乐一世,如果果真如此,那么他家世代是不是都要让我蒋家供奉如先祖呢?”蒋成悦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更何况当年先祖却也未曾和他签下什么字据之类,虽然先祖和他情同手足,养他下半辈子,但是他后代儿孙又与我蒋家有何干系。” 我没想到蒋成悦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已经对他彻底的鄙视了,因为,这样的人怎么能够雄踞古城,这样的家族怎么能够享用如此风水宝局。 我有种自嘲的感觉,哈哈大笑的我,不由仰天长叹一口气说道:“蒋老先生呀蒋老先生,没想到,没想到,您老修佛几十载,竟然连因果还弄不清楚,你这几十载有参的什么佛,修的什么佛心。” 我盯着那铜碗之中的冤字笑道:“信口而说,哈哈哈,蒋老先生你可真会说笑,我道门之士,以诚而待天地,从来不知字据为何物,立字据,我想蒋老先生你说笑话了吧,更何况,我这次给你加看风水之事,是否也曾里字据?” 蒋成悦不由摇了摇头。 “不错,俗话说得好,欺人不欺天,而道士行走天地之间,讲求的便是天道,天机,你可明白?” 我见蒋成悦一阵沉默,不由继续说道,“你可知道这冤字何来?” 蒋成悦摇了摇头,茫然的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茫然的蒋成悦,不由笑了笑,也许他真的不知道,但是他会知道,因为有话说的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是他们蒋家做的孽,便要承受这一切的因果,承受这风水格局的阴煞之气,承受这冤煞之气的果报。 只是,这次我是为了生意而来。 想到此处,尽管纠结,但却是不能不尽人事。 第六十八章 血符 第六十八章 血符 心中虽然失望之极,对这蒋家却已经使无话可说了。 我沉吟少许,长叹一口气,看着蒋成悦说道:“我想来,那位风水师之子的去世恐怕和你蒋家难逃干系吧,即便是她孙女的消失也和你家有着关系。” 当我说到此处,我看到蒋成悦身子一颤,眼睛圆睁,“赵先生,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蒋家虽然谈不上义气当先,但是却不是杀人越货什么事都可干的。” 我笑了笑,看着蒋成悦,“蒋老先生,人在做,天在看,你到现在还在忽悠?忽悠我还是忽悠这天?”我厉声吼道,“你骗得过人,可骗得过这天?骗得过这风水气运?骗得过这天地法眼?” 我很愤怒,愤怒的是这老家伙到现在了还在我面前装,这就是他大爷的修佛几十载的佛家居士吗? “蒋老先生,你可看到,这碗中之冤字,这是冤枉的冤,这是冤屈的冤,这是冤死的冤,想来说不定那风水师失踪的孙女也是拜你们所赐,说不定已经暴尸荒野了吧!” “姓赵的,放你娘的狗臭屁,那丫头还活着好好地……” 我一旁冷笑了,蒋文斌那冲动在我这般的一激三怒之下,终于吭气了,而这吭气,让一边的蒋成悦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那丫头好好地活着?”我冷笑的转身盯着蒋文斌,“你们不是说那丫头失踪了吗?怎么又回好好的呆着呢?你是如何知道的?” 蒋文斌看了我一眼,却是撇过头去,他似乎知道,言多必失。 “蒋老先生,既然你儿子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你还不能直说吗?你想过没,你蒋家为何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蒋家风水为何会陷入如今这番歹风恶水之相!那两条金龙又怎会远你蒋家而去!你想过没有,人家可是一位道行高深的风水大师,拼着眼睛瞎掉,耳朵聋掉,难再生育的灾厄,为你蒋家一改飞龙局,只求后辈子孙能有个安逸之所,生活的不至于太寒碜,但是你蒋家又是如何对待他家后代子孙的?” 我看到我没说一句话,蒋成悦就像风中残烛晃一下,一甲子的人了,竟然还是这样的。 “如果您老真的不想说,我只能说抱歉了,你要知道一副还算可以的双龙戏珠的水龙宝地,被那位风水高人给改成了飞龙宝局,就是说那两条水龙被他给度化成了金龙,这两条金龙便携有了风水师的精神感应,这在在风水学中叫做亢龙在身!也就是说,当你蒋家背信弃义,对与他所说承诺不予遵从,那么,飞龙局中金龙自然有所感应,必然会离你蒋家而去,你要知道,金龙离去,你这飞龙宝局自然变成一处恶风歹水,这才是你家业不顺、家人多病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哦?”蒋成悦身子微微一晃,“你的意思是,原来我这阳宅风水突陷灾虞,我生意不顺、家人不宁,都跟那对父女有关?是他们在捣鬼作怪?” “可、可……”蒋成悦一擦额头纷涌的汗水,“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我只是抬头看天,看着那漫天繁星,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也许是胸中积郁一扫而空,也许是看到蒋家报应心中舒畅? “蒋老先生,既然咱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有话可以直说了吧!” “好,既然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既然此地并无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爹!”蒋文斌却是低声喝道。 “赵先生,此事跟我爹无关,都是我蒋文斌所为,这一切都跟蒋家无关,全是我一人之事,有什么报应,全落到我身上吧!” 突然的变故让我不由愕然,但是我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而在蒋文斌如泣如诉的倾诉之中,我却是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原来那位风水师的儿子中年之后取了一媳妇,然后老来得到一女儿,这女儿生的异常俊秀,而蒋家如此之大,又因为蒋家答应了那风水师之事,所以却是和蒋文斌他们玩的还不错,而在三年前大年晚上,蒋家和往年一般继续狂欢,蒋文斌喝的酩酊大醉,却是误入到了那母女俩的地方,因为对那女子的美艳垂涎已久,所以趁着酒兴将那女子霸王硬上弓,蒋文斌正要离去,却是被那风水师儿子撞了个正着,百般纠缠无奈的蒋文斌将那老头推翻在地,却是没想到那老头竟然命丧黄泉,因为此事关乎蒋家名声,所以一直不曾传出,而那女子更是因为这件事情之后变得疯疯呆呆,整日在蒋家院子之中疯言疯语。所以蒋家才将那女儿关在了拆房,每日送点吃喝。 我听到此处,不要长叹一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呀!”虽说酒后乱性,但是这份孽因已经种下,蒋家必然要承受这一切的孽果,天地风水的责难。 “赵先生,现在是否还有解救之法?”蒋成悦急切的问我道。 我心中暗自冷笑一番,那风水师以命换福,你蒋家却是这样对待他家后代,也许这是报应,但是这报应却是未免也太! 不过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我并没有说,只是对蒋成悦说道:“孽因不得果,如果你蒋家善待他们一家,也许你蒋家的生意现在虽然谈不上通达四海,但是怎么也是蒸蒸日上!你看你,一心要瞒天瞒地,结果还是被我一步步给你捅了出来!也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么,我现在为你点化另一条招龙聚气之道,首先便要你在天心位上向天地跪陈实情,以让风水气运感应你的心诚意灵,你能做到么?” 蒋成悦见我这样说道,望了四周一眼,然后看了一眼一边脸色凄惨的蒋文斌,良久长叹一声,向着天地作揖说道:“罢罢罢,养不教父之过,子债父偿,我蒋家忘恩负义,不受信诺在前,正如先生所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既然赵先生神通通天,指了出来,老夫也无话可说,一切遵从赵先生吩咐而行!” “爹,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孽,还是我来吧!”蒋文斌看到突然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的蒋成悦泣不成声。 我心中暗自鄙视了这货一通,却是说道:“这个虽然是你做的孽,但是你要知道,你并非蒋家家主,一切罪孽只能蒋老先生承受了!” “滚到一边去,你个孽子!”蒋成悦怒骂一声,却是转身问我:“赵先生,不知道我如何办是好?” 我看了看蒋成悦,说道:“好,既然蒋老先生这样说,那么……” 我当下从褡裢之中取出金针一枚,砚台一方,以及黄纸、毛笔和朱砂等,“我现在要取你心血画血符一道,十指连心,指尖血便是心血。你先把你生辰农历年月日时告诉我。” 蒋成悦当即将自己的生辰八字道给了我,我一一记下,然后按照食指一一取出三滴,滴入砚台之中,然后放入朱砂,用毛笔和匀之后,拿过符纸,然后边念咒语,边画咒语,一气呵成,一笔不停,血符一成,我便在符头符脚之上点出了蒋成悦的生辰八字之中的神煞之位。 符咒成了之后,我将血符贴在了蒋成悦额头之上,让蒋成悦与四象交回的天辛未时,向天地陈明其中因果。 我之所以蒋成悦心血为符咒,点出他的八字用神,是因为天地有法眼,风水有正邪,而且风水生气,气血相生,血符改气,气生风成,便能感应蒋成悦的气运命数。 就在我符咒贴在蒋成悦额头之上时,围绕着神龛四周,天心所在,立马狂风起伏,好似群魔出动,万鬼哀嚎,众人皆是颤颤发抖,大气不敢出一声。 “苍天在上,我蒋成悦养子不教,作孽欺心,有负先人之托,不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忘恩负义在先,中孽因而的孽果,辜负谭先生之风水造化大恩大德,欺其后辈子孙,有负其与先祖手足之情,蒋家重生之大德,如此人轮不义、天地不齿之孽,尽是我蒋成悦一人之罪,天地有责难,一人做事一人当,蒋家阳宅风水厄虞以及我家人上下终究何辜?愿天地有灾劫降临我蒋成悦一身……” 到了此时,我才知道,蒋家身后改风水的先生姓谭。 就在蒋成悦说完的同时,却是啪的一声,那血符却是从他额头上飞了起来,我心中暗惊不已,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捏住了那符咒,却是看到,那血咒的血迹已经化了开来,原本黄色的符咒,此刻却是浸满了血色,宛如一把利刀一般。 看到此处,我浑身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第六十九章 煞宝 第六十九章 煞宝 浑身一寒的我,不由愕然之际,立马掐指推算,但是即便如此,我依然难以看出问题出在哪儿了,此时我心里一阵迷乱。 按理说,若是风水气运、天地正气感应到了蒋成悦的诚意,血符必然焕发金光,但是此刻,血液却是浸透了符咒。 若是蒋成悦真的犯下了人神共愤的大因果,那么这符咒立马会在额头之上燃烧起来,可是,这符咒竟然要脱离他额头飞向天际,而且咒文化血,这可是我从未见过的异像,即便《道旨五要》也未曾有文字说明。 但是我能够确定的事情便是,血咒没有金光感应,那么便是蒋成悦未能挽回气蒋家风水天地气数的可能,也便是说,蒋成悦诚意不够。 但是这异像又作何解释呢?我脑海之中连番翻阅《道旨五要》相要之中的所有,但是未曾有所发现,心中茫然的我却是不知如何是好,比较,对于相术我也就是纸上谈兵,并没有达到心扉空灵、目彻大千的境界,只不过是借助前人留下的经验而断定其中因果! 但是事情到了此不,很命了,蒋氏一族因为蒋成悦的命骨不稳,诚意也不够,所以唤龙之法,聚气之术也难以帮他家族的此处双龙戏珠再回到飞龙局的局面。 但是既然我拿人钱财,必然要想尽办法与人消灾,现在唯有最后一个办法。 想到此处,我不由对这蒋成悦叹道:“蒋老先生,你的诚意看来是打动不了天地风水气运了,看来唤龙之法,聚气之术是行不通了!” “可我已经向老天爷又跪又磕头了!我能做到的,也只能如此了!我蒋家有愧谭先生的,我也只能期冀在他孙女身上补回来了,如果老天爷还是不能饶恕我,难道我蒋家真的犯下了人神共愤的天杀之事了吗?”看到此刻江城月老泪纵横,长吁短叹,我不由摇了摇头。 “蒋老先生,虽然此中孽因我已经知晓,虽然此中之法既然难以让你家风水见到气色,我只好用最后一个法门了,不过这方法确实有些麻烦。” 虽然蒋文斌所犯孽因,而蒋家得到如此报应,但是见到蒋成悦如此,我只好打算用我最后一个方法挽救这风水宝局。 “赵先生,你请说,到底什么法门?”蒋成悦听我还有办法,不由急切问道。 “还有一个法门,便是请龙入局,不过这法局却是有些麻烦,而且对命主有所冲克,甚至令命主有性命之忧。”我平静的望着蒋成悦。 “蒋老先生,这请龙入局,乃是风水之中夺天地造化之术,需要逆改二十四山来龙去向,天机泄露,必然天道有伤,对于我来说,气运有损,修为有伤,当年帮你加改过飞龙局的谭先生的遭遇你应该清楚,我也不要求你做什么,我想在原先的份上在翻倍,而对你来说,如果命主在请龙之际但有差错,不定便有天罚雷劫,致你粉身碎骨也未可知。你可要想清楚了,这请龙入局,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听到我如此一说,蒋成悦,以及蒋馨还有蒋文斌以及周围围观的众人不由一阵惊呼。 蒋馨不由急切的说道:“赵先生,难道飞龙局,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钱我们绝对不会少给你的?但是这可是人命攸关的事情,这个,这个恐怕有些……何况我大伯都这把年纪了……” 我没有搭理这个女人,只是平静的看着蒋成悦,我需要的是他的回答,不管如何,请还是不请,都是他说了算,何况蒋文斌是他儿子,所谓子债父偿,这是天之一理,当年那位谭先生为了他家殷勤卖命,即便天聋地哑再无生育之力,为蒋家一族修改风水气数,成就蒋家百年基业,只是为了换取儿孙生活无忧,蒋家子孙不仅不知恩图报,而且淫人孙女,而且让其子枉死,这不是应该有的报应吗? 我一直很惊讶为何如此好的风水之地竟然会有冤煞之气,但是当我明白其中因果之后却是一切明白了。 风水气运必然携带者点穴改龙之人的气运命数,携带着当年的承诺,不管世道变迁,这份承诺会携刻在这份风水气运之上,而今承诺有损,自然风水气运有所感应,气子孙冤气必然融入这风水之中,必然因此金龙受冤,冤屈难申,必然弃穴而走。 “馨儿,多嘴,即使有性命之忧,为了蒋家,老夫也死而无憾!”没想到蒋成悦竟然会如此说,言辞铿锵,看来果然不愧是雄霸一方的一代家主。 “我只是说有性命危险,并非说这肯定要人命。”我看了一眼蒋成悦却是笑道。 “赵先生,不知道这请龙入局却是要我蒋家如何配合?”蒋成悦不由好奇问道。 我看了看此地,不由四周环顾了一下此地风水,过了少许才说道:“这请龙入局却是没那么快,说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只是要请蒋老先生明日开始,从你家大门之外,修造一座七级台阶,每一级有四十九台阶,大道你家宅院大门外便可,这叫做‘升龙道’,等你造好之后,再谈请龙入局再不迟。” “好好好,既然赵先生如此说,那么我明早一遭便派人修建这升龙道,必然尽快修好!”蒋成悦赶紧说道。 “切记,必须依山而修造!台阶宽三寸,长九尺。必须蒋氏家族之人人工开凿,不得偷工呀!”我叮嘱道。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一切全凭赵先生所说。” 我看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打算回去,蒋成悦硬是不让我回去,我百般推脱之下,蒋成悦无奈之下,只好派人送我会了段明峰帮我们安排的拿出宅子。 蒋氏家族人员也很多,我想大概也就五六天的样子应该凿刻完吧! 所以这事情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有他们将升龙道修成,到时候自然请龙入局,不过成功与否,还是要看蒋家气运了。 在我们回到宅子之后的第三天,蒋馨却是来了,手中除了拿着一张两百万的支票,还拿着一个锦盒,当我打开的时候,却是看到里面一颗乌黑发亮的鸡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虽然心中有些激动,不过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当我问起蒋馨最近那升龙道修造的如何模样了,蒋馨告诉我已经修了三级了,我不由点了点头。 蒋馨问我道:“赵先生,我家那风水局真的还能回来吗?” 我笑着看着她,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过了好久,才笑道:“美女,你看我们这孤男寡女的,是不是做点什么好呀!” 蒋馨立马脸红了,然后啐了我一口,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宅子,当蒋馨离开的时候,我才拿出那枚鸡蛋,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这可是煞宝呀! 第一次见到这玩意,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一边发呆的花生,看到我抱着一个鸡蛋在哪儿偷着乐儿,不由好奇的凑了过来,看着我手里的乌黑鸡蛋,奇怪的看着我。 “大哥,这是哪儿来的鸡蛋,咋长的这奇怪,能吃吗?” “吃你师父?就知道吃!”我无语的敲了那货一下,然后却是呵呵大笑了起来。 “大哥,你又敲俺头。”花生挠着脑袋苦着脸说道。 “敲得就是你这憨货,这东西可是个宝贝,还吃!” “不就一鸡蛋么!” 我瞧着花生,却是不知道如何解释,不过说了也许他也不会明白。 风水堪舆术中,按照二十四山进行改气锁龙,从而以让天地精炁感应,命主之家便会衍生孽命之宝。便是道家丹修所说的阴阳祖格,这对于从小修炼内景图的我来说,完全是宝物。 想到此处,我心中一阵说不出的舒畅,虽然此次我是为了钱财而帮蒋家请龙入局,但是更重要的是便是为了这阴阳祖格。 看着花生又坐在那儿嘴里叽里咕噜的,我却也不理,把玩了一会那煞宝,然后推算了一下时间,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就在此时,原本被蒋馨关起来的大门却是想了起来。 我不由有些愕然的看了一眼门外,然后赶紧将那煞宝放在了褡裢之中。 “大清早的会是谁呢?” 我心中暗自纳闷。 第七十章 请龙入局 第七十章 请龙入局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却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在我门前匍匐着一个人,静静的趴在门前,一动不动,宛如一个死人一般。 我四顾,却是发现除了眼前之人,别无他人,我不由眉头微皱,轻轻的呼喊了几声,不见反应的我,却是赶紧走上前去,将那人翻了过来。 “段明峰?” 我不由愕然,赶紧上去摇了摇,却是不见有何动静,我有试了试他的鼻息,竟然气息全无! 死了? 心中震撼之余,我有些纳闷,死人是不会走路的,死人也是不会敲门的?那么段明峰的尸体是如何到了门口的呢? “花生,快来!”当我喊了一通之后,花生赶紧赶了过来,茫然的看着我,我什么话也没多说,和花生使劲的蒋段明峰抬了进去,放进了屋子之中。 我扒开段明峰的衣服,却是看不到丝毫伤痕,也看不出段明峰的死因,那日我看段明峰的面相,是有灾厄之虞,但是似乎另有转机,但是我没想到,段明峰竟然便是这样死了! 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升起一抹悲意! 是谁让段明峰死亡?是谁又让他来到了我门口? 难道是蒋家? 想到此处,似乎除了蒋家再也没有别的说法可以说了! 蒋家在古城的势力可想而知,而段明峰的死多半和我有关! 从段明峰僵硬的躯体可以看出,段明峰已经死去多时,如果死去不久,那么我还有办法救他,但是此刻我却是无能为力了。 对于段明峰的死,我心里异常难受,选了个吉时我超度了一番,让花生念了一番咒语,便将段明峰择了一个好点的地方葬了下来。 而接下来的这几天也是最为平静的日子,没什么人打扰我们,而这几天我心中所想之事莫不是关于段明峰的死。 蒋成悦,蒋家! 就在第十天早上,蒋馨又来了。 说实话,见了蒋家的人,我此刻真的似乎没什么兴趣打招呼,不过既然说好了帮他蒋家请龙入局,只好收拾了一番,不过段明峰的死却是让我心中异常忐忑,难道我最终的结果也会和他一样吗? 当日我已经推算出他们落成之日,所以对于蒋馨的到来我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望着按照我要求而落成的七级浮台,我心绪起伏不断。 当我到蒋家大门的时候,蒋成悦领着蒋氏一族众人正在门口等着,见我来了,立马热情洋溢,恭敬夹着钦佩之情溢于言表,“赵先生,你可来了,这升龙道已经完成,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这升龙道,又名雀台,乃是印证喜鹊啼鸣百龙应生之兆。”我对蒋成悦说道。 “现在既然升龙道成了,你就去把谭家那女的背过来吧,然后再踏着这七级浮台,一直爬上来,便是请龙入局。” “就这么简单?”蒋成悦有点惊讶的看着我。 我只是笑了笑,“就这么简单。” 虽然看起来简单,蒋成悦又怎么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和坚信。 不过就在此时,蒋文斌却是说话了,“赵先生,不知道我可否替我爹背着爬这阶梯,我爹都这么大年纪了,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我笑了笑说道:“你是蒋家家主还是你爹是?” “但是万一我爹体力不支,岂不是要闹出人命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这便须看蒋老先生最后的一分命格和诚意,真若如此,你蒋家便是彻底与两条金龙无缘了。” 蒋馨此刻似乎也看不过去了,走上过来,愤恨的说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大伯么?何况那丫头疯疯癫癫的,安分不得,我看你是看不到我蒋家出事心里不痛快。” 这话还真说道我心坎上去了,不错,我就是想看着你蒋家出事,但是这话却是我不能够说道。 我摇了摇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我闭起眼睛,暗自用易数和斗数起卦,推演此地风水之术、气局玄机。 推演完之后,我看着被带来的那丫头,不由对蒋家的愤怒更深一步。 只见那丫头一生肮脏,全身无一不透出一股腥臭味,衣衫不整,却是不知道了经历了多少凄惨之事。 “蒋老先生,记住,你背上背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现在背的是你们蒋家风水宝局里面的双龙,因为这女子乃是当年那谭先生唯一穴脉,所以也继承了谭先生的对于此地风水宝局的风水感念,当年背着这女孩跨上这升龙道之时,天地万物皆会有气脉感应,尔时仙雀飞来,且会在七级浮台‘雀台’上筑巢。” 说到此处,我不由语调一升。 “我背的不仅仅是人,而是两条金龙?”蒋成悦和家人、蒋馨还有蒋文斌众人听得无不瞠目结舌,“还会有仙雀飞来,并且在台阶上筑巢?” “对,不过,这一切都掩于鸿蒙精气之中,一切都在冥冥中潜移默化,我们外人都看不到。”我不由点点头,“但是,蒋老先生,你背上的这丫头却能看到——” “这丫头不是已经疯了吗?她怎么会知道?”蒋成悦愕然的问道。 “我说了,这丫头秉承了当年布置此局的谭先生的风水感应,到时候,请龙入局一开,到时候,这丫头便会携有风水金龙气数,或者说,是那金龙看到仙雀筑巢,巢成而卵生,若是到时候你感觉到你背在身上的那丫头轻若无物只是,那么便是双龙戏珠重新汇聚而成,到时候便是飞龙在天,天一生水,水到风来,从此,你这阳宅风水优惠重新回到飞龙宝局,请龙入局变酸完成。” 当我说完之时,我看到蒋成悦在内的众人无不瞠目惊悚,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我接受了蒋家钱财,唯一要做的是完成我现在该做的事情,我帮他家做事,并不代表我就屈服于他家权势。 “赵先生果然乃是盗梦傲人,这等化解之道,果然玄妙无比,奥妙无穷,却是老夫生平仅见,若是我家风水局重新汇聚,老夫一定好好感谢赵先生。”蒋成悦诚恳的说道。 我摆了摆手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要你把我的那份给我就行了。” “赵先生,你不是说请龙入局异常凶险吗?还有什么队命主有冲克的危险吗?”蒋文斌突然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的却如此,如果蒋老先生背着这丫头踏上七级浮台,却是依然如开始一般,那么必然是未见仙雀筑巢,那么必然难以汇聚双龙戏珠,那么便是你们蒋家再无使用此处阳宅宝局的气运,也便是说,蒋老先生的命骨和气运无法大洞天地法眼,那么从此,你家这阳宅白牛再也不会有龙栖居,所谓宝穴还得有龙住,空穴难成空是山,那是恐怕我也是无能为力了,到时候恐怕此地便会成为一幅风恶水,人畜不宁,诸事不顺。” “啊!”蒋文斌听到此处不由惊讶叫道。 “若是蒋老先生体力不支,或者因为其他意外,你背上的姑娘脱手打滑而摔了下去,龙跃九渊,五雷轰顶说不准,便有一道天雷会劈着蒋老先生。当然,这只是最末之果,不定你便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蒋成悦听到这里,额头已是汗水淋漓。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仍是不能感化那两条金龙,那么,你这处阳宅便只能舍弃之,再另行择地筑舍了。” 我见他惊骇如此,稍一平和语气,缓缓说道:“如果蒋老先生现在知难而退,那么却也别无他法,可以另觅新处,或者在此地做一处栖凤宅,那么也是一幅上好阳宅,当然,这个钱肯定是少补了的!” “哎,是老夫养子不为人,既然是老夫造的孽,那么无论如何,老夫也要一试,即便五雷轰顶,也算对得起蒋家列祖列宗了!” 我听到蒋成悦如此说道,心中不由一声冷哼。 我看了一眼那丫头,心中不由喟叹一声,也许我能帮的也只有到此为止了。 我一看天色,当即说道:“那边开始吧!” 说完,我将已经点过用神的神龙符咒贴在了蒋成悦额头上,然后在七级浮台连续走上左三圈,右三圈,脚下踏着锁龙步,空中掐风水诀,口中咒语念起,揭开了此处龙脉气运,这便算是请龙入局开始了。 随着这一切结束,四周顿时一股潮湿气息翻滚而来,阴风四起。 第七十一章 雀巢散,神龙匿 第七十一章 雀巢散,神龙匿 蒋成悦迈动着吃力的脚步,一步步跨着阶梯,我能够看到,他每迈出一步都很吃力。 在场众人都紧紧盯着蒋成悦,大气不敢出一声。 “一、二、三、四……”蒋成悦连第一级都没跨上几阶,已经累得气喘如牛,在台阶上停歇一阵,望望丘顶,一声长叹,背着那丫头继续向上爬去。 我能够理解蒋成悦的心情,他背负的是一大家族,他背负的是一个家族的兴衰,我想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此刻正当炎日高空,几十度的高温,对于已经花甲年纪的蒋成悦来说,这的却是一件苦差事,此刻没跨上及台,便已经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就这样,蒋成悦,背着那丫头,三步一小歇,五步一长歇。 看似简简单单的七级浮台,却是硬生生的被爬了一上午,却是终于爬山了六级。 还有最后一级浮台,我看到蒋成悦背着那丫头猛劲的喘着气,看的出来,他似乎要做最后的冲击了。 我心中笑了笑。 当即,蒋成悦一揩汗水,鼓起劲,迈开了步子。只不过,越是到终点,心里盼头更大,这体力就消耗的越快。 蒋成悦跨上了十来个台阶之后,身子一级在台阶上开始打晃了,这丫头虽然看似瘦弱,怎么也有六七十斤吧,这七级浮台的重点,对于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来说,这也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蒋成悦来说,很苦! 蒋家众人捏着拳头在那儿给蒋成悦鼓着气,就在此时,我抬头望天,有看了一番天色,眉头不由皱起。 因为就在此时,突然天空想起一阵阵“轰隆隆”的闷雷,紧接着,又见数道金鞭“噼里啪啦”地在空中划过,这陡然之间,电闪雷鸣,风云变色,乌云压顶! 山丘上众人无不瞠目结舌,虽说现在这个时间的天气,说变脸就变脸,但是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俗话说山雨欲来怎么也要先风满楼,可是这天气,一眨眼之前的烈日高照已经被天雷滚滚,闪电霹雳替代。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黄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了下来,不多时,天地间已是“大珠小珠落玉盘”,苍冥之中,穹塞之里,早已成一片雨幕! “下暴雨了!”蒋家一人喊了起来,霎时,众人如鸟兽散,纷纷跑向不远处的屋檐下。 “大哥,快躲雨了!”花生拉了一把我的说道! “真是罕见的大暴雨呀!” “这种暴雨古城最起码十来年没遇过了!” 我听着周围众人的议论,不由掐指一算,心中依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哥!”花生再次拉了我一把。 但是此刻我却是不想躲雨,我只是想任凭这暴雨来的更猛烈点。 “轰隆”,一声大响,天际再次传来轰然雷鸣,白色闪电张牙舞爪地划过苍穹,片刻之后,豆大的雨滴如小石子一般砸了下来,打在阶梯之上,啪啪作响。稍后,倾盆大雨,轰然而下。 转眼间,天地之间,一片迷蒙,我全身片刻间已经完全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说不出的冰凉,我抬起头向前方看去,刚才原本晴空万里,转瞬间却是黑压压的,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 “雀巢散,神龙匿……”我扬天不由长叹一声。 “大哥,到底这是咋回事?”花生见我不肯避雨,竟然也陪着我。 我低声说道:“覆巢之下无完卵,一切都结束了!” 我转身走向大门之下的屋檐。 “赵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我看到蒋成悦踉跄的从哪石阶之上踉跄冲了过来,被蒋家众人扶到了屋檐之下。 “那丫头呢?那丫头人呢?” 看着蒋成悦出现,我不由大吼道。 “冲走了,冲走了!”蒋成悦粗重的喘息着,不停的咳嗽着。 蒋家众人不停的慰问的蒋成悦,但是此刻我听到蒋成悦如此说道,不由摇了摇头,说道:“蒋老先生,我已经尽力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蒋成悦突然抬起浑浊的双眼,盯着我。 我却是没有回答他,却是抬头望向那台阶尽头,却是看着,汹涌的洪水,宛如天地卷帘一般,卷着一个身躯,向着那丽江之中翻滚而去。 就在这时,雨点已经稀稀拉拉,暴雨已过,乌云渐收,天地之间又已穹顶分明起来。山丘上的一股洪水仍在汹涌而下,向山下的河流奔去。 “蒋老先生,你可看到眼前景致!” 蒋成悦迷惑的看着眼前,却是不知道眼前景象又意味着什么。 “金龙遁天,一去不返,既然那丫头已经入了丽江,看来你蒋家是再也没有气运居住那飞龙宝局的阳宅了!” “赵先生,我们找回那丫头行不行,我们把那丫头找回来怎么样?” “不用找了,已经无力挽回了,找到也是无用了,何况那女子恐怕已经被那两条金龙侍驾遁天,这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说道此处,我不由长叹一口气说道:“关键是,你对他谭家所犯下的孽债,使得两条金龙彻底对你蒋家失望之极,使得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遁去,蒋先生,很不幸,金龙遁去,你这双龙戏珠阳宅风水再无乘龙之势。风水堪舆之术,我前后为你顺天改气以唤龙,又逆天改命以请龙,风水先天后天夺天之术都已用尽,现在看来,便是神仙下凡,这两条金龙也招不回来了!唉,唤龙请龙,我已无力回天!” 蒋成悦听到此处,满脸颓废,虽然一身落汤鸡,但是此刻却是无话可说,该做的我都做了,不该做的我也已经做了。 不过似乎蒋文斌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听到我这样说,立马横眉冷对,怒吼道:“姓赵的,是不是你搞的鬼我们都不清楚,你拿了我家钱财,事情没办妥,我想你总要给我蒋家一个说法吧!” 我不由冷哼一声:“你错了,我那你们钱财,五十万而已,但是所有的应该是四百万,还有,既然拿你钱财,我便灭幼搞鬼这一说法,我身为道门之士,却是没必要玩这等伎俩!”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要知道鹊巢散,神龙匿,还有那血咒泣血,我想你们应该还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吧!” “姓赵的,你不要血口喷人,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已经言无不尽,你他娘的还在这儿给我们使怪?” 我看着蒋文斌这幅模样,不由摇了摇头。 “你可知道,为何会有暴雨,你可知道为何洪流从天而降?” “因为鹊死巢亡!”我厉声说道,“你蒋家干的亏心事,不愿说也罢,但是赵某却是难以承受这份天罚。” “雀死巢亡?”蒋成悦摆开周围扶着的人,沙哑的问我。 “仙雀孕卵,卵破雀亡。我想你们现在应该知道我说的什么了吧!”我长叹一口气,对花生说道,“走咱们下山吧!” “姓赵的,你什么事都没干成,就想一走了之吗?”赵文斌率先拦在我前面,虎视眈眈。 “风水命报,这是报应,我想蒋老先生想好你在找我吧,我会在宅子等你们的!”说完我却是不利蒋文斌,甩手而去。 “让他走吧!”蒋成悦的声音突然显得几份落寞和沧桑,但是这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在回去的路上,花生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却是什么也没说。 蒋家造的孽,果然深重,虽然此次我离开了蒋家宅院,但是我想恐怕此次下山之后,面对我的会是狂风暴雨,但是此刻我已经没路可走。 蒋家必定会败亡,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按照我的推算,三五年之内,蒋家在古城将再无立足之地,只是,恐怕在这之前,我的日子不会好过,而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离开。 当我和花生说出离开的决定之后,花生一个劲的赞同。 下山之后,我将那五十万转存到了我的卡上,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在宅院之中呆了几天。 这几天说实话,有点太安静,有点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感觉。 这夜,夜深。 熟睡中的我,突然被一阵轰鸣惊醒,我惊愕的坐起身,望向窗外,却是看到窗前一个黑影婆娑,立在那儿。 卷五 神仙之城 第一章 世外桃源 卷五 神仙之城 第一章 世外桃源 六月的喀什塔什山地区的高山牧场拥有着世间最罕有的美。 经历了残酷冬天的草场苍黄,舒缓又凝重地延伸。苍黄之外,是皑皑白雪,于千万年之间,凝结成阳光下最纯净的美丽。湛蓝天空下,雪山,旷野,彼此对峙,永恒相亲。 在一片苍茫之间,零零星星,跳动着一点点的绿。那是熬过了整整一个冬天之后的一点儿春绿,就像孩子呵在老祖母耳边的一口气,绵绵的,轻轻的,嫩嫩的,叫人心都酥软了。 圈里躲了一冬的牛羊正漫步在草地上,那姿态看上去也是舒缓又闲散的,但就像生长在茫茫昆仑的任何生物,即便闲散,即便渺小,都带着十足的耐性和耐力。 喀什塔什,在汉语中是“玉石”的意思,这座牧场属于喀拉古塔格村。喀拉昆仑山脉便是在其身后。 那一晚,我被雷声惊醒,的确是看到了一团黑影,而那黑影却是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了两句话:“祖龙之西神仙之城,哪儿有你要的答案!” 我不知道为何那黑影告诉我这一切,而在那黑影消失之时,我更是浑身一个机灵,暗自起了一卦,却是讼卦,解的卦辞花生连夜逃离古城,却是坐飞机直奔乌鲁木齐地窝,话说这次虽然没有拿到全款,但是五十万对于我们来说也的确不少,一到乌鲁木齐,我便和花生连夜离开,因为对于我们来说,乌鲁木齐也许也不安全。 而根据祖龙之西,我确定来到此地,因为昆仑山乃是万龙之祖,自古皆有这种说法。 虽然我不知道那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鬼,但是在他口气中我却是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恶意。 我不知道他口中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但是我想我一直追寻的便是巧儿的生死,那么这答案也许便是这个吧! 异族的人们总是那么好客,虽然因为交通不便,很少见到外人,但是却是因为我和花生的到来,使得这个小村庄变得热闹起来。 这里除了维族还有哈萨克族,他们融洽的彼此欢笑,这儿一切让我有种不想离开的冲动。 在这小村庄休整了一番之后,我和花生绝对前去昆仑山。 传言昆仑实际为坤龙,乃是大地的中心,传言昆仑由开明兽守护……想到关于此地的种种记载,我心里异常激动,而花生似乎比我更激动,我不明白为何到了此地的花生变得如此精神,原先的他好像一直只顾着睡觉。 这天早上起来,我和花生准备离开,村里人一起帮我们找了两匹马,这让我心里异常的难受,我将剩余的钱全部给他们,但是却是被生生的拒绝了,我只好收回,临走之时念诵了一遍祈福咒,愿他们永远幸福自由。 而因为我们不认得路,却是由村里的一个叫做卓布巴依帮我们领路。 我们跟着卓布巴依向着昆仑山进发,却是穿越进了一道山涧,这一路还算数呢顺当,不过路途却是异常艰辛,也许因为解禁昆仑山的缘故,此地已经白雪皑皑,我看着这陡峭的山峰,却是如何也翻不过去的,现在唯一的选择,便是从眼前悬崖中的小路穿过去。 这道山涧也不知形成了多少年月,山下溪水潺潺,两边悬崖峭立,相距并不远,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山突然裂开一道缝似的。西边巨大的怪石林立,并没有道路。在经过一道并不太吃力的斜坡之后,我们走在东边悬崖中间的一条小路上。 这条小路最窄处只有尺许左右,有些地方甚至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顺着右边的崖壁,地势一路走高。 不过卓布巴依似乎有所恐惧,走着走着,却是脚下一花,“刺啦”一声,脚下一块石头往下滑落,亏得我和花生一前一后,身手还算可以,才避免了他滑落山涧的命运。 经过这一通,卓布巴依行走的更加小心,不过虽然这条路很难走又危险,但在我们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走了三个小时后,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通过。与刚才那边的险峻相比,山涧出口这一端简直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我们换换前行,此处,却是被氤氲的水汽所代替,越往前水气越是淡薄。那遥远的地方,就像迷雾中的一幅水墨画。 我很愕然,此处已经是高原地带,不应该有水雾的存在才是,这般高寒地带,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一幕,但是此次我们来的目的便是为了那个答案,那个黑影所说的答案。 我们顺着那似乎宛如指引的小道,向着远处缓缓而行。 当我们跨越那迷雾,远处却是浮现出了大片的森林,远远望去,好像是凭空虚立,苍苍郁郁地连绵成起伏的草甸,就像铺在半空中的魔毯,向远处展开,最后同雾化开,隐于天际。 “卓布巴依大哥,你以前来过这儿吗?”我有些好奇,这样的存在,为什么村子之中的人没和我提起过呢。 卓布巴依只是摇摇头,眼神迷离的看着远处的天空,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是这幅表情,但是此刻我们要做的便是到达昆仑之巅。 神仙之城,到底是哪儿,此刻对于我来说却是是个谜团,但是祖龙之西我却是知道的,所以也许上了西昆仑,我们便会明白什么是神仙之城了。 不过当我们再次行走,走到那小道的尽头之时,却是被一片水域阻止住了去路,不过让我惊讶的是水边上拴着一条皮质的小船,看样子,可容得下三四人。 我有些纳闷,难道此地以前有人来过还是或者说里面有人从里面出来过,亦或者是说是有人知道我的到来预备好的,一切的一切宛如谜团,让我思绪一片混乱,但是既然来了,我们还是要走下去,最终我们三人一起踏上了皮质船。 当我们跨上船只的同时,那船只上面的绳索自动揭开,却是缓缓向着对岸飘去,我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哗啦”一声,船旁传来浪花掀动的声音。 “有鱼!”我不由有些愕然的看着水中,不是说水至清则无鱼么? 不过就在此时,我愕然的才发现,在那水中,却是布置何时成千上万的指甲盖大小的小鱼聚集在一起,身上如同天上繁星一般,不停的变化这颜色,更准确的说,那颜色更好似霓虹灯光,有淡蓝色,有粉红色,有浅绿色,缤纷艳丽,成百上千一齐游动,场面让人心动。 我看着眼前的变化,隐隐感到不妙,而这些小鱼似乎也是被我们这条船吸引过来的,有越聚越多之势。 “大哥,这些鱼杂事这个颜色?”花生凑上来奇怪的看着。 卓布巴依却是嘀咕道:“好像有点不对!” 虽然我感觉到不妙,但是却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别动想了,都坐稳就是了,已经走了一半了,现在回头也来不及了,何况咱们也回不了头了!”我笑了笑说道。 “大哥,你看哪儿是什么?” 突然花生低声吼道,我不由好奇,顺着他手指望去,却是不由愕然。 因为就在此时,我看到船尾下方,有一团模糊的黑影,正从那下方慢慢的浮现出来,就好像一把撑开的伞一般,宛如一个轮盘,而且那轮盘之大,最起码也有两三丈的感觉,而我愕然的发现,原来那些形状若小鱼的玩意,却是那伞盖之上逸散出来的出手。 卓布巴依见到这一幕,却是跪在了船中,不停的朝着水中磕头作揖,我不清楚,为何卓布巴依见到这一幕会有这般大的举动。 “大哥,你说这会不会是什么妖怪?”花生忐忑的问道。 “我哪知道!”我没好气的说道,的确,这玩意算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了,宛如伞盖一般,生活在水中,到底是妖怪还是生命,我却也分不清楚。 “大哥,你说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玩意儿?” 我懒得回答这憨货了,我发现自从来到了昆仑山之后,花生变得有点奇怪,而且变得异常活跃,我不知道这以为着什么。 而就在此时,突然我们身下的小船开始跌宕起来,水面也开始不安的晃动起来。 “怎么回事?”我心里不由愕然,无风起什么浪? 花生挠着头说道,“大哥,会不会是水下那玩意儿搞的鬼。” “应该不会吧!”虽然我这样说,但是心中却是更加不安。 我听到卓布巴依口中喃喃自语更是宛如放鞭炮一般接连不断,四周的水更是激荡不安,小周宛如这水波之中的一叶浮萍,让我感觉到不安。 “大哥,你快看。” 就在花生吼叫声中,一团黑影顿时笼罩住了我,我愕然抬头。却是看到,只见不远处,好像有一座小山从那水中崛起一般,跟着,一个黑影飞速向着我们靠来,形成的水波让整个水面震荡起来。 随着黑影飞速向前,我的心开始一直向下沉,那影子……那影子究竟是什么玩意呀,也太大了点吧! 只是,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第二章 五鬼抬棺 第二章 五鬼抬棺 “大哥,咋办呀!”花生拼命的吼道,而此刻卓布巴依却是跪在哪儿如捣蒜一般磕头祈求着。 “别吵!”我大吼声中,迎着水浪拿起一章符咒,这张符咒乃是五鬼抬棺的符咒,乃是当年老道活的时候留给我的,我不清楚为什么他会留给我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似乎一切与我无关,但是有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此刻我却是不得不用,因为凭我的能力,无法避开那如山一般崛起的庞然大物。 “拜请五鬼五鬼将,脚踏飞龙腾九天,铁链铁索抬横棺……拜请东方五鬼到,南方五鬼到,北方五鬼到,西方五鬼到,本境五鬼一齐来,拜请五鬼阴兵听吾号令,急急急急如律令。” 掐诀念咒,张口间便已经完成,就在我完成的同时,手中符咒立马轰然燃烧,顿时之间,我大吼一声,“你俩还不快快闭眼!” 花生合卓布巴依茫然的看着我,我大喊一声:“快些闭眼,不许看似周变化,不许尖叫,不然你们死都不知道怎没死的!” 说完我立马闭眼凝神,因为五鬼抬棺乃是道家比较隐秘的法门,也是敕令鬼将为自己使用的法门,五鬼抬棺,走的便是阴间道,作为当事人,坚决不能正眼看四周景象,不然有迷失阴间缝隙的可能。 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就在我闭起眼睛的同时,却是感觉到耳边风声嗖嗖而过,也许眨眼间,也许很久,总之,耳边不再有风声而起的时候,我再次睁开了眼睛,却是发现,花生盘膝而坐,而卓布巴依依然跪在地上,紧闭着眼睛,满脸苦相,我不由笑了笑。 “好了,睁开眼睛吧!” “大哥咱们这是在哪儿?” 卓布巴依看到我们所在已经不是在水面,不由猛烈的磕头,嘴里叽里咕噜,我想肯定是在感谢什么神之类的话吧,反正我对他们的语言是听不懂,只好作罢。 我不由低头看了看,不错,我们身处的应该是那水域尽头的沙滩,眼前事一望无际的沙滩,后面是一抹火红的熔岩,再往里,便有稀拉的巨树,最后融合成一片绿色海洋。湛蓝、银白、火红、碧绿,便如同油画家手中的笔,均匀地涂抹在这片昆仑的天空下,好似波浪并未在沙滩止步,而化作另一种色彩荡漾开。那碧海银沙,细腻得让人想起夏威夷之春。 而在我们眼前,是无数贝壳和乌龟一般的动物,正随着浪头反复的攀爬着,步履蹒跚,略显笨拙。 好美的画面,我心里不由长叹一口气,如果巧儿在的话,我们宁可永远的留在这儿,留在这片纯真年代。 “大哥,好舒服!”花生不知何时,脱掉了鞋子,憨笑着。 “是呀,这儿到底是哪儿,我们怎么从来没来过!”卓布巴依也很纳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刚才的水域危险已经过去,此刻我们应该是跨越了那片水域,眼前的究竟是什么地方,我的却是不知道,但是我想应该是在昆仑山吧! 但是眼前的一幕,却是宛如梦幻一般。 祖龙之西,神仙之城,难道这一切竟然是通向那神仙之城的一条路吗? 脚踏上柔软的沙滩,一切都那么真实,不是梦。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们三个在沙滩上拔足狂奔,玩耍了一会,不过想起刚才那片水域之上的危险,此刻我心中却是有了更多的计较。 “你们俩别闹了,说不定这儿又有什么危险呢。” “好像也是,大哥,那俺们改咋做呢?” “没事,现在这水边吃点东西,然后收拾一下,往那片森林赶吧,反正呆在这儿总归不是办法。还有这次咱们在乌鲁木齐淘的东西你拿出来,大家一人一份趁早装备好,免得等下有所变故,来不及。” “俺晓得了!” 这次来乌鲁木齐,因为手头有钱,我和花生倒是去黑市淘了一点野外生活的器具,其中种种自不便多说。 水里的鱼儿似乎有点笨,即便你伸手过去,他们也会向着你手掌游来,而且很奇怪,有种淡绿色的鱼儿,浑身没有刺,不过味道很鲜美,我们便多抓了点,吃剩下的装在背包里,留在路上吃。 吃完饭的我们继续向着沙滩深处走去,不过此处似乎比那水域里面要安全多了,远远望去,一个沙丘接着一个沙丘,却是没有什么庞然大物或者别的凶残的生物,看来倒是蛮安全的。 经历了刚才的一切,现在的我们走起路来也谨慎了许多,说不定就像那水域一般,突然蹦出个什么玩意儿,这个地方神秘而且诡异,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境,不管面临怎么也的危机,即便是生命的威逼,我也会继续走下去,因为此刻我想知道我心中的那个答案,那个穿越两界山,那个所谓的轮回殿,还有那个《混沌天书》的传说……一切一切的谜底,我需要揭开,我需要答案,还有,巧儿! 一阵细微如破壳的声音响起,我立马警觉,脚不离地地稍稍用力,只觉脚下的沙丘有松动的迹象。再观察远方,沙滩之上,大小交错着几十个半月形沙丘,形状如出一辙,只有大小之别,看起来太过规律了。 “停下,别动!” 我看着突然之间出现的如此诡异而又整齐的一幕,不由赶紧含住了他们。 “大哥,咋了?” 我沉默了少许,才珍重的说道:“这边的沙丘形状太整齐了,我感觉怎么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巢穴,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动作,但是不代表没有攻击性了,在这儿,如果咱们遇到攻击,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实话,我说的实话,五鬼抬棺符咒一用,我现在身上厉害的符咒已经所剩无几,而且对于异类也许还可以,如果对于生命体,恐怕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而且环顾四周,如果想逃,恐怕都无力逃去。 不过此地空气道士异常的清爽,即便是浑身都似乎充满了力气一般,这倒是让我很惊讶的一件事情,如果我所采不错,此地应该是道家一直所说的玄灵之气,在道家有种说法,便是洞天福地,而在这些地方,传言比俗世中多出来的一部分,便是玄灵之气,传言那些修仙之人,便是依靠这种气机,才能够轻易的结丹,成就升阳之法,正道神位。 想到此处,我不由心中一动。 “大哥,你快看那边?” 我不由纳闷,然后顺着花生所指眺望,只见在哪远处,却是宛如一层一层的平台,飘荡在云雾之中一般,说实话,平台只不过是一个形象的成为,哪儿却是宛如一道一道的阶梯一般,直接通往云层深处。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这片尽头到底是什么地方呀,难道我们不在昆仑? “走吧,还是快些离开这片沙滩的好!” 也顾不得那么多,走一步是一步,我想最终我们会到达哪儿的。 一声欢呼,我们朝着沙滩深处走去。 “大哥!” “咋了?” 看着花生的样子,我不由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大哥,你说,那些沙丘,是什么动物的巢穴,俺们应该尽量避开对不对。” “恩,你怎么了?” 花生说道道:“俺现在才突然发觉,那种生物的巢穴恐怕不只是那些月牙形沙丘,而是……整个沙滩!你们看,那里!” 顺着花生的指引,果然,平滑的沙滩上出现了一个个肉眼不易分辨的小沙丘,分明在移动,它们经过的地方,沙滩都要凹陷下去,留下一道道沙槽,很显然有什么生物在沙下面掘进。 卓布巴依紧张道:“喂!是什么?” 我虽然心中紧张,但是尽量保持平静:“别还账,应该没事,如果他们对咱们有恶意,恐怕早围攻来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不过说实话,我们走了少许,那些地下面的什么玩意,果然没有攻击我们。 “你来小心点,最好不要踩在沙动的地方,知道没。”我走在前面探路,并且特意嘱咐他俩说道。 风中忽然传来一阵沙沙之声,正被眼前诡异的一幕搞得紧张兮兮的我们,猛然回头,沙滩依然一派相合,微风拂面浪淘沙,只是,这平静似乎显得有几分诡异。 第三章 吃荤吃素 第三章 吃荤吃素 我让他们两个去相反的方向看下,我也瞅准一个方向去看了一番,最后我们集合到一起,结果都发现,几个方向都没有发现,只是这种气氛不对劲。 “大哥,小心!”突然花生惊讶的看着我身后,低声吼道。 我有些愕然地不清楚他为何这样的反应,回身一看,不由愕然。 因为此刻在我身后,不知何时竟然伸出数根触手,像蛇一样扭曲朝天。 “这他道祖爷爷的又是什么玩意儿呀?”我心里直打哆嗦。就在我思考如何应对的时候,突然一直触角布置从何处而来,爸爸我缠住,哗啦一下就扔在了沙丘之下。 亏得我修为不错,再加上此地沙滩也慢柔和,我也没受什么伤,但是此刻我却是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 因为就在此时,我发现一个奇怪的脑袋,从那沙秋丽露出半个脑袋和七八条触手,那头颅足有两米来高,触手更有十几米长,正在沙滩上不安地扫来扫去,不过显得很无力。 “大……大哥,这又是啥子怪物呀?”花生跑上前来看我没事,不由忐忑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应该很大。”我不由嘀咕道。 “不过,大哥,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没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卓布巴依却是开始喊了起来:“你们,你们快走呀,你看那水里有什么东西爬出来了!” 我和花生赶紧望去,却是看到,在那白色的交界处已经变成了黑暗,不知道什么东西从水里面爬了出来。 我立马闭起眼睛去感应了一番,不由愕然,因为从那水中爬出来的是一个个长着铁钳似的大螯,共有两对,尾巴高高翘起,带着足有电灯泡大小的尾刺,外形酷似蝎子! “大哥,那是什么玩意?”花生急忙问道。 “好像是蝎子,不过个头也蛮大,差不多咱们一半的高度。” “俺的佛祖爷爷的,你说这些玩意儿是吃素还是吃肉呀!”花生挠着头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我不由好奇的问道。 “吃素的话咱们就没设么可怕的,吃肉么,你瞧瞧俺们这……” 我突然明白过来花生想说什么,不由瞪了他一眼说道:“你都吃荤,你说这些蝎子那副尊容会是吃素的吗?” “只是这数量也……”花生苦着脸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太多了吧!” “那你那么多废话干吗?还不快走!” 转眼之间,肉眼可见的沙滩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海蝎子。身长二至三米的它们,好像装甲兵团一般横冲过来。 我和花生赶紧朝着卓布巴依的方向跑去,扭头细看,却是发现,这鞋子群却并不是朝着我们而来的,却是在沙滩四周寻找起来,一双长而有力的大螯像挖土机一样将沙粒高高扬起,另一双距离嘴较近的螯钳在沙土里不知抓什么东西吃。 很快,沙滩就成为蝎子军团享受大餐的场所。 “大哥,这些玩意儿果然是肉食性的吧,咱们还是赶紧跑吧!”花生瞧着这阵势,不由说道。 不过当我们打算离开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除了我们所处的这块高地,四周被密密麻麻蠕动的黑色所包围。 “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卓布巴依问道,一刻不停地盯着那令人发慌的蝎子军团。 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唯一一张五鬼抬棺的符咒用了,我现在还能怎么样,我也不会画那符咒呀,何况凭我的修为画出来的能用不能用还是两说。 这地方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也不知道那尽头到底有些什么,但是我们必须一步步自己去闯。 “还能怎么办,咱们继续朝里面走了!” 就在此时,从那远处的森林之中传来一阵古怪的叫声,却是看到远处一片淡黄色的近乎沙漠颜色,但是期间又有绿色相间条纹的怪物从里面朝着我们快速重来。 这些怪物比那些蝎子还有大上一些,生的宛如蛤蟆的头,但是嘴巴异常的宽,就像整个脑袋一分为二,而且后半生就像是蜈蚣的躯体一般,也是一节一阶的,尾巴翘的高高的,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前有狼后有虎的局势,这可咋办,咱们三个人打也打不过呀!”花生嘀咕道。 我看着这架势,的确是不好弄呀。凭我们的身手,一两只还行,但是这数量,完全不是找虐么,更何况,看他们的速度,完全快的惊人,谁知道这些长相怪异的生物究竟是来干什么的?真的靠近了可是无法抵挡。如今的我们,好比误闯入两军对垒的中央战场,而对战的双方都是惹不起也不想去惹的东西,这下子,总算彻底明白了夹缝中求生存的艰难。 我看到,卓布巴依的身子在颤抖,我不由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示意他不必紧张,有我呢,也许见识到了我的高人手段,果然好过了许多。 不过说来奇怪,这些怪物经过我们的身躯的时候,却是绕了过去,然后继续朝着前方奔去,我们三个愕然的彼此对望了一阵,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 不过此刻这已经不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了,侥幸躲过一劫的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赶紧离开此地。 淡黄色的怪物抢入那鞋子的阵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埋头在沙滩上寻找起来。 看这样子,应该是抢食来的。 看到此处,我不由心里淡定了许多。不过那些蝎子的嘴巴明显小了许多,吃得慢,被那些蛤蟆头的怪物大嘴一张就是一大片,即便那巨大的钳子,在那巨大的蛤蟆身上,却是在那宛如蜈蚣的纹络上滑了几下,却是如何也夹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辛苦挖掘出来的食物被吞噬掉。 即便那些蝎子用他们巨大的钳子戳着那些身体,却是如何也戳不进去,看的出来,那副身躯很有强度。不过即便如此,那些蛤蟆的玩意儿竟然为了吃争夺食物,自相残杀,而许多蝎子只能趁着这空隙吃点残羹剩菜,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不由有种想笑的冲动。 不过此刻却是我们见过最恶心的一幕,因为他们的争斗,大团大团的肉块和暗黄色的血液四处飞溅,萨满天空。 “真恶心!”我望着眼前一幕,有种想吐的感觉。 “咱们还是快走吧!”花生似乎也收不了这场面,不由吵嚷道。 “走吧!” 我们花了小半个时辰才通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怪物流,当我们穿越之后,回身看去,只见那沙滩上此刻却是挨挨挤挤的怪物,就像一滩滩粘稠的浆糊一般。 而就在此时,空气中,一股不安的气息弥散开来。身处海岸线边缘的蝎子开始向水里撤退,蛤蟆头的怪物也停止了相互间的殴斗,一双双小眼睛瞪着天空,把头高高昂起,“嗷唔,嗷唔”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不过因为太拥挤的缘故,推推攘攘的好不热闹。 我看的眼前一幕,却是不清楚,这有搞得那一处。 “咱们还是快离开吧!” “是呀,大哥,咱们还是快离开吧,这儿好像真的不安全。” “大哥,这儿好像有飞机呢?” “这地方哪儿来的飞机,你眼花了吧!” “好大一只鸟?”卓布巴依此刻却是张着嘴看着天空。 一个说是飞机,一个说好大一只鸟,难道真的又有什么怪物,而这怪物是从天上来的。 我顺着两人眼神望去,不由心中骇然,因为,此刻,只见在哪太阳的下方,一只黑色的翼状身影正平稳地滑翔行进着,那外形,那平稳的直线飞行姿态,的确很像飞机。 因为我和花生前不久刚坐飞机来此,所以花生说飞机不为过,而卓布巴依只见过鸟,所以说是大鸟也不为过,但是这么大,这也太大了点吧! 而且,这不是一只那么简单,那完全是一群呀! 我心里暗叫糟糕,如果被这些玩意叼到天空,不吃了,摔也会摔死的呀! “快走吧!”我大喊一声率先朝着森林冲去。 花生和卓布巴依听我这样说,也紧跟我其后,快速的朝着林子里钻了进来。 当我们躲在那巨木之后,才看到,那俯冲下来的,宛如飞机一般大小的,却是一大群巨大的鸟兽。 所以叫鸟兽,是因为,他们太巨大了,不是一般的大。 第四章 开明神兽 第四章 开明神兽 肉眼可见,那些巨鸟每一个都有十几米长短,看起来的确和飞机没多大区别,它们的喙约有两米,弯曲着。 如果被那喙啄一下…… 想到此处,我浑身不由打了个哆嗦,在我们冲进林子之后,却是只见高空盘旋的他们,每一次俯冲,即便蛤蟆头的怪物和巨型鞋子面对那一双双宛如钳子的爪子,都毫无反抗之力。 沙滩之上频频响起惨嚎,我们三个只是略微看了一眼,立马离开。 如果被这些玩意抓到,那完全是完蛋的节奏。 见识了这一幕之后的卓布巴依腿脚已经有点颤抖,也是,没见过太多血腥气的他,怎么能够承受这许多,最终在我和花生的搀扶下缓缓前行。 正如花生所说,这些巨鸟吃那些玩意就好像小鸡啄米一般,虽然此地看起来宛如仙境,但是这里的一切却是宛如一个被迷失的洪荒时代,充满血腥和愕然。 “大哥,你说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花生实在忍不住再次问我。 我摇了摇头,的确我也不知道,我之所以来此,因为的便是那黑影告诉我的,祖龙之西,神仙之城。 但是此刻我感觉,这哪儿是个神仙之城,这分明是一片血腥之地吗? 昆仑山,在这儿算起来已经算是极高的海拔,温度应该极冷才对,但是这儿没有感觉,这儿却是宛如一片世外桃源,空气清新,温度柔和。 “幸亏没被那些怪物发现,不然我们的下场恐怕很凄惨。”卓布巴依的声音在颤抖。 “没事了,进了这树林就好多了。”我安慰道。 不过就在此时,我却是透过森林的空隙看到,在那高空之中,一只巨鸟在哪儿徘徊。 “难道被发现了?”我心里不由一怔。 “快跑!” 此刻我也顾不得许多,拉起卓布巴依快速的向前冲去。 不过那黑影越来越近,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风中夹杂着呼啸。如此的庞然大物从高空俯冲下来,形未到而声先至,气势夺人心魄。 巨鸟猛然扇动羽翼,二十米的翼展扇动起来可不是一点微风,地面上的人被吹得东倒西歪,那侧倾的身体快速的穿过那树间的空隙,向着下方追来。 我心想,这些完蛋了,过了许久,耳边却是再无声音响起,当我愕然抬头,却是什么也没有? 难道不是我们?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无力感,遇到这种东西,不管你修为多高,恐怕也难逃厄运。 不过,我想,因为我们的身材在他们眼中太渺小了,所以根本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 终于,周围的林木渐渐多起来,土地也变得松软,我们三个才稍稍放缓步伐。 花生走在前面,粗喘着气,过了半响才说道:“安全了,总算安全了。” 不过花生一不留神,脚下踏空,全身随即下沉。 此刻的他慌忙大叫,“大哥,泥潭,泥潭,快拉俺一把!” 我快速的扯出一根绳子,扔给花生,花生接手之际,用力一拉,差点没把握拉倒,不过幸亏花生身手也不错,我吧绳子系在树上,他才好不容易从泥潭之中挣扎了出来。 挣扎出沼泽的花生,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哼哧着说道:“大哥,俺是走不动了,俺打死也不走了!” 我抬头,看了看森林上空,那正逐渐昏暗的天空。不知道刚刚经历的那次潮汐浪究竟是潮浪还是汐浪,不过现在看来,多半是汐浪了。周围,巨大的树林被半水半泥的沼泽包裹着,到处翻着气泡,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断从密林深处传来。 “那行,咱们先休息会,这森林中,确实危险的很,真纳闷休息一番,再作打算。” “那我休息了!”花生说完就想倒头大睡,我不由狠狠地在那屁股上踹了一脚。 “这地面说不定有什么怪物,睡你师父呀,快起来,咱们不是准备了东西吗?” 花生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从背包中取出水床,还有飞爪之类的,也是在黑市别人推荐野外生存用的,因为我顾及到可能需要导游的问题,所以也多买了一套,果然用到了。 花生忙了半天,总算将一切收拾妥当,然后我们拿出水域边上的鱼儿,吃了些许,然后上了吊床休息。 也许奔波的缘故,等我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大亮了,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却是愕然地发现,在我们下方睡的卓布巴依却是不知所踪。 “花生,花生,快起来,你见卓布巴依去哪儿了?”我狠狠地摇了摇花生。 因为卓布巴依身手缘故,所以吊床有点低,而我花生稍微高点,主要是晚上有虫子叮咬。 我却是没想到,我竟然睡的这么沉。 而就在此时,我却是发现,在林子的另一侧,却是有片片散落的衣服,我赶紧走上前去,取了一块,这是卓布巴依的,看着衣服的样子,似乎被什么动物抓取了,但是不可能呀,如果是具有攻击性的怎么没有血泽遗留呢? “快起来,咱们要走了!” 想到此处,我不由喝了一声,花生立马从吊床上一跃而下,收拾东西。 就在我们沿着那碎布条行走了许久之后,却是发现,树木越来越稀松,不过在那前方,遥远的天空,却是显出一副景象。 不过当我看到那景象的同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也许那边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在这昆仑之西,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果天空出现的仅仅是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雕栏玉砌,我也不会吃惊;如果仅仅出现了一座巨大的仙山,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因为书中说过,海市蜃楼,说白了就像是,只要世界上有的东西,都可能在某种特定条件先出现,但是,如今,却是出现了一座巨大的仙城一般,亭台楼阁,雕栏玉砌,不尽如此,那完全好像是占据了大半个天空,丝毫不介意身后惊世骇俗的巨大建筑都成了自己背景的家伙是什么? 它、它、它身材像大了十几倍的老虎也就罢了,身子上居然长了九个头!最要命的是,这九个头都有一张人脸!此时,它的九张看上去甚为“慈祥”的脸都朝着这边,即便是我,此刻也有些不敢看它的眼神,因为他有个错觉,似乎那九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就在他想移开目光却又舍不得之时,那九张“慈祥”的脸,却对着他,无一例外地,咧开嘴角,笑了!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祖龙之西,神仙之城。” “昆仑,有开明神兽,身大类虎而九首,皆人面,东向立昆仑上。” 我嘴中嘀咕着,却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我的嘴角在抽搐,因为刚才我看到的那边是开明兽,如果那段话只是传说中的话,那么眼前的海市蜃楼呢,又能说明什么呢,当初读《山海经》,却是以为那一切都是传说,但是如果真的如海市蜃楼所反映的一般的话,那么真的便会有这样一个存在。 难道真的有开明神兽,那么他身后之城便是神仙之城了吗? “大哥?大哥?”花生使劲的摇了摇我。 “额,没事,花生,你刚才在天空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呀?”花生狐疑的望着我。 “没事,继续找卓布巴依吧!”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对花生说道。 虽然我心中疑惑,但是此刻找到卓布巴依才是关键,所以这些,先暂且放在一边了。 不过就在我们走了大半天的路程之后,前面却是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轰鸣,就好像山塌地陷而造成的轰鸣一般,而这轰鸣却是让我们脚底的大地都为之颤抖。 不过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在我们抓过几道荆棘之后,此处却是别样的风景,只见我们眼前赫然不止从何处耸起的山峰,却是宛如一个夹子,将我们卡在中央,而在那正前方却是一道半月形的潭水,而那轰鸣的声音到了此处,也更加响亮。 不过此刻我却是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因为在我们眼前,一页巨大的瀑布宛如从天而降一般,在那瀑布尽头,是皑皑白雪,其下是墨绿色的松林,水宽虽然不算什么,但是高度却是我从未见过,这水流从几百米的高度飞泻而下,跃入底部深潭,银花四溅,云绕雾障,声如雷鸣,倒真的是一番“雪山银练”的奇景。 不过到了此处,卓布巴依的碎衣服也已经不见了踪迹。 “大哥,现在咋办?”花生愁眉苦脸。 “恩,已经走了不长时间了,咱们还是吃点再说吧!” “好的,那俺看看这水里有鱼没?”花生憨憨说道。 我不由心中发笑,这么高的海拔,还有这么大的水势,有鱼才奇怪。 “大哥,快来,这儿有鱼唉——”就在我嘲笑的同时,不远处却传来花生的大呼小叫。 听花生这样喊道,我只好满腹疑虑地走过去瞧瞧,当我走到咋咋呼呼的花生身边,此处已经非常靠近瀑布,水潭边水汽很足,那白蒙蒙的雾气使得人的视线看不清几米外的景物。 不过此刻走到潭水边上的我的却看清了,水里果然有鱼。 鱼很多,约莫三四指头宽,十几公分长,浑身水银色,个头相差不多,没有鳞片,亮眼的银光在碧绿的潭水里点点穿梭。如果此时是月夜,大约会令人产生走入童话世界的错觉。 “这是什么鱼呀?”我瞧着不由暗自嘀咕道。 也许此地少有人来,有些鱼竟然呆在我们前方,愣愣的摆着身子,一动也不动,只有鱼鳃不停地呼吸,便觉很稀奇! “大哥,俺下水去给咱们捞两条吃,咱们包里面的都变味了!”花生说完就挽起裤子,一只脚伸进了水里。 “哎呀,俺佛祖爷爷的,这谁咋这么冷呀!”我看到花生脚刚触及水,立马宛如被蜂蜇了一下一般,立马缩了回来。 我不由愕然,立马伸手试了一下,因为修道的缘故,所以手的感觉异常敏感,就在我手还未触及到那水的时候,我只感觉到一股冷气从那水中腾起,让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好浓郁的阴寒之气!”我不由皱了皱眉。 “包裹里那工具捞呀,人千万别进去,不然会生病的!”我想了想对花生说道。 我们购置的东西果然有效,拿了小锅,在水中一舀,几条鱼儿就入了锅,我在附近找了点柴火点燃,而花生舀一锅鱼儿,有破在树下,然后再去舀,如此这般,一会儿就有一大堆了! 我瞧着花生,不由有点想笑,这憨货果然有时候笑死我。 两人没忙乎多久,鲜美的鱼汤味儿就在这片水潭、林间飘荡,期间花生有些焦躁,看着翻滚的锅不停的猛吞口水,我呢只当做没看见。 烤的鱼,煮的鱼,尽管看起来很多,但是在我们两人轮番生猛攻击下,也所剩无几,当我们吃完之后,打着饱嗝的时候,才四顾看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 卓布巴依到底去了哪儿呢? 没有了血迹,也没有了碎衣,到了此地消失不见,难道在此附近? “大哥,你瞧那棵树好大?”花生吃完饭,无聊之余,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四处飘着。 “恩,的确好大!” 我也很纳闷,在这片森林中,我们见过的树木,最大的也就直径大概不到两米左右,而眼前的这棵树,这直径最起码有五米的感觉。 “你收拾一下东西,我过去看看。” 我吩咐完花生,便朝着那树走去。 第五章 谁言道法不通天 第五章 谁言道法不通天 “卐” 我愕然的发现,从那树根围绕着树干,密密麻麻的“卐”字符弥漫了整个树干,而当我转了个方向的时候,我愕然的发现,在那树干半尺高的高度,开着一个硕大的洞穴。 而在那洞穴外面,我却是再次看到了卓布巴依的破碎的衣服。 “花生,快来!” “咋了?” “咱们从这儿走,我想卓布巴依应该是从这里面消失的?”我看了一眼洞穴,珍重的说道。 “又钻洞呀?”花生似乎对于洞穴这一类的,已经有了天然的厌恶感,我也是,阴暗之中,总是会有不可预知的东西,但是,此刻我们真的要进去,因为,卓布巴依是消失在这儿。 “准备一下,走吧!”我赶紧过去收拾了一番,把褡裢之类的背在背上,花生继续背着他的包,然后我们跨入了那树洞之中。 当我跨进洞穴的时候我才发现,沿着那树洞,竟然也是密密麻麻的“卐”字符号,而那符号的尽头,却是一幅幅的画像。 第一幅画是一圈手牵手全裸的人,这些人画得有高有矮,高的三米多,矮的大约一米四左右;有些人头上画了符咒的样子,有些人有三只以上的胳膊。这些人里应该有男有女,因为有些人身上画了阳具,而有些人则明显胸部隆起。不管怎样,他们都手牵手围在一起,中间是那个“卐”字符号。 中间一副画像择画的是,一个祭坛,祭坛下面全部也是跟第一幅画像想通的男女老少,上边更是有各种各样的动物,不过奇怪的便是,那些人和动物以及祭坛下面好像被一个巨大的“卐”字符号托了起来。 最后一幅,却是一片空白,其实说空白也不对,因为,在那上面唯独只有一个“口”字样的框。 这样看了三幅图,窝头竟然有种眩晕的感觉。 就在这时,最右边那副图的下边,大约三排,五六十个字符的样子,这些字符我一看就很眼熟——是《阴阳洞经》上的古怪文字。 这些字符的位置正好在我眼前,很方便的让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清楚。错不了,就是那种古怪文字。 抬头看看近在咫尺但自己迄今仍未完全破解的这种古怪字符,我的心情十分不平静。 这种字符除了《阴阳洞经》书上有,似乎便是这儿了,难道这昆仑山真的和《阴阳洞经》有关,和那所谓的道中之事有关? “大哥?”突然花生在我身后喊道。 我不由愕然的转身看着花生,问他怎么了。 我看到花生有话要说,但是不知道是否该说的样子。 “有话就直说,怎么磨磨唧唧的?”我不由瞪了他一眼。 “自从你进入这儿,俺咋感觉你身上好像有很重的死气。”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花生,好奇的问道:“什么死气?” “俺不知道,但是俺心里总是觉得……”花生很凝重的看着我,过了少许,然后说道,“真的,俺没骗你!” “死气?”我不由皱眉,凝神细细内观,然后扫视了一番五脏六腑通神明桥,不过似乎真的被花生说对了,当我内视一圈之后却是发现,自己周身穴窍竟然真的被一层灰蒙蒙的东西遮蔽了一般,让我心中不由一阵愕然。 难道这真的是死气?但是为什么单单我有呢?难道是因为我观看了这些壁画的缘故? 想到此处,我心中不由一寒,死气我听说过,但是活人不应该有死气呀,一般人是应该有点,虽然很少,但是总归是有的,但是我是修道之人呀,修道之人早呢么可能有死气?而且这般浓郁? 花生见我闭眼之后,忽然直愣愣的看着他,不由急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哎,果然我身上不知何时沾染了如此多的死气!”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花生,死气我却也无法化解,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原路返回吧!以后就好好……” 花生见我这样说,挠着头说道,“大哥,死气也没什么吧,俺听俺师父说过,如果修炼精神力,也便是你们道家所说的念力,可能有别的效果呢?” “修炼精神力?”我听到这个答案,惊愕了一下,以前我虽然听说过,但是却是不知道如何修炼,即便是《道旨五要》之中也未曾有完善的修习方法,我只能借助内景图的升阳之术才有所成就,而且是这么多年的水磨工夫。 虽然死气吞噬生机有点时间,但是即便我现在知道了办法,也不代表我能够活多久吧! “不过据我所知,恐怕似乎只有藏传密宗才有关于精神力的法典。咱们还是快走哦吧,先找到卓布巴依再说吧!”我长叹一口气说道。 花生见我这样说,却是憨笑道:“大哥,你不是会奇门遁甲么?” 我听他嘴里说出“奇门遁甲”四字,浑身便是一震。“奇门遁甲”之术,我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还算精通。 不过当花生说出“奇门遁甲”四个字的时候,我浑身却是突然被一股莫名的感觉席卷全身。 而在这种感觉袭击全身的同时,我全是身不由己的快速的朝着周围那几幅画面一扫而过。 也许花生发现我的不同之处,开口说道:“三元积数成六纪,天地未成有一理。” “请观歌里精微诀,非是贤人莫传与。”我下意识就回过头应声说了两句,似乎这两句诗早已准备好在嘴边,他的嘴唇一张开就从齿间溜了出来。他被自己的声音吓着了,马上回神,看向花生。 我愕然的看着花生:“你怎么知道《烟波钓叟歌》最后的顺口溜?” 花生憨笑道:“俺以前听俺师父说的。” 此刻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花生乃是佛门教徒,他师父怎么会告诉他奇门遁甲总纲呢? 我现在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不管花生的身手,还是其他方面,似乎一直他对我隐瞒这什么?但是花生,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花生似乎对于我的震惊无动于衷,依然憨憨的说道:“既然大哥,你知道奇门遁甲,肯定知道奇门九字诀了,这样你就不需要学别的也可以进行精神修炼了。” 我一听他提到“奇门九字诀”,马上脑海里便闪现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个字。说也奇怪,这九个字刚一在脑海中出现,我的整个身体都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中。 按照那股意识,我莫名的按照那种方法去做,我坐端身子,双手不停的变化子时。 “临。”我脑海里有个身影,沉声念出这个字,然后双手结独钴印。 在我身旁,花生于此同时高声念起《金刚萨埵心咒》。 “兵。”我手结大金刚轮印,而花生也伴随着念起《降三世明王心咒》。 “斗。”手结外狮子印,《金刚萨埵法身咒》再次响起。 当我念到“兵”字诀时,就能够神奇地“看”到身体外的一切,而且,我却是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端坐在哪儿,正闭目掐着指诀。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我心中不由一怔愕然,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在全状态之下修炼内景图之时内观一般,不对,应该是放开自我,冷眼旁观另外一个自己的感觉,我顿时浑身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就在此时,闭目的我看见,花生蓦然睁开眼睛,然后嘴里喃喃声音响起,猛然间变成了狮子之吼:“……菩提萨埵,依波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波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故说波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厄,真实不虚。故说波若波罗密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菩提娑婆诃。” 念到最后,近乎于大吼。 如果在这种大声的惊扰之下,我本应该醒来才是,按照修炼法典之中所说,在修炼之时,最忌讳的莫过于被打扰,这基友可能造成修炼者的走火入魔,精神崩溃,而花生此刻这样做,无一不是想杀了我。 难道花生真的想杀了我?让我变成个脑残? 虽然我这样想,但是我也不敢相信,因为即便他对我隐瞒了什么,但是我真的是那他当兄弟,真心实意的那他当兄弟的!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在那狮子吼一般的佛音之下,我心中的恐惧竟然逐渐消散,渐渐地安稳了下来,此刻,我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飘渺感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可以感受到体内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这“东西”似乎就是那种所谓的“气机”,只是觉得自己的一呼一吸之间,周身有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难道这是? 我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感。因为这种感觉只有在玄牝之门打开的时候才会有的感觉。 因为按照《升阳卷》中所说,玄牝之门,为先天之分界线。人之入世,难与先天恒接者,因有此门之隔,故不能通。生死之道,亦为此门所握。举凡内修者,若不能透过斯门,则终日枯守黄庭,无法上达,周天不转,难了大还大还丹,故世称此门为督脉也。顾名思义,自可见之,此门位于下三庭面相学将面相分上中下三停间,握人之主脉,常静不动。若以禅功摄心炼气行之,因气之回环,必经此门之户。气弱则旋转,气足则突兀。此关之难越,有如窍关之难过者。若气冲动时,此门必动,动时,人身之感觉,为之特异,愈动愈异…… 能越斯门,黄庭之位,必然大开,九转庭穴,窍关不闭。想到此处,我心中有种手不出的喜悦和狂热,修炼这么多年,今日却是接着契机突破玄牝之门。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舒服,舒爽,而这股气机似乎和花生的产生了某种共鸣一般,融合成了一个整体,而且,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在这个过程中,自己身前的“气团”与花生身前的“气团”慢慢地由互相泾渭分明,到涨缩频率渐趋一致,到最后,我俩气团竟然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共鸣,它们似乎融合成了一个整体,一涨一缩之间,幅度变得很大,力量也渐趋惊人。就在我感觉到它们共鸣得越来越厉害、这“气团”似乎要爆炸时,“铮”地一声,三个丹田似乎突然贯通了一般,整个人一下子轻了许多,顿时神情气爽。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花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句谢谢恐怕都难以表达。 我只好默默的拍了拍花生的肩膀,花生依然是那副憨笑。 而根据刚才的一切,我却是明白,花生的修为恐怕要比我高深许多,因为凭借刚才的感受,我却是知道,铁牛耕地种金钱,这是个水磨工夫,通三关更是靠火候。我现在接着这契机,却是三才台一,只要九转丹,即太清神丹,出太清观天经,必然大道可期。 想到此处,我不由心中舒畅。 老道当年果然没骗我,谁说世上无修行?谁言道法不通天? 长长出了一口气,我对花生说道:“谢谢!” “这个!”花生不由挠着脑袋半天憨呆。 我不由摇了摇头,然后说走吧。 这一路注定很沉闷,虽然我心中对花生当兄弟,但是他的隐瞒让我心中一直很别扭,所以这一路一直没话说。 不过这一路说来平静的有点可怕,不过大概走了一个时辰还不到,我们却是从地下走了出来。 走出黑暗的我们却是愕然的发现,此刻我们面前是水帘,后面乃是一块巨大的宛如水磨平的石壁,从天而立。 “这个方位,按照刚才我所看,咱们应该是走到了那瀑布的后面来了!”我沉默了少许,然后说道。 “俺也觉得好像是!” 不过此刻让我惊讶的是,这块石壁上的纹络,就好像一块巨大的棋盘一般,纵横交错,纹络清晰。 也许是因为我修为大成的缘故,我竟然一眼之下,算出了此中图块。 “九宫?” 在我看完这一切的同时我不由愕然,因为我发现,眼前这块石壁之上乃是由无数的小九宫图然后构成另外的九宫,如此循环不息,生生不止,数字之多,让我不由想起一个传说。 第六章 奇门遁甲局 第六章 奇门遁甲局 九宫八卦奇门遁甲? 这是最初的四千三百二十局的奇门遁甲?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不由心中愕然。 如果我所猜不错,这巨大的石岩之后肯定别有天地,因为虽然眼前这一幕看起来不像认为可以做的,但是那九宫八卦奇门遁甲局绝对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只是如此格局恐怕如今是无人可以破解了吧,四千三百二十局的奇门遁甲,无人能破。 上古之时,奇门遁甲本有4320局。为何取这4320之数,就是一年取有360天、一天12个时辰之意,也就是说,眼前的局势,每个时辰一变。后来在黄帝手里,便只有1080局;据说姜尚,也就是传说中的姜子牙,他继承下来的只有72局;到了黄石公传给张良时,那小子只学了48局;可后来流传于世的只有18局,据说是精华中的精华。 但是那已经失传了,而眼前的就是一个失传的这样的玩意儿? 不过,虽说此奇门遁甲局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凡是阵法必须要有动力支撑,而这阵法看来不知道存在多少年,如此看来! 我不由盯着头顶急湍而下的瀑布,看来此地的关键便是在这水中。 在我思虑的当中,突然不知何处传来“渣渣渣”的声音,与此同时,头顶的瀑布却是骤然消失。 就在此时,我不由愕然的四顾,才发现,在我们前方,那水潭之中一块至少几十吨的巨石,而在我们脚下一串阶梯直接通向了潭中。 刚才我们并没有做什么? 难道是花生? 但是此刻却是想不通那么多! “走,咱们去看看!”我和花生踏着阶梯,走到那局势前,只见巨石旁边乃是一个巨大的洞穴。 此刻,随着那叫声停止,那巨石也不在移动,不过那洞穴却是完全的敞开在了我的面前,这个洞差不多至少有三四面直径,幽深深的,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没有打开过,我们刚刚靠近时还看见一股黑色烟雾冒出洞口,弥漫了几分钟才散去。 因为这个缘故,即便是太阳晒在那洞口,我依然觉得,似乎从那洞穴之中传来一股幽冥的味道。 “现在该怎么办?”花生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心中暗自一笑,到了此时还给我装,那你就继续装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这一路走来,花生的奇异让我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虽然我一直那他当兄弟,但是对方的修为,还是身手,无一比我高出太多,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打通玄关,道法修为更上一层楼。 “要不咱们下去看看?”花生试探的问道。 我看了花生一眼,他也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看不到阴谋,他似乎依然是那个有点憨傻的花生。 虽然我感觉下去也许很危险,如果在我们下去的时候上不来咋办,如果那水流的动力让巨石封住了洞口,那么我们不是永远也出不来了。但是花生能够这样说,我想应该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先扔个火把试试看?” 花生听我这样说,从我们吃鱼的那块减了点柴火,燃着扔了下去,而这一切让我更加怀疑花生的动机,因为通过那树洞,看到那奇门遁甲局,然后水流掐断,出现巨洞,虽然看起来走了很长,但是却是绕了个圈,又回到了远点。 不过此刻我也管不得了那么多,当我看见那根火把就在我的目光注视下,急速下坠,数分钟后,它还在我的视线里一闪一闪,只是那光点越来越小,直到它消失不见。 “火把是不是灭了?”花生问道。 我侧耳细听,却是没有听到那火把落地的声音。 “应该没有!”我沉着脸说道。这用松枝扎成的火把,比一般柴火更容易燃烧,也更不容易灭掉,火把如果是因为没有空气而熄灭,那只会一下子消失,不会变成越来越小的一个点。这样的情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洞太深,深到这根火把直到脱离了人眼可见的视线范围,还没有着地。 这洞真的有点深,当我朝着里面看去,觉得这洞宛如直通幽冥,莫名的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这洞最起码几百米深,咱们恐怕是下不去的!” 就在我说话的当口,我却是愕然地看到,花生一跃而入! “你他大爷的疯了吧!”我刚想伸手,花生依然在黑暗中化作了一个光点。 我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哀意,这憨货,对我有隐瞒也没什么,但是却是挡着我的面玩自尽…… 想到此处,我皱眉看了一眼,既然如此,我便也跳进去一试了! 虽然各人有各人的秘密,但是你我是兄弟,生死同命,死就死吧! 想到此处,我也紧跟其后跳了下去。 一跃而入的我只觉腰一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觉得身子一轻,失重的感觉马上令自己头晕眼花。我只觉得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往耳朵里灌,失重的下坠感令我恐慌不已。 在这一刻,我脑海中一幅幅画面快速的穿插而过,年少时的龙山,伴随我的师父和巧儿……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发现,我是处在一块平台上面,旁边还有花生。 “咱们这是在哪儿?”我愕然的看着花生。 “俺也不知道!” 我生生的捏了一把自己,有点疼,看来是没死,但是我想不通,那般高的地方跳下来的我们为何会没事,当我问起花生的时候,花生说,当他跳下来,到了一定高度的时候,竟然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就落在了此处。 我想不通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这一卷不重要了,当我用精神力去感受四处,才发现,我们此刻所坐落的位置乃是一块平台,而这平台似乎是人工建造的! 这一幕让我心中不由愕然,因为往下看,下面依然深不见底,往上看,也是看不到定,我们就好像飘荡在阴阳两界的缝隙中一般,此处看不出任何洞口的痕迹,再看看四周平滑的洞壁,如果这是一个人工工程的话,这个工程量也太大了吧! 不过接下来的过程却是个让我越来越惊讶,因为往下跳跃,总是每隔一段距离就回有一个平台,而这距离似乎越来越长,似乎没两台阶只见距离正在以倍数的增加。 说实话这是个让人刺激有振奋的过程,到了后来我已经习惯饿了这种刺激,一跃而下,但是到了一定距离,你又会感觉到速度越来越慢,这好像我们正在向着一个莫知名的地方进发。 而这一切让我不由想到了幽冥之都,纳多他们所说的,穿越了两界山之后的轮回殿? 难道我们真的正在朝着轮回殿进发吗? 不过想到轮回殿,想到轮回之都,想到了酆都城,这不又让我想起了一段记载,传言,昆仑之西,地转下三千六百里,有八玄幽都。是人死后灵魂去的地方,也就是地狱,虽然这是个很古老的传说,但是那其中所说的昆仑之西,应该便是现在的此处,喀拉昆仑山。 而且除了传说中的幽冥之都,恐怕真的我想不到有一个地方会有这样的深度。 跳跃了一段时间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们只好坐在平台上,吃了点东西。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们继续向着下方无尽的黑暗进发,这儿似乎没有看到底的希望,整个洞穴之中除了我俩粗重的呼吸,寂寥的让人近乎发疯,不过当我们越往下跳跃,我却是发现了一个规律,因为修为的增长我对于感知力把我更加敏锐,不过按照我们跳跃的,到了目前为止,我们恐怕已经深入地下不知道几千米的深度了。 不过按照我的估计,我们现在最起码已经跳跃了五十台阶! 不对,不对,似乎哪儿不对! 此刻我似乎捕捉到了一点什么,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平台上。 “大哥,咋了!” “不用在跳了,你还记不记得咱们跳了多少阶梯了!” “五十段吧!好像是五十!”花生奇怪的说道。 我走到平台重要,赫然在那最中央发现了一个古怪的数字,不错,此处果然是第五十台阶,但是不对呀,此处乃是奇门遁甲局烟花来的,那么按照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九,其一为变,这样看来…… 想到此处,我不由愕然,如果我所采不错,那么这幅完整的奇门遁甲局,应该是经历了数千年依然在不停的运转。 “大哥,咱们要不继续往下走着看下?” “不用?”因为此刻我却是发现,在平台上,我发现了一键东西,那是我们刚才休息的时候吃剩下的食物,我无意落下的! “大哥,到底咋了?”花生奇怪的看着愕然之中的我。 “奇门遁甲局?”我不由颓废的看了一眼花生,“我们被困其中了!” 第七章 神秘城池 第七章 神秘城池 在我再三确认之下,我知道,眼前的却是我们中间休息的位置。 但是如果这儿是我们刚才休息的地方,那么我们一直在朝着下方跳跃,而现在在这儿,这似乎有点不太可能,但是在奇门遁甲局中却是并不代表不可能。 “大哥,咱们现在咋走?”花生迟疑的问道。 “奇门遁甲乃是一门关于时空的学问,进入局中,时、空都会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就好像诸葛亮小小的八阵图居然困住十万军队一样,这里看似一个直通通的地洞,其实,它内里别有乾坤。看来咱们现在是迷失其中了。” 花生听我这样一说,果然傻眼了! “咱们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够找到点端倪。” 我俩在平台四周摸索寻找了半天,但是依然一点发现都没发现,到了后来,花生早已经备考洞壁休憩起来,是呀,这样下去不被累死也被困死,还不如六点体力。 不过,我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内景图的法门暗暗运转,就在此时,我突然愕然的发现,在那墙壁上似乎有个数字。 而且随着我细细体察,却是发现,这些数字各不一样,与其说是数字,倒不如说是宛如解扣一般的存在,不过因为这些不同,我才那他们当数字,因为据说,远古时代,便是用绳结来计数的。 我看着那几行数字,不断地推演,过了少许,我眉头不由松开,看来我是找到了! 在我想明白这其中关键的时候,我却是快速上去,一把夹起花生,脚下踏出罡位,然后身子猛地朝着那方向冲了过去。 “大哥,你这是想干啥,再咋样也不能撞墙呀!” 我对花生无耻的话语听而不闻,却是撞了过去。 虽然我有把握,但是也心中忐忑,如果我推算的错误的话,那么我真的要撞墙了,而且会撞的头破血流。 不过终究我还是推演对了,因为在我触及那墙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子宛如沉浸在一团水乳交融的泥潭之中,但却是因为我冲势生猛,却是哗啦一声冲了出去。 也许事情发生的太快,花生却是没反应过来,在我们俩一阵眩晕过后,我们却是进入了一片浓郁的无法刺头的黑暗之中,若非是修为有成,恐怕真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不过说实话,现在的我们也是分不清东西南北。 当我把花生扔在地上,伴随着花生的惨叫,我四顾看了一下,不过此处应该是一个空旷的世界,而且按照我的估计,应该是地底世界。 “大哥,你这是想干嘛呀?”花生起来揉着屁股苦道。 “别着急,我要干什么你等下不就知道了!” “你把咱们买的强光电筒拿出来打开!”这玩意儿是我们在乌鲁木齐黑市淘到的,因为便宜所以才买的,不过看来此刻是要用到了。 随着花生迟啦的一声响声,花生手中那枚强光电筒却是瞬间亮了起来。 在那强光之下,我不由生猛的吞了吞口水,因为眼前的一幕,让我觉得口干舌燥,因为眼前的一幕,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外。 不过在那光亮之下,我们却是看清楚了此刻我们所出的位置,乃是一个悬崖边上,而在我们狡辩不远处,便是垂直向下的悬崖,而这高度,最起码有百米至高,而眼前的悬崖,成椭圆形,他的中间,保卫者一块巨大的凹地,在那凹地的中间,有一座隐约看的见的宫殿黑影,宛如一个巨大的城堡一般,屹立在哪儿,却是宛如一尊洪荒巨兽一般,趴伏在那儿,而那高度,比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还要高上近百米,平视过去,依然能感受到它的迫人气势和威压。 “好大!” 此刻也许花生说出了我的心声,也许什么词都难以形容此时的心情,只有这一个词才能够形容吧。 不过除了大,也许威武才能够更加形容出他的霸气,但是一座城池怎么能够用威武来形容,但是那已经不是我所能够描述的了,我想到的,就只有这一个词来形容。 不过即便能见到,但是眼前如此的高度,我却是很踌躇了,我们却是如何下去呢? 我拿出淘到的攀岩抓,狠狠地卡在一处上面,然后大概估算了一下绳子,差不多似乎够了,然后对花生说道,我先下去看看,等下如果下面没事,我拉两下绳子,你就下来! 花生点头答应。 我摸着绳索,快速的朝着下方黑暗处坠落,当我溜到绳索末端以后,调整姿势,尽量使自己向前倾斜着身子双脚先着地,因为如果迫不得已要从高处落下,一定要身子前倾双脚先落地,落地的那一瞬间向前翻滚,只要打个滚儿,就可以卸掉下落的大部分冲力,使自己不致受伤。 虽然下降速度很快,但是在我的超常发挥之下,还是一个懒驴打滚,不过却是让我灰头土脸,不过亏得此地一片漆黑,倒是对我来说没什么。 到了下方,我才发现,那高大的建筑并不止一处,而是好多处。 祖龙之西?神仙之城? 难道此地是神仙之城? 我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思绪狂转,不过我看此处城池,却是按照奇门遁甲的布局布置的。 我拉了拉绳子,花生一会儿的功夫便也下来了! 当花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能够他突然变得粗重的喘息声。 “你没事吧?” “俺没事!” 见他没事,我再次郑重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向着前方刚准备跨出,却是被花生拦住了。 “怎么了?” “大哥,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阵法,俺以前听俺师父说过,还是俺带路吧!”花生挠着头说道。 我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花生。默许的点了点头。 花生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既然他要带路,肯定有他的说法,我便跟着他走便是了。 “大哥,走这儿要闭着眼睛走,而且俺听师父说过,绝对不能睁开眼睛!”我听到花生的声音很沉重,只好恩了一声。 然后我看着花生抬腿朝前走去。 “左行三,右退三!” 我闭起眼睛听着花生所说,按照他所说走去。 虽然我对于奇门要义还算熟悉,但是对于这种异常复杂的奇门布局,我也无奈,而此刻花生所说的,似乎乃是这门失传奇门遁甲局的法门,我只好按照他的走法走,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花生真的从他师父哪儿得到了什么别样的机遇。 “右行二退一!” 在我的耳中,花生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有点飘渺起来,我心中不由一阵紧张,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而且越走,后背那股凉风,更是嗖嗖宛如穿堂风一般,让我脊梁骨都有种僵硬的感觉。 但是我依然记得花生所说,不能睁眼,所以虽然心中害怕,但是还是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平常心,按照花生的指令迈动脚步,不过就在我买开交不得同时,我却是感觉到后背有什么东西撞击上了自己。 我心中陡然一怔,再也不顾一切睁开了眼睛,扭头望去。 扭头后看的我,却是愕然发现,在那黑暗之中,一个巨大的阴影就在我的背后,也许我真的现在很后悔自己睁开眼睛,因为在我回身向后看去的时候,我差点没叫出声来,因为在我身后,一只从未兼顾偶的怪兽正仗着血腥大口凌驾于我的脑袋上方,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此刻苍茫之中的我掐起伏魔诀,迅速的念驱魔咒,但是我却是愕然地发现,竟然无用,而我前面的花生,此刻依然嘴中不停的说着步伐变化。 当我打算喊花生的当口,我却是只感觉到一股扑鼻腥臭湮没了我,一片黑暗笼罩了我。 那血腥大口一口扑下,我整个儿囫囵被他吞了下去! 此地道法咒法难以施展,术法更是无用武之地,难道我真的要葬送与这怪物之口吗? 浑身粘稠的恶臭不断涌来,依然熏得我有点头晕。 脑袋却是越来越沉,越来越沉重。 难道我真的要这么死了吗?难道刚跨入这片诡异的城池我就要死了吗? 我还没弄清楚此地是什么地方,这儿到底是不是神仙之城?亦或者是轮回殿? 我绝对不能死! 求生的欲望,让我不由狠狠地一口要在了舌苔之上,顿时之间,一股血腥弥漫嘴角! 第八章 土著居民 第八章 土著居民 在我挣扎的时候,我却是突然发现,我却是陡然掉落在一片黄沙之中。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明明刚才我是被一只巨兽叼进去了,怎么突然会是这样的变化,明明刚才是夜间,而此刻却是变成了白天,而且周围沙山林立?这里分明是大沙漠! “这是怎么回事?天怎么一下子就亮了?这是在哪里?这里不会是沙漠吧?”此时热得我直冒汗,已经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去。 “那不是太阳,是破军星!”此刻我关注之下,却是愕然发现,此地的诡异和多变。 刚才肯定是因为我睁眼的缘故,才出发了此地遁甲之局。 此刻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脑海之中关于奇门遁甲的东西反复的反转,什么“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什么“三奇入墓”,什么“六仪击刑”,海量的信息在脑海里重新排列组合,而且此刻我愕然的发现,这些东西似乎不仅仅是《奇门要义》之中的那些,而且似乎更加繁多,似乎这些都是我本该知道但是已经遗忘的一般,而且海量的信息不断的拼凑,使我对于这些本应生疏的知识渐渐熟悉起来。 这个阵法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即便天空之中,都是真实存在的。 按照奇门的说法,似乎我逐渐有了了解。 不过此刻我却是有点愕然,破军一般都是不应该让我们瞧得见的,但是此刻,却是宛如如日中天,这说明什么,难道我上天了? 而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到,远处的沙丘之上,有个黑点出现。 那应该是什么人? 我一步跨出,却是感觉到一阵奇异的感觉,自己看到自己的身子在扭曲中,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却是出现在了那沙丘之旁。 “花生?”我愕然的发现,出现在此地的竟然是花生。 “大哥?”花生看到我惊讶的说道,“俺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看的出来,花生是真心的,不由摇了摇头,也便不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我将我遭遇的大概说了下,却是看到花生杵着个眉头,半天没有说话。 不过就在此时,我却是朝着花生身后望去。 三腿金蟾?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那庞然大物,这玩意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金蟾了! “旺财?”花生看我目光愕然,不由朝着我眼光所向望去,愕然的叫道。 相传在古时候有一名仙人叫刘海(吕纯阳弟子,创道教南宗),降妖除怪为民除害,他收服了很多妖精。其中一个心肠不是太坏的妖精,被刘海打回原形,原来是一只三足蟾蜍。这只蟾蜍在后来的日子跟随刘海,伏妖助人,而刘海喜爱布施金钱给一些贫苦人,这只三足蟾蜍亦有使人钱财转富的能力,所以后人在屋里摆放三足蟾蜍,把蟾蜍作为旺财的神兽。据说金蟾喜居宝地,凡是有三足蟾蜍居住的地方,地下都有宝物,这就是风水上用蟾蜍的道理。也因此,民间有些地方,直接把这东西叫做“旺财”。 金蟾所处,必有重宝,想到此处,我不由朝着那金蟾所在望去。 金蟾无宝不居,看来……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很危险,因为,他本来就是一头妖怪,不管那一切是不是无稽之谈,是否真的是被神仙所收复,但是要知道人性贪婪,如果我们接近他,肯定会受到攻击,更何况,神话毕竟是神话。 此刻对于奇门遁甲透彻无比的我,只好前面走,让花生跟着我的脚印走,虽然我知道花生也许懂,但是在此地,我想可能对于此道,我更懂点。 走着走着,我忽然觉着自己脚尖触到一个硬物,我弯腰捡起一看,是一枚石质箭头。抬头四望,触眼望去,不过是连绵起伏的无尽黄沙,没有任何人类存在或者生活过的痕迹,怪了,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大哥,怎么了?”身后跟得花生凑过来一看,“石箭头!好精致的杀人利器!” 花生这样说是有道理的。这枚石箭头确实制作得十分精致,它是一个三面三棱有着锋利箭尖和三道凹槽的箭头。箭头锋利不说,三道棱和它们构成的弧形箭面,有着非常完美的弧线。尤其是三道棱并不是单棱,中间有两道由锋利的棱线组成的凹槽。 因为从小生长在龙山的我知道,如果不是致命要害部位,一般用箭射中猎物后,很多皮糙肉厚的猎物受了伤后反而更凶残;而用这种箭头射中的就不一样了,它能使猎物的血管破裂,不停地流出鲜血。不管是再强悍的猎物,一旦被这种箭头射中,只要猎人坚持的时间足够久,耗都能把猎物耗死。 “大哥,难道这儿还有其他人?”花生奇怪的问道。 “以前肯定有,现在就不一定了。要知道,这个大阵局就是人布下的,此地出现人类活动痕迹也不是什么太不可思议的事!”我着急往前走,边走边说道。 不过行走之中的我却是发现了个问题,如果这只箭在此地待得时间很长的话,那么不应该如此光华,因为这儿风沙大漠,所以唯有一个可能,此地还有别的人类的存在。 再往前行走了一会,我有碰到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箭矢,这让我更加对此地产生迷惑,如果按照我的推测,那么此地应该出了我和花生还有别的人类的存在。 “大哥,你快看!”就在此时,花生突然指向乐儿一个方向。 我不由愕然,因为在那遥远之地,我看到了袅袅炊烟,这样看来此地果然有人的存在。 猛然看去,恍惚中,有一种时空停滞的感觉:沙雾在连绵起伏的沙丘上跳跃,如火的红柳、流金的胡杨、起舞的芦苇、缤纷的灌木,在沙雾后头若隐若现。还有两道弯弯曲曲细如丝柳的烟,缓缓升上天空,怎么看怎么像北方农村人家做饭升起的炊烟。 最神奇的是,一匹浑身毛色漆黑的大马与它背上同样一身漆黑却身材娇小的骑手正在沙雾之中奔驰。由于他前行的方向正好与众人相反,一时看不清他的面貌。 只是,很快,他便猛地一勒马缰,马头转向他的左手,他一个回头,正好瞧向这边。 大家这才看清,他的脸上有一层黑纱。 “搞什么嘛,居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蒙面!”花生肚囊道,我也很诧异,在这样的地方,能看到个人的却是奇迹,尤其是蒙脸的人。 “不好!我们快走!”我见那人目光往这边一瞥,然后有一个微小的停顿,马上意识到这人只怕不是什么海市蜃楼,脸色一变,招呼众人快走。 只可惜,在这里,一步也不能走错,再快也快不过人家的奔马。 “哒、哒、哒!”很快,那骑手便飞奔而至。她有一手高超的控马技巧,眼看就要连人带马撞到楚风身上,只听“吁——”的一声,她的马头稳稳地停在了楚风身前! “……” “啊,花生,她说什么?花生,你听得懂吗?” 我盯着对方,缓缓摇头。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居然会有人,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更令人奇怪的是,对方说的语言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即便是花生,也竟然听不懂,这让我更加惊异。 那位骑手没有等到众人的回答,也不再说话,一只手一抖缰绳,拨转马头往回跑,跑了几步回头,恰好一阵风吹过,将她的面纱吹开,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一眼看上去,这个女子年纪不太大,有着少女的纯真,但仔细一瞧就会觉得她身上还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成熟风韵。她的皮肤很白,白得就像宋朝官窑里烧出的白瓷,不仅白,还有光泽、神韵。刚才她面对我们时,就觉得她似乎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眸,眼下她倒是因为风沙双眼微闭,只不过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双长而微翘的睫毛,在那里不停地颤啊颤的,颤得人心里直痒痒。 “呀——”她似乎才发觉自己的面纱被风吹走,发出一声惊呼,原本双手抓着马缰的,眼下分出一只手来捂着脸,一手控马似乎有些吃力,摇摇摆摆地纵着马儿离去,看她那娇弱的身子,似乎随时有可能掉下马来。 “大哥,咱们要跟过去吗?” “不行!”我却是一口拒绝,眼下,我们是进入了一个神奇的阵法空间里,我一直在心中这么提醒自己。在这里居然会有土著居民,实在是一件太过于诡异的事情。“这里应该是在奇门遁甲的阵局之中,怎么可能会有土著居民?这也太离谱了吧?” “可那明明就是……”花生还想垂死挣扎。 “别忘了,咱们这一路的遭遇!”我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是我更倾向于此地会是海市蜃楼一类的存在,而这女子出现的太过诡异,钥匙耽搁下去,我们将会被困死其中。 “大哥,这一切好像是真的?”突然我感觉到自己肋下被人捅了一下,接着听到花生颤抖的声音。他抬头四望,马上知道陷入了一个何等不妙的境地。 第九章 仁波切 第九章 仁波切 我们被包围了! 更确切的说,我们被一群打扮怪异、蒙面大盗一样的人包围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根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 这些人穿着很怪,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色长袍从头罩到脚,只眼睛部位有两个洞,露出一双双鹰隼一样的眼睛。此刻,这些眼睛都在恶狠狠地盯着他们,手里的弯刀更是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冰冷的光芒。 “……”还是那种听不懂的语言,从正对着我的那一位“蒙面大盗”嘴里冒出来,我只好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听不懂对方的话。 很快,那些人就明白他们是真的听不懂自己的话,他们也不再说什么,只把弯刀往前递。这一下,就算傻子也知道,这是要押着我们走。 “喂,大哥,你说,他们要把俺们带到哪里去?” “不知道!” 沉默之后,我最终还是明智的选择没有以卵击石,这群蒙面大盗用绳子把我们双手反捆起来,然后用刀背干着我们,向着他们的方向而去。 “大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和刚才那女孩一起的呀!”花生支吾道。 我不由冷哼道:“你师父不是让你戒色吗?怎么,看到人家女孩子发春了!” “俺没有,俺只是问问而已!”花生尴尬道。 我不由一笑。 他们押着我们一直朝着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我们一路哎哎嘘嘘的随便说着什么,反正倒不怕他们听到什么。 那地方看着近,走起来却颇远。那群大盗都有马骑,俘虏们只有走路,好在他们似乎不赶时间,没有把俘虏们拖在马尾巴后边飞奔。我们等人走了几个小时,远远看见前边有个城堡的影子时,除了觉得口干舌燥,并没有别的不适。 “好大的村寨!”也许这便是对我来说此处第一眼的感觉,的确很大,我们第一眼看到了大门还有绵延数公里的城墙。这样的格局已经不是村寨可以形容,也许城堡方可吧! 城墙是夯土结构的,高达十米,还没有靠近,不知其厚度,但仅凭这气势,它就绝对薄不了。 而由巨大的胡杨木拼起来的大门,居然比城墙还要高出去几米,在这样的大门前,对我来说还真是有些压迫感。 “哇,这里的大门好高啊!”花生咂舌。 就在我俩左顾右盼的时候,突然“扑哧!”一声轻笑在我们耳边响起。此刻我们正被绑着双手走在城门洞里,听到笑声马上下意识地扭头看,却是刚才那名女子,此刻她倒没戴面纱,骑在马上笑吟吟地看着我们。 “你们是谁?是怎样来到这里的?”女子所说的话吓他们一跳,她居然说了汉语。虽然生硬,而且还带着怪异的卷舌音,但那确实是汉语没错! “你、你你你会说汉语?”我惊愕的问道。 “原来这种话叫汉语!奇怪,为什么……”女子偏了偏头,似乎有什么问题疑惑不解,但转而看到我们,立刻就止住了,“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到底你们是谁,从哪里来,怎么到这儿的?” 最后问话的时候,虽然她的语气严厉了点儿,但由于此前她偏头面带疑惑的表情实在太像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我倒是没有往心里去。 花生一见这小丫头问,立马来了劲,东拼四凑连我都不知道说的什么,本来花生说话有点憨傻,此刻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那姑娘汉语也不咋的,所以能明白多少,我也不清楚。 我们边走边说,很快就穿过城门洞,进入了这个神秘出现的城堡。刚才在外边的时候,大家根据它的城墙蜿蜒的程度判定它很大,可如今真进来了,才知道,所谓的判定远远没有亲眼见到来得震撼与真实。 这座城很大,真的很大,大到仅仅是城门口这条街就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从街道的宽度来看,这条相当于四车道的街显然还不是城里头的主街道,与这条街呈十字交叉的一条街道,比它宽一倍。而且从身后留下押送他们的“蒙面大盗”的级别来看,这条街应当通向城中首领所在的位置。 当然,如果仅仅是街道很宽,并不足以使这些见多识广的我变色,主要是这街道旁边的建筑,实在是、实在是——太有特色了! 这是一栋栋圆形的高楼,一栋挨着一栋,有的六七层,有的三四层。大部分都是夯土结构,有些则是下土上石结构。 一开始,街道上人不少,他们当中男女老少都有,穿着打扮与抓他们的“蒙面大盗”差不多,很多人都蒙着面,只有小孩子例外。可是远远的见到他们前来,大家都纷纷走避。那些圆楼上本来开着的窗户也纷纷关上,就好像我们是瘟疫,看一眼就会被感染上似的。 这样的态度的确让我有点受不了。 “他大爷的,干嘛这幅态度,好像被我们看一眼就能怀孕咋的!” 我不由嘀咕骂道。 “扑哧!”旁边那女子又笑了,这一笑真如牡丹盛开,不,就连盛开的牡丹也要在她的笑颜下黯然失色。 而此刻的花生见这样,不由愕然的盯着那女孩,好半天才痴痴的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不过如此赞美的话在花生这嘴里说出来完全是很有感觉的,但是没想到,那女子却是脸色微变,唰的一下戴起来面纱,往后退了一步,而后面那些押送者,却是呼啦一声冲上前来,手中玩到更是朝着我们砍来,而那架势和力道,似乎不讲我们砍死,誓不罢休一般,当我看到四周古怪的建筑的时候心中就有所地方,而此刻危机之下,喊道花生小心,好在我们修为不弱,腾挪之际,竟然多了开区。 不过即便修为再抢,我们双手却是被绑着,却是使不出理气,身体灵活度也有所减缓,那两人见砍不到我们,很不服气,气得哇哇乱叫,手上弯刀越来越快,几次差点把我的胳膊砍下来。幸好我躲得快,不过我身上却是添了不少伤口,衣服更是快变成破布条了。 情况危急间,“……!”那女子忽然说了一句什么,那两人便硬生生收刀住手,只不过,很快便浑身发起抖来。 “……”那女子又是一句,立即从“蒙面大盗”中走出四人,一边两个,把那两人的刀卸掉,然后将他们带走。从头至尾,那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抖得越来越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其他蒙面人看向这两人的眼光中居然有怜悯。 “原来姑娘才是这里的城主!”我见了这般行事,猜到这女子的身份应当是这个城堡中做主之人。好在她会说汉语,可以交流总归要好过稀里糊涂送命。 “哦,你很聪明!”女子没有否认。 “城主大人,这个是我的小弟,他有眼无珠,冒犯了城主,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他吧!”我觉得眼前这女子绝不如表面看到的那样娇柔无害,我只是想化解了刚才的误会。 “什么是‘大人大量’?我可是小女子。既然你都说了他有眼无珠,那他的眼珠子就不要算啦!”那姑娘笑吟吟的,虽然说的汉话发音还有些生硬,但她对汉语的理解显然不存在问题。说完,她还亲自抽出一把匕首来,要去挖花生的眼睛。 “唵吧米吧米哄!”花生微微闭眼,突然喃喃念道,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了后来六字真言宛如重合为一个字的发音一般。 “仁波切!”那女子神色陡然一变,似乎变得极其恭敬起来,伴随着听不懂的语言,那所有人竟然同时在花生面前跪拜了下来。 我愕然的看着眼前一幕,“仁波切”这好像我在那儿见过,在哪儿听过,但是好像很迷糊一般。 那么仁波切又是什么东西呢? 我愕然的抬头看着花生,却是发现,不知何时,花生竟然变得和我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了起来。 因为此刻,我能够从花生身上感受到一股伟岸之力,那是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魔力,若不是我三关通,恐怕也无法抗拒。 “带我们走吧!”花生突然说道,然后那女子便带着我们朝着前方走去。 周围的众人顿时之间让开一条通道,脑袋低的更低,而我愕然的看着眼前一幕,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现在的花生变得如此陌生。 当我们来到那承包最中央,却是几块巨大的石头,那女的围绕着那些石头念念有词,似乎在念道什么咒语一般,然后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当那女子在那巨石身上迅速的拿手指画了写什么之后,我却是愕然的发现,在那出现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三腿金蟾,过了许久,又看到了海市蜃楼,这一切,似乎在朝着我们刚才的方向而去。 就在此时,我看到那女子迈出腿,向着前方跨出去,而随着她跨出去,我却是看到,他竟然腾空而起。 “我的道祖爷爷!”我有些难以置信,“这,这是飞起来了呀!” 但是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此处乃是奇门遁甲局里面,看来眼前的一幕不是飞起来,而是时空…… 想到此处,我看着他们向前走去,我也立马迈出右腿,跟着他们,宛如八字步一般跨去。 当我迈开步伐,左腿离地的同时,我整个人却是陡然消失。 最后一眼,只剩下那许多人的惊惧和虔诚的祷告。 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不见了城堡,不见了黄沙,唯独蓝天白云,及膝青草。 第十章 佛眼流血泪 第十章 佛眼流血泪 这是个美丽的山谷,不错很美的山谷! 天空的蓝犹如深蓝色的锦缎,又如同颜色最深邃的蓝宝石,蓝得干净、纯粹,不仅不染一丝杂质,还有着宝石般的光泽。 白云也是一样,白得耀眼,白得莹光闪闪。 脚下的青草则释放出比一般草原上青草更加清新、更加芬芳的气味,满地紫的、白的、蓝的、黄的野花,晃得人眼花缭乱不说,那一股甜甜的味道,更是熏得人有些暖洋洋想睡觉的感觉。就连那只灰兔子,也仅仅在离着众人不到三尺的距离内,安心地啃着自己的美味午餐。 “这、这又是什么地方?”我看着此处,不由奇怪的看着前面突然让我陌生的花生和那女子。 没人回答我。 我只好蓦然的跟在他们身后,我不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此刻我也不想知道,我此时更想知道,为何花生突然变了,变得让我很有压力,变得如此陌生,我一直以为他有事隐瞒着我,但是此刻看来,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当我跟着他们前行了没多久,却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是一道山壁,远远地,影影绰绰似乎有很多很多的佛像和寺院建筑。 我跟着他们,缓缓而行,很快,就来到那块高高的山壁跟前。 山壁前边有一大块空地,空地两边有倒塌的石块墙的痕迹。而众人面前有一个类似汉族人喜欢在山门前建的石牌楼一样的建筑,好像这一大圈建筑群的门。 空地的中间,高两三米甚至五六米的无数佛头就那么直面众人,很多脖子以下不见踪影,还有些连脖子都没有,下巴也残缺了。 有一般佛家可见的供奉的佛像,什么释迦牟尼佛,药师佛等,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楚风不理身后两位喇嘛激动不已地满嘴佛号,也不理他们想要虔诚伏地行礼的举动,只是一味地往前走。佛首大大小小总有成千上万个,前面见着的大,后头的便有不少小一些的。 释迦牟尼佛、三首观音、强巴佛、药师佛,还有夜叉、金刚、罗汉等等,大多楚风都认识。中原佛教和藏传佛教里有的,这里有;中原佛教和藏传佛教里没有的,这里也有。大大小小只有头颅的佛像们就这么盯着你看,尽管知道它们不过是泥塑的雕像,也给人造成不小的压力。 而此时,我却是听到前方的花生喃喃自语道:“大护法神摩诃迦罗,持天护法神诃利帝母,地灵尊那迦,大圣毗那夜迦,地母神迦利……满天神佛,齐聚于此……” 花生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也不想去听,但是我不知道为何我们要来到此地。而且让我惊讶的发现,此处这些佛陀的佛首乃是被人生生的看下来的,尽管看似非真,但是看着却是很渗人。 而眼前的有座佛像,最起码也有几十米高,即便是一个脚掌,都比我高出半个头来,站在山壁中央,正是释迦牟尼佛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发下宏愿“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那个形象。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呐!好气势! 我看着这佛雕手印,不由暗自喟叹。 不过当我盯着这佛像的时候,却是感觉出来有点不对劲。 最起码比例很不协调,因为以它的脚背高度两米来算,整座佛像不应该只有六十米左右的高度,而且,他记得,做出这个手势的释迦牟尼是刚刚出生时,虽然他已经向四方走出七步,且一步一岁,那也顶多是七岁形象,眼前却出现的是一个青壮年形象的释迦牟尼。当年的造像者为何如此做?他们想要表达什么? 佛像两边,层层叠叠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层由飞檐和廊柱组成的寺院。看这形制,与敦煌莫高窟的洞窟庙十分相像,但规模比那儿还要大得多。这座山壁有三百多米高,左右延绵数十公里长,呈半圆形环着我们站着的空地。他们面前的这一段,密密麻麻都是一个个被木制的飞檐和廊柱环起来的洞窟。站在我目前的位置,甚至都能看到有些洞口处斑斓的色彩来。 就在我愣神的份儿突然,“呱、呱”两声响亮的叫声在高处传出,因着山谷回音的效果,显得格外震人耳膜。 “是三足金蟾!”我不由愕然,因为,我此刻看到,它居然在那佛祖头上。 我看到花生的眼神之中突然怒意充斥,不过从,谁看着沙漠中我们见到的那怪玩意,如今在佛家伟大的佛祖头顶上,鼓着肚子嚣张的鸣叫,能不生气? 我很好奇,这三足怪物在佛祖头上干嘛。 不过接下来从上面留下来的腥臭之物,却是让我明白,三足金蟾竟然在佛祖头上拉屎。 我看到花生提起一口气,接着力道向上腾飞而起,我愕然的看着花生,这一跃最起码有三十多米,而在花生两个飞跃之下,却是到了那佛祖头上。 就在花生飞升到佛祖脑袋上之时,我却是看到花生结印,吐音。只是一下之间,那三足金蟾被花生击飞出去。 不过就在花生和那三足金蟾动手之际,我却是愕然的看到了一幕,也听到了那女子的叫声。 “仁波切大人,快下来!”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此刻却是发现了那尊佛像的不对劲。 因为,在我看向那佛像的同时,那佛像的眼睛竟然也看向了我。 因为在这一刻,我却是清晰地看见高大立佛的脸。本来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没错!就是红色的液体——它、它、它,流出了血泪! 我心中震惊了!我忙跑到前边去看看其他的佛首,果然,凡是我所能看到的佛首,眼睛里都流出了两行血泪。 “不好!”我信暗叫一声不妙,大声喊道,“花生,咱们快点离开这儿!” “快离开这儿?” “不错,咱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马上就要有大祸事发生,我们的赶紧离开!”我见花生此刻似乎对我丝毫不信,不由急切的大声喊道。 花生翩然而下,来到我身边,奇怪的看着我,我从他眼神之中看到,他宛如看蝼蚁一般的眼神。 我知道,也许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花生了,但是他毕竟是我兄弟。 “我没有骗你,快点往上走吧,这里马上就会发生大祸,咱们必须得赶紧离开!”我知道花生现在的修为也许不是我所能够理解,虽然我不知道当时在哪儿花生年六字真言的寒意,也不明白仁波切究竟是什么玩意,但是现在必须离开。 “哦?大祸,你说清楚点儿!”花生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刚……才,我们看见所有的佛像眼睛里都流出了鲜、红、的、泪!”我无奈,一字一顿地将鲜红的泪强调出来,希望现在看起来很厉害的他能够明白过来。 “血泪?”花生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是神佛降下的旨意呀惩罚恶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意很明显,和他没关系,那么就是和我有关系了。 “这不可能!”我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这样的天惩降下来,它可不会长眼睛分出好人坏人的,即便花生只是说了自己,但是又怎么能保证不会接受接下来的天惩伤害呢? 天成如果真的有眼睛,这不由让我想起一个传说,婀劳罗娜的传说。 大唐西域记里面记载了这个,传说古代于阗国的北方有一个安乐富足但不皈依佛法的城邦,名叫曷劳落迦。某日,街头突然出现一个装束奇特、相貌古怪的游方僧。曷劳落迦的国王得到禀报,居然下令说:任何人都可以对他掘沙扬土驱逐。于是游方僧不但化不到斋饭,反而到处遭受驱赶,只有一位礼敬佛像的忠厚长者表示关切,私下提供饮食。游方僧对长者说,由于本城居民扬沙驱赶我,将会受到灭顶之灾的惩罚。我走后,上天将会降下一场沙雨将曷劳落迦湮没,生灵灭绝。你必须及早离开。 仁慈的长者闻讯连忙四处报信,却无人相信,反遭讥笑污辱。长者见人们已经无可理喻,只好独自逃生。游方僧走后第七天夜半时分,整座城市正在梦乡,突然,凶猛的沙雨伴随着狂风从天而降,顷刻之间埋没了这个繁荣的城邦。从此,曷劳落迦变成沙山,永远沉睡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之中!据说,在沙雨来临之前,城中国王宫殿内外的所有雕像,眼中都流下了血泪! 这段故事我还是以前喜欢看传记才翻出来看过,但是唐玄装这个人可是真实存在的,而大唐西域记这本书是介乎于真实的传记,所以这个故事很可能是真的。 而花生那样说,明显是告诉我,我业障太深,即便天谴,首先要遭受的便是我!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要做的便是快速的离开此地。 我不明白花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是我们要做的便是离开。 不过就在眨眼的功夫,突然阴风皱起,天空依然有异象出现。 “砰!” 就在此时,天际之间宛如响起一声鞭炮的响声,陡然在空中响起。 第十一章 欲海 第十一章 欲海 “这是……” 我愕然的看着天空,只见那半边天不知为何突然变为一片残红。 就在我发愣的识货,突然“咚——”的一声,大地似乎受了伤,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呻吟,脚下更是传来一阵颤抖,难道是地震? 我有些愕然地看了看四周,但是大地经过锻造的抖动暂时平静了一会儿,我抬头看天,看见媳妇的天空,宛如喷泉一般的火红柱状逐渐化作零零散散的火团。 虽然很幸运的看见了火山喷发,但是岩浆此刻却是沿着那山坡流了下来,我暗叫不妙,这边山壁也不知道禁不禁得住这样炙热岩浆的侵蚀,如果承受不住坍塌,那么我们肯定要死定了。 “先爬山巨佛之顶吧,要不等下岩浆来袭,大家都死定了。”我不由吼道。 花生见我说,果然点了点头,我们三人各自施展修为,向着巨佛之上急跃而起。花生最轻松,而我还算可以,不过让我惊讶的是,那女子也是看起来很轻松的跃起。 当我们登上佛顶,我们才看到,那火红的岩浆从山坡上顺着流过来,眨眼间岩浆已经来到了这山壁的底部。众人看着脚下升腾起灼人的热气,还看见红彤彤的岩浆在自己脚底吐着一个个气泡,心中不免一阵阵抽搐。 “花生,你有没有感觉到脚底有点倾斜!”此刻站在顶部的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身的变化,不由说道。 “这儿的时空和外边不同步……”我脑海中忽然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想起了那个“卐”字符号,想起了口字符号,难道说不定一切指的是时间与空姐的坐标,此刻一切的一切,不由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想。 我此刻四周观察了一番巨佛的顶部,此刻我却是知道为何三足金蟾会出现在了此地,我看着满眼红色,我知道,接下来恐怕会有大灾难降生。 经过了这许多的事情,我似乎依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我们是处在某个内容为场景的阵局之中。 当我望着已经变成火杀的哪儿,不由冷汗直冒,我原本以为哪儿会是我们的目标地方,但是此刻看来是错了,而到了此地,我似乎想起了哪儿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 不过此刻天空越来越红,然后,很突然的,我们脚下摇晃的越来越厉害了,而且,头顶开始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沙雨从天降下来了!且势头凶猛,击打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 “好了,我们还是走吧!”我看了一眼花生,猛劲的点了点头,从巨佛头顶部选定的方向跳了下去。 当我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发现身子处在一片水域之中,温温的水,不烫不愠,异常的舒服,在经历了漫长的奔走之后,在此处泡着温泉的感觉,身体也慢慢舒畅了起来。 我没想到,这奇门遁甲局里面会有如此变化,实在是让我想不通,也让我更加对此地充满了新奇。 泡着暖暖的温泉,数着蓝天上的云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已经清除了一身的疲倦,我方才从水里站起来。 细细看了一遍此地,才发现,此地是一个螺旋形状的水渠,水花还款的奔流着,而站在水中仰望一栋栋造型各异又有统一规格的民居,便宛若处在江南水乡,画一般的风景,只是……那一阵暖风吹过,响起的却是古老的悠悠叹息。 我喊了一声花生,我们三人从那房间走到另一件,那些建筑的式样依然保持得如此完好,纵使有少许被风雨侵蚀或树木破坏,大多数都是完整的房屋。 只是,这里的人呢? 我正想走进一间房间瞧一瞧,却是被那女的喊住了。 “不要进去,这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有些愕然的看了看他俩,花生也朝我点了点头。 也许此地对我来说陌生,也许对花生不一样,对着女孩也不一样。 我没有进屋,只是在外面观察了一番,房子住的摆设都很完好,这让我疑窦丛生,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样一座恢弘之城人去楼空,一派死寂,走在空荡荡的街头,听着潺潺的水声,看着那廊桥小弄、高墙青砖,我的心中,竟然生起了一丝惧意。 蜘蛛在墙角织网,鼠、兔或蜥蜴一般的生物飞快地穿梭躲避,只是,没有人…… 一个人也没有……这座空城死一般地寂静,甚至连一具骨骼都没有发现,偏偏那些保存完整的建筑,仿佛在向这个外来的陌生人诉说着不久之前的繁荣。 此处建筑恢弘,其上壁画皆是神佛壁画,栩栩如生,看着此处,我不由发出一声叹息,不过在些许之后,我又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 我有些疑惑的向着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难道此地有人,但是没有?不可能是花生和那女子,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建筑。 “该走了!”就在此时,身后的花生突然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四周,不由点了点头。 穿过城池,是一大片草原,而此处也逐渐生物繁多了起来,而在一路上,我并没有多少话,变得让我陌生的花生,已经让我无从出口,也不知道说什么,而那女子也一直恭敬的跟在花生身后,让我想不通,一城之主,竟然为了花生念出的六字真言说是什么仁波切大人,然后如此耿成的尾随其后,而那女子身手的确不错,在草原上一会儿捕捉了点动物,我们吃饱之后,以大地为席,天做被,仰视流云苍狗,渐有银河密布。天似穹庐,笼罩四野,空旷的感觉向四面八方延伸,思绪也仿佛传到了千里之外。 也许此地已经没有了那遁甲之局了吧,以我的感觉应该是不存在了时空的错乱,因为日月流星,周而复始,在我们有行走了两天的路痴之后,我们却是看到了一座庙宇! 好大一座庙宇! 我在一些巨树的顶端,远远的看见天地间横环着纵横交错的线条,布局似棋盘。走近些,则发现那些线条方方正正,围成一个又一个像“口”字一般的同心长方形;再走近些,就发现那些线条是因树与树之间出现了空隙而造成的,等到从最后一排密林中钻出来,才看到那些线条的全貌。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想起了那树洞之中的“卐”和“口”字模样的东西。 森林的中央,出现了一道四四方方的天井。这座天井的周长,恐怕有好几公里,井底是水,水的中央就是那座庙宇!那些线条都是由庙宇的边墙,或一排排似松树一般的塔林组成的。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奇怪建筑,而这座庙宇,更宛如是不该从在于人间的东西,而且这天津的四周打磨的太过平整,水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像一面镜子,透过水面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天上的白云在水中缓缓飘过,于是,远方那座庙宇就好似浮在半空中。 通往庙宇的小路,全被人为打磨成一叶一叶的浮萍或荷叶样式,踩在上面,颇有蜻蜓点水的感觉。不知道那方方正正的湖水究竟平整到何种程度,脚踏其上,我竟然有种眩晕的感觉。 等我们走到那庙宇之前,却是背起生生的震撼了! 因为此刻我才发现,这座庙宇却是宛如是被成千上万的佛魔鬼神雕塑所构成,他是把一个个完全的雕塑,形态各异的塑像,用作一砖一瓦而大减而成的庙宇。 远看墙面是平整的,但是近看则是不同的,凹凸不平,因为那上面全部是一个个不足巴掌大小的小人,挽臂起舞,踏背相叠,整座庙宇的小人儿雕塑,何止亿万? 我心中的震撼难以形容,我不知道此地为何会是这样的一处存在,又是如何存在的,除了我想奇门遁甲局演化出来,恐怕却是没有别的感觉了! 就连脚下所踏的青石板,也是一座欲海的形象,亿万小人儿在欲海中张臂疾呼,挣扎翻涌,蹲下身去仔细看,就能看到那些小人儿,每一张脸上不同的表情,或愤怒,或绝望,或悲哀,或癫狂。 欲海? 我愕然的为自己的想法所愕然,因为眼前的一幕确实让我想起了这样一个名词! 欲海! 那是佛家传说中的,此处乃是佛家殿堂! 而高天至少,无数的飞天,正伤悲地坠落人间,她们彩绸飞袖,似乎想捞住天空中的流云,却徒劳无功,诀别迷恋。而四壁墙上,则是一个个头上有光环的佛像,他们的面部表情异常地相似,那眼神,似乎带着一丝怜悯,又有一丝冷峻,或是略感悲哀,或是怒其不争。 我被一种说不出的沉闷感到压抑,那些颜色中的忧郁更是让我恍惚。 神仙之城? 难道这儿就是神仙之城? 此刻我心中一片迷乱! 几经周折,却是穿越了我此生所无从见过的东西,见识了更多的让我心灵震撼的一切,而更加让我震撼于此地的一切建筑。 不过就在我们穿越了这一切的时候,却是愕然发现,此地竟然没有了出路。 因为眼前竟然是一片宛如几百米搞得水墙,上方水汽飘渺,而此刻,我们却是宛如置身与一个环形的水墙之中。 “没路了?”我愕然的看着花生。 花生看了看我,然后走上前去,敲打了一番,才说道:“这儿应该有什么机关或者法阵之类,虽然我们看得见其中水浪,但是这确实宛如被一层玻璃一样的东西阻隔住了去路。而且此地只有一个入口!” 我走上前去,试探了一番,不错的却如此!不过此刻我却是更加怀疑花生为何直到这一切,而此刻的花生看上去依然没有了原先的那份憨傻,而是显得老练和果决! 就在此时,我却是听到花生喃喃念起了一长串咒语般的经文,突然语音提高,尖声吼道:“唵!吥!呤!嗼!” 第十二章 九宫墙 第十二章 九宫墙 就在花生咒语完成的同时,天空陡然之间没有了太阳,突然一轮圆月出现在了高空之上。 赫然在那水墙之上,出现了一轮月亮的投影。 就在此时,花生却是赫然一口要开了指头,把血却是滴入了那圆月之中。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茫然的看着。 那血珠穿成了水柱,贯入了那圆月之中。 就在那水墙之上的月亮逐渐被花生的血迹染满的时候,只听“嚗”的一声,仿佛有什么壳破碎了,就在此时,天空的月亮也变成了一种殷虹之色,整个水墙之中也尽数成了血红,时间过去许久,大地才开始震动,水墙也开始了震动,看着眼前一幕,我不由有些愕然,难道这是? 如果这水墙崩塌,那么我们肯定要被水埋葬其中了! 就在此时,那水墙上白雾升腾起来,甚至将我们周身都包裹了起来! “走吧!” 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到,在那月光迷雾之中,出现了一闪闪并排着的,这样望去,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道门。而且走在甬道之中才发现名门的两侧并非竖直而是呈一道斜线劈过来,左侧斜面向下,右侧斜面向上,并且每一道门的斜面上都各自有一凹一凸两种浮雕。当们闭合的时候,凸面真好契合在凹面内。那些浮雕也甚是奇怪,他们并非佛像,而是一个个卵圆形物体。再仔细看就发现,那是一个个包成团的人形图案。 这种姿势? 我有些愕然,以前我记得老道说过,佛家密宗? 难道花生是? 此刻我心头不由微微震动! 不过此刻我也不用想,我想走到最后一切总会明了。 眼前横在我们面前的是宛如穿梭于水滴的通道,整个通道呈弧形,而通道周围可以见到流淌的水流,而越往里面,光线也越发明亮,不过通道两侧却是宛如密密麻麻的铜镜一般的存在,那些光线不停的反射折射,在整个通道之中,竟然形成了张由血光组成的网。 看着这张光网,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种神奇,就好像这便是通往天堂的道路!由于光线反射的原因,河面有点点烁金,可以看见细微的波涛,水流不急也不缓,稍微令人诧异的是,这条河在这种回音效果很多的空间里,竟然没有发生丝毫声音。 而在我底下身子看去的时候,却是看到底部好像有什么东西,通过光线可以看到,那是一群群模糊的光彩,宛如是一幅幅图像。 我心中不由有些迷茫,立马低下头去看,果然在那地步,看到了一些图像,不过此刻我们宛如走在水流中间,而那图案更是下方水底的团,隔得太远,加上波动不断,却是根本看不清上面画的什么。 “哼,浮生之河,这算什么浮生之河啊?”花生冷冷地笑道,“不用看了,就按照这个方向走便是了!” “那,那是什么?”此刻我却是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 只见眼前不远处的管壁之上,光彩流转,异常漂亮,那画面中竟是一幅幅画面不断流走,其中动物身上毛发都可以清晰可见,即便是画中之人,也是凹凸有感。而随着水波流动,其中也画面也不断扭曲,只是这儿尘封多少年,居然会有这样的画面,不由让我惊愕。 不过花生却是轻轻的笑了:“浮生之河,这便是你的真正面貌吗?” “浮生若梦,难道这便是世间万般梦境?”我看着眼前画面,不由愕然想到。 细看这些画面,不难发现,画面上的人物肤色各异,衣着更是古怪,完全不是我所见过的历史记载,而这一切,不由让我想起了那个传说。 “走吧!” 听到花生这样说,我只好跟着继续走下去,沿途可以看到不断的有画面出没,稀缺至极。 而且每隔一段时间,画面不断流窜,那其中的光斑宛如调皮的孩纸,一获自由,立马向着四周扩散开来,然后又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开始向一个地方巨龙,渐渐地,一幅幅画面加进另一幅画面,最后又不断的拼凑,又称为一幅幅让人瞠目结舌的画面。 我很难想象,这儿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走着走着,我们注意到侧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洞孔,侧壁也变得湿漉漉起来,一些本该长在湖里的水草、一些像苔藓一样的植物依附着侧壁生长。这是不祥之兆,因为此地潮湿阴森,按照我的感觉,也许是饲养什么东西的,这不由让我起了南疆巫蛊之术。 而且随着越往里面,缝隙和空穴越来越多。 走了没多久,我们遇到了一节树干,挡住了去路,那女子却是上前用手扯了扯,却是扯不动,我上去一看,却是发现那根东西尾部插入了洞壁之中,露在外面的部分少说也有三十米,若是三十厘米粗细的树干,很少有长到三十米长的,而且看插入岩缝的部分也不短。 说它是一种藤蔓植物,因为这种东西的表皮就像一层树皮,老而干裂,黝黑无比,凹凸不平。我踢了两脚,感觉很硬,还是像树干,可当他大力踢的时候,微微感到有弹性,像是某种硬橡胶。 虽然这东西毫不起眼,但是我却是奇怪的看到了那身后红色的小花,这花朵不由让我想起了曼珠沙华。 不过此处的这些话比曼珠沙华更加妖冶,那颜色宛如是一种鲜艳的肉红色,像是抹了口红的唇,在黑暗中似乎还有某种荧光。 我们继续往前行走,当我们走到尽头的时候,却是发现没有了出路。 而且此处宛如是尽头一般,山壁一片平滑。 “好像无路可走了,应该是咱们走错了,咱们往回走了!”那女子上前看了一番,然后说道。 花生却是摇了摇头,“应该没有错,按照我的记忆应该没错!” 我不由愕然,按照他的记忆? 不过我走上前去看了一番,瞥了一眼花生说道:“恩,不错,这可能是被堵上的通道!” 花生听我这样说,闭起眼睛,随机睁开,精致走向那平滑的山壁,道:“有风。” 不错,有风就有出路。 走近山壁,我们才发现,这原来不是山壁,而是一面墙,是由巨大的砖型结构砌成的,只是这些砖与砖之间缝隙极细,站远一点便看不出来。 不过走近的话便能看到,而且那石壁上,写着一行字:“炼狱,绝望……” 写的什么依然看不分明,不过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来,好像是要说明个什么事情。 此地如果按照我所猜测那么一定是一处炼狱之地,此中可能是被用来献祭的生命,有聪明的逃出去或者将其堵塞,逃出此地。 而且凭借我的感觉,刚才路上所经过遇见的生物,恐怕真的是如同巫蛊之类的存在,之所以没有吞噬我们,也许是因为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想到此处,我不由一阵痉挛。 但是如果打开此门,里面又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光景呢?如果里面是? 想到此处,我却是一阵踌躇! 不过此刻花生却是开口说话了,“这行字是告诫那些作为牺牲的奴隶和犯人,如果它们能侥幸从魔子的嘴里跳脱,那么当它们看到这行字的时候,请它们绝望。” 花生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我不清楚他为何这样说,尤其是当看到这行字的时候,请绝望,这无疑在我心里重重的敲了一下,如此看来,这其中肯定有别的不同或者真的如同炼狱。 就在此时,那女子突然说道:“喂,这边也有字。” 我不由赶紧过去,只见上面写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这句话不是地藏王菩萨所发下的宏愿吗? 我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不由望向花生。 “我想我们唯一的出路便是进入这儿,打开这道门,也许便会有别的机遇!”花生想了想然后走向那扇门,我看那架势,可能打算用他的高明法力,以强破强。 “等下!”我不由喊道。 “如果这样强行闯入,里面真的有什么巫蛊之类,我们会死无葬生之地!” “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由上前盯着那墙看了半天,不由说道:“如果此地我猜得不错,应该是我见过的一门法阵演化而来!也就是传说中的九宫墙。” 说完我张开五指,双手贴着墙摸索起来。 我看到花生眼中怀疑的神色,但是我却是没有搭理他,而是按照我所指的继续摸索。 九宫墙乃是利用九宫的格局所设立的一种机关术法,而眼前这些砖头,只是表面看起来像砖头的样子,里面应该是不同的结构,只要找到第一块砖,其余的砖就可以上下左右移动,最后能移出一道门来。 而跟九宫墙相似的还有孔明龛,神仙门之类的,反正大概其原理有所区别,但是破解方法一般无二,这些乃是《奇门要义》之中所说,所以此刻我却是开始摸索。 就在此时,我手似乎摸到了什么,用手指一戳,一块砖上出现了一个小孔,刚好够伸进一根手指,我将中指插入其中,按了按,不动,再往外提了提,还是没反应。 我不由摇了摇头,继续往下摸索,没多久,又被我找到了一块,但是按照先前的方法还是不行,我看的出来,花生眉头紧皱,我知道他等得不耐烦了,就在此时,当我摸索到第七块的时候,我不由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找到的同时,我抱起转头往下一按,果然,那块转头旋转了九十度。 第一块找到,其他的便好找多了,我按照这其中法门,按照九宫飞泊,将各位置的转头移动,当周围的砖都无法移动了,又把它们复原,换个方向重头再来,这样挪移下去,越往后难度越大,但渐渐的,一道门却是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而与此同时,花生却是眉头声音焦急了起来,“能不能开一点,我感觉这里面有东西很暴躁的感觉!” 我不由哼道:“被打搅我,这种事情,错了一步有的重头再来,如果果然有东西来,我想凭借你的道法,应该能应付的来吧!” 不过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到被我移动而成的一道门中,却是出现了一种虫子,宛如是小强一般,不过他们此刻很快爬满了洞穴,这让我很诧异,而就在此时,那些小强却是宛如被施展了魔法一般,从洞穴里爬出来,然后老老实实的呆在地上,然后首尾相接,排成了一行行的队伍,一次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花生见此异状,也是眉头紧皱,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道:“你还是专心开门,既然他们有些怪异,我去看看,你自己小心!” 然后花生跟着那队伍走了,而我看着花生,心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陌生! 变了,一切真的都变了,变得竟然如此陌生了! 不过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到花生苍然而退,我顺着他来的方向看去,却是看到,不知何时,那个方向竟然升起了刚才所见的那种小红花,而这些小红花一个接一个的盛开,而且有节律的一张一翕,每次开阖,都有一缕淡薄的雾状物喷出。前一朵花喷后,后一朵花接着又喷,那些小强就顺着小花喷雾的次序,队伍缓缓蠕动着向前。 当那雾气出现的时候,我已经觉得不对劲,立马喊道:“赶紧闭住呼吸!” 第十三章 轮回台 第十三章 轮回台 就在我打开完全开启的同时,我却是看到了眼前诡异的一幕。 方才静静躺在地上的那截树干,此刻却在缓缓蠕动着,两侧对称排列的两行刺,就像龙舟两侧的划桨一般整齐的向后划,摸上去硬得像老树皮一样的表层竟然产生了一圈一圈的蠕动波,那树干的一头竟从岩缝中退了出来,露出梭形的尖端来。那尖端表皮有侧纹,看起来就像个钻头一样,抽出岩洞之后像蛇一样昂起尖头来。 这哪儿是截树枝,明明就是一个恶魔吗,而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我战栗,那尖端在我们眼前,像花瓣一样裂为四瓣,每一瓣都像两侧带锯齿的阔刃剑,长度应该足有一米,剑与剑之间有一层布满丝状血管的肉膜连接,那剑的内侧,分别有四道梗,那梗就像折叠刀一般,又展开来,看起来,那四道梗颇像是小强的前臂,内侧同样带着锋利的锯齿,同时,将肉膜撑得更开。整个过程其实非常迅捷,那看起来像树枝一端的东西,在我们面前像一把折叠伞陡然张开,变成了一个半径接近两米的大肉罩子,那四根螳螂臂不住开合,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那大肉罩子趾高气昂的在空中旋转了几个角度,就像个伞一样,似乎感觉到了蟑螂们,那树一样的躯干横在了半道,将大肉罩子的一端铺在了地面,此时的动作,说它灵活得像蛇,一点也不过分。 此刻我才发现,那大肉罩子的内部,花心部分,却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洞内深处弹出一团爪子,灵活的伸缩,在小爪们的间隙,还有许多柔软的触须,看上去就像是花蕊,或则是别的什么东西,一根根小肉虫似的,配合着小爪不住蠕动。 眼前的一幕告诉我,不要招惹这个怪物,最好还是赶紧离开此处! “快走!” 门已经打开,现在唯一的是赶紧离开此地,我吼了一声,花生却是快速钻进门内! 不过那女子似乎就没有那么幸运,也许是因为那迷雾的缘故,却是缓缓地向着那藤蔓走去。 “还不救他!”我对着花生吼道! 但是花生一把把我扯进了门内! 我最后一眼看到,那女子微笑着,全身瞬间被那毛茸茸的爪子抓住,一会儿的功夫便被吸干了鲜血! “救不了,那是嗜血芷兰!” 花生长叹了一口气。 嗜血芷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这般诡异的生命,这般诡异的存在。 不过当外面的门再次关闭,我们却是发现,我们被困在了一个四方四正的房间之中,除了最中心一个案子,四周什么也没有,我愕然的看着一切,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看到那案子之中有四个方格,方格下方是一条长方形的横条,最上方却是一个原点。 而这块案子面子不打,四方四正,四周有图文闪烁,凹凸不平,没有打磨,还保持着山岩原本的模样,四周有龙头四处散落,还有无数断掉的树枝状物,几处原本在大殿中燃烧的壁灯也跌浇落于此,在四周一时不得熄灭,仍蹿出火焰,映照四方,四周暖风阵阵,只是那些幽幽的柔和蓝光显得稀疏难辨,远若星辰了。 花生此刻却是走到了那旁边看了半天,才对我缓缓说道:“这四个方格便是那《阴阳洞经》摆放的位置,而那下方应该是化成尺摆放的位置!” 我愕然的看着花生,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说。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应该明白,我不是我,而此处,我知道的也绝对不会比你少!” 我听花生这般说,便按照他的说法,从怀中取出四本《阴阳洞经》放在那嵌槽之中,与此同时,拿出化成尺放在了那条形框之中,与此同时,花生抓住我的手,一口咬破。 “你想干嘛?”我怒吼道。 花生却是什么也没说,把我手指移动向那圆形槽子之中,血顺着只见滑落那槽子之中。 四周一片黑暗,此刻我的心也直接在下沉,而就在此时,黑暗中陡现光时,一道闪光劈开了浓黑,将远处一切线照亮。 紫红色的光亮一闪即逝,在那短暂的一瞬,我却是看到了,那光照的地方是从那案子下方传来的,那下方宛如是一座巨大的宫殿。 那是建立在一片悬崖上的宫殿,那处所在云蒸霞蔚,岩壁上隐约可见宫殿模样,依岩而建,棱角分明,鳞次节比,节节高起,山岩之间链桥相连,整个建筑群落蜿蜒,如盘龙,绵延不断,蔚为壮观,那光只是一闪,随即而去,远处又是一片迷蒙黑暗,我和花生便在这黑暗中,凝神屏息,目不转睛。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光又是一晃,隐匿于黑暗中的巍峨宫殿,高低错落,别具一格,廊桥相连,斗拱比邻,兽伏鸟蛰,佛塔林立。那绝壁之上偶见小道阶梯,或百转千回,时隐时现;或直冲斗霄,壁立千仞。不过就是一闪光的功夫,相去又极远,两人只得惊鸿一瞥,随后双眼所示,皆尽墨色。 “怎么回事?”我疑惑的望着花生! “神仙之城!”花生冷冷的看着下方那处所在说道。 此刻我却是明白,也许我们是处在一片空虚的地方,下方就行那水墙之中一样,被什么透明的东西把我们抬了起来,而此刻我们却是在那宫殿上方。 “神仙之城?”我愕然的看着花生。 “不错,便是我们佛教密宗传说中的神仙之城,你们道门之中所说的轮回殿!” 神仙之城便是轮回殿? 这一刻我不由震撼之际,我没想到这一切花生竟然都知道,这一切他都知道,他带我到此地,便是为了到达这个地方,这个传说中的地方,这里面究竟有什么? “神仙之城,乃是我密教发源之地,传说乃是佛道魔三教起源之地,乃是远古之时,洪荒时代遗留下来的地方!” 花生顿了顿说道:“只要手持混沌球所凝聚的化成尺,阴阳洞经四卷,便可以到达此处,虽然传言世间流传八卷经卷,其实不然,当年因为皇帝蚩尤一战之后,上天深知,《混沌天书》乃是窥探天机的神物,即便是流落人间的四卷天书,也造就了凡尘百家齐鸣的局面,更何况全部经卷落世,那岂不是要翻天吗?而且更因为其他四卷乃是天妒之经,所以被封印此处,只有到达此处,才可以得到完整的《混沌天书》……” 此刻我脑海一阵混乱,亦不知道花生再说什么,我一阵茫然,心头一团迷乱! 原来,一切竟然是这样,原来一切竟然是这样! 就在此时,我们身前的案子在那血迹渗透完之后,却是一圈圈的弥散开阵阵同心圆! 在那一圈圈的光环之上,此刻却是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佛魔神像,而此刻花生,却是惊喜的看着眼前一幕! “轮回台?” 我也震惊了,这是传说之中的轮回台呀! 而此刻花生却是喃喃说道:“诸般神佛,侧目视之,生死轮回,不灭不息……” 就在此时,我却是感受到四周的变化,四周不断的有光圈弥散而开的同时,却是那案子之上腾的一声燃烧起来,那四本《阴阳洞经》竟然在此刻燃烧了起来,熊熊烈火,宛如魔焰一般,伴随着燃烧而起,我却是看到,我们所在的周围,竟然宛如一朵巨大的莲花,向着下方缓缓而落。 而在那每一篇莲花花瓣之上,却是勾画着无数让我震惊的画面。 那些画像,五官清晰,头顶无发,有的是道人,有的是秃头的和尚,有的是面目狰狞的恶魔,男女尽有,而且那些人下方所踩,尽是各种奇怪的虫蚁,令人望而生畏,而且这些怪物仿若活物一般,远远望去似乎在不断的蠕动。 随着不断下降,那上面的画面确实不断的变化幻化,有狰狞的头像,大嘴张开,鼻孔朝天,一副要择人而噬的表情,双眼又极力外凸,眼瞳似乎在瞪视自己面前的生物,有的则是男女交欢的姿势,四周飞禽走兽,鱼虫蚁貉,花草藤木,还有各种小人,神佛妖魔,无所不包。有些人上的毒虫,不仅在噬咬那人的脸,同时也在相互撕咬,而那头像额顶往上一点的颅骨部分,竟被那些毒虫咬穿了一个洞,似乎所有的毒虫都在挤着、争着往那洞中爬去,也有许多毒虫从那头像的耳孔,鼻孔和眼角中爬出来,更多的又想钻进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心惊胆寒,却是无所适从。 “轮回台显,神仙城开!” 花生看着眼前一幕,缓缓而道。 当那莲花落地,眼前却是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大门,不对,应该说是一张趴伏在哪儿的饕餮,巨大的嘴伸开着,两眼放光的望着我们。 而就在我们落地的瞬间,我们却是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那嘴中传来。 而随着那股巨大的吸力,我们竟然无法控制身形,竟然同时朝着那嘴中飞驰而去,当我们进入的同时,身后传来一阵轰然巨响,就好像有万吨的巨物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一般。 第十四章 末世九音 第十四章 末世九音 当我们从愕然之中醒转过来,眼前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此处宛如一个恢弘几十丈方圆的大厅,大厅之中却是一幅山河之象,而其中更是被无才的霓虹渲染,玫瑰红,荧光绿,宝石蓝,如烟火噬灰般绚烂浸染,一圈圈火线蔓延之后,此起彼伏,如夜空中群星闪烁,又似波光粼粼而泛。 “这是?” 我不知所以,却是不知用何种语言来形容此刻我的心情。 而此刻那神奇的光波将此处渲染的宛如一处浓缩的仙境一般,光华弥漫,变幻着不同的颜色,一波又一拨。 我们身处的下方,却是光滑如镜,下方更是有云雾缭绕,如果不是脚踏实地,恐怕我真的怀疑,此刻的我是身处仙境之地。 明媚变幻的火光不知从何处传来,但是此处的构造在那光焰之中却是一目了然,上圆下方,浑然天成,这不又让我想起天圆地方那个传说。 虽然强烈的光芒阻止了我们前方的视野,但是此地的气势,却是让我澎湃不已。 不过随着我们前行,却是见到了无数神佛魔的雕塑,或大或小,颜色不一,但是无一不是栩栩如生,那些雕塑宛如悬空漂浮一般,置身于这无尽的仙境之中,更让我心中一阵恍惚。 那些佛魔神之像,最小的也有五六米高,正好是一个成年人的三倍左右,这种雕像又是最多,每一尊都雕得宛若真人,行走其间,便会生出那种无力反抗的畏惧感来。当然,真正吸引眼球的还是那些大的造像,通高数十米,像一栋栋楼房拔地而起,神态威仪,令人生敬生畏,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些佛像的形态全然不仅包括道教传说中的人物,也包含了佛家道家,一家诸子百家的至尊人物。 这些神像,面目慈和或愤怒,双目微微俯视;而这里的造像则更为写实,那一个个二三十米高的巨人面部表情各异、姿态各异。 …… 就在我们前行了许久之后,眼前却是看到一座巍峨高山,雕刻的栩栩如生,而在其上,一人匍匐在地,双手向天,手托一盒子,周身大蚓大蝼,色呈现黄色,而在那人上方,却见一女子踏云而行,说不出的超然脱俗,女子四周彩凤起舞,云雾袅袅,说不出的诡异。 “这是……” 因为在此刻,我却是看清楚了,在那女子四周,却是数不尽的神佛魔像,都是满眼耿成的看着那女子,而那些雕塑眼中的神情…… 难道是? 这不又让我想起了那个传说,难道此处的一切都是为了验证那个传说吗? 而此时,花生却是缓缓地向着那拜服的男子走去,踏着山峰而上! “花生,你想干嘛?小心有机关?”我不由大声吼道。 “哈哈……” 花生对着我一笑,却是继续向着那山巅走去。 “汝当求出离,得此佛说教。以恒坚实志,奉行此法规。如象推草寮,推破死主力。当舍生死轮,灭苦尽无余。” 花生边走边笑,声音如泣如诉,到了后来却是变成了狂笑:“苦集灭道,却何如天书三卷……” 我愕然的看着花生,似乎想到了什么! 就在花生手触及到那盒子之时,却是突然唰唰一声,顿时从那周围众神像身后喷漆大片的火焰,而这火焰如光如雾,瞬间熄灭,瞬间燃烧而起,却是黑暗与光明的极端幻化,从刚开始那白炽的银光转眼就变成淡黄,金黄,橙黄,橙红,橘红,暗红,淡绿,深绿? 周围的霓虹不断地转变光彩,煞是好看。 感受着那光线的变化,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安。 不过当花生握住那木盒而起的同时,陡然之间,从那跪着的人额头飘起一股黑烟,一个黑影陡然出现其中。 而看着那黑影,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而此刻,四周一朵朵不断跳动的蓝色火焰,像一簇簇鬼火般婀娜飘摇,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美。 而此时,即便四周原本看起来仁慈肃穆的佛雕神像,在那跳动着的蓝色鬼火映照下,全都变得面色蓝紫,而在暗淡的光中,慈眉善目的塑像面容都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阴影轮廓,而那些轮廓,看上去竟显的狰狞而恐怖。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不由有种置身鬼蜮的感觉,不由踉跄后退。 “你究竟是谁?”就在此时,花生的吼声传来!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就是你,你也便是我!” “放屁!”我第一次听到花生骂脏话! “仁波切,仁波切,活佛转世,轮回十世,你说我们是谁?”那人的声音显得那么飘渺,但是其中的冷意却是不由让我浑身打了个寒颤。 仁波切,仁波切便是活佛,难道便是藏传佛教所说的活佛。 这一切我心头一片迷乱,我很难想想,这一切竟然和佛教有了联系!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神魂融合,便能成就先天道体,再加上这《混沌天书》,三界六道内外,谁敢仰视?” 那人哈哈狂笑之中,却是豁然融入花生身躯! 我愕然的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你究竟是谁,快点放开花生?”我想也不想,就要冲上去! “啧啧,天生的先天道体,果然是好东西,若我再吞噬了你这身血肉,我这道体便能够达到至臻之美……” 我听着那宛如我是他口中之食的无耻言语,心下暴露,但是我却是能够感受到,此刻的花生,依然完全不是曾经的花生了,而那身修为,恐怕已经非我所能够及,但是此刻我能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不过就在那人狂笑之时,得意忘形之际,我却是看到,突然那盒子宛如被一团光球控制着一般,向着我飞速的飞来! 而那盒子更是在到我们前之时,陡然打开,一道强烈的光华,却是赫然印在了我额头之上! 这是? 我被眼前的变故所惊愕,但是我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就在此时,那光球却是化作了一个人影! 师父! 我看着老道不由哽咽难言! “师父!” “你没死?” 老道看着我,然后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最终却是没有说出来,却是化作了点点尘埃。 “师父!” 我大声吼道。 而此刻却是没等我反应过来,只感觉身体受到一股大力袭击,倒飞出去。 却是听到花生狂暴的声音:“混沌之力,神魂触及必然魂飞魄散,非有道体之神,不敢触及,没想到,这老家伙虽然身体消亡,但是元神不死,但是此次却是再也难逃厄运,你快点交出天书,不然你的下场不会比他差!” 我没想到花生在这一刻,还说这样的话,不由气急攻心,大声吼道:“花生,你快醒醒吧!” 但是回答我的还是狂暴的肆虐和打击。 就在此时,我却是看到花生手中诀印连续变换,隐隐约约指尖更是七彩流光运转,映射着他的脸庞一片妖异。 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四周狂暴的气流和心潮澎湃,但是我却是能做什么呢? 我看着那光彩变换之下,化作一个印章向着我盖来的狂暴之力,双手掐诀,大声吼道:“天帝神威,诛灭鬼贼。六乙相扶,天道赞德。吾令所行,无攻不克,急急如玄女律令。” 我愕然发现我的咒语竟然无用,我不由咬破舌尖,大声再次念道:“拜请九天玄女,女涡娘,身到山头一阵风,降落凡间展神通,头上神鹰照天下,右手执宝剑斩凶神,左手提胡炉除妖邪,脚踏新鹰骑飞鹰,腾云驾雾查善恶,八代金钢开山阵,仙童仙女随后行,身带阴阳法无边,六丁六甲随身走,降落凡间治凶神,来到坛前救良民,弟子一心专拜请,九天玄女亲降临,神兵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周身顿时感觉一阵轻松,手中快速握着八卦剑,却是应向了拿到印章。 但是此刻我却是脸上变色,因为,花生此刻的修为已经让我汗颜的地步,即便我借用九天玄女六丁六甲之力,但是因为我本身修为的缘故,竟然也无力抗衡。 在那股狂暴之力之下,我再也无力承受,顿时之间,感觉浑身虚脱,一口鲜血喷出,但是在那股狂暴的打击之下,我却是感受到,身体之中的变化,似乎有一团光华隐隐约约的溶于我周身穴脉,溶于我神魂之中。 这是? 就在我愕然的时候,花生的袭击再次来临。 “不识时务,当死!”花生的手掌按下,我却是宛如感觉到遮天蔽日的感觉,就好像天塌地陷的感觉! 就在此时,我神魂之中,似乎有所感觉! 以剑指天,大声吼道:“一剑封天庭,一书天下动,剑书混沌走,玄黄末世钟!” 就在我随着剑指书符,顿时之间,天地之间,宛如一声钟声响起。 “混沌九钟?这是天书所成之时,混沌开鸣,众圣拜服之音……” 花生狂暴之中,口中大声念着:“唵帕哄,嘟噜嘟噜,咋呀嗼,咔和萨,摩诃,摩诃,萨摩和……” 花生咒语连连不断念出,整个空间宛如被佛音弥漫。 但是混沌九钟,一音跟着一音,而且一波强似一波,就在第六波音扩散而出的同时,花生却是喷出一口血,缓缓倒在地上,然后顺着那山峦滚落下来。 九音一起,却是非我能够阻止,而那九音的施展,更是宛如让我被掏空了一般,浑身说不出的酸软,只是悲哀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而九钟所发出的九音更是宛如众生的末章一般,更是宛如末世九音一般可以抹杀一切,周围的雕塑在那声音之中片片瓦解,而花生,此刻也是嘴角渗出鲜血,眼神失去了光泽,逐渐瘫软在地。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有作如是观!” 花生,缓缓坐起身子,此刻却是陡然满脸平静的看着我,看着我,声音最终逐渐消失。 “花生……” “花生……” …… 声无所触,再无回音,双眼怒睁,宛如难以瞑。 我愕然的爬到花生面前,身体开始慢慢颤抖起来! 缓缓举起的手,陡然垂下,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干涸的眼中,不知何时,泪水竟然噙满。 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猜到我们会是好兄弟,一生一世的好兄弟,但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那通天彻地之力,为了那天书之力……还是为了…… 但是为了这一切,花生堕落,魂消魄散,师父也难逃此运…… 这一切我竟然没想通,我如何也没想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花生? 《混沌天书》《阴阳洞经》这一切的背后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故事,竟然却是为了那所谓的三界六道内外的雄霸众生。 天地自然,晦气消散,五方火灵,侍卫我轩,焚烧九天,燃尽冥渊,道气自在,使得自然,神兵火急如律令! 随着我的一声咒语,漫天燃烧起熊熊烈火! 我不由踉跄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白云悠悠,飘荡在群山之间,清风吹送,唯有落寞之泪带着几分怦然心动。 巧儿! 我来了! 经过三年的清修,我似乎知道了救巧儿的法门,似乎找到了养魂续命的法门! 只是…… 巧儿! 在鬼子湾处,我孤零零的站着,双眼缓缓睁开,看着前方,一地热泪从眼眶中滚落! 我伸出有些颤抖的手,缓缓触及到了那血咒之上。 微微的血意,让我心潮澎湃! 鬼血染芳魂,九幽冥府开! 巧儿! 你会回来! 等我! 一阵轻风吹过,我缓缓转身,向着天地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