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逼婚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香菱。”李氏一边帮谢香菱梳妆一边低声说道,“一会出去见到赵家公子一定要好生说话,千万别让你爷爷难堪,你要知道这赵家公子是你爷爷千挑万选出来的,家世人品都没的说,待人有礼,更难得的是为人老实塌实,不像一般的世家公子那样浮夸。” “奶奶。”谢香菱勉强挤了个笑容道,“我知道的。” 她,谢香菱,年芳18,一双单凤眼钩人魂魄,窈窕的身姿加上雪缎般的肌肤,是以刚到婚配的年纪,便有许多的媒婆上门提亲,当然,这些多少也和她有个位居学士的爷爷有莫大关系。 然,她向往的是做个江湖豪侠,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香菱,总之你要记得,这世上你爷爷最疼的人就是你,他不会害你的,他帮你做的选择,必定都是最好的选择。”李氏轻声道,“好了,我们出去吧,莫让你爷爷他们等久了” “恩。” 这厢谢振华与赵家公子正相谈甚欢,只见一白衣少女与一慈眉妇人携手走来,少女肤白胜雪,身姿窈窕,一双单凤眼又长又细,眼尾竟微微向上勾起,细细一瞧,与那狐眼竟有几分相似,少女的鼻圆润可爱,她的嘴并不十分小巧,却微微翘起,更显几分顽皮,只见白衣少女作揖道:“赵公子这厢有礼了。” 这赵家公子竟似看呆了一般,愣了半晌道,“谢…谢小姐好。” 看见赵家公子这窘态,谢香菱也不禁“噗呲”一笑。 而这赵家公子看见谢香菱笑了,更是看的更呆。 这时谢振华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好,香菱,这是赵文赵公子,你带赵公子去府中逛逛吧,你俩也好互相了解了解。” “赵公子”谢香菱慢慢走到门边,对赵文道,“请吧。” 这赵文竟跟着谢香菱一路走到了后门,一路上赵文没有说过半句话,谢香菱不禁心想,这人未免也太老实了吧,让我跟这么一个木头结婚,我才不干。 “赵公子,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好不好。”谢香菱幽幽道,眼中似有几分忧愁流露出来,“我从小就被管的很严,爷爷从不许我单独出门,但是有一个地方,我从小就很想去,却一直没有机会去。” 赵文道,“行,咱们走吧。” “赵公子,谢谢你。”谢香菱感激的对赵文道,但是心里却又在想,这赵文不仅人长的老实,说话更老实无趣,要我和这样的人共渡一生,岂非要闷死我,况且我和他素不相识,彼此更是不了解,爷爷居然要我和这样一个我既不了解又不喜欢的人成亲,真是不可理喻。 过了一会,谢香菱便将赵文带到了市井中一个喧闹的地方。 “谢小姐,我们这是去哪?”赵文问,像谢香菱这种书香门第的小姐,平日里足不出户,可是现在却把他往这样一个喧闹而又略显肮脏的市井中带,赵文觉得很奇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破旧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赵公子,我想去我父母生活过的地方。”谢香菱看着赵文道,眼睛里竟似溢出了泪珠,“不知道爷爷有没有告诉过你,我3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父母。” 赵文呆了半晌道,“好,咱们走。” “这里,就是我生活过的地方。”谢香菱指着一间破旧的小屋道,只见这小屋破旧萧条,一看便知多年未住人。 “来,赵公子,请进。”谢香菱推开了破旧的小门,只听“吱呀”一声,小门被推开,几只受惊的老鼠唧唧喳喳从屋里冲出来。 “这里,有我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美好回忆,关于我的父母。”谢香菱道,“曾经,我们一家人就坐在这里吃饭,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谢香菱突然握住了赵文的手,赵文身子不禁抖了一抖,愕然的看着谢香菱道,“谢小姐,这是做什么?” 谢香菱看着赵文,眼里划落了两滴珠泪,“赵公子,我母亲是这世上最温柔善良的母亲,我父亲是敢作敢为的江湖大侠,我们一家三口本来生活的无比快乐,可是他们却在我3岁那年突然将我送到我爷爷那里,然后就此消失,我一直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到底是什么拆散了我的家。” 赵文听的目瞪口呆,看见谢香菱悲戚的眼泪,赵文眼眶也不禁红了一红,用力握住了谢香菱的手,他本想安慰谢香菱几句,可是他为人本就木纳,此刻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赵公子,如今你我就快成亲,我本该高高兴兴的嫁给你,可是我心中实在放不下父母之事,就算我他日嫁给了你,我心里也会一直牵挂着这事,郁郁而终,怕是到死都难以释怀。”谢香菱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凄然道,“而我父母一走就是15年,要想找到他们,恐怕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办到的事。” “所以…”谢香菱抬头看着赵文的眼睛,那眼神带着深深的恳切之意,“我想求赵公子帮帮我。” “谢小姐,你尽管说,只要我赵文能做到。”赵文看着谢香菱,此刻的他已被谢香菱深深的打动,因为谢香菱对父母的那份孝心,更因为赵文也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看见柔弱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落泪,并且恳求他的时候,恐怕没有几个会不答应她的要求。 “我想请赵公子帮我离开,我要去找寻我的父母,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他们。”谢香菱眼中恳切之意更重,握着赵文的手也更紧,“只要找到他们,我就马上回来和你成亲,好吗?” “这…。”犹是赵文再想帮谢香菱,此刻听了谢香菱这翻话也不禁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算了,赵公子不愿帮我就算了。”谢香菱双手掩面,轻轻的抽泣,“我本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本以为赵公子会怜惜我对父母的孝意,谁知…” “是我错了,我不该让赵公子为难的。”谢香菱伏倒在小木桌上,失声痛哭,“换作是谁,都会为难的,更何况是赵公子,就让我哭死在这里算了,也免得他日郁郁而终,索性今日死在这里倒还痛快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感谢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谢小姐…。”赵文顿时手足无措,只能呆呆的看着谢香菱,谢香菱抬起头看了赵文一眼,又伏在桌上,哭的更大声了。 过了片刻,赵文使劲咬了咬牙,道,“谢小姐莫哭了,我帮你,我帮你就是,哎…” 眼泪,果然是女人对付男人最好用的武器,饶是再刚强的汉子,遇见女子的眼泪,也是手足无措,更何况赵文本就是个老实而又善良的男人。 “那行,你现在就放我走。”谢香菱抬起头,对着赵文嫣然笑道,仿佛刚刚伏在桌上大哭的人根本不是她,男人总是不理解,为什么女人可以在上一秒对着你大哭,而下一秒马上又对着你大笑。 “现在…”赵文呆了呆,愕然道。 “怎么?你后悔了?不肯放我走了?”谢香菱微怒,“此刻不走更待何时,我好不容易借你溜出来了,要是回去了的话,我爷爷肯定将我关在房里,直到成亲那天才会将我放出来不可,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回去拿点盘缠,行走江湖,身上没钱你吃什么穿什么住哪里,没钱怎么行。”赵文转身便走。 “赵公子,你可别骗我,你若是带人来将我抓回去,我恨你一辈子。”谢香菱道。 “谢小姐,你放心。”赵文说完人已不见。 谢香菱待在这里,心中忐忑不安,她生怕这赵文回去告诉她爷爷,然后找人来将她抓回去,她对这赵文没有一丝爱意,要她和赵文成亲,简直是教她生不如死,她心中理想的丈夫是像她父亲那般的江湖大侠,纵没有盖世武功,也要豪情万丈,哪是这个赵文,看上去就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毫无男子气概,而且,谢香菱早就对江湖十分的好奇和向往,平日里她也在谢府学了不少武功,可惜她体质太弱,学的武功又杂,此番能去江湖闯荡游历,还可借此机会找寻失散15年的父母,何乐而不为。 正想着,赵文已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手里拎了个大包袱,他果然没带人来,他将手里的包袱递给了谢香菱,道,“我拿了1千两银子,还有一些首饰,你平时可穿戴,若是银子使完了,首饰还可变卖一些钱财,不过钱财总有使完的一天,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回来,你需得知道,在外面没银子那可是寸步难行。” “赵公子,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谢香菱又握住了赵文的手,眼里闪烁着泪光道。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赵文哽咽着道。 于是两人来到城外的树林处,谢香菱对赵文说,“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我看就送到这里吧。” 说完,谢香菱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文突然冲上前拉住了谢香菱的手,道,“我等你平安归来。” 谢香菱愣了愣道,心中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老实而又善良的男人,“谢谢你,赵公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大不了挨骂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谢香菱愣了愣道,心中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老实而又善良的男人,“谢谢你,赵公子。” 不过,转瞬之后,谢香菱心里又想,他纵然再呆,也不会痴痴的一直等我,等我过段时间没回来,他肯定就把我忘了,然后娶一个和他般配的妻子好好过他的一生,不过一会他回去以后,他们发现是他放我走了,他少不得要受罪了。 但是过了一会,谢香菱又想,就算知道是他放我走,他们又会拿他怎么样,大不了挨一顿骂,挨一顿打,爷爷难道还杀了他不成,我本就不喜欢他,就算和他成亲,两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快乐,与其一辈子痛苦别扭,倒不如现在就分开,这样说来,我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想着想着,谢香菱不知不觉竟已走了很远。 走到太阳下山,终于在树林间看见了客栈,谢香菱赶紧快步走进去。 “小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拿上来。”谢香菱一边打量着小店里的人一边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只见小小一间客栈共有8张桌子,却只坐了4桌人,最左边是一位紫衣少年,这少年生的一张俊脸,一副风流小生的打扮,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此时正端着一杯酒水细细品尝。最右边坐了一位喇嘛打扮的大和尚俱是生的浓眉大眼,凶神恶刹,喇嘛手拿7尺金环,一看就非善类。而中间那桌坐的却是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子,这胖子手戴碧玉扳指,身穿锦绣绸缎,左手还在不停的揉着两只核桃,胖子身后站了一位黑衣人,此人从头到脚俱是黑色,双手背在身后,站的笔直,微微低着头,教人看不清他的面貌。 “姑娘,您的酒菜。”片刻间店小二已为谢香菱上了数道小菜,有肥牛肉,拌豆腐,凉拌山菜和一壶酒水,此时已近深夜,谢香菱早已饿的头昏眼花,拼命的往嘴里塞着酒菜。 “啧啧,好可怜的姑娘,想必是饿坏了吧。”那白胖子笑眯眯的看着谢香菱道。 谢香菱此时嘴里塞满了酒菜,只得抬起头呆呆的看了那白胖子一眼,只觉那白胖子满脸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看,看的自己浑身不自在。 “金三少,你且看看我带来的东西如何。”黑脸喇嘛说完自怀里摸出一只通体血红的玉蟾蜍放在桌上。 “哦,原来是西域的血玉蟾蜍,据说这玉蟾蜍本有两只,一只血玉蟾蜍是为公,通体血红,若将它放到水里,片刻就可将清水化为血水,此水乃天下至毒,一只白玉蟾蜍是为母,通体雪白,若将它放到污水中,可将污水化为清水,此水可治百病。”金三少微微颔首,捻了捻脸上的胡须,站将起来,围着血玉蟾蜍看了一圈道,“传说这对玉蟾蜍乃是竞王陵的陪葬品,已有几百年未曾现世。” “可惜呀可惜…”金三少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这玉蟾蜍只有一只,真是可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美人香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哈哈…”黑脸喇嘛面有得色,仰首大笑道,“既然我能带来这只公的,那只母的我自然也有。” “哦,如此说来…”金三少眯了眯眼,眼睛却又往谢香菱处看了看,谢香菱被他这一看,浑身更不自在,只觉这胖子那双眼睛充满了邪秽。 “三少放心,只要你肯和火莲圣教合作,把中原绸缎的生意交给本教打理,那白玉蟾蜍自当奉上。”喇嘛面有得色看了紫衣少年一眼,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宝物,还能比我这对蟾蜍更珍贵。 紫衣少年对着喇嘛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一只玉如意,放到桌上,笑道,“不知三少可识此物?” “此乃玉如意,传说当年杨贵妃每天必将此物放到嘴里吸含,得保青春永驻。”说完,金三少竟拿起玉如意放到鼻下闻了闻道,“好香,好香,我仿似闻到了美人香,哈哈。” 谢香菱看见金三少这一猥琐行径,只觉胃里翻滚着想呕吐,连饭都吃不下了,心想,那杨贵妃早就死了,死人含过的东西他却闻的津津有味,真是变态,传说王公贵族死了以后都爱将 生前心爱之物用来陪葬,那杨贵妃生前如此喜欢这玉如意,死后必定是将它拿来陪葬,自古死人的陪葬品都是放在嘴里,也不知这如意是从死人身上什么地方拿出来的,然后又看了金三少一眼,只见金三少竟将如意放到嘴里吸吮起来,一脸陶醉样,这下谢香菱更是觉得恶心,想要呕吐。 “两样都是天下至宝啊,真是难为我了,这教我如何取舍。”金三少叹息了一声,面带不舍,过了片刻,又笑道,“两位可知,这天下还有一样至宝么?” “那就是…”金三少看了谢香菱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女儿家的贴身亵衣。” “你…,混帐。”谢香菱怒视着金三少,大骂道,“不要脸的死胖子。” “哈哈。”金三少听见谢香菱骂他,竟觉得无比开心,一只肥白的手指对着谢香菱一指,说道,“除了两位带来的宝物,我还要这位姑娘的贴身亵衣,谁能取来给我,金家的绸缎生意我就交给贵帮打理。” “哼!”黑脸喇嘛听见金三少这样说,不禁大怒着冷哼了一声,动也不动。 “姑奶奶今天要你的命!”谢香菱叫骂间已冲到金三少面前,使出一招大力金刚指,可惜她本就学艺不精,这些三脚猫功夫用来对付普通人尚可,在高手面前却像是小孩子在打闹一般,只见金三少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脸上却还带着微笑,拍手叫好道,“好姑娘,原来还会点功夫。” 金三少身后的黑衣人突然冲到金三少面前挡住了谢香菱。 谢香菱的大力金刚指打在黑衣人身上,他竟似不痛不痒一般,动也不动。 谢香菱又使出好几招功夫打在黑衣人身上,只见那黑衣人面无表情,直楞楞的站在那里,任由谢香菱打骂。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一个好人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谢香菱见打他也打不痛,干脆使出女儿家撒泼的招数,在黑衣人身上又掐又咬又骂,只见黑衣人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道,今天怎地如此倒霉,遇见了这样一位撒泼的姑娘,在自己身上又掐又咬,怎奈自己却还不得手。 那金三少却看的拍手叫好,哈哈大笑。 “你厉害,你给我等着。”谢香菱气的直跌足,转身便走。 “姑娘稍等,在下有一事相求,恳请姑娘将贴身至宝借给在下,也好让在下谈好绸缎生意回去交差。”紫衣少年拦住了谢香菱的去路,微微笑道。 黑脸喇嘛听见这话,冷若冰霜的脸上更添了几分不屑的表情,冷冷的看着紫衣少年。 “好你个无耻之徒,借?我呸,亏你说的出口。”谢香菱气急败坏的瞪着紫衣少年,心想今天是我闯荡江湖的第一天,没想到出师不利,竟遇见这么多疯子,偏偏他们个个武功都比我高,打又打不过,走又不让走,这可怎么办才好,难道今天真要被他们羞辱不成,想到这里,谢香菱不禁跌坐在地,失声痛哭。 “姑娘,只要你肯将贴身至宝交给在下,在下感激不尽,不然的话…。”紫衣少年笑道。 “不然怎样?”谢香菱狠狠盯了紫衣少年一眼,心道,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徒,此人脸皮之厚,心肠之硬,恐怕天下找不出几个。 “不然在下只好自己动手。”紫衣少年面不改色,那张微笑着的俊脸此刻看上去竟是如此可恶。 “你…你敢。”谢香菱倒抽了一口冷气,忽对这少年生出了一分惧意,只因她看出这少年并不像是在说笑。 “得罪了。”紫衣少年忽将谢香菱抱在怀里,将谢香菱两手反到背后,左手制住她两手,右手开始往谢香菱衣内摸去。 此时谢香菱又羞又气又急又恼,嘴里大声的叫骂着各种污言秽语,将紫衣少年祖宗18代全都问候了一遍,眼泪唰唰唰的往下掉,两腿拼命的乱踢。 紫衣少年却不慌不忙,轻车熟路的解开了谢香菱亵衣上系的结,将亵衣自谢香菱胸口一把抽出,面不改色的交给了金三少。 “哼,苏公子果然厉害,这等无耻之极的事也做的出,我金法王输的心服口服。”只见这金法王对着紫衣少年抱了一拳,脸上写满了轻蔑,“荒郊野外,欺负一个无辜的弱女子,这种事,也只有你苏公子才做的出。” “多谢夸奖,在下受之无愧。”紫衣少年的脸皮真比城墙还要厚上几分,听见金法王如此讥讽刺却还面不改色,竟能笑嘻嘻的回应对方。 这时谢香菱却再也待不住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冲了出去。 “你给我等着,我总有一天要报仇,我要剥你的皮,削你的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谢香菱一边抹眼泪,一边往树林深处狂奔,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跑了不知多远,此时树林间只闻虫鸣,几点月光自树缝间洒下,更显得阴森可怖,这时谢香菱方才感到几分恐惧,她定了定神,用手抚了抚胸口道,“不怕不怕,我是好人,鬼都不吃好人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可怜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更深雾重,姑娘独自一人行走在荒郊野外,真教人看的可怜。”谢香菱回头一看,只见那金三少缓缓走来,身后依然更着那影子一般的黑衣人。 “是你!”谢香菱大怒,“你跟着我做什么?” “方才在下看见姑娘神色匆忙的跑进客栈,又狼吞虎咽的吃酒菜,这荒郊野外深更半夜的,寻常人家的女子怎会独自跑来,而姑娘你的包袱里…”金三少大笑道,“居然有1千两银子和不少首饰,而姑娘你却又会一点拳脚功夫,所以在下猜,姑娘你必定是专门去大户人家偷盗的小贼,这些财物都是你偷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包袱里有…”谢香菱突然惊叫一声,跌足道,“你才是贼,你偷了我的包袱,把我包袱还来。” “在下可没有偷姑娘的包袱,是姑娘你自己从客栈里冲了出去,将包袱留在桌上,在下只是好奇,所以看了看姑娘包袱里装了些什么。”金三少大笑,左手的核桃转的更快,“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做小贼岂不可惜?不如做我金三少的小妾,保你以后锦衣玉食,生活无悠。” “放你的狗臭屁。”谢香菱大骂道,“姑奶奶什么锦衣玉食没见过,我会稀罕当你那什么小妾,你这只大肥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凭你也敢?” “啧啧。”金三少叹道,“姑娘你怎地满嘴污秽。” “哼!”谢香菱大骂道,“总好过你这满脑袋污秽的人!你给我滚。” “我金三少偏偏要你做我的小妾,你能如何?”金三少慢慢向谢香菱走来,双眼充满了淫诙之意,一张肥脸上堆满了猥琐的笑容。 谢香菱突然想到,自己武功不如他身后的黑衣人,而这里又是一片树林,荒芜人烟,就算此刻他将自己如何,自己也反抗不得,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她眼波流转,对着金三少颔首一笑,柔声道,“你,真的喜欢我么?” “想通了?”金三少乐道。 “其实你说对了,我确实是一个四处行窃的小贼。”谢香菱低下了头,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真是我见犹怜,“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我真是过腻了,如今既然你肯娶我,你又这么有钱,我为何不愿意?只是…” “只是什么?”金三少慢慢靠近,走到谢香菱身边,竟将谢香菱的小手牵住。 “只怕三少爷以后不肯好好待我。”谢香菱从金三少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假意抹了抹眼泪,“我还希望三少爷可以明媒正娶我,我可不希望当个没名没份的小妾。” “这没问题,我们这就回徐州成亲。”说完金三少牵着谢香菱上了一辆马车,马车急驰而去。 ** 徐州金府今日热闹非凡,只因金家三少今日纳妾,谁都知道金家在江湖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只因金家有钱,金家的钱垄断了中原的各种生意,上至烟草古玩,下到粮食纸张,没有金家的首肯,任你是谁也无法在中原做成一笔大生意,不管是朝廷显贵,或是江湖帮派,谁都不愿得罪金家。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脱衣服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金府喜房里,谢香菱正坐在床边独自落泪,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嫁衣,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当初自己为了逃婚而跑出来,没想到今日却要嫁给一个大胖子做小妾,早知今日,当初不如嫁给赵文算了,至少赵文好歹也算长的不讨人嫌,想到自己今后的悲惨命运,谢香菱不禁伏倒在床失声痛哭。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自己,谢香菱抬头一看,竟是那日在客栈中羞辱自己的紫衣少年,谢香菱不禁大怒,猛的将少年的手甩开,骂道,“无耻!你来做什么?” “想逃就跟我走。”少年低声道,又拉起了谢香菱的手。 “放手,你这无耻之徒,你又来做什么,你害我害的还不够么?”谢香菱大骂道。 “你…你再叫大声些好了,你快把外面的人都叫进来,我看你怎么走。”少年怒道。 “你滚,我不要你这淫贼救。”谢香菱又甩开了少年的手,怒道。 “好,我就让你看看淫贼是怎么样的。”说完少年将谢香菱推倒在喜床上,压住她身,不等谢香菱开口叫骂,他便用手捂住了谢香菱的嘴,另一手撩起了谢香菱的嫁衣。 谢香菱只觉一阵说不出的酥麻感在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一瞬间,她竟似被一阵电流击中,整个身子顿时瘫软,手脚使不出力,嘴里也再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喘息。 “还吵不吵?”少年笑着问,“不吵的话,咱们就走。” 谢香菱点了点头,于是少年松开了手,哪知少年一松手,谢香菱突然放声大叫起来。 “你自找的。”少年嘴角闪过一丝残酷的笑意,双眼摄出骇人的寒光,将谢香菱的嫁衣高高撩起,两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谢香菱只觉得这少年的手仿佛有一股说不出的魔力,被他摸过的地方又酥又痒,还连带着一股电流,这时谢香菱抬头向那少年看去,只觉得少年压在她身上,就像是一座大山,让她感到窒息,她这才发现自己在这少年手中竟是如此渺小,自己的反抗竟是如此无力。 “知道怕了?”少年邪邪一笑,面带得色,谢香菱此时已说不出话来,双目含泪,用力点了点头。 “你若早这样乖乖的岂非什么事都没了,何苦找罪受?”少年又是一笑,竟在谢香菱脖子上亲了一亲,“恩,好香。” 谢香菱此时动也不敢动,嘴里也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她心里知道这少年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自己倘若再与他作对,受苦的还是自己。 “那你还骂不骂?”少年笑着问,谢香菱只觉这少年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似要将自己吃下肚一般,她赶紧摇了摇头。 “好。”少年终于起身,谢香菱赶紧整理起自己凌乱的衣服,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紧闭着嘴,也不敢再骂他。 “把衣服脱了。”少年道。 “什么?”谢香菱跳起来大叫,心想,这人果然是个无耻的淫贼,倘若他真要硬来我便放声大叫,就算把金三少等人叫进来,我也要他好看,若想要我乖乖听他话自己将衣服脱下那可真是妄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势力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你再叫我便把你扒光。”少年冷冷道,接着抛了一件衣服过来,“你难道要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同我逃跑?你不觉得太惹眼了么?” “你转过去,不许看。”谢香菱盯着少年,心想只要他敢向自己靠近一步,我就马上跳起来大叫,谁知这少年竟真的转过身去,再也不看谢香菱一眼。 谢香菱咬了咬牙,心想,与其嫁给那猪一样的金三少,还不如跟着这少年走,管他要将自己如何,反正都是被糟蹋,不如选个看的顺眼的,想到这,她索性豁出去了,三下两下便将衣服换好。 只见这少年拦腰抱起谢香菱,便从窗户跃了出去,紧接着小跑到一面高墙处,纵身一跃,竟飞出了高墙,然后又是一阵狂奔,往密林深处跑去。 “等等,你要将我带去哪里?”谢香菱被少年抱在怀中,浑身不自在,又见这少年不知要将自己往什么密林深处带去,心里也生出了一阵恐惧,便开始自少年怀中挣扎起来。 “你以为金府是什么地方,你若不想被金三少抓回去的话,这徐州你是呆不得了。”少年道。 “我们这是去哪里?”谢香菱问。 少年没有理她,脚步又加快了几分,谢香菱只觉得两旁的树木竟像灯影戏似的飞快流转,心想这少年年纪看起来轻轻,轻功必定十分了得。 “你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我若此刻将你丢下,你必定又去做那四处偷钱的小贼了,年纪轻轻的姑娘,何苦去做小贼,若是被人抓住,少不得要吃皮肉之苦。”少年看着谢香菱道,那双眼里竟似意味深长。 “你…原来那天晚上你一直跟着我的。”谢香菱咬了咬嘴唇,恨声道。 “不错,我一直远远的跟在金三少身后,因为我知道他必定会打你的主意。”少年笑道。 “你此番费劲心思的救我,到底有何目的。”谢香菱冷冷道,她知道这少年花了那么多心思救他,肯定有什么目的。 “因为我不想你落入别人手中。”少年突然看着谢香菱,那眼神就好象要把谢香菱一口吞下去。 “反正我现在已经落入你手,你爱怎样便怎样,我打又打不过你,骂又骂不过你,只能任你宰割。”谢香菱索性将双眼一闭,自少年怀中换了个舒服的躺法,开始闭目养神。 “你知道布衣帮么?”少年微微一笑问。 “布衣帮?你说的可是那打着推翻朝廷的江湖第一大帮布衣帮么?”谢香菱道,这布衣帮从谢香菱还没出生时就存在,如今势力已遍部大江南北,上至朝廷官员,下到街边小贩,皆有可能是布衣帮的帮众,布衣帮一直以同朝廷作对为最终目的,朝廷对布衣帮也是拼命的打压,奈何两方势力都过大,几十年过去,布衣帮的势力却越来越大,帮众也越来越多。 “不错,我们此刻正是要去布衣帮的分舵,你可知道这布衣帮共有多少分舵?”少年笑问。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0梦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布衣帮共有大小分舵一共108个,上至达官显贵,下到街边乞丐,人人都可能是布衣帮的帮众,而且这布衣帮108分舵的舵主个个也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谢香菱道。 “果然是行走江湖的女飞贼,连这些都知道,我得奖励你一下。”说完少年竟在谢香菱脖子上亲了一亲。 “你…”谢香菱又气又恼,瞪着少年,只见这少年嘻嘻哈哈的看着自己,她只得将火气强压下来,转瞬便对着少年嫣然一笑道,“别说是我,就连路边挂着鼻涕的三岁小儿也知道这些。” 少年看见谢香菱对着自己笑了笑,竟呆了一呆,脚步也不觉慢了一慢,片刻回过神问,“你可愿意加入布衣帮?” 谢香菱呆了一呆,自己的爷爷是朝廷大名鼎鼎的谢学士,我若加入布衣帮,岂非是跟朝廷作对,跟自己爷爷作对?转瞬想了想又道,我此次离家方知江湖险恶,自己那点拳脚功夫根本难以自保,倘若我加入布衣帮一来行走江湖有个靠山,二来布衣帮人多势广,我打听父母的事也方便的多。 谢香菱盯着少年看了看,又想,我若加入布衣帮,和此人就算是一个帮派的人,他总不会再对我做什么,我若不加入,说不定他现在就会对我怎样,到时可真是呼喊无门。 “好,我加入。”谢香菱咬了咬压道。 “好。”少年大笑三声,抱起谢香菱跑的更快,谢香菱只觉自己仿似在云里雾里,顿觉2日来自己也吃了不少苦,此时浑身酸软,筋疲力尽,竟沉沉的睡去。 那少年看见谢香菱躺在自己怀里睡去,嘴角微微一笑,加快脚步飞奔而去。 谢香菱回到了那间小屋,那个她魂牵梦绕了15年的家,她推开门走进去,接着她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她正在灶头作饭,看见谢香菱进来,对着谢香菱微微一笑,接着她又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他正在收拾着吃饭的桌子,看见谢香菱,父亲对着谢香菱挥了挥手,接着谢香菱走进了房间,她觉得好困,想睡觉,刚进去她就听见了外面的争吵声,父亲母亲在吵架,谢香菱赶忙冲了出去,只见父亲正在同母亲争执些什么,而母亲怀里抱着个小孩子,哭成了一个泪人,母亲抱的小孩子是谁?谢香菱走近了去看,猛然见她发现母亲抱着的小孩子居然就是她自己,接着整个房间开始天旋地转,谢香菱看见父母站在窗边,脸都变成了青绿色,扭曲着,而那房子却在往天上飞,越飞越高,离她越来越远,谢香菱拼命的伸出手想抓住房子,想,眼泪不停的流,她开始痛哭,一边痛哭一边大叫,“爹…娘…,爹…娘…” 睁开眼,谢香菱发现自己睡在一张软床上,起身打量了一番,她确定自己是在一个女儿家的卧房,房里有梳妆台,有衣柜,有屏风,甚至还有一架古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1相救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这里,想必就是布衣帮的分舵,而那紫衣少年武功非凡,就算是舵主也未必不可能,他能给自己安排这样一个环境优雅的房间休息,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倘若得罪了他,以后少不得要受苦,既然现在寄人篱下,就难免要看人脸色行事,虽然他确实对自己很无礼,不过自己也该赶紧去跟他道个谢,免得他日后报复。 想到这,谢香菱起身洗漱了一番,在衣柜里找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方才走出房间。 刚走出房间就看见一个行色匆匆的小丫头急驰而过,谢香菱赶紧拉住了小丫头问,“你这是要赶去何处?” 只见这小丫头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水,道,“苏公子回来了,他这次可是谈妥了一笔大生意,我们得赶紧给他做些好吃的。” 谢香菱心里不禁恨了恨,好你个苏公子,别人倘若知道你这大生意是靠羞辱我这小女子做成的,不知又会作何感想,嘴上却说,“我正好找苏公子也有点事,不如咱们一块过去吧,来,我帮你拿点东西,瞧你累的。” 这小丫头见谢香菱帮自己拿过了一个盆子,不禁十分感动,红扑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道,“这…这可谢谢姑娘了,那咱们走吧。” 穿过了一个小庭院,便来到了一个大厅,只见大厅左边一幅上联四海之内皆兄弟,右边一幅下联九州方圆是一家,正中一块高匾聚义厅,那紫衣少年此刻正站在大厅中央。 “苏舵主有理了。”谢香菱向紫衣少年颔首一笑,柔声道,“多亏公子相救,否则小女子已经落入奸人之手,公子大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此话一出,四周坐的那些绿林好汉们也不禁吃惊起来。 一方脸大汉起身抱拳道,“弟兄们只道舵主此行将绸缎生意谈妥了,万万没想到舵主竟能在谈妥绸缎生意的同时路见不平,救回了一位女子,我杨大力对舵主真是佩服万分。”,只见这大汉生的是浓眉大眼,高鼻阔嘴,这模样纵不算鬼哭狼嚎也有几分凶神恶刹,尤其是他那满身结实的肌肉,只怕他一只手比寻常人一条腿还粗。 那紫衣少年听见这话,竟也脸不红心不跳,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在下分内的事。” “舵主客气了,有舵主在,这天下哪有坏人容身之处。”谢香菱笑的更甜,一双勾魂眼微微合起,只教人看的心醉。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紫衣少年道。 谢香菱心想,可不敢告诉你们我真名,倘若真有一天和朝廷对上了,被我爷爷知道了还不气死他老人家,于是她眼珠子飞快的转了转,道“小女子唐赛儿,见过舵主。” “赛儿姑娘,你也别舵主舵主的叫我了。”少年走过来,满面笑容,“这里是苏州分舵,这里的人都是兄弟姐妹,大家都称呼我苏木白,你若不嫌弃我,以后就叫我木白。”说完便将唐赛儿拉到了大厅中央。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2变成这样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只见大厅中央放了一张八角大桌,桌上放了一个大酒杯,这酒杯竟有面盆那么大,桌上还放了小刀,香炉,黄纸等等。 “赛儿姑娘,今日能与赛儿姑娘歃血为盟,实乃我布衣帮苏州分舵一大快事。”说完苏木白拿起小刀,在自己指间轻轻一划,几滴鲜血便滴在了酒杯内。 四方坐着的人也纷纷走上前来用小刀划自己的手指,这些人里有浓眉大眼的大汉子,也有俊俏的小生,更有看似柔弱的女子,不一会酒杯里的酒便被众人的血水染成了血红色。 唐赛儿心知自己是逃不过了,这手指非划不可,于是她一咬牙,拿起小刀往葱葱玉指上轻轻一划,心里惊了一声,好疼! 苏木白大笑一声,快活无比的端起那酒杯,大喝一口,道,“好,好的很,喝下这血酒,从此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接着刚刚那些划手指滴血的人也一个接一个一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时唐赛儿看见那被人喝过无数次的血酒,心里苦到,喝别人的血本就够恶心的,还要喝这么多人混在一起的血,最可恶的是我还要喝这么多人的口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接着她狠狠的瞧了苏木白一眼,只见那苏木白无比开心的大笑着,而厅里众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等她把这杯混合了众人口水的血酒喝下去。 喝吧,喝了总比死了好,唐赛儿心一狠,端起那酒杯,将剩下的血酒一口吞下。 这杯血酒喝下,唐赛儿当真是苦不堪言,这胃里就似被灌下了毒药一般,翻江倒海。 “好好,大家入座吧。”苏木白拿起酒杯痛饮了三杯,开怀大笑,众人也纷纷坐下,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 此时唐赛儿哪里有什么心情喝酒吃菜,她只差没有将胃里的酸水和着血酒一齐吐了出来,但她却不得对着众人强颜欢笑。 “报!总舵有密函!”只见一乞丐狂奔进来,气喘吁吁,跑到苏木白面前,将一白色信函递给了苏木白。 苏木白起身接过密函,放在一旁,反将这乞丐扶到桌边坐下,笑道,“三叔公辛苦了,先吃点东西吧。” 谁知这乞丐竟站起身来,对着苏木白抱拳道,“舵主言重了,这本是老朽分内之事,能为帮派贡献一点绵薄之力,是老朽的荣幸。” 那方脸大汉站起身来,将三叔公按到椅子上坐下,道,“三叔公先吃点东西吧。” 谁知那三叔公竟突然跪到了地上,道,“恳请舵主先看看总舵主的密函,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一家5口都被朝廷的走狗害死,老朽之所以现在还活着就是为了传递这密函,能为帮派尽一点力,早日推翻狗日的朝廷,老朽也可早些下去陪伴家人。”说着竟伸手抹了抹泪。 唐赛儿看到这里,也不禁动容,鼻子不由得也酸了酸,心里觉得这老人实在可怜,也不知道他一家遭受了怎么样的事,竟使他变成如今这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3信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苏木白眼眶也红了,只见他伸手拿过密函,向三叔公鞠躬道,“我错了,我不该如此轻视这密函,须知这密函能从济南送到苏州,也不知流了多少兄弟的血。”说完他便拆开密函细细察看。 一时间只听得整个聚义厅突然变的无比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沉重,每个人都放下了筷子和酒杯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木白,看着他手里的那封信。 片刻之后,苏木白心事重重的放下了信函,叹息一声,便不再说话。 “舵主,到底是什么事。”方脸大汉问道。 只见苏木白神情忧虑,摇了摇头,似将开口,却又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你说呀!信上写了什么!你倒是说呀!”方脸大汉急道,一张方脸也因为着急而涨的通红,“你想急死我呀!快说呀!” “哥,你还是那么急性子,你别催呀。”一位少女道,她嘴上虽那么说,眼神里却写满了焦急之情,片刻之后,她问道,“苏公子,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苏木白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道,“一年一次的选妃又要开始了,每个分舵都要送一位年满18的少女去参加选秀。” “啊?”听见这话,满座哗然,杨大力突的跌座到椅子上,竟似丢了魂一般,动也不动。 过了半晌,杨大力竟似疯了一般忽然跳起,双手紧紧握住刚刚说话的那少女肩头疯狂大叫道,“你不能去!你不能去!” “哥…”少女哽咽道,嘴唇微微的颤抖着,“为了大业,个人感情应该先放到一边。” “去他娘的大业,你不能去。就是不能去。”杨大力疯狂的大叫。 “哥,你别这么任性了好么。”少女轻轻的抚摩着杨大力的脸颊,帮他擦去脸上的泪痕,柔声道,“你难道忘了我们是为什么在这里的吗?你难道忘了爹娘的仇,你难道忘了我们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么?现在好不容易机会来了,你却不让我去?” “我没忘,妹子,我怎么会忘。”杨大力低声道,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但是,你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说完,杨大力兀自跌坐到了地上,再不言语。 少女微微一笑道,“从进布衣帮的那天起,杨大力和杨小妹的命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能够为大业而死,杨小妹这一生总算没有白活。” “小妹,你可以不去。”苏木白突然开口道,那本跌坐在地的杨大力一听这话,竟从地上蹦了起来,双眼嘣发出希望的光芒,紧紧握住了苏木白的肩,直楞楞的盯着苏木白。 “我可以跟总舵那边说,今年我们苏州分舵没有年满18的女子,少一个女子选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苏木白道。 “苏公子。”杨小妹柔声道,“你错了。” 只见杨小妹浅浅一笑,面上竟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道,“少一个女子选秀,就少了一分行刺皇帝的机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4信任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皇帝多活一天,百姓就多受一天苦。”杨小妹道。 “这么多年,送进宫的女子还少么?哪一个不是刚进去马上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小妹!哥不想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杨大力嘶声叫道,“别去了好么,算哥求你了。” “哥,你怕死么?你难道忘了,早在十年前,咱爹娘被朝廷的官兵活活打死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死了,你难道忘了战争带给我们的痛苦?你忘了是谁救了我们?你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才会活到现在的么?”杨小妹眼中流下两行清泪,“而我,在十年前就开始接受入宫的各种训练,我在这里训练了十年,不就是为了等到今天么?你若不让我去,就直接把我杀了吧,因为我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活着唯一的意义就是为了完成我的使命。” “小妹…”杨大力失声痛哭,紧紧抱住了杨小妹,“我让你去,我让你去…” 兄妹俩紧紧的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在场的人均红了眼眶,唐赛儿更是流下了眼泪。 唐赛儿心想,原来,朝廷是这么坏,原来,朝廷带给了人们如此多的不幸,而这些,我直到今天方才知道。 夜深了,今夜注定有许多人都要失眠。 远远的唐赛儿便看见了苏木白,他一人独坐在庭院中,正在默默的喝酒,桌上没有菜,只有酒,满满一桌酒。 “赛儿姑娘,何不共饮一杯?”苏木白举起酒杯对唐赛儿笑道。 “苏公子,难不成你是准备在这里喝一个晚上的酒?”唐赛儿笑道,坐将下来,端起一杯酒,浅尝一口笑道,“这酒是苦的。” “酒苦,只因心苦。”苏木白苦笑一声,就着月光,唐赛儿看着苏木白的脸,第一次觉得原来苏木白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以前她只当苏木白是一个无耻浪子,到了此时,她方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布衣帮,他轻薄于自己,也是为了能拿到金家的绸缎生意,到了此时,她才发现,苏木白原来也算是个不错的好男人。 “我脸上有花么?”苏木白笑道。 “你在为了杨小妹的事伤心难过,是么?”唐赛儿轻声问。 “是。”苏木白道,“我加入布衣帮的时候,正好是杨大力兄妹来的时候。” “转眼已是十年,你可知,在我心里,苏州分舵的每一个人都像我的亲人一样,这里…就像我的家。”苏木白又喝了一杯酒,道,“小妹,就像我的妹妹,我看着她长大,她来的时候不过才八岁,八岁的孩子,就为了怎样进宫勾引皇上,并在适当的时机行刺皇上而进行着训练,并已此为活着的目标,十年,我每一年都要从这里送走一个女子。” “她们有的像我的妹妹,有的像我的姐姐,但是她们每一个都是我亲手送走的,是我亲手送她们每一个人下地狱的,是我,是我…哈哈哈。”苏木白嘶声叫道,“是我亲手杀了她们,哈哈哈。” “苏公子。”唐赛儿也红了眼眶,“这不怪你,因为你有你的责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5红了眼睛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责任…”苏木白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字,突然大叫道,“你说的对,我有我的责任,有时候,为了完成大业,个人的牺牲是难免的。” “但是…”苏木白忽又痛苦的抱住了头,嘶声道,“我并不想要这份责任,我只想要回我的亲人,我的兄弟姐妹。” “苏公子…”唐赛儿轻轻抱住了苏木白,柔声道,“这不怪你,没人会怪你的,每个人都有他的责任,你的,只不过比他人重了些而已。” “你知道小妹这一去就回不来了么?”苏木白道,“她此去非死不可,可我并不想要她死,我想她活着,为何她非要去送死?” “如果小妹成功了呢?”唐赛儿道。 “成功…”苏木白突然大笑,仿佛他听见了天下见最可笑的事,“不可能成功,永远都不会成功,她此去必死无疑。” 说完苏木白便伏倒在桌,不醒人事。 唐赛儿费力的搀扶着不醒人事的苏木白,将他扶回房里,并替他盖好被子,唐赛儿忽然发现,苏木白就连睡着的时候都在流着眼泪,于是她轻轻的擦去他眼角的眼泪,轻声说道,“但愿他日,你能完成你的梦想。”说完便轻轻的退了出去,将门掩好。 走出苏木白的房间,唐赛儿来到了杨小妹的房间,她看见房里的灯火还亮着,而杨小妹就坐在灯下,她心里叹息到,今夜,又有谁能睡的着? “是唐姑娘么?外面风寒,请进来吧。”杨小妹轻声道。 唐赛儿微微一笑,心想,好一个聪明又体贴的姑娘,便走了进去,只见杨小妹坐在灯下,桌上放了一大堆布匹,针线,量尺。 “唐姑娘请坐。”杨小妹朝唐赛儿颔首一笑。 于是唐赛儿便在杨小妹对面坐了下来,她细细的看着杨小妹的脸,这张脸并不十分美,此刻在她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我在给哥哥绣鞋垫子,他穿惯了我绣的鞋垫子,别人绣的,他穿了不合脚。”杨小妹笑了一笑,用手指了指桌上那一大堆鞋垫子,道,“我哥经常出去跑任务,大概3个月就要磨破一双鞋垫子。” 唐赛儿看了看,桌上至少有30双鞋垫子,那么,她这岂不是在帮自己料理后事了么?原来,她也知道自己此去是有去无回,想到这里,唐赛儿不禁红了眼眶。 “唐姑娘,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来到布衣帮的么?”杨小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笑着问到。 唐赛儿摇了摇头,但是她知道,那必定是一段悲惨的过去。 “我们一家四口原本居住在一个宁静的村庄,幸福快乐,那年,我八岁,我哥十二岁,战火烧到了家乡,朝廷为了追捕几个布衣帮的逃兵杀到了村子里来,他们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人,爹娘将我和哥哥藏到地窖里,我和哥哥怕极了,我们在里面呆了不知多久,当我们从地窖里出来时,看见了爹娘的尸体,整个村子里,全都是尸体,各种凄惨的死法,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这时,布衣帮的老帮主带人来到这里,他本是来解救被朝廷追杀的弟兄,却看见了整个村子唯一幸存的我和哥哥,老帮主给了我们两条路走,第一条,忘记过去,忘记仇恨,拿着老帮主给我们的钱离开这里,去过平凡的生活,第二条,加入布衣帮,从此只为一个信念而活。”杨小妹笑了笑,目光中透出无比的坚强,“我和哥哥选择了第二条路,所以,早在十年前的那场战事中,我和哥哥就已经死了,一直支撑着这副躯壳活下来的,就是仇恨,既然杨小妹早就死在了十年前,那今日的杨小妹再死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6仇恨的力量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仇恨,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唐赛儿喃喃道。 “而且,我此去宫中另有目的。”杨小妹看着唐赛儿道。“我怀疑本帮有内鬼。” 唐赛儿大吃一惊,愕然的看着杨小妹。 “从5年前我就开始怀疑本帮有内奸了,为什么每一年送进宫的女子都会莫名消失,若非有内鬼,怎会如此,每一位安排进宫的秀女都是我们精心挑选,悉心栽培了不知多少年,最后再天衣无缝的为她们改名换姓,偷龙转凤,再安插进宫,可是每一年送进宫的100多名女子都如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没有一个回来,没有任何关于她们的消息,进了宫以后,她们就好象人间蒸发一样,皇帝再厉害,也不可能厉害到这种地步。”杨小妹深吸了一口气,“我此去宫中,所有的事就都可水落石出。” “可是…”唐赛儿握住了杨小妹的手,眼中闪烁着班驳的泪光,此刻唐赛儿已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眼前的这位女子,她只觉杨小妹是那么的可怜,但同时又是那么的可敬。“只怕你知道了真相也没法告诉别人…” “只要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可以。”杨小妹也紧紧握住了唐赛儿的手,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唐赛儿道。 “倘若我的估计没错的话,我此次进宫内鬼必定有所行动,这些话,我不能告诉别人,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说出来也只能扰乱人心,岂非正中内鬼下怀,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内鬼会有什么行动,不过我已安排好了一些退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希望你能带着我哥哥逃命,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他能活下去。”杨小妹道,“这些鞋垫子你帮我交给他吧,他今夜必定喝的酩酊大醉,不睡到明天正午,他起不来。” “今夜我是睡不着了,我真想将我哥哥以后五十年的鞋垫子一次给他做好。”杨小妹又拿起了桌上针线,开始绣鞋垫子。 夜风凄凉,注定无人能入睡,有的用酒,有的却用针线来麻痹自己。 第二天一早,苏木白带着二十名大汉护送杨小妹前去入宫,唐赛儿四处张望,心中急道,杨大力啊杨大力,你何苦喝那么多酒,你连小妹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苏木白却走到了唐赛儿身边问,“昨晚是你扶我进房的么?谢谢。” 唐赛儿笑道,“不必客气,任他是谁,我也不会留他独自一人在寒风中醉死过去,” “我不仅要谢你扶我回房,更要谢你的理解,你可知,这天下之大,但理解我的又有几人?红颜易得,知己难求。”苏木白看着唐赛儿,过了半晌道,“不如,此行你随我一齐去吧。” “这…”唐赛儿楞了楞,她实在猜不透这苏木白的心思。 “你是我一手带进布衣帮的,但是现在,我却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将你带进布衣帮。”苏木白顿了顿,心事重重道,“太危险了。” “你担心我?”唐赛儿面上一红,心想,这人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7放虎归山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而且这一趟也正好锻炼锻炼你,加入了布衣帮,若想每天甩着手吃喝玩乐,那是不可能的。”苏木白道。 唐赛儿看了看杨小妹,她还记得昨夜杨小妹对自己的托付,记得自己对杨小妹的承诺。 “我用舵主的身份命令你跟我走。”苏木白用极度强硬的口气说到,没有丝毫扭转的余地。 “苏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能跟你走。”唐赛儿迎上苏木白的目光,坚定的说,“不管你用什么身份命令我。” “不后悔?”苏木白看着唐赛儿,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绝不。”唐赛儿道 苏木白盯着唐赛儿看了许久,他实在搞不清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有时她很柔弱,有时她却很坚强,但是他知道,这世上并不是只有男女之情,在责任面前,人类的一切感情都显得太渺小了。 就在杨小妹一行人离去之后,唐赛儿看见了一直躲在树后的杨大力。 “你还是来了,原来你并没有醉。”唐赛儿道。 “见或不见,她都要走的。”杨大力道,“我们回去吧,寨子里身强力壮的汉子几乎都去护送小妹了,这下咱们寨子里可全是些老弱残兵了。” 唐赛儿突然想起了杨小妹的话,倘若朝廷此时派人来攻打寨子,恐怕整个寨子难有活口,想到这,她心里不禁紧了一紧,似有某种不祥的预感。 晚饭过后,唐赛儿心里始终忐忑不安,她便起身走到寨门外的树林中,如果朝廷要攻打苏州寨,今夜,便是最好的时机。 “大力?你怎么也在这里。”远远的,唐赛儿便看见了独自一人在大树下练功的杨大力。 “赛儿姑娘,我…睡不着。”杨大力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转过身说。 “大力,你每天都来这里练功么?”唐赛儿道。 “恩!自从十年前来到这里,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练功,顺便也可以巡逻一下寨子四周的安全。”杨大力道。 突然,唐赛儿看见远处似有点点火光慢慢靠近,一点一点慢慢的往苏州寨聚拢。 “不好!朝廷派人来偷袭了!”唐赛儿拉住了杨大力的手,低声道。 “这些狗官兵!我去杀了他们!”说完杨大力便要往山下冲去。 “等等。”唐赛儿拉住了杨大力,低声道,“你这样冲过去就是送死,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现在快回寨子里,把大家找来一起商量商量,看这火光的距离,他们至少还要半个时辰才上的来。” “好。”杨大力道,“我听你的!” 苏州寨,聚义厅。 整个苏州寨的人全都坐在这里,一共有三十人,十个老人,十个小孩子,能参与作战的年轻人只剩唐赛儿,杨大力,还有三个女子,五个青年。 唐赛儿坐在中央。用手指了指桌上的沙盘道,“官兵来了大概不下一百人,现在正向咱们慢慢靠拢,以官兵的速度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就会上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8布置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虎子,你去把咱们联络救兵的烟火放了。”杨大力道。 一名浓眉大眼的少年站出来道,“大力哥,放几个?” “全放了!有多少放多少!”杨大力道,“这烟火是咱们布衣帮的求救信号,只要是布衣帮的人,但凡瞧见附近有这烟火亮起,必定会赶去救援。” “大壮,你带着老人和孩子去仓库把兵器和炸药取出来,剩下的人都跟着我去小妹的房里。”唐赛儿道。 “去小妹房里干什么?”杨大力不解的问。 “大力哥,小妹走的那天晚上跟我说,她怀疑有内鬼,她说内鬼必定会在今夜有所行动,所以她在房里准备了一些东西。”唐赛儿这话一出,整个大厅的人都楞住了,每个人都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谁都不敢相信苏州寨真的出了内鬼,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这意味着今夜苏州寨的人全都必死无疑。 “大…大力…哥…”虎子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一跤摔倒在地,低着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虎子…怎么了。”杨大力问。 唐赛儿看见虎子,心顿时沉了下去,因为她心里明白,倘若真是内鬼出卖了他们的话,就不会留给他们一丝活命的机会。 “大力哥!”只见虎子抬起头来,满面泪痕,一张黑忽忽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他用手锤打着地面,咬牙切齿的说,“信号烟火…不知道被谁淋湿了…不可能再点的燃了…” “兄弟们,姐妹们,看来这里是真的出了内鬼了。”唐赛儿道,“内鬼想要将咱门至于死地, 现在,咱们不能再去想着别人来救咱们了,想要活命,咱们就得靠自己。”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却死在了自己人手上…”一位老人喃喃道,说完他便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一声不吭,再也说不出话来。 “各位,听我说,咱们苏州寨的人,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就算死,咱们也要和官兵拼了,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还赚一个,你们说对不对?”唐赛儿大声的说,此时她那张小脸上突然绽放出了希望的光芒,众人看着她那张坚定的脸,不觉也打起了精神。 “赛儿姑娘说的对!咱们和他们拼了!”虎子此刻也站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于是众人便跟着唐赛儿来到了杨小妹的房里,只见杨小妹的房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块,火药瓶子。 “来,能拿多少拿多少,老人和孩子拿火药瓶子,其他人拿石块,咱们的寨子是在山顶上,而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所以官兵必定是聚拢在一起,出了寨门是一个陡坡,我们就在那里丢石块和火药瓶子下山,大壮和虎子就在两旁举着木板子抵御官兵的箭。”说完唐赛儿便抱起了一块大石头,走了出去,众人也跟在她后面,拿火药的拿火药,搬石块的搬石块。 只有杨大力楞在了那里,喃喃道,“小妹,原来你早就知道有内鬼了,所以你才提前准备了这些…” 众人都伏在陡坡上,一动不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9照应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我数三声,等官兵走到山坡,咱们就开始拼命的丢,记住,咱们只有半柱香的时间,等到东西丢完时候,全都撤回小妹的房间。”唐赛儿伏在低上,低声道。 “赛儿姐,你看咱们能砸死多少官兵?”虎子瞪大了双眼问,虽然此刻他故作镇定,但是双眼间还是流露出了惊慌与恐惧。 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谁又能不恐惧? “运气好,能砸死50个左右,运气不好,30个左右。”唐赛儿笑了笑,用手摸了摸虎子的头,柔声道,“虎子,怕么?” “不…不怕!”虎子道,唐赛儿看着他,心中感慨万分,虎子才十三岁,虽然强作镇定,但是他那份惊慌和害怕却无法掩盖,唐赛儿又看了看四周的众人,这些人全都伏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山坡下那条路,数着官兵的脚步一步步靠近,当官兵走上山坡的时候,死亡倒记时就开始了。 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官兵的人数是他们的三倍有余,而这些石块和火药,最多只能伤到他们一小半人,当年轻力壮会武功的人死掉以后,老人和孩子们只能束手就擒,而他们,没有救兵,就算今天苏州寨的人全死在了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被内鬼所出卖,而这个结果,正是内鬼要的,他就是要苏州寨的人全都静悄悄的死在这里。 唐赛儿脸上突然露出了狡鲒的微笑,你想要我们全死在这里,我偏不让你称心如意,就算今天我死在这里,他日也会有人揭发你的罪行。 “官兵到了!砸!”只见杨大力一声呼喊,众人纷纷拿起身后的火药瓶子与石块,往山坡扔了下去。 官兵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行踪会暴露,听见杨大力这一声大呼,走在最前面的官兵显然慌了神,似被杨大力这一声大叫吓了一跳,几只火药瓶子甩到了前面的官兵身上,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官兵显然最倒霉,只见两只火药瓶子摔到了他身上,火药瓶子与他身体碰撞的那一瞬间,只听见火药“砰”一声炸开的声音,还有就是年轻官兵痛不欲生的惨叫,只见火药瓶子在他的腹部和脸上炸了开来,顿时血肉模糊,他的腹部裂开了一个大洞,看上去就像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而他的左脸也是血肉模糊,头皮也被炸飞,就连头发都开始燃烧起来,他身上的火药渣子混合着肉块溅到到了身旁几个官兵的身上,那几个官兵连忙惊慌的退开,此时就剩那可怜的人独自一人站在最前面,嘴里不停的惨叫,这惨叫声震撼着他身后每一个官兵的耳朵,只见他跌跌撞撞的往前挪了几步,突然一缕肠子从他腹部的大嘴里滑了出来,流到了地上,还往上冒着热气。 他身后的几个官兵看见那堆自他腹部滑落出来花花绿绿的肠子,再也忍受不住,扑倒在路边,拼命的呕吐。 这时一个指挥官打扮的官员站在人群中高举手中的刺刀,大叫道,“大家慢慢的往上移,二小队全体放箭。” 黑压压的弓箭从天上压下来,虎子和大壮举起了木板子抵御天空中射下的弓箭,只听弓箭定在木板上时发出的“啪啪”声,突然,一位老人惨叫一声,众人心知,人这么多,木板却只有两块,两块木板不可能保护的了三十个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0爆破作业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我没事,不要管我!”只见被弓箭穿透了大腿的老人额上全是冷汗,他却毫不在意地拿起一个火药瓶子,往山坡下死命的掷了出去。 而官兵在弓箭的压势下,调整了队形开始慢慢往上压了过来。 几个大石块滚了下去,官兵显然被这些石块打乱了阵形,就在官兵慌忙躲避石块的同时,几个火药瓶子恰到好处的掷了过去,“砰砰砰”几声爆炸,几个官兵扑倒在地,开始了痛苦的叫喊,这火药瓶子是杨小妹自己制作的,威力并不大,但是恰恰是因为威力并不大,所以并不致命,但是被这火药瓶子掷中却是教人生不如死。 山坡下顿时变成了人间炼狱一般,四处都是断肢残足,满地都是鲜血和肉块,被火药炸到的人却一个都没死,他们或在地上拼命打滚,或是横冲直撞不知道想跑到哪里去,嘴里各自发出令人胆寒的惨叫声,那模样,真比地狱来的恶鬼还吓人。 而山坡上,也不时有人中箭,有的中箭后立刻身亡,有的身受重伤却不愿意连累他人,依然在尽自己最后一份力,拼命的往山坡下掷火药瓶子。 几个官兵显然是被吓破了胆,双腿开始打颤,而人群中的官员此刻也很疑惑,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这个寨子里全是一群老弱妇孺,没有一点战斗力么,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敌人的战斗力明显不弱。 一个官兵再也忍受不了,大声哭叫道,“来之前谁他娘的说这寨子没有战斗力的?这还叫没有战斗力!” 他回过头大叫道,“我要走!我要回家!” 只听人群中“嗖”的射出一箭,正好射在那官兵的背部,他立刻鼓大眼睛倒了下去,然后又是“嗖嗖”几箭,那些中了火药瓶子在地上打滚的,挣扎的人全都中箭身亡。 “从现在起,逃跑的,受伤的,全都一箭射死!能活下来的人,回去以后全部重重有赏。”这话一出,剩下的官兵开始加快脚步往上压,此时此刻他们心里明白,走也是死,冲也是死,但是侥幸活了下来,回去必定有赏。 此时的山坡上,火药瓶子和石块也所剩无几,唐赛儿一边喘气一边问,“我问你们,你们谁想活下去?”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呆住了,难道此时此刻还有活下去的办法? “听着,小妹房里的床下,有一个地窖,那是她自己偷偷挖的,这就是小妹最后的准备。”唐赛儿喘了口气道。 一听这话,众人面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眼中流露出了生的希望。 “但是,这地窖只藏的住两个人,里面的空气也只够两个人呼吸。”唐赛儿道,“大力必须去,还有一个人,你们商量一下谁去。” “我不去!你叫我杨大力独活,我办不到!”杨大力大叫,说完又搬起了一块石头,狠狠的掷了下去。 “大力,你听我说,这是小妹唯一的心愿,她临走前托付我,一定要保你活下去。”唐赛儿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1血海深仇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哼,你把我杨大力看成什么了,我岂是那贪生怕死之徒!”杨大力嘶声道,“十年前,我和小妹躲在地窖里,爹娘用他们的命换了我们的命。” “今天!我杨大力绝不会要你们的命来换我的命!”杨大力叫道。 看见杨大力如此坚定,唐赛儿心知自己是劝不了他了,她只能叹息了一声,在心里默默的说,小妹啊小妹,我最后还是没有完成你的托付,没能保住杨大力的命。 “现在哪两个人去?”唐赛儿看了众人一眼,之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肯说话,唐赛儿只得叹息了一声道,“那我来选谁去。” “红儿和明子,你们两个去。”此话一出,众人都没有异议,因为众人心中明白,整个苏州寨,年龄最小的就是红儿和明子,他们一个五岁,一个八岁,所以让他们两个活下来,无疑是最公平的决定。 “你们听着,你们现在跑回寨里,直接去杨姐姐的房里,然后躲到床下去,床下有一块石板,把它挪开,里面有个地窖,进去以后把盖子盖好,然后就再也不许出声,也不许出来,知道吗,等把官兵赶跑了,我们就来接你们两个,知道吗?”唐赛儿柔声道,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稚嫩的脸颊,微微一笑。 两个孩子互相牵着彼此的手,看了众人一眼,便转身向寨中狂奔而去。 唐赛儿突然仰天大笑三声,道,“该死的内鬼,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以为我们都会死,可你万万没想到,小妹的床下会有地窖,你今天的罪行,孩子会帮我们说出来。” 此时官兵与唐赛儿等人相距不过5步的距离,只听人群中一声大叫,“停止放箭,免得伤到自己人,贼人的弹药已经用光,全部给我冲!不留活口!” 唐赛儿也拿起了手中的长刀,嘶声叫道,“杀一个不亏,杀两个就赚!和他们拼了!”说完便举起长刀冲了过去。 杨大力等人也举起手中的武器冲了过去。 对面是七十多名装备精良的官兵,而唐赛儿他们却只剩十来人,这其中还包括年迈的老人,十二三岁的孩子。 之间唐赛儿纵身跃入人群,几刀砍过去,立即便有几名官兵倒地,虽然唐赛儿学艺不精,但她好歹也在家学了十多年的功夫,这些功夫在武林高手面前自是看都不能看,但用来对付普通的官兵却是绰绰有余。 这边杨大力也被十几人围住,只见杨大力左右手各抓住一人,他大喝一声,将两人高高举起,往人群中掷去,对面几人被杨大力掷出的官兵砸中,立刻倒地。 可是官兵数量实在太多,整整是唐赛儿他们的7倍有余,只听一声接一声的呼喊,惨叫,一个个手拿兵器的老人和小孩相继倒了下去。 “小毛!李叔!”这边杨大力瞪大了血红的双眼,似要滴出血来,嘶声怒吼道,“该死的官兵!我和你们拼了!” 十多名官兵将杨大力团团围住,却不敢靠近,而杨大力也挣脱不出,只能被困死在中间。 “嗖”的一声,一只冷箭从人群冲了出来,射到了杨大力的小腿上,这个铁打的汉子,顿时身形一晃,差点倒下,只见他受伤的小腿弯曲了一下,立刻又重新站了起来,瞪着血红的双眼,狠狠的看着四周的官兵,将每一个官兵的样子都印入自己的脑海,这样他死后才能找他们报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2强弩之末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而这边唐赛儿也渐渐的没了力气,她大口喘着气,死死的瞪着对面的官兵。 “弟兄们,这个女子活捉!”只见那带头的官员终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双眼死死的盯着唐赛儿道,“谁第一个捉到这个女子,谁第一个上,哈哈哈!” “其他的!全杀了!这女子就留给弟兄们慢慢玩。”这官员面带得色,仰天大笑。 而那些官兵听见这话,一个个双眼都放出了光,齐齐向唐赛儿看去,面上尽是猥琐之情。 这时,唐赛儿往四周看了看,此时整个寨中,除了躲在杨小妹床下的两个孩子,就只剩虎子和杨大力还活着,唐赛儿心知今日是活不过了,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不由得想起了远在京城的爷爷,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好不好。 这边杨大力和虎子也支撑不住,被官兵打倒在地,只见那带头官员说道,“慢着,先别杀,捆起来,让他们看着我们玩他们的女人,一会玩够了三个人一起埋了。” 此时唐赛儿也是强弩之末,终于,她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刀,跪倒在地,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的衣服,唐赛儿双眼一片死灰,满是绝望。 终于,唐赛儿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她倒在了地上,口中不断的喘息着,她知道,死亡就快来了,而在死亡来临前,她还要忍受这些人的侵犯,凌辱。 此时,她突然想到了她的爷爷,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知道我离家出走,他是不是很生气,有没有气坏身子,爷爷,我要走了,不能孝顺你了。 只见那带头官员走过来,一脚踩在唐赛儿脸上,唐赛儿除了闭上眼默默忍受,再做不出任何抵抗,将唐赛儿娇嫩的半边脸颊踩的污黑后,他方才收回了脚。 “住手!畜生!你杀了我们还好些!”杨大力此时同虎子两人背对着捆到了一起,他拼命的大叫,眼角似将睁裂开来。 那带头官员蹲了下来,“哗”的一声嘶开了唐赛儿的上衣,只见唐赛儿肌肤嫩白,娇美的身子因为害怕和羞辱而微微颤抖着,此时唐赛儿眼角不停的流着泪,她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官兵们都死死的盯着唐赛儿,眼睛险些看的掉了出来。 这边虎子早已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身体因为愤怒和害怕不停的颤抖着。 而杨大力嘴里却一直不停的叫骂着,身体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绳索。 突然,唐赛儿睁大了双眼,“啪”的一声,对着带头官员的脸吐了一口唾沫。 那带头官员站起身来,用袖子擦干了脸上的唾沫,嘴角阴险的笑了笑,拿起刺刀,轻轻的在唐赛儿胸前划了下去。 唐赛儿痛苦的呻吟了起来,一滴滴鲜血顺着她的身子滴了下去,这刺刀从胸前慢慢的划下去,一直划到圆润的肚脐处方才住手,停顿在那里。 “舒服吗?”带头官员哈哈大笑,“可不能再往下划了,再划下去,弟兄们可就不能用了。” 这话一说完,四周的官兵皆是哈哈大笑。 而唐赛儿只能闭紧了双目,眼角流下屈辱的泪水,身体因为寒冷和疼痛而颤傈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3尸体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正在官兵们得意大笑的时候,远远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只见众官兵面面相睽,都愣在当场。 远远只听一声大呼,“赛儿!”,唐赛儿听见这声音,不禁泪如决堤,只见她颤抖着双唇,嘶哑的叫喊着,“苏木白!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此时她的声音已经嘶哑,那嘶哑的叫喊声用包含了道不尽的委屈,无奈,这声音回荡在风中,狠狠敲打着苏木白的心。 “舵主,你们终于来了…你们再不来…”杨大力此时也放声大哭,二十多岁的大汉,此时却哭的像小孩子一样委屈。 虎子看见苏木白等人,也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此时苏木白骑在马上,看了看失声痛哭的杨大力和虎子,又看了看倒在地上衣裳被撕烂的唐赛儿,再看了看满地的尸体,他怒吼一声,赤红了双眼,从马上一跃而起,向着众官兵飞身而去。 众官兵都呆在那里,竟没人敢向苏木白动手,那带头官员更是呆若木鸡,只见他睁大了双眼,一只手颤抖的指着苏木白,嘴里喃喃道,“你…你…”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苏木白身后的二十名大汉看见倒在地上的尸体,也都赤红了双目,倒在地上的,有他们的父母,妻儿… 二十名大汉怒吼一声,全都跳下马来,往官兵处狂奔而去,一时间只听见官兵的惨叫着,面对着这些武功高强的汉子,这些官兵竟还不得手。 一时间官兵逃的逃跑的跑,惊慌失措的被砍死在地。 苏木白走向唐赛儿,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将唐赛儿拥入怀中道,“你没死就好…你受苦了…” 唐赛儿躺在苏木白怀里,道,“你又救了我一次…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我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 苏木白看着唐赛儿污黑的脸,披散的头发,心里说不出的怜惜和心痛,他伸手擦了擦唐赛儿眼角的泪水,道,“没事了,我来了,你再也不用怕了。” 唐赛儿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苏木白紧紧的抱着他,久久不愿送开双手。 鲜红,将土地染红,风儿夹带着污臭的血腥气息,在山林间徘徊着,久久不愿散去… 苏木白将唐赛儿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紧紧握住她的双手,生怕她消失在自己眼前。 一名大汉冲了进来,喘了口气道,“一共斩杀狗官兵七十三人,还剩三人已经被捆起来绑在了杂房,听候舵主处置。” “让人严加看管,不给食物和水,稍后我来拷问。”苏木白的手依然紧紧握着唐赛儿的手,双眼忘着唐赛儿,那一双眼里,仿佛有无数的话想跟她说,却又开不了口。 “苏木白…小妹房里的床下还藏了两个小孩子,快去把他们救出来。”唐赛儿道,此时她嘴唇干裂,浑身无力,这句话说出来,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 “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听话,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苏木白站起身来,替唐赛儿盖好了被子,对着她笑了笑。 此时的唐赛儿早已累极乏极,她终于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苏木白站在床边看了唐赛儿好一会,方才离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4见圣上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苏州寨,聚义厅。 苏木白坐在大厅中央,冷冷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三个人。 “舵主!我们这次被狗官兵偷袭,明显就是有内鬼和他们串通!”杨大力恨声道,怒视着带头官员,那眼神简直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下肚,“说!和你们串通的内鬼是谁!” 这见这官员,死死的盯着苏木白,尔后大笑三声,道,“你们放开我们,我就说。” “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说完杨大力便将他松开,退到一边,冷冷的看着他,“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免得受皮肉之苦,事到如今,你们已插翅难飞。” 只见这人自怀中掏出一把小匕首,大呼到,“圣上!臣为你尽忠了!”说完便将匕首狠狠地插入自己腹中,倒在地上再也不动,而另外两人也同他一样,将匕首插入自己腹中。 “不好!”杨大力惊呼一声,跨上前去,伸手探了探三人鼻息,尔后一拍自己的后脑勺,懊悔道,“怪我!怪我!我没料到这些狗官会自尽!现在可好,再也查不出内鬼是何人了。” 苏木白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尸体道,“一会把这些狗官的尸体都扔到后山去喂野狗。”说完便起身离去,来到唐赛儿的门外。 苏木白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只见唐赛儿眼角挂着泪水,睡的迷迷糊糊。 苏木白坐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微微撩开遮挡在唐赛儿身上的衣物,只见唐赛儿雪白的躯体上挂着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痕,这条刀痕从胸口蔓延到肚脐,盘旋在唐赛儿的身上,就好似一跳张牙舞爪的蜈蚣。 苏木白叹息到,“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跟我走,你要是跟我走了,也不会受这等苦。”说完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药膏,轻轻的在唐赛儿伤口上涂抹。 他的动作是那么轻,那么慢,就好象生怕弄疼了唐赛儿似的,更像生怕弄坏了一件美好的艺术品。 只听唐赛儿“嘤”一声娇呼,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一张小脸都扭曲成一团,她的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口中呻吟随着药膏的涂抹不断加重。 苏木白紧紧的盯着唐赛儿,手中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他看着唐赛儿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深邃。 终于,药膏涂完了,唐赛儿也停止了呻吟,苏木白站起身来,为唐赛儿盖好了被子,转身离去。 第二日,当唐赛儿醒来时,她发现昨天有人替自己上好了药膏,不用想,她也知道这药膏是谁上的,她的脸立刻红成一片,脑袋里乱成一团,呆呆的坐在床上。 突然,门被推开,苏木白手里拿着食盘,走了进来。 “醒了?”苏木白对着唐赛儿笑了一笑,食盘放到桌上。 只见食盘中有一碗清粥,几样小菜。 唐赛儿见了苏木白,忽又想起昨日之事,心中忐忑不安,想开口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他替自己上的药膏,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一张小脸红成一片,看都不敢再看苏木白一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5彷徨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过来吃点东西。”苏木白坐了下来,轻轻一拍身旁的椅子,笑道。 唐赛儿只抬起头看了苏木白一眼,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此刻她恨不得躲在一处苏木白进不去的地方,也好过现在这样难受。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苏木白疑惑的说,“昨天不是已经上了药膏了么?你身上的伤又不是很深,只是浅浅的刀痕而已。” “你…”唐赛儿恼怒的看了苏木白一眼,头垂的更低,心想,昨日果然是他为自己上的药膏,自己今后更无颜同他讲话了。 “你干什么,要我过来喂你不成?”说完,苏木白竟站起身来,将清粥拿在手里,往床边走来。 “你…你别过来…”唐赛儿大叫。 苏木白疑惑的盯着唐赛儿看了半晌,突然大笑道,“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你…,你才害羞呢…谁害羞…胡说八道。”唐赛儿咬了咬银牙,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没看过,摸都摸过了…”苏木白笑道,坐在了床边,竟要喂唐赛儿喝粥。 “无耻…,你走,我自己会吃。”唐赛儿恼怒道,一张小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此刻看起来更红了。 “我偏不走,我偏要喂你吃。”苏木白厚颜道,竟从碗里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往唐赛儿嘴边送去。 “我不吃…你给我,我自己来吃。”唐赛儿又羞又恼,将头偏开,她只觉得这世上没人比苏木白更无耻更厚颜。 “你不要我用勺喂,那我就用嘴喂。”苏木白脸上笑意更重,死死的盯着唐赛儿,只觉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事比让唐赛儿恼火更有意思。 “你…”唐赛儿被苏木白气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的把粥吃下。 “你身子太弱,武功又差,而且还不听我话,我叫你跟着我走,你偏不,若不是我不放心寨中的情况,提前带人赶回来,你可知你必死无疑。”苏木白皱了皱眉道。 “那我能怎么办…”唐赛儿道。 “你以后就乖乖的听我的话。”苏木白道。 “你才是最危险的吧…”唐赛儿低声道,不情愿的撇了撇嘴。 “舵主,你在里面吗?我是大力,总舵主回信了。”只听杨大力站在门外大声道。 苏木白放下了手中的清粥,道,“进来。” 唐赛儿连忙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一声,用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在…吃饭啊?”杨大力道。 苏木白接过了信函,仔细看了起来,过了半晌,他笑着说,“总舵主听了苏州寨的事,对赛儿和大力还有虎子的表现很欣赏,所以决定过来看看你们三个。” “啊?总舵主要来看我?”杨大力目瞪口呆,觉得实在难以置信,想想自己不过是苏州分舵一个小小的帮众,如今总舵主却要亲自来看自己,他实在是又惊喜又彷徨。 “恩,总舵主说,苏州寨能以三十人对抗官兵一百人,并且给予对方重创,他一定要来慰问你们三个功臣,大概三天后便到。”说完,苏木白伸手拍了拍杨大力的肩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6心理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好好养伤,别让总舵主来的时候看见你们几个连路都走不动。”苏木白盯着唐赛儿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起身离去。 苏州寨这几天很忙,很热闹,三天前发生在苏州寨的事,仿佛已经没人再记得,这三天所有人都很开心的布置着一切,迎接总舵主的到来。 唐赛儿坐在梳妆台旁,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暗暗想到,总舵主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他能够打理好江湖第一帮派,想必一定是人中之龙,有过人之处,不知道他认不认识爹娘,这次他来了正好可以问问他爹娘的事,他身为一帮只主,一定认识许多人,他肯定知道我爹娘的事。 “赛儿姐,总舵主来了,快来。”只见虎子从跑处过来,远远的便开始大声叫了起来,言语间满是掩不住的喜悦。 唐赛儿连忙起身,牵起虎子一同向聚义厅跑去。 唐赛儿一走进聚义厅就看见了坐在中央的人,此人身穿白衣,谈吐间神采飞扬,气质不凡,坐在人群中是那么的亮眼,教人想不去注意他都难,唐赛儿一眼便认出了他便是布衣帮总舵主。 虽然她没有见过布衣帮总舵主,但是她就是肯定,他一定是布衣帮总舵主。 “是唐赛儿姑娘?在下游浪。”游浪笑道,一双眼睛不停的在唐赛儿身上打量,“赛儿姑娘果然天生丽质,听了木白在信中的描述,真乃是巾帼英雄,令人敬佩。” “总舵主过奖。”唐赛儿嫣然笑道。 “听说木白在护送秀女的半路上突然带人赶了回去,才将你们三人救下的,我突然明白是为什么了。”游浪双眼看着苏木白,意味深长的笑道。 苏木白开始尴尬的咳嗽起来。 杨大力摸了摸脑门子,疑惑的问,“为了什么?” 苏木白咳的更大声了。 杨大力看了看苏木白,很是不解,又问,“苏木白,你喉咙不舒服么?” 苏木白抬起头,看了杨大力一眼,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郁闷的叹息了一声。 唐赛儿的脸也红了,她悄悄看了苏木白一眼,又看了游浪一眼,便低下头去。 “木白,现在苏州寨一共还剩下多少人。”游浪问道。 “一共二十五人。”苏木白道,“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招集到人来…” 不等苏木白说完,游浪便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已从济南那边调了四十人过来,明日便能赶到,苏州寨这次损失惨重,应该好好的养精蓄锐才是。” “多谢舵主!这下咱们人多了也不怕那狗官兵再来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杨大力高兴的大呼。 “杨大力和唐赛儿这次表现非常不错,如今正是用人之时,是以我准备让他二人随我一同回济南,我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他二人。”游浪道。 “总舵主!”苏木白失声叫道,“这不行!这杨大力为人莽撞,经常口不择言,而唐赛儿武功平平,行事莽撞,这二人别说完成任务,平时就连自保都难!” “你…”此话一出,唐赛儿和杨大力同时大叫道,恼怒的看着苏木白,心想,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罢。 游浪看着苏木白,眼神深邃,似有一潭湖水,他看着苏木白的眼睛,仿佛已经看进了苏木白的心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7太监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木白,你放心,这个任务一点也不危险,而且非他二人不可。”游浪道。 “请总舵主将任务交给在下,在下帮他二人去做!”苏木白道。 “哈哈哈…”游浪大笑三声,“这个任务你恐怕做不了。” “总舵主不相信我?”苏木白急道。 “木白。”游浪拍了拍苏木白的肩膀,道,“你知道是什么任务吗?” 游浪站起了身,悠悠道,“在皇城的正北角,有一处行宫叫清幽宫,里面住的是赵妃,赵妃赐名前叫班婕妤,初入宫廷便深受其他众妃排挤,又因直言不讳而让胤皇不待见,是以刚入宫一年不到,便自行搬去了冷宫,班婕妤本就是选秀出身,她的父母已经过世,所以,我准备安排赛儿进宫,李代桃僵。” “不行!”苏木白面上已流下冷汗,嘶声道,“她同赵妃长的根本不一样,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哈哈,木白,你太过虑了。”游浪轻声道,“一入冷宫深似海,班婕妤十八岁进宫就被打入冷宫,如今已有十年,十年过去,宫中谁还记得她的样貌,恐怕就连胤皇自己,也不记得。” “可她…她什么都不懂,她这样进宫,只有死。”苏木白急道。 “所以我让赛儿跟我回济南,济南有专人训练她和杨大力,时机成熟,我才会送他们进宫。”游浪道。 “我也要训练?那我也要进宫么?我进宫当什么?难不成我也进宫当妃子?”杨大力疑惑道,“这宫里除了狗皇帝又没有别的男人…” “你说的不错,这宫里除了男人确实没有别的男人。”游浪笑道。 “舵主!”杨大力瞪大了双眼,失声惊叫道,“莫非你想让我进宫当太监去…” “不错…我正是要你进宫当太监。”游浪笑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心中一惊,当下整个聚义厅一片哗然。 “舵主!你干脆杀了我算了!”杨大力嘶声叫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去做阉人!” “舵主!”唐赛儿也站了起来,面露急色道,“你怎么能让大力去当太监…” 只见游浪站起身来,哈哈大笑,扫视了众人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谁说当太监就一定要净身?” “这…”此时杨大力已被整的晕头转向,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班婕妤进冷宫已有十年,伺候他的太监也跟着她进了十年冷宫,既然没人记得班婕妤的样貌,那你们觉得又有谁会在意跟在她身边的小太监样貌?既然没人在意这太监是什么样子,那又有谁会在意他到底是一个真太监,还是一个假太监。”游浪起身拍了拍杨大力的肩膀,又道,“此行进宫凶险万分,赛儿姑娘独处深宫四面楚歌,没有人在宫里帮她,只怕难成大事,大力,让你进宫假扮太监确实委屈你了。” “舵主!只要不让我做真太监!我杨大力做什么都行!”说完杨大力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赛儿姑娘,我知道你进布衣帮的时日并不多,此行确实凶险万分,你可以考虑一晚再决定去不去,倘若你不愿去,我也可让别人去。”游浪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8心乱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苏木白此时心中乱成一团,他看了看游浪,又看了看唐赛儿,叹息的摇了摇头。 天已快黑了,淡淡的月还挂在树梢,朦胧的星却已躲入青灰色的苍穹身后,而今夜,又将有多少人睡不着。 苏州寨,走廊。 苏木白和唐赛儿站在走廊下,月光浅浅的洒在两人脸上,交印出深浅不一的印痕,他们心里都装着不同的心事。 “赛儿。”苏木白拉住了唐赛儿的手,“我…不想你去济南。” “苏木白…”唐赛儿抬起头看了看苏木白,她知道这个人此刻是关心自己的。 “可以不去吗?”苏木白问。 唐赛儿抬起头看了看苏木白,心里有着一丝感动,还有一丝浅浅的开心,被别人关爱的感觉总是令人开心的。 “我…不希望你卷进复杂的纷争中,这些阴谋,杀戮,仇恨,不该让你去承担,你明白我的意思么?”苏木白看着唐赛儿,深邃的眼神仿佛要把唐赛儿吸进去一般,如果唐赛儿的眼睛是小溪,苏木白的眼睛就是湖水,小溪总是干净的,流动的,带着生命的活力慢慢的奔跑,而湖水却是静止的,让人猜不透,看不明,不知道湖水到底有深,也不知道湖水来自哪里,去往何处,静止的湖水下藏着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此刻苏木白的眼神就像是幽静的湖水,深邃,神秘,唐赛儿看着他的眼睛,却怎么也懂不懂这湖水里到底藏了些什么,或许将来有一天,她能够懂,但是现在,她什么也看不懂。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是这么天真,善良,我不愿你被这些血腥的斗争所污染,那些被仇恨蒙蔽了的双眼,那些因为斗争而染红了鲜血的手,不属于你,你也不该变成那样。”苏木白道。 “苏木白,谢谢你。”唐赛儿哽咽着,眼眶已经湿润,“这么多年来,除了我爷爷奶奶,你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的人。” “我情愿永远都保护着你,不让你受到这俗世中一切肮脏的污染,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就会保护你。”苏木白道。 “苏木白…,你…喜欢我么?”唐赛儿看着苏木白的眼睛,认真的问。 苏木白深吸了一口气,非常认真地看着唐赛儿,用一种极度认真的口吻说,“喜欢。” “这么多年,我从没有这么认真的喜欢过一个人,我以为我的心早就在杀戮和争斗中变的跟石头一样硬,没想到,我还能喜欢别人。”苏木白深情的望着唐赛儿,那深邃的眼神就像是无底的漩涡,而唐赛儿正被着漩涡一点点的吞噬,她不知道漩涡里等待她的是什么,就好像不知道湖水里隐藏着什么一样,或许隐藏的是怪物,死亡,恐惧,或许什么都没有。 “你知道么,你有很特别。”苏木白笑道。 “我?哪里特别了?”唐赛儿不解的问。 “每次看见你,我就忍不住想戏弄你,欺负你,你被我气的恼羞成怒的模样,教人看了心底真开心。”苏木白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9狂喜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你…”唐赛儿一听这话,立刻又恼了,“变态。” “可是你只能被我一个人欺负,倘若有别人欺负你,我心里会很不是滋味,很难受,你明白么?那些胆敢欺负你的人,我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杀光。”苏木白眼中忽的闪过一丝骇人的杀机。 “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苏木白道,“除了我,谁也不敢动你分毫,我一定保你周全。” “那你等着,我这就去跟总舵主说。”唐赛儿对着苏木白嫣然一笑,便往游浪的住处奔去。 “总舵主,你在吗?我是唐赛儿。”唐赛儿轻轻的敲了敲门,柔声说道。 “赛儿姑娘,请进。”游浪笑道,“对了,以后别叫我总舵主总舵主的,难听,而且很生疏,我最不喜欢别人叫我总舵主了,你以后叫我游浪就可以了。” 唐赛儿走进屋里,看着游浪,说,“总舵主,我…” “我都说了,别叫我总舵主。”不等唐赛儿说完话,游浪便打断了他,板起一张脸,道,“你若看的起我,那我游浪当朋友,日后就别叫我总舵主。” “好吧…游浪…我想跟你说一声,明天我不能跟你去济南,我…想留在苏州寨。”唐赛儿低着头愧疚的说。 “是因为苏木白,所以不想去,是么?”游浪问。 “是的…”唐赛儿道。 游浪沉默片刻,突然大笑道,“无妨,你若不愿去留在苏州寨也好。” “游浪…谢谢你。”唐赛儿道,“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以朋友的身份。” “你说。”游浪道。 “你认识曾世天和谢小曼么?”唐赛儿问,眼神中是那么的焦急,不安。 游浪一听这话,沉默了片刻,忽又死死的盯着唐赛儿的脸一直看,看了半晌,忽大笑道,“你是曾叔的女儿?” 唐赛儿一听这话,身子不禁震了一震,心中狂喜,跳起来紧紧握住游浪的双手,大叫道,“曾叔?这么说来你不仅认识我父亲,还和他关系很好!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他们了…我终于找到…”说完唐赛儿竟失声痛哭起来。 “我早该认出你的,你和你父亲长的太像的,难怪我说觉得第一眼看到你,便有一种很莫名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你的脸和你父亲长的太像了。”游浪道,“你父亲早在认识你母亲前,就是我布衣帮杭州寨的分舵主,那一年,他去京城办事,却中了朝廷的埋伏,同行的弟兄全部身亡,而你父亲也身受重伤,就在这个时候,你父亲遇见了你母亲,你母亲救了你父亲并且一直照顾他,后来你母亲也跟随你父亲加入了布衣帮,他们二人就一直隐藏在京城的市井中,默默的为本帮收集朝廷的资料。”游浪道。 “我就知道…我爹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市井小混混,我就知道他是一个江湖大侠…”唐赛儿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道,言语间却是掩不住的狂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0不知情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可是你父母的事,你爷爷毫不知情,而你母亲为了保护你爷爷,想法设法的同他作对,惹他生气,最终同你爷爷断绝了父女关系,就在你三岁那年,朝廷终于追查出了你父母的身份,因为你爷爷是翰林院的学士,也因为你爷爷同你母亲早就断绝了父母关系,所以朝廷并没有怀疑到你爷爷身上,所以你爷爷躲过了一劫。”游浪终于说完,怜惜的看着唐赛儿。 “原来…母亲同爷爷断绝父女关系…是为了保护爷爷,保护整个谢府上下…”唐赛儿喃喃道,她一把抓住了游浪的手,眼神中满是急切和希望,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儿?我想看看他们。” “他们…就葬在济南。”游浪道。 随着游浪的这一句话,唐赛儿眼中的希望之光慢慢暗淡下去,双眼渐渐变成了死灰色,整个人呆若木鸡,动也不动,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父母深知自己是逃不过那一劫,于是便将你交给了你爷爷,他们知道,朝廷是不会对付你爷爷的,所以你留在谢府是最安全,也是最好的选择,就在他们将你送到谢府之后,朝廷便派出大量官兵围剿你父母,当他们逃至城外,便中了官兵的包围,双双身亡,而当我们派出的救援赶到时,只看见了你父母的尸身,于是我爹便把你父母的尸身带回了济南总舵,同众多弟兄葬一起葬到了山上。”游浪道。 此刻唐赛儿心中充满了仇恨,充满了愤怒,她心中只想为父母报仇。 “我去…这次进宫行刺狗皇帝,我非去不可。”唐赛儿抬起头,咬牙切齿的说,“我要用他的血,在我父母坟前祭奠。” “赛儿…不要勉强自己”游浪道,“如果我早知道你是曾叔的女儿,我不会让你进宫行刺皇帝的。” “不…你错了,如果你早知我是谁,你更该让我去。”唐赛儿恨声说道,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仇恨,满满的仇恨。 “你知道么?这么多年,你父母忍辱负重的在京城,为本帮收集了无数资料,布衣帮…欠你一家…太多太多…”游浪缓缓道,“如今…我不想看见他们唯一的女儿身陷险境…我实在应该替他们好好照顾你…弥补对你一家的愧疚…” “游浪…你知道仇恨的力量吧…布衣帮的每一个人都是因为强大的仇恨支撑着,来完成每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仇恨就是我们的信念,现在…我已经被仇恨所吞噬。”唐赛儿道。 “我的心里,眼里,除了复仇,什么都装不下了…”唐赛儿道,“就让我去吧…我想跟你去济南,看看我父母的坟,在他们坟前上一柱香…” 此刻,游浪再也不能反驳唐赛儿,也找不出反驳唐赛儿的理由。 唐赛儿转身离去,来到走廊,她看苏木白仍然坐在那里等她,此刻她心中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 苏木白看见唐赛儿,面上露出了笑容,双眼满是浓浓的欢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1口气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舵主骂你了?” 苏木白看见唐赛儿湿润的双眼,红红的眼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唐赛儿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怎么哭了?” 苏木白柔声道,轻轻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他的动作是那么柔,那么轻,生怕弄坏了她。 “我决定跟着舵主进宫。”唐赛儿道。 苏木白一听这话,不由得大吃一惊,瞪大了双眼,大声道,“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又要去了?” “我有我的原因。” 唐赛儿决定向苏木白隐瞒自己父母的事,不好的事,总是不愿意和自己喜欢的人分享,宁愿独自一人躲起来偷偷的难过,也不想对方跟着你一起难过。 “我不许你去!” 苏木白怒到,强硬的口气让人不可违抗。 “我必须去。” 唐赛儿的口气比苏木白更强硬。 “你不听我的话?” 苏木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女子此刻非要跟自己作对,他盯着唐赛儿看了半晌,他想从她倔强的双眼中读懂她的心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过了一会,苏木白终于叹了口气,对着唐赛儿摆手道。 “好…去吧…去吧…,都走吧…走吧…,她们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从来没人肯听我的…从来都是…” 唐赛儿轻轻的抱住了苏木白道,“我答应你,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 “刺杀皇帝,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苏木白痛苦的看着唐赛儿,眼里闪过一丝凄凉。 “是。”唐赛儿道,“他非死不可。” “比我还重要?” 苏木白又问,嘴角撩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有些事,非做不可,谁都无法阻止。”唐赛儿道。 “你就这么恨他?非要杀他不可?” 苏木白冷冷地笑道。 “是。”唐赛儿道,“我这一生,什么都能听你的,惟独此事。” “那你这一生可不可以就听我这一次?为了我,不要杀他。” 苏木白急切的握住唐赛尔的双手,眼中泛出希望和乞求。 “木白…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我…必须去…” 唐赛儿心中不禁泛起阵阵酸疼,眼眶也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杀皇帝不可?明知是送死,是不归路,你们却仍然要去?我真的不明白?” 苏木白松开了唐赛儿的手,痛苦地嘶声大叫道。 “木白!我这一生,只任性这一次!等我出来,我们就成亲,好么?” 唐赛儿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那你走吧…走吧…”苏木白又是一声冷笑,“我不会再阻你…” 说完苏木白转身离去,步伐蹒跚。 “苏木白…对不起…对不起…等我报了仇…一定来找你…”唐赛儿嘴里喃喃道。 而今夜,又有几人能安然入眠。 第二天,苏州码头。 “游浪,苏木白说他身体不适,就不来给咱们送行了。”杨大力道。 唐赛儿心里默念,他果然没来送自己,原来他还是生自己的气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了无牵挂的替父母报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火化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走吧…”唐赛儿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大步踏上船头。 “大力,你说我们这次进宫,是对,还是错?” 唐赛儿站在船头,看着奔流的江水,悠悠问道。 “我只知道,这次进宫,我能看见小妹,小妹是进宫选秀的,这次我们进宫一定能看见小妹。”杨大力道,双眼似放出了光芒,言语中掩饰不住的喜悦,“只要能看见小妹,别说进宫做假太监,就是做真太监我也愿意!” “你…”唐赛儿看着杨大力,笑道,“若是让你做真太监,你不跳起来才怪。” “这…嘿嘿…我只是说说而已…” 杨大力的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小妹…你现在还好吗…你是否还活着…你能等到我和杨大力进宫来找你的那一天么… 京城,皇宫。 今天是杨小妹进宫的第十天,这十天,她一直循规蹈矩的待在储秀宫,等待着接近皇上的机会。 “秀女夏庄儿,即刻随我前往乾清宫。”冷冷的声音从杨小妹的屋外传来。 “乾清宫…请问公公,是皇上要见我么?”杨小妹问。 “问那么多做什么?叫你走你便走!”只见来人狠狠的瞪了杨小妹一眼,怒道,“还不快跟我走?” 于是杨小妹只好随着来人而走。 越走,杨小妹越觉得不对劲,自己一个小小的秀女,谁会在深更半夜的找自己,除非,她的身份已经被人发现。 “这位公公,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杨小妹道。 “到了,进去吧。”来人自一间小屋外停下脚步,恶狠狠的看了杨小妹,怒道,“还不进去,等什么?” 说完一把将杨小妹推了进去,杨小妹脚下一阵踌躇,摔倒在地。 等她抬起头来,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知自己今日是活不过了。 只因她看见屋里竟然站了七个人,四个嬷嬷,三个太监,再加上门外的太监,正好八人,门外的太监将门掩好,走了进来。 此时杨小妹早已汗如雨下,但她还是定了定神,道,“请问各位嬷嬷和公公,找我来所为何事?” “杨小妹,山东泰安人士,八岁入布衣帮苏州分舵,此次进宫冒充秀女夏庄儿,论罪当斩。”太监冷冷道。 “公公开玩笑了,我是夏庄儿,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你说的那个杨小妹,我不认得。”杨小妹道。 “那你认得我么?”只见一人从里屋缓缓走出。 “你…,是你!”只见杨小妹难以置信的瞪了双眼,一张嘴也因为极度惊讶而呈“O”型,“居然是你…你就是内鬼…” “怪不得…怪不得…我终于明白了…” 杨小妹跌坐在地,眼神涣散,口中不停喃喃自语着。 “秀女夏庄儿,身染重病不治身亡,死于储秀宫,终年一十八岁。”只听来人冷冷的说道,“尸体已于今夜火化。”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3保护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济南,卧牛山。 唐赛儿和游浪二人正往山顶慢慢的走,忽然,游浪紧紧抓住了唐赛儿的手,低声道,“不好,咱们被官兵跟踪了。” 唐赛儿不由得愣了愣,正欲回头,游浪又道,“别回头,来了至少有一百人,你此刻若回头看,咱们立刻就会被射成刺猬。” “都怪我,咱们一路上又疲又乏,可是一到济南,我马上就要你陪我上山来祭奠父母。”唐赛儿恼道,“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就这样和我独身上山,也不会身陷险境。” “这不怪你。”游浪道。 “我害苦你了。”唐赛儿急道。 “咱们一到济南,立刻就被官兵盯上,这一定是有人提前告诉了朝廷,我们会在今日抵达济南,所以,这不怪你。”游浪笑道。 “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咱们都要死在这儿了…你还笑的出来…”唐赛儿急道。 “前面有个陵墓,是淮北王陵,等一下我会用力捏你的手,你就拼命往王陵跑去。”游浪低声道。 “那你呢?”唐赛儿急道。 “我在后面帮你抵挡一下弓箭,不然你还没跑到就会变成一只刺猬。”游浪笑道。 “不行…”唐赛儿急道。 “你放心,等你进去,我马上跟着你进去。”说完游浪便用力捏了捏唐赛儿的手,大叫一声,“跑。” 此时唐赛儿便拼命的往王陵入口处狂奔而去,只听身后弓箭“唰唰”划破长空的声音,唐赛儿也不敢回头,闭着眼一口气跑到了王陵入口,方才回过头。 只见游浪手拿长剑,一边往后飞快的退,一边不停的打落半空急驰而来的冷箭。 终于,游浪来到唐赛儿身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低声道,“走。”两人便往陵墓中跑去。 前方是一条黑黑的长廊,两人跑到尽头,方见面前一扇青铜大门,左右各有一直青色石狮屹立在旁,石狮嘴里各含一颗夜明珠。 只听身后脚步声渐渐逼近,唐赛儿连忙上前推那青铜大门,怎奈大门怎么推也推不开,唐赛儿急的眼泪都要滴出来,可这大门竟似越推越紧。 游浪思索片刻,将左右石狮嘴里的夜明珠取出,然后分又放了进去。 只见青铜大门“吱呀”一声,竟缓缓开启。 唐赛儿心中大喜,连忙拉起游浪狂奔进去。 只见入目是一片宽广而又开阔的大厅,脚下镶嵌的是大理石,大厅左右各有一根巨柱,两旁分别放置2只青铜大鼎。 这时游浪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在地,唐赛儿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背上竟中了一箭。 “你…你…受伤了。”唐赛儿急道。 “不碍事的,区区小伤…”游浪笑道。 “什么小伤,你到现在还想骗我?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是小伤…” 唐赛儿看着游浪背部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禁眼眶一红,心中又慌又急。 “没有大碍的,无需担心。” 说完游浪咬了咬牙,“濮滋”一声从背部将箭狠狠拔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4大惊失色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只见游浪强忍着疼痛一言不发,整张脸都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 “啊,你流了好多血,怎么办…怎么办…游浪…怎么办…” 唐赛儿惊恐的看着游浪背部缓缓流出的鲜血,不由得双手掩面失声痛哭出来。 “赛儿…别怕…我没事…真的…我还要…还要把你安全的带出去。” 游浪微微一笑,轻声安慰着唐赛儿。 “两位真是有闲情逸致,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谈笑。”只听一声冷笑,一个国字脸,八字胡的官员狞声说道。 他身后的官兵一听这话,也都放声大笑起来,仿佛他们面前的两个人在他们眼里已经是死人。 就在众人放声大笑之时,忽听大厅中央传来一阵“悉簌”的响声,地面更是“哗啦啦”一阵抽动,竟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地而出,众人皆被这一变故吓的魂不守摄,都死死的盯着大厅中央。 只听“悉簌”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地面不停抽动,翻滚,大理石都已裂将开来,石块往四处乱滚而去。 “头儿…什…什么东西…好象有什么东西要破地而出…” 一名官兵道,一张脸惨无人色,两条腿也在微微打颤。 “别怕!大家镇定!静观其变!” 带头的国字脸官员紧紧握住了手里的长刀,死死的盯住翻腾的地面,放声大呼道。 唐赛儿一双微微颤抖的手也紧紧的握住了游浪的双手。 只听地面“砰”一声巨响,无数裂开的大理石往众人身上“噼里啪啦”的打去,一条巨蟒终于破地而出。 只见这条巨蟒身长二十米来长,体宽如一头健壮的蛮牛,此刻张着血盆大口,吐纳着血红的蛇信,蛇口发出“滋滋”的响声。 “蛇…蛇…好大的蛇…” 有人惊叫道。 “快跑哇…好大的蛇…” 几名官兵往入口处狂奔而去。 只见这巨蟒贴在石壁上一滑,片刻间便滑到了青铜石门前,身子往左右石门一撞,这门便“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众人顿时面如死灰,心里都沉了下去。 “大家别怕,咱们人多,难道还收拾不了这畜生,放箭。” 只听“嗖嗖”几声,二三十只冷箭同时向巨蟒射了过去。 冷箭“嗖嗖”的打在巨蟒身上,竟似打在铜墙铁壁一般,齐刷刷的掉落在地,巨蟒似被这些人的举动激怒,张开血盆大口,口中发出“嘶嘶”的叫声,向着人群扑了过去。 众人都被见冷箭射在巨蟒身上根本难伤它分毫,心知今日都得把命交在此处了,一个个面如死灰,都将弓箭弃到地上,只顾着四处躲避了。 “大家别慌,拿起剑来,不过一只巨蟒而已。”只见那带头官员大叫道。 “真的只是一只巨蟒而已吗?”游浪冷笑一声,冷冷的问道。 “这…”带头官员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此刻心里也是万分惊恐,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蟒蛇,更没见过连弓箭都射不穿的蟒蛇,此时,他心里明白,今天遇见的绝不是寻常的野兽,而这条蛇出现了陵墓之中,必定不会是普通的蟒蛇。 “自古帝王的陵墓之中都有神兽守护,你看这像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蟒蛇吗。”游浪轻声问道。 “你是说…这条蛇乃神兽?”带头官员大惊失色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5封住的路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不错,传说古代的帝王为了防范盗墓者来挖掘自己的陵墓,都会在陵墓中放置许多致命的机关,而陵墓中也会有猛兽守护,这些猛兽长年居住在陵墓中,倘若有生人进墓,便会成为猛兽腹中之食,此蛇刀枪难入,身形巨大,至少活了不下百年,所谓天地万物皆有灵,这世上的动物和植物,越的年头久了,就有可能会成精。”游浪道。 “你是说…这只巨蟒已经活了百年?而且已经成精?”带头官员惊呼道。 而他身后的众人一听这话,皆都面如死灰,心都沉了下去。 “它确实活了不下百年,但是却还未成精,所谓修炼成精,并不是活的久就能办到,此蟒生在幽暗的陵墓中,并不能吸收到日月精华,而且,一般越要成精之物,其样貌就与人越接近,等到真正修炼成精之时,更可化为人形。” 游浪叹息着摇了摇头。 “即使此蟒还未成精,单凭它这巨大的身形,坚硬的鳞甲,靠我们这些凡人之力,也休想伤它分毫。” “那…怎么办?”带头官员看了游浪一眼,面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逃。”游浪笑道。 “逃?逃去哪里?出口都被封死了。”带头官员苦道。 游浪伸手指了指刚刚巨蟒破地而出的大洞。 “你是说逃去那里?这岂不是自寻死路?万一那里面是蟒巢…”带头官员惊呼。 “不然你就坐在这里等死吧,跳下去至少还有活路,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游浪话刚说完,只听那边人群中又传来几声惨叫,不过一会的功夫,一百名官兵竟被这巨蟒吃的只剩十几人,只见地上堆满了残肢断臂,大理石上四处尽是鲜血和白骨。 一名官兵正在拼命的逃窜,忽的一下就被巨尾拦腰卷起,只见巨蟒张开腥臭的大口,将他一口吞下,惨叫声立刻被淹没在巨口之中。 游浪又道:“听说蟒蛇狩猎,往往喜欢用身体将猎物勒至昏迷,然后一口吞下,而这时猎物往往还没死,还在蟒蛇的身体里微微挣扎,直到慢慢的蠕动到胃部,然后再被胃液慢慢消化,等到身上的血肉消化干净,蟒蛇才会将骨头吐出来。” 话音刚落,只听巨蟒身体传来一阵“悉簌簌”之声,接着巨蟒张开腥臭大口,伴随着一阵“哗啦啦”之声,一堆白骨混合着胃液口水,一起被吐到了地上。 “很显然,这只巨蟒胃口很好,消化的也很快。”游浪笑道。 剩下的官兵个个面无人色,浑身不停的颤抖,有的人一边跑一边呕吐,呕吐物洒了自己一身,这时巨蟒四处打量了一番,贴着石壁往游浪几人滑了过来。 “看来这巨蟒的胃口是真好,我可不想成为他腹中之餐。” 说完游浪站起身来,拉着唐赛儿便往大洞跳了下去。 “不想死的都跟着我跳!”那带头官员大吼一声,说完也跟着游浪二人跳了下去。 唐赛儿只觉眼前一黑,接着便摔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接着她感到身上一沉,很显然,有人跟着他们跳了下去,并且摔到了她身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6毒性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游浪…游浪你在哪里?你还活着吗?游浪…”唐赛儿焦急的大叫。 “赛儿…我在这里。”只听游浪也在大呼。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唐赛儿大叫。 “我…我在你下面…”游浪道。 “游浪,你别急,我马上起来…谁压我身上了…快给我起来。”唐赛儿恼道。 “不好意思…是在下…在下马上起来。”只听那带头官员说道,“谁压我身上了…” 片刻之后,唐赛儿终于将游浪扶起,只见随着二人跳下的一共有八人,此时众人皆是满身狼狈。 “游公子,唐姑娘,在下季明礼,潮洲刺史。”季明礼笑着伸出了右手。 “季兄客气了,眼下大伙被困在这里,当然应该互相扶持,共同找生路,你说对吗?”游浪也伸出了右手,握住了季明礼。 “对…对…”季明礼尴尬的笑了笑,“现在大伙的性命如同栓在一起的蚂蚱,走了你,也跑不了我。” “说的好听…你们这些朝廷狗官,假如真的出去了,你们还不马上翻脸,将我和游浪捉回去给上头交差…狗官的话,信不得。”唐赛儿白了季明礼一眼,恨声说道。 “唐姑娘…何出此言…在下绝不是那过河拆桥之人…”季明礼急忙道,“再说眼下难有活路,咱们要是不同心协力一起找出路,反而在此窝里斗…” “打住,什么窝里斗?谁跟你是一个窝里的?”唐赛儿瞪着季明礼,骂道,“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拿着刀指着我和游浪,嘴里说什么你们都死到临头了。” “在下的错…在下给唐姑娘赔不是…”季明礼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在下保证,只要能逃出生天,在下绝不加海二位,他们也不会。” “对对对…”那七名官兵也连忙说道。 “好了好了,我相信季兄。”游浪笑着伸手拍了拍唐赛儿的肩,道,“眼下咱们一起共渡难关才是。” 唐赛儿冷哼一声,扶起了游浪,只见此时游浪嘴唇发紫,面色苍白,竟似中了巨毒一般,唐赛儿心中一惊,大叫道,“游浪…你怎么了游浪…” “箭上有毒…”游浪摇了摇了道。 “我们在箭尖涂了三虫三草毒…”季明礼尴尬道。 “我跟你拼了…说什么共渡难关,狗屁!” 说完唐赛儿向季明礼扑去,咬牙切齿的在他身上锤打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季明礼苦道,自知理亏,便任由唐赛儿在他身上锤打,动也不动。 “你不知道?毒是你下的,你会不知道?我告诉你!倘若游浪死在这里,你们…都别想活着出去!” 唐赛儿一边狠命捶打着季明礼,一边嘶声大叫道。 “此毒并不厉害,发作的也慢,只是中毒者会越来越虚弱,武功也会渐渐使不出,但若能在七日内拿到解药,就没事了,而且这三虫三草毒很常见,解药也并不难寻,寻常的医者都可配出解药。” 季明礼尴尬的笑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7修墓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只要咱们在七日之内找到出口,我就没事了。” 游浪笑了笑。 “对对!咱们现在就开始找吧,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季明礼赔笑道,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指了指前方。 “前方有路,咱们先去往那里去瞧瞧。” 说完便急急往前走去 “游浪…这是什么?”唐赛儿指着两旁的青铜大鼎道,“方才那大厅就摆了两个这个,现在此处又有。” 游浪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青铜大鼎,微微一笑。 “我问你,自古修建陵墓的帝王最怕的一件事是什么?” 游浪看着唐赛儿,问道。 “最怕什么…?”唐赛儿想了想道,“盗墓?” “不错,这些人耗费巨大的人力和财力来修建自己的陵墓,甚至有的帝王从二十岁就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墓,一直修到自己六十岁,这其中耗费的时间和财力是多么的巨大,而他们最害怕的就是有人死后进来盗墓,破坏自己的陵墓,挖掘自己的尸身。所以,每一个陵墓里都藏满了无数恶毒的机关,陷阱,为了防止有人将陵墓中的一切泄露出去,也为了防止修彻这里的工匠日后带人回来挖掘陵墓,所以那些参与过修建陵墓的人,都要陪葬。” 游浪缓缓的说道。 “而陪葬的死法各有不同,依照此人生前的地位来决定。” “你是说…这些青铜大鼎是用来煮活人的?” 唐赛儿瞪大了双眼,惊叫道。 “没错…”游浪缓缓道,“修建陵墓的工匠,何止千万,若要一个个分开处死,太费事了,所以,他们在每个大厅都放置许多的青铜大鼎,在陵墓修建完成的时候,每个大鼎都装满了工匠,然后再将他们一起烹死。” “这…太残忍了…” 唐赛儿惊叫道,她走上前去看着那些青铜大鼎,仿佛能够感受百年前那些可怜的工匠被抛进去烹煮的情形。 “一将功成万古枯,古往今来哪个帝王的大业不是伴随着无数人的死亡,比起战争动辄数百万人的死亡,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游浪眼中露出悲悯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摇头叹息。 忽然只听“哗”的一声,整个大厅竟从中央裂了个大洞陷了下去,站在大厅中的众人措手不及,都落了下去,唐赛儿只感觉一只手拦腰抱住了自己,便往一旁靠去。 “赛儿,抓住石壁上的石块,抓紧了。”游浪放声大叫道。 这时只听下面“悉簌”声大作,接着便是几声惨叫。 唐赛儿抓紧了石块,往下瞧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下方盘旋了数以百记的大小蛇,有拇指般粗细的小蛇,也有长达两三米的大蛇,方才有四名官兵不慎跌落下去,立刻便被这些蛇缠到身上,四人拼命的扭动着身子,高声惨呼,那些拇指般粗细的小蛇就从他们的鼻和口钻了进去,不消片刻,四人就被蛇群所淹没,简直叫人惨不忍睹。 季明礼此时也攀附在一处石壁上,他瞧见自己昔日的手下,此刻死的如此凄惨,也不禁闭起了双目,不忍再看。 他攀附在不远处的石壁上,对着游浪大叫道,“游公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8苦处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游浪苦笑了一声,道,“看样子,咱们是落入了专门用来对付盗墓贼的陷阱了,这陷阱修在大厅中央,匝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本就碎裂然后经过人工粘合的大理石下,只有薄薄的一层土和纸,只要有人站上去,这些大理石板就会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裂开,而人也会跌落下去,而下面,一般都有至人于死地的毒禽猛兽。” “那现在怎么办?”季明礼大口喘息,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现在…除非我们能够爬上去…” 游浪抬头看了看,此时众人攀附在石壁的中央,距离洞口至少有20米,而石壁四周全是湿滑的黏液,根本不可能爬的上去。 “看来这个墓主一点也不好客,一心想要将咱们置于死地,这些石壁显然早在百年前就人为的涂上了一种特制的黏液,为了就是防止跌落下来的人还能爬上去。” 游浪苦笑着摇了摇头。 “该死…难道我季明礼今日注定命丧于此…”季明礼骂道,“真不甘心,今天居然要喂这些畜生了。” “怎么办…我…我还不想死…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我…” 一名官兵面露死色,绝望的说道。 “早知道…就不进来了…恐怕我们今日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赛儿。”游浪道,“我虽中了三虫三草毒,可是内功还能使出五六分,等一下我用内功把你送上去。” “那你呢…”唐赛儿问。 “你别管我…”说完唐赛儿只感觉游浪轻轻的抱着了自己,然后便往上飞去,等飞到洞口处,唐赛儿一手抓住了地洞的边缘,一手抓住了游浪的手,两人就这么悬在这里。 “放手…”游浪道,“我已经用光了力气,再没有半分力气了,你要是这么拉着我,咱们谁都活不了。” “不…我不放手…”唐赛儿大叫。 “我本来就中毒了,活的希望不大,你何苦…”游浪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只见他此刻双唇发紫,面容憔悴,再没半分昔日的光彩,他的面色就像一个久病之人。 只听下方的季明礼大叫道,“唐姑娘…游公子…你们可千万要坚持住啊,别放手啊,我们四人还等着你们救啊…” “听话…放手,你现在爬上去,还可以把季明礼他们救上来,或许你们还有逃出去的机会。”游浪道。 “我不!我不!他们几个是死是活,关我何事!我不放!”唐赛儿痛苦的大叫。 游浪刚想开口,只觉脸上一阵温热湿润,竟是唐赛儿的眼泪滴落了下来。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唐赛儿一边痛哭,一边大叫。 “那就一起死吧…”游浪叹了口起,苦笑着摇了摇头。 正在众人渐渐坚持不住之时,忽听一阵脚步伴随着人声靠近。 季明礼不由得大喜,向上狂呼道,“救命!救命!下面有人!” 只听地面传来一声少女的娇喝,“什么人!” “姑娘救命!我们六人误入此地,不慎失足跌落,还望姑娘搭救!” 季明礼惊喜的狂叫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可笑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只听上方沉默片刻,突的探出一张少女的脸,只见这少女生的娇美动人,面若娇花,她一双大眼睛盯着攀附在石壁上的众人瞧了半天,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双眼滴溜溜一转,便探了回去。 “姑娘…求求姑娘救救我们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等我回家供奉…” 一名官兵大叫着哀求道。 不一会,上方便垂下一条手臂粗细的绳索,众人大喜,紧紧握住绳索攀了上去。 待到爬出洞口才看见这绳索的另一头竟围着一旁的巨柱绕了一圈,所以才能承受住众人的重量。 “姑娘…多谢救命之恩。”季明礼坐在地上喘息着道。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少女双手叉腰疑惑的打量着狼狈的众人,看这些人的打扮也不是盗墓贼,倘若是盗墓贼又怎会中这等陷阱。 “不瞒姑娘…我们几个是朝廷的官兵,为了追捕游公子和唐姑娘才闯了进来,谁知竟…”季明礼苦笑道。 “为什么追捕他们,他们犯了什么事?”少女又问。 “在下布衣帮帮主游浪。”游浪笑道。 只见少女张大了嘴,惊讶的瞪着眼前这个嘴唇发紫,面无人色,一看就知道身中巨毒命不久矣的少年,道,“你说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帮派布衣帮的帮主游浪?” “正是在下。”说完游浪竟咳嗽了几声。 “骗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怎么可能独身一人身中巨毒沦落此地,而且还差点喂了蛇!”少女摇头道。 “呵呵…”游浪尴尬的笑了笑。 “你又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唐赛儿问。 “我叫乌丝丽儿!来这里是为了找花半仙!”乌丝丽儿道。 “花半仙?什么人?”唐赛儿又问。 “你们连花半仙都不知道进跑了进来么?我告诉你,这淮北王陵里住着一位花半仙,她不仅武功高强擅使奇毒,而且医术也很高明!”乌丝丽儿道。 “不会吧,陵墓也能住人么?”唐赛儿道。 “你懂什么?世外高人哪个不是住在奇奇怪怪的地方,那你家隔壁住的那能是世外高人么?所谓世外高人,世外高人,如果住在很平凡的地方,那就不叫世外高人了!哼!今天算你们走运,碰上我了,我看这位冒牌帮主身中巨毒,命不久矣,如果我们快一点找到花半仙,或许还能救她一命!”乌丝丽儿道。 “你找花半仙是为了什么?”唐赛儿又问。 “你这人问题怎地这么多?我找花半仙当然是为了拜师!”乌丝丽儿道。 “拜师?”唐赛儿疑惑道。 “不错!我不妨告诉你!我要学这世上最恶毒的下毒之术,然后用在那个负心人的身上!我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乌丝丽儿大叫道。 “姑娘家家,心肠怎地如果恶毒…”季明礼喃喃道。 “你懂什么?十年前,我在苗寨里救了奄奄一息的他,我不眠不休整整照顾了他半个月,我把我整个人整个身子都给了他,后来,他要我出兵帮他平乱苗疆反动的异族,我也听了他的,叛乱平定之后他就走了,他答应会回来娶我,但是他这一走就再没音讯,我傻傻的等了他三年,也没等到他回来娶我,后来我修书上旨去质问他,他居然封了我一个什么苗族圣女,就把我打发了,真是可笑!”乌丝丽儿恨声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0来日方长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你说的…难不成是当今皇上?”唐赛儿惊叫道。 “没错!当年他还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太子,那时候苗疆各族都在叛乱造反,于是他便带兵前来平定叛乱,结果他身中巨毒倒在了我们寨子门口,要不是我路过,见他可怜,出手救了奄奄一息的他!他早死了!还能有今日?那时候他为了平定叛乱不惜花言巧语欺骗于我,甚至还骗了我纯洁的身子!而我也傻忽忽的相信了他,他说只要我帮他平定了叛乱,他回去当上了皇帝,就来娶我!于是我死缠烂打我的父亲,不惜用死来威胁我父亲,最后逼的我父亲出手帮他,平定了苗疆各族的叛乱,他立了大功,回去以后不到半年,老皇帝就死了,他顺理成章继承了皇位,却将我抛诸脑后,忘的一干二净!”乌丝丽儿恨声道。 “果然是个人渣。”唐赛儿也怒声骂道。 “你也觉得他是人渣吧?”乌丝丽儿对唐赛儿说,“他现在做了皇帝,我杀不了他,所以我只能去找花半仙拜师,然后找机会行刺他!” “我支持你!”唐赛儿道,“因为我也要杀他!” “你也要杀他?”乌丝丽儿疑惑道。 “不错,我的父母就是被他害死的!”唐赛儿刚说完,乌丝丽儿便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而她也紧紧的握住了乌丝丽儿的手。 忽然只听一声娇喝,“贱人!你往哪里跑!”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女手拿长鞭,向众人奔来。 “你这贱人!看你跑到哪里去!”少女不由分说,一鞭便向乌丝丽儿抽来。 只见乌丝丽儿就地一滚,抽出腰间双刺,便向红衣少女扑去。 “乌丝丽儿姑娘!在下来帮你!”只见那季明礼抽出大刀,也扑了过去。 剩下的三名官兵也抽出佩刀,向红衣女子砍去。 红衣女子寡不敌众,一面挥鞭,一面骂道,“好你个贱人!居然找了这么多帮手!” 乌丝丽儿闭口不答,双刺不断往红衣女子刺去,只听红衣女子一声惨呼,被乌丝丽儿刺中了肩膀,右手不由得一松,手中长鞭也滑落在地。 “啊…贱人…没想到你竟然找到了这么多帮手…哼…今天我勺红花落到你手上我也认了,你…杀了我吧…” 勺红花坐在地上,双眼一闭,露出绝望的神情,等着乌丝丽儿结束自己的性命。 “你走吧!” 乌丝丽儿垂下了手中的双刺,对勺红花冷冷的说道。 “你说什么?” 勺红花疑惑的看着乌丝丽儿,不可置信的问道,仿佛不相信乌丝丽儿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 “我叫你滚!” 乌丝丽儿冷冷的看着勺红花,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哼!贱人!你又想玩什么花样!要杀就快杀!” 勺红花怨毒的看着乌丝丽儿,仿佛不相信乌丝丽儿会真的放过自己。 “斗了这么多年,我累了,也倦了,你走吧,今日我不杀你,你好自为之。” 乌丝丽儿轻声说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怨恨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哼!贱人!就算今天你放过我,我也不会对你心存感激!而且我要告诉你,今天不取我性命,将会是你这一生犯下最大的错!他日我可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取你性命!你等着。” 勺红花站起来,一边捂着受伤的肩膀,一边警惕的看着众人。 “滚!” 乌丝丽儿勃然大怒,不耐烦的对着勺红花大吼道。 勺红花怨毒的看了乌丝丽儿一眼,转身离去。 众人看见这一幕,皆是目瞪口呆。 “你们一定很好奇,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这么恨我?而我又为什么要放了他吧。” 乌丝丽儿对着众人苦笑了一声道。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唐赛儿走上前来,轻轻握住了乌丝丽儿的双手,缓缓说道。 “说出来也无妨,她叫勺红花,本是苗疆北部的圣女,我和她本是师出同门的好姐妹,我比她大两岁,所以她一直叫我姐姐。” 乌丝丽儿缓缓说道,仿佛回想到了过去的美好时光,眼中闪现出了希望的光芒。 “开始就在十年前,我为了那个该死的负心人,为了帮他平叛苗疆的叛乱,我不惜对抗苗疆各族,结果勺红花的父亲死在了战乱中。” 乌丝丽儿的眼中闪过深深的自责,声音也不觉低沉了下来。 “自从他父亲死在了战乱中,她就把仇恨全部放到了我身上,她认为如果不是我的背叛,朝廷根本不会有机可乘,也不会这么轻松就把苗疆各部的叛乱平息,她认为我是背叛者,是战争的导火索,是杀他父亲的凶手。” 乌丝丽儿悲哀的说道。 “丽儿…这不怪你…你只是被狗皇帝利用了。” 唐赛儿紧紧握住了乌丝丽儿的双手,安慰着她,因为她知道,这个女子身上背负了太多悲惨的故事,她是那么的可怜,不幸,而这一切,都是皇帝带给她的。 “自从那以后,勺红花就一直和我作对,拼命的想要杀了我,不管我走到哪里,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跟着,然后想法设法的陷害我,而我,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和她一直斗,我们就这么一直斗,斗了十年,这十年,我们仿佛都忘记了彼此曾经是最要好的姐妹,我们就这样成了彼此最大的仇人。” 乌丝丽儿喃喃说道。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父亲会死在战乱中,胤仁明明告诉我,他只是将苗疆各部镇压下来,然后和他们谈判,他答应过我不会有战争,不会流血,不会伤害任何人。” 乌丝丽儿悲戚的说道,双眼闪过浓浓的怨恨。 “可是他骗了我,从一开就骗了我,骗得我好苦,好苦。” 乌丝丽儿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 “丽儿,别难过,他一定会有报应的,像他这种作恶多端的人,一定会有报应。” 唐赛儿泛红了眼眶,紧紧握住乌丝丽儿的手,轻声安慰着。 “赛儿,你也恨他?” 乌丝丽儿看着唐赛儿,疑惑的问道。 “不错!他害死了我的父母!我非杀他不可!如果我有幸从这里逃出去,我一定找机会杀了他!” 唐赛儿双眼闪过仇恨的火焰,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2熟睡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没想到…他居然做了这么多坏事…你准备怎么杀他?” 乌丝丽儿牵着唐赛儿的手,关切地问道,现在两人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对好姐妹。 女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她们可以和一个刚认识但是却相谈甚欢的女人瞬间结成一对好姐妹,也可以以为彼此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而马上变成一对仇人。 “我准备进宫冒名顶替他的妃子!然后找机会行刺他!” 唐赛儿恨声说道,仿佛恨不得此刻就飞身入宫,然后找机会把皇帝行刺了。 “这…这太危险了!赛儿!你知道皇宫里有多危险吗?皇宫处处充满了阴谋和陷阱!而且后宫妃嫔不断的勾心斗角,我怕你还没行刺道皇帝,就死在那些勾心斗角的阴谋中了!况且皇宫大内高手如云!而且胤仁他…他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别说行刺他,我只怕你死无葬身之地啊!” 乌丝丽儿眼中闪现担忧的神色,急切的说道。 “你别担心!我会小心的!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不会冲动行事!” 唐赛儿笑了笑,安慰着乌丝丽儿。 “不行不行!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要真有这么简单,我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找花半仙拜师了!” 乌丝丽儿急切的说道。 “对了,你说的那个花半仙,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得赶快找到她,不然游浪他恐怕…恐怕…坚持不了这么久了,他身上的毒…。” 说到这,唐赛儿不禁又湿润了眼眶,用手捂住了脸。 “是呀!乌丝丽儿姑娘!你赶快带我们去找花半仙吧!不然游兄的伤势恐怕坚持不了几天了!” 季明礼也担忧的看着游浪,缓缓说道。 “可是…可是…我并不知道花半仙到底在哪里,我只知道花半仙居住在淮北王陵里面,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此次进来也是打算到处乱找,看能不能误打误撞的被我寻到。” 乌丝丽儿低声说道。 “无妨,这三虫三草毒药七天才会致命,咱们只要慢慢的寻找出路就行,今天才第一天,咱们还有六天可以慢慢的找。” 游浪微微一笑道,仿佛对自己的生死看得并不重。 “对对对!游兄所言极是!咱们赶紧找路吧!” 季明礼也朗声说道。 “好!咱们赶紧找路!” 唐赛儿也扶住了游浪,往前方走去。 众人走到前面的一处入口,只见里面是一间大大的墓室,墓室正中放置了一个水晶棺木,水晶棺木中躺了一个男子,奇怪的是整个墓室除了这一个棺木就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墓室显得十分萧条。 众人心中大为好奇,于是便走进棺木四周查看。 只见水晶棺木上刻满了不知名的符文,整个棺木通体透亮,水晶棺木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面泛微红,紧闭双目,头戴锦绣饰冠,身穿绫罗绸缎,脚蹬锦丝云靴,肌肤犹如上好的丝绸缎子一般光滑,看上去竟不像是死人,倒像是一个熟睡中的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尸臭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水晶棺木中躺的,应该就是淮北王!” 游浪观察了水晶棺木思索半天,沉声说道。 “你说这个就是淮北王?” 唐赛儿疑声问道。 “不错!你看此人气色泛红,肌肤犹如上好的丝缎般光滑,头戴锦绣饰冠,身穿绫罗绸缎,脚蹬锦丝云靴,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再看他躺的水晶棺木,如果我猜得没错,此乃取自万年雪山的坚冰制成,这种坚冰万年不化,就算用烈火焚烧,也不会融化。” 游浪沉声说道。 “而且使用这种万年雪山的坚冰制成的棺木,再配合北海夜明珠放到尸身嘴里含着,那么尸身就可以保持着死去时的模样,不会腐烂。” 众人一看,水晶棺木中的尸身果然完好如新,哪里有半分腐烂的气象。 “游兄,如果这个真的是淮北王的墓室,为何单单只有一个水晶棺木,没有其他陪葬品?这淮北王耗费巨大的人力财力才建成这个淮北王陵,他怎么会在自己的墓室中什么陪葬品都不放?” 季明礼也不禁疑惑的问道。 “这还用想!一定是有盗墓贼捷足先登!早就将这淮北王墓室里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啦!” 乌丝丽儿说道。 “不对!如果真有盗墓贼来过这里的话,不可能单单只拿走墓室中的陪葬品,你们想想看,自古最值钱也最珍贵的陪葬品都是放在哪里的?” 游浪笑着看了众人一眼。 “我知道!我听我爷爷说过!最值钱的东西都是放在死人身上的!” 唐赛儿面带得色,缓缓的说道。 “不错,最值钱的东西都是放在死人身上的,但是你们看看这个水晶棺木,可有半点被人动过的痕迹,你再看看里面躺的这个人,他的衣服分毫不乱,如果盗墓贼动过这个水晶棺木的话,不可能还能保持这般完整,现在我们看到的或许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腐肉和白骨了。” 游浪微微一笑说道。 “那么这个墓室为何如此空荡?” 乌丝丽儿疑声问道。 “或许淮北王认为这世间的一切凡物都不配放置在他的墓室中,他认为只要有一个棺木就够了,或许世间的奇珍异宝在他眼中早已视为粪土。” 游浪大笑道。 “如此说来,倒还真有几分看破俗世凡物的王者风范。” 唐赛儿也不禁笑道。 “哼!什么王者风范!为了修建这淮北王陵,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因为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此刻居然好意思躺在这里装什么看破俗世的世外高人!在我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死人罢了!” 乌丝丽儿不屑的骂道。 “说来也怪,这淮北王的墓室中没有任何机关和陷阱,他难道不怕人家直接开棺盗墓毁他尸身?” 游浪疑惑的说道。 “好臭!什么味道!” 唐赛儿捂住鼻子大叫道。 方才众人进入墓室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但是此刻却突然涌出一股浓浓的尸臭,这尸臭十分非常浓烈,呛得人头昏目眩,众人不得不赶紧捂住了口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脸色大变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是尸臭!难道水晶棺木棺木中的尸身**了?” 乌丝丽儿捂着鼻子大叫道。 众人齐齐往水晶棺木中看去,只见这水晶棺木完好无损,里面躺着的淮北王也和初时无异,并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怪了!这尸体好好的,这臭味哪儿来的!” 季明礼也捂住口鼻,疑惑的问道。 “你们看上面!” 唐赛儿惊恐的指着水晶棺木上方大叫道。 只见水晶棺木之上,倒悬着一朵硕大无比,颜色艳丽的花朵,此花生有五片叶子,此刻大张着花瓣,朝众人散发出浓浓的尸臭味。 “哇!食人花!快跑!” 一名官兵惊恐的大叫,急忙往一边退去。 “不用怕!这是五叶尸香花!不会攻击人!” 游浪说道。 “五叶尸香花!怎么会长在这里?” 唐赛儿疑惑的看着五叶尸香花,问道。 “它不是长在这里,而是被人养在这里,这五叶尸香花在幼时便放置在大量尸身中不断吸收养分,等到长成之后便会生出五片叶子,此花颜色艳丽,并无毒,但是会散发出浓烈的尸臭。” 游浪笑道。 “什么五叶尸香花?它这么臭!和名字一点也不符合!它应该叫五叶尸臭花!臭死了!原来它是吸收尸体的养分长大的!怪不得它这么臭!简直比茅坑里的屎还臭!” 乌丝丽儿怒声大骂道。 众人听见乌丝丽儿这番话不禁失声大笑。 “不好!我早该想到,淮北王的墓室中怎么会不放置任何机关陷阱!这五叶尸香花便是淮北王放来替自己守护尸身的!这五叶尸香花不禁奇臭无比,而且一旦它感觉到有人接近,便会悄悄的散发出浓烈的尸臭,这种尸臭不仅奇臭无比,让人闻了头昏目眩,而且还可以迷乱人心,使人产生幻觉!” 游浪顿足大叫道。 “怕什么?不过就是一朵奇臭无比的破花!在我们苗疆这种花啊草啊多了去了!我乌丝丽儿什么奇花异草没有见过!区区一朵五叶尸香花就想臭晕我!妄想!看我砍烂了它!” 说完乌丝丽儿便纵身跃上五叶尸香花的上方,手中双刺猛的朝五叶尸香花刺去。 这五叶尸香花似乎察觉到有人攻击自己,花口一张,一股更加浓烈的刺鼻尸臭朝众人喷去。 “臭花!我非砍烂了你不可!” 乌丝丽儿勃然大怒,双刺猛的朝五叶尸香花挥去,片刻之间就把五叶尸香花砍得稀巴烂,浓烈的尸臭也消失殆尽。 “好了,现在没事了!” 乌丝丽儿得意的看了众人一眼,纵身跃下地面,拍了拍双手,开怀大笑。 “丽儿姑娘好功夫!” 季明礼佩服的赞叹道。 “过奖,对付这朵臭花还是绰绰有余。” 乌丝丽儿大笑道。 “丽儿,你没有受伤吧?” 唐赛儿担忧的看着乌丝丽儿,急切的问道 “区区一朵臭花还伤不了我!在我们苗疆有着各种千奇百怪的蛊毒,用花草来做蛊毒的并不在少数!再毒再厉害的花草我也见过!” 乌丝丽儿对着唐赛儿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不好!你们听!什么声音?” 季明礼面色大变,惊慌的说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疑惑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只听四周“滋”声大起,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朝众人不断聚拢,一时间“哗啦”声大作。 众人皆是面色大变,全都警惕的看着四周。 “大家小心!保持镇定!” 季明礼脸上滴下来冷汗,但是仍然镇定的对众人大呼,因为他心中明白,若想活命,就必须保持冷静。 只听“滋”声不断靠近,突然从墓室的东南西三处各钻出数以百计的毒蛇,这些毒蛇大小各异,颜色鲜艳,蛇口不断吐纳着鲜红的蛇信,目光冰冷的看着众人,慢慢朝众人围拢,似要将众人包围起来。 “不好!咱们被包围了!这些蛇全是剧毒无比,你们看这些蛇,蛇身艳丽无比,在我们苗疆越是有毒的花草蛇虫,颜色越是鲜艳异常!看样子这些毒蛇只需轻轻咬上咱们一口,咱们立刻就会中毒身亡!” 乌丝丽儿面露苦色,对着众人说道。 “游兄!眼下怎么办?我们已经被毒蛇包围了!” 季明礼也不禁苦叫道。 “如今这间墓室的东南西三方俱被蛇群包围,咱们眼下除了往北面的墓室里逃,再没别的去处!” 游浪一边大叫,一边将唐赛儿护在身后,众人也都慢慢朝墓室北面缓缓退去。 “季兄,咱俩断后!让赛儿和乌丝丽儿姑娘先走!” 游浪双眼死死盯住缓缓靠近的蛇群,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好!” 季明礼也将乌丝丽儿拉到身后,挡在她身前,与游浪并肩而站。 “不!要走一起走!你又想舍弃自己的安危来保护我!” 唐赛儿失声大叫,朝游浪奔去。 “听话!和乌丝丽儿先走!” 游浪沉声大叫。 “等等!这些蛇群似乎并不想攻击我们,只想将我们赶出墓室而已,你看,它们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我们只要慢慢退到北面的墓室里就没事了!” 乌丝丽儿惊喜的大叫。 众人一看,蛇群果然只是缓缓的将众人往北面逼退,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好!我们就慢慢的退到北面的墓室里!” 游浪心中一喜,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唐赛儿奔上前来,紧紧的拉住了游浪的双手。 于是众人便缓缓往北退去,那些毒蛇果然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追赶上来。 众人终于退到北面的墓室中,只见整个墓室中摆放了一尊古代神像,神像旁的石壁上刻了一副又一副的图案,神像下方是一个石质圆柱。 “游浪你看!这些石壁的刻得图案!” 唐赛儿指着石壁上的图案失声大叫道。 只见石壁上一共刻了七幅图案,第一幅刻了一间墓室,墓室中一条巨蟒正在同一百来人厮杀,这些小人手拿长刀正在与巨蟒拼死奋战,地上乱七八糟的散落了许多断肢残臂,显示着战况的激烈。 “这…这不是我们进来的时候与巨蟒作战的时候吗…怎么会…怎么会被刻在石壁上了?” 季明礼奇怪的看着石壁上的图案,疑惑的问道。 “你想太多了!这兴许是画的别人呢?这些小人又没写上你们的名字,你怎么知道就是你们?再说了,古墓中的巨蟒寿命至少上百年,说不定这是为了纪念别的什么人同巨蟒的厮杀而刻上去的。” 乌丝丽儿笑着说道。 “不对!你再看第二幅图案!” 季明礼疑惑说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百年尸体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只见第二幅图上刻得是几个小人掉落在一个蛇窟中,小人攀附在蛇窟的石壁上,下面是不计其数的毒蛇,毒蛇正在撕咬着几个掉落下去的小人。 “这是我们掉落蛇窟的情景!” 季明礼大叫道。 再看第三幅图,只见第三幅图案刻的是七个小人走进一个墓室中,墓室中央摆放了一个棺木,而棺木上方垂吊着一朵硕大的花,此时无数的毒蛇将画中小人包围起来,朝墓室北面缓缓逼去。 “这画上刻得就是我们,画中小人共有七个,而我们现在也正好七人。” 唐赛儿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 第四幅石壁上刻的是七个小人走进一间墓室中,墓室中摆放了一尊神像,而众小人正站在神像旁观看石壁。 “这…这…” 众人看到第四幅图案的时候,脸色都大变,心中一沉。 “我以前就听说过,古人会预言,而且预言的很准,我今天算是相信了。” 游浪沉默片刻,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你是说?有人早在几百年前就知道我们会进来淮北王陵,还把我们进来以后要发生的事给画了下来?” 唐赛儿双眼大睁,不可置信的问道。 “不错,他们不仅算准了我们进来以后发生的每一件事,就连我们的人数,他们都算的精准无比。” 游浪大笑着,仿佛这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 等到众人看到第五幅图案时,脸上表情都大变,只觉一股凉气右脚低徐徐升起,直冲上脑部,只见第五幅图案刻的是七个小人各自拿起武器开始自相残杀,墓室中到处洒满了小人们身上留下的得斑斑血迹。 “不准!不准!算得一点都不准!什么狗屁预言!我就说他算得一点都不准!我们怎么可能在这里自相残杀!” 唐赛儿勃然大怒,指着石壁大骂道。 “这第五幅图案确实有点古怪,我们怎么会自相残杀呢?” 季明礼也皱起了眉头,疑惑的说道。 再看到第六幅图案,众人不禁恍然大悟,只见第六幅图案刻的是一个人手拿画卷跪在神像前,在他身后的地上散落了六个死去小人的尸体,这是神像后方的石壁竟向两旁打开。 看到这里众人都心知肚明不再言语,而是默默的看着第七幅图案。 因为这第七幅图案刻的是那个手拿画卷的小人站在山顶上逃出生天,在他的身后是裂开的两道石壁。 “什么意思?古人的意思是说我们会在这里自相残杀,然后最后活着的那个人就从神像后面裂开的石壁中走出去,逃出生天?” 唐赛儿疑惑的说道。 “莫名其妙!我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我们没有理由在这里自相残杀啊!我看这根本就是古人设下的陷阱,他算准了我们会来这里看到这些图案,所以故意刻上去的,目的就是想要我们看见这些图案以后自相残杀!” 乌丝丽儿恼怒的大骂道。 “不错!我们怎么可能自相残杀!” 唐赛儿看了众人一眼后说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出口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等等!如果图案刻的是真的,也就是说这石壁后面,就是出口!” 季明礼沉思了片刻,突然惊喜的说道。 “不错!我们在墓室中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可以触发石壁!” 游浪也惊喜的说道。 众人似乎又看见了生路,开始在墓室四处摸索,寻找着机关。 可是众人搜索了半天,却没有任何收获,石壁仍然纹丝不动。 “该死!什么机关都没有!这墓室除了这个破神像之外什么都没有!” 乌丝丽儿颓然的大骂道。 “我们能不能把石壁打烂,从这里跑出去?根据图案上的描述,石壁后面就是出路!” 唐赛儿突然惊喜的指着石壁说道。 “对对!既然石壁后面就是山顶!那我们就把它打烂!” 季明礼也惊喜的说道。 “不妨一试。” 游浪思索片刻也说道。 于是众人便拿出各自手中的武器,开始在石壁上使出各种方法进行破坏,无奈忙活了半天石壁除了被刮破些许石块外,没有任何变化。 “该死!该死!根本不管用!这石壁修的太牢固了!” 唐赛儿赌气的将手中的长剑摔到地上,恼怒的骂着,一边骂一边走到了神像前,只见她瞧着这神像,越瞧越火大,突然对着神像猛地一踢,似乎想将满腹怨气发泄到神像上。 就在唐赛儿这一脚踢出之后,神像下方传来一阵响声,接着神像中部便裂开了一个大口,大口中间放置了一卷书籍。 游浪拿起那卷书籍,细细的观看了片刻,面色大变。 “现在…有了这卷书籍,一切都与石壁上的刻画的图案吻合了。” 季明礼茫然的看着石壁上的图案喃喃说道。 “这书籍上说,若想逃出生天,必须用鲜血来为神像献祭,等到鲜血涂满整个墓室,神灵就会将石壁打开。” 游浪放下手中的书籍,缓缓说道。 整个墓室里的气氛因为游浪的这句话而变得异常沉重,众人都低头不语,似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看样子…咱们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季明礼猛的抬起头,一边握紧手中的长剑,一边沉声说道。 “不错!如果真的只能有一人活命的话…赛儿!你出去!你身上还有重大的任务!你回到总舵,就将墓室中发生的事告诉大家,然后进宫行刺皇帝的计划也不要耽搁了,继续进行!反正我身中剧毒,能不能解毒都不得而知。” 游浪看着唐赛儿说道。 “游兄!谁出去恐怕由不得你了!咱们七个都想活命!就各凭本事吧!” 说完季明礼便抽出长刀,对着旁边呆呆站立着的官兵迎头就是一刀,只那名官兵还没回过身来,就发出一声惨叫,倒地身亡。 “那咱们就看各自的本事吧!赛儿!你躲到我身后来!我虽受了伤,对付他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 游浪一把将唐赛儿拉到身后,便扑上去跟季明礼拼杀起来。 “好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也不想想是谁从蛇窟把你们救上来的!现在居然要杀我!” 乌丝丽儿侧身闪过迎面砍来的长刀,恼怒的看着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便举起手中双刺向那名对着她挥刀的官兵疾身刺去。 “乌丝丽儿姑娘!你救了季某!季某对你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所以季某并不想伤你!你快快闪到一边去!你若是挡住季某了,就休怪季某不念大恩!” 季明礼一边挥刀乱砍,一边对着乌丝丽儿大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8攻击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我呸!说得好听!最后你为了活命还不是会杀我!哼!算我瞎了眼,才会救起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与其等你们来杀我!不如我先杀了你们!” 说完乌丝丽儿便扑上去,同众人厮杀成一团。 当下只有唐赛儿愣愣的站在游浪身后,两名武功较差的官兵早已倒在了血泊中,其余四人厮杀成一团。 “别打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唐赛儿红着眼眶看着厮杀在一起的四人,嘶声大喊道。 “赛儿,你站到后面去,小心被伤到!” 游浪一边抵挡着季明礼的长刀,一边回头对唐赛儿说道。 “游浪…游浪你小心点…” 唐赛儿此刻急的要命,但是又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她只知道要她对方才还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痛下杀手,她实在做不出,但是此刻看见这些人都红着眼厮杀到一起,她也无可奈何,只能站在这里干跳脚。 “各位!对不住了!我季明礼今日绝不能死在这里!乌丝丽儿姑娘,就算你救过季某的性命!季某也只好跟你说声对不住了!” 说完季明礼便一刀朝乌丝丽儿头上砍去。 “哼!我早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张嘴就会说好听的,做出来的事却比谁都恶毒!” 乌丝丽儿纵身避开季明礼的长刀,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寒光,对着季明礼嘲讽的冷哼一声,手中双刺便朝季明礼急急刺去。 此刻三名官兵都已倒地身亡,整间墓室飘散着血腥的气息,到处都洒满了斑驳的新鲜血迹,其余三人各自拿着武器,警惕的看着对方,等待着给对方致命的一击,这一切竟跟石壁上刻着的第五幅图案不谋而合。 唐赛儿焦急的站在那里,突然只觉一阵腥臭刺鼻的尸臭萦绕在四周,方才太过焦急,心烦意燥,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臭味,此刻静下心来细细一闻,只觉尸臭越发浓烈,充斥着整个墓室。 不对!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尸臭?这不是五叶尸香花散发出来的那种尸臭吗?可是五叶尸香花明明就被乌丝丽儿砍烂了啊!那么这个臭味又是从哪里来的? 唐赛儿静下心来细细思索着,只见对面三人此时都杀红了双眼,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股臭味,只顾着与别人厮杀。 唐赛儿再细细一想从看见五叶尸香花之后发生的所有事,越想越觉得整件事都透着一股怪异。 难道… 唐赛儿连忙狠命的一掐自己的手臂,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整个人一下就清醒许多,她再往四周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里哪里是什么北面墓室,此时的四人还在方才的淮北王墓室中,抬头一看那朵硕大的五叶尸香花完好无损的悬吊在水晶棺木之上,此刻仿佛阴险的看着下面厮杀的众人,鲜艳的花口大大的张开,从花口中不断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 而厮打中的三人浑然不觉,仿佛中了邪一般,眼中只有杀戮之意,拼命的攻击着对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9尸香花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住手!你们快住手!我们还在淮北王墓室中!根本没有什么神像!也没有什么出口!全都是五叶尸香花制造出来的幻象!” 唐赛儿对着三人急声呼喊道。 “你说什么?” 三人一听这话,都停了下来,疑惑的回头看着唐赛儿。 “你们别打了!这一切都是五叶尸香花的陷阱!我们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说完唐赛儿急忙奔上前去,伸手在三人胳膊上各自狠命的掐了一把。 “啊!好痛!你干什么?疑?这里不是…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乌丝丽儿痛呼一声,捂住胳膊,恼怒的看着唐赛儿,片刻之后回过神来,脑袋也随之清醒,只见只见哪里是在什么北面墓室里,根本就还在淮北王墓室中。 “我们…怎么会这样!” 季明礼也惊呼道,手中长刀“啪”的一声摔落在地,整个人都愣住了。 “看样子,我们是中了五叶尸香花的幻象了,我早该想到,淮北王怎么可能在他的墓室中什么机关陷阱都不放置,只放了区区一朵五叶尸香花来守护自己的尸身,原来只要有这朵五叶尸香花,任何人都休想在这个墓室中盗走任何一样东西,这朵五叶尸香花竟比天下间任何的暗器都要厉害。” 游浪摇了摇头,自嘲的叹息道。 “你是说…从我们看见的毒蛇,到那些石壁上的图案,都是假的,都是五叶尸香花制造出来的幻象,目的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 乌丝丽儿瞪大了双眼,看着游浪问道。 “不错!甚至应该说从我们一开始闻到尸臭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了五叶尸香花制造的幻象,包括我们以为你把它砍烂,都是幻象,我早该想到,这五叶尸香花能被淮北王拿来守护自己的尸身,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你砍烂,是我太小看他了。” 游浪一边叹息,一边凝神望向半空中悬吊着的五叶尸香花,若有所思。 “我…我…哎…” 季明礼茫然的看着躺在血泊中死去多时的三名手下,又看看地上那把沾满鲜血的长刀,颓然的叹气。 “都怪我!是我害了他们,怪我鬼迷心窍。我竟然想将你们都杀死,然后一个人逃出生天,我…我真是…哎…” 季明礼悔恨的自责道。 “我又何尝不是…” 乌丝丽儿也垂下了头,低声的说道。 “五叶尸香花正是利用了人性贪生的弱点,使得我们中了它的计,其实方才我们只要静下心来仔细的想一想发生的事,就会发现许多疑点,例如那些毒蛇,试想那些毒蛇怎么可能只是一心把我们往北面墓室逼,而不攻击我们?这根本就解释不通,还有,我们是从墓室入口上方掉落进来的,我们是一直在往下走的,试问这石壁后又怎么可能是山顶?” 众人一听这话,都恍然大悟。 “可是,我们只顾着想要独自逃命,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也没有注意到身边一直萦绕着的尸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0惭愧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游浪自嘲的摇了摇头,看着众人,仿佛在嘲笑着众人,也嘲笑着自己。 乌丝丽儿和季明礼一听这话,头垂得更低了,再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幸好赛儿没有被求生欲蒙蔽了双眼,所以才发现了五叶尸香花的陷阱,我们才没有继续自相残杀下去。” 游浪对着唐赛儿感激的一笑。 “我只是,实在对你们下不了手…” 唐赛儿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笑声的说道。 “如果我们彼此能多一份信任,少一分怀疑,能有着共同进退,永不放弃的觉悟,任何幻象都困不住我们。” 游浪对着众人微微一笑,似乎话里有话,若有所指。 “游兄说的对!季某实在惭愧!惭愧啊!” 季明礼摇着头,羞愧的说道。 “哼!这朵臭花!居然敢用幻象骗我!看我不撕烂了它!” 乌丝丽儿抬头望着五叶尸香花,恼怒的说道。 “不可!” 游浪伸手拉住了乌丝丽儿。 “为什么?” 乌丝丽儿疑惑的看着游浪。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花了,这朵五叶尸香花在这里已经守护了淮北王的尸身上百年,早已不是凡花,单凭它能利用人性的弱点制造幻象,这朵花已经带有灵性,岂是我们这种凡人可以染指的?再说了,它只是利用我们贪生的弱点来让我们自相残杀,而我们也是因为不够信任自己的伙伴才会中计,所以并不能怪它。” 游浪默默的看着五叶尸香花,眼神深邃的就像一潭水深不可测。 听到这,乌丝丽儿也不由得垂下了手中的双刺,默默的望向五叶尸香花。 只见五叶尸香花此刻仍然静静的垂吊在水晶棺木上方,花口微微开合,似乎也在静静的观察着下方站立的四人。 众人默默的望向悬吊在水晶棺木之上,静静的守护着淮北王尸身的五叶尸香花,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淮北王墓室,往前方走去。 穿过了一间又一间墓室,众人只觉浑身酸痛,腹中饥饿。 “游浪…我们已经进来多少天了?” 唐赛儿有气无力的问道。 “大概三天左右。” 游浪轻轻喘了口气,笑着答道,他本就中了三虫三草毒,经过这几日的跋涉,滴水未沾,此刻整张脸看起来面无血色,苍白的骇人,嘴唇也干裂崩开,看起来犹如久病之人。 “出口到底在哪里?花半仙又在哪里?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只是在这陵墓中漫无目的地前进,但是我却看不见出路。” 唐赛儿低声说道。 众人在这淮北王陵墓中只是不停摸索着前进,根本没有任何方向,只是单纯的凭着感觉往前走,越走心中越是忐忑不安。 “游浪,我好饿,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唐赛儿一边慢慢的前进着,一边不安的问道。 “傻瓜,当然不会了,我们一定能出去的,天下还有这么多苍生等着我们去解救,我们怎么能死在这个陵墓中呢。” 游浪微微一笑,伸手抚了抚唐赛儿汗哒哒的额头,替她抹去了额上的汗珠,看着唐赛儿小小的,憔悴的脸颊,游浪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之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1戏中有戏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可是,我好累,好困,好饿,好渴,我现在好想在一间舒适的房里坐着吃饭,吃什么都可以,给我一碗白饭我都要吃,吃晚饭以后再泡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再给我一张软软的床,让我美美的睡一觉。” 唐赛儿双眼露出无限的憧憬,喃喃说道。 “会有的,说不定我们穿过前面那间墓室,就能看见出口了,你说的那些就在前面等着你呢,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放弃,要一直往前走,好吗?” 游浪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不错!我也觉得我们不会死在这里!” 季明礼也笑了笑,朗声说道。 “早知道,我就带点干粮进来了!我本来以为花半仙很好找,谁知道这个淮北王陵墓这么大!都转了这么多天了也没瞧见花半仙的影子,我真后悔,我要是饿死在这里也只能怪我自己。” 乌丝丽儿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悔恨。、 众人又往前走了小半天,终于在穿过不知道第多少间墓室后,众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宽阔的林间,只见此处鸟语花香,犹如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清新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陵墓中居然有这么美的地方!看来花半仙一定就住在这里!” 乌丝丽儿惊喜的看着眼前的风景,欢快的说道。 “不错!看来我们找到对了!” 季明礼不由得开怀大笑。 “游浪…游浪,我们终于找到花半仙了,你的毒有救了!” 唐赛儿就像一个惊喜的小孩一样,紧紧拉住了游浪的手,往林间狂奔而去。 游浪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看着唐赛儿紧紧拉住自己的双手,想起连日来两人在陵墓中出生入死不离不弃,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浓浓的情愫。 只见两位女童从林间漫步走来,女童身穿红衣,梳着小小的辫子,红扑扑的小脸蛋看起来尤其可爱。 “不知四位到此,有何贵干。” 女童上下打量了众人一眼,冷冷的问道。 “我是来找花半仙拜师的!烦请两位小童带路!” 乌丝丽儿急忙说道。 “各位来错地方了!请回吧!” 女童盯着乌丝丽儿上下打量了片刻,冷冷说道。 “难道花半仙不住这里?不可能!这淮北王陵中除了花半仙还有谁?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来!你居然一句话就想打发我走?我告诉你,我今天见不到花半仙我决不罢休!” 乌丝丽儿勃然大怒,恼火的说道。 “哼!各位还是请回吧!此处非久留之地!” 女童冷哼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请等一等!我的朋友中了三虫三草之毒,请救救他吧!” 唐赛儿连忙奔上前,拉住女童的衣角,急声说道。 女童看了看唐赛儿脸上焦急的表情,沉思片刻,叹了口气。 “那你们就随我来吧。” 说完两个女童便往林间走去,众人连忙跟上。 穿过幽静的树林,众人来到一处清幽素雅的水苑,此处环境优雅,高雅清素,清澈见底的水池中能看见小鱼儿游来游去,几间清幽素雅的别苑就建在清幽的水池之上,看起来倒真像是人间的仙境,世外的桃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2喜欢爱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一名美妇人正在水苑中的一处凉亭里悠闲的喂着鱼儿,只见这美妇人云髻高立,一张白净的素脸不施粉黛,身穿绿纱素衣,此时依偎在亭柱旁悠闲的喂着水中的鱼儿,不时伸手往水池中撒着鱼食,此人,便是花半仙。 “师父!这几个人要见您,有一个人好像中毒了!” 女童恭敬的站立在凉亭外,垂首说道。 花半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细细打量着众人。 “你,跟我来。” 花半仙伸手指了指游浪,起身便往别苑中走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去!师父要帮你解毒了!” 女童恼怒的对着游浪喝道。 游浪愣了愣,回头看了看唐赛儿,便跟着花半仙走了进去。 “站住!你们几个不能进去!” 女童又对着跟在游浪身后的众人喝道。 “那我们去哪里?” 乌丝丽儿问道。 “你们随我来!” 女童恼怒的看了众人一眼,便带着众人往另外一间别苑走去。 进到别苑,只见这里环境清雅,陈设考究,显示着别苑主人不凡的品味。 “你们两个好好休息。” 女童指着一间素雅的房间对唐赛儿和乌丝丽儿说道。 “你,跟着我来。” 女童伸手指了指季明礼,转身便离去,季明礼只好跟在女童身后,一同离去。 走进厢房,只见这间厢房的布置虽然极为简单,都是却透着一股不俗的品味。 “啊!床!终于可以睡觉了!” 乌丝丽儿欢呼一声,便扑到床上。 “赛儿,想什么呢?几天都没休息了,快来休息一会吧。” 说完乌丝丽儿便倒头大睡起来。 唐赛儿也上床躺在了乌丝丽儿身旁,双眼刚刚一闭上,只觉得整个人极度的乏力,一股浓浓的睡意混合着强烈的倦意瞬间席卷上来,唐赛儿便昏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唐赛儿睁开双眼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仍然在呼呼大睡的乌丝丽儿,只见乌丝丽儿大眼紧闭,紧皱着眉头,仿佛正在做什么不好的梦,双手死死抓住被角。 “呵…就连做梦,都皱着眉头呢。” 唐赛儿轻轻一笑,轻轻抚了抚乌丝丽儿紧皱着的眉头,似乎想将它抚平。 唐赛儿突闻一阵饭菜的香气,转头一看,桌上早已放好了两碗白米饭,两样素雅的小菜,此时这些饭菜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唐赛儿只觉得这是自己连日来闻到过最香的气味。 “丽儿,小懒虫,起来吃饭了。” 唐赛儿轻轻的拍打着乌丝丽儿嫩滑的小脸,将她唤醒。 “恩…干什么…” 乌丝丽儿微微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唐赛儿,眼神中一片茫然。 “啊!吃饭了!” 乌丝丽儿突然大叫着,翻身坐起,急忙往桌边走去。 “哇,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因为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饿过!” 乌丝丽儿一边大口吃着饭,一边大声说道。 “慢慢吃,别噎着了,吃饭的时候别说话,小心呛到。” 唐赛儿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看着乌丝丽儿道,心里只觉乌丝丽儿就像个单纯的小孩子一样教人喜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神采飞扬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吃完饭菜,乌丝丽儿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喜笑颜开的看着唐赛儿。 “嘿嘿,终于活过来了!我还以为我要被饿死了呢!” 乌丝丽儿笑嘻嘻的说道。 但是此刻,唐赛儿却没有心思跟乌丝丽儿说笑,因为她整颗心都惦记着游浪,也不知道游浪此刻怎么样了,花半仙能不能帮他把毒解了。 “丽儿!我们出去找找游浪他们,不看看他现在是否安好,我心里不安。” 唐赛儿说完便走出了房门,两人便往外缓缓走去。 “赛儿,你很关心游公子哦?” 乌丝丽儿若有所指的问道。 “是呀,怎么了?” 唐赛儿疑惑的问道。 “我看的出来,游公子也很关心你,这几日在陵墓中,他一直都在默默保护着你的安全,说实话,看到你们两个彼此都这么关心对方,我…真的很羡慕呢…” 乌丝丽儿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能够找到一个这么关心自己,而自己又关心着的人,真的很不容易呢!” 乌丝丽儿又道。 “等等…丽儿…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和游浪只是好朋友,我心里其实早有喜欢的人了。” 唐赛儿急忙说道。 “啊?你和游公子不是恋人吗?我还以为你们是…” 乌丝丽儿疑惑的说道。 “呵呵,你误会了,我的意中人现在正在某处等着我,我和他约好了,等我进宫把皇帝刺杀了,就和他成亲。” 唐赛儿缓缓的说道,脑海中慢慢浮现了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苏木白…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远远地,唐赛儿和乌丝丽儿便看见了游浪和花半仙坐在前方水苑处的凉亭中吃饭,两个女童侯在一旁,不时的为两人添酒夹菜,只听凉亭中不时传来阵阵欢笑声,一旁的女童仿佛也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掩面大笑,而花半仙似乎对游浪颇有好感,频频将菜肴夹到游浪的碗中,而游浪对此也毫不在意,花半仙夹菜给他,他就笑着吃下,女童为他斟酒,他就笑着喝下,四人在凉亭中谈笑风生,好不自在。 “游浪,你的毒解了!” 唐赛儿看见游浪此时坐在那里吃菜,神采飞扬,一看便知身上的毒已经完全好了,唐赛儿心里高兴万分,语气中也透出浓浓的愉悦之情。 “那当然了,这天下间没有我师父下不了的毒,也没有我师父不会解的毒!” 一旁的女童面带得色,傲气的说道。 “谢谢花半仙。” 唐赛儿感激的看了花半仙一眼,只见花半仙穿了一件粉色的素纱轻衣,脸上略施粉黛,云髻高立,而她又有着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看起来真是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美妇人,唐赛儿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而又脏乱,只觉自己跟花半仙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不能拿来比。 “唐姑娘不必客气,妾身能够有幸替布衣帮的帮主解毒,实乃妾身之幸。” 花半仙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游浪,又为他斟了一杯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仇人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哈哈,花夫人太客气了,花夫人救了在下一命,在下必定铭记于心。” 游浪哈哈大笑,伸手端过花半仙为他斟的酒,一口喝下。 “游公子说笑了!妾身并不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好人,妾身救人也是要看救的是什么人,倘若是妾身不想救的人,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懒得多看一眼。” 花半仙盈盈一笑,一双眼睛一直在游浪身上飘来荡去,深谙世事的双眼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若有所思。 “如此说来在下还算是运气好,并不让花夫人讨厌。” 游浪微微一笑,继续吃菜。 “岂止是不讨厌,游公子可真算得上是一个让人打心眼儿里喜欢的人呢,妾身有幸遇见游公子这样的男人,实乃妾身之幸。” 花半仙柔声对游浪说道。 “花夫人!我想求你收我为徒!” 乌丝丽儿看着花半仙,认真的说道。 “哦?你想拜我为师?可是我花半仙在江湖中的名声素来不好,不管是江湖中,还是朝廷里,我都结怨颇深,江湖中有人追杀我,朝廷也在缉拿我,黑白两道都看不惯我,所以我才躲进这死人住的陵墓中,可是你却想拜我为师?” 花半仙一双透着精光的双眼精明的打量乌丝丽儿,嫣然笑道。 花半仙在江湖中的名声确实不好,据说这花半仙年轻的时候美貌无双,艳绝江湖,被称为江湖第一美人,可惜花半仙性情乖张,性格怪癖,看不顺眼的人不管是谁她都敢杀,而她想救的人,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她也非救不可,所以得罪了不少人。 “我乌丝丽儿并不在乎你的名声怎样,我只知道你用毒之术天下无双!你是好人还是恶人,我都不关心!” 乌丝丽儿直直的看着花半仙,一双大眼毫无畏惧。 “哈哈…有趣…有趣…” 花半仙看着乌丝丽儿,开心的大笑。 “请花半仙收我为徒!” 乌丝丽儿立刻跪在花半仙面前说道。 “哦?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花半仙饶有兴趣的看着乌丝丽儿,眯着眼笑道。 “因为我要杀一个人!但是这个人的武功太好!行事又太谨慎!我现在的武功根本杀不了他!别说杀他,接近他都难!但是我却非杀他不可!” 乌丝丽儿咬着牙,恨声说道。 “呵…你要报仇,是你自己的事,你武功不济,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去杀得了你的仇人,关我什么事?我花半仙凭什么收你为徒教你武功?若是天下人都为了报仇跑来找我拜师,那我岂不是要把天下人都收来当徒弟。” 花半仙伸手掩面,轻轻笑道。 “花夫人,你若是知道他的仇人是谁,你恐怕会愿意收他为徒。” 游浪深不可测的看着花半仙,笑了一笑。 “哦?难不成她拜我为师也是为了要杀那个人?” 花半仙面上闪过一丝惊奇。 “不错!所以花夫人一定会收她为徒。” 游浪笑道。 “呵…既然你是为了杀他,那我就收你为徒。” 花半仙笑了笑,微微泛红的双颊看起来真的比花儿还要娇美。 “啊!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乌丝丽儿惊喜的大叫道,立即在花半仙面前磕了三个头。 “呵…该称呼你为小师妹了吧,虽然你年纪比我们大,但是我们已经跟随师父十年,入门比你早,所以你以后要尊称我们为师姐,你可明白?” 女童笑着说道。 “不错!也算你运气好,倘若你要杀的不是那个人,师父肯定不会收你为徒的。” 一旁的女童也笑了笑。 “既然入了我门下,以后就随我在这里住下吧。” 花半仙对着乌丝丽儿笑了笑。 “看样子,花夫人真的对他恨之入骨呢。” 游浪手里捻着酒杯,微微笑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5江湖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呵…我花半仙纵横江湖半生,从来都是我要怎样便怎样,只有我害人,没有人害我,没想到十年前居然栽到这个毛头小子的手里,算我瞎了眼,居然相信了这个没良心的豺狼,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结果他大业得成,居然反过头来对付我,让朝廷缉拿我,怪我太过信任他,把生平所学全教给了他,他资质本就比常人好,又肯努力,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我为了逃避他的追杀,才躲到了这个地方。” 花半仙眼中闪过一阵骇人的寒光,一字一句咬着牙恨声说道。 “师父,您说的那个人,莫非是他?” 乌丝丽儿一听花半仙的话,惊奇问道。 “不错!我们要杀的是同一个男人。” 花半仙看着乌丝丽儿,放声大笑。 “游公子,妾身真是越看你越喜欢呢。” 花半仙手拿酒杯,对着游浪吃吃笑道。 “能够让花夫人喜欢,是在下的荣幸。” 游浪缓缓笑道。 “哦?不知游公子觉得妾身如何?” 花半仙娇羞的问道。 “花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游浪脸上还是挂着那种一成不变的笑容。 “呵…游公子果然是聪明人,妾身最喜欢的就是和聪明人打交道,妾身的意思是,既然游公子尚未娶亲,妾身也没有夫君,不如我们在这陵墓中成亲,如何?” 花半仙一双眼里似要滴出水来,柔情万分的看着游浪。 “哈哈,能够娶到花夫人这般美貌无双而且武功高强的女子,在下岂能不愿意?” 游浪捻杯笑道。 不知为何,唐赛儿一听这话心便立刻沉了下去,这花半仙容颜虽保养得极好,可是毕竟也有四十岁了,而游浪不过才二十来岁,花半仙的年纪做他的娘都可以了,他又怎么可以娶她为妻?可是游浪居然答应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那我们明日就成亲如何?这陵墓中,也好久都没过这等喜事了呢!” 花半仙惊喜的笑道。 “花夫人做主就好。” 游浪还是微微笑道。 “恭喜师父!” 两个女童似乎也对游浪极为满意,高兴的恭贺道。 “啊…恭…恭喜…师父。” 乌丝丽儿愣在那里,呆呆的说道,似乎还无法相信游浪就要和花半仙成亲。 “花夫人,你急于和在下成亲,原因有二。” 游浪举起一杯酒,仰头喝下,将酒杯放到桌上,眼睛盯着花半仙笑着说道。 “第一,你为了躲避黑白两道的仇杀,躲进这淮北王陵之中整整十年,可是江湖中人只知道你在这淮北王陵中,却没有人真正知道你藏身之处,试问,你仇家无数,既然知道你躲在这里,又怎么可能没人进来探寻过你的下落。” 游浪双眼深邃的就像一潭湖水,缓缓说道。 “哦,这是为何呢?。” 花半仙也笑着看着游浪,仿佛游浪嘴里说的事和自己并无关系。 “因为这淮北王陵中遍布机关陷阱,又有上古猛兽看守,所以进来的人是个有九个还没走到这里,就已经葬身陵墓,而剩下的那些侥幸走到此处时已经筋疲力尽,而花夫人,自然不会留着那些要来取自己性命的人活在世上。” 游浪笑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6笑话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不错,我花半仙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人闯到我的住处,我自然要将他们斩草除根。” 花半仙嫣然一笑。 “可是如今,我们四人却闯进了花夫人的住所,我们也知道了花夫人的藏身之处,花夫人本想将我们杀了,可是花夫人却发现我们和花夫人有着同样的目标,我们要杀同一个人,而花夫人也明白此人不是那么容易杀掉的,所以能够多一个人,那么刺杀此人的行动也就多一分胜算,所以花夫人自然舍不得将我们杀掉。” 游浪又笑。 “不错,游公子果然聪明,呵呵…” 花半仙盈盈笑道。 “花夫人虽然舍不得杀掉我们,但是却也不信任我们,倘若我们出去以后将花夫人的藏身之处说了出去,恐怕花夫人的仇家会接二连三的上门寻仇,所以,假如花夫人能够和在下成亲,那么在下一定会全力保护花夫人的安全,而我们也不可能将夫人的藏身之处泄露出去。” 游浪仰天大笑,似乎开心至极。 “游公子真是深知我心…” 花半仙深谙世事的双眼透出阵阵精光,直直的看着游浪。 “第二,这天下间最让胤皇头疼的人,恐怕就是在下了,布衣帮和朝廷对抗了几十年,而在下自然也就成了胤皇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花夫人倘若和胤皇最大的死对头成亲,并且助我完成大业,岂非要气死胤皇不可?” 游浪哈哈大笑。 “不错!游公子果然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不过妾身要和游公子成亲,原因还有其二。” 花半仙笑着说道。 “愿闻其详。” 游浪道。 “其一,像游公子这般雄才伟略绝顶聪明之人,万一大业得成之后,回过头来对付妾身,那妾身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妾身实在不放心,可是倘若你成了妾身的男人,妾身自然就放心了。” 花半仙嫣然笑道。 “可是夫人似乎忘了,男人的承诺是天下间最不可靠的东西,就像胤皇一样,即使夫人将自己的武功全教给了他,他不也一眼视夫人为眼中钉,转过头便来对付夫人吗?” 游浪笑道。 “可是妾身实在舍不得杀你们,若是杀了你们,这天下间可能就再没人能够杀得了他了,妾身不能放任此人继续在世间逍遥快活,所以妾身只好如此,只希望游公子将来大业得成能够念及你我之间的情分,莫要卸磨杀驴。” 花半仙眼中含泪,凄凉的说道。 “夫人尽管放心,在下绝不会转过头来对付夫人,这天下间,谁敢说夫人一句坏话,在下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谁敢打夫人的主意,在下就把他的手剁下来,谁敢动夫人一下,在下就让他全家陪葬。” 游浪也笑盈盈的看着花半仙说道。 “其二,呵呵…因为妾身第一眼看见游公子,就被游公子的风采所醉,所以一定要嫁给游公子,不知这个原因可行?” 花半仙颔首娇笑,将四周娇美的花儿都比了下去。 “可是现在,在下却不想立刻就和夫人成亲,因为在下不能容忍我的女人,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等到在下将夫人心中日夜牵挂着的男人杀了,再将夫人接出去,在下堂堂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成亲若是不昭告天下江湖豪杰,豪华隆重的办了,只在这小小陵墓中寒酸了事,岂不是让人笑话。” 游浪大笑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心里住着什么人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游公子说笑了!妾身心里除了游公子,哪里还有什么别的男人!” 花半仙脸色一变,面带尴尬的说道。 “呵…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夫人若不是将那人爱到心坎里去了。又怎会对他恨之入骨?在下眼里容不得沙子,如果我身边睡着的女人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恰恰是我最大的对手,这岂不是给在下扣了一顶大大的帽子?” 游浪面色微怒,冷冷的说道。 “不过在下也知道,夫人要和在下成亲不过就是为了求个心安。” 说完游浪便从腰间解下一枚通体碧绿的上好玉坠,放到花半仙手中。 “这是我父亲临死前给我的,在下一直将此物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夫人拿着这枚玉坠,可以号令所有布衣帮的弟子,如今在下将这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玉坠交给夫人,当做我们得定亲之物,不知夫人可否心安?” 游浪握住花半仙嫩白的小手,笑着问道。 “有了公子这番话,妾身怎会不安心?如此便请各位回房好生休息,明日我便叫两位小徒送各位出去。” 花半仙笑盈盈的将玉坠收到怀中,对着众人微微一笑,便起身离去,两名女童和也紧随其后,乌丝丽儿回头看了游浪和唐赛儿一眼,也随着花半仙离去。 此时的凉亭中,就只剩游浪和唐赛儿两人。 “游浪…你真的答应要娶花半仙了,可是她整整比你大了快二十岁…” 唐赛儿咬着牙,难过的问道。 不知为何,听到游浪要娶花半仙,唐赛儿的心中竟隐隐有着几分难受。 “赛儿…我若是不答应娶她,我们四个都得死在这里,花半仙仇家甚多,她不能让人知道她的藏身之处,我若是不让她安心,她就算不杀了我们,也不会放我们离去。” 游浪摇了摇头,叹息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让她安心吗?” 唐赛儿急声道。 “没有…对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任何承诺能够比得上答应娶她,我若是答应娶她,她不仅在陵墓中会很安全,日后我将胤皇除去,她便可顺理成章的重出江湖,到时她成了布衣帮这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夫人,谁还敢动她分毫?” 游浪苦笑着说道。 “这么说来,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娶她,你只是权宜之计?” 唐赛儿心中一喜,问道。 “这当然…虽然花半仙风韵犹存,看起来仍然美貌之极,可是我才刚认识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况且我心中除了天下大事,根本没有心思去谈及儿女私情。” 游浪苦笑着说道。 “那就好…我刚刚看你那样,我真担心…我还以为…以为你真的喜欢上花半仙了。” 唐赛儿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呵…你这么担心我是不是喜欢上花半仙?莫非你喜欢上我了?” 游浪双眼紧紧盯住唐赛儿,眼神深邃的像一潭水。 唐赛儿一听这话,当即怔住,一言不发。 “傻瓜,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心中早有苏木白了,好了,早点回房休息吧,咱们明天就能出去了。” 游浪大笑着伸手抚了抚唐赛儿的头,转身离去。 我…真的喜欢上游浪了吗…这不可能…我心中明明只有苏木白…苏木白…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你…你…现在可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怪异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第二日,花半仙便命两个女童送三人出墓,临行前,花半仙还笑盈盈的拉着游浪低语了几句,而乌丝丽儿也颇为不舍的拉住唐赛儿,说着一些保重之类的离别话,只有季明礼像个置身事外的透明人一般站在一旁,也没人想要和他道别,众人似乎都忘记了有这个人的存在。 花半仙说完道别的话,便转身离去,进到别苑之中,乌丝丽儿回过头,不舍的看了唐赛儿一眼,便紧随着花半仙离去。 于是三人便跟在两名女童身后离去。 众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游兄,为什么你们个个都这么恨皇上?” 季明礼不解的问道。 “呵…你可知这个皇帝有多坏?” 女童一边缓缓的走着,一边笑嘻嘻地问道。 “有多坏?莫非连你俩也恨他” 季明礼疑惑的问道。 “不错…你可知我们师徒三人为何会居住在这个死人才会住的陵墓中,如今威风凛凛的胤皇,当年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皇子,他为了争夺皇位,拜我师父为师,师父将平生所学都教给了他,并且助他扫平了一切障碍,他也答应师父,等他做了皇帝,就封师父为皇后。” 女童慢慢说道。 “可惜他竟是个忘恩负义之徒,等他真的坐上了皇位,却不肯封师父为皇后,将师父弃之如履,师父不甘进宫找他报仇,可是此时的胤皇又岂是当年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子,他居然不念旧情,命朝廷缉拿师父,师父在逃亡的路上,顺道救出了尚在襁褓之中的我们,而我们的父母也葬身在战乱中,后来师父便带着我们二人躲进这个暗无天日的陵墓之中。” 女童笑嘻嘻的说着,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 “如此说来,怪不得你们这么恨皇上了。” 季明礼喃喃的说道。 “不错,像这种人,也就是靠着卑鄙无耻的下流手段,四处欺骗女人才能当上当今皇上,呵…要说到这胤皇的风流韵事啊…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呢…” 女童哈哈大笑。 “哦?愿闻其详。” 游浪饶有兴趣的笑了笑。 “哼…此人的母亲早在他三岁的时候就死于宫廷斗争之中,他本是众多皇子中最不得势,也最没用的一个,后来他凭借着俊美的容貌,开始四处勾搭有权势的女人,只要是能够助他登上皇位,就算是丑的跟母猪一样,年纪大的可以做他祖母,他也不在乎,他也愿意陪她们上床,这其中还包括了它父亲的女人,前朝的妃子,呵呵…真讽刺,他父皇临死前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敢给自己戴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 女童面带讥讽之意的说道。 “这…这…我不相信当今皇上的皇位是靠陪女人睡觉得来的。” 季明礼难以置信的说道。 “哼!信不信由你!从我师父,到乌丝丽儿,再到死去的云妃,还有南部世家如今仍然掌握着大权的朱夫人,北国皇族的皇太后,哪个他没有和她们上过床?说起此人的床上功夫,那可真是有一手,若非如此,又怎能从十八岁的少女到五十岁的老女人都哄得服服帖帖,甘心被他利用呢?” 女童眼神中闪过浓浓的鄙视之意。 “其实,这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难道不是吗?” 游浪笑道。 “不错,他出卖自己的身体去取悦她们,而她们就提供他登上皇位的一切帮助,这岂非正是各取所需吗?” 女童哈哈大笑,笑声中掩不住的嘲笑。 “对了,听说你要进宫冒充他的妃子,然后行刺他?” 女童看着唐赛儿说道。 “那你可得小心了,此人对付女人可是有一套,只怕你到时候和他上过床,就将整颗心都交给他了。” 女童意味深长的看着唐赛儿道。 “你…” 唐赛儿恼怒的看着女童,一张脸羞得绯红,心中大为恼怒,而且这些话是从一个十岁的女童口中说出,更显得怪异。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消失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哼!我岂会白痴到去喜欢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况且我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唐赛儿恼怒的看着女童,冷冷说道。 “呵呵…如此便好…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 女童笑嘻嘻回过头,继续慢慢在墓室中行走着。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一处玄关,只见女童将手放到玄关之上摸索了一阵,玄关便缓缓的打开,众人走过玄关,便走出淮北王陵,来到了卧牛山之上。 “好了,我们就送到这里了,祝游公子早日大业得成,来迎娶我们家师父。” 女童笑嘻嘻的说着,转身便走进了陵墓,只见玄关又缓缓关上,顿时将墓中的一切与世外隔绝。 “游兄!唐姑娘!季明礼在此谢过!此次季某能够活命,多亏游兄和唐姑娘,季某必定铭记于心,至于两位将要做什么,打算做什么,在这淮北王陵中发生的一切,听到的一切,季某都忘了,季某只记得各位救了季某一命。” 季明礼对着二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季兄何必客气?大家不过是互相扶持罢了。” 游浪对着季明礼微微一抱拳,笑着说道。 “大恩不言谢,那么就此别过了,季某也要返回朝廷了。” 说完季明礼转身便离去。 “赛儿,我们也回总舵去吧,失踪了这么多天,他们肯定急死了。” 游浪对着唐赛儿微微一笑。 “恩,我们走吧。” 唐赛儿也对着游浪笑了笑,说完两人便并肩往卧牛山下走去。 在陵墓中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此刻梦已醒来,墓中发生的一切都已过去,在陵墓中,他们生死与共,将彼此的性命看的比自己还重,他们的眼中只能看见对方,走出这间陵墓,他就是布衣帮的帮主,身负着天下人的使命,而她,就是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女子,为了替父母报仇而不顾一切。 他们两个就像是偏离轨道的两颗行星…因为意外而有了短暂的交集… 走出了这间陵墓… 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有着属于他的责任在等着他… 她…也有着她的爱人…在不远处等着她… *** 二人回到布衣帮济南寨中,只见寨外的几名守卫远远的便看见了游浪,登时愣住,片刻之后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对着寨中大呼道,“舵主回来了!舵主回来了!” 顿时整个济南寨一片喧闹,寨中本来各自忙碌着的人纷纷狂奔出来。 “啊!舵主,你可回来了!” “舵主,那日你说要和唐姑娘先上卧牛山祭奠他的父母,结果就一去不回,可把我们急死了,这几天弟兄们把整个卧牛山都翻遍了,到处找你们。” “舵主!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众人围着游浪和唐赛儿,一面惊喜的欢呼,一面追问着二人。 “赛儿!你和游浪可回来了!真是急死我了!你若是失踪了!我还真不好向苏木白交代呢!” 杨大力也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远远的就对着唐赛儿大呼道。 一听到苏木白这三个字,唐赛儿马上便愣住了。 苏木白…这几日在陵墓中…自己最最思念的人… “好了…好了…这几天的事,容我日后再跟你们详谈吧,此刻我和赛儿又饿又累,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过,先让我们两个好好休息休息吧。” 游浪哈哈大笑着,便走进了寨子里,众人紧紧的跟在游浪身后,生怕这个舵主等一下又消失不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悔意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舵主,我这就去准备热水让你和唐姑娘泡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晦气!然后再让厨房好好做些饭菜给你们送去!” 一名老人说道。 “如此有劳六叔了,大家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也要回房好好泡个热水澡了。” 游浪笑着对众人挥了挥手。 说完游浪便往自己房中走去,众人也各自散开,去做各自的事,唐赛儿也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中。 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唐赛儿便起身走出房间,去到饭厅和众人一起吃饭。 只见游浪此时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又是一位白衣如雪的俊朗少年,此时的游浪坐在饭桌上,和众人侃侃而谈,似乎正在谈着这几天在淮北王陵中的遭遇,只听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游浪,口中不时发出阵阵呼声,时而惊喜,时而担忧。 唐赛儿也悄悄的坐下,并不想打扰众人,开始默默的吃着桌上的饭菜。 “舵主!世上真有这么大的蛇吗?我杨大力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蛇呢!以前在苏州寨的山上,我抓过最粗最大的蛇,也不过常人手臂般粗!” 杨大力瞪大了双眼,直直的看着游浪,似乎被游浪的描述深深的震撼住了。 “杨大力!你这个土包子!这世上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你以为你什么都见过么?” 一名娇美的女子掩面笑道。 “呵呵…说的也对…不过我倒真想亲眼瞧瞧那条巨蟒!” 杨大力抹了抹后脑勺,不好意思说道。 “呵呵…只怕你若是真的看见那条巨蟒,就成了它的腹中之餐了,那这世上就少了个杨大力这个假太监了!” 女子掩面而笑,打趣的说道。 众人一听这话都哄然大笑,杨大力一听假太监这三个字,一张脸立刻拉了下来,再不言语。 突然间,游浪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唐赛儿,面上写满了无奈和不安。 “赛儿,计划有变,可能没有什么时间来教导你和大力关于宫里的事宜和规矩,你和大力明天便要进宫,至于宫里的规矩,你们只好自己去摸索。” 游浪看着唐赛儿说道。 “啊!舵主!我从没当过太监!这宫里太监的规矩多的要死,你们又不教教我,我只怕…” 杨大力面露难色说道。 “我也知道,有点仓卒,可是朝廷这几日不知为何,突然对我们分布在京城,河南,延安一带的分寨进行了大规模的疯狂围剿和扫荡,所以这事没法拖了。” 游浪苦着脸说道。 “朝廷似乎发了疯一般,最近不计损失的疯狂打击着我们在各处的势力,如果再不赶快行动,只怕又有许多弟兄支持不住了。” 一旁的白发老人也说道。 “赛儿…大力…你们若是觉得为难…我可以让别人去…这事对你们二人却是有些难度…” 游浪笑了笑看着唐赛儿说道。 “不!我去,宫里的规矩,我可以慢慢学,再说有大力陪着我,我什么也不怕,而且我也很担心小妹,我想进宫去找她。” 唐赛儿认真的说道。 杨大力一听小妹两个字,神情立即变得激动无比。 “我去!我去!舵主!我一定要去!小妹还在宫里等着我救她!” 杨大力激动无比的大呼着。 “可是…” 游浪看了唐赛一眼,眼神深邃无比。 “游浪!我一定要去,你应该懂我。” 唐赛儿笑了笑说道。 “赛儿…我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安排你进宫…后悔告诉你关于你父母的事…我现在…真的不想你进宫做这件事…” 游浪看着唐赛儿,缓缓说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冷宫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舵主!你可不能后悔啊!我一定要去啊!小妹还等着我呢!” 杨大力惊慌的说道。 “游浪,任何事都不能改变我进宫行刺皇帝的决心,我不仅是为了布衣帮,更是为了报我父母的血海深仇,这一切你都知道,所以你更不该阻我。” 唐赛儿恨声说道。 “可是…你们两个根本不懂宫里的规矩,就这样贸然进去,太危险了,算了,你们还是别去了。” 游浪急声说道。 “游浪,如果不能为父母报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若不让我进宫,就等于是阻我为父母报仇。” 唐赛儿此刻的眼中又闪现出了仇恨的火焰。 “舵主!你就让我和赛儿去吧!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定完成任务,不会把事情搞砸的!你就相信我们吧!你若是不让我们进宫,那可真的比杀了我们还难受啊!” 杨大力可怜巴巴的哀求道。 “好吧…既然如此…一切便按原定计划进行…明天一早你们俩就进宫。” 游浪深深的看了唐赛儿一眼,眼神中带着不舍,张了张口,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唐赛儿说,可是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第二日一大早,唐赛儿和杨大力便由游浪等人陪同着坐车入京。 船行三日终于来到京城。 到了京城以后众人来到一处别苑歇息,第二天唐赛儿和杨大力便在别苑中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服饰。 只见唐赛儿身着蓝色长袍,肩披淡黄色薄纱,内衬红色薄衣。头戴一枚金杈,数十根金色细丝延金杈垂下,纤手上带着玉镯,略施粉黛,显得娇美动人。 而杨大力被剃光了胡子,剃了个半光头,穿着一身素色的太监服,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太监。 两人分别躲进内置暗仓的大桶里,由两名专门给皇宫大内运送粪便的大汉推着送入宫中,而后,粪车又停在宫内一处柴房外,唐赛儿和杨大力又躲进内置暗仓的大桶中,由浣衣局的两位宫女假借送洗衣服之名推着,一路缓缓送到了清幽宫中。 而这一路居然顺利的出奇,没出任何的纰漏。 终于进到清幽宫,唐赛儿和杨大力从洗衣桶里爬了出来,两名浣衣局的宫女则是一言不发的推着大桶就离去了。 这时唐赛儿和杨大力才发现整个清幽宫,除了他们俩,再没有别人。 “啊!终于进到皇宫了…他娘的…怎么连个人都没…” 杨大力四处看了看,骂道。 整个清幽宫寂静的就跟许多年没有住过人一样,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 “这里本就是被打入冷宫的赵妃的住所,而且总舵主为了让我们李代桃僵,这赵妃身边的人肯定都被解决掉了,没人反倒方便。” 唐赛儿笑了笑,走进了房中。 这清幽宫不仅萧条,冷清,就连屋内的一切都显得很陈旧和破败。 “别人都说宫里的人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我看都是胡说八道,这个什么清幽宫,住的这么破烂,连咱们苏州寨都比这里要好的多。” 杨大力一边看着屋内破败的陈设,一边骂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急事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呵呵…大力你有所不知,皇宫里的人也分三六九等,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有时候比那些宫女太监还不如,就连宫女太监都瞧不起他们,试问他们怎么能住的好呢?别说住了,恐怕连吃都吃不饱!” 唐赛儿笑了笑,开始动手收拾起脏乱的屋子。 “娘的…合着咱们是到宫里来过苦日子了…” 杨大力一边同唐赛儿一起收拾着屋子,一边骂骂咧咧的抱怨着。 “这当然了,咱们可不是进来享福的。” 唐赛儿笑着说道。 不一会,只听门外似乎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又离去。 “应该是给咱们送饭来了。” 唐赛儿笑道。 “哎呀!有饭吃了!” 说完杨大力便放下手中的扫把,欢喜的跑了出去,不多时,边看见杨大力端着一碗白饭走了进来。 “他娘的…就一碗白饭…” 杨大力气呼呼将白饭放到桌上。 “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天也只配吃一碗白饭,大力你先吃吧,我还不饿。” 唐赛儿笑了笑,继续收拾着脏乱的屋子。 “这怎么行!一共就一碗白饭我吃了你吃什么?要吃一起吃!你先吃,给我剩半碗就行!我收拾收拾屋子!” 说完杨大力便将唐赛儿按到了椅子上坐下,开始动手收拾起屋子来。 唐赛儿只好坐下,一边慢慢的吃着白饭,一边想着今后该怎么办。 如今虽然进了宫,可是别说看见皇帝,就连想吃饱饭都很困难,这下一步该怎么走,也没有任何头绪。 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想要在宫里有所作为,真的很难。 “好了,大力,你来吃吧。” 唐赛儿将剩下的半碗白饭放到桌上,对杨大力说道。 “哎…苦啊…一碗白饭都得两人分着吃…在这样下去,我看咱们还没看见皇帝长什么样,自己就先饿死在这里了,真不知道这个班婕妤这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居然没有被饿死。” 杨大力一边往嘴里刨着白饭,一边愤愤的说道。 “好了,我相信游浪不会没有安排的,咱们一定不会被饿死。” 唐赛儿笑了笑。 “你说的对!游浪肯定会有什么安排,说不定一会就给咱们送好吃的来了!” 杨大力兴奋的说道,眼里闪现了希望的光芒。 “你啊…就知道吃…你忘了咱们进来是干什么来了…” 唐赛儿看着杨大力,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突听清幽宫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竟似来了许多人。 “奉皇上口谕,赵妃今夜程乾宫侍寝!” 只听一个太监站在宫门外,朗声说道。 这时,唐赛儿和杨大力面面相窥,都愣在了那里,杨大力手中的筷子都惊的落到了地上。 皇帝怎么可能要一个被打入冷宫十年的弃妃侍寝…我是不是听错了… “赵妃娘娘,你的运气来了,还不赶快上轿随我前去侍寝?难道是太多年没有接过驾,此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太监冷冷的看着唐赛儿,阴阳怪气的说道。 “赛儿!这一定是舵主的安排,你快去,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把狗皇帝杀了。” 杨大力压低声音对唐赛儿说道。 “没想到舵主这么快就安排好了…这…我还没准备好呢…大力…我身上忘拿武器了…你去拿把刀给我…” 唐赛儿面露急色,小声的对杨大力说道。 “赵妃娘娘!还磨蹭什么呢?莫非想抗旨不尊?是不是这天降喜讯让你乐坏了!乐的你连路都走不动了?难道要奴才背你出这清幽宫吗?” 小太监恼怒的等着唐赛儿,恼火的骂道。 “赛儿…来不及了…随机应变吧…” 杨大力额头淌下了急滴冷汗,急声说道。 于是唐赛儿便只好对着太监笑了笑,大步走出清幽宫,坐进轿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完了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不一会,轿子抬着唐赛儿来到一处别苑。 唐赛儿便随着太监走进了别苑中,进到别苑,只见几名老嬷嬷冷冰冰在站在屋里,一看见唐赛儿便一拥而上,开始扒她的衣服。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岂有此理…住手…” 唐赛儿一边闪避着,一边恼怒的骂道。 “赵妃娘娘是不是在冷宫里关久了!把脑子给关坏了!难道连侍寝的规矩都忘了!” 一名嬷嬷一边扒着唐赛儿的衣服,一边恶狠狠的骂道。 “规矩…什么规矩?” 唐赛儿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老嬷嬷嘴里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唐赛儿,唐赛儿只好呆呆的站在那里,乖乖的任由这几个老嬷嬷将自己扒的精光,而后便被按入一个放满花瓣的澡盆中,几个老嬷嬷开始在唐赛儿的身体上擦洗。 一名老嬷嬷拿出一些精油开始往澡盆中慢慢的倒入。 “赵妃娘娘,今夜可是赵妃娘娘翻身的好机会,希望娘娘好好把握,切莫错失良机,否则往后恐怕就得在冷宫里住一辈子了。” 方才恶狠狠的骂过唐赛儿的老嬷嬷此时语气平和的对唐赛儿说道。 “呵…赵妃娘娘,倘若今天晚上能哄得皇上龙颜大悦,他日翻身成了枝头凤凰,可别忘了小的们…” 一名嬷嬷笑着对唐赛儿说道。 原来…这便是侍寝前的沐浴净身…我真的要去给皇帝侍寝了…怎么办…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行刺他… 唐赛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着,任由这些嬷嬷在自己身上擦洗着,不一会,唐赛儿便被老嬷嬷扶着走出了浴盆,接着便被人按到一块铺在地上的大红床单上,两名太监走进来,将唐赛儿往床单里一裹,便扛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我还没穿衣服呢…” 唐赛儿又羞又恼,被两名太-监扛在肩上,往前走去。 “赵妃娘娘,你又不是第一次侍寝了,别跟小的们开玩笑了好么,虽然距离你上次侍寝隔了整整十年,但是你不至于将侍寝的规矩忘了吧。” 走在前面的太监冷冷的说道。 “我看赵妃娘娘实在冷宫里关久了,关出毛病来了,脑子肯定被关坏了。” 后面的小太监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我看也是…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了,今天会想要她来侍寝…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两名太监一边闲谈着,一边将唐赛儿扛着往前走去,根本不理唐赛儿,仿佛他们肩上扛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袋大米。 走了一会,两名太监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行宫前,将唐赛儿放在了地上,便转身将门掩好,退了出去。 这里…就是皇帝住的地方…好大…好漂亮… 唐赛儿躺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四周,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自己置身于一处四周金碧辉煌,放满了名贵器皿的大殿中。 啊…我被人扒得精光…我身上没有武器…我等会要怎么行刺皇帝… 我不会真的要给他侍-寝吧… 不行…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给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侍-寝…绝对不行… 唐赛儿正躺在大红床单中胡思乱想着,突然只听里间有人咳嗽了一声。 “班婕妤,你还不速速进来侍-寝?莫非你想要朕出去抱你进来?” 男子的声音犹如炸雷般在唐赛儿耳边响起。 唐赛儿整个人顿时犹如被惊雷击中一般,僵硬的愣在当场。 唐赛儿就这么僵硬的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一般,变成一片空白。 我完了…我完了…我就这么光溜溜的躺在地上…我该怎么行刺皇帝… 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慢慢的,一步一步从里间走出,向唐赛儿逼近。 来了…来了…他走过来了…我完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反抗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唐赛儿心中大骇,只觉全身一股又一股的冷汗直冒,身体更加僵硬,低低的垂着头,也不敢抬头去看。 突然,狠狠地被人抱起,投入一个温暖结实,而又熟悉的怀抱中。 唐赛儿不由得抬头望去,这一看,整个人仿佛被惊雷狠狠击中,惊讶,愤怒,耻辱,等等各种情绪尽数涌上。 只因她看见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心中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他居然就是当今的皇上。 天下间也没人能够想到,布衣帮苏州寨的分舵主,居然就是当今皇上,权倾天下的胤皇居然会是布衣帮的分舵主。 她终于看见了他,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但是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欢喜,有的只是震撼。 无比的震撼,犹如大海一般席卷而来,将她整个人狠狠的包裹住,就好像他温暖结实的怀抱一样,将她狠狠的包裹住,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让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 他…居然就是胤皇…就是自己要杀的人…就是自己的仇人… 可是,此时此刻,我还能对他下得了手么? 就这么僵硬的躺在他的怀中,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瓷娃娃。 狠狠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深邃,让她看不清这深邃的湖水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苏木白…你对我又隐藏了多少…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竟然对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一点也不了解… 他的眼睛就像是无底的漩涡…将她狠狠的卷了进去…无法挣脱… 苏木白…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你是那么的陌生…或许…我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你… 不错,她认识的,是布衣帮苏州寨的分舵主苏木白… 而眼前这个人却是南楚的胤皇… 或许…世间根本就没有苏木白这个人… 少年轻轻的将她放到温软的大床上,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就好像当初在徐州金府的那个晚上一样,眼睛充满霸气,侵略,征服,就好像想将她一口吞下。 可是她,却不是当初在徐州金府里的那个谢香菱… 而他,也不是那个穿着紫衣的少年苏木白… 她是唐赛儿,是假扮班婕妤进宫来行刺胤皇的刺客… 而他,是南楚的大皇,胤仁… 她已不是她… 而他也不再是他… 少年的双唇轻轻的覆盖上唐赛儿温软的双唇,湿润,温软,仿佛是天下间最美味的佳肴。 而她只能闭着双眼默默的承受… **娇白的身躯就好像等待献祭的羔羊…在他的怀中微微的颤抖着…因为害怕,激动,愤怒而颤抖着…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一记干脆利落的耳光狠狠的箍在他的脸上。 少年轻轻的笑了笑,充满邪气的双眼狠狠的看着怀中的羔羊,伸手摸了摸微微发烫的右脸,戏谑的看着怀中脸色发白的娇人儿。 “班婕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朕!” 胤仁紧紧的盯着唐赛儿,眼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焰,仿佛最浓烈的毒酒,带着致命的诱惑,明知是一杯毒酒,可是还是教人忍不住想喝下去。 唐赛儿紧紧的看着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他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他的样子却是那么的陌生。 我好像离他很近…可是也离他很远… “滚!” 唐赛儿一声怒吼,用力的想将胤仁推开,可是他就像一座大山一样,牢牢的压在自己身上,而她的力气似乎太小太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发泄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你敢叫朕滚?你不想活了?” 胤仁紧紧的盯住唐赛儿苍白的小脸,他的眼神如此深邃,就像大海一般深不见底,她永远也看不清他的眼底到底藏了些什么,就好像她突然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懂过他一样。 “哼!皇上,权倾天下的胤皇,果然很威风。”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胤仁,面带嘲讽的说道。 “看来,你还不懂应该怎么样讨男人的欢心。” 胤仁笑了笑,嘴角邪气的上扬着。 “我没有必要讨你的欢心!因为你不是我的男人!” 唐赛儿恨声说道。 “哈哈…在宫外,你是唐赛儿,我是苏木白,你是我的女人,在宫里,你是班婕妤,我是胤仁,你还是朕的妃子,上穷黄泉下碧落,你此生都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仿佛听到了天下间最开心的事,胤仁放声大笑着,这笑声深深的刺激着唐赛儿,这是羞辱,也是嘲笑。 嘲笑她的傻,嘲笑她的无知,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昏君,我是来行刺你的,我是刺客,你应该马上杀了我,就好像你杀了杨小妹那样,杀了我。”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胤仁,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是吗?光着身子到朕的床上来行刺朕?如果真是这样,朕倒愿意你天天晚上都来行刺朕,来,让朕瞧瞧你打算如何行刺朕。” 胤仁饶有兴趣的看着唐赛儿,笑着说道。 一瞬间,悲愤,羞辱,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唐赛儿只觉得好像有一把利刀在狠狠的刺着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剥去她仅存的自尊。 “你…杀了我吧…” 唐赛儿屈辱的偏过头,不再看他,此时此刻,她光着身子躺在他的身下,她有什么资格和他吵架,她又能拿什么来行刺他,她就像一个小丑,而他就是那个看戏的人,一边看着戏,一边狠狠的践踏着她的自尊。 屈辱的泪水从脸颊滑过,缓缓的滴落到柔软的枕头上,就好像她的自尊,在他的面前,已经全部崩溃。 面对他…她始终都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弱者…就好像当初在徐州的喜房里一样…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强势的君王…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胤仁轻轻的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心居然微微的疼了一下,他以为这颗心在杀戮和斗争中,早已变成一块坚硬的石头,但是他没想到,面对她,他总是会心疼。 有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有多少年…没有为某个人而心疼过了… “以后,你就是班婕妤,我就是胤仁,你是朕的妃子,朕是你的男人,朕可以不计较你的过去,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朕的身边,朕还会像当初承诺的那样,好好的疼爱你,保护你,只要你怪怪的听朕的话。” 胤仁轻轻的抚摸着唐赛儿的小脸,柔声说道。 “对!我是班婕妤!我是来毁掉你的江山的班婕妤!我会狠狠的报复你!折磨你!用尽我全身的力气来和你作对!” 唐赛儿恶狠狠的看着胤仁,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难道,这么多天,你都没想过朕,一点都没有?你敢说你没有想过朕?” 胤仁紧紧的盯着唐赛儿,强硬的语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压得她窒息。 唐赛儿沉默了,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着的…可是现在…她却不能说她想他… 她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浓烈的爱与恨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就好像他们两个现在也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你…还是想过朕的,对吗?我知道,你是想着我的。” 胤仁柔声说道,好像生怕吓坏自己怀里的这个倔强,天真,又带点傻气的小女人。 “我恨你…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你…” 唐赛儿哭着说道,此时的她,除了哭,再也作不了任何事,只有眼泪才能发泄她的情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浑水摸鱼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朕的每一个女人…都对朕说过这句话…朕从不在乎这世上再多一个人恨朕!” 胤仁邪邪的看着唐赛儿,眼中似有火焰喷出,气息也越来越沉重。 “你是魔鬼!怪不得苏州寨每年送进宫的秀女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怪不得你送小妹进宫的时候,朝廷会派兵来袭击苏州寨!原来你就是那个内鬼!好大的内鬼!那些人都是你害死的!” 唐赛儿嘶声大叫道。 “不错!是朕!他们都是朕杀的!因为他们要来杀朕!所以朕不得不先杀了他们!” 胤仁看着唐赛儿说道。 “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魔鬼!” 唐赛儿嘶声大叫着,泪水不断的滴落在温软的枕头上。 “但是朕从没伤害过你!朕一直都在尽力保护你!可是你却不听朕的话!从来都不肯听!你本来可以永远待在朕的身边,做朕的唐赛儿,你本来可以不必知道这些残酷的事实,你本来可以不用卷进这些血腥的杀戮和残酷的斗争中,你本来可以永远都做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子,让朕保护你一辈子,可是你却偏偏要卷进来,偏偏要进宫来行刺朕!” 胤仁看着唐赛儿,眼神中闪过一丝责备。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来杀你不可吗?因为你杀了我的爹娘!” 唐赛儿怨恨的看着胤仁,恨声说道。 “杀死你爹娘的不是朕,而是这个残酷的世界,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要把全天下的过错全推到朕身上?让朕来替天下人背这些债?就因为朕是皇帝,所以天下人就都来找朕报仇?连你也要找朕报仇?” 胤仁怒声吼道。 “不管是死于战争,还是死于阴谋,这些人好象都是朕害死的,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有很多事,朕都无能为力,朕管不了,也不能去管,可是天下人却都要把这些帐往朕头上算,全天下的人都恨不得朕死,就连你,也不例外。” 胤仁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唐赛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 “难道朕死了,就是替那些人报仇了?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朕死了,这个世界又会因为朕的死而爆发多少战乱,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因为朕的死而被卷入战争中?你们只知道杀了朕就可以报仇,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朕活着一天,南楚的子民就能过上一天安定的日子,朕死了,北秦,东齐,苗疆,还有塞外匈奴,这些对南楚虎视眈眈的国家就会趁乱来攻打南楚,而南部八大世家也会挑起争夺皇位的内斗,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各种势力会浑水摸鱼,而受苦的,就是那些普通的百姓。” 胤仁站在床边,冷冷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唐赛儿,缓缓说道。 唐赛儿听了胤仁的这些话,突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他说得好像没错… 那些仇恨全都背负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可是…如果这些仇不算到他身上…又能算到谁身上呢…如果我不找他报仇…我又该找谁替我父母报仇呢… 如果他死了…一旦爆发战争…伤亡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各大世家只会浑水摸鱼趁乱索取利益…没有人会关心那些无辜人的死活… 可是…胤仁…这笔账我如果不算到你头上…我又该找谁替我父母报仇呢… “可是你骗了我!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我!你从没告诉过我你就是当今皇上!” 唐赛儿看着胤仁,恨恨的说道。 “不错,朕骗了你,可是你又何尝不是从一开始就骗了朕?朕没有告诉你朕的真实身份,你难道就告诉了朕你的真实身份吗?你告诉过朕你是谢学士的孙女谢香菱?” “你…你怎么知道…我差点忘了,你是至高无上的南楚胤皇,只要你想,这天下间还能有你不知道的事?” 唐赛儿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V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你…你怎么知道…我差点忘了,你是至高无上的南楚胤皇,只要你想,这天下间还能有你不知道的事?” 唐赛儿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 “朕只想告诉你,你的父母加入布衣帮,替布衣帮收集了许多朝廷的资料,朕不得不对付他们,但是朕没有牵连谢振华,因为朕知道他并没有参与这些事,朕从不牵连无辜的人,朕只对付那些想要对付朕的人!” 胤仁看着唐赛儿,冷冷说道。 “那又如何?难道你要我感谢你?感谢你杀了我的父母但是却放过了我爷爷和我?” 唐赛儿冷笑一声,凄然的说道。 “朕要告诉你,朕当年可以放过谢振华,如今也可以对付谢振华,只要朕说一句话,谢府所有的人就会给你父母陪葬。” 胤仁看了唐赛儿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唐赛儿一听这话,身子颤抖的更厉害,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不…你不可以伤害我爷爷…他什么都不知道…谢府上下对朝廷一直都忠心耿耿…你不能伤害他们…不能…” 唐赛儿从床上跳了起来,扑到胤仁身上,身子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剧烈的颤抖着。 胤仁一把将唐赛儿搂到怀中,邪邪的看着他。 “朕可以杀掉他们,也可放过他们,甚至还可以厚待他们,这一切,都取决你。” 仿佛报复一般,将唐赛儿紧紧的搂在怀里,不给她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好…我给你…我给你…” 唐赛儿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从面颊缓缓滑落,绝望似地放弃了抵抗,放弃了挣扎。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那么我给你… 胤仁定定的看着唐赛儿,看着他**的娇躯,看着她绝望的表情,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也看着她面上的泪水,突然,仿佛自嘲一般大声笑了起来,将唐赛儿轻轻放在温软的床榻上,拉起一旁的金丝软被,盖住了她**的娇躯。 “朕…不要一个死人…朕对跟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的女人…没有兴趣。” 胤仁缓缓的说道。 仿佛没有料到胤仁会这样,唐赛儿惊奇的睁大了双眼,直直的看着胤仁。 “那你要什么?” 唐赛儿问道。 “朕要你!” 胤仁定定的看着唐赛儿,仿佛看着逃不出自己手掌的猎物一般,充满霸气的说道。 “我现在就在这里。” 唐赛儿冷冷的说道。 “可是朕不要一个没有灵魂的女人!朕要你主动把你自己献给朕!朕要你自愿的成为朕的女人,朕从不缺女人!朕也从不强迫任何女人!” 胤仁看着唐赛儿,眼神又深邃的像是一潭水。 “你以为你们为什么会这么顺利的就混进清幽宫?你难道都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一路上都没有半个人盘问过你们?只因朕想你进来,所以你才会这么轻易的就进来,可是朕要告诉你,如今你进来了,来到了朕的身边,你以后再想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你这一辈子,都休想离开朕,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将你自己交给朕,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你也爱朕!” 胤仁看着唐赛儿,眼神炙热的就像是一团火焰,燃烧着自己,也燃烧着他面前的这个女子。 “呵…你若是想要我…就赶快趁现在…趁我身无寸铁的时候…否则下一次…我身上可能就会带着刀了。” 唐赛儿怨毒的看着胤仁,恨声说道。 “朕说过!朕要你爱上朕!然后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朕,朕相信,总有这么一天!” 胤仁定定的看着唐赛儿,随后便转身离去。 “皇上起驾御书房!” 随着小太监高亢的声音响起,门外立刻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和车马声,片刻过后,整个程乾宫就只剩下唐赛儿一个人,呆呆的躺在龙床之上… 第二天一早,班婕妤便坐着轿子回到了清幽宫。 两个小太监看着缓缓走进清幽宫的班婕妤的背影,嘴里发出嘲讽的冷笑,指着班婕妤的背影。 “这个班婕妤果然还跟十年前一样,根本不懂得怎样去讨得皇上的欢心,难怪她要在这冷宫中呆上十年了。” 一名小太监指着班婕妤落魄的身影,嘲笑着说道。 “哼,昨晚皇上指名要赵妃侍寝,我就在想,她肯定不会把握这次翻身的大好机会,她若是个聪明人,又怎会被打入冷宫十年,果然不出我所料,昨晚她才进去程乾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皇上就黑着个脸起驾御书房,竟在御书房里待了一夜,也不知她怎样惹恼了皇上。” 另一名小太监大声的说道,此两人毫不避讳,根本不在乎班婕妤是否听见了他们的闲言闲语,仿佛故意说给她听一样。 “哼!像这种人,就该在冷宫里继续关上十年,咱们走!” 说完两个小太监便抬着轿子离去。 唐赛儿的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毫不在意的走了进去。 “赛儿…赛儿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 杨大力一看见唐赛儿走进来,便立刻从房里冲了出来,只见杨大力双眼红肿,一瞧便知昨晚一夜未睡。 “大力…” 唐赛儿勉强的对着杨大力笑了笑,浑身脱力一般虚弱的坐在了椅子上。 “赛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被狗皇帝占便宜了!” 杨大力急声问道,一张脸因为担忧和焦急而涨得通红。 唐赛儿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你没有被占便宜?那你肯定也没有行刺到狗皇帝了?你既没有行刺到他,也没被他占便宜。难不成你昨晚压根就没看见皇帝?” 杨大力急声问道。 “我看见苏木白了。” 唐赛儿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苦笑,也不知是在嘲讽苏木白,还是在嘲讽她自己。 “什么?你看见苏木白了?他也跑进宫里来了?” 杨大力疑惑的问道。 “苏木白就是皇上。” 唐赛儿冷冷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杨大力惊奇的看着唐赛儿,仿佛听见了全天下最不可思议的事。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苏木白就变成了皇上,谁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唐赛儿大笑着说道,仿佛她在讲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杨大力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本就空荡荡的清幽宫此刻变得更加安静,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 “怪不得…怪不得每年送进宫的秀女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怪不得我们会被朝廷偷袭,怪不得朝廷总是知道我们的行动,原来,苏木白就是皇上。” 杨大力喃喃的说道。 “赛儿,他准备怎么对付我们?” 杨大力问道。 唐赛儿苦笑着摇了摇头。 于是两人就这么呆呆的坐着,一直坐到了晚上,晚上的时候,送饭的宫女又来送饭了,这次送来的只有一碗清的像水一样的粥。 “呵…宫里的人果然很会拜高踩低呢,班婕妤昨晚侍寝结果惹恼了皇上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御膳房去了,现在咱们连白饭都没得吃了,只能喝粥。” 唐赛儿大笑的看着放在门口的那碗粥说道。 “哎,这粥跟水有什么区别?这些人的心也太恶毒了吧,我看他们就是想饿死咱们!看来咱们要不了几天就得饿死在这里了。” 杨大力恼怒的看着送粥来的宫女说道。 “呵…有粥喝就算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你以为你们是谁?怪只怪你跟了个不长眼的主子!活该挨饿!” 宫女转过身,回头对着杨大力冷冷的说道。 “你说什么!岂有此理!你一个小宫女竟敢这么跟赵妃娘娘说话!” 杨大力恼火的看着宫女说道。 “哟,赵妃娘娘,我不记得宫里有一个什么赵妃娘娘,我只记得有一个被打入冷宫的班婕妤,而且昨晚皇上召见班婕妤侍寝,居然被班婕妤气的跑到御书房去,批了一夜奏折!像这种人,在宫里也就只配喝这种粥了。” 宫女冷冷的看着唐赛儿,毫无畏惧的嘲讽着她。 “想要吃饭是么?简单啊,拿银子来,再不然首饰也可以!不过我好像忘了,班婕妤这么多年来的首饰和银子早就不够给饭钱了,以前都是靠云儿做些针线活悄悄拿去卖银子,换钱来给自己的主子买饭吃,怎么最近也没看见云儿来给饭钱了?我知道了,云儿肯定是另攀高枝去了,她早该换个好主子了,跟着这种不开窍的主子,也只有挨饿的份!” 宫女说完转身便缓缓离去。 “好了,大力我们进去吧。” 唐赛儿苦笑一声便走进屋里。 杨大力恶狠狠的瞪了宫女离去的背影一眼,将地上的清粥端起来,跟着唐赛儿进屋去了。 “赛儿,是不是苏木白让这些人这样的,肯定是他,他太狠了,他竟想将咱们活活饿死在这里!” 杨大力瞪着那晚稀的像水一眼的粥,呆呆的说道。 “不是他,他若想咱们死,咱们立刻就得死,而且有千百种死法,这个皇宫里本就是这样,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地位本就连宫女都不如,何况我昨晚还将苏木白气走了,这下那些人的闲言闲语传的更厉害了,莫说是粥了,明天送来的,恐怕就是一碗水了。” 唐赛儿苦笑着摇了摇头。 V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那可怎么办…哎…” 杨大力恼怒的说道,一张脸急的通红。 唐赛儿看了看杨大力,苦笑着摇了摇头。 突然,只见宫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和车马声,停在了清幽宫外。 “皇上驾到!赵妃速速出来接驾!” 高亢的声音在清幽宫外响起,仿佛一颗惊雷般,炸响了安静而又沉默的清幽宫。 “苏木白来了,咱们先出去接驾。” 唐赛儿低声对杨大力说着,转身便走了出去。 “狗日的,他还有脸来找咱们。” 杨大力低声骂了一句,便跟着唐赛儿走了出去。 “皇上吉祥。” 唐赛儿微微一笑,对着胤仁行了个礼。 “爱妃不必多礼,朕睡不着,带了些酒菜来这里。” 胤仁邪邪一笑,伸手揽过唐赛儿的柔软的腰肢便往屋里走。 唐赛儿顿时脸色变了一变,瞬即又对着胤仁甜甜一笑。 身后的小太监立刻提着食盒进到屋里,将食盒中的酒菜摆放道桌上。 “好了,你们出去候着吧,屋里只留杨公公候着就行了,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 胤仁坐在椅子上,对着随行的小太监挥了挥手。 “喳。” 小太监恭敬的退了出去,将门轻轻掩上。 顿时,整个屋里的气氛变得沉默而又凝重,三人谁也没有开口讲话,杨大力则站在唐赛儿身后,冷冷的看着胤仁。 “现在这里已没有外人了,杨公公何必多礼?坐下来一起吃吧。” 胤仁笑了笑,开始端起桌上的酒杯饮起酒来。 “大力,坐下吃吧,胤皇若是想杀我们,我们立刻就有千百种死法,这些酒菜莫说没毒,就算有毒咱们也要吃下去。” 唐赛儿笑着对着杨大力招了招手,夹起桌上的菜肴慢慢吃了起来。 杨大力想了想,又看了看唐赛儿,心一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狼吞虎咽的吃起酒菜来。 半晌过后,桌上的酒菜被两人席卷一空,只余残羹剩菜。 唐赛儿轻轻的放下了筷子,杨大力则是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胤仁则是一直在慢慢的喝着酒,静静的看着两人。 “酒菜还合两位的胃口吧,既然二位酒足饭饱了,杨公公便伺候朕同赵妃安寝吧。” 胤仁笑了笑,便站起来往里屋走去。 “什么?你今晚要睡在这里?” 杨大力不解的问道。 “不然呢?” 胤仁反问道。 “你干嘛非睡这里?你怎么不回你的程乾宫?” 杨大力恼怒道。 “哈哈,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愿睡哪里就睡哪里,杨公公莫非还要将朕赶出去不成?” 胤仁哈哈大笑,似觉得开心至极。 “杨公公,你出去候着吧,我来伺候皇上。” 唐赛儿对着杨大力笑了笑。 “好…我在外面守着,你有事就大叫,我立刻进来。” 说完杨大力便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我记得皇上昨天方才说过,要让我心甘情愿的将我自己交给你,怎地今天便要反悔。” 唐赛儿冷冷的说道。 “朕反悔了吗?朕只是来睡觉而已,至于爱妃你睡不睡是你自己的事,朕累了,今天忙了一天,朕想休息了,爱妃你是在那里站一夜,还是睡在我旁边,自便。” 胤仁将身上的衣袍缓缓脱下,随手扔在地上,便上床躺了下来,闭上了双眼,似已睡着。 唐赛儿冷冷的看了胤仁一眼,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死死的盯着胤仁。 而胤仁仿佛累极,发出微微的鼾声,竟然真的睡着。 唐赛儿静静的看着这个睡着的男人,心中有千百种滋味在翻腾,搅得她心烦意乱。 他就这样在自己面前睡着了…毫无防备…他难道不知道我是来行刺他的吗… 唐赛儿皱了皱眉,轻轻走到外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又轻轻走回里屋。 如果要行刺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胤仁…唐赛儿只感觉有两股力量在拉扯着她… 我…到底该不该下手… 我…又能不能下得了手… 轻轻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唐赛儿的双手竟在微微颤抖。 忽然…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年浮现在唐赛儿的脑海中… 他…是苏木白啊…他可是那个救过我两次的苏木白…我真的下得了手吗… 看着他熟睡的脸…他睡得那么沉…看起来真是累极… 他就这样睡在我面前…毫无防备的睡在我面前…看起来就像一个睡着的小孩子… 他明明就是苏木白…是我朝思暮想的苏木白…如果匕首真的刺了下去…这世上就没有苏木白这个人了…就没有他了…如果着世上没有了苏木白…那我又该去想着谁念着谁呢… 一行清泪缓缓从脸颊滑下,唐赛儿紧握着匕首的右手也像脸上缓缓滑下的泪水一样慢慢的放了下来。 我…终究还是下不了手…我是喜欢他的… 唐赛儿自嘲般的笑了笑,仿佛在嘲笑着自己的懦弱。 呵…千方百计的想要进宫来报仇…如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自己却下不了手…天下间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唐赛儿颓然的坐到椅子上…眼神涣散…手中的匕首“当”的一声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胤仁似被这响声惊醒,慢慢睁开眼,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看唐赛儿,又看了看地上的匕首。 “你想用这把匕首杀我?” 胤仁凝重的盯着唐赛儿看了许久,轻声问道。 “不错。” 唐赛儿嘶哑着声音说道。 “但是你却下不了手。” 胤仁叹息着说道。 “呵…我只恨自己无能。” 唐赛儿自嘲般得笑了笑。 “你还是那么傻。” 胤仁缓缓起身,走到唐赛儿面前,将唐赛儿轻轻拥入怀中。 “你放开我,放开。” 唐赛儿哭叫着在胤仁的怀里挣扎。 “朕不放,朕知道你下不了手,因为你心中有朕,朕心中也有你,既然我们彼此心中都有对方,为何不放下仇恨在一起?” 胤仁紧紧的抱着唐赛儿,轻声说道,这声音在唐赛儿听来,就像是咒语,啃噬着她的的内心,动摇她的决心,想要一点一点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备给瓦解掉,让她沦陷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无法自拔。 爱与恨在不断拉扯着,可是恨终究还是战胜不了爱,所以她终究对他下不了手。 “不要说了…不要说…我不听…不听…” 唐赛儿苦痛的大叫着,拼命捂着自己的耳朵。 “赛儿…何苦这样骗自己,你明明就是爱朕的,不然你为何对朕下不了手,你这样折磨自己,难道不难受吗?你心里也是想和朕在一起的,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胤仁一只手紧紧的抱着唐赛儿,另一只手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满是柔情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唐赛儿的眼睛。 他的眼神…他的怀抱…都让她想要沦陷…沦陷在他的温柔中… “不!我不爱你!” 唐赛儿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挣脱胤仁的怀抱,小手狠狠的捶打着他结实而又宽阔的胸膛。 “好!既然你不爱朕,那你就杀了朕!你若下不了手,就证明你是爱朕的!” 胤仁轻轻放开唐赛儿,拾起手中的匕首,递到唐赛儿面前,双眼紧紧的盯着唐赛儿。 唐赛儿颤抖着双手,接过匕首,死死的看着胤仁。 “你说不爱朕,那就下手吧!” 胤仁紧紧的盯着唐赛儿,好像认定了她绝不会下得了手一般,笑着说道。 “你为什么还不刺过来?来,刺向这里,你就可以替你父母报仇,替布衣帮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替天下人报仇!怎么不刺?你不是恨朕吗?不是恨不得朕立刻死去吗?” 胤仁凝重的看着唐赛儿,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顿的说道。 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的击打在唐赛儿的心上,让她紧握着匕首的双手不断的颤抖着。 “闭嘴!” 唐赛儿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怨毒,握着匕首的双手狠狠的朝胤仁刺去。 胤仁…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下手的… “噗”的一声,匕首狠狠地插入胤仁的左肩,溅出了点点血花,顿时整个左肩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呵…你还是下不了手取朕性命…你为什么不刺向这里?” 胤仁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来人!来人!皇上受伤了!快传御医!” 唐赛儿突然疯狂的大叫起来。 我伤了他…我真的伤了他…我怎会如此狠心… 他…可是我朝思慕想的人…可是我却伤了他… 屋外的几名太监立刻冲了进来,看见左肩一片血红的胤仁,立刻吓得面无人色,赶紧冲过来将胤仁扶住。 “皇上受伤了!快去传太医!快去!” 一名太监被吓得脸色苍白,跳起来失声尖叫,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安静的清幽宫,整个清幽宫顿时陷入一片惊慌和忙乱中。 “快!快!扶皇上起轿!” 太监苍白着脸指挥着众人将胤仁慢慢扶到轿上。 “传朕旨意,此事和赵妃无关,是朕自己不小心。” 胤仁苍白着脸坐在轿上,死死的盯着站在门口苍白着脸的唐赛儿。 “起驾!快起驾!起驾御医馆!” 太监慌乱的尖叫着,众人急急忙忙的抬着胤仁匆匆离去。 V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赛儿…你真的下手了…” 杨大力轻轻扶住快要虚脱的唐赛儿。 “呵…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下得了手…我居然伤了他,让他流了那么多血,我本以为杀了他我会有报仇的快意,可是当我真的伤了他,我才发现我的心很疼很疼。” 唐赛儿苍白着脸,无力的靠在杨大力身上,缓缓说道。 “赛儿…不要勉强自己…你是喜欢他的…” 杨大力看着唐赛儿苍白的小脸,无奈的说道。 “如果他真的死了,恐怕我也活不下去,大力,我是不是很没用…” 唐赛儿自嘲般得笑了笑。 杨大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慢慢的扶着唐赛儿,走回了屋里。 第二天一早,赵妃昨夜于清幽宫中行刺皇上的消息便传遍了皇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皇宫里的每一个人无不为赵妃胆大的行为而哗然,更多的人觉得赵妃在冷宫关了十年,肯定是关疯了。 想要皇上死的人有很多,而害怕皇上死的人却更多。 皇宫里的每一个人,从皇太后到嫔妃再到太监宫女,都害怕胤皇出事,因为他们知道,胤皇活着一天,他们就能过一天好日子,胤皇如果死了,皇宫大内立刻就会掀起一股新的夺位之争,而其他对南楚虎视眈眈的国家也会趁势进攻。 到时候,最不好过的人,恐怕就是现任的皇太后和嫔妃。 所以,一大早,便立刻有人来对胆大包天的赵妃兴师问罪。 这个人,就是皇太后。 皇太后并不是胤仁的生母,胤仁的生母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在残酷的宫廷斗争中成为了牺牲品,从那以后,胤仁便被交给了丽妃抚养,而丽妃,就是如今的皇太后。 丽妃虽然不是胤仁的生母,但是从小一手将胤仁抚养长大,而且丽妃一生并无所出,一个没有生育过的妃子和一个失去了母亲的皇子,她们为了在这个残酷的皇宫中生存,为了争夺人人都觊觎的皇位,付出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恐怕没人知道,人人都知看得见如今的皇上和皇太后是何等威风,可是他们曾经吃过的苦,却没人记得。 丽妃和胤仁的感情,是复杂而又深刻的,他们相依为命,把彼此看成是皇宫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亲人,他们共同谋划,为了能够夺取皇位不惜牺牲一切,他们一路艰辛互相扶持着走到了今天。 所以,皇太后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皇上,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自己,她不能容忍有人胆敢在宫里公然行刺皇上。 当皇太后一早起床,从小太监口中得知皇上昨晚被一名打入冷宫的妃子行刺的时候,立刻起驾来到了清幽宫兴师问罪。 跟在皇太后身后的,还有当朝宰相的女儿晋妃,晋妃的父亲是太后的亲哥哥,所以晋妃也是太后的侄女,如今也是皇宫里最得势的妃子,有时候,在皇宫里得势并不一定需要皇上的宠爱,有太后和宰相的宠爱,一样能做皇宫里最有权势的女人。 “你就是赵妃?” 太后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班婕妤,深谙世事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班婕妤上下打量。 “回太后,正是臣妾。” 班婕妤垂首的站在太后面前,恭敬的回答。 “你好大的胆子!区区一名弃妃!你居然胆敢行刺皇上!我看你是活腻了!” 太后突然猛的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屋里站着的众人,从晋妃到宫女,听见太后的怒喝声,身子都不禁抖了一抖。 可是唐赛儿只是微微一笑。 “跪下!” 太后看着唐赛儿,语气中带着极度的不满。 唐赛儿便轻轻的跪了下去,因为她知道,她没有资格和太后争论,她也知道,她她昨晚行刺了胤仁,肯定会有人来兴师问罪。 “说!为什么要行刺皇上?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有何目的?” 太后怒视着唐赛儿。 “回禀太后,没有任何人指使臣妾,臣妾也没有行刺皇上,昨晚臣妾和皇上嬉戏,结果皇上不小心刺伤了自己。” 唐赛儿平静的说道,仿佛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说皇上和你嬉戏的时候自己刺伤了自己?你觉得这种话,哀家会相信吗?” 太后冷冷的看着唐赛儿说道。 “太后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皇上,臣妾若是行刺了皇上,皇上昨晚就命人将臣妾抓起来了,怎会让臣妾此刻还安然无恙的待在这里。” 唐赛儿不卑不亢的看着太后,缓缓说道。 “姑母!这个赵妃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古怪劲儿,您想想,她已经被打入冷宫十年了,可是皇上却突然在前天下旨要她侍寝,然后她昨晚明明刺伤了皇上,可是皇上却不处罚她,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一旁的晋妃怨毒的看着唐赛儿,一字一顿缓缓的说道,仿佛恨不得唐赛儿立刻就去死,她心里才高兴。 “姑母,依臣妾看,这个赵妃要么就是在冷宫里把脑子关坏了,现在是个疯子,要么就是她不知道使了什么诡计,否则她怎么会胆敢行刺皇上呢。” 晋妃恶狠狠的说道,眼神从闪过一丝怨毒的寒光。 “此话有理。” 太后点了点头。 “姑母,臣妾觉得,不管这个赵妃真是疯还是假疯,都留不得,将这么危险的人留在皇上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此人断然留不得。” 晋妃阴毒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唐赛儿,仿佛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不错!这么危险的人岂能做皇上的枕边人!” 太后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怒声说道。 “太后!臣妾没有行刺过皇上!您不信大可去问问皇上!” 唐赛儿急声说道。 “闭嘴!你敢用皇上来压哀家?你算什么东西?小小一名弃妃,别说你是一名小小的妃子,就算你是皇后,哀家要杀你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敢和哀家顶嘴?” 太后勃然大怒,恼怒的看着唐赛儿。 “哼!果然没有规矩!怪不得十年前会惹恼了皇上将她打入冷宫!没想到这十年来她一点改变也没有!现在竟敢公然的和姑母顶嘴!像这么没规没距的人留在宫里,真是丢我们皇家的脸面!” 晋妃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冷冷的看着唐赛儿。 “来人,给哀家带回慈宁宫!” 太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唐赛儿,起身便往外走。 五名随行的老嬷嬷立刻狠狠的扑了上来,抓起唐赛儿的头发便往外拖。 “住手!谁敢动她!“ 一旁的杨大力再也忍耐不住,冲过去便和五个老嬷嬷拉扯起来。 “好大的胆子!一个太监也敢和哀家的人动手!莫非你们主仆俩想抗旨?简直没有一点规矩!给哀家狠狠的打。” 太后回过头,吃惊的看着杨大力,狠狠的说道。 几名老嬷嬷立刻将唐赛儿丢到一旁,开始在杨大力身上又掐又打起来。 “好!好!来打我吧!反正我皮糙肉厚!你们尽管打我就是!” 杨大力任由那些嬷嬷在自己身上又掐又打,若无其事的说道。 “哼!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给哀家狠狠的打!你们几个都上去给哀家打!” 太后指了指门外站的几个小太监和小宫女,怒声说道。 几名本来已经愣住的太监和宫女立刻冲上去,众人将杨大力团团围住,拳打脚踢起来。 而杨大力则护住自己的头,蹲了下去,任由众人对自己拳脚相加。 “姑母,我看这个太监似乎身体很壮实,打在他身上他好像也不怎么疼。” 晋妃愣愣的看着杨大力说道。 “宫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哀家怎么从来不知道?” 太后疑惑的看着蹲在那里,任由众人打骂的杨大力说道。 “姑母,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我看还是先把他们带到慈宁宫,在严刑审问!” 晋妃恶毒的看着跌倒在地的唐赛儿说道。 “好了,住手,把他们二人带回慈宁宫。” 太后缓缓说道,众人立刻住手,又扑上去拉起唐赛儿便往外拉。 “你们要打就打我,要骂就骂我,我家主子是绝不会跟你们走的。” 杨大力猛扑过去,抬手便将几名太监宫女推开,将唐赛儿紧紧的护在身后。 “反了…反了…” 晋妃惊恐的指着杨大力,颤抖着说道。 “虽然这太监不懂规矩,可是对他的主子却是一片忠心,在宫里能有如此忠仆,实属难得…” 太后定定的看着杨大力,若有所思的说道。 “若是能将此人为皇上所用…必定又是一名忠心护主的好奴仆…此人虽然身强力壮…可惜却是一个太监…” 太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大力,喃喃的说道。 “住手。” 太后对着围住杨大力拳打脚踢的众人摆了摆手,众人此刻也是筋疲力尽,都大口喘着气,站到一旁休息起来。 “哀家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太后笑了笑,对杨大力说道。 “我…我叫杨大力!你要干什么!” 杨大力紧紧的将唐赛儿护在身后,神情紧张的看着太后。 V4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哀家再问你,你为何这么拼死护着你家主子,她不过是一名弃妃而已,跟着这样的主子连饭都吃不饱,不如让哀家帮你另外找个主子,也好让你能吃上饱饭,你看如何?” 太后看着杨大力,缓缓问道。 “我不!我只跟着我家主子!” 杨大力急声叫道。 “为何?放着好日子你不过,却偏偏要跟着这样一个没用的主子?” 太后奇怪的问道。 “回禀太后,我和我家主子在着冷宫中相依为命过了十年,整整十年的主仆之情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切断的,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又岂是外人能懂得。” 杨大力朗声说道。 “相依为命…” 太后喃喃说道,神情恍惚,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回想到了自己和皇上相依为命的日子。 “起驾,回慈宁宫。” 太后定定的看了唐赛儿和杨大力一眼,转身便离开,众人连忙跟在太后身后一齐离开了清幽宫,只余下狼狈的两人,呆呆的站在一片狼藉的清幽宫中 在宫里,除了皇上和太后,晋妃就是宫里的天,每天都会有太监和宫女来到延喜宫,逐一向晋妃汇报宫里的各种情况。 “哦?你是说皇上左肩的伤口确实是被匕首所伤? 晋妃慵懒的卧在床榻之上,若有所思的听着太监汇报的消息,一旁的两名宫女轻轻的用花瓣水为晋妃擦拭着指甲。 “启禀娘娘,御医所的御医说,皇上的左肩千真万确是被匕首所伤,而且下手很深,所幸没有伤到筋骨,除了上早朝,太后这两天都不准皇上出去行走,一直守在皇上身边。” 太监垂首跪在晋妃面前,恭敬的说道。 “如此说来,皇上确实是被那个班婕妤刺伤了,什么嬉戏之时自己不小心刺伤的,一派胡言,可是她为何要行刺皇上?” 晋妃喃喃的说道。 “娘娘,是不是这个赵妃在冷宫中关久了,变成了疯子,不然她怎么有胆子行刺皇上呢?” 一旁用花瓣水擦拭着指甲的宫女抬起头,缓缓说道。 “这倒有可能,可是若真是这样,皇上为何要包庇一个疯子?” 晋妃疑惑的说道。 “娘娘,或许皇上是觉得赵妃在冷宫里把脑子关坏了,很可怜,所以不忍心处罚她。” 宫女想了想,答道。 “不管怎么说,这个班婕妤能够让皇上包庇她,就说明皇上现在是很喜欢她的,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此人都不可不防,香儿,你命几个人密切监视赵妃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发现立刻通知我。” 晋妃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顿声说道。 “是,娘娘,我这就去安排。” 香儿轻轻的将晋妃的左手放到软垫之上,对着旁边的宫女招了招手,使了个眼色,示意此人继续替晋妃擦拭花瓣水,尔后便缓缓退下。 “走,是时候去慈宁宫跟太后请安了。” 晋妃站起身来,懒懒的说道,一旁的宫女便搀扶着她,走出了延喜宫。 不一会,众人便抬着晋妃来到了慈宁宫。 太后早已端坐在上座,等待着众人来请安。 “姑母安好,臣妾来给您请安了。” 晋妃恭敬的行了个礼,笑着说道。 “免礼。” 太后淡淡一笑,挥了挥手。 “对了姑母,那个赵妃您打算怎么处置呢?难道就这么放过她?” 晋妃缓缓走到太后身旁,双眼泛出狡黠的光。 “我本想将此人带回慈宁宫赐死,可是当我看见她身边那个忠心护主的太监,我就想起了李度。” 太后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来,似乎在看着远方,喃喃说道。 一听太后这么说,晋妃立刻闭上了嘴,轻轻的握住了太后的手。 因为这个李度曾是年轻时的丽妃身边的一名太监,从丽妃刚进宫时,便一直跟在丽妃身边,此人对丽妃和胤仁忠心耿耿,后来为了保护丽妃而死在了宫斗之中。 如今太后每每念及此人都叹息不已,抱怨上天不公,在她没权没势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忠心的好奴仆,和她一起吃苦,却在大业得成的前夕,将此人收了回去,不能与她一同分享胜利的果实。 “当年我和皇上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在这个人吃人的宫里小心翼翼的行走着,连一步都不敢走错,每天担惊受怕,受尽屈辱,幸好有李度陪着我们,为我们娘俩出谋划策,四处奔波,他替我们娘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惜眼看大业得成,他却为了保护我,死在了我的面前,我总是感叹这个上天的不公,为何只让他替我吃苦受累,却不给我机会好好的补偿他,让他和我一起过上安逸的日子?他若是尚在,我哪怕是封他做宰相也可以。” 太后喃喃的说道,似是在回忆往昔,眼眶也跟着泛红了。 “姑母,你若真的这么喜欢那个杨大力,不如将他调到慈宁宫来。” 晋妃接过一旁宫女递来的软绸丝帕,轻轻的擦去太后脸上的泪水,缓缓说道。 “在皇宫里,能有一个如此忠心的奴仆,实属难得,哀家一看见他拼死护主的样子,就不禁想起了李度,哀家此生最感激,也最对不住的人,就是李度,哀家见他拼着自己挨打也要护他主子周全,哀家就不忍再下手了,想当年,李度也是为了保护哀家而被云妃派来的人活活打死的,哀家一想到他,心里就难受得紧。” 太后流着眼泪缓缓说道。 其实这个李度本是丽妃进宫前的恋人,后来丽妃被选进宫当秀女,李度就进宫净身做了太监,李度一直陪在丽妃身边,一步步帮着她从小小的秀女成为皇上的妃子,然后又帮着她和胤仁出谋划策,一步步坐上了皇位,两人之间关系之亲密和微妙,不足为外人道。 一个不能生育的妃子,一个失去母亲的皇子,再加上一个太监,三人竟像一家人一般生活在一起,同甘共苦,互相扶持,这又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哀家是很欣赏这个杨大力,可是哀家实在不忍心强行将他和他主子拆散,试想,当年倘若有人强行要将李度从我身边抢走,我又会有多难受,李度又会有多难受。” 太后站起身来,缓缓说道。 “可是姑母,赵妃居然敢将皇上刺伤,难道就放任此人留在皇上身边?” 晋妃跟在太后身后,慢慢说道。 “皇上自己也说了,是他自己不小心刺伤自己的,既然皇上有心包庇赵妃,就说明皇上现在很喜欢赵妃,哀家又何必逆皇上的意,到时候万一惹恼了皇上,岂不是弄得大家都不高兴,为了一个小小的弃妃,实在不值,哀家不如顺着皇上,静观其变,倘若这个赵妃再敢作出胆大妄为之事,哀家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太后回过头看着晋妃,沉声说道。 “是,姑母说的有理。” 晋妃垂首站立,恭敬的说道。 “好了,哀家要去程乾宫看皇上了,你也陪着哀家一起去吧。” 太后笑了笑,执起晋妃的手便往外走。 “是,姑母。” 晋妃对着太后笑了笑,便随着太后一同前往程乾宫去了。 一大早,杨大力便跑到程乾宫外四处打听皇上的伤势,宫里本就人多,每天都有人进来,每天也有人离开,所以突然间多了个面孔很生的太监,也不会有人在意,所以杨大力很轻松的便从宫女口中探到了皇上的伤势。 “大力…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有没有什么危险?” 唐赛儿站在清幽宫外,远远的看见杨大力走来,便急忙奔了过去,一张小脸紧紧的皱在一起,写满了焦急不安的情绪。 “哎,赛儿,其实你还是很喜欢他的,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关心他的伤势?” 杨大力叹息着摇了摇头,拉着唐赛儿一起走回清幽宫中。 “大力,我不想瞒你,现在在这宫里,你我两人相依为命,我不想对你说谎,我真的很担心他,从那天晚上到现在,我睡都睡不着,我心里一直在想着他,惦着他的伤,我甚至在想,如果我真的失手伤了他的性命,我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唐赛儿苍白着小脸,憔悴的看着杨大力,一双眼里写满了愧疚。 “你这是何苦呢?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你又何苦伤他?” 杨大力摇了摇头说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能狠得下心来伤他…” 唐赛儿似被杨大力说中心事,眼眶顿时泛红,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赛儿,不如找个机会通知舵主,让他把你接出宫去吧,我看你是对他下不了手了,你何苦强迫自己?” 杨大力说道。 “大力,他的伤到底要不要紧?你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唐赛儿急声问道。 “打听到了,他的伤不是很严重,没有伤及筋骨,只是太后这两天一直守着他,不许他出去走动,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杨大力无奈的看着唐赛儿,慢慢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唐赛儿长舒一口气,轻轻抚了抚心口说道。 V5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唐赛儿长舒一口气,轻轻抚了抚心口说道。 “你看看你自己?你既要伤他,又要为他担心落泪,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杨大力怒声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唐赛儿心中大事放下,整个人变得无比轻松,欢快的拉起杨大力便走进屋里。 夜晚很快来临,正当唐赛儿和杨大力百无聊奈的坐在椅子上发呆之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在门外声响起。 一个太监轻轻的推开清幽宫的大门,轻轻一招手,后面的两个太监便提着食盒走了进去,将食盒轻轻放在了桌上。 “赵妃娘娘,这是皇上吩咐奴才们给您送来的,皇上说了,您以后有什么吩咐就让杨公公来程乾宫找小的,小的名叫邓才,您叫我小邓子就可以了。” 几个太监将手里的酒菜摆放在桌上,转身便走。 “等等,皇上今天晚上不来了么?” 唐赛儿急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这几日太后很担心皇上的伤势,每天都陪着皇上,所以皇上抽不出空来看您,也就是今天才有空叫奴才来给娘娘送点酒菜。” 小邓子恭敬的说道。 “有劳了。” 唐赛儿失望的说道。 邓才朝唐赛儿微微鞠了一躬,转身便同其他的太监一齐离去。 唐赛儿呆呆的盯着桌上的酒菜,眼眶又开始微微泛红。 “没想到,我伤了他,他却还是惦记着我,还命人给我送酒菜。” 唐赛儿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哽咽着说道。 “哎,你教我说什么好?其实苏木白这人并不坏,我看的出来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我只是担心小妹怎么样了,都没机会问问他,下次他再来,我定要问问他,他若是把小妹害死了,我就当场和他拼命,他若是没有害小妹,我便放过他。” 杨大力一边叹息着摇头,一边吃着酒菜。 “他还会来吗…我刺伤了他,他必定对我失望之极了吧,我想他以后都不会来看我了…其实我现在很矛盾,我很想见他,却又很怕见他,只因我见了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我一旦想到他就是杀我父母的仇人,我就忍不住想报仇,可是我却下不了手去这个报仇。” 唐赛儿苦痛的说道。 “看不见他的时候我很想他,很想看见他,可是一旦真的看见了他,我却又对他恨之入骨,有时候我真的想就这么死了算了,至少再不用烦恼下去。” 唐赛儿叹息着说道。 “哎,你何苦想这么多呢?顺其自然不就好了吗?其实这几天我每天和你坐在这里发呆,我想了很多事,对于报仇的事,我也看得很淡了,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小妹的生死,我这几天想的很清楚,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小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小妹侥幸逃过一死,我愿意放下仇恨和她去过新的生活。” 杨大力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你真能放下仇恨吗?” 唐赛儿缓缓抬起头问道。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值得我们去关心。” 杨大力目光坚定的说道。 “可是,我一想到,因为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因为他,害得我三岁便没了爹娘,我就无法不去恨他,我和杀害我爹娘的仇人在一起,我爹娘在九泉之下若是有知,定会死不瞑目,我真的没法面对他。” 唐赛儿苦痛的说道。 “若你这么痛苦,那就离开吧,既然你下不了手杀他,但是又无法和他在一起,就离开他吧,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到他,再也不要想这些事,你便再也不会痛苦。” 杨大力看着唐赛儿,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真的能离开吗…” 唐赛儿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杨大力,泛红着眼眶,缓缓说道。 “等我找到小妹,我们再跟舵主联系一下,然后我就带着你和小妹一起离开,咱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以后咱们三人就好好生活在一起。” 杨大力轻轻握住了唐赛儿的手,朗声说道。 “好!” 唐赛儿定定的看着杨大力,紧紧的握住了杨大力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胤皇在程乾宫休息了整整七天,这七天他除了上早朝之外,几乎没有出过程乾宫,在太医们确定了皇上左肩的伤已经完全康复,没有任何问题以后,太后终于满意的离开,回到了慈宁宫,而皇上重获自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清幽宫探望赵妃。 太监和宫女纷纷猜测,为什么皇上会对一个弃妃突然间有了如此浓厚的兴趣,而更多的人,则是在心里担心着自己又有了一个不得不防的强劲对手。 当胤仁来到清幽宫门外时,唐赛儿正在给院子里的鲜花浇水,当她听见宫门外的车马脚步声时,她就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直的盯住清幽宫的大门,一颗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她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日夜思念着的人来了。 所以当她看见出现在门口的那个人的身影时,她的眼眶已经泛红,握着水壶的手也微微的颤抖。 两个人都紧紧的盯着对方,但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胤仁缓缓走到唐赛儿身边,轻轻执起她的小手,缓缓走进屋内,唐赛儿就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随行的太监显然事先已经接到了胤仁的指示,所以他们并没有跟进来,也没有人大声的通报,只是轻轻的将清幽宫的大门掩上,然后静静在站在宫门外等候。 正在屋里拿着扫把扫地的杨大力一抬头看见胤仁牵着唐赛儿的手走进来时,不由得大吃一惊,手中的扫把也惊得险些掉落。 “告诉朕,这几天没有担心过朕?” 胤仁紧紧的盯住唐赛儿苍白的小脸,眼神深邃的就像一个漩涡,而唐赛儿早已被卷进这漩涡中,不可自拔。 唐赛儿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死死的看着,生怕他会消失一样,她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神,她泛红的眼眶,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已经回答了一切。 “朕知道了。” 胤仁满意的看着唐赛儿,轻轻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咳咳…苏木白,你承不承认你就是苏木白,或者我需要叫你一声皇上?” 杨大力不得不打断这暧昧的气氛,因为他有一些话要问胤仁,而且他不能再等,他必须马上就问。 “在外人面前,你叫朕皇上,但是现在,你可以叫朕苏木白。” 胤仁并没有看杨大力,而是紧紧的盯住唐赛儿。 “那好,苏木白,我问你,小妹在哪里?” 杨大力努力的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可是他的声音还是因为过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你可以放心,朕并没有杀她,朕只是将她送到感业寺中,只要你能够乖乖的待在清幽宫,不要去做一些你不该做的事,朕保证小妹会过得很好,很安全,而且朕也承诺你,会让你们兄妹见面,朕甚至可以让你带着小妹远走高飞,然后再给你一笔足够你们兄妹过上好日子的钱,这一切,都取决于你。” 胤仁转过头看着杨大力,缓缓说道。 “真的…你真的没有杀小妹…太好了…太好了…” 杨大力一张脸因为过度的激动而开始泛红。 “因为朕知道,你们兄妹都是好人,所以朕不想杀她,其实你们兄妹都很不错,小妹也很聪明,你们兄妹若是肯留在朕的身边帮朕,朕会轻松很多,不过朕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朕让小妹去感业寺好好的想清楚,你们兄妹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胤仁笑着说道。 “我…我能见见她吗?” 杨大力激动地说道。 “不行,现在不行,而且朕还要告诉你,如果你敢和游浪安插到宫里的细作联系,或者你敢在宫里做什么朕不想你做的事,那么小妹的性命,可能就会受到威胁,她是生还是死,决定权在你,而不在朕。” 胤仁沉声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说不定早就把小妹杀了!” 杨大力嘶声怒吼道。 “杨大力,朕为何要骗你?朕要杀你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别说朕是皇上,就算朕不是皇上,就凭你的武功也不是朕的对手,所以你现在,只能相信朕,你没有资格和朕讨价还价,朕放过杨小妹并不是因为朕要利用她来要挟你,让你为朕办事,而是因为朕将她看做自己的妹妹,不忍心对她下手。” 胤仁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好,事到如今,我也只好相信你,既然你没有伤害小妹,我也没有必要找你报仇,我答应你,我会老老实实的待在清幽宫里,绝不会做出什么威胁到你的事。” 杨大力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 “如此最好,你放心,朕不会让你等太久,过段时间朕就让你们兄妹团聚。” 胤仁笑着说道。 “好…好,如今我要问的事已经问完了,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说,你们慢慢说吧。” 杨大力转身走到门边,有顿了顿,回过头看着胤仁。 V6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对了,忘了告诉你,这几天赛儿都没有睡好觉,自从你受伤之后,她就很担心你,每天都让我去程乾宫打听你的伤势,好了,我出去了。” 说完杨大力便走出去屋外,轻轻将门掩上。 “杨大力说你很担心朕,是不是真的?” 胤仁笑了笑,轻轻抹去唐赛儿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 唐赛儿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赛儿…朕对你父母的事很抱歉,不过朕想告诉你,有很多事,不是身为帝王的朕可以掌控的,很多时候,朕做得很多事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朕身边的人,有很多事,在朕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发生了,朕虽然生为帝王,但是有许多事都身不由己,也有许多事不得不做,朕希望你可以原谅朕。” 胤仁定定的看着唐赛儿,眼神充满了愧疚,缓缓说道。 “胤仁…我现在没有办法立刻原谅你,都是我会努力的,慢慢的原谅你,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唐赛儿看着胤仁,慢慢说道。 “可以,只要你愿意原谅朕就好,朕会向你证明,朕对你是认真的,朕给你时间。” 胤仁心中大喜,紧紧的握住了唐赛儿的小手。 “谢谢你没有杀小妹,这让我又松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杀了小妹的话,恐怕我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恨你,但是如今我知道你没有杀小妹,我心里的大石块终于落地,我好高兴,谢谢你。” 唐赛儿脸上滑下一行清泪,眼里满是浓浓的欢快之意。 “其实朕并不想你进宫来,就像你这段时间看见的,宫里充满了斗争,阴谋,这里尔虞我诈,拜高踩低,朕很怕你受到伤害,朕也很怕朕保护不了你,但是如今既然你进来了,那也没办法,朕可以给你行宫,封你为贵妃,赏赐你许多珍宝,但是朕不能时时刻刻的保护你,朕是南楚的大皇,朕有一个国家千千万的人需要朕的保护,朕不能每天都陪在你身边,所以朕必须让杨大力留下来,朕不能让他和小妹团聚,有他在你身边保护你,朕比较放心。” 胤仁看着唐赛儿,眼睛深邃的就像一潭水。 “我又不是傻子,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你担心什么,你早点让大力和小妹团聚吧。” 唐赛儿嫣然一笑,看着胤仁轻声说道。 “朕一定会让他们团聚的,不过要等到你做了南楚的皇后。” 胤仁笑了笑说道。 唐赛儿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双眼写满了惊讶。 “这么多年来,南楚的皇后之位一直都空着,朕一直在寻找一个温婉如水心地善良的女子来做我的皇后,找了这么多年,朕终于找到了。” 胤仁轻轻将唐赛儿拥入怀中,柔声说道。 “可是…可是我只是一个冒名顶替又来路不明的刺客…我怎么能做南楚的皇后…而且我也做不好…” 唐赛儿急声说道。 “谁敢说你来路不明?谁敢说你是刺客?天下间女子何其多,但是除了你,朕不要任何人做朕的皇后。” 胤仁轻声说道。 “胤仁…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唐赛儿依偎在胤仁温暖的怀抱中,柔声说道。 “朕已经很多年没有试过去相信一个人了,朕相信你,朕也希望你可以相信朕。” 胤仁紧紧的拥住唐赛儿小小的身体,柔声说道。 “我相信你,也很高兴你愿意信任我。” 唐赛儿轻轻的说道。 “赛儿,明天一早跟朕出宫,朕要去南部和八大世家商谈封地的事,朕想你陪着朕一起去。” 胤仁说道。 “好吧,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唐赛儿问道。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你只要带上你自己就行了。” 胤仁大笑一声,轻轻放开唐赛儿,站起身来。 唐赛儿脸上泛起一片嫣红,低头不语。 “好了,朕先回宫了,明天一早朕就叫人来接你出宫,你好生休息吧,朕答应过你,除非你愿意将自己交给朕,否则朕不会勉强你。” 说完胤仁转身便走出屋外,不一会清幽宫外便响起了轻轻的车马离去声,只余下两个激动无比的人留在清幽宫中。 南楚大皇胤仁已经即位掌政十年,在这十年里,南楚面临了许多内忧外患,北秦,东齐,苗疆,塞外匈奴,一直对南楚这块鲜美的肥肉虎视眈眈,南楚大皇胤仁首先平叛的是苗疆的叛乱,尔后再镇压了塞外的匈奴,然后又与北秦东齐结成了盟友,谁都知道,所谓的盟友不过是因为共同的利益而达成了临时共识,一旦南楚内部爆发夺权之争,北秦和东齐就会趁势进攻。 而南楚这十年来,一直都面临着内忧,首先最让南楚大皇胤仁头疼的就是民间自组的帮派布衣帮,尔后便是南部八大世家,随着时间的流逝,南部八大世家的势力越来越大,俨然已经自成一国,颇有不将朝廷放在眼里的趋势,而八大世家最有权势的朱夫人,则掌控垄断了南楚接近一半的商会贸易。 当年全力协助胤仁夺得皇位的八大世家,如今却成了让胤仁非除不可的一个毒瘤。 所以这次,南楚大皇便借着商谈封地的借口,带领了十万精兵前往南部,除去这个困扰了他整整十年的毒瘤。 但是在外人眼里,胤仁只是去南部商谈封地之事而已。 况且他还带着他的妃子一同出行,没有人会认为,带着妃子一同出行的皇上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作为。 皇帝出行,身边要带的自然是他最宠爱的妃子,而胤仁这次带的,却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班婕妤。 但是这次出行以后,皇宫里谁还敢说班婕妤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不管她曾经是什么身份,但是如今,她却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浩浩荡荡的大军缓缓的朝着南部前行着,绵延不绝的蜿蜒在南楚大地上,就仿似一条将要腾空飞起的巨龙,朝着它的目标徐徐前行着。 这条沉睡了十年的巨龙正在慢慢的苏醒,即将要在南楚的大地上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王者霸业。 而就在队伍中间的一辆马车里,坐着南楚大皇胤仁,还有他的妃子班婕妤。 整个浩荡的队伍,在南楚大地上前行了三天三夜,终于在夜幕时分抵达南部边境,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在南部的边境扎起了帐篷,组建大营,形成了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大军刚在南部边境停顿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一人来到大营外求见南楚大皇,可见南部世家对边境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胤仁的大军刚到,八大世家派出的使者便来了。 “皇上能有空来南部做客,朱夫人不胜欣喜,所以当下便在朱府设下晚宴为陛下接风洗尘,请陛下务必出席。” 一名白衣书生站在胤仁面前,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是自然,你去告诉朱夫人,朕一定出席朱夫人为朕设下的晚宴。” 胤仁笑了笑说道。 “如此臣便告退。” 白衣书生朝胤仁微微行了个礼,便从大营中离去。 “哼!岂有此理,我看这南部世家是越来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小小的使者竟然这么跟皇上说话!” 大营中的一名军机大臣李禄气恼的看着使者离去的背影,怒声说道。 “李禄不必动气,朱夫人这是在告诉朕,在南部,她才是主人,而朕只是一个客人。” 胤仁笑着说道,眼神深邃,似在谋划着什么。 “岂有此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居然敢在南楚的土地上自立为主。” 李禄一张脸气的通红,怒声骂道。 “所以这个毒瘤,朕一定要除去,如今八大世家在南部的势力越来越庞大,他们早已不将朕看在眼里,而布衣帮又一直在与朝廷作对,北秦东齐虎视眈眈的看着朕,就等朕松懈的时候给朕致命一击,苗疆各族蠢蠢欲动,塞外匈奴近年也一直在不断的骚扰着南楚的边境,朕敢保证,倘若有一天南楚真的爆发战乱,南部八大世家绝对会袖手旁观。” 胤仁叹了口气,沉重的看着李禄,缓缓说道。 “所以,皇上必须一个一个的对付他们,首先就要将八大世家这个毒瘤从南楚的内忧中拔掉。” 李禄看着胤仁,缓缓说道。 “不错!当年朱夫人之所以全力拥护朕即位,不过是因为她觉得朕只是一个没权没势又没有头脑的皇子,如果朕当了南楚大皇,那么她便可在南部尽情的扩展势力,这十年里,她也确实从没将朕放在眼里过,朱家的势力在南部也越来越大。” 胤仁嘴角撩起一抹淡淡的嘲笑,似在嘲笑着自己,也在嘲笑着朱夫人。 “可惜她却看错了皇上,也低估了皇上。” 李禄笑了笑说道。 “不错,朱央臣确实看错了朕,她若以为今日的朕还是十年前的任人欺压的废物皇子,那么她便大错特错,朕之所以放任了她十年,不过是因为朕要养精蓄锐,慢慢的累积实力,好在最适当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罢了。” 胤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说道。 V7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可惜今日的她还是认为皇上仍然是当年的那个皇子,所以她才敢如此无礼。” 李禄眼中也闪过一丝寒光。 “朕要的就是她对朕的轻视,正因为她小看了朕,所以朕才能在这十年里慢慢的累积实力,在她最意想不到时候,狠狠的给南部八大世家致命的一击。” 胤仁大笑着说道,仿佛开心至极。 “最可怕的敌人往往是你最轻视的敌人,臣一直认为着世上有两种不可轻视,一种是胆子很大的人,另一种就是明明胆子很大,却在他人面前装作自己胆子很小的人,可惜朱央臣却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轻视了皇上整整十年。” 李禄笑了笑,缓缓说道。 “朱央臣,这次朕一定要你为你的胆大妄为付出代价!” 胤仁眼中闪现浓浓的杀机,一字一顿缓缓说道。 “皇上放心,臣等一定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李禄视死如归的看着胤仁,朗声说道。 “好,你下去吧,将朕吩咐你的事做好。” 胤仁朝李禄挥了挥手,李禄转身便离去。 而胤仁则是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心中在谋划着王者的大业。 朱夫人在南部世家的威望和地位,就等同胤仁在南楚的威望和地位,如今的南部俨然已经脱离南楚,自成一派,而朱府就是南部的天。 八大世家以朱府为首,各自悄然发展着各自势力,慢慢的与南楚脱离开来,现在在南楚,除了朱夫人,任何人来了,八大世家都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就算是南楚的大皇也一样。 所以今晚朱夫人在朱府设宴,八大世家没有一人个敢不来。 而胤仁自然也携带着赵妃,参加了这场为自己接风洗尘的鸿门宴。 八大世家均坐在朱府宴客厅的两旁,而朱夫人则坐在上座。 只见南楚大皇和赵妃微笑着缓缓走入宴客厅。 赵妃一袭金色广绣百仙石榴裙,点点迷离繁花,朵朵祥色祥云,内着丹红纱衣,描金九凤活现欲飞,三千青丝如瀑直下,以皇凤御钗衬托,以碎珠流苏点缀,迷乱显贵,臂上挽迤柔色金纱,银丝依稀,做工精细,贵不可言,眉见稍印牡丹印记,些许粉黛,佳人容颜。 胤仁则是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身上的羊脂玉环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足穿银色锦靴。 当这二人携手走进宴客厅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目光皆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端坐在上座的朱夫人看着赵妃的眼神中微微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妒忌。 只见朱夫人身穿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胤皇来了,请恕妾身不便起身行礼。” 朱夫人嫣然一笑,轻声说道。 虽然朱夫人已年过五十,但是她保养的极好,皮肤光滑细腻,所以看起来就跟三十左右风韵犹存的少妇并无区别。 “朱夫人何必多礼?” 胤仁笑着说道。 “如此便请胤皇坐在左上位吧。” 朱夫人媚笑着说道。 胤仁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道,朱央臣,你果然不把朕放在眼里,朕堂堂南楚大皇居然只配坐在左上位,而你却要坐在朕的上座。 但见胤仁微微一笑,轻轻的牵着唐赛儿到左上位坐了下来,片刻便有侍女将酒菜端来。 “胤皇,十年未见,胤皇比起当年,可显得是更加风流俊美了,而妾身却是人老珠黄了。” 朱夫人一双媚眼在胤仁和唐赛儿身上来回扫视着,话中带话的说道。 “夫人说笑了,夫人看起来比当年更加美艳动人。” 胤仁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哎,胤皇身边的贵妃可真是美若天仙,有如此美人相伴左右,妾身这副老脸怕是难入胤皇法眼了吧,妾身虽然老了,不过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朱夫人语声凄然的说道。 “夫人真是爱开玩笑。” 胤仁淡笑着又喝下一杯酒。 “胤皇心中若是有妾身,又怎舍得整整十年都不来看看妾身呢?如今胤皇好不容易来南部一趟,结果却是为了商谈封地之事,妾身真是伤痛欲绝。” 朱夫人站起身来,缓缓走下台阶,径自走到胤仁和唐赛儿面前。 “胤皇真是越来越有王者的霸气了,妾身却是真的老了呢。” 朱夫人缓缓走到胤仁面前,俯下身来,竟轻轻握住了胤仁端着酒杯的右手,一双媚眼紧紧的盯着胤仁,似想将他一口吞下。 而坐在胤仁身旁的唐赛儿看见朱夫人握住了胤仁的手,一张小脸立刻涨的通红,立刻恼了。 “朱夫人好爱开玩笑呢,臣妾也想敬夫人一杯。” 唐赛儿俨然一笑,轻轻地从胤仁右手中拿过酒杯,而朱夫人的手也和胤仁的手分开了。 “呵…赵妃娘娘敬的酒果然与众不同,带着一股微微的酸味儿呢。” 朱夫人看唐赛儿一眼,媚笑着说道。 “臣妾只是希望夫人可以放尊重一点。” 唐赛儿一张脸立刻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 “哟…看起来赵妃娘娘真的是吃醋了呢,其实今日该吃醋的人是妾身,而不是赵妃娘娘呢,胤皇,你说对吗?” 朱夫人媚笑的看着胤仁,若有所指的说道。 “夫人果然爱开玩笑。” 唐赛儿正欲还嘴,胤仁从桌案下轻轻的握住了唐赛儿的左手,示意她不要再讲话,唐赛儿只得将口中的话咽回了肚里,恼怒的瞪了朱夫人一眼,端起酒杯开始喝起闷酒来。 “妾身可没开玩笑,妾身看见胤皇身边跟了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妃子,妾身心里真的有点吃醋了呢。” 朱夫人对着胤仁媚然一笑,轻轻转过身去,缓缓走回上座。 整个宴客厅并没有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而有什么变化,众人依然在和身旁的人谈笑的喝着酒,吃着菜,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来。 唐赛儿恼怒的瞪着坐在上座的朱夫人,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猛的喝酒,也不再言语。 “少喝点。” 胤仁轻轻接过唐赛儿手中的杯酒,放到桌案上,轻声说道。 “我生气。” 唐赛儿恼怒的说到,赌气似地抢过酒杯。 “难不成你真的吃醋了?” 胤仁轻轻一笑,看着唐赛儿气的双颊泛红的小脸。 “我没有!我只是讨厌那个老女人握着你的手,她脸上的脂粉厚的就像一层面具,而且她的年纪大的可以做你的母亲了。” 唐赛儿小声的说道,又喝下一杯酒。 “果然是个醋坛子呢。” 胤仁看着唐赛儿,忍俊不禁的笑道。 “我讨厌这个女人,胤仁,我们早点回去吧,我不想看见她,她老想吃你豆腐,就跟一个女色魔一样。” 唐赛儿压低声音对胤仁轻轻说道。 胤仁一听这话,不禁“噗滋”一笑。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你瞧她盯着你的眼神,恨不得将你一口吞下肚里,我看着就不舒服,我们赶快回大营去吧。” 唐赛儿压低声音轻轻说道。 此时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不少人都站起身来,纷纷离座而去。 “胤皇,关于封地的事,妾身想请胤皇今晚留下来,和妾身慢慢商讨,胤皇觉得如何?” 只见朱夫人坐在上座,轻轻的倚靠在桌案上,媚笑着看着胤仁缓缓说道。 “不行,胤皇和我一会要回大营休息,朱夫人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来商讨吧!” 唐赛儿冷冷的说道。 “妾身在问胤皇,并没有问赵妃娘娘,胤皇,你的意思如何?” 朱夫人看着唐赛儿,掩面轻笑道。 “当然,朕也想和朱夫人好好商讨一下关于南部封地的事宜。” 胤仁用力握了握唐赛儿的手,面不改色的笑着说道。 “呵呵,看来胤皇果然没有忘记和妾身的这点情分呢,今晚的接风宴也结束了,如此便请诸位都回去吧,妾身想跟胤皇好好的商谈一下封地的事宜。” 朱夫人掩着嘴,又是一声轻浮的笑。 于是众人便纷纷站起,对着朱夫人行了个礼,纷纷离去。 “不行,胤仁,你不能留下来。” 唐赛儿拉住胤仁的手,急声说道,只见她又气又恼,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紧紧的看着胤仁。 “看样子赵妃娘娘似乎不同意胤皇留下来和妾身商讨封地之事呢,如此妾身也不便勉强的,就请胤皇和赵妃娘娘回去吧,妾身累了乏了,想歇息了。” 朱夫人面带讥讽的看着胤仁,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宴客厅外。 “等等!” 胤仁站起身来,拦住朱夫人的去路。 V8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你们几个,陪赵妃一起回大营,朕还有事要和朱夫人商讨。” 胤仁转过头对着随行的几个侍卫说道。 “呵呵…胤皇愿意留下来,妾身真是太高兴了,多年未见胤皇,妾身有许多话想跟胤皇说呢,赵妃娘娘,妾身就不送你了。” 朱夫人紧紧的拉住胤仁的手臂,轻轻的倚靠在他身上,一双媚眼嘲笑似地看着唐赛儿,腻声说道。 唐赛儿看见朱夫人就像一条蛇一样,紧紧的贴在胤仁身上,心中又气又恼,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撕裂开来。 “不行,你不可以留下来,你刚刚答应我要跟我回大营的。” 唐赛儿急声说道,眼眶微微泛红,心中又气又急,她不明白为什么胤仁明知道朱夫人对他心怀不轨,却还是愿意留下来,和这个老女人商讨什么封地的事宜,明眼人都看得出,朱夫人要胤仁留下绝不是为了商讨什么封地之事。 “回去!” 胤仁看着唐赛儿,怒声的喝道,一双眼睛深邃的就像一潭水,看不清水中隐藏了什么。 “好,我走!” 唐赛儿凄凉的看了胤仁一眼,嘴唇颤抖着说道,转身便冲出了朱府,几名侍卫连忙紧紧的跟着她奔了出去。 唐赛儿在侍卫的护送下,回到了大营,她一直在胤仁的营中痴痴的等着他回来,就这么一直等着。 一想到此刻胤仁或许正在和朱夫人做着什么事,她的心就像被利刀狠狠划过一样,五脏六腑都在身体里不断翻滚。 胤仁…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你明明答应要回来的… 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准备原谅你…你却要这样对我… 难道…在陵墓中…花半仙的徒弟说的事…是真的…你真的是一个荒淫无忌靠着身体来夺取皇位的人吗… 唐赛儿就这么呆呆的坐着,一直在营中坐到了清晨。 清晨时分,胤仁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醉醺醺的回来了。 胤仁走进大营,仿佛没有看见唐赛儿一般,直直的走到床榻边,躺了上去,闭上眼沉沉睡去,似乎累极。 一行清泪缓缓滑过唐赛儿的脸颊,唐赛儿只觉此时心如刀绞,她走到床边,定定的看着睡着的胤仁。 你说过会爱我…你说想让我相信你…可是你现在却这样对我… 唐赛儿颤抖着双手,拉开了胤仁的衣衫,一霎间,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 只见胤仁的结实的前胸和小腹上,布满了斑斑泛红的吻痕,就像是刻意吻上去的一般,这些吻痕仿佛刻在了唐赛儿的心上,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吻上去的,唐赛儿顿时觉得胃中一阵翻滚,止不住的恶心感使她想要呕吐。 好不容易平息的恨意,此刻尽数涌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你起来…你怎么还睡得着?你起来,起来。” 唐赛儿发疯一般狠狠捶打着胤仁结实的胸膛,怒声骂道。 “你干什么?” 胤仁缓缓睁开了双眼,轻轻捉住了她的双手,恼怒的说道。 “这些是什么?是什么?” 唐赛儿一张憔悴的小脸此刻布满泪水,浑身微微的颤抖着,看起来就像一个在大雨中淋湿了的落魄行人。 “朕很累,朕想休息。” 胤仁叹息了一声,疲倦的说道。 “我问你,这些是不是朱夫人吻的?” 唐赛儿睁大双眼,直直的瞪着胤仁。 “是。” 胤仁答道。 “你怎么能让一个年纪大的可以做你母亲的女人吻你?你有没有羞耻心?” 唐赛儿怒声骂道。 “唐赛儿!你别再无理取闹了好吗?朕告诉你!朕有后宫佳丽三千,如果你连一个朱夫人都受不了,你这样都要生气的话,你以后恐怕天天都要生气,做朕的女人,就要学会忍让,朕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 胤仁恼怒的看着唐赛儿,转身便躺下继续睡。 “你起来,起来,我不准你睡!” 唐赛儿只觉心如刀割,大哭扑着在胤仁身上厮打。 “你到底要朕怎么样?” 胤仁疲倦的看着唐赛儿,一双眼里写满了倦意。 “你说,你昨晚和那个老女人做了什么?” 唐赛儿问道。 “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要问朕?难道非要朕亲口说出来,你心里才舒服点么?你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胤仁紧紧的盯着唐赛儿,略显恼怒地说道。 “我为何要装作不知道?” 唐赛儿恨声说道。 “好,既然你非要朕说,那朕就告诉你,朕昨晚和朱央臣上床了,你满意了?” 胤仁淡然的说道。 仿佛一道惊雷狠狠的打在身上,唐赛儿整个人都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也一片空白,只剩眼泪还在傻傻的往下流着。 虽然看见了他身上的吻痕,但是心里还是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或许他们并没有上床,只是喝醉了而已,此刻却从他嘴里亲口说出这个事实。 上床…他和朱夫人真的上床了…为什么… 为什么他可以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胤仁…你知不知道…你嘴里的小事…却足以摧毁我的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唐赛儿呆呆的站在床边,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嘴里喃喃的说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朕就告诉你,朕早在十年前就和朱央臣上过床了,那时候朕才十七岁,朕为了生存,为了争夺皇位,为了不再被人踩在脚下,朕便用朕的身体去换取这些有权势的女人的帮助,朕知道朱央臣是一个荒淫的荡妇,她的丈夫去世之后,她便在朱府豢养了一大群美色男子,朕便去勾引她,在朱府陪了她整整一个月,每日与她喝酒作乐,想方设法的讨她欢心,后来她才肯动用八大世家的权势,助朕登上皇位。” 胤仁自嘲般得笑了笑,仿佛在嘲笑着自己。 唐赛儿不可思议的看着胤仁,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我好不容易才靠近了你一点点…可是现在我却感觉一瞬间就离你好远好远… “朕不止和她一个女人上过床,朕为了这个皇位,跟许多女人都上过床,唐赛儿,如果你连这个都忍受不了,朕也没有办法!” 胤仁疲倦的看着唐赛儿,眼里写满了无奈。 “好,就算当年的你和她上床是出于无奈,可是今日的你已经是南楚的大皇,你权倾天下,手握重兵,你为何还要和她上床?” 唐赛儿恼怒的看着胤仁,一字一顿的逼问着。 “你看到的,只是朕表面上的风光,你以为朕手握重兵权倾天下,但是你没有看见南楚的内忧外患,南楚现在就像一个脆弱的婴儿,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打击,就足以致命,而朕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消除南楚的内忧,再去平外患,要消内忧,首先就得从南部八大世家着手。” 胤仁站起身来,轻轻的抱住唐赛儿,似乎想从唐赛儿身上得到一点安慰。 “所以,你就要陪这个老女人上床?” 唐赛儿轻轻的推开胤仁,轻蔑的看着胤仁,冷冷的说道, “朕必须陪她,朕必须让她知道,现在的朕,还是当年那个任她欺压的皇子,朕要骗她,朕要告诉她,如今的朕,并没有能力反抗她,然后朕才能给她致命一击,一举消灭八大世家。” 胤仁轻声说道。 “胤仁…我好像有点理解你…可是我却无法说服我自己…我只要想到你和她上过床…我心里就好难受。” 唐赛儿掩面痛哭道。 “朕为了生存,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罪,跟许多朕不喜欢的女人上过床,可是朕从没后悔过,当年在皇宫里,人人都可以踩在我们母子的头上,人人都可以随意打骂我们母子,我每天就像走钢丝一样过着日子,那样的日子,朕早就受够了,朕要做皇帝,朕要让朕的母后过上好日子,朕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朕绝不后悔。” 胤仁紧紧的看着唐赛儿的说道。 “当年在朱府,朕就像一条狗一样,与其他男宠争讨朱夫人的欢心,因为朕知道,这个女人可以给朕朕想要的权势,如今,朕还是要陪她上床,因为朕要让她松懈,这样朕才有机会消灭八大世家。” 胤仁轻轻地说着,仿佛在回忆着那些不堪的过去,回忆着那些痛苦的经历。 胤仁…为了这个皇位…你到底付出了多少… 在你风光的背面…又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 我…好像不忍心对这样的你再恨下去了… 可是我也不能对这样的你再爱下去了… 我好累…好累…好想逃走…离你远远的…这样…我就不用再去想那些事…那些我不愿去想的事… “这么多年,朕以为朕早就对女人麻木了,朕以为朕不会再对任何女人动心,可是朕却对你动心了,朕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试着,想去相信一个人。” 胤仁喃喃的说着,面上是唐赛儿从没见过的脆弱与疲乏。 V9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想要在她这里寻求一丝慰藉… 唐赛儿轻轻的拥住了胤仁,拥住他结实的身体,又有谁知道,在这个结实的身体里,有着怎样的脆弱,在这个看似钢铁一般坚强的男人的背后,又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往事。 胤仁…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早点遇到你…这样的话…我就能早点安慰你… 我曾以为…你是一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君王…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你只是一个脆弱的男人… 当你带着坚强的面具行走在他人面前时…你的心却是一直在流着泪… 你只是想要保护你自己…保护你在乎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唐赛儿紧紧的拥住面前的这个男人,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冰冷的心。 “赛儿,朕…好累…” 胤仁紧紧的拥住怀里的小女人,低声说道,言语间是掩不住的辛酸与疲累。 “累的话,就紧紧抱着我吧。” 唐赛儿轻声说道。 是的,他为了生存,为了皇位,付出了太多太多辛酸的血泪。 唐赛儿不能给他任何权势,她能给的,只是紧紧的拥住他,用心告诉他,她会一直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支持他。 这样…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自从南楚大皇来到南部商讨八大世家封地之事,朱府便夜夜笙歌,豪情款待着这位南楚的大皇,而胤皇,每夜都会在朱府喝醉,喝醉以后便留宿在朱府,直到次日清晨才返回南楚士兵在南部边境搭建的大营。 唐赛儿,则是每夜都在大营中痴痴的等着胤仁,等着他带着满身的酒气和香气,回到她的身边。 她不知道她还能这样等多久,她也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到底能痛到什么程度。 她明明知道他每夜在朱府是在干什么,但是她不能怪胤仁,因为她知道他的无奈,正因为她知道他的无奈,所以她才会带着眼泪和心痛,一夜一夜的坐在那里,等着他回来。 今天是他们来到南部的第七天,也是胤仁第七次带着满身的酒气在清晨时分回到大营。 他带着满身的酒气和吻痕,醉醺醺的走进大营,抬头便看见了一脸憔悴和泪痕痴痴坐在桌边的唐赛儿,满是愧疚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还不睡,都跟你说了不要等我。” 胤仁心疼的看着唐赛儿憔悴的小脸,还有深深陷下去的眼眶,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这几日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唐赛儿面上滑过一行泪,颤声说道。 胤仁…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我还能不能继续爱你… 胤仁…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疯掉… 我好累…好累… 一夜又一夜的漫长等待…换来的只有…一夜又一夜的心碎…我不知道…我还能这样坚持多久… 我好想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去想那些关于你…关于朱央臣的事… “相信我,这样的等待不会继续下去了,朱央臣现在对我一点戒备都没有,我们马上就可以动手了,我现在只是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把八大世家一网打尽,你以后,不会再彻夜为我流泪了。” 胤仁紧紧握住唐赛儿的小手,轻轻说道。 “对不起…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知道你也很累…你也很想哭…但是你不能喊累…你也不能哭…因为你是南楚的大皇…因为你肩上背负了南楚千万子民的安危…所以胤仁…我真的不想给你添乱…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唐赛儿轻轻的靠在胤仁怀中,抽泣着说道。 “赛儿,只要你相信朕,就够了,朕什么都不要你做,朕只要你相信朕。” 胤仁轻轻拭去唐赛儿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 “我相信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唐赛儿颤声说道。 胤仁…我相信你…但是…我怕我不够相信我自己… 胤仁…我一想到那个女人正在和你缠绵…我的心就好痛…为什么… 为什么我明知你是逢场作戏…但是我却还是这么难受… 我多想…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甚至不愿别人碰一碰你…哪怕是一根手指…我都不愿别人碰… 可是你却和她…一夜又一夜的在朱府缠绵… 胤仁…我真的好累…或许…我比你还累… “赛儿,等朕将八大世家的事平息了,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胤仁轻轻的将唐赛儿拥入怀中,柔声说道。 “胤仁,你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我多想就这样沉溺在你的怀里,永远也不要醒来,我多希望这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只属于我一个人。” 唐赛儿轻轻靠在胤仁的怀里,喃喃说道。 我多希望这个你的怀抱…还有你…都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是我知道…你不止属于我一个人… “我本来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胤仁轻声说道。 可惜…你并不只属于我一个人… 这样一夜又一夜的等待…还要持续多久… “胤仁,我多希望自己可以早点遇见你,这样我便可以替你分担一些,让你不至于这样的辛苦。” 唐赛儿柔声说道。 “可是朕却不愿你替朕分担,因为这些事,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 胤仁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自嘲的说道。 “我不怕,我愿意为你去做,哪怕是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为你付出。” 唐赛儿坚定的说道。 “可是朕不要你受伤,朕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你付出这些代价,你明白吗?朕只要你好好的,陪在朕的身边,朕不要你做任何事,你只要好好的,就够了。” 胤仁深情的看着唐赛儿,认真的说道。 “胤仁,我真的很想替你分担一些,我不想看见你那么累。” 唐赛儿急声说道。 胤仁…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任何能够帮到你…让你不再那么累的事…我不想看见你独自承受着一切…不想看见你那么累… “朕说了,朕不要你做任何事,朕只要你永远在朕的身边做那个温婉如水的善良女子就够了,其他的事,你无需操心,朕不要你做任何事。” 胤仁紧紧的盯着唐赛儿的双眼,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那么严肃,他的语气,就好像在命令她一般,那么强硬,不容置疑。 “好,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我会乖乖的,我不会做任何事,不会让你担心,也不会给你添乱。” 唐赛儿看着胤仁的眼睛,轻轻说道。 “赛儿,朕有点累,想休息一会。” 胤仁看着唐赛儿,疲倦的说道。 “好,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 唐赛儿笑了笑说道。 胤仁轻轻的放开唐赛儿,转身走向床边,躺了下去,不一会便沉沉的睡去。 唐赛儿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胤仁,他睡着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困极累极的孩子,微微的皱着眉。 胤仁…我知道你很累…我也很累… 轻轻抚了抚他皱着的眉头,想要用这双小手将它抚平,可是他的眉头皱的那么紧,怎么抚都抚不平。 唐赛儿叹了口气,转身轻轻离去,她没有回自己的帐篷,而是一个人静静的走出了大营,往山间走去,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的静一静。 找一个人没有他…没有朱央臣…没有任何人的地方…静静的呆着… 唐赛儿带着满腹心事独行在山间,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寂静偏僻的树林,只听树林中传来一阵凄美忧伤的琴音,在树林间轻轻回荡,宛若唐赛儿此刻的心情,凄凉,绝望。 是谁…在这荒无人烟的林间奏琴… 是谁…能在此刻弹奏出和她心情一般的凄美琴音… 带着满腹的疑惑和好奇,唐赛儿轻轻拨开四周的树枝,缓缓走向琴声传来处。 入目是一副美轮美奂的景象。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 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红衣男子微微抬头瞥了唐赛儿一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皱起了眉头。 “你是何人?” 男子放下手中的古琴,定睛看向唐赛儿,缓缓问道。 “打扰到先生雅兴了吗?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结果却被先生的琴音吸引至此,希望先生不要介意。” 唐赛儿嫣然一笑,缓缓说道。 “喜欢我琴音的人,心中必定有悲伤的心事。” 红衣男子缓缓一笑,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复又拿起手中的古琴,轻轻拨弄琴弦,凄美绝望的琴音立刻又萦绕在两人四周。 “先生的琴音好美。” 唐赛儿听着凄美绝望的琴音,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胤仁,心中立刻一股绞痛,眼眶便微微泛红。 红衣男子低头不语,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阵阵凄美绝望的琴音仿佛敲打在唐赛儿的心上,泛红的眼眶溢出了晶莹的泪珠,红衣男子定睛看向唐赛儿,上下打量着眼前眼眶泛红的女子,心中若有所思。 V10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你哭了。” 红衣男子轻声说道。 “是的,我哭了,只因先生的琴音太过于凄凉婉转,所以我哭了。” 唐赛儿微微一笑,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琴音勾起了姑娘心中的伤心往事,所以姑娘你哭了。” 红衣男子淡淡的说道。 “呵…被先生看穿了。” 唐赛儿苦笑着说道。 没想到…就连一个陌生人都能看出我心中的悲伤…胤仁…难道你就看不出吗… “让人落泪的本不是琴音,而是心中的悲伤。” 红衣男子看着唐赛儿,淡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唐赛儿低头不语,默默的擦拭着面上的泪水。 “让你伤心的,是你深爱着的男人吗?” 红衣男子轻声问道。 “又被先生猜中了。” 唐赛儿苦笑着说道。 这红衣男子仿佛能够看穿她的心事一般…或许根本就是她的心事挂在脸上…任谁都能看穿吧… “爱情本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若是这段感情让你如此伤心,绝望,何不放手?既然你深爱着的那个人给你的只有伤心绝望,而不能给你幸福,你又何必痴迷在这段感情里不可自拔。” 红衣男子定定的看着唐赛儿,轻声说道。 “先生不懂,他并不是有意伤我,他也有他的无奈。” 唐赛儿看着红衣男子,轻声说道。 “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忍心伤害自己深爱着的人,不管出于何种无奈,除非这个人根本就不爱你。” 红衣男子淡笑着说道。 是吗…胤仁…或许你根本就不爱我…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或许先生说对了吧。” 唐赛儿苦笑着说道。 “看来你并不确定他是否爱你。” 红衣男子笑着说道。 “有时我觉得自己离他很近,有时却又觉得自己离他很远。” 唐赛儿抬头看着远方,喃喃说道,眼中渐渐浮现了一个孤独而又坚强的背影。 胤仁…为什么每次在我觉得自己已经靠近你的时候…你却总会将我推开…推得离你好远好远… “爱情岂非本就是这样,若即若离,教人猜不透,看不明,明知是万丈深渊,也愿意纵身跳下,即使被深爱着的那个人伤的肝肠寸断,也无怨无悔。” 红衣男子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先生也有伤心的往事吧,否则先生岂能弹奏出如此凄凉婉转的琴音。” 唐赛儿看着红衣男子问道。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伤心往事,就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帝,也有难为外人道的不堪往事,何况是你我?” 红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凄凉,缓缓说道。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帝… 唐赛儿心中渐渐浮现了胤仁的身影,那个孤独的,倔强的王者,就连睡着时都紧紧皱着眉头的胤仁。 胤仁…每个人都有他不堪回首的往事…而让我不愿想起的伤心往事…就是你… “有些心事,我们宁愿同一个陌生人讲,也不愿意告诉自己深爱的人,人,岂非本就是这么奇怪?” 唐赛儿喃喃的说道。 “人若不奇怪,又怎会做出这么多奇怪的事呢?明明深爱着那个人,却总要做出许多事去伤害他,天下间也只有人才会这么做。” 红衣男子面上浮现一抹讥讽的嘲笑,缓缓说道。 “天下间的生灵,莫不是用尽全力去保护自己深爱的伴侣,只有人才会去伤害自己深爱的人。” 唐赛儿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所以有时候,我觉得做人还不如做一个飞禽走兽来的自在,来的开心。” 红衣男子仰天的大笑着,面上浮现自嘲的神情,缓缓说道。 “我觉得自己很奇怪呢,居然能和先生在此畅谈自己的心事。” 唐赛儿苦笑着说道。 “这说明你我有缘。” 红衣男子对着唐赛儿轻轻一笑。 “或许是吧,若非有缘,我又岂会在此遇见先生。” 唐赛儿也看着红衣男子,轻轻一笑。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明天我依然在此奏琴,如果姑娘还想来同我分享心事,我愿在此恭候。” 红衣男子对着唐赛儿轻轻一笑,站起身来,拿起古琴转身便离去。 “我明日下午一定会来的。” 唐赛儿呆呆的看着红衣男子离去的背影,急声说道。 不一会,红色的背影便消失在眼前,唐赛儿也转身往南楚大营缓缓走去。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清晨,胤仁依旧带着满身的酒气和香味,醉醺醺的回到大营。 胤仁走进大营,看见伏在桌上喝酒的唐赛儿,再看看桌上散落的空酒壶,心中不由得疼了一下,缓缓走到唐赛儿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将她小小的身子拥入怀中。 “赛儿,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过了今晚,我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胤仁定定的看着怀中的小女人,轻轻拥住她小小的冰凉的身体,柔声说道。 “真的吗?” 唐赛儿面上落下一行清泪,苦声说道。 “真的,我都安排好了,一切尽在我掌握,今晚就是将八大世家一网打尽的时候,所有的屈辱和付出,都是值得的,过了今晚,南楚除了布衣帮,就再没任何势力能威胁到朕。” 胤仁轻声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胤仁,我都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自己会疯掉,这段时间我晚上根本无法入睡,一直想着你,想你在干什么,越想我心就越疼,只好一夜一夜的喝着酒,可是怎么喝都喝不醉。” 唐赛儿抽泣着说道。 “过了今晚,朕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 胤仁紧紧的抱着唐赛儿,轻轻的说着,这几天他又何尝不是一夜一夜的想着她。 “太好了。” 唐赛儿伸手抹了抹面上的泪痕,破涕为笑。 “恩,你先休息吧,朕要去安排一下晚上的行动,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等朕回来,哪里也不要去,知道吗?” 胤仁将唐赛儿轻轻扶到床边,看着她躺在床上,轻轻替她盖好薄被,转身便离去。 唐赛儿躺在床上只觉心烦意乱,便站起身来,往大营外走去。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昨日遇见红衣男子的地方,只见红衣男子依旧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低垂着眼脸,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缓缓舞弄着琴弦。 “你来了。” 红衣男子抬起头看见唐赛儿,停下手中的琴弦,对着唐赛儿淡淡的一笑。 “先生。” 唐赛儿对着红衣男子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席地而坐。 “别叫我先生了,叫我南宫复吧,你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南宫复微微一笑,又开始拨动手中的琴弦。 “呵呵…心情的好坏也能看出来吗?” 唐赛儿笑着说道。 “你不是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人,所以你的喜怒哀乐都写在了你的脸上,昨天我看见你时,你面上写满了悲伤与心事,而今天你面上却满是欢快的笑意。” 南宫复低头细细舞弄着琴弦,轻声说道。 “我今天确实很高兴。” 唐赛儿笑着说道。 “是因为那个你喜欢的人所以才这么高兴吗?” 南宫复看着唐赛儿,淡淡的说道。 “先生总是能猜中我的心事。” 唐赛儿又笑。 “那是因为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南宫复笑着说道。 “我确实是因为他,所以才这么开心,因为他说一切都将结束,从今以后他只属于我一个人了,这么多天的煎熬和等待,终于有了回报。” 唐赛儿不由得想到了胤仁,想到了那个孤傲冷漠的王者,想到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面上泛过一丝甜蜜。 “让我来猜一猜,你说的那个他,就是南楚的大皇,而你,就是此次随行的赵妃,对吗?” 南宫复深谙世事的眼中透出一丝精明的亮光,缓缓说道。 “先生怎么知道?” 唐赛儿不由得大吃一惊,惊叫道。 “因为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我只要看你一脸,便什么都知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除了你之外,胤皇并不止有朱夫人这一个女人,就算走了个朱夫人,还会有赵夫人,李夫人,还有后宫佳丽三千,你若是连一个小小的朱夫人都受不了,日后只怕你依旧要每日以泪洗面。” 南宫复轻笑着说道。 唐赛儿不由得愣住了,她想起了胤仁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是呀…就算走了个朱夫人…宫里还有这么多女人…这样的煎熬…我还能忍受几次… 他毕竟是南楚的大皇…他不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他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而已… “身为皇帝的女人,一直要学会忍让,很显然,你并没有学会,你看见他和朱夫人在一起,你很难受,你妒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是皇帝,他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这样的煎熬,你又能承受几次?” 南宫复看着一脸茫然的唐赛儿,轻声说道。 “你说得对,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就是忍不住要去想,我心里就是很难受,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唐赛儿泛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 V1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你是个好女子,你应该嫁给一个一心一意对待你的好男人,天下间好男人多得是,你又何必非要去和无数女人争夺一个男人?” 南宫复缓缓说道。 “可是…我只喜欢他一个…” 唐赛儿轻声说道。 “离开他,去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去找一个适合你的人,而不是留在他身边继续忍受煎熬。” 南宫复定定的看着唐赛儿,若有所指的说道。 “离开他…我又何尝没有想过离开他?可是我又能走去哪里?” 唐赛儿呢喃着说道。 “天下之大,你去哪里都可以。” 南宫复轻声说道。 唐赛儿突然想起了远在京城的爷爷奶奶,想起了正在清幽宫中等着她回去的杨大力,想起了感业寺中的杨小妹。 “不!我不能离开他!还有许多人在等着我回去,他们的性命就系在我身上了,我若是离开,他们必死无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 唐赛儿急声大叫道。 “他若是真的爱你,就会放你离去,若是给不了一个人幸福,不如放手让她离去,这个道理,胤皇应该比谁都清楚。” 南宫复淡笑着说道。 若是给不了一个人幸福…不如放手让她离去… 胤仁…你真的会对我放手吗… 唐赛儿低头不语,陷入深深的悲伤之中。 “和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给你全新的生活,你可以重新开始,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南宫复看着唐赛儿,认真的说道,带着一丝坚定。 “先生…?你要带我走?” 唐赛儿猛的抬起头,吃惊的看着南宫复,疑惑的说道。 “没错,和我走,抛开所有烦恼和束缚,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你将获得幸福。” 南宫复坚定看着唐赛儿,轻声说道。 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我真的要跟他走吗…就这样离开胤仁… 唐赛突然想起了方才在大营中,胤仁临走前对她说的话,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等朕回来…哪里也不要去… 想起了无数个夜里,那个孤独高傲的王者,在他面前脆弱的就像一个小孩,轻轻的对她说,赛儿…朕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试着去相信一个人…可是现在…朕想相信你… 他是那么相信我…可是我现在却要离开他… 想起了那些煎熬的夜里,自己是怎样一夜又一夜的想着他,盼着他。 而现在…我真的可以离开他吗…我能做到吗… 离开深爱着我的胤仁… 离开那个我深爱着的男人… “不!我不走,我绝不离开他!” 唐赛儿跳起来急声叫道。 “为何?你还想继续跟在他身边受尽煎熬?折磨?却不愿给你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南宫复也站了起来,疑声问道。 “他说过,他相信我,也希望我相信他,他说他已经好多年好多年都没有试着去相信一个人了,我不能辜负他。” 唐赛儿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孤独而又高傲的背影,不禁泛起一丝心疼。 胤仁…我也想要相信你…就像你说你相信我一样… “留在他身边,你只会后悔和受伤,他不会给你幸福,他只会伤透你的心!和我走,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会给你幸福!” 南宫复急声说道。 “我不能走,因为还有许多人在等着我回去,许多人的性命都系在我身上,我不能不顾他们,而且,我爱他,已经不是单纯的喜欢,而是爱,我离不开他,先生,对不起,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我想,我应该回去了,我要在大营中等着他凯旋归来。” 唐赛儿轻轻说道,微微向南宫复行了个礼,转身便欲离去。 “你真的不跟我走?” 南宫复冷冷的问道,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寒光。 “不走!我要回去了,他在等我!很多人都在等我!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先生自己保重吧!” 唐赛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这可由不得你了,班婕妤!你非走不可!” 南宫复冷冷的说道。 “你…” 唐赛儿吃惊的回过头,瞪大双眼看着南宫复,只见南宫复纵身向她扑来,接着便感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南宫复冷冷的看着昏倒在地在唐赛儿,冷笑了一声,轻轻抱起晕迷的唐赛儿,缓缓离去。 头好晕…脖子好疼…浑身都觉得好沉重…特别是眼皮…好沉好沉… 我这是怎么了… 唐赛儿轻轻的睁开了双眼,只见南宫复依旧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低垂着眼脸,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缓缓舞弄着琴弦。 只是这琴音方才在她听来有如天上的仙乐一般,而此刻却像来自地狱的鬼声。 南宫复那张俊美的微微淡笑着的脸,在她眼里看来也是这么的可恶,充满了邪气,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四处瞧了瞧,只见此处乃是一间密闭的小房间,整个房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张床,一张桌子都没有,就像是…囚禁犯人的牢房。 “南宫复!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哪里?” 唐赛儿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瞪着南宫复,恼怒地说道。 南宫复只是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便又继续拨弄着琴弦。 “哼!你方才说要带我离开,给我幸福?原来你所谓的带我离开就是将我打昏,给我幸福就是将我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囚房里?” 唐赛儿冷笑着看着南宫复。 “从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班婕妤,胤皇的妃子,你的穿着打扮已经告诉了我,你就是南楚大皇的女人,所以,我要将你抓来,作为要挟胤皇的筹码。” 南宫复淡笑着说道。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对我不安好心…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来对付胤仁… 而我…却还傻傻的…差点就相信了他的话…如今还被他抓来…作为要挟胤仁的筹码… 唐赛儿突然想起了胤仁临行前对她说的话…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等朕回来…哪里也不要去…知道吗… 胤仁…我没有听你的话…所以我现在才会落到这般地步… 一行清泪自唐赛儿面上缓缓滑落… “其实,我并不打算用这种方法带走你,我本打算好言相劝,让你自愿跟我走,可是你却非要我用这种粗鲁的方法,将你关到这暗无天日的囚室。” 南宫复淡淡一笑,嘴角撩起一抹邪气的弧度。 “你这个伪君子,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唐赛儿强忍着内心的悲愤,冷冷的看着南宫复,她不能哭,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懦弱。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次来南部的目的?胤皇这次来南部,绝不是单纯的商讨封地之事,他的目的是将南部八大世家一网打尽,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次性除去,干净,利落,可是朱央臣那个蠢女人,贪图男色,竟然相信了他,还说什么她认识他十年,没人比她更了解他,真是个蠢女人,八大世家就要断送在这个蠢女人的手里了。” 南宫复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恨声说道。 唐赛儿心中一惊,愣愣的看着南宫复。 原来…他早已看穿胤仁的行动…所以他要用我来要挟他… 胤仁…我一心想为你分担…可是最后…我却成为了你的负担… “今晚,朱央臣会召集八大世家在朱府一齐商讨封地之事,而胤皇,就会将八大世家一网打尽,可惜朱央臣这个蠢女人根本不听我说的话,反而将我痛骂一顿,她虽蠢,但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八大世家断送在她手里。” 南宫复直直的看着唐赛儿,沉声说道。 “所以,你打算用我来要挟他?”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南宫复,恨声说道。 “不错!我不仅要用你来要挟他,我还要他的命。” 南宫复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寒光,冷冷的说道。 “哈哈,南宫复,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你真以为,凭我就能要挟到他?” 唐赛儿心中大惊,瞬即放声大笑,放肆的看着南宫复,狂笑着说道。 “哦?难道不是?” 南宫复双眼微微眯起,玩味的看着唐赛儿。 “当然不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而且还是一个曾被打入冷宫十年的弃妃!胤皇这次带我一同随行,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南宫复,你不会真的认为,南楚的大皇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被你要挟吧?” 唐赛儿冷笑着看着南宫复,虽然她面上强作镇定,其实她内心恐惧无比,她不怕南宫复如何对付自己,她只怕南宫复利用她来对付胤仁。 胤仁…如果你真为了救我而出事…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我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对付他,唯一的筹码,就是你!所以,不管怎样,我都必须试一试!” 南宫复大笑着说道。 “南宫复,我告诉你,他不会为了我而被你要挟的!若是一个小小的女子都能将他拖累住,他又怎有资格坐上南楚大皇的皇位!你还是快将我杀了吧!他也不会知道,你还可以保住自己一命!”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南宫复,淡淡的说道。 V1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看样子,你真的很爱他,愿意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生命,胤仁啊胤仁,我南宫复不得不对你佩服啊,为何天下间的女人都这么爱你,都愿意为了你而去死?今晚,就有两个女人愿意为你而死。” 南宫复放声大笑,似乎开心至极。 “你说的两个女人?还有一个是朱央臣?” 唐赛儿问道。 “不错!朱央臣今晚就要死在胤仁手中了,像这种蠢女人死不足惜,不过为了保住八大世家,保住我自己,我还是要救她。” 南宫复轻笑着说道。 “你打算怎么救?” 唐赛儿问道。 “我会写一封信,告诉他,你此刻落入我手,命在旦夕,他若想救你,今晚就必须放弃八大世家的宴会而来救你。” 南宫复眼中透出一丝阴毒,沉声说道。 “就算他来了,你也杀不了他!最后死的还会是你!而我,也会被他救出去!”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南宫复说道。 “不错!我确实杀不了他,我的武功也不及他,所以,我根本不打算让他来这里,我的目的只是要让他放弃今晚的行动,然后将他引到别处,只要过了今晚,我便可极力劝说八大世家的众人,告诉他们胤仁的阴谋,而你,就是他的把柄,倘若他愿意为了你而放弃今晚的行动,那么他必定也愿意为了你而在八大世家面前承认自己的阴谋,到时候,南楚大皇之位,恐怕就得换人了,换谁来做,也是八大世家说了算。” 南宫复笑着说道。 “南宫复!你这个阴险奸诈的小人!你好恶毒!你这个恶鬼!” 唐赛儿惊声尖叫着,瞪大了双眼直直的看着南宫复,只觉得他那张充满了笑意的俊脸真的比地狱来的恶鬼还要可怖,他的心,比地狱来的恶鬼还要恶毒,一想到胤仁即将因为自己而落入这个人的手里,唐赛儿不禁打了个冷颤。 “别生气,我若做了皇帝,你可是我的功臣,到时候我可得封你一个贵妃,荣华富贵,你享之不尽。” 南宫复站起身来,仰天大笑。 “你好阴毒,原来,你的目的是为了要做南楚大皇。”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今晚她已经看透了他的一切,所以此刻,就算听到他想做南楚大皇,她也不再感到多么吃惊。 “不错!我南宫复是八大世家里最有资格坐上皇位的人,而且这次是我救了他们的命,出于感激,他们也会让我坐这个皇位,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南宫复从不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 南宫复笑着说道。 “好好,算你厉害。” 唐赛儿冷笑着看着南宫复,只觉此刻心中悔恨无比。 为什么…我没有听胤仁的话…我若是肯听他的话…乖乖待在大营中等他…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而他…将会因为我而受到威胁… 为什么…我没有完全的信任他…就因为我的不信任…他的性命将会因为我而受到威胁… “现在,需要借用你身上的信物,是你自己给我,还是我亲自来拿。” 南宫复淡淡一笑,向唐赛儿缓缓走去。 “你要什么?我身上没有信物。” 唐赛儿戒备的看着蹲下身来盯着她的南宫复,冷冷的说道。 “看来,我要亲自动手了。” 南宫复冷冷的看着唐赛儿,一把将唐赛儿推倒在地,只听“哗啦”一声,唐赛儿身上的广袖百仙石榴裙便被撕裂开来,又是“哗啦”几声,广袖百仙石榴裙里的丹红纱衣瞬间便被撕成了碎片,散落在冰冷的地面。 “南宫复,你这无耻小人!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你这个恶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休想!休想!你这狠毒的恶鬼,他日我必定抽你的骨,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你不得好死!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唐赛儿拼命的挣扎着,双足死命的乱蹬,双手紧紧捂住**的前胸,嘴里不断的大骂。 南宫复冷笑一声,轻轻拾起丹红纱衣的碎片,转身便走了出去。 只见铁门“哐当”一声便关了起来,只留下南宫复不断远去的脚步声。 唐赛儿颓然的躺到地上,一行清泪自面上缓缓滑落。 胤仁…对不起…我不该任性…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若是听你的话…也不会沦落至此…而你…也不会因我而受他威胁… 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又该怎么办… 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因为就在今晚,南楚大皇将会在朱府和八大世家一齐商讨封地之事,可是今晚在朱府发生的事,绝不仅仅是商讨封地之事那么简单。 就在今晚,南楚大皇将会在南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将会是沉睡的王者巨龙苏醒前做的第一件大事,这件事,将会彻底改写南楚长达数十年来南部八大世家独权的历史。 除掉这个南楚内部最大的毒瘤,南楚大皇的霸业将会进一步扩大,沉睡的巨龙也将在此踏出历史性的第一个脚步。 胤皇和众大臣为此暗地里谋划了很多年,终于能够在今晚实现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实现这个耗尽无数人心血的霸业,可是却有一个人极力的想要阻止,这个人,就是南宫复,而他的筹码,就是南楚的赵妃。 南宫复命人送来了一封信,和几片被撕碎的丹红纱衣。 就因为这封信,众人谋划多年的计划便不得不终止,而八大世家独权的历史也将延续下去,甚至就连胤皇的性命,也可能因此而受到威胁。 这封信,现在被送到了一个人手里,送到了南楚大皇最信任的心腹大臣,李禄手里。 李禄静静的看完这封信,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头思索着。 这确实是他有生以来遇到过最大的难题。 “李大人,怎么办,这封信要不要交给皇上?” 众人都面面相窥,谁也不知怎么办才好,此刻众人都将决定权交到了李禄手里,因为他们知道,李禄是胤皇最信任的心腹大臣,而且李禄这么多年来,从未做过错误的决定。 “这些纱衣碎片很显然就是赵妃清早离营时身上穿的纱衣,看来她果然是被人挟持了。” 李禄凝重的看着众人,沉声说道。 “那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皇上?” 一名大臣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此事绝不能告诉皇上!若是告诉了皇上,一切就都付之东流了,我们辛苦谋划了多年的计划便会成空,而八大世家这个毒瘤也将永远不可能有机会除去,甚至我们大家,都会死在这里。” 李禄苦着脸,缓缓说道。 上天啊上天…你真是给我李禄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啊… 我若是将这封信将给皇上…那么所有的计划便会落空…就连皇上的性命也会不保… 我若是不将这封信交给皇上…赵妃必死无疑…他日皇上得知真相…我李禄就是害死赵妃的凶手… “可是,李大人,皇上这么多年从未带过妃子同行,此次他居然带着赵妃一同来南部,就说明皇上心里是很看重赵妃的,我们若是不告诉皇上,只怕皇上日后知道赵妃是这么死的,咱们都将性命不保啊。” 一名大臣惶恐的说道。 “这是什么?” 李禄轻轻拾起桌上的纱衣碎片,扫视了众人一眼,缓缓问道。 “这是赵妃身上所穿纱衣之碎片。” 一名大臣轻声说道。 “不错,她身上的纱衣被人撕成了碎片,这又代表了什么?” 李禄继续问道。 “这…这说明她此刻已经被人…” 大臣颤抖着说道,说到最后一句时,已然不敢继续说下去,只是呆呆的看着李禄。 “不错!自古被人绑架的女子会遭受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赵妃此刻必定已经被人玷污,说不定已经死了,就算将她救出,她身为皇上的女人,却被人玷污,她日后也活不了,与其如此,不如让她死在那里,也算为皇上,为整个南楚尽忠。” 李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缓缓说道。 “歹人将这些纱衣随信一同送来,目的就是让皇上着急,好乱了我们的阵脚。” 李禄凝重的看着众人,沉声说道。 众大臣面面相窥,谁也不敢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散落在桌面的纱衣碎片。 “诸位,这个计划是我们一同谋划了多年的,如今眼看就能将八大世家这个毒瘤从南楚拔去,难道这一切就要毁在一个女子身上吗?此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我们死不足惜,可是皇上的性命也会受到威胁,南楚十万大军,都将给这个女子陪葬。” 李禄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不错,此次计划若是失败,陪葬的又岂止我们?皇上若是出事,南楚必定会爆发内乱,新的一轮皇位之争又将爆发,到时候内忧外患,受伤流血的就是无辜百姓。” 大臣缓缓说道。 “我们死不足惜,可是盘踞在南楚长达数十年的毒瘤,非除不可。” 李禄缓缓说道。 “李大人,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众大臣紧紧的看着李禄,等待他嘴里的答案。 V1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我们就当没有收到过这些东西。” 李禄拿起桌上的书信和纱衣碎片,慢慢走到火盆边,轻轻将书信和纱衣放入火盆中,不消片刻,所有的一切就在火盆中化为灰烬,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众大臣都没有说话,沉默着认同了李禄的做法。 “好了,所有的后果就让我李禄来承担吧!等到大业得成,我便会亲自告诉皇上,是我李禄烧掉了这封信和这些纱衣碎片。” 李禄看着众大臣,淡然一笑。 “李大人,此事怎能算是你一人所为,日后皇上若追究起来,也是你我众人一同所为!” 众大臣都泛红了眼眶,凝重的看着李禄。 “好了!不必多言!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计划照旧!” 李禄凝重的看着众大臣,沉声说道。 赵妃啊赵妃…就当是我李禄对不起你吧…你若死了…我李禄愿意偿命…可是我绝不能在此时将此事告诉皇上…绝不能… 就算皇上日后得知此事…要将我李禄满门斩首…我也绝不后悔… 你若心中真有皇上…你就当为皇上尽忠吧… 李禄久久的凝视着火盆中燃烧殆尽的灰烬,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一丝不安,那是对一个无辜女子的愧疚,为自己良心过意不去而不安,但是为了南楚千万百姓,为了大业,他不得不牺牲她,别说区区一个女子,就算要牺牲千万个女子,他也在所不惜。 唐赛儿静静的躺在囚房那冰冷的地面上,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光线,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在哭,却不是为了自己遭受到的事而流泪,而是为了胤仁而哭,因为她知道,胤仁若是知道她此刻被人挟持,定会不顾一切的来救她。 可是他若真的去救她,不仅救不了他,而且他还会死,而他谋划了多年,除去八大世家这个毒瘤的计划,也将落空。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都是因为她没有听他的话…乖乖待在大营中等他回来…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才落得如此下场… 胤仁…我多希望你不要来…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你为了我而陷入险境… 胤仁…是我害了你… 唐赛儿轻轻的抽泣着,小小的身子在黑暗中微微颤抖着。 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紧闭的铁门“哐当”一声,被人打开,一道刺目的光线从门缝中射来,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唐赛儿面前。 南宫复披头散发,浑身酒气,一脸狼狈的缓缓走了进来,径自走到唐赛儿面前,缓缓坐下,直直的看着唐赛儿。 唐赛儿咬牙切齿的看着南宫复,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南宫复盯着唐赛儿直直的看了半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 唐赛儿疑惑的看着南宫复,只觉得他就是一个疯子,他若不是疯子,又怎会将自己关到这种地方。 “我笑我自己,你说的不错,我果然太高估你了,居然认为凭你一个小小女子就可以要挟他,我也低估了胤皇,他果然不愧为南楚大皇,宁愿放弃自己的女人,也绝不放弃江山霸业,我南宫复总算是佩服他了。” 南宫复大笑着说道,泪水从他苍白的面上缓缓滑落,他的笑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在嘲笑着他自己,也在嘲笑着唐赛儿。 “你说…胤仁没有来救我,而是将我弃之如履,丢在这里?” 唐赛儿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南宫复。 此刻她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 她一直希望胤仁不要来救她,可是此刻从南宫复嘴里得知这个残酷的事实,她却感到深深的悲哀。 原来…他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爱我…他果然是一代王者…所以他选择了江山…放弃了我… 呵…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多么可笑…我不是希望他不要救我吗… 那我现在在难过什么…伤心什么…我应该高兴的…不是吗…至少…他霸业的成…至少…他不会为了我而陷入险境… 而我…又在悲哀什么… “不错,我一直埋伏在南楚大营的附近,静静的观察着,我以为他会放弃今晚的计划,去救你,结果我却看见他若无其事的走出大营,去了朱府,呵呵,多么可笑,他知道你落入他人手,他知道你快死了,我甚至还将你亵衣的碎片一同送去给他看,可是他却无动于衷,就连面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我果然低估他了,他比我想象中还要铁石心肠。” 南宫复大笑着看着,放肆的大笑着,此刻的他,除了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他没有去救我…真是太好了…” 唐赛儿呆坐在哪里,嘴里喃喃的说道。 “我就那样,站在山坡上,静静的看着南楚十万大军包围了整个朱府,然后听着朱府里传来的哭喊声,叫骂声,看着胤皇缓缓的走出朱府,看着朱府变成一片火海,我却无能为力,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在山坡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在我眼前发生,听着朱府里传来的惨叫声,慢慢的看着朱府变成一片废墟,看着八大世家从南楚消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喝酒,除了喝酒,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救不了任何人,也救不了我自己。” 南宫复面上缓缓滑下一行泪水,恨声说道,眼中闪过一道又一道寒光。 胤仁…你做到了…你终于亲手除去了八大世家这个毒瘤…你终于除去了朱央臣…你承诺我的事…你都做到了… 胤仁…你不愧为一代霸者… 那个孤独而又高傲的王者…终将完成统一天下的霸业…让整个大陆…都因为这只沉睡了数十年的巨龙的苏醒而颤抖… 而我…只不过是你生命中一个小小的插曲… “你现在,是高兴,还是伤心?” 南宫复定定的看着唐赛儿,缓缓问道。 “高兴,我一生中从没比现在更高兴过。” 唐赛儿伸手抹去了面上的泪水,笑着说道,只是这笑,笑的很勉强,很难看。 “说谎,你若高兴,为何又要哭?你若高兴,就不会流泪。” 南宫复喃喃说道。 “我是高兴,我最爱的男人,完成了他的霸业,保住了他的性命,我为他高兴,也为南楚千万百姓高兴。” 唐赛儿笑着说道。 “呵…为南楚千万百姓高兴…你可真伟大…你最爱的男人为了他的霸业,为了他的江山,放弃了你,你难道不难过?” 南宫复定定的看着唐赛儿,缓缓说道。 “不难过是假的,但是若他真的因为我而陷入险境,我会更难过,所以,我宁愿我自己难过,也希望他能好。” 唐赛儿轻声说道。 “女人,真是蠢,你蠢,朱央臣比你更蠢,若不是因为这个蠢女人一味的相信胤皇,八大世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女人,是这世上最蠢的生物。” 南宫复大笑着说道。 不错…我确实是这世上最蠢的女人…我竟然认为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会超过他的江山霸业… 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原来…在他心中…什么都比不上他的皇位… 原来…在他心中…我和那些女子没有什么不同… 我原以为我会是他心中最特别的存在…其实…我也不过如此 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果然是个蠢女人 唐赛儿嘴角撩起一抹嘲讽的笑,她在笑南宫复,也在笑她自己。 两个天下最悲哀,最可笑的人,一齐坐在灰暗的囚房里,岂非又更加可笑。 女人一生中最常犯,也最爱犯的错,就是她们总是天真的认为,自己将会是这个男人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是残酷的现实往往告诉这些天真的女人…她们错了… “八大世家完了,我南宫复又该何去何从,没了八大世家,我南宫复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南宫复喃喃说道,突然,抬起头看向唐赛儿,眼中露出一抹骇人的凶光。 “他夺走了我的一切,毁了我的一切,那么,我便要毁了他的女人!” 南宫复冷冷的看着唐赛儿,寒声说道,眼中透出骇人的寒光,猛的将唐赛儿推倒在地,纵身扑在她小小的身躯上。 “哭吧!叫吧!胤仁!你毁了我的一切!我现在便要毁了你的女人!” 南宫复疯狂的压在唐赛儿小小的身躯上,将她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裙撕成一条一条的破布,丢弃在冰冷的地面上,直到她那如雪般的娇躯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南宫复赤红着双眼,恶毒的看着唐赛儿,双手在她身上狠狠的用力掐捏着,直到唐赛儿**的身躯上布满大大小小泛红的痕迹,他想要报复,想要听到身下这个小小的女子的哭喊声,惨叫声。 可是,他没有听到,哪怕是一声轻微的呻吟,他也没有听到。 身下的女子就像是一条死鱼,呆呆的躺在他的身下,没有一点动静,没有哭喊,没有惨叫,没有哀求,就那样静静的躺着,任由他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V14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她就像死去了一般,空洞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仿佛连呼吸也停顿了一般。 南宫复轻轻的放开了女子小小的身躯,颓然的坐到一旁,低垂着头。 “为什么,不反抗?” 南宫复轻声问道。 “为什么要反抗,现在的我,跟死了又有何不同?你,又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你不是恨他吗?为何不狠狠的报复在他的女人身上?” 唐赛儿冷冷的说道。 “因为我发现,你的心已经死了,一个女人的心若是死了,那么就算伤害她,也报复不了她的男人。” 南宫复低垂着头,缓缓说道。 “南宫复,今晚被毁掉的,又岂是你一个人的世界?” 唐赛儿看着南宫复,冷笑着说道。 “不错,今晚毁掉的,又岂是我一个人的世界,胜者,只有胤皇一个人,他是永远的胜者,而我们,都是他的手下败将,我是,朱央臣是,而你,又何尝不是?” 南宫复大笑着说道。 “你说的对,我们都是失败者。” 唐赛儿冷冷的说道。 一个女人的心若是死了,比她的人死了,更让人心寒。 今晚随着那场大火烧成灰烬的,不仅是八大世家,还有唐赛儿的心。 胤仁…我直到现在才知道…我只是你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走吧,出去往左走便可回到南楚大营,往右走则是通向北秦的路,要去哪里,你自己决定。” 南宫复轻声说道。 唐赛儿冷冷的看了南宫复一眼,站起身来,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今晚,在南部的朱府中,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南部八大世家的首领人,全部葬身在朱府中,无一幸免,所有的一切,都伴随着漫天的大火,消失在南楚大陆上。 困扰了南楚两代君王的独权,盘踞在南楚长达数十年的毒瘤,就在今夜,随着漫天的大火一同消失,消失在这个世上。 没有人知道这个夜晚在朱府中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却知道,今夜必将是南楚历史上最灿烂辉煌的一夜。 南楚大皇胤仁,在拔去盘踞在南楚数十年的毒瘤的同时,从这里迈开了王者霸业的第一步。 不管付出了多少代价,不管失去了多少,在这一刻,都是值得的。 曾经的受过的屈辱,曾经流过的血泪,在这一刻,伴随着漫天的大火,一同消逝在朱府,所有肮脏不堪的秘密,所有不为人知的丑事,都伴随着八大世家一同葬身在朱府,永远的埋葬在南部的地下。 这一刻,南楚大皇忍辱负重了十年,终于可以在今夜,高高的坐在马背上,昂首俯视着化为一片火海的朱府,冷冷的看着曾经带给他整整十年噩梦的朱央臣,在朱府中化为灰烬,犹如他和朱央臣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同埋葬在朱府漫天绚烂的火海中。 朱府的大火,烧死了八大世家的首领,烧死了盘踞在南楚长达数十年的独权毒瘤,也烧掉了胤仁心中最厌恨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在过去的十年中,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梦魇中,就好像死去的云妃一样,带给年少的他,身心不可磨灭的创伤。 云妃死了,结束了他整整十八年的噩梦,如今朱央臣也死了,结束了他整整十年的噩梦。 而他,南楚的大皇,南部的王者,终于可以在今夜,高傲的俯视着整个大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他,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带给他梦魇。 孤独而又高傲的王者坐在马背上,深邃的双眼紧紧的看着漫天的大火,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那漫天的大火,那剧烈的惨叫,在他心里,却是世上最美的画面和最动听的声音。 火光交织着惨叫,勾画出动人心魄的惨烈,曾经在南楚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南部八大世家,终于在今夜,全部葬身于朱府,留下的,不过是,漫天灰烬,被风吹到南楚的某个角落,被人所遗忘,就好像八大世家的存在一样,被人慢慢从记忆中遗忘。 那些肮脏的丑事,不为人知的秘密,也随着这些灰烬,被人从记忆中遗忘。 胤仁高高的端坐在马背上,凝视着朱府的一切在他眼前化为灰烬,是的,所有的屈辱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从今以后,他就是南楚真正的王者,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他,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 沉睡了十年的巨龙,也在今夜,随着漫天的大火,慢慢苏醒,它将要在整个大陆,舒展它庞大的身躯。 胤仁凝视着漫天的大火,紧紧的看着化为灰烬朱府,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回大营。” 淡淡的对着众人说了一句,便策马转身飞驰而去。 十万大军,也紧紧的跟在他们的王者身后,向着大营飞驰而去。 纵马飞奔回到大营外,胤仁便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直直的朝着大营中飞奔而去。 赛儿…我回来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我们…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我们…我终于回到你身边了… 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那个彻夜不眠痴痴等着他的女子,那个小小的,寂寞的身影,不断浮现在胤仁的脑海中,现在,他只想立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赛儿…我回来…” 一边欢呼着,一边朝着大营飞奔着,这一刻,他只想将那个每夜都在营中痴痴等着他的女子紧紧的拥入怀中,轻轻的告诉她,他做到了,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 可是来到营中,入目却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她的身影,也没有她的声音,她就好像凭空消失在他的世界。 “赛儿…你在哪儿…我回来了…” 胤仁呆呆在站在营中,急声呼唤道。 难道…你真的走了吗…就这样离开了我…不留一丝痕迹…从我的世界逃离… 众大臣紧紧跟在胤仁身后,走进了大营,惶恐的看着失魂落魄站在那里的南楚大皇,谁也不敢说话。 “皇上,赵妃,死了。” 李禄走上前来,淡淡的说道。 “你说什么?” 胤仁一把上前狠狠抓住李禄的衣襟,怒声说道。 “皇上!赵妃真的死了!就在我们出发去朱府前,臣收到一封书信,和赵妃身上纱衣的碎片,信上说,皇上若不停止今晚的计划前去营外东边的树林中,赵妃必死无疑。” 李禄凝视着胤仁,大声说道。 “你为何不告诉朕?” 胤仁恼怒的说道。 “臣不能告诉皇上!臣已经将那些信和纱衣碎片一同烧了!” 李禄朗声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 胤仁怒吼着,愤怒的看着李禄,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机,众大臣不禁打了个寒颤,面面相窥。 “皇上若是要将臣立刻处死,臣也绝无怨言!臣就算死了,也不会后悔!” 李禄紧紧的看着胤仁,看着这个自己忠心耿耿跟随了二十余年的王者,眼眶微微泛红。 “算了…下去吧…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胤仁看着李禄那微微泛红的眼眶,视死如归的眼神,轻轻放开李禄的衣襟,挥了挥手,低声说道。 众大臣连忙上前扶住快要跌倒的李禄,轻轻退了出去。 胤仁颓然的坐到床边,低垂着头,呆呆的看着地面。 今夜,本该是他最高兴的日子,但是此刻,他却高兴不起来。 赛儿…没有了你…得到全世界…又如何…又如何? 为了今夜…他确实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但是他绝没想到…他付出的最大的代价…竟然是她… 南宫复静静的躺在昏暗的囚室中,对他来说,囚室外和囚室内,又有何区别? 一个人的世界若是崩塌了,那么他便被囚禁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像一个女人的心若是死了,那么她也会被囚禁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个昏暗的,冰冷的囚室,对他来说,或许比外面的世界要好多的。 南宫复静静的躺着,他甚至觉得,如果就这么静静的独自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囚室中,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八大世家没了,那他南宫复又能算什么? 在这个世间,还能有他立足之地吗? 不如就这样静静的死去,反正别人也以为他早已死在朱府的那场大火中,如今就算他侥幸逃生,又有何区别?他死了还是活着,没人会在乎,从今以后,南楚不再有八大世家,世上也再没南宫复这个人,南宫复或许早已伴随着朱府的那场大火,一起消失在这个世间。 南宫复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冰冷而昏暗的囚室中。 突然,只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小小的身躯出现在南宫复面前。 南宫复甚至没有抬起头去看她,对他来说,这世上的一切他都已经不在乎,那他又何必在乎来的是谁,更何况,他不用猜,也知道来的是谁。 “我不是放你走了吗?你又回来干什么?” V15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我不是放你走了吗?你又回来干什么?” 南宫复还是那样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我不知道去哪儿。” 唐赛儿缓缓走进来,轻声说道。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往左走就是南楚大营,往右走就是北秦,这两处你若都不想去,你还可以往南走,往北走,你甚至可以留在南部,再或者你可以去塞外,去苗疆,你还可以坐船出海,总之,你不要留在这里。” 南宫复看都懒得看唐赛儿一眼,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我不能回大营,不能回他身边,他已经放弃了我,我不能再回到他身边,我也不能去别的地方,我现在很难受,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我要跟着你。” 唐赛儿直直的看着南宫复,沉声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绑架你的人,你跟着我做什么?天下之大,你哪里都可以去,就是不要留在我身边,你走吧,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 南宫复不耐烦的说道。 “不错!南宫复!是你绑架了我!就是因为你绑架了我!所以我现在才落得如此地步!就是因为你!让我看清了自己在胤仁心中的分量!原来是这么的微不足道!” 唐赛儿怒声说道。 “我只是让你早一点认清这个事实而已。” 南宫复淡然的说道。 “就是因为你绑架了我,我才会落到如此地步,所以现在,你必须对我负责,我哪儿也不去,我哪儿也去不了,我要跟着你!这是你欠我的!” 唐赛儿怨恨的看着南宫复,冷冷的说道。 “随你!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哪儿也不打算去,我打算静静的死在这里,你若是铁了心要跟着我,那你就跟我一起死在这里吧。” 南宫复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开心。 “哼!死在这里?你就这么点出息?” 唐赛儿嘴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屑的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南宫复。 “不错,八大世家完了,我南宫复也完了,我现在活着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与其走出去,被朝廷的人发现,原来我就是那个八大世家侥幸逃脱的幸存者,然后将我活活打死,我不如静静的死在这里,反而干净。” 南宫复嘴角露出一抹讥笑,闭着眼睛说道。 “南宫复,你就这么点出息?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给我起来,起来,你躺着干什么?等死吗?” 唐赛儿冲上前去,一把抓起南宫复的衣襟,狠狠的在他身上撕打。 南宫复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任由唐赛儿对他又打又骂,任由她撕扯着他的衣襟。 “你起来,起来,南宫复,你毁了我的世界,你休想就这么算了,我现在哪儿也去不了,我必须跟着你,你起来!” 唐赛儿面上滑过一行清泪,一边抽泣着怒骂南宫复,一边在他衣襟上狠狠的撕拉。 “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我站起来,把你狠狠的压在身下,以此证明我还是个男人?你有完没完?” 南宫复一把推开唐赛儿,坐起身来,不耐烦的说道。 唐赛儿被南宫复推得一把坐倒在地,但是她的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南宫复,你这个懦夫,你终于肯起来了。”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南宫复,嘴角露出讥讽的笑。 “好吧,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南宫复站起身来,直直的看着唐赛儿,看着她**的身躯,她的衣裳早就被他撕成碎片,那些碎片现在地处散落在囚室里,南宫复突然大笑起来,他看着唐赛儿**的身躯,似乎觉得好笑至极。 “我明白了,你之所以回来找我,不过是因为你现在光着身子,所以哪儿也去不了,至于你说的什么要跟着我的话,不过是胡说八道而已。” 南宫复大笑着,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不错!你这个人渣,你把我衣服撕成了碎片,你让我光着身子去哪儿?” 唐赛儿怨毒的看着大笑不止的南宫复,恨声说道,她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人碎尸万段。 “哼!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只是将你衣服撕碎罢了,我并没有对你怎么样,所以我不用对你负责,就算我将你怎么样了,我也不用对你负责,所以,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南宫复冷冷的说道。 “现在,先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 唐赛儿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的寒光,冷冷的说道。 “你想要就拿去,拿了就快走。” 南宫复冷笑一声,将身上的一袭红衣脱下,一把抛到唐赛儿身上。 唐赛儿将南宫复的衣服套在身上,紧紧的包裹住她**的身躯,可是她并没有走,而是仍旧站在南宫复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你还不走?你还想要什么?” 南宫复穿着单薄的绸衣,冷冷的看着唐赛儿。 “首先,我没有钱,然后,我武功差,而且,我对南部一点都不熟,你说的那些地方我也不熟,你让我一个弱女子,穿着一件你丢给我的衣服,独自出去,你不是让我送死吗?所以,我要你跟我一起走。” 唐赛儿紧紧的盯着南宫复,冷冷的说道。 “看样子,你是打定主意赖着我了?真是可笑!我已经说过了,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留在这里!你若想留下,就和我一起死!” 南宫复冷笑了一声,复又缓缓坐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唐赛儿紧紧的盯着南宫复,面上划过一行冰冷的泪水,也跟着南宫复坐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坐在昏暗的囚室中,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黑暗的夜空,心里想着各自的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我问你,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南宫复冷冷的问道。 “我不能回家,我爷爷是朝廷的大学士,我也不能回济南,现在大力和小妹都还在宫里,我没有脸去见游浪,没有脸去见任何人,我也不能回他身边,因为我知道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一个毫无分量的女人而已,可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唐赛儿轻轻抽泣着,缓缓说道。 “我曾经也梦想过仗剑走天涯,做一个闯荡江湖的女侠,可是我差点被人家抢去做了小妾,我才知道原来江湖不是我这种武功差的女子可以闯荡的,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去哪里了,或许,我只能跟你一起死在这里,反正他们也以为我已经死了,不是吗?” 唐赛儿哽咽着说道。 “我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今生的依靠,我以为我找到了一个深深爱着我的人,我甚至以为我们的爱可以化解我们之间的仇恨,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是我太傻了,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痴想,我可以为了他放下血海深仇,为了他一夜又一夜的痴痴等待,可是他,却愿意放弃我的性命,去完成大业。” 唐赛儿痛哭着说道。 南宫复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静静的听着唐赛儿抽泣的话语,他的心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或许,是他害了她,她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可怜女子,却被他无辜的牵扯进来,落到如今的地步,或许,他应该对她感到愧疚。 “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唐赛儿带着一丝绝望,叹息着,轻轻说道。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们不死了。” 南宫复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唐赛儿冷冷说道。 “真的?你愿意带我走?” 唐赛儿也站了起来,带着一丝惊喜。 “你若想跟着我,你就跟紧了。” 南宫复冷冷的说着,轻轻推开紧闭着的铁门,一道刺目的光线透了进来,他微微愣了愣,随即便大步走了出去。 唐赛儿赶紧跟在南宫复身后,一同走了出去。 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再回到他的身边… 心若没有了栖息地…走到哪里都是流浪… 深夜,身着单薄绸衣的南宫复缓缓的走在密林中,他的身后跟着一抹红衣的唐赛儿,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走在漆黑,寂静的密林中。 “我们去哪儿?” 唐赛儿紧紧裹住身上唯一的红衣,看着南宫复的背影,轻声问道。 “去北秦。” 南宫复冷冷的说道。 “我们要离开南楚?” 唐赛儿疑声问道,她是在南楚长大的,如今要她离开南楚,她多少还是有几分不安和不舍,毕竟她认识的所有人,都在南楚,爷爷…赵文…大力…小妹…游浪…还有…他… 我真的要离开吗?离开南楚…离开所有我认识的人…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现在八大世家完了,我在南楚也没有立足之地了,朝廷不会放过我,若是被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我必死无疑,所以我现在必须马上离开南楚,凭我南宫复的智谋,若到了别国,也会被人重用。” 南宫复冷冷的说道。 唐赛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他身后。 心若没有了栖息地…走到哪里都是流浪… 既然如此…离开南楚又何妨…去往北秦又何妨… “你别以为离开南楚很容易,胤皇是何等谨慎之人,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就离开南部,他定会在南部仔细搜查,何况你现在生死不明,他更不会就此离开,他必定会加紧搜查,直到找到你的人,或者你的尸体。” 南宫复冷冷的说道。 V16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我…不想被他找到…” 唐赛儿喃喃的说道。 “我也不想被他找到!所以,你最好跟紧我了,必要的时候,我可能会抛下你独自逃命。” 南宫复加快了步伐,大步行走在密林中。 突然,前方亮起一片火光,脚步声,马蹄声,人声,交织着从前方传来两人耳中。 “是他!快趴下。” 南宫复压低声音,轻轻的对唐赛儿说了一句,便立刻趴在了泥草中。 唐赛儿自然明白南宫复嘴里的他是谁,所以她也立刻跟着南宫复趴在了泥草中,定定的望向前方。 她希望可以看见他,只要能远远的看他一眼也好,天知道她有多么想见到他,可是她又害怕看见他,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朝他奔去,奔到他温暖结实的怀里。 “陛下,方圆百里都寻遍了,没有找到赵妃娘娘的踪迹。” 一名大臣坐在马上,朗声说道。 唐赛儿心中一惊,双手微微的颤抖起来。 他来了…他就在前面…他在找我…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寻不到她,我们就一直留在这里,直到寻到她为止!”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唐赛儿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慕想的那个人,再也忍耐不住,面上顿时滑下一行清泪,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她怕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胤仁…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你明明就已经放弃了我…不是吗… 既然你已经放弃了我…为何不放手让我走…为何还要来找我… “陛下,大营东面的小树林已经被我们翻了个遍了,没有任何发现。” 一名大臣说道。 “继续找,朕就不信,朕找不到她,就算把整个南部翻起来,朕也要找到她!” 南楚大皇挺直了脊背坐在马背上,深邃的眼睛眺望着漆黑的夜空。 赛儿…上穷黄泉下碧落…朕一定要找到你… “陛下,前面还没搜查过!” 大臣高声说道。 “走!” 孤独而又高傲的王者骑在马背上,朝着前方疾驰而去,身后的众人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去。 南宫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被他们发现,总算是死里逃生了。 唐赛儿慢慢的将捂住自己嘴的手缓缓放下,全身脱力一般呆呆的趴在地上,仿佛被人抽空了她全身的力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骑马而去,呆呆的看着他从她眼前消失,离她越来越远。 胤仁…是从什么时候起…你就离我而去…是方才你骑马而去…还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他还是在乎你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找你。” 南宫复冷冷的看着唐赛儿,若有所指的说道。 唐赛儿呆呆的趴在地上,任由肮脏的泥土沾染着她,一个人的心都死了,有岂会在乎自己身上脏不脏。 “我看得出来你也还是喜欢他,不如你回去找他吧。” 南宫复冷冷的看着唐赛儿。 “不…我不会去找他…” 唐赛儿苦笑了一声,抽泣着说道。 胤仁…既然已经决定放弃我…为何又要来找我… 既然已经放开了我的手…为何不做的洒脱一点…也好让我对你完全死心… 你知道吗…我宁愿你现在对我狠心一点…我不想你来找我… 我宁愿知道你根本不在乎我…也不愿知道你还在乎我… 因为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回到你的身边… “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走吧。” 南宫复站起身来,轻轻的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唐赛儿也站了起来,却没有拍打身上的泥土,心都死了,谁又会在乎身体干不干净。 “女人都喜欢这么折磨自己吗?” 南宫复定定的看着唐赛儿,深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对面前的这个小女人,有了怜惜的感觉? “呵呵…或许因为我特别贱…所以我特别喜欢折磨自己…所以我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唐赛儿苦笑着说道。 “何苦为了一个男人贬低自己,天下间的男人并不止他一个。” 南宫复直直的看着唐赛儿,看着她苍白而又憔悴的小脸,心中泛起一丝怜惜,伸出手轻轻替她拍打掉身上的泥土。 唐赛儿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而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他替自己拍打掉身上的泥土,空洞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天空,在天空中,她看见了他孤独高傲的身影,她仿佛听见了自己第一天进宫的那个晚上,他站在她的面前,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狠狠的对她说,在宫外,你是唐赛儿,我是苏木白,你是我的女人,在宫里,你是班婕妤,我是胤仁,你还是朕的妃子,上穷黄泉下碧落,你此生都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身着单薄绸衣的南宫复和紧紧裹住身上红衣的唐赛儿走到了白府大门外。 白府在南部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但是白盛云从不参政,也不掌权,所以这次除去八大世家的行动中,白府是南部唯一幸存下来的世家。 现在白府大门紧闭,连门口的灯笼都被下人摘了下来。 八大世家葬身火海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南部,那场漫天大火,就连远在白府的白盛云也瞧得清清楚楚,他心里很清楚,八大世家完了,他必须在胤皇离开南部之前尽量保持低调,否则,他也很可能被牵连进去,帝王总是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 白盛云在心里为八大世家的陨落而叹息,同时也为自己听了父亲的话而暗自感叹。 白盛云的父亲白连天曾是朝中大臣,后来胤仁即位以后,白连天自知年岁已老,便请求回南部颐养天年。 白连天曾细细观察过胤仁这个人,暗绝此人心机之深,绝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般简单,更知胤仁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亲手除去八大世家这个盘踞在南楚数十年的毒瘤。 所以,在白连天弥留之际,他告诫自己唯一的儿子白盛云,绝对不要参与八大世家的任何政务,也不要在朝中掌权,若想保命,以后就当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在南楚生活。 白盛云是个孝子,所以尽管他非常不理解父亲的话,但是他还是听从了父亲临终前的遗言。 事实总是告诉我们,多听父母的话,是绝对没有错的,因为他们绝不会害你。 尽管白盛云在南部没有参政,也没有掌权,但是白府在南部还是数一数二的大户,白盛云在南部也是一个受人崇敬的世家子弟,而他和八大世家其他子弟的关系也依然很亲密。 白盛云看着那场烧了整整半夜的大火,心里默默的感叹着,他仿佛看见了以后的南楚,没有了八大世家这个毒瘤的南楚,在南楚大皇的带领下,将会怎样在这片大陆上俜驰翱翔。 “我们不能敲门,也不能从正门进去,现在白府里说不定正有人等着抓漏网之鱼。” 南宫复沉思着说道。 “那我们怎么进去?” 唐赛儿问道。 南宫复没有说话,而是一把将唐赛儿抱到怀里,纵身一跃,便从白府的围墙之上翻了进去,跳下围墙之后,南宫复并没有放下唐赛儿,而是在白府中飞奔着,他就好像是在自家的后院里穿梭一样,熟门熟路的就来到了白盛云的房门外。 南宫复轻轻的放下唐赛儿,静静站在屋外。 屋内的灯还是亮着,就好像一直在等人来一样。 “进来吧,门没关。” 屋内的人仿佛知道南宫复会来找自己,淡淡的说道。 南宫复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白盛云一袭白衣,正坐在桌旁细细的饮酒,桌上放了两个酒杯,很显然,另一个酒杯是为南宫复准备的。 白盛云看见南宫复走进来,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淡淡的一笑,可是当他看到跟在南宫复身后一同走进来的女子时,面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南宫复径自走到了桌边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就开始喝起酒来。 “呵…怎么这么狼狈?” 白盛云看见南宫身上穿着那件沾满泥土和草根,破烂不堪的单薄绸衣,脸上和头发上也沾满了污垢和泥土,他一辈子都没见过南宫复这么脏过,因为南宫复一直都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但是他并不意外,任何人在逃命的时候都会变得这么脏,没有人在逃命的时候,还会注意自己的衣服是不是被弄脏了,头发是不是被弄乱了,脸上有没有沾到污垢。 南宫复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喝着酒,回头对唐赛儿招了招手,示意她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是…?” 白盛云看了一眼裹着南宫复的红衣大衣坐在那里的女子,轻声问道。 他知道,这个女子是和南宫复一起逃到这里来的,因为她的衣服和脸,和南宫复一样脏。 但是他觉得很奇怪,这个女子为什么会和南宫复一起逃命,这个女子看起来并不特别,武功也不好,这样的一个女子,朝廷为什么要追杀她。 V17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她是赵妃。” 南宫复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 白盛云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复。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想跟你解释她为什么要跟着我,我只能告诉你,我要带她一起走。” 南宫复慢慢的喝着酒,冷冷的说道。 “我看见朱府的大火了。” 白盛云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我也看见了,而且我就站在朱府后门的山坡上,默默的看着那场大火慢慢的烧起来,再慢慢的将朱府的一切变成灰烬。” 南宫复淡淡的说道。 “但是我也知道,就算八大世家的人全都死在那里,你也不会死。” 白盛云眼眶微微泛红,直直的盯着南宫复。 “为什么?” 南宫复冷冷的看着百盛云,缓缓问道。 “因为你从小就很聪明,你总是能够预见别人不知道的事,你也总是能够逢凶化吉,我一直认为天下间能够成大事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特别有心计的人,胤皇就是这种人,另一种就是运气特别好的人,而你,就是这另一种人。” 百盛云面带笑意的看着南宫复,轻轻说道。 “呵…可惜我的运气在今天已经用完了。” 南宫复惨淡的说道。 “不错,运气再好的人,也会有不再幸运的时候。” 白盛云无奈的看着南宫复,若有所指的说道。 “我要两间房,房里要准备好热水,饭菜,另外给我两套干净的换洗衣物,然后再给我准备一些银子。” 南宫复缓缓说道。 “你准备离开南楚?” 白盛云轻声问道。 “不错,如今南楚已没有我南宫复立足之地,我要去北秦,投效秦王。” 南宫复沉声说道。 “你难道没有想过投降吗?或许胤皇会念在你机智过人,对你网开一面,他一直都很重用聪明的人,特别是像你这种聪明人。” 白盛云急声说道。 “他不会放过我的,就算我肯投降,他也不会放过我,他会把我碎尸万段。” 南宫复冷笑了一声,缓缓说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不会放过你,他现在求贤若渴,你若是肯为他效力,他绝对不会舍得将你杀掉。” 白盛云紧紧的抓住了南宫复的肩膀,急声说道。 “因为我绑架了他的妃子,而且在他带兵去朱府前,我还利用他的妃子去要挟他,想要破坏他除去八大世家的计划,而且现在,我还要带着他的女人私奔到北秦去,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 南宫复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唐赛儿,惨笑着说道。 “你…” 白盛云看了唐赛儿一眼,又看了南宫复一眼,绝望的叹了口气。 “你从小就很聪明,一直很聪明,可是今天你的聪明却害了你。” 白盛云惋惜的看着南宫复,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没有选择,在那种时候,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对付八大世家,我必须做点什么,可惜朱央臣这个蠢女人不相信我的话,她还狠狠的骂了我一顿,她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惜她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而这一次的糊涂,就足以让她送命,甚至还搭上了整个南部八大世家。” 南宫复握紧了拳头,恨声说道。 “或许,这就是八大世家最终的命运,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白盛云苦笑了一声,惨淡的说道。 “我以前一直不理解你的父亲,不理解为什么他不让你参政,而且他还要你将所有的兵权交出来,我一直认为你的父亲不可理喻,我甚至觉得那是一个弥留之际的老人说出来的胡话,我甚至还觉得你的脑子有问题,居然听从一个老人弥留之际说出来的胡话,可是今天我才知道,他是为了保护你。” 南宫复直直的看着白盛云,轻轻说道。 “南宫复,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白盛云眼眶泛红,紧紧的看着南宫复,哽咽着说道。 “我也一直当你是我的好朋友。” 南宫复淡淡的说道。 “可是,你今晚实在不该来找我。” 白盛云苦笑了一声,缓缓说道。 “白盛云!” 南宫复突然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百盛云,眼中似将喷出火来,一把将唐赛儿拉到自己身后,警惕的看着百盛云。 唐赛儿呆呆的站在南宫复身后,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一变故。 “你敢出卖我!” 南宫复拉着唐赛儿的手,怨恨的看着百盛云,恶狠狠的说道。 唐赛儿也瞪大了双眼,吃惊的看着白盛云。 “南宫复,你不能怪我,白府上下数百条人命都捏在我手中,我能怎么办?” 白盛云苍白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无奈,惨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突然从屋外冲进数十个手拿武器身穿铠甲的士兵,将南宫复和唐赛儿团团围住,而屋外也被无数举着火把的士兵包围了起来。 身穿银白战恺的胤仁缓缓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赛儿,过来朕的身边。” 胤仁从里屋走出来,穿着一身银白的战恺,紧紧的盯着南宫复身后的唐赛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赛儿…你还没有死…我终于找到你了… 胤仁心中不由得大喜,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这个小女人紧紧的拥入怀中,告诉她,他有多么想她,他简直无法承受失去她的感觉。 唐赛儿死死的看着一身银白战恺的胤仁,眼中满是怀疑和怨恨。 胤仁的目光从唐赛儿的脸上移到了她的手上,她的手和南宫复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过来…来朕身边…” 胤仁怒声说道,他不明白唐赛儿这是怎么了,这个女子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过他的话,他越是叫她不要做什么,她越是要去做,就好像存心和他作对一样。 现在,他叫她过来他的身边,她却呆呆的站在南宫复的身后,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瞪着他。 “哼!你们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她!” 南宫复一把将唐赛儿拉到身前,右手狠狠的扼住她嫩白的颈部,警惕的看着胤仁,冷冷的说道。 “别伤害她!都把武器放下!” 胤仁急声叫道,他已经失去了她一次,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他不能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胤仁,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在这里就能找到我们?” 南宫复紧紧的盯着胤仁的眼睛,冷冷的问道。 “哼!南宫复!你当朕是傻子吗?朱府的宴会你并没有出席,你以为朕不知道吗?如果朕连这点事都不知道,那朕也不配当南楚的大皇!” 胤仁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南宫复。 “还有,当朕知道赵妃被人挟持的时候,朕立刻就知道挟持赵妃的人就是你,而且朕也知道,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所以你一定想要离开南楚,可是你身上没钱,所以必定会去南部唯一幸存的世家白府里找白盛云求助,所以朕就直接来这里等你,怎么样?朕没有猜错吧?” 胤仁冷冷的看着南宫复,嘴角撩起一抹讥讽,缓缓说道。 “好好,算你厉害。” 南宫复冷冷的说道。 “南宫复,朕一直觉得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朕本来有意饶你一命,可惜你却做了一件全天下最蠢的事,那就是和朕作对,对付那些和朕作对的人,朕从不心软。” 胤仁冷冷的看着南宫复,就好像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不错,我不仅和你作对,我还挟持了你的女人,而且现在我还要带着她私奔,所以,你更不能留我了,因为我给你戴了一顶大大的帽子,对吗?” 南宫复大笑起来,仿佛在讲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可是没有人觉得这个笑话好笑,也没有人敢笑,除了他自己。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南宫复,因为他们知道,他敢跟胤皇这样说话,这个人必死无疑。 “现在,把赵妃放了,朕留你全尸。” 胤仁冷冷的看着南宫复,淡淡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胤仁,你也别把我当傻子,好吗?” 南宫复冷冷的看着胤仁,扼住唐赛儿颈部的手扼的更紧了。 胤仁看着南宫复的手扼在唐赛儿的颈部,心里不禁微微的泛起一丝疼痛。 他看着她那满是污垢的小脸,她的脸是那么的憔悴,苍白,她的身上满是污泥,这几天,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赛儿…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 “轻点!别把她弄疼了!” 胤仁紧张的看着南宫复扼在唐赛儿颈部的手,急声说道。 “呵…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胤皇是这么关心赵妃啊…我还以为胤皇根本不关心她的死活呢。” 南宫复话语中带着一抹讥讽,冷笑着说道。 “朕叫你放开她!” 胤仁怒视着南宫复,狠狠的说道。 “不好意思,你是在威胁我吗?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 南宫复笑着说道。 唐赛儿看着胤仁焦急的脸孔,心中泛起一丝疼痛。 胤仁…你是在担心我吗…你为何还要担心我…你不是已经放弃我了吗… V18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胤仁…你是在担心我吗…你为何还要担心我…你不是已经放弃我了吗… 为什么…你不肯对我再绝情一点…也好断了我对你那仅存的念想… 既然决定放弃我…就对我再绝情一点…这样…我才不会还这样痴痴的想着你… 你选择了你的大业…放弃了我的性命… 如今…你又想要我回到你的身边…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唐赛儿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他。 突然,南宫复扼住唐赛儿颈部的手微微松了一松,脚步也晃了一晃,似乎快要站不稳。 “白盛云!你居然对我下毒!” 南宫复怨恨的看着白盛云,恶狠狠的说道。 “南宫复!我不得不这样做!白府上下几百条人命,都捏在我手里了,就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能为了你,搭上数百条无辜的性命,我只好对不起你了!” 白盛云低垂着头,握紧了拳头,愧疚的说道。 “好好…算我南宫复看错了人…交错了朋友…” 南宫复额上滑下一行冷汗,双手开始微微颤抖,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怎么了?” 唐赛儿轻声问道,她感觉到南宫复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扼住她颈部的手似乎随时都会松开一般,他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 “都给我让开!” 南宫复恶狠狠的看着众人,紧紧扼住唐赛儿的颈部,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往外走去。 “让他走!别放箭!” 胤仁冷冷盯着南宫复说道。 于是数百名士兵便给南宫复让出了一条路,南宫复扼住唐赛儿的颈部,警惕的看着众人,缓缓的往外走去。 走出白府大门外,南宫复继续扼住唐赛儿的颈部往前走去,众人就缓缓的,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终于走到一处密林旁时,南宫复突然拉起唐赛儿的手就往密林中狂奔而去。 “让他走!他中了七虫草,活不长了,把这里包围起来。” 胤仁冷冷的看着南宫复狂奔而去的身影,缓缓说道。 数百名士兵便将密林围了起来,缓缓的朝着密林深处一点一点慢慢的包围过去。 赛儿…你放心…朕马上就将你救出来…你马上就能回到朕的身边… 南宫复紧紧拉住唐赛儿的手,两人往密林中狂奔而去,奔至一条缓缓流淌着的小溪旁,方才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 唐赛儿看着南宫复苍白的脸,不安的问道。 他中毒了,他的脸看起来是那么苍白,他的嘴唇在微微的发紫,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也在一直颤抖,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这样子就跟当初在淮北王陵里中毒的游浪一样。 游浪…那个为了保护我而在淮北王陵中连命都不要的游浪… 唐赛儿紧紧的看着南宫复,就好像看见了那时候的游浪。 我不能让他死…绝不… 南宫复没有说话,而是跌到了地上,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一行行冷汗从他面上滑下,他慢慢的躺了下来,开始痛苦的喘息着,就好像一个垂死的人。 但是他握着唐赛儿的手,却没有松开,而且握的更紧,更用力。 他现在,就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而唐赛儿就是救命的稻草,就算知道这希望是如此渺茫,他也必须紧紧的抓住这根稻草。 或许,他并不是想要活命,他只是太痛苦了,所以才紧紧的握住唐赛儿的手。 唐赛儿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游浪,看到了那个在淮北王陵中,身中剧毒嘴唇发紫,却还强作镇定,一路保护着她的游浪。 她突然很想游浪…很想那个愿意为了她而舍弃自己性命的男人…她的心立刻便像被一根细细的针刺了一下一般…微微的疼痛起来… 为什么…我会想到游浪…想到在淮北王陵中的日子…想到他那平淡如水的笑容… 他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如水般温暖的笑容…就算身中剧毒…就算掉落蛇窟…他仍然保持着他的笑容…总是笑着去面对一切… 唐赛儿轻轻松开了南宫复的手,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离出来。 “别走…别走…” 南宫复喃喃的说道,紧紧的抓住了唐赛儿手,不肯松开,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看起来是那么的迷茫,他的神智已经不清了,但是他握住唐赛儿手,却那么的用力,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不肯松开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 唐赛儿的心突然紧了一下,现在她面前的这个垂死的人,仿佛不是南宫复,而是游浪。 “别走…不要扔下我一个人…我不想死…不想死…“ 南宫复喃喃的说道。 “你不会死的,先把手松开,我去给你拿解药。” 唐赛儿看着南宫复,伸手替他抹去了额上的汗滴,轻声说道。 “不…不…你骗我…别走…求求你…我不想一个人死在这里…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对你…可是我没有办法…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南宫复皱着眉不断的说着,看着唐赛儿的眼神中满是乞求,以及对活下去的渴望。 谁都不想死,就算这个人在活着的时候从没有怕过死,但是当他与死亡近距离接触,当他直面死亡的时候,任何人都会害怕。 害怕死亡,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恐惧。 “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刚刚那样做也是不得已。” 唐赛儿怜悯的看着南宫复,这几天来,南宫复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就好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用他的冷漠来武装自己,让自己变得像石头一样坚强,她从没见过南宫复现在的表情,脆弱,无助,就像一个小孩,对死亡,对孤独那么的恐惧。 她突然觉得南宫复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至少现在,面对死亡的南宫复,看起来很可怜。 “对不起…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南宫复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唐赛儿,轻轻说道。 “我原谅你,你先别说话了,好好躺着休息,我去给你拿解药。” 唐赛儿笑了笑,轻轻说道。 “不…不…别走…陪陪我吧…我不想一个人死在这里…我这一生害的人太多了…他们会来找我…我怕…我以前做了不少亏心事…害了不少人…现在他们要来找我了…要来找我…” 南宫复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紧紧的抓住唐赛儿的手,一滴滴豆大的冷汗因为疼痛和恐惧而从他俊美的脸颊上滴落下来,南宫复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天空,露出无比的恐惧,就好像他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物一样。 原来一个人快死的时候,真的会变得无比的恐惧,尤其是静静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会将临死的人拉入恐惧的深渊。 而唐赛儿就是深渊上唯一的稻草,南宫复必须紧紧的抓住她。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相信我吗?” 唐赛儿看着南宫复,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柔声说道。 “相信…我相信你…” 南宫复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一滴又一滴的冷汗从他面上滑下,他整个人开始蜷缩在地上,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的脸更加苍白,嘴唇也越来越紫,颤抖着的身子也抖得更加厉害,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 “南宫复,你听我说,你现在中毒了,必须马上拿到解药,否则你就会死,我现在就去帮你拿解药,但是你得松开我的手,知道吗?” 唐赛儿柔声说道,就好像是在跟一个小孩子讲道理一样。 “好…好…” 南宫复紧紧抓住唐赛儿的手缓缓的松了开来,他看着唐赛儿的眼神也越来越可怜,但是他还是缓缓的松开了唐赛儿的手,因为他知道,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就是唐赛儿,所以他必须相信唐赛儿,因为他现在别无选择。 “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现在你就乖乖的躺在这里,等我回来,听话。” 唐赛儿笑了笑,轻轻的擦去南宫复面上的汗水,站起身来。 “我等你…” 南宫复看着唐赛儿的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乞求,大声的对着唐赛儿说道,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他立刻又像一个溺水的人一般,蜷缩在地上开始拼命的颤抖。 唐赛儿回过头来,看了蜷缩在地上的南宫复一眼,眼中露出一抹怜悯之情,对着南宫复微微一笑,便往密林外狂奔而去。 南宫复…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等着我… 胤仁静静的坐在马背上,眼神深邃的看着密林深处。 他在等,等唐赛儿出来找他。 因为他知道,南宫复中了七虫草,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唐赛儿果然来了,她苍白而又憔悴的小脸上沾满了污垢,她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沾在她的小脸上,她看来是那么的狼狈,此刻她正拼命的朝着胤仁的方向狂奔而来。 她跑的那么急,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立刻跌倒在地一样。 胤仁静静的坐在马背上看着她,心里泛起剧烈的疼痛,他多想立刻从马背上跃下,冲到她的面前,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V19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静静的坐在马背上,看着她朝自己奔来。 因为他是一个高傲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高傲的王者,所以,他要等着她朝自己奔来,他要她自己投入他的怀抱中。 就好像他曾对她说过…朕不会勉强你…朕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和朕在一起… 这是一个王者的骄傲,也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唐赛儿终于跑到了胤仁前面,她扬起头紧紧的盯着他,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的眼里满是委屈和受伤,她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孩一样,静静的站在他面前,直直的看着他。 “给我解药。”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胤仁,她终于开口,却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一瞬间,他愣住了,他以为她会哭着扑到他怀里,或者会哭着告诉他,她受了多少苦,她有多么想他,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她嘴里说出的话,也和她脸上的表情一样,冰冷刺骨。 胤仁没有说话,而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总是要和自己作对,难道自己对她还不够好吗? 天知道这几天他有多么想她,多么担心她,他差点因为失去了她而发狂。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她,可是她却用这样冷冰冰的态度来对待他。 “给我七虫草的解药!” 唐赛儿直直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加重了语气重复道。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了,她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被人下了迷药? 她做出的事,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胤仁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走到唐赛儿面前。 他紧紧的看着她,眼神深邃的就像一潭水,他想从她的眼里看穿她的心,他想要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他却怎么也看不懂,他看见她那张苍白而又憔悴的小脸上沾满了污垢,她的身上紧紧的裹着一件宽大的红衣,很显然,这不是她离开时穿的衣服。 她的衣服没了,她的身上现在穿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衣服,不用想,他也知道她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现在,她还要替那个男人问他拿解药。 胤仁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的眼中燃烧着重重的嫉妒。 “跟我回去。” 终于,他还是将心中的那团怒火强压了下来,伸出手来想要将她拥入怀中,面对这个小女人,他永远都只能对她妥协。 “我再说一次,给我解药。” 唐赛儿的脚步往后移了移,身子往后斜了一下,轻轻的避开了他。 胤仁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他快要被这个小女人气的抓狂,他实在搞不懂她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要解药干什么?” 胤仁直直的看着她,怒声问道。 “救他。” 唐赛儿直直的看着胤仁,冷冷的说道。 微风徐徐吹过,轻轻卷起她的发丝,他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彼此,谁都没有再说话,黑夜在此刻显得那么的沉重,四周安静的叫人窒息,除了胤仁和唐赛儿,谁都不敢说话,每个人都静静的看着站在胤皇面前的这个单薄女子,就连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 他不想问她为什么要救他,他也不想问她这几天她和南宫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从她冰冷的态度,从她淡漠的语气,他已经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胤仁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觉得自己很可笑,觉得这个世界很可笑,觉得唐赛儿很可笑。 “只要你把解药给我,并且答应我放过他,我就回到你身边。”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胤仁,她一直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她的心却在滴血,她想他,发了疯一样的想他,她恨不得立刻扑到他怀里,忘却这世间一切不好的事,沉溺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只有在他怀里,她才是最安全。 可是现在,她知道,即使在他的怀里,她也不是最安全的,因为他的心里,并没有她。 早在那个晚上,在她被南宫复绑架的那个晚上,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已经放弃了她,将她留在那个无底的深渊中。 她的世界因为他而再次崩塌。 “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你就被南宫复征服了?” 胤仁冷冷的看着唐赛儿,脸上带着一种讥讽的嘲笑。 他觉得很好笑,他没有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自己深爱着的女人就会对自己变心,从而爱上另一个男人,一个什么都不如他的男人。 这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他恨不得将南宫复碎尸万段,他也很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的女人马上剥光,然后好好羞辱她一番,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胤仁感到深深的挫败感,他居然输给了一个什么都不如他的男人,而她,居然选择了一个快要死的男人。 她不惜惹恼他,来拿到解药救南宫复,一想到这里,他就很想笑。 “我问你,给不给我解药?” 她冷冷的看着他,用一种强硬的口气威胁着他。 呵…她居然为了南宫复而威胁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又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下场?” 胤仁眯起眼睛,紧紧的看着她,眼中透出一丝慑人的寒光,缓缓问道。 “我知道,只要你愿意给我解药,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现在,给我解药。” 唐赛儿面上滑下一行冰凉的泪水,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微微的颤抖。 看着她哭泣的脸孔,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他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他差点就忍不住要伸出手,替她将脸上冰冷的泪水擦掉,他差点就忍不住要将她狠狠的拥入怀中,不让她受到寒风的侵蚀。 胤仁想起了那些夜晚,他对她说过的话,他曾经承诺过她,他会永远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他曾经对她说,想要试着相信她,而她也说过想要相信自己。 可是现在,他却不再相信她,他也没办法再相信她,而她,也不再相信自己。 赛儿…是什么…让我们变成现在这样… 又是什么…将你我狠狠的阻隔开来… 为什么你明明就站我我的面前…但是我却感觉自己离你很远… “朕可以立刻派人将南宫复拖出来,在朕的面前碎尸万段。” 胤仁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机,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这么做,而且,他也有能力这么做。 他是南楚的大皇,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多少女人乞求他能多看她们一眼,多少女人费尽心思想要博他欢心,他却偏偏爱上了面前的这个女子,这个从来不懂得怎样去讨男人欢心的女人,这个只会惹他生气的女人。 面前的这个女人,总是在挑战他的耐心,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他是南楚的大皇,天下间没有他得不到的,只要他想要,不管是什么,他都必须得到。 而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她。 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他要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他还要她的心。 如果一个女人没有心,要了她的身体也没有意义。 可是现在,他却顾不了这么多了,他等不及了,他想要狠狠的占有面前的这个女人,想要听她痛苦的哭喊,他要报复,报复她的不忠,报复她对自己变了心。 “求求你…给我解药…求求你…放过他吧…” 唐赛儿低声抽泣着,哀求的看着胤仁,看着这个强者,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她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是一个弱者… “好,朕给你!” 胤仁轻轻笑了笑,嘴角撩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对着旁边的大臣挥了挥手。 立刻便有一个大臣走上前来,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瓶子,递给了唐赛儿。 唐赛儿接过红色的瓶子,定定的看了胤仁一眼,转身便往密林中狂奔而去。 看着唐赛儿狂奔而去的身影,胤仁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寒光,比起南宫复的性命,他现在更想要别的。 他知道,唐赛儿一定会回来的,因为这片密林此刻已经被士兵紧紧的包围住了,任何人都插翅难飞。 “你们在这里守着,一会她出来了就把她带回大营,南宫复那个废物不用管他,就让他留在那里。” 胤仁纵身跨上马背,驱马便往大营疾驰而去。 他没有等她出来…因为他对她的心…在这一刻已经冷了… 心若没有栖息地…走到哪里都是流浪… 他的心…又该去往哪里流浪… 唐赛儿朝着南宫复狂奔而去,紧紧握住红色药瓶的小手有一点微微的颤抖。 只见南宫复蜷缩在小溪旁,整张脸都紧紧的皱在一起,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淋湿,紧紧的贴在脸上,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溺在水中一般,因为恐惧而拼命的颤抖着。 寒风徐徐吹过,扫在他单薄的身子上,他抖得更厉害了,或许是因为寒冷,或许是因为害怕。 V20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突然,南宫复看见了朝他狂奔而来的唐赛儿,他眼中顿时迸出希望的光芒,对生的渴望,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别人朝他抛来的绳索,南宫复的脸上写满了激动,欢喜,一张紧紧皱在一起的脸也舒展开来。 他努力的想要对唐赛儿挤出一个微笑,可是他笑的很难看,比哭还难看。 唐赛儿走到南宫复面前坐下,将他蜷缩成一团,剧烈颤抖着的身子的抱了起来,轻轻的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知道,他很冷,也很痛苦,这样或许可以让他不再这样冷,不再这样痛苦。 南宫复静静的靠在唐赛儿身上,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颊也渐渐舒展开来。 南宫复静静的看着唐赛儿,看着她憔悴不堪的小脸,心中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感动。 有多少年…没有和一个人这样靠近过…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感动过…我原以为我的心早就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没想到今天…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女子而感动… 他没有想到,在自己快死的时候,来救他的却是一个被他绑架的女子,如此善良的一个女子。 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他最好的朋友给了他致命一击,他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对他好,可是他现在却被一个仅仅相识几天的女子所救。 南宫复那颗冰冷坚硬的心,似乎在这一刻渐渐的融化开来,因为一个女子而融化。 南宫复紧紧的盯着唐赛儿那张苍白,憔悴,沾满污垢的小脸,她的双眼写满了疲惫。 或许,你不该救我,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值得你救的人。 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样,是我害你吃尽了苦头。 为何你现在还要傻傻的来救我?来救一个将你拉入万劫不复深渊中的人? “我拿到解药了。” 唐赛儿轻轻的抚去南宫复额上的汗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柔声说道。 南宫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对她挤出了一个笑容,一个善意的,感激的笑容。 他从来没有对她笑过,就算笑,也是讥讽的,嘲讽的冷笑,这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对她笑,发自内心的笑。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对别人发自内心的笑过。 他的脸上总是带着一张虚伪的面具,就算对别人笑,也是伪装出来的假笑。 可是今天,他却在她的面前摘掉了这张面具。 唐赛儿轻轻的扶起他的头,将红色药瓶拿起来,将瓶中的药水自他口中缓缓灌入。 南宫复只感觉一阵暖暖的热流伴随着药水,缓缓而下,温暖着他的整个身体,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也减轻了不少,寒风吹打在身上,仿佛也没有那么冷了。 抬起头,看了一眼唐赛儿,只见她面带着微笑,暖暖的看着自己,南宫复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许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好像也是因为生病,就这样躺在母亲的怀里,母亲也是这样暖暖的看着他,轻轻的告诉他,孩子,别怕,我会陪着你。 那颗沉睡了多年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子而苏醒。 那些对他人的戒备在她温暖的笑容里,全部都轻轻地放了下来。 他静静的靠在她温暖的怀中,头轻轻的枕在她柔软的大腿上,南宫复觉得,这一刻自己仿佛生在天堂,就算他的身体还在剧烈的疼痛着,但是他的心已经不再疼痛。 就算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南宫复仍然记得这个夜晚,记得这个他永生难忘的夜晚,记得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脸上暖暖的笑容。 女子如水般温暖的笑容就好像一副绝美的图画,深深的烙在了南宫复的心里,那个最柔软的地方。 南宫复感激的看着唐赛儿,他没有说谢谢,因为他知道,仅仅是言语上的感谢,已经不能表达他对她的感激。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唐赛儿轻轻的将他放到冰冷的地面,缓缓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儿?” 南宫复惊恐的问道。 她要走?要回到胤仁的身边?不行!我不能让她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南宫复…你如今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你凭什么和胤仁争?你又凭什么和他斗?你现在连自身都难保,难道你还想奢求什么? 你能保护她吗?你能给她幸福吗? 南宫复…你连命都要靠一个女人来救…你有什么资格挽留她… “回他身边去。” 唐赛儿转过身,轻轻的说道。 “你等我…总有一天…我会来救你…把你从他身边抢过来…” 南宫复躺在地上,虚弱的说道。 唐赛儿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往密林外狂奔而去。 她要回去,回到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的身边,带着浓浓的恨意,回到他身边。 南宫复定定的看着唐赛儿狂奔而去的身影,看着她单薄的身子渐渐消失在密林中,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放心…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终有一天…我会带着百万大军…踏平南楚…将胤仁狠狠的踩在脚下…将你从他身边抢过来… 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给你最好的幸福…绝不让你…再受到一点点伤害… 南宫复看着唐赛儿渐渐消失的身影,在心中暗暗的发誓,他发誓,终有一天,他会回到这片土地,而她,将会投入他的怀抱,谁也不能将她抢走。 那个在他最绝望,最虚弱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拯救他的女子,深深的烙在了南宫复的心里,就算多年以后,他也能很清晰的记起女子的面容,记起她如水般温暖的笑容。 唐赛儿静静的倚靠在温暖的水桶里,轻轻的擦拭着自己满是污垢的身子,水,那么暖,紧紧的包裹着她单薄的身躯,温暖着她的身体,但是却温暖不了她的心。 她的心就好像冬夜里的冰雪一样,寒冷刺骨。 她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就像他说过的那样,上穷黄泉下碧落,自己此生都休想逃出他的手心。 胤仁…我恨你…恨你的绝情…恨你放弃了我…把我丢在那个黑暗绝望的囚室里… 现在…你却又想要我回到你的身边… 我应该怎么面对你?面对阻隔在我们之间无形的陌生感? 细细的清洗干净身上的每一寸污垢,唐赛儿站起身来,轻轻的将身体擦拭干净,穿上一旁挂着的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坐在梳妆台旁,开始细细的妆扮起自己。 尽管恨他,她还是想要在他面前美美的出现。 女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打扮的美丽动人,然后出现在心爱的男人面前。 唐赛儿看着镜中的那张微微泛红的小脸,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一想到马上就要去见胤仁,就连呼吸都显得那么紧张。 唐赛儿…你真好没出息… 是的,我永远都那么没出息,只要一看见他,我就会立刻沉溺在他温暖的抱怀中,不可自拔,就好像我早已忘记我进宫是为了什么,忘记父母的血海深仇,忘记自己曾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进宫行刺皇帝。 唐赛儿自嘲般的对着镜子笑了笑,她觉得自己很可笑。 你不是恨他吗?你不是发誓要杀他吗?为何你现在还在为即将见到他而紧张? 那些誓言,那些仇恨,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便立刻灰飞烟灭。 所有的一切,在他的面前,都是那么不堪一击,包括她的自尊。 唐赛儿将珍珠碧玉步摇轻轻插在发髻中,站起身来细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唐赛儿满意的笑了笑,微微泛红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少女的娇羞,缓缓朝胤仁的营中走去。 终于走到胤仁的营帐外,唐赛儿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无比的激动,换上一种冷冰冰的表情,缓缓走了进去。 只见胤仁身穿一袭紫色长袍,慵懒的倚靠在金丝大床上,左手微微的撑起整个身体,嘴角撩起一抹邪气的笑容,用一种玩味的,打量猎物一般的表情,邪邪的看着唐赛儿。 唐赛儿的心不禁紧了一紧,呼吸也显得更加沉重。 “过来。” 胤仁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唐赛儿,轻声说道。 “干什么?” 唐赛儿故作镇定的问道。 是的,她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胆怯,不能让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看轻了自己。 胤仁站起身来,朝着唐赛儿缓缓走来。 他每靠近她一步,她的呼吸就多一份急促。 他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紧紧的盯着她,眼神是那么的深邃,他看着她泛红的小脸,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邪笑。 呵…她在紧张么…还是故意装出来的…这个**的女人…故意装出这副样子…是想勾引自己? 胤仁突然拦腰抱起了她,将她柔软娇小的身体紧紧抱在了怀中,然后大步朝着金丝大床走去。 V2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唐赛儿轻轻的挣扎着,一张小脸立刻涨的通红,恼怒的看着胤仁。 胤仁低下头,看看了怀中轻轻挣扎着的小女人,脸上嘲讽的笑意更重。 呵…你总是这样对么…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喜欢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处子的娇羞模样…你是不是也是用这副表情去勾引南宫复的… 胤仁在心里冷冷的想着,看着唐赛儿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沉重,突然,他将唐赛儿重重的抛在了金丝大床上,站在床边,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看着她惊恐的表情。 唐赛儿突然发现,胤仁看着她的眼神很可怕,很陌生,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她心底突然升起一抹恐惧感,她就这样被他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胤仁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他觉得很开心,他喜欢看她惊恐的表情,喜欢看她被吓到的样子,他要让这个**的女人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胤仁轻轻的将身上宽大的长袍解开,一把抛在地上,纵身朝唐赛儿扑了上去,紧紧的压在她的身上,将她牢牢的搂在自己怀中。 “不…不…” 唐赛儿突然觉得很恐惧,她很害怕,她感觉胤仁的怀抱不再温暖,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不留一丝缝隙,可是她却感觉不到往日的温暖,她只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她想逃,逃开他的怀抱。 她突然觉得,他好陌生,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不是那个穿着紫衣的少年… 也不是那个将她搂在怀中,说要永远保护他的胤仁… 唐赛儿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她想要逃,想要从这个陌生的男子身下,挣脱开来。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是他的眼神,变得好陌生,好陌生。 “呵…你总是喜欢用欲拒还迎的方式来勾引男人么?唐赛儿,告诉朕,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勾引南宫复的?” 胤仁邪笑着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看着她苍白而又惊恐的小脸,他的眼中燃烧起熊熊的欲火,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他的气息重重的喷在她的脸上。 唐赛儿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来…他以为我和南宫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原来…我在他心中就是这么一个轻贱的女人… 他今晚只想要报复我…惩罚我… 惩罚我对他的不忠… 可是他甚至没有问过我…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就把我否决了…直接将我判了死刑… 胤仁…为什么…你不是说过…想要相信我吗… 为什么连问都不问我…就直接给我定了罪… 一行清泪自唐赛儿面上缓缓滑下,她绝望的闭起了双眼。 胤仁看着唐赛儿脸上的泪水,心中微微的疼痛了一下,但是立刻,他的心又被浓浓的嫉妒和愤怒填满。 唐赛儿…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默认了吗…还是你根本无颜回答我… 胤仁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轻蔑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女人,一把将她的衣服解开,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柔软,开始轻轻的玩弄起来。 “不要…不要…你不是答应过我…绝不勉强我吗…” 唐赛儿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想要挣脱他的手掌,挣脱他的怀抱。 “呵…那是在你背叛朕之前…” 胤仁笑了笑,看着唐赛儿的眼神越来越深邃,他整个人都被浓浓的欲火燃烧着,他要她,现在就要。 右手继续玩弄着她的柔软,在她身体里搅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胤仁看着唐赛儿越来越红的脸颊,听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看着她越来越迷离的眼神,心里突然生出强烈的征服**,玩弄着她那柔软的右手,也越来越用力。 他要这个女人臣服在他的身下,他要这个女人明白,自己才是最强的。 南宫复,只是一个废物,永远都比不上他。 他要她知道,只有自己才能满足她的一切。 唐赛儿的身体被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侵袭着,她的大脑渐渐的变成一片空白,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觉得她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她觉得自己变得好轻,好轻,轻的好像随时都会飞起来,她甚至忘了自己现在身在何方,她只能看见那个紧紧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看见胤仁眼中喷出的熊熊欲火,他眼中的欲火仿佛在燃烧着她,燃烧着她的尊严,也燃烧着她的理智。 他的右手,在她的身体里搅起一波又一波强烈的浪潮,那些浪潮狠狠的拍打着她的身体,在她的身体里剧烈的翻滚着,她的大脑就快要被**的浪潮所淹没,她的嘴里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发出轻微的呻吟,就好像在轻轻的哭泣一样。 她突然很恨自己,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心里明明是抗拒的,但是身体却很欢喜的在迎接着这一切?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嘴角那一抹嘲讽的轻笑,看着他得意的面孔。 胤仁…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一定要让我感到羞愧难当你才会感到满足吗… 泪水从她迷离的小脸上不断滑落,轻轻滴落在金色的床单上。 “舒服吗?朕是不是激起了你这个**女人内心的**?告诉朕,想不想要朕?” 胤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得意的看着身下这个被**所淹没的女子,看着她布满泪水的小脸,看着她迷离的眼神,看着她泛红的身体,他的心里生出了无比的满足感。 他在等,等着身下女子的回答。 只要她说,她想要自己,自己便马上要了她,狠狠的要她。 燃烧的欲火仿佛漫天的曼莎珠华一般,在房里蔓延开来,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糜烂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大营。 胤仁紧紧的盯着身下的女子,看着她因为**的灼烧而泛红的脸颊,看着她迷离的眼神,看着她被强烈的**疯狂的侵蚀着,看着她一点一点被**夺走仅存的理智。 唐赛儿的身子因为一波又一波强烈的**而颤抖着,她的嘴里不断发出细细的呻吟,胤仁的右手慢慢的移到了她的柔软之上,轻轻的覆盖上去,他的右手又开始不断的侵略着她的柔软,更加用力的侵略着她,**的潮水有如巨浪一般喷涌而出,细细的洒在他的右手上,泛着透明的光泽。 唐赛儿紧紧咬着牙,一张小脸也紧紧的皱在一起,她紧紧的抓住胤仁的手臂,眼神中满是哀求。 她在用眼神哀求他,求他不要这样玩弄自己,求他给自己留一点尊严。 胤仁满意的看着身下的小女人哀求的眼神,听着她口中哭泣般的细小呻吟,这就是他要的,他要狠狠的夺走她仅剩的那点尊严,他要让她知道,她不过是一个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女人。 唐赛儿…我本打算好好的对待你…好好的爱护你…尊重你…可是你却偏偏要逆我而行…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听…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回答朕,想不想要朕?” 胤仁的眼睛就像是无尽的黑夜,紧紧的包围唐赛儿,没有一丝感情,可是他的手却继续在玩弄着她的柔软,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急促。 他在等她的回答,只要她说出他要的答案,他就马上要她,狠狠的要她。 可是唐赛儿却没有给他,他想要听到的回答,她只是在不断地哭泣着,轻轻的挣扎着。 “呵…还在演戏吗?你想在朕的面前演到什么时候?” 胤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邪笑,轻蔑的说道。 玩弄着她柔软的右手轻轻的抽了出来,唐赛儿顿时感觉全身立刻放松下来,她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但是立刻,她马上就被一股奇异的空虚感紧紧包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渴望,对他的渴望。 看着那个因为自己的离去而开始不安分的扭动的身躯,看着那个因为**的浪潮而微微泛红的身躯,胤仁嘴角又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果然是个**的女人! “告诉朕,朕和南宫复,谁更能挑起你的**?” 胤仁玩味的看着唐赛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的问道。 唐赛儿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神色,泪水犹如决堤般喷涌而出。 他果然误会我了…他以为我和南宫复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这样报复我… “不肯回答?还是不敢回答?如果你的嘴不肯回答,那么就让你的身体替你回答。” 胤仁冷冷的看着唐赛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右手又用力的放进了她的柔软,开始狠狠的玩弄起来。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唐赛儿弓起了身子,紧紧的抓住了身上男人的肩膀,一张小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哭喊着大叫。 “怎么样,肯说实话了吗?” 胤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的看着身下的小女人,想要从她嘴里听到回答。 一想到南宫复,胤仁的心就好像被千万只蚂蚁爬过。 V2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唐赛儿…我这么爱你…可是你居然背叛我…居然和别的男人上床… 一想到这里,胤仁的眼神立刻又变成黑夜一般冷冽。 “不要这样…胤仁…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和南宫复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唐赛儿紧紧的抓住胤仁的肩膀,抽泣着说道。 唐赛儿已经被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侵蚀,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她的心也在剧烈的颤抖着,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胤仁这么可怕,他就像一个地狱来的恶鬼一样,狠狠的玩弄着她,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她就像一只等待着献祭的羔羊一样,默默的承受着他的侵犯,身体和语言,双重的侵犯,而他,却用一种高高在上的面孔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在他身下挣扎,看着她被**吞没。 所有的尊严,在他面前瞬间崩塌,他要的,不就是这样么?狠狠的夺走她仅存的尊严,狠狠的羞辱她,打击她,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这不是爱,只是单纯的征服。 或许,他对自己,早就没有爱了。 无边的恐惧就像拼命滋长着的野草,在她心中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渐渐的占满了她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为什么?我要遭遇这种事?为什么?我要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对待?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 那个就连在睡梦中都流着眼泪的男人… 那个曾经在我面前脆弱的就像孩子一样的男人… 那个对我毫无防备的男人… 那个说要永远保护我的男人… 那个紧紧抱着我…说想要试着相信我的男人… 在哪儿… 为什么我现在看到的,只有一个紧紧压在我身上,狠狠的羞辱着我的男人… “你没骗朕?” 胤仁愣住了,紧紧的盯着身下的女人,疑问道。 “没有…我没有骗你…” 唐赛儿哭泣着说道。 “你骗朕!如果你和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的衣服跑哪儿去了?你为何穿着他的衣服?” 胤仁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寒光,怒声问道。 “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和南宫复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没有…” 唐赛儿大声的哭叫着,这一句话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和仅存的尊严,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潮水般喷涌而出,她的脸上写满了委屈,耻辱,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你我之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胤仁…为什么你我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她这一生,都被人宠爱着,从出生到长大成人,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视她为珍宝,怜惜她,宠爱她,现在今天,她才知道什么叫羞辱,什么叫崩溃,什么叫恐惧,什么叫绝望。 这一切,都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给她的。 他先夺走了她的心,然后羞辱她的身体,最后再把她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下。 胤仁…这就是你对我的保护?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唐赛儿突然觉得很好笑,她很想笑,于是她便放声大笑起来,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大笑。 胤仁愣愣的看着唐赛儿,看着她大笑不止的脸,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她和南宫复什么都没发生,她没有背叛自己,是我误会她了… 一瞬间,自责,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狠狠的敲打着胤仁。 他整个人就好像掉进了寒冷的冰窟中,瞬间僵硬了起来,被欲火燃烧着的身体也被急速的冷冻了起来,他的眼神渐渐的从无边的黑夜变成无尽的自责。 看了看身下这个被自己羞辱的体无完肤的女子,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她委屈而又恐惧的眼神,胤仁突然很想杀了自己。 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我没有问一问她就直接断定她背叛了我…为什么我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判了她的罪… 深深的自责就像一条毒蛇,狠狠的啃噬着胤仁,将他拉入无底的深渊中… 他突然想起了在清幽宫的那个夜晚,他紧紧的抱着她,轻轻的对她说,我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试着去相信一个人了,现在,我想试着相信你,你愿意相信我吗? 他想起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紧紧的抱着他,轻轻的对他说,我也相信你。 这就是我对她的信任吗?这就是我对她的爱吗? 唐赛儿那惊恐的表情,决堤般的泪水,尖细的呻吟,拼命挣扎着的样子,犹如一根长长的鞭子一样,狠狠的抽打着他的心。 胤仁轻轻的放开了唐赛儿,站起身来,拉过一旁的金丝被单,缓缓的盖在了唐赛儿**的娇躯上。 “对不起…” 胤仁轻轻说道,眼中满是浓浓的自责和愧疚,现在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对她说什么,还可以对她说什么。 他这一生有过许多女人,但是他只爱过唐赛儿一个,可是现在,他却狠狠的伤害了她,羞辱了她。 他曾想过,要好好珍惜她,因为在他心里,她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 可是现在,他却对她做出这种事。 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自己。 他这一生,付出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可是他从未后悔过,但是现在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肯问一问她,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的伤害了她。 “我和南宫复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若还不相信,不妨继续。” 唐赛儿躺在金丝大床上,紧紧的抓住覆盖在自己身体上的金丝被单,定定的看着胤仁,眼神由恐惧转为怨恨,冷冷的看着他,恨声说道。 “不了…我相信你…对不起…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胤仁惨淡的笑了笑,充满歉意的看了唐赛儿一眼,抓起地上的紫色长袍,胡乱套在了自己身上,转身便走出了大营,留下唐赛儿一个人静静的躺在营帐中。 唐赛儿静静的躺在金丝大床上,绝望的闭起了双眼,面上缓缓滑下一行泪水。 无边的黑夜就像一只无情的大手,狠狠的扼住每一个人的脖子,将那些在黑夜中无法入睡的人狠狠掐住,直到将他们掐的窒息。 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晶莹的汉白玉,倒影着灼热的骄阳与滴滴答答的车轮,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看透这淡蓝色的绉纱背后到底有什么。 唐赛儿端坐在马车中,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胤仁坐在她的对面,紧紧的看着他,眼神深邃的就像一个无底的漩涡,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吸进着无底的漩涡中,不可自拔。 可是唐赛儿却没有被这深邃的眼神所吸引,她淡淡的看着胤仁,就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或许她曾经被这深邃的眼神吸引过,她也曾沉溺在这柔情的漩涡中不可自拔,但是现在,她已经心如止水。 她只是淡淡的看着胤仁,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略带礼貌的微笑,就好像青楼里的女子用来应付客人时挂在脸上的那种微笑。 现在,她就在用这种微笑来应付他。 胤仁…你不仅为了你的江山大计放弃了我…而且还不信任我…狠狠羞辱我…将我的尊严践踏在你的脚下… 我要你后悔…我要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昏君…你觉悟吧…这次我不仅要拿走你的江山…还要拿走你的心… 心里的痛在扩大,扩大,她觉得自己是恨他的,怨他的,他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主宰了她的一切,他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推到了绝望的深渊,用带着倒刺的鞭子将自己的心抽打的支离破碎。他从来都不肯相信自己,一次次的怀疑,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用那种冷冽的眼神鞭笞着她的自尊,那些狠辣的语言,那些绝情的话语,像是一根根冷箭,将自己射的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唐赛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微笑,直直的看着胤仁,她的眼神中满是虚假的柔情,教人看不清她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胤仁却知道,他知道她在应付他,他知道她眼里的柔情,脸上的媚笑,都是装出来,他看着她那一脸虚假的笑容,他知道,她恨自己,她在报复自己。 但是他却不能怪她,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擭住一般,剧烈的疼痛。 赛儿,我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相信你,是我羞辱了你,是我先伤害你,所以,你现在才会带上这张虚伪的面具,不肯用你最真实的表情来面对我。 赛儿,我现在对你来说,是不是已经是一个需要带上面具来应付的陌生人了? 赛儿,我要怎么样才能弥补你,弥补这一切,弥补我们之间那些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 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才消除了你我之间的隔阂,好不容易才让你开始对我有一点点的信任,可是我却因为妒忌而亲手毁了这一切。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2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胤仁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他很累,昨夜他在寒风中站了一夜,他也想了很多很多,关于自己,也关于她。 他决定回宫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补偿她,虽然他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经过昨晚已经太深太深,但是他还是不会放弃,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就坐在他的对面,却感觉相隔了千里一样遥远。 他想要伸出手,将面前的这个女子轻轻的拥入怀中,但是他却没有这个勇气,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面对她,怎么样来对待她,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弄伤了她。 就像他们之间,即便只有一步之遥,却仍旧好似天涯般遥远,连走上一步的资格和勇气都没有,那些属于记忆中的画面,终于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不再去想,不再去理会,甚至不敢去碰触。 他可以征服整个南楚,可以征服整个天下,却独独不敢对面前的女子伸出双手。 “昨晚,休息的好么?” 胤仁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勇气一般,低声问道。 “呵…多谢胤皇关心,臣妾昨晚好的不能再好了。” 唐赛儿媚笑着,脸上带着一种虚假的不能再虚假的笑意,柔声说道。 胤仁的心就像被一根根尖细的针扎着一般刺痛,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还在生气。 车鸾中的气氛沉重无比,就连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起来,沉默而又尴尬的气氛渐渐在两人的四周蔓延开来,直到填满了整个车鸾。 胤仁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压抑无比的气氛压的透不过起来。 他这一生,面对过很多人,很多事,他从来没有怕过,就算是直面死亡,他也没有这么压抑过。 但是现在,面前的这个女子,却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这是自己欠她的。 胤仁轻轻拨开了淡蓝色的绉纱,看着绉纱外不断变幻着的的风景,想要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 唐赛儿看着胤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这个男人在愧疚,她知道,这个男人在难受,她要的,就是他难受。 “恨朕吗?” 胤仁看着绉纱外变幻着的风景,轻声问道。 “呵…臣妾身为胤皇的妃子,怎么敢恨胤皇?” 唐赛儿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双眼却闪过一丝浓浓的怨恨。 胤仁回过头来,捕捉到了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怨恨,轻轻叹了口气。 “朕会弥补你的,朕以后会好好对你,不管你做什么,朕都会相信你,终有一天,你会再次相信朕。” 胤仁看着唐赛儿,眼神中是满满的柔情,嘴角勾起一个温暖的微笑,他不怪她,他只想用行动来向她证明一切,终有一天,她会再次将自己的心,交给他。 唐赛儿只是轻蔑的笑了笑,双眼直直的看着他,就好像在听一个陌生人讲话一般。 呵…真是个大言不惭的男人… 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晶莹的汉白玉,疾驰在大地上,激起一片又一片的尘土,向着南楚皇宫疾驰而去。 南楚大皇终于回到了皇宫,带着胜利的硕果,威风凛凛的回来了。 南楚的政权因为八大世家的倒塌而重新洗牌,所有对南楚的皇位,对内政,虎视眈眈的人,都收起了他们挥舞着的爪牙,沉淀下来。 在这一刻,沉睡了十年的巨龙终于苏醒,带着不可一世的霸气,狠狠的将盘踞在南楚数十年的毒瘤连根拔起,给所有人来带了无比的震撼。 所有不安分的人都收起了他们的野心,老老实实的臣服在巨龙庞大而又霸气的身躯之下。 在南部的这十多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跟随胤皇一同前去南部的大臣和十万大军外,没人知道。 人们只看见南楚大皇威风凛凛的回到皇宫,带着胜利的硕果凯旋归来,但是却没人知道这一切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胤皇失去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能付出的一切,他甚至还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最不愿意失去的一切,都在这一次,通通离他而去。 唐赛儿身穿淡蓝色的长裙,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被众多太监宫女簇拥着,风风光光地抬回了清幽宫。 她的身后跟了数百名太监宫女,这些太监宫女三五成群,手里各自抬着沉重的物品,或檀木箱子,或名贵器皿,或丝绸布匹,或锦衣玉食,三三两两的跟在唐赛儿华丽的坐轿后,缓缓而行,长长的人龙绵延了整个皇宫过道,远远看去,犹如一条缓缓而行的巨蛇一般,一眼望不到头,好不威风。 这一次,重新洗牌的不止是南楚内政的势力,还包括了南楚后宫的势力。 当唐赛儿被众多太监宫女讨好的簇拥着走进清幽宫时,杨大力正蹲在院子里用盐水漱口,他看见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唐赛儿被众多太监宫女簇拥着走进来时,他愣住了,当他看见唐赛儿身后那些抬着赏赐物缓缓走进来的太监宫女时,他手中的盐水杯“啪”的一声摔落到地,变成了一堆碎片。 “赛儿…你回来了…” 杨大力双眼微微泛红,拨开那些围绕在唐赛儿身边谄笑着的太监宫女,纵身朝唐赛儿缓缓走来。 “大力…” 唐赛儿看见杨大力,立刻拨开围绕在她身旁的宫女太监,一个箭步冲到杨大力面前,紧紧地抱住了杨大力,多日来的疲累,委屈,羞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犹如倾泻而出的洪水一般,唐赛儿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抱着杨大力痛哭起来。 杨大力现在是她在宫里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愿意放声大哭。 那些委屈,那些羞辱,那些怨恨,通通都在杨大力的面前释放出来,随着奔腾而出的眼泪,狠狠的释放出来。 “受委屈了…” 杨大力轻轻的拍打着唐赛儿抽动不止的背部,安慰着她。 唐赛儿只是紧紧的抱着杨大力,任由眼泪不住的往下滴,她需要一个肩膀,一个可以让她放心依靠在上面,放声大哭的肩膀。 连日来的的委屈,羞辱,愤恨,在杨大力怀里通通消失殆尽,她现在只是一个脆弱的女子,一个需要别人安慰,关心,保护的女子,她只想待在杨大力温暖的怀抱中,靠他在结实的肩膀上,痛哭一场。 让眼泪将一切不好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 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寻到安慰,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感觉到温暖。 那些呆立着的太监宫女愣愣的看着抱着杨大力痛哭的唐赛儿,一个个都好像被石化一般,僵硬的站在那里。 唐赛儿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回过头看了那些紧紧盯着她的太监宫女一眼,眼中满是厌恶和愤恨。 “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谁敢再看一眼,我就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唐赛儿厌恨的看着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恶狠狠的说道。 那些呆立着的太监宫女一听这话,眼里露出浓浓的恐惧,慌慌张张的抱起手中的物品,急急走进里屋,开始各自忙碌起来,再没有一个人敢停留在院子里。 杨大力紧紧的看着唐赛儿,眼中满是怜惜,他知道,她在南部的这十多天里,一定发生了许多事,不然她不会抱着自己大哭。 她本是个温婉如水,心地善良的女子,她对任何人都很好,如果不是发生了足以让她性情大变的事,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会那样狠毒的对别人说话,尽管那些人只是一些太监宫女。 “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杨大力轻轻的拍打着唐赛儿抽动的背部,就好像在安慰一个哭泣的小孩一样,轻轻的安慰她。 “我有事…很多很多事…这些事…足以摧毁我的世界…” 唐赛儿靠在杨大力结实的肩膀上,抽泣着说道。 “没关系…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了…” 杨大力轻声说道,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看着她拼命滴落的泪水,看着她满是委屈的脸孔,他的心中满是怜惜。 他知道,自己以后要肩负起保护她的责任,不能再让她在这个冷冰冰的宫闱里,再受一点点的伤害。 在杨大力的心里,唐赛儿就跟杨小妹一样,他现在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以后,他也会像一个哥哥一样,保护她,疼爱她,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他在心中暗暗的发誓,以后就算是拼掉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这个像他妹妹一样的女子,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妹妹,不管是杨小妹,还是唐赛儿。 “恩…以后,再也没人能够欺负我了…” 唐赛儿对着杨大力挤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沾满泪水的双眼眯成了一个弯弯的月牙。 她知道,她的世界已经没有了胤仁,从今以后,杨大力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那些伤痛,那些委屈,那些羞辱,那些践踏,在这一刻,都随着倾泻而出的眼泪一起通通释放了出来。 V24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那些伤痛,那些委屈,那些羞辱,那些践踏,在这一刻,都随着倾泻而出的眼泪一起通通释放了出来。 身体上的伤,只需要擦点药膏就可以痊愈,心灵上的伤,却是再多金银珠宝都不能弥补的。 南楚后宫的势力因为胤皇和赵妃的归来而重新洗牌,所有人都知道,胤皇这次回宫以后,立刻封了赵妃无数的赏赐,这些赏赐甚至需要数百名太监宫女来搬送,这在胤皇掌政十年来,是前所未有的事。 赵妃受宠的消息瞬间就在南楚后宫中散播开来,不止是南楚的后宫,就连朝廷官员,也略有耳闻。 人们纷纷感叹着,今后在楚宫中,又多了一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赵妃娘娘。 从今以后,在楚宫,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敢小看赵妃,也不会有任何人敢欺压赵妃,曾经那些冷眼看待赵妃的人都在拼命的巴结她,讨好她。 还有一小部分人却在咬牙切齿的的诅咒着这个后宫新崛起的势力,恨不得立刻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她们诅咒着,妒忌着,怨恨着,她们恨不得将赵妃的皮扒下来,恨不得将赵妃剜肉剔骨,恨不得赵妃立刻就死在她们的面前。 晋妃,就是其中一个。 此时的晋妃正懒洋洋的躺在美人榻上,细细的听着太监向她汇报宫内的消息。 只见晋妃一身苏锦掐花嵌银流云粉皑梨花白宫装,腰间钩织淡鹅黄挽同心结子缀丝穗束腰,楚腰纤细,盈盈不堪握,裙裾飞扬,百褶梨花云边泥金火鸾暗纹花团笑魇绸曳地迤逦襦,罩一层淡鹅黄烟云软罗水绉纱,斜躺时朦朦胧胧,教人看不真切,玉手轻轻置于膝上,腕上一只古银勾丹鸢朝阳镂空镯子,透露出年代的久远沧桑。 女子容颜姣好倾国倾城,黛色远山眉泛出微微青色,眼角火红点上几丝云,金灼睫毛长长弯,在眸子上投下一方华美的阴翳,珠色眼线银质提。 “启禀娘娘,昨天皇上一回宫,便立刻下旨,赏赐了赵妃数以百计的珍奇赐品,那些搬送赐品的太监宫女共有一百六十三人,将整个清幽宫围得水泄不通,就连赵妃的坐轿,都是皇上御赐,由十二人抬着回到清幽宫中,真是好不威风。” 一名太监老老实实地跪在美人榻前,低眉顺眼的说道。 “接着说。” 晋妃皱了皱眉,眼中露出一丝恼怒,对着太监挥了挥手。 “除此之外,皇上还赏赐了赵妃四十名使唤宫女,这两天还一直有人不断的给赵妃送礼,想来都是一些想要巴结她的妃子,其中也有许多太监宫女,甚至就连少数的朝廷大臣,都给赵妃送去了贺礼。” 太监轻轻说道。 “岂有此理!” 晋妃狠狠的皱起了眉头,怒声说道。 “可是,昨晚皇上并没有传唤赵妃侍寝,也没有留宿清幽宫,而是独自留宿在程乾宫,没有让任何人侍寝。” 太监缓缓说道。 “哼,想必是这个小贱人在南部的这段时间天天都缠着皇上,好一个**的赵妃,整整十年我苏晋淳都没有看出来她有这等本事,居然能在短短数十日内,就将皇上迷得神魂颠倒,我倒真是小看她了!” 晋妃微微眯着眼,站起身来,右手紧紧的握住桌上的一个白玉琉璃杯,狠狠的说道。 “启禀娘娘,宫里不少人都在传闻,说皇上有意封这个赵妃为后…” 太监小心翼翼的说道。 “混账!” 晋妃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一把将手中的白玉琉璃杯狠狠的摔到地上,“啪”的一声,白玉琉璃杯便被摔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屋内的众太监宫女都不禁抖了一下,赶紧将头垂下,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娘娘,您别气,为了这个一时得志的贱人而气坏了身子,不值!” 名叫香儿的宫女缓缓走上前,轻轻的将晋妃扶回美人榻上,大大的双眼露出狡黠的光芒,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轻声说道。 “本宫怎么能不气!当初太后让本宫进宫来伺候皇上,承诺本宫说,早晚有一天本宫会当上南楚的皇后,太后还说,就算皇上不肯,她也会想尽办法让本宫如愿以偿,可是现在,本宫进宫已经整整十年,别说什么后位了,本宫就连皇上的面,都极少见到。” 晋妃眼中露出一抹凄凉之色,惨淡的说道。 “娘娘,您不必担心,依香儿之见,皇上对赵妃不过是一时的新鲜而已,等新鲜劲儿过了,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香儿跪在美人榻前,轻轻的揉捏着晋妃的小腿,缓缓说道。 “不,这绝不是一时的新鲜,本宫进宫整整十年,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个妃子如此封赏过,况且皇上对这个赵妃的包庇纵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连手臂被刺伤,皇上都不去追究她,本宫看得出,皇上对这个晋妃,是认真的。” 晋妃叹了一口气,声音中是掩不住的凄凉与哀怨。 “娘娘,就算皇上喜欢她又怎么样,太后可是站在娘娘这边的,太后说后位是娘娘的,这南楚的皇后就是娘娘,早晚都是娘娘,她一个小小的班婕妤算什么,就算皇上现在宠她爱她,可皇上能永远在她身边这么宠她爱她么?” 香儿深谙世事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轻笑着说道。 “说得有理,你坐下说话。” 晋妃满意的看了看香儿,心中对这个追随了自己十年的心腹丫鬟又多了几分喜爱之情,不由得伸手轻轻抚了抚她那嫩滑的小脸蛋。 香儿立即站起身来,对着一旁呆呆站着的宫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继续给晋妃揉捏小腿,便笑嘻嘻的坐到了晋妃的美人榻上,紧紧地挨着晋妃。 香儿是随着晋妃一同进宫的贴身丫鬟,是跟着晋妃一起长大的,所以晋妃想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她也很清楚自己在晋妃面前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这个小贱人现在这么嚣张,不过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而已,可是据香儿所知,这个班婕妤的娘家人早在八年前就死光了,她现在身在宫中,可说是孤立无援,只要咱们在太后耳边吹一吹风,逮到这个小贱人的把柄,保管她死无葬身之地,况且她上次胆敢行刺皇上,在太后心里已经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就算咱们不给她找事,只怕她自己也会再次闯祸。” 香儿紧紧的看着晋妃,眼中露出一抹骇人寒光,缓缓说道。 “不错,而且本宫一直觉得这个班婕妤行为极为古怪,她身边的那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也浑身透着一股子古怪劲儿,本宫怎么看他们,怎么觉得不顺眼,本宫觉得他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晋妃轻轻的握住香儿的小手,缓缓说道。 “娘娘不必担心,香儿早在清幽宫附近安插了不少眼线,随时都注意着清幽宫中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稍有异动,立刻就会有人来禀告娘娘,假以时日,我们一定能逮到赵妃的把柄,就算没有把柄,我们也可以找机会给她制造把柄。” 香儿面上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冷冷的说道。 “哼!敢跟本宫争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晋妃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声说道。 她要的东西,从来都没人敢和她争,和她争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有些东西,就算她自己得不到,她也不容许别人染指。 不管是男人,还是后位,只要敢和她争的人,通通都没有好下场。 关于胤仁,她一直认为,这个男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她一直认为胤仁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对于这样一个男人,她感到很放心,因为他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就算他不爱自己,但是他至少不会爱上其他女人,那么她在后宫的地位便永远都是稳固的。 关于后位,她也一直胜券在握,纵观整个南楚后宫,只有她苏晋淳才有资格坐上个这个后位,也只有她苏晋淳才有这个胆量坐上后位,没人敢打后位的主意,那些胆敢觊觎后位的女人,现在已经通通葬身在延喜宫后院的枯井中,化为累累白骨,况且太后一直都很喜爱她,太后也一直承诺,南楚的皇后,非她苏晋淳莫属。 可是现在,却突然跑出来一个班婕妤,这个原本被打入冷宫的弃妃,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冒了出来,紧紧的缠在胤仁身边,就像一条令人厌恶的美女蛇,紧紧的裹住了胤仁,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晕头转向,而且现在,她居然打起了后位的主意,这个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敢和她争? 晋妃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机。 班婕妤…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这么着急想死…本宫就成全你…本宫就陪你玩一玩… 她日你也会和众多胆敢和本宫作对的人一样…葬身到本宫后院的枯井之中…化身为累累白骨… 香儿看到晋妃那冷冽残酷的眼神,她心中明白,晋妃起了杀心,因为晋妃每次只要对某个妃子起了杀心,就会露出这种冷冽残酷的眼神。 所以她很明白,身为晋妃最疼爱的心腹丫鬟,她应该做些什么。 V25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唐赛儿躺在美人榻上,冷冷的看着清幽宫中的的四十名宫女,冷冽的眼神在众宫女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带着说不出的厌恶和轻蔑。 “都给本宫滚!” 唐赛儿对着众宫女挥了挥手,怒声喝道。 众宫女皆是吓得瑟瑟发抖,呆呆的站在唐赛儿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低低的垂着头,也不敢看唐赛儿一眼。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本宫不需要你们伺候,你们都走吧!该干嘛干嘛去。” 唐赛儿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耐烦的说道。 堂下的宫女谁也不敢动,她们都是皇上赏赐给赵妃的,没有皇上的旨意,谁敢擅自离去?况且如果被皇上知道她们被赵妃赶出了清幽宫,到时候龙颜大怒,治一个伺候不周之罪,只怕四十人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众宫女心里暗暗叫苦,心道,原本宫中有一个晋妃就够难伺候的了,没想到这位新得宠的主子脾气更大,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还不走!都在这里等死是不是!” 唐赛儿恼怒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动的众宫女,站起身来,缓缓朝众宫女走去,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寒光。 众宫女被唐赛儿冷冽的眼神瞪得心胆俱裂,浑身不住的打颤,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去,生怕和唐赛儿的眼睛对上。 唐赛儿缓缓走到众宫女身前,来来回回的扫视了众人一眼,眼中厌烦之意更浓,突然,走到一名宫女面前停下,冷冷的看着她。 “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宫女说道。 旁边的众人都不禁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位脾气大到不行的娘娘没有找上自己,真是祖上积德,又暗暗的替那个不幸被唐赛儿盯上的宫女悲惨的命运叹息。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抬起头,胆怯的看着唐赛儿,一张小脸吓得面无人色,双眼满是惊恐。 “你怕本宫吗?” 唐赛儿笑了笑,冷冷的看着宫女,眼中尽是冷冷的寒意。 小宫女胆怯的点了点头,又赶紧使劲的摇了摇头。 “既然这么怕本宫,你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唐赛儿笑着说道。 众宫女心中都在暗暗的咒骂着这位得势的新主子,心道,不过是一名打入冷宫的弃妃,一朝得势便如此嚣张,日后有你好受的,你也就是欺负欺负我们这些卑贱的宫女而已,他日被晋妃给盯上,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现在肯定恨不得扒本宫的皮,喝本宫的血吧?本宫告诉你们,本宫的脾气可大得很,而且本宫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打人,就像这样!” 唐赛儿冷笑着看着众宫女,突然伸手“啪”的一声,一记干净利落的耳光狠狠的掴在小宫女的脸上,那张苍白的小脸上顿时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小宫女的眼泪哗啦啦的就开始往下掉,但是却不敢哭出声,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和悲愤,呆呆的站在那里。 在宫里,宫女太监挨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伺候不好主子,要挨打,伺候好了主子,但是主子心情不好,也要挨打,不小心得罪哪个得势的主子,更要挨打,这些宫女太监的人生,就是在不断挨打中渡过的,所以现在,尽管唐赛儿狠狠的掴了她一个耳光,她也只能忍着受着,连哭都不敢。 清脆的耳光声还回荡在众宫女的耳边,众人心中都在暗暗叫苦,恨不得立刻拔腿离去,可是却都不敢动一下。 一旁在躺椅上静静躺着休息的杨大力眉头紧紧的皱着,再也看不下去了。 “赵妃娘娘,算了吧,何必打她们,怪可怜的,她们也不过是一些下人而已,你就是把她们打死了,她们不愿走还是不会走。” 杨大力叹了口气,紧紧的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杨公公你别管,本宫若是连这些奴婢都治不了,以后在宫中还有何威信可言?本宫已经说过了,本宫不需要她们伺候,她们偏偏不走,挨打也是自找的!本宫告诉你们,你们若是非要死赖在我清幽宫,就别怪本宫手下不留情,本宫一天打死一个,看你们有多少条命和本宫来耗!” 唐赛儿眼中寒意更重,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狠狠的掴在小宫女的脸上。 “娘娘…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您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走,奴婢是皇上赏赐给娘娘,来伺候娘娘的,娘娘若是将奴婢赶走,倘若皇上知道了,奴婢会死的。” 小宫女立刻跪了下来,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地一串串直往下掉,两手紧紧的抱住唐赛儿的双腿,苦苦哀求道。 “有本宫在,你们怕什么?本宫到时候自会和皇上禀明一切,你们只需听本宫的吩咐,速速离开清幽宫便是!本宫不想见到你们!” 唐赛儿扫视着众人,怒声喝道。 众宫女皆是面无人色,大汗淋漓,心知今后在这清幽宫中,休想有好日子过了,这个赵妃看起来似乎比晋妃更加心狠手辣,如今被皇上赏给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哎呀…算了…算了…有话好好说…” 杨大力也不忍再看下去,从躺椅上站起身来,朝唐赛儿缓缓走来,伸手拉住满面怒容的唐赛儿,将她拉到美人榻上坐下。 “本宫就不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非要死赖在我清幽宫中,本宫没有这些人的伺候,这十年不也就这样过来了么?你们走吧,本宫只需要杨公公一人伺候便可!” 唐赛儿坐在美人榻上,气呼呼的看着众人,恼怒的说道。 “娘娘…没有皇上的旨意…奴婢们真的不敢走,若是被人知道奴婢们是被娘娘赶出清幽宫的,奴婢们就是死罪。” 小宫女抽泣着说道。 “本宫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唐赛儿端起桌上的龙井茶,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叫喜儿。” 喜儿战战兢兢的看着唐赛儿,双眼酌满了泪水,轻声答道。 “喜儿,本宫再问你,你是想现在就死?还是以后再死?你是想死的舒服一点?还是想死的难受一点?” 唐赛儿轻声问道。 喜儿瞪大了双眼,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愣愣的看着唐赛儿。 众宫女在心里不由得暗骂了唐赛儿几句,又在心中暗暗的向上苍祈祷,只盼着这个狠毒的主子能够大发慈悲放过她们。 “喜儿,你们若是现在就走,本宫还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你们说点好话,免你们一死,你们若是执意要与本宫作对,本宫包管你们在清幽宫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唐赛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沉声说道。 “娘娘…求娘娘把喜儿留在身边吧…喜儿会很听话的…以后娘娘要喜儿做什么…喜儿就做什么…绝不让娘娘不高兴…” 喜儿双眼含满泪水,跪着扑到美人榻前,苍白的小脸还印着鲜红的手掌印,用一种乞求的目光望着唐赛儿。 只见唐赛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怜惜,但是转瞬又立刻变为淡淡的冷漠。 “娘娘,喜儿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活都会干,只要娘娘肯让喜儿留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喜儿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娘娘,不该说的话,喜儿绝不出去对外人乱说,不该做的事,喜儿也绝不会做,喜儿会跟着杨公公好好学习怎么伺候娘娘,只求娘娘大发慈悲,饶喜儿一命。” 喜儿哭泣着说道,一张小脸上眼泪和鼻涕都混到一起,看起来可怜之极。 “娘娘,求娘娘饶命,求娘娘大发慈悲…” 众宫女见状也立刻齐刷刷的给唐赛儿跪下,悲戚的说道。 一时间,整个清幽宫中充满了浓浓的悲戚之意。 “好了好了,都下去吧,都回去歇着,该干嘛干嘛去,这件事以后再说,先让娘娘静一静吧。” 杨大力也不忍再看下去,对着众宫女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众宫女如获大赦,面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几名宫女连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喜儿,搀着她疾步走出了前殿,速速离去。 “哎,你打她们干什么,不过是一些宫女,和咱们一样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杨大力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 他从没见过唐赛儿方才的那个样子,他突然觉得唐赛儿变得好陌生,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温婉如水心地善良的女子,而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子。 “大力,你有没有想过,咱们的身份在宫里万一暴露了,死的不止咱俩,还有小妹,还有布衣帮的内线,许许多多的人都会因为咱俩的关系而丧命,我看她们不止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宫女,我只怕她们中有别人安排进来监视咱们的眼线,你有没有想过,将她们留在清幽宫中,对咱们有很大的危险,而且他日跟游浪派来的人联系也极为不方便。” 唐赛儿叹了口气,缓缓着说道。 “哎,对啊,我看她们只怕就是胤仁故意安插进来监视咱们的,但是她们死都不肯走,咱们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还真能狠下心打死几个?” 杨大力苦着脸说道。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26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胤仁啊胤仁,你果然卑鄙,你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绑住我?就可以彻底的监视我?做梦! 次日正午时分,杨大力正悠闲的躺在清幽宫的院子里晒太阳,忽听宫门外车马声渐近。 杨大力懒洋洋的睡在躺椅上,一动也不动,连日里来清幽宫中送礼的人太多了,杨大力已经习以为常,是以就连起身迎接这种基本礼节他都懒得去做,反正清幽宫在楚宫里本就是个不和谐的存在,他和唐赛儿本就是宫中的异类,每天在他背后说他闲话的人不胜其数,所以就算再多几个人说他杨大力不懂规矩目中无人,他也无所谓了。 “那个谁…恩…去把来人的礼物收下,然后告诉他赵妃娘娘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杨大力懒洋洋的对着一旁正在浇花的宫女说道,连眼皮都懒得眨一下。 “哦…好…” 宫女赶紧放下手中的水壶,用一块抹布擦了擦脏兮兮的双手,就往宫门外走去。 “呵呵…杨公公好兴致呀!” 来人用一种高亢,尖细的声音大声的说道,这声音就算相隔十里地,恐怕也能听得清。 杨大力赶紧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程乾宫的邓才来了,不由得一愣,赶紧坐起身来。 “哎呀!邓公公!失礼失礼!” 杨大力连忙起身,向着邓才走去,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开始跟邓才寒暄起来。 “我可不是来送礼的!不知道杨公公欢不欢迎我?” 邓才笑盈盈的说道。 “哎呀!邓公公是在取笑我吗?杨某怎么会不欢迎邓公公呢?赵妃娘娘离开的这十几日里,御膳房那些该死的宫女每天就给我送一碗白水来,想活活饿死我,要不是多亏邓公公帮忙打点,每日给杨某送饭送菜,杨某早就饿死了,哪里还会有今日的杨某。” 杨大力走上前,亲热的握住邓才的双手,就连他自己也很奇怪,他杨大力怎么会跟一个太监称兄道弟,成为了好朋友,要是说给苏州寨的人听,还不得笑死几个。 “我也只是奉命而为,再说了,赵妃娘娘如今可以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大获圣宠,如今杨公公可是赵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宫里哪个不想来巴结杨公公啊,如今的杨公公,怎可和当日的杨公公相提并论呢。” 邓才笑着说道,一双深谙世事的双眼不时透出阵阵精光。 在宫里,要是做奴才能做到邓才这样,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能够讨主子欢心的奴才,才是一个适合在宫里生存的奴才,而能够讨皇上欢心的奴才,更是奴才中的奴才,所以邓才为人处事必有他的过人之处。 “哎呀,什么今日的我不能和昨日的我相比,这今日昨日不都还是我吗?邓公公在我杨大力快饿死的时候来雪中送炭,我杨大力教定你这个朋友了!” 杨大力看着邓才,脸上露出一阵微笑,右手豪迈的往邓才肩上一拍,差点将瘦弱的邓才拍倒在地。 “呵…呵,杨公公真是…好豪爽…呵呵…” 邓才差点被杨大力拍倒在地,连忙稳了稳身形,额上滑下一行冷汗,面带尴尬的说道。 杨大力面露尴尬之色,面上也滑落一行冷汗,心中不禁大骂自己是个傻子,差点忘了邓才只是一个瘦弱的太监,而自己却是一个身怀武功的威猛汉子,这要是再用力一点,还不得把邓才拍出内伤。 “哎呀,邓公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说到兴奋之处,一时有点忘形。” 杨大力急忙扶住邓才,连声道歉。 “不碍事,其实我今天来是真的有事求见赵妃娘娘,不知道杨公公可否通传一声?” 邓才定了定神,又恢复到那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微笑着说道。 “不知邓公公找娘娘有什么事?难道是皇上…” 杨大力皱了皱眉,略带不快的问道。 哼…这个无耻的苏木白…不知道把赛儿带去南部做了什么事…整的她一回来就大哭…现在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狠毒无比…昨天还无缘无故的打那些宫女… 他现在居然还有脸来找赛儿?他现在叫这个邓才来找赛儿是不是又想找借口来看赛儿?这个无耻之徒… “不是…不是,其实是赵妃娘娘的老朋友想来看望娘娘。” 邓才一看杨大力一张脸都拉了下来,心中一沉,连忙急声说道。 “老朋友…?什么老朋友?我们哪来的老朋友?” 杨大力疑惑的问道。 看来这个苏木白又在搞什么鬼花样…诡计多端…我和赛儿几时在这宫里有什么老朋友… “赵妃娘娘见了便知。” 邓才拉住杨大力轻轻说道。 该死的苏木白…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杨大力面上带着深深厌烦之色,恨不得立刻将胤仁吊起来狠狠的打一顿。 “谢学士,请进来吧!” 邓才说完便朝宫门外的坐轿大喊了一声。 于是便有三人从坐轿中缓缓走出,慢慢走到杨大力面前。 只见轿中走出一个精神抖擞的老者,老者的眉毛胡子都花白了。但脸膛仍是润红色的,显得神采奕奕。他身穿崭新的朝服,浑身散发出一股威仪之气。 老者身后跟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老妇人穿着干净简素的青衣,花白的头发在头顶盘成一个发髻,手上还拎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老妇人的左边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年轻人一脸正气,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一看就是一个死读书的老实人,此刻年轻人正轻轻的搀扶着老妇人,跟在威仪的老者身后,缓缓走来。 “这位便是杨公公吧,烦请杨公公向赵妃娘娘通传一声,就说谢振华求见。” 老者对着杨大力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杨大力看着老者威仪的样貌,不凡的谈吐,举手投足间显露出来的大家风范,心知来人定不简单,看来得进去问问唐赛儿,看看要不要见一见他们。 “呵呵…如此…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邓才笑盈盈的看着老者,似乎觉得可以回去向胤仁禀告了,于是便对众人微微行了个礼,转身走出了清幽宫。 “哦…三位请在此稍等片刻…我进去问问娘娘…” 杨大力呆呆的看着三人,转身便走进里屋。 唐赛儿本来正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一听到杨大力说出谢振华三个字,顿时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双眼直直的看着杨大力,慌乱中更是将桌上的紫砂茶杯碰倒在地。 紫砂茶杯“啪”的一声,在地上裂为数个碎片。 “你说什么?” 唐赛儿睁大了双眼,嘴唇因为激动而开始微微颤抖,眼眶立刻泛红。 “恩?你要不要见他们?他们现在就在外面等着。” 杨大力奇怪的看着唐赛儿,疑声问道。 “见!见!马上带他们进来!” 唐赛儿颤声说道,整个身子都因为激动而开始微微颤抖。 “好。” 说完杨大力便走了出去。 “你们几个都给本宫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们,出去!” 唐赛儿对着在一旁伺候着的三名宫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三名宫女没有多话,立刻垂下了头,默默的退下了。 爷爷居然来找我了… 唐赛儿心中激动无比,她没有想到爷爷居然会进宫来看自己,他是怎么知道班婕妤就是自己的?哦!对了,这一定是胤仁的安排。 唐赛儿心中微微对胤仁起了一丝感激之情,他知道自己最挂念的,就是谢府的家人,所以他特意安排爷爷进宫来见她。 可是,爷爷,这一切的这一切,我又该怎么跟您解释呢? 正想着,谢振华和李氏还有赵文三人已经跟在杨大力身后缓缓走了进来。 看见谢振华那花白的头发,唐赛儿心中不禁一痛。 爷爷…好像又老了几岁…是被自己气的么? 当初我不顾后果离家出走,结果弄成今天这副局面,我怎么对得起爷爷多年来的疼爱? “香菱!” 李氏一看见唐赛儿,立刻激动无比,步伐蹒跚的朝着唐赛儿疾步奔来,双眼酌满了泪水。 “奶奶!” 唐赛儿立刻从美人榻上站了起来,朝着李氏大步奔去,两人立刻抱头痛哭起来。 杨大力一看这阵仗,又听唐赛儿称老妇为奶奶,心中顿时也就明白了**分,赶紧将老者扶到躺椅上坐下,又将赵文引至桌旁坐下。 “香菱,你跑去哪里了?你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你差点急死奶奶了…” 李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泪眼滂沱的说道。 “奶奶,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唐赛儿轻轻的将李氏搀扶到美人榻上坐下,自己则紧紧的挨在李氏身旁,祖孙俩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哎,此事赵公子也跟我们说了,自从你走后,你爷爷便大病一场,赵公子更觉心中有愧,便一直留在谢府,照顾我和你爷爷。” 李氏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赵文,轻声说道。 唐赛儿不由得转过头看了看赵文,对他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数月不见赵文,如今更觉得他比起初次相见时,又多了几分书卷气,浑身下上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想必是因为成天跟爷爷在一起的缘故,以前的稚气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27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赵文对着唐赛儿摆了摆手,表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一张嘴微微开启,似乎想对唐赛儿说些什么,但是立刻又苦笑了一声,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谢谢你,赵公子,没想到你居然肯替我照顾爷爷和奶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 唐赛儿感激的看着赵文,哽咽着说道。 “自你走后,我便一直良心不安,一想到当初是我助你离家出走,我更觉愧对谢老爷子的信赖,你一走便是几个月,这几个月以来都了无音讯,我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生怕你出了什么事,你若是出事,我万死难辞其咎,幸好昨日皇上命人来告诉我们,说你现在人在宫中,还派人来接我们进宫见你,我这才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 赵文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大石落地,他只觉此时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再也没有那些愧疚和不安的包袱缠绕在他的心头。 自从赵文助唐赛儿离家出走之后,便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怎么能做出这等糊涂事,不仅害的谢老爷子六十花甲的老人大病不起,还害了唐赛儿,她一个年纪轻轻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自己怎么就放心的让她一个人闯荡江湖呢,自己为何不随她一同前去,至少自己也是个七尺男儿,还可以照顾她,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怎么对得起谢老爷子的信赖,怎么对得起李氏的托付? 于是赵文便跪在谢振华的病床前,对谢振华坦白了一切,只求谢振华能够原谅他,随后便一直留在谢府中,每日守在谢振华身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直到谢振华身体痊愈。 眼见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唐赛儿却一直了无音讯,赵文心中愧疚更深。 如今终于看见唐赛儿平安无事的坐在自己面前,赵文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整个人轻松无比,可是他知道,唐赛儿现在并不是当日那个答应要和自己成亲的小姑娘,而是皇上的女人,高高在上的赵妃班婕妤。 赵文心中不由得紧了一紧,他一直在等唐赛儿,他还记得唐赛儿离去时对他说的话,他一直等着唐赛儿回来,然后娶她为妻,好好的照顾她的一生。 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而他,不过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平凡书生,他怎么还敢对她抱着什么念想? 赵文深深的埋下了头,心中一片懊悔。 如果当初,我没有放你离去,如果当初,我紧紧的抓住你的手,将你留在我的身边,今日的我们,是不是早已是一对平凡而又幸福的小夫妻? 可是现在,你就坐在我的面前,我却感觉自己离你好远好远。 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变成一道不能跨越的鸿沟。 “赵公子,对不起…” 唐赛儿面上滑下一行泪水,哽咽着说道。 “好了好了,香菱,看看奶奶给你带了什么?” 李氏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包袱轻轻放到桌上,将包袱轻轻打开。 “哇!茶果!我最喜欢吃的茶果!” 唐赛儿一把跳了起来,看着包袱里色彩缤纷的各色茶果,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立刻抓起一个茶果,忙不迭的塞进嘴里。 “大力,你也尝尝!我奶奶做的茶果很好吃的!” 唐赛儿抓起一个茶果,塞到杨大力手里,笑嘻嘻的说道。 这一刻,杨大力感觉唐赛儿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唐赛儿,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子,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看着唐赛儿脸上欢喜的笑容,杨大力觉得自己心中也畅快无比,于是便笑着将茶果放到嘴里,入口只觉一股淡淡的茶香充斥着整个口腔,夹带着清新的水果甜,果然十分美味。 “香菱,这几个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进宫当了妃子,你又怎么会变成班婕妤?” 一直静静坐在躺椅上的谢振华此时终于开口,沉着脸怒声问道。 唐赛儿顿时安静了下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唰唰的往下掉。 整个屋子立刻从欢快无比的气氛转变为尴尬的沉默。 “哎呀,你怎么这样?孩子平安无事不就好了么?干嘛非要追问到底?” 李氏瞪了谢振华一眼,埋怨道。 “你懂什么?你以为她进宫做了贵妃就是好事?你知不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你知不知道这后宫中人尔虞我诈,到处都是阴谋陷阱,一个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我宁愿她做一个平凡的妇人,也不愿她进宫做妃子!” 谢振华恼怒的看着李氏,怒声喝道。 “现在木已成舟,她已经进宫做了妃子,你还能叫她怎么样?” 李氏瞪着谢振华,怒骂道。 “原本她只要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地嫁给赵文,就可以过着平凡幸福的人生,可是她偏偏不听话,如今进宫做了妃子,一切都不是你我可以掌控的局面。” 谢振华恼怒的看了唐赛儿一眼,眼中满是失望和担忧。 “爷爷…我错了…” 唐赛儿面上立刻又滑下几行泪水,悔恨的看着谢振华,哽咽着说道。 “哎,事已至此,责怪她也不是办法,以后我们常常进宫来看望她便是。” 赵文笑了笑,看着唐赛儿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轻声安慰道。 “只能如此了,我们只能在心里默默祈求,你能在宫里平安度日。” 谢振华转过头,不再看唐赛儿,言语间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不如三位今晚就在此吃晚饭吧,我这就去吩咐御膳房晚上做点好菜送来,吃过晚饭后我再命人送三位出宫。” 杨大力站起身来,对着众人笑了笑,便往外走去。 谢振华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叹气。 “恩,奶奶,你们以后可要常常进宫来看我哦,我现在一个人在宫里,除了大力,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今天你们能来看我,我真是高兴死了。” 唐赛儿笑嘻嘻的看着李氏,羞声说道。 于是屋里便又回复到一片欢乐祥和之气,李氏又拉起唐赛儿的手开始家长里短的闲聊起来,赵文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大笑着的唐赛儿,而谢振华则是满腹心事的坐在躺椅上,表情无比的严肃。 饭毕,唐赛儿看着赵文,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真的一直在痴痴的等着自己回去和他成亲,而且还无怨无悔的照顾了她爷爷几个月,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愧疚之意。 赵文真的是一个好人,或许还会是一个好夫君,如果自己当初没有任性的逃婚,今日会不会和他已经是一对平凡而又幸福的夫妻? “赵公子,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在这清幽宫的院子里栽种了不少花草,不如带你去看看吧。” 唐赛儿对着赵文笑了笑,柔声说道。 “好…好…你们就出去走走吧,多聊会。” 李氏笑盈盈的看着赵文说道。 “哎,聊什么,事已至此,我看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毕竟已经是皇上的妃子。” 谢振华叹了口气,皱着眉,摇头说道。 “你难道不想看见赵文和香菱多接触接触吗?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李氏怒声说道。 “我难道不想赵文做我谢家的女婿?他可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我巴不得他立刻就做我谢家的女婿,可是如今香菱已经摇身成为皇上的妃子,我们还能怎么样?怪只怪她自己当初不珍惜,如今两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万一惹来他人非议,传一些闲言闲语出去,只怕香菱在宫里小命难保。” 谢振华摇头叹息道。 “哎,话虽如此,可是我还是想在有生之年能看到香菱和赵文成亲的那天,这几月来,我早已把赵文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我多想…” 话还没说完,李氏眼中便溢满了泪珠,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你想?你想的事多了,但是这件事你最好别再去想,你若想他两人平平安安的,以后都别想。” 谢振华冷冷的看着李氏,怒声说道。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赵文能够和唐赛儿成亲?赵文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好女婿,不论是家世,人品,学识,谢振华都对赵文极为满意,而且唐赛儿走后,赵文却没有走,而是留下来悉心照顾了他几个月,谢振华心中对这个年轻人又多了几分好感,更觉谢家女婿非他莫属。 无奈造化弄人,如今终于得知唐赛儿的下落,可是她却已嫁做人妇,而且还是皇上的妃子,谢振华虽然喜爱赵文,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况且皇帝的女人岂是一介平民可以染指的?倘若传一些风言风语到皇上耳边,恐怕赵文小命难保。 但是谢振华心里很清楚,赵文之所以留下来照顾自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也喜欢唐赛儿,他早已将自己当成了谢家的女婿,当成了唐赛儿未来的夫君,所以现在,他又怎么忍心阻止两人接触? 所以谢振华只能不断的叹息摇头。 “呵呵…赵公子啊…娘娘在院子里种的花儿可好看了,你不去看一看真是太可惜了,来来,赶紧出去看吧,不看会后悔的。” 杨大力一看屋里的气氛又变得如此尴尬,赶紧站起身来打圆场,笑嘻嘻的将赵文和唐赛儿推到了屋外去,自己则留下来陪着两老继续闲聊。 V28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两人缓缓走到院中,一路都沉默着,就好像当初走在谢府的小径上一样,赵文这个男人,过了这么久,话还是这么少,一点都没有变。 “赵公子,我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当初答应了你回去跟你成亲,可是如今我却成了别人的妃子。” 唐赛儿看着赵文,一双眼里满是无尽的愧疚和歉意。 她本以为自己走后,赵文会另寻新欢,找到一个他真正喜欢的人,可是她没有想到,赵文居然一直留在谢府中等她,而且还帮她照顾自己的爷爷,她现在才发现,赵文真的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或许还会是一个好夫君,一个好父亲。 可是事到如今,她又能怎么样?她还能做点什么来补偿这个痴痴等着她的好男人,还能做点什么来报答他对爷爷的照顾?还能做点什么来弥补两人之间的一切? 她不能,她什么都不能做,她惟一能做的,就是跟赵文说一声对不起。 “谢姑娘,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这几月来,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何这么蠢,会放你走,或许这一切并不能怪你,如今这个局面,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我造成的,因为我的纵容,也因为我的懦弱,才让我失去了你。” 赵文看着唐赛儿,眼眶微微泛红,轻声说道。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太任性。” 唐赛儿面上缓缓滑下一行清泪,急声说道。 她欠这个男人太多太多…或许这一辈子…她都还不完… “如果当初我没有答应让你走,而是将你带回了谢府,或许今天,我们已经是一对幸福的夫妻…” 赵文呆呆的看着唐赛儿,眼神透过唐赛儿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在他心里幻想过无数次的美好画面。 唐赛儿愣愣的看着赵文,她不知道说什么,她只能像当初在爹娘曾经住过的房子里一样,轻轻的握住他的手。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有些事,错过了就无法再去挽回,或许在我放你走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注定了今生无缘。” 赵文轻轻握住唐赛儿的手,凄凉的说道,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心中幻想过无数次的美好未来,在那里,有他,有唐赛儿,还有他们的孩子,他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无忧无虑,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自己的家人带来幸福,而她,也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尽管她有点任性,喜欢发点小脾气,但是他知道,她其实是一个温婉如水的善良女子,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我会常常来看望你的。” 赵文轻轻的放开了唐赛儿的手,大步朝屋里走去,他知道,有些事,是他不能想,也不该去想的,他怕自己再不走的话,可能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做出一些后悔莫及的事。 那些属于记忆中的画面,终于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不再去想,不再去理会,甚至不敢去碰触。 入夜,杨大力站在宫门外,目送着谢振华三人坐上马车,缓缓离去,方才转身回到清幽宫中。 杨大力回到自己的卧房,刚把灯火点燃,就听见屋外有人轻轻的敲门。 “杨公公,我是喜儿。” 门外传来喜儿轻轻的声音。 “哦!喜儿姑娘,进来吧。” 杨大力坐在桌边轻声说道。 喜儿轻轻将门推开,走进屋来,又将门轻轻掩上,方才走到桌旁,将一个食盒放到桌上,把食盒内的酒菜慢慢取出,轻轻放在桌上。 “杨公公,这是喜儿亲手做的一些下酒菜,希望你能喜欢。” 喜儿对着杨大力甜甜一笑,面上泛起一抹羞红,娇羞的说道。 “哦,谢谢啊!我刚好饿了!” 杨大力看着桌上数道精致的小菜,立刻拿起筷子,便开动了。 今天跟唐赛儿一家吃晚饭,实在是吃的不舒服,晚饭的气氛一直沉溺在尴尬,悲伤之中,众人极少动筷,杨大力自然也不好意思一个劲儿猛吃,况且在那种压抑的气氛下,他也吃不下去,所以此刻杨大力真是饿极。 “喜儿姑娘,没想到你的厨艺还挺不错的。” 杨大力一边猛吃,一边赞叹道。 喜儿做的小菜固然比不上御膳房的大厨,但是此刻夜深人静,能够吃上几道家常小菜,喝上一壶小酒,杨大力真觉得自己比神仙还快活。 杨大力抬头看了看喜儿,只见喜儿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一张小脸红通通的,甚是可爱,心里又觉得喜儿这姑娘实在不错,手脚麻利,干活勤快,没想到厨艺居然也还不错,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好姑娘。 “杨公公,其实我是特意来感谢杨公公的,昨天我惹赵妃娘娘生气了,幸好杨公公帮我解围,不然喜儿可能就被娘娘活活打死了。” 喜儿感激的看着杨大力,低垂着头,羞声说道。 “哎,不是你的错,她只是不喜欢清幽宫里人太多,所以随便找了个人撒气,可能你比较倒霉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娘娘心肠很好的,就算我不帮你解围,她也不至于将你活活打死,最多也就是打你两下罢了。” 杨大力一边吃着酒菜,一边说道。 “恩,喜儿知道娘娘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所以喜儿并不怪娘娘,当奴婢的,被主子打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以后喜儿会好好的讨娘娘欢心,绝不再惹娘娘生气。” 喜儿笑了笑,轻声说道。 “你是个聪明的好姑娘,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让赵妃娘娘喜欢你。” 杨大力笑了笑,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不过喜儿还是很感激杨公公,我和杨公公素不相识,在这人心淡漠的皇宫里面,杨公公居然肯站出来替我说话,真的让我很感动,喜儿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杨公公才好。” 喜儿笑了笑,一张羞红的小脸看上去更加令人怜爱。 “何必说这些?大家都是宫里的奴才下人,本就该互相帮助,更何况如今你我同在清幽宫中度日,有如一家人一般,我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挨打?况且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既然没有错,为何要挨打?我站出来替你说两句公道话本就是应该的。” 此刻杨大力只觉自己在喜儿面前仿佛变成了一个路见不平的大英雄,他活了二十二年,如今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当成一个救命的大英雄般称赞,心中不由得徐徐升起一股自豪感,浑身的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恨不得立刻化身成为惩恶除奸的大英雄,去扫平世间一切不平事。 “在宫里,像杨公公这样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呢,我进宫这么久,从未见过像杨公公这样的人,肯不计回报的帮助我们这种低贱的宫女,喜儿所见之人,从来都是拜高踩低,落井下石,杨公公这样的人,真是头一次见。” 喜儿笑了笑,一张小脸更加婴红,眼中流露出对杨大力的无限崇敬之情,在她眼中,杨大力就是大英雄,一个不计回报帮助她的大英雄。 “可不是嘛,人人都说我杨大力是楚宫的异类呢。” 杨大力摇了摇头,自嘲的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他们若是了解你了,便不会在你背后说这些无聊的闲话,如果宫里能多几个像杨公公这样的人,那么这个皇宫也不会如此冰冷了。” 喜儿看着杨大力,幽幽说道。 “哎,可不是嘛!这个皇宫真的就跟一个冷冰冰的棺材一样,这宫里人每天都戴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具,脸上挂着冷漠和自私,每天有如行尸走肉般小心翼翼的生活在这个大棺材里,我看着都累,哪像我们苏州寨?我们苏州寨的人虽然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陌生人,可是大家就好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别提有多快活了。” 杨大力此刻仿佛有点微醉,兴奋之余,竟连苏州寨之事也说了出来。 “苏州寨?是什么地方?是你的家乡吗?” 喜儿一听苏州寨三字,脸色微变,但是立刻又恢复到那甜甜的笑容,轻轻问道。 “当然了!我们苏州寨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像这宫里的人,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就巴不得别人过的不好,巴不得别人赶快去死,他们才高兴,我真想不通人心怎么可以如此淡漠,如此恶毒,每天住在这个地方,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身边尽围绕着这种怪人,难怪苏木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杨大力脸色微微发红,眼神涣散,嘴里也开始口不择言。 “对了,杨公公,你的衣服好像破了个口子,脱下来我帮你补补。” 喜儿笑着说道,虽然此刻满腹狐疑,但是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疑惑,将那些疑惑都吞回了肚里,因为她知道,什么问题该问,什么问题不该问 “是吗?什么时候破的?” 杨大力疑惑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轻轻递给了喜儿,只见衣服后背处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肯定是你不小心划破的,每天在宫里奔来走去,弄破衣服是难免的,补一补就好了。” 喜儿取出了随身携带着的针线盒,开始在灯光下细细的缝补起衣服的破洞来。 “喜儿姑娘?怎么你随时都把针线盒戴在身上吗?” 杨大力奇怪的问道。 “对呀,我们做奴婢的衣服时常会弄破,所以我就把针线盒随身携带着,这样随时都可以缝补。” 喜儿面上一怔,略显尴尬,随即又立刻恢复到那甜美的笑容。 “哦,那还真特别,我们家小妹虽然也常常替我缝补衣服,绣绣鞋垫子什么的,可是她从不把针线盒带在身上,她的针线盒都是放在她屋里的抽屉里,要用的时候才拿出来。” 杨大力抹了抹后脑勺,笑嘻嘻的说道。 此时喜儿正坐在杨大力对面,在明亮的灯光下低头认真的缝补着杨大力的衣服,借着微微的酒力,杨大力恍惚间仿佛看见坐在他对面的人不是喜儿,而是杨小妹。 杨大力的眼眶刹那间就立刻泛红,只觉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憋得难受,一阵酸楚感立刻涌上心头,泪水差点就夺眶而出。 以前杨小妹也总是这样,静静的坐在灯光下,低着头,默默的替他缝补衣服。 “对了,喜儿姑娘,你以后别杨公公杨公公的叫我了,以后私底下你就称呼我一声大哥吧,在外人面前才叫我杨公公,说实话,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你若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大哥,我以后会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你。” 杨大力伸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眶,将心头的悲伤强压下去,他不能哭,他是一个坚强的汉子,况且他面前还坐了一个小姑娘,他怎么能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哭,让这个小姑娘看不起自己? 喜儿呆呆的看着杨大力,愣在那里,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双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感动。 “大哥…” 喜儿愣愣的看了杨大力半晌,眼眶也微微泛红,终于开口叫了一声。 “哎…好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杨大力第三个好妹妹了。” 杨大力心头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动,只觉浑身热血混合着酒精,在身体里不断的燃烧,沸腾,看着喜儿那呆呆的样子,泛红的眼眶,又想到昨日在前殿,喜儿被唐赛儿掌掴时那委屈可怜的模样,杨大力心里对这个妹妹真是说不出的怜惜。 “以后在宫里,只要有我杨大力在,就没人敢欺负你,赵妃娘娘那边我也会替你说一说,我相信你们以后一定能相处的很好。” 杨大力笑着说道。 “谢谢大哥…” 喜儿只觉一阵暖意涌上心头,自从进宫以来,有多久没人这这样关心过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久违的温暖? 在这深宫中,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小宫女,从来没人会在意她的感受,从来没人对她好过,她每天只盼望着自己能够循规蹈矩,平平安安的过完每一天,只要能少受几句骂,少挨一点打,她就心满意足,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深宫中,还会有人会像杨大力一样关心她,爱护她。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V29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晋妃懒洋洋的躺在美人榻上,两名宫女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为晋妃揉捏着小腿。 香儿则坐在晋妃身旁,正在轻轻的在晋妃的指甲上涂抹凤仙花汁。 “娘娘,清幽宫的细作传消息来了。” 香儿笑盈盈的看着晋妃,一边轻轻的替晋妃的指甲涂抹着凤仙花汁,一边缓缓说道,一双深谙世事的双眼精光四射,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哦?什么消息?” 晋妃微微打起了精神,饶有兴趣的看着香儿,轻声问道。 “昨天翰林院的谢振华带着家眷去清幽宫里拜访赵妃了。” 香儿缓缓说道。 “哦?谢振华这老家伙一向自命清高,不是从来都不巴结权贵,也不屑于玩弄朝政权术吗?怎么他现在也开始巴结赵妃了?” 晋妃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轻笑。 “更奇怪的是,随行的还有一个白衣少年,而且赵妃昨晚还留了三人在清幽宫中用膳,膳后,细作还看见赵妃和那个白衣少年在院中漫步畅谈,两人似乎极其亲密。” 香儿看着晋妃,慢慢说道。 晋妃皱起了眉头,心中满腹狐疑,这个赵妃的娘家人不是八年前就死光了吗?她怎么会跟一个宫外的少年关系如此亲密?除非…这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想到这,晋妃不由得心中大惊,好你个班婕妤,你竟敢跟宫外的男人有染?若让我逮到你的把柄,我定让你从此在我苏晋淳的眼前消失。 “娘娘,我觉得赵妃和谢振华一家关系绝对不简单,而她和那个少年人的关系也绝对不一般,可惜我们现在还没逮到这个小贱人的什么把柄,不然定让她脱下一层皮来,到时候看她拿什么来勾引皇上。” 香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恨声说道。 “这个不急,慢慢来。” 晋妃微微眯起双眼,轻声的说道。 “哼,这个小贱人总有一天会栽到娘娘手中。” 香儿咬着牙恨声说道,恨不得立刻将唐赛儿剥皮抽筋,方解她心头之恨。 “皇上这几天有没有让赵妃侍寝?” 晋妃看着一旁候着的太监,懒懒的问道。 “回禀娘娘,皇上这几日出宫去了。” 太监垂首站立,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皇上又出宫了?” 晋妃微微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自从她进宫以来,皇上总是隔三差五的出宫,有时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有时候两三月都不见人影,每日早朝也都是由太后代为掌朝,对此,朝中大臣都已习以为常,反正太后和皇上亲如母子,谁上早朝,谁批奏折,又有什么关系?这也不是他们这些大臣可以管得着的,只要南楚国泰民安,国运一日更比一日昌盛,南楚子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那么就算皇上不上早朝又怎么样? “出宫了也好,至少他没有腻在赵妃身边。” 晋妃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言语间尽是掩不住的凄凉无奈。 她知道,胤仁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以前胤仁还偶尔会来延喜宫留宿,尽管他不喜欢她,但是也会时不时的传她侍寝,可是现在,自从胤仁迷上了赵妃,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她虽身在延喜宫,但是却形同被打入了冷宫。 虽然胤仁又出宫了,这一走又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他一面,但是她却一点也不难过,反而还很高兴,至少胤仁没有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只要这样,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身为皇上的女人,她又能怎么样呢?她不能强迫胤仁喜欢他,不能强迫胤仁每天都传唤她侍寝,所以她只能将那些缠在他身边的女人全部除去,那些像水草一样,死死缠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她会一根根的将她们,全部拔去。 这么多年,她不知道除掉了多少妄想缠在胤仁身边的妃子,就连那些胆敢勾引胤仁的宫女,她也没有放过,延喜宫后院的枯井下,不知埋葬了多少后宫女子的尸骨和冤魂。 但是她从没怕过,她苏晋淳要的东西,谁也不能抢,就算那些贱人化为厉鬼来找她索命,她她也不会害怕。 哼!生前都斗不过我,死后还想斗得过本宫?你们这些卑贱的女人,在本宫眼里就该死!本宫得不到的东西!他人也休想染指! “娘娘,香儿认为皇上这次出宫,实在是给了娘娘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们可以趁皇上出宫的这段时间里,加紧收集赵妃这个小贱人的把柄,到时候交到太后手里,哼!这个小贱人一定死的很难看!” 香儿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冷笑着说道。 “不错!而且若是太后要她死,谁敢替她求情?到时候就算皇上回宫,知道赵妃死了,也不会怪到我们头上。” 晋妃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沉声说道。 “香儿觉得,这个清幽宫中,一定隐藏了许多的秘密。” 香儿不紧不慢的涂完最后一个指甲,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长舒一口气,将凤仙花汁轻轻放到桌上。 “派几个人密切关注谢府的一举一动,特别是那个白衣少年,派人跟着他,再去查一下他的底细,看看他跟谢府是什么关系。” 晋妃满意的看了看自己长长的指甲,眯着眼睛,沉声说道。 “是,香儿立刻就去办。” 香儿笑了笑,站起身来,便走了出去。 晋妃看着香儿缓缓离去的身影,心中大为满意,这个机灵的小丫头,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她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揣摩出自己的心思。 她也相信,这一次,香儿也不会令自己失望。 哼!班婕妤!敢和本宫斗?本宫就让你成为本宫后院枯井中,众多冤魂中的一员,以后,你将整日徘徊在本宫的延喜宫中,就连死了也不得安宁,眼睁睁的看着本宫如何登上后位,如何俘获皇上的心! 你将会和那些愚蠢的女人一样,冤魂不散的徘徊在本宫后院的枯井中,看着本宫是如何在南楚的后宫中一手遮天,看着本宫是如何凌驾于整个后宫之上! 从楚宫回到谢府已经三天了,赵文心中一直在想着唐赛儿,他看的出来,她在宫里过得并不好,她的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悲哀和凄凉。 他知道,宫里的女人成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一定活的很累很苦。 她是一个那么单纯,那么善良的女子,像她这种女子在宫里是很难有立足之地,也很容易被人算计,她那么单纯,怎么可能算计的过宫里的女人? 赵文也知道,这些事他本不该去想,也不能去想,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他能做什么?他只能给唐赛儿带来困扰和麻烦。 但是他还是去想了,而且越想越难受,他想进宫去看她,他也知道,唐赛儿在宫里很孤单,如果自己进宫去看她,她会很高兴,很高兴。 所以,他还是进宫了。 邓才临走时给了谢振华一面令牌,只要有这面令牌,就可以自由出入楚宫。 谢振华实在不想看着赵文越陷越深,他知道,这两人年轻人是在玩火**,但是他早就把赵文当成了谢府的女婿,而唐赛儿,又是他此生唯一的,最疼爱的孙女,他怎么忍心阻止两人见面? 但是他也知道,年轻人之间若有了爱情,任谁都阻止不了,就算明知会受伤,明知会后悔,都是他们也不会停止自己想做的事,就好像当年的谢小曼一样,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如此竭力的反对谢小曼和曾世天在一起,或许唐赛儿今天也不会变成一个失去父母的孤儿,这一切,是不是应该怪自己。 怪自己想要活生生的拆散一对有情人。 天下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活生生的拆散一对有情人,可是自己,却对自己惟一的女儿做了这么残忍的事。 谢振华看着赵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切就由着这些年轻人自己去折腾吧,自己老了,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有些事,就算你去阻止,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所以,他也只能叹息着将令牌交给了赵文。 于是赵文便拿着那面令牌独自进宫去找唐赛儿。 很顺利的进到了楚宫,但是赵文却很悲催的发现自己迷路了,楚宫太大,大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他只能漫无目的的闲逛。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偏僻的花园,只觉四处鸟语花香,百花斗艳,风景宜人,美不胜收,但是此时的赵文已经急得大汗淋漓,他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欣赏美景? 忽见一位女子正在前方不远处独自漫步赏花,女子细致乌黑的长发,长长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松散的数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由成熟变得可爱,让人心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嫩白,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赵文丝毫没有赏花赏美人的心情,立即大步奔到女子身前。 V30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女子抬起头来,微微怔住,似被赵文吓了一跳,随即略显恼怒的看着这个气喘吁吁的奔到自己面前的少年,眼中写满了疑问和愤怒。 “干什么的!” 女子小嘴轻轻翘起,略显恼怒的瞪着赵文,怒声喝道,心道,这人是谁?竟敢打扰我赏花?好大的胆子! “姑娘…在下赵文,进宫来看我的朋友,结果却迷了路,还请姑娘帮帮在下。” 赵文顺了口气,定了定神,看着面前的女子,心知自己打扰了别人赏花的雅兴,于是略带歉意的轻声说道。 “你叫我姑娘?” 女子惊奇的说道,原本怒视着赵文的双眼也渐渐的显出一丝笑意,双手轻轻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赵文。 女子看着赵文,心道,瞧这年轻人一脸书卷气,一看就是个老实的书呆子,看他打扮,也不像是宫里人,穿的也不是很显贵,应该是进宫来探望亲人的百姓,可是这种人怎么能够进得了皇宫?真是奇怪了?南天门的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女子绕着赵文转了一圈,细细的打量着赵文,心中又想,瞧他也不像是在说谎,应该是真的迷了路,呵…迷路,真有意思,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宫里会笨到迷路,而且他刚刚居然叫我姑娘?我长这麽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叫我姑娘,这个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姑娘…?在下身上有什么奇怪之处么?” 赵文被女子瞧得浑身不自在,轻声问道。 “啧啧…奇怪的何止是一处两处,你简直浑身上下都很奇怪!说!进宫是干什么来的!是不是刺客!好大的胆子!大白天的就敢进宫行刺来了!看我不大叫几声,把你抓去砍了!” 女子有意捉弄一下赵文,于是板起脸,故作严肃的怒声喝道。 “别…别…,姑娘!千万莫叫!我不是什么刺客!” 赵文一听,脸色立即大变,慌慌张张的拉着女子的衣袖,急声说道。 “噗…咳咳…恩…瞧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想必也不会是刺客,说,你要找哪个宫的小宫女!我带你去!” 女子一瞧赵文的傻样,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假意咳嗽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在下要去清幽宫找赵妃娘娘。” 赵文轻声说道。 “什么!你要找赵妃!来头不小啊你!还真是小看你了!”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惊奇,不由得又大吃了一惊,这个人居然要找赵妃!他一介百姓,进宫找赵妃干什么?赵妃的娘家人不是八年前就死光了么?这个人简直太奇怪了,浑身上下都很奇怪! “我看你分明就是进宫行刺的刺客!赵妃娘家人都死光了,你找她干什么!说!是什么人派你来的!好大的胆子你!连我都敢骗了!你怎么不说你是进宫来找太后的?” 女子双手叉腰,一张小脸微微泛红,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瞪着赵文,怒声说道。 “哎,在下真是去找赵妃娘娘的,在下是赵妃娘娘的一个远房表哥,最近才知道原来在下的表妹竟入宫做了娘娘,所以进来看望她,姑娘若不信,大可随我一同前去,在下若欺骗了姑娘,到时候姑娘不妨让赵妃娘娘将在下拉出去砍头。” 赵文面部微微泛红,露出一丝苦笑,心道,想我一介读书人,如今竟对一个小姑娘说谎,真是有辱斯文,什么远方表哥,亏自己编的出来。 “好吧!我且相信你,谅你也不敢骗我!” 女子皱起眉头,满腹狐疑的上下打量了赵文一番,见赵文一脸老实相,想来也不像是一个说谎之人,况且这人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压根就是一个柔弱书生,量他也做不了什么出格的事来,况且自己好歹也跟着不少名家师父学过武功,他若敢稍有异动,自己便立刻捆了他,于是便舒展开紧皱的眉头,暂且相信了赵文的话。 “多谢姑娘。” 赵文听见女子终于相信了自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轻声道。 “你别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我有名字!我叫紫菁,你以后就叫我紫菁吧。” 紫菁看着赵文的呆样,笑着说道。 呵…这个赵文一脸老实,看上去活脱脱一个只会读书的傻子,真是有趣之极,没想到在这无趣的后宫中,竟能遇见这么一个有趣之人。 而且这人简直就是个老实的呆木头,自己说什么他都信,真是太好骗了,太有意思了。 “多谢紫菁姑娘。” 赵文弯下腰对着紫菁微微作揖,轻声说道。 “噗…你这是干什么!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 紫菁看着赵文的傻样,不禁笑出声来,心中只觉此人实在有趣,实在好笑,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有趣的人,想这后宫中,人人都是规行矩步,何曾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过话,后宫里的人每天都像走钢丝一样,小心翼翼的做事,小心翼翼的说话,说出来的话永远都是那么几句,永远都不会变,实在无聊之极。 相比起眼前这个书呆子,那可是有趣多了,至少他很实在,很真实。 紫菁觉得自己终于在这人人都戴着面具的后宫中,遇见了一个跟自己一样,有血有肉的人。 “哎,我问你!你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紫菁看着赵文,厉声问道。 “当然愿意。” 赵文看着紫菁,轻声说道。 “那好,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啊,你以后进宫不光是要看望你的表妹,也要记得来找我玩儿啊!我每天一个人无聊死了!对了,我住在永宁宫,你以后只要来永宁宫说找紫菁就行!你可别忘了啊!来吧,我这就带你去找你的表妹!” 紫菁笑嘻嘻的说道,一张小脸微微泛红,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甚是可爱。 “行!我下次一定来找你!” 赵文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他以为紫菁是宫里一个孤单寂寞的小宫女,心想,这也是宫里一个可怜的女子,以后自己有空也应该常常看看望她,毕竟她也帮了自己的忙。 于是赵文便跟在紫菁身后,朝着清幽宫缓缓漫步而去。 不多时,紫菁便带着赵文来到了清幽宫门外。 “好了,赵文,你进去找你表妹吧,我和你表妹素来不熟,我就不进去了,免得尴尬,你要记得自己答应我的事,以后一定要来永宁宫找我玩儿。” 紫菁对着赵文做了个鬼脸,便笑着跑开了。 赵文看着紫菁离去的背影,脸上微微一笑,便走进了清幽宫中。 刚进去,只见一名小宫女正在前院浇花,小宫女身穿一身素白色宫裙,裙上一片片淡蓝色鳞片,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甚是可爱。 只见小宫女回过头来,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水壶,朝赵文急急奔来,面上带着可爱的笑容。 “赵公子!你是来看望娘娘的么?” 小宫女跑到赵文面前,似乎开心之极,笑着说道。 “姑娘认识在下?” 赵文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可爱的小宫女,心中大为不解,自己好像不认识她啊?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来找赵妃娘娘的? “赵公子,我叫喜儿,是清幽宫的宫女,专门伺候娘娘的,那天我看见你来看望娘娘了,娘娘此刻正在屋内休息,我这就带你进去吧。” 喜儿笑盈盈的说着,便带着赵文走进了屋内。 于是赵文便跟着喜儿走进了里屋。 只见唐赛儿此刻正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休息,一袭如雪般白衣拖地,上绣蝴蝶暗纹,一张素颜不施粉黛,一头青丝用一只木簪浅浅馆起,颈间一白色水晶,衬出锁骨清冽,耳边一对水晶耳铛随风飘动,忽听有人走进屋来,立刻张开了双眼,眉头微皱,似乎不满来人打扰了自己休息,目光清冽,恍若千古不变的寒冰。 “娘娘,赵公子来看望娘娘了。” 喜儿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妃,轻声说道,心知赵妃娘娘素来不喜欢她们这些皇上赏赐来的宫女,而且她也曾说过自己休息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此刻心里还是有几分惧怕,生怕赵妃怪罪下来,又像上次一样打她几个耳光。 唐赛儿一见喜儿身后的赵文,原本冷冽的目光顿时变得柔和起来,冷冰冰的小脸上也挂起了一丝笑容。 “娘娘,喜儿出去浇花了。” 喜儿一见唐赛儿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赶紧低着头,走了出去,将门轻轻掩好。 “赵公子,你来了,快来坐。” 唐赛儿坐起身来,高兴的看着赵文,轻声说道,片刻前还冰冷骇人的赵妃娘娘此时变成了一个娇美可爱的少女。 赵文缓缓走到桌边坐下,心想,方才还活泼可爱的喜儿,一见到唐赛儿便立刻吓得不成人样,犹如兔子见了猛兽一般,心中顿感难受,想想唐赛儿曾经也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不想竟变得今日这般,可见这宫里的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便叹息着摇了摇头。 V3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香菱,在宫里的日子过的还好么?” 赵文看着唐赛儿,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轻声说道,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称呼唐赛儿为谢小姐而是叫她香菱,这又显得二人关系更为亲密起来。 “还好,谢府现在怎样?一切安好么?府上的人过得可好?若是缺什么不妨跟我直说。” 唐赛儿看着赵文,轻声说道。 “谢府一切都好,什么都不缺,就是少了你。” 赵文看着唐赛儿,眼中闪过一丝悲凉,惨淡的说道。 唐赛儿一听这话,眼眶顿时泛红,只觉心口和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堵得难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不过谢老爷和李夫人自从见到你平安无事,回府以后,心情也好多了,这几日谢老爷也没有再咳嗽过了,连饭也吃得比从前多,王大夫昨天来看了看谢老爷,还说谢老爷的身子比起从前,要硬朗多了,你大可放心。” 赵文笑了笑,轻声说道。 “赵公子,你以后也别继续留在谢府照顾我爷爷和奶奶了,府中自有下人照顾,我也会时常叫御医去给爷爷把脉开方子,你应该去过自己的生活,找一个喜欢的好姑娘,成亲生子,过你自己的生活。” 唐赛儿一听赵文现在还留在谢府,心中不觉替赵文大感不值,以前他留在谢府照顾爷爷,是因为他要等自己回去和他成亲,如今我已是宫中贵妃,和他注定无缘,他还留在谢府中,岂不是白白耽误了他。 “香菱,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留在府中,等你回来。” 赵文笑了笑,眼中满是笑意的看着唐赛儿。 “赵公子,你傻不傻?我如今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我不可能再回谢府了,你难道不明白?你何苦还留在谢府等我,何苦耽误你自己?” 唐赛儿皱起了眉头,看着赵文那张强作欢笑的脸,不觉心疼起来,她对赵文这个倔强的书呆子真是又气恼又心疼,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有些人,明知是遥不可及,但是还是想要伸手触摸,有些事,明知是不可为,但是还是要为之,就算知道这样下去没有结果,但是还是想要去试一试,你可以说我傻,可以骂我呆,但是我只想做我心中想做的事,我不希望百年后抱着此生最大的遗憾离世。” 赵文定定的看着唐赛儿,眼中满是柔情,疼惜,他的脸上写满了遗憾,后悔,这个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的书呆子,如今竟也会在心爱女子的面前,说出这般柔情蜜语。 “真是个呆子!” 唐赛儿气恼的看了赵文一眼,心中大为恼怒,她不知自己还能拿这个倔强的呆子怎么办,她欠他太多太多,这一生都还不清。 “你说我是呆子,那我就是呆子吧,天色不早,呆子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赵文笑了笑,站起身来,缓缓离去。 唐赛儿看着赵文离去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她知道赵文直到现在都还喜欢自己,但是他的这份柔情,她承受不起,她也给不起赵文任何回应。 就让这一切随着时间而慢慢淡化吧,总有一天,你能找到你要的幸福,但是那个陪在你身边的人,绝不会是我。 入夜,唐赛儿屋里的青灯依然亮着,自从回宫以后,她都睡得很晚。 杨大力悄悄走到唐赛儿屋外,身后跟着一脸惶恐的喜儿,喜儿手上提了个食盒,轻手轻脚的跟在杨大力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惊扰到屋内人的休息。 “娘娘,我是大力,还没休息么?” 杨大力站在门外,轻声问道。 “大力?这么晚有事吗?进来吧。” 屋内传来唐赛儿淡淡的声音,杨大力轻轻握住了喜儿微微颤抖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害怕,随后便拉着喜儿走入了屋内。 唐赛儿看见跟在杨大力身后的喜儿,微微皱起了眉头,冷冽的眼神在喜儿身上扫视了一遍,目光停留在喜儿手中的食盒上,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的寒光。 在宫里,除了杨大力,唐赛儿谁也不相信,特别是这些胤仁赏赐过来的宫女,她看见她们就觉得讨厌,她总觉得那些宫女在有意无意的监视着她,暗暗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恨不得立刻将这四十个宫女撵出去。 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被人监视着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人透明人一般,在这些人面前毫无**可言,自己每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这些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宫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好像被这些人紧紧的包围住了,让她快要窒息。 “干什么?”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跟在杨大力身后的喜儿,略显厌烦的开口问道。 喜儿顿时怔住,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眼神紧紧的看着杨大力,似在求救。 “呵呵,是这样的,我见你最近没什么胃口,饭也吃的甚少,恰好喜儿的手艺不错,我就叫她做了几个小菜。” 杨大力笑着说道,用力捏了捏喜儿的小手,给喜儿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害怕。 喜儿便笑了笑,走到桌边,将食盒里的小菜轻轻取出,放在桌上。 “对了,那日谢夫人带来的茶果,真是美味无比,你似乎也很喜欢吃,哎,你说巧不巧?喜儿也会做,虽然味道不如谢夫人做的美味,不过也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杨大力走到唐赛儿的美人榻旁,笑着将唐赛儿拉起来,慢慢走到桌边坐下。 唐赛儿虽然极不情愿,但也随着杨大力坐到了桌边,看着桌上那一碟色彩缤纷的茶果,唐赛儿眼眶顿时就泛红了,怔怔的看着那碟茶果。 “娘娘,喜儿做的茶果味道不如谢夫人做的那般味美,不过这是喜儿很用心做的,请娘娘尝一尝。” 喜儿看着唐赛儿笑了笑,一双眼里满是担忧,期盼,她担心唐赛儿不肯接受自己,期盼唐赛儿能够喜欢自己,毕竟她现在是清幽宫的宫女,如果不能讨得主子的疼爱,她以后的日子会有多难过,她自己也不敢想象。 唐赛儿看着那碟茶果,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喜儿,眼中略带一丝怜惜和疼爱之情,轻轻拿起一个茶果,放入口中,虽和李氏做的茶果味道并不一样,但是也别有一番美味,唐赛儿只觉茶果入口清香甘甜,竟将连日来的烦恼一扫而空。 “不错。” 唐赛儿满意的看了看喜儿,淡淡的说道,心知这茶果虽比不上李氏做的美味,但是也能够感觉出喜儿做茶果的那番良苦用心,心中对喜儿的抵触和反感也减轻了许多。 虽然只是一句淡淡的称赞,但是已经令喜儿和杨大力欢喜无比,这一句不错代表了唐赛儿愿意接纳喜儿,认同喜儿,不仅仅是认同她的厨艺,更是认同她这个人,只要唐赛儿愿意给喜儿机会,那么喜儿就有机会好好的伺候唐赛儿,尽力去讨得她的欢心。 “谢谢娘娘,这里还有一些小菜,喜儿见娘娘最近都没什么胃口,所以就做了一些清淡开胃的小菜,请娘娘尝尝。” 喜儿一张小脸因兴奋而涨的通红,一双大大的眼里也满是藏不住的欢喜雀跃,轻轻的拿起桌上的酒壶,立刻为唐赛儿斟了一杯酒,此刻她心中欢快无比,因为她知道,唐赛儿愿意给她机会,那么她便要紧紧的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讨自己主子的欢心。 唐赛儿轻轻的夹起桌上的小菜,入口只觉清新淡雅,一点也不腻口,配上杏花酒,果然让人胃口大开,在这深夜里,能够吃上几样清雅可口的小口,喝上一杯杏花美酒,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下来,再也不必为宫中那些繁复的纷争所烦扰。 喜儿和杨大力互相对看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掩不住的欢喜,似乎在传递着一种我们成功了的信息。 杨大力满意的对喜儿点了点头,这个小姑娘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也不枉自己千万百计的拉拢她和唐赛儿的关系,至于以后怎样,就要看喜儿自己会不会讨唐赛儿欢心了,不过杨大力对喜儿很有信心,他相信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妹妹一定能够讨得唐赛儿的欢心。 “对了,娘娘,我前些日子认了喜儿当妹妹,以后喜儿就是我的妹妹了,还望娘娘能够看在大力的面子上,尽释前嫌,给喜儿一个留在清幽宫伺候娘娘的机会。” 杨大力看着唐赛儿,眼里满是期盼和乞求,轻声说道。 唐赛儿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一眼杨大力,当她看见杨大力眼里的期盼和乞求时,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他,于是唐赛儿只好轻轻的叹了口气。 “好吧,从明日起,你就到我屋里来伺候我吧。” 唐赛儿无奈的看了杨大力一眼,轻声说道。 “谢谢娘娘!喜儿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好好伺候娘娘!” 喜儿高兴的说道,此刻她就差跳起来大叫三声,以示她内心的愉悦之情。 V3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太好了,妹子,你以后可要好好伺候娘娘啊,千万别惹娘娘不高兴啊,你要是做了什么错事,大哥也帮不了你啊!” 杨大力感激的看了唐赛儿一眼,打趣的对喜儿说道。 于是三人便继续在青灯下吃起酒菜来,杨大力时不时的说些笑话来逗二人发笑,屋内不时传来阵阵欢笑声,把这沉寂的黑夜中那压抑的气氛轻轻的划破。 自三天前从清幽宫回到谢府,赵文心中一直惦念着唐赛儿,恰好今日李氏又做了一包茶果交给赵文,嘱咐赵文进宫去看看唐赛儿,顺便带去她最爱吃的茶果。 其实李氏心中明白赵文喜欢唐赛儿,她见赵文自打从宫里回来谢府以后,整日无精打采,心事重重,李氏实在不忍看见赵文这副受尽相思煎熬的模样,于是索性做了些茶果交给赵文,给了赵文一个进宫见唐赛儿的理由。 李氏只是个妇道人家,她不懂谢振华讲的那些道理和利弊,她只知道赵文是个好孩子,唐赛儿是她最疼爱的孙女,如果他真的喜欢唐赛儿,自己就不该阻止。 就像当年她没有阻止谢小曼和曾世天在一起一样,她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她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赵文进宫以后,突然想起了那个叫紫菁的宫女,自己答应过她,下次进宫一定会去找她玩儿,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况且自己还是堂堂读书人,说过的承诺就一定要兑现。 就好像他承诺过唐赛儿,会帮她照顾她的爷爷奶奶,所以他直到现在还留在谢府中。 赵文看看了手中的那包茶果,心想,在宫里做宫女确实挺可怜的,宫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紫菁姑娘也怪可怜的,自己不如先去看看紫菁姑娘,顺道请她吃几个茶果,然后再去找唐赛儿。 于是赵文便揣着那包茶果,一路上向好几个宫女打听永宁宫的方向,那些宫女平日在后宫里,除了皇上和王爷,极少有机会能看见男人,于是对赵文的态度也极好,很热情的给他指路,于是赵文便一路这么打听着,七拐八拐的才来到了永宁宫。 刚走到永宁宫外,就看见里面走出来一个宫女,宫女身穿一身素白色宫裙,裙上一片片淡蓝色鳞片,身披白色流苏,头上用一根白珍珠簪子随意的挽成云鬓,看见赵文,柳眉一竖,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在赵文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了一番。 “站住!干什么的!” 宫女横眉竖眼的瞪着赵文,双手叉腰,怒声喝道。 “姑娘安好,在下赵文,来找紫菁姑娘,烦请姑娘帮忙说一声。” 赵文被宫女喝得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紫菁姑娘!?” 宫女似被赵文的话吓到,双眼瞪得老大,眼珠子似要鼓出来一般,眼中露出深深的疑惑,看着赵文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恩?难道这里没有紫菁姑娘这个人?” 赵文也吃了一惊,轻声问道,心想,难不成紫菁姑娘是骗自己的,她根本不住在永宁宫?可是她为何要骗自己?她不是很希望自己来看望她吗? “这里没有紫菁姑娘,只有紫菁公主。” 宫女缓缓说道。 “紫菁公主?” 赵文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自己还以为紫菁只是一个小宫女,没想到竟是公主,不过堂堂南楚国的公主,为何要和自己区区一个书生交朋友? “不错!你要找的可是紫菁公主?” 宫女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似乎不太相信面前这个穿的普普通通,怀里不知道揣了一包什么东西的穷书生会认识紫菁公主,不过这后宫中不是不让男人随随便便乱逛的么?这书生怎么能来去自如?南天门的守卫干什么吃的? 又见他怀里揣了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心中大惊,难不成这是个刺客!怀里揣着利器,想要行刺紫菁公主?这还得了! “来人!来人!抓刺客!” 宫女面色大变,惊恐的指着赵文大叫,慌忙的往后直退,一双眼里满是惊恐不安。 “姑娘!姑娘莫叫!在下不是什么刺客!姑娘误会了!” 赵文心中大急,连忙走近惊慌失措的宫女,极力解释道。 可是他越是靠近,宫女就越是往后退,面上惶恐之色越重,他越是极力解释,宫女就嚷得越大声。 不一会就从永宁宫中冲出来二十来个太监宫女,这些太监宫女一听有刺客,心想,光天化日的就敢来永宁宫行刺公主?这还得了!反了他了! 又见此人不过是一个面色苍白的瘦弱书生,心想,这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就这副身板还敢来永宁宫闹事?简直就是找死! 于是便齐齐冲上前去,七七八八的将赵文团团围住,只见那些太监宫女手里拿着长棍,扫把,锅铲等等,个个横眉竖眼的瞪着赵文。 “给我打!” 宫女一见赵文被包围住,定了定神,随即怒视着赵文,狠狠的对着众人喝道。 于是,棍子,扫把,便像雨点似地落在赵文身上,赵文一介书生,哪里挨过这种打,立刻就被打翻在地,毫无还手之力,嘴里只能不住的求饶。 那些太监宫女可不管这些,棍子,扫把,齐刷刷的往赵文身上招呼去,赵文只能在地上不断的滚来滚去,嘴里不停的求饶。 “好了,住手!” 宫女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停下,慢慢走到赵文身前,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被打翻在地,毫无还手之力的赵文,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讥笑,不屑的看着赵文。 “哼!敢来我永宁宫闹事!你简直就是找死!” 宫女面带得色的看着赵文,伸脚踢了踢赵文,见赵文也不反抗,只是死死的护住头部,似乎还惊魂未定。 “去,看看他怀里揣了什么。” 宫女对着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怒声喝道。 太监便蹲下身来,将赵文怀里的那包东西拿出来,放在地上,轻轻打开,众人一看,皆是目瞪口呆,竟然是一包茶果! “说!你揣着一包茶果来永宁宫干什么?是不是想毒死公主?” 宫女看见那包茶果,面上也是一怔,她本以为赵文怀里揣的是什么利器,却没想到竟是一包茶果,不过她转念又想,怎么可能只是一包普普通通的茶果,这包茶果会不会有毒? “姑娘…在下的这包茶果原本是带给赵妃娘娘的,可是后来又想顺道拿几个给紫菁公主尝尝,这才来到永宁宫求见紫菁公主。” 赵文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众人一听赵妃娘娘四个字,面色大变,心中皆是一惊,心想,不好!这个人竟然认得赵妃娘娘!自己刚刚把他打得那么惨,万一他心生报复,告诉赵妃娘娘,自己岂不是小命难保! “胡说!就凭你也认识赵妃娘娘!你别以为把赵妃娘娘搬出来,就吓到我们了!你就是把晋妃娘娘搬出来,也无济于事!” 宫女心中一惊,面色大变,随即又回复到恶狠狠的表情,狠狠的瞪着赵文。 “素梅姐姐!万一这人当真认得赵妃娘娘,咱们岂不是遭殃了?” 小太监额上滑落一行冷汗,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赵文,面无人色看着素梅,心虚的说道。 “怕什么!有什么事我顶着!此人言行举止如此怪异!满嘴胡说八道!肯定是刺客!” 素梅定了定神,镇定的看着众人,朗声说道。 众太监宫女皆是面色惨白,呆呆的看着素梅,心想,要是真打了赵妃娘娘的人,以后在这宫里也别想再混下去了。 “好了,打都打了,还能怎么办!一个个都像死人一样盯着我干什么!找死呐!” 素梅狠狠的跺了跺脚,指着众人怒声骂道。 “素梅姐姐,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由他一直躺在永宁宫外吧?” 小太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赵文,心虚的看着素梅,低声问道。 “捆起来,带回去,慢慢审问!” 素梅看了看赵文,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的说道。 “素梅姑娘,在下已经说过了,在下不是什么刺客,在下的包裹你也检查过了,只是一些茶果,你还要捆在下?” 赵文一听要把自己捆起来带回去慢慢审问,心中一惊,急声说道。 “哼!捆起来!” 素梅冷哼了一声,怒声说道。 几个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于是便一咬牙,冲上去,将赵文按在地上,拿出绳子便开始捆他。 “你们怎么如此蛮不讲理!我明明就不是刺客,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我就算了,如今还要捆我!你们若不信大可去问问赵妃娘娘认不认得我!为何还要把我捆回去审问?” 赵文心中大惊,心知这些人蛮不讲理,若是被他们捆回去,自己的小命可能就莫名其妙的交代在这里了,于是便拼命的挣扎,无奈太监人多势众,三两下便将赵文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带你去赵妃娘娘那里,你若是根本不认识赵妃娘娘,那么赵妃娘娘可能会以为我是在拿她开玩笑,一怒之下我便小命难保,你若是认得赵妃娘娘,我便更不能带你去见她,我们方才如此待你,你若是告诉了赵妃娘娘,娘娘一怒之下,我们全都难以活命。” 素梅冷冷的看着赵文,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怒声说道。 “你什么意思?” 赵文看着素梅冷冽的眼神,心中一惊,惊恐的问道。 “什么意思?哼?等你下了阴朝地府,问阎王去吧!带回去!” 素梅冷冷的看着赵文,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微笑,对着众人怒声喝道。 V3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素梅看了看赵文,心想,不管你认不认得赵妃娘娘,如今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断然不能放你走,只怪你运气不好,怨不得我,眼下只好先将你带回柴房,找个机会悄悄杀了,埋到后院的枯井中,如此一来便神不知鬼不觉。 “好了,该干嘛干嘛去,都不许对外声张,你们几个,捆着他跟我去柴房。” 素梅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微笑,冷冷地说道。 于是众人便齐齐散开,往永宁宫中急急走去,巴不得赶快走开,免得与此事牵扯上什么关系,几个太监捆着赵文,跟在素梅身后,就往永宁宫中走去。 “素梅姑娘,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在下与姑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姑娘何苦要害在下的性命?” 赵文被太监拖着,浑身难受,更觉得自己左臂似乎已经脱臼,苦不堪言,无奈当下根本动弹不得,就好像一条死鱼一般任由太监拖着走,心知这素梅姑娘是对自己起了杀机,想要杀人灭口,心中更是惊恐万分,额上的冷汗一缕缕的往下直冒。 赵文也是个人,是人就会怕死。 所以赵文现在很怕,赵文不由得感叹命运的不公,自己活了二十三年,从未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之事,平日还常常行善积德,有时还施舍一点小钱给街边的乞丐,偶尔还会扶老太太过马路,送迷路的小孩回家什么的,不想今日竟要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恐怕自己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么一想,心中越发悲凉。 素梅也不理睬赵文,只是冷冷的往前直走,几个太监面色苍白,表情惶恐,只顾跟在素梅身后拖着赵文大步疾走,根本不搭理赵文。 “素梅!你们这是干什么?方才我在屋内就听见你们在宫外大声喧哗,到底所为何事?” 忽听前方传出一声女子娇喝,赵文抬头一看,此人竟是紫菁公主,只见紫菁公主身穿浅绿色银纹百蝶穿花花式的上衣,两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淡绯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流苏,美不胜收,双手叉腰,怒视着众人。 赵文心中不由得大喜,心想,这下自己有救了! 于是便对着紫菁公主放声大呼。 紫菁公主疑惑的看着众人,忽听有人大呼自己的名讳,定睛一看,被众太监捆押着的,竟是赵文,不由得脸色大变,提起裙摆,便往这边急急奔来。 “干什么?还不快放了他!” 紫菁公主看见赵文被打的鼻青脸肿,还被太监像捆死猪一样捆着,不由得心中大急,柳眉一竖,对着众太监怒声喝道。 众人一见紫菁公主生气了,皆是吓得面无人色,连忙慌慌张张的将赵文身上的绳索解开。 只见赵文面色苍白,脸上全是虚汗,左手垂在半空中左右摇摆,显然是被打的脱臼了。 “你们…岂有此理!谁让你们打他的?” 紫菁公主恼怒的看着众人,抬起一脚便狠狠踢在离她最近的太监身上,太监立刻被踢倒在地,嘴里不住的哎哟。 “说!谁给你们胆子随便打人的!还敢捆了?” 紫菁公主冷冷的看着众人,怒声喝道,抬手便对着面前的太监“啪啪啪”扇了几个耳光,太监顿时被打的怔住,脸颊立刻红肿不堪,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回公主…是…是…素梅姐姐让打的…捆人也是素梅姐姐让捆的…” 一旁的小太监看见紫菁公主对身旁的人大打出手,心中深知这刁蛮公主若是发起怒来,那可是谁都不敢惹,心中一急,便将素梅供了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你!” 紫菁公主气恼的看着素梅,怒声喝道。 “公主…奴婢以为他是刺客,想要行刺公主,公主若是生气,就怪罪素梅一个人吧,公主把素梅打死吧!” 素梅眼眶泛红,身子微微颤抖,似将哭出声来。 “你…回头再收拾你!你先去御医馆把王御医请来。” 紫菁公主瞪了素梅一眼,不忍动手打她,只叫她去御医馆请王御医来。 “是。” 素梅一见紫菁公主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心中大喜,便急急忙忙的往外奔去。 “把人扶进屋来。” 紫菁公主看着被打的跟猪头似的赵文,心中大感歉疚,心想若不是为了来看望自己,他也不会挨这顿打。 几个太监小心翼翼的扶着赵文走进屋里,轻轻的将赵文扶到睡椅上躺下,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讨好似地看着赵文,心知赵文身份断然不一般,连紫菁公主都如此维护他,自己真是闯了弥天大祸,若不趁此机会赶紧讨好赵文,只怕自己小命难保。 “疼吗?素梅这丫头也太没规矩了,怪我平时太宠她,现在居然敢随意打人了,真是无法无天,一会她回来了,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打的她皮开肉绽。” 紫菁轻轻的抚了抚赵文的脸,柔声问道,眼里满是心疼与歉疚。 “罢了罢了,别打她了,男子汉大丈夫,挨一顿打算什么,我怎能与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 赵文苦笑一声,缓缓说道。 “这可不行,你好歹也是赵妃的表哥,如今你被我永宁宫的下人打了,若是传到赵妃耳朵里,她还不跑来兴师问罪?到时候若是闹到胤仁哥哥和母后那里去,我非得挨训不可。” 紫菁撇了撇嘴,轻声说道。 其实她并没有惩罚素梅的意思,素梅与她从小一同长大,她待素梅有如亲妹妹一般,是以素梅如今才敢在永宁宫如此放肆妄为,她知道赵文是个心地善良的读书人,她这么说不过是要赵文答应她不会将此事告诉赵妃而已,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事万万不可让赵妃娘娘知道,她如今身在宫中,已经够累了,我不想给她添麻烦,让她心烦,我也不想把此事闹大,到时候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赵文叹了口气,悠悠说道,心想,在伤势痊愈以前,看来眼下得有一段日子不能去看唐赛儿了,心中大苦。 “呵…你心地真好。” 紫菁看着赵文,轻轻的替他涂抹一些外伤药膏,面上浮起一抹红扉,手上动作越发的轻柔。 在这宫里的人,从来都是拜高踩低,心肠歹毒,恨不得别人立刻去死,紫菁还是第一次看见像赵文这样心地善良,不斤斤计较的人,心中大感欣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不由得对赵文又多了几分好感。 “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文苦笑一声,摇头叹息,心想,自己如今打也挨了,骂也受了,捆也被捆了,还能怎么样,他宁愿自己再挨一顿打,也不愿给唐赛儿带去什么麻烦。 “公主,这是赵公子的茶果。” 一名太监走上前来,将那包茶果轻轻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本以为赵文必死无疑,既然如此这包茶果丢了也浪费,不如自己偷偷揣着,带回去慢慢吃,反正也没人注意那包丢在地上的茶果,索性就将茶果偷偷揣到怀里,如今一见紫菁公主对此人如此客气,心知此人身份不一般,哪里还敢占他的便宜,便立刻将那包茶果拿出来,再不敢起什么私藏之心。 “对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吃几个茶果的,这本是带给赵妃娘娘的,但是我半路上突然想起了你,于是便想着拿来让你也吃几个。” 赵文看着紫菁,轻轻笑了笑,一张脸因为疼痛而皱在一起,笑起来竟比哭还难看。 紫菁一听这话,心中大为感动,心想,这人莽莽撞撞的跑来找我,还挨了顿打,为的就是让我吃几个茶果,顿感一股热流直冲心口,眼眶也微微泛红。 自从紫菁的母亲姜皇后过世,紫菁就和自己的哥哥祀太子被分别送给了丽妃和云妃抚养,虽说丽妃待她也不算差,但是毕竟不是亲生母亲,况且自己被送去丽妃那里的时候已有十岁,而胤仁三岁就被送到丽妃那里,如今已和丽妃一同生活了十三年,早已情同母子,丽妃一门心思都放在胤仁身上,根本没心思去管紫菁,只是由着她想怎样便怎样,极少理会她。 所以紫菁在这后宫之中,从来没有感受过他人的关怀,但是如今,她竟从眼前的这个书生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关怀。 紫菁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果,放进嘴里,只觉一股清新甘甜缓缓入口,茶果的香混合着水果的甜,就好像一股暖流,将她心中的那片荒芜慢慢驱散开,她这一生锦衣玉食,吃过无数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可是都不及赵文亲手送来给她吃的茶果美味。 “好吃吗?这是赵妃娘娘最爱吃的东西。” 赵文看着紫菁,微微笑了笑,不由得想起了远在清幽宫的唐赛儿,一想到自己有好一段日子不能见她,心中便大为恼火。 “好吃…” 紫菁看着赵文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只觉心中热乎乎的,伸手轻轻抹了抹眼角悄悄渗出的泪水,那原本空虚的心灵竟被小小的茶果和赵文脸上淡淡的微笑而填满,她看着赵文,眼中的柔情也越发的明显。 V34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素梅心知紫菁公主对赵文颇有好感,不然也不会那样生气,于是便一路狂奔到御医馆,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跑到御医馆后,素梅拉住王御医便往永宁宫奔来,嘴里哄骗王御医,说是公主受伤了,赶紧随自己前去永宁宫,王御医一听这话,心中大骇,心想,公主受伤了?这还得了?哪里还敢多耽搁,抓起桌上的药箱便跟着素梅一路狂奔而去。 可怜王御医五十多岁的老人家,还要被素梅这么折腾,一路跑下来,一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终于奔到永宁宫,王御医立马冲进紫菁公主的卧房,只见紫菁公主好端端的坐在睡椅旁,哪里像是受伤了?倒是那睡椅上躺了个面无人色的年轻人,一看便知身受重伤。 王御医顿时怒上心头,心知自己被素梅那个丫头哄骗了,嘴里冷哼一声,回过头狠狠的瞪了素梅一眼。 “王御医,你快来看看他,他的左手好像脱臼了。” 紫菁公主一见素梅这么快便将王御医带来,心中大喜,急忙对王御医招手说道。 “这人是谁?公主的卧房为何会有年轻男子?若是让太后知道了这还了得?” 王御医细细的打量了赵文半晌,怒声喝道。 “你莫管那么多,你只管过来帮他看看便是。” 紫菁公主微微皱眉,不悦的说道,心想,你这老家伙管的还真宽,连本公主的事你也敢管。 “公主房中怎可有陌生男子!简直荒唐之极!此事若是被太后知道…” 王御医看看赵文,又看看紫菁公主,勃然大怒,对着紫菁公主怒声喝道。 “你…你这老家伙!真是冥顽不灵!我问你,你到底给不给他看伤?” 紫菁公主柳眉一竖,怒声骂道。 “不看!这种来路不明的人!也配让我堂堂御医馆的御医给他看伤?简直岂有此理!” 王御医丝毫不畏惧紫菁公主,瞪大双眼,怒声说道。 “你,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紫菁公主怒声骂道。 “不看就是不看!” 王御医勃然大怒,转身便要离去。 紫菁公主心中大急,连忙对素梅使了个眼色,素梅立刻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几个太监挥了挥手。 几个太监立刻冲上去,将王御医拖了回来,掀翻在地,把王御医死死的按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大胆!” 王御医被几个太监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手中的药箱也掉在一旁,顿时又惊又怒。 “臭老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素梅冷笑一声,蹲下身来,便开始扯住王御医的白胡子就开始往下一根根的拔。 “好大的胆子…哎哟…你竟敢如此对待老夫…哎哟…你…” 王御医被众太监按在地上,又被素梅使劲的扯着自己的胡子,当下又急又气,只觉得疼痛无比,心中恼怒万分。 “老家伙!到底给不给他看伤?你若还要继续顽固下去,我就先拔光你的胡子,然后再一根根拔光你的头发!” 素梅冷笑一声,狠狠的扯着王御医的胡子,眼中透出一抹凶光。 王御医看见素梅下手如此歹毒,不免心惊胆战,额上滑下一缕缕冷汗,心想,今天自己算是栽在这个刁蛮公主和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手上了。 “好好!老夫看便是!放手!” 王御医无奈的说道。 素梅冷哼一声,使了个眼色,示意众太监将王御医放开。 王御医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狠狠的瞪了素梅一眼,弯腰拾起地上的药箱,便向赵文走去。 王御医坐在赵文身旁,细细的替赵文查看了一会伤势,突然抓起赵文脱臼的手臂,左手一拉,右手猛的一送,只听“咔嚓”一声骨骼碰撞之声,赵文立刻“啊”一下痛叫出声。 紫菁公主知道王御医这是在帮赵文接骨,但是听见赵文叫的如此凄惨,心中也不免一痛,惊慌的看着王御医。 “叫什么叫!好了!一会给他涂些外伤药,休息两天便没事了!” 王御医狠狠的瞪了赵文一眼,站起身来,从药箱里拿出几瓶外伤药放到桌上,便要离去。 “且慢,公主不希望这件事有更多的人知道,懂吗?今天你来永宁宫,什么都没看见,知道不知道?你若敢透露半句,有你好受的!” 素梅拉住王御医,冷冷的说道。 王御医狠狠的瞪了素梅一眼,心中大感晦气,狠狠的甩开素梅的手,提着药箱便大步离去。 “没事了吧?还痛不痛?” 紫菁心疼的看着赵文,见他痛的满头大汗,只觉得只觉得心就像被一根细细的针扎了一般,微微的疼痛起来。 “没事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会连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 赵文躺在睡椅上,苍白着脸,有气无力的说道。 “都是我不好,你若不是为了给我送茶果吃,也不会遭这种罪。” 紫菁公主看着赵文,一脸的歉意,低声说道。 “你又何必内疚,怪只怪我说话没说清楚,吓到了素梅姑娘,才会把事情弄成如此地步,不关你的事。” 赵文笑了笑,轻声安慰道。 “我看你今天是别想走了,王御医说了,你要好好休息两天,这两天就在我永宁宫中好好养伤吧。” 紫菁对着赵文嫣然一笑,轻声说道。 “这怎么行?” 赵文心中一惊,便作势想要挣扎起来,无奈身子骨本来就弱,方才挨了那样一顿打,此刻浑身酸痛,手臂更是没有一点力气,挣扎了半天也没挣扎起来。 “你看看你!你这样还想去哪儿?你就安心的在我永宁宫养伤吧!” 紫菁公主轻轻一笑,拿起桌上的药膏便开始替赵文涂抹淤青的地方。 “对啊,赵公子,你现在这样还想去哪儿?我看你就老老实实的留下来吧。” 素梅看了看赵文,又看了看紫菁公主,心知紫菁公主定是看上了这个傻小子,心中不由得替紫菁公主感到高兴,心想,我们家公主如今终于也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了,没想到自己坏心还做了一件好事,倒促成了一对良缘佳偶。 赵文只得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暗想,今日晦气的又岂止王御医一个人?自己何尝不是满身晦气? V35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自从赵文两天前进宫给唐赛儿送茶果后,便再没回来过,一晃眼两天过去,还是了无音讯,李氏心中大急,她知道赵文不是一个无端端就不告而别的人,他若是真有什么急事要离去,定会告诉自己和谢振华一声,就算他人来不了,也定会找人传口信什么的。 可是晃眼两天过去,赵文就跟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李氏无奈只好将此事告诉了谢振华,谢振华一听,立刻将李氏狠狠的痛骂了一顿,立刻起身进宫去见唐赛儿。 彼时唐赛儿正在院子里种花,看见谢振华来看望自己,惊喜万分。 “爷爷,快进屋坐。” 唐赛儿心中大喜,面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连忙放下手中的花籽,赶紧把手擦干净,朝着谢振华便奔去,心想,爷爷虽然嘴上一直骂我,说不想再见到我,其实心里还是疼我的,所以才会突然进宫来看望我。 “我问你,赵文两天前有没有来找过你?” 谢振华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皱起眉头,语重心长的看着唐赛儿,沉声问道。 “赵公子?没有呀?他上次来看我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怎么了吗?” 唐赛儿看着谢振华面上的表情,心中一沉,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自从她进宫做了妃子,谢振华便一直有意和她保持距离,若非有急事,谢振华又怎会亲自进宫来找她? 而这件事,一定跟赵文有关。 “两天前,你奶奶做了包茶果,让他带进宫给你,结果他这一去就没有消息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一向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不会做出这种不告而别的事,我怕他是在宫里遭了什么意外。” 谢振华叹了口气,摇着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 唐赛儿心中大惊,赵文两天前并没带着茶果来找自己,难道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可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并未得罪过谁,谁会去害他呢? “我问你,你在宫中可有什么仇家?” 谢振华直直的看着唐赛儿,怒声问道,眼中尽是责备。 “没有,我在宫里与人相交甚少,从未得罪过谁。” 唐赛儿看着谢振华责备的眼神,心中大感委屈,眼眶微微泛红,低声说道。 “哼!这后宫里的人个个居心叵测,而你又恰好得蒙圣宠,暗中嫉妒你的人不在少数,只怕你无意间得罪了别人也不知道!” 谢振华冷哼一声,摇头叹息道。 “可是我真的没有与人结怨过…” 唐赛儿委屈的看着谢振华,低声说道。 “你从来就不肯听我的话,所以才会弄成如今的局面!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只可怜赵文这个好孩子,为你耽误了自己不说,如今还要为了你而搭上性命!” 谢振华恼怒的看着唐赛儿,怒声骂道。 唐赛儿一听这话,眼里立刻渗出几滴泪水,只觉心中委屈无比,只能将头深深的埋下来。 赵文是为了送茶果给她才出意外的,她又怎么敢跟爷爷顶嘴,况且爷爷说的也不无道理,赵文为了自己,确实付出了太多太多,直到现在,赵文还依然痴痴的留在谢府等她回去,自己欠赵文的太多太多,这一生都还不清,他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恐怕一生都会活在深深的愧疚当中。 “你若是还有几分良心,就赶快想想你在宫中有哪些仇家,赶紧把赵文救出来,这两天赵文没有回来,你奶奶整日以泪洗面,我看再过不久恐怕就会病倒。” 谢振华瞪着唐赛儿,怒声说道。 唐赛儿一听这话,心中更加难受,一想到疼爱自己的奶奶因为此事整日以泪洗面,快要病倒,唐赛儿就觉得心中疼痛无比。 我真是是个祸害…不仅害了赵文…还害得奶奶一把年纪了还整日以泪洗面… “爷爷,您别生气了,我答应你,我一定找出赵文的下落。” 唐赛儿轻轻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她自知赵文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难辞其咎,也不敢顶嘴,只能将所有的委屈悄悄吞下肚去。 “你好自为之吧!” 谢振华说完转身离去,再也不看唐赛儿一眼,大步走出了清幽宫。 此时唐赛儿也没空再去伤心落泪,立刻将面上的眼泪擦干,将喜儿和杨大力唤进屋里。 只见唐赛儿心事重重的坐在美人榻上,一双眼又红又肿,显然不久前才哭过。 “大力,你去跟各个宫里的太监打听一下,两天前有没有在宫里看见一个身穿白衣,怀里揣了一包茶果的瘦弱书生。” 唐赛儿看着杨大力,严声说道。 “好,我这就去。” 杨大力看着唐赛儿突然变得如此严肃认真,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敢有半分马虎,立刻严肃的答道。 “喜儿,你去跟各个宫里的宫女打听一下,务必要打探到赵文的下落。” 唐赛儿看着喜儿,严声说道。 “娘娘,喜儿一定会认真的办好这件事!” 喜儿用力点了点头,便要和杨大力一同离去。 “等等。” 唐赛儿叫住了两人,站起身来,朝着梳妆台走去,打开桌上的首饰盒,将首饰盒里的首饰拿了七八件出来,交到二人手上。 “此事非同小可,你们一定要认真的去办,若是有需要,不妨用银子去打点疏通,银子首饰使完了就回来拿,不管花多少银子都无所谓,一定要帮我查到赵文的下落。” 唐赛儿拉住两人的手,紧紧的盯住两人,恳切的说道。 “娘娘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杨大力一定能打听到赵文的下落我这就去程乾宫问问邓才,他在宫里人多面广,他若肯出面,一定能打听出赵文的下落。” 杨大力轻轻拍了拍唐赛儿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担忧,便立刻奔了出去。 “娘娘,喜儿进宫也有十年了,也认识不少宫里的好姐妹,喜儿一定尽力帮娘娘打探赵公子的下落。” 喜儿对着唐赛儿轻轻一笑,转身也奔了出去。 唐赛儿看见两人离去的背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顿感浑身无力,回到美人榻上坐下,呆呆的看着地面,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36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晋妃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香儿静静的坐一旁,为她的指甲涂着凤仙花汁,只见晋妃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犹如养在水银里的两丸黑水晶,清澈明亮,只眼尾对着众人轻轻一扫,便明艳不可方物。 “宫外的探子有没有查到那个白衣少年人的底细?” 晋妃轻轻扫视了一眼跪在塌下的众人,沉声说道。 “回禀娘娘,探子来报,此人叫赵文,是一名书生,家里还算有钱,父亲是一个生意人,在京城开了一家当铺。” 太监跪在榻前,低垂着头,恭敬的答道。 “哦?家里是做生意的?自己却跑去做一个书生?实在有趣。” 晋妃笑了笑,轻声说道, “赵府在京城也算是显贵人家,长子赵武自幼好学武术,幼子赵文喜好舞文弄墨,二子皆不愿接手家中当铺生意,赵家当铺至今都是赵老财独自在打理。” 太监缓缓说道。 “哦?这倒有趣,看样子他两个儿子都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晋妃凤眼微微一眯,轻声说道。 “这赵家公子自小就和谢家小姐定了娃娃亲,可是在成亲前,谢小姐突然逃婚,至今不见踪影,自打谢小姐走后,赵文便一直留在谢府,照顾两老,俨然已是谢府女婿。” 太监说道。 “哟…真看不出来,那赵文还是个痴情种子。” 一旁细细为晋妃涂抹凤仙花汁的香儿也不禁笑了笑,轻声说道。 晋妃一听这话,那双深谙世事的双眼突然透出一道精光,眉头紧紧皱起。 “娘娘,你觉得此事和那个小贱人有什么关系吗?” 香儿看着晋妃眉头紧锁的样子,心中一凛,急声问道。 “呵…若此事真和赵妃有关系,那她便真的该千刀万剐。” 晋妃眼睛微微眯起,面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蔑笑,冷声说道。 “娘娘,香儿不明白,此事能和那个小贱人扯上什么关系?” 香儿满腹狐疑,轻声问道。 “呵…你若把两件事看成一件事,那你便明白了。” 晋妃深不可测的看着香儿,双眼凛冽,轻声说道。 香儿不解的看着晋妃,低头暗暗思索了一番,突然猛地抬起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晋妃。 “娘娘!您的意思是…赵妃就是谢小姐?谢小姐就是赵妃?” 香儿嘴巴张得大大的,失声惊叫道,此事对她来说犹如天方夜谭,实在太过为人耸听,她简直难以置信。 “不错,你若将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全联系到一起,便可将这一切看的非常透彻。” 晋妃看着香儿,面露得色,嘴角勾起一抹蔑笑。 “可是…这实在太过为人耸听了?她若真是谢家小姐,她岂不就是进宫冒充班婕妤?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香儿疑惑的说道,她还是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冒着诛九族的死罪进宫来冒充皇上的妃子。 “班婕妤原本只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皇上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可是就在不久前,皇上突然召她侍寝,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召见一个自己已经遗忘了十年的弃妃侍寝?这本就够奇怪了,后来她居然敢在宫中公然行刺皇上,若是寻常妃子,谁敢用刀去刺皇上?” 晋妃冷笑着说道。 “如此说来,这个班婕妤定是谢家小姐冒充的,可是她为何要冒充班婕妤?谢振华至今还是我南楚的大学士,她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她想进宫行刺皇上?可是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她难道不怕累及家人?” 香儿疑声说道。 “我不知道她为何要冒充赵妃,我只知道皇上定然知道她的身份,而且皇上很喜欢她,所以皇上才会有心包庇她,说不定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谢振华这个老东西表面上装得一副清高,或许私底下早就将自己的孙女作为讨好皇上,加官进爵的筹码,或许她和皇上早就暗中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可是碍于她和赵家公子自小就定了娃娃亲,所以便计划在成亲前逃婚,然后再安排她悄悄进宫,挑了个没人注意的弃妃李代桃僵。” 晋妃眼中闪过一抹妒忌的凶光,恨声说道。 “啊…娘娘…您是说这一切皇上都知道?而且还是皇上亲手安排的?这…这也太…” 香儿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晋妃,嘴巴呈大大的“o”型。 “不错,此事确实太过为人耸听,不过在这后宫之中,惊悚可怖的丑事太多了,区区一个李代桃僵又算什么?若是皇上喜欢,就连自己父亲的女人都可以染指,现今不过是抢了区区一介平民未过门的妻子,这又算得了什么?” 晋妃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寒光,似乎觉得开心至极,大笑着说道。 “可是娘娘…若真是这样,那咱们便没法再对付赵妃了,皇上肯定会包庇她的所作所为,咱们若是和她过不去,只怕到时候皇上…” 香儿眼中惊恐不安,喃喃说道。 “咱们不用亲自出马对付她,你别忘了,这宫里至今都是太后说了算,皇上再怎么包庇她,还能为了她跟太后撕破脸?” 晋妃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微笑,沉声说道。 “不错!皇上对太后的孝顺那可是众人皆知,我们就将此事告诉太后,到时候太后定会让这个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香儿咬了咬牙,恨声说道。 “此事万万不能告诉太后,其一,我们若是告诉太后,太后定会问我们是从何得知?太后一向讨厌后宫妃子结党营私,暗施诡计,若是让太后知道此事是我派探子去查到的,只怕赵妃还没死,我就先死了。” 晋妃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龙井茶,轻轻抿了一口。 “不错,香儿真笨,跟了娘娘二十多年竟然还没学到娘娘半分的聪明。” 香儿愣了愣,随即看着晋妃笑着说道。 “其二,此事牵扯到了皇上,若是此事被扯破,那皇上就是主谋,试问太后又怎会让皇上颜面无存?太后为了维护皇上,一定会将此事压下去,到时候不仅治不了赵妃,咱们还要落个撒布谣言的罪名,到时候就算皇上不将咱们除去,太后也会将咱们杀了灭口,让这为人耸听的宫廷丑闻永远埋藏下去。” 晋妃笑了笑,又抿了一口龙井茶,轻声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小贱人嚣张得意下去?” 香儿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气恼的说道。 “你别忘了,那个赵家公子可是和赵妃定过亲的人,他此次进宫来见赵妃,两人定然还藕断丝连,咱们可以抓住此事做点文章。” 晋妃笑了笑,轻声说道。 “不错,如果这个赵妃在宫里偷男人的话,那就与皇上扯不上任何关系,只能证明她是一个**的女人,太后若是知道有妃子敢背着皇上偷男人,为了维护皇家的尊严,一定会将这个道德败坏的小贱人处死,而此事与咱们没有半点关系。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坐享渔人之利。” 香儿眼中透出一抹寒光,冷笑着说道。 “方才清幽宫的细作回报,说赵妃正在命人四处查探赵文的下落,好像他两天前进宫来见赵妃,结果莫名失踪,而我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回报,说是两天前,曾见到一个白衣书生在宫中乱逛,四处向人打听永宁宫的方向。” 晋妃眯着眼,微微一笑。 “娘娘是说,赵文现在人在永宁宫?” 香儿问道。 “不错,紫菁那个小蹄子,在这后宫之中极少看见男人,如今定是和那个赵文勾搭上了,所以把他悄悄藏在永宁宫,等一下你就去告诉喜儿,让她跟赵妃说,赵文现在人在永宁宫,让赵妃速速去永宁宫救人。” 晋妃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沉声说道。 “呵…依紫菁公主的脾气,赵妃若是敢到永宁宫去闹事,定会惹得一身臊,而且这次赵妃还是去和她抢男人,到时候不闹的鸡飞狗跳才怪,而娘娘就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顺道提起紫菁公主近日表现的不错,提议太后去永宁宫看看紫菁公主,到时候娘娘就陪着太后过来看好戏,如此一来,正好一石二鸟。” 香儿笑了笑,轻声说道。 “香儿,你还是太嫩了,就算让太后看见紫菁和赵妃打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人挨一顿训,我的目的是让赵文在太后心中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日后的计中计使出来,才好让赵妃没有翻身的余地。” 晋妃看了香儿一眼,沉声说道。 “香儿愚钝,香儿这就去让喜儿那个丫头将赵妃带去永宁宫。” 香儿笑了笑,将凤仙花汁轻轻放到桌上,站起身来。 “本宫也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了。” 晋妃笑了笑,一双深不可测的双眼中透出一道凛冽的寒光,缓缓站起身来,由众太监宫女簇拥着,缓缓走向慈宁宫。 晋妃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又冰冷的笑,冷冷的看着前方。 不管你是谢家小姐…还是班婕妤…敢和本宫作对…本宫要你这次死无葬身之地…你等着看吧…看本宫是如何让你永世不得翻身…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37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杨大力正在四处找太监打听关于赵文的消息,忽见喜儿急冲冲朝自己奔来。 “杨公公,快跟我回清幽宫。” 喜儿急急忙忙的奔到杨大力面前,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欢喜雀跃。 “妹子,你打听到赵文的下落了?” 杨大力疑声问道。 “不错,打听到了,赵公子现在人在永宁宫,被紫菁公主关起来了,咱们得赶紧回去告诉娘娘。” 喜儿拉住杨大力便往清幽宫狂奔而去。 杨大力心中大喜,终于打听到赵文的下落,这下回去也好跟唐赛儿交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两人便一路狂奔,急急奔回了清幽宫。 两人急忙冲进唐赛儿的屋里,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便将赵文的下落告诉了唐赛儿,唐赛儿一听,心中大急,赵文竟被紫菁公主关起来了?这还得了?急忙召集了二十余名太监宫女一同随行,急冲冲的撵到永宁宫去了。 素梅正在院子里浇花,忽听门外一片喧哗,急忙撵出去一看,竟是赵妃带了二十余名太监宫女赶到了永宁宫外,杀气腾腾的就往里直冲,门口几个小太监根本拦不住,早被踢翻在地,再一看赵妃脸上的神情,俨然就是来兴师问罪的,素梅心中一惊,连忙冲上前去。 “赵妃娘娘安好,素梅给娘娘请安了。” 素梅对着赵妃恭敬的行了个礼,笑着说道。 “本宫问你,赵公子可是在里面?可是被你家公主关在了永宁宫中?”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素梅,凛声问道。 “娘娘说笑了,永宁宫怎么会有陌生男人?公主又怎会私藏男人?此事实在荒唐。” 素梅心中一惊,心知赵妃定是得知赵文在此,前来兴师问罪,但是嘴上仍然不肯承认,想要瞒混过去。 “本宫也觉得此事实在荒唐!让开!” 唐赛儿冷冷一笑,伸手将挡在自己面前的素梅推开,作势便要往里冲。 素梅心中大急,复又冲到唐赛儿面前,伸出双手,将众人拦住。 “你敢挡本宫的路,你好大的胆子!给本宫滚开!” 唐赛儿一想到赵文此时就被关在里面,正等着自己去救他,而这个素梅却偏偏要拦住自己的去路,心中便又急又气,瞪着素梅,怒声喝道。 “没有公主的允许,谁也不能闯进永宁宫中!” 素梅瞪着赵妃,心想我好歹也是紫菁公主最宠爱的丫鬟,就算你如今是皇上最宠的妃子,可是这里好歹也是永宁宫,是公主的地盘,打狗也得看主人,谅你也不敢在这里将我怎么样,便肆无忌惮的直瞪着唐赛儿。 “找死。”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素梅,抬手便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只听“啪”的一声,素梅的右脸便立刻红肿不堪。 素梅顿时被打的怔住,呆呆的看着唐赛儿,自从胤仁即位,紫菁封了公主,这宫里便再没人敢惹她,更别说挨打,如今竟在自家门口被人狠狠赏了一巴掌,素梅的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地直往下掉,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本宫今天就教教你做人的规矩。”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素梅,伸手便将她推到一旁,带着众人便冲进了永宁宫中。 “到底是谁没有规矩?赵妃娘娘莫名其妙闯进我永宁宫,随随便便的就打了我的人,难道就是有规矩了么?” 清脆的娇喝缓缓传来,紫菁公主从屋内慢慢走出,只见紫菁公主一身浅青的纱衣,水白的裙子,追思髻上简单的插了枝朝阳飞凤钗,又簪了朵尚带着露水的芍药,清雅又不张扬,贵气里带着矜持,此刻冷冷的看着唐赛儿,面带讥讽的蔑笑着。 “赵妃娘娘,你难道真以为皇兄宠爱你,你就能在这后宫之中横行霸道,一手遮天了么?俗话说的好,打狗也得看主人,素梅虽然只是个奴婢,但是好歹也是我永宁宫的人?赵妃娘娘闯进我永宁宫动手打人,难道就有规矩了么?” 紫菁冷冷的看着唐赛儿,怒声喝道。 “在后宫横行霸道,一手遮天的,恐怕不是本宫,而是公主吧,公主到底要将赵文关到什么时候?” 唐赛儿怒冲冲的瞪着紫菁,冷冷的说道。 整个永宁宫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众人一见两位主子吵起来了,谁也不敢多嘴,谁也不敢多话,都瞪着双眼直直的看着这两位后宫中最不好惹的主子。 “赵公子确实是在我永宁宫中,不过并不是被我关起来了,而是在此养伤,等他伤好了,我自会让他离去。” 紫菁冷冷的说道。 “养伤?他好好一个人怎么会需要养伤?难道是在公主这里受的伤?” 唐赛儿怒声问道。 “哼!这不关你的事!反正你只要知道,赵公子在我这里吃的好睡的好,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紫菁公主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唐赛儿,似乎并未将这个所谓的嫂子放在眼里。 “笑话!本宫当然要走,不过是要带着他一起走!” 唐赛儿瞪着紫菁,语声更显冷冽。 “不行!他方才服了药!好不容易才睡下!我不能让你带他走!走不走不是你说了算!” 紫菁瞪着唐赛儿,心里又气又急,怒声说道。 “那是谁说了算?” 唐赛儿细细的打量了紫菁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缓缓问道。 “当然是赵公子自己说了算!赵公子这么大个人,他若要走,我怎么拦得住?” 紫菁怒气冲冲的瞪着唐赛儿,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怒声喝道。 “恐怕是公主说了算吧?” 唐赛儿说完便放声大笑,笑声中尽是深深的嘲讽和轻蔑。 “你…你胡说!本公主岂是这种人!岂有此理!你说!本公主为何非要强留他在我永宁宫中?” 紫菁似被唐赛儿的笑声激怒,举起手来,指着唐赛儿的鼻子,怒声骂道。 “呵…,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宫进去问问他,他若愿意随本宫走,公主也不必再阻拦了。” 唐赛儿冷笑一声,作势便要推开挡在屋门外的紫菁。 “不行!我已经说过了,他方才吃了药,才刚睡下,你莫要进去扰他。” 紫菁瞪着唐赛儿,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若要休息,回我清幽宫再休息也不迟!恐怕是公主有意不放人吧?” 唐赛儿冷冷的说道。 “不行!我偏不让你带他走!” 紫菁似被唐赛儿说中心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干脆豁了出去,耍起无赖,蛮横的瞪着唐赛儿,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本宫今天非带他走不可!让开!”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紫菁,伸手便要将她推开。 “你敢!给我打!都给我打!不许放他们进去!” 紫菁急的满头大汗,对着一旁看好戏的众太监宫女怒声喝道。 那些太监宫女愣了一愣,看了看赵妃,又看了看紫菁公主,心想,两个都不好惹,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豁出去了!一咬牙便冲了上去,永宁宫的下人便立刻和清幽宫的下人扭打到了一起。 几十个太监宫女立刻厮打到了一堆,永宁宫顿时变得混乱不堪,吵骂声,怒吼声,惊叫声,好不热闹。 众人都厮打成一团,嘴里又骂又叫,不时传来几句污言秽语,永宁宫顿时陷入一片鸡飞狗跳。 杨大力叹息了一声,心想,凭自己的功夫,对付这些太监宫女不在话下,可是眼下的情况,自己又怎好意思动手打人,况且这些太监宫女也是听主子的吩咐,身不由己,自己若是动手打伤几个,实在于心不忍。 于是便没有出手伤人,而是将面前的人推开,在人群中搜索着喜儿的身影,心想,喜儿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恐怕挨不了几下,眼下得赶快将她找到。 于是便在人群中急急搜索着,过了一会儿,终于瞧见了喜儿,只见喜儿正和一个太监厮打在一起,头发都被抓乱了,乱七八糟的披在肩上,喜儿明显不是太监的对手,此时正被太监打的手都还不了。 杨大力顿时怒上心头,三两步冲上前去,抓住太监的后衣襟便往上一提,太监只觉自己突然被人提到了半空中,顿时心中大骇,惊声尖叫,杨大力将太监往墙角重重的一抛,太监立刻便被抛到墙角处,身子与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顿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可怜这个太监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便挨了这么一下,这一下起码得有半个月起不了床。 “妹子,没事吧?” 杨大力赶紧冲上前去,将喜儿紧紧的护在胸前,生怕她再被一旁厮打的众人伤到。 “我没事,不知道娘娘怎么样了?” 喜儿紧紧的依偎在杨大力怀中,眼眶微微泛红,身子不住的颤抖,轻声说道。 杨大力心中一急,生怕唐赛儿吃什么亏,急忙抬起头,四处找寻着唐赛儿的身影。 远远的似乎看见唐赛儿仿佛站在屋外,一动也不动。 再一看,唐赛儿和紫菁公主二人都好端端的站在屋外,根本无人敢动二人,那些厮打着的太监宫女只顾着和身旁的太监宫女厮打,故意和两人保持了五米左右的距离,根本没人敢靠近二人,更别说上前打了。 二人也不理会那些厮打成一团的太监宫女,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38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晋妃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不多时,便行至慈宁宫。 来到慈宁宫中,只见太后端坐在大殿上方,淡金色的五色金丝线绣着朝阳拜月飞腾的五彩凤凰,下束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手挽黄色绣罗纱、长袍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纱衣,一直拖到地上,复杂的云鬓上插着闪亮的缀饰,越显高贵。 “姑母安好。” 晋妃莲步上前,微微行了个礼。 “恩。” 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晋妃,面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轻轻点头。 “姑母最近越发显得年轻了,快要把臣妾给比下去了。” 晋妃笑着打趣道,轻轻走上前去。 “胡说。” 太后笑着说道,眼中笑意越发浓重,心中大喜,虽然明知这是奉承话,但是好话哪个女人不爱听呢? “姑母啊,臣妾近日看见紫菁公主了,公主现在也越来越听话懂事了,姑母再不用为她操心了。” 晋妃面上笑意更浓,一张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 “哼,哀家还不知道那个丫头?她少闯些祸才是真的!” 太后眉头轻皱,沉声说道。 “姑母,臣妾可没有骗您,臣妾昨日还看见紫菁公主在御花园背书呢,背的可认真了。” 晋妃小嘴一撅,娇笑着说道。 “胡说八道,那个丫头会背书?她每天就知道去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三脚猫功夫,哀家不信她会背书,你就会说一些好听的来哄骗哀家。” 太后看着晋妃,似乎觉得好笑至极,伸手掩面,轻轻一笑。 “姑母,臣妾可没有骗您,您若不信臣妾的话,不妨和臣妾一同前去永宁宫看看便知。” 晋妃轻轻皱起了眉头,撒娇似地怒慎道。 “好好,哀家就同你去看看,正好哀家也好久没有看见她了,哀家心里也有点想她。” 太后笑了笑,站起身来,轻轻执起晋妃的手,缓缓朝慈宁宫外走去,众太监嬷嬷立刻跟在身后,随行而去。 晋妃面上悄悄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微笑,眼中一抹骇人寒光一闪而过。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永宁宫,刚到宫门外,就听见永宁宫内喧哗无比,打斗声,叫骂声,嘈杂不堪。 太后立刻紧紧皱起了眉头,疾步走了进去。 一走进永宁宫,只见前殿的院中竟围聚了数十名宫女太监,这些太监宫女此时正厮打成一团,整个永宁宫顿时显得鸡飞狗跳,吵闹不堪,不少人的衣服都被抓烂,头发也被扯散,简直不堪入目,赵妃和紫菁公主站在屋外,针锋相对般的怒视着对方,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岂有此理!都给哀家住手!” 太后勃然大怒,对着众人怒声喝道。 众人一听这声怒喝,齐齐回过头,一见太后来了,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腿一软,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喜儿也拉着杨大力赶紧跪了下去,紫菁一见太后来了,也是吓得面色一白,唐赛儿一见太后,心中更是一惊。 整个永宁宫立刻从一片喧哗变为一片沉默,整个永宁宫顿时安静无比,就连掉了一根针到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晋妃一见这阵仗,脸上笑意更浓,眼中寒光更甚。 “居然在宫里这般厮打,成何体统!” 太后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眼中闪过道道寒光。 众人皆是心惊胆战,跪在地上不住的颤抖,一个个把头埋的低低的,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敢抬头看一眼,生怕太后一声令下,自己的人头就真的埋进地里去。 “紫菁,怎么回事?在你永宁宫中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太后瞪着紫菁,怒声喝道。 “母后…我…” 紫菁呆呆的看着太后,竟不知说什么好。 “赵妃,你又怎么解释?” 太后冷冷的看着唐赛儿,心中大为恼火,她本就对唐赛儿印象不好,如此一来,心中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唐赛儿看着太后面上盛怒的表情,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弄到如此地步,说得越多,错的越多,索性什么都不说,让她自己来问的好。 正在这时,原本在屋内休息的赵文竟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从屋内走了出来,他本来已经睡下了,结果却被院中众人的厮打叫骂声惊醒,于是便起身出来瞧瞧,谁知正好赶上太后来了。 太后一见紫菁卧房内竟走出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心中更是恼怒万分,脸色更加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 赵文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苍白着一张脸,看着门口的紫菁公主轻声问道。 “表妹!你怎么来了!” 忽又看见紫菁公主面前的唐赛儿,立即露出惊喜的表情,急声问道。 只见两人都不说话,也不搭理自己,赵文便探头往外一看,只见院中齐刷刷跪了几十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宫女太监。 再一看,宫门口站了一位五十岁左右,身穿华服,雍容显贵,气度不凡的夫人,此时这位夫人满面怒容不言而喻,一双凤眼凛发出冷冽的寒光,狠狠的瞪着自己,赵文竟被瞪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都给我带回慈宁宫!” 太后狠狠的瞪了紫菁一眼,对着身后的太监嬷嬷怒喝一声,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去,缓缓离开了永宁宫。 晋妃冷冷的瞧了唐赛儿一眼,眼中露出一抹轻蔑的嘲讽,面上浮现一丝得意的轻笑。 班婕妤…就凭你…也敢和本宫斗…本宫只要轻轻的翻一翻手掌…你便立刻死无葬身之地…你若不信…本宫不妨和你斗一斗…本宫斗了这么多年…从未输过! 本宫就是那个掌控全局…操控一切的幕后主宰人…而你…就是本宫这场好戏里的主演…可惜你最终的结局只会是死无葬身之地…而本宫…将会踩着你的尸体…一步步登上后位…俯视整个后宫…而你们这些愚蠢的女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本宫是如何凌驾于六宫之上!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39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只见太后端坐在大殿上方,殿中整整齐齐的跪了五六十人,慈宁宫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众人太监宫女皆是低垂着头,老老实实的跪着,惟有跪在最前方的唐赛儿和紫菁公主将头高高抬起,似乎对太后毫不畏惧。 太后凤眼一扫,目光锁定在一脸惶恐的赵文身上,眼中透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说!你为什么会在公主房中!” 太后怒视着赵文,眼中似将喷出火来,恨不得将赵文活活烧死。 “母后!赵公子被永宁宫的下人不慎打伤,是我将他强留在永宁宫养伤,不关他的事,母后千万别责罚他。” 紫菁急声说道。 “闭嘴!” 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紫菁一眼,心中大为恼怒,心想,堂堂南楚长公主,居然说出这种话,成何体统,真是将我皇家颜面丢光。 紫菁面上一怔,幽怨的看了太后一眼,心知自己一个公主,竟强留男人在永宁宫养伤,确实丢人,随即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哀家问你,你是何人?怎么混进宫的?有何目的?” 太后冷冷的看着赵文,缓缓问道。 “母后,他是赵妃的表哥,进宫来看赵妃的,他进宫得到了皇兄的允许,而且他身上还有皇兄给的令牌,此事皇兄也知,令牌现在就在他身上,昨日我帮他敷药的时候在他身上发现的…” 紫菁忽又抬起了头,开口替赵文辩解道。 “混账!哀家问你了吗?需要你开口替他答话?” 太后瞪了紫菁一眼,心中大为恼怒,心想,堂堂公主,居然帮一介平民敷药,此事传出去,定会贻笑天下,心中不免对紫菁公主又失望了几分。 太后看了紫菁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不免想起了当年统领六宫的姜皇后,姜皇后当年凌驾六宫,是何等威风,何等精明,没想到她的生女紫菁,如今竟会为了区区一个书生搞的自己颜面尽失,连女儿家最基本的羞耻心都抛诸脑后。 太后不禁有点自责,若不是因为姜皇后死得早,自己又从未好好关心过她,否则她怎会变得今日这般没出息。 一旁的嬷嬷径自走到赵文身边,从他身上搜出那面令牌,兀自看了一会。 “启禀太后,令牌是真的,确是皇上所赐。” 嬷嬷将令牌恭敬的交到太后手中,朗声说道。 “赵妃,你娘家不是没人了吗?怎么现在又多出来一个表哥?” 太后看着唐赛儿,冷冷的说道。 “回太后,赵文乃是臣妾一个远房表哥,数年没有联系了,臣妾也是最近才和表哥一家重新相认。” 唐赛儿一张脸似乎没有表情,既无半分畏惧,也无一点不敬,直视太后冷冽的目光,缓缓说道。 “哼!你们二人,身为公主和贵妃,竟命下人在永宁宫大打出手,成何体统,真是颜面尽失,回去以后一人抄写道德经一百遍交给哀家,不抄完不许出各自宫门一步!” 太后怒声喝道。 “臣妾遵命。” 唐赛儿轻轻的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狂喜之色,她原本以为太后会如何惩罚她,没想到竟然只是抄写道德经一百遍,自己从小便在爷爷逼迫下抄写四书五经,区区一百遍道德经,根本不在话下。 “母后!你让儿臣去抄写道德经一百遍,你不是要儿臣的命吗?儿臣怎么抄的完?” 紫菁公主惊呼一声,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她自小最怕的就是读书写字,一看见那些诗词歌赋,她的头都快爆炸,如今竟要她抄写道德经一百遍,而且不抄完不许出宫门,这简直就是要她的命,平日里御书房的大学士让她写几个字,她都写的乱七八糟,更可况是抄写道德经一百遍? “抄不完就不许踏出永宁宫一步!” 太后狠狠瞪了紫菁一眼,心中不住的叹息,世上怎会有这样一个公主?让她提笔写字竟比让她提刀杀人还难。 “这岂不是要闷死儿臣么?儿臣不服!母后不如直接让敬事房的太监打儿臣二十大板,都比让儿臣抄写道德经要好得多!” 紫菁公主恼怒的跺了跺脚,恨声说道,此刻她巴不得太后罚自己挨二十个板子,都比让自己抄写道德经要好,挨板子最多痛几天就过了,可是抄写道德经却是极度的折磨。 “堂堂公主,怎能让奴才打你板子?成何体统!哀家看你确实心浮气躁,需要好好的反省一段时间,你回去抄写道德经两百遍,抄完给哀家看。” 太后冷冷的看着紫菁,沉声说道。 “什么!不是一百遍吗?怎么又变两百遍了?母后,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紫菁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太后,语声中是掩不住的惊恐,一百遍道德经已经让她想死了,两百遍就是要她的命。 “三百遍。” 太后冷冷的看着紫菁,缓缓说道。 紫菁顿时哑口无言,也不敢再说话了,她知道再说下去,就会变成四百遍。 如果抄一百遍道德经让她想死,抄两百遍是要她命,那么抄三百遍便是人间地狱。 “儿臣若要抄三百遍,赵妃也要和儿臣一样抄三百遍。” 过了半晌,紫菁忽又开口说道,心想,我若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 “臣妾愿意和公主一样,抄写道德经三百遍。” 唐赛儿嫣然一笑,轻声说道,对她来说,抄写多少遍都是一样的,她根本无所谓。 紫菁瞪大了双眼,吃惊的看着一脸淡定的赵妃,忽又咬了咬嘴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本以为赵妃会对此事有何异议,如此一来,自己便可和她一同吵闹,大闹之下,或许便可以蒙混过关,不必再抄写那什么道德经,谁知赵妃竟如此爽快的便同意了,紫菁心中顿时苦不堪言。 “堂堂一个公主,竟连道德经都不想抄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无一精通,除了闯祸闹事,你还会些什么?” 太后看着紫菁,叹了口气,怒声骂道。 “姑母,依臣妾之见,长公主若是有了夫君,从此相夫教子,定然就会有所改变。” 晋妃缓缓一笑,轻声说道。 “不错!此话有理,她若是有了夫君,定能收心。” 太后轻轻一笑,满意的看着晋妃,这个侄女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揣摩出她的心意。 紫菁一听这话,心中一惊,脸色顿时大变,猛的抬起头,狠狠的瞪着晋妃。 “呵呵…长公主,你莫瞪着臣妾,臣妾也是为你好,公主如今也有二十二岁了,姑母疼爱公主,舍不得公主嫁人,是以将公主一直留在身边,迟迟未让公主出嫁,可是俗话说的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姑母疼爱公主也不能将公主留在身边一辈子不是?” 晋妃媚笑的看着紫菁,深谙世事的双眼微微眯起,教人看不清她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不错,紫菁,哀家确实把你宠坏了,别的公主一满十八岁便立刻婚配嫁人,只有你,都二十二了,还一直留在哀家身边,如今你眼看就满二十三,你难道真能一辈子都留在哀家身边?” 太后看着紫菁,眼中带着一丝不舍,晋妃的话提醒了她,紫菁之所以如此蛮横,叫她如此失望,都是因为自己太宠她了,什么都由着她胡作非为。 女子嫁人便从夫,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倘若紫菁嫁人了,便不会再像今日这般不懂事。 “姑母,说到公主嫁人,臣妾心里到有个好想法,近年皇上为了塞外匈奴屡屡来犯,已经焦头烂额,我们若能与努穆哈赤联姻,那皇上肩上的担子,便能立刻减轻不少。” 晋妃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努穆哈赤?他们可是匈奴?让紫菁嫁到塞外,合适吗?” 太后眼中闪过重重的疑光,沉声问道,她虽对紫菁失望之极,都是紫菁毕竟是她从小带大的,若要紫菁嫁到塞外受苦,她也是万分不舍。 “姑母,您可不能用看一般匈奴的眼光来看努穆哈赤,他是草原上最新崛起的一代帝王,听说这个努穆哈赤年纪轻轻便统领了整个大草原,而且,如果我们能和努穆哈赤顺利联姻,那么皇上以后也可专心的打理朝政,不必再为边境屡屡被匈奴进犯而烦心,难道太后忍心看着皇上每日如此操劳?况且嫁给努穆哈赤并不是什么有失颜面的事,长公主虽说是嫁到塞外,但是好歹也是我南楚的长公主,嫁的人也是塞外的帝王,嫁过去也不会吃苦。” 晋妃轻笑着说道。 “不错!紫菁若嫁给努穆哈赤,也能够为南楚国泰民安尽一份力,皇上肩上的负担也可减轻不少。” 太后沉思片刻,忽然抬头说道。 “你们…休想让我嫁到塞外去!休想!” 紫菁狠狠地瞪了晋妃一眼,怒吼一声,转身便急急奔出了慈宁宫。 “好了,你们都下去,各自回宫,晋妃你留下,哀家还有话要和你说。” 太后看着紫菁离去的身影,心中一沉,对着众人挥了挥手,缓缓说道。 于是众人便各怀心事,忐忑不安的离开了慈宁宫,几个太监嬷嬷知道太后想和晋妃商讨紫菁公主的婚事,不愿他人听到,于是便懂事的退下,只余下脸上带着狡黠微笑,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40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转眼已过去一月有余,唐赛儿每日便在清幽宫中抄写道德经,一来这是太后对她的责罚,二来自己近日心里也颇为烦闷,正好借着抄写道德经来放松心情,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唐赛儿心里很清楚,自从见了赵文,她的心便被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填满,每次见到赵文,她都觉得很对不起他,很想要做点什么来补偿他。 她可以做任何事来弥补对他的歉疚,但是独独给不了他最想要的,她不能给他,也给不起他。 她的心早就不属于自己,她的人也不属于自己,现在,她的一切都属于那个叫胤仁的男人,虽然她还是止不住的恨他,但是她心里清楚,爱的反面并不是恨,而是冷漠,她之所以还恨他,恰恰是因为她还爱他。 因为心里还有他的位置,所以才会恨他。 虽然在他的面前,她一直很努力的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但是她的心,从没有一刻,停止过对他的想念。 就好像自从他离宫之后,她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一夜一夜的坐在青灯下,静静的想着他,数着他离开的日子,就好像当初在南部的时候那样,一夜夜的等着他,盼着他,直到将自己的心熬成无数细小的碎片。 那些曾经的过往,那些浓烈爱恨,交织在她的心底,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心划破,直到她整个人都变得支离破碎,直到眼泪浸湿了枕头,直到将自己折磨的筋疲力尽,才能疲倦的睡去,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放过她,他就像一个霸道的入侵者,侵占了她的整个世界,就连她的梦,他也绝不放过,就连她的梦,他也要霸道的侵略。 胤仁…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就连梦中…也会有你霸道的身影…就连在梦中…你也不肯放过我…那些心力交瘁的夜晚…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就像无边无尽的浪潮…将我狠狠吞噬…让我窒息在只有你的世界里… 她心里很明白,对于赵文,她只是感激,歉疚,或许,她早已将赵文看成了自己的亲人,她可以为赵文做任何事,听见赵文有难的消息,她比谁都紧张,但是这种感情就好像是一个妹妹对哥哥的感情一样,绝不会是恋人之间的那种感情。 她每日就坐在清幽宫的大殿中,平心静气的默默抄写道德经,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就远离了那些喧嚣,整个人也豁然开朗了许多。 从慈宁宫回来已有整整一个月,终于将三百遍道德经抄写完毕,唐赛儿便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带着几个宫女便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这是她进宫以来第一次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而且还是为了将抄好的道德经交给太后。 太后坐在大殿上方,细细的看着书中的书卷,面上渐渐露出赞赏的微笑。 过了半晌,太后缓缓抬起头,将书中的书卷轻轻放到桌上,眼中带着欣赏之意细细的打量着唐赛儿。 “不错,结字清而竣,用笔精而稳,虽略显浮躁,而墨迹犹未损。” 太后看着唐赛儿,眼中带着一抹赞赏之意,微微点头,笑着说道。 “谢太后赞赏,臣妾自小便在家中练习书法,至今也不敢懈怠,每当心浮气躁之时,总会抄写诸子百家的论语来告诫自己。” 唐赛儿垂着头,恭敬地站在殿中,低声说道。 “身为贵妃,熟读四书五经百家论文,写得一手好字,是最基本的,但是光是抄写那些论词远远不够,最重要的是能够明白这些论词中的真正含义,学会放宽心胸,学会对他人包容,更重要的是学会如何做皇上的女人,而不是在宫中做些让皇上烦心的事,如此才能算得上是一个好妃子,才能在宫中更好的生存下去,你明白吗?” 太后深谙世事的双眼透出阵阵精光,逼视着唐赛儿,就像一面无形的墙,带着巨大而又不可抗拒的压迫感,朝着唐赛儿直逼而去。 “臣妾明白,臣妾谨记太后教诲,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再做出任何让皇上,让太后烦心的事。” 唐赛儿面上一怔,随即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如此甚好,至于你的远房表哥,哀家认为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虽说是亲戚,但是毕竟是一个年轻男人,年轻男人常常出现在后宫之中,难免惹人非议,倘若传出一些风言风语到皇上的耳中,恐怕只会徒添皇上的烦忧。”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臣妾明白,这一个月来,臣妾在清幽宫中抄写道德经,自觉心境平和开阔了许多,臣妾每天也考虑了许多,臣妾已经决定日后与表哥一家减少来往,若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臣妾也不想与他们再过多的接触,若是日后他们遇上什么麻烦,有什么需要,臣妾再帮忙也不迟。” 唐赛儿轻声说道,她确实应该同赵文,同谢府拉开距离,她现在的身份,并不只是赵妃而已,她还是布衣帮派进宫的刺客,若是再继续与赵文纠缠下去,只怕日后,自己会给赵文,给爷爷,给整个谢府,带来灭顶之灾。 “不错,看来抄写道德经确实让你心境平和了不少,其实哀家也不是想要罚你,哀家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哀家只是想让你明白,哀家惟一的心愿,就是皇上能够过得好,只要是皇上喜欢的人,哀家就算不喜欢,也会为了皇上而去慢慢了解这个人,哀家希望你能和宫里所有的女人一样,全心全意的爱着皇上,只为皇上而活。” 太后紧紧看着唐赛儿的双眼,若有深意的缓缓说道,言下之意便是,我虽不待见你这个人,但是为了皇上,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倘若你敢对皇上有二心,你便小命难保。 “臣妾遵命。” 唐赛儿嫣然一笑,轻声答道。 “好,果然是个聪明人,今天是你第一次来给哀家请安吧,从明天起,你若有空,不妨常常来慈宁宫请安,哀家很想重新认识你,好好的了解你。” 太后看着唐赛儿,缓缓说道。 “臣妾从明日起,必定每日都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臣妾告退。” 唐赛儿脸上带着微笑,身子微微一躬,向太后轻轻行了个礼,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4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紫菁公主坐在永宁宫的大殿中,四周挤满了太监宫女,这些太监宫女或坐或躺,手里都捏着一张宣纸和一支毛笔,纷纷埋着头在抄写道德经。 素梅则在殿中走来走去,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来来回回地巡视着众人,倘若有人敢浑水摸鱼,素梅手中的树枝便毫不留情的打下去,偶有太监或宫女抄写完毕,素梅便立刻将抄好的纸张取来送到紫菁公主面前。 紫菁公主自己也没有闲着,手里捏着一只笔,不时的在宣纸上写上几个字,只见紫菁公主狠狠地瞪着面前的道德经,如临大敌,恨不得将道德经一把丢进火盆中,烧成灰烬,方解她心头之恨。 “不行!我说过了,要模仿我的字迹,模仿!懂吗?你们懂不懂什么叫模仿?” 紫菁公主放下手中的毛笔,细细审视着素梅递上来的纸张,眉头紧紧皱起,只听“啪”的一声,面前的纸张被紫菁公主捏成一团,远远地掷到了一旁。 “素兰!我已经跟你说过八百遍了!不要写那么好!本公主的字能有那么好看么?你要模仿啊!” 紫菁公主恼怒的瞪着趴在地上的一名小宫女,怒声喝道,又是“啪”的一声,纸张被捏成一团,毫不留情的掷到了一旁。 “是,公主,奴婢会注意的。” 趴在地上的素兰面上滑下一缕冷汗,无奈的提起笔,趴在地上继续抄写道德经。 “这张是谁写的,给本公主站出来!” 紫菁公主举起手中一张抄好的纸张,怒视着众人。 整个永宁宫登时陷入一片沉默,安静无比。 “回公主,是…是小的写的…” 一名太监缓缓站起身来,面带惶恐,低声说道。 “你给本公主站过来!你的字居然比本公主还写的难看!岂有此理!” 紫菁公主狠狠的瞪着太监,怒声喝道。 “回…回公主…小的从小就没念过书…大字也不识几个…如今要小人抄写这个东西…小人…实在…” 太监面露苦色,缓缓走上前来,惨淡的说道。 “大胆!还敢狡辩!居然敢把字写的比公主的字还难看!” 素梅走上前去,怒视着太监,柳眉一竖,手中树枝便狠狠的抽在太监身上。 “啊!小人知错了!公主饶命啊!” 太监抱着脑袋,不住的闪躲着素梅狠狠抽来的树枝,左窜右窜,竟将趴在地上的几个宫女太监给踢翻在地。 “好了好了!滚下去继续给本公主抄,要是再把字写的这么难看,本公主就让你去敬事房领板子!” 紫菁公主柳眉横竖,一张小脸都就像是手中的纸张一样,皱成一团。 “是,小人一定好好模仿公主的字迹…” 太监心里松了口气,缓缓走回自己方才趴的地方,复又拿起一张宣纸,开始默默的抄写起来。 “公主,奴婢今天早上听慈宁宫的墨香姐姐说,赵妃娘娘已经将三百遍道德经抄好了,她早上去给太后请安,顺道将抄好的道德经交给了太后,太后似乎极为满意。” 素梅站在紫菁公主身旁,轻声说道。 “什么!她已经抄好了!这么快!” 紫菁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眉头紧紧皱起。 “你看看你们!真是没用!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加上本公主自己抄的!一共才抄好了五十遍!这三百遍要抄到什么时候去!” 紫菁公主扫视了众人一眼,怒声喝道。 “回公主的话,这实在太有难度了,不光要抄写道德经,还要模仿公主的字迹,字写好了不行,字写差了也不行,这实在是…” 一名太监抬起头来,苦兮兮的说道。 “住口!身为永宁宫的人,连本公主的字迹都模仿不好!” 紫菁公主柳眉一竖,怒声喝道。 “该打!” 素梅走上前去,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手中树枝狠狠的抽在太监身上。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太监趴在地上,躲闪着素梅的树枝,惊声痛叫道。 “继续抄!” 紫菁公主大喝一声,便低下头继续抄写道德经,殿中众人也埋下头,默默的抄写起来。 过了半晌,紫菁公主忽然抬头来,将手中的笔重重放在桌上。 “素梅!” 紫菁公主面带怒容,大叫一声。 “公主,什么事?” 素梅连忙奔上前来,疑声问道,心中不知这位公主又怎么了,一脸惊慌。 “我问你,这道德经是什么人写的!本公主要诛他九族!该死!” 紫菁公主面带怒容,眉头深锁,狠狠的瞪着静静躺在桌上的道德经,恨不得一把将它撕个稀巴烂。 “回公主的话,道德经是老子所著。” 素梅面露苦色,哭笑不得的看着紫菁公主,缓缓答道。 “大胆老子,就怪他写了个什么道德经,把本公主害得好苦!本公主要诛他九族!” 紫菁公主怒声喝道。 “公主!这话可说不得啊!不敢乱说!” 素梅心中一惊,面上尽是惶恐之色,急忙奔上前去,紧紧捂住紫菁公主的嘴。 “你干什么!难道他写了个什么破烂道德经,本公主就怕了他么?” 紫菁公主恼怒的甩开素梅的手,狠狠的瞪着素梅,怒声喝道。 “公主!这话真不敢乱说!这老子可不是凡人!那是神仙转世,是太上老君变得!公主可不敢对他不敬啊!他可是天上的神仙!小心遭到天谴!” 素梅一脸惶恐之色,焦急的说道。 “什么?他是天上的神仙?” 紫菁公主也吃了一惊,满腹狐疑的看着素梅。 “传说,这老子本是太上老君的化身,是彭祖的后裔,在商朝阳甲年,公神化气,老子寄胎于玄妙王之女理氏腹中。” 素梅惊慌失措的看着紫菁公主,急声说道。 “还有这等事!?” 紫菁公主面色一变,疑声问道。 “不错,有一天,理氏在村头的河边洗衣服,忽见上游飘下一个黄澄澄的李子,理氏便用树枝将这个拳头大小的黄李子捞了上来,理氏又热又渴,便将这个李子吃了下去,不久,理氏便怀了身孕。” 素梅一张小脸全是汗水,眼中是掩不住的惶恐之色,急声说道。 “然后呢?” 紫菁公主一听素梅这么说,也是吓了一跳,急声问道。 “自此理氏便怀了身孕,这一怀便怀了整整八十一年,后来生下一个男孩,这男孩一生下来便白眉白发,白白的络腮大胡子,因此,理氏给他取名叫老子,老子一生下来就会说话,他指着院中的一颗李子树,说,李就是我的姓,于是理氏便给他取名李耳,字伯阳。” 素梅严肃的看着紫菁公主,眼神认真无比。 “这…我们还是继续抄写道德经吧。” 紫菁公主心中也被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开始继续抄写道德经。 忽听殿外传来一声银铃般清脆的娇笑,随着这声娇笑,一名年轻女子迈着莲步缓缓走进殿内。 只见女子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此时迈着莲步缓缓走到紫菁公主身边,笑颜盈盈的看着紫菁公主。 “良妃娘娘?你怎么来了?” 紫菁公主面上露出大喜之色,连忙起身将良妃拉到身旁坐下。 “呵呵…听说你被太后责罚抄写道德经三百遍,本宫特意来帮帮你。” 良妃笑着说道。 “哼!若是有心帮我,为何不早点来?现在才来!” 紫菁公主撅起小嘴,娇慎道。 “你刚受罚本宫便立刻来永宁宫帮你,若是传到太后耳中,惹得太后动怒,到时本宫岂不是也要遭殃?本宫自然得过一段时间才敢来永宁宫看你啊。” 一旁站着的素梅赶紧递过纸笔,良妃笑了笑,轻轻接过纸笔,便开始埋头抄起道德经。 “好吧,算你有理,既然来了,就赶紧帮帮我吧,我头都快爆炸了,这一个月来每天做梦都梦见的是这个道德经!我快疯了!” 紫菁公主面露委屈,低声说道。 “呵…你堂堂南楚长公主,抄写几遍道德经就将你难倒,谁叫你平日不多读书练字呢?女儿家成天想着舞枪弄剑的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有朝一日战场杀敌,报效国家?我看你有空真的应该好好静下心来,读书写字才是真。” 良妃一边默默地抄写着道德经,一边笑着对身旁的紫菁打趣道。 “算了吧,这些什么经,什么文的,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我一看见它们头就大!” 紫菁公主愤愤的说道。 “好吧,好吧,本宫也只好帮你一起受罚了,看样子这些道德经一日没有抄完,本宫便一日不能离开你永宁宫了,哎,本宫真是命苦。” 良妃轻轻笑了笑,故作苦恼的叹了口气。 “好啦好啦!我知道良妃姐姐最疼我了,在这宫里除了皇兄和母后,良妃姐姐就是对我最好的人了,赶紧抄吧!” 紫菁公主看着良妃,撒娇似地说道。 于是整个永宁宫又恢复到一片安静祥和之态,众人皆拿起手中的纸笔,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4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众人正在默默的抄写道德经,忽听紫菁公主一声长长的叹息,哀怨至极。 良妃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紫菁公主,轻轻放下了手中纸笔,饶有兴趣的看着紫菁公主,心想,这个小丫头也会有烦心事?不知是何事竟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紫菁公主唉声叹气,可真是有趣之极。 “小丫头,你为何事所烦,不妨说给良妃姐姐听一听,看看姐姐有没有法子帮你排忧解难?” 良妃轻轻一笑,缓缓说道。 “哎,此事莫说姐姐了,就算是那个老子来了也解决不了!” 紫菁公主摇头叹息道。 “哟…我不信,你说出来听听。” 良妃看着紫菁公主郁闷至极的表情,更觉好笑,不禁掩面大笑。 “良妃姐姐你莫笑了,我就快死了,你还有心情取笑我。” 紫菁公主复又重重叹了口气,语声间是掩不住的绝望。 “到底是什么事?” 良妃看着紫菁公主一脸绝望的表情,突然意识到此事断然不简单,否则这个小丫头也不会绝望至此,自己进宫十年,从未见过她如此颓败过,就像一只斗败的大公鸡一般,垂头丧脑唉声叹气,似乎对生活都绝望了一般,自己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她那点小心事从来都瞒不过自己的双眼,这小丫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绝不会如此。 “哎,都怪那个该死的晋妃,她竟然教唆母后将我嫁去塞外,嫁给一个叫努穆哈赤的匈奴头子!我真恨不得活活掐死这个长舌妇!” 紫菁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恨声说道。 良妃面上一怔,眉头深锁,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却又不敢说。 “我看母后这次是认真的,我完了,我若当真嫁去塞外,我一定会死的很惨!” 紫菁公主垂着头,颓然的说道。 “公主,你何必担忧呢?晋妃不是说了么?努穆哈赤年轻有为,统领了整个大草原!而且公主又不是一个人嫁过去,到时候素梅肯定是公主的陪嫁丫鬟,有素梅陪着公主,公主怕什么?” 素梅走上前来,伸手抚了抚紫菁公主的背,轻声安慰道。 “努穆哈赤确实年纪轻轻便统领了整个草原,而且他胸襟开阔,有着王者般的雄才伟略,他日必成大业。” 良妃笑了笑,缓缓说道。 “这不就好了吗?公主你听见了没?看样子太后还帮你挑了个好夫君呢!” 素梅笑着说道。 “不错,确实是个好夫君,你若嫁过去,便是他第十八个小妾,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良妃缓缓说道。 “你说什么!第十八个小妾?他已经娶了十七个老婆了?” 紫菁公主猛的抬起头,瞪大双眼,呆呆的看着良妃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惊声呼道。 “这有何奇怪?自古哪个帝王不是后宫三千,和你的好皇兄比起来,他算是比较专情的了,才不像你那薄情的皇帝哥哥,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弃一个,区区十七个老婆,和后宫三千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良妃似乎想起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心中顿时微微一疼,面带一丝凄凉之色,缓缓说道。 “不行!让本公主下嫁到塞外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就算了,还要本公主去跟十七个女人抢一个老公?本公主不干!本公主的东西,谁都不许碰!本公主的男人,其他女人也休想染指!” 紫菁公主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殿中原本默默抄写道德经的众人也被惊动,纷纷抬起头来,惊恐的看着这位脾气大到不行的刁蛮公主。 “紫菁,你还是改改你这臭脾气吧,你若是还这样的话,恐怕嫁过去会吃亏,天高皇帝远的,你以为在那里别人还会拿你当南楚的长公主看?你若嫁过去,不会有人让着你,也不会有人怕你,你这臭脾气,注定要吃亏,到时候谁也帮不你了。” 良妃看着紫菁,轻轻皱起了眉头,缓缓说道。 “素梅,你也一样,你明知公主任性,你平日里不劝着你家公主就算了,你反倒帮着她一起任意妄为,你这样反倒是害了她,你们若去了塞外还不改改脾气,只怕被人活活打死在那里,也没个人给京城通报一声。” 良妃摇了摇头,惋惜的看着紫菁公主,缓缓说道。 紫菁公主登时心中一惊,面无人色的看着良妃,眼中尽是凄凉与绝望。 一旁的素梅一听这话,也是膛目结舌,一张小脸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就连拿着树枝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在那个破地方啊!我不想嫁过去啊!” 紫菁公主眼眶微微泛红,一张脸苍白的骇人,紧紧抓住良妃的肩膀,惨声呼道。 “哎,妹妹,太后决定的事,谁敢说个不字?除非…” 良妃欲言又止的看着紫菁。 “除非什么,姐姐快说!” 紫菁公主焦急的瞪着良妃,催促般问道。 “除非你在嫁过去前就有一个心上人,而且你还非君不嫁,最好把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太后想不允都得允!” 良妃面带得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紫菁公主一听这话登时愣住,呆呆的看着良妃,她确实对赵文颇有好感,但是她却不知道赵文对她是什么感觉,这种事又岂可强行撮合,若非两情相悦,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有!有!公主有心上人!就是赵妃的表哥,名叫赵文!不过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公主!” 素梅面露喜色,口不择言的急声说道,紫菁公主立刻转过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恨不得拿一根针将素梅的嘴巴缝上。 “如此便好办了,我明日便去找赵妃,找个机会和她套近乎,然后再慢慢的自她口中探一探消息,看看那个赵文肯不肯帮公主解这个围。” 良妃轻轻握住了紫菁公主的手,笑着说道。 “姐姐,有劳你了。” 紫菁公主握住良妃的手似乎紧了一紧,红着眼眶,面带感激之色,轻声说道。 “傻丫头,姐姐看着你长大,怎么忍心看着你嫁到塞外去,可惜你皇兄不在宫中,若是在,你去跟他撒个娇求个情,他一定有法子说服太后。” 良妃将紫菁缓缓拥入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 次日,唐赛儿早早的便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而后便缓缓的走回清幽宫。 行至御花园附近,忽见前方一名女子独自一人在花园中漫步赏花,便停下了脚步,细细打量了女子一番。 只见女子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 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梅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紫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一个人在御花园中静静散步。 女子回过头,一眼便瞧见了唐赛儿,面露惊喜之色,连忙提起裙摆,疾步奔来。 “赵妃姐姐安好。” 女子奔至唐赛儿面前,停下脚步,微微一躬,缓缓行了个礼。 “你是…?” 唐赛儿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细细打量了一番,但见女子笑颜如花,感觉不到丝毫的恶意,但是自己并不认识她啊,她为何要来同自己打招呼,见她的穿着也不像是宫女,应该是宫里的妃子,即是妃子,不是都对自己恨之入骨么?为何还要前来示好?况且她独自一人在这御花园中,似乎不像是专程来赏花,倒像是故意在这里等着自己一般。 “妹妹是倾云宫的良妃,名叫顾十烟,姐姐倘若不嫌弃,以后可以叫我十烟。” 良妃笑着说道。 “你是故意在此等我么?” 唐赛儿笑了笑,眼中透出阵阵精光,细细的捕捉着良妃眼中的细微,可惜看了半天,却什么也瞧不出来,但见良妃笑颜如花,一双眼里似将滴出水来,非但没有半分恶意,看起来反倒像是真心来示好一般。 “其实妹妹早在一月多前,就曾去过清幽宫拜访姐姐,可惜那时候杨公公说姐姐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所以妹妹只好暂且离去,近日得知姐姐前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妹妹便在此等姐姐。” 良妃笑着说道。 “等我干什么?” 唐赛儿眯起了双眼,缓缓说道。 “妹妹只想能同姐姐在这宫里做一对好姐妹,往后互相扶持,宫里的路难走,妹妹想,与其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良妃笑着说道。 唐赛儿眯起双眼,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女子小小的脸蛋娇美如花,嫩白的皮肤吹弹可破,这样一个大美人,连唐赛儿见了都不免有一丝心动,且她说话之时眼神尤为纯净,显得十分诚恳,让人想要去讨厌她,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4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你说的对,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宫里的路又滑又窄,一不小心就会摔跤,还望妹妹能够在姐姐摔跤的时候伸手拉一把。” 唐赛儿笑着说道,不管眼前的女子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她总归是来示好的,雷公不打笑脸人,自己总不好将人家骂一顿不是。 “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伸手拉姐姐一把,绝不会在背后推姐姐一把。” 良妃掩面大笑,眼睛眯的就似一弯月牙,看起来更为动人。 “多谢。” 唐赛儿笑着答道。 “对了,听说姐姐和紫菁公主似乎有点不和?其实紫菁那丫头心地不坏,只是被人宠坏了,脾气有点不好,还望姐姐多多包涵,切莫跟小女孩过不去。” 良妃靠上前来,非常自然的挽住了唐赛儿的胳膊,缓缓向前走去,仿佛她和唐赛儿早已认识多年。 “本宫怎么会跟公主怄气?” 唐赛儿看着良妃,脸上带着一丝蔑笑,心想,紫菁公主今年二十二,我今年才十八,算起来我在她面前才是一个小女孩,不过唐赛儿只是心里想了一想,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现在不是那个十八岁的谢香菱,而是进宫十年的班婕妤,这些话怎么能和外人说? “如此甚好,妹妹替公主谢过姐姐了。” 良妃笑着说道。 “不必客气,本宫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本宫也只求能在宫中过几天安逸日子而已,如果公主能和本宫相安无事,本宫自然谢天谢地。” 唐赛儿笑着说道。 “其实妹妹知道,姐姐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如今有皇上宠爱,但是圣意难测,谁又能知道皇上的宠爱能有几时?就像妹妹,曾经也得蒙圣宠,可是如今皇上已经数月没来过我倾云宫了,身为皇上的女人,本不该想这么多不该想的事,可是妹妹却还是想了。” 良妃眼眶微微泛红,语声哽咽拉,住唐赛儿胳膊的手也微微颤抖。 “妹妹何必想这么多?就像妹妹说的,圣意难测,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去揣测皇上心中的想法?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过好自己该过的日子,不就行了么?” 唐赛儿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姐姐说的有理,妹妹听了姐姐这一番话,心中豁然开朗,姐姐如此聪明伶俐,怪不得能得皇上宠爱,妹妹就是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良妃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清泪,嘴角浮起一丝凄惨的笑。 “好了,妹妹也该回倾云宫了,改日再来看望姐姐,姐姐若是有空,不妨也常来倾云宫找妹妹,宫中冷寂,日子难过,若是能有姐姐陪在身边促膝长谈,日子会开心的多。” 良妃轻轻放开了唐赛儿的手,缓缓说道。 “一定。” 唐赛儿淡笑着说道。 “姐姐,虽说有些话妹妹不该说,但是妹妹着实担心姐姐,忍不住想要告诉姐姐,姐姐一定要小心延喜宫的晋妃,此人心机深沉,妹妹恐怕她会对姐姐有所不利,好了,话已至此,妹妹就先告辞了。” 说完良妃便转过身,缓缓离去。 唐赛儿皱了皱眉,晋妃?好像就是那个常常跟在太后身边,眼里闪着寒光,总是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那个女子?自己进宫时日不多却常常听人提起这个名字,看来此人不可小窥,自己定要对这个晋妃加倍小心才是。 第二日,良妃便带着几个宫女来清幽宫探望唐赛儿。 唐赛儿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懒懒地躺在美人榻上,听杨大力说良妃求见,连忙起身相迎。 但见良妃身穿淡碧丝衫,姿态娴雅一如莲花,缓缓走到唐赛儿面前,轻轻将唐赛儿搀至桌边坐下,对着身后的宫女略一招手,宫女便从食盒从取出几样点心,轻轻放在桌上。 “姐姐,这是妹妹亲手做的几样小点心,还望姐姐尝尝。” 良妃莞尔一笑,轻轻拿起一块点心,放到唐赛儿手中。 唐赛儿愣了愣,看着手中的点心,却迟迟没有下口,心中大为不解,自己和良妃不过昨日才刚认识,今日她便送点心来给自己吃,唐赛儿自认她和良妃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种程度,良妃为何要如此讨好自己?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非这良妃看上去笑意绵绵,实则笑里藏刀,心里在谋算着什么? 良妃看着唐赛儿疑惑的表情,淡然一笑,轻轻的从盘中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姐姐这下可放心了吧?妹妹若是想害姐姐,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在点心中下毒。” 良妃看着唐赛儿,眼波流转,轻声说道。 “妹妹说笑了,本宫岂会怀疑妹妹?” 唐赛儿略显尴尬,随即莞尔一笑,将手中点心放进口中轻轻咬了一口。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其实姐姐真正要防的,不该是妹妹,应该是那些躲在暗处,偷偷算计着姐姐的人。” 良妃轻轻握住唐赛儿的手,平心静气的说道。 “妹妹说的可是晋妃?” 唐赛儿疑声问道。 “不错,妹妹说的正是晋妃,这十年来,后宫中不知有多少人死于晋妃之手,如今姐姐得蒙圣宠,晋妃必将姐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姐姐除之而后快,姐姐一定要提防此人,此人心机深沉,她若是想害姐姐,定能想出千百种毒计。” 良妃略一沉吟,缓缓说道。 “多谢妹妹的提醒,本宫会多加注意。” 唐赛儿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不知姐姐觉得紫菁这丫头如何?” 良妃话锋一转,缓缓问道。 “公主…?公主…为人直爽,热情。” 唐赛儿略一沉吟,静静思索的半天,方才想出这两个词,她实在找不出什么好话可以放在那位刁蛮任性的公主身上,可是她又不好在良妃面前说公主的坏话。 “如此甚好,看来姐姐并不讨厌公主,姐姐若能和公主亲上加亲,那便再好不过了。” 良妃掩面笑道。 “亲上加亲…?什么意思?” 唐赛儿面上一怔,一张脸立刻拉了下来,沉声问道。 “妹妹的意思是,公主看上了姐姐的表哥赵文,想将赵文招来做我南楚的长驸马,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良妃莞尔一笑,眼波一转,轻声问道。 “不行!” 唐赛儿猛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姐姐何出此言?赵文有幸做南楚长驸马,姐姐难道不替赵文高兴?这可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好事。” 良妃面上一怔,疑声问道,她没料到唐赛儿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心中登时一沉,心知此事难成。 “本宫那表哥是个读书人,平日只知读书写字,不及公主口齿伶俐,且他身子又差,恐怕经不起公主的折腾,而公主脾气又大,倘若表哥真做了长驸马,只怕日后得受尽公主欺辱,怕是连男人最后的那点尊严都保不住。” 唐赛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良妃,眼中隐隐透出一丝寒光,面上带着嘲讽的蔑笑,缓缓说道。 “姐姐多虑了,自古女子嫁人便从夫,公主如今任性,乃是因为她还是一个小姑娘,日后和赵文成亲,她自会收敛心性,从此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做一个三从四德的好妻子。” 良妃一听这话,面色一变,心知唐赛儿对紫菁公主颇有偏见,此事恐怕难成,不由得在心底为紫菁公主默默叹息了一声。 “本宫可不想拿表哥的终身幸福来赌公主是否会收心转性!本宫未来的表嫂纵然不是才气纵横,至少也得是个温柔体贴的善良女子,公主大字不识几个,成天就知舞枪弄剑,而表哥自小喜爱读书写字,对舞枪弄剑从不感兴趣,恐怕与公主合不来!” 唐赛儿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冷冷的说道。 “姐姐所言差矣,正是因为赵文喜文,公主喜武,赵文喜静,公主喜动,如此一来恰恰是各有所长,正好互补。” 良妃虽面色尴尬,但是却仍然极力的想要说服唐赛儿,没有一点放弃的意思。 “妹妹不必多言,本宫绝不会答应。” 唐赛儿面色微怒,冷冷的说道。 “姐姐也知道太后打算将公主嫁到塞外之事,妹妹就实话跟姐姐说了吧,公主娇生惯养,若是去了塞外生活,恐怕不能适应,且那努穆哈赤已经有了十八个老婆了,难道姐姐忍心看着公主嫁过去就当人小妾?” 良妃眼眶微红,紧紧拉住唐赛儿的手,眼中满是乞求。 唐赛儿一听这话,登时愣住,也不知该说什么,她虽不待见公主,却也不讨厌公主,公主要嫁去塞外,与匈奴联姻,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姐姐,你我姐妹进宫为妃,都是无可奈何之事,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一生只疼爱自己一人?哪个女人会甘愿与她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事到如今,我们即已进宫为妃,便只能认命,纵然心中再苦,也只能将血泪往肚里吞,在他人面前,却仍要强作笑脸,公主虽任性,但是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姐姐难道忍心看着公主踏上你我走过的不归路,夜夜与孤灯常伴,看着自己的男人缠绵在她人的温柔乡,自己就只能与泪水长眠吗?” 良妃伸手轻轻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唐赛儿登时愣住,眼眶也微微泛红。 她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子,她只是伤的太深,所以才会用那副坚硬的外壳来抵抗一切外界的侵袭,那些谎言,那些背叛,那些羞辱,就好像一柄柄利剑,将她砍的血肉模糊,那些绝情的话语,那些狠辣的言语,一次次的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次又一次狠狠的抽打在她身上,将她打得支离破碎。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绝望,让她不得不将自己的心狠狠的封锁起来,让她不得不为自己塑起一道坚硬的外壳,抵挡一切外来的伤害。 她不要再做那个任人欺压的女子,她不要再做那个予取予求的女子,她要做一个坚强,冷漠的女子,要做一个谁都无法再伤她分毫的女子,那些曾伤害她的人,她要狠狠的报复他们,终有一天,她能够战胜自己,终有一天,她能够不再为那个男人伤心,不再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流泪。 可是,她毕竟还是那个容易心软的女子,她还是很容易被别人感动,还是很轻易地就去相信别人,她就像一只螃蟹,虽然外壳坚硬无比,其实内心却是那么柔软,那坚硬的外壳不过是为了保护壳内那颗容易受伤的心。 她始终做不了那个外表和内心一样坚强的班婕妤,她终究只做得了那个懦弱无能的唐赛儿。 “姐姐,你真忍心看着公主嫁给努穆哈赤吗?她还这么小,可她的一生就快这么完了,姐姐,你忍心吗?你忍心看着公主的一生毁在这政治婚姻中?你忍心看着她步你我的后尘?让这世上又多一个你我这样的可怜女子?” 良妃面上缓缓滑下一行清泪,哽咽着说道。 “这事,不是本宫做得了主,愿不愿娶公主,要看表哥自己的意思。” 唐赛儿叹了口气,最后的最后,自己还是心软了,自己还是没能强硬到底,唐赛儿啊唐赛儿,你果然是个没用的人。 “那我们只要问一问赵公子的意思便可?” 良妃微微一愣,面露狂喜之色,急声问道。 “恩,只要表哥愿意,本宫也不能阻止,但是倘若表哥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他。” 唐赛儿摇了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多谢姐姐,那妹妹这就叫人出宫联系赵公子,明日请赵公子进宫,一问便知。” 良妃看着唐赛儿,眼中满是掩不住的感激之意。 “本宫丑话先说在前头,明日本宫不会帮你们说一句话,能不能说服表哥得看你们自己,倘若表哥不愿娶公主,那谁也勉强不了他!” 唐赛儿苦笑一声,缓缓说道。 “多谢姐姐,妹妹先行告退。” 良妃莞尔一笑,随即轻轻站起身来,对唐赛儿行了个礼,缓缓离去。 毕竟还是那个容易心软的女子…毕竟还是做不了那个冷漠的女子…这样的我…注定要受伤…这样的我…注定不能淡然的面对一切…这样的我…注定要卷入那些是是非非中…无法挣脱… 胤仁…这样的我…还能不能淡定的面对你…面对你我之间的一切? “姐姐,你说我这样穿好看吗?” 紫菁轻轻拉住良妃的手,紧张的问道。 只见紫菁身着一袭素腰的滚雪细纱衬底的席地长裙,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曼陀罗花,在一片雪白中闲的格外注目,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样子,外衬一条较宽的云纹银白长绸带环绕在莹白的臂间,精巧动人的锁骨不偏不倚的露了出来。 如丝绸般柔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用由三支尾端带紫白水晶珠串起的细钗组成,轻轻的环绕着如墨般的青丝,独独留出了两缕艳紫色的秀发,伴着步调频频晃动。 几片像小拇指大小薄如蝉翼的淡紫小片斜贴在了左眼的下方,闪动着隐隐光华。 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好看。” 良妃笑着说道。 “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紫菁轻咬嘴唇,面上浮起一抹绯红,羞声说道。 “他一定喜欢,我们进去吧,莫让他等久了。” 良妃笑着说道。 “我好紧张啊…我怕他万一不喜欢我…” 紫菁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低声说道。 “哎,你这丫头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怎么现在连见人家一面都不敢了?赶紧走吧!” 良妃笑了笑,一把拉住紫菁,便往清幽宫中走去。 进到屋内,但见唐赛儿与赵文正坐在屋内饮茶,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赵文一见紫菁,一张脸立刻涨的通红,赶紧起身相迎,慌忙中竟将手中茶水打翻,倒了一身都是。 “公主安好…” 赵文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将一旁的椅子抽出,好让紫菁坐下,此刻他又慌又急,一时之间竟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 “赵公子好…” 紫菁此刻也羞红了脸,轻轻坐到赵文身旁,低头不语。 平时刁蛮任性的紫菁公主,如今在赵文面前竟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不知那件事赵妃姐姐有没有跟赵公子提起?” 良妃一见紫菁那娇羞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认识紫菁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小丫头害羞,心知紫菁这丫头肯定也不好意思开口问赵文,于是便替她问了。 “此事表妹方才已经同我说过了…” 赵文面上又是一红,略显尴尬的看了紫菁一眼。 “哦?不知赵公子意下如何?” 良妃笑了笑,缓缓问道。 她见两人都如此害羞,心想赵文一定也对紫菁有点意思,看来两人这事能成,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44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公主人很好,也很善良,在下在宫里迷路之时,是公主为在下指路,在下身受重伤之时,是公主救了在下的性命,在下对公主感激不尽,只盼此生能有机会报答公主大恩,可是…” 赵文抬头看了紫菁一眼,面色尴尬,眼中满是掩不住的愧疚。 紫菁一听最后那句“可是”,心便立刻沉了下来,那句“可是”犹如一块大石,狠狠的砸了下来,将紫菁心中最后的那点希望也抹杀的干干净净。 紫菁的眼眶立刻泛红,只觉有千万根细小的尖针在狠狠的戳着她的心。 “在下恕难从命,公主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可是在下却无法回应公主…只好辜负公主一番美意…” 赵文歉疚的看着紫菁,叹息着说道。 一听这话,紫菁的眼泪便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地,直往下掉,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赵文这一番话说的支离破碎,她的自尊也随着泪水而瞬间崩塌。 赵文是她此生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可是她却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自己堂堂南楚长公主,到底哪里配不上他了? 紫菁紧紧的盯着赵文,眼中满是怨恨,她不甘心,为什么赵文要拒绝她?自己到底哪里配不上他? “就算是在下对不起公主吧,在下在这里给公主赔罪了。” 赵文看着紫菁怨恨的目光,心中也是无比难受,站起身来,朝着紫菁深深鞠了一躬。 “谁要你赔罪?谁要你同情!” 紫菁狠狠的瞪着赵文,恨声骂道,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可怜的人,一个需要赵文同情的人,明明是他拒绝了自己,明明是他伤害了自己,可是他此刻却还要假惺惺的给自己赔罪?是想表示他对自己的同情?怜悯? 就好像一个人狠狠的给了她一刀,将她砍得血肉模糊,而后再笑嘻嘻的给她银子,让她去看大夫,还要在身后笑着说一句,瞧,这是我好心施舍给你的。 赵文,你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人? “赵公子,你为何要拒绝公主?” 良妃疑惑的问道。 “只因…只因…在下…已经有了意中人…” 赵文看见紫菁那怨恨不甘的眼神,心中一紧,复又做回椅子上,低下头喃喃的说道。 “谁!” 紫菁狠狠的看着赵文,怒声喝道。 “是…是…” 赵文忽然抬起头,目光停留在唐赛儿身上,唐赛儿一见,立刻紧紧皱起了眉,狠狠瞪了赵文一眼,赵文便立刻将目光从唐赛儿身上移开。 “在下不能说…只因在下的意中人已经嫁做人妇…在下不能毁她清誉…” 赵文惨淡一笑,苦声说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能娶我?反正你的意中人已经嫁做人妇,你难道终身不娶,一直等着她,等到死?” 紫菁幽怨的看着赵文,轻咬嘴唇恨声说道。 “在下心中除了她…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此生此爱…独她一人…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赵文又抬起头,悄悄看了一眼唐赛儿,苦声说道。 “赵公子,你何必如此固执?既然你的意中人已经嫁做人妇,你也应该去过属于你自己的人生,没有了他,你还是你,没有了你,她也还是她,可是倘若没有了赵公子,公主便不再是公主,而是一个被当做和亲的信物一般送给匈奴的一样物品,连人都算不上,赵公子真的忍心看着公主这一生便这样毁掉吗?” 良妃眼眶直直的看着赵文,眼中满是乞求,轻声说道。 “在下真的做不到,在下此生的妻子,只有她一个,除了她…,在下实在没有办法娶别的女人…除了她,在下的眼中看不见任何人…” 赵文喃喃的说道,目光又不知不觉的又移到了唐赛儿身上。 “你的意中人,难道是她?” 紫菁看着赵文痴痴的看着唐赛儿,那眼神仿佛移都移不开,心中一沉,立刻指着唐赛儿,急声问道。 “当然不是,公主莫乱说话。” 唐赛儿狠狠的瞪了赵文一眼,眼中满是恼怒,急声说道。 赵文被唐赛儿这一瞪,终于回过神来,将目光从唐赛儿身上恋恋不舍的移开,复又低头不语。 “我问你,我到底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了?你为什么宁愿不娶老婆,也不肯娶我?你为何宁愿看着赵妃,也不肯多看我一眼?我难道长的比她难看?” 紫菁一把揪住赵文的衣襟,狠狠的瞪着赵文,怒声问道。 “公主,你要的,不过是一个能暂时帮你渡过难关的人,你只是不愿嫁给匈奴,所以才随便找个驸马,既然如此,你可以去找别人,天下间喜欢公主的人很多,愿意当驸马的人更多,只要公主肯点头,难道还怕没人娶?你为何非要找在下呢?” 赵文似被紫菁激怒,一把甩开紫菁的手,怒声喝道。 “你说什么?” 紫菁面上一怔,整个人登时愣住,瞪大双眼,呆呆的看着赵文。 “在下和公主不一样,在下的心里只能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谁也不能替代她,公主要的只是一个愿意娶公主的人,而在下,恰好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所以公主愿意屈尊下嫁,愿意降低身份,愿意将就,可是我却不能将就!除了她,我谁也不要!就算公主杀了我,我也不能答应,因为在下和公主,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赵文毫不畏惧地怒声喝道。 “呵…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好…好…好得很…” 紫菁站起身来,冷笑一声,面上带着一抹嘲讽之色,凄惨的说道。 赵文看着紫菁,心中也开始后悔,自己怎能讲话讲得如此重?明明已经告诉自己,绝不伤害公主,可是现在却… “赵文…我告诉你…我要和你成亲,并不是因为我想要随便拉个人替我挡掉联姻之事,而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喜欢你…” 紫菁面上滑下一行清泪,苦笑着说道。 赵文一听这话,登时愣住,无法置信的看着紫菁。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被自己喜欢的人如此误解…这感觉真的很难受…比起这个…不过是嫁去塞外而已…我怕什么…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这样说我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赵文,我会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紫菁怨恨的瞪着赵文,想要将他的模样牢牢记住,记在心底,瞪了半晌,狠狠的将面上的泪水拭去,转过身便疾步奔出了清幽宫。 一个女人的心若是受伤了,就算再多的时间也无法治愈,比起身体上的伤,有时候心灵的创伤会痛得更久。 晋妃身着苏锦掐花嵌银流云粉皑梨花白宫装,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右手轻轻置于膝上,腕上一只古银勾丹鸢朝阳镂空镯子,透露出年代的久远沧桑,眼角火红点上几丝云,金灼睫毛长长弯,在眸子上投下一方华美的阴翳。 “努穆哈赤那边怎么说?” 晋妃斜斜的看着香儿,懒懒开口问道。 “回娘娘,努穆哈赤回信说非常感谢太后的美意,愿意停止进犯南楚边境,并且上供千匹牛羊作为聘礼。” 香儿坐在晋妃身旁,低声说道。 “哼,紫菁那个臭丫头,素来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处处与本宫作对,事事维护良妃那个小贱人,如今她这一走,本宫看良妃还拿什么同本宫斗!” 晋妃眼中闪过一抹凛冽寒光,冷声说道。 “顾十烟那个小贱人早就被皇上弃之如履,皇上现在连看她一眼都懒得再看,根本不足为患,娘娘何必还为她动怒?” 香儿轻笑着说道。 “你别小看了顾十烟,她曾经也是被皇上宠爱过的,而且她能将紫菁那个刁蛮的丫头收的服服帖帖,她本事着实不小,不可小窥,若不是这么多年来,紫菁那个丫头一直把她当宝一样护着,本宫早就将顾十烟斩草除根,哪能留她活到现在?虽说她自失宠后便一直安守本分,规规矩矩的待在倾云宫,可是本宫看得出来,她那张如花笑颜的背后是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本宫不能留此人活在世上,本宫一定要将她斩草除根。” 晋妃轻轻的握紧了拳头,银牙紧咬,眉头深锁,恨声说道。 一想到良妃,她便感觉如芒在刺,若不是因为紫菁那个丫头一直维护良妃,她早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除去,哪能留此人活到现在,如今既有机会将紫菁送走,她便可无所顾忌的将良妃除去。 “顾十烟自己也清楚,她能在宫里活到现在,全靠紫菁公主的庇护,若是紫菁公主这一走,她便死无葬身之地,所以顾十烟这个小贱人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帮公主留下!” 香儿沉声说道。 “不错,良妃何等聪明,她又岂会不知自己能活到现在,全靠着紫菁这丫头的庇护,如今她必然整日待在永宁宫,为紫菁那丫头出谋划策,想办法让太后收回成命,不过本宫根本不担心这个!除了皇上,谁也改变不了太后的想法,如今皇上不在宫中,本宫正好利用这个机会一举将紫菁和赵妃这两个人一并除去!” 晋妃冷笑一声,沉声说道。 “不错,娘娘好厉害!此乃一石三鸟之计,既可将紫菁这个讨人厌的丫头送走,又可将班婕妤和顾十烟两人除去,最重要的是,整件事和娘娘没有半点关联,太后绝对不会怀疑到娘娘身上,而娘娘,就等着有朝一日登上后位,一统六宫便可!” 香儿看着晋妃,目光中透着无限的崇敬之意,在她心里,晋妃永远都是后宫中最聪明,最厉害的女人,因为她不仅心思缜密,而且手段毒辣,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叱咤六宫,将那些绊脚石变为她的踏脚石,一步步踩着那些人的尸体,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位置。 在香儿眼里,晋妃就是天下间最聪明的女人,她为自己跟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主子而感到骄傲。 “本宫从不将这些女人放在眼里过,在本宫眼里,后宫中的女人个个蠢钝如猪,根本不配作本宫的对手!只有本宫,才能配得上胤仁!除了本宫!这世上没有任何女人能够配得上他!” 晋妃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的说道。 胤仁…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本宫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因为你和本宫…有太多太多相似之处…天下间…只有本宫才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天下间…也没人能像本宫这般深深的爱着你… 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本宫的身边…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本宫才是那个最值得你爱的女人…而本宫…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等到你回头的那天… “话虽如此,但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对付班婕妤这个贱人,等到将此人除去,再去慢慢收拾顾十烟那个小贱人。” 香儿笑着说道。 “不错,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对付赵妃,也不知她使了什么诡计,竟让太后改变了对她的偏见,如今她每天一大早便前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只怕如此下去,太后会越来越喜欢她,到时候本宫再想跟她斗,便难上加难。” 晋妃眼中中闪过一抹骇人寒光,恨声说道。 “香儿觉得这个赵妃实在不简单,先是让皇上对她又痴又迷,现在竟连太后也开始慢慢的接纳她,只怕如此下去,南楚的后位非她莫属!” 香儿咬着牙怒声说道。 “哼!就凭她,也敢跟本宫争后位?不自量力!本宫这次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晋妃猛地一拍桌案,怒声喝道。 “娘娘打算怎么做?” 香儿低声问道。 “太后平日不是最爱听戏么?本宫今晚便在畅音楼给太后安排一场好戏看!” 晋妃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缓缓坐起,靠在香儿耳边,低声轻语了一番。 “照本宫说的去做,今晚在畅音楼,演一场好戏给太后看!” 晋妃掩面笑道,似乎开心至极。 “是,香儿这就去办!今晚一定让班婕妤这个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香儿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便缓缓离去。 哼…班婕妤…跟本宫斗…你还差得远… 十年前你斗不过本宫…十年后你还是斗不过本宫… 在本宫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一无是处的班婕妤…不管你是班婕妤…还是谢香菱…在本宫眼里…你永远都是输家… 十年前的班婕妤能被本宫逼的走投无路…自愿搬入冷宫…十年后的谢香菱也能被本宫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不管你是班婕妤…还是谢香菱…本宫要你死…你就是个死人…本宫放你活…你才能苟延残喘的在清幽宫多活了十年… 如今本宫要你死,你就得死! 喜儿身着素白色宫裙,手中端着一盆换洗衣物,朝着浣衣局缓缓走去。 唐赛儿素来不放心浣衣局的宫女动自己的衣物,所以清幽宫的衣服全是由清幽宫的宫女亲自拿到浣衣局去清洗,而喜儿作为清幽宫中最受唐赛儿喜爱的宫女,唐赛儿的衣物自然由她亲自来换洗。 行至浣衣局门外,喜儿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哟…这不是喜儿吗…赵妃娘娘跟前的大红人啊…” 冰冷的话语中夹杂着一声冷笑,从喜儿身后传来。 喜儿连忙后头一看,顿时怔住,脸色大变。 “香儿姐姐…” 喜儿心中大骇,一双大眼中满是掩不住的惊慌失色。 “啧啧…喜儿今时不同往日了啊…连赵妃娘娘的衣物都是你亲自来换洗?看来赵妃娘娘对你果然是宠爱无比,信任有加啊。” 香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细细的打量着喜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 “香儿姐姐说笑了…” 喜儿将手中衣服轻轻放入盆中,转过身来,慌忙的在宫裙上将手擦干,面色尴尬的看着香儿,轻声说道。 “只怕如今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你可别忘了,是谁安排你进清幽宫的,你进清幽宫是去干什么的!你是晋妃娘娘安排在赵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小小细作!你可不是去伺候赵妃娘娘的,你难道真以为讨到赵妃娘娘的欢心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香儿面上带着一丝嘲蔑,对着喜儿不住的讥讽。 “喜儿没有这样想过…” 喜儿惊慌失措的看着香儿,急声说道。 “没有就好!你别以为讨到赵妃的欢心,你就可以不把晋妃娘娘放在眼里,我告诉你,在宫里,还是晋妃娘娘说了算,倘若赵妃知道你是进妃娘娘安插到她身边的细作,你的下场会怎么样?你自己想清楚!” 香儿沉声说道。 “姐姐千万别告诉赵妃娘娘,求求姐姐了…” 喜儿心中大惊,急忙紧紧拉住香儿的手,眼中是掩不住的惶恐,急声说道。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你以后有好日子过,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 香儿笑了笑,轻轻伏在喜儿耳旁,低声轻语了一番。 喜儿立刻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香儿,眼中满是惊恐不安。 “听清楚了?照我说的去做!你若敢不从,小命难保!” 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45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不…不…我不能偷娘娘的钗子去骗赵公子,也不能说谎骗娘娘!这会害死娘娘的!” 喜儿惊恐的看着香儿,急声说道。 “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再问你,你做不做?” 香儿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怒声问道。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这会害死娘娘的…” 喜儿一张小脸变得苍白无比,死死地看着香儿,眼中满是惊恐不安,急声说道。 “死丫头!我看你是活腻了!” 香儿面色一沉,抬手便狠狠的给了喜儿一个耳光,只听“啪”地一声,喜儿的左脸顿时红成一片,整个人被打的怔住。 “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细作!她若不死,死的便是你!你自己想清楚!” 香儿复手又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去,将喜儿打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走了!你自己考虑清楚!今晚娘娘和太后若是看不了这场好戏,那么明日便是你的死期,对了,你在宫外好像还有一个奶奶?听说已经七十岁了,不知道把她老人家独自扔到无人的山中,会不会被老虎野兽给吃掉?” 香儿笑了笑,转过身便缓缓离去。 喜儿看着香儿离去的背影,面上滑下一行泪水,慢慢的回过头,似乎丢了魂一般,默默地将衣盆抱起,呆呆的便走回清幽宫中。 回到清幽宫,将洗好的衣物轻轻晾好,而后往唐赛儿的卧房缓缓走去。 唐赛儿每日下午都会在大殿中抄写诗文,要不就在院中种花除草,所以香儿就便趁现在唐赛儿不在之时,偷偷溜进了她的卧房。 轻轻打开梳妆台的抽屉,从抽屉里缓缓拿出一枚玉钗,悄悄放入衣袖之中。 突然,只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喜儿,你怎么了?” 杨大力的声音在身后忽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一般,将本就做贼心虚的喜儿吓得浑身一抖。 “我方才在院中就见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你怎么了?” 杨大力缓缓走上前来,满腹狐疑的打量着喜儿。 喜儿缓缓转过身,定定的看着杨大力,眼中流下一行泪水。 “怎么了?怎么哭了?脸怎么红成这样?谁打你了?” 杨大力一见喜儿那张苍白的小脸布满了瘀红的手指印,又见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慌和委屈,心中顿时一紧,只道这小丫头定是又挨打了,顿时心中一疼,急声问道。 喜儿此刻心中又惊又慌,浑身不住的颤抖,急忙投入杨大力怀里,紧紧的依偎在他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告诉大哥,是谁欺负你了,大哥帮你报仇。” 杨大力轻轻的抚着喜儿抖动不止的背部,轻声问道。 喜儿没有说话,只是拼命的摇着头,双手死死的抱住杨大力,浑身不住的颤抖,嘴里不住委屈的大哭。 “不想说就算了,大哥也不勉强你,觉得委屈,就尽管哭吧。” 杨大力低下头,心疼的看着一眼怀中的小丫头,轻声说道。 他只是一个鲁莽的汉子,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怀中这个痛哭不止的小丫头,他只觉得心中满是自责与歉疚,都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才会让她受这般委屈,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也不知道是何人打了她的耳光,既然她不愿说,那么自己也不便多问。 或许,我惟一能做的,就是这样紧紧的抱着你。 喜儿依偎在杨大力怀中,紧紧握住玉钗的手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抬头看了杨大力一眼,心中满是愧疚之意。 杨大哥…对不起…你对我那么好…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可是我现在却利用你对我的信任来骗你… 可是…我若不这么做…我又能怎么做呢…谁又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清幽宫。 唐赛儿看着手中的书信,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又一丝恼怒。 这封信是赵文写给她的,信上确实是赵文的字迹,赵文在信中约唐赛儿今晚子夜畅音楼相见,不见不散。 唐赛儿勃然大怒,一把抓起将桌上的紫砂茶壶,狠狠地摔到地上,将紫砂茶壶摔成无数细小碎片。 “大力,把这个拿去烧了,烧干净。” 唐赛儿将书信狠狠地揉成一团,交给杨大力。 杨大力接过纸团,微微一愣,随即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唐赛儿失神般的跌坐到美人榻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赵文啊赵文…你怎么这么傻…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为何还要如此… 明明是不可能的…明明知道再这样纠缠下去没有结果…明明知道这样对谁都不好…可是你偏偏要这样… 子夜畅音楼,不见不散,看来是非去不可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话跟他说清楚,与其让他一直心存幻想,不如直截了当的把事情说破。 我就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赵文啊赵文,你果然还是控制不了你自己。 就算子夜在畅音楼相见又如何?你又能怎么样?你我之间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不管结果如何,不管你我之间会怎样,我都不会跟你走,绝不会。 不是因为我是布衣帮的刺客,也不是因为谢府上下的性命都系在我身上。 只因我爱胤仁…就像他说的那样…不为别的…只因我也爱他… 或许这样的我很傻,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再一次的后悔,再一次的受伤,再一次的流泪,再一次的绝望。 可是现在的我,就是控制不了我的心,控制不住的去想他。 一次又一次的伤心,一次又一次的绝望,我本以为我会对这个男人心灰意冷,我本以为我是恨他的怨他的,可是,最后的最后,我却发现自己还是悲哀的爱着他。 赵文,对不起,我一直都不想伤害你,我一直都在避免伤害你,可是我却一直都在伤害你,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所以才给你留下了那些看不见的希望,所以你才会仍然对我心存幻想,所以你才会这样。 今晚,或许正是一个把话说清楚的时候。 有些话,或许早就该跟你说清楚。 唐赛儿定了定神,站起身来,拿起一件白色绸纱轻轻披在肩上,便往畅音楼走去。 谢府。 赵文痴痴的看着手中的书信,他不敢相信唐赛儿会约她子夜畅音楼相见,这么久以来,唐赛儿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回避他,尽量保持着和他的距离。 自己的心意,她比谁都懂,可是她却一直在回避自己,因为她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女人。 赵文也清楚,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有些手,放开了就再也握不住,有些人,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他就是想要看见她,哪怕是用她表哥的身份,远远的坐在一旁看她几眼,他也心满意足了,他从来不敢有什么越雷池的举动,尽管他的心中一直抱着一份不切实际的期待。 他期待有一天,唐赛儿会回来,回到他的身边。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真的会有实现的这么一天,而且这一天来到居然如此突然。 这…真的是她写的么? 赵文呆呆的拿起手中书信又看了一遍。 是她的字迹,确实是她的字迹,可是她为何会约自己子夜在宫中的畅音楼相见?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仿佛无法置信一般,赵文又看了一遍手中的书信,信上说的很清楚,唐赛儿要和他私奔,带着他的爹娘,还有她的爷爷奶奶,一起私奔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如果赵文今晚不去见她,她就在畅音楼等一个晚上。 赵文还是无法置信,这太反常了,这和唐赛儿平时的举动完全不一样,她一直在尽力回避自己,回避这份感情,就连自己多看她两眼,她也会狠狠地瞪着自己,可是现在,她居然要和自己私奔?这太疯狂了! 可是,随信附来的,还有一支玉钗,不错,这确实是她的玉钗,就在前天,自己还曾在她发髻之上看见过这支玉钗。 她的一切,包括她头戴过的玉钗,他都记得如此清楚。 赵文紧紧的盯着手中的玉钗,这确确实实是她戴过的玉钗,绝不会错。 难道…难道她真的要和自己私奔… 不管她是如何打算的,自己也非去不可。 赵文定了定神,站起身来,缓缓离开谢府,往宫中走去。 走了一盏茶时间,终于走到宫外,赵文看见南天门守着的几个侍卫,心中忐忑不安。 自己是就这样走过去,还是怎么样? 如果就这样走过去,肯定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可是如果不从正门走进去,又能怎么办… 抬头望了一眼高高的城墙… 别说自己不会武功…就算来个会武功的人…也未必能从如此高的城墙翻过去… 赵文咬了咬牙,心一横,死就死吧!便往南天门直直的走了过去。 几个守门的侍卫仿佛没有看见赵文一般,直直的站在门口,任由赵文从他们眼前走过,就好像赵文是一个透明人。 赵文不禁松了一口气,一颗跳动不安的心也稍稍平复了一点,回头悄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侍卫,他们仍然直直在站在门口,根本没有正眼瞧过赵文。 这一定是唐赛儿的安排,真笨,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赵文轻轻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随即放下心来,缓缓朝畅音楼走去。 慈宁宫。 太后紧紧的盯着手中的书信,眼中似将喷出火来,眉头紧锁,慢慢的将书信放到桌上。 忽然,狠狠地一拍桌案,殿中众人皆都被吓得一惊,惶恐的看着太后。 因为这封信上只写了几个字,那就是,赵妃子夜畅音幽会赵文。 这是一封告密信,没有署名,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的十个字,简单明了,仿佛一把利刀般,狠狠地戳到太后的痛处。 在宫中,最大的忌讳就是幽会宫外男人。 而现在,居然有人写告密信,说赵妃子夜畅音楼幽会赵文。 好你个赵妃,哀家本以为自己把话跟你说的清楚了,你也答应了哀家,不会再与你那表哥有任何瓜葛,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你在敷衍哀家,你把哀家当什么?无知的三岁小儿?或是被你的耍的团团转的一个无知妇人? 你真以为皇上喜欢你,哀家就不敢动你了? “说!这信谁送来的!” 太后盯着将信交给自己的太监,怒声喝道。 “回太后,奴才方才去关宫门时,在慈宁宫的门口捡到的,马上就拿来给太后过目了,没有发现是何人所放。” 太监低着头,惶恐的说道。 “哼,算了,不管此信是何人所写,也不管信上所说是真是假,哀家都要到畅音楼去看一看。来人,起驾畅音楼!” 太后紧紧攥着手中的告密信,站起身来,一旁候着的两名太监立刻走上前来,搀着太后便往慈宁宫外缓缓走去。 延喜宫。 晋妃正在细细的品着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香儿站在一旁,不时的为晋妃添酒。 “来,坐,一起喝。” 晋妃笑了笑,将香儿轻轻拉到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酒杯,给香儿斟了一杯。 “谢娘娘。” 香儿坐下身来,惶恐的接过酒杯,眼中露出深深的感激之情,轻轻抿了一口葡萄酒。 香儿默默的看着晋妃,眼眶微红,能被晋妃如此看重,如此对待,就算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如此美酒,若是无人分甘同味,岂不可惜?再说,这杯酒,你也该喝,你也绝对有资格喝本宫亲手为你斟的酒。” 晋妃笑了笑,眼中闪过阵阵笑意,面上尽是掩不住的得意与喜悦。 “能够待在娘娘身边,为娘娘办事,是香儿此生最大的福气,这些事都是香儿该做的。” 香儿笑着说道。 “在这后宫之中,本宫就只拿你当自己人,其他人,本宫都不相信,这么多年来,你也从未让本宫失望过,胜利的美酒,本宫也只能同你一人分享,你说对吗?” 晋妃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微笑。 “可惜这场好戏,咱们没有眼福同太后一起看,否则一定精彩万分。” 香儿轻轻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无妨,有如此美酒相伴,纵然不能看一场惊天动地的好戏,也不会让人遗憾。” 晋妃看着杯中的葡萄美酒,仿佛透过清澈的美酒看到了即将在畅音楼上演的好戏。 有些戏,纵然不能亲眼看见,但是也不会遗憾,因为今晚在畅音楼所发生的一切,就算不必亲眼所见,她也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切,本就是她计划好的,她就是那个掌握全局的操纵者,而其他人,都不过是她安排的这场好戏里的参与者罢了。 所有人,都不过是她手中一枚小小的棋子,只要她手掌轻轻一翻,那些她不想看见的人,通通都会消失在后宫之中,消失在她的眼前。 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掌握! 赵文匆匆行至畅音楼,远远的便看见唐赛儿焦急等待的身影,赵文心中不由得大喜,心道,这一切果然是赛儿安排的,如此说来,信上所说的,都是真的? 赵文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脚步也加快了几分,朝唐赛儿急急奔去,恨不得立刻将唐赛儿拥入怀中。 一把将面前的女子紧紧拥入怀中,再也舍不得松开。 没有期待中的热吻,只见怀中的女子身子猛地一震,似被吓了一大跳,忽然,一记耳光狠狠的朝自己脸上掴来,干脆利落。 “你干什么!” 唐赛儿狠狠地推开赵文,万分恼火的瞪着他。 赵文登时愣住,捂住被掴的发烫的脸颊,愣愣的看着唐赛儿,心中大为不解,自己做错什么了吗?是不是不应该突然冲上去抱住她?是不是吓到了她? 可是,她不是已经表明心意要同自己私奔了吗?为何如此惊慌,如此生气? “怎么了?” 赵文愣愣的看着唐赛儿,疑声问道,他实在搞不懂唐赛儿为何要打自己,难道是怪自己让她等太久了?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唐赛儿紧紧的盯着赵文,怒声喝道。 “我怎么了?是不是我让你等久了?” 赵文不解的看着唐赛儿,疑声问道。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你为何还要这样,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很多人?赵文,你怎能如此自私?” 唐赛儿怒声骂道,可是她看见赵文那无辜受伤的可怜表情,顿时又不由得心软,赵文只是太喜欢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自己又怎能怪他? 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此生都还不清,她可以做任何事来补偿他,可是独独给不了他最想要的。 他最想要的,就是唐赛儿,可是唐赛儿却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赵文捂着左脸,怔怔的看着唐赛儿,她到底怎么了?不是她叫自己来的吗?为何她现在却在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公子,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可是我心里实在是生气,又气又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怪我没有把事情对你说清楚,才会让你有所误会,让你以为你我之间还会有什么,如果是因为这样才让你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的话,我跟你道歉。”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46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唐赛儿眼眶微微泛红,轻声说道,她不能怪他,因为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如果真的要怪,那也只能怪天意弄人吧。 “你在说什么?” 赵文疑惑的看着唐赛儿,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来迟了,所以生气? “今晚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吧,免得日后再有什么误会,赵公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莫说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就算我没有进宫,就算我没有认识胤仁,就算我没有当这个妃子,你我之间也不可能,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吗?” 唐赛儿狠下心来,咬牙说道,有些话,纵然再难开口,也还是要说出来,否则误会永远不会消除。 “赛儿?你不是写信对我表明了心意,说要同我私奔吗?不是你说畅音楼等我,不见不散吗?你为何现在要说这些?” 赵文怔怔的看着唐赛儿,怒声说道。 “什么?” 唐赛儿忽然愣住,怔怔的看着赵文,就好像看见了一个怪物。 自己什么时候写信给他了?自己什么时候对他表明心意了?自己又什么时候说要同他私奔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 “赛儿,你后悔了?” 赵文慢慢的从怀中摸出一只玉钗,轻轻放到唐赛儿手中。 唐赛儿低头一看,这正是自己平日时常佩戴的玉钗,怎么会在赵文手里? “你若后悔,那我就当没有看见过那封信,今晚的事,我们都忘了吧,我不想勉强你。” 赵文苦笑一声,惨声说道。 “不是你写信说今晚畅音楼,不见不散的吗?” 唐赛儿心中顿时闪过不详的预感,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之色,颤抖着双唇,轻声问道。 右手紧紧的握住那支玉钗,唐赛儿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我没有给你写过信!” 赵文看着唐赛儿惊恐的表情,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一股凉意自脚底徐徐升起,直冲脊椎,顺着脊椎,慢慢的爬向大脑,赵文整个人都被一股强烈的恐惧感紧紧包围住。 “我们被人算计了…” 唐赛儿紧紧握住手中的玉钗,紧闭着双眼,绝望的说道。 赵文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惊,浑身猛地一抖,伸手拉住唐赛儿的手,作势便想拉着唐赛儿逃跑。 “跑不了了…,此人计划如此周密,怎会给我们逃跑的机会?跑不了了…” 唐赛儿颓然的放开赵文的手,惨笑一声,愣愣的盯着赵文身后,苦声说道。 赵文心中一惊,回头往身后一看,只见身后无数烛光亮起,朝着畅音楼缓缓逼近,将畅音楼照的越来越亮,阵阵脚步声朝着二人渐渐逼近。 赵文绝望看着越来越近的灯光,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绝望犹如一条毒蛇般,狠狠的缠在他的身上,随着灯光和脚步声越来越靠近,那条缠绕在他身上,名叫绝望的毒蛇,也越缠越紧,慢慢的,将赵文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吞噬。 “赵妃!你好大的胆子!哀家原本不信你会在宫中幽会男人!谁知你竟当真在此!哀家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太后怒视着面前这对不知廉耻的男女,怒喝道。 唐赛儿看着太后,看着太后身后密密麻麻的身影,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是掩不住的凄凉,绝望,现在,就算她浑身上下全是嘴,她也说不清! 唐赛儿不由得笑了,那是嘲讽的笑,她在嘲讽自己,也在嘲讽太后。 如果自己是中了别人的计,那么太后不也跟自己一样,也是中了那个人的计,不一样的是,她是那个快死的人,而太后将会是将她处死的人。 “赵妃,你忘了你对哀家说过的那些承诺?” 太后听着唐赛儿的笑声,勃然大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地问道。 “臣妾没有忘,太后的教诲,臣妾一直铭记于心,片刻也不敢忘记。” 唐赛儿定了定神,直直的看着太后,苦笑着说道。 “赵妃,哀家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明白哀家对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哀家现在才发现,你原本来并不聪明,一点也不聪明,哀家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沉声说道。 “太后所言极是,臣妾确实不是一个聪明人,所以臣妾才会在这里,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唐赛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缓缓说道。 我若是个聪明人,又怎会傻傻的便来到这里?又怎会被人算计?又怎会被太后撞见?又怎会百口莫辩? 事到如今,就算给她十张嘴,也没人会相信她的话,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费唇舌,反正现在,她的话,太后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事实摆在眼前,她和赵文确实在畅音楼中深夜私会,她还能说什么?还能解释什么? 太后只会相信她眼睛看见的事实,而不会相信唐赛儿嘴里说出的谎言。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太后厌恶的看着唐赛儿,怒声问道。 这个女人,实在可恶!仗着皇上对她有几分宠爱,便无法无天,如今竟然在宫中幽会男人,还被自己逮个正着,这种无耻下贱的女子,怎能留她在宫中?如此不知廉耻,简直将我皇家颜面丢光,若是放任她继续下去,日后必为南楚大患! 就算皇上喜欢她又怎样?哀家要杀她,不过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骇人寒光,心中暗下杀机。 “臣妾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算臣妾告诉太后,臣妾和表哥之间清清白白,臣妾从未有过对皇上不忠的念头,臣妾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臣妾是被奸人所害,臣妾是被人骗到此处,臣妾冤枉,太后会信臣妾么?” 唐赛儿直直的看着太后,面上浮起绝望般的苦笑,冷冷的说道。 “哀家不信!你的谎言,哀家一个字都不信。” 太后冷笑一声,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臣妾无话好说。” 唐赛儿绝望的闭起了双眼,再不说一个字。 “把这对奸夫淫妇抓起来,押到宗人府,哀家亲自审问。” 太后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对男女,恨声说道。 话音刚落,立刻冲上去几个太监,将两人狠狠的制住。 太后狠狠地瞪了唐赛儿一眼,眼中满是失望,转身便离去。 几个太监紧紧的押住两人,紧随太后,往宗人府缓缓行去。 过了今夜,南楚的后宫之中,是不是又会多出一对冤魂? 那些冤屈的,不甘的,愤怒的魂魄,轻轻的飘荡在后宫中的各个角落,在夜深人静之时,带着不能述说的悲哀,凄惨的哭泣着,久久的徘徊在半空之中。 这一切,可曾有人听到过? 唐赛儿与赵文齐齐跪在宗人府的刑讯室中,太后坐在两人面前,狠狠地瞪着两人,身后是十数名太监嬷嬷,几名带刀侍卫挺直了腰杆昂首而立,冷冷地看着跪在刑讯室中央的两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刑讯室四周挂满了各种刑具,阵阵阴冷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侵蚀着瑟瑟发抖的两人,没人知道这些阴冷的寒风是从何而来,仿佛这些阴冷的寒风并不是从窗口吹来,而是本就存在于刑讯室之内。 几盏幽暗的灯光在刑讯室四周燃起,将原本昏暗阴沉的刑讯室内微微照亮了一些,但是却显得更加骇人,沉闷而又压抑的气氛在刑讯室内逐渐扩散开来,蔓延到每一个角落,犹如一座大山迎面狠狠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无边的恐惧犹如拼命滋长的野草一般疯狂的蔓延开来,在众人心里迅速的扎根,狠狠地吞噬着内心深处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人感觉仿佛身在地狱。 “说,你为何要在宫中私会男人?皇上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 太后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怒声喝道。 “臣妾冤枉。” 唐赛儿低着头,轻声说道。 “冤枉?人赃并获,你居然有脸说你冤枉?” 太后冷哼一声,怒声喝道。 “臣妾冤枉。” 仍然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仍然是那淡淡的语气,仍然重复着方才说过的话。 “你说,你哪里冤枉了?” 太后冷笑一声,缓缓问道。 “臣妾冤枉。” 还是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还是那一种淡淡的语气,还是重复着同样一句话,唐赛儿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似的。 “哀家问你,此事你认是不认?你若认了,哀家就让你死的舒服点!” 太后冷冷的说道。 “臣妾冤枉。” 唐赛儿仍然呆呆的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她现在除了这句话,什么话都不会说。 “混账!” 太后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怒声骂道。 室内众人皆是浑身一抖,惟有唐赛儿仍旧挺直了身躯,直直的看着太后,不带一丝表情,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她的灵魂已经和**抽离。 “班婕妤!你别以为装疯卖傻,哀家就会放过你!哀家告诉你,你若乖乖的交代清楚,哀家可以留你全尸,你若顽抗到底,哀家就让你生不如死。” 太后怒声骂道,从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她是第一个,不过,她很快就会变成最后一个。 “不管臣妾说什么,太后都会觉得臣妾是在狡辩,臣妾说什么,都是狡辩,既然如此,臣妾什么都不想说,臣妾只有一句话,臣妾冤枉!” 唐赛儿紧紧咬着嘴唇,浑身猛烈的颤抖着,仿佛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般,吼叫着说出这番话,这番话里,包含了她全部的辛酸与委屈,她的血与泪,只能默默的往肚里咽,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没有人会相信她和赵文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人会相信她是冤枉的。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偷人的淫妇。 有些事,只要说的人多了,就会变成真的,这世上的事本就真真假假分不清,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谁又能真的看透彻过? “赵妃已经招认了,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太后将目光从唐赛儿身上缓缓移到一旁的赵文身上,沉声问道。 “小人冤枉。” 赵文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的骇人,轻声说道。 “呵…你是不是也要学她?是不是哀家问你什么?你都只会说这一句你冤枉?” 太后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 “是。” 赵文直直的看着太后,眼中满是无尽的凄凉与绝望,轻声答道。 “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当你也对此事供认不违。” 太后冷冷的看着赵文,缓缓说道。 赵文咬了咬牙,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不怕死,若是能和唐赛儿一起死,他绝不后悔,他只是觉得自己死的实在冤枉,死得不值,古人云,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他现在岂非就死的像那鸿毛一般,没有丝毫价值。 他甚至就连死,都保护不了自己最爱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又怎么会被牵扯进来?又怎么会跟着自己受这种苦? 他不甘心,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唐赛儿命,他愿意为了唐赛儿去死,而不是这般窝囊的被人冤枉而死,就算做了鬼,也是一个冤死鬼。 眼睁睁的看着唐赛儿受尽屈辱,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就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却连帮她说一句实话都不会有人相信,这种无力感,就像是一条毒蛇,慢慢的吸干他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让他整个人都快要虚脱。 赵文自嘲般的笑了笑,呵,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般没用,人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看都比不过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纵然自己读遍了万卷书又怎样?满腹经纶又怎样?现在,自己最爱的女子就跪在自己身边,自己却帮不了她。 唐赛儿就跪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离她好远好远,她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一般。 就连死,也帮不了她。 “很好,赵妃和赵文已经供认不违,押下去,关进大牢,严加看守,择日赐死。” 太后冷冷地看着两人,就好像看着两个死人,面上尽是深深的厌恶和轻视,对着面前的几个侍卫招了招手。 一旁站立着的侍卫立刻上前将两人紧紧抓住,押着两人便往大牢中走去。 太后看着唐赛儿渐渐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班婕妤…哀家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哀家原本有心栽培你…哀家甚至打算将你培养成南楚未来的皇后… 结果你却是个糊涂人…只有糊涂人…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看来你并不适合做南楚的皇后…你甚至不适合继续留在皇上身边… 哀家对你太失望了… 赵文静静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这个阴冷昏暗的大牢,阵阵阴风从四面八方徐徐吹来,直吹的他浑身打颤,冰冷绝望的气息从身体蔓延到心底。 转过头,痴痴的看着对面大牢中关着的唐赛儿,眼中浮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只要能看见她,就算身处地狱,他也不怕,而现在,她就在他的对面,和他一样,静静的看着他。 赵文打起精神,对唐赛儿展现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香菱…你怕不怕?” 赵文笑了笑,轻声问道,仿佛他们现在并不是被人关在大牢里的囚犯,而是两个正在闲话家常的朋友。 他没有叫她赵妃娘娘,而是叫了她原本的名字,或许,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是那个谢香菱,不管她是不是赵妃娘娘,是不是班婕妤,是不是唐赛儿,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那个走在谢府小径中,站在琼花树下,对着自己微笑的谢香菱。 不管你变了多少…我都不在乎…因为在我心中…你永远都不会变… “不怕。” 唐赛儿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如果心中无所畏惧,那么就算身处地狱,也不会感到害怕,若是心中有所畏惧,就算高床软枕,也未必能安睡。 此刻唐赛儿心中就无所畏惧,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就算没人会相信她的话,就算全世界都说她是在狡辩,但是至少有一个人知道她是清白的,那个人就是赵文,而此刻,赵文就在她的对面,对着她努力的微笑着,想要用他的微笑来帮她驱赶内心的恐惧。 确实,清白的活着,或是肮脏的死去,又有何区别?在这个复杂的后宫,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是清白的?又有谁敢说自己不是肮脏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对他人的看法如此执着,既然要死,那就死吧,有时候,死并不可怕,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特别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有这样想着,只有这样自己安慰自己,否则,又能怎样? 与其肮脏的活着,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47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我也不怕,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我死了不打紧,可是我却不想你和我一起死,我想要你好好的活着。” 赵文笑了笑,那笑中包含了太多太多说不尽的悲哀与凄凉,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安上莫名其妙的罪名,为那些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去承担后果。 如果天下间最让人难受的,恐怕就是被人冤枉的感觉,明明没有做过,但是却要被人误会,就算拼命的解释,别人也不会相信,那种让人窒息到绝望的无奈感,那种让人愤怒到崩溃的压抑感,就好像是一层又一层透明的薄纱,狠狠的缠绕在他的身上,紧紧的包裹住他,一层又一层的往他身上紧紧缠绕,将外界的一切慢慢的阻隔开,直到呼吸越来越沉重,直到无法呼吸,直到大脑也停止了思维。 这一切,是不是才会结束? “死,未必是件坏事,死,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 唐赛儿笑了笑,换了个更舒服的肢势,懒懒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面上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意,仿佛对于生死之事,她已经看的很透彻。 明知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明知自己只能静静的等死,那么,何必再挣扎? 不如让自己在临死前,能够舒服一点,哪怕是换个舒服一点的肢势靠在墙壁上,也比抓着铁栅栏拼命的大声喊冤要来的有用得多。 唐赛儿静静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的身体经过这一夜的折腾,手脚早已冰凉,可是她却像感觉不到似地,身体的疼痛算什么?如果一个人已经快要死了,她又怎么会在乎自己冷不冷?饿不饿? 低头看了看紧紧拷在手脚上的枷锁,唐赛儿面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讥笑。 呵…还怕我会逃出去么…事到如今…我还能逃出去么…? 就算逃出去…我又能逃去哪里…天下之大…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现在的她,只不过是身体被人禁锢了,可是她的心,却在很早之前就被自己禁锢了,身体的禁锢,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香菱,有些话,我很想告诉你,一直都想告诉你,可是我知道你不想听,所以我一直把这些话藏在心底,从来不敢说出来,就连一个人悄悄的想一想,我也不敢,可是现在,我想告诉你,你…愿意听吗?” 赵文看着唐赛儿,轻声问道。 “我在听。” 唐赛儿微微一笑,赵文想说什么,她早已猜到,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的感觉,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她却在刻意的回避,回避两人之间的一切。 她给不了他任何回应,就算现在她和他一同被关在阴冷潮湿的大牢中,她也给不了他任何回应,因为她的心,早就被一个人禁锢起来,牢牢的锁住,再也住不进任何人。 可是现在,她也不想阻止赵文,既然都快死了,就让他把想说的话说完,莫要和她一样,心里带着无法诉说的遗憾,就连死了,也见不了心里的那个人最后一面。 或许他,现在正在宫外的某个地方吧,他,有没有想起我? 可是我,却一直都在想他,就连身处这个阴冷昏暗的大牢,我的心里,也一直在想着他,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如果说真的还有什么遗憾的话…惟一的遗憾…恐怕就是他了吧…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就算知道你已经嫁人,就算知道你已经是皇上的妃子,就算所有人都告诉我,要离你远一些,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们,我…还是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从来没有变过,也从没有没有一刻,停止过。” 赵文痴痴的看着唐赛儿,笑着说道。 这些话,他藏在心里好久好久,他从来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他和她之间,隔了太多太多,那是永远都无法撕破的阻隔,那是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障碍,他以为这些话会默默的藏在自己心中一辈子,可是现在,因为今晚发生的一切,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将这一番心里话说给她听。 不必担心那些看不见的阻隔,也不必担心那一道又一道横越在两人面前的障碍,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的渺小,世间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已无所谓,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止他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表明心意。 如果我们明天就会一起死去,那么至少我希望你知道,我是深深爱着你的。 我,绝不后悔。 唐赛儿面上缓缓滑下一行泪水,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轻轻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铁栅栏前,将手从栏逢之间伸了出去,朝着赵文的方向拼命的努力着。 赵文也赶紧站了起来,疾步朝唐赛儿的方向奔去,将手从栏逢间伸了出去,朝唐赛儿的方向努力着。 两间囚室的距离看起来那么近,其实却是那么远,不管怎么样努力,仍然够不到对方的手指尖,就算拼命的将手往前方伸去,却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就好像他们之间,永远都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不管再怎么样努力,也始终够不到对方的手。 明明看起来是那么近,就好像只要将手轻轻一伸,就可以牵住对方的手,可是直到最后才发现,其实离得很远很远,就算拼了命的想要握住面前的那只手,却还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就算用尽全力,却连指尖也无法触碰到。 有时候我们以为离这个人很近,其实到最后才发现,我们从未真正的靠近过她。 拼命的努力着,想要够着对方的手,可是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就是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不论怎样努力的,拼命的,往栏逢间伸出去,却还是够不着那近在眼前的手指。 是不是他们之间也是如此?永远都差了那么一点点,永远都够不着,永远都只能不断的错过,一次又一次的与面前的那双手,那个人,错过。 “赵文…” 唐赛儿看着两人之间那一点点的距离,就是那一点点的距离,不管怎么样努力,也无法超越那一点点的距离,无法触碰到眼前的手指。 唐赛儿不甘心,泪水不断的从面上滑落,滴落到脏乱不堪的干草堆上,她拼命的朝着赵文伸出手,她想要摸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哪怕是手指尖,哪怕只是一瞬间的碰触,但是,她却怎么也触摸不到他。 他就在她的前面,他的手指就在她的前面,可是她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终于,放弃了,将手从铁栏间缓缓的收回。 不管怎么努力,触碰不到,就是触碰不到,就算拼尽全力,还是触碰不到。 赵文失神般的跌坐到脏乱的干草堆之上,眼神空洞,或许,自己和她之间,早已注定,永远都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永远都会失之交臂。 不管如何挣扎,那些阻隔也无法撕破,不管如何努力,那些障碍也无法跨越,那些横越在他们之间的阻碍,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就像眼前那道冰冷的铁栏杆,冷冷的阻挡在两人之间。 永远…都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天已黑了,淡淡的月还挂在树梢,朦胧的星却已躲入青灰色的苍穹身后。 女子身着黑色披风,头戴黑色斗笠,斗笠压的低低的,将整张脸遮住了一大半,教人看不真切这黑色阴影下的真面孔,在黑夜的掩护下,黑衣女子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缓缓朝着宗人府的大牢走去。 “站住!什么人!” 门口的侍卫对着缓缓靠近的女子长枪一指,怒声喝道。 女子没有说话,将头上斗笠轻轻摘了下来,对着门口的侍卫淡然一笑。 侍卫脸色大变,立刻将手中长枪放下,恭敬的站立到一旁,对着女子躬身行礼。 “带我去见赵文。” 女子将斗笠轻轻拿在手中,缓缓走入宗人府,对着身旁的侍卫轻声说道。 “长公主…” 侍卫面露难色,为难的看着紫菁公主,踌躇着说道。 “本公主只想看看他,说几句话便走。” 紫菁公主嫣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轻轻放入侍卫手中。 “长公主…小人实在…” 侍卫看着手中的金子,又看了看紫菁公主,额上滴下一行冷汗,里面关的人,是太后吩咐过严加看管的,他实在不敢放紫菁公主进去。 “你还怕本公主劫狱不成?本公主就进去说几句话便走,你若肯行个方便,本公主以后还会重重有赏,你若不肯,本公主让你以后在宫里都没好日子过。” 紫菁公主眼中寒光一闪而过,随即对着侍卫甜甜一笑,又从怀中摸出了几锭金子放在侍卫手中。 一旁的站立着的几名侍卫看见此人手里捧着的几锭金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直勾勾的盯着那些金子。 紫菁公主又是一笑,走到众人面前,挨个往众人手中一人给了一锭金子。 侍卫呆呆的捧着几锭金子,愣在当场,他就算是在宗人府守一辈子大门,恐怕也不会赚到这么多金子,再看看紫菁那张如花笑颜,又想起刚刚她说的那番话,心想,她左右也是南楚堂堂长公主,就算放她进去说几句话又如何?难道她独自一人还劫狱了不成?当下心中一横,便将金子尽数揣入怀中,领着紫菁公主便走了进去。 钱财对人,总是有不可抵挡的魅力。 侍卫领着紫菁公主缓缓走入大牢中,将紫菁公主带到大牢前,将铁门上的枷锁打开,对着紫菁公主微微行礼,紫菁公主略一低头,便屈身走入了大牢中。 “长公主,您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小人出去候着,稍后来接长公主,一盏茶后长公主便必须离开。” 侍卫轻轻将枷锁锁上,缓缓退了出去。 赵文缓缓抬起头,看着一身黑衣的紫菁公主,心里大为感动,没想到,此时此刻,她居然还肯来看自己。 “赵文…” 紫菁公主看着躺在脏乱的干草堆上,一身狼狈的赵文,眼眶顿时泛红,愣在当场,直直的看着赵文,神色复杂,她的眼中,是心疼,是责备,是怨恨。 “公主…我…” 赵文连忙站起身来,呆呆地看着紫菁公主,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也是!” 紫菁公主对着赵文怒声喝道,随即又转过头怒视着对面大牢中的唐赛儿。 “公主,在下和娘娘是被人陷害的。” 赵文知道紫菁公主是误会了他和唐赛儿的关系,立刻急声辩解道。 “真的吗?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紫菁公主看着唐赛儿疑声问道。 “真的。” 唐赛儿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闭着双阳,淡淡的说道。 “好,我相信你们。” 紫菁公主咬了咬牙,回头看着赵文,顿声说道。 “你真的愿意相信我们?” 赵文瞪大了双眼,言语中是掩不住的浓浓喜悦,他原以为这世上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可是现在却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们。 “就算我肯相信你们,又有什么用?要母后肯相信你们,你们才能活。” 紫菁公主颓然地跺了跺脚,恼怒地说道。 “太后不会相信我们。” 唐赛儿依然靠在墙壁上,微闭着双眼,淡淡的说道。 紫菁公主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一丝凄凉,一丝不舍,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这是她二十二年来,第一次喜欢的男子,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喜欢的人,可是现在他就快死了,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自己惟一能做的,就是买通侍卫,进来看看他,和他说几句话,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人都快死了,说几句话又能怎样? 如果可以,她宁愿放弃长公主的身份,和赵文一起浪迹天涯。 可是她做不到,她没有办法将赵文从宗人府中带走,就算她能将赵文从宗人府中救出去,赵文也不会跟她走,因为他必须留下,因为这里还有唐赛儿,还有他的父母,还有赵府上下几十条人命。 她可以抛下一切跟赵文浪迹天涯,但是赵文却不能。 他不会丢下自己的父母,不会丢下唐赛儿。 赵文,如果可以,我愿意放弃所有的一切,只换你一条命,如果可以,我愿意抛下所有的一切,和你浪迹天涯,做一对平凡幸福的小夫妻。 荣华富贵,权财名利,与我,不过是过眼云烟,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你就要死了,而我,却救不了你。 紫菁公主心中凄凉,愣愣的看着赵文,三人就沉默着,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压抑而又悲伤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大牢,渐渐的扩散开来,将沉默不语的三人紧紧的包裹起来,一点点的吞噬着内心最后的那点理智,在这个昏暗阴冷的大牢中,那种压抑而又沉重的气氛仿佛随时都会让人崩溃。 “公主,该走了,天快亮了,太后随时都会来审问他们。” 侍卫疾步走来,将铁门之上的枷锁打开,对着紫菁公主急声说道。 紫菁公主呆了片刻,缓缓走出了铁门外,临行,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带着深深的不舍,摇头叹息一声,便随着侍卫缓缓离去。 关上那道铁门,便与外界的一切隔绝。 次日一早,谢振华便只身来到清幽宫中,只见清幽宫再无往日的喧哗热闹,原本待在清幽宫伺候赵妃的数十名宫女都在昨日便逃也似地离开了清幽宫,或是回到钟粹宫,或是去往浣衣局,辛者库,都不愿意继续待在清幽宫,生怕被此事牵连。 如今热闹喧哗的清幽宫眼下只剩寥寥数人。 谢振华叹了口气,看着清幽宫如今门可罗雀的惨淡境况,缓缓走了进去。 赵妃昨夜畅音楼私会宫外男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朝野上下,身为翰林院的学士,谢振华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赵妃私会的那个宫外男子,就是赵文。 缓缓走入前院,只见杨大力正和喜儿两人坐在院中发愁,杨大力一张脸面无人色,呆呆的坐着,忽见有人进来,抬头一看,竟是谢振华,急忙起身相迎。 谢振华微微摆了摆手,示意杨大力不必多礼,便走到杨大力面前的石凳旁,缓缓坐下。 “老爷子…我…” 杨大力欲言又止的看着谢振华,一脸歉疚,几次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将话咽回了肚里。 “我都知道了,香菱和赵文此刻被关押在宗人府,太后已经下了懿旨,择日赐死,好在太后并没有迁怒赵府上下株连九族,否则…。” 谢振华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老爷子,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杨大力面带愧疚的看着谢振华,缓缓说道。 “这件事,赵文的父母还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让两老担忧,若是能瞒得过一时,便瞒一时吧,只怕时日一久,赵老财听闻什么风声,或是久不见子,上门询问,此事便瞒无可瞒了。” 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48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u8更新最快阅读网“老爷子…都是我的错…我若是能将她看紧一些…也不会让她深夜独自离去…” 杨大力眼眶顿时泛红,垂头丧气的看着谢振华,双眼满是深深的自责与愧疚。 他不仅对不住谢振华,他更对不住将唐赛儿一手托付给他的游浪,如果唐赛儿在宫里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向游浪交代? 怎么向布衣帮众多弟兄姐妹交代? 当初进宫前,他曾拍着胸脯的对游浪保证过,不会让唐赛儿在宫里少一根头发,可是,他从来没有好好的保护过她,他让唐赛儿受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伤害,而现在,唐赛儿被关在宗人府的大牢中,命在旦夕,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个废物一样,呆呆的坐在院中,懊悔,自责,可是这一切,有用吗?就算他在这院子里坐成一座化石,就算他懊悔到死,自责到死,唐赛儿还是被关在宗人府的大牢里,唐赛儿还是不会脱险。 杨大力…原来你是如此无用的人… 十年前,你救不了你的爹娘,十年后,你保护不了你最爱的亲妹妹,而现在,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在宫里和你相依为命的人身陷险境,你却只能束手无策的呆坐在此,无能为力。 杨大力,你从来就没有保护过你在乎的人,那些你在乎的人,全都一个个的从你身旁消失,而你,从来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你是不是又要看着这个眼下你最关心的人,也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此事与你无关,我早就知道他们迟早会出事,我早就跟香菱说过,后宫之中人心险恶,若是不懂得规行矩步,不懂得退让避嫌,迟早会被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可惜她根本不听我的话,她从来就不肯听我的话。” 谢振华痛心疾首的说道。 “老爷子,娘娘和赵文之间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什么苟且之事,老爷子千万不要听信他人胡说,误会了娘娘的清白。” 杨大力急声说道。 “我知道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我也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那又如何?光我一人相信有用吗?关键是太后并不相信,太后已经认定了此事,恐怕再难有回旋的余地。” 谢振华叹息着说道。 他早就知道,唐赛儿并不适合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后宫中生存,她是自己的亲孙女,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这世上还能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她?她从小便心思单纯,直来直去,从来不曾耍过什么心机,这样的女子,在后宫中能生存下去吗? 就算她并无害人之心,可是别人却会去害她,只因她身上的光芒太甚,一个并不懂得如何替自己谋划的女子,怎能在这个充满阴谋诡计的后宫中站住脚跟? 只是可怜赵文这孩子,因为唐赛儿而被卷入这场后宫的阴谋纷争中,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大哥,老爷子,你们莫要这样了,我相信娘娘吉人天相,定会逢凶化吉。” 喜儿轻轻握住了杨大力的手,眼眶泛红,轻声安慰到。 “妹子,如今清幽宫的众人走的走,逃的逃,唯恐被此事波及,众人都对咱们避之不及,惟有你,还肯继续留下来。” 杨大力紧紧握住了喜儿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意,轻声说道。 “大哥,我是你的妹妹,我怎么会在这时候丢下你独自一人?况且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是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走的。” 喜儿面上滑下一行泪水,哽咽着说道。 “傻妹子!” 杨大力看着喜儿的双眼,眼中既有感激之意,又有微微的责备,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要让我杨大力从今往后又多了一个挂念之人,若是有一天,我也要像失去他们一样,失去你,你教我又该如何承受? “大哥,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只要有喜儿陪在你和娘娘身边,就足够了,若是要死,我们便一起死。” 喜儿轻轻靠入杨大力的怀中,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柔声说道。 “说的对,那些人要走,就随他们走吧,只要你还能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杨大力将喜儿娇小的身躯轻轻拥入怀中,缓缓说道。 喜儿…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像失去那些所有我在乎的人一样…失去你…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又能不能好好保护你… 紫衣男子站在窗前,怔怔的看着窗外的琼花树,如今正是开花时节,落英缤纷,片片琼花随风而动,五片花瓣的粉白色的小花,团聚在一起组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大花,一簇一簇的,远望如玉的洁白无暇。 点点琼花白如玉,片片轻舞绕天涯,谁剪轻琼作物华,春绕天涯,水绕天涯。 这,是她最喜爱的花,她常常喜欢站到琼花树下,看着漫天落英缤纷,独自想着心事。 而他,就远远的站在一旁,悄悄的看着她,看着这个和琼花一般透明纯洁的女子,看着她如水般温婉的脸庞,看着她单薄的身躯,看着她沉思时紧皱的眉头。 就那么远远地看着,从来不曾上前打扰,那如水一般美丽的画面,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不曾忘却。 就算现在,她不在他的身边,他也记得那些在苏州寨一起渡过的日子,记得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记得那个站在琼花树下对着他微笑的女子。 可是那些承诺,那些过往,他却忘了,就在南部的那一夜,他把一切都毁掉了,那个记忆中不可抹灭的女子,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那个有着温暖笑容的女子,在那个夜晚,随着他的妒忌与愤怒,被仇恨的火焰狠狠吞噬,而他,就是那个亲手将一切毁掉的人。 只因他的妒忌,只因他的愤怒,只因他从来不曾真正的相信过她,所以,他失去了她。 他突然想起了那些夜晚,那些两人纠缠不休的夜晚,想起了在某个夜里,他曾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对她轻声说着,朕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试着去相信一个人了,现在,朕想试着相信你,你愿意相信朕吗? 他想起女子抬头看着他时的眼神,湿润的眼眶中是感动,是原谅,是放下一切仇恨的释然,还有无可逃避的深深爱意。 可是现在,她看着他的眼神,不会再有那时的感动,不会再有放下一切仇恨的释然,不会再有掩不住的深深爱意,有的只是无止尽的厌恶与怨恨。 他想起在回宫的路上,两人坐在马车中,女子坐在她的对面,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藏不住的厌恶与怨恨,看着他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害怕看见她眼中的厌恶,害怕看见他眼中的怨恨,害怕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寒光。 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些经历,那些曾用这种厌恶,愤恨,怨毒的目光看过他的人,他想起那些被人像狗一样狠狠踩在脚下的日子,想起自己曾经是多么的下贱,多么的无耻,为了活下去,为了爬到最高点,为了不再被人踩在脚下,所以,像狗一样的去讨好那些他所厌恶的女人,就像男妓一般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登上皇位的一切。 他想起自己的祀太子看着他时那种不屑的目光,想起祀太子从他面前经过时狠狠吐在他脸上的口水,想起那些站在他身后指指点点的宫女太监,想起那些一个又一个不堪的夜晚。 他要的,只是她能永远陪在他身边,带着如水般温暖的笑容,轻轻安慰他,告诉他,一切都已经过去,她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他要的,只是她一个温暖的笑容,一个安慰的眼神。 或者,她只要不再用那种厌恶的眼神再看他,那就足够了。 可是现在,他从她的眼里,心里,看到的,都只是无止尽的厌恶与怨恨,他害怕她看自己时的眼神。 那些曾用这种眼神看过他的人,全都下了地狱,他不允许有人敢用这种眼神看着他,那些轻蔑眼神,那些讥讽的话语,就好像是在嘲笑着他,告诉他,所谓的过去永远都不会真的过去,过去的一切都存在于记忆当中,那些曾发生过的事,永远都存在于这个世间。 所以,他要将那些人全都杀光,从此,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敢用那种轻蔑,讥讽的眼神看着他,那些过去的一切,都随着生命的消失而一同消逝。 而他,将会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在熊熊烈火中将肉身燃烧殆尽,极度痛苦过后,换来的是他的新生,他,将是主宰世间一切的王,再没有人敢轻视他,再没有人敢嘲笑他,再没有人敢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再没有人敢往他的脸上吐口水,再没有人能够将他踩在脚下。 可是,有一个人,他不敢杀,那就是唐赛儿。 他可以杀尽全天下胆敢和他作对的人,却独独不敢动她。 不是因为他怕她,而是因为他爱她。 有时候,爱是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心口,狠狠的剜着,将他的剜的血肉模糊,有时候,爱是一根锋利的针,轻轻的扎到心口,微微的疼痛起来,不敢触碰,不敢提及,甚至不敢去想,哪怕只要微微想一想,扎在心口的那根针便会扎的更深,更疼,让他浑身都止不住的剧烈颤抖,有时候,爱是一支无情的铁棒,狠狠一棒砸下,瞬时就将他整个人砸的支离破碎。 他不敢面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所以,他只能逃避,逃得远远的,逃到宫外,哪怕只是做一个暂时的懦夫,他也不愿再接触到她那无比厌恶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只要她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的心便跟着疼痛,只要她的眼泪轻轻流下,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狠狠擭住一般,剧烈的疼痛。 赛儿,面对你,我始终都无法淡定。 就算是回到苏州寨,他也没有一刻停止过对她的思念,她的身影,总是防不设防的出现在苏州寨的每一个角落,这里,是她曾生活过的对方,这里,有她遗留下的气息,这里,还有些许属于他们之间,唯美的回忆,那些回忆,永远都存在于他的心中。 琼花树下,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那种落寞孤单的表情,她单薄的身子,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样,让他忍不住想要好好的保护她。 凉亭内,他喝的酩酊大醉,醉的不醒人事,是她,将他扶回房中,为他盖好被子,免他寒风侵骨之苦。 厢房里,他第一次为她涂抹药膏,看着那条盘旋在她洁白身躯之上,张牙舞爪惊悚可怖的长长刀痕,他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 长廊中,是他们彼此表明心意的对方,就在那里,他第一次知道,面前的女子也是喜欢他的,那一瞬间,他激动无比,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苏州寨,有太多太多,关于他们的回忆,这些回忆,都是美好的,那些在她进宫前的回忆,都是美好的。 可是这一切,在进宫后,是不是就变了呢?至少,他对她的爱,从来没有变过,不管发生了多少事,不管争吵过几次,不管心痛过几次,他的心,永远都在她那里,不曾离去过。 赛儿…变了的…是不是你…? 天空中飞来一只信鸽,扑打着翅膀,轻轻的盘旋而下,稳稳的落在胤仁的肩膀上。 信鸽的到来将胤仁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之中,他认出这是自己专门驯养的信鸽,是宫中的心腹联系他时所用的信鸽,他轻轻的解开鸽腿上系的红绳,将小纸条取下,托着信鸽往天空轻轻一抛,信鸽便如直线般扑打着翅膀飞身而去。 心中一凛,若非有急事,宫中心腹不会轻易给自己传书,除非,是京城有变! 轻轻展开纸条,上书四个大字:赵妃有难。 胤仁脸色大变,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果然,她还是出事了,自己本就不该留她一人独自在宫中,不过才离去了两月左右,她便出事了。 胤仁将纸条紧紧捏在手中,眼神凛冽,疾步奔向马厩,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舵主!你这是急着去哪儿呀!” 身后几名小丫头看见胤仁骑马奔驰而去,急忙急奔几步,跟在身后大呼道。 “我有急事!不必管我,你们各自顾好自己,告诉王二哥,将苏州寨打理的妥妥当当,等我回来!” 胤仁回头看了一眼,急声说道。 说完便转过头,疾驰而去,马蹄所过之处尘土激扬,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只余下几个小丫头呆呆的看着胤仁渐渐消失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与不舍。 胤仁眼神凛冽,紧紧的盯着前方的道路,只恨身下骏马跑得太慢,恨不得马儿生出八条腿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回宫。 赛儿…我来救你了…你千万要等我… 赛儿…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到我回来… 那些回忆,那些过往,那些承诺,如浪潮般在脑海中不断翻滚着,女子一袭白衣站在琼花树下的身影不断的回荡在脑海中,就像一只无情的大手,狠狠的擭住他的心脏,只要轻轻用力,他便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那些错过的,失去的,不再回来的,不能拥有的,这一次,绝不让它们再一次从自己的身边离去! 赛儿,这一次,绝不再让你从我身旁离去!绝不! 唐赛儿躺在脏乱不堪的干草堆上,沉沉睡去,自从被关进宗人府后,这是她第一次沉沉入睡,连日来的疲乏与困倦,早就将她折磨的身心俱乏,将她脆弱不堪的身体与内心一举击溃,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到一丝放松,或许现在,只有在睡梦中,她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吧。 在梦中,她看见了那个身穿紫衣的少年,骑着白马,朝她疾驰而来,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条好看的弧度,双眼漆黑深沉,喜怒难辨,隐隐带着一丝焦急与不安。 胤仁…是不是你要来了…? 唐赛儿紧闭着双眼,躺在脏乱的干草堆上沉沉睡去,几滴泪珠儿从紧闭着的眼角缓缓滑落,唐赛儿的脸上慢慢绽开了一个如水般温暖的笑容。 忽然,迎面狠狠浇下一盆冰冷凉透骨的冷水,将唐赛儿整个人从睡梦中狠狠的唤醒,打破了她数月来第一次做的美梦。 身体本就疲乏无力,睡在这阴冷昏暗的大牢中,阵阵阴风从四面席卷而来,更是觉得寒冷刺骨,迎面浇下的冷水让唐赛儿觉得自己犹如坠入九天寒窟中,冰凉刺骨,刺得唐赛儿浑身禁不住打了个颤。 睁开双眼,大脑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仿佛还沉溺在方才的美梦中,微眯着双眼,迷茫的看着面前手拿水盆,冷冷瞪着她的冷面嬷嬷。 “太后要见你。” 冷面嬷嬷冷冷地看着唐赛儿,转身便走,身后的几名嬷嬷立刻冲上来,将唐赛儿一把从地上拉起,ω· u⑻更新最快阅读网 V49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唐赛儿浑身酸软,整个人更是昏昏沉沉,被几个嬷嬷架着便走到了宗人府的正堂内,只见太后早已端坐在堂内久候多时,一张脸冰冷冷的毫无表情,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此时看见唐赛儿,眼中寒意更甚,隐隐透着一丝杀机。 几名嬷嬷将唐赛儿架到太后面前,便往地上一扔,缓缓退到一旁。 唐赛儿脚下一个跌趔,淬不及防的跌倒在地,双手撑起软绵绵的身子,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赶快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太后那张冷冰冰的脸立刻出现在眼前,此时正瞪大双眼怒视着自己。 “赵妃,你认不认罪?”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冷声问道,冰冷的话语比起四周阵阵阴风来的更加冰冷刺骨。 “臣妾冤枉。” 唐赛儿紧咬嘴唇,沙哑的说道。 关进来已有一天一夜了吧?自己好像滴水未沾,此刻只觉喉咙干哑,就连说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吃力。 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事到如今,你还要嘴硬?” 太后冷哼一声,面上露出不屑的轻笑。 “臣妾冤枉。” 唐赛儿嘶哑着声音,缓缓说道。 就算死,她也不会认罪,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就算死,也不会承认。 “来人!画押!” 太后冷冷地看着唐赛儿,朗声喝道。 一旁站立着的几个嬷嬷立刻冲上前来,将唐赛儿的身子死死按住,在她面前放下了一张画押的纸张,唐赛儿细细一看,上面写满了自己莫须有的罪状,顿时心头一怒,狠狠的挣脱开嬷嬷的束缚。 几名嬷嬷没料到唐赛儿此刻看起来如此弱不禁风,却突然有了这般大的力气,一个不注意,竟被唐赛儿挣脱开来。 “臣妾不认罪!太后可以赐死臣妾!但是却不能逼臣妾认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唐赛儿勃然大怒,对着太后怒吼道。 “死到临头了,还要跟哀家嘴硬!哀家看你能嘴硬到何时!帮她画押!” 太后眼中寒意更甚,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嬷嬷怒声喝道。 几名嬷嬷当下也是一阵恼怒,复又冲上前去,将唐赛儿死死按住,抓住唐赛儿的左手,便想强逼她在纸上画押。 唐赛儿只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是又酸又疼,此刻被数名嬷嬷强按在地,更是反抗不得,一想到自己不仅要被人陷害致死,更要被逼着承认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心中一阵凄凉,又急又恼,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死,她只担心假如自己承认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而且还被胤仁看见了,那他,会怎么想自己? 到时候,她已经死了,而他,却看见她亲手画押的罪纸。 胤仁…就算死…我也不愿你误会我…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就算死…我也希望自己在你的心里…能够存一块干净的位置…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人!你们全都该死!我不认罪!不认!太后!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不能逼我认罪!我没有做过!你不能拿着这张罪纸去蒙骗皇上!” 唐赛儿疯狂的大叫着,拼命的挣扎着,但是这一切,在强大的压迫面前,都无济于事,她的力气太小太小,她的挣扎也一点用处都没有。 小小的手指被人紧紧的拽住,狠狠的往纸张上按下去,眼看着就要按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唐赛儿身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这是绝望的悲愤,也是压抑的冲破,唐赛儿狠狠的挣脱开几名嬷嬷的束缚,狠狠的将地上的纸张拽在手中,狠狠的撕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将这些可恶的碎片狠狠的抛在空中。 太后惊讶的看着唐赛儿的举动,看着在半空中飞舞盘旋着的破碎纸张,看着唐赛儿接近癫狂的疯狂表情,眼中闪过一阵又一阵浓浓的杀机。 “大胆!反了你了!给哀家打!” 太后狠狠一拍桌案,怒声喝道。 “啪”,一记耳光狠狠的刮在唐赛儿的脸上,干脆利落,留下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唐赛儿满不在乎的看着太后,冷冷一笑。 挨打又如何?赐死又如何?只要别让我认罪,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让胤仁误会我,就算死,我也不怕。 “班婕妤!你以为不认罪,哀家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就算你不认罪,哀家一样可以赐死你!” 太后冷冷地看着唐赛儿,沉声说道。 “那就请太后赐死臣妾!” 唐赛儿冷哼一声,缓缓说道。 对于死,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自从被太后关进宗人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绝难活命,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见不到那些关心自己和自己关心的人,也见不到他。 如果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他了吧。 “班婕妤!你以为哀家不敢赐死你?你以为你不认罪,哀家就没法跟皇上交代吗?哀家告诉你!不管你认不认罪!哀家都可以赐死你!来人!赐白绫!” 太后狠狠一拍桌案,怒声喝道。 身后的嬷嬷缓缓走上前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条长长的白绫,一旁的嬷嬷将白绫从盘中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上,慢慢走到唐赛儿身前,将白绫缓缓的缠在唐赛儿的颈部,一左一右两名嬷嬷各自紧紧拽着白绫的一端,只等太后一声令下,便即刻动手。 唐赛儿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叫,只是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任由两名嬷嬷将白绫紧紧的缠绕在自己的颈部。 因为她知道,事到如今,任何挣扎,任何哀求,都没有用。 “临死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太后冷笑着问道。 唐赛儿绝望的面上缓缓滑下一行泪水,轻轻的摇了摇头。 两名嬷嬷一左一右紧紧拽住白绫便开始用力的拉,白绫越收越紧,就像是一条紧紧缠绕在颈上的毒蛇般,狠狠的将她缠绕住,一点点的用力,收紧,将外界的一切与她阻隔开来,渐渐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重,鼻子,嘴巴,仿佛被塞进了无数根木棍般难受,根本呼吸不到一丝空气。 随着氧气的缺乏,大脑也越来越空白,渐渐的,视线也开始变的模糊起来。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中滚落而出,一颗又一颗狠狠在滴落到冰冷的地面之上,这种无法呼吸的难受,这种无能无力的感觉,这样痛苦万分的死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让人压抑,绝望。 我…是不是就快死了… 难道…这就是死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临死前的感觉… 我…终于要死了吧… 模糊的视线中,仿佛看见那个记忆深处的紫衣少年朝着自己急急奔来,口中大呼着自己的名字,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一张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 胤仁…是不是你来了…还是…这只是临死前的幻觉…为什么…我在死之前…脑中…心中…想的全是你…全是你… 那个在琼花树下傻傻看着自己的少年,那个在凉亭中喝醉的少年,那个替自己涂抹药膏的少年,那个厚着脸皮喂自己喝粥的少年,在脑海中不断的交替着,变换着,慢慢聚拢,渐渐转换成他的轮廓,他的轮廓,如此清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好像,他真的来到了自己的身边,那英气的眉,那深邃的眼,那坚挺的鼻,那薄薄的唇,聚在一起,合成了他的脸孔,出现在模糊而又破碎的视线中。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留下如此多的遗憾,如果能够重来一次,你能不能选择相信我,而我,能不能选择原谅你,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胤仁…如果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你… 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夜,已深,杨大力却睡不着,呆呆的坐在桌边,一杯接一杯的猛喝酒。 自从唐赛儿被关进宗人府,他就没有好好睡过。 唐赛儿如今身在大牢,生死未卜,他怎么会有心思睡觉?他又怎么能睡得着? 除了一杯酒一杯的猛喝着酒,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劫狱?就凭他杨大力一个人?莫说他杨大力的武功并不是一流,就算他是绝顶高手,凭他一人之力,便想劫狱?宗人府守卫众多,大内高手如云,岂是他说劫狱就劫狱的? 去跟太后阐明事实?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太后会理他? 那么,除了喝闷酒,他还能做什么? 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没用,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感觉。 如果唐赛儿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跟游浪交代?该怎么跟布衣帮的弟兄们交代? 还有小妹,自己连小妹都还没见到,就要失去另一个妹妹了吗? 杨大力眼眶泛红,一杯接一杯的猛喝着,他只想赶快将自己灌醉,可惜,怎么喝都喝不醉,他不想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可是唐赛儿的脸孔却不断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忽然,窗外一阵细微的风声忽闪而过,伴随着一声轻轻的低咳,将杨大力的思绪给打断。 “谁!” 杨大力猛的站起身来,将酒杯放到桌上,警惕的盯着窗外那无边的夜色,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繁星点点,但是却很肯定窗外有人,而且来者武功高强,轻功绝顶,杨大力不由得警惕起来,浑身上下都处于随时战斗的状态。 双眼死死的盯着窗户,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从天而降,自窗前一闪而过,便飞身飘了进来,身法莫幻,教人还没看的真切,便站到了杨大力前面。 “啊!总舵主!” 杨大力看着面前的人,微微一怔,面上立刻露出狂喜之色,随即爆发出一声惊天大呼,上前紧紧抱住游浪。 游浪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一张脸上写满了疲乏与困倦,眼眶微微红肿,一看就知连日来没有好好休息过,一身白衣也略显脏乱。 “总舵主!你可来了!你不知道!赛儿她…” 杨大力眼眶泛红,心中一梗,差一点就快哭出来了。 “我都知道,三天前赛儿刚被关进宗人府,宫中的密探便将这个消息传回帮内,我当下便从潮州只身赶来,可惜事过仓促,我实在来不及将一切布置好,只好自己一个人先行赶来。” 游浪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总舵主!你能来就好!这下赛儿有救了!” 杨大力哽咽着说道。 “不用担心,其他兄弟紧随我而来,已经在宫外布置好一切,就等着接应我们三人,我们只需将赛儿救出即可。” 游浪微笑着说道,坚毅的双眼微微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当他在潮州得知唐赛儿在宫中出事,而胤仁又恰好不在宫中时,他的呼吸就好像在那一瞬间突然停止了一般。 对那个身在宫中的女子,他有着太多太多的愧疚,太多太多难以诉说的情感,如果不是为了布衣帮,她的父母不会牺牲,她就不会在三岁之时便要要承受失去双亲之痛,如果不是为了布衣帮,她又怎会身处后宫之中,身陷险境,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她今天,又怎么会被关进宗人府的大牢。 对她,他实在有着太多太多不能言语的歉疚,还有许多许多的歉疚,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为了布衣帮,为了完成父亲遗留给他的大业,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他实在做了太多太多违背良心的事。 而最让他良心不安的,便是将唐赛儿送入宫中。 如果能够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不会将唐赛儿送入宫中,不会让她成为自己和胤仁对抗的筹码。 在淮北王陵中发生的那些事,就像是心头抹不去的一道疤,时刻提醒着他,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种种一切。 在陵中,他是游浪,不是布衣帮的帮主,也不是胸怀天下大志的王者,只是一个拼了命想要去保护一个女子的游浪。 在陵中,她是唐赛儿,不是布衣帮的帮众,也不是身负血海深仇的那个女子,只是一个柔弱的,需要他保护的唐赛儿,她是那个会为了他身中巨毒而流泪的唐赛儿,会为了他的伤势而皱眉的唐赛儿,是宁愿和他一起死,也绝不放开他的手的唐赛儿。 可是现在,她却是私会宫外男子,被关入宗人府大牢,等着太后赐死的赵妃班婕妤。 “大力,跟我走。” 游浪回过神来,笑着说道。 “去哪儿?” 杨大力疑声问道。 “劫狱。” 游浪淡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脚步轻快的行至门外,回过头高深莫测的看着杨大力,缓缓说道。 杨大力一听,当场愣住,随即露出惊喜若狂的表情,重重的点了点头,便紧随着游浪悄悄走出了清幽宫。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藏匿身形,在夜色与重重树影的掩护下,脚步轻快的行至宗人府外,在宗人府大门前十丈远的一颗大树下悄悄藏匿起来,警惕的打量着宗人府的情况。 只见宗人府大门外一共站了六名守卫,个个精神抖擞,眼中炯炯有神,身穿重恺,手拿长枪,挺直身板,警惕的守在宗人府外。 游浪略一沉思,心中开始盘算起来,府外六名守卫,府内必定至少还有数十名守卫,这些守卫分四班倒,轮流替换,若想劫狱,必将门外六名守卫一举击杀,只要稍有差池,惊呼大叫之下,便会引来无数的守卫,到时,莫说是劫狱,就连见唐赛儿一面都难,凭自己的轻功,若在事发后独自逃出宫外并不是难事,但是若要带着唐赛儿,便难上加难,况且宗人府大牢内守卫重重,到时候只怕还没救出唐赛儿,便会被包围困死在宗人府大牢内。 游浪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又一丝的担忧和焦急之色。 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唐赛儿救出,只要能将她救出来,一出了宫便会有众多弟兄接应,可是,眼下,到底该怎么办。 游浪皱了皱了,紧紧的盯着宗人府的大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正当游浪与杨大力焦躁不安,准备硬闯宗人府劫狱之时,几名太监抬着胤仁出现在了宗人府大门外。 “他来了,看来,不用我们去劫狱了,走吧,只要他来了,赛儿一定有救。” 游浪笑了笑,缓缓说道。 “舵主,我是跟着您回去?还是留在清幽宫等赛儿?” 杨大力压低声音,低声说道。 “你留在清幽宫等赛儿,你若是忽然消失,赛儿的的身份难免会受到他人怀疑,到时候再被有心者挖根掘底,大做文章,赛儿恐怕又要被人陷害。” 游浪缓缓说道。 “是,那我这就回去,舵主你自己多加小心。” 杨大力轻声说道。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赶回来,只要他来了就好。” 游浪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宗人府,脚步轻快,纵身便跃上了城墙,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下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 这时,宗人府外的守卫看见胤仁,急忙齐齐下跪请安,语声中带着一丝惶恐。 V50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胤仁此时又乏又累,连日来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终于在今日赶回了宫中,一回宫就赶紧去程乾宫换上龙袍,听邓才说,太后约在一盏茶前带人前去宗人府,心中大急,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起驾前往宗人府。 此刻胤仁心中焦躁不安,恨不得赶紧冲进去,也没空搭理门口的几名守卫,便急冲冲的奔进了宗人府中,穿过大堂,走过几间暗室,在一名侍卫的带领下,直奔刑讯室内。 一进刑讯室,只见太后端坐在椅子上,唐赛儿跪在她面前,两名嬷嬷一左一右站在唐赛儿身侧,手中各自拽着白绫,正在拼命的拉扯着,唐赛儿满面泪痕,看起来似乎已经神志不清,眼神迷茫,毫无反抗之力,任由白绫在颈部越缠越紧,长长的白绫在颈部绕了大概四五圈,此时已经深深陷入嫩白的肌肤中,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沟渠。 胤仁心中大疼,似乎有一只手狠狠的擭住了他的心,狠狠的捏着,让他感觉呼吸一紧,快要窒息。 “住手!” 胤仁疯狂的大叫一声,除了神志不清的唐赛儿,室内众人俱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一见皇上回来了,个个都惶恐万分,两名死死拽着白绫的嬷嬷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身子一抖,手便松开,齐齐跪倒在地,口中大呼万岁饶命。 急身冲上前,看见两名跪倒在地不住呼喊的嬷嬷,怒由心生,狠狠一人给了一脚,将两名嬷嬷踢到墙角去,俯身跪下,将唐赛儿抱入怀中,轻轻将她颈部的白绫解开,只见唐赛儿神志不清,眼神涣散,呼吸微弱,但是口中却不住的喃喃自语,胤仁心中一紧,便轻轻凑近,仔细聆听唐赛儿口中的话。 只听唐赛儿口中喃喃的叫着一个名字,仔细一听竟是自己的名字,心中更疼,不由得泛红了眼眶。 “赛儿…朕来了…” 胤仁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轻声呼唤着,看着她雪白的颈部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紫痕,触目惊心,脸上还有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心中又疼又恼,恨不得将面前的众人齐齐杀光泄恨。 怀中女子微微睁开了双眼,迷茫的看着他,涣散的眼神中闪过一道温柔的目光,忽然对着他绽放出一个如水般温暖的笑容。 “苏木白…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女子虚弱的看着胤仁,嘶哑的声音中包含了太多的委屈,无奈,轻轻的呼唤回荡在胤仁的耳边,狠狠敲打着他的心。 仿若回到了当初在苏州寨时一般,她躺在他的怀中,那么虚弱,无助,就好像随时都会在他怀中消失一般。 “你又救了我一次…你已经救了我两次…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苏木白…那些朝廷的官兵把苏州寨的弟兄姐妹都杀光了…我们抵挡不住…寨子里的人伤的伤…死的死…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就…” 唐赛儿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神志不清的她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仿佛又回到了在苏州寨被偷袭的那一天,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被苏木白所救的那一天。 那天,他也是这样,急急忙忙的奔到自己面前,将奄奄一息的自己紧紧抱在怀中,依偎在他温暖结实的怀抱中,感觉是那么的安全,好像再也不用害怕任何人,任何事,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再伤害到她,只要在他的怀中,就不会再受伤害。 “没事了,我来了,你以后再也不用怕了。” 胤仁紧紧的将女子抱在怀中,轻轻的对她说着,生怕吓坏了她。 这一瞬间,他仿佛也回到了那一天,怀中女子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依偎在他的怀中放声痛哭,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数月来的伤心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的发泄出来。 靠在胤仁温暖结实的怀中,狠狠的哭着,哭声凄厉刺耳,将刑讯室内的沉默狠狠打破,这凄厉无比的哭声狠狠的刺激着胤仁,将他最后一丝理智也尽数瓦解掉,看着怀中的神志不清,放声大哭的女子,看着她那张憔悴淤肿,脏乱不堪的小脸,看着她披散着的满头青丝,被扯碎的衣裳,还有颈部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紫痕,胤仁的心就像被千万根尖针狠狠的刺着,疼,令人窒息的疼。 胤仁将女子轻轻抱入怀中,站起身来,冷冷的扫视了室内众人一眼。 “传御医,起驾程乾宫。” 胤仁抱着唐赛儿,转身便大步踏了出去。 “站住!胤仁!你当哀家不存在吗?” 太后猛地一拍桌案,狠狠的瞪着胤仁,站起身来,怒声喝道。 他从进来到转身离开,都没有和太后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看过太后一眼,他的眼中,除了唐赛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只有她,他的眼里只有她,那自己又算是什么?含辛茹苦几十年,将他抚养成人,一手将他扶上皇位,那些付出,那些辛酸,又算什么?那些相依为命的艰苦日子,那些同甘共苦的患难,难道还比不上区区一个女子? 太后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她的后半生,都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而活,尽管自己并不是他的生母,但是自己却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就像疼爱一个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着他,将自己的后半生全都奉献给他,只为他能登上皇位,只为他以后能不再受人欺压。 直到现在,她仍然在关心着他,每时每刻,都在关心着这个男人,在她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个腻在她身边的孩子,她永远也忘不了老皇帝将三岁的胤仁交到自己手中的那一天,他那张小小的苍白的脸,他那双哭的红肿不堪的眼睛看着自己时,那惊恐不安的神情,忘不了三岁的胤仁瑟瑟发抖的神情,忘不了他紧紧拉住自己的衣角时那可怜的样子。 还有那些他生病发烧的夜晚,自己彻夜不眠的守在他身边的日子。 在她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子,需要她保护的小孩子。 可是现在,他的眼中除了那个女子,根本没有自己这个母亲的位置,几十年的付出,几十年的关爱,换来的,就是今天? 呵…天下间的男人果然都是薄情郎…当年自己被老皇帝狠狠的抛弃…没想到…今天…自己又要被自己的儿子狠狠的抛弃 太后凄凉的看着胤仁,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笑。 “母后!儿子绝对没有无视母后!儿子只是心中太急,请母后恕罪,儿子现在必须马上带赵妃去程乾宫看御医,请母后恕罪!” 胤仁听到太后的怒喝声,身子一震,脚步停顿下来,却还是没有回头,只是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 “哀家不许你带这个无耻下贱的女人去看御医!哀家已经将她赐死!” 太后怒声吼道。 “母后!难道你真的要逼儿子吗!” 胤仁紧紧的抱着唐赛儿,背对着太后,怒声吼道。 “胤仁!你今天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违背哀家的懿旨吗?” 太后凄凉的看着胤仁冷冰冰的背影,惨声说道。 “母后!儿子现在必须带她去看御医,不管母后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儿子,请母后恕罪!” 胤仁说完便抱着唐赛儿,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给太后。 “胤仁!你居然敢不听哀家的话!” 太后怔怔地看着胤仁渐渐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凄凉,眼眶顿时泛红,狠狠的一拍桌案,愣在当场。 刑讯室内一片沉默,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就连被踢到墙角呻吟不止的两个嬷嬷也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就算身上再怎么疼,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半晌,太后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面上滑下一行泪水,她的心,疼痛万分,这种痛,比当年被老皇帝狠狠一耳光掴在脸上时,还要疼。 没想到,自己这一生最在乎的男人,自己这一生付出最多的男人,今天居然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不要自己这个母亲。 太后不由得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是掩不住的凄凉与绝望,她在笑自己,笑自己的一生,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己这一生的辛苦劳累,都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胤仁坐在床边,紧紧的握住唐赛儿冰凉的小手,一刻也不肯松开,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 他已经弄丢了她的心,再不能将她这个人也弄丢。 赛儿,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这个世界太荒凉,若是连你也离开了我,那我的世界,就只剩下无尽的寂寞。 没有了你,就算得到全天下,也没有意义。 你是我的,此生此爱,非你莫属,上穷黄泉下碧落,你若是留我一人独活在这世上,我便是掘地三尺,下到阴朝地府,也要将你夺回我的身边,谁敢将我们分开,我就杀谁,人敢阻我,我便杀人,神敢阻我,我便弑神,佛敢阻我,我便屠佛。 你…是我的…此生此世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随随便便的就离开… V5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禀圣上,赵妃娘娘喝了臣的药,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这几日受尽风寒,且滴水未沾,此时气血虚弱,气虚疲乏,需要多加休养,臣这就去开个方子,细细调养几日,便无大碍。” 王御医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边坐下,开始写药方。 片刻之后,王御医将药方写好,交给一旁的邓才,便恭敬的行了个礼,缓缓退下。 “小邓子,朕离宫的这数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赵妃会弄成现在这样?母后为何要赐死她?” 胤仁紧紧的握着唐赛儿冰凉的小手,回过头看着邓才,疑声问道。 “回皇上,前几日太后收到一封告密信,信上说赵妃在畅音楼幽会男子,太后勃然大怒,便带着人去畅音楼查看虚实,结果当真逮到娘娘半夜在畅音楼私会男子,于是便将娘娘同那名宫外男子一起押到了宗人府大牢。” 邓才恭敬的站在一旁,垂首而立,轻声说道。 胤仁心中一紧,回过头紧紧的盯着唐赛儿,盯着她那张苍白而又憔悴的小脸,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透出一道凛冽的寒光。 自己不过才离宫数月…她居然半夜私会宫外男子…唐赛儿…你… 猛的放开了女子冰凉的小手,站起身来,愤怒的看着昏睡中的女子,心中熊熊怒火燃烧着,恨不得将女子立刻叫醒,问个清楚。 胤仁眼中骇人寒光一闪而过,眼神也越来越凛冽。 忽然,昏睡中的女子眼角缓缓滑落一行泪水,满腔怒火瞬即被女子眼角的泪水熄灭,凛冽的眼神也慢慢转为平静,轻轻抚去了女子面上冰凉的泪水。 看着她那张苍白憔悴的小脸,看着她紧紧皱起的眉头,看着她眼角的泪水,还有颈部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紫痕,胤仁的心软了下来,那燃烧着的怒火,那愤怒的妒忌,在女子的面前,通通消失不见。 他想起了在南部的那个夜晚,那个让唐赛儿对他彻底死心的夜晚,那一晚,就是因为他不肯相信她,所以他最终,才会失去了她。 他又想起了唐赛儿躺在自己身下瑟瑟发抖时的表情,想起了她看着自己时那委屈而又恐惧的眼神。 想起了她那张写满屈辱,愤怒的小脸对着自己嘶声大叫着,“我没有骗你,我和南宫复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没有…” 连问都没问她,就直接给她定了罪,根本没有给过她解释的机会,就在心里先给她判了死刑,今天,自己是不是又要重演当初的那一幕?再一次的失去她? 如果,我们之间能够多一分对彼此的信任,那今天的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想起了某个夜里,他曾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轻轻的对她说,“赛儿,朕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试着,去相信一个人,现在,朕想要试着相信你…” 如果…我现在相信你…会不会太晚…? 如果…从今以后…我不再对你有半分怀疑…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朕不相信赵妃会这样做,此事必有内情。” 胤仁又将唐赛儿冰凉的小手轻轻握住,她的手那么凉,那么小,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弱,如果现在,连我都不肯相信她?那么,还会有谁帮她? 赛儿…这一次…朕选择相信你… “回皇上,奴才也这么认为,太后恰好在那时收到那封告密信,实在是古怪之极。” 邓才缓缓说道。 “与娘娘私会的男子,是什么来历?” 胤仁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沉声问道,不管她与这名男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只要一想到她们确实是因为半夜在畅音楼私会而被太后逮到,胤仁的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般难受,虽然告诉自己,要相信她,但是一想到那个与她私会的男人,心里还是不舒服。 妒忌,是不是人与生俱来存在的天性? “回皇上,奴才派人去查过,此人名叫赵文,京城人士,家里是开当铺的,在京城也算有脸面的人家,和谢府的谢小姐打小就定了娃娃亲,所以现在也一直以谢家女婿的身份住在谢府中,自从皇上派奴才将出入皇宫的令牌交给谢振华之后,赵家和谢家就成了娘娘的远房亲戚,赵文就成了娘娘的表哥,前些日子宫女太监时常能看见赵文进宫来看望娘娘,反倒是谢振华极少来。” 邓才偷偷的看了胤仁一眼,只见胤仁眉头越皱越紧,心中一紧,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放低,说到最后,声音就像是蚊子叫一般轻细。 胤仁眼中寒光越来越重,看着唐赛儿的眼神也越来越迷惑,他紧紧的盯着唐赛儿那苍白憔悴的小脸,看着她微弱的呼吸,心中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嫉妒猛冲上来。 赵文…和她打小就订了娃娃亲… 胤仁无奈的看着唐赛儿,重重的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苍白憔悴的小脸。 赛儿…就算知道这个人和你打小就定了娃娃亲…朕还是想要相信你一次…因为朕害怕自己再一次误会了你… 虽然所有的一切都对你不利…虽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可是朕还是想要不顾一切的相信你一次… 除非你亲口告诉朕…否则…谁的话朕都不相信… 赛儿…你赶快醒来好吗…朕想要听你亲口告诉朕… 紧紧的握住女子冰凉的小手,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松开的意思,轻轻的抚着她那苍白憔悴的小脸,这一次,他选择不顾一切的相信她。 皇上回宫的消息不径而传,第二天一早,良妃早早便去程乾宫给皇上请安。 只见良妃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走上前去,微微行礼,俯身,甩帕。 “臣妾顾十烟参见皇上,皇上安好。” 话落,莞尔一笑,轻轻退到一旁。 胤仁细细的打量着良妃,一双眼微微眯起,看这个面前这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蔑笑。 顾十烟…你在这个时候来见朕…无非就是想落井下石…将唐赛儿置于死地…朕好歹也曾宠信过你三年…你是什么人…朕比谁都清楚… 当年若不是因为你心机太过深沉…手段太过毒辣…叫朕看的寒心…朕又怎会将你弃之如履… 七年过去了…朕原以为你会有所反省…改过自新…没想到你依然死性不改…如今竟拉拢朕的妹妹… 你…又想在朕的面前玩什么花样? 良妃看着胤仁脸上那种嘲讽的表情,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不由得一怔,心中一紧,微微的疼痛了一下,七年前,你就是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将我弃之如履,整整七年,你再没踏入我倾云宫一步。 你就是用这种极度厌恶的眼神看着我,告诉我,你宁愿去宠信晋妃,也不会再看我一眼,因为你最痛恨的,就是我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明明内心恶毒无比,却偏偏要在你面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比起这样的我,你倒更喜欢内心与外表一样恶毒的苏晋淳。 七年了,整整七年,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从来不敢靠近你一步,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你一眼,也会接触到你这种厌恶之极的眼神。 七年了,难道整整七年,你都不肯原谅我么?整整七年,你还是一样那么讨厌我?恨我? 七年了,直到今天,我才敢出现在你面前,跟你说上一句话,可是你却依然用七年前的眼神来回应我。 良妃自嘲般的微微一笑。 呵…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今天来只是自取其辱吗…不是早就做好被他羞辱的心理准备了么…为何心里还会隐隐作痛… 我以为七年过去…我对你这种厌恶的眼神早已习惯…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还是会在乎…在乎你对我的看法… “臣妾是来替皇上分忧的,如今太后执意赐死赵妃妹妹,而皇上却很喜欢妹妹,臣妾知道,关于妹妹的事,定让皇上焦头难额,所以臣妾特来献上一计。” 良妃强压住内心的凄凉与悲伤,对着胤仁嫣然一笑,轻声说道。 “哦?不知你有何高见?” 胤仁玩味的看着良妃,看着她那张如花笑颜,心中对她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眼中满是掩不住的鄙视。 顾十烟,七年了,你果然没有长进,你的外表,还是和你的内心表里不一,你的心机还是那么的深沉,你的心眼还是那么多,你的诡计,永远也用不完。 现在,你又想出了什么妙计?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你又想来将朕玩弄于鼓掌之间? 朕倒要看看,你这次又想怎么样! 良妃抬起头,紧紧的看着胤仁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他眼眸中对自己掩不住的嘲讽与厌恶,听着他略带讥讽的话语,内心的悲凉感一阵又一阵的涌上心头,眼眶微微泛红。 “回皇上,臣妾的意思是,这件事的起因是赵妃妹妹与赵文深夜私会,所以说整件事最关键的人就是赵文,倘若赵文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是经由皇上的准许,准备择日成亲的话,那么,这件事便可迎刃而解,谁也不会再受到牵连,也可还妹妹的清誉,皇上对太后也可有个交代。” 良妃嫣然一笑,莞尔说道。 胤仁顿时愣住,眼中的厌恶与鄙视也渐渐变为震惊,极度的震惊,他没有想到她会帮唐赛儿,她应该恨唐赛儿的,不是吗?她应该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她居然会真的想办法来帮她? 无法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笑颜如花的女子,胤仁实在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顾十烟,朕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七年前,朕以为朕已经对你了若指掌,可是直到现在,朕才发现,朕根本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你心里想的事,朕从来都猜不到。 难道,你真的变了?七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眼中慢慢由厌恶变为震惊,再由震惊转为不解,复杂的眼神中夹杂了太多教人看不清,猜不透的东西。 面前的这个女子,毕竟是他曾经宠爱过的,他曾经也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很喜欢她,不是逢场作戏,而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被面前这个女子的温柔善良所打动。 可是后来,当他发现她的真面目,发现她其实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子时,那仅存的一丝怜爱和疼惜,也尽数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深深的厌恶与憎恨。 七年过去了,你,是不是真的变了? 胤仁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看着良妃的眼神中也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爱。 “皇上一定在想,臣妾和妹妹一向来往甚少,臣妾为什么要帮妹妹?臣妾明知皇上对臣妾厌恶至极,臣妾又为什么甘愿被皇上羞辱也要来献策?皇上心里一定很疑惑,臣妾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好心,臣妾心里是不是又在谋划着什么。” 良妃自嘲般的说着,每一个字都深入胤仁的心底,她所说的,正是他所想的。 顾十烟,你果然还是这么聪明,你果然还是这么了解朕,胤仁看着她那张如花笑颜,不由得在心底感叹着,如果你能多一份善良,少一分心机,多一分宽容,少一分恶毒,你将会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你的聪明,是朕喜欢你的原因,你的聪明,也是朕讨厌你的原因,一个女子,若是太过聪明,只会让男人厌烦,倘若一个女子不仅聪明过人,而且懂得怎么样掩饰自己的聪明与恶毒,那么在被人揭开真面目之后,只会让男人望而却步,因为这种女子,太可怕。 顾十烟,七年了,你是不是真的改变了? “其实臣妾并不是无所求,臣妾只求紫菁公主能留下,这么多年来,若不是紫菁一直护着臣妾,臣妾恐怕早就没命活到现在,这么多年来,肯陪在臣妾身边的,也只有她,若是没有紫菁,臣妾恐怕早就死在晋妃手中,这一切,臣妾何尝不清楚?臣妾对紫菁又怎能不感激?如今,眼看紫菁就要嫁给努穆哈赤,臣妾心中自然着急,若是能让紫菁留下,别说是让皇上瞪几眼,臣妾哪怕是被皇上羞辱至死,臣妾也无怨无悔。” 良妃微微一笑,泛红的眼眶中缓缓淌下一行清泪,她看着面前这个没有一丝表情的男人,看着他那张喜怒难辨的脸,看着他冷冷的眼神,漆黑的眸子,心中尽是无穷无尽的凄凉。 曾经,他是那么的喜欢自己,曾经,他们也幸福过,他这双漆黑的眼眸,曾经也对自己流露出了无限的柔情,可是现在,他的眼眸中,除了深深的厌恶,就是冰冷冷的淡定。 爱的反面并不是恨,而是冷漠,现在,他看着自己的眼眸中,就是无尽的冷漠,这是不是也代表了,他对她,已经没有一丝感觉,就连恨,也没有。 自己曾经,也在他温暖结实的怀抱中,流连忘返,可是如今两人之间,除了冷冰冰的沉默,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紫菁很喜欢赵文,若是赵文能同紫菁成亲,一来赵妃妹妹和赵文能够平安无事,二来紫菁也能如愿以偿,有个好归宿,臣妾也能继续留在紫菁身边,三来,皇上对太后也能有个交代。” 良妃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缓缓说道。 “顾十烟,你变了。” 胤仁看着面前的女子,叹息着说道。 她变了,那些深沉的心机,过人的聪慧并没有变,变得是她的心,曾经那颗恶毒无比的心,如今竟变得如此善良,懂得为他人着想。 胤仁紧紧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满是不解。 顾十烟,让你改变的那个人,是不是紫菁?你是被她改变的吗? “人都会变,臣妾当然也会变,七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人,很多事,七年过去,变的,又何止臣妾一个?皇上不也变了么?” 良妃笑着说道。 她变了,他也变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也早已变了。 七年的时间足够改变许多许多,包括曾经的柔情蜜意,海誓山盟。 “顾十烟,朕希望你是真的变了。” 胤仁紧紧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无比漆黑,沉声说道。 面前的女子,始终是他曾宠信过的,就算自己早已对她死心,就算现在已经对她没有一丝感觉,但是还是会有一丝疼惜,一丝怜爱,毕竟,她被自己抛弃了整整七年,七年了,自己从未踏入倾云宫看过她一次,他对她,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一丝的愧疚。 “臣妾告退,祝皇上圣体安康,福寿无边。” 良妃俨然一笑,略一行礼,转身便徐徐告退。 胤仁看着良妃缓缓离去的身影,眼中一丝怜爱一闪而过,瞬即又恢复成一片平静。 顾十烟…你真的变了么…七年的时间…真的足以将你改变… 顾十烟…这一次…我希望你是真的变了… 今天,是赵文被关进宗人府大牢的第五天,唐赛儿早在前天夜里便忽然消失不见,就在赵文沉沉入睡之时,唐赛儿便从宗人府的大牢中消失。 V5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赵文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为什么,会睡着,为什么,不好好的守着她,为什么,会又一次让她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不见。 可是,就算那时他没有睡着,他又能做什么呢?他不过是一个阶下囚,一个等死的人,他又能怎么样? 他能保护唐赛儿,能阻止这一切? 若是真能如此,他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赵文呆呆的望着对面那间空荡荡的囚室,心中一阵凄凉与痛楚,唐赛儿,就这么从他的世界,再一次消失。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她被带去了哪里,或许现在,她已经被太后赐死了吧?那么下一个,就该是自己了。 赵文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角浮起一抹惨笑。 她都已经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求太后能快些将他处死,也好了却这一生未完的残念。 忽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声,渐行渐近,不多时,便来到了大牢外。 赵文淡然一笑,该来的终于来了,看来自己也快去了,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中的爹娘,若是有朝一日,爹娘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定会很难过,想到自己活了二十二年,还未好好的尽过孝道,心中又是一阵凄凉与悲戚。 脚步声在大牢外停顿下来,只见来人竟是紫菁公主,赵文不由得一惊,再一看,紫菁公主身后跟了一名男子,男子有着轮廓分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透出一股神秘感,泛着迷人的色泽,那英气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犹如雕塑般的完美。 一名侍卫轻轻打开铁门的枷锁,紫菁与男子略一低身,便走到了赵文身前。 “你就是赵文?” 男子眯起双眼,细细的打量了躺在干草堆上的赵文一番,眼神深邃,面上喜怒难辨。 “你是谁?” 赵文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疑声问道。 只见跟在男子身后的一名太监面色一变,对着赵文惊呼道,“大胆!竟敢这么跟皇上说话!” 赵文心中顿时一惊,看着男子身上锦衣华服,还有那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心中顿时了然,原来,他就是皇上。 他…就是那个让唐赛儿魂牵梦绕的男人…就是他…让自己在唐赛儿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如今看见了他,赵文心中顿时豁然开朗,怪不得唐赛儿会倾心于他,果然是一个出众的男人,自己在他的面前,真的算不上什么,也难怪唐赛儿会倾心于他,能够输给这样一个出众的男子,自己也算输得不冤。 “皇上是来亲自赐死我的吗?” 赵文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朕不是来赐死你的,朕是来给你赐婚的。” 胤仁细细的打量着赵文,眼神无比深邃,眼眸漆黑深沉,这个男人,就是打小跟唐赛儿定了娃娃亲的男人,也是那个和唐赛儿深夜私会的男人。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只是一个俊俏的小书生而已,这种人,怎么能跟我比? 哼!就凭这样的男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她不可能会傻到为了这样一个书生而背叛我!只要是天下间没瞎眼的女人,都会选我,而不会选他! 如此一想,胤仁心中顿时宽慰了几分,脸上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赐婚?赐什么婚?” 赵文登时怔住,愣愣的看着胤仁,心中大为不解,自己和他的妃子深夜私会,他不是应该很生气吗?他不是应该立刻将自己杀死泄愤吗?为何反而还要来给自己赐婚?他到底在想什么? 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站立不语的紫菁公主,心中顿时一惊。 难道…他要赐婚的人是紫菁公主… “不!不!” 赵文大惊失色,惊声呼道。 “大胆!你敢抗旨!不想活了!” 身后的太监指着赵文的鼻子,怒声喝道。 “赵文,朕问你,你想不想赵妃活命?你若想她活命,你就乖乖的和紫菁成婚,你若想拉着赵妃一块儿死,你就尽管抗旨不遵。” 胤仁微微一笑,心有成竹的看着赵文,他知道,这个书生还是喜欢唐赛儿的,所以他一定不会舍得让唐赛儿去死,所以,他一定会乖乖的接受这个赐婚。 如此一来,不仅能将此事完美的解决,也可借着紫菁,将面前这个对自己多少有那么一点威胁的男人彻底除去。 他若是当了驸马,以后就对自己彻底没有威胁了,那么他对唐赛儿也会彻底死心。 想到这里,胤仁心中更加宽慰,面上又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意。 “好吧,草民接旨。” 赵文愣愣的看着胤仁,绝望的说道。 如果能救唐赛儿,哪怕是要他的命都行,更何况是做南楚的长驸马。 “果然是个聪明人,三天后便即刻成亲!” 胤仁看着赵文,想到从今以后这个和唐赛儿打小就定了娃娃亲的人就成了自己的妹夫,而唐赛儿就成了赵文的嫂子,从此以后这个人再也别想打唐赛儿的主意,心中便越发得意起来。 “全凭皇上做主。” 赵文愣愣的看了紫菁一眼,紧咬着嘴唇,低声说道。 事到如今,他赵文还能怎么样?除了默默的接受赐婚,他还能做什么?为了救唐赛儿,就算是让他立刻去死,他也愿意。 “很好!紫菁,你就先把你未来的夫婿带回永宁宫好好调理一下身子,朕现在就去告诉母后这个天大的喜讯,三日后你们便成亲。” 胤仁哈哈大笑,面带得色,踏着大步离开了宗人府大牢,身后几名太监紧随其后,疾步离去。 赵文看着胤仁离去的背影,默默叹息了一声,转过头愣愣的看着一言不发的紫菁,轻轻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紫菁对自己的心意,自己又怎会不知?能够被一个女子如此深爱着,不知是他的福气,还是他的不幸。 自己马上就要和她成亲了,可是自己心中所爱之人,却不是她,这岂非是天下间最悲哀的事? 胤仁行至慈宁宫,只见苏嬷嬷面带焦急之色,端着一碗莲子羹匆匆而行,一见皇上来了,急忙停下脚步,作揖行礼。 “苏嬷嬷,这么急是赶着去哪儿呀?” 邓才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替胤仁问道。 “皇上吉祥,这两日太后茶不思饭不想,奴婢特意去熬了这莲子羹给太后送去,希望太后多少能吃点。” 苏嬷嬷抬起头来,面露焦急之色,缓缓答道。 “有劳苏嬷嬷了。” 胤仁心中顿时一紧,母后果然还在生自己的气,竟连饭都不吃,一想到这,心中一阵懊悔自责,眉头紧紧皱起。 “只怕奴婢就算把这莲子羹给太后送去,她也不会吃一口。” 苏嬷嬷略一摇头,叹息着说道,复又抬起头,紧紧地看着胤仁,欲言又止。 “如此便让朕亲自给母后拿去吧。” 胤仁微微一笑,轻轻接过苏嬷嬷手中的莲子羹,苏嬷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清楚。 “奴婢谢过皇上,奴婢告退。” 苏嬷嬷一见胤仁接过自己手中的莲子羹,心中顿时大舒一口气,心知只要皇上肯去给太后赔罪,此事便能迎刃而解,心中一阵宽慰,面带喜色的对着胤仁略一行礼,便转身缓缓离去。 胤仁皱了皱眉,略一叹气,端着莲子羹便轻轻走入太后的房中。 只见太后有气无力的躺在卧榻之上,看着胤仁进来,略一皱眉,赌气似地翻过身去,背对着众人。 “母后,儿子给您拿了莲子羹,母后吃一点吧,听苏嬷嬷说母后近日茶不思饭不想,儿子心里很担心。” 胤仁走到太后身边,缓缓坐下,将莲子羹端到太后身旁的桌案上放下,轻声说道。 “哼,你会担心哀家吗?” 太后背对着胤仁,冷哼一声,语带讥讽。 “儿子当然担心母后,请母后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多少吃一点吧,莫让儿子心里着急。” 胤仁轻轻说道。 “哼,你怎么会有空来担心哀家?你难道不去担心你的赵妃了吗?” 太后冷冷的说道。 “儿子不担心母后担心谁?妃子没了可以再立,母后只有一个!” 胤仁笑了笑,轻声在安慰着。 “哀家不信!你骗哀家!前天在宗人府你狠狠的瞪着哀家,恨不得将哀家剥皮抽骨!你现在又来说这些哄骗哀家!你把哀家当什么了!” 太后转过身来,眼眶微微泛红,狠狠地瞪着胤仁,咬着牙沉声说道,言语间满是道不尽的委屈与凄凉。 胤仁看见太后泛红的眼眶,心中也是一疼,面前的这个女人,虽然不是自己的生母,但是这二十多年来,她待自己却不比天下间任何一个母亲差,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么能活到现在,若不是他,自己还有命当这个南楚大皇? 想到自己前天在宗人府大牢内,实在对她也颇有不敬,心中更是一阵懊悔。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全天下对自己最好的人,是自己的母亲。 “母后,儿子错了,请母后责罚,母后心里若有不痛快,尽管打骂儿子,儿子绝不皱一皱眉,只求母后能原谅儿子。” 胤仁定定的看着太后,伸手轻轻拭去了太后眼角的泪水。 太后定定的看着胤仁,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低下了头,毕竟是她的儿子,毕竟是她这一生最关心的男人,她还能拿他怎么样? 胤仁心中一喜,知道太后这是原谅自己了,急忙将太后扶起,斜靠在卧榻之上,伸手端过桌案上的莲子羹。 “母后,儿子喂母后吃一点吧。” 胤仁端起莲子羹,轻轻舀起一勺便送到太后嘴边。 “哀家不要你喂,哀家自己吃。” 太后也没有张口,只是定定的看了胤仁半天,忽然伸手接过莲子羹。 “好,只要母后肯吃就行。” 胤仁面带喜色的看着太后,只要她肯原谅自己,怎么样都行。 胤仁定定的看着太后,一阵歉意涌上心头,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看着她眼角的鱼尾纹,发髻上时隐时现的几根白发,心中就像被针扎般疼痛起来。 她把自己最美好的岁月都给无私的奉献给了自己,她把一个女人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 在他生病的时候,她彻夜不眠的守在他身边,照顾他,在他受人欺辱的时候,她挺身而出,以一个母亲的身份,保护他,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她紧紧的抱着他,和他一起哭,在他失落绝望的时候,她总是在他的身边,安慰他,鼓励他,告诉他,她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那些艰难的岁月里,就算被人像狗一样踩在脚底下羞辱,就算被人一口唾沫吐到脸上,他也从未放弃过,因为他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女人需要他的保护,如果他不坚持下去,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那么,谁还来保护那个深夜里无助哭泣的女人。 每当他感到绝望,想要放弃的时候,他总会想到那个女人,那个在听竹宫默默等着他的女人,每当他感到心力交瘁,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他总会想到那个女人,那个时时刻刻担心自己,关心自己的女人。 现在,她就坐在他的前面,慢慢的吃着莲子羹,她已经老了,当年的她风华绝代,如今的她却已经有了鱼尾纹,她最引以为傲的一头青丝,也添了不少的白发。 她老了,而他,却正值壮年。 她把自己的一生都无私的献给了他,而他,却让她伤心难过。 一阵阵的懊悔,自责,尽数涌上心头,在他心里,她就是自己的母亲,惟一的母亲,不管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这么多年来,她确实也尽到了一个好母亲的责任,而自己呢?有没有做到一个儿子该做的事? 可是,那个毕竟是唐赛儿啊,是他此生爱最的女子,若要他在心爱女子和母亲之间做选择,他真的不知道该选谁。 “母后,儿子有喜讯要告诉母后。” 胤仁看着太后渐渐舒展开的眉头,心中一喜,缓缓说道。 “什么喜讯?” 太后皱了皱了,轻轻放下莲子羹,疑声问道。 “儿子已经做主,给紫菁和赵文赐婚了,三日后便成婚,母后高兴吗?” 胤仁笑着说道。 “什么!你给紫菁和赵文赐婚了!” 太后面上一惊,急声叫道。 “是啊,努穆哈赤那边儿子已经派使者前去,至于他上供的千匹牛羊和贡品,儿子会命人尽数归还,另外儿子还命人送去了不少名贵草药和珍锦绸缎,相信努穆哈赤那边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他要的并不是紫菁这个人,而是南楚的诚意,既然如此,又何必让紫菁嫁去塞外受苦。” 胤仁缓缓说道。 太后登时愣住,怔怔的看着胤仁,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天下间,还能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这个男人?他如此做,不过是为了替赵妃开罪而已,看来,他果然极为在乎这个女子。 “果然是个妙计,一来可以替赵妃开罪,二来对哀家也可有个交代,三来紫菁这丫头也不用嫁去塞外,果然一石三鸟之妙计。” 太后笑了笑,沉声说道。 “母后,儿子这么做,也是不想母后一直为此事生气,母后应该清楚,儿子心里无时无刻不惦念着母后,母后生气,儿子心中比谁都难受。” 胤仁缓缓说道。 太后定定的看着胤仁,心中也是一阵微微的疼痛,这么多年来相依为命,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什么样的罪都受过,什么样的屈辱都忍过来了,只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他,就算吃再多苦,受再多罪,也无所谓。 为了他,自己可以跪在云妃的面前,只求她放他们母子一条生路,为了他,自己可以被皇上狠狠一脚揣在身上,也绝不吭一声。 这么多年来,到底是他依赖她多一点,还是她依赖他多一点,她自己也不清楚,若是没有他,恐怕自己早就撑不下去了吧? 每当伤心绝望的时候,只要看着他那张稚嫩的小脸,就能打起精神,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将这个孩子抚养成人,一定要让他登上皇位,一定要让他过上好日子。 只要他好,就算吃再多苦,受再多罪,挨再多打骂,忍再多煎熬,也无所谓。 他若安好,我便晴天。 “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吧,哀家老了,不想再管了,也管不了。” 太后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她还能做什么,倘若自己继续执意赐死赵妃,只怕会把这个儿子逼得走投无路,这结果,绝不是她想看到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她要的,只是他能过的好,仅此而已。 “母后…” 胤仁定定的看着太后,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好了,哀家乏了,想歇息了。” 太后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背对着胤仁躺下,只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给胤仁。 “那母后便好生休息,儿子明天再来看望母后,儿子告退。” 胤仁无奈看着太后冰冷的背影,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只好站起身来,对着太后微微作揖,转身缓缓离去。 V5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今天,是南楚长公主成婚的大好日子,南楚所有的达官显贵全都参加了这场在赵府举行的盛大隆重的皇家婚礼。 除了一个人没来,那就是昏迷中的赵妃班婕妤。 不过,没人会在乎她来不来,甚至有许多人希望她不要来,包括赵文,包括紫菁,包括胤仁,包括谢振华,几乎所有的人都希望赵妃不要来,毕竟,就算她来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只会让大家更加尴尬而已。 今天,最得意的人,就是赵老财,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摇身一变成为了皇亲国戚,成为了长公主的公公,成为了太后的亲家,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满是得意与欣喜,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成为了南楚长驸马,面上越发得意起来。 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生气,这个生气的人,就是晋妃,她没有想到自己天衣无缝一石三鸟的计划到最后,居然全都落空,就连紫菁这个小丫头,也逃过了这一劫。 婚礼依然继续着,一对新人在众人或是妒忌,或是欢喜的眼神中缓缓作揖行礼。 礼毕,众人留在赵府中继续饮酒吃菜,一对新人则被喜婆送入了洞房。 赵文轻轻的挑开紫菁面上的红头盖,红红的烛光照着紫菁那张红红的小脸,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让人心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甚至可爱,害羞的垂下头,却又不时抬起头来,略带羞涩的看一眼赵文。 看着眼前这个羞涩美丽的新娘子,从今以后,她便是自己的妻子,赵文心中五味杂陈,眼神复杂无比。 他,到底该怎么办?眼前这个女子,他又该如何对待? 这个女子如此深爱自己,宁愿放下身段来救自己的性命,这份情意,他赵文不能辜负,也辜负不起,可是,他爱的并不是她啊,他爱的那个女子此时仍然昏迷不醒,生死未定,他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公主…” 赵文叹了口气,转过身,定定的看着紫菁,看着这个以后要同自己共度一生的女子,看着她娇羞的面容,看着她羞涩的眼神,赵文心底不禁泛起阵阵怜惜之情。 “相公,以后别叫我公主了,叫我娘子吧,都成亲了还公主公主的,多别扭,你以后也别拿我当公主看了,我以后就是你的娘子,我会和你好好过日子的,绝不搬出公主的架子来压你,那个什么公主府,我也不去住,以后咱们就和爹娘一块住在赵府吧,咱们一起好好孝顺爹娘,你说好不好?” 紫菁抬起头,直直的看着赵文,略带严肃的口吻,认真说道。 赵文不由得一愣,竟被紫菁这直勾勾的眼神看的略微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想到紫菁居然会说出这么实在的话来,听了紫菁这一番话,他还能说什么,除了感动,他的心里再没有别的感受。 这个女子对他的情意,真的比天还重,她都这样说了,若是自己以后还不好好对待她,那他赵文真的枉世为人。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娘子…我…以后…也会好好的待你…” 赵文看着紫菁,脸涨的通红,断断续续的说出这番话来,尤其那声娘子,叫的实在是别扭。 “相公,谢谢你,我们以后好好的在一起吧,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我一定会努力的做一个好妻子,我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好,你不妨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会改。” 紫菁咬了咬牙,略显羞涩的娇声说道。 “谢谢你…娘子…” 赵文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叹息着说道,她除了不是自己心中喜欢的那个人之外,其他什么都好,这样一个女子,这样一份情意,自己又怎么能拒绝? 毕竟她也是为了救自己的性命才和自己成亲,事到如今,难道他还能拒绝她吗? 怕只怕这份情意他实在是受不起,若有一天,有负于她,自己又该如何? “相公,你若是心里有什么事,也一定要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好吗?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一定要坦诚相待。” 紫菁直直的看着赵文,面上满是掩不住的欢喜,她终于嫁给了这个男人,她终于成了他的娘子,她终于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这一切,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这个梦太美太不真实,直到现在,她甚至还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她仍然不敢确信,自己真的和赵文成亲了。 相公这两个字,她叫的实在是太舒服了,从今以后,她终于不用再叫他赵文,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他相公,天下间,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能够叫他相公,这个相公,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如今,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的和自己的相公在一起,好好的孝顺他的父母,以后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远离宫里的一切争斗和喧嚣,只要能够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小女人,其他的一切,她都不要。 “娘子…谢谢你,你对我的这份情意,赵文一定不会辜负。” 赵文定定的看着紫菁,眼神复杂,叹息了一声,缓缓伸出手,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 最爱的那个人,往往不是和我们共度一生的那个人,那个最爱的人,最终只能悄悄的藏在心底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那些属于记忆中的画面,终于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不再去想,不再去理会,甚至不敢去触碰。 “相公,我们…早点歇息吧…” 紫菁躺在赵文温暖结实的怀中,咬着牙,略带羞涩的低声说道。 话毕,犹自从赵文怀中滑出,轻轻的躺到宽大舒适的喜床上,紧闭着双眼,一抹潮红慢慢爬上双颊。 “好…” 赵文叹了一声,凝神望着紫菁,终于还是将喜帘轻轻放下,俯下身去,轻轻的吻住了那温软湿润的红唇。 夜风吹过,卷起红色的喜帘,不断翻飞,月光透过喜帘,长长短短的投影或浓或淡的铺在帘上轻轻摇曳。 烛光轻轻一闪,一缕淡淡的青烟缓缓飘向窗外。 窗外,月色正浓。 唐赛儿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在梦里,她看见了他,看见了那个身穿紫衣的少年,骑着白马疾驰而来,将自己一把抱入怀里,飞驰而去。 这个梦好长好长,仿佛永远都做不完似地。 可是,是梦都会有醒来的那一刻,所以现在,唐赛儿醒了,醒来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他,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此刻就坐在床边,紧紧的守候着她。 面色疲惫的男子看见唐赛儿辗转醒来,眼中露出狂喜之色,急忙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唐赛儿迷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他憔悴疲乏的面容,难道,他一直都这么守着自己,等着自己醒来? 可是…我不是已经被太后赐死了么… 难道…自己还没死? 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迷茫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这是在做梦吗?难道我还在做梦?难道我还没醒来? 用力摇了摇头,想要清醒一点,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胤仁紧紧的看着怀中的女子,看着她迷茫的表情,心中顿时一紧,一股酸楚感涌上心头。 “赛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渴不渴?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想不想喝水?要不要传御医进来给你看看?” 胤仁紧张的看着怀里这个刚刚苏醒的女子,急声问道。 唐赛儿呆呆的看着胤仁,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她仿佛能够感受到胤仁内心此刻的焦急,他的呼吸急促的喷在她的脸上,她能感受到他在为她担心。 胤仁…是你救了我么…原来…那不是梦…你真的来了… 唐赛儿怔怔的看着那张焦急的脸孔,眼眶顿时泛红,一行清泪缓缓滑下。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哭了?” 胤仁愕然的看着唐赛儿,心中不由的闪过一个惊恐的念头,她怎么不说话?难道?她失忆了? “赛儿!你看着朕,你还记不记得朕是谁?你记不记得朕叫什么名字?你记不记得你自己是谁?” 胤仁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之色,猛地抓住唐赛儿小小的肩膀,用力的摇着她,急声问道。 唐赛儿定定的看着胤仁,轻轻摇了摇头。 仿佛一道惊雷猛的击到胤仁身上,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轰然崩塌,她竟然失忆了,她真的已经忘记自己了,忘记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一切。 胤仁登时怔住,瞪大双眼死死的看着唐赛儿,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浑身上下在一瞬间都被人抽空。 “赛儿,你真的忘了朕?你真的不知道朕是谁?朕叫胤仁,你还记得吗?你记得朕吗?” 胤仁怔怔的看着唐赛儿,眼神渐渐暗淡下来,慢慢的被绝望所取代,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了?不记得他们之间有过的一切? 这一切…是不是报应? “不记得。” 唐赛儿定定的看着胤仁,沉思片刻,轻轻摇了摇头,嘴里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就仿佛是一柄利剑狠狠地刺进了胤仁的心,将他整个人都刺得血肉模糊,将他脆弱不堪的内心瞬间击溃,让他整个人也变得支离破碎。 她醒了,他终于从死神的手中把她抢了回来,可是她却失忆了,她彻底的忘了自己,这,是不是全天下最讽刺的事? 她,真的忘了自己? 胤仁颓然的放开了唐赛儿,仰天大笑,这笑声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无奈,太多太多的悲凉。 上天…如果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 “是朕的错,怪朕将你一人丢在宫中,你才会遭人陷害,你才会失忆,你才会忘了朕,这一切都是朕咎由自取,这一切都是上天给朕的报应!” 胤仁死死的盯着唐赛儿,面上写满了无奈与失落,恍然若失的看着唐赛儿,一股又一股的心酸与无奈尽数涌上心头,狠狠的在他的身体里肆意翻滚着,将他的世界再一次搅得天翻地覆。 是他,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后宫中,他明知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若是留她一人在此,她早晚会出事,可是他还是走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现在,她终于出事了,尽管自己及时赶回,将她救回,可是,她终究还是失忆了。 这…是不是就是报应? “赛儿,是朕的错,从今以后,朕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胤仁无奈的看着唐赛儿,轻声说道。 事到如今,除了重新开始,还能怎么样? 唐赛儿定定的看着一脸无奈与绝望的胤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心中升腾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她,并没有失忆,她只是想看看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只是想要小小的报复他一下,或者,只是想要知道他知道自己失忆后会是什么反应。 现在,她看到了,她觉得很好笑,很满意。 “我只记得,你叫苏木白,其他的,我都不记得。” 唐赛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说道。 “你…,好啊你!唐赛儿!你竟敢骗朕!” 胤仁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立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微怒,伸手一把将唐赛儿拥入怀中,惩罚似的紧紧抱住。 “哼!骗你又如何?我就是要骗你!我就是要看你着急的模样!谁叫你对我那么坏!我就是要气你!” 唐赛儿被胤仁紧紧拥在怀里,赌气似地想要挣脱开来,可惜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怎么也挣脱不开,心中一阵恼怒,眉头紧紧皱起。 “你敢骗朕!朕要你好看!” 胤仁低下头,紧紧的看着怀中的女子,眼神漆黑深沉,她的脸苍白而又憔悴,虽然这几日宫女一直都有用沾水的湿巾为她润唇,可是她的唇此刻仍然干枯迸裂。 猛的低下头,狠狠的吮住那双干枯迸裂的唇,不在乎这双唇是否温软湿润,也不在乎怀中的女子此刻是美是丑,他在乎的,只是她这个人,就算她的唇干枯的仿佛随时都会迸裂开,他也不在乎。 她的唇,一点也不温软,一点也不湿润,但是他不在乎,这一生中,他吻过无数的女子,吻过无数温软湿润的香唇,但是都及不上怀中这个女子干枯迸裂的双唇。 他用自己温暖她,他用自己湿润她,在他心里,天下间再美的唇,都比不上怀中女子的唇。 他只要她的唇,就算这双唇不再温软,不再湿润,就算着双唇已经干枯的快要迸裂,但是在他心里,这仍然是全天下最美的唇。 狠狠的索取着,略微带着一点小小的惩罚,不给唐赛儿一丝喘息的空间,也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一点一点霸道的侵略着她,仿佛要把这数月来的分离与不甘尽数填满,贪婪的在唐赛儿的双唇间游走着,一点又一点的慢慢填满她整个口腔。 唐赛儿惊恐不安的挣扎着,可是她的反抗在他结实的怀抱中没有一丝效果,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便吻了上来,猝不及防的便将舌头伸了进来,根本不给她一丝考虑和反抗的机会。 就这么狠狠的吻了上来,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唐赛儿只好伸出舌头尽力的抵抗着,想要将猛然伸进口中的异物赶出去,可是,这却大大的称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心意,这样一来,两人的舌便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胤仁紧紧的盯着怀中的女子,感受到她猛然伸过来的舌,心中一阵狂喜,漆黑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急促的喘息起来,浓浓的气息重重的喷在女子苍白的小脸上。 呵…看来她也有长进了,懂得接吻的时候该怎么样回应了,不错,看起来,她也是渴望自己的,这个狡猾的小女人,脸上写着不要,可是舌头却在拼命的回应自己,看来自己要更加深入才行。 胤仁更加霸道的侵略着唐赛儿,霸道的吻住她,不给她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霸道的舌肆意的在唐赛儿的口中游走着,侵略着,仿佛在对她宣布,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地盘! 唐赛儿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一抹潮红慢慢浮上她苍白的小脸,将她苍白的小脸染得绯红,一阵又一阵酥麻的快意从身体内不断冲击而来,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尽数瓦解,她的眼神开始迷茫起来。 渐渐的,唐赛儿不再抵抗,她放弃了抵抗,任由胤仁在她的口中霸道的索取着。 胤仁看着怀中女子被染红的双颊,感受着她热情的回应,拥着她着她渐渐软下来的身子,心中又是一股征服的快意。 V54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嘴角轻轻勾起一道邪邪的轻笑,低下头,将怀中女子抱的更紧,吻着她的唇也更加用力,更显霸道的在她口中肆意妄为着,一点一点的在她口中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的记号,他要让她知道,她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永远都是他的。 轻轻的挑逗着她,挑逗着她口中每一个敏感的角落,紧紧的看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她的每一表情,他都要用力的记下来,深深的记在心里。 两人的舌就这么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仿佛两条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蛇,久久都不愿分开。 两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久久都不愿分开,那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舌,狠狠的向对方索取着,似乎永远都无法满足。 数月来的心酸,长久的空虚与无奈,似乎都想要在这一刻被填满。 胤仁直直的看着怀中的女子,看着她被染得绯红的双颊,看着她略显迷乱的眼神,终于还是轻轻的放开了她。 “才刚醒来,还是不要的好,剩下的事,改天再继续吧。” 胤仁低下头看着怀中这个脸色苍白却又略带一丝绯红的女子,看着她憔悴而又迷乱的眼神,心中掠过一丝不忍和不舍,终于还是轻轻的放开了她,略带不舍的离开了她诱人的双唇。 毕竟她才刚刚醒来,身子那么弱,若是现在就…,恐怕她会受不了,来日方长,还是等她身子养好再说。 “你…不要脸…谁要和你改天再继续…” 怀中女子脸颊一红,狠狠的瞪着胤仁,紧咬银牙,一脸窘迫,从牙缝中吐出这几句话来。 “当然是你,除了你还有谁,本来想今天就要了你,可是你才刚刚醒来,身子太弱,还是算了,还是等你好好养几天吧,来日方长嘛。” 胤仁直直的看着唐赛儿,紧紧的将她搂着,仿佛故意要她难堪一般,坏笑着说道。 “可是…可是…这件事只怕没完,太后那边…” 唐赛儿看着胤仁,眼中闪过担忧和害怕的神色,身子不禁抖了一抖,缩成一团,紧紧的依偎在他温暖结实的怀抱中。 “这个你不用担心,母后不会再为难你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拿这件事来为难你,我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眼下你只管好好把身子养好,然后等着我和你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就行了。” 胤仁紧紧的搂住怀中女子瑟瑟发抖的娇小身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女子那张苍白憔悴的小脸,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你走开…你这个无耻之徒…我不要和你说话…你说的话没一句正经的…” 唐赛儿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面上更加绯红,轻轻的自胤仁怀中挣扎着。 “朕就是不正经,怎么了?你再说!再说朕现在就把你…” 胤仁微微一笑,低下头在女子潮红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你…,可是…这件事怎么会就解决了?赵文呢?他没事吧?他有没有怎么样?” 唐赛儿恼怒的瞪着胤仁,随即又想到了仍在牢中的赵文,不知他此时是生是死,登时心中一沉,急声问道。 “你说你的远房表哥?看来你挺关心他的。” 胤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冷地看着怀中的女子,看着她焦急的面孔,一阵酸酸的醋意涌上心头,轻轻将怀中女子放开,缓缓站起身来。 “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 唐赛儿仿佛没有听出胤仁话中的深意,一心想着赵文的安慰,急切的问道。 “他好得很!已经做了南楚的长驸马,现在正和紫菁洞房花烛,你大可放心!” 胤仁紧紧的看着唐赛儿,冷声说道。 “什么!他和紫菁成亲了?不可能!怎么会…” 唐赛儿恍然若失的看着胤仁,喃喃说道。 “怎么了?很难过?很吃惊?很失望?或者,很心痛?” 胤仁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这一定是你安排的!你知道他和我曾有婚约,所以你生气,你妒忌,所以你给他赐婚,是不是?他根本不喜欢紫菁,若非你赐婚,他怎么可能和紫菁成亲,他怎么可能去做这个长驸马?” 唐赛儿狠狠的瞪着胤仁,怒声说道。 “哼!是又如何?朕就是看他不顺眼!朕就是不满他和你曾有婚约!现在好了,他成了南楚长驸马,以后再也休想打你主意!” 胤仁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你!我和他清清白白!你凭什么这样说!” 唐赛儿恼怒的瞪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个自己每天心心念念的男人,这几月,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惦念着他,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不信任自己!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乎他是不是已经和人成亲,你别忘了,你已经是赵妃,是我的女人,你和你那个远房表哥早已不可能在一起了,朕不计较你和他深夜私会,因为朕相信你,所以你的心里,最好除了朕,再也不要有别的男人的位置,一个小小的角落都不可以,除了朕,你的心里不能再有其他人,听明白了么?” 胤仁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唐赛儿,带着不可抗拒的王者威严,霸道的对唐赛儿命令着。 在她的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不可违抗的王者,而她,永远都只能对他服从。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唐赛儿恼怒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心中是满满的愤怒,他居然不相信自己,他居然敢这样命令自己! 他以为他是什么!他以为他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而自己,只能永远对他选择服从吗? 就算他是权倾天下的南楚大皇,就算他是自己心中最爱的男子,那又如何?难道他就该这样居高临下的跟自己说话?难道他就该不管不顾别人的感受,只做他想做的事?难道自己就只能永远默默的承受他的一切,选择无条件的服从? 这个可恶的男人!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不曾改变!永远都在命令着我!想法设法的控制我! 胤仁…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朕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好好给朕反省反省!” 男子冷哼一声,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转过身去,踏着大步缓缓离去。 “明天别再来!” 伴随着女子愤怒的尖叫,一个枕头“啪”的一声,朝着男子缓缓离去的背影狠狠砸去,猛地一下子砸在男子的后背,砸的男子脚下一个跌趔。 “你!给朕等着!过几天看朕怎么收拾你!朕说到做到!” 男子回过头,恼怒的瞪了唐赛儿一眼,稳住步伐,疾步离去。 看着胤仁疾步离去的背影,唐赛儿颓然的躺到床上,轻轻叹了口气,空洞的眼神呆呆的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 赵文…你我始终都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现在…我们是不是又离得更远? “岂有此理!” 晋妃将手中的琉璃盏“砰”的一声狠狠摔到地上,伴随着女子愤怒的尖叫,琉璃盏摔落在地,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 女子的眉头紧紧皱起,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寒光。 “她还真是海里的沙子,河里的泥巴,这样都死不了!可恶至极!” 晋妃的右手狠狠握成拳,咬牙切齿,恨声说道。 “班婕妤这个小贱人,眼看着已经被太后赐死了,谁知皇上竟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了,这个贱人真是命大。” 香儿坐在一旁,添油加醋般的附和着。 “本宫就不信了!本宫还斗不过她?” 晋妃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沉声说道。 “娘娘,我看这个小贱人确实有两下子,就连太后也奈何不了她,明明已经去鬼门关绕了一转,却硬是被皇上拉了回来。” 香儿撅起了小嘴,闷声闷气地说道,似乎极为不服气。 “本宫倒要看看,在这个后宫,是她班婕妤厉害,还是我苏晋淳厉害!这十年来,本宫从来没有输过!这一次,本宫也不会输!” 晋妃狠狠一拍桌案,沉声说道。 “娘娘,皇上一回来马上就给紫菁那个丫头和赵文赐婚,香儿认为这必定是顾十烟那个小贱人给皇上出的主意,这个小贱人果然是烧不完的杂草,斩不尽的根,哪里都有她。” 香儿沉声说道。 “顾十烟这个贱人明知皇上对她厌恶至极,但是为了让紫菁留下,就算去皇上那里吃灰碰壁也在所不惜,本宫倒是挺佩服她的,此人脸皮之厚,香儿你真应该学着点儿。” 晋妃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我呸!让我学她?她也配?一个被皇上冷落了七年的弃妃,也配让我学她?香儿就算要学,也是跟着娘娘学,怎么会去学那种没用的人。” 香儿撅着小嘴,语带委屈的娇慎道,一边狠狠辱骂着良妃,一边拍着晋妃的马屁。 “呵…小丫头脑袋没变聪明,嘴皮子倒底越来越厉害了啊…” 晋妃一听这话,果然十分高兴,紧紧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香儿只是实话实说!香儿心里只有娘娘一个人,就算要香儿为了娘娘去死,香儿也甘愿,顾十烟那个小贱人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香儿多瞧她一眼么?就是让她给娘娘提鞋,我看她也不配!还有班婕妤那个贱人,她又算什么,皇上对她的迷恋只是暂时的,等到新鲜劲儿一过,我看她怎么死,这些人统统都不配和娘娘相提并论!” 香儿一听这马屁拍的果然有效,立刻更加卖力的拍起晋妃的马屁来,将晋妃此刻心中最厌恨的两人统统骂了个遍。 晋妃一听这些话,果然更加开心,竟掩面轻笑起来。 笑着笑着,心中又浮上一股淡淡的悲伤,眼中立刻黯然失色,想起香儿方才所说的话,心中越发凄凉。 顾十烟被皇上弃之如履,整整七年没有见过皇上一面,固然可悲,可是自己呢?自己又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而他又有多久没有来过延喜宫了? 自己会不会就变成下一个顾十烟? 心中一阵悲凉凄楚,不禁想起了自己初入宫时,第一次见到胤仁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冬天,她穿着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素罗衣裙,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呆呆的站在梨花树下,傻傻的看着前方那个被众星捧月般围绕着的少年,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坦荡不拘的微笑。 就在那一瞬间,她就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就在那一刻,她告诉自己,苏晋淳,你一定要征服这个男人。 她就那样呆呆站在梨花树下,用那张稚嫩的脸庞傻傻的看着他,看着那个被众人围绕着的少年,眼中流露出的,是无限的崇敬与爱慕。 天下间,除了这个男人,还有谁,能配的上她苏晋淳? 在那一刻,她站在梨花树下,暗暗发誓,这个男人,将会是她一生的追求。 可是还没等到他爱上自己,便跑出来了一个顾十烟,那个看似纤弱无力,实则内心歹毒的女子,就这样,闯入了他的生命中,整整三年,他的眼里,除了顾十烟,谁也看不见。 好不容易将顾十烟这个女人打回原形,好不容易将她从胤仁的身边除去,好不容易让他对她彻底死心,可是现在,又横空冒出来一个班婕妤,这个古怪之极,神秘之极的女子,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狠狠的插了进来,将他,再一次从她的身边抢走。 这么多年来,他虽然一直都对自己很不错,但是却始终不冷不热,就连两人温柔缠绵之时,她也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逢场作戏的意思,十年了,他从未真正的爱过自己。 胤仁…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只有我苏晋淳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女人…因为我们两个…是如此的相似… “本宫让你去查赵妃,有没有查到什么?” 晋妃回过神来,沉声问道。 “回娘娘,香儿本来以为这个小贱人这次死定了,所以就没让探子去查她了,谁知她竟死里逃生,这次香儿一定加派人手,去把她查个清清楚楚。” 香儿缓缓答道。 “多派点人,不仅要查她,连她身边的那个古怪的太监也一起查了,本宫左看右看,她都不简单,她的身份肯定也不止是谢振华的孙女这么简单,她能让皇上如此迷恋,肯定有着非同常人的厉害手段。” 晋妃阴沉着脸,冷冷的说道。 “是!香儿这就去安排!定能将这个小贱人挖根掘底!娘娘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香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站起身便缓缓告退。 哼!班婕妤,或者,本宫应该叫你一声谢大小姐,不管你到底是谁,本宫都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一直傻笑什么?” 唐赛儿躺在美人榻上,怔怔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一直呵呵傻笑的杨大力,不解的问道。 自从她醒来以后,杨大力就一直守在她身边,除了傻笑,什么都不会,只会一直盯着自己傻笑,一会问自己渴不渴,一会又问自己饿不饿,罗里吧嗦的,和那个可恶的胤仁有的一比。 “笑什么笑?烦死了!再笑就给我出去!” 一想到胤仁,唐赛儿心头一阵恼怒,便干脆把气撒到杨大力身上,谁叫他一直看着自己傻笑。 “哎,我不笑就是,我高兴嘛,见你终于醒了我心里实在是高兴啊。” 杨大力虽然收起了面上的笑容,但是脸上却仍是掩不住的欢喜雀跃。 唐赛儿幽幽的瞪了杨大力一眼,默默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拿眼前的这个哥哥没有一点办法,她实在没法跟他生气。 “对了,你出事的时候,总舵主来了,他本来要跟我一起劫狱的,不过后来看见苏木白来了,他就走了。” 杨大力正色说道。 “游浪…他来了么…” 唐赛儿不禁一愣,转念陷入沉思中。 游浪…那个和自己在淮北王陵中出死入生的男人…他…也来了么… 他…是在为我担心么… 一想到游浪,唐赛儿就感觉仿佛有一根细细的尖针往心头轻轻的扎了一下,又疼又痒。 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其实一直都在默默的关心着自己的安慰?所以才会在自己出事的时候进宫,想要劫狱。 可是,已经进宫这么久了,他却什么安排都没有,什么计划也没有,就只是偶尔捎来一张纸条,纸条上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八个大字,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为什么进宫这么久了,他却只要自己和杨大力待时而动。 可是,这样难道不好么?如果他真的要自己做出什么对胤仁不利的事,自己能下的了手? V55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唐赛儿,你问问自己,若是要你做出伤害他的事,你真能下得了手么? 或许,现在这个局面,是最好的。 “是呀,我还以为总舵主早忘了宫里还有咱们的存在呢,没想到其实总舵主一直都在默默的关心着咱们,你看,你刚出事,总舵主马上进宫来劫狱,原来他还是很在乎咱们的安危。” 杨大力看着唐赛儿,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缓缓说道。 原来,他并没有忘了我,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关心着我,我还以为,他早将我忘了,所以才会将我和大力丢在宫中,不闻不问。 唐赛儿心中一阵感动,不禁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脸淡笑,白衣飘飘的孤傲男子,那个面对任何困难都保持着淡定的笑容的男子,他,真的打算进宫劫狱? “还有啊,你出事的时候,谢老爷子也来过,看样子他很担心你和赵文,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他,你刚从宗人府出来的时候,我就命人去给谢老爷子报信了。” 杨大力缓缓说道。 唐赛儿又是一愣,眼眶不禁微微泛红,一股酸楚感登时涌上心头。 自己差点就把爷爷和奶奶忘了,自己和赵文被关进宗人府的时候,爷爷和奶奶一定很担心吧,一定急坏了,自己真是不孝,爷爷奶奶都一把年纪了,却总是要他们为自己劳心操神,好像从来就没有让他们真正的放心过。 就算如今做了赵妃娘娘,也还是会让他们为自己操心。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想哭啊?最后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啊,最担心你了,你出事的时候,这个人简直就是茶不思饭不想,连觉都睡不好啊!” 杨大力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唐赛儿,用一种极度严肃的口吻对唐赛儿说道。 “是谁?” 唐赛儿定定的看着杨大力,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故作严肃的问道。 “这个人就是我啊!我可是最担心你的人啊!你出事的时候我简直连饭都吃不下啊!你没发觉我这段时间都瘦了么?我腰都变细了!都是急的!哎,你居然还问我是谁!” 杨大力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得了吧你!没发现你瘦了!花言巧语倒是变多了,跟谁学的?是不是跟程乾宫的邓公公?我看你没事就喜欢去找他,拍马说溜的本事倒是变得跟他差不多了。” 唐赛儿忍俊不禁的轻笑一声。 “哎,气死我了,枉我为了你连饭都吃不下,你居然这样说我!” 杨大力摇了摇头,故作沉痛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倒是有一件事要问你。” 唐赛儿看着杨大力,收起笑容,沉声说道。 “什么事?” 杨大力疑声问道。 “在我被关进宗人府的前几日,你有没有见过谁趁我不在之时偷偷摸摸的进过我房里?” 唐赛儿沉声问道。 “进你房里干嘛?这每天都有宫女进你房里去打扫啊,这我怎么记得住。” 杨大力疑惑不解的看着唐赛儿,一股不好的预感登时涌上心头。 “那晚我在畅音楼和赵文相见之时,他拿出我常戴的那只玉钗,说是我修书让他前去畅音楼相会,所以我想,一定是有细作从我房里偷了我的玉钗,然后再写书将赵文和我同时骗去畅音楼相会,接着再有人安排太后前来捉人,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而我,就是那个被算计的人。” 唐赛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说道。 杨大力登时愣住,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唐赛儿的话,玉钗…细作… “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倘若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我该如何反击?我又如何自保?眼下就要先将这个安插在我身旁的细作给找出来,那个偷了我玉钗的细作。” 唐赛儿沉声说道。 杨大力心中登时一惊,浑身猛地一震。 他想起了那天下午,他正在院中闭目养神,忽然看见喜儿抱着一盆洗好的衣物失魂落魄的走进后院,将衣物晾好,随后又魂不守舍的缓缓走进唐赛儿屋里,就连自己在身后连叫了她三声,她都仿佛没有听见。 于是自己便满腹狐疑的跟在她身后,紧随她走进唐赛儿房中,当时只见她一连彷徨失落,脸上又红又肿,还带着泪痕,当下便以为她又被人欺负了,只顾着安慰她,却忽略了她的种种反常。 如今想起,喜儿那天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了,她为什么会失魂落魄的悄悄潜入唐赛儿房中,为什么自己进去时,她会吓成那样,为什么自己抱着她时,她的身子会抖得那般厉害,为什么那时候她除了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今想来,一切不言而喻,若非做贼心虚,她又怎会那样? 杨大力啊杨大力,亏你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竟被一个小姑娘耍的团团转。 你在心里为她默默担心,以为她又受人欺负,结果呢,人家却把你当傻子一样看待,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她,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 就连那一声声大哥,恐怕也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哄骗你才叫的吧。 杨大力,你就是个傻子,全天下再没有比你更傻的男人。 “大力,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唐赛儿看着杨大力那一脸彷徨失落的表情,疑声问道。 杨大力抬起头来,看了唐赛儿半晌,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低下了头,什么话也没说。 “大力,你若是想起了什么,可别瞒我,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不将这个细作揪出,只怕日后咱们都会被这个细作给害死。” 唐赛儿疑惑的看着一脸失落的杨大力,沉声说道,杨大力刚刚的反应实在太过反常,她毕竟也和杨大力相处了这么久,这一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没有…我…没想起什么…” 杨大力抬起头,苦笑了一声,缓缓说道。 原来,那个女子早已住进了他的心里,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对她如此在乎。 那个会在深夜给自己热酒热菜的女子,那个会在灯下给自己缝衣补鞋的女子,那个会在自己伤心难过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女子。 原来,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就算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虚情假意,就算知道她不过是在利用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对她狠下心来。 就算她是如此可恶,就算她是如此恶毒,就算知道她是来害自己和唐赛儿的细作。 最终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吧。 “没有就算了,若是想起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唐赛儿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 “恩,我知道了,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杨大力恍然若失的站起身来,转身便疾步离去。 看着杨大力疾步离去的身影,唐赛儿面上浮起一丝苦笑,那个细作是谁,她大概已经知道了,杨大力在维护谁,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在这清幽宫中,还有谁能够有机会随意进出她的卧房,还有谁有资格做这个细作,不用多说,她也知道了。 只是,她却没有办法对她做出什么,不为别的,只为那个女子已经住进了杨大力心里。 这,是杨大力和她之间的事,或许,让杨大力自己去解决,会比较好。 杨大力沉着一张脸,缓缓走入后院,院中,喜儿正在晾衣服。 但见喜儿身穿一身素白色宫裙,裙上一片片淡蓝色鳞片,身披白色流苏,头上用一根白珍珠簪子随意的完成云鬓,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回过头来,对着杨大力浅浅一笑。 女子浅浅的笑容宛如一把利刀般狠狠地剜着杨大力的肉,将杨大力一颗心剜的血肉模糊,支离破碎。 “大哥,你来了,我方才炖了些滋补的燕窝,咱们一会给娘娘送去吧。” 喜儿将衣服晾好,将手在抹布上擦干,方才走到杨大力身前。 “不必了。” 杨大力冷冷的看着喜儿,沉声说道。 “大哥…怎么了…?” 察觉到杨大力冷冰冰的语气中略带一丝微怒,喜儿抬起头,愕然的看着杨大力。 “我问你,是不是你偷了娘娘的玉钗,是不是你去通风报信,是不是你害的娘娘和赵文被关进宗人府?” 杨大力一步步向喜儿逼近,冷冷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我…” 喜儿登时愣住,一双眼里写满了惊恐不安,看着杨大力一步步逼近而来,仿佛一座大山迎面压来,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只好一步步的后退着。 “是不是?你若敢再说半句假话,我就一掌拍死你!” 杨大力恼怒的看着喜儿,心中失望之极,右手高高举起,作势便要对着喜儿迎面拍去。 杨大力是一个铁打的汉子,且习武多年,这一掌拍下去,莫说是喜儿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就算是普通男子,恐怕不死也残废,要是对着喜儿拍下去,恐怕难有活命。 “大哥…我…” 喜儿惊恐的看着杨大力,一行泪水自面上缓缓滑下,此刻她的心中除了懊悔就是自责,她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她是细作的事,早晚会被发现,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说!” 杨大力怒目欲呲,怒声喝道。 这一声怒喝将喜儿吓得心胆俱裂,浑身猛地一抖。 “是,我是细作…大哥你打死我吧…我…” 喜儿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着杨大力一掌将自己打死。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喜儿脸上登时多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整个人被打的跌倒在地,半天也回不了神。 杨大力痛心疾首的看着跌倒在地的喜儿,眼神中满是失望。 终于,还是没能对她下得了手,那本该将她直接打死的一掌,最后还是变成了一记耳光。 还是不忍心对她下手吧,即使知道她是一个细作,即使知道她是来害自己的,可是,还是不忍心将她活活打死吧。 “你滚吧,滚吧。” 杨大力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再看他,颓然的挥了挥右手,沉声说道。 喜儿怔怔的伏在地上,抬头看着杨大力,一双眼里满是悲伤与绝望,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被打的红肿不堪的左脸仍然一片麻木,透过模糊的泪水,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 “快滚,从此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不要再靠近我们,你若是再敢去害娘娘,我便要你的命。” 厌恶的对着面前的女子挥了挥手,转过头不再看她一眼,只怕再多看一眼,自己便会狠不下心来这样对待她。 “大哥…” 喜儿张开了口,呆了半晌,终于喊出了这两个字,这两字包含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感,也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无奈与悲伤。 “住口!从今以后我再不是你大哥!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惊雷狠狠地击中了杨大力内心最痛楚的地方,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伏在地上的女子,怒声喝道。 “我问你,你第一次进我房里给我送酒菜时,是不是事先就知道我的衣服破了,所以才随身携带着针线盒?你根本从一开心就不安好心,你根本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来接近娘娘,是不是?” 杨大力冷笑一声,冷冷的说道。 喜儿紧紧的咬了咬嘴唇,开了开口,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算是对杨大力的话默认。 “我早就该知道你不对劲,哪有人随身携带着针线盒的?你若不是一开始就打算骗的我的信任来接近娘娘,又岂会无缘无故的来讨好我?枉我将你当妹妹般对待,你却一心只想利用我,你滚吧,我再不想多瞧你一眼。” 杨大力转过头去,不愿再多看喜儿一眼。 “不错,那天我确实是故意带着针线盒,而且你的衣服其实并没有破,是我在手中藏了一枚刀片,在你将衣服递给我时,我方才用刀片悄悄将你衣服划破。” 喜儿凄然一笑,缓缓说道。 “好好,真厉害,我杨大力没有这么厉害的妹妹,你这么厉害,我杨大力也不配做你大哥,你快滚吧。” 杨大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冷声说道。 “我确实是晋妃娘娘安插到你们身边的细作,我的任务便是将你们的一举一动毫无遗漏的汇报给晋妃娘娘,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你来接近赵妃娘娘,然后博取赵妃娘娘的信任,这样我便可更加方便的完成晋妃娘娘派给我的种种任务。” 喜儿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杨大力,那眼神也不知是绝望还是悲伤,凄然一笑,缓缓说道。 “那天我仿着娘娘与赵文的笔迹,各自给他们写了一封信,将他们引到畅音楼,为防赵文起疑,我便偷了娘娘常戴的玉钗随信一同送去,如此一来,赵文定然会前去畅音楼与娘娘相见。” 喜儿一双眼仿似一潭死水,定定的看着杨大力,缓缓说道。 “哼!娘娘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教你如此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这些日子来,娘娘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难道你的心肠真的比蛇蝎还要歹毒?” 杨大力转过头,鄙夷的看着喜儿,冷冷的问道。 “我不得不这样做,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生来就是给人家做棋子的,我若不乖乖听命,在这后宫中难有活路,而且晋妃娘娘还用我七十高龄的奶奶来要挟我,我若是不乖乖听话,她便要将我奶奶丢去山上喂老虎,晋妃娘娘心狠手辣,她说出的话就一定做得到,我贱命一条,死也无妨,可怜我的奶奶孤苦伶仃一人过活,临老还要被丢到山上喂老虎,我实在不忍心,除了乖乖听命于她,我实在别无他路。” 喜儿定定的看着杨大力,哽咽着说道。 “呵…说得真好听,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自己?难道为了你自己,你便可以置他人性命于不顾?” 杨大力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面上尽是掩不住的鄙夷与轻视。 那个深夜为他热酒热菜的女子,那个坐在灯下为他缝衣补鞋的女子,那个有着浅浅笑容的女子,那个会在他彷徨失落时轻声安慰他的女子,那个说过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女子,在这一刻,已经在他的心里死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嘴谎言,心肠歹毒的女子。 那些承诺,那些回忆,终于只能深深的埋葬起来,那些属于记忆中的画面,也将被深深的埋葬在心底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可是,我对大哥的感情,却从没作假,这些日子来,大哥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这么多年来,喜儿第一次在宫里感受到他人的关爱,第一次感受到有人疼爱的感觉,这些天来,我也很后悔。” 喜儿带着一丝哭腔,眼中满是哀求,哽咽着说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可以原谅你,除了这件事!你差点把娘娘害死啊!你叫我如何原谅你?你叫我如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明知她是我最在乎最亲近的人,你为何非要害她不可?” 杨大力转过头,痛心疾首的看着喜儿,沉声说道。 V56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大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我再也不做对娘娘不利的事情…你原谅我吧…” 喜儿猛地扑到杨大力怀里,泪水滂沱的哭泣着,紧紧的抓住杨大力的衣袖,不肯放开,想要尽最后一丝力量来挽留。 “晚了!一切都晚了!从你偷她玉钗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一切都完了!你走吧!走吧!” 杨大力眉头一皱,心中一沉,将怀中的女子猛地推开,女子被推的跌倒在地,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你走!从此不要再踏进清幽宫一步!以后倘若让我看见你找机会接近她,我便一掌拍死你!滚吧!滚的远远的!再也不要靠近她!” 杨大力冷冷的看着伏地痛哭的女子,眉头紧皱,眼中神色复杂,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出了这番决绝的话来。 话毕,转身便踏着大步离去,再也不去多看她一眼。 只余下女子孤单的身影,独留在院中,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任由泪水滂沱了视线。 那些属于记忆中的画面,终于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不再去想,不再去理会,甚至不敢去碰触。 晋妃身着苏锦掐花嵌银流云粉皑梨花白宫装,腰间钩织淡鹅黄挽同心结子缀丝穗束腰,百褶梨花云边泥金火鸾暗纹花团笑魇绸曳地迤逦襦,罩一层淡鹅黄烟云软罗水绉纱,轻轻斜靠于美人榻上,斜坐时朦朦胧胧,教人看不真切。 手轻轻置于膝上,腕上一只古银勾丹鸢朝阳镂空镯子,透露出年代的久远沧桑。 女子容颜姣好倾国倾城,黛色远山眉泛出微微青色,眼角火红点上几丝云,金灼睫毛长长弯,在眸子上投下一方华美的阴翳,一双眼犹如养在水银里的两丸黑水晶,清澈明亮,只眼尾轻轻一扫,便明艳不可方物。 轻轻的打量着跪在面前的小宫女,眼中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你被赵妃赶出来了?” 嘴角勾起一弧蔑笑,轻启朱唇,慢吞吞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被赵妃娘娘赶出清幽宫了,如今不知该去何处,还请娘娘明示。” 喜儿跪在晋妃面前,低垂着头,轻声说道。 “没用的小蹄子!怎么会被赶出来?如此一来你的身份岂不是也暴露了?留你何用?” 香儿狠狠的瞪着喜儿,沉声说道。 “赵妃娘娘确实知道奴婢是晋妃娘娘派去的细作了,所以奴婢才会被赶出来。” 喜儿低垂着头,一张脸埋得低低的,教人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香儿一听这话,心中一惊,面色顿时一变,眼中闪过一线杀机。 “不仅被赶出来,身份还暴露了,如此一来更加留你不得!万一赵妃告到皇上那儿,娘娘岂不是惨了!” 香儿咬着牙恨声说道,眼中闪过浓浓杀机,当下便想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且慢,赵妃若是能奈我何,此刻本宫还能平安无事的在延喜宫吗?一来她无凭无据,单凭一个小宫女几句片面之词,凭什么让人相信是本宫安排的细作,二来就算本宫当真安排细作去清幽宫又如何,眼下太后对她恨之入骨,太后才不会管本宫是不是在她身边安排细作,三来本宫的父兄尚在朝为官,她一个小小的班婕妤凭什么和本宫斗,就算皇上来了,也奈何不了本宫,怕什么?” 晋妃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娘娘说得有理,香儿愚钝。” 香儿赶紧对着晋妃谄媚一笑。 “那就饶你一条贱命。” 随即又转过头,换上一副恶狠狠的嘴脸瞪着喜儿。 喜儿没有说话,仍旧低垂着头,呆呆的跪在地上。 “既然被赶出来了,就回来延喜宫伺候本宫吧,如今本宫身边正好缺人,你以后就跟在本宫身边吧。” 晋妃掩面笑道。 “谢娘娘。” 喜儿抬起头,一张脸喜怒难辨,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说道。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晋妃轻轻一挥手,喜儿便站起身来,躬身作揖,缓缓退下。 “娘娘,这个小蹄子留着后患无穷,不如直接灭口,扔进后院的枯井中,免绝后患。” 香儿看着喜儿离去的背影,眼中杀机阵阵,沉声说道。 “暂且留她一命,毕竟她也是为本宫办事才被赶出清幽宫,如今倘若本宫杀她灭口,往后谁还敢替本宫办事?况且留她以后多少也有一点用。” 晋妃笑着说道。 “娘娘说的有理,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丫头有点不对劲,香儿只怕她会对娘娘不利。” 香儿看着晋妃,一双眼里微微流露出担忧之情。 “哼!一个小宫女而已,还能拿本宫如何?况且她现在人在延喜宫,她若是敢对本宫有二心,本宫马上就可以捏死她。” 晋妃冷笑一声,缓缓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徐徐渐进,一声高亢尖细的声音自宫门外远远传来。 “奴才参见晋妃娘娘,晋妃娘娘福寿安康!” 人未至声先到,伴随着高亢尖细的声音,邓才缓缓踏入延喜宫大殿。 “呀!邓公公!什么风把邓公公吹到延喜宫了!” 一见是皇上身边的邓公公来了,香儿赶紧换上一副笑脸,立刻迎了上去,恨不得在脸上笑出一朵花儿来。 “奴才当然是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的。” 邓公公微微一笑,行至晋妃身前,躬身作揖。 “不知公公恭喜本宫何事?贺喜本宫何事?” 晋妃躺在美人榻上,轻轻看了邓才一眼,淡然一笑,轻声问道。 “方才皇上钦点了娘娘今夜延喜宫侍寝,奴才特来相告,烦请娘娘做好准备,喜迎圣驾。” 邓才微微一笑,朗声说道。 一听这话,晋妃登时愣住,一瞬间千愁万绪涌上心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有多久没有来过延喜宫了?本以为他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再来延喜宫,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 他居然,钦点自己今夜侍寝… “好了,奴才先告退了,不打扰娘娘歇息,还请娘娘早作准备,切莫错失良机。” 邓才意味深长的看了呆在当场的晋妃一眼,转过身去,缓缓退下。 “娘娘!娘娘!皇上要来了!太好了!” 邓才一走,香儿便欣喜若狂的拉着晋妃大叫起来。 晋妃愣愣的看着香儿,仿佛还没回过神来,从天而降的喜讯将她惊得呆掉了,直到此刻,她仿佛还不敢相信。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有多久没有依偎在他温暖结实的怀抱中,有多久没有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轻声蜜语,有多久没有和他温柔缠绵。 自己都快忘了和他温柔缠绵时的感觉了… 有多久没有听见他急促的喘息,有多久没有感觉到他浓浓的气息,有多久没有接触到他结实的身体。 好像…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娘娘!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沐浴更衣!要洗的香喷喷的!让皇上今晚来了就不想走!香儿用花瓣把这里全铺满,娘娘你赶紧去呀!” 香儿一把将晋妃自美人榻上拉起来,急声催促着。 晋妃回过神来,面上满是掩不住欢喜雀跃,伸手轻轻点了点香儿的额头,转身便走入后堂沐浴。 “嘻嘻,皇上终于肯来延喜宫留宿了,今天一定要让皇上来了就不想走。” 香儿轻笑一声,提着采花的篮子,蹦蹦跳跳的便朝花园奔去。 入夜,月色正浓。 淡淡的月还挂在树梢,朦胧的星却已躲入青灰色的苍穹身后,只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 延喜宫的宫门外挂满了红红的灯笼,昭示着今晚皇上将会在此留宿。 红红的灯笼自宫门外一直绵延到前殿,宛若指路的明灯般,指引着来人方向。 胤仁踏着大步缓缓走入延喜宫,刚踏入前殿,但闻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鼻而来,教人心旷神怡。 整个前殿竟被各色缤纷的花瓣铺满! 胤仁不禁微微一笑,为了迎接自己的到来,这个女人果真有心。 顺着花瓣的指引,径自走入后殿,后殿中央一张宽大的绒丝大床,床上铺的是上好的天鹅绒,天鹅绒上洒满了缤纷的花瓣,清香扑鼻,床柱四角挂上了粉色的床帘,将整个后殿衬的极为暧昧。 踩着缤纷的花瓣,往左走,来到晋妃沐浴的水池前。 晋妃松懈的斜靠在水池旁,温暖的水流轻轻拂过她赤-裸的娇躯,紧闭着双目,似已沉睡,听闻阵阵脚步声渐近,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轻轻张开了双目,带着一丝惊喜,紧紧地看着站在水池前的男子。 男子那双幽暗深邃的狭眸中迸射出阵阵骇人寒光,忽然对着晋妃散漫一笑,两道浓浓的英眉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带着笑意一般,弯下腰,伸手将晋妃从水池中拦腰抱起,转身便往后殿走去。 晋妃蜷缩在胤仁温暖结实的怀抱中,一动也不敢动,似被男子忽如其来的行为微微吓到,只是面上极为期待而又略带甜蜜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心,一张脸因为羞涩而涨得通红,可是内心却实在是欢喜无比。 又不是第一次了,苏晋淳,你到底在紧张什么?真是没用! 在心里悄悄了骂了自己一句,随即调整好心态,抬起头,对着胤仁嫣然一笑。 胤仁看着怀中女子如花般的笑颜,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一张脸喜怒难辨,轻轻将怀中女子放在柔软而又宽大的绒丝大床上,女子**的娇躯轻轻压在无数细小的花瓣之上,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不知是花瓣香一些,还是美人更香。 花香混合着女子身上的体香迎面而来,似乎有一只柔软无骨的纤手在拉扯着胤仁,让他忘掉世间的一切烦恼,放下所有的包袱,跟美人同眠。 虽然已经二十有八,但是女子的身材维持的极好,线条玲珑有致,该紧致的地方紧致,该柔软的地方柔软,女子肌肤嫩白,宛若十七八岁的少女般娇嫩雪白,一点也不像快过三十的少妇人。 “皇上,臣妾进宫伺候皇上已有十年,如今也快年过三十了,皇上会否嫌弃臣妾人老珠黄?” 晋妃抬起头,眼神迷茫而又朦胧,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胤仁紧紧的看着面前躺着的女子,心中泛起一阵怜惜。 这个女子纵有千般不是,万般过错,可是她确实已经跟了自己整整十年。 “爱妃一点也不老,在朕眼里,爱妃永远都跟十年前一样美丽动人。” 胤仁微微一笑,狭长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女子雪白裸露的娇躯,缓缓说道。 “可是,臣妾心中有愧,臣妾服侍了皇上整整十年,却无所出,臣妾没有尽到一个妃子该尽的责任。” 晋妃银牙紧咬,轻飘飘的看了胤仁一眼,面带愧疚之色,低下头轻声说道。 “爱妃何必自责?多年来朕一直没有子嗣,这能怪爱妃吗?” 胤仁笑了笑,轻声说道。 “可是多年来,此事却一直困扰着太后,若是臣妾有幸为皇上诞下子嗣,太后一定高兴万分,南楚一定举国欢腾,皇上也后继有人,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吗?” 晋妃嫣然一笑,一抹狡黠的寒光自眼中一闪而过。 不错,她一定要怀上龙种,如今她已不再年轻,再过不久她便会人老珠黄,到时候胤仁更加不会多看她一眼,她一定要趁现在,紧紧的把握住今晚,怀上龙种,这样她才能有筹码继续统领后宫,这样她才有机会登上后位,她将来甚至可以成为南楚的皇太后! 她不能再等了,皇上早已对她失去兴趣,她没有资本再去和那些层出不穷的年轻女子比了,她比不了,她没有她们的青春,也没有她们的活力,她已经快三十了。 这么多年,都无人为皇上诞下子嗣,若是能够尽快为皇上诞下龙子,那这孩子一出世便可直接做南楚的太子! 而她!就是太子的生母!南楚的皇后!未来的皇太后!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辉煌灿烂的未来,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是如何凌驾于六宫之上,如何将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如何将他扶上王位!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尽快怀上龙种,没有孩子,一切都是空谈! 晋妃眼波一转,软绵绵的身子立刻从床上爬起,一把将胤仁拉到自己身上,一双凤眼紧紧的盯着胤仁,轻轻咬了咬嘴唇,百转愁肠般哀怨的瞪着胤仁,似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皇上!不如,让臣妾为皇上诞下子嗣吧!**一刻值千金,我们早点歇息吧!” 撒娇般的说着,一双纤手悄悄的攀上胤仁的腰部,开始往下慢慢的移动… 胤仁淡然一笑,若无其事的轻轻捉住了那双不安分往下游走的小手,紧紧的看着身下的娇人儿。 “爱妃,你知道朕最喜欢你什么吗?” 胤仁淡然一笑,身子轻轻往下压了压,紧紧的压在女子身上,浓浓的气息重重的喷洒在女子的面上。 “皇上喜欢臣妾什么?” 感觉到身上男子紧实的压迫感,晋妃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一双媚眼显得更加迷乱,喘息着问道。 “朕喜欢你够坦白!从来不对朕隐瞒什么,你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从未变过,一直都是这么直接。” 胤仁微微一笑,轻轻松开女子的小手,站起身来,俯身看着仍旧躺在床上的女子。 晋妃错愕的瞪着胤仁,一双眼里满是疑惑与不解。 “朕喜欢你的诚实与坦白!你的目的从来都是这么赤-裸裸的!你从来不会对你想要的一切遮遮掩掩,和朕一样!正因如此,这么多年来,朕才会对你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不管你做了多少坏事,朕都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胤仁面上笑容转瞬即逝,一抹骇人寒光自深邃幽暗的黑眸中一闪而过。 晋妃怔怔的看着胤仁,面上满是惊讶与错愕,面前这个男子,前一刻还在自己耳边低声细语,这一刻却仿佛换了个人似地,到底哪个才是他,才是真的他? “可是,朕想要提醒你,凡事都有个度,多年来,你的所作所为,朕并不是不知道,朕只是不想管,多年来,有多少妃嫔宫女失踪,朕不想管,你后院的枯井中,到底埋了多少冤魂白骨,朕也不想管。” 胤仁淡笑着看着晋妃,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 “但是,朕不准你去动赵妃,你明白吗?” 眼中登时闪现浓浓的杀机,一双黑眸变得幽暗无比,几乎是一字一顿般沉声说道。 听到这,晋妃顿时感觉一股寒意自脚底徐徐升起,攀着脊椎直冲上脑门,大滴大滴冷汗自面上滚落。 感受到胤仁眼中浓浓的杀意,晋妃只觉胤仁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黑眸中透出无尽的寒冷,犹如一柄冰凉透骨的利剑狠狠的穿透她**的娇躯,狠狠的刺进她的骨血中,冰凉刺骨。 强大压迫感迎面而来,让她不敢说一个不字。 “明白的话,就点点头。” V57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明白的话,就点点头。” 幽暗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子,浓浓的杀意围绕在四周,晋妃心里明白,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那么今晚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 终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屈服在他强大的压迫之下。 “很好,既然此事已过,那就算了,若是日后你还敢去找她麻烦,就别怪朕不念旧情。” 狭长的黑眸中不带一丝感情,淡然的看着面前被吓得呆掉的女子,冷冷的说出这番绝情的话语。 “臣妾明白。” 一行泪水自女子面上滑落,恰好滴在一片柔软的花瓣上,将花瓣狠狠的打湿。 深深的挫败感与屈辱感涌上心头,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屈辱过,从来没人给过她这么大的羞辱,这一切,都是那个叫班婕妤的女人带给她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班婕妤的女人!若没有她,胤仁怎会这般对待自己? “明白就好,朕还有很多奏折没批,爱妃好好休息吧。” 男子冷冷的看了女子一眼,冷冽的眼神中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转过身,踏着大步缓缓离去。 看着胤仁离去的背影,女子的右手狠狠的抓起一把花瓣,将花瓣紧紧的捏住,捏的汁液四溅。 晋妃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的看着胤仁渐行渐远的身影,深深的挫败感与屈辱感涌上心头,狠狠的将手中捏的支离破碎的花瓣抛出去,在心里默默的发誓。 班婕妤!本宫今日所受之屈辱,来日定要向你讨回! 今天你带给本宫的一切,他日本宫一定百倍奉还! 你从本宫这里夺走的一切,本宫也一定要从你手中抢回来! 入夜,月色正浓。 唐赛儿坐在鸾轿上,被四个太监抬着,朝着问月轩缓缓而行。 “邓公公,你们这是要带本宫去哪儿?” 女子皱了皱眉,伸手撩起鸾轿上的淡红色的绉纱,对着轿外轻声呼道。 “还请娘娘稍安勿躁,奴才只是奉命行事,等到了问月轩一切自然明了。” 随轿徐徐而行的邓才微微一笑,神秘莫测的缓缓说道。 女子紧紧皱起了眉,疑惑的看着邓才,终于还是放下了淡红色的绉纱,轻轻叹了口气。 不多时,鸾轿便抬着唐赛儿行至问月轩,众太监将唐赛儿轻轻放下,转身便走,只余下她一人独自留在轿中。 感觉到鸾轿已经停下,唐赛儿撩开布帘,探出头来,却只见五名太监急匆匆离去的身影。 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纵然晋妃胆子再大,难道她还敢在问月轩杀了自己不成? 如此一想,便安下心来,走出轿外,只见入目处是一片碧绿深幽的大湖,湖中心有一处高雅清幽的水苑,便是问月轩。 只见四周静悄悄的,不时发出几声虫鸣,更添几分寂寥,独有问月轩此时却仍灯火通明。 只听湖中传来阵阵划水之声,片片细小的波澜自湖中心徐徐荡漾而来,激起点点细小的水花,将四周的沉寂轻轻打破。 唐赛儿紧皱着眉头,转身,紧紧的盯着自湖中心徐徐划来,渐行渐近的一叶扁舟。 只见小舟上有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身影在静静地划着小舟,一个身影则是笔直的站在小舟之上,面朝着唐赛儿的方向,月夜照印在人身上,倒影在湖面,将人影无限拉长。 随着小舟渐渐靠近,舟中人影也渐渐清晰,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年挺立在小舟之上,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紧紧的看着呆愣在湖边的女子,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湖水一样深邃的双眸,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 这一切照印在月光之下,就像是梦中才能见到的场景一般,美轮美奂。 小舟轻轻停在唐赛儿身前,紫衣少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伸手轻轻将唐赛儿拉入怀中。 仿佛神使鬼差般,没有丝毫反抗,就投身在少年温暖结实的怀抱中,呆呆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就连心跳都好像在这一瞬间忽然停止。 划舟的太监继续摇晃起手中的木筏,小舟朝着湖中心的问月轩缓缓而行,激起一层又一层细小的波澜,轻轻的荡漾在原本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点点水花。 原本平静的湖面被瞬间打破,点点水花似在为小舟推波助澜,将小舟朝着湖中水苑的方向迎送着。 “赛儿,进宫这么久,朕从没给过你一个正式的婚礼,朕也给不了你,今晚,就让朕将这个本该属于你的婚礼补上,好么?” 胤仁微微一笑,狭长的黑眸紧紧的看着怀中女子泛着嫣红的小脸,眼底的那一抹平静被女子急促的呼吸打乱。 “哼!昨晚才去延喜宫留宿,今天便来给我补办什么婚礼?你倒真是八面玲珑,哪边都不得罪啊!” 唐赛儿紧紧皱起了眉,恼怒的看着胤仁淡笑着的脸,心中只觉这张犹如雕塑般绝美的脸庞,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恶! “噗…哈哈…” 胤仁呆呆的看了唐赛儿半晌,终于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笑什么?你这个可恶的男人!昨晚才去别的女人那里温柔缠绵,今天便又想来找我了么?没门儿!你给我放开!你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放开!” 唐赛儿勃然大怒,将胤仁狠狠推开,可是他实在是抱的太紧,怎么推也推不开,无奈之下只好在他怀中不断挣扎。 怀中女子一边叫骂着,一边在胤仁怀中大力挣扎,想要挣脱开来,胤仁轻轻一笑,伸手将怀中女子抱得更紧。 “你给我放开!你这算什么?” 唐赛儿狠狠的瞪着胤仁,恨不得在他那张淡然微笑着的俊脸上狠狠的掴一个大巴掌,把他那张俊脸打的乱七八糟,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可恶的男人!他明明答应过我,从此只属于我一个人,不会再去别的温柔乡里流连,可是他昨晚却… 真是可恶! 想到这,唐赛儿心中越加恼怒,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小舟内本就狭小,怎经得起她这一番大动静,登时便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慌乱中一脚踢到坐在一旁静静划舟的太监身上,将太监踢得浑身一个激灵,手中木筏随之掉落到湖水里,转眼之间便顺着波澜的湖水飘向远处,不见了踪影。 小舟停止了前行,孤零零的静止在湖中心,距离问月轩还有好一段距离。 手足无措的太监回过头,苦着一张脸,定定的看着一直在打闹的二人,眼神中满是哀怨与无助。 唐赛儿立刻停止了挣扎,原本嘈杂不堪的气氛被狠狠打破,恢复到之前的一片平静。 “这下你满意了?” 胤仁皱起了眉,略显恼怒的看着怀中的女子,略带责备的厉声喝道。 “哼!你去死吧!为什么掉到湖里的是木筏而不是你?” 唐赛儿翻起一个白眼,狠狠的瞪了胤仁一眼。 “朕现在就告诉你这个醋坛子,朕昨晚和苏晋淳什么都没有发生,朕只是去警告她,叫她以后别再去陷害你,除此之外,朕连摸都没多摸她一下,你满意了么?” 胤仁皱起了眉,深黯的黑眸紧紧的盯着怀中的女子,恨不得将这个无理取闹,破坏气氛,不解风情的女子一把丢到湖里,让她这个总爱胡思乱想的脑袋好好在水里清醒一番。 唐赛儿惊讶的看着胤仁,仿佛对他的话无法置信。 他,昨晚没有和她… 一股甜蜜感涌上心头,将唐赛儿原本的气愤与恼怒渐渐冲淡,抬起头,看着那张绝美无暇的脸,那犹如雕塑般深刻的五官,那幽暗深邃的眼眸,此刻看起来,竟也不似先前那般可恶,居然…教人看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怦然心动… 幽黯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怀中的女子,忽然,将怀中女子拦腰抱起,脚尖往小舟上用力一点,纵身便向着远处的水苑飞身而去。 身后的孤舟一阵剧烈的摇晃,孤零零呆坐着的太监登时被吓出一身冷汗,黑着一张脸,苦兮兮的望着渐渐远去的两个身影,眼中满是哀怨。 “皇上…皇上…奴才怎么办…” 哀怨的眼神中满是无穷无尽的绝望,对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尖声呼唤着。 “你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别来打扰朕!” 胤仁淡然一笑,头也不回的说着,脚尖又在水面轻点几下,便跃到了水苑之上,将怀中的女子轻轻放下。 感觉到双脚终于接触到了地面,虽然这地面并不是真的地面,而是修建于湖面之上的水苑,不过唐赛儿心中也终于大舒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在那个狭小的小舟上过一夜,还不算太糟。 孤零零呆坐在小舟里的太监满是哀怨的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水苑,他就这么被人抛弃在这小舟之上,夜风徐徐吹过,穿透了他单薄的衣衫,扫在身上,引起阵阵战栗。 太监心里一阵凄凉,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哀怨的看着远处的问月轩,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黑夜赶快过去,清晨早点来临。 寒风扫过,扫在唐赛儿单薄的身躯上,激的她浑身一抖,不禁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肩。 “冷吗?这样会不会暖和一点?” 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她的耳中,都仿佛在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袅袅的茶香弥漫着,温热的液体缓缓的从口中划入喉咙,让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怀中女子一阵沉默,暧昧的气氛渐渐将两人包围住,胤仁微微一笑,轻轻靠近她的耳畔,浓浓的气息轻轻的喷洒在她的耳垂之上。 “这个为你一人而办的婚礼,还满意么?” 胤仁轻轻一笑,每说一个字,浓浓的气息便喷洒在她的耳畔,让她浑身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唐赛儿涨红了脸,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羞怯,感受到耳畔来自他的气息,浑身禁不住一阵触电般的颤抖,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好重重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好,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正式成亲了,那是不是该入洞房了?” 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邪笑,伸出手将怀中女子拦腰抱起,踏着大步便走入了屋内。 “啊!你…放开我!不行!” 唐赛儿猛然间回过神来,觉察到胤仁真正的意图,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哼!既然已经成亲了!那就必须要洞房!你见过哪家新人新婚当晚不洞房的?朕又不是太监!” 胤仁略显恼怒的皱起了眉头,将怀中女子轻轻放在宽大的软床上,纵身便压了上去。 “啊!住手,不许脱我衣服!” 唐赛儿恼怒的瞪着紧紧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伸手拽住那双在自己身上不安分游走的双手,嘴里不断的叫骂着。 “哼!还记得前天朕跟你说了什么吗?还敢反抗!” 英气的眉高高的扬起,幽暗深邃的黑眸中带着疯狂,伸出手将女子的双手轻轻捉住,将女子的双手左右交叉,置于头顶,伸出左手紧紧按住,右手则是极度不安分的在女子身上四处游走着,将层层衣衫缓缓剥落,随意抛洒在地上。 前天…他说了什么…? 唐赛儿疑惑想着,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前天他到底对自己说了什么? 猛然想起,前天胤仁临走时,自己丢了一个枕头狠狠的砸在他的后背上,然后他回过头瞪着自己,说,“你!给朕等着!过几天看朕怎么收拾你!朕说到做到!”。 男子临走时那恼怒的神情仍然回荡在脑海中,记忆犹新,原来他是来报复自己的!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想到这,唐赛儿立刻回过神来,狠狠的瞪着这个紧紧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恼怒的骂道。 可是已经太晚,她身上最后一件衣衫已经被他麻利地剥下,现在的她,已经一丝不挂,再一次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 胤仁紧紧的看着身下女子白皙动人的娇躯,看着她泛着嫣红的双颊,看着她迷离的黑眸,看着她微微起合的红润双唇,一股强烈的冲动席卷而来,将胤仁狠狠的淹没在**的潮水中,原本深黯而又平静的黑眸在一瞬间被疯狂所取代。 目光往下移,线条紧致的身体,曲线完美,嫩白的雪丘上两点嫣红,还有那平滑的小腹,然后是… 不行了!不能再看了!再看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虽然这个身体自己已经看了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都会有强烈的**席卷而来。 胤仁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衣衫以最快的速度尽数除下,趁着唐赛儿还没回过神来,赶紧再一次紧紧的压了下去,这一次,要和她坦诚相对! 唐赛儿惊恐不安的看着身上的男子,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的颤抖着,正在她手足无措之时,身上的男子低下头,狠狠的吻了上来。 久违的熟悉感席卷而来,闻着那股专属于他的气味,还有口中专属于他的触感,唐赛儿的心里防线被彻底的瓦解。 不妨就沉沦在他的温柔中…放纵在他的世界里…做一次专属于他的小女人吧… 双手轻轻的攀上了他的腰部,唐赛儿也开始慢慢的回应着他,闭上双眼,放松自己的身体,沉沦在只有他的世界里,再也不去想其他的一切。 感受到身下女子的回应,胤仁眼中**的火焰燃烧的更甚,将女子双腿轻轻分开,轻轻的挺身而入,感受着她的柔软与紧窒。 紧紧包裹着的紧窒感让胤仁几近疯狂,强忍住疯狂冲击的念头,深吸一口气,紧紧的看着身下的女子,看着她因为疼痛而紧紧皱在一起的小脸,低下头,轻轻的吻去那因疼痛而流出的泪水。 唐赛儿怔怔的看着身上的男子,看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他的女人,从今以后,她就只属于他一个人,而他,就是她唯一的男人。 心里的甜蜜感取代了身体的疼痛,唐赛儿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胤仁的结实的后背。 从现在起…他…就是自己的男人… “疼么?” 幽黑深邃的狭眸紧紧的看着身下女子因为疼痛而略显苍白的小脸,生怕吓到她似地,轻声问道。 唐赛儿使劲摇了摇头,泛着点点泪光的眼眸中尽是幸福与甜蜜,微笑的看着身上的男子。 不管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不管以后的我们会变成怎样,现在的我,只想要沉沦在你的温柔中,这一刻,我只想要完完全全做你的小女人。 哪怕只有这一夜,我也不想要和你留下任何的遗憾。 经历了那么多,虽然我们每一次见面都会吵架,虽然你总是让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心流泪,可是,我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今晚。 原谅我…今夜…我只想要任性的被你爱着… V58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他在乎她的感受,在乎她的一切。 耳边渐渐传来女子细微的呻吟,夹杂着一丝痛苦。 “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胤仁立刻停止了身下的动作,伸手轻轻抚着女子泛红的双颊,轻声问道。 “有一点,但是没关系。” 唐赛儿抬起头,紧紧的看着胤仁,感受到他狭长的黑眸中不断传来的紧张,唐赛儿心中泛起一阵甜蜜,他在乎自己,在乎自己的感受,他怕把自己弄疼了。 “那要不要停下来?” 紧张的看着女子略显苍白的面颊,还有那因为疼痛而略带惨白的双唇,试探性的问道。 “没关系…”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羞涩的看着胤仁,泛红的双颊被羞得一片嫣红,紧紧咬着嘴唇,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心中大舒一口气,幸好她说没关系,如果她说停下来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胤仁轻轻在唐赛儿略带惨白的双唇上亲了一下,又开始轻轻的挺动起来,身下女子的呻吟声依然那么尖细,只是尖细的呻吟中夹杂着的疼痛感仿佛少了一点,于是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女子体内俜驰起来。 夜风徐徐吹过,卷起淡粉色的床帘,不断翻飞,月光投影在淡粉色的床帘之上,将两人重叠交错的身影倒投在床帘之上,随着床上男女摇曳起来。 火红的烛光轻轻一闪,一缕淡淡青烟随着夜风缓缓飘向窗外,顺着波澜平静的湖面飘向远方。 窗外,夜色正浓。 黎明,日出东方,唐赛儿早早便起。 秋眸浅望门阁,朱红一色,艳丽却异常大方得体,晶莹瞳孔微闪,周身飒爽韵味,素手蹁跹, 随心绾了个偏髻,发上夹着一支鎏金镶花步摇,尽显华美娇柔,耳垂隐约显于发间,肌肤白皙动人,凤眸似一潭春水,波光流连。 朱唇勾勒一抹近乎完美的弧度,柳眉微蹙。 湘红外袍包裹着伊人妙曼身姿,婉约可人,罗袖翻转,隐露清香,神游其间,不同于胭脂,此香倒像是与生俱来,细嗅似紫薇,远闻似丁香,昼虽有香,澹如也,入夜而香始烈倒应了此人。 回过头,轻轻看了眼躺在软床上睡熟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轻笑。 起身望向窗外,一轮红日自东方徐徐升起,碧静的湖面上波澜不惊,水苑四周围绕着邈邈轻烟。 唐赛儿此刻心中百感交集,昨夜温柔缠绵过的痕迹仿佛仍然滞留在体内,回头望向睡熟中的男子,不由得面上一红。 终于还是成为了他的女人,终于还是沦陷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什么国仇,什么家恨,一切都抵不过他嘴角那一抹淡笑。 低头叹息了一声,转身回到软床之上,轻轻躺下。 听闻身旁男子忽轻忽重的鼻息声,唐赛儿转过身,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睡得香甜无比的男子。 轮廓深邃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这哪里是人,这根本就是雕塑嘛! 唐赛儿伸出纤纤玉指,在胤仁薄薄的双唇上轻轻点了点,仿佛还能感觉到昨晚这双薄唇碰触自己肌肤时的那种独特触感,双手继续往下移动,滑过颈部,停留在古铜色肌肤的胸口上,微微停顿了片刻,然后顺着左胸慢慢的攀上左肩。 在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上停顿下来! 左肩上的那一道刀疤,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盘旋在胤仁古铜色的肌肤之上,对着唐赛儿叫嚣着。 这道刀疤是她刺的! 是她亲手刺上去的! 唐赛儿轻轻的抚摸着那道刀疤,小手微微颤抖着,她的心也在微微颤抖着。 目光停留在那道刀疤上,再也无法移开,深深的自责感涌上心头,眼角渗出了一滴泪珠儿。 忽然,睡熟中的男子悠然转醒,睁开双眼紧紧的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幽黯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惜之情,伸出手,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儿。 “对不起…” 纤纤小手轻轻的放在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上,唐赛儿眼中满是自责与愧疚。 胤仁猛的一个翻身,将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压到身下,幽黯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女子,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唐赛儿**白皙的身躯上游走着。 忽然,在唐赛儿的胸前停下,那里,有一条长长的刀痕,刀痕从胸口蔓延到肚脐,长长的刀痕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盘旋在女子**白皙的娇躯上,如此的触目惊心,如此的不和谐! 修长的手指顺着那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轻轻往下滑动,滑到肚脐处方才停下。 “那天,若不是我安排人去偷袭苏州寨,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胤仁紧紧的盯着那道触目惊心的刀痕,狭长的黑眸中一丝悲伤与懊恼一闪而过,带着几分自责,几分忏悔,轻轻的触碰着那长长的刀痕,生怕稍稍用力就会弄疼了她似的。 其实,就算很用力,已经坏死的疤痕也不会再有任何感觉,因为那里的肉,已经坏死了,就算用刀再一次将那里割开,也不会再有疼痛的感觉吧。 赛儿,你曾经受伤过的心,会不会像这道坏死的疤痕一样,永远都无法愈合,或者,有一天会渐渐的愈合起来。 “那天,你无论如何也不肯跟朕走,朕本来打算让你和其他人一起死在苏州寨中,可是,当我想到你可能会遭受到的事,想到你马上就会死去,朕的心突然很难受,于是才返回苏州寨,将你救回。” 胤仁淡笑着,那笑容里隐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苦痛。 “可是,朕终究还是去晚了,你还是受伤了,当朕看见你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时,朕感到无以复加的自责和懊悔,你身上之所以会有这道长长的刀疤,都是因为朕。” V59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胤仁紧紧的盯着唐赛儿身上的疤痕,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的在那道长长的疤痕上来回轻抚着。 “我也在你身上刻下了一道疤痕,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就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以后你也不用对我自责,我也不用对你愧疚。” 唐赛儿轻笑一声,一抹潮红悄悄爬上脸颊。 “现在,还恨朕吗?” 胤仁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问道。 “恨!我恨不得一口咬死你!恨不得将你丢进外面的湖水中,恨不得让你一个人淹死在湖里。” 唐赛儿故作恼怒的瞪着胤仁,恨声骂道。 “是吗?真是最毒妇人心!昨晚才和朕蜜语缠绵,天才刚亮,就想将朕丢到湖里去淹死?难道你这么着急着要做寡妇么?” 幽暗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盯着身下的小女人,微微闪过一丝恼怒。 “走开啦!臭不要脸!” 唐赛儿一听这话,耳根一红,立刻恼了,伸出手狠狠的将紧紧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奋力推开。 “赛儿…朕想要…” 胤仁紧紧的看着身下的女子,体内又升腾起一股冲动和燥热感,低下头,狠狠的吻在女子温润的双唇上,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唐赛儿瞪大双眼,恼怒的瞪着这个无耻的男人,用力的挣扎着,不消片刻,便沉沦在胤仁霸道的亲吻中,无法自拔。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轻轻的照射进来,照耀在那一对忘情缠绵的男女身上,就连窗外偶然飘过的几只飞鸟,也被屋内的无限春光羞红了脸,留下声声啼叫,回荡在平静的湖面之上。 室内,茶香四溢,紫砂茶壶静静的躺在火炉上,泛着淡紫色光芒的火苗轻轻舔着茶壶底部。 一只纤纤玉手轻轻的将紫砂茶壶提起,略一倾斜,浓香四溢的上好普洱缓缓倒入紫砂茶杯中,霎时间,室内充满了浓浓的茶香味,沁人心脾。 太后轻轻抿了一口浓香四溢的普洱茶,对着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既是对普洱茶满意,也是对晋妃满意。 “姑母觉得如何?” 晋妃轻轻的将紫砂茶壶放回火炉之上,小心翼翼的征询着太后的意见。 “不错。” 太后满意的看着晋妃,略一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听说皇上前天晚上去延喜宫留宿了?” 太后面带喜色,轻笑着说道。 晋妃一听这话,脸色登时一变,紧咬银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何,这次能不能给哀家添个乖孙子?” 太后笑了笑,轻轻执起晋妃的纤手,缓缓问道。 “臣妾无能,恐怕又要让姑母失望了。” 晋妃面带哀怨之色,低声说道。 “怎么?” 太后疑声问道。 “臣妾也想为皇上,为南楚,添一个子嗣,可是这许多年来,臣妾都一直未曾有喜讯,况且近年来臣妾人老色衰,皇上很少来延喜宫了,恐怕臣妾又要让姑母失望了。” 晋妃叹了口气,一双凤眼不时流露出无限的哀怨,怔怔的看着太后,缓缓说道。 “难道皇上前天并未在延喜宫留宿?” 太后心中一沉,急声问道。 晋妃面带愧色,轻轻摇了摇头。 “臣妾何尝不想为皇上添一个龙子,可惜如今皇上心中只有赵妃一人,连看也不愿多看臣妾一眼…” 晋妃眼角一斜,偷偷的观察着太后面上的表情,只见太后一听“赵妃”两个字,面色登时一沉,一张脸立刻拉了下来。 晋妃不由得心中一喜,紧接着说道,“若是臣妾能够怀上龙子,那至少也是正统的皇室血脉,也是苏氏一族的血脉,总好过让那些不知所谓的人怀上皇上的子嗣。” 太后一听这话,立刻陷入深深的沉思中,晋妃说的没错,她好歹也是自己的亲侄女,是苏氏一族的血脉,若是能由她诞下龙子,将来继承南楚的霸业,也算是血统纯正,若是让那个不知所谓的班婕妤早一步怀上身孕,将来生下的若又是一个皇子,后果不堪设想。 “可惜臣妾没用,这么多年也没有怀上龙种,如今更是连见皇上一面都难上加难,只怕臣妾也是有心无力…” 晋妃怏怏的看着太后,低声说道。 “你说的没错,不能让那些不知所谓的人破坏了皇室的正统血脉,特别是那个不知所谓的班婕妤,哀家决不允许这样一个行为放|荡不堪的女人诞下南楚未来的皇太子,这样一个淫|贱的女人哀家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哀家怎么可能让她做上南楚的后位?怎么可能让这样一个女人来抚养南楚未来的储君?” 太后皱了皱眉,眼中闪过阵阵寒光,一字一顿的说道。 “姑母打算怎么做?眼下皇上对赵妃可是在乎得紧,只怕…” 晋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沉声说道。 “你不必担心,哀家自有打算,你只管等着为皇上诞下南楚未来的储君便是。” 太后笑了笑,高深莫测的看着晋妃。 “谢姑母…” 晋妃连忙起身,对着太后作揖行礼,身体激动的微微颤抖,难掩面上喜悦之色。 “赵述,今晚皇上是不是打算在清幽宫留宿?” 太后对着一旁站立的太监沉声问道。 “回太后,皇上确实跟程乾宫的小邓子说,这段时间都不用翻牌子,直接每晚清幽宫留宿。” 赵述低垂着头,双手交叉置于身前,恭恭敬敬的答道。 “你过来,哀家有事吩咐你。” 太后对着赵述略一招手,赵述赶紧走上前来,略一屈身,太后便伏在他耳边,悄悄低语了一番,赵述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即作揖告退。 “你也过来。” 赵述刚走,太后便对着晋妃也招了招手,晋妃赶紧靠上前去,太后又对着她轻声低语了一番,语毕,晋妃脸色大变。 “姑母,这…这真的行么?” 晋妃担忧的看着太后,怏然道。 “怎么不行?你怕了?” 太后轻轻一笑,眉梢一挑,反问道。 “臣妾不怕,臣妾只是担心…” 晋妃怏怏的说道。 “不必多想!想要成大事,就要有过人的胆识和魄力,你不是一直都很有胆识和魄力的吗?” 太后笑着说道。 “姑母说的对,为了能怀上龙种,臣妾什么都不怕。” 晋妃略一咬牙,一字一顿沉声说道。 “这样才对,这样才像你,再说了,有哀家给你做主,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只管照着哀家的吩咐去做便是,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一切自有哀家给你担待着。” 太后缓缓一笑,轻轻拍了拍晋妃的肩膀。 “只要能怀上龙种,哪怕要臣妾粉身碎骨,臣妾也在所不惜。” 晋妃沉思片刻,略一咬牙,心想,既然太后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何况此事有太后给自己撑腰,还有什么好怕的,当下便暗暗下定了决心。 “没这么严重,不会粉身碎骨,你若粉身碎骨,谁来为皇上诞下南楚未来的皇太子?” 太后轻轻一笑,缓缓说道。 晋妃一听这话,眼睛立刻一亮,心中大喜,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自己若能诞下龙子,就是南楚未来的皇太子,母凭子贵,自己的后位是坐定了,太后这番话等于是一个承诺,也是打在晋妃心上的一剂强心针。 “谢姑母!” 晋妃眼中满是惊喜,伸手提起紫砂茶壶,略一倾斜,浓香四溢的普洱缓缓倒入紫砂茶杯中,室内立刻又充满沁人心脾的茶香味,晋妃轻轻端起紫砂茶杯,略一躬身,讨好的将紫砂茶杯端到太后面前。 太后接过晋妃手中的紫砂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上好的普洱茶,袅袅的茶香弥漫着,入口清香甘洌,温热的普洱从口中缓缓划入,舒畅无比,整个人都渐渐的放松下来。 “臣妾又输了。” 唐赛儿微微一笑,将手中棋子轻轻放下,莞尔一笑。 “你是在故意让哀家么?你是不是觉得哀家老了,看着怪可怜的,所以故意让哀家赢?” 太后笑了笑,面无表情的看着唐赛儿,淡淡的语声不带一丝感情,喜怒难辨。 “太后说笑了,臣妾棋艺不精,实在下不过太后。” 唐赛儿面带淡淡微笑,定定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太后,心中满腹狐疑。 五个时辰前,她突然命人将自己传来慈宁宫,从来慈宁宫到现在,一直下棋,下棋,再下棋,除了下棋,还是下棋,下了一盘又一盘,整整下了五个时辰。 唐赛儿定定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太后,她实在搞不懂太后到底想干什么? 她并不喜欢自己! 甚至还可以说对自己很厌恶! 可是她却突然把自己叫来陪她下棋? 除了下棋,就是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聊的话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太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唐赛儿不相信太后是真的想和自己下棋,就算是下棋,也没人会这么一直下,一下就下这么久! 她既然不喜欢自己,又为什么要和自己下棋?难道是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看起来也不像! 哪有人一直拉着别人陪自己下棋的? 唐赛儿不相信太后真的这么喜欢下棋,就好像她不相信太后是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才把她叫来慈宁宫陪自己下棋一样。 “来,再来,这一次你必须认认真真的和哀家下,绝不能故意让着哀家,明白?” 太后缓缓一笑,这笑中竟然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狡黠。 唐赛儿定定的看着太后,她在笑什么?她在得意什么?难道她把自己叫来陪她一直下棋就是为了折磨自己? 所以她现在看见唐赛儿很难受,她就觉得很开心,很好笑? 可是,太后有那么无聊吗? 她若想折磨自己为何要用一直下棋这个方法?难道她自己这样不难受吗? 唐赛儿实在猜不透太后在想什么。 纤手轻轻拿起一枚白色棋子,轻轻放于白玉棋盘上,唐赛儿的眼睛却一直细细的打量着对面的人,想要从太后的眼中捕捉到一点信息。 可惜,她什么也没捕捉到。 太后的眼底波澜不惊,略微带着一丝笑意,却又教人无法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唐赛儿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陪着太后下棋,她不敢赢,所以她只能输,但是她也不能输的太难看,输的太明显,因为那样的话,太后会生气。 所以她只能偶尔装作不经意的露出一个小破绽,然后还要装出一副很懊恼的模样,就连输也要输的很逼真,好像真的输的很不甘心似的,这样,太后才会高兴。 其实太后的棋艺也不差,只是唐赛儿从小便在谢振华的调教下熟习琴棋书画,所以太后的棋艺和唐赛儿比起来,始终还是略逊一筹。 不能赢,只能输,而且还必须输的漂亮,这样的棋,恐怕任何人都不会下的开心,对唐赛儿来说,这简直就是极端痛苦的折磨。 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一直陪着太后下棋,如果能够讨到太后哪怕一点点的欢心,她也认了。 她现在甚至开始怀疑,太后就是故意为了要这样折磨她,所以才叫她来陪自己下棋。 “哈哈!你又输了!” 太后得意的看着对面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光亮,笑着说道。 “臣妾实在不是太后的对手,臣妾认输,臣妾恐怕无论如何也赢不了太后。” 唐赛儿略一低头,笑着说道。 “哈哈!说得好!你本来就不是哀家的对手!” 太后得意洋洋的看着唐赛儿,大笑不止。 “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改天再来陪太后下棋。” 唐赛儿站起身来,略一行礼,便欲离去。 现在已经是子时,胤仁不知在清幽宫等了自己多久了,看太后这架势,是打算和自己下一整晚了,可是胤仁还在等着自己,自己怎么可以在这里和太后下一整晚的棋? 唐赛儿心中暗暗焦急,转过身便欲急步离去。 “站住!哀家还没让你走呢!回来!” 太后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将白玉棋盘中的棋子也震得一抖。 唐赛儿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怏怏的坐回了长凳之上,怔怔的看着太后。 她现在一点也不怀疑太后是有目的的,至于是什么目的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不好的目的。 “继续下棋!” 太后狠狠的瞪了唐赛儿一眼,将棋盘中的白玉棋子又慢慢分出,挑好,放回各自棋盒中,准备开始又一场新的棋局。 “臣妾知道,太后其实并不喜欢臣妾。” 唐赛儿微微一笑,捻起一枚白玉棋子,轻轻置于白玉棋盘上。 “不错,哀家很讨厌你。” 太后缓缓一笑,手中黑玉棋子在白玉棋盘中轻轻放下。 “既然如此,太后为何要和臣妾下棋呢?一直对着自己讨厌的人,难道不难受么?” 唐赛儿微微一笑,直直的看着太后,缓缓说道。 “因为哀家想和你下棋!就这么简单!哀家要你陪哀家下棋,你就必须陪哀家下棋!” 太后笑了笑,看着唐赛儿的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寒光,恨声说道。 唐赛儿心中一沉,紧紧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太后,忽然,对着太后嫣然一笑,手中的白玉棋子重重的放在太后的黑玉棋子旁边。 “既然这样,那臣妾这一局就要全力以赴了!” 唐赛儿皱了皱眉,略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认真的光芒,顿声说道。 “好!就让哀家看看你是怎么全力以赴的,下了一个晚上,你终于肯全力以赴了是么!” 太后冷笑一声,定定的看着唐赛儿,沉声说道。 大殿中的气氛忽然变得异常沉重,白玉棋盘之上,白玉棋子与黑玉棋子不断的厮杀,你来我往,毫不避让,两人都是全力以赴,没有丝毫松懈之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白玉棋盘渐渐的被黑白两色棋子填满,沉重的气氛中夹带着一丝杀戮之意,此时棋盘上的惨烈战况丝毫不比真刀真枪的浴血战场来的逊色,两人皆是满头大汗,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棋盘,就算偶尔抬起头来,也是紧紧的看着对面那个人,谁也没有一丝松懈之意。 忽然,白玉棋子重重的放置于黑玉棋子最后的那一道缺口上,终于宣布了这场战役的结束。 “您输了。” 唐赛儿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哀家输了,你果然厉害,哀家就知道你先前一直在敷衍哀家。” 太后释然一笑,丝毫没有为自己输了而感到生气,相反的,淡淡的笑容中还带着一丝胜利的得意。 “那臣妾可以走了么?” 唐赛儿虽然面上故作淡定,其实心中早就急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飞身回到清幽宫,回到胤仁的身边。 “时候也差不多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不过哀家最后要告诉你,你现在回去已经晚了!” 太后哈哈大笑,面上掩不住的得意。 “您是什么意思?” 唐赛儿心中一紧,面色一沉,闷声问道。 “班婕妤!你以为你刚刚赢了哀家?哀家要告诉你,其实你今晚一直在输!而且现在,你已经彻底的输了!” 太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寒光,带着某种胜利的高姿态,俯视着唐赛儿。 V60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您什么意思?” 唐赛儿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登时涌上心头,只感觉自脚底徐徐升起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脑门,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你以为哀家真的是想和你下棋?哀家不过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目的就是不让你回去清幽宫,不让你破坏皇上的好事!” 太后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笑,一边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唐赛儿,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大傻子。 “臣妾告退!” 唐赛儿心中一紧,匆匆站起身来,便欲急步离去。 “我若是你,我便不会走,你若聪明,便懂得留下来,等着他来找你,何必现在这个时候回去,岂非自讨没趣?” 太后淡淡一笑,轻轻的将白玉棋盘上的棋子慢慢挑出。 唐赛儿一听这话,立刻停下了脚步,这句话恰到好处的戳到了她的心里的痛处,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眼角渗出一行清泪。 “你来慈宁宫多久了?这么几个时辰,该做的事早就做完了,你现在回去有什么用?万一看见你不想看到的画面,岂不是自讨没趣?何必去吃灰碰壁。” 太后淡淡的说道。 “来,再陪哀家下一局,哀家估计也用不了一局,皇上就会来慈宁宫找你了。” 太后得意的看着唐赛儿微微颤抖的背影,淡笑着说道。 唐赛儿呆了半晌,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转身坐了回去,怔怔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太后。 太后说的对,现在回去,有什么用?不如静静的等在这里,等着他来找自己。 何必自讨没趣,何必自寻羞辱? 唐赛儿苦笑一声,捻起白玉棋子,轻轻的放在白玉棋盘上。 今晚,她一直在输,从一开始就在输,一直输到现在。 胤仁皱着眉,轻轻推开了后殿的大门,缓缓走了进去。 今晚的清幽宫似乎特别古怪,那个总是碍手碍脚的杨大力不见了,他跑哪里去了?他不是喜欢随时随地的守在唐赛儿身边么? 胤仁定定的看着后殿,只有两盏微弱的烛光,整个后殿的气氛显得沉重而又暧昧,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鼻而来,胤仁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恩,这是自己最爱的梨花香,也是晋妃最爱的梨花香。 赛儿,为什么要在后殿铺满梨花瓣?她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梨花? 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女人就是女人,总喜欢搞点小惊喜之类的,果然幼稚。 胤仁踏着大步缓缓走了进去,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得出来,整个后殿都是精心布置过的,地上铺的是自己最喜欢的梨花瓣,床单换成了暧昧的粉红色,在微弱的烛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暧昧。 “赛儿?” 胤仁疑惑的看着空荡荡的后殿,四处搜索着那个小女人的身影。 忽然,面前的轻纱开始晃动跳跃起来,浑身**的女子脸上蒙了一层薄纱,拨开层层轻纱,朝着胤仁缓缓走来。 女子浑身上下不着一物,只在脸上蒙了一层淡粉色的薄纱,殿内只有两盏微弱的烛光,薄纱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女子的脸,让女子显得更加朦胧,神秘。 V6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白皙动人的肌肤,肤若凝脂,高高的雪丘上两点动人的嫣红,平坦的小腹,结实的大腿,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一切都在昭示着,这是一个绝世美女。 女子精巧的双足轻轻舞动着,踩着魅惑的舞步缓缓靠近。 女子一双眼犹如养在水银里的两丸黑水晶,清澈明亮,只眼尾轻轻一扫,便明艳不可方物,此时这双魅人凤眼直勾勾的盯着胤仁,传递着某种讯息。 女子一边踩着魅惑的舞步,一边做出种种诱人的姿势,不时轻轻抬起修长的大腿,双腿间那神秘的黑色地带若隐若现,让了看了不禁脸红心跳。 这简直就是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犯罪的妖女,除了太监,恐怕任何正常男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有冲动的感觉。 胤仁当然不是太监,他当然也很正常,所以他自然也冲动了。 胤仁深邃幽暗的狭眸紧紧的看着女子,目光在女子身上扫来扫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目光从诱人的两点嫣红慢慢移到双腿间那一抹神秘的地带。 “赛儿?”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急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女子拥入怀中,低下头便狠狠的吻了下去。 女子猛地一惊,慌慌忙忙的从胤仁怀中挣脱开来,就像一条滑不丢手的鱼一样,从胤仁的怀里滑了出去,随后又踩着魅惑的舞步,缓缓走到两盏灯烛旁,轻轻的将后殿之中唯一照明的两盏灯烛无情的吹灭。 整个后殿登时陷入一片黑暗。 “呵…今天想跟朕玩新鲜的?” 胤仁哈哈大笑,凭着烛光熄灭前的最后感官,朝着女子的方向走去,一把将女子拦腰抱起。 女子躺在胤仁怀中,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能强忍住内心的恐惧与惊慌,急促的喘息着。 黑暗中,只听见女子急促的喘息声,和男子不时发出的沉重呼吸声,气氛沉重而又暧昧。 “今天怎么了?发|春了?” 胤仁大笑着,将怀中女子紧紧抱住,朝着前方的绒丝软床缓缓走去。 怀中女子依旧一阵沉默,闭口不语,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激动,兴奋,或者还夹杂着一丝害怕。 “你这个小东西,今天怎么这么浪?一会让朕好好的喂饱你,免得你意犹未尽,给朕悄悄跑出去偷男人!” 认识唐赛儿这么久,今天她还是头一次这么风情万种,自己平时老骂她不解风情,破坏气氛,没想到原来她也可以这么诱人,胤仁心里不由得暗暗兴奋起来,嘴里也开始说着一些玩笑话。 怀中女子还是一片沉默。 胤仁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一句话也不说,若是换成平时,自己这样嘲笑她,她还不立刻跟自己吵翻了天才怪,怎地今天如此安静? 算了,不是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么?不是都说女人是最善变的么? 胤仁轻轻摇了摇头,将怀中女子轻轻放到柔软的大床上,站在床边,正准备自己解开衣带,原本躺在床上的女子忽然爬了起来,跪在胤仁身前,伸出纤纤玉手,非常自觉的开始替胤仁宽衣解带。 V6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胤仁心中又是一阵疑惑,她今天怎么了?脑子坏了?怎么会忽然替自己宽衣解带了?平常自己每次在她面前脱衣服,她要么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要么用手捂住眼睛,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啊。 女子的双手轻轻的在胤仁身上游走着,一边轻轻的解开胤仁的衣带,一边轻轻的在胤仁身上游走着,不时故意和胤仁**的肌肤触碰一下,只撩的他心痒难耐。 终于,最后一件衣衫也被女子剥了下来,随意的抛在一旁,女子急不可耐的一把将胤仁拉到床上,翻身便骑到了胤仁身上。 胤仁紧紧皱起了眉头,疑惑看着这个在黑暗中忽然骑到自己身上的身影。 这个女人!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骑到自己身上来了!这还得了!往后岂不是要骑到自己头上? 看来是太惯她了! 猛的将身上的女子掀翻在床,一个翻身便压到了她身上,得意的看着身下的那一团黑影,示威般的说道,“哼!想骑在朕的身上!看朕怎么收拾你!” 说完便狠狠的吻了下去,猝不及防的便将舌头狠狠的伸到了女子的口中,感受着身下女子身体的颤动,胤仁心中一阵得意,舌头狠狠的侵略着女子,不留给女子一丝喘息的机会。 哼!让你骑到朕的身上! 带着一丝惩罚,狠狠地吻着女子,只听身下的女子一阵急促的娇|喘。 忽然,胤仁心中一惊,猛的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那团黑影。 黑暗中一片沉默… 早已沉醉在霸道亲吻中的女子仿佛还没回过神来,直到感觉原本压在身上的男子停下了动作,方才回过神来,定定的望着依旧压在自己身上那团黑影,只感觉无形的,巨大压迫迎面而来。 男子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座大山,带着重重压迫感,直逼而来,女子娇躯不禁一阵颤抖,心中越发的恐惧起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正当气氛渐渐转入极度尴尬之时,胤仁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压了下去,狠狠的分开女子修长的双腿,挺身而入。 身下的女子没有预料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尖声痛呼起来,只叫了一声,便立刻用手紧紧的捂住嘴,生怕身上的男子听出什么端倪来。 男子狠狠的挺动着,不带一丝怜惜,就像是发泄般狠狠的挺动着,丝毫不在意身下女子的感觉,就好像想要快点结束一样,机械的重复着。 没有亲吻,没有抚摸,没有甜言蜜语,有的只是不断重复的机械动作。 身下的女子强忍着疼痛,紧紧的捂住嘴,眼角因为疼痛而渗出了几滴泪水,但是嘴角却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女子心中得意无比,她成功了! 终于,男子作出了最后的冲刺,停止了身下的动作,抽身而出,站起身来,将一旁本已熄灭的灯烛点亮。 烛光霎时照亮了整个大殿,虽然烛光略显微弱,但是已经足够看清女子的面貌。 V6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皇上饶命,臣妾只是奉太后之命…” 晋妃慌慌张张的从床上滚落下来,跪倒地上,惶恐不安的急声说道。 “朕知道了,你把衣服穿好,回延喜宫吧。” 胤仁淡淡的看了跪在地上的晋妃一眼,轻声说道。 “臣妾遵命。” 晋妃心中大喜,急忙站起身来,抓过架子上挂着的衣服便开始穿起来,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得意与窃喜。 胤仁居然没有怪罪她!居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叫她回延喜宫而已!看来,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虽然今晚的事很过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唯一能够怀上龙种的机会!为了能够怀上皇上的龙种,她事先喝了许多奇奇怪怪,味道又难喝的药水!还熏了许多据说有助于女人怀孕的奇怪熏香,一切,只为了能够怀上龙种! 晋妃轻轻的将衣服穿好,转过身去,空荡荡的后殿早已没有了胤仁的身影,不知何时,他早已悄悄离去,只留她一人独自在此。 急促的脚步声从慈宁宫外响起,朝着前殿疾步行来。 “他来了,你输了。” 太后眼中一亮,站起身来,俯身走到唐赛儿身旁,弯下腰,压低声音,靠在唐赛儿耳边轻声说道。 唐赛儿猛地回过头去,只见一脸怒气的男子气鼓鼓的冲了进来,狠狠的瞪着自己。 “班婕妤!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狂怒,狠狠的瞪着唐赛儿,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问道。 “好了!班婕妤,今晚的事你做的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太后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寒光,故意很大声的对唐赛儿说道。 一听这话,胤仁面色大变,怒视着唐赛儿,吼道,“班婕妤!你…” “太后!臣妾没有…” 唐赛儿猛地回过头,怔怔的看着太后,惊声呼道。 没错,太后是故意的,她故意陷害唐赛儿,让胤仁误以为唐赛儿和她是串通好的。 “好了,你为皇上做的,哀家会记在心里,将来晋妃若为皇上诞下龙子,哀家一定遵守诺言,让你亲手将南楚的皇太子抚养成人,你可满意?” 太后笑了笑,深谙世事的双眼波澜不惊的看着唐赛儿,就连说谎也不眨一下眼。 唐赛儿心中一阵酸苦,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回过头,怏怏的看着胤仁。 “哼,班婕妤,你好厉害,原来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够亲手抚养南楚未来的皇太子?你想当皇后?想做太后?是么?” 胤仁冷笑一声,幽暗深邃的狭眸中迸射出道道寒光,眯着双眼狠狠的瞪着唐赛儿,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只是…” 唐赛儿心中酸苦无比,只能闷声闷气的解释着。 “好了,你们也别吵了,胤仁,你实在不该怪班婕妤,她也是为你,为南楚的未来着想,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她说只要能够有人为皇上诞下龙子,她什么都愿意牺牲,你实在不该怪她。” 话未说完,立刻就被太后无情的打断,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母后说的对,朕真的不该怪她。” 胤仁冷冷的看着唐赛儿,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冷声说道。 “其实这么多年你也无所出,若能有人为你诞下子嗣,你又何必计较孩子的生母是谁,反正哀家已经答应了班婕妤,将来倘若诞下的是龙子,哀家就将皇太子交给她抚养,晋妃那边也同意了,她说只要能为皇上诞下龙子,她愿意将孩子交给班婕妤抚养,这样岂不是一举数得么?” 太后笑着说道。 “呵…南楚未来的皇太子岂能交给一个心机这么深沉的女人抚养?” 胤仁冷笑一声,一脸鄙夷的看着唐赛儿。 “臣妾没有!太后!你为什么要污蔑臣妾?此事臣妾从头到尾毫不知情,你为何非要陷臣妾于不义?” 唐赛儿心中恼怒无比,回过头对着太后怒声吼道。 “赵妃!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哀家大吼大叫!你别以为你替皇上,替哀家出了这个好主意,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哀家告诉你,你现在还不是南楚的太后!南楚的太后还是哀家!你现在连皇后都不是!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贵妃!” 太后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 “既然敢做,为何不敢大大方方的承认?你也是一片好心为皇上着想,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倒显得你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你一心为皇上,为南楚的将来着想,皇上又岂会怪罪于你?” 太后怒视着唐赛儿,沉声说道。 唐赛儿顿时语塞,话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还能解释什么,再说什么胤仁也不会相信,只能转过头,怏怏的看着胤仁。 只见胤仁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自己,眼里满是掩不住的鄙夷和厌恶。 “班婕妤,你好得很!看来朕是平时对你太好,太宠你了。” 胤仁冷冷的说道。 太后悄悄的看着怒容满面的胤仁,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双深谙世事的精眸不时透出阵阵狡黠的精光,她就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似地,用一种得意的目光看着唐赛儿。 “皇上,你不相信臣妾?” 唐赛儿苦笑着问道。 “朕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会纵容你做出这种事!” 胤仁冷冷的看着唐赛儿,狭眸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的脸上喜怒难辨。 “呵…原来臣妾在皇上心中不过如此…” 唐赛儿苦笑一声,语声中尽是掩不住的凄凉与绝望。 此时的她,已经心灰意冷,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了,没想到,他一点也不信任自己。 出了这种事,本该痛苦难受的人应该是她,不是吗?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可是现在,她却成了始作俑者,她不仅要承受这一切,还要承担这一切! 而他,居然一点也不相信自己! “好了,别吵了,有什么可吵的,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不是么?何必争吵?皇上能够后继有人,哀家也可心愿得偿,赵妃你也得偿所愿,至于晋妃嘛,她原本就不求什么,只求能为皇上诞下龙子便足矣。” 太后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看似内心沉痛无比,实则暗暗窃喜。 “今晚之事实在荒唐,既然赵妃这么大方!愿意将朕拱手让人,朕倘若不接受她的好意,岂不是辜负了她一番心意?既然如此,朕今晚就去延喜宫过夜了。” 胤仁冷冷的看着唐赛儿,沉声说道。 唐赛儿一听这话,心中有苦难言,一行委屈的泪水从面上缓缓滑落,紧咬着下唇,怔怔的看着胤仁。 “如此,就请母后早点歇息吧,儿子告退。” 胤仁对着太后略一作揖,狠狠的瞪了唐赛儿一眼,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唐赛儿怔怔的看着胤仁渐渐远去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拼命滴落。 “好了,你可以走了!哀家要歇息了!” 太后冷冷的看了唐赛儿一眼,站起身来,一旁候着的太监立刻搀着太后往后殿缓缓走去,只余下唐赛儿一人独自呆坐在长凳之上,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唐赛儿失神落魄的独自回到清幽宫中,方才踏入前院,就听得宫门外一阵车马声渐进,不由得脚步一顿,心中一紧,暗道是胤仁回来了,心中又欢喜又委屈,赶紧转过身,朝着宫门外奔了出去。 谁知奔到宫门外一瞧,竟是几个太监押着杨大力回来了,只见杨大力双手被牢牢捆住,嘴巴也被塞了一团破布,正被几个太监拖拽着从马车上拉下来。 “住手!什么人!干什么的?” 唐赛儿面色一沉,急步朝着杨大力奔去,伸手将杨大力嘴里的破布给拿了下来。 杨大力嘴里的破布刚被取出,立刻对着面前的几个太监破口大骂。 “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绑住杨公公?” 唐赛儿怒视着几个太监,怒吒道。 “回娘娘的话,奴才是慈宁宫的赵述,娘娘可以叫奴才小述子,奴才是奉了太后之命,将杨公公请去做客,免得破坏皇上的兴致,现在奴才奉命将杨公公送回,还望娘娘恕罪。” 一名细皮嫩肉的太监走上前来,深谙世事的双眼中透出阵阵精光,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阴阳怪气的对唐赛儿说道。 “放屁!什么做客!把老子带到一个小黑屋里关了好几个时辰,世间竟有如此待客之道?看老子一掌拍死你们这些狗日的!” 杨大力骂骂咧咧的说着,怒视着赵述,恨不得一脚踹死赵述。 “杨公公何必动怒?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罢了,杨公公若有怨气,不妨直接去找太后,请杨公公去做客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又不是奴才们想要如此,杨公公何必跟奴才们为难?” 赵述眉梢一挑,阴阳怪气的对杨大力说道。 “老子…” 杨大力被赵述噎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得狠狠的瞪着赵述。 V64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既然如此,就请赵公公替本宫谢过太后,本宫就不送诸位公公了,一路好走。” 唐赛儿沉着脸,冷冷的说道。 “娘娘万安,奴才们告退。” 赵述躬身作揖,随即对着身后的几名太监一挥手,众人便登上马车,疾驰而去。 唐赛儿一言不发的替杨大力解开了捆在身上的绳索,一把丢在地上,随即便缓缓走回了清幽宫中。 “他娘的!把老子差点整死!还好意思说是请老子去做客!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名堂!气死老子了!” 杨大力对着被丢弃在地上的那团绳索“啪”的一声,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紧随着唐赛儿走回了清幽宫中。 “妹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走进屋内,杨大力立刻问道。 唐赛儿只是轻飘飘的看了杨大力一眼,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幽幽的叹了口气,沉默着坐到了美人榻上。 “下午的时候突然就冲进来二十几个太监,不由分说的就将老子按在地上,奈何他们人多,老子挣扎不得,竟将老子捆了去,给带到一处偏僻的小黑屋,关了好几个时辰!” 杨大力捏紧了拳头,恨声说道。 “老子原本还以为是咱们的身份暴露了,太后要杀老子灭口,谁知关了几个时辰也没半点动静,老子就想,是不是他们故意要将我支开,好对付你,这下给老子急死了,急的老子满头大汗,奈何这绳子捆的太结实,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杨大力叹了口气,恨声说道。 “后来也不知关了多久,那几个太监终于把老子放了出来,押上马车就带回来了,这不,一到宫门口就看见你从里面出来,老子心里这才舒了口气。” 杨大力缓缓说道。 “没事就好。” 唐赛儿看着杨大力,微微一笑,淡然道。 “你说这太后到底想干什么?把老子捆起来关几个时辰又送回来?她是不是有病啊?若要杀老子何必这么费劲?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杨大力闷声闷气的说道。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将你支走,免得破坏胤仁和晋妃的好事。” 唐赛儿淡笑着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 杨大力的满腹狐疑的盯着唐赛儿,疑声问道。 “不仅是你,就连我,也被支开了,一切只为了让晋妃能够假冒我,然后怀上胤仁的龙种,这,就是太后的目的。” 唐赛儿苦笑一声,眼神迷茫的看着手中的琉璃杯,惨声说道。 “这样也行?” 杨大力大吃一惊,无法置信的看着唐赛儿。 “有什么不行?” 唐赛儿笑着问道。 “他…他好歹也是皇帝啊…她们敢这样?” 杨大力伸手摸了摸后脑勺,闷声说道。 “有什么不敢的,她们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 唐赛儿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啊?那他相信么?” 杨大力问道。 “信,他不仅信了,而且今晚还要在延喜宫过夜。” 唐赛儿冷笑一声,苦声说道。 “不会吧…你们前天不是才…” 杨大力尴尬的看着唐赛儿,闷声说道。 “好了,我不想再谈这事了,我累了,歇息吧。” 唐赛儿转过身去,背对着杨大力,冷声说道。 杨大力只好怏怏的站起身来,缓缓离去,走到屋门口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回过头看了一眼唐赛儿。 “妹子,心里若要什么不痛快,尽管跟大哥讲,大哥永远都站在你这边,莫要一直憋在心里。” 说完杨大力便走了出去,将门轻轻掩上。 杨大力一走,唐赛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心里暗暗的想着,此刻胤仁正在延喜宫,正在和晋妃… 她的心中便是一阵绞痛,宛如千百根尖针在狠狠的戳着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心里的痛在不断的扩大着,他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暴君,霸道的主宰了她的一切,每一次当她决定义无反顾投入他的怀抱中,每一次当她决定不顾一切的沉沦在他的温柔里,他就会在狠狠的索取了自己的一切之后,再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推开。 为什么,一切都是由他在主宰,为什么,自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他需要自己时便柔情万分,他不需要自己时便将自己弃之如履。 这一切,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次日傍晚,唐赛儿正躺在美人榻上酣睡,忽然,只听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渐进,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来人轻手轻脚的悄悄朝唐赛儿靠近,生怕惊醒了酣睡中的美人。 唐赛儿眉头紧皱,心中一阵恼怒,虽然背对着来人,但是她根本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深更半夜还敢悄悄潜入她房里,也没人敢去阻拦,而且还没半个人通报一声,除了他,还会有谁? “赛儿,睡了么?” 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都仿佛是魅惑的呓语一般。 唐赛儿心中一阵细微的疼痛,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了,强忍住心中的委屈与悲痛,轻轻将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丢开。 “还在生朕的气么?” 胤仁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不知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昨天才狠狠的骂了自己,然后跑去延喜宫过夜,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慈宁宫,仿佛看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似地。 今天又厚着脸皮跑来找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拜托!是他背着自己和苏晋淳上床了!该生气,该恼怒的人是自己吧! 虽然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但是说到底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别生气了。” 男子又一次轻轻的将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僵硬的身体抱住,丝毫不在意方才自己的手被女子从腰部狠狠的甩开。 唐赛儿猛的转过身去,刚好正对着胤仁的脸,将胤仁吓了一大跳,一双凤目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男子,恨不得一巴掌甩到他那张轮廓完美的俊脸上去,把他打个七荤八素。 “你还来找我这个心机深沉的恶毒女人做什么?不去陪那个温柔贤良一心一意为你着想的晋妃了么?” 唐赛儿心里酸溜溜的,说出来的话也是酸溜溜的,话中带刺的对胤仁说着。 “朕只想找你。” 男子微微一笑,深邃的黑眸衷情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忽然,对着近在咫尺的柔润双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男子淬不及防的便突然吻了下来,唐赛儿心中又惊又怒,使劲挣扎起来,可是她本来就是躺在美人榻上的,手脚根本施展不开,只能任由面前的男子予取予求。 唐赛儿心中恼怒万分,眼泪都急的快要滴下来了,忽然,只见胤仁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靠近,此刻胤仁沉醉在美人的温柔乡里,根本无暇顾及身后的情况,况且在这清幽宫中,没有他的允许,谁敢擅自进来? 可是偏偏有一个人就是敢擅自进来,而且这个人现在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而胤仁却丝毫都没有察觉。 “你给我起开!” 只听来人一声大喝,提着胤仁的后衣襟便往后一拉,立刻将这个沉醉在温柔乡中的男子拉的一个跌趔,差点跌倒在地。 胤仁稳住了身形,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当他看见一脸怒容的站在自己身后的杨大力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胤仁不住的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杨大力,只见杨大力穿了一身素色太监服,毫无畏惧的瞪着自己,瞧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他怎么敢这样!他居然敢拉自己的后衣襟! “你想死么?” 胤仁怒视着杨大力,幽暗的狭眸中闪过一丝骇人寒光。 “怎么?想干架?来啊!我杨大力还怕你不成!武功不及你又怎样!我杨大力一样把你的鼻子打扁!你若不信咱们就来过过招!” 杨大力握紧了拳头,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架势,警惕的瞪着胤仁,好像随时都准备扑上去将他打倒。 “杨大力!你脑子是不是坏了?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 胤仁怒声喝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再敢欺负我妹子,我就和你拼命!你别以为你当了个破皇帝就了不起!我可不怕你!来啊!等着你!” 杨大力毫无畏惧的吼道。 “你到底想怎样?赛儿是朕的女人,是朕的妃子,朕和她亲热还要你同意?你看不顺眼?” 胤仁冷笑一声,冷冷的说道。 “我不管!你昨天骂她了!你今天又来找她!你当她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别以为做了皇帝就了不起,我告诉你!赛儿不会这样任你欺负!你给我滚!” 杨大力警惕的瞪着胤仁,缓移到唐赛儿身前,将唐赛儿一把护在身后。 胤仁无奈的看了杨大力一眼,转过身,走到桌旁缓缓坐下。 “既然不相信她,那就别来找她!” 杨大力怒喝道。 “朕告诉你,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赛儿,朕知道这一切都是母后的安排,而且昨天朕早已发现在清幽宫中的女人是晋妃了。” 胤仁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胡说!如果你明知这一切不是我所为,那你昨天为何要那样对我?” 唐赛儿躲在杨大力身后,悄悄探出头,尖声叫道。 “昨天朕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直到朕和晋妃亲吻之时,朕就发现了那个人不是你,朕立刻就明白了这一切,苏晋淳没有这个胆子,她敢这样做,一定是母后的意思,既然是母后的意思,朕也不想违背,不如就顺了她的意,免得她一直这么纠结下去。” 胤仁无奈的看了唐赛儿一眼,缓缓说道。 “母后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孙子而已,朕就顺一次她的意又何妨?” 胤仁轻声说道。 “既然你早知此事不是我所为,那你为何还要那样骂我?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比你更加难受!” 唐赛儿委屈的叫道。 “朕只是做给母后看,朕知道母后不喜欢你,她更不喜欢朕如此宠你,所以朕就顺了她的意,让她以为朕误会了你,这样一来她心里也高兴,二来她见朕骂了你,肯定以为朕以后不会再这样宠着你了,她的注意力也就不会一直放在你身上了。” 胤仁定定的看着唐赛儿,幽暗的狭眸情有独钟的紧紧盯着面前的这个女子。 “赛儿,难道你还不了解朕么?朕这样也是为了不让你身上的光芒太甚,免得所有人都跑来针对你,朕实在不该太宠你,朕越是宠你,别人就越妒忌你,朕只怕朕对你好,到头来反倒害了你,所以朕就故意在母后面前骂你,然后又去延喜宫过夜,让别人误以为朕也就不再专宠你一人。” 胤仁无奈的叹气道。 君王也有君王的无奈,就算身为君王,有许多事,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比如说,妒忌,阴谋,陷害,算计,还有那些悄悄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跳出来给唐赛儿致命一击的人。 有时候,他越是对一个人好,那个人的处境反而越危险,这个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对唐赛儿好。 殊不知他对她的好,其实也在无形中害了她。 所以,当他在黑暗中愕然的发现,躺在自己身下的女子不是唐赛儿时,他终于惊觉到,母后对这个女子有多么不满,甚至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若是自己继续对她宠爱下去,恐怕有一天真的会彻底的失去她。 所以,他妥协了,对太后妥协,对苏晋淳妥协,也对自己妥协。 越是爱她,就越要在太后面前装出一副厌恶她的表情,狠狠地骂她,骂的越狠,她以后就会越安全,所以,就算看着她那张苍白的没有人色的小脸,就算读出了她眼中的委屈与无奈,他还是要骂她,狠狠的骂她,再不忍心,也要骂。 “不管你说什么也好!反正你怎么样都有道理!掰不过你!” 杨大力紧紧的护在唐赛儿身前,冷冷的说道。 “朕说的都是实话,赛儿,朕对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 胤仁紧紧的看着躲在杨大力身后的唐赛儿,轻声说道。 “管你变不变!我告诉你!赛儿昨晚哭了一夜!她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不好!所以今晚她要好好休息!你走吧!她今晚没空搭理你!你回你程乾宫去!” 杨大力横眉竖眼的瞪着胤仁,没好气的说道。 “你…” 胤仁差点被气死,自己堂堂南楚大皇,居然连自己的妃子都不能碰了,还要被一个不知所谓的假太监灰溜溜的赶回去? 他以为他是谁?太上皇? 反了他了! “告诉你!今晚谁都不待见!我妹子要好好休息!快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杨大力怒声喝道。 “你…!杨大力!朕告诉你,朕不是怕你!朕只是…,算了!赛儿,朕明天再来看你。” 胤仁恨恨的看了杨大力一眼,幽暗的狭眸中迸射出道道寒光,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大步离去。 原本将他安排在唐赛儿身边是为了让他好好的保护唐赛儿,没想到他现在居然来坏自己的好事!居然不许自己在清幽宫过夜! 真是岂有此理! 男子狠狠的一甩衣袖,回过头怔怔的看了清幽宫的大门一眼,幽黑深邃的狭眸中迸射出一道寒光,心里不断的咒骂着一个叫杨大力的男人,终于还是转过身,轻轻一跃,便消失在黑暗中。 御花园中。 晋妃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缓缓在御花园散步,看着已经过了花期的牡丹,不禁想到自己,自己现在有着皇帝的宠爱,就如同盛开的牡丹,妖艳,绚丽。 如果哪一天自己老了,皇帝的宠幸不在了,是不是自己就和这过了花期的牡丹一样,沉睡在泥土中,无人问津? 想着想着,居然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感觉,悠悠叹了口气。 数日来,胤仁夜夜都在延喜宫留宿,如今的自己,可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一时的宠爱到底能维持多久? 若不能怀上龙子,恐怕,以后的自己,就和这过了花期的牡丹一样,凋落在泥土中沉睡,再也无人问津吧。 “香儿,你说若是本宫这一次还不能怀上龙种,那本宫该怎么办?” 晋妃悠悠叹了口气,看着凋零在泥土中的牡丹,惨声问道。 “娘娘一定能怀上皇上的龙种,这段日子以来,皇上不是常常都在延喜宫留宿么?而且香儿给娘娘准备了很多听说有助于女子怀上身孕的汤药,娘娘这一次一定能心愿得偿!” 香儿笑着说道。 “别提你那些汤药了!难喝死了!又臭又难喝!难以下咽!若不是因为本宫知道那是有助于女子怀上身孕的汤药,本宫还以为你是想毒死本宫呢!本宫再也不在喝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汤汤水水了!” 晋妃眉头一紧,略带厌恶的说道。 V65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娘娘!那些可是宫里的老嬷嬷亲自熬煮的啊!据说不仅是历代的贵妃,就连宫外的一些妇人,也在喝这些啊!您就忍一忍吧!不是都说良药苦口么?气味越难闻,味道越难喝,就表示这药越有效啊!” 香儿怔怔的看着晋妃,急声说道。 “够了!本宫不想再喝了!” 晋妃怒声喝道。 “好吧,娘娘不想喝就算了。” 香儿叹了口气,怏怏的说道。 “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吧。” 语毕,晋妃略一招手,香儿立即上前搀住晋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慈宁宫行去。 不多时,便行至慈宁宫,太后早已端坐在慈宁宫的大殿中,等着众嫔妃前来给自己请安。 今天不仅众妃嫔前来给太后请安,就连前不久刚嫁到宫外的紫菁公主也偕同长驸马前来给太后请安,一时间慈宁宫好不热闹。 只见紫菁公主坐在太后身旁,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将太后逗得放声大笑,殿内众人也跟着笑起来,原本正在和众人谈笑的太后一看见晋妃来了,立刻对着晋妃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原本坐在太后身旁的紫菁公主颇识时务的站起身来,走回赵文身旁坐下,一看见晋妃,立刻收起了面上笑容,一双冷眸冷冷的在晋妃身上扫来扫去。 紫菁公主一看见晋妃就满肚子都是气,当初就是她,差点害自己远嫁塞外,一看到晋妃,她就恨不得上去赏她几个巴掌。 “姑母,臣妾给您请安了。” 晋妃笑了笑,行至太后身前,略一作揖,随即缓缓坐到太后身旁。 殿内众妃嫔的目光皆落在晋妃一人身上,有嫉妒,也有羡慕。 太后一直都很宠晋妃,况且她还是太后的侄女,她父亲是当朝宰相,长兄是南征大将,手握重兵,后宫中,谁敢惹她? 如今她又得蒙圣宠,皇上夜夜留宿延喜宫,这样一来,后宫中更无人再敢小瞧她。 众妃嫔只得怏怏的看着她,就算心中诸多不满,诸多怨恨,诸多不甘,也不敢有丝毫表现出来,只能在脸上装出一副笑脸,生怕一不小心得罪晋妃。 “昨晚皇上又在延喜宫留宿?” 太后微微一笑,语声中带着一丝满意,一丝赞赏。 “回姑母的话,皇上昨晚确在延喜宫留宿。” 晋妃眉梢一挑,带着几分得意,炫耀般的说道。 殿内众妃嫔一听这话,一张脸都沉了下来,在心中默默的感叹着,同是妃嫔,为何差距会这么大?有的妃嫔恐怕已经数月都未见过皇上一面,而晋妃却能让皇上夜夜留宿延喜宫,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这段日子,皇上几乎都在延喜宫留宿,只有极少的时间会去清幽宫了,你感觉怎么样?有喜吗?有没有什么反应?” 太后目光中透着一丝期待,一丝焦急,急声问道。 “回姑母的话,臣妾一心只想伺候好皇上,没时间去注意这些,所以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喜,况且现在那么早,应该也看不太出来吧。” 晋妃轻轻一笑,娇声说道。 “晋妃姐姐一定能怀上龙子,妹妹先在这里恭喜姐姐,贺喜姐姐。” 一旁坐着的李妃站起身来,莞尔一笑,对着晋妃鞠身行礼。 “不错,妹妹也觉得晋妃姐姐一定能为皇上添个龙子,妹妹也在这里提前给姐姐道喜。” 李妃身旁的珍妃也站起身来,对着晋妃躬身行礼,随后,原本用一种复杂眼神打量着晋妃的众妃嫔也都纷纷站起身来,对晋妃说着恭贺之词,只是这一声声恭贺中,难免夹杂了几分酸醋味,听起来颇有些不是滋味。 此刻晋妃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担忧,这些人现在就在这里恭贺自己,无非就是希望自己怀不上龙子,到时候再来看自己的笑话,倘若自己没有怀上龙子,少不了要被这些人冷嘲热讽一番。 她本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对任何人,任何事,她都不肯服输,如此一来,晋妃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怀上龙种,绝不能让他人来看自己的笑话! “呵…现在就开始恭喜道贺,恐怕太早了些吧,八字还没一撇呢!要能怀上龙种,早就怀上了,还等到现在么,只怕晋妃姐姐也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坐在一旁的紫菁公主冷冷的说道。 此话一出,整个前殿顿时一片安静,谁也不敢再说一句,倘若有人敢在这里当着晋妃的面说她的坏话,那这人一定就是紫菁公主,除了她,再没第二个人有这个胆子。 “堂堂长公主,怎么可以说出这么粗俗的话!” 片刻之后,太后怒声喝道。 “儿臣只是心直口快罢了!” 紫菁直直的瞪着晋妃,眼中带着一丝嘲讽之意。 殿内众妃嫔皆是一阵窃喜,捂着嘴偷笑,目光不时飘向晋妃,幸灾乐祸的在她身上瞄上几眼。 “罢了罢了,如今已经嫁做人妇了,就应该学着如何做一个贤妻良母,将来好好的相夫教子,你夫君好歹也是一个读书人,往后切莫再说这等粗言秽语了。” 太后略一挥手,无奈的看着紫菁公主。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紫菁公主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根本没把太后的话放在心里,得意洋洋的瞪着晋妃,眉梢示威般的高高挑起,心想,当日你把我害得那么惨,如今逮到机会岂能不好好踩你几脚? “长驸马往后要多多管教紫菁,切莫让她再这么口无遮拦了。” 太后冷冷的看着赵文,正色说道。 “是是,儿臣谨遵太后教诲!” 赵文惶恐的答道,说完犹自悄悄拉了拉紫菁的衣袖,示意她别再继续讥讽晋妃。 晋妃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是一张脸渐渐的沉了下来,一想到紫菁说自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心中就越发的不痛快,再一想,自己进宫也快十年了,确实一直无所出,难不成自己真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 如此一想,心中又多了几分忧虑,暗暗的下定决心,此番无论如何,定要怀上龙种,绝不能叫这些人将自己看扁了去,不然将来指不定又要如何嘲笑自己。 “姑母,臣妾先行告退。” 当下便站起身来,急急告退,想要速速返回延喜宫。 太后一见晋妃一张脸都沉了下来,只道她是在生紫菁的气,再看紫菁似乎对她也颇有不满,心道,这两人赶紧走一个也是好事,免得继续争吵起来,到时候谁也不好看,是以也没有留她,只是略一挥手,示意她退下。 晋妃略一行礼,香儿便搀着她走出了慈宁宫。 香儿心知自己的主子方才在紫菁公主那里吃瘪受气了,此刻心中断然恼怒万分,一路上也不敢跟她说话,生怕自己触了她的霉头,惹来一身晦气,小心翼翼的搀着晋妃,一路上沉默无言,身后跟着的众宫女太监也都不敢讲话,就连脚步声都放的轻轻的。 “香儿,一会回延喜宫,你给本宫多熬煮一些汤药来,本宫全都要!有多少煮多少!” 晋妃沉着脸,一双凤目不时迸射出道道骇人精光,狠狠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是,香儿一会就把宫里会煮汤药的嬷嬷全叫来,让她们给娘娘煮汤药,有多少煮多少!一定让娘娘满意。” 香儿轻轻擦了擦面上滴下的冷汗,连声说道。 “本宫一定要怀上龙种!本宫绝不会让你们这些人看本宫的笑话!” 晋妃紧咬下唇,恨声说道,脚步忽然加快,疾步朝延喜宫走去,恨不得立刻回到延喜宫,将那些有助于女子怀上身孕的汤药尽数喝下,身后的众人紧随其后,疾步而去。 连日来,胤仁每次去清幽宫看望唐赛儿,杨大力都紧紧的守在唐赛儿身旁,只要胤仁稍有异动,杨大力便立刻挡在唐赛儿身前,恶狠狠的瞪着他,别说跟唐赛儿亲热,就连靠近了说话都不行。 如今别说了碰一碰她,就连说话都必须隔着两丈远的距离。 胤仁心中恼火万分,可是他却实在不敢拿杨大力怎样。 杨大力如今俨然已是唐赛儿身边最亲近的人,自己若是无缘无故的就将杨大力怎样,一来显得自己很小气,他堂堂南楚大皇岂是那种没度量的男人,再说了,他杨大力算个什么,无非就是一个“太监”,他岂能跟他生气较劲,端端的贬了自己身份! 二来自己若将杨大力如何,唐赛儿必定会跟自己拼命,万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她又变回以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来对付自己,那这数月来的心思不就白费了? 三来杨大力虽然很讨厌,但是也很让他放心,有杨大力这样寸步不离的保护唐赛儿,他心中也放心许多,至少不用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她的安危,毕竟他还是一国之君,他每天不是闲着没事做的,还有许多的国家大事等着他去处理。 现在,唐赛儿就坐在他的对面,两丈远的地方。 杨大力就站在唐赛儿身旁,紧紧的盯着他,就跟在盯一个牢房里的犯人似的。 “这几日过的可好?” 胤仁无奈的看着唐赛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还好。” 唐赛儿淡淡的说道。 “那就好,缺什么少什么了,就告诉朕,朕让小邓子给你送来。” 有一搭没一塔的闲扯着,一双幽暗深邃的狭眸却一直在女子身上上下打量着,不禁回想到数十日前的那个夜晚,在问月轩… 那是他们第一次水乳|交融,他还没回味够,他还想要将她再一次狠狠的拥在怀中,还想要和她… 可是,没想到那一次竟成了最后一次!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太监”? 就因为他不允许!所以自己就必须莫名其妙的忍受这相思之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就坐在自己对面,但是却连她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得! 这是什么道理?! “谢皇上关心,臣妾什么都不缺。” 唐赛儿浅浅一笑,面上泛起一抹嫣红。 “倘若想朕了,想要忽然来见朕,可以悄悄的告诉小邓子,让小邓子带你去程乾宫或者御书房见朕…” 看着女子面上泛起的那一抹嫣红,胤仁心中一阵冲动,恨不得立刻… 但是,那个该死的“太监”就像一堵山一样,横在两人之间,绝不给他越雷池一步的机会。 狠狠地瞪了那个一脸淡漠的杨大力,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心中的念头强压下来。 “多谢皇上美意!不过娘娘最近身子不太好!恐怕不会去程乾宫找皇上!” 杨大力直直的瞪着胤仁,冷冷的说道。 这意思简直就是在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让她去程乾宫找你! “咳咳…无妨,无妨,身子调养好了再说也不迟。” 胤仁尴尬的看了唐赛儿一眼,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想要将这尴尬的气氛化解掉。 “对了,最近有没有想朕?” 话锋一转,将那个横在两人之间的杨大力当成了透明人一般,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沉声问道。 “我…” 唐赛儿登时面上一红,紧咬着下唇,羞涩的看着胤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恩…朕知道了。” 满意的看了一眼女子娇羞的模样,答案不言而喻。 知道唐赛儿也很想自己,胤仁心中升腾起一股暖意,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想必这段时日,她也会想起那天在问月轩发生的事吧? 唐赛儿看着胤仁那双幽暗深邃的狭眸中透露出来的某种信息,立刻将脸红到了脖子根,她知道,他在暗示自己那天在问月轩发生的事… “咳咳…不知道爱妃愿不愿意再和朕去问月轩泛舟游湖?” 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故作正经的问道。 唐赛儿顿时语塞,怔怔的看着胤仁,她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这话中含义,不仅唐赛儿明白,杨大力也明白,他怒目一瞪,怒气冲冲的瞪着胤仁,那眼神简直就在说,你竟敢在我面前说这个?! “皇上日理万机!娘娘身体不适!最近夜里风寒!容易着凉!奴才认为还是不要泛舟湖上比较好!” 杨大力直视着胤仁,朗声说道。 “杨大力…你…” 胤仁面色一沉,怒视着杨大力。 “啊!时日不早了!皇上该回去了!娘娘身体不好,需要多加休息!请皇上明日再来!” 杨大力忽然指着窗外,大声的说道。 顺着杨大力的手指往窗外看去,只见窗外晴空万里,一片大好风光,天空中白云朵朵,偶有几声鸟啼传来,清脆悦耳。 胤仁顿时愕然,狠狠的瞪着杨大力,大白天的他居然说时日不早,要休息了?他当自己是什么?傻子?白痴? “杨大力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别把朕惹火了!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胤仁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杨大力,一双狭眸似将喷出火来。 两人就这么争锋相对般的瞪着对方,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唐赛儿紧紧的看了两人一眼,心中一沉,咬了咬牙,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臣妾忽然身体不适,恐怕无法继续接见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唐赛儿下了一道逐客令,淡淡的看了胤仁一眼,随即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行行,朕走,朕走还不行嘛!” 胤仁恼火的看了唐赛儿冷冰冰的背影一眼,站起身来,踏着大步离去。 此时他心中恼火万分,她居然帮着那个该死的杨大力,她居然对自己下逐客令!这个可恶的女人!这算什么?帮着别的男人来对付自己的丈夫?胳膊肘往外拐? 回过头,狠狠地看了清幽宫的大门一眼,心中大感晦气。 这已经是他第几次来清幽宫吃灰碰壁,然后败兴而回了? 紧紧的看着门匾上那三个闪耀的大字“清幽宫”,幽暗深邃的狭眸中射出一道骇人寒光,狠狠的握了握拳头,随即大步离去。 转眼一月过去,这一月来,胤仁天天都要去一趟清幽宫,但是每次去都是吃灰碰壁,最后败兴而回。 从清幽宫出来后,索性就直接前往延喜宫,心想赶快让晋妃怀上身孕,自己也可早点解脱,母后那边也可有个交代。 胤仁站在床边,兀自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衫,软床之上,女子白皙**的身躯还在不断的颤抖着,嘴里仍旧不停娇|喘着,仿佛还未从**的余韵中回过神来, 女子躺在软床上,一双凤眼含情脉脉的看着背对着自己整理衣衫的背影,仿佛还在回味着方才那番动人心弦的缠绵。 他每次来延喜宫过夜的时候都是沉着一张脸,满面怒容,就好像有谁惹他生气了似的。 她当然知道,胤仁是在唐赛儿那里吃灰碰壁了,所以把满腔怒火带到延喜宫,然后尽数发泄到她的身上。 每一晚的缠绵,都是狂暴的,粗鲁的,恨不得将身下的女子揉碎,恨不得将女子的体内贯穿,没有一丝怜惜,有的只是狠狠的挺动,重重的拍打。 V66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晋妃浑身无力的瘫在软床之上,方才那番狂暴的交|媾让她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只能像一滩烂泥一般躺在床上,但是她的头却偏向男子的方向,默默的注视着站在床边整理衣衫的男子的背影。 她知道,一旦她怀上了龙种,他就再也不会来延喜宫了,再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看了,就算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泄|欲的工具,这种机会也不会再有了。 只要她怀上龙种,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从此他将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最近有没有看过御医?” 胤仁将衣衫整理好,转过身,深邃的狭眸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看着瘫软在床上的女子,轻声问道。 晋妃轻轻的摇了摇头。 “回头朕让王御医来给你瞧瞧,若是真的怀上身孕,就要早作准备。” 胤仁那双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轻轻的看了晋妃一眼,随即转过身去。 “皇上…” 察觉到男子又要离去,晋妃突然开口,急切的呼唤道。 “怎么了?” 胤仁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晋妃。 “皇上可不可以不要急着回程乾宫,留下来和臣妾说一会话。” 晋妃眼里带着一丝乞求,轻声说道。 胤仁定定的看了晋妃半晌,眼神中交杂着复杂的情感,对面前的这个女子,他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厌恶?轻蔑?或者还有几分怜惜? 总之,没有爱,他的心里,除了唐赛儿,再也装不下任何女人。 终于还是心软了,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拉起一旁的薄被,轻轻的盖到女子白皙**的娇躯上,虽然对她没有爱,但是她毕竟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感情。 他对她,多少还是有几分愧疚。 “想说什么?” 胤仁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如果臣妾怀上了龙种,皇上是不是就不会再来延喜宫了?” 仿佛感应到这是和他之间的最后一次,晋妃内心带着一丝凄凉,轻声问道。 “当然不会,别胡思乱想了,朕会常来看你的。” 看着女子凄凉的表情,胤仁也不忍心跟她说实话,只能违心的安慰几句,她说的没错,一旦她怀上身孕,他绝对不会再来延喜宫了,这段时间,他早就厌恶了心里想着唐赛儿,但是怀里却抱着另一个女人的感觉。 在南部的时候,他明明答应过她,从此只属于她一个人,从此不会再去别的温柔乡里流连。 可是,他终于还是食言了… 虽然这一切并不是他的意愿,一切只是为了能让太后安心。 身为皇上,他却总是要受制于人,他总是要违心的和不同的女人上床,从以前他还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皇子,直到现在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南楚大皇,命运从来不肯放过他,他一次又一次的对不同的人妥协。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好重,他好想抛开一切,跟唐赛儿归隐山林,做一对神仙眷侣,找一个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地方,过着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生活。 理想总是美好的,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所以他只能不断的妥协。 “臣妾知道,一旦臣妾怀上龙种,皇上就再也不会来看臣妾了,即使这样,臣妾也绝不后悔,臣妾只想告诉皇上,臣妾的心,永远都在皇上那里,若是皇上何时累了,倦了,尽管回到臣妾身边,臣妾愿意永远默默的等候着皇上。” 晋妃面上缓缓滑下一行凄苦的清泪,定定的看着胤仁,惨声说道。 “朕说了,叫你别再胡思乱想,一会朕就让王御医来给你看看,你先休息一会吧,朕还有事,先走了。” 胤仁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站起身来,踏着大步便要离去。 “皇上…” 晋妃看着胤仁渐行渐远的背影,急声叫道。 “还有什么事?” 胤仁走到门边,顿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 晋妃看着胤仁决绝的背影,听着他冰冷的话语,面上的泪水不断滴落到柔软的床单上。 他,甚至不愿回头多看她一眼! “请皇上切莫忘了臣妾方才说过的话,臣妾会一直在延喜宫等着皇上…皇上…” 话音未落,胤仁已经走了出去,只余下晋妃一人独自留在软床之上,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后殿,最后的那句话还未说出口,他已经走了。 晋妃狠狠的咬了咬下唇,伸手抹去了颊边的泪水。 “香儿!香儿!” 晋妃忽然撑起身子,对着殿外急声大叫道。 “哎!娘娘!香儿来了!” 过了片刻,一直侯在殿外的香儿立刻急匆匆的奔了进来,朝着晋妃奔去,走到床边,将晋妃扶了起来,让她可以舒服的靠在软枕之上。 “伺候本宫沐浴更衣!本宫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晋妃有气无力的靠在软枕之上,沉声说道。 “娘娘!您还是再休息一会吧?” 香儿怔怔的看着晋妃,见她浑身疲软,似乎连路都走不动,于是便试探的问道。 “放肆!你敢不听本宫的话!本宫现在就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你只管替本宫沐浴更衣便是!” 晋妃恼怒的瞪了香儿一眼,开口骂道。 “是是,娘娘说了算,香儿这就替娘娘沐浴更衣。” 香儿撇了撇嘴,看着一脸倔强的晋妃,随即对着殿外大吼了几声,“来人!伺候娘娘沐浴更衣!快一点!都死了是不是?再不快来把你们腿打折了!” 殿外立刻急匆匆的奔进来几个小宫女,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晋妃从软床之上搀起,朝着水池缓缓行去。 晋妃被众人搀扶着,一双腿似乎都在微微打颤,但是她却倔强的咬着下唇,毫不示弱的朝水池缓缓行去。 香儿皱了皱了,看着一脸倔强的晋妃,轻轻叹了口气,心里知道自己这个主子生来就要胜好强,从来不肯示弱服输,既然她说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那么就算爬,她也要爬去给太后请安,自己纵使说再多也是没用的,只好轻轻的扶着她,往水池走去。 众人小心翼翼的将晋妃扶到水池中,让她舒服的靠在水池边,几个宫女跪在水池旁,便开始为晋妃细细的擦拭身体。 晋妃靠在水池边,任由众人为她细细的擦拭身体,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她必须赶快恢复体力,一会一定要神采奕奕的去给太后请安,不能让人看出她有丝毫疲惫之态,她苏晋淳出现在别的妃嫔面前,永远都是容光焕发的! 晋妃身着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 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 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 那漆黑乌亮的眼眸里,藏着一份忧伤。 此刻她已恢复了些许体力,一番梳洗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众人轻轻的搀着晋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慈宁宫而去,好不威风,沿路的太监宫女看见晋妃,皆是战战兢兢的行礼作揖,一路上遇见几个失宠的妃嫔,众妃嫔心知晋妃如今得蒙圣宠,纵使心中对她百般咒骂,面上也不敢有丝毫表露出来,也都对她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纷纷让路。 行至慈宁宫,只见太后早已端坐在前殿,等着众妃嫔前来请安,晋妃立刻走上前去,对着太后略一行礼。 “姑母安好,臣妾来给姑母请安了。” 话毕,径直走到太后身边,也不等太后开口,便犹自坐了下来。 “来得正好,紫菁刚刚给哀家送了几样小吃,说是民间的特色小吃,让哀家品尝,正好你来了,你也尝一尝。” 太后微微一笑,对着殿内的太监略一挥手,太监立刻端着一只金碗走了上来,将金碗轻轻的放到太后面前的桌案上,最后缓缓退下。 “有的吃就赶紧吃。” 紫菁公主柳眉一竖,颇为不满的看着晋妃,冷冷的说道。 晋妃也不搭理紫菁,对着太后微微一笑,只见碗中放着几个豆面糕,轻轻夹起一个,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母后,这道小吃叫驴打滚,驴打滚是用黄米夹馅卷成的长卷,因卷下铺黄豆面,吃时将长卷滚上豆面,样子颇似驴儿打滚,因此民间称它为驴打滚。” 紫菁公主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哦?驴打滚?这个名字倒挺有趣,哀家还是第一次听说。” 太后微微一笑,眉梢一挑,饶有兴趣的看着紫菁。 “这驴打滚的原料有大黄米面,黄豆面,澄沙,白糖,香油,桂花,青红丝和瓜仁,它的制作分为制坯,和陷,成型,三道工序,做好的驴打滚外面沾满豆面,呈金黄色,豆香馅甜,入口绵软,别具风味,是老少咸宜的民间传统小吃。” 紫菁得意洋洋的解说着,不时冷冷的瞪上晋妃几眼。 晋妃轻轻咬了驴打滚一口,忽然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滚而来,直冲上喉咙,这香甜软口的驴打滚吃在嘴里感觉是那么的油腻,让她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自打儿臣嫁到宫外,几乎天天都能吃到这些风味小吃,母后若是喜欢,儿臣以后…” 话音未落,只听晋妃“哇”的一声,将桌案之上的驴打滚一把掀翻,“啪”的一声,金碗立刻摔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碗中的驴打滚跌落在地,乱七八糟的滚落一地。 “你好大的胆子!你若是不想吃我的驴打滚便算了!你为何故意将它们摔到地上去!” 紫菁公主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便站起身来,对着晋妃怒喝道。 只听晋妃“哇”的一声,便扑到太后怀里,吐了起来,这一吐,直吐得天昏地暗,天地为之色变。 片刻之后,晋妃方感心中舒畅许多,犹自从太后怀里挣扎起来,回过神来,只见太后满身皆是自己所吐之秽|物,面色立刻大变,心中一惊,双腿一软,立刻跪了下来。 殿内的太监嬷嬷皆是心中大惊,赶紧冲上前来,替太后清理身上的秽|物。 晋妃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看都不敢看太后一眼,只道自己今日要遭殃了,不知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 忽听太后一声大笑,伸手将跪在地上的晋妃轻轻扶了起来。 “好!好!太好了!” 太后大笑着,眼中满是喜悦之情,紧紧的看着晋妃,将晋妃轻轻的扶回榻上坐好。 晋妃惶恐的看着太后,心中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一缕缕冷汗自脸上缓缓滴下,自己居然敢吐在太后身上,倘若太后一个怪罪,就算是亲侄女,恐怕也小命难保。 “吐得好!吐得好!好得很!” 太后大笑着,轻轻的拍了拍晋妃的肩膀。 “臣妾惶恐!还请姑母恕罪!” 晋妃惨声呼道,语声中夹带着一丝哭腔,若是太后狠狠地骂他几句也就算了,可是太后居然还笑盈盈的夸她,这下她心中更是没底,只道是自己这条小命恐怕难保,心中越发的凄凉起来。 “恭喜晋妃娘娘有喜了!” 一旁的苏嬷嬷立刻对着一脸茫然的晋妃躬身作揖,轻声提醒着她,晋妃立刻缓过神来,吃惊的看着苏嬷嬷。 自己有喜了! 真的怀上龙种了! 晋妃心中一阵狂喜,方才的惶恐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喜悦。 “你先回延喜宫吧,让王御医去给你把把喜脉,哀家随后就和皇上一同来看你。” 太后对着晋妃略一挥手,众太监便搀着太后缓缓步入后殿,前去沐浴更衣。 “娘娘!娘娘你有喜了!哈哈!娘娘!” 香儿立刻冲上前来,紧紧的拽住晋妃的胳膊,大力的摇晃着仍在发呆的晋妃。 “哼!居然真的让你怀上了龙种!苏晋淳!算你真厉害!素梅,我们走!” 紫菁公主怒目一瞪,嘴里冷哼一声,起身便大步离去。 “香儿?我真的有喜了?” 晋妃此时方才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香儿,轻声问道。 “是啊!娘娘!咱们先回延喜宫吧!一会让王御医好好给您看看,让他多开几味安胎养身的药方。” 香儿略一挥手,身后的众宫女立刻上前,轻轻的搀着晋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慈宁宫离去,个个都容光焕发,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晋妃如今怀上龙种,他们这些天天跟在晋妃身边伺候的下人也都觉得面上有光,个个昂首挺胸,朝着延喜宫缓缓行去。 晋妃静静的躺在美人榻上,一双凤目紧紧的盯着正在给自己把脉的王御医,心中七上八下,惶恐万分。 只见王御医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细细的在晋妃身上打量了一番,眼中神色复杂。 此刻殿内众人谁也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个个都紧紧的盯着王御医,仿佛王御医轻轻一开口就可以决定天下苍生的生杀大权一般。 最后,王御医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放开晋妃的手,犹自走回桌边坐下,便开始写药方。 “怎么样?娘娘是不是有喜了?你说话呀!” 香儿急忙走到王御医声旁,急声问道。 “你们最近是不是让娘娘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来路不明的汤药?” 王御医继续埋头写着药方,头也不抬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让宫里的嬷嬷熬煮了一些据说有助于女子怀上身孕的汤药给娘娘喝,怎么了?” 香儿疑声问道。 “那就对了,以后别乱给娘娘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御医将写好的药方轻轻递给香儿,沉声说道。 “什么?” 香儿伸手接过药方,疑惑的看着王御医。 “娘娘没有怀孕,只是吃坏了肚子罢了,你照着我开的药方去御药房抓点药,一天两次,连服三日,即可痊愈,切莫再给娘娘喝那些民间的汤药。” 王御医说完便站起身来,将药箱提上,准备离去。 晋妃一听这话,心中立刻沉了下来,随即狠狠的喝道,“不许走!全都不许走!把延喜宫的大门给本宫关上!所有人都给本宫站过来!” 只听“砰”的一声,延喜宫的大门便被关上,王御医停下脚步,回过头惊讶的瞪着晋妃。 “全都给本宫出去!这里只留香儿和王御医,谁敢将方才的事泄露半点出去,本宫要他生不如死,都听明白了?” 晋妃眼中闪过道道骇人寒光,沉声说道。 殿内众人立刻惶恐的点着头,该干嘛干嘛去了,只留下王御医和香儿,王御医心中一惊,诧异的看着晋妃,不知她究竟想要干嘛。 “你给本宫听着,一会太后和皇上会来看本宫,本宫要你告诉他们,本宫有喜了。” 晋妃阴沉着脸,一字一顿缓缓说道。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重重的敲在王御医心上,将他吓得魂不附体,他活了五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这可是欺君之罪! V67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这可是欺君大罪!要诛九族的!” 王御医连连摆手,沉声说道。 “王崇明!你信不信本宫立刻就可以诛你九族!你敢不听本宫的话!” 晋妃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 “本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医,娘娘何苦为难本官?娘娘明明就没有怀孕,只是吃坏肚子罢了,本官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王御医苦着一张脸,轻声说道。 “本宫没有为难你,本宫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帮了本宫这个忙,日后本宫的儿子做了皇太子,本宫一定会记得你对本宫的恩惠。” 晋妃莞尔一笑,缓缓说道。 “娘娘真会开玩笑!娘娘连身孕都没有!怎么会有儿子?” 王御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这个你不用管!本宫自有办法!你只需帮本宫渡过眼前的难关便可!” 晋妃冷冷的说道。 “娘娘且听下官一劝,这后宫中你争我夺从来都没有个尽头,娘娘何苦为了争一时之气而犯下这弥天大错?娘娘的父亲是当朝宰相,兄长又是南征大将军,娘娘又深得太后疼爱,娘娘若想怀上龙种,也不必急于一时,下官这就给娘娘开几味药方,娘娘只要按时服下,一定能够早日怀上龙种。” 王御医说完便坐了下来,打开药箱便开始写起药方来。 “不必了,本宫不妨告诉你,方才本宫在慈宁宫吐了太后一身的秽|物,太后以为本宫有喜了,方才没有跟本宫计较,若是此刻太后得知本宫只是吃坏了肚子,你觉得太后会放过本宫?你觉得本宫还能有活路吗?” 晋妃苦笑一声,惨然说道。 “娘娘想太多了!娘娘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后一定不会跟娘娘诸多计较。” 王御医尴尬的看着晋妃,轻声劝道。 “王崇明!你别再唧唧歪歪的讲你的大道理了!本宫不吃这一套!本宫只问你一句,这个忙你帮是不帮?” 晋妃恼怒的看了王御医一眼,怒声喝道。 “那就请娘娘杀了下官吧!下官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累及家人!下官现在死了倒还干净!若是帮了娘娘,将来东窗事发,下官一家上下难有活口!” 王御医咬了咬牙,沉声说道,这番话俨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心里知道,自己是活不过了,晋妃的秘密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忙若是不帮,肯定就是一个死。 “听说尊夫人多年来也未曾怀上身孕,所以你多年来一直后继无人,不过你好像有个养子,是挚友临终前托付给你的,对不对?好像是潮州刺史吧?前途无量哦!若是本宫现在就叫人把他抓来,然后慢慢的折磨他,你觉得怎么样?” 晋妃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沉声说道。 “娘娘!不可!娘娘心中有气,不妨杀了下官,下官绝无怨言!还请娘娘切莫去动小儿,小儿并非下官亲生,下官只是念在旧年和他父亲相交一场,方才好心收养!娘娘杀了他恐也难解心头之气!” 王御医脸色一变,急声叫道。 “哎呀呀!倒真是护子心切呢?本宫先将他抓来,然后剜去他双目,割掉他的鼻子,用针线缝上他的嘴巴,然后再命人砍掉他的双手双足,最后将他泡到装满盐水的大缸中,让他做一个人棍,你觉得如何?” 晋妃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王御医逼近。 “娘娘!下官和娘娘无冤无仇!娘娘何苦如此迫害小儿!” 王御医怒声喝道。 “本宫只是在求你!求你给本宫一条活路!你若是肯给本宫一条活路,本宫自然也会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是不给本宫活路走,本宫也会让你生不如死!你若不信,不妨一试!” 晋妃走到王御医身前,咬着牙,恨声说道。 “娘娘…” 王御医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晋妃那阴沉的双目,又想起晋妃方才所说,不禁浑身一抖,悲从中来。 “就像你方才所说,你若不肯帮本宫说谎,本宫大不了挨太后一顿骂,可是你那养子,恐怕就惨了,本宫不仅要折磨他,还要狠狠的折磨他,让他后悔自己投生为人!” 晋妃阴险的看着王御医,沉声说道。 “请娘娘放过小儿,下官愿为娘娘做任何事。” 王御医注视了晋妃片刻,终于还是屈服了。 “很好,算你聪明,香儿!过来!” 晋妃微微一笑,转身走回美人榻上坐下,对着香儿大声呼道。 早已惊呆了的香儿立即回过神来,急步走到晋妃身前,等着她的吩咐。 “你去把方才殿内听见王御医说话的人全都处理了,只留下几个信得过的。” 晋妃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香儿明白。” 香儿心中一沉,心知晋妃此番又要大开杀戒,那些人全都小命难保,不过这与她也没多大关系,她只需听晋妃的吩咐,一切照办即可。 “去吧,在太后和皇上来之前,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一个都不许放走。” 晋妃对着香儿略一挥手,略显疲乏的说道。 “是!香儿明白!香儿这就去。” 香儿躬身作揖,随即缓缓退下,余下王御医一人独自面对晋妃。 王御医心中也是一沉,一听晋妃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竟如此狠毒,不惜将平日伺候自己的下人尽数害死,果然是狠辣无比,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感叹。 又想到自己从此就要受制于她,从此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就捏在这个狠辣无比的女人手中,又是一阵绝望。 “以后每天都要来延喜宫,知道么?本宫会跟太后说,在本宫怀孕期间,你就是本宫的专属御医,你以后不用再去替别的妃嫔看病了,你只管好好的伺候本宫即可,明白?” 晋妃阴着一张脸,沉声问道。 “是是,娘娘说了算,下官一切都听娘娘吩咐。” 王御医伸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连声答道。 “很好!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太后和皇上一会就来了。” 晋妃微微一笑,便躺到美人榻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王御医坐在桌旁,只觉浑身都是冷汗,悄悄的望了晋妃一眼,立即将目光移开,生怕她突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悄悄的偷看她,万一怒从心起,现在就将他的儿子抓进宫折磨,自己可怎么办? V68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一想到晋妃方才所说,要将他的养子放到盐缸里做人棍,心中就是一阵恐惧。 他心里知道,晋妃说得出就做得到,自己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可是若是害的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惨遭横祸,他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挚友临终前的托付? 只得暗暗的在心中叹了口气,一切都只好听天由命了。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晋妃娘娘有喜了。” 王御医站起身来,对着太后躬身作揖,沉声说道。 “真的?太好了!哀家终于可以抱孙子了!” 太后心中狂喜,赶紧上前将躺在美人榻上的晋妃扶起,搂在怀中,就好像她现在搂的就是她的孙子一样。 胤仁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晋妃,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应该是高兴的,因为他就快要为人父,可是此刻他的心里却并不高兴。 若说真有几分高兴,那也是因为他终于完成了这个任务,终于能够给太后一个交代。 晋妃躺在太后的怀中,双眼却是直直的盯着胤仁,捕捉着他面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终于,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即使知道自己坏了他的子嗣,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惊喜。 “姑母,臣妾是第一次怀上身孕,恐有不适,所以想让王御医每天都来延喜宫候着,方便时刻照顾臣妾。” 晋妃将目光从胤仁身上收回,对着太后说道。 “这样也好,王崇明,你从每天起就不用去替别的妃嫔看病了,每天来延喜宫候着即可,倘若晋妃出了什么差错,哀家唯你是问。” 太后看着王御医,正色说道。 “是,下官遵旨。” 王御医虽然心中大感无奈,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母后,儿子出去走一走。” 话音未落,胤仁便踏着大步离去,晋妃只得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掠过一抹凄凉。 “他也是初为人父,难免心情烦躁,你别往心里去。” 太后笑了笑,轻声安慰着晋妃。 “臣妾知道。” 晋妃咬了咬下唇,强忍住就快要滴下来的泪水,顿声说道。 她知道,从今天起他将不会再踏入延喜宫一步,即使如此,她也绝不后悔,只有坐上后位,她这一生才算没有白活,若是不能凌驾于六宫之上,她活着也没意思。 胤仁心中无比烦闷,在宫里漫无目的走来走去,邓才等人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见胤仁一脸烦闷,丝毫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心知皇上定然心情不好,只顾着跟着胤仁,谁也不敢多嘴,生怕触了他的晦气。 胤仁漫无目的绕来绕去,一会绕到御花园,一会走过秋水居,又绕到问月轩停顿了片刻,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清幽宫,脚步顿在清幽宫的大门外,仿佛再也挪不动一步。 但是就是不肯走进去,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邓才瞧见皇上这副样子,心知皇上是想进去见赵妃,但是连日来总是去清幽宫吃灰碰壁,心中有堵,拉不下这个脸进去,于是眼珠子一转,靠上前去。 “皇上,走了这么久,也乏了,不如进去歇息片刻,顺便看看赵妃娘娘?” 邓才毕竟也跟了胤仁十几年了,胤仁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他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对胤仁说什么话。 胤仁一听这话,心想,说的也对,朕是南楚大皇!她是朕的妃子,朕想见她就见她,朕怕什么?难不成朕还不敢去见朕的妃子了? 如此一想,心中立刻释然,踏着大步便走进了清幽宫中。 邓才偷偷一笑,随即跟着胤仁走了进去。 侯在殿外的几个太监一听皇上来了,立即扯着嗓子吼道,“皇上驾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即伏倒在地,大行跪拜。 胤仁略一点头,便走入殿内,只见唐赛儿正坐在桌案前抄写着道德经,不仅自己抄写,殿内还齐刷刷的坐了十来个太监宫女,人人都手拿纸笔,伏在桌案前认真的抄写着道德经,看唐赛儿那模样,俨然就是一个教人读书识字的先生。 胤仁目光一扫,顿时皱起了眉头,只见杨大力仍旧一副贴身护卫的架势,坐的也离唐赛儿最近,他虽然不识几个字,但是此刻也仿佛很认真的在抄写着道德经,只是那握笔的手势颇为奇怪。 方才虽然殿外的太监大吼了几声皇上驾到,但是唐赛儿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只是静静的抄写着道德经,连头也不曾抬一下。 “都下去吧,朕有话要和赵妃说。” 胤仁略一皱眉,沉声说道。 殿内众人立刻站起身来,低垂着头,纷纷离去,惟有杨大力颇不识时务,依旧坐在那里,只是将手中纸笔放下,此时抬起头,愤怒的瞪着胤仁,仿佛在责怪他打扰了众人一般。 “你也下去。” 胤仁不耐烦的看了杨大力一眼,沉声说道。 杨大力却是动也不动,仍旧坐在那里,颇为不屑的瞪着胤仁。 “朕说的话你没听见是不是?杨大力!你是不是不想再看见杨小妹了?你信不信朕让你们兄妹从此永不相见?” 胤仁顿时怒从心起,幽暗深邃的狭眸中透出道道骇人寒光,沉声说道。 “你!你好卑鄙!” 杨大力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指着胤仁破口大骂道。 “大力,先出去吧。” 唐赛儿悠悠叹了口气,轻轻放下手中纸笔,无奈的看了胤仁一眼,转过头对着杨大力缓缓说道。 “我不放心!他总欺负你!” 杨大力似乎极不情愿离开唐赛儿,急声说道。 “没事,先下去吧,若是惹皇上生气,那就不好了。” 唐赛儿笑了笑,轻声说道。 “好吧好吧!那我就在外面守着,他若是敢欺负你,你就大叫,我立刻冲进来,你也莫要怕他,有大哥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杨大力颇为不服气的狠狠瞪了胤仁一眼,缓缓离去,临走还颇为不舍的回过头瞧了唐赛儿一眼,方才走出殿外,将殿门关上。 胤仁瞧见杨大力和唐赛儿关系如此亲密,心中颇有几分不满,沉着一张脸,大步走到唐赛儿身前,直直的看着她,冰冷孤傲的狭眸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直透骨髓。 唐赛儿只是轻轻的抬起头,平静的眼底波澜不惊,静静的瞧着他,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几分轻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 “晋妃怀上身孕了。” 胤仁平静的看着唐赛儿,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 唐赛儿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胤仁,平静的眼底波澜不惊。 “你知道?” 胤仁疑惑的看着唐赛儿,他自己都是方才得知晋妃怀上身孕,她居然比自己还早知道? “恩,早上晋妃在慈宁宫吐了太后一身秽|物的事情,整个后宫都知道了,你恐怕是最晚知道的那个人。” 唐赛儿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胤仁紧紧的看着她的眼眸,他不明白,为何她会如此平静,仿佛此事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恭喜皇上。” 唐赛儿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轻声说道。 胤仁心中一紧,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晋妃怀孕了,她难道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或者,她是故意装作毫不在意? “赛儿,我们一定要这样么?” 胤仁紧紧的看着唐赛儿,深邃的黑眸中带着一丝伤痛,沉声问道。 唐赛儿沉默了片刻,紧紧的看着胤仁。 “一定要这样的,是皇上,不是臣妾。” 随即狠狠咬着下唇,顿声说道。 她不禁想起了那一晚在问月轩,他们曾如此亲密,她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她天真的以为他们从此便能幸福的在一起。 可是她错了,她还是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就像他在南部曾对她说过的一样,他是皇帝,他并不止有她一个妃子而已。 她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唐赛儿,你到底算什么?你不过是他众多妃子里的其中之一罢了。 他总是对自己予取予求,他要的时候,她便必须给予,他不要的时候,她就必须立刻走开。 就好像他现在已经有了子嗣,而她,却不是孩子的母亲,那么她到底算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存在很像是一个笑话。 “你知道朕真正在乎的人是谁?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和朕说话?” 胤仁恼怒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他不明白为何她总是要一次又一次的惹自己生气。 “有时候真的很想问一问皇上,在皇上心里,臣妾到底算个什么?” 唐赛儿轻轻一笑,淡淡的看着胤仁。 “你是朕最在乎的人!” 胤仁大声说道。 “是吗?可是皇上对臣妾许过的诺言,从来就没有兑现过,臣妾已经不再相信皇上说的话了。” 唐赛儿鄙夷的看着胤仁,轻声说道。 “倘若朕不在乎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你?难道朕没有别的女人可找了么?难道全天下就只有你唐赛儿一个女人么?” 胤仁怒视着唐赛儿,吼道。 “臣妾乏了,没有力气再和皇上继续争吵下去。” 唐赛儿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一眼。 她累了,不仅身子累,心更累。 胤仁眼中闪过一阵寒光,冲上前去,将唐赛儿拉了起来,一把拥入怀中,俯身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怀中的女子拼命挣扎着,面上带着怒容,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忽然,胤仁猛地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女子,伸出手,用手背轻轻的掠过嘴唇,一抹嫣红的血顺着他的薄唇流出,沿着线条完美的下巴,蜿蜒而下。 触目惊心! 胤仁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蔑笑,英挺的眉梢向上扬起,眼中闪过一丝骇人寒光,紧紧的看着被推得差点跌倒在地的女子。 她居然咬他! 心中一阵恼怒,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咬他!她,是第一个! “就这么讨厌朕?就这么不想朕吻你?” 轻轻的看着手背上的那一抹嫣红血迹,胤仁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唐赛儿稳住了身形,恨恨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看着男子嘴角流下的那一抹嫣红血迹,嘴角得意的勾起。 他总是那么霸道,从来都没有顾虑过她的感受!只要他想,他就要,马上要,必须要! 而她,永远只能选择屈服,永远只能对他顺从,他要,她就必须给,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考虑的时间,绝对的服从。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暴君一样,狠狠的主宰了她的一切? 现在,她咬了他,她终于反抗了他,她心里很得意。 但是她却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看起来你还是没有学会应该怎么样来讨男人的欢心,让朕来教教你应该怎么样做一个好女人!” 胤仁眼底掠过一抹残酷的笑意,缓缓走到唐赛儿身前,猛地将她按到一旁的桌案上,开始撕扯她的衣裙。 唐赛儿被胤仁按在桌案上,动弹不得,她的双手胡乱的挥舞着,将桌案上的笔墨和砚盘推到地上,她的上身紧紧的压在纸张上,将纸张压的乱七八糟。 感觉到胤仁正在撕扯她的衣裙,唐赛儿心中一阵悲凉,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居然又一次如此粗暴的对待自己。 晋妃坏了他的孩子,该生气的人是自己,不是吗? 凭什么她要被他按在桌案上,被他这样羞辱? 错的人是他,但是却要她来承担一切? 似乎已经预料到她会开口大叫,胤仁的手从背后伸来,一把将她的嘴捂住,不让她发出一声叫喊,另一只手一把撕开她背部的衣衫。 哗! 背部的衣衫被撕扯开,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女儿香。 唐赛儿徒劳的挣扎着,她的上身被死死按住,她只能伏在桌案上,任由背后的男子随意的撕开她的衣裙,她的嘴被紧紧的捂住,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嘶! 终于,她全身上下再也不着一物,她白皙**的身躯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胤仁一把将被撕烂的衣裙抛在地上,目光顺着女子白皙**的背部往下移到线条完美的臀部。 唐赛儿的双腿微微的颤抖着,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目光,让她感觉更加羞愧,被这样屈辱的按在桌案上,使她觉得更加的屈辱。 难道,要用这种方式来迎接他?要用这种肢势来承受他? 感受到身后男子身体的变化,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坚硬触感,唐赛儿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自面上缓缓滑下,事到如今,只能默默的承受了吧? 左手突然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湿润,胤仁停顿了即将挺入的动作,愣住了。 她哭了! 感觉到来自左手的温热湿润是她的眼泪,胤仁顿时没有了继续的**,下身火辣辣的燥热感在霎时间被她的眼泪浇熄。 轻轻的放开了身下的女子,胤仁缓缓的退到一旁。 感觉到身后男子突然停止了一切,感觉到原本压在自己背部的强大力量突然消失,唐赛儿撑起了自己原本被压在桌案上的身躯,回过头惊讶的看着胤仁。 他?为什么突然停止了? 疑惑的看着一脸愧疚的男子,唐赛儿忽然打了个颤,**的娇躯接触到冰凉的空气,这感觉并不会太好受。 胤仁脱下了自己的衣袍,轻轻的罩在女子白皙**的娇躯上,尔后又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只是远远的看着她。 差一点,就又一次伤害了她。 胤仁摇了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为什么,明明是想要好好的爱护她,但是却总是不能在她面前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每次当她忤逆自己的意愿,就忍不住想要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的王。 难道,对她的征服欲和控制欲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唐赛儿紧紧的裹住了**的身躯,眼中闪过一丝厌恨,狠狠的瞪着前面的男子,带着一丝警惕,一丝胆怯,悄悄的往后移动。 “大力!大力!” 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忽然开口尖声叫道。 片刻之后,杨大力立刻推开殿门,冲了进来,瞧见唐赛儿这副狼狈的模样,微微一愣,随即奔到唐赛儿身前,一把将唐赛儿护到身后。 胤仁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忽然觉得很好笑,也是他便放声大笑起来。 他在笑对面的那两个人,也在笑他自己。 “苏木白!你别太过分了!” 杨大力怒视着胤仁,大喝道。 胤仁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便大步离去,只余下杨大力和唐赛儿两人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没事吧?” 杨大力转过头,怔怔的看着唐赛儿,怎么可能没事,他方才便看见地上那一堆被撕碎的衣衫,她怎么可能没事? 唐赛儿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没事就好,别哭了,有大哥在不用怕。” 杨大力轻轻拭去了唐赛儿面上的泪水,轻声说道。 “我没事,我去后殿换一身衣服,你叫人进来收拾一下。” 唐赛儿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地面,随后便缓缓步入后殿。 “皇上?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V69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一直侯在宫门外的邓才看见胤仁怏怏的走了出来,心知皇上又在赵妃那里吃灰碰壁了。 “回宫。” 胤仁冷冷的说道,头也不回了走出了清幽宫。 “回哪里?” 邓才低声问道,他指的回哪里是指到底是回程乾宫,还是回延喜宫。 “程乾宫。” 胤仁冷冷的说道,语毕,回过头冷冷的看了清幽宫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身后众人立刻紧紧的跟在身后,往程乾宫行去。 “王御医,你明日就将你的养子带进宫来见本宫吧。” 晋妃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轻笑着说道。 王御医原本正坐在桌旁发呆,一听见这话,立刻跪到了地上。 “娘娘!是不是下官方才在太后面前说错了什么话?还请娘娘开恩!放小儿一条生路!” 王御医跪在晋妃面前,惶恐的说道,心中不断回想着,自己方才在太后面前并没有说几句话呀,怎么会就惹到晋妃了。 “你起来,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 晋妃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来,径自走到王御医面前,将他轻轻扶回桌边坐下。 尔后又对着王御医嫣然一笑,缓缓走到梳妆台,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白玉锦盒,道,“相反的,本宫还很感谢你。” “方才你在太后面前,表现的好极了,来,这是本宫给你的赏赐,本宫一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你做得好,本宫自然重重有赏。” 说完便将手中的白玉锦盒轻轻打开,放到桌上,只见白玉锦盒内装了大大小小数十样精美的首饰,光彩夺目,教人看的眼花缭乱。 “不敢,不敢。” 王御医心中大舒一口气,他哪里还敢收晋妃的赏赐,连忙摆手推辞着。 “本宫说了,本宫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你做的好,自然该拿本宫的赏赐。” 晋妃笑了笑,将白玉锦盒轻轻关上,随后将白玉锦盒轻轻放到王御医手中。 “只要娘娘肯放小儿一条生路,就是给下官最好的赏赐。” 王御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闷声说道。 “呵呵…如今你我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走了你也跑不了我,我又怎么会害你?我只是想见见贵公子而已。” 晋妃嫣然一笑,将白玉锦盒兀自放进王御医的药箱中,随后缓缓走回美人榻上坐下。 “下官岂可擅自带着宫外男子随意进宫?小儿不过是小小潮州刺史,怎能随意进到后宫来,若是被太后发现…” 王御医急声说道。 “王御医!娘娘让你带你的养子进宫,是念在你有功,给你个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若是执意不肯,就莫怪我用非常手段将贵公子强行带回宫,到时候恐怕就没现在这么好说话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香儿冷冷的看着王御医,沉声说道。 “娘娘!不知娘娘何事非要见小儿不可!若是小儿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娘娘!下官在此给娘娘赔罪了!还望娘娘大发慈悲,放过小儿!” 王御医急得满头大汗,心想自己的养子从未进过后宫,哪里会有什么机会得罪晋妃,一定是这个晋妃想要借种瞒天过海,这种事这么能够答应? “王御医!你也一把年纪了!没有几十斤,也有几十岁,别在聪明人面前装糊涂,娘娘什么意思,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贵公子的儿子将来能够做上南楚的皇太子,难道你不高兴么?” 香儿微微一笑,沉声说道。 王御医一听这话,心立刻沉到了海底,心想这下一切都完了,看来晋妃是非要借这个种不可了,若是自己执意不肯,只怕晋妃一怒之下真的会将自己的儿子做成人棍,到时候她翻脸不认人,随便去找个人借种,自己的儿子死了也就是白白的死了。 “王御医,娘娘这是看得起你,拿你当自己人,才会想到找贵公子借种,不然的话,我随便去宫外抓一个男人回来,不也一样可以借种么?你自己考虑考虑清楚吧。” 香儿冷笑一声,缓缓说道。 “王御医,本宫觉得吧,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将来本宫的儿子做了皇太子,本宫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到时候皇上一死,本宫稳坐后位,让他们父子团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到时候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岂非美事一桩?你说对么?” 晋妃缓缓一笑,深谙世事的双眼精光四射,定定的看着王御医,嘴角掠过一丝狡黠的微笑。 王御医重重的叹了口气,心知自己是越陷越深了,倘若想要保住养子一条命,除了照做,别无他法。 “看来你是同意了,那么明天便让贵公子扮成御医馆的学徒,随你一道来见本宫吧。” 晋妃笑了笑,轻声说道。 “下官遵命,下官先行告退。” 王御医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大感晦气,再也不想在延喜宫多待一秒,随即作揖告退。 王御医一走,香儿立刻黑着一张脸,说道,“娘娘!这个老家伙太不知好歹了!娘娘看得起他,才会找他的养子借种!他居然一脸不情愿!我呸!他算个什么东西!娘娘可是千金之躯!他那养子不过是区区潮州刺史罢了!” “呵呵…只要他答应明天将人带进宫就好办了。” 晋妃笑着说道。 “娘娘!您真的信得过这个老家伙么?万一日后他不小心将此事泄露出去…” 香儿担忧的看着晋妃,缓缓说道。 “呵…本宫不过是在利用他罢了,等到日后本宫诞下皇太子,本宫立刻让他和他的养子从这个世上消失,本宫相信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守住秘密。” 晋妃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骇人寒光,沉声说道。 “娘娘高明。” 香儿轻声说道。 “不过眼下一切还得仰仗这个老家伙,所以咱们还需对他客气一些,不然把他逼急了,来个狗急跳墙,一切就都完了。” 晋妃端起桌案上的龙井茶,轻轻抿了一口,又道,“那些人你都处理干净了?” “回娘娘的话,除了小德子和小兰,其他人我都处理了,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现在延喜宫只留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娘娘可以放宽心。” 香儿轻声答道。 “很好,此事绝对不能泄露半点出去,不然谁也救不了我们。” 晋妃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香儿知道。” 香儿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走到晋妃身旁坐下,开始给晋妃轻轻的揉捏小腿。 晋妃轻轻的将手中的紫砂茶杯放到桌案上,静静的注视着紫砂茶杯,心中暗暗的盘算着往后的每一步,该怎么走。 次日晌午,王御医便带着他的养子去延喜宫见晋妃,御医带着自己的学徒进宫给妃嫔看病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所以一路走来也没有人去注意跟在王御医身后的小学徒。 不多时便走到延喜宫,径自走到晋妃的屋内,只见晋妃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歇息,香儿在一旁点着熏香,两个小宫女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给晋妃锤着小腿。 一见两人来了,香儿立刻对着两名小宫女挥了挥手,两人便站起身来,徐徐告退。 只见晋妃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 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目光停留在王御医身后的年轻男子身上,细细的打量着。 细细打量了片刻,晋妃嫣然一笑,略一招手,示意二人坐下。 “这位便是贵公子吧?” 晋妃朱唇微启,轻声问道,凛冽的眼神却未曾从年轻男子身上移开,眼波流转,心里暗暗的盘算着什么。 “回娘娘的话,这便是小儿季明礼。” 王御医站起身来,躬身作揖,缓缓说道。 “下官季明礼见过娘娘。” 只见季明礼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鼻翼宽,上胡须浓密,而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头部除了脑后跟留着半边头发外,其余部分都剃光,厚厚的眉毛,大眼,目光炯炯有神。 晋妃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男子非但不俊美,反而带着一种粗犷,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她苏晋淳好歹也是艳冠六宫的大美人,如今竟要跟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借种,不过事态紧急,也顾不得其他了。 “小儿今年二十有六,至今尚未婚娶,现任潮州刺史,前些年…” 王御医看着晋妃,缓缓说道。 话音未落,便被香儿不耐烦的打断,只见香儿一脸厌烦,道,“行了行了,娘娘又不是要和贵公子相亲,这些细节就不必解释的这么详细了。” 方才香儿一见季明礼心中也是大感不快,心想,晋妃娘娘好歹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如今竟要跟一个如此其貌不扬的男子借种,不禁替晋妃大感不值,心中对季明礼便多了几分厌恶之情。 “想必事态经过,王御医都跟季公子讲的很清楚了吧?如此本宫便不必多做解释了,现在你我三人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走了一个谁也跑不了,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一切便好办得多,对不对?” 晋妃嫣然一笑,轻声说道。 “是是,下官这里有一些药,有助于女子怀上身孕,还请娘娘早晚各服一次。” 王御医将药箱轻轻打开,从药箱中拿出一包草药,递给一旁站着的香儿,香儿接过药包,点了点头,随即走出屋外,命人煎煮汤药去了。 晋妃心中一沉,心想自己难道真要和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借种?不禁感到一阵恶心,但转念一想,不过是利用他罢了,等到诞下皇太子,立刻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只要能够诞下皇太子,只要能够坐上后位,任何屈辱她都能够忍受! 于是便对着季明礼莞尔一笑,站起身来,柔声道,“季公子,请吧,随本宫到后殿来,王御医不妨在此稍作歇息,本宫已命人为王御医准备了几样风味小吃,稍后便会送来,还请王御医品尝。” “下官遵命。” 季明礼淡淡一笑,随即站起身来,紧随晋妃而去。 王御医怔怔的看着季明礼离去的身影,心中一阵悲凉,心知自己的儿子便要同晋妃去后殿借种,而自己只能呆呆的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往火坑里跳,却是无能为力。 又想到挚友临终前的托付,如今自己却不得不将自己的儿子送到晋妃的床榻之上,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如此窝囊过,但是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实在不得不为之。 只得怏怏的叹了口气,呆呆的坐在桌旁,眼眶也微微泛红,伸手擦了擦微湿的眼角。 那方,季明礼跟在晋妃身后,只觉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他活了二十六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只觉就跟那画中的天仙一般,而自己居然就要同这个画中仙子一般的女子共赴**,真的就跟在做梦一样。 平时只顾着打打杀杀,根本无暇顾及儿女私情,是以二十有六仍尚未娶妻,原本打算今年便托媒婆去为自己说一户好人家的女子,就此安定下来,谁知却从家父口中得知这种事,无奈之下,不得不随着家父进宫,原本以为这个要跟自己借种的娘娘年纪一定很大,不然为何要跟宫外男子借种生子? 谁知今日一见晋妃,竟然貌若天仙,顿时整个人都呆住,只道是能和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做一夜夫妻,就算是死了也甘愿。 于是便浑浑噩噩的跟着晋妃,脑海中一片空白,只顾着盯着晋妃的背部发呆。 两人随即便走入后殿,行至晋妃平日沐浴的水池旁,晋妃对着季明礼嫣然一笑,丝毫不在意季明礼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随即便将身上所穿之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缓缓脱下。 片刻之后,晋妃身上再也不着一物,白皙**的美好娇躯便呈现在季明礼的眼前,一片大好春光尽收季明礼眼底。 晋妃看着季明礼目瞪口呆的表情,心知他是被自己迷住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得意,有男人为自己神魂颠倒,总是一件教人高兴的事,于是便嫣然一笑,随即缓缓走入水池中,开始沐浴净身。 季明礼早已看呆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赶紧将身上衣衫匆忙除下,随着晋妃入到水池之中,心想,如此佳人自己可不能太唐突了,好歹要将这粗糙的身体洗干净一点,于是便细细的擦拭起身体来,也没有继续盯着晋妃看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各怀心事的擦拭着身体,半晌过后,季明礼忽然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晋妃,道,“娘娘,下官…” 话音未落,边听晋妃一声娇笑,“季郎,莫要叫我娘娘了,叫我淳儿吧,那样叫显得你我倒生疏了,以后你叫我淳儿,我叫你季郎。” 季明礼一听这话,立刻呆住,怔怔的看着晋妃,呆了半晌,方道,“淳儿…我…” 晋妃往前一游,缓缓靠上前去,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压在季明礼的嘴唇上,一双凤眼饱含春水,似将滴出水来,娇声道,“诶…季郎不必多言,如今你便是我的男人,我既是你的女人,在这里,没有什么娘娘,也没有什么皇上,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季明礼一听这话,心中一阵暖意,呆呆的看着晋妃。 “季郎,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应该抛开一切,只做男人和女人应该做的事即可,你说对么?” 晋妃嫣然一笑,轻轻低下了头,略带羞涩的说道。 话毕,季明礼只觉一股冲动涌上心头,浑身无比燥热,再也顾不得其他许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伸出手来,一把将晋妃拦腰抱起,缓缓走出水池,往后殿行去。 走到床边,将晋妃小心翼翼的轻轻放到软床之上,生怕自己动作太过粗暴,唐突了如此佳人,尔后又拿起一个软枕,轻轻将晋妃的后颈扶起,将软枕垫于晋妃脑后,让她可以躺的舒服点,随后便呆呆的站在床边,俯身看着晋妃白皙**的娇躯,也不敢伸出手碰一碰,生怕亵渎了美人。 晋妃心中一阵细微的感动,她这一生只有胤仁一个男人,但是胤仁从未对她如此温柔过,从未如此细心的为她着想过。 面前的这个男子,虽然其貌不扬,但是他的这份细心,让晋妃不禁一阵感动,伸手轻轻摸了摸垫在脑后的软枕,眼眶微微泛红。 季明礼只是呆呆的看着晋妃白皙**的身躯,也不敢伸手摸一下,手足无措的看着晋妃,一张阔脸涨的通红,终于鼓起勇气,道,“淳儿,我是一个粗人,生怕自己太过粗鲁,唐突了你,若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让你难受了,你只管告诉我,我…” 话音未落,晋妃立即俯起身来,纤纤玉指轻轻的压在季明礼的嘴唇上,打断了他的话,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上,两人双双跌在软床之上。 V70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季明礼心中一惊,心想自己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万一把她压坏了怎么办?赶紧撑起身来,生怕将身下的女子压疼了。 低下头,看见晋妃泛着嫣红的双颊,心中一阵冲动,双眼一闭,俯身轻轻的吻了下去。 晋妃也闭起了双眼,忽然想起了那个霸道的王者,他从来不会对自己这么温柔,他的吻从来都是霸道的,他好像从来就没有顾虑过自己的感受。 可是,她的心里却只有那个霸道的王者,就算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过她的身影,她的心里却只能装得下他。 带着复杂而又纠结的心情,晋妃的双手轻轻攀上了季明礼的腰部,或者,就把面前的这个人暂时当成他吧? 登上后位,也不过是为了能够离他更近一些罢了。 数日来,季明礼每天都会随王御医一同前去延喜宫。 这天,刚从延喜宫出来,父子俩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方才行至锦瑟居,忽见前方一女子身穿淡碧丝衫,姿态娴雅一如莲花,平心静气,缓缓走来。 女子身后跟了数名宫女太监,此刻正朝着季明礼父子的方向走来,看样子是要去御花园赏花。 季明礼瞧着走在最前方的女子,只觉越瞧越眼熟,不由得直愣愣的盯着女子的面孔,忽然灵光一闪,一拍大腿,急步冲上前去。 女子身旁的一名太监面上一怔,看见对面大喇喇的冲过来一个年轻男子,顿时勃然大怒,一把将女子护在身后,喝道,“站住!什么人!想干什么!再靠近休怪我不客气了!” 季明礼脚步一顿,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女子,心中越来越确定这就是她! 女子被季明礼看的浑身不自在,柳眉一竖,双眼迸射出一道骇人寒光。 “唐姑娘!” 只听季明礼一声大叫,随即朝着女子奔上前去。 众人一听,皆是莫名其妙,惟有唐赛儿和杨大力心中一惊。 唐赛儿细细的打量着朝着自己奔来的男子,问道,“你是谁?你怎么…” 男子面露惊喜之色,朝着唐赛儿急奔而来,道,“唐姑娘,是我,在下!你不记得在下了?淮北王陵…哎哟!” 话音未落,挡在唐赛儿身前的杨大力已经一拳挥去,将季明礼打的一个跌趔,捂着脸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休得无礼!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把你胳膊拧下来!” 杨大力怒目欲哧,大喝道。 “啊!你是…季明礼!” 唐赛儿伸手拦住了正欲冲上前去的杨大力,面带一丝惊喜之色。 “是是,唐姑娘还记得在下…” 季明礼怏怏的看着杨大力,捂着脸说道。 “嘘,此地不便久留,你随我去清幽宫叙旧吧。” 唐赛儿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随后便转过身往清幽宫行去。 王御医赶紧上前扶起季明礼,心中大感晦气,心想果真是祸不单行,连日来祸事一桩接一桩,如今儿子竟然还被赵妃娘娘身边的太监莫名其妙打了一拳。 两人紧随着唐赛儿,一路无言,缓缓行至清幽宫。 唐赛儿将二人带到前殿,吩咐宫女下去准备一些点心给王御医品尝,随即同杨大力一起将季明礼带到屋内,余下王御医一人在前殿独自品茶。 唐赛儿将季明礼带到屋内,缓缓走到美人榻上坐下,杨大力警惕的查探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方才将门掩好,走到桌旁坐下。 “唐姑娘!你真的进宫做了娘娘!游公子可好!自从淮北王陵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二位,二位的大恩季明礼可是一直铭记于心!” 季明礼只觉口干舌燥,于是端起桌上的普洱茶,一口灌下。 “唐姑娘,宫里的日子过得可好?” 季明礼放下手中茶杯,轻声问道。 唐赛儿顿了顿,心中一紧,道,“还好,你呢?你不是潮州刺史么?为何会变成御医馆的学徒了?” 季明礼微微一愣,苦笑着说道,“在下也是因为某些原因,此事实在不便跟唐姑娘多说…” “无妨,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若能帮上你的忙,我一定义不容辞。” 唐赛儿笑了笑,轻声说道。 “哎,唐姑娘和游公子的大恩季某都无以为报,怎敢再次承受唐姑娘的恩惠?” 季明礼摇了摇头,摆手推辞。 “季公子何必客气?你我能够再次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既然有缘,又何必拘泥于那些什么恩惠不恩惠的?” 唐赛儿笑着说道。 “倘若将来能够帮上唐姑娘的忙,季某一定万死不辞。” 季明礼拱手说道。 一旁的杨大力站起身来,带着几分歉意,道,“季公子!杨某鲁莽,一时冲动打伤了季公子!还请季公子见谅!” “无妨,无妨。” 季明礼连连摆手,陪笑着说道,随后看着唐赛儿,又道,“不知游公子可好?当日一别再无机会见到游公子…” “你认识我们总舵主么?” 杨大力疑声问道。 “不错,当日在淮北王陵中,承蒙游兄一路相助,方能逃出生天,否则只怕季某早已葬身陵墓之中。” 季明礼笑着说道。 杨大力一听这话,脸色大变,怔怔的看着季明礼,惊声说道,“你就是的当日在淮北王陵中和总舵主一起逃出去的那个官兵?这么说来你也知道我和赛儿的身份了?” “在下确实知道唐姑娘和游公子的目的,不过在下并非那种过河拆桥,出卖朋友之人,季某绝不会将此事拿出去乱说,还请杨兄放宽心。” 季明礼急声说道。 “不行!说得好听!官兵的话岂能尽信!难保你哪天就为了利益把我们给卖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此事非同和小可,牵系到太多人!岂能凭你片面之词便轻信于你!” 杨大力怒喝一声,站起身来,眼中杀机阵阵,朝着季明礼缓缓走去。 “杨兄!季某绝不会出卖朋友!若是杨兄执意如此!季某绝不会束手就擒!” 季明礼怒声喝道,站起身来,做好应战准备。 眼看这场恶战一触即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唐赛儿忽的站起身来,急步挡在二人身前。 “大力,不可,我信得过季公子。” 唐赛儿看着杨大力,顿了片刻,又道,“当初游浪也是因为信得过季公子方才让他离去,你就算不相信我,你总该相信游浪吧?” 杨大力停下了脚步,咬着牙道,“好,看在总舵主的面子上,我且信你一次!你若敢将此事泄露出去半点,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话毕,便兀自走回桌边坐下。 “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如此针锋相对,王御医也在外面等了许久了,咱们出去一起尝尝点心吧。” 唐赛儿笑了笑,起身便往屋外走去。 于是三人便一齐往前殿走去,只是心中各自怀着不同的心事。 寒暄了片刻,王御医便和季明礼一齐躬身作揖,缓缓告退,朝着宫外行去,这几日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意外实在是太多太多。 夜,已深。 屋内的气氛极度暧昧。 一番激情缠绵过后,季明礼从女子白皙**的娇躯里抽身而出,带着几分不舍。 他定定的看着女子,目光中带着一丝迷恋,一丝爱慕。 近日来的缠绵,已经让他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女子,尽管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阴谋,但是他还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淳儿,今晚真的可以睡在这里么?万一皇上突然来了…” 季明礼痴痴的看着女子如花般的娇颜,轻声说道。 “不必担心,皇上绝不会来这里的,你尽管放心,今晚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晋妃嫣然一笑,从软床之上坐起,光着身子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端起坐上的汤药便囫囵喝下。 “我是不担心,我粗人一个,死了也就罢了,我只怕倘若被人发现有男子在延喜宫过夜,会对你有影响,我死了倒无妨,你以后可怎么办?” 季明礼叹了口气,面带一丝忧虑,缓缓说道。 晋妃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也喝不下汤药了,将剩下的半碗汤药放到桌上,看着季明礼,道,“你大可放心,绝对安全,倒是你父亲说这两日是我怀上身孕的最好时机,所以我们还是趁着这几天赶紧…” 季明礼微微一愣,道,“我倒是能行,就怕你受不了…” “呵呵…只怕先认输的人是你罢!” 晋妃嫣然一笑,将桌上的半碗汤药端起,一口喝下,大步走回床边坐下,直勾勾的看着躺在软床之上的男子。 “好!那就看看是谁先求饶!” 季明礼浓眉一挑,伸出手一把将晋妃搂到怀里,翻身便压在了晋妃白皙**的娇躯上。 又是一番动人心魄的激情缠绵,屋内顿时充斥着犹如曼莎珠华般糜烂的情|欲之味,男女忘情的呻吟和喘息声回荡在烛光暧昧的后殿中。 激烈的交战过后,季明礼喘着大气,躺在软床之上,目光却不肯从女子如花的娇颜上移开,痴情的看着女子。 忽然从床上坐起,伸手拿过两个软枕,重叠在一起,将女子的白皙**的娇躯扶起,将软枕垫在女子的背部,让她可以舒服的靠在软枕上休息。 晋妃微微一愣,心中泛起一阵感动,呆呆的看着季明礼,心中感慨万分,这个男人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对自己真的是无微不至,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确实对他是带着几分厌恶,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竟对他渐渐有了些许好感,夹杂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倘若他只是做完事就大睡,那倒也罢了,日后杀他灭口反倒还能干脆一些,可是他从头到尾都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晋妃呆呆的看着季明礼,思想有那么一瞬间放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他对她这么好,教她日后如何对她下得了手?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妇人,而他…就是自己的丈夫…唯一的丈夫,那该有多好? 晋妃不禁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苏晋淳!你这么可以这么想?他不过是一介小小平民!其貌不扬!你竟然还想要和他去做一对什么平凡的夫妻!你脑子坏了吗? 不过是借他的种而已!你若是对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动心!那你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 晋妃摇了摇头,看着季明礼的眼神渐渐的变冷,随后坐起身来,朝着桌边走去,端起桌上的汤药便又开始喝起来。 “淳儿,你今晚已经喝了第三碗了,这样好么?家父常说,是药三分毒,虽然我知道你急于怀上身孕,可是这样猛喝我怕你身子受不住。” 季明礼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晋妃,略带担忧的说道。 “无妨,既然是王御医开的药,就算喝再多定然也无大碍,我信得过你们父子。” 晋妃笑了笑,将空碗放下,随后走回床边坐下。 “累不累?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季明礼撑起身来,将晋妃搂到怀里,轻轻的抚着她那一头柔顺的青丝,轻声说道。 “我还好,你呢?” 晋妃笑了笑,反问道。 “我?我当然不累,我好歹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当年也上过战场杀过匈奴!你可别小看了我!我就怕你这小小的身子承受不住我的摧残!” 季明礼坏坏一笑,双手不安分的在晋妃身上慢慢游走。 “既然如此,那休息一会就继续?” 晋妃嫣然一笑,柔声问道。 “淳儿,如果你真的怀上了身孕,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见到你了?” 季明礼忽然叹了口气,悠悠的问道。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晋妃收起面上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厉声说道。 “我只是觉得有点舍不得你,虽然我知道我们的关系注定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痴想,倘若能够和你天长地久下去,那该有多好?” 季明礼痴痴的看着晋妃,缓缓说道。 晋妃一听这话,心中一阵恼怒,重重的甩开了季明礼放在自己身上的双手,转过身直直的瞪着季明礼,眼中闪过一丝骇人寒光。 “你最好别再想了!因为你该明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你非但以后别再想,你现在也不该再想!” 晋妃沉着一张脸,厉声说道。 “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是会去想这些,我…” 季明礼低着头喃喃说道。 “住口!本宫告诉你!你以后不准再胡思乱想了!本宫是皇上的妃子!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潮州刺史!你觉得你配得上本宫么?等本宫怀上身孕,自然会对你们父子二人重重有赏!到时候让我父亲提拔你升官发财也不是什么难事!倘若你心怀不轨!小心本宫要了你父子二人的小命!” 晋妃阴沉着脸,凛冽的目光在季明礼身上扫来扫去,带着冰凉透骨的寒意直直的瞪着季明礼,厉声说道。 “淳儿,我…” 季明礼面上一怔,愣愣的看着晋妃,方才还像小绵羊一样温顺的女子,转眼间就变得跟母老虎一样,实在让他大吃一惊。 “本宫告诉你!你若还想活命!就给本宫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一点!把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本宫统统收起来!日后本宫坐上后位!你父子二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若是因为儿女私情而坏了本宫大事!本宫饶不了你!” 晋妃厉声喝道。 “哎…,我知道了。” 季明礼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晋妃一眼,喃喃说道。 晋妃瞧见季明礼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也有几分不舍,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心意,纵使她只是在利用他而已,毕竟这个男人确实对自己很好。 她也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感情,就算她心肠再怎么样歹毒,那也是因为她身处在后宫这个复杂的环境里,她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让自己的心肠变硬,这个男人对她如此深情,她又岂能对他一点点感情都没有? 就算不爱他,感激和愧疚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点。 她忽然觉得,自己以后恐怕会狠不下心来杀他。 她突然有点害怕,有点担心。 因为她知道,若想在后宫中站得稳!心就要狠!就必须压抑自己的感情!除了皇上,不能对任何人动情,若是动情了,那便已经输了一半。 可是现在,她居然对这个和自己日夜缠绵的男子动了一点感情,虽然只是一点点感激和愧疚,但是,她确实对他产生感情了。 所以,她很担心,她怕自己一时的不忍会铸成日后不可挽回的大错! 可是眼下,她还是需要他的。 晋妃眼波一转,收起怒容,换上如花般的笑颜,轻轻的靠在季明礼的胸膛上,纤纤玉指轻轻的在季明礼宽阔的胸膛上划来划去,挑逗着他。 “好了,季郎,咱们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既然注定要分开,不如趁现在好好把握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你说对么?” V7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晋妃吃吃的笑着,一双如丝媚眼风情万种的看着季明礼,纤纤玉指不停的在季明礼全身上下划来划去,不断的挑逗着他。 “你说得对!何必一直去想以后的事,徒增烦恼!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只要现在你是我的,我就满足了!” 季明礼翻身压到晋妃身上,直直的盯着晋妃,沉声说道。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来吧!” 晋妃娇笑一声,白皙的手臂轻轻的勾住了季明礼的脖子,双腿紧紧的盘在季明礼腰部,犹如一只张开丝网的黑寡妇般,死死地缠住了他,将季明礼牢牢的套在她编织的那一张,名叫情|欲的大网中,无法自拔! 夜风徐徐吹过,卷起淡粉色的床帘,不断翻飞,月光投影在淡粉色的床帘之上,将两人重叠交错的身影倒投在床帘之上,随着床上男女摇曳起来。 暧昧的烛光摇曳着妩媚的身姿,轻轻一跳,一缕淡淡青烟随着夜风缓缓飘向窗外。 窗外,夜色正浓。 次日清晨,唐赛儿方才梳洗完毕,正坐在殿内教导清幽宫众宫女太监读书识字,忽听殿门外一片喧哗吵闹。 不多时,便听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女子尖利的叫骂,紫菁公主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只见几名小太监苦着脸跟在紫菁公主身后,怏怏的说道,“娘娘,小的们已经跟长公主说了,娘娘正在抄写经文,不喜有人打扰,可是长公主还是闯了进来,小的们拦不住…” 唐赛儿放下了手中纸笔,轻轻的看了紫菁公主一眼,对着两名太监略一挥手,轻声说道,“下去吧。” 两名太监如获大赦,赶紧告退。 “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公主请坐。” 唐赛儿淡淡的看了紫菁公主一眼,平静的眼底波澜不惊,指了指一旁的桌椅,示意紫菁公主坐下。 紫菁公主嘴里冷哼一声,兀自走到一旁坐下,狠狠地瞪着唐赛儿。 “不知公主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唐赛儿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你别在这里跟本公主装了!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自己还不知道!” 紫菁公主冷冷的看着唐赛儿,怒声骂道。 殿内众人一听此话,皆是一片哗然,纷纷放下手中纸笔,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紫菁公主。 “本宫到底怎么了?还请公主明示。” 唐赛儿淡然说道。 “装!继续装!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紫菁公主怒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什,“啪”的一声,一把抛到地上。 一名小宫女赶紧走上前去,蹲下身来,将那样物什拾起,交到唐赛儿手中。 唐赛儿一看,顿时愣住,只见小宫女交到自己手中的,乃是自己被喜儿偷去骗赵文的那支玉钗,登时心中一紧,在心里不断的大骂赵文是个呆子,都成亲这么久了,还留着自己的玉钗做什么? 只见唐赛儿愣了片刻,随即缓缓一笑,道,“公主多虑了,这确实是本宫的玉钗,不过是在本宫被人陷害和赵文私会之事时,被人偷去骗取赵文信任罢了,如今既然公主将玉钗交还给本宫,本宫便收下了。” “哼!你就收下吧!一定要收好了!莫要哪天又跑到别人相公的抽屉里去!” 紫菁公主冷哼一声,怒骂道。 “本宫对公主再三忍让,公主不要得寸进尺!本宫以礼相待,公主却一直咄咄逼人,话中带刺,公主若是存心来吵架的,那么现在就可以走了!不送!”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紫菁公主,寒声说道。 “哟!得寸进尺的到底是谁!你再看看这又是什么!” 紫菁公主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又从怀中掏出一卷物什,“啪”的一声抛到地上。 只见紫菁公主所抛之物乃是一卷画纸,一旁的小宫女赶紧上前将画卷拾起,恭恭敬敬的交到唐赛儿手中。 唐赛儿皱了皱眉,轻轻打开画卷,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画中所画之人乃是一名女子,女子站在琼花树下,穿着一身浅碧的衣衫,袖口是淡淡的月白,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美得如魔似幻。 不是自己又是谁! 唐赛儿登时愣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在心中不断的大骂赵文,都和紫菁公主成亲了,还留着自己的画像做什么?这不是找骂么? “没话讲了吧?还有什么可说的?” 紫菁公主得意的看着唐赛儿,冷冷的说道。 唐赛儿确实不知道该讲什么了,只能咬了咬下唇,怔怔的看着一脸得意的紫菁公主。 “知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么?告诉你!这是本公主偷偷去翻赵文的抽屉时,在他的抽屉里翻出来的!他平日从来不让我靠近他的抽屉!他越是这样,本公主就越好奇他抽屉里锁了些什么!于是本公主就趁他不在之时,偷偷找人撬开了他的抽屉!” 紫菁公主怒视着唐赛儿,恨声说道。 “结果!本公主在他的抽屉里就翻出了这些!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紫菁公主怒声骂道。 唐赛儿咬了咬牙,忽的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公主何不将此事直接禀告太后?告本宫一个私通之罪?让本宫再进一次宗人府?” “你以为本公主不敢!” 紫菁公主勃然大怒,指着唐赛儿的鼻子怒喝道。 “那公主快去吧,顺便把这两样罪证一齐带上!公主若是不怕从此守寡,就尽管去吧!” 唐赛儿冷笑一声,将桌上的玉钗和画卷轻轻一推,淡淡的看着紫菁公主。 “贱人!你在威胁本公主?” 紫菁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唐赛儿的鼻子怒骂道。 “我若是公主,我就会多花些心思在我的相公身上,而不是浪费时间去纠缠别的女人,与其在这里和本宫纠缠,公主不如回去想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才会让自己的相公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 唐赛儿冷笑一声,沉声说道。 “你…你竟敢跟本公主这样说话!” 紫菁公主气的就快抓狂,怒骂道。 “本宫说的是实话!赵文是公主的相公!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本宫管不着!也管不了!公主是赵文的妻子!公主不去管好你的相公,反而跑到这里来指责本宫!实在可笑!” 唐赛儿淡笑着说道。 紫菁公主被呛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怨恨的瞪着唐赛儿,恨不得将唐赛儿扒皮抽筋,方解她心头之恨。 “看来本宫和公主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公主请回吧!不送了!” 唐赛儿略带厌烦的对着紫菁公主略一挥手,便转过身去,再也不多看她一眼。 “好好!你厉害!本公主说不赢你!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紫菁公主气的直跺脚,狠狠地瞪了唐赛儿一眼,转过身,怒气冲冲的大步离去。 唐赛儿看着紫菁公主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玉钗和画卷,对着一旁的宫女道,“把这两样东西拿下去,玉钗你留着,拿给宫门口的侍卫,让他们拿去卖了,银子你自己留下,画卷烧了,烧干净一点,去吧。” 于是宫女便拿着这两样物什,作揖告退,缓缓离去。 话说这日赵文回到赵府,进到书房坐回书桌旁,忽的想起了唐赛儿,便打开抽屉想要将自己所画唐赛儿的画像拿出来瞧一瞧。 谁知一开抽屉竟发现抽屉不知何时被人撬开了,心中一惊,急忙一翻,发现唐赛儿的画像和玉钗都不见了,立刻怒上心头,便对着屋外大吼,“来人!谁动了我的抽屉!” 不多时便见管家福伯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自家少爷。 “福伯!你一定知道是谁把我的抽屉撬开了!是谁!是不是少夫人?” 赵文一拍桌案,怒声问道。 福伯哪里敢说,虽然那个撬开抽屉的锁匠就是他亲自找来的,但是他也不敢说紫菁公主半句坏话,只得呆呆的看着自家少爷。 “福伯!我在问你话呢!你说不说!” 赵文勃然大怒,大喝道。 福伯从未见过自家少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一直都斯文有礼,从来没有跟谁急过眼,可是眼下少爷却气得快抓狂了。 福伯咬了咬牙,心一横,干脆豁出去了,道,“是公主让我去找的锁匠…” 福伯没有称紫菁公主为夫人,而是称她为公主,由此可见在福伯心里紫菁公主就算急嫁到了赵府来,始终还是公主,并不是赵夫人。 “紫菁!素梅!” 赵文大为恼怒,大声吼道,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无人应答,心中更是恼火。 “她人呢?去哪里了?” 赵文又问道。 福伯战战兢兢的看着赵文,小声道,“公主好像很生气,带着素梅姑娘,两个人一起进宫去了,拦也拦不住…” 赵文一听这话,心中登时一惊,她进宫了!那肯定就是去找唐赛儿的麻烦了!当下便站起身来,想要进宫去把紫菁拽回来。 但是略一沉思,便想到,倘若自己此时进宫,岂不是更惹得一身臊,到时候恐怕会惹出更多不必要的纠纷,况且此事实在没什么解释的余地。 “下去吧,去大门口候着,见到少夫人回来了,就告诉她我在书房等她,让她立刻来见我。” 赵文对着福伯挥了挥手,低声说道。 福伯心中松了一口气,赶紧退了出去,将门轻轻掩上。 赵文呆坐了片刻,不禁又想起了唐赛儿,甚是担忧,心知紫菁的脾气肯定是要去清幽宫大闹一番的,不知唐赛儿能否应付? 哎,说来说去都是怪自己! 痴痴的想着唐赛儿,竟又神使鬼差般的在画纸上开始画唐赛儿的画像。 画卷上,一张绝美的心形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薄薄的嘴唇,那浓密的青丝柔顺的放下来,垂落在肩上,脸上泛着惬意的表情,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 赵文一边画着,一边痴痴的瞧着画卷上的女子,嘴角泛起微笑。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心知定是紫菁从宫里回来了,赵文赶紧拿过一旁的几张白纸,盖在唐赛儿的画像上,免得被紫菁瞧见。 门被重重推开,只见紫菁公主一脸怒容的闯了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瞪着赵文。 “你方才是不是进宫去找赵妃娘娘的麻烦了?” 赵文淡淡的看着紫菁公主一眼,故作镇定的沉声问道。 “你即已知道,又何必再问!你做了这等好事,难道还不知道后果么?” 紫菁冷笑一声,寒声答道。 “画像呢?玉钗呢?” 赵文沉声问道。 “玉钗扔了!画像烧了!” 紫菁公主眉梢一挑,示威般的看着赵文,心想,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不可理喻!” 赵文重重的叹了口气,怒声喝道。 “我不可理喻?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不可理喻!你留她玉钗做什么?你画她画像做什么?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南楚长驸马!她是赵妃!是我皇兄的女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紫菁柳眉一竖,指着赵文的鼻子怒声骂道。 “我怎么了?言下之意便是我同她有苟且之事?我画她画像怎么了?我留她玉钗怎么了?自打和你成亲之后我进过宫么?我见过她么?” 赵文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大喝道。 “你人虽没进宫,但是你的心早已飞到清幽宫去了,你虽没见她,但是你却时时都在念她!” 紫菁公主怒骂道。 赵文原本打算对紫菁公主好言相劝,谁知她却咄咄逼人,一点也不给他台阶下,于是赵文便将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 “是!我是在想她!怎么样!我就是想她!就连方才,我还在画她的画像!” 赵文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一把将盖在唐赛儿画像上的白纸拿开,将那张画了一半,未完成的画像重重的放到桌上,让紫菁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紫菁一见赵文居然还在画唐赛儿的画像,心中登时一紧,只感觉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直往下滴,想到自己的相公心心念念的女人居然不是自己,心里便有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 “姑爷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家公主心里只有姑爷一个人!虽说公主未经姑爷同意便擅自撬开姑爷的抽屉是做的不对!但是这也是出于对姑爷的关心!姑爷怎么可以如此伤人!” 素梅站在一旁,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将痛哭不止的紫菁公主搂到怀里,柳眉一竖,对着赵文怒声喝道。 赵文一听这话,也是一阵愧疚,心知此事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确实太过分了一点,所以对素梅的指责也没有反驳。 素梅见赵文没有说话,于是又道,“难道姑爷是个没心没肝之人?姑爷忘了当初是谁将姑爷从宗人府大牢里救出来的?姑爷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你真以为我们家公主是图你赵府什么了?还是图姑爷什么了?” 赵文一听这话,面上一怔,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心中羞愧无比,再也说不出话来。 “姑爷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应当知晓什么叫礼义廉耻!姑爷是有妻室的人!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心里装着一个有夫之妇!姑爷的廉耻呢?难道同姑爷的心肝一起都被狗吃了么?姑爷说这话也不怕臊得慌!读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难道夫子圣人这么多年就教姑爷如何去勾搭有夫之妇么?” 素梅毫无畏惧怒视着赵文,一口气噼里啪啦的骂过去,丝毫不给赵文还嘴的余地。 赵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竟被素梅呛得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更是大感愧疚,觉得自己实在枉读圣贤书了,只得怔怔的看着紫菁。 紫菁一见赵文脸色变得如此难看,一脸尴尬的望着自己,心中也是不忍,毕竟是自己的相公,她就算心中再怒,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逼到绝处。 但是一想到赵文的所作所为,就觉得他实在可恶,又想到自己今日去清幽宫,不仅没讨到一点便宜,反而惹得一身臊,被唐赛儿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回到家中,又被赵文气的要死,心中更是恼火。 原本想开口帮赵文说句话,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心想,他如此可恶,就让他难受几天也好!让他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厉害! 素梅见赵文没有还口,紫菁公主也没有开口阻止,于是便又开口骂道,“姑爷好威风!在外面屁都不敢放一个!回到家中就只会凶老婆!拿老婆出气!难道这也是圣人教的?” “够了!我只不过是画了几张她的画像!难道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么!你们到底还要说多久!” 赵文恼羞成怒的说道。 V7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当一个男人被逼急的时候,往往就会恼羞成怒。 此刻,赵文就被逼急了。 而一个男人被逼急的时候,往往就会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这个道理,被妒忌蒙住了心的女人却总是不懂,所以她们只会一步步的将男人逼到死角去,而不会换个委婉一点的方式,跟他一起把事情慢慢的处理好。 “你爱怎样便怎样!我都无所谓了!只是你有气就往我身上出!别再进宫去找娘娘的麻烦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赵文站起身来,直直的便往屋外走去,经过紫菁身边时竟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要去哪里!你是不是想要进宫去找她?” 紫菁一见赵文要走,立即死死的拉住了他的衣袖,大叫道。 赵文回过头,略带厌烦的看了紫菁一眼,他原本只是打算出去喝点闷酒,可是一听见紫菁这么说,不由得怒由心生,狠狠的甩开紫菁的手,没好气的答了一声是,便踏着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去。 紫菁呆站了片刻,尖叫了一声,突然发疯似的冲到书桌旁,一把将那副未完成的画像抓到手中,狠狠的撕成了碎片,将细小的碎片一把抛到半空中。 就好像她撕的不是画像,而是唐赛儿一样。 素梅看的心里难受,心想,公主长这么大从未有人给过她这种气受,这个赵文真是不知好歹,不由得替紫菁公主大感不值,眼眶一红,也跟着落下泪来,走上前去,将濒临崩溃边缘的紫菁公主抱住。 主仆俩就这么抱头痛哭起来。 赵文怒气冲冲的走出了谢府,福伯一路紧随其后,赵文也不搭理他,就这么一路无言的走着,慢慢走到了一家小酒馆。 赵文径自坐下,问小二要了五坛桂花酒,也不要下酒菜,在小二惊讶的注视中抱起一坛桂花酒便喝了起来。 小二回过神来,慢慢朝堂内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咕噜着,指定又是一个在老婆那儿受了气的男人,跑这儿来喝闷酒了。 赵文心中又烦又闷,抱起酒坛一口接一口的猛喝起来。 福伯坐在赵文对面,静静的看着他,见少爷这么玩命似的喝酒,忍不住想要劝劝他,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得怏怏的看着赵文。 两个时辰以后,桌上的五坛桂花酒全部见空,尽数喝到赵文肚子里去了,赵文已然有点神智不清,站起身来,步伐蹒跚的便要离去。 福伯心知少爷已经醉了,于是赶紧上前扶住赵文,道,“少爷,回去吧。” 谁知赵文猛的一把推开福伯,怒声喝道,“我不回去!我才不要回去!” “少爷…,你醉了!让我扶你回去吧,公主还在府中等你呢。” 福伯愣了一下,稳住身形,复又上前将摇摇欲坠的赵文扶住。 赵文一听公主两个字,竟好像被火烫了似的,猛然一下瞪大了双眼,怒吼道,“你给我走开!别想把我抓回去!滚!” 福伯登时怔住,悠悠的叹了口气,心知少爷已经醉了,那就由着他吧,也不说话了,只是紧紧的扶着赵文,往前方慢慢走去。 赵文见福伯也不一个劲叫他回去了,也就不再骂他,只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绕了好几条小巷,又走过数条街道,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谢府门口! 福伯登时怔住,再也说不出话来,心道,喝醉的人往往会做出自己平时不敢去做,但是却是内心深处最想做的事,少爷喝醉了,却不肯回家,而是绕到了谢府,这是什么意思,福伯自然不清楚。 福伯只是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满脸通红的赵文,心想,少爷虽然已经和公主成亲了,但是心里却仍然惦念着那个失踪至今的谢家小姐,真是可怜。 他自然不知道赵妃娘娘就是谢家小姐,谢家小姐就是赵妃娘娘! “少爷,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想着这个谢家小姐?人都走了这么久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你何苦还惦念着她?” 福伯叹了口气,紧紧的扶着赵文,缓缓说道。 “你懂什么!” 赵文勃然大怒,对着福伯大骂道,随后摇摇晃晃朝谢府直冲进去。 福伯无奈,只好扶着横冲直撞的赵文,朝谢府走去,几个下人一见是赵文来了,赶紧上前扶住,随后又进去跟谢老爷通报。 众人将醉醺醺的赵文扶到内堂,李氏和谢振华一见赵文喝的酩酊大醉,面上皆是一阵惊异。 众人将赵文扶到躺椅上坐下,谢振华走上前去,还未靠近,就闻一阵呛鼻酒臭味迎面扑来,心中大为恼火。 “怎么回事?你家少爷怎会喝的如此大醉?” 谢振华厉声问道。 “回谢老爷,我家少爷今天和公主吵架,心有不快,便去酒馆喝闷酒,喝完闷酒怎么也不肯回去,偏要往谢府来。” 福伯答道。 谢振华一听这话,心中也是一阵苦楚,看着赵文的目光也从责备转为怜惜。 “少爷喝醉了哪里也不去,偏要来谢府,我觉得少爷一定是还惦念着谢小姐,哎,可怜我家少爷,至今仍然惦念着谢小姐,也不知谢小姐现在身在何方。” 福伯怔怔的看着赵文,缓缓说道。 谢振华一听这话,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只听赵文大吼一声,忽的从躺椅上挣扎着站起来,直愣愣的便冲了出去,冲到门槛处,一个不留神,竟被门槛绊倒,在地上趴了一下,复又爬起来,往外走去。 众人皆是一阵惊异,齐齐跟在赵文身后,看看他到底要去何处。 赵文一路横冲直撞,福伯几次欲上前扶他,都被他一把推开。 不多时,便来到了唐赛儿的闺房外,只见赵文微微一愣,随即一脚将门踹开,一头便扎了进去。 但见唐赛儿的闺房干干净净,显然数月来也一直有人在打扫着,一切都跟她离家前一模一样。 赵文大吼一声,嘴里念念有词,但是却听不出到底念的是什么,径自冲到梳妆台前坐下,将抽屉拉开,把那些唐赛儿曾经佩戴过的首饰从抽屉里拿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痴痴的看着,嘴里不断的念着谁也听不懂的词。 “哎,我家少爷真是可怜!他对谢小姐的痴情也真是罕见!人都失踪了快一年了!还这么惦念着!也不知该说他傻,还是骂他痴?” 福伯心中一酸,眼眶顿时泛红,伸手轻轻擦了擦眼角,凄凉的说道。 谢振华和李氏站在屋外,怔怔的看着赵文,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但见赵文拿起一只手镯,紧紧地捏在手里,站起身来,便要朝床榻走去,只走了两步,便一头栽到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谢振华心中一惊,赶紧冲上前去,欲将赵文扶起。 “不要碰我!都给我滚!” 赵文怒吼一声,一把将谢振华的手甩开,不肯让人来扶,兀自在地上挣扎着。 片刻之后,终于从地上爬起来,几个箭步,猛的扑倒在软床之上,再也不动一下。 谢振华走上前去,细细的查探了一番,只听赵文嘴里发出忽轻忽重的鼾声,竟已睡着,只是捏着玉镯的右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只是死死地捏住,好像生怕有什么东西从指缝中再一次流走一样。 “让他在这里睡吧,我们走吧。” 谢振华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赵文一眼,心中感慨万千,摇着头走了出去,将门轻轻掩好。 转过头看了看一脸悲苦的福伯,道,“既然你家少爷睡着了,你也不妨留在这里等他醒来,等他醒了,再随他一同回赵府吧。” 福伯虽然心中唏嘘不已,但也只得点了点头,跟在谢振华身后,往内堂而去。 紫菁在唐赛儿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回到赵府又被赵文狠狠骂了一顿,心中又委屈又难受,于是便带着素梅进宫去找太后,向太后诉苦。 这方太后正在同众妃子品茶,但见紫菁哭哭啼啼的便跑了进来,大喇喇的便跑到太后身前,一头扑在太后怀里,也不说话,只是不住的痛哭。 太后莫名其妙的看着素梅,问道,“这丫头怎么了?” 素梅恭恭敬敬的对太后行了个礼,方道,“回太后的话,公主跟驸马吵架了。” “夫妻吵架乃是平常事,何必如此大惊小怪,都是哀家平时太宠着你了,所以你才不懂得如何好好服侍自己的夫君!” 太后惊诧的看着紫菁,带着几分责备,沉声说道。 “回太后的话,公主和驸马吵架是有原因的。” 素梅也不敢看太后一眼,只是低垂着头兀自说道。 “什么原因?无非就是一些小事!当初是你自己坚持要嫁给赵文的,既然选择了要走这条路,就不要后悔,哭着也要走完,现在跑回哀家这里来哭有什么用?” 太后无奈的看着伏在自己怀中痛哭不止的紫菁,悠悠的叹了口气,沉声地说道。 “母后什么都不清楚,就在这里指责儿臣的不是!” 紫菁忽的抬起头,怒声叫道。 太后似被紫菁这一叫吓了一跳,微微一愣,随即略带责备的说道,“肯定是你的不是!赵文好歹也是读书人,若非是你太过分,他怎会同你争吵?都怪哀家平时太惯着你了!” “母后根本不疼爱儿臣!母后一点也不向着儿臣!就知道指责儿臣的不是!” 紫菁恨恨的看了太后一眼,兀自站了起来,怒声说道。 太后登时愣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又见紫菁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直往下掉,不由得想起了过世多年的姜皇后,想到紫菁自小便没了生母,而自己确实没有去顾虑过她的感受,她会变成今天这般任性妄为,跟自己也多多少少有点原因吧。 于是便伸手将紫菁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轻轻的擦去她面上的泪水。 “好了好了,告诉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母后替你做主。” 太后缓缓说道。 “还不是因为那个班婕妤!都成亲这么久了,赵文居然还留着她的画像和玉钗!你说儿臣能不生气么?儿臣不过就是去清幽宫骂了班婕妤而已,赵文就跟儿臣大发脾气,都两天了,还不肯回赵府来!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紫菁咬着牙,恨声说道。 静静坐在一旁的晋妃一听这话,眼中一亮,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起来,心中不知又开始盘算些什么,只是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聆听着。 “哎…那又能怎么办?好歹也是你自己千挑万选的驸马,难不成你要哀家一人治他们一个私通之罪?全部打入宗人府大牢?那你怎么办?小小年纪就守寡?皇上那边怎么交代?” 太后悠悠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儿臣…儿臣也不知道…” 紫菁一听这话,随即愣住,怔怔的看着太后,她确实没有想过别的,她只是被妒忌冲昏了头脑,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若是真叫她将赵文怎么样怎么样,她是断断做不出来。 太后一见紫菁这样子,心里就明白这丫头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她的夫君,顿时计上心头。 “既然如此!免得你又说哀家不疼你,不向着你!那哀家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一人治他们一个死罪!现在就拉出去乱棒打死!正好哀家对他们二人也是诸多不满!哀家也豁出去了!若是日后皇上怪罪起来,哀家也不理会了!” 太后眉梢一挑,大声说道。 紫菁一听这话,脸都吓白了,也不敢再哭,只是愣愣的看着太后,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来人!传哀家懿旨…” 太后故作威仪的大声说道。 话音未落,就见紫菁立刻将太后的手死死拉住,带着哭腔说道,“母后!不要啊…” “怎么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太后看着紫菁,疑声问道。 “不!不!这不是儿臣想要的!母后不要啊!” 紫菁一张小脸被骇的面无人色,死死的拉住太后,急声呼道。 V7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紫菁一张小脸被骇的面无人色,死死的拉住太后,急声呼道。 “那你想要哀家怎么样?哀家不帮你,你说哀家不向着你,哀家帮你,你又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哀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后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我…我…” 紫菁呆呆的看了太后半天,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姑母啊!臣妾倒有一个办法!既能圆满的解决此事!又不会让任何人为难!” 晋妃笑了笑,缓缓说道。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 太后疑声问道。 “臣妾认为此事谁出马都不妥,惟有告诉皇上,让皇上抉择方是最佳的选择,公主受了这等委屈,姑母若是不管不顾,那公主会怪姑母不疼她,可是姑母若是做了什么,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皇上就会怪罪姑母。” 晋妃笑了笑,缓缓说道。 “言之有理,哀家倒真里外不是人。” 太后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 “所以,将此事告之皇上,让皇上去拿主意,姑母也乐得个清闲不是?” 晋妃笑着说道。 “不错,哀家老了,早就不想管这些事了,让皇上自己拿主意去吧,免得他又来怪哀家多管闲事。” 太后满意的看了晋妃一眼,笑着说道。 晋妃微微一笑,眼中一丝狡黠的寒光一闪而过。 哼!就算皇上再怎么喜欢她?再怎么纵容她?听到这种事,也会生气吧? 晋妃笑了,一来她借着此事讨好了太后,二来又给赵妃制造了麻烦,心中一阵得意。 “不!不!母后!还是不要告诉皇兄了!儿臣不想讨回什么公道了!当儿臣今天没有来过吧!” 紫菁连连摆手,急声说道,心想,此事若是告诉了皇上,盛怒之下,赐赵文一个死罪可怎么办。 “公主怕什么?难道还担心皇上会把驸马怎么样么?公主尽管放心,皇上就算迁怒,也迁怒不到驸马那里去,最多就是把赵妃打入冷宫罢了,毕竟是南楚的驸马,皇上还真能将这种丑事大肆宣扬,然后治驸马一个死罪?” 晋妃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说道。 “可是!万一皇兄生气,将驸马…” 紫菁怔怔的看着晋妃,怏怏的说道。 “公主不也很讨厌赵妃么?公主难道不想看见赵妃在皇上那里吃灰碰壁的模样?” 晋妃笑了笑轻声说道,她心里很清楚,太后讨厌赵妃,紫菁也讨厌赵妃,所以这件事紫菁一定会答应,而太后也一定不会阻止,说不定还会在一旁推波助澜,若是连皇上也不站在赵妃那边,到时候只怕谁也救不了她了。 “怕什么,有哀家在,哀家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守寡不成?你尽管去将此事告诉你皇兄,驸马的安危就交在哀家手上了,哀家一定保证他连头发也不会少一根,你可放心?” 太后笑了笑,缓缓说道。 若是能借此事将赵妃除去,对太后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虽说她不会主动去对付赵妃,但是倘若赵妃遇难,她一定不会介意再多扔一个石头下去,将赵妃砸死。 紫菁现在,恨不得立刻让唐赛儿去死,奈何赵文挡在两人之间,为了不波及赵文,她也只好将此事吞到肚里,可是如今太后即已承诺了会保赵文周全,那赵文一定就不会有事,既然如此,她又怎会放过这个将唐赛儿推下悬崖的大好机会? 而对晋妃而言,此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此事在后宫掀起惊天波浪,她始终只是一个旁观者,只需要静静的站在一旁看这场好戏便可,若能将赵妃一把拉下来,将来她诞下龙子便又多了一分稳坐太子之位的胜算,而她,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三个女人各怀心事,但是却抱着同一个目的。 那就是,怎么样才能将唐赛儿置于死地。 紫菁原本是不愿搭理晋妃的,可是此时,两人有了共同的目标,以前的那些不愉快也都暂时搁到一边,在这一刻,两人竟然仿佛已经冰释前嫌。 “母后,那儿臣现在就去找皇兄,儿臣告退。” 紫菁眼波一转,站起身来,行礼告退,随即便急不可待的奔了出去。 素梅也对着太后和晋妃作揖行礼,紧随着紫菁大步走了出去。 晋妃端起桌上的龙井茶,细细品了一口,面上露出满意至极的表情,不由得在心底暗自窃喜,这招借刀杀人实在用得好,就算皇上想怪罪,也怪不到她头上来,从头到尾,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若能在诞下龙子前将赵妃狠狠的拉下马,让她永世不得翻身,那么日后登上后位的路便更加的畅通无阻。 既不用亲自出手,只要借着紫菁这个笨丫头的手,就可以将赵妃除去,何乐而不为? 晋妃笑了,今天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收获实在是太大了,恐怕就连夜里做梦,也会笑醒吧 晋妃回到延喜宫,一想到唐赛儿即将大祸临头,心中畅快无比,径自走到桌旁,端起香儿熬好的汤药,细细的品味着,心中舒坦,就连这又苦又涩的汤药也变得香甜无比。 转过头,看见躺在软床之上痴痴看着自己的季明礼,竟然也觉得季明礼比平时看起来顺眼了许多,放下药碗,媚笑着朝季明礼走去。 晋妃嫣然一笑,软绵绵的身子随即便倒在季明礼怀中,季明礼心中一喜,翻过身来,便压了上去。 两人一番**过后,季明礼只觉心中畅快无比,又见晋妃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便轻声问道,“淳儿,今天是否有什么高兴的事?我见你心情似乎很好?” 晋妃嫣然一笑,莞尔说道,“不错,我今天心情实在太好了!” “哦,不知所为何事?不妨也说出来让我听听,也好替你高兴高兴。” 季明礼笑着问道。 晋妃沉思片刻,心想,季明礼和赵妃,两个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就算将此事告之他也无妨,于是便笑着将此事告之了季明礼。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唐赛儿和季明礼早在进宫前便相识,而且还是生死之交,她若是知道,只怕打死也不会将此事告诉季明礼。 季明礼听完以后,心中大骇,但是面上却装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嘀咕了几句,“哦,原来如此,看来这个赵妃要倒大霉了。” 嘴上虽这样说着,但是心中却在想着一定要尽快将此事告之唐赛儿,免得她惨遭横祸。 可是面上仍然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跟晋妃东扯西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你确实应该高兴,因为此事不仅仅是对我有好处,对你也有好处,你想想,我若是怀孕,肚子里的就是你的儿子!将来他坐上皇位!那也是为你季家光宗耀祖!这个赵妃死得越快!将来咱们儿子的皇位就坐得越稳!” 晋妃轻轻抚了抚季明礼的**的胸膛,笑着说道。 “恩!不错!言之有理!且不管这个女人我压根儿就不认识!光凭她让你如此生气!她就应该立刻去死!赶紧去死!谁叫她得罪了淳儿?对不对?” 季明礼笑着附和道。 “呵呵,真会说话!” 晋妃心里开心之极,轻轻一笑,缓缓说道。 “淳儿,我也该走了,今晚还是不要在延喜宫留宿了,万一碰上皇上来了怎么办,这也说不准!你不是说那个赵妃要倒霉了么?说不定皇上心烦意燥,就会想到来这里找你呢?我还是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说完便站起身来,开始穿起衣裤来。 晋妃想了想,觉得季明礼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便点了点头,示意他离去,接着闭起双眼,躺在软床上小寐起来。 季明礼匆匆穿好衣裤,便大步走出去了延喜宫,一路上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见没人注意自己,方才走进了清幽宫,去找唐赛儿。 来到清幽宫,只见唐赛儿正躺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于是便走上前去,示意唐赛儿将屋内的下人都遣散,自己有话要讲。 唐赛儿微微一愣,随即对着屋内众人挥了挥手,众人便立刻告退,只余下杨大力一人。 隧将此事详细告之唐赛儿,只是隐瞒了自己同晋妃的关系,只说是自己今日去替晋妃送安胎药时,站在屋外无意间听到此事。 话毕,唐赛儿皱了皱眉,沉思起来。 过了片刻,方才抬起头来,对着季明礼报以感激的一笑,道,“季公子,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帮我。” “不敢,不敢,季某在淮北王陵蒙受游兄大恩!岂能知恩不报!如今终于也为唐姑娘做了件事,从此心中的大石便可放下,对唐姑娘和游兄也再无愧疚!” 季明礼苦笑着说道。 “季兄!没想到季兄竟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我真是惭愧无比!我杨大力真是瞎了狗眼!当日才会如此对待季兄!还请季兄见谅!季兄若是心中有气!不妨狠狠的打我一拳,我绝不还手!” 杨大力站起身来,对着季明礼抱拳道。 “不敢,不敢。” 季明礼对着杨大力苦笑一声,连连摆手。 “大力,你现在就出宫,去把赵文请进宫来,此事若想平安解决,须得要靠他了。” 唐赛儿略一皱眉,沉声说道。 唐赛儿此刻心中也是万分无奈,当日紫菁来清幽宫大闹之时,她就知道此事一定没完没了,没想到竟然被晋妃逮住,想要借刀杀人!若是自己毫不知情,到时胤仁前来指责自己,两人一定会大吵一架,岂不是正好随了她的心意。 正好最近两人关系一直很差,若是在此时再大吵一架,关系势必会破裂,无可挽回,这,当然不是她想要的。 “我这就去!” 杨大力站起身来,便欲离去。 “等等!一定要马上就带过来!皇上今晚一定会来清幽宫兴师问罪!你一定要尽快将他带来!” 唐赛儿急声说道。 “知道了!” 杨大力答了一声,便大步走了出去。 “唐姑娘!你不会怪罪晋妃娘娘吧?此事会不会牵连到她?她也只是一时的妒忌而已,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去同她计较了。” 季明礼尴尬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季公子?你同晋妃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关心她?” 唐赛儿皱了皱眉,疑声问道。 “没!没关系!只是最近常常去给晋妃娘娘送安胎药,发现她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而且她现在毕竟怀了身孕,就算她做了错事,可是肚里的孩儿却是无辜的。” 季明礼看着唐赛儿,眼中带着一丝乞求,轻声说道。 “你放心,我也不过是求个平安度日罢了,什么权财名利于我,都是浮云罢了!她即已有了孩儿,我又岂会趁机害她,就像你说的,千错万错,肚里的孩儿却是无辜的。” 唐赛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季某告退!” 季明礼心中大舒一口气,随即起身告退,缓缓离去。 紫菁仗着太后撑腰,便大步奔到程乾宫,将此事肆无忌惮的告诉了胤仁,她当然没有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狠狠地对唐赛儿添油加醋了一番,将此事描述成唐赛儿一个人的错,赵文只是略微受到唐赛儿的引诱罢了。 胤仁听完紫菁这番话,紧紧皱起了眉头,也没说话,转过身便带着一众太监起驾清幽宫。 不多时便行至清幽宫,怒气冲冲的闯进前殿,只见整个前殿空空如也,只有一名小宫女侯在那里,一见皇上来了,随即行礼说道,“皇上吉祥,娘娘早已沐浴更衣,在后殿久候多时,还请皇上即刻前去。” 胤仁皱了皱眉,对着身后的众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留在此处,便兀自往后殿走去。 方才走进后殿,但见后殿中密密麻麻的燃起了两排暗粉色的烛光,只见唐赛儿坐在软床之上,显然早已久候多时,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V74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一见胤仁走了进来,随即起身行礼,朱唇微启,道,“臣妾参见皇上。” 胤仁微微一愣,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疑惑的看着唐赛儿,心想,为何今天会突然对我这么温柔?那个总是碍手碍脚的杨大力也不在这里?甚是怪异! “朕问你,你和赵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都已经和紫菁成亲了为何还要留着你的画像和玉钗?你们私下有没有来往?” 胤仁那对冰冷孤傲的狭眸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狂怒,身边围绕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凉气息,紧紧的看着唐赛儿,沉声问道。 仿佛早已预料到胤仁会这样问自己,唐赛儿只是淡淡的浅笑,随即朝着胤仁缓缓走去,边走边道,“皇上难道不相信臣妾么?臣妾愿意对天起誓,臣妾同赵文之间清清白白,还望皇上明察。” “清清白白?即是如此,那他为何要留你玉钗和画像?” 胤仁轻哼一声,冷冷的说道。 “皇上,此事确实是臣妾的不是,臣妾早先遇见表哥,便想让他为臣妾描一幅画像,谁知他这一画就是好一段时间,后来又因为成亲的事耽搁下了,前几日方才将画像描好,刚想送进宫来给臣妾,谁知竟被公主发现了,惹得这场误会。” 唐赛儿面不改色的淡笑着,缓缓说道。 “这么说来,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罢了?你和你那个远房表哥一点暧昧都没有?” 胤仁笑了笑,眼中骇人寒光一闪而过,缓缓说道。 “要说臣妾和赵文一点错也没有,那也不全是,此事说来说去还是要怪臣妾思虑不周,臣妾万万没有想到描一幅画像竟会惹得公主如此震怒,臣妾若是早知如此,该去找宫里的画师才是,也省的了这许多的纠纷。” 唐赛儿嫣然一笑,莞尔说道。 “那玉钗呢?难不成他不仅要为你描画像,还要帮你收藏玉钗?” 胤仁冷冷的说道。 “这玉钗是前些时日臣妾遗失的玉钗,被有心人偷去随信送给赵文,好骗他来去畅音楼跟臣妾相会。” 这一次唐赛儿倒没有说谎,只是这话听在胤仁耳中,却并不是那么的可信。 “所以他就拿着你的玉钗,然后去畅音楼替你描画像,对么?” 胤仁轻笑一声,冷声说道。 “皇上难道还不肯相信臣妾么?” 唐赛儿紧咬下唇,怯懦懦的看着胤仁,一双朦胧的水眸似将滴出水来,轻声说道。 “唐赛儿!你还要在朕面前演到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演戏干脆朕在畅音楼搭个戏台子!让你上台慢慢唱个够!” 胤仁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大喝道。 “皇上!臣妾没有演戏!臣妾说的句句属实!臣妾跟表哥确实清清白白,臣妾…” 唐赛儿心中一惊,心想,完蛋了,胤仁果然不肯轻信自己,看来此事难办了… “这出戏你唱够了么?你还敢口口声声的说他是你表哥?你当朕是什么?白痴?傻子?被你骗的团团转?你以为朕不知道他就是你打小便定了娃娃亲的男人么?还表哥?” 胤仁怒声喝道。 “臣妾…臣妾…” 唐赛儿顿时语塞,只得怏怏的看着胤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什么描画像?什么偷玉钗?朕看你真的是唱戏唱上瘾了?是么?在朕面前你还要演?” 胤仁那对幽暗深邃的狭眸中闪过一丝骇人寒光,紧紧地看着唐赛儿,带着几分恼火,几分震怒。 “可是臣妾和赵文之间真的清清白白…” 唐赛儿咬着牙说道。 “唐赛儿!你若大大方方的便承认了!朕念在他是南楚长驸马的份上,此事也就罢了!可是你偏偏要如此遮遮掩掩,朕不得不怀疑你跟他确有其事!朕不能容忍一个整天觊觎朕妃子的男人活在这个世上!” 胤仁怒声说道。 “你什么意思!” 唐赛儿心中一惊,急声问道。 “什么意思!等他人头落地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胤仁冷冷的看了唐赛儿一眼,沉声说道。 “你…你要杀他?” 唐赛儿面色大变,整个人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惊声尖叫道。 她原本以为只要好好的跟胤仁解释清楚,一切便都会迎刃而解,可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有时候谎言比事实更让人震怒,她为了避免麻烦而对胤仁说了谎,结果却使胤仁更加震怒,最后还要害的赵文性命难保。 确实胤仁在乎的并不是赵文有没有她的画像,或者赵文到底喜不喜欢唐赛儿,他当然清楚赵文喜欢唐赛儿,但是他从来没有担心过,因为他认为自己比赵文优秀千百倍,他不相信自己的女人会为了赵文而背叛他。 他在乎的只是唐赛儿对赵文的看法,他在乎的只是赵文这个人到底在唐赛儿的心里,占据了怎么样一个位置。 可是他发现,赵文在唐赛儿心里其实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甚至可能比他还重要,因为唐赛儿竟然为了赵文而对他说谎。 这一切都使胤仁震怒,他的心里仿佛有一把名叫妒忌的烈火在熊熊燃烧着,狠狠的吞噬他仅存的一丝理智,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居然还装了另一个男人!他恨不得立刻就将赵文处死,以泄他心头之恨。 “不错!朕准备将他关进天牢,择日处死!” 胤仁嘴角勾起了一抹残酷的冷笑,沉声说道。 “不行!你不能处死他!他是无辜的!他只是留了一张我的画像而已!这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你不能就这样把他处死了!” 唐赛儿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胤仁,尖声惊叫道。 “朕为何不可将他处死!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朕可以随意决定全天下人的生死,为何不可处死他?” 胤仁笑着说道。 “他…他是长驸马啊!你处死了他,公主怎么办?” 唐赛儿急声问道。 “天下间好男人多得是!朕再帮紫菁选一个好的驸马就是了!” 胤仁冷笑着说道。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也将我一并处死吧!” 唐赛儿绝望的看着胤仁,惨声说道。 “朕不会处死你!朕不仅不会处死你!还会好好地奖赏你!因为到时候你就是那个亲自动手,将赵文千刀万剐的人!你说朕难道不应该好好的奖赏你么?” 胤仁看着唐赛儿,哈哈大笑,笑声中是藏不住的得意。 “你还是将我一并处死吧,我绝不会动手伤他!” 唐赛儿冷声说道。 “是么?还真是郎情妾意,至死不渝!既然你一心求死,朕也不拦你!那朕就让杨大力,杨小妹,还有谢府上下都给你一齐陪葬吧!” 胤仁淡笑着说道。 唐赛儿瞪大了双眼,无法置信的看着胤仁,眼神中满是惊恐。 “你不是人!你是恶鬼!” 唐赛儿伸出颤抖的双手,指着胤仁尖声骂道。 “你是第一天认识朕么?朕是个怎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你早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好自为之吧!” 话毕,胤仁转过身去,踏着大步离去,只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渐行渐远。 唐赛儿顿时浑身脱力,无助的跪了下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噼里啪啦直往下掉,看着胤仁渐渐远去的背影,唐赛儿只觉得心就像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狠狠的擭住一般,疼痛无比。 “赵文…赵文…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泪水模糊了唐赛儿的视线,一想到赵文即将因为自己的愚蠢而遭此大劫,唐赛儿心中更是愧疚万分。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可以死,她不怕死,她只怕自己的死会连累到别人,连累到那些她在乎的人。 杨大力,杨小妹,谢振华,李氏,还有谢府下上几十口,都在唐赛儿的脑海中不断回旋着,仿佛在轻轻的乞求着她… 唐赛儿闭上了双眼,任由泪水无助的从绝望的面颊上滑落,一滴又一滴… 紫菁回到赵府,一想到胤仁临走前面上那副震怒的表情,心中便好不得意,不由自作的哼起了小曲儿,方才走回堂内,只见福伯等一干下人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似乎早已久候多时。 福伯上前对着紫菁说道,“少夫人回来了,少爷在院子里久候多时了,还请少夫人去前院相见。” 紫菁面上一愣,又惊又喜,满腹狐疑的看了看福伯,随即往前院慢慢走去。 一路上心中忐忑不安,心想,赵文回来了?他在前院等我做什么?难道他想把我休了! 心中越发的忐忑不安,但转念一想,该来的总是要面对,躲也躲不开,于是便把心一横,急步往前院走去。 方才走到前院,只见院中拉起了无数条红线,长长短短的红线上挂满了无数幅画像,交织成一幅美轮美奂的景象,原本平淡无奇的前院竟变成了一片画海,大大小小的画像将这一片小小的天地填满,紫菁竟看得呆了。 她身后跟着的素梅也被这奇异的景象给惊呆了,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看着横挂与红线上的无数幅画像。 紫菁呆呆的看着挂满了整个前院的画像,心中更加不安,心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全都是赵妃的画像? 再一瞧,只见赵文一袭白衣,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衣衫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挺拔的好身材更是突显的线条有致,正站在院中一张石桌旁,右手拿着一支狼毫笔,正在专心致志的作画。 似乎感觉到紫菁来了,轻轻放下手中纸笔,缓缓抬起头来,对着紫菁微微一笑。 紫菁登时愣住,呆呆的看着赵文,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对视,片刻之后,紫菁忽的回过神来,急步走到画海中,伸手从长长短短的红线之上随意取下一幅画像,细细的瞧了起来。 这一看,紫菁登时目瞪口呆,画中女子身穿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画中所画之人并不是唐赛儿!而是她自己! 紫菁登时愣住,脑海中一片空白,呆了半晌,眼中缓缓淌下一行清泪,滴答答的滴落到画像上,将墨迹犹未干透的画纸轻轻打湿。 再伸手取下一幅,仍然是自己,仿佛不相信一般,一连取下数幅画像,画中所画之人皆是自己。 赵文缓缓走上前来,将紫菁轻轻拥入怀中,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娘子,前几日是我不对,我不该责骂你,你愿意原谅我么?” 紫菁紧紧的倚靠在赵文温暖结实的怀中,眼泪拼命的往下滴落,手一松,原本捏在手中的画像尽数洒落在地。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画别的女人了,我只会画你一人。” 赵文叹息着说道。 四个时辰前,他被杨大力急急忙忙的拖入宫中,尔后从唐赛儿口中得知了事态的严重,随后唐赛儿便告诉他,此事不仅事关两人性命,更重要的是,可能会累及谢府与赵府,若想平安度过,唯有如此。 所以他从清幽宫回到赵府以后,便立即画起紫菁的画像来,一刻也没有停歇过,堪堪的画了整整三个时辰,手都画麻了也没有停过笔,许多画像至今仍然墨迹未干。 赵文此刻纵使心中对紫菁诸多不满,也唯有暂时忍耐。 而这一切,自然都是唐赛儿出的主意。 可是紫菁却并不知道这些,她只道是赵文原来心中还是有自己的,终于有了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相公,我也有不是,我不该如此蛮不讲理,我太小题大做了…” 紫菁靠在赵文怀中,低声说道。 “娘子,只要你不再生气就好,我跟表妹真的没有什么,你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么?” 赵文缓缓说道。 紫菁抬起头来,紧紧的看着赵文,心中一阵甜蜜,破涕为笑,娇笑道,“恩,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我会乖乖的做你的好妻子!” 就在此时,忽听内堂传来阵阵吵闹声,伴随着阵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数十名佩戴长刀的锦衣卫出现在两人面前。 “谁是赵文!” 身穿铠甲,手拿佩刀的锦衣卫怒声问道。 “在下便是?不知诸位…” 赵文心中一惊,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心中一阵苦楚。 “拿下!” 话音未落,只听那名锦衣卫指着赵文一声怒吼,立刻冲上来数名凶神恶煞的锦衣卫,片刻之间便将赵文按在地上捆了个结结实实,随后押着赵文便欲离去。 这一切来的实在太突然,不过才片刻之间便发生了如此变故,紫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步奔上前去,拦在众人前面,怒声喝道,“大胆!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南楚长驸马!我是南楚长公主!瞎了你们的狗眼了!竟敢将本公主的驸马爷捆了!给本公主放开!” “我知道他是长驸马!捆的就是长驸马!让开!” 那名锦衣卫不屑的看着紫菁,冷冷的说道。 “你竟敢跟本公主如此说话!本公主要诛你九族!” 紫菁公主怒声喝道。 “哼!天下间除了楚皇!没有任何人可以命令我们西林卫!实话告诉你!今天就是奉了王命前来抓人!你有何不满就去找楚皇说吧!让开!别挡道!” 锦衣卫不耐烦的说道,伸手将紫菁重重推到一旁,随即便押着被捆的像死猪一样的赵文,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赵府。 紫菁呆愣愣的看着西林卫离去的背影,竟被吓得呆住了,眼泪就唰唰唰的直往下掉,心中满是悔恨。 一旁也被吓呆了的素梅赶紧走上前,将紫菁紧紧抱住,周围站着围观的赵府一众下人看见自家少爷被锦衣卫捆走了,都开始默默的抹起眼泪来。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紫菁无助的靠在素梅怀中,嘴里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赵文被西林卫捆走以后,紫菁便哭哭啼啼的进宫去了,但是她没有去找太后,也没有去找良妃,而是直接去清幽宫找唐赛儿。 因为她知道,如果还有一个人能救赵文,那个人恐怕就是唐赛儿。 唐赛儿坐在美人榻上,眉头深锁,一边听着紫菁的哭诉,一边暗暗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偶尔抬起头看看紫菁,不由得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哎,毕竟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也不能全怪她。 眼下就算责怪她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法子,怎么样才能将赵文从天牢救出来。 “赵妃姐姐,都怪我,都是我的不是,你就想想法子救一救我相公吧,皇兄之所以将他关进天牢,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喜欢你,你去求求皇兄吧,你若肯开口,相公一定会没事的。” 紫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说道。 V75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唐赛儿无奈的看了紫菁一眼,悠悠的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本宫没有去求过皇上么?本宫越是去求皇上,皇上越是生气,本宫能够怎么办?倘若本宫再去求皇上,只怕赵文立刻就得死。” 紫菁一听这话,面色大变,心中大骇,不由得哭出声来,抽泣着说道,“那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当寡妇啊!我不想相公死啊!” 唐赛儿心中对紫菁又气恼又可怜,皱着眉道,“你若是真的不希望他死,你当初就不该去皇上面前搬弄是非!现在可好!你这叫作法自毙!怨谁!” 紫菁埋下了头,也没脸开口反驳,道,“都是我的错,我现在真的万分后悔,我若早知会搞成现在这样,打死我,我也不会去皇兄面前搬弄是非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再过几天相公就要被处斩了!” 唐赛儿心中也是一阵苦楚,一想到赵文此刻的遭遇,眼角不由得渗出几滴泪珠儿,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儿,道,“本宫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表哥去死,倘若还有哪怕一点办法,本宫都一定会去试一试,可是眼下,本宫实在没有办法了!本宫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看着表哥去死!” 紫菁一听这话,心中更是痛苦万分,若不是她自作聪明,听信了晋妃的挑拨,跑去搬弄是非,赵文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此刻紫菁心中又悔又恼,恨不得立刻将晋妃剥皮抽筋。 “姐姐,姐姐,求求你了,你再去求求皇兄吧!总不能在这里一直干坐着,眼睁睁的看着相公去死啊!好歹再去试一试吧!” 紫菁站起身来,急步走到唐赛儿面前,伸手拉住了唐赛儿的衣袖,哭泣的哀求着。 见唐赛儿半天也不说一句话,紫菁心中一急,作势便要给唐赛儿跪下。 唐赛儿心中一惊,急忙将紫菁拉住,心中也是极为不忍。 “那这样吧,本宫现在就去程乾宫找皇上,你去慈宁宫找太后。” 唐赛儿悠悠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站起身来,对着紫菁说道。 “是是!我这就去找母后!” 紫菁伸手抹去了面颊上的泪水,转身便急匆匆的往慈宁宫奔去。 不多时,便行至慈宁宫,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直冲冲的便闯到前殿去,一个箭步冲到太后身前,双腿一屈,便跪了下来。 “母后!母后!求求您救救相公吧!儿臣给您跪下了!” 紫菁跪在太后面前,哭哭啼啼的说道。 太后面上一愣,无奈的看着紫菁,随即将紫菁轻轻扶起,道,“事到如今,哀家也没得法子了,你就看开一点吧,不过是一个驸马而已,你皇兄说了,会帮你再寻一个好上百倍的驸马。” 紫菁猛的甩开太后的手,怒声说道,“母后说话不算话!当日母后承诺过儿臣!保证相公一根头发都不会少!现在却要儿臣看开一点!儿臣看不开!母后一定要把相公平安救出来!” “你这丫头怎地这般不懂事!那个赵文有什么好的!哀家总觉得他跟那个赵妃之间不干不净的!这样的驸马要来做什么!你还把他当个宝!哀家觉得他死了最好!死了干净!免得凭空生出这多是非来!” 太后眉头一皱,一张脸立刻拉了下来,沉声说道。 “我不!我不!” 紫菁大吃一惊,无可置信的看着太后,怒声叫道。 “叫什么叫!又不是哀家要他死!是你皇兄下的旨!你皇兄要他死!谁敢替他说话!再说了!当初去你皇兄面前搬弄是非的人,不是你么?既然当初那么做了!就应该预想到可能会有这种后果!你自己种的因!自己却不能承受么?” 太后冷冷的说道。 “我不知道!是母后骗了儿臣!母后说会保得相公一根头发都不少,儿臣才敢去皇兄面前胡说八道的!” 紫菁抽泣着说道。 “哎!哀家怎么会知道你皇兄会这般生气?你这丫头也是不知道个轻重!哀家叫你去说,但是哀家并没有叫你添油加醋将此事说的这般严重啊!你这不是存心要你相公的命么?你叫哀家怎么帮你?当初说的痛快,过足了嘴瘾,如今才知道后悔,已经晚了,你就看开点吧!” 太后无奈的看着紫菁,叹息着说道。 “儿臣…儿臣…” 紫菁登时怔住,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当初她心中恨极了唐赛儿和赵文,所以在胤仁面前添油加醋,将此事说的极为严重,那时她一心只想要报复二人!想要唐赛儿去死!根本没有去管别的事。 谁知道胤仁一怒之下竟然要将赵文处斩,而唐赛儿却什么事都没有,这下她可真的是偷鸡不成赊把米。 如今她好不容易才知道原来自己在赵文心中的分量竟然如此重,可是赵文却要离她而去,这岂不是人世间最悲哀的事么? “好了好了!母后知道你难过!你放心!你皇兄已经跟母后说过了!绝不会让你当寡妇!你皇兄已经帮你找了一个比赵文好上千百倍的好驸马!” 太后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紫菁一听这话,心中更是一惊,急声叫道,“我不!我不要!除了相公我谁也不要!” “傻孩子!公主换驸马的比比皆是!北秦的朝阳公主已经换了六个驸马了!听说如今的新驸马也不过才刚成亲一个月罢了!你这又算得了什么?” 太后笑着说道。 “儿臣跟她不一样!儿臣这一生只要相公一个驸马!” 紫菁怒声喝道。 “行了行了!这个赵文你就不要再去想他了!再过几天努穆哈赤就进京了!到时候哀家会安排你和他见面!哀家知道,你当初之所以不愿意嫁给他,乃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对他根本不了解,现在哀家就给你这个了解他的机会!他此次进京会逗留一段时日,到时候你再跟他返回塞外成亲!” 太后缓缓说道。 “不!不!儿臣不会嫁给他的!” 紫菁尖声惊叫道。 “你皇兄说了!早些年他曾跟努穆哈赤有过接触,他觉得努穆哈赤人还不错,绝对配得上你,若不是当初你执意要嫁给赵文,你皇兄早就准了这桩婚事!” 太后笑着说道。 “放屁!那个努穆哈赤有十八个老婆!你们还敢说他好得很?母后跟皇兄这是要将儿臣往火坑里推!” 紫菁怒视着太后,往后退了几步,大喝道。 “大胆!” 太后猛的一拍桌案,怒声喝道,“放肆!竟敢这么跟哀家说话!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母后若要儿臣改嫁到塞外!干脆直接杀了儿臣吧!反正儿臣的生母死得早!儿臣在母后眼中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就算儿臣死了!母后恐怕也不会为儿臣流一滴眼泪吧!” 紫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恨声说道。 “你…你…臭丫头…” 太后登时怔住,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之情,一想到先逝的姜皇后,就觉得有愧于紫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儿臣说的没错吧!母后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儿臣!母后有把儿臣当成自己的女儿么?母后眼里除了皇兄根本就看不见儿臣的存在!如今儿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肯关心儿臣的人!母后却要生生的将他从儿臣身边夺走!母后好狠的心啊!” 紫菁苦哭流涕,指着太后的鼻子怒声骂道。 “住口…” 太后惊诧的看着紫菁,怒声喝道。 “哼!母后不让儿臣说!那儿臣便不说了!从今往后,儿臣不会再跟母后说一句话!相公若是死了!儿臣就马上去死!正好去九泉之下找儿臣的生母姜皇后!儿臣要告诉她,这么多年来母后是怎样虐待儿臣的,这么多年来,母后不仅没有关心过儿臣,而且还要将儿臣最爱的相公给夺走,逼得儿臣去死!” 话毕,紫菁便大哭着冲了出了慈宁宫,众太监宫女谁也不敢去阻拦她,只得怔怔的看着她离去。 “哎!冤孽啊!” 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恍然若失的看着紫菁离去的背影,兀自坐回了躺椅之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得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请求姜皇后泉下有知,能够体谅自己的所作所为,体谅自己的一番苦心。 唐赛儿知道胤仁不想见到杨大力,便让杨大力留在清幽宫中,只身一人便前去程乾宫求见胤仁。 谁知行至程乾宫,守门的侍卫却死活不让唐赛儿进去,说是皇上有旨,谁也不见,谁也不能放进去,让唐赛儿赶紧回去,不要浪费时间了。 唐赛儿自然不肯离去,只是不停的苦苦哀求着守门的侍卫,又是威逼利诱,又是许下诸多好处,奈何守门的几个侍卫根本不搭理她,当她不存在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皇上!求求您见见臣妾吧!臣妾有话要跟您说!” 唐赛儿心中一沉,随即站在程乾宫外,放声大叫起来。 “请赵妃娘娘不要在此处大声喧哗!惊扰了圣驾谁也担待不起!” 侍卫怒视着唐赛儿,沉声说道。 “你们不肯放本宫进去!本宫惟有出此下策了!” 唐赛儿怒声喝道。 “那娘娘请便吧!” 侍卫瞪了唐赛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皇上!求您见一见臣妾吧!” 唐赛儿见几个侍卫不再理她,于是更加大声朝着程乾宫内呼道。 V76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叫了许多,也不见有人搭理她,正在唐赛儿渐渐失望之时,忽见宫门打开,邓才从程乾宫内缓缓走了出去。 唐赛儿心中一喜,急忙朝着邓才呼道,“邓公公!让本宫进去见见皇上吧!本宫有话要跟皇上说!” 只见邓才朝着唐赛儿缓缓走来,行至唐赛儿身前,顿下脚步,面带难色的说道,“娘娘就别为难小的了,皇上已经说过了,这几日谁也不见,娘娘还是请回吧,等到皇上哪天心情好了,说不定会亲自去清幽宫看望娘娘!” 唐赛儿一听这话,心中大惊,急声说道,“等到皇上心情好了!到时候长驸马早就人头落地了!本宫等不了那一天!本宫现在就要进去见皇上!” “娘娘何苦为难小人?” 邓才摇了摇头,苦声说道。 “皇上是不是在里面?” 唐赛儿疑声问道。 邓才看着唐赛儿,点了点头。 “那他是不是没有听见我方才的呼叫?” 唐赛儿看着邓才又问。 邓才盯着唐赛儿看了许多,方才道,“听见了,娘娘叫的那么大声,整个程乾宫的人都听见了。” “既然他听见了,为何不让我进去?” 唐赛儿疑惑的看着邓才,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胤仁处处让着她,依着她,随着她,好像自己也慢慢的习惯了两人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可是如今,他却不再让她,不再依她,不再随她,她突然觉得很不习惯,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好像,自从他开始让着自己的那一天起,她就没有想过可能会有某一天,他会不再这样让这自己。 他就好像是水,而她就是生活在水里的鱼,他的温柔,体贴,忍让,就是水里的气泡,是她耐以生存的氧气,她早已习惯了被他紧紧包围住的感觉,习惯到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直到某一天,她突然发现,他已经离开了自己,而她耐以生存的气泡也消失了,她才忽然惊觉到恐惧,彷徨。 鱼儿从来也没有去想过,如果有一天水离开了自己会怎么办。 “其实皇上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娘娘,娘娘又何必自寻难堪,不如回去的好,奴才话已至此,还请娘娘自行斟酌!” 邓才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摇着头走回了程乾宫中。 “砰”的一声,程乾宫的大门再次紧紧的关闭,而唐赛儿,就被关在了宫门外,同时也被关在了他的心门外。 唐赛儿眼眶顿时泛红,一行清泪自面上缓缓缓落。 “皇上!你若不见臣妾,臣妾就在这里一直跪着!跪到你肯见臣妾为止!” 唐赛儿咬了咬下唇,大呼一声,随即便跪了下来。 门口的几个侍卫登时愣住,呆呆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唐赛儿,心中也是大为不忍。 “娘娘,何苦呢!” 侍卫面带不忍之色,开口轻声劝道。 “不必多言,本宫意已决,若是见不到皇上,本宫就在这里一直跪到死。” 唐赛儿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哎,其实我们不想为难娘娘,只是皇命难为!小的们实在不敢放娘娘进去。” 侍卫无奈的说道。 “本宫知道,本宫不怪你们,就让本宫在这里一直跪着吧。” 唐赛儿伸手抹去了面颊上的泪珠儿,轻声说道。 唐赛儿就这么一直跪着,也不知跪了多久,感觉双腿已经跪麻了,方见邓才从程乾宫缓缓走出。 唐赛儿一见邓才,心中一喜,远远地便急声呼道,“邓公公!皇上肯见我了么?” 邓才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慢慢走到唐赛儿身前,道,“娘娘请回吧!皇上说了!娘娘就是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不见还是不见!” 唐赛儿一听这话,原本就苍白无比的脸颊更加白的骇人,呆呆的看着邓才,道,“皇上真的这么狠心?既然如此本宫就在这里跪到死!本宫就不信他会不见!” “娘娘真是倔强!何必呢!” 邓才叹息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去,又走了回去。 “娘娘,已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要不起来坐坐?休息一会?反正皇上也看不见!” 侍卫轻声说道。 唐赛儿轻轻的摇了摇头,紧咬着下唇,挺直了脊背,直直的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扇早已关闭的大门。 侍卫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忍再看下去。 唐赛儿就这么一直跪着,也不知跪了几个时辰,期间邓才总共出来看了唐赛儿四次,一开始的时候还会劝唐赛儿赶紧回去,唐赛儿也不理他,只是倔强的跪着。 后来邓才心知劝也没用,也不再开口劝她,只是叹息着摇头,看上一眼便转身就走。 原本还会时不时劝她几句的侍卫直到后来也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她在赌,用自己最后的筹码来赌,赌胤仁心里还有没有她的位置,哪怕胤仁心里对她还有一点点的眷恋,那么她便会一直赌下去。 因为这场赌局关系到赵文的性命,就算要她用命去赌,她也愿意。 胤仁坐在程乾宫的大殿中,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眼眸发出幽黑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透骨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小邓子,你去看看她是不是还在外面跪着。” 提到那个她的时候,那原本波澜不惊的眼底微微泛起了复杂的涟漪,不易察觉,很快又恢复到一片平静。 “是。” 邓才低声答道,很快便走了出去,过了半晌,只见邓才一脸惶恐的奔了进来。 “皇上…皇上…,赵妃娘娘在宫门外晕倒了…要不要让奴才叫人把她送回清幽宫?” 邓才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胤仁心中一紧,急忙站起身来,朝着宫门外便大步走去,虽然心中焦急无比,但是面上却仍旧挂着一副冷漠的表情。 行至程乾宫外,只见唐赛儿早已晕倒在地,守在门外的几个侍卫正一脸惶恐的看着晕倒在地的唐赛儿发呆,一见胤仁来了,急忙下跪行礼。 “这么大热的天,又跪了好几个时辰,晕倒也难怪。” 邓才跟在胤仁身后,怏怏的说道。 胤仁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艳阳高照,低头看了看晕倒在地的女子,心中泛起一丝怜惜,一丝不忍。 “皇上,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还是直接送到御医馆去?” 邓才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去御医馆把张太医叫来。” 说完便兀自走到女子身旁,一把将女子抱了起来,踏着大步往程乾宫走去。 “喳。” 邓才不动声色的答道,转身便往御医馆急步走去,心想,皇上果然还是对赵妃有几分眷恋的,于是也不敢有丝毫耽搁,加紧脚步,往御医馆匆匆行去。 不多时,便带着张御医回到了程乾宫,张御医对着胤仁略一作揖行礼,随即将药箱放到桌上,便走到龙塌旁,替唐赛儿细细把脉。 “怎么样?娘娘有没有大碍?” 一旁站着的邓才开口替胤仁问道。 张御医将唐赛儿的手轻轻放下,随即躬身作揖,道,“回皇上,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天气太热,中暑了,臣这就开一味驱热散暑的药方,娘娘服药过后再躺着休息一会便无大碍。” 张御医说完便兀自走到桌边坐下,将药房开好,交给一旁的小太监,小太监接过药方便赶紧去熬汤药了,张御医背起药箱也作揖告退。 “小邓子,你说朕对她,是不是有点太狠心了?” 胤仁坐到龙塌旁,紧紧的看着仍然昏迷中的女子,轻声问道。 “奴才不敢说。” 邓才轻声答道。 “但说无妨。” 胤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沉声说道。 “奴才认为皇上不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邓才恭敬的答道。 “你也是一个不敢说实话的人。” 胤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缓缓说道。 “奴才认为皇上对赵妃娘娘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令她几乎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古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皇上若是对一个女子太好,那么这个女子反而会认为皇上对她的好是理所当然的事,就好像皇上前段时间去常常去清幽宫看望赵妃娘娘,可是娘娘却总是让皇上败兴而归,这岂非正是因为皇上对娘娘太好了,所以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么?” 邓才沉声说道。 话毕,只见太监已经将熬好的汤药端来,邓才连忙上前,接过太监手中的汤药,小心翼翼的递到胤仁面前。 “皇上是亲自喂赵妃娘娘服药,还是让奴才来代劳?” 邓才将汤药递到胤仁面前,低着头轻声问道。 胤仁沉思了片刻,不禁想起了邓才方才所说的那番话,眉头一皱,站起身来,走到一旁,道,“你来吧。” “是。” 邓才缓缓答道,坐了下来,一旁的小宫女连忙将唐赛儿扶起,便喂着她服下了汤药。 又过了半晌,唐赛儿方才悠悠转醒,迷茫的睁开了双眼,胤仁心中一喜,差一点就奔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但是还是忍住了,只是站在一旁淡淡的看着唐赛儿。 “我怎么了?” 唐赛儿迷茫的看着胤仁,疑声问道。 “娘娘,您中暑了,方才晕倒了。” 胤仁没有说话,一旁的邓才连忙答道。 唐赛儿哦了一声,想起方才自己确实在程乾宫外跪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后来终于再也坚持不住,顿觉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外面太阳那么毒,你身子又弱,何必如此逞强?” 胤仁面上微怒,轻声责备道。 “皇上不肯见臣妾,臣妾唯有如此。” 唐赛儿缓缓答道。 “你来找朕,无非就是为了那个赵文,朕有没有说错?若非为了那个赵文,你又怎会来程乾宫找朕?你进宫数月,从未主动来程乾宫找过朕,一直以来都是朕去清幽宫找你,今次是你头一次来程乾宫见朕,结果却是为了别的男人?” 胤仁面带讥讽,笑着说道。 “皇上,臣妾求您了,放了赵文吧,臣妾和他真的没什么。” 唐赛儿急声说道。 “既然没什么,你又何必如此在意他的死活?” 胤仁轻笑一声,沉声说道。 “到底要臣妾怎么做,皇上才肯放过赵文?” 唐赛儿无奈的看着胤仁,轻声问道。 “哼!赵文赵文!开口闭口都是那个赵文!难道你我之间除了他,就没别的话可说了么?真是可笑!” 胤仁怒声喝道,看着唐赛儿的眼神也渐渐由怜惜转为厌恶,深邃幽暗的黑眸中,一丝不易察觉的骇人寒光一闪而过,心中的杀意在这一刻不知不觉又加重了几分。 “臣妾求您了,只要您肯放过他!要臣妾做什么都可以!” 唐赛儿撑起虚弱的身子,伸手拉住胤仁的衣角,哀求道。 “朕要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么?” 胤仁冷笑一声,缓缓说道。 “臣妾愿意给,臣妾什么都给,只求皇上放了赵文。” 唐赛儿略一咬牙,缓缓说道。 “呵…,好一个赵文,竟有如此能力,看来你为了他不仅能够出卖自己的身体?还能出卖自己的心吧?你心里明明就装着他,勉强和朕在一起不会觉得难受么?” 胤仁笑了笑,面上讥讽之意更重,深邃幽暗的黑眸中道道骇人寒光乍现,狠狠地逼视着唐赛儿。 “皇上明知臣妾心里只有皇上一人,为何非要如此?难道真的要将臣妾羞辱的无地自容才能使皇上感到舒畅么?” 唐赛儿抬起头,愤愤的看着胤仁,恨声说道。 正在此时,忽听宫门外一阵喧哗,吵闹不止,将争执中的二人打断。 只见一名小太监急急忙忙的奔了进来,道,“启禀皇上,长公主非要求见皇上,现在和门口的几个侍卫动起手来了,侍卫不敢伤了长公主,但也不敢放长公主进来,不知如何是好。” “哼!又是一个帮赵文求情的女人来了!放她进来!” 胤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般的看着唐赛儿,沉声说道。 小太监急忙奔了出去,片刻之后便将紫菁公主带了进来,只见紫菁公主一进到前殿,立刻奔到胤仁面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眼泪刷刷的就往下掉。 “皇兄,你放了相公吧,皇兄若是执意要处死相公,臣妹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紫菁公主痛哭流涕的说道。 “又是一个拿自己性命来威胁朕的女人?你们两个是串通好了的么?” 胤仁看了看紫菁公主,又看了看躺在龙塌上的唐赛儿,轻蔑的说道。 “皇兄!一切都是臣妹的错,一切都是臣妹胡编乱造的,我不该胡说八道,请皇兄放了相公吧。” 紫菁公主哭着说道。 “胡编乱造?我看也不尽然吧?空穴岂能来风?宫里有这么多人,若非确有其事,你又怎会独独对她二人胡编乱造?不必多说,不过就是一个驸马而已,朕会为你再寻得比赵文好上千百倍的驸马。” 胤仁淡笑着说道。 “不!不!我不要那个什么努穆哈赤!我只要赵文!只要他!” 紫菁站起身来,摇着头说道。 “不必多言!朕意已决!” 胤仁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二人,沉声说道。 “公主,娘娘,皇上心中已经够烦闷了,你们就别再惹皇上不高兴了,奴才以为你们还是回去吧。” 邓才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缓缓说道。 紫菁转过头,怔怔的看着唐赛儿,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唐赛儿瞧见了紫菁求救般的目光,奈何她此事亦是无计可施,只得挣扎着从龙塌上坐起,站起身来,对着胤仁冷冰冰的背影作揖行礼。 “既然如此,臣妾和公主这就回去了,还望皇上能够早日消气。” 唐赛儿无奈的看着胤仁冰冷的背影,转过身便拉着紫菁往外走去。 紫菁猛然间回过神来,一把甩开唐赛儿的手,对着胤仁说道,“皇兄,皇兄,我求你了!你难道就真的这么狠心么?” 胤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公主,走吧!若是真把皇上惹怒了,或许还会适得其反!” 邓才上前将紫菁拉住,压低声音,靠在紫菁耳边小声说道。 “走吧。” 唐赛儿叹息了一声,上前拉起恍若失神的紫菁,便走出了程乾宫。 “姐姐,我想去天牢探望相公,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前去?” 两人从程乾宫出来,行至陶然居,紫菁忽然停下脚步,顿声问道。 “你去吧,我不去了,虽说我同表哥之间清清白白,但是事到如今我也要避避嫌,倘若再被皇上得知我去探望表哥,恐怕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唐赛儿苦笑一声,摇头说道。 “都怪我…” 紫菁面上一怔,面带尴尬低声说道。 “过了的事就算了,你快去看看他吧,看看他缺什么短什么,你想想办法给他送点进去,再跟天牢的守卫好好打点打点,别让他在里面受什么苦了。” 唐赛儿苦笑一声,转过身便朝着清幽宫行去。 V77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紫菁眼眶一红,差点又要流下泪来,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只身便往天牢行去。 “站住!天牢重地不得擅自入内!” 方才走到天牢外,便被几个守卫拦住,紫菁面上一愣,急忙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兀自放到那守卫手中。 “大胆!这是干什么!” 守卫睁大双眼狠狠的瞪着紫菁,怒声喝道。 “放肆!竟敢跟本公主大呼小叫!识相的赶紧拿了银子放本公主进去!知道里面关的是谁么?里面关的是本公主的相公!是南楚的驸马爷!” 紫菁公主柳眉一竖,怒声喝道。 “皇上有命!天牢里关了一个重犯!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别说是公主,就算是娘娘们想进去也不行!公主请回吧!” 守卫一听面前的女子是长公主,面上微微一愣,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沉声说道。 “给本公主滚开!本公主这几天已经够倒霉了!难道如今还要在你们这些奴才面前受气么!狗奴才!给本公主滚!本公主偏要进去!” 紫菁公主勃然大怒,直愣愣的便要往里冲。 几个守卫面色一变,急忙将紫菁公主拦住,紫菁公主一见这些守卫竟一点儿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恼怒万分,拉扯中只听“啪”的一声,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掴在守卫的脸上。 “狗奴才!再不让开的话本公主就叫人打断你的狗腿!” 紫菁公主又急又恼,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掴在守卫的脸颊上。 守卫竟被紫菁公主打的怔住,活了这么大,还没被哪个女人打过!心中恼怒万分,却忌惮紫菁公主的身份,也不敢发作。 正在争吵之时,忽听门内传来一声大笑,缓缓走出一个男子,男子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而又带着邪气,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此人名叫苏承灏,是晋妃的表弟,靠着苏家的庇佑,在宫里混了个守卫统领的官职,平日里仗着晋妃的庇佑,在宫里作威作福,祸害了不少小宫女。 “不知长公主大驾,有失远迎。” 苏承灏朝着紫菁公主缓缓走来,一双色咪咪的桃花眼在紫菁公主身上来回扫荡。 “本公主要进去见驸马,你叫他们给本公主让开。” 紫菁公主厌恶的看了苏承灏一眼,眉梢一挑,不耐烦的说道。 “这个恐怕没有办法,皇上有旨,除非有皇上手谕,谁也不能进去,公主还是请回吧。” 苏承灏笑着说道。 “苏承灏!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开口闭口就是皇上的旨意!你若是肯行个方便!放本公主进去见一见驸马又能怎样?你明明就是存心跟本公主过不去!” 紫菁公主勃然大怒,指着苏承灏的鼻子怒声骂道。 “小人也是奉命而为,公主若能将皇上的手谕拿来给小人过目,小人自然不敢阻拦公主。” 苏承灏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说道。 “狗奴才!狗仗人势的东西!” 紫菁勃然大怒,“啪”的一声,一记干脆利落的耳光便狠狠的掴在苏承灏的脸上。 苏承灏只是笑了笑,伸手轻轻抚了抚微微发红的面颊,似乎还挺享受,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深谙世事的双眼透出道道精光,直直的看着紫菁公主。 “别以为你是苏晋淳的表弟本公主就不敢拿你怎么样!狗奴才一个!” 紫菁公主冷冷的看着苏承灏,怒声骂道。 “公主心中有气,只管发在小人身上便是,小人现在就站在这里,任由公主随意打骂!小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直到公主消气为止!” 苏承灏微微一笑,厚颜无耻的看着紫菁公主,笑嘻嘻的说道。 “你…” 紫菁公主瞪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苏承灏,只觉此人脸皮之厚,天下仅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心知今天是绝对不可能进去见到赵文了,心中大为气恼。 “打吧,能被公主的纤纤玉手赐上几个耳光,小人真是三生有幸!这是平常人求也求不来的呀!请公主赐小人耳光!” 苏承灏轻轻抚了抚微红的右脸,笑嘻嘻的将左脸递了过去。 “人要脸树要皮!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天下间竟有你这种人!本公主真是开了眼界了!你苏家果然是人才辈出!” 紫菁公主看着苏承灏那张笑嘻嘻的脸,一时之间竟下不去手,指着苏承灏的鼻子骂道。 “过奖,过奖,多谢公主夸奖。” 苏承灏拱手作揖,笑嘻嘻的答道。 “哼!” 紫菁公主冷哼一声,狠狠的瞪了苏承灏一眼,转身便气呼呼的离去了。 “头儿!这死丫头也太蛮横嚣张了!竟敢打你耳刮子!” 先前那名被紫菁公主打了耳光的守卫走上前来,低声挑拨道。 “呵…看她能嚣张几时,不过是挨几个耳光罢了,别忘了里面还关着她的相公呢,咱们在她这里受了气,转过头再把气出到她相公身上不就好了?” 苏承灏眼中闪过一道骇人寒光,冷冷的说道。 “头儿果然英明!” 守卫低声奉承道。 “呵呵…学着点儿吧,你若有一天能学到我的一半,这守卫统领的位子就该换你来坐了!走,兄弟们进去喝酒去!顺便替这个刁蛮公主好好的问候问候她的驸马爷!” 苏承灏大笑三声,随即缓缓走入门内。 紫菁在苏承灏那里吃了一肚子的灰,心中又气又恼,不禁想起了苏承灏就是苏晋淳的表弟,一腔怒火渐渐从苏承灏身上转到苏晋淳身上去了。 心想,赵文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说来说去还是要怪当日苏晋淳挑拨唆使自己,若不能因为她,自己又岂会傻到跑到胤仁面前告状去? 如今倒好,赵文入狱,她到处挨骂,而苏晋淳呢,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坐享渔翁之利,如今就连自己想要进天牢探望一下赵文,也被苏承灏拒之门外。 心中对姓苏的一家人更是平添了几分怨恨。 “苏晋淳!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让我失去了相公!我就让你失去孩子!” 紫菁对着天怒吼了一句,咬了咬牙,随即气冲冲的便往延喜宫奔去。 不多时便行至延喜宫,众下人见紫菁公主满面怒容,谁也不敢阻拦她,纷纷让开道来,唯恐避之不及。 大刺刺的便冲进晋妃的卧房,一脚将门踹开,只见屋内众人皆是一脸惊恐之色,纷纷回过头来,惊诧的盯着紫菁。 “苏晋淳!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涂什么凤仙花汁!” 紫菁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就将跪在晋妃身前正在为晋妃涂抹凤仙花汁的小宫女推开,只听“叮”的一声,装满凤仙花汁的小瓷瓶便从小宫女手中掉落在地,撒了一地的凤仙花汁。 被推倒在地的小宫女一脸惶恐的看着紫菁公主,已然被吓得呆掉。 “放肆!你干什么!” 晋妃急忙坐起身来,怒声喝道。 “我干什么!当日若不是你在那里挑拨教唆!我又岂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如今我的相公就快被处斩了!而你,罪魁祸首!居然在这里涂凤仙花汁!你说我在干什么!” 紫菁柳眉一竖,伸手指着晋妃的鼻子厉声骂道。 “可笑!当日是你自己执意要去皇上面前告状,关本宫何事?本宫不过是给你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罢了!况且本宫只是让你将此事告之皇上,让皇上自行处理,但是本宫并未让你将此事添油加醋啊!如今倒好!你不去反省一下自己,反倒跑来这里责怪本宫的不是了!” 晋妃面带讥讽之意,轻笑着说道。 “不要狡辩了!一切都怪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利用了我!如今反倒还有脸坐在这里义正言辞的指责我?我呸!” 紫菁公主怒声骂道。 “就算是又怎样!只能怪你自己太蠢!” 晋妃眼中闪过一抹骇人寒光,沉声说道。 “你…” 紫菁公主心中大怒,气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倒真是闲!你不去想办法把你那个可怜的相公从天牢救出来,反而跑到延喜宫来跟本宫吵架!” 晋妃冷笑着说道。 “你还有脸说!你苏家没一个好东西!我方才去天牢想要探望相公!谁知你那表弟竟然拦着我,死活不肯行个方便!我相公不仅被你害的入狱,如今就连探望一下,你那表弟也不肯!苏晋淳!我和你不共戴天!” 紫菁公主怒声骂道。 “呵…这也能怨到本宫头上?人家不放你进去,怪只怪你平日里太过骄纵跋扈,不懂得怎样做人!所以如今你落难了,没有一个人肯伸手帮你一把!你不在自身找原因,反而诸事怨到本宫身上来,真是可笑!你若懂得怎样做人,别人又岂会不给你行个方便!” 晋妃冷笑一声,略带轻蔑的看着紫菁公主。 “苏晋淳!我告诉你!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难过!” 紫菁公主眼中透出道道骇人寒光,全身上下散发出阵阵逼人杀气,一步步的朝着晋妃逼近,屋内众人皆被紫菁公主的这股慑人气势所震慑住,竟无人赶上前阻拦。 晋妃心中也是一惊,心想这刁蛮公主若被逼急了,倒真是何事都做得出来,心中不由得也有几分打颤。 “站住!你干什么!” 晋妃对着步步逼近的紫菁公主怒声喝道。 “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让我失去了相公!我就让你失去孩子!相公没了,我活着也没多大意思!大不了大家一块死!九泉之下我也不会放过你!” 紫菁公主冷笑着,定定的看着晋妃,就好像在看着一个死人,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大胆!来…来人…拦住她…拦住她!别让她靠近本宫!” 晋妃心中大骇,急忙站起身来,躲到众太监身后,颤抖的手指指着紫菁公主,颤声说道。 紫菁公主好歹也跟着不少名家大师学过功夫,这身功夫用来对付这些太监宫女,已经是绰绰有余。 一名小太监平日苦于没有法子去讨得晋妃的欢心,心想,若要讨到晋妃的欢心和信任,如今便是天赐良机,若不能好好把握,以后在延喜宫的日子恐怕只会更加难过,于是把心一横,急步冲到紫菁公主身前,双手一张,便将紫菁公主拦住。 “不…不许靠近…娘娘…退…退下…” 太监对上紫菁公主那阴沉的目光,心中大骇,双腿直打颤,可是怎么也不肯放过这个尽忠的大好机会。 “哼!来吧!全都一齐上!反正本公主今天来了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你们统统给相公陪葬吧!” 紫菁公主冷哼一声,飞起一脚便踢在太监的右脸之上,只听“啊”的一声惨呼,这一脚便将太监直直的踹飞了出去,躺倒在地,已然昏死过去,那挨了一脚的右脸已经肿的不成人样。 这一下屋内众人更是心胆俱裂,一个个都吓得面无人色,惊恐不安的盯着紫菁公主,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惟有香儿与晋妃还算冷静,只见香儿趁着众人不备之时,不动声色的悄悄往门边移去,移到门口时方才回过头来,目光与晋妃对上,瞧见晋妃对着自己轻轻点了点头,香儿也咬着牙点了点头,随即一个箭步便奔了出去。 “还有谁不怕死的,都来为你们的主子尽忠吧!本公主不介意多踢死几个。” 紫菁公主冷笑一声,阴沉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晋妃。 “你…你敢!本宫肚子里怀的可是龙种!本宫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担当得起?” 晋妃咬了咬下唇,厉声问道。 “你看看本公主敢不敢!” 紫菁蔑笑一声,冲上前去,将几个挡在晋妃身前的小宫女推开,伸出手便扣住了晋妃的手腕,冷冷的看着晋妃。 此时晋妃额上已经滴下了数滴冷汗,手腕被紫菁死死的扣住,动也不敢动,心中又急又慌,对上紫菁公主那阴沉的目光,心中也是一阵惊恐。 她万万没有料到,紫菁公主竟会为了赵文而发狂!她本以为就算皇上生气将赵文处死,紫菁公主最多也不过就是吵闹几天也就罢了,她就算胆子再大,还敢来动自己! 可是她没想到,人一旦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放…放开娘娘!不许伤害娘娘!娘娘肚里怀的可是龙种!你…你…你担待不起!” 一名太监急声说道,说完便冲到了紫菁公主身前,伸出手便欲将紫菁公主扣在晋妃手腕上的右手给掰开,无奈掰了半天,却怎么也掰不开,急得满头大汗,心想,晋妃若是出了个什么意外,自己这一干奴才到时候也难活命,既然如此,惟有跟紫菁公主拼了。 “大家…大家一齐上!娘娘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咱们…咱们都活不了!跟她拼了!” 原本定在一旁的太监一见有人上前开始掰紫菁的手,顿时就像是被打了一记鸡血针似的,猛的跳了起来,大声叫道,说完便冲了上去,也开始掰起紫菁公主的手来。 “好!好得很!都是不怕死的!” 紫菁公主冷笑了一声,右手依然死死的扣住晋妃的手腕,纹丝不动,伸出空闲着的左手,暗运内力,一人一掌便将两名太监打飞了出去,掌风雷动,呼啸而去,两人根本避之不及,只听“啊”的两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两名太监一前一后撞到墙角去,“砰”的一声落到地上,就跟两袋大米似的再无声响,再一看,两人皆是七孔流血,已然气绝身亡。 “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一名宫女尖声叫道,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你…你…” 晋妃一张脸被吓得苍白,惊恐的看着紫菁,心知紫菁此番是动了真格了,自己今日恐怕只会命丧于此,心中一阵绝望,再也说不出话来。 “还有谁要为主子尽忠的,麻利点!不然下一掌可就直接打到你们主子的肚子上了!一尸两命一定会很惨!我真是等不及想要看了!” 紫菁公主冷笑一声,面带得色的说道,阴沉的目光在屋内众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见众人死的死,晕的晕,其余的人皆是面无人色,吓得一动也不动,有了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再上去送死了。 “苏晋淳,你别怪我心狠手辣!怪只怪你自己太过歹毒!这就叫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黄泉路上你和你肚里的孩儿也不会寂寞!你先去吧!我和相公随后就来!” 紫菁公主沉声说道,扣住晋妃手腕的右手也开始暗暗使力。 紫菁眼中闪过一道骇人寒光,右手死死的扣住晋妃手腕,左手略一抬起,暗使内力,便欲往晋妃的肚子上打去。 屋内众人皆都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这一掌打下去,晋妃必定会肠穿肚烂,到时候肚里那未成人形的胎儿说不准也会从腹中流出来,真是惨不忍睹,谁也不敢再看。 正在此时,忽听屋外传来一声惊天怒吼,“住手!休得伤到娘娘!” 随着一声怒吼,一个背着药箱的阔脸壮汉闯了进来,直直的便朝着紫菁冲了过去,此人正是季明礼。 紫菁被季明礼这惊天怒吼震的浑身一颤,左手也击不下去了,抬起头,直视着季明礼。 眼睛瞧到季明礼身上背的药箱,心中顿时了然。 “呵…小小御医馆的学徒也敢来趟这趟浑水!不要命了么?” 紫菁公主笑着问道。 “为何要伤害娘娘!赶紧放开娘娘!娘娘肚里怀有皇上的龙种!你担当得起么?” 季明礼怒声喝道。 紫荆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右手猛地一使力,抬起晋妃的手腕便往上一掰,只听晋妃“呀”的一声惨叫,面色痛苦不堪。 “住…住手!大胆!你想将娘娘的手腕折断么!?” 季明礼听的晋妃惨绝人寰的痛呼,又见晋妃痛得面无人色,心中又急又痛,急步冲上前去,伸手便欲将紫菁推开。 “虽然你不是延喜宫的人!但是你非要多管闲事!一定要送死!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紫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心想,又是一个送死的!伸出左手便一掌朝季明礼击去! 岂料这原本可将季明礼击飞的一掌竟然落空了,季明礼那看似壮实的身子竟然如此灵活,临到紫菁公主身边时只轻轻一闪,掌风呼啸而过,擦着季明礼的身子便击空了。 “你…小小御医馆的学徒竟会武功!” 紫菁惊讶的看着季明礼,怒声问道,也不敢再小看季明礼,左手运气内力,便“呼呼呼”朝着季明礼,上中下三盘各击出一掌,将季明礼前身上下全都封死。 晋妃心中大骇,心知这三掌的厉害,顿时尖声呼道,“小心!小心!莫要受伤!” 季明礼只是微微一笑,挺起胸膛便硬生生的挨了紫菁公主的这一掌。 晋妃顿时尖声惨叫起来,屋内众人也都忍不住惊叫起来。 “呵…公主的内力还是太差了些!小人皮糙肉厚,公主若想伤到小人恐怕还得再练练掌力!” 季明礼微微一笑,硬生生的挨了紫菁公主这一掌后竟跟没事人似的,也不理会紫菁公主,伸出手便欲将晋妃拉过来。 晋妃一见季明礼毫发无伤,心中顿时大舒一口气,转念又想,这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何如此关心在意他!莫非我竟然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粗人动心了! 紫菁公主见自己一掌击到季明礼身上,对方竟然毫发无伤,心知自己今日是遇见高手了!此人绝不像是宫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宫女一般好对付!于是心念一转,扣住晋妃的手腕便往后连退数步,与季明礼拉开距离。 当下心中一沉,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抬起左手猛地击到晋妃小腹之上,只听晋妃“啊”的一声惨呼,便立刻蹲了下去,无奈左手仍被紫菁公主死死扣住,只得伸出右手,死死的捂着肚子,嘴里不住的痛苦呻吟。 V78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放开她!不许伤她!你再伤她!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虽然我季明礼从不动手打女人!倘若你再不放开她!休怪我不客气!” 季明礼顿时眼眶一红,双拳紧紧握住,怒声喝道。 “救我,救救我,我肚子好痛!” 晋妃跪倒在地,面上冷汗直流,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抬起头看着季明礼,苦苦哀求道。 此时她也是万念俱灰,惟有寄希望于季明礼身上。 “叫什么叫!就是把大罗神仙叫来了!也救不了你!死去吧!” 紫菁公主冷冷的看着晋妃,一脚踢到她的背上,将她踢翻在地,一脚踩到晋妃背上,将原本高贵艳丽的一袭华服踩得脏兮兮的,面上带着一丝挑衅之意,得意的看着季明礼。 晋妃被紫菁公主踩得动弹不得,只得伏在地上,不住的喘息和呻吟,原本清雅高贵的青馆髻也被这一番折腾弄得乱七八糟,一头长长的青丝散乱开来,乱糟糟的披散在地上,看起来好不狼狈。 “住手!” 季明礼顿时眼眶泛红,红得就跟充血了似的,再也忍耐不住,飞身便冲了上去,挥起一掌便朝紫菁胸前打去。 紫菁心知这一掌的厉害,急忙放开了扣住晋妃手腕的右手,脚步轻移,往后疾步退去,直退了数丈远,方才避开这一掌。 虽然险险的避开了这一掌,但是紫菁心中却是大为惊骇,面上也滑下了缕缕冷汗,心知自己是绝对打不过此人,这下休想再靠近晋妃一步了,不过好再方才已经给了她一掌,又踢了一脚,还踩了几下,自己也不亏了。 季明礼正欲再朝紫菁公主攻去,忽听身后的晋妃传来声声痛苦呻吟,只得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着晋妃疾步奔去,急忙将晋妃抱在怀里。 “怎么样!能不能挺住!” 季明礼抱着晋妃急声问道。 “恩。” 晋妃轻轻点了点头,嘴里轻声哼了一下,算是回应。 这下屋内本已石化了一般的众人也立刻惊醒过来,纷纷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将晋妃围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送你去御医馆!” 说完便将晋妃一把抱起,欲往御医馆走去。 “不行!不能去御医馆!你忘了!我并未怀孕!若是被御医诊脉,此事暴露,你,我,还有你父亲,我们三人都得死!” 晋妃心中一惊,抱住季明礼的脖子,靠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那怎么办!” 季明礼一听这话,顿时怔住,焦急的看着晋妃,也不知该如此是好! “我没事,只是挨了这死丫头几下子罢了,一会叫下人敷点药膏便可,千万别惊动了御医!” 晋妃压低声音,靠在季明礼耳边小声说道。 这方香儿从延喜宫中逃了出来,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便直直的朝着慈宁宫奔去,心知眼下除了太后,恐怕没人能治得了那个发了狂的刁蛮公主。 直愣愣的冲到太后面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抱住太后的双腿便开始嚎啕大哭。 “太后!太后!请您救救我们家娘娘吧!娘娘就快要保不住了!肚里的孩儿也快…” 香儿抱着太后的双腿,痛哭流涕的说道。 “你说什么!你们家主子怎么了?肚里的孩儿为何保不住了?” 太后一听这话,脸色立变,轻轻的将香儿扶了起来,神色凝重的问道。 “请…请太后去延喜宫救救娘娘吧…” 香儿站起身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低声说道。 “肚里的孩儿保不住?你不去御医馆找御医,反倒跑来找哀家做什么!荒唐!” 太后怒声骂道。 “长驸马被皇上关进了天牢,长公主心中有气,认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娘娘,所以就跑来大闹延喜宫,说要娘娘血债血偿,看长公主那模样,竟是动了真格,娘娘身子本来就弱,现在又怀了龙种,哪里是长公主的对手,此时恐怕已经…” 香儿哭着说道。 “什么!紫菁那丫头!竟然…” 太后一听这话,登时怔住,心中大惊,猛地站起身来,尖声叫道。 “长公主自幼习武,延喜宫谁也不是她的对手,拦都拦不住,长公主又口口声声说什么娘娘让她没了相公,她便要叫娘娘没了孩儿,若不是奴婢趁乱逃了出来,恐怕娘娘就是死了,也没个人给太后报信…” 香儿轻轻抹了抹眼泪,抽泣着说道。 “大胆!她竟敢说出这种话!墨竹!你立刻去御医馆把御医全都叫去延喜宫!” 太后心中大骇,转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宫女墨竹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 墨竹低身行礼,随即转身便朝御医馆奔去。 “摆驾延喜宫!哀家倒要看看谁敢动一动哀家那未出世的宝贝孙子!” 太后厉声说道,说完便在一众下人的搀扶下朝着延喜宫急步走去。 众人簇拥着太后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延喜宫,方才踏入前殿,太后脸色立刻大变,只见晋妃被延喜宫一众下人团团围住,太后心中一急,惦记着晋妃的肚子,急忙拨开众人,朝着晋妃急步走去。 众人一见太后驾到,纷纷下跪行礼,给太后让开道来。 太后冲到晋妃身前,只见晋妃脸色苍白,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不堪,心中登时大怒,转过头朝着紫菁公主大步走去,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的抽到紫菁公主的脸上。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伤哀家未出世的孙子!谁给你这个胆子的!” 太后恶狠狠的瞪着紫菁公主,怒声骂道。 紫菁公主也被打的愣住,怔怔的看着太后,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她活了这么大,太后从未打过她,这是第一次。 “来人!把公主押回永宁宫!关起来!不许放她出来!” 太后对着身后的一众下人厉声喝道,身后的一众太监嬷嬷立刻冲上前来,将紫菁公主押住,便欲往外走去。 “母…母后?” 紫菁公主挣扎着,惊诧的看着太后。 “你就老老实实的给哀家待在永宁宫!直到努穆哈赤进京为止!” 太后厉声喝道。 “不!不!” 紫菁公主大力挣扎着,急声说道。 “押走!她若是敢反抗一下,或者敢逃出永宁宫!你们就直接来告诉哀家,哀家立刻叫人去天牢里把赵文杀了!” 太后寒声说道。 紫菁一听这话,也被吓住,再也不敢动一下,老老实实的随着众人往外走去。 太后见到紫菁公主被众人押着离去,方才舒了口气,急忙奔到晋妃身前,将她一把抱住。 “有没有什么事?” 太后关切的问道,当然,她关心的并不是晋妃有没有事,而是关心晋妃肚里的孩儿有没有事。 “没,臣妾只是稍微挨了公主几下罢了,一会叫香儿给臣妾上点跌打损伤的药膏,再躺着休养一阵子,便无大碍,姑母切莫担忧。” 晋妃强颜欢笑的说道,只是脸色却苍白的骇人。 “胡说八道!你好好躺着,一会御医来了,让御医给你好好看看!肚子里的可是龙种,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谁担待的起!”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责备,厉声说道。 “不!臣妾不看御医!臣妾没事!” 晋妃心中大骇,心想若是被御医诊脉,那这假怀孕的事便暴露无疑!到时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顿觉身上仿佛也不痛了,当下便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干什么!躺好!这么大个人了,为何还如此不知轻重?还这般任性!” 太后怒声喝道,伸手便将晋妃按住,不让她乱动。 “臣妾真的没事,臣妾不想看御医!” 晋妃急声说道。 “为何?” 太后疑惑的看着晋妃,疑声问道。 “臣妾好端端的为何非要看御医…臣妾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怀孕的时候经常看见御医不好,对腹中孩儿会有不良的影响。” 晋妃心中一急,只好随口瞎掰。 “胡说八道,你听哪个嬷嬷说的!荒唐!” 太后满腹狐疑的看着晋妃,疑声问道。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墨竹已带着数名御医急冲冲的奔了进来,几名御医大气都来不及喘一口,便立刻冲到晋妃身前,纷纷将手中药箱放下,便要同晋妃诊脉。 “臣妾…臣妾只让王御医诊脉!” 晋妃心中大惊,一把将靠自己最近的张御医推开,急声说道。 “回禀娘娘!王御医今日有事,事态紧急!让臣等先为娘娘诊脉吧!” 张御医眉头一皱,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轻声说道,复又走到晋妃身前,伸手欲替她诊脉。 “不行!本宫只要王御医诊脉!本宫自从怀孕之后一直都是王御医在为本宫诊脉!本宫不习惯别人为本宫诊脉!” 晋妃一把将张御医推开,急声叫道。 “哼!娘娘到底是何意思?老臣自认医术并不比王御医差!就算老臣老眼昏花!但是也不至于给娘娘诊错脉吧!娘娘为何执意只要王御医!” 张御医勃然大怒,阴着一张脸,沉声说道。 晋妃心中苦不堪言,若是让张御医为自己诊脉,那自己假怀孕的事便暴露无疑,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是死也不肯让张御医为自己诊脉。 “回太后!娘娘曾经听人说过,女子从怀孕之时起,腹中胎儿其实已经能够认得母亲和母亲身边的人,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家父在为娘娘诊脉,所以娘娘腹中的胎儿早已对家父很熟悉,如今突然换来一个胎儿从未见过的人来触碰母亲的手臂和肌肤!这对胎儿的身心健康都有不好的影响。” 季明礼心中一急,走上前去,躬身作揖,缓缓说道。 这番话,纯粹就是胡编乱造,说出来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岂有此理!老夫要为娘娘诊脉,自然要接触到娘娘的手臂和肌肤!但是老夫心中绝无杂念!你这样说,简直就是在侮辱老夫!” 张御医勃然大怒,瞪着季明礼大骂道。 “你是何人?” 太后看着季明礼,疑声问道。 “回太后,小人是王御医的养子,名叫季明礼,如今也是御医馆的学徒,专门跟着家父学医,这段时间娘娘的安胎药也一直都是小人每天亲自熬煮好,然后送来看着娘娘服下。” 季明礼躬身作揖,轻声答道。 “老夫问你!方才那番胡话可是王崇明教导你的!” 张御医指着季明礼厉声问道。 “确是家父所说。” 季明礼心中一阵苦楚,无奈谎言已出,只得继续圆下去。 “荒唐!实在荒唐!我看王崇明果然是越老越糊涂!这种无稽之谈他也敢胡乱教导小辈!我看这御医他也不用当了!真的是越活越蠢!” 张御医满脸怒气的看着季明礼,怒声骂道。 “老夫就不相信!老夫替娘娘诊一诊脉就会对胎儿造成不好的影响?难道老夫如此人神共憎!竟连腹中那小小未成形的胎儿也不待见老夫!” 张御医接着骂道。 “好了,张御医也莫要跟小辈生气了,这种话就当是笑话,听过也就罢了,赶紧给晋妃诊脉,哀家的宝贝孙子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哀家要你们好看!” 太后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张御医,缓缓说道。 “臣遵命!” 张御医对着太后略一作揖,恭声声道。 随即又转过头,眉梢一挑,挑衅般的看着季明礼,道,“哼!老夫偏要给娘娘诊脉!老夫就不信老夫给娘娘诊一诊脉竟会给娘娘腹中胎儿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行!本宫已经说过…” 晋妃急声说道,慌忙的闪避开张御医身来的手,躲避着,急忙将手抽回。 “好了!不要任性了!这是哀家的旨意!赶快让张御医看看!那种无稽之谈就不要去在意它了!” 太后面上闪过一丝恼怒,伸出手将晋妃的手腕按住,厉声喝道。 张御医立刻伸出手,一把将晋妃的手腕扣住,开始细细的诊起脉来。 晋妃面上滑下缕缕冷汗,紧张的看着张御医,眼神惊恐不安,一会看看张御医,一会又转过头去看着季明礼。 季明礼心中也是一阵惊慌,对上晋妃求救般无助的目光,也给不了她任何回应,只能怔怔的对望着。 只见张御医双眼微闭,眉头轻皱,细细的诊着脉,也不说话,只是面上神色越来越沉重。 晋妃呆呆的看着张御医,一颗心也沉到了海底一般,越来越绝望,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到片刻之后太后的震怒,以及自己的悲惨遭遇。 没想到,活了二十八年,最终还是作茧自缚,竟要死在自己手里,晋妃不由得悠悠叹了口气,感叹着命运的不公。 她苏晋淳聪明绝顶,美貌无双,最后的最后,还是要死在这个深宫中,而且是如此凄惨的死法。 想到这,她不禁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再也不敢去奢求什么,只求张御医赶紧诊完脉,然后太后赶紧命人将自己推出去凌迟处死,也好过现在这种等待的煎熬。 这方,季明礼看着晋妃那绝望的神情,心中也是一阵苦楚,绝望的叹了口气,站在那里静静的等死。 “怎么样了!哀家的宝贝孙子有没有什么事!” 太后焦急的看着张御医,急声问道。 只见张御医轻轻的放下了晋妃的手腕,站起身来,对着太后躬身作揖。 “回太后!娘娘腹中胎儿并无大碍,只需静静休养几天便可!只是娘娘自己受了一点点皮外伤罢了!上一点跌打损伤的药膏即可!” 张御医对着太后恭声说道。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有喜有惊。 喜得自然是太后,只见太后一听这话,如释重负,心中大舒一口气,急忙走上前去,将晋妃一把搂在怀里,伸出手,不住的在晋妃那平坦的小腹上摸来摸去,嘴里念叨着,“还好,还好,哀家就知道,哀家的宝贝孙子一定会没事的。” 惊得人自然是晋妃和季明礼,只见两人皆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御医。 晋妃呆呆的看着张御医,又看了看太后,然后便和季明礼的目光对上,心中不停的想着,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我成功了!我不用死了!想着想着,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这方季明礼早已惊呆了,此事他心中真的是千头万绪,百味参杂!初为人父的喜悦犹如浪潮般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内心,他在心中不停的呐喊着,我当父亲了!我有孩子了!哈哈哈! 想了一会,忽又想到,就算这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却是以皇上的龙种这个身份降临人世,天下间除了自己和晋妃,还有父亲,恐怕再无第三个人知晓这是自己的孩子了吧?心中不禁黯然失落起来。 此刻他恨不得跳起来,对着殿内众人大呼,晋妃肚里的孩儿是我的!是我的孩子!我才是他的父亲! 可是他却不敢这么做,只得将这个念头强压下来,紧紧的咬着嘴唇,也不敢说一句话,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就会放声大呼出来。 这滋味,真的是万分难受!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哀家知道你高兴!也不用笑的这么大声吧!” 太后瞧见晋妃笑的如此开心,心中一阵疑惑,只当是晋妃以为自己腹中胎儿平安无事,所以高兴,也没有深究。 “是,臣妾只是太高兴了。” 晋妃止住了笑声,轻声答案,忽的抬起头,对上季明礼痴痴的目光,心中竟涌起了一阵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V79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晋妃愣愣的看着季明礼,季明礼也愣愣的看着她,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相互对视着。 “没事就好咯!你这孩子也真是!死活不肯让张御医给你诊脉!现在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那种民间的无稽之谈根本就不要去相信!” 太后不断的轻抚着晋妃平坦的小腹,笑着说道。 “是,臣妾遵命,臣妾以后不会再轻信民间的杂谈了。” 晋妃笑着答道。 “哎,你看看你,多瘦啊!都怀孕两月有余了!怎么肚子上还是一点儿肉也没有呢!你身子这么单薄,这样怎么行?就算胃口不好!多多少少也要为了腹中孩儿吃一点儿啊!” 太后略一皱眉,面带微怒,轻声责备道。 “回姑母的话,臣妾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晋妃笑着答道。 “不行不行不行!哀家看你纯粹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好身材,所以故意想要饿着哀家的乖孙子,对不对?从明天起,哀家会命御厨将哀家的一日三餐都带去延喜宫,哀家和你一起吃,哀家要监督你!哀家要看着你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光!” 太后故作严肃的说道。 “姑母对臣妾如此关爱,臣妾受宠若惊,臣妾谢过姑母。” 晋妃笑着答道。 “谢什么?你肚里怀的可是皇上的龙种啊!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一会让下人给你上一点儿跌打损伤的膏药!你放心,今日这种事,哀家绝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次!以后哀家每天都会来延喜宫陪着你!再也没人敢动你一根头发了!” 太后笑盈盈的看着晋妃,将她轻轻放回睡塌上躺好,转过手对着身后众人略一挥手,示意众人离去。 众御医立刻躬身作揖,道,“恭喜太后,恭喜娘娘,臣等告退。” 说完便纷纷作揖告退,速速离去。 “好,你好好休息!哀家明天一早便来看你!对了,季明礼是吧!你做的很好!你也回去吧!既然娘娘习惯让你父亲替她诊脉,你回去以后让你父亲明日一早便来延喜宫候着,以后哪里也不要去了,每天就来延喜宫专门伺候娘娘!” 太后对着季明礼说道,说完便转过身去,两名太监立刻上前搀着太后,众人簇拥着太后浩浩荡荡的便离开了延喜宫。 直到众人离去了许久,晋妃同季明礼方才回过神来,心中大舒一口气,直愣愣的看着对方,两人刚在鬼门关外绕了一圈,此刻死里逃生,心中仍然又惊又怕。 转过头,惊魂未定般的瞪大了双眼互相看着对方,半天也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拿去烧了。” 苏承灏轻轻的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一旁的守卫,站起身来,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狭长的细眸中闪过一抹骇人寒光。 “头儿,这是皇上的手谕么?” 守卫接过苏承灏手中的纸条,将纸条投入一旁的火盆中,纸条片刻之间便化为了灰烬。 “蠢货!你见过皇上用一张破纸条做手谕的么?” 苏承灏怒声骂道。 “是是,那这既然不是皇上的手谕为何又是邓公公亲自送来的,邓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呀!宫里谁还有这个脸面能让邓公公为他送纸条?” 守卫疑声问道。 “说你蠢你就蠢!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张纸条并不是皇上的手谕!我们今天谁也没有见过这张纸条!” 苏承灏怒声喝道。 “是是,那头儿,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守卫不住的点头哈腰,轻声问道。 “怎么做?呵呵,当然就是进去问候一下咱们的驸马爷了!好好招待一下他!来了咱们天牢不享受享受天牢的高级待遇,岂不是白来一趟,对不?更何况这驸马爷能不能活着出天牢去,还是个大问题!” 苏承灏轻笑着,缓缓说道。 于是众人便跟在苏承灏身后,一同走入了关押赵文的牢房。 此刻赵文正在昏昏沉沉的睡着,被关进天牢已经快三天了,可是他却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每天吃的尽是一些残羹剩饭,早就饿的没了力气。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铁门开启的声响,赵文不由得张开了双目。 “驸马爷?还在睡呢?别睡了!快醒醒!咱们头儿来看你了!” 守卫走上前去,右脚玩笑般的轻轻踢在赵文的身上,笑着说道。 身后众人一听这话,立刻跟着哄然大笑。 赵文不由得撑起了身子,靠在冰冷湿腻的墙壁上,定睛看着众人。 苏承灏看了看赵文,眼中满是不屑于厌恨。 “去,把驸马爷带到刑室来。” 苏承灏指着赵文说道,说完便转过身朝着刑室走去,身后的两名守卫立刻走上前,将赵文像拖死狗一般拖起来,跟在苏承灏身后,便往刑室走去。 “捆起来。” 走进刑室,苏承灏便指着刑室中央的一个十字形木架子说道。 两名守卫便将赵文捆到了木架子上,赵文心中大惊,无奈全身乏力,手脚挣脱不得,惊恐不安的看着苏承灏,呼道,“这位大哥!这是做什么?” “呵呵,做什么?当然是好好招待招待咱们高贵的驸马爷了!来了咱们天牢,怎能不享受享受咱们天牢的特产?” 苏承灏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着赵文的目光阴沉中带着一丝轻蔑,玩味般的打量着赵文。 只听门外一阵“哐当”声响,两名守卫便抬着一个大火盆走了进来,火盆中放置了一只烧的焦红的铁棒,两人身后还跟着两名守卫,守卫随后抬进一个水盆。 赵文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看着苏承灏,颤声问道,“这…这是做什么?” “呵呵,驸马爷进来这么多天,弟兄们实在也没有请驸马爷好好吃过一顿饭!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如今想请驸马爷吃红烧肉呀!帮驸马爷开开荤!” 苏承灏笑了笑,说完便对着一旁的守卫挥了挥手。 “你们…你们竟敢动用私刑!” 赵文惊恐的看着苏承灏,惊声呼道。 “头儿…头儿…咱们真的要动手么?这好歹也是驸马爷啊,倘若过几天皇上一高兴,赦他无罪,发现咱们动用私刑,咱们岂不是要倒大霉?” 守卫战战兢兢的看着苏承灏,疑声问道。 “蠢货!你以为我是傻子么?若无上头的旨意!我怎么敢去动他!” 苏承灏轻蔑的看了守卫一眼,怒声骂道。 “啊!如此说来方才那张纸条真的是…” 守卫恍然大悟的说道。 “住口!什么纸条!还不赶紧动手!天塌下来你上面还有我扛着,我上面还有那位爷扛着,你们怕什么?” 苏承灏怒声骂道。 “是是,小的愚钝!小的这下就放心了,这就动手!” 守卫不住对着苏承灏点头哈腰,起身朝着火盆走去,伸出手,一把拿起那根烧的焦红的铁棒,轻轻放入一旁的水盆中,只听“兹”的一声,缕缕热气往上冒起,守卫提着那依然鲜红的铁棒便朝着赵文走去。 “瞧见了没!这铁棒烙下去滋味可不好受!我劝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了吧!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守卫将那根鲜红的铁棒不住的在赵文面前晃来晃去,威吓着他。 此刻赵文早已被吓得心胆俱裂,浑身不住的颤抖,苦不堪言。 “交代什么?” 赵文疑声问道。 “蠢货!他已经快要死了!还用得着交代什么!” 苏承灏气冲冲的走上前来,“啪”的一声,狠狠的照着守卫的脑门子就是一个巴掌打了下去。 “是是,小的只是说顺口了,每次给犯人行刑的时候都要这么子问一句…” 守卫轻声答道,也不敢还口。 “蠢货!谁叫你把铁棒放到水里去的!这样还叫红烧肉么?放回火盆中再烧一会!” 苏承灏又在守卫脑门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怒声喝道。 “是是…” 守卫摸着脑袋,苦兮兮的看了苏承灏一眼,转身走了几步,便将铁棒放回了火盆中。 方才将铁棒放入火盆中,随即又回过头,看着苏承灏,道,“头儿?咱们好像每次用铁棒烫犯人的时候都是先用水盆降了温的呀!这…不降温的话?能受的了么?岂不是会被烫熟?” “这铁棒就算用冷水降了温也烫的吓人!这若是不用冷水降温!直接放到人身上去!这可是会烫死人的呀!这样做真的行么?头儿,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守卫摸着脑袋,疑声问道。 “蠢货!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只管照做!” 苏承灏怒声骂道。 “这位大哥!在下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迫害在下?” 赵文瞪大了双眼,惊恐不安的盯着那根越烧越红的铁棒,惨声问道。 “对对,你和我是无冤无仇的,可惜你娶了一个娇滴滴的嫩老婆!教人眼红!你说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破烂臭书生!你凭什么能娶到长公主?你何德何能?” 苏承灏怒声骂道。 “你们说,我哪点儿比不上这个臭小子了?既然他都能吃到这块天鹅肉!那我苏承灏凭什么吃不到?” 苏承灏随即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众人问道。 “是是,我们头儿当然能吃到!” 众人开口奉承道。 “你…不可理喻!” 赵文又惊又怒,对着苏承灏怒声骂道。 “我呸!你瞧瞧你这病怏怏的身子骨!你能满足公主么!俗话说的好!有多大的脑袋,带多大的帽子!就你这样!还不如把公主让给老子!老子一定能满足她!省得她整天欲求不满的!到处去撒泼!还打了老子一个巴掌!” 苏承灏对着赵文吐了一口唾沫,怒声骂道。 “你!你!你!” 赵文怒视着苏承灏,心中大怒,被气得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们说!公主是不是整天欲求不满!” 苏承灏又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众人问道。 “是是!头儿说的对!” 众人开口迎合道。 “看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若是爷当了驸马!一定好好的将她喂饱!让她连床都下不了!省的她一天到晚到处跑,给大爷我到处丢人!” 苏承灏忿忿不平的说道。 “对对!把公主喂饱!免得她到处打人!” 众人齐声说道。 “岂有此理!不许你侮辱紫菁!混蛋!” 赵文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道。 “哼!侮辱!爷这还只是言语上的侮辱罢了!等到将来的某一天,爷一定要好好的当面羞辱她,把她剥光!一丝不挂!一边用语言侮辱她,一边用行动来羞辱她!这才爽!对不对?到时候看她还凶的起来么?还不得乖乖躺在爷的身下!给爷俯首称臣!” 苏承灏哈哈大笑。 “你…你…畜生!混蛋!你给我住口!” 赵文死死的瞪着苏承灏,怒声骂道。 “头儿…头儿…咱们当着驸马爷的面说这些话好么?万一…万一他被放出去了,把咱们说的这些话告诉公主…咱们可就惨了呀!” 守卫靠上前来,压低声音,对着苏承灏轻声说道。 “怕什么!死人是不会告密的!” 苏承灏笑着说道。 “什么什么!头儿,你的意思是要将他弄死?” 守卫瞪大了双眼,疑声问道。 “啧啧!会说话么?不是我要将他弄死!而是驸马爷身子太弱,受不起牢狱之灾!不幸病死天牢!懂么?蠢货!” 苏承灏怒声骂道。 “是是,头儿说了算。” 守卫退了下去,不再说话。 “你!你敢!你真以为这天下没有王法了么?你别以为你能够只手遮天!” 赵文怒视着苏承灏,惊声尖叫道。 “驸马爷!来,小人请您尝尝红烧肉的滋味!” 苏承灏眼中闪过一抹骇人寒光,伸手拿起那根烧的焦红的铁棒,便朝着赵文直直走 苏承灏手里拿着烧的焦红的铁棒,狞笑着朝着赵文缓缓走去,只见铁棒不住的冒着热气,看的赵文心惊胆战,双腿不住的拼命打颤。 “头儿!头儿!好残忍呀!我不敢看了!” 守卫忽然惊叫一声,尖声呼道。 “我呸,没用的东西!不敢看就把眼睛蒙上!没人请你看!” 苏承灏对着守卫吐了一口唾沫,怒声骂道。 V80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我呸,没用的东西!不敢看就把眼睛蒙上!没人请你看!” 苏承灏对着守卫吐了一口唾沫,怒声骂道。 守卫立刻用手将眼睛蒙上,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苏承灏嘿嘿一笑,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凶光,伸手便将烧的焦红的铁棒紧紧的按上了赵文的大腿,只听一阵“滋溜”声,接着便是赵文呼天抢地的惨叫,一阵肉香味混合着焦香味从赵文的大腿处徐徐传来,股股污血从赵文的大腿处狂飙出来,喷到了地面之上。 赵文面色惨白,嘴里不住的惨呼着,这叫声惊心动魄,身后的数名守卫都捂住了耳朵,不忍再听下去。 惟有苏承灏仿佛很享受一般,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角,眼中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狂热神色,握着铁棒的右手戏谑般的转了一圈,烧红的铁棒便又在赵文的大腿上转了两圈,直痛得赵文呼天喊地。 赵文死死的看着一脸坏笑的苏承灏,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而苏承灏就是这地狱中的恶鬼,不将他折磨致死,不会罢休。 “驸马爷!小人亲自做的红烧肉好吃么?不知合不合驸马爷的口味?” 苏承灏笑着说道。 赵文大腿周围的裤子早被铁棒烫破,焦黑的布料翻卷着,那一圈被烫的往外不断流淌着污血的伤口宛如婴儿张开的大口,在无声的控诉着这残暴的罪行,伤口周围的肉已经呈现一种焦黄色,不断的散发出烧肉的焦香气息,污血顺着伤口往下不断流淌,滴落到脏乱的干草堆上,将干草堆渐渐的染成一片暗红色。 赵文喘息着,颤抖着,此时的他,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必须一直强忍着,才不至于让自己呻吟出来,他必须忍,他不能低头,不能服输,就算死,也要死的有骨气! “你们说!我做的红烧肉香不香?” 苏承灏转过头,笑着问道。 “香…” 身后的众人无奈的答道。 “哈哈!那你们想不想吃?” 苏承灏又问。 “……” 一片沉默,身后的众人都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刁钻古怪的问题,就算再怎么想拍这个变态上司的马屁,也无法开口说想吃,万一真说了想吃,那他叫自己上前去咬一口,那怎么办? “看样子我的红烧肉做的还是不够好呀!你看!都没人想吃!那就再做一次吧!人嘛!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不断的进步嘛!” 苏承灏狞笑着,复又将铁棒往赵文的左腿上烫去,只听“滋溜”一声,赵文的左腿也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皮肤和肌肉还有肌肉里面的经络组织在一瞬间被高热度的铁棒烫的熔化开来,一股股污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钻心刺骨的疼痛席卷而来,赵文死死的咬着下唇,终于也抵抗不住这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的剧烈疼痛,睁大了双眼,痛呼出声。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众人耳边,胆小的守卫早就紧紧的捂住了耳光,闭上了双眼,再也不敢多看一眼这残酷的暴行。 翻卷着的伤口仿佛在轻轻的张合着,轻微喘息,犹如婴儿张开的大口一般,往外不断的流淌着略显黑色的污血,伤口处得肌肉按照烧伤程度,呈现出不同的状态,靠近伤口边缘的肌肉是略带惨白的粉白色,伤口中心处是焦黑色,再往外便是暗红色和焦黄色。 赵文的双腿不断的剧烈颤抖着,不受控制。 “这次做的怎么样了?” 苏承灏转过头问道。 “好好…头儿做的最好了。” 众守卫吞了口唾沫,齐声答道。 “嘿嘿!好了!把他裤子扒下来!爷要看看他那|话儿长什么样!” 苏承灏笑着说道。 “畜…畜…生,要杀…就杀…何…何必诸多琐事!来吧!给…我一个痛快的!” 赵文狠狠的瞪着苏承灏,喘息着说道。 两名守卫走上前去,便开始拉住赵文裤子就往下扒,无奈大腿那两处伤口早已和烧化了的裤子融为一体,紧紧的贴在肌肉里,守卫也不敢太用力往下撕,只敢轻轻的,慢慢的往下拉扯着。 赵文感觉大腿的肌肉仿佛被人撕裂开来一般,钻心疼痛,忍不住就痛呼出声。 “蠢货!” 苏承灏走上前去,将两名慢慢拉扯裤子的守卫推开,伸出空闲的左手,扯住赵文的裤子便往下猛的一撕。 只听“哗啦”一声,裤子便被扯了下来,连带着几缕鲜红的肌肉。 赵文禁不住“哇”了一声,便靠在木架子上,昏死了过去。 “我呸!这么没用!这样就晕了!爷还没玩够呢!” 苏承灏对着赵文的脸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唾沫顺着赵文毫无知觉的面颊缓缓滑下。 “啧啧!太小了!太小了!就这样怎么能够满足了的公主!怪不得她总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等爷哪天有空了!好好的填补一下她的空虚!” 苏承灏伸出左手,轻轻的弹弄了一下赵文的那|话儿,眼中满是不屑,摇着头说道。 “头儿!晕过去了!怎么办!要不要泼点冷水弄醒?” 守卫小心翼翼的疑声问道。 “算了!今儿个就先这样吧,爷累了!让他也休息一会吧!要玩他有的是时间么!何必急于一时!若是一下子就玩死了,那就没意思了!” 苏承灏笑了笑,满意的看了一眼赵文大腿那两处,自己的杰作,转过身,走到火盆前,将铁棒放了进去,嘴里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儿,随即朝着刑室外慢慢走去。 几名守卫赶紧抬火盆的抬火盆,端水盆的端水盆,跟在苏承灏身后缓缓离去。 只听“砰”的一声,刑室的铁门便被紧紧关上,只留下早已昏死过去的赵文,独自一人留在幽暗可怖的刑室中。 昏暗的火光照射在赵文不省人事的脸颊上,让他那原本的苍白的骇人的脸颊显得更加的惊悚可怖! 晋妃躺在美人榻上,手轻轻置于膝上,腕上一只古银勾丹鸢朝阳镂空镯子,透露出年代的久远沧桑。 女子容颜姣好倾国倾城,黛色远山眉泛出微微青色。眼角火红点上几丝云,金灼睫毛长长弯,在眸子上投下一方华美的阴翳。 斜坐时朦朦胧胧,教人看不真切。 王御医站轻轻放开了晋妃的手腕,起身来,对着晋妃作揖行礼。 “恭喜娘娘,终于怀上了身孕,老臣这就给娘娘开一些安胎药,娘娘从今天起就要真的将这些安胎药喝下去了。” 王御医说完便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拿起纸笔便开始写药方。 “你可知本宫肚子怀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晋妃急声问道。 “娘娘怀孕尚不足一月,老臣恐怕暂时还没有办法看出来到底怀的是男是女,至少要等三四月以后,才可看出些许端倪。” 王御医答道。 “希望怀的是皇子,不然一切可就都白费了。” 晋妃咬着牙说道。 “其实…不管怀的是男是女都是好的。” 一旁站着的季明礼痴痴的看着晋妃,轻声说道。 晋妃一听这话,随即也转过头去看这个季明礼,一想到他就是自己腹中的孩儿的父亲,心中忽然对季明礼产生了复杂的情绪和依赖。 晋妃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心想,照这样发展下去,等到皇太子诞生,我真能对他们父子下得去手么? “娘娘如今怀上了身孕,便要诸事多加注意,不要过于操劳,幸的娘娘怀孕不足一月,是以挨了公主那几掌也并无大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御医一边埋头写着药方,一边缓缓说道。 “哼!紫菁那个臭丫头!本宫一定给她好看!” 晋妃握紧了拳头,恨声说道。 “娘娘以后也要注意调节自己的情绪,最好少生气动怒,对腹中胎儿不好。” 王御医缓缓说道。 “本宫知道了。” 晋妃无奈的看了王御医一眼,闷声说道。 “好了,药方开好了,老臣和小儿先行告退,娘娘好生休息。” 王御医站起身来,对着晋妃作揖告退。 “娘娘保重。” 季明礼站起身来,便欲随着王御医而去。 “等等…季明礼,你要走么?” 晋妃忽然叫住了季明礼,疑声问道,这段时间她早已习惯了季明礼时常都待在延喜宫,如今怀上身孕,季明礼便忽然要离开,她忽然觉得很不习惯。 “恩,如今娘娘如愿以偿,终于怀上了身孕,小人恐怕也没有什么理由再留在延喜宫了。” 季明礼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沉声说道。 “等等,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留在延喜宫吧,本宫听宫里的嬷嬷说过,腹中的孩儿若能在未出世前多和自己的父亲接触的话,对孩儿有很多好处,你…还是留下来吧。” 晋妃急声说道。 季明礼一听这话,登时愣住,无法置信的看着晋妃,她居然承认了自己就是腹中孩儿的父亲? “二来你好歹也会武功,留在延喜宫也可保得我母子的平安,宫中险恶,走了一个紫菁,不知还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妒恨着我们母子,你若是走了,只怕下一次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好运了。” 晋妃轻声说道,语声中带着一丝乞求。 “这…” 季明礼怔怔的看着晋妃,又转过头去看着王御医,征询着王御医的意见。 “哎…随你吧,你若想留下来保护娘娘也是好的,毕竟娘娘腹中的怀的是你的骨肉,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不会安心好过。” 王御医无奈的看着季明礼,悠悠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留下来吧,如今我们母子在宫里孤立无援,随时都可能会有人想要了我们母子的性命,若是有你在身边保护我们母子,那我们母子就安全得多了。” 晋妃求乞般的看着季明礼,轻声说道。 季明礼愣愣的看着晋妃,心中思索片刻,终于还是妥协了。 “好吧,那我就留下来吧,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我也不会好过。” 季明礼无奈的说道。 “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王御医无奈的看着两人,心想,真是冤孽啊,随即摇着头,大步走出了延喜宫。 待到王御医走后,季明礼便走到了晋妃身旁坐下,痴痴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执起了晋妃的玉手,小心翼翼的握住。 正在此时,忽听宫门外一阵车马声,喧哗声,伴随着太监高亢尖利的一声通报,“太后驾到!太后万福!” 两只原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立刻慌忙的松开,季明礼赶紧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站到一旁去,晋妃也立刻整理了一下衣襟,站起身来,准备恭迎太后。 片刻之后,便见两名小太监搀扶着太后缓缓步入前殿,身后跟着一众太监宫女。 “姑母安好!臣妾恭迎姑母,姑母万福!” 晋妃嫣然一笑,莲步轻移,对着太后便躬身作揖。 “哎!使不得!使不得!你干什么!” 太后一件晋妃给自己躬身作揖,脸色立刻大变,急步走上前,将晋妃从地上搀起。 “以后看见哀家,这些繁文缛节就不必了!身子重要!你这样子万一伤到了腹中孩儿可怎么办?哀家可当不起这个罪人!以后看见哀家不必行礼,懂么?” 太后眉头微皱,略带责备的说道。 “是,臣妾遵命。” 晋妃笑了笑,和太后一起行至桌边坐下。 身后的众人立刻捧着大大小小的金盆玉盘走上前来,轻轻放置到桌上, “来,这是哀家特意叫御厨给你做的,你要给哀家全都吃下去。” 太后笑着说道。 “哟…这么多,臣妾可吃不完,除非姑母帮着臣妾一块吃。” 晋妃眼波一转,嫣然笑道。 “行行!哀家就陪着你一块吃!多多少少也要吃一些,知道么?” 太后笑了笑,说完便用金筷夹了一块鸭条熘海参,放到晋妃碗中。 “娘娘,您可要多吃一点呀,这些可都是太后的一番心意,你瞧瞧,这是三鲜鸭子,这是鸡丁熘葛仙米,这是托汤乳鸽,这是炒干兰蛤蜊,都是太后平时喜欢吃的,太后疼你,所以把她老人家自己平时爱吃的菜都给你送来啦。” 一旁站着的宫女墨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那臣妾可真是要多吃一点了?不然怎么对得起姑母一番心意?” 晋妃笑了笑,将太后夹到自己碗中的菜肴缓缓吃下。 “太后的嘴呀!可是真刁呢!她老人家喜欢吃的菜可都不简单呢!就拿这一道焖蒸鸭子来说吧!” 墨竹笑了笑,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指了指桌上的那道焖蒸鸭子。 “这焖蒸鸭子,须得洗净去内脏,装入瓷罐,用文火煮上两天,把鸭肉整的酥烂,才算好。” 墨竹笑着说道。 “哎哟!这一道道工序还真是繁复呢!本宫可得要好好尝一尝这焖蒸鸭子了!” 晋妃故作惊叹的说道,伸手便夹起一块焖蒸鸭子放入口中。 “呵呵,这还不算什么呢!再拿这道清炖鸭子来说吧!这清炖鸭子得花上三天工夫!” 墨竹面带得色,笑着说道。 “哟!这还比前面那道焖蒸鸭子多花了一天时间!” 晋妃笑着说道。 “先将鸭子去掉毛和内脏,尔后放进坩埚里蒸上三天三夜,才成。” 墨竹笑着说道。 “不得了,不得了!姑母喜欢吃的菜可是一道比一道花的时间长呢!这动不动一做就是好几天!” 晋妃笑着打趣道。 “这金鱼鸭掌的做法更绝!先将鸭掌放入锅中,清水煮十五分钟,五成熟取出,剔掉骨头与掌心硬茧,再将香料和玉兰花放入其中,混煮,方成,清爽可口!” 墨竹得意的看着晋妃,笑着说道。 “鬼丫头!就你知道的多!卖弄什么!” 太后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便轻轻打在墨竹身上。 “臣妾算是听出来了!这一道道全是鸭子!姑母就这么喜欢吃鸭子?” 晋妃疑声问道。 “娘娘有所不知!鸭肉清火平气!补虚养身!健脾开胃!更重要的啊!是吃鸭肉可以调理便秘!以前太后他老人家有出恭不畅之隐,自从吃了鸭肉…” 墨竹笑着说道,话音未落,只见太后“啪”的一下,不轻不重的便打到了她屁股上。 “鬼丫头!不知轻重!娘娘还在吃饭呢!你怎么说这些!看哀家不撕烂了你这张嘴!” 太后轻笑一声,伸手便重重的在墨竹屁股上掐了一下。 “哎哟!奴婢知错!您老人家可真是狠心!这也下得去手!想活活掐死奴婢么?奴婢好歹也跟了您这么多年!” 墨竹吃痛,跳起来便窜到一旁,皱着眉说道。 殿内众人一见这一幕都不禁笑出声来。 “哼!您老人家掐哪里不好?偏偏要掐奴婢的屁股!万一把奴婢也掐个出恭不畅!您老人家就满意了!” 墨竹窜到一旁,远远的看着太后,闷声说道。 “给我打!给我打!这小蹄子的嘴是越来越坏了!哀家管不住她了!” 太后不禁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伸手指着墨竹,转过身对着身后站的众人急声说道。 墨竹窜到一旁,对着太后做了个鬼脸,柳眉一竖,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殿内众人。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一下!” 墨竹怒视着殿内众人,厉声喝道。 V8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墨竹是太后跟前的大红人,谁也不敢真的上前去打她,只得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 “打啊!上去给哀家打啊!没用的东西!没看见这死丫头已经无法无天了啊!再不打,以后就怕要骑到哀家头上来了!” 太后面色微怒,瞪着身后众人说道。 身后众人面面相窥,也不知太后到底是在跟自己生气还是在跟墨竹生气,谁也不敢动一下。 只见墨竹眼波一转,随即跳到太后身前,双腿一曲便跪了下去,伏在太后的膝上,将头埋进了太后怀里。 “您老人家真的忍心打奴婢?奴婢尽心尽力的服侍了您老人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老人家若是下得去手,就尽管来打吧,就算把奴婢打死了,奴婢也无怨无悔!” 墨竹撒娇似的在太后怀里蹭来蹭去,娇声说道。 “好了,起来起来!哀家实在受不了你!” 太后“噗呲”一笑,伸手将墨竹扶了起来,眼光忽然瞄到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季明礼,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是?王崇明的养子?王崇明已经走了,你为何要留在此处?” 太后疑声问道,毕竟一个宫外男子逗留在妃嫔的后宫之中,总是一件惹人不快之事。 “回姑母的话,这件事臣妾正打算跟您说呢!” 晋妃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莞尔说道。 “何事?” 太后医生问道,目光一直锁定在季明礼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昨日长公主大闹延喜宫之事,季明礼恰好进宫来给臣妾送安胎药,幸的他早些年曾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一见臣妾被公主挟持,立刻奋不顾身迎身相救,昨日若不是有他,臣妾腹中孩儿恐怕…” 晋妃说着说着便低下头来,伸手不住的抚着自己的肚子,面带哀怨之色。 “呸呸!胡说八道!不许你诅咒哀家的宝贝孙子!” 太后脸色大变,怒声喝道。 “臣妾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了整整一晚,臣妾的延禧宫中还真的没有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所以臣妾就想替季明礼在姑母面前求个一官半职,也好让他能够留在臣妾身边,保护臣妾母子的安危。” 晋妃缓缓说道。 “哦?昨天原来是他救了你们母子?” 太后疑惑的看着季明礼,目光渐渐从锐利转为柔和,缓缓说道。 “你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太后对着季明礼略一招手,沉声说道。 “是。” 季明礼恭敬的答道,随即走到太后身前。 太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季明礼一番,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恩,不错不错,还算结实,你习过武?” 太后笑着问道。 “回太后,小人自幼便在家中习武,家父曾教导过小人,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也是为了能够锄强扶弱,身为一个积善行医之人,若连自身都难保,又怎能去解救他人!” 季明礼躬身作揖,朗声答道。 “好!看不到王崇明这老家伙竟教出了这么一个侠义心肠的儿子。” 太后笑着说道。 “哀家再问你!你和晋妃非亲非故,昨日为何如此奋不顾身的搭救他们母子?” 太后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疑声问道。 “回太后!小人这数月来每天会定时替家父来延喜宫给娘娘送安胎药,娘娘不仅对延喜宫的每一个下人很好,而且对小人也很好,小人不禁感念到娘娘的慈悲心肠!况且娘娘如今又怀有身孕!家父曾教导过,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一个怀孕的母亲和母亲肚子里的孩儿重要!所以昨天小人才会奋不顾身的营救娘娘!就算要小人豁出性命去,小人也还是会去营救娘娘!“ 季明礼朗声说道。 “好!好!不错!不错!” 太后不禁听的喜笑颜开,不住的点头。 “你能有这份救人济世的医者心,实属不易!就凭你肯豁出性命保护娘娘,哀家就封赏你一个三品带刀侍卫,专职保护娘娘怀孕期间的安全,正好你也是御医馆的学徒,平时还可以替娘娘诊治小疾小病。” 太后满意的看着季明礼,笑着说道,心想,此人武功不错,留在晋妃身边确实能够护的她们母子的安全,况且这是晋妃亲口提出的要求,眼下她毕竟怀了龙种,只要是她提的要求,不是太过分,都要尽量满足。 况且晋妃如今已经怀上了皇上的龙种,就算把这个男子留在延喜宫,也不会造成什么隐患,最多也就是和宫女私通,就算他真的和宫女私通,大不了将与他私通的宫女赏给他,这又有什么大不了。 如此一想,心中也就放心了。 “谢谢太后!小人一定为娘娘母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季明礼躬身作揖道。 “晋妃,哀家总觉得一个带刀侍卫恐怕不足以保护你的周全,要不哀家从锦衣卫里抽调几个来延喜宫?” 太后轻声问道。 晋妃一听这话,脸色立变,急忙摆手推辞。 “不,季明礼来保护臣妾就够了!再说了!锦衣卫成天打打杀杀,身上又带着刀,总免不了有一股子血腥的杀气!若是留在臣妾身边,恐怕会惊吓到腹中孩儿,对腹中孩儿造成不好的影响!” 晋妃急声说道。 “恩,你说的也有理!那就这样吧!哀家晚膳之时再来看你!你好好躺着休息一会!” 太后说完便站起身来,两名太监立刻上前搀着太后,其余众人将桌上的碗筷与剩下的菜肴收起,众人浩浩荡荡的便离开了延喜宫。 太后走后,过了半晌,两人终于大舒了一口气,季明礼急步走到晋妃身前,将她扶至美人榻上躺下。 “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晋妃笑了笑,轻轻握住了季明礼粗犷的右手,嫣然笑道。 “淳儿,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的安全。” 季明礼轻轻握住了晋妃的纤纤玉手,轻声说道。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仿佛就连时间也在这一刻停顿住了。 转眼间紫菁被关到永宁宫已经整整五天,这五天,守在永宁宫的众人除了按点定时给紫菁送去饭菜,其余时间根本不给紫菁逃跑的机会。 况且紫菁也不敢逃跑。 紫菁刚吃完饭菜,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喧哗声,心中顿时一惊,心想,难道是母后来叫人放我出去了?或者是赵妃终于求动了皇上,愿意把相公放出来了? 急忙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双眼紧紧的盯着那道紧闭的大门。 大门被轻轻推开,只见苏嬷嬷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名小宫女。 “长公主吉祥,奴婢们奉太后的旨意来给您梳妆打扮。” 苏嬷嬷笑了笑,便走上前来,将紫菁扶到梳妆台旁坐下。 紫菁一愣,一听是奉太后的旨意,也不敢多加反抗,便乖乖的随着苏嬷嬷坐到了梳妆台旁,任由众人七手八脚的在她头上折腾。 “苏嬷嬷?母后这是准备放我出去了么?” 紫菁小心翼翼的问道。 “呵呵,当然了,长公主这次可真的是大错特错了,您和晋妃过不去,那是您和晋妃娘娘之间的事呀,为何要迁怒到未出世的小皇子身上呢?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太后想抱孙子已经快想疯了!无奈众妃嫔皆无所出!如今晋妃好不容易怀上龙种,太后自然是把她视为珍宝,您有气也不妨等到晋妃诞下皇子以后再跟她算账不是?” 苏嬷嬷一边笑着,一边在紫菁的脸上忙活着。 “哎,我…是我不对,是我太冲动了…没有去想到那么多后果。” 紫菁轻声说道,她知道,原来母后并不怪自己,如此一来心中便放心了,又觉得赵文多了几活路,因为苏嬷嬷说的话其实就是太后想要说的话。 “长公主啊,您想一想,您毕竟是太后的女儿不是?就算您并不是太后亲生,可是这些年来,太后待您也不差啊,您总说太后不疼你,不爱你,其实您真的是冤枉她了,女儿嘛,永远都是母亲的一块心头肉。” 苏嬷嬷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 紫菁低声说道。 “您是太后的女儿,晋妃只是侄女,算来算去,太后只会站在您那一边,可是如今情况不同,晋妃肚里有了南楚未来的皇太子,您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去跟她过不去,太后自然只有向着她了,俗话说的好,打在儿身,痛在娘心,那一巴掌虽然是打在了您的脸上,可是事实上却是打在了太后的心里。” 苏嬷嬷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那么冲动了,苏嬷嬷,母后愿意帮我救相公出来了,是不是?” 紫菁眼中一亮,急声问道。 苏嬷嬷无奈的看了紫菁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母后不是原谅我了么?她不是永远都站在我这边么?为何不肯帮我把相公救出来?” 紫菁柳眉一竖,怒声问道。 “长公主啊!您就把驸马爷忘了吧!一会可别在太后面前提这个人了!您知道一会要去见谁么?” 苏嬷嬷叹息着说道。 “见谁?努穆哈赤?” 紫菁皱了皱眉,疑声问道。 “不错,其实您想救驸马爷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您舍不舍得。” 苏嬷嬷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什么办法!” 紫菁眼中一亮,急忙转过身,拉着苏嬷嬷的衣袖,急声问道。 “太后说了,如果您愿意老老实实的嫁给努穆哈赤,她可以想办法把赵文从天牢换出来,让他用别的身份活下去,虽然如此一来你们便不可在一起,但是好歹他保住了一条命不是?活着总是比死了强。” “不!这是什么鸟办法!不能跟相公在一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紫菁怒声喝道。 “长公主,何必如此极端!有时候相爱的两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只要他能活着,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其余的,何必强求。” 苏嬷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不!我一定要和相公在一起!” 紫菁急声说道。 “那奴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长公主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非嫁不可,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您若愿意听话,还可救驸马爷一命,您若不听话,到时候捆也得把您捆到塞外去,您是愿意和驸马爷天人相隔,还是阴阳相隔?” 苏嬷嬷一张脸立刻拉了下来,沉声问道。 “好吧好吧,随你们的意思吧…” 紫菁一听这话,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再也打不起精神跟苏嬷嬷争辩了。 “行了,差不多了,请长公主随奴婢们前去慈宁宫吧,莫让太后和那颜等久了。” 苏嬷嬷说完便将紫菁扶了起来,众人簇拥着紫菁便浩浩荡荡的往慈宁宫行去。 不多时便行至慈宁宫,紫菁刚一踏入前殿,立刻就看见了坐在太后身旁的努穆哈赤。 只见努穆哈赤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鼻翼宽,上胡须浓密,而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头部除了头顶上留着一束头发外,其余部分都剃光,厚厚的眉毛,杏眼,目光炯炯有神。 身穿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袖子在手腕处收紧。 一条短毛皮围在肩上,头戴皮帽,鞋是皮制的,宽大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捆扎紧,弓箭袋系在腰带上,垂在左腿的前面,箭筒也系在腰带上横吊在腰背部,箭头朝着右边。 典型的塞外粗犷汉子模样。 努穆哈赤坐在太后身旁,一眼便望见了紫菁,只见紫菁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素罗衣裙,长及曳地,只袖口用淡粉丝线绣了几朵精致的小荷,鹅黄丝带束腰,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 发式亦简单,只是将前鬓秀发中分,再用白玉梳子随意挽于脑后,插上两枝碎珠发簪,却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 努穆哈赤不觉看呆了,双眼直愣愣的放在紫菁身上,再也移不开。 太后瞧了瞧努穆哈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那颜觉得哀家的公主如何?” 太后眯了眯眼,笑着问道。 “美…美…太美了…” 努穆哈赤痴痴的看着紫菁,一双杏眼似乎放出光来,喃喃说道。 紫菁厌恶的瞪了努穆哈赤一眼,瞧见他那猥琐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恨不得上前去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踩烂,方能解恨。 “真美…真的…我们塞外的美女也不少,但是像公主这样有气质,这样清新淡雅的,真的没有!我还是第一次见,太美了…” 努穆哈赤喃喃自语道。 “呵呵,那颜真是客气了,哀家这个女儿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烈,脾气不太好,任性妄为!你别看她外表斯斯文文的,其实她凶得很!” 太后掩面笑道。 “不!不!这样更好!烈性女子犹如一匹烈马!性子越烈!越有挑战性!汗血宝马的性子往往都是最烈的!就好像三国时期的名马赤兔!那可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汗血宝马!除了吕布和关羽!谁也骑不了!这才叫好马!” 努穆哈赤对着太后略一作揖,笑着说道。 “你…你…” 紫菁一听努穆哈赤居然拿自己同马相提并论,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努穆哈赤的鼻子便欲开口大骂,无奈碍于太后在场,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这…这…” 太后一听这话,也是登时怔住,心想,这塞外的匈奴真是不会说话,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拿去和马做比较? “呵呵!那颜真是幽默!” 一旁站着的墨竹一看气氛突然变得如此尴尬,心知大事不妙,赶紧眼波一转,开口解围。 “太后?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努穆哈赤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疑惑的看着太后,轻声问道。 “不不,没有没有,你说的很好。” 太后笑了笑,轻声说道。 “那就好!我们塞外人说话比较直接!不像你们中原人那么有文化!我们总是有什么说什么!心里从来都藏不住事!若是哪里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明示!我一定改进!” 努穆哈赤笑着说道。 “很好很好,哀家就喜欢那颜这直来直去的性格!豪爽!” 太后笑着说道。 “嘿嘿!那是!” 努穆哈赤不客气的答道,随后又将目光移到紫菁身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紫菁,嘴里嘿嘿的傻笑着,若是再流几滴哈拉子下来,就活脱脱的是一个二傻子了。 紫菁狠狠的瞪了努穆哈赤一眼,心中尽是厌恶与愤恨,心想,这死匈奴,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我呸! 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赵文,想起了那个总是干干净净的赵文,想起了那个饱读诗书的赵文,想起了那个一袭白衣站在院中作画的赵文。 他总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彬彬有礼。 再抬起头,看了看一脸傻样的努穆哈赤,不禁悲从中来! V8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再抬起头,看了看一脸傻样的努穆哈赤,不禁悲从中来! 难道!真的要嫁给这个臭蛮牛一样的匈奴吗? 紫菁使劲摇了摇头,在心底呐喊着,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他! 紫菁狠狠的瞪着努穆哈赤,恨不得将他那对一直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的眼珠子给剜下来! “努穆哈赤!我有问题要问你!” 紫菁怒视着努穆哈赤,咬着牙恨声说道。 “公主请问!” 努穆哈赤连忙将一直放在紫菁身上的目光收回,急忙答道。 “听说你有十八个老婆?此事是真是假?” 紫菁冷冷的看着努穆哈赤,寒声问道。 “不错,我确实有十八个老婆!而我这十八个老婆个个都貌美如花!但是都不及公主好看!若是将她们和公主放到一块的话!那就看不得了!” 努穆哈赤笑着说道。 “哼,那你说说你这十八个老婆是怎么来的?你一个人娶这么多老婆!你应付的来么?” 紫菁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 “我这些年来南征北战!走到哪里!只要看见好看的女子!只要我喜欢!统统抢来做老婆!无奈这些年能被我看上眼的女子太少了!所以直到现在才抢了十八个!” 努穆哈赤面带得色,朗声说道,仿佛觉得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你是强盗吗!那倘若你看上了别人的老婆!是不是也要抢来做老婆!” 紫菁话中带话的问道,因为她自己也算是别人的老婆。 “那当然!只要抢过来!那就是我的了!只要我喜欢!没什么不可以抢的!” 努穆哈赤得意的说道。 “哼!那你知道我也是有夫之妇么!” 紫菁冷冷的说道。 “知道!太后方才就同我说过了!我一点也不介意!能够从别人手中把别人的老婆抢来做自己的老婆!那是无上的光荣!无比的荣耀!只有强者才配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东西!能够把公主抢来做自己的老婆!真是我努穆哈赤此生最大的荣耀!” 努穆哈赤笑着说道。 “你!你!” 紫菁被气的半死,指着努穆哈赤的鼻子,正欲发作,转念一想,便又将手轻轻放了下来。 “哼!我告诉你!我可和你那些抢来的老婆不一样!我是堂堂南楚长公主!我可不是那些任人鱼肉的弱小女子!你若想娶我做老婆!光靠抢是不可能的!” 紫菁公主冷笑一声,沉声说道。 “公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努穆哈赤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我若是皱了一下眉头!我就不是男人!” 努穆哈赤拍了拍胸膛,正色说道。 “那好!首先!我不当人家的小妾!尤其是第十九个小妾!我要当就要当最大的!” 紫菁公主眉梢一挑,傲声说道。 “没问题!公主嫁过来就是大老婆!其他的统统是小老婆!以后公主就随意管着她们!要打就打!要骂就骂!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努穆哈赤朗声答道。 “好,好。” 太后不禁笑了笑,满意的看着努穆哈赤。 “哼!我不会跟别人分享同一个丈夫的!我要你把那十八个老婆统统赶走!你做得到么?” 紫菁冷哼一声,仰着头,傲声说道。 “这个也行!那就把她们全部送给我的下属当老婆!反正这些年我早就对她们腻了!老婆嘛!没了再去抢就是!” 努穆哈赤笑着说道。 “你!不行!你不准再去抢!娶了我就只能有我一个老婆!一辈子也不能抢别人的老婆了!你做得到么?做不到就算了!” 紫菁怒视着努穆哈赤,心想,这人真是薄情寡义,好歹也是自己的老婆,说送人就送人,眉头也不皱一下,这种人简直将女人视为猪狗都不如,怎么能够托付终身? 而且动不动就要去抢别人的老婆,简直就是一个强盗,根本就把女子视为货物一般,说抢就抢,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 如今他可以为了娶自己而把前面十八个老婆随意送人,日后难保不会再为了别的什么将自己送人!跟着这种人根本就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哼!一定要像办法让他知难而退! “这…不能抢别的老婆…这…” 努穆哈赤似被紫菁难住了,摸着后脑勺,不住的思索着,看起来颇为难。 “哼!不行了吧!不行就算了!我绝不勉强你!再见!” 紫菁冷笑一声,得意的说道。 “不!我答应你!” 努穆哈赤面色一急,急声说道。 “你!” 紫菁心中一惊,愣愣的看着努穆哈赤,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够了!紫菁!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太后猛地一拍桌案,怒声喝道。 “没事没事!只要能够娶到公主,不抢别的老婆就不抢!就算再抢一百个老婆!也不及公主好看!嘿嘿!” 努穆哈赤笑着说道。 紫菁恨恨的看了努穆哈赤一眼,心中不禁大骂道,我呸,你算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凭你!也想娶本公主!看我不找机会整死你! “对了,太后,我有个不情之请!” 努穆哈赤看着太后,笑着说道。 “那颜请说。” 太后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好不容易来到京城,我想去京城四处逛逛!能否有这个荣幸请公主带路?” 努穆哈赤笑着说道。 “这…那颜你有所不知!紫菁这丫头自小便在宫中长大!从未出过宫门一步!那颜若要找人带路,那找她可是万万不行。” 太后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啊!公主竟然没有出过宫门一步?为何?” 努穆哈赤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疑声问道。 “那颜有所不知,中原的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嫁人前都是足不出户的。” 太后笑着说道。 “这样更好!既然公主没有逛过京城!就让我带着公主去逛一逛吧!太后请放心的将公主交给我!我一定会保护公主的安全!” 努穆哈赤笑着说道。 “呵呵,这样也好,反正早晚都要交到你手上,紫菁在嫁去塞外前能够逛一逛京城也是好的,那你们明天便一同去京城逛一逛吧。” 太后笑着说道。 “谢太后!” 努穆哈赤站起身来,略一作揖,朗声谢道。 紫菁愤怒的看了努穆哈赤一眼,咬了咬牙,心中暗想,好呀!明天瞧我怎么给你好看! 京城的集市热闹非凡,车马拥挤,人声鼎沸。 街道两边尽是大大小小的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还有道旁酒家里小二的应答声,众人的喝酒划拳声,交织成一片,好不热闹。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个打扮颇为怪异,显得格格不入的壮汉子,只见这名壮汉子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鼻翼宽,上胡须浓密,而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头部除了头顶上留着一束头发外,其余部分都剃光,厚厚的眉毛,杏眼,目光炯炯有神。 身穿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袖子在手腕处收紧,一条短毛皮围在肩上,头戴皮帽。 鞋是皮制的,宽大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捆扎紧,弓箭袋系在腰带上,垂在左腿的前面,箭筒也系在腰带上横吊在腰背部,箭头朝着右边。 而更令人叫奇的却是这名颇为怪异的壮汉子身边却跟了一名貌若天仙的女子,只见这名女子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 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丝毫不掩饰天生的丽质。 明明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却偏偏走在一起,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一个是粗犷不羁的壮汉子,一个却是貌若天仙的小女子,这两人一出现在闹市,立刻便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有惊疑,有惊艳,更多的却是对粗犷男子的疑惑。 不少人都对着那名打扮怪异的粗犷男子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喂,我看这打扮,不像是咱们中原人吧?真是奇怪!” 一名青年男子小声的对旁边的人说道。 “我倒觉得这打扮有点儿像匈奴!你们看像不像?” 另一名男子小声嘀咕道。 “什么什么!匈奴!不会吧!匈奴怎么敢大摇大摆的跑到咱们京城来!这不是找死吗!” 青年男子满腹狐疑看着对方,疑声问道。 “这真是匈奴,我以前跟过一个商队横穿大漠,那时候就遇到了大漠中的马贼,他们差不多就这打扮。” 一旁的一名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胡说!大漠中的那是匈奴吗!那明明就是沙漠大盗,不过看这打扮,确实不像我们中土人士,说是匈奴倒也有几分相似。” 一旁的白发老者开口答道。 “好大的胆子!匈奴屡屡犯我边境,如今竟敢大摇大摆的到京城来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男子怒声说道。 V8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你懂什么!听说皇上准备和匈奴联姻,把南楚长公主嫁过去给匈奴人做小妾!所以现在匈奴早就和边境停战了!” 老者沉声说道。 “啊?长公主不是已经有了驸马了吗?赵家钱庄那赵老财的小儿子不是被招去做驸马了么?” 一旁的中年男子惊声问道。 “哎,谁知道呢!前段时间还看见赵老财满面红光,教人羡慕不已,如今说变就变,我看啊,赵老财一家子要倒大霉了!” 老者叹息着说道。 “哎,其实这赵老财为人也不错,多少也算半个善心人,如今竟遭此变故!真是可怜啊!他那大儿子好些年前就跑去少林寺学武了!如今学了这许多年也没有回来过!了无音讯!我看啊,八成也回不来了!就指望这小儿子能早点让他抱上孙子!大伙原本见他小儿子娶了长公主都羡慕不已!谁知竟遭此变故!我看啊!赵老财恐怕后继无人咯!赵家钱庄这么大的生意以后该交给谁打理啊!” 老者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道。 “啧啧!可怜咯,多少也算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这么大的生意竟后继无人,不如交给我算了!我三辈子都吃不完!” 一旁的小青年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呸,你算哪根葱!人家凭什么把生意交给你!少白日做梦了!” 一旁的中年男子怒声骂道。 “喂喂喂!吵什么!如今匈奴都大摇大摆的走进咱们京城来嚣张了!你们谁敢上去把他撂倒!” 小青年不屑的看着中年男子,眉梢一挑,沉声说道。 众人一听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你看这匈奴生的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一身蛮劲!我可打不过!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我照顾呢!” 中年男子连连摆手,小声说道。 “切!” 众人一听这话,嘘声一片,顿时作鸟兽散。 “紫菁!我怎么老觉得他们在看着咱们啊!好像一直在唧唧喳喳的议论什么!” 努穆哈赤疑惑地看着渐渐散开的人群,疑声问道。 “废话!你穿的这么奇怪!人家当然要多看你几眼了!” 紫菁撇了撇嘴角,不屑的说道。 “我穿的奇怪么?我们塞外人都这么穿!我反倒觉得你们中原人穿的奇怪呢!” 努穆哈赤还嘴道。 “哼!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穿的也很奇怪咯!” 紫菁柳眉一竖,双手叉腰,怒声喝道。 “不是不是!你跟他们不一样!你穿的好看!你人就好看!” 努穆哈赤傻笑着说道。 就在此时,忽听前方一阵喧哗声,脚步声,只见一名白衣少年骑着马,身后跟了数十名身穿重恺的士兵,威风凛凛的朝着二人走来,两旁的路人纷纷让开道来,唯恐避之不及。 只见白衣少年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肌肤… “大胆匈奴!竟敢大摇大摆的跑到这里来闹事!简直不把小爷放在眼里!” 白衣少年玫瑰花瓣一般娇嫩的朱唇微启,握着长鞭的葱葱玉指对着努穆哈赤一指,怒声喝道。 “你在跟我说话?” 努穆哈赤疑惑的看着白衣少年,指了指自己,疑声问道。 “废话!你可知小爷是谁!小爷是兵部尚书之子!有小爷在京城一天,任何人都休想侵犯到我京城子民的安危!大胆匈奴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挟持我中原女子!大摇大摆的行走于闹市之中!简直就是瞎了你的狗眼了!你真以为我中原没人了么?看小爷今天就将你的狗头斩于闹事,以儆效尤!“ 白衣少年指着努穆哈赤,怒声喝道。 一旁围观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伴随着一声声欢呼。 “马公子威武!马公子为民除害!马公子把这个匈奴斩了!” 不少人跳起来高声欢呼道。 白衣少年听到老百姓的欢呼声和掌声,心中越发得意起来,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面带得色的看着努穆哈赤。 “你在说什么?这个女子不是我劫持的!她是我老婆!” 努穆哈赤疑惑的看着马公子,怒声喝道。 “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竟敢说她是你老婆!这分明就是我中原的女子!” 马公子对着努穆哈赤吐了一口唾沫,随即目光一转,转到紫菁身上。 “这位姑娘莫怕!小爷乃是兵部尚书之子!有小爷在!这京城就没人敢为非作歹!你到底是这个匈奴的老婆,还是被他强行劫持的!你尽管大胆的说出来!小爷给你做主!” 马公子对着紫菁说道。 紫菁刚想开口说话,眼波一转,心想,哼!早就想给这个臭蛮子一点厉害瞧瞧了,如今竟有人出手相助,真是天助我也! “我当然不是他老婆了!你们大家瞧瞧!我哪点长的像他老婆了!我分明就是被他强行劫持的!他还威胁我说,我若是敢稍有异动或是敢跟人说出真相,他就马上掐死我!” 紫菁可怜兮兮的看着马公子,装模作样的用手抹了抹眼泪,其实只是在偷笑。 “大家看见没!小爷就说这姑娘是被他劫持的吧!哼!且不说你们匈奴近年屡屡犯我边境!就说你今天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劫持我中原女子!就该死!小爷现在就判你一个死罪!立刻处斩!” 马公子怒视着努穆哈赤,怒声喝道。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不多时便将整个闹市围得水泄不通,马公子说一句话,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马公子再说一句话,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待到马公子说完整句话,围观的老百姓简直就要疯狂了,纷纷跳起来,指着努穆哈赤大骂,有的人开始往努穆哈赤身上丢白菜叶子和菜梗子还有臭鸡蛋,有的人找不到东西丢,纷纷掏出身上的物品,例如银子,鞋子,甚至是刚买的包子,纷纷朝着努穆哈赤扔去,有的人实在找不到东西丢,甚至开始在地上摸索着石块。 “处死!处死!马公子威武!” 激动的人们高声齐呼着。 努穆哈赤窘迫的躲避着人群中不时飞来的“暗器”,慌忙的躲避着,但是头上还是不幸的被几个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砸中了。 紫菁远远的避到一旁,捂着嘴,看着窘迫的努穆哈赤,不住的偷笑,心中得意万分,心想,臭蛮子!这下还不整死你?哼! “好了!住手!” 马公子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努穆哈赤,对着激动无比的众人略一挥手,示意众人停下。 围观的老百姓立刻安静了下来,原本举着石块和臭鸡蛋准备再次扔过去的人们也纷纷停下了手,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精神领袖”发号施令。 “这位姑娘!小爷问你!你姓甚名谁!为何会被这个匈奴劫持!” 马公子看着紫菁,轻声问道。 “回公子!小女子家住杭州!西湖人士!父亲早亡,和丈夫以及公婆住在一块,原本一家人其乐融融!谁知有一天此人忽然闯进家中,将我丈夫和公婆统统杀死,尔后便强行劫持了我,一路跑到这里来。” 紫菁捂着脸,惨声说道。 此话一出,人群中竟是一片倒吸凉气的惊叹。 “竟有此等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竟然一路从杭州劫持到京城!” 马公子瞪大了双眼,惊诧的看着努穆哈赤,怒声喝道。 “公子有所不知!此人一路上嘴里一直念叨着,要去京城里,再多劫持几个漂亮姑娘,然后一齐带回塞外去做老婆!而且他还说,要抢就要抢别人的老婆!把别人的老婆抢来做自己的老婆才是最大的荣耀!” 紫菁缓缓说道。 此话一出,人群中的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纷纷惊恐不已,丈夫紧紧的将自己的妻子拥在怀里,妻子纷纷将头埋进了丈夫的怀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努穆哈赤看上了,将自己的老婆抢了去。 “大胆!竟敢说出这种无耻之极的话!好一个下流的采花贼!这种人若是不立刻处死!我们晚上怎么能睡得安心!以后谁还敢放心自家的媳妇儿独自上街!” 一名有妻室的中年男子满面怒容,脸被气得通红,颤抖着双手,直指努穆哈赤,厉声喝道。 “此话有理!各位都有有妻室的人!听到这种话谁不生气!” 一名年轻男子也大声喝道。 围观的女子皆是胆战心惊,有对象的纷纷将头埋进对象的怀里,没对象的赶紧用手将脸捂住,站到人群的后方去,生怕让努穆哈赤瞧见了自己。 “处死!处死!” 人群中不断的大呼着。 “姑娘莫怕!到了京城,有小爷的地方,就没人敢为非作歹!你过来!到小爷这里来!” 马公子对着紫菁轻声说道。 “是,一切就仰仗公子搭救了。” 紫菁心中一喜,对着马公子略一行礼,便朝着马公子走去。 “紫菁,你去哪里?” 努穆哈赤一见紫菁要走,心中一急,便欲冲上前去将紫菁拉住。 “放开你的狗爪!” 伴随一声怒骂,一道长鞭犹如雷霆闪电般的朝着努穆哈赤袭来,就在此时,但听努穆哈赤一声大喝,伸手便将长鞭稳稳的抓在手中。 马公子面带微怒,狠狠的瞪着努穆哈赤,卯足了全力也没法将鞭子抽回来。 努穆哈赤毕竟也是叱咤草原的霸主,若是没一身真功夫,又岂敢独身进京城。 紫菁回过头瞧了努穆哈赤一眼,心想,这人功夫还真厉害,不知这单单薄薄的马公子打不打得过他?心中暗自替马公子担忧起来。 “马公子小心!这人武功了得!” 紫菁慌慌忙忙的奔到了马公子身旁,抬起头,急声说道。 “你们几个保护好姑娘!小爷且去会他一会!” 马公子对着身后的众士兵说道,飞身一跃,便从马背上跃了出去,借着长鞭的拉力,朝着努穆哈赤飞身而去。 “马公子加油!马公子威武!” 人们一见马公子从马背上飞了出去,人群立刻中又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哼!就凭你还想和我打!你还太嫩了点!再回去好好练个十年八年!把这单薄的身子练好了再来找我!” 努穆哈赤不屑的看着飞身而来的马公子,握住长鞭的右手一使劲,朝着一边甩去,马公子立刻就被长鞭的力量带了出去,被甩到了一旁,眼见就要撞到一旁酒家的招牌上。 索性马公子反应快,眼看着自己就要撞上酒家的招牌了,双腿一蹬,便在酒家的招牌上踢了一下,再一借力,便又朝着努穆哈赤飞了过去。 “轻功太差!” 努穆哈赤不屑的看着飞身而来的马公子,略一轻笑,右手使劲往回一拉长鞭,马公子立刻就被长鞭的力量带的急速朝着努穆哈赤飞去。 按说此时马公子本该立刻放手,回到原处,可是他却偏偏不是一个肯轻易认输的人,好强斗胜的倔强性格使得的他明知对方是故意将他拉过去,他也绝不肯放手。 马公子心念一转,干脆就顺着努穆哈赤的力道朝着他飞去,双手一伸,暗使内力,朝着努穆哈赤的胸口直直击去。 努穆哈赤看着马公子,不觉笑出声来,挺直了胸膛,也不闪避,胸膛直直的迎上了马公子的双掌。 马公子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心想,真是个蛮牛!竟敢用血肉之躯来迎我的“铁砂掌”,看我不把你打得肠穿肚烂! 谁知这一掌打下去,竟如击到了坚硬无比的顽石上一般,对方不仅连脸色都没有变过,自己的双手反而疼痛不及。 马公子惊诧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努穆哈赤,嘴巴张得大大的,心知,完蛋了,这个是真正的高手,根本伤不了他一跟头发,死定了! “内力太差!再回去多吃几年饭!” 努穆哈赤微微一笑,伸手便朝着马公子的胸口一击,只见马公子整个人顿时犹如落叶一般,轻飘飘的便朝着一旁飞了出去,“砰”的一声便落到了地上。 在场众人均都傻了眼,呆愣愣的看着被击落在地的马公子。 “啊!公…公子…” 一直站在后方的士兵阵脚大乱,纷纷冲上前去,将落在地上的马公子扶起。 只见马公子被众人扶起,面色苍白,忽然“哇”的一声,便吐了一口血出来,复又倒了下去。 一旁围观的老百姓看见马公子竟然被打的吐血,顿时沸腾了,哭闹声,叫骂声,不绝于耳,不少人崩溃的跪倒在地,伏地痛哭起来。 “竟敢打死马公子!我跟你拼了!” 一名老者怒吼一声,巍颤颤的便朝着努穆哈赤奔去,伸出双手便在努穆哈赤的胸口上猛捶起来。 “啊!马公子!马公子竟然死了!我们怎么办!以后还有谁来保护我们老百姓的安危!” 中年男子跪倒在地,伏地痛哭起来。 “马公子怎么会死了啊!这些年若无马公子保护咱们京城老百姓的安危,我们又岂能生活的如此舒适!如今马公子竟被这个残暴的匈奴莫名其妙的打死了!这叫人情何以堪!大家都去跟他拼了啊!” 小青年抹去了面上的泪水,悲愤的大叫一声,便朝着努穆哈赤冲了过去。 这句话犹如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了开来,人群顿时沸腾了,男人们都握紧了拳头,纷纷朝着努穆哈赤冲了过去,女人们则心惊胆战的躲在后面,有些胆子大的女人就在地上摸索着石块,悄悄地朝着努穆哈赤掷去。 努穆哈赤不耐烦的将那名一直捶打自己胸口的老者一把推开,老者立刻就被推到了一旁,半天也爬不起来。 只听“啪”的一声,努穆哈赤的头上又挨了一块小石子,于是,这个草原的霸主终于愤怒了,只见努穆哈赤两脚一开,“喝”的一声,对着狂奔而来的人群一声怒吼,跑在最前方的人们纷纷被这震耳欲聋的大喝声震飞了出去,人群的冲势立刻被阻了下来。 “哼!你们执意要送死!那就怪不得我了!敢靠近我的!杀!” 努穆哈赤冷冷的看着众人,怒声喝道。 “住…住手!莫要轻举妄动!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莫要枉送了性命!都回来!” 只见马公子靠在士兵的怀中,勉强撑起身子,焦急的看着疯狂的老百姓,急声呼道。 人们一听这话,立刻停下了脚步,纷纷回过头去,发现马公子还没死,人们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有的人甚至激动的流下泪来。 “啊!马公子没死!”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马公子没死就好!真是太好了!感谢上苍!” 被推倒在地的老者痛哭流涕的说道。 紫菁看着这一幕,不禁摇头叹气,心想,还以为这个马公子多厉害呢,谁知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不仅没教训到那个臭蛮子,反倒被打的吐血!真是气死我也!看样子想要在这头蛮牛身上讨到什么便宜还真是不容易! V84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就在这时,只听后方传来一阵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一名身穿银白铠甲的男子骑着白马疾奔而来,身后跟了数十名重铠骑士。 “芊芊!你没事吧!” 银白铠甲的男子骑马朝着这边疾奔而来,面带焦急之色,嘴里疾呼道。 “哥!” 马公子看着骑马而来的银白铠甲男子,举起手一边猛挥着,一边大叫道。 “你好大的胆子!我乃兵部尚书之子马佑良!大胆匈奴!竟敢欺负我的妹妹!好不要脸!” 马佑良指着怒骂哈赤怒声骂道。 “啊!马公子竟然是女儿身!”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没想到一直以来保护我们京城子民安危的马公子竟然是个女儿身!真是令人可敬可佩!” 人们小声议论着。 “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中年男子赞叹道。 “马公子…不!应该叫她马小姐!马小姐竟以女儿身保护了我们京城子民的安危这么多年!这叫我们这些大男人情何以堪!马小姐实在是太伟大了!我真是佩服!” 小青年低垂着头,轻声说道。 “你妹妹?” 努穆哈赤疑惑的看着马佑良,又转过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吐血的马芊芊,心中顿时了然,本以为这是一个瘦弱的小白脸,没想到竟是女扮男装!心中不由得对马芊芊敢跟自己交手的勇气产生了一份佩服。 “哼!你好大的胆子!打伤了我的妹妹!我要你付出代价!拿命来!” 马佑良怒喝一声,便从马背上一跃而去,身后的两名骑士合力将一杆银白长枪往半空中一抛,但见马佑良身子一转,便稳稳当当的将银白长枪捏在手中,握着长枪,朝着努穆哈赤奋力一刺,便冲了过去。 “有几分真功夫!若是再练个几年!会是一个上场杀敌的好汉子!可惜还不是我的对手!” 努穆哈赤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不要废话!手底下见真章!” 马佑良不屑的看着努穆哈赤,银白长枪毫不留情的刺了下去。 但见努穆哈赤身子一偏,马佑良的长枪便刺了个空,马佑良心中一恼,使出回马枪,枪身一转,便又朝着努穆哈赤刺了回来。 努穆哈赤虽然赤手空拳,但面上却丝毫没有半分担心,面上始终保持着胜券在握的淡定微笑,身法向后一退,便又轻轻松松的避开了马佑良的长枪。 马佑良心中一惊,心知是遇上高手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身后又有这么多老百姓和下属看着,自己若是打了退堂鼓,日后在这些人面前还有何威信可言?大丈夫生可以,死可以,唯独失了面子不可以! 便又对着努穆哈赤使出了一招暴雨梨花,只见马佑良双腿一开,扎了个稳当的马步,双手紧紧握住长枪的后端,便朝着努穆哈赤左右击去,枪身急转,犹如暴雨梨花一般炫目,枪身剧烈的拍打着空气,和空气产生了强烈的摩擦,发出了阵阵“嘭嘭嘭”的震耳响声。 这一招若是用于战场杀敌,会有意想不到的超强效果,可是若是用于两人对战,恐怕就不是那么占便宜,一来此招攻击范围广而大,但若对方有所防备,有意退开,便很难击中,二来此招极其消耗体力,二人对战讲究的是保留体力,若是体力被急速消耗殆尽,恐怕更难取胜。 “小子!你还太嫩了一点!” 努穆哈赤微微一笑,看着气喘吁吁的马佑良,缓缓说道。 马佑良心中叫苦不迭,但是此刻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知敌不过对方,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 只见马佑良相继使出风雷连刺,疾马枪,统统都伤不了努穆哈赤分毫,反倒把自己累的气喘不已。 “小子!看你还算是个可造之材!放你一条生路!你且走吧!再回去练个几年兴许还会是个好汉子!你若是执意再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努穆哈赤笑着说道。 “不…不必废话!谁要你让!你何为不肯出手!瞧我不起?” 马佑良怒声喝道,复又提着枪朝着努穆哈赤冲去。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看来你是执意寻死了!” 努穆哈赤眼中闪过一道骇人寒光,周身乍现阵阵杀气,终于对着马佑良出手了! 只见努穆哈赤左手轻轻抓住马佑良的银白长枪,右手雷霆一般的在马佑良胸口连击了数十下,“砰砰砰”伴随着努穆哈赤的每一下出拳,马佑良的胸口都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马佑良的眉头越皱越紧,紧咬着嘴唇,死死的瞪着努穆哈赤,忽然,只听“砰”的一声,马佑良整个人便如落叶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地上。 众人惊呆了,马芊芊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身后的骑士也回过神来,纷纷跳下马,朝着自己的上司奔去。 只见马佑良被一名骑士扶起,嘴里“哇”的一声,终于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脑袋一歪,便断气了。 骑士颤抖着双手,将出手指往马佑良的鼻下探去,哪里还有半分气息? “头…头儿…死…死了…没气儿了…” 骑士哭丧着脸,惨声呼道。 “啊!马公子死了!”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哀鸣,百姓们纷纷伏地痛哭,骑士们则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断气的马佑良,开始抹起眼泪来。 “哥…哥哥!” 马芊芊朝着马佑良的方向惊声呼道,作势便想要站起来,无奈浑身乏力,挣扎了半天却只是累的自己又吐了一口血罢了。 “头儿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没想到还未真的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如今竟然就这样死了!真是不值得!” 身后的一名骑士一边哭着,一边喃喃自语道。 “这个杀人狂魔!跟他拼了!” 人群中爆发出强烈的叫骂声,人们纷纷指着努穆哈赤破口大骂。 “谁敢上前!活得不耐烦的都来!” 努穆哈赤怒视着众人,怒声喝道。 紫菁眉头一皱,一看打死了人,心知事态严重,走到努穆哈赤身前,对着他的脑袋猛敲一下,怒声骂道,“够了哦!已经打死一个人了!莫非你还想把京城的老百姓全都杀光!眼下只得乖乖跟着他们回衙门!到时候跟官府表明身份,没人敢动你!” “好吧!就听你的!这些草包也伤不了我!” 努穆哈赤摸了摸被紫菁敲过的地方,沉声说道。 “好了!诸位!莫要再吵闹了!就请各位大哥把此人捆到兵部尚书面前!请兵部尚书处置吧!大家切莫再冲上来了!” 紫菁对着激动的众人大声呼道。 激动无比的老百姓一听这话,顿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紫菁和努穆哈赤。 众人呆愣着,谁也不敢真的上面去把努穆哈赤捆起来,就这么僵持着,沉默着。 忽见一名少年骑士站起身来,伸手抹去了面上的泪水,从马背上的背囊中掏出一根绳子,便朝着努穆哈赤大步走了过去。 “怕个鸟!大不了一死!捆起来!带到兵部尚书面前,让他老人家自行裁决!” 少年骑士毫无畏惧的朝着努穆哈赤走去,走到努穆哈赤身前,伸手便将绳子往努穆哈赤身上套了上去。 身后的众骑士一看努穆哈赤竟然毫不反抗,顿时放下心来,纷纷大着胆子朝努穆哈赤走去,众人七手八脚的便将努穆哈赤捆了个结结实实。 “走!押到兵部去!” 众人推搡着努穆哈赤,便朝着兵部行去。 老百姓们纷纷将让开一条道来,将缓缓而行的众人围住,又开始往努穆哈赤身上猛仍烂菜叶子和白菜梗。 努穆哈赤头上又挨了好几下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狼狈不堪,心中一阵恼火,对着众人喝道,“住手!你们真以为这烂绳子就捆住我了!告诉你们!我只需要轻轻一动,就能将这烂绳子挣开!你们要是再往我头上丢东西!休怪我不客气!” 老百姓们一听这话,登时被骇住,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哼!知道厉害就行!老实点!” 努穆哈赤冷哼一声,怒声说道。 “大家别听他胡说!他若是能挣脱开来早就逃之夭夭!又岂会乖乖的被捆去兵部!” 青年男子怒吼一声,随后便将手中的烂菜叶子朝着努穆哈赤猛力掷去,只听“啪”的一声,烂菜叶子便贴在了努穆哈赤的脑门上。 努穆哈赤心中恼火万分,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毕竟不是塞外,不是自己的地盘,已经打死了一个,若是再把这些愚蠢的老百姓一齐打死,恐怕胤仁那边不太好交代。 若是到时候惹得胤仁动怒,自己独身一人,强龙也斗不过地头蛇,到时候肯定要吃亏,还是先忍忍吧。 老百姓见状,复又举起手中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朝着努穆哈赤扔去。 “我忍!” 努穆哈赤无奈的说道。 士兵们押着努穆哈赤,身后跟随了数十名老百姓,浩浩荡荡的往兵部行去。 不多时,便行至兵部,几个士兵便押着努穆哈赤走了进去,闲杂人等则被拦了下来,老百姓们眼见不可能再进去了,便纷纷散去,心中悲愤不已,暗自咒骂着努穆哈赤。 兵部尚书马国贤跪倒在地,抱着自己儿子的尸身痛哭不已,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被人打死,小女儿又被人打的半死不活,如今还在抢救中,不禁悲从中来,感念着上苍不公,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来人!把这个大胆狂徒拖出去砍了!” 马国贤指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努穆哈赤,怒声喝道。 “哼!要砍我!告诉你!我是努穆哈赤!大草原的霸主!统领塞外八部的可汗!你想砍我!先去问过你们南楚的大皇!” 努穆哈赤冷冷的看着马国贤,略一使力,但听“啪”的一声,身上的绳索便崩裂开来,化为无数的细小绳渣,落到地上。 马国贤一听这话,登时愣住,轻轻放下了儿子的尸体,站起身来,细细的打量着努穆哈赤,心想,最近确实听说了皇上要将长公主拿去给塞外的努穆哈赤联姻,如此看来,不可不信啊!若是此人真是努穆哈赤,那可万万动不得,还是先找人去给皇上传个口信,看皇上那边怎么说吧。 “马尚书,这是真的,我就是南楚的长公主,你若不信,尽管派去进宫去给皇兄捎个口信。” 紫菁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事到如今,若是不替这头蛮牛表明身份,恐怕这兵部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若是早知此人武功如此深厚,当初便不该为了一己之私挑拨马芊芊和他相斗,那马佑良也不必枉死。 说来说去,都怪自己一己私欲,才害得马佑良年纪轻轻便枉送性命。 马国贤一听这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知此事十之**,也不敢怠慢,命人将努穆哈赤关进大牢严加看守,紫菁则被安排到了客房里休息,自己则是连忙动身进宫,面见皇上去了。 马不停蹄的赶到宫中,便求见皇上,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胤仁。 胤仁一听这话,心中一阵疑惑,心想,敢在京城里公然打死人,这确实有点像努穆哈赤的作风,于是便着了便装,带了几个贴身侍卫,随着马国贤前往兵部大牢。 胤仁来到兵部大牢,一眼便瞧见了努穆哈赤,努穆哈赤也一眼就瞧见了胤仁。 努穆哈赤一见胤仁来了,赶紧站起身来,道,“你可来了!快叫他们把我放出去!难受死了!” “恩。” 胤仁看着努穆哈赤,淡淡的说道,轻轻的点了点头。 马国贤一见这阵仗,心知此事不假,心中一阵苦楚,看来儿子的仇这辈子都别想报了,赶紧招呼狱卒将努穆哈赤放了出来。 “马国贤,此事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胤仁看着马国贤,沉声说道。 “是!是!下官明白!” 马国贤苦声说道。 “恩,此事激起了民愤,该如何处理?” 胤仁又问。 “下官立刻就去找一个死刑犯,当做是那颜,然后推出去斩首示众!以平民愤!” 马国贤缓缓说道。 “很好!你儿子为国捐躯,朕会记在心里的,你且去吧,将此事办妥。” 胤仁拍了拍马国贤的肩膀,笑着说道。 “是,下官立刻去办。” 马国贤苦着一张脸,便退了下去。 “你们几个,去客房把公主接回宫。” 胤仁对着身后的侍卫略一挥手,缓缓说道。 “是!” 侍卫应了一声,便疾步而去。 “好了,随朕回宫吧,让那颜受了牢狱之苦,朕心中有愧,咱们回宫大摆宴席,给那颜去去晦气。” 胤仁笑了笑,拍了拍努穆哈赤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并肩而行,往外走去。 惟有马佑良的尸身仍旧躺在兵部的大厅中,一切来得太突然,太急促,甚至没有人来得及去处理他尸骨未寒的尸身,他就这么一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死不瞑目的看着空荡的天花板。 马国贤赶紧命人去找了个死刑犯,尔后将这名死刑犯的头用一块黑布麻袋套住,谎称是努穆哈赤,当着京城众多老百姓的面处了死刑。 老百姓们听说是那个横行霸道的匈奴被处斩,纷纷前来闹市围观,围观人数众多,人们激动不已,叫骂声,欢呼声,无数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往死刑犯的身上飞去。 刽子手一刀斩下,死刑犯便人头落地,几名衙卫赶紧奔上台去,七手八脚的将尸身拖了下去,一名衙卫赶紧将仍在滚动的人头捡了起来,抱到了后台。 不明就里的老百姓们纷纷欢呼着,铺天盖地般的欢呼声如潮水般袭来,不绝于耳。 “马尚书英明,马尚书为民除害,马尚书是个好官!” 老百姓们欢呼着。 “马尚书为马公子报仇了。” 老百姓悲愤。 只是这些欢呼赞叹,此时在马国贤听来,颇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仍旧激动不已的人群,马国贤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过身,走下台去,悄悄的上轿,回到了马府。 回到马府后,马国贤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儿子的房里,愣愣的看着这些儿子生前用过的东西,不禁老泪纵横,呆呆的坐在书桌旁。 一想到方才的那一幕,心中便更不是滋味,捶着胸口说道,“儿啊!为父对不起你!为父明知杀你者是何人,可是为父不仅没有替你手刃仇人!反而帮他洗刷了罪名!为父真是枉为人父!” 马国贤不禁想起了过世多年的妻子,想当初,自己曾答应过她,会好好的照顾这一对儿女,可是如今,儿子被活活打死,女儿被打的半死不活,而自己,却畏于权贵,不仅没有替儿子报仇,反而帮行凶者找来替死鬼,替他洗刷罪行,让他逍遥法外。 马国贤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想,九泉之下的老妻和儿子,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这方,马芊芊终于有所好转,方才醒来不久,就从贴身丫鬟小翠口中得知了父亲竟然替行凶者开脱罪行,找了个死刑犯来行刑,心中大怒。 “什么!父亲居然这样!他是不是老糊涂了!哥哥尸骨未寒!他不仅不帮哥哥报仇雪恨,反而帮那个匈奴洗刷罪行?” 马芊芊撑起身来,怒声喝道。 V85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哎,小姐,小姐您别气了,老爷这么做自有老爷的道理!” 小翠一边扶着自家小姐,一边轻声安慰道。 “不行!我要去当面质问父亲!为何要这样做!” 马芊芊倔强的坐了起来,靠在小翠身上便往外走去。 小翠叹了口气,心知自家小姐性格倔强,惟有依她,于是便扶着马芊芊,两人便往马佑良的卧房走去。 行至卧房,但见马国贤正坐在马佑良的书桌前一边发呆一边默默的抽泣着。 马芊芊怒从中来,急步冲到父亲面前,怒道,“父亲!你为何要替凶手洗刷罪行!” 马国贤似被惊到,浑身猛地一颤,抬起头看着马芊芊,道,“不是为父不想替佑良报仇!是为父没有这个能耐!怪只怪你们的父亲没用!” “此话怎讲?” 马芊芊疑声问道。 “哎,你有所不知,这个匈奴不是一般的匈奴,而是塞外八部的可汗,努穆哈赤,眼下楚皇为了调停塞外匈奴屡屡侵犯边境之事,不惜将长公主嫁去塞外联姻,又怎会为了区区一条人命而与努穆哈赤交恶?怪只怪佑良命不好吧!如今也唯有认命!” 马国贤叹息着说道。 “哼!我算是明白了!楚皇不愿得罪努穆哈赤!所以宁愿让自己的子民白死!这种愚昧的皇帝!还值得我们追随么?” 马芊芊怒声骂道。 “哎,女儿,话不可乱说,楚皇也有他的为难之处,你也不想想,他怎么可能为了佑良之死而跟匈奴交恶,若是如此,边境战火再燃,又会死多少人,你知道么?而且为父早就跟你说过,女儿家就要有女儿家的样子,成天女扮男装,带着一众士兵跑去京城里到处惹是生非,成何体统!” 马国贤叹道。 “父亲!女儿何错之有!女儿只是想要保护京城百姓的安危罢了!” 马芊芊怒声喝道。 “百姓的安危自有衙门去保护,什么时候轮到你去保护了?你一个女儿家,安安分分的在家,比什么都强!” 马国贤说道。 “哼!你懂什么?这些年女儿抓了多少坏人您知道么?你真以为衙门能够保护老百姓?衙门只会保护有权有钱的人罢了!从来不会保护老百姓!东门的小偷,西门的强盗,北门的赌坊,南门的青楼,这些年若不是女儿,又有多少老百姓会遭殃!衙门何时管过这些事!” 马芊芊怒声说道。 “是是,如今你终于管出事来了!害的佑良都死了!你还不知悔改!” 马国贤猛的一拍桌案,怒声喝道。 “哼!你真的越老越糊涂了!身为朝廷官员,拿朝廷俸禄,却不为百姓做事,身为南楚大皇,受万民景仰,却包庇一个匈奴,这样的皇上,这样国家,不配让我马芊芊为之尽忠!既然你们都不肯为哥哥报仇!那么我去!” 马芊芊怒声骂道,说完便转过身去,也不顾身体羸弱,便奔了出去。 也不收拾什么细软,就这样奔了出去,方才行至京城郊外的树林外,便见树林外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似乎久候多时,走近一看,原是许多老百姓站在此处,这些老百姓一见马芊芊来了,赶紧走上前来。 “马小姐!我们是专程在此等你的!” 中年男子说道。 “等我?” 马芊芊疑声问道。 “恩,其实啊,我们早就看出来马尚书斩的那人并非是打死马公子的匈奴了,不然为何要蒙上头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是此事我等平民也猜不出原委,只知此事必定牵连众广,不然马尚书也不会不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中年男子悲痛的说道。 “哎,原来你们都知道…” 马芊芊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而且我们也知道,马小姐若是知道此事,必定会大怒,大怒之下,定会离家出走,所以我们便早早侯在这里,想要跟马小姐说一声珍重。” 中年男子说道。 “这许多年来,马小姐你为京城老百姓做的事,我们都记在心里,无以为报,惟有合伙凑了些盘缠,希望马小姐能够接受我等一番心意。” 一旁的老者走上前来,将一个包袱放到了马芊芊手中。 “不…使不得!我怎么能够要你们的钱?” 马芊芊连连摆手,推辞道。 “马小姐,您就收下吧!这些不算什么,只是我等一人出了一点心意罢了!这些年你为老百姓做了那么多事,如今我等不过是小小回报,若不是你,老张家的小女儿早就被恶霸抢去做了小老婆,李老头的孙女也被拐到青楼去了,那李家肉铺失窃的赃款,邓家小子被人勒索…” 老者喋喋不休的说道。 “马小姐!你就收下吧!你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回来,以后这京城再也没人会真正保护我们老百姓的安危了,这些,只是大伙的一点心意罢了,希望你在路上能够吃得舒服一点,住得舒服一点,你若是能够活得舒服一点,大伙的心里也会舒服一点。” 中年男子将包袱紧紧按到马芊芊手中,沉声说道。 马芊芊看了看站在四周紧紧盯着自己的众人,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接过了这个沉甸甸的包袱。 “好吧,你们的心意,我收下了,我走了,大家多保重” 马芊芊将包袱背到肩上,对着众人略一挥手,踏着大步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马小姐一路平安!” 众人看着马芊芊渐渐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有的老百姓甚至流下了泪水。 马芊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兄报仇,不知不觉走到一条小溪旁,感觉又累又渴,马芊芊便坐了下来,伸手捧了几捧溪水解渴,喝过了溪水,便打开包袱,从包袱中拿出了一块余温尚在的蛋饼吃了起来,一边吃着,心中一边暗自思索着。 单凭自己一人之力,若想报仇,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无疑于送死,可这天下之大,还有谁能够有这个能力帮自己报仇呢? 马芊芊终于体会到了一人之力是多么的渺小,为兄报仇,真的是太遥远,太遥远了,就算是拼上一条性命,也未必能伤到努穆哈赤一根汗毛。 马芊芊脑中灵光一闪,忽的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站起身来,道,“对了!我可以去布衣帮啊!若是布衣帮!一定能够帮我报仇!” 布衣帮广招帮众,只要自己诚心入帮,便一定能够如愿以偿!这些年布衣帮一直都是打着为老百姓能过上安逸生活的旗帜来与朝廷在对抗着,而那塞外匈奴屡屡侵犯南楚边境,此事布衣帮一定会帮忙。 当下便打定了主意,将手中蛋饼囫囵吞下,伸手在溪水里洗了一把脸,复又背起包袱,往林中走去,心中有了一个坚定的信念,步伐也比方才显得要轻快了许多。 唐赛儿坐在美人榻前,愁眉不展,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坐在对面的良妃缓缓的抿了一口龙井茶,看着唐赛儿,笑了笑。 “姐姐,其实妹妹倒有一个法子,能够替姐姐和紫菁解了此围。” 良妃俨然一笑,莞尔说道。 “哦?妹妹请讲!” 唐赛儿打起了精神,定定的看着良妃,急声说道。 “哎,姐姐想必也知道妹妹的处境吧,如今妹妹早已失了圣宠,而晋妃又一直视妹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妹妹拔之而后快,这些年若不是紫菁一直护着我,恐怕我早已殒命,如今心中早就不再有何奢想,只求能够平安度日,了此残生罢了。” 良妃悠悠的说道,眼中尽是凄凉之意。 “恩,我知道。” 唐赛儿淡淡的说道。 “若是紫菁嫁去塞外,那妹妹恐怕时日也不多了,所以,妹妹一定要想法子让紫菁留下来,和驸马爷团聚,姐姐若是愿意相信妹妹,不妨听妹妹一说,姐姐若是怀疑妹妹另有企图,不妨现在就将妹妹赶走。” 良妃笑着说道。 “我信你,你说吧。” 唐赛儿缓缓说道。 “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人最了解皇上的心思,那这人,或许便是妹妹了,皇上如今将驸马爷关进大牢,无非是在吃醋,只是姐姐你性格太过强硬,不肯低下头来向皇上认个错,皇上要的,不过也就是姐姐你低头认个错,然后告诉他,你心中最爱的,只有他一人罢了。” 良妃笑着说道。 “我说过啊!可是他根本不信啊!” 唐赛儿无奈的说道。 “姐姐,有些话是不能用嘴说的,要用行动来说,用嘴说反而显得虚假。” 良妃笑了笑,轻声说道。 “不用嘴说?那我该怎么说?” 唐赛儿疑声问道。 “妹妹冒昧的问一问姐姐,第一次侍寝是在何处?” 良妃笑着问道。 唐赛儿一听这话,立刻羞红了脸颊,呆呆的看着良妃,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哎,姐姐不必害羞,你我姐妹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若是能够让皇上重温与姐姐第一次欢好的场景,必能唤起换上心中对姐姐的怜爱,到时姐姐再跟皇上求情,求他放了驸马爷,皇上一定会应允。” 良妃笑着说道。 唐赛儿思索了一番,心想,说的也对,你我姐妹连丈夫都可以共享同一人,还有什么好害羞隐瞒的,于是便对良妃说道,“问月轩。” “呵…看来皇上真的很喜欢姐姐呢,这么多年来,皇上只带过两个女子去问月轩,这其中一个就是姐姐。” 良妃笑了笑,缓缓说道。 “还有一个是谁?” 唐赛儿心中大为好奇,疑声问道。 “还有一个,就是妹妹。” 良妃莞尔一笑,轻声说道。 唐赛儿一听这话,脸色立变,吃惊的看着良妃,心中颇不是滋味。 “姐姐不必多虑!那已然是多年前的旧事了!如今早已过去了!现在皇上的心中只有姐姐一人,妹妹已是昨日黄花,对姐姐早就没了威胁,心中妹妹只求能够陪在紫菁身边,看着她幸福快乐,那妹妹余生足矣。” 良妃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唐赛儿面带尴尬,急声解释道。 “无妨,你我都是女人,女人的心思,自然只有女人最清楚,姐姐喜欢皇上,所以吃醋,此乃人之常情,不过妹妹不得不奉劝姐姐一句,身为皇上的妃子,毕生都需尽力学习的事,就是放下,学会放下,才能得到,有时候双手抓的越紧,反而什么都抓不到,到头来才发现,一直握在手中的,不过是空气罢了。” 良妃笑着说道。 “多谢妹妹好意,我会记得。” 唐赛儿笑了笑,轻声说道。 “姐姐,若想救得驸马爷,需得如此这般。” 良妃笑了笑,站起身来,轻轻靠在唐赛儿耳边,低声轻语了一番。 话毕,兀自坐回椅上,对着唐赛儿嫣然一笑。 “啊!这…” 唐赛儿双颊涨的通红,怔怔的看着良妃。 “姐姐!若想救回驸马爷,便一定要听妹妹的,姐姐要相信妹妹,妹妹绝不会害姐姐,救不回驸马爷,到时候紫菁远嫁塞外,妹妹也是活不长的。” 良妃笑着说道。 “我知道,可是…” 唐赛儿低声说道。 “姐姐一定要记住,若想救回驸马,不管皇上说什么,姐姐都要顺他,皇上越是说得难听,姐姐越是要随声附和,我们是在求皇上,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懂么?” 良妃眉头微皱,沉声说道。 “其实,姐姐不妨换位思考,跟自己的男人撒个娇,认个输,又算得了什么?男人嘛,总是有那么一点所谓的男人的自尊,你若是肯满足他那大男人的自尊心,那么他也能万事都依你,冷战之中,必有一人先低头认输,既然皇上不肯做那低头认输之人,那姐姐不妨大度一回吧,就当是为了救回驸马也好。” 良妃笑了笑,莞尔说道。 “好吧,我就听你的。” 唐赛儿叹了口气,心想,事到如今,也惟有如此了,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文去死,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也一定要救回赵文。 V86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那好,那妹妹就敬候佳音了!妹妹相信驸马一定会平安无事!妹妹替紫菁谢过姐姐了!” 良妃站起身来,莞尔一笑,略一行礼,转过身便缓缓离去。 唐赛儿看着良妃缓缓离去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唯有如此了吧。 “大力!” 唐赛儿站起身来,对着殿外轻声唤道。 “哎,来了,什么事?” 杨大力从殿外急奔而来,疑声问道。 唐赛儿走到杨大力身前,附在他耳边,低声轻语了一番。 “啊?好吧,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眼下为了救出赵公子,也惟有如此了,哎。” 杨大力先是一惊,尔后便无奈的看了看唐赛儿,叹了口气,转过身便奔了出去。 唐赛儿悠悠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走到前院,看着满院盛开的娇花,想着想着,居然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感觉,悠悠叹了口气。 入夜,碧绿幽深的湖面传来阵阵划水之声,片片细小的波澜自湖中心徐徐荡漾而来,激起点点细小的水花,将四周的沉寂轻轻打破。 渐行渐近的一叶扁舟上有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身影在静静地划着小舟,一个身影则是笔直的站在小舟之上,面朝着唐赛儿的方向,月夜照印在人身上,倒影在湖面,将人影无限拉长。 随着小舟渐渐靠近,舟中人影也渐渐清晰,少年负手立于船头,一袭月白色绣金龙的袍子倒也衬得人有了点诗意,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紧紧的看着呆愣在湖边的女子,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湖水一样深邃的双眸,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 这一切照印在月光之下,就像是梦中才能见到的场景一般,美轮美奂。 四周静悄悄的,不时发出几声虫鸣,更添几分寂寥,独有问月轩此时却仍灯火通明。 水苑之上,女子一袭如雪般白衣拖地,上绣蝴蝶暗纹,一张素颜不施粉黛,目光清冽,恍若千古不变的寒冰。 一头青丝用一只木簪浅浅馆起,颈间一白色水晶,衬出锁骨清冽,耳边一对水晶耳铛随风飘动。 一切,仿佛就像是那一夜的重演,只是这一次,换成了是她在等着他。 小舟轻轻的停靠在问月轩,男子缓缓踏上了水苑,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那个一直静静看着自己的女子走去。 “小人先行告退,明日清晨再来接皇上和娘娘。” 杨大力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摇着头,将小舟往来时的方向缓缓划去。 “臣妾参见皇上。” 女子莲步缓缓,婀娜多姿,巧笑若莲花绽放,微微青涩却不失妩媚妖娆,一步步朝着胤仁走来。 胤仁紧紧的看着女子,幽暗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狂热。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在等面前的女子说话。 “夜寒风凉,皇上不如随臣妾进屋说话吧。” 唐赛儿嫣然一笑,轻轻拉住胤仁的右手,往里屋缓缓走去。 胤仁淡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当然明白女子的用意,她想要用自己来换赵文一条命。 “爱妃想要用自己来换你那位表哥一条命?” 胤仁顿下了脚步,笑着问道。 “皇上,今晚,只谈风月。” 唐赛儿笑了笑,缓缓说道。 “哈哈…好一个只谈风月,虽然明知是假话,听着却教人心里舒坦。” 胤仁大笑三声,似乎开心至极。 唐赛儿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胤仁。 “这一切本就是你计划好的,不是么?一切只为了能讨得朕的欢心,就连那个总是坏人好事的杨大力也忍气吞声的当起了船夫,亲自把你送到我怀里来,这一切,难道不让人开心?” 胤仁笑着说道。 “皇上高兴就好。” 唐赛儿笑着说道。 “可惜这一切并不是出于真心实意,而是因为你们要救赵文,不得不说,确实有一点遗憾和瑕疵。” 胤仁笑了笑,沉声说道。 “臣妾只想让皇上高兴。” 唐赛儿笑了笑,缓缓说道。 “不像你,简直不像你。” 胤仁紧紧的看着唐赛儿,忽的轻笑一声,摇着头说道。 “臣妾就是臣妾,永远也不会变,皇上为何会说臣妾不像臣妾?” 唐赛儿疑声问道。 “若是平时的你,早就跟朕吵翻天了,说吧,今晚的一切定是有人教你这样做的,对么?是谁?顾十烟?” 胤仁笑了笑,说到最后那三个字时,面色立刻沉了下去。 “是。” 唐赛儿面上一愣,随后恢复平静,轻声答道。 “我就知道这是她教你的,你还教了你什么?” 胤仁面色一沉,紧紧的看着呆愣住的女子,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狂怒,仿佛随时都会将面前的女子撕碎一般。 “没有了,良妃妹妹也是为了公主才这样做的,皇上请勿责怪于她。” 唐赛儿急声说道。 “很好,她除了教你该怎么样跟朕说话以外,还有没有教你在床上应该如何讨朕欢心?” 胤仁笑着逼问道。 唐赛儿登时怔住,愣愣的看着胤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女人若想讨得男人欢心,仅仅说几句话是远远不够的,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在床上怎么样来迎合男人,你懂么?” 胤仁笑了笑,玩味的看着唐赛儿,沉声问道。 “臣妾不懂。” 唐赛儿心中一恼,强压住怒气,淡淡的说道。 “不,你懂!你很懂!那天晚上你不是挺懂的么?” 仿佛为了激怒面前的女子一般,笑着说道。 “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唐赛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哈哈,真有意思,现在就连说这些,你也不反驳了?好吧,让朕看看顾十烟到底教了你多少,看看你有没有学会该怎么样来迎合男人。” 胤仁哈哈大笑,伸手便将唐赛儿拦腰抱起,踏着大步便往床边走去。 将女子轻轻的放于软床之上,俯下身便吻了下去。 带着一丝恼怒,一丝惩罚,重重的吻了下去,不留一丝空间,让人窒息的狂吻。 久如一个世纪般的狂吻终于结束,胤仁一把将身上的衣衫出去,**着胸膛,紧紧的看着身下的女子,唐赛儿羞红了双颊,面色潮红的看着胤仁,心口猛跳,吃惊的望着胤仁,目光慢慢的往下移… “怎么?没看过?不是早就看过了么?” 胤仁笑着说道,伸手将女子一袭如雪的白裙往上撩起,露出修长结实的大腿。 “不,不,等一等。” 唐赛儿惊慌不安的说道,伸手欲将男子不安分的双手从双腿间拨开。 “等什么?你不是早就做好献身的觉悟了么?是么?献祭的羔羊?事到如今才来放抗,不觉得有点晚?这一切都是你精心安排的不是么?” 胤仁笑了笑,双手继续在女子的身上侵犯着。 “是你叫杨大力将朕带过来,朕只是做了你想要朕做的事罢了,对不对?” 轻轻的吻上了女子白皙娇嫩的颈部,仿佛品尝到了人间最美味的佳肴。 “我…我…” 唐赛儿急促的喘息着,双手却停止了反抗,是的,他说的没错,这一切原本就是自己亲自安排的不是么?一早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现在的自己,岂非正是那献祭的羔羊? “你放心,你让朕满意,朕也会给你,你想要的,只要你让朕高兴了,就算把赵文放出来又何妨?对不对?” 胤仁喘息着,急促的气息重重的喷洒在女子白皙的颈部,幽暗深邃的眼眸是无尽的狂热,情有独衷的看着女子的面颊,伸出手,轻轻的分开了女子修长而**的双腿。 女子一袭如雪的白衣被高高撩起,撩至腰部,遮住了女子神秘的上身,却让女子白皙完美的下身暴露无遗。 “告诉朕,想不想要朕?你若说个不,朕马上停手,绝不勉强你,你知道,朕从不勉强女人。” 情有独衷的看着身下的女子,就连呼吸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明知女子绝不会说不,却还是故意这样问着。 “我…不…” 唐赛儿眼神迷离,口中喃喃自语道。 “不?那朕走了。” 胤仁面色一沉,轻轻的放开了女子,便欲起身离去。 “不…别走…” 唐赛儿心中一急,急忙拉住了胤仁。 “那你告诉朕,想不想要朕?”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俯下身,紧紧的压在女子身上,逼问着。 “我…我…” 唐赛儿紧咬着下唇,却怎么也无法说出那叫人难以启齿的羞人话语来。 “哎,你不让朕满意,朕又怎么会放了赵文呢?对不对?” 胤仁摇了摇头,故作苦恼状,叹息着说道。 “那…你会放了他么?” 唐赛儿急声问道。 “只要你让朕满意了,朕就会把赵文放了,这是朕的承诺。” 胤仁笑了笑,缓缓说道。 “真的?” 唐赛儿心中一喜,眼中满是无尽的惊喜之色,急声问道。 “君无戏言,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朕了吧?” 胤仁笑着问道。 “好…我…想要…” 唐赛儿咬了咬牙,一字一顿的慢慢说道,整张脸早已被羞的通红。 话毕,胤仁面色一沉,立刻将唐赛儿修长**的双腿轻轻分开,猛一挺身,便没入了女子体内,女子猝不及防,还来不及尖叫出声,胤仁便俯身狠狠的吻了下去,不给女子发出声响的机会,在女子体内肆无忌惮的俜驰起来。 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夜风徐徐吹过,卷起淡粉色的床帘,不断翻飞,月光投影在淡粉色的床帘之上,将两人重叠交错的身影倒投在床帘之上,随着床上男女摇曳起来。 女子尖细的呻吟伴随着男子沉重的喘息,犹如交响乐般不断响起,围绕着独立在湖面的水苑,慢慢的扩散开来,将原本平静的夜晚轻轻打破。 火红的烛光轻轻一闪,一缕淡淡青烟随着夜风缓缓飘向窗外,顺着波澜平静的湖面飘向远方。 窗外,夜色正浓。 御花园,紫菁与努穆哈赤并肩赏花,缓缓漫步。 女子一袭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 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 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那冰蓝色的眼眸里,藏着一份忧伤。 “努穆哈赤,我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真心想娶我做老婆?” 紫菁直直的看着努穆哈赤,双手叉腰,疑声问道。 “是。” 努穆哈赤笑着答道。 “那我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紫菁疑声问道。 “喜欢你长得好看!” 努穆哈赤朗声答道。 紫菁一听这话,心中一阵恼怒,心想,哼!果真是个肤浅之人!喜欢的不过是我的外表罢了!若是有朝一日容颜逝去,岂不是立刻被此人弃之如履! “可是我有相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相公就因为你!现在被打入了天牢!就快被皇兄处斩了!” 紫菁怒声说道。 “哦?此事我倒真不知道,太后和皇上只说了你曾经有过一个丈夫,但是并未告诉我此事,我还以为你的夫君早已身亡。” 努穆哈赤疑声说道。 “我呸!你才死了呢!他还没死!但是他就快死了!而且是因为你!” 紫菁怒声骂道。 “因为我?关我何事?我又不曾认识过他?” 努穆哈赤疑惑地看着紫菁,缓缓说道。 “怎么不关你事?我告诉你,要我嫁给你,也行,但是你必须想办法帮我把相公救出来!他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紫荆威胁道。 “我怎么救他?” 努穆哈赤问道。 “你是大草原的霸主!塞外八部的可汗!你若想救他,便有千千万万个法子救他!你只需去跟皇兄开一下口,皇兄一会给卖你这个面子,只看你肯不肯罢了。” 紫菁急声说道。 V87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若救出了他?然后呢?” 努穆哈赤疑声问道。 “然后我就乖乖的跟你回塞外去!” 紫菁紧咬银牙,略一跺脚,觉悟般的沉声说道。 “哈哈!公主!我虽愚钝!但却不傻!我为何要去救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男人!我为何要去无故将自己的情敌救出来?我这岂非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努穆哈赤哈哈大笑,朗声说道。 “你…” 紫菁心中一阵恼怒,指着努穆哈赤的鼻子,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心想,这个臭蛮子,果然不好糊弄,这下可怎么办! “既然是你的丈夫,那么他当然是赶快死了才好,他死了,你才能对他彻底死心,这样你才能全心全意的做我的女人,不是么?” 努穆哈赤笑着说道。 “你…混账!你竟敢说出这种话!” 紫菁勃然大怒,指着努穆哈赤的鼻子破口大骂。 “看来公主还是很在乎你那个所谓的驸马,对么?如此一来,此人非死不可!哼!告诉你!做了我努穆哈赤的女人!从此就是我努穆哈赤的人!心里绝对不能再想着别的男人!” 努穆哈赤怒声喝道。 “我呸!我告诉你!相公若是死了!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紫菁怒声骂道。 “哼!这恐怕由不得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就是捆!也要把你捆回塞外去!” 努穆哈赤冷哼一声,怒声说道。 从来都没有他得不到东西,也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一定要得到,那些胆敢和他作对的人,统统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只要他努穆哈赤看上眼的东西,他统统都占为己有,只要是他努穆哈赤看上眼的女人,他统统都抢来做自己的老婆。 从来没有人敢够威胁他! 她是第一个! 叱咤草原的霸主,岂会被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所威胁? “我告诉你!你若当真那样做!那么你娶回塞外的,只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罢了!” 紫菁厉声威胁道。 “就算是尸体!我也要带回去!” 努穆哈赤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沉声说道。 “此事当真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紫菁急声问道。 “没有!此人非死不可!” 努穆哈赤沉声说道。 “只要你肯帮我把他救出来!我就乖乖的跟着你回塞外!这样也不行吗?” 紫菁急声说道。 “哼!这种话说出来,公主你自己相信吗?连公主你自己都不相信?又凭什么让我相信?” 努穆哈赤怒声说道。 “你不信我?” 紫菁怒视着努穆哈赤,厉声喝道。 “我只信我自己!女人的话!我从来都不相信!一个男人若是相信了女人的话!那么这个男人一定很蠢!” 努穆哈赤笑着说道。 若是一个男人自认为自己很了解女人,那么这个男人一定是个傻子。 若是一个男人相信了女人嘴里说的话,那么这个男人一定很蠢。 努穆哈赤不是傻子,他也不蠢,所以他根本不相信紫菁的话。 “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我心里只有相公我一个人!你娶了我!我心里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别的男人!” 紫菁急声说道。 “所以我更要杀了那个男人!” 努穆哈赤沉声说道。 “就算你杀了他!我心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紫菁无奈的看着努穆哈赤,闷声说道。 “死人是不构成威胁的!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对我构成威胁!” 努穆哈赤笑了笑,沉声说道。 “那好!那你就准备迎娶我的尸体吧!再见!” 紫菁恼怒的看着努穆哈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踏着大步离去。 “就算是你的尸体!也必须跟着我回塞外去!” 努穆哈赤对着紫菁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吼道。 哼!看样子那个所谓的驸马,威胁很大啊!一定要尽快杀掉! 努穆哈赤看着紫菁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索着,对着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暗下了杀心。 此人不除!难以安寝! 看样子一定要找个机会告诉楚皇!让他尽快将此人处死! 努穆哈赤心中这样想着,踏着大步便离开了御花园。 黎明,日出东方,早起,秋眸浅望门阁,朱红一色,艳丽却异常大方得体,晶莹瞳孔微闪,周身飒爽韵味,素手蹁跹。 随心绾了个偏髻,发上夹着一支鎏金镶花步摇,尽显华美娇柔,耳垂隐约显于发间,肌肤白皙动人,凤眸似一潭春水,波光流连。 朱唇勾勒一抹近乎完美的弧度,柳眉微蹙,湘红外袍包裹着伊人妙曼身姿,婉约可人。罗袖翻转,隐露清香,神游其间。 “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 忽然,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 唐赛儿微微一笑,回过头去,双手轻轻勾住了男子的颈部。 “时辰不早了,快早朝了,让臣妾服侍皇上更衣吧。” 波光流转,巧笑嫣然,自男子怀中轻轻滑出,行至木架旁,伸手拿起男子的衣袍,莲步轻移,缓缓走到男子身前蹲下,便开始为男子更衣。 “赛儿,朕想问你一个问题。” 胤仁看着那个蹲在自己身下,温柔的为自己更衣的女子,轻声说道。 “皇上请说。” 唐赛儿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略一抬头,微微看了胤仁一眼,随后又埋下头,仔细的为胤仁更衣。 “你,喜欢我吗?”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却一直锁定在那个蹲在自己身下的女子身上,久久不能移开,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但却对面前的女子暗藏了几分狂热,几分衷情,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没有问说喜欢“朕”吗,而是说喜欢“我”吗。 这一刻,他在她的面前,终于放下了那个所谓的帝王身份吧,只是在用一个男人的身份,去问一个女人。 唐赛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仰望着男子,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将他俊美的轮廓一览无遗,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披散于耳边,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唐赛儿的思想有那么一瞬间被放空,看着男子绝美的轮廓,唐赛儿忽然觉得有点晕眩。 我,喜欢他吗? 唐赛儿不禁在心底这样问自己。 这个问题,长久以来,她一直都在尽力的逃避,从来都不敢去想,也不允许自己去想。 但是,我到底喜不喜欢他? 答案好像早就已经揭晓了吧,只是自己却一直都不愿承认罢了。 “喜欢。” 唐赛儿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终于,还是在他的面前承认了,千回百转,最后的最后,还是妥协了。 其实,我只想要做你的小女人而已,只要做你一个人的小女人,就足够了。 一直以来,都不肯面对那个真实的自己,总是告诉自己,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可以骗过全世界,甚至骗了他,但是,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真的?” 胤仁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之色,轻声问道。 “真的。” 唐赛儿笑着说道。 “没有骗我?” 胤仁疑声问道,眼中仍是掩不住的狂喜。 还是没有称自己为“朕”,而是用“我”来代替,这是不是也代表了,他其实也希望,在她的心里,他不仅仅只是皇上,而她,也不仅仅只是他的妃子而已。 “没有。” 唐赛儿轻轻将衣袍系紧,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我什么都不奢求,只要有一个遮风避雨的房子,我会在院中种上许多的花草,我每天都会做很多好吃的饭菜给你吃,我不要舒适的豪宅,不要奢侈的生活,不要昂贵的珠宝,不要华丽的衣服,我只要你能够每天陪在我的身边,跟我说话,你不开心了,我会讲笑话逗你开心,你累了,我会安安静静的陪在你的身边,就这样轻轻的依偎在你的怀里,过一辈子,直到多少年过去,就算我的头发都花白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赖在你的怀里,在你的怀里任性,撒娇。” 唐赛儿紧紧的看着胤仁,紧紧的看着他那幽暗深邃的黑眸,在他的眼眸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描述的美好未来。 虽然明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虽然明知这番话说出来会有多傻。 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告诉他。 全世界,我什么都不要想,只想要你。 除了你,什么都不想要。 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也失去了那么多,我们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一次又一次的对彼此失望。 我们总是在和对方进行着残酷的比赛,我们总是倔强的不肯低头。 于是我们便一次又一次的和对方错过,一次又一次的放开彼此牵着的手。 时间慢慢的从我们的身边流走,却在我们身上刻下了一道又一道伤痕,我们总是想要把对方紧紧的抓在手里,但是却总是将对方狠狠的推开。 谁也不愿意低下头,谁也不愿先开口承认。 一次又一次的将对方推进别人的怀抱里,宁愿一个人躲起来伤心流泪,宁愿一个人藏起来舔舐伤口,也不愿像对方妥协。 于是,我们就这样,渐行渐远,渐渐地离对方,越来越远。 直到某个瞬间,我们才猛地回过神来,清醒的意识到,那个人,已经离自己,太远太远。 如果,我现在才来挽回,会不会太晚? 如果,我现在对你伸出手,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回应? 如果,我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会认真的牵起我的手,还是一笑置之。 如果有那么多的如果,那么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遗憾? 胤仁轻轻叹了口气,将唐赛儿拥入怀中。 他们之间,那些错过的,遗失的,丢掉的,放弃的,是不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些错过的,我无法弥补,但是,我想和你好好把握现在,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吗?” 胤仁将唐赛儿紧紧的抱住,轻轻的吻上了她冰凉的额头,久久不愿松开。 唐赛儿轻轻的依靠在胤仁温暖结实的怀抱中,脸颊缓缓滑落一行冰凉的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勇气,再一次接受他。 她的心,狠狠地碎过,直到现在,也无法痊愈。 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勇气承担住可能会再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那样撕心裂肺的伤,那样痛彻心扉的痛。 只要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他,就像一个无情的王者,狠狠的主宰了她的一切,他把她带上了天堂,却又在她最开心的时候,狠狠的将她推下去。 而她,只能拥抱着遗憾,坠落在天际。 绝望的看着他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拼命的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那种绝望的无助,那种痛的就要死掉的感觉。 谁能给她勇气,让她抛开过往,再一次的接受他? “赛儿,这个世界太荒凉,我们都太寂寞,太孤独,你能不能留下来,陪在我身边?” 胤仁轻叹着说道。 是啊,这个世界太荒凉,我们都太寂寞,太孤独,如果连你也离开了我,那我的世界里,就真的只剩下我自己了。 胤仁,没有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算是我。 总是在你面前装出一副洒脱的模样,总是口是心非的说着我不在乎,总是想要努力的表现出强势的一面。 但是,其实我只想要放下一切,做那个依偎在你身边的小女人而已。 “胤仁,我好累,真的好累,我想要找个地方停留,想要休息,能不能让我在你的怀抱中,一直停留着。” 唐赛儿轻轻地靠在胤仁温暖结实的怀抱中,靠在他的心口处,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 “累了,就抱着我吧。” 胤仁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恩,抱着你,好像真的就不那么累了。” 唐赛儿轻轻的靠在胤仁的怀里,轻声说道。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能够放下一切,只做你身边的那个小女人,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借口,让我能够逃避一切的一切,奋不顾身的拼命奔向你的怀里。 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试着去靠近你,但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自讨没趣,可是你那冰冷的眼神却总是让我无法接近,总是在告诉自己,应该要对你放弃。 “这个世界太荒凉,能不能,不要再一次的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如果有一天,你又要走,请你记得带上我。” 唐赛儿抬起头,紧紧的看着胤仁幽暗深邃的黑眸,轻声说道。 “不会,永远也不会了。” 胤仁伸出手,轻轻的拭去了唐赛儿眼角的泪珠,低声说道。 胤仁,你的永远,到底有多远? 你的承诺,好像从来没有真的实现,但是我,却总是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你。 “头儿,又晕过去了,怎么办?还要泼冷水么?” 守卫呆呆的看着昏迷过去的赵文,转过头看着苏承灏,轻声问道。 “泼!” 苏承灏眯起双眼,恶毒的看着赵文,沉声说道。 “哗啦”一声,一盆冰凉透骨的冷水迎面浇下,将赵文浑身淋得一颤,赵文虚弱的睁开了双眼,淡淡的看着苏承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继续…还有什么招数全都使出来。” 赵文笑着说道。 “别急,多得是!就怕你死的太快,没得玩!” 苏承灏笑着说道。 说完便轻轻走到了赵文身前,从手中的小罐里捏起一把细盐,轻轻的洒在赵文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伤口上撒盐,对吧?” 苏承灏一边在赵文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着细盐,一边笑着说道。 赵文被惊得浑身猛颤,却仍然紧咬着下唇,不发出一声呻吟,拼命的忍耐着。 “驸马爷,你知道我为何要如此对你吗?” 苏承灏笑着说道。 赵文只是冷冷的看着苏承灏,并没有说话。 “你已经快要死了,我也不妨告诉你,让你知道你是为什么死的,告诉你,要你命的人,是皇上!你若死了,不妨去阎王面前告状!可别诬赖了我苏承灏!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苏承灏狞笑着说道。 “哼!” 赵文不屑的看着苏承灏,嘴里冷哼了一声。 “当然,我多多少少还是对你抱有那么一点私人恩怨,其一,你娶了我一直想上的女人,老子嫉妒,所以如今落到爷手中,爷自然要好好出一口恶气,其二,你那公主老婆跑去延喜宫找我表姐的麻烦,差点害得她腹中龙种不保!你知道她若是腹中龙种不保!以后在宫里!谁来罩着我苏承灏!所以!这一口恶气自然也要出在你的身上了!你服是不服?” 苏承灏笑着说道。 V88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哼。” 赵文冷笑一声,偏过头,不屑于再多看苏承灏一眼。 “头儿!头儿!皇上和赵妃娘娘来了!” 一名守卫急冲冲的奔进来,尖声说道。 “什么!皇上怎么会来?难道事情有变!赶紧准备接驾!” 苏承灏面色一变,急声说道,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方才走到宗人府大堂,就见赵妃陪同着皇上走了进来,众人急忙下跪行礼。 邓公公走上前来,靠在苏承灏耳边一阵低语,话音未落,只见苏承灏面色立时苍白的骇人,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启禀皇上,小人有罪,小人身为宗人府守卫统领,却无力管好下属,导致下属对重犯滥用私刑!小人却浑然不知!请皇上恕罪!” 苏承灏跪在地上,颤声说道。 “什么!滥用私刑?你们…!你们对他用刑了!” 唐赛儿一张脸被吓得面无人色,急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小人没有管好下属!是小人的错!滥用私刑的守卫昨天已被小人斩于刀下!还请娘娘恕罪!” 苏承灏胆战心惊的说道。 “带我去看看!” 唐赛儿急声说道。 “是,是。” 苏承灏连忙站起身来,将唐赛儿与胤仁带到了刑室,方才走进刑室,一股呛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眼前的一幕惨不忍睹。 唐赛儿一声惊叫,立刻奔上前去,看着昏迷不醒的赵文,开始掩面哭泣。 “大胆!你竟敢把他打成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你!” 唐赛儿回过头,指着苏承灏的鼻子,怒声骂道。 “苏承灏,你好大的胆子!此事虽然不是你亲手所为!但你竟敢纵容下属,在宫中对犯人滥用私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话音未落,就听胤仁缓缓说道。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人知罪!” 苏承灏哭丧着脸,伏在地上,惨声呼道。 “去敬事房领五十个板子吧!” 胤仁沉声说道。 “多谢皇上开恩!” 苏承灏一听这话,心中大舒一口气,心想,去敬事房领五十个板子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到时候去敬事房,坐着喝杯茶,待个一盏茶时间就行了。 “宗人府守卫统领苏承灏,疏于职守,导致下属对天牢重犯滥用私刑,屈打致死!现判敬事房领五十大板!” 邓公公朗声喝道,说完便对身后的众太监使了个眼色,众人赶紧走上前去,七手八脚的将昏迷的赵文从木架子上放了下来,放到早已准备好的担架上,急冲冲的便抬了出去。 “是,小人这就去受罚。” 苏承灏心中偷笑,转身便欲离去。 “站住!本宫要亲自看着他挨板子!” 唐赛儿冷笑一声,寒声说道。 苏承灏一听这话,心中一沉,回过头,哭丧着脸看着胤仁。 “本公不仅要亲自监督,本宫还要教人给本宫数,挨一下报一个数,少一个板子都不行!谁敢给本宫打轻了!本宫就亲自叫人去打!” 唐赛儿冷冷的看着苏承灏,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厉声说道。 “娘娘…娘娘的身份,不太适合去敬事房这种地方,再说了,挨板子这种事,血腥又残酷,娘娘还是不看为好,免得凤体受惊!” 邓公公急声劝道。 “本宫偏要看!本宫现在就要去看!” 唐赛儿冷哼一声,狠狠的瞪了苏承灏一眼,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皇…皇上…,救救小人啊,小人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 苏承灏看着唐赛儿离去了,方才敢走到胤仁身边,轻声乞求道。 “哎,你就忍着点吧。” 胤仁轻轻拍了拍苏承灏的肩膀,无奈的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也走了出去。 “邓…邓公公…救救我。” 苏承灏苦兮兮的拉着邓才的衣袖,惨声哀求道。 “哎!小苏啊!这事儿皇上也没法子了!不过就是五十个板子而已,咬着牙挺一挺,也就过了!啊,听话!” 邓才轻轻拍了拍苏承灏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转身便走了出去。 “邓公公!这五十个板子可是要出人命的啊!这五十个板子挨完,我就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啊!” 苏承灏绝望的看着邓才离去的背影,惨声呼道。 苏承灏趴在长凳上,两名太监一左一右站在两旁,手中各执一根手臂般粗的长棍,只听“呼的一声风响划过,长棍便毫不留情,重重的打在苏承灏的臀部。 苏承灏紧咬着嘴唇,死死的忍耐着臀部传来的剧痛,他的臀部早已血肉模糊,渗出的鲜血已经染湿了整片衣衫,滴滴答答的从长凳上滴到地面。 唐赛儿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杯普洱,满意的看着眼前这血腥而又残酷的一幕,微微抿了一口普洱。 “二十七。” 长棍每挥一次,一旁的小太监就大声的报一个数。 “啪”,长棍仿佛击在一块死肉之上一般,一棍下去,并未听见苏承灏口中发出任何声响,却见苏承灏浑身都猛地颤了一下。 手拿长棍的小太监心中有几分不忍,毕竟也知道这是晋妃的表弟,如今晋妃身怀龙种,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敢将他表弟活活打死? 于是下手不知不觉轻了几分。 “大胆!本宫在此,你还敢放水!” 唐赛儿柳眉一挑,怒视着那名悄悄放水的小太监,喝道。 “小人不敢…” 小太监浑身猛地一颤,低声说道。 “给本宫狠狠的打,若是打轻了一下,你便来替他挨这板子,明白?” 唐赛儿瞪了小太监一眼,怒声说道。 “二十九。” 报数的小太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麻木的报着数。 “刚才那一下不算,重新来,要狠狠的打,懂么?。” 唐赛儿略一挥手,沉声说道。 “是。” 小太监轻声应道,“呼”的一声,抡起长棍狠命的朝着苏承灏的臀部砸了下去。 一棍砸下去,只见苏承灏犹如被人抛上岸的鱼一般,全身自臀部为中心,猛的跳了一下,随即又回复到一片沉默。 唐赛儿满意的看着被打的半死的苏承灏,复又端起普洱茶,轻轻地品尝起来。 长棍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砸到苏承灏的臀部,那里早已血肉模糊,不堪入目,苏承灏只是紧咬着嘴唇,直到将嘴唇咬出了鲜血,也不肯发出一声惨叫。 “五十,回禀娘娘,五十大板全部打完。” 小太监麻木的看着唐赛儿,躬身作揖,轻声说道。 “很好!” 唐赛儿微笑着将普洱茶放到桌案上,站起身来,缓缓行至苏承灏身旁,围着苏承灏轻轻的转了一圈,满意的观赏着他血肉模糊的臀部和早已苍白的不成人样的面颊。 “如何?滋味不错吧?比起你对驸马爷用的那些刑,这实在不算什么。” 唐赛儿笑着说道,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苏承灏趴在长凳上,也不敢回头去看一眼唐赛儿,只是默默的趴着,静静的听着。 “才五十个大板而已,真的是便宜你了,若非皇上有心包庇你,你又岂会如此好运?” 唐赛儿眉梢一挑,沉声说道。 一旁站着的邓公公一听这话,面色一变,却也不敢说什么。 “啧啧,打得实在太轻了,不过尽管如此,苏大统领至少也得有半个月下不了床吧?罢了罢了,本宫心肠软,暂且放你一马,日后可别再落到本宫手里,下一次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唐赛儿笑着说道。 “好了,起驾,回宫。” 唐赛儿转过身,一旁的众宫女立刻跟了上来,簇拥着唐赛儿,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敬事房。 听见唐赛儿离去的脚步声,苏承灏终于松了一口气,趴在长凳上开始细细的呻吟起来。 “快,抬回去。” 邓公公赶紧对着一旁的众太监挥手,众人冲上前来,七手八脚的将被打个半死的苏承灏抬上了担架,众人便将苏承灏抬回了宗人府。 行至苏承灏在宗人府的住房中,张御医早早的便等着这里,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苏承灏抬到了床上,便赶紧让开。 “怎么会被打的这么厉害?” 张御医细细的看了一眼苏承灏血肉模糊的臀部,面色一沉,摇着头说道。 邓公公尴尬的看了张御医一眼,也不敢多说话。 毕竟也是皇上下旨,让他候在苏承灏房里,给苏承灏看伤,张御医也不好多问什么,便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医用剪子,开始将苏承灏的裤子剪碎,轻轻的将贴在血肉上的衣衫撕掉。 苏承灏只是紧紧的咬着牙,默默的承受着,没有发出一声叫唤。 张御医又从药箱中拿出两根棉签,夹着两根棉签,将贴在苏承灏臀部的破碎衣衫轻轻捻起来。 “忍着点,可能有点疼,咬着这个吧。” 张御医叹了口气,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放到苏承灏嘴边,让苏承灏咬住,苏承灏便将手帕轻轻咬在了嘴里,张御医对着身后的小学徒略一招手,学徒便从背上背的大篓子中拿出了一小壶白酒,恭敬的递给了张御医。 张御医轻轻拍了拍苏承灏的肩膀,示意他忍住疼痛,便举起白酒壶,往苏承灏的臀部倒去。 V89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苏承灏只觉臀部仿佛被火烧了一般的剧烈疼痛,这种疼钻心刺骨,仿佛有万千只巨蚁在狠狠的啃噬着他的臀部一般,恨不得用手去臀部狠狠的抓挠,此时此刻,苏承灏简直想用一把斧头将自己的臀部削掉。 “啊!” 再也忍耐不住,苏承灏终于痛叫出声,含在嘴里的手帕也失去了作用,跌落在地。 白酒从臀部冲刷而过,血水混合着破碎的衣衫,尽数被白酒冲掉,王御医转身从药箱中拿出一些药膏和药盒,开始将药粉细细的撒在苏承灏的臀部,然后用棉签沾着药膏,又涂在洒满药粉的地方。 “好了,必须一直趴着,不能动,伤口不能沾水,不能吃辛辣,最好少吃,免得出恭麻烦,我明天再来。” 张御医看了苏承灏一眼,心中也颇为不忍,摇着头说道。 说完便带着小学徒大步离去。 “没事了吧?” 邓公公走上前,轻声问道。 “恩。” 苏承灏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说他方才在鬼门关外转了一圈,也不足为奇。 他就好像刚刚死过了一次似的,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半分力气也没有。 “没事就好,这黑锅,也只能你背,俗话说的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都记在心里的,不然也不会让张御医亲自来给你看伤。” 邓公公笑着说道。 “恩。” 苏承灏低声应道。 “好好养伤吧,日后前途无量,到时候若是升官发财了,可别忘了小人。” 邓公公笑着说道。 “不敢。” 苏承灏闷声答道。 “不过就是挨了几个板子而已,挨几个板子,换下半辈子大好前途,值得,就是让我去挨,我也愿意,只不过我的身子骨没有苏统领那么壮实,只怕挨不了几下就去了,没这个命来享福,呵呵。” 邓公公笑着说道。 “公公说笑了,公公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公公就算不挨板子,也一样前途无量,一样享福。” 站在一旁的守卫赔笑着说道。 “哎,此话差矣,我一个太监,哪有什么前途,又拿什么去享福,就算给我权财名利,我也没用,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该花谁身上去,绝世美女送到我面前,我也只能看,不能动,哎,哪像你们,对不对?” 邓公公摇着头,苦笑着说道。 “邓公公说笑了,谁说公公就不能娶老婆的,若是邓公公喜欢,娶十个老婆也没问题。” 苏承灏打起精神,笑着说道。 “哦?真的?可是谁愿意嫁给太监做老婆?这岂不是做了活寡妇?” 邓公公面上一喜,急声问道。 “只要邓公公喜欢就行,你管她心里怎么想?” 苏承灏笑着说道。 “呵呵?那我若有了喜欢的人,我就来告诉苏统领,到时候就指望苏统领帮我找个媳妇儿了。” 邓公公笑着说道。 “一定。” 苏承灏笑着说道,一不小心又牵到了臀部的伤口,一吃疼,面上又惊出几缕冷汗,赶紧老老实实的趴了下去,再不敢说话。 “好了好了,可别再说话了,好好躺着养伤吧,等到伤好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到时候我的媳妇儿也就仰仗给你帮我娶了。” 邓公公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苏承灏的肩膀。 “你们可要好好的照顾你们的头儿,等他病养好了可就前途无量了,到时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们几个也能跟着沾光享福。” 邓才对着站在一旁的守卫微微一笑,转身便缓缓离去了。 几个守卫一听这话,赶紧奔到床边,对着苏承灏嘘寒问暖。 “头儿,头儿,渴不渴?喝不喝水?” 守卫问道。 “头儿,头儿,饿不饿?吃不吃饭?” 守卫又问。 “头儿,要不要我帮你舒活一下筋骨?” 守卫喋喋不休的围着苏承灏打转。 “行了,日后升官发财少不了你们那份,弟兄们的好,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苏承灏笑着说道,说完便对几个守卫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那好,头儿,我们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啊,有事就叫。” 守卫赔着笑便退下了。 “去吧。” 苏承灏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了。 “赛儿,总舵主来密函了。” 杨大力将一封书信交道唐赛儿手中。 唐赛儿接过密函,轻轻拆开,细细的看了起来。 “正愁此事不知如何解决,正好总舵主就帮我们想了个法子。” 唐赛儿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哦?什么法子?” 杨大力疑声问道。 唐赛儿笑了笑,靠在杨大力耳边,低声轻语了一番。 “果然是个好法子!不过,似乎有点太冒险了,这样也行?” 杨大力担忧的说道。 “怕什么?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而紫菁,只是代表了南楚和塞外联盟的一个证据,谁又会在乎,真正嫁到塞外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南楚长公主?就看紫菁肯不肯舍下荣华富贵跟着赵文浪迹天涯了。” 唐赛儿笑着说道。 “恩,这样也好,最重要的是能够帮上总舵主的忙!总舵主这番安排绝不简单!一定有他的道理。” 杨大力点头说道。 “对了,派人去城外看过赵文了没?伤势如何了?” 唐赛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轻声问道。 “看了,伤势有所好转,只是短期内恐怕没那么快痊愈,若想彻底伤好,最少要半年,只是,大腿伤的太重,恐怕日后行走会有一点小小的障碍,本该让他好好静养的,可是事态紧急,眼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杨大力沉声说道。 “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算不错了,胤仁已对他下了杀心,这狱卒胆敢对他滥用私刑,若非胤仁暗下私允,他们又岂敢对南楚长驸马暗用私刑,眼下他答应放他一条活路,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以后,恐怕再不能用赵文这个身份活下去了,连身份,名字,都得换。” 唐赛儿沉声说道。 “无妨,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强!我这就去安排打点,其余的事,总舵主应该已经打点好了!” 杨大力站起身来,踏着大步便离开了。 ——————————— 而此时,永宁宫中,身穿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长裙的女子却独自趴在窗前伤心落泪。 不明就里的女子傻傻的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 就在昨日,长驸马死于天牢的消息不径而传,当紫菁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感觉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立刻呆住。 就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原来当一个人伤心到极致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能够说出来的苦,便不算苦,能够哭出来的痛,也就不算痛。 紫菁傻傻的看着窗外,心想,相公死了,我却要被逼着嫁给别人,我还活着做什么?他会死,难道不都是因为我害的? 原本,可以做一对幸福的小夫妻,原本,可以平平淡淡的厮守一生,原本,可以永远腻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人总是不满足,总是想要伸手抓住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却忽略了眼前的一切。 等到失去一切的时候方才追悔莫及。 “素梅,替我拿一些钱纸,再拿个火盆香炉到院中,我要祭奠亡夫。” 紫菁转过身,对着素梅缓缓说道。 “是。” 素梅轻声应道,转身便走了出去。 不多时,两人便行至院中,将香炉火盆放好,而后便跪在院中,开始焚起钱纸来。 紫菁一边烧着钱纸,一边在心中默念着,相公,你放心,我随后就来,你等着我,黄泉路上,你不会太孤单。 她已决定要死,不仅要死,而且要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死,她要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悄悄的死在花轿中,她要惊掉所有人的眼珠子,她要让努穆哈赤高高兴兴的把她的尸体娶回塞外。 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努穆哈赤在看到原本活蹦乱跳坐在花轿中的新娘子不知何时便已气绝身亡时,那种震惊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吧? 紫菁这样想着,嘴角勾起了一抹蔑笑。 “素梅,怕不怕死?” 紫菁看了看跪在自己身旁,同自己一起烧钱纸的素梅,轻声问道。 “不怕。” 素梅答道。 “算了,你还年轻,就这么死了不划算,明日我便替你寻个好夫婿,早早嫁人算了。” 紫菁笑着说道。 “不!素梅要永远陪在公主身边!” 素梅急声说道。 “傻丫头!我要去死!你也要跟吗?你看看你是想嫁人,还是想寻个别的主子,反正早早走罢,别留在这里了!” 紫菁心一狠,沉声说道。 “我知道,你想随了姑爷去,那又如何,难道你能随了姑爷去,我就不能随了你去?” 素梅狠狠的瞪了紫菁一眼,厉声喝道。 “你滚吧!别留在这里了!我不想看见你!” 紫菁站起身来,一把将素梅推倒在地,怒声喝道。 “干什么!想赶我走!我偏不走!” 素梅站起身来,拍了拍略显脏乱的衣摆,毫不畏惧的瞪着紫菁,怒声说道。 “死丫头!臭丫头!不知好歹的坏丫头!你留下来做什么?作死啊!赶紧早早的滚了罢!免得教人看了碍眼!” 紫菁厉声骂道。 “偏不走!公主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 素梅眉梢一挑,沉声说道。 “好!你不走,我就打死你!免得看了碍眼!” 紫菁心中一恼,沉着脸便走到墙角边,抓起一个扫帚,提着扫帚便朝素梅走了过去。 “好,你若下得了手,尽管打来!” 素梅定定的看着紫菁,咬了咬下唇,沉声说道。 紫菁心中一恼,心想,叫你走,是为了你好,如今打你,也是为了你能活命,于是心一狠,抡着扫帚便重重的打了下去。 只打了几下,就将素梅打到了地上,素梅也不叫疼,也不闪躲,就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唇,眼里噙着泪水,悲愤的看着紫菁。 “罢了罢了!真是教人郁闷!” 紫菁看着素梅那样,心中一痛,随手便将扫帚扔到一旁,转过头,不忍多看素梅一眼。 “公主,不要赶我走,你若要随姑爷去,也请带着素梅。” 素梅从地上爬起来,走带紫菁身后,紧紧的抱着紫菁的后背,哭着说道。 “哎,只道世人皆贪生,没想到还有你这种抢着去死的大傻子。” 紫菁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素梅站在紫菁身后,细细的为她梳理着一头云鬓。 “素梅,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紫菁沉声一张脸,低声问道。 “公主,真的要这样么,其实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姑爷已经去了,但是你也用不着死啊,虽说远嫁塞外是委屈了些,但是好歹也是嫁去做王妃的啊,再说了,努穆哈赤不是说了,事事都依着你么?” 素梅轻声劝道。 “放肆!你若怕死,不妨立刻就走!我不强求你非要随我而去!东西拿给我!” 紫菁面色一沉,将右手伸到素梅面前,厉声喝道。 素梅无可奈何的看了紫菁一眼,颤抖着双手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交到了紫晶的手中。 “哼!臭丫头!你若怕死,就赶紧走,我绝不拦你,你若不走,就把嘴给我闭上,莫在那里说那些有的没的!” 紫菁狠狠的瞪了素梅一眼,将小玉瓶仔细的揣进怀里。 尔后思索片刻,抬起头看着素梅,道,“这药好使么?可别喝了以后死不下去,被毒个半死不活那才叫倒霉!” “公主放心吧,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听说晋妃平时用来赐死宫女,就用的这药!喝下去不过半盏茶时间,立刻就会气绝身亡!” 素梅缓缓说道。 “又是苏晋淳!没想到我被她害到如此地步!就连死,也要喝她平时用来害人的药!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才会遇上她!” 紫菁银牙紧咬,怒声说道。 正在此时忽听房门外一阵吵闹声传来,紫菁和素梅不由得静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声响。 “娘娘!真的不能进去!太后有旨,公主在进到迎亲的花轿前,任何人不得入内。” 只听一名老嬷嬷急声说道。 “放肆!连本宫也不能进去么?紫菁马上就要远嫁塞外,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本宫不过是要看看我这好妹妹的最后一面?这也不行?” 只听唐赛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紫菁和素梅不由得一愣,面面相窥,愕然的看着对方。 “公主,你和赵妃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素梅压低声音,靠在紫菁耳边小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呀!” 紫菁疑声答道。 “哼!实话告诉你们!本宫是替皇上来看望公主的!怎么?连皇上也不能进去看看公主?再说了!本宫还能进去把公主偷走了不成!荒唐!” 唐赛儿怒声骂道。 众嬷嬷面面相窥,心里明白前两天皇上才在问月轩临幸了赵妃,如今她正得蒙圣宠,实在得罪不起,又想,不过就是进去看看紫菁罢了,未必能出什么漏子,犯不着为了此事开罪她。 “既然娘娘是替皇上来看望公主的,那奴婢们也就不好阻拦了,只是这迎亲的花轿就快来了,还请娘娘长话短说。” 老嬷嬷低声说道。 “本宫明白。” 唐赛儿笑脸盈盈的将头上的朝凤朝阳钗摘了下来,轻轻递到老嬷嬷手中,尔后便带着一名小宫女走了进去。 两人方才走进屋内,老嬷嬷立刻将门掩好,对着一旁的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将厢房四面八方围了起来,就连一只蚊子,也休想从厢房飞出去。 “赵妃姐姐!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么?事到如今,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见我,我害死了相公!我还以为你心中定然对我恨之入骨。” 紫菁看着唐赛儿,惨声说道。 “嘘,咱们长话短说,我问你,若是赵文还活着,你愿不愿意抛开一切荣华富贵,和他浪迹天涯?” 唐赛儿走到紫菁身前,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什么!你说相公还…!” 紫菁一听这话,立刻尖声叫了出来。 话音未落,就见唐赛儿立刻用手紧紧的捂住了紫菁的嘴,压低声音,恼怒的骂道,“你到底想要叫多大声?要不要我替你一块儿叫?干脆把外面守着的人全都叫进来,大家一齐商量此事,你觉得如何?” “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紫菁委屈的看着唐赛儿,伸出手轻轻的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复又用手将自己的嘴巴紧紧捂住。 “姐姐,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相公不是已经死了么?” 紫菁疑声问道。 “我只问你愿意不愿意,你回答就行了。” 唐赛儿不耐烦的看了紫菁一眼,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 “愿意,当然愿意!莫说是浪迹天涯了!就是要我跟着相公一块儿去死,我也愿意。” 紫菁低声说道。 “我呸!你要死就自己去死,不要咒我表哥死!” 唐赛儿怒声骂道。 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小宫女道,“好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动手。” 身后的小宫女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此时方才抬起头来,开始缓缓的将身上的衣衫脱下,众人一见她的脸,只觉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啊,你是…马芊芊。” 紫菁惊奇的看着脱得一丝不挂的马芊芊,小声说道。 “别废话!脱衣服!” 唐赛儿怒视着紫菁,沉声说道。 “哦。” 紫菁闷声答道,虽不知唐赛儿到底要干什么,但为了能够见到赵文,却只得依言而行,乖乖的将身上的衣衫脱下。 不多时,两人便都脱的光溜溜的,马芊芊一言不发,将自己的衣物轻轻递给了紫菁,俯身拾起紫菁的衣物,开始穿戴起来。 不多时,两人便穿戴完毕,这一下立刻来了个身份大转变,唐赛儿满意的看着紫菁,道,“看起来果然挺像宫女的,你倒挺有做宫女的气质。” 紫菁心中一恼,却也不敢发作,忍气吞声的看着唐赛儿道,“姐姐是想鱼目换珠?” “不错,你若怕了,就立刻将衣服换回来,当我没来过。” 唐赛儿冷冷的说道。 “不怕。” 紫菁急声答道。 “好了,你,去把脸洗了。” 唐赛儿指着紫菁的脸,沉声说道。 紫菁只得乖乖的走到水盆旁,细细的洗起那一脸的浓妆来。 不多时便将面上的脂粉尽数洗掉,唐赛儿看着紫菁,道,“可以走了,记得,不许说话,埋着头,别让人看见你的脸,头埋得越低越好!” “等等!素梅呢?素梅不跟我一块儿走?” 紫菁拉着唐赛儿的衣袖,轻声说道。 “不行!我来时只带了一个宫女!我走时却要带两个宫女!这不是叫人起疑么?” 唐赛儿沉声说道。 “我不走!我必须留下!你们若是走了,那几个嬷嬷肯定要进来盘查一番,我若是不见了,此事定然露馅!我必须留下来,给你们打掩护!” 素梅咬着牙说道。 “不错,素梅必须留下来,而且要陪着芊芊嫁到塞外去,这一路上若是有什么纰漏,就指望素梅打掩护了!至少要在你和表哥离开以前,都不能教人对芊芊的身份起疑!” 唐赛儿沉声说道。 “不行,不行,素梅跟了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和我分开过,现在我要走了,却留她一人陪嫁去塞外,这怎么行?” 紫菁怔怔的看着素梅,急声说道。 “那你到底走是不走?我告诉你,我只能带你一个人走,你若想和表哥平平安安的离开,素梅必须留下来打掩护!你若舍不得素梅,就和她一起嫁去塞外吧,把衣服换回来!我现在就带着芊芊离开!当我没来过!” 唐赛儿沉声面,压低声音,怒声说道。 “公主!你就别任性了好么?这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难道不会分轻重缓急?赶紧跟娘娘走!姑爷还在等你呢!我这边你就别担心了!” 素梅厉声说道。 V90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素梅…素梅…” 紫菁面上缓缓淌下一行清泪,紧紧的拉着素梅的衣角,不肯松开。 直到此刻,紫菁才明白,原来素梅对她来说,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丫鬟,已经成了她的亲人,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角色。 有些人,一直陪在我们的身边,但是我们却一直忽略了她的存在,直到某一天,这个人即将离我们而去,猛然间才发现,原来这个人已经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深入骨髓。 “再说了!我又不是一个人去塞外!还有芊芊姑娘陪着我呢!我就算去了塞外,也不会孤单寂寞的,芊芊姑娘,你说对不对?” 素梅看着马芊芊,笑着问道。 马芊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素梅的话。 “素梅…我舍不得你…我的素梅…” 紫菁哭丧着脸,拉着素梅说道。 “好了!赶紧走吧!别教人起疑了!” 素梅拉起衣袖,轻轻的擦干了紫菁面上的泪水,沉声说道。 “别哭了!到底走不走了!” 唐赛儿不耐烦的看着紫菁,低声说道。 “素梅…保重啊!” 紫菁抽泣着说道。 “恩,我会的,公主你也要保重,以后的日子没了素梅,你也要好好的过,要过的比以前更好。” 素梅颇为不舍的看着紫菁,低声说道。 “好了,走了!” 唐赛儿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恩,走吧。” 紫菁这才收起了泪水,依依不舍的看了素梅一眼,随即跟在唐赛儿身后,低垂着头,朝着屋外走去。 “多谢,有劳了。” 唐赛儿笑了笑,又从手腕上摘下一只雪魄玉镯,轻轻递到嬷嬷手中,随即带着紫菁缓缓离去。 “娘娘慢走,娘娘万安!” 老嬷嬷对着唐赛儿离去的身影大声说道,见到唐赛儿走远了,立刻对着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便齐齐冲进了厢房中。 只见马芊芊低着头,坐在床边,一手掩面,一手抹泪,正在低声抽泣着。 “干什么!都冲进来干什么!想杀人啊!找死啊!若是吓坏了公主!谁赔!” 素梅双手叉腰,怒视着众人,厉声骂道。 “我问你!吓坏了公主,谁赔?是不是你赔!” 素梅走到老嬷嬷身前,伸出空空右手,摊开放到老嬷嬷面前,怒声喝道。 “呵呵,奴婢们只是进来看看公主罢了,这就走,这就走。” 老嬷嬷低下了头,赔笑着说道,说完对着众人挥了挥手,众人便退出了厢房。 见到众人离去,素梅这才松了口气,浑身虚脱般的走到床边坐下,对着马芊芊道,“总算是瞒过了第一关,但愿能平安无事的瞒到塞外。” “好了,差不多快上花轿了,咱们得准备一下。” 马芊芊站起身来,将一旁的红盖头拿过来,盖在头上。 不多时,但听厢房外一阵喧哗,几名老嬷嬷簇拥着太后走了进来,太后走到床边,拉着马芊芊的手便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话来,诉说着自己对紫菁是如何如何不舍,教导紫菁嫁到塞外了要乖一些,要怎么样服侍夫君之类的琐事。 说了一会,见马芊芊也不开口答话,叹息着说道,“哀家知道,你心里还在怨哀家,赵文死了,你心里肯定恨极了哀家,不想跟哀家说话也是人之常情,哀家也不怪你,哀家走了,你以后要学会多照顾自己。” 说完便对一旁的嬷嬷挥了挥手,众人便将马芊芊搀扶着,朝着门外的花轿走去,素梅也跟在马芊芊身后,以陪嫁丫鬟的身份坐进了花轿中。 花轿一路抬到南天门外,努穆哈赤骑在挽着大红彩带的骏马之上,得意洋洋的看着渐行渐近的花轿,对着太后和胤仁抱拳作谢,随即大喝一声,骑着骏马飞驰而去。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抬着花轿离开了京城,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群围观,人们纷纷感叹着,公主就是不一样,嫁公主排场就是大。 途行七日,方才抵达塞外,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每到吃饭之时,素梅就会走出来,将吃食拿进花轿中,吃完再送出去,而马芊芊就连出恭小解,都要带着花盖头,不肯让人瞧见容颜,众人只道公主不愿让人瞧见容颜是因为想要留到新婚之夜再让新郎亲自揭开红盖头,也没有多想什么。 只是努穆哈赤每每想要进去花轿中和马芊芊说上一句话时,素梅便会犹如母鸡护小鸡一般跳出来,怒声道,“姑爷这是干什么!还没到塞外呢!姑爷急什么!还怕公主跑了不成!莫要坏了规矩,触了霉头!还是等到了塞外再说吧!” 终于到了第七天,众人抵达塞外,素梅和马芊芊也被送进了喜房中。 一番梳洗过后,两人坐在喜床上,等着努穆哈赤的到来。 素梅面无人色的看着马芊芊,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不知道这下要怎么个死法了,哎。” 话毕,就见努穆哈赤红光满面的走了进来,素梅赶紧站起身来,告退行礼,急步走了出去,将门掩好。 “本王的新娘!哈哈!赶紧让本王亲一个!” 努穆哈赤心中一阵激动,急步走到床边,伸手便将马芊芊头上的红盖头揭了下来,这一下,登时好像被一道惊雷击中一般,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马芊芊。 千里迢迢娶回塞外的新娘子,居然不是紫菁! 努穆哈赤愣愣的看着马芊芊,沉思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 “你是马芊芊?女扮男装的那个?” 努穆哈赤疑声问道。 “不错,原来那颜还记得小女子。” 马芊芊嫣然笑道。 “紫菁呢?跑哪儿去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努穆哈赤疑声问道。 “那颜和楚皇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联姻的存在罢了,至于紫菁公主,对那颜来说,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世上女人千千万,比紫菁好的,更多,不是吗?” 马芊芊波光流转,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 努穆哈赤饶有兴趣的看着马芊芊,疑声问道。 “我的意思是,中原女子并不止紫菁一个,漂亮的女子更多!或许我更能让那颜满意!” 马芊芊笑盈盈的说道。 “哈哈!开什么玩笑!我杀了你的哥哥!你难道不想我死?恐怕是来行刺我的吧?会不会趁着我睡着的时候悄悄把我暗杀了?” 努穆哈赤笑着说道。 “你怕?” 马芊芊眉梢一挑,挑衅的看着努穆哈赤。 “哼,本王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岂会怕你区区一个小女子!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我岂有不要之理!本王就给你这个行刺我的机会!只怕你到时候只有躺在那里呻吟的份!恐怕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来行刺本王!” 努穆哈赤怒声说道,说完便将马芊芊按到喜床之上,“撕拉”几下,便将马芊芊剥了个精光,看着马芊芊白皙诱人的处子酮体,努穆哈赤只觉小腹一阵燥热,也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粗鲁的将马芊芊双腿分开,抗在肩上,便直直的挺身而入。 鲜红的处子之血立刻染红了淡粉色的床单,马芊芊泪流满面,身体绷的僵硬,却不肯叫出声来,只是咬着牙拼命忍受着撕裂般的剧痛。 “真有意思!本王杀了你的哥哥!现在却夺去了你的处子之身!告诉本王!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努穆哈赤一边挺动着身子,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马芊芊紧紧皱在一起的小脸,轻声问道。 马芊芊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呻吟了出来,努穆哈赤一听马芊芊的呻吟声,心中更加得意起来,扛起马芊芊的纤细修长的双腿,更加大力的挺动起来。 马芊芊闭上了双眼,忍耐着这一切,默默地承受着,嘴里不断发出尖细的呻吟,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叫嚣着,努穆哈赤!你给我等着!我要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要用你的人头祭奠我死去的哥哥!总有一天!我要毁了你辛苦打下的这一片江山!然后踩在你的身上!将你狠狠的踩在我的脚下! V9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先说唐赛儿带着妆扮成小宫女的紫菁往清幽宫行去,宫里的闲人几乎都跑去南天门看公主出嫁,而紫菁一路上也都低着头,一路上倒也没有人几个去注意她,两人顺利的回到了清幽宫。 回到清幽宫,用过晚膳,待到傍晚时分,唐赛儿又拿出了一身太监服,让紫菁换上,尔后杨大力便带着紫菁一路往北门行去。 北门平时甚少有人经过,守卫稀松,人也较少,一路上偶遇了几个提灯夜走的小太监,都是恭恭敬敬的给杨大力行礼让道,并无人去注意那个跟在杨大力身后,低垂着头的小太监。 终于行至北门一个人烟稀少的城墙边,两人便停了下来。 “公主,得罪了。” 只见杨大力对着紫菁作揖抱拳,便将紫菁拦腰抱起,纵身一跃,便跃上了数丈高的城墙。 紫菁心中一惊,只觉整个人突然就被杨大力这么抱着,然后便飞了起来,心中不禁暗自感叹道,没想到这个太监不仅身怀武功,而且还是个高人。 跃上城墙后,杨大力并没有放开紫菁,而是在夜色的掩护下,跃下了城墙,又往前方的一片密林深处疾步奔去,不多时便行至密林深处,只见前方黑漆漆一片,杨大力忽的将紫菁放了下来。 “天王盖地虎。” 杨大力对着黑漆漆的前方小声说道。 “宝塔镇河妖。” 只听前方传来一声应答声,尔后便亮起了数盏灯光,几个手提灯笼的壮汉走了过了。 “兄弟,等久了。” 杨大力走上前,拍了拍壮汉子的肩膀,笑着说道。 “客气,事不宜迟,舵主吩咐了,接到人马上带回济南寨。” 壮汉子笑着回应道,尔后便走到紫菁身前,作揖道,“姑娘请上马车。” “这是…?” 紫菁怔怔的看着杨大力,疑声问道。 “赵公子伤势太重,前两日便被总舵主先接回去养伤了,姑娘请上马车。” 壮汉子笑着说道。 “去吧。” 杨大力对着紫菁说道。 “杨公公保重,替我跟娘娘说一声谢谢,我走了。” 紫菁对着杨大力说到,心想,反正现在的自己是什么都没有了,宫里也不可能再回去,索性就跟着他们走吧,去哪儿都好,于是便上了马车,随着众人离去。 转眼便过去了一月有余,苏承灏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臀部的伤也七七八八的好的差不多了,胤仁便封了他一个护军中尉,官居正三品,这一下苏承灏的身份立刻不可同日而比,整个人都扬眉吐气了,就连走路说话,也跟往常不一样了。 平日里族中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也都对他刮目相看,尤其是原本就不爱搭理他的晋妃,也给了他一点好脸色看。 这天,苏承灏两手空空的便去到延喜宫,看望自己这位素来不拿正眼瞧自己的表姐。 这延喜宫,他只来过两次,还记得第一次来延喜宫,是他奉了家父之命,带着许多珍宝来延喜宫,求晋妃帮忙想法子在宫里谋个一官半职,当时晋妃用颇为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看在大家都姓苏的份上,我且帮你这一回,但是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进了宫就要老老实实的安守本分,别去到处招花惹草,若是捅了什么漏子出来,我可不会保你。” 说完便让一旁的小宫女香儿把礼物收下,随后便让苏承灏退下。 第二次来延喜宫找晋妃已是数月前的事了,可惜晋妃并不待见他,只有那个尖牙利嘴的小宫女出来应付了他几句,便将他打发走了。 而第三次,就是今天。 苏承灏一边往延喜宫走去,心中一边胡思乱想着,心想,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的自己,看着那些娇嫩的小宫女,只有干瞪眼流口水的份,碰也不敢碰一下,如今的自己可不一样,堂堂正三品护军中尉,玩几个娇滴滴的小宫女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不由得嘿嘿笑出声来,第一个便将主意打到了香儿身上,心想,这小丫头虽然牙尖嘴利,不过长的倒是不差,白嫩又干净,仗着晋妃的宠爱,平时那些宫女太监谁也不敢大声跟她说一句话,越是这样,越是有挑战性,恨不得立刻就将香儿剥光了压到身下。 走到了延喜宫,小宫女进去通报了一声,便出来对着苏承灏略一行礼,娇声说道,“娘娘请苏中尉进去,请随奴婢来。” 苏承灏走在小宫女身后,忽然伸出右手,在小宫女屁股上捏了一把,道,“好弹手!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从没被男人捏过屁股,心中一惊,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小脸立刻涨得通红,回过头愣愣的看着苏承灏,过了半晌方才开口说道,“奴…奴婢叫小草。” “小草,呵呵,我记住了,等我哪天有空了就来找你!” 苏承灏笑着说道。 小草羞红了脸,赶紧低着头,将苏承灏带进了前殿,尔后便急急退下。 行至前殿,只见晋妃斜躺与美人榻上,一袭金色广绣百仙石榴裙,点点迷离繁花,朵朵祥色祥云,内着丹红纱衣,描金九凤活现欲飞。 三千青丝如瀑直下,以皇凤御钗衬托,以碎珠流苏点缀,迷乱显贵,臂上挽迤柔色金纱,银丝依稀,做工精细,贵不可言。 眉见稍印牡丹印记,些许粉黛,佳人容颜。 “表弟来了,请坐。” 晋妃对着苏承灏嫣然一笑,柔声说道。 苏承灏便坐到了桌案前,目光直直的放在晋妃身上,上上下下的来回扫荡着,尔后便移到了晋妃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心想,表姐真是让人惊艳!虽然怀有身孕,却别有一番风味!更添了几分风韵!简直叫人看了心里就痒痒! 可惜始终是皇上的女人,这辈子也别想碰一下她的手指了。 苏承灏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心想,像表姐这种风华绝代的佳人,怎么可能轮得到自己?还是别想了。 目光随即又移到了站在晋妃身旁的香儿身上,只见香儿穿着一身浅碧的衣衫,袖口是淡淡的月白,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风姿万千,甚是可爱。 苏承灏心想,虽说和表姐不能相提并论,不过也算是白嫩干净,就好像摆在山珍海味旁边的一道可口小菜,能吃到嘴里倒也教人愉快。 “前些日子表弟挨板子的事本宫也听说了,原本想去探望表弟的伤势,奈何御医说本宫怀有身孕,不宜看到血腥,恐对腹中胎儿不利,所以本宫也就把这事搁下了,如今见到表弟终于出人头地,本宫心中甚是欣慰。” 晋妃笑着说道。 “只要表姐心里有我,就够了!” 苏承灏笑着应道。 “呵呵,能讨到皇上的欢心,表弟你前途无量啊,日后必定是步步高升,一片坦荡啊,我们苏家就靠你光宗耀祖了。” 晋妃笑着说道。 “哎,说到底我这五十大板还不是为了你表姐你,才挨得。” 苏承灏装模作样的摇着头说道。 “为本宫?关本宫何事?本宫又没叫你去把长驸马打死。” 晋妃疑声问道。 “可是表弟我也是因为知道了长公主跑来延喜宫找表姐你的麻烦,心中恼怒,想要替表姐出一口怨气,才把气撒到长驸马身上去的啊!否则我和长驸马无冤无仇,我何必要去作践他?” 苏承灏缓缓说道。 “少来!若非皇上的旨意,你敢?” 晋妃掩面笑道。 “哎,说到底也帮表姐出了一口气不是?表姐难道就没有半点感谢我的意思么?” 苏承灏怏怏的看着晋妃,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想要本宫怎么感谢你?” 晋妃眯着双眼,深谙世事的双眼透出一道精光,沉声问道。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表姐把香儿赏给我当老婆!” 苏承灏色咪咪的看着香儿,朗声说道。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晋妃面上一惊,随即转怒,喝道,“岂有此理!你把我延喜宫当什么地方了!本宫告诉你!这里是延喜宫!不是怡红院!你要找姑娘寻乐子就去京城的烟花柳巷,青楼妓院去!” 站在一旁的香儿听了苏承灏的话,整个人也呆住了,呆呆的看着苏承灏,一张脸羞得通红。 “表姐!我对香儿是真心的,我是真心想娶她做老婆!我会对她好的,表姐就把香儿赏给我吧!” 苏承灏急声说道。 “大胆!香儿又不是东西!怎么能够随意赏给你!” 晋妃怒声喝道。 香儿是她最贴心的丫鬟,也是最得力的助手,还是最信任的心腹,她怎么可能把香儿赏给苏承灏。 香儿整个人也愣住了,不由得在苏承灏身上来回打量着,见到苏承灏也算长的俊美,心中不禁也暗自动了芳心,碍于晋妃在场,不敢说话,只得悄悄的打量着苏承灏。 “表姐…” 苏承灏急声呼道。 “好了,住口,此事休得再提!本宫绝不会把香儿赏给任何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晋妃对着苏承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厉声喝道。 苏承灏一听这话,只得作罢,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V9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香儿,给苏中尉取点银子来。” 晋妃对着香儿略一挥手,沉声说道。 香儿应了一声,便行至内殿,不多时便捧着一盒装满银子的锦盒走了出来,递到苏承灏手中,还不忘对着苏承灏抛了个媚眼,看的苏承灏心底直痒痒。 “表姐,这是干什么?” 苏承灏楞楞的看着晋妃,也不敢伸手去接那盒银子。 “给你银子去青楼妓院!省的你跑来打我延喜宫里女人的主意!这些银子够不够使?若是不够我再叫香儿拿一些给你!” 晋妃拉着一张脸,沉声说道。 “不敢不敢。” 苏承灏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连连摆手。 “不敢是吧?那以后就莫来打我延喜宫里面宫女的主意!我延喜宫不是青楼妓院!本宫乏了,想歇息了,你且退下吧!” 晋妃对着苏承灏略一挥手,沉声说道。 苏承灏赶紧站起身来,躬身作揖,怏怏的走了出去,心中大感晦气。 方才行至前院,就见一名小宫女站在院中手里拿着一个水壶,正在浇花,小宫女一身浅青的纱衣,水白的裙子,追思髻上简单的插了枝朝阳飞凤钗,又簪了朵尚带着露水的芍药,清雅又不张扬。 苏承灏心中一阵荡漾,立刻走上前去,装作赏花的模样,叹道,“好美,好美。” 小宫女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盯着苏承灏,小脸上写满了问号。 “我是说,花儿好美。” 苏承灏笑嘻嘻的说道。 停顿了片刻,接着道,“但是人比花儿更美!” 小宫女一听这话,面上一红,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转过身去继续浇花,再也不多看苏承灏一看。 “你叫什么名字?” 苏承灏问道。 “没名字。” 小宫女没好气的答道。 “没名字?那就是无名氏了?” 苏承灏笑着说道,心想,延喜宫的宫女就是不一样,一个个都这么有性格,真有意思。 “恩。” 小宫女闷声答道,继续浇着花。 “我姓苏,叫苏承灏,你不如嫁给我吧,跟着我姓苏,以后你就不用再当这无名氏了。” 苏承灏没脸没皮的说道。 小宫女转过身,狠狠的瞪着苏承灏,用一种鄙夷的眼光打量了苏承灏片刻,随即一言不发的提着水壶往后院走去。 就在此时,忽听前方传来一声娇呼。 “苏公子!” 只见香儿提着裙摆,从前殿奔了出来,匆匆忙忙的朝着苏承灏奔了过来。 “你还没走啊,太好了,我生怕你已经走了呢。” 香儿奔到苏承灏身前,笑着说道。 “诶,我问你,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苏承灏指着那名慢慢朝着后院走去的小宫女的背影说道。 “恩?那是喜儿呀!怎么了?” 香儿疑声问道。 “哦,她叫喜儿呀。” 苏承灏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了?莫非你看上她了?” 香儿面上一怒,冷冷的看着苏承灏。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只是我方才从这里过,她忽然开口骂了我几句!一时好奇,所以问问!” 苏承灏连忙辩解道。 “哦,原来如此,苏公子不必往心里去,这个喜儿本就是个怪人,自从被赵妃赶出清幽宫以后就甚少开口说话,平时总是闷声闷气的,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一直懒得搭理她罢了。” 香儿脸色转喜,笑着说道。 “我心里只有香儿姑娘一个人啊,怎么可能看上别的姑娘对不对?” 苏承灏笑着说道。 “胡说。” 香儿面上一红,娇笑着说道。 “真的,其实我第一次来延喜宫看见你时,就喜欢你了,可是那时候我无财又无权,我自问没有那个资格跟你多说一句话,可是如今不同了,我是护军中尉,我自问有这个能力能够配得上香儿姑娘,也能够给你幸福,谁知表姐竟然不同意,真是教人郁闷!” 苏承灏叹息着说道。 “呵呵,你是真心喜欢我么?” 香儿笑着问道。 这宫里除了皇上,就是太监,从来也没有什么机会能够跟皇上以外的男人有过什么接触,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长相俊美,官居正三品的苏承灏说要娶自己为妻,香儿不由得怦然心动。 心想,虽说自己在晋妃身边颇为得宠,仗着晋妃的庇佑,在宫里也无人敢欺自己半分,可这又能怎么样?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便是嫁人生子,若是一生都不能嫁人,活活的困在宫里,老死宫中,那才叫悲哀。 心想,此人长相英俊,前途无量,若能嫁给他,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依靠,下半生也有了一个好的归宿,此生也不算白活了。 “当然!可是表姐不肯!又有什么办法!” 苏承灏无奈的叹了口气,闷声说道。 就好像有人摆了一桌珍馐佳肴在他的面前,却不许他吃是一个道理。 “只要你是真心的,就够了,娘娘那边我会想办法去说的,此事急不得,要慢慢来!” 香儿笑着说道。 “真的?” 苏承灏双眼一亮,急声说道,心想,看样子这个小丫头对自己也是有意思的,如此一来便好办了! “恩,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有一颗真心,我们便能在一起,我相信你,你愿意相信我么?” 香儿笑了笑,手指轻轻的在苏承灏的胸口上戳了一下,娇声说道。 苏承灏被香儿戳的心花怒放,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将香儿推到,强忍住心中的冲动,伸手紧紧握住了香儿的手指,道,“相信,当然相信,我等,我一定等。” 香儿轻轻一笑,将手指从苏承灏手中缓缓抽回,道,“那好,那我们就说定了。” “说定了!” 苏承灏急声应道。 香儿笑了笑,面上泛起一抹潮红,羞涩的看着苏承灏,道,“你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就行。” 说完便踮起脚尖,在苏承灏右脸轻轻吻了一下,随后便红着脸转身跑开了。 苏承灏看着香儿急步跑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坏笑,心想,好浪荡的小蹄子!早晚把你吃进肚里! 随后便转过身去,踏着大步缓缓走出了延喜宫。 V9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苏承灏总是隔三差五便跑到延喜宫去,趁着晋妃不注意,私下里悄悄的同香儿打情骂俏,两人好不快活。 这天,苏承灏又跑去了延喜宫,只见香儿正坐在院子独自发呆,于是便轻手轻脚的走到香儿身后,猛地一下便从后面把香儿抱在了怀里。 香儿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回过头看见是苏承灏,方才松了口气,娇慎道,“你这个冤家!想吓死我不成!” 苏承灏嘿嘿一笑,双手不安分的在香儿胸前摸索着,香儿面色一红,赶紧从苏承灏怀里挣开,怒道,“你也不怕被人瞧见!” “好香儿,我想死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啊,我每天想你想得都睡不着觉!” 苏承灏可怜兮兮的看着香儿,低声问道。 “去你的,胡说八道些什么!没个正经!” 香儿面上泛起一抹潮红,娇慎道。 “真的,憋坏了可怎么办?你不帮帮我么?” 苏承灏靠在香儿耳边说道。 香儿面上一红,呆呆的看着苏承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今晚,子时,弄月小筑,不见不散。” 苏承灏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靠在香儿耳边轻轻说道,话毕,犹自转过身便离去。 香儿呆呆的看着苏承灏离去的背影,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神不定的便进到前殿去伺候晋妃,一直忙到夜里子时,便轻手轻脚的从延喜宫偷溜了出来,心想,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不如早点给了他,此事从此便这么定了下来,再也反悔不了。 于是便一路小心翼翼的朝着弄月小筑行去,就跟做贼似的生怕被人瞧见,方才行至弄月小筑,停顿了片刻,半天不见苏承灏人影,心里正在着急,只觉一阵温暖从背后靠近,整个人立刻被人拦腰抱起,朝着弄月小筑里面走去。 “苏…苏公子?” 香儿心中一时有点害怕,低声问道。 “好香儿,你可来了,等死我了。” 苏承灏将香儿放在软床之上,伸手将屋内烛火点燃,转过头色急的看着香儿,急声说道。 香儿瞧见了苏承灏的脸,心中大舒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问道,“苏公子,这里安全么?会不会被人发现?” 苏承灏嘿嘿一笑,道,“安全,当然安全,你放心好了,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见。” “去你的。” 香儿面上一红,怒声骂道。 “好香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苏承灏急声说道,说完便走到床边,将身上衣物尽数除下,压到香儿身上,便开始脱香儿衣服。 “别,别,等一等。” 香儿面上一红,心中一急,开始反抗起来。 “等不了啦!今晚来了,就是我的人了,休想逃掉。” 苏承灏嘿嘿一笑,便开始剥香儿的衣服,不多时便将香儿剥了个精光。 “我,我,我还没准备好。” 香儿低声哀求道。 苏承灏也不搭理香儿,迫不及待的便将香儿双腿分开,抵在了香儿身前。 香儿突然觉得有点害怕,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虽然来时便做好了准备,但是临到这一刻,心中仍然恐惧万分,开始挣扎起来,想要逃脱。 苏承灏感觉香儿开始大力的挣扎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心想,小浪蹄子,都被我剥的光溜溜了,还想逃?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是便伸手握住香儿胸前的柔软,开始玩弄起来。 香儿又急又恼,心中懊悔万分,忽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半夜但更跑来这种地方,眼下真是叫天不应,叫地无门,后悔也没用了。 “苏…苏公子,我后悔了,放我回去吧。” 香儿轻声哀求道。 “后悔?这可不行?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说我能停得下来么?今晚你就乖乖的,做了我的人吧,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苏承灏淫|笑着,将香儿双腿分开,迫不及待的便挺身而入。 香儿浑身一颤,只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不禁痛哭出声,双手乱挥,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 苏承灏也不顾忌香儿的感受,只是把她双手死死的按住,便开始自顾自的大力挺动起来。 香儿心中懊悔万分,心想,真是没事犯贱,好好的跑来给人作践!自找罪受!怪谁! 又觉下身剧痛万分,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苦苦哀求道,“苏…苏公子,你放了我吧,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再过一会你就欲仙欲死啦!乖,听话。” 苏承灏嘿嘿一笑,一边玩弄着香儿,一边大力的挺动着,心中畅快无比。 屋内顿时弥漫着男女交|媾的糜烂气息,犹如曼珠沙华一般扩充开来。 香儿哪里感觉什么欲仙欲死,倒是痛得要死才是真的,双手被苏承灏按住,只觉整个人犹如风中的落叶一般,随风飘荡,身子也不像是自己的了,除了疼痛什么也感觉不到,下身好像被撕成了两半。 苏承灏又挺动了许久,方才舒畅的低吼一声,抽身而出,拿起桌案上的锦帕,开始擦拭自己,擦完自己,又转过身,轻轻的擦起香儿。 不一会,锦帕上便沾满了男女交|媾的证据,红的白的,染成一片。 香儿瘫软在软床上,动弹不得,只有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淌,心想,这下好了,如今后悔也来不及,已经成了他的人了,以后只好乖乖的跟着他。 苏承灏将沾满秽|物的锦帕折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轻轻的抚着香儿的小脸,道,“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好的。” 香儿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苏承灏的话。 苏承灏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开始穿戴衣物,不多时便穿戴整齐,伸手将桌案上那张沾满秽|物的锦帕小心翼翼的放进衣袖。 “好了,该回去了,免得教人起疑,我先走,你再休息片刻,一会自己回延喜宫吧,我过两天再去看你。” 苏承灏俯身在香儿满是泪水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转过身便踏着大步离去,留下香儿一人独自躺在弄月小筑。 香儿心中感慨万千,又是后悔,又是委屈,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心想,平日里有娘娘的疼爱,谁敢欺负我,何曾受过此等屈辱,此等委屈,眼下后悔也没用了,已经是他的人了,以后只好乖乖的跟着他过一辈子了。 于是便在软床上躺了好半天。 心中幻想过无数次的美好的第一次,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香儿心中百味陈杂。 躺了一盏茶时间,方才觉得恢复了几分力气,这才坐起来,开始穿戴衣物。 穿戴好衣物,便往外走去,只觉疼痛万分,每走一步犹如行走在尖刀上一般,疼的钻心刺骨,却也只得慢慢的走着,慢吞吞的走回延喜宫,回到自己房中,心中又是一阵委屈,扑倒在床,咬着被子又开始低声抽泣。 也不敢哭的太大声,生怕惊动了晋妃,犹自一个人悄悄的抹起眼泪来。 过了一会,只觉小腹一阵胀痛,便去到茅房上厕所,刚蹲下身来,就觉得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顿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一般,赶紧稳住了身形,这才没有跌进茅坑,这一下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只要稍稍动一下,便像撕裂般的剧痛。 心中又是一阵委屈,不由得一个人蹲在茅房里,悄悄哭了起来。 蹲了许久,方才觉得疼痛缓和了许多,这才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每动一下,下身就牵扯着一阵剧痛,眉头就皱一下,嘴里倒吸一口凉气,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一张小脸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心中也对男女之事恐惧不已,心想,平日里尽听那些有过男女之实的宫女说此事多好多快活,尽是胡说八道,都是放屁! 从此以后一提到此事,便恐惧万分,半分兴趣也提不起来。 浑浑噩噩的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哭了许久,方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晌午,香儿这才醒来,刚一起床,就见床单被染红了好大一片,心中一惊,又哭了起来,知道是那事儿来了,心想,平时都不是这个时候来的,怎么会突然这个时候来,也不去想这许多,只好收拾起床单,也不敢指使别人替她洗,只好一个人抱着去清洗。 香儿一个人站在水池旁,一边哭着,一边洗着沾满自己血迹的床单,又忍受着下身不时传来的阵阵剧痛,心中又是一阵委屈,只觉这世上再没人比自己更倒霉,更可怜,于是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这种委屈,也不敢跟别人诉说,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 不一会便将床单清洗干净,便抱着床单到后院去晾晒。 一边晾晒床单,一边想着,从小到大,跟在娘娘身边,从没受过什么委屈,也没哭过几次,可是这短短一天的时间里,竟似将这一生的泪水都全部流光了一般。 如果能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绝不会傻乎乎跑去找苏承灏,她宁愿一辈子也不嫁人了,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晋妃身边,伺候她一辈子,也比现在强上一百倍。 V94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又过了几天,苏承灏又有点想香儿了,回想起前几日在弄月小筑的那一晚,只觉小腹升腾起一阵燥热,便将手中的琐事暂时放下,又跑到延喜宫去了。 轻手轻脚的悄悄走到香儿的卧房中,只见香儿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一个人呆呆的发愣。 苏承灏邪笑一声,慢慢的走了进去,伸手将门掩上。 香儿一见苏承灏,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整张脸立刻骇的面无人色,一片苍白,双眼写满了惊恐不安。 “好香儿,这几日太忙,抽不出空来看你,不会怨我吧?” 苏承灏笑着说道,慢慢的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香儿惊恐的看着苏承灏,下身余痛尚在,此时看见苏承灏,当真就像见到了恶鬼一般,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被角,对着苏承灏猛地摇头。 苏承灏见香儿这副样子,更是冲动,伸手便将被子拉开,压了上去,便将香儿的裙子撩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分开香儿双腿,也懒得脱去衣物了,直接将裤带解开,掏出那|话儿,对准了位置便欲挺进, 香儿浑身颤抖不止,回想起那一晚的折磨和剧痛,心中恐惧万分, 又想起这几日来,自己疼的连路都不敢走,只得躺在床上,哪儿也不敢去,为此还对晋妃说了谎,谎称身体不适,晋妃紧张万分,差点把御医叫了过来,幸好自己极力推辞,这才算完了。 如今刚刚好了一点,没有那么疼了,这苏承灏又来了,这可怎么受得了? “不行啊!会被人发现的啊!” 香儿低声哀求道。 “不会的,你别叫出声就不会被人听见。” 苏承灏喘息着说道。 “不行啊!很痛啊!苏公子你饶了我吧!” 香儿眼角流下几滴泪珠儿,哭着说道。 “不会痛的,我轻一点就行了。” 苏承灏急声说道。 香儿心中一急,一想到待会要遭受到的剧痛,便开始死命挣扎起来,猛的将苏承灏推开,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便欲逃跑。 苏承灏心中一恼,道,“小浪蹄子!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跑哪儿去!” 说完便站起身来,冲到香儿身后,一把将香儿抱住,将犹自挣扎不已的香儿抱到床边,按着香儿的后背,将裙子撩了起来。 仿佛想到了什么,伸手拿过一旁的软枕,放到香儿嘴边,道,“不许叫出声,被人听见就完了,若是想叫,就咬着枕头!” 话毕,按着香儿的后背,一个挺身,猛地一下便进去了。 香儿只觉一阵剧痛袭来,赶紧抓过软枕,死死地咬在嘴里,她心中也明白,宫女和男子在宫里私通,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若是叫出声来,被人听见,那可就完了。 纵然心中再怎么委屈,也不敢呼出声来,只得紧紧的咬着软枕。 苏承灏心中畅快,这才放开了按在香儿后背上的手,开始轻轻地抚摸香儿白皙嫩滑的后背,摸了摸又移到香儿的屁股上,开始轻轻的拍打起来,越打心中越畅快,越来越用力。 手劲越来越大,不一会只听见“啪啪”的**拍打声,香儿的屁股一片红肿, “不要打了,求求你了。” 香儿哭着哀求道。 苏承灏这才住了手,开始猛烈的冲刺来来。 香儿趴在床上,死死的咬着软枕,不一会就流了许多口水出来,将软枕染的一片湿答答。 过了不知道多久,香儿已经有点神志恍惚,觉得自己仿佛有两个身体一般,下身已经麻木了,苏承灏方才心满意足的抽身而出。 将下身的秽|物擦拭干净,整理好衣物,苏承灏伸手轻轻的在香儿的红肿不堪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满意的笑了一声,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将门掩好。 香儿一个人静静的趴在床边,保持着方才的肢势,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大哭起来,哭了一会,才站起身来,将衣物整理好,看见沾满口水的软枕和沾满秽|物的床单,只觉一阵恶心。 便将软枕和床单抱起,抱到水池边,一个人清洗起来。 将床单和软枕洗干净,晒好,这才走回房中,又闻见房中好像还残留着男女交|媾的糜烂气息,于是便走到杂房,将平日里杀虫的农药喷满了房中的每一个角落,这才罢手。 忙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忽然觉得下体撕裂般的剧痛,一片湿答答的,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摸了一手的血,血迹混合着男女交|媾后遗留下的秽|物,沾满了香儿的右手,香儿心中一惊,心想,那事儿不是昨天已经完了么?怎么还有血? 于是便抱起洗换的衣物,行至浴池,开始沐浴净身,想要将这一身的污秽给清洗干净。 在浴池中躺了半天,这才觉得身上好像干净了一些,心中一痛,心想,从此以后我便是个不干净的人了,心中又是一阵委屈,又哭了出来。 伸手拿过浴巾,开始在身上擦了起来,越擦越用力,不一会就变成了发狂一般的狠擦,香儿此时浑然不觉自己的疯狂举动,只是觉得自己很脏,要擦干净,也不知这样狠命的擦了多久,只见水中滑过一道血痕,这才惊醒一般,停了手。 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手臂早被磨破了皮,出了血。 香儿这才觉得手臂仿佛干净了一些。 也不觉手臂疼痛,反而满意的笑了笑。 忽的又想起自己的身上除了手臂,还有别的地方也被苏承灏亲过碰过,一低头,第一个就看见了自己那白皙娇嫩的胸脯,一想到这里被苏承灏亲过含过,心中又是一阵厌恶,于是又拿起浴巾,开始在胸脯上狠命的擦起来。 不一会,原本白皙娇嫩的胸脯就被磨破了皮,鲜血缓缓的流淌出来,香儿还觉得不够满意,不够干净,又继续用力的擦着。 白皙娇嫩的胸脯变得血肉模糊,红肿不堪,鲜血一股又一股的往下直流,浴巾也被染得血红。 直到感觉疼痛不已,这才住了手,站起身来,将身子擦干,穿戴好衣物,走回房去 V95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这日苏承灏又跑去延喜宫找香儿,见她又一个人呆呆的躺在床上发愣,面上一笑,看了看四周,确定四周无人,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将门掩好。 香儿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苏承灏一眼,也不说话。 苏承灏嘿嘿一笑,走到床边,将被子拉开,便压了上去,开始脱香儿的衣服,香儿也不反抗,也不挣扎,就跟失了魂儿一般,任由苏承灏予取予求。 苏承灏心中一喜,心想,这小蹄子倒学乖了些,于是手上动作也温柔了些,轻轻地将香儿最后的亵衣脱下。 忽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香儿前胸一片狼藉! 血肉模糊! 乱七八糟的结了不少疤! 苏承灏一下子就没了兴趣,整个人就软了下来,怔怔的看着香儿胸前那一片红红黄黄的伤口和伤疤。 “怎么回事?谁弄得?” 苏承灏疑惑地看着香儿,心想,谁还敢给她打成这样?莫非是表姐?可是表姐如此疼爱她,又怎会舍得这样将她打成这样? 毕竟也是自己的女人,苏承灏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疼。 香儿淡淡的看了一眼苏承灏,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去找御医来给你瞧瞧,怎么伤成这样?” 苏承灏急声说道,站起身便走。 “别了,是我自己弄的。” 香儿伸出手拉住了苏承灏,冷冷的说道。 “自己弄的?好好的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来我给你上点儿药。” 苏承灏惊诧的看着香儿,便走到桌边,开始在抽屉里翻起药膏来。 “不用了,我自己上过药了。” 香儿淡淡的看着苏承灏,冷冷的说道。 苏承灏疑惑的看了香儿一眼,心想,这小蹄子到底怎么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知道如今是对香儿再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了,只好等到她身上的疤好了再说。 于是便拉过被子,盖在香儿身上,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香儿嘴里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他的话。 苏承灏轻轻的在香儿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身便走了出去。 走到前殿,给晋妃请了个安,寒暄了几句,晋妃便说乏了,想要午睡,将苏承灏撵了出去,苏承灏又走到前院去赏了会花。 过了会,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后殿经过,手上抱着一个盆子,急急忙忙的便朝后院走去。 苏承灏定睛一看,这不是小草吗! 只见小草手里抱着一个盆子,低着头,脚步匆匆的就朝着后院走去,苏承灏嘴角一笑,心想,这段时间恐怕都用不了香儿了,换换口味也不错。 面上带着邪异的笑容,便跟在小草的身后,往后院走去。 只见小草走进了后院的水池边,便开始从盆中拿出衣物来清洗,苏承灏笑了笑,想,哦!原来是要洗衣服啊! 便走到了小草身边,笑道,“小草,还记得我么?” 小草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惊诧的看着苏承灏,结结巴巴的说道,“啊…苏…苏公子,你好…” “好,好,你也好。” 苏承灏笑着说道,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上上下下的在小草身上打量着。 只见小草生的娇小无比,略显单薄,满脸稚气,就好像还没发育成熟似的,苏承灏愣了愣,问道,“小草你今年多大了?” “回公子的话,十六。” 小草轻声答道。 “十六啊,有点儿小。” 苏承灏若有所思的说道,心想,虽然嫩了点,不过长的倒满可爱的,将就了。 “啊?” 小草疑惑的看着苏承灏,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苏承灏到底要干什么。 “小草,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告诉你。” 苏承灏笑着说道。 “什么事?” 小草疑惑的看着苏承灏,将手中正在清洗的衣物放下,在身上擦了擦湿答答的双手。 “很重要的事,你过来。” 苏承灏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拉住小草,便往杂房走去。 “什么事哦?” 小草满腹狐疑的跟着苏承灏走进了杂房。 “就是…” 苏承灏神秘的靠了过去,贴在小草耳边说道,“我喜欢你。” 小草面上一愣,接着一红,道,“别…别开玩笑了…奴婢承受不起…” “没开玩笑,我真喜欢你,你看你天天在延喜宫干活多累呀,不如嫁给我算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你就是夫人了,也不用再被人使唤,只有你使唤别人的份儿,怎么样?” 苏承灏笑着说道,伸手便将杂房的门轻轻的关上。 “别…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要娶香儿姐姐么?” 小草惊慌的看着苏承灏,面上泛起了一抹潮红,疑声问道。 “你可以给我做小妾啊!我可是护军中尉!就算给我做小妾,也比在宫里做使唤丫头强上一百倍!” 苏承灏笑着说道。 小草低着头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妥,转身便欲逃开,道,“不要了,我还是继续做使唤丫头吧。” 苏承灏面色一沉,心想,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要给你来硬得了! 伸手便将小草从后面抱起,将小草按倒在地面上,便开始撕扯小草的裙子。 哗啦! 裙子被撕开,苏承灏也不顾小草的哭喊挣扎,将裤带解开,掏出那|话儿,对准了位置,便挺身而入。 小草疼的死去活来,拼命挣扎着,奈何只有哭喊的份,半分也反抗不得。 许久之后,苏承灏满意的低吼一声,抽身而出,轻轻分开小草的双腿,看着小草一片狼藉的下体,伸手摸了摸,看着手上沾满的处子之血,心中甚是满意。 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干净的丝帕,替小草擦拭起来,擦干净以后,将丝帕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到怀里。 “小草真乖,以后我一定娶你,你若是表现的好,你就做大老婆,香儿去做小妾。” 苏承灏笑了笑,在小草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草疼的面无人色,一个劲儿的痛哭,根本不搭理苏承灏,苏承灏见到小草这样子,心中也有几分不忍,便从腰上解下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放到小草手中,道,“小草乖,别哭了,你是不是担心我要了你,以后就不对你负责了,你看,这是我爹给我的家传玉佩,只给未来的儿媳妇,我现在把它给你了,算是咱俩的定情信物。” 小草停止了哭泣,伸手接过玉佩,呆呆的看了苏承灏半天,道,“你说话算话吗?” 苏承灏哈哈大笑,伸手将小草搂在怀里,道,“当然了,你这么乖,我以后一定娶你当老婆。” 心中竟对这个一脸稚气的小姑娘产生了几分情意,心想,比起那个不解风情的香儿来,小草倒真的可爱的多! “那…那好吧,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以后可要对我负责啊…” 小草红着脸,低声说道。 “当然了!还痛不痛?我一会去找御医要一点止痛药给你!” 苏承灏将小草轻轻的扶了起来,轻声说道。 “痛,痛死了,你以后可不能这么用力了,我差点就痛死了!” 小草微怒的说道。 “我也是太心急了呀!怕你跑了,急着想把你变成我的人!才会这么粗暴的,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很温柔!” 苏承灏笑着说道。 “那我扶你回房?” 苏承灏疑声问道。 “不…不了,被人瞧见要挨娘娘骂的,你先走吧,我等会自己回房去。” 小草急声说道。 “那好,你坐着再休息一会,有事的话尽管来找我,我先回去了。” 苏承灏满意的看了小草一眼,心想,这小丫头不仅可爱,而且善解人意,心中更是对小草多了几分怜惜,转身便推开杂房的大门,走了出去。 小草见苏承灏离去了,感觉下身还有些疼痛,便又坐回了地上,伸出手,拿起苏承灏方才给自己的玉佩,仔细的把玩起来。 正在这时,忽见一人笑脸盈盈的走了进来,小草抬起头一看,来人竟是香儿! 小草心中一惊,赶紧站了起来,也顾不得下身的疼痛,赶紧跪了下来。 “呵呵,方才的事,我都瞧见了。” 香儿笑嘻嘻的走到小草身边,柔声说道。 小草心中大惊,赶紧给香儿一个劲儿的磕头。 “你不用怕我,如今咱俩有了同一个男人,以后就是好姐妹了,我不会生气的,来,我扶你回房。” 说完便伸手将小草扶了起来,挽着小草便朝厢房走去。 小草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路上也不敢说话,不多时便走回了自己的房中。 “你莫怕,大家都是女人,我不会难为你,我反而很同情你,你先躺着休息,我去找给你熬点止痛药。” 香儿将小草扶到床边躺下,又拉起一旁的被子轻轻盖在小草身上,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便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亲自喂小草喝了下去。 小草虽然害怕,却也不敢说一个不字,眼前就算这是一碗毒药,她也得喝下去,于是便乖乖的将汤药喝了下去。 “小草好乖!真听话!” 香儿模仿着苏承灏的口气说道,伸手在小草苍白的小脸上摸了一下,便端着药碗走了出去。 V96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第二日,苏承灏便带着御医开的止痛药探望小草,就听小草将昨日香儿替她熬药的事说了出来。 苏承灏心中三分惊,七分喜。 惊的是,此事竟被香儿知道了,喜得却是,香儿知道了此事不仅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帮小草熬药。 心想,看来这小蹄子倒也懂事,心中甚是宽慰,于是便草草敷衍了小草几句,嘱咐她把药喝了,便起身朝香儿的房里走去。 不多时便走进香儿房中,只见香儿正一个人坐在桌前发呆,于是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轻轻抱住了香儿,道,“好香儿,你果然是我的好知己。” “呵呵,你莫以为我是为了你,我替小草熬药也有我自己的私心在。” 香儿笑着说道。 “哦?什么私心?” 苏承灏疑声问道。 “我那里痛得很,再也承受不起你的摧残了,如今你找到了小草,我真是大松了一口气,我谢小草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怪她?” 香儿笑着说道。 “是么?几天没有挨你了,想你想得紧!” 苏承灏嘿嘿一笑,伸手便在香儿胸前乱摸。 香儿面色一沉,将苏承灏的手丢开,怒道,“我最近不舒服!你去找小草!” 苏承灏面色一怔,道,“你吃醋了?” 香儿看了看苏承灏,嫣然一笑,道,“你背着我搞上了小草,我也不跟你计较这许多,最近我实在是不舒服,你若想要,就去找小草吧。” 苏承灏一听这话,自知理亏,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放开了香儿,朝着屋外走去。 经过小草的屋外,刚想进去,却又停住了,心想,这丫头左右不过才十六岁,实在该让她休息几天。 于是便打消了念头,朝着前廊行去,如今苏承灏简直就把延喜宫当成了自家的后宫,眼神一直在来来往往的宫女身上打量着,寻找着自己看的上眼的。 长的一般的,他还真的看不上! 看着一个又一个从面前经过的宫女,苏承灏叹息着摇了摇头,道,这延喜宫能入得了自己法眼的宫女还真没有几个。 于是便摇着头离开了延喜宫,不知不觉逛到了凝香斋,忽的眼前一亮,赶紧奔了上去。 这一眼,竟看见了喜儿! 苏承灏心中一喜,道,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自从当了这个护军中尉以后,很顺利的就在延喜宫搞上了两个宫女,心想,以前总觉得宫里面的宫女都是高不可攀,看的,摸不得,没想到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到手,色大胆也大,瞧见四下无人,于是便走了上去,一把将喜儿从后面抱住,拖拽着便拉进了凝香斋。 喜儿心中一惊,立刻放声大呼起来,不一会就被苏承灏拉了进去,按在书桌上。 喜儿死命挣扎着,不断地放声大叫,苏承灏也不去理她,心想,女人都是这个样子,一开始的时候都会反抗,等到事成之后,便都会乖乖的听话了。 也不管喜儿的感受,就开始撕扯喜儿的衣服,准备霸王硬上弓。 几个小太监听见了喜儿的呼叫声,停在了凝香斋门外,偷偷的从窗户缝往里偷看,嘴里不停小声的咕噜着,一见里面的人是皇上钦点的护军中尉,谁也不敢进去阻止,却也不想错过这场好戏,于是便围在窗外看好戏。 正在这时,恰巧杨大力赶着去替唐赛儿接布衣帮送来的手信,正好从凝香斋路过,忽的听见凝香斋里传来声声呼叫,又见窗外七七八八围了好多太监,心中一好奇,便走上前去。 “在看什么?” 杨大力疑声问道。 “啊,杨公公!嘘,小声点儿,里面的是皇上钦点的护军中尉,可不敢吵着他的好事!” 一名小太监回过头,压低声音说道, 杨大力将面前众人拨开,疑惑的往里一瞧,登时怔住,只见里面那个被按在桌案上不停呼叫的女子,竟是喜儿! 心中大怒! 冲到门口,一脚将凝香斋的大门踹开,便冲了进去,对着苏承灏的后背就是一脚。 喜儿泪眼滂沱的看着杨大力,失声痛哭起来。 “谁!谁敢坏爷的好事!” 苏承灏被踢了个狗吃屎,勃然大怒,提着裤子从地上爬起来,怒声喝道。 “你爷爷我!” 杨大力大喝道。 苏承灏一见踢自己的人竟是一个太监,心中一怒,道,“区区一个太监,竟敢管小爷的闲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说完便冲了上去,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抬手就是一拳,谁知杨大力伸出右手,一下就捏住了苏承灏的拳头,苏承灏面上一惊,动弹不得,只得愣愣的看着杨大力,杨大力抬起右脚,只轻轻一脚,又将苏承灏踢飞了出去,这一脚还不解气,走上前去,对着苏承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苏承灏被杨大力按在地上,打的哇哇直叫,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不停的叫嚣着,“爷是皇上钦点的护军中尉,你敢打我,我要你好看!” 杨大力一听这话,也不答话,伸出手“啪啪啪”猛抽了苏承灏几个大耳刮子。 “你敢打爷!爷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苏承灏怒声骂道。 杨大力也不理他,又在苏承灏身上猛踩了几脚,将他那身华服踩得乱七八糟,方觉心中痛快了一些,这才走到喜儿面前,又见喜儿的衣裙被撕得乱七八糟的,于是便脱下身上的太监服,轻轻盖在了喜儿身上,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出去,往清幽宫的方向走去。 喜儿看着杨大力离去的背影,从桌案上站了起来,伸手将杨大力的衣服紧紧裹在身上,回过头,对着苏承灏吐了一口唾沫,便朝着延喜宫的方向走去。 几个看热闹的太监一见没好戏看了,心中不免的觉得有几分失望,于是也都散去了,各自回去干起各自的事情来。 苏承灏浑身酸痛不已,在地上躺了半天,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心中大感晦气,恼怒的说道,“臭丫头!贱人!早晚栽我手里!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于是便整理了一下肮脏而又凌乱的衣衫,离开了凝香斋。 V97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又过了几天,苏承灏正在宫里闲逛,找找看有没有漂亮的宫女,忽的瞧见前方阴影下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对着他一直招手。 苏承灏满腹狐疑的走上前去,仔细一瞧,竟是邓公公躲在凉亭后在朝他招手。 苏承灏疑惑的看着邓公公,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邓公公是在找我么?” 邓公公恩了一声,鬼鬼祟祟的四下望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把苏承灏拉进来坐下,道,“我回去以后一直在想你那天跟我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我虽是个太监,但是却也算半个男人,我这一生若能娶个老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邓公公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 苏承灏一听这话,“噗呲”一笑,道,“娶老婆算什么,你若是想要,认几个儿子也是可以的,你瞧那敬事房新来的几个小太监,长的也算白净,你若喜欢,不妨认来做儿子,他们必定也一百个愿意。” “真的吗?” 邓公公面带喜色,疑声问道。 “有何不可?到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岂不快哉!” 苏承灏笑着说道。 “好是好,就怕人家不肯啊!” 邓公公小声的说道。 “邓公公不妨告诉我,你看上哪个宫女了?我帮你说去!” 苏承灏笑着说道。 “哎,不瞒你说,要说什么情啊爱啊的,我还真没有,但是若说看的过眼的,倒有几个,比如延喜宫的香儿,我就一直挺喜欢她的。” 邓公公笑着说道。 苏承灏一听这话,心中一愣,面色立刻黑了下来,冷冷的看着邓公公,道,“她可不行。” 邓公公登时怔住,看了苏承灏半天,道,“莫非…你和她…” “惭愧…惭愧…请邓公公见谅。” 苏承灏略一作揖,低声说道。 “哦,也罢,我也不是非她不可,我就是想要个老婆,圆我一个梦罢了,既然她是你的人,那就罢了。” 邓公公叹息着说道。 “不知公公还有没有其他人选?” 苏承灏笑着问道。 “恩,永宁宫的素梅也不错,可惜陪嫁到塞外去了,现在恐怕也做了努穆哈赤的小妾了,还有就是慈宁宫的墨竹。” 邓公公思索着说道。 “这…” 苏承灏登时愣住,盯着邓公公瞧了半天,心想,你这死太监,要求还真高,看上眼的宫女一个个都这么难搞,面露难色,道,“恐怕不好办啊!” “此话怎讲?” 邓公公疑声问道。 “这墨竹可是太后身边的人,这恐怕不太可能,要不,你再换一个?” 苏承灏缓缓说道。 “哎!罢了罢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娶了不娶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太监吧!” 邓公公甩了甩衣袖,怒声说道。 苏承灏低头思索了片刻,忽的一笑,道,“我倒有个好人选,不知邓公公愿意不愿意?” “哦?是谁?” 邓公公眼前一亮,急声问道。 “延喜宫的喜儿。” 苏承灏笑着说道。 “没有什么印象…” 邓公公低声说道。 “这个喜儿,为人勤快,生的也白净,就是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不过公公娶老婆也只是为了找个人对食罢了,这个喜儿既不受宠,也没主子疼,公公若是要娶她,那就只是一句话的事那么简单。” 苏承灏笑着说道,心想,贱人,你不给我,那我就毁了你,让你嫁给太监做老婆,叫你生不如死。 “听起来倒也不错,你说得对,反正娶老婆也只是为了找个人对食罢了,只要长的不是太难看,过得去就行。” 邓公公沉思片刻,顿声说道。 “此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了!公公就等着娶老婆吧!” 苏承灏拍着胸口说道。 “那一切就仰仗苏中尉了!” 邓公公略一鞠躬,便转身告退,朝着程乾宫的方向走去。 苏承灏微微一笑,便朝着延喜宫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延喜宫,进到前殿,将此事对晋妃说了,请晋妃将喜儿赏给邓才做老婆。 晋妃躺在美人榻上,沉思片刻,道,“要本宫把喜儿赏给他做老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喜儿愿意不愿意。” 苏承灏心中一喜,心想,此事看来能成,道,“表姐你管那丫头片子愿意不愿意,只要表姐开口,她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表姐你想啊!邓才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表姐把喜儿赏给他做老婆,那就是卖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还不赶紧过来告诉表姐一声?” “恩。” 晋妃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还有啊!这邓才一天到晚就陪在皇上身边,他若肯在皇上面前替表姐美言几句,对表姐岂不是天大的好处?” 苏承灏又道。 “也对。” 晋妃思虑了片刻,点头说道。 “此事既不麻烦,也不棘手,对表姐来说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只要表姐说一句话,邓才从此便欠了表姐一个天大的人情,何乐而不为?” 苏承灏急声说道。 晋妃沉思片刻,随后“噗呲”一笑,道,“你这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此事若能成,邓才从此便也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你的官途便能加坦荡了!对么?” 苏承灏笑着说道,“知弟莫若姐!” “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也罢!就依你!” 晋妃笑了笑,转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香儿道,“去把喜儿那个丫头片子叫进来吧。” 香儿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不消片刻便将面无表情的喜儿领了进来,方才香儿肯定也对喜儿七七八八说了一些,只见喜儿进来以后,对着晋妃略一行礼,便站到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晋妃,等着她下旨。 “喜儿,本宫想将你赏给程乾宫的邓才做老婆,你可愿意?” 晋妃沉声问道。 “全凭娘娘做主。” 喜儿低着头说道。 “哦?” 晋妃疑惑的看着喜儿,原本还以为喜儿定然会大闹一番,或是哭诉一番,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晋妃不免也有几分吃惊。 苏承灏登时也愣住了,原本还以为喜儿定然会痛哭流涕的哀求一番,这样一来,自己也可看一场好戏,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淡定的就答应了,苏承灏也吃了一惊,没有看到喜儿哭闹的模样,心中不免有几分失望。 “既然娘娘已经决定了把喜儿赏给邓公公,那喜儿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喜儿以后不能继续伺候娘娘了,还望娘娘保重身体。” 喜儿淡淡看着晋妃,冷冷的说道。 话毕,转过头,冷冷的看了苏承灏一眼,嘴角竟似带着一抹不屑的嘲笑。 苏承灏面上一惊,不由得心头一怒,心想,臭丫头!还敢用这种鄙夷的眼光来瞪我?瞧我不起?哼!做了太监的老婆,以后有你好日子过! “好,你且退下吧,从今天起也不用再做那些杂活了,等着择日成亲便可。” 晋妃笑着说道。 “是,奴婢遵命。” 喜儿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临头还不忘狠狠的瞪了苏承灏一眼。 苏承灏心头一怒,也跟着站起身来,略一作揖,便跟在喜儿身后走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前廊,喜儿停下脚步,回过头,冷冷的看着苏承灏,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承灏嘿嘿一笑,道,“如今就快要嫁做人妇了,感觉如何?” 喜儿冷笑一声,看着苏承灏道,“多亏了你,不然我怎么会有这么好命。” “不敢不敢,我也只是在邓公公面前替你美言了几句罢了。” 苏承灏阴阳怪气的说道。 “说完了么?说完了我要走了。” 喜儿冷声说道。 “再聊一会啊!你看,你就快要嫁给太监做老婆了,以后可就要守一辈子的活寡了!不如现在就给了我吧!免得到死都是个老处女!你觉得怎么样?” 苏承灏阴阳怪气的说道。 喜儿一言不发的看着苏承灏,冰冷透骨的眼底尽是鄙夷和不屑。 “你看怎么样?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说要是到死那一天都没有尝过男女之事,岂不是天大的遗憾?你若愿意,我们现在就…” 苏承灏嘿嘿一笑,猥|琐的看着喜儿,淫|笑着说道。 “我就是跟一只狗好,也比跟你好强上一万倍,说到底你连猪狗都不如。” 喜儿冷冷的看着苏承灏,轻笑着说道。 “死丫头!给脸不要脸!爷看得上你!才跟你说这些!不知好歹!以后有你好受的!你等着吧!“ 苏承灏勃然大怒,对着喜儿轻啐了一口,转过身,便大步离去。 喜儿这才转过身,默默的走回了自己房中,掩上门,扑倒在床,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一边哭着,心里却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想起了杨大力。 喜儿心中一阵疑惑,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他也只是个太监罢了,难道自己真的对一个太监产生了情愫? 想到这,又摇了摇头,心想,那又如何?自己马上就要嫁给另一个太监做老婆了,想再多又有什么用! 于是也不去想那么多,只是趴在床上,任由眼泪不停的滑落。 V98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后宫之中,太监娶妻互相对食,本就不是新鲜事,虽说此事较为隐晦,皆是私下偷摸着进行,但是那些主子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想,左右不过太监跟宫女,就算再怎么乱,还能乱成什么样? 于是便也懒得深究,只要不是太过分,也都由着他们。 两天之后,喜儿便和邓才私下里悄悄的举行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婚礼,从此喜儿便不用住在延喜宫,而是住在胤仁赏给邓才的一所小行宫里,算是有了一个家。 虽说胤仁碍于非议,没有参加邓才的婚礼,但是却也赏了他一所小行宫安家,足以看出胤仁对邓才的喜爱。 礼毕,在一众太监的怂恿下,喜儿和邓才被送进了洞房,邓才随意的撩起了喜儿的红盖头,见喜儿长的还不差,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走到床边坐下,道,“好了,给我洗脚吧。” 喜儿登时愣住,道,“洗脚?” 邓才嘴里冷哼了一声,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如今既已嫁做我妻,理当为我洗脚。” 喜儿心想,也罢,不过是洗脚而已,于是也不多加辩驳,便走出新房,去打了一盆热水来,放到邓才脚下,又帮邓才脱下鞋袜,替他洗起脚来。 邓才看着蹲在床边替自己洗脚的喜儿,心中越发得意起来,心想,哈哈,如今我邓才也是有老婆的人啦!以后谁还敢笑我?谁说太监就不能娶老婆了! 片刻之后,喜儿拿起洗脚布,替邓才把脚擦干净,尔后便端着洗脚水出去了,过了一会,方才走回新房。 邓才看着喜儿,道,“不错,你以后只要每天都这样乖乖的听我话,我保证你在宫里的日子好过得很!” 喜儿点了点头,柔声道,“是,以后相公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邓才心中大喜,笑道,“如此甚好!早点歇息吧!” 喜儿嘴里应了一声,心想,不过是个太监罢了,就算睡到一起又能怎么样,还真拿自己当个男人了? 心里冷笑了一声,便行至床边,躺了下来。 邓才疑惑的看着喜儿,道,“你怎的睡觉不脱衣服?赶快脱了!” 喜儿心想,脱了衣服你又能怎么样?左右还不是只能摸一摸罢了!臭规矩忒多! 但是也只敢心里想一想,嘴上也不敢说出来。 “你不脱,我替你脱!” 邓才面色一怒,便动手脱起喜儿的衣服来,不一会就把喜儿脱得只剩了一件亵衣,这才住了手,看着喜儿白皙娇嫩的身躯,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看了呆住了,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 但是毕竟是个太监,又能怎么样,一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勃然大怒,他此生最恨的事,就是自己是个太监,但是如今看着面前这个娇滴滴白嫩嫩的老婆,他却不得不想起自己是个太监,娶了个老婆回家,结果反而更显出他是个太监的事实。 又瞧见喜儿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嘲笑! 心中勃然大怒! “我问你!你是不是瞧我不起?” 邓才怒声问道。 “没有。” 喜儿冷冷的说道,心中却在想,一个太监,你要我瞧得起你什么? “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太监?觉得我不是个男人?” 邓才又问。 “没有。” 喜儿轻声答道。 “真的!“ 邓才疑声问道。 “真的。” 喜儿轻声答道。 邓才一听这话,方才觉得心中舒坦了一些,于是便躺了下去,道,“那就早点歇息吧!” 喜儿应了一声,便挨着邓才躺了下来,不多时,两人便沉沉睡去。 睡到清晨时分,邓才自然而然的醒来了,瞧见喜儿还在睡,于是便替她盖好了被子,悄悄的起床,洗漱一番,便去到程乾宫伺候胤仁更衣早朝。 胤仁疑惑的看着邓才,道,“朕不是说了,叫你今天不要来,好好在家休息吗?” 邓才笑了笑,说道,“奴才这么多年来,习惯了这个时辰起来候着,伺候更衣早朝,奴才睡不着。” 胤仁笑了笑,颇有深意的说,“怎么可能睡不着?昨晚不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么?为何丢下新娘不理,反倒跑来伺候朕?” “皇上说笑了!奴才只是个太监罢了!娶老婆也是为了争一口气而已,又能和老婆做些什么?不过就是互相对食。” 邓才摇着头说道。 “看样子你对新娘子似乎不是很满意?” 胤仁疑声问道。 “没有,没有,奴才对她很满意,奴才不满意的是奴才自己。” 邓才苦着脸说道。 胤仁一听这话,也陷入了沉思中,邓才一见气氛如此尴尬,赶紧上前替胤仁穿戴更衣,不多时便洗漱穿戴完毕,随着胤仁去早朝了。 早朝完毕,邓才一个人在御花园闲逛,心中百感交集,心想,虽然娶了个娇滴滴的嫩老婆,奈何只有看的份,哎,悲哀。 正逛着,忽听身后传来苏承灏的声音,于是便转过身去,跟苏承灏寒暄起来。 “公公昨晚还愉快否?” 苏承灏颇有深意的问道。 “不提也罢!始终是个太监!就算睡到一块儿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邓才摆了摆衣袖,苦声说道。 “此话差矣!女人有千百种玩儿法!不一定非要做了那事才算是玩儿了!” 苏承灏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 邓才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急声问道。 苏承灏笑了笑,神秘莫测的靠在邓才耳边轻声低语了一番,话毕,邓才瞪大了双眼,吃惊的看着苏承灏,道,“这样…能行?” 苏承灏胸有成竹的说道,“怎么不能行!已经是你的老婆了!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邓才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如此一来倒显得我更不像是个男人了!还是就这样吧,只要她愿意乖乖的听话就好了。” 苏承灏叹了口气,失望的说道,“那好吧,随公公意吧。” 心想,小贱人,算你走运,摊上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太监老公!若是遇见了我!可有你好果子吃! 于是便又跟邓才寒暄了几句,略一作揖,告退离去,往延喜宫找小草去了。 V99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这天苏承灏又跑去和小草激情缠绵了一番,事毕,小草靠在苏承灏的怀里,纤纤小手不停的在苏承灏**的胸膛上划来划去。 “相公,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小草娇声问道,一双手不停的在苏承灏身上游走,挑逗着他。 苏承灏思索了片刻,伸手抓起小草的纤手,道,“你什么时候想嫁我吧!” 小草嫣然一笑,道,“人家现在就想嫁给你!你娶不娶?你若不娶!说不准哪天我就跟喜儿一样,被别人看中,娶去做了老婆,以后你可就再也瞧不见我了!” 苏承灏一听这话,立刻低下头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心想,小草毕竟也是处子之身跟的自己,这许久以来也很让人满意,况且她为人又比较单纯,娶回去做老婆也不是什么坏事! 又想,万一哪天就像她说的那样,被晋妃忽然赏给谁做老婆了,那可怎么办。 于是便暗自下定了决心,一把搂住小草,道,“好!娶了!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把聘礼带过来,让表姐把你赏给我!” “那…?香儿姐姐怎么办?你娶不娶她?你若是娶了她,谁做大的,谁做小的?” 小草轻声问道。 苏承灏笑了笑,道,“你放心,表姐疼她疼的紧,才舍不得赏人,绝不会把她赏给我的,你只管放心吧。” 小草这才转忧为喜,勾住苏承灏的脖子,就在苏承灏脸上亲了一口。 苏承灏笑了笑,伸手握住小草胸前的柔软,道,“小**!”,尔后便轻轻的将小草压在身下,两人又开始缠绵起来,不一会便发出了淫|秽的喘息声。 这一切,都被一个默默站在窗外的人听在耳里。 这个人,就是香儿! 这么久以来,每次苏承灏偷偷跑进小草的房中,其实都有一个人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站在窗外默默的窥听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香儿再也忍不住,眼泪绝提般的往下直掉,转过身,轻手轻脚的便离开了,往自己的房中走去,心里一直想着方才苏承灏说的话,越想越伤心。 心想,小草是处子之身跟的你,难道我就不是了么?凭什么你要娶她,却不娶我?你若一开始就不打算娶我,那又为何要毁我清白! 又想,该死的丫头片子!我哪点不如你了!如今你便要去做那中卫夫人!而我却仍然要在延喜宫做我的小宫女!凭什么! 紧紧的握住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于是便将眼泪擦干,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走去。 这边苏承灏又和小草温柔缠绵了一番,方才起身穿戴整齐,依依不舍的离去了,小草在床上躺了许久,心里想着,明天过后我便是那三品夫人了!我还用得着做这些下人干的粗活么?于是索性连活也不去做了,直到晚饭时方才起床。 起床去吃过晚饭,也不收拾碗筷了,而是趾高气扬的对着一旁正在吃饭的两名宫女说道,“我今天有点儿乏!一会儿你们替我收拾碗筷!” 两名正在吃饭的宫女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小草,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小草也不管别人惊诧的眼神,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便昂首挺胸的回房去了。 回到房中,便又躺在床上休息起来,心里一直在想,从明天起,我就是三品夫人啦!从此便不再是一个奴婢了! 越想越高兴,越想越兴奋,正在此时,忽听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小草心中一怒,心想,明天我便可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管你是谁!我都不待见! 于是便没好气的应道,“谁呀!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儿明儿个再说吧!” “哟!连晋妃娘娘也使唤不动你了?赶紧开门!”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太监的声音。 小草心中一惊,尔后一喜,心想,难道这么快他就来提亲了?于是赶紧坐起身,穿好绣鞋,便急急忙忙的开门去了。 一开门,见门外站着几名太监,小草笑着问道,“不知道娘娘找我何事?” “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太监冷冷的看了小草一眼,几个人便将小草围在中间,朝着延喜宫后院走去。 夜,那么黑,夜风,那么冷。 今晚,好像没有月光。 小草慢慢的走着,只觉寒风阵阵,吹得身上一阵钻心刺骨的凉,又抬起头悄悄的看了看天空,乌云竟将月光给完全遮盖住了。 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 心里立刻哆嗦了一下! 小草越走心里越怕,心想,娘娘传我,难道不该传我去前殿么?为何这些人要带着我往后院去! “等一等!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小草停下了脚步,警惕的看着众人,疑声问道。 “去了便知!赶紧走!” 太监不耐烦的推了小草一把,怒声说道。 “不!我不去!我要回去!” 小草心中恐惧万分,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往前走了,前方有危险! 转过身便想跑回去,几个太监立刻将小草抓住,几个人七手八脚的便拖着小草往后院走去。 小草不停的挣扎着,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不一会便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后院去了。 这一下,小草心里彻底的绝望了,心知这些人绝没有对自己安什么好心,今晚是在劫难逃了,不由得感慨万千,心想,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从一个卑微的小宫女熬到了今天,眼看着就能做三品夫人,从此扬眉吐气,不想临到那一天,却要死在这里了。 众人将小草拖进了后院的一个暗房中,只见暗房中点着数盏忽明忽暗的灯光,将整间屋子衬得更为昏暗!几个人坐在上方,似乎久候多时,只是屋内灯光太过昏暗,小草一时也瞧不清楚! 刚一进去,小草就被推到了地上。 “是谁?要干什么?” 小草颤声问道。 “干什么?你说要干什么呢?这后院是用来干什么的,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只听前方一个娇脆的声音传来,小草的心立刻沉到了海底。 这是香儿的声音! 后院是用来干什么的? 小草当然清楚! 后院的暗房是用来惩罚那些胆敢和晋妃作对的妃子和宫女的地狱! 后院的枯井则是她们的葬身之地! “姐姐!姐姐!你放过我吧!小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小草哭泣着哀求道。 “放过你?说得简单!我今天若是放过你,改日你成了三品夫人,再回过头来对付我?那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香儿坐在正上方的长椅上,沉声说道。 “不…不会的!” 小草急声说道。 “哼!小贱人!你以为我没有听见你们说的那些话?告诉你!我每天都站在窗外听着呢!你们两个做的那些龌龊事!说的那些龌龊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香儿一字一顿缓缓说道。 小草心中一惊,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想做三品夫人是么?你做大的,我做小的是么?真有你的!” 香儿冷声说道,随即话锋一转,怒声喝道,“贱人!你凭什么!你何德何能!竟然想骑到我头上来了!我岂能留你!” 小草心中绝望万分,随后一把抹去面上的泪水,冷冷的看着香儿,道,“你敢!相公明天便会来提亲!到时候娘娘交不出人!我看你怎么办!” 香儿哈哈大笑,拍着手说道,“你果真蠢钝如猪!若是没有娘娘的允许,你觉得他们会听我的话?你觉得我敢将你带到这儿来!你这蠢货!你真以为苏承灏很了不起,告诉你,在娘娘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敢放!交不出人又怎样?凭他!又能怎样!” 小草一听这话,立刻绝望了,脖子一仰,闭上了双眼,道,“那好吧,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给我个痛快的!” 香儿又笑了起来,捂着肚子大笑,笑的连泪水都快流出来了,笑了许久,方才止住。 “你想得倒美!给你个痛快的?岂不是便宜你了!” 香儿笑着说道。 小草心中登时一惊,暗房中折磨人的器具数不胜数,香儿折磨人的手段更是狠辣无比,一想到这儿,心中恐惧万分,心想,若是死了倒也罢了,倘若要受尽折磨而死,那才真是教人生不如死,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怕了?后悔了?” 香儿笑嘻嘻的问道。 “求姐姐大发慈悲,念在相处多年的份上,给小草一个痛快吧。” 小草苦声说道。 “你明知苏承灏和我好上了!你却仍然要勾引他!念在相识多年的份上,一次两次,我也就罢了!你却不知收敛!如今竟想踩在我的身上,去做三品夫人!你凭什么!告诉你,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既然我不能毁了苏承灏,那我便毁了你!” 香儿怒声喝道。 “姐姐!我错了姐姐!你就原谅我吧!” 小草哭着说道。 “哼!事到如今才后悔!早干什么去了!” 香儿冷哼一声,寒声说道,随即对着站在一旁的太监道,“去,里面把东西拿出来,今晚咱们要和三品夫人好好玩儿一玩儿!” V100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几名太监提着灯盏便进到里间,不多时便抱着一大堆刑具走了出来,轻轻的放到地上。 小草一见这些刑具,肝胆俱裂,吓得双腿直颤,浑身猛哆嗦。 “来,先替这位三品夫人更衣!” 香儿微微一笑,纤手对着小草一指,几名太监一言不发的便走了过去,将小草按在地上,便开始剥她的衣服,不一会就将小草剥了个精光。 小草双手抱胸,缩成一团,就跟一只虾米似的,尽量遮掩着暴露在外的羞人部位,浑身不停的颤抖着。 “把她的腿掰开!我要看看这小贱人那里到底长什么样子!” 香儿沉声说道,话毕,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小草缓缓走去。 两名太监死死的按住了小草的双手,另外两名太监将小草的大腿用力掰开,一览无遗!香儿正好走到小草身前,提着一盏油灯举到小草身下,细细的观察起来。 小草心中又羞又怕,被香儿这样瞧,恨不得立刻死掉! 心知一会定会受到惨无人道的折磨,更是恐惧万分。 香儿细细的观察了一会,又伸手拨弄了一番,道,“不过如此。” 又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的太监道,“小李子!你不是最喜欢玩儿女人这里了,你来玩儿吧,我站一旁看。” 小李子嘿嘿一笑,双眼迸发出道道精光,搓了搓双手,道,“谢谢香儿姐!” 于是便走到小草身前蹲下,伸手掰开小草,将手指探了进去,开始玩弄起来。 小草只觉下身又酥又痒,不一会儿,就忍不住呻吟出来,香儿站在一旁,听见这声音,心中大怒,狠狠的对着小草啐了一口,骂道,“贱人!真是不要脸!这个时候了还叫得出来!你倒觉得舒服了?” 小李子一边玩弄着小草,一边说道,“这算什么!我玩儿过的女人多了去了!这后院的枯井里的女人,十个有八个,都被我玩儿过!” 过了一会,抽出湿答答的手指,伸手接过一旁的太监递过来的一根粗棒子,伸到小草面前晃了晃。 小草一见,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只见那是一根手臂粗的铁棒,棒上有着长短不一的倒钩尖刺!长长短短,耸立在粗棒上! 肝胆欲裂! “不…不要啊!姐姐!救我啊!” 小草被吓得浑身直颤,对着香儿不停地呼救。 香儿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李子冷笑一声,面色一寒,便将那根竖满了倒刺的粗棒子猛的一下子,朝着小草插|了进去。 只听小草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惊天惨呼,便痛昏了过去。 小李子嘿嘿一笑,更加兴奋,握着棒尾,便开始大力的捣弄起来,不一会,就看见地面流满了小草的鲜血,小李子越来越兴奋,手上动作越来越快。 心想,哼!你们这些宫里面的女人,从来都看不起我们这些太监!每天都在嘲笑我们!笑我们不是男人!如今让我逮到机会,整死一个算一个!看你们以后还敢笑我! 过了一会,方才将铁棒子抽了出来,只见铁棒子的倒钩上挂满了鲜红的肉条,一根根肉条还在滴着鲜血!挂满了倒钩,看起来触目惊心! 一旁的太监立刻将一盆冰凉透骨的冷水朝着小草迎头浇下,片刻以后,小草便悠悠转醒,刚一醒来,就觉得下身剧痛万分,忍不住大哭起来。 小李子将铁棒子伸到小草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瞧仔细了,这些可都是你的肉。” 小草一见那根铁棒子上挂满了长长短短的细肉条,又想到这是自己的肉,心中更是惊恐万分,哭得更大声了。 小李子笑了笑,又拿起一根沾满盐水的长鞭,众人立刻退到一旁,小李子开始在小草白皙**的娇躯上抽打起来,只听“啪啪啪”几声,长鞭沾满了盐水和不知名的液体,每在小草身上抽一下,便会带下一层皮肉来,只几鞭下去,长鞭上就裹满了皮肉和血水,小草痛得翻来覆去,死去活来,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掉,可是偏偏却死不掉。 又打了一会,香儿也不忍再看下去,于是便对着小李子说,“我受不了了,先回去娘娘那里,你们继续,随意玩儿吧,但是记住,天亮前一定要弄死了,把尸体放箱子里送过来。” 小草看着香儿离去的背影,怒目欲哧,用尽全身力气大叫道,“香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香儿!黄泉路上我等着你!” 香儿听了这话,心中更是烦闷于是便加快脚步速速离去,只听见后方远远的传来犀利的鞭声和小草凄厉的惨叫声。 香儿加快脚步,走到前殿,刚一进到前殿,就见晋妃正端坐在上方,冷冷的斜看了她一眼,问道,“完事儿了?” 香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的话。 “舒坦么?” 晋妃笑着问道。 香儿点了点头,也不敢说话。 “臭丫头!本宫明明就说过!不许你和苏承灏来往过多!你偏偏不听!非要往他身上贴!本宫一心一意为你好!你以为本宫是在害你!阻你前程!现在搞成这样!你高兴了?” 晋妃猛的一拍桌案,怒声喝道。 “娘娘,我错了!以后香儿再也不敢有这种想法了,我会乖乖的待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一辈子!” 香儿跪倒在地,一步步朝着晋妃爬过去,抱住晋妃的双腿便开始大哭。 “本宫如今怀有身孕,本该多积点阴德,不该做这种血腥的事!可是谁叫你是本宫最疼爱的丫头!苏承灏欺辱了你,本宫当然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然他真以为我延喜宫是他家后院!他想怎样便怎样!一点儿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晋妃沉声说道。 “香儿知错了!” 香儿哭着说道。 “臭丫头!活该被人玩弄戏耍!干干净净的身子被人白白糟蹋了!结果得到了什么!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怎么什么也没学到?还是这么蠢!你下去吧!本宫乏了!” 晋妃怒声骂道,说完便站起身来,一旁候着的小太监赶紧上前搀着晋妃往内殿走去。 V10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次日午后,刚用过午膳后不久,就见苏承灏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的行至延喜宫,苏承灏略一挥手,身后的仆从便将聘礼一一摆放在前殿正中。 晋妃坐在正上方,看着这一切,笑着问道,“表弟,这是干什么?” 苏承灏对着晋妃鞠躬行礼,道,“表弟是来跟表姐提亲的,请表姐把延喜宫的小草赏给我。” 晋妃哈哈大笑,道,“哦?原来如此!” 尔后对着香儿使了个眼色,道,“去,把新娘子交到中尉手上吧!” “是。” 香儿笑了笑,面无表情的看了苏承灏一眼,便急急退下。 苏承灏心中一喜,心想,做了护军中尉就是不一样,表姐居然这么轻易就将延喜宫的宫女赏给我了,又想,娶了小草,以后再不用偷偷摸摸的了,甚好。 不消片刻,就见香儿返回前殿,身后跟了两名太监,太监一前一后抬着一个雕花木箱,轻轻的放倒苏承灏面前。 “这是干什么?” 苏承灏不由得愣住,疑声问道,心想,不是说把小草带上来吗?小草人呢?这个雕花木箱是干什么的?难道表姐收了我的聘礼还要给我回一份礼不成? “表姐?小草呢?” 苏承灏疑声问道。 “你打开箱子瞧一瞧不就知道了么?” 晋妃掩面轻笑道。 苏承灏满腹狐疑,伸手将雕花木箱打开,刚一揭开箱盖,就闻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苏承灏心中顿时了然,明白了七八分,心中一惊,面上滑下一行冷汗来,定睛一瞧,只见小小的雕花木箱中重叠着放了一个娇小的身躯,小小的身躯血肉模糊,遍布鞭痕,甚至找不出一块好肉来,污血混合着细小的碎肉染满了雕花木箱内部。 苏承灏颤抖着双手,无法置信一般的将雕花木箱中的尸体抱了起来,苏承灏扶起尸体的脸蛋,虽然就连脸上也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来,但是苏承灏还是认出来这就是日日夜夜和自己温柔缠绵的小草! 苏承灏心中苦不堪言,心想,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昨天还躺在自己怀里蜜语缠绵,今天忽然就变成了这样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心中悲痛万分! “表姐?这是怎么回事?” 苏承灏抱着小草血肉模糊的尸身,疑声问道。 “你不是要娶小草么?我现在就把她赏给你了呀!” 晋妃嫣然一笑,柔声说道。 “昨天还好好一个人,今天怎么就变这样了?” 苏承灏怒声问道。 “你还敢问本宫?本宫倒要问问你!好好一个香儿,怎么就被你白白的糟蹋了?” 晋妃收起眼底的笑意,一双凤眼凛然生威,眼尾对着苏承灏轻轻一扫,苏承灏立刻感受到一阵浓烈的杀意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 苏承灏心中一惊,也不敢再说话。 “你真把延喜宫当成你自家的后院了?还是当成京城里的窑子?你看上哪个就要哪个,是么?” 晋妃猛的一拍桌案,厉声喝道。 “表姐,我…” 苏承灏一见晋妃动怒,心中一惊,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本宫告诉你,香儿是本宫最疼爱的丫鬟,她跟了本宫二十几年,除了本宫,从来没有人敢给她气受!如今这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被你这么玷污了,你竟然还想娶别的女人?本宫告诉你,除了香儿,你谁也不能娶,你要娶,也只能把尸体娶回家!” 晋妃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寒声说道。 苏承灏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抬起头,怏怏的看了一眼香儿,只见香儿正昂着头,冷冷的斜视着自己,心中一苦,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的这些聘礼,本宫收下了,就当是你给香儿下的聘,不过如今本宫怀有身孕,暂时还离不得香儿,至少要等到本宫诞下龙子,方能将香儿赏给你。” 晋妃笑着说道,对着一旁的太监挥了挥手,众人立刻上前将殿中摆放整齐的聘礼抬了下去。 “若不是念在你也姓苏,今天躺在雕花木箱中的人本该是你!从今往后你若敢对香儿有半分不好,休怪本宫不念同族之情!” 晋妃冷冷的说道。 “是,是。” 苏承灏一听这话,急忙连声应道。 “好了,下去吧。” 晋妃冷冷的看了苏承灏一眼,略一挥手,示意他退下。 苏承灏急忙转过身,便欲离去,身后众仆从也不敢耽搁,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站住!” 晋妃忽的厉声喝道,苏承灏立刻顿下了脚步,转过头,面带尴尬之色,小心翼翼的问道,“表姐还有什么事么?” “你不把小草也一块儿带走么?” 晋妃指了指放在雕花木箱中,血肉模糊撒发着浓烈血腥味的尸身,厉声问道。 “不…不了…表弟以后再也不敢有这等想法了…” 苏承灏急声说道。 “小草再怎么也算是你的人!如今她死了!你难道不该为她修个坟?带走!” 晋妃目光一沉,厉声喝道。 “是,是。” 苏承灏赶紧对着身后的众仆从挥了挥手,道,“还不带走!” 几个仆从急忙走上前去,将小草的尸身塞回雕花木箱中,将雕花木箱盖好,尔后便抬着雕花木箱,跟在苏承灏身后急急退下。 众人喜气洋洋的来到延喜宫下聘,结果却迎回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苏承灏一路上沉默无言,众人匆匆离开皇宫,行至苏承灏在京城的府邸,苏承灏命人在后院修了个坟,准备将小草葬在自家后院中。 几个仆从在一旁卖力的挖着坟,苏承灏则颓然的坐在地上,将雕花木箱打开,看着小草血肉模糊的尸身,心中悲痛万分,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小草,我本有意娶你为妻,奈何你命太薄,享不了这个福,如今你落得这般下场,受尽非人折磨而死,我却不能替你报仇,只能给你修个坟,往后想起你来,来到后院也可看看你。” 心里又想,昨天还好好一个娇人儿,今天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身,心中大感遗憾,叹道,红颜薄命啊! 不多时,仆从便一个个大汗淋漓,终于将坟挖好,苏承灏便抱起小草的尸身,心想,昨天抱在怀里还轻飘飘的一个人,今天死了反倒变得沉甸甸了,果然人死了以后身体就会变重。 于是便将小草的尸身轻轻放在坟中,看了半天,似乎觉得不妥,又将身上沾满血迹的华服脱下,轻轻盖在小草**的尸身上,方才觉得好一点。 这才命人填起坟来,众人挥着土铲,不一会就将坟坑填满,苏承灏又对着坟坑说道,“小草,你今生命不好,愿你来生投到一户好人生,莫要再进宫当宫女了。” “老爷!这墓碑怎么写?是写成夫人之墓吗?” 一旁的仆从问道。 “混账!人都死了!还做什么夫人!爷的夫人怎么能让一个死人来做!当然是要活生生的女人才能做!爷娶个死人做什么!” 苏承灏怒声骂道。 “是,是,那怎么写?” 仆从低声问道。 “就写爱妾小草之墓吧,好歹也算给了她一个名分。” 苏承灏叹息着说道,说完便转过身,往房中走去。 话说苏承灏走后不久,香儿便走回房中,躺在床上,拿出那块苏承灏送给小草当定情信物的传家玉佩,捏在手里细细把玩起来,心想,小贱人,看你拿什么同我斗!如今你已死了!这三品夫人便是我的了!就连他送你的玉佩,现在也是我的了! 心中高兴万分,不多时,手里便捏着玉佩沉沉睡去。 睡了不知多久,忽的悠然转醒,只见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娇小的人影慢慢的走了进来,香儿定睛一看,来人一身素色宫衣,穿戴整齐干净,竟是小草! “小贱人!你来做什么!生前都斗不过我!死了变鬼就想吓到我了?” 香儿心中一惊,随即定下神来,怒声喝道。 “姐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我好歹做了十几年的姐妹,难道就没有一丝丝情分?” 小草面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冷冷的问道。 香儿一听这话,沉思片刻,随即抬起头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你抢了我的男人!” “哎,如今妹妹就要走了,阴朝地府,我等着姐姐,黄泉路上你我姐妹做个伴,也不会孤单!” 小草僵硬的笑着,一张脸就跟纸做的一样。 “你要去便去!我不会死!我还要做三品夫人!” 香儿怒声骂道。 “人生不过一场戏,你我都是戏中人,何必入戏太深,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只见小草摇了摇头,身子便往后急急飘去,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不一会就消息不见。 香儿这才猛地惊醒,伸手摸了摸脑门,摸了一手的冷汗,心想,原来只是一个梦! 随即抚了抚跳动不止的心口,抬起右手,只见右手依然紧紧的捏着那块玉佩,这才放下心来,将玉佩紧紧的系在腰带上,又觉口干舌燥,于是起身穿好鞋袜,出去找水喝了。 V10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自从邓才娶了喜儿做老婆以后,两人倒也相安无事,过着相敬如宾的安稳日子,喜儿也不用再去延喜宫做宫女了,每天就呆在皇上赏赐给邓才的小行宫里,虽说没有下人伺候,但是毕竟也做了这么多年的使唤丫头,做些家务活也算是得心应手。 没事就在家打扫一番,浇花除草,尔后便下厨做饭,等着邓才回家吃饭,日子倒过的比以前轻松许多。 邓才每天仍然早早便起,一大早就去程乾宫候着,等着胤仁睡醒,尔后便伺候他洗漱更衣,直到伺候胤仁用过晚膳,方才回到自家行宫。 这天,喜儿做好饭菜,用盖子将热腾腾的菜肴盖起,就像往常一样等着邓才回家吃饭,不多时邓才便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太监。 只见邓才将小太监拉到桌边坐下,指着喜儿,笑眯眯的说道,“乖儿子,叫娘。” 小太监怯懦懦的看着喜儿,叫道,“娘!” 喜儿登时愣住,上下打量了小太监一番,只见这小太监左右不过十三四岁,一脸稚气,生的倒算白净,清秀,只是小小年纪便进宫做了太监,不免有点可惜。 “老婆,这是我今天认得干儿子!以后就跟着我住咱家了!” 邓才笑着说道。 喜儿摇了摇头,心想,娶了个老婆就算了,今天还去认了个儿子!你倒还真拿自己当个男人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说话,站起身来,将盖在菜肴上的盖子一一揭开,只见这些饭菜仍然冒着腾腾热气,撒发出阵阵香气,邓才便拿过一副碗筷,放到小太监面前,道,“小路子,吃吧,别客气,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小路子应了一声,便拿起饭碗,开始大吃起来。 “老婆,一会你去给儿子收拾一个房间出来,让他今晚好睡下。” 邓才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 “恩,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喜儿轻声应道。 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将饭慢慢吃完,这一顿饭吃的倒也算安生,饭后,喜儿将饭桌收拾妥当,又去厨房将碗筷收拾干净,这才抱着一床新的棉被去给小路子收拾屋子,忙活了一会,将屋子打扫干净,铺上新的床单,看着房间也算干净,这才走了出去。 行至书房,只见邓才正坐在桌案前,指手画脚的对小路子说这些什么,小路子也不敢插话,只是乖乖的站在邓才面前,不时的点头应几声,喜儿走近一听,才知道原来邓才在教小路子在宫里该怎么伺候主子,讨主子欢心之类的话。 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奴才就是奴才,一辈子都是奴才,到死那天身上流的都还是奴才的血,就连在家里,也不忘教干儿子怎么样做一个奴才。 “屋子收拾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早点歇息吧,你明儿一大早还得起来呢。” 喜儿轻声说道。 邓才这才住了嘴,拍了拍小路子的肩膀,道,“干爹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 小路子赶紧答道。 “记住就好,你若是记住了干爹说的这些话,以后你在宫里的日子一定很好过!好了,早点歇息吧!以后干爹要教你的事还很多,慢慢学吧!” 邓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来,跟着喜儿一同回房歇息。 回到房中,喜儿将邓才扶到床边坐下,跪在邓才脚下,替他脱下鞋袜,伸手拉过一旁早已倒好的热水,替邓才洗起脚来。 邓才舒坦的坐在床边,享受着热腾腾的热水和喜儿的双手,心想,如今我有了老婆,也有了儿子,老婆这么贤惠,儿子也乖巧听话,难道我不比那些正常的男人过的更幸福? 又想,就算是那些正常的男人,也未必有我过的这么舒坦! 于是便闭上了双眼,静静的享受起来。 过了一会,喜儿才将洗脚水端开,拿起洗脚布替邓才细细的擦干双脚,又将邓才扶到床上躺好,这才端起水盆出去倒洗脚水。 喜儿倒完洗脚水,回到房中,面对邓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觉得尴尬或是害羞,而是很自然的将身上的衣衫除下,仅着一件亵衣,便爬上床去,挨着邓才睡下了。 睡了一会,忽听邓才开口叫了一声,“老婆,睡了么?” 喜儿闭着双眼,应了一声。 “老婆,你觉得咱儿子怎么样?” 邓才又问。 喜儿这才睁开了双眼,心想,咱儿子咱儿子,你想儿子想疯了吧,闷声答道,“不错。” “我也觉得不错,就是年纪太小,略显稚气,不太懂事,我想多教教他,等他能够上的了台面了,再将他带到皇上身边去,伺候皇上。” 邓才笑着说道。 “恩,你说了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喜儿闷声答道。 “在宫里,若能讨到皇上欢心,那才是做奴才的最高境界!我邓才的儿子一定也要讨到皇上的欢心,这样有朝一日我若死了,他在宫里也不会受人欺辱!我若死的比你早,我儿子也可以替我照顾你的后半生。” 邓才笑嘻嘻的说道。 “胡说些什么?” 喜儿眉头一皱,闷声说道。 “说的是实话!你竟然做了我邓才的老婆,那我当然不能让你受人欺辱,我若活着,那还好说,我若死了,你一个寡妇在宫里,难免遭人排挤,受人欺辱,到时候若有别的太监想找你对食,或有哪个男人看上你,想讨去做小妾可怎么办?我总不能让你殉葬吧?” 邓才缓缓说道。 “胡说八道些什么?没个正经!” 喜儿怒声骂道。 “前朝皇帝死的时候,凡是无所出的妃嫔昭仪,全都殉葬了,就连伺候过的宫女也跟着殉葬了八百多人,为的就是不在死后被人戴绿帽子!老婆,我若死了,你愿意殉葬吗?” 邓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早点睡吧!你明儿个还得早起呢!我困了!” 喜儿心头一怒,心想,死太监!你的心倒真毒!人还没死就在寻思着死的时候把我也带着一块儿死! 也不想再搭理邓才,转过背去,便沉沉睡去,邓才见喜儿似乎生气了,也觉得没意思了,于是便也转过身去,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V10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这天喜儿一大早便起,端着一盆用过的洗脸水便去后院倒水,谁知一走到后院竟见小路子穿的整整齐齐的,跪在院中。 喜儿满腹狐疑,走上前去,将洗脸水倒掉,尔后站到小路子身前,问道,“小路子,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小路子脸色苍白,嘴唇冻得发紫,一双眼里遍布血丝,抬起头,委屈万分的看着喜儿,道,“娘,爹让我跪这儿反省。” “跪多久了?” 喜儿惊诧的看着小路子,疑声问道。 “从昨儿用过晚膳就一直跪到现在…” 小路子低声答道。 “跪这么久?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儿惹你干爹不高兴了?” 喜儿疑声问道。 “我…我…,昨儿干爹把我带到程乾宫去伺候皇上,可是我太紧张了,见到皇上的时候忘了请安,回来以后干爹就狠狠训了我一顿,让我跪这儿。” 小路子哭着说道。 喜儿一听这话,心想,左右不过十三四的小孩子一个,初次见到皇上紧张是难免的,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罚他跪了这么久,再一看小路子那憔悴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于是便伸手将小路子扶了起来。 “回去休息吧,你干爹那边我去跟他说。” 喜儿轻声说道。 小路子心中大喜,急忙站起身来,可是跪的太久,一时站不稳,竟差点跌倒,喜儿赶紧将小路子扶住,道,“回房休息吧。” “谢谢娘。” 小路子躬身作揖,尔后便一瘸一拐的慢慢往自己的卧房走去,走到半路,又回过头来,问道,“爹那边怎么办?会不会生气?” “你且去吧,你干爹那边我会去说的!” 小路子听了这话,这才放下心来,欢欢喜喜的朝着自己房中走去,喜儿轻轻摇了摇头,心想,可怜的孩子!竟被邓才吓成这样! 转过身便去忙自己的事了,一直忙到晌午,做好午饭,等着邓才回家吃饭。 不一会儿就见邓才回来了,回来以后没有吃饭,而是直接往后院急急走去,走到后院,见院中空空如也,心中大怒,扭头便朝小路子的卧房走去,推开房门,果然看见小路子正躺在床上酣睡,走上前去,一把将被子掀开,“啪啪啪”抬手就是几个清脆的耳光抽到了小路子脸上。 小路子悠然转醒,一见邓才满面怒容的看着自己,心中大为恐慌,急声辩解道,“爹…我…我…” “你什么你!今儿早晨我走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我是不是告诉你必须跪到我中午回家?你竟敢拿我的话当耳边风!” 邓才怒声骂道,将小路子从床上抓起来,就往后院拉。 “我没有…是…是…” 小路子哭着辩解道,却又不敢说这是喜儿叫他先去睡的,只是支支吾吾的说着。 “还说没有!跪好!” 邓才将小路子推到地上,转身便走,小路子心中惶恐,只好乖乖的跪好,却又不知邓才等会儿要干嘛,会如何惩罚自己,心中惊恐万分,只盼望喜儿赶紧来救救自己。 过了一会,只见邓才手里捏着一根细细的木棍走了过来,小路子顿时惊得眼泪直流。 “干爹罚你!都是为了你好!你难道不理解干爹的一番苦心么?干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让你以后能够出人头地!你怎么这么不长进?这么不懂事?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邓才怒声骂道,说完便挥舞着手中的细木棍,朝着小路子身上打了下去。 小路子身上吃痛,不由得痛叫出声,大声哀求道,“干爹,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邓才痛心疾首的看着小路子,语重心长的说道,“饶了你?我可以饶你,但是倘若你日后不小心开罪了宫里哪位主子!谁来饶你?” 说完又是一棍狠狠的朝着小路子打了下去。 “干爹早就告诉过你,宫里道窄路滑!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可能会粉身碎骨!可是你却一点儿也不长进!幸好昨儿皇上没有怪罪于你!否则!你早就人头落地!” 邓才怒声骂道,一边骂着,手中细木棍不停的打在小路子身上,小路子疼的哇哇直叫,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不住的哀求着。 原本坐在饭厅里的喜儿也听见了小路子的惨呼声,心中一惊,赶紧朝着后院奔了过去,瞧见邓才手里捏着一根细木棍,正在狠狠的打着小路子,于是便奔到邓才身边,挡在小路子身前,道,“你干什么!他还小,左右不过十三四的小孩子一个!你这么打他,岂不是要活活打死他!” “妇道人家懂什么!赶紧让开!我打他是为了他好!” 邓才捏着细木棍,怒声喝道。 “不管犯了什么错,你打也打了,他跪也跪了,也该罚过了吧?” 喜儿沉声说道。 “哎,你懂什么?” 邓才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我不懂!今儿一早是我叫他回房去休息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喜儿怒声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原来是你叫他回房休息的!我就说!他怎么敢!原来是你!” 邓才勃然大怒,厉声说道。 “是我!他已经跪了一个晚上了!难道还不够么?” 喜儿怒声说道。 “慈母多败儿!你不了解宫里的事!就不要插手我如何教导儿子!让开!” 邓才骂道。 “我偏不让!你若还要打!就连我一块儿打吧!” 喜儿护在小路子身上,怒声说道。 邓才心头一恼,心想,我若不打你,日后在儿子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于是便提起细木棍,朝着喜儿身上重重打去。 只打了几下,就将喜儿打倒在地,目光一转,又朝着小路子身上给了几下,两人顿时被打倒在地,抱成一团,喜儿生怕小路子挨不住,于是便护在小路子身上,替小路子挨了不少。 邓才又打了几下,方才觉得解气,心想,这样也差不多了,也不可能真的将他们打死,于是便停了手,嘴里冷哼了一声,独自走回饭厅吃饭去了。 喜儿和小路子这才站起身来,喜儿只觉身上火辣辣的疼,于是便对小路子说,“我回房上点儿药,你也回房自己上点儿药吧。” 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回房中。 小路子看着喜儿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感动,伸手抹了抹泪水,一声不吭的便回到自己房中。 打开抽屉拿出药膏,轻轻脱下外衣,便开始自己上药。 邓才一个人坐在饭厅里,也觉得很不是滋味,默默的吃完饭,便起身往小路子房中走去,瞧见小路子正在给自己上药膏,于是便走了进去。 小路子抬起头来,一见邓才走了进来,心中大为惊恐,赶紧放下手中药膏,朝着邓才跪了下来,说道,“干…干爹…儿子知错了…” “好了好了,起来吧,来,我替你上点儿药膏。” 邓才将小路子扶了起来,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膏药,便替小路子轻轻上起膏药来,嘴里说道,“儿子,干爹打了你!恨不恨干爹?” 小路子急忙摇头,道,“不恨!” “干爹打你,是为了你好!让你记住,以后伺候皇上要更加用心!你昨天真的是太让干爹失望了!” 邓才一边轻轻涂着药膏,一边摇头叹息道。 “我知道,我会记住的,请干爹以后多多教导儿子。” 小路子轻声说道。 “皇上见你年纪小,于是也没有跟你诸多计较,若是换成别的奴才,恐怕早就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邓才沉声说道。 “儿…儿子记住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出错了!” 小路子心中一惊,被邓才一番话骇的面无人色,心想,不过是忘了请安罢了,竟然就会被乱棍打死,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的果然没错! “我们不过是一些奴才罢了,在宫里,奴才的命比猪狗还不如!主子要你死,你就得死,主子要打你,你就得挨着,你若不想挨打受气,那你只能尽力讨得主子的欢心,你若能想法设法讨到皇上的欢心,那么你的地位可能比许多主子还要高,你明白么?” 邓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儿子明白!干爹一心一意为了儿子前途着想,儿子怎么会怪你!那样岂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小路子缓缓说道。 “知道就好!就算我没有白白教你!” 邓才笑着说道。 “我以后会努力的,我一定会讨到皇上的欢心。” 小路子说道。 “还疼么?” 邓才看着小路子身上红得泛紫的棍痕,轻声问道。 “不疼了!” 小路子朗声答道。 “那能走的动路么?” 邓才又问。 “能!” 小路子答道。 “那好,一会跟着我去程乾宫伺候皇上!这次你若再出什么差错!干爹以后不会再理你了!” 邓才放下手中膏药,沉声说道。 “是!干爹放心!一会儿我一定加倍用心,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绝不再皇上面前出什么差错!” 小路子朗声答道。 “好!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在皇上面前可不能脏兮兮的!脸也洗了!” 邓才笑着说道。 小路子嘴里应了一声,赶紧站起身来,从衣柜中拿出一套干净的太监服换上,又去水盆边洗了一把脸,这才跟在邓才身后,往程乾宫走去。 V104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邓才和小路子走后,喜儿只觉心中烦闷得很,也不想再在家里待着,于是便往宫里走去,想要出去散散心,不多时,便行至沉香榭,停在沉香榭独自站了会,又绕到知语轩,站在门口看了会花,不知不知竟走到了清幽宫门外。 站在清幽宫门外,喜儿心中一阵彷徨,呆呆的站了会,却始终没有走进去的勇气,心想,莫说如今已经嫁人了,就算还没嫁人,又能怎么样? 那些错过的,永远都错过了,只有傻瓜才会想要去挽回。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转过身,便静静的离去。 正在这时,突听身后一声疾呼,喜儿回过头一瞧,竟是杨大力在叫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喜,赶紧停下脚步,道,“杨…公公…你是在叫我么?” 杨大力嗯了一声,便走上前来,道,“许久不见,听说你已经嫁人了?嫁给了程乾宫的邓公公?” 喜儿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心中颇不是滋味。 “我也许久没有见到你了,不如我们一同走走吧。” 杨大力轻声说道。 喜儿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而行,朝着云梦斋的方向缓缓行去。 “过得还好么?” 杨大力轻声问道。 喜儿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杨大力面上一惊,道,“不好?他对你不好么?” 喜儿苦笑一声,答道,“嫁了一个太监,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说完这话,不禁想起杨大力也是一个太监,自己这样说岂不是连杨大力也一块儿骂了,于是赶紧对杨大力说道,“我不是在说你!你千万别往心上去!” 杨大力哈哈大笑,看着喜儿道,“无妨!你尽管说!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其实…他对我还算不错,再说了,我一个卑微的宫女,我还敢指望什么?能够这样就足够了吧。” 喜儿叹息着说道,眼里尽是悲凉。 “为何要这么想?你也是人,是人就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为何要把自己看的这么卑微?” 杨大力疑声问道。 “幸福?我还能追求么?我还有资格追求么?” 喜儿苦笑着说道。 “有!为什么不能?只要你想,你就可以!” 杨大力朗声说道。 “可是…” 喜儿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杨大力,看了半天,苦笑一声,道,“算了,现在的我,还敢奢求什么?” 杨大力疑惑不解的看着喜儿,忽然瞧见了她脖子上有一道淤肿的紫痕。 “这是什么?他打你?” 杨大力指着喜儿脖子上淤肿的紫痕问道。 喜儿心中一阵委屈,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眼里酌满了泪水。 “不是个男人!” 杨大力怒声骂道,忽然想到,邓才本来就不是个男人,于是又改口骂道,“不是个东西!” “我帮你打回来!” 杨大力怒声说道,转身便要朝着程乾宫的方向走去。 “不…别了…” 喜儿心中一急,赶紧拉住杨大力,道,“没用的,打了他又能怎么样?徒添是非罢了!” 杨大力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道,“我有什么地方能够帮上你的忙么?” 喜儿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你若真想帮我的话,能不能抱抱我?” 杨大力惊诧的看着喜儿,看了半天,终于还是轻轻的将喜儿抱在怀里。 喜儿依偎在杨大力的怀中,久违的熟悉感迎面而来,不禁落下泪来。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样的事,现在的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明明心中就有对方,可是却偏偏不能在一起。 心里爱的那个人是你,可是却嫁给了另外一个人。 命运,从来就不肯放过每一个相爱的人,总是会想尽办法将他们拆散! 喜儿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谢谢你,大哥。” 杨大力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着喜儿的头发。 虽然一直努力压抑着自己对她的情感,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心里始终还是有她! 可是如今,她已经嫁给了别人! 两人就这么各自怀着悲伤的心事,紧紧的抱在一起,久久都不愿分开。 就在不远处,邓才和小路子远远地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邓才双眼似将喷出火来,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浑身不停的颤抖。 “干爹…” 小路子看着邓才这副盛怒的表情,心中惶恐万分,轻轻拉了拉邓才的衣袖,轻声叫道。 “贱|货!婊|子!竟敢当着我的面偷人!” 邓才怒声骂道。 “干爹,这事儿恐怕不是表面看到的这样,要不要回家以后问问干娘到底是这么回事儿?” 小路子轻声劝道。 “不必问了!还用问吗!” 邓才怒声说道,不禁想起了不久前苏承灏对自己说过的话,心想,贱人!我真心对你!你却如此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是转过身,对小路子道,“我们走,去找苏中尉!” 小路子应了一声,赶紧跟在邓才身后,临走还不忘回过头看了仍然紧紧抱在一起的喜儿和杨大力一眼,摇了摇头,心中替喜儿担忧起来。 两人行至中尉府,邓才将此事告诉了苏承灏,苏承灏听完邓才的话,心中大喜,拍了拍邓才的肩膀,道,“女人嘛!你若不能在床上满足她!那么她便会出去偷人!我若早听我的!她就不会去找别的太监了!” “那我该怎么办?” 邓才黑着一张脸,闷声问道。 “这个好办!你虽是个太监!但是在床上满足女人不一定需要那|话儿!借用别的东西也是一样!我府上多得很!我这就拿些给你!” 苏承灏笑着说道,说完便将邓才带进屋去,带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交给邓才。 邓才看着这些东西,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疑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哎!不是我说你!宫里面的宫女!用这些东西的多了去了!就连一些妃嫔昭仪,难耐寂寞时也都靠这些来解决!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了!” 苏承灏笑着说道。 邓才点了点头,对着小路子使了个眼色。 小路子满脸通红,赶紧将这些东西放进一旁的木箱中,将木箱抱在怀里。 邓才对着苏承灏作揖道谢,带着小路子便离去了。 V105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喜儿回到家中,做好了晚饭,等着邓才和小路子回家吃饭,不一会儿就见邓才带着小路子回来了。 “吃饭了。” 喜儿对着邓才说道。 “等会儿再吃,你先回房里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邓才笑眯眯的对着喜儿招手说道,说完便兀自朝着房中走去,小路子手里抱着一个小木箱子,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跟在邓才身后。 喜儿心中一阵疑惑,于是便用盖子将热腾腾的饭菜盖好,转身便跟在两人身后往房里走去。 小路子将小木箱子放到桌上,尔后便怯生生的退到一旁,邓才将喜儿扶到床边坐下,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小路子,道,“把门关上。” 小路子应了一声,便走过去将门关好,喜儿觉得屋内气氛颇为怪异,于是便疑惑的看着邓才,问道,“这是干什么?” 邓才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执起了喜儿的小手,道,“老婆,我们成亲这么久了,还没洞房过,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没法满足你?” 喜儿一听这话,脸色立变,狠狠的瞪了邓才一眼,心想,这人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怒声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孩子还在这儿呢!” “不,我是说真的,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便能满足你了!” 邓才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 喜儿满腹狐疑的看着邓才,疑声问道。 邓才笑了笑,行至桌边,将木箱子打开,从木箱子从拿出一根玲珑剔透的如意,只见这如意通体碧绿,但是形状却是圆柱形,模样颇似男子的那|话儿,喜儿一见邓才手中竟拿着这种东西,立刻羞红了脸。 又想起邓才方才说的那番话,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了邓才的意思,赶紧摆手说道,“不…不…我不要这个…” 邓才笑了笑,手里捏着如意便朝床边走去,喜儿心里一急,赶紧站起身来,邓才心头一怒,反手一记耳光便将喜儿打倒在床,回头对小路子说道,“赶紧过来把这个贱人的手给我摁住!” 小路子犹豫再三,始终不敢上前,邓才勃然大怒,骂道,“兔崽子!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 小路子这才慢慢走上前来,伸出颤抖的双手,将喜儿紧紧摁住。 心中一阵悲凉,心想,娘对我这么好,我不仅没能帮她,反倒还成了害她的帮凶,我真该死! 邓才这才转怒为喜,爬到床上去,压在喜儿双腿之上,将如意放到一旁,开始撕扯喜儿的衣衫,“撕拉”几声就将喜儿的衣服撕碎,剥了个精光。 小路子只瞧了一眼,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随后便将双眼紧紧闭住,再也不敢多看一眼,浑身被吓得直打哆嗦。 邓才将喜儿的双腿调整好肢势,尔后便跪上去紧紧压住,伸手拿起一旁的如意,笑着说道,“贱人!我还没死呢!就敢给我带绿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喜儿双手被小路子紧紧摁住,动弹不得,双腿也被邓才死死压住,顿觉苦不堪言,委屈而又羞辱的泪水慢慢的从脸颊上滑落,滴了下来。 邓才狞笑了一声,心中也是一阵冲动,想到活了二十多年,却从未真正的碰过女人的身子,今天终于要给女人破身了,好不兴奋。 右手抓着如意,对准了位置,猛的一下子,便捅了进去。 听的喜儿一声惊天般的惨叫声,鲜血就像泉涌一般溢了出来,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床单之上,小路子被吓得浑身直颤,听的喜儿惊天动地的惨叫,睁开眼看了看喜儿,瞧见喜儿面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一般骇人。 “干爹…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娘她好像很痛苦,她脸色苍白的吓人。” 小路子轻声说道。 “小孩子懂什么!死不了!你只管摁着她的手就是了!” 邓才骂了一句,抓着如意便开始大力的抽动起来,每动一下,喜儿嘴里就发出一声惨叫,叫了几声就变成了混合着哭声的嚎叫。 小路子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中恐惧万分,又想到,此时此刻,自己还紧紧的摁着喜儿的双手,自己也是害她的帮凶,心中好不凄凉,面上滑下一行泪水,也跟着哭了起来。 邓才也不管喜儿叫的有多惨,眼中满是兴奋,只管抓着如意狠狠的朝着喜儿捅进去又抽出来,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恨不得将喜儿捅死,碧绿的如意沾满了血水和血丝。 喜儿一声声的嚎叫着,叫了一会儿,声音便嘶哑了,从嚎叫转为一声声痛苦的闷哼。 小路子看着邓才变态的行为,又听着喜儿哭天喊地般的嚎叫,心中越发的恐惧起来,只觉此刻自己仿似身在地狱一般,又想,干爹一定是想弄死干娘,于是便放开了喜儿的双手,“扑通”一声朝着邓才跪了下来。 “爹,求你放了娘吧…” 小路子跪在地上,哭着说道。 邓才这才住了手,伸手拭去了满头的汗水,看见喜儿躺在床上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于是便抓着如意,朝着里面狠命的一送,喜儿立刻就像被开水烫了一般,惊声惨叫起来,邓才将如意留在里面,这才放开了手,从床上爬起来,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心满意足的往饭厅走去。 喜儿躺在床上,双腿仍然保持着大张,面色苍白,眼神涣散,嘴里时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哼,小路子瞧见邓才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将喜儿沾满汗水凌乱不堪的头发拨开,轻声问道,“娘?你还好么?” 喜儿也不答话,闭上了双眼,默默地哭泣着,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小路子瞧见喜儿那里还塞着如意,于是便走到喜儿身前,心想,这东西必须拿出来!于是便抓着如意,用力一拔,将如意拔了出来。 喜儿瞪大了双眼,又发出一声惨叫,尔后便闭上了双眼,似乎沉沉睡去。 小路子看见这如意粗的足足有小儿手臂那么粗,又见如意上沾满了喜儿的血水和血丝,心中一阵恐惧,便将如意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看着喜儿一片狼藉的下体,却又不知该给她上点什么药才好,也不敢乱涂膏药,只能拉过一旁的薄被,轻轻盖在喜儿身上。 走到水架旁,将帕子在冷水中打湿,尔后便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的擦拭着喜儿布满汗水的小脸,终于将脸擦干净了些,又走回水架旁,将帕子洗干净,尔后走回床边,小心翼翼的将薄被撩开,轻轻的擦拭着喜儿满是血迹的下体。 听的喜儿嘴里断断续续苦闷的低哼,小路子眼泪直流,来回几趟将帕子洗干净,再擦,擦完了,再洗,终于将喜儿全身都擦干净了,这才拉过被子替喜儿盖好,又看了看桌上的如意,将如意也拿到水架旁,小心翼翼的洗干净,擦干,尔后放回小木箱中。 又走回床边,静静的盯着沉睡中的喜儿看了半天,心想,这个女人虽不是我亲娘,但对我却是真的好,我不仅保护不了她,反而还要帮着干爹来害她,做了干爹的帮凶!我真是没用!眼下一定要想个法子救救她,不然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几次,她一定会被这样弄死。 于是便叹了口气,默默的走回饭厅吃饭去。 邓才瞧见小路子来了,高兴的招了招手,道,“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快来吃饭。” 小路子嘴里应了一声,坐到邓才身旁,端起饭碗,道,“我方才替干娘擦了擦身子,又把屋子收拾了一下。” 邓才嘴里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吃饭,过了一会儿,小路子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邓才,问道,“爹!今天这样子只是为了惩罚干娘对么?若是她以后乖乖听话,你就不会这样对她了,是么?” 邓才哈哈大笑,道,“傻孩子!这不叫惩罚!你还小!不懂!女人就喜欢这样!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干娘开心!我若是以后天天都这样,她就不会跑去偷会别的太监了。” “可是…我觉得干娘一点儿也不开心!她好像很痛苦!” 小路子惊诧的看着邓才,惊声说道。 “哎,你真傻!头几次是有点痛!以后你干娘就舒服得很了!” 邓才笑着说道。 “干爹…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吧,咱们就像以前一样吧,我怕干娘受不住,死了…” 小路子急声乞求道。 “哼!死了就算了!反正也是贱人一个!” 邓才面色一沉,怒声说道。 小路子惊恐的看着邓才,心想,他根本就不在乎干娘的死活,他巴不得将干娘弄死了! 邓才将饭碗一放,这才站起身来,道,“今晚的碗筷你来洗吧,我先回房睡了,明儿一早还得早起。” 说完便走回房去了。 小路子心中焦躁不安,心里担心邓才回房又要折磨喜儿,于是便轻手轻脚的跟在邓才身后,悄悄趴在窗边往里偷看,瞧见邓才只是脱了衣服爬上床,尔后便躺在喜儿身边沉沉睡去,心中大舒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慢慢走回饭厅,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V106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第二天一早,邓才便起身去程乾宫伺候皇上洗漱更衣,小路子赶紧爬起来,熬了一碗清淡的白米粥,端到喜儿房里,只见喜儿已经恢复了七八分,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小路子端着白米粥,舀了一勺,轻轻的吹凉,再喂到喜儿嘴里去,就这么一勺一勺的喂,足足喂了半个时辰,才把这一小碗白米粥吃完。 吃完白米粥,喜儿便躺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淌着眼泪。 小路子心中一阵苦楚,端着空碗便走回厨房,心想,今天的午饭干娘一定做不了,还是我来做吧。 于是便开始做起午饭来,忙活了一早上,终于将午饭做好,邓才也回到家中,瞧见桌上做的乱七八糟的午饭,吃了一口,“呸”的一声便吐到了地上。 “这饭你做的?” 邓才端着饭碗疑声问道。 小路子应了一声,算是答了邓才的话。 “那贱人呢?怎么不起来做饭?” 邓才疑声问道。 “干娘她好像很不舒服,连床都下不了。” 小路子轻声答道。 “她以为她是谁?宫里的娘娘?娶了她,就是让她给我洗衣做饭打扫家务的!” 邓才将饭碗一放,怒气冲冲的便朝着房中走去,小路子心中一惊,赶紧放下饭碗,跟在邓才身后,朝房中走去。 只见邓才走进房中,瞧见喜儿早已醒来多时,却不肯下床,此时正靠在床头,默默的流着眼泪,瞧见邓才进来,只是抬起头轻轻的看了他一眼,便将头转到一边去,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起来做饭!” 邓才站在床边,怒声喝道。 喜儿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淌着眼泪,就好像没有听见邓才的话一般。 “起不起来?反了你了!” 邓才又问。 喜儿还是不说话。 小路子站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看着两人,生怕喜儿挨打,赶紧说道,“干爹,干娘不舒服,就让她休息几天吧,我来做饭就是了。” “你做的饭能吃吗?让这贱人起来做饭!她明明可以起来做饭!却偏偏不肯起来!她是故意的!” 邓才沉声说道。 说完便走到床边,将被子一把掀开,只见喜儿仍然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可见她根本连衣服都懒得穿,就这么一直躺着,动也没动过。 邓才心中大怒,抓住喜儿的胳膊就把她从床上拽了下来,推到地上,抓着头发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喜儿被打翻在地,嘴里不断的惨声哭泣着。 “邓才,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你做了太监,你便一辈子都是太监!你以为你娶了个老婆,认了个儿子,你就是个男人了,我呸!我告诉你,你永远都是一个太监!” 喜儿一边哭泣着,一边狠狠的咒骂着邓才。 邓才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放开喜儿的头发,气的在屋子里直打转。 转了半天,停下脚步,抓起桌上的一根长尺,走到喜儿身前,对着喜儿白皙娇嫩的身子狠狠抽去。 长尺“啪啪啪”的抽在喜儿身上,将喜儿白皙娇嫩的背部打的一片淤一片紫,喜儿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却仍然不肯示弱,不停的咒骂着邓才。 “邓才,你这个阎狗!有本事你便将我打死吧!我告诉你,你做的事没有一件像是男人会做的事!只有太监才会用那种东西来对付自己的老婆!也只有太监才会动手打自己的老婆!你越是这样,越证明了你不是个男人!” 喜儿毫不示弱,不停的咒骂着邓才。 邓才气的七窍生烟,抓起喜儿的头发,提着她的脑袋便朝墙上撞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喜儿便不说话了,整个人立刻软了下来,像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已然晕了过去。 邓才这才住了手,狠狠的朝着喜儿啐了一口,将长尺丢到一旁,走到水架旁,洗了一把脸,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这才对惊呆了的小路子说道,“我去程乾宫了,这几日你便在家吧,别让这个小贱人跑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小路子这才赶紧走上前,将晕倒的喜儿抱在怀里,只见喜儿额上一片淤肿,肿了好大一个包!身上也全是长长短短的尺痕,小路子一阵心痛,将喜儿抱起来,轻轻的放回床上,又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跌打损伤的膏药,替喜儿细细的涂抹。 心想,好好的一个姑娘,这么善良,这么贤惠,如今竟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又想,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没几天,便一定会被邓才给活活打死了! 就在此时,只见喜儿悠悠转醒,睁开了红肿不堪的双眼,小路子赶紧将药膏放下,对着喜儿说道,“娘,你醒了,好点儿了么?” 喜儿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道,“我恐怕是活不长了!” 小路子心中一酸,眼中淌出泪来,伸手抹了抹眼泪,道,“不会的,你怎么会死!” 喜儿摇着头说道,“你干爹有心整死我,我怎么可能不死!我若死了,也就死了!反正贱命一条,就算我死了,也不过就像一抹灰尘被人擦去一般,不留痕迹,没人会在乎我的死活!” “不,我在乎,你不能死。” 小路子哭着说道。 “我若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我宫外的奶奶,还有一个,就是清幽宫的杨公公。” 喜儿眼中淌下一行泪珠儿,抽泣着说道。 尔后转过头,看着小路子,道,“我若死了,请你替我给清幽宫的杨公公传个话,告诉他,喜儿此生福薄命浅,但愿死后能够化为一缕蝶魂,常伴他左右。” 小路子一听这话,心知喜儿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心中好不凄凉,放声大哭起来。 “干娘,我不会让你死的。” 小路子抱着喜儿,哭着说道。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但愿来生能够投到一户好人家,莫在进宫做宫女了!” 喜儿闭上双眼,眼中躺下一行清泪,苦声说道。 小路子心中好不凄凉,心想,你有你的苦,我也有我的苦,但愿来生你不要再进宫做宫女,我也不要再进宫做太监了! 小路子拉过一旁的薄被,轻轻盖在喜儿身上,尔后便转身离去,将门掩好,打扫家务去了。 喜儿躺在床上,只觉浑身又乏又疼,眼睛却是又酸又肿,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小路子正在内堂扫地,忽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竟是苏承灏来了。 心中又惊又怒,心想,那个如意就是这个人送给干爹,教她如何折磨干娘的!这人不是什么好鸟!如今又跑来家里!定是想找干娘的麻烦! 于是便狠狠的瞪着苏承灏,没好气的问道,“找谁?” “你就是邓才认的那个干儿子吧?” 苏承灏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小路子,沉声问道。 小路子嘴里哼了一声,算是答了他的话。 “很好。” 苏承灏笑了笑,又转过头四下里看了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路子的肩膀,又问,“家里没人吧?你干娘在哪里?” 小路子警惕的看着苏承灏,道,“你找我干娘做什么?” “别问这么多!快带我去找你干娘!” 苏承灏面色一变,目露凶光,恶狠狠的抓着小路子的衣襟,沉声说道。 小路子心中一惊,急忙挣脱开来,跳到一旁,远远的避开苏承灏,双手紧紧的捏着扫把,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赶紧走!” 苏承灏沉默了片刻,随即笑了笑,道,“你不说我就自己找!你们这宅子又不大!我很快就会找到!” 说完便大步踏进屋内,一间间的寻找起来,小路子心中大急,赶紧跟在苏承灏身后,不一会,苏承灏便找到了喜儿和邓才的卧房,小路子赶紧奔到苏承灏身前,挡在苏承灏面前,双开双臂,拦住苏承灏,道,“我干娘不在这里面!” 苏承灏“噗呲”一笑,伸手轻轻将小路子推开,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让开!” 说完便将门推开,大步走了进去,瞧见喜儿果然躺在床上,此时正在酣睡,心中不由得一喜,双眼也放出了道道精光,就好像饿狼瞧见了羔羊。 转过身,对着小路子说道,“乖孩子!去别的地方玩儿!我要和你干娘做一些大人才能做的事!” 小路子心中一惊,赶紧拉住苏承灏的衣角,对着熟睡中的喜儿大叫,“娘!娘!别睡了!赶紧起来!有人要害你!娘!” 疾呼了数声,喜儿方才中睡梦中悠悠转醒,睁开迷茫的双眼,瞧见苏承灏正站在床边,邪笑着盯着自己直看,而小路子则站在苏承灏身后,紧紧的抓住苏承灏的衣角,对着自己疾声大呼。 喜儿心中又惊又怒,刚想起身逃跑,却又想到自己此刻仍然**着身子,只好紧紧抓住被角,故作镇定,冷冷的瞪着苏承灏,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 苏承灏嘿嘿一笑,双眼迸发出淫|邪的凶光,道,“做什么?你说做什么?” 说完便将小路子推出门外,将门掩好,朝着床边走去。 喜儿心中恐惧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强作镇定,看着苏承灏道,“你敢!你不怕邓才回来知道了!” “知道又怎样!你尽管告诉他!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戴绿帽子了!他若还算个男人!早就去跟杨大力算账了!你瞧他去了么?” 苏承灏笑嘻嘻的走到床边坐下,紧紧的看着喜儿,缓缓说道。 喜儿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你若告诉他,你觉得他会对付你,还是对付我?” 苏承灏又问。 “滚!” 喜儿怒声骂道。 “你宁愿去找杨大力那个太监!也不肯和我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难道还不如一个太监能满足你!” 苏承灏怒声说道。 “你连他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喜儿怒声骂道。 “你若早早给了我!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你瞧瞧!如今还不是被人夺去了!而且还是给了一根玉如意!” 苏承灏摇头叹息道。 喜儿一听这话,心中一阵委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苏承灏瞧见喜儿面临崩溃,赶紧趁势将她抱在怀里,道,“你放心!我不是邓才!我会好好怜爱你的!跟了我,你就知道做女人有多么快活了!” 小路子站在窗边,眼里看着,耳里听着,又瞧见苏承灏将喜儿抱在怀里,心中大怒,于是便放声大骂起来,“放开!你把我干娘放开!” 苏承灏心中一恼,心想,这死小太监,破坏气氛! “你给我安静点儿!” 苏承灏转过头,对着小路子怒声喝道。 “你把我干娘放开!我不许你用你那脏手碰她!” 小路子冲到门边,使劲的推门,踹门,想要冲进去,推了半天,就是推不开。 喜儿心中一阵凄凉,心想,现在这个时候,家里就我和小路子两个人,小路子只是个小孩子,而我只是个女人,况且此刻身子还那么弱,若是跟苏承灏撕破了脸皮,恐怕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眼波一转,顺势靠在苏承灏怀里,道,“我若早知今日,当初跟了你,该多好,如今说不定已是中尉夫人了。” 苏承灏面上一喜,将喜儿紧紧搂住,道,“你终于开窍了!其实现在也不算太晚!如今虽然做不成夫妻!但是我们也可以做情人嘛!偷情的滋味岂非更加刺激!” 喜儿一听这话,心想,我呸!果然是个下流无耻之徒,这种话亏你也说得出口! 嘴里却说,“恐怕我和你好不了几天了,再过几天我就要被邓才弄死了!” 苏承灏笑了笑,道,“无妨,我替你在邓才面前说说便是,来吧,我的好喜儿!你知道我多想你么?” 说完便将喜儿身上的薄被掀开,瞧见喜儿白皙**的娇躯,心中大喜,赶紧压了上去。 小路子站在窗边,瞧见这一切,急的眼泪鼻涕直流,不断的大声咒骂着苏承灏。 喜儿却笑了笑,说道,“你就这么急?你若真的很急,那你就尽管要了我吧,只怕你要完我,我也该死了!你若真的怜惜我,有心和我长长久久,你就等我身子养好了。” 苏承灏一听这话,立刻停了下来,问道,“你不舒服?” 喜儿嗯了一声,道,“我昨晚被邓才折磨了一宿,现在疼得要命。” “我看看。” 苏承灏将喜儿的双腿轻轻分开,只见喜儿的私|处红肿不堪,伸出右手轻轻的拨弄了两下,就听得喜儿嘴里发出沉闷的苦哼声,收回手指,瞧见手指上沾了不少血丝,心中一沉,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拉过一旁的薄被替喜儿盖好。 “这个邓才,真不是个男人!怎么能把你弄成这样!” 苏承灏怒声骂道。 心中却想,这个邓才!把她弄得折磨的这么惨!让我还怎么用!我若此刻强行要了她!她肯定会痛苦不堪!只怕心中更会瞧我不起!我若等她养好了身子再要了她!让她欲仙欲死!从此她便再也不会瞧不起我了! 于是便在喜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我是真心想要和你长久的好下去!你现在总算明白了吧?” 喜儿轻轻点了点头,嘴里嗯了一声。 “那你好好养好身子!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苏承灏说完便转身离去,将房门打开,刚一打开,就瞧见小路子站在门外,狠狠的盯着自己,一双涨得通红的眼里满是怨恨和愤怒,酌满了泪水,悲愤万分的看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一口咬死,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苏承灏愣了愣,伸出手在小路子脸上轻轻拍了拍,道,“熊孩子!瞪什么瞪!我走了!替我好好照顾你干娘!你干娘若出了什么事就来中尉府找我!” 说完便踏着大步离去。 小路子赶紧奔到喜儿身边,猛的扑到喜儿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喜儿也紧紧的抱着小路子,只觉心中悲痛万分,又委屈又羞辱,失声痛哭起来。 娘俩就这么抱一块,哭了许久。 又哭了一会儿,小路子突然放开了喜儿,直直的盯着喜儿看了半天,道,“娘,你走吧,离开皇宫。” 喜儿一听这话,心中大惊,走?这可是想也没想过的事! 小路子咬了咬嘴唇,又道,“娘,你不能再留下来了!你若再留下来,早晚会被干爹打死!就算不被干爹打死!也会沦为苏承灏的玩物!你还是走吧!” 喜儿一听这话,又哭了起来,掩面说道,“走?我又能走到哪里去?我该怎么走?” “让杨公公带你走!” 小路子朗声说道。 喜儿顿时呆住,呆了片刻,却又哭了起来,摇着头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不会带我走的!” 小路子放开喜儿,站起身来,道,“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可能了?我这就去找他!” 说完便奔了出去。 喜儿看着小路子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别去了!别去!” 可是小路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喜儿呆呆的伏在床上,心想,走?他真的会愿意带我走么?我真的能够离开皇宫,从此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么? 真的能够逃开这一切么? V107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小路子急匆匆的跑到清幽宫便要找杨大力,杨大力瞧见要找自己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太监,心中一阵疑惑。 “你找我?什么事?” 杨大力疑声问道。 “我叫小路子!喜儿是我干娘!你是不是认识我干娘?” 小路子说道。 “认识。” 杨大力答道。 “很好,现在我干娘就快要死了!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小路子沉声说道。 “什么!你干娘要死了!?” 杨大力心中大惊,惊声问道。 “恩,就要死了。” 小路子淡淡的说道。 “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杨大力急声说道。 小路子看着杨大力如此着急,满意的点了点头,便拉着杨大力往邓才的家里狂奔而去,不一会便将杨大力带回邓才的家中,拉着杨大力便往房中走去。 杨大力站在门外,瞧见喜儿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心中一阵细微的疼痛,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喜儿的额头,问道,“还好吗?” “还好,我都叫他别去找你了,他非去,你也是,竟真的跟着他来了。” 喜儿睁开双眼,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心中一阵喜悦,心想,他还是来了,他果然还是在乎我的,能够知道他其实在乎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他又打你了?” 杨大力皱着眉问道。 “杨公公!你能不能带我干娘离开皇宫?” 小路子突然问道。 杨大力一听这话,心中一惊,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小路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路子!别乱说!” 喜儿急声喝道。 “干娘!都什么时候了!现在不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说?难道要等到你死的那一天才能说?” 小路子沉声说道。 说完便走到床边,一把将被子掀开,杨大力心中大惊,惊诧的看着小路子疯狂的举动。 “杨公公!你看看我干娘的身子吧!都是我干爹打的!” 小路子沉声说道。 杨大力这才发现喜儿竟然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再一看,白皙**的娇躯上遍布淤紫的尺痕! 触目惊心! 有的地方还在流血! 不少地方已经结疤! 杨大力心中大痛,正在此时,小路子又伸手撩起了喜儿额上的刘海,道,“这也是我干爹打的!” 杨大力一看,喜儿的额头竟然肿了好大一块包! “够了!小路子!” 喜儿又羞又急,怒声喝道,被杨大力瞧见自己这狼狈不堪的身子,喜儿羞愧的恨不得死去! “还有!” 小路子不由分说的便将喜儿的双腿拉开,说道,“你再看看这里!” 杨大力只瞧了一眼,心中大惊,便赶紧将目光移开。 喜儿羞愧难当,卷缩在床上,抱着枕头便失声痛哭起来。 “现在好了!你满意了!他终于知道我现在有多脏了!” 喜儿抽泣着说道。 杨大力叹息了一声,伸手将喜儿抱在怀里,道,“你一点儿也不脏,真的。” “真的吗?” 喜儿急声问道。 “真的,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杨大力摇着头说道。 小路子一听这话,心中大喜,道,“那你能不能马上带着我干娘离开皇宫?” 杨大力紧紧的抱着喜儿,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不能。” 小路子惊诧的看着杨大力,道,“不能?!为什么不能?你难道不喜欢我干娘?” 杨大力苦笑一声,道,“喜欢,我很喜欢,但是我却不能带她走!” “为什么?” 小路子疑声问道。 “我有我的难处!我不能走!” 杨大力叹息着说道。 是的,他不能走!他必须留在宫里! 小妹!赛儿!都在宫里!他不能自私的丢下她们不管! 布衣帮众多弟兄的期望!还有游浪的信任!他辜负不起! 就算再怎么样心疼这个女子!恨不得立刻带着她离开这个人吃人的皇宫!和她做一对神仙眷侣! 可是!终究还是放不下一切! “喜儿,对不起,此生我只能负你,但愿来生,我们能够在一起。” 杨大力叹息着说道。 喜儿摇了摇头,哭着说道,“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真的!别的什么!我都不去奢求了!有你这句话!我死也甘愿!” “我回去求娘娘,让她去求皇上,让你回来清幽宫!这样你就不用再受邓才的折磨了!” 杨大力缓缓说道。 “不了,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只想告诉你,喜儿此生福薄命浅,但愿死后能够化为一缕蝶魂!常伴你左右!” 喜儿摇了摇头,眼中躺下一行清泪,轻声说道。 “既然你不愿带我干娘走!那你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 小路子没好气的说道。 杨大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轻轻放开了喜儿。 “别在这里演戏了!你若真的在乎我干娘的死活!就该立刻带她走!你一定是舍不得宫里的荣华富贵!你快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小路子伸手拉扯着杨大力的衣袖,想要把他赶出去。 杨大力叹了口气,道,“权财名利,于我,不过是浮云罢了!” “好了,别装了!赶紧走!以后也别来了!就当我瞎了眼!才会去找你!” 小路子用力的把杨大力往门外推,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喜儿静静的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也不再去看杨大力,只是默默的淌着眼泪,心想,莫说我现在被邓才糟蹋过了,身子早已不干净,就算我仍然是清清白白的干净身子!他也未必肯带我离开皇宫!既然如此!我还奢求什么! 杨大力走到门外,回过头看了喜儿一眼,道,“你好好照顾自己!” “好了!不要再惺惺作态了!” 小路子皱了皱眉,将杨大力使劲推了出去。 杨大力叹息了一声,默默的离去了。 小路子这才走回床边,抱着喜儿大哭道,“娘!他居然不肯带你走!这下怎么办!” 喜儿轻轻的摇了摇头,摸着小路子的脑袋,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留我残躯,不如归去。” 小路子一听这话,心知喜儿定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如今已经没有半分留恋了,于是抱着喜儿哭得更厉害了。 话说杨大力回到清幽宫之后,便将喜儿的事告诉了唐赛儿,唐赛儿躺在美人榻上,低头思索了一番。 忽的抬起头来,道,“你不能带她走。” “我知道。” 杨大力悠悠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小妹还在感业寺,你走了,她怎么办?” 唐赛儿沉声说道。 “我知道,若要我在心仪的女子,和心爱的妹妹之间做个选择,我一定会选小妹。” 杨大力苦笑着说道。 “宫里的女子,命运本就悲惨,如今她既已嫁给了邓才,就是邓才的人,就算邓才想要把她活活打死!你又能怎么样?” 唐赛儿叹息着说道。 “你能不能想办法让她回来清幽宫?” 杨大力抱着一丝期待,轻声问道。 唐赛儿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她若嫁的是别人还好,可她嫁的偏偏是邓才,你也知道胤仁有多看重邓才,邓才简直就是他的心腹,况且如今他也很少来清幽宫,恐怕我说的话,在他面前不会那么有分量。” “那怎么办?我今天去看了她了,浑身都是伤,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若是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邓才那个混蛋折磨死。” 杨大力握紧了拳头,恨声说道。 “哎,你别忘了咱们的身份,咱们插手此事倒是不难!但若被人发现你原来是个假太监,会有什么后果?” 唐赛儿摇着头说道。 杨大力一听这话,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大局为重,咱们管不了她!喜儿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唐赛儿沉声说道。 杨大力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默默的走了出去。 他的心,很乱! 于是他便拿了一壶酒,一个人默默走到院中,喝起闷酒来! 自从进了宫以后,他很少让自己喝醉,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喝醉! 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唐赛儿。 可是今晚,他却很想喝醉! 他想要醉一次! 如果醉了,或许就能忘掉一切! 喜儿坐在梳妆台旁,静静的装扮着自己,小路子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为她梳理着一头长发。 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只叹世间多坎坷,美人总是薄命浅。 抬头看了看镜中的人儿,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喜儿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轻轻执起小路子的手。 “来送娘最后一程吧。” 喜儿笑着说道,拉着小路子便往后院走去。 小路子抹着脸颊上不断淌下的泪水,紧紧的跟在喜儿身后,不紧不慢的行至后院。 行至后院的水井旁,方才停下脚步。 “小路子,娘美么?” 喜儿嫣然一笑,轻声问道。 “美。” 小路子哽咽着说道。 “呵呵,自古红颜多薄命!早知命运对我如此不公!我倒宁愿当个丑八怪!也免去了这许多是非来!” 喜儿苦笑着说道。 继而又转过头,将小路子抱在怀里,柔声说道,“娘要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干爹是真心对你好!你不要因为娘的事怨他!好好听他的话!你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会很好过!” 小路子默默的流着泪,心里明白喜儿要干什么,却也找不出理由来阻止她,心想,若是让她干干净净的死了,或许比现在这样更好。 说完便轻轻放开了小路子,缓缓的踏上水井边缘。 凄凉的月光照印在喜儿单薄的身影上,后院的四周静悄悄的,偶有几声虫鸣,也好像是在为美人即将逝去而感到悲伤。 幽暗的月光倒射在昏暗的后院中,将喜儿孤单的身影无限拉长。 小路子静静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看着这个可悲可叹的女子,看着她幽怨的身影,哀怨的脸庞,默默的流着眼泪。 他不能去阻止她,他也阻止不了她。 更可况,他根本就不想阻止她!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帮助她!他救不了她! 他突然间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还是一个小孩子! 如果现在,他并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大人!那么,他或许就有能力保护她,甚至可以带着她逃走!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留我残躯,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喜儿站在井案边,喃喃自言便低声哼唱着。 小路子静静的看着喜儿,眼泪一滴又一滴的直往下滴,忽然间,他仿佛看见喜儿对着自己笑了,笑得好美! 他这一生,再没有见过比喜儿笑的更美的女子! 这样美的笑,他这一生,也只见过这一次! 因为下一秒,喜儿就头也不回的跳进了水井中! 小路子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这样美的人,这样美的笑,就这样从他眼前毫不留情的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喜儿就这样从他眼前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凄凉的月光仍然照印在昏暗的后院中,悲伤的虫鸣也在继续演奏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旋律! 只是小路子的世界,却在这一瞬间天翻地覆! 一切就好像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只有小路子才知道,有一个人从这个世上毫不留情的消失了!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就好像一抹灰尘,被人轻轻的擦去,不留一丝痕迹! 人,岂非本就是这样! 赤条条的来!赤|裸裸的去! 留下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小路子静静的站在水井旁,整个人似乎已经呆掉了,他转过身,四下里环顾了一眼空荡荡的后院,又盯着水井一直发呆。 井里没有一点声响,喜儿就好像一块石头一般,“扑通”一声掉了下去,然后就再也没有一丝声响! 没有呼救,没有挣扎! 小路子笑了,心想,她一定走得很安详,很快乐吧?所以她才会走得那么安静,所以她没有挣扎,没有呼救。 因为她没有痛苦! 小路子缓缓走到水井旁,坐下,探着身子往水井中看去,黑漆漆的一片,但却能瞧见昏黄的月光照射在水面时反射出的淡淡磷光,淡蓝色的磷光,就好像淡蓝色的火焰一般,在水中轻轻的燃烧着。 小路子心中一阵悲哀。 在这波澜不惊的水面下,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是比他亲娘都还要对他好的女人! 他的亲娘,为了钱,把他卖进宫做太监。 而这个女人,却可以为了他而挨打。 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亲娘到底在哪里,但是他却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就在水井中,静静的待在水面之下。 或许现在,她也在静静的看着自己,就跟自己在静静的看着水面之下的她一样。 寒风吹过,扫在小路子单薄的脊背上,他突然觉得冷,钻心刺骨的冷!冷的让人牙关打颤!冷的直入骨髓! 他抬起头,看着昏暗的月光,忽然间,他仿佛听到了女子的低哼声,这声音在缓缓的重复着一句话。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留我残躯,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这句话轻轻的徘徊在小路子的耳边,他忽然笑了,对着波光淋漓的水面轻声说道,“娘,你一路好走,小路子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不必为我担心。” 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女子的轻笑声。 这是娘在笑吧?她听见了我的话,一定很高兴吧?小路子这么想着,眼中又开始不停的流下眼泪。 “娘,愿你来世投身一户好人家,不要再进宫做宫女了…” 小路子对着空荡的水井急声呼喊着,他知道喜儿现在就在水井之下,他也知道她一定能够听见他说的话。 就在这时,从水井之下忽的飞出了一只通体幽蓝的蝴蝶,好大的蝴蝶,好美的蝴蝶,小路子这一生再也没见过比这更美的蝴蝶。 蝴蝶自水井中飞出,歇在一丛野花上,两只带斑点的翅膀不时扇动着,那如网的金色脉络熠熠闪光,那一对浅蓝的触须,纤细得像云锦。 小路子忽然想到喜儿生前说过的话。 “喜儿此生福薄命浅,但愿死后能够化为一缕蝶魂,常伴他左右…” 小路子轻轻走到野花丛旁,静静的看着蝴蝶,缓缓伸出了右手,蝴蝶忽的就从野花丛上离开,在半空中盘旋了片刻,轻轻的降落到小路子的右手之上。 停顿了片刻,便又翩然飞起,仿佛带着几分不舍,在小路子的身旁依依不舍的绕了几圈,这才煽动着碧蓝的翅膀,翩然离去,朝着清幽宫的方向缓缓飞去。 小路子哭了,愣愣的看着翩然飞走的蝴蝶,终于哭出声来。 “娘,愿你能够常伴心爱之人左右,愿你能够心愿得偿,愿你来世投身一户好人家…” 小路子对着蝴蝶离去的方向大声呼喊着。 这个女子就这样从他的生命中彻底的消失了,就好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样,煽动着碧蓝色的翅膀,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 V108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夜风吹过,轻轻的扫在男子的面庞上。 人,已醉。 桌案上还横七竖八的散落着十几个空酒壶。 男子早已醉了,伏在桌案上,嘴里喃喃自语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寒刀一般的夜风狠狠的扫在男子的背脊上,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但是却任然没有醒来。 就在此时,一只通体碧蓝的蝴蝶从漆黑的夜空中翩然飞下,轻轻的降落到男子宽阔的脊背上,久久不愿不离去。 蝴蝶慢慢的煽动着翅膀,停留在杨大力的脊背上。 睡梦中的杨大力忽然笑了,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轻笑,仿佛梦见了什么愉快的事。 蝴蝶又飞了起来,轻轻的落在杨大力的唇上,仿佛在轻轻的吻着他。 就在此时,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的女子朝着院中走来。 寒风吹过,带起衣袂飘飘,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女子静静的看着伏在桌案上昏睡的杨大力,又看了看桌案上乱七八糟散落的空酒壶,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蝴蝶仿佛被惊动了一般,从杨大力的嘴唇上离开,翩然飞起,却又停在杨大力的脊背上,不肯离去。 唐赛儿紧紧的看着停留的杨大力脊背上的蝴蝶,心中一阵疑惑,这个季节,几乎看不见蝴蝶,这样寒的夜里,怎么会有一只蝴蝶呢? 这只蝴蝶为什么停在杨大力的背上,不愿离去? 唐赛儿对着蝴蝶轻轻的伸出了右手,蝴蝶仍然静静的停驻在杨大力的脊背上,似乎不愿离去,过了许久,方才翩然飞起,慢慢的飞到唐赛儿的手中,缓缓停下。 唐赛儿紧紧的看着蝴蝶,蝴蝶仿佛也在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许久,唐赛儿方才释然一笑,对着蝴蝶轻声说道,“是你吗?” 蝴蝶煽动着翅膀,仍然静静的停驻在唐赛儿手心。 “是你吧。” 唐赛儿悠悠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你要走了是吗?是来看他最后一眼的?” 唐赛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一丝不舍。 “走了也好,走了干净!你且走吧!愿你来世能够投生一户好人家!” 唐赛儿惋惜着说道。 蝴蝶轻轻拍动着翅膀,从唐赛儿手心中飞出,却又不肯离去,绕着昏睡中的杨大力一直打转,急切的煽动着翅膀,仿佛在表达着什么。 唐赛儿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担心他,怕他一直睡在这里会着凉,你放心,我这就扶他回房休息。” 说完便走到杨大力身前,吃力的将杨大力扶起,一步步朝着房中走去。 蝴蝶闪动着翅膀,在半空中徘徊着,一直跟在唐赛儿身后。 唐赛儿终于将杨大力扶回床上,又替他脱了鞋袜,拉过一旁的被子替他盖好,蝴蝶这才停了下来,降落到杨大力的嘴唇上,不愿离开。 “你该走了。” 唐赛儿轻声说道。 蝴蝶拍了拍翅膀,却不肯离去。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你且去吧!” 唐赛儿笑着说道。 蝴蝶这才从杨大力的嘴唇上慢慢飞起,恋恋不舍的围着杨大力绕了几圈,这才扑腾着碧蓝色的翅膀,从窗边飞了出去,不多时,便消失不见。 唐赛儿站在窗边,静静的盯着漆黑的夜空看了许久,终于悠悠的叹息了一声,道,“今日化蝶我怜你,他日我死谁怜我?” 话毕,怀着满腹心事,犹自走回房中歇息。 深夜,寒风扫在邓才脊背上,激起一阵寒意。 今夜,他被几个官员拉住,喝了点酒,此刻,有点微醺,迈着醉步缓缓走回家中。 走回房中,但见房中空空如也,邓才心中一惊,酒意立刻醒了七八分,赶紧奔到小路子的房中。 还是没有人! 邓才心中一阵疑惑,又奔到后院,这才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水井旁。 “儿子?是你吗?” 邓才慢慢的靠近,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路子轻轻的嗯了一声,邓才这下放下心来,慢慢走到小路子身旁,道,“这么晚,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快过来,很危险,你娘呢?” “我娘跳到井里去了。” 小路子这才慢慢的回过头,红着眼眶,咬着牙一字一顿沉声说道。 邓才一听这话,酒意全醒,浑身猛地一颤,一下子扑到井边,愣愣的看着波澜不惊的水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半晌,眼中缓缓淌下一行泪来。 “死了,死了…” 邓才看着水井,喃喃自语道。 “死了好,死了干净…” 邓才轻声说道。 小路子抬起头,怨恨无比的盯着邓才,心想,我娘死了,你不仅没有半分愧疚!竟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来! “死了好,死了好,以后我再也不用担心她背着我偷人了…” 邓才笑着说道,伸手将面上的泪水抹去,拉起小路子,道,“晚了,回房睡吧,你放心,我明天就叫人来把她的尸身捞上来,给她修个坟。” “不!” 小路子猛的一下子甩开了邓才的手,怒声喝道,“我不许你再去碰她!不许任何人再去碰她!就让她安安静静的待在水井中吧!” 邓才登时愣住,盯着愤怒的小路子看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这是你说的!你说话要算话!” 小路子怒声说道。 “儿子,爹已经没有你娘了,再不能没有你,以后咱们父子俩相依为命,你说的话,爹都答应。” 邓才蹲下身来,紧紧的抱住小路子,轻声说道。 小路子一声不吭,眼也不眨的盯着沉默的水井一直看,一直看… “儿子,回房睡吧。” 邓才叹了口气,轻轻拉住小路子的右手,便往房中走去。 将小路子带回房中,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他沉沉睡去,邓才这才舒了一口气。 尔后一个人悄悄的走到后院,坐在水井旁,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低声说道,“老婆,你走了,终于走了…,走了好,走了好…,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叹了口气,又道,“你我有缘无分,我虽做了你的丈夫,却是个太监,始终给不了你想要的,但愿来生我们再续今生未了之缘…” V109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一晃眼便过去了数月有余,晋妃的肚子也眼看着越来越大,可是却迟迟没有诞下龙子,只有晋妃自己心里才清楚。 腹中胎儿如今只有八个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诞下龙子! “娘娘,真的要用药催产?” 王御医站在床边,轻声问道。 “没办法了,太后那边就快起疑了,虽说腹中胎儿如今只有八个月,可是在太后心里,已经有十个月了,若是本宫怀胎十二月才诞下龙子,到时候一定会教人起疑。” 晋妃沉声说道。 “可是…催产的话,娘娘和腹中孩儿都可能有危险…,此事风险实在太大…” 王御医轻声说道。 “没办法了!若是本宫再不诞下龙子!太后一定让别的御医来给本宫诊脉!到时候若是被人瞧出来本宫其实只有八个月的身孕!到时候只怕死的不止你我,还有我的父兄,也会被牵连。” 晋妃叹息着说道。 “哎…” 王御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来吧!不冒点风险,如何成大事。” 晋妃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王御医叹息了一声,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季明礼,瞧见季明礼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于是便将心一沉,从药箱中拿出催产的药包,交给香儿。 香儿接过药包,急急忙忙的便去熬药了。 不多时,便见香儿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将药碗递给晋妃,晋妃伸手接过药碗,心中也犹豫了片刻。 不行,我宁愿死!也不愿被人瞧不起!若是不能凌驾于六宫之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晋妃把心一沉,仰头便将汤药尽数喝下。 登上后位,也不过是为了离他更近一些罢了… 片刻之后,只觉小腹处一阵细微的绞痛,就好像有人拿着一双筷子在小腹中搅来搅去一样,晋妃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 “娘娘,忍住,过一会便会在药力作用下开宫,到时候会更痛。” 王御医叹息着说道,继而转过头,对着香儿道,“一会开宫的时候娘娘会呕吐,你去找一个盆子来。” 香儿应了一声,赶紧奔了出去,不多时手里便捧着一个玉盆,看着晋妃脸色越来越苍白,惶恐的站在一旁,紧紧的盯着晋妃。 绞痛感越来越强烈,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剧烈的阵痛,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剧痛席卷而来,犹如巨大的浪潮般将晋妃狠狠淹没。 “啊!” 晋妃终于忍不住痛叫出声,叫声惨烈无比。 “淳儿!” 季明礼心中一痛,赶紧坐到床边,将晋妃抱在怀里,希望能够减轻她的疼痛。 心想,不管这么说,她腹中怀的始终是我的孩子!她现在受苦!也是因为肚子里有我的孩子!若是能够减轻她的痛苦,哪怕让我来替她受苦也行! 豆大的汗珠从晋妃的面颊上滚落,仿佛有一只无情的大手,在她的肚子里搅来搅去,突然间,只听晋妃下体传来“噗”的一声,仿佛盛满水的袋子被人一下子捏破了一般的声响,香儿赶紧将手中玉盆递到晋妃面前,晋妃抓着玉盆,“哇”的一声,便吐了个天昏地暗。 不一会儿,就吐得只剩胃液了,又干呕了几下,放才停住。 晋妃虚弱的瘫倒在季明礼怀中,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香儿赶紧将玉盆远远的放到一旁,将锦帕在热水盆中洗干净,这才走上前,替晋妃将嘴角擦干净。 “好了,子|宫开了!羊水也破了!娘娘千万不要松懈!这才只是开始。” 王御医将晋妃的双腿打开,看了一眼,沉声说道。 又转过,对香儿道,“多去烧些热水来,越多越好,一会儿要用。” 香儿应了一声,赶紧跑出去烧热水了。 晋妃只觉剧痛万分,恨不得立刻死去,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平时那么坚强,那么倔强的一个女人,从来不肯在外人面前示弱,不管在谁面前,都不曾落过一滴眼泪的倔强女人。 现在竟然哭了。 “我好痛,我好痛,我受不了了。” 小腹中剧烈的疼痛将晋妃仅有的一丝理智狠狠打破,此刻她虚弱的瘫倒在季明礼怀中,就像一个溺水的人。 “娘娘,坚持住!你若此刻就放弃,那么一切就都白费了。” 王御医轻声劝慰道。 晋妃一听这话,立刻打起了精神。 王御医笑了笑,道,“这就对了,娘娘放松,呼气,吐气。” 晋妃点了点头,照着王御医的话去做,都是下身却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张力撑破了一般,剧痛无比! 痛! 除了痛! 还是痛! 晋妃一边嚎哭着,一边照着王御医的话默默的使力,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坚强的信念在默默的支撑着她。 那就是,登上后位! 血,越来越多,从晋妃的下体不断溢出,沾满了整个床单,犹如喷洒般尽数涌出。 “啊!” 感觉到下身仿佛被撕裂了,火烧火辣的疼痛,晋妃痛哭着,只怕世上最残忍的酷刑!也比不上此刻更痛!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整个延喜宫都不断回荡着晋妃惨绝人寰的哀嚎,所有宫女太监都默默的站在门外,胆战心惊! 两名太监守在殿外,不准任何人进内。 香儿颤抖着双手,惊恐的看着晋妃不断喷涌出鲜血的下体,一张小脸被骇的面无人色,眼泪一颗颗的滚落而出。 季明礼眉头紧皱,紧紧的抱着晋妃,心中默默的期盼着,这一切赶快过去。 王御医则伏在晋妃下身,目不转睛的盯着晋妃的下体,不时的说一句,“呼气,吐气,加油,放松。” 晋妃伸出了左手,慌乱的摸索着,想要抓住什么。 香儿赶紧握住了晋妃的左手,道,“娘娘,香儿在这,香儿会一直陪着娘娘,娘娘要加油啊,不要放弃,孩子就快出来了!” 晋妃虚弱的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忽然,一阵剧痛席卷而来,她死命的握住了香儿的手,忍不住尖声嚎叫起来。 香儿心中一阵凄凉,心想,若是娘娘就这样死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忍不住也跟着大声嚎哭起来。 晋妃即将临盆的消息早已从延喜宫传到了太后耳中,太后早已被惊动,此刻正和众人一起,惶恐不安的侯在殿外,听着殿内不时传出的凄厉惨叫和痛苦声,太后恨不得立刻冲进去,但是却强忍住了这个念头。 此事,忽然听见殿内传来这么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声,太后整个人差点跌倒,幸好一旁的太监紧紧的搀住了她。 “怎么办!怎么办!会不会有事!怎么会叫的这么惨!” 太后没有怀过身孕,所以也没有生过孩子,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到底有多痛。 “您别担心了,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的!可能娘娘打小娇生惯养,所以一时受不住这个疼!” 一旁的苏嬷嬷轻声安慰道。 “胤仁呢!这个兔崽子呢!怎么还不过来!他的儿子马上就要生出来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太后怒声骂道。 “皇上他,前天就出宫了…” 一旁的太监低声说道。 “岂有此理!晋妃此刻生死未卜,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给哀家出宫!这么喜欢出宫,干脆这个皇上也不要做了!出宫去做个平民百姓岂不是更加逍遥自在!” 太后怒声骂道。 “好了,您稍安勿躁!里面也叫了这么久了,我看也快了!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苏嬷嬷笑着说道。 太后这才稍微舒了口气,冷哼了一声,一旁的几名太监赶紧|合力抱过来一张雕花木椅让太后坐下。 “出来了!出来了!” 王御医兴奋的大叫道,颤抖着双手,从晋妃下体抱出一个小婴儿,将小婴儿倒提在手中,对着小婴儿娇嫩的臀部“啪啪啪”打了三下。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殿内传来! 犹如黑暗中传来的第一道曙光一般! 透彻人心! 婴儿清脆的啼哭声将延喜宫沉闷的气氛狠狠打破! 太后赶紧从雕花木椅中站起,两名太监赶紧将门打开,太后颤抖着身子,在众人的搀扶下朝着殿内急奔而去。 刚一奔进前殿,就叫王御医和香儿两人蹲在床边,手里抱着一个小婴儿,正在用热水给小婴儿擦洗身体。 “男孩女孩?” 太后急声问道。 “回太后的话!是个小皇子!” 季明礼朗声答道。 太后喜笑颜开,赶紧走上前,这才想起了晋妃,看着晋妃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似已沉沉睡去。 “晋妃怎么样了?” 太后急声问道。 “回太后的话!娘娘太过疲乏!刚一诞下龙子便沉沉睡去!并无大碍,只要下官好好替娘娘调理一段时日便可!” 王御医恭声答道。 太后这才放下心来,走到王御医面前,双眼紧紧的看着水盆中的小婴儿。 “赶紧让哀家抱抱!” 太后急不可待的伸出了双手,王御医将小婴儿的身子轻轻擦干,小心翼翼的放到太后手中。 太后轻轻的抱着小婴儿,仿佛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珍宝一般,看着小婴儿紧紧皱在一起的小脸,太后高兴万分。 怀里抱着小婴儿,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方才抬起头来,已然泪流满面。 自从晋妃诞下龙子后,南楚后宫的势力便又重新洗牌,此时的南楚,俨然已是苏氏一族的天下! 晋妃躺在床榻上,怀里抱着刚出生一月的小婴儿,婴儿躺在母亲的怀里,贪婪的吸|吮着甘甜的乳汁。 “皇上还没回来么?” 太后坐在床边,转过头对着一旁跪着的小太监问道。 “回太后的话!皇上还没回来!” 太监恭敬的答道。 “岂有此理!” 太后怒声骂道。 “姑母,都快一个月了,皇上也不见回宫,孩子的名字怎么办?若是皇上一年都不回宫,那这孩子岂不是一年都没有名字?” 晋妃轻轻抚摸着怀中婴儿的小脑袋,叹息着说道。 “不必等他来给孩子取名字了!哀家来取!以后这孩子就叫胤帧!” 太后摆了摆手,怒声说道。 “姑母,这皇太子之位…” 晋妃小心翼翼的问道。 “也不必等他回来了!明日便册封!从此胤帧就是南楚的皇太子!” 太后手一扬,沉声说道。 “谢姑母!” 晋妃笑着说道。 “哀家承诺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实现!哀家还答应过你,倘若你诞下龙子,哀家就让你做南楚的皇后!哀家也没有忘记!” 太后笑着说道。 “谢姑母!” 晋妃眼中满是掩不住的惊喜,如今她顺利诞下了皇子,皇后之位根本就是囊中之物! “你放心!等你身子养好一点,哀家就册封你为南楚皇后!” 太后笑着说道。 晋妃笑了笑,心中却在暗暗的盘算着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 杀人灭口! 如今既已诞下龙子!那么季明礼和王御医父子俩留着也没什么用了!留着他们!只能是个祸害! 所有对孩子!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统统都要除去! 就算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也一样! 屋内气氛异常沉重! 季明礼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又转过头看了看身旁坐着的父亲,目光又移到晋妃怀中的婴儿身上,再也移不开。 “来,这是本宫赐给你们父子的美酒,赶快喝下。“ 女子笑颜如花,纤手轻轻拿起酒壶,在两人杯中斟满了美酒。 酒虽美,却有毒! 王御医和季明礼相视一笑,眼里尽是淡然。 “我想抱抱我儿子。” 季明礼笑着说道,对着晋妃伸出了双手。 晋妃微微一愣,随即站起身来,将怀中婴儿轻轻交到季明礼怀中。 季明礼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眼眶顿时泛红,呆呆的盯着婴儿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将婴儿小心翼翼的交到香儿手中,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 “爹,孩儿先去了。” 季明礼转过头,对王御医说道。 “恩,如今你也有儿子了,我们王家和季家也算后继有人!九泉之下,我也能坦然面对你的父亲了!如今也算了无牵挂!” 王御医笑着说道。 “恩,原本还有几分不甘,但是为了孩子的前途,一切都值得。” 季明礼笑着说道。 一旁的晋妃和香儿听见这番话,却早已惊呆!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想要杀人灭口! 既然知道这是毒酒!既然知道喝了必死无疑!为何如此淡定! 为何… 晋妃心中一阵疑惑,惊诧的看着两人,就在季明礼刚想将杯中毒酒喝下之时,晋妃突然神使鬼差般大叫了一声,“不要喝!有毒!” 香儿站在一旁,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心想,这毒酒不就是你赐给他们的吗!为何现在却又拦住他们! 心中一惊,难道娘娘竟然爱上了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 季明礼笑了笑,看着晋妃,道,“我知道有毒。” 晋妃眼中缓缓躺下一行清泪,伸手将王御医和季明礼手中的酒杯狠狠打落在地,哭着说道,“既然知道有毒!你们父子俩为何还要喝!你们是傻子么?” 季明礼淡淡一笑,道,“为了这个孩子!为了让他的母亲能够安下心来,好好的将他抚养成人!为了孩子能够有个光明的前途和未来!” 晋妃心中一阵绞痛,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想起那些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想起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是多么的温柔体贴! 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流淌出来! 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她竟然对这父子俩产生了感情!她,对他们,下不了手! 晋妃笑了,流着泪。 在这后宫之中!竟然还有她苏晋淳下不去手杀的人! “你们…走吧!” 晋妃挥了挥手,转过后,背对着他,不再看季明礼一眼。 “娘娘!” 香儿怀里抱着胤帧,急声喊道。 她不明白晋妃为何要放过季明礼父子俩,不是说好了,一旦诞下龙子,便立刻将这父子俩灭口,永绝后患么? 她不明白一向心狠手辣的晋妃,为何会突然心软! 因为她没有做过母亲! 若是有一天,她也成为一个母亲,那么她也一样会对孩子的父亲下不了手! 就像晋妃现在一样! “走!赶紧走!在本宫改变主意之前!离开京城!” 晋妃沉声说道。 “娘娘!不能放他们走!” 香儿急声叫道。 “住嘴!” 晋妃狠狠瞪了香儿一眼,香儿立刻闭上了嘴,低下头,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胤帧,默默的坐到床边,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娘娘不后悔?” 王御医笑着问道。 “在本宫后悔之前!赶紧走!” 晋妃沉声说道。 “淳儿,我走了,希望你能好好将我的儿子抚养成人,教导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季明礼喃喃说道。 “我会的,你们走吧。” 晋妃强忍住心中的悲痛,眼角却还是躺下了一行清泪,转过头,淡淡的看着季明礼,不带一丝感情,淡淡的说道。 季明礼这才搀住了王御医,父子俩缓缓的离开了前殿,离开了延喜宫。 也离开了皇宫。 看着季明礼慢慢消失不见的身影,晋妃再也忍不住,终于哭出声来,眼泪一滴滴的滚落而出。 “娘娘…” 香儿怀里抱着胤帧,愣愣的看着晋妃,轻声呼喊道。 “把太子抱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晋妃抽泣着说道。 香儿应了一声,抱着胤帧,慢慢的走了出去,将门掩好,余下晋妃一人独自坐在桌边。 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终于还是对他下不了手吧。 晋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 V110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转眼过去三月有余,胤仁这才迟迟回宫,刚到承乾宫,就见太后黑着一张脸,身后跟着晋妃,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胤仁一眼便瞧见了晋妃怀中抱的小婴儿,心中百味陈杂,说不出的难受。 多想和她能够有一个孩子…,可惜却始终还是… 胤仁这么想着,想着那个总是一脸淡然,温婉如水的女子,每次一想到她,心就会轻微的疼痛。 “胤仁!这几个月你去哪儿了?” 太后怒声问道。 “有事。” 胤仁淡然答道,平静的眼底波澜不惊。 “有什么事比南楚皇太子诞生还要重要?” 太后怒声问道,语声中夹带着几分不满。 晋妃眼波一转,莲步轻移,缓缓走上前来,道,“皇上,请您抱抱小皇子吧。” 说完便将怀中仍在熟睡的小婴儿交到了胤仁手中,胤仁伸出手,轻轻地将熟睡中的婴儿接过,低下头,细细打量了片刻,只觉心中烦闷无比,丝毫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 “取名字了么?” 胤仁问道。 “取了,姑母给小皇子赐名帧。” 晋妃嫣然一笑,柔声答道。 “取了就行,你来抱,朕累了。” 胤仁轻声说道,将手中婴儿轻轻递给了晋妃。 晋妃面上一愣,随即伸手接过胤帧,心中一阵凄凉,心想,原本以为诞下皇子,登上后位,就能离他更近一些,可是…,为何还是感觉他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就算近在咫尺,却仍然好像相隔万里一般,就算拼命的伸出双手,却还是触碰不到他… “朕有事,先出去一下,母后和爱妃自便。” 男子说完便站起身来,踏着大步,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去,仿佛承乾宫因为突然多了这三个人而使空气变得更加沉重,让他快要窒息了一般,疾步逃开。 “胤仁…” “皇上…” 仿佛没有听到身后两个女人气急败坏的呼喊声,胤仁踏着大步急匆匆的离开了承乾宫,这才感觉稍稍放松了一些,呼吸也顺畅了一些。 “皇上…,您不多看几眼小皇子么?” 邓才跟在胤仁身后,轻声问道。 “不了,不知为何,朕看见他,心里就烦。” 胤仁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邓才面上一愣,道,“父子天性,皇上看见自己的亲生骨肉应该觉得高兴呀!为何会觉得心里烦闷呢?” “朕也不知道!朕现在看见那两个女人就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压的朕快要窒息!” 胤仁闷声说道。 “皇上既然心里烦闷,那就不要再去多想他们了,不如去看看那些能让皇上心情愉快的人,岂不是更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路子突然开口轻声说道,丝毫没有当初的稚嫩和羞涩,如今的话,即使在胤仁面前说话,也显得非常的老练和阔达。 胤仁转过头去,只见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男孩背光而站,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日光的照耀下,男孩那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 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锋利凛冽的眼神,他的眼神中闪着犀利的光芒。 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胤仁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小太监,释然一笑,道,“你就是数月前那个看见朕都不会请安的小太监?” 那个满脸稚气的小太监,看见自己时惊恐不安,连站都站不稳,就连请安也不会,如今,竟已变得如此老练,就好像一柄见过血的宝剑一般,锋利,尖锐。 胤仁不由得对这个长相俊美的小太监产生了几分兴趣,宫里实在太烦闷,要想找到几个有意思的人,还真的不太容易。 “回皇上的话,正是。” 邓才心中恼怒万分,狠狠地瞪了小路子一眼,用眼神责任他为何要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不错,有出息。” 胤仁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邓才的肩头,笑着说道。 “谢皇上。” 邓才这才大舒一口气,赶忙急声答道。 “小路子,朕问你,你认为朕现在去哪儿,心情才会比较愉快呢?” 胤仁看着小路子,笑着问道。 小路子笑了笑,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低下头,道,“奴才认为皇上不妨去清幽宫看看赵妃娘娘!” 这句话恰好到处的说到了胤仁的心里面,胤仁笑了笑,问道,“朕为何要去清幽宫?” “奴才听说赵妃娘娘平日里素爱教导清幽宫的下人读书写字,尤其喜欢抄写道德经,众人耳濡目染,自然也都有了几分书卷气,实在有趣,皇上不妨去清幽宫散散心,一解心头烦闷。” 小路子缓缓说道。 “说得好,以后就跟在朕身边伺候朕。” 胤仁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在小路子肩头轻轻拍了拍,随后踏着大步,往清幽宫行去。 他原本就打算去清幽宫看唐赛儿,小路子只不过是在一个恰当的时机,恰到好处的给了他一个去清幽宫的理由罢了。 看着胤仁大步离去的背影,邓才伸手拽住了小路子,黑着脸将他拉到一旁的花丛中。 “干爹,什么事?” 小路子疑惑的看着邓才,轻声问道。 “我问你!你为何要让皇上去清幽宫?你难道没听出来我正准备劝皇上回承乾宫?” 邓才怒声喝道。 自从晋妃将喜儿赏给邓才做老婆,而邓才又发现喜儿暗中与杨大力私会以后,便暗暗打定了主意,要给唐赛儿,给杨大力一个好看,况且晋妃诞下了皇子,又被太后封为皇太子,人过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邓才更是打定了主意,要站在晋妃那一边,邓才如今的邓才俨然已成了晋妃的人,他自然要想方设法的在胤仁面前替晋妃说好话,再时不时的踩唐赛儿几脚。 方才,他正打算开口将胤仁劝回承乾宫,谁知小路子冷不防的就冒出来,一番话就让胤仁去了清幽宫,他怎么能不恼火? “干爹不是教过儿子,若想讨得皇上欢心!那就要在恰当的时机,开口替皇上说出一些他想说,却又不肯说的话!儿子只是照着干爹的教诲行事罢了!干爹何必生气?” 小路子笑着说道。 “那干爹有没有教过你,不要跟干爹作对呢?” 邓才笑眯眯的看着小路子,轻声问道。 “干爹,各为其主罢了,再说,皇上明明就是想去清幽宫,就算干爹费再多唇舌,皇上最后还是会去清幽宫。” 小路子笑着说道。 “放肆!你现在是不把干爹放在眼里了?干爹说的话你也可以当耳旁风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局势?晋妃诞下了皇太子!虽然帧太子年纪尚小!才几个月,但是南楚的江山早晚都是帧太子的!太后姓苏,宰相姓苏,晋妃姓苏,就连皇太子也姓半个苏!换句话说,如今的南楚,俨然已是苏氏一族的天下!” 邓才怒声喝道。 “那又如何?” 小路子笑眯眯的问道。 “南楚的天下早晚都是帧太子的!太子年纪尚小,若是皇上去得早!那这天下就等于是落到了太子的生母,晋妃手中!如今人人都在想法设法的巴结晋妃!你却偏偏要往赵妃那里站?你是不是傻了?” 邓才骂道。 “干爹这是在咒皇上早死?” 小路子笑着问道。 “混账!” 邓才勃然大怒,抬起手便欲抽小路子一个耳刮子,右手举在半空中,愣了片刻,却怎么也打不下去手,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将手放了下来。 小路子瞧见邓才这副摸样,哈哈大笑,道,“那又如何?干爹别忘了!皇上一天不死!天下就是皇上的!后宫之事,随息万变!将来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干爹这么早就对将来的事下了结论!未免看的太远了!” “你年纪小,目光短浅,干爹不怪你!干爹都是为你好!你只要乖乖听干爹的话!干爹不会害你!我怎么舍得害你!” 邓才摇着头说道。 “不必了!” 小路子挥了挥手,沉声说道,“干爹要帮晋妃,儿子没法阻止!儿子要帮赵妃!也请干爹不要多加干涉!” “你这臭小子!” 邓才气的浑身发抖,恼怒的看着小路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上若是不喜欢她!就算让她做了皇后又怎样!说不准哪天就给废了!皇上若是喜欢她!随时都可以封她做皇后!这天下的一切!都是皇上的!这天下的一切!如今也还是皇上说了算!” 小路子沉声说道。 “干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 小路子冷笑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留下邓才一人独自站在花丛中发呆。 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小路子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娘,你在天上过得好吗?你走了,我会变得更加坚强!我做的这一切,你能看见么?那些曾经害过你的人!我会一个一个帮你报仇! 男子竖起食指,对着侯在殿外的小太监比了个“嘘”的手势,原本准备开口大叫“皇上驾到”的小太监立刻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惶恐不安的退到一旁跪下。 男子对着身后的众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留在殿外守候,这才独自一人,缓缓走进了殿中。 女子身穿淡蓝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常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属于苍蓝色,月光皎洁、仿若一片海般湛蓝,倘若能迷倒千世浮华,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 身后总散发着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薄荷香,懒懒地躺在妃椅上,竟已沉沉睡去。 轻手轻脚的靠近,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美人儿,伸出手,忍不住在那如花般娇嫩的粉唇上轻轻一点。 男子悠悠叹了口气,天下之大,世间女子何其多,为何偏偏要对她一人情有独钟? 除了她,谁也不想要。 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她,想到自己的心都开始微微的疼痛起来。 睡梦中的女子略一皱眉,伸手将唇上的异物拍掉,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男子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被女子拍掉的右手,坐到塌旁,伸出手,自女子胸前绕了一圈,将女子轻轻抱在怀里。 睡梦中的女子极度不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开始在男子怀中奋力挣扎起来,梦中的她仿佛被某种怪物缠住了身,无法动弹。 男子越抱越紧,将头轻轻的靠在女子单薄的背部,仿佛只有在女子身旁,他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心,一丝宁静。 男子贪婪的嗅着女子身上淡淡的体香,心开始细微的疼痛起来。 睡梦中的女子和梦中的怪物缠斗了片刻,终于以失败告终,悠然转醒,忽的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束缚和紧紧环绕在自己胸前的双手,朱唇微启,轻声问道,“皇上?” 身后的男子恩了一声,仍然紧紧抱住女子,靠在女子的背部,男子沉重的气息重重的扫在女子娇嫩的背部,女子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瘙痒。 “我想你了。” 身后的男子轻声说道,仿佛一个未经人事的小男孩在对心爱的女子撒娇一般,带着几分委屈,想要从女子嘴里听到几句安慰话。 听到这话,女子原本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面上微微一笑,转过身,靠在男子怀中,伸出手,轻轻抚上男子绝美的脸颊,叹息着说道,“我也想你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立刻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女子内心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忍不住就要落下泪来。 想他了,从没有一刻停止过对他的想念,有时候甚至想他想的自己都会心疼。 明明就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何不能好好的在一起?为何总是有这样的,那样的阻碍,横在他们之间? 将原本相爱的两人分隔两地!狠狠的阻隔开来! 命运总是不会放过任何一对相爱的人!总是要想法设法将他们拆散! “我好想你。” 胤仁将头轻轻的埋在女子的怀中,仿佛一个迷路的小孩一般,想要在女子的怀中寻求一丝慰藉。 女子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男子的头发,轻柔的黑发,此刻和她的纤细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就像他的人一样,总是和她纠缠在一起。 命运仿佛是一根又长又乱的线,将两人紧紧的捆绑在一起,挣脱不开。 没有开口提到关于皇太子的事,此时的她,只想要和他在一起,属于两个人的时光,不愿想起那些,不好的,不想面对的事。 就把一切,都暂时遗忘吧,就把一切,都暂时放下吧。 唐赛儿叹了口气,轻轻的抚弄这男子柔顺的黑发,道,“我也好想你。” 男子将头从女子怀中恋恋不舍的抬起,紧紧的看着女子的黑眸,幽暗深邃的狭眸中是对女子无限的眷恋和依赖,此刻在男子的眼中,除了眼前的女子,谁也看不见,轻轻吻上了女子白皙娇嫩的颈部,仿佛带着某种魅惑般呓语道,“真的好想你。” 感觉到来自颈部的酥痒感,女子的身体一阵轻微的颤抖,嘴里发出一声尖细的呻吟,表达着此时的欢愉和忐忑。 男子的唇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从女子白皙娇嫩的颈部缓缓移到女子粉嫩的唇边,男子的唇爬过女子的肌肤,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细小的战栗,轻轻移到女子的唇边,轻轻含住了女子的粉唇。 伸手将女子淡蓝色的长裙撩起,男子轻轻的分开了女子修长的双腿,轻柔的,缓慢的,仿佛怀中的女子是全天下最珍贵的珍宝,小心翼翼的轻轻进入。 感受到男子的侵入,女子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细琐的哭泣夹带着尖细的呻吟,女子的眼中缓缓躺下一行清泪。 男子停下了动作,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女子,将女子拦腰抱起,女子的身体是那么娇小,单薄,抱起来毫不费力,仿佛抱着一个瓷娃娃一般,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她弄碎,两人依然紧紧的结合在一起,男子抱着抽泣的女子,朝着软床走去,小心翼翼的将女子放到宽大的软床上,将女子抱在怀里,听见女子细琐的哭泣,再也舍不得动一下。 “你是坏蛋,混蛋,混账,王八蛋…” 女子靠在男子的怀里,一边抽泣着一边皱着眉骂道。 “我爱你…” 男子叹息了一声,再一次朝着女子依然怒骂不止的粉唇吻了上去,用嘴堵住了她的咒骂。 女子的咒骂声终于淹没在男子的亲吻中,再一次沉溺在他霸道而又温柔的亲吻中,眼角仍然不停的淌着眼泪。 有不甘,有心酸,有痛苦,更多的,却是因为爱他而留下的泪水。 想他,想到自己心疼,爱他,爱到无能为力。 V11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转眼已过去一年多了,时光就像一柄利剑一般,从我们身边一点一滴的划过,在我们身上刻下了一道道无情的伤痕。 胤皇对赵妃俨然已到了专宠的地步,一年多来,胤皇几乎夜夜留宿清幽宫,即使偶有夜里没去清幽宫,那也一定是在御书房彻夜批阅奏折。 他甚至刻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皇太子。 皇太子胤帧在也开始呀呀学语,渐渐的学会了蹒跚走路,但是胤仁除了第一次见到胤帧时勉强抱了抱他,从此再也没有抱过他。 这天,胤仁和唐赛儿一同漫步,途经御花园,忽见香儿正带着呀呀学语的胤帧在御花园中漫步。 胤仁瞧见了胤帧,心中立刻沉了下来,赶紧转过头去看唐赛儿,生怕唐赛儿瞧见胤帧心里恐有不快。 唐赛儿停下了脚步,目光被蹒跚学路中的胤帧所吸引,但见胤帧在前方努力的行走着,香儿远远的跟在胤帧身后,忽的一下子,小小的身躯就这样跌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 唐赛儿赶紧疾步走上前去,将跌倒在地的胤帧抱了起来,香儿这才瞧见皇上和赵妃来了,赶紧跪了下来。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赵妃娘娘。” 香儿低着头轻声说道。 胤仁心中大感不快,闷声问道,“你怎么不照顾好皇太子,看着他跌倒?” 香儿低着头,道,“回皇上的话,娘娘说让奴婢不要离皇太子太近,不然他永远都学不会走路。” 胤仁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唐赛儿,只见唐赛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干净的丝帕,正在擦着胤帧那张脏兮兮的小脸。 “皇上,不如把太子带回清幽宫吧。” 唐赛儿抱着胤仁,觉得胤帧实在可爱,舍不得将他放下来,轻声问道。 胤仁沉思了片刻,实在不想再看见胤帧,但是瞧见唐赛儿对胤帧这般爱不释手,也不好驳了她的意思,于是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心想,唐赛儿实在喜欢小孩子,可惜她却迟迟未有喜讯,若是她能够怀上身孕,生一个属于两人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那奴婢就先回延禧宫了,晚上再去清幽宫将太子接回来,奴婢告退。” 香儿略一行礼,随后便朝着延禧宫缓缓走去。 胤帧瞧见香儿走了,立刻大哭起来,挥舞着小手,朝着香儿急步离去的背影含糊不清的大呼道,“奶阳…不要…究下我…” 唐赛儿立刻用手摸着胤帧的小脸,安慰道,“胤帧乖,奶娘有事,先走了,晚点来接你,你先跟赵妃娘娘回去好不好?我们一起玩。” 胤帧止住了哭声,大大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唐赛儿,终于破涕为笑,唐赛儿心中一喜,将胤帧紧紧抱住,朝着清幽宫走去。 胤仁看着唐赛儿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小路子缓缓走上前来,低着头说道,“皇上,看样子赵妃娘娘真的很喜欢小孩。” 胤仁嗯了一声,道,“可惜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怀上身孕。” “奴才倒是有一个想法,赵妃娘娘这么喜欢小孩,可是却迟迟没有怀上身孕,但是如果晋妃娘娘肯将小皇子过继给赵妃娘娘的话…” 小路子笑着说道。 胤仁皱了皱眉,沉思片刻,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反正太子年纪尚小,过继给赵妃也不算太晚,只是天下间又有哪个母亲舍得将自己的亲生骨肉过继给别人呢。” 小路子笑了笑,道,“如果皇上用一样晋妃娘娘觊觎已久的东西去跟她交换…” “哦?你不妨直说。” 胤仁顿时来了精神,幽暗深邃的狭眸迸射出道道精光,饶有兴趣的看着小路子。 “比如说,皇后之位。” 小路子笑着说道。 胤仁沉思了片刻,摇着头说道,“皇后之位,朕心中早有人选。” “可是赵妃娘娘却一点也不想做皇后,就算皇上封娘娘做了南楚的皇后,娘娘恐怕也不会开心,但是假如晋妃肯将太子过继给娘娘,娘娘一定会很开心。” 小路子笑着说道。 胤仁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 “晋妃也得到了她想要的,赵妃也得到了她想要的,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再说了,皇后之位谁来做,到最后,其实也都还是皇上您说了算,只是您嘴里一句话罢了。” 小路子笑着说道。 胤仁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小路子的肩头,道,“不错,不错,小路子,朕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 说完便踏着大步,往清幽宫走去。 小路子站在原地,凛冽的眼神中迸射出道道锋利的锐光,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轻笑。 心想,邓才,苏晋淳,苏承灏,你们这些曾经伤害过我娘的人,全都是逼死她的凶手!我小路子会一步一步,慢慢将你们置于死地! 想到这,不由得大笑起来,心想,苏晋淳!我要你亲手把你的骨肉交到别人手里!我要你体会到母子分离的切肤之痛!我要你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紧紧握住了拳头,随即跟在胤仁身后,朝着清幽宫大步行去。 晋妃懒洋洋的躺在美人榻上,凤眼一扫,看着香儿,问道,“皇上把太子接走了?” “恩,奴婢照着邓公公吩咐的,带着太子在御花园等皇上,皇上果然从御花园经过,奴婢故意让太子跌倒,不去扶他,皇上一见太子跌倒,果然有几分着急。” 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毕竟是皇太子,他的儿子,我就不信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他把太子带去哪儿了?带回承乾宫了?” 香儿咬了咬下唇,道,“没有,太子被赵妃带回清幽宫了。” 晋妃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白玉琉璃杯狠狠摔到地上,咬牙说道,“她又跟皇上在一块儿?这个女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哪儿都有她!” 香儿叹了口气,道,“这个班婕妤,简直就是海里的沙子!河里的泥巴!不过娘娘请放心!奴婢方才见她对太子喜欢得很!况且皇上还在,奴婢谅她也不敢对太子怎么样!” 晋妃紧紧握住了拳头,道,“她敢!她若敢对本宫的儿子怎么样,本宫不立刻扒了她的一层皮!” 香儿笑了笑,莲步轻移,走到晋妃身旁坐下,伸出小手轻轻的揉捏晋妃的小腿,道,“娘娘放宽心,这个赵妃岂敢动太子一根汗毛?她若敢让太子少了一根头发,莫说娘娘了,就是太后那边,也得去她一层皮。” 晋妃一听这话,计上心头,忽然低头沉思起来,片刻之后,方才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本宫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好办法?” 香儿一听这话,心中一惊,瞪大了双眼,愣愣的看着晋妃,道,“娘娘?你不会是想利用太子去对付赵妃吧?” “不错!本宫正有此意!” 晋妃笑着说道。 香儿心中大急,立刻摇着头说道,“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太子可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舍得!再说了,太子年纪尚小!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受了什么伤可怎么办?奴婢可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奴婢舍不得!” “傻丫头!你舍不得!本宫难道就舍得了么?本宫只是这么想想!又没说真要这么做!本宫也不想拿太子去做争斗的工具。” 晋妃叹息着说道。 继而摇了摇头,道,“本宫毕竟亲口答应过太子的父亲,会好好照顾他,将他抚养成人…” “娘娘!请娘娘放过太子吧。” 香儿心中一急,立刻跪了下来,伸手抹着眼泪道,“奴婢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可是心里其实早就把太子当成了半个儿子一样看待,再说了,太子那一声声奶娘也不是白叫的,奴婢求求娘娘,不要让太子卷进后宫的争斗中,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吧!” 晋妃听见香儿这么说,心中也是一阵唏嘘,伸手将香儿扶了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拍着香儿的后背,道,“什么奴婢,什么宫女,你明知本宫从来没有拿你当过奴婢,本宫一直都当你是自己的亲妹妹,是宫里唯一的亲人,你心疼太子,本宫心里明白,其实本宫早就把你当成了太子的干娘。” 香儿这才止住了哭声,伸手拭去面颊上的泪水,道,“真的吗?那娘娘能不能不要让太子卷进后宫的争斗中?” “好,本宫答应你,本宫不拿太子做争斗的工具,本宫会和你一起,好好的将太子抚养成人,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 晋妃笑着说道。 香儿赶紧退后一步,对着晋妃作揖行礼,道,“奴婢替太子谢过娘娘!” 晋妃盯着香儿看了半天,道,“香儿,你变了,你变得心软了,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 “是,香儿变了,只是因为太子才变了,娘娘岂非也跟香儿一样,也变了么?” 香儿笑着说道。 晋妃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没错,本宫也变了。” 说完便兀自走回美人榻上躺下,闭上眼,心中却牵挂着此刻身在清幽宫的胤帧,不知他现在在清幽宫怎么样,如果他哭了,会不会有人哄他? 话说唐赛儿将胤帧带回清幽宫之后,清幽宫顿时变得好不热闹,众宫女太监全都聚在前殿,每个人的目光都放在皇太子胤帧身上。 太子胤帧在众人的注视下和唐赛儿嬉笑玩闹,好不开心,唐赛儿坐在大殿的软毯之上,不断的逗弄着胤帧,胤帧呀呀学语的嘴巴里一声声的叫着,“赵灰阳阳…赵灰阳阳…”,把众人逗得大乐。 唐赛儿盘膝而坐,一把将胤帧抱在怀里,伸手轻轻点着他的小鼻子,道,“胤帧,赵妃娘娘问你,你喜不喜欢赵妃娘娘。” 胤帧笑着说道,“稀饭…胤帧稀饭赵灰阳阳…”,说完,兀自从鼻中流下两行小鼻涕。 胤仁坐在龙椅上,俯视着在大殿中央和胤帧玩闹的众人,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席地而坐的唐赛儿和胤帧身上,忽然看见胤帧鼻中流下两行小鼻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唐赛儿从怀中摸出一张丝帕,毫不在意的替胤帧擦去小鼻涕,在胤帧嫩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将胤帧放在地上,站起身来,道,“来,胤帧,赵妃娘娘教你走路!过来!” 胤帧大笑着,嘴里不断发出喜悦的尖叫,朝着唐赛儿狂奔而去,才奔了几步,便“扑”的一声,跌倒在地,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胤仁紧紧皱起了眉头,眼里满是厌恶,压低声音,对着一旁站着的小路子轻声说道,“为什么小孩子一个个都这么吵人?他这么吵,若是让他留在清幽宫,以后朕岂不是要被他烦死。” 小路子轻笑一声,靠在胤仁耳边轻语道,“皇上是担心太子留在清幽宫会打扰到皇上和赵妃娘娘的二人世界?” 胤仁轻轻嗯了一声,道,“朕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喜欢小孩子,你瞧,回来以后,她一颗心都放在胤帧身上了,连正眼都没有瞧过朕!” “皇上不必担心!女人嘛,喜欢小孩子是女人的天性!若是皇上能够和娘娘有一个小孩子的话,相信娘娘会比现在更开心!” 小路子笑着说道。 胤仁嗯了一声,目光又回到唐赛儿和胤帧身上,只见唐赛儿已将胤帧抱起,嘴里不断的哼着某种歌谣,胤帧则是哈哈大笑,伸出恶魔的小手,把唐赛儿的发髻扯得乱七八糟,此刻正抓着唐赛儿长长的青丝,嘴里不断大笑着。 胤仁皱了皱眉,道,“真是一个小恶魔,他竟敢把她的头发弄成这样…气死朕了…” 就在此时,忽听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香儿来接胤帧回延禧宫了。 唐赛儿一见香儿来了,赶紧站起身来,将胤帧小心翼翼的交到香儿怀里,香儿对着唐赛儿略一行礼,又转过身,抱着胤帧对着胤仁躬身行礼。 胤仁左手按着太阳穴,右手对着香儿挥了挥手,道,“带着太子回去吧。” 香儿这才抱着胤帧,疾步离去。 唐赛儿呆愣愣的看着香儿离去的背影,恍然若失,目光中满是失落,不舍。 胤帧走了,她竟然仿似丢了魂儿一般,一屁股坐了下来,呆愣愣的坐在软毯上,半天也起不来。 胤仁看着唐赛儿这幅失魂落魄的摸样,心中也有几分不忍。 用过晚膳,唐赛儿对任何事都提不起什么精神,躺在软床之上,闭着眼便欲睡去。 胤仁轻轻的走到床上,坐在床沿之上,从背后将唐赛儿抱住,便开始在唐赛儿白皙娇嫩的颈部细细轻吻着。 唐赛儿挣扎了一会,闷声说道,“皇上,臣妾心情不好,今晚实在没有心情,请让臣妾好好休息吧。” 胤仁笑了笑,将唐赛儿的身子扳过来,看着她乌黑的美眸,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胤帧?你很想要小孩子?” 唐赛儿嘴里嗯了一声,道,“可惜臣妾一直都没能怀上身孕,否则…” “否则也不用这么羡慕别人了,对不对?” 胤仁笑着说道。 唐赛儿点了点头,眼眶立刻泛红。 “那朕叫晋妃把胤帧过继给你,好不好?这样他以后就是你的儿子了,他以后就能天天留在清幽宫陪你。” 胤仁笑着说道。 唐赛儿惊诧万分,呆愣的看着胤仁,疑声说道,“这样…能行么?晋妃愿意?” 胤仁笑了笑,道,“只要你愿意!她就愿意!你现在告诉朕,你想不想要胤帧?你若想要,朕就让晋妃把胤帧过继给你!” 唐赛儿低下头,沉思了片刻,道,“可是,孩子始终还是应该留在母亲身边长大,不然对胤帧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胤仁皱着眉,道,“傻瓜!以后你就是胤帧的母亲!胤帧跟着你会过的更快乐!就这样了!朕明天就去跟晋妃说!” 说完便爬到了床上,压在唐赛儿身上,道,“朕知道,别人的孩子始终比不上自己亲生的好!我们一起加倍努力!争取让你替朕再生一个儿子?好不好?” 说完便低下头,轻轻含住了唐赛儿粉嫩的耳垂,轻轻吸|允起来。 唐赛儿挣扎着说道,“不要脸,谁要和你再生一个儿子,你…啊!…” 感觉到男子的侵入,唐赛儿登时全身都没了力气,双手轻轻的环着男子的颈部,道,“你坏死了…” 胤仁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坏又怎么样?那也只是对你一个人坏?难道我要去对别人使坏,你才高兴?”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挺动着下身,看着身下女子娇嫩的面颊慢慢爬上一抹潮红,胤仁坏笑着说道,“怎么样?替朕生一个儿子!到时候胤帧也有个伴!免得他一个人这么孤单!好不好?” 唐赛儿眼神迷茫,嘴里发出细琐的呻吟,根本没法回答胤仁的话。 胤仁低下头,轻轻含住唐赛儿娇嫩的粉唇,道,“赛儿,好想要你给朕生一个孩子,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夜风徐徐吹过,卷起淡粉色的床帘,不断翻飞,月光投影在淡粉色的床帘之上,将两人重叠交错的身影倒投在床帘之上,随着床上男女摇曳起来。 女子琐细的呻吟伴随着男子沉重的喘息,犹如交响乐般不断响起。 殿内,一片大好春光。 V11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你说什么?真的吗?胤帧这么厉害?” 晋妃坐在妃椅上,怀里抱着胤帧,惊讶的看着香儿,疑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昨天奴婢去清幽宫接太子的时候,正好瞧见赵妃在和太子玩闹,太子把赵妃的发髻扯得乱七八糟的,好不狼狈!” 香儿掩面笑道。 晋妃哈哈大笑,在胤帧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道,“乖儿子!真不愧是娘的好儿子!替娘报仇了!” 胤帧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点儿也听不懂晋妃在说什么,只是瞧见自己的娘亲似乎很开心,于是也跟着呵呵大笑起来。 “奴婢进去的时候,赵妃盘膝而坐,发髻被太子扯得乱七八糟,衣服上也沾了不少太子的口水鼻涕,整个人看起来真的狼狈极了!就跟邋遢的花子一样!哪里有半点贵妃该有的仪态!真是教人不忍心再看下去!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了?这样一个女人皇上居然还能忍受下去?” 香儿摇着头说道。 “哼,这个女人不知道在哪儿学了些狐媚功夫,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这种不入流的女人也能得蒙圣宠,真是教人生气。” 晋妃咬牙说道。 正在这时,忽听殿外太监扯着嗓子吼道,“皇上驾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晋妃和香儿立即站起身来,晋妃赶紧将胤帧递到香儿怀里,疾步迎了上去,对着胤仁嫣然一笑,作揖行礼。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安。” 晋妃笑颜如花,一颗心激动的差点要从嗓子眼离跳出来。 整整两年了,他再也没有踏入过延禧宫一步,一次也没有! 自从她怀上身孕以后,他就没有来过延禧宫,直到她诞下胤帧,他还是没有来过延禧宫一次。 她日盼夜盼,多么希望他能够来延禧宫,哪怕是为了看一眼胤帧也好。 今天,他终于来了,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胤帧而来,但是晋妃仍然觉得欢喜无比。 “爱妃免礼,爱妃每天照顾太子,真是劳心劳神,要多注意身体啊。” 胤仁笑着说道,幽暗深邃的狭眸一直在胤帧身上来回打量着。 胤帧仿佛也瞧见了胤仁正在看着自己,眼中流露出些许恐惧之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一下,胤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爱妃,朕知道你一直很想做皇后,对吗?” 胤仁笑着问道。 晋妃一听这话,整个人更加激动,颤声说道,“皇上的意思是…?” “爱妃为朕诞下了南楚的皇太子,这皇后之位非你莫属,再说了,也空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封一个皇后了,朕想来想去,整个后宫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做皇后之位,那就是你,不知爱妃意下如何?” 胤仁笑着说道。 “臣妾…臣妾惶恐…臣妾何德何能…臣妾恐…” 晋妃虽然心里欢喜的要命,嘴上却仍然推辞着。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当朕没有说过,朕走了。” 话音未落,胤仁便站起身来,踏着大步离去。 晋妃惊诧不已,香儿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眼看着胤仁便要走出前殿,晋妃急步冲上前去,将胤仁拉住,急声说道,“臣妾愿意,臣妾愿意!” 胤仁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转过身看着晋妃,道,“原来爱妃还是想做皇后的嘛,朕还以为爱妃不想做,所以才诸多推辞呢。” “臣妾想做,臣妾想做。” 盼了这么多年了,就是为了能够登上后位,付出了那么多惨痛的代价,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轻易放手! “不过,身为一国之母,爱妃的责任重大啊!恐怕无法兼顾照顾太子这个重大的责任吧?俗话说得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爱妃若是要做皇后,恐怕得另觅他人来照顾太子了。” 胤仁颇有深意的说道。 “皇上?您什么意思?” 晋妃面色一沉,闷声问道。 她就知道,一切不可能这么简单,若是没有别的条件,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她做皇后。 可是,他要的条件,居然是胤帧! 是她的亲生骨肉! 晋妃心中恼怒万分,是要她用自己的儿子来交换后位吗? 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朕的意思是,爱妃把胤帧过继给赵妃,如此一来,爱妃便可好好的统领六宫,胤帧也能得到赵妃照顾,好好的长大成人,这样岂非两全其美!” 胤仁笑着说道。 “呵,皇上居然要臣妾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别人?” 晋妃笑着说道,那笑中藏着一抹凄凉。 “爱妃自己选吧,朕不逼你,你若选择后位,就把胤帧过继给赵妃,你若选择胤帧,那朕就封赵妃做皇后。” 胤仁笑着说道。 晋妃陷入深深的沉思中,若是让赵妃做了皇后,那么一切一切,全都白费了,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抬起头,心中已有了答案,紧紧的盯着胤帧看了一会,终于咬了咬牙,道,“那臣妾明天就叫香儿把胤帧送到清幽宫去。” 香儿一听这话,紧紧的抱着胤帧,眼泪一滴滴的滑落下来,失声大叫道,“不!不!娘娘!你不能这么做!” “很好,苏晋淳,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朕没有看错你!你也没有让朕失望!朕明天就叫人准备册封典礼,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做上南楚的皇后!” 胤仁笑了笑,伸手在晋妃的肩头轻轻拍了拍,随即便踏着大步缓缓离去。 小路子紧紧跟在胤仁身后,行至宫门口时,方才回过头瞧了晋妃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轻笑,瞧见晋妃那副恍然若失的摸样,心中畅快不已,而后便转过头,跟在胤仁身后,离开了延禧宫。 “娘娘!你怎么可以?你昨天不是才答应我?绝不拿太子去做争斗的工具吗?” 香儿哭着说道。 “本宫也不想!可是…可是,他用后位来让本宫抉择!本宫能怎么选?若是让赵妃登上后位!那一切都完了!若是本宫登上后位,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本宫迟早有一天会从赵妃手中把胤帧抢回来!” 晋妃咬着牙说道。 “娘娘…” 香儿紧紧抱住胤帧,生怕一松开手,胤帧就会消失不见。 胤帧听见香儿和晋妃的争吵,仿佛也感觉到了自己马上就要和母亲分离,“哇”的一声,便在香儿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把胤帧带下去吧,叫人把胤帧的衣物和玩具都收拾一下,明天一起送到清幽宫去。” 晋妃沉声说道。 香儿嘴里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便将胤帧抱下去了。 唐赛儿见到胤仁从延禧宫回来,心中忐忑不安,对于胤帧的到来,她心中也是期待万分,只是,不知道晋妃到底愿不愿意将胤帧过继给自己。 “皇上,你回来了,那件事儿怎么样了?“ 唐赛儿急声问道。 胤仁看了唐赛儿一眼,走到龙椅上坐下,一脸淡然的看着唐赛儿,道,“什么事?朕累了,想要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唐赛儿一见胤仁这样,一颗心立刻沉了下来,心知此事八成泡汤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晋妃这么可能舍得将胤帧过继给自己,但是唐赛儿却仍不死心,缓缓走到胤仁身后,伸手纤纤玉手,替胤仁细细按摩起来。 “臣妾是说,胤帧的那事儿…” 唐赛儿轻声说道。 “哦?你说这事儿啊?” 胤仁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啊,是啊,怎么样了?” 唐赛儿急声问道。 “朕的肩膀好酸…” 胤仁叹息着说道。 唐赛儿一听这话,赶紧乖乖的替胤仁按起肩膀来,过了会儿,胤帧又道,“朕的小腿也好酸。” 唐赛儿又赶紧移到胤仁身前,蹲下身来,替胤仁捶打小腿。 “你想知道,那你靠过来,朕悄悄告诉你。” 胤仁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幽暗深邃的狭眸紧紧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一把将女子拉起来,让女子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轻轻靠在女子耳边,道,“从明天起,你就是胤帧的娘亲了,晋妃明天就会将胤帧送过来,怎么样?开心么?” “真的?臣妾太开心了!” 唐赛儿难掩面上喜悦之色,欢呼雀跃的说道。 “你开心了,那是不是也该让朕开心一下?恩?” 胤仁靠在唐赛儿耳边,低声呓语道,说完伸手便将女子的长裙撩了起来,轻轻含住女子的耳垂,双手开始在女子身上不安分的游走。 唐赛儿面上一红,立刻低下了头,将头埋在胤仁怀里。 男子笑了笑,将女子略一抱起,调整好位置,便侵入了女子。 女子感觉到男子的入侵,嘴里含糊不清的啊了一声,一张脸羞得通红,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男子的怀里。 女子坐在男子的大腿上,整个人都瘫软在男子的怀中,似乎全身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嘴里发出细琐的呻吟。 伸出手,紧紧的环住了男子的颈部,将头埋在男子的肩膀上。 女子尖细的呻吟伴随着男子沉重的喘息,交织一片,谱成一曲动人的乐章。 烛光倒映出两个重叠交错的身影。 殿内,大好春光。 V11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第二天,晋妃便亲自抱着胤帧来到了清幽宫,唐赛儿早在前殿久候多时,只是瞧见晋妃亲自抱着胤帧前来,心中不免有几分惊诧。 唐赛儿面色一愣,随即对着晋妃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赶紧走上前,将晋妃扶到桌案旁坐下,道,“没想到姐姐会亲自把胤帧送过来,真是有劳了。” 晋妃冷冷的看着唐赛儿,嘴里冷笑了一声,道,“胤帧是本宫的儿子,本宫当然要把他亲自送来,不然本宫怎么能放心?” 说完便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众太监宫女道,“把太子的衣物和玩具放在这里吧。” 又对着唐赛儿道,“这些衣物和玩具都是胤帧平时用惯了的。” 唐赛儿点了点头,道,“姐姐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胤帧。” 晋妃没好气的看着唐赛儿,道,“你当然要好好照顾胤帧,你若是敢对胤帧有半分不好,本宫就扒了你的皮。” 唐赛儿面上一愣,却又不好发作,只好陪笑着道,“既然姐姐愿意把胤帧送到清幽宫,那就是愿意把胤帧交给妹妹抚养,既然如此,又何必对妹妹如此不信任?” 晋妃悠悠的叹了口气,道,“班婕妤,其实这么多年,本宫挺佩服你的。” 唐赛儿面上一愣,道,“能让姐姐佩服,也算是我的荣幸。” “这么多年,放眼整个后宫,能够有资格和我苏晋淳一较高下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本宫恨不得将你置于死地,可是本宫有时候又会想,你若是死了,那本宫岂不是没了唯一的对手,那本宫以后的日子会不会过的很无趣。” 晋妃叹息着说道。 “姐姐开玩笑了,如今姐姐肯将胤帧过继给我,那以后我也算是胤帧半个娘,从此你我便有了同一个儿子,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斗下去?” 唐赛儿笑着说道。 “不错,我们不仅有同一个儿子,而且还有同一个丈夫!这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我明明那么厌恶你,却不得不和你分享同一个丈夫,现在甚至要和你一同分享我的儿子!” 晋妃笑着说道,看着唐赛儿的眼神带着些许复杂,有厌恶,有愤恨,还有许多教人看不清,猜不透的复杂情绪。 “只要胤帧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本宫也不想和你计较那么多,本宫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善待胤帧,将他好好的抚养成人。” 晋妃叹息着说道。 唐赛儿笑了笑,道,“姐姐放心,你我之间的恩怨,不会牵扯到胤帧身上,我会对胤帧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真的?你会对胤帧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好?你没有骗我?” 晋妃眼里放过一道精光,急声问道。 “真的。” 唐赛儿笑着说道。 “我不信,你对天起誓!我才会相信!” 晋妃紧紧抱住胤帧,急声说道。 唐赛儿略一迟疑,目光停顿在胤帧身上,看着胤帧那天真可爱的摸样,唐赛儿重重的咬住了下唇,伸手右手,道,“我班婕妤对天起誓,从今往后会待胤帧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绝不亏待他半分,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继而笑了笑,看着晋妃,道,“这下姐姐放心了吧?” 晋妃心中大舒一口气,这才终于放下心来,站起身来,依依不舍的将胤帧交到唐赛儿怀里。 唐赛儿小心翼翼的将胤帧接到手中,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好像抱着天下最珍贵的珍宝一般,晋妃瞧见唐赛儿确实很喜欢胤帧,这才放心,叹息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清幽宫,往延禧宫行去。 胤帧瞧见自己的娘亲丢下自己走了,拼命的在唐赛儿怀里挣扎着,伸出小手朝着晋妃的背影胡乱挥舞着,嘴里含糊不清的放声大叫,“娘…娘…不要究下胤帧…” 看见自己的母亲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又见奶娘也走了,胤帧忍不住大哭起来,鼻涕眼泪直流,嘴里拼命的呼喊着。 行至清幽宫门外,几次忍不住想要回头去再看一眼胤帧,却都强忍住了,伸出手,悄悄的抹去眼角不小心滴下的泪水。 身后的香儿却早已泣不成声,回过头,恋恋不舍的看了胤帧好几次。 “走吧,总有一天本宫会把胤帧抢回本宫身边。” 晋妃轻轻拉住了香儿的手,沉声说道。 *** 唐赛儿将胤帧搂在怀里,掏出丝帕,将胤帧面上的鼻涕和泪水擦干,道,“胤帧乖,以后赵妃娘娘就是你的娘了,我会对你比你亲娘还好,好吗?” 胤帧放声大哭着,伸出小手,狠狠的拽住唐赛儿的发髻,含糊不清的呼喊着,“不要…我要娘…我要我娘…” 唐赛儿看着胤帧,道,“以后就乖乖的跟在我的身边,好吗?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一旁站着的宫女面上一怒,道,“太子你这么可以这样扯娘娘的发髻呢?娘娘的头发都被你扯乱了!快点听话把手放开!不要再扯娘娘的发髻了!” 胤帧根本不听,双手依然紧紧的拽着唐赛儿的发髻,嘴里不断的哭喊着,“我要娘…我要娘…把娘凡给我…” 唐赛儿对着宫女笑了笑,道,“无妨,太子还小,就让他扯吧。” 宫女面上一愣,踌躇道,“可是…可是…” “好了,没事了,下去给太子熬点小米粥,再做点小点心,去吧。” 唐赛儿对着宫女略一挥手,沉声说道。 宫女忿忿不平的瞪了胤帧一眼,这才缓缓告退。 “胤帧,我知道这对你或许有点残忍,可是赵妃娘娘实在太想要一个孩子了,以后你就做我的儿子,好吗?” 唐赛儿叹息着说道。 “我不…我不…我要娘…我要我娘…” 胤帧哭喊着说道。 “哎,听话好吗?” 唐赛儿无奈的说道。 “我不…我要娘…” 胤帧依然哭闹不止,唐赛儿无奈的看着胤帧,只好将他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在前殿中来回走动着,嘴里不断的说着一些安慰胤帧的话语。 苦恼了许久,胤帧终于躺在唐赛儿怀里沉沉睡去。 唐赛儿轻轻的摸了摸胤帧的小脸,道,“胤帧乖,以后我会对你很好的。” 就在晋妃将胤帧送去清幽宫的第二天,胤仁便实现了对晋妃的承诺,举行了一场封后仪式,南楚举国欢腾。 女子身穿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裙,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 迎春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秀麗的黑發披散下來,映着如雪的皮膚。 一双凤目静静的凝视着殿内众人,在烛火的映衬下,美目之中流光溢彩,众人被这样一双眼眸看得,几乎三魂七魄都要被她勾走了。 “晋妃上前听封!” 小路子站在胤仁身旁,手里拿着圣旨,朗声念道。 “臣妾苏氏晋淳,上前听封,皇上万安。” 晋妃莲步轻移,巧笑嫣然,俯身,甩帕,缓缓走上前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乾坤定位,爰成覆载之能。日月得天,聿衍升恒之象。惟内治乃人伦之本,而徽音实王化所基。茂典式循,彝章斯举,咨尔嫡妃苏氏晋淳,钟祥勋族,秉教名宗。当亲迎之初年,礼成渭涘,膺嫡妃之正选,誉蔼河洲。温恭娴图史之规,敬顺协珩璜之度。承欢致孝,问安交儆于鸡鸣,逮下流恩,毓庆茂昭于麟趾。允赖宜家之助,当隆正位之仪。兹奉崇庆皇太后慈命,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懿训,表正壸仪,奉长乐之春晖,勗夏清冬温之节,布坤宁之雅化,赞宵衣旰食之勤,恭俭以率六宫,仁惠以膺多福。螽斯樛木,和风溥被于闺闱,茧馆鞠衣,德教覃敷于海宇,永绥天禄,懋迓鸿禧!钦哉!” 小路子朗声念道。 话落,殿内大臣尽数跪拜,齐呼,“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晋妃面色大喜,虽努力的克制着激动不已的情绪,身子却仍在微微发抖,缓缓跪下,道,“臣妾苏氏晋淳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仁静静的坐在龙椅上,平静的眼底波澜不惊,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看了一场戏,所有的人都是戏中人,而他只是一个看戏人罢了。 礼落,晋妃在数名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离去,数名大臣疾步奔上前来,给晋妃道贺。 晋妃顿下脚步,眉梢一扬,不冷不热的说道,“哟?这不是礼部尚书和执委大人吗?前些日子听说二位大人常常去清幽宫,不知现在找本宫何事?” 礼部尚书面色略显尴尬,躬身作揖,道,“下官特来恭喜皇后娘娘。” 苏晋淳嘴角浮起冷笑,心想,恭喜?前些日子瞧见赵妃得宠,你们连正眼都不愿瞧一瞧我,如今见我登上后位,便立刻换了副嘴脸,果然虚伪至极。 但是面上却仍然不冷不热的看着二人,道,“以前的事,本宫不会诸多计较,还望二位大人能够在皇上面前,多替家父和太子说些好话,切莫在危难之时落井下石。” 二人赶紧说道,“那是,那是。” 正在此时,忽听后方传来一声洪武有力的呼喊,二人赶紧转过头去看,躬身作揖道,“原来是宰相大人!下官有礼了。” 苏则笑了笑,道,“二位大人客气。” 二人又道,“下官就不打扰宰相大人和皇后娘娘共聚天伦,下官告退。” 二人说完便急步离去,心里不由得庆幸,前段时间自己如此巴结赵妃,看起来是押错了宝,如今晋妃封后,真是悔不当初,好在晋妃看起来没有跟自己诸多计较的意思,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父亲安好。” 晋妃作揖行礼,轻声说道。 只见苏则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虽然年过五十,但是却一点儿也看不出老态,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更多的却是成熟男子的沧桑。 “很好。” 苏则轻轻拍了拍苏晋淳的肩头,赞许道,“你不仅顺利了诞下了太子,而且还登上后位,果然没有辜负为父对你的期望。” 苏晋淳莞尔一笑,轻声道,“多谢父亲赞许。” “可是,我听说你昨天把胤帧送到清幽宫去了?你把胤帧过继给了赵妃?” 苏则面色一沉,寒声问道。 晋妃心中一惊,父亲果然厉害,对后宫里得一切都了若指掌,道,“女儿这样做也是因为…” 苏则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苏晋淳的肩头,道,“不必多说,我都了解。想必皇上是拿胤帧来作你登上后位的交换筹码。” 苏晋淳咬牙道,“女儿一定会把胤帧抢回来…” “不错,你能这样想就对了,这件事你做得对,只要能登上后位,早晚有一天可以把赵妃除去,到时候再把胤帧抢回。” 苏则笑着说道。 苏晋淳心中不由得刺痛了一下,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苏则。 父亲,女儿和孙子,其实都是您的筹码,对吗? 为了获得更多的权利,你可以把女儿送进宫来,让女儿独身一人在这个人吃人的后宫中拼搏杀斗,如今,就连您的孙子,也只是用来交换后位的一个筹码,不是吗? 想到这,苏晋淳内心一片凄凉、 本以为,自己才是主宰一切的那个人,所有人都不过是自己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没想到,其实自己才是那颗棋子,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早已被人设定好了。 苏晋淳叹息了一声,眼角渗出一滴泪珠儿。 “好了,别难过,你要记住,就算把胤帧过继给赵妃,都是胤帧始终都还是你的亲生儿子,永远都是,等到胤帧长大了,他也懂得谁才是他真正的亲人,或许,不用等到他长大,你就可以把他抢回你的身边,这一切,要看你自己。” 苏则笑着说道。 晋妃咬了咬牙,道,“女儿明白该怎么做。” 苏则笑了笑,道,“明白就好,你从来都没有让我担心,失望过,这一次你也不会,好了,你先回延禧宫吧,我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苏则说完便转身离去。 午后,喧闹。 清幽宫中。 唐赛儿将大哭不止的胤帧紧紧抱在怀里,不断的逗弄着他,嘴里哼着不知名儿的小曲儿,想要逗胤帧开心。 可是胤帧就是不肯多看唐赛儿一眼,兀自大哭不止。 “胤帧乖,听娘的话好不好?不要哭了,来,我们吃点东西吧。” 唐赛儿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小点心,轻轻递到胤帧嘴边。 “啪”胤帧的小手狠狠的甩过来,将唐赛儿手中的小点心打落在地。 “我不要你,我要我娘!我要我娘!” 胤帧大哭着,不肯罢休。 “太子你这么可以这样?娘娘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一旁名叫小雪的小宫女怒声喝道。 “我不要你们,我要我娘!” 胤帧狠狠的等着小雪,哭叫道。 “赵妃娘娘就是你的娘亲!你还要什么娘!你这孩子忒的不懂事!” 小雪怒声骂道。 “算了,小雪,胤帧还小,什么都不懂,等他长大一点就好了。” 唐赛儿叹了口气,轻声劝道。 前院中… 不堪吵扰的男子早早的便从前殿那个喧哗哭闹的战场撤离出来,此刻正悠闲的躺在园中一颗琼花树下的躺椅上,悠闲的品茶。 听着前殿不时传出的哭闹声,叫骂声,还有碗碟摔碎的“啪啪”声,男子不由得庆幸自己方才做了个多么英明的决定。 女人和孩子! 就让她们留在前殿继续吵吵吧! 男人么,就该远离这一切! 悠闲的躺在躺椅上,晒晒太阳,品品茶! 杨大力端起普洱茶,细细的抿了一口,叹息道,“美哉!美哉!” 正在此时,忽见胤帧身后跟着数名小太监,缓缓走近清幽宫,杨大力连忙起身相迎。 胤仁也听见了从前点传来的喧哗哭闹生,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看着杨大力问道,“胤帧还不肯安静下来么?” 杨大力苦声道,“回皇上的话,就没消停过。” “皇上,还要不要进去?” 小路子轻声问道。 胤仁摇了摇头,缓缓走到躺椅上坐下,道,“不了。” 继而抬起头看着杨大力,问道,“不知朕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杨公公一同品茶?” 杨大力面上一惊,心知胤仁也是被里面的女人和孩子吵怕了,赶紧翻过一个茶杯,斟了一杯茶,道,“当然,当然。” 胤帧端起普洱,细细品了一口,方觉内心安宁许多,叹息道,“不知还要吵到哪一天,才能安静一些。” 杨大力叹了口气,兀自坐到了胤仁身旁,道,“希望那一天来得越快越好,我都快受不了了。” “请皇上放宽心,太子年纪尚小,所以才会这样,等到过些时日,就不会再这般吵闹了。” 小路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低下头,轻声说道, 两个男人同时叹了口气,齐声说道,“但愿如此!” V114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太子!太子!您等等奴婢!” 小雪提着裙摆,踏着小碎步,嘴里不断的喘着气儿,紧紧的撵在胤帧身后。 “哼!” 胤帧嘴里冷哼了一声,回过头,颇为不屑的看了小雪一眼,脚步加快,冲到后院去了。 转眼间,三年过去,胤帧也已长到了四岁,如今的他,不仅没有学乖,反而变本加厉,成为了清幽宫众太监宫女心目中的“小恶魔”。 “太子,我的太子!请您等等奴婢呀!奴婢…奴婢…实在追不上您!” 小雪嘴里不断喘着气儿,眼看着胤帧往后院一拐,便不见了身影,心中一急,眼泪便一滴滴的掉了下来。 心想,若是太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摔了碰了,别说娘娘这边不好交代了,倘若被皇后,太后知道,恐怕自己不死也得去一层皮,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恐慌,扑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胤帧冲进后院,躲在墙边,偷偷的看了看小雪,瞧见小雪被急的找不着北,扑倒在地失声痛哭,心中大喜,不由得偷偷捂住嘴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忽觉身后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后衣襟一紧,便被人提了起来,胤帧挥舞着手脚,定睛一眼,原来竟是杨大力从后面将自己提了起来。 “大胆太监!还不快放下本太子!” 胤帧怒声喝道。 “放肆!你又在顽皮了对不对?小雪姐姐是你惹哭的,是么?” 杨大力怒声骂道,提着胤帧便走出了后院,径自来到小雪身旁。 小雪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杨大力,瞧见杨大力手里提着胤帧,不由得大喜,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我的小祖宗!你跑哪儿去了呀!急死我了!” 杨大力瞪着胤帧,道,“你若是再这样顽皮!下次我就打你的小屁股!” 说完便将胤帧放了下来,交到小雪手中。 小雪赶紧将胤帧紧紧的搂在怀里,半天也舍不得松开。 胤帧面上一阵恼怒,从小雪的怀中挣扎开来,瞪着杨大力,道,“大胆太监!你居然敢跟本太子这样讲话!你不怕本太子治你的罪!” 心中对这个杨大力又气又恼,想到平日里不管是在清幽宫,还是在后宫任何一个地方,哪个太监宫女见到自己不是恭恭敬敬,诚惶诚恐! 唯有这个杨大力! 仗着赵妃对他的宠爱! 处处管着自己! 总是来找自己的碴! 实在可恶! “熊孩子!毛都没长齐呢!就跑来威胁你杨叔叔了!” 杨大力笑着说道,伸手在胤帧的小脸上逗弄了一下。 “放肆!” 胤帧恼怒的将杨大力的右手甩开,道,“谁准你擅自触碰本太子的脸颊!你竟敢跟本太子出言不逊!” 杨大力哈哈大笑,道,“年纪不大!架子不小!再吃几年饭吧你!” 小雪赶紧将胤帧护在身后,对着杨大力躬身行礼,道,“谢谢杨公公了,奴婢该带太子回去喝水了!奴婢告退!” “去吧,他若是再顽皮,尽管来找我!看我不收拾他!“ 杨大力笑着说道。 胤帧狠狠的瞪了杨大力一眼,转过身,便像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小雪连忙提着裙摆,紧紧的撵在胤帧身后,嘴里不断的大叫道,“太子!您慢点儿!慢点儿!别摔了!” 胤帧疾步奔跑着,一不留神,就撞在了几个正在谈笑的太监身上,身子往后一跌,便摔到了地上。 小雪惊得面色都变得,赶紧奔上前来,将胤帧扶起,道,“太子?太子!您没事吧?有没有摔痛?” 几个太监面上一惊,赶紧跪了下来,道,“小人该死,小人没有瞧见太子。” 胤帧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道,“不长眼的东西!” 说完便走上前去,一人给了一脚,随后又朝着前点疾步跑去。 小雪面上一苦,又提着裙摆,撵在胤帧身后,狂奔而去。 几个小太监看着胤帧离去的背影,纷纷摇了摇头,道,“真是个小恶魔!” 胤帧又跑了几步,终于跑回了前殿,嘴里大叫一声,“娘,我回来了。” 说完便走到桌案旁坐下,端起桌上早已为他备好的凉茶,大口喝起来。 唐赛儿放下手中书卷,疑惑的看着胤帧,道,“小雪呢?” 正在这时,方才小雪嘴里喘着粗气,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目光闪烁,四处搜寻着,直到瞧见胤帧正坐在桌案旁喝凉茶,这才放下心来。 “请娘娘恕罪,太子跑的太快,奴婢实在追不上…” 小雪跪在地上,苦声说道。 “好了,没事,起来吧。” 唐赛儿笑了笑,对着小雪略一挥手,小雪如获大赦,这才站起身来。 “太子跑得快,说明太子腿脚好,这岂不是好事一桩?” 唐赛儿笑着说道,转过头看着胤帧,眼底有着一丝赞许,一丝宠溺。 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孩子了,所以才会对他如此宠溺。 别说打了,从来也舍不得骂一句。 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明白,自己并不是这孩子的亲娘,所以更加对他多了几分愧疚。 明知这样下去,或许有一天会把他惯坏。 可是自己却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他。 毕竟孩子的亲生母亲尚在,她这个所谓的“母亲”又怎么好意思打他骂他? “娘!那个叫杨大力的太监实在太放肆了!我要你把他赶出清幽宫!” 胤帧放下手中茶碗,怒声说道。 唐赛儿一听这话,面色一惊,怒声喝道,“放肆!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胤帧毫不畏惧的看着唐赛儿,道,“没人教!我就是不喜欢那个太监!不想看见他!” “荒唐!你做好你太子的本分就行了!” 唐赛儿怒声说道。 “哼!我就知道!娘喜欢那个太监多过喜欢我这个儿子吧?” 胤帧冷笑着说道。 “你…!” 唐赛儿面上一愣,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对!我毕竟不是娘亲生的!” 胤帧冷声说道,说完便转过身,兀自奔了出去。 “太子,太子,等等奴婢,我的天啊!太子!” 小雪面上一苦,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会,谁知大气还没好好喘几口,这位“小祖宗”又奔了出去,小雪心中苦不堪言,只得提起裙摆,跟在胤帧身后,奔了出去。 唐赛儿呆呆的坐在榻前,脑中不断的回响着胤帧方才的话,黯然落泪。 胤帧一路狂奔,横冲直撞的跑出了清幽宫,朝着御花园跑去,小雪提着裙摆,一直撵在胤帧后面,行至御花园,只见胤帧横冲直撞便撞到了苏皇后身上。 小雪心中大惊,赶紧跪了下来,道,“皇后娘娘万安,奴婢没有看好太子,还请娘娘恕罪。” 苏皇后面色一怒,皱了皱眉,蹲下身来,将胤帧从地上拉起来,瞧见胤帧面上带有泪痕,便问,“你跑什么?哭什么?” 胤帧虽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其实对自己这个亲娘却实在很怕,他平日里和苏皇后接触甚少,自然显得生疏,此刻瞧见苏皇后心中更是忐忑万分。 自小便从宫女太监口中听知自己并非赵妃亲生,而是苏皇后过继给赵妃的,胤帧不理解,自己的母亲为何要将自己过继给别人?难道是自己不够好? 于是赶忙对着苏皇后作揖行礼,道,“皇后娘娘万安。” 苏皇后瞧见胤帧和自己如此不亲热,心中也颇不是滋味,想到胤帧一岁以前都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可是如今长大了,却对自己这个生母如此生疏,心中好不凄凉。 “你哭什么?是不是赵妃对你不好?若是赵妃亏待你了,母后带你去太后那里告她的状,好不好?” 苏皇后笑了笑,轻声问道。 胤帧一听这话,一个劲的摇头,道,“不!不!娘对我很好,我不去太后那里告她的状,她会挨骂的!” 苏皇后一听这话,中心一阵恼怒,心想,这孩子果然已将赵妃当做自己的亲娘了,一听要去太后那里告赵妃的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看来自己这个亲娘在他的心目中,地位反倒没有那个女人重要了。 于是便说,“她若没有亏待你,你哭什么?” 胤帧赶紧摇了摇头,道,“我哭是因为别的事,不管娘的事,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去太后那里说娘的坏话。” “那好吧,你且去吧,若是赵妃对你不好,尽管来告诉我。” 苏皇后叹息一声,眼底有着一丝伤痛,凄凉、 小雪赶紧拉着胤帧,对苏皇后道,“皇后娘娘万安,奴婢这就带太子回去了。” 说完便拉着胤帧急步离去,返回清幽宫。 苏皇后看着胤帧离去的背影,暗自咬了咬牙,对着香儿道,“看见了没,不过才被赵妃那个贱人领过去三年,现在就已经变成了他的儿子。” 香儿叹息一声,道,“可是他毕竟还是娘娘的亲骨肉,等太子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哼,本宫恐怕他长大以后,连自己还有个生母的事都一块儿忘了。” 晋妃咬着牙,沉声说道。 转过身,便回到了延禧宫。 回到延禧宫后,苏皇后心中仍在恼怒,忽的猛拍桌案,怒声道,“本宫越想越气恼,本宫若是不给赵妃一点颜色看看,本宫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香儿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道,“娘娘想怎么做?” 苏皇后冷然一笑,眼底闪过一丝骇人寒光,附在香儿耳边,低声轻语了一番。 “娘娘!这…” 香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皇后,疑声说道。 “你放心,本宫会叫人把一切布置妥当,绝不会让太子受伤。” 苏皇后笑着说道。 “可是…可是…” 香儿踌躇着,呆愣愣的看着苏皇后。 “就找本宫说的做!快去!” 苏皇后怒声喝道。 香儿这才咬了咬牙,慢慢地退了下去。 苏皇后站起身来,慢慢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口中喃喃自语道,“胤帧,不要怪为娘的狠心,我也是身不由己!” 几天后,唐赛儿带着胤帧去御花园赏花游玩,唐赛儿紧紧的跟在胤帧左右,生怕他摔了碰了,平时紧紧跟在胤帧身后的小雪此刻也得到了些许休息的时间,悠闲的荡着秋千。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平静。 就跟往常每一个带胤帧去御花园游玩的日子一样。 胤帧正在四处张望着,忽的瞧见不远处横七竖八的放了数十根长木桩子,太后喜欢听戏,这种长木桩子本是每年九月才会运进宫来,搭建戏台子的,距离九月中旬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这些长木桩子就被暂时搁在了这里。 胤帧正在四处张望着,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声猫叫,胤帧心中一喜,平日里他最喜欢的就是玩猫了,曾经有一个西域使者进贡了一只波斯猫给太后,被养在慈宁宫,胤帧每每去到慈宁宫都会逗弄波斯猫许久,爱不释手,可惜波斯猫养了不足三个月,就被养死了,宫里众人怕太后“触猫生情”,也都不敢在宫里养猫。 偶有一些太监宫女为了防耗子而养猫,也都是私下里悄悄养着。 胤帧忽的听见几声猫叫,立刻提起了兴趣,顺着猫叫声往里行去,只见长木桩子深处躺了一只受伤的猫,浑身都是血,看样子两只腿也怕是折了,此刻躺在地上,嘴里不断发出凄凉的呼叫声,双眼直直的盯着胤帧,发出求救的信号。 “好猫儿,乖猫儿,听话,我这就来救你,不用怕。” 胤帧嘴里轻轻念叨着,伏在地上便爬了进去,钻进了长木桩子里。 唐赛儿跟在胤帧身后,瞧见胤帧一下子就钻到长木桩子里去了,心中大急,对着胤帧连声呼叫着,“胤帧,回来,别进来,回来娘这里。” 胤帧听见唐赛儿的呼叫声,小小的身子停顿了片刻,看了看前方受伤的小猫,小猫凄惨的呼叫声不断的传进胤帧的耳里,胤帧回过头,看着唐赛儿,道,“娘,你不用担心!我去把小猫救出来!你站在那里等我!” 唐赛儿急的直跺脚,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掉下来了,道,“傻孩子!快回来,别进去了!你若想救小猫,娘亲等一下叫太监来把长木桩子搬走,替你把小猫救出来,好不好?你先出来!” 胤帧犹豫片刻,看了看小猫,实在不甘心无功而返,略一咬牙,便又朝着前方爬了几步,嘴里大叫道,“不用了!我去把它救出来就好了!你在那里等我!” 说完便朝着长木桩子深处爬去。 长木桩子摇摇欲坠,唐赛儿看的胆战心惊,忽然,只听上方一阵“轰隆”声,这些长木桩子俨然是被人动过手脚,顷刻间便要压下来。 唐赛儿心中大急,也顾不得许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将胤帧救出来,伏在地上,便朝着胤帧的方向快速爬去。 轰! 数十根长木桩子就这么压了下来! 胤帧顿时被吓得失了魂儿,愣在当场,动弹不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唐赛儿纵身朝着胤帧扑了上去,将胤帧紧紧护在身下。 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划过! 原本躺在地上的小猫立刻就被压死,浑身不断的躺着血泊,再也没有半分声响。 唐赛儿将胤帧小小的身子整个护在身下,只听耳边一阵“轰隆”声响过,背部一阵剧痛,接着便晕了过去,再也不省人事。 就在失去意识前,唐赛儿低下头,看着胤帧小小的身子卷缩成一团,被自己紧紧的护在身下,这才放下心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整个人重重的压在胤帧身上。 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听到了御花园中的惊天巨响,众人皆备吓了一跳,忽然,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小雪从地上跳了起来,浑身不断的颤抖着,嘴里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和太子不见了!怕是被压到长木桩子下面去了!” “太子!太子!不得了!赶紧把太子救出来!” 众人一听这话,个个都被吓得魂不附体,赶紧七手八脚的想将长木桩子搬开,几名太监各自朝着慈宁宫,延禧宫,承乾宫的方向奔去,前去给太后皇后还有皇上报信。 “小心儿!搬快点儿!娘娘和太子!八成是被压在下面了!” 小雪凄厉的哭喊着,众太监宫女忙得满头大汗,好在长木桩子也不是太重,两个人合力就可抱起,众人七手八脚忙活了好一会,才将长木桩子尽数搬开。 只见赵妃呈半跪状态,伏在地上,背部一片血迹,早已晕迷过去,太子被他紧紧的护在怀里,众宫女赶紧上前,将晕迷的唐赛儿扶了起来,这才瞧见胤帧尽然毫发无损!只是受到不小的惊吓!此事浑身发抖,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快快!把太子和娘娘送御医馆去!” 小雪将胤帧紧紧抱在怀里,众人抬着唐赛儿,便朝着御医馆疾步而去。 众人来得快,走得也快,每个人的目光和心思都放在唐赛儿和胤帧身上,谁也没有去注意到那只静静躺在血泊中的死猫。 黑暗中,一名宫女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四下无人,这才蹑手蹑脚的从黑暗中钻了出来,悄悄走上前去,将那只死猫偷偷的揣进怀里,鬼鬼祟祟的急步离去。 这,并不是一场意外! 而是一个阴谋! 一个巨大的阴谋! 到底是谁! 想要陷害唐赛儿? 甚至不惜于将太子一并置于死地? V115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赵妃和太子在御花园受伤的事顷刻间便传遍了皇宫里每一个角落,有人欢喜,有人悲伤。 太后一听胤帧和赵妃在御花园被压到了长木桩子下,立刻赶去御医馆,行至御医馆,只见胤帧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小脸苍白,三魂已被吓得去了七魄,太后赶紧走上前,将胤帧紧紧搂在怀里。 “太子有没有什么大碍?有没有伤了碰了?” 太后转过头,疑声问道。 “回太后的话,太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罢了,下官已给太子开了些安神定气的药,喝下即可。” 张御医恭声答道。 “没事就好,你要给太子检查清楚了!若是落下什么病根来,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太后冷声说道。 “是是,下官这就给太子再仔细的检查一遍。” 涨御医惶恐的答道。 说完几个御医便围到了胤帧身边,七手八脚的给胤帧诊起脉。 太后将胤帧放到躺椅上,略一转身,这才冷冷的看了昏迷不醒的唐赛儿一眼,问道,“赵妃怎么样了?” “回太后的话,娘娘为了护的太子周全,将太子整个人护在身下,受伤比较严重,有几处骨折,脊椎也受伤了。” 涨御医答道。 太后听了这话,原本冷漠的眼神微微变得有些惊讶,心想,胤帧并非她亲生,可是她却可以为了保护胤帧,而做出这样的牺牲,实在让人惊讶。 嘴里却冷哼了一声,道,“哼,她是太子的娘亲,她自然有义务护的太子周全,她本就该这么做,如今太子遭此一劫,说来说去都怨她这个做娘亲的不称职!她若是有好好的看着太子!太子又岂会差点受伤?” 走上前去,有细细瞧了唐赛儿几眼,道,“幸好如今太子并无大碍,否则哀家一定要她好看!” 馆内众人听了太后的话,谁也不敢反驳,谁也不管多嘴,众人皆是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过了一会,太后才转过身,看着王御医,道,“那她的伤到底严不严重?” 王御医轻轻放开胤帧的小手,作揖道,“回太后的话,恐怕得有好一段时间下不了床,这往后会不会落下病根,也说不准,臣等只有尽力而为。” “恩,你们给她好好看看吧,胤帧,跟皇祖母回慈宁宫,这几天你就住慈宁宫来吧。” 太后说完便将呆愣中的胤帧抱起来,众人簇拥着太后,便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延禧宫。 原本正坐在躺椅上品茶的苏皇后听了小太监的话,整个人即刻怔住,原本端在手中的紫砂茶杯也“啪”的一声摔落在地,裂成数个细小的碎片。 “好,本宫知道了,本宫稍后便去御医馆,你们先下去吧。” 苏皇后定了定心神,对着殿内众人略一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众人齐齐作揖告退,只留下呆愣中的香儿站在殿内。 待到众人走后,香儿立刻跪了下来,大哭道,“娘娘!娘娘!奴婢…,奴婢明明就是照着娘娘的安排,只在一根木桩子上动了手脚,就算压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奴婢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苏皇后略一低头,沉思片刻,道,“你起来说话。” 香儿不肯起来,仍旧跪在地上,泪水横流,“请娘娘治罪!奴婢一时疏忽,竟然让太子…” “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本宫难道还信不过你,此事定有蹊跷,一定是有人想要借着我们的手来加害太子,这人实在厉害,实在恶毒。” 苏皇后寒声说道。 “娘娘?会是谁?谁会知道我们的计划?” 香儿疑声问道。 “哼,宫里耳目众多,我们的计划被人知道了也不足为奇。” 苏皇后冷笑着说道。 “那?到底是谁?谁那么狠心,竟然忍心将太子置于死地?” 香儿问道。 “除了本宫,任何一个无所出的妃子,都有将太子置于死地的理由。” 苏皇后道。 “难道…难道是赵妃她自己?可是…若是她自己安排这一切,她为何又反倒和太子一块儿受伤?” 香儿疑惑地说道。 “若是赵妃所为,那这个女人就是在太厉害了,这一招苦肉计真是连本宫也望尘莫及,倘若不是赵妃所为,那就说明这宫中还潜藏了一个人,此人蓄谋已久,欲将太子,赵妃,还有我,除之而后快,这个人才是最可怕的。” 苏皇后缓缓说道。 “谁?是谁?难道是…顾十烟?” 香儿疑声说道。 “本宫也不知道,此人手法心思细密,做事不留半点痕迹,如今我们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此事就算我们知道了是何人所为,也不能将此事讲出来,因为此事原本就是我们定好的计划,此人定然也算好了这一点,量到我绝不会将此事声张,必定会将此事想办法压下来。” 苏皇后叹息着说道。 “娘娘,那怎么办?就任由此人在宫中肆意妄为?若是哪天此人又去加害太子,那可怎么办?” 香儿哭着说道。 “此事本宫会派人暗中查清楚,总有一天,本宫会将此人碎尸万段,可是眼下绝不能声张,不仅不能声张,还要想办法替此人遮掩。” 苏皇后叹息着说道。 “就照娘娘说的办。” 香儿轻声说道。 “也该去御医馆看看太子了,希望他没什么大碍。” 苏皇后叹息着说道,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娘娘…。” 香儿站起身来,轻轻搀住苏皇后,低声叫道。 “恩?什么事?” 苏皇后回过头来,疑声问道。 “其实娘娘心里还是很关心太子的吧…。” 香儿小声说道。 苏皇后听完这话,陷入沉默中,三年了,尽管胤帧并没有在自己身边长大,但是其实自己还是很关心他的吧… 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轻笑。 苏晋淳啊苏晋淳,不是告诉过自己,在宫里不能对任何人有感情吗?若要生存下去,就要学会无情,学会自私,可是,你其实却是那个表面看似无情,实则对谁都有情的女子。 对苏则,对香儿,对胤仁,对季明礼,对胤帧… 男子听到了唐赛儿受伤的消息,心中大骇,立即从承乾宫赶到了御医馆,众御医赶紧作揖行礼,将唐赛儿的伤势一五一十的禀告胤仁。 胤仁皱了皱眉,道,“胤帧这个孩子实在顽皮,朕一向不喜欢他,如今尽然害的赵妃受此重伤。” 说完便轻轻走上前去,坐在躺椅旁,握住女子纤细的小手。 “胤帧呢?” 胤仁语气微怒,显然对胤帧极为不满。 “回皇上的话,被太后带回慈宁宫了。” 张御医答道。 胤仁嗯了一声,又问,“赵妃的伤势如何?” “回皇上的话,娘娘为了保护太子,将太子护在身下,是以受伤比较严重,恐怕得有好一段时日下不了床,将来会不会落下病根,也说不准,不过臣等会尽最大努力,好好为娘娘调理身子。” 张御医恭声答道。 “来人,把娘娘抬回承乾宫。” 胤仁说道,十数名太监即刻上前,将躺椅小心翼翼合力抱起,抬着唐赛儿往承乾宫的方向缓缓走去。 “你们几个,这几天就侯在承乾宫,随时照顾赵妃的病情。” 胤仁转过身,对着张御医等人说道。 张御医等人赶紧点头称是,纷纷将桌上药箱背在身上,跟在众太监身后,往承乾宫行去。 见到众人纷纷离去,胤仁这才转过头,看着一只静静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太监,问道,“小路子,你觉得此事如何?” 三年过去,小路子也从当初那个十三岁的小太监长成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只是,时间在小路子身上划过,更多的,却是给他留下了世故和沧桑。 十六岁的少年,看起来竟没有丝毫的羞涩和稚气,虽然常常低着头,但是偶尔抬起头来时,锋利的眼中却不时的闪耀着锋利的光芒,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 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静默时则冷峻如冰,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 当初那个稚嫩的就像初生婴儿般的小男孩如今俨然蜕变成一个俊美的少年。 只是少年忧郁的双眸中却常常流露出些许悲伤。 “回皇上的话,奴才认为此事并非意外那么简单,定是人为。” 小路子轻声答道。 “朕也是这么想的,那么你认为是何人所为?” 胤仁又问,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想要小路子替他开口说出来罢了。 “奴才认为,此事乃是苏皇后所为!” 小路子答道。 胤仁微微皱眉,道,“可是太子却是苏皇后亲生,你认为她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得了手?” 小路子微微一笑,道,“当初苏皇后可以为了登上后位而将太子过继给赵妃娘娘,由此可见,苏皇后实乃一个为了权力儿不惜放弃一切的女人,如今苏皇后看见皇上专宠娘娘一个,又见太子和娘娘关系日益亲密,难免会觉得娘娘威胁到了自己。” 顿了顿,又道,“可是此事毕竟不能单凭片面之词就胡乱定罪,奴才这就去查个水落石出,势必要将这个加害娘娘和太子的幕后真凶找出来。” 胤仁嗯了一声,对着小路子点了点头,小路子便作揖告退。 行至御医馆门口,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自语道,“苏晋淳,三年了,是时候让你为你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又抬起头,看着空旷的蓝天,轻声念道,“娘,三年了,你在天上过的还好么?你若能看见这一切,就能看见儿子是怎样为你报仇雪恨!” 女子着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 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苏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莲步轻移,行至女子身前,顿下脚步,凛冽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女子如花笑颜。 “姐姐安好。” 女子嫣然一笑,躬身行礼道。 “顾十烟,你倒真有闲情逸致,居然在御花园赏起花来,做了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你难道心里没有一点愧疚?” 苏皇后冷笑着问道。 “姐姐在说什么?妹妹怎么听不明白?” 良妃笑着说道。 莞尔一笑,又道,“说起伤天害理之事,这后宫之中,恐怕没人比姐姐做得更多了吧?姐姐何曾怕过?既然姐姐都不怕,那妹妹又为何要怕?” “贱人!你胆子好大!竟然敢动本宫的儿子!本宫要你死!” 苏皇后厉声喝道,说完便对一旁的几个太监使了个眼神,众人立刻上前,将良妃制住。 “姐姐这是干什么?姐姐别忘了,这里可是御花园!” 良妃怒声喝道。 “贱人,本宫乃六宫之主,今日做主,赐死你这个弃妃又有何难?“ 苏皇后冷笑着说道。 忽的只见良妃眼前一亮,目光流转,轻轻靠在晋妃耳边,道,“既然如此,那妹妹也就懒得隐瞒姐姐了,不妨告诉你,此事就是妹妹所为,本以为可将太子置于死地,谁知赵妃竟然舍身救太子,真是浪费我的一番苦心。” 苏皇后勃然大怒,一记耳光干脆利落的狠狠甩在良妃脸上,怒道,“贱人!本宫就知道是你,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胆子?你竟敢动本宫的儿子,本宫留你不得!” 良妃轻轻一笑,压低声音道,“是么?那得看到底是我先死,还是姐姐先死了。” 苏皇后满腹狐疑,疑声道,“贱人,你说什么?” 正在此时,忽听身后一声怒喝,“苏晋淳!” 苏皇后回头一看,立刻吓得面无人色,躬身作揖道,“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安。” “放开良妃。” 胤仁怒声喝道。 “皇上,臣妾正欲将此事向皇上禀告,臣妾不日前查出,良妃就是设计陷害太子和赵妃的幕后真凶,方才良妃也在臣妾面前亲口承认了。” 苏皇后躬身行礼,缓缓说道。 “然后呢?你就要将她带回延禧宫?亲自处理是么?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再来一个死无对证,这个黑锅就让她来替你背了,对么?” 胤帧寒声说道,冰冷孤傲的狭眸仿佛没有焦距,略带一丝厌恶般看着眼前这个表情错愕的女子。 “皇上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苏皇后疑声说道,心中却苦不堪言,心知胤仁此刻已认定此事乃自己所为。 “放开她。” 胤仁寒声说道,走上前去,对着那几个制住良妃的太监一人给了一脚,良妃这才挣脱开来,似乎极度虚弱,竟将跌倒在地。 胤仁微微向前,良妃则恰到好处的跌道他的怀里,男子眉头微皱,身体似乎略显僵硬。 “皇上,请恕臣妾失礼。” 良妃面上一惊,急忙从胤仁怀中站起,道,“臣妾方才正在御花园赏花,忽见苏皇后前来,不由分说就命人将臣妾制住,要将臣妾带回延禧宫,臣妾惶恐,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苏皇后。” “顾十烟,你这个贱人!你方才都敢在本宫面前承认,此刻为何却不敢再皇上面前承认?” 苏皇后怒声喝道。 “姐姐到底要妹妹承认什么?” 良妃疑声问道。 “够了,苏晋淳,事到如今,你还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胤仁冷笑着说道。 “带上来。” 小路子对着身后的太监略一挥手,几名太监便押着两名太监走上前来,小路子对着苏皇后微微一笑,道,“皇后可认得这两名太监?” 苏皇后一眼便瞧见了,正是延禧宫的小李子和小才子,自己的心腹,只见这两人鼻青脸肿,眼神涣散,显然是受过刑罚拷问,苏皇后心中一凛,心知这两人定然受不住刑罚,将事情全盘托出。 “皇上!此事臣妾确有不对!但是太子毕竟是臣妾的亲骨肉,臣妾只叫她们在一根木桩子在动手脚罢了,臣妾也不过是想给赵妃一点教训,然后再到太后面前告她一个照顾太子不周之罪,臣妾绝对没有想要将太子置于死地的念头。” 苏皇后见势不对,便跪了下来,苦声说道。 看了看胤仁,又道,“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臣妾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伤害自己的亲骨肉,此事分明就是良妃所为,欲将太子置于死地,又可借此事陷害臣妾,此人心机之深,还望皇上明察。” “若说虎毒不食子,这话奴才相信,可皇后并不是虎,所以皇后到底食不食子,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眼下证据确凿,不知皇后还有何好说?” 小路子笑着问道。 “大胆!一个奴才竟敢跟本宫这样讲话!” 苏皇后怒道。 “够了,苏晋淳,朕不想再听你狡辩,你若要狡辩,就到太后面前狡辩去吧,带走。” 胤仁瞪了苏皇后一眼,转过身便大步离去,苏皇后咬了咬嘴唇,也只好跟在胤仁身后,朝着慈宁宫行去。 临走,转过头,狠狠的看了看良妃,道,“贱人,你给本宫等着,本宫若是有幸不死,本宫一定要你的命。” 良妃嫣然一笑,莞尔笑道,“妹妹等着姐姐,就怕姐姐没这个命。” V116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太后听完小路子的话,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道,“苏晋淳,你居然做出这等事,哀家对你太失望了!” 苏皇后赶紧跪了下来,哭道,“臣妾知错,请太后恕罪。” “胤帧可是南楚的皇太子,哀家的亲孙子,你的亲骨肉,你怎么下得了手?幸好胤帧并无大碍,若是胤帧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是将你碎尸万段,也无济于事。” “臣妾…臣妾知错了。” 苏皇后心中一苦,心知自己已将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为今之计,就是老老实实的承认此事,希望太后能够网开一面。 “关到慈宁宫暗房去,好好反省。” 太后怒声喝道。 苏皇后心中一喜,心想,只是关到慈宁宫暗房,并没有直接关到宗人府大牢,这就说明太后并不想将此事张扬,那自己就还有活命的机会,眼下只能寄望于父亲苏则身上。 “臣妾遵旨,臣妾谢姑母。” 说完便乖乖的跟在苏嬷嬷身后,往慈宁宫暗房走去。 太后摇了摇头,道,“毕竟是南楚的皇后,此事绝不能张扬,若是传了出去,便是丑事一桩,有损皇上威严,况且她也只是一时糊涂,哀家还得再好好想想。” 胤仁微微一笑,心知太后不会真的将苏皇后怎样,于是便笑道,“母后做主就行。” “至于胤帧这孩子,就暂时先搬来慈宁宫由哀家照看把,等到赵妃身子养好了,哀家再把胤帧送回清幽宫。” 太后笑道。 “母后做主就行,儿子先行告退。” 胤仁躬身作揖,说完便离开了慈宁宫。 苏嬷嬷将苏皇后带到慈宁宫暗房,道,“委屈皇后了,还请皇后暂时忍耐,太后只让皇后到慈宁宫暗房反省,说明太后还是在顾念亲情,所以皇后不必担心。” 苏皇后苦笑一声,道,“此事本宫实在百口莫辩,如今也只有认了。” 苏嬷嬷笑道,“暗房阴冷,还请皇后多加忍耐,奴婢先行告退。” 说完便领着一干宫女退了出去,留下苏皇后一人独自在暗房之中。 铁门关上,阵阵阴风从暗房四周席卷而来,寒冷透骨,苏皇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紧紧抱住了双肩,靠着墙角坐下,不一会,就昏昏欲睡。 昏暗中,仿佛瞧见一个白衣女子踏着莲步,缓缓走来,苏皇后睁大了双眼,定睛望去,只见来人竟是死去多年的珍妃。 “姐姐,妹妹来接姐姐了。” 珍妃笑道,一张脸白的就跟宣纸一样,苏皇后心知这是遇见珍妃的魂魄了,心中也不害怕,反而笑道,“贱人,这么多年了,在后院的枯井中,过的还习惯么?你以为本宫怕你?” 珍妃笑了笑,道,“当年妹妹死的太过凄惨,心有怨气,魂魄不散,一直不肯转世投胎,就是为了等着姐姐,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和姐姐一同上路,黄泉路上你我再续姐妹之缘,如今终于盼到这一天。” “贱人!你是来吓唬本宫的?本宫会死?实在可笑,告诉你,只要本宫的阿玛进宫,本宫就会被放出去!到时候本宫继续统领六宫!本宫的儿子,将来还会成为南楚的大皇!而本宫,就会成为南楚的皇太后,母仪天下!” 苏皇后怒声说道。 “你我姐妹一场,姐姐为何如此狠心,竟能对妹妹下此毒手?” 珍妃惨声问道。 “怪只怪你锋芒太盛,我若不将你除掉,将来你必将和我争夺后位。” 苏皇后叹息一声,悠然说道。 当年入宫甄选秀女时,她和珍妃本是一对好姐妹,后来两人都被封为妃子,苏皇后心知凭着珍妃的美貌和才德,将来定然会在自己之上,于是便暗下杀机,一杯毒酒,将珍妃毒死在延禧宫中。 珍妃忽然失踪,此事当年也曾掀起轩然大波,过了没多久,在太后的压制下,也就渐渐平息下来,珍妃这个人开始慢慢的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忘,直到后来,这个人仿佛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就连苏皇后自己,仿佛也忘记了这个人。 可是,她这么能忘了这个人?那些葬身于延禧宫后院枯井中的女子,她一个也忘不了,从来没有淡忘过。 “姐姐,我们都是来接你的,等了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姐姐,你还不赶紧随我们而去?” 说话间,几个穿着白衣的女子从珍妃身后缓缓飘来,苍白的脸,披散的长发,无神涣散的瞳孔。 苏皇后定睛一看,竟是昔日的众嫔妃,心中一惊,随即淡然的看着众人,笑道,“好的很,你们都来了?都来看本宫的笑话?你们以为本宫此次必死无疑?真是可笑!” 珍妃笑了笑,道,“这么多年了,姐姐你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妹妹比姐姐看的更清楚,更透彻。” 苏皇后哈哈大笑,道,“你比我看的更清楚,更透彻?你们不过是一堆枯骨罢了,葬在本宫后院的枯井中,如今本宫登上后位,你们心中必定很不是滋味把!” “人生不过一场戏,你我都是戏中人,姐姐又何必太过执着,不如和妹妹一同归去吧。” 珍妃笑了笑,说完便化为了一股青烟,从苏皇后眼前消失。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何须留恋?” 众魂魄一齐开口说道,声音悠悠传来,听在苏皇后耳中,犹如九天寒月一盆冷水迎头浇下一般,冰凉透骨,直入骨髓。 苏皇后浑身猛的一颤,这才从睡梦中猛然惊醒,伸手摸了摸额头,只觉满手都是冷汗,稍定心神,对着空旷的暗房大声呼道,“珍妃,不管是做梦也好,遇鬼也好,本宫都要告诉你,本宫从来都不怕你!” 话毕,眼中却犹自淌下了两行清泪,看着漆黑的暗房,心中却是感慨万千,这么多年,到底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为何就算登上后位,站在最高处,心底却还是没有一丝开心的感觉。 这,难道不是自己想要的吗? 争了这么多年,斗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可是心里却仍然没有一点点开心的感觉,这又是为了什么? 苏则收到延禧宫的密函,得知苏皇后被太后关入慈宁宫暗房,心急如焚,匆匆赶进宫来,一番说辞之后,太后终于将苏皇后从慈宁宫暗房放了出来。 苏皇后听了苏则和太后的一番教诲,满肚子都是火,气鼓鼓的回到了延禧宫。 方才回到延禧宫,就听良妃求见,苏皇后端坐在上殿,冷笑道,“本宫不去找她,她反倒自己跑来找本宫,本宫看她真的是急着去死了,请她进来。” 不多时便见良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身旁竟然跟着胤仁身边最受宠的小路子。 苏皇后冷笑一声道,“来得好,本宫正准备去找你呢,你倒自己跑来找本宫了,倒省了本宫跑一趟。” 良妃莲步轻移,走上前来,作揖行礼,道,“妹妹恭喜姐姐平安脱险,姐姐果然吉人天相。” 一旁的香儿拉着一张脸,道,“如今才来示好,良妃娘娘不觉得为时过晚么?” 良妃笑了笑,道,“我可不是来示好的,再说了,我干嘛要跟一个死人示好呢?路公公,你说对不对?” 小路子轻笑而不语,凛冽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苏皇后。 苏皇后勃然大怒,道,“顾十烟,你开口闭口就说本宫是个死人,你难不成想用你那张嘴把本宫咒死?本宫告诉你,若是开口说几句就能将本宫咒死,那本宫现在早已死了千百次!不过现在,要死的人,恐怕是你,不是本宫。” “娘娘稍安勿躁,请娘娘将一干下人遣散,奴才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娘娘说,若是被不相干的人听见,恐怕不太好。” 小路子笑着说道。 苏皇后哈哈大笑,道,“我道良妃妹妹是找到谁当靠山了,竟然敢如此目中无人,原来竟是攀住了路公公这个大靠山,本宫真是小看妹妹你了呢?居然找到一个太监当靠山,真是厉害,不过这又如何?就凭皇上身边一个受宠的太监,再加一个弃妃,就像搬倒本宫?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恩?” 小路子不仅不怒,反倒笑着说道,“此事关乎太子声誉,皇后若是不怕被一干下人听了乱传,那奴才就说了。” 苏皇后面色一变,对着殿内众人挥了挥手,道,“都出去,只留香儿一个人。” 殿内众人纷纷低头作揖,缓缓退下,将前殿大门紧紧关上,不一会,整个前殿就只剩下苏皇后,香儿,良妃和小路子四人。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苏皇后沉声说道,心中已对二人暗下杀机。 “其实奴才只想知道,若是到了危急关头,皇后是会舍身救子?还是会弃子保身呢?” 小路子笑着说道。 苏皇后面色一沉,道“你什么意思?本宫告诉你,你若敢动太子一根汗毛…” 话音未落,就见小路子抬起手来,道,“区区杂种也配称为太子?” “你说什么!就凭你这句话,本宫就可以立刻赐死你!” 苏皇后心中一惊,怒声喝道。 一旁的香儿也被小路子的话骇的面色苍白,豆大的冷汗直往下掉,心中疑惑,不知小路子是不是抓到了什么把柄。 “奴才一直以来,都在怀疑太子的身份,所以奴才知道皇后竟然舍得伤子来陷害赵妃的时候,便将计就计,动了些手脚,然后私下里,偷偷买通了御医,接着帮太子看伤之便,实则是要采取太子的血液。” 小路子笑着说道。 而苏皇后和香儿听到这话,早已面无人色。 小路子看着苏皇后和香儿的表情,心中大为满意,又道,“奴才私下里趁皇上不注意,偷偷收集了皇上的血液,再和太子的血液混到一起,结果皇后猜奴才发现了什么?” 苏皇后此时整个人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面上已呈死灰色,再无半点昔日光彩。 小路子笑了笑,饶有深意看着苏皇后,道,“皇后当然知道奴才发现了什么,因为太子的身世,皇后这个做母亲的,比谁都清楚,对吗?” 苏皇后沉默片刻,抬起头来,道,“说吧,你们到底要什么?只要你们肯放过太子,本宫什么都给你,权财名利,只要本宫给得起的,统统给你!” 小路子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道,“奴才什么都不要,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苏皇后疑声问道。 “要你的命!” 小路子怒声喝道。 这句话就好像是给苏皇后宣判了死刑,苏皇后整个都瘫软在躺椅上,再无半分力气,过了半天,才道,“本宫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非要置本宫于死地?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皇后平时作恶多端,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吧?有许多人也和皇后无冤无仇,可皇后不也亲手将这些人推进地狱了么?皇后可记得喜儿?” 小路子笑着问道。 “喜儿?哦对了,本宫差点忘了,你本是邓才的干儿子,也是喜儿的干儿子…” 苏皇后若有所思的喃喃说道。 “不错,喜儿死了,死的很惨,而你,就是第一个将她推进火坑的人,若不是你为了拉拢邓才,而将喜儿赏给邓才做老婆,她也不会死的这么惨,你明知邓才是个太监,你还要将喜儿赏给他,你分明就是想毁了喜儿的一生。” 小路子怒声喝道。 “其实,我们要的也不多,只想要姐姐你一个人的命罢了,太子是无辜的,我们并不想牵连到他,只要姐姐你肯自行了断,那太子以后一定能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成为南楚未来的储君。” 良妃笑道。 苏皇后沉思片刻,抬起头来,道,“很好,你们要记得你们的承诺。” “娘娘…?” 香儿惊声叫道。 “不必多言,只要本宫死了,一切都可结束,对吗?” 苏皇后挥了挥手,沉声说道。 “不错,只要皇后娘娘死了,一切都可结束,那么皇后娘娘想要何时了断?” 小路子笑着问道。 “你们先回去吧,本宫保证,明天你们就能看见本宫的尸体。” 苏皇后沉声说道。 “如此甚好,若是明日见不到皇后娘娘的尸首,那奴才也只好将此事禀告太后和皇上,到时候牵连甚广,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小路子笑着说道。 “如此就请姐姐尽快将后事交代清楚,妹妹和路公公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良妃嫣然一笑,随后便和小路子一同退下。 苏皇后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内殿,开始收拾细软,香儿见状,心道娘娘定是想跑路走人,如此也好,当下便打定了主意,不管苏皇后逃到哪里,自己也要随着她,于是便着手和苏皇后一同收拾细软,不一会,就装了满满一包袱的珠宝首饰。 苏皇后将包袱递给香儿,道,“这些珠宝首饰够你舒坦的过完下半辈子了,我死了,你留在宫中也没什么意思,你平日得罪甚多,我若死了,你定然会被人寻仇,不如趁早离宫,逃出这个笼子,去过属于你的生活。” “娘娘…?你不和我一起走?” 香儿惊声叫道。 “走?天下之大,我又能走到哪里去?我若死了,倒还干净,我若平白无故消失,到时候必定掀起轩然大波,若被有心人刨根掘底,顺藤摸出太子身世,到时候,阿玛,兄长,苏家上下数百口…全都会因为我儿枉送性命。” 苏皇后摇着头说道。 “娘娘!你这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你就不能替自己打算一次?为了你阿玛,为了你兄长,为了苏氏一族,你牺牲了多少?你就不能为了香儿,放自己一条生活?” 香儿哭着说道。 “本宫会命人打点好一切,你趁早逃出宫去,和苏承灏一起。” 苏皇后缓缓说道。 “娘娘…香儿不要离开娘娘…” 香儿紧紧抱住苏皇后,哭着说道。 “傻丫头,就算本宫不死,你又能陪在本宫身边一辈子不成?” 苏皇后摸着香儿的头发,叹息着说道。 “娘娘要死,香儿也不活了,香儿就陪着娘娘一起死。” 香儿沉声说道。 “胡说!本宫要你活,而且要活得好好的,本宫不需要你陪着一起死!” 苏皇后怒声喝道。 “香儿伺候了娘娘一辈子,如今娘娘要去了,香儿自然要随着娘娘一起去,黄泉路上,香儿也要陪着娘娘一起上路!” 香儿沉声说道,小脸写满了倔强,眼神无比坚定。 “臭丫头!本宫的话你听不懂对不对?” 苏皇后勃然大怒,眼中满是恼怒,一把将香儿推开,香儿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哼!娘娘莫管我这么多!” 香儿伸手抹了一把面上的泪水,抓着手里的包袱,扭头便跑了出去。 苏皇后看着香儿抓着包袱跑走了,心中恍然若失,跌坐在地,喃喃自语道,“终于走了,终于只剩本宫一个人了,走了也好,走了好…总比跟着我一起死了好…” 沉默了片刻,方才站起身来,一个人静静的沐浴,更衣,梳妆。 静静的等待着死亡。 V117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白衣,月白色的腰带凸显曼妙的身姿,玲珑有致。 素手偏执,挽起一个小巧的发髻,一些宝蓝色珠花颗颗点缀,紫玉簪上的兰花如真,淡雅如斯。 倾城之貌,闭月之姿,流转星眸顾盼生辉,但那绝美容颜此时却没有任何表情,好似什么事情都不会惊动一般。 青丝如瀑,服服贴贴的垂直与腰间,偶来几丝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舞动,更显美人慵懒不羁。 朱唇不及点红。 入夜,月光如暇。 却将苏皇后的脸色衬的更加苍白。 执起玉杯,将杯中毒酒一饮而尽。 原来,人生不过就是含笑饮毒酒。 朦胧间,仿佛看见了珍妃朝着自己缓缓走来,身后跟着昔日被自己害死的众妃嫔,苏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道,“你们来了,终于来了…” 珍妃作揖行礼,道,“我等久候多时了,请姐姐一同上路吧。” 苏皇后笑了笑,道,“难为你们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本宫死的这一天,可是本宫却还不能立刻就跟你们走,本宫还要去见一个人。” 珍妃笑道,“肉身已逝,难道姐姐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赶紧随我而去吧,莫在留恋,莫再徘徊!” “本宫…本宫只有这一个人…放不下…等本宫将此事了结,本宫立刻随你们而去…” 月色,苍白如水。 女子仍然昏迷着,自从御花园一事之后,便一直昏迷着,众御医终日守候在承乾宫,试尽各种办法,仍然没能让女子转醒。 甚至有御医断言,若是今夜不能醒来,恐怕就要这样躺一辈子了。 男子守在昏迷中的女子身旁,紧紧的抓住女子的纤手,默默期盼着奇迹出现,期盼着女子能够赶快醒来。 昏迷中的女子却一直在做着同一个梦,梦中,她被困在一片树林中,四周漆黑深沉,女子拼命的奔走着,想要走出这片树林,她仿佛能够不时听见遥远的天空中隐隐传来男子的呼唤,在叫着她的名字,让她回到他的身边。 这是胤仁的声音… … 努力的想要逃出这片树林,沉闷的空气似乎压的她快要不能呼吸… … 要逃… 要回到胤仁身边… 还有胤帧… 他们都在等着我,我若是回不去,他们该怎么办? 唐赛儿发了疯一般的奔走着,却怎么也绕不出这片树林,迎面而来的沉重气氛压得她快要窒息。 “胤仁…你在哪里?” 女子对着漆黑的天空大声呼叫着。 为什么?明明能够听见他的声音,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就在自己身边,可是却… 忽然间,唐赛儿看见前方一个月白色的身影缓缓飘近,定睛一看,竟是苏皇后。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我在这里绕了好久,我就是绕不出去!” 唐赛儿急声说道。 “莫急,我这就带你出去。” 苏皇后笑道。 “真的吗?” 唐赛儿问道。 “真的,不过,我有一件事放不下,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我吗?” 苏皇后轻声问道。 “什么事?” 唐赛儿问道。 “本宫想求你,善待胤帧,保护他,爱他,不要让他再受到一点点伤害,好好将他抚养成人,你能做到吗?” 苏皇后问道。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妹妹一直都将胤帧当成是亲生儿子看待,难道姐姐是在怪妹妹没有在御花园中保护好胤帧吗?” 唐赛儿疑声问道。 苏皇后笑着,摇了摇头,道,“从今往后,我就把胤帧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说完便对着唐赛儿挥了挥手,唐赛儿只觉一阵强风迎面袭来,整个人便被这强风吹了出去,身子轻飘飘的往后扬起,顿时便失去知觉,不省人事。 过了一会儿,方才悠然转醒,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男子憔悴的脸颊,泛红的双眼。 一旁的小太监立刻跪了下来,惊声呼道,“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尖利的急呼声划破了夜空的平静,承乾宫顿时因为女子的醒来而沸腾,原本已经睡着的男子也被这惊叫声吵醒,众御医从殿外冲进来,七手八脚的围住女子,开始细细的把脉,诊断。 “恭喜皇上,娘娘醒来,并无大碍,娘娘此番死里逃生,可谓是吉人自有天相!” 张御医躬身作揖,沉声说道。 女子迷茫的看着殿内众人,道,“我这是怎么了?” “回娘娘的话,您已经昏迷好几天了,若是今晚还不能醒来,恐怕性命堪忧!好在娘娘吉人天相,如今总算是雨过天晴!娘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张御医恭声答道。 “我记得,是苏皇后将我送回来的!苏皇后人呢?本宫现在就要见她!” 唐赛儿急声说道。 “娘娘,您昏迷太久了,神志有点不清,苏皇后现在正在延禧宫呢,这么可能是苏皇后将娘娘送回来的呢?一定是娘娘心中太过惦念苏皇后了,所以昏迷的时候才会梦见苏皇后!” 张御医答道。 “不!不!绝不是做梦!就是苏皇后!她还跟我说了好多话!本宫现在就要去延禧宫见她!” 唐赛儿挣扎着便要起身,一旁的宫女连忙上前搀住她。 “娘娘,不可,娘娘才刚醒来,需要好好静养,待到调理好身子再去探望皇后也不迟。” 张御医急声说道。 “皇上,皇上,臣妾一定要去延禧宫,一定要去!” 唐赛儿急声呼道。 看着唐赛儿倔强而又苍白的小脸,胤仁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依赵妃的话,起驾延禧宫。” 众宫女太监七手八脚的将唐赛儿扶上鸾轿。 鸾轿中,唐赛儿轻轻的靠在男子温暖宽阔的胸膛上。 “皇上,臣妾真的是被苏皇后送回来的,若不是她,我肯定现在还在那片树林里一直转,你相信我的话吗?” 唐赛儿轻声说道。 “朕相信,既然你非要去看看她,那就去看看她,只要你以后好好的,什么事朕都依你。” 胤仁轻抚着女子单薄的背部,叹息着说道。 “起驾延禧宫!“ 一声高亢尖利的呼声狠狠划破夜空的平静,众人抬着唐赛儿和胤仁,朝着延禧宫缓缓行去。 V118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香儿怀里抱着装满珠宝首饰的包袱,来到了苏承灏的府邸。 “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苏承灏听下人说香儿来找自己,赶紧披着一件衣服,从内屋急急忙忙的奔了出来。 “给你。” 香儿将怀中的包袱轻轻递到苏承灏手中,苏承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这是什么?给我干什么?” 说完便将包袱放到桌上,打开一看,竟然全是珠宝首饰,顿时大惊,赶紧将包袱盖上,捂紧,压低声音,道,“你偷表姐的首饰?” 心想,这丫头片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珠宝首饰,肯定都是偷苏皇后的,难不成她疯了?想要跟自己私奔? 这么可能?如今正是一展宏图的大好时间,前途一片光明,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小宫女放弃一切? “你愿意带我私奔吗?” 香儿轻声问道。 “你疯了?我告诉你,赶紧把这些,给表姐送回去,趁她还没发现!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你活不耐烦了,表姐东西你也敢偷?” 苏承灏将包袱拴紧,递回到香儿手中,急声说道。 香儿笑了笑,道,“你果然不肯带我私奔,我就知道!其实我也没想过你会肯带我私奔。” “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苏承灏疑声问道。 “这些,不是我偷得,是娘娘给我的,现在我就把它们给你,你拿着吧,我走了。” 香儿笑着说道,复又将包袱缓缓递回到苏承灏手中。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苏承灏愣在当场,看着香儿离去的背影,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心中疑惑万分,只得怏怏的将包袱提在手里,走回房中。 房中,一个赤-身-裸-体的娇媚女子斜躺在床榻上,看着苏承灏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样,轻笑一声,道,“哟!相好的来查你的夜了?瞧把你吓得?” 苏承灏没有答话,只是将包袱轻轻放到桌上,女子眼波一转,**着身躯走到桌旁,伸手便将包袱解开,瞧见包袱里全是珠宝首饰,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都是你相好的给你的?” 女子疑声问道。 “恩。” 苏承灏闷声答道。 “看不出来,你魅力这么大,你相好的居然给你这么多珠宝首饰…” 女子惊诧的说道。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就知道从爷这里挖钱走?” 苏承灏怒声骂道。 “哎哟,人家也要生活,也要吃饭嘛,不伸手找你要钱,我找谁要去。” 女子嫣然笑道。 苏承灏轻啐了女子一口,道,“青楼的果然个个都是婊|子。” 女子不怒反笑,伸手从包袱里抓起几样首饰,道,“见者有份!既然我见着了,你就得赏我几个,对不对?再说了,人家也陪了你这么多天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当打发路边的花子吧。” 苏承灏极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拿去拿去。” 女子眼波一转,将首饰紧紧拽在手中,抬起头在苏承灏脸上亲了一口,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今晚可要好好伺候大爷,以报大爷如此慷慨之恩。” 说完便将首饰顺势塞进了一旁的衣衫中,攀着苏承灏的脖子倒双双倒在了软床之上。 香儿从苏承灏的府邸中走出,又绕了几条路,慢慢的绕到秋水居,抬起头,看着惨白的月光,心中一片凄凉。 只觉对着人世间,真的再无半点留恋。 “娘娘,香儿来陪你了。” 香儿笑了笑,纵身便跳进了秋水居的湖中,湖水冰凉透骨,紧紧的包裹着香儿,不一会就将香儿整个人淹没。 恍惚中,仿佛看见下游一个惨白的人影朝着自己缓缓游来,香儿定睛一看,来人竟是小草,心中大骇,扑腾着便想逃走。 小草**着身子,披散着头发,长长的黑发在湖水中飘荡着,就好像无数根水草一样,身上满是伤痕,暗红的,结疤的,就连脸上,也没一块好肉,看起来如此的狰狞可怖。 想到当初小草死的多么凄惨,临死前还对着自己大叫,说做鬼也不会放过自己,如今就快死了,竟然真的看见小草了,香儿被骇的心胆俱裂。 可是越是挣扎,却沉得越快,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抓着自己的脚,想要把她扯下去一般,眼看着小草越游越近,香儿心中一阵绝望,泪水流出,很快就和湖水混合到一起。 小草慢慢的游到香儿身边,道,“姐姐,妹妹曾经说过,黄泉路上,一定会等着姐姐,你我结伴而行,才不会孤单!” 说完,满头的黑发竟然紧紧的缠在香儿的双脚上,拼命的想把香儿往下扯。 香儿溺在水中,张开口,却说不出半句话来,湖水猛的灌到口中,香儿只觉眼前一片惨白,再也看不见什么。 但是却仍然兀自挣扎着,想要离开小草,离小草远远的。 “姐姐,你还挣扎什么?就跟着妹妹一起上路吧。” 小草笑着说道。 香儿想了想,说的也对,还挣扎什么?于是便放弃了挣扎,静静的随着湖水沉了下去,不一会,便感觉失去了知觉,恍惚中,仿佛感觉一双手轻轻的托住了自己的身子,这感觉竟如此熟悉,香儿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娘娘…娘娘…” 香儿睁开眼,竟瞧见苏皇后将自己抱在怀里,不由得哭出声来。 苏皇后笑了笑,托着香儿的身子也不说话,香儿只感觉仿佛身在半空中,又道,“娘娘,你是来接我的吗?接我一起上路?” 苏皇后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香儿靠在苏皇后怀里,回头一看,竟已身在半空中,身后还跟了众多女子。 这些女子,香儿全都认得,都是那些被苏皇后和自己亲手害死的宫中女子,此时众人纷纷跟在苏皇后身后,朝着前方缓缓飘去。 而小草,就紧紧的跟在后方,眼睛却一直在看着自己,只是这眼神中,却没有了那份怨恨,有的只是释然,解脱。 香儿叹了口气,心中也尽是释然与解脱,回头想想自己这一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到头来,一切都是一场空! 一场空罢了! 就好像路边的尘土,瓦上的灰,风一扬,便要随风而去。 香儿朝着小草伸出了双手,道,“妹妹,此生你我姐妹缘浅,但愿来生,你我再续姐妹情分。” 小草笑了笑,飘上前来,紧紧握住了香儿的双手。 众人抬着鸾轿行至延禧宫外,忽然只见天空中数道白光闪过,亮彻黑夜。 众人纷纷停下脚步,被夜空中的白光吸引,唐赛儿轻轻撩起轿帘,问道,“发生何事?” “回娘娘的话,天空忽然出现异象,好像流星雨划过,细看之下,却又不太像,甚是怪异。” 太监答道。 唐赛儿轻轻走出轿外,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夜空中的异象,过了会,道,“好了,没什么好看的。” 说完便走进了延禧宫,众人走入前殿,只见后殿的大门紧紧关上,几名太监赶紧推开后殿的大门,这才看见苏皇后独自一人伏倒在桌案之上,桌案上散落着酒壶和酒杯,竟像是喝醉了一般。 唐赛儿走上前去,轻轻将苏皇后扶起,道,“姐姐?醒醒?我来看你了。” 这才发现苏皇后面色苍白的骇人,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一名太监将手探到苏皇后鼻下,尔后面色一变,跪倒在地。 “不好了!皇后娘娘归天了!” 太监哭喊道。 复又站起身来,拿起桌案之上的酒杯和酒壶细细查探一番,道,“启禀皇上,皇后可能正是饮下毒酒,才会身亡。” 唐赛儿轻轻将苏皇后的身子扶起,一旁的宫女赶紧上前帮忙,一同将苏皇后的遗体扶到床上,躺好。 唐赛儿轻轻握住苏皇后的手,道,“我就知道,那不是梦,就是你来救我回来的,我就知道。” 胤仁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唐赛儿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朕还没告诉你,御花园的事,就是她安排设计的,虽然此事败露,不过母后已经原谅她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选择了自尽,可能她始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不,我不相信,她不会害胤帧的,你知道吗?她临走前还托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胤帧,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唐赛儿摇着头,急声说道。 又抬起头,看着胤仁道,“她就算再怎么坏,但是也不会去害胤帧,她人虽走了,可是心却仍然在胤帧身上,所以才会把我送回来,托付我好好照顾胤帧。” “好好,你说了算,我们先回去吧,你身子还太虚,这里交给太监处理,皇后的遗体总不能一直放这儿吧。” 胤仁叹息着说道,伸手将唐赛儿轻轻扶起。 众宫女上前,将虚弱的唐赛儿搀住,往殿外走去。 胤仁看着苏皇后苍白的脸颊,叹了口气,道,“你一生追名逐利,到头来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其实你又何苦非要自尽?如今你既已去了,我们也会好好照顾胤帧,你且去吧。” 说完便叹息着走出了后殿。 余下众太监,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皇后的遗物,小心翼翼的将皇后的遗体抬出延禧宫,朝着殿外缓缓行去。 南楚163年,南楚皇后苏氏晋淳久病缠身,不治身亡,南楚举国哀痛。 楚皇修建孝廉皇后墓,特命护军中尉苏承灏亲往督工。 河北。 孝廉皇后墓… 一对裸|身男女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忘情缠绵,女子口中不断发出**的呻吟,不一会,男子终于再没半分力气,瘫倒在女子身上,嘴里大口喘着粗气。 女子媚笑着,道,“苏大爷好厉害呀!不过,这里毕竟是孝廉皇后墓,咱们在此寻欢作乐,是否有点不妥呢?似乎对皇后有点不敬啊。” 苏承灏嘴里喘着粗气,道,“我他|妈被人派到这种荒无人烟的破地方来修建陵墓,我他|妈还郁闷的要死呢,倘若再不让我好好快活几天,我怕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女子笑了笑,轻轻将苏承灏推开,缓缓站起身来,开始整理衣衫,道,“只怕苏大爷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呢。” 苏承灏躺在地上,目光却仍然锁定在女子白-皙赤-裸的双-腿之-间,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女子嫣然笑道,“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忽然跑出来一个女子,大爷不觉得怪异么?” 苏承灏笑道,“怪!实在怪!按说修建陵墓,是不能带女子的,那你到底是从何而来?” 女子笑了笑,道,“我是鬼!” 苏承灏愣了片刻,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个艳鬼!能死在你身上,也比闷死在男人堆里强!不管怎么说,今天在这里被我逮到,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以后就是我苏承灏的人!” 女子笑了笑,道,“看样子我是跑不了了呢?” 苏承灏笑了笑,又提起了兴趣,站起身来,又将女子按在身下,双手在女子身上乱摸,忽然间,只觉小腹一阵刺痛,目光往下移,只见小腹间连根没入一柄匕首,此时正在孜孜流淌着鲜血。 苏承灏心中大怒,伸手便对着身下女子拍去,身下女子早有防备,就像一尾滑不丢手的鱼儿一般,从苏承灏的身下滚开,翻出两米开外,动作如此迅捷,就像是一只猎豹。 “呵…,你竟然还会武功,我真是小看了你…” 苏承灏笑道,伸手捂住流淌着鲜血的小腹。 又道,“说吧,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我说了,我是鬼!而且是索命鬼!今日就是来索你的命!” 女子笑着说道,说完一个弹跳,便朝着苏承灏扑来,苏承灏方才一番**,早就没剩几分力气,小腹又受了重伤,根本不是女子对手,几招下来,小腹伤口鲜血直流,被女子一脚踹翻在地。 女子缓缓走上前,将苏承灏制住,冷声道,“不妨告诉你,我是杀手,有位大爷花了重金要买你的命,而且,这位大爷要我在你临死前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苏承灏疑声问道。 “当年你对喜儿做的一切,今日我要你加倍偿还。” 女子缓缓说道,冰冷孤傲的双眸仿佛没有焦距。 “啊…!原来…是他…” 苏承灏恍然大悟。 女子笑了笑,左手拿起一柄锋利的袖中剑,对着苏承灏的下体猛地一挥,苏承灏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双手紧紧捂住下身,痛叫不已。 女子将右手中那一团沾满鲜血的条形**小心翼翼的放到一个锦袋中,道,“你莫怪我太狠,我只是按照买主的要求行事。” 说完又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苏承灏的脸颊,道,“说实话,其实你长的还不错,我不清楚你和买主之间到底有何恩怨,以至于他要如此报复你,不过念在你我交|欢一场,我且给你一个痛快。” 说完便扬起袖中剑,在苏承灏的颈部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剑光闪过,鲜血喷涌而出,苏承灏再无半分气息。 女子伸出手在苏承灏鼻下探了探,确定人已死,这才转过身,将衣衫整理好,大步离去。 京城。 倾云宫中… 小路子坐在躺椅上,从锦袋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团软软的条形**,捏在手中细细把玩。 满意的看了看跪在一旁的女子,道,“做得很好,你且走吧,桌上的这箱珠宝,够你平安渡过下半辈子,以后也不要再做杀手了,做个正常人吧。” 女子应了一声,起身将桌案上的小木箱抱在怀里,翻身一跃,便消失在小路子眼前。 良妃厌恶的盯着小路子手中的那团肉条,道,“这就是男人的那|话儿?怎么现在看起来竟是这个样子?如此肮脏,恶心。” 小路子笑了笑,道,“死人身上的东西,当然不会好看。” 说完便将肉条随意抛在桌案之上,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水盆便开始洗手。 对着站在一旁的小太监,道,“去,把桌上那东西扔去喂狗。” 小太监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肉条塞回锦袋中,将锦袋揣在怀里,便走了出去。 “他生前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如今死了,倒也做了一件好事。” 小路子叹息着说道。 “他做了什么好事?” 良妃疑声问道。 “让狗今晚可以开荤,这岂非正是好事一件?” 小路子笑着说道。 良妃听了这话,啼笑皆非,伸出纤手,指着小路子,道,“你这人,真是…” “真是什么?” 小路子笑了笑,将手擦干净,慢慢走到良妃身旁,一把将良妃搂在怀里,将手探进良妃的衣衫中。 “没个正经!” 良妃面色一怒,将小路子的手甩开,道,“我问你,这一下连苏承灏也死了,你的仇也算是报完了吧?” 小路子面色由喜转怒,收起面上笑容,沉声道,“还差一个人。” “谁?” 良妃疑声问道。 “邓才!” 小路子咬牙切齿般恨声说道。 良妃面上一惊,道,“他不是你干爹吗?你下的去手?” “你莫管那么多,总之你我好好合作,等我报完仇,你自然也能得偿所愿,登上后位。” 小路子怒声说道。 “我知道了,一切听你的。” 良妃笑了笑,轻轻靠在小路子的怀里,嫣然笑道。 “这才乖。” 小路子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良妃的脸颊,心中却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 最后的复仇! V119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邓才坐在家里,独自喝着闷酒,自从小路子得蒙圣宠,他便彻底失宠,自此以后每天便是到处闲逛,要不就是一个人再家喝闷酒。 “干爹好兴致。” 邓才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小路子独身一人缓缓走来,手里拿着一个酒壶,走到桌前,将酒壶轻轻放到桌案上。 神态自然,竟好像从来没有和邓才有过芥蒂一般。 “你回来了。” 邓才笑了笑,伸手将小路子带来的酒壶提起,斟了一杯酒,端到鼻下闻了闻。 “特意来请干爹喝酒。” 小路子笑道,却只是坐在邓才对面,看着邓才,没有半分饮酒的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自从一年前,你受到皇上重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吧。” 邓才叹息着说道,端起酒杯闻了闻,又道,“好酒,果然好酒。” 小路子面色微变,不动声色道,“既然是好酒,干爹为何还不赶紧尝一尝?” “不急,不急,你难的回来,我想和你聊一聊,迟些再饮酒也不晚。” 邓才笑着说道,将手中酒杯轻轻放下。 “苏皇后的死,是你策划的吧。” 邓才问道。 小路子笑而不语,既不答话,也不否定。 “我知道,一定是你,还有苏承灏被皇上派去修建孝廉皇后墓,也是你暗中策划的吧。” 邓才问道。 “我没有暗中策划,只不过在皇上面前稍微提了一句罢了。” 小路子笑道。 “恩,干爹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现在确实要比我厉害得多。” 邓才笑道。 “若非跟着干爹耳濡目染,学了两年,我又岂会学到这么多呢?说来说去,还得感谢干爹悉心的教导。” 小路子笑道。 “我是真的把你当自己的儿子,所以对你毫无保留,愿意把我所知的一切,都教给你。” 邓才叹息着说道。 顿了片刻,又道,“先是苏皇后,然后是苏承灏,接下来就该是我了吧?” 小路子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邓才,这眼神简直就是在看一个死人。 “然后呢?你的目的绝不会这么简单,然后就是赵妃,然后就是控制小太子,等到他日小太子登上皇位,这南楚的天下,也就相当于是你的天下了,对不对?” 邓才笑道。 … 微风拂过… 轻轻拂过小路子的脸颊… 他的脸喜怒难辨… 看不出一丝丝的悲伤和快乐… … 邓才叹息着,伸手端起桌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刻,小路子的表情终于有些微动容。 流露出一种震惊的表情,或许还夹杂这些微的悲伤,难过… 他张了张口,伸出左手,似乎想要阻拦邓才,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还是收了回来… … “好酒…” … “临死前,能够和你畅谈一番,我也算死而无憾…” … “这么多年,你都是恨我的吧?我看得出,你恨我。” … 邓才的嘴角慢慢留下一道血痕,他的脸色苍白的就像一个死人。 而他,也即将变成一个死人… … 小路子尽力克制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次没有一丝丝复仇的快感,反而却有一种痛到骨髓的悲哀。 难道,他对面前这个男人是有感情的? 难道,其实,早就在心里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了吗? 无法言语的绞痛感狠狠袭击着小路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待自己,其实不比一个父亲对待亲生儿子差。 为什么,没有复仇的快感? … 小路子看着邓才的脸,他居然在邓才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那是一个垂死的父亲对儿子的溺爱… 他明知酒中有毒,却还是喝了下去。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来杀他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用意。 可是他还是喝了。 邓才笑了笑,伸出颤抖的右手,轻轻攀上了小路子的肩膀,顺着肩膀摸上小路子的右脸,眼中满是溺爱之情,道,“看见你这样,我很开心,你这个样子以后在宫里会过得很好,我也能安心的去了。” 小路子没有说话,也没有甩开邓才的手,他只是在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他不能让邓才看出他的情绪。 “能不能,最后叫我一声爹?” 邓才问道。 … … 等了许久,等到的仍旧是一片沉默… 邓才叹了口气,道,“也罢,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我走了…” 说完,就闭上了双眼,右手也从小路子的右脸滑落下来,垂到地上。 … 小路子静静的坐在邓才面前,坐了许久,许久。 微风拂过,吹到脸上冰凉透骨,小路子伸手摸了摸脸颊,居然摸到了一手的泪水。 为什么,会哭? 应该开心的,不是吗? 那么,为什么会有眼泪呢? 小路子看着邓才渐渐僵硬的尸体,眼泪却再也压抑不住,犹如决堤的浪潮一般,喷涌而出。 人世间最复杂的,岂非正是人的感情。 或许很多人,你都要等到真正失去他以后,才会真正明白,这个人在你心中的位置。 小路子轻轻将邓才的尸身抱起,来之前原本打算将邓才的尸身丢去喂狗,可是现在,他却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路子轻轻抱着邓才的尸身,来到后院那口废井旁。 噗通… 邓才的尸身彻底沉入废井之中… 小路子站在废井旁,微风拂过他的面颊,他的表情却是那么的悲伤。 能够和她葬在一起,应该也是你所想要的吧? 小路子定了定心神,将面上泪水拭去,转过身,大步离去。 该报的仇已全部报完,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塞外。 莫力达瓦达… 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 头上水晶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 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轻轻将一封书信投入火盆中,目光凛冽,对着身旁的众侍女道,“去通知科尔沁蒙,今晚动手。” 说完便站起身来,走出了营帐。 她,就是努穆哈赤最宠爱的王妃,来自南楚的长公主,紫菁。 但是其实只有她自己和努穆哈赤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紫菁公主,她是马芊芊,一个随时随地都在想着要怎么样刺杀努穆哈赤的刺客。 来自布衣帮的刺客! 而努穆哈赤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和目的。 却仍然将她留在了自己身边。 因为他要向她证明,他努穆哈赤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的一切他都可以征服,区区一个小女子,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就算将她留在身边,她也做不出什么来。 可是他错了。 … 因为今晚,他的一切都将毁在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过的小女人手里。 … 马芊芊执起酒杯,又替努穆哈赤斟了一杯酒,道,“那颜好酒量,那颜好兴致,那颜今晚似乎很高兴?” 努穆哈赤哈哈大笑,伸手将马芊芊拥入怀中,道,“当然,今晚我的军队将会踏平莫力达瓦达,科尔沁蒙那个蠢东西,竟敢与我作对,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惜…,今晚死的人,恐怕不是科尔沁蒙,而是你!” 马芊芊目露凶光,寒声说道。 “贱人?你说什么?你好大胆子…你…” 努穆哈赤勃然大怒,立刻察觉到马芊芊的异象,顿觉胸口一阵沉闷,心知酒中有毒,立刻坐起身来,盘身运气。 “好好运气吧,不过有点晚,这毒是我专门为你而调制的,你若要运功驱毒,至少要花一个时辰,但是现在,科尔沁蒙恐怕已经快要攻破大营,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便会来到这里,取你狗命。” 马芊芊笑道。 “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这三年我对你不好?我若死了,你以为科尔沁蒙会对你好?到时候你失去利用价值,只怕在他眼中,连一只母狗都不如!” 努穆哈赤怒声喝道。 “我只要看着你死!就够了!努穆哈赤,我曾经说过,总有一天,我要踩在你的身上,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是怎么样从你手中夺走你的一切!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身败名裂!” 马芊芊尖声吼道。 “现在你做到了,你为什么还不赶快过来杀了我?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 努穆哈赤笑道。 “你多活一分钟,就多一分痛苦,我要你受尽折磨而死!” 马芊芊一步步朝着努穆哈赤走去,将右手伸入怀中,就在这时,努穆哈赤感忽然睁开双眼,从怀中抽出长刀,对着马芊芊刺去,马芊芊不仅不避,反而迎了上去。 长刀直入腹部,血流如注… 马芊芊顿时跌在努穆哈赤怀中,原本伸入怀中的右手自怀里掏出一张绢帕,替努穆哈赤细细的擦拭着额上的汗珠。 “你…我以为…你要掏暗器…” 努穆哈赤叹息着说道,将马芊芊紧紧拥入怀中。 “哥哥,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马芊芊叹息着说道,腹部血流如注,右手一摊,便这样死在了努穆哈赤怀里。 “没想到,我努穆哈赤叱咤一生,竟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努穆哈赤苦笑着,听着大营外渐渐逼近的喊杀声,马嘶声,伸手将马芊芊的尸体抱起,飞身奔出了营帐,朝着无人的空旷原野狂奔而逃。 南楚163年,塞外八部爆发夺权内乱,可汗努穆哈赤在莫力达瓦达遭到叛军科尔沁蒙的反击,死于战乱之中,大草原的势力重新洗牌,科尔沁蒙接手掌管了塞外八部的一切。 同一时间,北秦政变,朝阳公主的第五个驸马南宫复伙同弃太子秦震,弑君夺位,将北秦原储君德扬君逼死宫中,夺取皇位,北秦势力重新洗牌。 … 北秦。 德扬殿… 朝阳公主静静的坐在前殿之上,看着面前的两名男子,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一个是她深爱的夫君。 而现在,这两个却成为了北秦新一代帝皇和宰相。 朝阳公主看着南宫复,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伸出纤纤玉指,指着南宫复的脸,道,“好一个北秦驸马爷,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条会讨女人欢心的狗,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等本事,竟然伙同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废太子哥哥,夺取皇位,好!好!我朝阳真的是小看你们两个了!” 南宫复和秦震闭口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朝阳公主,等她把话说完。 “你们真厉害,竟然利用我,利用父皇对我的信任,借我之手,在马仔糕中下毒!你们好毒!” 朝阳公主眼中流下泪来,抽泣着说道。 复又抬起头来,指着秦震的鼻子,道,“秦震!你可知你犯下了弑父之罪!将来恐怕死无葬身之地!难道权力与你就这么重要?” 秦震再也忍耐不住,道,“朝阳!你懂什么?你有父皇的疼爱,有鄂皇后的宠溺,你可曾体会我的感受?我只是一个废太子!我若不抓住这次机会!我将来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朝阳!我劝你莫在倔强!我念在你我兄妹一场!我就当着一切都没发生过,你还是做你的朝阳公主!” “住口!凭你也敢教训我!你这畜生!反正你不是要把所有反抗你的人统统赐死吗?那就请你也一齐赐死我吧!” 朝阳怒声喝道。 南宫复只是静静的看着朝阳,并没有说一句话,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爱过这个女人。 从最初的相识,到相知,相交,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好的阴谋罢了,朝阳,不过是他奋力往上爬的一块踏脚石。 这一切,都是为了当初狼狈离开南楚时所发下的重誓。 … 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终有一天…我会带着百万大军…踏平南楚…将胤仁狠狠的踩在脚下…将你从他身边抢过来… … 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给你最好的幸福…绝不让你…再受到一点点伤害… … 终有一天,我会回到这片土地,而她,将会投入我的怀抱,谁也不能将她抢走。 … 胤仁,我终于等到这一天,我终于掌握了北秦的千万势力,我终于有筹码和你对抗,而现在的你,又能拿什么来和我对抗? … 南宫复轻轻的拍了怕秦震的肩膀,道,“话已至此,她若还是听不进去,我们也没有办法,走吧。” 说完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去。 秦震听了南宫复的话,也跟着站起身来,如今的话,唯一肯相信的人,就是南宫复。 是这个人,帮他一步步从一个将死的废太子爬到了秦皇的位置。 不管南宫复叫他做什么,他都绝不会怀疑,也不会犹豫,正因如此,他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今南宫复叫他走,他当然立刻跟着走。 “先生…” 秦震疾步奔到南宫复身旁,喘息着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南宫复笑了笑,道,“既然朝阳公主执意要赐死,那就赐死她吧,她生前爱美,想必死后也不愿自己太难看,就赐她毒酒一杯,既不痛苦,也不难看。” 秦震犹豫片刻道,“真…真的要赐死她吗…可是她不是先生的妻子吗…” “震君…” 南宫复停下脚步,拍了拍秦震的肩头,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朝阳公主执意不肯归降,留着她,日后必为大患,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半点也马虎不得,震君难道不怕日后的千万基业就这样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可是…可是…朝阳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不足为患,不如放了她,让她自生自灭…” 秦震喃喃说道。 “女人…” 南宫复大笑三声,道,“震君千万别小看了女人,有时候女人的力量足以颠覆江山,震君今日放了朝阳,他日必成大患。” “好…” 秦震咬了咬牙,狠下心,道,“就听先生的!先生说的话,绝对没错!” 转过身,对着一旁候着的太监道,“传朕旨意,朝阳公主执意不降,赐毒酒一杯。” 太监应了一声,作揖告退。 南宫复拍了拍秦震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些许赞赏,些许满意,道,“这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聪明的震君。” 秦震抬起头,接触到南宫复的目光,看见南宫复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赞赏之意,心中高兴无比,道,“先生,如今我们终于登上皇位,掌握大权,下一步该怎么做?” “震君,你想不想统一天下?” 南宫复笑着问道。 “统…统一天下…我行吗?” 秦震踌躇着,眼神中闪烁着犹豫,片刻之后,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我一切都听先生的!只要先生说可以,那就可以!先生就是上天派来给我指路的使者!有先生在,我什么都不怕!” 南宫复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秦震果然适合做一个听话的傀儡,如今有了他,北秦千万大权等于尽数掌握我手! “那震君就给我百万兵马,让我为你踏平南楚!” 南宫复沉声说道。 “先生?要亲自带兵?” 秦震疑声问道,眼神中有些许彷徨。 南宫复点了点头。 “先生,不能派别的将军去吗?我离不得先生!我担心先生的安危?我宁愿不要统一天下,也不要先生受到一点危险…” 秦震急声说道。 “震君难道不相信我?区区南楚,根本不足为惧!震君就等着我给你带回胜利的消息吧。” 南宫复笑道。 秦震沉思片刻道,“我当然相信先生,先生一定要早去早回,注意安全,我在北秦等着先生回来!” V120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女子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 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 … 软床之上,胤帧正在熟睡。 女子眼中满是溺爱,嘴里轻轻的哼着小曲儿,纤纤玉手在胤帧身上轻抚着。 … 夜风拂过… 卷起淡粉色的窗帘,不断翻飞… … 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子从半开的窗户中一跳而入,手中紧紧捏着一对双刺,朝着唐赛儿的方向奔来。 女子面色一惊,第一个念头便是,有刺客! 赶紧起身,从一旁层叠的衣衫从利索的抽出一柄软剑,朝着黑衣女子攻去。 黑衣女子眼神凛冽,瞧着唐赛儿却多了几分疑惑,手中双刺朝着软剑攻去,电光火石间,剑与刺相击,磨出一道火花。 … 黑衣女子眼中写满了震惊,疑惑,愤怒… … “赛儿…?” … 试探性的一句问话,唐赛儿整个人顿时呆在当场,手中软剑颓然落地。 … “丽儿…?” … 黑衣女子一把将面上黑布扯下,大大双眼,写满凛冽的眼神,坚挺的鼻,带着特有的自信,娇俏的嘴唇,却紧紧的抿起。 虽然这张脸已不像三年前那样稚嫩,但是却一眼就能认得出,她就是乌丝丽儿。 乌丝丽儿眼中是久别重逢的惊喜,是挚友相见的欢悦,片刻之后,却统统转为不解,疑惑,愤怒… “赛儿?你这么会在这里?” 乌丝丽儿疑声问道,过了片刻却又笑了笑,道,“哦,对了,时间已经过去三年了,我差点忘了,当初你好像说过,你要进宫冒充妃子,行刺那个人。” 唐赛儿愣在当场,三年过去,乌丝丽儿在花半仙的调教下,武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如今的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三年了?你为何还未成功的行刺那个人?难道你爱上他了?” 乌丝丽儿怒声问道。 “我…” 唐赛儿无言以对。 是啊…当初进宫前的那些誓言,都忘了吗? 什么国仇,什么家很,都抵不过他嘴角那一抹淡笑。 我…确实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的刺客。 “我问你,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你是不是已经打算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妃子?当初那些誓言,你都忘了?” 乌丝丽儿怒声问道,眼神中满是愤怒。 … 沉默… 因为无言以对。 … “好,我暂且不管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太子交给我。” 过了半晌,乌丝丽儿叹息着说道。 “你要太子做什么?他只是一个小孩子!” 唐赛儿护在胤帧面前,急声说道。 “太子是南楚未来的储君,是南楚唯一的希望,我要用他来威胁那个人!” 乌丝丽儿说道。 “不行!我不管你有多恨那个人!你有什么仇尽管找那个人去报!太子是无辜的!他只是小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唐赛儿怒声喝道。 “唐赛儿!你不仅没有行刺他!反而还变成了他的看门狗!如今还要帮他保护他的儿子?” 乌丝丽儿怒声骂道。 乌丝丽儿一个箭步逼近,怒声道,“唐赛儿!我告诉你!我来抓太子并不是为了私人恩怨!而是收到上面的命令行事!” “上面的命令…?” 唐赛儿疑声问道,“你是说…游浪?” “不错!你难道不知道总舵主的计划?他没有通知你?” 乌丝丽儿疑声问道。 计划…,唐赛儿陷入沉思中,自从进宫以来,整整三年,几乎很少收到过什么计划,她和杨大力两个人就好像是被闲置在宫里的两个闲人… “算了,我不妨告诉你!总舵主先是联合塞外科尔沁蒙,里应外合,除去了努穆哈赤,尔后又顺利帮助北秦弃太子秦震顺利登上秦皇之位,如今里应外合,北秦宰相南宫复将会率百万大军,配合总舵主,踏平南楚!同时塞外科尔沁蒙也会里应外合,给予南楚致命一击!” 乌丝丽儿笑道,眼中写满残酷的笑意。 “总之一句话,不管胤仁再怎么厉害!这一次他都必死无疑!” 乌丝丽儿笑着说道。 唐赛儿咬了咬嘴唇,这些事,游浪根本没有传信告诉过她… 难道,他根本不打算让她知道,根本不打算让她参与? 或者,他根本就不信任她,他甚至害怕她会将消息泄露给胤仁? 那么,既然不信任她,又为何要将她安排进宫? “尽管胤仁此次必死无疑,不过总舵主仍然是个万事都十分谨慎小心的人,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有今日的成就!所以!任何一个威胁,钳制胤仁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乌丝丽儿沉声说道,目光凛冽,伸出右手,一步步朝着唐赛儿逼近,“现在,把太子交给我!” 唐赛儿摇着头,道,“不给!” “你!” 乌丝丽儿眼中满是震惊,愤怒,“我都把一切告诉你了,你还不给?你难道不是布衣帮的人?既然知道计划,你竟然还不肯把太子交给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死也不会把太子交给你!” 唐赛儿怒声喝道。 … 就在这时,一声细微的哭泣从唐赛儿背后传来,胤帧早已被惊醒,此时卷缩成一团,靠在床脚不断抽泣,方才唐赛儿与乌丝丽儿的对话,他也尽数听入耳中。 尽管年纪尚小,但是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方才那番对话,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内容。 细微的哭泣声仿佛一柄铁锤,狠狠的敲打着唐赛儿的心。 唐赛儿目光坚定,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方才的打斗早已惊动宫中侍卫,此时清幽宫外人声鼎沸,早已被宫中侍卫围个水泄不通。 乌丝丽儿眼中满是焦急,跺着脚道,“赛儿,我没时间再跟你耗了,侍卫马上就要闯进来了,你赶紧把太子交给我!让我回去有个交代!” 唐赛儿挡在胤帧身前,道,“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杀了我,带走太子,要么你立刻走,我绝不拦你!” “你!” 乌丝丽儿气的跺脚,伸出右手,指着唐赛儿鼻子骂道,“贱人!我要回去告诉总舵主,说你叛变了!” 宫门外脚步声渐渐逼近,道道火光乍现,乌丝丽儿心知不能再拖了,略一咬牙,纵身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唐赛儿终于大舒一口气,伸手拭去额上的冷汗,转过身,将胤帧紧紧抱在怀里。 胤帧早已被吓得浑身颤抖,小小的身子冰凉透骨,唐赛儿抱着胤帧,道,“不管你听到了什么,娘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你永远是娘的儿子,娘会永远保护你,绝不会害你。” 就在这时,殿门被狠狠推开,一众侍卫手持火把将整个后殿团团围住,太后沉着一张脸,缓缓走进来。 太后扫视了后殿一眼,殿内一片打斗的痕迹,地面还掉落了一柄软剑,太后眼神凛冽,右手对着唐赛儿一指,道,“拿下。” 几名侍卫奔上前来,一把就将唐赛儿制住,压到太后面前,跪好。 身后的良妃赶紧冲上前,将吓到呆掉的胤帧一把抱起,小心翼翼的站到太后身旁。 “太后!为何要抓臣妾?” 唐赛儿疑声问道。 “为何?这么多年了!哀家终于知道,原来你真的是一个细作!” 太后笑了笑,将几封书信摔到唐赛儿脸上。 “哀家居然还让你一直留在皇上身边,居然还让你抚养太子!哀家差点就犯下弥天大错!” 太后看着唐赛儿,眼神中满是痛心疾首,满是愤怒,厌恶。 “太后!臣妾要见皇上!臣妾有很重要的事要跟皇上讲!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南楚的安危存亡!” 唐赛儿尖声叫道。 “住口!事到如今,你还想妖言惑众!倘若让你见了皇上,那才会危害到南楚的存亡!” 太后厉声喝道。 说完便伸出右手,对着跪在地上的唐赛儿挥了挥,道,“押下去!打入天牢!” “太后!我真的有重要的事…” 话音未落,唐赛儿便被一众侍卫拖了出去,尖细的呼喊声狠狠的淹没在黑夜之中。 “良妃,此事你做得很好,太子就先交给你照看吧。” 太后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似乎疲乏至极。 “是,臣妾告退。” 良妃嫣然一笑,抱着胤帧便缓缓告退。 V121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济南寨… 女子腰间系着一块青色的玉佩。长长的如墨一般的头发被解了开来,随意的垂荡在胸前,用一根青色的丝带缠绕在发间,黑发如云,青丝带穿插在其间,别是一番风味。 女子站在窗前,遥望着遥远的方向,眼中是迷茫,是彷徨。 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男子道,“相公,我想去京城。” 赵文面上一惊,疾步奔上前来,伸手捂住女子的嘴,道,“不可胡说。” 女子将赵文的手轻轻拿开,淡然一笑,道,“我终于知道当初总舵主为何要收留我们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用我去要挟皇兄。” 赵文面色更惊,道,“总舵主一番好意,你怎可这样讲他?” 紫菁笑了笑,道,“我昨晚去偷听了总舵主的谈话,他们打算联合北秦,塞外,里应外合,踏平南楚,到时候游浪便可自立为王。” “那又如何?你别忘了,你早已不是南楚的长公主,你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赵文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你当然不在意,你那表妹就是游浪安插在皇兄身边的刺客,可我不一样!我的皇兄!我的母后!他们现在就在京城!在宫里!而我!明知这一切,却要假装不知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我做不到!” 紫菁怒声喝道。 赵文奔上前来,将紫菁的嘴紧紧捂住,咬牙说道,“我叫你别那么大声!你听不懂么!你再吼大声一点吧!” 紫菁眼中淌下一行泪来,赵文这才将手松开,道,“娘子,这些事你管不了,你去京城又能如何?” “至少能够和他们死在一起。” 紫菁咬牙说道。 说完便伸手在赵文身上点了两下,赵文立刻动弹不得,嘴里也说不出话来,紫菁伸手拭去面上的泪水,将赵文扶到床边躺下,又拉起一旁的薄被,替赵文盖好。 赵文只是睁大双眼,似乎有许多话想说,但是嘴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紫菁看着赵文的脸,道,“相公,我也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可是我昨晚偷听了游浪和他们的对话,他们说,如果这一次还不能将皇兄置于死地,那么我,就是最后的筹码,用来要挟皇兄的筹码。” 紫菁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赵文的脸,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以,我不能留在这里,可是你能,你是赵妃的表哥,游浪不会为难你。” 紫菁叹息着说道,复又站起身来,背过身,不再看赵文一眼,道,“我走了,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吧,你我做了四年夫妻,我也算满足了,如今夫妻缘尽,以后…” 紫菁顿了顿,道,“以后找个更好的吧,或许…或许你终于能够和你那表妹在一起了…” 说完便将门推开,缓缓走了出去,再将房门轻轻掩好。 … 泪,已决堤。 … 微风拂过… 吹在脸上却是寒风透骨,直入骨髓… 一切,都比不上离开爱人时的那种心痛。 明明深爱着他,却不得不离开他。 一个人,爱情并不是占据了她的全部… 还有很多很多,比爱情更重要的,比如,亲情。 当爱情遭遇亲情,究竟一个人会选择哪边呢? … 风,不断的拍打着紫菁单薄的身躯。 但是她却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女子骑在黑马之上,不断朝着京城的方向奔驰着,一刻也没有停歇。 身下的马儿已经有些疲累,女子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马儿的头,柔声道,“宝宝,加油好么?姐姐知道你累了,可是我真的有急事,姐姐的兄长和母后都在京城,等着我去救他们,你就辛苦一点,等到了京城,我让你好好休息,好么?” 身上的马儿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长嘶一声,更加快速的朝着前方俜驰。 “好宝宝,真乖。” 紫菁心中一喜,趴在马背上,对着马脖子亲了一口。 就在这时,后方终于传来一阵激烈的马蹄声,紫菁叹了口气,道,“终于还是被追上了…” “紫菁姑娘!请留步!” 身后的男子大声疾呼道。 紫菁没有搭理身后的众人,而是挥动着马鞭,朝着山谷的右方疾驰而去。 马儿奔跑着,身后的众人却丝毫没有放过紫菁的意思,不多时,便行至一处悬崖,紫菁避无可避,终于勒住马儿,停了下来。 “你们…就不肯放过我?” 紫菁回过头,怒视着身后众人,厉声喝道。 “紫菁姑娘!我们也不想为难你!总舵主说了,只要你肯跟我们回去!一切都好说!” 黑脸壮汉说道。 “哈哈…!” 紫菁大笑三声,眼神凛冽,扫视着众人,“然后用我去要挟皇兄,对么?” “紫菁姑娘,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对不住了!上!” 说完便一挥手,众人跳下马背,朝着紫菁一步步逼近。 紫菁骑在马背上,看着渐渐毕竟的众人,心中满是绝望,抬起看了看面前的悬崖,距离对岸有十来米的距离,若想跳过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宝宝,咱们拼了好不好?若能跳过去,咱们就活,若是跳不过去,咱们就一起死,好么?总之不能被这些人捉回去。” 紫菁趴在马背上,靠在马耳边,轻声呓语道。 马儿长嘶一声,扬起前蹄,朝着悬崖对岸纵身跃去… “紫菁姑娘…不要…” 强风扫过,重重的拍打在紫菁的面颊上,刺得她睁不开双眼。 身后众人的疾呼声渐渐远去,只能听见身下马儿凄厉的嘶叫声… 紫菁睁开双眼,感觉身子正在急速下坠中,她伸出手,紧紧环住了马儿的脖子。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生母姜皇后… 泪,滑落,贴着面颊滴到马背上。 人与马,就这样从万丈悬崖坠了下去。 凄厉的马嘶声伴随着女子绝望的尖叫从悬崖下方传来,刺激着悬崖上方众人的耳膜。 众人叹息着,摇头,感叹着女子就这样白白殒命。 “哎,活不成了,回去吧,至少没让她逃回京城,也算是有个交代。” 黑脸壮汉一声叹息,调转马头,带领着身后众人扬长而去。 南楚163年,南楚爆发战乱,北秦,东齐,塞外八部,各率军百万,联手布衣帮,苗疆北部各族,一齐攻打南楚。 京城战乱,民不聊生,边境战火重燃,死伤百万。 各地战火重燃,自顾不暇,南楚内忧外患,应接不暇,北秦宰相南宫复率百万大军,耗时三日,终于一举攻破皇城。 京城。 倾云宫… 良妃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坐下,为自己上妆。 身穿淡粉色的宫装,腰间系一粉红垂带加以修饰。 凸现出修长匀称的身姿。只把如墨的青丝松松的挽上几缕,斜插支梅花状木簪,余下的青丝用淡黄色的发带在发尾处系上。 精致的玉颜上略施粉黛,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 望着铜镜中淂自己,仍然,是妩媚,其,妩媚淂脸上,已无少女该有淂稚嫩,唇角不深不浅,倾国倾城。 砰! 前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几名兵士手持滴血长刀,奔了进来,一眼便瞧见了静坐梳妆台前的良妃。 “兄弟,快看!这里有个女人!” 兵士双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良妃玲珑有致的身躯,目光上下移动着。 众人嘴里发出猥|琐的笑声,看见前殿只有一个弱质女子,纷纷将手中长刀插回刀鞘,一步步朝着女子逼近。 “大胆!” 女子转过身来,对着身后渐渐逼近的众人一声厉喝。 众人面面相窥,竟被女子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厉喝声震得顿下脚步。 “看见皇后娘娘还不下跪?尔等大胆!” 良妃双手一挥,眼神凛冽,凤目一扫,不怒自威。 众兵士呆愣片刻,随即哈哈大笑,一兵士停在良妃身前,作揖行礼,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还算尔等聪明,不然本宫诛尔等九族!还不速速退下!” 良妃怒声喝道。 “好了,别和她玩了,八成是个脑子有病的女人!” 一兵士不耐烦的说道。 “脑子有病也无妨,只要是女人就行!” 另一兵士说道,说完便将衣袖挽起,朝着良妃逼近。 良妃面色一惊,忽的自一旁抽出一柄利剑,对着前面一扫,道,“我乃南楚顾皇后!尔等竟敢对我不敬!再敢上前,休怪本宫翻脸无情!来人!来人!” “喊吧,喊破喉咙也没来救你的,如今皇城已破!人人都在逃命!谁还理你呢?皇后娘娘?不如乖乖听话,从了我们!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兵士笑道。 “皇后娘娘该侍寝了!让小人们来帮娘娘宽衣解带吧!哈哈哈!” 兵士们调笑打趣着,眼中闪烁着淫|秽而又贪婪的绿光,一步步朝着良妃逼近。 一连呼喊数声,都无人回应,良妃眼中渐露恐惧,额上滴下数滴冷汗,仰天疾呼道,“天要亡本宫!天要亡本宫!本宫乃六宫之主!万人之母!本宫统领六宫!岂能被尔等一帮贱民玷污!” 说完,手中利剑自颈部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鲜血喷涌而出… 女子手持利剑,淬然倒地… 嘴角含笑… 众兵士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奔上前去,将淬然倒地的女子抱起。 “妈|的!死了!” 兵士将良妃的尸体抛在地上,心中大感晦气,啐了一口,怒声骂道。 “都怪你!和她一个疯子玩什么!早早制住!岂非屁事没有!现在倒好!死了!没得玩了!” 兵士骂道。 “算了,算了,再去别的宫找找看有没有女人就行了!” “说的也对!宫里什么没有!就女人最多!” “别吵了,赶紧把值钱的东西搜一搜,放把火烧了!” 火光亮起,倾云宫化为一片火海,将良妃的尸体包围其中。 小路子手中提着包袱,朝着倾云宫的方向疾奔着,忽然间,自远方便看见倾云宫亮起的冲天火光。 小路子眼神失色,淬然跪倒在地,仰天长呼。 “十烟…” 去晚了,还是去晚了… 小路子眼里噙满泪水。 是不是,每一个自己在乎的人,最终都会离我而去? 忽的听见前方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小路子心中大惊,转过身便夺路而逃。 “站住!前面的人赶快束手就擒!” 心脏仿佛都快停止了跳动,小路子拼了命的狂奔着,后面急切的脚步声拼命的追逐着。 “妈|的!叫你站住!听不懂是不是!一会别给大爷逮到!逮到了要你好看!” 叫骂声自后方传来,小路子头也不敢回,就连呼吸也紧张的快要停止。 终于停下脚步,竟发现自己逃到了邓才生前所住的行宫。 这… 是不是宿命? 命运安排我小路子葬身此处? 果然讽刺! 小路子哈哈大笑,迈着大步走了进去,泪水却好似决堤一般喷涌而去。 一切… 都跟以前一摸一样… 心里,竟然对这个地方无比的怀念… 或许,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 在这里的日子,却是最开心的吧。 … 砰! 前门被人一脚踹开,几名兵士手持长刀,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 唰! 长刀对着小路子一指,怒声骂道,“死太监!叫你站住,你耳朵聋了是不是?非要爷几个来追你!” 小路子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手中包袱对着兵士狠狠砸去。 兵士面色一惊,手中长刀对着淬然飞来的异物狠狠砍去。 哗啦! 散落满地的珠宝首饰,叫人眼花缭乱。 “啊!好多珠宝!” “我的亲娘!赶快捡!” 兵士们被散落满地的珠宝首饰晃花了眼,手中长刀纷纷掉落在地,眼中满是贪婪的余光,跪在地上开始拼命的抢夺珠宝首饰。 小路子趁机喘了口气,朝着后院奔去。 月光如雪,洒落在昏暗的后院,一片寂寥。 就连虫鸣声也没有。 偶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喊杀声,惨呼声。 遥远的火光似乎能够照耀到后宫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原本昏暗的后院,也被隐隐约约的冲天火光所照耀。 小路子嘴角浮起淡笑,朝着废井一步步走去。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前厅的兵士似乎已经分赃完毕,此时又各自拿起手中长刀,追至后院。 噗通! 没有给兵士亲手了结自己的机会。 小路子选择自己跳进废井之中。 水花溅起,再无声息。 小路子跳进废井中,感觉身体正在渐渐下沉,呛了几口水,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慢慢的失去知觉,恍惚间,却忽然觉得有人正在将自己的身子慢慢托起。 泪水自眼中溢出,和浑浊的井水混为一体。 小路子心中一阵悲凉。 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的头托出水面,小路子终于能够呼吸了。 废井上方… 众兵士将废井团团围住,举着手中火把,照着废井下方。 一片沉寂… 水面波澜不惊,就好像一张沉默的大口,一口将人吞下,尔后便悄无声息。 “疑?怎么人跳下去了,就再没声响了?” 兵士疑声问道,并晃动着手中火把,想要将波澜不惊的水面照的更清楚一点。 寒风吹过,寒冷透骨,将人吹得一阵战栗… 士兵觉得浑身都在发麻,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自脚底升起,顺着脊椎,攀上脑门。 “算了算了,都跳下去了,我看也活不成了!别管他了!咱们走吧!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儿邪门!怪不舒服的!” 兵士小心翼翼的省视了四周一番,低声说道。 “说的也对!这个地方阴森森的!怪不舒服!我看也没什么油水可捞!咱们去别的地方捞油水去!” 另一兵士赞同道。 “走!走!” “我讨厌这个宅子!放把火烧了!” “烧!烧!烧了快走!” 火花亮起,整个宅邸陷入一片火海,几名士兵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哈哈大笑,朝着宫中别处行去。 小路子飘在井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竟觉得有人将自己慢慢往上托起,小路子双手一攀,便攀住了水井边缘,爬出井外。 放眼望去,四周竟成一片废墟。 “哈哈…!” “天下之大!哪里又会是我的容身之处?” 小路子放声大笑,看着化为一片废墟的宅邸,心中好不凄凉! 皇城已破! 才知,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浮云罢了! 权财名利! 没有了性命! 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逃?天下之大?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小路子大笑着,看着四周不断燃起的冲天火光。 转过身… 噗通! 复又跳入井中… “爹,娘,我来陪你们了…” 小路子张开双臂,静静的迎接着水底的一切。 朦胧中,仿佛有一个结实的怀抱将自己紧紧拥住。 泪水溢出,与井水混为一体。 终于,还是葬身于此。 这,是不是就是宿命的安排? 耳畔,只能听见静静的水流声,再也听不到喊杀声,打斗声。 一片安宁。 身子渐渐的往下沉去,犹如在母亲腹中的胎儿一般,安详宁静… 井水轻轻拂过小路子的身躯,第一次觉得原来水是这么温暖,体贴。 张开双臂,和井中的那个身躯紧紧拥在一起。 “这一次,我们一家人,再也不要分开…” V122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南楚163年,北秦宰相南宫复率百万大军,在东齐,塞外八部,以及布衣帮,苗疆北部的助攻下,耗时三日,终于攻破皇城。 大军长驱直入,所过之处,哀嚎遍野。 南宫复一袭素黑铠甲,静坐马背,月光下,远远看去,犹如嗜血的杀神一般,令人战栗。 凛冽的眼神静静扫视着四周冲天的火光,漫天的废墟。 哀嚎声,惨叫声,交织在南宫复耳中,犹如世上最动听的交响乐。 嘴角勾起满意的轻笑。 京城。 慈宁宫 “墨竹,哀家就把太子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太子带出去,将他抚养成人” 太后将熟睡中的胤帧递到墨竹手中,惨声说道。 墨竹伸手接过胤帧,“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太后,奴婢舍不得您,您和奴婢一块逃吧!” “傻丫头” 太后叹息一声,道,“哀家老都老了,逃什么逃?再说了,哀家是南楚的皇太后,他们不见到哀家的尸体,是不会罢休的,你赶紧逃吧,一定要把太子带出去。” “太后” “走吧,哀家已经喂太子喝过药了,至少五个时辰不会醒来,你赶紧带太子走” 太后叹息着,挥手说道。 墨竹抱着熟睡中的胤帧,回过头,依依不舍的看了太后最后一眼,紧咬银牙,奔出了慈宁宫。 “走了好,走了好,哀家也该走了” 太后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毒酒,一饮而尽。 整理好衣衫,静静端坐于前殿之上,静候远处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砰! 前殿的大门被人狠狠踹开,几名兵士手持长刀,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为身后素黑铠甲的将军开路。 男子一袭素黑铠甲,整个人犹如嗜血的杀神一般,眼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踏入前殿。 如同天降魔主,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强大气场,使人不敢小窥。 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犹如一柄开过封见过血的宝剑。 “你就是北秦宰相,南宫复将军?” 太后端坐上殿,眼中没有丝毫畏惧,淡然微笑着,缓缓问道。 南宫复步伐坚定,停顿在太后身前三丈的位置,略一行礼,道,“不错,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南楚前八大世家之一,南宫家的长子,南宫复。” “呵呵,不错,八大世家果然人才辈出,个个都是青年才俊,没想道南宫将军才智过人,竟然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将军他日必成大业,前途无量。” 太后笑着说道。 “不敢,南宫复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带着百万大军,踏平南楚,将楚皇狠狠踩在脚下,将楚皇曾经从我手上夺走的一切,再狠狠的夺回来!” 南宫复笑着说道。 “那么如今你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太后叹息着说道。 南宫复摇了摇头,道,“还没,还差一半。” “哦?”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道,“还差什么?” 南宫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道,“还差一个人!” “谁?” 太后疑声问道。 “赵妃,班婕妤!” 南宫复眼中神色复杂,一字一顿,咬牙说道。 “哈哈哈!” 太后仰天大笑,道,“果然是为了女人!真是红颜祸水!哀家早该将这个女人赐死!” “我派人搜遍楚宫!将清幽宫翻了个遍!也没有寻到赵妃的下落!她究竟身在何处?” 南宫复向前逼近一步,厉声问道。 “哀家问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对你很重要?如果你这次找不到她?或者只能找到她的尸体,你会怎么样?” 太后沉声问道。 “如果我找不到她!我就要南楚百姓尽数为她陪葬!我要踏平整个南楚!就算把南楚每一寸土地翻起来!我也要找到她!上天入地!谁也不能再跟我争她!” 南宫复仰天怒吼道,吼声震彻整个慈宁宫。 “很好。”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告诉我,她在哪里?” 南宫复沉声问道,眼中杀机阵现。 “她死了!你此生都休想再找到她!你不是要踏平南楚吗?你不是要南楚百姓尽数陪葬吗?你现在不是正在做着一切吗?既然如此,哀家为何还要告诉你那个贱女人的下落!” 太后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身后的兵士勃然大怒,手中长刀直指太后,怒声喝道,“大胆!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还不赶紧将赵妃的下落告诉将军大人!否则你将生不如死!” “南宫复,哀家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你自己慢慢找吧,只怕你还没找到,她就已经先死了。” 太后笑了笑,嘴角缓缓淌下一行鲜血,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凤椅之上。 南宫复面上一惊,几步走上前去,伸手将太后瘫软的身躯抱起,伸出右手在太后鼻下探了探,眼中满是绝望,放开手,颓然倒退几步。 “居然服毒而死,这下我要去哪里问出她的下落?” 南宫复绝望般的仰天大吼道。 我终于履行了我的誓言,率领百万大军,踏平南楚。 可是我却寻不到你的下落。 我找遍楚宫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你。 南宫复仍然记得那个夜晚,记得那个他永生难忘的夜晚,记得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 女子如水般温暖的笑容就好像一副绝美的图画,深深的烙在了南宫复的心里,那个最柔软的地方。 那个在他最绝望,最虚弱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拯救他的女子,深深的烙在了南宫复的心里,就算多年以后的今天,他也能很清晰的记起女子的面容,记起她如水般温暖的笑容。 南宫复慢慢走出慈宁宫,抬起头,看着满天的星光,惨白的月光照映在他绝美的脸颊上,写满了绝望与困惑。 当初的我,没有能力给你幸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去 如今的我,最终手握天下兵权,终于能够有资格给你幸福。 可是你,又在哪里? 紧紧握紧了拳头,南宫复的眼中满是不甘。 “就算翻遍整个楚宫!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V123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女子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孩子,慌不择路的拼命奔逃着。 四周尽是杀戮,火光,入耳尽是女人的惨呼,恍若人间炼狱。 “臭|婊|子!叫你跑!跑呀!怎么不跑了!” 哗啦! 前方,几名兵士各自压住一名宫女,满地的衣衫,尽数被撕碎。 悄悄望了一眼,竟然看见了慈宁宫的墨香。 “不要!” “妈|的!还敢抓我!” 恼怒的兵士抓起一旁的长刀,对着地上女子**的娇躯一送。 噗 血花四溅 女子**着娇躯,瞪大了双目,惊恐的望着漫天火光的夜空,双手兀自挣扎了一番,终于断气。 “你杀她做啥?你杀了她弟兄们玩什么?” 一旁站立等候的兵士走上前来,朝着正在从女子尸身上拔刀的男子踹了一脚,怒声问道。 “妈|的!谁叫这个婆娘抓我脸!我一生气就” 男子自女子尸身上拔出长刀,闷声答道。 “算了算了,女人嘛,楚宫多得是,再找就是了。” 一旁的兵士走上前来,打着圆场。 墨竹惊恐的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双腿控制不住拼命的打颤,紧紧咬住下唇,才勉强制止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双眼犹自盯着前方地面那具死不瞑目的女尸,心中好不凄凉。 “墨香” 墨竹伸出右手,紧紧的捂住嘴,眼神久久不能从女尸身上移开。 就在一盏茶之前,她亲眼看见墨香和一众宫女太监一齐,从慈宁宫逃出去。 可是现在 就这么看着墨香死在自己面前 生怕被人发现,墨竹赶紧躲到一旁的大树后面。 又是一名女子的凄厉惨呼声传来,墨竹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不要不要放过我吧” 女子凄厉的惨叫声从前方传来,墨竹听在耳中,浑身都在不断的战栗,紧紧闭上了双眼,不敢多看一眼,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拼命往下滴落。 撕拉! “哈哈,好白的肉!宫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快上!赶紧点儿!弟兄们都等着呢!” 墨竹紧紧握住右手,控制着快要崩溃的情绪,听着前方不时传来,女子凄厉的惨呼以及兵士们的大笑声和污|言|秽|语,墨竹再也忍受不住,低下头,看着怀中熟睡的胤帧。 若不是背负着保护太子的重任,恐怕她早就冲出去和那些禽兽拼了,就算手中只有一块石头,她也要砸死几个。 而不是 像现在这样,躲在这里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长长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手掌之中,几滴鲜血从墨竹的掌心滴落 女子凄厉的惨叫声已经渐渐转为有一声没一声的闷哼 “哈哈,不错,这娘们一身肉好白!” “话多!上过了就赶紧让开!” 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无法言语的悲哀,墨竹终于哭出声来 “树后面有女人在哭!” “有女人!过去看看!” 墨竹面色大变,探出身子往前方看去,几名兵士提着裤子,朝这边狂奔而来。 “哈哈!果然有女人!” “抓住!一个都别放过!” 墨竹紧紧抱着熟睡的胤帧,朝着前方疾步奔去。 “前面的女人!站住!” 仿佛来自地狱恶鬼一般的疾呼声,自后方传来,墨竹拼命的狂奔着,丝毫也不敢停下脚步,甚至不敢回头去看。 再也跑不动了 墨竹看了看怀中熟睡的胤帧,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忽的瞧见前方有一名落单的年轻兵士,墨竹赶紧奔上前去,“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兵士面前。 “求求你,救救我吧,求求你” 女子泪流满面,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跪在年轻兵士身前,苦苦哀求道。 兵士低下头,看了墨竹一眼,神色复杂,“这?是你的孩子?” 墨竹重重的点了点头。 身后的脚步声渐进,墨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年轻兵士沉思片刻,将墨竹扶起,道,“到石块后面去躲着。” 墨竹赶紧点头,抱着胤帧就躲了进去,连呼吸也不敢太重。 “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抱着孩子从这里过去?” “你说抱着孩子的女人?刚往那边去了” “走走,追!” 脚步声朝着前方而去,感觉到危险过去,墨竹整个人都瘫倒在地,眼泪不受控制的拼命往下掉落。 年轻兵士将墨竹从石块后扶起,道,“这不是你的孩子吧?这应该就是南楚的太子,对吧?” 墨竹一听这话,赶紧跪了下来,道,“他只是一个孩子,求求你,放过他吧” 年轻兵士长长叹息一声,遥望着远方的漫天火光,道,“战争杀戮一切都是我们造的罪孽” 墨竹紧紧拉住年轻兵士的手,道,“求求你带我走吧求求你救救我们” 年轻兵士仔细的盯着墨竹的脸,上下打量许久,叹息道,“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墨竹重重的点着头,现在的她,再也没有别的选择,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再也舍不得松开手。 “那好你跟我回东齐吧” 年轻兵士叹息着说道,伸手将墨竹手中熟睡的胤帧接过来,右手握住墨竹的左手,慢慢往前走去。 年轻兵士眼中是悲悯,是不忍 叹息一声 如果这里是人间炼狱 那么,我们全都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杀戮的制造者 战争,为何总是要用这些无辜的人来做祭祀 “以后,更名换姓,留在我身边吧”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东齐太子,齐桓。” 女子倒吸一口凉气,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呼吸也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整个人都僵住。 齐桓停下脚步,轻声问道,“你怕吗?你若不愿意,我可以放你和这孩子离去。” 墨竹沉思片刻,抬起头,看着四周冲天的火光 不绝于耳的凄厉惨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墨竹的身子开始不断的战栗着。 紧紧握住了齐桓的右手。 “我跟你走” “那好,以后,就和这孩子一起留在我身边。” 齐桓抬起头,看着漫天的火光,看着变为废墟的楚宫,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悯。 如果我们都是杀戮制造者。 那么,胤仁,我为你留下南楚的唯一的血脉。 算是我对南楚千万无辜逝去的生命,作出的补偿 塞外。 莫力达瓦达 素梅已经没日没夜的奔跑了整整三天。 整整三天,都未停歇过,水袋里的水已经快要喝完,包袱里的粮食也快要吃光。 自从三天前,马芊芊决定和努穆哈赤同归于尽,就准备了一些水和食物,让素梅自己一个人逃走。 逃 能逃到哪里去 素梅不知道,跟着马芊芊在塞外生活了整整三年,如今的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回南楚吧 回去找公主 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回到紫菁公主身边 素梅将水袋中的水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将空荡荡的水袋抛在沙土之上。 伸出右手,将面上的泪水拭去。 就算死,也要回到南楚再死! 心中坚定着这个信念,素梅加快步伐朝着前方走去。 身后一阵骆驼蹄声响过 “站住!前面的人,站住!” 来自后方的人终于循着脚印追赶而来,素梅回过头,看见科尔沁蒙带着一队骆驼小队渐渐逼近。 “我只想回南楚!难道这也不行吗?难道这样也妨碍到你了吗?” 素梅转过身,怒声问道。 “科尔沁蒙,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为何不肯放过我这个小小的婢女!我到底哪里妨碍到你了!” 素梅问道。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科尔沁蒙笑道。 扬起手中长鞭,直指素梅,道,“关于我的身份,关于马芊芊的身份,关于布衣帮的一切,你,都知道的太多了!” “可是,我绝不会说出去!我只想回公主身边!科尔沁蒙!我也是受害者,我跟在马芊芊身边三年,我也为你们做了许多事?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素梅眼中流下泪来,厉声问道。 “不是我要你死!而是总舵主来密函!是他要你死!” 科尔沁蒙叹息着说道,“还有,如果你只想回南楚找紫菁公主的话,那你不必去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素梅整个人瘫倒在地,不可置信般的看着科尔沁蒙,道,“我不相信!” “不相信的话!不妨亲自去下面看看你的公主!” 科尔沁蒙怒声喝道。 “放箭!” 科尔沁蒙不耐烦的看着素梅,不想再和她解释下去,右手一挥,身后“唰唰唰”放出十数支利箭,利箭划破沉闷的空气,瞬时间就穿透了素梅单薄的身躯。 女子单薄的身躯就这样被十数支利箭穿透,钉在炎热的沙土之上。 伸出右手,朝着南楚国的方向望去,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似的,终于还是长吐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鲜血从女子千疮百孔的身躯上孜孜流下,染红了沙土,将那一小片沙土渲染的绚烂无比。 “走!” 科尔沁蒙转过身,右手一扬,率领着骆驼小队扬长而去。 女子躺在冰凉的囚室中,外界的一切都与之隔绝开来。 可是她知道,京城定然有变,皇城定然有变。 不然,不可能整整三天,都无人给她送饭送水。 整整三天,滴米未进,滴水未沾。 整个天牢的守卫也仿佛忽然凭空消失一般,空荡荡的天牢,就只剩她一个人。 “来人!有人吗?” 女子对着漆黑的前方呼喊着,回应她的只是一片沉默,和自己的回音。 颓然瘫坐在地。 京城定然兵变了吧 皇城说不定已破 如果,能够及时将兵变的消息通知胤仁,说不定 可惜,细作身份被发现的她,太后是绝不会相信。 哐当 铁门被人轻轻推开,刺眼的强光照射进来,女子被强光刺得头晕目眩。 “是谁?” 抬起右手,遮住眼前的强光,仅能从手指间的余缝中打量着来人。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 “赛儿” 遥远的恍若隔世的声音,一袭白衣的男子缓缓走上前来,将瘫软在地的女子轻轻抱在怀中。 “受苦了” 男子的薄唇从轻轻吐出这几个字来,仿佛在低声呓语一般,拿出一个水袋,递到女子面前。 女子伸手接过水袋,急匆匆的灌入口中,甘冽的泉水从喉间滑下,仿佛久旱的土地终于迎来甘雨一般。 “慢一点儿别急” 男子轻声安慰着,不时在女子单薄的背部轻抚着。 唐赛儿长舒一口气,终于满意的将水袋随意抛到一旁。 “有没有带吃的?” 女子抬起头,看着男子,低声问道。 男子一阵沉默,过了半晌,终于吐出两个字。 “没有” 喝了水,终于恢复了不少气力,唐赛儿从男子怀中挣扎着站了起来。 “赛儿,跟我走吧。” 男子站起身来,紧紧搀扶着虚弱的女子。 “走?去哪儿?” 女子转过身,笑着问道。 “和我在一起” 男子目光如炬,看着女子时如此坚定。 “哈哈” 女子轻轻甩开男子的双手,大笑三声,道,“那花半仙呢?你不是答应过她?大业得成,便要娶她?” “那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男子笑着说道。 “相互利用” 女子低下头,重复着男子的话,忽的抬起头来,道,“好一个相互利用,那么你我之间,也只是相互利用罢了,是吗?” “不是” 男子急声辩解道。 唰 女子出手极快,猛的一下子便从男子腰间抽出佩剑,长剑直指男子面颊,“站住!” 男子愣在当场,看着女子的眼神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野兽。 女子警惕的看着男子,慢慢后退,退出囚室之外。 哐当 囚室被女子重新锁起。 这一次,囚室之中的人换成了前来解救女子的男子。 “赛儿?” 男子站在囚室内,哀伤的望着紧闭的铁门,语声中带着一丝伤痛。 “游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不过是想拿我去威胁胤仁,钳制住他罢了!我告诉你!你休想!” 女子站在铁门之外,眼神中满是鄙夷,厉声喝道。 “你是这样看待我的?” 男子轻声问道。 “你将我安排在胤仁身边整整四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用来我钳制他?” 女子笑道,凛冽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我知道,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谁也无法真正的打倒他!就算你们联合到一起!就算你们杀尽南楚千万百姓!但是你们却休想伤到他!” “原来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 男子长吐一口气,自嘲般的说道。 “不然我还该怎样看待你?” 女子厉声问道。 “变了的,是你!不是我!” 男子忽然开口说道,“四年前,你是为了什么而进宫的?今天的一切,难道不是所有人苦心经营多年换来的成果?唯一变了的人!只有你!唐赛儿!” 女子沉默着,眼中滑落一行清泪,男子的话仿佛一道惊雷一般,将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女子狠狠惊醒。 女子狠狠将面上泪水抹去,道,“对!我变了!因为我是个人!所以我也有感情!我不像你!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女子狠狠的吐出这段话,尔后便提着男子的佩剑,头也不回的走出天牢。 男子静静的站在囚室中,嘴角浮起一抹嘲讽般的讥笑。 “原来我在你眼中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可是,我如果没有感情,那么” “我对你的感情” “又算什么?” 听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男子的世界轰然崩塌。 原来,得到天下的代价,竟然是她 直到这一刻,才猛然间发现 失去你 得到全世界, 又如何? 又如何 可是,明明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亲手把她送进宫来的,不是吗? 难道不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胤仁就是苏木白,苏木白就是胤仁,所以才将他心爱的女子送进宫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用他心爱的女子来钳制住他。 可是,淮北王陵中的那段日子,就仿佛一个梦魇,挥之不去。 只要闭上双眼,就仿佛能够看见女子如水般温暖的笑容,深深的刻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游浪伸出左手,一掌便将紧闭着的铁门打碎,碎片四溅,男子缓缓走出囚室。 囚室外 和囚室内 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 心若被禁锢 走到哪里都是流浪 女子已经远去,他才仿佛有勇气踏出这间囚室,千军万马立于身前,都不曾畏惧过。 可是,却会惧怕一个小小女子。 惧怕她尖利的话语。 惧怕她厌恶的眼神。 女子披散着头发,手中提着佩剑,单薄的身躯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 目光如炬,仿佛再也看不到周围的一切。 “哈哈!女人!” 前方几名兵士看着狂奔而来的女子,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唐赛儿身上打量着。 “不错,不错,上等货,抓住!” V大结局(上)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前方几名兵士看着狂奔而来的女子,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唐赛儿身上打量着。 “不错,不错,上等货,抓住!” 几名兵士将身下已经晕迷过去的可怜女子放开,纷纷提起裤子,朝着唐赛儿奔去。 “挡我者死!” 唐赛儿一声怒喝,手中佩剑朝着前方挥去。 噗 血光四溅 兵士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胸前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唐赛儿一脸都是。 “闪开!” 女子伸出左手,随意的将面上的血渍拭去,对着面前的兵士飞起一脚,右手提着佩剑,对着一旁的兵士刺去。 “不要挡道!” “挡我者死!” 女子伸出左手,抓住一名兵士的衣襟,凛冽的目光逼视着兵士的双眼,厉声问道,“我问你!楚皇在哪里?” 兵士看着身前七七八八死于女子剑下的尸体,双腿不停的打颤,道,“不不知道” “楚皇在哪里!” 女子又问。 兵士摇了摇头,眼里写满惊诧。 女子极度不耐烦的看着一脸惶恐的兵士,略一转头,又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瘫软着的赤身宫女,眼中闪过一丝厌恨。 “不知道的话!那就去死吧!” 说完手中佩剑对着兵士下体猛的一挥,剑光划过,血液喷涌而出,兵士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死死捂住下体,蹲下身来。 “死吧!” 女子眼中杀机阵阵,手中佩剑朝着兵士的天灵盖直插而入,噗的一声,剑身没入,女子对准兵士的尸体猛的一踹,手中利剑又从天灵盖拔了出来。 剑身沾满红红白白的脑浆血液,滴滴答答 剑光一闪,直指一旁跪倒在地的兵士。 “楚皇在哪里?” 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兵士全身不断地颤抖着。 “好好像听说南宫复将军带人把承乾宫包围起来了久攻不下应该就是” 兵士哆嗦着,希望能够逃过一劫。 “很好!” 女子收起佩剑,朝前方走去。 兵士顿时瘫倒在地,感叹着捡回一命。 女子顿下脚步,回过头,提着佩剑的右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兵士不可置信的看着自颈部喷涌而出的血液。 “为什么?“ 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本已离去的女子,问出最后的一句话。 女子转过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赤身宫女。 “因为我也是个女人。” 说完便提起佩剑,朝着承乾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承乾宫 男子一袭银白铠甲,乌黑茂密的黑发散于耳边,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如同天降魔主。 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四周,密密麻麻的兵士将他紧紧包围住。 男子手持长剑,却仍然在抵死顽抗着。 作着最后的困兽之斗。 南宫复一袭素黑铠甲,立于马背之上,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附伤顽抗的银白铠甲男子。 “胤仁!你还不束手就擒?” 南宫复厉声喝道。 男子手中长剑似流星般飞舞,周围的兵士只要靠近一步,立刻就会身首分离。 “哈哈!南宫复!我为何要投降!你若真的有胆量!为何不敢过来亲自取我项上人头?” 男子大笑着,眼神中满是鄙夷,看着远方的素黑铠甲男子。 “胤仁!你休想用激将法!我不吃你这一套!” 南宫复笑着说道。 “你再厉害又怎样?你又能保护谁?皇城已破!你就算继续复议顽抗!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你能拖几时?就算你拖到明年,也不会有救兵!” 南宫复又道。 “胤仁!你就算是神!我也要用尸体把你堆死!都给我上!若能取他项上人头者!便是我北秦未来的大将军!” 南宫复右手一挥,沉声说道。 众兵士一听这话,个个都打起精神,聚精会神的盯着被黑压压人群所包围的男子,等待着最佳时机,给予男子致命一击。 男子挥舞着手中长剑,眼神凛冽,手中动作却渐渐的慢了下来。 三天了,整整三天 就算是神,也会支撑不住吧。 更何况,他并不是神,他只是一个人。 南宫复立于马背,看着胤仁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眼中闪过道道精光。 “胤仁!整整三天了,你难道不想知道承乾宫外面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吗?” 南宫复朗声问道,意在扰乱白银铠甲男子的思维。 胤仁并不答话,而是警惕的看着四周猛兽一般,准备随时扑上来,将自己连骨吞下的兵士,手中长剑不断挥舞着。 汗水却一滴滴的拼命滑落。 “你最亲爱的太后!服毒了!” 南宫复大笑着说道。 银白铠甲男子听到这话,身子停顿下来,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思想有那么一瞬间放空。 最终,还是没有保护她 这个他用尽一生想要保护的女人 就在这一瞬间,兵士们抓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对着胤仁的小腿奋力一刺。 噗 鲜血四溅。 男子发出野兽般的愤怒狂吼,转身抓住那名偷袭自己的兵士,用力一撕。 哗啦 兵士被撕成两半,随意抛在一旁同伴的身上。 鲜血喷涌而出,溅满男子的脸颊,此时的男子看起来,更像是天降魔神一般。 甚至像是来自地狱的嗜血杀神。 一片沉默 仿佛只能听见男子粗重的喘息声,犹如困兽一般的喘息声。 四周的兵士集体沉默,被男子的行为深深震撼。 这,已经是在用命来博了。 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警惕的围着银白铠甲的男子打转。 “胤仁!你亲爱的母后死了!那么?你又想不想知道你最爱的女人怎么样了呢?” 南宫复看见胤仁小腿负伤,心知此计果然管用,于是便立于马背之上,继续大声问道。 南宫复停顿片刻,道,“你的妃子,赵妃,班婕妤” 银白铠甲男子目光凛冽,直视着南宫复,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啧啧,惨,很惨我都不忍心说” 南宫复摇着头说道。 “我不信,当初是她放你走的,你就算再没良心,也不可能看着她死。” 胤仁沉声说道。 “对哦,当初你之所以放虎归山,都是因为她,所以,现在,你到底是恨自己多一点?还是恨她?” 南宫复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胤仁,笑着问道。 胤仁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当初放你走,就预料到你会回来报复,我也知道你的能力,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做筹码,来往上爬。” 南宫复眼底闪过一丝伤痛,转瞬即逝。 “胤仁,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我这些都是跟你学的!跟你比起来,我又能算什么?” 南宫复怒声喝道。 寒风拂过,扫在男子沾满血迹的面颊上 男子轻笑一声,仰天长叹 如果这就是我最终的下场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来人!把赵妃押上来!” 南宫复右手一挥,身后几名兵士便拖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走上前来。 女子耸拉着头,显然经受过非人的折磨,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被鲜血染得不堪入目,已然奄奄一息。 “赛儿!” 银白铠甲的男子再也无法淡定! 犹如旋风一般飞身跃起,朝着南宫复的方向跃去。 “放箭!” 南宫复双手一挥。 一旁久候多时,蓄势待发的弓箭手对准半空中银白色的身影放出无数支漆黑的利箭,利箭划破夜空,发出“呼呼呼”的响声,朝着银白色的身影穿透而去。 男子挥舞着长剑,抵挡着不断飞来的利箭。 “放开她!” 银白色的身影朝着南宫复不断侵去,男子涨红了双眼,看起来就好像是嗜血的猛兽。 南宫复提起手中长剑,朝着银白色的身影飞去。 弓箭手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 素黑色的身影和银白色的身影在半空中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动手!把赵妃杀了!” 南宫复大叫一声,原本押着赵妃的兵士抽出长刀,对准奄奄一息的女子挥刀砍去。 “不!” 男子发出野兽一般绝望的吼叫,再也不多看身旁的南宫复一眼,朝着女子的方向跃去。 南宫复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嘴角勾起胜利的微笑,手中长剑对准银白色的身影猛然刺去。 噗 剑身直入后背 银白色的身影猛地一抖,再也支撑不住,急速坠下 可是眼睛和手却仍然痴痴的望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的方向,伸出左手,朝着远处女子模糊的身影奋力一抓,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赛儿!” 男子看着那个瘫软在地,耸拉着脑袋,一身血渍的月白色小小身躯,眼中满是伤痛与悲哀。 长剑直入后背,从腹部穿透而出。 女子嘴里喘着粗气,朝着承乾宫的方向拼命狂奔而去。 她已不记得一路上自己到底杀了多少妄图挡路的兵士,直到佩剑沾满了鲜血,直到鲜血染红了她月白色的长裙。 上天下地,我都要找到你! 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女子终于来到承乾宫,当她踏进承乾宫,她终于看见了男子银白色的身影。 从半空中缓缓坠下的的身影,恍若破碎的羽翼急速的下坠。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兵士,将整个承乾宫围得水泄不通。 女子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 一声划破苍穹的尖利怒吼,单薄的月白色身影朝着银白色的身影急速奔去。 几名兵士没有反应过来,淬不及防的便被女子的长剑划破胸口,颓然倒地。 “滚!” “闪开!” “挡我者死!” 女子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杀神一般,将一切阻拦在两人之间的人,全部杀尽。 半空中 素黑色的身影听见了那一声划破苍穹的凄厉尖叫,猛然间回过头来。 瞳孔急速收缩,放大。 这个他日思夜想了整整四年的女子,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 南宫复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但是,当他看到女子的目光中,除了那个急速坠落的银白色身影之外,再也看不见其他人时,他的心陷入深深的悲哀之中。 爱情,岂非本就是这样。 一个人的眼里,除了另一个人,就再也看不见第三个人。 若是一个人要背负两个人的爱情,那一定会很累,很累。 弓箭手拉弓上玄,对准了那个疯狂的女子,众兵士也都回过神来,朝着月白色的身影逼近。 “住手!” 南宫复大声呼道。 “不要伤她!谁敢伤她!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男子的怒吼声震慑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弓箭手纷纷停止手中动作,众兵士也都垂下手中长刀,避让开来,给女子让出一条道。 女子却仿佛没有听到南宫复的话,她甚至没有用眼角看过他一眼,她的眼中除了倒在地上的胤仁,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女子朝着银白色的身影狂奔而去,颓然跪倒在地,将银白色的身躯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寒风拂过,扫在男子染血的面庞上 男子睁开双眼,却看见了女子同样沾满鲜血的面颊。 伸出右手,轻轻扶上女子小小的,苍白的面颊。 “赛儿。” 男子欣慰的吐出一口长气,“我就知道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泪,已决堤,女子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擭住,疼的快要窒息。 “我没事,但是你有事” 女子轻抚着男子的面庞,目光却紧紧的钉在男子腹部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长剑穿身而出,女子看着男子腹部孜孜流着鲜血的伤口,心疼的快要无法呼吸。 “傻瓜,我不会有事的” 男子笑道,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可是女子却知道,他只是在强作笑颜。 他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 南宫复跃到地面,朝着月白色的身影缓缓走去,眼神中是欣喜,是痴迷,还有许许多多教人看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站住,别过来。“ 女子背对着南宫复,却仍然能够感觉到他的脚步声,冰冷的话语仿佛一道利箭,将南宫复钉在那里,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当初,我实在不该救你,救你一命,竟然赔上了成千上万条无辜的性命,我果然是放虎归山。” 女子冷声笑道。 南宫复没有答话,而是愣在当场,远远的看着女子单薄的背影,却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现在,放我们走。” 女子寒声说道。 “不行!” 南宫复急声说道,“我不会为难你,你过来我身边!”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胤仁扶起,让胤仁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却紧紧握住手中佩剑,剑身直指自己白皙的颈部。 “要么放我们走,要么杀了我们。” 女子冷笑一声,手中佩剑往颈部轻轻一划,一道浅浅的伤口立刻翻起,宛若婴儿张开的大口,无声控诉,鲜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颈部往下流淌。 一片沉默 胤仁靠在唐赛儿单薄的身躯上,两人就这么互相搀扶着,在千万兵士的注视下,往承乾宫外走去。 “将军!不能放他们走!务必要将楚皇斩尽杀绝!否则他日必定放虎归山!” 抚军中郎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急声呼道。 “住口!我自有分寸!让他们走!” 南宫复右手一挥,怒声喝道。 “可是,将军!” 抚军中郎将急声呼喊道。 “无妨,剑身有毒!他活不过今晚!” 南宫复沉声说道,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女子坚定不移的背影。 宁愿选择一无所有的他,也不愿选择我吗? 南宫复仰天长叹一口气。 当初,你选择了他,离开了一无所有的我。 如今,我从他手中夺走一切。 可是你却仍然选择了他。 “为什么?你始终不肯选择留在我的身边?” 南宫复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不甘的大吼一声。 女子回过头,最后看了南宫复一眼,眼神中是厌恶,是愤恨,就是没有一丝丝爱意。 回过头,再也不去多看南宫复一眼,搀扶着胤仁缓缓离去。 月白色的身影和银白色的身影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朝着楚宫外慢慢走去,男子和女子的身上都沾满了鲜血,看起来狼狈极了。 但是男子的面上却挂着满足的微笑,转过头,看着女子坚毅的面孔,男子忽然觉得,追逐一生的权财名利,都比不上女子对他的不离不弃。 追逐了一生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 失去了多少? 又得到了多少? 最后的最后 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竟然是这个小小的女子! “还疼不疼?” 女子柔声问道。 胤仁轻轻摇了摇头。 “不疼的话,我们就继续走吧” 女子轻声说道。 “走去哪里” “天涯海角只要有你若是天下间都无你我容身之处那我们就一直走下去” 月白色的身影和银白色的身影紧紧相依,两人朝着密林深处缓缓行去。 前方,悠扬的笛声悠悠传来。 月色下,女子着一身白衣,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V大结局(中)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月色下,女子着一身白衣,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手指如细草般柔软灵活,在玉笛上舞动着。 雪白的皮肤像凝脂一般光洁平滑,脖子像仿若象牙那样既白且长,牙齿像瓜子儿一样扁而整齐,额头丰满眉毛弯弯,浅笑盈盈,还有两个酒窝,眼睛黑白分明顾盼生波。 “这是要去哪里?” 女子转过头,笑颜如花。 “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唐赛儿心中一紧,握住胤仁的手不由得用力了一下。 “苏公子,九年了,你可曾想起过我?” 女子眼波流转,看着胤仁的目光中,有怨恨,有愤怒,更多的却是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胤仁抬起头,看了女子一眼,淡然一笑,道,“你是来取我性命?” 女子手指已掐,眼中满是愤恨,咬牙道,“不错!” 说完,玉笛声由慢转快,悠悠笛声中竟似蕴藏了无数的怨恨与愤怒。 “丽儿!这么多年了?难道你的怨恨还未放下?” 唐赛儿急声问道。 握住胤仁的手越来越用力,生怕稍稍松开,男子就会离她而去。 女子没有答话,继续吹奏着手中玉笛,笛声越来越快,听在耳中有一种刺破耳膜的疼痛感。 “乌丝丽儿!你就不能放过他?” 唐赛儿怒声问道。 笛声响过 四周响起一片扑簌簌的骚动 一股股浓烈的骚臭味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唐赛儿警惕的查探着四周,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嗷唔! 一声响彻天际的狼啸 密林中竟然忽然冒出数百只凶狼,凶狼慢慢的将三人包围住。 乌丝丽儿放下手中玉笛,对着胤仁一指,道,“胤仁!今天我就要取你狗命!” 狼群慢慢的朝着两人包围而来,滴滴冷汗自唐赛儿面颊滑落。 “别管我,先走” 男子虚弱的说道,原本紧紧握住的右手也渐渐松开,似乎有意要将女子放开。 “不!我不走” 唐赛儿倔强的说着,目光紧紧盯着慢慢包围而来的狼群,右手复又紧紧地握住男子的左手。 乌丝丽儿看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妒忌。 “唐赛儿!你莫怪我不念旧情!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过来我这边,我不伤你!” 乌丝丽儿大声喊道。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唐赛儿倔强的看着乌丝丽儿,大声喊道。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握住玉笛的右手不甘的甩了甩,道,“不知好歹!” 说完便对着狼群猛的一挥手,道,“给我上!” 话音刚落,凶狼便一只只朝着两人扑来,完全没有章法,有的只是猎食动物最原始的扑到猎物的动作。 原始,但是却最有效。 也最有攻击力。 唐赛儿挥动着右手的佩剑,不断的将扑将上来的凶狼斩于剑下,胤仁也舞动着长剑,不断的防备着,两人背靠着背,左手却紧紧的握在一起。 凶狼仿佛不知畏惧,不知疲倦,斩杀一只,立刻又有第二只,第三只奋不顾身的扑上前来。 一只又一只的凶狼尽数倒于血泊之中,渐渐的,女子的手臂和身上也被抓出了十数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男子腹部的伤口崩裂,血流得更多,几乎要将脚下的泥土染成一条小河流。 “唐赛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肯亲手将这个负心人杀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乌丝丽儿立于一只硕大无比的雪白色巨狼之上,手持玉笛,俯视着负偶顽抗的两人,用一种救世主般的口吻说道。 汗水,淋湿了两人的衣衫 紧紧握住的双手却始终不曾松开过 就在两人渐渐绝望之时,忽听前方传来一声娇喝。 “贱人!你还要逃到哪里去!” 女子身姿略纤,披铁锈红缎衣,上有深白色的菱形花纹,下着大红色柔绢曳地长裙,髻上只簪一朵红瓣花枝,手持长鞭,朝着乌丝丽儿的方向急速奔去。 乌丝丽儿面色一惊,道,“真是冤家路窄,偏偏这个时候遇见了!” “贱人!拿命来!你躲在淮北王陵整整三年!以为我就拿你没法子了?如今我总算把你等出来了!你还不速速受死!” 红衣女子怒声喝道,朝着乌丝丽儿的方向飞奔而去。 乌丝丽儿面色一惊,对着红衣道,“勺红花!我现在这个时候没工夫跟你算私人恩怨!你要打要杀!等我把这个负心汉杀了再说!你莫在这个时候挡我!” “小贱人!杀你还要选时间的吗?姑奶奶高兴什么时候杀你,就什么时候杀你!废话少讲!速速拿命来!” 勺红花柳眉一竖,手中长鞭对着乌丝丽儿劈头抽去,乌丝丽儿面色一怒,双腿一夹,身下雪白巨狼身形一移,堪堪避开了勺红花的长鞭。 “勺红花!你莫以为我是怕你?你难道没有看见我正在对付其他人?你就不能等一等?” 乌丝丽儿怒声问道。 勺红花冷笑一声,道,“我管你那么多?没听过杀人索命还要讲究先来后到的!乌丝丽儿!今日被我逮住,便是你的死期!当日在淮北王陵让你侥幸逃过一命!今日你必死无疑!” “贱人!当日在淮北王陵若非我放你走!你今日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乌丝丽儿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杀我,是你最大的错误!你若不杀我,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勺红花冷笑一声,手中长鞭不断朝着乌丝丽儿袭去。 乌丝丽儿一阵恼怒无奈之下,对着勺红花道,“贱人!既然你执意要死!我也不阻你了!我就先收拾了你!再去收拾那个负心汉!” 说完手中玉笛响起一阵急促的笛音,群狼听见这笛音,焦躁不安,纷纷调转狼头,将注意力从唐赛儿和胤仁身上移开,朝着勺红花慢慢移去。 唐赛儿和胤仁这才得以脱身,稍稍喘了口气。 唐赛儿将胤仁悄悄拉到一旁坐下,伸出右手,捂住胤仁孜孜流血的腹部,道,“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胤仁点了点头,一张脸却早已面无人色。 唐赛儿心头一酸,将长裙扯烂,撕下一块赶紧将胤仁腹部伤口紧紧围住。 “你一定要撑住,你不能离开我,这世界太荒凉,你若走了,就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 唐赛儿眼眶泛红,缓缓淌下一行清泪。 勺红花看见群狼朝着自己慢慢围来,面色一惊,随即冷笑一声,道,“小贱人,在我面前玩弄驭兽之术!你简直就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片长形树叶,双手捏住树叶,开始细细吹奏起来。 悠长而又古怪的啸声从勺红花口中传出,密林四周忽的响起“滋滋滋”的躁动声,群狼顿显焦躁不安,一匹匹凶狼似乎感受到危险临近,口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开始焦躁不安的用狼爪刨动地面。 嘶嘶 滋滋 古怪的响声渐行渐近 唐赛儿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情况,男子的左手和女子的左手紧紧相扣 就在这时,只见密林四周一片黑压压,犹如潮水般袭来,细看之下,竟是数以千计的各色蛇蟒,蜿蜒爬来。 蛇腹擦过地面,带起阵阵响动,群狼如临大敌,更加焦躁不安。 乌丝丽儿面色一变,玉笛又起,越吹越急,原本焦躁不安的凶狼渐渐安静下来,就连放着绿光的狼眸也似乎黯淡了下来。 “哈哈!贱人,没想到你居然会用夺魄术!那又如何!就算你的废狼没有了魂魄,不懂得面临天敌的那种害怕!但是!你还是输!” 勺红花哈哈大笑,手中长鞭宛若一条嗜血的长蟒,对着乌丝丽儿袭去。 一匹凶狼奋不顾身的扑向勺红花的长鞭,替主人堪堪挡下这一鞭,长鞭势如破竹,自凶狼口中刺入,穿身而出,凶狼竟然一声哀嚎也没有,便气绝身亡。 长鞭落下,鞭上挂着凶狼庞大的尸身,勺红花眼中一阵恼怒,右手一抖,鞭身一震,凶狼的尸身瞬时间被震为无数血块,散落开来。 “贱人!今天我们就好好斗一斗!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勺红花尖声笑道。 乌丝丽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好,既然你执意寻思,那今天我们就斗个不死不休!” 勺红花仰天长笑,道,“好!好一个不死不休!我们早就该有个了断!” “不错!纠缠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了断了!” 乌丝丽儿沉声说道。 腥风扫过,卷起一股腥臭之味 白衣女子立于雪白巨狼之上,红衣女子全身缠满红色蛇蟒,两人紧紧地盯住对方,誓要在此做个了断! 男子左手提着包袱,右手拿着长刀,一路砍杀着,终于来到了感业寺。 鲜血溅满了衣衫,目光却坚定无比。 一路搜寻着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和面孔。 “小妹小妹你在哪里?哥哥来救你了!” 男子狂奔着,沾满鲜血的面庞有些许扭曲,寺中尼姑看见男子犹如嗜血杀神一般,手提长刀横冲直撞,一个个皆被骇的面无人色。 “失火了” “叛军杀进来了” 火光烧起,男子心急如焚。 若不能将女子找到,誓不罢休。 搜寻了数间厢房之后,终于找到了那个记忆中的身影。 推开门 恍若隔世般遥远 四年了 女子身穿素色尼姑服,背对着男子,静坐烛光之下,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小妹,哥哥来救你了,跟哥哥走。” 杨大力奔上前去,一把将女子拉起。 女子却动也不动,反倒将杨大力的手甩开。 转过身,淡然的看着杨大力。 “贫尼慧慈” “慧什么慈!赶紧跟我走!叛军马上就要杀进来了!火就快烧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杨大力急声说道。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不如归去,长伴我佛。” 杨小妹转过身,看着杨大力,又道,“施主何必看的那么执着?” “妹妹,别傻了,跟哥走。” 杨大力急声说道。 杨小妹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指着窗外,道,“杀戮,战争” 复又看了一眼杨大力,指了指杨大力身上的血渍,道,“鲜血,仇恨” “都是人们犯下的罪孽,若是心中有仇恨,便会万劫不复,只有放下心中怨念,方能解脱。” 杨小妹看着杨大力,问道,“那么你放下了吗?” 杨大力心中焦急万分,却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答道,“放下了。” “既然放下了,你又何必执着?” 杨小妹笑了笑,转过身去,不再看杨大力一眼,“你且去吧!” “去?哪里?你不跟我走?” 杨大力疑声问道。 “我自有我的归处,只有长伴我佛,方能得到解脱。” 杨小妹笑道,“外面,和这里?又有什么区别?” 杨大力被杨小妹一席话问的哑口无言,只得怔怔的看着她,心中却焦急万分。 “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杨小妹又问。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杨小妹淡然说道。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肉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肉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天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天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慧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慧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法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法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佛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恒河中所有沙。佛说是沙不。如是。世尊。如来说是沙。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沙等恒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何以故。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杨小妹又道。 杨大力听得头昏脑胀,一把将杨小妹拦腰抱起,就往外跑。 “妹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咱们现在真的要马上走了!” 杨大力抱起杨小妹便往外奔,心想,做了四年尼姑,妹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心中一阵悲凉。 四周火光冲天,哀嚎遍野 杨小妹被杨大力拦腰抱起,也懒得挣扎,只是听见远处哀嚎遍野,又见四周尽是兵士手持长刀不断杀戮,感业寺火光冲天,杨小妹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嘴里又开始念叨着。 “光目闻已,啼泪号泣,而白空界:愿我之母,永脱地狱。毕十三岁,更无重罪,及历恶道。十方诸佛,慈哀愍我,听我为母所发广大誓愿:若得我母永离三途,及斯下丨贱,乃至女人之身永劫不受者。愿我自今日后,对清净莲华目如来像前,却后百千万亿劫中,应有世界,所有地狱及三恶道诸罪苦众生,誓愿救拔,令离地狱恶趣、畜生、饿鬼等。如是罪报等人,尽成佛竟,我然后方成正觉!” 杨大力终于奔至感业寺门外,这才将嘴里念念有词的杨小妹放下,大口喘着粗气。 感业寺内火光冲天,满天大火冲天而起,热浪迎面扑来。 就在这时,杨小妹忽然念道,“如是罪报等人,尽成佛竟,我然后方成正觉!” 说完便冲进了感业寺中 杨大力淬不及防,甚至还来不及伸手拉住杨小妹,就看见杨小妹已然冲了进去 “小妹” 恍若隔世般的遥远 伸出手奋力的向前抓取,却只能看到杨小妹脸上最后的那一抹淡笑,平淡,释然。 热浪扑来,感业寺在大火的焚烧下轰然倒塌 巨柱塌下 轰 杨大力跪倒在地,看着渐渐消失在大火中的杨小妹 “小妹” 等了四年,终于见到了你 可是 却是最后一面 恍若天涯般遥远。 漫天大火燃烧着,火光冲天而起,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此时的楚宫,犹如人间炼狱。 杀戮,战争,仇恨,罪孽 血流成河 毁灭,堕落。 人性最丑陋的一面 就算是漫天大火,也烧不尽这无穷无尽的罪孽吧! 留我清白身,长伴佛左右! 杨大力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渐渐化为灰烬的感业寺,提起手中长刀,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前方无穷无尽的杀戮与罪孽走去。 以杀止杀。 腥风扫过,卷起一股股腥臭之味 白衣女子与红衣女子争锋相对 誓要在此做个了断,不死不休! 女子着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V大结局(下) - 萌妃来报道 - 颜染色 女子着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红衣女子里着一袭淡红色的素色里群、外罩紧致朦胧的红色纱衣、说不出的神秘、朦胧、周身似围绕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似仙、却胜似仙、不是令人惊艳、而是令人驻足想要探清的神秘。 白衣女子立于一匹雪白巨狼之上,身旁围绕着数百条狼眸黯淡的凶狼,红衣女子周身缠满粗细不一的蛇蟒,身边更是围绕了数以千计的大小蛇蟒。 群狼与群蛇互相对持着,互不相让,毫不避退。 一场人与人,兽与兽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乌丝丽儿紧紧握住手中玉笛,朝着勺红花的方向一指,道,“贱人!十年前我就该杀了你!早不该留你到今日!” 话音未落,群狼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主人的愤怒,顿显暴躁不安,狼爪纷纷刨动着地面。 嗷唔 一声划破苍穹的狼啸。 凶狼朝着勺红花纵身扑去,身后紧跟着一匹又一匹凶狼,毫无畏惧,奋不顾身,灰暗的狼眸黯淡无光,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攻击。 “贱人!当年你为了男人!背叛师门,出卖族人!不惜挑起战乱!令族中死伤过千!你罪孽深重!你早该被千刀万剐!你还害死了我的父亲!这笔账!今日我要跟你算个清清楚楚!” 勺红花眼神凛冽,周身杀机阵现,四周数以千计的蛇蟒纷纷探身而起,嘴里吐着鲜亮的蛇信,犹如出弦利箭一般,朝着凶狼弹射而去。 凶狼撕咬着飞身射来的蛇蟒,半空中,无数条蛇蟒被凶狼的利爪和尖牙撕咬成两半,落地而亡。 腥臭味更甚,将整个密林都笼罩其中,不断刺激着远处观战的唐赛儿和胤仁。 地上堆满了断为数截的蛇蟒尸体。 “勺红花!当年之事!确实是我不对!但是我也是无可奈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你还不肯罢手?为何你还耿耿于怀?” 乌丝丽儿怒声喝道,复又吹起手中玉笛,群狼听见玉笛声,情绪更加高昂,激亢,动作迅捷无比,锐不可挡,地面之上,蛇蟒尸身渐渐多过群狼尸身。 蛇蟒之势渐渐被群狼所压制。 “贱人,你还有脸说?当年我如此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利用我!哼!弑父之仇!不共戴天!勺红花此生不取你性命!誓不为人!” 勺红花眼神冷冽,寒声说道,自怀中掏出一柄小刀,樱口大张,吐出娇嫩粉舌,刀身一抖,朝着自己的舌头割去。 鲜血四溅 勺红花眼神阴毒,看了一眼远处的乌丝丽儿,眼神中竟似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对着群蛇吐了一口鲜血。 鲜血四溅,洒在群蛇之中,群蛇亢奋不已,更加凶猛,朝着凶狼袭去,一条条蛇蟒蓄势待发,凶狼哀嚎不已。 蛇蟒张口|含住凶狼,凶狼张开利牙,一口将蛇蟒咬成两截,断为两截的蛇蟒竟然屈身钻入凶狼口中,凶狼翻倒在地,哀嚎不止。 勺红花哈哈大笑,复又对着蛇群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为饲 群蛇攻势更猛 凶狼经受不住蛇蟒同归于尽似的进攻,数量一匹匹的逐渐减少,地面之上,狼尸与蛇尸越堆越高,渐渐地,狼尸数量开始压过蛇尸。 乌丝丽儿面上滑落一行冷汗,眼神焦躁不安。 “你竟然以身饲蛇?” 乌丝丽儿惊声尖叫道。 “哈哈!” 勺红花面露得色,道,“怎么样?怕了吧?贱人!今日非要做个了断!你我不死不休!” 乌丝丽儿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不舍。 “红花你” 乌丝丽儿喃喃说道。 “住口!贱人!我不想听你说话!” 勺红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开口斥道。 “你为何要如此!你明明知道” 乌丝丽儿眼中淌下一行清泪,声音竟已哽咽。 “住口!我不想听!今日你我不死不休!” 勺红花厉声喝道,刀身一抖,又朝着自己的手臂划去。 “不要红花” 噗 血花四溅 鲜血饲蛇,蛇群攻势更猛,朝着狼群压了过去。 “红花!你!何苦如此?以身饲蛇!必将反饲!你明明知道你” 乌丝丽儿眼中满是伤痛,遥望着勺红花,痛声大叫道。 “你何苦要拿命来和我搏” 斗了这么多年,其实 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恨过你 年少时的友情,我从未真正忘却过 “你若要我性命,我大可给你!我此生唯一心愿就是杀了这个负心人!你何苦用命来和我换?” 乌丝丽儿大呼道。 以身饲蛇,必将反饲! “贱人,你说的真好听!你莫以为你在哪里假惺惺的说几句,再掉几滴眼泪!我就会放过你!当年的我轻信与你!结果害得我族死伤千人!今日的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 勺红花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蔑笑。 “你用夺魄术摄去群狼魂魄!可是狼群失去魂魄,等于先死一半!我的蛇蟒本就是冷血动物!不知畏惧!不会害怕!贱人!你已经未斗先输一半!你必死无疑!” 勺红花尖声笑道。 “所以!你现在又想来博我同情!奢望我能放你一条生路!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今日你我不死不休!” 勺红花尖声笑道。 “红花” 乌丝丽儿眼中淌下清泪,缓缓闭上双眼,道,“你怎么那么傻,既然你已经那我” “哼!贱人!” 勺红花冷笑一声,手中长鞭宛若嗜血巨蟒,朝着乌丝丽儿袭去。 乌丝丽儿不仅不避,反倒驱身上前,迎向长鞭,长鞭穿身而入,自腹部洞出。 鲜血四溅 勺红花面色大惊,本以为乌丝丽儿会避开长鞭,没料到她竟会驱身而迎,眼中写满了不解,疑惑,眉头一皱,双手一收,长鞭又被撤了回来。 长鞭自乌丝丽儿腹部扯出,夹带出一块块血肉,朝着勺红花手中飞去,乌丝丽儿腹部洞开一个血口,宛若婴儿张开的大口,无声控诉,往外流淌着污血。 乌丝丽儿一声凄厉的惨叫,右手一松,手中玉笛砰然落地。 玉笛落地,群狼忽然转醒,狼眸绿光复苏。 猛然间惊醒的群狼看见面前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嗜血蛇蟒,猛兽逃生的天性使得狼群不再恋战,纷纷调转狼头,夺路而逃。 狼嚎遍野,转眼之间,狼群便奔往密林深处,消失不见。 勺红花看着摔落在地的乌丝丽儿,眼中满是不解。 “红花,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还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姐妹,只是,你我每一次相见,都剑拔弩张,不知不觉,就变成如今这样” 乌丝丽儿轻声说道,腹部伤口却在拼命往外淌着鲜血。 抬起头,看了看对面那个红衣女子,女衣面容依旧是十年前的的摸样,只是,面孔不再稚嫩,而是历经风霜的老练,眼角也隐隐被时光刻下了淡淡的鱼尾纹。 乌丝丽儿仰天长叹,道,“十年了,你我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摸样,红花,你老了,这么多年,你受了很多苦吧” “可是,你却仍然是我此生最好的姐妹” 话毕,白衣女子双眼一闭,再无声息 红衣女子恍然若失,盯着白衣女子的尸体看了许久,忽然仰天长笑,只是眼中却流下一行清泪,也不知究竟是喜是悲。 “丽儿” 似一声叹息,似一声呼唤,恍若隔世般遥远的叹息 红衣女子双手一张,抬头仰望着天,闭上双眼,眼中淌下一行清泪。 右手一挥,手中长形树叶随风飘远 就在这时,群蛇反饲,发狂一般朝着红衣女子袭去,纷纷抢着要钻进女子体内。 女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群蛇扑将上去,自女子全身上下贯入,纷纷钻进女子体内,潮水一般的蛇群不多时就将女子单薄的身躯淹没。 将女子凄厉的惨叫一起淹没。 蛇潮退去,朝着来时的方向纷纷散开,地面只余下女子鲜红的衣衫,再也不剩什么。 ********************************** 密林中一片沉寂,似乎从来就没有过任何人,余下的,只剩紧紧相偎的月白色身影和银白色身影。 唐赛儿轻轻扶起胤仁,道,“我们也走吧” 胤仁站起身来,靠在女子单薄的身躯上,点了点头。 天空升起第一缕曙光,洒在月白色身影和银白色身影之上。 两个紧紧相依的身影朝着前方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走去。 “我们去哪里好呢” “我也不知道只要有你,去哪里都好” “那我们就一直走下去吧” “如果走累了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休息够了我们再继续走若是天下间都无你我容身之处我们就一直走下去” “只要有你陪在身边走到哪里我都不怕” 月白色身影和银白色身影相依相偎,朝着前方缓缓行去。 步伐虽慢,却坚定无比。 “怕不怕?” 男子轻声问道。 女子摇了摇头,道,“不怕。” “有没有后悔过?” 男子又问。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伸出右手,在男子腰部轻轻一掐,“后悔你个头” 男子吃痛,面颊滑落更多汗水,紧咬下唇,强忍住不发出一点声响。 “对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口” 女子看着男子吃痛的面颊,慌慌张张的伸出右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急的冷汗直流。 “傻瓜” 男子伸出右手,轻轻扶上女子的额头,将女子额上的汗水悉数擦掉,“不要道歉” 在曙光的照耀下,没有丝毫红晕,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那层次分明的乌黑色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 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 女子仿佛看的痴住。 恍若隔世 “我好怕” 女子轻轻环住男子的腰部,依偎在男子宽阔的胸膛之中,将头深深的埋进去,以为这样,他就不会听见自己细微的抽泣声。 “傻瓜,怕什么?” 男子伸出右手,轻抚着女子柔顺的青丝,叹息着说道。 其实,不仅她怕,就连自己也怕吧。 怕 以后 再也见不到她。 “我怕你会离开我” 女子轻声呓语道,“胤仁,这个世界太荒凉,若是连你也走了,就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 男子轻轻叹息一声,却给不了女子任何承诺,自己的伤,自己最清楚,能撑过一晚,已经算是奇迹 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男子将女子紧紧护在身后,转过身,警惕的看着后方。 素黑铠甲的将军骑着黑色骏马,独身一人,奔腾而来。 眼神中,写满坚定,只是那眼神,除了月白色身影的女子,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接住!” 南宫复右手一扬,一样物什朝着胤帧袭来。 “啪” 胤仁面色一沉,伸出右手,将物什接住。 摊开手心,是一个玉白色瓷瓶。 “当年,你给了我一瓶解药,今日,我还你一瓶解药,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南宫复沉声说道。 胤仁眼中写满惊诧,疑惑。 “你还怀疑什么!如今你已经算是半个死人!我千里迢迢赶来,难道就是为了骗你喝下毒药?我何必多此一举!” 南宫复看着胤仁惊诧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耐烦。 “你要喝就喝!不喝就算!告辞!” 说完,调转马头,朝着来路奔驰而去。 “南宫复!” 女子自胤仁怀中挣扎而出,朝着素黑色的身影急声呼道,“谢谢你!” 马绳一拉,素黑色的身影停顿下来,沉默片刻,道,“胤仁!我给你解药,不过是为了还你一个人情罢了!我南宫复从来不想亏欠任何人!有朝一日,你若敢踏入我北秦的土地!我一定要你死无全尸!” 终于,还是轻叹一声,道,“以后要好好对她” 说完,奔驰而去。 马蹄掠过,激起层层沙土 素黑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二人面前 女子转过身,投入男子怀中,喜极而泣。 全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