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梓成风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仿佛睡了有一个世纪,她睁开了美丽的双眸,伸出了葱白纤手想要触摸阳光的温暖,好像好久没这么惬意了。“喂,女人,你傻笑什么?”木梓眼里忽然闯进了一席古装,帅到没天理的男人。木梓惊地站了起来“你谁啊,别以为穿一件道士袍就是和尚了。啊,不对不对,好凌乱。额,你是谁啊?”男子好笑地看着她,“想不到慕容家的女人还有跳水的癖好…”“跳水?慕容?”木梓望了一眼旁边的池塘,瞬间地转天旋,双眸一闭,倒在了他的怀里。 在梦里,她看到了自己落水然后慢慢地气若游丝,之后,又看到了一个与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被人推入了池塘,然后,慢慢有了这个女子的记忆……而男人一脸迷茫又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怀里泪流满面的女子,暗忖这容貌倒是魅惑众生,不过太过柔弱,少了几分情趣,遂要摇醒她。 此时,木梓在梦中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个女人,靠,和自己长的也是一模一样,不过就是比自己老了十来岁的样子……那女人缓缓开口“木梓,你前生气数已尽,请你代替我女儿慕容落芙好好活着,我本是吐谷浑的首席巫女,知你穿越而来乃是命定。”木梓傻愣愣地瞪着她,穿越?心里狂笑中……女子又道,“你在这天越王朝会很艰辛,我将会传你绝世武艺。”女人突然将手放在木梓的胸口,木梓后退一步,大叫“靠,袭胸啊”作势双手环胸互住自己。女子朝她一笑,“我与落芙命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后会无期,记住,以后你就是你只能是落芙” 睁开了泪眼,又看到了张轮廓分明的帅脸,不过墨黑的眸子里透露出的淡漠真他妈叫人不爽。于是用力捏了捏男人的脸,男人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落芙遂狂喜“老,子,人品了!靠靠靠……额,你是谁啊”落芙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他原本不想回答这个白痴,可是却移不开眼,忍不住地吐了三个字“独孤璟”。切,拽毛啊……落芙暗自腹诽。“殿…公子,天快黑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嗯”独孤璟拂袖而去。“唉,我叫落芙”独孤璟转身,“我还以为你是落水的。鸟类呢。哈哈哈”你…“我什么我?”独孤璟去而复返,“你挺特别的。你是这家的什么人,慕容帆的小妾?”“呸呸呸呸呸,她是老子的爹,呵呵,虽然我是慕容家二小姐,不过在他们眼里连个屁都不如”……独孤璟无语,既然是慕容家小姐,居然没半点礼数。忽又见落芙未干的头发还淌着水,情不自禁地用衣袖轻拭“嗯,然后你就被他们整下水了?那多亏我。”欲言又止,落芙一眯眼眸,“是你救了我?谢谢哈”表情很是狗腿。独孤璟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似乎有点别扭,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随贴身侍卫锦鹤去了。 这时,落芙转身,低语“木梓已经不在,也该是要去去见见我的家人了” ------题外话------ 新文求支持… 争锋相对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仿佛睡了有一个世纪,她睁开了美丽的双眸,伸出了葱白纤手想要触摸阳光的温暖,好像好久没这么惬意了。“喂,女人,你傻笑什么?”木梓眼里忽然闯进了一席古装,帅到没天理的男人。木梓惊地站了起来“你谁啊,别以为穿一件道士袍就是和尚了。啊,不对不对,好凌乱。额,你是谁啊?”男子好笑地看着她,“想不到慕容家的女人还有跳水的癖好…”“跳水?慕容?”木梓望了一眼旁边的池塘,瞬间地转天旋,双眸一闭,倒在了他的怀里。 在梦里,她看到了自己落水然后慢慢地气若游丝,之后,又看到了一个与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被人推入了池塘,然后,慢慢有了这个女子的记忆……而男人一脸迷茫又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怀里泪流满面的女子,暗忖这容貌倒是魅惑众生,不过太过柔弱,少了几分情趣,遂要摇醒她。 此时,木梓在梦中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个女人,靠,和自己长的也是一模一样,不过就是比自己老了十来岁的样子……那女人缓缓开口“木梓,你前生气数已尽,请你代替我女儿慕容落芙好好活着,我本是吐谷浑的首席巫女,知你穿越而来乃是命定。”木梓傻愣愣地瞪着她,穿越?心里狂笑中……女子又道,“你在这天越王朝会很艰辛,我将会传你绝世武艺。”女人突然将手放在木梓的胸口,木梓后退一步,大叫“靠,袭胸啊”作势双手环胸互住自己。女子朝她一笑,“我与落芙命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后会无期,记住,以后你就是你只能是落芙” 睁开了泪眼,又看到了张轮廓分明的帅脸,不过墨黑的眸子里透露出的淡漠真他妈叫人不爽。于是用力捏了捏男人的脸,男人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落芙遂狂喜“老,子,人品了!靠靠靠……额,你是谁啊”落芙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他原本不想回答这个白痴,可是却移不开眼,忍不住地吐了三个字“独孤璟”。切,拽毛啊……落芙暗自腹诽。“殿…公子,天快黑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嗯”独孤璟拂袖而去。“唉,我叫落芙”独孤璟转身,“我还以为你是落水的。鸟类呢。哈哈哈”你…“我什么我?”独孤璟去而复返,“你挺特别的。你是这家的什么人,慕容帆的小妾?”“呸呸呸呸呸,她是老子的爹,呵呵,虽然我是慕容家二小姐,不过在他们眼里连个屁都不如”……独孤璟无语,既然是慕容家小姐,居然没半点礼数。忽又见落芙未干的头发还淌着水,情不自禁地用衣袖轻拭“嗯,然后你就被他们整下水了?那多亏我。”欲言又止,落芙一眯眼眸,“是你救了我?谢谢哈”表情很是狗腿。独孤璟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似乎有点别扭,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随贴身侍卫锦鹤去了。 这时,落芙转身,低语“木梓已经不在,也该是要去去见见我的家人了” 落芙缓缓地朝她住了十六年的小破屋走去,推开门,只见里面简陋得只剩下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张漆都差不多褪光了的圆桌子。落芙吸吸鼻子,这没什么,对,总有一天她会让慕容家所有人都敬畏她…稍微整理一下着装,素面朝天,就朝着大厅走去,嘴角似有似无地骄傲的扬起。 刚要推门而入时,却听到慕容帆忧虑地对着她那个所谓的大娘说“这次五皇子前来探访,无疑是一次警告啊。唉,当初就不应该为太子筹资资金”“老爷,放宽心,太子再怎么不济,起码现在不会倒台。至于那混世恶魔,传闻他变态扭曲,街头巷尾尽是他的风流韵事。要不,咱把那贱女嫁给他,做妾做丫鬟都可以,想必五皇子碍于流言蜚语也不至于动我们家了”慕容帆听闻微微皱了眉,倒是慕容颖,脸色发青,当即跪在地上,瞬间泪眼婆娑,看着犹使人爱怜“爹,我。我早上去找落芙时见她在池塘边不知干什么,待我还没接近她,她就掉水里去了……”慕容帆大怒“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妹妹,你怎可见死不救?”“我,我只是吓坏了”颖颤抖着。 此时,落芙推门而入,还未出声,就见慕容颖吓得脸色发青,她视若无睹,径直走向他爹,瞬间搂住他爹的脖子,泪如雨注,缓缓道来“爹,我知你为我母亲的不告而别而一直痛恨我。我也一直乖顺的任人欺负,总觉得这是在为母亲赎罪,可是姐姐”,落芙松开了胳膊,指向还跪在地上的颖,“你好狠的心!要不是我命大,估摸着就要如你所愿,现在已一命呜呼了……” 慕容帆似乎想起了柳含烟,看向落芙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以后你搬到西边的厢房去吧,我再为你买个使唤丫头,爹决定好好补偿你,再为你说一门好亲事。这些年是我偏激了……”“至于颖,你该知道她毕竟是你妹妹,不应如此心狠手辣,我就罚你一个月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吧”说完,揉了揉眉心。慕容颖很是不甘,可看着慕容帆不耐烦的样子,也只好应着退下了。这时,薛霜就不高兴了“老爷,你也不能因为落芙就这么责怪颖啊,她也是你的女儿,你可不能这样偏心啊!”没等慕容帆开口,落芙便道“大娘,是姐姐把我入湖中,要不是我运气好,早尸沉湖底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大娘不会不知道吧?”“你……”薛霜敢怒却不敢言了,只能在嘴里咕哝,贱人生的贱种,和她娘一样都是狐狸精。 第二日,落芙便搬进了西厢,一踏入屋子,就见到一个十五六岁样子的女孩对她恭敬地说“小姐好,奴婢是老爷新买来的丫鬟小幽,以后就跟着小姐您了”落芙一改在父亲前的严肃,绽开了笑容,上前拉住小幽的手“你放心吧,我一定视你如姐妹,不过你要小心,东厢那边的女人可是母夜叉,不要去招惹,见着了也要绕道而行知道不?”小幽应声点头。 ------题外话------ 喵~初来乍到好兴奋,俺要斯文地仰天大笑。 初遇忘川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搬好行李,落芙就急着往外跑,奈何慕容山庄离皇城还有好一段路程,落芙走着走着就分不清方向了,心想没个定位导航真他妈不方便。边走边骂,忽而想到当初她的“娘”好像说传给了她绝世武功,落芙鸡冻了。顺势张开双手捣腾,面朝蓝天,跟着双腿也胡乱蹬地。“哈,我终于飞起来了!”语音未落,落芙狗刨地式的轻功就失灵了,一下子感觉不到重心就径直往地上砸,“啊。”快要和大地来个长吻时,一到身影冲了出来搂住了落芙的腰,随后慢慢地把她放到地上。此时的落芙还闭着眼睛张牙舞爪……“呃,这位姑娘,没事了”好听的纯澈的男声传入耳中,落芙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前面站着一个银色头发,不染尘埃,穿着紫色道袍的男子。男子很纯,似乎没有杂质,手里还捧着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落芙揉了揉眼睛,“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看你都是不识人间烟火的,额,仙男!”“呵呵,你的说法挺好玩的,我是隐居在山上的修行者,我叫冷忘川”“忘川,好好听的名字啊,我叫慕容落芙,不过我不喜欢姓慕容,你叫我落芙就好了” “嗯”忘川淡淡回应,正想转身回山林,落芙立即追上前,“嗨,我说美男,你要去哪,不会是要煮兔子吃吧?不带你这样的!见者有份,你……”正欲滔滔不绝,忘川薄唇轻启“它受伤了,我帮它包扎而已,还有我是不吃荤腥的”落芙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额,我,嗯,那个你现在要去哪我可以跟吗?”说完,可怜巴巴地望着冷忘川。忘川被落芙看的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稍稍转身“天快黑了,你一个小姑娘还是快回家吧。若是你想来见我,可以到这片竹林找我,我白天一般都在……”“嗯,好吧,对了,你多少岁了?”落芙八卦地望着他。“十九”“哈,真好,小女子正值二八年华,以后我就叫你忘川哥哥了哈”落芙边说边跳,忽而想到小幽可能等急了,就急忙往回跑还不忘回头,挥了挥手,“忘川哥哥,再见,白白,俺明天再来!”忘川抱着兔子傻愣愣地望着远去的落芙,白白?呵呵,她有点特别呢。 刚回到慕容山庄,就见几个家丁在门口侯着,见落芙走近,立马迎了上来,“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让老爷好是担心呢。”洛芙暗忖,“是怕我逃走么?这老狐狸,居然不惜用亲生女儿当祭品”,但还是微微一笑,“本小姐不是回来了吗?” 这时又来了两个欧巴桑,脸上浮着殷勤的笑容“哎呦喂,二小姐回来了,让我们帮你好好梳妆打扮”不明原因的落芙一头雾水,任由着她们拉着扯着。这两女人速度也道是快,没一会儿就捣鼓好了。落芙看着镜中恍若天仙的人儿,柳眉轻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澄澈无比,小巧挺拔的鼻子,再下面,是一张樱桃般水嫩的小嘴儿……妈呀,落芙突然好爱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化妆原来自己长得这么漂漂!落芙紧凑在镜子前傻傻地笑着,这时,小幽跑了进来,“小姐,好了没,五皇子等您好久了”五皇子?落芙更是迷糊了,自己貌似没见过他吧… ------题外话------ 啦啦啦,俺素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年,脑子秀逗中 整晚好眠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被两欧巴桑推入大厅,只见那五皇子与慕容帆坐于高位。见落芙进来,独孤璟一脸玩味,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艳。 “芙儿,来,快来见过五皇子”他爹满脸谄媚,接着转过去对五皇子说“殿下,小女落芙殿下可否满意,若是满意,殿下不如收了吧,也不枉老夫一片赤诚忠心啊”独孤璟放下茶杯,“嗯,本殿下正好缺个小丫头……”独孤璟话未说完,落芙已一脸不爽,也不管什么礼教了,冲上前就一阵叽哩哗啦“你他NN的以为自己是个皇子了不起啊?丫丫的把老娘折腾这么久,还想老娘给你做丫鬟,告诉你,老娘不干!”慕容帆吓得脸都绿了,赶忙拉着落芙,忙向独孤璟赔礼谢罪。独孤璟大手一摆,慕容帆便不敢言语。他缓缓起身,慢慢逼近落芙,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地跳动“这就由不得你了,本殿下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落芙隐隐感觉到他似乎很生气,又明白此时斗不过他,便也只能随他说去。独孤璟此时已召来贴身侍卫锦鹤,锦豹,“慕容小姐,请!”独孤璟语气坚决,落芙倒是识时务,乖巧地任侍卫驾着出了慕容府。慕容帆见他们已走,才擦拭了额上的一层薄汗。 马车上,落芙还是一脸不屑,独孤璟一双桃花眼死死地盯着她“你这女人真不识好歹,就在狂妄一些吧,本殿下自有办法让你服服贴贴”落芙索性双眼一闭,不愿争吵,只是有点郁卒,看来明天不能去找忘川哥哥玩了… 过了许久,马车终于停了,独孤璟先下了马车,后望着还在假寐的落芙“若你想在马车上待上一晚,本殿下可没意见”落芙猛地睁开眼,气冲冲地跳下马车。只见天已大暗,旁边的独孤璟只瞥了她一眼,便径自走去。落芙不知道要干嘛,也就小跑跟在了独孤璟身后。一路上,奴仆皆好奇地盯着落芙,虽然王爷花名满天下,可是却是头一次带女子回来呢…… 独孤璟自顾自地走进自己的卧室,落芙也跟着。见独孤璟已坐下,便上前问道“你带我来这干嘛就直说吧。”一副大义凛然为国捐躯的样子,看的独孤璟直想笑“你不是很嚣张吗?呵呵,你就当我的贴身丫鬟好了”落芙心里老不情愿,嘴上却也没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独孤璟起身看着他,“我累了,你伺候我更衣吧”“我?你,你自己不会啊?”落芙没好气地说。“哈哈,天不怕地不怕小姐是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才不是嘞……脱就脱……”落芙自我暗示,没事的没事的,我一个21世纪青春美少女,还会怕这个。于是乎,很是莽撞地扯掉了独孤璟的外衣,然后看也不看就往屋外走去。“站住!”落芙不耐“又有什么事,你他娘的真是婆妈!”独孤璟也不生气,“我半夜有可能会叫你,你,你也在我这屋睡把”落芙顿时满脸黑线,这,这男人果真不是一般的禽兽…独孤璟见她这幅可爱的模样,嘴角微微地上扬。随后扔了一床被子给她,“你,就在地板上睡”落芙一下子反应过来,有点无语,看来是要变下策略了…她一瞬间变得一脸狗腿“王爷,这不太好吧?小女子睡相甚差,会打呼会磨牙还会梦游,怕是会扰了王爷清梦……”“呵,怎么一下子变得这副乖巧模样了?本王到时要看看你是怎么打呼磨牙的”“你……”落芙无语,抱着被子倒地就睡,一肚子闷气,好不容易穿越,竟遇到这样无耻之徒…… 没过多久,也许是因为坐马车有些劳累,落芙已深睡,独孤璟仍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地上那个睡成大字型,流着口水的小人儿,真是可爱呢,粗话在她的口中竟像情话那样动听。性格还真是倔强,不经意间,独孤璟眼里满含柔情,露出了多少年未曾见过的毫无掩饰的笑容……果真一夜好梦 ------题外话------ 求票票,求收藏~看在俺一天四章的份上~ 淡雅蔷薇园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阳光透过纸糊的窗弥漫于整间屋子,躺在地上的人儿毫无知觉睡得香甜。独孤璟已然睁开了双眼。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踏实了,独孤璟一脸满足。斜视地上睡成大字型的落芙,甚是可爱。弯下腰,捏了捏她白净的小脸,却被睡得糊里糊涂的落芙当成了鸡腿,来不及抽回,就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啊…”独孤璟冷不防的叫出了声,用力抽回了手,见落芙还在咂吧着小嘴,满脸黑线……“喂,你醒醒,你是猪吗,睡觉还乱啃,日上三竿了还不醒!”作势就用脚踢了踢她。 落芙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司竹,把小想带来……”独孤璟朝门外喊着。 不一会儿,名唤司竹的侍女便抱着一只小雪狼进来。“放雪狼”独孤璟潇洒地挥一挥手,小想童鞋便屁颠屁颠地奔向落芙,然后趴在落芙身上打滚,最后露出了红红的长舌头,卖力地舔着落芙的脸,它好像很喜欢她呢。落芙终是睁开了眼,发现眼前这张放大了十倍的狼脸,“唔……呀……啊啊啊 ̄”瞬间清醒。落芙连滚带爬地挪到了独孤璟旁边,扯着他的衣摆,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独孤璟也不为难她,“嗯,司竹,把小想带下去吧”落芙见这只小白狼被带走了,一下蹦了起来“你怎么这样!居然叫一只狼猥亵我这可爱的脸!你…”落芙看了一眼独孤璟似笑非笑的jian脸,心底不愿再被算计,就停止了抗议,直愣愣地盯着他。“它可不仅仅是一只狼,他是本王的爱宠,有名有姓,姓独孤名小想,懂了吗?我饿了,给我弄吃的去……”落芙顿时感觉天雷滚滚,一只小白狼还有名有姓,莫非是他和非人类xxoo出来的结晶…“慕容落芙!给我弄吃的去,没听到啊?”“啊?我哪知道要去哪里给你弄吃的啊!要不挖点蚯蚓让你和小想一起享用?” “算了,本王这算是带回来个木头了。看在你还有一点用处的份上,以后你就时刻跟在本王身边吧”…落芙还是一下子不明白他说的用处指的是啥,整个人还是呆愣状杵着。 吃过了午饭,独孤璟就去了书房处理公务,落芙乐得清闲,就在王府内瞎逛。走至一处挂有“蔷薇园”的别院,甚是淡雅,篱笆外围爬满了蔷薇,有种淡淡的馨香。落芙很好奇里面住的主人的模样,遂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的屋子很是质朴,仅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仅摆着一个古色古香的茶几和一张用竹条编成的床。落芙又进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更是空无一物,只在东边的墙上开了个小窗。落芙上前推开了窗户,发现有一片池塘,开满了荷花。慢悠悠地走出了屋子,毫无方向。不知不觉走到了书房,只见独孤璟刚从书房走出,便看见无所事事的落芙,“你跑哪去了?”“额,随便逛逛,想不到你们王府也有那么清雅的地方,那个蔷薇园挺特别的” 独孤璟挑眉,“你喜欢那里?”可没等落芙回答,就说要携落芙一同去参加三日后的宫宴。 ------题外话------ 俺要发粪涂墙~晚安 宫宴上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宫宴?好耶好耶,我最喜欢热闹了…” “不过,你必须假装我的女人,到了皇宫不许乱走动” “为啥啊,为啥要假装是你的女人?” “呵呵如果你不介意成为我的女人那我也就勉强接受好了” “滚你的!说人话…”落芙无语 “如果你希望我娶个正妃进门,然后再把你派给她做个小丫鬟好不好” “哼,原来是想逃婚来着,居然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真是…”落芙不屑,扭头就走,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喂,我今晚睡哪,你就打算这样对你的恩人?” “嗯,为了能满足你顺利当上我的恩人这个愿望,你今晚还是在我房间打地铺吧。” “啊,为毛?你们王府就穷到腾不出一个房间?还是你欲求不满?要是欲求不满尽管去勾栏院啊,知不知道在地板上睡觉多累啊,丫的!” “嗯,如果你想一辈子待在本王身边当婢女,你就尽管叫吧……”独孤璟也不理落芙,说完便出府了。 又到夜黑风高时,落芙无奈,耷拉着脑袋进了主卧,可越想越不服气,就跑到小花园找小盆友帮忙。终于挖到了好几条新鲜肥硕的蚯蚓,落芙一脸jian笑。随后把小盆友们放在了被褥中,弄好后拍了拍被褥“小盆友们,晚上替我好好照顾这个神经大跳的王爷哈” 没过多久,她听到外面有动静,就立刻乖巧地躺在地上佯睡,等着看好戏。可是一阵脚步声后就又没了动静。不知不觉间,落芙就梦会周公去了。独孤璟一进屋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已经熟睡的人儿,顿时有一种温热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写满了温柔。想起白天落芙跟自己抱怨睡地板不舒服,独孤璟还是轻轻地弯下腰将她抱起平稳地放在床上,并没发觉什么不对。原想就她旁边躺下,后来觉得她一定不会乐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在意她的感受,但还是躺在了地板上。床和地铺隔得并不远,能感觉得到她的气息,独孤璟似乎能睡的特别安稳没过多久,也便入睡了。 半夜一声尖利的女声划过了王府的上空,再看屋里,落芙揪下一条爬在她脸上的蚯蚓,起身跳下床。独孤璟好笑地看着她,“呵呵,本王果真是好心,知道你舍不得这些东西,直接让你睡本王的床上了”落芙一时吃瘪,唉,真是倒霉。不过还是倔强地提了提裤子,甩掉床上的小盆友,继续上床睡觉“这些小盆友呢其实也挺可爱的嘛”落芙还想着替自己辩解,结果因为某东西爬脸的阴影,一整夜都感觉身体发毛,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稳。虽说她不怕这些小虫子,以往在现代有时被敌人追杀,躲过丛林,什么东西没碰过,但难免还是难抵这种意外之虫带来的恶心感… 之后两天,落芙不想再重蹈覆辙结果捉弄了自己,倒也就是在王府里混吃混喝,没怎么乱来。晚上也乖乖躺在地板上,倒也不觉得有多硬呢。只感觉睡梦中有种坐飞机的感觉,像是沉溺在舒服的座椅里,但又好像比椅子更舒服有温热的体温。之后就感觉平稳降落了。不过隔段时间又会有这段感觉。落芙也没多想,只当是做梦梦见了坐飞机而已。 三日一晃眼就过去了。这天一大早,落芙就被司竹叫起,换上了一套水蓝高腰裙,最后再披上一条粉蓝色纱质披肩,上面并没有什么装饰,但是却显得落芙愈发出尘了。之后司画便帮落芙化妆,司竹帮她弄发式。其实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只因落芙天生丽质,发式也很简单,随便弄了个坠马髻。独孤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蓝衣美人儿,眼中迸发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光芒,不过立刻被压了下去,恢复了原本墨黑幽深的状态。 落芙见独孤璟进来,就转身问他她进宫后要如何做。落芙并不是畏畏缩缩的人,但她在没确定自己有足够实力保护自己时,还是很小心的,这大概跟她前世黑手世家的身份有关,让她在张扬活泼的外表下又多了一种稳重谨慎。独孤璟薄唇轻启“你不需要紧张,别人问你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有本王在,但务必紧跟在我身边。”说着便上前在落芙发髻上插上了一只紫水晶发钗。落芙惊讶地看着镜中仿佛变得温柔的独孤璟,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刚才他脸上是否有过一闪而逝的温柔。却看镜中的高大男子也一身蓝色袍服,三千墨发倾泻笔直。一双原本应该很女气的丹凤眼在他脸上竟有了一种傲视天下的淡漠,叫人不敢直视。薄唇是那么的好看,却又显得好孤傲,让人难以接近。落芙终究是没能看透他,有点无奈,她想,要是独孤璟脸上多了些柔媚,该是会比天下所有女子都摄人心魄的,不自觉地就嫉妒又惋惜起来了。独孤璟看着落芙镜中瞧自己那嫉妒的眼神,不禁好笑,这丫头竟然要嫉妒一个男子的容貌,可他也没能弄懂最后落芙那惋惜的神情是为了哪般,终是敛了敛脸色,“这钗子倒是挺配你的”。落芙一下子被叫回了神,难得没和独孤璟吵架,倒是有些羞涩地红了脸。 没过多久,落芙就随同独孤璟上了马车。独孤璟一直在闭目养神,落芙有点闷,都没人可以说话,后来发觉独孤璟好像睡着了,才有细细地观察他。他闭上眼睛眉头还是微微皱着,还是一副冷淡的姿态,落芙不知道为什么油然生出一种心疼感,很想伸手抚平他的眉头。慢慢地,她回想起了穿越而来的第一天就是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救了他,刚睁开眼时看见他这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好像心第一次跳的那么快,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痴迷上他了,便伸出两根葱白手指掐自己的大腿,希望自己清醒一点。他老爹说过五王爷是混世恶魔,她怎么就给忘了呢,竟肤浅地被美色所诱。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独孤璟没有传说中那么变态,同处一个房间也没有半点逾矩……正当落芙纠结中,独孤璟悠悠地飘出了一句话“怎么?觊觎本王的美色?”落芙嘴硬地说“谁觊觎了?我只是看着有点奇怪,长得,额,这么阴柔为啥有这么冰的气场捏……”落芙声音越说越小,感觉独孤璟在听到阴柔二字脸色有些不好看。在马车外当御用车夫的锦鹤也是满脸黑线,这位 慕容小姐还真是敢说话,从来没人敢用“阴柔”形容主子的,其实他很想笑,但是还是默默不出声安全些。马车里,独孤璟定定地看着她,她还是第一个敢这样说话的人,不过自己倒也不生气,继续调侃“那你这是在嫉妒本王?”落芙也不服软,“呵呵,笑话,你当我没事闲着,才不要嫉妒你这块永远没有其他表情的木头嘞!”……独孤璟难得好心情,竟一路陪着这丫头斗嘴。只是可怜了马车外的锦鹤,在无限循环的舌战中彻底石化,嘴角抽动地已经歪到一边去了。 谢天谢地,终于到了,锦鹤长舒了一口气。 独孤璟先行下了马车,朝马车里的落芙递出了手,落芙愣了一下,自我分析道,这里是皇宫,要演好自己的角色,随后便妩媚一笑伸出自己的手让独孤璟扶她下车。锦鹤在旁被落芙颠倒众生的笑靥惊到了,果真能当主子的女子…… 眼尖的太监已尖声通报五王爷到。声音稍微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璟王身旁的美人,也怕自己乱称呼得罪了璟王,终是没有言语。他们一行至牡丹园,王孙贵族已经差不多都来齐了。突然眼前蹦出了一个阳光稚嫩的小伙子,“五哥,你这样不对啊,什么时候身边多了这么个正点美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五皇子瞪了一眼,就不敢言语了。便转向落芙。自报家门“你好啊,我是我五哥最亲爱最可爱最讨人喜爱的小弟,我叫独孤澈”落芙看到独孤澈天真无邪的笑容,也放下了芥蒂,“你好,我叫慕容落芙”还没说完,独孤璟便接着说“她是你未来的五嫂”,再指向独孤澈,对落芙低语“我六弟,不用对他太过戒备”很低沉的声音,当她听到独孤璟说自己是他未来的妻子时,即使落芙深知知道这只是演戏,心还是忍不住为他而停留,事实上,她有点心花怒放。之后三皇子也是当今太子独孤晟协同正妃苏茹芳也和独孤璟客套了几句。无外是对独孤璟第一次携带女眷感到惊讶,心下也存有些幸灾乐祸。人人皆知,天越皇室五皇子战功显赫,手握军政大权,又是兰贵妃所生,皇上也是寄予厚望的。而五皇子的正妃在大家看来一定要是名门望族才担当得起的,这不,前段时间,有传言道苏丞相小女,即太子妃的嫡亲妹妹苏茹素将会成为璟王妃,而五皇子竟携带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这是明摆着与皇帝唱反调。太子,王皇后,以及归附太子党的四皇子豫倒是坐等好戏。而兰贵妃不解地看着自家儿子,也罢,只要他开心就好,她也没那么大的野心想要儿子问鼎天越,只想着她的两个儿子璟和澈能平平安安。 ------题外话------ 啊,好久没写这么多字,思维混乱啊。差点忘了俺可爱的忘川,下下章拉出来转转 宫宴下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没过多久,皇帝就宣布开宴。落芙与独孤璟,独孤澈、独孤晟及苏茹芳、独孤豫以及豫王妃李潇潇坐在了一起。独孤澈坐在了落芙的右边,已经开始五嫂,五嫂的叫了起来。看着独孤澈对落芙的一脸殷勤,独孤璟老大不爽,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把落芙的脸埋在自己胸口,不叫其他雄性生物看了去。大家一言一语也倒是和谐。此时苏宰相携小女苏茹素前来请安,只见此女子病弱细柳扶风,娇媚的双眼秋波暗送。落芙一阵恶寒,这秋波…不是朝她来的吧,额,好像是朝着独孤璟的。此时见众人一时无语,苏茹芳便出来打了圆场,一面对着自家爹爹说会照顾好茹素,一面又像众皇子们介绍自家小妹。太子也领悟苏宰相的意思,想是要将苏茹素嫁予独孤璟作为耳目,以方便行动。便让苏茹素坐在了自己的右边,即独孤璟的左边。还未坐定,苏小姐便含情脉脉地对独孤璟说“小女仰慕王爷已久,今日得见……”苏茹素话未说完,见独孤璟似乎没听到他说话,正专心致志地帮落芙剥虾仁,然后很宠溺地对落芙说“慢点,小心噎着。”太子妃子看出了苏茹素的窘迫,就笑嘻嘻地问落芙,“落芙姑娘好运气!是哪个府上的千金,令尊是那位大人呢?能得到璟王如此的厚爱?”落芙一手用丝巾轻拭嘴角 ,然后对着太子妃微微一笑“太子妃见笑了,落芙并非什么官宦千金,小女子的父亲慕容帆也只是做了些小本买卖而已。小女子也从未想过能得王爷垂爱,只一心想伺候好王爷。”太子妃暗忖,慕容帆?京都第一首富。看来这个慕容落芙也不简单。太子一听,眉头微皱,竟不知道独孤璟搞什么鬼,明知道自己和慕容帆有过合作,现在他却要娶慕容家的女儿……太子妃也以水袖掩口,心想既然不能用身世羞辱她,做个王府的小妾倒是可以,但是正妃之位她慕容落芙难免身份还是差了点,又对落芙道,“就问令尊大名,今日一见,妹妹你也长得貌似天仙呢。话说我这小妹也仰慕五弟许久,还望之后你们能一同服侍五弟。”此时,茹素也配合着羞涩地笑了笑,然后斜眼一瞟落芙,仿佛再说,进门之后我才是正妃。落芙自是感觉到了,虽说只是演戏,但是还是有点愤愤然,她说不上原因,只归咎于苏家姐妹的挑衅。独孤璟冰冷的声音突然想起,“太子妃见笑了,本王今生只会娶一,个妻子,便是落芙。”落芙愣了一下,他是在演戏吗,可是她还是愿意沉醉在这戏词中。独孤澈一脸钦佩地望着独孤璟。而太子也一脸淡然,认为独孤璟这么喜欢这女人,将来一定要好好利用她做做手脚。可是素来听闻独孤璟沉迷女色,夜夜留宿勾栏院,为何又会独宠一个女子呢,太子很是不解。再看苏茹素被独孤璟一句话呛得下不来台,强忍着眼泪,淬毒的目光直盯落芙。 终于吃饱喝足了,落芙就差没打个饱嗝啦。宴会也接近了尾声。独孤璟这才带着落芙见兰贵妃。兰贵妃看见落芙长得出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澄澈无比,心下也觉得儿子的选择是对的,这个女子是适合自家儿子的。再细眼一看,儿子都把紫钗送予了她,估摸着这次是真的上心了,便也十分喜欢落芙。落芙见兰贵妃对自己这么友善,也生了几分亲近之意。 最后独孤璟领着落芙想向皇帝通报一声先行告退,却听苏宰相正与皇帝商讨把苏茹素嫁予他之事,独孤璟也不顾礼节,“父皇,儿臣恐会委屈了苏小姐。儿臣立誓今生今世只娶慕容落芙一人,还望父皇成全!”再转身对苏宰相说,“苏大人也不希望自家女儿过得不幸福吧?!”皇帝看了一眼独孤璟身边绝美无比的落芙,又看了一眼满脸坚毅的独孤璟,有些气愤儿子的所作所为,又有些羡慕他这样的勇气,没等他说话。独孤璟又开口道“儿臣已深思熟虑,希望父皇应允我们早日完婚。”落芙这下全懵了,只想到是陪他演一出戏,没想到真的会闹到成婚这地步,不禁一身冷汗,期盼皇帝不要应允而至此让她踏进婚姻这囚牢。可是偏不如他所愿,皇帝觉得既然他不想当太子,娶一个没什么身份的女子反而会省掉很多麻烦,避过很多杀机,她还是很爱他和兰儿所生的孩子的。思虑良久,终是到了一句“朕应允!”宰相愣了,落芙傻了,独孤璟心里乐开了花了。 之后,落芙混混沌沌地被独孤璟带出了宫,才闷闷的说:“不是说只演出戏吗?你不守信用!”独孤璟还是冷着脸,“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本王,本王都应了一生只娶你一个还不够?”“可是你有没有先问过我是不是喜欢你,你也从没表示过你是否喜欢我。也许你可以把婚姻当作儿戏,我不能,我是宁可相忘于江湖也不想要没有感情的婚姻。”独孤璟幽深的眸子看着落芙有些发怒的小脸,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也许是初次见面,她从他怀里惊醒那孤独受伤的眼神打动了他。也许是她对他没有别人那种敬畏,又或许是每夜抱着她睡觉让他享受了好几年未曾拥有的好眠……可是他现在还不能回答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渐渐放松下来的小脸,还没到王府落芙就睡熟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落芙就被门口仓促的脚步声闹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被独孤璟抱在怀里。独孤璟是习武之人,也早有感觉,就是不想吵醒她才久久没有起身。落芙一醒,也不管门外是不是有人,就夺过被子捂着自己的胸口,“好你个独孤璟,想不到民间的传言都是真的,你就是个大色狼!趁我睡觉时占我便宜!”说着就有枕头打他,独孤璟一把抓住枕头,“还不是某人说自己在地板上睡不好觉,本王才大发善心让你在床上睡。”“你,不讲道理!”独孤璟坏坏一笑“那我可以对你负责…”落芙从没见过他这么撩人的样子,他妈的,真想一巴掌盖死,还耍美男计,不过自己还真吃这一套呢。此时,门外锦鹤见听见房内有说话声,就硬着头皮向房内喊着,“王爷,北辰国侵我背部边界,我方接连失守十几座城池,皇帝有令,命您明日亲自挂帅,与司徒大将军一同前往北疆镇压。”独孤璟只知会了一声,“知道了,下去吧。” 落芙此时有点惊讶又有点激动,“你要上战场啦?民间虽传你是混世恶魔,强抢民女,却也敬畏你保家卫国,百战百胜。我倒是很好奇战场是怎么样的,带上我吧!”独孤璟难得温柔的替落芙将发丝顺到了耳后,“不行,战场上很危险,你不许去。至于我,我与六弟自小不受皇后待见,为了保护我母妃和六弟,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而我又无意争夺皇位,叫六弟帮我传播恶名,好让太子党放松戒备。小丫头不要担心,我没有做过强抢民女这样的事,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啊…”落芙连声不要过来,心下腹诽怎么证明嘛,不是混世恶魔也是大色狼一枚,但是不得不承认对他的印象一下子好了不少。 见落芙也睡不着,独孤璟也想好好珍惜出征前一天和落芙一同度过的时光,就提议一起起床看日出,落芙也欣然答应了。穿好衣服,独孤璟被用轻功带着落芙飞往附近的一座小山丘。落芙兴奋地叫喊着“哈哈,飞起来了。”之后又对独孤璟说,“你知道吗,我好像是有绝世武功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用,我也会轻功,但是飞到一半就会掉下来…”落芙有点小沮丧。独孤璟只是幽幽地说,“我知道,一开始我以为是谁封了你的武功,我一直等你告诉我。”这时,他们已经平稳降落在山丘上了。落芙撅着小嘴说,“我也不知道嘛…”独孤璟无奈地摸摸落芙的头,“没事没事,以后我慢慢教你。这次我出征你在府里要注意安全,我会找暗影卫保护你的。”落芙淡淡一笑,“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欺负,趁这段时间我可要好好练好功夫呐。嗯,不过我想回家,慕容府有些事还需要我去了结。”独孤璟疑惑道,“你保证不会再发生上次被人推落下水的事情?”落芙嘿嘿地笑了起来,“你不是会派人保护吗,我怕什么?”独孤璟听了心头一热,这丫头很相信自己呢。心下决定,这次一回来,就要了这小女人…… 不多时,太阳终于露出了半边脸,独孤璟原本想叫身边的人一起看的,却见她蹲在地上揪着一直蛐蛐玩,一会把蛐蛐的头往地上戳戳,一会儿又拔掉蛐蛐的一根小细腿,蛐蛐大声哀嚎,可落芙笑得像朵喇叭花一样,阴暗本性显露无疑。独孤璟只是宠溺地看着,事实上看这个女人折磨蛐蛐比看日出有趣的呢。 之后他们一同回了家,正巧遇见小白狼,这次落芙已不再害怕了,上次只是没想到睡梦中会见到这么一大张狼脸啦。小想一见到落芙,就摇着尾巴跑过来直蹭落芙的脚。落芙也很有爱的抱起了小想,摸摸它红红的小鼻子。一旁的独孤璟不高兴了,看着这女人和一只雄性生物这么亲昵,铁青着脸,一把扯过了小想,直接扔给了司竹,拉着落芙走了。身后的小白狼还不舍的望着被主人拉走的落芙,伤心地呜呜叫了起来。这一天,他们一直在外面逛,逛到好晚才回来,落芙可乐了。现在才发现独孤璟这么有钱,还开连锁店,凡是到有“尊”字标记的店铺统统不用钱,真好真好 ̄ 第二天天尚未亮,独孤璟已经整装待发,吻了下落芙的额头,不想搅了落芙好梦,就径直出了房门。落芙隐隐约约感觉有开门的声音,立即清醒了过来,披上见衣服就往外赶企图追上独孤璟。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见到他定要见到他……终于在大门口见到正准备上马的独孤璟,“独孤璟,额,好好照顾自己哇。”独孤璟惊喜地回头,“你是舍不得本王吗?等我回来!”“切,才没有呢!我,我只是想叫你回来时带几个人头让我当球踢!”独孤璟微微皱了眉,“不许这么暴力…”他忍不住又吻了吻落芙的额头,落芙想逃,可是却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也动不了。 看着独孤璟远去的背影,落芙也往回走,不多时收拾好行李,就让人早早送她回慕容山庄了。 ------题外话------ 嘎嘎嘎~下章把忘川拉出来遛遛~嘎嘎,求收藏求支持~发粪涂墙中~ 紫衣骚年为谁桑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张管家行事倒也利索没一会儿就折腾出了一架超豪华的马车,之后还有好几辆随行的马车,说是置放小姐的衣服,首饰的。等落芙走出王府,就看着一路仪仗队已整装待发了,她小步挪到张管家身边,“张叔叔,这会不会太夸张啦。”张管家听到落芙称他张叔时喜笑颜开,觉得自己被较年轻了一轮,忙答“不夸张不夸张,这都是王爷的吩咐,我们不敢马虎……”落芙心里有点小感动,独孤璟都走了还在为她着想。 坐在马车里,落芙感觉到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呢,下人们对她毕恭毕敬,虽然经常和独孤璟斗嘴,可是还是很开心。而慕容山庄,没有她真正的亲人,有的只是一个歹毒的长姐,一个两面三刀的大娘,还有一个虚伪自私的爹……落芙摇了摇脑袋,不再想这些烦人的事……自顾自地做起了眼保健操,“闭上小眼睛,和我一起做,摇摇小脑袋,向上抬抬头,向下点点头。闭上小眼睛,和我一起做,摸摸小鼻子,捏捏小耳朵,撅起小嘴巴,做个小…”嗯,落芙觉得做完要保健操脑袋也清醒了,无论如何,落芙的仇她一定要报,欺负过她的肉身的慕容颖,她决计不会放过。 经过大半天的颠簸旅程,他们一行总算是到了慕容山庄,一下马车,落芙就发现和自己相处没两天的小丫头小幽,激动地热泪盈眶,奔向自己,“小姐,你不在,小幽一个人好孤单……你回来真好。”落芙笑眯眯地拍了拍小幽的头,“下次带你一起出去玩撒,乖幽幽 ̄” 此时张管家正和慕容帆轻声交谈,见慕容帆一脸惊讶之色,而站在慕容帆旁边的薛氏和慕容颖都是一脸的悔色,落芙大致猜到张管家对她爹说了什么她与王爷之间的事,又懒得理会她虚伪的家人,便向张叔致谢后径直回屋休息去了,小幽跟在后面很是兴奋,蹦蹦跳跳。告别完张管家后,慕容帆喜上眉梢,想不到从小就不受他待见的落芙竟有这般本事能够套牢五王爷,心里盘算着和璟王结为亲家后的利益。而慕容颖是彻底妒红了眼,凭什么,她一个庶出的贱丫头居然能征服那混世恶魔!慕容颖与她娘对视一眼,终是相信近几日流传的关于璟王宫宴日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传闻了。慕容颖原先就很嫉妒那能让风流成性的璟王应允一生只娶一人的红颜佳人,现在得知那人就是慕容落芙这贱蹄子,心里那个翻腾啊。慕容颖也是见过璟王的,只是当时出于璟王太过冰冷的气场,再加之民间流传的那些传闻,也便不敢接近。可是现在看到落芙这么风光无限,她暗下决心,定要抢走落芙现在所拥有的。 当晚,慕容帆就准备了一大桌佳肴说是给落芙洗尘。饭桌上四面静默,还是落芙先开口,“我说爹啊,我知您对大娘情深意重,但是咱家小辈就只有我和长姐,未免忒冷清了点。”慕容帆很是感动,“我的好女儿啊,真是贴心。不过爹都一把年纪了,也想开啦。有你这样的女儿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薛氏听的老大不爽的,这小贱人不就是在暗讽自己生不出儿子!气愤归气愤,但碍于现在落芙得璟王垂爱,也敢怒不敢言了。总之这顿饭落芙是觉得吃得不错,气氛挺愉快滴!吃完后就和小幽早早回房间了。 小幽一关上房门,就向落芙抱怨,说是大娘与慕容颖百般刁难她。落芙静静听着,默默呢喃“放心,她们的好日子很快就到头了。”从小幽嘴里得知院里有个二十来岁的管事丫头凤清倒是很中意慕容帆的,小幽说自己有时失眠出院逛逛会看到她夜半三更时静静地注视慕容帆在书房里点着蜡烛倒映着的影子出神。落芙心情大好,自己正愁找不出合适的女人呢,这不,这么快就有一个主动上门的。 这一晚落芙睡得很不踏实,前段时间在独孤璟怀里睡惯了,现在她翻来覆去竟睡不安稳了。终于受不鸟了,这是她生平以来第一次失眠呐。天刚蒙蒙亮,落芙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院门,但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施展武功的她还没感觉到独孤璟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影卫也时刻跟随着她保护着她。但前世作为黑手世家的小魔女自然也是经过了很多专业训练,这是她总感觉身边有好多小盆友,可是又看不见,事实上,她早就忘了独孤璟对她说过会安排暗影卫保护她呢。 不知过了多久,她来到了一片小树林,她记得她来过这里,她也记得那日有个叫冷忘川的帅哥惊艳了她的眼睛。正当她回想着,身后传来了好听纯澈的男声,“落芙?”落芙惊喜地转过身,瞧见了和初见时几乎一样的银发自己男子,“哇,忘川哥哥,你又来这里啦!”冷忘川微笑点头。这时落芙才发现他手上有小束新鲜的雏菊,出言调侃“忘川哥哥,这不会是你要送我的花花吧?”忘川勉强苦涩一笑,“这是要给师父的,他,他已经仙逝了…”落芙说“那我就不和他老人家抢花花啦。你不要太桑心啊…” 忘川说,“嗯,师父他离世时很安详,只是还是很担忧我。”落芙看到了他眼底闪过的复杂之色,不在多问,“你师父是很关心你很爱你希望你能够好好过下去,他只是担忧你无法继续坚持,但是你务必要为自己坚强。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扔到丛林里,刚开始我会哭喊,但后来我发现无论再怎么恐惧也没用。我开始学会自强,和猛兽抢东西吃,晚上害怕被狼群攻击,只能盘踞在树上。不过之后遇到危险我不再颤栗,因为如果自己不坚强,谁都不能替自己走下去!”忘川有些吃惊地看着落芙,他自从那天初见落芙回去后,师父算到落芙是异世之人,并警告自己不要太接近她。甚至直到死亡的前一刻,还在告诫他不要离那个女子太近。忘川曾想也许不会有机会再见到她,可是她今天却又闯进了他的世界。而且叫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不去理这样一个令人心疼的她。他惊叹她的遭遇,也佩服她的勇气,更是被她的坦言相劝推心置腹所感动。因为遇见了她,他可以放弃自己的修行,万劫不复也不重要了,同她相比,世界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忘川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何为爱情,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只是觉得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子就忘不掉了。而听到她今日那一番劝慰自己的言语,就萌动了保护他一生的夙念。 落芙见忘川渐渐收起阴霾,就决定陪同他一起去看看他的师父。他们穿过了这片小树林,来到了一片颇为荒凉的黄土地,落芙只是远远站着,看着忘川把小雏菊放于他师父墓前,然后缓缓跪下,表情有些痛苦又似乎很是坚定。落芙也就一直站在远处等他,一想起忘川似乎没有爹娘,唯一陪伴他的师父如今也走了,就突然觉得他好心酸,自己也好难过,眼泪也就啪啦啪啦地往下掉。 过了良久,落芙也哭累了,站着昏昏欲睡。忘川终于朝落芙走来,报以一个若如初见的笑容。落芙看得有些痴迷,他笑起来比独孤璟纯澈,可能是独孤璟生活的环境比较复杂吧。落芙有些无语,怎么又想起独孤璟了呀,自己真是被他奴役惯了… “忘川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丫?” “待会你就知道了”,忘川说。没过一会他们就来到了一片枫叶林,林后有两间小屋。这里很僻静,落芙知道这就是忘川和他师父修行的地方。初秋的阳光刚刚照进林子里,让本来不染一丝温度的林子变得暖和。落芙大口地呼吸着格外清新的空气,不由得由衷赞叹,“哇,忘川哥哥,你住的地方好美哦,唔,我好喜欢这片枫林…咦,哪里还有两只白兔子!”忘川淡淡一笑,“喜欢可以常来。那两只兔子是我那天所救,伤势倒好全了,就是这两小家伙不愿离去了。”落芙脱口而出,“那是因为它们喜欢忘川哥哥啊,想必她们一只是母的,还有一只是雌的!”忘川笑了笑,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可是没过多久,落芙就略带忧郁地对忘川说,“忘川哥哥,你这么善良,一定会讨厌我这种呲牙必报的人的。”忘川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会呢?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都不会讨厌你的啊” 落芙接着说,“我大娘和长姐曾经百般欺负过我,如今我只想让她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是我却有点害怕你会因此而觉得我是个心肠歹毒的人。可或许我从头至尾并不是一个好人…”忘川抬头看着尚未变得刺眼的朝阳,“太阳并没有因它的刺目而被人讨厌。好不好也只有自己知道,别人说了不算。”落芙很是讶异,不染尘埃的冷忘川会这样安慰自己,并没有像以前小说中看过的修行者一样,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忘川似乎是赞同以怨报怨的呐。落芙这可开心地心花怒放啦,还是有人理解她的。 ------题外话------ 嘎嘎,话说俺去年立定跳远1。2米耶,不及格也罢了居然是零分~求超越~嘎嘎,求支持嘎嘎~鸭子附体 与竹林的约定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很轻松的一天,落芙可以毫无戒备地说想说的。回到慕容山庄已是黄昏,落芙就见小幽焦急地在山庄门口踱步,落芙关切地问道,“小美人儿,咋滴啦。”小幽看到落芙终于回来了,差点没哭出来,“小姐,你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跑掉不理小幽了!”落芙心里热热的,拥住了小幽,“不要怕,我不会丢下你的…对了,今天东厢那边有没有啥动静?”小幽答道,“薛夫人和颖小姐亲自去京都采购丝绸了,听说是从南部仓凛国进口的,很是珍贵。估计今晚是赶不回来了,可能要到明日上午才能回来。”落芙心想,机会来了,就派小幽去请凤清来共进晚餐。不多时,一个身材丰满,眉宇之间透着淡淡忧桑的高个子女人就被小幽带到了落芙跟前。落芙细细观察,虽说凤清五官略显平淡,但是略带忧伤的眼睛给她增添了妩媚之色,而且正值青年白嫩的皮肤也是很好地修饰了她过高的颧骨,及过短的鼻子。 落芙也不拐弯抹角,就直白地对凤清说,“你是否喜欢我父亲?我要听实话,你我并无利益冲突,若是你肯从实道来,说不定我会全力帮助你。”凤清羞红了脸,两只手机械的摆弄着衣角,紧紧咬着下唇,思想斗争了一段时间,终于扬起了骄傲的脸,对上落芙此时狐狸班的眼,“是的,我喜欢。”落芙兴奋地握住凤清的手,“谢谢你的坦诚,我会帮助你滴,好好干哦!”于是落芙附耳相告教凤清该怎么做,凤清耳朵微微红起来了,但是她也明白,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她从18岁进府就盼着这一天呢。 落芙得知她娘,即柳含烟曾经就住在西厢,于是便命小幽去各个房间寻找她娘曾经穿过的衣服,能找到自是极好的。没过半个时辰,小幽就在某个房间找出了一件压箱底的裸粉色衣服。落芙一看,这不就是她穿越而来当日柳含烟在她的梦里穿过的衣衣吗?心下觉得天也助她,遂命人拿去给凤清换上。随后自己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小包药粉,哈哈她真觉得自己很聪明,那天和独孤璟逛街逛到了有“尊”字号的杂货居,由于独孤璟这个主子在,店铺老板可谓是拿出了很多奇珍物品,其中就包括这一小包香粉。据说这香粉没有毒性,但若要是配合着酒精,就会对人体产生短期但是强效的影响,轻者神智不清,重者则会意乱情迷。落芙一边偷着乐,一边竟发现自己有些想独孤璟了。 没过多久,落芙就捧了一个香炉亲自去找老爹聊天,说是昨日回来有些倦怠,忘了给他她此次回来给他带的礼物。慕容帆也很开心地接过了女儿手中的香炉,落芙继续说道,“爹爹,这熏香有安神醒脑,舒缓神经的作用,您打理全山庄的事物想必是即劳累的,本是王爷从西域带回来的,可我觉得爹爹更需要这个……”没聊多久,落芙就称自己有了倦意回西厢了。此时凤清像往常一样端着宵夜给还在书房处理事务的慕容帆,慕容帆闻到了宵夜有一丝酒气,凤清忙道,“老爷,转眼中秋就快到了,奴婢今日见厨房小厮已酿好了第一桶桂花酒,就命厨娘加些在您的燕窝粥中,不知味道如何,老爷您尝尝吧。”慕容帆这才抬头想对凤清道一声有心了,不想却见到了一身裸粉色的凤清,似是想起了当年的柳含烟,他忍不住有点激动,想站起来近点看看她,不过凤清适时宜地提醒道,“老爷,您还是先趁热吃吧!”慕容帆连声道好,结果燕窝粥,细细品尝了起来。其实在他作为商人奸诈狡猾的外表下,还埋藏着一颗痴情的心。他不喜沉湎女色,但是他仍旧对柳含烟余情未了,所以在烛光中看着与柳含烟有一丝相似的凤清便也有点心动,他有点惊奇,这可是这十几年里的头一遭呢。 他很快就将燕窝粥喝得精光,正要向凤清道谢时,却发现有一股*涌了上来。熏香似乎变得浓郁,令人愉悦。他终于站了起来,拉住作势要走的凤清,嘴中呢喃着不要走不要走,随后见凤清无意挣扎就直接搂住她,将她压在了书房的长桌上,一室旖旎…… 落芙见凤清久久未出,果真成了…落芙有点窃喜,一想到从小就时常虐待打骂她(以前的落芙)的大娘,就觉得之后要是日子不好过那是她应受的,她深知凤清能隐忍这么久而又这么敢于抓住时机定是不好惹的。至于慕容颖,她只是感觉可能从小被大娘宠坏了,才这样骄纵蛮横,可是她不想出手,落芙怕她一出手就会弄死她,这样一来她和慕容颖又有何区别?落芙不怎么喜欢思考的小脑筋想来想去,决定若是慕容颖不来犯她,她便放过她,嗯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 落芙最近都不怎么想上床睡觉,她害怕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去的感觉。于是批了件衣服,准备出去走走。山庄的秋天来得比较早,还未过中秋,晚上出门有些些微凉。月色下,落芙漫无目的地乱逛,为什么她感觉心里空缺了一块捏,忽然一阵咕咕的叫声传入落芙的耳朵里,嘻嘻,落芙自我解嘲,原来是饿了呢,大概把心都饿瘦了…随即溜入厨房,可是没找到什么好吃的,有点沮丧,她好想薯片,冰激淋啊啊,无奈之下,心酸地拿了跟黄瓜啃啃,抬头望见满天星辰,每一颗都很亮,可是她只在意那颗北极星,有他的地方才能好眠呢,呜呜…… 次日,落芙又在天尚未亮的时候醒了,睡不饱是挺郁闷,但素一想到忘川可能会在那片竹林,就兴致勃勃地前去竹林。此时,忘川正在竹林御剑而来,落芙激动啦,“嗨,忘川哥哥,好帅好帅!,嘿,我在这。”落芙边说边开心地朝忘川挥手。忘川见到落芙,也不停下,而是捞起落芙御剑而飞。落芙紧紧地搂住忘川,“忘川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忘川说,“去逐日。”“啊?”落芙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忘川越来越快了,不得不紧紧抓牢他。不一会儿朝阳慢慢浮上了天际,染红了云儿,而落芙忘川御剑于一片红云中。落芙觉得脚边的云像粉色的芙蓉一样美,而她紧紧抓住的男人,她看不见他的脸,但想必会是仙男一样的俊逸。 落芙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要是忘川哥哥不是修行者,谁要是能嫁给他应该会很幸福的,也有那么一瞬间,她也觉得自己是喜欢忘川的。可是她没意识到在没见到忘川的时候,她不会去想他。即使离他这么近,她的心跳还是能维持在每分钟90下的正常频率。 兜了一大圈之后,落芙与忘川又回到了这片竹林。落芙兴起问忘川为何会从小跟随师父隐居山林,忘川也如实相告,说自己父母下海经商却一去不回,好在师父收留,师父见他有灵性,就决定收他当弟子,师父说过一旦世道混乱,他就要履行他的责任去拯救苍生。落芙很是羡慕他这种情操,她的心可没那么大,她只想她和她所关心的能够平平安安的。落芙告诉忘川自己很想学武功,忘川也表示很乐意教她。于是他们约定每日清晨都来这片竹林一同练武。 落芙回家时已接近正午,她隐隐约约嗅到了硝烟的味道。呵呵,家里开战了…经过东厢时她听到了大娘震如响雷的哭声,谩骂声。看来薛霜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这样可不理智,只会让自己的男人厌烦,落芙有点鄙视,却丝毫不愧疚,她还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呐。之后,小幽兴奋地告诉她今早薛霜去书房找老爷时,看到了依旧纠缠在一起的一丝不挂的两人,薛霜忍不住就扇了凤清一巴掌,没想老爷却对薛霜大发雷霆,直言中秋过后就要娶凤清过门…落芙嘴角微翘, 心情真好,哦呵呵呵! 很快就到了中秋月圆之夜,落芙并没有在慕容山庄,因为凤清的缘故,大娘最近愈发跋扈,搅得府里上下愈发讨厌她。落芙怕忘川一个人太过冷清,就索性陪他一起看星星数月亮……他们坐在,屋顶上,仰望深蓝天幕上的那一轮圆月,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倒也是融洽。落芙不经意间转头看到了在月辉下显得苍白的冷忘川,她忽然觉得他就像那一轮圆月,清辉孤傲,她好怕他会像嫦娥一样一下子飞升。不过她又想起忘川说她像太阳,她不太明白,太阳是不是可以温暖月亮冰冷的心,或是太阳与月亮注定不在同一个世界呢。看了一会月亮,落芙着实有点累了,忽而瞄到天际边的北极星,她又想起独孤璟那样同样冷酷的脸,不知道此刻的他是不是也在仰望天空呢? 将近凌晨,忘川才陪落芙一同走回慕容山庄。落芙刚走进西厢,就发现有人朝她奔来,但并无杀意。最近这么灵敏还得归功于忘川,这将近半个月的训练,落芙终于知道怎么使用内力,怎么使出武功招式,因此对周围的气息也变得敏感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柳含烟传给她的武艺她不能全部使出,不过现在的她也足以应付江湖上那些所谓武林高手的剑客了。一暗影卫忽地从暗处窜出,向落芙自报了身份,随后交给了落芙一封独孤璟的亲笔信,就又潜伏在暗处了。落芙很是激动地拆开了信笺,结果脸一点一点绿了,信的大致内容是在阐述独孤璟很是生气,很愤怒,因她天天找忘川练武,都没想他,还扬言7天之内就会回来逮她结婚。落芙觉得很好笑,一个王爷还学人小女生吃醋闹脾气,又觉得很愤怒,独孤璟在她身边安排暗影卫居然是为了监视她,可是她又觉得好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独孤璟生气的模样心里就会甜甜的。她甚至有点想向独孤璟解释,他们只是好友而已。落芙自认为自己又开始不清醒了,就开始了她的独门绝招,“闭上小眼睛,和我一起做,摇摇小脑袋,向上抬抬头,向下点点头。闭上小眼睛,和我一起做,摸摸小鼻子,捏捏小耳朵……” ------题外话------ 预祝亲亲们中秋快乐~嘎嘎,求收藏嘞~ 独孤霸吻忘川心伤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第二天清晨,落芙照旧和忘川一起御剑而飞,不知不觉中,已到达京都上空,落芙似是看到什么好吃的,就叫忘川快点降落。着地后,落芙直奔一个菜饭摊前,转身对忘川说,“忘川哥哥,是不是没吃过烧烤丫?今天我保证你能吃到一顿全素烧烤哦…快快快,跟上啦!”落芙直接在忘川怀中扔了两个马铃薯,再两个西红柿,最后萝卜青菜什么的也一同买了。而忘川一边注视着兴奋地挑着蔬菜的落芙,一边细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极少上京都,看街上人来人往,他着实不太习惯。不过落芙喜欢,他也应该跟着适应的呢。这时,他又想起了落芙身后潜藏着大量高手,有些落寞,也许师父说得很对,那个人才是落芙命定之人,但他已经舍不得放手了……落芙看着正在发呆的忘川,“咋滴?不会是被街上这些女人对你如饥似渴的眼神吓到了吧?不怕不怕,俺保护你 ̄”忘川回过神,“没,只是很好奇你的全素烧烤啊。” 回到忘川修行的小屋,他们很快就搭起了一个烧烤架,落芙先把一马铃薯切成片状,另一个切成条状,分别叫忘川拿去在架子上烤,很快地其他蔬菜也都扔了上去。待到马铃薯烤好之后,落芙教忘川蘸着番茄汁吃,忘川觉得这吃法很怪异,但还是照做了,他发现马铃薯这样做之后香脆爽口,加上番茄汁略带酸味的口感,简直妙极,连声称赞。落芙也吃得美滋滋的,她终于如愿吃到了诀别很久的薯片薯条了呢。落芙认为自己还是很仗义的,回去的时候也给小幽带了些。小幽吃得那个叫激动啊,简直要把落芙当成食神供奉了,落芙暗叹抓住了女人的胃,还怕抓不住女人的心? 落芙嘴上没说,心里却一直在算计着,都八月二十了,独孤璟会不会在七天内回来呢?她想让他看看自己这段时间在武艺上的进步,还想让他也尝尝她自制的薯条薯片,还想有人陪他入睡捏。其实她也并非这么开放,只是失眠真的是读秒如年啊。话说凤清在父亲的坚持之下已娶了进门,可是据府里的一些年老的下人说,她爹给凤清选购的衣服都很类似当年她娘穿的。落芙有些苦恼,她怕他爹把凤清当成替代品,这叫她觉着不公平。不过她站在为人子女的立场上考虑,倒是觉得父亲心里起码有她娘的,也许她父亲是真的爱过她娘。事到如今,她只希望凤清能够幸福… 午后,落芙蹲在花园一角,手拿一个小瓶子,在仔细寻觅地上的蚂蚁,见一只,抓一只。她正想着酿蚂蚁酒呵来着,记得她以前吃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那味道了呢,淡淡的苦味参杂着酒的香气,回味无穷,落芙光想着就要流口水呢。不知蹲了多久,她感觉隐藏在暗处的暗影卫一下子全走了,她好生奇怪,难道他们集体上厕所啦?此时,有一只大手搂住了她的腰,她惊得扔掉了瓶子。不等她出声,就被某人扯到怀里,接着就来了一个霸道的长吻,落芙看清了独孤璟的脸,有些开心,又有些困惑,独孤璟好像在生气呢。可落芙大脑缺氧地厉害,已经不想去思考了。软软地趴在独孤璟身上,也不推开,任由独孤璟霸道又有些粗鲁的吻着。独孤璟却用力咬了一口落芙,落芙反射性地推开了他,“喂,你属狗的啊,没事干嘛乱咬人!”独孤璟一脸阴郁,“还不是因为你干的好事!趁我不在和别的男人看月亮看星星,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每天和他练剑,还为他亲自下厨,慕容落芙,你告诉我,你就是这么轻浮的吗?!”独孤璟直接拎起了落芙往王府飞去。落芙一肚子气,却又挣扎不过。 终于到了王府,落芙立马甩开独孤璟的手,“你说我轻浮?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管不着,OK?我原以为你也会喜欢吃我做的薯片薯条,以为你会对我现在的功力大加赞赏……”落芙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突然觉得好委屈,感觉被误解,心里好难过。她倔强地仰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一下子感觉自己好没用,让人说了两句鼻子就酸了… 独孤璟看落芙这样子气就消了一半,“好了,是我情绪太激动了。不过在你嫁予我之前,我会命专人看着你,不要想着出府。”落芙听了,情绪更加激动了,“独孤璟,我有答应嫁给你吗?我和忘川哥哥约好了每天清晨都一起练剑的。你凭什么囚禁我?!你根本就不理解我,而且,我,我不喜欢你,你听明白了没?” 落芙不管不顾气呼呼地就跑出了璟王府,自是没有人敢拦。而独孤璟耳边还回响着落芙冷漠的声音,“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独孤璟顿时觉得好挫败,他一直以为落芙是喜欢他的,可是他错了,她亲口说的她不喜欢自己他这一个月拼尽全力想要快速结束战争回来见她,但每天都能收到她和其他男人一起的密报。刚终结了北疆战乱,就飞马赶回,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而她却在和其他男子练剑谈笑。独孤璟两手拳头握得紧紧的,痛苦地喘不过气。恰在此时,锦鹤来报,刚有暗影卫跟着落芙出府,可是中途跟丢了,只留下了一只钗子。独孤璟一看,是他送给她的紫钗,心里暗想,不好,落芙一定是出事了。遂命暗影卫搜遍京都每个角落,又同锦鹤回独尊盟,好调动更多人手。 落芙负气出走,不料没走多久就被一群黑衣人围住了。听他们的脚步声,落芙感觉到这些人的功力只是比她略低了点,可是这不代表她能够招架得住二十几个黑衣人的攻击。落芙无奈只好放手一搏。她看着将她包围在中间的,向左快步移动,迅速伸出中指,三根银针飞出之时三个黑衣人同时倒地。其他黑衣人见此景,便纷纷拼了全力,不敢马虎。而落芙仅带了三根毒银针全用了,眼看已招架不住,腹背受敌,被朝她而来的黑衣人击中了一掌,同时后背又被身后黑衣人的长剑刺得鲜血直涌。落芙无力反抗了,只能任由黑衣人把她带走。 眼看都快三天了,独孤璟还是没有一丝落芙的消息,已经坐立不安了。他好后悔自己跟她怄气,才害得她不知所踪,他多么希望他那天没有先出言伤她,他现在只希望落芙能够平平安安的。坐在独尊盟里,他疲惫至极,他后悔莫及。他还没告诉她他不仅是五王爷,还是独尊盟的盟主,可以搜集到各门各派乃至各国皇室的各类消息,能够网罗各色奇人异世,可以吃遍所有“尊”字号的客栈……他还没告诉她,他想让她当独尊盟的女主人。他好害怕,自出生以来这二十年里他头一次这么害怕,他好怕再也没有机会跟落芙说这些,再也看不到她或生气或开心的神态,再也没机会搂着她睡觉,没有机会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人常常会犯这类毛病,在的时候斗嘴吵闹甚至看不到对方的好,一旦失去才后悔莫及,才明白爱已深情已浓,恨自己不早点觉悟,恨自己没有好好珍惜。现在的独孤璟简直恨透了自己。 忘川也有两日没见到落芙了。第一天,他在竹林从早上等到了晚上,没见到落芙,他想落芙可能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才不能来,一个人在浓浓的夜色中慢慢地走回去,有些落寞,月光把他的影子拖得颀长,使得他显得愈发清冷了。第二天,他还是一大早在竹林守候,令他失望的是,落芙还是没有出现。到了傍晚,竹林下起了暴雨,忘川不躲也不闪,他坚信落芙一定会出现,她可能只是起晚了,终究会来的,可是暴雨下了整整一夜,雨水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一头银发,打湿了他的紫色长袍,模糊了他的双眼。冰冷的雨水刺痛了他的每一根神经,滴滴敲中心弦,他不明白为何落芙会不告而别。他想待天一亮,他一定要下山找找…还未走下山,忘川就听见两个过路樵夫正在说战神独孤璟两天前已凯旋归来,说是一个月奇迹般地歼灭了北辰国凶悍勇猛的将士……之后他们在说什么,忘川都听不进了。独孤璟是落芙命定的那个人呢,他更有能力去保护好她……忘川沉浸在一种悲伤中,他开始懂得何为心痛了,这是一种无法说出又无法用眼泪排解的情感,来得强烈,犹如致命的毒药,让人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意义。忘川眼里有一丝丝绝望,颓然地往回走。走到半路,他暗自呢喃,“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回去,我一定要亲眼去看看她,一定要确定她每天都可以很开心很幸福……”忘川又掉头,御剑直飞京都璟王府。 ------题外话------ 嘎嘎~亲们中秋哈皮啊,俺和小伙伴们准备搬几张小板凳在操场赏月吟诗吃月饼,好幸福好幸福~嘎嘎~ 爱我好不好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当日被黑衣人抓走时已是神智不清。她蜷曲着躺在了阴暗的地牢里,不甘心就这么屈服。真的没办法了吗,她刚重生却又要坠入地狱了吗?独孤璟会看到那支紫钗吗?落芙不禁有些苦涩,自己说过不喜欢他的,怎么还企盼他能来救自己呢。真的不喜欢吗,落芙自问,可为什么他出征那段时间时不时都会想他,甚至到了现在,她虚弱至极之时,心里想着的还是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发现有人用凉水浇她,还是盐水,她疼得直吸气,背后的伤口似乎被盐水浇得滋滋直响。她咬着嘴唇,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呵!他眼前的人不正是四皇子独孤豫?想不到他们仅见了一次面,她就叫人这般厌恶,她自己也觉得无语了。 “慕容姑娘,相信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只要如实告知本王你与五弟的关系,还有一些你在璟王府所了解到的不为外人所知的消息,本王会立马放了你。要是你什么都不说的话……”独孤豫老神在在地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抚摸着一根长鞭,冷眼斜看地上虚弱的落芙。落芙明白了他的用意,可是她现在一点也不恨独孤璟连累了她,她甚至能想象到独孤璟从小是在怎样一种水深火热的环境中成长的,怪不得他那么要强那么冷漠。落芙很是吃力地答道,“我没什么可说的,既然你如此关心他,何不直接去问他?我区区一个贱婢,又怎会知晓王爷的事?” “既然是贱婢,想必独孤璟是不会在意你的死活的!那么你留着也是多余”,独孤豫在鞭子上撒了一把盐花,再次厉声威胁落芙,“你说还是不说?!”落芙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真不知道吗?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独孤豫手执长鞭起身一步步逼近落芙,。再蹲下身去,用力捏住落芙的下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想必你也不想本王的长鞭刮花你的脸吧,嗯?”落芙爱理不理,“悉听尊便,我这人最讨厌被威胁。知道你为什么不如独孤璟么?因为你生来就只能给人家当跑腿的,只会溜须拍马,真是丢尽皇室颜面呢。” 独孤豫愤怒至极,恶狠狠地甩出了一句,“找死!” 一道长鞭在空气中霍霍有声,朝着落芙挥来。落芙隐忍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又是一鞭。独孤豫见落芙如此倔强,在那种变态的虐人心理驱使下,长鞭愈挥愈很,直到自己累极,才兴致缺缺地走出地牢。落芙已浑身是伤,嘴唇也被咬破,身上的伤钻了心地痛,可是她忍着不哭,她要挺下去,再怎么倒霉也不能 自暴自弃。独孤豫很是郁闷这女人怎么这么倔,走出地牢,用手帕擦拭着沾了落芙血的双手,正想去太子府告诉太子他擒获落芙一事,顺带向太子讨教讨教如何让这女子屈服。 此时忘川多番潜入璟王府,得知落芙失踪,心一下子乱了。可他并不知谁会掳走落芙,自己竟是对落芙的失踪无能为力。他好后悔当初应该叫师父教自己占卜之术,可是当初他对此无丝毫兴趣。他六神无主了。 独尊盟内,探子密报,四皇子府可疑,今日独孤豫疑亲自下地牢严刑拷打过谁。独孤璟一扫倦容,也不戴上面套就一个人潜入豫王府,他等不及召集手下了,他害怕万一晚了一点就再也见不到落芙了。由于独尊盟的原因,独孤璟很清楚各王府的结构布局,他直奔地牢。狱卒们来不及反应,独孤璟所过之处尸横遍地。终于找到她了,独孤璟踢开牢门,温柔地抱起了浑身是伤的落芙,心疼地要命,看着落芙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独孤璟恨不得把独孤豫当场绞死。落芙疲惫地睁开眼,看到了独孤璟一脸的心疼,发现自己被独孤璟抱在了怀中,顿时觉得好满足。独孤璟颤抖着嘴唇,“芙儿,我来晚了。”落芙一下子泪如泉涌,拼尽了全力哭了起来。她好怕自己就这么死了,好怕再也见不到他,好怕他不来救他。现在她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下了,落芙抽搐着晕厥了过去。独孤璟怒火染红了眼,抱着落芙,径直走向大门,一路上,家丁婢女侍妾倒地无数。他立誓定要灭了独孤豫,他日必叫他身首异处。 独孤璟刚抱着慕容落芙闯进璟王府,已在王府等候多时的独孤澈看着他五哥怀里虚弱的落芙,有些震惊她居然伤成了这样,更多的是心疼,他虽然要称她一声五嫂,可是看落芙的样子,应该还要比她小上几岁,他能相信一见钟情吗,而且喜欢的是他最敬重的哥哥的女人。可是看到落芙这样,独孤澈也好想把独孤豫给灭了… 一直徘徊于璟王府外的忘川见到落芙被伤成这样,握紧了拳头,他好想抱着她的人是他自己,可是,他不能!忘川甚至想替落芙杀了欺负她的人,他是从不杀生,可是他潜意识告诉他,失去了落芙,天下于他只不过是沧海桑田。冷忘川呵,冷忘川,忘得掉一切,注定忘不了落芙。丢得掉一切,还是舍不了落芙。抛得掉天下苍生,只愿换回落芙一生平安。忘川深深地看了一眼璟王府,随后御剑而去,似是不带一丝牵挂…… 独孤璟把落芙轻轻地放在床上,用力地握住她的手,生怕她再也醒不过来。独尊盟的鬼医白笙已来看过,也明确地告诉独孤璟,落芙没受内伤,只是鞭伤太过深,有些能隐约见其骨,引发了严重的感染,高烧不退。总而言之就是如果一直高烧不退,落芙可能还是会死。独孤璟心微凉,第一眼见到明媚如阳光的落芙就不知不觉怦然心动,他从来不信鬼神,可是他现在只能握住落芙的手,竭尽全力想要想出几句虔诚的祷告,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一天一夜,他就这样如雕塑般坐着一动不动。司竹叫了他几次叫他先吃点东西,他充耳不闻。 落芙的眼皮动了动,眉头微皱,有些痛苦地喊着冷,独孤璟听到落芙的声音,欣喜若狂,赶忙抱住她,让她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好为她取暖。他开始说话,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芙儿,你知不知道,我就像一个小孩子,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芙儿,你知不知道,我也有弱点,随时都会被你的一句不喜欢给击溃…芙儿,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爱我就好…芙儿,爱我好不好……”独孤璟声音愈发沙哑。 独孤璟好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落芙应该还是好好的,他想保护她,却只会气他,还让她遍体鳞伤。若是她不醒,他活着又有何意义?落芙昏迷中听到独孤璟苍凉的声音不断地道歉,她好想告诉他她感觉到了,她没有怪他,他会来救她她真的好感动,可是她动不了,灵魂好像不是自己的,仿佛越飘越远,独孤璟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她不要,她不要就这样死掉,直到独孤璟救她出囚牢时她才发现自己爱上了独孤璟,直到听到独孤璟如此深情的表白自己却不能抚平他眉间的忧伤时,她才确定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独孤璟还是抱着落芙寸步不离,粒米未进。都三天了,落芙还是不醒。只是落芙感觉得到她脸上有大片温热的液体滴落,连绵不断。她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独孤璟静默地淌着泪,伸出了纤弱的手,心疼地抚上了独孤璟的脸颊,“傻瓜,我没事了。”独孤璟细长的丹凤眼瞬间恢复了光彩,“芙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没事。” “嗯,我饿了。” “司竹,芙儿醒了,快去把粥热了端来。” “我做了好长一个梦,谢谢你,黑暗中一直拽住我的手。” “今生今世,我不会再放手。” “独孤璟,我爱你!” 独孤璟颤抖的唇吻住了落芙的额头,“芙儿,我也爱你!” 司竹已将热粥送来,独孤璟坚持亲自喂落芙喝下。每一口都是轻轻吹过再送进落芙嘴里,两人深情对望,看得一旁的司竹如痴如迷。很快地,落芙就解决了一大海碗的粥,司竹忙从独孤璟手中接过碗。落芙又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司竹,司竹有点愣到。独孤璟觉得这表情很是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柔声问道,“怎么了?”“我还饿”,落芙这才委屈地说。独孤璟这才想起小想饿时也是用这种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的,真是可爱呢。于是便叫司竹再弄些流食来。 落芙吃饱喝足舒服地继续躺在独孤璟怀里,而独孤璟也卸下了紧张的神经,沉沉昏睡过去。看着独孤璟的睡颜,落芙用手轻抚他长长睫毛下浓重的黑眼圈,“你是傻瓜吗,怎么都不睡觉的?大笨蛋,都不会照顾自己!大白痴,想变国宝也不带这样的!”落芙声音轻柔,明明是在骂他,却又恐吵醒他。 ------题外话------ 亲亲们,收藏一下下啦,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呐… 第一二章 许你一世平安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独孤豫自那日登门拜访告诉太子他已擒获慕容落芙之事,太子也想看看独孤璟到底对这女人用情有多深,这女人是不是可以被利用。但是他又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只是冷淡地对独孤豫说,“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若是发现没什么利用价值,就尽快把她解决掉,以免五弟发觉。”独孤豫在太子那猜不透太子的心思,只好闷闷回府。怎料府里一地的尸体,他甚是惊恐,但还是壮了壮胆,“是何方逆贼,竟敢擅闯王府,伤我家丁!”这时,跑出了几个家丁,颤颤巍巍地说,“王爷,是璟王爷,他刚走,所到之处,尸橫遍野!”独孤豫听闻犹如晴天霹雳,他,他怎么敢?!就算那女人对他很重要,他怎么敢无视国法!如果自己当时也在府里,他是不是也要一并杀了?独孤豫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只道是独孤璟再怎么的也不会做出弑兄的事啊,独孤璟虽然号称战神,战场上暴戾无情,可是他了解独孤璟,他明了独孤璟在民间虽有混世恶魔之称,但他知这只是障眼法。他不知道独孤璟是不是真的不在乎皇位,但他知道独孤璟冷淡的外表下是有着对天下苍生的博爱的。独孤璟是那种会为了百姓牺牲自己的人,为何现在这么不明智?难道他不怕他会被千秋万代的黎民百姓唾弃他的弑兄暴行? 独孤豫慌乱至极,他从未想过独孤璟会这样。还没喘过气来,就骑着快马又朝太子府行去。太子听闻,也很是震惊,难道一直对皇位没什么兴趣的五弟真的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他是见过落芙的,也承认是只应天上有的绝世美人,不过他不认为独孤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谋反弑兄让众人唾弃。太子暗叹不好,恐怕独孤璟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独孤璟手握兵权,他根本不是独孤璟的对手。太子此时很是恼怒独孤豫的行为,直接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独孤豫,“蠢货!谁叫你行事这么鲁莽的。现在引火*还想拉我下水不成?”独孤豫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爬到了独孤晟脚下,“三哥,你这回一定要救救我啊,三哥,我从小就对您忠心耿耿,我们可是亲兄弟啊。”独孤晟依旧是雷打不动,甩开了独孤豫紧紧抓住他衣角的手,“来人,送四王爷回府!”“不,不,三哥,你不能这样,你好恨的心!你以为独孤璟除了我之后还会放过你吗?!痴心做梦”,独孤豫狂吼。独孤晟冷眼看他,“我可从未参与过绑架他女人的事,你倒是提醒了我呢。”独孤晟无情一笑,“你说我要是亲手把你绑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对付我?我可不相信独孤璟会堂而皇之地把我杀了,这样的恶名可是会让天下之人共诛之呢。” 独孤豫疯癫狂笑,“好你个独孤晟,我真是看错了你!”说罢,便用力啐了独孤晟一口唾沫。独孤晟愤愤然,“送四王爷回府!派禁卫军包围豫王府,严加看守!” 随后,独孤晟也派人亲自登门说是看望落芙姑娘伤势如何,并并已暗示独孤豫被他软禁了,意思是独孤璟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可是独孤璟此刻无心他事,只望落芙能早点醒过来。于是过了两三天都没给太子府回个话,这让太子头疼不已,难道独孤璟真准备这么莽撞地把他一同灭掉?不安也时时笼罩在太子府上空。 独孤璟好久没睡得这么好过了,一直睡了一天一夜。而落芙大伤未愈,身体也虚弱得很,也是一直乖顺地躺在独孤璟怀里。她身上的伤经鬼医的独门秘方调理下,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有些深可见骨的伤并没有好得那么快,才刚结了痂,痒痒的十分难受。落芙难耐地扭动着身体,独孤璟已经醒了,“哈哈,芙儿是在跟本王抗议本王睡了这么久吗?”见独孤璟神清气爽,落芙瞪了他一眼,“丫丫的,你知不知道结痂有多痒啊。唔,好痒。” 落芙还是往独孤璟身上蹭来蹭去。独孤璟轻抚落芙结痂的地方,深深地吻了下去,湿湿的,落芙不得不承认这样很舒服,也没推拒。可素独孤璟的唇越来越不规矩,慢慢地从落芙的手移至锁骨,此时落芙感觉有点不对劲,让她想起了那个令人发毛的早上,她眼前那张放大了N倍的狼脸,她现在咋就感觉独孤璟和小想那么像捏…独孤璟看着身下这娇俏的小丫头,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小脸蛋红扑扑的,他妈的!真爱死她这副模样了。独孤璟身体绷得越来越紧,吻得落芙憋红了小脸,落芙也不再挣扎,是无力挣扎也是不想挣扎了。独孤璟察觉到落芙的变化,很是欣喜,一个不小心,指甲划过了落芙肚子结痂的地方,落芙失声闷哼,“啊,痛!”独孤璟一下子恢复了冷静,轻轻放开落芙,“对不起,我忘了你身上的伤。”他眼里还满是未散去的*,奈何落芙伤势未好,独孤璟真是看得摸得独独吃不到,硬生生憋回了*,只把落芙紧紧搂在怀里,别无下文。 落芙倒没觉得什么,只是有些不满他就这样完事啦,小嘴嘟的老高。独孤璟温柔地笑笑,“小丫头,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合做过激的运动。”落芙见心事被他看穿,窘得用被子蒙起了头,“啊,你真是混蛋…”独孤璟帮她拿下了紧紧抓着的被子,“芙儿,相信我,很快我就会娶你当我的妻,可这之前,我必须能让你一世平安……” 落芙心里有些小窃喜,嘴上还是强道,“切,谁稀罕!我要起床!”独孤璟于是就替她默默地穿好衣服,一脸清爽一脸温柔,一扫原先的清冷。而落芙黑着脸,原本以为可以将他吃干抹尽来着,到嘴的肥肉啊!当看到独孤璟愉悦的神情时,更是不爽了,气呼呼地走出了房门。门外侯着的锦鹤,锦豹看着冲出来一脸欲求不满的慕容落芙,及随后一脸无奈走出房门的五爷,相互对视了一眼。难道五爷让六皇子替他散播他的花色谣言,就是想要掩盖某方面无能吗?哈哈哈,他们心里很是同情五爷,深表理解,你说,这种事让别人知道多丢脸…锦鹤还想悄悄去请教鬼医白笙看是不是有啥妙药能治五爷的私疾哩。 走着走着,独孤璟已经追了上来,牵住了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生气。落芙还是不想理他,此时,远处的小白狼看到了落芙,激动地摇着小尾巴朝她奔来。落芙现在也挺想念这小东西的,看着小想屁颠屁颠跑来,扬起了大大的笑脸,一扫刚才欲求不满那一脸的阴郁。落芙松开了被独孤璟拉着的手,“小想,来来来,来姐姐这儿…”。小想果真一跃钻进落芙怀里,旁边的独孤璟那个郁卒的啊,狠狠地瞪着小想。唉,他可真是养了只白眼狼啊… 落芙轻拍小想毛茸茸的小脑袋,“姐姐给你做薯片吃,好不好啊?”然后凶巴巴地对独孤璟说,“带我去厨房。”独孤璟看落芙终于和他说话了,也顾不上吃小想的醋,鞠了一躬,“遵命,夫人。”落芙白了他一眼,“去去去,谁是你夫人?”很快的,他们就到了厨房。独孤璟看着在厨房里弄得手忙脚乱的落芙,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遇见她,该是他今生最大的福气了吧。落芙横眉一扫在旁不知道干什么的独孤璟,“那谁!不干活没得吃啊…去,把这只鸡放到灶台上烤,嗯,还有这些薯片儿,额,等等,还有这香蕉…”独孤璟无语,他就两只手,她硬塞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分明是戏弄他。呵呵,某人潜在的妻奴本质有点显现了哦。独孤璟可不敢再言语,惹怒这个小女人可不得了。使出内力才把这些处理好的食物一齐放置灶台上方,任由火焰均匀地灼烧着。好不容易,他被熏得出了层薄汗,落芙才慢悠悠地喊停。落芙挑眉,小样儿,敢惹老娘,哼哼… 落芙随后命人把这些吃的放置于花园的圆桌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还不忘给小想一只小鸡腿。落芙见独孤璟还是小媳妇儿状可怜兮兮的模样,就递给了他一只蘸了酱料的鸡腿。“嗯,你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啊。”独孤由衷地赞叹。落芙得瑟地笑,“那是,也不看是谁做的?”独孤璟见落芙得意的样子,故意含住了她给她递鸡腿的手,“唔 ̄这个更嫩,更好吃”落芙赶忙伸回了手,这男人,丫丫的,真是欠揍。落芙可不想一直被这种淫淫的目光注视,就将一大罐薯片放到他面前,“吃吃看呗,敢说不好吃老娘一掌盖死噢!”独孤璟满脸黑线,这小丫头果真狂野。不过这叫薯片的什么玩意儿还真是美味,独孤璟吃得美滋滋的,大赞自己捡到宝了,能拥有这么贤惠的美人儿。落芙说道,“甭乐了,记好这过程啊,我只示范这一遍,今后我想吃的时候,你要给我做!”一旁的司竹也原先以为落芙如此贤惠来着,这回子咋就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哩。独孤璟宠溺地笑了笑,“好,只要你喜欢,为夫每天都给你做。”啊,让她去shi吧,司竹暗叹王爷笑起来那个柔美风情万种的啊,嘴角莫名地抽搐着,这还是号称战神骁勇善战的天越五皇子嘛?! 推荐新文《魔君的宠后武则挪》 她是武则大帝得宠的小女儿,可是活了100多岁,还只能在地上挪动 他是六界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君,却身染怪癖不能人事 一千年中,他们第一次相见。他手握魔剑,她手提拨浪鼓,“哥哥,你好美。”结果她被他一掌挥出,掉了两颗门牙。 三千年后,他们再次相逢。她惊艳了他的眼,“做我的皇后!”这次轮到她小手一挥,却没让他伏地不起。被拐 十年后,他兽性大发要诛仙灭人只为换她回头。她剃仙骨入轮回只为不复遇见他 轮回路长,做人为兽他统统照收不误。 “女人,纵使你像毛毛虫挪动千年,也须在我身边。” 第一三章 花苑藏娇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约莫过了半个多月,落芙的伤在独孤璟精心照料下,已经完全好了,身体倍儿棒。独孤璟一有闲暇就会做好吃的给落芙吃,当然小白狼也大饱了口福。这不才半个月时间,落芙就又变得白白嫩嫩的啦。倒是小白狼,成天跟在落芙身边,都吃成了小肥猪啦,圆滚滚的,远看是一个白球,站近点,是一个长了毛的白球,再近点吧,还是一个白球。进来,落芙都觉得抱不动小想啦,真恨不得把它当球踢来着。独孤璟也每日陪在她身边,形影不离。“芙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咦,你要带我去哪?”落芙很是好奇。“蔷薇园” “哈,真好,我很喜欢那块地方,清静淡雅,有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 落芙推开蔷薇园挂满蔷薇的篱笆,往里一看,“哇,这里变化好大!”落芙放眼望去,两间小屋周围已是一汪池塘,种满了荷花。池塘外围是一大片的白百合,很是淡雅。落芙激动地牵着独孤璟的手,走过池塘上的一条小径,落芙迫不及待地推开了一间小屋的门。屋里也是大变样啦。三面墙上都有着大大的窗户,一开窗便是满园的花儿。墙壁被漆成了淡紫色,听说是用西域进口的上好原料涂成的。“哇,好舒服……”落芙看见呈圆形,披着紫色床幔的大床兴奋地扑了上去,好软丫,真好,像棉花糖一样,呼呼…独孤璟眼里也弥漫着柔情,“如果你喜欢,我们晚上就可以在这里睡。”“嗯嗯,好漂亮。”落芙起身一会摸摸桌上玻璃瓶上插着的紫色小花,一会儿敲敲水晶书架上摆放着各式收藏品,爱不释手啦。一会又跑到窗台去看看外面开得正好的花,“咦?独孤璟,为什么窗槛,门槛上都涂上了这种淡墨色的东西啊?”“嗯,是防虫用的,我们屋外花这么多,难免引虫,涂上这墨香,百米内是不会有蚊虫之类的。” “哦,这东西真好用。诶,为什么隔壁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啊?”落芙正往东边的窗户上瞄旁边屋子里的布置,独孤璟浅浅一笑,“要是日后我有公文没处理好,就可以在隔壁处理,省的去书房啊。”“哈哈,懒货,你咋也越来越懒了呢,连这两步路都走不动啦?”落芙冲他扮了一个鬼脸。独孤璟捏了下落芙的鼻子,“还不是因为不想离你太远啊。”到了午饭时间,落芙才恋恋不舍地同独孤璟出了这蔷薇园,这才想到,此时正值秋季,不解地问独孤璟,“现在秋天了哇,怎么蔷薇园里还是一派生机捏?”独孤璟答道,“这片地曾是片温泉,所以这里一年到头只有春季这一个季节,不过带到冬日白雪纷飞时,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景象吧。”落芙觉得这么好的地方却空了那么多年,实在是浪费啊,“你们这叫暴殄天物好不好,这么一快沃土,居然让它荒废多时……”独孤璟这时认真地看着落芙,“因为它在等它的女主人出现啊。”说着把水袖里的紫钗又带在了落芙的头上,“这次不许拿下来了”。落芙难得乖顺地点了点头,大眼里水雾朦胧。她何其幸运,能遇到一个爱她如斯的他。“璟,谢谢。” “不要跟我说谢谢,我很自私,想用长满蔷薇的篱笆把你绑在我身边,你逃不掉了知道吗?”独孤璟捧着落芙的小脸深情地说。落芙回他一个明媚的微笑,“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独孤璟暗叹,好一个生死相依!若我负了你,甘愿让天下共诛之。 …… 午饭过后,太子携苏茹芳登门来访。看来太子看独孤璟至今还没动静,是彻底慌了,才想来探探口信。太子与独孤璟坐于大厅上位,太子有些沉不住气,“五弟,我知你对慕容姑娘很是上心 。此次是四弟太过鲁莽,差点铸成大错。我已将四弟囚禁,不知五弟意下如何,有何打算?”独孤璟拿起茶杯,泰然自若地品着茶,“多谢三哥挂心。我自有分寸”。太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倒是苏茹芳机敏,转向坐在一旁静默无声的落芙道,“真是委屈了妹妹呢。不过,妹妹恢复地很快啊,我前几日来看妹妹,妹妹你还昏迷不醒呢!”说着,便握住落芙的手,以表亲近之意。落芙邪魅一笑,“托姐姐的福,落芙才能恢复地如此快。那日宫宴上落芙记得姐姐你还有一个如花似玉才华横溢的妹妹,落芙见了觉得与她很有缘分,姐姐是不是可以引见一下呢?”独孤璟微微皱了眉,这小丫头该不会是想要算计他吧,干嘛没事提起苏茹素。而苏茹芳也一头雾水,不过她想她妹妹也是苏家掌上明珠,料她慕容落芙也不敢对她做什么。更何况,她苏茹素也不是省油的灯呀。苏茹芳答道,“难得落芙妹妹如此喜欢舍妹,改日我定会带着舍妹登门拜访的。”她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倒也算融洽。太子见独孤璟并没有想要处理独孤豫,也松了一口气。他想独孤豫都没动,现在可是动不到他头上的了。没过多久,就以事务繁忙为由携着王妃打道回府了。见他们离去,独孤璟眯起了双眼,这段时间光想着落芙了,竟忘了独孤豫那厮,呵,今晚,就是那独孤豫的忌日!他是知道独孤豫平日为人嚣张跋扈的,也知道他草菅人命以全到处欺压人的,除掉他也算是为天下积德了。落芙看穿了独孤璟的心思,“他是你兄长,让我来动手吧!我天生有狼的暴戾不能只当小白兔。”独孤璟他也懂,落芙只是不想让他背上弑兄的罪名,也不想让他感到愧疚罢了。感受到这份情,他怎推拒得了? 当天深夜,独孤璟,慕容落芙手牵着手一同空降豫王府。此时王府已一片死寂。过了半个多月了,独孤豫也逐渐放下了戒备,他以为独孤璟是顾念兄弟之情,准备放过他呢。守卫看到了落芙独孤,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就一命呜呼了。不过一盏茶时间,豫王府除了老弱病残,所有人都死光了。终于落芙,独孤手执长剑踹开了独孤豫卧室的大门。帐帷里独孤豫,李潇潇睡梦中闻声惊醒,就看见如门口持剑而立的两人。李潇潇失声尖叫,“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落芙,是独孤豫要抓你的,我是无辜的!”落芙不想多说,长剑直接朝独孤豫的胸口刺去。不想独孤豫用力扯过李潇潇挡在了前面,李潇潇当场死亡,只把哀怨的眼睛定格在了独孤豫身上。落芙白色的长裙也溅了李潇潇的血,“独孤豫,你比我想象中更加无情!”说罢,剜去了他的双眼,独孤豫痛的直求饶。落芙充耳未闻,继续割掉了他的耳朵,一下子血飞溅到了落芙脸上,落芙满脸的肃杀,毫不在意。依旧站在门口的独孤璟眉头深锁,这气息,这杀气,如果没有经历过绝境是不可能有的。而这手法,也是精准万分,他忽然有些心疼落芙,为她曾经所经历过的痛。落芙此时发觉到身后独孤璟凝重的气息,不想让独孤璟再继续看着自己兄弟惨遭折磨,就一剑封喉,了结了独孤豫的一生…… 落芙回头,突然担心独孤璟会嫌弃自己太过凶残,怯怯地不敢看他。独孤璟猜透了她的心思,“丫头,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心疼你了。”落芙鼻子一酸,谢谢你理解我,就扑了上去,抱住了独孤璟,两人无言。独孤璟也回抱住了落芙,替她轻轻拭去脸上的血渍,仿佛是在擦拭脸上的灰尘一样自若…豫王府遍地尸骨之上,落芙,独孤温存相拥… 第二日,街头巷尾都听闻豫王府昨夜被灭门,豫王爷,豫王妃当场暴毙,全府上下,仅剩下老弱病残。老百姓们很是震惊,谁有那个胆量敢去灭高手如云的王府。但同时也暗中称快,豫王爷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与众多贪官有私交,老百姓早就怨声载道了,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璟王府里,落芙正在给独孤璟画素描画像,很是恬淡,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梦一场。落芙全神贯注地画着,独孤璟明明是板着脸的,落芙早已将独孤璟的笑容映入了脑海,画了一副独孤璟温柔浅笑的画,很是满意。独孤璟见到画中的自己笑得这么情意绵绵,心里暖暖的,他的情意落芙一直都没有忽视呢。 太子府也听闻此事,太子,太子妃面面相觑,他们二人似乎是知道此事真凶为数不多的人了吧。太子理智尚存,认为独孤璟目前还不敢杀他,他太子府里也是人才济济。只是他还寄托苏家二女苏茹素能接近独孤璟,哪怕是探得独孤璟一丝一毫的信息也好。于是便叫苏茹芳尽快安排苏茹素拜访璟王府。苏茹芳自是明白苏茹素此去凶险,独孤璟阴晴不定,慕容落芙也叫人看不透。可是为了她自己的地位,牺牲嫡亲妹妹又算得了什么呢。 ------题外话------ 下章女主会尽显腹黑本质哟 第一四章 休要染指我的男人(上)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这日,落芙突然来了兴致,“璟,我们去逛街好不好,俺想去‘尊’字号的那家杂货铺啦,里面的东西还真好使捏!”独孤璟柔声道,“我们今天不逛街,我带你回独尊盟吧。”“独尊盟?好像听说过,不是说很神秘吗,俺们怎么进啊?”落芙疑惑地看着独孤璟。 独孤璟搂住落芙的腰,飞往了独尊盟所在地,“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些年我让六弟帮我宣扬风流好女色的传闻,好让暗中监视的人误以为我整日流连于花柳巷之中,实则苦心经营这独尊盟,网罗各路奇人异士,只望能更好地保护六弟和我娘。”落芙在风中静静地看着独孤璟轮廓分明的侧脸想起忘川也曾带她御剑而飞,那时她只觉得忘川俊美地如仙男,抓紧他的衣袖,还是感觉不到两颗心的靠近。而现在,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独孤璟,时时刻刻感觉到独孤璟的温度。她明白一个男人光对自己好是不够的,也该会对周围爱他的人担起应付的责任。她明白独孤璟深爱着兰贵妃和独孤澈,也理解他日夜辛苦处理政事,为天越数次出征大败侵我边界的倭寇是由于他同时有颗博爱的心,他是爱黎民百姓的。 可素独尊盟?不会是那种杀人组织吧?独孤璟不可能会这样草菅人命的啊,落芙不解,“璟,独尊盟是以什么样的性质屹立于江湖的啊,该不会是杀人组织吧?” “不,独尊盟里的大多是无父无母的死士,他们都誓死效忠独尊盟。锦鹤主管尊字号名下的所有酒楼,服装店及青楼。锦豹主管武馆,杂货铺,是存在着杀人组织,但大多斩杀的是一些奸佞祸害百姓的人。锦月你待会就会见到,平日会协同六弟帮忙管理独尊盟日常事务,我不在时,她相当于独尊盟的主管。” “嗯哼,那锦月是女的?”落芙挑眉。独孤璟看了眼小丫头神气的模样,“她自小无父无母,又有恩于六弟,六弟幼时走丢被追杀,好在她机警,把六弟藏匿,才幸免于难,我很感激她。”落芙兴致缺缺,“哼,最好是这样!”没过一会,落芙又问,“那暗影卫捏?他们也是独尊盟下的人吗?”“嗯,他们具备专业杀手的素质,保护你最适合不过了。只是本尊还尚未教他们阵法,才导致上次跟丢你,没能及时保护好你。他们这段时间亦在刻苦修炼,相信过段时间就可以随我们一同前往仓凛国了。”“咦,仓凛国好玩不啦?”独孤璟只是淡淡答道过段时间她自会知道。落芙也就不在追问。 转眼间,他们就到达独尊盟啦。落芙看着眼前气派的镶金牌匾刻着大大的独尊盟三个字,连声感叹,“妈呀,一个牌匾就这么。奢侈,你们就不怕人来偷啊。”独孤璟似乎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确没人敢来偷啊!”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肤色偏黑,散发着淡淡光泽,身材苗条的女子,有些眉宇间显露着淡漠。落芙心想,这应该就是锦月了吧。只见锦月恭敬地朝独孤璟行礼,“盟主!”独孤璟点头应允,“替我召集门下所有管事,我有要事商议。”锦月也注意到了盟主身边的这个绝世美人,想必这就是锦鹤、锦豹嘴里所说的盟主深爱着的慕容小姐了吧,她长得真是漂亮,锦月莫名生出对落芙的羡慕。 独孤璟坐在议事厅的正位,落芙则斜靠在他身上。独孤璟见人已到齐,清了清嗓子,“尔等听好,我身边的慕容落芙便是我的夫人,也就是独尊盟的第一夫人,她的命令等同于我的命令,不得违抗!”众人其呼“当誓死效忠独尊盟,敬候夫人指示。”落芙好兴奋的撒,“各位,客气啦,小女子初来乍到,还望各位多多指教哈。”众人都感觉这夫人很是和善,又生得这般美丽,的确和盟主很般配呢。 之后,独孤璟牵着落芙的小手准备带她去他们的别苑,落芙很新奇地东张西望。独尊盟比王府大了好多,亭台楼阁无数,让她有些眼花缭乱了都。终于到了。她惊奇地睁大了眼,好大的花园,种满了月季 、小雏菊、桂花……花丛中依旧是两间小屋。落芙从屋子里出来后惊到了,小屋里的摆设和蔷薇园一模一样呢。落芙激动地看着独孤璟,“妈的,真是太爱你了。”独孤璟对落芙这种示爱方式很是无语,“你喜欢就好。不过这里并不能像蔷薇园那样四季如春,我只能让他们四季种上不同的花。”落芙踮起脚尖,吻住了独孤璟的薄唇,丫丫的,这个傻男人,她都说爱他了,也不知道表示一下,看我不吻晕你!落芙心底埋怨道。独孤璟被突如其来的小嘴吻住,十分震惊这小女人的表达方式真是直接啊。随后扣住落芙圆圆的小脑袋,加深了这一吻。他们唇齿相绕,彼此感受着对方强烈的爱。远处的锦月痴痴地看着他们拥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盟主这么柔情的一面,这么热烈的一面,落芙真是厉害呢。 落芙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又被吻得喘不过气,神智不清,小手还居然在独孤璟身上乱摸,真是丢死人了。瞪着独孤璟又生气了闷气,“你就不能输给我一次?”“好,下次让你……”独孤璟淡定地说。可落芙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在得瑟。这时终于瞄到远处站着的锦月,落芙热情地向她挥挥手,“菇凉,菇凉,过来呗。”锦月应声走来,恭敬地行了礼,“盟主,夫人,该用晚膳了。”落芙上前仔细地瞅瞅锦月的表情,不满地说,“锦月菇凉呀,不要学你们臭盟主板着张脸啦,多笑笑嘛。”锦月小心地看了眼独孤璟,他只是宠溺地笑了笑,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纯粹地笑,于是也冲着落芙一笑,“夫人所言甚是…”“这就对了撒,走走走,俺们吃饭去。”拉着锦月头都不回就走啦,独孤璟郁卒,怎么一见到别人,包括小想那只小白狼,落芙就会把他抛在脑后了呢。 小住两三日后,王府有报,说是太子妃带着苏茹素上门拜访。落芙咧嘴一笑,就嚷着要回去,独孤璟眉头微皱,真不知道落芙又想干什么来着。刚一回府,落芙就见苏茹素苏茹芳迎了上来。苏茹芳笑着说道,“妹妹真是让人好等啊,这不我还有事,不得不先回太子府呢,还望妹妹海涵。”落芙表示理解,“不碍事,平日常来坐坐啊。要不,让茹素姐姐在府中暂住几日,落芙一人甚是无聊呢!”苏茹芳连声应允,只望茹素能真的如她所愿,成功勾引到独孤璟,要是出了些差错,她也管不了茹素的死活了。这些苏茹素倒是不知,只知长姐想利用她笼络独孤璟而已,而她也知晓慕容落芙有意挑衅,可是她也是有手段的,就不信引诱不了独孤璟。暗笑慕容落芙太过自信,不要引狼入室的好。好吧,苏茹素承认,她把自己比作狼了… 苏茹芳前脚刚走,落芙就亲昵地拉着苏茹素往花园走去。两人坐于花园中,吃着桂花糕,落芙嫌没有酒助兴太过烦闷,于是佯装亲自去厨房哪些好酒。而苏茹素早就被嫉妒妒好了眼,顾不得那么多,落芙前脚刚走就往桂花糕里下了*药。而独孤璟一人呆在书房里,省的被落芙那小丫头算计,只是派人紧密监视苏茹素的一举一动。知道苏茹素在桂花糕里下药时,生怕落芙反被算计,想直接下逐客令,只见落芙闯了进来,“独孤璟,你不许插手哈!”“她下了药。”“我知道,想必她还要给你下一次药…”独孤璟无语,“你都知道干嘛还找她来?”落芙那放着光芒的眼睛霸气侧漏,“丫丫的,觊觎我的男人的女人,你以为我会放过吗?再说,她那性子,在宫宴上看我的那淬毒眼光,终究是要对我下手的。我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哩!”独孤璟看着落芙愉悦的小脸,心一下子软了,“你自己小心点…”“嗯,晚上你请一些政客们在书房会谈好不好啦?”落芙渴望地看着独孤璟。独孤璟轻轻吻了下落芙的红红小嘴,“好,你要怎么的都好…” 落芙好一会儿,才笑意盈盈地走来,“茹素姐姐,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茹素也不客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月亮才刚放出清辉,落芙就说自己有些困倦,先行回蔷薇园休憩,并叫人给苏茹素安排住所。苏茹素心想,还想对付我,这么轻易就被我搞定了。等你一觉睡醒,一切就都不是你的啦,看你到时候还怎么与我抗衡!苏茹素正沉浸在自己的美好设想中,仿佛璟王妃已是她囊中之物,笑弯了眉眼。可她万万没料到,落芙在给她的酒水里也偷偷加了点儿料呢 ------题外话------ 亲亲们,天气转凉了,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撒 第一五章 休要染指我的男人(下)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苏茹素觉得一切都太过顺利,她趁落芙回去休息就端着那盆又被她多撒了层外域进来的极品春药的桂花糕找寻独孤璟。终于找到了独孤璟。她的心忍不住剧烈地跳动。素手轻掩胸口,调整了一下呼吸,遂推门而入。独孤璟淡淡扫了一眼她,毫无表情,要不是怕落芙怪他扫兴,他真想把这个碍眼的女人赶出去。苏茹素平静地说道,“真是巧啊,王爷,我只不过是随便逛逛,竟来到了您的书房。”独孤璟依旧没有言语,苏茹素就大着胆子上前,给独孤璟嘴里送上了一块桂花糕,“王爷想是饿了吧,这是落芙姐姐做的,我想王爷定是很喜欢的。”独孤璟闻了闻桂花糕的味道,知苏茹素撒上了一种十分强劲的春药。他是有那个功力可以保他在服用这种春药时不会神智不清,可是他还是有些害怕,万一真有什么事,落芙心里估计永远也会有一个小疙瘩呢!他只好匆匆咬了一口桂花糕,就叫苏茹素先下去休息。苏茹素见独孤璟已吃下了糕,也遵照命令退下了。独孤璟见苏茹素一出门,就一口吐掉了口中的桂花糕,可惜了这盘糕点了,这可是芙儿亲手做的呢,独孤璟有些心疼这盘不能食用的糕点。 政客们由于独孤璟临时邀约参与会谈,都认为是无上荣耀的事,并没有因时间仓促而没来得及赴约。不久,独孤璟书房里就围满了人,独孤璟难得兴致,和他们相谈甚欢。其中有一官员恭维地对独孤璟说,“璟王此次仅用一个月时间就大败敌军,实在不负战神之称,在下敬王爷一杯!”独孤璟浅浅一笑,“李大人谬赞了,这朝廷真正需要的是你们这些栋梁之材啊!”司徒大将军也发话了,“如今形式亦不容乐观,我朝与仓凛国,北辰国三足鼎立近百年。可近来仓凛国愈发强盛,我国南部边防令人堪忧啊。”独孤璟接到,“将军说得极是,本王正准备明年初春去仓凛走走……”此时底下一片赞叹,都称独孤璟忠义无双,堪当大任。事实上,独孤豫之死民间百姓虽不知缘由,但这些大人们都认为很有可能是独孤璟所为。也就是说独孤璟还是有夺储位的野心的,他们为了思虑将来万一登位的是独孤璟,他们好现在就向其示好,将来才好做事。 正当他们相谈甚欢之时,苏茹素身着裸色露胸裙,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摇摇晃晃地搂住了一位年轻的官员,就如饥似渴地吻住了那个官员。那个官员被突如其来的搂抱吓愣了,而在场官员皆瞠目结舌,怎么这不是苏丞相家才貌双全的苏茹素吗?!此刻,司竹紧张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王爷,落芙小姐似是被人下了*药,一直昏睡不醒……”苏茹素此时还保持着一丝的理智,见自己所抱之人不是独孤璟,立马松手,不知所措。独孤璟深感以后千万不能惹落芙生气,这后果还真是惨烈哈。独孤璟慢慢走近苏茹素,“你迷晕落芙又穿成这样是想要来引诱本王吗?亏落芙视你如亲姐妹!”此时,在场官员都自以为了解了此事,议论纷纷,都言苏茹素想不到是这样放荡之人,苏丞相教女无方云云。落芙躲在暗处邪魅地勾着嘴角,“苏茹素,怪不得我,你若是不出手,我也不会在酒中加入这春药了。呵呵,你以为只有你有这种春药吗,自作孽不可活咯…”独孤璟叫人把苏茹素遣送回府。苏茹素早就神智不清了,只是觉得欲火难奈,任由侍卫拖出去。之后,大家也都无心政事了,对苏府出了个这么一个大笑话倒是更感兴趣。至于苏茹素,由于欲火难忍,竟缠上了送她回府的车夫。苏茹素双手吊在车夫的脖子上,啃着车夫的耳朵。车夫难耐这样一个大美人的贴身诱惑,遂抱着苏茹素滚下了马车,反身骑在了苏茹素身上,只见苏茹素娇喘微微,淫声连连,本就稀薄的衣服早已被车夫扯下,露出了雪白的胸脯。天虽然已经暗了,但是大街上还是有不少人的,京都本就繁华,夜市也很是热闹。现在众人见路中央两人上演着活春宫,都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不出所料,次日,街头巷尾都盛传苏家有女放荡至极,引诱五王爷未遂,饥渴难忍,竟与车夫当街苟合,实在是恬不知耻,有辱国风……独孤澈在璟王府一同享用早餐,说道此事,落芙刚开始听得一脸得意地说,“没办法,女人不狠,地位不稳!”独孤澈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是落芙做的,很是钦佩呢,这么轻松就撂倒了情敌。可是当落芙听到苏茹素和车夫在街上苟合时,就无辜地看着独孤璟,“我没设计这一段丫?”独孤璟温柔地给她喂食,“呵呵,为夫也不是任何人想染指就能染指的!”落芙,独孤澈同时喷饭。独孤澈被独孤璟这句话呛得,直竖起大拇指,真是般配的一对啊,有些无语问苍天啦…落芙才知原来真正腹黑的是独孤璟这厮啊,天,她以前咋就没发现捏。独孤璟见落芙,独孤澈齐齐喷饭,淡定地为落芙擦拭嘴角,丹凤眼向独孤澈看去,不冷不热地说“我说,六弟,和落芙喷饭倒是很有默契哦。”独孤澈狂抽嘴角,啊,他五哥这样也要吃醋,让雷声来得更猛烈些吧!落芙也深谙这男人吃起醋来真是幼稚到不行呐。 太子府内,苏茹芳知道苏茹素不仅失败了,还给家族冠上了这么难听的传闻,深恐有辱她太子妃的名声,准备回府叫她爹爹把苏茹素逐出家门。而苏府里,苏丞相一脸愤怒,狠狠地踢了一脚跪在地上发抖此时已完全清醒的苏茹素,“混账,你知道你这回给我创了多大的麻烦?”苏茹素含泪祈求父亲原谅。苏丞相丝毫不为之动情,“还想凭你笼络五皇子,你竟如此不争气。现在你已完全没有了价值,还给我闹出了那么个大笑话,你要我在文武百官面前怎么抬起这头?”“爹爹,我错了,是我无能,再原谅我一次吧,我一定可以……”此时,苏茹芳也已回府,看着跪在地上的亲妹妹,“可以什么?你以为你如今还是当初名动京都的苏茹素?只是一只任何正派男人都不愿碰的破鞋而已!”之后苏茹芳又对他父亲说,“爹爹,为今之计只能将她逐出家门,断绝与苏家关系,才得以平息流言啊。”苏丞相也认为这样做才能挽回点自己的颜面,就命人将苏茹素赶出京都。苏茹素幽怨地看着落井下石的姐姐,心里如何能甘心?那春药不正是她姐姐给的,现在失败了就翻脸不认人啦?苏茹素冷笑,站了起来,行尸走肉般走出了苏府,不见了踪迹。 落芙此刻有点想忘川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想了很久,还是跟独孤璟说了,“璟哇,那个,我想去看看忘川哥哥,行不?”不出所料,独孤璟当下黑了脸,“不许去见冷忘川!”“可素,我只当他是哥哥”,落芙弱弱地说。独孤璟醋意大发,“你都没跟我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可是你却和他做了这些事!”落芙知道此时不能来硬的,委屈地看着他,“我只是想看看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呜呜,璟,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满足我。”独孤璟看着落芙快要哭了的小脸,心又一次地被击溃,“嗯,不过我要陪你一块去。”落芙一下子跳起来,激动地搂着独孤璟的脖子,“嗯,你真好,赏你香吻一个!”落芙快速地在独孤璟脸上啄了一下,就又快速地逃掉找小想玩去了。独孤璟暗忖,这丫头就那么怕被他亲啊,溜得那么快… 那天傍晚,独孤璟和落芙一同来到了那片竹林,不见忘川踪迹,就来到了忘川坐落于枫叶林后面的小屋,落芙有些兴奋地去敲门,发现门没关,就与独孤璟走了进去。这屋子好像好久没人来过了,空气中浮着一层粉尘。“忘川哥哥,你在哪儿?”落芙四处寻找。此时独孤璟发现桌上油灯下有一张字条,上面也有一些灰尘,想必是留有一段时间了。就叫落芙过来看,落芙结果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我走了,不用记挂。--忘川留”落芙有些失望,本以为可以见到忘川的,无奈,只好随独孤璟出了枫叶林。走之前,落芙回头看了一眼忘川的小屋,心里默默祝愿忘川一切都好,能够平平安安…… 转眼就到了冬季,天空忽然飘下了纷纷扬扬的白雪。这是落芙穿越而来的第一个冬天呢。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她就找到了她的命定之人。这日,她在蔷薇园的小屋里欣赏着窗外的雪景,独孤璟从后面环抱住她,“别站在窗口,会着凉的。”落芙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收回了思绪。“璟,我们出去玩雪好不好?”落芙作势就拉着独孤璟往外跑。“等等,先批件衣服……”蔷薇园里,落芙与独孤璟互相扔着雪球,独孤璟每次都会被落芙砸中,落芙每次都能逃过独孤璟的袭击。落芙玩的不亦乐乎,独孤璟看到落芙这么开心,也勾起了嘴角,只要她开心便好!玩得有些累了,落芙一屁股就坐在了雪地上,伸出有些冻红了的手,鞠一捧白雪,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舔白雪。独孤璟来不及阻止,只好将落芙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面,“芙儿,来年我们从仓凛国回来,你便嫁予我,好吗?”落芙点头应允,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啦。 ------题外话------ 亲们,求支持。俺好桑心好桑心…感觉自己像被火柴卖掉的小吕孩,没人管没人理… 第一六章 芙芙硬上弓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雪地里,独孤璟帮落芙扫了扫衣服上的雪,“芙儿,天冷了,咱们进屋吧。”落芙正摘了一朵雪中的百合,撕下一片花瓣,放在了嘴里嚼了嚼。独孤璟大手抓住落芙又要往嘴里塞百合花瓣的手,“芙儿,这是生的,还有点凉,会吃坏肚子的。”落芙难得认真地说,“不,我要记住今天的味道,幸福来得太突然,仿佛没有预兆。百合握在手里冰冰凉的,可是一入口就满是甜香。”独孤璟理了理落芙散落下来的发丝,“来,给为夫也来一片。” “小姐……小幽好想你!”落芙放眼望去,小幽正拿着大包小包站在蔷薇园的篱笆外。落芙很意外,跑过去把小幽迎了进来。“小幽,你最近还好吗?我正想去接你过来的呢!”落芙关切地问。“嗯,王爷说了,下个月许我跟着小姐一道去仓凛国。”落芙望着独孤璟眉开眼笑,不错不错,越来越体贴了哈…小幽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独孤璟看了眼这个大电灯泡,小幽更是浑身炸毛啦,悻悻地就找了个理由逃跑啦,这姑爷的眼神可真是有杀伤力丫。 落芙看着小幽逃也似得走掉,瞪了一眼独孤璟,不带他这样的!就自顾自地洗澡澡去了。边洗澡还边哼着歌,“洗呀洗呀洗澡澡,宝宝金水少不了,洗一洗,搓一搓,没有蚊子没虫咬……”洗着洗着,落芙就开始乱想了。独孤璟今天算是求婚了也,是不是意味着他终于要开窍要碰她啦。哇,她好紧张,嗯,今天得搓干净点。唔,心跳地好快。待会要穿什么里衣捏,不穿是不是更能引诱人捏,苦恼中……落芙小手突然放在了胸前,摸摸捏捏,啊,能不能再大一点,他嫌小怎么办…嗯,不行!改天一定要多吃些木瓜补补。落芙磨蹭了半天,独孤璟不放心,过来敲了敲门,“芙儿,天很凉,要快点,不然会感冒的。”落芙听到独孤璟的声音,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唔,马上。”应完话之后落芙更加紧张啦,啊,独孤璟是等不及了吗,她好羞涩。终于出浴了,她穿好衣服一开浴室的门,就看见独孤璟穿着宽松的睡袍,慵懒地靠在门前的柱子上,用好奇地眼神看着他,真不知道这女人在里面怎么能磨蹭这么久,快一个时辰了都。可落芙误解了这眼神,小脸已经红透,“啊,你别这样看着我!”独孤璟突然觉得落芙娇羞的样子很可爱,剑眉一挑,“芙儿,你不喜欢我这样看着你吗?”落芙难得这副模样,独孤璟见她不答话,也不再逗她了。上前搂住她的纤腰,吻上了她的唇。 不行,他不能这样!他一定要给他个名分再碰她,他不要让她有什么未婚先孕的不好传闻。她也许不在意,但是他在意!他只是强忍着,“芙儿,乖,听话,别动。”落芙身体也有些微微发热,“咋滴?”落芙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等我们成婚后,我们再继续今日之事好吗?” 落芙一下子气急,她知道独孤璟是在在意她的名节,可是落芙期待了好久的!怎么可以这样。“哼,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啦……”落芙气呼呼地冲他说道,“把手伸出来!”独孤璟乖乖照办,落芙毫不客气地把他双手绑在头后,又找来绳子固定了他的身体。自己决定找小幽一起碎觉觉。走出门前,还特意回头白了一眼独孤璟,“不许解开绳子,明早我要来检查的!”说完,淘气地跑走啦。独孤璟终于舒了口气,落芙于他来说,比任何春药都烈,要不是顾及着还没给她个名分,怕难堵住悠悠之口,他真想现在就把她吃干抹尽。 落芙和小幽躺在床上,聊着聊着,小幽就睡着了。可是落芙还是睡不着,她知道独孤璟是在为她着想,她不怪他,而且很感动他能如此待她。可素,她要怎么下的来台啊!自己居然这么主动,好丢人好丢人。都怪月光太梦幻,独孤璟太迷人,呜呜。终于落芙在纠结中熟熟睡去。 丫丫的,天怎么这么快就亮了?落芙还在为昨晚的事感到难为情的说。翻来覆去,思前想后,她落芙可不能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当起了乌龟,索性下床匆匆穿完衣服,故作镇定地跑去瞧独孤璟。走至独孤璟床前,他还在睡觉呢。怎么睡觉的时候这么喜欢皱着眉头呢,落芙伸出手指轻轻抚平,想了想,还是解开了绑在她手上的绳子。独孤璟在她进来时就已经醒了,只是想看看她会对他做什么。唉,嘴硬心软的小家伙。落芙刚给独孤璟松完绑,独孤璟就睁着墨黑的眼眸欣喜地看着落芙,落芙想起昨晚脸上有些微微发烫,“看什么啊,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落芙话一说出口,就觉自己失言,小脸刷的一下爆红。独孤璟坐起身,“哈哈,为夫就喜欢芙儿这直爽的性格,日后,为夫一定加倍补偿你。”说着就靠近落芙耳朵,咬了一口。落芙耳朵的神经特别敏感,被独孤璟一咬,整个人都毛了起来,正想咬回去,司竹通报兰贵妃有请,特意交代,落芙小姐也须前去。“你额娘?啊,好紧张,她找我干嘛呀。” “傻丫头,不要紧张,她是我娘,是你未来的婆婆,怎么会对你怎样呢。”独孤璟温柔地说。 “可是我怕我太莽撞……”落芙还是郁闷地说。 独孤璟说,“小丫头,现在知道害怕啦,呵,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滴。” “你……想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青春无敌霹雳美少女,有什么好担心的嘛,哼。”落芙被独孤璟这么一调侃倒是忘了紧张呢。 再次见到兰贵妃,只见她脸上满是和蔼之色,但是眼睛遮不住淡淡的忧伤。落芙突然很想和她亲近,也许是爱屋及乌罢。兰贵妃见到独孤璟和落芙携手一同觐见自己,开心地抓住落芙的手,“我很欣慰,我的小璟能遇到芙儿你这样聪慧美丽的女子,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走下去。”落芙回以独孤璟温柔一笑,对上兰贵妃温和的脸,“落芙听过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落芙定会与璟不离不弃的。”兰贵妃慈爱的理着落芙的秀发,“这我就放心了,璟儿,此次你们去仓凛国务必要小心行事,我还盼着你们早日归来早日完婚呢。”独孤璟对兰贵妃也难得撒起了娇,“母妃,您就不要担心啦,到时候再给您添个小孙子,你可不能光疼孙子不搭理我啊。”这下子,落芙又难得娇羞的红了脸。 幸福的时间总觉得有些短暂,天转眼就黑了,独孤璟和落芙遂告辞出宫,兰贵妃送至宫门口,才把紧紧抓在手心的落芙的小手交给了独孤璟。落芙突然很舍不得兰贵妃,她想起了她在现代的父母,虽然他们对她很苛刻,但是每次父亲狠心要她一个人去经受考验时,母亲总会站在家门口,舍不得放开她的手。落芙热泪盈眶,轻轻地对兰贵妃说,“您在宫里也要好好保重……”落芙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此次与兰贵妃一别,也许就是永别,可她真的很喜欢兰贵妃呢。 ------题外话------ 啊,好吧,芙芙是枚大色女、、 第一七章 醉花阴之真爱迷离(上)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那天,天还是下着鹅毛大雪。璟王府上上下下都忙着帮王爷收拾行李。倒是落芙一人闲着没事,满心期待着这次出游。唉,可又有些不舍得这蔷薇园,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她和独孤璟的美好记忆。咦,落芙猛然间发现,池塘后面的木兰居然在雪地盛开了,淡淡的颜色,显得那么美好。哈,我要去摘上一朵,不知道木兰的味道如何呢。 “芙儿,我们该走了。”独孤璟径直走入蔷薇园拉着芙儿的手。“等,等一下…” “怎么了?”独孤璟柔声问道。此时远处的小幽也朝着蔷薇园过来了,在不远处就开始叫嚷,“小姐,我们快走吧,一切都打点好了,我都迫不及待了都。”落芙想想还是算了,等她回来再把木兰花瓣嚼个痛快。便也握住独孤璟的手,“没事,走呗走呗。”落芙有点为雪中傲立的木兰惋惜,可惜她来不及,等不及回头欣赏了。连同锦鹤,锦豹,独孤澈,一行六人外加一只小白狼,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而蔷薇园里,木兰香已遮不住伤。一园子的花儿,没了他人赏欣,都变得落寞。也许明年花会再开,但注定不会是今日见的这些。 落芙抱着小想坐在马车里很是兴奋地透过窗户往外看。嘻嘻,这么快就出城啦。“独孤璟哇,俺们啥时候能到达仓凛国啊?”“三日即可。”“哇,好快好快哒,这马车真棒!”此刻,坐在马车外用内力驱动马车的锦鹤,锦豹不禁抽了抽嘴角,这不是屁话嘛?!他们这样人工加速,能不快吗,还不是主子怕夫人长时间坐在车里要闷坏,呜呜呜,他们好可怜。 “呜,啊呜…”马车里,小白狼凄凉地叫着。“哈哈,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没狼回来救你的撒。”落芙一脸兴奋地拔着小想身上的毛。独孤璟有些无语,选择了沉默,这小丫头开心就好啦。倒是独孤澈,被落芙的暴行给震住了,五嫂果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地住的。小幽却不解地问落芙,“小姐,你拔小想的毛要干什么啊?”落芙咧着小嘴,“帮它减肥啦,其实它没那么胖的,就是毛长了点。”独孤澈被雷倒了,“我说五嫂,小想事实上已经胖得不像一只狼了,毛拔掉还是一只球啦。”落芙很受打击地说,“那咋办,小想讨不到老婆你要负责哈!”小幽终于忍不住了,“额,小姐,小想每天跟在您身边,而您一开心就会给它喂东西,关键是您一整天都很开心,所以我想说的是,小想一天差不多要吃一脸盆的食物啊,自然要胖的。”落芙无辜地眨了眨眼,见小幽,独孤澈都不帮她,就摇了摇独孤璟,天真无邪地问,“璟哇,小想这么胖,会不会没狼要啊?”独孤璟也摸了摸小想的圆脑袋,“谁敢?!”独孤澈,小幽皆目瞪口呆,这五哥(王爷)说话也忒霸气了罢。就落芙一脸满意地捏了捏小想的肥脸,“嗯嗯,木事木事。胖就胖点呗,兴许还能找个猪妞儿当老婆。”于是落芙理顺了小想的毛,不虐待你啦! “璟,这是哪哇?”落芙看到窗外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很是好奇。璟说实在的也不知道这是哪,倒是独孤澈兴奋地说起来,“五嫂,你不知道啊,这里是渝州。天越最开放,也算是最风流的地方,不仅多妓院,名妓如云,还有一些男妓呢。”听到男妓,落芙两眼放光,“哇,我要去看,我要去。”独孤璟瞪了一眼独孤澈,独孤澈嘿嘿笑了两声,这是事实嘛!五哥真是。 落芙祈求地望着独孤璟,独孤璟淡淡扫出了两个字,“不行。”落芙挽着他的手臂,小心小心翼翼地看着独孤璟,“就这一次好不啦,我只是好奇男妓他们是怎样打扮的啦。”独孤璟索性闭起了眼睛,哼,想看别的男人,门儿都没有! 落芙可怜兮兮地别起了嘴,“都没人关心我,没人在乎我。我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没人理会没人喜欢的可怜少女,你们干脆给我盒火柴丢我在路边卖火柴好了啦…”作势就要挤出两滴眼泪。独孤璟心里明白落芙只是假哭,可他不想让她流一滴眼泪,他会心疼,终是无奈地点点头,“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乱看,不许强出风头,不许对人家抛媚眼……”“知道啦,知道啦。”落芙见独孤璟答应,就兴奋地拉着小幽下车准备欣赏美色去啦。随后,四个男人也纷纷追上落芙,可怜了锦鹤抱着那个球一样圆滚滚沉甸甸的小想,着实有点跟不上大部队哩,暗自腹诽,这那是狼嘛,分明是只猪嘛,应该叫它独孤小猪,要不叫小球也行啦。小想好像感觉到了锦鹤的嫌弃,也不情愿让他抱着,它还想去找落芙抱抱捏,可素此刻的落芙正期待着一睹男妓风采咧,早把小想抛在脑后了。而身边紧紧跟着的小幽也很是激动,虽然没表现出来,可是一想到这世上还有男妓这职业她就无比震撼。 落芙与小幽挤到了一处人流很庞大的地方,随便逮到了一个人,就问她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那女子很惊奇地望着落芙,“哎呦喂,姑娘你居然不知道,这渝州第一男妓醉花阴正在前面月台洒青丝啊,听说抢到的女子拍卖今晚能与他泛舟游湖,听他天籁赏他舞技呢。估摸着全城的未婚女子都去了呢。”说完,这女子也急匆匆地赶了过去。落芙很想看看醉花阴的真容,就拉着小幽也朝前方挤了进去。后面的四个男人倒是不以为意,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怎能如此牺牲色相。可素,还是跟在了落芙身后。 只见台上的醉花阴,头发随意散落在胸前,五官也极其柔媚,一双柔情如水的眼眸,一张娇艳无比的红唇每时每刻地引诱着台下的女人们爆发一阵阵尖叫。醉花阴仔细地瞧着每一个台下的女子,有些疲惫呢。他揉了揉眼,可能是天生对美的事物特别敏感,竟一眼看中挤在人群堆里的落芙与独孤璟等人。醉花阴会心一笑,朝落芙的方向撒来了青丝,落芙看着天上意外掉下来的一束青丝,目瞪口呆。独孤璟则是气青了脸,都跟这女人说了,不要乱跑,居然还给我抢到了青丝! 迷迷糊糊中,一位打扮艳丽的长着媒婆痣的中年男人,就摆着肥臀朝落芙他们走了过来,“哎呦喂,还是个漂亮的小崽子嘞。醉花阴公子有请,各位赏个脸吧。”独孤璟此时已经拽牢落芙,“不去!”独孤澈帮衬到,“我们只是路过,无意多留。”醉花阴死死盯着抓着落芙小手的独孤璟,含笑“难道你们是怕了?想不到风流倜傥的公子们竟会怕我这么一个小男人。”落芙听得一身恶寒,也觉得醉花阴大倒了她的胃口。可素大概是男性自尊在作祟吧,这几个男的便气势汹汹的准备上楼,与醉花阴一决高下呢。 醉花阴见他们都上来了,就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故意露出V字领里白嫩的肉,朝着落芙就是一媚眼。独孤璟说时迟那时快,把落芙的小脸有些幼稚的埋在了自己的胸口,落芙知道自己不该接下青丝惹上这个大麻烦,也就乖乖地任由独孤璟把她的小脸藏匿。 “想必这位公子与这位接过在下青丝的姑娘关系匪浅啊?”醉花阴不紧不慢地开口。 “她是本尊的未婚妻!”独孤璟语气冷漠,略带警告,似是告知醉花阴,落芙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醉花阴也没感到失落,“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只希望能与公子博弈一局,赌的是你们的幸福,公子可愿接受?”落芙这时对这个仅仅有张美丽的脸的醉花阴忍无可忍,就钻出独孤璟的怀里,“凭什么要和你赌?!真是莫名其妙。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告诉你,你再帅,也帅不过璟!” 醉花阴还是淡淡地对独孤璟说,“你不敢赌吗?”独孤璟听到落芙的话,突然变得愉悦。他也不认为他会输,破天荒地接受了这种荒唐的赌局。随后醉花阴还要求与璟单独一个房间对弈,众人皆无语醉花阴的怪癖。 第一八章 醉花阴之真爱迷离(下)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醉花阴房里,红绡帐暖,醉花阴妩媚地看着独孤璟,漫不经心地下着棋,“你叫璟?多好的名字啊!”醉花阴说着,便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露出了精巧的锁骨。独孤璟不想理会他,可醉花阴不气馁,一直对着独孤璟抛媚眼。在屋外的落芙等人看得云里雾里的。屋里,醉花阴慢慢放下了他的三千青丝,抓住独孤璟正要落子的手,“璟,我这样好看吗?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比那个臭丫头更妩媚。”醉花阴含情脉脉,泪光点点。独孤璟一把甩开了手,生平第一次说出了“变态”两个字,扭身欲走。醉花阴不愿就这样让独孤璟走了,扑了上去,抱住了璟精壮的腰,“公子……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好好伺候您吧。我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你,你相信这就是一见钟情吗?”独孤璟内力一使,瞬间把醉花阴震飞,踹门而出。只见醉花阴泪如雨注,缓缓地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凄楚地对着独孤璟的背影说道,“你,好狠的心!” 独孤璟一出门,就见落芙等人目瞪口呆的情形。落芙不得不承认,她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啊,落芙凌乱了,原来独孤璟才是醉花阴的真爱啊! 独孤璟有些不好意思,眉角的青筋在隐隐暴动,一世英明全毁啊。率先走出了这倒霉地方。锦鹤,锦豹反应过来了,他们真的很想狂笑三声,想不到主子也会有被人非礼的时候。独孤澈扫了一眼地上那凄楚的醉花阴,真他妈绝了,哈哈哈,这小子竟然逼得五哥第一次骂人变态,真是畅快。 不过他们为了照顾独孤璟的感受,随独孤璟上车后,都假装没有刚才那事。唯有落芙不满,丫丫的,还以为是一个爱慕她的,想不到竟然和她抢男人。落芙决定再也不乱下马车了。事实上,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落芙是很乐意见之的,但素发生在独孤璟身上,这可就是主权问题啦!落芙不识时务地愤愤地握住独孤璟的手,“哼,下次谁也不许和我抢你,俺会好好保护你的!丫丫的,该死的醉花阴竟然摸你的手搂你的腰…”独孤璟脸越来越黑,落芙声音越变越弱。众人想笑又不敢笑,隐忍着把脸憋得扭曲。独孤璟寒气逼人地看着落芙,“你只管自己安分点就好了,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拎回去…”落芙装出委屈无辜的样子,嗨,其实她都懂,只是醉花阴居然和她抢璟,她很不爽,于是就跑来逗弄璟。呵呵,己所不欲自然是要广施众人滴! 很快他们穿过了渝州城,进入了邕兹城。天色渐黑,只好暂留邕兹城。他们一行走进了一家独尊盟下的客栈,掌柜的倒是好眼力,认出了他的直属上司锦鹤,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得知独尊盟盟主独孤璟也在,独尊盟第一夫人也在场,掌柜的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精明的眼睛显得又兴奋又紧张,即刻命小二清场。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客栈就差不多被清空了。唯有一个白衣男子自斟自饮,神态自若,仿若无人。小二怎么劝,他都不走。掌柜的正准备亲自赶人,白衣男子却越过掌柜,直奔独孤璟落芙所在的二楼雅间。落芙见有人闯进来,连忙挡在独孤璟面前,“喂,不要跟我说,又是来跟我抢男人的!”众人无语,独孤璟一想起那事脸又黑了一半。白衣男子见落芙这般模样,突然来了兴致。“姑娘放心,在下不好男色。只是我看我与你们很是有缘,遂想与你们交个朋友。”南宫言不等他们搭话,就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南宫言,不知姑娘芳名?”落芙听他说不好男色遂放下心来,“不是抢人的,好说好说嘛!菇凉我芳名慕容落芙。一起坐会儿呗,美男。”独孤璟听落芙称南宫言为美男,心里很是不爽,眼神很是阴郁。不过他知道这南宫言大有来头,功力也甚是深厚,又姓南宫,也不妨留下来看看南宫言接近他们的目的。 “哈哈。多谢姑娘盛情邀请,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南宫言直接坐在了落芙的边上。桌上几个男的都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偏就落芙,小幽毫无知觉。南宫言转向落芙,“残荷姑娘,生的很是美丽啊。”落芙一听不爽啦,“我勒个去!好你个南宫言,竟敢嘲笑本姑奶奶的芳名,告诉你飘落的芙蕖纵使碾作尘土,依旧还是香的!”独孤璟也是很不爽,“本尊的女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指点点吧?” 南宫言有些诧异,不是说独孤璟流连勾栏之地,从不对一个女人动真情吗?南宫言立即抱拳,笑呵呵地向独孤璟,落芙道歉,“失敬失敬。在江湖待久了,难免沾染些江湖上的习气。在下还赶着去仓凛国参加盛会,就此别过吧。”独孤璟直接甩出两个字,“不送。”南宫言也不觉得尴尬,“战神独孤璟,呵呵,我们还会再见的。落芙姑娘,咱们仓凛再会啊。”说罢,南宫言长袖一挥潇洒地走了。 落芙不解,“璟,你认识他?”独孤璟说,“不认识。”“啊?那他咋就知道你嘞。”“来者不善。芙儿不要担心,一切有本王在。”“哦…”落芙什么都没问出来,闷闷的。 邕兹城的晚上显得清冷的多,没有京都的那般繁华。独孤璟,落芙甩开众人,登上了屋顶。满天星辰下她靠着他,“璟,我以前不喜欢看星星的。”“为何?”“因为一个人看星星会觉得更加孤单。”“今后,你不会是一个人了。”“嗯,有璟在,自然不会。” “璟,你的生辰是在什么时候哇?” 独孤璟无语,“你就对我这么不上心,那现在还不知道?” “啊,我不是忘了吗!” “那你听好了,一月十一。” “哇,近了耶,到时候给你个surprise!” “嗯?莎普瑞斯?” “哈哈,不素啦,是surprise,惊喜的意思哇!璟真逗” “……” “璟哇,你记得我的生辰不?” “嗯,四月十三,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谁像你啊,没良心的小东西!”璟弹了一下落芙白净的额头。 “嘿嘿”,落芙摸了摸额头,“可素相传十三生的女子会与相爱之人失散哇。” “胡说,小丫头,看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追到天涯海角。” “璟,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说,我不是慕容落芙,你会相信吗?”落芙倚靠在璟怀里,她很想把这个秘密告诉独孤璟,告诉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亲近的人。独孤璟看着怀里的人儿,“不管你是谁,我都一如既往地爱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经历吧,以前很辛苦是吗?”落芙点点头,“往事不堪回首呢。从小就被教着怎样杀人能一招毙命,从小就被扔到丛林里,跟猛兽抢东西吃。但是我很感谢我现在有一个那么宠溺我的你……”独孤璟温柔地抚摸着落芙的小脸,“芙儿,终有一天我会消去你眉间那抹令人心疼的戒备。你知道吗,看你亲手诛杀独孤豫时,你那股浓厚的戾气让我多心疼,那不是一个长在闺阁里的少女所该有的,只有在死人堆里爬过才能有那样的气势。”落芙抬头,笑的云淡风轻,“一切都随风飘逝了,不要为我难过。璟 ,我明白,你为了保护六弟和兰贵妃,从小到大受的苦不会比我少。我想跟你说的是,从今往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一道流星划过,独孤璟搂紧了怀里的人,两人静默无语。其实,当相爱慢慢变成一种习惯, 静默无语的时刻也能一样刻骨铭心。 明天的事呢,它属于明天,何必要浪费今天的良辰美景去担忧明天?独孤璟明白此次前去仓凛国吉凶未卜,可是他现在不想去管啦。 ------题外话------ 走过路过,踩上两脚呗,亲们,踩一脚,么一个。 第一九章 锁心桥上天灯锁心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仓凛国近年来很是繁盛,时值冬月,正值仓凛国都沧州武林盟主大选。今年仓凛推陈纳新,把武林盟主参赛人员范围扩至整片大陆,而来自各国各地的有志之士都想借着仓凛国的武林盟主排位赛而提升名气。 落芙也兴致冲冲地跑去想要报名,独孤璟好言相劝,“芙儿,此种比赛凶险万分,你要是想当盟主,我去替你参加就是了,你坐等当盟主夫人如何?” “不,璟哇,你不许参加,万一再有人像醉花阴那样揩你油咋办?我会小心的。” “芙儿,不要任性,这种打打杀杀的比赛不适合女子的。”璟听到醉花阴,心里还是一阵毛毛的,唉,生平第一次被个男人恶心到了。 “喂,我说独孤璟,你不让我参加那就别想娶我!”落芙叫嚣道,转过身对独孤澈等说,“你们也不许参加!我要自己来”独孤澈甚是担忧地瞅了瞅落芙,“五嫂,这毕竟不是在天越,小心行事为妙…” “小六纸,乖,听话,姐姐给你买糖吃…”落芙又对独孤璟小声讨好,“璟,你会保护我的吧?我最爱你了。”独孤璟有些头疼,只要落芙一对他撒娇,他就神经错乱,啥事都全凭她糊弄咧。 只见报名处人山人海,锦鹤好不容易帮落芙挤进挤出报好了名,并拿来了一份第一轮比赛规则。落芙边看边觉坑爹。靠,第一轮真是坑爹,竟然是比诗意,还只有二十个名额能进入下一轮的。丫丫的武林盟主要是张口闭口诗词成赋,早就被人赶下台了都。果真,很多武夫看到这一条就怨声连天,知自己胸无点墨,不想比赛时遭人取笑,只选择了旁观。不过落芙并不怕这个,想她一个21世纪的霹雳无敌美少女,唐诗宋词会的还是不少滴。 落芙正当得瑟时,远处城楼上有一双亦正亦邪的眼睛正很有兴致地观察着她。落芙仿佛有察觉,可是往城楼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而后,她又觉得阴暗处有几道淬毒的目光瞪着她,这和刚才那种目光不一样,里面夹杂着很明显的杀气。她向四周望去,依旧一无所获。独孤璟也感觉到了,他紧紧牵着落芙的手,似是在告诉她不要担心,一切有他。 落芙只觉得手心暖暖的,心也定了下来,开始哈皮地给小想喂起了食物,“小想乖,等姐姐赢得这次武林大会,就可以赚好多好多钱,姐姐就给你买好多好多吃的。”锦豹不禁插嘴,“夫人,赢得武林盟主是没有奖金的。”落芙如雷灌顶,“丫丫的,拼死拼活打架还不给奖金?”啊,原来落芙不知道啊。独孤璟说,“武林盟主虽然没有奖金,还是有很强大的江湖号召力的。”“那武林盟主可以向各门各派收税金不?”落芙急切地问。众人齐齐摇头,“不可以。”啊,落芙心也冷了,那她参加这个比赛干嘛啦!唉,不能让他们看穿自己在想什么,落芙为了面子,硬是假装还是很有兴趣的样子。正式开赛还有三天,落芙准备趁着这三天,玩转沧州。将行李一并扔进独尊盟旗下的客栈,落芙就拉着独孤璟往外跑。说到这独尊盟,还真不简单,开连锁店还开到仓凛国都来了,落芙心里大赞独孤璟有商业头脑,开始盘算着怎么替独尊盟花钱了呢,省的银票太多堆积着发霉… “唔,璟,这里的糖葫芦真好吃,你尝尝!” “嗯,不错。” “哈,这阳春面好美味,有点像兰州拉面,璟,你尝尝。” “嗯,不错。” “呀,这包子也这么纯正,你尝尝!” “芙儿,吃这么多该撑坏肚子的。”璟无奈地看着食欲大好的落芙。落芙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素这些东西让我想起以前很多好吃的。”“嗯,傻芙儿,你若是喜欢,以后叫王府厨子天天做给你吃便是。”落芙拍拍脑袋,“你咋不早说嘞,哎呦,肚子好撑,都怪你啦!”独孤璟默默地无辜地被怪着,嘴角浅笑,在大街上就帮落芙揉起了肚子。落芙似是没想到独孤璟会这般,“这在街上呢!有人会看的。”独孤璟表示毫不介意,“让他们看去好了,就是要让他们明白你是我的人儿,省的那么多双狼眼盯着我家芙儿看。”落芙捏了捏独孤璟的脸,额,原本想扯着他脸上的肉夸它和小想一样可爱的,可是他脸上一点肥肉都没有,脸型尖尖滴,落芙有些嫉妒的说。 无意间落芙看到街边卖窗纸的小摊,低语呢喃,“新年快到了撒。”独孤璟温柔地看着落芙,晚上出来放天灯吧。“这儿也有天灯?”落芙有些惊喜。“嗯,这有买现成的,不过晚上我们自己做好不好?”“好的呀”,落芙欣然答应。大概是两人眼里只剩下了对方,此时他们竟为发现那淬毒的目光依旧跟随着他们。 华灯初上,独孤璟,落芙就带着做好的孔明灯来至一座名为锁心的拱桥上。这儿挤满了一对对浓情蜜意的情侣。有的在祈求能够长长久久,有的也不忘为家人祈福。而落芙,独孤璟两人手上各执一只笔,相约在孔明灯两侧各自留下想要说的话。落芙认真地想了好久,终是想不出来什么语句能够表达自己内心所想所思,独孤璟对她,意义太大了。独孤璟也是执笔想了良久,终是没有落笔,他的落芙无可替代,他的心思连老天都不能窥视,留在心里就好了。可是落芙这边呢,还纠结着哩。独孤璟看着她因为苦思冥想而皱成一团的小脸,实在是很可爱。落芙灵光一闪,决定先醒醒脑再看看能不能想出些什么,“闭上小眼睛,和我一起做,摇摇小脑袋,向上抬抬头,向下点点头。闭上小眼睛,和我一起做,摸摸小鼻子,捏捏小耳朵,撅起小嘴巴。”独孤璟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不觉地凑上了前,“芙儿,哈哈,你这是干嘛?”落芙有点烦闷地说,“做醒脑操啦,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写什么。”“好啦,不要再纠结了,此时无言更胜有言。有些东西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概括的,我也没写啊。”落芙把孔明灯转了个身,果真他也没写,这也算是默契啦。于是很哈皮地和独孤璟把它放上了天。抬头仰望满天天灯,落芙看到她和独孤璟所放的也融在了浓浓的夜色中,融在了万千天灯之中,她突然感觉好幸福,自己也会是万家灯火中的一家里的女主人,而独孤璟就是那个深爱着他,她也深爱着的男主人。 远处,冷忘川在灯火阑珊的地方静静地瞧着落芙,只要她幸福,这就够了,不是吗?只要她幸福,记不记得他又有什么所谓?只要她幸福就好。为她放弃修行忘川一点也不后悔,远远看着落芙如往昔般健康,已不是那日被独孤璟抱入王府时那副虚弱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的样子,这已经够了,不是吗?可是忘川的心还是一抽一抽地痛,痛的不能呼吸…看不下去了呢,忘川转身落寞离去。独孤璟看了一眼冷忘川离开的方向,很庆幸是他先认识的落芙,下意识地搂住了落芙。 ------题外话------ 哈哈,俺含情脉脉地看着你,看得眼睛都泛酸了,也舍不得眨眼,只为挤出两滴泪花,再柔声对亲说,“亲,收了俺吧!” 俺很贤惠的撒(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 第二十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这日,沧州城里人满为患。各家各户都跑出来一睹武林盛事。擂台被重重包围,到处都是一片人声鼎沸。落芙激动地任由独孤璟牵着,要知道她最喜欢热闹了。后面一大票人,也是兴高采烈的期待着落芙的凯旋。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前面的贵宾座上,落芙此刻又感觉那天初到沧州城时的那种不明意味的眼光又在她身上打转。落芙心里想,这绝不会是错觉,绝不会是…警觉地往旁边一看,原来是南宫言这混蛋!用这种眼光看着她,怪不得她觉得这么不自在。落芙此刻才细细地看着南宫言。今日南宫言一套紫色长袍装扮,看上去风流不羁,亚麻色的肤色竟也没有黯淡了一身的紫色,长得还不错哩,只是眼神太过飘忽,戾气过重。落芙心里顿时暗叹了口气,要是忘川哥哥在就好了。只有他,能将紫色演绎得那么纯澈那么自然。 南宫言也不躲闪,折扇一合,就朝落芙走来,“残荷姑娘,还记得在下与否?”落芙站起来也调侃道,“呵,多谢多话公子惦记,小女子还真想不起你的全名了呢!”旁边的独孤璟细眸微眯,若是南宫言敢动他的芙儿一丝一毫他绝不会放过。南宫言摸了摸鼻子,“在下真是伤心啊,姑娘竟是这样健忘。在下南宫言,还真如姑娘所说,是挺多话呢,故单名一个言呢。”南宫言接着又对着独孤璟说道,“我们又见面了啊,战神?”“别来无恙,东正殿下?”“哈哈哈,独尊盟情报倒是很灵,这么快就让你知道我的身份了。”独孤璟依旧一脸淡漠,“彼此彼此,东正殿下能知道我与独尊盟的关系,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吧。”落芙听得云里雾里的,扯了扯独孤澈的衣袖,“六六,东正是谁啊?”独孤澈附耳轻声说道,“仓凛太子,南宫东正啊。”落芙还是有些疑惑,仓凛太子?那日南宫言前往邕兹城,难不成就是为了欢迎他们?她才不信!独孤璟依旧不紧不慢,落芙可是急了,“原来是仓凛太子,那日相逢应该是你设计的哦?有何目的?不会是抢我的独孤璟的吧?”南宫言眼里满是对落芙的好奇,“落芙姑娘真是有想象力啊。既然你们不远千里来到我仓凛我尽尽地主之宜也是应该的,不是吗?”独孤璟冷淡地看了一眼南宫言,“最好只是这样。”南宫言笑而不语。 这时上届武林盟主岳顶天登上了擂台,“感谢各位莅临此次武林盛事,现在我宣布大会正式开始。”随后便是第一位参赛者,一个很文弱的书生。落芙有些惊讶,就他,第一轮也许没问题,但是第二轮不用对手出招他就有可能被对方的气势震飞哩。不过独孤澈告诉她,这人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应该是北辰人,不要看他脸色苍白,身体纤弱,实质上也是个杀人不眨眼一刀毙命的狠角色。不知过了多久,落芙看得都有点昏昏欲睡了,缩在了厚厚的大衣里,抱着暖乎乎的小想,睡眼微闭。 这时,那清澈的声音一下子触动了她耳朵里的神经,“在下冷忘川,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只求心安。在下笔拙,只做了几句小诗,还望各位见谅!”忘川顿了顿,朝台下的落芙深深地看了一眼,报以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既不回头,何必不忘。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已逢陌路!”忘川语音刚落,台下一片叫好声,鼓掌声。台下众多女子此时早已飞入忘川短短几句的小诗中,她们觉得这个白发少年是这样的澄明,却又是这样的忧伤,一下子就坠入到了对忘川的狂热中。独孤澈只觉得身边的独孤璟气场变得很冷。而南宫言察觉到了冷忘川看落芙的眼神是那么深情而绝望,也感觉到了独孤璟的气场渐渐变得冰冷,遂勾唇一笑。 落芙此时已经看呆了,和其他女子一样,也站了起来,为他加油。可是那些话是忘川哥哥要对自己说的吗?怎么会这样!她承认,穿越而来时,她曾以为自己是喜欢忘川的,他是那样迷人,那样与众不同,那样清冷那样孤寂。可是不知不觉间她却爱上了独孤璟。可能这两人之间没什么好比较的,有些忘川有的独孤璟未必会有,但是一旦心里认定了一个人,就再也走不进去第二个了。忘川哥哥,就当我负了你吧,希望你一切都好… 落芙此时睡意全消,她看到忘川下台后就了无踪影,她很想问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告诉他她有去找过他。独孤璟忽然拧住了落芙的腰,“不许你想其他男人!”落芙一下子回过神来,心虚地傻笑,“嘿嘿,璟真爱吃醋。”坐在不远处的南宫言不由得对落芙,独孤璟说道,“你们真是鹣鲽情深啊,看得羡煞旁人!”“哼哼,羡慕不来的!璟只能是我的撒。”后面锦鹤,锦豹,小幽深表对落芙的无语,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南宫言也是无奈,他要么也是觊觎落芙的,干嘛觊觎那个一直冷着脸的独孤璟啊,“残荷,你是不是有一个叫败絮的妹子啊?”“啊?”落芙听得莫名其妙。南宫言继续假装好心地解释道,“这不是残花配败柳嘛?你们慕容家很是有才啊!”旁边一圈的凡是能听见南宫言说话的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独孤澈也深觉南宫言所言很是精辟。倒是独孤璟杀心暗生,竟敢戏弄他的宝贝芙芙。随即掌心内力已凝,落芙突然握住了独孤璟的手,示意不要冲动。落芙微微一笑,反唇相讥,“在我看来。零落的花它依旧是美的,起码它能肥沃土地。在我看来,南宫言这名字也是极好的,刚才说您多话也实属调侃,能言善辩可不是任何人都学的会的你说是吗?”落芙朝南宫言一挑眉,“可是在你心里,落花落叶只能用残,败等词形容,甚至于言,你也认同那是多舌之意。只能说明你自己心里喜欢把美好的事物丑陋化罢了。”“姑娘好见解,这么快就看透了我的本质呢,在下不才,但是绝对可以保证从里到外没一处是纯净的呢。”落芙也不想再说了,南宫言到底怎么让他当上仓凛太子的啊,这么吊儿郎当,流里流气。或者说,他为何要以这样的面目视人呢,还是他的心思太过缜密,不想让人看穿呢? 落芙闲着无聊就蹭着小想,继续缩头养神。终于到她了,她伸了伸懒腰,从容地把小想交给了独孤璟,缓缓走上台去。落芙像一个仙子一样翩然美丽,惊艳了台下的所有眼睛,她此刻有些慵懒,略显迷离。她还没想过自己要盗用谁的小诗呢。李白,静夜思?唔,这不行!杜甫,绝句?嗯,还是不行。台下此时已一片哗然了,想不到这么美丽的女子连两句小诗都编不出来,没文化真可怕。落芙一片迷茫,脑袋里的诗太多了,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要选哪首。她看到独孤璟用一种很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告诉她不要怕,一切有他。落芙顿时有了思路,清了清嗓子,“自恐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怕误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远处的忘川痴痴地望着落芙,心已不痛,不是因为不难过,只是早已麻木。 “好一个不负如来不负卿!”场下喝彩阵阵。落芙只是静静地走向独孤璟,独孤璟也只是温柔地看着她,仿佛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人。独孤璟忽然打横抱起了落芙,“丫头,以后不许这么惹人注意,我会吃醋。”独孤璟抱着落芙直接离开了会场。所过之处,众人皆留出了一条道。落芙主动攀上了独孤璟的脖颈,“嗯,我不参加了,我要退赛,没有奖金我才不屑呢!” 看着独孤璟,落芙远去,会场上的人思绪也被这两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带走了。碎了一杆男人的心,也碎了一杆女人的梦。 第二一章 答应求婚啦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坐在客栈的房间里苦思冥想,要送独孤璟啥捏。想了半天还是很苦恼,趁今天独孤璟和独孤澈一同出去公办。落芙便拉着小幽上街逛逛。落芙在前头若有所思,小幽在后面抱着圆圆的小想,很是吃力。一不小心,落芙就直接撞人怀里了。“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残荷姑娘,这么着急就来投怀送抱呢!”落芙看到南宫言,眼里灵光一闪,“喂,你也算是这儿的东道主啦,知不知道这沧州城有没有什么卖奇珍异宝的地方?”“呵呵,我凭什么告诉你呢,除非你先亲我一口。”说着,就朝落芙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落芙不不屑,“你说你好歹一个仓凛太子,就这么缺女人?还是你随时随刻都欲求不满,精力过剩?莫不要有一日精尽人亡才好。”落芙不想与他纠缠,转头就走。南宫言拉住她,“别啊,我带你去就是了。”落芙随即哈皮地跟着他走了。南宫言很是好奇,“你说你就不怕我把你拐走,就这么跟着我走了?还有你不觉得一个女孩家对一个男子说什么精尽人亡云云的有失典雅吗?”落芙无辜地眨了眨眼,“像你这么饥渴的精尽人亡不也是很有可能的吗?你现在还不会动我,你现在估计还不想与独孤璟争锋相对吧?”南宫言直夸落芙聪明,“想不到残荷姑娘有如此胆识。但万一本殿下想拿你孤注一掷呢?你觉得独孤璟会为了你而舍弃天越吗?”落芙微微有些皱眉,她心里知道独孤璟是深爱着天越的百姓的,还是倔强地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南宫言也不再言语,他现在的确不会拐走落芙,他要等到他证实独孤璟能爱落芙胜过天越再给独孤璟致命一击。 南宫言带落芙来到了一家装饰豪华的店面,里边金碧辉煌,果真应有尽有。落芙睁大眼睛四处望望,果真不错。可素她还是不知道要送独孤璟什么。她迷茫地走到一个货柜前,看到了一对对戒,喜出望外。“老板,我就要这个!”南宫言在旁,小声嘟囔,“早知道你是要送独孤璟的,我就不带你来了。”落芙邪魅一笑,“你不想待在这,那就回去嘛,我又没要你留在这陪我。”“残荷,你就这样过河拆桥的?不过我就喜欢你这小性子!”落芙不去理他。南宫言接着说,“若是哪天你的身边是我,你会不会也对我如此细心呢?”落芙白了一眼,“做梦!我不喜欢无赖。”此时,有人来找南宫言,附耳说了一些话。落芙想用内力探听那人是在跟南宫言说什么,但素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住了,硬是没听到。该死的南宫言,居然这样防着!那人走后,南宫言也笑嘻嘻地说,“残荷姑娘,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个上等人呢!在下现有要事,恕不奉陪了。”落芙朝他挥了挥手,“7878,不送哈。”心里偷着乐,走了倒好,清静! 第二日,落芙似是又想到什么,命小幽找来上好的棉线,还要温暖的米黄色,及两根竹子做的针。小幽好生奇怪,“小姐,您什么时候,额,喜欢上做这些闺阁小姐做的针线活儿啦?”“哎呀,我本来就很贤良淑德的好不好,快去啦。”落芙有点迫不及待,再晚点就赶不上独孤璟生辰了。 整整一整天,落芙都在房里奋斗着。“啊,小幽,掉针了!” “呀,小幽,不对称了。” “唔,手好疼。”落芙把被针扎得出了血的手指放进嘴里。“我说,小姐,还是让我来把!”“不,这可素定情信物,我一定要亲手做。” …… 过了好久,又过了好久 夜幕已然降临,落芙才将这条美其名曰围巾的东西给织好,手工是粗糙了点,不过她已经织不出更好的啦。这时,在外面忙了一整天的独孤璟终于回来勒,推门而入。落芙听到动静,忙藏好围巾,笑盈盈地迎上独孤璟,“回来勒?”独孤璟满是歉意,“芙儿,这一整天我都没能陪你去外面逛逛,是不是憋坏了?”“唔,你不是忙嘛!木事木事。”“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乖巧啊。”“哼,本来嘛!”落芙不服气地说。“武林大会第二轮明天正式开锣,我带你去?”“好,明天,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一大早,落芙就醒了,她轻轻地抚摸着独孤璟的脸,这张轮廓分明的脸,有些冷酷,但是看她的时候,眼睛晕满了柔情。她悄悄地将对戒套入了他的中指上,然后也给自己戴上。“你这是想把为夫套牢嘛?芙儿”“坏蛋,醒了也不告诉我、、生日快乐。”独孤璟搂住了身边的落芙,“这是我最美好的一个生日!”“嘻嘻,我们起床呗。俺给你做长寿面去。”“额,芙儿还会煮长寿面?”独孤璟有些不抱希望。“嘿嘿,可以现学啊,你等我哈。”独孤璟轻声应着。 落芙还没梳头,就直奔客栈的厨房。由于掌柜的知其独尊盟第一夫人的身份,便是让出了一整个厨房供她调遣。落芙很喜欢番茄呢,她把面浸在番茄汁里染红,随后再下锅炒。待到香气溢出,落芙再在上面浇了一层番茄汁。随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个小金盘里,尽量把面条摆成爱心状。随后再在爱心周围摆上了一圈百合花瓣。哈,大功告成啦。落芙迫不及待地端着她的最新力作来到了他们的房间。 “璟哇,快来尝尝嘛!”“嗯,光闻气味儿就知道很好吃。”独孤璟坐在桌前,难得卖了次萌,“芙芙,你喂我。”看着独孤璟嘟嘴的样子,落芙咽了咽口水,怯生生地喂了他一口面条,“嗯,好好吃,我家媳妇儿最贤惠了呢!”落芙好开心,第一次做这爱心面条啊,想不到这么成功。自己也尝了一口,“噗”,落芙连忙往嘴里灌着水,又焦又闲还有一股番茄半生不熟的酸味,感觉像是馊掉了的味道,“独孤璟,别吃了,好难吃的说。”独孤璟微微一笑,“你做的我都喜欢。”“那我以后再给你做,这个还是倒掉吧。”独孤璟硬是抓住盘子不放,深怕落芙来抢,三两下就吧唧吧唧全下肚了。落芙看得目瞪口呆,她的璟今天是傻了哇,咋么感觉像两家少男捏,这不太对啊。独孤璟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红红的番茄汁,然后再舔净手指,“芙儿,我还饿…”落芙从未见过他这么可爱的一面,有些心疼他身上背负着那么重的担子,不仅要保护亲人,还要保卫臣民。落芙恍惚地应着,“我叫店小二再给你拿点吃的?” “不,我要…”话未说完,独孤璟就把落芙压在了桌上“芙儿,我们成婚吧。”“啊?现在?”落芙很是惊讶。“对,仓凛这也有独尊盟的分部。”独孤璟只说了一半,实质上,他日日夜夜抱着落芙,却不能碰,再好的定力也被消耗殆尽了呢。“沧州城外有一处三生泉,我们在那地成婚,就可以生生世世不分离”,独孤璟认真地说。落芙被独孤璟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我还没答应你的求婚呢!”独孤璟勾起好看的唇,“女人,你是不是忘了你早就收了我送你的紫钗?那是我母家祖上之物,是要送给我将来的妻的。”落芙没想到,原来好久之前,独孤璟就已在盘算将她套牢了呢。独孤璟略显低哑的声音缓缓在落芙耳边想起,“待我们回天越,我会许你一个正式的王妃的婚礼。但独尊盟,也需要一场婚礼呢!芙儿,你应是不应?”没等落芙说话,独孤璟就吻住了落芙的唇瓣。“唔,璟,俺喘不过气啦!俺答应。”落芙大脑缺氧中,就这样答应他的求婚啦,今天是他的生辰,就让他开心到底呗。 第二二章 红殇的阴谋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携手一同出了客栈,独孤璟一脸幸福地牵着落芙。“唔,璟,我好累,你背我好不?”落芙娇嗔道。“嗯。”璟背着落芙故意放慢了脚步慢悠悠地走。落芙不满,“我很重吗?看你都走不动了。”独孤璟道,“是很重,我背上背着的可是我的整个世界,你说重不重。”落芙笑呵呵的,心里甜滋滋的,看不出来独孤璟还这么油嘴滑舌。 独孤澈紧跟其后,落芙真的很厉害,能用一腔热情融化自家哥哥呢,千头万绪,仅剩祝福二字。到了会场,独孤璟将落芙轻轻放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在了身边,寸步不离。此时,第二轮比赛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还在场上的只剩四人。那日落芙看到的文弱书生也在其中,听说他叫苍月,下一场,他可是要对上忘川哥哥的,落芙有些紧张,她可不希望忘川被这个病态书生给打败。另外一组已经决出了胜负。一个名唤王壮的壮汉*裸地被一个身袭红衣的男人一刀毙命。其实,不是王壮不够强,而是红衣男子下手太过狠,功力太过深厚。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名叫红殇的男子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江湖上没有过他的一丝一毫的讯息。洛芙对这个红衣男子有些厌烦,如此暴戾伤害无辜,真是讨厌,但此时的落芙似乎没想过自己杀人时眼里的血雨腥风呢。独孤璟,独孤澈纷纷皱眉,这个红衣男子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不出所料,他亦是带着假面具的。他那张看似普通的脸下究竟藏着多大的心无人知晓。 接着轮到苍月对阵冷忘川啦。台下的女子都十分激动,这个白发少年很忧郁很缺爱很帅气的说。苍月持剑朝忘川就是一刀,忘川不急不慢,待到剑快刺到自己胸口,他朝台下看了一眼,看见落芙正在为他担忧,好看的眉毛因为紧张微微拧起,忘川心里有些开心,匆匆躲过那一剑。他只想知道落芙是否会为她担忧,但又不忍心让她担忧,于是运气内力,手朝苍月轻轻一推,苍月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远远飞出,砸到了地上。苍月很是倔强地坚持自己站起来,向冷忘川抱拳说一声“在下自愧不如”,就扬长而去了。苍月并没有受多严重的内伤,并不是苍月功力护体,而是忘川及时收手,他还不习惯杀人的。台下的女人沸腾了,“冷忘川,冷忘川!”落芙也激动地跳起来,“忘川哥哥,好帅!” 忘川朝落芙淡淡一笑。独孤璟成功地黑了脸,把落芙揽入怀里,压在了他的大腿上,“女人,安分点!”落芙吐了吐舌头,一开心忘记了身边还有这么个醋坛子呢。 南宫言在一旁默默看着,今日他不想出言挑衅呢,落芙最终是谁的还不一定呢。到了中场休息时刻,独孤璟一口口喂着怀里的人桂花糕,动作轻柔。洛芙也是懒洋洋的有东西送到嘴边就顺便张一下口,暗自庆幸,今天没带上小想那贪吃的小东西,可以一个人慢慢享用美味零食啦。她最近变得淡定,那自打她一进入仓凛国境内就存在了的恶毒目光一直没消失过,她只能去习惯,独孤璟事实上已经知道那眼光来自哪方势力,正找时机决定一举歼灭呢,他可不容许自家女人被这样不怀好意地盯着。 决赛开始了。所有人都有些紧张。暴戾的红殇对上仙气十足的冷忘川,究竟会怎样呢。可红殇看似并不想打架,身上的戾气已褪得七七八八了,脸上唯一出众的就是那双霸气侧漏闪动着诡计的眼眸。忘川涉世尚浅,不明白为何红殇久久不出手,甚至像个局外人一样,态度傲慢却好像不在比武身上。忘川只好先出手,红殇见势也用内力给自己铸造了一层保护墙。场内,由于强大的内力对峙,落叶纷飞,功力弱些的开始头晕眼花了。落芙惊心地发现忘川虽没使出全部内力,但起码使出了七成。红殇虽然只防不攻,但是五成功力就让他在忘川的攻势下应付自如了。独孤璟眼睛深不可测,他想他是知道红殇究竟为谁了。千钧一发之际红殇收回内力却向猝不及防的忘川放出三根毒针,遂飞身离去。忘川脸渐渐变得发青,洛芙担忧地站起身。一尖锐的声音响彻武林,“冷忘川为新一届武林盟主!”很多人都表示祝贺。恰在这时,一股蒙面精英突袭而来,表面上是来捣乱的,实质上独孤璟有感觉是冲着落芙来的,因为那隐藏在暗处的眼神不见了。再看这些蒙面人,出手果断干净,又全都使用带毒暗器,独孤璟只好亲自出手应对,一下子便倒下了一大片。可是黑衣人越来越多,掺杂在人群中,独孤璟不得不十分小心,只叫独孤澈好好照顾落芙。 落芙转身看见一只毒箭正要向已经身重银针之毒的冷忘川飞去,落芙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带着冷忘川逃离了此地。她想独孤璟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可是如果她不管忘川,忘川真的会出大事呢。独孤澈并没发现落芙已经离他甚远,等他发觉时,黑衣人已逐渐退去。他惊慌地叫着独孤璟,“五哥,落芙不见了。”独孤璟霎时方寸大乱,揪着独孤澈,“她怎么了?去哪了?!”独孤澈也是一脸焦急。独孤璟的眼睛变得血红,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他定是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锦鹤,回客栈看看落芙有没有回去。“澈,我们回独尊盟”,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独孤璟拼命压抑住自己因紧张狂跳不已的心。 沧州城一处,南宫言和红殇矗立窗前。南宫言冷冷地看着红殇,“呵,北辰国君耶律齐!你不要告诉我此次前来只是想拆散独孤璟和慕容落芙的?”耶律齐一把撕掉脸上的面具,阴骛的眼神看上南宫言,“你不也有相同目的,何必多此一问?”耶律齐接着说,“我原本没注意到独孤璟身边还有这么一女人,直到那天在天越的京都抓到这么一个小娼妇,才想着来证明独孤璟这冷血的人是否也会有真爱。”南宫言那日见独孤璟对落芙那么温柔,也是诧异过一回呢,便笑笑,“小娼妇?果真是感情债惹出的麻烦!”耶律齐知道这里是仓凛国界,万事瞒不过南宫言,就把苏如素叫了出来。南宫言看苏如素很不舒服,也不想知道她是如何被独孤璟抛弃的,如果他是独孤璟,势必也看不上这等女人。“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耶律齐说,“这天越可是比我们任何一国都要强大,你不认为我们应该合作?”南宫言不耐烦,“我只想知道你接下来想怎么做!”耶律齐看着南宫言,“要看独孤璟对那女人的情有多深。若是极不过他的子民,那丫头最好能同冷忘川在一起,杀杀独孤璟的锐气也好。若是独孤璟用情已深,那丫头将会成为牵制独孤璟的致命毒药。”南宫言依旧冷眼,“独孤璟再爱那个女子,也不会为了她而弄得民不聊生。”此时,苏如素插嘴,“难道你不准备让慕容落芙那贱人死?”她有些焦急地抓住耶律齐的衣袖。耶律齐大手一挥,苏如素被砸在了地上,擦着嘴角的鲜血,表情有些狰狞。耶律齐对着地上的苏如素道,“本王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既然你没了利用之处,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耶律齐正要出手了结她,南宫言出手拦住了他,“她对我有用,先留她条残命吧。”说着叫人把苏如素拖下去,带回东宫。 这边,落芙带着忘川逃离到了一片丛林。“忘川哥哥,这里应该安全了。啊,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血啊?”忘川全身无力,只虚弱地靠着落芙,勉强笑着,“我没事,不要担心。”落芙还是很焦急,“都这副模样了还没事!”忘川声音更轻了,“我不会撒谎,但是我可以自行解毒,你把我放在这吧,不消几个时辰我就会恢复了。”落芙心里有了点底,不过还是坚持着等忘川好了之后再离开。 不对,身后有人追来了,落芙功力虽不是很深厚,但也算是个武林高手了,她现在清楚地感觉到身后起码上百人正朝他们赶来。落芙没把握能打得过他们,再加上身边的忘川还中着毒,只能硬着头皮四处找寻能够藏匿他们的隐蔽之处。落芙拖着独孤璟,吃力地喘着气,不慎双双落入一个巨大的地洞里。这可能是有人特地挖着捉捕猛兽用的,想不到活生生困住了两个大活人。落芙慌乱至极,要是现在那些人发现了他们,那她和忘川真的连还手都没有余地了。 第二三章 暴怒下的强暴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趴在洞壁上,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扶着忘川的手已经麻木了。自从认识了独孤璟,她变得害怕自己哪天会再次穿到现代,害怕自己一个意外就死了,等不到独孤璟娶她的那一天。“落芙…不要离开我。”冷忘川苍白的脸上显得很痛苦。落芙连声安慰,“忘川哥哥,不会的,我一定不会离开你。”落芙抱着忘川在坐在了洞底,让忘川枕着她的脚。 “奇怪,怎么到这里就没有踪迹了?”听到地面上那些个追杀者已经到来,落芙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紧揪住忘川的衣袖,身怕昏迷中的忘川一个不注意咳嗽出声。“该死!居然让他们给跑了,怎么跟主人交代!”另一个高亢的声音瞬时嚷嚷起来,“不能就这样回去,大家继续往前搜,那冷忘川已经身受重伤,只要那女人没丢下她一定逃不远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落芙庆幸,幸好失足 落入这洞里,要不现在想是已经被擒拿到手了呢。她稍稍松了口气,“忘川哥哥,我们暂时安全了,等你醒来,我们就可以上去了。”忘川貌似没听到,只是身体愈发变得冰冷。这渐渐冰冷的躯体吓坏了落芙,她轻摇忘川,“忘川哥哥,怎么了?为什么你的身体愈发寒凉了?”忘川冻得发紫的嘴唇好不容易吐出了冷字,落芙没法,只好将自己身上稍微厚实点的外衣脱掉披在了忘川身上。“好点了没?”忘川还是冒着寒气。落芙只好将他抱得更紧,她的身体也很是冰冷。此时尚值冬季,要是再晚一些怕是要更冷的。她顿时很希望独孤璟能快点赶来,把他们救出去,可是时间一点一点流失,他还没有来。 此时的独孤璟已经彻底发狂了。他回了趟客栈,在他们的卧室里,没了落芙显得那么冷清。他这时才发现床铺下藏了一条围巾。这是她要送他的生日礼物吗?她怎么没有亲自送给她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呢。他顿时觉得很无力,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从自己身边失踪却找不着她,他快疯了。 独孤澈慌忙闯进来,“五哥,耶律齐人马在城郊树林四处搜寻,我推测五嫂就在那片树林。”独孤璟紧抓着那条围巾,“被耶律齐的人找到了没?”“没有。”“那我们即刻动身。”夜幕已深,天空又飘起了零星小雪,夹杂着丝丝冷雨,打在了独孤璟脸上身上,他也不觉得疼,只要落芙平安无事只要她还好好的他就心满意足了,独孤璟的眼睛被雨水模糊了视线,他不知道若是失去落芙他的生活将会是怎样的。独孤澈等也骑着马在树林里冒雨找寻落芙。 落芙由于太过疲惫,已经沉沉睡去。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浸湿了她的衣裳,她浑然不觉。忘川身上的毒已经自清,他睁开眼看到四周一片漆黑,缓缓起身,把睡梦中也没有松开手,仍紧紧握着他的小手轻轻放置在他的心口,让落芙好靠着他,能睡得安稳一些。他完全可以抱着她飞上地面,可是他舍不得,他只想静静地守候在她的身边。雨同样打湿了他的脸,他也不觉得冷,有她在身边,地狱也如同天堂一样美好。 可是那男人的气息越来越浓,他终究是来了呢。忘川在一片黑色中下意识地低下头想要看看落芙的睡颜,他看不见,但是脑海中她的影子从未消散过。他把衣服重新披回在她的身上,抱着她飞到了地面。他对上独孤璟,“你来了。”独孤璟见到落芙,狂喜,但是又皱了皱眉,“把她放下!”忘川看了看怀里的落芙,把她放到了地上,刚披上的衣服掉到了地上,露出了半湿的单薄的里衫,“醒醒好吗?再睡要感冒了”,忘川柔声道。落芙太累,只是呢喃,“好冷,好困。”依旧靠着冷忘川。 独孤璟怒从心生,“慕容落芙,过来!”落芙被独孤璟冰冷的语气一个激灵唤醒。她揉了揉眼睛。只见独孤璟已走近,将她有些粗暴地扯入怀里,“你让这么多人四处找你,你却躲在其他人怀里安稳地睡着觉,慕容落芙,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落芙不知道这男人在别扭个什么。还回头看了眼忘川,“忘川哥哥,好点了吗?”冷忘川紧抿嘴唇,扯不出一丝笑容,“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没事的。”落芙坚持,“还说没事,看样子还是很虚弱啊。哎呀,璟,你放开我,我去看看忘川哥哥。”独孤璟彻底暴怒,“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在慌乱关头,你是不是丝毫没想过我?你怎么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地和人跑掉!”落芙也很火,她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他,可是他不但没有安慰她,询问她有没有受伤,只是一味地吼她,她很心伤独孤璟这么不信任她。 独孤璟抱起落芙,将她放置在马上,自己也上了马扬长而去,只剩冷忘川一人呆立原地,他原本可以向独孤璟解释的,原本可以告诉他的,可是他想放手一搏。细雨中,忘川红了眼,分不清脸上的是泪还是雨。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她的余香。忘川看着落芙被带走,只能杵在原地。也许有一天,我可以不贪心,能够笑着看你离开。可是现在,我做不到。对不起,落芙,允许我自私一次! 独孤璟把落芙打横抱入客栈,一脸肃杀,他很愤怒,这个女人她到底懂不懂?!一把将她扔到床上,落芙挣扎着起来。可是独孤璟看到落芙这么不情愿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怎么?现在连碰都不让我碰了吗?”“独孤璟,我们好好谈谈吧,你不够清醒。”落芙平静地说。独孤璟冷哼一声,“我很清醒,你知道我在得知你失踪后的那种焦急的心情吗?而你却心心念念着另一个男人,还能躺在他怀里安稳入睡。现在对我作出一副骄矜的模样,当时却又可以躺在冷忘川怀里连外衣都可以脱掉,全身湿透还紧紧抓住他呢?!”落芙感觉独孤璟又变得毫无理智,“你不能这样说我!当时他中毒了,全身冰凉,我只能给他盖上我的外衣啊。”“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呢!”独孤璟俯下身,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落芙。落芙此时变得平静,迎上他的目光,“说白了,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对不对?你别忘了,是你一直不碰我,现在你有什么理由怪我向他人投怀送抱?忘川哥哥他没你想得那么龌龊。”独孤璟怒极反笑,嘴角斜斜勾起,“你不就是要我碰你?看来是我以前太在乎你的名节,若你都不在乎,我能有什么所谓!”作势就要撕开落芙半湿的衣服。落芙躲闪开来,“我不想和你吵,可是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这样,离我远点!”“呵! 由不得你。” 独孤璟一把扯掉落芙的衣服,在他的强势下,她显得弱小,无处可逃。她不是在抗拒他,她只是不希望在这种误会下继续。独孤璟不顾她的推拒,褪下自己的衣服就压在了落芙身上。不带一丝柔情地撬开了落芙的薄唇。落芙很不习惯他的粗暴,企图将他推开,可这更使得独孤璟不愿放手。暴怒下的独孤璟没了理智,落芙失声,“好痛,啊,不要了,我好难受。”她牢牢抓着独孤璟的背,感觉痛得快要死掉。殷红的血液染在了白色的床单上,那么艳丽,落芙不想挣扎了,她万万没想到她和独孤璟的第一次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伤心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独孤璟恍若未闻,急速膨胀的*让他无法思考,“芙儿,说你爱我,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落芙轻轻抽泣,“我好痛,不要了。”独孤璟癫狂一笑,“一会就会好的,你会觉得很舒服的。” 整整一夜,独孤璟没停歇过,落芙虚弱地晕倒了好几次,下面已是稀糊糊的一片。独孤璟已恢复了理智,看着落芙这么虚弱地样子,他开始有些担心,“芙儿,是我不好,你知道什么事一旦牵扯到你,我就会毫无理智。”落芙强撑着靠在了床边,“我很失望,我心里那个独孤璟应该是很相信我,很爱我的。绝不会像你这样不顾我的感受折磨着我!”落芙伸手想拿衣服去挡她满是吻痕的破娃娃一样的躯体,可是她现在没有一点力气。下体还隐隐作痛,她只倔强地咬着嘴唇,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翻下了床,没等独孤璟扶住她,就两眼一黑,晕倒了。 第二四章 原谅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床边,鬼医眉头紧锁,“第一次?整整一夜?我说,你是想让她就这样死掉?全身烧得这么烫,你不要告诉我你整夜都没发觉!”独孤璟额头青筋暴起,“白笙,你他妈的别废话这么多,治好她!”白笙看着毫无血色的落芙,“死不了,烧退了就没事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暗了。落芙看着床边的独孤璟,眼里平静无波。“芙儿,对不起……”独孤璟的脸上一下子多了好多胡茬的感觉,他满含愧疚满含深情,声音变得喑哑,说好了要保护她,最后却是自己将她伤害。落芙身上还是很酸痛,不过勉强可以自己坐起来,“独孤璟,在你不相信我的那一刻起,在你狠心把我强暴时,我就决定不再爱你了。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既然从你这,得不到我想要的信任,得不到我想要的理解,我想这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他一脸的痛苦,“不!不,你别这样。你是我的妻,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我我只是太害怕找不到你,我只是害怕。”“呵呵,害怕?你少跟我胡扯。你是否记得我说过,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爱,我宁可相忘于江湖?”落芙闭上眼睛,“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独孤璟无奈,“好,我让你静一静,但是我求你千万不要把我抛弃。”独孤璟见落芙无声无响,默默退出了房间。 “独孤璟,我不否认心里还有你,可是我不想再爱了。我可以原谅你所做的一切,但我不想再被伤害。保重”一纸告别,满心惆怅,独孤璟手捏着信,心忍不住地悲伤。明知道她已经翻窗而走,却没勇气抓住她。明知道自己失去她会生不如死,却不敢跨上前再给她一个一生一世的承诺。也许离开他,她能幸福一些开心一些。也许不在他身边,她就不会有那么多危险…… 从未喝醉,还是想要一醉方休。独孤璟自斟自饮,只徒留满地忧伤。落芙走得潇洒,她有她的自尊,不容许任何人践踏,只是无论如何,都不忍丢下紫钗。一个人,在昏暗的路上不知要走向哪里。自然,他身后的暗影卫还是在的,如果要是在她走的那一刻,独孤璟能挽留她,她就会原谅他了呢。前面南宫言有些颓然地走来,见到落芙,有些关切地道,“落芙,没事吗?听闻独孤璟把你带回去了,怎么这么晚还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你还是叫我残荷好了,我要去哪没必要向你汇报!”南宫言见落芙这么虚弱苍白,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心疼,“怎么了?和他吵架了?”落芙冷笑,“那些人是你派来的?你们的目的不是冷忘川而是我对不对?何必在这假惺惺?”南宫言变得严肃,“我承认我的确有参与这件事,原本只是想看看你们的爱情究竟有多深,想不到如此经不住考验。”落芙不再言语,作势要避开他往前走。南宫言伸出手拦住,“你以为我会放过这个能击败独孤璟的大好时机?”落芙挑眉,“你以为我身后的暗影卫都是死人?”南宫言笑笑,“你走吧,但我告诉你我并不是怕你身后的暗影卫,我只是不想用你做筹码。”落芙浅笑,“不要爱上我,因为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南宫言眼里有一丝受伤,只好看着她离去。这时,耶律齐从天而降,“慕容落芙,你走不掉了。”南宫言赶忙上前,“你要对她做什么?”耶律齐手抓着落芙,“南宫东正,你以为本王会像你一样愚蠢这么轻易放走她?”南宫言眼里燃起了血腥,“不许伤害她!”落芙一下子明白,耶律齐就是当日那红殇,原来自己一直在被算计着,他武功高出她那么多,挣扎也是徒劳,不如乖乖等死。耶律齐皱眉,“利用完随你处置,我不伤她便是。” 一阵风过,南宫言随同耶律齐,慕容落芙齐齐不见,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暗影卫又看丢人了。 当暗影卫再次灰头涂脑跑着告诉独孤璟,落芙又被抓走时,独孤璟真快崩溃了。他真想灭掉耶律齐南宫言,三番两次犯他!酒壶一扔,径直前往东正府。天已微亮,独孤璟一脚踹开大门,只见南宫言,耶律齐早坐在大厅等候着他。“我换她。”“啧啧,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耶律齐感慨道。“少说废话,若是你伤她一毫我定屠你北辰满门!”耶律齐轻笑,“你不会,你不会伤及我北辰无辜子民。”独孤璟长剑出鞘,一剑刺进自己左胸,“你不就想要我死吗?我只要你放了她。”“独孤璟,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放过她?”独孤璟的胸口鲜血大量涌出,“我了解你,你会信守诺言的。”说完又是一剑。被绑在厅后的落芙已经泣不成声,拼尽全力挣开绳索,跑向了 独孤璟 ,“你猪头吗?怎么这样伤害自己!”独孤璟见落芙无碍,露出了笑容,“原谅我好吗?”“呜呜,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呜呜。”落芙惊慌地想捂住独孤璟胸口源源不断涌出来的血。 “好一幕感人的场景!独孤璟,现在确定慕容落芙没事了?是不是你也该兑现诺言呢?”耶律齐面无表情。南宫言看着伤心欲绝的落芙,到底是于心不忍,反手擒住耶律齐,“残荷,快带他走!”落芙反应过来,没来得及感谢南宫言,就匆匆抓住独孤璟往外走。 耶律齐大怒,“你疯了吗?现在你放走独孤璟,他年他灭你仓凛时看你如何!”朝南宫言就是一掌。南宫言躲过,“被灭那是我自己犯贱我心甘情愿,但是今日我困定你了。”耶律齐功力深厚,南宫言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一时僵持,耶律齐只能看着独孤璟在他眼皮底下走掉。 耶律齐一发猛力,南宫言闷哼一声倒地,擦去嘴角的血,笑意盈盈,“你追不上了!”耶律齐此刻眼神幽深地看着南宫言,“你对那女人动情了。和独孤璟犯了同样的错误,可是你比他可怜,那女人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耶律齐,独孤璟也许不会为了落芙牺牲苍生,但我会。我还不需要你来同情!”耶律齐摇头,扬长而去。 刚开始独孤璟还有力气使出轻功,后来愈发虚弱,只得由落芙扶着拼命往独尊盟赶去。刚刚那两剑他都刺得很深,一路坚持实属不易,到独尊盟时终于支撑不下,倒在了落芙怀里。“白笙,快来看看独孤璟!”落芙略带哭腔。 白笙替独孤璟把完脉,看了一眼身边焦灼的落芙,暗叹他们相爱相伤,也不忍让落芙太过伤心,冷冷地说,“放心,他死不了。”落芙只是木讷地应了一声,眼睛眨也不眨得守在床边。白笙忍不住,“落芙姑娘,有些事情,我觉得作为独孤璟挚友,我有必要告诉你。”落芙抬起头,“说吧,我听着。”“独孤璟其实很爱你,你别看他这么威风这么霸道,有时还蛮不讲理。实则他是一感情白痴,从未谈过恋爱,从未喜欢过谁。他不懂得怎么哄人,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我发誓我确定,你对于他来说比他自己更重要。”落芙想要挤出笑容却只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表情。白笙见状退出房间,好让他们独自相处,关门那刹,还是忍不住,“落芙姑娘,你也要注意休息,现在身体还有点虚。” 落芙顿时有些尴尬,不管怎样,她现在都是独孤璟的人了呢。紧握独孤璟的手,“快点好起来,我原谅你了。快点好起来,我们去三生泉成婚。”落芙抚摸着独孤璟还有些渗血的胸口,“猪头,死猪头,笨猪头,醒醒,再不醒我就走了啊。”独孤璟抓住了落芙的手,“不许!” 落芙看见他醒了,“我给你做吃的。”“芙儿,你原谅我了吗?”落芙白了他一眼,“没原谅你才不会给你做吃的!”独孤璟兴奋地楼入了落芙,“谢谢…我的好芙儿。”落芙推开,“瞧你满身酒味儿,我给你做吃的去。”“不,我不饿。你陪我就好。”“哎呀,不要咬我耳朵”,落芙娇嗔道。“为夫决定答应你的求婚。”“去你的,明明是你求的婚!”落芙不满。独孤璟突然闷哼起来,落芙很紧张,“咋滴啦?是不是伤口很疼?”独孤璟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明明求的婚呢。答应我,不要再这样抛下我。”落芙抽着嘴角看着幽怨地像个弃妇的独孤璟,“再卖萌就休了你!” 室外,白笙笑着走开,独孤璟那厮幸福就好…… 第二五章 三生泉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一晃数十日有余,独孤璟在处理独尊盟事务,安插仓凛眼线之余,一直忙着他与落芙的婚事。落芙没独孤璟缠着,也是乐得清闲。时不时跑到独尊盟聚众赌博,偶尔跑去盟主山庄找冷忘川一同御剑游玩,居然还和南宫言称兄道弟,总是把独孤璟气得脸色铁青。单单是这些也就忍了,那日,他得知落芙决定带着独孤澈去勾栏院,这回真忍无可忍了。 这边,落芙一身俊俏男装拐着独孤澈进了仓凛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勾栏院--怡红院。独孤澈很不安的跟着落芙,“五嫂,我们回去吧,五哥会担心的。”“小六儿乖,姐带你来挑挑哈。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还傻二愣的,俺都是为了你好哇。”独孤澈满头黑线,明明是自己想玩的,居然赖到他身上。“老板,把你们这头牌请出来”,落芙很自然地说道,“给我们个雅间,爷俩个今天要好好乐一乐。”老鸨算是有眼力的,看看到财主就热情迎了上来,搭着落芙的手,正准备说些啥,就被某人掀飞了。独孤璟气势汹汹地甩开扑向他的女子,大步流星走到落芙身边,把老鸨往后一扔,只听后面一声惨叫。“嘿嘿,璟,你好帅。”落芙狗腿地笑。“你跑着来做什么?”“啊,我只是带六六见场面啊,你看,他都这么大了…”独孤璟扫了一眼无辜的独孤澈,蛮横地把落芙扛到肩上,往外走去,“六弟有洁癖,不好女色。别告诉我你只是无聊什么的,这几日你把独尊盟玩得人仰马翻,看你乐得其所啊,居然还公然跑来招妓!”落芙安静地趴在他身上,还不时挤眉弄眼,像是埋怨独孤澈没告诉她他有洁癖这一事。独孤澈只能当没看见,他原先根本不知道落芙会带他来这里的啊,要是知道,他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的。落芙拍拍独孤璟的被,“不要生气啦,我原本还想找一家牛郎馆的,可我又怕那些个男的万一缠上我跟我回家见到你后又对你念念不忘,所以我……”独孤璟无奈,“芙儿,我们就快成婚了,不要再闹了可好?”“那你不生我的气啦?”“嗯。”“哇,你真好,么么。”落芙跳到了地上,搂着独孤璟的脖子就啃了起来。后边的独孤澈略显暗淡的脸上写满了失意,硬生生挤出笑容,如果可以选择,他真希望自己不认识落芙。可是当宫宴上他分明是一眼瞧见了他五哥身边倾国倾城的落芙,她是他这辈子除了兰贵妃和奶娘唯一不排斥的女人了,可是他们注定无缘的。身后,冷忘川静静伫立,独孤澈突然觉得自己和冷忘川很像,明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还是想看着她幸福,还会想默默守护她。 一跨进房间,独孤璟就是一片沉默。落芙谄媚地端茶送水,“咋滴啦,气还没消?”独孤璟抓住落芙的手,“你现在知道了?六弟身有洁癖但并不抗拒你……”“呵呵,那你想要说啥?是离他远点不要伤害他,抑或是?”“你知道他喜欢你?”独孤璟双眸逼视。落芙点头,“六六他还小,我想要把他这种情感转换成亲情,这对他更好些。”独孤璟见落芙一脸正经地说,漫不经心地问,“那你就拐着他跑勾栏院?” 落芙好不容易扯远的话题又被绕回来,真真个无语问苍天。独孤璟此时并不纠结于为难这个小女人,倾身而上,“芙儿……”落芙感觉气氛愈发暧昧,月光光,心慌慌…终究是推开了他。独孤璟有些受伤,“对不起,我再不会那样。”落芙小手抚上他的脸,“我姨妈来了。”“嗯?”“就是那个啦!”独孤璟还是疑惑,“哪个?”落芙翻白眼,怎么会有这么木讷的人啊,狠狠道,“要是再给我装傻,我就拿它给你泡茶。”独孤璟敲了下落芙的额头,“丫头,不许这么粗鲁。”落芙被突如其来的温柔整得呆愣愣的,“璟,别介么看着我,我快流鼻血了。”独孤璟低头看着她,笑意浅浅,仿若谪仙。其实,刚刚有一瞬他很害怕,害怕她不能再接受他,现在心稍稍安了些。 “芙儿,仓凛不日将会有暴动,我们早日回天越可好?” 落芙眼里平静无波,“嗯,可会有战乱?” “嗯,只是时间问题。不要担心,我在,我一直都在。” “嘻嘻,我好想和你一起手牵手,站在黄沙飞扬的城楼之巅,手握滴血长剑,俯视众生,主宰他们的命运。” “芙儿,居高位者若是那么残暴会后患无穷的。” “璟,你有没有发觉你太过仁慈,虽然表面冰冷,可是深爱着百姓。你可知道,那些个人,只要一有谣言,就会跟着起哄,他们才不会管谁有恩于他们。” “身在皇家,保护他们是我的职责啊。芙儿,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相当无辜的。” “嗯,可能是我从小长大的环境太过血腥。我答应你,一定不再那样。” 五日后,独孤璟,落芙一身红衣立于三生泉边。落芙回头望向身后的那条路,总有些不真切的感觉。泉边的彩虹美得太梦幻,清澈的泉水冰得人心颤。独孤璟俯身,手指轻沾泉水,往落芙眉心一点,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妻,生生世世不分离。落芙被冰冷的泉水从梦中唤醒,这一切都是真的,两人并肩而立,但是后方,独尊盟各高层都恭敬候着。小幽在,小想也在,还有站在暗处的忘川。落芙一展笑颜,也俯下身去,鞠一捧清泉,泼向了身边的俊脸,又泼向了后方的人儿,“雨露均沾雨露均沾哈。”落芙巧笑倩兮。独孤璟一脸的泉水,显得格外清新,“芙儿,还是全泼为夫吧!”落芙看着独孤璟俊俏的脸蛋,嘴角狂抽,“我们还是回去吧,*一刻值千金。”身后一干人等晕倒,这当家主母可真够开放的。独孤璟宠溺地笑笑,“好。”簌的一下,两道红影没入夕阳,留下身后众人狂汗这天还亮堂着啊,何来的*? 第二六章 嫌隙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独孤璟抱着落芙直奔他们的爱巢。他不再粗暴,她不再抗拒。他褪去冰冷的面具,她挂上娇羞的浅笑。一进一出,天黑了又亮了,里面一室旖旎,外面阳光和煦。进去时,落芙是被抱着的,出来时,她依旧是被抱着的,只不过进去时紧张激动,出来时只剩下混绵无力,但有样东西始终未变,就是她脸上洋溢着的幸福。 一个转身便是一段光阴,一个回眸便是一处风景,走过红尘岁月,还是淡然最美,看尽人世繁华,不过是平安最真。紧拉着独孤璟的衣领,她如今已嫁作人妇了,嫁的是他今生的最爱。 “璟,我们回天越吧,我想兰贵妃了。” “好,即刻启程?” “不,我还想去看看三生泉。” “芙儿,我爱你。” “璟,我也爱你。” 当相爱变成一种习惯,每时每刻都能让人刻骨铭心。 三生泉边还有些残雪,这次没了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泉边相互望着。“璟,你说玉的光彩有什么东西能够掩盖?它真真叫我看迷了眼。”落芙痴迷地看着独孤璟那如墨般漆黑的瞳孔。独孤璟有些吃醋,“没事提什么玉啊,为夫就比不得那身外之物来得实用?”落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璟,亏人家叫你叫了二十一年了,居然不知道”璟“这个字的解释就是玉的光彩。”独孤璟有些为自己的闷醋尴尬,“是我疏忽了,居然一直不知道自己名为何物。还是芙儿细心。现在为夫告诉你,只有碰到芙儿,玉才拥有属于自己的光彩,才拥有灵性,知道何为爱,何为情,何为…”落芙摸着自己的手臂,“咔咔咔,相公啊,停会儿,我花皮疙瘩掉了一地。”独孤璟疑惑地看着落芙,“何为花皮疙瘩?”落芙捋起衣袖,“诺,这都是啊。”独孤璟浅笑,拉着落芙的手,十指相扣,“给为夫点花皮疙瘩吧,我还真不知道娘子你有这特异功能。” 两人慢慢往回走去,三生泉,但愿还能再来。 回客栈后,南宫言刚好来找落芙斗蛐蛐儿。却见落芙一个人懒洋洋地抱着小想嗑瓜子儿。“残荷姑娘,很悠闲啊。”“长舌公子,彼此彼此。”“我刚刚见你那婢女忙进忙出的,是不是有什么事?”落芙自顾自地看着盘里的瓜子,“嗯,我们要回去了。”南宫言有些惊讶,“这么快?独孤璟舍得就这么回去?”落芙没好气地说,“什么意思啊,我家相公可耿直哩!”南宫言眼里闪过一丝狡邪,“残荷,想必关于独孤璟的事情你都很有兴趣?”落芙自然是看到了南宫言眼里的算计,可是知道事情有关独孤璟,还是忍不住好奇,“有话就说吧。” 南宫言见落芙立马上钩,“借一步说话?”“不必了,我身后的人多了去了,看不见不代表他们不在。”南宫言笑笑,“随我来便是。”落芙招呼着身后一伙计,“要是有人找我,就说我去去就回,不用挂心。”他们走至不远处一间圆形密闭的房子里。落芙有些警惕得跟在后头,“南宫言,你知道欺骗我没什么好下场的。”南宫言回头,有一丝认真又有一丝不羁,“我只是想让你更彻底地了解独孤璟,这是你自愿的不是吗?”落芙静默无语,她是相信独孤璟,可是她还是怕知道任何一切不利于独孤璟的事。 “苏茹素你应该认识?”南宫言略带试探目光紧逼落芙。 落芙松了一口气,“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听我说完。知道苏茹素对独孤璟为什么一直痴心不改吗?知道独孤璟为什么那么想要弄走她没有亲手杀了而是想方设法地让她消失吗?”南宫言看落芙无言,接着说,“我承认我嫉妒独孤璟,疯狂地嫉妒他能够拥有这样一个你。对于你,我总是想出言戏谑,叫你残荷,但在我心中你比任何花都美,都独特,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于是我就经常与你拌嘴,只希望你能记住我。”落芙心里有些小郁闷,南宫言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毕竟没做过怎样的坏事,若不是他上次拦住耶律齐,独孤璟说不定已经不在。她不想伤害南宫言的,但是拖得越久后果就愈加不可收拾。“说人话!南宫言,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又不知道有几分情感,但是我没兴趣。”南宫言的眼睛像只受伤的小鹿,明知道会是这样,却忍不住颤抖。他低下头,自嘲地说,“残荷这样说,我好伤心,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正眼瞧我的是不是?”落芙依旧恨着心,“我的眼里容不下其他人,抱歉,若是没其他事我走了。”南宫言收起那份受伤,“我现在就告诉你苏茹素为何会对独孤璟死心塌地,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有希望接近他的。你可知你的长姐慕容颖长得和独孤璟的青梅竹马馨儿很像?当日去慕容山庄想必是和慕容颖有过一段情的。而这事只有当时疯狂搜集独孤璟信息的苏茹素知情,这就使得了苏茹素一直手握独孤璟把柄,并把这当成自己的筹码威胁独孤璟,若是他不娶她,就将此事告诉你。可没想独孤璟趁机把她推入水深火热,让她惨遭侮辱,也致使她心灰意冷。”落芙笑了笑,“你可不适合讲什么故事,这故事编的漏洞百出呢。先不管你口中那什么馨儿,若是慕容颖和独孤璟有过什么,她怎么会任凭我嫁给独孤璟?怎会就这样悄无声息?苏茹素会有此下场全是她自找的,而且要说她会这样与其说是独孤璟搞的,还不如说是我一手策划。最重要的是,纵使你能探测到独孤璟与我长姐的种种,你又从何得知苏茹素的这些私事呢?她大概早死了。” 南宫言照旧淡定,“馨儿确有其人,可惜红颜命薄。我能说慕容颖当时以为独孤璟是混世魔王,避之不及,纵使被碰了也只能忍着吗?你没觉得自你和独孤璟定情后你长姐看你的眼神愈发淬毒?她后悔了又碍于独孤璟的强势不敢告诉你可以吗?至于苏茹素,你确信她真的没有一点时间跟独孤璟说些有的没的?最重要的是,谁看见她死了?她活着呢。” 落芙不想去想,“不,我相信璟!你有你的目的是不是,是天越?是战胜独孤璟?哈哈,休想。你救了苏茹素?原来你策划已久,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卑鄙做这种挑拨人家夫妻的下三滥的勾当。” 南宫言此刻很平静,“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我只是希望你幸福。要是今后你发现独孤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欢迎你来找我,我仓凛大门永远朝你敞开。” 落芙勾起嘴角,“我希望我们永不会见,骗子!”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回客栈,看似潇洒实则心里纠结到不行。馨儿真的存在过吗,为什么没有人提及?慕容颖真的和独孤璟有过什么吗,不会的不会的,独孤璟不会的。那日苏茹素单独和独孤璟在书房时真的出言威胁了吗,要不然答应不出手的独孤璟为何要出手呢,独孤璟是被苏茹素逼得忍无可忍啦?落芙皱着小脸,闷闷不乐地走着。 走到客栈门口,独孤璟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了。“芙儿,去哪了,到处找不到你。”独孤璟关切地问。落芙惶惑地随独孤璟上了马车,“馨儿是谁?”独孤璟皱了下眉,瞥了一眼独孤澈,独孤澈等到眼睛怂着肩表示不知道。独孤璟摸着落芙的小脑袋,“是我的表妹,兰馨儿,从小一同长大,可惜她太调皮,总喜欢骑着小马驹跳篱笆。有一次,我和她一起骑马。她看到前面有一道很高的篱笆,冲着我得意的叫唤,”璟哥哥,看我这一下吧!“我只是感觉那天她的声音很是尖锐,却没想她会没跳过去,居然还摔断了脖子。”落芙认真地听着,“原来真有一个叫馨儿的人,你很喜欢她吗?为什么从未听你提起?”独孤璟感觉到落芙有些不对劲,还是很诚实地回答,“她自小跟着我母妃,我待她如亲生妹妹,并无男女之情。芙儿多心了。她已故多年,提她做甚?”落芙想要问他是不是和慕容颖有过什么,可是又觉得太过矫情,一下子对自己这么不信任他感觉到内疚,还是扯出笑脸,“没什么,只是听人说过馨儿,今日想起来有些好奇随便问问。”独孤璟有些疑惑,“真的?谁嚼的舌根啊,我都闻到空气里酸酸的醋味儿啦。”落芙撇嘴,“哪有,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儿!” ------题外话------ 今天雨好大,俺为了不弄湿裤子,穿着短裤拖鞋上课结果裤子没湿,倒是头发湿了 亲们,俺很喜欢一句话,送给你们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第二七章 迷失森林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马车飞驰,很快就驶出了仓凛。落芙拉着独孤璟的衣襟,“璟,我们不要经过渝州了好不?我不要再见到醉花阴了。”小幽,独孤澈憋着笑,一想到醉花阴那幽怨的眼神就忍不住联想到当日一脸铁青,被吃了豆腐的独孤璟。独孤璟玩着落芙长长的睫毛,“芙儿,不途经渝州,我们便要穿过迷失森林,那地方很是诡异,我们还是绕道走较为妥当。”落芙从小幽手里抱过小想,顺着小想的毛,“迷失森林?很恐怖?”鬼医白笙开口,“毒物一箩筐,瘴气常年弥漫,易扰乱心神。”落芙装作惊讶的模样,“啊,白笙你也解不了那些毒物的毒吗?”白笙好面子,“那倒不至于,只是某人绝不愿意让你以身涉险。”语音刚落,落芙,独孤澈就可怜兮兮地看着独孤璟,他们都好有兴趣的说。落芙小脑袋挤进独孤璟怀里,“璟,你会保护我们的对不对?况且你没发觉这一路太过平静?我觉得呢,在仓凛时,各国细作都已知道你也到了仓凛,势必会有不安分的势力来干扰我们。我怕这平静背后会有更大的危险。虽说迷失森林险要,但起码白笙能够控制,至于原路返回,倒是会生出更多枝节呢。” 独孤澈也附和着,“五嫂说的甚有道理,五哥,我们就绕道而行嘛!”落芙见独孤璟还是没有反应,就坐直身子,“要是某人再这么固执,那就别怪我小想不离手了哈。小想乖,姐姐晚上给你做好吃的,给你讲故事,陪你碎觉觉好不好啦?”“好,我们去迷失森林。”独孤璟话未说完,就把小想扔给了小幽。小幽看着自家小姐如此厉害崇拜地看着落芙,果真是驭夫有术啊。只可惜委屈了小想,那么喜欢落芙,竟是无法接近哩。 至迷失森林入口,独孤璟就让锦鹤,锦豹带着小幽小想继续往大路行走。小幽舍不得离开落芙,泪眼汪汪地看着落芙。落芙看到迷失森里就在脚下,哪管那么多啊,就出言安慰,“小幽乖啦,这里很危险的。你不会武功,还是跟着他们走大路吧。想必有心追杀之人见我与独孤璟不在,不会动你们的。到时我们天越见好吗?”小幽只能应允。 四人一同走入迷失森林。独孤璟紧搂着落芙,独孤澈紧随其后,白笙则是很有兴趣地仔细观察路边的花花草草。“这也不是很可怕啊,不就是一片森林嘛!现值冬季,估计蟒蛇之类的都在冬眠呢。”白笙摇头,“不,这里地皮温热,地下有暗流。你看,外面还有残雪,森林里却鸟语花香。这森林里是没有冬季的,一年都处于温热气候。”“啊?那就是说,还是会有蟒蛇?哈哈,这才畅快!”独孤璟看着一脸兴奋的落芙,“丫头,有巨蛇就那么开心?”落芙点头,“好久没接触到那家伙,怪想念的。你知道不,越是巨大的蛇身上的鳞片就越是坚硬,花纹也更为精致,手感可好了!”独孤璟有些无语,自家妻子真是重口味。独孤澈嘴快,“五嫂,你太奇葩了!怎么会想到摸那恶心的东西,是个女人都要吓晕的。”落芙转身挑眉,“六六乖,不要乱说话哦,小心把你丢在这,让母蛇调戏你!”独孤澈立马用手捂住了嘴,表示沉默。落芙又转身,“六六,你刚刚说了”奇葩“,是那里听来的吗?为什么你会说这个词?”落芙一想到可能有人和她一同穿越而来就有些小激动。独孤澈小心地回答,“不是哪听来的。五嫂本身就是花嘛,我觉得还是很特别的花,所以就随口说了奇葩,可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啊。”落芙有些小失落,原来是这样,回头继续走着。前面路边有一大片白色的曼陀罗,落芙惊讶于它的美丽纯洁,“哇,这居然有曼陀罗,不愧是开在天堂上的花,就是有种不一样的美。”白笙有些惊讶,“这花在天越可是种不活的,你从何得知这是曼陀罗?”落芙白眼,“我博学多识不行啊!”白笙很是钦佩,但随即叫大家闭气而行,“此花有剧毒,走过时大家尽量少吸气,吸入的香气越浓,对身体愈是不利。” 好不容易走过那一片曼陀罗花,落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丫丫的,憋死我了!”“芙儿,你该用内力。”独孤璟温柔地拍着落芙的背,帮着她顺气。“哎呀,我忘了!”落芙有些不好意思。白笙摇头,对着独孤璟说“慕容姑娘体内的内力很雄厚,可是好像被锁住了,你也没法打通吗?”独孤璟摇头,“是被一种情绪震着,也许永远无法打通。”落芙扬起笑脸,“没关系,反正璟会保护我。”独孤璟心里暖暖的。 没走一会儿他们发现前面有黑压压的蚂蚁朝他们而来。白笙也不知道这是何物,倒是落芙有些惊慌,“快,快飞起来!这是食人蚁。所过之处,活物必被它们啃的尸骨不剩!”独孤璟知道落芙来自于异世,但对她的见识也是有些好奇,遂抱着她御剑而飞。落芙回头见蚁群经过的地方寸草不留,大树也被啃得只剩下一地尘埃。不禁有点颤栗,小时候,她也是遇到过的,那时她无助至极,想用火烧光它们,奈何数量过于庞大,还是有一大片还活着,好在边上有条不大不小的河流,她一头扎入才幸免于难。她轻笑,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待到蚁群远去,他们才敢着地。独孤澈有些后悔跑迷失森林里乱闯,白笙则是深不可测地看着落芙,见独孤璟看他略带警告的眼神也好不顾忌,“慕容姑娘,你就收我为徒吧!我向来以自己的博学为傲,想不到慕容姑娘棋高一着。”落芙回眸看着他,“我没什么好教你的,要是你不介意,你就当我徒儿好啦。” 后面白笙激动万分,独孤澈表示鄙视。而前头落芙,独孤璟携手而行。 人生路上,携一缕清风的洒脱,采一片流云的飘逸,淡然前行,让心灵沐浴着阳光,感受生活的诗情画意。落芙沐浴着森林里射进来的点点日光,回首往昔,更加珍惜现在的一切,以及眼前的美男。 前头又是一片花海,只不过,这种花他们都认识。它红得凄冷,艳得孤傲。落芙上前,触摸着彼岸花的花瓣。独孤澈很有感慨地说,“先是来自天堂的花,现在又是开在地狱边上的花,这迷失森林真是丰富啊。”白笙正想往前赶路,独孤璟见落芙很喜欢彼岸花,“我们先等等吧,这些花无味无毒,多待一会无碍。” 第二八章 独孤璟的背叛?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坐在路边,“你们知道彼岸花的传说吗?相传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她缓缓抬起略带忧伤的眼睛望着独孤璟,“要是我们哪天被人流冲散,我们的点点滴滴被岁月抹去,我们会怎么样呢,该怎么办呢?”独孤璟担忧地问落芙,“怎么啦,为何如此忧伤?你若不喜欢这花,我们会了便是。”“不,他们已经够可怜了不是?若是毁了它们,那还深埋在土里的叶子该怎么办,这样就不只是千年的等待了,那会是无尽轮回的落寞。”独孤璟把落芙揽在怀中,“芙儿,我们启程吧,天色都暗了。说实在的,你这样子我有点束手无策了呢。”落芙一只手抓着独孤璟衣领上的绒毛,“呵呵,大概是触景生情了罢,我们继续走呗。”说着就摘掉两片花瓣放入嘴里,恢复了生机,“我倒要看看这花没了漂亮的外衣那叶是否还愿意守候千年!”独孤澈和白笙都很无语,还以为落芙也有感性的一面呢,想不到只是在花丛中演了一出戏而已。独孤璟眼眸仔细地在落芙脸上搜寻,总感觉落芙情绪不太对,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暮色已沉,几个人穿梭在广袤的森林里显得那么渺小无所依。暗夜模糊了视线,独孤璟一心只挂着怀里的;落芙,一只黑蜘蛛爬上了他的脖颈都无知无觉。直到蜘蛛咬了独孤璟的脖子,他才闷哼出声,甩掉了它。落芙见状惊恐万分,“白笙,你看看这蜘蛛有没有剧毒,看其体态像极了黑寡妇!”落芙的心在颤抖,声音一下子都有些颤抖听不清楚。白笙丝毫不敢怠慢,借着上头月亮清幽的光线查看了独孤璟的脖子,又看了一眼已经被独孤璟甩到地上的蜘蛛,松了一口气,“这不是黑寡妇,还好,这种黑蜘蛛无毒的,只是在短期内会迷惑人的心智。不过这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是不起什么作用的。”落芙也是松了一口气,责怪起自己的心不在焉了。独孤璟见落芙如此为自己操心的样子,扬起了嘴角,有次贤妻,夫复何求?而在森林的那片彼岸花旁,南宫言确信独孤璟他们已经走远,才慢慢走出来,借着月光看得出他脸上的一抹忧伤,但更多的是不甘,忘川河前,三生石畔,彼岸花开为谁?若是我等待千年,你是否愿意回眸送我倾城一笑。敛起忧伤,南宫言手里反复揉捻着手里蜘蛛的尸体,呵,总算没白饲养这些蜘蛛,每天想着法子让他们熟悉独孤璟身上的气味,想方设法地像个乞丐一般去捡独孤璟身上的布料给蜘蛛做窝,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南宫言一击掌,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就从暗夜里走了出来。“苏茹素,这有可能大概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一定要把握好。估计他们快进入瘴气迷阵了,我已事先在他们必经之路的泉边洒下了药粉,只要他们喝了泉水并进入瘴气中,就会失去理智。至于独孤璟,早前已被我的蜘蛛咬伤,进入瘴气中就会心神全失,你知道该怎么做?”苏茹素眼里露出狠色,“你放心,他们如此设计我,我拼尽全力也要拆散他们,我要慕容落芙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南宫言直勾勾地盯着她,“苏茹素,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敢伤落芙一分,我定加倍偿还,最好给我小心点。” 而落芙他们走得又渴又累,终于发现了一泓清泉。落芙迫不及待地跑过去,蹲下来就牛一样大口喝着泉水。三个男人也喝了泉水,看到落芙喝得这么没节操,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过了不久,他们就进入了一大片瘴气中,四人同时出现了幻觉。落芙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双影了,她死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好保持清醒。独孤璟紧拉着落芙,以他的功力是不该会被瘴气迷昏的,可是现状是他比他们更加严重。独孤璟开始知道自己是被人设计了,可是下一瞬间就又心神恍惚了,紧握着落芙的大手一下子松开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也听不到周围的一切声音。独孤璟离落芙越来越远,而落芙心智也有些混乱,只是感觉到独孤璟松开了她的手,她顾不得后面的独孤澈和白笙径自追了过来,可是跌跌撞撞,分不清方向呢。独孤璟身上开始有些发热,脑子却是一片空白。苏茹素趁机窜了出来,鼓起勇气搂住了独孤璟的腰,“璟,我亲爱的,来啊,快来亲亲我抱抱我!”在说这话时,苏茹素还有些颤栗,她害怕独孤璟会一把推开她或者还保持着理智一掌挥向她。此时的独孤璟当然不会那样,他一转身就抱住了苏茹素,有些焦灼地吻着她。落芙更加迷糊了,不知道为何独孤璟会独自走掉,心里有很多疑惑,可是却无法思考。南宫言如幽灵一般出现在落芙身后,轻轻点了她的穴道,朝她嘴里扔了两颗解药,有些怜爱地抚摸着落芙滑嫩的脸颊,“要是你能留在我身边,那该多好!”听着前方传来的阵阵呻吟声,南宫言收回了自己的手,快速解开了落芙的穴道,又隐如黑暗中。落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大致清醒了,有些莫名其妙。忽闻前面那若有若无的声音,落芙有些好奇,循声而去。苏茹素此时已经半褪掉了上衣 ,结白的胸脯若隐若现,在独孤璟的密吻下,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听见脚步声,苏茹素稍稍推开独孤璟,“独孤璟,你若是不想让慕容落芙知道你和慕容颖的那些私事,你就狠狠地要我吧。嗯,来啊!”独孤璟什么都听不见,只是更加急切地吻着苏茹素了。落芙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在地上交缠着的两人,泪水决堤。连连后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她的独孤璟不会骗她的!可是,眼前这又算什么?落芙颤抖着身体苦笑,原来真的是她太傻,是她傻到被独孤璟的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她转身就想离去,心碎了一地。可是落芙不甘心这样被人打倒。回过头满脸戾气地拉开他们。此时的苏茹素衣衫不整,见到落芙悄悄藏起了淬毒的眼神,显出一种得意之色。落芙左手拉着苏茹素,右脚压着地上的独孤璟,用右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瞪大了眼睛,“苏茹素,我告诉你,我的男人不是任何人都能觊觎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掌劈在了苏茹素身上……此时的落芙全身戾气,犹如地狱归来的恶魔。 ------题外话------ 啦啦啦,小虐男主、、 第二九章 一念之差轻易成魔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苏茹素笑看落芙,“慕容落芙,哈哈哈哈,我要你这一辈子都不好过……”落芙一松开抓着苏茹素的手,苏茹素就毫无支点的滑了下去。她死了,眼还睁着,她大概错了,错在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落芙回头看着地上痛苦不堪的蜷曲着身子的独孤璟,悲凉无限。他那满是汗珠的额头勾不起她丝毫的怜惜,他那颤抖的双唇消不去她身上的戾气。落芙转身离去,独孤璟却颤颤巍巍地叫着,“芙儿,芙儿,我好难受。”落芙强压下来的情绪顷刻爆发,她蹲下身子,略带质问地揪着独孤璟的衣服,“独孤璟,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嫌骗我还骗得不够苦吗,嗯?从你决定碰苏茹素那一刻起,你就不是我的独孤璟了。你满意了吗?哈哈,到头来终究梦一场!是我太相信你才会这样傻傻地被你玩弄!”泪水模糊了落芙的视线,她略带哽咽,“独孤璟,说好的幸福呢?为什么非要让我爱上你,再将我彻底伤害?”落芙松开独孤璟的衣领,转身离去,一路上,哭得像个小孩子,她浑然不顾。 独孤璟此时已陷入昏迷状态,他听得见落芙在哭,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感觉得到落芙离去,可是却无法抬起手抓住她,一股绝望袭上心头。独孤澈和白笙倒也清醒了过来。对着这一大片瘴气,十分担忧落芙和独孤璟。独孤澈看向白笙,“我觉得我们是被下药了,这瘴气并没那么大摄人心魄的能力。”白笙仔细回想,皱紧了眉头,“除了泉水,我们并无触碰其他东西。可是我并不知泉水有何古怪之处。” 待他们找到独孤璟时,独孤璟还是趴在地上呈昏死状,再看到旁边衣衫不整死不瞑目的苏茹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五哥,快醒醒!怎么啦,五哥!”独孤澈焦急地推着独孤璟,一面很是惶惑地望着白笙。白笙忽然觉悟,“独孤璟是被人暗算了。先是蜘蛛,再是泉水,又是瘴气。三者都有迷人心智的作用,只怕独孤璟进入瘴气是理智全失的。而一直在身边的落芙却不见踪影,独孤璟身上又无任何伤痕,只怕…”白笙停住担忧地看着独孤澈。独孤澈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迅速查看了一下苏茹素,却更是不解,“这不像是五哥所为,感觉此人内力深厚绝不在五哥之下。也绝不会是五嫂,五嫂的功力并不强,况且这手法杀伐分明”独孤璟轻微的咳嗽引得独孤澈停止猜想,“五哥,你怎么了?五哥!” 独孤璟终于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子,带着机警,“落芙呢?”白笙看着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独孤璟渐渐回忆起刚才的一幕幕,他想起了苏茹素的引诱,想起了自己居然在亲吻苏茹素,也想起了落芙在看到他时那错愕受伤的表情,心一点一点往下沉…看着边上已死去的苏茹素,独孤璟抬起手一掌将她化为灰烬,再痴傻地站起来,忍不住悲伤,那双丹凤眼雾气迷蒙,跌跌撞撞地朝着白笙,独孤澈走来,“她不会原谅我了吗,她离开我了是吗?她没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啊,怎么就这么走了?我没有碰过苏茹素,为什么会这样?”独孤澈第一次看见独孤璟这么失魂落魄这么绝望无助,记忆中,他总是最坚强的哥哥,为他撑起半边天,前路再苦再难也总是无所畏惧。“五哥,你别这样!五嫂她可能是一时想不开,等气消了,就会想清楚你也是遭人算计。到时她会明白你并没有对苏茹素做过什么的。”独孤璟像个小孩子一样露出祈求的目光,紧紧锁着独孤澈的脸,“你说她一定会回来的是不是?”独孤澈有些心疼,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压着心底的疑惑,尽量装出单纯的样子,安慰小孩一样,抚摸着独孤璟的背,告诉他落芙一定会回来。独孤澈明白,有人这么严密地将独孤璟算计,连白笙都看不出泉水的破绽,定是精心你设计,不是苏茹素一人能办到的。也就是说,这其中还有更大的玄机。他很担忧是不是落芙听到了什么,隐约记起落芙曾问起馨儿的事,觉得很是可疑却又毫无头绪。 风吹干了落芙脸上的眼泪,风干了落芙的忧伤。她如行尸走肉般毫无目的地游走,眼里的魔性已然肆虐,心已就木,来场暴走又何妨?落芙想不到封锁在身体里的内力就这样爆发了出来。柳含烟,她名义上的娘呢,传此功力给她却又将功力封锁,非要有今日这一幕才能彻底激发功力,说白了还不是怕自己的女儿受苦才让自己来顶替?落芙心下凄凉,觉得自己一下子无依无靠了。丢了独孤璟就像没了整个世界一般暗无天日。 南宫言静静看着,原以为看到落芙离开独孤璟,他会开心。可是他是在不忍心看到落芙如此悲伤的样子,甚至连凑上去安慰她的勇气也没有。自己真的错了吗?他只是想要一个机会而已。让独孤璟先遇到落芙占尽先机这无可奈何,若是她先遇到自己,是否就能留在她身边?思虑良久,他还是朝着落芙走去,声音有些喑哑,像是许久没有发出声音,他对自己的声音感到了陌生,苍凉一笑,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工于心计。“残荷?怎么又要往回走?难不成是想我了,想回仓凛了吗?”落芙机械般转过身子,“你应该满意了吧?拜你吉言,我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南宫言惊讶地看着落芙原本墨黑的眼眸变成了红褐色,“怎么会这样?”落芙笑了,“气急攻心,内里游走,一念成魔咯。”南宫言后退了一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是我不好……”落芙的瞳孔毫无焦距,语气冰冷,“你这算是嘲讽吗?我可不接受别人的怜悯。别挡住我的去路,不然”落芙没有接着说下去,自顾自地走了。有那么一瞬间,南宫言想要告诉落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可是他不甘心,纵使落芙走火入魔,他也想得到她,他本身就是自私的。任凭落芙离去,他闭着眼睛听着她的脚步,终有一天,她会是他的。 ------题外话------ 啊,俺不虐女主的,下章就找忘川哈皮去啦 今天天气大好,晒被子啦 第三十章 各自成殇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天下之大,落芙顿时有种无处容身之感,她苦笑,是啊,她把一切都压在了独孤璟身上,离开他。她自然一无所有。无处可去,只能去投靠冷忘川了。也许,忘川哥哥才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信得过的人。 仓凛,飘着小雪。落芙一直走,她忽然想起一句话,下雪了,我们走在雪中,不撑伞,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可以白头到老?每走一步落芙便要流出一滴泪,瞳孔则更加血红。走至门前,忘川恰好开门出来。两人就这样呆呆望着,忘川还是那样纯澈。落芙却是这样忧伤,如火的瞳孔让忘川错愕不已。落芙扑进了忘川怀里,一头的白雪一地的心伤。忘川抱紧了落芙,这是梦吗?他还有机会这样拥着落芙,凛冽的寒风吹不散他的暖意。怀里的落芙泣不成声,他无法理解她的忧伤,手足无措,“落芙,怎么了?”落芙呜咽,“忘川哥哥,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要收留我。”忘川不再过问,“好,快进屋吧,外面风大。”这次独孤璟只能藏在门外,看着忘川哄着落芙,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直把自己的拳头深嵌一旁的大树,满手是血,浑然不觉。独孤澈插不上话,“五哥,此事可疑,不要就这样放弃。”独孤璟回头,收起情感,浑身散发着戾气,“回独尊盟,彻查此事!”独孤璟知道如果不找出证据,落芙是无法相信他和苏茹素没什么的。而此刻,她跟着冷忘川,大概是安全的吧。 屋里,落芙太过疲惫,早已沉睡。忘川在一旁静静守候。此刻,他忧心忡忡,他是修道者,自是明白落芙瞳孔由黑变红意味着什么。要是真的遁入魔道,忘川必定舍弃正义,生死相随…… 一觉醒来天色已暗。落芙一扫白天低落情绪,笑着推了推床边已睡去的忘川,“忘川哥哥,好饿好饿,我要吃的!”忘川睁开眼睛,也笑岑岑地应着,“我亲自去做,可好?”“哇,最好了,我好有口福!” 盟主别苑倒是清雅,落芙走出房门,来到了清幽的院子,一个人坐着,仰望只剩下缺月的天空,不胜惆怅,“微风拂过,终究怅然离去,又有谁,会回首灯火阑珊?”忘川端着盘子一时静默,收敛好表情,轻巧地冲着落芙的背影喊道,“阿芙,来吃。”落芙撅着嘴吧转过身,“阿芙好难听!”不过落芙还是乖乖凑了上来,“呀,好好吃的样子哦,快放到桌上嘛。”“嗯。”落芙还没坐稳就狼吞虎咽起来,“忘川哥哥可以开面店了,这味道比老坛酸菜牛肉面还好吃呢!”忘川愣了一下,“嗯?什么面?”落芙笑笑,“嘿嘿,忘记了你是不食荤腥的。”忘川浅笑。落芙吃着碗里的面,越发觉得不对,里面的的确确有肉也,“忘川哥哥,这面是你煮的吗?”“你不会是嫌难吃吧,那我可要伤心了。”落芙明白了忘川是特地为她做的荤面,她好感动,感觉他就是她的亲哥哥,眼泪啪啦啪啦地掉入了碗里。忘川移过碗,“不要吃了,掉了这么多眼泪,一定咸死了。吃这个吧”忘川又拿来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满了薯条,底下也已经浇上了一层番茄汁。落芙胡乱擤了下鼻涕,接过薯条,心里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只剩下感谢,“忘川哥哥,谢谢。”忘川看着天上那轮缺月,“不用谢我,这可不是单独为你做的哦,那日我吃了你做的之后,就对这味道念念不忘啊,久而久之,自己也会做啦。”落芙心里好受了些,她给不了忘川什么承诺,坚持叫他哥哥只是想努力划清他们之间的界限,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伤害的人了呢。忘川没有告诉她,他每天都会亲自做薯条,不是因为爱吃,而是因为这味道能让他觉得落芙就在身边。 落芙尽量装出开心的样子,可是瞳孔里血红的忧伤让忘川更加心痛。“落芙,跟我说说怎么了,别再这样强颜欢笑。”“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现丈夫不忠而已。我很自私,不能容许别人和我分享我的丈夫,我只能选择退出。”落芙轻描淡写,表面上也显得平静无波。倒是冷忘川直截了当,“独孤璟是在用生命爱你的,我看得真切。落芙,不要被表面所蒙蔽双眼才好。”落芙抬眸,“我还能相信他吗?事实摆在眼前,他有过叫馨儿的青梅竹马,他因为我长姐神似馨儿和她苟合。这些也许我还能忍受,可他又因苏茹素知道他的这段往事怕我知道,在苏茹素的威胁下,还是选择了妥协。我只是想要坦诚相待,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我很难过。而他居然能因为我长姐神似馨儿就和她搞上,那也证明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是馨儿,不是我啊。既然这样,我何必留着?”忘川认真地听着,就因为独孤璟感情上的背叛,落芙就这样轻易地走火入魔了?呵呵,大概落芙对独孤璟的爱,不比自己对落芙的爱浅吧。“阿芙,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会是一辈子的遗憾,我希望你能弄清楚,也许这只是误会。你是不是应该给独孤璟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们回天越去找你长姐问个明白?”落芙吸了吸鼻子,“也好,我要学会随遇而安。若是真的如此,我便潇洒走一回,丈夫什么的算个屁,到时候你就看我一纸休书休夫吧,哈哈!”忘川静静望着落芙,落芙觉得忘川看透了她现在紧张又有些期待的心境,继续说道,“我们回去,还可以看看你的小屋呢,不知道那几只兔子还会不会到那里去呢。”忘川将薯条塞进了嘴里,像是在回忆过往,“那里有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还真是有些想念啊。”“唔……”落芙吃着薯条,顿感有些油腻,想要呕吐。“落芙,胃不舒服吗?”忘川神色焦急。落芙勉强一笑,“可能一下子吃太多,撑到了。都是你啦,这样吃,不消几日,我就会肥成胖猪啦。”“你若成猪,也是世上最美丽的猪。” 月下,两人畅聊,仿若忘了明天就要返回天越,舍不得月色还是不想时间过得太快,落芙恐怕连自己都不清楚。 ------题外话------ 嘻嘻,今天更新得有些晚了,明早俺会早点滴,么么哒 微风拂过终究怅然离去,又有谁会回首灯火阑珊? 嘻嘻,俺好稀饭这感觉,亲亲喜欢不啦 第三一章 暴走吧芙芙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这日,落芙起了个早,心有千千结,如何睡得着?走至院中,发现忘川已在练剑。“忘川哥哥,起的还是这么早!”忘川收剑,不下心斩落了自己的一束白发。“忘川哥哥,咋滴啦,心不在焉的。”落芙拾起地上那一绺白发。“你醒了?我们即刻动身?”忘川此刻在想若是落芙三千青丝一夜变红,他也将白发染红好了。 两人御剑而飞,落芙抓着忘川的肩膀,上次这样看着忘川仿佛隔世,他依旧如谪仙班俊逸,只是她,失去了当初无忧无虑的心境。路遇渝州城,落芙轻笑,自己当初会因为一个男人吃醋,现在还不如那醉花阴才是她与独孤璟婚姻的小三呢,这样她好歹平衡点,总归不是败给一个女人。冷忘川回头,“我们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天色渐暗。”“再过一会儿,好吗?我就是不想途径这里才会去闯迷失森林的,我不想……”忘川表示理解,“我们待到涣州下吧。” 两人到涣州时,天色已晚。随便走入一家客栈,却发现里面尽是些谈论政事的人。落芙摇头,“忘川哥哥,你说他们怎么这么闲?明明不清楚皇家恩怨,却非要在这里争执得面红耳赤。”“随他们呢,我们管自己吃点东西早些休息吧。”“嗯。”旁边人声不绝,什么,她刚才听到了什么?!皇后软禁兰贵妃?落芙上前,揪着一个人的衣领,“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那人被落芙的气势给震到了,“女侠饶命。传兰贵妃哥哥兰知靳叛乱,太子出兵震压,当场击毙。随后皇后软禁兰贵妃,声称要一并斩杀。皇上欲救兰贵妃,可太子拥兵相挟。我天越估摸着要出大事了。”“兰知靳?”落芙疑惑。“姑娘有所不知,兰将军一直守卫着边疆,近年来未曾回过京都的。倒是兰贵妃念在边疆环境恶劣,曾带过他的女儿,好像名为馨儿。当初还有传言那女子将会嫁给兰贵妃爱子,只是红颜命薄早早离世了 。”落芙松开了手,此时没想到什么馨儿的,只是好为兰贵妃揪心,自己头上还带着紫钗,手指上还带着爱的对戒,毕竟还未休夫,她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给予她母亲般温暖的人了。忘川看出落芙的忧心,“我们明早出发,若是加快速度,明晚就能回京都的。不要太过忧心。” 次日,便是一天的劳顿。回到慕容山庄,暮色已沉,忘川站在门口,“晚上好好睡,我已经派出人手去探听风声,明日我们再去可好?”落芙点头。此时眼尖的管家已经认出了落芙,大呼,“老爷,二小姐回来了。”落芙受不了这尖锐的声音,径直走向西厢,今天她不准备和她们大吵大闹。倒是凤清还记得她,“落芙,你回来啦。我很想你!”落芙抬眼看小腹已经微凸的凤清,“凤姐姐有消息了?最近面色红润,很是好看!”凤清羞涩一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呢,先别说这些了。你肚子饿了吧,我给你亲自做了些吃的。”“嗯。”只要有人给落芙做吃的,落芙就会很感动,这不又哽咽了。这时,有些高兴的慕容帆及愈发憔悴更加幽怨的大娘走了进来,后面还附加一个容貌未变,眼神歹毒的慕容颖。落芙想起南宫言对她说的“你难道未发现自你和独孤璟定情后你长姐更加痛恨你了?”落芙不禁皱眉。“女儿啊,怎么独自一人回来了?璟王爷没跟着吗?”慕容帆讨好地说着话,七成殷勤三成关心落芙尽收眼底。落芙不想搭理,“爹,我累了,容女儿明日相告可好?”薛霜冷眼,“大晚上的,闹出这么大动静,分明是不想人休息,小贱蹄子。”落芙藏在桌下的手握紧了拳头,瞳孔愈发鲜红。凤清微微发怒,“姐姐,请自重!您现在休息好不好有什么重要的,都人老珠黄了,再怎么保养我看也无济于事了。”薛霜愤怒的发抖,“你!别以为你怀了老爷的骨肉,我就不敢打你!”作势朝凤清一巴掌挥了过来。慕容帆连忙推开了薛霜,“你可不要再胡闹了,若是敢伤凤清及她肚里的胎儿,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慕容颖瞪着慕容帆,“爹,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这样说娘!”凤清冷笑,“你们母女这样心狠手辣的家人还不如门口的看门狗呢,起码它不会见人就咬!老爷,我们走吧,让落芙好好休息。”说着,两人一同离去。剩下慕容颖,薛霜仇视地看着落芙。她们现在都已经知道是落芙暗中帮助了凤清,别提多恨了。落芙悠悠地抬起眸,“你们若是再不走,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干出什么有违伦理的事呢。”她们怏怏离去,慕容颖在出门时还暗暗啐了一口。 落芙无语,若独孤璟真的和慕容颖有过什么,那只能说当时独孤璟眼瞎了,亦或是他真的太爱那兰馨儿?无眠的夜,索性不眠。落芙换上一身黑衣,夜潜慕容颖闺房。想要找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什么。摸索着走至化妆镜前,翻了所有的手势,都没有什么发现。无意间在抽屉里发现一张纸,透过月光,上面的字看得清楚,只是落芙已记不得那冗长的情话了,只依稀记得“倾君心,日月可见。还望回头。” 她有些心颤,慕容颖这是倾慕谁,怎么她也会有这样的深情?走至慕容颖床边,落芙竟丝毫未发现慕容颖假寐,整个人都紧张至极,深怕露出破绽。还顺理成章地认为慕容颖急促的呼吸可能是由于做噩梦导致。忽然她瞄到了慕容颖手里攥着的手帕。抬手将它轻易拽出,落芙有些嫌弃地看着上面还有血渍的脏手帕,正准备嫌弃地扔掉,却发现有些不对。这布料,她再熟悉不过,她记得璟王府里的手帕都是用这种天蚕丝制而成,手感冰凉,帕面丝质细腻。忽而慕容颖惊叫而醒,“璟王爷,啊!”两双眼睛相互对视,落芙也不躲避,“慕容颖,连睡觉都在觊觎我的夫君?”慕容颖有些得意,“怎么?我与他在你之前,要论先后也轮不到你来猖狂!”慕容落芙看着手里手帕那块血迹有些愣神。慕容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手帕,“你休想毁这手帕!事到如今,我也不准备瞒你,独孤璟我也不再畏惧!呵呵,看清楚吧,这手帕上的血迹就是当日我与他相好的证据!” 落芙晕晕乎乎,只是觉得一股恶心感袭上心头,遂跑出慕容颖房门,忍不住地干呕。此时慕容颖房内,南宫言挥着折扇走了出来,无视慕容颖的得意,看着落芙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慕容颖爬下床,“合作愉快,我的盟友。这回,我要把慕容落芙那贱人带给我母女的伤害加倍奉还!”南宫言转身,“你够了,再敢轻举妄动毁我棋局,先死的必定会是你。”飞身离去。 落芙跑至池塘边大口大口地吐着酸水,心里一片凄苦。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有洁癖呢,容不得其他女人和独孤璟有过什么。想到馨儿,她更是难过。她天生就残酷无情,是独孤璟教会了她仁爱,可现在,谁都抵不住她那绝望愤怒的心。她好愤怒,她好不甘,她想要把慕容颖碎尸万段,也想把兰馨儿开棺鞭尸。头发在冷淡的月光下,寸寸变红,红的妖娆,红的诡异,红得摄人心魄。那一夜,全山庄都听到了落芙疯癫的吼叫。立即围满了前来观看的家丁。冷忘川循声飞奔而至,看到落芙满头红发,惊讶至极,害怕她会残杀自家亲人,忘川立刻带她飞离慕容山庄。 落芙行尸走肉般任由忘川带走。忘川带着落芙飞往了他的茅屋屋顶,“落芙,别这样!振作点…”落芙显得很痛苦,“这都是命定。我身上原有这种魔性,只是一直都过得还算顺心。现在这么一闹,估计明日就会成为千夫所指,人人喊打的魔女呢!”忘川拉住落芙的手,“不要紧,我一直在,你堕入魔道,我还是会在。”落芙回头,“这些我不在乎,可是我难过,我愤恨,体内好像有一股压抑不住的火,逼得我想去杀人,我好怕……”忘川顺着落芙的红发,“会好的,你只是被伤得太深,会好的。” ------题外话------ 周末的早上很美好的说,希望每天都是星期六 第三二章 误会何解?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天亮,落芙摸着自己满头的红发,“忘川哥哥,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忘川笑笑,“乖,等我一会,别乱跑。”不久,忘川一头红发归来。落芙惊讶,“满身的番茄味,这样很脏啊,快洗掉啦!”忘川拿起一束头发闻了闻,“现在找不到什么可以染发的,要不用鸡血?”落芙感动地看着他,“够了,你为我做的够多的了。我自己的路始终还是要自己来走。既然都遁入魔道,不干些伤天害理太对不起自己了。”忘川很不情愿落芙真的要去碰那些杀戮,“落芙,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小环境,有爱自己挂念自己的家人亲人朋友爱人,要是随意杀了任何一个,都可能会让他们的至亲至爱肝肠寸断,你可懂?”“你和我不一样呢,我没有你这么善良,从小就是在死人堆里爬过来的,我所知道的就是要让自己活着,哪怕踩着别人的头颅垫脚,我也在所不惜。忘川哥哥,别再陪着我了罢,我是要遭天下人唾弃的妖女,而你却是天下人景仰的谪仙盟主,我们…”忘川苦笑,“我怎舍得让你一人受罪?如今我也孑然一人,在这世上你才是我最亲近之人,不要再说要我离去这样的胡话了。”落芙对上忘川心痛的眼神,“我帮你洗头,你这样子就不帅了。”忘川任由落芙拉着走向河边。两人坐于河边,落芙恬静地帮忘川洗着头发。她现在好希望,当初一睁开眼看到的不是独孤璟,好希望自己可以不要爱上独孤璟,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难过了不是?落芙只是静静地帮忘川洗发,可是她总眼花把忘川看成了独孤璟,她怪自己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又忍不住贪恋地多看几眼。明明和独孤璟分开没几天,心里还是不愿原谅他,可是却抑制不住地想他,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或生气或开心,几乎都是同一个表情的他。落芙有些分心,把忘川的脸也弄得全是水,这才反应过来,“忘川哥哥哇,不好意思,你咋不喊我一身,我这人就是欠抽,嘿嘿。”忘川只是笑笑。其实忘川也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内心有千万种情绪,可是一对上落芙的大眼睛,就只愿意选择温柔地笑。落芙不带一丝情感地继续说,“待会我要回慕容山庄。我要手刃慕容颖,你若不想去留在这里等我可好?”忘川抓住这为他洗头的纤手,“我陪你。”一回到慕容山庄,就看见家丁惊恐地往外逃。落芙抓住一个询问怎么回事,那人看二小姐头发全红,也顾不上害怕,“小姐,快逃啊,皇后太子一党说璟王兰贵妃有谋逆之心,现已软禁兰贵妃,包围璟王府,又因您与璟王关系慎密,老爷,夫人都已经被带走了。”落芙还是无所谓的样子,“带哪去了?”“像是都被囚禁在了璟王府。” 那边,独孤璟也正火速赶回。就说独孤晟怎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原来是私通耶律齐,里应外合。他也隐隐有些明白落芙定是误会馨儿还有苏茹素和他有染,可现在危急关头,他没时间去解释啦。 待独孤璟踹开璟王府大门,他看见慕容帆等人也在。还有自己的母妃,现在已经伤痕累累,脸上也被刮花,独孤璟眼里血腥顿起。却见落芙,冷忘川从屋里走出。“独孤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落芙声音冰冷。看着落芙血红的瞳孔血红的发,独孤璟的心像是被撕得粉碎,难过得说不出话。兰贵妃看见独孤璟,独孤澈都回来了,喜极而泣,“我的儿啊,你们终于回来了。”兰贵妃又转向落芙,“璟,你是不是欺负她了,让她如此伤心?快向落芙道歉!”落芙看见虚弱的兰贵妃还在想着她,死命地把在眼里打转的眼泪憋了回去。独孤璟走向落芙,“芙儿,谢谢你还肯来照顾母妃。我发誓我没碰过苏茹素,对馨儿也只是纯粹的兄妹之谊,绝无半点儿女私情,更何况她已故多年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和苏茹素还会是什么都没有?要是对馨儿没什么,你会看上我那很馨儿极其神似的长姐?”落芙指向一旁躲在薛霜背后的慕容颖。独孤璟看向慕容颖,“你说我和你怎样了,嗯?慕容小姐。”慕容颖看见独孤璟步步迫近,惊恐地往后退,扑通一声跪地,“啊,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将真相告诉落芙的!”独孤璟困惑,“何为真相?”落芙上前,“你现在是在恐吓她吗?真相就是你因为她长得与馨儿相似你就和她苟合!”独孤璟看向落芙,“芙儿,你误会了。你别这样冰冷地看着我好吗?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的。馨儿已故那么多年,况且当时年幼,我怎么会记得她的音容笑貌,更别说会认为慕容颖和馨儿长得相似啊。”兰贵妃也细细看着慕容颖,“落芙啊,我可怜的孩子!你真是误会璟了。慕容颖和馨儿长得一点儿也不像。馨儿皮肤黑黑的,嘴巴略宽,嘴角总是上扬,每天都乐呵呵的,活泼开朗,富有活力。绝不会是这样阴鹜小家子气的。” 落芙疑惑地看着兰贵妃。接着白笙也开口了,“那日独孤璟先是被蜘蛛咬伤,再是喝了泉水,最后再进入瘴气,落芙你可记得?”落芙回过头认真听着。白笙继续,“我不知道这之间有什么切实的联系,但我断定独孤璟那时一定是心神全失,无法自己。”落芙回想起他与苏茹素的种种场景,独孤璟真的是意识全失的样子,只是当时她气急没有在意。落芙有些焦虑地问道,“那又怎样?”独孤澈接话,“这就证明五哥和苏茹素真的没半点关系。再者,与你说馨儿之事的人想必意图不简单啊。馨儿小时候野得像个男孩子,能和五哥那么合拍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有人巧妙地利用了这微妙的关系而已。”独孤澈看向站在一旁静默无语的冷忘川。落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南宫言那混蛋给设计了,无奈她现在已经深陷魔道,不能再回头。她现在是相信了独孤璟是清白的,一下子也觉得释怀了。可是慕容颖眼看就要得逞,却被独孤璟三言两语扭转,心有不甘,正准备揣出袖里的匕首向落芙刺去。这一动作在场都没看到,唯有独孤璟注意到了,怕落芙此时心神恍惚,不能应对,立即出手,慕容颖一招毙命。惨叫一声,倒地就幽怨又惊恐地看着独孤璟。 落芙回过神来,看见慕容颖惨死地上,旁边的薛霜痛哭流涕又不敢质问独孤璟,又对上独孤璟的眼睛,“馨儿,苏茹素是假?难不成慕容颖才为真?”落芙俯身掏出慕容颖身上那条染血的帕子,“独孤璟,你别告诉我,把你的帕子不小心落在慕容颖卧室了?”独孤璟接过手帕,这确实是他的,莫不成是那日救落水的落芙时,全身湿透,拿手帕随手一抹,丢了。想不到居然被有心之人利用。此时锦月来报,耶律齐在北疆已经磨刀霍霍,独孤晟也蓄势待发。独孤璟没时间向落芙解释,转身就要进宫。落芙呆立慕容颖旁边。可是慕容颖突然全身皮肤龟裂,鲜血由无数裂痕涌出。落芙站起身想要离她远点,抬头却看见神情错愕的独孤璟看着自己,落芙很想解释,不是她干的,慕容颖死都死了,她何必再这样做。可是独孤璟随即就带着独孤澈等入宫了。落芙看见兰贵妃眼里对她的不赞赏,又看见慕容帆的痛心,以及凤清眼里的震惊,她只好将眼光投向冷忘川,“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忘川刚刚还有些迟疑,不清楚是不是落芙做的,现在看落芙这样子,就彻底相信不是落芙所为,落芙做人向来坦荡,是自己做的绝不会不承认,摸了摸落芙的小鼻子,“好了,我知道了。”独孤璟在看到落芙身边被弄得满目全非的慕容颖有些惊讶,他知道落芙身上流有暴戾的血液,但是看到她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姐还是有些不舒服。 第三三章 兰贵妃之死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一入宫,独孤璟已知耶律大军兵临城下,独孤晟此时大概已经在逼迫父皇退位。于是乎,他径直走向父皇的寝宫。却见他父皇刚饮尽皇后递给他的毒酒,独孤璟来不及阻止,悲痛地看着他父皇,“父皇,我来晚了。”身居高位的皇帝苦涩一笑,“兰儿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独孤澈上前气愤地指着皇后,“我母妃是被这毒妇折磨得浑身是伤,但还好好活着,父皇你这是何苦?”天越帝瞪大了眼睛,转向了皇后,“贱人,你骗我?!我杀了你!”天越帝用尽全身力气向皇后挥去,下边的御林军来不及防备,皇后就被打中,扶着旁边的龙柱,“哈哈哈哈,我们夫妻一场,结局竟是互相杀害,算是白做了这几十年的夫妻!自我的豫儿死后,我就恨透了独孤璟,兰贱人,现如今你们已经来不及了,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兰贱人现在估摸着刚死呢!”语毕,皇后涌出大口鲜血,滑落地上,死了。天越帝也口吐鲜血,只对独孤璟说,“快回去保护兰儿,告诉她我爱她!”独孤璟生平第一次对他的父亲产生了敬畏感,帝王多薄情,他能那样记挂着母妃,也算是痴心了。独孤璟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疯狂了,大批涌来的御林军丝毫挡不住他的去路,一手挥下,倒下一片,却不伤一条性命。御林军们很崇敬独孤璟这种气势的,也不乏其中有一大部分御林军临阵倒戈,立誓誓死跟随独孤璟,可是独孤璟此时心乱如麻,总感觉心悬在半空中,沾不到血。 当独孤璟携带重兵,独尊盟精英以及半路倒戈的御林军赶回璟王府时,里面已经狼藉一片,剩下府里家丁负隅顽抗。独孤晟,苏茹芳坐着步撵冷眼相望。“五弟,认输吧!耶律大军已南下,等待你的只有失败。”独孤璟的声音丝毫不带温度,“独孤晟,天堂有路你不走,别怪我不顾念兄弟情份。明天你就会收到耶律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你当我只身前往仓凛就没想好这后路?”此时有人附耳,告知跟丢了慕容落芙,兰贵妃,独孤晟皱眉,“五弟,别说是明天,就是今晚,恐怕你也熬不到了!我三十万大军比你区区三万,怕是绰绰有余了,待到你的援兵赶至,这天越早就是我的了。”独孤璟挑眉,“你认为你的三十万大军会听你的?”独孤璟扫向身后倒戈的御林军,身后那些人自觉得举起手中的利剑,铿锵有力地吼道,“璟王有帝王之材,我等誓死效忠,誓死效忠!”随后,一呼百应,三十万大军原先皆景仰战神英武,现又看顶级御林军也大批倒戈,时下军心涣散。独孤晟紧张得暴戾狂呼,“谁要是临阵退缩,杀无赦!”此话一出,更显独孤晟残暴,大批军将归降。司徒大将军也出来表明誓死跟随璟王,独孤晟一下子阵脚打乱。独孤璟飞身独孤晟一旁擒住独孤晟。独孤晟猝不及防,他武功也还算不错,想不到五弟这么轻易就在他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来到了身边,声音有些颤抖,“你要是敢动我,耶律大军一来,就会是亡国结局,你担得起这样的责任。”独孤璟好笑地看着他,“你也知道耶律大军会亡国,何必引狼入室?来人,把太子,太子妃收监囚禁天牢,听候发落!”独孤璟大手一松,就有人将独孤晟五花大绑起来,三十万将士无一人出头捍卫。独孤晟输的一败涂地,他没带兵上过前线并不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此刻只剩下无限的恐惧,原想挟持慕容落芙,兰贵妃要挟独孤璟,现在她们没抓到,反而得不偿失,失了天下失了地位,甚至连头颅也随时挂在断头台上。 独孤璟见落芙,母妃不再府中,立刻沿路找寻。先是在路上遇到带着慕容帆,凤清薛霜的冷忘川,可是冷忘川和落芙被大量涌入府内的士兵冲散,也不知道落芙去了何地。独孤璟与独孤澈兵分两路一路寻找。独孤璟心里有股声音叫自己快点,一定要快点,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沿路上山,他发现一路百姓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死相狰狞。他心里越来越慌。在半山腰。他终于瞥见落芙,与他母妃屹立于山峰之巅。他看到她们无恙,心下松了一口气,继续赶路。此时,山上的落芙与兰贵妃已无退路,落芙红发飞扬,始终护在兰贵妃前面。落芙看着后方还在不断跟进的追兵,她很疑惑,一路逃来,她能带着兰贵妃逃亡至此已是不容易 ,为何会有大批追兵莫名死去,她根本无暇向他们出手的啊。只是眼下还有上百追兵始终坚持不懈,追她们至山顶。落芙运气内力,眼睛变得血腥,正要挥掌而出,却有另一股内力先她一步击向他们,顿时百人全倒。落芙甚是好奇,是谁人助她。此刻兰贵妃虚弱得倒向了落芙怀里,落芙连忙接住,看见半山腰的独孤璟,很庆幸总算兰贵妃没事,一时看着独孤璟有些入迷,。可是又是一掌朝着兰贵妃击来,落芙一时没有反应,兰贵妃就吐了她一身血,缓缓倒地。半山腰的独孤璟仰头只看到山顶之上绝无他人,而他的母妃却倒在了落芙的脚下,独孤璟撕心裂肺地叫着,“母妃!”声音盘旋在整片山上。 落芙看着兰贵妃缓缓落地,不知所措,跪在地上替兰贵妃擦着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血红的眼睛因为焦急蒙上了一层迷雾。兰贵妃轻轻握着落芙的手,“你是个好姑娘,可惜我无法看着你和独孤璟的幸福生活了。落芙,还我一声母妃可好?”落芙摇着头,“不,你坚持住坚持住啊,独孤璟随即就到了,我们都没事了!求求你坚持一下啊。”兰贵妃眼神渐渐暗淡,握住落芙的手也变得更加无力,落芙抱着兰贵妃的头,全然没有听到独孤璟的咆哮,“母妃!母妃!你坚持住啊。”兰贵妃的手在听到落芙的声音后,一下子垂了下去,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第三四章 生死相依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独孤璟刚爬上山顶,就看见兰贵妃双手垂地的一瞬间,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落芙,“母妃,小璟来晚了。母妃,你醒醒啊,你醒醒啊。”可是兰贵妃已悄无声息。半张脸都是未干涸的血迹,独孤璟就这样抱着,目光呆滞,“母妃,你是不是近来老了,这么没记性。小时候,小璟被皇后欺负,你总是挡在小璟前面,默默忍受着屈辱,你总是告诉小璟,等小璟长大后,就没人敢欺负小璟,也没人敢欺负母妃。”落芙看着这样的独孤璟,“璟,别这样,兰贵妃要是看到你这样,怎么放得下心?”独孤璟像是没有听到,继续娓娓道来,“稍微大些,我看到你手臂上的伤痕,还用手指戳了戳,你疼的吱吱叫。我问你怎么了,你说被老鼠咬了,等着我快快长大,帮你打老鼠。可是母妃啊,你是不是忘了,小璟还没来得及帮你打老鼠,你怎么就不理小璟了,啊?母妃啊,小璟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变得强大,你睁开眼看看啊。为什么这一切不是你许诺的那样呢?”独孤璟激动地摇着怀里的母妃,兰贵妃嘴里的淤血全涌了出来,独孤璟用手接着,像个惊慌的小孩子。落芙再次上前,“她已经仙去了,清醒点,璟,不要再晃她了。” 独孤璟慢慢放下兰贵妃,站起身,呆滞的目光看着落芙,眼前的她,红发撩人,她真的入魔了吗?一路而来,尸横遍野,可是,她居然对他最深爱的母妃也下手了。独孤璟后退两步,手提长剑,“慕容落芙,你不是问我那手帕是怎么回事吗?我现在告诉你,那是我们初见时,我因为救你跳入水中而全身湿透,那手帕随意擦拭然后丢弃的,事到如今,我仍不想你误会我付出的真挚的感情。我很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你。那天,繁华落尽,我在人群中找寻到了你,从此不负相忘。那天,你笑得如花般灿烂,是我生命中最美的风景线。”落芙痴痴地看着独孤璟,总感觉有些不对。独孤璟继续说,“可是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你杀害我的母亲,杀害无辜的子民。一切依旧,只是不复当初的模样。若你我止如初见,这次我选择不复遇见你。”落芙摇着头,手不知要放在哪里,“独孤璟,你听我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对兰贵妃做什么!沿路的尸体也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啊。”独孤璟冷笑,“呵呵,不要再向我解释什么了,我的心早就被你蹂躏得不成样子。”落芙一下子泪如雨注,“独孤璟,你相信我,我那么喜欢兰贵妃,就算失去了理智也决不会……”落芙还没说完,独孤璟就喝止住,“不要再说了罢,我好累,不想再拿我的心冒险了。”落芙心也变得寒凉,“你始终不相信我?呵,说吧,你想怎样?杀了我?” 独孤璟举起长剑,“我用尽一个男人最大的精力来宠爱你,可是结局是永远失去你。我无法用剑指着你,但是我也不忍看着这么多黎明百姓死在你的手上,更不能就这样看在母妃死在你的手里,还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剑你拿去,杀了我,给我个了断可好?”落芙回头看了一眼夕阳,她依稀记得某个清晨同独孤璟一起看日出,可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珍惜眼前美景,只顾着戳着地上的蛐蛐儿。那时日出,这时日落,他们的幸福,真的到头了吗。“独孤璟,你始终是不肯相信我,我也百口莫辩,只是如果可以重来,我也决不会选择遇到你,明知道你心里有融不掉的冰雪还是选择留在你的身边。我很蠢,蠢到可以丢了自己也不能忘记你,可是换来的是你的声声不信任!”落芙握住长剑的刀锋,深深地刺进自己的心脏,只觉得肝肠寸断。独孤璟颤抖的手松开了长剑,落芙用手拔掉了长剑,血如细线喷涌,整个人呈落叶状飞出,静静地落在了地上,地上鲜红的血液慢慢晕染开来,如芙蓉般静静绽放,在生死时刻美的惊心,但同时也注定了枯萎。 独孤璟抓住浑身是血的落芙,痛苦万分,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不管落芙做了怎样有违天理的事,他还是希望落芙能好好的,刚刚才失去生命中一挚爱的女人,独孤璟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落芙死在他面前了,他狂啸“女人,你不许死,我要你永远呆在我的身边!”落芙虚弱一笑“我嫌你脏,无论生死,最好永不相见!” “我从未爱过除你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啊”独孤璟声音喑哑,紧紧抱着落芙。落芙仰头,“独孤璟,你以你肮脏的想法亵渎我的真心,击溃我对你所有的爱,你好残忍!”落芙狠狠地咬住了独孤璟的手臂,直到血丝溢出,才松开牙齿,用尽内力推开独孤璟纵身跳入了身后的悬崖。忘川刚刚爬上山顶就见落芙跳崖,义无反顾地跟随落芙跳入悬崖。独孤璟只抓到了落芙的一段衣袖,“不!”独孤璟看了眼已经赶来的独孤澈,“好好活着!”遂跟着跳下了悬崖。落芙曾对他说过他若不离不弃,她必生死相依啊,说好的白头到老呢?独孤璟放空了身体任由坠落,眼里闪过一幕幕落芙的音容笑貌。自恐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怕误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芙儿,是我逼你堕入魔道,如今我只愿陪你共赴黄泉。 刹那芳华,一朝落尽。凋落了的芙蓉不过残荷而已。既然注定了我的命运,何苦让我空欢喜一场?落芙任由自己往下坠落,前世今生,也不过梦一场! 在山峰另一侧,南宫言眼睁睁看着落芙绝望跳崖,却没有勇气像冷忘川一样毫不犹豫尾随。亲眼看到自己的死敌独孤璟被自己设计一步步走上绝路,尾随落芙跳崖,却没有一丝丝开心。他这次错了,他拿自己的感情当赌注,原是跟命运开了个玩笑,结果永远失去了落芙,连远远望着也变成了一种奢侈。 ------题外话------ 刹那芳华,一朝落尽。凋落了的芙蓉不过残荷而已。既然注定了我的命运,何苦让我空欢喜一场? 亲亲们,收藏收藏啦 第三五章 浴血重生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山崖下方是一条绵延至东海的河流。落芙在落水前一刻,发现自己被人搂在了怀里,那一刻她甚至还在希望是独孤璟抱着她,睁开眼睛,却看忘川依旧温柔如初的脸,落芙浅笑,“忘川,谢谢……”忘川好想骂这个小傻瓜,怎么可以就这样轻生,不过始终没有说出任何话,带着她飞过了河岸,隐没在夕阳中。独孤璟随后追随,却不见落芙踪影,也不见冷忘川。他潜入水里,四处找寻,却没有一丝收获。一朝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何处话凄凉? 独孤澈带着将士走下山崖,利于河边,“五哥,别再执着了。她杀了母妃啊,找她作甚?”独孤璟浮上岸,“是我逼她入魔,我又有何权力怪她血腥暴戾?找不着她,我怕是会抱憾终生。”白笙摇头,“独孤璟,若是落芙没有受你一箭没有跳崖,你还是会把她当成是女魔头,还是会对她产生嫌隙,也许这样会是最好的结局。”独孤璟只显出一脸麻木,自己终究负了她,说好的不离不弃不应该是要随她遁入魔道吗?独孤澈也一脸憔悴,“五哥,现在天越已经成这副模样了,没了你我们天越几百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我身后这些将士也将会颠沛流离,痛失家园,五哥,你于心何忍?”独孤璟冷笑,自己一生都在为天越效劳,最后丢了挚爱丢了自己的心,麻木地起身,任凭河水浸透自己的衣裳。那天,他就是从水里捞起的落芙啊。 日落西山,独孤璟一扫哀愁,强打精神,携着千军万马回宫。但是动作却僵硬地如行尸走肉。忘川带着落芙回到了慕容山庄后的小屋子里。把她轻轻放于床上,她虚弱至极,胸口不停地流血。忘川没法,用绸带蒙着眼睛,褪去落芙上衣。冰凉的指尖触碰着落芙滚烫的肌肤,有些颤栗。咬着牙,帮落芙处理伤口,伤口极深,他每动一下,落芙就要疼得闷哼。刚刚擦完落芙胸口的血迹,忘川额头上已经是一层细密的汗了。落芙此时有了些意识,抓着忘川的手,“帮我,帮我保住孩子。”随即又昏死过去。忘川这才意识到落芙已有身孕,只能更加小心。好不容易处理好落芙的伤口,就出去捕猎。呵,这世界就是这样滑稽!他是一个修道者,却深陷情爱,恋上的还是已婚女子。从不食荤腥,却亲自捕猎烹煮。路途走过师父的坟前,忘川有些无奈,师父的预言师父的警告他全都当成耳旁风了,这辈子他注定愧对师父。 许久,他手提两只山鸡回来,烧开水拔毛清理烹饪一气呵成,尽管对这泛着油腥的气味有些难以忍受,他还是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坚持了下来。亲自一口一口地喂落芙,尽管大部分都吐了出来,但毕竟还是喝了点下去,忘川有些开心,慢慢会好起来的不是?这一夜,落芙还发着高烧,烧红了小脸。忘川一直守候,在一旁悉心照料,冷毛巾一直敷在落芙额头上。忘川不停地换着毛巾。一整夜,整整一整夜,忘川的手被水浸的不能再皱,落芙的脸渐渐褪去了潮红。潜意识中,一直有个信念支撑着落芙,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不能!她要让那些害过她的人血债血偿,她要生下她可怜的孩子,委屈了自己也不要紧,独独不能委屈了她腹中的孩子呢,他/她还未出世,落芙怎么忍心就这样剥夺了他/她生存的权利。 独孤璟回宫,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他虽始终没有对独孤晟痛下杀手,但独孤澈替他做了,灭了独孤晟府里上上下下近百人,无一活口。独孤璟率兵亲自上阵,日夜奋战不眠不休,大败耶律大军。回京都,他已是万人拥戴的皇帝,只是这一切全不是他想要的。高坐于龙椅之上,满脸倦容。独孤澈心疼至极,“五哥,你休息会儿吧,这样会累坏的。”独孤璟哪敢休息,一空下来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却突然想起冷忘川一定先他一步救走了落芙,也许落芙还活着。怀着这样一丝希望,独孤璟蓦然站起,“澈,派出独尊盟所有人马找寻落芙,不得有误!” 独孤澈有些犹豫,“哥,她杀了母妃啊,你真的可以放下芥蒂?我做不到。”独孤澈心里也是纠结万分,他同样爱着落芙,可是他却不能因此而原谅她。南宫言飞身御书房,“独孤璟,你好叫我失望!”独孤璟抬起悠悠墨眸。南宫言挥着折扇继续说道,“你们的爱太经不起考验。她向你解释过的不是吗?她说了她没有杀你母妃?你为何不信她?!失去她是你活该,可是为什么连累我也永远见不到她?”独孤璟激动地上前扯着南宫言的衣领,“南宫东正,这一切都是你搞的?”南宫言挣开独孤璟的手,“你若是不放了我,恐怕就没人知道真相了呢!”独孤璟压着怒火,后退,“你到底干了什么?”南宫言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干一个对手会做的事!”他飞身离去,只留下了一封信。独孤璟忙拾掇起,“独孤璟,我原以为看着落芙离开你我会快乐,我用我的感情做了赌注,最后永远失去了落芙。我不想你误会她,她至死爱你,我只想还她一个清白。一切杀戮因我而起,落芙滴血未沾。慕容颖的,沿路百姓将士的,还有你母妃的。想报仇,就来仓凛罢。独孤璟,若是我先遇见的落芙,绝不会像你这样误会她。我把落芙逼向绝境,你却直接致她于死地,你比我更加残忍!”独孤璟将信握得紧紧的,眼中充满了暴戾,弑母之仇他日必报,现如今,他只想找到落芙。 这边,落芙已经清醒,伤口也渐渐愈合结痂。这段时间,忘川每天都会抓些野味回来,落芙很感动忘川对她的付出,也心疼忘川对她做的一切,常常看着眼前的荤腥食不下咽。忘川总是笑着,“不要觉得内疚啊,我可是有私心的!将来你腹中的孩子可是要叫我一声干爹的!”落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真的无法想象这个面色出尘的白发少年当干爹是怎样的样子呢。其实她只是没想到自己才十七岁呢,才十七岁就要经历生死,就要当娘了吗?落芙有些不敢置信。一手摸着腹里的胎儿,孩子,看娘的吧,娘一定会让那些害过我们的加倍偿还,也一定要让你爹痛不欲生! ------题外话------ 晚安、、么么哒 第三六章 一醉忘川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最近独孤璟派的人手遍布各地,落芙现在还不想让他找到,不管白天黑夜,总保持着万分的警惕。落芙顿时想到了琼瑶女郎刘雪华,从小看着她的苦情戏长大,现在感觉自己每天躲躲藏藏,也算一枚弃妇,更加能够胜任苦情戏的女主角呢!那日她和忘川一同出去散散步,还未回到小木屋,就看见身穿黄袍的独孤璟一人站在小屋前面。他好像憔悴邋遢了许多。嘴巴上长了一圈胡茬,厚厚的黑眼圈显露着他的疲惫。落芙定睛一看,独孤璟还带着他们爱的对戒,脖子上围着的还是她当时织给他的围巾,丫丫的,好歹一个皇帝了,还带着那么条旧围巾,给谁看,装什么深沉?!落芙选择了不去理会独孤璟眼里的忧伤,摸了摸肚子,孩子,看到了没?他就是你爹,你那狠心的爹,如有可能,永世不要认他! 见独孤璟寞落走掉,落芙大眼微眯,我曾经百般解释你不信我,我要你永远也不能与我的孩儿相认。那片树林,又只剩下一个白发少年和一个红发少女。 有时候,灾难总让人躲闪不及,毫无预兆,但偏偏还叫人无处可逃。这天午后,落芙悠闲地坐在窗台边做着小衣服,一头红发显得她更加妩媚。怀孕三个多月了,身体也显得圆润了不少,看上去恬静迷人。忘川经过窗台,还是对着她笑,“等我回来,今天我到京都给你买只鸽子炖了喝,说是更养生的。”落芙抿嘴笑道,“你哪里听的啊?”忘川放低了声音,“今天听两个过路的农妇说的。”“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偷听别人讲话一定很好玩!”忘川装出严肃的样子,“再笑,晚上就不回来了哦,让你饿饿肚子,看你还乖不乖!”落芙也撅着小嘴,“你要是敢不回来,我肚子里的小东西可就不认你做干爹了哈!”一阵调侃过后,落芙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今天四周都很安静啊,为什么她的心老是悬着呢?忘川不会出什么事吧?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忽然大风骤起,落芙感觉到了上百武林高手汇聚而来,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可是该死的是她竟然无处可逃了。落芙推开大门,两只手护住肚子,“你们有何目的?是来伸张正义铲除魔女,还是来强抢民女意图强奸良家妇女?”黑衣人闻言都现身出来,“跟我们走你还有机会活下来。”落芙浅笑,“你们是耶律齐的走狗还是南宫言的?当我是傻子吗?跟你们走,好让你们威胁独孤璟,得逞后再将我与独孤璟一同斩杀。我岂会相信你们奢望你们对我仁慈?”黑衣人不耐烦道,“由不得你!”随后上百人便一哄而上。落芙鲜红的眼眸变得光彩照人,血腥让她体内的血液感到振奋。我的孩子,今天娘亲就教你第一课,对待敌人绝不能手下留情。落芙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执起长剑,一剑十人倒,气势逼人。可此时耶律齐居然亲自出手朝落芙飞来,“慕容落芙,我们好久不见!”落芙眼里闪出狠色,“耶律齐,你是我见过的能将红衣穿得这么丑的人之一,还好意思叫红殇?”耶律齐暴怒,一掌向落芙袭来。落芙惊叹,“人长得丑就算了,还这么猥琐,怎么想袭胸啊。”耶律齐尴尬地收回了手,又运起掌力朝落芙袭来。落芙虽然走火入魔魔性大增,可是一边要护住自己腹中胎儿,一边又以一敌百腹背受敌,难以抽身应对耶律齐的攻击。忘川此时正拎着两只小鸽子回来,就看见令他吓得魂飞魄散的一幕,落芙被重重包围,眼看耶律齐一掌就要击中落芙,忘川心神打乱,要是被击中,落芙腹中胎儿难保啊。于是顺手放掉了鸽子,扑了上去…… 而独孤璟透过京都的眼线得知冷忘川的动向也随后跟来,一见到冷忘川刚买回来的鸽子就这样被放掉飞回了空中,独孤璟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加快脚步往前追赶。刚穿过枫叶林,就看见冷忘川为救落芙被耶律齐一掌击中,无力挡住身边黑衣人的攻击,身重数剑。落芙慌张失措,发狂嗜血,一下子斩杀了所有黑衣人,血流成河。独孤璟也对上了耶律齐,两人一时纠缠难分胜负。耶律齐知独孤璟功力更胜一筹,而此时独孤璟无心恋战,成功开溜,竹林上空只留下他张狂的笑声,“独孤璟,终有一天我会击败你。今日算是开胃甜点,哈哈哈哈” 落芙跪坐在地上抱着忘川,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忘川,你不要死,你不要就这样离我而去啊!”忘川显出无奈,虚弱得握住落芙的手,“落芙,对不起啊,不能再给你炖鸽子汤了。”落芙剧烈地摇着脑袋,“不不不,我不要吃什么鸽子汤,我只要你活着,我要你当我孩子的爹!” 独孤璟愣愣地看着落芙,心里一时纠结,冷忘川比他付出的更多不是吗?他有何权力说自己爱落芙,结果一直对落芙不离不弃的人却是忘川。 忘川终于流下了眼泪,在落芙面前,他始终是笑着的,他一直默默地做着落芙的精神支柱,做她的坚强后盾,他不能显得脆弱。可是这一刻,他泪水决堤,“我等了好久,好久,终于还是等到了你的这句话,我很开心呢。可惜以后不能再给你做好吃的了。傻丫头,不要哭啊。”落芙用捂着忘川身上不断涌出鲜血的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结果却弄得整张脸都是血。忘川愈发地苍白了,“落芙,不要这样,好难看的。以后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晚上出门要小心多穿件衣服不要着凉了,白天不要睡到日晒三杆还不起床,会饿到孩子的。”落芙哭得泣不成声,“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忘川,你说过要当孩子干爹你要看着他长大的,你不能骗我啊。”忘川伸手摸了摸落芙血泪交加的脸,“对不起,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了。落芙啊,一个人一定要坚强。我好想看到你腹中的小不点长大成人。落芙,将来告诉他,他曾有个很爱他的干爹好吗?”落芙点着头又立马摇头,“不要,你亲口告诉他好不好。”忘川有些累了,闭上了那双依旧纯澈如初的眼睛,“落芙,如果重来一次,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不会爱上我?”落芙因为恐惧而断断续续发出了不成音调的声音,“会,一定会。你不要闭上眼睛啊,我们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全心全意只爱你啊。”忘川睁开了眼睛,眼里的情意昭然若揭,他是多么不舍得就这样死掉,可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拼尽全力只露出了最后一丝微笑又缓缓合上了眼睛。师父曾告诉过他的,一旦爱上落芙他将会为她而死。他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至死都不舍得松开落芙的手。落芙止住了哭声,呆呆地抱着忘川,低声呢喃,“既不回头,何必不忘。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已逢陌路!我从未忽略过你的深情。却又从未给过你什么承诺,总是叫你哥哥划清界限,不给你丝毫希望。为何你还是这么傻,傻到可以不要自己性命?忘川,你告诉我!” 独孤璟蹲下身来,也难过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芙儿,忘川他已经去了。让他入土为安好吗?”落芙转向独孤璟,眼睛毫无焦距。慢慢站起身有些吃力地抱着忘川。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初次相见时的那片竹林。把忘川轻轻放置于地上,开始机械地挖土。独孤璟凑上来,“我来吧,手会伤到的。”落芙冷冷甩出两个字,“走开!”独孤璟没法,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落芙用她那因为怀孕稍显浮肿的手刨着土,直到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还是不愿停歇。一直到月上树梢,落芙才停止下来,她那满是泥土的手残破不堪,有些地方深可见骨,可是她一点也没觉得痛。早知今日当初为何要闯入他的视线?落芙一点一点用手捧着泥沙,一寸一寸埋掉忘川。月光下,忘川的容颜还是如谪仙般出尘,只是和月光一样冷,冰凉到没有一丝温度。落芙已经埋至脖子上了,她绝望地看了最后一眼忘川的脸,如果他只是睡着了,如果明天早晨他还会温柔地唤她起床,那该多好。 独孤璟替落芙披上了外袍,落芙才缓缓站起身,却因为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独孤璟连忙抱起她,屹立于忘川坟前, “谢谢,我一定好好照顾落芙,你永远是孩子的干爹。” ------题外话------ 周六会有忘川的番外、、 第三七章 忘川番外之一念执着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我从小就跟着师父修仙,师父爱我如生命。小时候我只要一贪玩跑出山林,师父便会一顿训斥,要是我和女子说话,师父就会来一顿毒打。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他说我将来会为了一个女人死去,所以要我远离女人。那时的我,很听话,渐渐地就很害怕女子的接近。 那天,我在竹林里救了两只误中猎人圈套的小白兔,听到前面林子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刚开始学飞的小丫头啊。她动作真滑稽,像只努力往上爬的乌龟。我本该走开,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将快要摔到地面的她搂住,那一刻,她那比玉泉更加靓丽的大眼一下子惊艳了我的眼。她缓过神来,叫了我一句仙男,随后跟我说了声我至今还不清楚什么含义的白白。我浅笑不语,第一次知道女孩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我满心欢喜往回走去,却看到师父候在屋前,声音冰冷,脸色憔悴,脸上的沟壑显露出他的忧心,见我走来,也没反应,只是望着苍天,“老天啊,为什么我川儿还是遇见了她?我川儿已经够可怜了,何苦再来一个女子让他深陷单恋之苦再叫他为情所死?”我惊慌地看着老泪纵横的师父,有点明白可能这个叫落芙的女子就会是我命中的煞星,也许明日不去竹林,她便不会再来罢。 没见到她的这段时间,其他东西还是没什么质的变化,只是心已经不再平静了。第三天,我就开始后悔昨日为何不去竹林,以后的每天我都要等好久,直到确定她今日不会来。师父在对我的忧心下,身体日渐衰落,我只能在旁边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天,天边的云彩显得特别美,有淡淡的红色,给人以祥和的感觉,我御剑而飞想要抓住它,可是当我抵达天边时,云已经散去,寞落回去,却发现师父嘴里不断涌出了鲜血,我竟然呆呆地站在旁边,不敢上前。在我心中,师父永远都像高山一样伟岸,为什么此刻像个平凡的老人一样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师父伸出手,向我微笑,“川儿,不要怕,师父怕是要走了。谨记不要接近那个女子,她将会是你一生的梦魇。川儿,你要好好活下去……”我还没来得及握住师父的手,师父就闭上了眼睛,我抱着师父痛哭,掉不出眼泪。我从小到大的依靠顷刻间倒了,自己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再次遇见落芙,我无奈地扯出一丝笑容,可我惊讶地发现她能懂我的忧伤。为了安慰我,她同我说了她小时候经历的种种,她说得云淡风轻,我依然能从她的眼里看到小时候她惊恐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萌动了保护她一生的心愿,万劫不复又何妨?反正这世上除了她,我已经无所挂念了。我带着她逐日,感觉她像是一轮红日。而她在中秋之夜说我像是月亮。心里一片惆怅,太阳与月亮如何能同存在一个世界,月亮奋不顾身地抱着太阳,最后是不是只能融化? 那一夜,我们坐在屋顶上谈了整整一夜,她告诉了我独孤璟的存在,我一直装作毫不在乎地听着,看着她眼眸流光神采奕奕地数落着独孤璟,顿时很嫉妒他。刹那间,我为我的想法给困惑住了,我是修道者,怎可破戒去爱一个女子?上天对修道者的惩罚可是万劫不复啊。 睡了一觉,又是晴天。这日,她给我做了我从未吃过的薯条,蘸着番茄汁,微酸。我很喜欢这种味道。在以后那段她不在的时间,我每天都会自己做,吃多了,那酸酸的口感一入喉咙,就会有丝丝的苦涩,正如我的心情一样,每天都陷在欲罢不能中。 之后三天,她都没来,我还是一大早在竹林守候,一直等到了晚上。傍晚时刻下的暴雨一直持续到深夜。雨水已经彻底打湿了我的一头银发,打湿了我的紫色长袍,模糊了我的双眼。冰冷的雨水刺痛了我的每一根神经,滴滴敲中心弦,我不明白为何落芙会不告而别。只是想着待天一亮,下山找找…还未走下山,我就听见两个过路樵夫正在说战神独孤璟两天前已凯旋归来,说是一个月奇迹般地歼灭了北辰国凶悍勇猛的将士……之后他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进了。独孤璟是落芙命定的那个人呢,他更有能力去保护好她……我一下子沉浸在一种悲伤中,开始懂得何为心痛了,这是一种无法说出又无法用眼泪排解的情感,来得强烈,犹如致命的毒药,让人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之后,看着落芙了无生气地被独孤璟抱入璟王府,我只能躲在暗里看着,我恨独孤璟没有保护好她,自己又保护不了她,握着拳头,毅然离去。我想等我变强大了点,就可以好好保护她了。 漫长的岁月,没了她年轮都要生锈了吗?来到仓凛,意外地见到了她。她很幸福,已经不是当初命悬一线虚弱的样子。锁心桥上,他们共放天灯,殊不知锁心桥下,尚有一个痴傻的我将自己的心挂在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再走近的人心上了。那日,我看着她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既不回头,何必不忘。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已逢陌路!她眼里有过挣扎,我很激动。待到她红唇轻起朝着独孤璟深情一望,淡淡的“不负如来不负卿”向一把刀子直接插进了我的胸膛。原来在她心中,我什么也不是。 那一夜,我第一次破戒,走进了一家酒馆,独斟独饮。辛辣的液体穿肠而过,咸腥的液体滑面而落。我知道我醉了,心中那份执念也变浅了不少。一醉忘川,唯有忘了自己才能忘了她。 我在赌,赌她一个回头。武林大会上,明知道有暗器朝我飞来,我仍纹丝不动,她终于向我扑来。之后,意识变得浅淡,只知道她一直在我身边。她的身体微凉,她的味道弥漫我的周围,要是就这样就这样一直抱着我多好。可他还是跟他走了,他一脸暴怒,我原想向他解释,可是出于变态的心理,我并不想向独孤璟解释,他已经那么幸福了,偶尔体会一下忧伤也不错呵!我这样自我调侃着,最近眼泪掉得特别多啊。她终究远去,我却一直站在原地。也许有一天,我可以不贪心,可以笑着看你离开罢。 命运真是爱捉弄人,再次相逢,落芙一头张狂至极的红发,满脸心伤,曾经墨黑的瞳孔现在却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独孤璟,你知道我有多恨你?让落芙心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却又惹她如此伤心。 一把把她揽入怀里,要是落芙爱的是我,我定不会叫她这样。陪着她回了天越,我才发现倔强如斯的她心里是多么恐慌多么无助,我只能告诉她,我一直都会陪着她。她温柔地帮我洗发,我看着自己的头发又恢复了银白,又看着一脸恬静的她,感觉幸福就在一瞬间蔓延。遁入魔道又何妨?我一定生死相随。原是我太不懂女子,现在我才发现如精灵般调皮可爱的她也有感性的一面,也喜欢撒娇,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会手足无措,在受到自己喜欢的人质疑时,也会难过得哭泣,只是我,始终不懂得如何安慰她。 落芙站在山巅与独孤璟相互对视,最后一眼满是绝望。我伸手想要阻拦,不知不觉已跟着坠崖。我心里窃喜,这回,是不是独孤璟彻底消失在落芙的心中了?我抱着虚弱的落芙重回到竹林小屋,欣喜地发现她醒了并握住我的手,可是她却对我说要我保住她的孩子。原来她还是爱着独孤璟,一时落寞,但不再伤心,可能长期的痛苦让它麻木了吧。此后,我每天都出去捕猎为落芙烧些荤食补身体。心挣扎过,每杀死一只动物,我就会在手臂上划上一刀以此向我手下的亡魂道歉。我曾害怕落芙会发现这些伤痕,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巧笑倩兮但也从未上心,我很庆幸她没发现,一直没发现,直到最后一刻也没发现,这样倒省去她不少纠结不是吗? 我不否认我再次燃起了希望,也许我会从孩子的干爹变成孩子真正的爹。幸福的时间总是太过短暂,不过我很开心,是她给了我这辈子最为快乐的时光啊。我的生命随着血液悄然流逝,谈不上哀伤,我向来这样淡漠。只是看着她流泪,我终究不忍,笑着对她说对不起啊,不能再给你炖鸽子汤了。发现他不再叫我哥哥,而是直呼我的名字,心里依旧有些变态得得意,这回终于走到落芙心中了,这一刻,我是不是比独孤璟还重要?如果是我先认识的你,你说你会爱上我。我多么欣慰,尽管知道这只是谎言,但得此话,此生无憾了。对不起,看不到你肚子里的小宝贝茁壮成长,不能再在你身边守护你,不能用我的笑容支撑你的信念了。最后,我看了独孤璟一眼,说不出任何话了,只希望他能够好好照顾她。他抢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但是此时我还要感谢他,一定要照顾好我的落芙,我用生命守护着的倾城女子。 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猜到了自己的命运,明明可以远去,还是坚定地选择了留下。爱情真的有莫大的魔力,让我奋不顾身痛不欲生又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最后我看了一眼如火般的枫叶林,别了,芙儿,允许我这样唤你一次。三生石上,忘川河畔,我会等你的再一次回眸。 谢谢你,曾许我一场空欢喜。 ------题外话------ 也谢谢你们,曾许我一场空欢喜 第三八章 回宫称后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睁开眼睛,发现此时已经躺在璟王府蔷薇园中。她多希望这一切只是她做的一个漫长的梦,可是因为挖土而满是伤痕的手还在隐隐痛着。抬起已经裹住了纱布的手,落芙只是叹了口气,在她的生命中,再不会有这样一个出尘纯澈的银发少年了罢。屋里独孤璟不在,窗户微开,阵阵木兰清香。落芙想起自己离开蔷薇园时候的场景,来不及回头欣赏木兰的美丽,淡淡的清香略带忧伤。才短短几个月,就好像自己经历了一辈子。半坐起身看着窗外飘落的木兰,它如蝴蝶般轻盈,在空中翩翩起舞时,总让人跌入无尽的幻想里。纯白的翅膀,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执着地将爱情追求,决不放弃;玻璃碎片一般,即使明知会划破双手,亦是做出飞蛾扑火的姿态,义无返顾。放肆地将爱情抛弃,决不停留。蝴蝶注定飞不过沧海,于是,一夜清梦,风吹玉兰散,散到回不去以往的姿态。 独孤璟端着一碗鸽子汤进来,他看那日忘川上集市卖鸽子,以为落芙喜欢。“芙儿,吃点吧。你都好久没进食了。”落芙的胃一下子翻涌,酸涩的苦水充斥着喉咙,许久没变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不耐烦,“拿走!我恶心。”独孤璟只道了一声好便退出房间。落芙一夜坐到天明,独孤璟在隔壁也一夜未合眼。 清晨,阳光尚还薄弱 ,室内还有些微凉。落芙似是又听到忘川纯澈的声音,他在叫,“落芙,起床啦,吃东西咯。”“落芙,快啦,都快当妈的人了,还这么赖皮!”落芙忽的一下跳下床四处找寻,瞳孔依旧没有焦距,火红的头发乖顺贴服在脸上,像个孩子一般张皇失措,“忘川,你在哪?我很乖,不赖床了。”落芙四处摸索,独孤璟推门而入轻拥她入怀,“芙儿,这是蔷薇园,我们的家啊……”落芙挣开独孤璟怀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蔷薇园。 独孤璟后悔莫及,自己当初如果能信任她,也不至于此了,总以为自己已经把落芙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实质上只是把她扔到了千千万万的陌生人之后。落芙未着外衣就跌跌撞撞跑出璟王府,忽而发现璟王府的牌匾已经不见了。是啊,独孤璟已经是皇帝了,这里不过是故居,回忆也淡了。独孤璟看到落芙停留在门口,遂拦腰抱起她,替她披上外套,也没说话,就飞往了那片竹林。 落芙的脚刚一沾地,晶莹的泪珠就不停地打转,她无限眷恋地望着这儿的一草一木,为何忘川在的时候从不觉得这里有多美?“神仙姐姐!”落芙回头,看到一个身量矮小的小毛孩,“我认识你吗?”小孩纯真地笑着,“现在认识了哇。不过我早就见过你了。”落芙难得露出笑容,摸了摸他怀里的小兔子,“你手中的兔子很可爱啊。”小孩道,“嗯,可惜它受伤了,我来是想找神仙哥哥医治它的。”“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你还是回去吧。”小孩锲而不舍,“不会啊,我以前经常看到神仙哥哥和你在这里的啊,姐姐还没走,哥哥也一定不会走的。”落芙语塞,不想小孩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神仙哥哥很爱神仙姐姐。我有次看见神仙哥哥抓了只山鸡后,用剑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我很惊讶就问他为什么这样,他只是告诉我说这样做是在为山鸡道歉,因为他要杀了它为自己的爱人补身体。”小孩眨了眨眼睛,“神仙姐姐经常与神仙哥哥一起,应该就是神仙哥哥的爱人了。”落芙心里堵得难受,用裹着纱布的臃肿的手紧扣心口,独孤璟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只能搭着她的肩,他很震惊忘川所做的一切,但也希望这个小孩没说出这些话,他很怕落芙真的永远走不出忘川已死的阴影。小孩看着脸色发青的落芙,“姐姐,你怎么了?”落芙摇着头,“独孤璟,帮他医治好兔子罢,我有点晕,到处走走。”小孩展开笑颜,“这兔子是以前神仙哥哥赠我的,可惜它误中猎人的圈套,脚受伤了…哥哥,你也会?”独孤璟看着落芙走远也不阻拦,只是温和地对小毛孩颔首。小毛孩睁大了黑黑小脸上黑黑的眼睛,“哥哥,你也好像神仙哦。”独孤璟怅然地抬起头,“哥哥太自私,成不了神仙的。”…… 落芙往枫叶林的北边一路走去,走到她曾为忘川洗发的溪旁,呜咽出声,“呜,忘川,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结果伤你最深的那个人却是我?呜……”溪水潺潺,一点也没有因为落芙的悲伤而停住步伐,只是落芙眼前迷雾渐浓,她看到了忘川。只见忘川笑得如沐春风,不染尘埃,他如以往薄唇轻启,“落芙,你是不是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的要好好活着,不是吗?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幸福,记住,要幸福!”落芙伸手欲抓住他,可是幻想一下子消失了,迷雾褪去,落芙也收敛起眼中的颓废。 落芙蹲下身子,对着溪水梳理好自己的头发便朝枫叶林走去。只见此时独孤璟已经等得心急如焚,落芙漠然上前,“璟,我们回皇宫吧。”独孤璟欣喜落芙叫他璟,却又有些疑惑,“不回蔷薇园?”落芙轻笑,“你已是皇帝,不回宫回哪?”独孤璟缓不过神,“芙儿,怎么了。”落芙白了他一眼,“再不回宫,恐怕你后宫皇后贵妃都满员了,那我怎么办?”独孤璟看到落芙这般模样,终于如释重负,喜极而泣,抱紧了落芙,“我还以为芙儿你不要我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妻,我唯一的皇后,我答应你,绝不纳妃选秀。”落芙神色淡定,指着自己的肚子,“他/她现在已经会闹腾了,摸摸他/她吧。”独孤璟松开抱着落芙的手,怀着一种按耐不住的激动用微微颤抖的指尖触摸着落芙已经凸出的肚子,他终于能感受到他们的孩子,这段时间的悲伤空洞一下子被满足感填满。 一回皇宫,独孤澈就殷勤地跑来探望落芙,“五嫂,你可回来了,前段时间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落芙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温度,声音柔和但是不带情感,“都过去了不是?”独孤澈只是笑笑,他突然感觉到落芙的疏离与陌生,油然生出一股寒意。不想这样尴尬杵着,就没话找话,“额,五嫂,你爹和凤清姑娘我已遣人送回慕容山庄了。不过薛夫人痛失爱女现在精神有些失常呢。”“呵,是吗?那也是她罪有应得啊。六弟,我累了,先休息去了。”独孤澈恭敬地看着落芙远去,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落芙有些不一样,但心里更多的是自责,他当初也是断定是落芙杀的兰贵妃的呢,无奈叹气,她回来就好。 独孤璟心情大好,让落芙入住东宫。落芙也不客气,还未踏进东宫,就拆了牌匾,说要把这改成芙蓉殿,有眼力的小太监只好应着。落芙又转过头,看着这小太监,“你叫什么名字?”小太监声音细软,“奴才小王子。”落芙抿嘴一笑,“好名字。你顺带告诉独孤璟,把独孤璟的书房改成蔷薇殿。”小王子略显为难,好在独孤璟已经走来,示意他退下。独孤璟走近落芙,“芙儿想改就改吧。看我还给你带来了谁?”落芙看向独孤璟身后,司竹,小幽都在,还有小幽手里的小想。落芙欣喜迎上她们,“还是你们在我身边我比较习惯啊。啊,小想怎么变瘦了?”小幽热泪盈眶,“小姐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找不着你小想也茶饭不思,自然饿瘦了。”落芙调侃,“这也好,省的那么胖没狼要,甚至连猪都不要!” 还未说两句,独孤璟就示意她们退下,把自己和落芙反锁在芙蓉殿中。落芙迎上独孤璟炙热的眼光,“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比小想的眼睛更贼呢!”独孤璟将落芙压制门上,“芙儿知道我在想什么?”落芙不自觉地想要逃避,“怎么,还没许我名分就想翻我的绿头牌?窗都没有!”独孤璟委屈地撇撇嘴,“明日早朝我就宣布废后宫纳你为后可好?”落芙搂着独孤璟的脖子啄了下他的脸颊,“这还差不多!”这一夜,独孤璟小心翼翼地抱着落芙睡觉,落芙倒是睡得安稳,独孤璟一直抚摸着落芙的肚子,他就要当爹了,他一想到此就兴奋地睡不着觉呢。 次日,独孤璟一大早就上朝了。他一说自己要立落芙为后,下面就人声鼎沸。除了独孤澈,朝野上下几乎无一人支持。司徒大将军上前直言,“回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草率!慕容姑娘却不合适啊。她非出身名门,恐将来难管众妃,这是其一;其二,慕容姑娘弑姐传闻已传得沸沸扬扬,现立之为后,想必流言蜚语一定会风潮浪涌而来;如今,慕容姑娘一头红发,有入魔异象,称后,恐天下人难融啊。还望皇上三思!”独孤璟起身,“我忘记跟你们说了,朕的皇后不需要统领什么妃子,朕正决定废除后宫。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说落芙祸国殃民!我今天来不是要和你们商量这事的,这是命令,你们不懂?”“陛下三思。”全场官员伏地请他收回成命。落芙却身着凤袍走进大殿,“众爱卿平身啊,本宫可受不起你们这等大礼!”此刻文武百官皆不知所措。落芙径直走向独孤璟,独孤璟相迎。落芙今日浓妆艳抹,满头红发更显妖异。她睥睨众官员,“敢问诸位大人,本宫是有残害无辜百姓,亦或是迫害过诸位?”众人无语。落芙继续说道,“那是否有人不服本宫贤良淑德,仪态万方?”众人还是不语,倒是独孤澈憋笑憋得甚是辛苦,落芙果真还是落芙,天越最美的奇葩!落芙继续,“那是否有人质疑本宫怀里怀着的龙脉是否正统,司徒将军,你说呢?”司徒大将军低头,“臣不敢!”落芙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宠溺的独孤璟,心似乎隐隐地抽动,不过自己很快调节了过来,面向朝堂,“若是本宫不能胜任后位,或是做了什么有违天理之事,他日愿听候诸位发落,本宫定无怨言!”众人无语,皆受落芙之气魄震撼,司徒将军硬着头皮,“可是臣等认为废黜后宫还是不妥……”落芙没等他说完,就插话,“司徒爱卿放心。本宫自有分寸。皇上刚即位不久,后宫冷清,本宫正想替皇上选妃来着,到时还请诸位爱卿割爱让自家千金入宫与本宫姐妹想称相互做伴,共同服侍皇上可好?”独孤璟皱着眉,他知道这丫头是权宜之计,可是听到她要替自己纳妃还是很不爽。落芙回眸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独孤璟霎时心神荡漾,节操掉了一地,只好由着落芙胡来。 这会子,官员们都不再有异议,毕竟比起皇上要废黜后宫的想法来说,还是让落芙称后好,这样自家闺女也许还有希望成为宠妃,甚至是逆转慕容落芙夺得后位。 于是,台下一片,“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落芙得意的莅临他们之上,与独孤璟手拉手,感受着权利带给她的全新感觉。 ------题外话------ 亲们,不好意思更新迟了,最近事情真的比较多。不过亲们放心,小想绝不会弃坑滴 第三九章 温泉水滑洗凝脂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回芙蓉殿,落芙看着奔向自己而来的小想,一脚踹开。小想受到了惊吓,瞪着小眼睛惊恐地看着落芙。落芙一下子愣神,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会这样子,于是蹲下身来,抱起小想,“对不起,小胖墩儿,看我的,一定会把你养得胖胖的。”独孤澈在门口瞧见落芙冷酷踢小想的场景,不由震惊,她此番回来性情大变,他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若是落芙有意伤他五哥,他是宁可自己代替五哥受伤的。整理好表情,独孤澈走进了芙蓉殿,“五嫂,你今天很威武啊!”落芙扬眉,“那必须的嘛!我想要的我一定会得到手。”独孤澈摸摸鼻子,“那你替五哥招募那些个妃子是干嘛用的啊?”落芙贼贼一笑,“玩啊,深宫太过乏味,斗斗小三才有激情。”独孤澈抽了抽嘴角,“这,五嫂小心阴沟里翻船啊。”落芙瞪着独孤澈,“六六,再这样乱说话,我第一个办掉的就是你啊!”独孤澈立刻捂住嘴巴,心里暖暖的,落芙叫他六六了呢,而不是回来当日疏离得唤他六弟,看来自己真是多心了。 待独孤澈走后,落芙抬起了那张人神共愤的妖艳异常的脸,独孤澈,她不想伤害,这些债,独孤璟一人偿还足矣。她始终怨他不相信自己,始终认为耶律齐的追杀忘川的死有很大一部分是由独孤璟导致,落芙现在只想让独孤璟在最快乐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然后离去。她甚至想让自己腹中胎儿永远不知道他/她父亲为谁,让他们骨肉分离,让独孤璟痛苦一辈子。坐回梳妆台前,落芙红瞳妍丽,两颊生辉,她只道是自己因为报复而激动,完全忽略了自己心里的悸动。 不多时,便唤小幽进来,“小幽,这段时间都没见到你,怪想你的,今天我们姐妹两好好聊聊?”小幽一下子又热泪盈眶,“小姐,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一定很难过很痛苦。小幽好恨,恨自己没能在你旁边照顾你。”落芙安慰,“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小幽今年多大了?”小幽答道,“刚满十六。”落芙脸上现出一片温和,“我初来此地也是十六岁,感觉经历了这么多,现在居然也才十七。”小幽不是很理解,“小姐起码现在有皇上了啊!”落芙笑笑,“是啊,有他呢,还有了肚子里的孩子。” “小幽,你说这都六月了,天气怎么还是微凉?”落芙专心地修着指甲。独孤璟早已将小幽支走,“芙儿觉得冷吗?”落芙抬头看着脸上有些胡茬,身上酒味浓溢的独孤璟,“怎么了?今天怎么这副模样?”独孤璟没有回答,“要是觉得冷,我们回蔷薇园小住几日吧。你现在也有了五个月身孕,可不能受寒。”落芙一脸探究地仔细观察着独孤璟,“好。可是你现在连发生何事都不想告诉我了吗?”独孤璟揉着她火红的头发,“芙儿,改日我们去寻访名医,将你的红发复原可好?”落芙稍稍松了口气,“白笙都没辙,我们何苦自寻烦恼?我替你刮掉这些胡茬吧。”独孤璟默默应允。坐在位置上,看着落芙认真专注地为他刮着胡子,大大的眼睛不复以前的墨黑,可是有一瞬间,独孤璟也迷惑了,这对红瞳也有那么纯澈的时刻,独孤璟抓住落芙的手,这样足矣。 刚回蔷薇园,落芙就直奔浴室,她一定要来场色诱才好,独孤璟今日怪怪的,她不能让他现在就开始怀疑,这样岂不前功尽弃? 落芙衣衫半褪,对着身边的宫人,“本宫自己来就行,你去请皇上。”宫人飞奔而去。落芙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却生起了一丝紧张,不知为何,在独孤璟面前,她以为已经湮灭的爱总还会再度萌生嫩芽。独孤璟推门而入,反手便关了门扉。浴池迷雾腾腾,佳人香腮含羞,有意调侃,“朕的皇后是在色诱朕?”落芙脸颊悄悄爬上了两片红云,目光迷离,“臣妾就是这目的,不知皇上是否被引诱了呢?”独孤璟一脚跨进浴池,搂着落芙,“芙儿,你可知道你现在这样子有多迷人?”落芙故意撅起嘴,“还不是没迷到你?”独孤璟无奈地叹了口气,“芙儿,现在还身怀六甲呢,怕是不太适合……”落芙不满,“我会用内力护体的。若是你这么不情愿,将来也别碰我便好!”独孤璟一手捞起未着寸缕的落芙,“哈哈哈,芙儿还是如此性急呢!”落芙娇嗔,“再这样尽说胡话,小心我阉了你!”独孤璟努努嘴,“芙儿不能这样,阉了我谁来喂饱你这小馋猫?”落芙轻佻一笑,“皇上多虑了,本宫自是有法子。且不说我天越最不缺的便是黄瓜,产量丰硕的还有牛郎。再说这宫中侍卫无数,恐也够本宫受享一世了。”独孤璟捏了一把落芙浑圆白嫩的屁股,“再敢胡说,家法伺候!”落芙攀上了独孤璟的脖子,只是咯咯咯地笑着。于是一是温存,暖如三月阳光。 独孤璟看着身下娇喘微微的人儿,“芙儿进来更加丰满了呢。床上的你比妖精还要勾人呵!”落芙调匀了呼吸,吐气如兰,“璟哇,你这是在夸我吗?”独孤璟浅笑,“必须的。这是在夸芙儿终于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啊,既不像以往那样急迫,也不会故作骄矜,很是磨人!”落芙推开他,红唇轻摇,“啊,你坏死了,别说了罢!”独孤璟痴迷地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好了,芙儿无需害羞,为夫真心实意地说,瞧你小脸红的!”落芙窘迫,反扑回来,用大大的肚子,丰满的胸脯一起抵着独孤璟,随后在独孤璟胸口就是牙横一咬,“叫你笑我,看你现在轻浮样儿,要是敢背着我偷人,我必诛杀那贱人,再带着腹中可怜的孩子远走高飞!”独孤璟那双丹凤眼明显有些出乎意料,明明是这丫头挑起的火星子,现在倒怪起他了,不过他还是拉过落芙的手放在心口,“若是我独孤璟敢有负于你,天地共诛!”落芙血红的眼里冰雪渐融,心跳得好激动,只是潜意识里还倔强地想要坚持到底。她立刻闭上了眼睛,深怕泄露自己的情感。独孤璟脸上除了幸福满足,别无他物。 这日,独孤璟准备带落芙出门逛逛,落芙一身红罗裙,韵味十足,亦仙亦妖。“咦,璟哇,你怎么还带着这围巾啊,都旧了而且我织得又不好……况且天又这么热。”独孤璟摸了摸脖子,“习惯了,就舍不得拿掉。”落芙心疼地替他解掉了围巾,“快入夏了,拿掉吧。来年冬天再与你织。”独孤璟眼里温热,轻声应着,顺势将围巾锁在柜中。 京都大街上,永远这么热闹,人潮涌动,或开心或忧伤,都充满了无限生机。落芙看到旁边菜贩子箩筐里的土豆,心被揪了一下,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只是忘川早已不在。她下意识地松开独孤璟的手,独孤璟却一把紧握,回眸相望,“怎么了?”落芙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额,尊字杂货铺到了,进去看看?”没理会身后的独孤璟,落芙先走了进去。杂货铺店主很恭敬地上前,“夫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嗯,你们最近有没有进什么新货,例如隐形水?”“呃,目前尚未有此种东西,倒是新进了一种化骨水,动情人食之七日肠断气绝。”独孤璟皱眉,“你那这种东西干嘛?”掌柜地立即低下了头。落芙素手一摆,“无妨,也不失为一件宝物。你把你店里的各式东西都各送一份来吧,我这回可要好好斗斗小三!”独孤璟不解,“何来的小三?”落芙勾唇,“我那日朝堂之上应允那些人可将女儿送入宫中,想必这回子也快准备好了,我能不多留一手?”独孤璟摸着落芙的小脑袋,“何苦弄得这么麻烦?废黜后宫不是很省事?”落芙低头,显得有些委屈,“如果我自己不变得强大,我怕我终有一天会失去你。原谅我现在的心狠手辣,璟,好吗?”独孤璟宠溺地吻着落芙额头,“我永远也不会放手,你是我这一生的挚爱呢。”落芙隐去泪水,绽开笑容,“谢谢!”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出店铺。街上香飘四溢,“唔,璟,宝宝饿了。”“呵呵,那宝宝想吃什么?”落芙接着说,“宝宝想吃肉,要吃鸡腿鸭脖鹅掌猪蹄。”独孤璟脸抽了抽,淡定地转向身后,“听到了?”身后暗处立即有四壮汉现身分别跑去买吃的。落芙看得一愣一愣的,“哈哈,真好,宝宝还想吃他爹地亲自做的薯条…”落芙大眼眼巴巴地盯着独孤璟,独孤璟看到落芙依旧鲜红但是显得澄明的眼睛,“小馋猫,为夫这就给你做。回宫怕是晚了,直接回独尊盟如何?”落芙显得乖顺,“好,一切都听夫君的。” 第四十章 宫斗(一)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再次看到独尊盟那气派的牌匾,落芙啧啧,摸摸自己的圆肚子,“宝宝乖乖,不要流口水,将来娘亲给你把牌匾拿下来当玩具好不好啊?”独孤璟大手覆上落芙搭在肚子上略显臃肿的手,“把整个独尊盟也送给宝宝当玩具可好?” 远处,走来一个黑瘦的女子,身材高挑,气质淡漠。落芙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个女子,忽然眼睛一亮,是锦月!锦月淡淡扫了一眼落芙的肚子,转向独孤璟,“盟主,夫人!”独孤璟点头回应,“锦月,带我们去别苑,夫人累了,需要休息。”锦月有些迟疑,这时落芙才看到锦月看独孤璟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暗笑,自己以前真是太傻,竟天真地相信此女子心如止水。锦月低头,“请盟主恕罪,锦月只道是夫人失踪那几个月盟主食不下咽,于是就自作主张,将那别苑拆了。”独孤璟怒,“锦月,你在独尊盟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才对!这管事看来你是无法胜任的了。”锦月眼里有一丝错愕,更多的是受伤。落芙阻拦,“璟,她这可是一心为你着想,怕你睹物思情。我倒是很感激她。我们有蔷薇园也就   面上就不追究了。下去吧。”锦月眼里充斥着泪水,匆匆退下。 “璟,你伤她心了。”独孤璟没有正面回应,“我们去厨房,为夫给你做薯条。”落芙不气馁,“她喜欢你,而且居心不良。”独孤璟这才转过来,“你都知道,为何要阻拦我?”落芙看着远处,眼神凛冽,“这样太便宜她了。”独孤璟有些迟疑,“她救过澈儿,而且多年对独尊盟一直忠心耿耿,你不喜欢直接撤掉她就是了。”落芙冷哼,“什么叫做我不喜欢?独孤璟,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告诉你,我要她死她不得不死。放心,我会给她机会,她若是不会珍惜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独孤璟搂着落芙,“不要生气,会长皱纹的。” 落芙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嘴硬道,“才没有,我肚子饿了,你快点!”独孤璟心里偷着乐,只有在落芙吃醋的时候他才能这样如此真实地感受到落芙的爱呢。这可不能怪他,锦月是死是活倒一点也不重要,敢毁他别苑想必也是活腻了。不一会儿,独孤璟就端着一大盘吃食出来。“哇,璟好棒!居然还会做阳春面呢。”独孤璟一脸期待,“夫人,快尝尝!”落芙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吃到后来眼泪鼻涕一起落在碗里。独孤璟挪过碗,“女人,是不是有人给你做东西吃,你就要感动得痛苦流涕?”落芙此刻毫无掩饰,抬起含泪眼眸,“这回不一样,我尝到了一点别的东西,可是我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就是好想哭。”独孤璟这才发觉原来落芙还是不明白她自己的心呢,“以后会明白的,为夫每天给你做。”落芙摇摇头,“不,这对我来说感觉像是一个惊喜,我情愿像视它如奢侈品一般,永远保持着它最初的那种鲜美。谢谢你,么么!”独孤璟替落芙擤了擤鼻涕,“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多丢人!”锦月此刻站在门口低眉顺眼,“夫人,这是锦月为您腹中胎儿做的小衣服,是锦月不好,还请夫人原谅。”落芙起身,接过锦月手里的小衣服,做工精细,。落芙拉过锦月的手,“谢谢你,你真好!锦月,随我回宫吧,我在宫中鲜少能遇见这么知心的,你若不嫌弃,就随我回去?”锦月怯生生地看着独孤璟,独孤璟一脸淡定,没用正眼瞧她。锦月以为这是应允,便欣然点头,“多谢夫人抬爱。可是这独尊盟事务尚多,属下怕是……”落芙打断她,“没事,我近来闲暇的很,也想熟悉熟悉这独尊盟,就替我暂代你打理吧。”锦月面上显出挣扎,她既不愿放弃独尊盟管事的莫大权力,也不想丧失接近独孤璟的大好良机,最终咬牙决定答应落芙。她也不傻,知道落芙无非是想架空她的权利,可是比起权利,她更爱独孤璟。 回宫后,那些个大臣们的千金也悉数入宫了。落芙站在她们面前,尽显气魄。她虽没有显赫家世,但是却能牢牢抓住独孤璟的心,这些刚入宫的千金小姐也不敢得罪。可不料落芙此时拉出她身边一个黑瘦的女人,“今天很开心能认识诸位,相信以后我们一定能融洽相处。后三日会有几场比赛,优良者能获得相对较高的品级,我希望诸位不要怠慢。嗯至于我身边,这位锦月姑娘,也将参加此次比赛,还请大家和睦相处。”落芙再转身握住锦月的手,“这几天委屈你了,可是只有这样才能永远留你在我身边,锦月,你可愿意做独孤璟的妃子?若是不愿意,你可以不参加。”锦月毫不犹豫,果决地点头,“属下愿永远追随夫人,盟主。”落芙在她耳边轻轻一笑,“好,我的好锦月!”然后又向大家宣布,“在这宫中,诸位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平日无须叫我姐姐妹妹的,我更习惯别人唤我皇后娘娘,听懂了没?”“懂了。”一片娇滴滴的声音回应着。落芙摸了摸肚子,“本宫乏了,先回去了,有什么不懂可以问司竹。”于是拉着小幽就潇洒地走了。 这些个千金见落芙一走,纷纷围住司竹,询问这将来几日的比赛项目,好有个准备。司竹清了清嗓子,“明日第一项,比身段,比舞姿。第二日,比厨艺。第三日,比谁能最先驯服小白狼。”“啊,小白狼?”司徒将军嫡亲孙女司徒诗诗问出声。司竹唤来小王子,“王公公,带小想来给诸位小姐看看。”于是,就有了以下那么一幕。十几位地位显赫,外表骄矜的姑娘统统一脸诧异,这也叫狼,肥得跟猪一样,驯服这种畜生,估计煮些好吃的便搞定了。于是李侍郎女儿李佳人又问司竹,“这第一二日比赛是要如何评判呢?” 司竹扯着嗓子,“大家不要着急,不要吵,先听我一一为大家解释。第一日先请大家只着里衣相互评判,每一个佳丽必须给除自己之外的佳丽们的身材评分。下午比试舞艺,技艺高超者胜出,届时皇后娘娘会出席观看,拥有一票直接晋级权,皇上也有可能前来。其他三位评委分别是舞姬,尚仪局姑姑,琴师。第二日,厨艺比试命题不限,还请诸位多花些心思准备。由皇后娘娘一人评分。大家还有何异议?” 那些个女子,一听到皇上有可能回来,就激动地听不进其他些什么了,都纷纷表示没有异议。这时司竹还补充了一句,“大家先住在蘅芷宫。锦月姑娘就住在蘅芜宫东厢正房吧,皇后娘娘特地交代的。”锦月点头允诺。其他那些女人瞬间产生了一种仇视锦月的感觉。有胆大的女子还出言戏谑,“长得这个样子还不自知,硬是要跟皇后攀上关系。恬不知耻!”竟也有人回话,“就是,一个脸黑得就像是泥地里爬出来的,还敢和我们一起平起平坐!”司徒诗诗向大家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别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欺负她来着。这种贱胚子,任她怎么嚣张,也不会得到皇上垂爱的,放心吧。”“也是。”众人附和道,纷纷散去。锦月一身好武功,将她们的话语都听得一清二楚,她紧握拳头,这些个女子,总有一天要让她们都跪着求她放过她们,到时,她定让司徒诗诗那群贱人求生不得去死不能! 芙蓉殿里,小太监们忙碌地来来去去,报告着那些新晋入宫女子的一举一动,落芙斜躺在躺椅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这日子可是越来越好玩了呢。这时一声震天响的“师傅。”叫得落芙虎躯一震,落芙恼怒地看着搅她清梦的白笙,“干什么啦,没事一惊一乍的!说,这段时间去哪了,都不见踪影?”白笙缓了口气,“我有些激动啊。这段时间我寻得一种化骨水,动情人食之七日肠断气绝,我研究了多日,只知道它的成分,却想不出如何制作解药啊。”落芙含眉,“我倒是什么宝物!我也有这化骨水啦,瞧你这白痴样!”“那师傅可知如何制解药?”落芙摆了摆手,“最近我忙得很,有时间再说可好?对了,后天会有一场妃嫔厨艺比赛,还请您老替我检验那些个俗物是否有毒呢!”白笙抱拳,“师傅有命,白笙定当在所不辞!” 第四一章 宫斗(二)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锦月一人住在东厢,她此刻也很迷茫,自己这样做真的能留在独孤璟身边?心下一时不能平静,起身准备去芙蓉殿探个虚实,她总觉得落芙不是表面上的直爽,视她如姐妹。刚至芙蓉殿,就看到落芙卧室紧闭,外面空无一人。锦月不敢在外面窃听,怕被发觉。就鬼鬼祟祟地进了边上的房间附耳倾听。房里,独孤璟帮着落芙梳头。“芙儿,别玩太过了,我不想看到我后宫里出现任何一个别的女人。”落芙对着镜子摸着自己近来圆润的脸颊,“这些个桃花,总归该来的,还不如一竿子全部撂倒,省得麻烦!”独孤璟接着梳顺落芙的头发,“芙儿还是这么贪玩!”落芙调皮一笑,“难道你就对那些个女子没一点心动?”“坐好,瞧你睡相差的,头发都打结了。为夫啊现在可是选择性不举。”落芙惊得起了一地鸡皮疙瘩,“璟,你现在的嘴可是越来越坏了哇!别帮我梳头了罢,反正再怎么梳里也不会有人觉得好看,只会让人望而生却罢。”独孤璟手一抖,看到了落芙眼中那一瞬的伤痛,“芙儿,自然是好看的,红发更显妖娆,哪里不好?”落芙起身与独孤璟相对而视,“是吗?可你终究怕我太过暴戾伤及无辜呢!”独孤璟双手搭在落芙肩头,“小东西,为何总是要多在自己的小牛角里不愿出来呢?芙儿是我此生最爱,同时你也是天越的皇后呢……”独孤璟还想接着说下去,落芙就踮脚吻住了独孤璟的唇瓣。隔壁,锦月的心慢慢沉了,不再有兴致继续窃听,走出房门,咬着下唇,她可不能轻易认输!慕容落芙,再怎么厉害现在也是有孕之身,若是逢上好时机除之而后快也不是不可能的。 房内独孤璟大手抚摸着落芙的肚子,“芙儿,这样做不是再自找麻烦?”落芙不满地移开他的手,“你还说呢!独尊盟居然让这样一个心机缜密,暗藏祸心的女人管理打点。我现在可不管她是否救过六弟,她只要敢轻举妄动,我就把她做成人彘。”“唉,芙儿,要吓到我们的小宝贝啦。”落芙低头看着被小宝贝伸出的小拳头突出肚皮,用手给予回应,“我们的孩子哪能这么胆小?他/她这是在激动拥有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母亲呢。”独孤璟蹲下趴在落芙肚子上,小声地对着肚子说话,“小宝贝,你好啊,我是你爹爹,不要被娘娘的话吓到了啊,爹爹会保护你的。”落芙护住肚子转身,不让独孤璟继续,“去去去,娃还在我肚子里呢,现在就想来拉拢关系,没门!” 次日,落芙到场时,众秀女已都恭候多时了。落芙伸了伸懒腰,怀里的小想同伸懒腰,“姑娘们,开始吧。”落芙抱着看T台秀的态度兴致勃勃地看着姑娘们脱衣。一边还啧啧品评,这司徒诗诗身材还真不错,难怪有骄傲的资本。大家都只着单薄的里衣。唯有锦月身体颀长,丝毫没有女性的线条美。李佳人瞟了一眼锦月毫无起伏的胸部,尖声,“哎呦喂,锦月姑娘要不是有这一头长发,我还真辨不出来雌雄了呢!”“对啊,你看她,一点曲线也没有。”另一秀女鄙视道。司徒诗诗淡定地看着那女子,“孟梅,别伤了人家锦月姑娘的自尊才好!”于是,走近锦月,拉起她的手,“锦月姐姐,别介意。她们都不是有心的,只是爽直了些。”锦月没有言语,只是脸色阴郁,司徒诗诗,看你还能嚣张多久!落芙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暗叹那司徒诗诗风头太盛,怕是笑不了多久了。毫无疑问,除了司徒诗诗有意投给锦月的一票,锦月成了全场票数最低之人。在一片冷嘲热讽中,锦月显得无力,她多希望能戳瞎这些人的眼睛。 落芙摸着小想柔软的白毛,唤来锦月,低语,“你是否想好要继续?你现在还有机会弃权,帝王家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生存的。”锦月努力压下眼里的*怒火,淡淡地答道,“既然选择了,锦月决定继续下去。” 落芙笑着宣布秀女们可以去准备第二回合,也叫锦月好好准备。她给过锦月机会的,是锦月不会珍惜,这怪不得她。 初夏午后原是平静的,而今天御花园中却挤满了宫女太监,大家都等待着即将开锣的舞蹈比赛。秀女们身着漂亮的舞服,紧张又期待。终于在大家的千呼万唤中,独孤璟搂着落芙慢悠悠地坐到了主位上。锦月第一个上场,她没有柔软的身躯,没有令人折服的舞技,却有着一般姑娘家所没有的绝世武功。她极其用心,一段剑舞里,每一个回眸,都是精准计算朝着独孤璟的,而每一个转身,剑尾所指的都是落芙。落芙不爽,撅起小嘴掐着独孤璟的大腿,“你看她!就这么恨我,都是你啦!”独孤璟把自己亲手剥的荔枝塞进了落芙嘴里,“小家伙,还敢乱嚷嚷,是谁引狼入室的?”落芙吃瘪,“她才没小想可爱呢!” 锦月见独孤璟并没看她,心里失落加上不甘,落寞退场。秀女无数,都只是像风一般,飞过眼帘,却走不进大家的心中。直到一个身着印度舞服的姑娘技惊四座,舞姬,琴师,尚仪局姑姑都纷纷给了满分。落芙也忍不住好奇,“司竹,这姑娘是谁啊,很出色的样子。”司竹翻看着秀女们的记录,“纳兰右丞千金纳兰幽若。”落芙看向独孤璟,“纳兰幽若,你可认识?”独孤璟好笑地看着落芙,“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女人了。芙儿是又在吃醋?”落芙嘿嘿傻笑,“哪有的事!不要胡说嘛!”不经意间,看到了锦月淬毒地盯着纳兰幽若的眼神,心下又生一计。 待到众秀女比试结束,落芙把直接晋级票投给了纳兰幽若,这就意味着纳兰幽若可以直接跳过明日厨艺之争,羡煞了一干人等。待众人退去,落芙拉着独孤璟来到御花园一角,“独孤璟哇,俺们抓点蚂蚁吧,泡酒喝可美味了!”独孤璟有些不情愿,“那东西泡酒多恶心啊!”落芙认真地说,“有益身体健康的说,有很强的药用作用啊,抓嘛抓嘛!”独孤璟无奈地点点头,蹲在地上捉起了蚂蚁,而落芙呢,坐在一旁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边做监工边嗑瓜子。 蘅芷宫中,锦月偷偷潜入司徒诗诗房内,将一包白色药粉放入了诗诗自带的食材调料之中,而后又潜入李佳人房里将另一包淡黄色粉末撒到了李佳人胭脂之上。锦月这一去一回,没用多少时间,动作一气呵成,鬼神不觉。最后,锦月再回到自己的房间,丝毫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而落芙又全部掌控着蘅芷宫的一切动静,她真很无语,自己尚未出手,这些个女人就开始动手了。锦月刚躺上卧榻,就发现里面被窝里面有异物,掀开一看,居然有好多蚯蚓,还有蜈蚣蟋蟀。锦月怒气一下子往上蹭,把床单扔至门外,大吼,“是谁这么无聊!”李佳人假装路过,忍住笑意,“锦月姐姐真是魅力无限,这些个蠢物也这么喜欢姐姐!”锦月怒目而视,突然却笑了出来,“佳人妹妹,你认为你是我的对手?告诉你,这么多年的独尊盟管事可不是白当的!等着瞧好了!”李佳人一下子被锦月的话震住了,转眼一想,自己还有父亲撑腰,还怕她不成! 锦月一回房间,拿起水壶直接对着自己的嘴巴。可是她怎么感觉这茶水滑溜得可以直接滑入了自己的喉咙呢?一惊,打开壶盖,发现壶底还躺着两条正在蠕动着身体的水蛭,一下子恶心袭上心头。她冲出卧室直接在水井旁边狂呕,暗处孟梅等几个秀女盈盈笑着,看她嚣张到几时!锦月吐到全身无力,还是觉得超级恶心,用袖子擦了把脸,走出蘅芷宫散散心,恰巧遇到独孤澈。独孤澈有些惋惜地看着她,“锦月,你知道你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吗?”锦月吸了吸鼻子,露出了自己女人的一面,“我第一次见到独孤璟时就爱上了他。无论如何,我都不要放弃!”独孤澈摇头,“可是我哥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了,你可知?”锦月回瞪独孤澈,“我只是想尽力争取一下,难道这样也不可以?”独孤澈已经看透自己是说服不了锦月的,“锦月,我很感激你小时候曾舍命相救。可是今日我也只能相劝到此,你若是做出了什么伤害落芙的事情,我决不会手软。多多保重吧!”锦月看着独孤澈远去的背影,扬起苦涩的笑脸,独孤澈,你也深爱着慕容落芙是不是?我绝不像你一样,只要站在暗处默默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幸福就能满足,我一定会得到独孤璟的,一定会!锦月坚定地一步一步往回走,不想有几个蒙面宫女挑着一桶秽物路过,她躲避不及,秽物就全部倾倒在了自己身上。锦月真要崩溃了,自己自成为独尊盟管事之后,哪里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手紧紧握拳,正想一手杀掉这几个宫女,司徒诗诗就走了过来,“咦,真臭!这不是锦月姐姐吗?!怎么如此狼狈?”锦月一下明白这一切全是司徒诗诗做的,怒极反笑,“别这么假惺惺的了!你现在就得意吧,看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夜晚看似安详,蘅芷宫里却闹成了一片,相互算计的伎俩不断上演,而锦月,纳兰容若由于受重视,更是中枪无数。锦月将自己整个人都浸在浴池之中,她今日所受种种,她一定会还回去的,她发誓!纳兰容若但是比较淡定,身边跟着四个贴身丫鬟,有什么事都会有丫鬟替她受罪,早早睡去。 第四二章 宫斗(三)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不平静的一晚,落芙睡得倒格外安详,起了个早。这日,落芙早早唤来白笙,“一切准备好了?”白笙点头。独孤璟也开口,“今天我有要事,不能陪你了,务必小心。”落芙一边吃着独孤璟递到她面前的早餐,一边答道,“有白笙在呢,放心好了。”独孤璟应了一声,感觉怪怪的,白笙不就是医术好点嘛?怎么能让落芙这么安心。落芙见独孤璟一脸郁闷,心下顿时明白他在吃醋,但也不开口劝慰,而是转向白笙,“你上次说的化骨水解药一事,我一时也没有头绪,待会等那些秀女厨艺比赛结束,留下来一起探讨研究可好?”白笙一听到研制化骨水解药就兴奋起来,一口答应。而落芙任凭独孤璟小媳妇儿一样幽怨的眼神瞅着自己,权当没看见,心里暗暗叫爽。 独孤璟走后没多久,蘅芷宫就有人来报,李佳人整张脸被毁,现在已哭晕过去。落芙理了理衣袖,挺着大肚子,让白笙搀着自己,“咱们去蘅芷宫走走!”到了蘅芷宫,落芙看到了李佳人面目全非的一张脸,不禁有些惋惜,想不到锦月居然下了这么重的量,心真的太狠了。落芙清了清嗓子,“彻查此事,将李姑娘送回府中,好生调养!赐李佳人万户侯爵位。”白笙小声地在后面扯着落芙,“万户侯是不能赐予女人的。”落芙没理他,她深刻明白这个时代的女人脸毁了就等于半辈子也毁了,她宁愿让李死得痛苦,也不愿这样做。落芙大眼瞟过在场每一个秀女,“彻查此事,行凶者凌迟处死!”众人面面相觑,昨晚大家或多或少都做了些小动作,但都没有做这么出格的。 待到秀女们完成好自己的作品呈在落芙面前。落芙向白笙示意,白笙立即上前逐个检验。检查到司徒诗诗的甜点时,白笙眉头紧皱,“这里面暗含无色无味的剧毒六魄散,常人使用无任何反应,孕妇食之一尸两命。”落芙笑眼看着司徒诗诗,“解释一下。”司徒诗诗吓得全身发抖,“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说到最后,几乎呜咽出声。落芙继续,“谋害皇后,当诛九族,你可明白?”司徒诗诗跪地不起,“皇后饶命,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头磕的满是血。落芙一摆手,“好了,本宫很愿意相信不是你干的。想司徒家一向忠君爱国,定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只是本宫心里慎得慌,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呢。”司徒诗诗泪眼婆娑,“皇后娘娘,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六魄散啊。我愿意主动退出这次选秀,遁入佛门,求皇后相信我是无辜的,我们司徒家定是被陷害的啊!”落芙一脸玩味,但顾及司徒诗诗还心存家族,没有为难,“当日本宫之所以能称后,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本宫阻止了皇上废除后宫的想法。而今日若是让你退出选秀,这岂不是委屈了司徒家?”司徒诗诗连忙摆手,“是我甘愿推出的,求皇后成全!”落芙老神定定,“好,本宫就遂了你的愿。送司徒小姐出宫。”角落里托着盘子的锦月看着司徒诗诗的狼狈样,颇为得意,但是又很恼怒白笙跑出来插一脚,要么现在她恐怕就可以轻松除掉司徒诗诗外加慕容落芙及她腹中孽种了呢。 拿着盘子的秀女们 此时冷汗涔涔,今日种种必是有人暗中搞鬼,大家都害怕自己无辜躺枪。好在之后白笙没再检查出什么异样食物,大家总算松了口气。落芙漫不经心地品尝着,“纳兰姑娘好厨艺!糕点做得爽而不腻。锦月姐姐的也很是合我胃口。司竹,等下公布明日可参加最后一轮的秀女名单,本宫现在要彻查今日之事,叫人彻查蘅芷宫。” 这回子,秀女们又忧心忡忡了,自己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东西,这一查出来可就不好办了。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报,锦月卧室搜出一可疑布包。落芙命人递给白笙,白笙拆开布包,闻了闻气味,“回皇后,里面放的是滑胎粉,内含大量麝香,藏红花。”锦月上前,“皇后,这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陷害!”落芙和善笑笑,“本宫愿意相信姐姐所说,可是这东西也不可能没个由头对吧?” 白笙摸着布包道,“这应该不是锦月姑娘的,这布包布料是我朝官员家眷朝服特有的。锦月姑娘估计不会这么无聊跑去偷一块布来放这些个滑胎粉。”落芙有些怪白笙多事,她很想看看这些个女人自相残杀的结局,“白笙所言极是,此事还需进一步调查。本宫不希望今天这蘅芷宫再有什么事,否则决不姑息,你们都听明白了没?” 回芙蓉殿,落芙问白笙,“今日之事,你怎么看?”白笙默默叹气,“师傅你不全都知道真相吗?只是我不太明白,这到底是在演哪出,场面居然可以这样凌乱。”落芙说道,“女人可是很恐怖的啊。相互算计而已。”白笙不解,“你认为锦月也动手了?”落芙答道,“你应该了解,就凭那些个见识短浅的女人能弄到六魄散?这明显是锦月所为,只是锦月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要嫁祸于她,机关算尽唯独少算了自己呢!”白笙诧异,“素闻锦月治理独尊盟很有一套,怎会如此工于心计,干些小女人的玩意儿?还有谁还能把锦月也算计其中?”“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日李佳人那张毁掉的脸也要拜锦月所赐呢。至于算计锦月之人,也是一城府极深的女子哇。我昨日派的暗影卫居然没捕捉到是何人为之,但是这群秀女中有这种能力的估计只有纳兰幽若了。”白笙听得惊了一身冷汗,“这些女子真是心如蛇蝎啊。”落芙呵呵地笑了,“我说白笙啊,更厉害的你还没见过呢!”白笙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小幽端上了一大盅黑糊糊的东西。落芙眉开眼笑地对着他,“白笙哇,这是我新酿的蚂蚁酒,可惜就放少了,蚂蚁多了些,不过应该还挺补身体的,今日你为我这般操劳,这盅蚂蚁酒就赏你了,这可是独孤璟亲手捉的蚂蚁噢,可不许浪费!” 白笙光闻味道就泛胃酸,整个胃里像是涌进了千军万马,翻滚汹涌。落芙玩心大起,拿过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白笙,白笙推拒不得,只好全部咽下。不巧的是独孤璟一回来就看见落芙喂白笙这一幕,勃然大怒。白笙这下两边都不好得罪,悻悻离去。落芙见到醋意勃发的独孤璟,白眼,“你要是想吃这黑糊糊的东西,我不介意一口一口喂你的。”独孤璟看了一眼这一盅黑糊糊的东西,也有点恶心“这是芙儿亲手做的?”落芙点点头,不太开心,“可是被我搞砸了,还白白浪费了你那日耗了半天时间捉了那么多蚂蚁呢!”独孤璟却在落芙抱怨之时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往自己嘴里塞,落芙看得目瞪口呆。一下子就吃光了盅里的所有,独孤璟有些反胃地捂住嘴巴。落芙命小幽拿来一壶水让他漱口,“你傻啊,这么恶心的东西都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独孤璟低着眉,淡淡地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甘之如饴。”一下子暖流涌进落芙心田,独孤璟这个样子,让她不忍心继续自己的报复,她已经明白,自己还是爱着独孤璟的,而且现在比以前更爱独孤璟。可是一想到忘川那日躺在自己怀里虚弱致死,就努力让自己硬下心肠,不让真情流露。 蘅芷宫中,锦月进一步实施着自己的计划。她总觉得今日陷害自己的人还在这蘅芷宫中。纳兰幽若看起来颇有与世无争的感觉,估摸着不会陷害人,况且她昨日也被陷害无数次。那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孟梅了。锦月满脸狠毒,月色中,冰冷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 今天是选秀最后一天了呢。留下来的女子这下可都愁死啦,小想这只肿肿的小白狼一离开慕容落芙就开始打盹,对任何人都爱理不理的。无论她们做了多好吃的东西,都无法让小想动心。正当大家发愁之际,有三个女子却成功地接近了小想。落芙看着自家那只没骨气的小白狼,暗骂果真雄性生物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就是身上沾了些母狼的气味吗,就这样屁颠屁颠跟人跑啦?太没魄力了! 落芙原想靠着这只小白狼淘汰所有人呢,她这两日看这些勾心斗角真是累了,刚想要好好休息来着。最后只好宣布,“此次选秀到此结束。通过者分别是锦月,纳兰幽若,孟梅。鉴于锦月蕙质兰心,特封锦贵妃,入住景阳宫。纳兰幽若相貌出众,特封容贵妃,入住景容宫。孟梅机敏灵巧,特封梅贵妃,入住景梅宫。”锦月只觉幸福来得太迅速,毫无预兆。她如今是独孤璟的妃子了呢! ------题外话------ 又是星期一,小想最讨厌忙碌的感觉了 第四三章 宫斗(四)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独孤璟得知落芙没经他同意就连封三个贵妃,勃然大怒,赶回芙蓉殿。却见落芙和白笙一同研究什么隐形墨宝,感觉亲昵。一入大殿就冷声质问,“朕的好皇后,就那么迫不及待要将朕推出去,好留点时间给你在这里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白笙怒,“独孤璟,我一直当你是知己,你竟然这样说我?算我看错你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登基后到底有多少空闲时间陪你的皇后?”独孤璟走近白笙,逼视白笙,“朕的事情不用你管,朕的皇后也不劳你费心!”白笙无语,转身离去。落芙这才开口,“你别这样总是乱吃醋啊,我这不也是没法子嘛?!”独孤璟苦笑,“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心有芥蒂,我可以宠你上天,而且也是尽了一个男人最大的力量来爱你。可是,你却一直忽视这份爱。这些我都可以承受,你为何要如此残忍地把我推给其他女人而自己却在这里很其他男人搞暧昧?”落芙褪去自己的伪面具,神色黯淡,眼神冰冷,“独孤璟,我不是有意把你推给其他女人的,只是玩到最后真的不可收拾了呢。我原本只是想让你看到我是如何肆虐后宫杀尽一切阻挡的,好让你看清我的暴戾,习惯我的残忍同时能把我放在天下苍生前面。然后在你离不开我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可是现在我累了,不想要那样做了。你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我接近你出于报复,为何要装糊涂?”独孤璟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听落芙亲口说出还是好难过,“你不爱我了是吗?芙儿,你不爱我了是吗,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我的!”落芙后退着,自己显得迷茫,骨子里的那股倔强让她终究说出了最伤人的话,“爱早已随忘川一起埋葬,我已经不会再爱了。”独孤璟脸上生的*渐渐淡了下去,转身离去。 一醉解千愁,可是为什么无论如何喝不醉?独孤璟一人回到璟王府,坐于蔷薇园中狂饮。独孤澈在一旁十分忧心,如何劝都没用,一面是自己最爱的哥哥,一面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景梅宫中,孟梅泡着澡,浴池上洒满了花瓣,听说皇上皇后闹翻了,这可是她的大好时机,她可要洗的香香的,随时待命啊。突然一道黑影潜入,孟梅惊慌地扯过旁边的衣物遮住自己光裸着的躯体。却见锦月站在她面前手握长剑。孟梅壮了壮胆,“锦月,你这是干嘛?来人呐来人啊!”锦月冷情地说,“我说过我一定会还回来的。你省点力气吧,外面的人全被我迷晕了,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啊不,估计要到明日你才死得掉呢。”孟梅惊恐,“锦月,你这个疯女人你要干什么!?”锦月笑道,“你可听过人彘?呵呵,不管你是不是有听过,你很快就能体验到了。竟然想陷害污蔑我,差点毁了我这辈子唯一的梦,你该死!”景梅宫中,太监宫女侍卫全被迷晕,可怜孟梅惨叫无人听见。先是被砍去手脚,毁掉容貌,再是被毒哑弄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完事后,锦月将她扔至孟府茅厕,锦月只会呜呜叫唤,只求一死。听的到家人的脚步,听得见他们的惊恐尖叫。可是他们认不出她,她又说不出话,无限悲凉,最终还被家丁扔到荒郊野外。 而刚和独孤璟吵完架的落芙也精疲力竭,得知锦月如此残忍的手段,终是不忍。唤来白笙给孟梅一个解脱,再好生安葬。可这一切恰巧又被暗影卫看去,偷偷禀报蔷薇园中的独孤璟。独孤璟苦笑,“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这么暴戾?居然想得到把情敌做成人彘。既然你这么爱吃醋,就吃个够好了!”独孤璟一手甩开独孤澈,回宫直奔景阳宫。锦月见独孤璟驾临,欣喜万分,立刻扑上前。独孤璟淡淡撇开,只是坐着喝闷酒。 而独孤澈一人前来芙蓉殿,质问落芙,“五嫂,你还是当初那个五嫂吗?你究竟要把五哥折磨成什么样才肯罢休?你怎可如此血腥,将人制成人彘?”落芙红红的眼睛看着独孤澈,让独孤澈一时分不清是落芙瞳孔的颜色,还是落芙泪水充斥过的痕迹。落芙声音很轻,“你怀疑我杀了孟梅?我只是知道她被锦月伤成那样叫白笙给她解脱并将她安葬我有错吗?”独孤澈皱眉,锦月终究是走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五嫂,这事是我误会了。可是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五哥了可以吗?”落芙表情冷漠,“是他先不信任我的,是他,不是我!”独孤澈有些抓狂,“这一切不是他的错!在迷失森林是他中了南宫言的毒才会让你撞见他和苏茹素那一幕。五哥也确实只是把馨儿当作妹妹,和你长姐更是子虚乌有。当日悬崖上,你与母妃之后尸横遍野,我在半山腰那角度也以为是你杀的母妃,五哥只是一时被刺激到。他随后不也随你跳崖了?”落芙猛地抬起头,“你说他也随我跳崖?”“是,他奋不顾身随你跳崖,可是找不到你。他肩上还有整个天越,没法只好回宫登基平乱世。之后那几个月他一直没放弃找你,一直投身政务,只要一停歇就要喝酒灌醉自己,好来缓解痛苦。他知道冷忘川的死让你很难再接受他,可是他还满心欢喜地珍惜你的假意逢迎,舍不得拆穿。五嫂,我求求你,放过五哥吧,再这样下去,他真要被你逼疯了。” 落芙听完独孤澈的话,整个人都懵了。一直都是自己不相信的独孤璟呢,仅凭南宫言三言两语就怀疑独孤璟的忠诚,还荒谬地将耶律齐杀害忘川的事归咎到独孤璟身上,这样子对他太不公平了呢。还有这段时间,独孤璟明知道她是故意这样,他却一直包容着她的无理取闹,还小心呵护。落芙痛心疾首,自己总是太倔强太固执,却发现自己有多忽视独孤璟,多对不起他。 奔至景阳宫,她想用她的真心唤他回心转意。可是只见锦月一人呆呆立于门口看着室内痛苦万分的独孤璟。锦月见落芙,面露狠色,“你来干什么?你是嫌还没害够他?”落芙不想理会,只想冲进去,可是锦月拦得死死的。落芙怒目而视,“让开!”锦月也争锋相对,“不!”可是一下子,锦月口吐鲜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下丧命。落芙惊恐,自己并没有碰她啊!独孤璟见锦月倒在了落芙脚边,走上前,指着她,“你变了,变得好陌生好残忍,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不要!”独孤璟看着赖着不走的落芙,“你不走我走。”落芙小步追上,“独孤璟,我爱你,我是说真的我爱你啊。”独孤璟搜寻着落芙的脸上的一丝一毫的变化,最终沙哑地对她说,“这不重要了,我真的很累。爱上你我也不曾后悔,可是我无法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独孤璟走了,留下落芙一人惊慌地不知所措。独孤澈赶至,看到锦月惨死,疑惑地看着落芙,落芙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顿时落芙又觉得自己的辩驳太无力,就不再说话,准备离去。独孤澈拉住落芙,“找白笙看一下锦月是怎么死的,别忘了,景容宫还有一位呢。” 白笙仔细查看了锦月,“她中毒已有几日,只是刚好发作,估计几日前就有人在她食物中下药。”落芙不敢相信,最后的大头居然会是纳兰幽若,她原以为纳兰幽若只是想陷害锦月,想不到和锦月一样也暗藏杀心,棋高一着。 三人赶至景容宫。见纳兰幽若正陪着独孤璟喝酒。落芙上前解释,“独孤璟,锦月是幽若事先下毒害的,不是我杀的。孟梅是锦月害的,我只是让白笙给她个了断,我并没动手啊。”独孤璟抬首,独孤澈也向独孤澈解释道,“是这样的,五哥,一切只是误会,五嫂也是爱你的啊。”独孤璟看着身边的纳兰幽若,再平静地对上落芙,“我知道了,你走吧。”落芙泪崩,“不,我不走。是我错了,求你,别这样对我!”独孤璟无奈地笑笑,“我服下了化骨水,来不及了。芙儿,告诉我,你还爱我吗?”这对落芙犹如晴天霹雳,当即扑向独孤璟,“爱,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只是我太傻,一直看不透。璟哇,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并没有服下化骨水是不是?”独孤璟无奈一笑,“好好照顾我们的宝宝,我对不起你!”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落芙鼻涕眼泪一把流,“我已经永远失去了忘川,我不能再失去你啊!独孤璟,都是我不好……”一旁的纳兰幽若一听到独孤璟服用了化骨水也傻了,她费尽心机就是想独占独孤璟。那年独孤璟第一次出征凯旋骑着白马归来,她就芳心暗许了。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独孤璟,想不到到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他,反倒害了他。纳兰幽若平静地看着落芙,“我真的好嫉妒你。可是这回我要你也嫉妒一回。”说着拿出匕首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眼角带泪,看着落芙怀里的独孤璟,只憋出了三个字,“对不起。”便合上了眼睛。 落芙管不了那么许多,叫独孤澈将独孤璟移至芙蓉殿,和白笙研制起了解药。现在大致能确定的是化骨水里含有大量硫酸,七里香(可致高烧不退),七步蛇毒,黑寡妇毒汁,而其他毒物白笙都比较熟悉,一一找到了对应解药。落芙命人将独孤璟泡在硫磺池中,并不断嘴对嘴灌水好稀释化骨水浓度。又派暗影卫用最快的速度抓回七步蛇,黑寡妇。看着脸色发红的独孤璟,落芙忧心重重,白笙说过,中了此毒只能活七日,脸色呈彩虹颜色渐变,当脸色变成紫色时,就是毙命之时。 第四四章 让泪化作相思雨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想不出你我最后的结局,命运面前,你我的誓言太过卑微。清晨阳光撒到屋里,一室温暖。落芙挺着大肚子坐在床前,眼泪簌簌往下掉。独孤璟在的时候,她总是那么没心没肺,不知道珍惜他的好,如今他命悬一线,曾经那么高大的身躯现在只剩下苍白的满是胡茬的脸。曾经为她顶起一片天,宠她无边的男人现在奄奄一息,不省人事。白笙匆匆进门,给独孤璟服下抗毒药丸,再转身对落芙说道,“七步蛇,黑寡妇皆已抓到,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落芙肿肿的手抚过独孤璟干裂的唇瓣,应着白笙,“带着毒物随我出来吧。” 落芙看了一眼那装着黑寡妇的盒子,突然把自己的手伸进了盒子里。白笙惊讶地看着她,她另一只手拦住白笙,示意不要靠近。缓缓伸出被黑寡妇咬伤的手指,已经黑化。白笙惊慌,“你疯了吗?不知道你还怀着身孕?”落芙淡然,“要是独孤璟死了,我活着还有何意义?放心,我从小就是在这些东西之间混大的,对它们已经有了免疫。”于是又伸手放入蛇笼里,这回她痛得咬破了嘴唇也不吭声。白笙看得揪心,“你这是何苦呢?这样自虐也无济于事。”落芙有些发紫的嘴唇哆嗦着,“短时间内找不出任何一个比我更适合做药引子的抗毒之人啦。我这不是自虐,是在制作解药。”白笙不解,看着脸色铁青的落芙已然站不稳,连忙扶着。落芙不顾自己还执意要去独孤璟房间,白笙没法,只能小心搀扶,心下才明白独孤璟为落芙做那么多都是值得的,有此佳人忠贞相伴,夫复何求? 坐在独孤璟床前,落芙总算安心了些许。身上的毒相互作用着,落芙痛苦不堪。身上每多一些疼痛,她的头发就更加鲜艳一分,她现在已经猜到待到她头发红到不能再红有可能就会是她彻底成魔心智全失六亲不认之时,可是,为了独孤璟,她别无他法。她忍着体内四处流窜的毒性,看见为她忧心紧锁眉头的白笙,努力发出正常的声线,“没关系的,我小时候经常这样,过几个小时就会好的。你先下去吧,我想单独陪着独孤璟。”白笙很担心落芙也忧心独孤璟,不过还是选择退下。 落芙此时已经难受得快要死掉,她护着自己的肚子,无限愧疚,“孩子,是娘对不住你,你一定要挺住,做娘的孩子,一定要坚强。”落芙几乎用尽了所有内力护住自己腹中的胎儿,只能任由剧毒在体内流窜。体力渐渐不支,头发还在一寸一寸地变得更红,落芙支持不住晕倒在床榻之前。 再次醒来,已经是四天之后,落芙已经恢复地七七八八了,嘴唇也红润了起来,她第一反应就是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到腹中的小宝贝还会踢她,渐渐松了口气。看着脸色已成蓝色并逐渐变成紫色的独孤璟,她掏出一把匕首,一狠心就朝自己白嫩的手臂上划上一刀。鲜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手臂静静流淌着,叫人看了触目惊心,另一只手微微拖住独孤璟下颚,好让自己的血液不断地注进独孤璟嘴里。独孤澈,白笙此时听见房内有动静,推门而入,就看到落芙毫无血色的手和她依旧不断涌着鲜血的手臂。白笙赶忙拉开落芙,“我知道你这样的目的了,把自己当成药引,让自己的血液成为解药恐怕也就你做得到了。够了,若是有效,这么多血足矣。”白笙忙帮落芙止住手臂的血,落芙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了,有些兴奋地对独孤璟说,“若是有效的话,他很快就能醒的。”独孤澈一边心疼着落芙,一边忧心着独孤璟都第六天了转眼就要第七日了,要是再不醒,真的就醒不过来了啊。 落芙一直苦等,他们二人也只能一直在旁边苦苦守候。落芙有些慌了神,要是她的血没用那该怎么办,她发觉自己认识独孤璟之后变得好脆弱,以前从来不屑哭泣的她现在好想躺在独孤璟怀里大肆哭泣,告诉他她有多担心他。落芙还极度地自责,自己一直没看清独孤璟对她的深爱,她不配拥有他的深情,要是可以选择,落芙这次再也不要伤害他了,她要离他远远的,只要他幸福就好。落芙的瞳孔由于惊慌又变得毫无焦距,声音却平静地出奇,对着脸色已然发紫的独孤璟娓娓道来,“独孤璟,还记得吗?那日你救我于慕容山庄池塘,我睁开眼就被你的容颜吸引,你的眼神像一阵湿润的细雨,洒落了我的心底,从此我的心里再也住不进其他人。那日我被独孤豫软禁以为会命丧黄泉,是你再次救了我,你如同天神一般飞来,将我轻轻搂起,让我明白了这世上还是有值得让我牵挂的地方。三生泉边,你我许下了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的诺言,如今,你怎能这样轻易将我抛弃?对不起,是我一直不懂得珍惜,是我不好,把你害得这么苦,只要你醒来,我也让你虐回去好不好?”落芙声泪俱下,鼻涕沾湿了独孤璟的脸,落芙痛苦地闭上眼睛趴在独孤璟胸口,只有他还在跳动的胸口能够让她感觉到他还活着。白笙惊奇地发现,独孤璟的脸色渐渐变得正常,兴奋地喊道,“落芙,快看,他脸色正常了!”落芙抬头看到独孤璟脸上的紫色渐渐变淡变淡,喜极而泣。 独孤璟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三张欣喜异常,其中还有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而后摸了摸自己滑腻腻的脸颊,用舌头尝了尝,微咸…他坐起身,对着落芙,“你是谁,怎么把鼻涕全擦我脸上了。”落芙哭笑不得,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是我孩子他爹啊。怎么这样啊,不带这么狗血的,玩什么失忆啊!”独孤璟还是面无表情,看向独孤澈,“六弟,这女人谁啊,我认识她吗?”独孤澈庆幸独孤璟没忘掉他,又为独孤璟忘记了落芙而感到难过。落芙稍微平静了下,“没关系,不记得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很满足了。”独孤璟一下子搂住了落芙,“傻芙儿,我就是忘掉了自己也不能忘记你的呀。”落芙欣喜若狂,“璟,你好坏,这样骗我!可是我好喜欢你这样坏。”独孤璟心里一片温热,“芙儿,我等这天等了好久你知道吗?我原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你是否真心喜欢我,实际上我很小气,当得知你毫不介意地把我推给其他女人时我真的好难过……”落芙捂住他的唇,“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不会那样,是我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我从一开始就已经爱上你了。”独孤璟把脸上的鼻涕匀了点抹到了落芙脸上,“这叫相涕以沫。在慕容山庄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也被你这个会跳水的小丫头深深迷住,无法自拔了呢。” 休养了半月有余,独孤璟也恢复了原有的健康,每日都精力充沛。落芙变得贤惠,每天都要给独孤璟做上好多好吃的,拖着自己七个多月的肚子,凡是总要亲力而为之,脸上写满了幸福。独孤澈这无耻之徒,每天都要来蹭蹭落芙日渐成熟的手艺,这日,独孤璟不在,独孤澈收起平日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五嫂,可否诚实告诉我。这次你对五哥是否真心?”落芙正在织着小衣服的手顿了一下,“是。”独孤澈转而笑笑,为了避免尴尬,大口大口地吃着落芙煮的面食。落芙却轻易被一句话搅得很是愧疚,她这样子伤害独孤璟,还怎么配得上他?他如今是天越皇帝了,而她一头比以往更加鲜艳的红发,嗜血的瞳孔怎能让天越百姓信服,母仪天下?还有,那日算计于她的耶律齐,南宫言还好好活着,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家欺负还要忍气吞声,她不甘心让忘川那样惨死不给他讨个公道,一时纠结。 这日,落芙一人站在蔷薇园中,细雨飘下,打湿了眼帘,打湿了木兰,落芙忽然想起几句歌词,雨打湿了伞,为了这苍白生命的继续,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就让擦干又流出的泪水,化作漫天苦涩的雨。转身回宫,换上一袭白裙。裙摆很大,裙身宽松,遮盖住了落芙硕大的肚子。落芙轻描细眉,在额中贴了亮亮的金片。独孤璟一回芙蓉殿,就被今日出尘地如仙子般的落芙迷得神魂颠倒。 落芙见独孤璟痴迷的眼神,不自在地将眼光移至了一边,“夫君,奴家为你跳支舞,你可要好好记住奴家的音容笑貌哦。”落芙抛着媚眼,独孤璟看得喉结上下攒动。 “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 下着有些伤心的雨 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 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 曾经为了爱而努力 曾经为了爱而逃避 逃避那熟悉的往事 逃避那陌生的你 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 下着有些伤心的雨 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 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 再也不知道你的消息  再也不知道你的秘密 只有那熟悉的往事 只有那陌生的你 在那些黑色和白色的梦里 不再有蓝色和紫色的记忆 在这个相遇又分手的年纪 总有些雨打风吹的痕迹 为了那苍白的爱情的继续 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 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 化作漫天相思的雨” 落芙婉转的歌声如泣如诉,带着忧伤,挂着不舍,可是被落芙迷得神魂颠倒的独孤璟似乎只听出了落芙满含的深情。 第四五章 一纸休书弃当后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一觉睡醒,已是中午。独孤璟惊奇地发现落芙已不在床上,觉得实在难得,便下床找寻。瞥到桌上留有一封信,独孤璟的心开始颤抖,落芙没事干嘛给他留信?他抓起信笺,急急拆开,上面洋洋洒洒好多字,“我走了,璟,不用太想我。这段时间因为我的过错,害你命悬一线,我很抱歉。我知道你是天越的帝皇,心系黎民是必然的,可是我现在是众人眼中的魔女,难以母仪天下。再者,北辰,仓凛数次算计我,我定要凭自己的力量亲自讨回来。璟,对不起,若是能再见,我一定义无反顾爱你,可是现在我无法留在天越一面受享你的宠溺,一面让你背负天下人的指责,另一面又担负对你的愧疚。放心,我们的孩子我会让他/她姓独孤的。”独孤璟看得崩溃,这傻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离开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独孤璟发现信封里还有一张纸,他多希望这张纸会注明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不看还好,一看真要发疯了,这是一封休书?休书二字白纸黑字显得触目惊心。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我有我的骄傲,与其让天下人哄下后座,不如自己退位。 我慕容落芙今日公开休夫--天越独孤璟 有缘他日相见,若是还能心动,必娶独孤璟为妻 独孤璟捏着信笺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生平难得尖叫,那叫声凄厉凛冽,响彻宫中,降了夏日的暑气,送上了阵阵寒意。“啊啊啊啊,锦鹤,锦豹,速来听命!”一干人等赶至,独孤澈先至 ,“五哥,出什么事了?”独孤璟铁青着脸,“你自己看。”独孤澈接过独孤璟手中的信笺,看得肉疼,这五嫂离家出走就算了,还休夫,真是太强悍了。可他忽然想起前日刚对她说的话,想她怕是被自己的三言两语逼走的,心下一时愧疚,但打死也不能对独孤璟和盘托出,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五哥,五嫂还怀着身孕,估计是走不了多远的,要不我们追?”独孤璟给了独孤澈一爆炒栗子,“废话,还不赶快去追?把天越所有的精英部队都调出来务必把落芙追回。”独孤澈领命,看到站在门口的锦鹤,锦豹,一肚子火,太不厚道了,居然让他一人挨骂。 这边独孤璟暴怒,这女人,真是被他宠坏了,竟敢休夫,看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而落芙身携巨款,在马车里养尊处优,明明很想独孤璟,硬是倔强地强迫自己不再想,她不愿再给独孤璟添麻烦了,她要凭借自己的力量重新来过。落芙翘着二郎腿一边啃着黄瓜,一边觉得寒意逼人,明明是酷暑之天,不胜好奇,殊不知她的身后就是千军万马的追踪。尚未出城门,就闻过路之人谈之,说什么天越皇帝收到那红发皇后一纸休书暴怒派十万大军追之。还有人说什么皇后走了也好,那一头红发的,指不定哪天发狂,或者惹怒天神降罪于我们无辜百姓啊……落芙再无听进,拿着黄瓜的肥手顿了一下,黄瓜怕是再难以下咽。紧张地询问马车夫,“怎么办?”马车夫探脸进来,不是白笙是谁?白笙劝道,“额,要不我们回去?”落芙挑眉,“怎么,想反悔?知不知道什么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是现在我被抓回去,我就供出你!”白笙无奈,“好师父,那您想怎样啊,说得义正言辞不再为独孤璟徒添烦恼,您现在可是给他制造更大的麻烦啊。”落芙脱口直出,“我自然要等自个儿强大之后,再回来娶他咯。仇未报我心难安。更何况,我还没玩够呢。”白笙感觉自己听了一大堆废话,落芙最后一句话才是精辟之处,但也不敢反驳,“我这染发剂,虽可以掩盖你的红发,挺着这么大的肚子终有不便。还有北辰要是闻言你出走,势必也会有所行动,你准备怎么办?”落芙托着下巴深思了一小会,她现在已经清楚她身后就有千军万马,她原想去吐谷浑转转,可是北辰挡路,不能直行。而南下仓凛也死死挡住她南下去路。东边为海,可是此时正处夏日,难保不会遇到什么飓风。为今之计,只有一路向西了。落芙大致估摸,这片土地可能与神舟大地极其相似,那照推测,西边就会是一大片沙漠,也不是留身之地。西北,对,就是西北,应该会有草原,她还可以借此绕过北辰到达吐谷浑。白笙一直好奇地看着落芙等待答复,落芙白了他一眼,告诉他岂不是就等于间接告诉了独孤璟,于是说了一个南辕北辙的谎,“可能会朝西南方向吧,哪里气候湿润,有意养胎。”白笙不解,“可是我们一直往北面行走啊?”落芙说道,“那大家都以为我们会北上,一路会有些目击证人,而此时我再往南边走岂不是更好,轻易躲过追击。”白笙点头,想要是独孤璟问起,好歹自己知道个方向,不至于被严惩。还未至城门,落芙就要求下车,并嘱咐白笙将雇佣一憨厚马车夫将车开出城外,白笙忧虑万分,“这能行吗?”落芙眨眨眼,“没事,听我的,我出城后就会找那辆马车,坐在车里安稳的很。我们就此别过吧!”“让我陪你,我毕竟是大夫!”“不,白笙,你要记住我可是你师父!你走啊,我也要行动了。” 白笙不放心,正想尾随其后,奈何落芙一溜烟就不见了,他武艺不精,竟是不能得知落芙藏匿何处,只好一人离去,寻思着找一个可靠的人做马车夫,好监视落芙的一举一动。落芙贼贼一笑,好在她把所有的钱财都兑换成银票了,马车就废弃好了,幸好自己有远见。通不过城门,还可以御剑而飞,忘川是教过自己的。可是她现在体重增了好多,落芙只能小心行事,免得从天上坠落,让天下人耻笑了去。不仅是只落雁,还是只体重不菲的肥雁呢。 落芙凌驾在城门上空,看到城门已经全面戒严,那还穿着黄袍里衣的人不是独孤璟是谁。落芙好想笑,穿成这样也敢跑出来,丢人!可是并无任何人敢笑话,独孤璟气场冰到了极点,连抬头看独孤璟都不敢,何来勇气笑话。落芙也紧张万分,深怕独孤璟会感受到她的气息,一时屏着呼吸,心里忐忑。 还好出来一个帮倒忙的,白笙终是不安,竟跑来告密,独孤璟听闻白笙一席话,眼神如果能杀人,白笙估计已经死上千百次了。白笙说落芙会南下,并先会在城外与马车回合,独孤璟信以为真,立即传令将大部分军力都调往南部,其余方向都只留三千骑兵。而自己带着独尊盟的人直接出城,准备守株待兔。落芙得意得笑,“还好她留有一手,要不现在就要被白笙那厮设计,还要很没面子的被独孤璟抓回去呢。”不过也幸好白笙城门捣乱,要么她应该很难隐藏自己的气息吧,独孤璟当时恐怕是被白笙气昏了头,忽略了他的正上方的肥雁了。 落芙一出城就直奔西北方向,由于身子沉重,还是雇佣了一辆马车。心里思忖着小幽要是给力点,应该能帮她拖住独孤璟好一会儿呢,得意得瑟。独孤璟一行人轻易就找到了那行驶中的马车。白笙有些头痛要是让车里的落芙知道是自己告的密,估计下半辈子都要受她奴役了呢。独孤璟真想一把拎起落芙,不过鉴于她正怀孕着,不宜受到惊吓,免得弄个人仰车翻。而车里的小幽只知道自家主子贪玩想出去玩会儿,还用自己的胎儿威胁小幽,小幽被吓懵了,只好答应落芙这一遭,现在明知独孤璟就在身后,硬是不敢动。只好叫车夫快点,还天真地以为只要快点就能甩掉后面的人,好跳下马车,洗脱自己的嫌疑。不过小幽没想到的是,自家主子这次可不全是因为玩,也不会如她应允的几日就回,要是她知道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的。 独孤璟眼看马车行驶越来越快,顾不得那么许多,深怕落芙被马车颠簸坏了,飞身飞入马车,正想质问落芙,就看到了小幽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小幽都不敢正视独孤璟了,连忙跪下颤抖的声线如晴天霹雳般直击独孤璟脑门,“皇皇上,恕罪。小姐以她腹中胎儿相要挟,小幽没法。不过小姐说自己玩两三天就会回来的。”独孤璟郁卒,马车一下子被他震得四分五裂。白笙看到蜷缩一旁的小幽时,才知道自己也被设计了。独孤璟知道落芙一向待小幽如姐妹,也不怪罪小幽,“起来吧,回宫监督宫人每日打理好芙蓉殿,随时恭候芙儿归来。”白笙松了口气,想不到独孤璟竟然这么地就饶过小幽。想不到独孤璟一记眼刀又射过来,“白笙,若是一个月之内没找到落芙,就别怪我无情了。”白笙眼皮直跳,“你你要做什么?”独孤璟冷冷一笑,“没收你的所有药品,切断对你的药材供应。”白笙崩溃,这不就是要了他的命了吗,心下埋怨落芙没带自己远走高飞。而落芙悠闲地坐在马车里继续吃着零食,就是时不时要打几个喷嚏。落芙得意,该是白笙那厮在想她了,哈哈,谁叫他敢告密的? ------题外话------ 亲们,万圣节快乐哈 第四六章塔(一)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坐在马车里,继续啃着小黄瓜,说实在的一下子离开了独孤璟真有点不习惯的,没人喂她吃的,没人会把她搂在怀里做她的人肉垫子。马车越往西北越是荒凉,路行几公里,硬是没看见任何路人。此时,后面追兵暂时还未掌握她的行踪,前方黄土茫茫,沙丘堆叠。落芙坐累了,甚是无聊,叫车夫就地停下,自己爬下马车活动活动筋骨。她极目眺望天边的落日,浑圆饱满,红的耀眼,如同她的眼眸闪烁如火。终于有些体会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是怎样的一种情境,她原以为这会是极美的,现在才明白这等美景无人共赏只会徒增荒凉无奈。落芙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原本是可以依附着独孤璟母仪天下的,也许真是自个犯贱,才跑出来找虐的吧,只是她终究不是一个古代女子,从未受过丈夫是天的教育,她爱独孤璟,但她并不想一辈子靠独孤璟保护,自己的事情还是要由自己亲手来做的。这时,高大朴实的马车夫对着落芙说,“这位夫人,你说你大个肚子干嘛不好好留在天越?俺们图塔气候不好,也没有天越繁荣,干啥来受苦捏?”落芙用手遮住眼睛好挡住刺目的阳光,她顿发感想,“大多数人都是经历这今天的平淡,明天的落寞,很少有人能够熬过明日的漫漫长夜,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见到后天的太阳。”马车夫走近落芙,“夫人说的很有道理啊,呵呵,可是俺听不懂!” 落芙白眼,“那你从何得知我说的有道理啊?”马车夫笑呵呵地说,“俺叫铁三。”落芙无奈,真是遇到一傻瓜了,不想多说。铁三却开始絮絮叨叨,“夫人啊,您说那太阳啊,俺不明白,但俺只知道太阳只是一只爱说谎的乌鸦。听俺娘说俺出生时俺家头顶那片天祥云密布,太阳老亮老亮了。大家都说俺是太阳派来的福星。可俺今年二十有七,还是一名普通的马车夫,姑娘嫌弃俺老实,都不愿意跟俺。太阳什么的,全是骗人的。”落芙上车,静静听他说着,“铁三,你可希望自己有天能出人头地?”铁三也爬上车,又开始赶车,侧着头回着落芙的问话,“俺想俺每天每夜都想,做梦都梦见自己吃得饱饱,睡得好好,娘儿们贤惠,儿子壮壮。俺还想让俺们图塔人民都过上好日子。”落芙原先听得简直要晕倒,最后一句话让落芙看到了铁三憨厚的外表下一颗心系民族存亡繁荣的赤子心,才发现铁三也许只是大智若愚,“铁三,我叫慕容落芙,别老叫我夫人,怪别扭的,叫我落芙罢。”铁三大喝一声,“好嘞,落芙夫人,容俺跟你讲讲俺们图塔的事情吧。”落芙被这大嗓门喊得神经衰弱,反复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力答应。铁三呢,一边驾着车,一边讲述着他最热爱的土地讲述着图塔的风土人情。最后还忧心忡忡地停下马车,慎重其事地对落芙说,“落芙夫人,最近东边吐谷浑老是侵犯俺们,再加上俺们图塔不知道那个狗日的触犯了雨神,都好几个月没下雨了,好多人都被饿死渴死了。俺家就靠着我来返于天越图塔,给他们带回些水和干粮。俺想快点赶回去,要是今晚回不去,俺家就要饿一夜肚子了,落芙夫人见谅啊。”落芙点头表示理解,“那你就快点赶回吧,我不碍事。”铁三红黑的脸露出感激,“谢谢落芙夫人。那个夫人在图塔可有亲人?”落芙摇头。铁三随即热心地说,“那夫人可以住在俺家,俺家就俺爹俺娘加俺,统共三个人。要是落芙夫人住不惯俺家,俺再给您找间客舍?”落芙看着满脸诚挚的铁三,“谢谢,就是怕麻烦你们,哪会住不惯?你上面没有兄弟姐妹了吗,怎么名字单取一个‘三’字?”铁三挥着手,“不会不会,俺爹娘都很好客的。夫人长得这么俊,他们一定喜欢得不得了。”随后铁三又叹着气,眼神一下子染满了忧伤,“俺还有两个哥哥,曾经是我图塔的大英雄,都被该死的吐谷浑入侵者杀害了。俺爹娘怕俺再遭不测,就只让我跑跑天越,从不让俺去当兵征战打它混蛋吐谷浑去。”落芙表示同情,心里正筹划着何时去吐谷浑看看,毕竟是她娘柳含烟的出生之地。 过会,铁三怕自己说的事情太过沉重影响落芙心情,又故作神秘地放低嗓门,“落芙夫人,俺从十七岁就喜欢上俺村的一个女孩子了,她长得丰满很好生养的感觉,她叫田妞。俺喜欢她时她才八岁,那时就长得极好,臀部肥圆,脸蛋圆圆,俺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落芙正在尽自己的想象力想还原田妞原型,始终描绘不出铁三眼里的最美,好奇地问她,“你有向她表白没?”铁三羞涩地红了脸,“俺不敢,她如今才十八,还是俺们村最娇艳的花,追她的人可多,俺不敢呀。” 落芙难得好耐心,“铁三,有些事情要自己把握。你喜欢她又不告诉她,难道还要等人家女孩子主动找你?喜欢就去追啊,一次失败了还有下一次,即使她结婚了,你还可以等到她休夫,只要不放弃,她就是你的。”铁三还是扭扭捏捏的小模样,“俺没本事,俺想她每天开心,每天都能穿着漂亮的大红绸衣服,俺没那么多钱。”落芙反问,“你不是有自己的梦想,心系图塔人民?何不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乱世出英雄,不努力过怎能断定自己不行?”铁三得意地笑笑,“这夫人就不知道了吧?我图塔地势低平一马平川,而吐谷浑地势较高,光是他们每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俺们淹死了。再说吐谷浑女王阿史那姬曼擅长巫法,东南方北辰觊觎我图塔已久,我们哪敢乱动?”落芙惊讶,“铁三,你可认字?你对战时时局的分析倒是显示出了你清晰的思维呢。”铁三说道,“俺爹从小教俺认字,俺也经常会想象着自己有一天能笑傲整个草原,但是俺只是俺。”落芙打断他的话,“要是想要你的田妞喜欢你,你就不该压抑自己的报负理想,机会不等人。” 聊着天很快就到达了铁三的家。他们家装饰简陋,他老爹老娘也很朴实,对落芙热情款待。铁三娘见到落芙怀着身孕,就连忙搬来了椅子让她坐着,“姑娘,你大着肚子怎么会来到这块地方呢,孩子他爹何在?”落芙浅笑,“走散了,不过我并不着急。若是有缘总会再遇到的。”铁三娘拉起落芙的手,“这那行,一个女人家带着小孩很辛苦的。”落芙无奈,“现在正处乱世,我不急着找他,他要是有良心,还记得我,就去参军杀敌吧,这就是对我和孩子最大的回报了。”一番话后,铁三娘潸然泪下,夸赞落芙是巾帼英雄,“苦命的孩子,你就在俺家好生住下,俺会接生的,一定把你弄得妥妥当当。”落芙被她拽着的手,手心一阵阵温暖,千言万语只剩下两个字“谢谢!” 吃完农家简陋的晚饭,落芙搬着一张小板凳同铁三一家人坐在院子里闲聊,街坊邻里全听闻铁三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大肚子,还有一双红眼睛的女人,都跑来凑热闹。铁三他爹把落芙刚才那番慷慨激昂的话转述给大家,大家皆以落芙不顾自己,鼓励丈夫从军杀敌为女中英豪,崇而敬之。落芙心里叹着气,她的独孤璟可伟大着呢,不仅心存天下,最重要的是一直爱她如生命。院子里的男人很快又聊到了近来的干旱上,说是邻村粮食颗粒无收,靠土充饥,好多小孩老人消化不了都死了呢,他们谈论的激烈但又没什么本质性的东西。落芙小声地问铁三,“你们这以前就不闹干旱?”铁三点头,“以前我们这有一条大河,可是不知为什么,去年年末就渐渐干涸,现在已消失了。”落芙沉思着,若是这里和现代地势差不多,估计再南下一点就会是黄河,如果路途不是很远的话,挖渠道引水源也不是不可以的。这时落芙的肚子一下子闹腾起来,里面的小东西对着落芙的肚子拳打脚踢起来。落芙抚摸着肚子,默念,“小兔崽子,老娘明天带你去治理这儿的残局,乖,看老娘再振雄风吧。” 图塔的月亮格外凄冷,落芙想起以往和忘川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如今一切仿佛飓风袭过,不复存在。而独孤璟呢,你是不是此时也看到了这一轮圆月?原谅我的任性,我只是一直追随着自己的心,努力描绘我们最美好的未来,待到我们一统天下之时,男强女强强强联手,再生他一窝小崽子,再不离开你。 独孤璟此时抬头望月,他明白落芙并不想靠他的庇护过活,她是不一样的女子。他此时能够做的就是支持她。可是短时间内不找到她,她心里难受得紧,要是再晚点,估计他的亲骨肉就不要认他了。还未到八月,独孤璟就又围起来落芙织给他的旧围巾,尽管脖子满是湿疹,破旧的围巾和他一身龙袍显得多么不搭调,他也毫不介意,坚持不要拿掉。把它围在脖子上,总有一种错觉,仿佛落芙一直都在他身边。小想呜呜走来,大概是也想落芙了,独孤璟难得抱起小想,学着落芙的样子,一根一根地拔着小想的毛,要是待他拔完了小想的毛,落芙就能回到他身边,他定会不眠不休一口气拔掉这小圆球身上所有的毛。 第四七章塔(二)残花生败柳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第二日,落芙起了个早,插着腰在门口漱着口,顿感肚子一阵踢闹,这娃该是还未到八月的呀,竟这样调皮,还给她来出起床气,要是敢踢痛她,落芙真想一下子把他/她拍出来。铁三正好从外面回来,热情地向落芙打着招呼,“落芙夫人醒了?哦,不不不,看我这嘴巴,俺妈说过只能称呼您为姑娘的。”落芙淡然,“还是叫我落芙吧,这样我比较习惯。对了,铁三,你们这正南方是不是有条河流?”铁三点头,“嗯,不过离这里有近一公里,再者这河流上游被淤泥堵住多时,许久没有畅通啦。”落芙心下有了些谱,“带我去看看,我对治水还是有些思路的。” 两人即可前行,落芙依旧坐在马车里,优哉游哉,盘算着她的治水大业。一路过来,她是不是会探出头来观察这一路的地质状况,发现这一路土质松软,马车碾压过处总会留下深深的两道车轮印记。终于到达河边,实质上,由于上游堵塞,河流流经此地时已经只剩小小一支流,再加之泥沙淤积,水体呈现出暗黄色,浑浊不堪。落芙小心翼翼护住肚子,慢慢蹲下用手捏了一把将近干涸的河里的泥沙,质地还是松软的,这证明泥沙大量堆泻之处应该离这儿也不是很远。 落芙看着铁三,“好了,我们回去呗,等晚上会谈时,我再将整理好的思路说与你听,我是认为只要治理的当,可以保障你们日后的用水的。”铁三疑惑地看着落芙,“真有这么神?”落芙点头,不想再聊关于治水之事,“快回去罢,让我瞧瞧你中意已久的田妞。”铁三一下子又扭扭捏捏起来,“您可别告诉她俺喜欢她啊,俺怕臊。”落芙看到这身高八尺由于的壮汉这副小媳妇儿模样,真想笑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硬是将这么魁梧的硬汉揉搓成女儿家的脾性,还含羞呢! 大中午的,落芙跑到田妞家里瞧见了田妞。她圆圆的黑黑的脸蛋因为年轻还有一种特别的光泽,身材偏胖,丰乳肥臀。身高也挺高,应该也有一米七多了。架子大大的,落芙第一感觉是果真如铁三所说好生养,可是落芙就纳闷了这样的姑娘为何人气这么高。铁三隔壁家有个小姑娘好像叫什么饭花的,瘦瘦小小的可是漂亮多了,竟是无人问津。落芙一中午的闲逛终于发现这里的习俗和沙漠地区是相近的,女人们也是以胖为美的,但这里的男人又喜欢小脚的女人。落芙看到田妞肥胖的身体下那双小巧的的脚有些吃惊,这么小顶多4寸左右的小脚如何能支撑起这么高大雄伟的身躯? 铁三告诉落芙这全是因为图塔首领时代只忠诚于一个女子,不让自己妻子受一点苦,从来都是抱着自己的宠妻的,久而久之,就让整个图塔的男人都以自家妻子小脚为豪了。 夜幕再一次降临,男人们依旧齐聚一堂商讨着事务。落芙站了出来,“兄弟们,我知道有时天灾无法避免,例如这次的大旱灾,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坐以待毙,看着邻邦风调雨顺而我们自己却荒地无数,颗粒无收。”男人们皆好奇地看着落芙,看她一个妇人能有怎样高明的见解。落芙接着说,“我相信事在人为。我们虽然受着干旱的侵害,但我们不一定只能每天祈祷上天早日降雨。今日白天,我同铁三一起去了南边视察,距离我们这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是有一条河流的。而这一路地质松软,我们图塔这么多壮汉挖一条渠道也是很方便的事。”有人提出疑问,“那河流水小的可以,也很浑浊,只有逢到雨季才会稍稍多点雨水,我们完全束手无策啊。”落芙双手示意大家不要急,“先听我说完,那河里泥沙松软,预计泥沙是上游不远处才大量残留的。估计是发源于图塔外界,我们只要疏堵结合,清除好上游的泥沙,情况就会逐渐明朗的。而上游多种些植物有利于保持水土,这当然是后话。其次,刚才你们提到这里有明显的雨季,我觉得我们可以铸造一个大坝,好做长期蓄水工程,以备旱季用水不足之需,而要是那年水量过大,我们只需开闸放洪就行了,一举两得,既避免了干旱又避免了洪灾。” 男人们大多听得懵懵懂懂,但还是有几个比较有见解的听明白了,直夸落芙有头脑,村长更是信誓旦旦地要给首领写信,陈述落芙的意见。落芙有些得意,她现在无权无势,只有做出一些贡献才能引得上层注意,才有可能离自己的最终目的更进一步。 此时,独孤璟那日所派的南下军队并无丝毫落芙踪迹,独孤璟感觉自己似乎是被落芙给绕进去了,遂增派人手前往图塔,北辰以及正西边的沙丘之邦搜寻。 这一个月,落芙每天都会给铁三些钱叫他去最近的集市给自己买点肉吃,虽然身陷贫瘠之地,落芙还是想竭尽全力给她同独孤璟的孩子最好的。而铁三娘也很照顾她,每日都会根据铁三买的煮上一大桌好吃的,还会跟落芙聊聊家常。落芙长长==常常会产生幻觉,感觉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亲亲娘总会抱她在怀里,用温柔的声音给她讲着奇妙的故事,而铁三娘也会时常让她趴在自己腿上,给她讲这图塔的传奇故事,简直无话不谈。而修建水渠大坝的事情也已得到首领支持,大部分男人都动工去了,落芙时不时会来施工地视察,白天总是一副开心的模样,夜半三更,却总是睡不安稳,离开独孤璟后更加眷恋那个温暖的怀抱,枕边湿热,依旧无悔,爱他也该为他做点什么的呀。 早起懒画眉,落芙摸着自己一头黑发,叹着气,什么时候要是不用白笙的染发剂自己也能恢复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就好了,红发太过张扬,红瞳太过耀眼,她不怕被千夫所指,但她不得不为自己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考虑,啊,她顿时觉得自己好贤惠,这么富有母性。 而独孤璟这边依旧毫不气馁地搜寻着落芙的下落。独孤璟这次并没有颓废,而是积极地筹备着之后几个月的政务,甚至规划好了今后几年天越的发展,积极练兵,南部边界戒严,使得仓凛百姓人心惶惶。北部边界蓄势待发,搞得北辰国里忧外患,重重矛盾。天越对北辰越来越厌恶,而北辰北边的吐谷浑也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分一杯羹。而北辰内部许多元老大臣依旧不能信服新帝耶律齐,兵变一触即发。 时间飞快,转眼就已入秋,天气微凉,落芙站着已经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脚了,身子也越来越乏,每天都不得乱走。这时正值图塔,吐谷浑交战之时,落芙就想想着没事做点弹药什么的,给图塔增点胜率。一想到就立即叫铁三驾着马车前往集市采购去了。这可愁煞死了铁三,一直到了天越才购买到了落芙所需要的硝石,硫磺和木炭。 这日,落芙兴致勃勃地混合着这些原材料的比例,将它们装进竹筒里,叫男人们拿到空地试验去。刚弄完,肚子就剧烈疼起来,落芙一站起来就发觉羊水破了,大量的液体顺着落芙的双腿往下流,落芙有些惊慌失措,大叫铁三娘,“啊,怎么办,我快生了啊,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呜呜。”铁三娘也焦急起来,立刻叫来邻家的几个生过孩子的婆子,盖烧热水的烧热水,房里一片繁忙。落芙躺在床上好惊恐的说,叫了半天有些累了,索性就骂起了独孤璟,“啊,独孤璟,混蛋混蛋混蛋。下次再敢让老娘生,老娘劈了你。啊!”此时,正日夜繁忙急着处理政务的独孤璟连打了几个喷嚏,心有点悬在那儿,落芙此时已经生了吗,他好想她,今日他们不能厮守,但愿是值得的,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许她一世安宁呢,芙儿,等我,宝贝,要等着爹地。独孤璟继续低头处理政务,眼里心里慢慢都是落芙的模样,泪水模糊了眼,独孤璟一直告诉自己坚持住,马上就能见到的,马上就可以的。 落芙怎么也不会料到以前独孤璟光滑的脸上现在竟蓄起了络腮胡子,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帅,只是眼袋真心肿得比眼睛还要硕大了。这边落芙骂着骂着也累了,她开始直面疼痛,发觉这点小疼比起她从小受到的伤害根本算不了什么,牟足了劲,三两下就向拉屎一样把小家伙拉了出来,落芙真是强忍住阵阵的便意,才硬生生地把准备一起落地的粪便硬生生地挤回了菊花之内。好吧,落芙承认自己的行为猥琐了,自己此时半梦半醒的理不清的思绪也恶心了,但这却是事实呢。 小孩一落地,远处便传来了落芙的炸药试验爆成功的巨大轰鸣声,婴孩洪亮的哭声掺杂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下子就预示了这孩子不一般的命运。落芙也不客气,一结果铁三娘手里自己刚产下的小宝贝,就掀开一瞧,开心地笑弯了眉眼,“哈哈,这小东西刚好是女的,叫败絮再好不过了。”铁三娘不知何故,落芙也不想解释,谁让自己是朵残荷呢,残花生败柳才绝配呢。 第四八章 战火纷飞(一)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铁三晚上回来时,落芙已经睡了一觉,正靠在床边逗着败絮。铁三瞧着败絮着实可爱也上前逗弄,不想败絮喷了他一身口水,铮铮壮汉硬是吓得直往后退。落芙浅笑,若是独孤璟在,他现在应该也会很开心的吧!落芙又有些焦虑袭上心头,不知道独孤璟会不会重男轻女,不喜欢女孩,要是真这样,就不让败絮姓独孤。艾玛,落芙开始暗骂自己不争气,有事没事老想着独孤璟。 突然,败絮洪亮的哭声打乱了落芙的思绪。落芙手足无措,“怎么啦,是不是嘘嘘了啊?”落芙连忙拎起败絮扯掉尿布,“咦?没湿哇,那是咋滴。”铁三连忙找他娘过来,铁三娘笑笑,“小姑娘饿了,落芙喂她点吃的啊!”落芙愣愣地看着她,“啊?”铁三娘笑眯眯地推着铁三出门,关门前还说了一句,“记得左右都让她吃吃,这样对你自个儿好。”落芙顿感一身恶寒,铁三娘眯在一块的脸让她想起了虎姑婆。败絮继续大声哭闹,落芙忐忑地解开上衣,这辈子还没喂过奶呢,好紧张。落芙把败絮再抱紧点, 好让败絮可以吸到。可是败絮吮吸了半天,还是一点没吸进,依旧嚎啕大哭。落芙无奈,又叫铁三娘,“大娘哇,我没奶水咋办丫。”铁三娘凑近了落芙的胸部细细看着,随后伸出咸猪手摸摸捏捏,皱着眉头,“这么浑圆厚实,也会没奶水,你们南边的姑娘果真娇弱啊,我们这的姑娘可都跟那母牛一样奶多着哩。”落芙尴尬地移了移身子,她还真不习惯这样让人摸着。铁三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尴尬地笑笑,“我这叫铁三牵一只小母马回来,我们这一整片大草原,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你别太担忧。”落芙感激地应着,心里也很是庆幸,她还真不习惯自己要奶孩子呢,毕竟她才十七岁呵。 一觉睡醒,又是大天亮,真美好,落芙摸着自己已经平坦的小腹,无比轻松。侧着身子玩弄着败絮长长的睫毛,还真别说,败絮这小丫头长得和独孤璟真像,眼睛长长的,鼻子高挺,嘴唇和她爸一样微薄,显出凉薄。忽而听见外面男人焦急地喊着话,“吐谷浑逆贼入侵我图塔大片河山,兄弟们,是可忍孰不可忍,让我们拿起手中的利器,保卫家园,上阵杀敌吧!”之后,外面愈来愈闹,落芙只听闻吐谷浑野心勃勃,挥军南下,女王之子在疆场上不幸遇难,而图塔首领曾与北辰有过盟约,遂吐谷浑女王挥军西来,正准备攻陷图塔呢。 不一会儿,铁三就兴奋地跑进来告诉落芙自己准备如落芙所说的那样,做个真正的男人,上阵杀敌,等自己凯旋而归就向田妞提亲去。落芙笑笑,“铁三好好保重自己,回来我给你和田妞当媒婆吧。”铁三羞红了脸,“到时还指望您千万给我说些好话呢。”落芙应着,心里却不认为图塔会这么容易取胜,但她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刚听到村里的男人提到了北辰,落芙就恨得牙痒痒,吐谷浑可不是她的目标,她要的是整个北辰的衰败,她只想看到耶律齐败倒在他的脚下。 这一个月,村里的男人都上阵杀敌去了,徒留一整村子的女人。落芙倒也悠闲,整日和女人们聊着天,看着败絮一点一点地长大,老有成就感了。看着败絮愈发像独孤璟的脸蛋,落芙感到了莫大的安慰,起码有败絮不是?这日,落芙刚坐完月子,懒趴趴地靠在院子里的斜椅上,只见铁三娘急匆匆地跑进来,神色焦急。落芙问道,“怎么了,大娘?”特三娘带着哭腔,“也不知道我儿怎样了,吐谷浑大军大败我图塔啊。现在也联系不到,我真真地忧心啊。”落芙走上前,拍着铁三娘肩膀,“要不,我们走一遭西边,探听探听铁三和铁三爹的消息?”铁三娘看着旁边年龄尚小的败絮,有些为难。落芙看出了铁三娘的心声,“不碍事,败絮很乖,带着她兴许还能见着他同在参军的爹爹哩。”铁三娘只是感激地向落芙点了点头,她这也是慌了神啊,自己已经没了两个儿子,再不能失去自己仅剩下的儿子和一直相伴在身旁的老伴了呢。 她们很快就动了身,秋末的草原已经没了绿意,黄黄的一片,落芙想要是再往北点,估计就可以看到雪景了呢,真想让败絮这小家伙见见飞雪。她们雇了一辆马车,由于地势低平,一路也算平稳,只是马车后头还拖着匹小母马,拖慢了进度,原本三天可以到达东边图塔瀛洲城,硬是用了一星期才到呢。 刚到瀛洲,就可以感受到全城戒严,战火纷飞的紧张局势。铁三娘胆怯地抱着败絮躲在马车里,落芙则是跟着城门口的官兵交涉着,结果有一人认出了落芙,“咦,是落芙姑娘!我们的治水女英雄啊。”落芙受宠若惊,想不到到这还有人认得她,“你认识我?那你知道铁三他们父子如今安好?”那人很是热心,“好,我带你们前去?铁三这家伙英勇无敌,很受首领器重哩。”落芙一路听着他唠嗑,昏昏欲睡。 终于见到了铁三,铁三娘一个激动扑了过去,不管那么许多,眼泪鼻涕全擦到了自家儿子身上。铁三安慰着铁三娘,又回头对正在商讨政事的首领致歉。首领也不介意,只是偶瞄到落芙抱着败絮静立门口,上前,“姑娘难道就是之前图塔盛传的治水好汉?解救我图塔子民免受干旱之苦?”落芙点点头,“正是小女,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记挂。”首领立即殷勤地将落芙引进门,“姑娘真是神女再世啊,一定是上天派来解救我图塔的。求姑娘再施妙招,救我图塔于水深火热之中吧!”落芙挑眉,“战时局势不容乐观吗?”首领叹气,“吐谷浑地势较之我图塔,高出许多,有山丘挡路,易守难攻,而他们对我图塔,可谓是一马平川啊。前些日子我们军队誓死防卫,才逃脱了吐谷浑的滚石啊,还亏得铁三英勇杀出一条血路。”落芙细细听着,“吐谷浑用滚石对付我军,那看来正面袭击吐谷浑是行不通的,人如何硬的过石头。那有试过从旁边小径攀爬而上?”首领摇头,“不行,边上峭壁嶙峋,且多长满青苔,很是湿滑,我军根本攀爬不上。”落芙心下有了点数,又问“上次我制的那些弹药是否有用上?”“这更是一言难尽啊,我方地势低,如何敢对对方使这弹药,只恐上了自家子民啊。” 落芙陷入沉思中,便命铁三将鞋脱掉,再叫人拿来针线,硬是把鞋子做成了图塔女人特色鞋子的样子,尖尖的鞋头。之后又叫人把鞋子放到石子地里打磨,磨得凹凸不平些。不过多时,再叫铁三穿上。落芙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好了,这鞋子足以防滑啦,你尽可以试试。”铁三半信半疑,果真命人打湿大理石铺成的议事厅,反复走着,果真不见打滑。首领敬佩地看着落芙,“真是天佑我图塔啊,落芙姑娘果真是女神转世。”落芙摆摆手,“这还不够啊。我们的士兵虽然有这鞋可以绕小道爬上吐谷浑军队驻扎的山丘,可这毕竟只是小部队,他们的使命是带上弹药炮轰吐谷浑后援部,烧了他们的粮草。而我们还需演出好戏。”落芙喝了口清茶,继续,“想必吐谷浑会借着自己的高地势,向处于低平地方的我军滚石放箭。我军须得装出颓势骗光他们的箭和滚石。待他们冲下来准备给我军致命一击时,我军迅速散开,分两路包抄敌军,占据山丘的有利位置,到时候,敌军就会是我军的囊中之物,不需大动干戈就能成功牵制住他们。”一语说完,首领早已把落芙当成女神崇拜。落芙话一说完,就带着败絮四处逛逛,虽然城里也风声鹤唳,但落芙一身好武艺,自是不需设防,仍旧悠闲逛着。 那边,独孤璟探得图塔近来有一奇女子解决了图塔长期的干旱问题,又有人称此女子长有红色眼眸,摄人心魄,独孤璟整个人振奋了。把政事什么的全部抛给独孤澈,自己孤身一人潜入图塔,走上了寻妻之路。奈何飞奔赶至,落芙已经到了瀛洲城,遂又火速追来。 败絮近来也愈发调皮了。尚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会爬,就开始朝着人家吐口水了。往往还不是当着人家的面,还总是偷偷在椅子上吐口水,然后一有人坐下去,就扑哧扑哧地笑起来,也许并不是因为恶作剧才笑,单纯只是想笑而已,落芙却执着地认为,这小东西一定是和独孤璟小时候一模一样,然后落芙还会叹着气,数落着独孤璟小时候的幼稚。好吧,落芙的确是太想念独孤璟了,没他在的日子即使生逢乱世,也没能生出一丝兴趣。 那日深夜,皓月当空,落芙命士兵们制造出尽量大的噪声,再命他们推来装满草的推车,每辆车上必须都要有一个稻草人,做完之后果断撤离。而落芙老神定定地站在最前方,用内力对着吐谷浑大军喊话,“吐谷浑小儿,放马过来,我图塔战士英勇万分,必定要歼灭尔等叛贼。我将代表月亮消灭你们!”好吧,落芙又无聊了,随口加了一句话,却让吐谷浑忌惮起来,他们也听说图塔空降女神,想不到这女神还要代表月亮消灭他们。可是战场上容不得他们多想,一时间,万箭齐发,无数硕大石头从山丘滚下。落芙用内力给自己铸造了一保护膜,愣生生挡住了密密麻麻飞来的箭,也叫滚石不得近身。山上的士兵透着朦胧的月色只觉得下方一望无际密密麻麻的图塔大军,胜利的*弥盖了他们对女神的忌惮,眼里染满了血腥。巨大的滚石滑落生震耳欲聋,他们根本听不见下方是否有惨叫声,只是待滚石落尽,就举起大刀纷纷冲下来准备将图塔士兵一网打尽。 第四九章 战火纷飞(二)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看草车已经装满了箭支,就命士兵快速将其运走。随后自己御剑飞离战场,在半空中俯视这吐谷浑这群莽夫深陷自己一手策划的绝境之中。与此同时,铁三率着一众精英分队攀上悬崖峭壁直袭吐谷浑后方。用弹药炸毁粮仓。一时间,天边火光重重,红得妖异,落芙撇嘴笑着,忽想起败絮要是睡醒发现她不在,一定会一番哭闹,就转身飞回,仿若身后这一切,同她毫无瓜葛。而她身后,先是铁三等人烧了吐谷浑部队粮仓,御寒用品,再有图塔大军分两路包抄已经处于平原地带的吐谷浑大军。图塔大军人人手持弓箭,将吐谷浑大军团团包围。光是一人一箭,也够吐谷浑死伤大半了。 好在图塔首领有了恻隐之心,决定放他们一马,美其言曰,“我图塔女身仁慈,凡是真心归顺者,我图塔将收留之,过往一切既往不咎。若是准备反抗的,杀无赦!”一时间,刚刚还处在巨大优势中的大军眼见自己一下子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一下子慌了神,大部分都选择了缴械投降,反正只要活着便好,打仗也不是他们本意。而其他反抗者也都被镇压,唯有一名唤青卓的吐谷浑智勇双全大将军成功逃离。 这一晚,该是图塔这几百年最美好的夜晚,这一晚,也是吐谷浑这几百年最难忘的梦魇,想他们称霸这方土地几百载,不想一朝被灭,损失惨重。也是这一晚,落芙成了天降女神,救世人于战乱之中,万人膜拜,万人景仰。 第二日,独孤璟已经飞身赶往瀛洲城,一到瀛洲城,就听闻满城都是关于落芙的英勇事迹。有说女神巧用仙法,不用一兵一卒就降服敌军的,有说女神救苦救难治干旱救万民的,还有说女神制天火一把烧掉吐谷浑粮仓的。不过让他头痛的是,流传最多的还是关于落芙的风流韵事。街上处处能见到三姑六婆谈论着,说什么女神看上一绝色美男,娇媚无双,女神难抵诱惑,临幸了他,还生了个小女娃娃。之后还说什么,女神对那男人厌倦,抛弃了他,之后那男子一蹶不振,有说他跳河自尽的,也有说他遁入红尘变成男妓的,更有甚者说他离开女神后一辈子不举!哦滴神啊,独孤璟脸色渐渐下沉,她的宝贝落芙到底干了什么好事,还有他已经出生的可爱的孩子,他可是每时每刻都挂在心上的。 这边落芙一推开门就被粉丝们团团围住,落芙也乐在其中,她承认,被人恭维的感觉还是不错滴,她多想让独孤璟也看看,她现在的成就。她顿时想到那日一纸休书休了独孤璟,咽了咽口水,那男人这几个月估计是要疯了吧,要是让他现在找到她,嘻嘻,恐怕她就再没好日子过咯。不过她还是挺期待他能追过来的。 落芙身边人潮涌动,粗心如她早就忘了败絮还躺在屋里睡觉呢。待到她记起自己还有一个正在酣睡的女儿,准备看看她时,她却发现败絮早已不见踪影。一时慌乱,四处寻觅,不得踪迹,忽见门上一飞镖留书,“欲救女儿只身前来吐谷浑”,落芙手篆着纸条,他吐谷浑要是敢动败絮一根毫毛,她势必杀他个片甲不留。也不迟疑,就往吐谷浑走去。 有时候,命运就是爱这样捉弄人。落芙前脚一走,独孤璟随后就来,得知自家女儿被吐谷浑拐走,自家妻子单刀赴会,煞红了眼,也飞奔吐谷浑,也准备遇人杀人,遇神杀神。现在他才明白,天下苍生对他来说远远没有落芙和自己骨肉来得重要,这几个月,他反思了很多,他终于明白从不杀生的冷忘川为何会为落芙一再破戒,只因爱得深沉。独孤璟暗自许下诺言,这次再找到落芙,他一定生死不离,再不放手。 这边落芙一路挺进吐谷浑宫闱之中,并无人阻拦。原以为是一场血战,想不到面对她的只是床榻上一虚弱女子以及床边单纯无邪的妙龄少女。床榻上的女子见落芙进来,惊讶地看着落芙的如火瞳孔,直起了身子,“你可是柳含烟之女?”落芙眉头微皱,“你认识柳含烟?”女子和善笑着,“我是本国女王阿史那姬曼,与含烟乃是旧时好友,后来啊,含烟出走天越,传闻结识了一男子并陷入爱恋,之后便杳无音信,想不到,竟有你这么大的女儿了。”落芙警惕地盯着阿史那姬曼,“你有何目的?怎知柳含烟是我母亲?”阿史那姬曼浅笑,“这并不难辨认,你同含烟长得一样倾国倾城,这世上怕是再难寻出第二人了吧。”一语说完,阿史那姬曼就剧烈咳嗽起来。身旁的妙龄少女泪眼婆娑,替阿史那姬曼顺着气。落芙稍稍放下戒心,“我女儿身在何处?”妙龄少女抬起清澈的眼眸,“她没事,很可爱,我这就把她抱来。”不过一会,这少女果真抱着败絮迎了上来。落芙见到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心里松了一口气,激动地热泪盈眶,紧紧抱着败絮,深怕一个不小心又将败絮弄丢。 这时,阿史那姬曼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别担心,我并无其他用意。你女儿并非我劫持。只是我中北辰埋伏,痛失爱子自己也身中剧毒,朝中上官一族趁机想要篡位,正是他们设计想要用这婴孩牵制于你。而我刚刚体会到丧子之痛,只是不想让一个母亲再失去自己的孩子而已。”落芙半信半疑。可是阿史那姬曼面无生机,已经没了求生欲。她继续说道,“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遇见你,我同含烟从小义结金兰,看着你这么健康,我深感欣慰。”接着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身边的少女吓得都快哭了,“母后,不要咳啊,我害怕。”阿史那姬曼回以少女一个安慰之笑,又问落芙,“你叫什么名字?”落芙已经放下了戒心,阿史那姬曼脸上的真诚让她不得不信她却是她娘柳含烟的好友,更何况她并没伤害败絮,放柔了声线,“慕容落芙。”阿史那姬曼忽然跪地,祈求着落芙,“落芙,你真是上天赐我的宝贝。阿史那冰尚还年幼,求你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待我照顾她可好?耶律齐杀我孩儿,我已经没有活着的*了,而现在吐谷浑上下奸臣乱政,阿史那冰还小不足以继位揽权,而你,百姓眼中的女神自是再合适不过了。落芙,你可愿意当吐谷浑女王?”落芙扶起阿史那姬曼,“这,我恐不能胜任。抱歉了。”阿史那姬曼又长跪不起,“我已经无力再为我儿报仇了。就当你行行好,他日有能力替我铲灭北辰吧。”落芙看着脸色苍白的阿史那姬曼,终是不忍,她和她一样仇视这北辰,她明白有了女王的身份更容易拿下北辰,于是乎点了点头,伸出手摸了摸阿史那冰小巧的脑袋。 落芙一直听着阿史那姬曼絮絮叨叨讲着她同柳含烟的事,只是声音渐渐微弱,气若游丝,落芙看着身旁惊恐地忍着眼泪的阿史那冰,顿时感觉阿史那姬曼也是可怜的。阿史那姬曼已经无力咳嗽,还是坚持回想着,“小时候父汗嫌弃母后生不出儿子,只剩下我一女儿,便处处冷落我和我母后。之后父汗又娶了好多小老婆,她们一个个都嚣张万分,老是讥讽我母后,我看不下去就骂她们,结果父汗就会对着我和母后一阵毒打。我好恨,可是没人明白,也没人和我做朋友。这时,含烟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她自小就长得很美,是众人的焦点。是她一直带着我,叫我不要理会别人的闲言碎语,还和我义结金兰。那时候我感觉幸福来得简单,就是我同她一起躲在草丛里一起吃她从家里偷出来的美味糕点。可是含烟是巫族最后一根独苗苗,她不想背负大义,不想受束缚,远走天越,从此我身边再没一个可以推心置腹之人。”落芙有些怅然,原来自己母亲也曾背负着整个家族的重担,不过落芙很欣赏这种洒脱,不为任何事停住自己的脚步。 阿史那姬曼接着说,“后来,父汗任由几个小妾毒死我母后,我死命地求着父汗救母后,可是父汗竟那么狠心地眼睁睁地见死不救。我绝望了,消沉了,从此一蹶不振。这时,椰辛出现了,无条件得支持着我做任何事情。他协助我铲除了重重障碍,包括协助我杀了父汗所有的小妾。最后我气死了我父汗,但我仍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好景不长,椰辛太有野心,志在统一天下,太过劳累,终于倒在了高位之上。之后啊,我一直为了实现椰辛的梦想而努力。可如今,我全部的信念的破灭了,我可怜的儿子也离我远去了,我也没什么好挂念的。落芙,帮我好好照顾阿史那冰啊。”落芙静静应着,她丝毫不觉得阿史那姬曼弑父有多残忍,反倒觉得她身世可怜。见她闭上了眼睛,落芙拉着哭得快要岔了气的阿史那冰走出宫殿,准备承受着吐谷浑宫闱内外的血雨腥风。 这时一黑衣带着头罩的男子一闪身冒了出来,“属下誓死效忠女王陛下!”落芙惊讶地看着这上下一黑的男子,“你是?”黑衣男子敛着眼眸里浓浓的爱意,变了声调,“在下无妄,跟随阿史那女王多年,今愿效忠您与公主。”阿史那冰缓过神来,抽泣着,“我并未在母后身旁见过你。”男子沉着应答,“女王也培养自己的私密势力,属下平日里不见人,但是属下认识你,你是阿史那冰公主。”阿史那冰被糊弄得咋咋呼呼,落芙也没有起疑心。独孤璟终于松了一口气,刚见到落芙时自己的心都快蹦了出来,她还是这样娇艳只是多了一分果敢。而落芙怀里的就是他最可爱的小公主啊,他多想去抱一抱她,亲亲她脸上的香泽,可是他现在既然选择了默默陪在落芙身边,就不得不克制。 第五十章 女王逆袭(一)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有瞄了一眼独孤璟,“你这样上下一黑的,我怎么认得你?把面罩摘下我看看。”独孤璟立马顺下头,“属下面容丑陋,实在不宜见人。”落芙见他这么惊恐,就此作罢。携着阿史那冰,抱着败絮,慢慢悠悠走向朝堂。一进朝堂,落芙原想着面对着文武百官的质疑,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朝堂上空无一人。落芙愣了一下,“咋一人都没捏!”独孤璟满头黑线,“现在已经过了早朝时间,自然是没人的。”落芙吃瘪,回头瞪着他,“好你个无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独孤璟无奈,这女人永远都是这么蛮不讲理呢,继续压低声线,“属下只以为你想到处逛逛。” 阿史那冰也纯真地点着头,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有一声没一声地抽泣着。落芙摸了摸阿史那冰的头,“别难过了,你是吐谷浑的公主,肩上还有与生俱来的使命呢。”阿史那冰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向落芙,“落芙姐姐,说吧,我该怎么做?”无妄抢先一步开口,“召集文武百官,宣布新女王登基事宜。”落芙补充道,“你可知朝中有哪些奸佞臣子意图篡位?”阿史那冰摇头,“我只听说上官一族,其他的并在不知道。”无妄补充道,“青卓乃吐谷浑大将,手掌兵权,对皇位也是虎视眈眈。”落芙颇有兴趣地看着无妄,“看你信心十足的样子,可是有什么锦囊妙计铲除这两大势力?” “里应外合,各个击破。最关键的点就是你的身份。吐谷浑巫族在吐谷浑人民心中拥有崇高地位,只要你能让百姓信服你就是女神转世,奸佞就会人人得而诛之。”落芙扬眉,“嗯嗯,就听你的啦,酷哥去安排吧。”独孤璟有些吃味,他现在一听到落芙在夸其他男人心里就特别不舒服,可是他却忘了自己现在就叫无妄呢。无妄勿忘,这傻女人估计是不会懂的吧,独孤璟叹了一口气,转身飞去。落芙这也看着独孤璟飞离的背影,说不出的熟悉,只是不想去琢磨,都怪她以往身后暗影卫太多,导致现在一看到蒙面的就觉得异常熟悉。 落芙抱着败絮四处溜达,刚刚来的时候太过匆忙,竟然没发现这宫中美男云集,随便挑个侍卫,就是一高大壮汉。落芙,忙里偷闲了一把,看着眼前正紧张布局着的女王禁卫军。只见无妄悄无声息地走近,皱着好看的眉毛,“启禀女王,现在不是沉迷美色时间,请自重!”落芙被无妄吓了一跳,“喂,怎么这样啊,真不知道原先那女王怎么管教的!”落芙白了她一眼,轻轻晃了晃怀里被她大叫吵醒的败絮。无妄抱拳,“是属下逾矩了。”落芙并没追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都弄好啦?”无妄答道,“也没做什么,只是向整个吐谷浑散布谣言,女神降临吐谷浑,还苍生一个太平盛世。再者属下已经安排人手潜入图塔,告知图塔首领在关键时刻助你一臂之力。青卓,上官一族还须你亲自设一鸿门宴,瓮中捉鳖。至于女王原有势力,只要阿史那冰在,就不会出大问题。”落芙啧啧称赞,“我说无妄,很有才嘛。我可是有些纳闷就你这智谋怎会屈身留在女王麾下,难不成女王色诱了你?”独孤璟真想拎起落芙直接抓回天越,这小脑袋瓜子想的东西真心越来越不靠谱了呢。落芙见独孤璟低头不语,只觉得没趣,不再调侃,“真没劲,带我去浴室,本女王要沐浴更衣。”独孤璟愣了一下,他也不是很了解这宫廷里的布局好不好,又加之这傻女人对一个陌生男子这么不设戒心,气从心生。落芙感觉到了无妄身边凝固着的气流,只道是尴尬而已,就挥挥手,随便叫一个小宫女带她前去呢。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落芙不放心将败絮丢给宫女,还是把她带进了浴室。落芙褪下身上的衣服一头埋入水中,好久没这么惬意了呢,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尚还有巨大的威胁存在,落芙还是感到了这好几个月最最缺少的安心。落芙揉搓着自己的头发,看染发剂渐渐退却,自己的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红,落芙也不再排斥了呢,红发又怎样,还省得烫染了呢!独孤璟近来功力更加出神入化了,在落芙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潜入了浴室,看着一旁小声哭泣的败絮,又看看趴在浴池边睡着了的落芙,先是抱起了败絮在手中轻晃,独孤璟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晃动,这可是他第一次这样抱着自家女儿呢!败絮也睁大了眼睛注视着独孤璟,渐渐停止了哭泣,回给独孤璟一个大大的微笑,独孤璟受宠若惊,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父女天性,纵使败絮是第一次见他,也对他这个父亲毫不陌生呢。独孤璟怕池水渐凉冻着落芙,也顺手将她从水中捞起,这女人近来愈发丰满了呢,独孤璟慢条斯理地替她穿上衣服,抚摸着落芙白嫩的肌肤,忽然有种罪恶感席上心头,总感觉自己是在猥亵良家妇女,只是转眼一想自己摸的可是自家老婆心里才平衡了下来。落芙兴许是太累了,还是毫无知觉,独孤璟心疼地看着她,平稳地把她抱到了床上,再将败絮也放到了她身边。 落芙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又快要亮了,独孤璟站在落芙床前,柔声喊着落芙。落芙睡梦中觉得这声音分外熟悉立即睁开了眼,结果发现眼前站着的是穿得跟乌鸦无异,但身材貌似很好的冰块无妄,“啊,你怎么会在这,我不是在浴室?”无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属下能告诉您您在浴室里晕倒了,是属下帮您穿好衣服再抱到床上的吗?”落芙立即护住自己的胸,“无耻,给我滚出去!”无妄摆摆手,“女王恕罪,外面一切都已经蓄势待发,还请您赶快更衣上朝才是。您可以当作是宫女帮您换的衣服,可以想着属下在为您的登基四处奔波没有时间去看您沐浴更衣呢。”落芙顿时觉得这个无妄很欠扁,用狐疑的眼光审度着他,“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有相公的!你休想染指我。”无妄面具下的容颜总算是有了些笑意,难得他的宝贝芙儿还记得自己是有夫君的呢,但还是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是吗?我吐谷浑也不是全然不知其他国家的事情的,早有耳闻天越红发皇后一纸休夫,试问女王何来的相公?”落芙仰起脸,“管你毛事,鸡婆个啥?我开心我乐意!哪天心情好了大不了再将我相公娶回来。”独孤璟听得心里乐开了花,故作镇定,“额,还请女王快些更衣,属下门外侯着。”落芙腹诽,这无妄这么鸡婆,就是自己有后宫佳丽三千,也绝不宠幸这样的渣男呢,居然敢吓她!要知道她的出浴图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围观的。 落芙精心地梳理着自己一头高调的红发,小心地插上独孤璟赠她的紫钗,一袭红色凤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庞还是如少女般娇嫩,有谁能相信她今日就有可能凤临天下了呢。落芙压下心里的激动,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无妄在外头等得急了,这女人还是这么磨蹭呢,只是以往可以在她身边看着她磨蹭,现在却只能在门外静静守候,心里大是不爽。恰巧阿史那冰来找落芙,“落芙姐姐,准备好了没啊,我们一同上朝了呢。”落芙连声应着,推门出来,一下子闯入了独孤璟的眼里,这么霸气惊艳的落芙,一头红发多映她的肤色呢。落芙见无妄痴痴看着自己,顺手给了他一爆炒栗子,“别再觊觎本女王的美色了行不?都跟你说了,本女王不喜欢你这样上下一黑的乌鸦啦!改天来个脱衣舞,兴许本女王还会有些些兴趣。”无妄被这样调侃也不气不恼,依旧柔声告诫,“待会还请女王上朝时小心一些,不要误中了奸臣贼子的美男计,最后落得个人财两失。”落芙噗了一声,溅了无妄一身口水,“你真是天生来给我找乐子的呢,最好别再惹我哈,要不本女王就给你找无数个如花好好伺候你!”独孤璟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是一听到落芙又要为自己找女人,又开始暗自纠结起来。 朝堂之上,阿史那冰颤颤巍巍的声音响彻整个朝堂。由于事先有所准备,允许群众围观,朝堂之外也是人潮涌动。青卓老大不爽,直言,“敢问公主女王就是要你身边这个红发妖女继位?开什么玩笑!”随之一大推官员也随声附和着。落芙拉过阿史那冰,示意她坐下。只一触及阿史那冰单薄的手掌,就感觉到阿史那冰手心的冷汗。落芙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无妄先是质问青卓,“还请大将军睁大眼睛,难道不知只有巫族之后才会有这样的红发?慕容落芙原本首席女巫柳含烟之女,体内流淌着的是巫族血统,又加之阿史那女王委任,怎么不能担当此大任?”上官渊逸老眼霎时瞪得浑圆,细看落芙还真的是与当年的柳含烟长得一模一样,但还是鼓动众人,“妖女就是妖女,杀害了女王还蛊惑了公主的心智,我吐谷浑怎可饶恕这样祸国殃民的女子?” 第五一章 女王逆袭(二)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俯视着文武百官,“我乃是女神转世,奉命投胎于巫族之后,为的是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难道你们没听闻图塔那荒芜之地已经不再闹饥荒?难道你们没听闻图塔一夜之间灭了我吐谷浑大半精英部队?”朝堂之外的民众一下子沸腾起来,早有传闻女神降临图塔,解救图塔于干旱之中,落芙一下子变得崇高起来。青卓怕控制不住朝堂之外的民众,指着殿上的落芙,“妖女休要胡说!若你真的是图塔所谓的女神,那你也仅仅是图塔的女神,你那一日助图塔铲除我吐谷浑精英部队,不是我吐谷浑的敌人是什么?”落芙浅笑,“青卓大将军现在还不明白?我这不是在给你吐谷浑一个机会吗?若是你选择万劫不复,我也爱莫能助。我这是来警告你等触怒天神后果很严重呢!”现在朝堂之上有些迷信的官员开始有些动摇。落芙趁热打铁,“你们是不是要试试怎样触怒天神?”落芙双掌一击,远方就传来了阵阵轰鸣声,引得民众一阵惊恐。落芙两只细手藏匿于长袖之中点燃自己刚做好的炸药扔向上官渊逸,一下子烧着了上官渊逸的朝服,引得他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打滚叫苦连天,直呼女神饶命。落芙慢悠悠地开口,“浇水!”小太监很快拎来一桶凉水,浇灌在了上官渊逸身上,这才熄灭了火星子。 落芙望向青卓,“你还有什么异议?”青卓啐了一口,“妖女难道只会使些小把戏蛊惑众人?整个吐谷浑的士兵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休想篡位!”落芙轻声问他,“那青卓大将军认为有谁能胜任这王位的?是上官爱卿还是你呢?”青卓抱胸,不屑地看着浑身湿透的上官渊逸,“我替吐谷浑立下战马功劳,有资格胜任的舍我其谁?”落芙,“很好,可是我忘了告诉你上天不愿看到你担此大任,你要是一继任,七天之内必亡国,唯有我,才能拯救尔等,你们可懂?”这时,独孤璟事先雇来的托在朝堂之外高呼,“我们誓死拥护女王,女王万岁万万岁!我等誓死拥护,女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落芙挑衅地看着满朝文武,“稍后本女王要开设国宴,有事待会再谈。青卓将军也不必心急,本女王稍后就会证明你并不适合这高位。”青卓这时没反驳落芙,只想着暗中调兵前来,待会定叫她缴械投降,将他顶礼膜拜。 幕后,落芙询问独孤璟,“无妄,图塔那边怎么说?还有等会宴席切记一定要在她二人酒中下毒。”独孤璟接过那一小包毒药,疑惑地看着落芙,“你确定这种毒不会被发现?”落芙贼贼一笑,“这是我新改良过的化骨水,无色无味除了我之外暂时没人能解,原先是七日死亡,现在不消一刻钟就会丧命。”独孤璟听闻是化骨水,不由身体一颤,他是见识过化骨水的威力的,又问落芙,“可有解药?”落芙解释道,“只有曾试过化骨水并且幸存下来的人才能抵抗住此毒,嘿嘿,也就是说普天之下只有我与我夫君能抵抗住此毒呐,你拿的时候务必小心,误食了那可是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咯。”独孤璟点头,听见落芙唤夫君心里就暖洋洋的。 宴席刚刚开锣,落芙就向青卓,上官渊逸等大臣敬酒,“你我今日同聚,实属缘分,我敬大家一杯!”上官渊逸也暗中调用了禁卫军,此时心神不宁,没想过落芙会这样堂而皇之地下毒,一饮而尽。倒是青卓犹豫着不敢动酒水,尽管酒水已经被身边的毒医默默检验过,并无端倪,他还是迟疑不肯饮尽。落芙走上前,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青卓大将军就这般胆量?这是怕我下毒?”说着,夺过青卓手里酒杯,一饮而尽,“就你这胆识,还敢挑战我?”青卓夺过酒杯,自斟自饮,“妖女少狂妄,我大军已经兵临城下,看你还怎么只手翻天?”落芙不去计较,只看青卓喝了那毒酒喉结正上下攒动着,心情大好。上官听青卓已有动静,也有点慌起来,他原想青卓,跟这妖女弄得两败俱伤自己好渔翁得利,可是青卓毕竟实力浑厚,上官还是有点忧心。 此时无妄附耳告知他们暗中的动向,落芙摇头,这些人都太过狂妄而轻视了她这个最大的威胁,机关算尽太聪明,唯独漏算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呢!落芙数着时间,刚刚她只叫无妄给上官渊逸下了一半的药剂,估计能撑到一刻半钟,而青卓牛饮了那么多,估计只剩下一刻钟时间了。落芙此时向大家宣布,并且故意用内力扩大声音,好让朝堂之外的百姓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今青卓大将不听我所言,必定触怒天神,一登上王位就会猝死,我话至此,先行告辞。”作势拉着阿史那冰手里抱着败絮就想走出大殿。青卓乐呵呵地登上王位,用剑指着落芙背影,“妖女现在知道害怕了,告诉你,你走不掉了!”落芙转身,笑语相对,“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Bingo!”青卓还不知道落芙这是合意,已经七窍喷血,死在了王位之上。落芙啧啧,“我跟你说过了的,你无福消受,女神我可是很不喜欢你的呢。”此时上官渊逸大喜过望,竟不知道担忧自己的性命 ,也登上王位,将青卓一把踹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才是天生帝王!哈哈哈哈”落芙看着笑得猥琐的上官,出言戏谑,“你长得太不厚道了,女神不喜欢,所以呢,你也是不能登此高位的。”上官渊逸怒目而视,“来人,将妖女收监。要知道青卓一死,现在整个吐谷浑就是我一家独大。”外面的民众有些已经暴动,“我们只相信女神,只相信女神!”落芙朝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大家和我一同读秒,上天派我来拯救苍生于乱世之中!现上官氏族不知好歹意图篡位,待我从100数到1,便是上官亡命之时!”上官坐于高位顿时感到一阵心悸,可是又不愿放弃现在这样的大好时机。 落芙慢悠悠地引领着民众数着数,大家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高台之上的上官有何变化。上官彻底慌了神,叫侍卫一起上绑住落芙让她闭嘴,奈何无妄身手极好,几十个侍卫硬是连落芙的裙角也摸不着。 终于数到0了,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上官渊逸瞬间也七窍流血,轰然倒地。落芙笑得像朵喇叭花一样,跨过上官,青卓的尸体高坐王位,“还有谁敢不服?”文武百官皆面面相觑,饱受战乱之苦的民众也急需一个领导者让他们摆脱北辰的常年侵略掠夺。落芙见一片俱寂,用手帕擦拭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与独孤璟一人一枚的对戒,睥睨众人,“图塔大军近来不断东移,我一声令下估计就要入侵了呢。北辰也虎视眈眈准备分一杯羹,在场众爱卿可想好了要如何做?要是敢欺骗我对我吐谷浑不忠,很有可能会像青卓将军和上官爱卿那样暴毙的哦。”此时大批官员皆臣服于落芙脚下,高呼女王万岁,青卓,上官余党也恐自己性命难保,也跪地伏拜。朝堂之外,民众们欢呼雀跃,盼着女神能真正解救他们。 落芙却情不自禁地看向无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无妄又是开心又是气恼。好吧,自从他成了无妄之后,一直是陷在这种纠结情感之中的。此时,败絮的啼哭震慑天际,落芙小声安慰,“败絮不哭,等你在再长大点,整个吐谷浑都可以成为你的游乐园了呢!”无妄冷言,“你是想教坏她吗?”落芙反驳,“这样才可爱好不好?!”无妄不再言语,他心里默默承认像落芙这样的确很可爱,只是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敢休夫,他直到现在还忿忿不平呢。 这日,落芙闷闷地坐在躺椅上晒太阳,阿史那冰在一旁叽叽喳喳地缠着她要听天越的故事,忽然听到落芙还有一个叫独孤澈的小叔子,顿时来了兴趣,不停地询问,落芙被问得一个头两个大,随口一言,“他日有机会带你亲自去见见他可好?”阿史那冰欢呼雀跃,“好啊好啊,听落芙姐姐所说,他好可爱,一定像小宠物一样乖对不对?”旁边的独孤璟满头黑线,还从未听过有谁这样形容过自己的六弟的。阿史那冰又问,“落芙姐姐什么时候带我去天越?”落芙略加思索,“我也想快些回去啊,只是在这之前我一定要手刃耶律齐。”无妄开口,“女王陛下还想着回去啊,还以为你早忘了天越皇帝了呐。”落芙听着这酸溜溜的话,好笑地看着他,“他是我孩子的亲亲爹好不啦!我不想他想谁啊,只是大仇未报,我心难安。你呀,就别想爬上本女王的床了,告诉你,朕是永远不会看上你的。”无妄静默。 第五二章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只是心里的积雪被落芙一席话给浇得热血沸腾。落芙见无妄又不言语,自顾自地说下去,“要是你给本宫看看你的容颜,或者跳一段脱衣舞什么的,兴许本宫还会考虑考虑临幸你呢!” 无妄一下子板下脸来,冰冷的声音道出沉重的四字谏言,“女王自重!”一旁的阿史那冰呵呵地笑着,落芙自觉得没面子,就摆手驱赶无妄,“去去去,本宫不要再见到你了!给我去图塔把铁三找来。” 无妄厚着脸皮硬是不走,“女王恕罪,属下不能听命。”落芙来劲了,站起身,绕着独孤璟走了三圈,“哎呦嗬,反了啊你,这么拽!看我不绕晕你。”无妄满脸黑线,“女王莫要转晕了,属下派人给你找回铁三就是,至于属下,只有贴身保护女王才可放心。”落芙一听到贴身二字就惊出一身冷汗,虽然无妄也没对她做些什么,但落芙总感觉到无妄面具下一定是禽兽一样的色心。无妄见落芙又在臆想,好心解释道,“女王不要多想,属下确无色心。只是朝野上下一连去了两大势力头目,属下恐其残余势力有所动作危害到女王,只好亲自监督,一发现暗藏祸心者,格杀勿论。”落芙漫不经心地听着,纳闷地戳了戳无妄的喉结,“这不是你原来的声音,干嘛把声音压得这么低,很难听的说。” 无妄害怕被听出端倪,随口扯了个谎,“属下一直走的是冷酷路线,这种声音最合适不过了。”落芙哈哈大笑,“好你个无妄,原来这样闷骚!我看铁三隔壁家的饭花倒是很配你啊!” 无妄不悦,声线压得更低,“属下不喜欢女人,还请女王不要替属下费心了。”落芙听他这样说,更是喜上眉梢,“没关系没关系,本宫不会歧视你的,不喜欢女人也不是你的错。本宫倒是记得一个叫醉花阴的男子,和你也很般配啊,他可是风姿绰约,风华绝代啊。”不提醉花阴还好,一提醉花阴,无妄简直要呕血了,他一世的英明啊,可全都葬送在那个不男不女的可男可女的伪娘身上了呢,瞬间暴咳。落芙好心地端茶送水,还不停地絮絮叨叨,“无妄啊别这么激动啊,你尽管放心哈,你对本宫如此忠心耿耿,本宫一定会替你找到他的。” 无妄有苦说不清,一想起醉花阴柔媚地朝他抛媚眼,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吐谷浑的夜里比起天越怕是要寒凉许多,漫天的星辰照不亮一望无际的草原,落芙把败絮扔在床上一人坐于屋顶看着南边的天际,独孤璟,你现在还好吗?落芙的思念犹如洪水般袭来,压得她不能呼吸。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私自回到天越看一看她心心念念着的璟,可是又怕见到他就再也没办法移开眼再也舍不得离去。她不想要给独孤璟带来麻烦,也不想要独孤璟为了她而倾尽全力剿灭北辰,她希望自己能够自强能够独立,能够为他分担些许,而不是一味地享受着他的宠爱。清冷的月亮半垂天际,落芙又想起和月亮一同清冷的忘川,那个白发少年,不管身处怎样的环境,总是会给她温暖的笑容,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要说她生命中有什么遗憾的话,忘川该是她最大的伤了呢。 忽然微风拂过,暗夜里黑衣人飞过,落芙一下子警惕起来,飞下屋顶捞起正在熟睡中的败絮就追了出去,可是来着武功高强又没有杀气,很容易逃脱了落芙的视线,落芙不死心,继续寻找。却硬生生被困入花园的迷阵之中,她想要静下心来走出去,可是隐隐感觉独孤璟的气息弥漫,搅乱了她的心神,如何都走不出去。此时,无妄从暗夜里走出轻拍落芙的肩,“女王,更深露重,怎么抱着小公主四处晃悠?”落芙闻言转身,发现是无妄,不禁有些失落,“你三更半夜的穿得黑魆魆的到处乱跑干嘛啊,吓我一跳!还设下这什么破阵,讨厌死了。”无妄松了一口气,刚刚差点让落芙发现前来禀报天越信息的锦鹤,好在落芙心烦意乱解不开此迷阵,于是换了种调侃的语气自嘲,“我自是引诱有心者上钩啊,女王要是不介意,属下也可以勉勉强强替女王暖床的。”落芙此时心里满是独孤璟,无心再和无妄闲扯,抱着败絮走回屋里,气呼呼地关上门窗,无妄只是傻傻地站着。他何尝不想把她搂在怀里,只是忘川已经成为了落芙的一个心结,若不是她自己愿意解开,恐怕它永远会落在她的心里,更何况,这样在暗处更有利于保护她不受伤害,也免得她被有心之人陷害。 第二日一早,无妄就立在落芙门外请罪。落芙昨晚思绪烦乱失眠了,一大早又被无妄给吵醒,火气甚大,一开门还没睁开眼睛就冲无妄一阵臭骂,“你是不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啊,整天唧唧喳喳烦我不够,现在连个安稳觉也不让我睡,还有没有天理啊!”无妄却像是早就料到落芙会有这样大的脾气,只是静静立在那儿,任由她埋怨,弱弱的声音以表现状,“今天是新年,属下只是想带女王去个好玩的地方,还有属下并没有天天叽叽喳喳打扰女王,是女王每天都兴致高涨叽叽喳喳缠着属下。”落芙终于恢复平静,静静地瞪着蒙着脸绷着身体的无妄,瞪了几秒,还是面无表情,最后索性大门一关,大吼一声,“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本宫最恨有人搅我清梦了!”无妄暗自叹气,他的芙儿起床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呢。无妄也不离开,一直在门口等到了日上三竿,这时落芙睡得终于神清气爽了,打开门愉悦地哼着小曲儿。见无妄还站在这儿,有些不好意思,“额,你怎么还在这呀?”无妄看向落芙,“休息好了?”落芙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想不到无妄一下子搂住落芙的腰飞向天去。落芙敏感地大叫,“混蛋无妄,干嘛摸我腰啊,色狼!”无妄低声,“女王别激动,免得意外坠落,摔得面目全非。属下十分抱歉摸到了女王的腰,只是属下分不清这直筒筒的身线哪里是腰。”落芙气得牙痒痒,“本女王身材这么好,怎么会没腰!你可以污蔑本宫的相公,但你绝不可以诋毁本宫的蛮腰!”无妄抽着嘴角,不敢再说话,她的芙儿同以往相比是丰腴了不少,抱在怀里更加舒服了呢。落芙又问,“你要带我去哪?”无妄说,“吐谷浑人民喜欢在北边高山上祈福迎新年,属下现在就带女王前去啊。”落芙哦了一声,又想到败絮还在床上,“喂,我要回去,败絮找不着我该着急了。”无妄把她搂得更紧了,“没事属下已经命专人照顾她啦,阿史那冰也会陪着她,她不会记起你不在她身边的。”落芙不服,“无妄,你怎么老像个无赖啊,败絮是我女儿,她怎么可能不找我啊。”无妄反唇相讥,“唔,也对,也只有伟大的女王陛下会给自家女儿取败絮这样的名字了哦!”落芙气愤,“败絮怎么了?动听着呢,是你想歪了好不好,又不是叫败柳……”落芙越说声音越低,貌似真是自己恶搞了自家女儿的名字了呢。无妄做了一噤声的手势,“好了,名字什么的的确不重要,女王不要太挂心了。看,山坡上的民众已经在载歌载舞了。”落芙也放眼望去,山坡上尽是些披红带绿的妙龄少女和激情澎湃的少年。落芙有些欣喜地盯着他们手里的烤肉串,“无妄,我也要吃烤肉串,你给我抢一个!”无妄摸了摸落芙鲜红的头发,“堂堂女王还抢他人食物,还是我们亲自做吧。”落芙顿感无妄有一股她及其熟悉的气息,可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只是点了点头,任由无妄一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搭架子,买肉串,做烧烤,弄得自己满脸是烟灰也不自知。倒是落芙闲着没事四处逛逛。她有试图掀过无妄的面具的,只是无妄太过敏捷,不管多认真地干着自己手头的事,都能轻松躲过落芙的伏击,落芙别着嘴巴自觉没趣。好一会儿,无妄终于做好了烧烤,递到了落芙嘴边正想为她吃。不料落芙轻轻避闪,尴尬笑道,“我自己来便好。我是有家室的,你可千万别觊觎我哦,要不我相公一定会把你生吞活剥了的。”无妄这才明白落芙在想什么,无所谓地耸耸肩,“女王对您相公还真是情深意切啊。无妄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烤肉串太烫,伤着了女王的纤纤玉手,这喂食一事还是由我代劳吧。”落芙这才看见无妄带着的黑色手套有部分被烧焦了,有些感动得触摸着他被烧焦的手,“你怎么就这么笨啊,你说弄个烧烤都要负伤还怎么做本宫的侍卫?”落芙摸着摸着发现无妄无名指上有一个弧形的硬物,一时起了疑心,要知道这个时代是极少有人会将戒指带在无名指上的。正想脱掉他的手套,却被无妄拦住,“女王停手,在下前些日子手指受了些轻伤,正用圆木固定着,不要碰它了吧。要摸就摸这吧!”无妄顺手将落芙的手放置在自己胸口,吓得落芙一个激灵,“啊,变态,谁要摸你了。跟你说了我对你没兴趣啦。”无妄这才开口笑笑,“莫生气,大家都看着额,还是由我为你吃吧。”落芙被他这样温柔的语调迷惑住了,点了点头,任由他把烤肉串递到嘴边,她照吃不误。 第五三章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高山上的夜景并没有多美丽,只是这儿热情洋溢的青春男女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点燃了俱寂的夜。无数骚年对着自己心仪的女孩子深情表白,有的还很青涩,红着小脸哄着吐谷浑直率胆大的女孩子。落芙同无妄吃着烧烤,正乐得清闲,忽然闪出了一个青涩的大男孩,手鞠一捧小野花,颤颤巍巍,口齿不清地对落芙表白,“美丽的姑娘,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了,请你接受我的心意吧。”落芙往嘴里塞东西的手顿了一下,自然地拿起无妄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污渍,好心地告诉那大男孩,“很抱歉,我已经有老公了,孩子都生下来,如果你不介意当我的情人,那我就接受你的心意吧。”那大男孩羞红了脸,显然不知道落芙已经嫁过人,捂着脸逃了。身边的大小伙们跟着起哄,好不欢乐。倒是无妄好心提醒落芙,“女王也知道自己有家室啊,还要人家良家少男当情人,不要吓到人家,免得一辈子……”无妄原想戏弄落芙,可是那两个字还是说不出口,他从小的教养从未教他如何把那两个字说得自然。落芙摇头,“无妄啊,脸皮这么薄怎么当我的贴身侍卫?不就是‘不举’嘛?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无妄看向篝火,想要转移话题,“芙儿,唱首歌给我听好吗?”落芙睁大了眼睛,“你叫我什么?”无妄回神,“女王啊,怎么了?”落芙应了一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最近她总会把身边的人当成是独孤璟,揉了揉太阳穴。无妄关心地看着她,“怎么了?”落芙轻言,“木事,酝酿情绪唱歌,不要得意啦,不是唱给你听的,是唱给自己的心听得。”落芙随便找了跟木头举到嘴边当作话筒,站在篝火旁,“今天能在这看见你们这样欢乐我也很开心,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允许我唱首歌为我的家人祈福,也为你们祈福。”吐谷浑的少男少女们很是合作的鼓掌起哄随后静静聆听。 落芙闭上眼睛,低低吟唱,“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 下着有些伤心的雨 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 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 曾经为了爱而努力 曾经为了爱而逃避 逃避那熟悉的往事 逃避那陌生的你 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 下着有些伤心的雨 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 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 再也不知道你的消息  再也不知道你的秘密 只有那熟悉的往事 只有那陌生的你 在那些黑色和白色的梦里 不再有蓝色和紫色的记忆 在这个相遇又分手的年纪 总有些雨打风吹的痕迹 为了那苍白的爱情的继续 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 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 化作漫天相思的雨。” 无妄的心全纠在了一起,他记得这是落芙出走前夜唱给他听的歌,当时的他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完全没察觉到落芙唱出的音律是这样哀伤这样不舍,无妄这几个月的思念一下子崩塌,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等落芙唱完,很多动情的女孩子都哭了,为的是这饱含深情的音调,为的是这绝美的歌词,为的是落芙脸上的忧伤。无妄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了落芙,痛哭流涕。落芙显然是被吓坏了,“无妄,你干嘛啊!原先只知道你闷骚,想不到还这么娘,没事哭个屁啊。”无妄笑中带泪,“我的女王唱歌真好听……”落芙踹了无妄一脚,“我允许你景仰我,但决不能容忍你非礼我。”无妄闷哼擦干眼泪,花痴地看着落芙,一扫之前冷酷的样子,忽然开口,“若是能得到女王的眷顾,当一回男宠也心甘情愿啊。”落芙喷了无妄一脸马奶酒,“无妄,啊你真是上天派来克我的,麻烦你不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说这样不靠谱的话好不,想噎死我啊!”无妄连忙拍着落芙的背,帮她顺着气,一面又一副严肃的样子,“这很有难度,女王一天之中除了睡觉几乎都在吃东西。哦不,睡觉时也会梦到吃东西然后嘴巴吧唧吧唧一整晚不停歇。”落芙不好意思被他戳中事实,还摆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喂,你难道不知道女人都这样的吗?还有你干嘛偷窥我睡觉啊,休想我梦游也能扑了你,你难道都不用睡觉吗?”无妄觉得和落芙斗嘴真好玩,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他的芙儿还有这娇俏的一面,继续煽风点火,“喏,我自然也是要睡觉的,只是随便说了一说,想不到竟被我猜中了,女王真是对食物乐此不疲啊,连睡觉都惦记着。”落芙也不明白这无妄怎么这么喜欢和她斗嘴,而且他说的好像句句都是事实,怒吼,“吃货的世界你是无法理解的!” 无妄见落芙被自己气得不轻,又出言安慰,“女王陛下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懂事,不知道哪里冒犯了女王,还请女王陛下大人有大量,宽恕小的吧。”落芙不去理他,她现在觉得无妄的嘴简直坏死了。 无妄使出杀手锏,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大串糖葫芦,只消在落芙眼前晃晃,落芙就展开笑颜,“无妄帅哥,你最好了,本女王哪会同你记仇,来来来,快把糖葫芦拿出来……”无妄递过糖葫芦,“我们放个天灯吧。”落芙没形象地舔着糖葫芦,有点躲闪地答道,“不要了,那东西一点都不好玩。”无妄一下子拆穿了她,“女王是不想要和我一同放吗?没关系我们各放各的。”落芙无限抱歉地看着无妄,“唔,你不要这样吗,显得我好矫情。” “没事,女王开心就好。”无妄带着落芙到了山腰上的投机商处买了两个天灯,又飞回了山顶。落芙这次认真地在天灯上写着对独孤璟的思念,只见上面一行潦草大字:待我凤临天下,我要八抬大轿把你迎娶入门,璟,抱歉,务必等我!无妄好看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还算这小女人有良心,随后在自己的天灯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好”字。落芙写完之后,立即掩住自己写的字,“无妄,不许偷看哦!”无妄也故作神秘地掩住自己的天灯,“请女王也不要偷看。”落芙不屑,“才不要看你呢!一定写了什么求上天多赐几个男人给你。”落芙假装没兴趣的样子,然后小身板灵活移到无妄后方,发现无妄天灯上只写了一个“好”字,甚是不解,“无妄,你这写的是什么啊?”无妄假装生气,“你使诈了,哪有这样的!”落芙嘻嘻笑着,“好嘛!我错了,反正你的也没什么看头,我看都看不懂。”无妄解释道,“这不是‘好’字,是‘女子’,我啊都一把年纪了,也该找个女人了。”落芙捂着嘴巴扑哧扑哧地笑,“无妄啊,说实在的,你这么不解风情,感觉更适合男人呢!话说你看起来也不老啊,多少岁了,居然自称一把年纪?”无妄简洁明了答道,“二二。”落芙哦了一声,私语呢喃“我的璟也二二了呢。” 两人一同放天灯,落芙以为两人是各有心事,无妄却深知两人都是在思念着彼此,巧用内力将两只天灯融合为一体,大体呈爱心状慢慢飞向天际。落芙不高兴了,大叫,“无妄,管好你家天灯啊,它怎么这样乱勾搭啊!这不科学。”无妄耸肩,“我也没办法,是你家天灯任我家天灯勾搭的,与我无关哦。”落芙狠狠瞪了一眼就想飞身分开那两只纠缠在一起,无视伦常的天灯,无妄敏捷抓住她,“算了,随它们吧,我们该回宫了。”落芙这才想起她可爱的小女儿尚还在宫中,默默道了一句,“果真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天灯,明显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无妄自是听到了,心情很好地调侃,“既然下梁歪了,上梁也该学学下梁好好歪一把。女王陛下,求勾搭。”落芙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穿得跟黑乌鸦一样还不让看脸,我没兴趣!”甩袖离去,这回轮到无妄踮着小碎步紧紧跟着。好吧,独孤璟承认偶尔犯一下二,在这个横竖都是二的年龄的确是很欢乐的事。 回去路上,各地的人儿为了迎接新年都放起了灿烂的烟花。落芙看着灿烂的夜空,伸手想要抓住那缤纷的色彩,双目琉璃,难得露出恬静的笑靥。“缘天注定,分在人为。而爱如烟花绚烂,等待让我心头长出第一根白发。” 无妄自是听到了,委屈地觉得等待的人是他啊,若是落芙都因为等待而长出了白发,那他现在该要白发苍苍了。无妄追上落芙,无言,但是落芙却感到了时间在那一瞬停滞不前,“无妄,这漫天烟花好美有木有?感觉连时间都凝固了。”无妄深情回望,“我这样想念你,怕是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落芙愣了一下,最近她都有点习惯了无妄的不定时抽疯,随口回了一句,“那你应该离我远点,珍惜时间,珍惜生命。”无妄的七巧玲珑心啊,被这个不识情调的小女人击得粉碎,风中石化。 第五四章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等他们回到宫中已是深夜。落芙静悄悄地溜进房间,深怕吵醒她的小宝贝。踮着脚尖看到床上的败絮闭着眼睛貌似已经睡着的样子,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想败絮一感觉到落芙回来,就睁开眼睛哭闹不止,好像在述说自己的委屈,亲亲娘自己出去潇洒风流却把自己随便丢在角落。落芙这时才有些抱歉,抱着败絮小心地哄着她,可是这丫头鬼精着很,又很会磨人,双手双脚耷拉在落芙身上,放开嗓门使劲哭,哭得那个叫做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原本就未离去的无妄见落芙已经拿败絮没辙,遂走进房间,淡定地从落芙手中接过败絮,“女王劳累一天了,就让我代劳照顾这小丫头吧。”落芙疑惑,“这丫头磨人的紧,你行吗?”无妄得意地笑笑,他只是抱着败絮在空中飞了几圈就把败絮逗得咯咯直笑,不消一刻钟的时间,就安详睡在无妄的怀里。落芙敬佩地看着无妄,“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招。败絮这小丫头可难搞了,你怎么做到的?”无妄故作深思,“估计是我个人人格魅力太强了吧。” 落芙白了他一眼,“少自恋,我看败絮一定是被你转晕的,大晚上的抱着一小孩到处乱飞还真服了你。来,把败絮给我吧。”无妄轻巧地将败絮递给落芙,“喏,我不能保证败絮离开我怀里还能谁的这样安详哦。”落芙不去理会他,可是她刚一接手,败絮就睁开眼睛,看见抱着她的不是无妄,又开始啼哭起来。旁边无妄得意地逗着败絮伸出手来想要抱败絮,落芙硬是不肯,埋怨着怀里的臭小孩,“你不得了了啊,知不知道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知不知道是谁含辛茹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你养大的?是我啊,是你最最可爱最最伟大的娘啊。再哭我就不管你咯。”败絮不知怎的,看到落芙佯怒的样子心情大好,开始咯咯笑起。 落芙这才挑衅地看向无妄,“自己生的果然就不一样,不用哄不用讨好凶几句就搞定了。”无妄见状眼里满是柔情,这是他最爱的妻女呢,他害怕让落芙看到他眼里流露出的真情,见落芙一个人也能哄好败絮,就轻轻关上门,飞到屋顶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落芙就冲出房间,绕着自己的寝宫四处张望,无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女王,早!”落芙被他吓了一跳,“哎呦妈呀,你这也太敬业了,告诉你哦,来这么早我可不会给你加工资的。”无妄无力地应着,又问,“你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落芙摇头,“我睡梦中总感觉头顶上方有股熟悉的气息,奈何太困爬不起来探究到底是什么东西。”无妄暗笑,但还是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熟悉的气息?”落芙也不瞒他,“嗯,很像我夫君的,有些冰冷但是能让我很安心。”无妄低笑,“女王这是思春了罢,做梦都想着男人!”落芙恼羞成怒,“好啊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今天不打歪你的坏嘴。”无妄也很悠闲地陪着落芙玩着猫追老鼠的游戏,他最近真是越来越坏了呢,总喜欢欺负她,看着她生气的小模样。好吧,他最近真是严重欲求不满,只好时常捉弄她来弥补这段时间的损失呢。 “落芙姑娘,哦,现在应该称你为女王陛下了。”铁三迈着流星大步向落芙走来。落芙见到铁三一身戎马,手提头盔,兴奋地扑了上去,“啊,铁三,你不错嘛,都当大官了都!你还是叫我落芙吧,我都听习惯了。”可是铁三还没扑到,就被无妄中途接住,无妄还冷冷地甩出了一句,“女王是有家室的人了,请自重,不要见到雄性生物就笑得这么灿烂。”落芙瞪了无妄一眼,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改天就把那该死的醉花阴找来虐死他。 铁三暧昧地看着眼前的两人,鸡婆地问落芙,“落芙,你那参军的夫君找到啦?”落芙摇摇头,无妄倒是来了兴趣,“参军的夫君?呵呵,有意思?”落芙一副无赖样,“怎么,不行吗?我身怀六甲却心系天下,以腹中孩儿威胁我夫君弃笔从戎保卫国家,正所谓为了世界和平而鞠躬尽瘁啊。”无妄摸着脑袋,“我要是没记错您夫君该是叫做独孤璟吧,好像是那个被您一纸休书休掉的天越皇帝呢!”铁三瞪大了眼睛,“什么?独孤璟神经病啊,放着皇帝不当跑这么远来参军。”无妄额角青筋狂抽,他还真就神经病了,废黜后宫只为红颜一笑,结果却落的个红颜一纸休书销声匿迹。安安稳稳的皇位不做,现在每天夜里都睡到人屋顶上,天为被屋顶为床。落芙也没想过铁三思维这么跳跃,胡乱一说,“呵呵,家丑不可外扬,就是因为他神经病,我才休了他的。铁三哇,可不要宣扬出去呢,我先丢脸。”铁三激动地红了脸,为自己能知道女神的家务事而感到万分荣耀,然后使劲地点头。无妄这下可是被气得不轻,也不顾什么理解就罢工,招呼都不打就飞身离去。铁三指着无妄飞离的身影看向落芙询问是不是自己惹到他了,落芙摆摆手,“哦不,你不用管他的,他也是一神经病。额,你最好小心一点啊,他好像喜欢男人哦。”铁三惊得用粗糙厚实的大手捂住嘴巴,不可思议地点头,庆幸落芙提醒了他,要不哪天被他吃了豆腐还不敢吃回来呢。 这边阿史那冰看见无妄一人气愤飞来,挥着小手,“无妄哥哥,看这里!”无妄见到她,也飞到她身边,稍稍缓和了口气,“公主有什么事吗?”阿史那冰纯净的眼珠子此时却有一丝精明,“无妄哥哥,你不是我母后的人,对不对,我从未见过你。”无妄看着她,“那你以为我是谁?”“落芙姐姐老说能强烈感觉到她的夫君就在她身边,还以为自己是思念过度,我觉得吧,落芙姐姐是当局者迷,又因为太爱夫君,忽略了身边所有的男人,才没发现你就是,额,那个叫什么,好吧,我记不得了,反正就是独孤澈的哥哥!”无妄眼里流露出赞赏,“公主冰雪聪明,在下正是独孤璟。”阿史那冰见自己猜对了,那个欢呼雀跃的,“哈哈,我就说我很聪明的。额,如果你要是想让我不告诉落芙姐姐真相,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无妄接话,“公主是在觊觎我家舍弟?我尽力,但是我不能保证澈的心意。”阿史那冰笑得如三月春风,“谢谢,这就够了,我一定要追到他!听落芙姐姐说起他的往事,我就觉得他好可爱,还有洁癖,哈哈,我最喜欢了。”无妄发现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却又没什么恶意,也懒得搭理,只是告诫阿史那冰,“小心隔墙有耳,公主虽在宫中,最好也不要乱跑,我期待着公主成为我的弟妹。”阿史那冰红着小脸激动点头。独孤璟也深深为独孤澈的婚事忧心,明知道独孤澈对落芙有意,偏偏又对女人有洁癖,除落芙外几乎不愿让其他女人接近。他想这阿史那冰纯澈如水,有这般聪明剔透,还这样热情如火,要是能融化澈儿冰冷的心,那也是极好的。 无妄见自己失踪大半日,落芙也没来找自己,于是又折回粘着落芙。落芙并不在寝宫中,只有宫女们守护着正在午睡的败絮。无妄退出寝宫,四处寻找终于在御书房找到落芙。只见落芙与铁三两人距离不过一尺,两人聊得正欢。无妄醋意又上来了,轻咳两声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他们太过投入没有注意到无妄。无妄不满暴咳起来,总算引起落芙的注意。走近无妄,拍着无妄的背部替他顺气,一边埋怨着,“身体都这样了还坚持上班,本女王决定给你加薪了。”一边又对着门外喊道,“翠翠,把我刚酿好的蚂蚁酒端上来。”无妄一听蚂蚁酒就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味道可真不咋滴。落芙抚慰地看着他,“蚂蚁酒虽说口感不是很好,但是有利于你这么严重的咳嗽呢,还能壮阳滋阴,可神奇着哩。” 无妄也没拒绝,明知端上来的将会是一团粘稠的黑乎乎的不像酒,更像酒渣的东西,还是不准备抗议,毕竟是落芙亲手酿的,他可不要放弃这个能品尝落芙手艺的机会。一旁铁三吃惊地看着无妄不动声色地吃完落芙所酿的蚂蚁酒渣,咽了咽口水,心想完了完了,果真正如落芙所言,这人就是一变态,说不定还真喜欢男人。铁三堂堂一身体硬朗的壮汉硬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无妄看上他那还得了。见铁三抱着胸浑身颤抖,落芙莫名其妙,“有这么冷吗,屋里全烧着炭呐。”铁三果真直爽,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心声,“无妄,不要靠近我,我不喜欢男人的。”无妄放下碗,走近颤抖中的铁三,“嗯?你在说些什么,我没听清,你再重复一遍!”铁三不停地后退,在他眼里无妄现在显然已经变成了色狼级的人物,“啊,落芙说你喜欢男人的,你要找,找她夫君,不要找我啊,我还是黄花少男啊!”无妄很没风度地将还没吞下去的蚂蚁药渣喷到了无妄铁三脸上,拿起无力的手指着落芙,“啊,我最最敬爱的女王,是不是非要我扑了你你才要相信我不喜欢男人!” 铁三被喷了一脸也不敢嫌弃,听到无妄说不喜欢男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保持警惕看着无妄。落芙也愣了一下,总算反应了过来,还以为无妄是对铁三不满意,好在她向来关心属下,早就命人潜入天越到渝州城抓来醉花阴了呢。 第五五章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打闹一番过后,落芙接着同铁三商讨着逐鹿中原的事宜,落芙现在很是心急急迫想要灭了北辰,铲除耶律一族。落芙若有所思地问铁三,“北辰最近可有动静?”铁三摇头,“我每日被图塔与吐谷浑合并之事搞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北辰啊。”落芙想想也是,不为难他,“那你负责两国合并,务必搞好内政,不要辜负我的信任。”无妄在一旁酸溜溜地看着他们讲话聊天,忍不住插嘴,“北辰最近忙着抵抗天越,天越蓄势待发,经常在边界处挑动是非,北辰耶律齐暂且无法分身关注吐谷浑。而天越南端仓凛南宫东正继位,大整经济,休养生息,一派祥和。”落芙赞赏地看着无妄,“不错,还挺关心时事的,那你来说说,我们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北辰?” 无妄托着下巴深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辰现今内忧外患,耶律齐为巩固政权,在北辰朝廷掀起一阵血雨腥风。耶律齐刚刚平息完内乱,虽然政体千疮百孔,但毕竟是大国,如果我们能联合天越双面夹击,鉴于北辰地势较之吐谷浑,天越都搞上少许,易守难攻,也需要将近一年时间。而北辰东北方向有异种民族,金发碧眼,身强体壮,一直为北辰提供者外部支援,由于气候偏寒,那里所产兵马较之整个中原大陆都要强壮。而此异种名族就在吐谷浑东面,只是我国东面悬崖嶙峋,想要穿过确实不易,要是想尽快解决北辰,又要顾及北辰,仓凛联合,只能东去游说异种民族。” 铁三一个激灵,“无妄是在说东边千乘国?我去过几次,那的人的却长得同我们不一样,更加强壮了些。但由于地势原因,土地贫瘠,气候寒冷,粮食布匹供应严重不足。北辰那些奸商往往运一车粮草过去,就能换百匹精壮好马。”落芙纳闷,“那之前吐谷浑怎就没想到这样做?”无妄接着说,“估计是地势原因,吐谷浑这边的投机商根本无法翻越高山到达千乘国。而北辰与千乘交界之处地势还算平坦,这就让北辰独享这等好事。” 落芙现在已经了然,据无妄所述,他们眼下最好是能到达千乘,游说千乘暂时不要接济北辰,可是落芙明白这同样艰巨,她深知一个粮草都供应不足的国家怎会如她所言,断了与北辰的来往。 落芙若有所思地同无妄来到东面悬崖视察,发现此地崎岖,鲜少有人居住。眼尖的她发现悬崖下面有河流贯穿吐谷浑,千乘边界。激动地叫唤这无妄,“你看,下面有河流,势必就有便捷通道驶往千乘。”无妄应着,“若是找到河流,开辟水上商路也是可行的。不如女王在此等候,我下去看看?”落芙坚持要跟着下去看看,无妄怕自己对这里也不熟,下面林木密集,难保有什么突发状况,不要让落芙跟着。落芙却倔强地管自己开路,无妄没办法,只好十二万分的小心保护好她。 越往悬崖下面,越是阴暗,明明是正午,但是下方由于密林的缘故显得阴暗。落芙都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无妄却在袖口拿出一颗败絮小拳头那样大的夜明珠,照亮了两人前方的路。落芙越来越迷惑,“你到底是谁呢?满腹的才华让我猜不透,明明可以运筹帷幄,为何甘愿留在我身边?随便一出手就是这世间稀罕的夜明珠,看你也不缺钱啊,干嘛非要当我的保镖天天累死累活?”无妄深情望着落芙,“天作孽犹可活,自犯贱不可活,女王不用挂心的。”落芙就此作罢,感觉无妄最近也经常脑抽呢。 走完了绵延的一大段长路,前方还是绵延的一大段长路。落芙崩溃,这儿出了偶有的鸟叫就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真心让她受不了。“无妄啊,这条路怎么这么长,我们回不去怎么办?”无妄顿时勾起嘴唇,露出痞气十足的邪笑,“生不能同床,死可得同穴不是很好?”落芙被这邪恶的表情震住了,“啊,你是不是觊觎我夫君许久了,故意把我骗到此地谋财害命的?以为把我弄死就可以独享我的夫君,再虐待我可怜的小败絮?”无妄白了她一眼,“女王想象力天马行空,属下是在佩服。女王可以把我想成是在觊觎你本人,而不是你的夫君。” 落芙听出了无妄调侃之意,才放下心来,毕竟无妄功夫深不可测,要是对自己下什么毒手自己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走着走着,两人都又渴又累,可是这密林里没有一样东西是他们能吃或者敢吃的。估摸着大半天都过了,落芙这段时间养得可好了,一到晚上就犯困,这不在密林里直打起了哈欠。无妄看着落芙眼睛红红犯困的样子,真是可爱万分。“女王是不是困了,要不我们先在这睡一晚,等养好了精神再继续?”落芙摇头,“这怎么睡啊,你还以为我是神仙姐姐掉在树藤子上也能睡觉啊。”无妄一下子抱起了落芙放在了粗壮的树枝上,“你就将就一下吧,地面走兽多,树上总是安全一点的。”落芙点头,“那你睡哪?”落芙心里还是老不情愿和无妄同树而栖的,无妄也看出了落芙的心思,“我啊,就偏要做一回仙男,今晚就睡树上的藤条好了。” 落芙看着无妄眼疾手快将数根手臂粗的藤条拧紧,在两棵树上分挂两头,随后躺在藤条之上,仰头对着树上的落芙说,“要是有事拉拉藤条我就知道了。这样你可满意?”落芙使劲点点头,对待无妄无私的照顾,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落芙靠在树干上一时静默,无妄一直抬着头注视着她,忽然开口问她,“如果是我先遇见的你,你会不会爱上我?”落芙迟疑了一下,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也许会,你给我的感觉和独孤璟给我的感觉很相像,可是他比你温柔,而你老爱捉弄人。”无妄陷入矛盾之中,即希望落芙能回答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独孤璟,又希望自己不管化身为谁落芙都能爱上,出于这种变态的心理,无妄锲而不舍接着发问,“那你是喜欢温柔的他,还是爱捉弄你的我多一些呢?” 落芙不想再去想,“这些又有何意义?我先遇见的他,他已经牢牢占据我的整颗心,不管温柔还是霸道,我都只喜欢他。”无妄这下也平衡了,反正不管怎样落芙喜欢的还是自己啊,咧起嘴,双手交叠放在心口美美睡去。落芙小时候也是丛林里混过来的,在这树上也算自在,只是多次想要趁无妄睡着偷偷揭开他的面具窥视他的样貌,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她想无妄也许真是被毁容了呢,自己这样做就等于解任伤疤,好像不太厚道,思想挣扎了好久最后还是沉沉睡去。奈何无妄的气味对她来说太香甜,助眠安神。 一觉醒来,无妄已经无影无踪,而密林里也分不清白天黑夜,落芙握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夜明珠,心为无妄揪得紧紧的,又不敢大叫怕引来成群的野兽。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胆子越来越小,她十二岁时就敢一人勇闯亚马逊的,为什么现在只是一人坐在树上就这样心慌。她有些讶异她此时脑袋里满是无妄的影子,开始担心他是不是遭遇不测,是不是遇到什么猛兽。心早已沦陷,只为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他,只是这傻女人一直不自知。 终于,无妄平安归来。落芙见着他,兴奋地扑了上去,“还好你没事!要不我可怎么向饭花交代啊!”无妄在自己的脑子里搜寻着饭花二字,还是毫无映像。落芙笑道,“你不是说你也不喜欢男人吗,那我想还是给你找个女人实际一点,铁三隔壁的饭花长得可水灵了,人瘦瘦小小的,屁股又很大,很好生养的哦。”无妄生气地捏着落芙下巴,落芙有些惊慌。只见无妄的声音变得冰冷,“别再提什么饭花的啦,我统统不喜欢。还有别跟我提铁三,我反酸!”无妄还落下一句话,其实他只喜欢残花呢。 落芙看到无妄这么激动,就不再招惹,“你刚才去哪了?”无妄小心地将落芙抱到地上,“我刚才去探路了,前方有是那条岔路,最右边的那条可以通向河流流动的方向,我带你同去?”落芙感叹无妄这办事效率,就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一路上落芙见时不时有猛兽尸体,路上还留有新鲜的血液,担心前方是不是有什么陷阱,无妄只是淡定地说自己看它们不爽,全杀了。落芙嘴里说着无妄真是残忍,心里还是清楚无妄那只是怕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唉,对待无妄的好,她真有些招架不住了。 走过好一段阴暗崎岖的路,终于看到了潺潺的河流,落芙开心地蹲在河边旁洗着脸。冬日的河水冰凉入骨,落芙想起迷失森林里的泉水,已经恍若隔世,那时她不够相信独孤璟痛心离去。而今日她深爱着独孤璟,却又不能和他长相厮守,命运这东西真是太过磨人了。落芙洗完脸才发现河流上方不过十米就有悬崖峭壁,这河流只不是投机找到了这一整座嶙峋的高山意外留在地平线上下的一个大洞而已。落芙心里有了计划,“这洞口不够大,改日叫人带着我研制而成的炸药炸上几天就可以通行了。额,无妄,你要记住这一路而来的路线,我好派人过来部署。”“嗯,我探视了一遍,这里的密林虽高,猛兽却不多,毒物几乎绝迹,可以适当开发捷径以便以后同千乘的贸易往来。”落芙点头认同,“你看着办就好了,不过事先我们先要炸通这个河洞,估计还要个十来天。我们先回去布置吧。”无妄没等落芙说完就带她原路返回。 第五六章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还没回到宫中,刚经过闹市,落芙肚子就咕咕直叫。无妄看向落芙的肚子,“女王的肚子还会唱歌呢,只是唱出来的声音和放屁一样,不是很动听呢。”落芙真想一巴掌盖死无妄,尽说些让她难堪的话,“死无妄,你再这样,将来我一定要叫我夫君好好修理你!”无妄听得心花怒放,“来嘛来嘛,我随时奉陪。”落芙看着无妄这样得瑟的样子,顿时起了警惕之心,深怕无妄真喜欢男人,思来想去,为了独孤璟安危着想,落芙还是想要尽快帮无妄和醉花阴穿针引线,好让他们这两个男人中的奇葩早日结合。 这时,落芙停在了路边一个卖包子的小摊,咽了咽口水,拽着无妄的衣袖,“无妄大大帅哥,我饿!”无妄不解,“饿自己不会买?”落芙摇摇头,“人家没带钱嘛!”无妄无奈,摸遍了全身也没带碎银,硬是花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买了一大筐包子。无妄原想拿两个就够了,可落芙不舍得只换两个包子,就索性叫无妄把一整笼包子全搬走了。这会子,落芙啃着香喷喷的包子悠闲地慢慢逛着。无妄在后边抱着一整笼包子,静静跟着。落芙偶尔得意地回头看上几眼无妄,哈哈,叫他老是嘲笑她!就该这样整整他嘛。无妄面具下,并不是落芙想象中的一脸郁卒,而是满脸的宠溺,他始终觉得被自己的女人这样整蛊也是一种幸福,能宠着自己的女人更是天大的恩惠。 走了大半天,落芙有些累了,慢慢地连走路都有些力不从心。无妄依旧压低这声音,“女王可是累了,不如让我背你走吧?”落芙摇摇头,“笑话!本女王哪是那样娇滴滴的菇凉?本女王可是宇宙超级无敌霹雳美少女,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谁娶到本女王算是谁八辈子修到了的福气,要是谁能被本女王相中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呢!”无妄直截了当地问,“那亲爱的女王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落芙嘿嘿一笑,嘴角洋溢着幸福,“咳咳,我要说的是,我家独孤璟就是修了十六辈子的福才遇到本女王这样百万女子中也出不了一个的极品。”无妄心里自是甜蜜的,但面上也不嘴软,“您夫君还真是享了常人所享不到的福呢,估计他要是整个王朝乃至整片大陆第一个被休的男人,也将会是历史长河中唯一一个被皇后休掉了的皇帝吧。”落芙感觉无妄说出来的话酸溜溜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最后把一切总结到无妄有可能是久仰独孤璟战神盛名,早就芳心暗许,现在是在为独孤璟鸣不平呢。落芙难得静默,意味深长地看向无妄,“无妄啊,有时候缘分天定,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你也不要太过介怀,世上好男人不止独孤璟一人,切不可以因为太爱他而仇视我呢!我很无辜的,不要怪我夺了你的最爱,你是知道的,感情这东西最勉强不来的……”无妄听着落芙貌似毫无逻辑联系的话,终于听明白他的宝贝芙儿误以为自己喜欢独孤璟,啊,他的思维也要被搅乱了,总感觉落芙脑子里装的东西跟别人不一样,可是他好像一直乐在其中呢。 无妄看见街角有一两个小乞丐在乞讨,就好心把整笼包子都给了他们,还自以为做了一件好事,颇为得意。可是落芙却离他远远的,无妄纳闷,“女王不会心疼那一笼包子就要同我怄气吧?”落芙叹息着说,“唉,大祸临头还不自知,本女王先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无妄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等他反应过来,好几十个乞丐就朝他飞奔而来。此起彼伏的“好心人啊,再多给些吃的吧。”此时正朝无妄迎面扑来,无妄惊奇地看着浩浩荡荡的颇为壮观的乞丐群朝自己冲来,真有点想叫娘了,本能地拉着落芙就往前跑,奈何前面也有一小撮乞丐围堵着他们的去路,只好携带着落芙飞离。更加神奇的是这些个乞丐里不乏有些会些武功的,也飞着追了过来,无妄彻底被吓到了,加大马力火速躲避,落芙藏匿在他的臂膀下开怀大笑,“我提醒过你的,不要怪我哦!想不到你还这么善良呢,哈哈,一点入世经验都没有,你难不成是被圈养大的,关在原先阿史那女王的后宫关傻了?”无妄微微发窘,他确实不知还不能这样随意施舍东西的,他出门时一般都会有锦鹤锦豹陪着的,自然不懂这些。 他们飞了好一会儿,确定那些人不会再追上来,才松了口气。落芙悠闲地看着无妄惊魂未定的样子,“看来你还嫩得很,以后跟在姐后面好生学着哈!”无妄承认自己的却不知道现在丐帮这样庞大,而且这样猖獗,感叹道,“这吐谷浑怎么这样啊!”“是你太久没出门了吗?连自己国家什么样子都不了解了啊!真是,告诉你,这里和图塔很相像,不像天越,北辰那样物阜民丰,经常闹饥荒,这样一来乞丐就多了。而这些乞丐原本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奈何现在在江湖上混的都有一两把刷子,比较弱的也就没饭吃咯,只好来当乞丐说不定还能在丐帮内当个什么长老级的人物哩!”“女王对丐帮很好奇?”落芙点点头,“别看他们没什么用处,他们对于搜集情报可是大有用处,将来我定要叫独孤璟把其中的精英都招纳到独尊盟旗下,不用白不用嘛!”无妄暗自记下,准备晚上飞鸽传书回天越吩咐独孤澈按落芙的旨意办,他慢慢发现其实落芙很多想法都是很有远见的,他顿时有些期待落芙将来凤临天下同他一起统领天下的模样。 ------题外话------ 亲们,不好意思更新晚了字少了,明天俺会多更点啊 么么么一个!晚安~ 第五七章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好不容易回到宫中,落芙直奔寝宫想要看看败絮,还没踏进卧室,就听到了阴柔的男声唱着摇篮曲儿。落芙有些迟疑,警惕走近,却发现醉花阴抱着败絮轻轻摇晃,哄她入眠。落芙仔细打量了番醉花阴,面容依旧精致,只是过于惨白了点,尖尖的瓜子脸都可以都下好几斤粉的感觉。可一看到醉花阴一头的红发,落芙就有种崩溃的感觉,这是在模仿她嘛!想不到他还没对独孤璟死心。醉花阴抬眉见是落芙回来了,立马恭敬地站起身,向落芙略施薄礼,顺带拽紧了衣领,好让自己雪白的胸膛不被落芙窥视去。落芙尴尬地干咳,“额,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醉花阴尖着嗓子,“女王客气了!”落芙欲言又止,很想问问醉花阴是不是还在觊觎自家独孤璟,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遂婉转试探,“花阴兄,你这不是景仰崇拜我吧,竟把头发染成同我一样的颜色?”醉花阴轻柔放下败絮,并朝她笑笑,再走至落芙面前,“你不需要担心,我不和你抢独孤璟了。但是你仍旧不能阻止我爱他的心意,他心里有你,我也只好把自己打扮成你的样子,说实在的,这红艳艳的头发真是丑死了!” 落芙白了他一眼,谁叫他把头发染成红色的?嫌丑就不要东施效颦嘛!醉花阴又返回卧榻边逗弄着败絮,落芙一时心急,怕这变态看上了她家的小败絮,“醉花阴,你企图对我家败絮做什么?”醉花阴笑看落芙焦急的模样,“不要着急,我对她无意,只因为她是独孤璟的孩子才心生怜爱的。倒是女王,万里迢迢把我绑来这荒芜蛮荒之地有何意图?”落芙松了口气,只要他不向自家败絮下手就成,换了种冠冕堂皇的态度,说得好像自己有多关心他,“本宫手下有一名极品冷酷冰山男,名唤无妄,气场嘛同独孤璟也算接近,只是他偏好男色不爱女人,本宫觉得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要是因为某些原因错过了彼此,恐怕会后悔终生的。因此本宫决定撮合你俩,好让你们共结连理,相互慰勉,知道这世上还有同自己一样性向特殊的人。” 醉花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落芙则继续他的游说,“无妄心思细腻,极善谋略,本宫爱才,恐他孤老而终,遂请你来打开他的心结。想必花阴兄也不会排斥一个这样出色又让人心疼的男人吧?”醉花阴有些看不透落芙,明明是一个有将相之材的巾帼女子,为什么还有这样神经大条的时候,自家丈夫明明就在身边还不自知,这样也就算了,居然还卖力地想要将他推给情敌,这不是脑残是什么?好在那日自己偷听到独孤璟同阿史那冰的对话,要么自己怕是也要错过这个接近独孤璟的大好时机了。落芙见醉花阴陷入深思,轻声提醒,“醉花阴考虑得如何啊?”醉花阴回过神来,轻巧地玩弄着自己丝丝分明的头发,“反正独孤璟也是不会正眼瞧我的,还不如应了你的要求还得以收获一个真心爱我的男子,这也值了!就这样成交罢,不过你要替我保守秘密,我先要用女人的身份接近他,好试探试探他究竟是不是同我一般只爱男人。”落芙连忙点头,一想到无妄面对着热情如火的醉花阴,被醉花阴占尽便宜的样子落芙就想大笑三声,真是痛快呢,叫那该死的无妄老是欺负她! 无妄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明白为什么大晴天的还是感觉到了森森寒意。百无聊赖,又跑来找落芙,寝宫里四下无人,无妄愤愤想到落芙极有可能同铁三在一起就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心里醋意勃发,立即感到御书房。还未走进就听到铁三豪爽的郎朗笑声,无妄一脚踹门冲进来,“女王让我好找啊!能不能不要每天都闷在御书房啊,这儿无聊死了!”落芙正规划着图塔将来的发展蓝图,看无妄这般别扭闯入,深谙无妄和醉花阴还是有共同之处的,“本宫还有要是要忙,几日之后就要前往千乘,图塔,吐谷浑上下自然要部署好规划好,省得等本宫从千乘回来之后这里又乱成一片啊!”无妄郁卒地“哦!”了一声,无比幽怨地看向落芙。落芙抚慰,“你好生歇着嘛!来日去千乘还需要你一同前去呢。”无妄听到自己被需要,小小高兴了一把,幼稚地向铁三挑眉示威,铁三不知何意还以为无妄向自己抛媚眼,吓尿了,迅速躲在落芙身后,指着无妄,“无妄老兄,你干嘛向我媚抛眼啊,我害怕,慎得慌!”无妄不想理他,“是抛媚眼不是媚抛眼好嘛?”铁三还真以为无妄是在向他抛媚眼,更加黏住落芙不放了。无妄原是盯着铁三好警告他离落芙远一点的,想不到铁三这神逻辑还以为自己魅力无穷,总感觉自己在偷看他,无妄无语问苍天。过了好久才疑惑地问落芙,“你看看铁三那自恋的神情,这种膘肥体壮的粗汉我还真看不上哩!”落芙笑着向无妄解释,“他只是太怕你染指他了啦,他其实是有意中人的,叫田妞,是他们村村花啦。”无妄顿悟,不再烦他们,而是御剑直飞图塔欲将田妞当夜拐来,省得铁三老是厚颜无耻地缠着田妞。 落芙也难得半天清闲时间,闲着没事啃啃黄瓜,逗逗败絮,败絮这丫头越来越像独孤璟了,不仅眉眼像,性格也开始变得冷淡,没有原先那么活泼顽皮,但是腹黑无比,落芙很纳闷这丫头根本没见过她亲亲爹,怎么就同他越来越像了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父女天性?阿史那冰从后蒙住落芙的眼睛,“猜猜我是谁啊?”落芙一手抓住阿史那冰的手,“这皇宫除了你会这样还有谁会?”阿史那冰瘪瘪嘴,“落芙姐姐,你就不能让让我?我近来呆在宫中都憋坏了!”落芙看着阿史那冰埋怨的样子,摇了摇头,“冰儿是长大了呀,一定是想着那素未蒙面的独孤澈来着!不要急啊,该见的总会见的。”阿史那冰一时口快,“你自然不急啊,心上人不一直在身边吗?我要是不抓紧独孤澈跟其他女人跑了怎么是好啊。”落芙疑惑,“小丫头近胡说,你哪里见到我心上人在身边啦?姐姐不同你一样饱受相思之苦呢!”阿史那冰怕再说下去会露陷供出无妄,才作罢,提及刚刚见无妄匆匆离开皇宫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落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此事,又有些看不透无妄,能让他那种冷性子也着急的事估计很严重吧,也不去多想,只要让她知道他并无邪心就好。 无妄真是顾不上喘一口气就抵达铁三原先住的那个村落。挨家挨户地寻找叫田妞的女子。刚走出铁三家的门就看到有个大嗓门的女子叫嚷着,“饭花,饭花在吗?快出来看呐,老骡子太贪心引了太多的水到田里去,这会子田里爬满了王八羔子,可好看哩!”无妄忍不住好奇落芙经常挂在嘴边的饭花长得什么模样,就驻足静等饭花走出来显出真容。饭花应着跑出来,小小的身板小小的头颅还像小孩一般没发育完全,面容还算亲切,就是跑出来一路打嗝又吐口水的让无妄拧紧了眉毛。只见饭花轻声细语回应着,“田妞啊,你刚说的那谁家的田啊,哎呦妈呀,真真遭罪哩,俺们赶忙去看看?”那个被唤作田妞的女子点头,于是二人结伴而行。无妄这才反应过来,这大嗓门女人就是铁三朝思暮想的田妞了丫,刚才看她整个人圆的像雪球一样还以为她已成婚而且怀胎数月了呢! 无妄赶忙追上,又不知道怎么搭讪,别了好久,终于扭捏地问出口,“两位姑娘止步,在下有要是相告!”田妞华丽丽地转身,巨硕的屁股一下子把饭花单薄的小身体挤出几米开外。田妞咬着粗壮的手指,“这位哥哥有什么事找我吗?”无妄本能得摇摇头随后又白痴地点点头,“姑娘可否记得原先住在这附近的铁三?”田妞放下手指,没了刚才那样娇柔造作的神情,“记得啊,他不是去了吐谷浑吗?是不是受伤了还是咋滴啦?”无妄略皱着眉,“老实说,情况不容乐观!”田妞一听急了,连忙扑上去,“哥哥,告诉我铁三哥咋了?”无妄被田妞晃得一阵心悸,“害了严重的相思病,茶饭不思,一天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想你上了。”无妄仔细观察者田妞变得娇羞的饼脸,试探性地问,“姑娘是否愿意随我去吐谷浑见他一面,以救他的相思之病?”田妞认真地思考了会,“可是我还想去看看那田里的王八羔子!”倒是饭花还聪明点,“我说田妞,别迟疑了赶快去,我替你看回来不就得了。待会我会去你家告诉你爹妈你去找铁三了,你还是赶快随这哥哥前去吧!”田妞激动地抱着饭花以表感谢,可是肥硕的身躯,牛大的力气勒得饭花差点喘不过气来。 无妄好不容易拐来田妞,却拎不动她,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她减缓速度低空飞行。田妞又开始装淑女,捂着眼睛靠在无妄胳膊上直呼自己畏高,无妄冷言,“再乱动小心摔下去,毁容什么的就不要怨我了。”田妞立马站直不再敢故意靠着无妄,睁大了眼睛感受着飞在空中的美好体验,丝毫没有刚才那样不胜怯懦的模样。无妄惊讶于田妞的性情,但有一点他还是赞赏的,这妞儿比铁三可直接多了,喜欢就敢这样直接随他而来见铁三,不像铁三扭扭捏捏连提及田妞的名字都要脸红上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无妄终于将田妞带回宫中,此时吐谷浑天幕已黑,无妄直接将田妞带到自己房里,“你在这等着,我这就给你找铁三,可不许乱跑!”田妞点头应着。待无妄再次大脚踹开御书房的大门时,落芙同铁三还在秉烛夜谈,无妄冷眼瞧着铁三,“你还不走,知不知道这样很影响女王休息?”铁三也习惯了无妄隔三差五抽疯,直接忽视,继续同落芙商讨图塔归附吐谷浑之后的事宜。无妄再出言警告,“你再不走可别后悔!那个叫田妞的女人现在可是在我房里……”铁三闻言一个激动就冲了出去,落芙见着好笑,这才明白无妄今日匆匆离去原来是为了去图塔找田妞呢,称赞道,“你倒是高效率啊,这么半日功夫就找来了那妞!哈哈,我们去偷窥偷窥如何?”不等无妄回答,落芙就兴奋地扯着累得够呛的落芙跑去围观。 田妞呢,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房子,新奇万分,四处看着,不知不觉就出了房间原想着自己能找回老路,可是这儿亭台楼阁长得大致都一样,廊道九曲十八弯,绕得她晕晕乎乎,根本分不清哪是哪,更别提再顺着原路回去了。 这边,铁三欣喜又害羞地奔至无妄房内,四下查看空无一人,正想着是无妄骗了自己,正要出门找无妄理论去,忽听到一阵脚步声清脆中又有一丝沉重,这该是田妞那双小脚走路的声音呢,铁三这样想着,兴奋地躲在帘子后准备给田妞一个惊喜。想不到来人推门而入,一眼就发现了他,黑灯瞎火的,也不点灯,而是温柔地叫着,“郎君,你想我不?”铁三感觉田妞声音不同于往日,正想借助月光看清她的脸,想不到她遮遮掩掩,硬是叫他先上了床,“郎君,我终于明白你就是我的郎君了,今晚良宵大好,我们先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先作乐一番可好?”铁三哪里听过这样的话语,红着脸直挺挺躺在床上,随时准备着。 可是她还是不满意,“夫君,我们不如玩点别的,你蒙上眼好吗?这样黑灯瞎火的也很有意境不是吗?”索性将自己的腰带扔给了他,铁三接住腰带就急忙缠住眼睛,故意放柔声音,“妞儿,来吧!”只见那女子如狼似虎地扑向铁三。屋顶上的无妄和落芙看着无语,无妄算是 彻底看出醉花阴这是在凭借自己拙劣的演技想要成功演绎落芙蒙骗自己想不到却错认了铁三,现在他终于明白那日自己同阿史那冰说话时偷听者为谁啦。而落芙也很是无语地眼睁睁见着醉花阴模仿者自己叫着铁三郎君,一阵恶寒,她搞不清楚醉花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重口味。 这时田妞喘着大气推门而入,她还真真没想过自己还能走回来呢,绕了山路十八弯的感觉,再不敢妄自乱跑。惊闻床上动静甚大,连忙掌灯上前探视。只见醉花阴一身女性装扮趴在铁三身上,铁三嘴里还叫着妞儿,妞儿的。田妞没有气愤得一走了之,而是怒视醉花阴,一把掀开铁三蒙在眼上的丝带。接着油灯,三人六目错愕。铁三这才反应过来被眼前的人给骗了,连忙跳起来向田妞解释。田妞一巴掌盖了过来,“死货!这样也能认错!”随后又挑衅地对着醉花阴脱鞋,伸出自己小巧的脚,趾高气昂地对他宣战,“姑娘,要勾引我家铁三自己先好好找找镜子,看见没?这样的小脚才讨人喜欢知道不?”醉花阴崩溃地看着眼前这两张陌生的脸气得抓狂。田妞还不罢休,瞄着醉花阴平坦的胸脯,伸手摸了摸,更加得意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指着自己的胸说,“姑娘你那也叫胸?与鸡肋无异!我这才叫真凭实据的女人呢!识相的快给我滚!”醉花阴瞪着田妞,愤恨地看着铁三,紧了紧自己胸前裸露着的白肉,无限委屈地大叫,“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莫名其妙!啊啊啊,你还我清白!我是男的好不好,别老叫我姑娘听得烦!”铁三迷茫地看着醉花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田妞插着圆滚滚貌似是腰的部位,“嗯哼?还是只修炼成男人的狐狸精!还知道勾引人家男人,再不走老娘一屁股坐死你!管你是男是女。”醉花阴翘起那万般妩媚的兰花指指着田妞,又迫于田妞身体强壮怕自己打不过,鼻子一酸捂着脸飞奔离去,整个廊道都回响着他嘤嘤的哭声。屋里,田妞对着醉花阴背影骂到,“还是个疯婆子,连自己是男是女的不知道,你说那娘们是不是不正常啊,铁三哥?”铁三被这一声哥叫得心花怒放,连声应着,接下来便有些少儿不宜了,听到这儿,趴在屋顶上的两人风中石化,这算是闹哪出嘛!无妄心有余悸,幸好在屋子里的不是他,否则再一次被那醉花阴吃尽豆腐岂不是丢人的紧? 两人双双离去,无妄怕是再也不想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了,反正哪也无妨,他可从未在床上睡过,一直都是栖息在落芙屋顶上的,正好也未碰上雨天,一直这样睡着落芙也是无知无觉。 第五八章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无妄看着落芙激动的小模样,也扬起嘴角,“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幼稚!”落芙瞪了他一眼,“你不也跑去偷看了,还说我呢!哈哈哈,田妞太牛了,这世上估计也就她能降得住醉花阴了。”无妄听到醉花阴这三字还是阵阵恶寒,“你打算把醉花阴怎么办?我可明说了啊,决计不要他的。” 落芙很认真地看着他,“你想清楚了吗,?你要明白这世上和你同性向的男人可稀罕着呢,我千里迢迢把他抓来,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得力手下,我把你的婚姻大事放在心上了呢……”月光渐渐被乌云挡住,两人就这样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庭院里,落芙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虽然他看不见无妄,但还是能感觉到骤冷的气场。无妄对醉花阴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可是面对这落芙他根本无法生气,尽管气场已经冰冷,无妄还是试图着放柔语调,“我最后说一遍我喜欢女人,不喜欢那样半阴半柔的伪娘,听明白了没?”落芙蓄意挑衅,她也发现逗无妄生气是一件很哈皮的事,继续耍赖,“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无妄这次没有再回嘴,而是一手甩掉面具,霸道地搂住落芙,就吻了下去。落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大脑混杂一片。无妄长驱直入,好久没尝到这香甜的小嘴了,真是怀念,越吻越忘情。落芙忽然觉得无妄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但很快恢复理智,想挣开无妄的大手,可是无果而终。无奈之下狠狠咬了一口无妄的唇,血腥味一下子灌满了落芙的嘴里,落芙后退着喊着无妄流氓,她没想到无妄会这样,居然敢轻薄一个有夫之妇,气呼呼地跑了。可是又想起忘记扇无妄耳光了,于是又转身大摇大摆走到无妄面前,“啪啪。”两下左右手同时开工甩了无妄两耳光,然后又气愤走掉。 无妄站在原地双手捂着脸,他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呢,亲自家娘子还要偷偷摸摸的,甚至还被人当作流氓,无妄站在乌云密布的夜幕下内流满面。 第二日,无妄一早就候在了落芙卧室前请罪。落芙像是有意避着他,等到日上三竿才出了卧室,见无妄已经戴上面具,但还是不免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怀里抱着败絮绕过了他往外走。 无妄立马追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落芙继续忽略他。无妄不气馁,小碎步跟着落芙,“我知道你现在很不想见到我,可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不是有心的,只是昨晚脑子有些错乱,若是女王不能释怀,就责罚我吧。”落芙心里乱得很,“你以下犯上,胆敢轻薄本宫,你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就是罚你绕着吐谷浑边界裸奔十圈也难解我心头之火,识趣的自动离职好了。”无妄见落芙不心软,就把注意力集中到败絮身上,只能靠她了无妄心里祈祷着。于是乎他透过黑乎乎的面具给败絮一个温暖的眼神,那小丫头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落芙看着怀里突然哭起来的败絮手足无措,怎么哄都没用。无妄小心地接过败絮,“女王,我来吧,败絮这丫头认人,怕是知道女王要解雇我,舍不得我才这般哭闹的。”落芙才不想相信无妄的鬼话,把一入无妄怀里就停止哭闹的败絮夺了过来,还不屑地看着无妄,“真以为自己是妇女之友了?我们家败絮只是觉得你长得跟蝙蝠一样,觉得好奇而已,对不对哦,妞儿?”落芙晃着怀里的小丫头。可是败絮并不买账,一离开无妄的怀抱就又开始大哭,落芙没法,直接将败絮扔给了无妄,“不要见到你们了,讨厌!”于是就一人闷闷不乐地跑去找别人了。 落芙一边埋怨着自己十月怀胎辛苦养大的小丫头没良心,一边百无聊赖正准备召集大臣商讨微服私访千乘一事,忽然发现假山后好似有动静,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落芙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追随着黑影落芙又来到刚才与无妄争吵的地方,见无妄还抱着败絮玩闹,一副很有爱的模样,落芙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要是独孤璟在,应该也会很喜欢败絮吧。 等她再次反应过来时,几十个黑影人已经朝无妄扑去了,功力个个了得,落芙看到他们青紫的剑梢就知道他们的兵器也带着剧毒,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无妄刚才也许是太过专注地陪着败絮玩闹,直到黑衣人十分接近他的时候才察觉,立刻把败絮护在怀里,小心应对这来人。落芙心急败絮的安危也冲上去趁乱叫无妄将败絮交给她,无妄也知道这群黑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便立马将败絮交还给落芙,可是这时偏有一黑衣人企图对落芙下手,落芙一躲一闪一出招就错过了接住败絮的最好时机。轻飘飘的败絮眼看就要落到黑衣人手里,无妄心急不小心被黑衣人揭开面具露出了真容。奈何他和落芙都晚了一步没有抢到败絮,两人因败絮在他们手中皆不敢轻举妄动。落芙看到无妄原来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独孤璟心里欣喜万分,可是在这危急关头,两人只能先问来者何意。抱着败絮的黑衣人先开口,“一命换一命,天越皇帝一命抵这小女娃一命,否则的话……”黑衣人还没说完话,就被突入起来的奋力扑向他的女子惊骇到了,连忙用剑防御,可是醉花阴无所畏惧,不顾刀剑锋利,身重黑衣人数剑,还是顽强拽着黑衣人的胳膊,一狠心咬了下去,趁机夺过败絮,朝无妄方向扔去,高喊着“接着!”无妄反应过来飞身接住败絮,现在人质不在黑衣人手中,无妄尽数散发戾气,狂吼一声即让黑衣人七窍流血纷纷倒地。落芙原想留条活口来严刑拷打逼问出幕后黑手的,不想这些黑衣人倒地不久就立即化为灰烬,看得落芙一阵心凉。 醉花阴见他们都相安无事,这才吐出一口鲜血,“没事就好!”落芙,独孤璟立即上前查看醉花阴伤势。醉花阴苍白的脸第一次那么开怀地笑,对着落芙挑衅,“这一次,我终于赢过你了!”落芙鼻子一酸,顿时觉得醉花阴这一路走来也实属不易。 醉花阴努力地抬着眉眼温柔地看向独孤璟,笑意浅浅,“不许忘了我哦。”独孤璟这次不再抗拒醉花阴,点点头,不胜感激地对他说了声谢谢。醉花阴眼角瞬间滚出了一颗大大的泪珠,“我一直等着你能正眼瞧我一眼,终于等到了,也该无憾了!”语毕气绝,败絮大声哭泣,仿佛明白醉花阴是为了救自己而死的。 死有轻如鸿毛,有重于泰山,醉花阴丝毫不觉得遗憾,用自己的生命唤他一生铭记,也值了,只是要是有来生,他再不想做男的了,他希望自己能变成落芙,而独孤璟能爱上她宠她无边。 不消多时,御林军就全部赶来了。落芙也不质问他们疏于把守,只是叫他们好好安葬醉花阴,便抱着败絮随着独孤璟回到了寝宫。落芙到了没有外人的地方,才嘤嘤哭出声来,“呜呜,璟哇,你怎么现在才来?呜呜,我好内疚,要不是我把他抓来他就不会死了!”独孤璟抱着落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两人久久依偎,都忘记了两人中间还挤着个小丫头。 许久,败絮饿的头昏眼花了,她亲爹亲娘还是相互依偎着,她可不干了,又哭起来,哭得那个可怜的啊,好似自己没爹疼没娘爱的,委屈地别着嘴巴,可是落芙现在没心情理会她,拎起她就扔给了小宫女,“翠翠,带她下去喝奶!”独孤璟再击掌唤来锦鹤,“你跟着保护败絮。” 独孤璟轻拍着落芙的背,“芙儿,你那日怎能那样狠心,离我而去?”落芙带着鼻音呜咽,“你不还是欺骗了我这样久?”独孤璟叹了口气,“唉,我化名无妄不就是在提醒你勿忘?没良心的小丫头,是你自己太笨了好不好!” 落芙哼哼,貌似自己是太迟钝了些,“反正就是你不对,在我身边这么久都不告诉我,害我没日想你想得辗转反侧睡不着!”独孤璟挑眉,“是吗?我每日都在你房间屋顶上方陪着你入睡啊!”落芙抬头,惊讶万分,“啊?你每天就躺屋顶上啊?难怪我老是感觉你就在身边,而且每天一早只要我一出门你就能及时赶到……”独孤璟无奈笑道,“我的傻芙儿哦,虽然你这么傻,可我怎么就越来越爱你了呢?” 落芙不服气地踩了他一脚,“不得了了啊你,这嘴巴越来越坏了都!你不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段时间你天天同我斗嘴,说我胖到没腰线,你意图何在?”独孤璟微微发窘,“这说来话长,这段时间我用无妄的身份接近你,才发现同你斗嘴的感觉是这么好,有时候宠爱不只是一味的宠溺,吵吵嘴也别有乐趣啊!”独孤璟说着说着,见落芙眼睛越瞪越大,就不好再说下去。 果真不说还好,一说落芙就来了脾气,“那不成这段时间你都是故意把我气得咬牙切齿?啊,独孤璟,你坏死了!”独孤璟依旧雷打不动地面露微笑地看着落芙吵闹,埋怨。可没准备好应对忽然又变得温柔的落芙,见落芙又软软趴在他胸口,细弱的声音传来,“可人家好喜欢你的坏哦!”“咳咳咳”独孤璟不小心被这柔情似水的落芙惊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落芙这时抬起狡黠的眼,帮他顺着气,“夫君是受宠若惊了是吗,呵呵?”独孤璟又被一下子变得狡黠的落芙弄得不知道要怎么做,疑惑地望着她。落芙这才钻出独孤璟怀里,淡定地坐到了桌前,自己倒着茶水慢慢品尝。独孤璟也顺势做到边上,肆无忌惮地摸着落芙的小脸。落芙一把抓住他的手,褪掉他的手套,“我就说你手指上硬硬的状似圆环的东西是戒指嘛,那日你居然骗我说是烧伤烧焦的!”独孤璟下意识地抚摸着戒指,“我这是应该夸你天真无邪呢,那么容易戳穿的谎言,芙儿居然也没看透。”落芙一时语塞,前段时间她的确神经大条了,其实她就是这样,明明有种强烈的感觉独孤璟就在身边,却又不敢去确认,害怕到头来只是自己的一场空欢喜。所以宁可相信自己常常把无妄当成独孤璟只是太想念独孤璟只是错觉,也不敢亲手揭掉无妄的面具亲眼证实。这些自然不能让独孤璟知道,否则他还不得飘飘然仗着自己的喜欢得寸进尺? 落芙换了一口气,平静地问着独孤璟,“和我吵架很好玩是吗?”独孤璟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落芙心里暗骂这男人欠抽,依旧平和地说,“我记得某人当初是被我一纸休书休掉的呢。现在算来,应该是无名无份的……”独孤璟不知落芙何意,连忙宣称,“我可是败絮英勇神武的爹!”落芙瞟了他一眼,“激动什么?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可要谨记。我这个人呢,是不怎么喜欢吃回头草的,不过要是你还算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考虑你先做我的男宠视察一段时间,若是表现好的话,我心情一好就把你娶进来,可要是某人不识好歹的话,我不保证会不会……”落芙话说到一半戛然停止,双眼琉璃般闪烁,“璟听懂了没?” 独孤璟满脸黑线,他堂堂一八尺男儿竟然要沦为男宠呢,可想起香喷喷的落芙,还是点了点头,他这可是数月没吃到肉了,对那味道实在是想念至极呢。一想起昨天实在忍不住亲了下落芙,就被扇了两耳光,就暗暗发誓今天他一定要让那两耳光物超所值统统吃回来。独孤璟用力地眨着眼睛,好让自己长长的睫毛羽翼般震颤,“芙儿可是饿了?”落芙见到独孤璟难得这样妩媚,愣愣点头。独孤璟满意地撩起袖子,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落芙。看到落芙咽着口水那傻傻的样子,独孤璟无不得意地俯身贴近落芙脸颊,湿热的呼吸喷得落芙心猿意马。独孤璟挑逗得伸出舌头舔着落芙的小耳朵,勾勒着她耳朵的形状。 落芙扭着头,痒痒的叫她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可是该死的独孤璟还是慢悠悠地用舌尖玩弄着她的耳朵。她顾不了矜持之类的什么,站起身*般托起独孤璟的脸颊,朝他的薄唇深深吻了下去,独孤璟满意地享受着落芙的主动。可是这不安分的人儿竟不知道接下去要如何做。强吻吻到自己不能呼吸,也不知道换气,独孤璟等不住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平稳放到床上。都说小别胜新婚,这几个月没碰到自己娇滴滴的女人,性情又暴力了不少,以前还会好好脱衣服,现在直接是用来撕扯的,落芙心疼地看着自己刚定做的衣服被他撕成破布条,愤愤地也动手去撕他身上的衣服,可是弄了好半天也没撕扯下来,独孤璟心一急,将自己的衣服也三两下撕得一干二净……落芙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这是要晕死在床上的节奏哇。 独孤璟欺身临下,只感觉嘿咻嘿咻是这世上最好玩的运动,不知疲惫。落芙刚开始也是那种许久没嗅到肉沫的饿狼,可是大半天过去了,天黑了也亮了而且又快黑了,落芙已经彻底无力了,她就这样由原先一个资深食肉主义者变得再无力吃肉了。她无力地警告着独孤璟,“我要睡觉,不要了!”独孤璟继续无视。一会儿落芙终于撂出狠话,“再来的话,就不让你当男宠了。”独孤璟怎舍得放手?到嘴的肉怎可说放就放,那岂不是太没骨气了,于是乎,他继续假装没听见,继续嘿咻。 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经过了一天两夜的奋战,独孤璟心情大好精神抖擞,一大早就在落芙身边动手动脚,自言自语,“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芙儿更加丰满了呢,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呢。芙儿的胸还是这样白皙,芙儿的小嘴还是这样诱人,真好!”落芙整个人都处于虚脱状态,好不容易睡会安稳觉还要被打扰,一早上就被唠叨地睡不着觉,一激灵坐起身,拿着枕头混绵无力地砸向独孤璟,“你怎么不说真希望永远把我的胸带在身边没事就拿出来摸摸,把我的嘴移到你脸上,没事就用舌头舔舔唇呢?一大早上,烦死了!” 独孤璟依旧露着欠扁的笑容,下床穿好衣服再回答着落芙,“若是能那样,倒是极好的!”落芙扑哧一下笑出来,这独孤璟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落芙又气又笑的,睡意全无,伸手去拾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可是知道穿在身上才发现,这衣服是被蹂躏得千疮百孔了呢,落芙见独孤璟已经亲自下厨给她做早餐,自己又不好意思叫宫女再给她那件衣服来,就裹着被子,跳下床准备自己蹦两步自己到衣柜拿衣服。可是她好像太高估自己现在的体力了,刚一下床就两腿发酸摔倒在地,落芙嘴里小声嘀咕埋怨着独孤璟,自己像毛毛虫一样,包裹着被子准备一点一点挪动着到七八米开外的衣柜前,她可不想让独孤璟知道现在自己无力到这种程度,在他做好早餐端来之前,她务必要自己穿戴好衣服,要么就太丢人了,叫人家伺候好自己,最后自己却被人家弄成了这样。 第五九章 争风吃醋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不巧的是,在落芙快要接近目的地时,独孤璟推门而入。他端着热腾腾的爱心早餐,四处张望,都没发现落芙踪影,正要出门找寻,就发现地上将自己裹得像只毛毛虫的落芙。独孤璟连忙放下手上的餐盘,将落芙捞了起来,抱到床上,“芙儿这是在作甚?现在天气还寒凉得很,在地上躺着是要着凉的。”落芙才不愿意承认自己现在站都站不稳了呢,睁着眼睛硬说自己喜欢裹成这样子在地上锻炼身体,修身塑形两不误。独孤璟将落芙身上的棉被抖开,拿来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漫不经心地说,“我看啊,现在你还能灵活控制的只有这张小嘴了啊,省点力气留着吃为夫做的爱心早餐啊。”落芙小声地应着。而独孤璟还在琢磨着怎样帮落芙穿衣服,将大红的锦缎肚兜拿在手上研究了下,再细心地给落芙穿上,在勃颈后方原想打个蝴蝶结,手一抖就打成了死结。此时,落芙的脸上悄悄爬上了两朵红云,渐渐地连耳根都变得通红。独孤璟自然是看见了,叹了一口气,“孩子都生了,还这么爱害羞,我的芙儿真是可爱啊。你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我都铭记于心了,纵使是你穿着衣服,我也能想像得到你没穿衣服的样子,真真比穿了衣服还要美丽好多呢!”落芙啐了他一口,“原以为你会说些什么正经的话,想不到现在满嘴都是些荤段子。”独孤璟终于帮落芙穿好了肚兜,又开始忙活着帮落芙穿上亵裤。落芙的脸更红了,这么长时间没在他面前脱过衣服,可现在却只能躺着随他把弄,落芙见他专注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两条白花花的腿上,干脆踢了踢腿表示抗议,“哎呀,不要再看了,讨厌!”独孤璟这才收回眼神假惺惺地说自己只是在估量着这亵裤是怎样穿的,实则心里饿狼在咆哮,就应该和她在床上再待上两天的,要知道几个月没吃到肉现在食欲大好也不是没理由的。 等独孤璟帮落芙穿戴好,再将她抱至桌前,早餐已凉,独孤璟柔声说,“都凉掉了,我还是叫人直接做份送来吧。”落芙摇摇头,被他那饥渴的眼神盯了那么久,什么食欲都没了,撅着嘴巴只道是自己不想吃东西。独孤璟这又开始了婆妈,“不吃早餐怎么行呢,会饿坏的。饿坏了怎么办呢,就不能这样水水润润白白嫩嫩了。”落芙瞪着他,“太阳都到头顶上了,还吃什么早饭啊,直接抱我去吃午饭了啦!还好意思说呢,帮我穿个衣服足足穿了两个时辰,怎么也不想着快点穿好让我早些吃早餐?”独孤璟现在指尖还满是落芙的体香,心情愉悦万分,“这不是第一次帮人穿衣服嘛,难免生疏了些。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我保证一定能在一个时辰里穿好。”落芙瞬间抚额长号,“啊,这还有天理的说!光是穿衣脱衣就要耗掉半天时间,这不是在虚度光阴嘛!”独孤璟摸着落芙的额头,“不要担心,又不是要了你全部的时间,我们还能有大半天的时间共赴*的。” 落芙略带狰狞的面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感叹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整天都想待在床上那啥啥的,也不怕透支自己的精力,搞得下半生不举!”独孤璟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替落芙梳着头,“那芙儿可真是低估了一个男人的本性了呢,若是芙儿不信,我们今后每天都可以好好呀验证一番。”落芙咽了咽口水,讨好笑道,“不用了,我信,我信还不成吗!?”独孤璟暗自咧嘴,谁叫这丫头当初敢休他的,他现在可是伺机报复呢。 宫女端着洗脸水盈盈走来,见女王与她刚好上的男人正在打情骂俏,一时不敢进门。只听落芙大喊,“你会不会梳头啊,这双丫髻是小孩子才梳头!”“嗯,我们再换一个!”可是又听落芙叫嚷,“好端端一个百花髻到你手里就成了道士头了啦!好吧好吧,连梳头都不会,你还是叫翠翠进来吧!”独孤璟原以为梳头很容易,可是梳子一上手才发现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无法只好叫进了门口的翠翠。翠翠根本不敢正眼瞧独孤璟,她可是头一次知道女人还可以养男宠的,于是对独孤璟正是又好奇,很想探究他的一切,又很忌惮独孤璟冰冷的气场。一时之间翠翠真不知道唤他什么,可是翠翠又觉得他职位在她之上,若是太没礼貌惹到了他,将来后患无穷。憋了半天,才矫情地吐出了一句,“独孤娘娘,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的?”独孤璟看向这个人事不知的丫头,脸一下子青了,居然被人当面叫唤着娘娘,心里大是不爽。 落芙听到了,笑得合不拢嘴,“翠翠啊,可别乱叫,本宫尚未给他名分呢,唤他一声美人就够了,快进来帮我梳妆吧!”翠翠如临救星,连忙绕过脸色铁青的独孤璟,朝落芙奔来。她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也发觉了独孤璟的不悦,心下暗忖,独孤璟虽是男的,但凡是能让女王胜宠不衰的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以后说话一定要更加小心,处处留意,再不能让他半点不开心。 翠翠边帮着落芙梳头,一边用些光瞄着独孤璟,终于找到了拍马屁的机会,她见独孤璟嘴唇红艳,面色红润,就讨好地询问,“璟美人,您气色真好,嘴唇娇嫩欲滴,脸色也红润,可否告知奴婢是怎样保养的?真让奴婢嫉妒坏了呢。”独孤璟郁闷至极,好歹自己也是个正牌相公,现在竟沦落为当个小男宠,抽了抽嘴角冷声告诉翠翠,“你还是叫我娘娘吧,好歹比美人尊贵些。”“噗。”落芙一个忍不住喷了镜子一身唾沫星子,笑看翠翠独孤璟,心里暗自给翠翠鼓劲,真是goodjob !误打误撞尽戳独孤璟死穴。落芙见独孤璟现在尴尬的神情,也故作严肃地告诉翠翠,“他的唇呢是被本宫咬红肿的,若是翠翠喜欢,改日本宫也派个人来咬你可好?”翠翠惊恐,这回马屁真的是拍到菊花上了,连声不敢,却在心里泛起嘀咕,这独孤璟她明显是得罪了,一定得另辟蹊径巩固地位,保护自己安全才行。 落芙好不容易才想起正事,问着翠翠,“醉花阴可是安葬好了?刺客调查得如何了?”翠翠将早上铁三要她转告女王的如实禀告,“醉花阴的事都弄好了,已经依女王指示在他的墓碑上可上了天越第一男妓几字。至于刺客一事,暂无头绪,幕后主使者也是扑朔迷离。”落芙皱眉看向独孤璟,“这些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不要告诉我你又随便拈花惹草,才给自己招致了这么大的祸害?”独孤璟分明瞧见落芙眼底的关心,笑笑“想要我性命的人多了去了,邻边任意一个国家都有这个嫌疑,我防不胜防,不如不防。芙儿不要担心,只是败絮的安危我依旧不很放心。”落芙点点头,“要么把她同阿史那冰一同遣往天越?”独孤璟点点头,“这自然好,我即刻派锦鹤秘密将她们二人送走。”落芙一想起天越,才记起被自己遗弃了的小幽,顿生内疚,“额,璟哇,我走的那段时间小幽可还安好?”“我一生气将他同白笙关在一起思过,结果两人却好上了,等你回去为他们主持婚礼呢。” 落芙开心地展开笑颜,再无愧疚之意。梳妆完毕,落芙就嚷嚷着要上早朝,结果被独孤璟鄙视了一番,“太阳都到头顶上了,上哪门子朝?”落芙却迫不及待了,“那赶快召集大臣来御书房嘛!估摸着吐谷浑到千乘的通道已经打通了,我们即刻便能去千乘了呀,走之前当然得交代好一切事宜。”独孤璟只好遂她的意,赶忙去召集大臣,他还真怕落芙又给他上演一出出走好戏。 待落芙将一切事务交代给各个大臣之后,秘密随着独孤璟将阿史那冰,败絮送到了皇宫北门侍卫最少的地方,落芙叮嘱着阿史那冰,“路上务必小心,处处留意,到了天越要好好把握住机会,若是独孤澈不从,霸王硬上弓也是可行的,尽早将生米煮成熟饭哈,省得夜长梦多……”阿史那冰点着头,也发誓一定会照顾好败絮,败絮在她在。独孤璟无限留恋地捏着败絮的小脸蛋,忽然解开衣扣,取出了一条已经很旧都有些掉色的围巾,落芙揉了揉眼,没记错的话,这条围巾就是当年她亲手给独孤璟织的呢,一时感动,热流萦绕在眼眶,“你居然还留着,是不是逢人就拿出来炫炫说是我织的?丢死人了,做工这么粗糙这么破旧还不扔掉!”独孤璟拦着落芙的腰,轻哄着她,“这可是比任何绫罗绸缎都要珍贵的,我怎舍得扔?”随后又将围巾交给阿史那冰,“拿去吧,记得用它来充当败絮的尿布。这小丫头第一次没芙儿陪着,留给她一条芙儿织的围巾当尿布,估计会让她尽早适应过来。”阿史那冰僵直着身子,对独孤璟有点无语。落芙叉着腰,“好啊你,嫌弃它破旧扔掉好了,还想拿我辛苦织的围巾把屎把尿!”独孤璟连声安慰,“我这不是为了我们的小宝贝忍痛割爱嘛!回天越后,再把围巾收回便是。” 落芙不再言语,无力吐槽喽,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动流涕,独孤璟还准备拿做过尿布的围巾再当围巾使呢!两人直到马车远去才携手回宫,他们明日也要动身去千乘了,今晚还要尽早休息呢。红烛帐暖,落芙疲惫地褪去身上的衣服,正准备睡去。只见独孤璟仅用宽大的浴巾裹着自己的下身走来。上身优美的线条,鼓得恰到好处的肌肉正肆意地勾引着落芙。落芙忍不住又一阵心痒,但随即蒙上被子,不去看他。独孤璟挫败地望着被子里鼓成一团的她,难道自己的身材就这么没诱惑力? 独孤璟不甘心地撩开被子,对着落芙的面把叫翘到床沿,笨拙得用手戳着自己小腿上的毛,没两下就将长长的毛弄乱,显出一派狂野的姿态,好似好好一片草原瞬时被千军万马扫荡过一番,凌乱狼籍。落芙这才感觉到独孤璟的不对头,小声地问,“你是不是嗑药了?”独孤璟听明白落芙指的是春药,甩着头将头发甩到脑后,可是不乖顺的发丝依旧静静贴服在脸上显得更加妖媚,回答着落芙,“你才是这世间最强劲的春药呵!”落芙咬着牙,这样的独孤璟真让她有种直接扑倒的冲动。 独孤璟得意笑着,爬上床,钻进被窝,落芙不好意思破坏了独孤璟的大好兴致,但又不得不告诉他,“璟哇,我今日不甚方便……那个来了啦。”独孤璟的大手停顿了一下,不到一秒又恢复了镇定,“也好,那日你我初试*我还没仔细观察过呢,今日正好再试一遍。”又免不了一夜奋战…… 第二日,落芙醒来时,发现床单上满是凌乱的红梅,也无力羞涩了,敢作敢当,准备着从千乘回来就立他为妃 。独孤璟睁开妙目,暧昧得瞅着落芙,落芙不自在地拍了拍独孤璟的“香肩”,“放心,我会负责的,将来这吐谷浑贵妃的名号将会是你的啦。”独孤璟不满,“我要当皇后!” 落芙下床管自己穿好衣服,“当不当随你,再嫌七嫌八的本宫可就不负责了。”独孤璟难得幽怨地抓着被角,想他昨日那样努力尽展他阴柔一面,不就是想让落芙一个激动赐给他个皇后做做?落芙这会又发话了,“哦,对了,现在你还只是个预备贵妃哦,要是去千乘这段时间表现不好的话,我有权不让你转正!”独孤璟闷闷不乐下床,嘴巴翘得老高,落芙这才发现独孤璟别扭时这么可爱,让她有点想起小想那张很会讨好她的小狼脸,这么久不见,怪想的。 不多时,落芙整理好着装一直同独孤璟一起出了宫门,翠翠才从远处一路狂奔出来,落芙这才想起叫翠翠给自己再找几个侍卫跟随着自己。翠翠拎着包袱还顾不上喘气,就扑向了落芙,“女王,你要的人我给带来了,鉴于路上劳顿,还是让翠翠跟着您一起伺候好你吧。”落芙见翠翠包袱都带上了,也不好拒绝,点头应允。 独孤璟眯起眼睛看着翠翠找来的这两个男子,身材还算高大,面目清秀如女孩般精致,独孤璟顿时生起闷醋,转身对落芙说,“我们此去最好还是低调点,带上这两个毫无用处之人岂不是自找麻烦?”落芙听出了独孤璟话里浓重的醋意,故意装傻,“人多有个照应嘛!这两小伙子不挺好的吗,高高大大的,还这么俊俏!” 落芙转身问着这两人,“你们叫什么名字?”较高的那个立即抢着回答,“贱婢名唤玉奴。”另一个相对矮些的男子也迫不及待答道,“贱婢花奴,愿时刻听从女王差遣!”落芙点头,心下乐开了花,这一路上有这两活宝,独孤璟就甭想安稳过日子了哈哈。 独孤璟坐上马车,紧紧搂抱着落芙不让她看到那两男人。花奴,玉奴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搔首弄姿,一个娇喘微微,努力提升自己的存在感。落芙似是无意询问着他们家住哪里,可还有亲人。花奴以手掩面,“贱婢家穷,迫于生存才将贱婢二十两卖了,索性贱婢运气好的很,能得到女王的眷顾,若是有朝一日能得到女王的垂爱,则是光宗耀祖了。”落芙一身恶寒,手指不断地在独孤璟衣上画着圈圈。而玉奴发现落芙并没忽略他,就不再娇柔造作的样子,而是用自己原来略带阳刚的声音回着落芙,“吾本是吐谷浑感业寺带发修行和尚,参不透佛经,自觉六根未净,红尘事务未了,遂还俗抛弃执念,也潇洒走一回。只是近几个月女王盛名天下无人不识,在下听多了也就迷上了。恰好碰见翠翠姑娘为女王招募贤士,我就来试试运气,想不到真被挑上了。”落芙明显更喜欢同玉奴说话,花奴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没大脑只知索宠的小妇人,玉奴则大气许多。落芙又问玉奴,“你就志向至此?”玉奴摇头,“玉奴志在四方,不喜被束缚,若是最终不能让女王喜欢上玉奴,甘愿远走高飞,不再相见!”落芙点头赞赏,有骨气,不愧是经过层层筛选的,质量就是不一样。 独孤璟不满地咳嗽着,用仅有他和落芙才能听清的语调酸溜溜道,“芙儿可不能见异思迁,要是敢将他们二人也纳入后宫,定不饶你。”落芙挑眉抬头挑衅地看着独孤璟,“你要是不好好表现,只知道威胁于我,看我敢不敢把他们纳入后宫!”独孤璟吃瘪,两个巨大的情敌在旁,又不好发作,只得笑得如三月春风取悦落芙,落芙好不给面子地白了一眼,“丑死啦!脸皱得都跟菊花无异了。”独孤璟为了显示自己在落芙这有着不可争议的主权,故意调高音量,“是吗,那芙儿觉得我的脸是更像你的菊花,还是更像我的?”落芙无力地听着这个男人幼稚的言语,“呵呵,我的璟这么帅,哪里像菊花啦,明明是如同塞北的烙饼一般让人垂涎。” 玉奴不自在地红了脸,翠翠跟在落芙身边这么久已经开始学会无视了。只有花奴自愧不如地看着独孤璟,觉得独孤璟在取悦落芙方面比他棋高一着,遂投去佩服又夹杂着嫉妒的眼神,暗忖着改日定当好好偷师学艺。 第六十章 反间计(一)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越往东边驶去,越是寂静,整个草原都回荡着落芙与独孤璟的对骂声,玉奴在一旁艳羡得不得了,只是花奴咬着嘴唇,嫉妒愤恨中。落日时分,落芙有些坐不住了,索性下了马车准备就地搭个架子做些烧烤。一边命令着三个男人去抓些野味,一面叫唤着翠翠帮她一起搭架子。三个男人都老大不情愿的,花奴娇嗔道,“唔,女王啊,人家不会怎么捕猎呢,你教教人家嘛!”落芙无语,这么壮大大小伙居然这么矫情,摆出绝对威严的姿势,“不去也行,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带在身边也没用,直接扔在这里便罢。”花奴立即闭嘴,闪电一般矫捷逃走,原先的娇嗔无影无踪。玉奴也闷闷走掉。只剩独孤璟硬是赖着不走。 落芙瞪着他,“表现这么差,改日让他们坐东宫,你就做西宫好了。”独孤璟搂着落芙的腰,“现在草原落日正好,我们先看会夕阳嘛!”独孤璟拉着落芙跑到一边悠哉游哉,只剩翠翠一人灰头土脑地生着火。 独孤璟同落芙席地而坐,两人正在寻求着一种意境,都不开口说话,只是四目一同望着太阳。落芙眼睛又酸又涩,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璟,我想靠在你的胸膛上。”独孤璟纳闷地看着她,“想靠就靠吧,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何须问我?”落芙将头移了过去,“那我偶尔也要矜持一下啊,撒娇都不懂,真笨!”独孤璟汗颜,“我的芙儿虽然很聪明,可是我估计是永远学不会矜持的了,有了我还不够,居然还想着再养男宠!”落芙心虚地笑着,“人家怕你寂寞嘛!找两只小白鼠给你无限虐,不是很赞?”独孤璟宠溺地抚摸着落芙的背,“小东西,我还不了解你啊,是不是对我上次被刺杀的事心有余悸? 才叫翠翠给你召人,就是想引诱幕后黑手是吗?”落芙点点头,“我这不是怕败絮的爹地有什么危险嘛!你说要是你遇到了什么不测,剩下我和败絮就真要变成残花败柳了!”独孤璟胸腔传来了一阵震颤,落芙只听他爽朗的笑声遍布草原,“我的芙儿真是会说话,一句话里,把自己和女儿都给骂了,还不愿放过为夫呢,该不会是老想着为夫遇上什么不测你好广纳男宠吧?”落芙稍稍用力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说什么呢,人家这是在关心你呢!”独孤璟看着落芙着急的小模样,不再打趣她,“我知道我的芙儿很爱我,才将花奴,玉奴留在身边引蛇出洞的。可是我始终认为把祸害留在身边不很明智呢,前往千乘的路途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难保有什么不测。况且,翠翠那丫头,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单纯啊。” 落芙也有些犹豫,“但这样起码我们不会那样被动,不用担心受怕什么时候再来个陌生人给我们致命一击,有个方向才好防备啊。至于翠翠,该不会是你的偏见吧,一个小女孩想在深宫中立足,寻找些护翼也没什么不对啊。”独孤璟沉默,他知道将那些不轨之徒留在身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一见到花奴,玉奴的弱受样,心里就暗暗不爽。至于翠翠,他也只是不喜她太工于心计,工于心计就算了,给落芙找来这么两个男人,他就不高兴了。落芙又不甚疑惑地问独孤璟,“你觉得花奴,玉奴中谁才是有组织有背景有目的的训练良好,专业素质极高的间谍嘞?”独孤璟听到落芙说了这么一大串话夸间谍心里又开始别扭,但还是很理性地分析,“玉奴清高自傲功力并不高,至于花奴矫揉造作更像是训练失败的半成品。但不可置疑的是他武功极高,而手又相对粗糙,该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只是天赋不是很高,总有种半调子的感觉。再加上容貌也不是多出众,还敢跑来做男宠,估计他身后的幕后黑手也不怎么样,无人可用了罢,亦或是他身后之人患有眼疾看不见他的样貌。” 落芙笑得咯咯咯地怂着肩,“璟啊,你咋就这么可爱捏。嫉妒人家就直说嘛,非要这样矫情地把他贬得一文不值!”独孤璟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和他抢女人的男人,他才不会傻到由衷称赞人家。日落西山之后,花奴玉奴纷纷回来了。花奴还是光鲜亮丽的样子,手里拎着两只野兔嫌弃万分,深怕它们脏了他漂亮的衣服。一见到落芙就抱怨这两只兔子有多难抓。落芙伸手查看着兔子,才发现两只兔子都是一招毙命,足以显现出花奴出手时的狠,稳,准。落芙笑着夸赞他干得很好,抚摸着死掉了的兔子,拔出插在兔子喉咙上的木簪,状似无意地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并未有异样。花奴看出了落芙的心思,“女王这是在不信任我,难不成还怕我下毒不成,真真伤了花儿的心呢!”落芙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抚慰,“哪是怕你下毒?只是见你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怕你一人躲在某个角落拿这木簪捅菊花而已啦!”花奴抽着嘴角,“这,花儿可不敢,万一木茬子刺进了皮里,人家可不知道要怎样取出呢!”独孤璟直接将落芙拎走,“不许对着其他男人 说这么敏感的话题!”落芙吐了吐舌头,“那你同我接着讨论?” 这时,玉奴兴高采烈地蹦着回来,足足惊呆了小伙伴们。落芙戳着独孤璟精壮的腰,“这玉奴不是挺孤傲的吗?怎么这样疯疯癫癫的啦,怕怕……”独孤璟也不明白,随口一说,“男人本就是人面兽心的,自然我除外。”玉奴兴高采烈地拖着一匹狼回来,脸上狼藉,额角还有擦伤,头发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像许多毛线被揉成一团的感觉。落芙指着他拖回来的狼,惊讶道,“小玉儿,你是怎么做到的?”玉奴得意地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与狼搏斗的精彩场景,“啊,女王,我太爱你了!是你让我体会到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多么振奋人心。”落芙无奈地听着他絮絮叨叨。独孤璟直接将玉奴拖到一旁,警告道,“女王是你能爱的,说话注意措辞,否则就把你扔在这儿,不带你走了!”玉奴委屈地“哦”了一声,无限幽怨,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得到落芙的宠幸,扬眉吐气。这会子,落芙看着这条命途多舛的狼,不禁可怜起它来了,身上满是被抽打、被石子砸出的伤痕,狼毛还被扯下了一大绺。眼睛还被戳瞎,落芙双手合十祷告着,这玉奴真是禽兽起来根本不像一个人呢。玉奴还像打了鸡血一般走过来,好心地解释道,“我故意戳瞎他的眼睛,好让它看不见我,所以我才能成功驯服它的呢!”落芙点着头,敷衍地夸奖着他,“好孩子,真棒!本女王决定将这一整只狼都奖励给你了,拿去烤了吃吧。” 玉奴愉悦点着头,不顾身上一片狼藉,拖着狼直接扔往火堆。这时独孤璟担忧地皱起了眉,向落芙说道,“狼貌似是群居动物。”落芙点着头,兴奋地看着翠翠,花奴烤着兔子。独孤璟又说,“狼很记仇。”落芙被香味熏得已经没空思考了,“那又怎样?”“相信不就会结群来报复。” 落芙被独孤璟的话吓了一跳,“哎呦妈呀,这可不得了。”花奴这才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瞪着玉奴,“瞧你做了什么蠢事!你杀了这狼,现在估计成百上千的狼都要被你引来了,它们复仇*及重,就是追上个几天几夜有时候也不会放弃。”玉奴彻底傻掉了,无助地看着落芙。 落芙头疼只怪自己脑残,召来这么个麻烦给自己添乱。一时静默无语,可是地皮上的震颤正显示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阵势,翠翠害怕地问落芙,“女王,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落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还能怎么办,将马从车上卸下来,你自己骑上去,一直向东,若是能到达密林就安全了。”随后一拍马屁股就叫翠翠尽快走,要知道翠翠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让她靠两只脚逃命估计三两下就要被饿狼叼走了。玉奴迷糊地看着翠翠骑着马飞奔而去,看向落芙,“那我们要怎么应对丫?”落芙没好气地瞪着他,“你说还能怎么办,死命跑啊!”说着便拉上独孤璟开始逃命。花奴,玉奴也蹦跑起来。花奴一面跑,一面大骂着玉奴脑袋长屁/眼上了,玉奴也毫不相让,说总比花奴嘴巴长屁/眼上好,说出来的话比屁还臭。 落芙兴奋地跑着,刚开始是郁卒至极,后头竟觉得也挺有乐趣的,自从她有了绝世武艺之后,再也没体会过这么惊险的感觉了。独孤璟也许久没这样逃命过了,兴奋地微微红了脸,调侃现在和落芙也算是患难夫妻了。独孤璟看落芙气喘得有些急,“我背你!”落芙摇摇头,“不要,我自己来。”花奴提醒道,“要不点火烧草原,狼最怕火。”落芙还是摇头,“就怕一点即着,我们自己也逃不掉。” 他们一行人实在跑不动了,就在原地歇息了会,落芙喘着气靠在独孤璟肩上,“改天把败絮也带来,每天跑一跑,不出几年就能问鼎江湖了。”独孤璟鄙视,“你这还叫亲妈?”落芙理直气壮,“要生于忧患,懂否?没文化真可怕!”此刻玉奴颤抖着说,“我的两祖宗,别磨叽了,狼群到了!”他们往后一看,只见后面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狼群朝他们奔来。前面一排狼在嚎叫,后面的在狂奔,分工明确。落芙有点腿抖,独孤璟抱起她接着狂奔。玉奴害怕得扒在花奴身上甩都甩不掉,苦得花奴只好带着他跑。可是跑在前方的独孤璟一下子刹住了脚步,只见前方也有一大片狼群靠拢过来。落芙顿时有种绝望感,难道真的要同这些畜生肉搏,狼咬一口自己也咬回来? 天已经黑了,可是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狼,睁着绿光森森的眼睛硬是照亮了他们的脸颊。玉奴这时变得淡定,“你我命定有此一劫,能和女王死在一起,我已经无憾了。”于是抽疯地展开双臂仰天长啸,“啊,让狼群来得更猛烈些吧!” 落芙问着独孤璟,“突围是不是要很累?”独孤璟理性答道,“嗯,大汗淋漓少不了的。”落芙缩缩脖子,“那我们御剑飞行怎样?”“好。”可是这时花奴紧张了,“两位大神啊,我已经筋疲力尽了,飞不动了,还有玉奴这杂种,估计还不会飞啊!”落芙迟疑了一下,虽然她是有些冷血,但也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花奴顾不了那么多,性命重要,提醒着落芙,“女王难道不知道?吐谷浑巫族天生神力,万兽忌惮?”落芙愣愣地摇头,“不知道!”花奴又说,“那你试试对着狼群吼叫,看它们是不是会后退。” 落芙清了清嗓子,“咕咕咕…”好像不是这样叫的,又继续轻咳了几声,“啊呜,啊呜……哈哈,太搞笑了,我叫不出来。”花奴着急,“女王啊,现在是生死关头,不是儿戏啊。你就随便大叫就好,并不一定要学狼叫的。”落芙于是走了两步,离他们稍稍远了点,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尖声大叫,“啊啊啊啊。”落芙嗓子干涩,停了一下,发觉狼群听到她的叫声果真不停地后退,开心至极。于是招手叫他们都跟着自己,继续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玉奴崇拜地看向落芙,也学着猫叫狗叫猪叫,附和着落芙,落芙心情大好。幸好她从小就是麦霸,吼上三天三夜估计嗓子也是撑得住的。好不容易出了草原,落芙终于可以休息了,趴在独孤璟身上有气无力地捣腾着独孤璟的衣领。独孤璟看着花奴,“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此行的目的?” 花奴继续装傻充愣,“我只是景仰女王而已,你能成为女王的男宠,为什么我不行?”独孤璟看向花奴,“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何连芙儿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令万兽忌惮的能力,你却清楚?”花奴对上独孤璟的眼睛,“这又不是什么惊天秘密,只是我自小长在吐谷浑,对这些事情清楚了点而已。”独孤璟又问,“你是专业训练过的,这是你所无法掩饰掉的。可惜只学会了一半,还没学精就敢跑出来做细作,估摸着也是很需要勇气的呢。” 花奴这下也不做作了,直起身板看着独孤璟怀里的落芙,不是质问独孤璟而是质问落芙,“既然你早已知道我并不是纯粹接近你,为何刚才不直接飞身离去,还不辞辛苦地为我们赶走狼群?”落芙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就你丫,只是不想看着好端端一个人要被狼群活生生吃掉而已。”花奴扬起嘴角,“呵,那你们现在打算如何,还不是要置我于死地?”落芙摇头,“死很容易,我可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图谋不轨者。若是不老实交代,我可要让你生不如死!” 花奴眼里顿生落寞,明明是被别人派来安插在落芙身边的眼线,却很悲催地对落芙一见钟情,眼睁睁看着落芙,独孤璟鹣鲽情深,自己毫无插足的机会。明明很想成为落芙喜欢的样子,能够成为落芙真正的朋友,可是却被逼着暗地里要尽最大可能迫害于她。花奴抛开了阴柔的伪面具,平静地对落芙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只要现在不要赶我走就好。” 独孤璟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花奴,意识到花奴可能假戏真做喜欢上落芙了。落芙也察觉到了花奴的失落,但不去理他。只有玉奴不可思议地看着花奴,“长得本身就不男不女,还不学好,女王能看上你那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花奴也收起落寞,同他斗起嘴,“起码比你好,傻逼逼引来狼群差点害死大家,女王要是能看上你眼睛估计是长在脚底板上了!” 独孤璟不满,“休想芙儿能看上你们,她只是我一个人的!”这时,花奴玉奴异口同声地说,“女王之所以看上你一定是闭上眼睛随便挑的!”落芙听着在独孤璟怀里浅笑。倒是花奴,正经地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我的确是受人指使,但指使之人我根本不知道为谁,只知道是从小收养我的主人。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要我报恩,我便为他奋不顾身。”落芙笑他太傻,人家收养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利用他,何必这样为他卖命。 花奴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出口,他可是服了剧毒的,若是叛变必拿不到解药,终归是要一死,还不如此时尽心尽力陪在落芙身边,逍遥自在一番。一行静默终于走到了密林,翠翠一人热泪盈眶迎上来,“呜呜呜,我好害怕,还以为你们出不来了呢!”落芙笑笑安慰她,“现在没事了不是?”翠翠感激点头,却一扑通跪在了地上,“女王饶命,翠翠承受不起女王这般厚爱!”落芙疲惫至极,“说吧,你又是谁派来的?”翠翠呜咽着,“奴婢不知,只是那人叫我随时监视着您的一举一动,还有叫我一定要把花奴安插在您身边。”落芙头疼欲裂,身边的人真没一个能让她省心的,难得一个没有背景的玉奴又是一个奇葩,给她引来这么一大群饿狼,害她一路吼叫累得够呛。看着翠翠,“你说你和花奴是脑抽了?都不知道主子是谁居然就跑来屁颠屁颠做细作。要做就做好嘛,干嘛又要中途告诉我?”翠翠全盘托出,“奴婢真的不知指使人为谁。今天在这样危急关头,女王居然把唯一一匹马让给了我,奴婢感动万分,心下思忖着不能再欺骗女王。若是女王不嫌弃,我可以倒戈做回反间谍,帮女王抽丝剥茧,寻得幕后真相。”此时,花奴也点着头,表示同意翠翠的观点。 这时独孤璟得意了,“要跟着我们也行,那最好谨言慎行些,别让我发觉你还在觊觎芙儿。”花奴只好同意。玉奴此时得瑟了,“看来就我没身份,女王,还是考虑考虑我吧!”落芙郁闷了,“最不让人省心的是你好不好啦!下次再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直接拿你喂狼!”这可把独孤璟高兴坏了,这下终于没人抢他的宝贝了。 一起进入密林,落芙总算恢复了点力气,拉着独孤璟撒娇耍赖卖萌无限度。花奴玉奴瞪着眼睛眼巴巴看着吃醋嫉妒羡慕无穷尽。无人知道,甚至连花奴也不知,翠翠也是被主人下了剧毒的,选择了跟随落芙也就等于选择了死亡,她的手心紧紧拽着,这一生都是为了报恩而活,这一回她要听从自己的心声,放手一搏。 第六一章 千乘(二)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密林里面相比于刚刚草原里万狼齐奔的场景算是安静了很多。独孤璟指着一棵大对着落芙说道,“这棵树你上次睡过呢。”落芙有些记不得了,“这些树不都长得差不多,我可记不真切了。但事实上睡在树上还是不错的选择呢,起码不用负责任。”独孤璟看向落芙,“难道芙儿就这么不愿意为我负责,是为夫晚上不够卖力吗?”落芙最受不了独孤璟这样半诱惑的调调,赶忙说自己一时失言,“好啦,向本女王这样有责任心的人,最喜欢负责任什么的了!改日大不了再织条小肚兜给这树围上,它被我睡了躯体理应只能给我看哈。”众人皆满头黑线,就落芙想得出来这么奇怪的负责方式呢。 密林里出了浓重的黑还是沉重的黑,独孤璟拉着落芙,忽然想起一句话,转头看着落芙,“芙儿记得吗,那天雪积三尺之厚,你问我我们就这样不撑伞,十指相扣,一直走下去,是否会到白头?”落芙点点头,无限遗憾地说可惜我们不可能到那天了,落芙指着自己满头猖獗的红发,表示无奈。独孤璟理着落芙的红毛,“管它红毛黑毛,只要在你头上就是好毛。”落芙开心地应着,只是其他人等现在都是一种无语问苍天的状态。 他们经过一大片泥地,独孤璟疑惑上次来时还没这片泥地的,怎么这儿仿佛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呢。细心的落芙发现泥地里有一列密密麻麻的脚印,俯身下来查看,泥印还未干涸,估计是不久之前留下的,而泥印尺寸也相对较小,估计是女子留下的。可是落芙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女子胆子如此之大,敢独闯这杳无人烟的神秘林子。独孤璟拉起落芙,“好啦,大捕快,现在不是判案的时候,我们不能把一路上的蛛丝马迹都归咎于阴谋是不是?想这天下现在有精力陪我们玩猫猫的只有耶律齐或是南宫东正了,再有点可能的就是天越东部边界之外的沙丘之邦,可是那贫瘠的土地没这么大的野心啊。而千乘国人种都偏高大,能留下这么小的脚印的只有可能是小孩子,那就完全没威胁性了是不是,顶多是一个莽撞的勇敢的小孩子误入密林而已。”落芙笑看着他,“叫我不要追究这些,你还不是分析得津津乐道,头头是道?不过我想你大概是忘了,图塔同吐谷浑还存在着一小股女性以小脚为美的……” 他们继续往前,前方前些时日被独孤璟杀害的猛兽的尸身依旧静静保持着死前的姿势,只是恶臭阵阵,恶心的紧。落芙郁闷地看着独孤璟,“都是你啦,解决了这么多猛兽居然直接把它们留在原位,好歹也拖到僻静之处埋掉啊,你闻现在这儿臭得。”独孤璟摇头,“不对,我那日解决的猛兽只是这密林的九牛一毛,照理说在它们腐烂之前就应该被其他野兽瓜分完毕,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明显没有被撕咬的痕迹啊。 落芙环顾四周,抬头望着高耸着的百年大树,这才发现今日密林连飞鸟都销声匿迹了,心里更加纳闷抑郁,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暗中操作着这一切。可是当她追寻着黑手而来时,却连个影子也捉不找,害怕已经无济于事,她潜意识里感觉这些事情和翠翠,花奴身后的主使者密切相关。 继续往前走,他们才发现路旁动物的尸首越积越多,足足可以推出一座小山了,其中不乏一些温顺基本没有攻击力的动物,如猴子,松鼠等等。落芙感到一阵心悸,不理解谁这样残暴,而且这么彪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灭了密林所有的生灵。玉奴原本就是和尚,一下子看到了这么多无辜生灵惨死只顾着为它们祈祷,不小心被一条蟒蛇的尸体绊倒,摔倒在地,满嘴都是泥土的腥气,他吐着口水使劲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巴,却发现地上泥地里,还有不少是昆虫的尸体,他皱着脸,甩掉那些虫子的尸体,刚刚那种仁慈的模样已经变成了一脸嫌弃。花奴打趣道,”还以为你有多么圣贤,事情一沾到自己身上还不是嫌恶万分?“玉奴皱眉,”不,这些东西应该是被毒死的,若是不擦干净恐怕我也命不久矣。“落芙上前查看,抓起一把混杂着昆虫尸体的泥土,闻着气味,对着独孤璟说,”这么大规模的屠杀,甚至连这么小的东西都难逃劫难,最有可能的解释还是用毒。我闻不出里边究竟有没有下药,但是腐臭的味道却是很浓烈。“独孤璟点头,”出了密林,即刻叫白笙赶来就是,兴许他知道这里面的玄机。“ 众人心事沉重,皆被这么强大的毒给震慑到了,之后一路向东也再无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密林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鬼林,不过这倒好,省得他们还要花心思应对着各种猛兽。终于走到了吐谷浑同千乘一脉相承的河流边,落芙欣喜地发现这儿原先甚小的山洞已经被炸的像城门一般大,感叹着铁三办事效率还真是高,一想起那些替她炸山洞的劳工去向,落芙才想起铁三并没有说明,想必也是没能走出密林就死掉了,不禁有些惋惜,为那些鲜活的生命,但更多的是对这幕后黑手的忌惮及痛恨。 河边有一艘小船静静抛锚,他们也不迟疑,五人登船,花奴就开始当起了船夫,落芙独孤璟相拥享受着当下的美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落芙有感而发。独孤璟感叹,”芙儿真是好才华啊,就是给女儿取的名字有失水准了呢!“落芙这才看向独孤璟,”没文化真可怕,难道你不知道小孩的名字取的难听一些更好养活?我只是不想让败絮将来太过辛苦。“独孤璟牵起落芙的手,向她冰凉的小手传递着他温暖的支撑,”我会许你们一个美好的未来,败絮这名字其实听惯了也很好听的。“落芙扬起嘴角,”本来嘛,我可是大大的才女,要是今后我们有了儿子,我们唤他无魑可好,要么叫他牛芒也不错,前者的意思是鬼神不得近身,后者取了二十四节气里的芒种节气,象征着春意盎然,生机勃勃,你说是不是极妙?“独孤璟第一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他都快有一种头上的黑线没过了眉毛的预感了,摸到眉毛还是那样的形状轻舒一口气,”芙儿,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孩儿亲妈呢!“落芙狡黠笑道,”若不是亲妈,我就直接给我们败絮取名椿葽,或者溅碧了啦!“独孤璟不敢再言语,芙儿真是太。有才了。 落芙似是想起什么事,找来翠翠,”你平日里是怎样向你家主子通风报信的?我闲着无聊,早些布置阵法将他生擒好了。“翠翠摇头,”隔段时间就会有一黑衣蒙面男子前来询问我情况,是不是主子我无从得知,但隐约感觉主子另有其人,那男子年纪貌似还轻,不可能是小时候收留我之人,估计我小的时候,那男子也不过十岁左右,也不会知会我那男子何时会来。“落芙挑眉,”也就是说,你这次随我来千乘,也是受他指示?那么就意味着他还会再次找上你?“翠翠点头。落芙陷入沉思中,正筹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独孤璟却说,”从翠翠,花奴身上下手不很实际,顶多只能铲除那人手下的一助手而已。“落芙看向独孤璟,面露无奈,”但起码总比一直捕风追影的好,那人丧失了一大助手势必会再派新人前来。“独孤璟望向泛起层层涟漪的河面,”也罢,这样抽丝剥茧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确实适合当下。 船驶过山涧,忽然柳暗花明,只见两岸长满阔叶林木,郁郁葱葱,丝毫不畏惧这依旧刺骨的春寒。河两边零零星星住着些人家,炊烟袅袅。远处广阔无垠的地平线上,几个金发碧眼的小孩子嬉戏打闹。落芙叫花奴立马靠岸,自己率先跳下船,朝那两个小孩走去,就准备秀秀她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Hello ! Howdoyoudo ?”结果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子看着落芙,“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妞妞听不懂。”而另外一个金棕色头发的小男孩见到生人就大步往回跑。落芙看着这个自称妞妞的女孩尴尬笑笑,还以为这长得颇像俄罗斯人种的孩子会讲英语的呢,看来是她想多了。独孤璟见妞妞长得这么可爱,不禁想起他们的败絮,脸色也变得柔和,蹲下身子来,“妞妞,今年几岁了?” 只见妞妞捂起嘴巴,害羞地小声告诉独孤璟,“四岁了。哥哥长得好美,比上次来得满头白发的神仙哥哥还要漂亮。”落芙立即警觉起来,“妞儿,你是说上次还有一个白发的神仙哥哥来过?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妞妞摇摇头,“妞妞不知道,神仙哥哥也什么都不知道,妈母说神仙哥哥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妞妞还是觉得哥哥是神仙。”落芙心想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这世上少年白头的可定不止一个呢。 这时,一个金棕色头发的小男孩跑过来叫妞妞,“妹妹快来,妈母说巫师又跑来抓小孩了,哥哥带你去藏藏。”他们听得云里雾里的,巫师抓小孩?兴趣使然,也跟着这两小孩一起走到他们家。小孩的母亲见到陌生人立即关上了大门,一副谨慎的样子。此时,独孤璟耍出了美男计,轻轻叩门,解释道,“姑娘,开开门好吗?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偶然路过的过路人。您是这两孩子的姐姐吗?把小孩照顾得真好呢!”果真美男计放在任何女人身上都是惯用的,那个女子喜笑颜开地打开大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并不好意思地解释,“我都是他们的妈母了,那还是姐姐啊!瞧您会说话的。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你们这是要前往何方啊?” 落芙说道,“我们久闻千乘风格迥异,独树一帜自是慕名而来,欲往千乘都城走一趟观光观光呢!”只见那女人连忙叫他们不要去,“客人们有所不知啊,我们千乘历来是巫师的权利至高无上,甚至高于皇权的,现今巫师妖言惑众,说天神被激怒才特降此大旱来惩罚我们,说是只有小孩子的血才能平息天神的怒气。而千乘都城垓鄂城都被巫师控制,要是有外域人走至,遂了巫师的心还好,就怕巫师一个不喜欢就被拖去焚烧祭天了啊”落芙他们听了一阵心凉,感慨巫师黑心,弄得生灵涂炭。 此时,一个满脸黄色绒毛的男人推门而入,“娘婆!我回来了。”男子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立即把那粗壮的女子拉到一边,窃窃私语一阵,两人才走到他们面前。男人友好地介绍了自己,“远方的客人,你们好!我叫蹴鲁,很欢迎你们的到来。”独孤璟也率众感谢他的欢迎,便迫不及待地询问干旱一事,“蹴鲁,听你,额,娘婆说,你们这儿闹干旱?可你们家河前不就是一条河流吗?”蹴鲁叹了一口气,“客人你不知道啊,这条河被刚执掌大权的巫师说是糟了魔鬼的诅咒,喝此水者必死,不死之人就是恶魔的化身,也要被烧死,所以没有人敢喝啊,听说河流下游有好些人偷喝了这水都一命呜呼了。俺们可不敢喝。”独孤璟点头,又问,“你们这的皇帝就放着巫师这样横行霸道?”蹴鲁小声地说,“客人啊,我告诉你你可不得乱说出去啊。听说我们皇帝因为反对巫师的暴行被软禁了,现在整个人都呈痴傻状态哩,全国上下就巫师说了算啊。再加上这该死的天气一直久旱不雨,唯一一条没有干涸的河流,喏,就是我家门前这条,又没人敢喝,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坚持下去了呢。” 落芙隐隐感觉到这首席巫师一定有些问题,心里生出一计,对视独孤璟,独孤璟也刚好想到了那计策,两人相视一笑。告别了蹴鲁一家,即刻前往垓鄂。蹴鲁对他们也是十分忧心,可是并并不能拦住落芙他们前行的脚步。落芙边走边问独孤璟,“我们是不是要等白笙来,给我们带来染发剂再进城?这样进去,你们的黑发岂不是太过明显?”独孤璟狂妄一笑,“芙儿无须担心,不就小小的巫师,要是敢对我们不利,直接杀掉就好了,不用迟疑,反正那巫师已经积累了深重的民怨,要知道失人心者失天下呢。”随后独孤璟又转身对翠翠,花奴说,“你们也要留意,若是不出我所料,你们的主子和这巫师也有一定的渊源,不日将会再派那黑衣人找上你们,那时,你们务必发出些声响知会我们,明白?”翠翠,花奴连连点头,心里则有些忌惮黑衣人的来临。 第六二章 千乘(三)萢荟之死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他们继续往东北方前行,沿着河流,龟速前进,越往河流下游走,河水就越浑浊,由原先的清澈见底到现在的腥臭阵阵,暗红色的河水上面还漂浮着一层油脂,看起来十分恶心。 落芙指着这河水,“血流成河也不顾如此呢。这千乘的巫师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独孤璟浅淡答道,“屏气不去闻它就好了。”落芙摇摇头,她要是肺活量这样好,能长时间屏气的话就不会每次都要被独孤璟的吻吻得晕晕乎乎的了。落芙自有绝招,伸出两只手指直接戳进自己的鼻孔,以杜绝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外带着腐烂气味。此时河里还有一个喊着救命的绝望女子拼命挣扎着,岸边围了很多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伸出援手救救这无助的女子。落芙挤到人群中间,随便抓了一个路人甲询问这女子是不是犯了什么罪,路人甲小声告知,“这可是我千乘王的宠妃,不知怎的得罪了巫师,巫师说她是妖女,蛊惑皇上,就将她绑来这里让这河水净化她的灵魂。”落芙感叹,“这么脏的河水也能净化灵魂?”路人甲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姑娘万万不可再这样心直口快,否则难保你不是下一个啊。”落芙拿出插在鼻孔里的手指,向路人甲道完谢再好心劝告着路人甲,“别再跟我说话勒,会引火烧身的。”随后就飞身从河流里捞出了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把她轻轻放到岸上。周围的人纷纷躲避三尺,有些比较好心的警告着落芙这样做是在自寻死路,巫师不会放过她的,落芙只是狂妄地说,“我还不准备放过这命运呢,怕死的离我远点!”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匆匆离去,避落芙如蛇蝎。落芙不顾身体沾满了女子身上的腥臭味,轻摇了她,“你还好吗?怎么会搞成这样?”女子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摇摇头,“你不该救我的,你这是在引火烧身。我不值得啊,我快死了。”落芙忽然觉得生命好脆弱,出言抚慰,“永远不要丧失求生的*,你还年轻,理应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女子吐出一口血来,抓着落芙的手,“女侠,若是你有机会见到皇上,请你告诉他萢荟一直都很爱他,如果他也爱我的话,就务必好好活下去。”落芙点头,看到她快不行了,瞳孔在不断地扩大,又问她,“你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连皇上也保护不了你?”萢荟虚弱地说,“我发现了天命巫师的一个绝大秘密,并拿此秘密威胁他不要软禁皇上,不料他不受威胁,我说出来也没人信,只能任他污蔑我企图谋害皇上,刺死在这污河中。”落芙急迫地问她,“什么秘密?”萢荟正要开口,却似又受了什么致命一击,硬生生咽下了那一席话,死了。 落芙见自己怀里的女人顷刻间化为灰烬,立刻想到了在吐谷浑皇宫,那些企图刺杀独孤璟的黑衣人也是化为灰烬而死的。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落芙突然好惊慌,她害怕哪一天自己也会被这样对待,也许永远也见不到独孤璟。独孤璟将落芙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一切有我,说好了一辈子不离不弃,我不会耍赖的。”落芙应着,“嗯,我们生同床,死同穴!”独孤璟低声对落芙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个客栈,赶紧同床交流交流感情?”落芙笑着推开了他,“就你老不正经的,心动不如行动,走起呗!”花奴等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他们演的是哪出,只听到落芙,独孤璟最后两句对话,才得出了一致的结论,不仅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类同样用下半身思考的女人呢。 一到客栈,落芙,独孤璟也不吃东西,就急急去了房间。花奴,翠翠八卦地欲上前窥视,玉奴原本看到落芙,独孤璟那样亲密的模样心里一片酸溜溜,不想去看的,但他貌似自小到大从未真正体会过男女*之事,出于好奇,也跟了上来。 透过纸糊的门扉,他们看到里面的两个人激烈地在地上打滚,独孤璟想要压着落芙,落芙死命反抗,拼命反扑,好不容易骑到独孤璟身上,却被独孤璟突袭,来了海底捞月,一个扑通由上转下。落芙也毫不示弱,眼疾手快来了招猴子偷桃将独孤璟翻了个身,死死地压在了身下。此时,独孤璟一使内力将门震开,落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脱掉独孤璟的两只靴子,“啪啪”两下分别扔到了花奴,玉奴脸上,随后又取下自己的两只鞋子一并甩到了翠翠胸上,一只一边。 门外的三个人看门开了,都没及时反应过来,还没想好说辞怎么解释这偷窥之举,就被接连甩来的鞋子击中。花奴,玉奴脸上分别一个大大的脚印,两人只是闷哼,出来偷窥,被抓住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至于翠翠的伤,怕是不便让外人见着了呢。翠翠两手捂着胸,脸上的余温还未褪下,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落芙解开自己的腰带,幻化成鞭,指着这三个偷窥者说道,“若是还有下次,哼哼,我不介意再在你们身上多留几个脚印的。”独孤璟气定神闲地站起身,“下次要是再敢偷看我的芙儿对我亲热,我不介意挖眼以警示的。”三人连忙摇头,逃也般离去。落芙这下不开心了,“什么叫做我同你亲热啦,明明是你猴急猴急地想要同我亲热!” 独孤璟边解着落芙厚厚的衣服,边同她斗着嘴,“是谁连饭都不吃就直奔房间的,嗯?是谁一直要爬到我身上,两只手肆无忌惮地到处摸索?”落芙正想辩驳,独孤璟就将她扔到了床上,免不了一室旖旎,一夜狂野…… 次日,落芙心情很好地起了个早,除了身体疲乏了些,四肢无力了些,一切都好,纳闷地问着独孤璟,“为什么你每次都要低吼一声再继续呢?是不是不低吼就使不出力啊?哈哈,那我以后捂住你嘴巴看你要怎么办!”独孤璟努力回想着好像自己真有这么个习惯,难得不好意思起来,嘴上依旧不肯认输,“那芙儿为什么每次都要嗯嗯啊啊地叫着?而不是像猫叫狗叫那样,偏偏叫得这么诱人?”落芙捶打着独孤璟结实的胸膛,“你的嘴越来越坏了啦!讨厌。”独孤璟平眉一扫,“可是芙儿不是乐在其中?”落芙气恼自己说不过他,“哼,下次不嗯嗯啊啊了,我要学鸭子叫,嘎嘎,嘎嘎,叫到你不举!”独孤璟终于认输妥协。两人过了许久才走出房门,一走出房门又好不惊讶地撞上了瑟瑟寒风中屹立的石雕。“这是已经石化了的节奏?”落芙笑着走过他们身边,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落芙没用鞋子砸他们。不料落芙去而复返,分别给他们三一人一脚,这才携着独孤璟哼着小曲儿走掉。 “璟哇,我跟你说,在我以前的那个世界里,有种玩具叫不倒翁哦,就是不管你把它扑倒多少次,它都会依旧坚忍不拔地站起身挺直腰板呢。”独孤璟边听着边朝落芙嘴里塞着吃食,“那你想说的是什么?”落芙的嘴巴被饭菜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就是想说,我也很坚忍不拔呢,被扑了这么多次可从未放弃过反扑。”独孤璟又朝落芙嘴里塞着吃食,“那我亲爱的芙儿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落芙闪着狼光的眼睛贼贼地看着独孤璟,“鉴于我勇气有佳,你就让我扑一回嘛!”独孤璟叹了口气,“这可是自尊问题,怎能说让就让?除非。”落芙凑近耳朵听着独孤璟私语,随后激动地弹跳开来,喷了独孤璟一脸饭不说,刚吃进嘴里的两根青菜还挂在了独孤璟的鼻孔中,像是长长的绿绿的鼻涕。落芙用衣袖擦了擦嘴,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叫你让我答应那丧权辱国的条件,什么一夜七次才可以抽一次奖,还要凭运气才能扑回来,这不是明摆着坑我嘛!哈哈哈,遭报应了吧。”独孤璟淡定地拿出插在鼻孔里的青菜,再缓缓抹去脸上的饭粒,“芙儿就是这样心急,想要喂饱我也不能直接用喷的啊,我不介意你一口一口喂的。”落芙捂着嘴笑得一抽一抽,再没心情去吃饭了。独孤璟整理好自己的脸,也帮着落芙擦干净小猫咪一样的脸,“笑得这么没节操,我的芙儿呦,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此时客栈里的一个气宇轩昂但又萎靡不振的男子,成功地吸引住了他们的注意力。只见此男子独斟独饮,口里还念念有词。落芙,独孤璟听力极好,听出那男子嘴里不停地叫唤着“萢荟,朕的萢荟,你怎么就这样傻?你就这样去了,叫朕独活在这人世还有什么意义?萢荟,你回来……”落芙感叹自己运气好,立马上前搭讪,“想必您就是千乘皇帝鲍祢桦了,是吗?”只见鲍祢桦抬眼见了一下来人,就又继续喝酒,不理落芙。落芙厚着脸皮,在他身边坐下,“那日萢荟姑娘受刑于那污水河中,在下看不过去曾出手将她带离那污水,只可惜萢荟姑娘只同在下说了一番话便去了。”鲍祢桦瞬时清醒,“她同你说什么了,告诉朕,快告诉朕!” “她说她一直都很爱你,要你替她好好活着。额,她还说她是因为不小心知道了天命巫师的秘密才被赶尽杀绝的,你可知道是什么秘密?”鲍祢桦苦笑,“你认为我要是知道了什么秘密还能活到现在?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萢荟死前所说的话,但是我还是奉劝姑娘一句你还是少惹这些事为妙,早些离开千乘吧,这里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了。”独孤璟上前也坐到了鲍祢桦旁边,“民间传闻你被巫师软禁,并且已经神志不清,你怎能献身于垓鄂城郊,还能在此喝闷酒?”鲍祢桦说道,“一个毫无威胁的皇帝正是天命巫师所需要的,如今萢荟已死,我心就木,他怕是知道再无必要软禁我了。” “为何以往几十年你千乘也向来信奉巫族,单单就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难道这巫师以前就不会这样凶残暴戾?”鲍祢桦,不想回答,知道挣扎也没有任何用处,不如一醉方休。独孤璟却按住他的手,“好歹一代帝王怎可如此萧条?只要你想,你还是有机会战胜天命巫师的。在下天越独孤璟,这位是我的妻子,也是现任吐谷浑女王,你要是能坦诚相告,我们必当全力以赴支持你再夺回政权。”鲍祢桦顿时眼前一亮,这才注视到落芙张扬的红发,“莫非你就是近来盛传的吐谷浑救世女神?”落芙点头,“正是在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这一切的原委了吧?” 鲍祢桦稍稍振作了精神,娓娓道来,“我千乘虽不富足,但一直以来也算是稳定,巫族也很少干预政事。可是就在几个月前,天命巫师性情大变,四处抓童子挂着几天的名义,实则是抓去供自己练邪功使用。没过多久又说这河流被天神诅咒,不让百姓饮用,否则就直接淹死在河里或者拉去火焚祭天。我刚开始也随他胡闹,毕竟神鬼之事我不敢怠慢。只是这巫师越来越残暴,弄得生灵涂炭,人心惶惶,等我想反抗他时,他的力量已经达到不可想象。而我的爱妃萢荟不忍心眼睁睁看我被软禁,面对着自己的半壁江山被他毁于一旦却无能为力,就替我潜入天命巫师居住之地探个究竟。我不想让她去的,可是她非去不可不论我怎么哭喊她都没有回头,只是冷冷撂下话,如果那天晚上她没回来就忘了她,我整整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她。直到昨天才得知她早已被那可恨的天命巫师处死。” 第六三章 千乘(四)天命巫师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鲍祢桦说完话就笼罩在无限的忧伤之中,应该是真的太爱萢荟了吧。落芙想,那萢荟应该也是幸福的,自古帝王多薄情,她却能让他生死铭记,不弃不离。 落芙了解了这来龙去脉,也不拐弯抹角,“我们意欲一举铲平北辰国,若是你能切断予北辰的军事供应,不再给他们提供兵马,我们定当竭力相助。”鲍祢桦抬眉,“女王倒是很会打如意算盘,是算准了我对萢荟的感情才这样理直气壮?”独孤璟说道,“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只要你断了供应,吐谷浑立即会弥补上贵国的进口资源,我们在吐谷浑东边,千乘西边开辟了条河上航道,利于两国商谈。”鲍祢桦称赞着独孤璟,“不愧是一代枭雄,能把这样商业化的话说得这么动听!先告诉我那航道具体位置,我不能因为个人情感而草率决定,毕竟我不仅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了苍生而活。” 落芙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为什么你保不住萢荟?那只是因为你心太大只为苍生考虑,忘了为自己谋求后路不说,还忘了要多爱她一点。”鲍祢桦陷入沉默之中,想起自己的种种所作所为,的确太过忽视萢荟,一时难过。落芙接着说,“我们开辟的那航道正是你们千乘现在人人忌惮的污水河上,在吐谷浑境内,此河流实际上是清澈如水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所谓的恶魔的诅咒。”鲍祢桦迟疑,“要我与你吐谷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天命巫师掌管大权,他若不除,我是没有办法能决定这事的。” 独孤璟见他口头上算是应允,就索性进一步要求,“把我们弄进宫,我们才有可能接近他。”鲍祢桦皱眉,“谈何容易?我现已经全程受他监管,今日好不容易趁他放松紧惕才得以出来透一口气,他哪能允许我带上你们这样两个人呢。”落芙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着,鲍祢桦疑惑,“你确定他能答应?”落芙于是瞅向独孤璟,带着询问。独孤璟阴沉着脸,他可是听到了落芙在对鲍祢桦说什么的,要他男扮女装,下辈子吧!可是落芙又开始了杀手锏,假意抹着眼泪哭哭啼啼,“都说帝王是世界上最无情的人,我还傻傻地拿着自己的热脸贴着人家冷屁股,现如今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人家,叫人家怎不心寒?”独孤璟低头无语,他也知道这或许是一个瞒天过海的好办法,但心里还是别扭到不行。 落芙见苦肉计无效,就索性附耳威胁,“再给小娘拽,你这三个月就都没肉吃了!”独孤璟立马改变态度,委屈地说,“好啦,我做还不行嘛。”落芙这才满意点头,告别了鲍祢桦,就迅速告知花奴等人,准备让他们也扮作女人混进宫。 果真还是不受宠的听话,落芙对花奴,玉奴这么一说,两人虽不乐意,但也顺从,并无二话。一番折腾之后,独孤璟便穿着单薄的纱质舞裙随他们一同进了宫殿。落芙一直在一旁忍着笑,他么的,独孤璟扮成这样真是太有爱了。一入大殿,身居高位的鲍祢桦就愣了,眼前落芙美貌无双也就罢了,可是扮作女人的独孤璟也是风华绝代,他就惊呆了。只见独孤璟墨发倾泻,精致的五官除了略显粗犷毫无瑕疵。再往下看,鲍祢桦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看小小的舞服裹着独孤璟的身体,还硬是在衣服里塞了两个馒头,让他不禁也产生了一种变态的*。再往下看,这露脐装穿在独孤璟身上确实不太合适,那精壮的腹肌明明是极好的,可是陪在女子身上就显得很是古怪。鲍祢桦还想继续往下看,独孤璟化了浓妆的熊猫眼给鲍祢桦投去了无数眼刀,成功震慑住他。 鲍祢桦不敢再看他,就把眼光移到花奴,玉奴身上,这两个人雌雄难辨,但是身材颀长,面容娇弱,他一时还真分不清少男少女。花奴娇嗔开口,“王上何意这样看着奴家?奴家羞涩!”鲍祢桦不好意思地收回眼神, 这场上除了落芙怕是没一个正常的了。最后又看向翠翠,此人身材瘦小,但是动作粗鲁,鲍祢桦欲言又止,翠翠看出了他的想法,“王上别再看了行不,我活生生一个小女子再被你多看几眼还真要转性了!” 鲍祢桦尴尬,连叫宫女太监将她们安置在后宫。宫女一把落芙,独孤璟带到寝宫,落芙就关门,忍不住大笑,“我的璟真是风姿绰约,看得我是口水直流呢!”独孤璟黑着脸将落芙抵到柱子上警告道,“芙儿是不是垂涎为夫很久了?让为夫好好伺候你可好?”独孤璟说着翘起了长满绒毛的大腿固定着落芙,落芙只好谄媚地笑着。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站在门口,看到一个强壮的女子翘起毛发浓密的大腿抵着另一个瘦弱的女子,暧昧顿生。落芙反应极快,连忙推开独孤璟,“贱人!休想要斗过我!王上是我的!”独孤璟也装腔,“我同王上才是真爱,你可别想争抢过我!” 在门口的老人阴鹜地盯着他们,“两贱婢,休要胡闹,还不赶紧拜见我天命巫师!”落芙,独孤璟面面相觑,看着这貌似一点功力都没有的老人,完全想不出他会干出那么暴戾的事情。天命巫师走近,往他们身上嗅了一嗅,“很新鲜的肉!”落芙连连后退,装出惊慌的样子,“啊,巫师大人,您要做什么?”天命巫师收起贪婪的目光,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本道是来警告你们好好此后王上的,要是敢图谋不轨,企图对王上不利,对本道不利,对我大千乘不利,本道必定替天行道,铲除尔等祸水!”独孤璟看不惯天命巫师这样张狂,刚要出手攻击,就被落芙抓住了手。巫师暂时没看出他俩有何异样,就出了大门继续走访进宫而来的另外几位。 独孤璟皱眉,“如若他就是翠翠身后的主人,就不应该不知道翠翠的动向,难道这一切阴谋策划者并非天命老贼?”落芙点头,“我看他一点功力都没的,不像是那些事情的主使者。”说完就蹲下身撩起独孤璟的裙摆,“啧啧啧,可惜了这白嫩的腿哦。”独孤璟也蹲下,“芙儿不就喜欢这样的?昨晚还夸它性感,今天就不认账了?”落芙脸蛋微红,昨天她只不过是一个激情不小心忘乎所以,满嘴花言巧语而已。 天命巫师又来审视着翠翠,花奴及玉奴。此时他们正百无聊赖得坐在床帷刺绣,他有点不屑地离去,还以为会来几个厉害的绝色,想不到那鲍祢桦仅给自己挑选了一大批弱女子。到了月上树梢之时,原本安静的宫闱开始有了些声响。他们五人中有四人坐在一起擦麻将,还是落芙教他们的呢,好在他们悟性也高,一学就会,不过麻将做得可不地道,就是直接在纸牌上涂上些图案就作数了。剩下玉奴一人怎么也学不会,只好站在落芙身后绞尽脑汁地参透这里边的玄机,他觉得这可比佛经难多了呐。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女王啊,为什么每次独孤璟都能赢你们,是不是你偏心了?”落芙抽着嘴角,这又不是她的本意,她哪知道独孤璟还是一个天生神棍! 独孤璟悠悠开口,“有人来啦,我们各自散去吧!”众人静默快速离去。翠翠则是忐忑万分,深怕被来人看出破绽。翠翠一进屋,黑衣男子就闯了进来,“这段时间有何发现?他们进宫何意?”翠翠低头忙跪下,“这段时间他们都很安静,翠翠并无更多发现,他们进宫只是,只是出于好奇。”黑衣男子蹲下身来,仔细地看着翠翠,忽然大手使劲地甩过一巴掌,“不对,你有事瞒着我!再不说实话,就别想得到解药!”翠翠颤颤巍巍抬起头,无限凄凉,“我若是说了实话,也只能确保暂时的安危,被利用完了还不是只有一死?”黑衣男子再次阴鹜地扇了一巴掌,“贱人,难道你忘记了是谁收养的你?”翠翠鼓起勇气站起身,“翠翠从未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又从何谈起忘记呢?”那男子正想对翠翠下手,落芙,独孤璟就冲了进来,杀了男子一个措手不及。男子大笑,“哈哈哈,你们还不算太笨嘛!终于发现我的存在了?告诉你们,你们都得死,都得死!”独孤璟一脚将男子踩在脚底,落芙脱鞋噼里啪啦地打着他的脸,“我们当然会死,不过还要等上百年。到时你,若是不交代幕后黑手,现在就要死 ,可明白?”男子狂妄大笑,“你们自以为很聪明,实际上只不过主人棋局上的旗子而已。我大东郢终将所向披靡。”于是迅速掏出一个小瓶子直接往自己嘴里倒,只见他顷刻之间就幻化成了尘土,不留下一丝证据。 落芙看向独孤璟,表示很无奈,“这些人都神经病吧,喝毒药像喝开水一样自然!璟,那东郢是何地?”“东边麂乐岛上的国家,不过就那死士赴死的决心我不认为他是不小心说漏嘴道出东郢的,更像是要故意引诱我们往这方面想的,也许这并非东郢所为。”落芙若有所思,“这下只有从天命巫师身上着手了。翠翠,他刚才说你服了毒药?可有解法?”翠翠轻描淡写,“没事的,我已经活够了。现如今这人都死了,估计再无解药了。”落芙再看向花奴,询问他是不是也服了毒药,花奴倒不好意思起来,不去看落芙,“我也活够了,要是在我有生之年,女王愿意宠幸我一回,那我就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落芙嗔怒骂他变态,心里却很是感动,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烧了什么高香,有这么多人愿意为自己奋不顾身。独孤璟只盼望白笙能快点来,早些治好花奴,省得他凭着自己身中剧毒老拿这个威胁落芙。 这时,天命巫师又来拜访,他们连忙搞出一片沸腾的模样,吵得热火朝天,巫师不屑理会他们,只是淡淡地说,“王上突发恶疾,你等还不去照料?” ------题外话------ 嘻嘻,貌似星期四看书的亲最少,允许俺今天少更一点哈,明天怒走万更哈。 既然花钱订阅了,亲们要记得收藏一下丫,么么! 第六四章 千乘(五)万更无耻求收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狐疑地看向天命巫师,也不敢多言语。花奴也怕天命巫师是想故意支走他们,好在这宫殿布置些东西,假意说自己吃坏了肚子,腹泻了一天。天命巫师半信半疑,“可不要耍什么诡计才好!”花奴豁出去了,挺着肚子站在天命巫师面前,“喏,你看肚子都憔悴了,我这一天过得可真够揪心的,你们皇宫这什么伙食啊,分明是要人命啊。”说着便捂着肚子直奔茅厕,天命巫师见花奴这般泼辣信以为真,只叫太监将他们除却花奴统统带去面圣,自己却推脱要去哪哪哪给王上寻找解药。 他们随着两个小太监穿过众多楼阁,明明看见前方一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太监却绕了原路避开眼前这黑色的砖瓦屋才前往的那宫殿。翠翠不求甚解,“你们这样绕远路何意?”两太监面面相觑,没有回答。落芙威胁着两太监,“你们这样绕路不会是想拖延时间,不让我们见到王上吧?王上要是因为你们这样辗转反侧耽误了时间你们担待得起?”其中一小太监被落芙强大的气场震慑到了,小声地说,“奴才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天命巫师住所在那,奴才们可不敢靠近,天命巫师是警告过的,前些日子小李子因为抄近路走了哪条路还被拉出去沉塘了呢。”落芙眼睛一亮,看来她有必要来拜访拜访天命巫师的住宅了。这巫师胆子还真不小,野心昭然若揭,虽然只是盖了栋破房子,可是毕竟是把住所迁进了宫中,这不明摆着逼宫。 终于来到了鲍祢桦寝宫,两小太监纷纷退下。只见鲍祢桦躺在床上全身发抖,貌似已经神志不清。落芙等人立即靠近,个个掩面假哭,随后独孤璟叫宫女们都退下,有他们这群人就足够了。此时,鲍祢桦才颤颤巍巍抓住了落芙的手,悄悄给她递过来一条丝巾,落芙立马接住藏匿好,见鲍祢桦脸色惨白不像是装的,就问他怎么回事。鲍祢桦哆嗦着唇,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巫师想我下药,但我不知道他目的何在。我暂时没有危险,他向我下的这药估计只会折磨我一小会,不多时就能自动恢复的。”落芙点头表示明白,她原本应该在他身边情真意切,细语绵绵的,可是她对着除了独孤璟之外的男人,怕是难有这样的深情。独孤璟看出了落芙的心思,连忙拉开落芙自己握住鲍祢桦的手,学着那些个女子的模样,娇弱地叫道,“王上,臣妾好担心你!”鲍祢桦很不习惯独孤璟鲜有人知的这样闷骚的一面,“璟美人,你不要这样热情,朕心里慎得慌!”独孤璟用眼神挑衅着,也不管鲍祢桦现在身上毒药药效没过,就小声威胁,“再敢对我的芙儿眉来眼去,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鲍祢桦来了兴致,才不受独孤璟威胁!于是拉起了独孤璟的手,“美人手真是粗糙,都做了些什么,让朕好是心疼!”独孤璟尖着声音,低眉顺眼,“臣妾没做什么,只是闲来无事刺刺绣抹抹地而已。王上现在好些了没。” 鲍祢桦确实被这样的独孤璟震撼到了,连连摇头,“更严重了,朕好想吐!”落芙捂着嘴笑,看见独孤璟被整心情不错,可是如果要是整人的是她,她估计要更开心呢。独孤璟也毫不示弱,“王上想吐,是不是咽下去的食物已经到喉管了?如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咽下去嘛,牛尚有倒嚼的习惯,王上威武神勇,自然也可以这样的。”鲍祢桦面目一下子狰狞,真想吐出一口血来,他,狠想不到独孤璟比他更狠。 而天命巫师果真留在了落芙他们所居住的宫殿,鬼鬼祟祟地在房间里所有的茶水里都放上了粉末状的药粉,随后也没做什么事就出了宫殿不知所踪,花奴原想跟踪他,可是却发现天命巫师警惕性极高,三步一回头,走过之路必定要设下迷阵,好容易就将花奴甩的远远的,花奴徒劳无获,只好怏怏而归。此时,他的胸口开始抽痛,他知道这是因为太久没有服用解药才会这样的,挽起袖子发现原先脉门上的朱砂已经慢慢变大,并有向两边延伸的趋势,花奴叹气,看来他要努力享受每一天,享受每个有太阳唤他起床的清晨,享受每个有月亮催他入眠的深夜了。 天命巫师感到鲍祢桦宫殿时,鲍祢桦估计药效也快过了,渐渐恢复过来。天命巫师进门也不跪拜也不行礼,直接问鲍祢桦晚上要那位美人侍寝照料他。只见鲍祢桦迟疑地在他们身上移着,忽而想要恶作剧一番,翻了独孤璟的绿头牌,可是一想到独孤璟那谄媚的模样就怕自己吃不消,于是就稍稍点了一个看似性情冷淡的玉奴。这可把玉奴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但碍于天命巫师还在,只好装出很开心的样子,“多谢王上隆宠,奴家定不负厚望,将王上伺候地服服帖帖!”鲍祢桦顺势抓起玉奴的手点着头,可是一摸就感觉到玉奴的手骨骼甚大,恐不是一个女子可以有的,又看见他那真假难辨的样貌,一下子也分不清玉奴的真正性别。落芙见鲍祢桦这纠结地表情,直接将鲍祢桦的手抓到玉奴胸前,一捏,艾玛,原来是一个香喷喷的馒头,鲍祢桦顿时来了食欲,刚才被天命巫师下了药都没好好吃饭用膳呢!天命巫师不去理会这看似昏庸的皇帝,随即告退。玉奴索性将馒头掏出来给鲍祢桦吃,感动得鲍祢桦鼻头温热。落芙看着鲍祢桦吃得正香,三两口就把馒头全吃下了,于是就伸手去捞玉奴胸前另一个突起。鲍祢桦原以为还是个馒头,想不到落芙竟掏出了个窝窝头,不过他也不管那么多了,接过手就直接往嘴里塞。独孤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个吃起东西来毫无节操的皇帝,鄙视莫名袭来。 可是鲍祢桦吃完了窝窝头之后,还是不觉得饱,邪恶的眼睛盯上了独孤璟。独孤璟惊慌护住自己的胸,“休想!”鲍祢桦只好作罢,匝巴匝巴嘴,他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史上最悲催皇帝呢,处处受人管制不说,还不让吃饱!真是坑爹呢。落芙见鲍祢桦这么可怜的瞪着独孤璟,就好心地拍着独孤璟的胸脯说,“璟哇,都说有奶便是娘,你就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就行行好哺育他一回嘛!”独孤璟抱着胸不从,不料落芙硬上弓,直接扒拉下独孤璟身上的一个苹果同一个包子就扔给了鲍祢桦。鲍祢桦兴奋接过,“真好,多谢璟兄用体温为我加着热哈,这包子真香。嗯,这苹果也好,餐后一苹果,搭配营养合理,你们真是朕的福星啊!”独孤璟委屈地看着鲍祢桦,他有节操的好不好!被他这样一吃,他的节操一下子碎了一地,随到回不到以往完整的姿态。 落芙见鲍祢桦满足地啃着苹果,示意翠翠,独孤璟先行离开,他们晚上可还是有要事要做的,直接将玉奴丢下掩人耳目便罢。玉奴不舍得看着他们远去,却又追不得,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鲍祢桦下床将他拉到自己的床榻,“兄弟,多谢你的包子外加窝窝头,我鲍某感激不尽。为了以表谢意,呵呵……”玉奴瞬时一阵心惊。连忙跳起身,“不用谢,你不用以身相许的,是我自愿的!”玉奴只觉得自己越描越黑,怎么说怎么错。鲍祢桦打断他的话,企图将他从尴尬中解救出来,“玉奴兄不要急。朕并没有要你侍寝的意思,只是外面人都口杂,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咱床帏之内,还得委屈玉奴兄同我在这床榻上挤上一晚,以掩人耳目。你放心,我对男子没兴趣。”玉奴不相信,“对男子没兴趣还不是吃了我的胸?难不成我还要相信我们只是盖上被子纯聊天?万一你真要对我做什么,我的将来要如何?”鲍祢桦睡意来袭,不想听玉奴说上一大堆纠结的话,直接将他按到床上,熄灯,睡觉。玉奴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生平第一次同别人同床共枕,却是一个男人,这一晚他失眠了。不单单是因为心理障碍,还因为鲍祢桦因为吃得太急,导致胀气排了一夜的气。玉奴痛苦地捂着鼻子,辗转反侧。鲍祢桦只是抱歉地笑着,还略带忧伤地怀念了起他的萢荟,“唉,果真还是萢荟好,像她,就从不会嫌朕放的屁臭。”玉奴不想听他唠嗑,直接将头买进被窝里,可是他好像忘记了被窝里那气的味道更加浓重,只是在被窝里呆了片刻,就立即扯掉被子,好让自己的鼻子好好呼吸。这一夜,他伤害了他,这一夜,他的鼻子受到了致命性的打击,都说经历过绝境之后将会是天堂,玉奴深深体会到了,极臭之后他已经再闻不到臭味了。 落芙,独孤璟刚至自己休息的寝宫,花奴就上前阻止一进门就嚷着要喝水的落芙,“万万不可喝,这里所有的水都被天命巫师下药了,但我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药。”落芙点头,打开茶壶,放到自己鼻子前嗅了一嗅,“这里面是*草,专门迷惑人心智用的,也就是说服用了此茶水,极有可能会神智不清,全权受天命巫师掌控。”花奴庆幸自己发现了天命巫师这一举动,正要邀功,就听落芙接着说道,“当然这药对我是无效的,我百毒不侵,至于独孤璟毅力那样强,也是不起作用的的,若真是口渴,拿来喝喝也无妨!”花奴郁闷,原以为自己这个发现是有效的,想不到人落芙根本不把这小伎俩放在眼里。落芙见花奴郁闷的模样笑着抚慰,“好啦,不要不开心了,谢谢你等我们等到这么晚。现在一起看看刚刚鲍祢桦塞给我的这丝巾吧。”落芙打开丝巾只见里面说道,“天命巫师为人疑心极重,极有可能使用神奇幻术--催眠术来试探你等,务必小心!”独孤璟不解,“催眠术?难道是一种能让人说出心底秘密的一种法术?”落芙点头在独孤璟脸上“啵”了一下,“还是我的璟悟性高,一听就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催眠术就是通过催眠的方式让你逐渐进入半睡眠半昏迷状态,当你的意识达到最薄弱时,就会受他人引诱,说出心底最深的秘密。当然催眠术有时也可以用来治失意之症。”翠翠感叹着自己孤陋寡闻,“女王果真博学,这些都了解得这么清楚!”落芙平淡说道,“从小就接触这东西了呢,自然是熟悉不过。”花奴隐隐觉得这法术太过邪门太过强大深怕自己招架不住,急着问落芙,“可有什么破解法方法?”落芙摇摇头,“没有只有通过不停地训练,磨练自己的意志,等自己的意志够坚定了,就可以不受催眠幻术影响了呢!” 独孤璟看向落芙,“我们练练手吧!”落芙暗暗一笑,还是装作尊重独孤璟的样子,“那我们今日就不夜访天命巫师住宅了?”“来日方长。”独孤璟简洁扼要甩出四个字,落芙也决定不再拖延时间,说做即做。这时身边刚好飞过一只蟑螂,落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再从头上拔下三根及腰长发拴在蟑螂身上,“翠翠,你把灯灭了,只留一盏烛灯就好。花奴,待会我在催眠过程不许笑啊,以免惊扰了独孤璟达不到最好的训练状态。”花奴小心肝激动地一颤一颤,他最喜欢这些新颖稀奇的东西了。 独孤璟坐定,落芙就缓和了语气,尽量模仿着午夜电台知心姐姐的声音,在独孤璟面前晃着蟑螂的尸体,“现在你觉得很困,很困,很困,眼皮慢慢地变得沉重,沉重……”独孤璟确实难催眠,落芙花了好长时间才让他闭上了眼睛,差点没自己先睡过去。不过一旦看见独孤璟闭上眼睛,落芙就来了精神,“好,现在要完整告诉我你内心的想法。”独孤璟应着。 “你最爱的人是谁?” “芙儿。”落芙得意地窃笑,独孤璟连催眠状态中都要向她表白,怪不好意思的,只是翠翠,花奴,看到落芙这得意的样子,不免有些鄙视。 落芙接着问,“你觉得自己帅吗?” “帅!”这下花奴也无语了,一个向来不喜欢照镜子的帅哥居然也这么闷骚。 “咳咳,你觉得你最爱的人温柔吗?她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芙儿一点儿也不温柔,甚至说有些野蛮,但是我就喜欢她这性子。她最大的优点是连续吃上几个时辰还能接着吃下去,只要给她吃的,不管是什么难吃的,她都能吃得很香……” 落芙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暗骂独孤璟,这丫丫的,原来在他心里她就一吃货?不甘心继续问道,“说些她别的优点。” “芙儿不像一般女子那样故作矜持,总是会很直白表达自己的*,自己的感情也不避讳直接扑……”落芙一阵剧烈的咳嗽连忙喊停,“好好好,知道了,不用说了,继续下一个问题。” 此时,翠翠,花奴已经笑趴了,虽然他们知道落芙生性直率,可还真不知道她开放到了这种程度。落芙尴尬地接着问,“那说说她的缺点。” “不负责任。要了我却又一纸休书休了我。替我生下了败絮却威胁我要立男宠,害我整日老算计着她身边的男子,搞得我像个小肚鸡肠的女人。”落芙有点无奈,好吧,她的确是有那么一丁点儿不负责任。 落芙还没玩够,接着又问,“你最丢脸的事是什么,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发生的,有何感悟?” 只见此时独孤璟皱着眉,似乎很不愿提及,“是被一个男子扑到非礼,在天越渝州城,我同落芙前往仓凛之途中。”落芙此时才知道那件事情对他伤害这么深,看来以后要好好弥补才是,免得造成终身性的阴影。 落芙又心血来潮,“若是你心爱的人执意要立男宠,你会怎样做?” “杀光她身边所有男人,将她直接抛到床上,直接扑倒直到学乖为止!”落芙咽了一下口水,被他吓尿了呢!此时,独孤璟睁开了眼睛,看着落芙,严肃地警告着,“我的芙儿要是再敢想着立男宠这茬子事,你知道后果的!”落芙惊讶,“哇,你这么快就适应了?真棒!”独孤璟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容易就能避免被催眠,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被催眠,但是落芙难得问了这么多问题,他也是很乐意如实回答的,只是一听到落芙又提及男宠之事,实在是忍不住了,才立即睁开眼睛先威胁她一番,给她个下马威,省得她辫子又翘到天上去。 落芙闲着无趣,就叫翠翠,花奴相互催眠互相历练好了。她也是性急之人,看着天还是暗的很,索性和独孤璟连夜去天命巫师处探路好了,反正她是睡不着的了,即使能睡着,估计刚才那样整独孤璟,独孤璟也不会让她这样轻易睡着的。两人换上了黑色劲装,手提长剑,落芙顿时想起了她当年尚未穿越前持枪杀婊的帅气场景,而如今自己重操旧业开始飞檐走壁,却只是来偷看一个老男人的私生活而已,真是太掉档次了。 落芙,独孤璟就这样明晃晃地站在天命巫师的床前,天命巫师还 不自知,睡得香甜。只是待落芙,独孤璟确认他不会武功,打算离开卧室去其他房间找寻一些线索时,天命巫师顿时开口说梦话,落芙已经听得不是很真切了,只是隐约听到,“妈母,我要喝奶奶!”独孤璟那万年不动的冰块脸此时也变融化成一团火焰,无论如何忍不住笑意,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么一个老头子还会做梦,梦回孩提时期吃奶奶。落芙暗叹了一口气若是天命巫师不做那么多坏事估计会是个很有趣的老头吧。可是人生没有假设,他已经是坏事做绝,终将要遭报应的。 落芙提笔在天命巫师脸上留下一行隽秀大字,“妈母没奶奶了,自己喝自己的!”写完之后欣赏了几秒就被独孤璟拐走了。落芙不满,“干嘛咯,人家还想再瞅瞅那搞笑的脸。”独孤璟吃着闷醋,“不许这样专注地看其他男人!”落芙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让我在你脸上写上些大字,我保证每天都专注看你可好?”独孤璟只顾着自己憨笑,不想再与落芙争辩,以免吵醒天命,那他们就真的收获不到一丝有用的线索了。 落芙翻箱倒柜倒是发现很多瓶瓶罐罐的药瓶,各式带了一份。而独孤璟也找到了天命巫师的许多私人物品,包括只用海边才有的贝壳,珊瑚珠等。这让独孤璟有了足够的理由相信那日原本打算向翠翠打探消息的黑衣男子不是在扯谎,而是他们真的是来自他们东边海岛麂乐岛上的东郢国。只是独孤璟并不认为这事情有那样简单。他原先还以为天命巫师真的如民间盛传的那样,喜欢吸童男童女的血来练邪功,可是他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天命巫师并不会用人血练邪功的,因为这个老头八成不知道如何练功。可是若是他还没记错的话,他初见到落芙同自己的时候,是夸了一句,“很新鲜的肉的!”一下子千丝万缕,捋不清头绪。种种迹象表明,天命巫师极有可能这一切事端的幕后黑手,但又有种种线索显示天命也许并不是最大的那个谋划者。落芙那好了东西,又看见独孤璟呆立在房内一角苦思冥想,就上前拍肩,小声地提醒着,“哥哥,发呆麻烦分一下场合好吗?这里是人家的卧室,我们是名义上的贼或者细作,怎可以在此发呆?”独孤璟给了落芙一个爆炒栗子,搂着她的腰轻轻飞回自己的寝宫。一到寝宫落芙就迫不及待地掏出身上的瓶瓶罐罐。一瓶一瓶闻着味道,她才发现这些药中 其中不乏那些市面上近乎绝迹的药品,包括化骨水等绝世毒药。可是落芙拿起一个黑乎乎的小瓶子,闻了许久始终闻不出味道,只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遂拿予独孤璟闻。独孤璟闻过之后,缓缓道来,“这味道就是密林里那些腐尸的味道,但又有些像污水河里的秽物异味。”落芙这才想起来,一阵欣喜,看来只要解开了这瓶效果及其猛烈的毒药,便可从天命巫师手中勇夺千乘大好河山,这样离他们大战北辰也就指日可待了。 两人皆因为这样重大的发现而兴奋着,这时独孤璟再给落芙来了针强心剂,“白笙飞信说明日可能就会携带着小幽一同抵达千乘垓鄂,那时我们就直接将解毒的事宜交给白笙好了,反正他现在急于在小幽面前树立高大威猛的形象。”落芙一想到自己那天真可爱的侍女要来,就免不得一番激动,随后又想到小幽同白笙走到了一起,也感叹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以及月老的巧妙搭线。 两人闲着无事,还是躺到了床上。独孤璟搂着落芙难得不亲亲不摸摸。落芙纳闷,“璟,是不是你大姨夫来了?今天这么安分?”独孤璟含住落芙娇嫩欲滴的嘴唇,吃了一小会,又爬起了身,在身后拿出一只串在头发丝上的蟑螂,“我新抓的一只,芙儿要不要来试试?”落芙暗笑,自己从小就不受催眠控制,现在自然也不会让独孤璟这个业余的催眠师给催眠了的,于是起床应允,虽然她知道独孤璟可能早已谋划好怎样骗她催眠,但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以至于一点防备都没有的。 独孤璟在落芙面前照葫芦画瓢说着,“你现在感觉很困,很累,眼皮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疲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原本自信满满的落芙就成功被独孤璟催眠,这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太自信,毫无防备之心,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正如落芙这次,明显得因为疏忽导致马失前蹄嘛!而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是独孤璟在摇晃蟑螂时擅自加了许多内力进去,这威力自然是要大上许多咯。独孤璟见落芙已经差不多可以了,就清了清嗓子,有些兴奋地开始问问题。 “芙儿第一次见到你夫君我时,是什么样的感觉?” “好帅的男人,真羡慕嫉妒恨,要是自己能长得这般妖孽就好了!”独孤璟听着落芙的答话还算满意。就放低声音问了一个限制级的问题,“芙儿同我上床时,是怎样的感受?” “好紧张,好渴望自己可以在上面。”独孤璟汗颜,想不到这女人一直都想着要在上面要扑倒他呢。独孤璟又来了兴趣,“芙儿在同我*时,对我的表现可否满意?” 落芙迟疑了一下,回答,“太给力了,老是让我腰酸背痛。只是前几次你太生疏了,而且老是要低吼,搞得我很想笑。”独孤璟默默哭泣,这丫头怎么光记得他这些不良习惯呢,真是有些尴尬。 但独孤璟接着问着,“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当初一纸休书之后是怎样想的?” “第一眼见到就爱上了。我一下子被梳着道士头,前面还有些披肩长发的你吸引到,第一次知道这样的发型也能这么好看。一纸休书后并没怎么想。大女人志在四方,为了江山,为了同你一道睥睨苍生,我努力奋斗着。往往在很忙的时候就会暂时忘掉你,忘掉我们成过婚,忘掉我们还有我腹中的胎儿。” 独孤璟听到落芙说忙时就会忘了自己又开始别扭起来,一时不知道问什么,就问道,“你喜欢怎么样的男子?” 落芙即使在睡梦中,在睡眠状态也想了好久,最后终于说了句,“是美男都喜欢。”这下可把独孤璟气得不轻,眼看这脸都要绿了,落芙此时才悠悠转醒,一看到此场景就明白自己居然成功被他催眠了,有些忐忑,“额,璟,我应该没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吧?”独孤璟收起头发梢上的蟑螂,慢慢扔到地上,再一脚踩死。落芙见独孤璟虽然说话还是平和,也没大吵大闹,但光从他这么阴鹜地踩死了小强身上就看得出这男人现在可是气得不清呢。 落芙谄媚地对着独孤璟嬉笑,又凑上前去边捶着他的肩膀边给他哼着小曲儿的。独孤璟才悠悠开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是美男都喜欢啊?”落芙暗暗鄙视自己这样没节操的话都敢说出来,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在我心中只有夫君你够得上那档次的,夫君还是不要跟我计较啦。奴家不会说话,恐多说多错。” 独孤璟满意地点点头,“准你侍寝了!”落芙知道独孤璟这厮是在暗示她主动示好,刚要凑上去,翠翠就冲了进来,激动但及其小声地说,“有新发现!”独孤璟郁闷地看着先行冲进来的翠翠及随后慢悠悠走进来的花奴,很是不悦。倒是落芙稍稍松了一口气,看向翠翠等待下文。翠翠此时也顾不得独孤璟那杀伤力十足的小眼神了,直接说,“刚刚我帮花奴催眠,问起他小时候,他说小时候有段时间有待过一个四面环海的地方,那时有许多小孩同他一样都在那小岛上秘密训练。直到稍稍长大一点后,上面有命令,说是从那批小孩中要举行一场比试。具体情况就是将他们关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让他们互相厮杀,最后只能留下一个人。花奴为了生存,骁勇力克众人,踏着他们的尸体出了那小岛,之后被消除了记忆,一直在吐谷浑,图塔,千乘等地转移着。” 落芙惊讶地看向花奴,“想不到你还有那样强的求生欲,怎么样,是不是有见过你的主人?”花奴摇摇头,“我能想起的只有这些,但是我断定他一定不是海岛之人,只是想掩人耳目才把我们送到那里秘密训练的,因为我们从未出过那荒岛,训练我们的人貌似还怕我们被麂乐岛上的垓鄂国发现,管得很严。 独孤璟若有所思,接着分析道,”这么来说,这一切就合理了,敌方想嫁祸垓鄂国好转移我们注意力,而天命巫师也只不过是他棋局上的一颗棋子而已,并不是真正的主谋。那幕后之人的阴谋所在估计是要夺得整个天下。而我们现今还不能得知那幕后人的真面目,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灭了天命巫师,还千乘百姓一个安宁。随后再按原计划,攻克北辰,只要我们步步为营,相信这天下并无人能一起抵抗得住吐谷浑同天越的联合打击。“落芙听独孤璟这么一说,心立即就放了下来。实际上,独孤璟并没有说出全部,他不能确定那背后之人的力量有多么雄厚是不是一个人就能只手遮天。可是他有种潜意识,觉得能在那么短时间内毁掉密林所有生灵,又能在吐谷浑卷起轩然大波,那人明显是预谋已久,谋略极深的。花奴明显地对小时候那段经历有着巨大的阴影,变得十分惧怕他原先的主子,颤抖着问独孤璟,”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独孤璟看了眼已经逐渐亮白的天际,”不急。过会就会有神医赶来,若是能分解出这毒药的成分,制出解药,那我们将不战而胜,千乘的巫师制也将被一并铲除,一劳永逸。“ 落芙也看向天际,怪想他们的,真希望他们能够快点到,要是白笙时刻在身边,她就不用那么担心独孤璟的安危了。她现在想到吐谷浑皇宫刺杀独孤璟的那批人,就汗毛直立,该是有多大的信仰,才会有那种誓死的决心,对自己也这样残忍,不自由宁毋死,化为灰烬也在所不惜。 东方大亮,落芙又开始帮独孤璟涂涂抹抹,这次独孤璟坚持不用食物来填胸了,落芙没法,只好现做了一个简易型胸罩给独孤璟戴上,嫉妒地花奴都想要当一个真正的女人,好让落芙也亲自为他做一个。门一下子被踹开了,他们只见到玉奴一人憔悴得回来,黑眼圈重得已经看不出眼睛本来的轮廓。花奴调笑道,”兄弟,不会是真的被那皇帝给那啥了吧?“玉奴精神萎靡,”放屁!“花奴不解,”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干嘛这么凶?“玉奴解释道,”那皇帝放了一整夜的屁啊,我都快被他熏蔫掉了。要是今晚还要陪他,我坚决不干了,我现在已经闻不出任何气味了。“花奴吞了几口唾沫,有种预感今天晚上要作死的冲动。 不多时,白笙携带着小幽风尘仆仆赶来,小幽一直躲在白笙身后,不敢见落芙,怕羞的紧。落芙见到小幽躲躲闪闪 ,一下子绕过白笙,揪住小幽,”看你还往哪逃!现在知道羞涩了?早干嘛去了呢,这段时间看你尽顾着同白笙你侬我侬了,这小脸滋润了,是不是早把我忘了?“白笙见小幽这样羞涩的模样,立即转移了话题,”独孤璟呢,怎么不见他踪影啊!“落芙指着身旁高大健硕一脸木讷的美人,”这儿啊!“白笙惊讶地盯着独孤璟的新造型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喷出了一地的口水,”哈哈哈,独孤美人儿,打扮起来简直美腻了,这渝州第一名妓的名号舍你其谁?“ 独孤璟阴鹜地看向白笙,”看来你是不想娶小幽了?嗯,有胆量的继续说好了。“白笙连忙道歉,”不不不,我错了,美人,不,帅哥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独孤璟得意地笑着,”除非你也扮成这般模样,你知道的,如果想留在这宫中又不让人疑心,扮成女装是最好的选择了。“ 白笙摇头,”我看我还是同小幽在宫外等候吧,这儿空气污浊,不利于我钻研制药。“还没等独孤璟发话,小幽就悄悄窜到了落芙旁边,黏得紧紧的,撒娇地跟白笙说,”你就留下来吧,我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小姐,想念万分。笙哥哥,你就从了吧!“白笙抽着嘴角,这明摆着是要被自家女人给卖了啊,但是一看到小幽这般撒娇妩媚,心情大好,一脑抽就答应了这丧权辱国的协议,从此给他光辉靓丽的人生留下了最最致丢人的败笔。 白笙苦丧着脸让小幽,落芙,翠翠无限虐待着,忽然抓起翠翠的手,”姑娘,看你印堂发黑,面色发青,恐怕中毒已深啊!“翠翠平静地收回自己的手,指着身旁的花奴,”喏,他同我一样,也中了此毒,我还好,只要有人陪我赴死,我都接受。“花奴表示自己很无辜,眨着已经涂的像熊猫一样的眼睛。白笙皱眉走近,扣住花奴脉搏,果真同翠翠的一模一样,”必须要快些治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是这毒在体内并不知道流窜到哪了,完全不能借着脉搏找到,不知道是否流窜于五脏六腑。“花奴同样淡定,”大神医,先别替我们操心了,快换掉衣服吧,否则一会天命巫师一来,直接把你扔到污水河里,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白笙原想借着给他们解毒之机,躲过他们的监视,现在看来是不成了,只好垂头丧气地换上衣服。 果不出所料,这一大群缺德的人将他团团围住,将他从头看到了脚趾头。最恶劣的还要属花奴了,蹲下身,轻撩起白笙的裙摆窥视,随后缓缓钻出头,向白笙竖起了大拇指,“你比我牛!居然连亵裤都没穿……”白笙连忙甩开花奴的手,看着落芙他们笑得前仰后合,自圆其说,“不穿亵裤才有利于二次发育,你们懂不懂啊!再笑,再笑老子就不干了!”小幽害羞地看着他,忽然道出了一句,“死鬼!谁叫你不穿的!我都没看过就让他人看去了,你打算怎么向我交代?”白笙立刻缓和了脸色,讨好着小幽,独孤璟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这死白笙以前还敢笑他对芙儿言听计从呢,现在自己还不是妻奴一枚?看到白笙这样小媳妇儿样,真是大快人心的说。落芙也由衷地夸奖着小幽有前途,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呢,而白笙只能被死死地拍到了沙滩上呢。 第六五章 未完待续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天命巫师闻讯跑了过来,见到又多了两位美人,起了疑心,绕着小幽转了好几圈,“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小幽一下子慌了,“我,我叫小幽,是走后门进来的,为的是,是当娘娘。”天命巫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屑地笑道,“这鲍祢桦尽找些傻里傻气的妞儿!也罢,本道修炼去也,你们休得妄动!”落芙见天命巫师脸上还留着昨晚她写下的“妈母没奶奶了,自己喝自己的!”,忍不住笑意,“巫师大人,你早晨起来估计没洗过脸吧?难得您这么关心我们,有劳了!”天命巫师听得莫名其妙,转身离去,他也感觉到今日太监们的眼神怪怪的,难道是自己返老还童啦? 他前脚一走,后面这群人就全部进屋关门商讨大事。白笙现在还是不甚清楚,“你们确定真的除了那老头,就可以还这里一个宁静?”独孤璟点头,“那老头只是真正的预谋者手下的小喽啰而已,现在眼下耽误之急是快些研制出这解药,亦或是在那老头手中找出解药。不要看那老头不会武功,只要有那药在手,别说是整个千乘,就是整片大陆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落芙摇头,“还是研制解药可靠一些,毕竟天命巫师不是大头头,又或者他也没有解药……”白笙忍不住了,“大神们,什么毒那么厉害,倒是拿出来让我瞅瞅啊!”落芙转身从胸前的肚兜里掏出了这瓶药,白笙无语,“我说你想要把胸垫大,也不需要用毒药来填嘛!万一要撒了或者是被某人捏碎了,还要不要你的胸了!”独孤璟也质问着落芙,“这样很危险,以后不许乱放了!”落芙表示自己忘了它有这么猛烈的毒性,自嘲,“我这胸生命力顽强,不碍事啦,你快看看这里面是什么成分!”白笙小心地打开这一小瓶药,闻了闻味道,只觉得有一股极其恶心的味道扑鼻而来,白笙皱着眉头,再闻了闻,却发觉极其恶心的味道里头还夹杂着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可又闻不出究竟是哪种东西的香,“落芙,你再闻闻,这里面除了刺鼻的臭气,还夹杂着微弱的香气。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的气味?”落芙连忙接过,仔细一闻,还真是有股清香,“似是从未闻过这样的香味,居然能在这么臭溶液下还保持着这样一种清新,想必一定有其特别的地方,估计就会是这毒药的主要成分。” 白笙点头,拿过瓶子小心地在桌面上滴了一滴,只见顷刻间桌子被腐蚀地面目全非,不出两秒,就没的干干净净,连一丝木屑都没留下。最让人恐慌的是他们脚下的地也慢慢被腐蚀,一层层变低,独孤璟连忙扯起落芙飞起,并对后面众人说,“快点飞起来,地面危险!”于是,一行人齐刷刷地飞到了外边,全部停留在了一棵树上,落芙觉得他们好像人参果,齐齐挂在树上,一落地就要被腐蚀地干干净净。而屋内刚刚那桌子立着的位置一周的地都开始微微凹陷,并一点点蔓延,眼看就要腐蚀到房间里的柱子了,落芙蒙住眼睛,“啊,好在没洒我胸上,要是真那样了,不仅是胸没了,恐怕连命都没了。”白笙一手小心地拿着瓶子,另一手抱着小幽,心有余悸,“这什么东西啊?这么强效!有此一瓶,千军万马也能顷刻化为灰烬!” 话刚说完,房子就轰然倒地,传来了巨大的鸣响,他们无辜地看着这栋原本豪华,历史悠久的房子,真不是他们做的啊,个个都像是放火烧山的小孩一样,心里满怀着歉意。不过好在药效仅仅持续到屋外一两米,变没了动静。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飞到了地面。此时宫殿门口已经挤满了宫女侍卫太监,他们都面面相觑地看着眼前这一群王上刚纳进宫的美人。太监首领摇摇头,“刚进宫就玩起来宫心计?都把宫殿给摧毁了?几个小祖宗哦!消停点吧。” 落芙反应很快,装出惊恐的样子,指着天,“刚才电闪雷鸣,紫黑紫黑的乌云袭来,是青面獠牙的妖怪击中了这儿的,好在我们全在院子里玩耍,才幸免于难。公公,我们无辜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替我们作证啊,是妖怪做的,你也看见了,是吗?”那太监见落芙的倾世容颜梨花带雨,被迷得神魂颠倒连连点头,“嗯,这妖怪作恶多端,的确可恶,长得又那么难看,美人们是被吓得不轻啊。来人,赶紧带美人们到其他宫殿去,这儿的残局立刻清理掉,等天命巫师回来再作打算!” 花奴嗲着声音,娇嗔问着公公,“巫师这是去哪了?我们眼下没见着他心里慎得慌!”公公见花奴惊恐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像个男人一样有勇气,威武万分,自尊心瞬间得到了满足,很有耐心地向花奴解释,“天命巫师每七天就要闭关修炼一天,一整天不吃不喝都会呆在自己的住处内。你们可不要去打扰,巫师可是有令,擅闯者杀无赦的!”他们顺从地应着,随着太监们来到了新的住所。 等太监前脚一走,白笙就开始着手研究那瓶药水。他刚才只是稍稍瞥了一眼被腐蚀的土地,发现门口的一堆沙子却安然无恙没遭腐蚀。心下嘀咕着自己刚才与小幽赶来经过沙地才在门口留下一些沙子,莫非是那些沙子阻止了药水满眼的去路?抱着试一试的决心,白笙又命人拿来了一大盆沙子,又准备滴那药水。小幽惧怕地拉着他的胳膊,“我们不要再试了,好恐怖,小幽还想和你生一大窝孩子呢!”白笙抚慰道,“没事的,如果这次不成功,我们再飞到树上去就好了。”小幽躲到了白笙身后,不再劝他。白笙也怀着十分忐忑的心情将药水滴在了那一脸盆沙子身上,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无声无息,白笙兴奋地蹲在沙盆面前观察着拉着小幽在一旁观看,果真没动静,白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哈哈大笑,不想小幽一个喷嚏将沙子溅到了白笙身上,白笙无比惆怅地看了一眼天,啊他就要这样死在最最心爱的女人手里了吗?小幽也惊恐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扯掉白笙的衣物扔到沙盆里,随后紧张地抱住白笙。 那衣物在落到沙盆前就化为了灰烬,白笙,小幽心有余悸,再不敢离这盆如此之近。两人相互扶持到床边,小幽这才察觉白笙的衣服太过单薄被她这么一撕扯,现在可谓是一丝不挂了,再加之白笙没有穿亵裤的习惯,身上风景一览无遗。小幽羞红了脸,尖叫着就想跑掉。白笙不干了,“你刚刚害我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是不是应该好好弥补我一下?”小幽被这暧昧的气愤给震到了,想不出该要怎么弥补他,想着一物还一物,就脱了自己的衣服全数套在了他身上。白笙露出狼一样狡黠的眼神,瞅着小幽的躯体,流着口水。小幽红着脸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任他看着。可是白笙这木鱼脑袋硬是不开窍,忘了要进行下一步,这把小幽急的 ,直接将他扑倒在床,坐在他身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这样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认识那么久了,连吻都没吻过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嘛!”白笙惊恐了,原以为害羞腼腆的小幽不喜欢他碰触,想不到已经觊觎自己这么久了。索性不等到洞房花烛了,直接就床解决就好了。门外的玉奴,花奴,翠翠听到门里那阵阵男人的叫声,不禁无语,想不到柔柔弱弱的小幽这么有一手,再不敢小瞧这弱弱的女子,分明就是一女汉子嘛。 而落芙,独孤璟已经再次潜入了巫师的住所,此时他并没有在卧室,也没在其他房间,两人找了一通皆无所获。独孤璟便带着落芙再次来到了巫师卧室,他估摸着这房间还有秘密通道什么的,在房间里的四处查探。几乎敲遍了墙壁,地板,还是没找到任何机关,落芙崩溃,累得直接倒在了天命巫师的床上。独孤璟立刻拉起了落芙,“不许睡在其他男人的床上。”落芙太累了,一直趴在地上敲了半天,脊椎都直不起来了,又一屁股坐在床上,“让我休息会嘛!他又不在床上,我坐会又有什么关系?” 独孤璟眉宇终于舒展开来,我们竟忘记了这么一大块地方,快起来,“也许秘密通道就在这床上。”落芙这次立即站起身,独孤璟掀开被褥床垫,果真见到木板上有个钥匙孔。落芙直接拔下头上的紫钗去挖那个洞,三两下就解开了,还亲了一口紫钗,“璟送我的宝贝就是好用嘛!”独孤璟扣了下她的小鼻子,“再敢拿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去碰别人的床铺,定不饶你!” 落芙觉得好笑,这男人是被自己惯坏了吗,老敢威胁他,故意眼露精悍,“要是你不想当我的皇后就接着这么霸道吧!”独孤璟一下子没了声响,服服帖帖地听着落芙的指令。他们打开这暗道,一路摸索下去,刚开始这暗道狭窄得很,没走十来步便豁然开朗。只见两边纷纷有许多蓝绿的火光。落芙感叹着这天命巫师真是变态到了极点,居然用死人身上的灵骨拿来当灯芯烧。他们再往前走,忽听见巫师低沉的声音一直絮絮叨叨,像是在同人讲话,但声音里流露着谦卑,估计是在和他身后的始作俑者讲话吧。落芙已经准备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了,继续往前走,就发现了前方还有一间小小的密室。里面似乎有所察觉,乒乒乓乓一阵,就见天命巫师站在他们前面,“两位美人,怎么来此禁地?”落芙急于抓出幕后主谋,想直接绕过天命巫师,闯进去看看里面场景。只是天命巫师闭上眼,轻轻到了一声,“自不量力!”就开始碎碎念。落芙霎时头疼欲裂,滚到了地上痛苦地抱着头。独孤璟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落芙这是怎么了。落芙难过得眼泪横飞,瞳孔的颜色变成了妖媚的紫色,原本鲜红的头发也渐变成了紫色。天命巫师这才淡定地开口,“难道你们不知这世上还有巫术这东西?”又转过身,打开密室的门,“你们可是想要进去探个究竟,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人?”独孤璟扫视了里面空空如也的一片,的确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可是又想起刚才密室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有种直觉告诉他这密室里一定还有通道,只是怀里的人太过虚弱,他没空去管其他的事情。站起身,质问着天命巫师,“你对她做了什么?”巫师笑着,“巫蛊之术!” 落芙此时头已经不痛,在独孤璟怀里愤恨地看着天命巫师,“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看你嚣张到几时!”巫师双手合十,“吐谷浑女王?天越皇帝?哈哈,在本道面前,你们统统只是虾兵蟹将。杀了我也好,那就让整个千乘一起毁灭吧!”巫师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别惹我,要么就让我们一起玉石俱焚!” 独孤璟平静地问他,“你想怎么样?夺得千乘政权随后再铲平吐谷浑,天越?亦或是只是单纯地做好一个走狗该做的,努力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天命巫师听到独孤璟骂他走狗,气愤至极,又无可奈何。独孤璟狐疑地看向他,“现在怎么不用巫术向我施法?难不成你根本不会?” 天命巫师语塞,只是双手合十继续向落芙下着蛊,落芙又开始头疼欲裂,像发了疯一样挣脱掉独孤璟的怀抱,用手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独孤璟心疼不已,上前按住她,“芙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想想我,想想我们可爱的败絮!”天命巫师趁着独孤璟慌神的时候迅速逃离。 独孤璟又感觉到了当日山崖上落芙浑身是血虚弱地躺在自己怀里的那种气息,惊恐无助,却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落芙还是痛苦难耐,独孤璟没法只好点了落芙的穴道,让她昏睡过去,随后把她抱回了宫殿,满身都是嗜血的气息。 此时,花奴,翠翠也毒发,手腕上的朱砂已经红成了一条线,蔓延到了手臂之上,白笙刚才还同小幽你侬我侬,现在就已经看着地上两个痛苦不堪的人束手无策。这会子落芙又昏迷着被独孤璟抱了回来,他连忙冲了上去,探了探落芙的脉搏,眉毛都纠在了一起,“同地上两人一样,更像是受了巫蛊之术,不像是中毒。”独孤璟疲惫地将落芙放到床上,两耳不闻身边事,只是一直抓着落芙的手,忧伤地望着她又扮成诡异紫色的头发,他潜意识里察觉到了落芙身份的特殊性,原先就是巫族之后,是不是更容易遭受这种巫蛊?他可再也不能失去落芙了。兴许是落芙强大的意志力控抵抗着着外来的邪气,头发又慢慢变回了红色,独孤璟欣喜欲狂,吐出了一大串肉麻的情话,“芙儿,我好爱你好爱你,谢谢你没有就这样离开我……”落芙睁开眼睛,看到独孤璟这样的惊慌,心里染上了一层水雾,得此男人,夫复何求?不想太矫情,一下子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好啦,我没事了!现在该轮到我们去解决掉那该死的巫师了吧!” 独孤璟点头,扶着落芙出了卧室,此时花奴,翠翠也恢复了过来,只是不像落芙这样一下子恢复,脸色变得苍白如被吸走了精元。落芙询问着白笙,“他们要怎么救治?”白笙摇头,“毒易解,蛊难除。我能做的就是除掉他们身上的毒,至于这蛊,还是需要下蛊之人亲自解开才行,又或是下蛊之人死掉,蛊术才可彻底清除。” 白笙又告诉他们他的重大发现,“那药水遇沙失效,我们只需布好阵形等着天命自己跳坑即可。”落芙笑道,“遇陶瓷也会失效哦,你看它就是用陶瓷瓶子装的。”白笙不以为意,“还真是提醒了你一番,要不然你穿着陶瓷战衣一会遇到这药水,准被腐蚀得一干二净!那陶瓷小瓶子里可是全部裹满了沙子才得以幸存到现在的。我估计时间唯一能克住它的只有沙子了。”落芙这才明白这缘由,她其实还真想过穿着陶瓷战衣去的呢,真是自己太大意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独孤璟也心有余悸,手一直紧抓着落芙的手,深怕他一个不小心,落芙就要发生意外。小幽也机敏,立即把落芙,独孤璟的铠甲浸到了胶水之中,随后再在铠甲上撒上厚厚一层沙子,递给他们。 此时,天命巫师见事情败露,也不敢独留于宫中,虽有毒药在手,但仍恐遭人暗杀。连夜带着千乘精英部队逃离。鲍祢桦也派出了所有士兵任落芙,独孤璟差遣。于是,一夜之间天命巫师就成了全城搜捕的对象,但他仍在反抗,谁要是敢反他就拿出药水洒在那人身上,顷刻之间就化为灰烬,众人忌惮,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带走的士兵也别无他法,只能选择誓死效忠。 这边落芙,独孤璟已经准备妥当,也特地吩咐士兵们刀剑可以不带,沙袋一定要带,只等着披起铠甲手刃天命巫师。落芙察觉到了玉奴一直不在身边,有些担心他会轻举妄动,但此时又没空找他,听着身后士兵士气勃发的呐喊,也热血沸腾,不小心就将玉奴抛诸脑后了。 而玉奴正坐在梳妆镜前,专心致志地画着装,尽可能地把自己化成独孤璟的样子,将墨发也披散成独孤璟平常的样子。他努力回想着独孤璟每天起来都会有些红肿的唇,想这肯定是落芙夜里啃的,羡慕至极,拿出了口红将嘴唇稍稍涂红,显出红肿的感觉对着镜子抿了抿唇,随后毫不眷恋地走出了房间,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一大片广袤的草原之上,天命巫师已经走投无路,只好正面对上落芙,独孤璟并没有畏惧的颤抖,而是狂妄地笑着,拿出怀里藏着的小瓶子,“你等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不介意毁掉我们大家!”独孤璟也淡定地掏出小瓶子,“你是不是丢了这一瓶?嗯?我知道你贪生怕死,现在束手就擒,还可放你一条生路。”天命巫师看着这药水落芙也有,心里不禁没了底气,他的确贪生怕死,害怕独孤璟说到做到,真的要来个同归于尽,却听忽然有人传音给他,“施巫蛊之术。”天命巫师立马双手合十,装出又在实施巫蛊之术的样子,念念有词。落芙一下子滚落下马,只觉头疼地更加厉害了,她忽然想起了紧箍咒,埋怨着自己看西游记的时候没有仔细揣摩,唐僧是怎样念的咒语,更加埋怨这书没有告诉她要怎样化解这咒语。天命巫师抱着马脖子,微微颤颤靠在马上,“想活命的,立刻束手就擒,顺带告诉鲍祢桦小儿迅速退位让贤!”独孤璟眼看着落芙头疼地就差以头抢地减少疼痛了,握紧了拳头做好了与天命巫师同归于尽的决心就要,打开药瓶子,朝天命巫师扑去。只是这时飞身出来了一抹身影,有些神似独孤璟,独孤璟也看呆了,只见玉奴朝他一笑,“照顾好落芙!”便奋不顾身地朝天命巫师扑去,天命巫师手上的药水瞬间撒到了自己同玉奴身上,二人即刻化为灰烬。落芙忍着头痛向玉奴看去,瞧见了他化为灰烬前看向她的那无比眷恋的眼神及那最后的一滴眼泪,难过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泪如雨注。 一切都结束了吗,一切都终结了?落芙不可思议地看向敌军及我军一同欢呼,庆祝这一场几乎没有牺牲的战争。落芙在众人的欢呼之中却大哭了起来。独孤璟知道她这是在为玉奴难过,只是替她擦到脸上的泪水,“是我不好,终有一天,我要让你不再哭泣,永远只有幸福的笑容。”落芙趴在独孤璟肩上,哭得好不委屈。是她将玉奴带到了这里的,是她让他爱上他的,现在也是她让他灰飞烟灭连骨头也没剩下的。她看着玉奴为她而死,看向他那义无反顾幸福的表情,自己甚至连句承诺都做不到,她负了太多人,伤了太多人,伤心欲绝,竟晕死了过去。 第六六章 忘川魅影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醒来时,已经在皇宫的床榻上了,悠悠睁开凤眼,见到周身一群关心她的人,心里一阵温热,却又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万一这些关心她的人将来都要为她而死,她宁愿从未认识过他们。独孤璟看出了落芙纠结的心理,“芙儿我们说好了生死相依的,可不要想太多了。现在好点了吗?” 落芙点头,还是忍不住哽咽出声,“初见玉奴,他是那样温润如玉,不过短短半月有余,他竟就这样去了。”鲍祢桦站在一旁,这才开口,“我理解你,为了保护我,我身边无数忠臣惨遭天命狗贼杀害。因为爱我,连我最爱的萢荟都香消玉殒。我曾想过随她去了就一了百了,可是一想到若是我也死了,那我千乘就真的永无翻身之地了,要知道一个人的性命再重要,也比不上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性命加起来的总和。他们是为我而死,但同样也是为了和平盛世而牺牲的,正如玉奴,他是为你赴死,但同时救了千乘子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将会是我千乘永垂不朽的英豪!” 落芙终于释怀,也许有一天,再不会有这么多阴谋,她身边的人乃至整片土地上的人,都能幸福平安。悄悄地,她震惊了一把,自己以往从不会记挂黎民百姓,还一直不理解独孤璟为何心里装的下那么多不认识的人,现在她懂了。 起床整顿好心情,才发现花奴,翠翠皆不在场,疑惑地看向独孤璟,“他们人呢?”独孤璟带着落芙走近一个亮堂的房间,里面别无他物,只有两水晶棺静静躺着。落芙心痛不已,上前看着他们闭眼好似安眠的容颜,“明明好好的两个人,怎会一下子就这样?”白笙连忙解释道,“他们现在只是处于假死状态,我原以为天命巫师一死,他们就有机会摆脱这一切,现在看来,下蛊之人并非天命。若是能找到下蛊之人,毁了他的下蛊阵法,他们就得以苏醒了。可要是长时间没找到,我怕他们会适应这种假死状态,从而让潜意识告诉他们他们已死,信念要是崩塌了,那就真的活不成了。”落芙庆幸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于是焦急地想要离开千乘,实施着自己的下一步规划,她就不信自己那幕后主谋一辈子都不露面,暂且去北辰看看,是不是幕后主谋藏匿于那。 临别前,鲍祢桦承诺会看好花奴,和翠翠,并按照约定停止向北辰供应军事装备。落芙一行就踏上了回吐谷浑的路。解决完千乘这一竿子事,他们都没有如释重负之感,反而是更加忧心。落芙被下蛊,通过疼欲裂的画面还在众人心中萦绕。还有那毒药威力如此之巨大,要防范它的威力,难不成把整片土地,所有房屋都用沙子包裹起来?这也是不实际的,再有就是那一直深藏不露的主谋,究竟有多大的阴谋无人知晓。 一路上,大家都略显疲态,气氛沉闷,又到了刚到千乘时的那段路,河流已经变得清澈,落芙想到鲍祢桦着手之后,这条河流应该会恢复最清澈的面貌吧,心情逐渐明朗。只见这时妞妞朝他们跑了过来,“神仙哥哥,神仙姐姐,妞妞想你们哦。”落芙蹲下身,捏了捏妞妞可爱的圆脸,“妞妞的脸愈发像个包子了呢!”妞妞嘟嘴卖了下萌,就喊着屋子里的爹娘,“爸爹,妈母,神仙姐姐又来了!快出来看啊。” 只见蹴鲁很热情地赶了过来,拥抱住独孤璟,“谢谢英雄救了我们千乘啊!你们真是我们的救星!”独孤璟不解,“你们从何得知?”蹴鲁激动地说,“整个千乘都知道了啊,王上张贴告示全国公示,让我们都要铭记你们的恩德。虽然画像没有你们本人好看,但还是一眼就能辨别出你们啊。”这时妞妞妈走了出来,“夫公,英雄来了吗?”蹴鲁转头大喝,“娘婆,你磨磨蹭蹭半天干什么?这么没礼貌,快过来!”只见那女子屁颠屁颠跑过来,蹴鲁又对独孤璟,落芙说,“我家娘婆不懂规矩,你们别介意啊!”他们四人清一色地摇头表示不介意,实际上白笙,独孤璟还很羡慕蹴鲁呢,居然敢对自家娘子这样说话,要是他们也这样,准要被罚跪上三天三夜搓衣板的。 由于盛情难却,他们统统留在了蹴鲁家里一同吃着晚餐。吃到最后,妞妞娘神秘地端出一个小盅,“这里面可有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美食哦。”落芙见她这么神秘兮兮,口水都快流下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期待着妞妞娘揭开这最后的谜底。可是一揭开,落芙就惊呆了,这不是她经常做的薯片吗?疑惑地看着妞妞娘,“这是谁教你做的?”妞妞得意地说,“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神仙哥哥教妈母做的啊,他很棒对不对?” 落芙的心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拉住妞妞娘的手,“忘川他来过?你快告诉我有关他的一切!”妞妞娘不敢怠慢,就详细地说着那天的情形。“那天,天还蒙蒙亮,我在床上就听到门外有敲门的动静,匆匆跑去开门。结果就见到了满身是泥,一头银发的像神仙一样俊俏的少年,他说他饿,我就给他做吃的去。随后问他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他都是一问三不知。我还以为他是个傻子哩,只是老叫嚷着是我家妞妞和牛牛的干爹。之后也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喏,就前两天,他又经过这,教我做了这薯片,我问他谁教他的,他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之后就走了,是往西边去的。”落芙现在欣喜欲狂,她似乎已经见到忘川像以往那样健康,笑得如沐春风地站在她面前。妞妞娘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那男的手臂上还有着深深浅浅的刀疤,我问他怎么弄的,他也说不知道,我原先以为他是骗我的,可是他的眼睛告诉我,这一切好像都是真的。”落芙记起慕容山庄背面那一片枫叶林,也想起曾有个小孩亲眼目睹忘川为了给自己抓些野味补身体,心里又特别过意不去,就每每捕到一猎物,就在自己手上划上一刀,这下她是真的确定忘川还活着的了。 独孤璟看着落芙激动的小模样,难得没有吃醋,只是柔和地说,“我们回去一起找他,他可是我们败絮的干爹,一定要将他找回来陪我们家败絮玩。”落芙靠在独孤璟身上,感激地看着独孤璟,“璟,谢谢!”独孤璟这时客气了起来,“不用谢我,是我应该好好感谢他曾那样照顾你。”两人彻底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气氛甜腻惹人羡。牛牛捂住妞妞的眼睛,小声地说,“妹妹不要偷看,你还小。”妞妞推开牛牛的手,不服气地说,“又不是没看过,妈母,爸爹不天天这样抱着,还亲亲呢!”蹴鲁彻底无语了,喝止住妞妞,“小孩子可别乱说话!”妞妞可不管,仍旧倔强地说,“才没有乱说,上次爸爹还和二叔公的家的小舅舅的二侄子的邻居家的大赖说我妈母身体特别软,抱着舒服,亲起来特别甜,不像大赖家的瘦媳妇儿那样全是骨头呢!” 她这一说,引得在场之人哄堂大笑,落芙真有些佩服这个才四周岁的妞妞,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溜!妞妞娘终于发怒了,“好你个蹴鲁啊,居然敢瞒着我去抱大赖家的媳妇儿,胆肥了你!”蹴鲁连声道歉,“不是娘婆想得那样,我只是单看觉得她身材单薄而已,才没碰呢!”独孤璟,白笙这下心情好了,原以为蹴鲁很有一家之主的气概,想不到也是一个妻奴呢。 停留了一日,他们再度穿过密林,终于呼吸道密林浑浊的空气了,觉得格外熟悉。那些动物的尸体还是陈列着,“现在才明白再小的个子也能给地面留下长长的身影,再小的生物也能让密林吐出重重的气息,虽然这气息很臭,但如果这些尸体可以永不腐化,也算是能让后世之师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知道它们曾鲜活过。”落芙发着长篇感慨。独孤璟点着头,轻轻地道了一声,“说人话。” 落芙抽着嘴角这才说道,“我在自我安慰这儿不是那么臭,想着这儿的优点,免得吐出来。”原本白笙还觉得落芙文艺了一把,听到这解释才汗颜,果真最了解落芙的莫若独孤璟了。落芙又想到了白笙同小幽的事上,搭着白笙的肩,问他,“我说,白大叫兽,听说那天你把人小幽给扑了,还叫得特别大声?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为我们家小幽负责啊?”小幽脸红地说了声,“小姐讨厌。”白笙则是很有默契地来了声,“去你的!” 落芙啧啧摇头,“看来已经暗渡陈仓了,一会吐谷浑就把事办了吧,省得以后做事都要偷偷摸摸,光挑我同璟不在的时间做。”独孤璟由着落芙调侃白笙,心情不错。小幽脸红到极致,都不敢抬头了。落芙就弯下腰偷窥小幽的神情,结果坏坏地嘲笑道,“都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了呢,真可爱,怪不得白笙现在寸步都离不开你。” 白笙不想小幽被调侃,就搬出落芙同独孤璟的陈年旧事,“我突然想起来,某人第一次情绪太激动,还发了高烧呢,这同我们比起来,我们真要自愧不如了。”独孤璟看着白笙那得意地神情,冷冷地眼神射了过去,不想娶小幽的直说!白笙连忙禁口,看着脚下的地小心行走。 落芙懒得走,就让独孤璟背着自己,眼睛四处乱瞄,突然发现密林里有个银色头发的白衣男子飘过,落芙马上揉了揉眼睛,却什么也没看见。心想着也许是忘川,但又怕忘川不想见到其他人,就谎称自己要去解手,顺利逃离了他们的视线。落芙小跑着往白影闪过的方向追赶者,发现那白色的身影就在眼前,“忘川,是你吗?”落芙不断走近,可是白衣男子仍旧没有回头,只是停在那里默默站着。落芙想看清他的正脸,加快步伐朝他飞奔而去,可是那人却一闪而过,又没了踪影。落芙扑了个空,满心疑惑,那人到底是不是忘川?如果是忘川的话,没理由要这样躲着他啊,一无所获,原路返回,原本想就地小解一下,可是又怕这林子中并非真的完全没有人气,就只好忍着。独孤璟他们还在原路等着她,见她回来,独孤璟就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现在好了?”落芙不想要说自己走了一趟,并没把正事办了,也点点头表示解决好了。 可是,今天这密林貌似特别长,落芙没走一会儿就被尿憋得直哆嗦。独孤璟关切地看着她,“芙儿,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落芙憋得已经无力说话了,深怕说一句话就要引来尿失禁。独孤璟见她这样,连忙叫白笙来看看,白笙也不怠慢,扣住落芙脉门就仔细诊断了起来,他也感受到了落芙的震颤,但根本把不出一丝异样,挫败地认为自己医术有所下降。这时落芙蹲下身去,才让肚子好受了点,终于决定坦白,“刚刚四周安静得可怕,我不敢尿尿嘛!怕这密林里还有什么生物借机要我屁股或者是……”落芙没接着说,实际上她想说的省略号里的还有四个字,那就是“捅我菊花”。独孤璟松了一口气,拎着蹲在地上的落芙飞到了一处隐蔽处,“我在这里看着,你快点,别憋坏了。”落芙还是很别扭,这么久以来,她还从未当着他的面嘘嘘呢,“我不习惯,我怕你偷看!”独孤璟又说,“那我抱你到树上去解决,那样就看不到了。”落芙摇头,“那你要是抬头往上看怎么办?”独孤璟直接脱口而出,“我都不介意在树下淋着某人的尿,你还介意个什么?” 落芙忍不住笑,也快忍不住尿了,不管那么多,也不去听独孤璟的建议,脱掉裤子就在地上解决。终于好了,落芙现在感觉一身轻,拿亵裤擦拭着,随手就将亵裤扔掉了。独孤璟正想捡回来,落芙不好意思地拦住了,“不要捡了,要是敢捡回来,我就不让你当皇后了!”独孤璟只好作罢,无限惋惜地叹着气,“早知道就不把围巾拿去给败絮当尿布了,现在还能让你用用,还可以回收多好?”落芙无语,“璟哇,你这口味怎么越来越重了呢?”独孤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经过落芙被下蛊痛不欲生的场面,独孤璟越来越害怕落芙会发生什么意外,只想留住有关她的一切,要是哪天早上醒来见不到落芙,他估计要心神大乱的。 第六七章 三载过尽,命殒身死?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顺利走出密林,终于又回到了吐谷浑。四人一直打打闹闹,互相调侃,互相揭短。此时,迎面走来一个白眉老头,只见他一路上张狂大笑,唱着不成调的歌,“长路漫漫,归途无期!倾君之思,慕君之名。三载过尽,命殒身死。可歌可泣,呜呼哀哉!” 落芙听其歌词,不胜疑惑,“老人家何出此言?莫非是在预示着我们将来的命运?”独孤璟并不觉得这老人家有多么高明,显得不屑,“估计又是个江湖骗子,没什么好问的。芙儿,我们走。”可落芙不这么想,她是相信这世上存在着能预知未来的神算的,要是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遭遇,现在早做准备,兴许到自己遭遇灾难时,就不会手足无措,被灾难一击即倒了呢。可是独孤璟似乎一点儿也不想相信这老头,她也不便多问,被独孤璟拉扯着走掉。此时,老人又仰天大笑,“你们的性命极有可能只剩下一年有余了,还不自知!快快归隐东去,才可谋得一线生机,切勿插手天下苍生的命运,这片陆地该有此一劫,你们若是想要力挽狂澜,改变苍生命运,救他们于水深火热,最后只能以身殉国,还要弄得个徒劳无功,不值得啊。” 落芙总感觉他知道很多,转身走向他, “把话说清楚,你来这想必是有意与我们搭话,想说就一口气说完,别拖拖拉拉半天放不出一个屁。”那老头也不介意落芙这么没礼貌地同他说话,目光中透着担忧,“如今有人忤逆轮回,将已死之人起死回生,力量不可限量。你等怕是在劫难逃。唯有放下一切,浪迹江湖才是最明智之举。”落芙听他说完,笑了一笑,不再阻拦他的去路,转身继续拉上独孤璟地手。既然决定背负上这重任,如何轻言放下?他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安然无恙懦弱归隐,而眼睁睁看着芸芸众生惨遭煎熬,生不如死。 落芙轻叹,明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极有可能是无边的火海,万丈的深坑,但还是会同独孤璟一同跳下。要么两人一起共赴黄泉,要么一起练就火眼金睛。白笙搂着小幽:“幽子乖,不要怕哦,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就一同死在床上。”小幽懒得同他吵架,而是伸手环住他的腰轻轻叩首,心里没有一丝恐慌,有他在的地方,那里就是天堂。落芙,独孤璟十指相扣,相互依偎。落芙认真了一回,“还记得否,我曾说过,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我们可以同生死共患难也是一种幸福对不对?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你在天涯我在海角,而是明明你在我身旁,我却不能同你一起经受磨难。”独孤璟点着头,弱弱地说了一句,“简而言之吧。”落芙大翻白眼,推搡着他,“真没情调!我只是要你答应我,遇到任何事都不能一个人独扛,我们要夫妻同心呢。”独孤璟为了配合一下落芙,站到了她面前,摸着她微凉的小手,一下子被冰到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再向着落芙点头,道了一声自觉得重如泰山的许诺,“好”。这下落芙不开心了,双手叉腰,仰头质问,“真没意境,人家好不容易讲了这么多煽情的话,你却一个喷嚏回了人家一脸口水,真是色狼口水多呢!”独孤璟听到落芙称他为色狼,自己还什么事都没做呢,想着都已经被称色狼了,还不如直接做了省的吃亏。遂挑眉问落芙,“你确定色狼口水多?”落芙用袖子抹了一下小脸,点点头。 此时,独孤璟双眼放着绿光,得逞坏笑,就差没嚎叫两声表示自己真的有狼的本性呢。他不顾还有两个百万伏特的超大号电灯泡,就同落芙激吻了起来,两人唇齿相接,情不自禁了呢。原先白笙只是把眼睛瞪得大了一些。可是当这个吻持续的时间长了,原本那单纯的嘴上动作就演变成了不很单纯的手上动作。白笙实在看不下去了,眼前这两人这么狂野,难不成还想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来一发?可最大的问题是他同小幽也在这被子中呢。小幽见独孤璟那么主动地摸着落芙的背部,有些羡慕的说,为什么她身旁的白痴白笙就没这种觉悟呢,连他们的第一次也是自己主动的,真是郁猝。白笙清咳两声,“两位,你们难不成忘了几十年前轰动五洲的燕赵门事件?哎呦喂,至今想起那对悲催的男女就觉得可惜。你们说,干那勾当不在房里干偏偏要跑到城门去激情,不想阻碍了两军交战,最后落得个裸死城门口。”落芙,独孤璟几乎同时瞪了独孤璟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你以为我们同你一样傻,没事跑沙场上去滚沙子?” 白笙吃瘪,他这不是在陈述历史嘛,招谁惹谁了都。但怕这两个腹黑的主真将他同小幽扔到疆场上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所以只好保持沉默。 一回宫,落芙就顺口地叫唤着,“翠翠,我饿了,快给我拿些吃的。”话刚出口,自己也愣了一下,翠翠还昏迷在千乘的水晶棺材里呢,真是习惯了那丫头在身边了,落芙默默叹气。小幽见到了落芙一闪而过的失落,连忙上前扶着,“小姐,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落芙拍了拍小幽的手,欣慰道,“我家小幽也长大了啊,该嫁人了,我怎么好这么罪恶把你一直绑在自己的身边不让你嫁人?”小幽固执地摇头,“不,在小幽心中,小姐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落芙捂住她的嘴,“好了,我知道小幽待我最好,更因为如此,我也希望你会幸福啊。不要忽略了白笙对你的情意,真正的缘分是不容许错过的。” 白笙这时才感激地点头,想不到落芙还会替他美言两句呢。此时,铁三和田妞也赶来了。田妞见独孤璟就是当日那个找她来的男子,惊得目瞪口呆,“兄弟啊,我说你好歹也高高壮壮的,怎么当起了男宠呢?”落芙老大不爽地看向她,“怎么了,不行吗?当我的男宠很委屈他?”田妞又惊呆了,眼前这个红发飘逸的,长相嫩相的女孩子竟会是女王,连忙下跪道歉,“田妞有眼无珠,光晾着屁 眼没个屁的,不会说话,女王不要介意啊。草民实在不知道女王这么年轻就能身居高位了……” 落芙也不介意,“好了,起来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那个,和铁三准备什么时候成婚?”田妞难得带羞揶揄地看着铁三,铁三也腼腆地红了脸。落芙白了他们一眼,真是甜腻死人了,“好了好了,我看你们也等不及了。不如就三天后,同白笙,小幽一起成了吧!”铁三,田妞满口答应,欣喜万分。而白笙,小幽被连自己都不知道三天后就要成婚了,惊讶地看向落芙。落芙嘻嘻笑道,“嘿嘿,来个三喜临门不好嘛?三天后,我要正式立璟为我的皇后,你们也结了吧,到时候男的统统上花轿,我们三个女的可要耀武扬威一把,把你们风风光光娶进门,怎样,对这安排满意否?” 小幽,田妞笑弯了眉,连声答应,弄得白笙,铁三连个屁都不敢放,深怕多一句嘴抗议一下,连婚都没得成了。独孤璟也一直站在一边观望,面容还是那样冷峻,心里却已经得瑟到不行了,他终于要成为她的后了,一步步走过来,从小小的男宠成功上位,他还真特么不容易啊。独孤璟慢慢将头靠在落芙肩上,说多了都是泪,不如靠在自家女人肩上慢慢寻求抚慰。众人见到独孤璟这么柔美,纷纷石化,连忙退去,给他同落芙个单独相处的环境。 独孤璟的手随意把弄着落芙的头发,“芙儿,还记得我们成婚当日吗?我们十指相扣在三生泉边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三天后,你想好这次要给我怎样的承诺了吗?”落芙摸着独孤璟的头发,“这次我们不需要承诺了。岁月面前,再多的承诺也都是废话,过得久了,难保不忘记,不褪色。”独孤璟点头,“诺言的确太浮夸,我们有长长的一辈子腻在一起,还有长长的一辈子能相拥入眠。” 落芙满意地拍了独孤璟的脑袋,“真聪明!晚上好好奖赏你!璟美人儿。”独孤璟不高兴了,“叫我璟!”落芙嘿嘿一笑,心里由衷感叹,当女王的感觉真是奇妙,硬生生把独孤璟调戏得这么爽,“哈哈,爱妃这是不满意了,要知道对本女王发火后果会是很严重的哦。” 独孤璟只是笑着,心里早已蠢蠢欲动,还没到晚上,就将落芙抱回了卧室,一夜香艳,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又从地上爬回了床上,还抵在了柱子上,就差没缠绵上天花板了。激情过后,一地狼藉,地上落芙的亵裤,肚兜已经碎成布条了,落芙身上还有地上的尘土,床上的棉絮以及柱子上的红漆。她仔细瞧了瞧独孤璟身上,貌似什么污点都没得,超级不满地质问他,“为什么你身上这么干净,而我却这般模样?”独孤璟帮她摩挲着身上的脏东西,手擦不掉,就用舌头舔的,显得专心致志,最后才告诉她,“因为我在你上面啊,傻丫头。”落芙撅着嘴,“不嘛,我也要当一回攻!让我在上面!” 独孤璟挑眉,“嗯哼,芙儿有当攻的那道具没?”落芙低下头看着独孤璟地下身,瞬间碉堡,一脸沮丧,看来这辈子反扑无望了。不过,独孤璟这时好心地开口,“成婚当日让你扑一回吧。”落芙这下开心得心花怒放,满心期待着三日后的大婚。 第六八章 婚礼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三日转眼即逝,这日,独孤璟早早地就起来更衣整点,而落芙还躺在床上睡着懒觉。独孤璟轻轻推了一下她,“芙儿,起来了,可别误了时辰。”落芙翻了一个身,继续沉沉睡去。独孤璟不依不挠,趴在她身上不停蹭着她,落芙不耐烦一掌劈了过来,“我要睡觉啦,今天上花轿的又不是我,我急什么?”独孤璟无辜地别别嘴,“芙儿,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嘛,我这么重,让人抬着花轿也重啊,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让他们也……”落芙坐起身,瞪着他,把他的话都给瞪没了。落芙清了清嗓子,“璟哇,你要是不想上花轿那我就只好找其他人凑数咯。” 独孤璟连忙摆手,“芙儿继续睡吧,为夫这就梳妆打扮去…”落芙这才又沉沉睡下。独孤璟站在梳妆台前,穿着露胸的红色嫁衣,墨发披肩。难得一次轻描眉,淡抹唇,再在脸上撒上些许胭脂,自觉得美艳动人,便匆匆盖上红盖头,唯恐让人看了去。此时,落芙也已经睡饱,伸了伸懒腰就看见房间里坐着一个披着红盖头穿着红色嫁衣的人儿。落芙立马跳下床,就想掀他的盖头,“美人儿,让我看看你的小脸儿。”独孤璟连忙起身闪开,依旧蒙着盖头,“别急嘛,等晚上再给你个惊喜嘛!”落芙看独孤璟这样娇羞的样子,也就作罢,想着晚上再碰也不迟。 落芙也利索地换了一身新郎的红衣,奈何她没有独孤璟的高度,整件衣服型都撑不起来,唯一能撑得起来的估计就只有胸部那块地方了。落芙照着镜子,嘟着嘴巴老大不爽了,凭什么独孤璟穿新娘嫁衣可以那么柔美,她穿新郎服就一点气势也没有?想了半天,还是去调戏独孤璟好了。独孤璟看着绕着自己转来转去的落芙,有种掀开盖头就将她扑到的冲动,但还是忍着*,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话,“夫君这是作甚?是在觊觎为夫香喷喷的身体?”落芙哈哈大笑,“你入戏点嘛!应该是‘为妻’,不是‘为夫’啦!我只是看你怎么能将这嫁衣穿得这么*的,胸嘛这么扁平,怎么就能让人感觉春光无限呢?人还这么高,居然一点违和感都没的,不带这样的!”独孤璟透过红盖头看着落芙有些嫉妒地望着他,不禁有些无奈,“这不是芙儿想出来的?现在怎么倒好数落起我的不是了?” 落芙耍赖,“就是你的错嘛!你还是这样光鲜,你瞧我穿这衣服都像什么样子了,连个型都没有了。”独孤璟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是大了点,于是就伸手将落芙腰上的褶皱勒紧,显出她曼妙的腰。可是他刚才似乎摸到芙儿腰上小腹边有某样东西了,有些疑惑,又用手摸了摸,落芙还是无知无觉。独孤璟索性就钻进她的衣服里,把那东西取了出来,结果是,他惊呆了。独孤璟拿着半截苍翠欲滴的黄瓜质问着落芙,“这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喜欢吃黄瓜,才在腰上用绳子绑了半截?”落芙伸手一摸,果真空了,面露囧色,不好意思地笑着,“嘿嘿,我怕今天等下要很忙,藏袖子里又怕掉,还不如藏这里一举两得啊。这一来嘛可以饱腹二来啊,还有利于我撑起这件新郎服,肚子大一些才有气势嘛,呵呵。”独孤璟挑眉,“是不是顺便还可以有其他作用?” 落芙从未听独孤璟说这样露骨的话,整个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震惊地无以言表,只能呆呆地摇头,顿时发现自己只能仰望这个带着头巾的新娘了。独孤璟透过头巾啃了一口黄瓜,接着说,“为了防止你那啥,我看我还是先把它吃掉吧!”落芙看着独孤璟上下移动的喉结,咽了咽口水,想解释又无从解释,最后毫无意识地说了一句,“有你在我还哪需要用黄瓜?” 独孤璟大口大口咬着黄瓜,又问,“那是不是我不在身边的那段日子,黄瓜就成了我的替代品?芙儿好辛酸呢!”落芙啐了他一口,“你少胡说啦!我可没那癖好,我害怕万一中途断了取不出来那就要让天下人取笑,遗臭千年呢!”独孤璟看着落芙现在无所适从的样子,心里暗笑,叫她要恶作剧不乖乖坐上花轿硬是要让他来,不整整她太对不住自己啦。独孤璟终于把最后一截黄瓜也咽下肚了,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儿,“嗯,真是有点失望,原来芙儿没用过啊,要是用过了估计会更加香甜可口呢!”落芙从未知道独孤璟会这么吊儿郎当的,瞬时红了小脸,“啊,你变态!”说完就冲出了门外,她需要大口呼吸外边新鲜的空气,她咋就觉得独孤璟被她熏陶得越来越彪悍了呢。 好不容易熬到了正点,按照吐谷浑的习俗新郎只需要在家门口等待着新娘的来临即可,独孤璟,铁三以及白笙被苦逼地送出了城外,再返回。三个真正的新娘都坐在自家门前翘着二郎腿好不悠闲,准备好的火盆也是好好利用上了,放在脚边还可以暖脚,真不错呢。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独孤璟才听到外面的轿夫喊了一声停,这一路被颠簸地可真够惨的,他向来骑惯了马,要坐也是坐宽敞的马车,还真未坐过这样狭小的轿子,而这城外的好长一段路都崎岖地不行,颠簸地他感觉自己屁股都要裂掉了的说。现在总算到了,他稍稍松了口气,任人扶着他跨了火盆,就直接送入了洞房。吐谷浑这点还是特别的,他们这儿的婚俗是没有拜堂一说的,他们不认为缘分天定,也不讲究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比较忽略这样形式的拜堂,这倒给新人省了不少事端,省的还没洞房,就把头给拜晕了。 都说具有狼性特征的女子都彼此相似,这一点都是一点儿也不夸张。三“新郎”也不顾宾客坐满了庭院,胡乱找了个借口就猴急猴急赶了回房。落芙一进房门就反身锁住房门,边朝床边的人儿靠近,边解着自己的腰带,装出色色的样子,“哎呦喂,美人儿,让爷亲一口!”可是新娘却自己掀开了盖头,错愕地看着落芙,“怎么是你?”两人皆异口同声的质问着对方。还好落芙反应快,连忙系起腰带,“死白笙,搞什么鬼,进错门了啦!”白笙望着一脸铁青的落芙也着实吓得不轻,。白笙跑到窗口,看见月已上树梢,深怕自己来不及阻止,惊恐万分,一时又不知道到底是独孤璟还是铁三被送到了小幽房里,郁猝万分,竟吐出了白沫。落芙也无暇顾及,自己脸被气得已经变成青一色了。 而小幽刚好对上了铁三,她一走近铁三,先是嗅了嗅铁三身上的味道,“夫君,你怎么这么臃肿啊?”铁三兴奋地涨红了脸,透过盖头,羞涩地答着,“可能是轿子坐得久了点,身子疲乏,水肿了。”小幽还傻愣愣地相信,就走到桌边拿来了交杯酒,“夫君,我们喝了这交杯酒吧。”铁三点头应允,这傻铁三激动地完全没发现眼前的女人声音同田妞大不一样,小幽声音原本就这样细细弱弱,而田妞平时只是将自己的声音装成、得细细弱弱,实际上,田妞的音调可高昂着哩。小幽轻轻坐在铁三面前,还没揭盖头,就叫他喝了这酒,铁三小心翼翼地接过,一饮而尽。可是小幽偶然发现她眼前的人仰起脸时下巴满是胡子,疑惑地问着他,“笙哥,你什么时候留胡子了?”铁三这下不高兴了,想不到田妞居然对着他叫了别的男人的名字,一把揭开盖头就看到眼前已经激动地快要晕倒的小幽,心一下子慌了,“小幽姑娘,怎么是你,我的田妞呢?”小幽急促地喘着气,无意识地甩手就给了铁三眼睛一拳,才反应过来,“啊,你怎么不早说你是铁胖子啊!啊,还我白笙!” 而独孤璟这边也不会平静到哪儿去。田妞原本就比较胖,一进门那走路声就让独孤璟心里一颤,心里想着芙儿到底是喝了多少酒,走路才会这样不一样。田妞面露春色地看着坐在床榻上的男子,心里欣喜激动,想不到平常壮得略微显胖得铁三穿着新嫁衣这么的迷人。可是自己又瞧了一眼自己肥胖的身躯,长这么大头一次自卑了一回,索性熄了灯,和铁三来一回暗夜激情好了。田妞吹灭了灯,独孤璟眼下也一片黑暗,想着这女人今晚要如何如何主动,心里就不禁一阵期待。可是不想他被一个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扑了上来,独孤璟闷哼了一声,痛苦万分,他已经察觉到这么庞大的身躯绝不会是落芙的,一把将田妞推到一边,正想摸出夜明灯照明,只见房间里已经闯进来了四个身影,异口同声地大叫,“禽兽,放开我的人!” 此时,侍女已经重新掌上了灯。田妞已经被独孤璟一拳打在眼上,疼得在地上呻 吟,铁三连忙上前替她呼呼。而独孤璟惊魂未定地看着一脸铁青的落芙,如深闺怨妇般无限凄凉。白笙与小幽两人面面相觑,小幽温柔地替白笙擦掉嘴角的白沫,白笙则是嫌恶地盯着误入小幽房间的铁三。原本的良宵竟是一场闹剧,这下终于对了,每个人都万分小心地看清了身边的人,小心拉着深怕再次弄错。最可怜的还要算铁三和田妞了。两人都被无辜的打了一拳,估计明天就会有一大一小两黑眼圈呢。 月明星稀,独孤璟,落芙十指相扣走回自己的寝宫,刚才真是被吓得不轻。独孤璟感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芙儿绿脸的样子呢!”落芙则是一副主权丝毫不容侵犯的样子,“还好啥事也没,要么我真要从头绿到脚了。告诉你啊,刚才白笙直接被吓得口吐白沫了啊,搞笑死了!”独孤璟捏着落芙的小手,“好笑什么啊,都快吓掉了半条命呢!我们早点回去干正事!”落芙哈皮点头,“也好,我可记得某人答应过我成婚当晚要让我扑一回的,说话算话啊!”独孤璟还指望着落芙忘了这个许诺,想不到这丫头记性这么好,满头黑线,只好硬着头皮上。 当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仅仅是躺着什么事都不用做那也是不错的。而落芙也刚刚发现原来躺着什么事也不用做是多么清闲自在的,现在她可累死了,已经不知道要干什么了,想了半天也没法继续。独孤璟则是等不及地催着她,“再不快点,我可要反扑了。”落芙一听这话就急了,学着独孤璟以往那低吼的样子,自己也开始低吼。独孤璟很是纳闷,“芙儿,在做什么呢!”落芙却认真地说,“不是在酝酿情绪,学着你低吼找找感觉嘛!” 独孤璟瞬间被雷倒,“不是所有人低吼都能够有那种效果的。算了,还是我来吧。”于是,反身将落芙压倒,亲亲啃啃忙活了一夜,还是扑人欢乐多呢。 第六九章 剑指北辰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一觉醒来,似乎什么都没变,但似乎又什么都变了。没变的是她身边依旧是他,可变了的是这次她为王他为后。独孤璟的脸融化在清晨初升的太阳之中,显得柔和了不少。落芙想要展现自己刚强的一面,毕竟现在他是她的人,挺直了脊梁,将独孤璟的头掰到了自己肩上,却发现他的头太重,她的肩太窄。 独孤璟缓缓站起身,理好了衣服,才得瑟地对落芙说,“芙儿,现在是不是发现安安分分当个小女人更惬意一些?”落芙摇头,“我可以很爱很爱你,但是绝不要为了爱而改变自己,若我不是现在的我,那你确定你还会爱那个毫无个性的我?”独孤璟立马点头,“芙儿怎样我都喜欢。”但随后又深思了一下,他的确是爱落芙的全部,包括她的野心她的胸怀大志,于是展开笑颜,给予落芙最温暖的笑容,融化了自己,也感染了落芙。 还记得那次,落芙站在天越朝堂之上同独孤璟一并睥睨天下,今日她也要同独孤璟一起并立万人之上。落芙身居高位,听群臣祝贺着他们从千乘凯旋归来。落芙威严高坐,“众爱卿,如今天下战火纷飞,各地人心惶惶,再加之北辰贼儿处处欺凌我大吐谷浑,导致我天越屡屡受挫。今,本宫同爱后独孤璟潜入千乘,说服千乘皇帝禁止向北辰提供军事装备,此时,正是我军进攻南下的最好时机。众爱卿意下如何?”有保守派谏言反对,“启奏女王,北辰物阜民丰,虽内部忧患很多,但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现在挥兵,恐怕只会以卵击石,徒劳无功。”独孤璟轻咳了一声,“这不必担心,北辰虽易守难攻,但我吐谷浑同天越若是齐心协力一同夹击,北辰现在又失去了千乘这么一个资源供给,想是很快就能攻克下来。” 朝野上下立即有人反对,“皇后此言差矣,若是天越只想坐山观虎斗,最后渔翁得利,那我们岂不得不偿失?还不如保持着现在这状态。”落芙不耐烦地打断,“爱卿是圣贤书读得太久了连点想象力都没有了吗?难道没发现本宫的皇后姓独孤单名璟字?不觉得很耳熟?”这时,总算有比较敏锐的大臣惊呼,“难道皇后就是天越皇帝独孤璟?那个整片大陆上的不二神话,天越战神?”落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还算有点觉悟!”这时,场下的大臣们才彻底明白落芙就是当日天越一纸休书休了皇帝的皇后,这下有点目瞪口呆了。唯有铁三这知情者因为早就知情,神情自然,颇为得意。 落芙再次发问,“现在还有何异议?”这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他们既惊喜自己国家有这样强悍的女王,王后,又忌惮独孤璟的威望,左右为难,但总体还是相信有了天越,战事的胜利是势在必然。 朝堂之后,他们便立即制定战局,落芙乐观地认为拿下北辰仅仅是十来天就能做到的事,可,独孤璟并不认为短短一个月之内可以拿下北辰。独孤璟简要分析,“吐谷浑虽地势险要,但偏偏南部同北辰交界处地势平坦,几乎一马平川,而北辰城门坚不可摧,一系列的严谨的军事管理,没有丝毫破绽。用你研制的炸药也不是很有效,毕竟那城门都是坚硬巨大的石头堆叠而成,炸了城门那显然是不明智的。” 铁三不以为然,“若是同天越一起征讨北辰,是不是会更快一点,损失更小一点?”独孤璟摇头,“这是既定的,只是只要是战争就会有流血,兴许我们还有更加好的方法让北辰不战而败。”落芙冷哼,“以耶律齐的个性,不拼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现在就想要让他很有节奏地死在我的手上。”独孤璟握着落芙的手,“我们明日去边界看看?”落芙点头,收起杀戮暴戾,同独孤璟飞身出去,赏月赏星星。 独孤璟柔声问着落芙,“芙儿,我们生个儿子吧?”落芙疑惑地看着他,“原来你还重男轻女呢!”独孤璟解释道,“我不能忍心让我们的败絮承担整个天越的繁荣兴盛。如此重任落在女孩子身上,多累啊。”落芙白了他一眼,“那你就舍得让儿子遭这个罪?”独孤璟点点头,随后又冠冕堂皇地解释,“儿子皮糙肉厚多磨练才好!”落芙正想笑他这观念纯粹就是想要生个儿子虐待来着,脑袋突然一阵晕眩,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独孤璟关切地望着她,“芙儿,难不成你真怀孕了?这么虚弱的样子!”落芙摇摇头,“没有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下子难受的紧。”独孤璟惊讶地看着落芙的红发在月光中开始有些变紫,连忙抱住她,“芙儿,没事吧?”可是就是一瞬间时间,落芙的头发就恢复了成原先鲜艳的红。落芙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我估计是东西吃多了,有些反胃而已,现在好了啊,干嘛这么紧张!”独孤璟发现落芙似乎并不知道刚才发生在她身上的异象,也不打算告诉她,只是敷衍她没事就好。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起床随着吐谷浑的一群壮汉前往南部视察。落芙轻松自在,独孤璟却不敢松开落芙的手,怕自己一个晃神,落芙就会不翼而飞。他们沿途经过一狭长通道,差不多就只能容三人通过,而且呈现下大上小的状态,他们艰难行走,落芙仰头看向上方,真的是一线天的感觉,“璟哇,若是我们把他们引到此地,从上往下投掷些东西,他们估计就要惊慌失措,连退路都没有了,这是不是会好一点?”独孤璟沉默,继续往前走,他在找一个更好的地理优势,光是这里怕是只能围困住一小批人,困不住千军万马的。走了许久,发现这一线天之内又分了两条岔路,其他人依旧沿着正路一路向前,独孤璟同落芙则是选择了另一条岔路。步行一里由于,瞬间豁然开朗,天蓝地绿,只是这绿得甚是古怪,可是落芙走路向来不看地的,大脚刚一迈出,就立即陷了下去,独孤璟连忙抓住她好让她不要下陷,但是似乎没什么作用。落芙也不惊慌,她好久没深陷在这样的沼泽之中嘞,心情倍儿棒,安慰着独孤璟,“没事啦,让我待会呗,你在旁边休息一会,我只要不动就不会下沉。”独孤璟汗颜,“呆在里面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有什么好?”落芙笑笑,“以前我被扔到一个人无助害怕时就会让自己埋在沼泽中,当然旁边一定要有粗壮的绳子能将我拉上岸的,因为夜晚是相当可怕的,只有呆在沼泽里面可以确保我不会受野兽攻击,才能让我安心入睡。所以,现在这种下陷的感觉让我感觉很熟悉呢,仿佛又回到了我的那个世界……” 独孤璟很心疼,他多希望自己可以陪着她度过那些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的日子,可是那是的她还不属于这个世界。落芙看着他面上的心疼,调皮地露着舌头,“干嘛啦,这么深邃的样子,要不你也下来玩玩?”独孤璟鄙视她,“再不上来等下真出不来就不来救你了!”落芙别别嘴,伸手给他,“拉我上来呗!”独孤璟也慢条斯理地伸手去扶她。可是两人都没意识到,这片沼泽足足绵延了数公里,那力量自是比一般的沼泽地雄厚,独孤璟还不敢用力拉落芙的手,怕拉断了她的手。 两人尝试一番未果后都有些心慌,落芙看着天色有些变化,貌似要下大雨的感觉,心里一阵慌乱,大眼难得显现出惊恐,“璟哇,我要是真出不来那怎么办?呜呜呜,我不要呆在这,我尿急!”独孤璟也显得束手无策。尝试了好久,累得气喘吁吁,还是不行。眼见云越压越低,落芙的身子也越来越寒凉,总感觉身上的衣服被沼泽无情地吞噬着侵蚀着。独孤璟也急了,牟足了蛮力将落芙整个托起。落芙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沼泽的强力以及独孤璟的力量强力撕扯着,终于双脚重回了地面,她同独孤璟齐齐摔到了地上,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坐起来两人呵呵直笑。 独孤璟看向了落芙满是泥土的下身,才发现落芙腰以下几乎是一丝不挂了,一时气急,真想朝沼泽地吐上几口口水,居然敢轻薄他最宝贝的芙儿!落芙脸色发窘捂住关键部位,“怎么办啦,这样怎么出去嘛!”独孤璟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了落芙的腰身上,尽量弄得像裙子一样盖住落芙白皙的小腿。落芙现在也不敢嫌弃这黑魆魆的外袍,自我安慰道,“黑色的经典,配着我这红色的上衣还真好看,呵呵!”独孤璟抱紧她,“可不许再调皮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落芙点头,“这沼泽真讨厌,居然敢吃我裙子,改日我们把那北辰军队也引到这里来那不是很赞?” 此时两人眼里同时放出狼光,哈哈,一大片士兵都没裤子穿那也是很壮观的事啊。而已经从另一通道赶回来的其他人一来就看到狼人一般,面露狡黠的两人,不禁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凉风见有人来,立即变得矜持起来,“额,你们有何发现?”他们都摇摇头,告知落芙那条路的尽头就是北辰境内了,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第七十章 轻取北辰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两人心里都有了自己的打算,并不再谈论战争之事,只是叫使者知会北辰一声他们要来攻打他了。事实上,耶律齐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他倒是不后悔,不拼搏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就算是殊死一搏,他也要坚持到底,人生路上,有几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还是相对幸福的。 落芙,独孤璟还没踏进宫门,就觉得气氛有些不一样呢。原本严肃的宫闱今日柔和了许多,他们竟能听见女孩子的欢声笑语,甚是纳闷。忽然,一道震天响的婴孩啼哭闯入了他们的耳际。两人同时反应过来,直奔自己寝宫,就看见独孤澈同阿史那冰一同逗弄着败絮,好不欢乐。落芙松了一口气,上前就想抱抱败絮,想不到败絮这丫头竟不让她抱,倒是看到独孤璟就眉开眼笑起来,发着单音,“璟”。这把独孤璟高兴坏了,把小小的她搂在怀里,又抱又亲。落芙更加坚定了决心,女孩子果真靠不住,以后一定要再生个儿子。 此时,败絮像是良心发现,转头瞧了一眼落芙,落芙原以为这丫头想起她来了,正想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没想那小丫头似乎略带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就又搂着独孤璟的脖子,亲了一口,随后再看向落芙。 落芙真是气疯了,“这么小就学不好,小心我把你扔掉!”败絮被落芙震慑到,趴在独孤璟肩上嘤嘤地哭,好博取同情。独孤璟安抚落芙,“别和小孩计较嘛!我们败絮多可爱啊,干嘛对她凶!是吧,絮儿?”落芙平息了一下气息,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话,“那谁,晚上不用来侍寝了,本宫要些新鲜的面孔!”话刚一落地,独孤璟就把败絮塞到独孤澈怀里,自己哄起了落芙。独孤澈和阿史那冰杵在一旁,看着败絮哇哇大哭,又不知道如何安慰。这时,独孤璟才想起来询问他们怎么会来吐谷浑。独孤澈看了落芙一眼,似是最后的眷恋,随即收回眼光,坚定地说,“我喜欢上阿史那冰了,所以迫不及待想要让五哥替我们主持婚事啊!” 落芙将阿史那冰拉倒一边,八卦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啊,真棒!”阿史那冰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我刚进宫,独孤澈就跑来问我你们的情境,我就吊着他,告诉他以后七天若是每天都能让我如愿,我就一点一点告诉他你们的近况。刚开始,他显得客气又疏离。我在我们第三次见面的时候强吻了他,结果他红着眼跑掉了。我那时感觉自己简直就是禽兽,猥亵了那么纯的他。可是第二天,他依旧来,我有些惊讶,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就告诉了他你们很多事情,也讲述了你在吐谷浑,图塔的传奇事件。他听得意犹未尽,只是道了一句‘她该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的’。之后他再也不问你们的事了,只是静静地听我聒噪。”独孤澈冲了过来,拉住阿史那冰,“别说了,多丢人啊!”可此时落芙,独孤璟兴趣正浓,落芙直接拍了独孤澈怀里败絮的小屁屁,让败絮哭一会儿,好让独孤澈不能来干扰阿史那冰说话。独孤澈无语了,落芙这明显就不是亲妈嘛! 阿史那冰接着说,“独孤澈那日惆怅地喝着闷酒,我就问他为什么咯,他转头看向我弱弱的说自己有洁癖,让他好痛苦,他不想要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我就告诉他我可以治好他,结果他就天真地以为我有什么好法子。那我就开始实施我征服他的第一步了嘛。先是叫他蒙上眼睛,再诱他入床帏,最后就直接扑到了。醒来的时候,他还很惊慌地看着我叫我色狼,随后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那我也体力不支懒得理他,背着他继续睡觉。他等了半天,见我没去招惹他,就又冒出了一句‘可是人家就是喜欢色狼’,哈哈,是不是很搞笑?” 独孤璟高深莫测地看向了现在已经脸红地像西红柿一般的弟弟了,落芙则是十分佩服独孤澈这般矫情,也亏了有阿史那冰这样热情如火的女孩子才能撬开独孤澈的心门呢!落芙八卦完了,才想起还在哭的败絮,就一把接了过来,心情很好地哄着,这回败絮识相多了,落芙一接手就停止了哭声,笑对落芙,落芙心情大好,“败絮乖,叫麻麻!”败絮吐着口水,乐呵呵地叫,“芙芙。”落芙听着激动的啊,自家女儿果真是天赋异禀呢。 现在落芙也听到败絮叫她了,心满意足地把败絮交给阿史那冰,自己却同独孤璟逍遥快活去了。独孤澈悻悻地对阿史那冰说,“将来我们一定不能这样对我们的孩子,五哥,五嫂真是太坑了哇!”阿史那冰赞同地点着头,他们果真是把自家女儿当玩具了,喜欢的时候玩玩,不喜欢的时候就丢给他们。阿史那冰正要转身对独孤澈说些什么时,却发现了屋外有个黑影闪过,连忙抱紧了阿史那冰,警惕地看向独孤澈,“外面有人,怎么是好?”独孤澈四下探望,却一点收获也没的,只道是阿史那冰看花了眼。 月影风荷,渔舟唱晚。落芙,独孤璟两人偷偷躲在了一艘小渔船上赏月吃点心,两人看似悠闲,实则是在享受战争前夕别样的宁静。落芙不免有些担忧,“璟哇,想要两面夹击北辰,可是天越那边连个领导人物也没的,会不会很难控制?是不是要派个人回去?”独孤璟摇头,“不,上次我们在吐谷浑街头遇见的那一群功夫高深的乞丐我已经重整完毕,现在散播在各国各地,据悉北辰现境也不容乐观,况且天越还有独尊盟撑着,锦鹤,锦豹都能独当一面的,问题不大。”落芙也没说出来,她这一个多月老是觉得心里发怵,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而又临对北辰宣战,深怕被设计了去。独孤璟在落芙耳边轻轻地吹着风,静夜微凉,浮躁的心也慢慢变得恬静。因为有你在,再大的困境也不能困住我们,我们终将是命运的胜者,不是吗? 第二日清晨,落芙,独孤璟就身披铠甲,蓄势待发。独孤澈,阿史那冰饯别,阿史那冰迫不及待地拥抱了落芙,“落芙姐姐,快些回来,我和澈澈的婚事还指望着你哩!”落芙点头,抚慰她,“若是等不及,带球跑也是无妨的,我们会尽量快的。”之后,别无多话,小幽,白笙主动请缨跟在身边,毕竟是战场,再小的战争都会有流血,他们还是跟在身边省的惦记的好。 两军对峙北辰城门口,耶律齐满脸憔悴,却依然骄傲,朝着独孤璟大喝,“来吧,我不怕你们,我北辰也不是好惹的,所有士兵都将奋力拼搏到最后一刻!”落芙狠狠地盯着他,“我是该叫你红殇还是耶律齐呢?不过效果估计是一样的,这两者都让我恶心得想吐。你现在义正言辞地要为北辰殊死搏斗,当初怎么就没那个觉悟,偏偏要来招惹我们?”耶律齐狂妄大笑,“若是我战败,只怪我自己能力不够,但我绝不屈服。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反悔一声抱歉,就能解决的,你们要来就放马过来,也别说得自己有多么伟大,这让我觉得虚伪!” 落芙抬起清澈的眸看向他,“若是你当日不一再相逼,若是冷忘川不是因你而死,我绝不会动你北辰一丝一毫。你扪心自问,现在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作茧自缚?”耶律齐神色黯淡,“我有我的野心,我曾想过拼搏,最终却拼得自己遍体鳞伤。现在就当我还你一个曾经,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绝不退让。只是,我们都太傻,呵呵,算了,不说了。你们爱怎么样请便吧!” 独孤璟,落芙也退居二线,两人坐在战车上,悠闲地看着自己的士兵炸着城门,落芙感叹道这城门确实坚固,真炸毁了还是很可惜的,叫谁再来造个这么结实的城门?闲来无事,落芙命军队每时辰后退几里,制造出一种准备不足的颓势。而耶律齐一方自是知道他们是故意而为之,奈何太过自负,一心求胜免不了乘胜追击,一追再追。而吐谷浑军队则是一退再退。 硝烟四起,战火纷飞,落芙站在战车之巅,睥睨众生,她,天生的王者,注定居于高位。他,命定的王者,携手与她,只为长相厮守,白首不分离。南边上空诡异烟花四起,那是天越也准备向北辰开战的信号,独孤璟看向天际,此时胜局早已注定,只想着怎样能减少损失,减少伤亡。他们一路退兵至一线天峡谷,有一大股耶律齐军队跟随前往,进入入口却有些惊慌失措,上头那一条缝隙上,也站着密密麻麻地吐谷浑士兵,只要他们朝下面投掷石头或是放些箭,他们就可能溃不成军。不过,吐谷浑的排头兵却声称,放下武器,就停止杀戮,接纳他们。这就导致了大量的北辰士兵缴械投降,朝着那条偏窄的通向吐谷浑的小道上前进。而另一部分不屈服的士兵则是被悲催得引到了那片沼泽的方向。一时间,沼泽地里浸满了成百上千的北辰士兵,他们终于知道惊恐了,但已经无力辱骂吐谷浑阴险,毕竟兵不厌诈而且他们自身难保,只要吐谷浑士兵一到,此时想要取他们的性命轻而易举,很多人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落芙同独孤璟两人慢慢靠近,欣赏着这一锅大杂烩。落芙悠闲地在边上绕着圈儿,“啧啧啧,真是马失前蹄啊,还没同我军交战,就已经无力反抗,不是战死沙场,而是困死在这沼泽之中,不值啊!”独孤璟试着说服他们,“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愿意归降我吐谷浑的,尚还有一线生机,好好考虑吧。要知道这沼泽广阔无比,待得越久,就越难脱身,你们可要思量清除了。莫不要因小失大。我吐谷浑原本无意侵略北辰,只是北辰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头上,你们有点可以放心,我们永不推崇暴政,占领北辰后一定轻徭薄赋,重视民生,并且绝不侵犯你们的家园,迫害你们的家人。” 二人接着唱双簧。落芙问着沼泽里的士兵们,“愿意屈服否?”有许多人害怕地差点哭出来,哆嗦着点着头。落芙就叫人把他们拉出来,树枝,布条,什么都用上了,总算拉出了一大半。而在沼泽地中仍旧准备负隅顽抗的看到落芙独孤璟并无伤他们弟兄分毫,也纷纷决定投降,毕竟独孤璟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这是一场没有牺牲的博弈,一片沼泽一道一线天,成功收服了北辰近五千精锐步兵,成功收官。 夜幕降临,独孤璟命军队就地扎营,自己则和落芙跑出去看星星数月亮。独孤璟曾疑惑过为何星星那样多,不去数反倒要数那从古至今始终只有唯一一个的月亮。现在他明白了,就因为只有一个,才弥足珍贵需要好好珍惜。而星星太过繁多,每一颗都有自己耀眼的理由,但并不是每一颗都属于自己,飘渺无所依,还不如不将它记挂在心。 落芙耐不住闲,拉着独孤璟想要夜访北辰军队,独孤璟却有些反对,“大部分军队都已经回城,只有少许驻扎在外,有什么好去的?”落芙沮丧,“还以为可以烧个粮草什么的,让他们再恐慌一把呢!”独孤璟摸摸落芙的头,“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们只需静静看着就好了,他们的内部机制已经严重故障了。”“嗯,可是我还是想找点事做,不如我们引狼群攻击他们?”独孤璟抽着眼角,“上次还没跑够呢?不嫌累啊。”落芙一想起自己的声音能震慑百兽,就来了兴致,拉着独孤璟上了一个小山丘,放声狼叫,“汪汪汪,喵喵喵,啊呜啊呜。”那一晚,许多人都听到了各种动物冗杂的叫声,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恐慌,这种异象可是绝无仅有的。而北辰城门里的民众也是人心惶惶,总感觉是天要来收他们了,一夜无眠。 落芙叫得也算痛快,可是一下子太兴奋叫过了,引来了许多狼前来朝拜。然而此时落芙被吓傻了,嗓子也因为刚才叫得过猛嘶哑得发不出有震撼力的声音了。无奈之下,只好拉着独孤璟逃命。两人也倒是算计好线路的,赶着狼群直往北辰在外驻扎军队跑。落芙喘着粗气,感受着奔跑带来的快感同刺激,整个神经都极度兴奋,“呵呵,璟,你说我们是不是很犯贱。”独孤璟冷冷地回了一声,“是你,不是我们!”落芙推搡了他一把,“你不是也很情愿陪在我身边,这不是犯贱是什么,哈哈,它们要追上了,我们再快点!”总算将狼群引到了北辰军营。果真一下子引起了恐慌,这些士兵们有些还只穿着裤衩,傻愣愣地看着这群狼冲进军营,他们从未想过狼也能为独孤璟所用,一时又惊又怕。独孤璟倒是相对无辜,他才不想这么累引这些畜生呢,只是迫于无奈,身边的女子太不得闲,太过奇葩,胆子也过于大了点。狼群是凶猛,但毕竟还是怕火把的,可怜北辰士兵一晚上都火把不离身,硬生生睁着眼睛防备着这群久久不愿离去的狼群。 落芙,跑了一圈身体发热,两人携手回去睡大觉去。可怜这群北辰士兵直到清晨才等到了狼群散去,才熄灭火把,可是连睡眠时间都没了,哭丧着脸换上戎装,准备应对着吐谷浑精力充沛的士兵的疯狂攻击。耶律齐再站城门口,煞红了眼睛,“独孤璟,想不到你如此阴险狡诈,算我错看了你,你纵使胜了,也胜之不武!” 落芙得意地朝他竖着中指,“怎么,有意见啊,有种单挑啊!说什么不好说我最心爱的璟!告诉你,这一切是我干的,行不啦?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惹到了女人,最愚蠢的事情就是试图挑战本女神的权威,最大的败笔就是胆敢侵犯本女神的权益。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胜者为王败者寇?胜之不武又怎样,我区区一小女子能屈能伸,这叫灵活多变,融会贯通。” 耶律齐吃瘪,透着些无奈,“要是我们不是敌对双方,兴许我会很欣赏你,但是我们现在已经站在了不同的阵线上,现在唯一的冲动就是想叫城门压扁你这张惑世魅主的脸,有你这样当女人的?”独孤璟不开心了,“耶律齐,再敢污蔑芙儿,我要你家里所有女人都被驴踢,脑门被城门挤,统统许配给草原上的野狼!” 耶律齐顿时没了声响,他了解独孤璟,这人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他可以不顾自己的老婆,但是无法舍弃生他养他的母后。落芙张狂大笑,“原来耶律齐就这种胆量!算我高估了你!”耶律齐秉着兵不厌诈的原则,迅速拿起弓箭意图射下独孤璟的脑门,独孤璟,落芙却毫无动静,落芙只是有些无语,“璟哇,你说他箭法怎么如此之差,这一箭过来顶多只能割下你的一撮头发。他该不会是不想伤你性命,只想取你一撮头发拿去同他结发吧,好变态的感觉!”独孤璟一手抓住飞来的箭,转身看向落芙,“耶律齐好像还没我们家芙儿猥琐呢!”落芙气急,踩了独孤璟一脚,接过独孤璟手里的箭直接飞向了耶律齐。刚刚好削下了他一束头发,散落在了他的额前。落芙鼓掌夸赞道,“这个发型更适合你,帅!”独孤璟吃味,拿起身后士兵的弓箭,就往耶律齐头上在飞一箭,又削落了他少许头发,把他的头发弄得参差不齐。落芙还是觉得乱得很有层次,正想再夸他几句,耶律齐就匆匆退去,只留下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连三天,耶律齐再没露过脸,独孤璟怀疑他应该是赶往了南边天越阵线,想着也快点赶过去,就决定快速解决好这边的事情。他迅速联系原先他散播到各国各地的丐帮人士,告知他们散播末日来临的谣言。落芙不认为这样的谣言能击溃他们。独孤璟却说失民心者失天下,若是俘获了民心,让他们相信北辰灭亡是历史潮流,他们也懒得反抗。我在你研制的炸弹里多加了些料,引爆时声音会如同哭泣声一同尖锐凄惨,只要战争继续,炮弹继续轰炸,他们就会长时间暴露在这一种忧伤的声音中,久而久之自然会崩溃。 落芙表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啊?”独孤璟神秘一笑,“只是在炸药桶上凿了几个洞而已,调配出最像哭声的声音而已。”落芙现在才发现独孤璟偷师学艺还真是一流的快,也放下心来。刚坐回椅子上,就有一种极其不好极其熟悉的头晕袭来,眼前瞬间一片黑暗,独孤璟惊讶地发现落芙的头发又变成了紫色,落芙却不自知,只是独孤璟担忧的神情一时间跳到她面前,她还认不出独孤璟,仿佛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他,心里空落落一片。大约持续了两三分钟,落芙恢复了正常,头发也变成了红色。她睁着大眼无辜地看着独孤璟,“我刚才怎么了?怎么感觉记忆缺失了一小会儿?”独孤璟心已经全慌了,却只能告诉她,“没事啊,我们一直就这样坐着,你说你有些头晕,估计是最近气血不足,等我们回去了好好补补。”落芙点头,她隐隐觉得独孤璟瞒着她什么,但又感觉他不会告诉她,就留心尽量在下一次头晕时控制住自己,记下些片段。 深夜,落芙已经睡去,独孤璟却清醒地爬起来,叫出白笙询问个究竟。白笙也很诧异,“这并不像中毒现象,恐怕是受高人下蛊,一时半会上不了性命,但若是那人背后的目标是你,你可就岌岌可危了。”独孤璟松了口气,“只要她没事就好。”白笙又继续说道,“那毒药遇沙则失效,我估计其中成分同沙子相克。我们什么时候收拾完北辰,有机会去一趟东南边的沙漠瞧一瞧吧,猜测了那么久,幕后主谋都没个影子,兴许就躲藏在沙漠之中,也许到时候落芙身上的蛊也就知道如何解了。倒是你,现在务必小心,落芙之后发病将会越来越严重,难保不会伤害到你。”独孤璟打断了他,“没事,我自会小心,知道她无碍我便放心了,快些回去睡吧。” 独孤璟说完便回了帐篷轻轻的躺到了落芙身边。落芙也并未睡着,听到了刚才独孤璟同白笙的对话,不胜惊恐,要是哪天自己错手伤害了独孤璟,自己是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眼泪静静流淌,为的是自己同独孤璟的未来,独孤璟点了油灯,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怀中,“傻丫头,哭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落芙呜咽着,“我好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你,忘记我们的爱,甚至还会出手伤你。”独孤璟温柔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忘记了又怎样?只要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一定有法子让你第一百零一次爱上我!芙儿,你逃不掉了知道吗?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放手的。”落芙泣不成声,“要是哪天我企图伤你,直接将我打晕好了,我不能接受一个对你如此残忍的自己。”独孤璟笑笑,“打晕我可舍不得,但是把你抛到床上整晕还是容易的。”落芙破涕而笑,“你好坏!但是我好享受你的坏嘴。”帐篷里一夜呢喃,充斥着温馨。 他们睁开眼睛还是美好的明天,然而北辰百姓睁开眼就是凄风苦雨,一夜之间亡国流言不绝于耳,一下子让他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再加上腹背受敌,屡屡传来战败的消息,他们整日笼罩在亡国的阴霾之中。细雨绵绵,伴随着如泣如诉的新型炸药声,再小的雨滴都显得磅礴雄浑,气壮山河。落芙,独孤璟站在城门口,独孤璟内力传音,告知城内民众,“再不缴械投降将会是天理难容。救世主并不是万能的,也不可能收纳每一个不愿屈服的人,不屈服的就自生自灭,屈服的还会有蓝天碧水,锦衣玉食。”果真引起内城一阵骚动。落芙再向天长啸,借着女神的名义假意呼风唤雨,唤来草原许多动物,制造出万兽朝拜的壮观景象。一番演出后,再大声想着城内民众召唤,“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等好生考虑,若再执迷不悟,我将代表月亮消灭你们!”城门内开始沸腾了,众多民众奋起反抗,企图打开城门。落芙,独孤璟目的达到,携手离去,朝着南边进发,奔着天越战线而去,不再考虑其他,只管自己往前走,不带一丝犹豫。 第七一章 弄巧成拙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越往南边,花开得越灿烂,这条路,是属于四个人的灿烂。独孤璟同落芙走在前头聊着家常琐碎。可白笙和小幽就煎熬了,两人都知道落芙被下了蛊,很是担忧,白笙一直在思虑着怎样让落芙好起来,而小幽向来不经吓,一直拽着白笙的衣角问落芙到底怎么样,小幽一直都将落芙视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无父无母,一直全靠落芙带着。现如今她只要想到落芙又身中巫蛊,就浑身颤抖,害怕落芙再有个闪失。 落芙一路聒噪,“璟啊,你怎么认识路的,好棒!”“一直向南,自然会走。” “那璟这么厉害哦,走这么多路都不累!”独孤璟看向她,下一秒就背起了她,“小丫头累了?”落芙咧着嘴轻点头。 “璟噢,你走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啊,是不是没力气了?”独孤璟于是乎背着落芙随意进了一家客栈,落芙还自以为很体贴的样子,感觉自己最会为璟着想了呢。 吃完饭,他们雇了辆马车,继续前行。“璟啊,都大半天了,你困不困啊?”独孤璟于是掰过落芙的小脑袋,埋进自己的怀里,“靠在这儿好好睡吧!”落芙乖巧地应着,尽可能地表现得正常一点,不露出一丝一毫的忧伤。马车里,四面相对,却静默无语。没过多久,只剩下落芙规律平稳的呼吸声。白笙眼神询问独孤璟,落芙今天反常的行为,独孤璟低声说话,“她没事,她很好,不用担心。”小幽却忍不住哭出声来,“小姐这样我好担心,我们可不可以先不管战争的事,先去治好了小姐的病再说?”白笙摇头,“她并无病,只是中了蛊,一时半刻也找不出下蛊之人,还是先解决战争之事吧,千万不要舍近求远,反倒误了好时机啊。”独孤璟点头,他现在已经确定下蛊之人想要的是整个江山,暂时还不会对落芙下毒手,至于他自己,他早就置之生死于度外了。他双手环抱着落芙,其实他一点都不贪心,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天堂。他想起自己额娘小时候还会因为父皇有一段时间的冷落而暗自垂泪时那无奈的模样,他也想起额娘被其他嫔妃欺负时,总会怨天尤人怪自己命不好。那时的他,曾很痛恨自己额娘这样柔弱的样子,他从不认为女人就该依附着男人靠男人的爱过活,也从不认为女人就要认命,可是他生命中遇到的大多数女子都是这般模样,只有落芙不,所以他特别珍惜。纵使她一纸休书休了他之后,也丝毫没有减退爱她的热情。他更需要一个能同他一起睥睨天下的女人,而不是一个依仗他以他为天的女人。 落芙睡得不太安稳,眼皮一直在打转,独孤璟这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思绪飘得那么远,想了那么多。独孤璟摸着落芙的小手,有些寒凉,于是就将手放入他暖和的胸口,“刚刚我想了很多,想起我额娘了。”落芙看着他,怕他伤心,“没事吧?”独孤璟摇头,“自然没事。只是想起她在我的小时候流过太多眼泪,有些辛酸又有些懊恼她为何不能豁达一点。”落芙点头表示理解,“我妈也这样。小时候每次我要被自己父亲丢到森林里时,我妈总是哭红眼说自己命不好,跟着一个职业杀手过一辈子。那时,我宁可快些到森林里去,也不愿意再看我妈那梨花带雨的脸,那让我觉得我好无能,无能改变她的思想,逆转她的思维。”小幽这下也赞同地点头,“我在天越时,也曾听阿史那冰公主说起自己的母亲阿史那姬曼。” 落芙,独孤璟来了兴趣,“继续说下去啊,难不成那么强势的阿史那姬曼也有那么矫情的一面?”小幽接着说,“听阿史那冰公主说,她母后小时候也会因为弟弟不争气而垂泪,也会怪自己命不好。说是自己当女王之前,还有一个儿子,可是自己却把他弄丢了,她一想起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就会精神失常地说自己对不起她的儿子。阿史那冰只要看到这景象就会开始头疼,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的母亲坚强一点,让过去的事紧紧仅仅成为历史,而不是一直磕绊自己前方的路。” 落芙大加赞赏,“想不到阿史那冰那熊孩子还挺有见解的呢,真该好好夸一夸!”独孤璟倒是有点纳闷,他的独尊盟可是消息最灵通的,居然没有调查到阿史那姬曼在成为女王之前还有一个儿子的,问小幽,“阿史那冰有跟你说她母后以往其他事吗?”“嗯,没了哇,她还说过一件事,不过那是在她母亲身中剧毒之后了。那时她母亲绝望地看着她,前所未有的心疼加眷恋,告诉她今后要好好跟着小姐,说只有小姐才能保护好她。”落芙一下子得意了,想不到自己在阿史那姬曼心中地位这样崇高,不过她现在脑海里对阿史那姬曼的印象模糊的很,只是顺着阿史那姬曼,想起了她娘柳含烟,说实在的,她是感激柳含烟将她带到了这个世界,但是又埋怨她,不将一切真相告诉她,而是让她这样煎熬纠结在现世之中,不知道自己何时会遭遇什么不测,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突发失忆,忘掉了独孤璟忘掉了这个世界忘掉了自己。 想起她娘,落芙隐隐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发病,紫发暴走很有可能同她娘有关,就问独孤璟,“你当日在慕容山庄从池塘里救出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是说什么奇怪的话?”独孤璟想了一会,才说,“你那时开口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奇怪,我倒不知道你指的哪句。”落芙不准备靠独孤璟帮自己回想,自己闭上眼睛努力想着,可是只想到了一句柳含烟跟她说的,好像是说她还会遇到很多磨难,然后要将功力传给她。落芙立即兴奋地对独孤璟说,“你快摸我这!”落芙指着自己的胸。白笙,小幽看得眼睛差点掉出来,独孤璟则是很淡定地摸了上去,“怎么了,手感还是很好啊?”落芙觉得不太对,“额,那试试朝我胸击出一掌,那日俺娘传功夫给我时就是从这里传的,我在想是不是被你再击上一掌会激发更大的潜能,或者治好我这满头的红发。”独孤璟并不认为这样做有用,收回手,“不要,我才舍不得打你,这样我会心疼。”落芙撅着嘴巴,没能得逞,那好吧,只能自己来了。落芙趁独孤璟一个不注意,自己大掌袭上了自己的胸部,结果被自己这内力十足的一掌震得肺都快碎掉了的一样,剧烈地咳嗽着,独孤璟心疼地帮她揉着胸口,“蠢女人!到底是有多傻,哪有这样打自己的!” 落芙终于缓了一口气,脸被自己弄得苍白,“艾玛,都是你啦,提什么额娘,害我联想到自己的娘,结果就一掌挥向了自己。哈哈,好在我不是男的,要么我感觉要是哪天我心情不好,极有可能挥手子宫呢哈哈,咳咳。”独孤璟无奈地叹着气,而白笙则是毫不客气地朝落芙嘴里投掷了两颗药,“快吞下,治内伤的,免得以后留下后遗症,歪胸脯的,独孤璟不要你我可就没办法了。”落芙乖乖咽下,难得没和白笙斗嘴,其实不是她不想,而是体内有种陌生的力量正在壮大,害她连呼吸都要拼命压制。独孤璟发现了落芙的异动,仔细地观察着她,却发现她的胸口闪着紫光,头发也一点一点变紫,而这次同以往又不大一样。这次的紫色来得更深,而且落芙也没说自己头疼了。独孤璟试探性的叫着落芙,可是落芙两眼无光,连焦距都没得,仿佛对独孤璟地叫声恍若未闻,依旧呆愣愣地坐在独孤璟腿上,没一丝表情。 白笙暗叹不好,“糟了,落芙这一掌,不但没有抑制她现在的状况,而是加速了自己的症状,之后她每一次发病,极有可能会越来越严重,一时间忘了我们所有人也不是没可能的。”独孤璟拧紧了眉毛,“怎么会这样,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她好起来?”白笙神色沉重,“早些找出幕后真凶吧,要不我不认为还有其他法子能够解救她的。”就在这时,落芙忽然转身钳住独孤璟的脖子,很用力的收紧力道。独孤璟先是有些吃惊,随后便是毫无反应,依旧深情望着落芙,“芙儿,是我,你的璟,不认识我了吗?” 落芙依旧暴戾地掐着独孤璟地脖子,眼神空洞,白笙连忙拉开了落芙,顺势点了落芙的穴道,落芙当场晕过去,不久头发颜色便恢复了正常。白笙质问着独孤璟,“你是疯了啊,明知道当时的她理智全无,也不知道反抗?没事找虐是吧,那好,用不着落芙虐你,让我来暴打一顿不就得了?”独孤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不还在?没事的,这样我会安心一点,我不能让落芙一人现在这样的痛苦之中。” 白笙眼眶湿润,不再说什么,只是给落芙吃了两颗静心丸。落芙醒来之后,事情全忘,他们也只字不提,只是一见到独孤璟脖子上的勒痕就瞬间明白了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心疼地摸着独孤璟的脖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独孤璟直接握住她的手,“没关系,我没事,若是我们解决完北辰之后,幕后真凶还没暴露,我们就去沙土之邦找寻他的踪迹如何?”落芙点头,又恢复了精神,再不敢乱打自己,免得弄巧成拙。 经过三天两夜的旅途劳顿,他们四人终于成功抵达南部边界。令他们吃惊的是,耶律齐早已来到这严密布局,还屡屡挫败天越精兵。独孤璟一刚到了军营立即挂帅指挥大军的前进方向。可是却被告知大军已经出战,还不知道战果,独孤璟一行也不怠慢,立即骑着快马从小径绕到大军受困之地。果真,现在的天越大军已经腹背受敌,被耶律齐大军引到了一处盆地中央,四面环山,他们怕是插翅难逃。落芙叹了口气,想不到这耶律齐战斗力还是这么强悍。想着此时若是她的叫声能够引来狼群,就不怕耶律齐大军了。她试着叫了几声,可是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又再叫了几声,声音一声比一声惨烈,惨到耶律齐都听不下去了,直接对她说,“我视察过了,这里方圆百里没有猛兽,你叫也是徒劳!”落芙诧异,“你知道我有驾驭万兽的能力?”耶律齐冷眼看她,但是瞳孔里已经没了敌意,“在你身上的还能算秘密?天下人人皆知!”落芙俏皮地露了一下舌头,看得耶律齐心里一热,真搞不懂那女人什么心态,在战场上还有时间闲聊。 独孤璟立即命士兵摆出内三角外圆弧阵型,在外设起天然的盾牌保护层,而三角阵型之内拼命朝外围射箭。眼看阵型立刻奏效,耶律齐军队有些招架不住。而独孤璟这边也有些士兵蠢蠢欲动,想要乘胜追击,逃离阵型,但独孤璟喝止住,“保持阵型,不要乱跑,否则军法处置!”耶律齐也有些着急,他不想输,哪怕让他赢一场也好,可是半天都找不到对策,只等着援兵一来,管独孤璟阵型再厉害,也抵不住他的十万援兵。然而,独孤璟刚收服的丐帮高手早就知道耶律齐有援兵一事,老早告诉独孤璟小心提防。 独孤璟也早就派了三十万大军赶来,此时的情形是天越军队里外两层重重围住了耶律齐大军。而耶律齐盼望着的援军也被独尊盟截住,锦豹易容耶律齐,命令着援军走向了另一方向,估计一时半会敢不回来。耶律齐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百密一疏,竟忘记独孤璟比他更奸诈了。他站在高山之巅,看着落芙,独孤璟缓缓走来,自己已无退路。一时间,他想了很多,他虽一直与独孤璟为敌,但这一生他从未后悔也不曾遗憾,毕竟能遇到独孤璟这样的对手也是一种享受。他又看了一眼满头红发的落芙,像是嘲讽他们又像是嘲讽自己,“我们都以为自己翻手是云,侧手是雨,却不想也许我们只是他人手中的棋子,你我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替他们排忧解闷的道具而已。我常想我为什么要和你斗个死去活来,却放着那么大个威胁无动于衷。 算了,不说也罢,若是你们将来一定要对上他,我祝你们能够战胜他。”语音刚落,耶律齐就想跳崖自杀,但独孤璟反应敏捷,一把抓住了他,“我还没让你死,你就这样开始轻生了?告诉我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究竟为谁?”耶律齐刚要说出他所知道的,结果却被飞来弹丸打中,瞬间化为乌有,连尘埃也见不到一丝一毫。 落芙抱着胸麻木看着,耶律齐就这样死了,她顿时有些不明白自己曾心心念念的报仇有何意义。她曾以为为忘川报仇后就会一切归于平静,现在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对手还没出现,还一直隐藏在暗处,她顿时不寒而栗。独孤璟看着落芙脸上的细毛都立了起来,伸出温暖的手去揉了揉,“好了,没事了,我们先回天越皇宫,这后续的战争交给前线的士兵就行了,耶律齐一死,这些人就好对付了。”落芙点头,两人飞身离去。 第七二章 好毒水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时隔这么久,落芙又回到了天越皇宫。心里的激动不言而喻。有小太监呈上一叠臭烘烘的东西,落芙不耐,“这什么东西?拿这里来作甚?”小太监连忙答话,“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是皇上吩咐务必要留下的围巾。”落芙满头黑线,“璟哇,这么臭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都当过败絮的尿布了,我们不要了罢。”独孤璟却执拗地说,“这可是你赠予我的,我才舍不得扔掉。”说着就把围巾往自己脖子上绕。落芙连忙制止,“好啦,我现在立刻马上就给你织一条啦,别带着这围巾出去丢人现眼啦!” 独孤璟这才满意地点头,吩咐太监将围巾好好保存。又叫司竹拿来一箩筐毛线。落芙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筋骨,就开始织起围巾,要是往常,他一定要先同独孤璟斗斗嘴,最后才会答应他帮他织,可是现在她都不敢同独孤璟斗嘴了,她还怕下一秒自己就要发病忘了他,所以在清醒的时刻一定要好好珍惜独孤璟地疼宠。夕阳西下,落芙搬来了凳子坐在御花园里织着围巾,独孤璟在一旁看着落芙笨拙的小手怎样都转不过弯来,想着如果是自己来,估计织得也比落芙好。这笨丫头老是要被针扎到,每扎一下,独孤璟心就要纠一下,“好啦,芙儿别织了,你不是这块料,再继续怕是手也要废掉了。”落芙固执地不肯放手,“让我为你多做些事吧,这样才让我感觉我还是活着的,让我有了继续这样下去的动力。”独孤璟静默无言,过了好久终于拉着落芙就往宫门外走。落芙不解,“干啥呢,还没织完啊。”独孤璟接过落芙手里的针线,“不碍事。带着有时间再弄它吧!”落芙问他,“那我们现在去哪?”“去迷失森林,那儿可以直接进入沙丘之邦。我们现在就带着白笙,小幽一同前去。” 落芙点头,她心里也满怀着期待,若是这一趟真有所收获,能够医治好她,那就完美了。这时,小想屁颠屁颠地跑来,落芙都差点不认识它了呢,长得又大又胖,落芙哭笑不得地蹲下身,摸着小想的大脑袋,“小想这么大了啊,还以为会变得很帅呢,结果真是帅得都不像只狼了。哎,我们家小想现在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肥猪猪咯。”小想呜咽着,舔着落芙的手,似乎是在抗议,又似乎是在乞求落芙这次走要带上它。落芙看小想这么肥硕的身体,想是再也抱不动它了,也就不想带它一同前行,但是又很舍不得这只大白狼。 独孤璟见落芙这样,索性就叫小想跟上好了,对落芙说道,“让它跟上好了,它现在大了不需要人抱了,我们兴许还有用得上它的地方呢!”落芙笑道,“也对,我们要是路遇野猪拦路,就把这狼猪献给它们,省的麻烦。”小想很有灵性地摇着尾巴,朝独孤璟跑去。落芙想把这大白狼捉回自己身边,吼了一句,“再跑,就不给你吃的啦!”兴许是声音过响,小想狼躯一震,全身颤抖躲在了独孤璟身后,落芙想不到自己最喜欢的宠物居然有这么怕自己的一天,顿时有点受伤。还好,小想还是很聪明的,见落芙不高兴,就摇着尾巴朝落芙走了出来,落芙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它柔软的毛,这次它表现得很乖顺,不躲不逃任由着落芙摸着,落芙生平第一次被一只狼感动了,热泪盈眶地朝着它说谢谢。 这次再往南走,他们没有经过渝州城,只因不想再勾起对醉花阴的思念。锦鹤,锦豹直接驾着马车进入了迷失森林中,重重瘴气弥漫,他们却悠闲地呆在马车里聊天,两个女人则是帮着小想扎着辫子,小想怎么抗议都没用,把自己那双老爱翻白眼的眼睛瞅向独孤璟,白笙,可是这两男的只是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是人不是狼。 马车行驶到一半,忽然停了。他们撩开幕帘,只见南宫言一人一身紫衣,手里还握着把折扇翩翩立在他们马车前。落芙下车,挑衅地看着他,“你当日把我害得那么苦,现在居然还有胆来挑衅?”南宫言苦涩笑着,“很抱歉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可是如果让我再来一次,再活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想必残荷你也知道,我是因为爱你才会那样替自己争取机会的。”独孤璟不爽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向落芙示爱,斜眼看南宫言,“南宫东正,你莫不要得寸进尺了,我们尚还未去找你,你倒是先找上们来了!”南宫言也不正眼瞧独孤璟,依旧深情凝视落芙,“我不是来挑衅的,我是来道歉的。我不要求你的原谅,但希望你们务必让我跟着你们一同前行。若是哪天大局已定,我仓凛甘愿拱手相让。”落芙嗤笑,“别傻了,耶律齐死了,我的怨恨也没了,我已经不想要动你仓凛了,安心回去当你的东正王呗!” 南宫言不死心,终于面朝独孤璟,显得严肃又认真,“别幼稚了行吗?现在我们不应该成为敌人,明显有幕后高手一直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啊。落芙这症状,我也查过了许多文献,也派人去调查过,结果是沙漠地带或许有真相,我这不就恭敬地守候在这里,希望能一同前行。”独孤璟才不要其他男人缠着落芙,直接冷冷回绝,“没门,别靠近芙儿!”南宫言不去理会独孤璟,管自己说道,“若是路上落芙万一发病,我起码功力还算不错,还能帮你们一把。我现在整个人都在你们手里,拿我来换仓凛的兵权不也很省事?” 落芙也害怕自己发病时独孤璟不舍得制住她,就欣然让南宫言跟上。这下,马车里仅仅因为多了一个人,气氛开始变得怪异。独孤璟警惕地盯着南宫言,一句话都不让他同落芙说上。南宫言也一直不气馁地望着落芙,他早已记不清是有多久没这样看着落芙了,真是想念这样的感觉。落芙自是察觉到了,忽然被这样看着也不是很舒服,有些躲避他的眼神,南宫言低头不去看她,“我出去跟那两哥们一起驾马车吧,里边空气太闷。”随后就一人走出了马车。落芙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一身紫衣还笑他穿起来没有忘川那样出尘,倒是把衣服穿俗了,现在她才注意到,紫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了一种不言而喻的忧伤,感觉最初的南宫言是没有故事的,而现在他忧伤地像一部长长的悲剧小说,引得落芙些许伤感。落芙心里思忖着,难道是因为自己才让南宫言现在这样忧伤?此时,独孤璟捏了下落芙的鼻子,“不许想其他男人!”落芙识相地开始织着围巾,不再胡思乱想,也是呢,她就一颗心,已经完完全全交给了独孤璟,根本分不出一丝一毫再管其他男人了呢。 他们一直向西走着,沿途毒物无数,他们相当谨慎,落芙还是心疼驮着马车的这匹好马的,索性走到一半就叫他们都下车,自己卸了马车就让它沿路返回,有些抱歉地望着大家,“抱歉啦,我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么一个大家伙会死在这迷失森里的毒物手中或者成了猛兽的盘中餐,我们就自己走一回吧。”独孤璟弱弱的说,“这匹马专业训练过,百毒不侵的,毒不死。”落芙现在惊讶了,“干嘛不早说,呜呜呜,早知道就不放它走了,自己走路多累!”众人无语,异口同声,“你又不早问!”落芙尴尬地笑笑,貌似自己是傻傻地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独孤璟却不介意,背起落芙继续往前走,“芙儿喜欢我背着就直说嘛,为夫还真愿意背你一生一世呢!”南宫言也连忙追上,不识趣地说,“要是璟兄弟累了,我来换班呗。”独孤璟白了他一眼,“休想!”南宫言吃瘪,转头看向小幽,“小幽姑娘可意让在下背着?”小幽见南宫言人模人样的,就想让他背一回也无妨,结果白笙一个负气,背着小幽就小跑起来。南宫言站在原地看着落芙静静趴在独孤璟背上,还扭着头做着鬼脸,一时觉得可爱万分,要是能让她正眼瞧他,哪怕是让他抛弃王位也在所不惜。 走着走着,原先一路上都有清脆的鸟鸣,会有小动物跳来跳去,可是现在整片森林除了他们一行七人外加一只大肥狼之外,貌似没有了其他活物。不好的预兆袭上心头落芙感觉这里和吐谷浑那片密林已经无异了,同样是一片死寂。独孤璟意图牵着落芙的小手好叫她不要怕,而南宫言也凑了上来想要偷偷牵住落芙的手,于是两只手相见恨晚,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落芙无辜地看着独孤璟,可独孤璟还不自知,同样不解地望着落芙,落芙用手指了指她前方两只纠结在一起的大手,“你们这是要像我证明你们才是真爱?”独孤璟顺着落芙的手看到了自己的手,以及南宫言的。两人同时弹跳开来,同时骂着对方变态。独孤璟一副被南宫言轻薄了的模样,绿了脸拉着落芙先走在前头。南宫言也怨妇一般,像是不舍得独孤璟温暖的手,实则是在遗憾没有牵到落芙。尚未走出森林,他们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恶臭,这在吐谷浑密林里是闻过的。 落芙问南宫言,“你可知道还有多久可以走出这片森林?”南宫言略微沉思了下,“照我们现在的速度,估计还要三天。”落芙顿时觉得有点头晕,“尼玛,还要这么久,小娘鼻子都要被这气味熏坏了啦!”南宫言在路边揪下了薄荷叶子,“喏,用这叶子插在鼻子里就闻不到了。”落芙也照做,发现那恶臭果真淡了很多,拍了拍南宫言的肩,“兄弟,有两下子哈!”南宫言表示莫名其妙,“这片地域本来就有这气味的,我从小就喜欢在这儿玩,自然知道薄荷能去除此味道啦。”白笙顿时两眼放光,问道,“那你可知这气味的来源,或者知道这薄荷是否能有效对抗此气味?”南宫言摇头,“从未去探究过,这么臭有什么好知道的?至于拿薄荷治理这恶臭,想多了吧!只是因为薄荷清香能冲淡你的嗅觉对恶臭的分辨率而已,这神医当傻了吧你!”白笙无话可说,他的确是被搞傻掉的,这世上还真没有一种毒能让他像现在这样头疼的。 白笙相对敏锐地医生直觉告诉他,这片森林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这片土地藏着这毒的原料。独孤璟会意,就让大家驻扎在原地,分头找寻线索。大家都两两散去,南宫言只好跟着落芙独孤璟走来。南宫言问着落芙,“你们在吐谷浑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但是为何要这么急切找出这恶臭之源?大概是某些植物烂掉了的味道啊。”落芙鄙视着南宫言这么单纯,“这恶臭之源极有可能就是当世最强劲毒药的原材料,你说要不要找?”南宫言实际上对他们的举动一清二楚,但是想要同落芙搭话,就接着问下去,“那么那毒药叫什么?”落芙摇头,“下毒之人又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它那么毒,就暂且叫它‘好毒水’呗。”南宫言默默黑线,那么霸气的毒药想不到得了一个这么降档次的名儿。走了好久,还是一无所获,落芙他们来到了森林一处十分幽深的地方,南宫言也从未来过,这里荒芜万分连树木也少,只在相对来说还有一点水分的地方长着一种奇特的花,根茎埋得很深,花朵硕大。南宫言好奇万分,“我在这待了这么久,竟是没见过这样的花,长得很奇特,嗯,味道也挺怪的,有些刺鼻但还是有些香。”落芙拼命在记忆中搜寻着这种花,总觉得有些熟悉,顿时她的脑海里闪出了那一大片荒芜的沙漠,“哦,对了,我知道这是什么花了,璟!”独孤璟看着落芙激动的样子,不得不佩服落芙的确是见多识广。“这是一种开在沙漠边缘的花,我只见过一次,貌似是叫印答花,我是在好几年前一个叫埃塞俄比亚的地方的一片沙漠见到的,这是一种极其凶残的花,本身有着淡淡的香味,但是为了争夺水源,会不惜牺牲一切,吸干身边所有植物的水分,从而让它们无奈枯死。”南宫言点头,“那可知道它有什么天敌?”落芙这就不知道了,谁会在埃塞俄比亚荒芜的沙漠探究一种花的前世今生呢,自然是得过且过咯。 落芙靠近这花仔细嗅了嗅,这淡淡的刺鼻的香气似乎就是被她称作‘好毒水’的毒药里那恶臭中的一丝清香。心下有些激动,连忙拿着刚给独孤璟织好的围巾想要摘下一朵印答花带回去给白笙研究研究。但是独孤璟眼疾手快,抢过围巾就往自己脖子上绕,“别觊觎我的围巾!”落芙只好作罢,可怜兮兮地看着南宫言,南宫言摸了摸周身,似乎没有多余的布料,“没剩的了,要么我的亵裤你要不?”独孤璟真想封了南宫言的嘴巴,狠狠地瞪着他。南宫言顿时觉得冷汗涔涔,迫于压力只好拿出了自己刚擤过鼻涕还沾有绿绿鼻涕的手帕,“喏,就这个了,不要嫌恶心。”落芙看到这绿绿的像是长满青苔的手帕,一阵鄙视,不想伸手接,“南宫言,这么恶心的东西也敢拿出来?自己去弄嘛!”“哦。”南宫言委屈兮兮地摘了一朵下来,放在了手帕之中,只见手帕瞬间变硬,该是水分全被吸干了,而手帕上黏黏的绿鼻涕也被蒸发干了,只剩下淡淡的绿色粉末。 落芙心里是高兴的,总算有了点收获,虽然没有探知到‘好毒水’的解药,但是好在知道了它的主要成分,心就没那么慌了,因为确定了自己的对手也许也只是从小生活在此地,才会了那么高深的毒,而不是因为他博学精通各艺。落芙看向南宫言,“你说你天天往这森林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过这块地儿,是不是太失败了点?”南宫言如实照说,“整片森林就这里最无聊了,又臭又没有生命的迹象,我往往一到这就匆匆往前跑去,从未在此逗留过啊。”落芙继续鄙视,“真没探知欲,要是我家璟在这,一定会探个究竟的对不对?”独孤璟却说,“我也曾来过此地,还没闻到臭味,是先看到这里一片寂静的,以为前方有什么部落打架弄得死绝才这样安静,懒得管闲事,就绕道走掉了。”落芙顿时无语,还以为独孤璟要化作正义之师气愤地冲上前探个究竟呢。回去的路上瘴气重了,几乎看不到前方的路,落芙也懒得走动,就同落芙飞到了一棵树上,准备在树上过上一夜。南宫言也跟着他们飞到了这棵树上,结果却被独孤璟一脚踹下,“休想睡我的芙儿!”南宫言气急,“你个独孤疯子,我睡的是树,不是女人!”独孤璟反唇相讥,“为了保护这棵树不被猥亵,我同芙儿还是在这里看守好了。”南宫言冷哼,“我还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现在的样子比你们家的大肥狼还要色,一定是想在树上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独孤璟好笑地看着南宫言,反问他,“我想碰我老婆不行啊?我摸我家芙儿怎么了,告诉你,她是我的我就可以摸,你羡慕不来的。”落芙靠在独孤璟怀里笑道胃抽筋,这独孤璟真是太特么霸气了。南宫言碎碎念着,心里大不爽快,爬上了另一棵树假寐,实则睁着眼睛观察着落芙,独孤璟地一举一动。这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想冲上去把独孤璟拉开,居然这么猥亵他的女神!袭胸也就算了,手居然可以那么不规矩,还敢往落芙衣里探。最可恶的是,在那窄窄的树上还要压着落芙,压坏了谁赔啊!南宫言咬紧了嘴唇,幽怨万分。落芙没怎么察觉,早早入睡,而独孤璟则是往南宫言这边得意地看了一眼,意在宣告他对落芙的不二主权。南宫言气得直跺脚一个不小心就摔到了树下,扑通一声落地。 往往复复,也不知道一夜折腾了多少次,落芙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夜的梦,梦见的是一只勤奋的笨青蛙,为了能优美地跳水,对着池塘跳了整整一夜的水。一大早,落芙就跟独孤璟讲述着她的奇怪梦境,“璟哇,你知道吗,我昨天梦到了一只有史以来最最励志的青蛙了呢,为了更好地跳水,就在池塘边跳了整整一夜呢,那声音可大哩,噗通噗通的,估计还是一只胖青蛙哦。”独孤璟听着落芙说着她的梦境,笑得整个面部都扭曲掉了,倒是南宫言灰头土脸地不敢正视落芙,昨晚他真是浸泡在醋缸子里浸了整整一夜,现在还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入醋三分呢。 第七三章 沙土之邦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下了树,落芙精力充沛,生龙活虎。而两男人斗智斗勇斗了一夜,天亮之后反倒没了精神。南宫言全身的骨头都在痛,这一晚,他从树上摔下不下十次,屁股都有些摔肿了,显得比往常更翘了几分。独孤璟面部有些僵硬,这显然是当坏人笑了一整夜的结果,落芙从不知道独孤璟还这么恶趣味,就低声跟他说,“璟啊,别这样啦,你看人家这么可怜只能一个人抱着树睡,不要笑他啦。”独孤璟转头看向落芙,“那芙儿是不是想好心把你的夫君,我送给他让他抱着睡呢?”落芙思虑了一下摇摇头,“不要啦,如果非要这样的话,还是让他抱我睡吧,我怕冷。”南宫言听得总算展开了眉头,笑嘻嘻地点着头。独孤璟冷汗涔涔,拽紧了不安分的落芙。还没找着原路,落芙的肚子就哼起了小调,两男人同时盯着她神奇的肚子看,南宫言赞叹道,“残荷你肚子也同别人的不一样呢,人家肚子饿只像猫一样地叫,你的肚子却像狼一样乱吼,还这么大声,哪里像是饿坏了软趴趴的样子?”落芙给了南宫言一个爆炒栗子,“你妹的,不带你这样的!” 南宫言见落芙这般泼辣的样子,赶忙讨饶。独孤璟忙着给落芙找吃的,又不情愿将南宫言同她放在一起,就索性叫南宫言也去四下里寻找。南宫言应得爽快,飞也似的跑了,独孤璟这才放心地朝另一个方向走掉。而落芙无聊地等在原地拔草,只见南宫言去而又返,悄无声息地站到了落芙后头,静静地看着落芙蹲在地上拔草挖泥土然后再把土坑埋起来再挖……落芙见南宫言一直没说话,索性先问他,“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娘儿们似的。”南宫言也走上来蹲在了落芙身边,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眉宇间透露着认真,“落芙,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当初制造出苏茹素同独孤璟的误会,你也不会悲愤堕入魔道,若是我当初没设下计谋让你误以为慕容颖同独孤璟有一段过去,若是那日悬崖上我没做那些手脚,你就不会坠崖遭受磨难。”落芙料想到了这一切,但独独不敢确定兰贵妃的死是不是他干的,“你是说悬崖上是你下手迫害的兰贵妃?”南宫言摇头,“不,你身后那些侍卫有一部分是我杀的,但我发誓我下手绝没有那样残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死的那么惨。至于兰贵妃,我原想制造假象让她跪在你面前,好让你同独孤璟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但是却有人比我先出手一招毙命。” 落芙余怒未消,“那忘川的死你是否也掺和其中?”“不,我原以为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权力地位,可是当我发现你被我害得那样惨时,我才知道了心痛的感觉,我这样做的代价就是永远失去你,而冷忘川虽然没能走进你的心里,但他起码能让你永远记住他。当我发现我犯了无法弥补的过错时,我就回仓凛了,忘川一事估计是耶律齐造成的。但是悬崖上兰贵妃诡异死去并不是我也不可能是耶律齐,当时他估计抽不开身上演那么一出的。” 落芙稍平静了一下,“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南宫言诚挚地看着她,“对不起,我做了好多伤害你的事,可是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开心,相反的,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落芙平淡地看着他,“我曾经很恨,恨你和耶律齐处处使坏,但是回头一想,是当时我同独孤璟还没彻底相信对方,才这样轻易被你们的小伎俩给糊弄。至于走火入魔,我相信不管有没有那件事,早晚要有这么一天的,怪只怪造化弄人,我太可爱,上天想要多玩玩我。上次,耶律齐死的时候,我原以为我会因为替忘川报了仇而开心,结果并不是这样的,死者已逝,并不是靠一条命就能换回来的。而你,虽然坏事做绝,但尚未实质性地伤害过我们,我很感激那次,如果不是你拼死阻拦住耶律齐,我和独孤璟有可能都要死掉。” 南宫言欢呼雀跃,“残荷这是已经原谅我的意思吗?”落芙摇头,“不,我并没有原谅你,但是现在释怀了,你的国家我现在没兴趣,但有兴趣时一定会拿下。我不恨你并不是因为原谅你,而是因为狠一个人太累。”南宫言有点失落,但还是相对满意了,毕竟能这样静静地看着落芙也是一种幸福。独孤璟并未离去,现在脸色暴戾地走出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孝顺,很爱他母亲,可是当日却因为落芙忘记调查她母亲的死因,他仅仅单纯地认为不是南宫言就是耶律齐的使坏。他是思量过,南宫言功力不深,不足以导致她母后惨死,那唯一的可能即是耶律齐的从中作梗。 独孤璟揪着南宫言的衣领,质问,“那日你到底对我母后做了什么?”南宫言坦诚相告,“我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为何她会轰然倒地。”独孤璟慢慢松开他的衣领,落芙沉思,“想必是幕后黑手策划的,他既然对我们现在的举动了如指掌,想必是观察过许久的,也许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暗中展开了他的计划。独孤璟点头,”若是哪天那人真的落到他手里,他必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替他母后报仇雪恨,也为了自己同落芙现在所遭受的磨难。 落芙的肚子又不识相地叫了起来,独孤璟回过神来,好吧,他承认他根本不知道这森林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吃的,所以才会去而复返。落芙无语,同他们两人再往前方走一小段,终于见到活物了,虽然有些恶心,但起码也是一样吃的。这不,前面就有一条树干粗壮的蟒蛇。落芙兴奋地跑上前,摸着蛇头,吓得独孤璟,南宫言赶忙挡在她的前头,落芙好笑地看着他们,“干嘛啦,你们不记得了,我现在可是能让万兽忌惮的啊。告诉你们哦,别看它这么大,肉质还是很鲜美的,我们将它拖回去煮了可好?”蟒蛇此时张开血盆大口,意图袭击南宫言,落芙大脚踩在了蟒蛇的头上,碎碎念着,“叫你不乖,叫你不听话!你要是吃了那家伙,我还怎么吃你啊!这很恶心的好不好。”蟒蛇识趣地偃旗息鼓,可是没过一会,就又开始垂涎独孤璟了。落芙看出了蟒蛇的*,再大脚踹上它的头,“你妹的,你以为他是唐僧啊,傻叉叉地暴露自己的*,告诉你,他若是唐僧也轮不到你吃啦!”独孤璟纳闷地看向落芙,“唐僧是谁?比我帅?”落芙随口一说,“唐僧就是一喜欢上妖猴,肥猪的怪和尚,怎么有我家璟这么帅啊。”独孤璟满意地点点头,只要在落芙心中没他帅就行。 好不容易把蟒蛇拖回了昨日同小幽他们分开的地点,他们却都不在。落芙大声喊着,“妹子汉子,快快现身,再不出现到嘴的美食全部都要流入我的嘴巴里咯!”果真,就在这附近的锦鹤,锦豹,白笙,小幽统统跑了过来。小幽气喘吁吁,热泪盈眶,一下子搂住了落芙的脖子,“小姐,你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失踪了。”落芙拍着她的背抚慰着,“不怕不怕,看小姐给你带回什么宝贝!”落芙指了指地上提不起精神的蛇,小幽顺着落芙的手看去,惊得跳了起来,“啊啊啊!”白笙连忙抱起她叫她不要害怕。小幽心有余悸,非要爬到树上才确定自己是安全的。落芙无语,在她身边呆了这么久胆子还这么小,还不如小想呢!想到那只小白狼,落芙立即四下张望,看向锦鹤,“我的大肥狼去哪了?”锦鹤指了指自己头顶上方那可参天大树,落芙抬头,果真见到小想抱着树枝跑到了树梢的最顶端,落芙这下对潜能这东西真是深信不疑了,不就是牵来了一蟒蛇嘛,吓得都会爬树了,不错不错! 落芙朝着树上喊着,“肥肥,快下来,你太大了,等下要是摔下来砸死了我的蛇蛇,我可要打你咯!”小想只是无助地看着落芙,还是紧紧抱着树枝不愿松手。落芙还真是怕它一不小心摔下来摔个半死,将来没母狼要,就又苦口婆心地劝着它,“你说你原本就肥得不像一只狼了是吧,要是再摔坏了脸蛋连母猪都不要你怎么办?快下来!”小想委屈地呜呜直叫,但还是不敢下来。落芙于是乎使出杀手锏,像树上大叫了一声,成功震慑住小想,小想只好怀着忐忑的心理慢慢往下挪,活像一只超大号的考拉,憨态可掬。 落芙卷起了衣袖,正准备对这条大蛇剥皮抽筋,几个男的却有些不忍目睹。还是独孤璟问落芙,“这东西着实恶心,还是不要吃了罢。”落芙才不要饿肚子,“蛇肉可鲜美哩!要是嫌麻烦的话,我们直接割些肉下来放火上烤就好了。吃完了若它没死就放它走咯。”这是,蟒蛇似乎想要向落芙发起攻击,落芙则是淡定地朝它吼叫意图震慑它。可是这蛇似乎没有惧怕的样子,刚才在落芙面前表现得那样乖顺似乎只是被落芙的泼辣劲震慑到,现在观察了一番,觉得她没那么强大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落芙惊讶自己的能力失效,还多亏独孤璟直接敲晕这蛇,落芙摸着自己的头发,扯下些发丝,纳闷地说,“还是红色的啊,为什么对这畜生失效了呢?”南宫言很好心地提醒,“因为蛇没有耳朵啊,听不到你在说什么。哈哈,刚刚可能是因为你太像母夜叉吓到它,它才这么惧怕你的。”落芙满脸黑线,她一直都很温柔的说,虽然偶尔搞点小恶作剧,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娴静的气质啊。落芙正不知道拿这大蛇怎么办,南宫言直接一刀刺进蛇头七寸的位置,一下戳中了蛇心,一招毙命。小幽蒙起了眼睛,顿时觉得南宫言好可怕。南宫言也怕落芙惧怕他,解释道,“对待这些畜生,无须留情。但对待朋友我绝对忠诚的。喏,这蛇心最补了,给你吃。”落芙接过他戳着蛇心的剑,毫不迟疑地就用舌头舔了上去,沾得满嘴是血,独孤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落芙现在好像没了理智,见到血,眼睛变得更红了些。南宫言也觉得不对劲,他只是叫她拿到火上烤熟了再吃,并没叫她生吃呢。独孤璟连忙按住落芙的手,“芙儿,怎么了?这是生的,不要这样吃!”落芙似乎没听见独孤璟的声音,瞬时发狂,手里的剑还残留着蛇血,就直接挥向了独孤璟的脖子,南宫言见独孤璟不躲不闪,连忙拉开他,“你疯了,不要命了?”独孤璟没说话,他只是在赌,赌落芙对他的感情,赌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完全失去理智伤害他。南宫言拉开独孤璟后,落芙就蹲下身一把抓住了小想,扔掉了手上的剑,直接用牙齿咬破了小想的喉咙。小想瞬间眼泪簌簌直下,但也不反抗,只是呜咽着表示着自己很疼。独孤璟试图拉开落芙,但又害怕伤害落芙,见她头发又变成了紫色,独孤璟心里难过得快要窒息。南宫言尚存着理智,知道独孤璟不忍下手,就自己点了落芙的穴道,落芙当即晕死过去。锦鹤立即抱起小想,替它止了血,喘着大气吃力地抱着小想。 众人皆心有余悸,独孤璟只是蹲下身静静地抱起落芙,抚摸着她的脸,擦干净了她脸上嘴角残留的血渍。大家都很担心落芙的状态,又怕惊扰到独孤璟,愣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不过没过一会,落芙的头发有恢复成了红色,独孤璟这才放下心来,依旧抱着落芙对他们说,“没事了,我们快些走吧,兴许那沙丘之邦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南宫言顿时想起那朵落芙称之为印答花的怪花,连忙交给白笙,让他研究,白笙新奇地睁大了眼睛,“对,就是它!那毒药里面最神秘的配料呢!看来,制出解药指日可待。”南宫言直接泼了白笙一盆冷水,“落芙昨日说了,这是一种长在沙漠边缘的怪花,极罕见。而且它的克星落芙给忘了,怕是一时间我们也找不出,就凭你这孤陋寡闻的庸医起码还要过上个十年半载!”白笙也不嘴软,“咳咳,看这手帕上绿绿的粉末,貌似是某人干涸了的鼻涕哦,哎呦喂,真不顾卫生,我这冒牌庸医要好好告诫你要注意卫生啊,用过了的手帕要么扔掉要么洗干净可不能这样重复利用哦。我看你这厮,要不是用这手帕来装这花,想必还要拿这手帕再次利用擦屁股擦嘴巴都有可能的不是?”南宫言窘迫,盗用了落芙一句话,“你妹!你个死庸医,是你脑子猥琐别猥琐到我头上好不啦?” 落芙明眸悠悠转醒,就听到南宫言大爆粗口,笑道,“南宫言,能不能别那么扯?搅得我头疼。”大家见落芙醒来,纷纷围了上来,关切地看着她,落芙似乎想起了刚才的些许片段,不过再怎么努力她只能想到她拿过南宫言的长剑舔了几口,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落芙脱离独孤璟的怀抱,狐疑地问着众人,“我刚才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告诉我!”独孤璟安慰她,“你什么也没做就晕倒了。”可是南宫言嘴快,一下子就脱口而出,“也没什么,只是咬了你家大肥狼而已。它那么胖,刚好帮它减减肥咯。” 落芙连忙把眼睛移到了锦鹤手中的小想,充满了内疚,伸手去摸了摸它柔顺的毛,小想瞬间热泪盈眶,大大的眼睛泛着泪光,但也没因为刚刚落芙那样吓它而惧怕落芙。可是小想表现得越懂事,落芙心里就越愧疚,她在想她这个样子一直只会给周边的人带来灾难还不如一走了之,一个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生自灭好了。独孤璟怕落芙胡思乱想,只在她耳边悄悄说着,“傻丫头,别乱想,你要是再敢离我而去,不告而别,这次我就不去找你了,我在天越陵墓里等你可好?”落芙破涕为笑,“嗯,我们生同床死同穴,生生世世不分离。”南宫言在一旁看着好生羡慕,自顾自地咽着口水。 出了迷失森林,原以为外面就是一片黄沙一抔净土,天高云淡黄土弥天,想不到森林的尽头已经是一片黑暗,四周寒风瑟瑟,地上有些许沙子,不过更多的是布满了青苔湿滑的地面。偶尔还有一小朵野花静静地绽放,在这荒芜之地尽态极妍。落芙接过小想温柔地抱着它,是有点重,但起码让她觉得很温暖。小想似乎从进入了这一片黑暗之中就开始变得恐慌,不停地低吼。此时小幽在黑暗中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就拿着夜明珠照了一下地面,只见地上有一条挂坠上印有蛇身女人的项链,小幽觉得很漂亮,就直接往自己脖子上戴。落芙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走了好一会儿,也倒是相安无事。 透过夜明珠荧蓝的光芒,落芙大体上环视了一遍此地。这大概是进入沙漠之前一大片逐步沙化,但还在负隅顽抗的土地。再看地上,还留有深深浅浅,参差不齐的脚印。独孤璟蹲下身来度量了一下,这里纵使最小巧的脚印也显得很宽大,估计是常驻在沙漠边缘上的土著居民。落芙顿时想起了食人族,有些毛骨悚然,但也不准备告诉他们有食人族这一说,省得引起他们的恐慌。 独孤璟手里的夜明珠照向了前方一叠堆成小山状的东西,不胜好奇,领着路走了过去。而小幽感觉脖身体越来越痒,似乎整个身体都在沸腾,说不上多难受,但足够折磨着她难耐地扭动着。 独孤璟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堆白骨,顿时兴致缺缺,“估计是被野兽吃掉的,不打紧。”落芙也说,“或者是被食人族吃掉的,不需要惊慌,他们智商都不会很高,我们小心一点就好了。”落芙担忧地看向小幽,就怕她胆子小害怕呢。可是小幽现在心猿意马,身体难受的紧,根本没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白笙连忙把着小幽的脉搏,可是脉搏并无异常。小幽越来越难受,逐渐抓狂,开始挠着自己的脸,抓着自己的头发,甚至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但还是一直咬着,白笙立即封了她任督二脉,再点了她的穴道。这下小幽是安静了下来,静静倒在白笙怀里,不好的预感笼罩上了心头。他们原以为小幽只是一下子适应不了这样的环境,惊吓过度导致抓狂,可是随着小幽紧闭着的眼睛开始流出血来时,他们才感觉到这其间还发生着什么事。 白笙显得无助又恐慌,自己身为神医却看不出小幽丝毫的异象,也不知道如何挽救小幽,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幽脆弱的生命在他的手上流失,如抓不牢的流沙,转瞬即逝。慢慢的,小幽的鼻孔,嘴角,包括耳朵里也流淌出鲜红的血来,而她的脸色也显得苍白异常。两只脚紧紧闭合在一起,如同蛇一样难耐地扭动着,蹭着白笙的手臂似乎是想要挣脱开他牢牢束缚着的手。好一会儿,小幽的七窍终于不流血了,只是眼睛还是紧闭着的,慢慢的,她伸出了自己的舌头,掺和着刚刚被她咬破了的嘴唇残留着的血,显得十分诡异。伴随着她的舌头发出的扑哧扑哧的声响,大家一阵惊慌,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南宫言更是荒谬地想到了是自己刚才杀死的那条蛇的灵魂回来报仇的,只是这确实不合理,那样的蛇是受不了这里干旱的气候的,再者要报仇,也应该找他,没理由找到小幽这样软弱胆小,连刀杆子都没碰过的女人呢。 第七四章 沙漠奇景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观察到小幽的脖颈上那条刚捡来的项链,挂坠上正是一个蛇身女子。落芙连忙伸手想要帮她摘掉项链。不想小幽立即睁开眼反手抓住了落芙的手,落芙错愕地看见露着舌头,蛇精一样的小幽,转头叫白笙赶紧拿掉小幽脖颈上的项链。白笙速度也快,立即扯掉了小幽脖颈上的项链,一时间,小幽身体一震,七窍又开始流血,只是没了刚才那样阴骛的脸色,缓缓地松开了落芙的手。 没一会儿,小幽脸色就恢复了正常,血也止住了,缓缓睁开眼睛,就惊恐地抓住白笙的手,“好可怕,好可怕!刚刚有一蛇身女子说要杀死我,要占据我的*。”落芙拿起被白笙扯掉了的项链在小幽眼前晃晃,是这个样子的吗?小幽显然心有余悸,点了点头。 落芙于是收回项链,用布包好,对着他们说,“这可是个好东西。挂坠里蕴含着强大的念力诅咒,沙漠边缘的民族通常会这些神秘诅咒的。也许我们还可以靠它来打败我们的敌人从而不战而胜呢。”独孤璟有些介意落芙把这东西放在自己身上,伸手拿过项链放入了自己的袖袋之中。他们原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继续向前走着,还是一片黑暗,但是他们无力再防备,因为他们发现在这个相当陌生的环境下,很多东西竟是防不胜防。 小幽一直跟在白笙身边,可是那蛇身女子的脸依旧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小幽的意识越发薄弱,她明白这东西是要吞噬她的灵魂,真正占据她的肉身,可是她显然无能为力。最可怕的是,这东西还威胁小幽,让小幽不准告诉白笙她还没有消失,弄得小幽恐慌无助又不敢告诉大家这真相。 前方传来击鼓的声音,该是某个原始部落在举行着他们的祭祀典礼之类的。落芙害怕他们会是一类食人种族,便叫他们绕道而行,可是似乎有点来不及了呢。他们的四周已经靠拢过来了很多只穿着裤衩的棕黑色肤色的男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尖尖的树枝,而树枝末梢还沾有新鲜的血液,这显得他们更加凶神恶煞。借过火把微弱的灯光,落芙看清了他们的脸,这真是一个很奇特的种族,每个男人脸上都有一个火焰形状的刺青,肩膀锁骨的地方都插有一根圆滑的木棍,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很狰狞,也没有过重的杀气,只是对于这群穿得这么多的人,他们很是好奇。 他们就这样对峙着,终于有一个白发齐眉的老人只身靠近小幽,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摇摇头,竟然开口说了独孤璟他们能听懂的语言,“这女娃中了弥撒族的诅咒,快快交出那项链。”独孤璟不敢迟疑,立即拿出那项链,只见那白发老人结果项链,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损坏,要是损坏了,这女娃必死无疑。” 老人朝着其他男子用落芙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随后那些男子就友好地引着他们去往他们的部落,老人只是解释道,“你们既然是弥撒族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跟我们走吧,我能治好这女娃。”老人又转身看了一眼落芙,不太赞赏地说,“你不太对,身体里存有两个意志。”独孤璟连忙问他,“她似是被人下了巫蛊,高人有何解法?”可是老人的回答令他们很失望,“这症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落芙他们随这群人绕过弯弯曲曲的沙丘,来到了一大片沙地上,这儿篝火交错,篝火一周,围着许多女人同小孩。见到生人,女人们纷纷躲到了地面上一个个深坑里,只用眼睛探出好奇地瞧着他们。老人大喝一声,那些女人就连头尖儿也不敢冒出来,只躲在黑黑的洞穴中,不敢再肆意动弹。老人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地下洞穴的入口,“你们都下去。”锦鹤手中的小想呜呜出声,似乎是对这深不见底的洞穴有着一种隐隐的不安。 但是他们毕竟是全部走了下去。原本就是在暗夜,这仅容一人走下的狭窄通道更是显得神秘莫测,大概走了好几十米,空间终于变大了些,老人手中的火把照得整个空间都呈现出暖暖的橘黄色,给人以一种安心想要熟睡的感觉。这儿估计就是尽头了,老人指着角落里一排的沙丘,对他们说,“你们现在那坐一会儿,我要给这女娃驱邪。”众人乖乖听话,只是小想坐不住沙丘,一直舔着沙子,明显的不安。 落芙很担心小想的症状,老人却淡定告诉她,“没关系,这只白狼知道我们这里喜好生吃动物,不安而已。只要你让它寸步不离跟着你,它就不会受到伤害。”老人将那项链放在一个圆盘里,割破了自己的手,让自己的鲜血滴在这挂坠上,念念有词。小幽原先是安分坐在老人面前,现在却显得有些痛苦,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呻 吟不断,开始讲一些胡话,“弥撒,弥撒,不要杀我,我不要这样。我愿为你做任何事。”随后小幽又开始捶打自己的脑袋,“快离开我的身体,你这妖怪!快,我要你离开。”老人用一根小小的木棍插入了挂坠中央,将挂坠彻底撬开,再用另一只木棍刺中小幽人中,小幽人中顿时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喉咙一阵腥甜,呕出了一大团绿绿的极其恶心的东西,随后整个人虚弱地向后靠去,白笙连忙飞身上前接住她,老人一把火烧了那挂坠,“好了,她没事了,你可以先带她下去休息。”说着就打开墙壁上的一扇隐藏着的门,将他们送了进去。 独孤璟,落芙现在对老人充满了好奇,老人也是爽快,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们这是弥旦族,千百年来受困于那血腥暴力残忍食人肉偏好诅咒巫术的弥撒一族,我们族人被他们迫害,但是却无法正面抵抗。只好将住处建在地下以躲避他们的攻击。我叫姆勒,是这里的族长,也是这唯一一个听得懂你们说话的人。”落芙问起那挂坠,“那您知道那挂坠是怎样才具有那么大的神力的?”姆勒摇头,“只知道这挂坠上的女人不是弥撒族人,是一个来自外域的神秘女子,传闻貌美,手上缠有小蛇,是她教受弥撒族人巫蛊之术,教会他们这样恶毒的诅咒,可是之后有传闻,那女子或是失踪或是被弥撒族人吃掉。”落芙有些沮丧那挂坠毁于一旦,“我还想用它来引出那身后之人的呢,可是现在挂坠没了,线索也断了。” 姆勒却劝落芙,“女娃自身难保全,就不要管其他闲事了。你身上有两股气息并存。你的红发不是无端生起,不过你的意志力很强悍,一般能够抑制另一股原本不属于你的邪气,但要是下蛊之人动点手脚,就可能增强那股邪气,后果无法预想。”独孤璟赶紧追问道,“后果是什么?”姆勒答道,“沦为他人的傀儡,杀人的工具,利用价值消失殆尽后,生命也会因此枯竭。不过此时她显然还有些利用价值,暂时无需为她的生命堪忧。”独孤璟悄悄牵起了落芙的手,彼此对视,四目相接,两心交汇。 落芙回头问姆勒,“你们这儿有可以洗澡的地方吗?”落芙已经好多天没洗澡,身体黏腻地难受,姆勒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整片沙漠估计也就我们族知道隐泉的秘密了,我带你们去好了。”落芙激动地点头,独孤璟也只好陪同前往。而其他人因为走了太长时间都懒得走动,直接倒在一个个族长称作为床的沙坑上死死睡去。 他们三人走在了浩渺无边的沙漠之中,显得渺小无所依,一望无际的黄沙之外还是一望无垠的黄沙,这真是一方绝望也无济于事的贫瘠之地。有句话叫做再小的个子也能给沙漠留下长长的阴影,再小的人物也能让历史吐出重重的气息。落芙迎风流泪,流的不是哀伤,是对这片土地最深刻的绝望,她想着要是自己有一天真的变成了别人的傀儡,成了别人夺取政权搅乱视听的工具,自己将会是她同独孤璟爱情的毁坏者,甚至是让历史停滞的千古罪人。独孤璟轻柔地为她擦拭掉眼泪,落芙倔强地撇开头,轻扬嘴角,“没事,沙子迷了眼,这里风大,很快就会风干这一切。”独孤璟强制性地扭过了落芙梨花带雨的小脸,用自己的袖子擦着她略咸的眼泪,“这里的风沙没有治愈的疗效,风不干你的忧伤。” 落芙擤了一下鼻涕,挂上灿烂的笑容,“不要对我这样温柔,我会鼻涕泛滥的。喏,流出来了啦!”落芙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涕,也是咸咸的味道,还参杂着些许沙砾。好不容易跋沙涉沙,终于到达了姆勒口中所述隐泉,天也已经大亮。落芙很有兴致地冲上前去观摩了一番,在阳光的映衬下整个隐泉外围的戈壁都在闪着金光,好像里面待着的是女神一样的人物,落芙想里面应该是向卢浮宫一样的华丽,里面的泉水也应该是像滇池水一般透着五彩的光。 落芙携着独孤璟就想往里面钻,可是被姆勒拦住了,“男女有别,女的右边偏门,男的左边大门。”落芙别别嘴,看了右边那扇仅有一米高的小门,又看了看左边那扇两米高的大门,真是赤 裸 裸 的歧视呢。独孤璟只好作罢,也不进去洗澡只是随着姆勒在外面等待着落芙,顺带多了解了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落芙弯下腰勉强走了进去,原本满心期待,现在只剩下无边的失望。只见四周都是黄黄的泥沙堆积而成,中间一小泓池水已经被泥沙染得黄澄澄的。而墙壁还不断地留下乌黑的污水,整个空间都黏腻到不行。此时,里面正在洗澡的女人都转头好奇地看着落芙。落芙站在那不知要如何是好,见那些女人黝黑的皮肤上依旧能看得清颜色的污水不断地往下流,粘连在墙壁上,粘连到池水中,整个空间都是扑鼻而来的恶臭。其中有个好心的身体肥硕的女人热情地走了过来,将落芙拉到了水池边,叽里呱啦地说着落芙听不懂的语言,便要开始帮助落芙褪掉她的衣服。落芙惊慌挣扎,想要快速逃离这女流氓的魔爪,也想要逃离这个黑暗的貌似叫做沙漠第一泉的伪浴池真地狱。可是那肥硕的女人朝着身后一大堆正在用舌头舔着自己身上脏脏的污水的女人噼里啪啦说了一番话,结果是十几个女人蜂拥而上,来替落芙宽衣解带。 一阵阵恶臭由这群女人身体散发,她们黑魆魆又肥胖的身体抵着落芙看起来相对小上很多的躯体,用他们肥厚的肉挤压着落芙相对单薄的躯干。落芙阵阵吐意来袭,又碍于礼貌,强忍着胃部的不舒服,只是手上很无力地反抗着。落芙发誓这是她这辈子洗过的最恐怖的一个澡。十几个女人笑得如菊花瓣灿烂,二十几只手在她身上肆意地摸索着,落芙顿时感觉她们的笑声仿佛滞留在空气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一直在她的耳际盘旋。原本白净的皮肤越洗越脏,被折腾了好久,终于被裹了厚厚一层麻布给推了出来。落芙感觉自己整整臃肿了一大圈,无辜地看着独孤璟,独孤璟扶着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落芙,直觉阵阵恶臭扑鼻,。疑惑地看着落芙,“你确定你是进去洗澡,而不是进去滚泥坑的?”落芙小声地附在他耳边讲述着恐怖的沙漠女人的流氓行径,独孤璟听得心有余悸,但还是偷偷地庆幸自己没有走进那扇大门,否则估计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姆勒对落芙这种后怕的表情表示有些鄙视,长长的胡子抖动着,“女娃你可知道能在里面洗澡是沙漠女人的最高荣誉?很多女的只在结婚时洗过一次澡,还是用沙子摩挲的,你能有这样的机会到里面的池水边洗,还不知道感恩。”落芙调皮地吐着舌头,此时还是保持着缄默比较好呢。 落芙随着姆勒走了好一段,忽然看到沙漠的最那端,好像有一大片湖泊,“姆勒你看,那边不是有水源吗?为何你们不到哪儿洗澡?”姆勒看了看落芙手指指的方向,告诉落芙,“那里是一个咸水湖泊,女人们在春末夏初就要跑到那里去灌肠洗新。”落芙忽然想起自己没穿越之前看过的一本书,里边讲的就是沙漠女人在春天灌肠,狂喝水祛除秽物的习俗,当时的她就很好奇这种恶心的做法,现在有幸能亲眼目睹自然是不能错过的。于是,边向独孤璟使着眼色,边跟姆勒说,“额,我肚子很不舒服,急于解决一下,不如您先回去,独孤璟认识路,一会我们自会找回去的。”姆勒年事已高,也懒得再陪着他们慢悠悠闲逛就先行离去。落芙拉着独孤璟直奔那片湖泊。走近一点,就看到湖泊边还有两三个女人舀着慢慢一桶湖水,给地上的女人灌肠,只见那被灌水的女人痛苦地蜷曲着,肚子被涨得越来越大,之后又有一女人朝着地上的女人张开来的嘴巴灌着水,真所谓上下齐上,落芙都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眼前那躺在地上的女人俨然是一只膨胀了的黑猪。 独孤璟皱紧了眉头,看着那眼前丝毫没有人的尊严的女人,也不忍目睹了,“芙儿,我们还是走吧。”落芙点头,两人携手离去,不料这时那几个女人发现了他们,惊慌大叫,叫喊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落芙,独孤璟拔腿就跑,而那个刚刚还躺在地上痛苦抽搐的女人也奋起追逐,跑几步,就随地排泄着稀释过后的秽物,用手抓起一把沙子埋掉就又朝着落芙,独孤璟方向追着,落芙惊讶地回头,“哎呦妈呀,这女人太强悍了,璟,我们还是飞吧。”瞬时两人御剑飞到了空中,而这些孤陋寡闻的女人以为是天神降临,变得虔诚,双手合十,膜拜着处于半空中的独孤璟和落芙。而那个刚被灌肠的女人还蹲在地上拉着一大坑稀稀拉拉的,不好意思地边拉边用旁边的沙土埋着,含羞看着独孤璟。独孤璟真是难得红了一次脸,不再正视那个女人,落芙不高兴了,踩了独孤璟一脚,“那女人干嘛老看你啊!” 独孤璟无奈,“谁叫你夫君长得这么帅气,我拦都拦不住啊!沙漠里的女人都这样豪放,可惜我没兴趣,要是芙儿也这样估计要很香艳了,嗯,光想想就要流鼻血了呢!”落芙哈哈大笑,“想不到璟还有这癖好,回家还是叫我们家败絮拉粑粑给你看好了。” 独孤璟窘迫,“算了,我们还是快走吧,那女人拉那么多,好臭。”落芙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不好意思地说,“额,这是我身上的味道啦,很臭是不是?哎呀,都怪那些热情的沙漠女人啦,净往我身上抹脏水还摸我!”独孤璟一下子气绿了脸,“你说那些女人摸你?”落芙水汪汪的眼睛纯真地看着他,“不要生气嘛,大不了让你摸回来……”独孤璟鼻子冷哼,“这么臭我才不要摸呢!”落芙撅着嘴巴,把身子上的脏水也全数沾染到了独孤璟的衣服上,独臭臭不如众臭臭。 第七五章 沙尘暴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飞越过沙漠,两人平稳落地,原是谪仙般的画面,硬是被他们一身的黄沙给破坏殆尽。落芙感觉自己连耳朵里,鼻孔里也满是沙子,不停地抖动着身体,摇晃着脑袋,不过心情还是不错,“璟,你知道脑子进水是怎样的吗?哈哈,我现在却体会到了脑子进沙子了呢!”独孤璟帮着落芙拍着身上的沙子,“傻芙儿,你不会用内力将沙子挡在体外?瞧你弄得一身脏的,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傻里傻气的芙儿呢!”落芙撅嘴卖萌,她才不是傻,见过沙漠里那些女人的极其狂野的举动,被吓坏也是正常的嘛,“还说我呢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现在每个毛孔里都有沙子!”独孤璟无辜地澄清,“那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芙儿连这个都忘了嘛!” 两人一路打情骂俏,远处姆勒早就等候多时了,见他们将两百米的路程走了这么久,忍不住向他们呼喊,“两位客人,快些吧,再不回来弥撒族一来你们就走不成了!”独孤璟应着,他可不想再正面迎上弥撒族,将落芙拎起就往回赶。天亮之后的沙漠果真同黑夜里的沙漠是有很大区别的。天亮之后,是一阵火热,一片金黄,高调地呈现在这虽然人烟稀少之地。不像天亮之前那般寂静神秘,迎面而来是无尽的黑。 再次进入地洞,小幽已经恢复,同白笙讲着软绵情语。小想也安定了许多,看见落芙回来火速苯至,但只闻了闻落芙身上令人作呕的味道,就怏怏离去,依旧跑到了锦鹤身边,锦鹤笑道,“夫人你是有多臭,连小想这东西都嫌弃你?”落芙狠瞪了他一眼,“死锦鹤,敢嘲笑我,是不想要追司竹咯?好,你等着,我这一回去就给锦豹同司竹说媒!”锦鹤这下紧张了,连忙上前拍着马屁,“我独尊盟第一夫人怎么会臭呢,是我口臭,闻闻这味道,嗯,还是有它的清香的。”锦鹤估计是连自己都说不下去,闻不下去了,连打了三个喷嚏。落芙得意地看向他,“你口臭我承认,不过这恭维话说得太不真切,本姑奶奶心情好,就暂且不去计较了,你可以继续说些夸赞本夫人美德的话,但别忘了说完之后,向我道歉,以弥补我刚才被你打击得连渣滓都不剩的自信心。”锦鹤连连道歉,毕恭毕敬。独孤璟看自己的最得力的手下被整成这样,还是好心地相救,对落芙说道,“别逗他了,这孩子不经吓,吓傻了到哪找一个这样出色的管理独尊盟?” 独孤璟自认为自己干了一件大好事,不想耿直的锦鹤一闻到独孤璟身上也有那气味,忍不住就当场干呕起来。独孤璟这下脸铁青了,早知道就不帮锦鹤说话了,落芙清了清嗓子,“额,想必你们都闻到了,我和璟身上有一股浓重的一异味。其实我们也不想的,奈何洗完澡后遇到沙尘暴,落入了粪坑之中才这样臭的,但是那洗澡的地方正所谓天下一绝,沙漠第一泉,你们不去可是会遗憾终身的。那天然浴室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奇特的之一,关键是还不收费,你们快去看看呗!”小幽被落芙说得心痒痒,拉着白笙的衣袖叫他带着她去。而锦鹤,锦豹也被落芙说得心动,把小想扔给南宫言也跟随着前去。 落芙带他们走之后,还想去说服南宫言,显然南宫言比那些被落芙糊弄了的人聪明很多,他对落芙说得仍充斥着怀疑,落芙也只好作罢,想起什么事,就叫南宫言拿出那印答花一同去找姆勒族长。姆勒族长看了半天这花,也想不起来这究竟是什么花,“是很眼熟,但好像多年未见了,估计弥撒族知道这花是打哪来的,我还真是不知。”落芙有些失望,但还是燃起了希望,“那弥撒族现处于何地,要怎样才能找到他们?”姆勒白了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落芙,这么个年纪轻轻地女娃居然也想要找弥撒,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姆勒不理会落芙,继续说道,“像我们这沙漠里的女子,就不会同你这女娃一般男人说话时拼命插嘴,一点礼貌都没有,要是我们这儿的女人这样不听话,男人是有权打死的。” 落芙心里很不服气,但又不想同这迂腐的族长争辩,只好保持缄默。独孤璟,南宫言看不惯有人这样说落芙,几乎异口同声地爆出两字,“闭嘴!”独孤璟看了南宫言一眼,难得的默契呢。随后向姆勒解释道,“我们生活的地方也许也有男尊女卑的观念,但是女人绝对有资格争取自己的权利,有资格替自己说话,只要有能力也可以撑起半边天。请你尊重我的落芙。”南宫言也迫不及待开口,“落芙可不是你们沙漠里的女人,她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当得了贤惠的妻子,也能胜任女王那样重的担子,哪是一般女人可以比拟的?” 落芙听得心花怒放,只是那贤惠两字戳中了她的死穴,南宫言是想说她闲家里什么都不会的吧,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振振有词。姆勒虽然不认同他们二人的观点,但也选择尊重这些外来客人的特有文化,相对恭敬地对落芙说,“想要找到弥撒并不难,但是想要找到他们的基地就是非常困难的了。这个种族经常游移在沙漠的每个角落,一见到其他种族就选择*,有时也会抢其他种族的女人,供他们族里男人消遣几日后,就会残忍地把她煮了,一起将她的肉分了吃了。只要在晚上地势较高的地方举着火把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就会蜂拥赶来将你们五花大绑绑回去,那时你们就知道他们基地在哪了,只是至今为止还没有其他种族能从里边活着逃离出来的。” 落芙知道了这一茬后,反问姆勒,“你口中的弥撒一族坏事做绝,但据我所知一个种族能绵延数百年,甚至千年万年,不可能淡淡靠他们的残忍暴戾,一定还有什么值得人学习的地方,是不是族长你故意忽略掉他们的优点呢?”姆勒不爽落芙这样质问他,“女娃应该学会礼貌地跟人说话。弥撒族本身就是魔鬼的化身,要是硬说他们有什么优点的话,你可以把他们对猎物搜寻锲而不舍的精神歌功颂德,自然也可以把他们种族之间的沆瀣一气,团结侵略外族的凝聚力当成是他们最大的优点,但是这些可以称得上优点的特性,都是我们其他非弥撒族人最深的伤痛。” 落芙表示自己的歉意,说自己无意冒犯,心里还是觉得这姆勒族长并不是像便面上的这样简单,能同弥撒族打这么久的游击战,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的。也许其他人听到食人族的名号会望而生怯,可是这三人对自己的武功自信满满,并不忌讳这些,只等着小幽他们洗澡归来就一同准备着晚上的弥撒交锋。 太阳渐渐西下,沙漠也迅速降温,落芙同独孤璟在沙漠之上看着落日,直到两人眼睛酸涩,泪眼汪汪。这可嫉妒坏了远处的南宫言,看他们二人你侬我侬,自己却只能躲在沙漠一角悲催地划着圈圈,一边照顾着小想这只好吃懒做,是不是还要人抱的大肥狼。只是远处好像有什么特别巨大的声响,落芙眺望远方,发现他们东边一片黑压压的沙子密集而来。南宫言立即上前叫他们快回地洞,“沙尘暴,是沙尘暴!快去躲躲吧!”落芙回头,淡定地看着他,“不要,难得见一次沙丘漂移,我们还没看够,要回去你自己先回嘛!”南宫言觉得这两人真是傻了,就决定先去躲避躲避,毕竟被浇得满身是沙可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他悲催地发现沙丘移得太迅速,他已经找不到原来的路了。此时,又不能抓着落芙,独孤璟这厮一定会踢开他的,他只好硬着头皮跑到独孤璟身侧,一只手还艰难地抱着肥肥的小想。独孤璟像是良心发现,也让南宫言抓着他的衣袖,还接过了他手中的小想。 可是当他抱回小想时,就毫不犹豫地闪到了一边,任由南宫言一人孤身对着沙尘暴奋战,南宫言还是没看清独孤璟的腹黑本质,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整整南宫言,独孤璟可不要轻易放过。待南宫言想要追上独孤璟,沙尘暴已经席卷了过来,他像是在甩干桶里毫无方向的转着,人都被转得晕眩,没法只好静下心来,运功定气,驻扎在原地地抵御这强劲的风力。而落芙,独孤璟灵活地躲避着这风暴,笑看南宫言窘相,只在一旁幸灾乐祸。还好这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消多时就转移了阵线,再看南宫言,已经俨然是一尊立在沙漠里的沙雕了。小想这才离开独孤璟怀里,屁颠屁颠跑到南宫言身边,帮南宫言清理着周身的沙子,南宫言真是被累得够呛,幽怨无比地看向独孤璟,而落芙只是调皮地露着舌头,反正她知道南宫言功力深厚,偶尔整整他也无妨嘛! 有句话真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正当独孤璟,落芙心存侥幸,笑看南宫言时,一股强劲的回头风沙袭来,将毫无戒备的独孤璟,落芙吹翻,落芙直接被埋进了沙坑,而独孤璟则要更悲催一些,直接头朝地,脚朝天地倒插在厚厚的沙坑里,一时动弹不得。 南宫言一下子来了精神,趁机走上前,踹了独孤璟几脚,真是大快人心,独孤璟也只好认栽,等他从沙坑挣脱出来,已经是一脸黄沙一身沧桑。 第七六章 弥撒谜团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赶忙跑过来,看独孤璟是否有哪里受了伤,结果却看到他脸上除了黄沙之外,还有些颜色更深一些的泥土,落芙嗅了嗅,有些臭臭的,像是动物粪便的味道。南宫言则是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叫他独孤璟刚刚那样对他,真是一大快人心的现世报呢! 独孤璟皱着眉头也十分嫌弃自己脸上的粪土,动也不是,就这样放任着也不是,好在小想大义凛然上前舔干净了他的脸,这倒让独孤璟省了不少事,起码只有小想口水的味道了呢。南宫言依旧笑眼旁观,想不到小想刚舔完独孤璟的脸,就蹭到南宫言手上伸出自己脏脏的舌头反复舔着,落芙这才幽幽开口,“两幼稚的男人,我看你们两的智商加起来也没有小想高!别闹了,商议一下今晚我们的任务分工嘛!” 独孤璟同南宫言相视一眼,似是达成了某种默契,是的,他们见证过小幽中了弥撒巫蛊之术时那吓人的模样,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想让落芙冒这个险。独孤璟先开口,“我们回去等白笙他们回来再从长计议,无需担忧,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会巫术的食人族?”落芙点点头,她最喜欢看到独孤璟信心满满的样子了,因为这样的他总让她觉得安心。 回到了弥旦族的地洞,姆勒叫一黑黑的小男孩给他们送来些吃食,南宫言仅是看了一眼,就觉得恶心万分。一个土盘子里,放着三大条烤熟了的蜥蜴外加几只黑魆魆的蝎子,上面还点缀性地加了些沙子,落芙接过一看,毫无表情地放到口中咀嚼着,“这里面有*药。”落芙平淡小声地对着南宫言,独孤璟说着,三人顿时起了警惕之心,但还是选择了按兵不动,顺带配合着姆勒演出好戏好了。三人皆当自己中了*药之毒,全都软趴趴倒在地上,不出其然,姆勒拄着一根长长的神杖走了进来,绕着他们振振有词。落芙假意现在才明白中了姆勒的计,虚弱地举起手指着姆勒,“你这样千方百计地设计我们,有何图谋?”姆勒瞥了眼落芙,依旧含着对女人的蔑视,“女娃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但我保证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伤你们性命。”南宫言急迫问地说,“直接说出你的意图!” 姆勒坐到了一只矮凳上,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口浑浊的口水,随后对着他们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弥旦一族同弥撒族一直有着恩怨纠纷。而弥撒族的巫蛊之术一直是我族人最忌惮的巫术,他们既然想要引诱你们上钩,那我就准备将计就计,把你们送入他们内部,以寻得这巫蛊之术的秘诀。当然为了防止你们被他们洗脑为他们所用,我自然要先做些手脚,以保全万无一失。”独孤璟冷冷地看着他,“没其他目的了?”姆勒似乎被他那冰冷的气场震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木讷地摇摇头。 这时,落芙他们三人同时站起身,将姆勒团团围住,落芙先开口,“鉴于你救了小幽一命,我不杀你。但是你胆敢设计陷害我们,我并不决定放过你。”姆勒惊恐起身,棕色的皮肤因为激动变成了深棕色,他不断后退,“你们。你们没中毒?”落芙点点头,得意地朝他抛着媚眼,“现在我敬爱的姆勒族长,你打算将我们怎么办?”姆勒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反映了过来,立即跪下身去,“传闻得天神者得沙漠,弥撒族近来来了一位白皮肤天神,我本意想要利用你们搅乱弥撒,好趁乱截获天神,不想却被你们发现。但弥撒族常年欺压我们弥旦族也是事实,我只是为了我们弥旦,不得不做出些牺牲。” 独孤璟身居高位多年 ,竟是很理解这族长的想法,并没有怎么责问,只是要求他把他知道的所有告知他们。姆勒只好应允,述说着弥撒,弥旦的恩怨情仇。“原本,弥旦才是这沙漠的霸主,但是有一日弥撒来了一位神秘女子,将他们怪异之术,此后弥撒便一夜崛起,我族人被他们驱逐到了沙漠边缘,生存之计堪忧。前些时日,弥撒又大肆宣扬天神降临他们族内,搞得我们人心惶惶。我只是想要让你们前去诱敌,能得知他们巫蛊之源自是最好,不能得知的话,我也好透过你们了解弥撒的内部构造,能捉回天神也是极好的。” 落芙又问他,“那日我给你看过的那花,你真不知道哪里有?”姆勒真诚地点头,“确实不知,只是弥撒管辖范围大出我们许多,他们兴许知道。”“那你可知那女子样貌?”姆勒细想了一般,说道,“只是听传说,那女子黄皮肤,肤质偏白,眼睛透着邪气,身材高大,当年十分美艳,估计是你们那边的人。那时候她还带着一男孩来过,没过多久两人就集体失踪,有传闻是被煮了吃了。”落芙反应过来,“那你是说现在弥撒的天神极有可能就是当年那女子身边的男孩?”姆勒点头,“正是此意,因此我认为那女子可能是死去多年,而那男孩子承母业,再度回来,若是当年弥撒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那男孩极有可能是复仇归来,但要是当年是他们自己失踪,那估计就是男孩遵照那女子嘱咐回来带领弥撒走向更加兴旺的未来,这也正是我最忌惮的。” 说着,白笙他们就跑了进来,一个个都面露无奈,幽怨地看向落芙。落芙不好意思地看向他们,“嘿嘿,你们回来了,洗的开心不?告诉你们哈,这可是这一生难得遇见的最最奇葩的洗澡方式了呢,自然是要体会一把的对不对?”众人都不做声响,只是一起围向落芙,将自己身上未干的污水抹在了落芙身上,独孤璟也拦不住,只是趁乱揪住白笙向他耳语了几句,白笙意会点头,之后就若无其事地往落芙衣服上蹭着脏水。 没过多久,他们就谈妥晚上潜入弥撒的相关事宜,白笙要大家都服用某种白色药丸,说是能抵御一般毒药,大家也都乖乖服用。不出所料,小幽,落芙,小想,以及锦鹤,锦豹没过一会就双眼一黑,晕了。白笙这才看向南宫言,独孤璟,“你们执意要单刀赴会?那可是一个我们完全不了解的陌生民族啊。”独孤璟看向已经晕死过去的落芙,说道,“此行危险万分,我不想让他们有个什么闪失,而我同南宫言一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能够迅速脱身,会保护好自己的。”南宫言懒洋洋地靠在独孤璟肩上,笑白笙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独孤璟一把推开南宫言,鄙视地看着他。白笙提议让他也一同前去,却被独孤璟要求看护好落芙等人,他知道锦鹤,锦豹太过忠心,但是功力又不深,所以也不敢带他们前去,白笙回头看了一眼小幽,落芙只好答应。 临行前,独孤璟还警告着姆勒不要轻举妄动,姆勒只道是自己没那个胆子。一望无际的沙漠里,两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手擎火把,顶天立地。南宫言看向独孤璟,好奇地问他,“你说醉花阴为什么放着那么可爱的残荷不爱,偏偏要来喜欢你这不解风情的人?”独孤璟满脸黑线,可是一想起那男人为了自己的败絮而死,就生出一丝敬畏,只是说,“若是我没遇上芙儿,我不介意把他娶进门,毕竟他比很多女的都值得爱。”南宫言憋着笑,朝着独孤璟大抛媚眼,“那不如我们在一起吧,我的小可爱?”独孤璟白了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休想!你是想先把我引诱到手弃了芙儿,然后你再抛了我,跟我的芙儿双宿双飞?”南宫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刚想要反驳一下就见到远处有一撮举着火把的人朝他们方向走来,心里一阵激动。 而弥旦族的地洞里,落芙见独孤璟,南宫言一起离去,立马坐起身,就想尾随他们而去,白笙意图拦住他,可是落芙却说,“要是独孤璟有什么闪失,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会小心的。”白笙执意不肯,奈何落芙偷藏了那白色药丸,把它碾成了粉末,朝白笙正脸一吹,白笙就晕晕乎乎,但是剂量不大,没有陷入昏迷只是无法追上落芙的脚步而已。 落芙远远看到独孤璟,南宫言两人如同疯子一般引着那食人族,不禁摇头,两人面对的明明是那凶残的食人族,现在弄得却像是做牛郎的一般,企图出卖色相勾引来自四面八方的雌性。 眼看着食人族越来越靠近独孤璟他们,落芙心也有些焦急,正想跑近点去观察着他们的动向,身后却有人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落芙转头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少年纯得像张白纸,一身白衣显得他更加不真实。一头散乱的银发似是一点变化也没有。落芙惊喜地叫道,“忘川?是你吗?忘川,我好想你,呜呜,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想不到今生还能再见到你。”落芙一下子扑到了忘川身上。忘川明显有些错愕,淡淡开口,“这位姑娘,我认识你吗?你怎么知道我叫忘川?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人在这里徒步行走很危险。”落芙放开忘川,愣愣地盯着他,“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叫慕容落芙,你还是败絮的干爹啊,你都忘了吗?”忘川摇头,“我不记得了,我曾一度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只是每天晚上都有女子的声音叫着同样的名字,所以我就索性将自己叫做忘川,那你又是从何得知的?”落芙低下头,酝酿了一下情绪,她现在总算明白了,忘川这是失忆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活着就好。 落芙抓过他的手撩起他的衣袖,果真他手上还有密集的刀伤,她记得慕容山庄后面那片枫叶林里,有个小孩曾告诉她他亲眼见过忘川由于杀生自残,在自己手臂上划着划痕。此时,忘川手臂上的伤痕已经淡了不少,但落芙还是感到一阵心酸,眼泪忍不住一颗一颗滴在忘川的手臂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倒着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现在就不会失忆,也不用受这么多苦了……”忘川看着这个似乎不认识但又很熟悉的女子哭得这样伤心,心里顿时也堵得慌,安慰道,“没事了,姑娘。也许你只是认错人了,但不管怎样我都相信那人会原谅你的。”落芙抬头看着他,胡乱地擦掉脸上的眼泪,傻笑道,“有一点你还是没变,就是依旧这样良善,这样单纯。” 落芙回头看了一眼独孤璟,南宫言,只见他们已经被弥撒族人带走了,一下子焦急起来,正想要追上去,忘川却抓住了她,“别上去,危险!”“可是他们是我的朋友啊,我必须要去救他们。” 忘川沉思了一下,给了落芙一个明媚的笑脸,“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他们。”落芙丝毫不怀疑忘川,直接就跟着他走了。一路上,落芙很好奇他这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可是忘川也说不上来,他只记得那日大雨滂沱,他睁开眼睛就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自己的衣服上满是血迹和泥土,可是自己却什么也不记得了。之后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遍了大江南北,去过千乘,还认识了两个非常可爱的小孩。落芙想,他应该说的是蹴鲁家里的那两小孩,原来他们曾离得那么近,原来密林中的幻影真的是忘川的。忘川接着说,“我是被一股声音召唤到了这片沙漠,也不知道为什么,弥撒族所有人都将我视为天神,对我很是尊敬。不过我也没有做什么切实有利的事情,他们也只是让我养养花浇浇水什么的。不过这些花好像并不仅仅是花,好像弥撒族的人都会将它供奉给所谓的蛇身女人。” 落芙仿佛捉到了真相的一角,显得激动兴奋。而独孤璟,南宫言一路无言,任由着弥撒族人将他们五花大绑绑回去。这个种族果真是同弥旦族不太一样,大多数男子都会说中原的话。南宫言,独孤璟则是既来之,则安之,慢悠悠地随他们走着,当然眼睛是被兽皮蒙着的,不过独孤璟有着与生俱来的精准的方向感,对他们所走过的路也是十分熟悉。 第七七章 天神忘川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跋涉,弥撒族人终于将独孤璟,南宫言带回了他们的居所,他们这才得以看清这里的一切。只见这里四面都是密闭的墙,估计是在某座空心戈壁内。在这巨大的空间中间上空,并不是密闭的,一抬头就能望见璀璨的星空。而四面的墙壁上,并不是单调的黄土,上面雕刻着粗糙,但依旧神秘的图像,有神秘的图腾,有沙漠的构造图,最重要的还有那个蛇身女子的雕像,独孤璟顿时觉得这张脸是他所熟悉的,但是又想不起来,索性不去细想,而是仔细地记下这里的一切。南宫言吹着口哨,他原以为是一场恶战,想不到竟什么事也没的,弥撒族人将他们扔在这上面漏风的地方难不成就是让他们来此欣赏夜空? 不一会儿,一位身上围着猎豹皮毛的男子趾高气昂地走进,对着他们说,“我们天神族长尚未回来,你们好好呆着,敢逃跑的话我会罚你们。”南宫言哪里听过别人对他这样说话,一拳打在了男子高高扬起的颧骨上,只见那男子痛得龇牙咧嘴,露出了一大排血迹未干的牙齿,南宫言被他嘴里的血腥味给熏坏了,捂着鼻子站得远远的。那男子不甘心,冲出这个房间,没一刻钟时间,就叫来了十几个壮年男子,准备对独孤璟,南宫言实施群殴。独孤璟并不想大开杀戒,只是拿出了白笙给他的*散,只消向他们轻轻一吹,瞬时倒下了一大片。南宫言啧啧出声,“想不到堂堂天越战神也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独孤璟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想跟他们纠缠,立刻叫醒他们好了,我不介意观赏一场免费的搏斗。” 南宫言立即保持缄默,他才不要和这些变态的吃人肉的男子斡旋呢。两人见四下无人看守,就沿道走了出去,发现这儿还有十几个男子围着篝火烤着什么猎物。走近一看,才发现烤架上绑着的是一头巨大的骆驼,而烤架旁,还有一个被绑住手脚的黑皮肤女人剧烈地挣扎着,哭泣着,似乎还会说着中原的语言,她不断乞求着那些人不要吃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那些冷血的弥撒男人,只是冷冽地笑着,丝毫不理会那女子的绝望无助。 独孤璟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些男子这样残杀无辜,原想一把迷药迷晕他们,可是不想惊动了他们,这群人一下子气势汹汹围了上来,带头的男子嘴边还残留着骆驼的内脏,相当恶心。独孤璟后退几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受不住这难闻的气味。刚才手抖撒掉了些*药末,现在这些剂量只够迷晕其他男子,而对这个带头的凶猛男子似乎没有什么作用。那男子用自己黑黑的指甲剔着牙齿间的残留物,又摸出自己怀里揣着的蛇身女人项链,正准备对着独孤璟,南宫言实施类似催眠的巫术,那女子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将那男子扑到,独孤璟也迅猛拍晕这男子,夺过了他手中的项链。 那女子对独孤璟,南宫言算是感恩戴德,一下子情绪崩溃,泣不成声,独孤璟觉得这个女子应该知道些什么,就试探着问她,“你为何会被自己族人这样对待?”那女子抽抽噎噎地说着,“我原来是这的,可是有一次走丢了,被沙漠里的其他种族收留,他们教我讲话,他们提倡男女平等,他们待我如自己族人一般亲昵,可是前日我不小心被弥撒族人发现,被他们带了回来,并被认为是叛徒,所以才会这样。”南宫言又指着独孤璟手里的项链问她,“你可知怎么解除这巫术?”女子点头,“往挂坠中间插上根木块,再往受蛊之人印堂插上木块,默念着‘弥撒族人,万万不要自相残杀’即可。只是若是能铲除当年那个来此传授这法子的神秘女子,此巫术才会完全失效。” 独孤璟又问,“现在你们族里天神是怎么一回事?”那女子摇头,“那天神不是荤腥,长得俊美,为人柔和。今日他们就是趁他不在才想来害我的。”最后女子还补充了一句,“两位要是想要破除巫蛊,我听族里的老人说只要毁坏了下蛊的物件或是杀了那女人即可。”独孤璟点头表示感谢,而那女人也趁着无人看守逃出了弥撒族。南宫言庆幸自己带了落芙制作的说是便于生火的小火柴,好来抵御这里的巫蛊。独孤璟看着这些小火柴,心里顿时觉得好安心,想起落芙俏皮地跟他编着故事,投入地跟他讲述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结果那傻女人讲着讲着自己也讲懵了,到最后就变成了卖女孩的小火柴。 南宫言看着独自一人发笑的独孤璟,无语,询问着他,“现在要干什么,我们起码知道了破除巫蛊的法子,留在这貌似也徒劳无益。况且这里的人要是没了巫术,根本不足以忌惮,无聊得很,我们不如先行离去?”独孤璟摇头,“来都来了,就灭了这种族好了,省得他们再祸害沙漠一方,搅得其他种族不安生。我看姆勒虽曾对我们不轨,但对沙漠还是一腔热忱让他当族长更有利于这里的发展。”南宫言突然有种自愧不如感,同为一方领土的统领者,自己却没有独孤璟这样的胸怀,这样的仁爱苍生。他忽然开口,“也许你比我更适合统领仓凛。”独孤璟兴致缺缺,“我够忙的了,对你那块地方没兴趣。你要记住只要你愿意,你永远是东正帝,当然那要建立在你足够仁慈的前提上。”南宫言顺势靠在独孤璟怀里,“哈哈,那就让奴家代替残荷伺候你一次吧!”独孤璟连忙推开,鄙视地看着他,“休想拆散我同芙儿。也不想想你这阴柔又阳刚的模样,还想引诱我上钩,门都没有!” 此时,忘川带着落芙也来到了弥撒的居处。落芙也走过那抬头就能望见星空的地方,忘川告诉她,他时常会记起一个人翱翔在蓝天的场景,只是总感觉那时的自己只要一回头,好像就能听到女子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落芙只是笑着,也许忘川记不得她也是好事,毕竟她给不了他她的爱,忘记也是一种解脱。忘川带着落芙盘旋直上,落芙惊讶地发现,这墙壁还隐藏着秘密通道,她随着忘川爬上了圆形的类似烟囱的顶台,扶着栏杆凝望下面,是一片柔和的黄色,再看向夜空,总有种离星星好近的感觉,仿佛伸出手就能摸到星星,可是往往一伸出手,一切景象都如同幻影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紧张地看向身边的忘川,好怕自己一闭上眼这一切就会如海市蜃楼一般,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实际上,忘川也有同样的感觉,自己明明不记得眼前这个女子,可是她的笑容确是这样熟悉,如三月的阳光,温暖着他的心房。她的笑声是这样动听,比最好听的歌谣还要让他沉醉,他好想要抓住她,可是他似乎听她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忘川迟疑了一会,还是问了出口,“你是嫁人了吗?还有一个孩子是吗?” 落芙点头,“看来你真的是忘了,你说过的你要当我孩子的干爹啊。她是一个极其调皮的女孩,叫做败絮,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哦。”忘川低下自己的头,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居然对这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女孩子魂牵梦萦,甚至会为她已经成婚而沮丧心痛。他收拾好心情,抬头时已经又是那云淡风轻,笑得纯澈无害的表情了。“芙芙,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落芙点头应允,“忘川哥哥,呵呵,想不到这辈子还能这样叫你。你记好咯,你比我大当三岁,今年二十二。”忘川点点头,再无多话,将落芙带到了一大片印答花园地。落芙惊讶地发现印答花在这并没有引起周边的一切植物枯死,它们外围还长着相对较小,但恬淡清新的小花。忘川解释道,“这中间的花他们称之为巫花,外面的小花他们叫它光明花,因它能克制住巫花强大的魔力,能够制服巫花,让它不再猖獗。”落芙看着光明花,忽然记起她在埃塞俄比亚的另一端见过这花的,当地人叫它简安花,当时的她觉得简安花太过小巧,还比不上印答花大气,现在才发现恬淡的简安花才是最美。落芙向忘川解释着这两种花的恩怨纠葛,解释着它们的名字,告诉忘川这世上有一种极毒的毒药叫做‘好毒水’,正是用印答花制成,她想简安花应该会是它的天然克星,最佳解药。忘川认真地听着,才发现原来印答花可以用作制成毒药,心下暗暗决定,再不替弥撒养这种花,搞什么荒谬地祭天了。 发现了这一大秘密之后,落芙带了许多简安花的种子藏在了自己的衣服之中,还采了几朵简安花也想一并带走,只是怕压坏了这别有格调的小花,就索性将它们戴在头上,忘川直夸就落芙陪得上这样恬淡的花了呢。可是忘川望向落芙火红的头发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颜色,我总能嗅到你红色瞳孔里的忧伤,看你一眼,我的心也充斥着忧伤,无法自拔。芙芙,你告诉我在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落芙摇头,“忘川哥哥,你无须为我忧心,生死有命,我们何必强求?红毛也好,黑毛也罢,还有你一头飘逸的银发,都不能改变我们头顶上空的这片一样的深沉一样的黑的天幕。”忘川点头,“芙芙说得有理,我抓只蜥蜴给你下酒,我们喝喝小酒赏赏月吧。” 落芙连忙阻止,“不喜欢杀生就别勉强自己,你那样自残我会心疼,我们就喝喝酒就好了。但是你确定这片沙漠会有酒这种东西?”忘川神秘一笑,“我自带的,我很懊恼自己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只有在喝酒时心情才不那么抑郁。你说你认识我,那你可以同我讲讲我之前的事吗?”落芙点头,讲述着他们的相遇,讲述着枫叶林前那个紫衣少年如何如何的风华绝代,讲述着他们一路走来的坚定情意,但是独独漏掉了他对她那曾刻骨铭心的爱。落芙讲到了忘川为自己补身体勉强自己杀生,随后又满怀歉意地向自己手下的亡魂忏悔,划伤自己的手臂以弥补自己的罪责。 讲毕,落芙已经泣不成声,她发誓忘川真的是她这辈子遇见的最傻最傻的人。忘川见落芙落泪,着急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凑近自己的脸对着落芙露出各种笑容,他说,“芙芙不要哭泣,我不痛,一点都不痛,你无须为我心疼啊。你看,我现在笑得这么灿烂,心情很好呢!”落芙停止了哭泣,亦如当年那样,将自己的眼泪鼻涕全数擦在他的衣服上,忘川见自己白色的衣服被擦得脏兮兮的,也丝毫不介意,只是自言自语着,“这是芙芙为我掉的眼泪呢,我可再也不要洗掉这件衣服了。” 落芙破涕而笑,“傻瓜,不换衣服我会嫌你臭,就不跟你玩了呢!我的眼泪鼻涕又不是灵丹妙药,不能治病不能解毒,能有什么用处?”忘川见落芙停止了哭泣,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只是这样看着她,就觉着自己整片世界都是灿烂的,闪着金色的光芒,这还是自他失忆以来,第一次这么舒适惬意。 没过多久,落芙就见到下方独孤璟,南宫言举着火把,正引着一大堆弥撒族人围聚一起。落芙瞬时全神贯注地看着下方的一举一动。忘川问她,“他们是你的朋友?是不是里面还有你所说的那个叫独孤璟的,现在是你的夫君的那人?”落芙点头,手指着独孤璟叫他辨认,忘川细细地看着他,顿时生出一丝嫉妒,这个男子气场强大,魄力十足,但是忘川就是不喜欢他,心里也泛着酸酸的醋意。 下面,有弥撒族人正要对独孤璟下蛊,上面的落芙皱紧了眉头,两只手紧紧搅在了一起。忘川望着落芙这焦急的模样,静静地对他说,“放心吧,他要是想把弥撒拿下,我可以就这样送给他。反正我也不喜欢弥撒族这样残忍的生存方式,是时候改变他们的生活习性了。”忘川正想对下面的弥撒族人宣布禁止对独孤璟,南宫言实施攻击,落芙却抓住了他的手,“不必了,你已经帮我很多了,现在别再为我的事忧心了好吗?答应我为自己而活。”忘川始终没发出声,他根本不明白他这样一个毫无过去,记忆残缺的人还能怎样为自己活,他甚至不知道是谁将他引到了这沙土之邦,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复活或是谁救了他。 下面独孤璟,南宫言根据着刚才那逃命女子所述,抵御着弥撒族的巫蛊,夺过他们手中的项链之后,便很轻易地将他们抓获。独孤璟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些项链都是当年那女人留下的,族里现在也仅存着一千多条,独孤璟和南宫言便一一将它们缴获,就这样成功地征服了弥撒一族。至于什么天神的,他们根本就没见过,只当是他自个跑了。但是独孤璟,南宫言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通向天顶的秘密通道,也没发现那一大片印答花参杂着简安花的园子,就准备带着弥撒可以领头的男子回弥旦族去商谈合族事宜。其实,没了巫蛊之术的弥撒男人显然已经没了原先的底气。南宫言,独孤璟只是把这些带有巫蛊的项链交给了姆勒,并威胁着弥撒族人,若是再一意孤行,蚕食活人,弥旦族长,也就是他们将来的族长姆勒就有权对他们实施巫蛊。 沙漠里的种族比起中原的,简单很多,他们觉得自己是败在了弥旦族的手中,也愿意听任他们差遣,但至于这后事如何,沙漠自有沙漠的生存法则,独孤璟他们也不想干预,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知道了他们想要知道的,也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沙土之邦。 独孤璟原以为落芙只是赌气,气他不带上她就前往弥撒而避而不见他,后来才听白笙说落芙是跑去找他的,才慌乱起来。怪不得他在弥撒内部时还能强烈地感觉到落芙的气息,想不到这一切都不是幻觉。一行人带着一只大肥狼告别了弥旦,又前往弥撒藏身之处进发。这回独孤璟成功地找到了通往天顶的通道,他忧心如焚地绕上螺旋状上升的密道,抵达了最顶端,四处找寻,只见此处已经没了落芙踪影。细心的小幽发现地上留有一行字,遂叫人过来,独孤璟一眼就认出了落芙这书法不精的字体,上面写着“勿念,我有事先出了沙漠,我们仓凛见。印答花外面的简安花即是解药,注意采集。璟不要挂念,我没事。”独孤璟咬牙切齿,居然忘记了落芙爱玩的天性,就应该系在裤腰带上,但是这样还怕丢了呢! 第七八章 失忆还会爱上你(万更)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独孤璟生了疑惑,落芙虽然爱玩爱闹,但是如果没有遇到很重要的事理应不会这样不辞而别的,他心想着也许那丫头有什么重大的发现,自我安慰着,抓着落芙留字的沙坑里的一抔沙,直接往怀里倒,这样他会心安一点,感觉落芙的气息还萦绕在周围。白笙却忧郁地皱起眉,“落芙现在情况还比较特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病,发病起来那个叫做人事不知,我担心她会遇到什么居心不良的人,虽说她发病时,力量会比平常还强,可是要是遇上一个稍微精明的对手,就会毫无优势,甚至一步步向她引向悬崖他也会毫无顾忌地往下跳。” 独孤璟不愿听白笙分析着现状,站起身,勒令着众人快点搜寻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害怕由于自己的疏忽会错过落芙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尽管他不愿承认,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落芙发病时那痛苦的模样,又或是落芙的红发寸寸变成紫色的样子。他也有想过,当日在吐谷浑,蹴鲁一家告知过落芙,他们曾见过一位白发出尘的失忆少年的,独孤璟想到这,心就更加凌乱了,会不会是冷忘川真的活过来了,假意失忆博得落芙的同情再来纠缠不休。独孤璟虽然知道落芙心里爱的是自己,可是他面对那个能为落芙放弃修道,去自残,甚至去死的冷忘川,明显得有些无力。当日悬崖上,落芙奄奄一息,自己竟还有空怀疑是落芙对自己母后下的毒手,导致落芙不愿再相信自己,而冷忘川却表现得义无反顾生死相随,毫不犹豫地同落芙跳下了悬崖。 如果说,当初忘川死后他是抱着敬佩的态度看他的,现在则完全不是那样,他怕极了,怕忘川会仗着自己的付出霸占着落芙,彻底抢走落芙的心。独孤璟搜索一番无果后,立即就带着他们准备离开沙漠,前往仓凛找寻落芙。但是偏偏在这时又生了些事端,独孤澈飞书过来说是败絮生了天花,高烧不退。加之北辰有一小部分势力负隅顽抗,他又抽不开身照顾败絮,还望独孤璟,落芙赶紧回天越。独孤璟左右为难,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天越,先确定败絮的安危再说,于是也丝毫不敢马虎,带着白笙等人即刻飞奔回天越。而南宫言则是先回了仓凛,准备自己先去找落芙。 而落芙随忘川出了沙漠,她知道忘川有着强烈的*想要记起以往的事,她虽然不愿让他记起那份深沉但是又痛苦的单恋,但又倔不过他,抵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还是决定带他出来重温旧事,治好他的失忆之症。忘川根据落芙的要求,一路上大多数时间都在御剑而飞,落芙站在他的身后,跟他讲述着古希腊神话,她讲到了宙斯的诞生,忘川听得入迷,一不小心两人就坠落到了地面,忘川却在落芙落地的最后一刻接住了她,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而不是硬邦邦的店地面。 落芙连忙站起,“忘川哥哥,你没事吧?”忘川咳得像是肺都要掉出来一般,整个人剧烈颤抖着,想要给落芙一个安慰性的笑容,可是咧开嘴的那一刹,口水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忘川尴尬万分,等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脸色还微微发红,“让你见笑了。”落芙看着忘川,也傻傻地笑着,“你吓死我了刚才,不过忘川哥哥纵使一不小心流了口水,那姿态还是很帅气的呢。”忘川较真地看向她,他原本很想说,如果芙芙不嫌弃,他可以在她面前一直不停地流口水,直到自己全身的水分都枯竭而死,但他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说过的她有丈夫有孩子,而他对她的记忆,也仅仅是从昨晚开始的。 他们这一摔,都耗损了好多体力,再也飞不起来,只好徒步穿越过迷失森林。两人走到了一半,真是又渴又累,明知道这儿的泉水可能有毒,也不管那么多,俯下身就开始大口大口喝着。只是瘴气越来越重,落芙开始察觉到不对劲,自己的大脑里已经迷迷糊糊一团浆糊,她似乎是想起她同独孤璟第一次穿越迷失森林时,独孤璟由于被屡屡设计,最终让南宫东正利用了去,才搞出了独孤璟同苏茹素的事端。落芙想着想着有些后怕,是不是她现在同冷忘川也中着当日独孤璟中过的媚毒,那是不是意味着若是他们意志不够坚定,就有可能会在这里干出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落芙加快脚步想要同忘川拉开一段距离,奈何忘川怕跟丢她步步紧逼。忘川小跑着,喘着粗气问着落芙,“芙芙,怎么了,是不是感觉这森林里有隐藏着什么危险?”落芙摇头,试探性地问他,“你,你现在会不会感觉全身燥热,身体里热流攒动?”忘川摇了摇头,“我只觉得走得太快,耳边的风发着好听的声音,旁边的景色也统统有些不真切,但是并不热啊。芙芙是不是热了,要不要脱掉外衣凉快凉快?”落芙敏感地捕捉到了忘川说的最后一句话,连忙立起自己的领子,答道,“不不,我冷,我现在突然觉得阴风阵阵,身体发寒,所以才要走这么快的。”忘川点头表示明白了落芙现在的感受,就开始麻利地脱起了自己的外衣,落芙原本就头晕眼花,现在又看见忘川又这么主动地在脱衣服,整个人更加焦急了,“你快穿上衣服啊,我怕我会一下子忍不住把你扑倒啊。”忘川也听话赶快穿上衣服,这才问她,“芙芙为什么想要扑倒我啊?这不是一般只有猛兽才会这样激动的吗?芙芙是不是遇到什么让你很激动的事呢?要不同我说说?”落芙这才回头看了忘川一眼,虽然忘川并没有表现出燥热的情况,可是却明显同平常寡言少语的状态不同,她的他的神经也开始变得兴奋。而落芙的情况更为糟糕,身体由于走得太快已经变得滚烫滚烫的了,好不容易走出了瘴气林,以为现在这种症状应该会好一些,想不到等待着他们的是前方更大片的瘴气林。落芙隐隐地嗅到了绝望的气息,索性停下脚步,转身正脸面对着冷忘川,而此时也开始心神不宁的冷忘川一下子没刹住脚,一头顶在了落芙的头上,两人撞得更加发晕了,落芙只能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同忘川说着,“忘川哥哥啊,我们现在好像都中了毒了额。待会我会一头撞在树上直到撞晕为止,你看见了不要害怕,不要认为我疯了或者是傻了,我只是想要寻求最好的解决方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相信我们一醒,这药效就会消失了的。” 忘川想要制止住落芙的自残行为,却晚了一步,落芙已经一头撞在了旁边那粗壮的树枝上,晕了。忘川连忙接过,说着,“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想要晕倒直接点穴就好了,根本用不到这样残忍的方式对待自己啊。”忘川见落芙一时半刻也不会醒,自己闲着无聊,现在好像说话又没人陪自己说话,索性也点了自己的穴道晕倒在了落芙身边。 而此时,独孤璟正火速赶往天越,他心里急得很,自己原本就很少有时间能够陪在败絮身边,现在生了天花高烧不退该是多么难受呢,自己依旧不在身边,愧疚袭上心头,暂时压下了他对落芙的担忧,因为他知道若是败絮有个什么意外的话,落芙也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的。只是独孤璟心堵得慌,总感觉有个傻女人当自己是大树一样撞着自己,便问白笙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白笙脸色发红,连忙摇头。独孤璟便不再多话,管自己赶路。而锦鹤看得真切,白笙只是因为同小幽同坐一匹马上,身体靠得太过紧密而感到不好意思。 南宫言为了能赶快找到落芙也一直使用轻功,不知疲惫地一路飞着,也因为飞得太快,反而没有留意森林一脚,落芙同忘川一起晕死在大树边。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有雨=余,忘川醒了,起身看了一下四周,除却身边多了几片落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转头看向还在昏迷中的落芙,一下子有些看傻了,此时正值落日,夕阳柔和的余晖均匀地洒在了落芙的脸上,显得落芙整张脸都散发着金光,如同女神般高贵,忘川很想伸出手去触摸一下落芙那像是镀了金一样的脸,可是他强烈的道德感阻止着他这样做,始终还是不敢伸出手去,深怕自己一出手,就会亵渎了现在美得如梦如幻的落芙。忘川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索性再次点中自己的穴道,再次晕死过去。此时,天渐渐黑了下来,森林里的夜幕即将降临,好在这一带没什么猛兽出没,有的也只是很细小的爬行动物。落芙同忘川就像是两个喝酒喝得太尽兴的两个醉汉,倒在地上都能睡得香甜,偶尔有小屎壳郎爬上落芙的脸颊,落芙会不耐烦地用手抓抓,就机会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但是在睡梦中,落芙却没有像表面那样安稳,她梦见败絮一直哭着找她,她想要抱抱败絮,做一个母亲该做的,可是她一伸手,败絮离她就要远一分,哭得也就要更加凶猛。落芙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碾压者背后的小昆虫一遍又一遍。终于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踢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惊醒,大大的眼睛四下环视着,才发现天已经暗了,而自己的脚下正对着的即使忘川的屁股,她调皮地露着舌头,自己貌似睡相太差,踹了忘川好几脚呢。 待落芙确定了自己身上的药效已过,才敢叫醒忘川。忘川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发现落芙终于醒了,终于如释重负,自己终于不用无聊到点自己的穴道弄晕自己了,真是万幸。接着月亮冷冷的光辉,忘川还是注意到了落芙额头上大大的淤青,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却又停留在半空,不敢碰落芙头上的伤,只是柔声问道,“额头还疼吗?”落芙这才想起自己的额头被自己撞得已经淤青一大片了,才龇牙咧嘴地叫着疼。忘川低声说着,“傻芙芙,想要残害那颗树也用不着用自己的头去撞它呀。直接用咬的兴许还实际一些。你看你,撞得额头黑乎乎一片,黑得和沙漠里的女人无异了呢!”落芙这才想到自己现在这样子,估计印堂所在的位置也是一团黑了,落芙顿时来了兴致,想起算命的经常说印堂发黑保证要遇到鬼神的,就有一些激动,开始有些迷信地求上天能介绍她一个非人类种族的或鬼或妖或神都无所谓的物种,虽然她已经拥有了独孤璟那样的绝世好老公以及忘川这样的绝世好闺蜜,但她也不会介意多一个非人类的绝世好蓝颜知己的啦。 忘川将落芙从地上拉扯起来,“森林的夜晚有些地方可是相当漂亮的,我们别耽误时间,赶快去看看?”落芙拍了拍身上的落叶,就同忘川穿越在这一大片黑暗中。这是属于两个人的世界,整片森林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无第三人出没。忘川带着落芙来到了一片沼泽地,落芙有些谨慎地尽量同沼泽保持着距离,忘川却轻声告诉她,“我们刚刚来的时候声音太响,现在静默会儿,你就会发现不一样的景色呢。”落芙还以为忘川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乖乖闭上了嘴,连呼吸也顺带放轻,仔细地观察着这片沼泽。果真没过几秒,沼泽上空就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绿色幽光,原来是一大片萤火虫,落芙惊讶于这里的萤火虫的大块头,也惊讶于萤火虫能这么美丽。小声地问着忘川,“你是怎么找到这块地方的?不错嘛!”忘川先是清脆地击了两下掌,只见前面萤火虫闻到声响立即熄掉尾部的光亮,场面也十分好看。忘川说,“上次经过这片森林时偶然发现的啊。这些小东西会随着你的声音起舞,会跟着你击掌的节拍忽明忽暗,你试试?”落芙也兴致勃勃地试了起来,“原来森林里的夜晚除了让人恐慌的躁动还会有这么恬静的美。” 忘川笑笑,“我们去逐月吧。不知道为什么,失忆之后每每我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去空中都转一圈,就好眠许多。”落芙开玩笑说,“晚上还是别飞那么高呢,我会以为你是要飞上月宫的仙子。万一你真的飞了,那可怎么是好?” 忘川还没等落芙说完话,就将她带上了半空中,夜晚的空气透着凉薄,水汽也比较浓重,他们御剑飞行没多久,眉毛,头发就全飘上了一层水花。忘川回头看着,纳闷刚才还兴致勃勃的落芙这突如其来的沉默,不知道是他眼花了还是因为水汽沾染到落芙的头发上,忘川只觉得落芙的头发散发着紫色的光晕。 落芙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头晕眼花,想要告诉忘川,叫他小心一些,她发起病来的时候完全不能自已,可是她现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感觉只要分神讲话而加强了心魔对她的操控,她就会再度暴走。忘川轻轻摇了摇刚刚闭上眼睛的落芙,“芙芙,怎么了这是?” 落芙焦躁地摇摇头,终于还是没能抵住心魔的侵蚀。睁开了妖异异常的紫眸,一把推开了忘川,自己因为重心不稳,脱离了忘川的剑上,垂直往下掉。忘川怕她这样摔下去会受伤,毫不犹豫地抓过她的手,试图让她平稳落地。落芙毫无意识地向忘川的胸膛劈了一掌,忘川痛苦地叫出声来,但还是不肯放手,等他们两人落地,忘川才缓缓松开手,吐出一口血来,落芙似乎还未恢复正常,揪着忘川的衣领就想要啃着忘川的脖子。忘川鼓起勇气心疼地摸着落芙的脸,毫不畏惧现在突然发狂出手伤她的落芙,“芙芙,是不是很难受。要是那么难受就用力咬我吧,这样兴许会舒服一点。”落芙哪听得进去忘川现在说的话,脸上放出贪婪的光芒,仿佛是把忘川当成了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味佳肴,刚要下嘴咬时,身体却一个激灵,像是傀儡娃娃一般,停止住了动作,眼睛也迅速合上了。此时森林上空漂浮着一股愤怒的声音,似男似女,但还是听得出里边的粗犷,忘川觉得应该是一个强壮的男子。只听那声音质问着冷忘川,“好你个冷忘川!我千辛万苦将你死而复生,你就这样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要知道你眼前这个女人现在心智不全,很有可能会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置你于死地。” 忘川隐隐觉得落芙的突然发病同他相关,就凛冽地看向四周,发出清冷的声音,“来者为谁?为何要这样算计我们?你说是你将我死而复生,那为何要消掉我原先的记忆?”那声音粗犷地大笑着,“不消掉你的记忆怎么控制你。只是想不到你这厮这么不争气,失忆之后还会爱上这个女人。我原是心疼你被一个女人这样耍弄,现在发现利用你似乎更好操纵这个女人呢!”忘川屏住呼吸,一直用心聆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对准了声音音贝最高的正南方,用了十分的内力甩了出去,只听正南方一声*的闷哼,“冷忘川,你可不能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忘川迷茫了,问着他,“救我作甚?难道就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 那声音再度响起,“是这样,但你也可以想为我对你尚存爱慕之意,不舍得你死。”忘川感受到落芙的身体变得冰冷,也不再同他斡旋,直接问他,“你想要怎样做?”那声音猖狂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要你照着我的指示做事,否则我不确定这女子下次发病会不会直接死去。”忘川一听到落芙有可能死去,心就慌了,胡乱答应了下来,“那你现在要我怎么做?” “现在还不急,你拖住她半个月时间让独孤璟找不着他,随后将他送入仓凛南宫东正手里,我自由安排。”冷忘川无奈应着,看四周又回归一片寂静,心里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刚刚那个奇怪的声音所述,自己原先也是爱过落芙的,是不是如果现在的自己没再次喜欢上落芙,自己就可能会被操纵着置落芙与绝境? 落芙没过一会儿就醒了,她只记得自己同忘川在御剑而飞,之后发生过什么全然不记得了,看着忘川嘴角干涸的血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愧疚地看向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时不时地发病。”忘川柔和笑着,“这不是你的错啊,是我不小心自己掉下来的,好在你还拉了我一把,要么就不是只有嘴角流血了,估计就要七窍流血了呢。”落芙还是陷在深深的自责中,转身就想要离去,“忘川哥哥,不要理我这么静,我不想要伤害你的,你放我一人静一静吧。” 忘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芙芙,帮我找回原先的记忆好吗?我现在什么都记不得总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女人和你这样相像,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总是在仁慈地看着我笑。” 落芙想他梦里的白胡子老头也许就是他的师父,她知道也许记起以往的事会让他感到痛苦,但是她无法拒绝一个这样需要人保护,需要人关心的他。 独孤璟此时已经飞奔回了天越皇宫,见小小的败絮闭着眼睛躺在大大的床上,显得孤单可怜,赶忙上前将他搂抱在怀里。败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独孤璟,居然咧嘴笑了一下,嘴里小声地喊着,“璟,粑粑。”独孤璟听着一阵心酸,有多久自己没能陪在女儿身边,有多久没能这样抱着她,有多久,他和落芙都深陷囹圄顾不得她,独孤璟哽咽地哄着败絮,“败絮乖,不要怕,很快就会好的……”败絮这丫头平时看上去好像是更亲近独孤璟,可是没见到落芙,又十分想念,问着独孤璟,“娘,娘?芙儿。”独孤璟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解释着,也不管她听得懂听不懂,“她呀不知道我们家败絮生病了,粑粑发誓,你麻麻一知道就会回来看你的。”小小的败絮一下子感到好心酸,别着嘴就这样哭了出来,“呜呜呜,芙。芙芙…要…”独孤璟只好将她一直抱着,安慰着败絮落芙马上就会回来,实则他不知道败絮这丫头像是母女连心一般,只是感觉落芙可能会发生些什么,才这样焦急伤心地叫着她的名字的。 白笙一赶到,也就连忙替败絮把脉,结果却发现这症状并不像是天花,狐疑地看向身边的宫女,质问着,“还有何人碰过公主?”宫女惊慌失措,连忙答道不知道。倒是阿史那冰这时走了进来,见到白笙回来也就松了一口气。回答着白笙,“一般只有我同独孤澈,还有贴身奶娘照看她呀,没其他人了。”白笙小声跟独孤璟说着,“败絮是被下了药,不过剂量很轻,只会引起瞬时的高烧,也不会烧坏脑子什么的,我估计是有人可以想要将你引回来,将你同落芙分隔两地。而此药是吐谷浑所特有,是皇室女人用来博取丈夫同情的一种秘制药。”两人相互交流了下眼神,都怀疑上这个看似纯洁如水的阿史那冰。 而阿史那冰现在看似也很关心败絮,眉宇之间,光用眼看,是看不出任何的心机的。独孤璟问白笙,“败絮这症状可有药治。”白笙顺手给败絮喂了一颗药丸,就说已经没事了。看似无意地提到,“落芙好像发现了什么线索,已经赶往吐谷浑追查了,要不要告诉落芙败絮的事?”独孤璟慎重说道,“国难当前,还是不要拘小节,别告诉她省的她担心。”阿史那冰忙问,“是吐谷浑内有政变吗?落芙姐姐一个人去会不会太过危险了?”独孤璟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向阿史那冰。阿史那冰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慌,白笙看出了阿史那冰的心慌,只是叫她不要担心落芙,先下去休息。阿史那冰也感觉到今天独孤璟,白笙的态度很怪异,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就只好先离开败絮房间。 白笙看向独孤璟,“你说这阿史那冰使坏的几率有多大?”独孤璟迟疑,“她刚才心慌了,但也许只是因为察觉到我的疑心而慌。最好不要动什么坏心思才好,澈儿在感情方面很脆弱。”白笙点头,“那我们去探探看她有没有什么动静?”独孤璟点头。 两人静静跟在阿史那冰后面,见阿史那冰心事重重地走进房内,左顾右盼一番之后才关上了门。两人连忙凑近窗户观望。直接阿史那冰翻着自己的柜子,拿出来一个盒子,只见里面应该是有节吐谷浑特有的烟花,阿史那冰站在窗前,将烟花点燃,瞬间在空中绽放出美丽的花。独孤璟,白笙破门而入,阿史那冰见有人闯入,有些惊魂未定地看向独孤璟,白笙,“怎么了?是不是落芙姐姐回来了?”独孤璟拾起地上的盒子,冷冷看向她,“这是怎么回事?”阿史那冰神色自然地接过,“这是我母后生前送给我的烟花,我们吐谷浑的习俗是,担心一个人的安危,想要为他祈福时,就可以燃放烟花为他祈祷的。”独孤璟抓过她的手,“真是这样,不是在暗示着谁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阿史那冰被独孤璟抓得疼了,热泪盈眶,“你不能这样不相信我。你是落芙姐姐的丈夫,又是独孤澈的哥哥,我也一直把你当做亲人的,我没理由会来伤害你们,我现在别无所依,只有你们好才能保全我一世安好不是?” 独孤璟现在才发现阿史那冰也这样伶牙俐齿,恰巧独孤澈赶了回来,了解了一切之后,不但没有相信阿史那冰所说,反倒还在质疑阿史那冰的忠诚。 阿史那冰伤心地后退,“独孤澈,你也相信我了吗?既然这样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阿史那冰转身离去,不停地抹着眼泪,她想着,独孤澈心里始终只有落芙,她始终不能走近他的心,有点心灰意冷。倒是独孤璟把她追了回来,“阿史那冰,回来。” 阿史那冰疑惑地看着独孤璟,“你不是不相信我?”独孤璟摇头,“现在信了,我相信澈儿的眼光,只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才好。只是种种迹象表明,败絮无故高烧,皆因吐谷浑秘制药导致,你可知道还有何人会拿到这种药?”阿史那冰虽然从小生在宫廷,但她母后并不让她涉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她也不知道这些事,自然对这药也是陌生的很。 独孤澈也走了上来,阿史那冰却不想理他,闷闷地说,“为什么你哥哥都愿意相信我,而你却不?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在你面前提到落芙姐姐,总感觉有天你会释怀,会看到我的好,可是,貌似我等不到那一天了。”独孤澈承认,自己在听到落芙有可能出事的那一霎,什么都忘却了,现在也无力辩驳,只是忧伤地望着阿史那冰,弱弱地说着,“对不起。”阿史那冰已经深陷独孤澈的爱之中,见不得独孤澈这样忧伤的面容,吸吸鼻子,抱着他,“没关系,我会等,我会一直等下去,等你心里完全没了落芙姐姐的影子,等我正式成为你心里的一号人物,那时,娶我可好?”独孤澈也抱住阿史那冰,满是愧疚和亏欠,只是轻轻地应着。 那天夜里,阿史那冰已经早早睡下,可能是心太累又或是最近照顾败絮一直没有睡好。而独孤璟,白笙,独孤澈一直密谈着,商量着对策。小幽则同司竹一起照料着败絮。独孤澈似乎感觉到有什么黑影一闪而过,于是就破门追出,独孤璟,白笙紧随其后。就见到阿史那冰闭着眼睛穿着单薄的睡衣如行尸走肉般慢慢移着。刚开始他们以为阿史那冰只是在梦游,可是他们却也听到了一股微弱的声音在召唤着阿史那冰,“阿史那冰,阿史那冰…”这声音显得越来越急迫,独孤璟他们也屏住了呼吸,一直在后头悄悄跟上。只见那声音到一棵榕树下便不再引诱着她向前。直接那微弱的怪异的声音问着阿史那冰,“阿史那冰,告诉我独孤璟他们都在商量一些什么?”想不到阿史那冰有备而来,像是料到这一出似的,事先就在自己手上握着一把匕首,感觉到自己意识不受控制时,就悄悄划开自己的大腿,好让自己快速清醒。 阿史那冰迅速睁开眼睛,“你是谁,为什么将我引诱至此,你对落芙姐姐做了什么,又对可怜的败絮下药了吗?”那声音笑着,“阿史那冰,别再执迷不悟了,你的独孤澈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你不恨他吗?”阿史那冰直言,“不恨!我的事与你何干,若是你露出你的原来面貌我兴许还会思量思量你说的话的可信度。”只是白笙不小心弄出了些声响,惊动了那声音,顿时榕树下又是一片安静。他们见那人已走,也纷纷跑出来,独孤澈心疼地看着阿史那冰一直在流血的大腿,阿史那冰明媚地笑着,“我没事,不用担心,只是刚刚那声音我觉得好怪异,好像是故意压着声音说出来的,也许这人我们都认识所以才要这样费尽心思地隐藏。” 独孤璟似是想到什么,也顾不得向他们解释清楚,只是交代着他们务必看好败絮就不见踪影了。 落芙,忘川还在密林里兜兜转转。他们又经过那片彼岸花,落芙摘下一朵插在了忘川的头上,银发红花,硬是把忘川出尘的气质磨得一干二净。落芙说着,“传说黄泉路上,三生石畔,一路上都开着极其美丽的彼岸花。而彼岸花一直会延伸到忘川河畔。忘川河下,尽是些执念太深不愿放弃前世情缘的幽魂,而忘川河上,也是喝了孟婆汤的断肠之人,从此就没了前世的牵绊。”忘川努力地想着落芙描述的那场景,“也许桥上的人是幸福的,起码不用经历那永世不灭的痛,再重的伤也能被轮回的循环而磨得精光。只是我更敬佩桥下的那些亡灵,为了自己的挚爱,千年也是易过的,用一千年的煎熬换来同挚爱的再度相逢也是很值得的。”落芙看向他,她多想告诉他不要有这么深的执念,会伤到自己的,可是一想起自己同独孤璟的海誓山盟,自己又何尝不是执念过于深重? 忘川颇有感悟地接着说,“原来我的名字还有这样的典故,可惜我既不是桥下的人,也不是桥上的人,我只是那座屹立万年不倒的桥,看着悲伤逆流成河,也仅仅只能看着,看到断肠人伤到心处,也仅仅是这样冷眼旁观。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能够一直注视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用经受轮回之苦,不用忘却也不错啊。” 落芙笑着看他,“忘川哥哥说的话好有哲理性哦。不过我发现后头有一群黑压压的变态白蚁呢,我们再不走就晚了。真不知道怎么搞的,每次经过这总会遇到那该死的白蚁。”忘川淡定地朝后头优雅一望,发现那群白蚁过处已经没剩下什么东西,就连土地也低了一层的感觉,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拎着落芙就飞到了空中,落芙咯咯笑着,“想不到忘川哥哥这样慢的性子,也会这么着急,哈哈!太好玩了。”忘川无所谓地笑笑,不知为什么脑海里闪过落芙当日被独孤璟的哥哥抓到时受尽折磨的虚弱样子,又见到独孤璟那着急的模样,抱着落芙直接踹开璟王府大门的样子,那貌似是他第一次了解到着急,心慌的样子吧。忘川庆幸自己近来总能想起以往的一些记忆,而每个片段里,似乎都会有落芙的身影,或开心或伤心或调皮或娴静,忘川只觉得不管是怎样的落芙,都是极美的,一颦一笑都能成功牵动他的心。 落芙见忘川又开始走神,飞着飞着就越飞越低,差点要撞到地面,碰上那群恐怖的力量巨大的白蚁群,赶忙将他拉扯上天,“忘川哥哥,不要走神啦,我们就快要出了这迷失森林了呢。”忘川意会,朝着落芙温柔地笑,导致落芙不小心撞到了迎面飞来的一只燕子。忘川眼疾手快,一手抓住燕子,一手搂着落芙,问着落芙,“怎么了,没被撞坏吧?”落芙摇头,焦急地问着忘川手中的燕子情况如何。忘川见已经飞过了迷失森林,就带着落芙一同飞回了地面,张开手掌,发现燕子还有着微弱的气息,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落芙叫着,“真好,总算没有伤害这条无辜的小生命。”忘川也满是欣慰,见燕子气息微弱,就朝它体内注着内力,可是一下子,用力过猛,导致燕子肿得像气球一般,落芙在一旁嗤笑,“哈哈,忘川哥哥,以后瘦子找你那可就找对人了,真是一秒钟话腐朽为神奇啊。”忘川也不好意思自己没掌握好力度,害怕燕子再也飞不起来,只见燕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直冲云霄,飞得迅速,随着身体的气流缓缓排出,身量也逐渐变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忘川,落芙喜出望外,忘川趁着落芙不注意,悄悄轻吻了落芙的手心。落芙只觉得手心一片温热,连忙把手缩回来,气氛变得暧昧。当然,这只是一个人的暧昧,忘川觉得暧昧,但落芙只觉得尴尬。 忘川终于明白黑夜里那个声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纵使他失忆了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还是要再度爱上落芙的。一个人的单恋也好,一个人的寂寞也好,一个人的落寞也好,他已经不再想要去深思,毕竟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第七九章 真相(万更)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出了森林,整片天都明朗了起来。落芙提议到仓凛忘川原来居住过的盟主府看看,也许会想起以前的一些什么。忘川看向落芙,“我还当过盟主?”落芙笑着点头,“是呢,当初在比武选盟主时,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为你怦然心动,见你一脸的忧伤,银白的头发,又不知道有多少的少女为你心碎为你心伤哦。” 忘川才不在乎有多少女的怎样怎样,他只问,“那时,你也在场?”落芙点头,“是啊,我也被忘川哥哥迷得七荤八素,还直接跟着你跑了呢。”忘川听着落芙似是在开玩笑的口气,心里还是觉得很开心。她说她为他着迷了呢,忍不住地将喜悦流露在脸上,深沉的眼也是满含笑意的。 可落芙走着走着就心不在焉起来,不知道独孤璟看见了她的留言了没,也不知道现在在哪了,自己总是这么任性,想走的时候凭着一股心血来潮也不管他是否会担心,就这样潇洒地走,一想到独孤璟现在可能因为生气,脸色铁青的样子就有些愧疚,自己这个妻子真是当得太不专业了。偶然想起被自己扔在了天越皇宫的败絮,就同忘川说,“什么时候跟我回天越看看败絮吧,她现在已经大了,会咿咿呀呀说些话了呢,看到你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忘川也是对败絮充满着好奇,总感觉同她有着很深的缘分,“败絮?我是败絮的义父是吗?那小丫头应该很可爱吧。”落芙低下头,显得情绪有些低落,“是啊,她还那么小,可是我却经常不在她身边,我是很不称职呢。纵使以往在她身边的时候,也没花精力去陪她,也没好好去教育她,导致她现在还未满两周岁就已经调皮到不行,成天捣乱。”忘川坦言,“女孩子像你这样活泼可爱倒好,要是像了独孤璟那冷冰冰的样子,倒有些让人不敢靠近呢。” 他们刚走到了有人出没的地方,就有一奇怪的小男孩朝落芙冲了过来,看身姿,差不多七八岁的样子,面部却没有七八岁小孩的纯真明朗,纠结着一股很强大的怨气,落芙看向忘川,“难道他是我什么时候私生的?怎么好像我欠了他钱一样?”忘川一把扣住小男孩的脖颈,边对着落芙解释,“缩骨功,这人脉络发达,估计有三十岁。”落芙惊讶地望着此时被忘川钳住脖子,笑得惊悚的男孩。那男孩也狠狠地盯着落芙,“贱妇,婊子,我要杀了你!”落芙听着这口吻,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似的,问忘川,“你可知道怎样将他恢复到原本的面貌?这人声音甚是耳熟。” 忘川摇头,落芙也只好作罢。见着这男孩一直激动地谩骂着她,跑着跳着想要咬她,落芙只好拿来绳索将他绑住,而自己和忘川在前头拉着。可是这男孩精力太过旺盛,一个疾步上前,活像是愤怒的公牛朝着落芙狂奔过来,落芙叹气深表无奈,自己都不认识他的说,居然这样被人记恨。可是回头那一霎,才发现这男孩发起狂来时瞳孔也不是正常的黑色,而是逐渐变得空洞,最后眼珠子像是蒙了一层云翳一般,整个的变成了银灰色。落芙,忘川面面相觑。 倒是南宫言及时出来,敲晕了那男孩,随后摇着折扇,款款向落芙走近,“残荷真是好兴致啊。惹得我们找不着你忧心忡忡,自己居然在这里私会小白脸。”落芙也觉得是自己太过任性,难得不反驳南宫言,“璟来了吗?他很生气?”南宫言只好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他出沙漠前收到讯息说是败絮生病了,就匆匆赶回天越了。”落芙一听败絮生病,就慌了神,抓着南宫言的胳膊,忙问道,“她怎么会无端生病,现在怎么样了?” 南宫言见落芙这么紧张,也不打算逗她,“她没事,不过据探子回报,像是被人下药的,白笙已经治好。只是独孤璟好像搜寻到什么线索,失踪了。”落芙稍稍松了口气,忘川有些不解,“是什么样的药,用在小孩身上也不打紧吗?”南宫言不想正眼瞧忘川,一想到落芙是因为他才不告而别就一肚子火,依旧对着落芙说,“是吐谷浑秘制的宫斗必备药,只是吐谷浑女人用来装病博取丈夫同情的一种药,对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明显是有人设计,想要拆开你同独孤璟,怕是想要逐个击破。” 落芙听到吐谷浑,就有些敏锐地感到这发狂的男孩估计是吐谷浑的余孽,至于是当日称霸吐谷浑时的剑下亡魂上官渊逸还是青卓亦或是其他人等,她暂时还不能得知。她再次问南宫言,“有办法将此男孩原本面貌还原吗?”南宫言一脸得瑟,爱说不说,胸有成竹的样子,刚想跟落芙谈谈条件,只见被他敲晕的男孩又鸡血满格苏醒。依旧发了疯一样地朝落芙冲来。落芙看着头疼,见今日风大,索性就提议放个大号风筝。 南宫言不解,只见忘川已经开始用内力将男孩的身体变得膨胀,鼓得如同气球一般。而落芙拉着绳子的另一端,顺着风狂奔,她大概是太高估风的力量,低估男孩的重量了,跑了半天硬是没飞起来,身后膨胀地像气球一样的男孩还是坚持不懈地追着落芙,只是落芙跑得更快一些,他通常是被拖到地上一路拖过去的。南宫言汗颜,再一次地体会到得罪女人的惨重下场,好在不是自己呢,于是顺手腹黑地给了这男孩一脚,再运起内力让男孩整个身体都能浮在半空中。落芙欣喜了,直接对着南宫言说了一句,“Goodjob !”南宫言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听口气落芙好像是在夸大,就幼稚地挑衅地看着忘川,好像是一个被长辈表扬了的小孩给予邀功的傻样。忘川淡淡地笑着,不去理会南宫言,只是看着笑靥如花的落芙就感到心安。 落芙揪着绳子,看着天上肿得不成样子的男孩,似乎是想起了他这凄厉的叫喊同最恶毒的咒骂,于是一个眼神叫南宫言收手,直接将男孩坠落地面。好在男孩的身子充斥了气体,落地时就像是有一层气垫垫着,除了七窍流血,多了些内伤之外,外表还是没什么大的伤残的。落芙询问南宫言有什么法子,只见南宫言上前,向男孩的身子浇了一种不知名的药水,解释道,“他昏迷一阵就会恢复原来面貌。他之所以会这样不仅仅是因为练就了缩骨功,其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就是他有失心疯,现在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完全要有人操控他才知道要做什么。别看他疯疯癫癫的样子,要是被他咬了一口,也会如同他这样完全丧失心智,受人操控,做人傀儡。” 落芙冷汗涔涔,原来她离危险那么近又不自知,要是真被咬了,找谁咬回来呢!心里一阵后怕。忘川内心也极其愤怒,那人不是说好了不动落芙的吗,难道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落芙变成傀儡?忘川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落芙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那片刻,忘川脑海又浮现出以往的许多片段,他发现原来以前的他也像现在这样信誓旦旦过,也意气风发地想要保护好落芙,可是结果却是自己每次都没能保护好她,害她屡屡受害,心痛的感觉顿时生起,一种让人窒息的痛。没过一会,地上的男孩就开始痛苦呻 吟,原本还算水嫩的皮肤都被一点一点变大的骨骼撑得变了形,整张脸瞬间变得皱巴巴的,随着他的手脚不断变长伸展,他的衣服也被完全挤破,显得破烂不堪。落芙看着全身皮肤褶皱的男孩慢慢浮现出原本的面貌,不甚惊讶,虽然有些难以辨认,但凭落芙的眼力竟是看出了他的原来面目,“青卓,是青卓,吐谷浑大将军。可是他已经死了呀,而且服用的是化骨水,生还的几率简直微乎其微。”三人心里都产生了一个想法,碍于幕后黑手隐藏极深,怕现在就潜伏在他们身边,三人谁都没有开口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不过,只消一个眼神,三人就能立即明白对方的想法。 落芙蹲下身来看着青卓,只觉得他气息微弱,气若游丝,懊悔自己刚才把他折磨得太惨,要是就这样死了,没问出些东西,这多沮丧。落芙愁苦地看向南宫言求救,南宫言小心地探了一下他的气息,“估计暂时还死不了,等他醒来就快快问话吧,我想他要是意志力还行的话,我们还有可能能同清醒时的他说上一两句话。”落芙点头,一想着他醒来对她又是一阵谩骂,就觉得头疼。 然忘川似乎听到有声音在呼唤着他,那声音亦如那天晚上听到的那样,充满着不屑孤傲暴戾。忘川看着落芙,南宫言,他们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于是假意说自己要去解手便把落芙交给南宫言,自己直奔声音发出的方向。落芙,南宫言两人对着尚未苏醒的青卓一阵玩弄,落芙一拍脑袋,“真笨,早知道就叫忘川哥哥直接尿在他身上就好了嘛!跑那么远多累啊。”南宫言吃味地板下了脸,“还忘川哥哥这样叫得这么亲昵,怎么也不这样叫我看看?”落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要我叫你什么,南宫大叔?还是长舌弟弟?”南宫言抗议,“就不能叫得好听一些,例如东正哥哥。” 落芙身上一阵恶寒,“我还西歪婶婶呢!少肉麻矫情啦。看样子,这厮还想赖会床,我们不如在他身上找点乐子?”南宫言对这皱巴巴的青卓提不起兴致,他觉得还不如看不远处田里的公牛呢。公牛好像感应到了南宫言的心声,也将头扭向他们,“哞哞”叫着。落芙调侃道,“东正大叔,你说那牛是不是喜欢你啊?老朝你暗送秋波!”南宫言收回视线,白了落芙一眼,“才不是呢,估计是看上你这娇俏的小模样了。”落芙的眼神邪恶地在南宫言身上上下移动,“我说你该不会是穿了红色的亵裤吧!”南宫言被猜个正着,却又不好意思承认,嘴硬道,“男子汉大丈夫,还穿个什么亵裤?就是要穿,也不能穿颜色那么骚包的是不是?”落芙笑道,“别扭什么呢,我又看不到,只是我善意提醒哦,那牛对红色可是相当敏感的,千万别摇着屁股在它面前看,否则难保不会被他撞得全身骨头散架哦。”南宫言一阵心悸,还真担心起自己屁股的安慰存亡了呢。落芙看出了他的心事,大笑道,“你不要这么好骗好不好,实诚这词不适合你!告诉你哈,牛是分不清颜色的,只要你在他面前得瑟摇晃,激怒了它,它不管你是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会来攻击你的呢。” 南宫言不甚明白,“分不清颜色?难道它眼中的世界同我们看到的这世界是不一样的?”落芙点头,直夸南宫言聪明,“小样儿,悟性挺高!告诉你吧,在人群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人呢,他们有个专属名词,叫做‘色盲’。他们是分不清颜色的,不过有些还好一些点,只会搅浑少数几种颜色。”南宫言点头,急于证明自己是不是色盲,就指着自己身上五彩斑斓的衣服问道,“这是白色的对不对?”落芙咽着口水,显然是很吃惊,见过色盲,但还从未见过这样奇葩的色盲,落芙指了指自己湖水绿加上海水蓝的衣服问着南宫言,“你知道我衣服是什么颜色的吗?”南宫言毫不迟疑地回答,“蓝加绿。”落芙纳闷,“不是分得清吗,为什么你非要将自己身上明明是彩虹七色的衣服说成是白色的呢?”南宫言瞬时瞪大了眼睛,“彩虹七色?不是只有一种白色吗?” 落芙哈哈大笑,“我能说没文化真可怕吗?刚刚还真被你吓尿了,还以为我自己是色盲,将你衣服上的颜色分解成七种呢!傻瓜,彩虹之所以美,是因为它有七种最纯澈的色彩,要不它怎么被叫做彩虹?”落芙现在也明白了南宫言这症状,如果但让他分辨一种颜色,他是分得清的,但要是将七种颜色同时摆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睛就会自动将色彩合成白色的。南宫言嫌弃地摸着自己的衣服,原以为自己穿得一身洁白,会很迷人的才对,想不到竟是这么俗艳艳的七色,这同牛郎有什么两样! 忘川一直循声走去,又是在四面都是树的林子里停住了脚步,他清脆的声音在树林中响彻,如同一直夜莺发出的美妙音符,只是这音质里夹杂着不快,“你这是在违背诺言?说好了不动落芙的。”那声音也倒是能自圆其说,明明是对落芙不放心,加之独孤璟又不知所踪,让他过度担忧,才会想到出此下策,好让落芙尽快为他所用,现在也厚着脸皮解释道,“不是没得逞吗?只是你的办事效率是不是太低下了些,不是说好半个月之后才能让慕容落芙见到南宫言,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忘川也有些清楚他的想法,“你是想要让我带着落芙失踪一段时间,让南宫言忧心如焚的时候再将她安插在他身边,好让南宫言更死心塌地地珍惜落芙,惟命是从?”那声音狂妄地笑着,“总算是明白我的用意了。不过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记住不要说出我的存在,否则我不介意玉石俱焚。”忘川听明白了他的威胁,“原来你也有怕的地方,我不收你天也会来收你!”忘川拂袖而去。 这会子,青卓已醒,看着旁边一男一女一直在打情骂俏,头疼得很,爆着粗口,“你两他奶奶的在唧唧歪歪些什么,吵得本将军心神不宁。”落芙惊讶回头,发现青卓已经清醒。青卓一见到落芙,就气得牙痒痒,“毒妇,我要杀了你!要不是你,我怎会现在这样!”南宫言连忙护住落芙,一只脚抵着青卓让他不要上前。落芙站在南宫言后面,探出头来,“青卓,你知道你输在哪了吗?你输在太认真了呢。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寇,你明明是输在我的手中,死是你的宿命,怎么怪的了我不给你留条活路?”青卓面色顿时由愤怒转为凄凉,他知道落芙说得是对的,明明是自己输了,却又要这样怪罪人家,落芙趁青卓面色缓和,趁机问着,“你可知什么人救活了你,又是什么人对你下毒让你得了失心疯?”青卓看向她,“这干你何事?我只知同你有着深仇大恨!” 落芙见他执迷不悟,怕是也不能问到什么着实有用的东西,况且她心里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看他这样傲慢,索性就叫南宫言把他戳在剑柄上在田边那只公牛面前要来晃去,青卓一阵惊慌,“毒妇,你要做什么?毒妇,放我下来!”落芙随口应着,“毒妇不想理你。”青卓绝望地双手抱胸,向天祈祷着。可是这天又怎会搭理他?倒是那牛察觉到了青卓的动静,愤怒地朝青卓冲来,青卓躲闪不及,正面撞到了牛角上,顶地惨叫连连。此时忘川也回来了,惊讶地看着眼前上演着的斗牛演出,静静地站在落芙身边,要是换做以前,他兴许会觉得这样太过残忍没人道,只是现在他已经不会再去同情那些不值得同情的人了。 落芙的声音再次响起,“说不说实话?”青卓嘴硬道,“我死也不告诉你!”结果却换来公牛发了狂的攻击,牛角疯狂地甩着,将他的衣服尽数勾破,三两下就把他剥得仅剩一条红色的亵裤。落芙肆意地笑着,怪道这牛这样激动,原是有原因的。这下青卓终于服软了,紧抓着牛角向落芙讨饶着,“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救得我,我错了,我认输我认栽!”落芙见好就收,见他确实不像知道些什么的,就大喝了一声,结果公牛就停止了攻击,青卓总算缓了口气,“没想到,你还真会放过我。”落芙表示无奈摇头,“我放过你,也会有人不放过你的啊,不过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不想救,而是真的无能为力。”伴随着落芙,南宫言,忘川三人齐齐闭眼,青卓一下子化为了尘埃,来不及惊恐,又彻底地消失了,这下是无论如何复活不了的。 三人脸色淡定,落芙也倒是摸清了幕后黑手的脾性,对于这种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一般是不会让他活着的。落芙开始有些想要再回吐谷浑探个究竟的。只是她想要在此之前先治好忘川的失忆之症。于是告别了南宫言想要同忘川两人一起找寻记忆。 南宫言哪能答应,硬是跟上,“我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必须替独孤璟好好看着你,免得你红杏出墙,那天被独孤璟休了欲哭无泪。”落芙瞪了他一眼,“纵使那样,也休想娶我!”忘川也知道南宫言不会乖乖听话让他们离去,索性就带着落芙一起飞起来,他的轻功还是高出南宫言许多的,很容易就将他甩在了身后。 逃了半天,两人终于停了下来,真是不容易呢,仅仅是为了逃避那粘人的南宫言就耗费了大半天的大好时光。忘川心疼着自己同落芙相处的时光就这样被浪费了大半天。两人来到了仓凛他原住过的盟主府,只见门前一片冷清,门前的台阶积满了落叶,了无生气。落芙感叹着原以为自己再不会回到这里,想不到现在居然还能同忘川一起再度来到这里,心里充满了感恩,感谢上天没有收走忘川。忘川推门而进的那一霎,忽然回头,仿佛看到落芙那日红了头发红了眼睛忧伤地站在门前撞入他怀里的场景,一阵温热。两人缓缓走在空无一人的府邸里,有的也只是偶尔蹿出来露一下脸,表示这里还有生机的小老鼠或是小蟑螂什么的。 忘川凭着感觉不是先走到卧室而是先推开了厨房的门,摸着灶台上的厨具,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厨房里的一切似乎比对卧室的一切还要熟悉。忘川漫不经心地问着落芙,“我以前是不是烧得一手好菜,为何我对厨房这样熟悉?”落芙笑着,差遣着他出门买些蔬菜回来,她许久没亲自下厨了,今天可要大干一场。落芙卷起袖子,洗刷着这已经积满尘土的厨房,忘川也很配合地立即出门买菜,可是走到门口就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芙芙,我没钱……”落芙立即摸出口袋里的仅剩不多的铜钱,全部交给了忘川,“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把我这样爱财如命的人变成了这样视钱财为身外之物的人呢,经一路上扔了那么多银票。”忘川笑笑,“起码还有些,我尽可能多买点。” 没过多久,忘川就抱了一箩筐蔬菜水果回来,落芙抽着眉角,“忘川哥哥,这些。不会是你用那三个铜板买来的吧?”忘川开心地点头,“是啊是啊,街上那些卖菜的姐姐们都好热心,硬是给了我这么多,还只收了我一个铜板,给我留了两个铜板呢。”落芙惊叹于美男的神奇之处,卸下了忘川手里的一箩筐菜篮子,两人便开始忙活起来,洗菜的洗菜,烧水的烧水,生火的生火。只是忘川不怎么会生火,弄得灰头土脸,蹲着不断地摆弄着柴火,也不知道是火焰刺激到了泪腺还是怎么的,忘川边生着火边流着泪,眼前已经一片迷蒙,不知道为什么,以往的一幕幕一直在脑海里闪过,他第一次见到落芙时落芙那纯澈的眼睛一下子就惊艳了他的眼,他忽然想起落芙曾说的一句话“总是有人惊艳你的时光,而没有温暖你的岁月。”是不是他太贪心,能遇到这生的挚爱还不知足,想要把她据为己有。他有多希望落芙不只是惊艳了他的眼,还能温暖他一向冰冷孤寂的生命,只是随着以往的记忆潮涌而来,他的爱越深刻,就越清醒地意识到落芙并不属于他,从始至终她都一直深爱着独孤璟。包括她绝望坠崖他生死相随时,他都没能走进她的心窝。 落芙看见了忘川小媳妇儿状,蹲在灶边流淌着眼泪,连忙上前用抹布抹去忘川脸上的眼泪,像是教育小孩子一样教唆着忘川,“谁欺负你了,跟姐姐说!姐姐去教训他,眼泪可不能解决一切!”忘川回过神,害怕落芙一旦知道自己恢复了记忆就要离自己而去,也不准备告诉她他想起了一切,只是说眼睛被火焰熏得难受。落芙也凑近感受了一下,的确有些熏人,又看忘川整张脸已经被熏得黑魆魆的,也不怀疑,细心地替他擦掉脸上的脏东西,念叨着,“哈哈,忘川哥哥不仅仅是失忆了,也变笨咯,连生火都不会。”忘川也笑着,“学学就会了。”落芙看着他黑灰的脸嘴笑得同以往一样弧度,却没有以往那样好看,而是显出了一种很不搭调的感觉,也开心地说着,“这下我心里平衡了,原以为忘川哥哥怎样都好看,想不到没了那样白嫩的皮肤,笑起来竟有些猥琐,活像个小流氓哈哈!” 忘川摸着自己的脸,细声细语,“如果你喜欢猥琐的,我不介意可以更猥琐一点。”落芙也许听到了也许根本没听到,转眼就已经又站在灶台边忙活着给锅里的蔬菜大杂烩用锅铲翻个面,还边叫着,“糊了,啊,天要亡我!”忘川也站在旁边,看到锅里大体还算色彩丰富,只是焦了一半,安慰道,“没事,起码还有一半是好的,这够吃啦。”落芙哭丧着脸转过来,“那一半我不小心加了好多辣椒,估计要辣得不行了。啊,我真是注定做不了一次好菜啊。”忘川拉过落芙,索性让她在一边休息,自己做着他的拿手好菜。落芙看着刚才生个火还稍显笨拙的忘川现在却能轻松地驾驭这锋利的菜刀,切着质地均匀,厚薄一致的马铃薯,有些叹为观止,“忘川哥哥,怎么还会这一手,好棒耶!”忘川撇嘴一笑,“那自然,这大概是我失忆后唯一会做的一道菜了。”落芙在一旁加油鼓劲着,忘川手臂上的伤疤却像是万把利剑直戳落芙的心,缓缓伸出手摸着他手上那错落有致的伤痕,仿佛想要体会着忘川当时的那种痛, 忘川正全神贯注地干着手里的活,被落芙指尖凉彻心扉的寒意惊了一下,看向落芙,“芙芙怎么了?”落芙直道自己没事,随后就用番茄汁抹着忘川的手,“番茄汁可以美白,兴许还可以消疤,多抹点,兴许疤痕也会变淡。”忘川表示自己毫不介意手上这些口子,“这点伤算什么,小时候我跌倒时,师父还说有伤疤的男子才更像男子汉啊。”落芙惊喜地望着他,“你记起以前的事了吗?”忘川连忙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脑袋里忽然闪过那个画面,其他的还是不记得。” 忘川心不在焉地,深怕落芙会看出些端倪,心跳得好快好快。只是回忆起以前的种种,他忽然发现自己六七岁前的记忆像是缺失了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师父说过自己是因为父母双亡才被师父收留的,可是他一点儿也想不起自己的父母,他不是个健忘的人,他能够记清楚很小的时候师父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对他的慈爱对他的关心,独独想不起自己的父母,他开始对自己的身世有些起疑,难不成自己在那么小的时候也失忆过,或者是师父有意封锁掉他的记忆? 也不知磨蹭了多久,终于是做好了一大桌可口的饭菜,忘川,和落芙坐在了桌子前开始大快朵颐,落芙不得不感叹,忘川日益精湛的厨艺让她也自愧不如了。两人很快就将一桌的饭菜席卷一空,就又跑出去四处逛逛。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当日两人遇险的荒林。落芙指着地上一块地激动地说,“忘川哥哥看啊,下面是一个很深的洞穴,我们当日就是在这里躲过红殇的搜查的。”忘川自然是记得的,那时虽然他中着毒,但一想起落芙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他,感受到的都是掺杂着泥土清新气味的幸福。忘川趁落芙不备又将她拐入这洞穴,四周一片漆黑,只剩下两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放着光芒。忘川似乎觉得这地方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于是拉着落芙席洞而坐,“我现在知道我有一个疼我的师父,曾经爱我如生命,感觉不再那么孤单了。兴许我还有一对很疼我的父母,只是我再也想不起来他们的样子了。”落芙静静听着,“你很想他们是吗?”忘川摇头,“只是好奇,对我来说,他们素昧蒙面,我只是想要知道他们的长相,好永远铭记在心。”落芙想起姆勒曾对她说的许久之前那个神秘的会巫术的女子去弥撒族时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长得极其清秀可爱。而忘川又很有缘的不需要证明什么就被弥撒族推崇为天神,就告诉忘川,“也许你的身世之谜还可以追溯到弥撒族原先那个神秘女人身上,不是说她以前初到沙漠时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吗?兴许就是小时候的你啊。” 忘川不再去想,“那我宁可不要那样的娘亲。我不希望一个会巫术,手段歹毒,还发明着那种舍身女人带有诅咒的项链的女人做我的母亲,我会很有负罪感的。”落芙也不再接着说下去,只是她忽然想到如果事情真的是她猜想的那样,忘川是那女子的儿子的几率也是出奇的高。 独孤璟一人隐藏在黑暗之中,这次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准备前往何地,只是种种迹象表明,真凶还在吐谷浑,或者他藏身的主要地点还在吐谷浑。一个人一袭夜行衣,穿梭在吐谷浑的宫廷之中,仔细地寻找着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忽然发现偏殿有一房间灯亮了又瞬间熄灭,就轻手轻脚地摸索了过去,令他失望的是里面可没有他想要搜寻的蛛丝马迹,而是铁三同他刚过门不久的媳妇儿田妞在翻云覆雨着,一下子没了偷窥的兴致。想落芙离开这这么久,只叫铁三留在宫廷掌管大权,而铁三又不敢明里找田妞做什么,满朝文武,兼后宫女眷太监都看着呢,所以只好趁夜黑风高,黑灯瞎火时,像是私会情妇一般私会着自家老婆。 独孤璟倒是十分理解铁三心境的,正准备给他们留下一席空间,却发现这偏殿里,也就是铁三,田妞两激战的卧榻发出的声音有些奇怪,功力若是深厚一些,就能听到那床随着上面的人的动作吱呀出声,声音还特别的清脆,像是里面为空心的一样。独孤璟急于得到答案,大脚踹开房门,只见铁三,田妞傻愣愣地看着一身黑衣的独孤璟。田妞赶忙用自己粗壮的手臂挡在铁三面前,“劫财没有,劫色找我,别伤害我们家铁三。”独孤璟满脸黑线,都无力解释自己是谁了。只见两人乐此不疲地唱着双簧、铁三费力地拉开田妞的手,帮田妞盖好被子,“想劫色的话,还是找我吧,我家妞儿肉多一压下来能丧了你半条命,还是找我吧。”田妞这可不乐意了,揪着他的耳朵就骂道,“你个没良心杀千刀的,履行个夫妻义务也要这样躲躲闪闪的,还老娘还要陪着你担惊受怕,现在还有胆嫌弃老娘肉多,是皮太厚,非要老娘帮你刷刷?” 独孤璟不想他们就这样一直喋喋不休,褪下蒙面巾,掏出夜明珠解释道,“我对你们没兴趣,现在有公干,我需要你们的配合,不许多问。”两人见来者是独孤璟,都不由害起羞来,一副独孤璟轻薄了他们的样子,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独孤璟看着无奈,但想着有他们两在也算是隐藏自己的绝好法宝,关上门,走近他们的床,勒令他们下床,就开始在床上敲敲打打,可是还是没什么动静,也不好意思叫他们再爬上床去滚两圈叫他听听动静。田妞问道,“你可是在找什么密道?”独孤璟点头。田妞这下来了劲,原来这床上有密道,改天要是能在密道里那干啥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了,于是叫着铁三一同寻找。田妞说,“俺爹老喜欢背着俺娘藏着私房钱,一般都是放在床幔之上的。你个儿高,手摸摸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机关吧。”独孤璟照做,果真摸到了一六边形的硬物,顺时针扭动着,却扭不开,还是田妞专业,“这事啊,俺爹可干多了,这机关设置地可巧妙嘞,往一边转可不行,你得往左转转再往右转转,转到它开心为止。” 独孤璟惊讶于田妞她爹的生活阅历,也同时想象着田妞她娘是要有多么蛮横才能逼出这么一个会制作这样精巧机关的丈夫。没转几圈,床榻就开始挪动,打开了一个通道,下面黑漆漆一片,独孤璟一跃而入,并嘱咐着他们,“你们掩护我,我没上来之前就一直呆在这床上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会伺机出来的,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继续吧。”铁三,田妞脸上都带着娇羞,心里却想着恭敬不如从命,等床上的通道一关闭,两人就又弄得床板咯吱咯吱想。独孤璟抬头望着,真担心他们一个冲动要弄坏床板,砸中他的头顶。于是快步向前走着,透过夜明珠的亮光,大体瞧清了这儿的内部构造。这里甚为宽广,但空无一物,独孤璟总感觉不会这样简单,又开始在墙上敲敲打打,果真在一堵墙上戳出了一道机关,瞬时都是铺天盖地的飞箭,独孤璟只好扒着天花板的死角躲避着,更加笃定了此密室必有其他秘密的信念,壁虎一样黏在天花板上匍匐前进。脚不小心勾到天花板上的一硬块,没想到就这样成功地打开了密室的门,这个房间虽然是密不透风的,原本应该是暗黑一片才对,可眼前却是金光闪闪一片,整个房间似乎都是用金子镀造而成的,独孤璟走到了这儿的中央,发现了中央的太极也是有无数的六边形组成,拼凑着一个太极八卦阵,独孤璟想这应该是用来实施巫术的。,再看下去也没什么发现,就退了出去,他想若是那人决意要将落芙收为己用现在极有可能还在仓凛兜转着,自己还不如多花点时间陪陪他的小败絮。于是快步走出,心里已经有数,能在吐谷浑宫殿建造着这样一个金碧辉煌的密室应该只有吐谷浑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人才能做到,看来当日吐谷浑女王阿史那姬曼一死还有待斟酌呢。 独孤璟见上面没了动静,就敲了敲床板,让他们放他出去。只是上面又是一阵躁动,独孤璟只好蹲在下方静静等着,这一等就是大半天。待到他隐隐听到外面鸡鸣,那床上的两人才想着要放他出来。他想要是这密室里真有个什么危险,靠这床上的这两人来救自己,自己估计要死上无数次了。 第八十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盟主府整理过后还是相当舒服的,听仓凛百姓说自上次盟主大会之后由于各地局势动荡,再没选举过新盟主,因此忘川还是稳居着武林盟主的位置。江湖上的敏锐之人见一头白发的盟主失踪许久又再度路面,也纷纷前来拜访,原本门可罗雀的近乎荒废的盟主府一下子变成门庭若市,有志之士不分白昼黑夜地前来,有的是因为局势动荡想要到武林至尊的象征,武林盟主这儿来求一个心安。有的是想要来拉帮结派,扩充实力的。自然也有些江湖上的豪气女侠,专为仰慕已久的忘川而来。 落芙只觉得吵闹了些,其他也没什么不好,成天有一大堆人送来上好的补品,质地上乘的绫罗绸缎,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落芙接得倒也开心。其中还有些附赠的毒品,落芙玩得也很欢。别看那些个女侠看起来都直爽豪迈的,实际上心眼可小着嘞,虚情假意地给落芙送来人参燕窝,实则参杂着剧毒。毁容,致残,失心疯,什么功效的毒药都有,甚至还有宫斗必备--堕胎药。落芙统统照单全收,提取了补品中的毒药,将补品统统吃下,也将毒药一一收集。她是呲牙壁报,但此时她发现如果真这样的话,估计要对抗上全天下的妙龄女子了,于是乎不如不报,只装作同忘川更加亲昵的样子,让那些个女子自相残杀便罢。 忘川不禁有些忧心,“芙芙,乖啊,这些东西都是有毒的,纵使处理过也怕有个闪失啊。”落芙笑着,朝忘川嘴里就喂了一口燕窝粥,“别担心,死不了,这里面只有堕胎药。”忘川皱着眉,“为什么那些女人心肠那么狠毒,你明明无害于她们,她们却要置你于死地?”落芙接着喝着碗里的燕窝粥,“因为她们想要得到你呀,谁叫我的忘川哥哥这么迷人惹人爱呢?”忘川表示有些愧疚的说,急忙道歉,“对不起啊,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落芙安慰道,“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因为你那无人可挡的魅力,我哪有这么多好吃的?况且我这一头红发本来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全民仇恨的魔头的啊。”忘川连连摇头,“不,你这样比她们都好看。”忘川说完不争气地微微红了脸。 落芙见他白净的脸上悄悄染上的红云,纯澈的眼里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也不好意思再逗弄他,自己既然给不了他承诺,就索性不要再燃气他的希望,于是一席冷言如同一盆冷水从忘川头上浇了下去,“女为悦己者容嘛,璟喜欢这样的我,所以我这样。可是那些女人这样勾心斗角,也只是想要换得你的真情,让你看到她们的美丽之处呢。” 忘川的眼睛像一只受了伤彷徨失措的小兔的眼睛,略微颤抖的,有点变了的声调完全隐藏不住他心里的忧伤,“是吗?独孤璟真是幸福,能得到芙芙的真心。”落芙调侃道,“是啊,他可是拯救了几条银河系才能修来这样的福分呢,哈哈,我好自恋。”忘川收起忧伤,疑惑道,“银河系?那是什么河,很长吗?”落芙点头,开始跟他诉说着她所知道的唯物主义世界里的银河系,忘川听得入迷,恰巧又有一群飞来的女侠门破门而入,打乱了他们两人的和谐画面。 这群女子总共有七人,身着彩虹七色衣裳,要是不细看她们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会真把她们当成是偷偷下凡的七仙女。落芙先是看到她们先着地的绣花鞋,鞋的缎面绣着精致的菊花,只是鞋码大了些,硬生生毁了这七双好看的鞋子。再往上看,七位姑娘胸部都一马平川,终于见到了真面目,七位姑娘清一色的长着短短的密集的胡子,都是粗犷的一字眉。 落芙站起身,上前围绕着他们转了几圈,忽然想起当日为独孤璟招的那群嫔妃,想起那圆滑的司徒诗诗,那气质出众的纳兰幽若,那嚣张娇气的李家人,以及小家碧玉的孟梅,再看着眼前长得这副模样就敢上前挑衅的七个女人,才发现原来女人也可以这样自信,油然而生一种敬佩之情。红衣女子率先开口,“盟主好。我们是菊花台七大护法,因仰仗你的大名,决定让你来当我们的天,我们七人同心,定当齐力伺候好您,不玩什么勾心斗角,只在乎姐妹情谊。” 忘川一脸茫然,“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不认为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一生一世一双人即可。况且,我素来与女人无缘,你们还是别将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了。”七位女子同时摇头,落芙却是非常好奇,“敢问七位姐姐吃了什么营养的,身体毛发长得这么乌黑发亮的,这眉毛,这胡子,这汗毛,简直无可挑剔。每根都黑得特别有光泽,可见姐姐们身体健康,精力充沛啊。”紫儿口直心快,“才不是这样的呢!只是我们前些日子时运不济,路遇一妖异女子,看起来有些年龄,但还是浓妆艳抹,别说还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我们只是好奇这女子的打扮以及非同寻常的气质,就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我们立即收回眼神,可惜已经晚了。也不知道那女人对我们用了什么妖术,一下子把我们的体格变得强壮许多。我们得知盟主从前是修道之人,该是不会同其他男子一般嫌弃我们,我们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应该是没人要的,所以不去强求什么,只求盟主庇护,我们可以将盟主府打理地井井有条,我们可不想要单独屹立于江湖,成为整个江湖的笑柄呢!” 忘川是很同情她们,可是也着实为难,他不想勉强自己的心,还隐隐期待着落芙会吃下醋,发个火什么的,然而落芙只是站在一旁好奇地观察着她们。忘川拉过落芙,问道,“芙芙,你觉得她们是不是很可怜?”落芙认真地回答,“是悲催了点,不过要是一下子收了这么多女子,估计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她们说不勾心斗角不一定就做得到的。” 忘川心里暗暗窃喜,落芙好像不赞同他将这七个女子留在府内呢,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自我安慰道,落芙心里还是在乎他的。索性一咬牙就统统把她们留在了王府中,这倒让落芙吃惊了一番。她知道这不像是忘川的风格,只是忘川不说原因,她也不会去问,毕竟她没有那个权力去质问。她们退下时,落芙漫不经心地问着,你们谁还记得那女子的样貌?紫衣女子殷勤地自荐,要了纸和笔,三两下就勾勒出了那女人的轮廓,落芙一看了然,她是有怀疑过阿史那姬曼当日并未真正死去,现在便更加确定了,她心里激动着,正想着如何飞鸽传书给独孤璟让他也知道这个消息。忘川从未见过阿史那姬曼,可是看着紫衣女子画中的女子,总感觉似曾相熟,疑惑地问着落芙,“我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吗?为什么这么熟悉?” 落芙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阿史那姬曼估计就是给沙土之邦带去巫术的女人,也会是这一切阴谋的主使者,自然还有一重身份,那就是忘川的生母。忘川就这样一直盯着落芙,心里也已经有些知道阿史那姬曼极有可能就是他的生母,只是不愿承认。这样一来,他的死而复生也就顺理成章了,一个为娘的要是有那样的能力,自然是会复活自己的儿子的。可是忘川依旧不想要这样一个心思细密,野心勃勃,到处做害的母亲。整个脸煞白,嘴唇有些发青,长长的睫毛顺着眼睛轻轻颤抖,仿佛一只受伤的小怪兽。 落芙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她同你的关系,但很有可能是她让你重获新生的,无论如何,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也许她不是一个好人,但她可能是一位好母亲啊。”忘川只是稍稍低落了一小会,抬起眼看向落芙时,已经笑得云淡风轻,“也罢,管她是谁,你说过的,我们要活在当下,过好眼下的每一天就好。”落芙松了口气,原以为忘川此时会很纠结,想不到他也是这样豁达的人。 忘川这一整天都被上门拜访的人围的水泄不通,由于忘川收了菊花台七位女子,更多的侠女慕名而来,好在七位女子各显泼辣,为忘川挡去了不少麻烦。落芙难得悠闲,一个人只身前往城郊三生泉边。这儿还是这么恬淡,空气里混杂着泉水同泥土的气息,显得格外清新。想不到泉水前,还是挂着一条美丽的彩虹,落芙脱下鞋子,坐在泉边悠闲地泡着脚,南宫言闪了出来,拎走了落芙的鞋子,痞痞地对她说,“没鞋子了吧,让爷香一口爷就还你。或者让爷背着你走,残荷觉得如何?”落芙不去理会他,“真无聊,也就你会抢我那鞋了,刚才走路太漫不经心,踩了鸡屎,狗屎,还不算,还一脚陷进牛粪中,我都嫌弃死了。要么你以为我干嘛在这儿洗脚?”南宫言狐疑地看向自己拎在手里的鞋,果真缎面上有斑斑驳驳的污点,看向鞋底,果真是绿绿黄黄一大片屎,南宫言嫌弃地将鞋子甩到了泉水里,“啊,你这女人,连走路也不会吗?你说独孤璟怎么会喜欢你这女人呢!还不如喜欢我呢!”南宫言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乱了逻辑,掩口理着自己这句话的逻辑,鼻子嗅到了阵阵屎臭味,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手也沾染上了那些粪便,赶忙到泉水旁洗着手,落芙笑而不语,就知道南宫言这家伙要跟上来,也猜准了他会恶作剧,才故意踩了这些脏东西的,只是她才不会告诉他为了戏弄他,她居然跑去踩了那么多新鲜的屎,她承认,她骨子里还是很猥琐的。而且,她也发现,她刚才真是太欠考虑了,只想到好好戏弄南宫言一番,没想过自己没了鞋子要怎么走回去。 只好装装柔弱,含情脉脉地看着南宫言,难得发一次嗲,“东正哥哥,你把我鞋扔水里了,我没鞋穿了,怎么办啊?”南宫言狂咽口水,真是百年难等落芙呼唤自己东正哥哥呢,鬼使神差地靠近了落芙也坐在了她身边,“残荷妹妹温柔时还真挺好看的。”落芙微笑着,毫不手软地将南宫言推到了泉水中,还一边叫唤着,“东正哥哥,加油哦,找到我的鞋子就给你一个爱的鼓励。” 南宫言有点不敢置信落芙今日突然逆转的态度,但还是全力以赴地潜入水中,找寻着鞋子,鞋子找到时,已经被泉水漂洗地干干净净。南宫言兴奋地浮出水面,向落芙摇着手中的鞋子,落芙笑着接过,随后再一脚将南宫言踹入水里,穿起湿漉漉的鞋子啪嗒啪嗒就往回跑 。南宫言在水里扑腾的,大叫着,“说好的爱的鼓励呢?”落芙转身很严肃地告诉他,“爱的鼓励并不是好东西,你确定要?”南宫言爬上岸边,坚定地点点头。落芙去而复返,挖着自己鼻孔里的鼻屎直接戳进了南宫言的鼻孔里,随后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叫“上天啊,原谅我的猥琐吧。” 南宫言还没反应过来落芙对他做了什么,手指颤抖地摸着自己刚才好像瞬间被撑大的鼻孔,不敢置信地回想着刚刚那一瞬间如同雷击的一幕,一个激动,抽了羊癫疯,当场倒地,口吐白沫。 落芙撇嘴一笑,“跟你说过的,爱的鼓励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住滴!”忘川此时已经跟了过来,亲眼目睹了刚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已经石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了。落芙见他呆滞的样子,好心问他,“你也想要爱的鼓励?还是直接吃了爱的鼓励?”忘川立刻捂起口鼻,剧烈摇头道,“我是不食荤腥的。”“没事,鼻屎不荤也不腥,你不会是嫌不是自己的吧,那在你鼻子里寄放两天就成了你自己的了,到时候再吃也不急。” 南宫言擦了自己嘴角的白沫,挪到了忘川身边,小心地问着,“兄弟,你说落芙现在是不是发病了,怎么感觉这么不正常?”忘川也点点头,表示赞同南宫言的意见,面面相觑,两人合作,点了落芙的穴道,一人抱着落芙的头,一人抱着落芙的脚,准备将她扛回盟主府。南宫言还焦灼地对着落芙说道,“残荷,不要惊慌,你现在估计是又发病了,有我同冷忘川在,你不会有事的。落芙睁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个警惕万分的人,”干嘛啦,我现在好好的,没发病啊。你看我还认得你们呢,你,南宫言,你,忘川哥哥。“南宫言看着忘川,神色复杂地说,”完了完了,这是不是症状加剧升级了?以往她发病时是不认得身边的人的,现在居然能认清我们了。“ 忘川也听他唬,脸上还强作镇定,温柔地对着落芙笑,安慰着她,”芙芙不要急躁,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就好。“落芙现在觉得被这样扛着不用走路也不错,就蹬掉了湿漉漉的鞋子,用抬着她的脚的南宫言的衣服擦拭着自己湿湿的脚,南宫言此时已经镇定了,还庆幸着自己抱的不是落芙的头,在他看来,那位置更危险一点,要是落芙再趁自己不备,给上几个爱的鼓励,那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忘川脸上镇定,心里也着实有些忐忑,害怕落芙过度热情,急于散播自己的爱的鼓励。 落芙此时也没了玩闹的心情,开始思考着阿史那姬曼的真正意图,照这样看来,阿史那姬曼筹划着这一切应该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而独孤璟的母后兰贵妃估计也是死在阿史那姬曼的手里的。而自己的不定时发病也是拜她所赐。她兴许是想借着自己的力量,夺取独孤璟的政权,甚至还有南宫言的,摆平了这两人,再加之自己在吐谷浑的势力,她不就能轻而易举夺得整个天下?落芙想着想着有些不寒而栗,想不到算计早在她还人事不知的时候就开始了。 两人刚把落芙放到盟主府的床上,还想着要赶快告诉独孤璟,要白笙赶过来,毕竟落芙要是出了什么事不是他们能担待得起的。落芙这会子真感觉不太对劲,自己能够明显得感觉得到自己的指甲在抽长,抬起手一看,果真指甲都变长了好几倍,不过自己的意识还没有凌乱,看着眼前两人焦灼的神情,南宫言原本长得还算可以的深邃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如山鸡眼一般,显得惊恐敏感。落芙嗤笑出声,忘了自己正在发病,就伸长长的指甲直掐他们的胸口,”九阴白骨抓……呵呵,轻薄成功。“南宫言,忘川简直要哭出声来了,这样的落芙让他们心里压力好大的说。 话一说完,落芙脑子就又开始不清醒了,头发又瞬间变成了紫色,只是这次脑袋不疼了,落芙还存着最后一丝的清醒,下床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紫色的头发,紫色的瞳孔,落芙冷哼了一声,”这样的样貌无时无刻不在讽刺着自己的可笑之处,努力拼搏想要驾驭命运,结果却是这样让命运戏弄着,当自己是马戏团的猴子一样随意玩弄。“落芙走路下盘有点不稳,忘川连忙上前扶着,”芙芙,小心着走。“南宫言也跑了上来,”残荷,要是坚持不住叫一声,我即刻敲晕你,好让你不要干出些伤害自己的事。“ 落芙真的是被这时不时要来一发的暴走弄得抓狂,双手环胸,闭上眼睛,华丽丽地转了两个圈圈,高喊着,”完全变态发育!“想了想好像不太对,就再转两圈,再次高喊着,”美少女变身!“南宫言想起落芙平常装傻卖萌时,独孤璟一喊”说人话。“她就会恢复正常,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对着落芙也学着独孤璟的口气,冷冽中又暗藏着温柔,冰冷中又满含柔情,”说人话!“落芙听到这话,还以为是独孤璟来了,瞬间恢复镇定,四下环顾,却没见着独孤璟的踪影,心里难免失落。正经地对着南宫言,冷忘川说话,”我现在还有意识,但是时不时地会犯迷糊,我只是太累了,想要发泄一下。这段时间真的是被我自己折磨得半死,你们不要害怕。有句话叫做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忘川让落芙坐到梳妆台前,”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梳好。“落芙点头,南宫言也拿着一把梳子准备同忘川一起帮落芙梳头。忘川好一些只是将头发梳顺,并没有怎样动弹,深紫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落芙看着自己的半边脸半边头,感觉自己连现在这种情况还能这么仙着实不易。而另外一边,南宫言从未替人梳过头,又想要卖弄,就直接把落芙的头发全盘起来,梳着如书童一般的发型。落芙叹着气,要是自己还有多余的精力,真的想要狂抽南宫言一顿,但是现在的她太累了。累到不想说话,不想动弹。 忽然感觉脚下传来一阵冰凉,她小时候曾听自己妈妈说过,人死之前,会从脚尖开始冰凉,随后寒意蔓延全身,当寒意浸过头顶时,也就是断气的时刻。落芙好舍不得这个美丽的世界,她还想要和独孤璟白首不分离的,她企图用自己温热的手温暖自己的脚,才发现自己一直没穿上鞋子,脚才会这样寒凉,松了一口气。随后坐着娴静地剪着自己的指甲,好在指甲没有再度抽出来。 这会子,菊花台七女子翩翩而来叫落芙等人吃饭。落芙也像没事人一样随同着他们前去吃饭。忘川一直不停地给落芙夹着菜,落芙也乖乖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几时。终于一阵晕眩,落芙又陷入了昏迷中,不省人事。 忘川抱起她把她平稳地放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看向南宫言,”替我看好她,我去去就回。“南宫言敏锐地察觉到忘川的异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忘川摇头,径直走了出去。南宫言碍于落芙在,也不好跟出去。忘川一人又来到了那片森林,手持长剑,不忍心伤害树木,只好狂砍着脚下的地,企图再度引出那人。果真那人的声音又环绕在这片树林之中。忘川冷冽地问他,”你究竟想要些什么?不是说好了不动落芙的?还有你是不是就是原先沙漠里的那个女人,我该叫你阿史那姬曼还是要叫你什么?“ 阿史那姬曼见忘川已经知道了是她,也懒得掩饰,从树林后走出来,穿着得像只孔雀一般艳丽,声音也懒得掩饰了,恢复了她原先极富女性特征的声音。”不错,现在就猜到是我了。可是你无权这样对我说话,我不仅是赋予了你生命,还将你死而复生了一次,若不是我,你现在怎可能站在我面前这样质问我?“忘川虽然已经料到阿史那姬曼很可能是他的生母,但是亲耳听阿史那姬曼证实这一切心里又很不是滋味。眼前这女子虽然已经不年轻,但还是很美丽,妖异地很有魅力。忘川眷恋地看了一眼她,如果她不是现在的样子,她是不是会显得和善一些,慈爱一些?但那也仅仅是一瞬,片刻之后,忘川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究竟想要怎样?我警告你不要妄想伤害落芙。“ 阿史那姬曼狠狠啐了一口,”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被那小娼妇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还不知自己被她戏弄。“忘川打断她的话,”不许叫她娼妇!“阿史那姬曼恢复了平静,”你也别以为我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才救得你,我只是想要利用她对你的信任更好地掌控他而已。不过,现在你既然还是武林盟主,这对我而言,也算是多了一样可以利用的。要想我放过她也行,除非你把这武林盟主的位置让给我。“ 忘川本就不屑当盟主,也爽快答应,”好。但你要告诉我怎样让她恢复正常。“阿史那姬曼冷哼,”事实上,你也没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我只能保证她暂时性命无忧,她的头发既然已经变成紫色的了,也别想我再把她变回去。“忘川摇头,”为什么你会如此暴戾,难道非要问鼎天下不可?是不是十几年前来到沙土之邦就已经野心勃勃想要夺下整个天下了?“ 阿史那姬曼化内力为一道无形的掌掴,狠狠地甩在了忘川脸上,”你要记住我是你生命的赋予者,还轮不到你来质疑我!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当时我的目标很小,只是想要成功夺回原本属于我的政权,至于弥撒,我只是养了一群狗在帮我种植着我所需要的东西而已。“忘川立刻想到了印答花,落芙说过它可以有极强的药用性质,庆幸自己在出沙漠的时候,也带来了好些种子。 阿史那姬曼靠近忘川,嗅着忘川身上的气息,暗忖着他根本不能同她丈夫,也就是忘川生父媲美,一点野心也没的,算是她生出的一个废品吧。只好留下一句话,”离开那娼妇,将她丢给南宫言。否则我不确定她是否能活过今晚。“忘川颓然地站在树林之中,任由北风萧瑟拂过脸颊,不知何去何从。 直至夜深,忘川才慢慢走回盟主府,走往落芙的房间,落芙还是昏迷着,南宫言见他回来,问着他,”现在可以说你见过谁了吧?“”阿史那姬曼。她要我将落芙留给你照顾,我必须照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也把盟主之位让给她了,我想我有必要去找一趟独孤璟,你暂且照顾好她吧。“南宫言迟疑,”阿史那姬曼是你亲娘对吗?“ 忘川自嘲,”我向来不喜欢杀生,但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我可以亲手了解她的性命,还世界一个宁静。“南宫言替忘川的身世感到悲哀,也别无他话,坐在了落芙身边,也不知道忘川是什么时候离去的。他心里也清楚,阿史那姬曼要落芙留在他身边的用意,只是相比起落芙,江山什么的也显得微不足道,他无所谓这些权力地位,只想要落芙平安健康,纵使落芙一直没能爱上她也无所谓的,看着她幸福也是一种幸福。 忘川出门时,菊花台七个女子也有预感忘川可能要好长时间不回来,便也想纷纷跟随着忘川而去。忘川习惯了一个人,并没有答应,只是对她们满怀愧疚,”哪日要是除了女魔头,你们兴许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在这件事上,我会全力以赴的,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带上你们七个。“紫衣女子哭了,哭得好不伤心,她很没用,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爱上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上她的人。忘川心软,最见不得人哭,于是在怀里揣出一包用布包着的东西,嘱咐着紫衣姑娘,”素闻菊花台擅长种植各类药物,你们若是得闲,还望你们帮我养活这些植物,记住,一定要在它们外围围上一层沙子。“紫衣姑娘感觉到自己被重视,就不那么伤心了,点着头,咬着唇看着忘川毅然离去的背影,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次日,落芙醒来后原以为自己会恢复红发,可是跑到镜子前照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头发还是深紫色的,不禁有些垂头丧气。此时,南宫言端来早餐,若无其事地说着,”吃完早餐,随我回仓凛皇宫吧,那儿和天越皇宫的布局可不太一样,不过同样永远为你敞开着大门,随你怎么玩都行。“落芙正四处找着忘川,可是屋里屋外都巡视了一边也没发现他的踪迹,就问南宫言,”忘川哥哥呢?“ 南宫言不准备告诉落芙阿史那姬曼已经开始利用落芙控制着他们的势力,只是含糊其辞地说,”他被你昨日的行为吓坏了,赶着去找白笙看看有没有什么对策呢。“落芙感觉有些不对,站在门口,发现府里一片寂静,又问南宫言,”那七个女子呢?别告诉她们也失踪了。“南宫言耸肩,”她们本来就是仰慕冷忘川而来,现在冷忘川走了,她们自然也是要离去的。“落芙这下也乐得清闲,安静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落芙问了半天,终于搞清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吃饭了。 忽然想到一件事,犹豫着不去动筷子。南宫言问道,”怎么了,还不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你说让吃的人觉得不好吃,煮的人该会多伤心啊。快嘛,你看,它现在还冒着热气哩,热气腾腾的吃着才香哩。哎呀,别盯着我看呀,看看碗里这色彩丰富的,有红的,有绿的,有黄的,有黑的,很营养的,质量人品保证,绝对好吃!“落芙笑着看着他,”你这样夸自己煮的东西不羞愧?黑的是烧焦了的部分,红的是辣椒,一下子放得太多了啦,黄的是老掉了的菜叶,口感很渣的说,至于这绿色的一坨,我不确定这是何物,兴许是泥土混合着绿叶调配出来的,或者是裹着面粉的油炸青虫。“ 南宫言抽着嘴角,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亲自下了一次厨,居然还被这样嫌弃,埋怨道,”我为了这一顿早餐,手还被热油溅上了三个小泡泡,被剑割伤了好几道,你居然连尝都不尝一下,让我好是心寒…“落芙惊讶地看着他手上的小泡泡,想不到武功那样高强的他受这么笨拙,居然还会被油溅到,落芙问他,”亲啊,你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啊,怎么整只手这么惨不忍睹啊!“ 南宫言立刻细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不小心油放多了,想把它捞上来,找不到锅铲就用手,结果就烫伤了手。之后切鱼时,刀不够锋利,就换做自己的剑,想不到砧板上的箭=剑这么难掌控,不小心就被划了好几下。我好歹做了整个早上,你倒是尝上一口,夸我几句嘛。 落芙见盛情难却,只好舀起勺子品尝了一口,只此一口,再也不想要吃第二口了,落芙剧烈地咳嗽着,“你这什么水准嘛!做得比独孤璟做得还要难吃,这厨艺没救了这是!”南宫言不干,“不好吃也要给我吃掉,这可是我含辛茹苦做出来的,毫不夸张的说,我是在用生命为你准备这早餐,而那时的你正在酣睡!吃掉嘛,其实我的小心脏也弱的很的,好歹给我点勇气,让我可以继续做下去……”落芙“噗”地一口,全部吐出,既然还想继续,这不是明摆着谋财害命? 她擦着嘴巴,被辣椒辣得热泪盈眶,怒视南宫言,“小样儿!皮痒了是吧,敢威胁到我头上。是不是还想要尝尝我的爱的鼓励?还是想要我的鼻屎寄放在你鼻孔里?是嫌自己鼻孔太大鼻屎太少想向我借点,还是嫌弃自己吃的东西太少,觊觎我的鼻屎?” 南宫言连忙停止了聒噪,捂着嘴巴,小媳妇儿状缩在桌子的一角,落芙扬起嘴角,就凭他,还嫩了点,哪能比得上自己无耻耍赖的功底?落芙叉着腰,指示着南宫言,“既然你这么喜欢你做的这盘四不像,你就自己吃了吧,省得浪费地球资源,要知道浪费是可耻的行为,现在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让你把这些全部搞定,否则爱的鼓励伺候!” 南宫言并不知道自己的厨艺是多么的令人叹为观止,拿起勺子就直接往嘴里舀,的确是绝无仅有的难吃,奈何落芙一直在旁边监督,也碍于自己的面子,自己可是百年难得下一回厨,怎么能让人这样看笑话,索性拿起碗,三两下喝下肚,这鱼煲汤应该要很好吃的才对,可是他傻逼地没挖掉鱼的内脏,满口血腥加上海鲜的腥味膻味,弄得他恶心地想吐。而里面的辣椒又辣得他睁不开眼,全吃完时,已经眼泪哗哗一把掉了。落芙真是纳闷自己这样彪悍也吓不走他,他到底是要闹哪样呢。她不傻,既然知道了幕后黑手就是阿史那姬曼,就猜到了她一定会利用自己肉身自小就被下了巫族人都被下的蛊,来控制所有一切同她有关的人,包括独孤璟,忘川,还有南宫言。 她不想要南宫言为了自己而放弃他祖上的基业,放弃他曾非常重视的江山王位,本来是想要吓唬吓唬他,将他逼走。现在发现他也太过执着,不会轻易放走,看了他泪眼汪汪很委屈的样子,毫不心软地给了他两拳,想将他打晕,自己再一个人潇洒地离去。南宫言后知后觉,才发现落芙的目的,尽量躲避着落芙的攻击,实在躲不过了,也不想要落芙得逞,打晕他再狠心离去,于是自己先出手,一拳击在了落芙太阳穴上,落芙当场晕倒。 南宫言总算松了一口气,恢复镇定后,心疼地看着落芙左边太阳穴附近青了一大片,用嘴轻轻呼着,闻到的是自己满嘴的怪味,只好闭嘴。真是可惜,原本可以趁着落芙晕倒的时候多亲她几下的,可是自己现在嘴巴太臭,等落芙醒来时发现自己偷偷亲了她,而且用的还是这么臭的嘴巴,势必不会放过他的。只好忍着心里的痒,将落芙抱回床中,解下自己的腰带,将落芙固定在床上,免得她醒来时趁自己不注意又到处乱跑。 他刚放松下自己高度紧张着的神经,就看到窗台上飞来一只肥得不能再肥的鸽子,看着样子,南宫言想着估计是落芙以前喂过的鸽子,现在独孤璟放出来找落芙来的。看着鸽子这臃肿的身材都比得上一只猫咪了,南宫言觉得做一只鸽子也不容易,长这么胖本身呼吸都困难,还让它飞这么远,这不折磨着人嘛。抓过来一看,果真不错,是独孤璟的飞鸽传书,只见纸条上写着“找到落芙没,找到记得知会一声,并告诉她,阿史那姬曼没死要她小心。还有告诉她我很想她,告诉她我等这边事情一好,败絮没事就去找她。转告她败絮也很想她。还有,告诉她不要理冷忘川,南宫言,他们都是色狼,意图不轨。” 南宫言捏着纸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独孤璟明明是飞鸽传书给他的,还这么拽,胆敢在留言上写着他的坏话,他自然不能屈服。拿着纸笔当下就回了一封,“璟兄无需操心,落芙和我相处甚是愉快,还给了我爱的鼓励,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你是羡慕不来的,也就是说,做都做了,羡慕也没用。”于是,南宫言又将这可怜的鸽子放飞,摸着它肉嘟嘟的身体,还真有那么一瞬间不忍心让它长途跋涉,鉴于这胖墩极有可能让独孤璟也吃吃他的飞醋,还是狠下心来用手指弹着肥鸽子的屁股,让它飞起来。 ------题外话------ 亲们,今天好冷有木有,多穿些衣服,照顾好自己哦。 第八一章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此时,躺在床上的人难得如此恬静,没有随便打滚,没有踢被子,安静地像座雕像。南宫言深知阿史那姬曼一会就会来到这里,而自己对于盟主府也不是很熟悉,只好决定立即将落芙拐进宫。 可偏偏又不敢叫醒落芙,怕她一起来又想着逃离。想将她抱起,又怕一路颠簸惹得她更难受,只好叫来一侍卫,两人风风火火地将整张床都给搬进皇宫。说这是无心的吧,那也不全是,秉着能让独孤璟多吃点醋的心理,南宫言和那侍卫搬着床板就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东正帝风流成性谁人不知?现在居然把女人直接抬回了皇宫,一下子就闹得京都沸沸扬扬,相信不用超过三日,便会传遍整片大陆,原因是,东正帝此次要的女人身份可不简单,是吐谷浑的女王兼天越的皇后。其实很多民众未必知道落芙的身份,只是南宫言有意宣传罢了。既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不如让他在自己的高位上最后潇洒干一场。 明知道阿史那姬曼要的是自己的王位,自己完全可以不受她威胁,只要不理睬落芙的生死他还会是仓凛的东正帝,只是他一想起当日落芙坠崖,冷忘川生死相随,独孤璟奋不顾身追随的场景,就暗暗发誓,如果还有下一次,他也要倾尽所有好好爱一场。 将落芙搬到自己的寝宫,南宫言已经累得够呛了,手酸得要命,感觉都不像自己的了,他想着落芙醒来一定要给落芙看看,他可不想冷忘川那样只知道傻傻地付出,默默将自己的手臂自残成那样也不告诉落芙自己受过的伤,他一定要让落芙知道自己为她做的,纵使她还是不能够喜欢他,能记住他的情也是极好的。 落芙一觉醒来,还未睁开眼睛,就直愣愣从床上坐起,睁开眼睛后,也是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好奇地看向南宫言,“你是谁?”南宫言以为落芙又在戏弄他,遂直接说,“我是你老子!”落芙立即两眼放光,抓住南宫言的胳膊道,“哇,我有这么帅气的爹爹,真好!”南宫言被吓到了,迟疑地问她,“再给我一个爱的鼓励好吗?”落芙激动地点头,就要吻上南宫言的脸颊,可是南宫言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不是真的,只能缓缓移开自己的脸,萧瑟万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自己怎可以向她索吻?以前之所以敢,是因为知道落芙不会。而现在,落芙明显得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倒让他措手不及。转念一想,现是自己先邂逅在什么都记不得的落芙,他也想放手一搏,看看若是自己先下手,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南宫言纠正了一下,“残荷,我不是你老子,是你的未婚夫。”落芙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们的关系,怯怯地问着他,“那我的名字叫残荷?好难听。你帮我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吧。”南宫言无语,不记得自己是谁还能记得残荷这名儿难听,随口一说,“叫落芙好了。你可满意?”落芙点点头,就想跳下床。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固定在床上,惊慌地看着南宫言,眼里泪光点点,“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要将我绑起来啊?”南宫言从未见过落芙这么柔弱女人的一面,只好抵赖,“这怎么会是我干的呢,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啊,爱你还来不及,怎舍得伤害你?是刚才有个叫独孤璟的坏人将你捆绑起来的,我这不是来救你的嘛!”落芙点点头,呢喃着,“独孤璟真坏,下次见到他,你一定要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南宫言的心抖了一下,想不到现在的她还是这么的残暴,不过听见落芙这样骂着独孤璟,心里还是相当平衡滴。 南宫言试探地问着落芙,“残荷难道不记得独孤璟了?”落芙摇摇头,“他很孤独吗,为什么要叫他独孤璟呢?算了,他那么坏,把我这样捆绑起来,再怎么孤独,我也不要同情他!”南宫言的心里得到了平衡,又很纳闷,“那残荷还记得什么?说来听听。”落芙细想了一下,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要对南宫言好,于是她就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全部告诉了南宫言,这可把南宫言激动坏了,连忙承认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好男人南宫言,落芙愣愣点头,听他糊弄着。 此时,有小太监进来,请南宫言用午膳,落芙惊讶地看向南宫言,由衷夸奖道,“言言好棒!居然是皇上。哈,那我嫁给你就是贵妃了吗?你什么时候娶我?”南宫言表示很无奈,告诉她,“等独孤璟来的那天娶你好了。若真的娶了你,也是让你当皇后,贵妃怎么够?”落芙摇头,“不嘛,人家只想当宠妃,然后将后宫搅得天翻地覆,杀皇后斗妖妃,残害一大喽啰小孩子,这样才够妖孽,也许还能当一回千古妖妃,臭名远扬。”南宫言连忙制止,“好了,乖残荷,这些话放在心里就好了,说出来让别人听见了,可是要被人打的。我们自己知道就好。”落芙也神秘兮兮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对南宫言轻声说道,“好吧,这可是我们两的小秘密哦,可不许再偷偷告诉别人喏。”南宫言点头,想不到他同落芙的秘密竟会是这样的奇葩。身边的小太监也表示相当的无奈,王上素来不喜欢女人,想不到初次带回个女人,竟可以这样正大光明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毫不忌讳别人怎么看。但也松了一口气,好在后宫空无一人,别说女人,连宫女也比其他国家皇宫的少上许多。 落芙拉着南宫言,“言言,我们快去用膳!”南宫言被她亲昵地叫着,喜上眉梢。穿过重重叠叠的亭台楼阁,还未到目的地,就碰见了一条拦路的狼狗。落芙惊吓状躲到南宫言身后,“言言,它的样子好凶,我怕怕。”南宫言一下子觉得自己形象高大了,装腔作势地恐吓着这这跟随他多年的狼狗,可是狼狗同南宫言实在是太熟了,一点也不惧怕南宫言的样子,南宫言有点挫败,看来自己真是太没杀伤力了。落芙好心安慰,“言言,不要沮丧,大狗不乖,我替你教训它!”南宫言还没弄清落芙意欲何为,就见她挽起袖子,一手捏住狼狗的嘴巴,一手按住它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狼狗的血一沾染上落芙的牙齿,她就变得暴戾,强制地压在狼狗身上,野兽般吮吸着狼狗脖子流出的新鲜血液。南宫言赶忙拉开落芙,这狗算是跟他一同长大的,他怎么舍得让它这样死在落芙尖锐的牙齿之下,装作生气的样子,对落芙说,“你是人,不是动物,不能看见什么就直接扑过去咬。要是再不学好的话,就把你关起来!”落芙眼里的血腥瞬间隐去,显得惊慌失措,“言言,你不要对我凶好不好,我不敢了。” 南宫言缓和下了口气,拉着落芙直接去用膳。擦净她嘴角残留着的毛和血,“以后肚子饿了,要跟我说,我会叫人给你做好吃的,不要乱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就会拉很多臭臭,拉那么多臭臭,残荷就不会是香香的残荷了,而是臭臭的残荷,那就没人喜欢咯。”落芙点头,虽然心里觉得那新鲜的血液很好喝,很甘甜,但也没说出口,静静地吃饭。南宫言屏退了其他人,也盯着落芙大口吃饭的模样,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落芙,这样一个毫无心机,不忌惮他身份的人,比起那些阿谀奉承,小心翼翼的女人可爱的多。没失忆之前,胆识过人,失忆之后还是无所畏惧。落芙忽然抬起头,“言言,你怎么不吃呢?”南宫言回答了一句,“秀色可餐。”落芙好像是听明白了,但又不太明白,“你是想要吃我吗?我怕疼,你咬的时候轻一点,不然我要哭的。”南宫言忘了她现在的状况,看来是犯迷糊了,又调侃他,“这么怕疼,为什么还甘愿让我咬?” 落芙简单地说,“有个声音告诉我要绝对服从你的每一个指令啊,你是我的未婚夫,也是我的主人,要吃了我我也没办法。”南宫言连忙解释道,“开玩笑的啊,我还想着你美美地当我的新娘,怎么会想要把你吃掉呢。况且我又不吃人肉的。” 落芙显得开心,“真好,我就知道言言舍不得吃我,我好喜欢言言哦。”南宫言一下子红了眼眶,他等了这么久,原以为一辈子都等不到落芙的这句喜欢,想不到现在的她这样轻易地就说了出口。他从不奢望她会真正对他以往所做的一切释怀,现在她以往的种种都不记得了,他是不是就这样轻易得到了原谅?南宫言感觉自己生命最有意义的那一秒就是落芙笑说喜欢他的那瞬,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能再重复一遍?”落芙放下筷子,就再重复了刚才那句话,没投入一丝一毫的感情,南宫言也毫不介意,他想若是独孤璟在这三天之中还是没有赶来,他就堂而皇之将落芙迎娶为后好了,是他没及时赶到的,南宫言自认为自己能等独孤璟三天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了。 冷忘川离开盟主府后,火速赶往天越,他急着找到白笙,找到独孤璟,他看得比南宫言透彻,知道如果落芙发病时有独孤璟在场可能就不会那么严重,不属于他的东西再怎么奢求也是无望,还不如不去奢望。冷忘川一夜未眠,一天没休息,赶到天越皇宫时,已是第二天凌晨。独孤璟也刚好收到南宫言回给他的飞鸽传书,醋意泛滥。又见冷忘川焦急站在他门口,心就那样悬在那。还是冷忘川先开的口,“想必你已经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阿史那姬曼。而她也想要利用落芙控制你们夺得政权。如果你要是爱落芙的话,希望你这次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否则我不会再将她让给你。”独孤璟看向她,“落芙现在怎么样了?”“头发变紫,神色恍惚,若有所失,时好时坏。” 独孤璟听着心惊,就想直接赶往仓凛,恰巧又收到独尊盟在仓凛发回来的八百里加急,告知南宫言若是三日之内没等到独孤璟,就准备纳落芙为仓凛皇后。独孤璟刚布置好天越的一切,将兵权偷偷转移给得力属下,也叮嘱了阿史那冰要怎样里应外合,还未合过眼,就立即飞奔前往仓凛,头也不回地匆忙赶去,没过一会,又飞回来告知忘川好好照看他的败絮,才安心离去。忘川也很好奇败絮现在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有一点像他这个干爹的地方。 终于见到败絮,她还在睡觉,虽然还小,但从眉宇之间已经看得出她的样貌,参杂着落芙的惊艳,独孤璟的冰冷,别具风味。忘川伸出手捏了捏败絮弹指即破的小脸蛋,一股爱意油然而生,呢喃着,“你好啊,小败絮,我是你的干爹哦。瞧你都长得这么大了,还没见过我是不是。是干爹不称职了,以后一定比你爹还要疼你。”败絮皱着眉,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是谁那么不合时宜地吵醒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冷忘川在捏着她的小脸玩。 忘川向来含蓄,正巧被败絮撞见自己在捏她的脸玩,不好意思地收回手,重新同她打着招呼,“败絮真乖,我是你的干爹哦,名字叫做冷忘川,聪明的败絮可要记牢咯。”败絮看着忘川,也觉得很亲切,由于刚睡醒懒得说话,就吐着口水以表欢迎。忘川就这样陪着败絮陪了许久,他也没做什么事,只是一直看着败絮,时不时摸摸她的头,捏捏她的小脸,倒是败絮见到他,心情大好,也不需要怎么哄,时不时爆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阿史那冰闻声赶来,可是吓坏了,她说这败絮人虽小,可是有着极强的个性。见到陌生人,通常都会露出同独孤璟一样的冰山脸,只有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才会如同落芙那样天天笑呵呵的,时不时还来几场搞怪的大笑。 细心的阿史那冰闻到了一股尿骚味,知道是小败絮尿了,想着要帮败絮换尿布,正想叫忘川也来帮帮忙的,忘川却别过头去,不去看她,直道是男女授受不亲。阿史那冰嗤笑,想不到她落芙姐姐认识的男子全是一些极品,长相极品还不算,性格也是极品,不过转念一想仙气十足的像个仙子的忘川还真不适合换尿布这样的活,他注定就要像个谪仙一般清尘无所念的。败絮看见忘川用后脑勺对着她,不开心了,咿咿呀呀出声,好引起忘川的注意力,忘川非要等阿史那冰换完尿布才转过头来。阿史那冰怕败絮饿了,拿起尿布就想要出门给败絮拿吃的,忘川绅士地接过阿史那冰手中的尿布,自告奋勇地替她去拿吃的来。 尿布一接手,就雷到了,直接尿布上还写着独孤璟三字,翻过面来,还写着慕容落芙四字,忘川好奇地研究着。阿史那冰解释着,“这可是落芙姐姐想出来的好法子。败絮只怕落芙姐姐,也最听她爹地的话,将他们的名字印在上面,一来可以恐吓她不要随床大小便,二来还可以让她谨记她是谁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将她带大的。”忘川木讷地点点头,不愧是落芙的作风,连在这么细微之处都要标新立异。忘川拎着这尿布,刚要走出房门败絮就哭了起来,坐起身,喊着“哥哥,哥哥不要走!” 忘川回头,好心地纠正,“小败絮,我是你的干爹,你不能叫我哥哥的哦。”败絮哭闹着不从,也不让忘川离开她的身边,阿史那冰见他们感情一下子变得这么笃深,只好自己跑出去给这小丫头拿吃的去。忘川拿这小丫头没辙,怎么纠正败絮都不愿叫他干爹,还是“哥哥,哥哥”叫着,其他都也没什么,只是他一想起落芙也是叫他忘川哥哥的,就不怎么情愿让其他人也这样叫他,这可是落芙的专利。但败絮偏不,一定要固执地叫唤着忘川哥哥。忘川最后只好恐吓她要是再乱叫的话,就不跟她玩了。败絮打小就鬼精鬼精的,连忙缄口不言,委屈兮兮地叫着忘川“干爹。”偶尔还要调皮一下,叫他几声“干爹哥哥。” 阿史那冰拿来了吃食,败絮闹着脾气不让阿史那冰喂她,硬是要忘川喂她吃。忘川小心翼翼地接过碗同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败絮,败絮极其调皮地将吃到嘴里的又吐出来全数喷到了忘川脸上,忘川也不责怪,不训斥,只是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脸。 独孤璟要是预想到自己女儿竟然喜欢忘川比喜欢自己还多几分,就绝不会这样放心地将忘川交到他手中。他自认为在争夺落芙方面自己的优势就是在于先下手为强,因此对于忘川这个现实存在的对手也是特别忌惮。而现在的他,被南宫言的飞鸽传书气得够呛,又有八百里追急告诉他南宫言将要择日迎娶落芙,被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一方面担心这落芙现在的状况,另一方面,又忙着鄙视南宫言那类的趁机捞一把好处的小人。已经疲惫地睁不开眼,那日出了沙漠之后他就几乎没合过眼了,现在忙着赶路,穿越迷失森林时,几次撞到了粗壮的树干上,也不管脑袋晕晕乎乎的直接就站起来接着赶路。这一趟走下来,他的伤可是比征战沙场多年受过的伤还要多,被自己撞得鼻青脸肿,额头起了好多个包不说,还是不是晃神,无力使用轻功从半空中坠落,要不摔到水里,要么摔到泥地里,一身狼藉,现在他要是说自己是丐帮帮主,定是无人不信。脸上厚厚的泥垢隐去了他俊朗的五官,刚毅的线条,只留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活像是非洲难民营跑出来的难民,又饿又累心里负担还重。 已经第三天了,仓凛皇宫内也开始张罗着他们东正帝的大婚,上下其乐融融。南宫言每天都寸步不离地陪着落芙,而落芙也没再发狂暴走过,像个人事未知的小女孩,原先的独立一扫而光,现在只要南宫言不在她眼皮底下一小会,她心里就渗得慌,估计是没了记忆的缘故,对于脑子一片空白的她而言,南宫言就像是乱世浮萍中的救命稻草,除了他,她觉得自己别无依靠。南宫言一直以为落芙有点认床,睡得不怎么安稳,早上天还没亮就会自然醒过来,实际上落芙只是因为少了独孤璟的气息,无法安睡而已。落芙一出房门就见南宫言一人孤身走向了一假山后面,出于好奇,也跟了过去。假山后面,南宫言,阿史那姬曼相互对峙着。南宫言愤恨地看着这女人,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女魔头,你究竟想要怎样?就你这样得了天下,也会失了民心,终究一场空的。”阿史那姬曼傲慢看他,“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也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要江山还是要贱人,你自己选。”南宫言起了杀心,想着若是诛杀了阿史那姬曼,也许落芙就会不治而愈,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上的长剑。阿史那姬曼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原本我没想到一个贱人能帮我赢得一整个天下。现在我心里,我凭着唯一的筹码赢了你们所有人,原因就在于我将你们最重视的感情弃之如敝屐。最后警告你一遍,巫族人的蛊是同我的生死息息相关的,和其他巫蛊不同,不会随着我的死亡而幻灭,结果是玉石俱焚。你若不信,可以来试试!”南宫言抿紧嘴唇扔掉了手里的剑,“说吧,要怎样。” 阿史那姬曼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这还不够明白?你退位,将兵权也转给我,我保那女人一时无忧。”南宫言问着她,“若是哪天她没了你想要的利用价值,你会怎样?”阿史那姬曼冷哼,“柳含烟那贱人生出的孽种还真是祸害,不过这倒给我的统一大业推波助澜呢!准备怎样?你说呢!”南宫言啐了她一口,“要是这样,我还不如同她一起赴死好了,省得这样纠结。”阿史那姬曼斜眼看他,“是这样想的吗?你们不是想着尽量拖延时间,找出我的弱点好把我一举歼灭吗?别挣扎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南宫言捏紧拳头,直至整只手臂青筋暴起,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等我同她成婚后,我就宣布退位。”阿史那姬曼满意点头,消失在层峦叠嶂的假山之中。落芙此时才从南宫言身后走出来,揉着眼睛问南宫言,“刚才那丑女人是谁啊?是不是想要当皇后想要嫁给你的啊?我们把她捉来剥皮抽筋,狠狠打她屁股好不好?”南宫言一扫脸上的阴郁,哄着她,“好,残荷说什么就是什么。快点回去,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会受风寒的。”落芙点头随着南宫言一起走回去,忽然对南宫言说,“谢谢言言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很开心。”落芙心里总感觉南宫言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而且是很严重的事,也觉得不安,所以才说这么感性的话作为试探。 南宫言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安,“傻丫头,不要紧张,不就是成婚吗,又不是要将你卖到勾栏院当头牌。”落芙像小鸡一样点着头。明明是快要成婚了,南宫言也不急着换衣服,也没让落芙换。不出所料,独孤璟果真赶来了,只是现在的他已经看不出英俊的模样了。一脸的泥巴,头上还起着两三个包,此时鼻子里还流淌着血。一进门就拉着落芙的手,“芙儿,跟我走!”落芙连忙甩开独孤璟的手,躲到南宫言身后。南宫言笑看着独孤璟火冒三丈,“她失忆了,不记得你了。残荷,他就是独孤璟,你愿意跟他走嘛?”落芙记起南宫言说过独孤璟是坏人,又看独孤璟这么难看的模样,连连摇头,“不要,独孤璟是坏人,我不要跟他走!”独孤璟气极,咳地喘不过气,一阵心凉,只将脸上唯一还能拿的出手的眼睛看向落芙,深情说道,“芙儿,我是你的璟啊,不记得了吗?是谁说过要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是谁说过不负如来不负卿?”落芙愣愣地听着,情不自禁地向他挪动着,拿出自己的手帕,替独孤璟擦着脸,她貌似以前没见过他,可就是油然而生一种熟悉感,看见他这样看着自己,突然很心疼他,早就无视南宫言说过的话,想要是独孤璟是坏人那自己也心甘情愿被他骗。 独孤璟的脸渐渐被擦得干干净净,落芙惊讶地发现他长得还是很英俊的,只是头上的包太触目惊心了点,她哭丧着脸为独孤璟擦拭着鼻血,“是不是很疼?我看着也觉得好疼,好难过。”独孤璟的心终于没那么凉了,也不在乎南宫言在不在场,就搂住落芙吻了下去。落芙虽然暂时不记得他了,但身体还是熟悉他的,包括他的吻,略带着些霸道的意味,又满含着柔情。 南宫言看不下去了,真是后悔自己没有趁独孤璟不在的时候亲亲落芙,哪怕是嗅一嗅她脸上的芳泽也是好的啊,悲催就是看着他亲她而自己只能干舔着自己的嘴唇。南宫言轻咳着,提醒着他们注意分寸,独孤璟挑衅地看着他,双手还是死死搂着落芙。落芙也满含抱歉,“对不起啊,你说过独孤璟是坏人,可是我好像也不是好人,所以我只能喜欢坏人呢。”南宫言这下彻底死心了,想不到自己日夜相伴了她三天,还抵不过人家一个眼神,一个激吻。 不过他努力了,尽力了,没什么好遗憾的了,“独孤璟,我还是好嫉妒你怎么办才好呢!我也不知道该为你们做些什么才好了,这场婚姻本身就是幌子,我只是要阿史那姬曼彻底相信我是心甘情愿自愿赴死的,待会记得配合演出好戏,不要在我死前,还吝啬地不肯将落芙借我一刻钟。”独孤璟不情愿地点头,而落芙摸着独孤璟浓重的黑眼圈,将独孤璟搂在怀里,“帅哥,你是不是很累啊,趴在我怀里歇息一会吧。”独孤璟乖乖照办。 刚合上眼睛,落芙不安分的手就在他身上到处摸着。独孤璟睁开眼问她怎么了,落芙口直心快,“你用头抵着我的胸,我整个人就好热好难受,摸摸你就舒服啦。”独孤璟笑着,自己的芙儿还是真么率真,对自己的*毫不隐瞒,奈何实在太累,还是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过了午时,南宫言强制性地把落芙拉回自己身边,独孤璟又睡不着了,阴郁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南宫言拉着落芙小手的咸猪手,真恨不得把他的手剁得粉粉碎呢。南宫言穿着他自以为是白色实际上花得不行的衣服牵着同独孤璟一样一身黑的落芙,他觉得这该是世界上最怪异的婚礼服装了。哪有人结婚还穿着一身白的呢,不过他已经无所谓了,等会还不知道能不能瞒过阿史那姬曼那女魔头呢。 落芙依依不舍地回头望着独孤璟,独孤璟依旧盯着她和南宫言牵着的手看,醋意勃发。南宫言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宣布,“今日,我有两件事要宣布。一是我要将王位禅让给吐谷浑原女王阿史那姬曼。二是我要娶慕容氏落芙为妻,普天同庆,大赦天下。众卿家可有异议?算了,你们有异议也别来找我,我明说了,我就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一语说毕,朝堂之上果不其然像是炸开了锅,讨论激烈,不出所料,许多顾命老臣老泪纵横,跪下身来,死磕头,好像在诉说着他们天大的冤情,“王上,不要啊,要一个陌生人,还是个陌生的女子去带您,臣等做不到心服口服,做不到啊!”南宫言打了个哈欠,牵着旁边的落芙,“你们做不到干我何事?”此时,独孤璟风风火火地闯进朝堂,只向落芙勾了勾手指,说着,“芙儿,过来!”落芙随即就挣脱了南宫言的手,不顾南宫言苦苦哀求,奔向了独孤璟,两人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飞身离去。留下南宫言在朝堂上自导自演了一出因情所困,自杀轻生的戏。他华丽地转着身,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又觉得自己就这样死了也太没说服力了,于是在顺道转着圈,拔出了侍卫的剑刺向了自己心脏偏左的腋下,吐着刚强忍着呕吐的*灌进去的鸡血,倒在了朝堂中央。阿史那姬曼这才慢慢走进朝堂,俯下身探了南宫言的鼻息,发现真死了,反正她也不准备让他活命,自己自杀还省得她动手,一了百了也好,就命人将他拖了出去。 满朝文武对着这个陌生的女子颇有微词,但阿史那姬曼的脸皮也不是一天就能练就的,坐在龙椅上,就开始修理着自己长长的指甲,看着有些大臣还跪在地上沉浸在南宫言猝死的惊恐中,说道,“众爱卿都平身吧!今日起我阿史那姬曼就会是仓凛的王,还望你们配合,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们是不是有命活到告老还乡之时。前武林盟主冷忘川也把盟主之位禅让给我了,不要企图联合凡间的力量推翻我。”随后向身边两个红唇妖艳的女子使了一眼色,只见那两女子一人拿着一只黑猫,一人拿着一青花瓷药瓶款款上来。阿史那姬曼亲自将青花瓷瓶打开浇在了黑猫身上,黑猫只狰狞地凄厉地惨叫了一声就被药水贯通溶化得连跟毛都没留下。大臣们面面相觑,有些心里不服,也不敢讲出来怕自己也惨遭噩运。只是有一刚正不阿的大臣倔强地走上前反抗着阿史那姬曼,辱骂她妖女,亡国祸水。阿史那姬曼不气不恼,只将药水洒向他的脚面,不出三秒,他的腿就消失不见,惊慌地看着自己没了的下身,十秒之内,就完全被腐蚀干净,不留一丝痕迹。朝内大臣齐刷刷跪地表示臣服,颤抖着身体,深恐自己也遭此毒手。南宫言在暗处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的臣子就这样被她毒害,他知道阿史那姬曼手中的毒药就是落芙曾说过的‘好毒水’,可是他们只找到了能解此毒的原材料,白笙还没完全配置出来,况且原材料还有不够用的嫌疑,简直是愁上加愁。 独孤璟安置好了落芙之后,便来找南宫言,想那女魔头暂时不会怀疑到南宫言诈死身上,就准备他监督着原材料的种植,南宫言应着,难得真心地提醒着独孤璟,“那女魔头疑心病极重,我今日不诈死,她也会忌惮我的存在找机会把我弄死,所以我也只好上演了这么一出让她彻底相信。说实在的,看你一路不停歇地从天越赶来抢亲心里还是挺爽的。但你最好也小心一点,她要是夺得了你的政权就绝不可能让你继续活着,我可不想让残荷成了寡妇啊,那时我可不介意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孩子啊。”独孤璟知道南宫言是在要他小心行事,可是听着他这酸溜溜的话,心里还是老大不自在的。 而阿史那姬曼,他是绝不会放过的,当日悬崖上的杀母之仇,现在又将落芙害得这么惨,再加之那女子雄雄的野心准备祸害苍生,独孤璟这次下定决心誓死也要力挽狂澜,拯救苍生。回到落芙身边,落芙一直问东问西,问着他她没失忆前的事情,独孤璟就细心地解释道,还告诉她他们有一个可爱活泼的女儿。落芙听到孩子,就愁苦起来,“啊,小孩多烦呀,整天只知道吃饭睡觉拉粑粑。还爱哭,我们把她扔了好不好?”独孤璟摇头,“落芙不能这样的,你先别急,你要是看到我们可爱的小败絮,你就会喜欢上小孩的。”落芙惊讶地看着他,“什么?败絮!这么难听的名字谁取的?一点文化含量都没有。”独孤璟抽着嘴角,告诉落芙,“是你自己起的,现在终于知道难听了?当初是不是顺手拈来一个名字的,这么漫不经心,看女儿长大后不怪你!” 落芙撇着嘴,“还好哇,听习惯了也挺亲切的,比小花小草这样的名字好听多了是不是,看来我还是很有才华的嘛!取的名字都这么有个性,这么特立独行。”落芙没过一会,又好奇地问独孤璟,“那阿史那姬曼是谁啊?为什么老听你们提起她啊,是不是你和南宫言都喜欢她呢?可是她看上比你老很多,都可以做你的麻麻了。你该不会是喜欢这样的老女人吧。呜呜,那我要怎么办,你不会为了她而抛弃我吧?呜呜呜,我好可怜……”独孤璟看着性情大变的落芙有些无语,她这一路上时不时要哭上一阵子,和以往坚强独立的她差距甚大,不过只要是她这个人,怎样都喜欢。独孤璟安慰着她说,“虽然我的芙儿现在本笨笨的,什么都不会,还爱哭还那么能吃,睡相又差,但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又怎么会抛弃你,找那个该死的老太婆呢?我们现在快点回去,回天越,看看我们的乖女儿败絮,可好?”落芙这下说话也说累了,只是躺在独孤璟怀里有一句,每一句地应着,渐渐合上了眼睛,难得睡得这么安稳,这么有安全感呢。 第八二章 破阵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都睡了整整一天了,还是没醒。 独孤璟发觉落芙睡觉时呼吸比以前沉重好多,总感觉气堵在了鼻子里,他微微抬起她的下颌,好让她张开嘴用嘴呼吸,可以轻松一点,可是落芙失忆之后似乎连呼吸都不那么熟练了。硬生生把气堵在喉咙里,憋得整张脸发红。寻思了好久,终于打出了完美小呼。独孤璟宠溺地笑着,落芙现在的睡相同败絮有的一拼,四仰八叉地横在他身上,既流口水又打呼的。独孤璟的胸腔发出一阵阵震颤,落芙很想睡觉,又很想知道他在笑什么,就撑开眼皮想要看清独孤璟在干什么,只是意识还是在睡眠状态,导致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睡相,独孤璟好笑地将落芙另一只眼睛合上,又感觉这样的画面让他感觉不太自在,于是又用两根手指撑起落芙的眼皮,落芙的眼皮也很听话,怎么放置就怎么呆着,绝不私自移动一下。 尽管现在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可是独孤璟仍不愿叫醒落芙让她又要承受一路风尘,还是雇佣了一辆马车,自己同落芙慢慢赶回去。由于暂时找不到值得相信的人,独孤璟只好自己赶车,又担心落芙一个人躺着不安全,时不时就将头伸进马车里看看落芙。只是落芙睡得太香甜,水水嫩嫩的小脸似是从未改变过,长长的睫毛像是一大片羽毛一般挂在眼睑上,随着呼吸声还会轻微的发抖。独孤璟思考着落芙为何会睡得这么沉,原本她是很认床的啊。他根本没想到落芙这几天因为他不在身边,夜不能寐,因此才睡得这么沉,又因为空间不够大,不能容她伸展肢体,压迫到了心脏才导致呼吸这么沉重的。 独孤璟驾着马车,一路上光顾着回头一不小心又撞在了一棵苍天大树上,只见上面掉下来一鸟窝,很凑巧地顶在了独孤璟头上,而马车也被撞得四分五裂,那小马倒是机敏,看见危险一下子脱缰绕到了一边,也不管主人的安危了。独孤璟反应也十分迅速,捞起落芙就往一边闪,落芙睡眼惺忪地看着马车被撞得四分五裂,又见到独孤璟头顶的鸟窝,摸了摸鸟窝里叽叽喳喳叫着的小鸟,夸了句,“真可爱。”又昏昏睡去。只是又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从独孤璟怀里跳了下来,惊讶地揉着一双幽深墨紫的大眼睛,“璟,你头上这怎么回事啊?原来你还这么有爱心,头上还能放个鸟窝喔。那你是不是还会孵蛋呀?”独孤璟看着她,惊喜地问着,“芙儿是记起我了吗?刚刚叫我璟呢!”落芙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有了我就不应该再有孤独感,所以索性就单叫一个璟字咯。” 独孤璟应着,伸手轻轻放下了自己头上的鸟窝,“我这就把它们送到树上去,你要不要上去看看?”落芙撅着嘴巴,“真失望,我还以为璟是要让我吃鸟蛋小鸟细嫩的肉的呢!想不到璟心里一点儿也没有我。”独孤璟摸摸落芙的头,在落芙额间轻轻吻了一下,“芙儿饿了?那我们等下经过渝州城时去吃点东西吧。芙儿要记住小鸟也是有家人的,你现在这样把它们吃掉,它们的家人是不是要痛哭流涕呀?”落芙点点头,“那我以后光吃孤鸟好了。璟,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老想吃没煮过的东西呢。上次不就是咬了南宫言的大狗吗,他就斥责我说我这是野蛮的行为,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璟,我好怕我要是一直都这么喜欢吃生肉喝新鲜的血,会不会变成一个男的,要是我变成了男的,你还会不会喜欢我啦?”独孤璟带着落芙一同去树上将鸟窝安置好,再对她说,“芙儿哪会变成男的呢,如果真要变成男的,我就不要你了,所以不能轻易地吃那些东西。”落芙看着又重新被安置到原位的鸟窝,真想伸手捏死这毛还没长全的小鸟,自然这想法她是不敢告诉独孤璟的,只是委屈地看向独孤璟,“我不吃就是了,比起这些吃的,我还是更喜欢你。”独孤璟欣慰地带她下了树,实际上若是落芙变成了男人,他也是毫不介意的,大不了自己也跟着掰弯就好了。 独孤璟把落芙放在马上,自己坐到了她后方,一边骑着马,一边跟落芙讲着他们以前的事。独孤璟没有漏掉冷忘川的片段,落芙也听得仔细,她脑海里已经不是那么纯粹地一片白了,而是时不时能闪现出独孤璟以前的样子。可是她想得越多脑袋就越疼,开始又看不真切前方的路了。软弱无力地靠在独孤璟身上,也没力气告诉独孤璟她现在的境况。她感觉自己的屁股被这马颠簸得厉害,就暴戾地用脚踹它,惹得小马惊慌失措,发了狂地提脚狂奔。落芙暂时闭上眼,脑海里似乎有另一股声音指引着她要如何去做,她潜意识里想要反抗,却反抗不过。独孤璟怕落芙又要再次发病,就点了落芙的穴道,让她能不那么累。此时的落芙好像已经完全不能用穴道来控制了。睁开眼的那一霎,她还是那个她,眼睛还是那样大,只是少了活力,显得呆滞。脸还是那样美,只是没了原先那样丰富的表情,如同独孤璟的脸一样,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四周白雪皑皑,一片寒凉。 独孤璟疑惑自己的点穴是不是出了差错,居然没让落芙晕死过去,试探性地唤着落芙的名字,“芙儿,怎么了?”落芙僵硬地转过脑袋,瞳孔毫无焦距地投射到独孤璟后方的大树上,“没怎么。”独孤璟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还没睡够干涩难受了?”落芙拍掉他的手,“我很好。”独孤璟听着这不带感情的凉薄的话,感到事情不妙,原以为阿史那姬曼只是想要利用落芙的生命让他将皇位禅让给她,想不到她竟真迷了落芙心智,看来阿史那姬曼对他还是不放心的,非要让落芙帮她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把所有的主权交给她才肯罢休。独孤璟恨透了那个女魔头,却爱惨了落芙,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入怀里,“没关系,纵使心智全失我也有信心能让你想起我。”落芙变得有点排斥独孤璟,坐在马背上和独孤璟拉开一段距离,驾着马自顾自地赶着行程。终于到了渝州城,独孤璟把现在变得冷冰冰的一句话都不说的落芙领进了一家酒馆,却不巧遇到当日同醉花阴一道的那个老鸨。想不到那老鸨还记得他和落芙,有些生气地质问,“你们怎么可以那样做?你不喜欢醉花阴为何又要吊着他,害他那么年纪轻轻就客死他乡?那日你们走后他一心念着你,茶饭不思,被你打得在床上修养了大半个月,也不接客也不说话的,你知道这害我损失了多少钱?”落芙阴骛盯着他,“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再这么多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那鸨爷连忙噤声,感觉她同当年那活泼热情地样子差距甚大,现在冷冰冰的,看人一眼就有种冰冻三尺的感觉。 独孤璟想起了醉花阴的惨死,心里的确有太多的愧疚,太多的不忍,便说道,“我会记得他的恩情的,以后这渝州城就直接改为醉花阴城了。醉花阴也曾是这渝州城的第一。才子。所以用他的名字命名也是再合适不过了。”那鸨爷听见独孤璟这样说,也缓和了口气,唉声叹气到,“也罢,只怪我家阿醉太傻。在他前往吐谷浑之前,有一疯癫老头经过,并好心地提醒醉花阴,若想消灾避难,就永远不要去找你,否则将来还不知道会怎样惨死。可是阿醉不听,固执地问他有什么法子能让你爱上他,那老人只是摇摇头,告诉他很快会有人找上他,为他死他会永远将你铭记在心,但是他依旧不会爱上你。我家阿醉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决定以死换得你的记挂。”独孤璟深感抱歉,但也没漏掉些细节,“你可知道那老头是何方人士,何许人也?”鸨爷摇头,“不知,也听不清他的口音,只知他会算命。”独孤璟思忖着这极有可能是当日他们遇到的那个算命老头,胡言乱语说什么三年一到,就是他们命殒身死之时。独孤璟算着日子,她同落芙相知相遇也快三年了,难道真的被那疯老头言重了?他不信命,依旧相信着人定胜天,总有一日,他会击败阿史那姬曼,会让落芙恢复正常,会还天下一个太平。 落芙对这半男半女的老鸨很是不耐烦,独孤璟看出她的烦躁,只好带着她找了一处位置坐下,独孤璟问道落芙,“想要吃什么?”“人肉。”独孤璟面色沉静,接着问,“还有呢?”“人血。” 独孤璟于是叫来小二,点了全素的一桌子,也严肃地看着落芙,“不许吃荤的,不吃这些就饿着好了。”落芙不气不恼,冷冰冰地提起筷子,只管往嘴里扒饭。独孤璟一点食欲也没有,这样的落芙让他好心疼,让他忧心忡忡,让他好不放心。他只能时时刻刻看着落芙,要是落芙现在要是真克制不住吸了人血,吃了人肉,将来恢复正常时可要内疚一辈子了。 独孤璟试探性地问着落芙,“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以及你自己叫什么名字吗?”“独孤璟,贱人。”独孤璟皱眉,纠正道,“你有名字,你的名字叫慕容落芙。贱人说用来骂人的,不要自称贱人,记住了?”落芙点点头,看样子好像没了刚才那样的坚硬,不过还是看不出她脸上有着任何一丝的情感。独孤璟想起落芙以往吃完饭后总想要睡上一小会,就问她是不是要睡觉,落芙摇头,“不困。”那独孤璟只好拉着她走出酒馆,继续赶路。一路上,独孤璟一直牵着落芙冰冷的手,用自己温热的手温暖着她,“芙儿的手怎么还这么冰呢!天明明已经转热,转眼就要到七月了,芙儿冷吗?”落芙摇头不语。独孤璟就将落芙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落芙只感觉手里真正传来一片温热,心里也暖了些,只是现在无法思考,怪只怪脑子里重复出现的杂音干扰着她,让她不能自已。那日夜里,独孤璟总算把落芙带进了天越皇宫。先见到他们的是许久未见过落芙的司竹,发现落芙此时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这么冰冷的神情让人望而却步。 而忘川正抱着败絮站在芙蓉殿门口,隔空与落芙对视。忘川依旧笑得如沐春风,只是落芙毫无焦距的瞳孔无法调好焦距,无法看清他。白笙一下子就发现了落芙的异常,知道落芙是被控制了,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伤害身边人的事情,要大家留心。话未说完,落芙就看到了肉嘟嘟的小想,眼疾手快地揪住它,咬破了它的喉管,吮吸着它的血液。白笙想要点住她的穴道,但似乎根本不可能接近她,她的功力似乎只增不减。独孤璟想要抓住她,她早已到一屋顶盘腿坐着,威胁着他们,“你们要是敢靠近,我现在就掐死它!”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为小想默默祈福。 她吮吸了好一会儿,直到小想泪已干涸,气息微弱才松开它,似乎对它也有些印象,罪恶感袭上心头,眼里有了一点焦距,错愕地看向独孤璟,独孤璟只是缓缓抱过小想,安慰着落芙,“没事,小想命大的很。以后做事情之前一定要好好考虑做了这事情会有什么后果再做,懂吗?”落芙点头,遂晕倒在屋顶上。 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床上,神色冰冷。而独孤璟,冷忘川,独孤澈都坐在一旁商讨着事宜。落芙只听到独孤澈说是已经把兵权都分削给可靠的下属,还说什么吐谷浑那边也同铁三沟通过了,把兵力分散到各城各邦,以免过于集中,让阿史那姬曼更好控制。之后又补充说道千乘鲍弥桦也表示会小心阿史那姬曼,并在各地张贴了由阿史那冰亲手画的阿史那姬曼的画像,让广大民众小心。 落芙都一一用心记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记,只是潜意识里叫她一定要牢牢铭记住。独孤璟发现落芙醒了,就中断了谈话,下起了逐客令。忘川自然也不放心落芙现在这幅样子,不舍得离去,独孤璟却说现在这情况忘川亲自看护败絮再合适不过了,硬是把忘川支走,留下自己和落芙两人四目相望。独孤璟柔声问道,“怎么才睡了这么一会儿就醒了?”“吵!”落芙回答得简洁明了,随后又想起了小想,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口,“白猪?”独孤璟知道落芙指的是小想,说道,“它失血过多,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不会死的。还有它是狼,不是猪。你要不要去看看它?”落芙摇头,又是一个字,“饿。”独孤璟连忙出门亲自给落芙准备吃的。而落芙也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皇宫一榕树下,自言自语着,像是说着刚才听到的独孤澈的言辞。 而这边,阿史那姬曼听到了落芙的汇报,庆幸自己没有太过草率,直接利用落芙要独孤璟让出皇权,而又想到了自己一儿一女全部被独孤璟弄得服服帖帖,不禁怒火中烧,他原本就不想要留着独孤璟的,只是这时想要独孤璟死在落芙手中,好让他死不瞑目。 等独孤璟端着一大盘食物前往芙蓉殿时,落芙已经回到了房中,由于阿史那姬曼又对落芙施法,想要给独孤璟点教训,落芙此时有陷入了发病状态。独孤璟推门而入,刚把食物放到了桌上,落芙就冲了上来,掐着独孤璟的脖子将他抵到了墙角,独孤璟不还手,“芙儿,别闹,先去吃点东西,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落芙脑子里也浮现出独孤璟深情的一面,包括他俩在床上缠绵的片段,稍稍松了手,可是随着更强的念力注入到她的脑子中,落芙又加了力道,张嘴就要咬向独孤璟的脖子。独孤璟不想动弹,若无其事地顺着落芙的发丝,好安抚她的情绪。落芙还是咬上了独孤璟的脖子,鲜血一下子用了出来,落芙的心也在隐隐作痛。整个人无比纠结,不想要咬伤独孤璟,嘴巴好像不是自己的,看见什么都想要咬,直到落芙痛苦挣扎将自己的唇咬得血肉模糊,口腔里也满是自己腥甜的血液。 独孤璟想要阻止她,可是不舍得打晕她,点穴对她也已经失去了效用,一时心急,吻上了落芙的唇,好让落芙不要再咬自己,咬他也好,只要不伤害到她自己就好。可是落芙却没有再发狂,而是任由独孤璟吻着,在她的嘴里攻城略地,扫清她嘴里的血腥气。落芙的手也抚上了独孤璟被自己咬破了的脖子,想要止住一直不停往外冒的鲜血,可是那温热的液体一直在自己的指尖流淌,不知不觉着,落芙满脸是泪,胸腔也因为抽泣而一起一伏。独孤璟惊喜地看向落芙,“芙儿是记得我了吗?”落芙还是摇头,“不,我只是为你忧伤。你受伤了,应该会很疼。” 独孤璟低头浅笑,“我就说嘛,纵使你不记得我,我也有能力让你再度爱上我。”落芙又回想着自己脑海中的两人在床上缠绵的画面,忽然很想要再来一遍,主动地贴身吻上独孤璟,将自己的腰带,给独孤璟受伤的脖子包扎起来,随后一双小手在他身上不停地摸索游移着。独孤璟也许久未碰过落芙,一下子被落芙挑拨起来的*愈演愈烈,打横将落芙抱到床上,倾身压上,一室旖旎,一夜缠绵。落芙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身体对独孤璟还是十分熟悉的,很和谐地配合着独孤璟。独孤璟也对落芙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了如指掌,想着自己如果能在落芙的温柔乡死去,也算是值了。 落芙还同以往一样,独孤璟精力尚还旺盛,自己就已经支持不住了,开始耍赖,整个人都往上移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独孤璟连忙钳住她,不让她逃离,纵使明天就会是末日,也不能浇灭他今晚的*。毫不意外的,两人都睡到了正午,独孤璟醒的还早些,只是很眷恋这样陪她一起睡觉的时光。落芙睁开眼,独孤璟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吻,原本还想保持冰冷面孔的落芙,脸上的冰雪也一下子融了一大半。看着独孤璟未着衣服的身体,再看看自己的,果真还是有差别的,手摸着独孤璟胸前的光滑的肌肉,“真好看,要是我也长这样就好了。”独孤璟满脸黑线,也学着落芙的样子,这样摸着落芙,感叹着,“真舒服,不过我可不想自己长这样,谁叫我的芙儿是独一无二的?” 落芙似乎很喜欢同他一起在床上谈论着关于人体构造的事,终于因为肚子饿的实在受不了,独孤璟才替她穿上衣服用膳去。此时忘川正抱着败絮在御花园晒太阳,败絮见到落芙,激动地喊着,“芙芙,娘亲亲,抱。”落芙不记得败絮了,对忘川也不很熟悉,但瞄见忘川手臂上的伤痕还是觉得有些触目惊心,不由自主地就从忘川手里接过败絮。说实在的,忘川,独孤璟都担心落芙不认得败絮,会干出什么对败絮不利的事,好在落芙并没有,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在叫她娘亲的小女孩出神,随后才告诉她,“你认错了。”小败絮一脸笃定不认为自己认错娘,还是趴在落芙肩上撒着娇。落芙也不抗拒随她趴着,“小东西,是想替我省去买围巾的钱?可是现在天好热,你这样趴着不热?”小败絮摇摇头,“娘,凉凉。”落芙转念一想,也对,自己身体这么寒凉,抱着自然可以消暑。可是看向一旁的独孤璟,才发现他在这么热的天还围着围巾,就拎起围巾一角问他,“你不热?”独孤璟摇头,“这是芙儿织的,我不舍得拿掉。” 落芙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一边把败絮递到忘川手中,一边又骂着独孤璟变态。败絮笑弯了眉,“爹爹变态,娘娘傻傻,干爹呆呆……”三人都被戳中特性,尴尬尽在不言中。 独孤璟一整天又是在商议着政事,落芙也很有耐心地在一旁听着,中途似乎是听见谁的召唤,跑了出去,独孤璟以为她是去解手也没有追出去,毕竟是在天越皇宫,他自小就熟悉着这里的每个角落,对于落芙的安危还是相对放心的。阿史那姬曼又将落芙引到榕树下,问着落芙独孤璟又在谋划什么,落芙说独孤璟准备负隅顽抗,绝不向她屈服,但又不肯说清细节,这倒引起了阿史那姬曼的怀疑。阿史那姬曼刚刚就观察过落芙走过来时的步姿,相当生硬而且腿脚都不敢迈得太开,她也是过来人,一下子便明白了几分,想不到这女人这么不顶用,不就是睡了一夜就这样死心蹋地,想她花了多长的时间才彻底掌控了落芙的思想,想不到一夜之间就被破坏了大半。于是在落芙的身上下了最严重的蛊,中蛊之人六亲不认,遇神杀神遇鬼杀鬼。阿史那冰从半路跑了出来,意图制止她母亲的行为,此时的阿史那姬曼已经顾念不得什么骨肉亲情了,为了她渴求已久的一统天下,就算是牺牲掉阿史那冰也无所谓,她下好蛊就命令落芙去找独孤璟并杀了他,落芙听命僵直离去。阿史那冰被她一掌震飞,口吐鲜血,痛苦地乞求着她母后,“母后,醒醒吧,回头是岸啊,你已经犯了很多错,伤了很多无辜的人,不能一错再错啊,否则只会落下万劫不复的深渊啊。”阿史那姬曼狠厉地看着阿史那冰,“孽种,休想拦我去路,敢于背叛我,终究是死路一条。”阿史那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的母后不会是这种无情的样子!要是父王看到你这样,一定会悲痛欲绝的,他绝想不到你变成这个样子。”阿史那姬曼愤怒至极,正想向阿史那冰下手,忘川悄悄把阿史那冰拖走。阿史那冰哭得倒在了忘川怀里,“我母后原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忘川安慰着自己这个血脉相连的妹妹,“我也希望我有一个平凡普通但是慈爱的好母亲,可是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母亲竟是这样的大魔头。伤心过,不愿承认过,现在我想通了,她既然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认为我们是她随时都可以丢弃的敝履,我们也无需仁至义尽,杀了她替天行道也算是功德一件。” 阿史那冰听着这个仙得不像个人,善良到了极致的哥哥说着要弑母替天行道心里还是有些心痛。她想,若是没有这么多阴谋,她也许会和忘川一起从小快乐长大,有疼爱他们的父母长辈,可是现在是显然不可能了。想起那日在败絮房里第一次看到忘川,觉得他长得好看之余,还油然生出一种亲切感,上天还是相对是公平的,让她发现自己有这么一个丑陋的母亲时,还让她知道她有这样一个善良的哥哥。阿史那冰知道忘川对万物苍生都充满了感情,不轻易杀生,遂默默决定,要是哪天真到了非要弑母的地步,自己一定要代替忘川动手,所有伦理罪责就让她一人担着就好。 落芙再次回到御书房,独孤璟还在同大臣商议着事情,她却随手拔出门外侍卫的长剑直指独孤璟,“受死吧!”独孤璟看到落芙又有异样,对上她的眼睛,“看着我!我是你深爱着的独孤璟,芙儿,别再被那妖女迷惑心智,你用心看看你面前的人啊,我是独孤璟啊。”落芙皱起了眉毛,有些想要放掉手上的剑的冲动。这时,阿史那姬曼也现身了,不再躲躲藏藏,而是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对着落芙说道,“你要记住你的唯一使命就是杀了独孤璟,杀了他你就解脱了。”落芙听她游说,再次举起剑,正准备刺向独孤璟。独孤璟根本没想着要躲,还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企图唤回落芙,“芙儿,记得你头上那只紫钗是我何时送你的吗?那时我便爱上你了。记得我们的三生泉吗?三生泉边,你巧笑倩兮,那时我便认定你是我唯一的妻了……”落芙犹豫着徘徊不前,还是阿史那姬曼使用内力,边用念力推了落芙一把,落芙才错步上前一剑刺进了独孤璟的胸口。独孤璟依旧温柔地看着落芙。落芙看着独孤璟胸前不断弥漫蔓延的血,惊慌地松开手,往昔的记忆潮涌而来,落芙连忙上前扶住独孤璟,“璟,璟,是我错了,是我太任性,一直不知道珍惜你的好,求求你,不要就这样死掉,不要!”独孤璟终于笑了出来,“用我的生命唤回你对我的记忆,你对我的爱,值了!不要害怕,是人总会有一死的,不用为我心伤,我们还有我们的败絮啊!” 此时,独孤澈也冲了进来发现独孤璟已经奄奄一息,就想要直接杀了阿史那姬曼灭口。阿史那姬曼却拍了拍手掌,无数的天越民众都潮涌围了过来。见独孤璟倒地貌似已死,都惊恐万分,以为是落芙杀了独孤璟,又见落芙一头紫发,就立即断定她是杀害独孤璟的凶手,独孤澈忙着同他们解释,他们已经听不进去了。再加之阿史那姬曼又耗尽全身力气向落芙下了最后一道咒,落芙由于神经被刺激到,看见阿史那姬曼故意放进来的兔子,就不受控制地抓起兔子就吮吸着它脖子上的血。独孤澈连忙阻止了她的动作,他深知落芙这个样子让民众见了,估计是独孤璟当众醒来,解释着这一切也无济于事了,落芙同常人不一样的发色和瞳孔本身就是让人忌惮三分的。 阿史那姬曼士气大旺,凭借着自己刚从南宫言手中夺到的兵权以及冷忘川手下的势力,成功地说服了天越百姓,这些百姓见独孤璟已死,一时慌了神也没了理智,皆投奔了阿史那姬曼。阿史那姬曼斜眼看着独孤澈等人,准备赶尽杀绝,好在独尊盟精英誓死护卫着他们,为他们冲出了条血路,他们一行人也顺利突围。阿史那姬曼也不着急追捕她们,她以为独孤璟已死,而落芙还在她掌控之中,即便逃到天涯海角还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她现在要做的是,凭借着天越百姓的舆论,让吐谷浑民众也得知落芙魔性大发的事实,以便再度接手吐谷浑。一行人逃到了独尊盟的总部,商榷着未来该何去何从。落芙只是搂着独孤璟一直不愿放手。独孤璟怕还是有人跟踪,也不敢告诉落芙自己并未受伤,直到到了独尊盟才敢告诉落芙他没事。落芙喜极而泣,独孤璟万分抱歉地抱着她,“芙儿,为夫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那时若是出了任何一丝纰漏,都将会改变全局。”白笙也向落芙请起罪,“要怪怪我呗,是我给了独孤璟假死药,不过他胸上的那血不是我干的,是独孤澈杀了一只鸡一只鸭才取来的那么多血。 刚刚犹如噩梦的那一幕,原来只是一场戏,落芙松了一口气。独孤璟还是主持着全局,”现如今,阿史那姬曼的目标应该会是夺得吐谷浑政权,我们暂且是安全的。现在关键的是要如何将落芙恢复正常,否则天下民众将不再相信落芙。下一步阿史那姬曼很可能利用那至毒之药进一步控制着整个天下,我们还是要尽快得到大量解药才行。“阿史那冰自荐,”我对巫蛊之术也是略知一二,恐怕只有毁了下蛊的源,才有可能治好落芙姐姐。“独孤璟这才说出自己在吐谷浑宫廷发现的密道,阿史那冰顿时了然,”我大概知道那地方在哪,小时候就经常见母后经常只身一人前往偏殿,而璟哥哥现在不宜出现,要是被发现无异于打草惊蛇。我对吐谷浑熟,还是由我去吧。“落芙问着阿史那冰,”若是毁了那源,是不是原先受了她的毒昏迷的人也能苏醒?“阿史那冰吸了一口气坦诚地说,”我听嬷嬷说,那些昏迷的人只有等到我母后死掉才能苏醒。“白笙连忙警告,”我近日参读了许多巫法之书,按落芙的症状现在要是真的杀了阿史那姬曼,落芙也会连带着死亡。所以只有等落芙恢复正常,解药也足够解毒,确保阿史那姬曼的毒药不会祸害到无辜百姓,才能杀她。“ 落芙看向阿史那冰,这小妮子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心里估计还是很难受的吧,毕竟是她的生身母亲。独孤澈不放心阿史那冰的安危,也自告奋勇随着阿史那冰前去。他们日夜飞奔去吐谷浑,阿史那姬曼也同时向吐谷浑进发,眼看着她的统一大业就要完成,忍不住地兴奋起来,她终于做到了。 吐谷浑毕竟是她的地盘,还是有着很深的群众基础,想必夺得政权也不会很难,况且她不认为那些愚民会继续拥护慕容落芙作为他们的女王。而阿史那冰,同独孤澈也很轻易地摸索进了皇宫,找到了那密室。可不幸的是被阿史那姬曼撞见了,阿史那姬曼也尾随着他们进了密室。阿史那冰和独孤澈进了这金光灿灿的密室,独孤澈怀揣着很多落芙曾经研制的炸药,阿史那冰直接朝着这密室中央走去,正想一剑毁了这太极,阿史那姬曼却走了进来,”我的好女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净做些吃里扒外的事,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你了!“阿史那冰回着她,”我们母女情分早在上次你企图杀我之时就已经尽断!“阿史那姬曼笑着,”你现在是想要救慕容落芙那贱人?呵呵,来不及了,除非你能在我捏碎这个水晶球之前,打碎太极,否则将会是回天无力。不过我不认为你的动作会快过我的。“阿史那冰这才发现太极的一边少了一个水晶球,才知道原来她早有准备已经稳稳地捏在了手里。 阿史那冰立即飞身扑向阿史那姬曼,阿史那姬曼已经捏碎了水晶球的一角,而远在天越的落芙突然狂吐这鲜血,这把独孤璟吓得够呛。慢慢地,落芙的眼里,鼻孔里,耳朵里也慢慢淌出了鲜血。而吐谷浑这边,阿史那姬曼为了应付阿史那冰晃了一下神,移了一下位置,独孤澈就趁乱将炸药扔向了太极的中央,在阿史那姬曼将水晶球捏碎的前一刻引爆了太极。阿史那冰则是被阿史那姬曼狠狠地甩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当下人事不醒。阿史那姬曼已经全然不顾伦理亲情了,正想要杀了阿史那冰同独孤澈,忘川也赶了过来,加入了战斗中。 阿史那姬曼武功虽然高强,但还不及忘川,这就是当初他复活忘川的目的,想着让他为她所用,想不到又是一个吃里扒外,不争气的。渐渐地,她处在了下风,迫于形势,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忘川,独孤澈扶着阿史那冰离去。 而这边,落芙在狂吐一通之后,瞳孔的颜色也渐渐恢复成了黑色,头发也恢复成了黑色,看似一切正常,但是由于太过虚弱,昏厥了过去。一旁的独孤璟又喜又急,询问着白笙,落芙的情况,白笙也看不出什么异常现象,只当是恢复前的异兆,才会那样吐血,估计再次醒来,就要完全恢复正常了,独孤璟期待地握紧了落芙的小手,他等这一刻也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呢。” 第八三章 沙子的妙用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白笙站在窗口,双目眺望远方,若是独孤澈他们没被发现的话,估计很快就会回来的,窗外的榕树郁郁葱葱,散发着勃勃生机,明明是胜利在望,他的心里还是笼罩着不安,兴许是自己在忧患中呆久了,竟是不习惯了这样的安逸。他刚刚是把过了落芙的脉搏,一切是恢复正常了,但是那脉动微弱得几不可觉,他不认为一切会如计划中的这样顺利,但是又看不出端倪,心里纠结万分。 独孤璟握着落芙的手,一直用自己手心的温热温暖着落芙手里彻骨的寒凉。什么时候开始,落芙的手才变得这么冰冷的?什么时候开始她原先白里透红水水润润的脸蛋开始变得苍白,了无血色。他真是太大意了,一直只知道担忧她会不会发病,怎么治好她的症状,却忽略了她潜意识里给自己无形的压力以及她对抗心魔,身心的疲累。一双大手抚上落芙脸颊,没了当初肉肉的手感,显得有棱有角,下巴变得更尖了,整张脸还没他手掌大,独孤璟皱眉,想着今后再不让落芙这么憔悴,一定要再把她养得白白嫩嫩的。 落芙的睫毛轻颤着,脑海里一直回放着以往的一幕幕,很想醒过来,可是身体无力,眼皮也着实沉重,一直睁不开眼,开不了口。她是感觉得到独孤璟就在她身边,也很想回握住她的手,告诉他她没事的,可是自己太累了,好像是到了一种极限,索性沉沉睡去,等自己休息好了再来劝慰他好了,他们还会有很长的以后,长到他们头发花白,老眼昏花。 忘川,独孤澈,带着阿史那冰根据着铁三给他们留的一条捷径逃出了吐谷浑的皇宫。阿史那冰的嘴里还时不时淌着鲜血,意识逐渐模糊,偶尔被全身剧烈的疼痛弄醒,只是张开眼确认一下独孤澈还在她身边就有沉沉昏睡过去。独孤澈安慰着她,“冰儿,不要怕,等到了天越,白笙一定会治好你的。安心休息会吧,我在,我一直都在。”阿史那冰笑得如同白云一般轻飘飘,好像随时都会飞走的感觉,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怕,怕自己再睁开眼,你已经不在,我们已经阴阳永隔,所以我要尽可能多看看你,好将你永远铭记。”独孤澈痛心疾首,“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真该死,就不应该让你陪着我以身犯险的!”阿史那冰摇头,“遇见你,是我这生最美好的事。”说完,又晕厥了过去。 忘川一路飞赶着马车,直奔天越,一路上追兵无数,前方拦路兵将众多,铁三现在也被剥削了大部分兵权,只占有原先图塔的小股兵权,为成功掩护他们,也是倾巢全出,骁勇战斗。可是追兵越来越多,忘川驾着的马车再也难以拉开与追兵的距离,他当机立断,将独孤澈,阿史那冰遣送下车,自己继续引着追兵往前奔着。 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前方是拦路的峭壁,后方是不断追近的追兵,忘川勒住缰绳,驾着马车正面朝着他们,慢慢下了马车,将车身从马身上卸下,摸了摸马的头,附在它耳边说着,“马兄弟,你没这个必要同我共生死的,趁乱快跑吧,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之后只能全看你的造化了。”马儿念情,死活不肯走,忘川使劲地往马屁股上一拍,惊得马儿扬长而去,他却笑得云淡风轻,以他的实力也许突围不是问题,但那意味着自己将要伤害很多无辜的无知的生命,反正都是命,何苦用他们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现在落芙估计已经无大碍了,有独孤璟在她身边她该是会很幸福的,那么他也无所牵挂了。 正面朝向徐徐赶来的兵马,双手放在身后,清澈的声音响彻上空,“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却不想要反抗。修了十几年道就是想拯救苍生,我是不会对你们出手的,要杀要剐都随便。只是在下在这里奉劝你们一句,你们这样效忠阿史那姬曼无异是在助纣为虐,她将苍生的性命玩弄于鼓掌,不服从她的统统死去,而服从她的终究只能成为她的玩偶,活在她精心设计的打造出来的无情冷漠的世界。也许你们现在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当你们目睹一个只讲求利益,只讲求威胁,全然不顾亲情,不顾人性的善良之处的世界时,你们就能感受到那莫大的悲哀了。” 带头的将领不服忘川所言,“逆贼何出此言?我大吐谷浑女王英勇神武,一举夺得了天下,实乃我吐谷浑之莫大的福分也。”忘川反问他,“民族危难当头,天下谁来做有那么重要?听说过千乘国前段时间那暗无天日的日子吗?全都是拜这女魔头所赐,醒醒吧,为了一个平和的将来,不要再被利用,一错再错。不是什么时候放下屠刀,都能就地成佛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可就做什么都于是无补了。” 带头的将领佩服忘川的节气,拔刀朝自己的胸口就是狠狠的一刀,一时间鲜血喷溅,他也倒豪迈,笑对忘川说,“好汉深谋远虑,走吧,我一人担着。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力挽狂澜拯救这个乱世。”忘川担忧地看向他,“你还好吗?”那将领也是硬汉,为了显示自己身体还支撑得住,大声喊着,“能有什么事?别他妈废话,赶快给我走!现在我身边这些兄弟都是我的人,不会那你怎么样,但要是再来追兵,我就难保你的安危了!”忘川表示感激,真有种绝路逢生的感觉,正准备抱拳飞身离去,发现刚被自己赶走的马儿又跑来找他,心里一片温热,骑上它飞奔朝着天越而去。忘川忽然想着这匹马这么忠诚,要是将独孤璟的小白狼打赏给它应该会是一个很不错的搭配呢。 忘川自己一下子也没回过神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奇怪的思想,嘴角轻扬微笑,看来在落芙身边待久了,思想都有些被同化了呢。独孤澈一路带着阿史那冰东躲西藏,忧心忡忡,既要担心阿史那冰的伤势,又要担心后面的追兵,一天之内,胡茬悄悄爬上了他的脸颊,显得沧桑。此时,路遇两个穿着像是乞丐,气度却不像乞丐的两男子,以为又是什么杀手,生生愁坏了,将阿史那冰护住,就想拔剑抵抗。不过他想错了,苍天还是没那么不厚道,再来给他天上一笔堵的,这两人也是独尊盟的属下,走到独孤澈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堂主!我们是独尊盟下的人,受盟主之托特来接应你们,随我们走吧。”独孤澈喜出望外,“有劳两位了。不知两位怎么称呼?”独孤澈一面将阿史那冰抱向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一面问着他们。两人自称凶神,恶煞,原是吐谷浑街头乞丐,后得独孤璟赏识归入门下,平时依旧活跃在各地,负责情报传送,以及紧急时刻的人员转移。独孤澈此时才发现他五哥的深谋远虑,殊不知这意见是落芙当时随便提出来的,想不到关键时刻还能救他们一命。 落芙已经昏迷很久很久了,她自己也感觉自己仿佛睡了有一个世纪,可还是疲惫不堪。司竹怕独孤璟滴水未进要支持不住,送来了可口饭菜,独孤璟一点食欲也没有,像尊雕塑一般静静坐在床边,不吃不喝,只是一直深情凝望落芙。落芙此时被这饭菜的香味勾引地浇灭了些睡意硬撑撑起了许久没撑开的眼皮。独孤璟瞬时有了精神,“芙儿!你终于醒了。”落芙坐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璟的胡子真丑,都跟马克思一样了!”独孤璟警惕地瞪圆了眼睛,“谁是马克思?”落芙笑笑,“我忘了。我要吃饭。”独孤璟连忙叫司竹搬来饭菜,一口一口喂着落芙吃饭。而落芙被饿得太久了,嫌独孤璟喂得太慢,自己躲过碗大快朵颐起来。吃的太急,被噎得喘不过气来,剧烈咳嗽着,独孤璟拍着她的背,“芙儿不要心急嘛,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一下子这样狂吃会撑坏的。”落芙喝着他递过来的水,说着,“能不着急嘛!眼看着这么可口的饭菜却不能把它一下装进肚子,看你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这些美味的菜肴,我心急啊。”独孤璟宠溺一笑,吐出两个字,“淡定。”落芙哭丧着脸,“臣妾做不到哇!” 独孤璟笑着捏着她的小鼻子,“我的芙儿还是这么调皮,真好。”“好什么好,吃都吃不饱……”落芙吃完了所有的东西,还一副吃不够的样子。独孤璟见落芙恢复了些力气,就调侃道,“那为夫没钱给你买吃的了,要不芙儿吃了为夫吧?保证解馋!”落芙凑近独孤璟的身体,嗅了嗅他的腋下,随后再嗅了嗅他的嘴巴,质问道,“独孤璟,你多久没洗澡了,腋下都跟屁股一样臭了,嘴巴也是,红红的,又臭臭的,你说这和菊花有什么差别!离我远点啦。”独孤璟可不买账,“我的芙儿也香不到哪去呢,不如我们就将就将就?”落芙推开他,“不要嘛,人家羞涩!”独孤璟也考虑到落芙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敢强要,规矩地坐在床头,手上并无其他动作。落芙等了许久,见独孤璟这木鱼脑袋,硬是不开窍,自己索性就再主动一回,来个恶狼扑羊。 正当兴头上,落芙一阵呕吐将两人的*硬生生压了下去。独孤璟惊慌地看着落芙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吐了自己一身,“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落芙喘着气,庆幸着,“幸好刚才我吐时,你没有吻我,要么现在就要被我吐一嘴巴了。”独孤璟见她没事,才放下警惕,“吓死我了,吃不下这么多就别硬撑嘛!如果吐在我嘴巴里能让你舒服些,我也是不介意的呢。” 落芙抱着他心里一片温热,“璟真好。”过了好一会儿,落芙才想起问他她是怎么恢复正常的,独孤璟怕落芙担心,但还是将阿史那冰为她挺身走险的事情告诉了她,落芙果真放心不下,虽然阿史那冰是阿史那姬曼的女儿,但是她不认为阿史那姬曼就会因此而手下留情,连忙下床想要在独尊盟大厅等候着他们,一下床腿就软了,独孤璟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扶着她,“怎么了,是不是睡太久睡得疲软了?”落芙自嘲道,“大概是太想要吃你,结果在昏迷时一直梦见自己在吃你,腿就软咯。”独孤璟真是爱死她这副暧昧的模样,低头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真棒,睡觉都能梦见为夫,着实让为夫有些感动呢。” 落芙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血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但是乌黑的头发,乌黑的眼眸还是让她有些激动的。她伸出两根手指准备插进自己的眼睛里,独孤璟连忙制止住了,“这是作甚?”落芙说道,“好久没看见自己黑黑的眼珠子了,现在终于又恢复了正常,自然是要戳戳它看是不是幻影啊!”独孤璟连忙放下她的手,“可不许再胡闹了,我可是要心疼的。”落芙一阵晕眩,靠在了独孤璟怀里,估计是自己身体被控制得太久了,多说几句话就会感到体力不支。 他们一行人都在大厅焦灼地等候着阿史那冰他们的回归,忘川回来得比较早,一进来救看见落芙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落芙原先的模样,在刚刚大军围困之际,他就做了必死的决心,想不到从刀刃上捡了条命回来,还有幸能见到落芙恢复正常的样子,开心地忘乎所以,第一次主动地,也不顾身边独孤璟的小眼神,直接从独孤璟身边捞起落芙,紧紧抱着。落芙也开心地抱着他的腰,“忘川哥哥,终于,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你没事,我也没事。”忘川抱着身体寒凉的落芙,无言相对,唯有泪千行。他不喜欢哭泣,因为从小就没有能让他肆意撒娇的父母,而他的师父虽然疼宠他,也时时教育着他男儿有泪不轻弹。落芙身处逆境时,有再大的压力,他都默默替她撑着,也许改变不了她的处境,但是一定会用他最温暖的笑容给予她力量。此时,经历了这么多,落芙终究还是撑过来了,忘川忍不住地一整颗心都在为落芙欣喜,为她所遭受的磨难哀伤。 独孤璟在一旁脸已经彻底地绿了,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只是抱抱,没关系的,芙儿只是把她当成了哥哥……但独孤璟分明是看到了忘川眼里那不比他少的对落芙的爱,还是忍不住将落芙揽在怀里,似是在炫耀着他的主权,忘川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激动了,遂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的他脸上的红晕泄露了他现在的心情。 白笙时不时地瞟着落芙,总觉得落芙过于虚弱,而且虚弱地不是很正常,心里生了疑惑。而落芙也注视到了白笙的视线,顺口问他,“好毒水的解药研制得怎么样了?”白笙脸上有了得意之色,“*不离十了。如你所言,简安花就是克制印答花毒的最好解药,只是我总还感觉少了些什么配药。想要拿小老鼠做做实验吧,冷忘川又誓死捍卫它们,说什么它们也有选择怎样活下去的自由,我要是逼着它们做它们不想做的事情,和恶魔又有什么区别?”落芙笑着,“忘川哥哥心里良善,能出此言也是意料之中的。倒是你这么听忘川哥哥的话啊,想必也是赞同他的观点的咯。”白笙连连叫苦,“才不是呢!关键是小幽觉得忘川说得很有道理,威胁着我说我要是敢滥杀无辜,就不让我上床,我这不是没办法嘛!”白笙说完,一阵哄堂大笑,只有小幽羞红了脸,躲在了落芙身后,娇嗔说道,“小姐可千万别信他的,他最会唬人了!”落芙点着头,看向小幽,“那小幽喜不喜欢被他这样唬着?”小幽没发现落芙正挖着一个语言陷阱让她跳,一个劲的点头,在场的人又被小幽的实诚惹得哄堂大笑。 独孤璟则略显沉默,据凶神,恶煞来报,他们是接到了独孤澈,阿史那冰。但是阿史那冰情况却不容乐观,筋脉尽断,依旧昏迷不醒。要是她真的出事了,他和落芙怎么对得起她,怎么对得起独孤澈?心里祈祷着阿史那冰一定要平安无事,忽然被落芙瞬间溜进他手心的凉手吓了一大跳,呆呆地望着落芙,“怎么了?” 落芙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十分担心阿史那冰和独孤澈,只是不想把这些心里本就不安的人难得的好心情搅坏,才跟着他们开着玩笑。她附在独孤璟耳边轻轻地对他说,“别担心了,冰儿和六弟会没事的。”独孤璟会意,尽量乐观地想着,也许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呢。午饭过后,他们还是没有回来,众人也不想呆在气氛越来越压抑的大厅中,纷纷散去。落芙则是跑去逗弄着她的宝贝败絮。独孤璟趁大厅除了白笙没有他人,才悄悄地问白笙,“芙儿身体是不是太虚弱了点,为什么感觉气色越来越差?而且现在天气已经挺热的,为什么她身体却不见热?”白笙也是想要留下来跟落芙说着这问题,确切地说,他也不知道,只是想要叫独孤璟多留心一点,或许真的是她一直在逞强,不想给他们徒增麻烦,什么事情都自己独自扛着,才导致了身体负荷不了。 而落芙高高兴兴地随着忘川跑去逗弄着败絮。败絮看见落芙,一改平时任性的模样,躲在她的怀里撒娇打滚,好不开心!落芙捏着她肉肉的小脸,“乖败絮,叫声娘娘让我听听。”败絮又开始调皮,“芙芙……呵呵,芙芙。”落芙假装生气,“长大了是不?连亲娘都不认了,我可是你嫡亲嫡亲的妈咪母呢!”败絮似是很新奇落芙的叫法,也“妈咪母,妈咪母”叫着,落芙听着也算开心,想不到自家女儿悟性这么高的。落芙开心地转身对忘川说道,“忘川哥哥,败絮有没有好可爱?好想把她捏成一团,在地上当球踢啊。你看她整张小脸肉乎乎的,好像和小想也没什么差别了呢!忘川哥哥,你要不要捏他的脸玩啊?好软!”忘川额上冒出三条黑线,“芙芙,女儿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当球踢的……”落芙笑嘻嘻地点头,谁叫自家女儿胖胖的,这么喜感的。 败絮鬼精的,听见落芙叫忘川忘川哥哥,忘川都没叫她纠正,败絮心里开始吃起忘川的醋来,也“忘川咯咯,忘川咯咯”叫着。落芙连忙制止了败絮,“喂,小胖墩,不许没大没小抢你妈咪母的口头禅知道没?忘川哥哥是你想叫就能叫的?告诉你,这可是我的专利!你要叫他干爹,来,叫一声听听!”败絮委屈地瘪起嘴,貌似是在闹别扭,小嘴巴“臭臭,芙芙,”地念叨着。落芙现在真有点服了这小家伙,才这么小就这么爱生气,长大后还得了?就准备吓唬吓唬她,“喂,胖妞儿,再不听话的话,就叫小想来咬你了,看你听不听话!”落芙瞬时想起自己当日似乎吸了小想很多血,也不知道他现在恢复了没有,遂望向忘川,“忘川哥哥,你有见过小想吗?他该不会还被留在皇宫里,不会已经被阿史那姬曼那个变态煮了吃了吧?”忘川摇头,“它很好,恢复得跟没事狼一样。心情估计比没被你咬前还要好上些许!” 落芙不可思议地看着忘川,正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忘川只叫落芙在原地等他一下,他亲自把小想给牵过来。落芙应着,站在原地抱着败絮玩耍着。败絮这丫头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就能自己恢复过来,又开始搂着她亲亲娘的脖子,小心翼翼地端详着落芙的脸,自她出生以后还没见过落芙黑发的样子呢。忽然问道落芙,“妈咪母哇,你的红头发呢?”落芙简单地向她解释道,“妈咪母觉得难看,把它全剪了,败絮说妈咪母的黑发好不好看?”这下败絮不买账了,心疼着落芙以前那大把大把的红发,哇哇大哭起来,“妈咪母坏坏,败絮要红发芙芙,不要黑发芙芙!” 落芙无语,这让她怎么变回来嘛!于是想着法子想要哄好她,也装作委屈的样子,“呜呜呜,败絮是不是不喜欢妈咪母了?妈咪母好可怜,没人疼没人爱,连败絮也不要妈咪母了是吗?那好吧,我心伤到了,我要走咯,再也不回来了。败絮再也见不到妈咪母了……”败絮看着落芙这副模样,连忙停止了哭闹,擦着落芙并未流泪的脸颊,小声地对落芙说,“对不起,娘娘不要离开败絮,是败絮不好,是败絮错了。娘娘不再在身边,败絮好想可怜。”落芙看着败絮快要哭了的样子,心情大好,果真还是自家女儿好,无聊时,逗弄逗弄,还挺好玩的,瘪着嘴快要哭了的感觉好萌好萝莉,落芙伸出了邪恶的手尽情地揉搓着败絮肥肥的红扑扑的脸颊,别提多有爱了。 至于忘川牵着小想出场那又是另一番令人吃惊的景象了。落芙狐疑地瞪着小想,问着忘川,“你确定这是小想?没有领错狼?”忘川点头,“没错,一直有人照看着它的,不会出错的。”落芙激动了,将败絮放到地上,自己兴奋地抱起小想,“喔哦,我们家小想现在变得这么英俊了!真棒!现在这么骨感一定有很多小母狼会投怀送抱的。就说嘛,我养的狼怎么会胖成与猪无异呢?现在这么精壮才是极好的,原来小想以往只是婴儿肥啊,害我白担心一场!”落芙仔细地看着小想,才发现它脖子上还有一个刚结痂的伤口,赤 裸 裸 地显示着她当日的暴行。愧疚地摸着小想身上的毛发,“小想哇,对不起啊,我那天不是有心的,不是有意要咬你的。你一定要原谅我啊!”小想倒也懂事,伸出舌头舔着落芙的手,显得温顺,乖巧,也不惧怕落芙会再次发狂咬它,眼里满是信任。 落芙看着感动,顿时又望向忘川,“忘川哥哥啊,小想该不会是当日被我咬过之后,才变得这么瘦的吧?”忘川点点头,“听白笙说,小想当日被你咬过之后,刚开始只是失血过多,白笙煮了很多红枣粥给它喝,原以为它会很快好起来,却不幸发现它感染了狂犬之毒,开始茶饭不思,整天只无精打采地趴着,白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的厌食症治好,将它同鬼门关里拉了出来,只是这之后,小想就不太爱吃东西,饮食也像正常的狼一样,不再暴饮暴食了。所以就越变越瘦,就成现在这么小小一只小白狼了。” 落芙眼里水汽慢慢聚集,想不到她把这只白眼狼害得这么惨,可是她始终也弄不明白,自己的唾液怎么可能会带有狂犬病毒呢!不解地问忘川,“忘川哥哥哇,为什么小想会有狂犬之毒啊?明明是我咬的啊?”忘川也不明白,“师父曾对我说过,人和动物有时候在很多地方都有相像之处,兴许是同一祖先繁衍的,也许,也许芙芙也有小想身上的某种特性吧。”落芙无语,这是在说她是基因突变体内存在狼的基因还是是她和狼一样差不多的习性呢!不过看着现在瘦瘦的小想还是对她这么亲昵,还是对她这么忠诚,不躲她不怕她,还任她抚摸着它,总算是放下心来。总算有一件值得欣慰的事,就是小想再也不用担心找不到母狼了,现在的它可是狼中第一俊,又瘦又长,毛还浓密。落芙又担心道,“忘川哥哥哇,你说等小想食欲再好些时,会不会又开始暴饮暴食啊?如果那样的话好像很容易反弹再胖回去的也。我不想要看到它肥的连母猪都嫌弃也。”忘川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听落芙自言自语地接着说道,“算了,胖胖的也没什么不好,以后等它找到母狼后,将它喂得更胖更肥更喜感。那时母狼再想抛弃它,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看它还怎么逃!” 败絮听不懂落芙在说什么,但是看到落芙这么一副认真的模样,就哈哈大笑起来,又开始叫嚷着,“傻芙芙,傻芙芙,傻傻说不清楚!”落芙狂抽着嘴角,“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欠扁了,改日真要好好教训一番。作势挽起袖子就想拎起败絮抽几下。”败絮迈着小短腿,连忙躲到忘川身后,“干爹,救命!救我,娘娘要打败絮,败絮乖乖,娘坏坏。”忘川难得宠溺地抱起了败絮,“败絮听话,你娘娘很疼败絮的。败絮可不要乱说,伤了你娘娘的心哟 。”败絮乖乖点头,落芙也就势作罢,原本也只想吓吓她的,叫她动手打她的小可爱,她可做不到。落芙跟败絮玩了一阵子,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眼花,眼前一片发黑。扶着身边的矮凳休息了一会儿,就自己进了房间休息一会儿,她有感觉自己醒来之后变得特别容易疲累,但并不太在意,只想着过段时间会好很多。 那天晚上直到深夜,独孤澈才抱着阿史那冰随着凶神,恶煞赶了回来,由于一路上士兵查得比较严,他们东躲西藏好不容易躲过阿史那姬曼的全面监控才回来的。此时阿史那冰情况已经极度不乐观,气息微弱,仅凭着最后一口气和不甘心就这样离独孤澈而去的非人的毅力。独孤澈连忙闯进白笙的房间,紧张地叫着白笙赶紧看看阿史那冰。 白笙把了把脉,脸色顿时大变,他知道阿史那姬曼变态,但并不知她会这么变态,对自家女儿也能下这么狠的手,害她筋脉寸断不说,还导致她五脏六腑都被伤到,整个人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全没有损伤的。落芙也闻声赶了过来,看着阿史那冰小小的身体冰凉,嘴唇苍白,忍不住地心疼,她第一眼见到阿史那冰,阿史那冰还小,什么都不懂,将她母后当成她唯一的依靠,而现在,她却要对上她曾经以为是天的母后,心里该是很纠结的吧。 落芙问着白笙,“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白笙皱眉,“我倒是有药水能让她的筋脉连上,只是她离受伤已经有些时间,错过了最佳医治的时间,能不能恢复就要看她自己的恢复能力以及造化了。”独孤澈近乎崩溃地抓着白笙,“什么意思?不能恢复会怎样?”白笙很不情愿但也不得不说请事实,“半身不遂。” 独孤澈慌了,他一直以为阿史那冰是很坚强的女生,不矫揉造作,身体也向来好,几乎不生病,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样残酷的事将有可能发生在阿史那冰身上,他多后悔在吐谷浑密室自己不能快阿史那冰一步,冲向阿史那姬曼,起码自己还会些武功,能够抵挡住阿史那姬曼的致命攻击。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所以要是阿史那冰这辈子再也无法站起来,他也只能抱憾终身,愧疚终生了。 独孤澈彻夜守在阿史那冰床前,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有多爱阿史那冰了,一直以为自己心里还爱着落芙,想不到阿史那冰像个可爱温顺的小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钻进了他的心里,从此就赖在里面不肯出来,并在他的心窝砌上厚厚的砖瓦,将自己牢牢地封在了他的心上。阿史那冰比想象中的坚强,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精神也还饱满,看着独孤澈担心的样子,样脸上洋溢着幸福,她知道她这次终于走近了她的心里,她做到了,她花了这么多时间,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终于让独孤澈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一切都值了!人呢,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仗着别人的宠溺,总要恃宠而骄一番,或者是搞搞小恶作剧,吓吓他们。阿史那冰下床时故意直愣愣摔倒了地上,惊慌地看着独孤澈,“澈,我的脚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觉,怎么办?我好害怕,我是不是会永远站不起来了啊?呜呜呜,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高贵的你?我看你还是不要管我好了,任我这么一个半身不遂的人自生自灭去吧……”独孤澈眼里的震惊伤痛瞬间化为了无边的柔情,也不再埋怨上天的安排,静静地对阿史那冰说出了他这辈子说过的最肉麻的话,“冰儿,不要紧的。就算你再也站不起来,我也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会当你的拐杖,当你的双脚,不离不弃。冰儿,我是不是没有对你表过白?现在我郑重地向你宣誓,我爱你,我爱你爱得已经深入骨髓了,今生今世要是没了你的陪伴我的生命也将失去意义……” 阿史那冰调皮地一把拥抱住他,“傻瓜,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阿史那冰站起身,蹦蹦跳跳的,这是独孤澈才发现是她在逗他玩,但并没有气恼怪罪,而是充满了感激,充满了庆幸,感谢上天还给了她这样健康的一个阿史那冰。 事后,白笙又替阿史那冰把了脉,发现她恢复得极快,身上的每一处器官虽然都有轻轻浅浅的伤,但大体还是不会危及生命的。 独孤璟现在一天到晚都忙着排兵布阵,一天到晚都忙得焦头烂额,而一有空闲时间,就会跑来陪着落芙同败絮。落芙很心疼他这样不眠不休,总是劝他多睡点,独孤璟只是说,“陪着你们本身就是一种休息,只要有我可爱的芙儿身边,怎么会感觉到累呢?”落芙见他这样固执,也不知道怎么劝他了,尽管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但还是不想告诉他让他担心,每天早上在他没醒来之前就在脸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好让自己的脸色红润一些。也跟随着独孤璟参与着接下来的谋划。她记得上次白笙说过好毒水的研制还差一味重要的药材,但就是怎么也想不到是那种东西,于是跑去同白笙一起商讨。白笙告诉她他试验出来的解药功效还是不够明显,虽然能减弱好毒水的腐蚀力,但是人一旦碰触好毒水,还是会被腐蚀,要是误食了好毒水,势必还会造成胃穿孔而死的。 白笙一脸严峻,说道,“我想这最后一味药一定也非常稀有,要不然以我尝遍百草的丰富经验,估计早该找到了呢。”落芙看着无限自夸却不知道脸红的白笙说道,“你可不要太自信喔!”白笙看了一眼落芙,随后又坚定地说道,“我虽然叫你一声师傅,也知道落芙见识广,但是对草药的熟悉程度上,我敢断定这天下还没人能超过我的!”落芙白了他一眼,也不准备和他拐弯抹角,直接问他,“我见多识广的好徒儿,你可有尝试着把黄沙加在解药中?”白笙这才想起当日好毒水遇沙失效的事实,顿时灵光一现,谄媚地叫着落芙师傅,“啊,师傅大人威武,白笙自当自愧不如啊!”白笙手忙脚乱地跑出去在地上收集一些沙子再倒置在自己研制的解药之中,随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样制成的解药似乎对好毒水有种致命的杀伤力。只需要在手指上沾染一点解药,然后再将整只手指都浸在好毒水中,也不会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白笙激动了,落芙却有些鄙视他,这么简单的配方,竟让一代神医想了这么许久也没想到,要不是自己稍加提点,估计等到阿史那姬曼统一天下之后还是没可能研制出好毒水的解药呢! 白笙狗腿地在落芙身边鞍前马后,问着落芙,“师傅啊,你说这么伟大的解药要取上什么名字才能配得上他这强大的药用价值呢?”落芙还是顺手拈来,“它解的是世间奇毒好毒水的毒性,这么棒,不如就叫它好棒水。”白笙一下子觉得这瓶能够解救全人类的药水档次低了好几层,但还是恭维地在身边鼓着掌,“师傅好才华,好棒水,真棒,呵呵!” ------题外话------ 亲们最近是不是很忙呢?又到年底了,再坚持一段时间哦!到新年就可以有好长一段时间吃饭睡觉打豆豆啦,加油,fighting! 第八四章出海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也感觉自己甚是有才,随便捏出个名字都能让人高山仰止。手里捏着好棒水,心里忍不住地激动起来,现在最核心的东西都被她拽在手中了,还需要忌惮个其他些什么? 中午,锦鹤来报,阿史那姬曼已经大体掌控了中原所有的兵力,并鼓动着百姓要铲除妖孽,说落芙即是祸国殃民的妖孽,先后迷惑东正帝,以及天越璟帝,还意图摧残吐谷浑兵权,天理难容,现在将要替天行道,说什么为了百姓能够过上太平日子,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一举拿下落芙。 独孤璟深知这话的蛊惑性。原本可信度可能没那么高,可是那日落芙误以为他死了的时候曾有那么一瞬间发狂,不巧的是,被蜂拥而至的民众看到了,他知道人言的可怕之处,知道舆论具有巨大的鼓动力,正想要从独尊盟关于她的厚厚的情报资料中,找寻她的弱点,以求一招毙命,让她自己自动崩溃。阿史那冰也很希望自己能够帮上一点忙,但是在她的印象中,她的母后总是一副强大的姿态,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击败她。忘川也努力思索着他六岁前的记忆,头疼地厉害,他以往从未想过要记起些什么,现在一下子还真是一片迷茫。落芙突然记起催眠,忘川也很配合地听从落芙的指挥。在落芙具有蛊惑性的声音下,渐渐地,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素面朝天,十分清纯的女子,看其五官,还是能看出她就是现在浓妆重抹的阿史那姬曼。那时的她也曾天真过,也曾留下过无数纯真的笑靥,忽而他脑海里还闪过一个浓眉长着络腮胡子的面庞苍白的男子。忘川的情绪开始有些波动,这应该就是他的父亲吧。只是这男子在他脑海中,很是暴戾,几乎不笑,甚至还会打阿史那姬曼,阿史那姬曼一直哭着求他,不愿离开他。不幸的是,那男子最终还是死于疟疾手中,阿史那姬曼也被驱逐出境,可是她并不甘心,她想要完成那男子的夙愿,实现他的抱负。于是她带着忘川来到了沙土之邦,教会了哪那里无知的原始民族巫蛊之术,也无意间发现了印答花的秘密,于是过了不久,就带着毒药回了吐谷浑弑父杀母夺回政权。但是碍于自己女流之辈,又没有支持势力,就决定再嫁当时吐谷浑一贵族家的公子,那贵族家里很是反对,而且地位也不是很显赫,但是因为她当时还拉扯着忘川不得不将就着嫁给他,又碍于忘川处处拖了她的后退,就将他放养到富庶的天越京都。 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忘川的回忆,发现促阿史那姬曼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主要是那男子的死去以及家族的压迫。线索又在这里戛然而止,如今那男子早已经死掉,而阿史那家族对她不利的人也都被她毒害了。落芙问着忘川,“你是否有见过一个和我长得一摸一样,人家唤她柳含烟的人?”忘川还是在催眠状态,闭着的眼睛颤抖了一下,果真看到了一个同落芙长相相差无几的女子温柔地抱着他,摇晃着他,又一边对着阿史那姬曼说,“阿姬曼,我想要去天越走走。”阿史那姬曼问她为什么,她回答说她喜欢随性而活,随性而过。可是阿史那姬曼却说柳含烟是巫族人,体内早已被皇族的人下蛊,是永远得不到幸福的,她也永远不会祝福她的。柳含烟伤心说自己一直把阿姬曼当成最好的朋友,想不到她却一直不喜欢她,嫉妒着她,遂两人关系破裂。阿史那姬曼在柳含烟走之后对她下了最恶毒的诅咒,要她得不到真正的幸福,她发了狂地嫉妒柳含烟的随性,于是就开始在皇宫中建立实施巫蛊的密室,这密室可以更容易地控制每一个巫族人,只不过需要用很多童男童女的血才能完全促发这密室太极里的奥妙。 他们终于知道在千乘国时,天命巫师为何会捉那么多童男童女,原来只是被阿史那姬曼利用,替她打着下手而已。落芙觉得阿史那姬曼也并非全无弱点,那死去的男人有可能就是他致命的弱点,也就是说,她可能因为顾念和那男人的情分才将忘川复活,也许忘川对他有不一样的意义,但是要落芙利用忘川去打败阿史那姬曼也是绝不可能的。忘川睁开眼睛,回想着这能称为她生母的女人儿时对她的温柔,竟是有些眷恋,但是稍稍恢复了理智,就发现现在的她已经早已不是原来的她,从她被驱逐出吐谷浑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锦豹匆忙进来,附在耳边对独孤璟说着,阿史那姬曼已经大体知道了他们的位置,正率着大军赶来。独孤璟也不敢怠慢,迅速召集独尊盟的所有下属,要求转移阵地。可是,想来想去,这普天之下,竟没有一处藏身之地,能够保他们不被找到。正愁眉莫展时,忘川又想到了阿史那姬曼曾经有带她出过海,貌似在一海岛上,还有许多年龄尚轻,但已经训练有素的小孩子,他们一看到阿史那姬曼都像是老鼠见了猫,忍不住要全身发抖。 落芙也记起当初不只是翠翠还是花奴说过,自己原本就是被关在海岛训练的,但是后来在要被送遣到中原时,偌大的海岛只活下了少数人,成了名符其实的无人岛。独孤璟与落芙默契相视一眼,他们都认为只有海岛才会是最好的藏身之处,只是独孤璟还是忧心忡忡,“夏日海上多风暴,几乎十天就要来上一风暴,若是我们遇到大些的风暴,难保不会随船一起沉没。”落芙笑道,“这倒无妨,我曾经还出没过离死亡最近的一片海域--百慕大三角呢!不也活了下来?对于这东海岸的风暴,我还是能稍加判断这走向的。” 众人虽不太清楚落芙说的是什么,但看到她信心十足的样子,也都稍稍放下心来,只等着天色稍安,就向东海岸进发。落芙在房间里悠闲地收着行李,独孤璟也难得地有了些空闲时间看着她收拾行李。见她叠着一大摞的亵裤,色心顿起,“芙儿,我有点想念你的味道了呢!”落芙没理他,“才有点啊,那忍着吧,忍到忍不住了,再来同我说。”独孤璟握住了落芙的手,皱了一下眉,似乎比前段时间更冰了,“芙儿,看你现在冷冰冰的,很需要为夫好好温暖你呢!”落芙笑着,“夏天冷冰冰的多舒服,才不要你温暖呢!”独孤璟不罢休,“那为夫好热嘛,芙儿难道忍心看着为夫热死?” 落芙笑眯眯地问他,“那璟想怎样呢?”独孤璟立即狗腿地捏着落芙的肩膀,“只是想抱抱芙儿,亲亲脸蛋什么的,答是不答应?”落芙狡黠地盯着他,“说话算话?”独孤璟连连点头,顺势把落芙抱到了床上,也不管自己刚才是怎么跟落芙说的,直接剥干净了落芙的衣服,整个人贴在了冷若冰霜的落芙身上,瞬时感到一阵清凉,可是心里的燥热似乎没有被落芙偏凉的体温浇灭,而是更加燥热,急迫地穿着粗气。落芙见他这样,想要点到为止,“够了,抱够了,亲够了,该从我身上下去了没?”独孤璟耍赖道,“芙儿有见过到嘴的羊羔还能溜出恶狼的唇齿之间的吗?”落芙就知道他要耍赖,也对上他说,“那璟是想要血染被褥,要我血流三尺?或是喝上几斤葵水?”独孤璟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就说嘛,今天好像顺利地不像话,原来是这丫头来葵水了,居然还故意戏弄,看来不好好惩罚一下,还真学不乖了。独孤璟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继续撩拨着落芙,用火热的唇印着落芙的冰凉的身体,落芙感受到独孤璟的温热,也忍不住地朝他靠近,独孤璟得逞地笑笑,“芙儿这是想要吗?真可惜呢,来葵水了,为夫也给不起你想要的呢!”女官威武之一品女侯 落芙原本心里想着今晚的远行,无心*之事,但现在既然已经被独孤璟挑起来了,岂肯放手?威胁道,“要是璟不给我想要的,那以后就别埋怨自己吃不饱咯。”独孤璟看着她,“你身子不方便,别闹!”落芙心想着自己近来情况每况愈下,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还不如潇洒一回,便告诉独孤璟,“能有什么不方便的?来葵水时做些事情才够激情呢!”落芙双腿攀上独孤璟的腰,主动地索吻,独孤璟的狼性一触即发,也配合着她,一时*,情难自禁。出发前的这段时间,他们也不顾自家败絮,也不收拾行李,就这样一直缠绵到夜幕降临。独孤璟起身穿着衣服,看向床上的落芙,“芙儿近来体力似是比以往更弱了些 ,瞧才这么一会儿,就把你累成那样!”落芙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应着,“大概是因为葵水的缘故吧,看你嚣张的!等过了这几天,看我不把你累死!”独孤璟穿好自己的衣服,又帮着落芙穿着衣服,“为夫等着呢,正所谓芙蓉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落芙笑看着他,忽然想起自己此次回来还没有去过蔷薇园转转,“璟,还有时间吗?我想念我们的蔷薇园了。”独孤璟明知道蔷薇园附近可能有阿史那姬曼的眼线看守着,还是不忍心拒绝落芙,拦腰抱起落芙就飞往了原璟王府后院的蔷薇园。天已经黑了,四周的景物在夜色中也蒙上了一层灰色的云翳,落芙此次不再留恋于园子的每一朵花,而是径直走向木兰花旁,摘下一朵想要放在身上留作纪念,又碍于身上没有口袋,思来想去还是插在了自己胸口中,得意地跟独孤璟说,“这叫心花怒放哦!是不是很有创意?”独孤璟也照做,将落芙的小脸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也说道,“这才叫做地道的心花怒放呢!”落芙心里自是万般甜蜜难以说清。可是当她的小脸抽离他的胸口时,她才发现自己脸上的胭脂全数蹭到了他身上,为了不让他起疑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想方设法想要弄干净独孤璟染满胭脂的衣服,又不好直接替他擦干净,独孤璟向来是敏锐的,被他发现那就不妙了。落芙只好暧昧地看着她,企图引诱着他,可是黑暗中,独孤璟根本看不清落芙的表情,无奈地,落芙第一次尝试直接失败了。 落芙想着不行,要是等走到了亮堂的地方,纵使独孤璟不发现,其他人也会发现他黑衣上醒目的一坨红的。于是便搂着独孤璟的脖子,踮起脚用自己的胸蹭着独孤璟的胸,独孤璟被落芙弄得全身痒痒的,俯视着落芙,“芙儿刚才是没吃饱?现在又想要吃甜点了?”落芙不好意思地小声说着,“吃饱了。只是胸好痒,你让我蹭蹭就好了。”独孤璟一副了然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啊,芙儿不用这么麻烦的,为夫帮你挠挠不就好了?”说着,独孤璟便伸出了自己的魔爪。落芙连忙制止住他,“别,让人看到了多羞涩,现在不痒了,回去之后要是痒了再说嘛!” 独孤璟也没强来,他知道他们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阿史那姬曼的眼线,就等着他们现身,于是也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和落芙从空中捷径一直飞着,省得在路上还要东躲西藏,还难免被跟踪。回到独尊盟时,大家还没准备好,落芙才想起来要回房间收拾行李,屁颠屁颠地自顾自地先行跑回卧室,往刚进门的独孤璟身上就撒上了一身胭脂,“啊,璟!你怎么也不看路的啊,喏,都洒了我的胭脂了!”独孤璟拍着身上的胭脂,把一些细碎的胭脂末又重新装回了落芙手上的胭脂盒子里,说道,“芙儿气色这么好,那需要抹这些东西?”落芙也不再同他斗嘴,转身自己默默收拾着行李,眼睛瞄到了床上斑驳的血迹时,脸不禁一阵发热。独孤璟注意到了,“芙儿看来很喜欢这肆意凌乱的床单,要不我们将这床单也带走吧?”落芙羞红了脸,瞪了他一眼,“净说些不干不净的胡话!我像是那么猥琐的女人嘛?”独孤璟忍不住地笑出声,“挺像的!”落芙羞窘地将枕头砸向了独孤璟,“哪比得上你猥琐,我们是去逃命的,你倒好,大夏天非要在身上带着这么条厚实的围巾,还要将原先给败絮用作尿布的围巾带上,你说用不能用,放在身边还要臭气熏人的带去干嘛呢你说!” 独孤璟怕落芙丢掉那条满是尿骚味的围巾,索性直接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落芙原想抢过他脖子上的围巾的,可是站起身时又是一阵晕眩,怕被他发现什么端倪,就装出一副随他想怎么样的态度,爱理不理的。独孤璟以为是落芙不喜欢自己这样,只好将围巾乖乖摘下,叠好放在了一个单独的包裹里,落芙见独孤璟自己也能将东西叠放地这么整齐,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看不出手还挺巧的!看来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照顾好自己了呢。”独孤璟只觉得这句话听着虽是在夸他,但是听着又很不舒服,最关键的是他似乎感觉到了落芙现在最真实的情绪,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说道,“芙儿是想抛弃我和冷忘川或者是南宫言私奔?”落芙略加沉思,说道,“难道我就这两个选择?天涯何处无芳草!哪里有美男,哪里自然就会我咯。”独孤璟较真地看着落芙,“若是这样,我就杀光天下所有美男!”落芙呵呵笑着,“那你是不是要先杀了自己?真傻!”独孤璟也笑着,听落芙又开始打趣着自己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他们刚收拾完东西,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未等他们开门,独孤澈就闯了进来,就来了一句,“小弟没打扰到你们吧?小弟可是敲门了的!”落芙白了他一眼,“这门对你来说还真是形同虚设,真可惜,没让你看见你想要看的,我们刚完事呢!”独孤澈不好意思地傻笑,“五嫂,就会拿我寻开心!我是来告诉你们阿史那姬曼追兵已经赶来,估计一刻钟左右就会到这呢!”落芙连忙警醒起来,“六六啊,这事让你很开心?瞧你笑得跟菊花似的!还不快点召集其他人,赶快逃哇!”独孤澈反映了过来,赶忙跑掉,落芙将包袱都交给了独尊盟的下手们,只是当要把那个装有败絮尿布的包袱也一同交给他们去装箱的时候,独孤璟死活不舍得给,硬是要背在自己身后,落芙也是拿他这样子没了法子,只好任他来,而自己摘了一大片薄荷叶子,塞了一点放在鼻孔中,好让自己不要闻到那包袱里令人作呕的骚味。 这次可真是集体大逃亡的节奏,独尊盟摆出了一副连老窝都要迁移了的架势,每个人都在忙前忙后,更多的不是紧张焦虑,而是对于逃命的兴奋以及对海上航行的期待。上了马车,也不敢耽误时间,一路东行。只是落芙过了许久才想起自己的败絮好像没在自己身边,一下子慌了神,企图要下车回去找她心爱的败絮。独孤璟笑着,“芙儿真是健忘,要是靠你这记性啊,败絮还不知道要被你弄丢多少次呢!败絮一直是冷忘川带着,在后面那辆马车上,安全着。”落芙松了一口气,稍稍放下了心,“这就好,璟可不能怪我健忘喔。我这是在培养败絮从小就能独立一些,这样的话,要是哪天被我弄丢了,兴许还会自己找回来呢!”总裁的天价宝贝 两人都安稳地坐在马车里,四目对望,暧昧万分,独孤璟在考虑着是不是在马车里嘿咻感觉会不一样,而落芙则是觉得面对面坐着,可以尽量离独孤璟远一点,好隔绝独孤璟背上那熏人的包袱。忘川怕他们想败絮,还特地进了他们的马车将败絮给他们送过来。独孤璟心里无奈地叹着气,败絮一来,嘿咻大业显然要泡汤了,落芙却很想念败絮的样子,使劲地蹂躏着败絮的小肥脸。忘川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睦的样子,默默退出了马车外,这是只属于他们三人的幸福呢,不是他想要融入就能融入的。他也没回自己原先的马车,而是一个人闪身隐没在了夜晚无尽的黑中。身后的追兵,才到达独尊盟,硬是搜不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方知他们已经转移阵地,阿史那姬曼恨自己没能早些一步截住他们。现在可就不好找到他们了,于是兵分四路找寻他们,她无情地看了一眼独尊盟的金光闪闪的牌匾,冷冷冒出两个字,“烧了!” 随后便果断离去,只留下很小股的士兵漫不经心地做着后续工程。这些士兵只是将稻草围在了独尊盟外围,点上一把火就直接闪人当完事了。冷忘川去而复返,知道落芙对独尊盟的感情,一个人奋力地扑着火,火苗点燃了他的衣摆,他就直接扯掉那截衣摆,蹿到了他的头发,他也只好冷漠的断去自己一绺头发。等他扑完火时,独尊盟除了墙壁有些烧损之外,里面几乎没有变动过,只是他一身狼狈到不行,脸被熏得黑黑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头发还参差不齐了,不过他才不介意这些,他开心地是,自己为落芙保留下来了这么完整的一处回忆,总是好的。 阿史那姬曼有种强烈的感觉他们会往东边走去,虽然东边是让人更加无法驾驭的汪洋大海,但是当年她就成功驾驭了一个海岛,她觉得独孤璟他们最后也要往那个方向逃亡着的。不必说,现在这追赶着别人的感觉还真是好,她一想起自己当年带着还年幼的忘川被驱逐出吐谷浑时就有产生了一种蔑世情节,她痛恨任何一个人,在她的心中,估计除了她早已死去的挚爱,就再没人能够取得她的信任的了。当年,人人都以为自己同柳含烟关系很好,但是那时的她除了柳含烟之外,就再没人要同她接近,她只是迫于无奈才会选择和柳含烟姐妹相称。但是每次只要她看到年轻男子总会借机跟柳含烟搭讪而忽略了柳含烟身边的自己时,她就会嫉妒得发疯,渐渐地,她觉得柳含烟接近她只是故意想要羞辱她,让她衬托自己的魅力,同时也能显示出柳含烟的善良,于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恨与日俱增,那种嫉妒也是越来越疯狂肆虐。 现如今,柳含烟如同人间蒸发了的一样,害她有仇报不得,好在上天还留了个柳含烟的杂种给她,她一定要让慕容落芙代替柳含烟,将所有的痛苦强加在她的身上,让她代替她母亲生不如死。 马车里,落芙,独孤璟还有败絮其乐融融。败絮也闻到了那难闻的味道,扭曲着自己的小脸,将脸上的肉都纠结到了一块,落芙看她这样子甚是可爱,就伸出手指戳着她的小脸玩,“小家伙,怎么了啊?皱眉头会让你看起来更像只小猪的哦。”败絮捏住鼻子弱弱地说,“爹爹有尿尿的味道,一定是尿裤子了,臭臭!”落芙笑着跟败絮说着独孤璟包袱里那条带尿的围巾的故事,败絮听不大懂,但总算是抓到了关键的地方,“原来是败絮自己尿的啊!真香真香!像奶奶的味道……”落芙满脸黑线,这败絮还真是无语,老是要把黑的说成白的……败絮稳妥地站到了马车中央,笑呵呵地看着自己脚下一大片蔓延开来的水迹,看向落芙,“妈咪母哇,败絮尿裤子了。”落芙只好将她的小裤子扒了,准备帮她换着尿布,却发现尿布上写着许多字,连忙拿起来看,只见上面写着,“我终于做到了,能够笑着看你离开,只要你幸福就好。勿念。忘川留。”落芙神色复杂地拿给了独孤璟这湿了的尿布,独孤璟也变得神色复杂起来了,说着,“想不到冷忘川这家伙不辞而别就算了,在走之前还敢对你写情诗,真是过分!”而他心里则不是这样想的,他知道冷忘川一直深爱着落芙,但对那样一个尘世不染的人,他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现在他又独自离去,他怕冷忘川会擅自行动,阿史那姬曼毕竟是他的生母,他又那么善良,平时都不轻易杀生,要他亲自下手杀他该是件多么残忍的事。 败絮似乎也知道落芙,独孤璟在说什么,哇得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心酸无比,她好喜欢好喜欢这个像是从天而降的干爹,一时竟接受不了忘川抛弃她的事实,趴在落芙身上一直抽抽搭搭,落芙无奈地安慰着,“败絮乖啦,你干爹只是有些事情,还会回来陪你玩的哈。”败絮只是懂事地点点头,嘴巴还是无限委屈地憋着,终于在马车的颠簸中睡去。 落芙这才看向独孤璟,“你说忘川哥哥真的会那样做吗?”独孤璟很客观地说了一句,“会,所以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过他。”落芙严肃地点点头,独孤璟见败絮已经睡着,舔着嘴巴开始暗示落芙要不要在这马车上做点什么。 落芙自是意会,她也倒是喜欢玩点刺激的,车 震自然是很好的选择咯。将败絮丢到马车一角,两人就滚在了偌大的马车里,也不管马车地面刚被败絮尿过,就相互纠缠到了一起。独孤璟压在了落芙身上,用嘴巴勾勒着落芙粉嫩嫩的红唇。而败絮这小丫头,却偷偷睁开了眼,看着独孤璟好像很有食欲地吃着她妈咪母的嘴唇,想必是很好吃的,看着看着,败絮也留下了长长一道口水。败絮又见她爹爹的手肆意摸着她妈咪母的身体,而她妈咪母则是闭上眼睛很享受的样子,败絮不开心地撅起了小嘴,她也好像要被这样摸摸呢!独孤璟顿时觉得自己头上湿湿的,抬头一看,却见败絮瞪圆了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瞬间吓尿了,拉起半褪下了的裤子连忙起身,落芙也瞬时爬起,总感觉是被捉jian在床的。两人尴尬地不知道要对败絮说些什么。同时开口,“额,娘亲(爹地)喜欢躺在地上睡觉。” 败絮冷哼了一下,“你们坏,我不理你们了!”他们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败絮,独孤璟也不顾败絮是不是这样想的,就随便解释一通,“败絮乖,不要怕,你妈咪母是觉得冷了,爹地才会躺在他上面给她取暖,不是想要欺负她,也不是在打她,败絮不怕啊!”落芙也牵强笑着,“败絮怎么还不睡觉啊,我们这不是怕你在马车里不好睡觉,躺在下面,给你多留点位置打滚嘛!”败絮这才开口,“败絮不听你们的,你们说谎!娘娘嘴香香,好吃,败絮也要吃!爹爹都不摸败絮,败絮也要舒服,爹爹摸摸!”韩娱GD之我才不是白莲花 这下两人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想不到这小丫头观察地这么细致,落芙只好随口说,“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娘娘不喜欢漱口,嘴巴太脏,长了小虫子,你爹爹在帮我捉嘴巴上的害虫呢!败絮这么聪明一定知道娘娘不爱干净身上就会长虫虫,你爹爹只是帮我挠痒痒顺带帮我捉害虫呢!” 败絮瞬间泪流满面,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她想像的那样,她顿时好失落,觉得她的妈咪母好不爱干净,他的爹地又背着臭臭的包袱,觉得自己好可怜,哭得昏天暗地。好吧,这一夜他们光安慰败絮了,什么事都没做成。 天刚刚亮,阿史那姬曼就在前面的城门口等着他们,看见前方行驶了一路马车,连连叫停,“车上何人,还不下来接受检查!?”落芙探出车窗,水灵灵的大眼睛完全没有因一夜未眠而导致的浓重的黑眼圈而变得呆滞,还是很灵动的样子盯着阿史那姬曼笑,“真笨,当然是我们咯!”阿史那姬曼皱了一下眉,低咒了一句,“果真是同柳含烟一样的骚包!”落芙看向她,面带挑衅道,“骚包也是一种能力,你学不会的!”阿史那姬曼也不准备跟落芙打着舌战,因为她发现她根本说不过她,“就放下狠话,要么下车,要么一举歼灭,你们可要知道,现在我手里有的不是三百骑兵,而是三十万骑兵,两百万步兵,外加上整片大陆的民心,你们是斗不过我的!”独孤璟坐在马车里,用内力传出了雄浑的声音,“你很快就要失掉民心的!”便命令着一路马车不要理会前方士兵的阻拦,一路硬拼。独孤璟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这令人作呕的女魔头,要不是她,当日他母妃就不会惨死悬崖,他和落芙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的磨难,可是他知道此时还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万一要是她有留一手,命人在她死后向整片的大陆河流投放好毒水,而现在他们的解药原材料又供应不足,势必会害死天下苍生的。若是以往,落芙会认为天下苍生都没把她当回事,她也无需那样将他们记挂在心,可是现在的落芙深知苍生的无辜,也跟着独孤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愤恨地看着这嚣张狂妄的阿史那姬曼。 阿史那姬曼也不在意身后的马车一辆辆从她身边飞驰而过,不在意自己的兵将被他们损伤了多少,只是淡淡单单截住了独孤璟,和落芙所在的那辆马车。独孤璟连忙抱紧了自己怀里的败絮,落芙也靠在了独孤璟身边,皆是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阿史那姬曼威胁着他们,“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杀,我放弃毒害天下苍生。二是反抗,最终成为众矢之的,命殒身死。”落芙,独孤璟十指相扣,他们不能不管不顾黎民苍生,但现在他们还带着年幼的败絮,根本没有顺利逃脱的可能,正准备着听天由命。败絮却睁着大眼睛傻愣愣地对着阿史那姬曼笑着,她只是觉得阿史那姬曼和忘川长得有点像,所以觉得她也很亲切,瞬间,“忘川哥哥,干爹哥哥!”地叫唤。阿史那姬曼一下子愣了神,回想起忘川小时候也会这样对着她的挚爱撒娇,叫着他爹爹,而她的挚爱,也只有在忘川面前,才会放下那一直板着的脸以及那颗一直被野心占据着的雄心。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恍惚,恰是给落芙,独孤璟提供了绝佳地逃亡机会。落芙将阿史那姬曼击出马车,独孤璟则是运起内力,驱动马车,飞驰着越过城门,成功逃离。车上两人面面相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只是损失了一名忠诚的马车夫让他们有些难过,也为了迷惑后面的追兵,两人决定抛弃这辆空车,让马儿带着随意行驶到其他方向,两人带着败絮飞到了阿史那冰,独孤澈所在的马车里。 没过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了海岸线,都是一阵兴奋。凶神,恶煞效率极高,早已在海岸边安置好了一切,准备了好几十艘的大船,足够装下他们整个独尊盟了。落芙看着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脑袋里又是一阵晕眩,想是刚才紧张过度,又加之一夜未睡,体力有些不支而已,也不好意思惊动他们。兀自走上了一条船,静静地欣赏着海景。不多时,他们就动身了,这个时代会水的人并不多,也亏了凶神,恶煞,经常混迹在街头,能够挖出任何一个有天赋异禀的人呢,这才造就现在连同整个独尊盟一起逃命额壮观景象。 败絮看到一片的汪洋也很是兴奋,在落芙面前蹦蹦跳跳的,指指画画的,显示着极好的心情,落芙难得温柔地理着败絮被海风吹乱了的发丝,呢喃道,“可怜的小家伙,要是以后妈咪母不在你身边了,记得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太想我,还要照顾好你爹地哦。”败絮根本没听清落芙在说些什么,管自己兴奋地在甲板上滚来滚去,还时不时地逗弄着小想。小想现在还是很骨感,看上去颇有王者之风,越来越精壮,只是很畏水,现在处于这四面都是水的甲板上,极度的不安。败絮老想要让它去栏杆边吹吹风,小想老是要往落芙身边靠拢,它还真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掉到水里了呢,狼可是怕水的动物,在草原上是霸主,在水里可就连鸭子也不如了。 不一会儿,独孤璟也走了过来,搂住落芙一同眺望着远景,“芙儿,这海风渐渐大起来了,咱们快些回船舱吧。”落芙摇头,“不,我要在这里吹吹风,一会儿估计还要来场大风暴呢,记得让这些人赶紧收帆。”独孤璟无语,“都说了要有场大风暴,怎么还站在这儿呢!”落芙要怎么对他说呢,她现在只是觉得只有在这肆虐的海风中,才能补回点精神,让她不那么晕乎,才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果真没过一会,海上东南风大作,落芙连忙命令所有船只将船帆朝向东南方,过个一刻钟,估计就会起上海雾,到时再全力向东北方加速。命令一出,所有船帆都朝向了东南方,后方阿史那姬曼的追兵只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误以为落芙他们是驶向了东南方,也决定追过去。可是过了一会,海雾顿起,他们已经辨不清方向,看不见落芙他们的现在航向,一直朝东南方追击。而阿史那姬曼当年是秋季出的海,春季再回的大陆,根本不知道在海上,夏季还会有这么变态的风暴,毫无防备的,就驶向了风暴的中心。只见一阵狂风大作,船身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吹翻,摇摇欲坠。阿史那姬曼惊慌地自己掌控着船舵,想要逃离这片海域。 她的上空,刚才还是朗朗乾坤,现在就是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她不认命,不信命,不认为自己会这样轻易地葬身这汪洋之中,眼看着她身后的士兵由于经验不足,死伤惨重,船只几乎全军覆没,她也无力再管他们,顺着风暴的漩涡纹路,快速前行,划了好长一段时间,感觉风暴不那么剧烈了,终于松了口气,想着噩运又该远离她而去了… 第八五章阿姬曼之死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站在船上,阿史那姬曼有了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她本是命定王者,本就该统领这个世界,现在她只不过是拿回了属于她的一切。想着自己能从恁大的风暴中平安脱险,定是天佑她。只是没平静一会,狂风又开始大作,这次来得比刚才更加猛烈了一番,飓风携带着十几米高的海浪层层递进,看得人触目惊心,阿史那姬曼似乎是看到了海浪里隐隐浮现出来的尸体,像是刚才自己的部下应该已经全部死光了,不禁一阵发寒。但并不是为了那些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而是为了自己。阿史那姬曼头上的屡屡孔雀羽毛已经被海水浸湿,先出一副落汤鸡的滑稽样子,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一直低咒着,“你是想击败我?休想!啊,这风是婊子养的?居然这么凶残!我一定不会死的,一定不会!”随着更大的海浪席卷而来,阿史那姬曼所在的船只显得更加渺小,一下子就被倾覆,连带着她一起落入海中。 可是她够坚韧,要是不够坚韧的话,也不可能为了野心而坚持策划了这么十多年,也不会今天睥睨天下的地位,她开始在水上扑腾,往往是一飞出海面,就让肆虐的狂风再度击落到海里,几趟下来,她已是精疲力竭,但偏偏天还不想收她,给她留下了一根浮木,她立即趴在上面,紧紧抓住。这风来得凶猛,去得也果断,不多时,一望无垠的海面就恢复了原先的姿态,阿史那姬曼也松了口气,站在一直下个不停的暴雨中,看向东北方海天交界处的点点船只,眼眸微眯,眼看着独孤璟的船只离她越来越远,她就是追赶不上,而且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同他们对抗。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回程,她站在一根木板上,仅凭着自己的一双手划着木板,是远远不够的。好在远处岸边跑出来了一群想要趁风暴刚过,在浅海多捞一些海鲜的渔民们,他们看见了阿史那姬曼,也主动将小渔船开了过来,他们是认得这个高调的女王的,就是她一直在为百姓谋福利,铲除妖孽的呢,他们顿时都生出了几分景仰,恭恭敬敬地将她迎到了大船之上。其中一人狗腿地对她说,“想不到女王这么英勇神武,在海上狂风大作的时候,还敢在海上逗留同风暴对抗!”另一人就说,“女王头上湿湿的插得是鸡毛嘛?不是很好看啊,俺家的公鸡尾巴边上的毛可比这好看多了,小的待会一回去就给你拿!” 阿史那姬曼斜眼看他,“还从未有嘲笑过我的人活下来过呢!”他们皆愣了一下,传言女王仁慈亲民,怎会说出这么暴戾的话?莫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那人也没有个眼界,说话粗俗惯了,“女王啊,容我说句实话,您现在的样子同那天在街上看到的样子真是很不一样呢,现在脸上像是掉色的衣服,五颜六色的,那天看到的红唇,现在还没鱼内脏好看呢!”阿史那姬曼忍无可忍,也不顾念他们一行人救了她的情分,一手掐死一个,随后再扔回海里,这艘渔船全部解决,就跑到另一艘渔船,不过一刻钟时间,这些渔船就空荡荡的一片了,要是他们有幸能早点看清阿史那姬曼的真面目,就不会跑过来前来搭救,更不会荒唐地觉得女王仁慈亲民了。不过上天的安排就是这样,总还会又漏网之鱼幸存下来,其中一条渔船上一个机灵的小男孩这是第一次随父亲下海,对一切都保持着这些传统渔民已经丧失了的警惕感,当女王杀死第一个渔民时,他就悄悄地潜入了水中,好在阿史那姬曼并未发现他,他才能幸存下来。 这小男孩可给阿史那姬曼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原先是傍海而居的民族首领的嫡长子,而这一下子这地方最有权威的人都死绝了,男孩只是将所见所闻告诉了当地居民,一传十十传百,百姓们也都开始质疑起来女王的仁慈道义。而女王也不想要这么快就导致人心缺失,荒唐地声称是渔民想要对她意图不轨,这下子天底下就炸开了锅,话传得多了,就成了女王遇海险,被一群渔民给蹂躏了,所有人都抱着一种同情,但参杂着鄙视地态度看女王,毕竟是封建社会,他们始终认为一个女子,还是这么肮脏的女子,是不足以胜任女王大位的,民心从骨子里开始了松动的迹象。 而落芙,独孤璟他们也成功地抵达了那个海岛,他们都觉得在海上真是不方便,明明在陆上一两天飞马就可以到达的路程,他们却走了五天。这个海岛果真一片死寂,了无人烟。虽然还有少数一片房子,但也已经破落不堪,年久失修摇摇欲坠。好在岛上水果还是很多的,够他们应对一段时间了。他们的到来,一下子使本来了无生机的海岛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像是从天而降一个民族,将整个海岛填满。败絮看到了海边的一整片沙滩,激动地不得了,在沙上翻滚着,小屁股却不小心给螃蟹夹了一下下,瞬间捂着屁股,屁颠屁颠跑向落芙,“妈咪母,它咬我!”落芙直接一句,“咬回来!” 败絮摇头,“败絮牙齿少,咬不动,妈咪母帮忙嘛!”落芙这才看了眼败絮手指的方向,原来是一只小螃蟹,可这么硬,怎么咬嘛!于是就对败絮说,“娘娘给你做好吃的,把它煮了再咬回来好了。”败絮欢呼雀跃,落芙一转身就晕倒了。败絮以为是落芙赖皮,不想要煮东西给她吃才假装睡着的,在边上不满的卡故意,“芙芙,坏!吃吃,呜呜”败絮见落芙不理她索性就用沙子涂抹着落芙的脸,将沙子放到了落芙鼻子中,可是落芙还是一点动静没有,照平时来说,落芙早该醒来追着败絮打闹才对,败絮小小的脑袋瓜子迟疑了一下,嚎啕大哭起来,“哇,娘娘不要死,败絮乖乖……”落芙失去意识也就那么一瞬间,现在听到败絮哭泣,怕她害怕,就立马睁开眼睛坐起身,不想被鼻子里的沙子刺激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将沙子全部见到了败絮的小脸上。败絮捂着小脸迅速逃离,落芙没有力气去追逐,眼里热泪盈眶,她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这么残忍,给了她这么一个幸福的家之后还要收回这一切。独孤璟慢慢走近,却发现落芙红了眼眶,焦急问道,“芙儿怎么哭鼻子了?”落芙破涕笑笑,“沙子进了眼,你帮我吹吹!”独孤璟于是轻柔地帮她吹着,温热的气体呼在落芙脸上,让落芙更加想要哭泣,泪一个不小心,就全部跑了出来。独孤璟见情况不对,认真地看着她,“你是将眼珠子埋到了沙子里了嘛?哪来这么多眼泪?”落芙站起身不去看他,“那我心情不好嘛!你一直忙,都没什么时间陪我,我想哭不想啊,呜呜,为什么连哭都这么难!” 独孤璟抱歉地抱住落芙,把头抵在她的头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惹我的芙儿伤心落泪了。是我不好,都没花时间好好陪你,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一个人默默哭泣,我会心疼。”落芙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可是她再怎么吸鼻子,都对那固执的鼻涕,眼泪没什么作用,眼泪照流不误,鼻涕也笔直笔直地垂到了嘴巴里,咸咸的。独孤璟看着可爱,“芙儿真想长不大的孩子呢,这么大了还这么可爱!”落芙在心里却默默地说着,也许,也许我真的长不大了,不能同你一起白头了呢。 独孤璟将落芙轻轻放在自己腿上,一边任她玩弄,一边询问着属下最近大陆的动向。从他们口中,他得知阿史那姬曼杀害渔民一事,想不到他们尚未出手,阿史那姬曼就有那个能力把自己整得焦头烂额。独孤璟对这还算满意,跟凶神说,“继续在各地散播落芙当日在图塔引水救苍生,临危受命就苍生的事。”又同恶煞说,“你无需纠正那日阿史那姬曼杀害渔民的事,他们的思想是容不得这样一个不净的女人作为他们的女王的。继续散播落芙走火入魔细节,就说是已经我被阿史那姬曼杀害,落芙发狂随后殉情。” 落芙看着独孤璟,“你这是想要动用舆论的力量除掉她?那她手里不还是握着好毒水,只要她心情不好向河流里投毒,那么大家岂不是全都活不成了?”独孤璟却说,“要的就是这个目的,当她拿毒威胁我们时就意味着她已经失了民心,也嚣张不到哪去了。只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南宫言身在何处,不知道有没有将那先简安花种植成功。我们现在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落芙听明白了他话中之意,也就是说,如果找不到南宫言,或者说这风向刚刚吹反,他们那就真的是走到绝路了。妻主别逃 阿史那姬曼最近倒是被政事弄得焦头烂额,民众里好像油然生起一种反抗她的情绪。尤其是原图塔,现西吐谷浑,那里的民众一直对着落芙解决了他们的用水问题而感恩戴德,万人上书抗议,要求不要除掉他们的女神。千乘也蠢蠢欲动,大肆宣扬着落芙等人英勇铲除天命巫师,还千乘一个安宁。吐谷浑也在铁三的暗中帮助之下,激起了强烈的拥护落芙的情绪。至于大天越就更不用说了,大家原本是因为太爱戴独孤璟,而仇视那将独孤璟杀害的落芙,现在却听到传闻,杀害独孤璟的不是落芙而是阿史那姬曼,而落芙只是用情过深,一下子情绪太激动才导致了发狂吸兔血。很多人听到落芙之后为独孤璟殉情而死,都不免产生了愧疚,明明是恁好的女子,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她,真是罪恶滔天。 而沙土之邦现任族长也被凶神找到,来出面证实落芙并非魔头,真正的魔头是阿史那姬曼。中原之人向来对沙漠里的民族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听姆勒说当初教会弥撒族巫蛊之术的正是阿史那姬曼,也一下子引发一阵哗然。他也没解释什么,只是交出了那含着恶毒诅咒的蛇身女子项链公诸于众。 阿史那姬曼从未想过自己登上大位后,还会出现这么多意料不到的反抗,但她手里拽着天下第一毒,自然底气也足了些。虽然民众对她的厌恶情绪高涨,但是军队却死忠于她,只因他们见识过好毒水的威力,不想要让自己乃至自己的家人遭遇不测罢了。 独孤璟面上是逃亡海外,实则依旧掌控着全局。观察着各地的一举一动。阿史那姬曼偶尔也会派人来围杀,但是不再那么莽撞,深怕再次遇到那狂风,也不敢肆意接近。落芙拉着独孤璟眺望着东边海域,“璟哇,看呢,那边好像还有陆地的感觉呢!”独孤璟应着,“那是麂乐岛,上面的居民个个身手矫健,是一带有强烈的民族自尊心的种族,他们不喜与外来种族接近,要是不必要的话,是不轻易出岛的。不用管他们便是,他们估计也不想要理会我们的事。”落芙点点头,不再多问。她是觉得这样的民族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也许正在伺机等候中原大乱之际,渔翁得利,要知道再强的民族,随着人口的繁衍扩增,居住在那小小的岛上是不会满足的。况且终有一天,那小小的海岛是要容不下越来越多的人口的,侵略扩张才是真正的王道呢。她也没那么闲,仅仅因为自己的猜测,就只身犯险,她可要留着大把的时间陪在独孤璟身边的呢。 独孤璟又叫恶煞将阿史那姬曼当初杀父弑母铲除巫族人等的事情在民间散播,在这件事上,也许阿史那姬曼没有犯下什么不可原谅的过错,为了夺取政权,杀了对自己不利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自己的亲人都对自己如同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都比不上,又怎么能要求她对他们仁至义尽?留着他们,他们会整日想着谋害她,还不如杀伐果断些,一了百了,省得之后再来纠缠不清。只是民众是不太清楚皇室的潜规则的,都惊讶于阿史那姬曼的残忍,六亲不认,想是连自己最亲的父母亲都不放过,此人已经毫无良知可言,又怎么会顾及黎民百姓的生死存亡?于是,一下子,反抗之声此起彼伏,阿史那姬曼都有些招架不住的趋势。她想着用巫蛊控制着他们,让他们安静些,可是她如何能用巫蛊迷惑这几乎是全天下的百姓?但是想要她认输,也是没那么简单的事。 既然在民众心中,已经无法留下仁慈的模样,她就不怕更毁一点!登上天越城楼,召集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民众,上次在海里因为自己划船而变得伤痕累累的手依旧红肿,慢慢摸出了一瓶连她自己也没有解药的毒药,对着城门下的人说着,“我知你们不服我,但我告诉你们我偏偏就是这命定的王者,谁敢反抗必死无疑!”城门下一片哗然,激动愤怒着,但还是忌惮阿史那姬曼这毫无由来的自信。阿史那姬曼神秘一笑,将自己手上的好毒水一下子倒了下去。地下有一小撮民众不知道她倒下来的为什么东西,抬头傻愣愣地看着,结果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被腐蚀地一干二净。城门下,迅速留出了一方空地,下面的人脸上都写满了死亡的恐惧,不知道阿史那姬曼用的是什么妖术。 阿史那姬曼轻笑出声,“无知愚民,知道害怕了吧!告诉你们,我即是你们命运的主宰者,若是有谁不服气,我不介意动用着最高效的刑罚。若是你们执迷不悟,一心反抗,我也不介意将这毒水投入各大河流湖泊之中,咱们玉石俱焚好了!好了,现在还有何人不服?不要命的尽管大声抗议好了!本女王奉陪到底!”场下一片俱寂,无人敢言,威胁当头,不得不妥协。阿史那姬曼满意地下了城门,开始要利用这绝密的好毒水来牵制独孤璟,落芙等人了。 有时候想要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不需要真的倾尽人力物力财力,单单只靠嘴皮子就能够秒杀一切的呢!阿史那姬曼也不带护卫,只带了一个船夫替她掌舵,前往落芙现在所在岛屿,对着岛屿喊话,“后背小儿,还不出来赶快接见你们的神?”众人闻讯而来,一副警惕地样子。阿史那姬曼笑着,“何必这么紧张,我这只是一个人而已,你们这么多人用得着都对我这么忌惮?是不是恨得咬牙切齿了呢?告诉你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得罪了我,不乖乖教出我想要的。反抗即是死路一条!” 落芙无奈摇头“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可怜可叹!”阿史那姬曼看穿了落芙厚厚的胭脂底下那苍白的脸色,心里还是平衡了一点,当初就听她第一任夫君说过,即使巫族有人能逃得过这巫蛊,身体也无法承受这带来的巨大伤害的,看落芙这幅样子,估计也活不长了,心下一时得意万分,想着终于要战胜柳含烟那贱人了,从小到大,她抢了她所有的眼光,现在她女儿快要死在她的手上,说不出的兴奋。阿史那姬曼笑得猥琐至极,“我是来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主动赴死的话,我就要将毒投入河中了,到时候,天下苍生都可以陪着你们殉葬,岂不妙哉?” 独孤璟抱着落芙,冷言问道阿史那姬曼,“想要怎样?”阿史那姬曼直夸独孤璟爽快,也不拐弯抹角,“三日后出岛回天越站在城门上主动退位于我,并且服毒自杀。”落芙连声反对,“贱人,你是想象力太丰富了吧?我们凭什么要听候你的差遣?”阿史那姬曼淡淡地说,“凭你们的仁爱?呵呵,是不是觉得很荒唐?但我告诉你们,你们已经输给我了,正是输在了自以为高尚无比的仁爱道德责任感!顺带提一句,那天你也必须在场,别以为我会因为你这样就放过你!”阿史那姬曼跳上船,离开了海岛,走之前还不忘嘱咐,“最好不要迟到,逾期不候!过了这时间,就算是你们所有人的性命都救不回你们深爱着的黎明百姓,万物苍生了!” 落芙躲在独孤璟怀里,只冒出了两个字,“变态!”独孤璟只好搂着落芙,他们也没有法子,只好以身涉险咯。只是独孤璟很疑惑刚才阿史那姬曼说落芙“这样”是那样,难道落芙身上还有未解干净的毒?焦急问道落芙,“芙儿,身体可有不适之处?”落芙知道独孤璟指的是什么,故意曲解他,“那变态估计是不小心晃神把我当成我娘了吧!我能有什么事,这样不是挺好的?”独孤璟想想也是,落芙最近除了更懒了一点,也没什么不同。盛世之初 白笙丝毫不敢怠慢,带着凶神,恶煞,以及其他一干人等亲自出岛四处张贴好棒水的其他几味原材料,只想着南宫言能够看见这告示,好直接调配出解药赶得及三日之后的天越城门殊死一战。 落芙,独孤璟这三天倒是闲暇了下来,感受着海岛七月底的炎热。落芙瞬时想起差不多一年之前在吐谷浑密林遇见的白眉老头,记得他当时说过“长路漫漫,归途无期!倾君之思,慕君之名。三载过尽,命殒身死。可歌可泣,呜呼哀哉!”现在想起来,似乎并不是谬论,离她穿越而来,再有一个多月就满三年了,离她同独孤璟定情也接近三年了,是不是他们会被那老头言重,三年一到,就命殒身死?记忆又跳回自己紫发失忆时,路过渝州城,现如今已改为醉花阴城时,那老鸨说过的,醉花阴在前往吐谷浑时也遇见过一老头,曾嘱咐过他不要前往吐谷浑,否则性命堪忧。现在想来,这两神算极有可能是同一人呢。 落芙隐隐觉得,如果他们能活过三日后的那一劫难,独孤璟也许就不会死,而自己的身体已经日渐衰落,可能到头来死的人只有她一人。顿时感到有些欣慰,她是说过愿和独孤璟生同床,死同穴,但是真的在危急关头,落芙还是希望独孤璟能够好好活着,毕竟人生只有一次,有多少机会能够重来,有多少人能有她这样的福气,在现代被狙杀之后,灵魂还可以穿越回其他朝代,轰轰烈烈活一场,不仅有这一生的挚爱,还有了这么多关心她的朋友,还有了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小败絮,这一生,她也知足了。死又有什么好畏惧的?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转眼三天即过,落芙和独孤璟都穿着七彩的衣服绝然立于船板之上。独孤璟不明落芙为何会让他穿着这么艳丽的服饰,落芙解释道,“今天极有可能是你我的死期,我们就应该要好好潇洒一回,穿得闷骚一点咯。其实我一直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能当回名妓,艳名远播,引无数文人骚客叹为观止。喏,穿得这么艳丽站在城门上,一定风姿绰约,会吸引很多人的哦!要是他们情不自禁地报价想要你我,那你我就从了呗!”独孤璟好笑地看着落芙,“你这志向为夫还真不敢恭维!当什么不好,偏偏要当什么名妓!芙儿可知道妓女的地位有多低下?还是不要尝试了罢!” 落芙认真地说着,“爱本身就是没有理由的,你要是那渝州城的牛郎,我也照爱不误,管你是不是做的人肉生意。璟,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好爱你!”独孤璟轻吻落芙额头,“芙儿每日在床上都要说上好多遍爱我,自是听过的。”落芙不满,“什么啦!人家只是想听你对人家说那三个字而已啦!”独孤璟顿悟,全心全意地哄着落芙,心无旁骛,“我也爱你,你是我今生的最爱。”海风在他们耳边轻轻地吹着,吹不散空气里带着甜味的爱意,却吹散了他们对今日城门对峙的担忧。 两人徐徐落在城门上,飘逸地如同仙子一般,只是这衣服高调了点,让人看花了眼。独孤璟三千墨发高高竖起,前面碎发凌乱散在脸上,显得风华绝代。绝冷的轮廓,被身边的女人融化得仅剩温柔,无论如何,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好。落芙肤若凝脂,大大的眼睛多年未变,还是纯澈诱人,明明是很艳丽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变成了极度纯净的色彩,更加衬托着她的美。落芙总是这样,静静地绽放在最危难的关头,什么东西都不能影响到她的美丽,也不能左右她的心情。落芙细细软软的黑发乖巧地贴在了落芙的身后,静静依附在落芙背后,显得俏皮惹人爱。独孤璟也不顾此时城门下已经蜂拥而至许多人,和落芙深情拥吻,一时缠绵,难解难分。城门下的人自是看清了独孤璟和落芙,有的开始期盼他们能够重新统领他们,他们已经受够了阿史那姬曼的*独裁,受够了她的心狠手辣。 阿史那姬曼也已经赶来,看着不分场合腻在一起的两人,不禁有些鄙视,“就这样还想跟我抢王位?我看你们还是去做对鬼夫妻好了。”落芙浅笑,“这也不错,每天都跑到你床上翻云覆雨,想想就觉得有乐趣!”阿史那姬曼白了她一眼,“无聊至极。也罢,我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继续吧!”落芙于是再扣住独孤璟的头吻了起来,这把阿史那姬曼气坏了,“混账,不是叫你们继续在这里卿卿我我!我是在叫你们快点向这些愚民宣布让位于我!” 独孤璟不舍地松开了落芙,清了清嗓子对着城门下的民众说道,“好久不见,不知你们近来过得可好?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我们都很好。只是有些事情很无奈,现在我不得不被逼着退位……”阿史那姬曼狠瞪了他一眼,“很好!再这样说下去,你知道后果的!”落芙于是接着独孤璟的话继续说道,“如今女魔头丧心病狂,想要荼毒全人类,非我与璟之力能够抵抗,唯有尔等众志成城,才能战胜这女魔头。今日我与独孤璟在此以身殉国,但是我们的心人与你们同在!等好棒水批量生产之日,你们便可以战胜女魔头,她的好毒水也将失去效用。你们一定要谨记,要学会明哲保身,以后我们不在的日子里,要好好吃饭,要好好睡觉,想我们的时候多吸几口气,也许我们就存在这空气之中。天气凉了要多穿些衣服,在雨季的时候要有忧患意识,多储备点水,以免旱季时水源供应不足。最后,我仅代表,我同独孤璟两人的名义,祝福你们,再会!” 落芙一语说罢,拉着独孤璟向民众深深鞠了一躬,独孤璟连忙用手捂住落芙露胸长裙的衣领,他可不想自家女人让别人看了去!阿史那姬曼现在开始后悔请这两祖宗来这里发言了,城门下方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让她皱紧了眉头,显然让这两人消除民众对她的隔阂已经行不通了,索性催着他们快些服用这好毒水。落芙同独孤璟事先是服了解药的,但是他们解药不多,怕阿史那姬曼恼羞成怒,发现他们已经研制出了解药就立即投毒河里,他们还不知道南宫言能不能来得及弄好解药,只好尽量拖延着时间。 落芙看着阿史那姬曼手里的那瓶好毒水,温柔地问她,“贱人,能都给我们一瓶吗?我们要在死之前喝上交杯酒。”阿史那姬曼照做,扔给了他们一式两瓶。落芙,独孤璟深情凝望,独孤璟打开瓶盖,眼看就要喝下去了,阿史那姬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又来了段废话,“芙儿,你好美!我好喜欢你的美。”落芙娇羞,“讨厌啦,人家会害羞的!”“都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害羞作甚?”落芙依旧点着头,“那我装一下害羞嘛!夫君老是说我不够矜持,我这就矜持给你看咯!”独孤璟自顾自地爽朗大笑,“我的芙儿这般模样,真是诱人的很,为夫真是爱死了你这般模样!”落芙笑着,看向手中的瓶子,“夫君哇,我不喜欢喝酒怎么办啦!要不我们不喝这交杯酒?” 阿史那姬曼在一旁看着抓狂,“我数十下,若是还没喝掉你们自己看着办!”落芙嗤笑,“夫君,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偷看我们洞房花烛呢,我羞涩!” “十!”复仇冷公主,要定你 独孤璟答道,“爱看就让她看去,我们做我们的。” “九!” 落芙嘟囔着,“不要啦,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这贱人不行!” “八!” …… “二!” 此时独孤璟,落芙都有些着急了,这南宫言要是再不敢来,他们可就都要露陷了。还是落芙眼尖,一眼就瞄到城门黑压压一片之中,也同样穿着七彩衣服的南宫言,一阵激动,又想着南宫言让他们那么着急,索性戏弄戏弄。 “一!” 落芙拿起药瓶,泪眼汪汪地看着独孤璟,“我们还是喝吧,南宫言那小子终于来了!”独孤璟说,“他来了就好,我们可以不必喝了!”落芙不依,“还是喝了吧,普天恭祝你我结合,岂不妙哉?”阿史那姬曼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总算见他们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颗心总算是又放到了肚子里。 南宫言绝望飞身上来,“不要啊!啊,苍天啊,为什么!啊,还我残荷!”落芙,独孤璟好笑地看他,落芙戏谑道,“叫你来得这么迟,差点就露馅了!解药有多少?”南宫言知道自己被戏弄,但看见落芙安然无恙,也就放下重担,得意地说“足够应对!”阿史那姬曼看明白了这一切,知道了自己没有什么可以仪仗的了,连忙逃跑。扔了许多当初落芙制造的弹药,飞身离去。独孤璟,南宫言同时都想着落芙的安危,将落芙护住,一面弹药无言,伤了落芙水嫩的肌肤。落芙痛心疾首,“丫丫的叉,你们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骡撞了,怎么可以让她就这样逃跑!” 独孤璟淡定地说,“轻轻松松篡位成功,大不了再捉回来咯。”落芙白了他一眼,“这样折腾,不嫌累?”独孤璟这才承认,“好嘛,我刚才忘了嘛!”落芙也只好做罢,想是一切有惊无险,也算是极好的了。城门下万民高喊“璟帝万岁!”落芙不满,这些人都不知道也来叫叫她的嘛!正当她郁闷之时,远处又有一撮人高喊着,“女王威武!女神万岁!” 独孤璟的拥护者也不甘示弱,高喊,“男神万岁!”独孤璟,落芙听得心花怒放,只有南宫言,瘪着嘴巴只有在一旁羡慕他们的份,谁叫他这不是在自己地盘,不是在仓凛,一个喊他的人都没有的。 海上漂泊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又回到了天越,落芙又舒服得在仅有她一个皇后的后宫里舒服地为非作歹,她隐约记得当初那个司徒诗诗还没死的,好想把她再拉回皇宫玩上一玩,但是又怕独孤璟不乐意,一个想不开,又服什么毒药,那她可就再没精力去救他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直空落落的,终于思索出了原因,原来是败絮那吵闹的小家伙不在她身边,真是怪想念的,等一下等独孤澈将她带来一定要好好捏捏她的肉肉。可是等了好久,等到她都困了,独孤澈他们还是没有赶到,落芙不知怎么的有点心慌。 晚饭过后,独孤澈一行才赶至皇宫,还未坐下休息一会儿,就焦急地告诉独孤璟,落芙,“败絮被阿史那姬曼劫走了,正往北边去!我们倾巢而出,还是没能知道她的踪迹。”独孤璟知道阿史那姬曼拐走败絮,一定是想要用败絮再来最后一搏,但败絮恰巧是他和落芙的至宝,这一下他们都有的受了。只见败絮被阿史那姬曼带走之后,不哭不闹,反倒是乖乖地看着她,甜甜地叫着,“漂亮阿姨!”阿史那姬曼鄙视地不去理她,想着柳含烟他们一家专出这种勾人的狐狸精。可是败絮的可爱真是让人难以忽视,阿史那姬曼竟硬生生压下欺负她的念头,但也摆不出亲昵的表情,一直板着脸对着她。 败絮问着她,“漂亮阿姨,你为什么长得跟我干爹这么像?可是脸好臭!要是笑笑就会很漂亮的!”阿史那姬曼想着败絮说的应该是忘川,也不觉得吃惊,自己的儿子嘛,长得和她像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她可一点也不喜欢自己那儿子,不帮着她就好了,居然还被慕容落芙那小贱人迷得团团转,阿史那冰也是一样,都是些吃里扒外的东西,阿史那姬曼想着这次一定要利用败絮好好来一发,不把他们都折磨致死她就不姓阿史那! 独尊盟眼线遍布,阿史那姬曼又怎能逃离他们的监控。阿史那姬曼前脚刚离去,独孤璟,落芙后脚也就跟了上来。阿史那姬曼终于到了走投无路的地上,受困于吐谷浑宫殿一角,见独孤璟,落芙赶来,一下子也知道自己翻身无望,只好拿败絮挡在自己前面威胁着他们不要靠近。 此时,一个看外貌似是已到中年的男子走了出来,深情地望着阿史那姬曼,“阿姬曼,该放手了!”阿史那姬曼看呆了,这不就是她深深爱着的木错嘛,她的第一任夫君呢!她眼睛里一下子布满了血丝,“木错,你终于回来了!这么些年,我为了你的雄心壮志,一直在努力着,可是我不小心又将这大好局面丢了,你要原谅我啊!”那男子闭了闭眼,“我的本意不是要叫你图害苍生!当初我只是因为吐谷浑政权紊乱,民不聊生,才想要夺得王位,而如今,你却想要残杀无辜,我对你好失望!”阿史那姬曼摇头,泪如雨柱,“不!你不是我的木错,我的木错是没有心的,是不会可怜那些愚民的,你告诉我,你是谁!?”独孤璟,落芙想要趁乱抢回阿史那姬曼手中的败絮,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勒令要他们靠后,否则掐死败絮。 木错上前,似乎毫不顾忌阿史那姬曼的激烈反应,“阿姬曼,我对你好失望!若是我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我当初就不会爱上你!”她冷哼着,“我的木错,你别忘了,是你教会了我残忍,现在你却要轻易抛弃已经被你同化了的我,你于心何忍?说吧,你到底是谁?”木错只是深情叫着她,“阿姬曼。”企图引开她的注意力,袖口的刀子已经蓄势待发。阿姬曼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木错,但被骗也甘之如饴,将败絮丢给落芙,自毁命门,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但还是眷恋地看着一脸错愕的木错,木错手里的刀掉了,他缓缓摘下面具,银白的头发在此时显得格外苍凉。 阿史那姬曼顿时哭了,“真是白生你这儿子!在死前也不能让我满足一回。”忘川还是冷冷地说,“这样也好,省得我动手……”阿史那冰也站在门槛边,表情木讷,谈不上伤心,只是为这一切的缘由而不值,为了一个男人,赔上自己的一生,阿史那姬曼也只是命运的牺牲者而已。 忘川终究不忍,开口再叫了她一声,“阿姬曼……”阿史那姬曼闻言哭得更加凶猛,她这辈子是真的错了呢!但是若是让她再遇到木错,她甘愿一错再错! 还是在这交汇着她无数喜怒哀乐的吐谷浑皇宫,她眷恋地望着这里的一切,缓缓合上了眼睛。忘川转身离去,阿史那冰也没有一滴眼泪,倒是落芙,最终还是命人将她安置。 第八六章水灵灵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一个转身就是一段光阴,一个回眸就是一段荡气回肠的过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是又感觉什么都变了。 那时的她,没有烦忧,最大的乐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些麻烦,找些乐子。而现在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每每看到独孤璟,败絮的依赖,就忍不住心伤。她不能,他不能让独孤璟还很长的生命陪她的生命一起陨落,她更不能让可怜的败絮没了母亲之后又要失去父亲。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呢,不仅仅要为自己负责,还要为爱她的,她爱的人负责。 尚未离开吐谷浑,凭栏眺望,池中鱼肥花瘦,荷叶青青,荷花残。落芙嘟着嘴巴,给这群鱼儿喂着食,还期盼着这群鱼儿能够长得快些,多拉些臭臭,好让这花的根部能够汲取更多的养分,能够趁着夏日未过,盛开一回,否则过了这个大好时机,今年就花开无望了。也许明年会依旧绽放,只是谁能断定明年这时候这花还是现在的花呢。忘川见落芙闲来无事轻撒鱼食,便走了过来。 落芙招呼道,“忘川哥哥,看呐!这些鱼儿比我还贪嘴,要是被我喂上十天半月的,准保要肥的,可惜它们没这个口福了。”落芙眉眼间淡淡的忧伤没能逃过忘川的眼睛,“为何?”忘川不解地问。落芙低头浅笑,笑不出恬淡娴静的样子,只是嘴角之处多了几分沧桑凄凉,“能为何呢!明日就要回天越了,自然是喂不到了。” 忘川狐疑地望着落芙,他对落芙也算是很了解的了,见她这般闪烁其词,必定有什么原因,忧心望着她。落芙被忘川望得不自在,索性就迎上他的眼睛,“好啦,我们去御膳房呗,我又饿了,我做东西给你吃!”“好。”忘川应着,也尾随着她。他想,也许落芙是有什么烦心之事不便告诉他,但并不代表不便告诉独孤璟呢,也就不再那么操心。 刚踏入御膳房,落芙就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小脸躁红,怕忘川担心,断断续续地对他说,“不碍事,被辣油呛到了!”忘川连忙替她顺着气,轻拍她的背,“芙儿不是最爱吃辣的酸的?今日怎么会被辣油呛到?”落芙自己解释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我这叫大意失荆州哩!”忘川不解,“荆州是何地?闻所未闻。” 落芙也不回答,只感觉一阵腥甜冒上了喉咙,连忙抓起一个番茄就往嘴里塞,厨子们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落芙,而落芙却笑涔涔抬头,对着忘川说,“呵呵,真好吃呢!”忘川皱眉,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又抓不到那个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落芙满嘴都染满了番茄的味道,红红的汁液浸润着她的整个口腔,染红了她的下巴,染红了她的领子,忘川正想要帮她擦拭,落芙却闪闪躲躲说自己喜欢这个味道,就让它残留在她的衣服上好了,顺带还伸出舌头舔干净自己的下巴。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的,忘川总觉得落芙的眼睛也红红的,手情不自禁拂上落芙的脸颊。落芙迷茫看着他,忽的想起自己脸上厚厚的胭脂,华丽地来一个转身故意将剩余的半个番茄往忘川脸上蹭,淘气地笑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本宫决定赐你一丈红了!” 忘川配合地笑着,他这一笑整个厨房不知掉了多少把刀,砸在地上铿锵有力。落芙斜眼看着那些个已经惊呆了的女厨子,只好随忘川先出了御膳房,她可不知道留那么多女厨子在御膳房,会不会一个激动为了争抢忘川,就挥刀乱砍呢。忘川低头看向自己指尖的殷红,这貌似是胭脂呢!什么时候不爱浓妆的落芙也会涂上这胭脂了? 两人继续闲逛着,落芙忽然心血来潮要忘川教她套剑法。忘川应着手执三尺长剑风中起舞。“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落芙由衷感叹着忘川的风姿。忘川听着落芙这般胡话,也勤于回头,只是一不小心扭到脖子了。飘逸的白发一下子停止了飞扬,全数砸在了忘川的脸颊上,根根分明,寸寸如雪。 落芙上前大手一挥,把忘川的头掰正,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把忘川变成歪脖子的,恐怕她就要成为全天下女人的众矢之的了。落芙看着忘川傻笑,“忘川哥哥,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忘川好看的薄唇颤抖着,他是知道落芙现在已是独孤璟的妻的,见落芙这么暧昧地看着他,还是有些躲闪。有些情感,不会因为婚姻而说停止就能停止的,但忘川知道分寸,悄悄拿开落芙搁在他脖子边的手,“大概是跟败絮待久了,被她传染了。” 从远处望去,两人都是飘逸白衣,看上去也极其登对,最重要的是两人暧昧不清的动作。从独孤璟这个角度恰巧能够看清落芙的表情,说是无情但更胜有情;说是无意,可怎么解释落芙眼里的点点秋波? 独孤璟知道冷忘川对落芙的意义,所以能忍则忍,可是落芙对着别人也能露出这样的神情让他还是很不自在。自己怀里的败絮也倒是抗议了。自己的妈咪母,和自己最崇拜的干爹居然背着她和爹爹,一起在这里玩耍,连声大叫道,“干爹哥哥!芙芙娘亲,你们等等败絮嘛!” 落芙早就发现他们立在那里,才有意地露出那样匪夷所思的暧昧神情。独孤璟快步抱着败絮走近,一成不变的温柔音调又震撼了谁的心?“芙儿,我半天找不着你,想着败絮这丫头鼻子灵,一带上她,果真就找到你了。” 没有怪罪,没有斥责,没有吃醋,没有发狂大叫,这样镇定的独孤璟让落芙更加难以拒绝,更加心疼不已,也软化了自己的心,“才半日不见就这么想我呢!真想不到万一哪天我再把你休了离你而去,你该怎么办!” 独孤璟连忙将败絮扔给忘川,自己搂着落芙,“芙儿可不要再说胡话了,为夫胆子小,不经吓!”落芙转头看着他,“怎么办呢,我就爱吓人呢!你这么不经吓,我还是改嫁找个经吓得吧!”远处,南宫言挥着折扇走来,笑得猥琐风流,“残荷,你可是闲独孤兄不经吓?那不如换我吧!我保证我一定会时时刻刻秉承着被吓死的决心,供你消遣,为你解闷!” 落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就是随便找个吐谷浑的侍卫大哥,也比你管用!瞧你那小巧的瓜子小脸,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虐待儿童哩!”南宫言无奈,“唉,为了种植那该死的简安花,我可是日夜守在花圃边,深怕一眨眼就被害虫蚕食光,才会消瘦成这样的!残荷是不是该赔些精神损失费给我?” 独孤璟警惕地看着南宫言,“要钱可以,要人不给!”南宫言嘟囔着,“只是想来个抱抱也不行?太坑了!”落芙捂嘴笑着,只因又有一阵腥甜翻涌上来,好不容易才把它咽下去,却不敢开口说话,怕满嘴的血腥味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只好鄙视地白了南宫言一眼,表明自己的态度。 南宫言瞬时低下自己的头,委屈至极,搅着手指一直打嗝,这可把大家逗乐了。独孤璟戏谑南宫言,“嗝儿打得很*,同你的人一样!”南宫言想不出独孤璟嘴里还会说这样的俏皮话,笑了出来,却来了个连锁反应上面的嗝儿止住,下面的屁就止不住了。连连放了三个大大的空气,自觉羞愧,尤其是介意在落芙面前出丑,捂着脸狂奔而去,惹得败絮也捧腹大笑不已,小小的她现在发现这些叔叔哥哥的都好可爱呢,怎么办,她又喜欢上南宫言了呢!宦官弄朝 这屁放得可真够坦诚的,想必这人也是坦诚的,一定很好戏弄,小小的败絮脑子里就是这样想的,想着以后可要好好捉弄捉弄这南宫大叔。 败絮缠着忘川带她去树上捉知了,也不听落芙说的,也不午睡,还是精力充沛地叽叽喳喳叫着。落芙捂着嘴巴大了一个呵欠,就嚷着自己要午睡小憩一会。独孤璟陪伴左右,随着她屁颠屁颠地回房休息去。 忘川回头望着落芙,独孤璟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抱着败絮也没去捉知了,而是来了白笙的住所。忘川自是不知大中午的有美人陪伴左右的白笙也没消停过,走进一听,才发现是小幽的低声呢喃,忘川自是知道偷听人家话不好,抱着败絮正准备先行离去。可鬼精的败絮确如泥鳅一般滑落到地上,迈着小短腿跑了进去,忘川连抓都抓不住。只好弄大声响,提醒着里面不知疲惫的两人。 白笙直到小小的败絮来到他们床边,揪着他们散落一地的衣服才反应过来,慌张地看着这人小鬼大的小东西,将小幽的全身用被子裹紧,自己也钻进被窝虎视眈眈地瞧着败絮,“小家伙,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乖,快回去!”败絮却认真地研究起来,露出纳闷的神情,“娘娘和爹地也喜欢把衣服扔在地上也!坏习惯!” 白笙,小幽都有些窘迫,应着,“嘿嘿,坏习惯……”可是败絮这没眼力劲的,或者说她根本就是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故意不走的,在家里耳濡目染,早就被荼毒入骨了,露出狡黠一笑,继续品评着小幽的红肚兜,“咦,没有坏坏!娘娘的都要坏的,变成一条一条的……”白笙汗颜,真不知道独孤璟是有多心急,用多大的力道。忘川不好意思进来,只在门外叫着败絮,“丫头,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 败絮一听急了,放下小幽的肚兜,还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小幽姐姐,小白大叔再见!我干爹哥哥喊我回家吃饭咯。”小幽倒是被败絮一声姐姐叫得心花怒放,白笙就不这么滴啦,不过谁管他心情呢!败絮可是光讨好需要讨好的人呢,降住小幽不就等于征服了他? 转眼三天即过,他们也准备回天越了,只是阿史那冰对吐谷浑有着深厚的感情,独孤澈索性就同阿史那冰留在了此处。落芙也没精力管理着吐谷浑的繁杂事务了,直接将所有事情交给独孤澈,也将王位交给了独孤澈。阿史那冰至此也就成了吐谷浑最幸福的王后了,后宫仅有她一人,享尽帝王恩宠,只等子孙满堂了。 落芙等人要离去时,却见花奴,翠翠风尘仆仆赶来。落芙激动万分,抓着翠翠的肩膀,“真好你们都活过来了!哈哈。”翠翠也激动得热泪盈眶,问着落芙,“是不是一切都圆满了,都解决了?真好,你们都没事……”落芙笑着,“对啊,现在这样挺好!”花奴也想要抱抱,可是落芙都被翠翠抱去了,自己只好来抱独孤璟,不出意料的被独孤璟一脚踹开,随后独孤璟再用剑柄指着他,“起来。”花奴原以为独孤璟这么暴戾,只不过是想要向他撒一回娇就要打他,想不到别扭的独孤璟只是不想伸手扶他,才用剑柄让他握住,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落芙极有兴趣地问翠翠他们是什么时候醒的,翠翠笑着告诉她,“我原本睡得好好的,躺在水晶棺材里不冷也不热,可是一直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着,两手两脚都扒在我身上,很不舒服,于是就一巴掌盖过去,然后我和花奴就都醒了。事后小太监告诉我,花奴这厮经常梦游,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自己的水晶棺材里消失上一段时间,往往四处寻找都找不到,最后他们才发现这厮几乎每次都要爬上我的水晶棺材。他们就思忖着也许花奴更喜欢我这个位置,就将我俩换了个位置,想不到花奴还是这般我到哪,他跟哪。鲍弥桦还特意请人咨询过,只道是花奴正在发育中,虽然昏迷,身体还在发育,对女人充满了好奇,因此一闻到女人的气息就忍不住贴上来。” 落芙听完甚是无语,虎摸花奴的头,“想不到花奴还有这样兽性的一面,害我还一度担心你要同我抢我最亲爱的璟呢!”独孤璟看着花奴,翠翠现在不一般的亲昵程度,心下了然,问着他们,“将来可有什么打算,有没有兴趣同我们一起回皇宫,或是回独尊盟。”花奴,翠翠相视一眼,摇头道,“不了。我们这次来只是想向你们报个平安。我们在千乘共患难,在千乘定的情,已经离不开那块地了。还是决定回去,在那里建设我们的爱巢。” 强求也留不住他们的心,落芙也坦荡放手,“也好,看到你们平安幸福也就足够了,我们在此别过,后会有期!”花奴逗弄着败絮,倒是喜欢的紧,“你们要常来千乘玩哦。我们已经决定将屋子建到了蹴鲁家附近了呢,那里是我们感情的发源地,是离我们俩天堂最接近的地方!” 落芙点头应着,顺带问了一句,“鲍弥桦最近可好,还沉浸在萢荟死亡的忧伤中吗?”翠翠摇头,“他已经振作,虽说还是深爱着萢荟,但也没有萎靡不振,活得也算是逍遥自在!”落芙点头会意,像是鲍弥桦当初那样深爱着萢荟,几乎要随萢荟一同赴死,现在照样也缓过劲来,她想着,也许有一天,她真的先撒手人寰了,独孤璟也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将这份伤痛忘却,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虽然心里有些酸楚有些不甘,但更多的是欣慰。 告别翠翠,花奴。他们也坐着马车行驶在回天越的路途之中。沿途的风景恬淡,带着丝丝的暖意,让人感觉幸福也不过如此。正所谓世界少了我也不会停止转动,世界少了我,也不会驻足为我哀伤,我又何须被命运所扰,让亲人为我忧心? 落芙努力压制住对独孤璟无限眷恋之际,用一种平淡的,几乎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淡定地看着独孤璟,“璟,回去之后,我想独自一人搬到蔷薇园。”独孤璟困惑地看着她,“芙儿是漏掉了我?”落芙摇头,“哪敢漏掉你?只是国事太忙,不想你日夜奔波。”独孤璟不同意,“那我陪你入住蔷薇园,什么烦人的政事于我有何相干。每个家庭都是一个社会,自然会打理好自己的事情的,无需我们打理。” 落芙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只好说道,“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呢!皇宫我可没玩够,败絮也没玩够,我们还是等玩够了再走吧!”独孤璟看着阴晴不定,忽冷忽热的落芙正摸不着头脑,他总觉得落芙对他的态度变得越来越怪,可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让落芙这么身不由己。 败絮同他们坐了一小会,就又有些闲不住了,抗议着要去找忘川,独孤璟也乐得清闲,打开马车的帘子,叫唤着旁边并行马车里的忘川,见忘川拉开帘子,就直接将败絮扔了过去,败絮惊魂未定地大叫,好在忘川牢牢地稳妥地抓住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也开始开始觉得落芙,和独孤璟这亲娘亲爹当得还不如他这个干爹亲呢,无奈地将软软的败絮搂在怀里,好脾气地哄着。美女总裁的贴身保镖 独孤璟将落芙塞到自己的胸口,颇为煽情地说,“芙儿,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如果你要是哪天再把我休了抛弃,或是哪天不爱我了,我可真就活不下去了。”落芙闷闷地说,“哪能这么不负责任,那你置败絮于何地?她不是宠物,不是玩具,想扔就扔,开心时哄哄抱抱,不开心时就随意扔到了一边不管不问,她会长大,她有自己的思想!”独孤璟满意点头,他当然是知道这些的,只是怕最近反常的落芙会做出些反常的举动才这样说的。 沿途经过那片沼泽,落芙竟又想要下去在里边浸泡浸泡,感觉不用花力气,独孤璟可再不敢让落芙以身犯险,倒不是怕自己没办法将落芙拖出来,而是害怕沼泽吞噬了落芙的衣物,明明是穿着衣服下去,上来的时候就要是一丝不挂的了。 落芙自然也是在开玩笑的,她能不明白,自己现在要是深陷沼泽,哪来当初恁样好的体力一直坚持硬撑?趴在独孤璟身上渐渐平稳了呼吸。可是却睡得不甚安稳。离她穿越而来,初识独孤璟已经快要三年了,准确地说只有四十天了。她的梦中总是当初密林外的那白眉老头,那句“三载过尽,命殒身死”一直充斥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独孤璟一直低头看着落芙闭着的眼球左右动荡,又思忖着落芙最近这床上的体力越来越差,想着可能是最近落芙犯了肾虚,改日要向白笙要些壮阳补药给落芙好好补补。 而南宫言同忘川,败絮同坐一辆马车上,什么情调都没的。两男幼稚地争着要抱败絮,好不幼稚!实际上,一直想要争抢的仅仅是南宫言而已,忘川根本就不需要怎么做,败絮就是喜欢黏着他的说。不过败絮对南宫言印象也不错,时不时还会对他笑,动动他的折扇。南宫言笑得跟菊花一般灿烂,“败柳小美眉,看,哥哥帅不帅?是不是比这白发闷骚的家伙更可爱?”败絮诚实地摇摇头,“世界上最帅的就是我爹地和干爹哥哥了,大叔你不帅,但是很可爱!”南宫言一脸挫败,再以自己手中的折扇引诱着败絮,“败柳,喜不喜欢折扇?若是你亲我一口的话我就送给你喔!” 败絮的瞳孔闪过占有欲,可是还是故作镇定,这导致南宫言时不时会忘了败絮还未满三岁这个事实。只见败絮平静地瞄了一眼南宫言指甲里的灰灰的脏东西,才开口,“东正叔叔,我是喜欢你手里的折扇,但是你的手黑黑,脏脏,我就不喜欢了。我也不要亲脏脏的脸脸。还有,叔叔要向败絮道歉,败絮不叫败柳!”南宫言看着败絮这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地抽搐着面部神经,真是人小鬼大,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赔笑道,“好吧,败絮小美眉,是哥哥错了,不要生气嘛!哥哥这就把折扇送你,好不好哇?” 败絮这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接过自己觊觎已久的折扇,把玩着,还不忘解释着她名字的由来,“我妈咪母跟我说过,我的名字是说女孩子长得很漂亮的名字,就是说连柳树看到我都要脸红的意思哇,南宫大叔要记住哦!”南宫言顿悟,照这么解释,“落芙”不就是连芙蓉花看了都要凋零的意思?真是扯淡呢,不过他还真是喜欢这样扯淡的女人。 败絮好奇地将折扇打开,才发现她以前只看见过折扇画着花花草草的一面,现在才发现另外一面原来另有乾坤。这扇面上画着一个大眼绝世美女,看起来仙气十足,美女周身还画着许多淡粉色芙蓉花。败絮眼尖,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原来大叔喜欢败絮的妈咪母喔!败絮可不要让你叫妈咪母妈咪母的。”忘川也趁机瞄了一眼,画得的确传神,像极了本人,只是画不出落芙眼里的那汪秋水,画不出那眼里的含情脉脉。 南宫言发窘道,“败絮认错了,这不是你妈咪母,是我妈咪母!”败絮一旦认定了一个事实,就不会再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还是不理南宫言,继续扒在忘川身上。南宫言不一会儿,又耐不住寂寞,就伸出了手掌,握成了拳头状,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拳头,败絮好奇地想要贴近他,但是南宫言似是有防备地侧了身子,不让她看,还跟着这小丫头谈着条件,“想好了没,让我抱抱,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小秘密!” 败絮于是立马跳下忘川的怀里,直接扑向了南宫言。南宫言一得逞,就得意地向忘川挑眉,似是在炫耀着自己的胜利,忘川又岂会不知?他只是不想管与落芙无关的尘事,又不是真的傻。心里还是默默地有些无语的,想南宫言都这么大一个人了,事事都要吃醋,吃落芙的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和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计较起来,只能说他是童心未泯。 败絮抓着南宫言的拳头也瞄了起来,发现什么也没有,就掰开南宫言的手掌一看,还是什么也没有,很聪明地自己也握紧了小拳头,神秘兮兮地看着,还很激动地跟南宫言说,“叔叔要不要也看看我手上的东西捏?”南宫言有些受宠若惊了,这小丫头一般都只会缠着忘川的,什么好东西都会想到忘川,于是就开心地点头,凑近了眼睛看着,想不到这败絮毫不留情地将拳头砸向了南宫言的眼睛,然后滑溜溜地滑下他的怀里,又朝忘川扑去。 南宫言吃瘪,正所谓有苦说不清。忘川自顾自地悠闲地吹起了玉箫,箫声悠扬婉转,催人落泪。旁边马车里,落芙也被箫声惊扰,觉得这甚嚣尘上的箫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就兴奋地想要下马车同忘川一起探讨声乐之造诣。独孤璟连忙抓住落芙不让她离去,他总感觉最近落芙好像更喜欢同忘川亲近,不由自主地吃起了飞醋。落芙无奈只好讪讪趴回了独孤璟怀里,但还是不安分地打开了窗户,朝着忘川的马车喊着,“忘川哥哥,吹得好好听,改天教教我呗!”忘川也拉开帘子,浅笑点头,独孤璟吃着味,怪只怪自己不会吹箫,心下决定回天越之后一定要好好学着吹箫,一定要秒杀忘川! 回宫时,夜已深沉,八月朔风起,独孤璟将落芙静静地放置在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却摸索出去随锦豹逛窑子去。落芙也没睡着,好奇独孤璟鬼鬼祟祟地不知干些什么,于是也尾随了去。见到独孤璟同锦豹进了丽春院,也不气不恼,跟了进去,只是他们是从大门走进去的,她是爬墙飞进去的。独孤璟气场冰冷,正眼没瞧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姑娘们,只是径直走向了头牌立春花魁水灵灵的房间。 若是其他女子见到自己深夜撇下自己逛窑子定会恼羞成怒,她却很是相信独孤璟不会背叛自己。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好奇跟着飞上了水灵灵的屋顶。偷偷拿掉了一片砖瓦,窥视着里面的一切。水灵灵淡淡看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有些激动,素问天越战神英俊无比,想不到生的这么好看,一瞬间的愣神,也让独孤璟生起了不悦。他可不喜欢除了落芙之外,还有女子有这么直白的眼神看他,并未正眼瞧她,只是冷言,“水灵灵?我今日是来讨教箫律的,至于其他什么的,还望你不要多想。”造纸纪 水灵灵顺下眉眼,“我们开始吧。音律传达的皆是心声,吹箫容易,难在传情。”独孤璟静静听着,正准备看她如何吹得,他模仿能力极强,像是自己在音乐方面还是有造诣的,总感觉自己看她吹一遍就能记住。可是水灵灵偏偏不慌不忙地接着说,“我都说了难的是传情,吹箫的时候你要全身心地投入在自己的情感中,若是连自己都感动不了,何以感动他人?” 独孤璟有些不耐烦地说,“长话短说吧,我没那么多时间!”水灵灵这还是头一回遇到一个连正眼都不屑瞧自己的男人,心里甚是纳闷怎会有此等男人,但也不便惹人不悦。拿起玉箫,对着独孤璟吹了起来。 她一直深情凝望独孤璟,但是独孤璟只是全神贯注地将自己的所有精力集中在她的手指及玉箫上,丝毫未察觉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顶上的落芙看着甚是不舒服,看这女子的样子就是十分中意独孤璟的,气不打一处来、谁要独孤璟学吹什么该死的箫来着! 水灵灵一曲吹罢,只觉得荡气回肠,柔肠尽断。独孤璟冷眼看她,“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水灵灵笑着,换了一种不那么暧昧的眼神看他,“怎么,觉得我不配这样看着你?我只是在做好自己的事情而已。吹箫本来就是情感的宣泄,我只是暂时把你当成是我的情感垃圾桶而已,还望皇上不要多心!” 落芙在屋顶思忖着名妓不愧是名妓,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大气也不喘一下的,倒是把欲擒故纵演绎得炉火纯青。独孤璟还是毫无情绪的声音,“这就好,莫不要忘了你说的才好!”水灵灵将自己手中的玉箫给独孤璟递过来,“你要不要试试?” 独孤璟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只玉箫,直接无视水灵灵递过来的箫。落芙在上面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这不废话!你吹过的箫我们家璟还要碰?屋顶醋意弥漫。 水灵灵不气馁,又想要手把手教独孤璟手指要放哪,力道要如何使,还有需要用多少的力道。独孤璟一侧身,让水灵灵的手抓了个空,尴尬地杵着。随后转身过来,下意识地远远站着,指导着独孤璟要如何做。 独孤璟还真是有音乐方面的造诣的,果真是看一遍就尽数记了下来,只是箫声里不带一丝情感,不由得皱起了眉。为什么同样是面无表情,忘川吹出来的就会是一副凄美决绝的画面,自己吹出来的却什么都不是。水灵灵显然已经折服于独孤璟的学习能力,惊叹道,“皇上在这方面已经是惊世奇才了,你试着将情感投入,暂且把我当成你的情感宣泄者,看着我的眼睛试试?”独孤璟诚实地甩出了三个字,“做不到!” 落芙此时因为听了水灵灵这话,也按捺不住了,气得直跺脚,却没考虑到自己现在是在人家屋顶,一个不小心就连着砖瓦一齐摔了下来。独孤璟似有预感地飞身将她接住,搂在了怀里,也不顾砖瓦无情,倒是被砖头砸了好几下。落芙还是气鼓鼓的模样,扯着他的耳朵,就大声质问,“我说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一个人跑勾栏院干嘛来的!想不到是在找人家姑娘浓情蜜语,借吹箫传情是吧,还真是胆肥了!” 独孤璟宠溺地搂着落芙,“想看直接进来不就得了,干嘛这么麻烦跑屋顶上?摔伤了我会心疼的!”此时水灵灵显出一副焦急的样子,问着独孤璟,“你还好吧?我看你的头被砖头砸了好几下!”独孤璟狠厉地瞟了她一眼,“不用你操心!” 落芙现在已经能控制住激动的情绪了,也从独孤璟怀里挣脱开来,看着独孤璟红了一大片的额头着实心疼,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想要去亲吻他额头的冲动,质问着他,“你口口声声说是摔伤了会心疼我,谁知道你是心疼被砸坏了的屋顶还是心疼什么!” 独孤璟只道是落芙这副样子是真的吃醋了,连忙哄着落芙,“乖啦,别吃醋了,我都闻到这浓重的酸味了!”落芙转过身,平静地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帝王家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吧,我先回去睡觉了。记得和水灵灵姑娘好好谈,人家也只是仰慕你,不要对人家太过无情!” 独孤璟原以为落芙会撒娇佯怒闹脾气,现在看到她这样平静离去反倒不开心了,对着她的背影大叫,“你这蠢女人!什么时候连吃醋都不会了?是开始不屑了吗?我告诉你,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别仗着我的宠爱就恃宠而骄!” 落芙回头,“是吗?你不是非我不可?那我也没必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独孤璟暴怒,“你是在处心积虑地为你和冷忘川创造一个可以偷情的理由!” 落芙漠视他的愤怒,漠视他的心伤,管自己回宫睡觉去。说不心痛其实是假的,若是不心痛,为何脸上挂上两行清泪?若是不心痛,为何眉宇之间显露着这样无可言语的忧伤?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肺都要被咳掉了一大半,用手捂着嘴巴,用手帕接着刚咳出来的血,正想要随手扔掉,忘川却一把抓住。惊恐地看着落芙,“芙芙,你欠我一个解释!”落芙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透露着她承受的伤痛,“能怎么办呢,当生命只剩下了三十九天,你要我怎么办?”忘川连忙把落芙搂在怀里,“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去找白笙,他一定能救活你的!” 落芙摇头,“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了,没用的。白笙这么久都没看出端倪估计也爱莫能助了。”忘川顿时懂了,“所以,因为这样,你才对独孤璟那么冷淡,也不喜欢和败絮亲近?”落芙泪水绝提,“我没办法呀,我不这么做,我怕独孤璟也会随我而去,败絮还这么小,我也不能让她在没了娘的情况下,同时没有爹啊!”忘川痛苦地说,“那你也没有必要瞒着我啊!” 落芙看向他,“答应我,不要为我伤心!要是真的到了生死诀别的那一天,不要为我难过,替我照顾好败絮,让独孤璟好好活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我的一切都会被淡忘,那时你们就会有新的生活……” 忘川难过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支持她,“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会帮你让独孤璟相信你是真的不喜欢他了。”落芙这下才肆意地将鼻涕,眼泪,胭脂一齐蹭到了忘川的衣服上。 远处,独孤璟正同样心痛地望着他们,拳头握得紧紧的,他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哪里生了纰漏。,落芙说变就变,刚开始是没了以往对他的柔情,现在索性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脸上总是写满了平淡,难道那么深的感情也会磨灭。 说好的海誓山盟呢? 这次,换独孤璟在暗夜里暗自神伤,兀自流泪。 第八七章软禁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忘川悄声对落芙说,“独孤璟在后面。”落芙点着头,努力地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我知道,我们去屋顶上坐会好吗?”忘川点头,两人一起坐在屋顶上,看着天幕上那一轮圆月。落芙整个人虚弱地只能靠在忘川,虚弱的声音微微响起,“你看那无情的月,亘古不变的冷冷清辉,偏偏又不甘寂寞,周期性的阴晴圆缺,往往让人感觉圆满之后,再直接浇上一盆冷水,又开始消减,这样周而复始地折磨人,不死也残呢!” 忘川苦涩笑着,他宁可自己承受这一切痛苦,也想要落芙能够一生无忧。独孤璟在身后一直傻傻伫立,跟着吹风,跟着忧伤。当然他不准备拆穿落芙,也不相信她已经不爱他了,只是一时贪玩,想要找些其他不同的感觉罢了。 坐了大半夜的屋顶,两人才意犹未尽地从屋顶上下来,独孤璟则是早先一步回房脱衣睡觉。落芙进门时,独孤璟的呼吸声已经平稳,她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外侧,看着独孤璟半侧着的身体,也不敢怎么动弹。她心里也很难过,再过几十天,她就要和他天人永隔了。她心里明白,也许独孤璟并没有睡着,但是也不想要去拆穿,就现在这样,一起躺着,她只想这样静静躺着就够了。 不知不觉间,眼泪打湿了枕头,落芙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这样静静流淌眼泪的时候,心里无限惆怅,满是不舍。而独孤璟除了呼吸声平稳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想要睡着的迹象,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他倒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呢,梦醒时分,落芙还会是原先那个落芙,他们之间的爱还是原先那样深刻无可替代。现在独孤璟才知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两人同榻而眠,却不明白对方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落芙天还未亮就醒了,合理的说,是根本没有睡着。独孤璟也跟着爬起了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同落芙道了声早安,落芙视若无睹,直接下床打开房门就想要找忘川去。独孤璟一路小跑跟着,脸上流露的是挣扎,是痛苦,落芙光是看他那痛苦的样子,心就忍不住地软了几分,“璟,你该上朝了,再不上朝就要成昏君了,到时候,所有罪名还是会全数扣在我头上,一定会变成我魅惑的君主,我可又要变成红颜祸水了。” 独孤璟有好多话想要告诉落芙,看见落芙这样生硬冷漠的态度,不禁有些退缩,但还是决定让她知道自己的感受,“芙儿,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陌生?明明是一样的面貌,但是却同以往的你一点都不一样。是我做错了什么嘛?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求求你跟我说清楚好吗?我会改,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落芙忍住想要流眼泪的冲动,拼命摇头,“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三心二意,不小心将自己的心弄丢,找不回来了,你知道吗?我休过你一次,这次就让你休回来吧,这才公平不是?” 独孤璟抓着落芙的胳膊,使劲地摇晃,巨大的冲击让他说不出话来,“不,不是这样的,芙儿,你倒是跟我说实话啊!我们还会有长长的未来要走,还会有……”落芙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独孤璟,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知道吗?从忘川复活开始,我就决定要拼尽权利喜欢她,用我一生弥补对他的亏欠,用我全部的爱来偿还我曾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那份爱的熟视无睹?” 独孤璟激动地咆哮,“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怎么办?你忍心丢我一人?你真的就没有丝毫眷恋你我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那你是准备让我们的败絮看着她原本和睦的家庭破碎?” 落芙呢喃着,“对啊,你要怎么办呢?没了我你要怎么办呢?呵呵,可是独孤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当初陪我坠崖的是忘川不是你啊。当初在我怀孕时刻不离不弃的是忘川,也不是你啊。回想起来,我们一路走来留下了多少是点滴成趣的?更多的是各自成殇,难道不是吗?至于败絮,我可怜的败絮,她还小,终究会忘了我这么一个不尽责的母亲的。” 独孤璟似乎是看到了落芙瞳孔里的绝望,使劲地摇着头,“你好残忍!我宁可你从来都没有爱上我,也不要你在我将整颗心都交给你的时候来上了这么一句‘我们回不去了’。亲爱的,我们说好的未来呢?” 落芙推开独孤璟,一人颤颤巍巍,早已经没了勇气去看独孤璟,怕看一眼他那脸上的忧伤,自己也要肝肠寸断,“事实不是摆在眼前?你的未来不会有我!” 落芙扬长而去,独孤璟提着三尺长剑和她左右错开。不是去找忘川掐架的,只是找了个僻静的竹林乱砍着竹子,一下子,三千绿叶应声倒地,他脑子里却满是落芙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全身*的,像小怪兽一样惊恐的眼神,忽而又纯澈无比,那是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温暖,她的笑靥至此入驻他的心扉,永世不得相忘。 凌乱的剑法惊动了林子里的飞鸟,纷纷匆匆离去,独孤璟不知道怎么发泄情感,想要怒吼发泄自己心里的伤,只是嗓子已经喑哑,咆哮演化为受伤的小狼似的低吼。忽而想起落芙对他说的他每次在床上都会习惯性的低吼,心里此时只是一片讽刺。 南宫言从竹林里走出,“我道是哪个幽怨的小媳妇儿被丈夫欺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原来是你啊。都弄坏我折扇了,是不是要赔我一把?” 独孤璟转身,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颓废样子。南宫言却劝慰他,“和残荷有关?我看得真切,你们都深爱着对方,没有任何人能破坏这份感情,我不能,冷忘川也不能!” 独孤璟握着长剑的手已经血肉模糊,南宫言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哪是砍竹子,分明是自残嘛!你是不要自己的手了?那我也不会介意,我可以用我的手代替你的去抚摸的落芙,去抽打你的败絮!” 独孤璟知道南宫言是好心劝解,但是自己的苦涩岂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明白的?也不理他,自己仍然疯狂地砍着竹子,不给自己的脑子留下一个缝隙去细细回味那让他难以正视的哀痛。 南宫言还真是怕独孤璟的手会从此废掉,只好改变策略,“独孤璟,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那是因为你太容易放弃。你占据了先天优势,最先认识落芙,从此便赖在她心上不肯走。而冷忘川是用自己的性命才换来落芙的回眸再望的。明知道那时的落芙喜欢你,他并不像你这样颓废,他选择了暂时地偃旗息鼓,但是并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从这个方面,你的确不如他!” 独孤璟听到南宫言把他同冷忘川拿来相提并论,血红了双眼,还未放下长剑就像发了怒的公牛一般冲了进来,南宫言知道他情绪太激动,只好快点闪人,免得无故冤死。 独孤璟此时也清醒了点,是他一路走来,同落芙的感情太顺利,所以才经不起一丝丝挫折?那么他再把她丢失的心找回来好了,只要她愿意再向她迈出哪怕是半步,他都会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半。 独孤璟收剑默默离开竹林。南宫言却看着忘川,“解释一下把,你们这搞得是哪出?他们之间坚定的感情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而你不是一直爱着她,为何又要帮独孤璟,为何要他振作,再跑来和你争抢?”我本无争 忘川脸上毫无表情,俨然写了四个大字“无可奉告!”南宫言吃瘪,“忘川兄弟,你倒是告诉我嘛!是不是残荷真的不喜欢独孤璟了,你可别想着私吞残荷啊,这不公平!” 忘川看着南宫言,也不准备告诉他事实,不知道也好,省得知道了空挂念一场。只有三十多天了吗?他现在才发现一辈子这么短,读秒都能读到生命尽头。 独孤璟回宫后,直奔芙蓉殿找落芙,落芙正坐在院子里,给小想喂食。独孤璟也屁颠屁颠跑过来,“芙儿,我也想吃,让我也吃点?”落芙有些讶异,原以为他会主动放弃想不到又接着缠了上来,冷语道,“这是狗食,不是给人吃的!”独孤璟却毫不介意地将头凑了过来,吃掉落芙手上的东西,就差舔上几下了。 落芙手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发出残缺不全的音律来,“你不用这样的,不用这样的,是我不好,是我的错……”独孤璟蹲在她脚边,一副讨好的样子,原先的不可一世全都消磨殆尽。落芙瞟了眼他满脸的胡茬,自己是有多久没给他刮过胡茬了,都长得这么茂密了也不知道自己好好打点。 落芙轻柔地跟独孤璟说,“怎么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不要让我鄙视你,别让我太过骄傲以为你没了我就过不下去,否则我会得寸进尺的。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都邋遢成这个样子了!”独孤璟见落芙态度稍有好转,就站了起身,“芙儿,我们一同回蔷薇园住一段时间可好?” 落芙摇头,“那地方花太多了,而且开得那样寂静,反倒衬托得我是个俗人了!芙蓉殿我也已经住惯了,你倒是什么时候废了我呀,让我好做个打算?” 独孤璟一听这话从落芙嘴里吐出,而且说的这样平静,心里那个滴血的啊,索性也冷下面孔说道,“要我放手是不可能的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同你生同床,死同穴,永世不分离。不管你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你都注定是我的皇后了,今生,我不许你再逃离!” 落芙好久没见到这样一个蛮横不讲理的独孤璟了呢,老实说,还是很享受他霸道里的宠溺的,只是她依旧选择无视。正面对抗是对抗不过的,落芙选择继续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远处,司竹抱着败絮来找落芙,落芙眼都不抬一下,继续管自己休养着。独孤璟从司竹手中接过败絮,就屏退了他。败絮抓着落芙的衣襟,“妈咪母,妈咪母,你怎么不理败絮了?难道小想比我可爱?你为什么只理它不理我啦!呜呜,败絮要妈咪母抱抱!” 落芙睁开眼,见败絮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标志性的大眼里已经热泪盈眶,也不心疼,轻轻挪开她的小手,“败絮,都这么大了,别动不动就哭鼻子?我忙着,自己去玩啊。整个皇宫都随你玩,何苦来找我?” 败絮似乎是听懂了,解释道,“妈咪母是败絮最爱的人,败絮喜欢妈咪母陪我玩……妈咪母,看啊,败絮会跳舞呢!”败絮在地上旋转了两圈,却不小心被自己绊倒,趴在地上想要哭泣,又想着落芙去扶她,瘪着小嘴渴望地看着她。 落芙却移开了眼睛,“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不要老想着别人去扶!没有谁有义务去帮你,也没有谁能一直陪你走到地老天荒!”独孤璟皱眉,“芙儿,败絮还小,别太严苛了!你以往是从来不这样对她的!”独孤璟伸手想要扶起败絮,败絮却倔强地咬着嘴唇,逃避着独孤璟向她伸来的大手,费力地自己站起身,掩住自己因摔跤而红肿的膝盖,一瘸一拐地跑掉,在落芙面前连轻哼一声都没有,只是转身的那一刹那,边跑边哭,她印象中,妈咪母是极好的妈咪母,对她极尽温柔,从不打骂,偶尔会想着和她斗嘴,逗她开心,但从未这样斥责过她,她的心一下子好难过。独孤璟连忙叫来司竹好生看着她,自己缓缓坐到落芙旁边,“芙儿,你伤到败絮的心了。” 落芙侧头看着他,是呢,她是伤了败絮的心了呢,可是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能减轻将来败絮失去她时的痛,又只好硬下心肠来说,“看来是我以前太宠溺她了,导致她现在这样娇惯!” 独孤璟也不再跟她提及败絮,他明明感觉到了落芙对败絮的关心,对她的疼爱,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落芙这样隐忍,不肯说出心声。落芙侧目才看到独孤璟血迹斑驳的手,一下子指甲纠结地深深嵌入了手心,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才能让独孤璟好受一点,到嘴的柔情一说出口,又是一阵寒凉,“看来我真是太看得起你了!只是遇到小小的事情,用得着跟自己的手过不去?独孤璟,别让我瞧不起你,难道你就这点出息?没了我是你的世界会毁灭还是会怎样?” 独孤璟看向自己的手,将受伤的手掌藏在衣袖里,还是不停地道歉,“你不喜欢我可以改,我可以改的,但是别用这种态度对我好吗?”落芙冷哼,“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低声下气?这样不适合你!” 落芙拂袖离去,此时忘川已经在远处的亭子里等她。她一下子缓和了脸色,飞奔而去,步态轻盈,显得一下子来了兴致。实际上只有落芙知道,步态轻盈只是因为她身体虚弱,和独孤璟呆了半天硬撑了这么久,都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忘川手里捧着两只白兔,笑着看向落芙,“芙芙,看啊,这两小东西刚出生不久了,估计找不着回家的路,我们一起去?”落芙笑得如花般灿烂,“好的呀,我们走呗!”于是,落芙连头都不回就任由忘川拦腰揽着,两人飞身而去。 独孤璟一阵落寞,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从怀里掏出玉箫,独自吹了起来。他原本想要吹奏给落芙听的,可是落芙却懒得给他一个正眼。白笙搂着小幽正想要找独孤璟,落芙一同游玩,却只见到独孤璟一人黯然神伤,吹着忧伤的音符,不解道,“怎么,被老婆欺负了?瞧你这点出息!”自然白笙是忘了自己也是一枚标准的妻奴,小幽说的话对他来说都等同于圣旨了。 独孤璟恍若行尸走肉,“白笙,你倒是说说看,为何落芙清醒后性情大变?再也不愿意跟我亲近,甚至连一个微笑都吝啬得不肯给我?那难道是中蛊太深导致现在还无法恢复?”白笙努力地搜寻着记忆里落芙的一颦一笑,除了刚恢复黑发时脉象虚弱了些,之后脸色便越来越红润,好像也没什么其他不对的地方啊,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小幽却说,“小姐看起来很强大的感觉,但是内心也有小女人的一面的。尽管当初老爷对她也很冷淡,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又倔强地不让人知道,每次都会看似随意地问我老爷身体怎样,还有凤清姨太的儿子状况如何。她只是嘴硬心软而已,其实有时候还是会傻傻地受伤,任别人欺负的。”[来自星星的你]反派人生赢家 白笙是不太敢恭维小幽的看法,但是他也是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向来难以捉摸的,也不随便发表言论。 独孤璟调整了一下呼吸,温湿的空气让他的手上的伤隐隐发痒发胀,他也顾不得包扎一下,就想跟随着落芙,忘川而去。白笙眼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扯下衣服就帮他稍微包扎了一下,也不敢耽误独孤璟前行的脚步。 白笙还是在细细回味落芙近来的表现,他知道独孤璟这么心急,看来事情还是相对严重的,只愿一切相安无事才好! 忘川和落芙又回到了慕容山庄后面的那一大片枫叶林。忘川问着她,“芙芙要不要回慕容山庄看看?”落芙点头,“也好,许久没回去了,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两人于是又重回慕容山庄,家丁看到落芙回来,忙激动地喊着慕容帆以及凤清。“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慕容帆连忙迎了出来,见到这样一个安然无恙的落芙,激动地热泪盈眶,紧紧抱住了她,“好女儿,爹爹很想你啊!”凤清也抱着一个尚还年幼的孩童走了出来,也是笑着欢迎落芙再次回来。落芙发现自己爹爹也许是凤清填补了他心里缺失多年的那块,填补了自己曾以为要遗憾一辈子的情感缺失部分,人也变得慈祥和蔼许多。 落芙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叫了声,“爹,我想你了!”慕容帆也热泪盈眶,“乖女儿,回来就好!爹只要看到你平平安安就行了!”落芙点头,虽然在她的记忆中,慕容帆只有少数几个片段,但是她现在好需要家的温馨,需要父母的关心。 小坐了一会,落芙实在是支持不住了,就嚷着要同忘川回到忘川枫林后的小屋。落芙静静靠在床沿,忘川则是在一旁陪着。不多时落芙就睡着了,睡得不很安心,不一会儿就是泪流满面,忘川焦急安慰,“芙芙,怎么了?是做什么噩梦了吗?”落芙睁开眼睛,稍稍恢复了淡定,“我梦见了凹凸曼被小怪兽吃了,地球一片紊乱,好难过!” 忘川听得迷迷糊糊,“啥?”落芙摇摇头,正想将头从忘川怀里抽离,独孤璟就踹门而入。落芙原本想要移开的头反倒赖在忘川怀里一动不动了,丝毫没有被捉 奸 在床的觉悟。独孤璟冷冽的气场让忘川有种冻僵了的感觉,指尖凉透,他很理解独孤璟现在的感受,但是他更心疼现在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的落芙,左右为难。 独孤璟直接将落芙抱起,看也不看忘川,就这样兀自出去,若是他看忘川一眼,就会发现忘川正朝他使着脸色,可是这暴怒中的独孤璟已经失去了理智,哪还能管的上那么多! 落芙躺在他的怀里也不挣扎,“吃醋了?你要习惯,要么休了我。以后这样的事情会很多。”独孤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不许!”落芙记起他的手还受着伤,怕他就这样抱着要牵扯到伤口,执意挣脱他的怀抱,“我自己会走,不用你抱!” 独孤璟哪还听得进去,手因为暴怒而开始震颤,又不敢弄疼落芙,尽量放轻了力道钳制住她,“最好别乱动,我的耐性有限!”落芙也无力反抗,只好乖乖任他抱着,省得自己一动就要触碰到独孤璟的伤口。 一路飞回皇宫,独孤璟直接把落芙放到大床上。落芙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也不排斥,“一发怒就只会在床上发脾气?还真是长不大!”落芙戏谑着,一边还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要来就来吧!” 独孤璟听到落芙这样的语气,整个心都揪到了一起,他现在一点儿也不贪心,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落芙一声爱他足矣,可是落芙显然不愿意再说那他认为的最动听的话,宁可死掉也不说。 精神上的极度空虚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才能弥补了,只能向她的身体无限地索取着,心里才能稍稍感觉到她还是爱她的。只有她的身体还残留着对她的记忆,这一夜,独孤璟几近暴力,落芙现在虚弱的身子如何吃得消? 感觉喉咙里又冒上来一阵腥甜,连忙捂住嘴巴,说出了最让人心寒的话,“我难受,你出去!这样的你让我感到恶心!”独孤璟愣了一下,寒意席卷全身,却是不知疲惫地再次索取着。落芙没办法,只好说着,“你要是再不停止,我会咬舌自尽的!”独孤璟认为这不像是落芙会做的事,依旧不想要停止,只是落芙嘴里一下子溢出来的血液吓到了他,他惊慌地用自己满是伤痕的手擦拭着她脸上的血,“难道你就这么恨我?这么厌恶,这么嫌弃我?你好让人心寒。” 落芙嘴里的血不停地喷涌,显得极其诡异,但又美得惊心动魄,“现在知道了?当我的心不再为你停留,你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挽留住我的!” 独孤璟疯狂地吼叫道,“传太医!”再狠狠地对落芙说,“闭嘴!女人,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纵使心里已经没了我,我也绝不放你离开!”落芙捂着嘴巴,企图将身上的仅存的活力移到手中,好让等下太医要是要求把脉时,不至于看清她现在的身体实质。 太医随即就到,“皇后,可否请你张一下嘴巴?”落芙冷冷说道,“我已经无碍,你下去吧!”太医无奈,又要求帮落芙把脉,落芙伸出了手,太医把了半天,也把不出个所以然来,还得出一个皇后脉象健康的荒谬结论,不过这倒让落芙松了口气。 太医怯生生地看着独孤璟,独孤璟一句怒气冲冲的“滚下去”让太医吓得连忙退出,房间里,又只剩下独孤璟和落芙两人。独孤璟刚才太惊慌,害怕落芙出事,还没套上外衣就急着传太医,现在听太医说落芙没事,才又开始穿着衣服。落芙也想下床离开这房间,这里的气氛让她感觉很抑郁,再者,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再呕出血来,还不如快些逃离。独孤璟一把将她拉回床上,“好好在这里呆着!我说过我不会再给你自由,既然你想要这样,你就一辈子都当我的囚徒好了!” 落芙看着受伤万分的他,又低下头,不去看他。独孤璟只甩下一句,“你不用走,我走!”便扬长而去。落芙这才躺在床上恸哭起来,她不想这样的,她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的伤人,实际上,受伤的也不止独孤璟一人呢,他痛她更痛,现在已经身心俱疲了呢!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晕晕沉沉,落芙似是又听到了自己当初唱的那首歌,还记得那时她雄赳赳气昂昂地闹着休夫,一纸休书休夫外加一首动人催泪的‘让泪化作相思雨’,想不到午夜梦回还是能听到这忧伤的旋律。 越听越不对,落芙终于醒来,站在窗前,才知道是独孤璟在远处屋顶上吹箫,每个音律都扣人心弦动人心扉。听得人潸然泪下,原来真正的情伤能够让人这样难过,只是落芙心意已决,虽然九曲回肠魂断,但还是慢慢挪回床边,用枕头捂着耳朵,就这样躺着,总会睡着的。 第二日,忘川再来找落芙时,才知道落芙已经被禁足,连败絮也见不到她。忘川还是进来了,看到落芙还躺在床上,轻轻唤醒了她,“我带你走吧!”落芙苦涩地扬起嘴角,“怎么办呢!虽然已经决定对他狠下心来,还是很舍不得他……”忘川倒是反问落芙,“芙芙,我知你身体虚弱,日渐消瘦,但你不能就因为此就断定这是不治之症对不对,兴许还会有良药能够续你一命。我们一起去找白笙好不好,你也不要再折磨独孤璟了!”后悔药 落芙摇头,“这些天来,我的身体我还是知道的,我不认为白笙就能知道要如何续命。曾有一白眉老头预言过我同独孤璟的命运,他只说了‘三载过后,命殒身死’,我只是想,如果我如约死掉,是不是他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忘川摇头,“没了你,他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落芙不以为然,“再多的海誓山盟,时间一长也会变了味,他还有他一心爱着的黎明百姓,还要照顾好败絮,不会就这样一直颓废的!” 忘川见落芙这样坚决,“那好,我每日都来看你,我每日都会跟你说说败絮的情况以及独孤璟的。”南宫言此刻也走了出来,错愕地看向落芙,细看落芙脸上的红晕更像是可以涂抹的,“残荷,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为什么才几日不见,你就成这般模样了?这就是你这样折磨独孤璟的理由?”落芙看向他,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也没办法,只要瞒着独孤璟就好,于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我们的小秘密哦!” 南宫言走上来摸着落芙脸上厚厚的胭脂,“是不是我今天没发现,你就准备瞒着我一辈子?”落芙笑着,“我的一辈子又不久,都快走到生命尽头了呢,你很快也会知道真相的啊!” 南宫言后退着,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怎么会这样的,我不信!我不信!”落芙叹了一口气,“我又何曾想要相信?只是命运要如此安排,我不认命也输了,还能怎样?当生命只剩下一月有余,我相信你也会做出和我现在相仿的事,说这些令人心寒的谎的。” 南宫言认真地看着落芙,确定这不是一个恶作剧,深知落芙现在的心理压力才是最大的,不在惊讶得大惊小怪,只留下了句,“等我,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法子!”落芙正想叫他不要白费力气,空欢喜一场,他早就闪得无影无踪了。独孤璟这才抱着败絮进来,“看来软禁也不能将你与他们隔离,朕的皇后真的是奈不住寂寞呢!” 落芙看向他,“那你也不是奈不住寂寞,昨日才发完火,余怒未消就又想来自取其辱?”独孤璟不去理她的冷言冷语,倒是败絮也不记仇,早就忘了那日落芙的呵责,发出好听的声音叫唤着落芙,“妈咪母,爹爹给我买了匹好看的小马驹,败絮会骑哦!”落芙心里默默想着败絮才三岁,实际年龄才两周岁,骑马还是太小,可是她又不能直接表示自己的关心。 独孤璟还是很宠溺地看向败絮,“爹爹这就陪你去骑小马驹好不好?”败絮显得很兴奋,“好啊好啊,可是败絮也想要娘娘看,败絮很厉害!”落芙着实想要看她这娇俏的小女儿骑马的英姿,独孤璟也只是随口一说,“败絮要求,你就跟来吧。若是不来,我就命太监把你驾来,最好还是别闹得那么难堪。” 落芙默默跟去,而败絮时不时转身向着落芙挤眉弄眼,落芙只好假装没看见,将头瞥向一边,此时,忘川也已经离去,她一个人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对爱她至深的父女。 他们来到了宽敞的校场,败絮还小,还不能抓牢马缰,独孤璟在一旁紧张地扶着,败絮胆子很大,自己挥着鞭子打着马屁,有模有样的,落芙在一旁看着欣慰,这丫头长大之后一定很勇敢,很威风,绝对是女汉子级别的。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独孤璟捕捉到了落芙这段时间难得露出来的笑容,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原本他的心应该要死在昨夜的寒凉中,想到了败絮,他和落芙之间爱的结晶,又再次燃起希望,只盼着落芙能够回心转意,他实在不明白落芙对谁的态度都没变,只单单是对他和败絮变得这样冷漠的原因。 落芙察觉到了独孤璟的眼神,立即收敛起笑容,自顾自地回了芙蓉殿,她不敢再接着看下去啦,再看下去她心又要开始痛了。 独孤璟瞥了一眼落芙离去的身影,心里还是充斥着落寞,不过他不能就这样心灰意冷,他相信只要他能够一直坚持下去,落芙总有一天会再次看到他的真心,感动于他的痴情,再次爱上他。 爱上一个人有多难?不是一句轻易爱就是爱了。但是忘记一个人有多难,不是一句忘记就可以忘记了。但是落芙就这样轻易地吐出三个字“不爱了”,就将独孤璟打回原形,让他回到了那个小时候极度缺失安全感,日夜担心母妃,幼弟安危的境况,其实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强势,会被落芙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给迷得神魂颠倒。 败絮此时也发现了落芙已经离去,开始不那么卖力,变得心不在焉,好在独孤璟连忙扶住,否则小小的身体从马背上摔下来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 忘川远远望着败絮同独孤璟嬉闹,才意识到他们是有这么得依赖落芙,所以落芙才这么害怕自己的离去会对他们造成伤害。无奈之余,又返回芙蓉殿,只见落芙正坐在床头织着小衣服。忘川坐在她边上,“芙芙手可是越来越巧了,不复当年那笨拙的模样了。”落芙笑道,“我还怕我织不好,败絮连穿都不屑呢!”忘川摇头,“败絮那丫头,可厉害了,只要是知道是你亲手织的,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屑?” 落芙此时脸上难得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想着败絮的样子,心里暖融融一片。忘川只在旁边陪着,说着很多他从未听过的俏皮话逗着落芙,落芙难得展开笑颜嬉笑怒骂。忘川看得有点晃神,“芙芙,你应该多笑笑,感觉只要你开怀一笑,世界就会熠熠生辉。” 落芙看了他一眼,露出傻叉叉的笑容,“呵呵,忘川哥哥,我美不美?美!”忘川笑出声,“傻芙芙,真搞笑!不过的确很可爱呢!”落芙笑得云淡风轻,窗户外面的独孤璟看得痴迷,有多长时间落芙没笑得这么开怀了,为什么她只有和忘川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这么开怀呢? 不过让他放手也是不可能的,他没想象中的无私,对于自己认定的东西也不会轻易放手。转身离去,去照顾败絮,现在败絮已经是他挽回落芙的唯一筹码了,可要好好抓牢她!败絮已经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着,没有人陪着,她也能睡得这么安稳,独孤璟摸着败絮柔软的头发,悄悄地亲了一口,这丫头和落芙越来越像了呢!独孤璟渐渐地把败絮当成了落芙,用近乎极限的宠爱宠她上天。 南宫言也没耽误时间,四处打探,但是得到的结局都让他失望,他只说了落芙症状,各路神医的反应都是无药可医,只能气尽人亡。南宫言忽而想到了忘川续命一事,可惜现在阿史那姬曼已经死了,再无他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做的,只好再次向沙土之邦进发,只期盼着姆勒族长能够知道些什么续命巫术,现在能让落芙多活一天是一天呢! 第八八章相爱相杀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败絮迈着小短腿给落芙端来了吃食,落芙表示有些惊讶,随即就想到了这一定是独孤璟一手安排的,看来他还是没有对她死心呢!有他这样深沉的爱,今生也是无憾,只是这叫她怎么舍得将让独孤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让他为自己忧心,让他比自己更痛?! 败絮睁着雪亮的大眼睛,期待着落芙的夸奖,落芙却皱起了眉头,“鼻涕都流下去了,叫我怎么吃?”败絮天真地说,“让败絮喂娘娘吃可好?”落芙见败絮胖胖的小手伸向了自己的嘴边,心里难受得紧,却还是坚决地甩开了败絮的肉乎乎的小手,“走开!别同你爹一样,我嫌烦!” 败絮也听不大懂,但还是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落芙对她的不耐烦,她只知道落芙好像不喜欢她呢,瘪着嘴巴,也不大哭,也不发脾气,只管着默默走出房门,小小的身子影子也是小小的,在她这样小的年龄,应该要被自己父母宠上天才对,她却要这样千方百计地哄着自己娘亲开心。无言相对,惟有泪千行。 独孤璟一直在外面的窗户张望,结果却只能失望地抱着败絮离去。倔强的小丫头嘴巴撅得老高,还是不愿意认输,反倒安慰着独孤璟,“没关系,败絮勇敢,败絮不要哭泣!要骑马跳高高给妈咪母看,妈咪母会开心,会对败絮笑,会抱败絮会亲败絮。” 独孤璟无奈地叹着气,他真怕落芙现在已经看不到败絮的可爱了呢!败絮还这么小,经不起这么巨大的打击了呢。 夜晚,夜色黯淡,星辰无光,落芙趁着无人,悄然出了芙蓉殿,仅着单薄的里衣,漫无目的地游走于皇宫。 原来景色一直没变,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去寂寞一整个世界。 以前的落芙,看这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充满着无限生机,而现在眼过之处,皆是一片凄凉。尤记当年梦里花,凭心错牵挂。繁花落尽,风吹幻境散,再也不复当年的痴缠。坐于凉亭,一个人自斟自饮,悲从中生,只好举杯共邀明月,低头黯然神伤。 落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有亲相认不得,有爱无法接受的凄凉之感。忽闻远处传来阵阵箫声,遂闻声而去。是独孤璟!是独孤璟一直在吹奏着最凄凉的情殇。驻足观望,独孤璟临湖而立,只将玉箫在嘴边轻放,便是一片令人窒息的痛苦。是呢!还是那首歌,她当日毅然决然离去时唱得那首歌! 落芙伴随着箫声轻轻吟唱,“雨打湿了伞,为了这苍白爱情的继续,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就让擦干又流出的泪水,化作漫天相思的雨……”独孤璟赶忙放下玉箫,循声而来,见到的是一个哭得泣不成声的落芙,把她搂在怀里,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落芙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独孤璟,求求你别这样!我好不容易忘记了我们的感情,你为何又要轻易勾起?我和忘川也有很多美好的往昔,却在你悲哀的箫声中消磨殆尽。求求你,放过我,给我自由好吗?也从心底里忘了我,我们从此相忘于江湖不好吗?” 独孤璟摇头,“不好!我不要你就这样忘记我!不管你的爱是否已经消散,在我的爱没有消散之前我不会放你走!”落芙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笑得毫无预兆,呵呵呵呵,终于知道耶律齐死前为何说他们也只是历史长河中供人消遣解闷的棋子儿了,他们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要是料到了自己终究挣扎不过命运,她宁可当初就一了百了死掉,省得穿越过来给独孤璟造成永远的伤。 独孤璟惊恐地看着她,“芙儿,怎么了?”落芙停止痴笑,只留下了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便扬长离去。落芙身子越来越虚弱了,可是败絮每天都要缠着她叫她看着自己骑马,这时,独孤璟也会在一旁一同陪着败絮,骗自己一切都没有变化。败絮开心地跑过来,问着落芙,“妈咪母哇,败絮是不是很厉害?败絮会让小马跳起来!”落芙不由自主地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别每天让我陪你做这么无聊的事好吗?又不是能跳过栅栏,得意个什么?明日别来找我!” 败絮顺下了自己长长的睫毛,像是做了多大的决定,瞬间又扬起了头,冲着;落芙大叫,“妈咪母,看我这一下吧!”落芙只觉得这声音灌进耳朵里显得诡异万分,回头一看,魂都给吓没了,小小的败絮动作太大,惊到了这小小的马驹,小马不安地抖动着,把败絮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败絮只是呻 吟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落芙,独孤璟这才回过神来,落芙此时焦急露于言表,独孤璟却是一把推开了她,“别碰她!你嫌还伤她不够?白笙,快来看看我的败絮!” 落芙被独孤璟这无心一推跌坐到地上险些晕倒,又很担心败絮的安危,一直默默跟在独孤璟身后。白笙也焦急赶来,败絮小脸煞白,一点儿血色也没有,整间房子里都是沉闷紧张的气氛。落芙祈祷着,上天千万不要对她这么残忍,让她知道自己所剩之日寥寥无几之后,又要夺走她的败絮! 白笙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才舒了一口气,“败絮命大,没摔断脖子,但是扭到了脖子,估计要躺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恢复。独孤璟,落芙同时松了一口气,落芙神经一懈怠下来,就整个人靠在了独孤璟身上,独孤璟这次没扶住她,而是叫太监将她送回芙蓉殿,不许她再踏出芙蓉殿一步。 落芙舍不得败絮,想要留下来照顾她。独孤璟质问她,”你心里早已经没了她,留下来又有何用,还是回芙蓉殿吧,我对你也已心死。“ 落芙笑着转身离去,这下她可以不用那样牵挂了,不用担心着独孤璟会悲伤过度,而败絮还小,终有一天会忘了她的。兀自会芙蓉殿,顺带牵走了小想,陪她一起回去吃东西晒太阳。 白笙看了一眼落芙离去的背影,不甚惊讶道,”看来真是变了。“独孤璟萧瑟的脸上有染上了几层冰霜,只在床榻之前握着败絮的小手。没过一会,败絮就哭着醒过来,嘤嘤哭着,”呜呜呜,娘娘,败絮脖子痛痛!“独孤璟心疼地帮她揉着脖子,”败絮很勇敢,睡上一觉就好了!“败絮睁眼没看到落芙,嘴巴已经瘪了起来,又怕独孤璟更加难过,硬生生忍着没哭出来。 忘川也焦急地跑向芙蓉店殿,”芙芙,听说败絮受伤了,你不去看看?“落芙平淡抬头,”当生命只剩下了几十天,什么东西都可以放下不是?她没事就好了,不一定要我去看她的啊!“忘川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他只是不想让她抱憾终身。落芙无所谓地抬起头,看向忘川,”那两只兔子可好?那日见它们受伤了……“忘川答道,”已经无恙了,它们生命力旺盛,现在又能蹦蹦跳跳了。“ 落芙点头,思绪又转到迷失森林里,遂问道忘川,”还记得迷失森林里的那片萤火虫?好美的说,真希望还能去看看!“忘川提议,”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落芙摇头,”等我确定了他们没有我也能活得很好我们再走可好?“ 忘川点头,”要不要听我吹箫?我刚编了一首倾城曲!“落芙笑着调侃,”倾城曲?哈哈,忘川哥哥是在夸赞我貌美如花,还是自诩倾城呢?哈哈,不过我看还是忘川哥哥配得上倾城二字,美得不像个人!“坏坏小子异世修真:风流痞仙 忘川又红了脸,果真是纯洁地如同一张白纸呢!忘川坐在芙蓉殿里吹着玉箫,落芙在旁边舞着长剑,其实她是不想舞的,只是最近体质虚得很,有点怕冷,才这样乱舞一通,不过倒是别有一番美感。画面也极其和谐。 有太监禀报独孤璟,说是皇后娘娘在芙蓉殿里公开召来男宠,起舞笙歌,一派热闹。又有宫女来报,皇后娘娘和男宠动作暧昧,谈笑风生。……一晚上,太监,宫女来了不下二十趟。独孤璟心凉,这女人难道就这么冷血无情,女儿还在这边躺着喊痛,自己却有心情好意思在芙蓉殿和冷忘川谈情说爱?难道是他对她太过忠诚,没让她尝试过吃醋的感觉? 独孤璟一手握着败絮的小手,一边又命锦鹤将水灵灵带进宫,心里又生了 个计谋。不多时,水灵灵就被带了进来。她还真是没有辱没她的名字,人长得确实是水灵灵的,灵动的眼睛含情脉脉,鹅蛋小脸粉扑扑,倒是很讨人喜欢。 水灵灵上前,给独孤璟行了个礼,显得不卑不亢,也没有可以套近乎,蓄意勾引,只是不温不火地恭敬施礼。独孤璟闻到了同落芙身上味道极其接近的味道,站起身仔细地嗅起了水灵灵的周身,水灵灵显然没有料到独孤璟会是这样的反应,站在那儿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独孤璟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脸上涂了什么?怎么闻着这么熟悉?“水灵灵忙回答着,不敢有一丝隐瞒,”回皇上的话,是‘尊’字号的腌胭脂。“独孤璟这才知道原来落芙身上的那股香味是来源于胭脂的香味,疑惑道,三更半夜脸上还不洗干净涂脂抹粉的,难不成是每天晚上待他睡着时都跑出去和忘川私会? 想着想着,一时气急无法自拔,这脸色把水灵灵也吓得花容失色,叫道,”皇上?怎么了,是水灵灵说错什么了?“独孤璟后退两步,摇摇头,”你就入驻蘅芷殿,过两天我会封你为水贵妃。“ 水灵灵受宠若惊,泪光点点,十分感动,连忙行礼,”灵儿谢主隆恩!“独孤璟不耐烦地朝她挥了挥手,”下去罢。会有宫女带你熟悉这的一切。“ 水灵灵看向卧榻之上熟睡的败絮,又看了眼器宇不凡的独孤璟,不忍离去,还是开口道,”皇上很疼爱小公主呢!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能让小公主一夜安眠呢,皇上可否让奴婢试试?“ 独孤璟直接果断地说,”不必!“水灵灵也不气馁,”皇上不用这样急着拒绝我。要知道此次入宫并不是灵儿自己自愿的,是皇上命人将灵儿请进来的。现在又对灵儿这般冷淡是又做那般?“ 独孤璟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腹诽要不是想要气气落芙,他才不会将这种女子召回宫来惹他心烦,直接一不容置疑的”滚!“原以为可以让水灵灵离去,想不到水灵灵厚脸皮地一动不动。倒是管自己唱起了歌谣来,那歌谣轻缓,助眠倒是极好的。旋律悠扬,让听到的人都放松了下了,只希望旁边就是柔软的床,什么事情都不想要干了,当然除了独孤璟。 独孤璟也不反感这歌声,毕竟水灵灵的歌喉让败絮睡得很是安稳。夜里独孤璟就靠在败絮旁处理着奏折,时不时还会端详着熟睡中的败絮。水灵灵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的确很感动独孤璟多年来只宠爱着他的皇后,也感动于独孤璟对败絮的柔情,但又丝毫不为自己的插足感到羞耻,毕竟在她心中,慕容落芙那样曾经还休过独孤璟的不识好歹的女子是不值得独孤璟这样爱着的。心里期盼着,要是有一天,独孤璟也能她这样温柔,她一定不负他! 独孤璟批阅奏折直到夜阑人静,水灵灵的歌声也一直持续到夜阑人静。独孤璟看向水灵灵,”退下罢,嗓子该哑了!“水灵灵欣喜若狂,以为独孤璟被她的歌声感动,眼里透露着喜悦,不想独孤璟直接浇下一盆冷水,”我只是怕你明日声音哑了,不能唱歌给败絮听,别想太多!“水灵灵低声应着,心里充斥着失落,转身就要离去。 独孤璟又嘱咐道,”别太当真,当真你会输得很惨。我找你来只是陪我演一出戏,时间到了我会给你一笔永远花不完的钱,到时候你要继续当名妓还是准备金盆洗手就请便吧!“这话,彻底将水灵灵美好的愿望击得粉碎,她原以为,原以为可以留在他身边,想不到这一切只是自己想太多。 满心惆怅走出大殿,宫女连忙上来,也不知道独孤璟是真心,还是故意将水灵灵召进宫,对她还算客气,”水姑娘,这边走。“水灵灵不满地纠正道,”皇上说过两日就要封我为水贵妃呢,我还不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有劳姐姐指点了!“小宫女在宫里也混了些时日,自是听得懂水灵灵地言外之意,连忙赔礼道歉,”水贵妃,是小的逾矩了,小的嘴快,一时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贵妃娘娘见谅!“ 水灵灵听得一身舒爽,”嗯,本宫原谅你了。以后说话小心点罢!跟我说说小公主怎么了,为什么会让皇上这么心急,日夜陪伴呢?“小宫女知无不言,”回娘娘的话,小公主骑马摔到了,皇上心疼不已,才会这样一直守候着。“水灵灵问着,”皇后娘娘怎么不在?难不成也受伤了?“ 宫女左右为难,不知当说不当说,但也深刻明白水灵灵也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便小声说着,”皇上,皇后闹着别扭呢!皇上已经将皇后软禁芙蓉殿了,说是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可偏偏皇后娘娘不畏惧,还是夜夜在芙蓉殿笙歌起舞,这闹得皇上很不快。娘娘还须小心些,皇上最近性情大变,时不时就要大发雷霆呢!“ 水灵灵这才明白为何独孤璟要将她召进宫,无非就是想要让她压制着皇后,这下她心里有底了,也就是说他们一天不和好,她就可以留在宫里安然无恙。待到自己怀了龙种的那一天,看她什么皇后的,也赶不走她了。 水灵灵一个人走在蘅芷殿中,完全不明白在她之前已经有一批又一批的女子死在这,就这最近的来说,这宫殿已经连续吞噬了一干秀女,包括当初心机颇深的锦月,特立独行的纳兰幽若,还有娇俏嚣张的孟梅,她会是下一个?她已然完全不在意,被眼前的利益熏心,还怎么回的到过去,安心做一个青楼艺妓? 水灵灵打开一个房间,发现里面的桌椅已经蒙上了一层灰。也是呢,偌大的皇宫仅仅只有一个皇后,是要空出很多宫殿的。这空出来的宫殿真是凄凉,也许独孤璟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看它一眼,只能等待着下一个主人的入住。 不经意间看到桌上还有一个别致的香囊,上面装有奇特的香味,水灵灵自是熟悉的,她虽未艺妓,但难免也有遇到些才华横溢的文人骚客,也会情不自禁地*一番,这麝香,藏红花的味道她是闻得出的,虽然这香囊已经放置了许久,她原先的主人是想要毒害谁呢?难道是慕容落芙? 水灵灵想着,发现其实身居高位,嫁入帝王家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风光,衣食无忧,实际上,会有多少的明争暗斗呢。只是她已然无所谓了,为了那天越人人渴望得到的男人,为了天越女子的最高地位,粉身碎骨也是无妨的。末世奶妈向前冲 水灵灵命宫女将这的所有门窗都打开通风,命小太监们把这里打点妥当,自己倒是一个人四处逛着。路遇一白发男子,水灵灵讶异这皇宫还会有男子随意出没,就好奇地走了上来,”来着何人,竟敢擅闯皇宫?“ 冷忘川莫名其妙地望着她,手里还安抚着两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你又是谁?“这句话问得水灵灵有些尴尬,”我是这儿将来的主人!“忘川点头,飞身离去,想不到独孤璟为了让落芙吃醋,找了这么个心机直白地写在脸上的女子。 水灵灵看着眼前这出尘的白发男子飞身离去,郁闷道,想不到这男子一点礼节也不懂,也不知道向她行礼的。郁闷地问旁边的小宫女,”那人是谁啊,这么嚣张?“旁边的宫女小声说道,”这就是皇后娘娘养的男宠啊,听说当年以命救过皇后娘娘的,于是皇后娘娘对他一直念念不忘,情深意切。虽然皇上下了禁足令。可是那男的武艺高强,根本阻挡不了他的脚步呢!“ 水灵灵恍然大悟,她当这么出众的男子是谁呢,想不到又是一个跟慕容落芙搭上边的,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快。正想着一人前去芙蓉殿,会见会见慕容落芙,独孤璟就下了圣旨,说是今日新纳了贵妃,要摆宴大庆,皇亲国戚一概不能缺席,而水灵灵也被点名务必到场。水灵灵一下子激动起来,连忙准备起来,沐浴更衣,一阵忙活。 落芙自然也是接了那圣旨,他知道独孤璟要跟她玩哪出,她倒是可以奉陪到底,就怕最后失望的还是独孤璟自己。她还记得那天晚上看见水灵灵那般柔弱又有着自己格调的样子,赞叹着名妓不愧是名妓,风华气度都与他人不一样,虽然知道独孤璟只是想找个人演戏,看她会不会吃醋,但是戏还未开幕,她就已经吃醋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昔,她现在可没立场那样质问他,只好故作镇定,任由着司竹打扮着她。 司竹无奈地叹着气,”您这是何苦呢!皇上一直是深爱着您的,而且我始终觉得皇后您心里也是有皇上的,虽然忘川公子也时常陪着您,但是您见他的眼神并没有那种悸动。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 落芙笑着,”是吗?我自己也未发觉呢!也许这就叫做相爱相杀吧!“忘川推门而入,见落芙盛装打扮,遂将小兔子藏在袖中,想必她今日是没空的了,也只是陪在她身边陪她闲聊几句。落芙笑问着忘川,”忘川哥哥,我美吗?“忘川连连点头,”美!“落芙在他前面华丽地转了两个圈,再上下跳了两下,”那现在美吗?“ 忘川还是一直点头。落芙得意地笑着,”真好,这水粉真好用,涂这么多层这样动还不会掉!“忘川却认真地说道,”掉不掉都好看,芙芙不化妆也是极美的。“ 独孤璟又走了进来,”朕的皇后还轮不到外人品评。皇后,准备好了没?今晚你可不能缺席!“落芙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好了啊,我倒是很期待呢!“独孤璟原本被落芙这魅惑众生一笑,笑去了三魂七魄,又被落芙随后甩出的一番话弄得又跌落阴郁谷底。 独孤璟也不牵着她,而是在前面大步走着,忘川还真怕现在体力明显不支的落芙跟不上,落芙只是回头给了忘川一个安慰的笑笑,告诉她她没事。独孤璟还是忍不住伸手拽着她,”就不能走快点?“落芙小声嘟囔着,”走那么快作甚?我还想多望忘川哥哥几眼!“ 独孤璟气急,手指狠狠的掐着她的腰,几乎是拖着她前行的。这消瘦的腰肢让独孤璟惊了一下。什么时候这女人瘦弱成这样,腰上一点肉都没有,摸着真不舒服。 落芙讪讪地笑着,”是不是太瘦了,满足不了你的大手?那就放开啊!“独孤璟忍不住地质问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自己也没照顾好?“落芙鼻尖一酸,露出了一个带泪的微笑,”被软禁着能有什么食欲!?“独孤璟听着落芙默默的抗议,也就悄悄叫落芙身边的太监宫女不用一直看着她,只要她还在这皇宫便好。 御花园这会子,已经人满为患,官僚们纷纷带着家眷前来参加独孤璟摆下的家宴。独孤璟此时见到水灵灵盈盈朝她走来,就松开了紧扣在落芙腰上的大手,这倒使落芙一下子觉得空落落的,心里难免的不太舒坦。好在独孤璟也没有搂着水灵灵,只是保持着距离站着,时不时还拿眼睛偷瞄自己。 落芙只是觉得独孤璟这个样子像小孩一般幼稚可爱,也乐此不疲地看着。管自己坐在高位上不停地吃着东西,食欲很好的样子。其实,文武百官在天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也是对落芙心服口服,反倒不希望水灵灵能够成功上位。司徒大将军是个粗人,不懂得怎么劝诫落芙要学会把握,只是找了个实际靠近落芙,别扭地说道,”皇后娘娘,不要紧的,我们全部都站在您这边,绝不会去支持那水贵妃的。“ 落芙点头,她不知道司徒大将军原来是这么喜欢她的,问道,”你不恨我?司徒诗诗可好?“司徒大将军连忙摇头,”皇后何许人也,实乃我天越的国母,当年是我利益熏心,才会让诗诗那不省事的进宫给您添麻烦。现在她已经嫁给了一普通的商人,也不再有以前的心机了。“落芙管自己品着茶,是呢,人的确会变,若是司徒诗诗当初留在了宫中,现在哪来的那种平凡的温馨的小幸福? 独孤璟现在在宣布水灵灵正式为他的宠妃了呢!落芙管自己喝着小酒,小口小口嘬着,感觉还挺好喝。她怎么可能没发现,自己眼前的糕点全是自己最爱吃的?她也无法忽略独孤璟时不时就要看过来的试探性的眼神。 她只是不想看过去罢了,独孤璟的心都拴在自己裤腰带上了,自己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可是独孤璟好像很不开心落芙这种态度呢!烈酒一杯杯下肚,浑然不觉其烈性,水灵灵空坐在一旁却什么话都插不上,想要跟独孤璟说话,却被独孤璟直接忽略掉了。独孤璟还是看一眼落芙,一杯烈酒下肚,落芙终于忍无可忍,怕他喝多了会酒后乱性,狗血地将司徒诗诗当做自己,索性等他转过来的时候,朝他邪魅一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独孤璟尴尬,想不到被落芙发现了自己一直在偷瞄她的小眼神,忙着收回视线,趁着落芙还在注意他时,好在落芙面前调戏调戏水灵灵。清了清嗓子,以落芙能够听到的声音说着,”朕的水清清,给朕笑一个!“ 落芙噗地一声吐掉了嘴里的酒,这独孤璟太不专业了吧,身边的女演员叫什么名字都能记混!真是服了他了。 独孤璟还是后知后觉,原以为落芙这是吃醋的表现,想不到水灵灵弱弱地解释,”臣妾不叫水清清,臣妾名叫水灵灵。不过若是皇上喜欢水清清这名字,臣妾可以立刻改名!“ 独孤璟摇头,”清水出芙蓉,这是一种境界,你还不配叫这名字,不用改了吧!“水灵灵委屈应着,”是。“落芙叹着气,独孤璟把她叫来难道就是来演这么一出不专业的戏?这演员素质也太差了点!神级英雄 此时,司竹抱着败絮上来了,倒是成功地吸引了落芙的注意力,落芙这下来了兴致,决定好好陪独孤璟演上一出好戏。连忙上前,扑上败絮,”我的败絮啊,你都瘦了,是不是想娘了?哎呦喂,真可怜,这么小就不能呆在娘身边!“ 独孤璟见落芙这态度,欣喜了一下,连忙命司竹把败絮抱来,”司竹,叫败絮离那个女人远点!“司竹应着,将败絮抱到了独孤璟腿上,而败絮还是睁着大眼睛看着落芙,独孤璟喝止着败絮,”不要看她,以后水灵灵才是你母后,那女人不是!“败絮嘤嘤哭起来抗议,而水灵灵则是一副挑衅的姿态看着落芙。 落芙装出无比幽怨的神情看向独孤璟,举起她日渐消瘦的手指,”独孤璟,你好狠的心!“独孤璟正有苦难言,真不知道是谁狠心,想着有这样的效果早就这样做了,省得落芙到现在才觉醒。 落芙又将手指指向了水灵灵,”你这个礼义廉俱全的孤傲女子,你怎就忍心睡我的丈夫,穿我的衣服,虐待我的孩子?“水灵灵听出了落芙是在骂自己无耻,愤愤道,”姐姐,你说话可不带这样伤人的。我可是日日夜夜给败絮唱着歌谣,她最近睡眠才这么好的!“ 落芙挑衅地看她,”就你这公鸭嗓还敢日夜唱歌给我家败絮听?怪不得最近我家败絮都消瘦了!这种方法你也想得出,真是太恶毒了些呢!还有,据我所知水贵妃今年二十了吧,很不巧的说,本宫年方十九,担当不起水贵妃的一声 姐姐呢!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我身居高位,你也别姐姐妹妹得套近乎了,还是直接叫我声皇后娘娘吧,毕竟这宫中的规矩是乱不得的。“ 水灵灵无话可说,只能尴尬地看向独孤璟,独孤璟看到落芙这样吃醋,心里希望之火雄雄燃烧,表面却是淡定地很,”皇后,你逾矩了!不得对水灵灵这般无礼!“ 落芙知道独孤璟有意这样,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眼看着一股腥甜又要冒出来,落芙只好以袖口掩面,装作凄厉哭起来,惹得在场文武大臣同情不已。随后落芙真就当自己怒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来自己也瞬间捏碎自己事先带来的番茄,让自己的血和番茄汁融合到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独孤璟完全慌神了,以为落芙真的是气到吐血,可落芙有意让他看到她袖子里的番茄,独孤璟才没那么着急,厉声叫她先行下去,他只道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反省,落芙点头,在拿了一碟糕点,一个人就先行回去,乐得个清闲。 独孤璟反思着落芙这几天的种种表现,看着她现在弱不禁风的样子,又回想着刚刚那让她心悸的吐血,虽然是番茄汁导致的效果,但还是逼真地让他感到后怕,于是撇下水灵灵,自己一人尾随落芙而去。 落芙就料到独孤璟会跟上,一回芙蓉殿,就兴奋地跟忘川说,”忘川哥哥,我告诉你哦,芙芙晚上演了一出好戏让独孤璟吓得一愣一愣的哦!我假装吃醋跟水灵灵吵嘴,结果独孤璟还当真了,还挺高兴的样子,你说他傻不傻?“ 忘川知道落芙何意,”不傻,若我是他,我也会这样做的!“落芙向忘川挤眉弄眼,示意他演错了,忘川只好配合着,”算了,不说那些事了,我今天还带了那两只兔子来,你要不要看看?伤口好的是差不多了,但还需要包扎,你来替它们包扎?“ 落芙表现得很有兴致,”好的呀,这小兔兔真可爱!“ 独孤璟在外面听着,将拳头直接嵌到了墙壁里去,落芙,忘川都听得一声巨大的动静,也猜到了是什么状况,落芙颤抖着手继续为兔子包扎着,努力不去想独孤璟暴怒的神情,但是又极度担心有着严重自虐倾向的独孤璟会干出更加意想不到的事。 忘川诚实地说了一句,”芙芙,你手抖了!“为的就是让独孤璟知道落芙现在在关心他。可是落芙却牵强地解释道,”触摸到忘川哥哥白白嫩嫩的手了,我心慌!“ 忘川坚持不懈地辩解着,”我的手明明都是伤疤,哪来的白白嫩嫩?“落芙随口一说,”在我心里它就是白白嫩嫩的!“ 独孤璟转身离去,巨大的声响听得人触目惊心。宫里的人只知道一夜之间芙蓉殿许多瓦墙坍塌,都道是毫无由头的。落芙一走出芙蓉殿,就忍不住地啧啧出声,这独孤璟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动不动就毁了半座宫殿,这要辛辛苦苦修建宫殿的人情何以堪? 落芙又看到一片坍塌了大半的墙壁上有着一个深深的拳头印记,将自己的手也在里面比了比,只能用叹为观止四字形容,估计这回独孤璟真要完全忘掉她了,若是她是独孤璟,对她这样坏的女人早就休了呢,还等到现在折磨得自己也不得安生。 貌似今日不禁足了,貌似离三年之期只有半个月了,貌似今天是八月十五呢,落芙终于想通收起哀伤,好好过自己剩下的每一天。今天,收到南宫言的来信了呢,那傻瓜还在到处为她寻求解药呢,落芙心里还是一阵阵感动的。不过散步时路遇一群宫女说什么皇上今夜要临幸水灵灵什么的,心里感觉怪怪的,自己要不要去看他们再演一出戏?想着他们既然都愿意演戏了,自己不看也白不看,早早地就开始期待起晚上的好戏。而她已经完工的败絮的小毛衣,以及独孤璟的围巾也织好了,她偷偷将这些交给小幽,要小幽半个月后再转交给独孤璟。 落芙今天偷溜出皇宫了,一身男装袖口依旧备着一个番茄,拐着忘川就进了妓院。落芙豪爽地拿出一大叠银票,对着老鸨说,”在一个时辰之内,给爷找十个美男,要阴柔的那种,有问题?“老鸨见到这么多银票眼睛早就花了,连忙摇头,”两位爷,稍等,妈妈就是找遍全京都,也会给你们找到满意的美人呢!“ 宫里,独孤璟得知落芙逛独尊盟下的窑子,还点名要美男,把独孤璟气得直接赶出了皇宫,气势汹汹地抓捕落芙而来。忘川在一旁忐忑不安,他向来害怕这么一大堆女人围绕着他转的,落芙大喝一声,”奶奶的!全部给我滚出去!爷只好男色,别想要调戏我这细皮嫩肉的小兄弟!“ 独孤璟身后跟着九个美男清一色的印度舞服,还围着面纱,诱惑地在落芙面前扭来扭去,落芙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中意最前面那位的身材,身体虽然强壮,毫无阴柔感,但是太过完美的身材还是成功地诱惑到了落芙。 独孤璟想着只要落芙愿意碰他,他就算是坐回男妓也无所谓的。只见落芙欣赏得差点流下了口水,赶忙用忘川的袖子擦了擦,”艾玛,差点连节操都掉了!前面那位,你上前来,爷有打赏!“忘川拉着落芙说着,”别这样,独孤璟要是知道了要气疯的!“ 独孤璟腹诽着,想不到冷忘川还记得有他这么号人物,他同落芙亲近时这种觉悟去哪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还不是人面兽心?! 独孤璟主动上前,嗲着嗓子娇嗔道,”大爷您找我?“” 第八九章七天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笑得跟喇叭花一样猥琐,“大爷就是在找你呢!来,给我这个小哥笑一个!”落芙指着脸色尴尬的忘川,独孤璟也将头扭向忘川,做了一个鬼脸,眼神阴骛,忘川一眼就看出了是独孤璟,直借机说这儿空气太闷,他要出去透会气,落芙知道忘川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也不阻拦。 房间里,只剩下落芙同独孤璟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落芙看得漫不经心,也没发现他就是独孤璟。“你叫什么名字?”独孤璟低头不作回答,“最爱的人都忘了我叫什么名字呵,你可以叫我无名。” 落芙瞟了他一眼,“那好,无名,坐下来陪我喝会酒吧!” 独孤璟坐下,柔声说,“陪睡都行,大爷我们还是先做正事?”落芙连连摇头,“我对床上那事没兴趣,只是想要邀一个美男陪我排忧解闷,叫你坐你就坐,扭扭捏捏矫情什么?”独孤璟坐下,落芙就开始提壶灌酒,独孤璟一把抓过酒壶,这丫头,真不会照顾自己,这么喝酒,喝伤了怎么办?“大爷,还没做正事,先别喝这么多酒!” 落芙眼里布满血丝,“无名,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好像,他叫无妄!我好难过,心力交瘁了!”独孤璟双眼放光,“愿闻其详!”落芙苦涩笑着,“我好像丢了我自己,丢了我最爱的人,再也找不回来呢!”独孤璟迫切地问着,“再找回来不就行了,他在,他一直都在!” 落芙摇摇头,“你打碎了一个瓷瓶,然后又后悔了,才发现已经回不到原来的摸样了,费尽心思拼拼凑凑拼出来一个样子,也是残缺不全的了!我想要忘掉!但是又忘不掉……”独孤璟面色沉了几分,“那你想要怎样?在这里找男人逃避现实?” 落芙惊讶地看着他,“不好吗?我给小费的,又不是不给!也让你陪酒又不是让你陪睡!”独孤璟的脾气又上来了,这女人竟然敢这样公然地找男人排忧解闷,“那你喜欢的人是刚刚那个跑出去的白发男子?”落芙想摇头的,可是却发现自己和无名又不熟,没必要解释那么清楚,就点头表示默认。 独孤璟闭上了眼睛,撤下了围在脸上的丝巾,“慕容落芙,你让我太失望了!我用一个男人接近极限的疼宠来宠爱着你,可是你却不知道珍惜。就在刚才,我还想着哪怕是你能良心发现想到我为你所付出的感情,我也不会彻底失去希望,可是现在,我真的心灰意冷了。爱到最后,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不敢去爱。随我回去吧!” 落芙惊讶这居然是独孤璟,也当仁不让地说,“不爱了就放我走啊,别用你像线一样的忧伤缠绕我,困扰我。我们各退一步,都会是海阔天空的。”独孤璟用力地捏着落芙的下巴,“休想!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要奢望着逃离我的掌控了!” 忘川刚从外面进来,他发现事情并没有朝自己预想的那样发展,他们似乎没有敞开心扉心平气和地和解,而是进一步加深了原先的误会。忘川第一次看见独孤璟那么暴戾地拉扯着落芙的手,全然不管落芙会不会痛。 他想要阻止独孤璟这么粗暴的做法,但又怕会加剧误会,只能看着落芙被独孤璟这样拖走。独孤璟风风火火将落芙扔进芙蓉殿,狂吼着,“谁要是敢放皇后出来诛灭九族!”落芙揉着自己已经红了一片的手腕,独孤璟瞟了一眼,“知道痛了?我要让你感受感受被伤得遍体鳞伤的感觉!” 落芙想着独孤璟总算是要开始讨厌她,开始恨她,可是看到独孤璟对自己这么凶的模样又觉得好委屈,索性不去看他,自己一个人躺倒床上去。 独孤璟扬长而去,还大吼了一句,“摆驾蘅芷殿!”落芙听着,也没什么感觉,管自己躺着。不多时,天色就暗了下来,今天是八月十五呢,月亮格外的圆,可是属于落芙的月亮却瘦得可怜,从床上爬起,又饿又累,独孤璟连衣服都不让她穿好的,要她穿着缝补多次的破衣服,甚至还不给她吃的,这次戒备得严严实实,连忘川也走不进来,落芙感觉自己简直比卖火柴的小女孩还要可怜。 不一会儿,独孤璟传话过来,叫太监驾着落芙前往蘅芷殿,落芙不得不去,被两小太监驾着,在水灵灵门外,一直看着里面传出来的暧昧地交融的影子。里面有水灵灵的惊声尖叫,有她的娇喘微微,还有独孤璟时而出现的身影,落芙确定那影子即是独孤璟的,竟嘤嘤哭出声来,她想过要洒脱放手的,想不到独孤璟竟然真的会跑来叫她看他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也不顾小太监驾着,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她还是不甘心,想要回来质问独孤璟为何要这样对她,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不愿放她走,去而复返,踹门而入,只见独孤璟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茶,水灵灵还一个人在床上发着各种不同的声音,落芙一下子愣神了,原来不是她在外面看到的那样,一切都源于那错误的影子。 独孤璟似是没反应过来落芙会去而复返,盯着她看了两眼,站起身,坐到了水灵灵旁边,还是对落芙说着,“朕的好皇后,是想要目睹朕同爱妃亲热?还是想要朕一同临幸你?不过就你现在这副样子,朕还是不屑碰你!”说着便撕掉了水灵灵本就单薄的衣服,胸前风光一览无遗,落芙没有勇气再看下去,转身离去,她踹门进来时,还是一阵欣喜,只道是独孤璟是在哄骗她的,可是当独孤璟撕扯掉水灵灵衣服时,她就没勇气再在这里待下去了,省得自取其辱。 独孤璟见她离开,看都不看水灵灵一眼,也管自己走开,直接出了宫殿,回蔷薇园去,三更半夜,坐在院子里喝着闷酒,却解不了愁肠。 落芙一回到芙蓉殿,就呕出一口血来,忘川此时已经在这芙蓉殿之中了,由于管得严,他是身着太监服进来的,见到落芙这样,连忙扶住,“这么爱他为何不让他知道?”落芙摇头,“一切都会过去的,他现在就已经可以抱着其他女人安枕无忧了,不消多时就会完全将我忘掉的。忘川哥哥,若是将来水灵灵能一直留在他身边的话,带着败絮远走高飞吧,我怕败絮还小,会被那女人欺负。”忘川点头,但是在夜深人静时,却跑去找了白笙…… 水灵灵默默地换了一身衣服,今晚的事她最清楚了,独孤璟连碰她一下都不肯,只让她一人在床上自导自演,就连刚刚撕开她的衣服的那一瞬,眼睛也不在她身上,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落芙身上。她亦是个不会向命运低头的女子,她握紧拳头,决意要向落芙讨回她今日所受的屈辱! 白笙很不满这些人,都将他家当成自己家了,三更半夜时不时就会踹门而入,他不知道自家的门已经坏过多少次了。原以为又会是独孤璟,想不到是冷忘川。他一直以为冷忘川的性情淡地像一汪湖水,想不到也会干出这样的事。 忘川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直接飞进来倒显得我又偷窥的嫌疑,而光是敲门的话你又听不见,我是不得已才一脚踹开大门的……”白笙头痛,也不想听他解释,“说吧,为了何事?”忘川这才问他,“你难道没发现落芙近段时间的异常?”白笙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了啊!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就这样轻易打败了独孤璟,现在我看独孤璟每天都是焦头烂额的。”养妻为,患 忘川解释道,“我是说,落芙自从恢复正常后,身体却没有好起来,而是一天比一天虚弱,脸上的红晕全是胭脂涂出来的,还时不时地会吐血,落芙说是自己时日不多了,你是不是有办法可以医治?” 白笙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落芙明明那么爱独孤璟,却一直这样对他冷冰冰的想要立刻进宫告诉独孤璟,忘川却拦住了他,“落芙说过,要是她注定要死,还不如让独孤璟这样恨着她,这样对他的影响最小!”白笙连忙查阅医书,他印象中,这种超乎正常的体力流失是无药可治的,最终会因为体力消磨光而死掉,可是他不确定是不是还有什么独特的偏方可以找到解药。 于是,连夜同冷忘川两人潜入了皇宫里的书库,一本本翻阅,就只是想要找到一本有用的书。但是这里的书目太多,光是医书,就堆了好几个房间,若是不顺利的话,十天半月都找不完。白笙也知道落芙的为难之处,只答应这七天内不告诉独孤璟真相,自己也在拼命地寻找救治落芙的秘方。他自然也想到了吐谷浑密林的那神秘老头,随后便叫凶神,恶煞四处找寻那神算,兴许找到她,落芙就有救了。他们都知道,治愈落芙的希望微乎其微,自古以来,被巫蛊长期缠身的人体质都会变得很差,往往是正常后活不到几日就会命殒身死,更何况落芙中的是那最恶毒的巫蛊?能活到现在应该可以算是个奇迹了,白笙埋怨自己没有快点发现落芙这症状,只是转念一想,就算是再给自己十年时间,他也未必能找出治愈落芙的方法的。 水灵灵一大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前来芙蓉殿挑衅,说是什么要向落芙请安的。太监宫女们拦着不让进水灵灵立刻端起贵妃的架势,厉声斥责着他们,“你们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皇上对我的宠爱?我可是有特权了的!再不让开,等我回了皇上,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想着水灵灵现在正得宠,他们吃罪不起,而落芙显然已经激怒了皇上,恐怕翻身无望,所以都识相地让开,让水灵灵进去。 水灵灵这才得意地扭着水蛇腰走了进去,落芙在院子里早就听到了她聒噪的声音,只是不想要撘理罢了,水灵灵比起当初的纳兰幽若,锦月,这智商可就差太多了,要是自己有精力的话,她早就被自己玩死了! 水灵灵见落芙没什么精神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客气,就坐到了她旁边,“哟,姐姐这脸色可真是惨不忍睹呢!是昨天受的打击太大吗?”落芙不想去看她现在这样狰狞的嘴脸,直接甩出一巴掌,她最看不惯这样的女人了呢!可是落芙却高估了自己现在的力量,自己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水灵灵连忙抓住落芙的手,一把将她推到地上,“就凭现在的你也敢跟我斗?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落芙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晕倒,倒是旁边的小想一直不离不弃,看到水灵灵这样欺负落芙,也愤怒了,抖动起它全身白色的毛,但是因为现在的它瘦弱异常,也没了一匹狼该有的气势,让人感觉像一条狗一样,水灵灵也不畏惧,一脚踹开,倒是忘川及时赶到,将落芙抱起,喝止水灵灵不要在这里撒泼,水灵灵冷哼,“好一对奸夫淫妇!倒是相配的很!一样犯贱,让人恶心!” 忘川不打女人,但此时也不禁动怒,“我不打女人的,别逼我!”水灵灵看着忘川刚才就是飞身而来的,想必身手应该不错,所以也有些忌惮,捂着脸嘤嘤哭着就跑了出去。忘川焦急地问着落芙,“芙芙无恙吧?”落芙摇头,“今日看过败絮了吗?”忘川点头,“她很好,再过几日就能下床跑跑跳跳了,她还是很想念你的,每天都嚷着要见你!现在又睡了回回笼觉。” 落芙点了点头,“那也没办法呀,我又见不着她!”忘川问她,“我现在带你去?”落芙点头。落芙轻悄悄地来到了败絮身旁,低下头吻了吻败絮肉嘟嘟的脸颊,只见败絮在睡梦中就笑了起来,“哈哈,娘娘亲我了!”落芙欣慰地伸手抚摸着败絮的脸蛋,将来的败絮会是怎么样的呢?其实不用这么漂亮,不用这么聪明,只要幸福就好的。她现在只能祝福自己女儿能够一生无忧,已经没了气力去给她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了。 落芙转身离去,不顾睡梦中的败絮哭喊着叫她不要离去。落芙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当做没听见就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不多时,还是回到了芙蓉殿,管自己喂着小想,吃着东西,顺带再照料着花草。而忘川一整天都要失踪好机会,落芙猜测他应该是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去,还在替自己挣扎着呢,反正随他去好了,她现在要好好看清这的一草一木,省得忘川河畔忘了这里的构造,找不回来。 这边水灵灵哭着跑去找独孤璟,独孤璟不悦地看着她,“滚出御书房!”水灵灵也是脸皮厚惯了的,“皇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那个叫忘川的,呜呜呜……”独孤璟听到忘川迟疑了一下,还是抬眸看向水灵灵,“说吧,什么事?”水灵灵抽抽搭搭地娓娓道来,“我闲来无事,四处逛逛,不小心看到那冷忘川和姐姐卿卿我我,我替皇上鸣不平,就上前呵责他们,想不到姐姐一气之下放狗咬我!还有那冷忘川还想要打我,说什么独孤璟的女人,他可不放在心上,照打不误!” 独孤璟想着是不是有必要将冷忘川也给抓起来,省得他这样闹心。只是败絮现在很依赖冷忘川,落芙已经不管败絮了,要是现在连冷忘川也不让败絮见,那丫头会受不了的。再加之独孤璟不想要让落芙恨自己的,他只是想要让落芙好好反省反省,等到她彻底清醒,他还是会放她出来的。 水灵灵身上这熟悉的胭脂味充斥着独孤璟的鼻子,他记得落芙以前是最不喜欢涂脂抹粉的,可是近来身上的脂粉味却那样浓重,这其间估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可是水灵灵哭得她心烦意乱,他都无法思考了,只好对水灵灵说,“下去,爱干什么干什么,别来烦我!”水灵灵得逞一笑,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看那慕容落芙还怎么跟她斗! 水灵灵走近御膳房,走向专门给落芙做饭的厨子面前嘱咐着,“依照昨晚的样子,今后别再给芙蓉殿送去这些了,送去些残羹冷炙就差不多了!”厨子犹豫着,但还是不敢反驳,虽然在他们心中,落芙才是天越的皇后,但是他们也不得不顾时势,能不得罪这嚣张的水灵灵也是极好的。 水灵灵随后叫身边的丫鬟将自己的脏衣服都搬到芙蓉殿,自己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来人,将这些衣服放下!”落芙靠在床边吃力地看着她,这女人真是不知疲惫呢! 水灵灵笑着跟落芙说,“皇上有令,今后不用找人伺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照例也要干活才能有饭吃,要是没洗完衣服,就不要给饭吃了,大家都听懂了么?”落芙现在只是在考虑是独孤璟真的这么狠心还是水灵灵假传圣旨?她也不在乎什么皇后的实权了,管自己闭着眼睛直接忽视了水灵灵。水灵灵看自己被她这样忽视,自己一个人再呆在这里也觉得没意思,遂先行离去,她倒要看看,这慕容落芙的性子有多烈,索性再烈一点,自己直接自杀好了,省得她老是要担心独孤璟和落芙会旧情复燃,那到时她可就没戏唱了!龙凤,谁与争锋 落芙这会子哪还有力气洗衣服?连饭都吃不成了呢。司竹已经被调离到其他地方,再没有人为她鸣不平,只有忘川每天都要亲自为她做好吃的,她倒是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就是一直这样麻烦着忘川,愧疚至极。忘川只是笑笑,“芙芙,说好了永远不要跟我说谢谢。这些本是我该做的。如果不是你,早在我师父驾鹤西去时我就已经失去了活着的信念,早在我那日被耶律齐的埋伏刺伤时就应该认命地死掉,是你让我明白了生命的意义,是你给了我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还给我送来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干女儿。应该是我要感谢你啊!” 落芙感动万分,“对我这么好,还这么会说话,有你真好!”忘川笑着,“快点吃,别噎着!那些衣服要怎么办?”落芙想了想,叫她洗水灵灵的衣服,门都没有!直接说了一句,“全部烧掉好了,省得看到烦心。” 今天,司竹又悄悄回来告诉落芙,独孤璟要带着水灵灵去狩猎,司竹叫落芙要学会把握时机,应该主动要求一同出行,可是落芙却摇摇头,她才不想去,最近每天都想要赖在床上,一点精神也没的。 想不到司竹还会接着说,“皇后娘娘,别再这样虐待自己了,要是真的不喜欢皇上,就趁着这个大好时机跟冷忘川走吧。司竹也算是陪了娘娘好一段时间,深知皇后娘娘为人,也想要看到娘娘好好的!要是娘娘想要逃离皇宫的话,我会叫锦鹤鼎力相助的!” 落芙拥抱着司竹,想不到司竹对自己也这么好,她身边一直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小幽虽然进不来,但每天都会给她送好吃的,她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她摇摇头,不能因为自己而让这些无辜的人到时候都受到牵连呢! 独孤璟这次借着狩猎的名号,带着水灵灵浩浩荡荡出宫,并没有要求落芙跟随身边。一出宫门,他就离开马车自己日夜感到吐谷浑,想要问阿史那冰那吐谷浑巫蛊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他始终觉得落芙这样的态度太不正常。让他相信落芙已经不爱他几乎比登天还难。走前,独孤璟还警告着水灵灵不要擅自离开马车,水灵灵也不知道何意,还以为独孤璟终于想通带她出来兜风,心里一片得意。 这几天,皇宫里倒是安静许多,御膳房的厨子趁着水灵灵不在宫里也给落芙送来了原先她爱吃的,落芙倒是觉得有些心酸,想不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独孤璟有人性呢,知她最喜欢吃东西,老是会给她做各式各样好吃的,过得也还算舒服。由于独孤璟不在,她还能得空每天深夜趁败絮睡着的时候去陪她睡会,倒也满足。 独孤璟一路快马飞奔,两天即赶到吐谷浑。阿史那冰听到他和落芙现在的僵持关系也表示相当的困惑,表示自己从未听过已经解了巫蛊的人还会性情大变什么的。独孤澈也很担心落芙和独孤璟的关系,他知道他五哥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的话是不会求助于别人的。 阿史那冰说吐谷浑会巫术的人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几乎已经寥寥无几了,而小时候经常陪她玩的嬷嬷也已经告老还乡了,她隐约记得,那个嬷嬷巫术很厉害的说,兴许她会知道,于是连忙命人找寻当初那个嬷嬷。 独孤璟看到独孤澈和阿史那冰现在这样融洽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和落芙连表面都无法维持的情境,不免触景伤情。独孤璟一呆就是呆了四天,四处寻访阿史那冰口中的会巫术的嬷嬷,那嬷嬷告诉他们,“中了阿史那姬曼那样厉害巫蛊的人即使是解了蛊,也不能安然无恙地活着,没用的十天即死,毅力强一点的最多也只能活上一个多月。” 独孤璟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落芙心里是有他的,原来落芙脸上厚厚的胭脂是为了掩盖自己苍白的脸色。难怪她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没变,却独独对他和败絮这么冷漠。独孤璟心里有一丝庆幸,原来落芙是爱他的,也就是因为太过爱他所以才会决定默默承受此事,好让他更容易忘掉他。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了忘川那明里暗里的挤眉弄眼,原来他那并不是挑衅,而是一直想要告诉他真相! 独孤璟恨自己太糊涂,居然没发现落芙那日渐憔悴的容颜的破绽,也没有发现她那日渐消瘦的身躯现在变得多么不堪一击。独孤璟恨不得立马赶回去,他脑子里也浮现出当日吐谷浑密林出现的白眉老头,他的那首预言小诗,他现在不得不信了,“长路漫漫,归途无期!倾君之思,慕君之名。三载过尽,命殒身死。可歌可泣,呜呼哀哉!” 独孤璟算着,距离他与落芙初见已经快到三年了,难道三年一到,落芙真的会离自己而去,心里慌到不行,连忙飞马赶回去。身后阿史那冰,独孤澈也跟着飞奔而来,只是独孤璟太快,像闪电一般,根本赶不上他的速度。 这边水灵灵见独孤璟一直没有回来,心也就越来越凉,早就忘了独孤璟的话,擅自离开马车,打道回宫,与其在这马车里颠簸着,还不如回去虐待那慕容落芙好玩呢。一回宫,御膳房的厨子就学乖了,给落芙又送来了残羹冷炙。而忘川今天偏偏忙得很,白笙查阅了七天七夜的资料,今天已经第八天了,还是一无所获,两人都焦急万分。忘川也帮忙着翻阅最后一面墙的医书,他们现在是不愿放弃任何一丝能够救活落芙的希望呢。 水灵灵气势汹汹地找落芙,想来要回前几日叫她洗的衣物,结果落芙却淡定地说,“被我一把火烧了!”水灵灵可可比不得落芙,她虽是名妓出身,但是也不是随时随刻都有那样名贵嵌满金丝的衣服的,现在却被人烧了,哪咽得下这口气?见忘川不在落芙身边,大着胆子走上前直接给了落芙两个耳光,落芙现在连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脸上的胭脂都被抹掉了,虚弱地趴在地上吐着血,脸上不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落芙只是淡淡地说,“你也嚣张不了多久的,等我一死,你也没了作用,就无法像现在这样嚣张这样跋扈了。”水灵灵以为落芙在讽刺自己,却不知她说的都是事实,怒从中烧,“慕容落芙,你还当自己是皇后?告诉你,现在的你连一只小小的蝼蚁都不如,还凭什么嘲笑我?为什么皇上宁可要你这种行为放荡的残花败柳也不愿意多瞧我一眼?说,你倒是给他灌了什么迷汤!” 落芙拼尽全力也无法坐起身,还是趴在地上,斜看着面部狰狞的水灵灵,竟是有一丝欣慰,看她这样,落芙断定独孤璟是没有碰过她的,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没有安全感?落芙笑着,“真是可怜呢!掏心掏肺,想方设法都不能让璟多看你一眼。想知道为什么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上你吗?首先是因为你犯贱,你不惹人喜欢。其次是因为有我在。我一直在他心上,你又怎么能横插一脚?”最强特种兵 水灵灵理智全失,想着独孤璟回来直接说落芙自己自杀就无恙了,起了杀心,抬起手使劲地扇着落芙耳光,一边还狠厉地说,“慕容落芙,去死吧!你这贱人,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取代你了,再也没人和我争抢独孤璟了,哈哈哈哈哈……”水灵灵的鼻孔夸张地张开着,眼睛已经瞪大到了极限,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掉出来。她用力拖着落芙,企图将她直接扔到水井下。 落芙想要喊出声,可是现在忘川也不敢不回来,还有谁回来救她?她可不想成为这深宫之中宫斗的牺牲品,死在一个贱女人手中,水灵灵已经将落芙拖到了井边,就等着将她扔下去了。 水灵灵咬着牙抓起落芙的头发,“慕容落芙,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要知道我才是这后宫之主!”独孤璟就在此时飞身而来,一脚踹飞水灵灵,抱住落芙,就开始不停解释,“芙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笨,是我傻,是我蠢,是我太过白痴,才没发现你这段时间的异常,是我对不起你!” “你终于还是知道了啊!”落芙顿时感到一阵委屈,低声哭起来,“璟,对不起,我没办法陪你地老天荒了!”独孤璟泪流满面,“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落芙虚弱地笑着,微弱的声音似乎也只有独孤璟才能听到了呢,“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呜呜呜,为什么你要知道呢?当做不知道就好了啊!这段时间我这些苦不就白受了?”独孤璟眼泪鼻涕齐刷刷落到了落芙脸上,“是我不好,特么的脑残,居然一直没发现你日渐憔悴,还这样残忍地对待你!芙儿,你千万不要有事,你是要让我抱憾终身吗?!” 落芙瘪着嘴巴,这段时间她一直忍着,忍着对独孤璟这强烈的爱意,她也好累,心力交瘁了。落芙像小孩子一样一直不停地抽泣着,眼泪却没有多少,估计是午夜梦回伴随着独孤璟苍凉的箫声早就流光了呢!死有什么难?活着的人才是备受煎熬! 落芙伸出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的苍白的手想要摸摸独孤璟这也十分憔悴的脸。她有多久不敢这样正视独孤璟了,想不到独孤璟的胡茬会肆意到这种程度,想不到独孤璟的黑眼圈会浓成这样,想不到独孤璟原来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现在却布满了血丝,猩红一片,还没来得及心疼,落芙就晕了过去,还未触及独孤璟的手就已经直直滑落。 落芙还有好多话没说,她想跟他说就算是她忘记了她自己,也不会忘记爱他的。床榻上,落芙静静躺着,面无血色,白笙只是说出了一个令他也很无奈的事实,“我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救治的方法,照现在的情况上看,落芙仅剩七天的时间了。”忘川远远地站在门口,看着人事不知的落芙,这四十天来没掉过泪的他,默默哭泣,又不想让人发现,只是这样在门口站着。独孤璟呆愣愣地看着床上的落芙,七天了,他们只剩下七天了吗?想不到原本以为会很长的一辈子现在短得只剩下七天了。 独孤璟摸着落芙还未消肿的脸,那触目惊心的手掌印让他心里不停地抽搐着,他在落芙这么难受的时候,居然还找来一狐狸精搅得落芙更加不得安宁。败絮也能下床了,看见自己亲亲娘躺在床上不理自己,隐隐约约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一直哭闹着,“妈咪母,你看看败絮啊,呜呜呜,败絮乖,以后不会再淘气任性,忍妈咪母生气,妈咪母你醒醒啊!” 落芙依旧毫无动静。败絮整个人都趴在了落芙身上,哭得回不过神来。落芙的眼皮一直在挣扎着,她听到了败絮的呼唤,听到了败絮的哭喊,终于还是挣扎着醒了过来,看到哭得满脸通红,看不出原来精致五官的败絮,落芙显得有些无奈,不知道要跟她说些什么,只是嘱咐着她这么大了要好好照顾自己,“败絮乖,不要哭,都大孩子了呢!以后妈咪母不在身边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天冷了要记得多穿些衣服;被人欺负了要欺负回来,不要闷在心里;想我的时候就看看我给你织的毛衣,要学会好好照顾你爹。他可比你还傻呐!败絮能不能做到?”败絮连连点头,而身后的人都红了眼眶,小幽和司竹实在是受不了了,跑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她们觉得好难过,为什么落芙这么好的人却不能得到好报,上天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没了落芙,独孤璟可要怎么办啊! 落芙心里哀叹,是呢,没了她,独孤璟可要怎么办呀!这傻男人一直不会照顾自己,老爱自虐,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落芙看着屋子里脸色沉重的人,不想他们为自己伤感,命运要这样安排,她也没办法的,她反抗过的,只是反抗无效罢了,她俏皮地笑了笑,“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现在我这么丑,会害羞的!还有,我饿了,那水灵灵都不让我吃饭!我和小想都瘦了!” 众人都知道落芙的目的,也都各自离去,不让她这么有压力,独孤璟则是亲自下厨给她做东西吃,落芙不想要离开他片刻,就叫人搬了张椅子坐在御膳房里看着他做饭。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及其他事,落芙含情脉脉看着独孤璟做饭,而独孤璟则是一心一意地做饭。落芙想着现在独孤璟已经知道了她命不久矣,是不是她该再撒个谎,骗他自己被哪里的得道高人拐走,再来个十六年二十年之约,兴许他过了十几二十年就会把自己忘掉。独孤璟现在可是相当的敏感,还没等落芙构思完毕就已经说出口,“芙儿别想着再骗过我,我是不会信的!省点力气等会好好吃为夫为你做的爱心晚餐吧!” 落芙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居然被拆穿了,她还是安安稳稳地坐着看着她最爱的独孤璟好了。落芙真心觉得自己是眼花了,刚才一直没看见独孤璟哭泣啊,为什么每道菜里都有咸咸的味道?落芙仔细地看着独孤璟的脸,才发现独孤璟的眼睛像是哭过了似得,红红肿肿的。看来独孤璟这厮是在每次转身之际轻轻拭掉了眼泪了的。这是个大傻瓜呢! 落芙默默地吃着独孤璟做的每一道菜,虽然都是眼泪的咸咸的味道,但还是饱含爱意,落芙也算是吃得香甜。独孤璟看着实在欣慰,“芙儿的吃相真好看,让人看了很有食欲的呢!”落芙竖起了大拇指,“这还要归功于我这心灵手巧蕙质兰心的璟呢,真好吃!”独孤璟满足地看她这样吃着,自己也舀了一口,细细品尝,才发现都是自己眼泪的咸味,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可能我盐放多了,所以才这么咸的。不好吃就别吃了。”落芙用独孤璟的袖子擦了擦嘴巴,说道,“璟每次煮东西都会发生些小状况,我也习惯了啊!没关系啦。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一次了呢!” 独孤璟也无奈,自己也跟着吃着,嘴巴太苦,尝久了,自然不觉得有多咸。 他们还有七天,这七天,他们一定要好好过。 七天之后,若是落芙真的熬不过了,独孤璟早已决定要一起赴死了呢。 第九十章死得很有节奏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 七天足够,七天又是一个轮回,落芙边吃着东西,边对独孤璟说,“我们去一趟三生泉吧,那里有我们最美好的回忆。”“好!” “那我们去完三生泉后,再回到蔷薇园吧,那儿才是我们的家呢!”“好。” “那我们这七天不要睡觉好不好?夜里也有很多我舍不得的东西,例如星星,例如月亮,例如晚上的你,没穿衣服的你,*充沛的你。”“好。” 落芙看向独孤璟,“傻瓜,你该学会拒绝,七天不睡觉,不死也要脑瘫啦!” 独孤璟却说,“你跳崖之后,你休夫之后,多少个午夜梦回,我都是孤枕难眠,早就习惯了呀!”落芙抱歉地笑笑,“看来我把我们家的璟虐得还真惨!那你既然都习惯了,也不介意我再放肆一回吧?” 独孤璟笑着,“自然不介意!你还嫌你放肆地少?”落芙笑得满面春风,“那我们再去逛窑子好不好啦?我发觉璟跳舞还是相当好看的,腰肢呢虽然僵硬了些,但是人鱼线很好看哦!”独孤璟将她抱回芙蓉殿,“我是有原则的,若是芙儿想看,在这里跳给你一人看就好了,我可不要让其他女人看去,省得又要剜掉她们的眼睛,麻烦!” 落芙捂住他的嘴,“可不要这么暴戾,这种事情留给我就好了,我也是许久没有玩过人眼珠子了喔!”独孤璟宠溺地将她抱到床上,“看好了喔,为夫给你跳段脱衣舞可好!?”落芙兴奋点头,事先准备好了手帕垫在衣领下,企图接待会要留下来的口水。 独孤璟后退了两步,这在战场上舞刀弄枪的男人跳起舞来还真是笨拙到不行,落芙看着他翘翘的屁股,真想大脚踹过去,这么可爱好看的幅度,难得地咯咯咯笑起来。魔君继续卖力地扭着,不小心扭到了手指,闷哼了一声,怎么听都很*,落芙鼻子里猩红的液体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独孤璟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后又不流畅地接了下去。不是说只要用心,舞蹈也不是难事嘛?为什么独孤璟感觉自己就是没这个天分,这不又扭伤了他精壮的腰,这可不得了呢,还要靠腰使力呢! 落芙走上前,掰正了他的腰,“好了,别扭了,开始脱吧,再不脱小娘可就要找其他美男去了!”独孤璟揉了揉腰,僵硬地剥着自己的衣服,其实他更擅长撕扯衣服,而且撕扯的是落芙的衣服,这下叫他脱自己的衣服还是有些别扭的。不过碍于解解落芙的眼馋,也只好豁出去了,先是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随后脱掉了一条围巾,然后再脱掉了一条绑在腰上的围巾,最后再脱掉了缠在脚上的围巾,落芙真的是叹为观止,她辛辛苦苦织的围巾可不是为了折磨他来着!这厮居然全部戴在了身上。落芙弱弱地说着,“璟哇,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的手艺,也知道自己手巧得很,但是你也没必要这么配合嘛!被你弄得搞得像我在虐待你一样!” 独孤璟摇头,“不带在身上没安全感,万一被人偷了,我可要内疚难过好久的啊!还是穿戴着好!看好咯,别眨眼,为夫要卸下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脱掉最后一样牵扯咯!”落芙只觉天雷滚滚,想不到独孤璟为了逗乐她能做出这么搞笑的事。独孤璟大手一挥,像脱衣舞娘一样脱掉了自己身上全部的羁绊,于是乎,落芙整个人都扑了上去,“璟哇,今天我们还是别下床了吧?”独孤璟将落芙抱到床上,笑道,“就算是七天七夜不下床也没问题的!” 窗沿边,南宫言的传书飞鸽空停留了一整晚硬是没人查看。他一路寻找能够治愈落芙的得道高人,可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只好先飞鸽传书回来问问落芙现在状况如何,他心里已经很急了,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抓紧的话也许回来的时候连落芙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独孤璟极尽温柔地对待落芙,可是落芙貌似有点不满,“是最近太久没碰女人都生疏了?这么轻柔干嘛!”独孤璟委屈说道,“不是怕你不舒服嘛?”落芙急迫的说道,“你要给不给我会更难受的哇!还有,你都不低吼,我不习惯…” 独孤璟无语了,就这小女人要求多,不是怕她笑,尽量忍住不敢低吼了嘛,现在还来嫌弃他!于是,他如以往的卖力,她如以往的投入,导致独孤璟有种错觉似乎在床上落芙能够活久一点,精力很充沛的感觉。落芙还真是太久太久没碰过独孤璟了,自然是一时情难自禁,若是让她选择一种死法,她最希望能够死在独孤璟身下了呢。 第二天,落芙天还没亮就起床了,拉着独孤璟去看日出,可是让人沮丧的是,这里阴雨连绵,一夜秋风打乱了落叶的轨迹,陈杂罗列,肆意凌乱。落芙瘪着嘴巴,表示不高兴,她这么苍白的脸色急需太阳出来将她晒黑一些,好歹显得像个人。忘川隔湖凭立,心下还是生出几分欣慰的,若是生命只剩下七天,她和独孤璟在一起才能极尽快乐,穷尽这一生的幸福。而忘川,也不再选择默默跟随,而是准备回那片枫叶林,如当初那样,每天早上都跑去竹林等着落芙,直到那天,他老得走不动了,他也要一直呆在竹林里,一直等待着当初那个笑靥如花的落芙。 独孤璟见落芙不开心,就带着她一直往南飞,“也许南边会有太阳,这里的阴雨连绵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是这般风景。”落芙点头,抓住独孤璟的衣服,由他带着自己不论飞往何处,心里都充满着信任,这次真的没有谁能破坏两人的感情,打破两人的相互信任了。幸福的日子过得总是太快,独孤璟现在会祈祷着太阳慢点落,太阳慢点升,祈祷着时间能够在某一刹那定格,祈祷着落芙不要离他而去。 他们俩直到迷失森林入口,才看到了东方既白,万里无云的晴好天气。落芙极目眺望,“真好,总算赶上它的脚步了!璟,我们下地走吧,地面能给我一种真实感,感觉我一直都在,踩过湿软的泥地,踩过有些扎人的草地,踩过坑坑洼洼呕吐不平的碎石地,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这就是生命的脚感呢!” 独孤璟还真是怕她累着,但还是将她平稳地放到了地上,两人携手走近迷失森林。落芙一直在咽着口水,独孤璟纳闷道,“芙儿是饿了吗?为何要这样一直咽着口水?”落芙摇头,“我发现这血也挺好喝的,呕出来吐掉多可惜,再咽下去不就好了,这就做缺什么就补什么!”独孤璟心疼地看着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的落芙,落芙则是没有太大的所谓,用力地踩着脚下的土地,她只是觉得如果世上真有鬼魂,她以后极有可能只会飘来飘去,再也感受不到这随便怎么才也不会轰然坍塌的地呢! 不过落芙还真是有些时运不齐,刚想着这地面不会轰然坍塌,地面就开始摇晃起来,他们两人相视一眼,一个在脑海中想到了地牛翻身,另一个则是有预感这是地震的节奏,神经开始兴奋起来。 落芙提议道,“璟哇,我们别飞天上去了,我们跟时间一起长跑吧,看能不能逃过这片迷失森林!”独孤璟现在可谓是事事都顺着她,只要她高兴他也会高兴的。不过他也不敢怠慢,将落芙扛在自己肩头,开始狂奔起来,落芙刚开始叫唤着,埋怨着却发现独孤璟固执地不肯放她下来之后就决定省省力气,唱着自己认为气势恢宏的歌,“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落芙一人倒也自娱自乐,可是独孤璟却有感觉自己身后好像跟着许多动物,好像整片森林的动物全部跟在了他们后面,不过他想着这样也好,这些动物势必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地面震动吓坏了,跟在他们后面反倒有一线生机逃出森林,逃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凰妃三嫁 落芙好像看到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了,转过头看了一眼,腿就吓软了,“哎呦妈呀,璟!身后还有一群发了疯的牛鬼蛇神啊,怎么办啦!”独孤璟气息微微紊乱,冲着落芙说道,“继续唱歌,你的御兽能力似乎并未消失,你要是接着唱的话,兴许可以救他们于这混乱局面之中!”落芙也不敢怠慢,接着唱着慷慨激昂的歌。好在地震持续时间很短,不过一两分钟就恢复了平静,但是他们害怕还会有更强的一波震动,或是强烈的余震,所以还是拼命地往迷失森林出口跑去。又遇见那一大片彼岸花,落芙此时已经无心欣赏,原来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并不是给每一个路过的人赏欣的,那些忙着投胎,忙着寻找前世姻缘之人是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的,只有那种生无所依,死得其所的人才会有这样悠闲地时间呢。 独孤璟扛着久了,兴许是有些累了,于是换了个姿势,将落芙的头朝着自己,在肩上拖着落芙的屁股继续狂奔。只是落芙整个人倒挂着着实不方便,两只手紧紧扒在独孤璟腰上,自己的头好死不死地对在了独孤璟裤裆上,时不时要撞到,导致独孤璟时不时要来几下震颤,不多时,就湿了一大片。落芙啧啧出声,“我家璟真是猥琐,狂奔时都能有反应!”独孤璟没空羞涩,“芙儿,安分点!要么我不介意带你立刻飞离此地,在空中就把你给办了!”落芙倒是有些期待的说,“哇,你是说我们在空中那啥?好耶,这辈子还真没试过呢,璟哇,我们快试试好不好啦?” 独孤璟被一直扭动着身体的落芙搅得直喘粗气,“傻丫头,我们在天上,那拿地上的人怎么办?你是想要让他们仰视这一场旷世春宫图?”落芙沮丧地放弃这一想法,貌似真不太实际呢! 落芙的眼睛穿过独孤璟的裤裆看到了后面的追兵们,好像真的越来越壮大了,万一独孤璟不小心被绊倒还是什么的,那可就真要被这些发了疯一样的动物践踏过去了呢,落芙摇摇头,感叹道,“没文化,真可怕!他们难道不懂得什么是秩序?这么狂野的一面留在交配时就好了哇,逃命的时候再这样可是要出大岔子的呢!” 独孤璟无语,难道这丫头还不知道是她自己唱的歌太激情,振奋了后头那群动物的?只好提醒道,“芙儿唱些柔和的歌曲,它们兴许就能缓和下情绪呢!”落芙试着照做,结果发现身后那群动物随着她的声音变得不紧不慢,井井有条,一时间来了兴趣,才发现自己原来有这般神力,可惜自己以往都不会用,真是暴殄天物呢!不过最大的收获不是知道后面的动物会随着她的歌声而动,她还发现人体的某样器官也会随着自己的歌声而动,大笑着,“哈哈哈,璟哇,想不到你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连这么小的一块地方都会绝技!” 独孤璟发窘,“芙儿,听话!再笑我就不确定我能不能忍得住直接在这里扑了你了!”落芙连忙保持缄默,只是嘴里的血又无法克制地流出来,不过这次落芙没有吞咽下去,而是故意让血液顺着嘴角流到脸颊上,流到眼睛里,流到鼻孔里,想着待会吓上独孤璟一跳。 终于跑出了森林,独孤璟可不是被这高强度的狂奔累到的,而是被这个不识好歹,肆意扭动身躯的女人折腾得差点精尽人亡的。喘了口气,让了条道,让森林里的动物逃出来,才将落芙捞起来,只见落芙满脸是血,流得很有节奏感,独孤璟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好几倍,落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我就想要看到你这样呆萌傻的表情,超可爱的呢!”独孤璟表示不认同她这种做法,将她脸上的血擦干净,可是很多血已经干涸,独孤璟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落芙被弄得烦了,直接拿过他手中的手帕,伸向独孤璟的嘴巴,“来,吐口唾沫!”独孤璟摇头,他一般是不敢这么猥琐的事的。不过落芙还是很了解他的,他猥琐起来可不一般着呢!也不跟他磨蹭,直接用手帕撬开他的牙齿,浸湿了手帕就往自己脸上抹,没两下就擦得一干二净。 落芙得意地将脸凑到独孤璟鼻子前,“好好闻闻,这可是你口水的味道!不许嫌弃喔。”独孤璟承认自己很嫌弃,好像自己除了不排斥落芙的口水之外,连自己的口水都没有吐出来再吸进去的时候。 看着蹦蹦跳跳的落芙,独孤璟实在难以理解这般快乐是为了什么,落芙说道,“哈哈,这才是七天里的第一天,我就拯救了一整个森林,真伟大,真伟大!明天我要拯救全人类!后天我要拯救银河系,大后天我要拯救全宇宙!最后一天嘛,嘿嘿,我就不救人了,留着和你在床上翻云覆雨,哈哈,好完美的七天!” 独孤璟只默默地说着,“芙儿为何独独忘了拯救你和我?拯救苍生不是你我的责任,你我的责任是在床上翻云覆雨直到地老天荒呢!”落芙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游移,“嗯哼,我还以为你刚刚在迷失森林里已经精疲力竭了呢,想不到还有这种念头,不错不错,将来把你身上的肉割掉卖了,兴许可以壮阳呢!”独孤璟假装警惕地看着她,“可不是每块肉都可以割的,记得留一块给我!” 落芙感觉到自己的脚一步都迈不开,眼睛都闭合不起来了,好吧,她承认,她被独孤璟这一番话惊得又快要石化了。 两人估计今日是到不了三生泉的,而仓凛他们也不是很熟,最关键的是他们两人都没有带钱,以两人的脾性又是不喜欢偷,不喜欢抢的,落芙以为两人要饿着肚子,心里沮丧无比,正思寻着让独孤璟仿照一下当日的忘川,用色相让那些女人主动交出吃食,没想独孤璟随便走进一家酒楼,就点了一大桌吃的,落芙心想独孤璟真有勇气,想不到人模人样的,居然也学会了吃霸王餐,真是孺子可教。 独孤璟只想着落芙是忘了他的尊字店铺可是遍布各城各国,吃顿霸王餐又有什么问题?落芙也放开了肚子,尽可能吃多点东西,这可是生平第一次吃上这霸王餐呢,心情自然是极好的,心情一靓,胃口势必要大开,先咽下几口血洗洗胃再来吃东西真是倍儿香! 吃完饭,独孤璟拉着落芙就直接走了出去,而且还是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去的,不曾料想,没有眼力劲的店小二拦住了他们,“两位还未结账,些付完帐再走呗!”独孤璟皱眉,想着锦豹真是管教无方,这店小二居然连他也不认识!只好暗示到,“我是你们盟主,还需要付钱?” 那店小二打量着独孤璟,忽然管自己嘻嘻笑起来,笑得让人觉得有些神经质,随后便板下脸来,“没钱也敢来吃东西!今天要是不交出饭钱,就只能把这漂亮小妞抵押在这里了!”独孤璟火气一下子蹭了上来,“你们还想不想依附着独尊盟了?居然给我这么嚣张!”萌宝贼娘,劫上狼君 店小二插起了腰,“吃霸王餐的人都这么嚣张了,我们还能怎么样?!大家快来看看啊,这里有两无赖长得人模人样的,居然吃饭不付钱!”落芙狐疑地抬头看了看招牌,只见上面挂的是世尊酒楼,小声地跟独孤璟说着,“璟哇,不是所有带着尊字的酒楼都是独尊盟的啦!”独孤璟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碍于他的大男子主义,偏偏又不想临阵脱逃,无奈之下,只好充当苦力在酒楼里洗了一整晚的碗筷。落芙则是在一旁接着吃,饿了就吃,大不了让独孤璟多洗一会儿碗筷,也不管自己有没有钱。 直到凌晨,独孤璟才累得够呛被落芙扶着出了酒楼,落芙呢,一直吃好,中间还休息了一小会,现在正是精力充沛时。独孤璟原本一脸幽怨,但看向这笑得合不拢嘴的小女人就扫尽了一切疲惫,将落芙带到仓凛皇宫随便进了一个宫殿,就开始了一晚上的劳作。 这第二日两人还是起得很早,落芙心满意足地爬起床,吐了两口鲜血,剧烈咳嗽了一阵,安慰着独孤璟道,“没关系的,把这些浑浊的气体咳掉,就可以有新鲜的空气注入了,很美好对不对?” 独孤璟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替她穿着衣服,亲了亲她脸上的香泽。落芙不好意思地笑着,“璟,我昨晚没洗脸。脸是被你舔干净的,好舒服!今天我也要!我眼里有眼屎呢,帮我用舌头勾掉好不啦!”独孤璟难得没听她说的,弱弱质问着她,“芙儿,要注意保护好节操!要是没节操的话就算是穿了衣服别人看你也会跟没穿衣服一样。” 落芙捂着嘴笑着,“那在我心中,璟的节操早就灰飞烟灭了哇,哈哈。我们起床拯救全世界去!”独孤璟跟着落芙,“先去三生泉罢。”落芙差点忘了这回事,屁颠屁颠地跟着独孤璟来了三生泉,只有到了这如同仙境般的地方,落芙才想要卸下掩饰,好好做自己。她见四下无人,把自己剥了干干净净,让自己全身都浸泡在泉水之中,舒服地哼哼起来。独孤璟在岸边陪着,落芙貌似眼抽筋一般一直眨着眼睛,独孤璟替落芙揉了揉眼睛,“怎么?眼睛不舒服?” 落芙摇头,“眼睛很舒服,就是太久没抛过媚眼,忘记怎么抛了!我说你是不是昨天被我弄累了?我都没穿衣服,你都不心动的?还不下来!”独孤璟会意,他开始有些明白落芙口中的七天了,无非是变着法找不同的地方*而已,他原先还担心她会累,现在才发现她只有在做那事的时候才不会累。 落芙的声音在水里显得更加妩媚了些,不一会儿就要喊两句,“不行不行,我快要沉下去了!”过了好一会儿,许是过路的采药人来三生泉这边想要休息一会,洗把脸什么的。独孤璟,落芙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双双没入水中,独孤璟发现水里还有小鱼游过,于是残忍地一巴掌盖死,他的芙儿还没穿衣服呢!居然还敢睁那么大的眼睛看,其实那鱼也很委屈的,它又没有眼皮怎么合的下来? 那采药人见到了落芙的衣服,着实喜欢就想着带回去给自家婆娘穿,于是四下看看,见没有人,抱起落芙的衣物就往回跑。等他们二人浮出水面的时候惊恐地发现,落芙的衣服不见了,其实落芙还不是很惊恐,爬上岸,套起独孤璟的衣服,优哉游哉。 落芙只是随便在附近找找,看是不是有什么大片的树叶可以替独孤璟遮着三点,结果,只找到了一片大的叶子,这下总算一点有着落了,落芙索性在旁边湿地挖了一大把泥土往独孤璟胸上抹,就当是又解决了两点,感叹着自己的聪明才智。 独孤璟发窘地跟在落芙身后,企图让落芙替他挡挡,好在一路上无人,他也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危机,只是又路遇那偷拿衣服的采药人,独孤璟实在是气不过,就这样没有衣服蔽体就跑到了采药人面前,“你怎么可以那我衣服?我还没穿上!” 采药人心虚道,“谁知道那衣服是谁的,你想要还你好了!”于是扔下衣服就管自己逃也似的跑掉。独孤璟也不急着捡起衣服,反倒是追着草药人跑,找了个落芙见不到的地方把采药人衣服扒了,然后挂到树上,才心满意足地跑回来。落芙看着独孤璟的背影,好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那炎炎的烈日。落芙心里还是觉得不大爽快,直接向太阳做了一个枪毙的手势。 独孤璟飞速地穿起了衣物,虽然是女装,他也不嫌弃了,总比没得穿好上许多。两人离开了三生泉,又想着回天越看看他们的败絮,说实在的,他们真的是将败絮忘了,回到了男未娶,女未嫁的时候,现在忽然想起来,倒生出了几分愧疚,火速赶了回去。不过,天意就是喜欢弄人,路途经过一小山村,好像叫什么白山村,那里正闹着瘟疫。 独孤璟原是想要叫落芙绕道而行的,想不到却再次遇见了当日在吐谷浑密林遇到的白眉老头。独孤璟连忙叫住了他,“老先生,你当日那话,我至今铭记,如今芙儿只剩下几天时间可以苟活,你可有法子续命?”白眉老头淡淡地看了独孤璟一眼,反是仔细地观察着落芙,夸赞道,“不错,居然还这么生龙活虎,还以为你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了呢!” 落芙总感觉这个老人对她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好像巴不得看到她死一样,也不怎么想要搭理他。白眉老头却说,“我是有办法救你,可是我不想救你。再者我需要原材料才能救你,你们没那么多时间取回原材料了。也就是说,你必死无疑!” 落芙白了他一眼,“那你来这干嘛?难道就是为了奚落我?或者是我那水性杨花,风流成性的娘当初伤害了你,你记恨在心,蓄意报复?”老头摇头,“我为何要记恨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事实,那就是女人当权执政,天理不容,天意难违而已。” 落芙听出了他字里行间对女人的轻视,“你凭什么这样轻视我?”白眉老头此时却没空搭理他们,“我忙着救我族人性命,别再烦我罢!我有罪,要不是我当日透露了你们的命运,上天就不会降罪于我族人,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牵扯。” 落芙不屑地看向他,“不就是一场小小的瘟疫,姐还是可以应付的,想当年,姐一个人在森林里得了鼠疫,也撑过来了,害怕这小瘟疫?给我两天时间,我就能治好他们!”那老人狐疑地看向她他们,“你们真能够做到?” 落芙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掐指算算不就知道了?”老人现在似乎缓和了过来,无奈地叹着气,“我这也是出于无奈啊,当初算到天越战神才是这乱世的救世主,所以才铤而走险违背天意向你们透露眼下的危机,想不到自己却遭了惩罚,再也算不出任何东西,现在连我这白山村族人都无法挽救呢!”天宇问天 落芙点头表示理解,这老人这么爱自己的族人,想必心眼也不坏的,毕竟还是他提醒了他们会遇到的危险呢。落芙小时候在森林待过那么久知道什么药对这瘟疫最有疗效,其实只要对症下药,还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只是她原本想要将每天都过得充实,这两天她没办法只能困留在了白山村,不过看着这很多犯了瘟疫的人被她救活,她也是极其欣慰的,在死之前还能造福这么多人真是死得其所呢! 那老人很是感激落芙此次的义举,也决定为了落芙豁出自己性命,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落芙,只是没告诉过落芙,他们算命这一行的,凡是说了不该说的秘密都要以命来作为祭奠的。老人认真地告诉落芙,“在海外麂乐岛有深海蛟龙,是海外民族的的守护之龙,只有取得它的龙珠服下才可以存活,还有需要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可是和海外民族有着很大的关系。只是你的日子估计也没几天了,出趟海想必这时间也是不够的……”老人话还没说完,就断了气,落芙不知道他是正如他自己所言知道的太多,讲的太多才会死去,还是因为太老了,精力用尽才会死去的,不过现在他的族人,整个白山村也因为落芙得救了不是,他死的时候是幸福的,因为不用忧心他深爱着的族人呢。 落芙,独孤璟很是无奈,曾花了那么大力气去找寻这老头,硬是没找着,现在却自己冒了出来,还跟他们说了这么一大堆废话,最后才告诉落芙有办法治好她,但是时间似乎不太够。落芙就这样眼看着一线生机从自己手中悄悄划过,真是无语至极,早知道当初在海上时,就应该不要畏惧麻烦,去麂乐岛,兴许能早点发现这个秘密,不至于现在这种情境。只好安慰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独孤璟深谙以现在的时间来看,他们是完全来不及的,想要到那海岛,少说也得七天,不过他倒是没有放弃,依旧派了锦鹤,锦豹去寻求龙珠,而自己则是陪着落芙回到了天越。 这几日一家三口在蔷薇园的日子也倒是和谐,两人心无旁骛,败絮又这么乖巧懂事,他们三人每天都其乐融融,看上去真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一家三口了呢。 而竹林里,有一个痴情男子正在等着一个奇迹,等着竹林外在款款走来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一直等了六天,却始终没有等到她,第七天,他再也等不住了,是生是死他也要一直看着她,直到最后一刻。 这日落芙原想好的死在独孤璟身下怕是做不到了,原先还能强打起精神,现在连说话都觉得异常吃力,脸色苍白到透明的程度,独孤璟感觉仿佛一阵风都会将落芙吹散,心里早已决定若是落芙活不过今天,自己也会一同赴死,只是可怜了败絮。 忽而发现蔷薇园外的冷忘川,只消一个眼神就算是把败絮托付给了冷忘川,冷忘川点头算是接受了这种托付,什么时候他连陪着落芙赴死的权利都没有了?不过这样也好,败絮还需要人照顾呢,如果他也不在了,败絮该怎么办? 落芙坐在在蔷薇园院中,眼睛几乎已经睁不起来,只闻得到蔷薇园阵阵木兰花香,这香味倒是一直没有变过,这份感情也是一直没有减过,这人也是没有换过,只是从今往后,这儿将不会再有这人的身影呢! 独孤璟忙活着给落芙准备吃的,正如他说的,纵使下一刻就会天崩地裂,这一刻还是要做好眼下的事,一想到自己可以陪着落芙一同死去,也觉得死并不可怕。败絮今天不像往常那样闹腾,趴在落芙身边惊恐地看着落芙,深怕自己一眨眼,落芙就会闭上眼睛,她记得宫里的嬷嬷说过,死就是闭上眼睛再也睁不起来,败絮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装着满满的对死的恐惧,落芙的脸色她是看到的,所以今天特别小心翼翼。 还好今天早晨的太阳还算温热,落芙晒了一小会就睡了过去。败絮着急地哭了起来,“哇,妈咪母,你不能就这样死去!败絮听话,败絮乖乖,败絮好爱妈咪母!没了妈咪母败絮好可怜,没人给败絮讲故事,叫败絮喝奶奶,给败絮擦屁屁。没人在败絮不乖的时候骂败絮,也不会在败絮乖乖的时候亲亲败絮!呜呜呜,妈咪母,你活过来啊,呜呜呜……”独孤璟刚做好早餐,就听到败絮哭得这样伤心,冲过来将落芙搂在怀里,“芙儿,我们该吃早餐了,你不要不理我啊。” 落芙疲惫地睁开眼睛,“阳光温热,岁月静好,你若未来,我怎敢老?”落芙笑笑,张嘴任由独孤璟喂着她。还没吃完,就又晕了过去。冷忘川知道现在的他们需要单独相处的时间,而败絮也需要一个给她勇气的人,就出来抱走了败絮,带她去竹林里捉兔子,毕竟是小孩子,哄哄就很容易忘记了刚才的忧伤,脸上还挂着泪珠就开始站在竹林中追逐着兔子,全然忘记了她刚才心里的忧心了呢! 独孤璟抱着落芙,感觉到落芙的身体正一寸寸变凉,心下已经不再慌张,只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趴在自己胸前。那日,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他从水中救起了被人推下水的落芙,从此再也不能忘记她。旁边,落芙没吃完的早餐,没喝完的茶水已经凉透,这就是所谓的人走茶凉吗?真够凄凉的,若是落芙现在有知觉,一定会选择将茶水喝掉,省得它凉掉。 缘天注定,分在人为,遇见你,是我这生最美好的事。千帆过尽最难忘的是你回眸的那一霎倾城容颜。千年易过,岁月易老,历史的年轮碾压了无数壮烈的尘埃,独独带不走这一片玉兰香。 南宫言终于还是来了,他终于找到了最便捷的方法,能够续落芙一命。独孤璟也看到了自己的一线生机,双手依旧不肯放开落芙。只是呆呆地看着南宫言和姆勒。 姆勒也不含糊,直接向独孤璟解释起来,“我虽不能救人命,但是续命之术还是会的,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她还有一年半载好活!” 独孤璟连忙问他,“要如何做?”姆勒说道,“用心爱之人之血续命。一个月一个轮回,每个月让她喝上你的三大碗血就行了。只是一年之后,她还是会死去。而你也许到不了一年,就会因为消耗太多而死,但现如今,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独孤璟迫不及待地点头,姆勒也没耽误时间,开始坐阵施法,而独孤璟割开了自己的动脉,将自己的手腕对准了落芙的嘴巴,看着自己的血液灌溉着她的身体,她的脸色瞬间红起来,独孤璟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他想着,只要活着,只要活着,他们就还会有生还的希望,就有可能一直走下去,直到白头偕老,地老天荒。 落芙一阵剧烈咳嗽起来,终于睁开了美丽的眼睛,恍若隔世的感觉,眼前的人还是未变,是她帅气的璟,她笑了,他也笑了。 活着,真好! 第九一章娘亲喊我回家吃饭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璟,刚才有两个帅哥,穿着一黑一白的衣服想要将我带走,可是我一想到你不喜欢我和其他男人说话,就死活抱着柱子,结果他们拉不走我,怒极攻心,溅了我一身血就跑掉了,我好厉害!” 独孤璟咬着唇,这次他不决定欺骗她,而是轻轻地告诉她,“傻瓜!是南宫言找来姆勒族长为你续命的啦!” 落芙这才看见了南宫言和姆勒,连忙道谢。姆勒不习惯这儿的气候,见落芙醒来也就管自己离去,只留下一句话,“一年之内,一定要找到解救方法,否则你们都会死去。” 落芙倒是听明白了姆勒的意思,问着独孤璟,“你做了什么就实说吧,别想着蒙骗我,要是让别人告诉我你为我做了什么,而我不知道时,我会生气的!”南宫言听到这话兴奋了,抢在独孤璟前头将事情原委告诉了落芙,还补充了一句,“不是他自己告诉你的,是我说的,咱别原谅他哈!” 落芙攀上了独孤璟的脖子,没有劝他不要这样做,因为她知道劝解无用,只是就这样挂在他脖子上,她就觉得好开心,捡来的一条命,她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这几天,怕时间不够用,连觉都少睡了好多,以后她每天都要睡到自然醒,睡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南宫言现在终于明白了忘川的那种坚持,总是默默爱着落芙,从不去索求什么,现在他终于可以做到对落芙放手,差点痛失落芙,才明白原来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活着健康平安就好了。 忘川还在竹林中陪着败絮玩耍,败絮和落芙很像,爱玩活泼,抓到兔子是会好好地将它搂在怀里,只是偶尔要淘气一下拔掉它的一两根毛,见兔子全身抽搐了一下,安慰道,“兔兔乖乖,现在天气还是有点热,你穿这么多衣服,败絮怕你中暑,不要怕疼哦,一小会就好!”忘川脸上难得露出宠溺的笑容,仿佛这就是他自己的女儿,更贴切地说是更像妹妹,虽然他们差了二十岁,但是败絮这丫头鬼精的很,情商极高,很多大人的事,她都懂。她甚至感觉得到,忘川喜欢她妈咪母,只是她也好喜欢忘川,不知道是因为把他当成亲人还是什么,或者单单是因为花痴。 没过一会,败絮玩够之后就想起了还在蔷薇园的落芙,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败絮没来由地害怕起来,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忘川知道她可能是怕一回去就再也见不到落芙,再也没有那个也像个小女孩一样淘气可爱的落芙了。可是忘川担心的是,一回去,败絮不仅要接受落芙已然不在的事实,还要被迫地接受独孤璟也离她而去的噩耗,她还这么小,怎么受得了? 忘川想要尽量拖延时间,想着蒙混过几天,“败絮,我们今天不要回去了好不好?随干爹去干爹的小屋吧,我们晚上可以在屋顶看星星,干爹带你逐月,准保你开心!”败絮显然心动了,激动地点着头,“好啊好啊,那我们明天再找妈咪母好了!” 忘川一想到落芙,心就痛得说不出话,还要硬扯出笑脸陪伴着败絮。败絮蹲在地上兴致勃勃地玩着小蚂蚁,偶尔会拿着小树枝戳死一两只不协调的,忘川浅笑,“败絮不能这样,它们也是有生命的啊,也许还有亲人等着它们吃晚餐,你现在把它们弄死了,那有其他的小蚂蚁会伤心的啊。”异界逍遥系统 败絮低头不语,忽然抬起头,嘴巴已经瘪起来了,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因为激动小脸涨得通红,“呜呜呜,那怎么办?我不要这些小蚂蚁像败絮一样可怜,我不要其他小蚂蚁伤心,让我一个人这样就好了,我错了……”忘川现在才发现原来败絮是知道她爹娘发生了什么的,只是不想去提及而已,连忙哄着败絮,“败絮乖,不哭,是干爹错了,这些蚂蚁是没有感情的,没关系,你不要记挂在心上就好了。” 败絮这才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败絮睡觉时,爹爹说过要是娘娘不在了,他也要随娘娘走,他们都不要败絮了……”败絮张大着嘴巴放声哭泣,忘川牵着她的小手,来到了枫叶林后的那片平地,让败絮站在溪畔,替她擦着小花脸,“败絮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要老是掉眼泪,干爹会一直陪着你的!”败絮点点头,想哭又倔强地忍住,抬头望天,天是灰的,低头看地,地是灰的,再看忘川,是纯净的白色,于是搂抱着忘川,让他带着自己去逐月。 忘川轻声应着,带着败絮漫天飞着,感觉是嫦娥抱着月兔在天上跑着,就是跑得快了些,一晃眼就到天尽头了。落芙和独孤璟在仰望着天幕,也发现了天上掠过去的身影,落芙激动地喊道,“嫦娥一定是东西吃多了,跑这么快,该是愁着减肥呢!”独孤璟缓缓转过头,提醒着,“芙儿有没有发现身边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落芙四下瞻望,“没有啊,我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身装扮啊!”独孤璟再提醒道,“不一定是装扮,也有可能是活物啊!”落芙费劲地想着,“没有吧,我记得小想没跟着来啊,司竹在照顾着它呢!啊,是败絮!” 独孤璟终于有点欣慰,“还好没忘记,那丫头该是等得着急了,我们还是亲自去将她接回来吧!”落芙点着头,想那丫头应该也吓坏了呢! 两人十指相扣,慢慢走回去,结果发现走路太慢,一晚上根本到不了那片竹林,结果还是御剑飞了起来,奈何落芙最近干某事干惯了,现在到哪都想着那茬事,飞到中途,就叫独孤璟停下来,“璟哇,我们还没试过在竹林里那啥呢,先试试?”独孤璟犹豫着,“女儿还在担心着你呢!” 落芙摇头,“没事,小孩子多哭哭,眼睛会更加明亮的!”独孤璟默默地黑线了,但是还是老婆最重要,趁着今晚月亮请假,两人就在竹林里来了一回激情。 而忘川带着败絮一路逐月,可惜他都忘了今天是月初,不会有月亮。败絮心里也满是失落,凉彻的秋风钻进了衣袖,衣领,让败絮打了好几个激灵,忘川感觉到了小小的败絮在颤抖着,只能将她搂得更紧,往回赶着。 两人坐在了屋顶上,忘川开始跟着败絮讲着以前落芙跟她讲过的卖火柴的小女孩。败絮显然也是听过的,纠正道,“是卖女孩的小火柴啦,干爹真笨,呜呜呜,干爹笨笨,我要妈咪母给我讲故事……”忘川这下没辙了,他只不过是不想要扭歪小孩子的三观嘛,才没有跟败絮讲着原来落芙讲的这个版本,却发现败絮的三观已经重新回到了落芙的奇葩路线上了。兵临天下 此时在竹林里大干一把的心满意足走来的独孤璟,落芙才到枫叶林,就听到败絮嘤嘤的哭声,落芙放柔了声线,“小家伙,你娘喊你回家吃饭啦!” 败絮揉揉眼睛,发现落芙,独孤璟完好如初地站在了她眼前,开心地大叫,“妈咪母,爹爹!败絮在这儿!”败絮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屋顶,直接往下倒去,好在忘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败絮,将她安全送到了落芙面前,他心里也满是激动,不管独孤璟是不是在场,主动拥抱了落芙,没有问着这之间的缘由,只是终于倾泻了自己满腔的惆怅,心里被喜悦充斥着,“真好,我也要去你家吃饭!” 独孤璟开玩笑道,“不欢迎喔,还是把败絮留在你这好了!”落芙瞪了他一眼,不许这么小气,“今天就让大家来评析评析你的厨艺好了,顺带把南宫言也叫上!” 原来秋天并不萧瑟,只是失意的人会将任何季节都看做秋天,得意的人会把每天都当做阳光和煦的春天。 第二日正午,落芙终于悠悠醒来,却见到床边一大堆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吓了一跳,连忙爬起床警惕地看着他们,“干嘛啦?人家怕怕!”独孤璟舒了一口气,“芙儿今日是怎么叫都叫不醒,还打起了完美小呼,还睁着眼睡,为夫这不是害怕嘛!”落芙羞红了脸,想不到这种窘相让这么多人同时目睹了,发窘得将脸蒙进被子里,“真讨厌,你们都出去!”白笙气呼呼地瞪了独孤璟一眼气呼呼地冲了出去,原以为落芙又出了什么状况,害他担心得要命,还没起床就被独孤璟叫了来,想不到只是落芙睡得太沉了,他又不是敲钟人,对这嗜睡症能有什么办法? 落芙一清醒,就开始梳妆打扮,自然那浓浓的胭脂是不抹了,因为现在的气色好得比抹了胭脂还好。落芙漫不经心地问着独孤璟,“那水灵灵没杀掉吧?”独孤璟点头,“那时候没时间管她,将她囚禁在了地牢里了。”落芙满意地点点头,“哼哼,当初竟敢这样对我,出来混,总是要还滴!” 阿史那冰不禁咽了咽口水,她落芙姐姐兼落芙嫂嫂出马,想必水灵灵是没什么好日子可过了。也就不想回吐谷浑,想要留下来好好讨教这本领,她现在也是吐谷浑皇后了,独孤澈身边的女人可是如飞蛾扑火般不畏生死,她要是没好好学两手,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还回来呢! 独孤璟看向独孤澈,“六弟,我隔段时间要和落芙一起出海寻求解药,还需要你在天越坐阵呢,可否先不回吐谷浑?”独孤澈点头,“这自是好的,我看阿史那冰也很喜欢五嫂,很喜欢败絮,你们出海时把败絮留给她正好呢!”独孤璟点头,顺带问着,“那你们什么时候也自己生一个玩玩好了!” 独孤澈有些发窘道,“不知道是不是草原的女孩特别霸气,老是想要在上面,导致我束手束脚,不敢动弹,兴许是力度不够,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落芙也凑过来偷听着,憋着嘴笑道,“六六啊,你真弱!应该好好跟你五哥学学,看人家,衣服从来不是用来脱的,是用来撕的……”独孤璟连忙捂住了落芙的嘴,“再说下去的话,我不介意今晚让你连衣服碎末也找不到!”末世之悠然田园路 落芙连忙闭上嘴巴,只好跑来讨教阿史那冰这御夫术,阿史那冰羞涩地说着,“独孤澈这白痴,只是一次让他在下面,之后每次都躺在下面,我都累死了,有什么好的?”落芙这才明白,原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张床上都有每张床上的烦恼呢,看来她和独孤璟的床还是很和谐的,现在这样也挺好,不怎么需要费力气。 回宫后,落芙换了一身凤服,直接摆驾天越地牢,气势汹汹走到水灵灵面前,冷声道,“水贵妃,近来可好?本宫可是许久没来到这地方了,想不到妹妹还没享几日清福,就来了这地方,真是可怜可叹呢!” 水灵灵幽怨地看着她,“如今你不又恢复圣宠了,何苦又这样跑来看我笑话?”落芙摇头,“早知今日,你还会义无反顾地进宫吗?如果你不这么贪心,你兴许还不会引起我的注意,现在你必死无疑了!” 水灵灵眼里闪过对死亡的恐惧,想要拼尽全力说服落芙不要杀她,“你不能现在这样杀我,这样皇上会认为你小心眼,你也难以让天下人心服口服!”落芙顿时觉得水灵灵现在恐慌的样子很是滑稽,也不想就这么快让她死掉,索性就装作自己是瞒着独孤璟来的,“那好吧,只要你学乖点,我还让你当你的水贵妃。只是你那日扇了我多少耳光自己再扇回来好了。你们给我看着点,要是水贵妃服刑完毕,就送她会蘅芷殿吧!” 落芙抬脚走出地牢,独孤璟倒是不开心了,“芙儿,可不要再引火烧身,再留下这么个祸害在皇宫,见了多心烦?”落芙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吧?死并不是最大的惩罚,最严重的惩罚是让她生不如死!你这后宫本来就没什么人,我这不是在找个人重现后宫的尔虞我诈,给你添点乐子?” 独孤璟知道是落芙自己无聊想要拿水灵灵玩玩,也就随了他去,他自己则是根据锦鹤,锦豹海上发回来的讯息制定着出海的计划,毕竟一天没有得到那白眉老头口中所说的龙珠,心里就一天也得不到平静呢。 落芙慢悠悠地回了芙蓉殿,心情自是极好的,那水灵灵听说对自己下手也是极狠的,现在脸上肿得跟猪头一样,想必是很壮观。落芙心血来潮,突然很想要看看水灵灵现在的样子,好把她画下来,将来制作成斗小三画册。就一个人走到了蘅芷殿,就见水灵灵现在红肿了脸血红了眼,一副有仇必报的样子,落芙看着她死不悔改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对待这种居心叵测的人她何曾心软过? ------题外话------ 亲们,小想今天不在状态中,脑子有点混,明天把字数补回来哈。爱你们,么么哒 第九二章公子菊花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水灵灵并非那种三流妓女,喜欢死缠烂打,她有自己的孤傲清高,可是唯独不能对独孤璟做到视而不见,她十四岁时就见到过独孤璟,那时独孤璟被他三哥独孤晟拉来妓院开苞,水灵灵也是在这公开竞标自己的初夜。那时的独孤璟,脸和现在一样,冷酷如冰山,他三哥有意戏弄,想让他出丑在王孙贵族中,十六岁尚未熟悉人事那可真是奇耻大辱呢。 然而水灵灵主动解救了他,因为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器宇不凡的独孤璟,一眼就被他那份冷漠打动。来这勾栏院的十个里面有十个是花心的,她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她牵着她走进她的闺房,只觉得他手心温热,当时她就想过,第一次能献给他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独孤璟进了房门以后,只管着自己喝酒,对她没有丝毫的兴趣。 水灵灵试探性得问他,“公子怎么称呼?”“独孤璟。”虽然声音冰冷,可总算是理她了,水灵灵雀跃了,“奴家艺名水灵,公子可以称呼奴家为灵儿!” 独孤璟拿起剑打开窗户,就想往下跳,在这之前,还跟水灵灵说了一席话,“姑娘,就算是当妓女,也要当个有气节的,再美丽的容颜也有人老珠黄的时候,要是有一门技艺,或是有自己的个性,你将不会局限在这小小勾栏之中,有可能有一日你能够名动京城!” 水灵灵若有所悟,呆呆地看着破窗而出的独孤璟,按照他想要她走的路线一直走下来,果真,她红了,她的花名不仅名动京城,还闻名全国,只是她一直在等待,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再度遇见他。 落芙看见水灵灵尽管深陷囹圄还不愿放弃的倔强的样子,也很想看看水灵灵下一步会如何去做,遂先回寝宫画美人图去了。落芙原本以为水灵灵会等到自己的容颜能够见人才有所行动,想不到当夜就叫人将独孤璟请去。独孤璟一万个不愿去,还是落芙一脚将他踹过来的。 水灵灵那肿得像猪头的脸着实吓了独孤璟一跳,独孤璟问着,“你倒是很有勇气,这样也敢面圣?不怕我一拳把你击飞?”水灵灵兀自笑道,“你终究还是忘了我!记得我十四岁时,我们在丽春院见过的。那时太子似乎是在压迫你找姑娘,还是我解救的你啊!” 独孤璟在记忆深处搜寻着,似乎还真有这事,“七年都过了,你还记着作甚?是想要我再向你道一次谢?”水灵灵摇着头,苦涩笑着,“这七年似乎只有我想你想得很苦,你根本就不记得我是吗?”独孤璟诚实地点头,落芙翘着二郎腿在暗室中的细缝中偷瞄着他们,想不到独孤璟和这女人还有一段过去,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惹了多少桃花债,害她现在还得这么辛苦,实际上,她乐在其中。 水灵灵很坦诚地说道,“你那日走后我就决定卖艺不卖身,但是看见那些五官长得和你有些相似的或是眉眼有你一样气魄的,我还是在他们身下甘之如饴,只因我把他们当成了你!你一定觉得我很放荡对不对?事实上,我的心里却为你整整停留了七年!你和姐姐相识也不过三年却能如胶似漆,为何你就不愿转身看看总是在期待但又总是受伤的我?这七年的光阴我挣扎过,痛苦过,最后已经放弃了,可是你那日夜里闯入我的房间,又再一次点燃我的希望,既是有缘,我们再度相逢,我们怎可违背天意,不好好在一起?” 落芙听着觉得全身一阵发麻,这真是一厚脸皮的小三,能说出这种话也真是服了她了。人独孤璟毫无反应的,她死皮赖脸地说什么“既是有缘,我们再度相逢,我们怎可违背天意,不好好在一起?”落芙真想笑死,想不到水灵灵这么水灵灵的猪头下埋藏着这么一颗骚包的心,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独孤璟也是愣了一下,更合理的说,是虎躯一震,被水灵灵的勇敢坦诚厚脸皮吓到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是真的抛弃了时间最好的女人和你在一起,那才叫天理难容!你别再觊觎我了,我不是你能觊觎的!”水灵灵含情脉脉,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道出了四字带血的肺腑之言,“谈何容易?” 独孤璟抽着嘴角,虎躯再度一震,直接将水灵灵震回了床上,自己冷着脸孔走了,心想着自己这回算是遇到个变态了,偏偏还不敢弄死,自家的宝贝芙儿还要玩的来着! 水灵灵重重落在床上闷哼了几声,被落芙折磨也就算了,毕竟算是情敌,可是被独孤璟这样折磨还没有自知之明的话,那可真就一点觉悟也没有了。偏偏水灵灵就是这般一点觉悟也没有的女子,喜欢被虐待,还喜欢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虐待。落芙看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在震颤,无奈之下只好比起眼睛随她去。不怕遇到有实力的对手,还真就害怕遇上这样的奇葩呢! 落芙随后也跟着独孤璟回了芙蓉殿,见到独孤璟一脸的不悦,立刻赔笑,“璟,怎么了啊,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哈,水灵灵她不懂事,我们就当她是屁,放了就好!”独孤璟捏着落芙的小脸,“芙儿真是调皮,哪有像你这样的皇后成天给自己惹麻烦,还拼命帮着自己男人找小妾的?”落芙靠在他怀里,娇嗔地叫道,“王爷,你好坏啦,要原谅人家喔,人家胆子小很不经吓呢!” 独孤璟笑着,“什么时候想起那段在璟王府的时光了?”落芙笑道,“往事不堪回首啊,那时我还想来场王府嫡女斗,想不到现在就母仪天下了。跟你说啊,我现在只要想起当时你不让我离开你身边,还要在你房间里陪睡就觉得好好笑,璟虽然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但还是很骚的哈哈……” 独孤璟黑着脸,“我这可不叫骚,要是当初我不早点下手,现在哭的人恐怕就是我了!”落芙不再逗他,只是拉着他的衣袖暗示道,“璟,待会我睡地板,你睡床好不好,我们重温一下那时的场景好不啦?”独孤璟挑眉,连连点头,他可不相信这小色女离了他之后还会睡得着,一定会在没睡觉之前就爬上床的。 落芙心里默默地心花怒放,她看着水灵灵被虐待还这么享受,也想要亲身经历一番,兴许被虐待的感觉还挺好的呢!毕竟人生不过一场长了点的春梦,不试过每种方式哪能体现得出生命的质量?好吧,这纯属落芙一人的见解。 落芙哼着小曲儿愉快地在浴池里洗澡,顿时发现自己的胸经过独孤璟三年的努力,现在已经是足够丰腴了,自己摸着摸着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闷哼着在水中嗯嗯啊啊地叫着,这倒是让守门的宫女惊出了一身冷汗,莫非王后偷人?这也真够大胆的,就不能叫得小声一点! 独孤璟见落芙许久没有出来,兀自进来,就看到水里扭动着水蛇腰,摸着自己,节操无下限的落芙,默默地吃起了醋,“芙儿,不许这样摸自己,你的身体只有我能摸!”落芙眼里雾气举起,显得更加魅惑,“嗯,我的手长在我身上,自是想摸就能摸的!若是你不喜欢,就把我关起来啊,就打我啊,也许这样我比较容易学乖。哦,璟,我好惊慌,它为什么鼓出来了,你快帮它揉揉,给它消肿啊!”末世重生之反受为攻 独孤璟满头黑线看着落芙乐此不疲地演着,还指着自己的酥胸引诱着他,独孤璟好多个情不自禁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情不自禁就朝落芙扑去。落芙一闪身,独孤璟就直挺挺地落入了浴池中,这会子才得意地向暗处笑笑奥,只见暗处的水灵灵全身一抖,果真是有两把刷子,居然能够做得比她还出格。 落芙穿上衣服径直走了出去,她还真是要水灵灵看看什么叫实力,什么叫绝对优势,让水灵灵在未赴战场之前先损伤了自己的实力。 回到房间,落芙已然在地板上打起了地铺,睁着一双大眼睛瞅着刚刚回屋的独孤璟。独孤璟发丝还在滴着水,看得落芙的心一阵震颤,感觉全身都在发热。 独孤璟慢慢走近,好笑地看着落芙,“芙儿现在是否还想要为夫帮你消肿?”落芙白了他一眼,“不是这样子的,你不能够这么直白的,我可是非常矜持的女人哦。你要装出不悦的样子,帮我整个人个绑起来,尤其是双手,随后就随便发泄你的*呗,这期间你听到的任何一声不要都不用在意,我只是要显示我的矜持而已咯!” 独孤璟石化,还真是一个胆大出格的女人,什么怪异的思想都有,不过听她说的貌似很好玩,他也就不手软了。 独孤璟一路拖着落芙直接扔到了床上,用腰带绑住了落芙的双手,还真就不管不顾落芙在说些什么,落芙有些绝望,她是真的不要了,想不到水灵灵真就一变态,这种虐待一点也不好玩,痛死了,看来明天是要下不了床了。独孤璟看着凌乱的床单凌乱的落芙,才发现原来虐待这女人的感觉是这样的语无论比的舒服,愉快地温柔地问着落芙,“芙儿喜欢这样,那我不介意可以每天上演一出的!”落芙连连摇头,“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再敢近身我一定要阉了你!啊,混蛋独孤璟,谁叫你这么用力的!” 独孤璟捂都来不及捂住落芙的嘴巴,想是明日宫里要传遍了这一事迹,这可就麻烦了。要知道宫里孤单寂寞的宫女可是泛滥成灾的啊,他可不想要一晃神在他脚下就有一含情脉脉求宠幸的宫女呢! 果不其然,第二日白笙就带着两大箱壮阳散来看他们来着,“哈哈哈,独孤璟,不愧是天越皇帝,天越战神,真是各方面都足够优秀呢!这些什么啊,你知道的哦,全送你补身体了哈!” 独孤璟略显尴尬,虽然自己碰的是自己的皇后,但是在别人嘴里说出来,就难免觉得有些猥琐。落芙倒是不介意,连忙凑近白笙,伸出手问道,“我的好徒弟,我的药呢?”白笙咽着口水,连连摇头,“没,没你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向独孤璟借点来,这药男的可以吃,女的估计也可以的。” 落芙挑眉,看着白笙,“咳咳,某人不说实话,是不想见到你可爱的小幽了?”白笙苦着脸说道,“我的至尊无上的师傅大人啊,这里的确没有专门给女人使用的药剂呢!不是徒儿不给,是徒儿不会做!” 落芙只好作罢,想着还想要拿点来给水灵灵用用呢!白笙此行不完全是为了嘲笑独孤璟的,他可是专门查阅了大量资料,搜寻到关于麂乐岛的一些讯息才急急赶来的。“传闻此岛附近海域藏有深海蛟龙,受岛上居民膜拜。我们要找的龙珠估计就是在它身上的,我们只需要借龙珠用一下再还回去就行了。只是这岛上居民身强体壮,身高比我们这片大陆的人要平均高上一尺有余,有神力,但又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那型,是智力同身高呈正相关的一个民族。” 落芙蹙眉,“我们并非是要拿了龙珠就不还给他们,只是借来用下而已的。他们应该和天越有什么贸易往来的,这也算是邦联外交的政治手段啊。”独孤璟摇头,他虽然没去过那海岛,但是从小博览群书的他深知这海上民族的个性,他们别具一格,总有一种先天的优越感,感觉自己强于其他民族,先是不屑来攻打陆上民族,再是那时的人口还没这样庞大。可是近几十年,随着他们人口逐渐庞大,那海岛似乎有不够用的趋势,侵略扩张也只是早晚的事,他们根本不屑同陆上民族做交易嘛。 落芙见独孤璟不语,很是好奇,“难道这麂乐岛真有那么厉害?”独孤璟只是说,“从未真正交过手,但是我们必须把对手所有可能展现出来的实力都预估到位,否则很可能输得一败涂地。再加之它身处海上,四面都是海,让人难以攻击,更别说直捣黄龙,进入那麂乐岛了。”落芙浑身是胆,不怕艰险,只是她不想因为自己一人而让这么多人陪她来冒险。就说道,“璟,我们还是两人前去吧,我不想拖累那么多人……其实我也不想拖累你的,不过既然已经把你拉下水了,那也没什么好惆怅的只是其他人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让其他人再为我们以身犯险,有了玉奴,醉花阴的牺牲,我不想要让第三人再为我们牺牲了。” 独孤璟点头,他尊重落芙的意见,碧落黄泉生死两茫茫,能一直相伴的,只有身边挚爱,何苦让那么多人陪着他们一同赴死?白笙看着他们也怪紧张的,“喂,你们两个不会这么不仗义吧?带着弟兄们一同去海上见识见识不是很好?非要这么小气两人独享海上美景?不带这样的我告诉你们!”独孤璟第一次矫情地拥抱了白笙,“好兄弟,一辈子!但是好兄弟也不能共享一个女人的不是,你还是留点时间回去陪陪你的娇妻吧。”白笙早就下定决心跟着他们又懒得废话,只好佯装答应,到时候偷偷跟过去不就行了? 刚用过午膳,水灵灵就又跑出来了,在她脸上,完全没有谄媚的样子,她端上一大桌丰盛的菜,但是在刚吃饱的独孤璟,落芙面前就显得有些反胃了。她不卑不亢地说,“皇上,皇后为何不品尝品尝?皇上可别忘了我当初对你的恩情。都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现在是不是轮到皇上还我当日恩情?” 落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细细品尝,“不错,放了很多滑胎粉,不过本宫还没怀孕!”水灵灵脸上黑了一份,双手的拳头攥的紧紧的。落芙又尝着那卖相极好的回锅肉,淡定地说,“藏红花放得多了一点,不对还有老鼠药,这味道就不是很妙了!” 独孤璟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水灵灵,他很疑惑她不是很喜欢他,怎么现在不仅要毒死落芙反倒还要毒死他?水灵灵眼睛不避不闪,“我并非要置你们于死地,我这里有解药的,只是想要提醒你们这世上还有我这号人物!” 落芙瞟了她一眼,笑着接着品尝那一大碗鸡丝汤,想不到里面连断肠水都用出来了,连忙给独孤璟喂了一口,“快尝尝,以前你这傻叉还自己服用过呢!”独孤璟小小嘬了一口,点头道,“味道还不错,只是做菜之人太过恶心,用心不良,吃得朕也稍感恶心。” 水灵灵疑惑地看向他们,“这可是独尊盟独家有的毒药,连独尊盟都只有少量解药,你们……”落芙白了一眼,“就这种智商还想来威胁我们,我们对这断肠水有抗体的好嘛?别大惊小怪的了,想必你那里只有一份解药,是想要给璟的然后再看我变色七天悲惨死去?不过你这辈子是别想了,这解药还是老娘自己研制出来的呢!还有有点知识就要知道我家小璟是独尊盟盟主,而我就是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独尊盟第一夫人咯!”异世崛起-废物大小姐 水灵灵淬毒的眼神直接扫向了落芙,落芙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也瞪了回去,“不就是告诉你个事实嘛?瞪什么瞪!难不成你要告诉我是锦月的妹妹,专门替月来报仇的?告诉你你找错人了,要找该找个名叫纳兰幽若的鬼魂!” 水灵灵平复了心情,“我也没想过活着离开,皇上,我只想死在你的手里,我别无所求,但求您赐死!”落芙想着水灵灵是完全发疯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可是她不想要,不代表她就能不要,等落芙玩够了再死,那才叫做死得其所。 落芙趁着独孤璟去安排下海事宜,偷偷地问着水灵灵,“我说姐们,你可知道这京都的第一男妓在哪家窑子?”水灵灵鄙视地看着落芙,想不到这女人这么不知满足,有了独孤璟这么好的男人还欲求不满,企图红杏出墙,就好心地告诉她,“花满楼男妓公子菊花闻名京城,丽春院右拐五十米就可见到花满楼的招牌。” 落芙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再捏捏水灵灵的肿脸,来人,“让水贵妃将这一桌的剩菜吃下,再搜身搜出她身上所有的解药!”“是!”两个嬷嬷许久没打人,两眼发光,露着母狼一样凶残的眼神。水灵灵惊恐地喊着,“不,不要,皇后,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仁慈一点吧!” 落芙看着水灵灵这幅样子,的确挺爽,随口一说,“容嬷嬷,给我好好伺候伺候我们的紫薇格格!”两个嬷嬷都愣了一下,落芙笑笑,“嘿嘿,我一时高兴忘了这是在哪了,桂嬷嬷,李嬷嬷好好伺候我们水灵灵的水贵妃哈!”落芙抬脚走人,准备收购了花满楼去,照她看,男妓市场会越做越好,她可一定要抓住这个商机好好赚上一笔。管他菊花黄花的,能赚钱的就是好花! 这次她带上司竹一起前行,独孤璟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只因为那水灵灵现在身中剧毒还不忘跑过去告诉他皇后又要逛窑子的事实。不过他对公子菊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兴趣的,不如跟过去看看。 落芙这次连男装也懒得换了,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花满楼点名要公子菊花,司竹在后面默默祈祷,千万别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才好,也千万别惊动独孤璟才好,要么她可就算有一千条小命也不够独孤璟平息怒火呢。独孤璟心里倒是清明,知道落芙带了司竹,索性自己也带上锦鹤,好让他也尝尝吃醋的味道。 公子菊花长得的确很高大,也不像是中原人,这么健硕的躯体果真是当得了第一男妓的,落芙目测了一下,这人比独孤璟还要高上半个头,看上去温文尔雅,丝毫没有不协调的感觉。见到落芙目光一闪,连忙迎了上来,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想不到皇后娘娘也好这一口!来我闺中密谈可好?”于是又将眼神扫向后面的司竹,“你!不许跟过来!”司竹看着落芙很想要将她拉走,可是落芙现在一脸的兴趣,她根本不敢坏了落芙的兴致,只好在大堂候着。这期间有无数笑得灿烂如菊花的男妓飞身而来,她只是一一踢飞,毕竟在独尊盟待过,这身手也是数一数二的。 落芙看着他一点想要流口水的*都没有,对她来说,他高得像巨人了,这么健壮还没有胸毛,这不就一半成品?落芙索性眼不见为净,“闭上小眼睛,跟我一起做,闭上小眼睛,摇摇小脑袋……”公子菊花看着耐人寻味的落芙,“我尊贵的皇后娘娘,这般不想见我为何又前来找我?” 落芙睁开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他,“原是想要一睹你的芳容的,想不到你不是我想象中的柔情似水的样子,一竿子热情就一下子被你全数浇灭咯。”公子菊花高深莫测地看向落芙,“还以为你是知道了我的来头才找上我的,想不到竟是因为我的花名找上我的,真真是叫我吃惊!”落芙仔细地看着他这健壮的身板,想着刚听说麂乐岛上的人身材健硕高大,难不成公子菊花就是来自那里?落芙不禁有点茫然,不是说那个民族高傲自大得很,为何甘愿来这做一个身份低贱的男妓?“你不会是来自麂乐岛的吧?”那男子点头,“皇后娘娘悟性挺高啊,在下三年前漂洋过海,来到这天越国境,那时就耳闻独孤璟为了你弑兄夺得政权,想不到今日一见,皇后果真是美艳动人,让我喜欢得紧啊!” 独孤璟踹门而入,怒视公子菊花,“有什么目的还是自己从实招来吧!”公子菊花缓和了语气,“我能有什么目的?被逐出海岛,我又不想赴死,只好来到这里,又没有技能傍身,只好沦落红尘,不过说实在的你们天越的女子真是不怎么样。体力弱得很,可比不上我们麂乐岛的女子。” 落芙可不服气了,“那是因为你们那的女子不知道矜持为何物,不知道什么叫节操!矜持可是我们中原女子的传统美德,你这外域来的洋鬼子是不会懂得!”那男子恍然大悟,“好了,算我明白了,可是看皇后风姿,似乎矜持这你口中说的美德丝毫没在你身上应验哦。”独孤璟冷冷道,“朕的皇后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实话实说吧,我不相信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三年只为了当一小小的妓男!”公子菊花讪讪笑道,“皇上,不介意我指正一下吧?是男妓,不是妓男好吗?” 独孤璟,落芙对这自诩为优良种族的一员的公子菊花显得很无奈,落芙说道,“我已经决定要收购这花满楼了,之后我将是这家妓院的股东,你似乎应该要讨好我吧?怎么说话还真么拽?”那男的也不是省油的灯,“那我还作为你妓院里的头牌,架子什么的当然是要有的哪能那么好说话,任由你们摆布?” 落芙笑道,“难道到你不知道现在这行业也是有潜规则,像你这种头牌,要是不屑于陪股东笑脸,你知道的,后果很严重,将会是全城的封杀!”公子菊花看落芙巧舌如簧,也不好再辩驳,只是说道,“好了,皇后娘娘这伶牙俐齿的,在下服了。只是你们想要知道的,我统统无法告诉你们,虽然海岛抛弃了我,但是我不能不管不顾他们的生死,我不能联合外人将他们置于死地,赶尽杀绝,这样将会是天理难容的事!” 落芙说道,“我今天原本就不是因为要灭你们族人才来找你讨要讯息的,而且我发誓我没有想要屠杀你的族人!”公子菊花笑看落芙,“但是独孤璟有,你们想要去麂乐岛不是吗?要么他是不会放你来妓院找男宠的。”独孤璟也开口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滥杀无辜?我不能够自诩为好人,但是我的人品还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不会残杀无辜的。” 公子菊花摇头道,“我也不妨告诉你,天越以及这周边的国家我们是势在必得的,我们有自己的野心,有自己的扩张计划,而且不会因为简单的一两件事而选择放弃,所以只要你看到我们的野心你就会起了杀心,毕竟没有哪个皇帝容忍得了在自己眼皮底下的这么直白的野心。”回到民国当大帅 “你倒是很有自信,你凭什么认为你们那小小的海上民族能够征服我们这陆上霸主?”落芙玩弄着自己的头发显得漫不经心,实际上则是心里起了几分戒备,所有的自信都是要建立在雄厚的实力上的,不会是凭空捏造出现的。但是心里一想到沙土之邦,曾经那个她以为很神秘的地方实际上也不过如此,况且首领还不是一坏人,心里就稍稍安了许多。 公子菊花也不回答了,“我们等着瞧,看将来是谁笑道最后好了。”落芙不甘心,误打误撞撞到了个海岛万事通,却什么也不说。独孤璟直接把落芙拎回了皇宫,“芙儿,以后不许随意进出妓院!”落芙讨好地狗腿地笑着,“好!” 独孤璟一想到公子菊花那身高自己有种被他秒杀的感觉,就说道,“芙儿觉得为夫够不够高大?”落芙连忙点头应着,“我家璟自然是高大伟岸,身材棒得没话说了!”独孤璟接着问着她,“那公子菊花和为夫相比,谁的身材更加健硕一些?”落芙诚实地回答,“那自然是公子菊花哩,他可是比你高出一头有余的啊!” 独孤璟的脸瞬间绿了,还是黑绿黑绿的那种,“那芙儿是喜欢他比为夫多一点?”落芙连忙摇头,“哎呦喂,璟这是又吃醋了,你这样的身材刚刚好,他对于我来说简直就跟长颈鹿一样,是健壮过度了!”独孤璟这才心满意足地搂着她,“这就好,要么我还真要撞死那公子菊花好了!” 两人柔情蜜语,温存缱绻。不管它海上风浪多大,因为现在还不在海上,根本无须担忧这个。 两人正缱绻到床上,忽然发现被窝里有一个肉肉的糯米团子,都愣了一下,赶忙爬起床来,掀开被子一看,小想和败絮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这下真的是什么兴致都没了。独孤璟拎起小想,落芙拎着败絮直接就往床上扔,此时败絮刚睡醒,揉了揉眼睛,激动地喊着,“妈咪母,爹地,你们回来了,败絮等你们等了好久呢!呜呜,败絮一个人太无聊了,所以就找来小想一起等你们了!” 落芙揪着败絮衣领的手一下子顿了一下,“呵呵,娘娘和爹地出去抓坏人了,现在回来是有点晚哦,败絮今晚是想要跟娘娘睡?”败絮眨着纯澈的眼睛问道,“不可以吗?败絮喜欢睡在爹爹和娘娘中间,这样暖!” 独孤璟不悦,“天气还很热,爹爹怕败絮热,不想把败絮夹在中间,要是把小宝贝热坏了,爹爹可要伤心了!” 落芙笑着将败絮放到了床上,“别听他的,娘娘爱你,给你讲小美人鱼的故事好不好?”败絮连声应着,笑得如花灿烂。 败絮一下子就被落芙嘴里引人入胜的海底世界给吸引了,被吸引的还有独孤璟,他对海还是相对陌生的,听到落芙口中海里有那么多好玩的,好看的,还有一类叫人鱼的种族,也不禁心驰神往。可是听到最后,败絮哭了,因为是落芙说道王子娶了别的公主吻了别的嘴,而小美人鱼气急直接把那公主杀了,把那王子的腿用胶水黏起来让他也变成美人鱼结果他因为不会游泳,又不能长时间在水里呼吸,就淹死了,小美人鱼很伤心,自己化作泡沫也死了。独孤璟听着听着,总感觉落芙前面一段描绘的是美好的爱情故事,后面一段则像是恐怖故事了呢。怎么想都想象不出这种悲惨的结局。 败絮含着眼泪抗议道,“不是这样的,妈咪母骗人,小美人鱼一定是把那公主杀了,把王子也杀了,然后自己发现一个更好的王子,幸福的在一起呢!”落芙教育着败絮,“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才不是结局,结局是小美人鱼做了一场梦醒来再翻个身继续睡过去了啊!好了,故事讲完了,睡觉!”败絮听得正激动,心里一时难以平静,只好学着落芙的样子,在床上开始念叨,“闭上小眼睛,跟我一起做,闭上小眼睛,摇摇小脑袋……” 独孤璟眼睁睁看着落芙近在咫尺却碰不得真有一种想要敲晕败絮的冲动,但又不能真的动手,只好铁青着脸,在一旁默默企盼着自己小宝贝快些睡觉。 终于,败絮良心发现慢慢睡了过去,独孤璟这才可以随心所欲抱着落芙无限激情,一不小心将败絮踢下了床,大手将她捞上来接着忙活,这一夜,败絮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床,只知道早上醒来小屁屁痛痛的,反正屁股后头还是青的,也看不出昨晚是怎么被后爸后妈虐待的。 落芙神清气爽地起床,顺道去看了一眼水灵灵,她今天的脸色是已经变红了呢,想必明日就会是橙色的,当初独孤璟变色时她太慌,没空欣赏,现在她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欣赏着呢。落芙看着已经在昏迷中的水灵灵,给她为了不够剂量的解药让她稍稍恢复了点神智,想是给她最后一线生机,“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可以不用遭受这种痛苦,你可愿意一听?” 水灵灵没有精力去搭理她,落芙自顾自地说着,“你这有节操的妓女和公子菊花很熟?如果你要是能在他口中问出些秘密,以往的事我既往不咎。”水灵灵很想质问落芙,她不是比她更有手段,怎么不自己去?找她作甚,莫不是又一场算计!落芙看穿了水灵灵的心思,说道,“没办法啊,璟太爱我了不许我去套他的话,只好找你这我见过的最有节操最聪明,但是有时候又笨得很可爱的京都第一名妓去征服那京都第一男妓咯!” 水灵灵发出微弱的声音,“凭什么帮你?”落芙厚脸皮地说道,“帮我即是在帮独孤璟。况且只要留有一条命在,也许将来有一天独孤璟会被你感动,废了我让你取而代之。虽然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可以这样自我安慰。” 水灵灵想着,只要活着,只要能够多看一眼独孤璟也是极好的,于是就点了点头。落芙叫司竹给水灵灵灌着剩下的解药,司竹动作是很快,只是把头低得很低,落芙细眼一看,发现司竹的嘴巴肿了,笑着,“是不是带你去花满楼,那锦鹤开窍了?哈哈,瞧把你折腾的,要学会反扑啦,不然以后有的受的!”司竹红着脸,静默无语。 水灵灵服下解药感觉好多了,看见落芙这幅样子,吐出了一句,“为老不尊!”这可把落芙气坏了,连连找着自己袖子里的发痒散,向水灵灵撒了下来,结果她只好笑到眼泪直彪,到最后只能软软地向落芙讨饶。 独孤璟此时正走来,“芙儿,为何要解了她身上的毒?让她那样难过着不是很有乐趣?”水灵灵万万没想到独孤璟会如此狠心,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的确不是她能够征服的,她是真的错了,现在要是真的能有一线生机,她宁可苟延残喘地活着远离这里,毕竟爱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太累了,只好说道,“我帮你们问出公子菊花你们想要的讯息,但是你们必须放了我!我和他也有些交情,他并非表面上的那副样子,其实很有远见,很渊博。” 落芙满意地点头,想不到召回个小三还大有用处,她真的太钦佩自己了呢! 第九三章 黑死病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水灵灵从没想到自己真有可能从落芙手中活下来,她觉得如果她是落芙的话,也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自己,不仅觊觎人家的丈夫,觊觎人家的地位,还想要杀了人家取而代之。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自己印象中的坏女人?该是那年春心萌动时,却知道了自己和他的区别,自己是身份低贱的下堂妾,而他却是身份尊贵的皇室血脉。算了,再想下去也只是庸人自扰,若是有机会,她还是不会放过慕容落芙,但要是没机会,她也做好准备回去再做名妓,这次她不愿再为谁停留。 落芙,独孤璟只扮作了水灵灵的贴身侍女以及侍卫,虽然遮掩了真实面容,这气势还是比水灵灵高出不止一个层次。水灵灵径直走进了公子菊花的卧室,而把独孤璟,落芙留在了外面,自己则是和公子菊花闲话家常起来。公子菊花瞟了一眼水灵灵红肿的脸,“怎么了?水姑娘不是有原则的妓女吗?怎么这脸上弄得这么狼狈?是被某个仰慕你大名的客人的泼辣妻子打得?这下手也太狠了!” 水灵灵无奈,“怪只怪我自己机关算尽,反倒让她给算计去,居然比我还泼辣,真是无语!”落芙在外面听着,才叫无辜呢,某人做了一大桌毒菜怎么不说?还好意思说她泼辣!公子菊花饮下一杯菊花酒,讪讪说道,“你此行有什么目的就说了吧!你以为我不知你前段时间是被璟帝召进宫的?该是被那泼辣的皇后中伤的吧!看来你是太高估自己了,你根本不会是她的对手!” 水灵灵听到公子菊花道出这个铁铮铮的事实,心里总觉得不太畅快,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眼下最关键的是活命,即套出公子菊花的话。水灵灵收起脸上的阴霾,赔笑道,“老菊,你说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自哪里呢!” 公子菊花摇着自己手中的酒杯,笑道,“这才是你此行的目的吧?我原以为你和其他风尘女子不一样的,现在想来还不是一路货色,为了自己的利益,连内奸都可以做?把我对你那仅剩一丝丝的敬重都磨灭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些,可是从今往后,你不在会成为我的入幕之宾,而对于你伤害了我的小甜心之事,我也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交代!” 水灵灵也不知道公子菊花在说些什么,并没有放在心上,紧张地看向公子菊花略厚的红唇,终于等到了他红唇轻启的时候,“我本来自海上麂乐岛,原是全世界最优越民族的一份子,只是因为有一次漂洋过海不慎遇到飓风被吹到海岸边,发现这儿虽然没有我们海岛那么好,但是地大物博,我原是想要回去告诉他们我们可以侵略这愚昧的民族的,只是回去后才发现海岛上的生活太过单调,少了许多尔虞我诈,反倒没有这边多姿多彩,因此就放弃了告诉他们这里的状况,甚至企图把海岛变成那个样子。对我来说海岛像个天堂,起初让我有些不忍亵渎。可是当年的我太傻,我甚至更加向往这边更加真实的生活,于是在海岛坏事做绝,坑蒙拐骗样样精通,最后是被他们逐出海岛的。那里真的很好,只是我不适合哪里,我太过混浊,那里太过干净!” 水灵灵捕捉到了他言行中的几个关键点,“你为何只来了一趟就想要你们的民族侵略我们?要知道我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公子菊花啧啧出声,“看不出区区一个妓女还这么有爱国热忱!”水灵灵失意地说,“我爱的不是国,而是独孤璟!有关他的一切,我都爱!”军婚之这个杀手无节操 公子菊花笑道,“那你是间接表明你喜欢慕容落芙?我可不认为人家喜欢你!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个强势的民族可不能有缘盘踞在一方小小的海岛之上,随着人口的扩大,侵略是必定会发生的事。” 水灵灵应着,“那跟我说说你们海岛的风俗人情吧!我好奇得很!”“我们那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一派祥和。虽然医术高明,但可能就是因为太过超前,那里有一种可怕的疾病,凡是沾染上那疾病的人会全身发黑而死,传染性极强,因而岛的背面,是一大块禁地,专门堆放那些受感染的尸体,定期焚烧。而岛的南面,则是住着整个岛的核心权力,拥有着对整座小岛的绝对统治权。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守护海上蛟龙,不让它受到伤害,传闻蛟龙一死,整座海岛就会随之覆灭。” 水灵灵听着有些不可思议,简直像天方夜谭一样,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她现在只希望能够活命。公子菊花说完,看着她,“你想要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该来解决我们两的恩怨了!”水灵灵迷茫地看向他,“我们还有什么恩怨纠葛吗?不就是一段露水姻缘,不必记挂在心上的。” 公子菊花嫌恶地皱起了眉,他知道落芙就在门外,让她听到他和水灵灵有过缠绵还是很不爽的,遂语气生硬地告知水灵灵,“我说过的,你伤害了我的小宝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水灵灵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我何时伤害过你的什么宝贝?你的宝贝不还是好好长在你身上?我那日是用了牙口,不就是不服你对我们中原女子的轻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中原女子也能让你们在床上诚服的!” 公子菊花已经起了杀心,他哪能容许一个被他视作泄欲的工具的小小女子这样调笑?端起自己喝过的酒杯,替水灵灵斟了一杯酒,“这酒就当我们了尽前缘往事吧!你心里无我,我也从未把你记挂在心上,还提以往做什么?”水灵灵接过酒,也不犹豫,就想要一饮而尽。落芙眼疾手快,标出飞镖打碎了水灵灵手中的酒杯,遂和独孤璟闯了进来。 水灵灵看到自己手里的酒杯顷刻间被打碎,杯子里的酒水沾染到了地上,瞬间腐蚀了一大块,便很不敢置信地看着公子菊花。公子菊花耸着肩,“我没说过这没毒,我能喝不代表你也能喝!我刚才跟你说过的,你欺负了我的小宝贝,我要你加倍还会来的!” 落芙直接插嘴,“先不管水灵灵人怎样,不过我答应过她保她周全,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你残杀!” 公子菊花叹着气,说道,“王后真是不识好人心呢!我只是想要替你报仇而已,水灵灵前些时日不是趁你状态不好的时候,欺负过你?”水灵灵苦笑地看着落芙道,“为什么全天下的男人都甘愿为你赴死?凭什么你可以得到全天下男人的怜爱,而我只能成为你的牺牲者?” 落芙也有一丝震惊,她和公子菊花也才见过一次面的好吗,想不到这么轻易地就让他上心了?而独孤璟则是问着公子菊花,“你说你没有野心,没有其他目的,为何对于宫闱之事,这样了如指掌?为何你会知道芙儿前些时间状态不好?难道你知道我们想要你麂乐岛的什么?”冷枭的落难小情... 公子菊花笑道,“难道你敢说你不知道巫女的作用?难道你敢说你对你的王后没有别的企图?我难道就不能对巫女的神力持有好奇的态度?” 落芙纳闷地看向独孤璟,“巫女的神力?”独孤璟点头,“吐谷浑巫族神力滔天,能够驾驭万兽,本就有王者之格,所以吐谷浑王室才会想方设法用巫蛊牵制,如今巫蛊牵制作用不在了,你将会有其他更加强大的特质。”公子菊花笑道,“你还漏了一点,得巫女者得天下!以独尊盟强大的情报网罗,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落芙是天命巫女,所以才蓄意接近?” 落芙丝毫不为所动,“你这是想要挑拨离间,告诉你,还是别浪费时间想要破坏我们的感情了!这些都不重要不是吗?”独孤璟温柔笑着,直视落芙雪亮的眼睛,“我是在把你将水中捞上来的那一刻就喜欢上的,并不是因为你有巫女的血统而蓄意接近,我扪心自问我从未想过利用你而做任何一件事。” 落芙裂开嘴笑得很幸福,在独孤璟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傻瓜!你的心我是知道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公子菊花冷冷地看着他们,水灵灵也不知道自己杵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落芙终于把话题拉了回去,说道,“公子菊花,我也不想要知道你的那些个破事,我只要你放水灵灵走,否则,我不介意和你兵戎相见的。”水灵灵不知所措地看向落芙,想不到她前一刻还想着还落芙,现在落芙却在为她争取着生机,这难道是怜悯?不,她不要!水灵灵也插上一席话,“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不用为我争取这么多的!” 落芙挑眉,“我可不是那种大慈大悲的好好先生,我只是为了先前给你的那个承诺,既然答应了护你周全,就不会出尔反尔。”水灵灵低下了头,顿时感到自己真的不是落芙的对手,在她身上并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更多的是坦诚相待。现在才明白自己输得一败涂地,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的,独孤璟该是要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的。 公子菊花摊开双手,“想不到你这么愚蠢,居然想要这样放过你的仇敌,难道不知道有朝一日她极有可能反咬一口,给你造成致命的伤害?”水灵灵却直接上前给了公子菊花一耳光,“好你个菊花!就这样盼着我死?我们好歹共赴**过,你现在却这样绝情,算我眼瞎了,当初还认为你是个特立独行的不一样的人!”水灵灵说完气愤离去,实际上心里忐忑得不行,深怕公子菊花追上来再给她致命一击,不过好在他没有这样。 落芙看着公子菊花,问道,“为什么要对我巫女的身份好奇?”公子菊花说道,“首先那日一见,才知你倾国倾城,我喜欢美女。其次,巫女比百兽之王还要厉害,我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降服我麂乐岛蛟龙?再者,得巫女者得天下。我还想看看有了你的独孤璟比起我们海岛来是谁厉害!” 落芙白了他一眼,忽然感觉这个看似城府很深,很阴险的公子菊花实际上低级又无聊。不过独孤璟,落芙心里总算燃气了一丝希望,难道落芙的神力能够驯服海上蛟龙?如若是这样那真真是极好的。诱婚缠绵,疼上娇妻 出了花满楼,落芙和独孤璟又开始跟踪起水灵灵来,他们可不相信这样一个厉害的女子会甘心做一个小小的妓女,才准备留她一命,抽丝剥茧,只等着她幕后主谋浮出水面上来。可是跟着她不行了数十里,都已经出了城还是一无所获。他们跟到最后都失去了信心,想不到看似柔弱的水灵灵这么能走。终于到了城外一破庙,水灵灵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才向那尊雕塑跪下,“主上,接下来水灵灵要怎么做?”那雕塑尖锐的声音着实有些骇人,“水灵灵,你做得很好!巫女现在已然相信了你与公子菊花天衣无缝的配合了,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这就给你解药让你重新恢复自由之身,将来要是巫女一死,你还是有机会得到独孤璟的宠爱的!” 水灵灵连连磕头,“多谢主上开恩,水灵灵定当感激不尽!”只见那雕塑甩给她一瓶药之后,便从破庙后门遁离。落芙总感觉这药上有蹊跷,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听他们刚才对话的语气,那主上应该是已经利用完水灵灵了,留着反倒是祸害,还不如不弄死,落芙迅速睁大眼睛,想要阻止水灵灵服药,可惜她心太急一饮而尽了。 落芙,独孤璟赶忙上前,看着已经喷涌着鲜血的水灵灵,想要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水灵灵说着,“想不到我还是难逃一死!独孤璟,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的情是真的。还有慕容落芙,谢谢你刚才的相救,但是我不得不诚实地告诉你,我好恨你好嫉妒你一点儿也不想看你现在还活得那么好。”落芙白了她一眼,看她气都快断了还不知道说重点,真是无语得很,“说重点啊!” 水灵灵这才开始说道,“就在你要我教你吹箫的那个晚上,有蒙面的客人点名指姓要我陪他,还给我服用了剧毒毒药,说是不按照他的吩咐,我必死无疑,我只好照做、今日,就是他要求我这么和公子菊花唱双簧的。他们估计都是海岛之人,貌似是在那蛟龙一事上有所隐瞒,我隐隐约约听到蛟龙要是吃了什么就会拥有无限神力,任何人都不能撼动它的地位。他们根本没有把握当人看,原本在宫中我快死掉的时候他们已经放弃了我,之后你又救活了我,因此才又找上我,他们深知我死过一次特别爱惜性命,才有恃无恐地威胁我,只是我没想到我还是要死。” 落芙,独孤璟原以为自己得到了第一手消息还兴奋了一把,想不到刚刚公子菊花说的那些都不可信,有些失落。看着水灵灵快要死掉的样子,落芙伸手把了一下她的脉搏,很奇怪的是她气还没断,脉搏已经先没了。落芙回忆起公子菊花说的他们岛上那传染性极强的怪病,连忙拉着独孤璟警惕地站得远远的,结果不一会儿,水灵灵就全身发黑,直至面目全非,被腐蚀得极快。落芙忽然想到了黑死病,心有余悸,拉着独孤璟赶快走掉,看来那麂乐岛也不是省油的灯呢! 两人携手回宫,想着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也不介意这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呢。那公子菊花所言半真半假,待到独孤璟派人封锁花满楼时,却听人说公子菊花已经离去,独孤璟只能怪自己百密一疏。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了天越来了一外域男妓,却一直没放在心上,见他这三年只专注于自己的名气也就放松了戒备,想不到现在给自己留了个这么大的麻烦! 第九四章歌声引鲨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芙蓉殿门前,败絮坐在了小想的背上,玩得好不开心,看到落芙激动地喊着,“妈咪母哇,败絮发现小想比小马好骑也,小想都不会乱动,不会摔到败絮呢!”落芙温柔地摸着败絮的小脑袋瓜子,说着,“败絮要对小想好一点哦,坐久了小想会累的。”败絮连忙从小想背上翻身下来,“那败絮就不坐了,败絮不要小想累!娘娘,你累不累啊?娘娘要是累的话,败絮给你捶背好不好?” 落芙欣慰地笑着,也不知道她这肚子怎么这么好,能生出这么可爱的乖巧的娃出来。只是此次出海,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怪难受的。 独孤璟和落芙只叫凶神,恶煞替他们找来了一架不大的船,但是上面各式药材一应俱全,弹药武器却也齐全。独孤璟纳闷地看着落芙,“芙儿,你确定我们真的不用找个船夫?”落芙得意地笑道,“掌船这事我还是行的,况且船夫也只是在近海捕鱼,面对这海上的风暴并没什么经验的,多个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那多不好?” 独孤璟想着也是,反正这两天一直在刮西南风,正好可以顺顺利利吹向东北方麂乐岛所在地。落芙心情大好,站在栏杆边唱着动听的歌儿,随着她悠扬的歌声越传越远,船的四周也聚集了许多小鱼,落芙看得眼都花了,赶忙叫独孤璟撒网捕鱼,独孤璟这才知道落芙站在栏杆边唱歌的意义何在,原来是要凭自己的歌声捕鱼来着,真亏她想得出来! 独孤璟拿来渔网,洒向海面,“我们家芙儿真棒!都比得上鸬鹚了!”落芙叉着腰指挥着独孤璟要向哪撒网,别看独孤璟这么高大,实际上对水还是没好感的,虽然也会游泳,但是只要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落芙时就是在慕容山庄的池塘里就心有余悸,总想着如果自己要是晚去了一步或者直接视而不见,那自己就真要抱憾终身,哪有现在的幸福生活? 两人抓了好些鱼,独孤璟在甲板上打起了烤架,将捕来的鱼统统扔到了烤架上就开始烤起来。落芙看向了南方那云层略厚的天际,思忖着会不会有什么风暴,不过又想着都入秋了发生风暴的可能性应该不大,才稍稍放下心来专注于她的掌舵事业。原以为不久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烤鱼,可是她却忘了独孤璟的厨艺还是有待提升的,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忘记了将鱼的内脏清理干净,独孤璟闻了闻腥味刺鼻的又焦掉了的鱼,真有点鄙视自己呢,现在笨到脸烧烤都不会!横踏苍天 落芙只好认了,又跑到栏杆边唱着动听的歌谣,这次,小船的周身很快就被小鱼给包围住,落芙看得两眼发光,只是船上这阵阵臭屁味干扰了她的思维,问着,“璟哇,你是吃了什么东西哇,这船上一阵一阵臭气的!”独孤璟无辜地摇摇头,“我还以为是这鱼烧焦的味道呢,难道不是吗?”“不是啦!哪有烤鱼的味道烤得如同屁香一样沁人心脾的啊,估计是有什么东西腐坏了吧,快去找找!” 独孤璟应着在船上四处寻找。这船虽说不是什么大船,但空间也不算小的,里舱就有个将近十个房间的,独孤璟一扇门一扇门打开,却总是什么都没发现,而且他有感觉那发臭源似乎自己会移动的感觉。 落芙这边也没闲着,将独孤璟检查过的舱门再打开来检查一遍,那一瞬间还真是被吓到了,门后面呆呆地站着两个捂着鼻子和一个捂着屁股的男人。这三男人后面躲着的娇羞女子不就是小幽吗!落芙显然是很惊讶他们会在这里出现,但看到他们还是很欣喜的,“都被发现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出来,给我跟璟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四人扭扭捏捏地走出来,独孤璟也忍不住想要捏起鼻子,落芙也闻到了南宫言那一直排不完的气,实在是受不了了,闻问道,“你是专喝空气了?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屁的雾霾里,臭死了啦!”南宫言也顾不上其他那么许多,手依旧捂着自己的屁股,想要让塔出来的柔和些,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落芙说呢!落芙走进了忘川,却发现忘川飘逸的头发被南宫言那似乎没完没了的屁给熏得臭臭的,落芙捂着嘴巴咯咯笑着,“想不到忘川哥哥也有臭臭的时候,真是大快人心呢!” 忘川笑笑,“芙芙喜欢就好,这还不出三个时辰,我就有种想把自己鼻子割掉的冲动,现在芙芙喜欢,我也就觉得这熏得值得!”独孤璟听着忘川这样公开地向落芙示好,忍不住地吃起了醋,心里在默默地流泪,原本他想好的要和落芙两人好好浪漫一把,现在怕是不成了。没的清净不说,身边还多了两个有巨大存在感的情敌呢! 倒是白笙不满地埋怨道,“还真不知道仓凛怎么会让一个这么白痴的人当皇帝,说什么第一次下海,心情特别激动,闻着海风里阵阵的海水的气息倒是越闻越起劲,一下子吃了这么多空气,想必我们晚上是要没好日子过了!”云胡不喜 众人皆一阵狂笑,南宫言才没想过海风这么不给他面子,让他放屁也就算了,偏偏是用这种方式让落芙发现他们的存在的,心里难免要尴尬一下。 调整了一下情绪,落芙并不想要留下他们,就下了逐客令,“这可是我和独孤璟的小船,我现在还真是想要将你们扔下船,让你们统统游会岸边好了!”独孤璟表示赞同地点头。 小幽却跳了出来,撒娇卖萌样样对落芙使上。落芙知道这丫头是不放心自己,所以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她没有说是要来和落芙,独孤璟同生共死的,但是他们一行人这种架势,落芙猜都猜到了他们的真正目的。南宫言也学着小幽的模样对落芙撒娇,落芙却敬而远之,伸手拦着他,“别靠近哈,你臭死啦!离我再近一些我不介意把你扔到海里熏鱼去!” 忘川走到船的边沿处吹着海风吹乱了他一头的银丝,显得别有一番韵味,看得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一愣的,独孤璟当即下定决心,绝不能留着这么大一个威胁,就说着,“芙儿,要不我们先把他们送回去再说,这么多人我们的二人世界怕是没的过了!” 忘川笑道,“我可以帮你们掌船,不会干涉到你们的一举一动。芙芙,这样可以吗?”落芙想着不能再让他们为自己以身犯险的,想不到被忘川这别样的妩媚勾得不由自主就答应了忘川,“这样自是极好的!只是你们务必要保护好自己啊!”忘川这才满意地点头。白笙怕独孤璟,落芙内疚,还忙着解释道,“那海岛民族野心巨大,我们这算是为了那整片陆地谋福利,你们也别多想以为我们是为了你们才来的啊。毕竟海岛这么大的威胁在一旁,我们还是有这个责任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苍生的!” 独孤璟在心里默默泪流满面,计划好好的二人幸福小世界呢!这下看来是要全泡汤了,真是沮丧!落芙倒是接受了船上多了四个人的事实,想着远航的路上多些人热闹些也是好的,就算是留出一人掌舵,一人烧菜,剩余四人还可以玩一桌麻将,真是悠闲惬意呢!修仙生死路 落芙没过一会就招呼着他们一起捕鱼,毕竟人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他们船上所储备的粮食就不知道够不够吃了,还是要做点其他准备为好。 落芙依旧站在船边唱着歌,凭借着自己对万兽的支配能力,有召唤了一大群海鱼过来,于是大家忙着撒网忙着捕鱼,这对于他们来说都还是第一次,也觉得十分新鲜好玩。落芙一曲唱毕,就看他们都抓了四五桶海鱼了,想是够他们吃上好久的了,心里正美美得盘算着这丰盛的全鱼宴。 小幽似乎见到远处有鱼鳍浮现,并且好像正朝着这船游来,小幽兴奋地跟落芙说,“小姐,快看哪,是大鱼!说不定肉质鲜美呢!”落芙也看到了,全身抖了一下,嘴唇都有些在打颤,回着小幽的话,“傻瓜!你丫是看到它嘴里那尖锐的牙齿,就不会觉得它好玩了!被它咬上一课也是必死的了!它学名叫鲨鱼,是海里比较凶残的动物之一了。” 小幽的表情变得倒是神速,一下子又打着机灵颤抖着问落芙,“小姐,那我们怎么办,它可是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啊!”落芙清了清嗓子,随后大喊道,“快来帮忙啦,鲨鱼凶猛无比,我怕我们的小船会被他撞得粉碎,快逃命吧!”于是众人一起忙活着。 想要船跑得快一点,但是偏偏鲨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大家渐渐都感到力不从心。南宫言好奇地问道,“残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连这海里的活物也一清二楚?”落芙懒得理他,深知这个时代的这种木船是经不起巨大撞击的,心里急得很。眼看鲨鱼就在船后,白森森的牙齿隐约可见。这些人陆上的猛兽倒是见过不少,但是这海上的猛兽他们还真没见过,原以为只是体型大了点,现在才发现不仅仅是如此呢!南宫言提醒道落芙,“不是你的歌声把他们引来的吗?现在你唱些歌把它们引回去不就成了?” 落芙也觉得言之有理,遂双手撑着栏杆对着海面低吟浅唱,独孤璟在一旁十分警惕地搂着落芙,深怕她一个不小心翻身下海成了这些鲨鱼的美餐。独孤璟看着这些鲨鱼的靠近,揽着落芙的手不禁慢慢收紧,可能是捏得用力了,落芙的全身也是一阵震颤,声音抖了一下,想不到就召来这些鲨鱼的再一轮猛烈撞击,顷刻间,地转天旋,整个甲板的木板都有松动的迹象,落芙差点掉入海中,还好是独孤璟死命将她拖了回来。 第九五章 海上狂澜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惊魂未定,总感觉这里的鲨鱼有些怪异,眼珠子都是幽绿幽绿的,而且似乎懂音律,不是连耳朵都没有的,为何会随着她的声线变化而变化? 忘川见此情形,遂拿出玉箫缓缓吹了起来,只见海面上慢慢变得祥和,那些鲨鱼也纷纷遁入水下,大家才稍稍心安了些。“这些鱼不对!像是被人下了药!”独孤璟也看出了这些鲨鱼的怪异,忘川放下玉箫回忆着什么,忽然说道,“小时候我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些鱼好像是麂乐岛饲养的,像是被控制了。只是芙芙有驭兽的能力,它们暂时被芙芙的歌声吸引了吧。” 众人皆吸了一口气,想不到小小的海岛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但见到鲨鱼离去,也暂时松了一口气,毕竟眼下没有危机就是极好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南边天际乌云翻涌,有种风雨欲来的势头,落芙思忖着都九月份了,不应该再发生飓风啊什么的,估计只是场暴雨,也不想扫大家的兴,在甲板上搭上了架子生起了篝火,烤着香喷喷的海鲜,大家都放松了心情,好好享受这别有情调的一晚。 南宫言很好奇忘川怎么也见过那鲨鱼,忘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虽然很不情愿回忆起阿史那姬曼,但还是如实说着,“小时候,我随着阿史那姬曼出海就有发现过这种大鱼,血腥残忍。那时她带着我有来过麂乐岛附近,他们在将尸体扔进海里,随后就有一大堆这种鱼过来分食那些尸体,几乎是一口数十个,极其凶残,所以记得比较深。他们似乎就是用人的尸体来喂养这些鱼儿的,估计是尸体里还含有某种毒素,也才让它们这么听话。” 落芙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着忘川,“那你可记得那时是在海岛的哪边吗?”忘川回忆着,“我们当初似乎是在千乘国出海的,所以应该是在北边。”落芙点头,看来是和那黑死病有关的,她可没有漏听什么细节,当日公子菊花说过的,海岛上有一怪病,因那怪病死掉的人都堆放在了海岛北边,难道就是因为那怪病才导致这些鲨鱼丧失了鱼的本性,变得这么怪异? 篝火中,白笙将小幽搂在了怀里一直窃窃私语。落芙则是双腿叉开坐在了独孤璟腿上,两人一直在激吻着,丝毫不顾及在场其他光棍的感受,柔情蜜意。南宫言看着直流口水,当然也只能是看看而已,他所投出的幽怨眼神根本就不入独孤璟,落芙法眼呢!梦之青莲 忘川只是淡淡地笑笑,靠着船边的阑干兀自吹箫,南宫言也走了过来,凭风而立,“忘川兄,你心里难道就不会不舒服?凭什么人家可以搂得美人归而我们却要在萧瑟的海风中相互慰藉?”忘川管自己吹着,箫声悠扬清澈,宛如一汪明净的碧泉。南宫言见冷忘川的箫声果真如同他的表情一样平淡,是有些佩服的,原以为他看到落芙和独孤璟这般恩爱会吃个醋什么的,想不到这呆子,连吃醋都不会。 忽然,忘川的嘴巴抖了一下,箫声也落下了几个节拍,南宫言讪笑,“还说心里没异样,箫声都乱了呢!”忘川转头平静地告诉他,“天边那螺旋状的估计是海上的狂风呢,看似很大的感觉,想是我们逃不掉了。”南宫言极目望去,发现还真是忘川说的那样,才开始有些佩服忘川见到那样的场面还能够这么镇定自若,这男人是没把自己的性命当性命?南宫言激动地朝大家喊道,“别再卿卿我我了,风暴来了,我们快想好对策,要是正面迎上了,估计不死也残啊!” 落芙顿了一下,她早被独孤璟身上的火热撩拨得浴火焚身,巴不得在甲板上就和独孤璟翻云覆雨去,一下子被南宫言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什么**都减退了,跑到船边眺望着远方,果真是有大风暴向他们袭来呢,落芙心里已经凉了一半,这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没人能降得住的台风好死不死被他们赶上了,看上去还很凶猛的样子,要是狂风携带着巨浪一起袭来,那他们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的,他们虽然放在路上都是个中好手,但是在水里,顶多只是会爬水而已,哪能在这令人窒息的狂风暴雨中坚持住? 落芙连忙叫白笙把船帆收下,判断着这风会继续往西北方向吹,想着他们也许往西南方向移动会安全一点,可是现在连掌舵也是一个难题了,风力越来越大,他们几人都必须要抓住旁边的东西才能牢牢地站在甲板之上。船舱是去不成的了,万一要是船沉没了,躲在船舱里也是死路一条,不是被淹死就是被闷死。狂女掳夫:强霸冷太子 落芙无奈地看着独孤璟,也不知所措了。独孤璟试图着将船开往西南方向,可是难度终究太大,一个人微薄的力量如何对抗这起码十二级上的风力?一阵狂风就将船舵也给吹毁,这下真的只能在海上漂泊,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落芙只好向大家呐喊道,“抓住身边的木板,万一落入水中还能浮在水面。”在狂风中,落芙的声音显得微弱,似乎随时都会被狂风扑灭。她紧紧抓着独孤璟,做了一回小女人,“璟啊,你说我们会不会就这样死去?呜呜,不管遇到什么你都不能对我放手啊!”独孤璟在落芙耳边承诺着,“不会,我怎么舍得放手,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落芙顿时想起泰坦尼克号的场景,她死命地抓紧独孤璟,深怕他会为救自己而死,因为她并不想要一颗孤寂哀伤的海洋之心,她只是要两人生死与共,就这么简单而已呢! 风越来越大,许多甲板都被狂风吹起,在空中旋转,整支船都岌岌可危,所有零件全部松动,一直在吱呀作响。小幽吓得眼泪直掉,她从未遇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只能依靠着白笙保护着自己,又害怕白笙会出什么事,只能无助地哭着。 他们此时已经进入了暴风区,呼啸着的狂风无处不在几乎毁了船上的一切,浇灭了原来的篝火,空气里满是海上的腥气。忘川和南宫言也悲催地被绑在了一起,南宫言知道忘川心地善良,倒是躲在忘川身后舒服地站着,让忘川为他挡风遮雨。忘川也无怨言,只是眼睛一直盯着落芙独孤璟那边的境况,想着要是他们遭遇什么飞来的重物,他一定要挡在前面替他们挡风遮雨。南宫言自然也发现了忘川的心不在焉,在想着忘川太傻太执着时,却没意识到,自己的眼光也在注视着落芙的一举一动,深怕她受到什么伤害。 落芙原以为这风会往西北方向吹,而他们现在正处于这风暴的西面,要是往西南方向移动兴许可以逃离灾害,想不到这风向说改就改。一经逆转,就又将他们吹往西北方。冷酷总裁的宠溺妻 一种绝望袭上心头,众人看着眼前十几米高的巨浪,索性闭眼坦然面对死亡。随着巨大的崩塌声,他们的船一下子四分五裂,他们也齐齐落入了水中。还在众人都有准备,都抓住了身边的浮木,可是海面上风浪巨大,他们不确定还能够坚持多久。一阵巨大的海浪拍过落芙,独孤璟被整个掀翻,随着海浪直接往上冲了十几米。落芙有种坐云霄飞车的感觉,若不是海浪打在脸上生疼,她还是挺享受这刺激的场面的呢。冲下来的时候,独孤璟用内力将他和落芙周围镀造了一层保护屏障,使海水不能打到他们。 而小幽,白笙运气则稍稍好了些,一直顺着浪尖前行着,也没遇到过什么大浪的逆袭,只是小幽早已被吓哭,全身发抖地抓着白笙,白笙只能拼尽全力护她周全。忘川,南宫言注意到了白笙的体力不支,也移了过来,一同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而独孤璟,落芙继续随着海浪四处冲击,落芙担心独孤璟体力不支到最后自身难保,心里想着用自己的内力来支援他,他却固执地不让,说什么,“保护妻子是丈夫的责任,现在就别跟我抢了!”落芙在这危机时刻还轻轻地亲了独孤璟的脸颊,就算是要一同死去,她也甘愿。想不到就因为这一吻,独孤璟心神大乱,两人一下子失了重心,完完全全被海水吞没。 落芙和独孤璟两人越陷越深,相互拥吻着准备一起共赴死亡。落芙显然是无力喘息的了,独孤璟想要带着落芙飞身上天,可是空中的狂风更加肆虐。落芙双脚扑腾着,眼看着意识就要薄弱了,他们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瞬时瞪大了眼睛,朝下面看了一下,原来是一头巨大的鲸鱼驮着他们,落芙能感觉到鲸鱼的友善,感觉到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像是捡回了条命,随着鲸鱼在海上漂泊,渐渐远离了那风暴地带,两人一片欣喜。 等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他们一回头就看到了白笙他们也站在鲸鱼上面缓缓归来。几人一同望向远处的地平线,想不到一阵海风就让他们提前了这么早就到了麂乐岛的北面,还是相对快捷的。 第九六章 麂乐岛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欢快地朝白笙他们打着招呼。小幽脸上还挂着刚才那惊魂时刻留下的眼泪,落芙总算松了口气,她最担心的就是小幽这丫头了呢,一点功夫都不会,遇上这种场景是要吓死的。 落芙蹲下身摸了摸这救了他们一命的鲸鱼,想着人品好就是好,到了生死存亡还会跑出一大堆原先没有设想到的援兵来将他们解救。南宫言想是因为落芙对万兽独特的驾驭功能才使得他们有幸让这么可爱的巨型鱼类相助。 他们稍稍松了口气,就发现海面上波澜再起,不过因为他们脚下的是这海洋上最大的生物,他们也变得毫无忌惮起来。其实波涛汹涌的海面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呢!除了海水让人窒息了些,其他的都还好。海里除了那凶恶的鲨鱼,不也还有这助人为乐的鲸鱼? 好不容易上了岸,他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这些可爱的蓝鲸,登上了这片外人几乎不敢踏进的麂乐岛北海岸禁区。一跨上岸,就是扑鼻而来的恶臭,落芙甚至觉得这味道比好毒水腐蚀过的味道还要令人厌恶。落芙眼细,看出地上堆陈的是俱俱发黑的尸体,其中以婴孩尸体为多。白笙也皱紧了眉头,按照理论上说,这应该是一种当地流行的瘟疫之类的传染疾病,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些尸体照理说要是因为得了不治之症死掉的,那他们身上的病症应该要减轻才对,不应该会继续发黑,知道看不清本来面目才对呢。落芙也想起了水灵灵死前的惨样,也感觉公子菊花有所隐瞒,这并不是当地的什么瘟疫,分明就是认为弄出的毒药嘛! 南宫言又不懂这些,偏偏又沉不住气,就差没整个人扒在忘川身上以免被这些尸体沾到。落芙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家忘川哥哥哪是你可以觊觎的?告诉你,他可是我们家败絮的御用奶爸!”忘川笑着,原本是觉得南宫言驮在身上有些重,现在被落芙一夸,整个人都轻飘飘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尽管这方圆三里内,遍地是尸体,也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现在的好心情。毕竟刚刚死里逃生,对于现状,他们也不觉得有多糟糕了,反正只要活着就是极好的。 南宫言还是忍不住地问了白笙,“鬼医大人,你说我们会不会被这些尸体传染?然后也变得这黑乎乎的模样?我不要变黑啦!我要变白……”落芙笑着说,“南宫言,你可别忘了你分不清彩虹七色和白色的区别的哦,你想变白也容易,只要服用了化骨水,七天脸色变七样,一综合不就是白色的?准保你死得很有节奏感!”南宫言嘟着嘴卖萌,落芙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最受不了一堂堂正正身高八尺左右的男子这样装可爱呢,虽然他是长着娃娃脸,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落芙伸出手指用力戳着他的梨涡,“大男人的长这么大的梨涡不丢人?还有,好歹也是仓凛的东正帝,怎么好意思爬到人家身上?你知不知道忘川哥哥这副躯体是多少女人想要觊觎却又得不到,最后只好含恨放弃的?不要轻薄她,要么我收你保护费!” 南宫言挑衅地看向落芙,“那我让你二选一,残荷是想要我这样对你的忘川哥哥还是你的璟哥哥?”落芙毫不犹豫地说,“自然是璟咯!”话未说完,南宫言就从忘川身上直接跳到了独孤璟身上,意料之内的是,南宫言一下子就被独孤璟震出老远,直接跌落到了地上。落芙啧啧啧地笑起来,“我还没说完,你心急什么?我还想要好心提醒你我的璟不喜欢别人触碰的呢,哈哈,摔了个狗吃屎了吧!” 南宫言拍了拍屁股站起了身,落芙鄙视道,“你是趴着着地的,要拍粉尘也应该拍前面,拍你屁股作甚?”南宫言真不知道落芙是在想什么,笑看着落芙,“那残荷是想要帮我拍干净衣服上的脏物?” 独孤璟上前直接搂过落芙,终于听不下去了,便对南宫言说,“我不介意替落芙代劳的,至于你身上经我一阵折腾后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残缺了一块什么东西了!”南宫言连忙用手捂住前面,“啊,独孤璟,你变态!”看着南宫言这么小家子气的走在前面冲锋陷阵,大家都笑得欢畅。 其实南宫言有他深沉的一面,不过他选择放下他的深沉,用自己的言行让这艰辛的路途变得轻松一些。但南宫言想要对着好朋友撒娇,对着他们卖萌依旧想了好久了,因为他自小长在宫廷,宫中的尔虞我诈他再熟悉不过,因此也一向懂得谨言慎行。为了担负起东正大帝的名号,他只好摒弃自己孩子气的一面,显得刚毅果断。直到遇到了落芙,他才知道人生可以这样随性,可以随自己的意愿浪荡不羁,不修边幅。南宫言一回头,便是感激地望向了落芙。 这一回眸把落芙的饱嗝儿都给看出来了,落芙气恼,“南宫言,没事回什么头,抛什么媚眼,你简直比如花还极品!”独孤璟,南宫言异口同声地说,“如花是谁?”落芙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好啦好啦,懒得跟你们解释,如花就是我,我就是如花!” 南宫言听着还觉得很高兴,想不到落芙竟然把他和她自己相提并论。南宫言又想起一严重的事,慌忙问着白笙,“鬼医,你确定我们不会被这尸体传染?”白笙也不想要吓他了,遂坦诚相告,“放心吧,南宫大少爷!就算是我们全死了,也不会留你一个人独活的!他们有毒有公害,但就是不想传染给你!”南宫言终于可以把心搁在肚子里了。 人呢,就是这样,一懈怠,一放松警惕,就什么事都不管不顾了。南宫言这厮还想在这尸体遍布的地方搭个架子随便睡上一觉。独孤璟哪舍得让落芙睡这样的地方,最关键的是这里没有空间限制,说起来不就成了大家一起睡?他可不能让自家的宝贝落芙让别人睡去!独孤璟阴郁着脸,“南宫言,你特么废话怎么这么多?你想留在这里睡就留着好了,我们继续前行!”落芙贼贼地笑着,“你该不会是觊觎这些女尸,想要那啥这些尸体吧?好吧,我们可以在前方驿站等你,你加油!”白笙顺便补充了一句,“最好还是不要近身哦,虽然我们站在这里没事,但你要是真做出那种天怒人怨的事,不被传染天理难容呢!” 南宫言自讨了个没趣,不过是句玩笑话,却换得这三人的轮番炮轰,还是觉得一直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忘川人最好了。可是当他刚想把自己的手搭在忘川肩上,忘川也不道义地闪人了,他的手只能停顿在了半空中。这回连小幽也看明白了,对着南宫言无奈地说,“忘川少侠不喜欢说话,那就由我代劳吧!他想表达的很简单,那就是你好脏,他不要你触碰!” 落芙听着小幽精辟的解释,感叹道真是严师出高徒呢,她身边的人就该有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造化!刚上岸,还是有些忌惮这些尸体的,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视觉疲劳了,对这些尸体竟是一点感觉也没的,悠闲地走在它们中间,熟视无睹。许是好久没听见狗叫,偌大的沙滩上,一声尖锐的狗叫刺破苍穹,仿若鬼魅之音使落芙整个人都震颤了起来,蜷缩着身子直往独孤璟温热的胸膛上靠。 许久他们才发现在尸体堆里,还有一只气息奄奄的黑狗,南宫言感叹道,“哎,这瘟疫真是厉害地紧啊!居然能把这狗的毛变得这么乌黑发亮!”落芙当场就想着要吐血,“你妹啊!它原先就是黑毛不行?你没发现有些尸体还是的头发是白色的?”南宫言想想也是,他再揉揉眼睛看向这只小狗,却发现它的眼珠子和那些攻击他们的鲨鱼简直是如出一辙。狠厉不带一丝感情/色彩,还幽绿幽绿的。女神监狱 白笙也只是大体查看了一下,便得出了这狗没有被感染黑死病的结论,那落芙一激动就想伸手去抱这只小狗,将它救出这水深火热之地。南宫言眼疾手快,连忙拉过了落芙,可能是用力太过迅猛,导致落芙重心不稳,整个人毫无方向感地就朝着南宫言扑来,眼看就要亲到落芙了,独孤璟整个神经都濒临着错乱,危急之下,为救落芙,就傻逼逼地将自己的嘴巴凑了过来,于是,“啾”的一声,南宫言,独孤璟来了个清脆的男男之吻。 落芙看着他们这暧昧地动作直咽口水,委屈地问着独孤璟,“璟,你不可以对她负责哦!吃了就吃了,大不了吐出来还给他!呜呜,好讨厌的感觉,怎么可以这样!看来待会是要帮你磨磨嘴唇我才亲得下呢!” 独孤璟惊慌地摸着自己的嘴唇,有种被轻薄了的无奈之感,只好,躲在落芙身边,幽怨地看向南宫言,真恨不得把他的嘴巴剁成肉酱喂狗!南宫言也不想这样的呢,可毕竟是自己亲了人家,也开始别扭起来,管自己词不达意地解释着,“我不是有意的,我不喜欢你也不爱你也不觊觎你的嘴唇,是无心之失啦!我只是想提醒你们这狗眼神不对,幽绿幽绿的,又爱翻白眼,看来和那些鲨鱼是一路货色的呢!” 落芙此时才注意到这狗狗的眼珠子,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好在自己没碰它,要不然被它咬了,想要活命还真是没有可能。白笙这下确认了那些鲨鱼是吃了这些感染了黑死病的尸体才变得那么异常的。这下这一致命的怪病就显得不这么离奇神秘了,无非是当权者想要更好地掌控全岛的势力,用这莫须有的传染性瘟疫作为威胁,随后又将那些鲨鱼甚至还会有一部分陆上动物作为保护他们的天然军队。落芙光是想想就觉得这当权者黑心无比,而那公子菊花,似是知道内幕,似乎又不是很清楚内幕,极有可能也是受害者之一,于是乎落芙想着只要能说服公子菊花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拿下这岛估计会容易得多。 其实原本落芙心不在于拿下这海岛,只想要借借海上蛟龙的龙珠一用就好。可是看到这里这般民不聊生,身居高位久了就自然而然有种拯救苍生的强迫感。这使她不得不插足此事。 天色已经渐渐阴沉,他们再不想在此地久留,落芙用剑柄敲晕那黑狗,就继续前行。其实她原本不想要动手的,可是一想到这狗差点咬了她害她丧了命就气不打一处来,接连暴击了好几下,知道把它打到鼻血横流晕倒为止。六人终于走出了那片绝望的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地方。总算是有点活过来了,这儿的空气比起刚才真不知道清新了多少倍,估计是刚下过雨,还有一种雨后泥土的清新感,让人闻着特别愉悦。独孤璟想着这里本来应该是一方安居乐业的沃土呢,也许就是因为那不顾百姓的掌权者,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的,想着心里颇为不悦,在他心中,人人平等,没有理由为了掌权者的一己之私而要命丧这剧毒。 独孤璟转头问着白笙,“可知道这毒是怎么制成的?”白笙一脸挫败,这几年来,遇到的皆是奇奇怪怪的毒药,他都不知道要如何解呢,这次也不例外,连个思路都没有,摊着手臂表示自己毫无办法。落芙倒是相对宽容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啦,你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这化骨水,好棒水不都是你研制成功的?只要有时间有精力,我相信你也能够成功的!” 白笙听了颇有些欣慰,其实他心里是有些想法的,他隐隐感觉这种毒可能真的是源自瘟疫,但是又被稍稍改了一下发毒原理,可能并无解药。因为他实在无法想象有谁能够这么强悍制出解药。 走了许久,夜幕已沉,他们还是毫无目的地四处漂泊,也不能说毫无目的,虽然这段山路崎岖的很,但他们大体还是知道要往南方走去的,那里才有他们真正需要的龙珠,也有他们要正面面对的海岛最高权力掌控者。 步行数十里,忽然烟雾缭绕,前方的景物显得愈发扑朔迷离,虽然是秋天,但阵阵凉风有着刺骨寒风一般的威力,寸寸扎入骨髓,使人自然而然有一种胆寒之感。好在独孤璟的掌心还是温热的,落芙就将自己冰冷的双手放在他的大手之中打滚企图汲取更大的热量。之后又发现独孤璟的手被自己万年冰的手捂冷,就直接扔掉他的手直接窜进他的胸膛,这里似乎更热,热到落芙的心坎里了。独孤璟宠溺地任由落芙乱摸着,这丫头还是这么不安分,摸着摸着这目的就不纯粹了,直接袭上了左右两点,不过独孤璟承认这确实很舒服。 白笙就纳闷了,这两人还真是无聊,不就是捂个手,都能捂得这么暧昧,不愧是一代淫后外加一代色帝。独孤璟得瑟地看着其他三个男的,似乎在说他们两人的情调,其他人是不会懂得。 迷雾越来越大,今晚天上月明星稀,他们只能通过天上的星星辨别方向,勉强朝着南方前进。忽而发现迷雾之外的重重迷雾之中,有着红色的亮光。,六人的脚步在看到那亮光时同时间停止了前行的步伐,面面相觑。想不到离刚刚那废尸堆附近还有人住在这里。他们真的是又饿又累,沿途的野果都不敢碰触,白笙虽然能辨别无毒,但也不轻易说出口,就怕有个闪失的。现在终于见到了村庄了,众人皆喜上眉梢。 落芙加快了步伐,看着前方那红红的一片亮光,心想着也许是一个很大的驿站,或许还能让他们饱餐一顿呢。一想到食物,脚下就生了疾风,落芙像是会凌波微步般快速向前方进发,不小心被树干绊了一跤,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刚好触摸到手边冰冰凉凉的一块石头,拿起来一看,竟是一大块完整的人骨头,心里惊了一下,连忙扔掉,又好奇地捡了起来仔细看着,这骨头丝毫没有发黑被损害的迹象,最有可能的结论就是被吃掉的。 可是落芙实在是想不到这里会有什么大野兽能将人吃得这么干净,毕竟驿站仅有百步之遥,之遥大声喊一下也应该有人会冲过来解救的啊,难不成这驿站里的老板是开黑店的? 落芙不想要打头阵,就哄着南宫言上前,南宫言自然知道落芙的目的,硬是扯上了忘川一起上前,忘川自是没意见,随他拉扯着,就是他心里害怕南宫言要是再这么黏着他,万一喜欢上他就不好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近了这灯光发源处,才发现前面是落芙想象的一座巨大的驿站,上面挂着数十个红灯笼,招牌也是响当当的,落芙只是感觉自己太久没提笔连字都不认识了,发窘地问独孤璟这牌匾上的是什么字,独孤璟摇头,“这牌匾上不是字啊,估计是一幅画!”落芙看着,“好像画的是一个女子赤身**遭受火刑……”小幽附和着,“这牌匾真变态!里面说不定住着一大堆怪人呢,我们还是不要进了吧?”茗郡主 可是这些人可都是胆大包天的,怎么甘心走到了又不进去坐坐?落芙大脚踹开,就见到里面人满为患,但是人们都低头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虽然这里边灯火通明,又标明为驿站,但并没有一个人是在吃饭的,手指是在不停摆弄着,但都是瞎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落芙揉了揉眼睛才发现他们连动作都一模一样,看上去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此时里面的人察觉到了门口站着的落芙等人,纷纷抬起幽绿的眼睛,他们也就是在那瞬间停下来手头毫无意义的工作,留下贪婪的口水,如狼似虎地向落芙他们扑来。 这眼前的场景还是相对壮观的,不下百来个毫无意识的傀儡向他们冲来,如僵尸一般举着双手就想要掐住落芙他们的喉咙。于是六个人伴随着一声惨烈的尖叫,转身一起跑掉,这叫声自然不是落芙发出来的,她的心脏足够强大,也不是小幽的,因为小幽已经晕倒在了白笙怀里。南宫言丝毫不为自己那尖锐的尖叫吓倒,跑得倒也是迅速,又赶忙冲进了迷雾中。这下子他们终于知道刚刚落芙跌倒时拾到的头骨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他们还真是后悔误进了贼屋,那些个怪物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那么灵敏,纵使是在迷雾中也能准确定位出落芙他们的方向。落芙想着海上那些狂鲨似乎并没有耳朵但还是能辨别他们的方向,那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他们对空气中的声波,空气中的震荡特别敏感,心下顿生一计,“大喊着屏住呼吸,不要发出任何声响!”这些行尸走肉貌似看不到我们,只能通过敏锐的感觉。 大家试着照做,不过真当这些傀儡走过他们身边时,他们的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就怕这傀儡发现了一丝异常,刚走过去就转身又朝他们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这里除了小幽,屏气的功力都是很强的,恰巧小幽尚在昏迷中,气息微弱,并不打紧。这些傀儡迷惑了,开始闻不到人的气息,感觉不到哪里有震颤了,在原地转着圈圈,没过多久,就像是收到什么命令一般,又一起回到了驿站。这下子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想不到这里的掌权者不仅将鲨鱼变成他们的傀儡,连这些无辜之人也不愿放过。 他们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就想着现在就冲到南边将这些实施**主义的暴君们一起抓获,让他们对着他们的子民忏悔!再往前走,似乎就要平静许多,虽然还是了无人烟,但是他们现在才发现还是无人的地方安全些,起码他们只需观察着四周的动向即可。可是一到人口稠密的地方,他们就要防备着几乎所有的人,正所谓全民皆贼,防不胜防呢! 这海岛还真是很小,他们似乎还可以隐约听到潮汐的声音,想着驿站的那些傀儡又要往海里投掷尸体,外加自己蚕食一部分了,真是可怜呢!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吃的是人肉,还有可能吃到自己亲人的肉,那该是件多悲痛的事情?也许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也是极好的,起码不用去思考其他一些有的没的。他们这大半天走得腿都快要断了,但还是只能不停地往前走,他们现在真的已经没有退路了,后面还是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傀儡和那令人作呕的隐隐发臭的尸体。 终于,柳暗花明又一村!天蒙蒙亮时,他们终于看到了房屋林立的场景,想着这回应该不会有错了,就随意走进了一家酒馆,发现里面陈设和陆上的酒馆并没有什么异样,店小二也会说上一口流利的中原语言,长相除了比他们高出一个头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差别。店小二俯视着他们,有些狐疑地问道,“你们是我们麂乐岛上的人?”落芙装作羞愧的样子,连连点头,“是呢!可惜我们长得太矮,老是要被小伙伴们排挤,我们也很无奈的,但是我们确确实实是这岛上的原生态居民呢!” 小二看见落芙这张美丽的容颜,说实在的这么漂亮的小脸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呢,也就随落芙糊弄着,好生招待着他们,自然,在身高方面,店小二自以为是远远优越于独孤璟他们的,于是大力地向落芙献着殷勤,落芙只是捂嘴浅笑,实际上也倒是自得其乐,想不到她走到哪里都这么受人喜欢,受人待见,得意之色显露无疑。 落芙漫不经心地问着,“大哥,我常年不出门的,就因为怕别人笑我太过短小,也不知道这外面的世界近来发生了些什么,哥哥是不是能一一告知,也让我解个烦闷?”那店小二听落芙这样称呼他笑开了花,连忙坐在落芙旁边热心地说了起来,“我们这小岛其他什么都好,就是那癔症太烦人了,近期又有一大批人死去呢,姑娘最好还是别出门的安全些。还有主皇最近也闲不住了,会自己带着人挨家挨户地搜藏,看是不是有私藏病人的,如若发现,也是死路一条哦!” 落芙记住了主皇这号关键人物,又继续问道,“那哥哥可知这海岛北方的一些情况?”这显然难倒了店小二,他只是凭印象中路过的客人所说的,再复述了一遍,“我们虽然这里人口这么密集,但是从不去北方的。主皇说过北方是此癔症最猖獗的地方,留在那必死无疑,也派人封锁了起来,偶尔有好奇的胆大的勇士会跑进去,但是进去容易出来确是难上加难,目前为止还真没人活着走出来过呢!” 南宫言暗暗鄙视着这店小二的孤陋寡闻见识短浅,真有种冲动想要告诉他,他们一行人刚刚往北边过来呢,哪来的禁卫军封锁?有的只是一大堆的行尸走肉,人家手中的傀儡而已。 六人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吃顿饭了,虽然这里的人长得都比较高,但好在坐在椅子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也没有被其他人的眼神骚扰。落芙低声跟着独孤璟商量着,“看来这主皇不简单,极有可能是这一切事情的策划者呢!”独孤璟补充道,“这主皇处心积虑地培养着这么强大的傀儡阵势,一定不是想要巩固他在岛上的地位这么简单,极有可能是在为他们民族的扩张在做谋划,说白了就是他们这里人多了,就想跑到我们那打劫土地打劫黄金罢了。” 忘川提醒道,“公子菊花怎么办?他难道也是这海岛的被蒙骗者,或者他原本就知道实情,去天越只是为了进一步考察扩张事宜?”落芙摇头,“我总觉得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公子菊花并不知道这事情的全部真相,而是被人利用,将他视为扩张土地,染指中原的一大棋子。” 独孤璟心下了然,也就是说他们有必要再回一次天越,告知公子菊花他被人利用了,然后再由这个从小在海岛长大之人带领着他们亲自会了海岛现行制度,还这里一个安宁。心下决定了下来,纵使麂乐岛风景再美,也留不住他们的脚步,他们再也不想呆在这危机四伏的小岛上了,因为他们实在分辨不清谁是可信任的。于是放弃了原先直捣黄龙,一路向南的计划,改为向西方前进。[雷神]巫毒娃娃 很快就可以看到海岸线了,可是却硬生生被拦了下来。是一个刚上岸的风华正茂的女子。细看此女子,身高比落芙高出了将近一个头,但是比独孤璟还要矮上几分。面容妖冶,鼻翼微张,落芙想着算命术士说过这样的鼻子显示着鼻子的主人**极其旺盛,而且很霸道蛮横。 那女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趾高气昂地对他们说道,“你们可是海岛上的人?长得这么矮小还敢出来见人?!见到本皇女也不行礼,还有没有礼数了,来啊!把他们拖下去杖责一百!” 落芙可看不惯这嚣张的女子,又急于离开海岛,只好赔着不是,“皇女这样貌美,气质出众,想必一定是蕙质兰心的,怎么会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计较的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们可好?”那女子仔细地研究着落芙的面容,显得有些嫉妒,但是令落芙惊讶的是这女人脸上更多的是羡慕。此女子闷闷不乐地说,“我未婚夫偏偏就不喜欢我这样出类拔萃的,老喜欢那些短小的女人,我正愁着不知道要怎么做呢!我看你说话温顺,应该就是我未婚夫喜欢的那种什么气质娴静的女子,不如你就随我回去,告诉我怎么变成像你这样的女人吧?” 落芙才不要和这个奇怪的女人回去,万般推拒。只是这女人不耐烦了,就直接命人把他们全部绑回她的府邸。独孤璟等人原本想要反抗的,但就怕他们一动手就要打草惊蛇,将来将这海岛恶势力一锅端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只好也随着这女人一同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落芙他们也没想着要逃跑,这女人倒也是好吃好喝招待着他们。那女人倒也自来熟,拉着落芙的手说着,“我的名字叫鲨儿,是我主皇给我取的,可是人人都嫌我像名字一样凶残。这次我去了海的另一边找我的未婚夫,可是他也不愿意理我,还说喜欢中原的姑娘。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是主皇要他去探探情况的,我只是太想他才会去找他。结果却发现有一个女人好像知道太多的秘密,而且据他说也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我就将她杀掉咯!” 落芙怕这女子当日就见过她,遂警惕地问着,“你确定只有那女的知道得太多?”那女的摇摇头,“我不确定,我跑去吃东西了,只是听说而已,所以我就把她杀了!” 落芙眼睛亮光一闪,“那你未婚夫知道你杀了那姑娘吗?你又是用什么法子杀了那姑娘的?” 那女子摇头,“我哪敢跟他说我又杀人了啊!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还是很讨厌滥杀无辜的。至于用什么手段,我就不便透露了,我连我未婚夫也没告诉的,主皇说过,凡是知道此事的都要死。你就别问了,现在就教教我怎么变得斯文一些吧?” 落芙继续和她谈着条件,“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们走?”那女人说道,“自是等我学会了温柔之后咯!”落芙晕倒,想要将这么一个行事粗犷,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女子调教得温柔贤淑,估计是要几十年才能做到的。忽然埋怨起公子菊花来,什么样的女子不好招惹,偏偏招惹上这么一个大祸害,知道实情居然也不觉得这样直接将活人变成傀儡太无情,甚至不觉得让那些无辜之人毒发身亡是件多残忍的事情。 独孤璟在一旁也听得明白,无非就是公子菊花的未婚妻知道这事情的缘由,但是公子菊花不知道。他想着要是自己是那公子菊花也绝不会要这样的女子。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要像雷落芙这样倾国倾城,但是也不能像这个叫鲨儿的女汉子这样无情残酷外加霸道蛮横不讲道理。 在这里呆得最煎熬的莫过于小幽了,她生来胆小,可受不得惊吓了,只要一看到生人,就害怕被他们看穿,总想躲在白笙身后。 而落芙发现自己实际上是捡到了一个万事通呢,这鲨鱼儿虽然也冷酷无情,但是对待公子菊花应该是真心的,所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公子菊花回心转意的方法,因此对待落芙他们也是不薄,几乎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落芙,独独漏掉了那像是会引发黑死病症的神秘毒药。 落芙又询问着鲨儿有关深海蛟龙的事。鲨儿对那条龙充满着民族自豪感,“你不会连龙也不知道吧?是不是你父母将你关得太久了,把你关傻了,居然这么孤陋寡闻!”落芙配合地笑笑,表示默认了鲨儿这样的推断。 鲨儿好心地解释道,“那蛟龙就在南边海域,龙珠是维持蛟龙长久不衰不死不老的不二法宝,蛟龙对它守护有佳,几乎是将它不分昼夜地含在嘴里的。我们也不需要怎么看守它因为它本身就很强悍,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至于它一走我们海岛就会覆灭我主皇告诉我,全是瞎扯,这龙只是起了一个凝聚我们海岛子民凝聚力的作用啦!我今日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哦,这是秘密!” 落芙不解地看向鲨儿,“既然是秘密,你为何又要选择告诉一个你刚认识不久还没熟透的陌生人?”鲨儿情绪有些低落,“因为在这海岛之上,除了你没有其他女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了她们都怕我,因为我们海岛等级森严,虽然团结一心,但不是因为我们仁慈而是因为那条龙给我们每个人带来的自豪感,让我们引以为傲我们是真正的龙的传人,优越于其他任何一个民族!” 落芙笑道,“鲨儿兴许自己也没发现,鲨儿其实很爱这片土地,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有点啊。我知道你很强势,不需要靠看别人的脸色过活,但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娶到一个温柔的女子作为妻子,你可以试着把你对这片土地的温柔,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转化为无限柔情,想要蜕变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必须要时时铭记在心,因为花上二十一天才能养成一个习惯,而花上九十九天才能让这个习惯融入自己的骨子里,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我不知道你将来会和你的未婚夫有怎样的发展,我也不能以自己的主观判断断定你们会不会幸福,我只能说越努力,越幸运。好好加油吧!” 鲨儿若有所悟,好像是懂得了些什么,于是便露出了明媚的微笑,此时,落芙才感觉到鲨儿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当然这只是一瞬间,落芙可不至于情感泛滥到同情一个无情冷血,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鲨儿想着变得温柔一些,也想着蜕变,自己寻思着怎么做更好,就忘了落芙等人,而落芙从她嘴里也探知了所有该知道的,以及其他很多零零碎碎的无用的唠嗑,总之收获颇丰。六人连夜就逃出了这府邸,直奔西海岸线。 大家都期盼着这期间别再发生些什么,他们可不想要节外生枝,再除了什么纰漏呢。要是那鲨儿发现他们连夜逃跑,必定会倾尽全力将他们抓回来的,到时候要是惊动了主皇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兴许连走都走不掉了。 第九七章 大结局(上)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静妍,第九七章 大结局(上) 和这海岛想比,海面上恐怕要安全许多,虽然风浪也是极其致命的,但是比起这变态的小岛,他们还是相对比较喜欢呆在海上的。舒睍莼璩 终于到了西海岸,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们原先的大船早就已经四分五裂,连残骸都找不到了。正想着要怎样才能弄到一艘像样的大船,就看见海上驶来一艘大船,上面的男人个个身强体壮,站在面前简直就是一堵厚实的墙了。落芙拍手叫好,真是要什么来什么,也不蹑手蹑脚,而是直接飞上了他们的船,见那些男人慢慢朝落芙聚拢过来,落芙原本是要使出内力将他们一齐震飞的,可是他们的身高实在是太高了,体积也太过庞大了,落芙的密集恐惧症一下子又犯了,差点没晕死过去,窒息感袭来,落芙转着圈却发现四面都是黑压压的,一下子地转天璇。独孤璟原本很相信落芙,凭落芙的能力解决这些壮汉想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其他三男的也只是站在岸边观望。毕竟船上的男子身材那么健硕,站在他们身边,可是要自卑的。 可是这么一会落芙还是没出来,独孤璟也急了,不管那么许多,就飞了去才发现落芙被那些男的团团围住,那些男的正用着猥琐的眼神瞄着落芙,独孤璟气不过一下子把他们全震飞了,搂着落芙关切询问道。落芙紧紧抓住独孤璟的衣袖,“无妨,我只要感到自己被封锁在密闭空间里,就会惊慌失措,现在好了!”独孤璟感觉这可是一个致命伤,一定要替落芙克服掉。今晚就和落芙蒙在被子里干正事好了,也许能缓解落芙的症状。南宫言等人也飞身上船,知道了那些个男子想要染指落芙,气得牙痒痒,一刀一个,十几刀下来,全船的人都被南宫言解决掉了,还愤愤地说,“妈了个逼!我还不敢想呢,你们就想要对我的残荷动手动脚?” 独孤璟见南宫言这般,也省得自己动手,直接将这些尸体踢下船就当完事了。原本是不想杀人的,但现在这些人胆敢觊觎自己的宝贝,也算是死有余辜,丢到海里喂鱼还一了百了,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则是极好的。 落芙坐在桌前,感到一阵阵恶心,胃里胃液翻涌,极不舒服。心下害怕自己身体余毒未清,怕是又要犯病,又不敢让独孤璟知道,难得安静地坐了会。小幽一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陪她说着话,落芙顿时听到了小幽口里的关键字,顿时警醒,“小幽,你刚刚说了什么?”小幽愣愣地看着落芙,“我说我这个月葵水还未来,好怕怀孕……” “怀孕?”落芙情绪激动地蹦了起来。四个男子纷纷盯着她的肚子看,落芙还真是高效啊,难道又有了?独孤璟期待地看着落芙,落芙连连解释道,“别误会啦!大神医,你家小幽说自己月事没来,怕是你播种成功了!快给人家瞧瞧!”小幽脸红得跟番茄一样,真想要直接冲入海水里降降温,这回轮到白笙激动了。伸出颤抖的手替小幽把着脉,一分钟,两分钟,又过了一分钟,白笙的脸渐渐转红,最后红到和小幽一样的程度。 落芙似乎从来没有看过这个喜欢装正经的白笙脸红成这样,只见白笙高兴得跳起来,“我要为人父了,啊!我的幽儿,真棒!”落芙在一旁也忍不住发笑,白笙激动起来鼻孔张得老大老大的,里面的鼻屎都一目了然,真猥琐! 独孤璟原本还以为落芙又有了,想不到是空欢喜一场,看来他要好好努力了,争取个一年一个!落芙看穿了心思,连忙恐吓道,“别想着要每日播种哈!我可是给你做了一样法宝,跟我进舱来看看!” 独孤璟一听落芙邀他两人呆在船舱里,神经一下子变得紧绷,那好像永远也不会散尽的*已经汇江成海,翻涌而来呢。落芙掏出了一个小袋子,笑嘻嘻地说道,“鉴于生孩子太过痛苦,怀孕也累人,我就决定暂时不要了!喏,这东西我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避孕套,以后每次都必须带上,否则就甭想要上床了!”独孤璟研究着落芙递给他的这东西,问道,“这管用嘛!?”落芙连连点头,“我发明的,自然管用。这可是用羊肚做的,绝对不漏呢!” 独孤璟抽着嘴角,他才不要带呢,先假意收下,随后再在落芙称之为避孕套上的顶端扎了数个小孔,这样才好呢!落芙要是知道了独孤璟将她辛苦研究制成的东西直接戳了几个洞,一定要郁闷死了。来的时候多灾多难,回去的时候倒是风平浪静,静得很是安逸。而船舱里,却不是那般安静。某两人以为海上声响大,外面的人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就真把船舱当成自己家了。 外面坐着的四人原本正看着海上的一轮圆月,吟诗作赋。可是船舱里面是不是传来几声呻,吟,过会又要传来几声低,吼,中间还夹杂着说话的声音,奈何他们听力好竟是听得一清二楚。 船舱里,一女声呜咽着,“不要,痛!”可是过一会儿,女的又有意见了,“怎么这样啊,叫你轻点你还真轻点,重一点啦!” 船舱外,一阵萧瑟的海风吹过,外面的人早已石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船舱里,一女声低音浅笑,“哈哈,我就说璟就爱低吼,果真吼得很*!嗯,好舒服!” 船舱外,正在悠闲地喝着茶水的忘川全数吐在了南宫言的脸上,深感抱歉,连忙替南宫言擦着。南宫言则是放声大笑,“想不到忘川兄这万年雷打不动的冰山脸也会出现裂痕,啊哈哈,这残荷真是御夫有术呢!”小幽早已羞红了脸,但是也想要偷师学艺,也默默坐着,没有漏听舱里的一丝声响。 船舱里,某女的又有高见,“璟哇,你有没有发现这里也挺不错的,虽然船身会移动,但就是因为会移动才让人特别想睡觉?以后失眠我们都来这里呗!”只见船舱里突然爆发出某男声,“女人,不许睡觉!” 忘川尴尬万分,只好站到船边,自顾自地吹起玉箫,可是吹出来的音是浮躁的,没了原先那种随遇而安的宁静。南宫言一直坚持不懈地坐着偷听里面的动静,边听边吃醋,不过对独孤璟也算是叹为观止。 船舱里,女声渐渐变得细弱,原先那种聒噪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只剩下有气无力。南宫言自斟自饮,心下只有对落芙的无限祝福,他现在才意识到,他和落芙今生是不可能了。她已经嫁作人妇,丈夫优秀,女儿可爱,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美满的呢! 一夜激战,两人神清气爽地走出船舱,也不觉得尴尬,反正这种事他们也已经干了不少了。只是这一大早,落芙就双腿叉开,面对面坐在独孤璟的脚上,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着吃食,暧昧得让人难以直视。 而白笙从原先的深深鄙视到现在的有样学样似乎也仅仅花了一晚上,就转变了过来,现在小幽已经怀上了,他可要比以往更加温柔,更加体贴才好呢!南宫言咬着手指也想坐在忘川腿上,忘川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南宫言,“南宫东正,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你的言行将代表着仓凛的形象,请自重!”南宫言讪笑,“嘿嘿,不要这么介意嘛!放心啦,我对男人没兴趣!”南宫言才不是在觊觎忘川呢,他只是想要先将忘川勾引上手,再去讨好败絮,这样一来,估计败絮就容易搞定很多了。南宫言这叫做讨不到大的,那讨到小的,做一回独孤璟的女婿也是不错的。起码以后可以好好欺负欺负独孤璟。 落芙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思考。她问着独孤璟,“璟,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公子菊花真的会相信我们所说的?”独孤璟悠闲地答道,“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整个海岛就一个变态,主皇要是没了,估计其他矛盾就不会再有。”落芙真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满足了这男人的*,他做什么事都能这么淡定,难道男人真是靠*而活?想着也觉得独孤璟言之有理,海岛变态的不是那些百姓,而是那个用那种残忍的手段残害自己族人的主皇。至于那个皇女,估计也只是被洗脑了而已。随身带着淘宝去异界 落芙站在海上闲着无事,又感觉今日海风吹来有些闷热,再加之昨晚大动之后还没有洗过澡,就一头扎进水里,来了一个标准的跳水姿势,吓得人魂飞魄散。独孤璟隐约记得他第一次见落芙的时候,落芙就是被人推到池塘里的啊。那么浅的池塘都差点让她溺死,这女人现在是在跳海? 独孤璟连忙跟着落芙跳入海中,顿时有种碧落黄泉两茫茫的感觉,这一会子没见着落芙,心都忘记跳动了,要是落芙真的是一时脑抽才跳下来,然后他们被海水冲散,他再也找不着她该怎么办?独孤璟害怕到不能呼吸,一口气又潜入了水里。其他四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两人还想在水底来一发,这也太重口味了吧! 落芙将自己全身都浸得*的,感觉是好多了。独孤璟在水里终于抓到了落芙的衣角,连忙抓住她,“芙儿,你没事吧?”落芙娇嗔说道,“昨晚太激烈,出了一身汗,自然是要跳下来好好洗洗咯,来要不要我帮你搓背?”独孤璟笑着,“这就好,吓死我了,刚刚以为你是不小心分神掉下去的来着。”落芙轻啄了独孤璟一口,“别这么紧张嘛!我很好啊。”独孤璟将落芙抛上了岸,自己也爬上了岸,回头一看落芙刚刚上岸的位置已经聚集了好一队小鱼,庆幸着幸好上岸的早,要么又引来那一群大鲨鱼可就完了。 海上漂泊几天,终于看到了天越的海岸线,六个人像是有多久没回来一样,就差没一个冲动就朝岸边的人挥手致意了呢!一下岸,一踩到那硬实的土地,心也跟着安了下来。落芙,独孤璟则是归心似箭,想着要回去看看自己可爱的败絮。 不过也就是十多日未见,败絮似乎比原先又高了点,但那脸却更加像独孤璟的了,脸上的表情冰冷冰冷,感觉毫无温度,落芙打了一个寒战,想不到自家女儿和自己几个没有半分相像的地方,真是沮丧!败絮正在跟独孤澈学着算术,一看到落芙回来,就展开了笑颜,这笑脸如同炮制,简直就和落芙一模一样。落芙心情也明朗了,想不到败絮笑起来的时候和她这么像,真好! 败絮迈着小粗腿愉快地朝落芙扑来。落芙,独孤璟都伸出了双手准备抱抱这可爱的小家伙,可是败絮却绕过了他们直接扑向了冷忘川,抓着他的脚万般撒娇。她没发现,此时有两个人的玻璃心碎成了碎片,片片碎片都化成了眼刀,有一种让忘川万箭穿心的节奏。 忘川也很惊讶败絮居然这么喜欢她,连忙将她抱起,掂了掂,说道,“我们败絮是长高了哦,都变沉了!”败絮撅起嘴巴,瞪大了眼睛在忘川面前晃着自己的小胳膊,说道,“干爹,快来看看我的胳膊,很细的好不好啦!败絮可是要瘦成一道闪电的!”忘川宠溺笑着,“败絮这么喜欢吃东西,想要瘦成闪电要很累的。最重要的是,那么瘦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到时候劈死干爹?” 败絮捂着嘴笑道,“好像太瘦也不好呢,那败絮就要瘦成……”落芙直接替她说道,“我们家败絮这么肥,我看母猪都比败絮瘦!”败絮瘪着嘴吧,表示不开心,忘川只好带她御剑而飞,兜风去。落芙,独孤璟表示很无奈,两人一上岸就心心念念着败絮这丫头,这丫头倒好,看见忘川就把他们全给忘了!落芙郁闷至极,就拉着独孤璟进了芙蓉殿,想着能过二人世界也是极好的。 无意间,落芙摸到了独孤璟手腕上的伤痕,似乎还没好全,她实在不忍心要用独孤璟的血来给自己续命,想着想着,就想到万一那南海蛟龙太过厉害他们打不过,那一年之后,不但她要死,独孤璟也会因为气血不足过于虚弱而死。落芙柔声问着独孤璟,“璟,你会不会觉得我好坏,这么霸道不说,还要喝你的血。你的手腕是不是还会很疼?”独孤璟摇头,“这让我感觉很幸福,我们两人的血早已相溶不是吗?芙儿这样就很好,活泼可爱,你一笑,我的整个世界就将为你倾倒。你一哭,我的整片天空就要因此轰塌。” 满室的柔情蜜语,甜蜜得令人艳羡。忽然发现隔壁有人说话,落芙警惕地爬起床,拉着独孤璟下床查看,原是司竹和锦鹤在拌嘴。虽说是在拌嘴,可是吵到最后,估计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打情骂俏还是谈情说爱还是就那么单纯地拌嘴。 落芙在一旁看着干着急,锦鹤虽然其他方面很厉害,但是对于哄女人方面,还是生疏的很。看着司竹在闹脾气,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落芙实在忍不住了,想是非要她出手助上他一臂之力才成。落芙从头上扯下来一支簪子直接向锦鹤的屁股飞去,独孤璟只能为他掬一把同情泪呢。 锦鹤惨叫了一声,直接将司竹扑倒两人齐齐落到了池塘中,落芙拍了拍手,这下再不成锦鹤下辈子就可以当猪去了! 两人走出皇宫,直奔花满楼去。花满楼还是那么热闹,只是丽春院少了水灵灵变得冷清了许多。落芙只叹着水灵灵命不好,好不容易自己决定放她一命,但那嚣张跋扈的鲨儿怎么肯?花满楼二楼,公子菊花站在窗边一直看着独孤璟和落芙。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相爱,独孤璟的每个眼神只为落芙闪烁,落芙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但是也只有看向独孤璟时才会那么含情脉脉,也许这就叫做真爱,可是为什么自己就得不到真爱? 公子菊花知道他们此次前来还是来找他的,就叫人将他们请到了自己的厢房里。公子菊花气定神闲地看着这两人,“去过麂乐岛了?不错,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落芙还补充着,“自然是去过了,还认识了一个叫鲨儿的女人,说是你的未婚妻呢!” 公子菊花板着脸,他对鲨儿一点爱也没有,可是他是主皇最得力的手下,鲨儿又是主皇唯一的女儿,在全海岛看来,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原先,他还没离开海岛时,他也许会这样认命,但是从他看到了落芙这样倾城绝艳的女子之后,就再也无法忍受鲨儿了。自从他目睹了世间竟有如此之深的爱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委屈自己,勉强自己跟鲨儿成婚了。“落芙姑娘有何高见?是认为我和鲨儿并不相配?” 落芙摇头,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公子菊花,“菊花兄,你的心意也只有你知道,骗得了我们也骗不了你自己的。”公子菊花被落芙看得慎得慌,“有话就直说吧!” 独孤璟倒也觉得公子菊花爽快,就和他解释起来,“我们去了海岛才发现那里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兴许有些是连你也不知道的,不知你是否有意向听听?”公子菊花看向独孤璟,感觉独孤璟不像是会蒙骗他,耍着他玩的人,慎重地点了点头。 独孤璟接着说,“我们在海上不巧遇上绿眼怪鱼,差点没把我们的船撞翻,随后我们是从海岛北面上去的,那里简直称得上是人间地狱,场面惨绝人寰,尸横遍野。但是这还不是更加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几里之外的一个驿站,看上去和普通驿站没什么差别,但是一进去就会发现大错特错了。里面的人已经不能被称作人了,尽是些行尸走肉,同样也是有着幽绿的瞳孔。” 公子菊花显然是知道这些事的,“怎么?难道你们就是被这些东西吓破胆逃回来的?主皇有说过,是因为有南海蛟龙的守护,才会有绿眼怪鱼的守护。它们生活在我麂乐岛近海,职责是守护我岛上居民。至于你们说的驿站,估计是那些幻化成人形的怪鱼罢,毕竟我们海岛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有些幻术也不是不可能的,我虽然没见过人也有幽绿的眼睛,但是我相信那一定只是少部分,这又有何伤大雅之处?” 独孤璟直接甩出了四个字,“执迷不悟!”“自救者,天救之。你要是想要自我放弃,大可以不听我们在岛上的所听所闻,也许你们能够统一大陆,开疆辟土,但是你们势必还会失去很多东西。”落芙继续游说着公子菊花。重生之凤女逆天 公子菊花开始慢慢接受他们的言论,问着他们,“然后呢?” “之后我们便碰到了鲨儿,她很残忍很血腥很暴力,但又很爱你,愿意为你变得温柔变得贤惠。所以见到我们才没想着要赶尽杀绝,而是把我们带到了她的府邸款待我们,这期间除了向我请教一些中原女子的习惯之外,还告诉了我们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公子菊花挑着眉,他不是没怀疑过,他总感觉主皇有事情瞒着他,但又不能直接问他,而他又不想要理会鲨儿,遂很多疑惑一直没有问出口。落芙接着说道,“你可知水灵灵是怎么死的?是全身发黑而死的!你现在还能认为你们海岛上的那被称作瘟疫的病症真的只是传染病而已?鲨儿承认是她所为,就是用能让人感染此病毒的毒药害死她的。而据我们观察,只要是活物吃过染有黑死病的尸体,就会变成行尸走肉,眼睛发绿,成为傀儡。鲨儿说过这些是主皇告诉她的,而据我们亲眼所见,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公子菊花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以为落芙,独孤璟故意污蔑,遂火冒三丈,拔出长剑,就决定和他们厮杀。落芙才发现公子菊花身手这么好,原本也想加入厮杀,和公子菊花好好干一场架,可是独孤璟害怕她受伤,只许她在远远的地方观望。 落芙站在柱子后面看着两人激战。可是柱子后也不安全呢。两人强大的内力比拼一下子就将房屋震成碎片。楼下的人惊慌失措忙着逃命,落芙率先飞出了花满楼,才免受伤害。公子菊花血红了眼,“独孤璟,我不许你这样污蔑我们麂乐岛,纳命来!” 独孤璟仍不放弃劝说着他,向他吼道,“我这不是在污蔑你们麂乐岛,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岛上的居民我也知道他们无辜,他们同我们这的百姓一样,何罪之有?有罪的是你一直效忠的主皇!他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热爱岛上居民。是他投毒才让岛上瘟疫遍地的。一方面他用那些尸体,大多数都是婴孩的尸体喂鱼,在海上形成天然屏障。而另一方面他用那些尸体让成年壮劳力吃了,那就会将那些人全部变成行尸走肉,只受他摆步的傀儡。你也不过是他手下的棋子而已!也许为了他的野心和抱负,他会牺牲掉你,甚至是他的女儿!” 公子菊花气势渐渐弱了下去,他很不愿相信独孤璟说的,自己也曾经怀疑过主皇的意图,可是主皇一手把他养大,这样的恩情如同再造,他怎可忘恩负义? 独孤璟的功力还是高出他很多的,随着他的长剑的断裂声,他也被独孤璟钳住衣领,动弹不得。独孤璟悠悠地说着,“你输了!别再打了,你仔细想想,你是想要看到一个真正和平宁静的小岛还是想要助纣为虐,帮着你的主皇把全世界都搅得永无宁日,天昏地暗?” 公子菊花颓然放手,随着独孤璟来了天越皇宫。心里还在挣扎着,落芙看出他的挣扎,问道,“是因为主皇从小培育着你,你才这么死心塌地,对他忠心耿耿?”公子菊花笑道,“二十多年前,我们海岛突然爆发这瘟疫,当时主皇的父兄全因此瘟疫而死,主皇临危受命,终于力挽狂澜,只把那疾病缩小在海岛北部一小段地方,保全了海岛安宁。我父亲原是海岛贵族,全家皆因瘟疫除我之外,无一人生还,所以主皇才好心收留我。如今,你们跟我说这一切都是主皇设计的,这叫我怎么能够相信?” 落芙提醒着他,“你心里已经有数了,何必要自欺欺人?虽然我们还没见过你们的主皇,但是从这些事迹来看,你们的主皇极有可能就是杀害你家族的凶手,他同时还杀害了自己的父兄,这样之人,怎么能胜此大任,掌管全岛?” 公子菊花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既然主皇做了那么多错事,那就别怪他吃里扒外,反帮着外人来对付他了呢!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落芙,“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独孤璟很是欣慰这公子菊花终于愿意睁眼看着铁铮铮的事实,说道,“第一,我们需要你画出整个海岛的布局构造,以便于我们掌控全局;其二我们需要你,这海岛原本就德高望重的人出面说话让百姓信服。其三,你比我们更了解你们的主皇,更有可能擒拿到他。这最后一点,可能才是最急迫的,芙儿身上余毒未清,最多也只有一年年限,解毒需要借你海岛南方的南海蛟龙一直守护着的龙珠一用,但我们保证用完之后必定会归还于你们。” 公子菊花挑眉问着他,“凭什么相信你?”落芙见公子菊花半天不答应,心急死了,直接放出狠话,“凭什么?呵呵,就凭你别无退路,别无选择!”公子菊花听落芙说得这么有气势,也不再挣扎,只好询问道,“何时行动?” “伺机行动!”落芙吃着葡萄悠闲地答着,叫他刚才掉她胃口,她一定要掉回来!公子菊花也放宽心,不再纠结此事,只当自己这二十多年认贼作父好了。 此时,败絮迈着小粗腿拉扯着风筝推门而入,“妈咪母,妈咪母,陪败絮放风筝好不好?咦!帅哥哥,你好高!你能帮败絮把风筝放得高高嘛?”公子菊花蹲下身子看着这五官糅合了落芙和独孤璟的所有优点的败絮,笑道,“自然可以!败絮几岁了,这么可爱!” 败絮回答道,“三岁!,我和忘川干爹差了十七岁哦,可是败絮还是很喜欢他!”落芙在后头听着,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不到自家女儿会喜欢上忘川,不是说忘川不好,只是他们的年龄差距确实有点大,而且最关键的是忘川喜欢的一直是她不是败絮啊。独孤璟也很是头疼,他倒是不介意女儿喜欢上一个比她大十七岁的男子,毕竟年龄不是距离,只是他一直是知道的,忘川的心意从未变过,对落芙的爱意只增不减,自己女儿要是陷得太深,最后恐怕是会被弄得遍体鳞伤的! 公子菊花看着小小的败絮这么有活力,再想着自己海岛里那些小孩,平常是很活泼很可爱,可是一旦瘟疫爆发,就要被家人关在家里,有时甚至长达一两年,慢慢的,原本活泼的天性都被磨得什么都没剩下,只剩下一片茫然。公子菊花正在愣神的时候,忘川就悄悄走近了。 败絮原本很兴奋地向着忘川挥手,可是见到忘川的眼神正专注地定在公子菊花身上,于是小鬼灵精心生一计,抱着公子菊花的大腿,撒娇道,“菊花哥哥,你好高,好帅,败絮好喜欢你!”公子菊花被这丫头的夸奖夸得轻飘飘的,也自我感觉良好,遂抱起败絮,正想要在她的小脸上亲两下,忘川却快速走了过来,拦住了他,“男女有别,虽然败絮还小,但还是请你自重,别毁了败絮清誉!” 公子菊花也感到有些尴尬,自己没想着要猥亵女童的好不好!分明是这小丫头自己来诱人犯罪的!败絮此时露出明媚的笑脸,扑向了忘川,“就知道干爹很关心败絮,哈哈,败絮真幸福,干爹也很喜欢败絮对不对?”忘川皱眉,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天天喜欢不喜欢的,要知道他一直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呢! 公子菊花高深莫测地看着败絮,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落芙这女儿果真比落芙还要强悍,这么小就这样心机深沉,还懂得什么是喜欢,其他同龄人看来只有仰望他的份了。 公子菊花悠闲地在天越皇宫游走,却发现好像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看来主皇对他也是万般不放心,一直派人跟踪着他,他暗叹不好,要是现在就打草惊蛇,这事情将要复杂的多。就立即通知落芙,独孤璟企图将那窃听之人抓回。 落芙,独孤璟也不敢怠慢,亲自带人去追,公子菊花紧随其后。一路往南边追赶,落芙就纳了闷了,这到底是谁居然能够跑得这样快!公子菊花也察觉到了这异样,“好像是有人故意将我们引到这里来的!可是目的何在?”落芙说道,前方即是迷失森里,可能玄机就在里面,或者你的主皇早就看到了你的谋反之心,早已想好对策,准备牺牲你了呢!画皮之有狐小唯 公子菊花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引我们来这的人正是主皇本人,这次他都亲自出马了,看来事情不简单,前方或许有埋伏,我们不如原路返回?叫落芙原路返回那真是想都别想!她就不信有什么埋伏能困得住他们!依旧带着大队人马往前冲。 但是到了迷失森里入口时,还是没让身后的人马跟上,她有能力应对各种埋伏,就怕身后的士兵没有。于是只和独孤璟,公子菊花三人闯进了森林。独孤璟嘱咐着后面禁卫军,“要是看到我独尊盟信号才可进来支援,否则不要轻易进来!” 公子菊花疑惑地看向独孤璟,“你明知道前方有埋伏,还不让他们跟进来,为何?”独孤璟说着,“我明知道前方有埋伏,也许会很凶险,他们跟进来必定是死路一条,我又何苦害他们无故丧命?”公子菊花闭口不言,他发现独孤璟真的很适合做皇帝,他的心大的能够容下这大片的江山,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一进入迷失森林,他们就发现刚才引他们进来的那黑影不见了,看来,正如他们所料,这迷失森林就是那黑影设下埋伏的地方,遂都强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不知为何,落芙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这里的气息有点过于沉重。 他们三人继续走在这树木林立,抬头不见天日的森林里,心里一直在不安地打鼓。这种静谧最让人受不了了,要是有埋伏,大大方方告诉他们埋伏在哪里不就得了,何苦这样千方百计地设计,害他们也要跟着提心吊胆。又走了好一段路,还是没有半点动静,落芙就郁闷了,真不知道那黑影在搞什么鬼,埋怨道,“你们那变态主皇难不成是杀了这迷失森林里的所有活物想要警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把我们引过来,又不告诉我们要做些什么这特么的也太扯了吧!难道不知道我和璟的时间有多宝贵?还赶着回去睡觉呢!” 公子菊花有点无语,都到这危机关头了,落芙还想着睡男人,真不知道这女人心里都想些什么,连害怕都不会?好吧,他承认这样的女人确实很有魅力。终于树林里有了一点动静,落芙总算舒了口气,看来真想就要浮出海平面了呢! 树林里,传来了一个男子浑厚的声音,“菊花,你胆敢背叛我,今日,我将不会手下留情,我要你同他们一起死去!”公子菊花喊着话,“从你杀害我父母之时你就是我的仇敌,现在又装什么好心?!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我也不是背叛。我的心一直忠于海岛,但并不是忠于你!” 那树林里环绕的男声猖獗大笑,“哈哈哈,我等着,不过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命能走出这片森林了!” 落芙正想破口大骂,就发现情形不对,他们四周俨然已经站满了那日麂乐岛驿站里见到的绿瞳傀儡。大叹不好,这次该是要一番激战了呢! 他们四周不断汇聚而来的行尸走肉,早已经贪婪地流着口水,他们现在真的是饥不择食了。落芙有预感,要是他们不能顺利逃脱的话,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吃干抹净。 公子菊花这才确信了主皇的巨大阴谋。落芙问着公子菊花,“你们那该死的变态主皇姓甚名谁?”公子菊花答着,“不知道,主皇从来没说过,你要干什么?”落芙白了他一眼,“废话,当然是骂他了,骂人当然要把他的祖宗十八代也骂个遍咯!” 公子菊花已经无力吐槽,因为那些行尸走肉已经离他们很近了,不出十步就能够抓到他们了。独孤璟想着要飞出去,可是这暗无天日的树林里,想要找到一条出路谈何容易,再加之那主皇在树上也安插了众多的傀儡,这使得独孤璟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已经不知道那片绿荫之下会有着令他们毛骨悚然的东西。思来想去,觉得坐以待毙就是最愚蠢的办法,先叫落芙,公子菊花不要随意动弹,尽量憋着气。两人也立即照做。 只见那些个绿瞳傀儡停下了步伐,四下张望,已经不知道落芙他们的方向了。落芙等人在树林里悄悄移动着,想要找着一条相对安全的路,也是比较困难的。他们发现森林里的这些行尸走肉比那日在驿站那边看到的还要多上好几倍,感觉越看越绝望。前面跑过一只可爱的小鹿,落芙想着这下完了,这只小鹿一定要被这些毫无有意识的活死人给弄死了,但是那些活死人似乎对小鹿没有一丝兴趣,都显得兴致缺缺。落芙觉得这群活死人好像比驿站那群活死人更加高级一些,仿佛还有一些意识,但还是很庆幸这只小鹿能够侥幸逃脱。 落芙实在憋不住气了,只感觉肚子一阵一阵地抽疼,稍稍吸了下气,结果这下铺天盖地的活死人就全部一拥而上,把落芙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有一活死人扑了过来,她只能揪着独孤璟的衣服随独孤璟一起飞起来,公子菊花也只能腾空而起。他们稍稍在旁边的树上靠了一会,却不想旁边树干上挂着两个活死人,手心已经被树枝戳穿,但还是不知道疼痛,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们,独孤璟见到地下已经是一片活死人的世界,而树上也零零星星挂着几个活死人。 总算看到了一出空地,他们三人连连闭气飞下,想要顺着这条路逃出这片绝望之地。但是他们刚落下去,旁边两棵树上的活死人就毫无顾忌地扑了下来,也不怕自己摔死,就直直地飞了过来。独孤璟,公子菊花动作倒也利索,一人一脚踹飞这飞来的话死人,落芙在中间看得也是惊险刺激。 他们闭了好久的气,终于开始松懈了下来,要是再这样闭气的话,估计活死人还没来,他们就被自己憋死了。独孤璟想着这样也不是办法,就企图用内力在他们周围打造出一个屏障。可是他忘了这些人本身就已经死了,有些身体还开始腐化了的,只是因为受人控制还能留有一口气,因此内力对他们完全不管用,顶多把他们震飞,他们还是会爬过来,不依不挠,锲而不舍。 也正是因为独孤璟强大的内力搅动着周围的空气,从而引来了更多的活死人。落芙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活死人,引得落芙尖叫了一声,那尖叫声惊天地泣鬼神,叫得人神共愤!落芙激动地将那活死人一脚踹飞,可是转过身来,有更多的活死人准备靠近他们,落芙已经拔出剑,准备做这最后的殊死搏斗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那日迷失森林这片区域地震的时候,是落芙和独孤璟将这整座森林的动物引导出去,救了他们一命,想不到这么快它们就来报恩了! 浩浩荡荡的动物大军冲了进来,由于这些活死人对动物没有感觉,这些动物没多久就顺利地抵达了他们身边,驮起他们就往森林外冲。落芙感动得简直要痛哭流涕了,想不到她无心插柳,今日却有这么大的作用。公子菊花笑着,“我原先只道是独孤璟有皇帝的命格,想不到落芙还能驾驭百兽,你们两碰撞在一起,还真是绝配呢!”落芙总算松了一口气,也说道,“我原以为做好人没啥屁用,想不到做好人真的会有好报呢!哈哈,感觉真好!” 有了森林里所有动物倾巢而出的相助,他们一路上显得顺利很多,几乎没有敢来拦路的活死人,总是有几个身体素质稍好的,也被这无数的动物碾压几轮成肉酱了。想要再站起来也不可能了,但是他们这种精神还是令人佩服的,站不起来,就算是爬,也要爬到他们身边,张着嘴巴想要咬他们,落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些傀儡原本也是正常的人,也有感情有家人有自己的生活,现在却仅仅只是杀人的工具,真是可悲呢。落芙不想要这些活死人死后还要备受煎熬,于是能了解他们就尽量给他们一个痛快,省得要死不死半死不死的让正常人害怕忌惮。 终于随着这群可爱的动物冲出了森林,果真天空都变得明朗起来,多少次的劫后余生,才会有今天两人这样坚定深厚的感情?落芙不知道,独孤璟也不知道,只知道两人都还活着,都还安好。 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吗? 第九八章 大结局(下)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落芙静妍,第九八章 大结局(下) 这样当然不够,难道不是吗? 虽然他们出了迷失森林,但是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舒睍莼璩只要这些活死人还能动,他们就有可能危害到其他人。落芙此时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把他们引到一空旷的地方,将他们全部烧死或者活埋好了。 此时,独孤璟带来的人马还是在森林外面站着,见他们安然无恙出来,也是如释重负。落芙即可命令这些人就地挖个深坑。公子菊花不解,“你是想要把他们全部引到这里来,难不成是还想要以身犯险一次再跑进去?刚死里逃生好不好,再进去估计就没力气再出来了。”落芙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会干这么白痴的事情?”落芙掏出了独孤璟袖子里的玉箫,这厮原先想要晚上吹箫给她听,玩一回浪漫的呢,现在看来,是没有时间浪漫的了,可是将这些活死人引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们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对空气中的波动以及人肉的气息还是相对敏感的。落芙站在森林入口吹着这世界上最难听的歌不成歌,调不成调的曲子。后面一干人等就因为受落芙这箫声的影响,挖的深坑也参差不齐,仿佛是落芙和独孤璟滚过的床单,凌乱到毫无章法的地步。不过落芙已经无心去计较这些了,只想着把这群活死人先消灭,省得他们再祸害人间。 而独孤璟,公子菊花也没闲着,用自己的内力将落芙的箫声传到森林深处,以确保每个活死人都能感觉到,都能够来森林外的深坑赴死。没过多久,那些高效的杀人工具,就全部蜂拥而出。那些还在挖坑的士兵们吓得腿抖,很多人险些因为下盘不稳落入深坑之中,不过好在是当兵的,这反应能力还是要强于常人的,夹着屁股也要逃得远远的。独孤璟搂着落芙凌驾在深坑之上,只见那些活死人前仆后继地跳入深坑,试图要抓住落芙。 落芙只是往下看了一眼,就感觉恶心反胃,想要呕吐的感觉,独孤璟关切地问着她,“芙儿,是哪里不舒服嘛?”落芙摇头,“大概是下面这些活死人跳得太高,面部过于狰狞,吓到了!”独孤璟抽动着眉角,“芙儿确定芙儿也知道害怕为何物?”落芙说着,“当然知道,我可是宇宙超级无敌霹雳美少女!”一旁的公子菊花嘲笑道,“都是孩子的妈了,还自称美少女!哈哈,我看真要成为残花咯。”落芙反唇相讥,“残花也比菊花好,菊花又臭又难看,荷花再残,也比你的菊花好!果真是人如其名,又臭又猥琐!” 公子菊花表示深深的无奈,自家有才的父母将他的名字取为菊花,这不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嘛! 待活死人全部来齐之后,落芙一声令下,命终将士点火焚烧,顷刻间,深坑里的活死人也不挣扎,随着大火一下子就没了声响。落芙,独孤璟为他们默哀,他们也都只是无辜的牺牲者,但是他们既然已经死了,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一把火烧光了倒好,省得留下痛苦的*继续挣扎继续反抗。 没多久这里就恢复了一片宁静,谁也不会想到,傍晚还好好的一方土地现在就已经堆满了上千的白骨,落芙叫士兵们把土给覆盖下去,再怎么说,他们这样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落芙全身疲惫,一个体力不支就晕倒在了独孤璟的怀里,独孤璟急了,莫非是落芙用了太多精力,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体力不支了?于是立刻割开自己还未愈合的手腕,对着落芙的嘴巴让她吸着自己的血液。公子菊花在一旁惊讶地看着,她一直以为落芙那么健康应该是无病无灾的,想不到竟是脆弱到只能用独孤璟的鲜血灌溉。 公子菊花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对着独孤璟说,“用我的吧,我也有很多血。”独孤璟却抬起头,颇有些得意地看着公子菊花,“你的血没用,只能用我的!”公子菊花只好收回手,想不到自己连捐献点血也不行,看来这样幸福的神仙眷侣他只有在一旁艳羡的份呢! 独孤璟见落芙有苏醒的迹象,连忙移开了自己还在滴血的手,他怕落芙见到自己这样的手腕会心疼。公子菊花知道独孤璟在想什么,于是撕开了自己的衣服帮着独孤璟包扎着,“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南海蛟龙的龙珠了,你们这份感情的确令人感动,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的。” 落芙此时已经醒了,疑惑地看向独孤璟,“我晕倒了吗?”落芙随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却发现都是血,拉起独孤璟的手一看,果真全是血,落芙忍不住地埋怨着他,“怎么办,你难道还想瞒着我?我好心疼,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再吸你的血,我不要!” 落芙哭着管自己跑掉,独孤璟连忙追上去将她搂在怀里,轻柔地说着,“芙儿不要跑这么快,为夫跟不上呢!为夫现在体虚得很!” 落芙扑在独孤璟怀里嘤嘤哭泣,“呜呜呜,要是璟有葵水的话,那我宁可每月喝你的葵水,就用不着你这么辛苦了!”独孤璟摸着落芙小小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为夫这么健壮,少些血也不会怎样,兴许哪天腰一软就被你反扑,这不是很好?” 落芙摇着头,说道“不要!我不会趁人之危的,我要你一直都这么健壮,要不我就逛青楼找男妓去!”公子菊花立即杀了出来,自荐道,“落芙要是想来妓院的话,就来花满楼啊,一定要记得找我呢,准保你满意!” 独孤璟,落芙鄙视地看向他,“还不到我们去南海?”公子菊花摸了摸鼻子,好像遭人嫌弃了呢,于是先随落芙,独孤璟回了天越皇宫,带齐装备就准备着隔日出海朝麂乐岛南部海域进发。一回到天越皇宫,独孤璟就叫着白笙给落芙看看,他还是不放心落芙的身体,白笙一把完她的脉,就故作严肃地看向独孤璟,“这事情不太好办啊,不是原来想象的那样呢!”独孤璟也一下子拧紧了眉头,“难道情况有变?” 落芙靠在独孤璟的胸膛上,甚至能够感觉得到独孤璟心脏强有力地告诉跳动,知道这男人紧张她,想不到心跳居然能跳得如此之快。白笙一下子喜笑颜开,“骗你的啦,落芙这是又怀孕了!身体还好,只要解清余毒,身体就会完全恢复的。” 独孤璟将落芙抱得紧紧的,狠狠地看向白笙,“很好,居然敢骗我!”白笙看见独孤璟这眼神,笑嘻嘻地逃掉了,他怕再不逃跑就真要被暴打一顿了呢!独孤璟开心地摸着落芙的肚子,上次落芙怀孕时,他都没有陪在身旁,这次他一定要好好守护在身边!独孤璟问着落芙,“我淘气的芙儿,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居然不告诉我!” 落芙笑道,“要是告诉你,我们哪来的船上激情一夜?”独孤璟黑线,难不成这女子就是怕没激情才不说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落芙管自己叹着气,“唉,都怪我避孕套晚制作了一步,要是早点,现在就不用怀孕了!”独孤璟腹诽,那避孕套也没什么作用好不好,都被他扎破了好几个洞了,什么功效都没了呢!独孤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被落芙喝了这么多血,不但没有感觉到疲惫,反而是神采奕奕,小心地搂着落芙,每一刻钟就要问上落芙一遍,“芙儿,饿不饿?”可是最搞笑的是,落芙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很饿!” 于是,独孤璟就喊来宫女叫她给落芙拿吃的去。拿来的时候,独孤璟还有模有样地验着毒,落芙没等他验完毒,就将所有糕点全倒入嘴巴里,说着,“管它有没有毒,有毒最好,这样生出来的孩子兴许还能百毒不侵呢!”独孤璟表示不敢恭维落芙这样的想法,凡是有关落芙的一切,必定要亲力亲为,连在床上也温柔了好多,导致落芙连连抗议,她都已经习惯了独孤璟以前那略带蛮横的力道,一下子这么轻柔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天还没亮,白笙,忘川和南宫言,外加一个公子菊花就已经候在芙蓉殿门口了,都准备着和独孤璟,落芙一起出海。鉴于南宫言一直要缠着落芙,独孤璟使了个小心眼,硬是要把南宫言留下,美其言曰,“你要坐镇这里,随时发兵支援我们,这任务艰巨,也只有你才能担任此大任,我和落芙都会感谢你的!”南宫言也想跟在落芙身边守候着,只是他用心一想,独孤澈必须要留下来坐镇维持统一,而只有自己才能调动天越乃至吐谷浑以及仓凛的大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做一回牺牲,留在这里等着他们凯旋。 又一次下海,因为有公子菊花的帮忙,他们才发现海上原来也有捷径。落芙担忧地看向海平面,“你确定这么蜿蜒走着不会触礁?”公子菊花淡定地说,“我自小就生活在这,也不知道触过多少礁,早就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呢!”落芙见公子菊花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就不再质疑,决定相信他一回。 忘川似乎也很喜欢站在海面,凭风而立,因为这里的视野够开阔,在这么大的地方,他就可以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不再把落芙的轮廓调整到最大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爱她,只是爱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痛苦,只要让他看着她就好。忘川忽然又想到了败絮,败絮那丫头也很可爱的呢,几乎继承了落芙所有的优良的习性,忘川也发现自己对败絮那丫头的感情变得越来越不纯粹,开始害怕起来,要是自己哪天会像爱落芙一样爱着败絮,而败絮却要嫌弃自己老了,那可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忘川似乎想得有点多,他以往从不费神去想一些离他很远的事,也不会希冀以后会怎样怎样,不知道今日为何突发感悟。公子菊花站到了他身边,也没想着和他说话,他只是在眺望着他从小长大的那片土地。公子菊花对这片土地这片海域一直怀着感恩的心,也是相当忠诚的,现在却要他亲自推翻他原本最信任的主皇,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他们很快就到了海岛南部。远远地就看见蛟龙在水里嬉戏,一条龙也能玩得这么欢乐,落芙觉得这蛟龙一定是乐天派。于是就要来了忘川的玉箫企图吹箫给蛟龙听。公子菊花嘱咐道,叫大家一定要小心行事,此蛟龙喜怒无常,要是惹急了它,让他遁入海底直接逃走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白笙似乎想起落芙此症光靠龙珠是不够的,又见上古医书有载说是蛟龙的鳞片也能有治百病的奇效,于是就想着顺便摘下蛟龙身上的一片鳞片。 他们沿岸过去,落芙无论吹得再难听蛟龙也毫无反应。而忘川吹得再好听,蛟龙还是无动于衷。公子菊花笑道,“这蛟龙性格孤僻,只喜欢自娱自乐。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陪它玩耍,兴许它还记得我!”公子菊花说着就朝着蛟龙喊道,“龙兄,小弟来看你啦!”蛟龙回头看了一眼,又管自己嬉戏着,丝毫不理会公子菊花。 唯我独尊 公子菊花想不到蛟龙几年不见更加拽了,于是跳下水就想要和它共舞再伺机取回龙珠。那蛟龙看见有人与它共舞心情也是极好的,只是一旦公子菊花想要接近它的嘴巴,它就会立马闪开,很警觉地看着公子菊花,任凭公子菊花说上多少好话都没用。 这边他们几人已经上了岸,也正愁着不知道要怎么去龙珠剥龙鳞。落芙想着,“难不成我们要硬来,直接将它降服?”独孤璟摇头,万一让它逃走了,我们再也找不到它那后果不堪设想!好吧,这大龙脾气这么怪,必定是很难哄的。落芙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这大龙会喜欢怎样的交流方式。 公子菊花陪着蛟龙跳舞跳得精疲力竭,蛟龙也不愿屈服,甚至不愿让他靠近,公子菊花没辙只好先行回到岸边,待会再做商议。落芙也很是纳闷,想不到她居然要输给一条精力特别充沛的龙了呢! 落芙忽然想到自己对动物有着非同一般的驾驭能力,就想着让这龙也乖乖听自己的话,就站到岸边喊着话,“我代表月亮命令你听命于我,现在快快交出龙珠,否则我就要拆了你的老庙!”蛟龙愣愣地听着落芙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等落芙一说完话,就又开始转圈圈,管自己嬉闹,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感受。 独孤璟尝试这飞到蛟龙的嘴边,准备来个龙口夺珠,但是蛟龙动作好敏捷,一下子潜入了水里,又不受独孤璟内力控制,生生极坏了人。徒劳无功,独孤璟也只好悻悻返回。落芙想着自己还有十一月的时间,只要这蛟龙还在,还不用那样着急,只是他再也不想要吸独孤璟的血了,她会心疼,她真的好心疼。 他们一行人在岸边吃着干粮,几乎尝试遍了各种方式,就是不能打动蛟龙,日子晃眼即过,都快二十天了,这蛟龙和他们倒是熟络起来,但是只要他们一靠近它,它就会闪得远远的,来保持距离。 而天越海岸,南宫言发着信号问着他们境况如何,并告诉他们那主皇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踪,正率着大批人马赶来,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呢,而那些人马也不是真的活人,就是那日驿站见到的那批活死人,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但要是再加上海上的那些被控制了的鲨鱼,威力将会十分之巨大,到时候连生还的几率都没有的。 落芙为了哄这畜生,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就差没脱光衣服在它面前晃悠了。不过如果这个可以,那倒是方便很多,直接将公子菊花剥干净扔下海就得了呢!落芙闲着无聊,在海岸边搭起了架子,生起了火堆,将刚捉回来的鱼儿插上木枝,自顾自地烤了起来,不一会儿就香飘四溢,引得独孤璟,公子菊花齐齐走来,围绕着烧烤架,一人拿着一根木棍举起来就往自己嘴里塞。 令人惊奇的是,这蛟龙似乎也极其喜欢这烤鱼的味道,也死皮赖脸地凑了过来、落芙好心地将一大块烤鱼扔进了水里,奇迹发生了,那蛟龙见到吃的就张开了大嘴,一下子就把龙珠抛到了岸边,管自己吃着烤熟了的鱼肉,而且丝毫没发现龙珠的缺失呢! 他们见机会来了,连忙用随身携带的剑削掉龙珠的一小部分,现在要是能够取上一片龙鳞则是再好不过了。落芙激动了,继续向海里的蛟龙投掷着吃食,只等着把它引得离岸上近一点,再直接取上一片鳞片。落芙无意间将一块滚烫的鱼肉抛高了,没有抛到这蛟龙的嘴巴里,反而抛到了它的鼻子上,蛟龙长期生活在冰凉的海水里,哪受得了这样烫的温度?眼泪直流,白笙心想着也许蛟龙的眼泪也是极有用处的,连忙拿着小瓶子飞身去接。而公子菊花见蛟龙鼻子上焦了一块,而且那鳞片摇摇欲坠的感觉,说时迟那时快,闪电一般飞过去拿着那片烧焦的鳞片就往回跑。 这傻蛟龙,身上的宝物都被取光了也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自己的朋友,很感谢他们的说,在近海打着转,追逐着自己的尾巴。 白笙激动地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连忙叫独孤璟把取来的龙珠碎片压成粉末,再将此同蛟龙的眼泪以及鳞片相混合着,调出了一大团粘粘的类似于药丸之类的形状的东西。 白笙殷勤地递到了落芙嘴边,如果这次试验成功了的话,他就要成为这世上最伟大的神医了呢!落芙大口一口就将她吞了进去,味道咸咸的,有点像咸鸭蛋的感觉,但是又有些苦涩,估计是龙珠里的碳酸钙导致的这苦涩的味道,好吧,落芙前世化学也没学好,只知道这么多了,其他的她一概不知。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感觉如何,只感觉全身气血都在流窜,晕倒了。独孤璟连忙扶着,也不知道这到底能不能治好落芙,心里忐忑得紧。只见白笙将剩余的药丸捏碎,洒在了独孤璟的手腕上,只见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手上的伤疤几乎淡得无法用肉眼看清了呢! 白笙想着这功效这么强劲,估计是能够治好落芙的。想着剩下来的这些也不能浪费,这可是用钱都买不来的良药呢!忽然想起忘川手上那一道道的伤疤,于是也不询问他就直接拉起他的手臂将药末洒在了上面,忘川原想收回手的,他并不觉得这些伤疤有多难看,起码能证明他有爱过落芙,这下子伤疤全都没了,心里倒是空落落的,没个底。不过白笙也是聪明人,在忘川想要挣扎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忘川的想法,特意留了一条长得最好看的伤疤供忘川留下来怀念那段日子。 忘川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倒是独孤璟这次一点也不吝惜自己的口水,也回头跟忘川说了声,“谢谢!”忘川谢的是白笙,这不由分说。独孤璟谢得则是忘川,要是没有忘川当初的那般无私举措,他和落芙也不能这样走到今天,落芙兴许早就坚持不下去,而自己也会一直颓废消沉下去呢! 没过多久,落芙就醒了,自从她走火入魔,黑发变成红发之后,她似乎就没有现在这般舒服精神过,心情也变得特别好,想不到她今生今世还能够有这么健康的状态,心里充满了感激。独孤璟还是往昔那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忘川也一直都在身边,笑得如沐春风,真好,一切都没有变化! 此时蛟龙又凑了上来,似乎也开始喜欢上落芙了。落芙自然是很感谢这只蛟龙的,但同时也表示很无语,早知道一顿大餐就能把这蛟龙搞定,他们就用不着每天变着法子来讨好它了,说多了都是泪啊!公子菊花接连跳了二十天的海上乱舞,现在全身骨头都在抽着,搅得他全身不舒服,貌似还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站直矗立的,简直和竹竿无异了。 他们想起南宫言给他们的传讯,一想到主皇将要带着精兵前来讨伐就又紧张了起来。要是再不离开这里,只要主皇的傀儡大军一到,再加上海上鲨鱼拦路,他们极有可能被困在这里,被主皇摆步,但也有可能是死在海里的鲨鱼锋利的牙齿之下。 几人见落芙已经无恙,就告别了蛟龙准备逃命。他们原本是想要带着蛟龙一起离开的,可是蛟龙始终不愿意离开,估计是呆久了,就产生了感情,一时半刻不忍离去,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刚出了这片海域,就见到鲨鱼大军已经朝这里赶来,只好不停地后退,直到又退回岸边。他们一行无奈下船,见到岸边,主皇已经带着活死人等候在此地了。 主皇看上去已经有些年龄了,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而脸上也是布满了皱纹,他显然是很不满公子菊花的背叛,阴骛地说,“菊花,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杀了他们,你还会是我的好女婿!” 公子菊花怎肯答应主皇的要求,只是冷冷地说道,“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就要用你的血来偿还你对海岛的亏欠!” 主皇大笑着,“那日让你们逃出森林确是我大意了,你们今日谁都别想逃跑!只要你们一死,整个中原也将全部归我管辖啦,哈哈哈,倒时我将打遍天下无敌手,哈哈哈!”落芙真受不了这主皇就这么点志向,质问着他,“难道皇权就有那么重要?像你这样残害无辜,你的子民要是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说他们会不会爱戴你?” 主皇得意地笑着,“你以为你还有命告诉我的子民我的为人?哈哈哈哈,先管好自己吧!看我海上的精兵再加上这陆上的大军,你们怕是在劫难逃了!” 独孤璟和忘川相视一眼就飞向主皇,和他交起手来。主皇一声令下,那些活死人也齐齐向白笙,落芙扑来,公子菊花实在不忍心残杀自己岛上的居民,尽管他们已经死去,但是看到他们的脸他还是会哀伤。无奈之下也只好去对付主皇。虽然他曾一度地将主皇视为自己的父亲,直到现在还是有些情感在的,但是他懂得放下,懂得取舍,懂得在天下苍生面前,主皇的命太过廉价,不值得任何人为他卖命。 不过主皇的功力还是相当深厚的。忘川,独孤璟,公子菊花三人都无法扭转颓势。主皇猖狂地大笑,“吾辈小儿,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仅仅才活了二十多年,就想战胜我这活了将近是你们三倍的人?想都别想!” 独孤璟几乎用了自己十分的内力,才将主皇逼退数米,他知道等他内力耗尽时,主皇还仅仅只受些轻伤而已,于是也不想要硬来。而落芙,白笙也是跟这些活死人兜着圈圈,忙得不可开交。虽然他们对付这些是没问题的,但是碍于活死人数目十分庞大,这主皇似乎是调来了全岛的活死人,渐渐地,他们也变得力不从心。白笙一面还要担心落芙的身体,虽然落芙一向是强势的,身体也还算健康的,但毕竟身怀六甲,白笙还是相对担心的,哪有一个孕妇像她这样,怀着孕还要这样奔波劳累,还要打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 而海上,蛟龙显然是被这些气势汹汹的鲨鱼吓坏了,直接沉到深海,忙着搬救兵去,它太久没离开这里,都不认识哪是哪了,只能凭着感觉四处乱游。它一出那片海域才知道,原来海还是这么大,好玩的地方也很多,想着以后不再只呆在一个地方傻愣愣地管自己玩了,海阔任鱼飞嘛,既然生活在海里,就应该要来去自如,坦荡一些!好在蛟龙还未忘记海里还有一群庞大而又温顺的动物,那即是鲸鱼,蛟龙凭着自己的记忆努力地寻找着,只希望快些找到鲸鱼的踪迹。 落芙渐渐地有些体力不支,白笙也无力再对付这些貌似没有尽头的活死人军队了,想着一把火烧掉不就得了?落芙忽然想到可以将这些活死人引到海里,直接让他们溺死好了。于是赶忙和白笙一起搬下了他们来时大船上的小船,两人乘着小船引诱着这些活死人。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这些活死人也跟着落芙,白笙的方向一齐走入了水中。修仙之双子合修 可是落芙和白笙还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海里的鲨鱼也是十分凶猛,白笙只得拼命划船,既要将活死人引到水里,又要躲过这些鲨鱼的攻击,着实不易呢! 总算这些活死人前仆后继地跳入了水中,冲在前头的已经溺死在了海里,而随着活死人的全部跳海死去,白笙和落芙也遇到了巨大的危机,那就是这些鲨鱼攻势太过猛烈,他们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招架。随着一只发了狂的鲨鱼袭来,他们的小船被撞得稀巴烂,两人只好腾空而起,再飞回岸边,这下岸边只有主皇一人,就好对付很多了。 随着落芙和白笙也加入到对付主皇的阵线上,形势似乎大有好转,主皇眼见就要被他们打败,收回自己的内力,想着要如何逃跑,正好攻击了这其中功力最弱的白笙,白笙被击倒在地,连吐了两口血。众人皆分了心,看向白笙,而主皇就趁着这个空当先行溜走了。 落芙连忙扶起白笙来,想着一届神医居然自己吐起血来,还真是有些无奈。白笙站起来,表示自己无碍,只是被扇得岔了气而已。大家也并没有对主皇逃走一事感到遗憾,毕竟他还在岛上,缉拿他就是迟早的事。落芙考虑的是,现在岛上的活死人全部都清理光了,就差清理这海里的鲨鱼了,可是这真真把他们都给难住了,相比起熟悉水性的鲨鱼来说,他们可都是旱鸭子级别的,哪有那个实力同它们对抗?恰好此时,蛟龙带来了海里更强大的一群鲸鱼,将它们引到了此处。 落芙等人即刻登上大船,指挥着这些鲸鱼对鲨鱼展开猛烈攻击。这些鲸鱼倒是很服落芙这驾驭万兽的能力,会跟着船只的方向,朝着鲨鱼进攻。论提醒,这些鲸鱼就不知道要比鲨鱼搭上好几倍,因此不到一个时辰,就消灭了大半的鲨鱼,落芙等人在船上也倒是乐见其成。落芙悠闲地在船上烤着鱼,等鱼一熟,就抛向海里喂着那蛟龙,蛟龙只管着张嘴就能有美食吃,也倒是十分欢乐。只是又过了两个时辰,这些鲨鱼统统被赶尽杀绝之后,蛟龙也决定不再留在这方海域,便随着鲸鱼群一起游走,走之前还回头望着落芙他们几眼,颇有种后会有期之感。这样也挺好,起码,它的生活从此不会再那么单调呢!海面上,还留有鲨鱼残留的血渍,不过没一会儿就被海水冲淡,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很快被海水中的鱼腥盖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实际上,这里的变化确实是巨大的,这片海域从此没了条能自娱自乐的蛟龙,但同时也没了那些冷血无情的鲨鱼。 待这里的残局收拾好之后,他们又再次上岛,准备将那主皇极其余孽一网打尽。落芙向空中发着烟雾弹,提醒着南宫言是时候派兵增援了。 公子菊花心情略微沉重,他还没考虑好该怎么面对那些跟着主皇一起助纣为虐的海岛贵族呢。他们先是来到了皇女府邸,此时天色已暗,公子菊花原本不想要进去的,可是他发现鲨儿变化的确很大,现在脸上已经不再当初那么锋芒毕露,看见他还会有小女人的娇羞。见到公子菊花,也不忙着献殷勤,而是将他们全部拉了进去,才秘密地告诉他们,“我想过了,主皇已经不是当初疼爱我的那个主皇了。他甚至可以为了利益牺牲你我,牺牲这海岛的百姓,是他让我们变得这么残忍。我原本是不可能回头的。但是你都已经回头,我有什么理由不回头?菊花,我是真的爱你!” 公子菊花冷酷地脸上也稍稍柔和了些,他原本就是不喜欢鲨儿那嚣张跋扈的样子,而现在她这样低声下气,这样楚楚可怜,这么识大体还变得比以前善良,公子菊花的心再一次悸动,这次不再是为落芙,而是为了这个从小一直苦追他的女人而停留。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鲨儿追了公子菊花十几年未果,想不到上次经落芙一点拨,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虏获了公子菊花的芳心,鲨儿只怪自己没有早点认识落芙呢,也不过问他们这些外岛之人上岛做什么。她现在只知道她的菊花要替天行道杀了她的主皇,她虽心有不忍,不过鉴于主皇做了那么多坏事,还是愿意帮助公子菊花的。 鲨儿携带着他们一行人,外加上海岛的百姓气势汹汹上门讨伐。海岛百姓都还是很相信主皇的,起初鲨儿告诉他们这海岛的致命疾病全是主皇一手造成的,他们说什么都不愿相信,在他们心中,主皇就是天,他说的话就是天意,可是他们还是愿意跟随着鲨儿一同进宫瞧个究竟。他们想要是主皇真的是一心为民的话,他们一定要将这鲨儿连带着这些外岛来的不速之客统统铲除。 落芙沿路看着这海岛的最高首府主皇宫的构造,发现这和一般皇宫并无什么差别,也是住满了姬妾,主皇也就是相当于这里的王呢!落芙走在前面,终于又看到正在闭目养神的主皇,说道,“你还能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时间不多了,还是赶紧看看这一方天地吧!”主皇还自信满满地说道,“你们要知道这可是我的地盘,我的子民对我忠贞不二,你以为光是你的三言两语就可以动摇他们对我的忠心?” 鲨儿走上前,劝着她爹,“主皇,别再执迷不悟了,你那些罪行海岛人民可都是清楚了!”主皇暴怒,“我养你这女儿就是这样吃里扒外的?哈哈哈哈,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我这举世无双的毒药?告诉你们,这毒药是在得了瘟疫的老鼠身上所提取的,又加了发鸡瘟的鸡的血液,此毒天下无解,传染性极强,你们要不要也试试?别以为铲除了我的傀儡大军我就那你们没办法,只要有这东西在手,灭了你们中原也不是问题!” 主皇一席话说完,已经彻底失去了民心,海岛百姓再也不愿意相信他们那样忠诚对待的,竟然会是这样残忍,人面兽心的暴君! 主皇理了理衣领,毫无畏惧地迎上他们,对众人就是一把那毒药粉,想不到众人连捂口鼻都不屑,主皇有些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鲨儿不打自招了,“主皇可有察觉那日你只身前往中原归来时,鲨儿在你房里倒腾半天,那时我即是在将这药粉换掉了,因为我实在无法看到主皇将我们整个麂乐岛逼向万劫不复之地!” 主皇怒极,直接一掌劈在了鲨儿身上,公子菊花来不及拉开她她就倒在了他的怀里,不由得有些心慌起来。虽然鲨儿太高了些,太强势了些,但是现在的她居然也学会关心人,有了自己的思想,公子菊花显然已经喜欢上她了,因此对她的安危特别关心,正所谓关心则乱,他居然也不知道找白笙看看她情况如何,只是将她搂在怀里,狠狠地对着主皇说道,“你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你认为你输了民心还能赢得整个世界?简直是异想天开!” 还是白笙自己跑来查看了鲨儿的伤势,才发现鲨儿的伤势并无大碍,鲨儿刚刚闪了一下,正好没被主皇击中要害,捡回了一命。公子菊花这才安下心来,将鲨儿托付给白笙,自己倒是加入独孤璟他们,开始对抗着主皇呢! 主皇原以为自己握着那毒药那致命的筹码,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筹码早就被自己的女儿换掉,也明白自己已经没了胜率,但是他机关算了一辈子,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就算死,他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落芙,独孤璟加大了力量,主皇也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但终究抵不过落芙他们几人的合力,内力拼光之时,主皇已经全身经脉寸断,不断地咳着血。 想着自己这么不愿意认输,但终究还是输了,除了不甘心,还是不甘心,直到死的那一刻还是满心愤懑。公子菊花和他的不共戴天之仇总算是也了解了。此时的公子菊花,已经没了当初想要征服中原的野心,他只是抱着鲨儿入住了主皇宫,想着如今海岛最大的困扰已经消失,他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落芙和独孤璟来了一个缠绵的长吻,许久没有这样宁静了,自打她穿越而来的第一天起,她就深陷在连环的阴谋里,一步步诱她入局,害她深陷绝境,好在,有独孤璟的不离不弃,她才得以撑到现在。 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落芙慵懒地随独孤璟离开了麂乐岛,告别了公子菊花,这史上最牛逼妓男,居然成功上位坐上了皇位,也算是一个传奇了。 南宫言率领着海军雄赳赳,气昂昂地赶了过来,可惜却什么打斗的场面都没见过,只看见承载着落芙他们的大船悠闲地晃悠在海面上,于是连忙挥手致意,好在他们都安然无恙。 一行人回了天越,南宫言终于看清了落芙和独孤璟的感情,自己今生是无法插足的了,只好选择离去,颓然回到仓凛,但是他仍旧发现自己不会再爱了。回到仓凛之后,他的后宫还是空无一人,任由着满朝文武逼婚,他也不愿意随便找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皇后,这不仅仅是对那女子的伤害,也是对自己的不仁慈。今生,他只想要看着仓凛百姓幸福安康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呢。 而落芙回到天越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喝玩乐,生活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惬意了,独孤璟更是寸步不离,时时陪伴在落芙身边,看着落芙的肚子日渐壮大,他的心情也变得非常好,每天都要花大把时间陪着落芙四处闲逛。 随着落芙肚子越来越宏伟,落芙索性就不要走动了,每天起床之后独孤璟就会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候在身边。可是令人纳闷的是,落芙的*似乎是随着肚子的增大有增无减呢!刚起床,落芙就叫唤到,“璟哥哥,人家想吃肉了!” 独孤璟满脸黑线,“芙儿昨晚没吃饱?昨晚见你不是声泪俱下,喊着不要了?” “唔,那人家现在又想要了哇!趁人家现在胸涨得跟奶牛一样,你多摸摸嘛!” “嗯,手感是不错!不过芙儿可不要把自己比喻成奶牛呢,明明好端端水灵灵一个孕妇!” 落芙不开心了,她近来水肿得厉害,哪受得了独孤璟用水灵灵形容她,“讨厌啦,再说人家水灵灵人家现在就将你吃干抹净!” 独孤璟倒是很乐意被吃掉,于是半褪着衣衫引诱着落芙,“芙儿,想要嘛?来嘛!为夫等不急了!” 落芙提了提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低咒道这独孤璟真是越来越惹人犯罪了!落芙来了个恶狼扑羊,直接将独孤璟扑倒,但碍于肚子太大,只能由独孤璟又反扑回来,正如独孤璟所言,落芙现在肚子这么大,闭上眼睛把落芙的肚子想成是胸的话,光摸摸就很有快感了呢![钢铁侠+复联]我是你闺女! 战事愈演愈烈,终于到了最后一步,独孤璟已经开始低吼,落芙的肚子却痛了起来,像极了她生败絮时的那种疼痛,于是两人连忙穿好衣服,独孤璟赶着给落芙叫来产婆。 芙蓉殿外,独孤璟焦急等待,他恨不得冲进卧室帮着落芙一起使力,听着落芙一声比一声更加惨烈的叫声,独孤璟真的是被吓到了,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带套,决不让落芙承受生孩子之痛! 卧室里,落芙真的疼得受不了了。她记得上次生败絮的时候只是随便痛痛就好了,想不到这次居然给她变本加厉,真想一掌拍出那调皮蛋呢!落芙感觉到宫缩得厉害,痛的简直无法忍受,忍不住地大骂着独孤璟,“你妹的独孤璟,叫你不要这么用力不要这么用力,你硬是不听,啊!痛死老娘了!” 大厅里,独孤璟听到落芙在叫他,立马站了起来,想要冲进去,独孤澈连忙拉住,“五哥别激动,五嫂这只是紧张!”独孤璟已经慌地说不出话来了,落芙每叫一声,他都要捏碎一个茶杯。没多久,大厅地上就满是碎瓷片了。独孤璟光是捏茶杯还不够,一个激动还毁坏了好几张桌子。众人皆不敢再上前劝慰,害怕自己也被他当成物品给劈了。 屋内,落芙继续流利地骂着独孤璟,“独孤璟,你混蛋!,每次都吼得那么*,还老娘老是把持不住,啊,疼!呜呜呜,独孤璟,混蛋混蛋混蛋!” 大厅里的人听着落芙这骂的,皆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独孤璟要是放在平时也会尴尬一下,现在他早已忘记了尴尬为何物,只专心地听着屋内的动静,听见落芙这强有力的叫骂声,还是比较欣慰的,起码她还有力气大声说话。 终于,屋内一声洪亮的哭声传来,众人皆放下了心,这孩子总算是生下来了,他们也无需担心独孤璟会那他们撒气了。独孤璟一溜烟跑进屋里,却看见落芙身边躺了两个皱巴巴的婴孩,也先不管那两孩子,就捂住落芙的手,“芙儿,你辛苦了!”落芙委屈地哭着,“好累!居然是两个带把子的,难怪这么折腾人!”独孤璟看着旁边两个男孩,心疼地摸着落芙满是汗珠的脸,“以后我再舍不得让你这么累了!” 落芙也握着独孤璟的手,“没事的,你不用控制力道的,注意带套就好!” 独孤璟宠溺笑着,他的芙儿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呢! 落芙似乎是想起什么事,一下子提起了精神,“那璟哇,这两孩子一个叫独孤戈,一个叫独孤狄怎样?省得两兄弟将来傻傻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个年幼一些!” 独孤璟对落芙起的名字本来就不抱希望,想着落芙能取这么正常的名字也已经很不容易,连连夸着落芙才华横溢。落芙还得瑟地应着,“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自然是多才多艺的呢!”落芙的胸该是被奶水涨得疼了,闷哼了一声,正想抱着这两小家伙纾解纾解她的疼痛,独孤璟却警惕地将这两家伙扔给奶娘,而是自己代劳,落芙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你干什么呢!我会害羞的你知不知道!” 独孤璟抬起头舔了舔嘴唇,“芙儿无需羞涩,你的全身小到一个汗毛为夫也了如指掌,有什么好害羞的?” 落芙鄙视着他,“你把我两儿子都带走,他们饿了怎么办?”独孤璟心下思忖着还是生女孩好,他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早知道就要一个败絮就够了,想不到现在又多了两个小家伙要跟着他抢他的宝贝落芙。独孤璟敷衍着,“他们饿了会有奶妈奶牛喂着,芙儿无须担心。为夫也饿了,不如喂为夫吧?”落芙笑着推开他又凑过来的头,心里洋溢着无法言喻的幸福。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他们也不知道是积了几辈子的德行,才换回眼下这般的福气! 时间飞逝,历史的年轮从不会因为岁月太过美好而停止了前行的脚步。 十年就这样过去。 独孤家的三个小鬼头也已经长大,再加之阿史那冰的儿子独孤云敛也刚好满十岁,这天越皇宫显得格外热闹。败絮已经是豆蔻年华了,长得已经妖孽非凡,腹黑无比,谁人碰见了她都只好自认倒霉。 不知道阿史那冰,司竹,小幽误食过败絮下的春药多少回了,也不知道败絮的那两个弟弟被败絮下过多少回泻药了,反正只知道败絮一旦跟忘川吵架心情就会特别低落,就想着找个人来出气,自然而然,她那两倒霉的弟弟就成了最好的试验品。独孤璟也倒是纵容着败絮干这些坏事的,他向来比较疼宠女儿。 败絮兴高采烈地来找忘川,现在她已经不叫忘川干爹了,反倒是哥哥,哥哥地叫唤着。忘川见败絮这一天已经第十几次跑来找他有些无语,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问着败絮道,“小丫头,又有什么事啊?”败絮激动地说道,“这女孩节一过,我就要是大女生了,就不是懵懵懂懂的小女孩了,忘川哥哥娶我可好?” 冷忘川喂着兔子吃食的手顿了一下,“不好,我是你干爹!”败絮不气馁,“那忘川哥哥不喜欢我?” 忘川很诚实地回答,“喜欢!” 败絮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冷忘川都承认了喜欢她,还是不愿娶她,心里又气又急,对着忘川发脾气,“忘川哥哥,不能因为你姓冷,你就真这么冷啊!,你想想败絮的感受好不好?败絮从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虽然那时的你不喜欢我,心里只有娘亲。可是败絮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坚持了数十年,终于等到了忘川哥哥说你也喜欢我,为什么忘川哥哥还是不愿意接受我?” 忘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十年,败絮早已走进他的心里。他爱她并不比她爱他少,只是一开始就只把自己当做败絮的干爹,现在一下子他如何能转变过来?他原以为败絮只是一时任性,还不懂得什么叫爱,但是事实证明,败絮的确是真心的。 忘川就这样站着,看着败絮伤心离去,想要伸手挽留,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任她就这样走掉。 败絮一直等着忘川开窍,可惜忘川还是没有追上来,于是闷闷不乐地跑回家,抱着落芙,独孤璟哭诉,“为什么,为什么女儿要这么辛苦?早知道就不喜欢忘川哥哥了!”独孤璟,落芙笑看着败絮,落芙说道,“傻孩子,喜欢就去追啊,不妨再主动一些,直接扑倒也是可行的。忘川原本就是那种冷淡之人,不会表达感情不也正常?你要是嫌太累,找你白笙叔叔要点春药不就成了?” 败絮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雪亮,问道,“可以吗?”独孤璟连忙插嘴,“不可以!你娘这是在将你带入歧途,别听她的哦。要是败絮那么喜欢他,爹爹将他绑来不就得了?” 落芙掐着独孤璟胳膊道,“皮痒了是吧?居然敢说我说的没有道理?晚上别想着上床了!哼,小心我一生气就跑到勾栏院去找男人,找不到男人就当头牌去!” 独孤璟一听慌了神,“你要是敢去我就杀光这勾栏院里的所有男人!都二十有九了,还老想着红杏爬墙!” 落芙还真是受不了这爱吃醋的男人,说道,“都三十有三了,还这么幼稚,搞不搞笑?!” 败絮默默地退了出来,她的宝贝爹爹和宝贝娘亲真是很甜蜜呢,虽然偶尔娘亲嚷着要红杏出墙,但是也都只是说说而已。 两弟弟看见她正想要绕道而行,败絮就叫住了他们,“两小鬼,又在算计着什么人啊?还不给我从实招来!”独孤狄说道,“司竹姑姑家的小梅很是可爱,哥哥喜欢她,就想着偷拿了些白笙叔叔的春药去给小梅吃!” 败絮瞪了独孤戈一眼,“小色狼,要是让我再发现你对人小梅不轨的话你就死定了!身为长姐,我一定要以身作则,替天行道,铲除你等色鬼!还不快快交出春药……”独孤戈平常也是极其腹黑,但独独畏惧这比他更加腹黑的长姐,也只好乖乖交出春药,自己和独孤狄齐齐跑掉、 独孤戈也不是真的要对小梅不轨,实质上,只是小梅得罪了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独孤狄更加可爱,那他就不高兴了,一定是要整回来才行的。 败絮这边轻而易举得到解药,心情大好,一扫刚才的不悦,又一次跑去找忘川,忘川很惊讶败絮在那样生气的状况之下还会去而复返。便起身给她倒着茶水,败絮现在紧张极了,手都有些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接递给忘川一杯茶水,忘川也没起疑心,一饮而尽,只道是败絮为她刚才的坏脾气道歉。 可是忘川愈发觉得这酒水不对劲,他生平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全身燥热难耐,不舒服地抓着衣领。 败絮得意地站在面前,说道,“哈哈,忘川哥哥这下中计了吧?求我吃你啊,现在只有败絮可以救你玩!” 忘川颤抖地对败絮说,“听话,败絮还小!不可以这样的!” 败絮才不理会这些,急于让忘川认账,也只好自己主动出马了! 这一夜,败絮从女生真正变成了女人。有点痛,想要哭泣,又怕忘川责怪她任性,一副委屈的样子瘪着嘴。忘川无奈地搂着她,“还疼吗?想哭就哭罢!我们还是早些成婚为好!” 败絮立即破涕为笑,“她等忘川这句话也等了好久呢,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能让忘川买单,她就应该早点将忘川扑倒呢!” 落芙,独孤璟再次回到仓凛三生泉边,两人十指相扣,见四下无人,就一齐跳入三生泉中,将对方剥个精光,再一次在水上上演了一副巨大的春宫图。 而南宫言,还是一个人也倒乐得清闲,知道落芙他们进了仓凛边境,也就尾随而来,他还真搞不懂这两人怎么好像永远也用不完那精力呢。拿走独孤璟的衣服遂一个人悠然自得地走掉。 此生有你,夫复何求?没了衣服也无妨! 你是我心尖最美的芙蓉…… 碎碎念之大话新文 - 落芙静妍 - 慕容小想 历经三个多月,小想终于完结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没写小说之前,从来不知道看到书的收藏量,浏览量的增加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小想要感谢每一个看过这本书的读者,谢谢你们的支持!十年潇湘,小想将与你们同在,爱你们,么么哒! 下面是小想的其他两本小说以及好友泠迟的小说,亲们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移步一看。 《魔君的宠后武则挪》,慕容小想http://www。xxsy。net/info/523375。html 内容简介:她是武则大帝得宠的小女儿,可是活了100多岁,还只能在地上挪动 他是六界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君,却身染怪癖不能人事 一千年中,他们第一次相见。他手握魔剑,她手提拨浪鼓,“哥哥,你好美。”结果她被他一掌挥出,掉了两颗门牙。 三千年后,他们再次相逢。她惊艳了他的眼,“做我的皇后!”这次轮到她小手一挥,却没让他伏地不起。被拐 十年后,他兽性大发要诛仙灭人只为换她回头。她剃仙骨入轮回只为不复遇见他 轮回路长,做人为兽他统统照收不误。 “女人,纵使你像毛毛虫挪动千年,也须在我身边。” “挪动作甚?魔君矫情了。” 《女王养成》,慕容小想http://www。xxsy。net/info/522274。html 内容简介: 她,会唱红歌,会扭秧歌,会吹喇叭,会画漫画,飞行棋无人能敌,麻将场上笑傲群雄,扑克什么的都是浮云 他,外表纯良,实则腹黑。白天,他是学校人见人爱的文艺部部长,犹如天使。夜晚,他是暗夜集团幕后总裁,冷酷血腥,仿若恶魔。 那一年,繁华落尽,他一眼相中了她。遇见你,是我这生最美好的事 他说,“冉冉,今生今世,我不准你逃离。” 她扬起嘴角,“你大可以再强暴我一次!可是,你永远无法禁锢我的心。 片段一:”你这蠢女人,放着无边宠爱不享,非要挑战我的底线?“ ”底裤都脱了,你还有底线?“ ”那你试试好了,看我还有没有底线“ ”啊,走开,节操呢“ ”节操也脱掉了啊“ ”啊,那好嘛,来吧。“某女的死命咽着口水,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女人,矜持点。“ ”你他妈什么废话那么多,矜持也脱掉了啊!“ 片段二:”沈凌宇,我知道你很好,只是那年我太笨,忘记了爱你。“ ”冉冉,对不起,是我不好,其实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爱我就好“ ”很抱歉,你所索要的业务已过期,无法续订“ 沈凌宇站在路边橘黄的灯光下,颓然失意。冉冉,是我太过倔强,太过霸道,最后失掉了世界失掉了你 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呵,是否我们都已老? 《一抹相思引》,泠迟http://www。xxsy。net/info/536934。html 内容简介: 她被最好的朋友背叛,悲痛之际莫名掉入了神秘的世界。 充满神秘的二哥沈离,在她步步为营的时候出现 他许她定会一世护她周全,却最终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她舍弃。 一次一次的背叛,一次一次的别离 她不甘命运的安排,心伤之际另一个他的出现将她的世界照亮。 待她终于愿意开口对他说一句”我爱你。“ 他却微笑着道:”阿芷,你可知,我等你这一句话等了整整两千余年。“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