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要脸 容心月感觉有什么人,在撕扯她的衣裳,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眸。明眸越睁越大,越睁越大,几乎要掉出来了。她看到让她吃惊的一幕。 一个轮廓分明,面容俊美的男人,赤裸上身,肌肉微跳。正在猛撕扯她的雪白的纱裙裾。 “啊……啊……” 容心月受到惊吓,咧着大嘴喊。容心月本来在攀岩,她记得上升器出了问题,摔下悬崖,她应该死了! 男人喘气急促,面红耳赤,眼神急躁狂傲。壮硕的胸肌上,已然覆一层细微剔透的汗珠。完全不在意容心月的醒来。 容心月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遇到淫贼了,本小姐也不是好惹的! 她咧着香唇狂骂:“流氓!淫贼!不要脸……” 容心月这时才感觉全身软弱无力,头昏昏沉沉,她是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并未完全恢复。但是她也没有坐以待毙的打算。 她胡乱地踢踹着。怎么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双,精致的软底绣花鞋,细腻婉约,玲珑小巧。 容心月发愣,再看看周围的环境——旁边放着古代样子的榻,不远处香烟袅袅地香炉,精美的蜡台,古代的服饰…… 那男人俊美的面容上怒不可遏,眉头微蹙,银牙咬得格格响:“你……找……死!”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劲手一挥,整个蜡台飞出,房间一片漆黑。他竟毫无顾忌的加快了撕扯。而且更加狂放不羁。 容心月也顾不了许多了,她使出浑身解数,手脚并用,想挣脱他的钳制。可是全身力量不足,挣扎毫无作用。 容心月心里涌上一阵绝望和羞耻,且着急万分…… 情急之下,她下意识地想到了,前世父亲教她的心咒。所谓无所不能的心咒。便敛神聚气,心口默念:“太极混元……灵。” 元神圆灼灼,光陀陀。一定元神后,竟出现了一团明亮的、淡黄色玄光。把容心月温柔的包围着。 玄光明亮、祥和。感觉平静得如大海,涌动起来会像滔天巨浪。威力元限。这黄色玄光蕴藏着无尽能量。 男人微怔,也看到了黄色玄光。呼吸加深且渐平稳下来,人亦慢慢安静下来,仿佛摄入了什么能量,敛神收气。幻化无穷。 他立马双盘打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周天运行,九宫八卦。周流肾水入华池,丹田补得温温热。男人打坐入定,炼气化神。 容心月眨眨美眸,自己也惊讶万分。她心想:这是发生了什么?前世,与爱好修道求佛的父亲,学了很多心法、心咒,咒语什么的,也常念。父亲一直神神叨叨说灵验,可是她念,从未灵验过。今天怎么显灵了呢? 容心月一看这情形,心道:妈妈呀,这是逃跑地好机会呀! 起身拔腿就跑。一步也没有迈出去,人直接摔地上。只因为裙摆太长而且漆黑一片,她什么也看不到,摸索着提起裙摆,想爬起来再跑。 这时,男人从容不迫地收了功,优雅地起身回榻上。原来他们一直在地上那个啥。 边走边平静地道:“一鸣?” 从外面健步走进一人,黑色紧衣,走路轻盈矫健,应该伸手不凡。 容心月刚刚爬起,提着雪白的纱裙裾,确切地说是碎布纱裙裾。一鸣一把抓住容心月。如同抓住小鸡崽。 容心月的自尊碎一地! “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是犯法?”容心月愤怒挣扎的喊道。倏地美目眨眨,又温和圆滑地道:“大哥,放了我,你们放心,我不会报警的。” 没人理会她。容心月还在努力诱劝着:“真的,我这个人非常讲信用,不要开灯,我没有看清你们的长相,所以呢,你们放心逃!” 男人不慌不忙地回到塌上,正襟危坐:“掌灯!” 容心月一脸黑线,心道:我这是作死的节奏吗? 有身手矫健地小厮拿来精致蜡台,点燃数盏。 男人颀长身材,面如冠玉,眉若远黛,眸若灿星。鼻挺如山,唇如朱玉,气若幽兰。他身上气场强大,端坐在容心月面前。 容心月看着这个男人,心瞬间沉入谷底,顿时手心都是汗。紧张起来。 容心月才发现,自己穿越了。通过原主的记忆已认出,这是紫鑫国“英明神武,寿与天齐”的七王龙行。紫鑫国王的七弟。他威震洪荒蛮地。杀人如麻,残暴无比。曾经在冰域国一战,杀了十几万人。 初来乍到的,就惹了这里最不该惹的人。也不能惹的人!她往后的路,她都不知道往后有没有路了!她只能告诉自己,且行且珍惜! 龙行借着焟光,傲慢不屑地盯着容心月:眉似新月,双瞳剪水,高挺俏鼻,贝齿朱唇。冰肌玉骨,纤细袅娜。眉眼间还带着逼人灵气。龙行一时失神:妓院有这样的货色? 眼神不离容心月,慢条斯理地问:“一鸣,从哪里弄来的?” 一鸣松开了手,躬身低头回答:“王爷,从妓院背回来的,听说灌了迷药,老鸨子说今日才到的新货。” 龙行不紧不慢地拿起茶杯,悠闲地抿着茶。在冷腻如瀑地月光中,美得如一幅画。 容心月小心思蠢蠢欲动:龙行竟然长得这么美!怎么会是杀人魔头呢,再说让女人们怎么活! 容心月只得“谄媚”,舔舔香唇道:“王爷,小女呢,被坏人所害,不知怎么来的这里,您呢,大事不记小人过,放了我,我会感激王爷的!” 龙行放下茶杯,冷哼一声。容心月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时却看到,龙行那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挥。一鸣马上心领神会。转身抽腰间的佩刀。 容心月心头一颤,马上明白,这是要咔嚓咔嚓她的意思呀! 她内心呐喊着:救命……救命……,保命……保命……。 “王爷,别杀我!放了我也许有更大的作用!” “何用?”龙行眼角一道寒光。冷眼盯着容心月。 容心月微咽口水。美目眨眨,问得她牙口无言。龙行嘴角一扬,讪讪笑笑。 “我能解你身上的毒。”容心月惊慌失措地喊。 龙行依旧淡定如常。容心月看看一鸣手里的刀,寒光荧荧,死亡的恐惧让她窒息。 “你身上有冰火两重毒,已到骨缝了!”容心月紧抓雪白的裙裾,心狂跳。但是表面故作镇定。 她前世父亲天天研究这些内修方法,《道德经》《黄帝内经》.《易经》……这些书,父亲让她没有事就看。她也看得上瘾。在书上学了不少。没想到今日这些,竟派上了大用场。 龙行悠悠地起身,双目漆黑幽深,一鸣也放下手里的刀。 今日他运功解毒。与以往一样,从妓院里弄来个幼女。以防玄气走下盘,他难以控制。 之前数次都没有用上,当然,也没让那些女人,活着走出七王府。今日,这个疯癫女人,因为喝了迷药的原故。她不停地说着胡话:好吃,好吃,再来两碗!引他注意力分散,玄气下走,一时难以控制。全身狂躁,欲望强烈。遂破了他的戒。想要了她。 这女人身带黄色玄光且有些灵气,着实勾起了他的兴趣…… 龙行走近容心月,嘴角扬起一抹深意。带着愠怒:“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没有人让我说……”话未说完。龙行以极快的身手掐住容心月的颈脖,把整个人拎了起来。碎布条般的雪白纱裙裾蹁跹,隐约透着玲珑曲线。容心月身上,淡淡的清香飘来,龙行心里莫名一恸。 容心月脸胀巨痛,气若游丝,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 龙行双目喷火,声音铿锵道:“谁派你来的?”说着双手加大的力度,仿佛都能听到容心月的颈骨格格作响。 容心月心想:完了,看来又得死一回,又要往哪里穿呀,能不能穿到饭馆呀,本小姐至少吃个饱饭呀! 第2章 容府门前是非多 容心月只能拼命保住小命。 她美目盈泪,用所有的力气挤出字来:“王爷,没人派我来,病已入骨,王爷,你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她没有说错。龙行知道,毒已入骨缝,至今没有找到解毒的好方法…… 龙行双眸幽深犀利,看到她面颊,滑落的泪花,内心涌上一丝不舍。隐隐刺痛。倏地放手。 容心月摔到地上。屁股先着地,她本能地揉着屁股:该死的龙行,放手前也不支会一声! 龙行一脸嘲讽不屑,嫌弃地拍拍劲手。 他对那团黄色玄光,还是很诧异的。玄武之人,所修玄光都是无色的,只有魔杵上嵌有混元灵通宝石,是具有颜色的。他是外修,外修对身体要求高。内修对悟性要求高。黄色玄光自然是内修,他可从未听说,也未见过黄色的玄光。 更神奇地是,今日如若没有这黄色玄光,必元阳外泄,近而伤了元神,玄光竟助他收拢元神,入定解毒,身上的毒还轻了不少! 龙行心想:也许这个疯癫女人身上,有什么秘密?她可能真的有办法! 龙行轻咳,扭头看它处,依旧云淡风轻:“你打算怎么给本王解毒?” 这时,容心月赶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水汪汪的双目放光,斩钉截铁地道:“通过神阙穴和命中穴,重启气海,连上先天混元气场。打通任督二脉,奇经八脉,自然就好了。” 龙行斜目俯视她:清澈双目,娇嫩身段,肌肤细滑。当然,“细滑”刚才他是有手感的。 龙行不由自主地捻了一下手。轻咳一声:“你会吗?” 容心月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会。”她想:不管怎么样,先保住命,之后再做计较。 “你是谁?” “我姓容。”容心月是记得叫容心月的,前世与穿越这世都叫一个名字,也是很神奇的事。但是她不敢直接说自己的名字,但再有什么不妥之处。引起麻烦。 “姓容?解不了,怎么办?”龙行浓眉一挑。声调提高。 “解不了,可以杀了我。”容心月双目笃定,一脸“正气凛然”。 “贱命,何用?”龙行拔弄着黑发,冷冷地道。 容心月一时语塞。心中暗道:本小姐的命很值钱的好吗?贱,贱你个头! 容心月为了保命也是拼了,她目露精芒道:“解不好,悉听王爷处治!” 龙行嘴角翘起,轻声冷笑:“好个悉听处治!” “那本王到哪里找你!” 容心月美目流转,舌头有些打结:“这……王爷,你约好时间,我自己来。” “是吗?你会那么听话吗?”龙行轻笑满脸。接着龙行欺身俯视容心月,二人面对面,龙行喘出的温湿热气直扑容心月的面颊。容心月有些尴尬羞涩。不由得往后移移。 “你不会跑吗?”龙行黑漆漆地又眸透着刺人的冰冷。 容心月连忙澄清:“不会,绝对不会!治好王爷是做为小民的荣幸!哪会逃跑。” 龙行悠悠回身,冷冷地道:“没有人能逃出本王的手掌!” 容心月一身冷汗,不住地颔头称是。 他敛了心情,冷傲地道:“三天后,开始疗毒。敢出去胡说八道,或解不好毒。剜心掏肺,死了喂狗。” 容心月立马脑补了画面:剜心!喂狗!那得多疼!多惨呀!我又不是肉包子,还得喂狗! 龙行缓步回榻:“你的小命从此就是本王的了,随传随到,任由本王处治。” 震耳发聩地一声吼:“滚!”。 容心月美目地看一眼龙行。心道:妈妈呀,快跑!提起破布条般的纱裙裾,狂奔离开。 龙行望着她娇巧地背影,一股玩味从嘴角蔓延开来。此女是什么人?示意一鸣跟上。 …… 容心月提着无法遮体的纱裙裾,狂奔出七王府。 一件黑色披风从天而降。砸在她的头上。容心月不由得“啊”了一声。 “王爷给你的。”远处传来一鸣冰冷的声音。 什么狗屁王爷,虐待狂,自恋狂……容心月内心抓狂着。 容心月仔细端详披风,昂贵的黑色丝绸,上绣暗纹——铁臂黑背夔龙。她知道这个七王龙行的标志。 容心月虽不喜龙行,但她还是很识世务的。主要因为她也不能露屁屁。 宽大的黑色披风,隐约有淡淡清香扑面,把她从上到下全包裹住了,还逶拖了一些。她接着快步出府。 洪荒蛮地,紫鑫国天辰王12年,初春夜晚,空气依旧寒冷。皎洁的月亮挂在朗朗的天空,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她按着原主的记忆,回原主的家,应该说那只是个住处。 容心月来到了容府——右丞相府。原主是右丞相的庶出的,第二个女儿,与自己的生母——张姨娘,一直做着下人。只是偶尔过年、过节,在一起吃个饭。 容心月抿抿香唇,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口饭吃就行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原主这十六岁的小身板,像个鸡架——烤鸡架! 容心月真饿了,看什么都像吃的。 容心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裹紧披风。往容府走。 走到门口,一群人簇拥着三个人出来。为首的是容府嫡母——闺名王秀珍,还有她的儿子、女儿。 三人看到容心月,惊讶万分,眼睛似铜铃,嘴巴张得能放进鸡蛋。容心月真是饿得不轻。 容心彤着水绿抹胸纱罗裙,打扮得妖娆妩媚。她沉不住气,马上轻蔑地指着容心月:“你怎么回来了?” 容心月当然记得早上的事:早上,容心彤带足不出户的容心月,出门逛街。一杯渗迷药的茶水,放倒了容心月,哥哥容心武把她卖给妓院,正巧,让一鸣背给了龙行。醒来的事就都知道了。 容心彤心想:暗算本小姐,看来这是这场戏的下半场呀! 容心月微眯双眸,唇角泛起一丝略带玩味地笑意。 轻笑:“姐姐,怎么带我出去玩,你怎么不见了,我到处找你,你跑哪里去了?” 所有人目光都聚到了容心彤身上,容心彤左右看看,有些气急败坏。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走丢,是你丢了!”容心彤微微掂脚,指着容心月嘶吼着。 容心月眉开眼笑,嘟着嘴:“姐姐,你与一个着红衣裳的人,在树下聊天。让我在茶棚等你,怎么都忘记了呢?一整天你去哪里了呀?” 周围的人更是心生疑惑:太子瑞轩就是常着红衣裳的呀,大小姐与太子瑞轩偷偷摸摸,勾勾搭搭的。尽人皆知。再说了,不是让大家去妓院找二小姐吗?怎么走丢的人是大小姐呀! 容心彤气得脸通红,还想强词夺理什么,被旁边的容王氏用手一挡。 容王氏40多岁的年纪,保养得极好,高耸发髻,桃花眼,满面含春,熟稔世故。 她从刚刚就发现容心月的眼神不对,之前的容心月唯唯诺诺,不敢见人。现在的容心月,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如炬,一脸的清冷。这样的眼神,她从未见过。 “心月呀,你丢了一整天,去哪里了?”容王氏双眸审视着容心月。 容心月暗道:莲花婊,就是莲花婊,话是真会说。本小姐可不进你的圈套! “夫人,我没有丢,丢了还能自己回来吗?我一直在茶棚等心彤姐姐呀。”容心月眉毛一扬,笃定地道。 “一整天?你傻呀!谁信呀!”容心武猴急得跳出来,抢话道,“说!是不是去了妓院?” 这个废柴哥哥,除了跟狐朋狗友出去花天酒地,就是干偷鸡摸狗的龌龊事。 一切事情起因是:几天前,容老爷容展儒从宫里渠道得知,天辰王欲将容心月,赐给太子瑞轩作太子妃。这母子三人就按捺不住了,她们心中,容心彤俨然已经是“太子妃”了,欲“拔”了容心月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容心月装出懵懵懂懂:“心武哥哥,我一向很乖巧的呀,姐姐说的话,我哪里敢不听呀。” 容心武气得七窍烟生,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暗道:明明用迷药,迷倒送到妓院了,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看三人吃瘪,容心月心里这个爽,只是肚子咕咕叫: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呀!赶紧摆脱这群人,吃饭去! 容心月下意识的摸肚子,容王氏浑浊的老眼一亮,马上质问:“你这个披风从哪里来的?这披风怎么好像是……” 本小姐怎么百密一疏,忘了这物件了!容心月的内心嗷嗷叫。 …… “容府门前好不热闹呀!”又是那熟悉,又让人抓狂的声音,划破清寒的夜色。 夜幕中,徐徐走来主仆二人,为首的自然是让容心月,百爪挠心的怨家对头——七王龙行。 第3章 腹黑狂尊 走来的人正是龙行。 容心月面露不悦:这货怎么来了,阴魂不散呐,很闲吗? 又一想,她明明没有告诉龙行,她的名字呀,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不免心里有些发慌。 所有人一惊,有的家丁腿肚子,都开始抽筋了。众人急忙跪下。个个坠坠不安,只有容心月傻呵呵地杵着。 龙行神情自若,平静无澜。根本没有看她。 容心月无趣地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 “发生了什么事?”龙行云淡风轻。 她跪了下来,龙行才讲话,好像刚刚就是等她跪下一样。容心月咬咬嘴唇,美目略瞪,暗道: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容心武马上巴结:“王爷大驾光临,容府蓬毕生辉!”又接着道:“小妹容心月,整日未归,母亲焦急非常,遂命众人前去寻找。” 容心武起身,眼底掠过一丝阴毒:“我听人说,在妓院看到了她,正要带众人想去妓院救妹妹回来。” 容心武的如意算盘是往容心月身上泼脏水,她的“太子妃”的事就得搁浅。容王氏和容心彤皆暗底里高兴。 容心月银牙直咬,这个黑心容心武真会泼脏水! 龙行双眸闪过一丝深沉。嘴角轻轻扬起。得到消息的容展儒,从府里颤颤巍巍的小步跑出来。 容展儒头发驳白,沧桑满脸。目光闪滑,在朝庭没少经历事。殷勤地上前拜见七王:老臣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寒舍,请寒舍一叙。”不免寒喧、客套。 龙行还是没有看容心月一眼,道:“不必了,只是今日本王在茶棚,偶遇这名女子,看她在茶棚呆了一天,衣着单薄,本王好心,把本王的披风给了她。” 容心武腿直抖,冷汗直流。心道:龙行怎么会遇到容心月呢?刚刚还说了些妓院什么的话! 容心月眉间一拧,暗道:好心?无耻到无人之境了,也是没谁了…… 龙行轻道,接着道:“不想,是右丞相的女儿!” “哦……哦,这是小女容心月,不懂事,资质愚钝。上不了大雅之堂,不知道是不是冲撞了王爷,微臣给王爷赔礼了。”打着官腔的容展儒,滔滔地道。 龙行嘴角一抹弧线上扬,轻描淡写:“敢冲撞本王的人,都死了!” 所有人都感觉脊背冰冷。有几个人嘴里地上下牙,格格地打颤。谁不知道,龙行杀人如麻,嗜血冷酷。 “是是,冲撞王爷的人都死了,没有人敢……”容展儒额头渗出汗来。用衣袖轻轻拭汗。肝都在颤,一时失语。 龙行转身走向容心月,容心月俯身跪着,只能看到他的披风下摆。 容心月也摸不准这货的脾气,心也在打鼓,她不知道龙行想怎样,不过到现在为止,龙行是帮她解围了。 “本王把你送回家。” 容心月只得演戏:“谢谢王爷!”说完咬咬红唇。 “容心月,你早向本王禀明家在右丞相府,咱们就不用在京城瞎转了是吧。” “小女愚钝,未及时禀明王爷,望王爷勿怪!” “你的家人多关心你呀,还打算去……找你呢?”龙行故意没有说“妓院”二字,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容心武只感觉腿不是他的了。 容心月银牙直咬,气得双目直喷火:“小女家人对小女非常关心,只是道听途说,一时着急,脑子糊涂了而已。”容心武脑子一抽。 “对了!本王的披风可好?”龙行居高临下,不可一世地问道。 容心月硬着头皮,一脸谄媚:“王爷的披风,颜色也好,质地也好,还暖和,小女真是受宠若惊呀!” 说完,容心月都”恶心“。但是形势所迫,全宜之计。 “恩,本王也把你送回家了,容心月,你这一大家子人真不错。” 容心月暗道:还说什么他送回来的,本小姐自己跑回来的,好吗?这个不要脸,腹黑无耻的大坏蛋! 所有人都胆寒,不知道龙行究竟想干什么,讲话都含沙射影的。一死不难,等死最难。 “容心月回去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记着跟本王的约定。” 容心月美目喷火,龙行这是在警告她呀,翻译过来就是知道她家住哪里,解不好毒就杀了她,还拿她全家威胁她。 龙行潇洒转身,缓步走入沉沉地夜幕里,一鸣紧跟着。 所有人恭送。久久不敢起身。 容心月是最后一个站起的,正满眼喷火,生气呢。起来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仿佛村里来了新人。 龙行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与这个小妮子扯上关系。送她回家,还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还有什么约定?有什么内幕?这消息绝对是全京都最爆炸的新闻,绝对刷爆头条呀! 容心月敛了表情,装得若无其事,一阵风似地回到了她的小破屋。 容心月打量着,原主破旧的房间。 用纸糊得烂木门窗,豁口的粗瓷茶碗,断腿的木凳,开裂的桌子,打着N多补丁的被褥。心里凉了半截。 这时,推门进来一人,着粗布服饰的妇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心月的生母,容府的张姨娘。 “心月,看娘给你拿什么来了?”张姨娘心喜地道。手里托着一大盘子吃的。 容心月眸子瞬间恢复了华彩:“嗷嗷,娘,你太伟大了!” 一看有:糖醋排骨,白灼虾,口水鸡,五花肉炒白菜片,珍珠翡翠白玉汤…… 容心月双目冒绿光,口水流了一嘴,不管三七二十几,开刨…… 张姨娘欣慰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一个劲喊她,别噎着。看着两腮塞得鼓鼓的女儿,心里很高兴,但又莫名的涌上来一阵酸楚。 张姨娘转念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忙谨慎地问:“心月呀,七王龙行……是……你与他是怎么回事呀?” 容心月左手排骨,右手鸡腿,嘴里塞得满满的。从嘴里食物地间隙里,挤出声音:“什么怎么回事,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张姨娘一怔:这是什么意思?天辰王有意让心月做太子妃,这档口,怎么七王也冒出来了,不是孩子的亲……他都安排好了吗?没听他说还有七王的事呀! 容心月撕着鸡腿,眼神盯着娘,眸子里的黑色越来越深。 张姨娘据传说,是自己爬上容老爷的床,一夜风流才有了容心月。有着姨娘的身份,可是没作过一日主子。最近更是捕风捉影,传言说容心月要当太子妃。一向低调的张姨娘,最近特别活跃。上上下下打探,天天在容心月耳边吹风。 容心月心疑:这个娘到底怎么了? 张姨娘看着女儿盯着自己,一阵心慌意乱。忙尴尬地轻咳一声。 “那为什么七王会送你回来,还说约定什么的?”她俯身接着问。 容心月收回眼神,把目光放在了钟爱的饭饭上。 轻描淡写地道:“他呀,就是魔头,说什么做什么谁能管的了。”说完抱着白玉汤咚咚地喝。 张姨娘一脸茫然,倏地回神,马上又道:“女儿,不管怎么样,与太子的亲事,不能耽误。” 容心月夹着五花肉炒白菜片,暗道:肉吃太多,得刷刷肠子。 当然,她只夹五花肉炒白菜片里的——五花肉。 “娘,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也许是个谣言,太子能娶我这样,无钱无势的废柴庶女吗?”容心月语气中带着清冷。 张姨娘一顿。慌得搓搓手上的老茧。“哦……哦……”一时接不上话。 “那万一是真的呢,是吧,咱们也得准备,是吧?女儿,快吃,快吃,女儿。”张姨娘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容心月心有不忍:毕竟是自己的亲娘,想缓解一下氛围。 “这些好吃的是从哪里来的呀?娘?真好吃。”容心月装得天真烂漫地道。 张姨娘一扫之前的尴尬:“还不是因为七王龙行,老爷不敢怠慢咱们心月了,吩咐厨房给备的。” 张姨娘从来不叫容展儒,是孩子爹或你爹什么的,一直叫老爷。从那次一夜风流后,也没有再与容老爷温存过。 容心月一听,因为那个变态的人,她才吃上这么好的饭菜?怒火烧边全身。 心想:我今日如此狼狈,不就是拜他所赐吗!还跑来充好人! 第4章 生母的秘密 气愤归气愤,容心月还是没有骨气地横扫了饭菜。饭菜很香,容心月吃得挺饱。 张姨娘自然不知道容心月心里所想。收拾着盘子,边道:“心月呀,你要是能当上太子妃,娘的苦就没有白吃。” 容心月美目流盼,知道其中定有深意:“娘,这些年你的确吃不少苦,那你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呢?” 张姨娘慌乱不已,她措不及防,一向听话的容心月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张姨娘有些不自在:“瞧你这丫头说的,什么心甘情愿!都是一家人吗?” “娘当他们是一家人,他们何曾当咱们是一家人呢?” 张姨娘也怅然若失,回了神道:“心月,以后不要在与龙行有什么瓜葛了。” 容心月并未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张姨娘。 张姨娘收拾好盘子,托着盘子,刚欲走出房间,回身,眼神中竟带着从未过的坚定:“心月,娘还是希望你能成为太子妃。”说完走出了房间。 张姨娘走出房间,边走边想:怎么感觉心月与从前不一样了,眼神、说话……难道与他有关?是心月体内的血脉起了作用?竟似看透一切的样子! 张姨娘苦思冥想,不明所以。 容心月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披着龙行的黑色披风。眸子微眯,耐人寻味地望着慢慢走远地娘亲。 心中暗想:娘,你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看着娘走远,她才回到床边,解开披风,把衣裳换下。四仰八叉地躺在,咯吱咯吱作响地木板床上。 想起前世的父母,不由的热泪盈眶。她在一处悬崖攀岩,失足摔下来,前世父母知道她的死讯,一定是痛哭欲生的吧……容心月哭了一会。又想到三天后,还得见到龙行,容心月地脑袋就“嗡嗡”作响。 心想:惹上这个魔头我可没有好果子吃!得想办法逃走,可是娘亲怎么办? 容心月在床上冥思苦想,随即美目一阖,沉沉地睡去。 苍穹上,月华莹。花蕊初开,含珠露。虎穴龙眠,探浊清。冷风吹,树摇曳。树欲静来,风不止。 容府的假山廊亭中,一个狐媚女人,坐在一个英俊的男人的怀里。男人红袍,女人绿罗。 容心彤风骚地扭动着身子,太子瑞轩却皱着眉,心事重重:“父王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让本太子娶个废物?本太子打听了,好像是艳后吹得枕边风。” 容心彤贴在太子的颈脖处,娇滴滴地道:“如今的废物不一样了,不知道她与七王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变了。” “是吗?”太子瑞轩一脸惊异地看着怀中尤物。 “恩……”容心彤说“恩”的同时,吐了一口热浪。骚痒得太子瑞轩来了兴致。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这个老七,只比本太子大三岁,本王还得叫他王叔。天天板着一张臭脸,仗着自己与冰域国休睦,与火焰国之战有功。谁都不放在眼里,我父王对也他十分不满。等本太子找到机会,除了他。即便现在除不掉,等本太子登基,第一个要杀的人,也是他。”太子瑞轩一脸嗔怒,双眸里闪过一抹狠厉。 容心彤柔情似水,眼神迷离惑人。柔声道:“瑞轩,你要是对我好,我当上了太子妃。我爹爹一定会支持你的,支持你登基,你想做什么都行。” 此话说到了太子瑞轩的心缝里,兴奋地搂紧了容心彤。细声细语地说:“本太子对你怎么好,你还不知道吗?现在做什么不是也行吗?” 太子瑞轩的红唇狠狠得扣了过去,把那红唇完全覆盖。 空出嘴来说:“你爹本太子放心,可是魏忠那个老顽固,怎么拉拢也不上勾。他一定是投靠了老七。杀老七的时候,连他一起除了。”眼底闪过一丝狠毒的精芒。手里不停地忙活着。 容心彤娇喘着搂着太子瑞轩的颈脖,任太子瑞轩的大手,不停的抚摸着敏感部位。 “那艳后魏春艳能同意吗?……杀她的旧情人,杀她的父亲?”容心彤身体扭动,断断续续地道。 “管不了那么多。”太子瑞轩扑了上来,一场翻云覆雨,颠龙倒凤。 风似乎止了,太子瑞轩整衣束带。容心彤抱着太子瑞轩余味未尽,太子瑞轩不喜地推开她的手,起身。容心彤悻悻地整理着罗裙。 太子瑞轩双目又恢复了阴鸷冷傲:“本太子回去了,盯着那废物与老七,看他们玩什么猫腻。” 容心彤咬咬嘴唇,战战兢兢地问:“太子,我当太子妃的事……” 太了瑞轩迈步就走,头也没回:“现在不是谈这事的时候,以后再说。”走了几步,几个纵跃出了容府。消失在夜色里。 容心彤怅然若失:太子瑞轩,我可真是看不透呀,我可是把身心都交给你了,你要是……要是不要我,怎么办? 容心彤又想到了容心月,咬牙切齿:就是她,不然我可能已经是太子妃了。 目光染上一层炙人地狠毒。 …… 这两日,京城谣言四起。容家废柴二小姐勾引七王,勾引太子。竟然有各种版本。 作为容展儒他巴结龙行还来不及,更不敢得罪他。一直做下人的庶女容心月,突然勾搭上龙行。不管成功与否,对容展儒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容展儒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他吩咐容王氏,把容心月的生活起居,按照容府二小姐的标准来,与容心彤一样。容王氏内心是极不情愿的,但表面还是装得胸怀大度,和譪可亲的,依了容老爷的吩咐。 现在容心月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容心月被安排到西院住,各种应用之物,一应俱全。四季衣裳,金银手饰,衾被绣枕,家具熏炉。 容心彤气得双眸充血,银牙直咬,容心武也虎视眈眈的,似想吃了空心月。 房间还添了个丫头伺候她——春花。 她们以前是同为下人,极为熟稔,现在是主仆关系,这个角色转换有点大。 最令容心月愉悦的是:春花烧得一手好菜,伙食的标准提升了不少。 第三日,天近晌午,和煦的阳光洒在西院里。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各种植物吐着新芽嫩枝。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容心月悠闲自在,心情也舒坦了许多。躺在院里晒太阳。春花多次劝她,要有大家闺秀的仪容仪表。容心月置若罔闻。叉着修长的嫩腿,享受着难得的旖旎时光。 春花一脸无奈地看着,变换着各种姿势的容心月。 一切美好就在一个小厮的到来,被打破了。 “什么,七王府来人接我?”容心月惊恐异常。美目瞪得欲裂。 “是的。”小厮不急不忙地道。 “为什么幸福总是这么短暂?”容心月“悲怨”地叹道,糕点屑洒一地。 春花马上来劝:“二小姐,快点走吧!惹了龙行……” 容心月一阵风似的拾掇自己去了。春花嘿嘿笑笑,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鸣等到了容心月,容心月身着淡粉色裙裾,上绣娇艳牡丹,格外衬托出容心月的五官清秀,天生丽质。 容心月轻拖裙摆,袅袅婷婷,纤纤羽衣透着曼妙身姿,曲线玲珑,她美目流盼,百媚丛生。是百花丛中最艳的那一枚。是浩瀚星空是最闪耀的那一颗。 一鸣也有些失神,轻咳一声:“请小姐上车。” 这是龙行的专用马车,黑色团锦曼帐,曼帐上也绣有铁臂黑背夔龙的暗纹,高贵神秘。 全容府的人都躲在暗处观望。还窃窃私语。 “以前从来没有注意二小姐这么漂亮!”胖婆子伸长了脖子道。 “是呀,若是前几年,我要了来做老婆,容老爷也是给的。”一麻脸小厮道。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怎么说,容心月从名声上也是容府二小姐,还给了你!”胖婆子轻斥麻脸小厮。 麻脸小厮吐吐舌头,讪讪地笑笑。 “二小姐怎么勾搭上的七王呀?这么好的命呀!”胖婆子接着道。 一伙夫路过,道:“还好命?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胖婆子与麻脸小厮睁大了双眼,面面相觑。 容心月坐上马车,马车平稳缓行。她一路上无心观景,内心盘算怎么应对,惶惶不可终日的。 很快就到了七王府,容心月下了车,深深喘口气。暗道:上次仓慌逃出。今日这次……能活着出来就是万幸了。 这七王府好气派的,亭台楼阁、超手游廊、假山鱼池悉数俱全。都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容心月左顾右盼,惊讶与龙行的品味非常。 走过几道门,一鸣把她带到后院。一间房间的门口,像是书房。就停下来了。 “小姐,请——”一鸣恭敬地,作了个请的手势。 “你不再送我了?”容心月心有不安。有人在身边,总能感觉踏实点。一鸣木桩般一言不发。 “进——来”里面传来龙行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 容心月抚着狂跳的心脏,心道:不要把命留在这里! 第5章 分明在调戏本尊 房间内,龙行着一件锦绣团花素白袍,在翻看一本古书。闲情逸致得紧。 容心月慢慢地走了进来,龙行未曾看她一眼。容心月局促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须臾,“你是来做什么的?”龙行优雅地翻书,边问道。 容心月心脏猛跳,舔了舔双唇道:“小女是来为王爷解毒的。” 心中暗道:解毒是什么鬼呀?我只是跟前世父亲学了点杂七杂八的东西,根本不知道如何解毒。那天也是在他们“接触”过程中,偶然感觉到,一股寒气,一股热气。一时情急,为了保命瞎喊的。现在完了,清算的时间到了。本小姐看来要命丧于此了! “那你还傻杵着那里,干什么?”龙行猛然抬头,双眸露出毛骨悚人的寒光。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凝重起来。 容心月慌忙往前碎步移动着,不敢抬头。 “你打算怎么给本王解毒?”龙行把书顺手放下,步履轻盈的走了过来。 容心月甚是紧张,微咽口水道:“把气海打开,用按摩方法,疏通王爷的全身九大穴位。” 这是她在书上看到的。可是她并不知具体的办法。 龙行走近,容心月低着头。头刚好埋在龙行的胸口处。 容心月美发随意挽起,秀花如瀑,容貌可人。削肩瘦骨,腰线迷人,娇躯玉体,让人销魂。 越是走近容心月,龙行感觉自己的心越发慌。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春波荡漾起来。 暗道:这之前从未有过。我是外修,以练皮、肉、筋、骨为主。对自己的身体控制的能力还是有的,今日为何这么狂躁? “按摩是什么?”龙行俯视着低着头的容心月,手猛握紧。 “按摩就是用手上的手法手力,在穴位上,或推或揉或打,以使里内的穴位疏通开,气脉畅通。”容心月回道。 “那好!从哪里开始?”龙行强压内心的狂野,平静如常地道。 “从脊背大椎穴开始,顺着任督两脉,走命门,会阴,涌泉,劳宫,神阙,膻中,百会,玉枕。周天一圈。玄气走外混元,内混元,脏真混元,中脉混元,后混元归一。汇入气海。全身大周天已成,毒自解!”容心月振振有词,一时忘了紧张。 “本王应该怎么配合呢?”龙行心绪稍宁,风淡云轻道。 “王爷得把衣裳脱了,趴在榻上。”容心月双眸剪水,微咽口水道。 龙行瞟她一眼,悠然回到榻边,宽衣解带,脱去外衣。露出了精壮的肌肉,完美的曲线,精美的锁骨。 龙行断续脱裤子,倏地想到了什么。提着裤子,回头问询容心月:“本王的亵裤还用脱吗?” 容心月还沉溺于,他那鬼魅般惑人的肌肉里不能自拔呢!她倏地一回神,察觉自己的失态,脸腾得全红了。容心月忙摆摆纤纤玉手,道:“王爷!裤子不用脱,不用脱!” 龙行自然把她的小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勾起戏谑地微笑。心里莫名有种百爪挠心的感觉。 龙行脱完衣裳,平平地趴在塌上。露出完美的后背。曲线如画的似的。 容心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袅娜摆裙,缓缓走上前。 她努力的回想着,在前世父亲那些,如山的资料里看到的手法呀,穴位呀什么的。 容心月硬着头皮,在龙行的浑厚地脊背上,用娇嫩地玉手用力搓揉着。她从未按摩过,一会力道重,一会轻。左手累了,换右手。感觉跟和面差不多。 龙行一直趴着不动。须臾,他忽然双目闪着各色光芒,平静如水的道:“容心月,本王后背有些痒。” 容心月鼻尖已汗珠晶莹。小心翼翼地问:“是想抓抓的意思吗?” “你说呢?”龙行双眸一沉,冷冷地道。 “哦,是哪里?王爷”容心月美目眨眨,一本正经道。 “你按到哪里,哪里就痒!”龙行略带愠怒,语气依旧冰冷。 容心月尴尬的一脸黑线。赧然满脸。心中暗骂道:该死的龙行,这是赤裸裸地嘲讽! 她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王爷,我会再用点力气的。” 她加大了力度,今日她才知按摩是个力气活!半柱香的功夫。容心月已经香汗淋漓。粉色衣裙已贴在玲珑曲线上了。 沉默不语好一会的龙行,突然沉稳地问:“这是什么穴位?” 容心月擦擦额头的泪珠,回答:“大椎穴。” “这个穴还需要多长时间?” “还得半柱香吧!”容心月煞有介事的道。其实她根本不知道。 “其它穴位也得如此吗?”龙行依旧平静如水道。 “是!”容心月不加思索道。 “那本王能要求先按——摩会阴穴吗?”龙行玩着手指,不温不火的地问。 容心月一僵:会阴穴在……,会阴穴在腰下那物的下面。龙行竟然让她按摩那里……这明明是调戏,是可忍,熟的不能忍了…… 容心月倏地停下手,羞恼满脸,气愤不已道:“王爷,你是什么意思?” 龙行姿势未动,依旧玩着手指:“你不是按——摩九大穴位吗,其中确有会阴穴呀!” 容心月面颊绯红,竟无语以对:“你别欺人太甚!” 龙行一转身,把容心月压到身下。容心月惊慌大叫“啊……”,容心月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着,在“铜墙铁壁”面前,她得挣扎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龙行双眸冒着炙热地欲火,脸色潮红,道:“这才叫欺人太甚!知道吗?” 龙行喘气加粗,把容心月禁固住,放肆的用炽烫的嘴唇狂野盖住,容心月那水晶般嫩红的小樱唇上。尽情汲取着。容心月疯狂地敲打着他的背,如蚍蜉撼树,毫无作用,反而激发对方的占有欲。 容心月本就内修,身体无力,刚刚还给龙行一通按摩,力气消耗殆尽。 “放开我,不要脸……放开我……” 龙行在容心月的嘴里肆无忌惮地吮吸着。容心月左右扭着脑袋想摆脱他那张温润的朱唇,龙行又加了一层力道,她的头被龙行钳住,无法活动。只能生生地让龙行索取,容心月感觉有股热流席卷她的全身。 容心月内心崩溃了,又羞又恼,全力推开龙行。龙行也是有意松开她了,容心月灵活的跃身而起,跳下塌去。 容心月满脸红晕,怒羞成怒,目光如炬得盯着,那邪魅般的龙行。 狂怒道:“龙行,王爷,本小姐与你无怨无仇,你的毒本小姐解不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像王爷这样英明神武之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难小女!” 龙行还在留恋,她那柔软地双唇。嘴角画着弧度上扬,一股子玩味涌上心头。暗道:这女人好玩,还真有不同与常人之处! “也就是你承认欺骗本王,你不会解毒。”龙行会正身子,身上的肌肉线更加分明。 容心月略一顿,强撑着嘴硬道:“是,怎么样?” “第二宗罪是今日你来,在本王背上瞎摸什么?还试图按……摩本王的会阴穴,”龙行幽深的眸子透着寒意。 容心月想:你真是恶人先告状,你还吻本小姐……,这可是本小姐两世的初吻…… 但气势也不能输,容心月嘴巴上扬,一脸冷傲道:“不是瞎摸,是按摩。没打算按会阴穴……” “那会阴怎么办?”龙行刨根问底。 “那个……一个穴可能忽略!” “是吗?”龙行眉毛轻轻一挑,双眸一眯瞟向容心月。 龙行已穿好衣裳,走了过来,依旧步履轻盈。 “涌泉穴呢?” 容心月…… “你还打算给本王做个足底按摩呗。”双目覆了一抹寒冰。嘴型看出一抹戏谑 容心月…… 容心月还真嘴硬不起来了,涌泉穴真的在足底。 心中狂骂:死龙行,烂龙行,占人便宜还说这些,好像你是受害者。骗你还真难,什么都懂。还足底按摩,本小姐又不是足疗妹? 容心月羞红满脸:“不要脸!”气呼呼地扭过头去。 “你不能给本王解毒,还犯下三宗罪,本王要你何用?”说到这里龙行一脸“猥琐”。 容心月也不回头,只是冷哼一声。用纤手狠狠抹了一下朱唇。 龙行看到容心月刚刚的动作。双眸掠过一丝不悦:“你的命,那天就已是本王的了,当然包括身体的全部。” 说完,龙行眯着双眸在容心月的身体上下打量。特别是掠过重点部位时,还多作了些停留。 容心月气愤难奈,恶狠狠地瞪着龙行,暗骂:不要脸到极致了。 容心月刚想咧嘴开骂。 龙行以极快的身手,猛得揪起容心月,扔到房外。 容心月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屁股,瞬间泪水涌出。 一鸣奔过来,一看她坐在地上流眼泪。一时不知怎么办,只是躬身站着。 龙行怒吼道:“送她回去。”一鸣马上扶起梨花带雨的容心月,往府外走。 只留下恼怒不已的龙行:这个死女人,什么按摩?那一双粉嫩小手,在本王的后背揉来摸去的,分明就是在调戏本王! 第6章 咱俩睡一被窝 龙行继续看书,但是内心无法平静。 容心月的影像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容心月那句:“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难小女?”有些刺到他了。龙行不免有些怅然若失,思绪不宁。 外面细微有声音。龙行敛了心情,双眸漆黑深沉,道:“一鹤,进来。” 一鹤是他各国各地影卫的领头,负责打探消息,安插细作。 “是,王爷!”门外快步走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龙行云淡风轻,放下手中的书,正襟危坐:“打探的消息如何?” 一鹤低头躬身:“回王爷,那寒毒名叫雪蚀毒,来自冰域国,听说冰玉公主善用此毒。” 龙行双眸漆黑,幽深得难以莫测。悠悠地道:“还有呢?” 一鹤接着道:“属下查访众多,事情往往查到——血月亮,线索就断了,许多事的背后,都有血月亮的影子。” 龙行眉间微蹙,嘀咕道:“血月亮?” 一鹤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恭敬地递给龙行。龙行接过来,看了半晌,上面的图案是个未满月的月亮,少了个边,颜色血红,中间还有个不知名的符号,一个日字,外面三个圆圈。龙行双眉紧锁,疑惑道:“血月亮?” 龙行对血月亮有点耳闻,早年曾听他师尊偶然提过,与神秘的落神族有关。师尊并未细说,讳莫如深的。 倏地回神,双眉微展开,温和地看着一鹤:“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一鹤并未马上离开,关切的道:“王爷身上的毒……无大碍吧?”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没事,会有办法的。”遂拿起了书,接着看。 一鹤心疼龙行,王爷表面冰冷,内心似火。体内的冰火两重毒,一种是雪蚀毒,一种是火髓毒。最近犯得频繁,每次犯,王爷痛苦得撕心裂肺。作为下属心疼不已,真想替他受罪。现在这两种毒,已经是混合成新毒物了,不是单单解一种就行了。况且,新毒物剧毒无比。如果这样下去,怕王爷时日无多。 “哦……本王要你查一个人。”龙行眸子突闪精芒。把书又放下。 “请王爷吩咐。”一鹤毕恭毕敬地道。 “容展儒的庶出二女儿——容心月。以及她的母亲,父亲,看看他们有什么背景?都与什么人有往来?” “是,王爷怎么突然想要查他们?” “亦无大事,只是最近有一些怪现象,本王心中有些疑惑罢了,你着重查一下与落神族有瓜葛。” “是!”一鹤领命,倒退着出了门,把门轻轻关上。 龙行俊朗的脸上,染上一抹玩味的笑:容心月,本王到底看看你是什么来历? 刚刚所谓按摩时,龙行明显感觉到容心月身上,那一圈淡淡的黄光。气场不一般。 …… 天已黄昏,落日的余辉,染在容府的一草一木上,恬静安宁。清新淡雅。 容心月步履沉重。一是因为屁屁痛,二是因为有心事。 她打定主意得逃离此地。本想修练心咒,让自己强大起来,对付龙行。这几日,她也是用心修炼着。可是玄武修炼,毕竟得日积月累,非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以她现的功力想对付龙行,那是虚无缥缈的事。思来想去,还是逃离更实际点。容心月心事重重,只顾低头走路。 不期,遇上了容心彤。容心彤像在这里等她一样。 “妹妹,这么晚才回来呀?”容心彤虚情假意地道。 容心月一惊,抬头看:原来是这货,脸上涂着厚厚地香粉,像从面袋子里出来的。 容心月自然猜到,她是来打探龙行的事。容心彤与太子瑞轩相好,已经突破了男欢女爱。现在都在传容心月要当上太子妃,容心彤当然是忐忑不安。今日容心月被龙行接走,去了七王府,容心彤一定巴巴地来打探虚实。来判断容心月与龙行的远近关系,以备做之后的打算。 容心月心想:还有人送上门打脸的! 容心月敛了表情,眸子眯了眯,变得云淡风轻起来:“姐姐,没去假山廊亭吗?”说完,容心月还故意忽闪着水灵灵的双目,天真烂漫。 容心彤腾得,脸红成猪血色:“你,你说话什么呢?” “我问姐姐,假山廊亭好玩吗?是不是跟要好的人一起玩更好呀?” 容心彤朱唇撇撇,气哼哼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莲花婊,看你能清纯到几时?今日本小姐一肚子气,只能找她撒了。 容心月没料到,为了置气,她日后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容心月眸子微斜挑,讪讪笑笑道:“怎么,姐姐,那人不跟你玩了吗?” 容心彤虽气得不中,但是还是故作镇定道:“容心月,你在胡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姐姐,我说的是那个穿红衣裳的男人!” 容心彤被擢中了要害。太子瑞轩是惯穿红袍的,全京城都知道的。太子瑞轩现在态度不明朗,是她心中不能提的痛。已经无法保持所谓淑女形象了。 咧开大嘴开骂:“容心月,你个下贱女人!勾引太子,还勾引七王。与你娘一样,主动爬男人床。下贱,下贱……” 说着泪水流出,这泪水有对容心月的恨,也有对太子的怨。转身一路狂奔,找她娘亲去了。 容心月看着远去的容心彤,耸耸香肩。心想:恶人先告状。哎…… …… “嗷嗷,春花姐姐,你做得菜真好吃!”容心月大吃喝着。 春花站在她身边:“二小姐,爱吃就多吃点,慢点吃。” “慢点吃怎么行呢,得快点吃,不然怎么能对得起,春花姐姐给本小姐做得一大桌子菜呢。”容心月手拿一整个肘子,撕咬着。 春花看着,吃饱了挺尸的容心月道:“二小姐,你要的洗澡水好了,这就拿来。” 幕色深沉,万籁俱寂。繁星点点,明月藏在薄雾身后,像纯情少女羞羞答答。 容心月泡在满是花瓣地浴桶里。春花开门进来,拿来浴巾和天然皂角。 “春花,再打点热水来,本小姐好好泡泡。”容心月伸着修长如玉的手臂。有点颐指气使地道。 “是,二——小姐。”春花把二字拖得老长。容心月撅撅嘴。 半晌,有人推门进来,把热水桶放在了浴桶旁边。 “春花姐姐,你好快呀!给本小姐搓搓背,奖励你,今晚,咱俩睡一被窝……” 容心月软软地趴在浴桶边,雪白娇嫩的玉背全露了出来。胸部若隐若现。来人拿着洗澡巾开始擦洗她的玉背。 “春花姐姐,力道太小了,你能不能……”容心月不经心地回头。一僵,眼前一幕够她做N次噩梦了。 伫立在她身后,拿着洗澡巾的是——“盖世无双”的龙行。 容心月只感觉血都凉了。空气都不流动了。 “这力道比起你,如何呀?”龙行嘴角扬起,讽刺道。 容心月面有赧色。也撅嘴打趣道:“自然是王爷会搓了?” 龙行扔了洗澡巾,目光射出来刺人寒光:“放肆!敢让本王给你搓背?” 容心月心头颤颤。小心翼翼地道:“我也没让你搓呀,是你主动搓的呀!” 龙行双眸横立,燃起了怒火:“你说什么?” “本来就是你主动搓的呀。”容心月高傲地挺挺酥胸,伸长了玉脖,翘起圆润地下巴。 龙行不自觉地顺着容心月的脸,往下看。 冰肌莹彻,柔弱无骨,玉体香肌。最重要的是,胸前沟壑曲线,跃跃欲出。 容心月发现他的眼神怪异,猛得发现,自己几乎全部暴露出来了。下意识把身子一蜷,双手抱着双腿。 一时间,两人陷入尴尬的气氛中。容心月微咽口水:“王爷,你跑来女人闺房做什么?” 龙行也略尴尬,轻咳:“本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王爷,你也太无耻了吧,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 龙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就过来。倏得沉沉眸子,用质询的眼光看着容心月:“你刚刚是不是说要与本王睡一被窝?” 容心月…… 龙行转身轻咳,双目远眺窗外。心中懊恼:说这句话,本王怎么莫名有些喜悦…… 容心月嘟嘴道:“我是说跟春花一被窝睡。”猛地想起:“春花呢?” 明明她是让春花拿热水来,怎么热水桶在这里,春花人呢! 龙行摆摆黑色披风,不耐烦地道:“门口躺着呢。” 龙行整理心神,恢复冷傲道:“你不会解毒,那就给本王做个鼎器吧!” 容心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鼎器”她是知道的,是道士双修用的,…… 容心月双目充血,暴怒地要爆炸,撩水猛击龙行:“不要脸,淫贼,大坏蛋……” 龙行双眉猛扬起,双眸闪过冰冷道:“别洗了!” 随后纵跃出窗,消失在浓重的夜雾中。只留下,光溜溜的容心月,和四散八开的浴桶,花瓣浴水洒落一地。 龙行把她的浴桶击碎了。容心月全身颤抖。 难怪他说:“别洗了!”是不用洗了,没桶了。 门口爬进春花,摸着脑袋,张大嘴,惊恐地看着一地洗澡水。嘴巴大到,占领了半个脑袋…… 第7章 血染暴雨夜 容王氏房中,容心彤正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容王氏尽力安慰劝解女儿。 “娘,不是容心月这个死丫头。太子能对我这么冷淡吗,明明是庶出,是下人,怎么突然之间,被赐婚与太子。”容心彤哭得粉妆尽花。 容王氏眼眸深邃,沉沉地道:“昨日,天辰王跟你爹支应了,确有此意。也让你爹准备准备,可能过几天,诣意就会下达。你爹说,王后魏春艳也极力赞同此事。” 容心彤倏地抬头。震惊万分,难掩内心痛苦:“怎么会这样?”疯狂地嚎哭,充斥着整个房间。 容王氏过来抱住容心彤:“女儿,别哭,别哭……” 容心彤不依不挠。基至开始踢脚蹬腿。 容王氏失去了耐心。眉毛一立,双目圆瞪。厉声高喊:“别哭了!” 容心彤吓得止了哭声。吃惊地望着娘亲。容王氏喘口气,缓缓心绪,怒道:“不是还没有赐婚呢吗,你哭什么哭?” “娘,怎么办呢,还有什么办法吗?”容心彤抹抹眼角的泪水。香粉早已成了烂泥巴,矫柔造作道。 容王氏正了正身子,黑漆漆地眸子似淬了毒。张凤儿——张姨娘的闺名。当年,她下贱地爬上老爷的床。一翻云雨。由着容王氏的性子,非打死她不可,她装得楚楚可怜,一直做粗使下人。与世无争。虽然生下容心月,带着女儿,在容府做粗活脏活,低眉顺眼的。所以容王氏就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如今张凤儿,变化很大!又突然冒出赐婚来。这些日子,张凤儿上窜下跳。容王氏都看在眼里。 容王氏心想:张凤儿想让容心月做太子妃,休想!挡了容心彤的路,就是挡我王秀珍的路…… 容王氏的眼神变得恶毒可怖。 容王氏倏得回神,先安抚女儿:“你先回去,娘自有安排。”容心彤悻悻地离开。 容王氏眉头紧锁,正在谋划毒计。窗外闪过一个年轻男人的魅影。容王氏桃花眼眨眨,唇角勾起轻笑。 …… 翌日,容心月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谋划着如何逃跑。 春花是不知道,容心月在做什么。只知道,她吃了一盘水果,两盘点心。 午后,容王氏的到来。打断了容心月的冥思苦想。 容王氏热情似火地说要给容心月做几身衣裳,带她去京城最好的裁剪坊。 容心月心知肚明:这老莲花婊是要出幺蛾子呀!本小姐正发愁没机会出逃,老天爷就送机会来了。真是好人自有好报呀! 容心月像一只乖乖白兔子,任由容王氏安排。 容王氏心花怒放,心想:容心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容王氏与容心月坐上马车,去裁剪坊。 天色开始阴了,零星地飘着雨点。中途,容王氏说买点东西,让容心月在马车上等。 容心月冷冷地瞧着,匆匆下车的容王氏,嘴角扬起轻笑。 等容王氏的马车,突然狂奔起来。容心月装作惊慌失措:“这是怎么回事?车夫……车夫……停车……停车!” 马车一路狂奔出京城。容心月满面含着得意地笑,早已料到:容王氏有上次的经验教训,定不会在京城里对她下手,一定带出城毁尸灭迹。 马车刚出城,容心月麻利地拿好细软,披着马车上原有的薄毯,纵身跳下,顺势骨碌进草丛里。 容心月起身,跌跌撞撞地狂奔着。 容心月知道穿过城外的紫阳林,就离开了京城,之后再作计较。先离开此地,离开龙行。 龙行,一个让她咬牙切齿地人。奇怪地是,提到他,内心深处莫名涌起悸动。 冰冷地雨越下越大,天阴得厉害。黑蒙蒙地一片,如魑魅魍魉的黑眸,深邃恐怖。 容心月不管不顾,深一脚浅一脚。任雨点拍打娇嫩地脸庞。任杂草划破细滑的白腿。 容心月目露一抹无比坚定的精芒。她相信终将有她的活路,没命狂奔,急促喘气。雨水汗水混成细流,在容心月的水晶般的脸上肆意横流。 她稍停喘口气,甩甩秀发,美发尖,雨滴无声地滑落。洁白的衣裳湿透但不透明,玲珑曲线,若隐若现。 眼前是一片黑黝黝地山林,是紫阳林。 容心月玉容上露出灿烂的微笑,迈开长腿,继续狂奔。 紫阳林在雨色的遮掩下,阴暗诡异。像藏着不见光的鬼魅。 瞬间,刺骨地寒冷袭来,已是初夏,怎么会这么寒冷?容心月没多想。加快了步伐。 猛地,她撞到什么,鲜血像一抹闪电划破美颊。定睛看,是一堵透明的冰墙,她困在里面了。这冰寒心彻骨,冷冽非常。 容心月惊慌失措,豆大的雨点,打在她娇巧的脸颊上,有些疼痛。“咔啦啦”苍穹中血色闪电划破长空。 闪电中,容心月显然格外秀丽动人。眉宇间还多了坚定果敢。魅人气势隐藏不住。 容心月内心焦急万分:出了什么事,这怎么办? “哈哈哈……”笑声刺耳,倏地纵跃来一人,瘦瘦高高。带着银色面具,闪电中的银面具,尽显诡异可怖。来人透着刺骨冰冷。 “小丫头,心机蛮重,提前跳车,害得本座追了这么久。”来人用如干柴般地枯手,拨弄着湿透的黑发。 贴近冰墙,鬼魅般地双眸,贪婪地打量着容心月,“哟,小丫头,长得真好看,少有的货色!珍珍这个骚货,怎么没跟本座讲,你长得如此美丽呀。” 容心月冷冷地瞪着此人。心里盘算着怎么逃出去。 来人妖娆地伸着舌头,舔着寒冷地冰墙:“做怨死鬼不如做风流鬼,本座让你好好快活快活,咯咯咯……” 冰墙有近一尺厚。容心月美目怒生,心中暗道:此人来者不善。本小姐可不想死在荒山野岭。再说,此生最恨淫贼……两生最恨淫贼…… 容心月内心滔天的怒火油然而生,不由得全身黄光隐现。 容心月莫名感觉身体里涌出强大的能量。很自然地念起心咒:“太极混元……道。” 黄光更甚,念到“道”字,“轰”地震碎了冰墙。冰渣洒落一地。晶莹剔透。苍穹中闪电光映着的碎冰,亮如繁星点点。 显然,银面人万没料到,十分震惊。下意识得后退。 银面人嘀咕:“这黄光是……” 银面人倏地回神,眼光加深,一抹深沉地阴桀:“小丫头,有点本事,破了本座的化气筑冰术。本座要定你了,看这个。” 银面人从披风中抛出魔杵,魔杵上端有一块水晶般通透的宝石。口中默念什么,宝石乍闪幽幽蓝光。 容心月毅立风雨中,血水满颊,玉体突显,妩媚纤弱,秀发摇曳,异常凄美。 容心月冷眉横目,斜瞟着银面人。突然一阵刺痛,容心月身上出现了很多细细的刀口,鲜血汩汩而出。 容心月莫名其妙。猛得发现,天空中下得不是雨,是冰凌。 雨滴结冰,棱角似刀,冰凌越下越密,每寸肌肤,鲜血覆盖。很快容心月就血肉模糊了。 银面人站在雨中,凤眼上扬,呵呵笑着。 容心月全身疼痛,宁神聚气,口念心咒:“太极混元——灵!” 身上黄光一闪,却没能冲破冰凌阵,冰凌越下越密,棱角寒光闪烁,刀刀见血。 银面人嘴角歪歪,缓步逼近容心月。心想:不过如此。你是本座的了。脑中畅想着,怀抱美人,床第之欢…… 容心月痛得蹲了下来,全身是血,血水流一地。 她没哭,她不想让坏人看到她的脆弱,心中暗道:本小姐的眼泪不轻惮! 眼神迷离,影像模糊,隐约看到银面人走近。全身止不住地颤慄。 …… 突然,飞来件黑色披风,罡风烈烈,旋转地展开,挡在容心月头顶,冰棱被击碎散在外面。 银面人猛得抬头,细看黑色披风:这披风暗纹,这披风…… 银面人倏得,面露恐怖之色,急忙收了魔杵。转身几个纵跃而去,与漆黑浑成一体。 远处急驶来一辆马车。容心月太熟悉这辆马车了,心里骂道:。怎么又是他!是该死龙行的马车。 龙行走出马车,威风凛凛地挺立在风雨中。 容心月也不知为何,瞬间泪水决堤,如瀑冲下,伤心不已。 容心月缓缓起身,盯着马车,心里五味杂陈。无限的委屈、疼痛,怨恨喷薄而去。 泪水模糊视线,容心月愤怒地扭头,夺路狂奔,她也不知道哪里是路,只顾胡乱得踩踏。 没跑出几步,只感觉天旋地转。全身无力,身子缓缓地滑落。 黑色精灵般的人,以极快的身手,纵跃而至。大力抱住正在滑落地容心月。 容心月全身松软,双手下垂,呼吸微弱,意识模糊。容心月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龙行那峻美的面庞和焦急万分的表情。 容心月惨然一笑,鲜血染红了银牙。缓缓阖上美丽的双目。 “容心月,心月,心月……”龙行嘶喊着。仿佛世界都不存在了。 第8章 冰峻太子 龙行抱着受伤昏迷地容心月,回到七王府,轻轻地放在他的床上。 看着昏迷不醒的容心月,龙行心如刀割,痛到窒息。二十三年来,他从未尝过这样的滋味。 “取凝血金疮药来。”龙行目光幽深,带着焦急彷徨,双眸一刻不离容心月。 一鸣十分惊讶,心想:凝血金疮药是王爷亲手配的,全是名贵药材制成。很多药,都是费了几年光景才找到的。王爷自己都很少用,怎么给容小姐?王爷对她如此上心,绝不可能只是因为解毒,不会是…… 凝血金疮药很快取来,龙行道:“你们出去。” 所有人都疑惑:王爷是想自己为容小姐清洗伤口?涂药?所有人都微怔,迟疑了一下。 “出——去!”龙行暴怒,颈脖青筋突起。 所有人都感觉两条腿不够用,麻利地退了出去。 龙行轻轻地一点一点,拔开容心月的衣裳。细伤口还汩汩地流着鲜血。 龙行用白布蘸着温水,把血擦干,再用凝血金疮药轻轻地涂抹在伤口处。 药涂在容心月的伤口处,昏迷地容心月微蹙眉,显然有些疼。 伤口在容心月的身上,疼在龙行的心里。他不知道自已怎么了,只知道无法控制。 从遇到容心月的那天,不知不觉地龙行的心被这个女人牵着走。像个未经事的男孩。 想到这里,龙行露出少见的羞涩缅腆。 龙行温柔地拔开,容心月胸口的衣裳。美胸袒露,龙行脸红到脖子根。身上涌出一阵躁热,躁热像荒草疯长,蔓延全身。 龙行放下凝血金疮药,倏得离开,半晌回来了。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他去荷花池,泡了个凉水澡。身上躁热稍退后,他才回来。 龙行继续精心的用凝血金疮药涂伤口。这凝血金疮药,不留疤痕,愈合快。是师尊给他的方子,他按着方子自己配的药。 伤口涂好后,龙行拿来纱布,轻轻地把伤口包好。找来他的中衣,给容心月穿上。 龙行又从百合穴给她灌了玄气,助她早些恢复。看着容心月沉沉地睡着,龙行心里多少有些舒坦了。 此时,天空已破晓。东方已经开始微微泛白,夜幕的深寂即将被打破…… 龙行双眸暗淡,疲惫不堪:“一鸣!”一鸣快步进来,他也未休息,守了龙行一夜。 “你去查一下,昨天袭击容心月的是什么人?”龙行淡淡地道。一鸣明显能感觉到龙行的疲惫,他知道为了救容心月,王爷是用尽心力的。他领命离开了。 其实龙行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会用高级冰系法术的人,非冰域国人莫属。心中一个名字蹦出来:冰峻太子。 冰峻太子是龙行的老对手,当年与冰域国交战期间,冰域国最主要的大将就是太子冰峻。此人阴险狡诈,心思细腻。最善于施一些阴谋诡计,小人计量。 龙行双目虎视眈眈,如同老虎看到了猎物。他誓让袭击容心月的人血债血偿。 …… 翌日,经历了一夜的暴雨,空气中的热气更甚,已是盛夏时节。在这场雨地滋润下,花草树木疯长。 容心月惺松睁开双眸,全身有些疼痛。纱布包裹了全身。 容心月慢慢的坐起身来。 一旁地春花关切道:“小姐,你起来了,没事吧?” 容心月一脸狐疑:“我怎么回来的?” “是七王龙行今早抱你回来的。”春花诡异的偷笑。 今晨,龙行横抱着昏迷不醒的容心月,大摇大摆地穿过容府。家奴院工不敢直视,努力地用余光瞟着。大家自然发现了,容心月还穿着男式中衣。个个在心里描绘出一个龙行与二小姐的风流艳史。都想配上插图。 龙行径直来到容心月住的西院。把容心月轻轻地放到床上,盖好绣被。并吩咐春花好好伺候,春花唯有诺诺。随后不紧不慢地离开。听到消息的容展儒前来招呼。龙行并未搭理。出去坐上马车进了王宫。 “什么?是他送我回来的……”容心月猛一扭动身体,全身都隐隐作痛。 “王爷还说,给你涂了药。血止住了,几天就好。”春花表面微妙。 “什么,他还给我涂了药!”容心月微微一怔。 春花回答:“是,小姐。” 春花好奇心不减:“伤到哪里了?你为什么穿着男式中衣?你与王爷……” “没事!出去!”容心月愠怒,打断了春花的问话。躺下把被蒙在头上。春花撇撇嘴,离开了。 容心月生着闷气:怎么又是他,本来想逃离他,还被他救了回来。还给我抹药?真糗……再说,昨天袭击我的人是谁?此人心狠手辣,手段厉害。下次再遇到得提防。 容心月突然想到了什么,美目忽闪,拨开胸前衣裳,整个胸部赫着被纱布包着,头“嗡”的一声。 瞬间玉容绯红一片,咬牙切齿:“该死的龙行,还趁机占本小姐的便宜!今早回来的,我在他那里呆了一夜,这个可恶地龙行!不知都干了些什么…… 容心月气愤难抑,小脑袋里还脑补着,收拾龙行的画面。 …… 晌午时分,容府偏僻柴房院的房间,一男一女,正在“热火朝天”翻云覆雨。 容王氏虽半老徐娘,但仍风姿绰约,尽显成熟女人的妩媚风骚。 男人很年轻,淡眉,高颧骨。瘦瘦高高,一身阴冷气息。房事自然不已遗力。 挥汗如雨后,容王氏坐起身来。整理发饰。男人躺在床上,懒散松懈。 容王氏面色不悦,冷扫了一眼床上那人:“冰峻太子,怎么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 男人正是冰域国太子冰峻,冰域国现在与紫鑫国休睦和好。 冰峻太子愉悦放松:“珍珍,本座怎能对付不了,刚要动手,不知为何龙行突然出现,本座就走了,还好本座带了面具。” 冰峻太子起身亲妮地搂着容王氏的腰,声调提高问道:“龙行怎么会管这事?” 容王氏梳着美发,插着金钗。也面露狐疑:“最近不知为何,这丫头与龙行突然走得近,一向不与人来往的龙行,突然对这个丫头感了兴趣。今早还把受伤的丫头抱回容府。” 冰峻太子嘴角一勾,淫笑满脸:“抱回容府?这可是稀罕事呀,不过,那丫头的确挺美,眼神里有一股子劲,本座喜欢。”说完嘴角还扬意着玩味。 容王氏眉毛一挑,微怒地看着冰峻,酸溜溜地道:“那你就找她去呀?” 冰峻太子微怔,马上陪笑到:“说笑说笑,小丫头那里有珍珍知道疼人呀!” 说着,枯柴般地手在容王氏身上抚摸。容王氏轻笑。 容王氏与冰峻太子是在休睦庆祝夜宴上相遇的,他们两人眉来眼去,相互勾搭,很快就“情投意和”了。两个国家休睦和好,所以冰峻太子也常常来。 容王氏接着道:“龙行不会查到你吧?” 冰峻太子手收回去。照旧躺着:“不会,就是猜到是我,也没有证据。” 懒散的冰峻太子,突然起身问道:“容心月怎么会身上有黄色玄光?” 容王氏已经整理好发饰,在床对面绣蹲上坐定。 “什么黄光?”容王氏一脸不解。 冰峻太子猛得盘腿坐起:“容心月是容展儒的女儿吗?据本座推断,她身带黄色玄光,是血液高贵的原因。容展儒与张姨娘都不是玄武之人,容心月怎么会身带黄色玄光。” 容王氏具有城府的双目深了深,暗道:不是老爷的女儿吗?张凤儿当初是老爷妹妹容梅的贴身丫环。容梅失踪后,张凤儿爬老爷的床,有了容心月,心甘情愿地做了这些年的下人。这么说很多事是有些奇怪? 容王氏眉间微蹙:“现在想想当年的事,确有蹊跷,可是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冰峻太子“恩”了一声。 冰峻太子起身整理衣裳,双目一抹狠光:“龙行,本座早晚让他死,他现在也痛不欲生。” 冰峻太子面露阴笑。暗道:冰玉的雪蚀毒,天下无比,没有冰玉的解药,神人都难解。现在龙行他表面若无其事,雪蚀毒发作,雪蚀肌骨,其痛苦常人难捱过一次。我看他,七王龙行能撑到几时! 容王氏惊讶道:“冰域国想打破休睦局面吗?” 冰峻太子在容王氏的面上,狠狠地啜了一口:“杀死龙行,不必非要明着来呀,美人!” 说完冰峻太子格格格地笑,笑声刺耳。 随后冰峻太子得意地笑道:“美人,最近有好戏看!我走了,过几天再来。” 容王氏不置可否。冰峻太子跃窗而去。一会就不见影踪。 容王氏思来想去: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杀了容心月,不然心彤难当上太子妃。 她起身也欲离开。倏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封信,看到信封,容王氏双目猛得一亮。 信里的内容是竟是,不让容王氏伤害容心月。 容王氏看完信,表情奇怪复杂。把信装好,匆忙离开。那信上赫然有个“血月亮”。 第9章 有名份的鼎器 午时,容心月醒过一回,春花告诉她,容王氏和容心彤来看过她。还带了些东西来。 容心月嘟嘟嘴,暗想:两朵莲花婊,没安什么好心!其实只是来看看,本小姐有没有伤得很重! 喝饱水,容心月又接着睡了。 下午,容心月醒了,睡了一天,身体感觉舒服许多。春花跟她讲,容心彤晌午又过来看她,给她拿来愈伤外敷膏,用有助于伤口恢复。并叮嘱春花一定给容心月敷用。 容心月眨眨惺松地睡眼,心想:容心彤能那么善心,给她拿愈伤外敷膏用?容心月前后惦量,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容心月让春花把药膏拿来,是个红色雕花小瓶装的,上面还有团扇美人图。她仔细的闻了闻,并没有闻出异常,就顺手放在床头上了。 张姨娘进来了,容心月在容府地位提高,张姨娘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现在也不用做很多活,心情也好了许多。看到娘亲心性舒畅,容心月的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张姨娘端来饭菜:香芋扣肉,松鼠鳜鱼,荔枝肉,香鸡炖蘑菇,什锦素菜,罗宋汤等。 容心月刚刚还睡眼惺松,看到美食,美目放光。味蕾大开,睡了一天,着实饿了。胡吃海塞起来。 显然张姨娘已看惯了她的吃相,含笑不语。 半晌,张姨娘又耐不住性子,好奇地问:“心月,昨天去哪里了呀,今晨怎么会被七王抱回来?” 容心月刨着饭,不耐烦地道:“没事,被雨淋了。” 张姨娘不死心:“现在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传,你与龙行……,总之不好听,你是要嫁给太子的人,做太子妃的,不能把名誉毁了。” 容心月沉着双目,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张姨娘欲接着说:“做太子妃是大事,给容府长脸,给容老爷长脸,光耀门楣。也往娘亲的脸上贴金呀。” 容心月只顾刨饭,充耳不闻。心道:人到了年纪大概就这么磨叽! 张姨娘还想说什么…… 春花在外面传容老爷的吩咐。让容心月和张姨娘速去容府大堂。 张姨娘和容心月急忙奔大堂,她们到的时候,容府大堂,容府的人已经悉数到齐。容展儒和容王氏端坐在正堂上。 容展儒梳戴齐整,着深蓝朝服,威严肃穆。眉间带着喜气。 容心月心道: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隐隐地感觉与自己有关。 容心月翩翩进来,容展儒眉毛挑挑,喜上眉梢,含笑看着她。容心月行了礼,退在一旁。 容展儒抿了一口茶,打着官腔道:“我来宣一下天辰王口谕” 说完,容展儒起身,一副朝堂气派。在场所有人紧张都跪了下来,恭听口御。 容展儒严肃威仪地道:“天辰王口御:孤王七弟龙行,七王龙行,与冰域国休睦,大败火焰国。功勋卓著,所向披靡。现紫鑫国一派祥和,万国来朝。孤王七弟龙行,功不可没。孤王体恤七弟,至今无妻无妾。孤王深感愧对功臣七弟,今七弟愿意,特把容右丞相的二女儿——容心月,赐与孤王七弟龙行为妾,以示孤王的一片疼爱之心。望容氏心月能恪守妇道。尽心服待孤王七弟。以表孤王的体恤之心。” 宣布完,所有人下跪谢恩。个个心里坠坠。 现在是心里都在盘算自己的。 容心月眉毛一拧,心道:古代这么贱踏人性吗?问都不问我,就这么把我送人当妾,还是给龙行当妾,这日子…… 容心彤嘴角轻笑,心道:太好了,容心月这个废物阻碍终于除掉了。看来我当上太子妃有望。 想到这里,容心彤满脸开心,美不自胜。不过一想到,容心月能嫁给龙行当妾,容心彤脸上还是浮上一丝嫉妒。虽是当妾,但是龙行是什么样的人物。喜忧参半。不过最近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容心月好事到头了! 容王氏心里五味杂尘:没了容心月,我心彤自然当太子妃希望很大,但是容心月勾搭上龙行这事,还是真的蹊跷!那人与容心月是什么关系,如此维护她。 容王氏心里不踏实。当然,容王氏心里说的那个他,是“血月亮”的主人。 张姨娘有些纳闷:那个他不是说要嫁太子,当太子妃。来完成他一统洪荒蛮地的伟业吗?怎么天辰王让心月给龙行当妾,我得问问? …… 容展儒自然很高兴,喜悦之色挂在脸上:“咱们容府大喜呀,秀珍呀,凤儿呀,你们这么日子都辛苦辛苦,把咱们女儿容心月的婚事安排好,别让七王龙行不满意。” 容王氏与张姨娘口中称是。表情各异。 醼了一口茶,心情舒畅地道:“心武呀,你也别天天瞎混。过些日子,我上下活动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空缺官职。给你谋个一官半职的。” 容展儒也是仗着当上了龙行的老丈人,有些喜悦过头了。 容心武戾气乖张,躬身低头:“是,爹。”嘴角却闪过一丝不屑。扭过头来,与容心彤对视一眼,似心有灵犀的样子。两人同时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所有人都退了。 容心月回到房间,没有食欲了。让春花撤了饭菜。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突然,容心月感觉地上有人。没有让她失望,如魅影般地龙行,怡然自得的颀长那里。 容心月顿时怒火中烧:“你来干什么,想看看我有多惨吗?纳妾,纳你个头!” 龙行笑嘻嘻:“怎么,不满意?让你做有名份的鼎器,不好吗?” 容心月双眸瞪得如铜铃,气得花容失色,抓过枕头扔了过去。龙行以极快的身形躲过。 龙行并未生气。嘴角上扬微笑,依然怡然自得:“看来伤好了,凝血金疮药用不着了?” 说着,拿出小小精致药瓶,放在桌子上。 容心月忽闪双眸,莫名其妙:这是几个意思?是给我送药来的意思吗! 容心月撅着香唇:“伤已经好了!用不着你在这里装好心。” 龙行欺身近身:“容心月,你想做没有名份的鼎器呀!” 容心月脸上一抹红晕,抓狂愤怒地扭过头:“不要脸,讨厌你!” 龙行心头涌上一丝冰凉,嘴角讪讪笑笑。 倏地盯着容心月,眼角一抹寒意:“这就是你那天逃离的原因?” 容心月一脸不情愿:“是呀,没有你,我早就逃走了。” 龙行全身透着寒气,双眸微怒道:“没有我,你就喂狗了!” 早晚是肉包子命,横竖得喂狗…… 容心月嘟嘟嘴,堵气道:“喂狗,也不给你当妾!” 两人陷入尴尬。龙行心里有阵绞痛。倏地想到了什么。 “追杀你的人,你可认识?” 容心月有些不耐烦,摇摇头:“不认识,不知他是谁,无原无故在要杀我?死了更好!” “死了,你娘怎么办?”龙行有些愤怒,眼底一丝逼人寒光。被女人拒绝地滋味不好受。 容心月怒不可遏,以为龙行拿她娘威胁她。随手又抓起什么,扔了过去。 龙行接住,原来是那件黑色披风,调笑道:“本王的披风,不舍得扔吧!”心底莫名温馨起来。 容心月气哼哼。对他不理不睬。 龙行沉吟了一下,嘴角勾起淡淡地玩味,又欺身走近一些:“嫁到七王府,你给本王作按——摩,不是更便意吗?” 容心月瞬间羞红满脸。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龙行看到她桃花红的玉容,像红透的桃子,水灵灵。内心一阵刺痒的涟漪。一时失神。 容心月发现龙行失神地看着自己。内心一阵狂乱。不自觉地扭过身去。 半晌,容心月美目转转,劝说道:“王爷!想解毒,我还是有办法的。那天你也看到了,我震碎了那坏人的冰墙,如若再加以时日,我能把你身上的毒全解了的。” 龙行尴尬地回神,看着容心月一脸认真,云淡风轻道:“还是按……摩吗?” 容心月微咽,不自在地道:“方法很多呀,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至于鼎器的事,你就别想了,本来身子就弱,还劳师动众地,对解毒不利,对身子也不好。” 容心月忽闪着水灵灵双眸,信誓旦旦地游说着。 龙行嘴角一扬,戏谑味十足:“可以给你时间,本王可等不了太久,解不了毒还是做鼎器,到时候,你就知道,本王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龙行一脸调戏地淫笑,双眸燃着欲火。 容心月心在颤,肝在抖。心想:我这是说错了什么的节奏吗? 龙行不经意一瞥,发现容心月的的床头有一个红色小瓶。龙行双目微眯,拿起瓶子,仔细端详着。打开盖子,也闻了闻。面色平静如常。 容心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难道这瓶药有什么问题吗? “这瓶药谁给的!” “是容心彤送过来的,说是愈伤外敷膏,让我用的。” 龙行双眸漆黑得一沉,冷哼一声。“本王回去了,这瓶药本王拿走。你好好休息!。” 他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出,现在也不怕人了。倏地不见人影了。 只留下容心月在风中零乱着。 …… 第10章 百香丸 龙行回到书房,容心月的不情愿,着实有些刺痛了龙行。但是今日去王庭本是想封容心月为正妃,怎奈天辰王和艳后…… 龙行伫立远眺,双眸漆黑得越来越深。如深渊天坑,让人捉摸不透。 回头看看从容心月那里拿来的红色小瓶,龙行嘴角画着弧线上扬,轻轻笑笑。 …… 几日后,容心月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正在房间悠闲得摆弄着花草。 容心彤一身艳红色罗裙,拖着有些累赘的裙摆,风吹柳枝般,摇着就进来了。 容心月并未理会她,自顾自的玩赏盆栽鲜花。容心彤满脸盈笑道:“妹妹!今日得闲,伺弄花花草草呢?”说着就坐在容心月身边。 容心月美目微沉,也没有抬头:“恩,有事吗?” 容心彤内心怒火燃烧着,只能强压怒火,脸上挤着笑:“姐姐上次给你的愈伤外敷膏,你用了吗?” “没有!”容心月还是没有抬头。 “妹妹,你可真是不识货呀,这药膏是好东西,上次姐姐我受伤了,就抹一回就好了。”容心彤信誓旦旦的道。 容心月低头不语,只顾她的花草。 “妹妹!这药膏,还能葆住童颜的作用。”容心彤说着往前凑了凑,从衣袖中又取出一瓶,轻轻的打开瓶盖。 淡淡的清香飘来,容心月闻着心旷神怡的。就扭头瞥了眼,容心彤看着有机会,忙上来劝道:“妹妹,哪里有伤口,姐姐帮妹妹抹一下!” 容心月美目冷冷,下意识地躲开。 “哎,妹妹!之前咱们姐俩呢,是有些误会。现在好了,你要嫁给七王龙行了。你也知道,我心系太子瑞轩。” 提到太子瑞轩,容心彤有些怅然若失的。她回了神,接着道:“现在咱们姐俩呢,就是一条心,要拴住男人的心,咱们就得有姿本,姿本就是美丽的脸蛋,妹妹!你已经长得貌若天仙了,若保养一下,让青春长驻,七王龙行还不爱你了……” 容心彤说得眉飞色舞,容心月美目如潭,依旧冷冷地瞅着她。 容心彤察觉到容心月的冰冷,眼神划过一丝尴尬的。接着游说道:“妹妹,你看姐姐的肤色这么好,与抹这药膏有很大关系的。你看……?” 边说着,边用手指取出一些,均匀地抹在脸上。抹匀后,又从小瓶里取出一些,要往容心月的脸上抹,容心月美目猛眨,正在思忖怎么应付…… 房外突然“咚”地一声,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两人惊慌不已,忙跑出来看个究竟,只看到房间外有个男人在痛苦惨叫,是他们的哥哥——容心武。 上次清晨,龙行横抱受伤的容心月回来。容心彤很是不悦,内心被羡慕和嫉妒占据了。正好遇到在妓院胡闹一夜的容心武,把早上的事,原原本本说给了哥哥容心武听。 容心武这些日子心里一直不快。容心月的扶摇直上,让容心武心里如针刺般难耐。今日又听妹妹容心彤说起清晨的事,更是怒火中烧。照这样下去,他与母亲在容府多年的经营将毁于旦夕。 他咬咬牙,毒计陡生。晌午时给容心彤一个红色小瓶,让容心月涂抹。伤口会溃烂结疮,永远也不会再好了。两人欢喜不已。 结果两人观察多日,发现容心月应该没抹那药膏。今日便出此下策,让容心彤亲自游说,让容心月抹上。容心彤在房间里游说。容心武则爬上树观察房间情况。 不知为何,在树上本来稳稳的容心武,突然摔了下来。 容心彤和容心月两人一看是哥哥,忙过来搀扶,起来的容心武右脸上有个很深很长的口子,鲜血染了满脸。 她俩扶着容心武回到房间,坐了下来。容心彤着急地喊丫头,一扭头看见五官清秀,衣冠楚楚的龙行,正轻笑地望着她。容心彤瞬间酥软。什么事都忘了,陷入他深遂的眼神里了。 容心月发现她的失神,很莫名,回头一看。黑袍龙行如鬼魅般颀长伫立着。 容心月狠狠地瞪着龙行,发现龙行直勾勾地看着容心彤,容心彤已经开始忸怩起来,搔手弄姿,晕红满脸。 容心月暗骂:该死的色鬼,见一个爱一个,看他的眼神,无耻风流浪子! 容心月讪讪地冷哼一声,扭过头。容心武疼得龇牙咧嘴,惨叫不断。龙行缓缓走过来,靠容心彤很近,有些许暧昧。 “你哥哥容心武受伤了,伤口还不小呢!”龙行平静地道。 容心彤心脏猛跳,嗲声嗲气道:“是,王爷,怎么办呢?” “你不是有愈伤外敷膏,给你哥哥用一下!” 容心彤大惊失色道:“王爷,这个……不行……” 龙行沉着无澜:“这么好的药膏。”他双目突露寒光,运真气道:“给容心武用上。” 震得其它三人全身一激灵。容心月美目流盼,她已经明白了这药膏是有问题的。 容心彤和容心武俱睁大的双眼,惊恐地看着龙行,人僵在呆地。 “本王面前有你坐的位子吗?”龙行双目微眯,刺骨的寒气笼罩着整个房间。 容心彤和容心武瞬间跪到地上,全身颤慄。龙行从袖中拿出小红瓶,扔给容心武,风淡云轻道:“一人一瓶,快抹!” 容心武快已忘了脸上的痛疼,咬咬嘴唇,忍了一时屈辱,恳求道:“王爷,放过我吧!小人知道错了。” “此药膏,真实名字叫百香丸,是由藿香、乳香、丁香、茴香、木香、沉香、檀香、麝香等几十种药香料配制而成,长年敷用,可肌肤如童颜,永葆青春。且敷用的人一生不孕不育。但若肌肤上有伤口,伤口结疮,永无好转,”龙行悠悠地道。 容心月震惊不小,这药膏这么巨毒可怕,施毒的人,心肠何其心狠手辣! 她心里清楚:这是针对她的,施毒的人正是眼前这两人无疑。可是为什么容心彤还自己试用呢? 跪在地上的两人已经抖成筛糠。容心武哀嚎求饶道:“王爷,放了小人吧!” 容心彤眼泪顺着脸庞滚落,面色苍白:“王爷!王爷!放了小女吧,小女是一时糊涂,真不知道情呀?” 其实容心彤真不知道这药膏能让人不孕,她只是听容心武说,能让容心月的伤口生疮,一辈子好不了。她是想让容心月破相,这样不但嫁给太子瑞轩不可能,嫁给独尊龙行也成了奢望。谁知道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龙行双眸漆黑,如深渊天井,看不到底:“那本王只好让容展儒也来赔葬了。” 他们知道龙行是做得出来的,天辰王都奈何不了龙行,何况是他们的爹容展儒呢! 容心月和容心武无奈只得按龙行的吩咐,边流着眼泪,往她们的身上涂抹着。容心月看着他俩,心里五味俱杂,即有气愤又有怜悯。 涂得差不多,龙行一甩黑袍:“滚!”两个人颤颤巍巍,起身就都跑了。 龙行优雅转身,坐在桌子前,喝起茶水来。容心月黛眉微挑,望着龙行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这药膏有问题!” 龙行轻轻恩了一声。他呷着茶水,自斟自饮,惬意悠然。 “只有一种人用百香丸,你知道是哪种人吗?”龙行缓缓的抬头,浓眉挑挑,面容中泛着异样。 容心月很是好奇,美目闪着光华:“什么人?” 龙行嘴角上扬,勾起浅笑道:“妓院里的女人!” 容心月扭去头去,粉晕是爬满娇容,狠狠地咒骂:“三句话不离流氓话!” “那红瓶上的团扇美人图,只有在妓院里才会出现。”龙行还怡然自得地抿着茶水。并不在意容心月说他是流氓。 “本王与你姐姐说话,你瞪了本王,是吗?” “你与她说话,我犯不着瞪你!” “本王还以为你吃醋了呢” 容心月撇撇香唇,轻哼一声。 春花从外面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画轴,口中问道:“二小姐,院里怎么了,怎么好像有血……” 春花倏地看到龙行,全身一抖,把手中的画轴放在身后,俯身施了个礼,低头不语。 龙行双眸微寒:“手中是什么,拿给本王看看!” 春花略迟疑,还是递了过来。龙行轻轻打开画轴。容心月美目乱眨,用眼神质问春花这画轴是什么。春花表情复杂,欲语又止的样子。容心月根本判断不出来怎么回事。 此时,只听龙行道:“是,你家二小姐得多看看这个。” 容心月好奇得紧,凑了过去,画上有两个人,好像没有穿衣裳……,她马上明白是什么——春宫图。容心月羞得面红耳赤,气得一把抢过画轴,撕得粉碎。 龙行也不恼,缓缓起身。依旧云淡风轻:“看不看不重要,会做就行了!” 容心月暴跳如雷,回头指着龙行欲大骂。回过头来,龙行已没了人影,看到门口唯唯诺诺的春花,气不打一处来:“春花,你不想要命了!还懂不懂规矩,拿这种东西来……” 春急忙打断她的话,满腹委屈道:“是张姨娘让拿给小姐的,说结婚前得知道这些,免得让七王龙行不满意!” 容心月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咬银牙了。 第11章 合欢散 光阴荏苒,容心月这几日过得忙忙叨叨。一会试衣裳,一会看嫁妆的。 容心彤和容心武最近也安静很多,容心武只是对外说,自己喝醉了酒,不小心刮伤了脸。容心彤据说回去洗了二十多遍脸,最近也很少在容府里走动。 容老爷粉饰了各各房间,亭榭游廊,桶瓦台矶。又令院工修剪了奇花异草,苔藓藤萝。置办了很多物什,云绣的鸳鸯衾枕绣被,蚕丝绸缎的名色布匹,珍珠玛瑙,珊瑚翡翠,各色珍贵饰品摆件…… 全容府都忙得不可开交。容王氏表面热情洋溢,内心百爪挠心。他真心希望这婚礼是给容心彤办的。 张姨娘更是,忙上忙下的。最要容心月命的是,她与喜婆一起给她讲了好几天房中之事,还配有春宫图,绘声绘色地讲。讲得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容心月还是一张冰脸。 容心月前世活到25岁,房中之事虽未亲身经历,但现代女性自然是明白的。 过门前一天,西院里,容心月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一房间里大红喜袍,凤冠霞帔等结婚应用之物,心里五味俱杂,不由的泛起一阵酸楚。 张姨娘推门进来了,一脸难抑地喜气。兴奋地走进来。 “心月,都准备好吗?”张姨娘眉开眼笑。 “恩,差不多吧!”容心月漫不经心。扭头把心绪缓缓。 容心月不想伤娘的心,必竟娘含辛茹苦十几年,把原主带大。记忆里是有很多娘亲的影像,容心月从小就体弱多病。容心月三岁时发烧,府中无人管,娘背容心月走好远去看大夫。凑钱买药。五岁容心月开始在容府做杂活,身子弱不经风,打碎了嫡母珍爱的花瓶,鞭子是抽在娘的身上的。八岁被容心武,容心彤暴打,也是娘看了她三天三夜,才把小命救回来的。从那次暴打后,容心月就体弱多病得更厉害了,这可能就是她喝了迷药,竟然没了命的原因。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不想让这么爱她的娘亲难过。 “心月,那天我与喜婆教你的你都明白了吗?”张姨娘神神秘秘地道。 容心月整理好心情,从脸上挤出笑容:“娘,知道了,不说这个了,好吗?” “丫头大了,知道害羞了!”张姨娘笑得皱纹都开了不少。她抚摸了一下,容心月如黑绸般的秀发。 张姨娘使劲凑到容心月身边,鬼鬼崇崇地给容心月一包用细纸包的东西。 容心月有些惊讶,并不想接:“娘,这是什么?” 张姨娘一脸不自然的地笑:“心月,是合欢散!” “什么!合欢散!”容心月傻呵呵地惊呼道。 张姨娘立马把手捂住她的嘴:“小祖宗,别喊呀!” 容心月放低声音。有些嗔怒:“娘,你这是做什么呀,我不要!” 张姨娘谄媚道为:“心月,你听为娘说,娘是过来人。经了很多事,你得抓住七王龙行的心,就得先……那啥是吧,如果你有了一儿半女,那在七王府的地位,就很牢靠了!” “娘,你之前不让我与龙行走得近,天天嚷着让我当太子妃吗?现在怎么又让我抓住龙行的心。” 张姨娘微咽:“心月,不管是当太子妃,还是进七王府,总之,娘,希望你出人投地。” “为什么要出人投地?出人投地有什么好?” “出人投地,就不会像娘受这些苦了?” 容心月气愤难奈。扭过头去,不想看张姨娘。心道:十几年来,娘一直教她忍气吞声,不争不抢。现在全盘推翻。容心月有些抓狂。 张姨娘不依不挠:“心月,你以妾的身份进了七王府,现有有个大好的机会,就是龙行身边没有其实女人,你虽然是妾,没有女人与你争。按着娘的做法,说不定你能做上正妃。” 容心月堵气撅嘴:“我不稀罕什么正妃!说不定哪天我逃出京城,去别的地方?” 张姨娘惊得目瞪口呆:“心月,你哪里不舒服吗?不稀罕做王妃?逃出京城!” 容心月玉容清冷,一脸无所谓:“是呀!” 张姨娘面部表情,由惊讶转到悲伤,竟一时失控哭出来了,“呜呜呜……” “娘,娘,别哭呀!”容心月有些着急。 “心月,你是不想要娘了吗?要逃出京城,为娘的怎么办?”张姨娘哭得老泪纵横。 容心月无奈得一声叹息,只得哄哄她。 “娘,心月说气话呢,只是……只是对给龙行做妾,有些不满罢了!” 张姨娘止了哭声,拭着脸上的泪水:“不满,什么不满?” 容心月踌躇思量:“不满只是给龙行当妾。”她真编不出来别的话,能有什么原因呢,一女人在古代,只有一条路就是嫁人,不然,吃穿都会成问题。这是个男权社会。 “这丫头!”张姨娘亲昵地刮了容心月鼻子一下,“咱们俩说的不是一回事吗!你还想一进七王府就当正妃呀,出身不行,怎么可能!你得像娘……”张姨娘话说了一半,面有赧色。 容心月知道娘要说什么,是想说她当然与容老爷的事。 容心月怕娘尴尬,扭过头。张姨娘略顿,轻咳一声,接着道:“合欢散,心月装着,洞房花烛夜,放进龙行酒里。” 张姨娘硬生生地塞进容心月手里,容心月本不想要,可是不想惹娘伤心。就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张姨娘又嘱咐容心月一些礼仪的事情。聊了一会,就要离开:“心月呀,今晚好好休息,记得那包药一定给龙行用上。” 张姨娘转身离开。容心月愣了半晌。心道:一定给龙行用上,是几个意思? 张姨娘转过几道门,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也没有掌上灯。只是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一会。 起身到衣柜里翻找着什么。拿出一个封信,信封上有个“血月亮”的图案,打开信封,里面信上一字没有。 张姨娘思绪飞扬:这人十余年来,查无音信。应该早就忘了,世界上有张凤儿这个人,更不知道容心月了。 竟然在几月前,突然从窗外飞来一封信,信上有“血月亮”的图案,他居然跟张凤儿重新联系上了。他承诺给张凤儿和容心月一个好的未来。那包合欢散就是他给的,说是为容心月好,未来能成就一番霸业…… 张姨娘深爱着这个男人,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天色已经全黑下来了。连日来滴雨未下,有些闷热难耐,已经进入盛夏了。 容心月送走了娘亲,春花端来了饭菜。今晚是容心月出嫁前最后一晚,容展儒特别吩咐厨房备了很多佳肴美味。 贵妃鸡,螺丝肉,杂鱼黄金饼锅子,五香肉,红烧鲫鱼,萝卜排骨汤…… 容心月胃口不好,春花极力劝着,也只吃了一点。 她早早地躺下了,不知是因天气的原因,还是心里有事,容心月迟迟未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房间中有细微动静,有人影拉开她的青纱曼帐,容心月屏息敛气,装出熟睡的样子。 来的人是龙行,他本在院子里散步。双腿不知不觉地就走到容府。来到容心月的卧房,轻轻拉开青纱曼帐,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睡容甜美的容心月,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温暖安静。 容心月穿着薄如纱翼的睡裙,只盖着绣有蝴蝶的蚕丝夏被。远山黛眉,睫毛微闪,鼻息轻柔,气若幽兰。朱红樱口。如粉雕玉做的美人,温润剔透,柔玉软酥。 龙行失神的欣赏着。如欣赏一幅古画,喜爱非常,却不舍用手轻触。 突然骨节开始疼痛,疼痛入骨髓,豆大的汗珠冒出。瞬间湿了衣裳。他身上的巨毒发作了,龙行呼吸加重,他强忍疼痛,轻轻移出青纱曼帐。把曼帐放成原来的样子。 容心月装睡,心道:这货淫病又犯了吗? 容心月等了一会,没有动静,起身往外面张望了一下。没有人影,显然龙行已经离开了。 龙行勉强纵跃出容府,一鸣马上跟来,扶住他。迅速回到七王府。一鸣扶着龙行回到卧房。 龙行俊容上汗珠连连。静静的躺在床上无语。 一鸣问:“王爷,要去妓院找幼女吗?” 龙行平静如水:“不用!” 一鸣回了一声是,面有难色。他知道王爷正承受着巨痛,心里不免心疼起王爷来。 “一鸣!你有话说吗?” “王爷!属下是感觉,你对容小姐太宠了,王爷没有必要这么苦自己!” “一鸣!本王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是第一次报怨,也是最后一次。” 一鸣不语,他不想惹王爷不快。 “本王有些喜欢那丫头,对她太宠了,到是个问题。本王会想办法的,不管容心月的身世是怎么样的,本王希望她成为我的人!” 龙行坐起身来,双盘打坐,丹田温热真气上升,流转周天,五气朝元三花聚顶。运功排毒…… 第12章 公鸡拜堂 翌日,容府张灯结彩,人人新装,喜气洋洋。一派祥和之气。 围观的人不少,都来看热闹。向来默默无闻地容家二小姐,竟给七王龙行当了妾。虽然是妾,问题是龙行之前,亦无妻亦无妾,众人也是想看看什么样的人嫁给龙行,都来看新鲜!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的。 送行的人中自然有容心彤,容心彤凤眼里全是羡慕、嫉妒、恨。 她与太子瑞轩再次提起当太子妃的事,太子瑞轩还是不置可否。她苦楚无处诉说。前些日子百香丸的事,她知道可能会导致她不孕,但是她打定主意,隐瞒太子瑞轩。 容心武右脸留有大大的疤痕,羞于见人,也没有出现在送亲的人群中。 张姨娘自然是哭得哽咽,默默流着眼泪。她真心对容心月依依不舍。容王氏假意劝着。容心彤也假意劝着,眼底一抹恶狠狠的嫉妒之色滑过。 已是吉时,容心月穿着大红喜袍,红色的绸布盖头。被喜婆搀扶上了,七王府派来迎亲的花轿。 红色的绸布遮住了前方视线。容心月在轿中,只是玩弄着手里的苹果。苹果寓意平平安安。讨个吉利! 随着一鸣一声:“起轿!”轿子缓缓移动。各种鼓乐之时,不绝于耳。 喜婆和春花跟在轿子外面步行跟着。容心月向容老爷要了春花,作为陪嫁丫头跟过去七王府。一则有个照应,二则有个说话的伴。 春花也很乐意跟着她,春花还动了小心思,如若七王龙行身边有好男人,便寻了嫁他。 娘得泪水让容心月感到凄凉苦楚。一想到嫁到七王府,天天面对龙行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容心月的心就抽搐。泪花在美目里打转,脑子里也是思绪万千…… 想到娘,又想起昨晚娘说的话,给的合欢散。容心月不免眉间微蹙。 花轿来到了七王府,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平时都不敢在七王府门前逗留,今日也是吸引力太大,再则七王府有喜事,七王龙行不能杀人,才来了许多人。 这时,容心月听到外面喜婆与一鸣交涉着什么,好像有些争执!容心月心一沉,难道有事要发生…… 容心月仔细侧耳倾听,什么偏门正门的。明白了:容心月是妾不让走正门。 容心月轻轻叹了口气,泪花在眼中打转。 想想自己:两世都没有结过婚。而今,一顶花轿,就凄凄惨惨地把自己嫁出去了。嫁的男人,根本谈不上喜欢她,她也无从说喜欢龙行。不免深深地伤感起来。 花轿又继续缓缓前行,从偏门进去,好像来到个若大庭院。接亲的送亲的站满了院子。 又听到喜婆与一鸣在说着什么,龙行不能来接什么的,支言片语的。 容心月从哀怨转为愤怒了。她无端卷入和龙行的复杂关系,没有人争求她的意见,就被龙行纳了妾,她越想越怒火中烧。拖着红袍,逶拖着裙摆,就出了花轿子。 众人一片骚乱。“新娘子出来了!快看,新娘子自己出来了?” “她怎么出了花轿了!没有新郎接,就自己出花轿,还是头一次遇到!” “是不是容府没有教她规矩呀!” “规矩不懂就让嫁人!容府怎么敢这么对七王龙行,不要命了!” …… 更令众人乍舌的是,容心月一把将盖头掀开来,随着盖头落下,露出了容心月张胭脂点缀地绝色美貌。 顿时,庭院里一片安静,针落地都能听到。新娘子自己掀盖头,闻所未闻。 容心月青丝挽起,头戴玲珑珠宝,金玉凤冠,身披红霞帔,手缠定手银。脚穿金丝绣龙凤吉祥鞋,千娇百媚。绝美艳冠群芳。 众人个个诧异,新娘子如此美?竟是勾搭太子瑞轩,后又勾搭七王龙行,她的确有资本!纷纷明白了,龙行为什么纳容心月为妾了。 容心月美眸流盼,微怒瞪着一鸣:“王爷很忙,哪里抽得出时间呀,你们忙去吧!我自己回房间。” 一鸣微怔。他知道容心月美。今日才发现美妆后的也她更美。美得如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时失态。 尴尬轻咳,一鸣低头躬身道:“夫人,仪式还没有结束,你还不能回房间。” 都迈出几步的容心月站定。喜婆忙过来搀扶。 容心月心中疑惑:龙行不来接,亦没有拜堂一说了。怎么还有什么仪式。只是个妾,又不用拜祖宗牌位…… “什么仪式?”容心月美目微挑,质问道。 一鸣尴尬轻咳。显得有些慌乱。容心月满面胡疑:一向淡定的一鸣,怎么会慌乱? 不等容心月多想,喜婆给容心月重新盖好盖头。 搀扶着容心月进了大堂。容心月心中疑惑更甚。不多时,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走进来了。手里似怀抱着什么。 众人一片骚动,窃窃私语。容心月敏感地知道事情不妙。双目露出一抹无边的深意。 心道:龙行到底搞什么鬼? 宾相开始主持婚礼。说道:“一拜天堂!”喜婆搀她时,让容心月在蒲团上跪拜。 容心月猛得再次掀开盖头。第一眼就是看到宾相,宾相眼神闪烁,他下意识地往后一躲,众人皆惊讶,都在躲闪着什么,不敢看容心月的眼睛。 她美目圆瞪,扭过头去,看到令她震惊的一幕。小厮怀抱着的是一只公鸡。 正要与自己拜堂的是公鸡!这情境是晴天霹雳! 容心月彻底怒了,难抑地滔天怒火。能把一切都灼烧掉。彻底摧毁一切。 喜婆正要来劝,容心月纤纤玉手一把抓住公鸡,狠狠地摔出门外。喜婆和春花皆过来扶她,想劝住她。容心月如脱缰的野马,难以控制。纤足一脚踢倒小厮。还在小厮身上狂踹。不管不顾把桌子上的水果盘,蜡台什么的,统统推倒。 众人皆慌乱,劝阻声、喊叫声、不绝于耳。盛怒之下的容心月哪里肯罢手。又撕了囍字,追打宾相。一通乱砸。酣畅淋漓。场面很是混乱。 那些长舌的不免嚼起舌根:“看来王爷不喜欢她,我说呢,怎么会看上个庶出的。” “这一通闹,王爷还不砍了她的双手。” “模样好看,就是庶出这点惹怒了王爷吧!” “是不是与太子的事,王爷知道了?” 几人七嘴八舌,还呵呵的笑着。 …… 一鸣淡定地站在旁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容心月美目里已经泪花乱转,她就是不让泪流出来。让别人看笑话。 “闹够没有?”一声震人心魄地声音,惊得众人一怔。 伫立门口的是,身着鲜艳红袍,腰束玉带,横眉怒目的七王龙行。 他身着红衣,衬托着皮肤得白皙。双眉浓黛,星眸炯炯,高耸鼻染,朱唇润泽,颀长站在那里,气场之大,撼人心肺。 众人都战战兢兢。有些人全身发抖。容心月背对着他,泪花在美目里转着,双目圆瞪,大口喘着气,全身颤抖如风中树叶。 “嘭”得一声巨响,刚刚被容心月推到的桌子,瞬间碎成齑粉。 众人大骇,有些人感觉裤子湿了。容心月并不为之震动。依然杵在那里。 “滚!”龙行一声嘶喊。众人连滚带爬全跑了。连一鸣都不凑这热闹。也纵跃离开了。他知道龙行发火,最好离他远点,以免遭池鱼之殃。 唯有容心月依旧大口喘着气,脊背颤抖。衣裳零乱,发饰散乱。素手紧攥拳手,背对龙行。一动不动。 众人退出庭院,还有“热心”人替容心月担心起来。估计明日就会听到容心月已卒的消息。 龙行这才盯着容心月的背影,一身大红喜袍扭扭歪歪,凤冠霞帔东歪西斜。龙行心里一阵绞痛。 前日,一鹤回来向他汇报。容心月的娘与容展儒的事。这些事没有新鲜的。 但是有一件事,引起了龙行的注意,张姨娘之前的主子是容梅,容梅失踪,多条消息隐约可验证,容梅的失踪可能与神秘的落神族有关。 容心月的娘——张姨娘,当年是容梅的贴身丫头。许多事情之间总有些藕断丝连,现在天辰王和艳后的表现,也有些蹊跷。再加上昨晚他身上的巨毒发作,龙行思量再三,才出此下策,不欺激怒了容心月。 半晌,容心月倏地转身,美目泪光盈盈,眉间炙烧怒气。纤纤玉手攥成粉拳。怒目滔天地瞪着龙行。 龙行看着她,泪水在她的美目里乱转,心里一阵酸楚,痛得难以自己。倏地,以极快的身手扛起容心月。 容心月怒容未消,又添震惊,粉拳猛烈地打到龙行浑厚的后背,口中狂骂:“死王爷,烂王爷,你个王八蛋,不要脸……” 龙行完全不在意。依旧云淡风轻。容心月一身红艳的大喜袍,逶拖于地。龙行扛着不停舞动的容心月,大步流星的穿廊走门。面无表情。 已是晌午后,周围没人,但是七王府是有无数暗卫。暗卫个个乍舌,戚戚得笑:王爷是要办了新夫人呀,还挺狂野。王爷怎么突然开窍了! 第13章 洞房“武动” 龙行把胡踢狂打的容心月摔在床上。容心月爬起来站在床上。厉色怒目瞪着龙行,两人对面而立。对峙中…… 这个房间布置的像洞房。一张大床,上面整齐的放着大红鸳鸯绣被,如蝉翼般红纱曼帐。旁边是梳妆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色花样的发簪、手饰、玉佩琳琅满目。房间中间,有一个檀香木圆桌,上面有酒有菜,还有花生,红枣,石榴等吉祥物什。龙行是按娶王妃的规格布置的此房间。 龙行眉间微蹙,平静地道:“你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我要离开这里。”容心月气得暴跳如雷。 “你已经进本王的人了,哪里都去不了。” “怎么是你的人?跟公鸡拜堂,你是公鸡吗?” “拜堂只是个形式。” 容心月咄咄逼人:“形式就是跟公鸡……” 龙行也被激怒了,横眉竖目道:“还没有闹够吗?” 容心月甩着散乱地秀发,气愤难耐:“你管这叫闹吗,你明明就是在羞辱我!你……” 龙行有些不耐烦,眉毛一拧,运丹田气,狂吼一声:“够了!” 震得房间都抖了抖,各处的暗卫心一惊:王爷真气都用上了,新夫人还真有本事! 容心月被震得好像心肝脾肺都移位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她是内修,讲悟道,身体比较弱。元神清明,神识强大。内修炼法力。龙行是外修,皮肉筋脉骨,坚强如铁。外修讲法术。冰域国和炎焰国皆属外修,主要练冰和火为主,所以得名。 硬碰硬,容心月必吃亏,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但是今日这番羞辱,容心月可忍不了。 容心月堵气,扭过头去,气呼呼的。 龙行眼神收敛,看到容心月气愤不已,他心里也不好受,便柔声细语道:“是本王想得不够周全。” 容心月缓步走下床,侧耳朵过来,撅撅香唇道:“王爷说得什么,我没听清。” 龙行也知道事情办得欠妥。没有顾忌到容心月的感受。当然,容心真实想法,龙行暂时也没弄清楚。 容心月这举动有些激怒龙行了,龙行一向很狂傲,哪能容得下,别人在他的头上动土…… 龙行嘴角勾起不屑,云淡风轻道:“就当本王没说。” 容心月也很识趣,见好就收,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龙行的地盘。她撇撇香唇,眉眼一瞟:“道歉还不大点声。” 龙行没理睬她,因为容心月刚刚俯首贴耳,在烛光的映照下,容心月分外诱人。波光粼粼地明眸,弯月般细柳眉。白玉般的香颈。真是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春红。着一身大红喜袍,更显绝色妩媚。 龙行失神地看着,仿佛容心月是个吸盘,龙行心和眼已经被牢牢地吸住了,无法自拔。 容心月看到龙行失神落魄的样子,心里突然小鹿乱撞。忙尴尬撤身离开。 龙行深呼吸,压制着狂野的男性本能。轻咳一声:“把衣裳脱了!” “啊?”容心月双目微怔,花容失色道。 龙行稳稳心神,一扫之前的尴尬,底气十足地道:“本王让你把衣裳脱了!” 容心月花容失色,下意识的问:“干什么?” “洞房花烛,脱衣能干什么?”龙行一脸不以为意,淡淡地道。 容心月眉毛猛拧,气急败坏:“王爷,你不是亲口答应给我时间吗?” 龙行眉毛一挑,一脸玩世不恭:“本王也说了,本王等不了太久。” 连一个月没有就等不了,龙行你在耍本小姐吗? 容心月倏地一脸冰冷:“王爷想耍赖?” 龙行带着戏谑的口吻,含笑盯着容心月:“是,又怎么样?” 容心月眼底一抹幽深。瞬间结界,口念:“太极混元——灵。” 黄色玄光结界,这结界让人全身经脉不畅,真气运行受阻,无法发挥威力。 龙行第一次看到她结界,结界把他全身包围住。容心月也在其中。黄色荧荧,照得房间明亮得很。 之前雨夜时,龙行也只是远远感觉到容心月的威力,并未亲身经历过。 龙行双目漆黑深了深,他能深深感觉到,结界的强大威力,真气无法正常运转。 心道:这黄色玄光可比之前的颜色更深了。 龙行微微笑笑:“容心月!拿出你的全部本事来吧!” 磅礴真气喷薄而出。如火山喷发,巨大滔天。龙行一掐诀,手中竟出现一把寒光凛凛地罡剑。此剑明亮光泽,透着幽幽荧光,锋利无比。上面有人骨形的段节,共九节。 容心月十分吃惊,美目圆睁。 心道:无极生有极!龙行真的厉害,难怪盛名于洪荒蛮地。本小姐也不是吃素的…… 龙行看到容心月吃惊地表情,心里美滋滋的。 疾言厉色道:“这把剑叫九骨钰罡剑,看剑!” 龙行运气催剑,一揽容心月的纤腰。两人翩翩离地踏剑飞起来,姿势优美,行云流水。乍一看还以为两人在跳舞。宛若神仙眷侣。 九骨钰罡剑还带哼哼地风声,把容心月结得结界,打得七零八落。 容心月被他揽着纤腰,极为恼怒。心中暗骂:登徒子…… 容心月眉毛竖起。宁神聚气,定住元神,心中默念:“太极混元——灵。”瞬间加固了结界,还给结界加了功能。 不要脸的龙行,这回够你受的! 龙行幽黑的双目。闪着锐利的光,注意到容心月使用新的法力,心里并未在意。加快了催九骨钰罡剑。两人离地踏剑驭行,舞动得幅度都大,在空中旋转,看起来更优美了。如壁画飞天,九玄仙境。龙行也把容心月揽得更紧了。 容心月两腮绯红,想极力挣脱,又怕影响结界的牢固。只能忍气吞生。由他搂抱。 突然,龙行心一惊。眉间一蹙,发现自己的真气倒流。 容心月发现龙行心头的慌乱,得意地扬扬精致的下巴。挑衅地看着龙行。 龙行暗道:之前容心月只是能让他的真气气流不畅。现在竟能让他的真气倒流。 龙行惊讶非常,才短短数日,容心月竟能练出第二层神识法力。要知道,普通内修的人,得练接近十年呀。 龙行暗道:这容心月能是一般人吗? 龙行黑眸眯眯,把容心月固固得搂在怀里。加紧运气,以防真气倒流。 真气倒流能使经络全断,七窍流血而死。此乃神识第二层法力,威力巨大。 双方僵持着,容心月神识法力,令真气倒流,龙行真气如虹,催九骨钰罡剑,罡剑哼哼,剑锋罡劲。慢慢地穿破容心月的结界。两人不相上下。 龙行暗道:容心月刚刚进入第二层神识,就拿来对付本王了,呵呵,容心月是什么居心?现在正是个试探的好机会! 龙行嘴角上扬,冲着容心月一抹浪子般调戏地笑。容心月双目微瞪,咧他一眼。 这时,他故意运真气时,断了几口。龙行意在试探,所以很是谨慎。 容心月很快就发现了。如若她抓住这个空档,默念心咒,龙行就会真气倒流,不死也得重伤。她就可以逃离此地。逃离龙行。 但是她犹豫了,连容心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恨龙行,恨得想,吃其肉喝其血。但真让她下手伤龙行,她还下不去手。容心月内心抓狂着。 结果她并没下手,随后龙行续上了真气。 龙行嘴角一抹温暖地笑。心暗道:心月没有下手。心底涌上来一阵温暖喜悦。 双方僵持中,两紧紧地贴着。容心月甚至能感觉到龙行下身的突起,还不时的勃动。容心月气得银牙乱咬。 容心月心里,这样僵持下去,没有自己好果子吃! 她默念心咒,把结界玄气场移位。本来龙行的九骨钰罡剑是逆着容心月的玄气场,现在变成顺势了。 龙行猛得一晃,容心月默念的心咒,她自然是知道玄气场要变,她一松身子,龙行被力道晃了一下。龙行面色毫无改变。看不出一丝惊慌。 龙行忙催剑调整方向,才稳住阵脚。他漆黑双眸深了深。嘴角勾起弧度,笑意满脸:“你夫君的表现如何?还有别的手段吗?” 说完顺势搂紧容心月,只是现在他们反向驭剑了。 容心月惊讶于他的定力,撇撇嘴道:“我没有夫君!” 龙行心底有些微凉,平面却若无其事。容心月的结界越来越不牢固了,崩溃在旦夕之间。 容心月思忖着:龙行名不虚传呀,这么厉害!我得想想今晚脱身之法! 龙行催剑哼哼做响,容心月黄色玄光结界,照得房间明亮。府里各处暗卫,好奇地伸长脖子,向房间里张望着。 一暗卫嘴角轻笑,传心音给其他暗卫:“王爷就是王爷呀,连房事都与他人不同,点那么蜡烛,还哼哼做响,咱们王爷的体力也太好了吧!” 龙行劲手一挥,这暗卫从树上,啪嚓地摔到地上。龇牙咧嘴的。暗卫心道:王爷,这么重要的时刻,还有时间惩罚小人! 第14章 衣衫不整 龙行盯着胸前的容心月,知道她在想脱身之法,嘴角上扬,微微笑笑。 他左手掐诀,一股强悍真气,“轰”地一声,冲破了结界。龙行运气将两人稳稳地送落地面上。 龙行略微定了定心神上,挑挑浓眉,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容心月,道:“心月,你短短数日,有这样的法力,非常了得呀!” 容心月嘴角微微扬起,若无其事的道:“王爷过奖了。” 她整饬着衣裳,不紧不慢地道:“王爷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容心月心想:龙行是危险的动物,何况他下身的那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能留下来与虎谋皮! 说完,容心月旁若无人的就往门口走去。 龙行以极快的身手,又搂住了容心月的纤纤细腰,看来他还挺留恋这个姿势的。二人紧贴在一起,龙行只感觉喘气加快。 容心月美目圆瞪,努力地挣脱道:“你干什么?” 龙行微咽了下口水,双目含柔柔春波道:“心月,你想去哪里呀?” 容心月素手乱推,双目窜着火苗道:“心月也是你叫的“” 龙行眉毛微微上挑,嘴角调笑:“那叫什么,叫狂王妃吗!” 容心月娇羞满面,还在不停挣扎着:“谁是你王妃,我也没有同意嫁给你,这只是个形式而已。再说,我只是个妾。” 说到“妾”时,容心月咬咬艳唇。双眸闪过一抹怅然若失的神色。 对一个女人来说,名份是很重要的,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女人有无名份,能表明在这个男人心中,爱这个女人程度到底有多少。 龙行何尝不知这点。看到容心月怅然若失的神情。独尊内心一阵抽搐。 龙行温柔地贴在容心月的耳边,轻声道:“心月,你的大婚,本王会给你补上的。你就是本王的王妃。” 容心月被热浪吹得脸红到脖子根。心跳加快。 她扭过头去:“谁稀罕!” 容心月在龙行怀里,鼻孔充斥着,龙行身上散发的男性气息,令容心月意乱情迷的。 容心月对龙行也是有感觉的,龙行俊朗的外表,盖世的武功。受到无数女子的青睐。她也不例外,可是龙行暴躁的性格,让人捉摸不住的脾气,容心月也实在吃不消,摸不透。 她还知道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地动物。况且她以妾的身份进入七王府,处境尴尬,还与公鸡拜堂……这些都是容心月难以接受,极为抓狂。她不得不怀疑龙行待她有几分诚意? 龙行一怔,随即靠近容心月的香唇,愠怒道:“稀不稀罕,你也是本王的人了。” 龙行俯身下压,两人都倒在婚床上。容心月使出全身力气,开始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龙行气喘如牛,狂躁难抑。在他的内心里,这个女人已经属于他了。他宽大温湿的嘴唇找寻着容心月樱桃般粉嫩地香唇,容心月极力挣脱,但龙行的力道强悍,很快,容心月的红唇就被龙行寻到,狂乱地索取着。 容心月挣扎着。心道:完了,今日本小姐清白不保…… 龙行喘着粗气,畅漾在容心月那娇柔地水晶温润地嫩唇上,无所顾忌。 容心月被龙行的唇瓣吮吸着,几乎被窒息掉。她挣脱又挣脱不掉,推又推不开,一种又羞又恼又委屈地情绪油然而生。 容心月美目垂下泪水,泪水顺着容心月的玉容滑落,接连不断。如一眼清泉无声地涌着。 龙行正疯狂汲取着。如黑夜里贪婪的猛兽。他把身体里的兽性放纵出来。 容心月的泪水滑落到龙行地手背上,他心一惊,停止了汲取。俯身看着容心月。 容心月双目满含泪水,她扭过头去。晶莹剔透地泪水不断地顺着面颊流下,伤心欲绝地样子。竟轻轻哽咽起来。 龙行虽难以控制狂躁的肉体,但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起身坐正。容心月扭过身去,把喜被盖在头上,轻声哭泣着。 尴尬半晌,龙行稳了稳心神,黑漆漆的双眸划过一抹深邃莫测。 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没有回过头来:“心月,你休息吧!” 龙行不想或不敢回头,硬怕看到容心月那伤心的小模样,怕他的心会融化。 他不知不觉已经爱上了容心月,显然,容心月还没有准备好,他不想勉强她。 二十三年来,他未与哪个女人都有认真的接触。可能是被女人伤得太深。畏惧女人这种动物。如今他真心想接纳一个女人,却不知如何被女人所接纳。深深的挫败感在内心蔓延。但是当物之急还得处理腰下翘然那物,它依然兴致盎然。 他颀长身走到门口时,平静地喊:“春花!” 春花作为陪嫁丫头,已经过来七王府了。春花在不远处侯着。听到喊声,碎步匆匆忙忙赶来。 “是,王爷”春花低头谦卑道。 龙行说了一句:“照顾好王妃。”就纵跃而去。春花疑惑不已:王妃? 推门进入房间,正看到蒙着喜被哽咽的容心月。 春花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容心月哭得梨花带雨。泪水都湿了一片了。凤冠霞帔歪歪斜斜,美妆已花了,喜袍也东歪西邪的。春花轻轻笑笑。 “小姐,哦……王妃,怎么了,哪里痛吗?”春花面露微妙表情。零乱地房间,衣衫不整的两人,再配上哼响。难免让人暇想。 容心月迅速起身,满脸泪痕,极为愤怒道:“哪里痛个屁!” 春花有些尴尬,随声附和:“不痛就好,不痛就好。” 容心月睁大泪水盈盈的双眸,狠狠地瞪了春花一眼。不痛就好是几个意思呀! 倏地,容心月想起什么,质问春花:“王妃是什么鬼?” 春花边整理着喜被,边回答:“不是鬼,是你,王爷刚刚喊你王妃,奴婢呢,自然也跟着喊呀,王妃!” 容心月急言厉色道:“不许叫王妃,还叫小姐,王妃个大头鬼!” 春花撇撇嘴,慢条斯理地道:“是,小姐。” 容心月稳稳心神,稍稍冷静些。心中盘算:这样下去可不行,还是得离开。至于娘,就得等发达了,再回来接她……那怎么逃走呢? 扭头看到了春花,容心月清澈地双目染上一抹狡黠。 …… 龙行在荷花池里泡着,因为已步入炎夏,水不是太凉。所以他得多泡会。才能让它安静下来。 新月如勾。满天星斗,静谧地万物,清纯地荷花。加上零星虫鸣。美景如痴如醉。泡在荷花池地龙行更是点睛之笔。俊朗五官,眉清目秀,傲人的身材。这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半晌,龙行正在闭目养神,一鸣快步走近。龙行并未睁眼,云淡风轻道:“有事?” 一鸣依旧低头躬身,平静地道:“王爷,一鹤回来了,不过,匆忙离开又去查别的事了,有些事让属下与王爷汇报。” “查到什么了?” “一鹤并未查到什么新鲜的事,只是冰王昨日开始闭关。冰玉公主、冰峻太子前日动身来京城,是来参加七天后王庭举办的夜宴的。” 龙行仍闭目养神,轻轻地恩了一声。 冰域国与紫鑫国交战数次。龙行带兵期间,冰域国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冰王年迈,不过法术诡异。 冰玉公主据说善于用毒,龙行身上的雪蚀毒就是拜她所赐,但是冰玉公主从来没有在战场上出现过。 冰峻太子是龙行的老对手。功力法术皆一般,只是为人阴毒。那天追杀容心月的人,龙行已多方查实,确实是冰峻太子。而且还与一个老女人有关。 龙行心中暗道:这二人是活到头了。 一鸣马上感觉到,龙行身上散发地刺骨的寒意。他明白王爷又要大开杀戒了。 “王爷,还有今日,天辰王把瑞乾二王子的奏折转过来了,让王爷过目。”一鸣低头躬身,接着汇报。 “上面写了什么?” “瑞乾二王子说,火焰国最近很宁静,无任何异动。瑞乾王子字里行间,总是在提醒天辰王,平静地背后似有巨大的阴谋。” 龙行缓缓睁开双目,起身从荷花池里走出,一身大红袍贴在完美曲线上。惑人心魄。大步流星的回书房,只回一鸣一声“恩!”。 一鸣紧追几步道:“瑞乾二王子,还提到了要军饷。” “拨给他,不能苛扣军饷,”龙行已不见人影。 紫鑫国是洪荒蛮地上最大的国家,各种资源丰富。其他两国皆在蛮地。觊觎紫鑫,非一朝一夕了。 特殊火焰国,最近火焰国这么宁静,一定是在欲谋新的袭击。 瑞乾是天辰王的二王子,与他父王和王兄不同。他为人正直,作战勇敢。一直在边疆驻守,任劳任怨。龙行十分喜爱他。也愿意多教教他。 瑞乾能敏锐地觉察到,火焰国平静背后的不平静。还睿智的在奏折上陈述分析。龙行还是十分欣慰的。 龙行思忖着:冰域国和火焰国都得多加些防范才是……可是落神族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怠。现在是他们知我们,我们不知他们……容心月到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就是不知道容心月的心到底是哪边的! 一想到这里,龙行就陷入了沉思…… 第15章 误掉黑洞 翌日,天还没有亮。但东方已隐约泛白。空气清晰,一切都等待苏醒。 “不行!”春花站在房间里,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犹豫。 “求你了,春花姐姐!”容心月又是梨花带雨,雨润芭蕉。泪水湿满襟。 “我说了不行。”春花低头开始忙手里的活。 容心月开始嚎哭:“我太可怜了!七王龙行太可怕!” 容心月哭着,用眼睛余光瞟着春花。看她没有反应。继续嚎哭。 春花有些不耐烦:“小姐,王爷多好呀,全天下的女人都想成为他的女人,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呀!” 容心月马上好奇地问:“也包括你吗?” 春花不好意思,脸上一抹红晕。 容心月并不气馁:“春花姐姐,就帮帮我吧,我发达了,回来接你。” 春花轻笑。暗道:谁会相信你! 容心月瞟眼春花,接着嚎哭。春花经不起她折磨。放下手里的抹布道:“小姐,好吧,我帮你,就这一次呀。” 容心月瞪大美眸猛点头。 “小姐,大门不能走,你怎么出去呀!” 容心月斜斜头,美目转转,古灵精怪道:“仙人自有妙计。” 俯在春花的耳朵边,嘀咕着什么。春花一惊:“这样的主意只有二小姐你才能想出来!” 半晌,春花鬼鬼崇崇地带回来一个包裹。打开看是一身小厮地衣裳。 原来容心月让春花去偷小厮的衣裳。要女扮男装。逃出七王府。 容心月初来七王府,不知道哪里有男人衣裳,不敢到处乱走动。春花也只知道下人的住处,她趁小厮熟睡偷来的。 容心月换好衣裳。带了些金银细软和一些攀爬用的工具。用个布包背着。她前世是会攀岩的。备着以防不时之需。跟春花抱头痛哭一场,悄悄地走出东院。 春花望着隐没在清晨薄雾中的容心月。暗道:小姐,我等你吃晚饭…… 容心月身手敏捷地爬过墙头。顺着街道,跑到京城中心,她知道那里有马车可以租。 果然,有一辆马车。她气喘吁吁地喊:“车夫,我要出城。” 车夫,一身精壮的肌肉。好像在这里等她一样。 “好。”并没有多说什么。上了马车,容心月紧张心情稍稍稳定下来。 她伸出脑袋问道:“师傅!车费要多少银子?” 车夫并不回头。只生硬地回答:“你看着给吧。” “师傅我去紫阳林北簏,你快点好吗?”容心月接着喊道。 “好的!”车夫惜字如金。 容心月感觉自己好运到爆。到现在为止,一切顺利。 马车一直驶到紫阳林,没路了。车夫停了下来。容心月给了车夫一些散碎银子。 上次容心月走得是紫阳林的南簏,今日她走北簏。北簏人际罕至。山势陡峭。她考虑龙行追也不好追。况且她还一身男人打扮。 穿过一片杂草丛。容心月已经香汗淋漓。天已近午时。她随便吃点东西。继续赶路。容心月不时的回头张望,怕龙行追来。发现一直没人跟来。 容心月心里犯起嘀咕:龙行为什么没追来?本小姐丢了这么久,不能还没有发现吧?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她莫名的希望龙行能追来。 想到这里,她使劲地摇摇头。暗道:想什么呢,我这是傻了吗! 小路也走到了尽头,面前是陡峭山壁。翻过这座山,就不是京城的地界了。 容心月把衣裳都收紧,秀发盘起。扎好。从背包拿出绳索,还有几把斧头。情况紧急,春花也只能帮她找到这些。 容心月开始攀爬。她把绳子固定在一棵树上,她试了试还蛮结实的,再两把斧头做固定,爬上一步,再从脚下抽出一把斧头,往高处的崖壁把斧头固定上去,再往上爬一步。如些循环。 爬了有一会,这岩石质地松软。本来固定好的斧头,岩石脱落,爷头松开,容心月突然一脚踩空。摇摇晃晃后容心月失重地掉了下来。 “啊……” 暗道:宝宝心里这个苦呀,两次从山崖掉落,看来我又得死一回,这次往哪里穿呢,能不能穿个好命的呀! 摔下来容心月眼前一黑。只是知道自己一个劲地翻滚。停下来后,容心月发现自己在一个深洞里。 容心月自言自语:“在山林中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深洞,像个地陷洞。”她起身拍拍,全身都是土,这个洞空间很狭窄。 她努力几次试图爬上去,土很松软,没有着力点。看到有截树根,她用力攀着,想上去。结果树根折断,人摔了下来,还划破了她的纤手。鲜血瞬间流出。 心里有些沮丧,也有一些害怕。有些想娘亲了。 一屁股坐着地上,喘口气。因为深洞太小,她这一坐,竟碰掉底边一侧的土,突然又出现了另一个洞口。敢情是个拐弯洞。 容心月用手扒扒,洞口还挺大,能容她进去。 她心想:也没有别的办法,爬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也许能出去呢! 容心月小心翼翼地爬进去了,里面空气异常潮湿。再往里爬,空气中还有些许腥骚味。很是难闻。越往里走,空间越大。但是也越黑。 正在容心月考虑还要不要越下走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轰隆隆地声音。像有很多动物在狂奔,还有吱吱地叫声。这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容心月双眸露出惊恐之色,身上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些动物很快就跑近了,出现好多小亮点。容心月仔细看,不是亮点,是小眼睛,这些动物很小,动作敏捷。 很快容心月就分辨出来这些是什么了,是老鼠。很多很多的老鼠,叫声震天。容心月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擅抖。 她知道,老鼠成群,没有东西吃的话,他们会互相咬吃,自相残杀。饿极了,什么都吃,活人也是会吃的。 容心月暗道:就本小姐这个小身板,一会就成一堆白骨,红粉骷髅! 容心月迅速起身,想爬回进来的地方。突然,所有老鼠都不动了。一个个噤若寒蝉,瑟瑟发抖。一动不动。 容心月美目乱眨,好奇:这是发生了什么…… 洞的深处,爬来一个动物,隐约看,全身长毛,比老鼠大好几倍。长长尾巴。尾巴尖带一撮毛,有着一对大红眼珠,寒光碜人。 它突然坐着,,感觉好像在欣赏这些战利品,好像很满足地样子。 突然,它开始咬食老鼠。这些老鼠害怕地一动不动。任凭怪物啃食。 怪物咬食着,动作迅速凶猛。怎么还隐约看怪物用什么东西收着老鼠。边吃边收。 容心月汗毛都竖起来了,手心全是汗。她想悄悄地回去,又怕惊动怪物。只能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倏地洞深处,来了个举着白光棒的人。容心月看不太清楚来人长相,只是隐约看到来人五官清秀。眉宇间一股英气。 来人看到怪物,口念什么,手上白光棒白光结界,容心月立马感觉到这结界的力量,气场强大。法力很高。 容心月明白了,那白光棒,与之前那个用冰法要杀他的人一样,是个魔杵。 白光的照亮下,魔杵上面有一个红色吓人的图案。容心月看不清楚。来人长相,现在能看清楚一些。来人衣裳奇怪,蓝白条纹衫。像是穿个短裙。短衣短袖,腰间束黄带。头上绑有黄头带,绑与额头上。长相眉清目秀,英姿飒爽。不像紫鑫国人,像是异族。 来人白光结界,怪物毛都竖起来了,眦牙咧嘴。向来人扑去,快如闪,迅如雷。 怪物,长相像鼠,身长如小猫,通身灰色长毛,细长尾巴,尾巴尖一撮灰毛,尖尖的耳朵。大大的红色的老鼠眼睛。怪物最有特点的是,有个金色的小鼻子。 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呲一嘴利牙,凶猛异常。来人马上催魔杵一档。 怪物敏捷地落在地上,它更怒了,“呜呜……”怪物从嗓子里发出低吼,似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它高高跃起,只冲结界的东北角,结界不稳,竟动晃了起来。 来人大惊失色,显然他没有料到怪物,有这样的智力。他催白光魔杵,稳定着结界。 怪物不停地游走着,“呜呜……”发着低吼,趁着来人忙着稳定结界,它再次发起攻击,往来人身上扑去。 来人倏地发现,用白光魔柞一挡! 怪物竟不偏不倚的摔落到容心月的身上。容心月下意识地大喊:“啊……啊……” 这一下子,来人和怪物都发现了她。怪物呲牙咧嘴,用血红的眼珠瞪着她,来人惊讶的看着她。 容心月状况十分尴尬,忙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我是路过,你们忙你们的。” 怪物呲牙咧嘴,眯着盯着容心月。来人用清脆高亮的声音道:“拿你喂老鼠?” 容心月暗道:本小姐不喂狗了,改喂老鼠了! 第16章 三眼金鼻精灵鼠 容心月心惊肉跳的,额头冷汗渗出。半晌,三方一动不动。静得让人窒息。 来人回过神来,没有再理会她。怪物好像听懂了似的,冲着容心月狠狠瞪瞪,舌头伸出来舔舔嘴。 容心月心都沉到谷底了,他们两个,容心月一个也打不过。暗道:本小姐还能看到明日的太阳吗? 那人催着白光魔杵冲怪物来了。怪物很伶俐聪明,很快就能又发现结界的弱点,并冲弱点处发动进攻。 来人又催着白光魔杵加固结界,如此几番。结界的能量越来越强。 容心月也在结界中,这个结界,应该是神识第五层。容心月刚刚进入第二层,身体还弱,无法抵抗这结界的能量。身体开始不舒服起来。 容心月体内的玄气,周流运转起来。淡淡黄色玄光显现,自动保护她,来抵抗这结界。 黄光一现。一人一怪物又全看她。那男人双目睁得老大。一脸惊讶,支支吾吾道:“你是什么人?” 容心月抿抿香唇,一脸尴尬道:“路过的!路过的!” 尴尬到爆!这两人……不是,是这人还有这怪物,都能把本小姐吃了! 来人分神到容心月这里。一不留神,怪物面露狰狞,悄悄地裂开额头的竖缝,原来它这里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从里面射出耀眼白光。光芒万丈,气场巨大。不同来人的白光结界,这白光更刺眼。若来人的白光魔杵的光蜡烛的光的话,怪物的白光就如太阳。 来人回神,面如土色、大骇。慌忙默念心咒。催着魔杵来档。 容心月花容失色,慌乱不已。下意识地往后退退。白光气场让人心神意乱。不好把持。 奇怪的是,怪物竟灵敏地冲着容心月,飞扑过来。 容心月慌乱之中,用纤手去挡。怪物被容心月的纤手一档,倏地落地,肥滚滚的身子一翻。突然,神奇地事情发生了。 怪物一下子变温顺了,毛都趴下来,贴在身上。两个尖耳柔顺地搭在头上。尾巴摇摇如小狗。红色的双眼萌萌如婴儿。 怪物跑到容心月的腿上乱磳乱舔。亲眤乖巧。 来人大惊失色,甚是错愕。走了过来。容心月也慢慢地站起,这么大的变化,她也使料未及。 来人走近,怪物冲着他,毛竖起,尖耳竖起,呲牙咧嘴的。来人骇然,躲得稍远的处。 怪物放下警惕,继续在容心月的身上乱蹭乱舔,可爱萌乖。 容心月也不敢乱动。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 来人双眸兜转,上下打量着容心月。看到她纤纤玉手上有伤口,还流着鲜血时。脸色大变,瞠目结舌地问:“你是什么人?” 容心月一脸懵懂,不知所措:“什么人?本小姐叫容心月!” 来人突然道:“¥#¥@%%%……” 他讲了些奇怪话,好像是一种语言。容心月听不懂。 容心月茫然无措,有些耐不住性子:“你干什么?什么意思?” 来人双目沉沉,死盯着容心月半晌。接着道:“你与落神族什么关系?” 容心月嗔怒道:“落神族,没有关系呀!” 容心月心想:原主的记忆有落神族的信息,只是说很神秘,很厉害,其他一概不知呀,自己怎么会与落神族扯上关系呢? 来人挑挑眉,倏地整理心神。双眸炯炯道:“我叫神华,这怪物叫三眼金鼻精灵鼠。它是神识第六层精兽,可遇不可求。它身上有很多秘密,有些我们也不知道。” 容心月一脸疑惑:“精灵兽?”在容心月的心中,这可是新鲜词。 神华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接着道:“我看到你手上流血?” 容心月低头看着纤手上的伤口,容心月茫然道:“刚刚爬洞口时,被树枝刮破,伤口怎么了?” “只有落神族的人,鲜血入它第三只眼,它才会被契约。跟着新主人。它刚刚发白光的就是它的第三只眼,它现在只开了一条缝,已经威力无穷,经过修炼,它还会继续开。将来不可限量。三眼金鼻精灵兽是精兽中的顶级兽。” 容心月舔舔嘴,偷偷欢喜。暗道:原来我是捡宝了呀,这小东西原来这么厉害! “你运气很好呀!我追它已经很久了。”神华瞟着容心月,酸溜溜地道。 容心月形色赧然,道:“我也不知道我翻怎么就契约它呀,我不是故意抢的!” 神华双目深了深:“你应该是落神族的人!” 容心月倏地愕然:“神落族?”她惊讶万分,可是看看腿边正在示好的精灵鼠,也无力辩驳。 神华整理好东西,收起魔杵。洞里一片漆黑。灵鼠机灵的开了竖眼,不过这次没有气场,只是照亮。 神华落寞地看看她们两个,悠然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精灵鼠能助你修炼,好好善待它!” 容心月望着神华背影,暗道:神华!是什么人?我与落神族又是什么关系? 精鼠好像知道容心月的疑惑,纵身跳到她肩头,用毛磳她,来安慰她。 容心月回头看看它,精灵鼠吱吱叫,眼神机灵,还比比划划,容心月倏地看明白了,它的意思是:回头,咱们慢慢想办法…… 容心月抱起它,温柔地道:“原来你是个可爱地小机灵呀。” 容心月如获至宝。“对了,你刚刚收那些老鼠,都收到那里了?” 精灵鼠吱吱,从肚皮上一拉,原来它有个皮袋子在肚子上。 容心月美目瞪大,精灵鼠真是宝鼠!精灵鼠高兴地一顿得瑟。 …… 两个转身爬出这洞。那群小老鼠像被释放了,迅速四散而逃。逃命去了。 灵鼠用嘴咬着绳索,拉着容心月,容心月借力爬上地面。 一人一鼠都大口喘着气。容心月满脸污泥,香汗成雨。还没喘上气。一黑影走近,容心月如惊弓之鸟。倏回头。 原来是一鸣。精灵鼠竖毛呲牙摆出攻击态。一鸣一惊,用疑问惊讶地眼神看精灵鼠。 容心月面露不悦,微怒道:“你怎么来了?” 精灵鼠马上知道,是主人认识的人,收了攻击态。跑到容心月的怀里乱蹭。 一鸣恭敬回道:“王妃,王爷在等你!” 容心月如坠深渊,心凉了半截:“他是怎么来的,不对,他为什么早来救我上来!” 暗骂:腹黑的龙行,看来是明明知道我掉下去了,也不出手救我,哼,高傲的冰块人! 一鸣领着容心月,精灵鼠乖乖趴在容心月地香肩。转过一个弯,一片空地。 龙行悠哉悠哉地坐桌子边,优雅地品着茶,桌上还摆着各色糕点。 容心月愤愤不平,银牙咬得格格响。暗道:这是要气死我的节奏呀,品茶吃点心,小点噎着! 龙行看看容心月气愤的样子,喜不自胜。嘴角一抹神清气闲:“王妃,这副打扮,怎么回事?” 容心月甚是吃瘪:如果说自己想逃,没有逃了,还掉洞里,狼狈逃出来。那多丢面子呀! 容心月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一抹泰然:“本小姐爱爬山,出来玩的,怎么了,王爷不让我出门吗?” 龙行勾起轻笑,放下茶杯,向容心月走了回来。双目诡异:“王妃想去哪里都行,只是下次呢,不用支会春花偷衣裳,本王的衣裳随便拿。也不用租马车,租也是本王的车,银子还你!” 说着把碎银扔给容心月,容心月接过银子,正是早上给那车夫的。原来都是龙行的安排。 暗道:我都傻死了,春花怎么会那么轻松就偷到小厮衣裳,还找来工具。那么早,怎么会有人还在等客人。顺利的背后是这货的安排! 容心月瞋目切齿,怒目而视。龙行勾起得意地轻笑。走近容心月。趴在容心月香肩的精灵鼠又竖毛呲牙咧嘴。 龙行倏地盯着精灵鼠,眸子放光。微眯双眸:“这精灵兽?从哪里来的?” 这回轮到容心月高傲得意了,扬着可爱地小下巴:“无可奉告!” 精灵鼠还在吱吱发狠。龙行深呼吸,一运真气。一道寒光瞪着它,断喝一声。精灵鼠立马没有气势。吱溜跑到容心月的怀里,躲起来。 容心月暗骂:这个货也是欺软怕硬的东西! 龙行缓了心神,谈笑风生:“明日,本王带王妃回家省亲!“ 容心月撅嘴堵气:“我们没有成亲,省什么亲!” “成没成亲不是你说了算!省不省亲也不是你说了算!”龙行双眸寒光一闪。 容心月抚摸着精灵鼠,一脸不屑道:“我就是不听你安排,你能奈何得了我吗?” “那就看看本王到底能不能奈何得了你了!” 龙行双目深了深,猛得横抱起容心月,纵跃来到马车前,一转身形,坐到马车里。 容心月惊魂未定,发现龙行在马车上还抱着自己。恼羞道:“不要脸,你还抱上瘾了。”一把推开龙行。 龙行轻笑着。也不恼。精灵鼠从怀里伸出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它明白了:这厉害的男人是主人丈夫! 第17章 你是落神族人吗 天色已晚,随着太阳的西下,天气渐渐凉爽下来。茂盛的树木花草,飘来淡淡地,青草和花的香气,悠闲惬意。 容心月和龙行各坐马车一角。容心月也没话跟他讲。龙行突然提出要回门省亲,容心月还是有些吃惊的,也不知道龙行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精灵鼠也乏累了,在容心月的怀里安静地睡觉了。容心月也昏昏睡着。 龙行望着酣睡的容心月,她虽满脸污渍,却挡不住她的出水芙蓉般地美貌。龙行眉间舒畅,脸露温馨喜爱之色。 顺着玉容,龙行看到容心月的花蕾般地香唇。回想起两次疯狂地吮吸……,不免心头猛得悸动起来,龙行俊俏的面颊上一抹红晕。 容心月的逃跑,龙行当然是知道的。早上容心月嚷着要逃跑。龙行就已然知道。他将计就计,“帮助”容心月逃跑。也是想给她个教训,也是试探。当然,他没有料到洞里发生的事。 七王府暗卫就有一百多,一鸣管理着府里的暗卫。一鹤管理着各地细作影卫事物。落神族,龙行一直想暗派影卫,但是都未成功。每年都派,派去的人,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想到落神族,龙行嘴角上扬。盯着容心月怀里的精灵鼠。龙行的双眸漆黑地更深了。 他一直怀疑容心月是落神族人,只有落神族的人会驭兽。现在可以确定她是了。 本来容心月平时坦荡荡的表现,龙行以为她不知情的。可是今天她莫名其妙带回来一只精灵兽,龙行对她疑心陡然加重。 龙行心道:如果容心月是装出来的,她的城府也太深了。他漆黑地双目闪过一丝忧虑。 这时,听见容心月说梦话:“好吃,再来两碗!” 龙行双眉轻挑,双目转忧为笑,轻松地掠过一丝笑意。心中暗道:还说这句话,她也不点记性! 他冷哼一声。怎么听!这哼中都带着些许宠溺。 …… 马车回到了七王府。容心月还沉沉地睡着。呼吸轻柔,宁静甜美。让人不忍打扰。 龙行吩咐马车轻轻的停,他抱着容心月出了马车。 容心月被抱起时,还下意识地“嘤咛”一声。龙行瞬间酥倒。 感觉摇晃,容心月朦胧地睁开美目。才发现那可恶的龙行又在抱她。倏地,睡意全无。手足并用,玉腿乱蹬。 龙行有些尴尬,转为嗔怒。猛得把她放下。人就没影了。 春花笑嘻嘻地迎上来,容心月没有好脸子给她,不理不睬。 把精灵鼠放在床上,轻轻用冰丝被盖上。春花诧异地问:“王妃,这是什么东西?” 容心月疾言厉色:“你才东西呢?” 春花微咽口水,不敢申辨。自知理亏。委屈地低头抠手指。 容心月自知早上的事与春花无关。瞟了一眼春花,悠悠地道:“是得给它起个名字。” 春花悄悄地抬头,小心翼翼地道:“看它毛绒绒地,像毛线……” 正在沉思地容心月,倏地美目发亮。“叫毛球,不错,叫毛球。” 春花也一脸喜悦。容心月冷冷地瞟她一眼。 有丫头端来洗脸水。春花服待容心月净面。容心月也是耐不住性子,边净面边没好气地道:“春花,你是谁的人?你怎么能吃里扒外,向着外人?” 春花低头,面露渐色道:“王爷又不是外人?” 容心月正在净面,一脸水地扭头瞪着春花。 春花又解释道:“王妃,七王府全是暗卫,你说了什么,他们都知道的!你说的时候,王爷就知道了,别再为难春花,好吗?” 容心月微怔,撇撇香唇。心想:龙行是什么样的人物呀,府里暗卫众多是可能的。 她说了什么他们都知道,一想还真有点后怕。 把脸净好,容心月一脸讪讪地道:“春花,你与他们合伙骗我!你还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王妃,是王爷让我这么做的,我不敢不照做呀!” “那你也不应该与他合伙骗我,害本小姐白白跑一趟,还让他看了笑话!”容心月心里很是忿忿不平。 春花甚是惭愧,咬咬嘴唇,一句申辩没有。 容心月瞅瞅春花惭愧地表情:“这次本小姐就原谅你了,再有下次,定不轻饶!”春花心喜地点点头。 容心月坐在铜镜前,春花给梳发髻。嘴上还在谆谆教悔春花。 毛球都已经醒了,正睁着懵懂地大眼。到处打量呢。 容心月抱起它,春花也好奇地凑过来看。毛球窜到她纤纤玉手上。显然对新名字很是喜欢。容心月眉飞眼笑,喊了春花给毛球打洗澡水。 放在热水盆里一洗。原来毛球是白毛球。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毛球用小细爪戏水,发出“吱吱”地声音,机灵可爱…… 门外小厮传龙行的吩咐:请王妃去品香阁与王爷一起吃晚饭。 容心月很气愤:为什么要与他一起吃饭?但是看在饭饭在份上。只能移步品香阁。她没有带上毛球。毛球兀自抓老鼠去了。 品香阁里,一张精雕细刻的镶白玉红木桌,旁边是层峦叠嶂的山水屏风。陈设虽简单,但极尽奢华。龙行端坐在红木桌前,在等她。 容心月一身抹胸荷花色裙裾,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容心月施了礼,坐定,开始上菜。 菜有肉末海参,彩熘黄花鱼,牛腩煲,大虾烧白菜,拔丝金枣,一品豆腐,酸辣肚丝汤,酸菜鸡汤等。菜上齐,品香阁只留下他们两人。 容心月吃得很斯文。内心是不自在的。但是总得在龙行面前矜持一下。 龙行对面而坐。极少动箸。平静地看着容心月“斯文”得细嚼慢咽。 容心月与落神族的关系,这件事如根刺扎在龙行的喉咙。 “你那只精灵兽,从那里弄来的?”独尊道。其实本着龙行原有的沉着冷静的作风,是不会这么着急问此事的,但是龙行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凡事只要跟容心月有关,他就都如此沉不住气。 “它现在叫毛球!是我捡的。”容心月轻描淡写。 “毛球在哪里捡的?”龙行不紧不慢,他打算刨要问底。 “你问这些做什么?”容心月满腹疑惑。 龙行冷冷地道:“那是一只精灵兽,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地了的,看样子,它现在已经认你做了主人。” 容心月直截了当道:“是的,我是它的主人!” 龙行没有料到她会直接地说,心掉到冰冷地谷底。 “你知道不知道,只有一种人能驭精灵兽?”龙行微眯双目,透出嗜人的寒光。 容心月微蹙眉,低头道:“知道,落神族人!” 龙行心中愤怒汹涌而去,他匆忙判断这个女人什么都知道。 他拔出腰间佩剑,剑指容心月的喉咙。 龙行双目直直地盯着容心月,寒冷逼人心魄。 “你们有什么阴谋?” 容心月被吓一愣,花容失色:“什么阴谋?” “你们落神族的阴谋,别与本王说你不知道,你都承认自己是落神族人了!”龙行双目怒生,咬牙切齿道。 “什么我承认是落神族?什么……”容心月美目流转,倏地思来想去。 容心月脸色突变,美目异常清冷:“本小姐知道了,你从开始什么解毒,什么做妾的!只是知道本小姐身上,有你需要的秘密,所以万般折磨,万般牵扯。只不过是想逼问出这个秘密!” 容心月边说边站起,龙行的剑也随着起来,一直逼在她的喉咙。 龙行怒吼:“说出阴谋!不然杀了你!” 原来一切的原因在这里! 容心月心里一阵酸楚。晶莹的泪水在美目里打转。她努力地不让它流出。 “你杀呀!本小姐离开两次,都被你找回来!原因是这个,好!好!”容心月面容绝决,双目凄美。 龙行一时心慌紧张,他从来有过,杀人无数,从未有过犹豫踌躇。 “我不知道什么阴谋,如果王爷认定我有什么阴谋,也不用逼问,大可一剑刺过来!”往闪着寒光的剑锋上一凑。 龙行有些被容心月给激怒了,浓眉狠拧,双眸射出锥心刺骨的冰冷。仿佛都把一切都冻上。 手中剑锋也狠狠地往前戳了一下,但是离容心月雪白的颈脖还有一段距离。这距离就是龙行内心留给容心月的距离! 容心月美目闪着精芒,隐隐感觉有些凄美。她冷哼一声。猛得颈脖往剑尖一戳。龙行下意识地一收剑。 锐利地剑锋划破了容心月修长地颈脖。一股刺眼地鲜血流出。 龙行扔了剑,抱着容心月。撕心裂肺喊:“心月!心月……” “这不是就是你想要的吗?”容心月看着龙行,嘴角泪水她不再能控制,它悄悄地滑流了。 龙行有些不知所措。冲着急奔进来的一鸣,大喊:“拿凝血金疮药来!” 顷臾,药取来,龙行把药抹在伤口处,可是鲜血还是不断涌出。容心月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缓缓阖上双目。龙行真的抓狂起来。全身心的焦急,只为一个女人。这种滋味他第一次尝。 一鸣看着龙行,心想:王爷真是动了真情了! 第18章 回门省亲 容心月脸色苍白如纸,凝血金疮药止不住流血。龙行就开始贯玄气。玄气起作用慢,鲜血一时半会止不住。 龙行真的有些慌了,他独自一人面对千军万马也没有这样沉不住气过。 “吱吱”几声,从屋顶“飞”下一个团白影,轻轻的落到容心月的身上,原来是毛球。感知到主人有危险,毛球匆忙窜来。 看到主人伤得如此之重,毛球气愤难平。竖毛眦牙,愤怒地瞪着龙行,吱吱乱叫。大意是:为什么要伤害它主人?。 龙行不堪其扰,吼道:“别瞎叫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一吼,毛球的气焰就弱了,毛也搭拉了,毛球的确怕他。一副悻悻之态。跳到容心月的香肩,慢慢打开第三只竖目,白光夺目,光芒里,伤口逐渐愈合。神奇非常。 龙行和一鸣惊奇非常。都讲落神族和精灵兽神奇,他们并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情境让他们俩目瞪口呆。 龙行把容心月放在自己的床上,毛球开启玄光睡功咒。助容心月元神恢复。容心月也安静地睡着了。 龙行趴在床头,守了容心月一夜。 …… 次日天亮,容心月早早地就醒来了,容心月感觉神识又上了一层。 看到旁边酣睡地毛球,容心月喜爱地温柔抚摸着。 回头,看到这边是龙行,立马脸上变冰块。她隐约是记得,龙行又是抹药又是贯玄气的。但是她也不会领情。香唇撇撇。 她一动,龙行就醒了。看到容心月精神焕发,目光有神。心里踏实许多。 容心月对他不理不睬,独尊尴尬地轻咳道:“你醒了?昨天的事……” 容心月不想听,抱起毛球,下了床回自己房间去了。 龙行心里到是有些嫉妒那毛球了! 一天无事,容心月都在跟毛球玩游戏。毛球比比划划向她讲述着,昨天晚上,龙行如何救她,都无济于事。还是它出面,用竖目把容心月救好的。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容心月呵呵的笑着。还给好吃的以作奖利。 她发现毛球真是个宝,第三只竖目作用很多,肚子上皮袋子包罗万象。容心月不由得啧啧称奇起来,被她夸的,毛球走路都开始迈四方步了,指高气昂的。惹得容心月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阴霾。 午时,龙行派人送来了许多锦衣霓裳和奇异金饰,珠宝玉器。都价值连城。 春花欢喜地接过来左看右看的,爱不释手。容心月一眼没有瞧,她还生着龙行的气呢。 暗道:小恩小惠就想贿赂我,哼!又一想,他说的那个阴谋是什么意思,落神族的阴谋指什么?难道我真的是落神族人! 容心月心中也疑问连连。但是苦于没有办法解决。只得搁置。 小厮来传王爷吩咐,请王妃整饬梳妆,与王爷一起回容府省亲! 容心月一脸清冷不屑,心想:龙行怎么了?晚上省亲,哪有人会晚上回门省亲,开天辟地头一回听说! 容心月即不穿衣也不梳头。春花喊她几次,她都置之不理。毛球玩去了,就只是闲着看书。 房间进来个人,容心月不用抬眼,就知道是谁来了。她已经习惯了,龙行的不请自来。容心月怡然自得地只顾看书,也不抬头,也不理睬龙行。 龙行幽深地双眸看着容心月,像似拿她也没什么办法。他轻咳一声:“脖子上的伤没事吧!” “吉人自有天相,毛球把我救回来了,让你失望了,没有死成!” 龙行漆黑的双眸略沉,知道容心月还在生自己的气。 平静冗长地道:“今晚本王带你回门。”半晌,看容心月纹丝不动,尴尬的舔舔嘴唇道:“今晚保证你有好戏看!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在雨夜袭击你吗?” 容心月倏地抬头,美目闪着精芒道:“谁?” 看到龙行那张冰寒如霜的脸,又倏地恢复之前慢不经心的状态。不讲话了。 龙行甚是尴尬,只得再次贿赂:“本王今晚一定抓住你的仇人,让你出了这口恶气!” 容心月依旧翻着书,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龙行只得接着道:“本王多备了些礼物送给张姨娘,有绫罗绸缎,四季衣裳,金银玉器……” 半晌,容心月还是纹丝未动,也不回话。 龙行目色略深,心中划过愠怒道:“好吧!本王命一鸣扔进护城河里去!” “哎……”容心月下意识的喊住。抬头发现龙行那张朗俊玉容正微笑着看着她。 容心月尴尬地低头,瞎翻着书。只得见好就收,不紧不慢地道:“落神族的神秘怎么办?万一我有什么阴谋呢?” 提这些龙行的心冰到谷底,龙行无奈地道:“本王自己查!会有办法的,一会咱们走,带上毛球。” “为什么要带上毛球?” “本王自有用处!” 龙行大步离开了。容心月犯嘀咕:怎么我就昏迷一夜,他与毛球就“勾搭’上了。先是春花再是毛球,我手下怎么都是些吃里扒外的主呢! 倏尔一想,随他去吧。想到一会能见到娘,心里就暖暖的。 …… 龙行早已在马车上等了,他依旧一衣黑袍。轮廓分明的脸,剑眉星眼,皓齿朱唇。似精雕细琢的一样,美伦美奂。 须臾,袅袅婷婷地走来了容心月,一身淡紫色冰蚕丝裙。薄施粉黛,淡扫娥眉。肤如凝脂,肤如温玉。国色天香,秀色可餐。 龙行只感觉心里吹进来一股温心柔骨风,心都融化了。 容心月面无半点表情,上了马车,选择在一边坐下,怀抱毛球。只是观着街边夜景。一语不发。毛球调皮地“吱吱”叫着。 龙行面色平静似水,但是还是给容心月一种猛兽静静等在猎物,伺机而动的感觉。 “回了容府,你听本王吩咐,别擅自乱动。”龙行云淡风轻。容心月嘟嘟嘴,默许了。 “毛球过来,帮本王办点事!”龙行淡淡地喊毛球。毛球不理不睬只往容心月的温柔怀里钻。 龙行双目冰冷,面色浮上一丝逼人的寒冷。容心月和毛球都知道龙行甚是不悦。 “给你一瓶紫金粉!”独尊也是无奈,只得再贿赂。 紫金粉是精灵兽增加修炼功力的辅助灵药。毛球自然趋之若鹜。 毛球豆目溜溜放光,欣然前往,龙行在毛球的耳边嘀咕了一番。毛球“吱吱”点点头,兴奋的跳出车外。 容心月好奇地问:“你让毛球做什么去了?” “别管,一会就知道了!” 容心月嘴角撅撅,冷哼一声。嘀咕一句:“谁稀罕管!” …… 龙行的马车停在容府前,龙行闪身下车,回头抱容心月。容心月双目闪着羞涩慌张,刚想拒绝。龙行贴耳小声道:“听本王吩咐!” 容心月微怔,怎么又有被他涮了的感觉。无奈,只任由这男人再次横抱着下了马车。翩翩裙裾,如绽放在紫色花蕾,娇艳欲滴,艳色销魂。 惊得容府门房人目瞪口呆。暗道:这么晚,两位祖宗怎么来了!惊得小厮正想往里通禀,龙行喊住他。 “你去做什么?” “王爷,小人……小人……去通禀老爷和夫人!”小厮吓得白色苍白,说话都不麻利了。 “去书房找老爷,不要惊动夫人!” “是,是!”小厮跌跌撞撞地往里跑去。 牵着容心月的纤纤玉手,大步流星往正堂走。容心月被他的温暖的大手牵着,她内心涌上来一阵温馨柔美之情,此情还如涟漪般在她心中蔓延开了。 龙行牵着容心月坐在正堂,有丫环奉茶。家里的家奴院工,都悄悄用眼光瞟着。心里都演绎各种版本。容展儒匆匆赶来,一身淡绿色长衫,略喘着粗气:“王爷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最近忙着给瑞乾将军做军饷事宜,衣不解带的! 龙行道:“无妨!本王和王妃成亲几日,还未回门省亲,今日王妃非常想念亲母,以泪洗面的。所以这么晚打扰你了。” 容展儒疑得很:王妃?怎么成王妃了? 容心月瞪了龙行一眼,这货撒谎都这么伶牙俐齿呀!还“以泪洗面”,编得绘声绘色的。 容展儒忙命人:“请张姨娘来!” 龙行摆手道:“不必!本王与王妃散着步去看看张姨娘,你们忙去吧!” 容展儒不明所以,一头雾水。龙行牵起容心月的玉手,快步出了厅堂,众人面面相觑。 走到无人处,龙行俯身贴身小声讲:“别喊!”遂掐诀,眼前赫着出现九骨钰罡剑,带着容心月驭剑飞行。静静悄悄地,敏捷如猫儿。两人衣袂袅娜,如梦如幻。翩然停在柴房院里,龙行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 来到窗边,龙行示意容心月往窗里看,容心月隐约听到房间里有声音。这声音听着这么怪异!好奇心趋使着容心月,她一眼闭一眼睁,顺着窗边的缝隙往里偷瞄。只恍恍惚惚看到白花花什么在有动!再结合声音。容心月一下脸红到到脖子根,娇艳得红色,如正在盛花的花朵,令人心喜的毛塞喷张! 她看到了一男一女在缠绵! 第19章 捉奸在床 容心月看到了一男一女在销魂缠绵!她又羞又恼,回过头来粉拳猛打,龙行浑厚硕实地胸膛。龙行一把把她搂入怀中,如蟹钳般的手臂,把容心月完全包住。 龙行贴耳细语,湿润的热气如细针,直接刺进了容心月的心里:“别动,心月!” 容心月羞涩难当,只感觉脸越来越炙烫。她想挣脱,又怕声音太大,惊动房间里的男女,只得任由龙行抱着。 此时,院子里稀稀疏疏有细微动静。有小小黑影闪动。容心月扭头,定睛一看,是老鼠!她在黑洞与它们一起呆了很长时间,已经很熟悉它们了。 龙行突然纵跃带容心月出了院子,躲在暗处。容心月挣扎出了他的“钳制”,双目怒气滔天,但是考虑处境,还是小声道:“你干什么?偷窥别人……” 龙行双目鬼魅般洞察着周遭形势,平静如水道:“让你学习学习!” 容心月恼羞成怒,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不学习学习呢?” 龙行扭过头,漆黑的双目稍惊讶地盯着容心月:“王妃对本王有这方面的要求,可是本王如狼似虎的,还需要吗?” 容心月已经面红耳赤民,绯红竟又添了一层。狠狠的咒骂:“不要脸!” 龙行嘴角勾起玩味,双目浅浅地笑意。容心月闪着水波般美眸乱瞪他。 这时,远处吵吵嚷嚷来了一群人,为首地是容展儒、容心彤、容心武,还有张姨娘。丫环小厮众多。一群着急忙慌,好像都在追什么东西。 容心月再仔细看看,原来他们在追那些老鼠,老鼠们或叨或扛着些东西。众人慌忙追赶着。 原来龙行之前安排毛球,去这些人的房间里偷拿东西。 容展儒的官符,容心彤的太子瑞轩画像,容心武的任命他为御林军领事的文贴,张姨娘的一串玉佩。看到老鼠叨走,众人惊慌失措,都是些重要物什,丢不得。 喊来丫环小厮一起打老鼠抢东西。老鼠在毛球的安排下,都跑到这间柴房院。才出现这画面。 龙行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双眸闪着冰冷的寒光。 在一群人都聚在柴房院子前面时。龙行运真气掐诀,“咔嚓”一声巨响,那间破房子整个墙,全掉了下来。 里面一男一女惊恐万状,全身一丝不挂,摆着暧昧姿势,毛孔贲张一幕不用复加。外面一群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都顾不上找老鼠了。 那男人看起来很年轻,身材削瘦。反应很快,迅速抓起衣裳,遮面要越墙而出。 龙行眼疾手快,劲手迅捷间暗器飞出。打到那男人的右腿上,细长的大腿没有流血,却听到那男人一声惨叫。他不顾痛苦,仓惶逃走。其状狼狈不堪。 这些速度极快,院里的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容心月判断龙行打到他的足三里穴上了,点穴之痛,椎心刺骨,有他受的了。 只留下了柴房里惊慌失措,急忙穿衣裳地容王氏。 容心月明白了:龙行说的好戏是什么?看了看龙行,龙行俊美的脸上泛起得意的浅笑。 院子里的容展儒已经气得全身乱颤。双目充血赤红,全身青筋暴起。 容心彤扭过头去,泪水连连,暗道:她与太子瑞轩的婚事,这下真的完了,太子怎么会要一个母亲不守妇道的女人呢? 容心武气得嘴角都咬出血来,手中拳头握紧。他右脸已结了很深的伤疤。 但是他脑子清楚,这里面一定有事!为什么会有老鼠突然疯了,大肆抢对它们无用的东西。把大家都引到这个柴房院,墙为什么会塌?怎么那男人离开,会有人用暗器打他。而且打他的人伸手不凡。明摆着,是有人故意让人他们容家丢人现世。有人想置母亲于死地。想到这里,容心武双目如淬了毒,露出阴狠毒辣! 此时,龙行牵着容心月,像是散步路过一样,走了近来。容心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报仇良机。 “娘,你在这里呀,怎么大家都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吗?”容心月悠闲自在,如同恰巧经过一样的。 容展儒脸如冰山,看到龙行和容心月也来了,怒火中烧的更甚。让龙行看到他丢人现世。他多年来,费尽心思,谄媚巴结得到的一切,今日将毁于一旦。无边的怒心彻底决提。 “拿家法来!”容展儒面部扭曲狰狞,嗓子都喊破了。 容心彤与容心武都跪下来求情。容心彤带着哭腔道:“爹,娘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容心武大声央求着:“爹,放过娘吧,爷,放过娘吧!” …… 容王氏也粗粗穿了衣裳,跌跌撞撞地跑来,“扑通”跪在容展儒的腿边,抱住容展儒的大腿。 “老爷!老爷!是那男人把我迷晕,逼我来的,强要我的,老爷,你明辨事非呀!”嚎哭道。容王氏刚开始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她心思活份,想好了对策。不管怎么样,她也想保性命。 容心武也随声附合着,苦苦哀求道:“爹,娘是被人逼的,不是娘的本意,爹好好查查!” 容心彤满面是泪:“爹,爹,娘不可能做这种事,是坏人被逼呀,” …… 容老爷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道:“那我问你,秀珍!是什么人逼你的!怎么逼的?” 容王氏稳了稳心神,她得抓住这个机会呀。浊眼转转:“晚饭后,我走在回房间的路上。突然窜出一个人来,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不从,他威胁我并把我打晕,拖至此处,才,才……老爷,我是被迫的呀……” 龙行与容心月对视一眼,容心月美目流盼,冷笑一下。心道:容王氏到底是精明人,这样的情况还能编得如此“圆满”! 容老爷只是气得乱颤,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我问你,都有谁看到了?” 容王氏略顿,忙回道:“我独自一人回房间,无人看见。老爷,秀珍虽被迫,但做出下流之事。自愿禁足两个月。” 容心月冷冷地看着容王氏那张口若悬河的嘴,和无比坦然的脸。心中叹道:先入为主,自罚禁足,大事化小,容王氏手段真是高明! 这时,张姨娘跪了下来,巴巴地跪着走到容老爷央前,低眉顺眼道:“老爷,姐姐一向注重名誉,断不会做出这种现世的事!老爷与姐姐的感情深厚,可细查后再做处理,况且还有王爷在这里!” 张姨娘这是在火上浇油,因为她知道容老爷是势利小人,万事以有无利益来衡量。容王氏编出瞎话企图浑水摸鱼。张姨娘用“名誉”、“现世”、“感情深厚”这样的字眼,来刺激老爷。最后着重点了“王爷”,让容老爷没了退路。因为容老爷刚刚攀上龙行这棵大树,绝不因小失大! 容心月听到娘的这番话,心头一怔。美目里一抹幽深冗长。看着娘的背影,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寒意。怎么感觉娘较之前是判若两人了! 容王氏彻底惊慌,她万没有料到,自己离成功就差一步,张姨娘会出手置她于死地! “下贱女人,容府一向注重礼仪廉耻,我问你,你说被胁迫,可是没有人证?”容展儒横目竖目道。 不等容王氏回答,容展儒接着问:“如果是胁迫,为什么没有人来报?你没有房间多时,房里丫头不知来报吗?如果是胁迫,为什么来柴房,应该带你出府才能安全,以这个男人的本事,带你出府并非难事!” 容王氏竟一时难以回答。容展儒目露凶光。反正在他心中,容王氏是留不得了。 此时,家法拿来了,是一条七星鞭。长约一丈,皮条绞成,鞭上还嵌有钢刺,寒光凛凛。容王氏用它无数次的打过下人,当然还有张姨娘母女,现世报!今日轮到她了! 容王氏看到鞭子,吓得魂飞魄散。全身抖得不能自已。她哀求之声也不绝于耳。容心武和容心彤已经哭得呼天呛地。 容展儒双目放着狠毒地光芒:“20下!” 小厮拎来一桶冷水,有人把容王氏拖拉着,趴在一条木凳上,容王氏挣扎着,嚎叫着。 容心月眼底一抹淡淡冷意。看着这个她从小怕到大的女人,今日被拖去抽鞭子,不免有些感叹! 容王氏嘶喊着几近疯狂。她太了解容展儒了,她知道她完了。 容王氏被按倒在木凳上,一小厮拿七星鞭蘸冷水,“啪!……”一鞭子下去,就是一条血印子,几鞭子下来,鲜血染红了容王氏。她如同一个血人,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刚开始还开始哭喊声异常凄厉,后她已经晕过去,没了声响,鞭子如同抽在猪肉上,只是皮肉啪啪作响。 容心彤早已晕死过去。张姨娘的嘴角上扬,面露得意之色。但是这脸色中怎么看都有些邪意! 容心武瑟瑟发抖,如秋风中的树叶。他右脸上的疤痕在这样的环境下,更显得阴森可怕…… 第20章 容府一夜 容心武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容心月和龙行,看到他们两人面色平静如水,淡然自若。 他不免心中疑窦丛生:为什么突然晚上回门省亲?为什么家里就出现这样的事?不晚不早!他双眼眯了眯,眼底闪过恶毒…… 鞭子抽完,容王氏晕死过去了。容展儒命人抬她回房间。容心彤已经被婆子泼冷水,激回神来了。双目不免又是一阵泪眼婆娑,好不伤心…… 龙行牵着容心月的纤纤美手,早早就离开了柴房,他怕容展儒感觉不舒服。 走出没几步。空心月狂甩了他的大手,愠怒满脸:“都没有人了,还装什么样子?” “怎么是装样子呢,你本来就是本王的王妃吗!”龙行双目含笑,嘴上却一本正经道。 “哼,我只是妾!”容心月撅撅嘴,瞟了龙行一眼。独自往张姨娘房间去。 龙行眯眯笑笑,不语。跟在容心月身后。容心月浅紫色裙裾翩跹,薄如蝉翼,透着曲线玲珑。在龙行心中,她如一朵初开的花苞,等着他来采摘欣赏。 容心月斜瞟一眼身后的龙行,面色清冷:“你不是说,找出谁要杀我吗?是谁呀?” “就是刚刚在柴房打得火热的那对男女。”龙行平静地道。 空心月倏尔转身,惊讶道:“容王氏和那男人!”容王氏——容心月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可是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是谁?” “冰域国太子冰峻。”经过这几天的事,龙行已打算对容心月坦诚,不管容心月是什么人,龙行只知道,喜欢上她是一定的事了。 “他为什么杀我?难道是容王氏让他来杀我!”容心月睁着水灵灵的双眸,问道。 龙行盯着她仙姿玉色般的玉容道。空心月不喜他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回身继续走。 “你去找张姨娘吧,本王等你!”说完,龙行就没影了。 容心月望着龙行离开的方向,眉毛微挑,今日龙行到是温柔的很,容心月是捉摸不透他。怔了怔,回身接着往娘的住处走。 空心月来到娘的房间,自从容心月嫁到七王府,张姨娘的待遇在容府迅速提升,现在搬进空心月之前居住的西院里来了。 容心月在西院里等,院子摆满龙行给张姨娘的礼物。丫头们正逐一归置。张姨娘很快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心月,早就在这里等了。” “没有,刚来。” 张姨娘看着礼单,。龙行备了不少礼物给张姨娘:一年四季的衣裳各四套,宁州云锦,扬州绣面各五匹,各种金银手饰,玛瑙珍珠四大盒,银鼠貂毛大氅和白狐狸毛皮袄各一件,还有一千两纹银…… 张姨娘喜形于色,灰暗的脸上也有了光华。容心月随娘进了房间,围桌坐下。有丫头给沏了茶水。 “娘,最近好吗?” “好,最近容府上下待我都好,一日三餐去上房与容老爷一起吃。”张姨娘娱心悦目道。看她的样子,最近过得心里很舒畅。 “心月,你过怎么样?”张姨娘问完这句话。容心月瞬间晶莹泪水在美目里转。又怕张姨娘看到,她马上呷了口茶,以作掩饰。 张姨娘有些心粗,满脑子都只是自己的事,对心月向来关心不足。遂母女相依为命十余年,她并未关心过容心月的内心到底需要什么,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让容心月照着做着。张姨娘也把自己内心都封闭起来。以至于很多事情,都容心月自己扛着。 呷完茶,整理了心绪。容心月把笑容堆到脸上:“挺好!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发生,就那样吧!” 张姨娘顿了顿,公鸡拜堂的事。她也耳闻了,但是在她看来,妾的待遇无非如此。也免得让容心月尴尬,就略过了。 张姨娘转了话题,一声叹息道:“今晚你嫡母挺惨的,不管她做了什么。被打成那样,还当儿女的面,还是不免让人有些心酸……” 说着还拭着眼角的泪水。容心月瞟着娘亲,美目闪过一丝冰凉。娘在刚刚容老爷下决心抽打容王氏的时候,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的。现在说这些,不免让人感觉假惺惺的。 “娘,不关咱们事,容王氏自作自受,多年欺压下人,娘亲也没少受气,随她去吧!”容心月“安抚”着张姨娘的心。 张姨娘收了眼泪,本来也是假意的。倏地,笑容满面:“心月,龙行对你好吗?” 容心月扭过头,淡淡地道:“挺好的!”她不敢与娘的眼睛对视,怕娘看出来什么。 “娘说的是那个……那……”张姨娘一脸莫名兴奋,眉开眼笑地,她的脸再仔细看,还又了一层红晕。 容心月慧芷兰心,一下就明白娘说的是什么,暗道:我这个长年“寡居”的娘,怎么对此事,这么上心! “娘,你怎么老说这个?不理你了!”容心月面色不悦,还带着撒娇的口气。 “心月,你那个合欢散用了吗?”张姨娘没有说完。 容心月有些恼怒,面色平静,黛眉微挑道:“娘!”又感觉不好让娘心里不舒坦。但淡淡地回了句:“没用!” “为什么没用呢?”张姨娘往前凑了凑。 “娘!咱们说点别的好吗?”容心月冷眼扫着张姨娘。 张姨娘有些尴尬。也不能硬呛容心月。其实这包合欢散是有人给她的,让她想给龙行用上,当然理由是对容心月好。说倘若容心月得到龙行宠幸,前途似锦,一生有靠。 张姨娘有些不知所措:“心月,有什么烦心事吗?” “娘,落神族,你知道吗?”容心月双眸如潭,盯着张姨娘。 张姨娘一阵慌乱,眼神也迷离,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在凳子上扭了扭。张姨娘的确与落神族有一些瓜葛。 “不知道,娘不出门,不经事的,怎么会知道什么落神族的事。”张姨娘稳了心神道。 但她又好奇:“心月,怎么突然会问这些,有什么事吗?” “娘,最近很多事的发生,可能有都与神秘的落神族有关,娘若知道什么,就告诉心月,心月跟娘一起解决!”容心月面色凝重,死盯着张姨娘。 张姨娘眼睛陡然发亮:“发生了什么事?” “娘,你是知道什么,是吧?”容心月双目冷凝,目光加深了一层。 张姨娘低下头,搓着手上的老茧。思忖了一会。抬头看着容心月:“心月,我的女儿,娘确定有些事情没有跟你讲,什么事你也不必问,但是娘保证,为娘一心为你好。帮你成为洪荒蛮地上的风云人物。让之前欺辱过你我的人,都付出代价!”说后,张姨娘双眼闪着从未有过的光芒,满脸笃定绝决。 “娘!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呢?咱们无权无钱无势的,怎么可能成为什么风云人物!”容心月双眸冷冷,面沉似水道。 “现在无权无势,以后就可能有了。”张姨娘眼睛躲闪着,手上还拍打着衣裳,以缓解尴尬。 “娘!你的意思是……”容心月侧身向,想进一步探听虚实。 “心月,以后你就知道了,娘暂时不能说。”张姨娘依旧躲闪着。 “有人不让你说是吧,娘,那个人是什么人?”容心月双眸如深潭,幽深冷寒。 她猜测娘亲的背后有什么人指使,有了这人的撑腰,娘最近变化才这么大的。 容心月暗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能对娘有这么大的影响,此人与自己与娘看来干系非常! 容心月美目漆黑,幽深如大海,看不见底:“好吧!娘,我不问了。” 张姨娘一愣,她能感觉到容心月内心的失落。 “心月,娘做这些,真的是为你好,你以后就知道了。” 张姨娘和颜悦色,一脸诚恳道。 容心月收回眼神,抿了口香茶。平静地道:“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 张姨娘终于露出了欣慰之色,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容心月的心里却起了波澜。 暗道:看来娘亲真的与落神族有关系,此人还唆使娘亲做了这许多事……此人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容心月悠然起身:“娘,我回去了。” 张姨娘回过神,抓住容心月的手:“心月,为娘的真的是为你好!” 容心月淡淡回了句:“恩!”裙摆摇摇,霓裳翩翩。离开西院,张姨娘小步紧随。 跟在后面的张姨娘还不忘叮嘱:“心月呀,别忘了那药,有机会用一下!” “心月,你回去吗?在容府住一晚吧。”张姨娘殷勤劝道。 容心月有些不耐烦,黛眉微扬。加快了脚步,回头道:“娘,怎么能在容府住一晚呢?” “怎么不行?本王看这个主意很好!”容心月扭过头,一头撞在如山的胸膛上,瞪眼抬头,刚想咒骂。俊眉朗目间,透着含情脉脉的龙行,正朝她似笑非笑道。 容心月咬咬朱唇,狠瞪他。暗道:该死的龙行,又想干什么? 第21章 阴阳互补 容心月瞪着他,怒火上涌:“要住你住吧!”她径直往前走。迎面正好遇到容展儒,他笑容可掬地走过来。 看着容展儒走近,容心月硬硬的施了礼,叫了一声:“爹!”容心月十余年了,只有过年祭祖时喊过。容展儒自然是喜上眉梢,早把容王氏像丢抹布一样丢掉了。 张姨娘一看到容展儒,忙碎步来到容展儒身边,跟容老爷讲:“我想让咱们心月在容府住一晚,心月出嫁这些日子,为娘的我想得紧!” 张姨娘这么多年,从未正式当一天主子,可是从小就在容府里做丫头,耳濡目染,学会了很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手段。她眼见着容王氏失势,仗着自己女儿容心月嫁入七王府,也起了当一家之主的野心。 “好!好!好!”容老爷一边说了三个好字。这是他求之不得的呀,若龙行能在容府住上一晚,那在朝野内外,容老爷不仅仅是脸上光,而是光彩夺目了。也让他的死对头——魏忠,知道他现在有龙行撑腰,魏忠可能就不敢处处找他的茬了! “心月,你母亲思你心切,若与王爷无事,就在容府住上一晚,再说回门省亲住一晚,也是风俗呀!”容老爷有些小心翼翼,还略带兴奋。 容心月刚想拒绝。龙行抢先一步回道:“好的!今晚本王与王妃无事。” 容心月气得脸胀通红,看到龙行得意洋洋的样子,再看看张姨娘和容展儒有些谄媚小人相。心里直感觉堵气烦闷。扭过头去,径直走了。 她沿着林萌小路走着,这是她生活十几家的年,从未好好欣赏过,记忆中,只有干不完的活和各种小心翼翼、诚惶态恐。 “吱吱……”毛球回来了,它跳到容心月怀里,乱蹭着。容心月高兴极了,抚摸着它的头,这时的毛球是她治疗心灵的一剂良药。 容心月称赞道:“毛球,你今日真棒!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呢?”毛球窜上窜下,还得意的摇着它的小尾巴。通红的大眼,闪着光芒,灵气可爱! 容心月闲亭信步,裙摆轻拂。静谧夏夜,新月如勾,光芒不胜,只有薄薄地月光洒在容心月娇纤玉身上。伴着各色虫鸣,心也随之融化在这景致里了。 不时何时,龙行已在她身后,也缓缓地紧随着。 毛球从容心月怀里伸出小脑袋,随后跳到旁边地木栏上,“吱吱”乱叫着,容心月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它,毛球“吱吱吱”乱叫,还比划着什么,意思是想要什么东西。 龙行双眸微凉,从袖子取出一个小瓶子。“给!”透明水晶制的小瓶子飞了过来,里面装着粉末状物,荧荧泛着淡淡的紫光。 毛球接过小瓶,口水直流,金色鼻子熠熠生辉。把瓶子打开,往身上一洒,紫光乱闪,流光异彩,如绽放的烟火耀眼夺目。毛球的功力又进了一步,喜得上下乱窜。 空心月和龙行都失神的看着它,紫光逐渐暗淡。龙行扭过头,双眸依然闪着光彩,欣赏着容心月。如银瀑的月光照耀下,她更显得姿色绝美艳群芳,柔美婀娜照琼华。宛若天上仙女。 容心月温柔地轻轻唤:“毛球,咱们走!” 龙行道:“张姨娘已经给咱俩安排好了房间。” 容心月面色沉静,不以为意。纤纤素手抱起毛球要走。倏尔,龙行出现在她前面。她知道龙行身手极快,也不在意,美目依旧淡然,扭过身往回走。 龙行也不恼她,多次交锋,龙行已然摸清了容心月的脾气秉性。接着道:“本王可从不在别人家留宿的!” 容心月美目剪水,漆黑一沉,毫无惧色道:“没人让你留宿!” 龙行双眸染起怒火。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讲话!上次这么讲话的人已经死了。 龙行还是硬生生的息了怒火。他最近明白一件事——女人不是打战,靠强硬不行,还是得哄着来。谁让他喜欢容心月呢! 无奈,只得再次追上容心月。声音放小:“本王保证不碰你,你可以安心自己睡!” 龙行内心这个苦,女人比攻城掠地还艰难!他知道因为上次的事,容心月距他于千里之外。只得采取迂回策略。 “就一间房间一张床怎么睡?”容心月黛眉微蹙,只顾低头抚摸,毛球那柔软雪白的绒毛。 “你睡床上”龙行双目转转,闪着异样的光彩。 “那你呢?”容心也不抬头,接着问道。 “本王也睡床上,”龙行轻笑,不紧不慢的道。 “你……”容心月气得暗骂,翩然转身欲离开。龙行轻轻揽住容心月地纤纤细腰:“好!好!本王睡地上。” 容心月低头用玉手推搡着龙行的胸口,拨弄着她怀里的毛球,她生怕龙行那如铁钳般的劲手,把毛球挤坏了。 容心月没好气地道:“你劲太大,你挤着我的……”她边说边瞟了一眼龙行,发现他愣愣地看前面。容心月也顺势一回头,张姨娘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个。 三个人巨尴尬,容心月和龙行的姿势确实有些暧昧。张姨娘快速转过身,老脸羞得通红。只是轻轻的说了句:“房间准备好了。”就荒不择路的小跑离开,容心月满脸羞恼,忙解释道:“挤着我的毛球!” 一下子陷入更大的尴尬,毛球的歧解也很多!容心月慌里慌张,又喊了一句:“我的精灵鼠!”张姨娘早已走远,根本没有听到。 龙行心里狂笑,表面却如静水:“走吧!” 毛球从怀里出来,用疑惑地眼光看着容心月,意思是叫它啥事? 容心月在风中零乱着,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 张姨娘已经把房间整理得“富丽堂皇”,极尽了她的所能。房间里留两个丫头随时伺侯着。远远地看到龙行和容心月回来了,整理好心绪,翻过刚刚的那一幕。 张姨娘脸上堆满笑容道:“王爷,心月呀,房间整理好了,你们看哪里不合适?哪里不舒服?跟我讲,我马上调整!” 容心月实在是糗到爆,紧绷着脸,挤出点笑容:“娘,都挺好的,你快去休息吧!” 张姨娘灵光地,听懂了弦外之音:“对对,你们得快点休息,快点休息……”说着,着急忙慌地退下了,还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地。 容心月真是被亲娘气得七窍生烟了。暗道:娘!这是说了些什么呀,几个意思呀! 她正懊恼地回头,就看到龙行正戚戚抿嘴笑。容心月狠狠地瞪他一眼,不能再解释了,越解释越糟。把房间时的两个丫头打发出来,她不喜别人伺候,春花她还没有带来。不然有春花照顾着,她心里还舒服些。 把毛球放在一边,坐在床头铜镜前,开始缷头上的各种精致发饰。须臾,竟在铜镜里,容心月惊讶的发现,龙行在优雅地宽衣解带。倏尔,扭过头来:“王爷,你不是说在地上睡吗?” “是呀,本王说在地上睡,也没说穿衣裳睡呀!”龙行依旧云淡风轻。容心月嘟嘟嘴,暗道:你事还真多! 龙行竟脱得只剩一条白色亵裤,他身材极好,本来就是外修,身形骨骼天生具佳,后天每日修炼。身材完美,肌肉凹凸有致,强健地臂弯,结实有力的胸膛,两侧人鱼线划出完美弧度。再配上绝美的俊容。容心月虽在铜镜里看,但还是微咽了一下口水。 容心月缷完头饰,开始梳理如黑绸般的秀发。边梳头边盘算着,上半夜修炼,龙行睡熟了。下半夜自己再休息,以免让登徒子惦记着! 容心月打定主意,披着秀发,自顾自的上床合衣打坐。 一身淡紫色藕裙,霓裳羽衣,薄如蝉翼。她念咒入定。黄色玄光包围着容心月,较之前颜色又深了些。玄光气场周天运行,日满足气候通,地应潮兮天应星,真玄妙法莲化经。上至顶门泥丸宫,下至脚板涌泉穴。离龙坎虎用调和,灵龟吸尽金乌血,三花聚顶得归根,五气朝元通透彻。 毛球在玄光气场的感召下,也趴在容心月的腿上,开启玄光睡功咒,也入定休息。 龙行嘴角轻轻上扬,微微笑笑,知道容心月是何用意!他坐在容心月身边。鼻子里满是容心月身上淡淡幽兰之香,沁人心脾。 他嘴角勾引起淡淡地笑容,拉起容心月的纤纤玉手,紧紧扣在他的温暖的大手里。 容心月想挣脱,突然感觉一股玄光温温地补了进来,心里窃喜,她知道龙行要助她修炼。也就不反抗了,龙行打坐坐定,亦开起玄光气场。此乃阴阳调和,双修之法。阴阳互补,铅汞相投分日月,工夫昼夜无时辍。 …… 入定状态,一夜时光不过是一瞬间。“啊!啊!娘!……”翌日清晨,容心月被一声惊叫惊醒,她下意识地抬头,竟看到了龙行那张完美的俊脸,龙行抱容心月睡了一夜…… 第22章 容王氏之死 容心月意识到龙行抱她睡了一晚,她忙慌乱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依旧完璧如初,才长长地舒口气。 她抬头瞟一眼龙行,不知道为何,容心月看到熟睡的龙行。心里一片安详宁静,如春天的风扑面,如秋天的月亮宁腻。 容心月的微动,惹得龙行翻身,平躺后接着沉沉睡下。他双眸轻阖,吐气如兰,柔和如暖玉。没了平时的冰冷和狂傲,到像是温顺的大宠物,憨厚可爱。 容心月美目盯勾勾着他,有些许失神,容府嘈杂时不断,上上下下慌乱不已的样子,她回了神,猜想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 轻轻翻身下床,容心月还是有意无意地瞟了龙行腰下一眼,绯红窜上玉容,微咽口水,尺寸还是超了出她的想像! 拿起撮金凤钗把青丝挽起。袅娜出来了门。发出惊叫声的是容王氏的房间,容心月健步过去。 房间已经有了少人。容展儒背手站着,手猛搓着,眉间紧锁,脸色严穆沉重,一话不发。容心彤蜷缩在滕椅上,哭得悲天悯人,死去活来的。几个丫环婆子好像在劝着什么。 众人脸色蜡黄,看到容心月,都低头见礼。还有不少人眼眶是湿润的。 容展儒回身瞧见容心月,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还没等开口讲话。张姨娘从里屋慢慢的走了出来,两眼垂泪,悲痛伤心。 容心月快步迎了上去,“娘!出了什么事?” “你母亲,你母亲没了!”容心月双眉微蹙,须臾才反应过来,母亲指的是容王氏,容王氏死了! 这消息对容心月来说,不是睛天霹雳,但也是震惊万分的。她迈步就进了里屋。 里屋是容王氏的卧房,在房间中间地面上,横躺着容王氏的尸体,已经换下了昨晚的血衣,旁边放着一条丈余的白绫,显然容王氏是用这条白绫上吊自尽了。 容心武跪在尸体旁边,满脸泪水,悲恸的哭着。让人听了也不是滋味。 容心武回头看见容心月,由悲伤瞬间转成愤怒。在他心里认为此事与容心月大有关联。较之之前毁脸之恨。 他倏地双眼露出一抹阴桀的戾气。怒气满脸如发了疯一样,扑了过来。口中还竭斯底斯的骂着:“贱人!我杀了你!我娘就是你害死的!贱人……” 容心武要掐容心月的脖子。容心月大骇,下意识要往后退。 突然一道人影掠过,抓起容心武伸过来的柴手,猛摔出去,把容王氏房间里的牙床,一下子撞散了。容心武也摔得不轻,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惨叫。 听到异动的容展儒匆忙赶进来,龙行已然伫立在里屋。摔容心武撞散牙床的人正是龙行。容心武摔倒在地,左右翻滚,不断呻吟着,牙床破碎得不成样子。 龙行敛了表情,带着温暖关怀,扭头问容心月:“没事吧!” 容心月美目闪烁,显然惊魂未定,用力的颔首:“没事!” 其实龙行在容心月醒来时,就早醒了。只是不想容心月尴尬,也怕她再发脾气,就装睡着。容心月还没有到容王氏的房间,他就到了,所以容心月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能感觉到,容心月真心难过。他命一鹤查过容心月的,知道容王氏母子三人对容心月和张姨娘,多年来非打即骂。现在容王氏悬梁自尽,容心月还能真心为容王氏动容,足见其心地善良,龙行微微心喜,他没有看错容心月…… 龙行回头盯着容展儒,龙行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寒意,让人不由自主的打颤。容展儒心脏狂跳,就站在门边局促不安:“王爷,心武……” “他欲不利于王妃是何居心?” 容展儒吓得腿肚乱颤,结结巴巴道:“我儿……我儿心武的娘亲——容王氏,今早发现悬梁自尽了,心武他伤心过度,发了疯,请王爷一定莫怪呀!” 容展儒到处是老道,把要对空心月下毒手说成是伤心发疯,能够有脱罪的理由。 “发了疯!”龙行双目略沉。容心月知道龙行没有想置容心武于死地,以龙行的力道,刚刚摔容心武那一下,稍稍再加些力道,现在就是办两个人的丧事了! 龙行双眸漆黑深了深,冰冷道:“容王氏上吊自尽,与本王的王妃有关系吗?” 容展儒已冷汗打湿衣襟,马上回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王爷,只是心武疯巅所至,疯了不认人,……” 龙行冷哼一声,瞟了还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的容心武,道:“疯巅就应该好好看管!” 容展儒用衣袖拭着冷汗,道:“是!是!”他喊来几个下手,进来搀起容心武。 容心武心里思忖:这档子事与眼前这对男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没有什么关系,容心武也是恨他们,在容府独占熬头多年,突然被庶女害得母亲殒命,妹妹的亲事没了着落,他在容老爷的心中越来越没有地位…… 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心底盘算着阴毒诡计…… 容心武被几个下人搀扶着出了房间,龙行冷眼扫着容王氏的房间,以他对容王氏的判断,容王氏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虽然昨晚捉奸之事,对她的打击不小,但是她还有一双儿女,还有机会翻身,不会轻意轻生。 他在房间里寻觅着朱丝马迹。房间地上有一个翻倒的红木圆凳,它的正上方就是房梁,龙行把凳子扶起,再看看了房梁。若有所思。 容展儒在旁边,详细说着今早发生的事:“听下人说,昨晚……昨晚回来,”说到昨晚,容展儒有些许不自然。接着道:“婆子帮拙荆更换衣裳,擦洗了身子,有伤口上涂了愈合药后,拙荆说要休息,婆子就离开了。今早,小女心彤来看望拙荆,叫门不开,遂叫了婆子,硬打开房门,就看到拙荆已经挂在房梁上了。”说完,容展儒拭着眼角。 容展儒内心已经放弃了容王氏。他之前是指望容心武有出息,建功立业的。容心彤与太子瑞轩相好,这样他就当上太子的老丈人,以后可能当上紫鑫王的国丈。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只是下人的容心月,竟意外勾搭上龙行,被龙行纳了妾。龙行的妾,可比做太子妃更荣光。紫鑫国太子是虚位,实权在龙行手里。 龙行继续仔细查看房间,走到被容心武撞坏的牙床边。在床底一角,他猛得发现,有个像信封一样的东西,龙行抽出来一看,是个信封,上面有血月亮的图案,但信上没有字迹。 龙行漆黑的双目更深了,如深不见地的沟壑。心中暗道:又是落神族! 龙行又四处看看,再没有什么异常。容府要办理丧事,龙行告辞,带着容心月回七王府。 在马车上,容心月抱着毛球玩耍着,龙行闭目养神,突然淡淡说了句:“本王的身材,王妃可满意呀!” 容心月微怔,不明所以。龙行缓缓睁开如灿若星辰的俊道:“今早王妃不是已经观瞻过吗?” 容心月马上明白,龙行说的是什么。就是今早那有意无意的一瞟。顿时有些语塞。暗道:这货怎么知道,难道没有睡?装睡! “你说得什么,我不知道!”容心月玉容赧色,微微泛起酥红。 “你为什么没有在地上睡,跑到床上睡的!”容心月嘴上也不饶人,撅嘴还扬着精致的下巴道。 “昨晚,本王与王妃双修之法练得精妙至极,到了如漆似胶的地步,哪里能分得开。” 容心月猛瞪他,道:“谁与你练什么双修之法,天天满嘴淫词浪语,还是堂堂七王龙行呢!” “怎么?不是双修之法吗?” “什么双修之法,别自以为是!不过是拉拉手而已” “是呀,王妃说得有理。”龙行双眸突闪精芒。 “王妃可知道真正的双修之法是什么?说来本王听听!” “什么双修之法,是一些和尚、道士、居士等人用来骗骗不经事的善男信女,旁门左道,登不了大雅之堂。”容心月侃侃而谈,她确实读了不少经书道典。 “王妃,本王才知道你学识如此渊博!” “我也只是会说说而已。”容心月被吹捧得有些自傲,得意洋洋之色浮与脸上。 龙行微微笑笑,俯首贴耳过来:“说是没有意思,咱们做吧!” 容心月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略顿才反应过来。口中咒骂:“龙行,你每天满嘴流氓话有意思吗?” 龙行深深的俯身过来,几乎要贴到容心月的脸。道:“所以本王说不如做吗!” 容心月羞恼得把毛球放在她与龙行之间,毛球身体缩成纸片,呆萌傻愣!因为它不明白为什么要受池鱼之殃! 这时马车缓缓停下,七王府到了。容心月三步并二步窜出马车,裙袂飞扬,曼妙身姿,轻盈若蝴蝶。“飞”回了她的房间。 龙行则优雅地下了马车,望着“飞”跑的容心月,嘴角轻轻上扬。 第23章 “女鬼” 容心月回到房间,羞恼不已,内心忿忿不平,思忖着想修理龙行一番。苦思冥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正苦恼非常呢…… 春花走进来,惊喜道:“王妃回来了!” 容心月心里不快,双眉微扬,撇嘴道:“王妃个头,叫小姐!” “你都嫁人了,怎么还能叫小姐呢!”春花发现她心有不快,声音也轻柔些了。 “爱叫什么叫什么吧!”她气呼呼的道。容心月心想,再怎么不承认,嫁人已成事实。想到“嫁人”,就如梗在喉。 春花善于察言观色,猜想容心月的不悦一定与龙行有关,但是也不知道其中原委。只能默默的整理着房间。 容心月垂头丧气,心灰意懒的。只是抚摸着毛球,内心烦乱得很。春花也想帮她排解一下烦闷。春花突然想到了,一件能让容心月悦心的趣事。 “王妃,有件趣事,你想不想听?” “什么有趣的事?”容心月也提不起兴趣,只是敷衍着道。 “王爷小时候的趣事。”春花边忙手里活边道。 “王爷的趣事,什么趣事,说来听听!”容心月倏地美目有了光彩,放开了毛球,毛球蹦蹦跳跳玩去了。 “林奶娘讲了件龙行小时侯的趣事,龙行小时候,有一天夜里起夜,看到一个白影,回来吓得不行。他愣说自己看到了女鬼,女鬼还叫他的小名——龙行!龙行从那以后,每每晚上,林奶娘都得抱着他,哄半天,他才能安然睡下。足足闹了半个月,你说有趣不有趣吧?”春花绘声绘色的讲着。 龙行在三岁时没了亲娘——淑妃,由九王亲母德妃带大。遂与九王盛荣关系甚密。前年德妃也已离世。 林奶娘是把龙行从出生带大的奶娘,龙行很是感恩她,待她甚是敬重。 容心月小声嘀咕着:“怕女鬼!”突然美目陡亮,熠熠生辉:“有了!” 春花莫名其妙:有了什么?一脸狐疑的看着容心月。 容心月计上心头,她想扮女鬼吓吓龙行,一想到龙行被吓得怕怕的样子,内心狂喜。容心月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春花目瞪口呆地望着容心月。暗道:王妃!要失心疯吗? 容心月看到春花目瞪口呆的样子,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敛心绪,轻咳几声,又平心静气道:“春花!给我准备一件白衣裳来。” 她知道暗卫什么都能听到,所以不能把计划和盘托出给春花。以免计划再次泡汤。 春花奇怪问道:“白衣裳!” “要纯白的,再拿些红布来。” 春花小心翼翼的问:“要红布条又要做什么?” 容心月黛眉一立,道:“拿来就行了,我自有妙用!” 春花只得乖乖的应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须臾,拿了些红布回来。容心月打发了春花,坐在床上撕红布成红布条,只等天黑。捉弄龙行!一想到这里,容心月就难抑心中的狂喜。 …… 天色已渐渐晚,如勾的新月,被薄薄乌云遮住,稀稀疏疏的星星在夜空中挂着,空气微冷,似要下雨的样子。 七王府很安静,没有什么闲人走动。七王府暗卫很多,但是下人极少,因龙行不喜人多,喜欢安静。到了夜晚,都早早休息了。 容心月晚饭也没有心思吃,只是草草吃了点。只是不停地看着天色。春花很是诧异,一向胃口很好的王妃,今晚却对饭菜不感觉兴趣。 终于,夜已深沉,她让春花打探过,龙行去温泉香汤沐浴了。 容心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穿上一身纯白的衣裳,秀发披散开,胭脂粉把脸涂得粉白无比,朱唇被涂成血盆大口,把红布条放在嘴里,逶拖到地,像是一条血色长舌外露。她在铜镜上左右照照。自己都有些恐惧非常。心里满意得紧。 心道: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好天,王爷大人,女鬼来了! 容心月吩咐不用春花再来伺候,她不想像上次似的,被“吃里扒外”的春花再破坏她的计划。 容心月如女鬼般出门来,站在门口。想起之前暗卫无处不在的事。突然大声道:“那个……那个暗卫们,本王妃与你们讲呀,我要跟龙行玩个游戏,你们不许多言,不得提前通知王爷,以免破坏了王爷的雅兴,知道吗?” 最后一句“知道吗?”容心月提高了嗓门,语气中颇带些威仪。并没有人答话。容心月轻咳,讪讪地沿着府里的石子甬路,超手游廊去往龙行的卧房去。 各处暗卫不明所以,心中暗道:咱们王妃穿成这样,是要玩人什么游戏呀!咱们王爷还挺有情趣呀! 容心月如猫般悄无声息的溜着墙边,进了院子,龙行的卧房近在眼前,四处黑漆漆,无灯无火的。她心中窃喜,知道龙行沐浴未归。 她轻轻拨开了卧房门,门竟然没有关。她借着微弱月光,有几张椅子,柜子和书桌。还有一张栊帘曼帐的大床。 容心月眨着白粉般眼睑,美目转转,四处打量。就悄悄趴上床,用被子蒙住身子,躲到里边。只等龙行沐浴回来,上床休息时窜出来,吓他一跳。 容心月蒙着被,只留两个黑眼珠在外面。脑海中还在脑补着,龙行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画面,想想都让她兴奋不已。 不多时,人就来了。借着暗淡月光,一个人身形身高,与龙行无异的人,走了进来。容心月知道一定是龙行,他的房间不会有人敢来的。 来人先是翻翻柜子边的木格子,似找着什么。房间里瞎转转,终于来到大床前,抬腿就往床上爬。 容心月内心狂喜,难以抑制的兴奋。满脑子都是“报复”龙行的快感。她卯住了劲,猛窜出去,口中含着红布条,低吟幽冷地道:“龙——行!龙——行!……” 来人吓得从床上直接摔在地上,大声惊叫:“啊!啊!……来人呀……”双腿还乱蹬,恐慌万状。 容心月慢慢悠悠地起身,口中还不断地喊着龙行。她心里都美成一朵鲜花了。 来人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拔腿就跑,其状狼狈不堪。开门欲跑,门口已然站着一鸣。一鸣俯身躬身道:“九王爷,康泰吉祥!” 来人是竟然是九王爷盛荣,盛荣怒不可遏,用手扶着胸口道:“该死的一鸣呀!你弄来个什么物什,想吓死本王了!本王让七哥要了你的命!你信不信!”说着,盛荣还大口喘着气,显然惊魂未定。 容心月则呆若木鸡,美丽的双眸都不动了。暗道:不是龙行呀,是九王爷盛荣,真晕!小叔子与嫂子这么见面,也是够奇葩的了! 九王盛荣,人称逍遥王。是个游手好闲之人。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最爱好的还是女人,阅女无数,流连花海。京城各大妓院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因盛荣的亲母德妃从小照顾龙行,固盛荣从小就与龙行交好,盛荣无心权术,亦没有心智应付。不过对龙行还是即敬重又害怕的,龙行吩咐的事还是每每照办的。 “你跟王爷商量过吗?若把本王吓坏了,你一小小的仆人能承担得起吗……”盛荣不住的骂咧咧。心绪稍稍稳定些。 一鸣并没有理睬他。“掌灯!”小厮们很快拿来几盏蜡台,容心月如女鬼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一鸣走到容心月面前。躬身道:“王妃!康泰吉祥!” 容心月清楚听到,这话里带着讽刺嘲笑。气得瞋目切齿,银牙格格响,再配上女鬼装,还真是阴森可怖! 盛荣则瞠目结舌,吃惊不小。“什么,一鸣,这是七王嫂?” 心中暗道:这是七王嫂!那个与公鸡拜堂的七王嫂,原来七哥在家都玩这疯呀? 还在他们都没从震惊之余中回过神来,一鸣则平静地道:“王爷请两位移步去温泉汤见他!” 一鸣恭敬地作了个请的手势,盛荣无奈,只冷哼一声,出了房间。容心月也讪讪地跟着出了房间。 容心月只有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 盛荣走在路上,心有不甘。他是来偷龙行一根魔杵的,这根魔杵是龙行杀死火焰国太子炎宇,从他手里拿到的。盛荣玄武不行,但是还是做着大侠的梦!今日打听到龙行正在淋浴,遂动了曲贼心。想趁机偷来,竟被这新王嫂给搅和了! 正在开口责备几句,一见容心月突然站住,冲在空气大喊:“你们这些该死的暗卫,等着我到树上,房顶上,水缸后面,把你们一个个统统拽出来的,把脑袋都咔嚓咔嚓下来,腌人头泡菜吃!”容心月说得咬牙切齿的。 盛荣只感觉后脊背发凉:这新王嫂可比七哥厉害多了!他把责备的话咽到肚子里,不敢再提。 一鸣依旧不动声色,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容心月气得白袍乱颤。 暗卫们不以为意,个个神色如常,只是都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 第24章 温泉香汤 容心月冲着空气瞎喊完,也无计可施。只能无奈地,悻悻的接着跟一鸣去温泉香汤。 七王府后院,有眼天然温泉。龙行顺势盖起温泉香汤池。天然温泉对外修增强体魄,疏通经络、孙络都有神奇作用。他每天都来泡泡沐浴一番。 一鸣带着容心月和九王爷盛荣,在后院若大的园子里穿行,草木繁茂,曲径通幽。 转过几处亭廊,来到温泉香汤池前,温泉香汤是个木制小屋。涂成青白色,冷腻月光照在上面,显得气象万千。上面还有四个大字:修体沐德。 容心月美目深沉,心道:龙行要是真知道修体沐德就好了! 一行人走进小屋,空气中幽幽迷曼着花草清香。转过几道金扣铆钉木门。温暖润泽的空气袭来,热气袅袅上升,香气络绎不绝。 容心月只是能看到白色纱曼帐,隐隐约约感觉里面像是有个大的温泉浴池。热浪不断扑面涌来。 一鸣带他们进来,躬身向里面道:“王爷,两个人都带来了!”里面没有回话,一鸣转身就出去了。 屋里看不到旁人。温香扑鼻,烛影摇红,只有轻柔的哗哗流水声,细腻清灵。一切都静得出奇! 盛荣明眸清澈流转,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地道:“七哥,我呢,去你房间是去找你的,谁知道你不在呢?” 盛荣在路上,早已盘算好托词,他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被龙行点中哭穴,痛哭流涕整整一天,都哭岔气了。 里面传来龙行那沉静冗长地声音:“那你呢,我的王妃?你又去本王的房间做什么呢?” 容心月美目眨眨,用“血盆大口”回答道:“我也是去找你的!”容心月不假思索学着盛荣的话。旁边盛荣用明眸余光瞟着容心月,嘴角浅浅上扬,偷偷窃喜。 “穿成这样,王妃不会告诉本王,是找本王温存的吧?” 容心月…… 容心月一时语塞,倏地转念,横眉竖目道:“想扮女鬼吓唬你,怎么了?” 温存和实话,她选择说实话! “哈哈……”龙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不大,但是穿透力极强,特别是在密闭的小屋,震得容心月心肝都颤,不由自主的身子直蜷缩。 盛荣深深地为容心月担忧,跟龙行这么说话,性命很难保住。但他又担心容心月连累自己,遭受不妄之灾。遂凑过来,小声道:“你不要命了!” 龙行的笑声嘎然而止,冷冷的道:“一个来本王房间看本王,一个扮女鬼吓本王,好!好!”这声音带是灼人的狠厉,如刀子般飞过来,割破五脏六腑。 盛荣腿一软,一下子就跪了下来:“七哥,王爷,小弟是想拿,你从火焰国弄来的那根魔杵,没有找到,王爷,放了小弟吧!” 容心月美目圆瞪,惊讶不已。暗道:作为九王爷的盛荣,还是龙行的好弟弟,竟如此怕龙行!再说魔杵是怎么回事? “那根魔杵,你不用惦记了,本王送人了!”龙行淡淡地道。 “七哥,送谁了,为什么不能送给小弟呀?”盛荣看龙行没有再追究的意思,就缓缓的起身,还颇有些尴尬的回头瞟了一眼容心月。 “九弟,你玄武之力只是皮毛,用这么强的法器,运转不灵,极可能伤了自己。” “七哥,你老是这么说,用了魔杵,也许我就功力大增了呢?”盛荣一脸不服气,撅嘴堵气道。 龙行半晌不语。“给!”从里面飞出一物什,盛荣稳稳地接住,是一根魔杵,上有透明的像水晶般的混元灵通宝石。 盛荣双眸放光,爱不释手,不停地抚摸着。看出来,他爱极了这个魔杵。 一阵水花声,龙行像是从温泉汤里出来了,在白色纱曼帐上影影绰绰的能看到人影,龙行身材颀长健硕,映在纱曼上的影子也很完美。窸窸窣窣地穿着衣裳。 白色纱曼帐打开,龙行缓步出来,面色如羊脂玉般透亮温润,刚沐浴完,显得眉毛更浓郁,唇色更红艳。眉目格外清澈爽丽。只穿着宽袍大袖的蚕丝中衣,曲线分明的胸膛坦露在外面。黑发随意的披在肩头,不时有晶莹的水珠滴落。美得让人窒息! 龙行没有看容心月,径直走到盛荣面前:“老九,你现在就驭魔杵给本王看看!” “七哥,你不是说把它送人了吗?”盛荣看了看龙行的表情,小心翼翼道。 “别费话!驭来本王看!”龙行有些愠怒道。 修玄武之人,身附玄气无色,容心月除外。她身附黄色玄光。只有在点燃魔杵时,魔杵上的像水晶般透明是的混元灵通宝石。 它本身也无色,只有有人驭它,有足够能量的玄气就能点亮它,那个时候就是带颜色的。驭它的人修的是什么法术,就亮什么颜色的光。 如冰域国的法术与冰火有关,一般都是蓝色,火焰国的法术与火焰有关,一般是红光。 盛荣开始运真气,想点亮魔杵。他从丹田运气,呼吸加深,真气已经是他的最大的能量了,魔杵没有点亮。 盛荣心有不甘,又重新启动真气,脸憋得通红。试图再次点亮魔杵。突然魔杵自己动起来,一阵猛晃动。盛荣竟拿它不住。龙行忙抓住那魔杵,盛荣心有余悸,大口喘着气, 龙行收回了魔杵。平静的道:“九弟,你的玄气太弱,驭不动这根魔杵。你强行驭它,因为玄气不稳,它可能糊乱动起来。可能伤到你,也可能魔杵自己跑丢,落入他人之手,得不偿失。” 盛荣这才知道其中的厉害,轻轻拭了拭额头的汗珠。 “七哥,那我就回去了,”他盘算此地不易久留,龙行是什么样的人他很了解。 “别着急呀,九弟!”龙行双目漆黑深邃,声音平静无澜。但是盛荣听起来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往后躲躲。 龙行终于扭过头来看着容心月,手背在后,拿着魔杵。容心月一脸淡定,心里却不停地打着鼓:她不知道这货到底要把她怎么样? “王妃,今晚扮成女鬼想吓本王!口中还喊本王的名讳了,是吧?”龙行如鬼魅的双眸射出深奥深测的光芒。 紫鑫国王世没有姓氏,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神的孩子,无须像凡人一样有姓氏。所以像天辰,盛荣,瑞轩,瑞乾都即是名也是姓,龙行是龙行的名字。龙行这个称号是天辰王封他的尊号。以显示他的尊贵地位,来威震八方的。 “是呀,是喊了!”容心月美目躲闪,头扭到别处,不想与龙行的双目对视。 “你知不知道,无人敢直呼本王的名讳。”龙行的语气和风细语,沁人心脾。但是听的人都心惊胆颤。 容心月没有回头,“血盆大嘴”撇撇,没有理会他。 “还吩咐暗卫不要告诉本王,说要本王玩个游戏?”龙行接着和风细语的道。也不恼容心月不看自己。 “是的!”容心月只能硬撑着,有种被人赃并获的感觉。 “王妃,是什么游戏呢?” 容心月深吸一口气,道:“闹鬼的游戏呀!” 盛荣冷汗涔涔,真替新王嫂担心。心中暗道:这个新王嫂要没命了!早就听说公鸡拜堂的事,七哥本就不喜女人,这新王嫂能活好几日,本就应该知足。还神神叨叨,扮成“女鬼”来吓七哥。还叫七王的名讳。看到过找死的,没有看到过这么找死的! “好玩吗?王妃!”你一言我一语的,盛荣有些糊涂了。这两个人要干什么? 容心月转过头,女鬼般挺立那里,摇红的烛光下,微微有些吓人。只有美目,如秋月般清澈明亮通透。她道:“好玩!被吓得人鬼哭狼嚎的,有趣得紧。可惜的是,没有吓对人。” “那怎么办,王妃,怎么才能尽兴呀!” 容心月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一边的盛荣已经暴跳如雷了。心中狂骂:什么被吓得人鬼哭狼嚎,那不就是在说我吗? 盛荣怒发冲冠,指着容心月道:“七哥!好好修理她!敢说本王鬼哭狼嚎,不能放过她。” 龙行斜目冷眼扫着盛荣,那冷眼如寒风吹得盛荣一点气势也没有了,盛荣在风中零乱着,他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本王给王妃提供一个好玩的游戏,怎么样?” “不玩了!我回房间了。”容心月吃一堑长一智了,猜到龙行没有好游戏,留下来危机四伏。 “那就由不得王妃了。” 龙行猛得横抱着容心月,容心月惊得花容失色,但是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个张牙舞爪的“女鬼”。 “不要脸,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戏水!”龙行平静如常,依旧风淡云轻。容心月马上面如土色,心胆皆碎了。同时吃惊的还有盛荣,这一晚上吃惊不少,先是被“女鬼”吓,后被七哥吓,现在最大的惊吓是,七哥竟抱一只“女鬼’戏水!他只是感觉心脏颤抖…… “扑通……”一声…… 第25章 凤形魔杵 “扑通”一声,容心月被扔进温泉香汤里.“啊……啊……”她下意识尖叫了几声,发现水不是很深。水深到胸口处。 容心月逐渐地感觉到温泉水很热度,炽热侵润着肌肤,逐渐感觉到骨节舒展开,神清目明,心绪恬静。 她暗道这:这温泉是好水呀,难怪这货没事就来泡泡! 温泉水池是用淡绿色天然翡翠玉石沏成。翡翠玉石,碧绿胜美,映着一池泉水。池水都像是被染成翠绿的了,一汪碧水,玉波静海,如入仙境。 龙行浓眉微微上翘,双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容心朋。他也迈着修长健腿进来了。 容心月回了神,玉足轻轻在池底一蹬,划水往后移动,横眉立目道:“你干什么?” 龙行昂然自若,欺身也进了碧水里了。两个如璧如画的人儿,与这汪玉水融为一体,相得益彰。 龙行双目漆黑如星辰,直勾勾地盯着容心月。容心月有些心虚,躲闪着龙行的眼神,有些心惊肉跳,因为她并不知道龙行要拿她怎么样! 突然,龙行猛得抓住她清辉玉臂。“啊……啊……你干什么?”容心月又瞎挥动着,那双纤纤玉手。惹得水花乱飞,水声阵阵。 龙行则用他那劲手,在容心月的脸抚摸着。半天,容心月才明白过来,龙行是给她净面呢。 龙行小时候的确看到过一个女鬼,被吓了几日,但是都是儿时的事。今日容心月把自己扮成女鬼,龙行对她嗤之以鼻,真心讥笑容心月的幼稚天真,但是他还是感觉她很可爱! 龙行边给她净着面,边从容自若地道:“还扮不扮鬼了?” 容心月被净着面,被他的手和水绞着脸,断断续续地道:“扮……扑……”也说不出一句整话。 盛荣站着外面,眉目泛起微微笑意。心中暗道:七王嫂,可知道了吧,对七哥不敬重,后果就是这样惨。还不知道七哥用什么惨酷惩罚她呢,又转念,就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女人!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竟敢吓本王,就得教训她…… 龙行停了手,望着容心月的脸,他双目左右兜转着:“恩,这回小脸不就干净了吗!不要再扮成女鬼,会变丑的。” 盛荣差点摔倒在地,心中嘀咕:又叫又喊半天,原来是在净面,这还是七王吗?这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龙行吗?听七哥的口吻里,怎么还有些宠溺的味道。 一想到这里,盛荣浑身起鸡皮疙瘩! 容心月嗔目乱瞪龙行,自己又用温泉好水,整饬了一下秀发和玉容。龙行一双含情目,紧盯着容心月的一举一动。 容心月知道这种情境,得快走了,不然就很危险了。她下巴微翘,撅撅嘴道:“净好面了,我走了!”划水转身,要起身离开。 龙行倏尔猛划水,水花飞溅起来。他一把搂住容心月的苗条腰枝,动作很具侵略性。 容心月惊慌下用纤弱嫩手,扶着龙行的紧绷的胸膛,能感觉到龙行胸膛澎湃的一起一伏。 “你要干什么呀,我要回去了!” “事情还没有完,你怎么回去呢?” “什么事情!” …… 盛荣在外面越听越不对,两人对话,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在暧昧! 本来温泉香汤就热,袅袅蒸气时时扑面,兼着盛荣尴尬羞涩,他一身云绣金蟒紫袍都湿透了。 作为妓院花海熟客,他每日把淫词艳曲挂在嘴角,今日怎么听到七哥的戏笑调情,这么入木三分,连他听了都起鸡皮疙瘩!七哥背后是这样的人呀! 突然,他想到:趁着七哥被七王嫂吸引去了,不正是自己脱身的好机会吗? 他轻轻地就往后移,知道七哥事越多死得越快,快点离开这里。一点一点往后挪。转过身,拔腿就想开溜…… 龙行双目泛着春波,嘴角上扬轻笑,倏地,双目寒冷乍现,扭过头来,冷冷地道:”九弟!不跟七哥打招呼就走吗?” “七哥,我看……我看,你正忙,小弟就先走了,不打扰了!”盛荣一下子僵在那里,心惊胆颤的。他屏息敛气道。 “你已经打扰了!”龙行依旧风淡云轻的道。 盛荣一个姿势僵在那里,真想把自己石化掉。 “偷本王的魔杵,罚抄《弟子规》一百遍。对七王嫂不敬,再抄一百遍。半个月交给本王!” 龙行回过头来,双目神采飞扬,轻笑着望着怀中尤物。 容心月已面红耳赤,纤弱嫩手依旧努力撑着龙行的胸口。心中暗道:这该死的龙行,在小叔子面前,说这些话,让人误解他们俩个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以后怎么还见人呀! 盛荣心里这个苦,暗骂:原来七哥也是个见色忘义的人!还得装出恭敬的样子道:“好的!七哥!小弟知道了!” 一阵风似的就跑来了…… 一直阴沉的天空,突然“哗哗……”下起雨来,打在翠绿的树叶上和茂盛的花草上。“嘀嘀”做响。雨不大,但是轻风细雨,不密不疏。应该是个场绵绵长长的雨。 容心月和龙行站在碧波池水中,姿势未变。龙行突然明眸柔情似起来,含情脉脉地望着容心月。容心月有些发怔,她没有见过龙行这样的眼神,再看着那一张飘逸绝美的面庞,容心月只是感觉到自己快窒息了。 龙行轻轻俯身过来,在容心月绯红的脸颊上轻啜一下。如蜻蜓点水,刺痒入怀。 容心月脸上的绯红又添了一层。更显得羞羞答答的,娇羞可人! 龙行内心狂喜,因为容心月这次没有抗拒他的意思。随之,心又开始狂野了起来。 他明眸波光遴遴,轻轻揽过容心月的腰枝,红唇温柔地亲在容心月的樱桃小嘴上。容心月的唇如胭脂,含之如丹。龙行闭着眼,轻轻得吮吸着。都能听到双唇交织的声音。 容心月内心小鹿乱撞,娇羞满面,她发现她不怎么抗拒龙行。她可能是喜欢上龙行了,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出现,身体里竟涌出一股燥热,还有些难以控制。 …… 龙行慢慢停止汲取,还有些恋恋舍。按照他内心的身体的想法,他是无法罢手的。但是他还是清醒的控制了身心。因为他知道,如果再次惹怒了容心月,还得花很多精力去哄她。 容心月差红了脸,低着头,手足无措的。龙行亦有些羞涩尴尬。庆幸容心月没有看到。 须臾,龙行轻咳一声,划着水波,把那魔杵拿来道:“魔杵是给你的!” “给我?”容心月抬头,刚一跟龙行的眼神对上,就马上移开,转尔盯着这根魔杵。 魔杵长约一尺,通体淡金色,熠熠生辉。上面精雕细刻着,百鸟朝凤图。雕刻得细腻精致,那凤凰翩翩飞舞,精采奕奕、双目炯炯有神。四肢纤细遒劲。嘴喙苍劲有力。凤凰的羽毛、五官纹路,清晰可见。是个精工细制的好物什。 魔杵顶端有一个水晶般透明白混元灵通宝石。这混元灵通宝石,不知是何年何月出现在洪荒蛮地的,玄武之人点亮它,法力法术都成百倍增加。玄武之人都以有一根魔杵为傲。魔杵这物什,据说落神族人拥有最多,也有传言从落神族来的,但都只是传说而已。 龙行递过来,容心月高兴得美目闪着荧荧光华,舔舔嘴唇,爱不释手。 “你用一下试试!”龙行平静地道。 容心月闭眼运玄气,身上的黄光现,慢慢地魔杵上的混元灵通宝石发出晶莹黄色光芒。光芒且越来越胜。照得温泉香汤这个封闭小屋,如白昼一般。 在光芒中,一切都更加清晰了,容心月到处看着,心喜若狂,转过头,凝视着龙行完美的脸。龙行当然也注意到她的眼神。 容心月倏地害羞起来,这一分神,魔杵上的黄光也暗淡下来。她的法力只够刚刚点亮这魔杵,一分神,能量就不够了。黄光收回,一切回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慢慢练习!”龙行柔声细语道。这语细如发丝,搔痒着容心月的小心脏。 “明晚,天辰王在王庭举办夜宴,你与本王一同去。” 容心月只是喜爱的抚摸着麻杵,没有回应。、 “咱们出去吧!”龙行说着,横抱着容心月出了水池。容心月似已习惯了龙行的搂抱。像只猫儿般乖顺的任由龙行楼抱。 两人从水池出来,一身水衣,嘀嘀嗒嗒的。衣裳全贴在两人身上,,女人削肩细腰,凹凸有致。男人高大魁梧,雄姿英发。 容心月羞赧满脸,欲拿着魔杵离开。 “等等!”,龙行喊住她。拿来一条大大的绣帕,给容心月温柔的擦着长发。容心月本想拒绝,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好。就任由龙行擦拭着她的长发。 擦干后,龙行横抱起容心月。两人肌肤贴紧,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热气、体香阵阵,幽韵撩人。龙行大踏步走出温泉香汤…… 外面的雨下得稀稀沥沥,滋润着万物,这场雨后,秋天的脚步就近了。 送容心月回房间后,龙行就走了,没有多做逗留。容心月独自欣赏魔杵,欢喜异常,竟抱着魔杵进入了梦乡…… 第26章 王庭夜宴 翌日,绵绵细雨还在下着,天空却慢慢明媚晴朗,太阳从乌云中 钻了出来,晌午时分,细雨才渐渐停了下来。天气转晴,风和日丽,艳阳高照。 毛球也是近晌午回来的,身上雪白的毛,脏乱不堪。手足也都黑 乎乎的。白毛球都变成黑毛球了。 毛球是精灵兽,但是还有其动物天性,喜好玩闹。 容心月让春花打来热水,她给毛球洗了个澡。毛球最近功力也有所增长,竖目又开了一些。 洗好后,容心月把龙行给她的魔杵,拿出来在毛球面前显摆一下。毛球也瞪着它那大大的,通红的眼珠瞅着,贪得口水直流。欢喜得上窜下跳的。 正跟毛球玩得开心,春花进来了。恭敬谦卑道:“王妃,王爷请你去品香阁吃中饭。” 容心月美丽的双眸略沉,嘟嘟红唇道:“知道了!”美止里闪过一丝复杂。 经过昨晚的事,容心月和龙行之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是容心月想到一会要见到他,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和尴尬。当然同时还有小小的兴奋。 遂抱起毛球往品香阁去了。转过几个月亮门。就到了品香阁。 龙行身着白色绣团龙,宽袖锦袍。依旧在那张,精雕细刻的镶白玉红木桌前,等着容心月。 容心月翩然而至,与龙行对视了一眼。龙行泰然自若,云淡风轻的。容心月却内心有一丝慌乱,急忙躲闪开,龙行那双明眸。容心月轻轻地坐了下来,小厮丫头们开始上菜。 芙蓉干贝,酸辣鱼丸,金兰排骨,炸鸡扇,青椒牛肉,手抓羊肉,大盘鸡…… 毛球从容心月的怀里钻出来,舔舔金鼻子,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龙行双眸划过一丝锐利的精芒,嘴角画着弧线,轻轻笑笑道:“让毛球先吃吧!” 龙行的话,像是特赦了毛球。它小心翼翼地抓起一块排骨,快速啃起来。其状极为好笑,容心月瞧着它嫣然一笑,龙行也微微笑笑。 龙行轻轻说了声:“吃饭吧!”开始动箸,容心月也不客气起来,最近他二人的交往,自然了许多。 龙行望着容心月“狼吞虎咽”的样子,面庞上浮出宠溺之色。 “本王看王妃爱吃肉菜。遂命厨房多做了些肉菜。也不知道合不合王女妃的胃口,你多吃点吧?”龙行从容自若的道。 “你不怕把我吃胖了吗?”容心月啃着鸡腿,撅撅嘴道。 龙行面色平静如常,只是轻咳一声:“胖了没事,王妃不是会按摩吗!再把自己按回来,就是了!” 容心月差点把一口的鸡肉全喷出来。气得美目圆睁,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讪讪地道:“是,本人手艺就是好,怎么样着?” 龙行往容心月面前夹着菜:“手艺很好,本王领教过了!” 容心月冷哼一声,接着啃鸡大腿。 毛球啃排骨正起劲,怎么听两人的对话,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看看容心月,再瞧瞧龙行。爪子却慢慢地伸向那盘金兰排骨,倏地又拿一块,狂啃起来…… “晚上,有王庭夜宴,王妃,没有忘吧?” 容心月只轻轻恩了一声,显然不太愿意去。 龙行眉间微蹙了一下,倏尔嘴角轻轻的扬起:“王妃,吃完中饭,本王带你去见一些人。” “什么人?” “看到就知道了。” 容心月暗道:还买起关子了,去看看有什么新鲜事也不妨! 容心月快速刨完饭。龙行带她来到院子里,有一条红酸枣木长椅,长椅上面有根郁郁葱葱的葡萄藤。枝繁叶茂的,葡萄已经开始结了,是青色的,没有成熟。 毛球则敏捷地爬上葡萄藤,它口水横流,悄悄的摘下一串葡萄。瞧见容心月和龙行都没注意,放一颗在嘴。顿时酸得它,大眼都变成小眼,五官拧到一起。龙行瞟了它一眼,也没有在意。 容心月和龙行都坐在,红酸枣木长椅子上。在葡萄藤下,躲过了阳光直晒,微风抚面的,惬意得紧。 “五十七,六十四,一百二十八!”龙行轻轻的道。 容心月茫然着望着望龙行,不明所以。不经意的回头,眼前已经站着三个紧身黑衣人,全身都被黑衣包住,只露出两只眼睛。 容心月不由得一惊,美目掠过一丝惊讶道:“他们是谁?” “暗卫!”龙行双目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原来七王府的暗卫一百多人,叫名字不方便,只是叫编号。 “昨晚,王妃的事都是他们透露给本王的,你不是说要拿他们做人头做泡——菜吗,本王到是想知道人头泡菜好吃吗?” 容心月龇牙咧嘴,暗道:龙行的口味也太重了吧!那是气话,怎么能真把人头拿来做泡菜呢! 容心月美目眨眨,闪着光芒:“是呀,我是说做泡菜,我最爱吃泡菜。你们暗卫不好好做事,偏偏做长舌妇!罚是得罚你们,你们三个人给我切,五百斤白菜,五百斤萝卜,做泡菜!明日早上,我就想看到泡菜!” 一暗卫问:“王妃!泡菜是什么,属下怎么做?” 问到了容心月的短处,她只会吃,不会做。 “就是咸菜,五百斤白菜,五百斤萝卜,切了腌了咸菜。”容心月巧舌如簧,对答如流。 龙行双目微眯,深沉地望着她。嘴角勾起轻笑。 容心月说完起身离开。龙行不徐不疾,悠悠地道:“王妃,你能吃得了这么些咸菜吗?” “我吃不了,给他们当饭吃呀!”容心月裙摆翩翩,腰摆如柳的走了。 三个暗卫满脸俱是黑线,暗道:伺候龙行,已经是提着脑袋过日子了,现在又多了个王妃,这日子水深火热呀! 午觉后,春花给容心月梳着发髻,她玩弄着手中的鸳鸯簪,思忖着王庭夜宴的事,今晚是一定会遇到艳后——魏春艳的,艳后以前是龙行青梅竹马的情人…… 到了赴宴的时辰了,龙行在马车前站着等容心月,容心月走了过来,她看到三个暗卫正挥汗如雨,拼命切菜中…… 三个暗卫遂满脸菜汁、菜叶,但他们也心情也很愉悦,因为至少保住命了! 龙行看到了容心月,她容色绝美,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一袭淡淡黄色百褶裙,裙上绣着灿若云霞的海棠,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 龙行轻轻微咽一下,刚想抱容心月上马车,容心月轻盈的躲开,自己上了马车。 龙行轻轻笑笑,不以为意。也跟着上了马车。 一鸣驾着马车往王庭去,容心月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龙行,皮肤白皙,浓眉明眸,朱唇皓齿。着一身黑袍,上绣铁臂黑背夔龙,腰间束玉带,外面披着黑色披风。今日可能是要去王庭的原故,龙行全身上下透着肃穆威仪。更显得魅力四射。 龙行正襟危坐,云淡风轻道:“参加王庭夜宴,不用太拘束,该施的礼施了就行了。” 容心月以为他会一通说教,这样那样的礼仪、仪容、仪态什么的呢。因为毕竟容心月从小到大,没有出入过大的场合。龙行并未说。心里涌上一股温馨暖意。 可是容心月想到可能会遇到艳后,双眸流盼悄悄地瞟了一眼龙行。见龙行闭目养神,容心月撅撅嘴。不在理会。 她没有带毛球来,毛球出去玩了。她也不想带它出去,被人围观惹麻烦。 马车直接驶入王庭内门前空地,所有都达官权贵都只能到王庭外门前下车,一步一躬走进王庭,唯有龙行有特权,连马车与天辰王的标准也一样的。 马车停了下来,龙行从容不迫地走下马车,容心月也出了马车。龙行伸马骨节分外的大手,容心月把纤柔素手,放在龙行手里,如晶莹剔透的软玉恰好放入了严丝合缝的碧匣中,如此浑然天成,天造地设! 王宫里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碎步忙迎了过来:“七王龙行到了,天辰王正在等王爷呢,这几日没有看到王爷,天辰王甚是想念呀!” “恩,我就这过去,秦公公派人照顾好王妃!”龙行神色如常,但是语气中又了些庄严威仪。 秦公公稍一迟疑,因为他没有反应过来,他当然知道后来那个容若天仙的女子是容心月,但是怎么称呼是王妃,他是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常年在宫庭行走,反应速度自是快的。 “是,王爷,老奴一定把王爷的家眷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放心吧王爷!”秦公公恭敬有礼。 龙行斜眼瞟了一眼他,回身声细若蚊道:“跟着秦公公!”容心月轻轻恩了一声。 龙行大踏步往正殿走去,容心月看了看,俯身躬腰很深的秦公公,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 这秦公公老奸巨滑,龙行说是王妃,他马上改成家眷,这脑子灵得很,刚刚到王庭门前就最到这样的厉害角色,还知道这次王庭夜宴会出什么样的事呢? 秦公公笑容可掬,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细声细语道:“请——” 容心月轻笑一下,也迈步往里走去。 第27章 花茶圈套 容心月被秦公公引领着,越往里越走,来往的人越多。有宫衣素裙的宫女,有太监打扮的各处太监,更有身着华丽,浓妆艳抹的妇人,还有身着锦袍便装的官员。熙来嚷去。但是并不吵杂。 “……主上,老奴应该怎么称呼你呢?”秦公公圆滑精明,试探地问道。 容心月也有些为难,“叫夫人就行。” “是,夫人,现在宴会没有开宴,女眷们都在御花园内,王后娘娘的御花园,近日奇花异草,都竞相开放,老奴引夫人去御花园赏玩一番。” 容心月美目深黑,深黑的如无边的夜幕。悠悠地恩了一声。 王庭宴会没有开宴,女人们都在御花园清静一角,亭榭游廊中,闲着赏月看花。 容心月被引到御花园,秦公公告辞退下来。夏日夜晚的御花园许多灯笼蜡台,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花园里各色奇花异草,容心月都叫不上名字,百花盛开,争奇斗艳的。花得萦绕,沁人心脾。 亭榭游廊上,三三二二站着或坐着,或小姐或王妃、贵妇打扮的女人,有的拿着精绣手帕,有的拿着美人团扇,嘻嘻笑笑,聊着一些趣事。看起来气氛一派祥和。 容心月睁着水灵灵的眸子,轻轻逡巡着这些人,一个也没有面熟的。自己原来是不受宠的右丞相的庶女,在家就没有根本进过雅堂,更谈不上到王庭里来。容王氏刚刚去世,容心彤自然是没有来。容心月心不免有一些失意和惶恐。但是玉容上依旧落落大方。 容心月的到来,顿时引起女人们的注意,有意无意的瞟着容心月,用团扇遮掩着嘴巴,都在窃窃私语着。 容心月这个龙行的妾,早已闻名与京城。先欲赐太子为妃,后勾引龙行,做了龙行的妾,公鸡拜堂。哪一样都是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话题。容心月只是找个空闲亭椅坐下,不作理会。 这时,徐徐款款走来一妙龄女子。婀娜多姿,花容月貌。虽不绝艳无双,但是也是小家碧玉,可人至极。这女子,浓眉大眼,挺鼻红唇,眉宇间带着许多正气。容心月见了心中升起许多好感。 “你是容心月吧,长得真好看!”来人讲话如莺声,悦耳动听。 容心月美目勾起眯笑,笑容亲切。也柔柔回道:“是!你是哪位?” “你第一次来王庭,用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我叫魏甜儿,我是……”魏甜儿说话,听着爽快仗义,容心月感觉她是个城府不深之人。 有太监细声高喊:“王后驾到!” 众人都跪了下来,不多时,袅袅聘婷的走进来一个着淡红色华服的妇人,她一袭浅红色的绸丝裙袍,上精绣几朵娇艳如火的牡丹花,红艳得灼人。裙摆巨大,逶拖于地,翩翩跹跹的。头带金篆绞凤凰冠,足蹬扬锦绣金履。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夭桃浓李,艳色绝世。 容心月美目流盼,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艳后魏春艳。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龙行还挺有眼光的吗!的确长得绝色无双! 她知道这是龙行的旧情人。从小青梅竹马,郎才女貌的。五年前,不知道为何?艳后突然嫁给了老王——天辰王,并在当年就封了后。龙行身心备受打击,随他师尊闭关一年。一年后出关,打火焰击冰域,龙行就此成名。龙行独步天下之势也形成了。 艳后与龙行为什么分开?至今仍是个谜!坊间传言甚多,有些龙行见意思迁,也有说艳水性杨花的,也有说天辰王硬抢的艳后的。但都是些没有根据的谣传罢了。 艳后盈盈落座,宫女为她整理着裙摆。艳后声音狐媚,侃侃而谈道:“都平身,落座吧!”众人起身落座。 “遂已入了秋天节气,但是天还是热得燥人。本宫园子里的花花草草都开得开,结果得结果。本宫想呀,这么好的景致得与姐妹们一起分享赏玩,随央求天辰王,设了今晚的夜宴。还好众人给足脸面,都来赴宴,本宫真是心喜得很!”艳后优美地翘着兰花指,抿着香茶道。举止间还着指高气昂。 “待弄园子看似容易,实则极费脑力心力,每株花的喜阴还是喜阳,喜水还是喜干,什么时令得施什么样的肥,也就得像王后这样玉做心的细心人儿,能侍弄好!”一个着淡绿色抹胸衣丝网裙,微胖的妇人道。 “五王妃,你说得极是,像咱们这样粗枝大叶,丢三落四的人,还得不把满园子的珍奇草木都死了!”一个着缎蓝色绣点缀碎花大裙的美貌妇人接着道。 众人嘻嘻笑笑。五王妃道:“四嫂,谁说不是呢,像王后这样,面容绝美,还心灵手巧的人。全洪荒大地,找不出来第二人!” “是呀!是呀!”四王妃拨弄着手中的美人团扇,随声附合着。 众人中自有那喜欢阿谀奉承的人。七嘴八舌的一通谄媚。 容心月美目略冷冷,扭过头看着盛开的花儿,草儿的,无心与他们苟合。 艳后的脸上,笑吟吟,恭维话听了很受用,不免喜悦之眉显露于眉间之间。 “大家都谬赞本宫了,只是闲来无事,比别人多用了些心罢了!” 艳后美丽媚人的双目眨眨,瞧了瞧众人,并未注意容心月。 “本宫在御花园里种了这些许多各色花木,还有个想法,就是花茶本宫最喜爱,一则比普通茶叶喝起来带些香气,不涩不苦的,二则《本草纲目》记载:花茶性微凉、味甘、入肺、肾经,有平肝、润肺养颜之功效。咱们女人呀,喝来最是好!” 五王妃煞有介事道:“王后娘娘,真是聪慧之人,知识渊博,博古通今的。我今个才知道花茶有这些好处呢!” 其余妇人都啧啧称赞,点头称是的。 艳后明媚妖娆,面赛芙蓉。又悠悠地抿了口茶道:“夜宴开宴还有些功夫,本宫想请众人都有尝尝这花茶,如果喜爱,姐妹们在家闲来无事,也可以沏来品品。” “这园子里的花都是能拿来泡茶的,姐妹们随意采摘就是了。”艳后接着道。 众人都喜上眉梢,容心月美目清明,与魏甜儿对视一眼,都示好的微微笑笑。 “香红,给每位王妃,夫人,小姐的,都发一个小篮子,咱们一起去园子里采些花瓣来,也随便看看本宫的这园子。” 一个眉目清秀,亭亭玉立的宫女应了一声“是!” 众人皆高兴不已,“王后娘娘,真是有情趣之人,咱们儿时没有在田间地头玩耍,现在大了,到是少去玩耍。今日还能在王宫花园逛逛欣赏一番,真是咱们的大幸呀!”四王妃眉飞色舞的说着,还不忘比划着那个团扇。 五王妃讨好谄媚道:“多谢王后娘娘垂爱!”众人皆施礼。 艳后那如一抹红霞的红唇轻轻笑笑,一派母仪天下的气势。 香红给每人发了一个柳藤编得小篮子,走到容心月面前时,轻轻递给容心月,口中称:“夫人!” 容心月对她对视了一眼,怎么感觉香红眼神中有些躲闪,这眼神分明有些复杂之色在里面。容心月猛得一激灵,心里暗道:这香红感觉不对,得多加小心才是! 魏甜儿很喜欢容心月,与她腻在一起。她们两个往御花园深处慢慢走着。 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绕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脉香。景色是迷人致极。 一路上,魏甜儿喋喋不休,讲着一些小趣事。容心月与魏甜儿时常打趣着,相处的很融洽。不一会儿,两人就采摘了不少,折返回来。 回来亭榭游廊,不少人都回来了,众人都把采摘的花放在一下,有茉莉花,野菊。金银花,山茶花等…… 几名宫女,忙着煮水,沏茶,一会就香气四溢。容心月和魏甜儿相谈正欢。 只听得魏甜儿神神秘秘的问:“王爷对你怎么样?” 容心月心想:这小妮子,还真是直爽,天庭广众的问这个问题! 容心月美目流转,诡异的笑泛于脸上,也神神秘秘地道:“甜儿,怎么样也想嫁人了!赶明个,也给你找个婆家!” 魏甜儿恼羞得满面通红,用粉手推搡着容心月,口中还责备道:“你怎么这么坏呢!” …… 花茶好了,一个宫女先奉茶给艳后,她明瞳剪水,气如幽兰。优雅地端着茶杯,轻轻吹吹,准备品尝花茶…… “不要!”香红大叫一声,打落了茶杯,茶杯摔碎了,茶杯碎片、茶水洒落一地。 艳后惊得花容失色,倏尔由惊转怒,指着香红急言厉色道:“香红,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座的众人也惊恐万状,不知发生了什么!容心月与魏甜儿也停止了闲聊,容心月回过身来,美目漆黑更深了一层,闪着熠熠光辉。嘴角勾起浅浅的轻笑。好戏要开场了…… 第二十八章封为王妃 香红马上跪了下来,叩头道:“王后娘娘,香红是看出来这茶里有毒,才不让王后娘娘饮用的。” 艳后魏春艳十分吃惊,回头看着摔碎的茶杯和一地的茶水。 “来人呢!把银针拿来。”艳后双眸冷若冰霜,声音也压低了许多。 不多时,一宫女拿来银针,在地上的茶水上一试,须臾,银针蘸过茶水的地方就变成黑色的了。 四周众人都惊得瞠目结舌,惊慌之色浮于脸上。 艳后双目阴森冷冽,不经心地瞟了一眼那银针,像就早知道似的。声音没有之前的狐猸,多了些阴桀:“香红,怎么回事?” “回禀王后娘娘,香红在娘娘想喝花茶时,看到花茶里有一朵曼陀罗花,遂冒死打碎了娘娘的茶杯。”香红振振有词道。 “恩,香红你做的好,这曼陀罗花从哪里来的,本宫的园子没有这花呀!”艳后面寒似冰,冷若冰霜。 “香红刚刚分发小篮子时,看到那边……那边那个夫人衣袖好像有曼陀罗花。”香红边说边用的手指着,不偏不依正是指容心月。 容心月处之泰然,美丽的双目掠过一丝深意。不卑不亢地伫立在那里,没有丝毫惊慌。 众人都愕然,全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她,艳后魏春艳缓缓起身,摆如绿柳,摇如烟枝。 她边走边道:“今晚来的都是王妃,一品夫人,嫡出小姐的,唯有一人本宫看着眼生,这位是谁呢?” 一袭艳丽大红袍的艳后,挺立在容心月面前,自然说的是容心月。容心月微微施了礼。不紧不慢地道:“我叫容心月。” 艳后当然知道她是谁,今晚这个局就是为容心月而设。艳后自从得知龙行纳容心月为妾,心如刀绞,妒火中烧。 这些年龙行未娶妻纳妾,艳后总是舒服一些。那天来求天辰王要容心月,艳后看得清清楚楚的,龙行是想要容心月做正妃的。后来委于形式,改纳她为妾了。 这些种种,都刺激到了艳后。所以她在龙行纳妾才几日后,就央求天辰王,迫不急待地设了这夜宴。作下花茶圈套,只为发泄心中难抑地妒火。 艳后眉宇间一冷:“这算什么回答,参加夜宴都是王妃,小姐,一品夫人,你是哪等身份?” 说完就众人嘻嘻笑着,交头接耳,七嘴八舌的。 五王妃总是抢着风头道:“王后娘娘,这是七王龙行的偏房。”她说完,嘴角还扬起很有意味的笑容。 艳后一脸清冷狂傲,美目盯着容心月。见她生得薄粉敷面,娥黛之眉,明眸善睐,高耸鼻骨,小樱红唇。身形冰肌玉骨,天生丽质。眉眼间比平常女人多了一些坚毅肃飒。 艳后都感觉到容心月有一种消魂蚀骨的魅力。艳后不免妒火更旺盛了,那灼人炙火烧得她坐立不安。不除了容心月,艳后魏春艳有一种永无宁日的感觉。 “龙行的偏房,今日为何能参加夜宴!”艳后魏春艳双眸闪过一丝狠厉。 容心月一直平淡如水,默默作声,好像发生的事与自己毫不相干。 魏甜儿看着可着急,忙上前跟艳后分辩:“家姐,你设这夜宴,本就是想让大家和睦相处吗,为什么要横生枝节呢?” 原来魏甜儿是左丞相魏忠的二女儿,魏春艳的亲妹妹,她们虽为一奶同胞,体性确相去甚远。 艳后眉毛微皱,没想到自己的亲妹妹出来阻挠他的计划! 艳后魏春艳识趣的收回了之前的冷傲,道:“那曼陀罗花又是怎么回事?” 香红忙显摆道:“在这位夫人的衣袖里有朵曼陀罗花,香红给小篮子时偶然看到的。” 容心月下意识的摆摆衣袖,一朵鲜花飘飘然滑落。她悠悠俯身捡了起来。放在玉指间,仔细端详着这花朵。 艳后微眯双目,露出道道寒光。心想: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还能如此淡然处之,容心月,本宫不能留你,看你还能淡定到几时! 四王妃上前一步,躬身低头道:“王后娘娘,证据已经确凿了,她自己都在身上找到了曼陀罗花,这样祸乱朝庭,祸乱宫闱的狐猸女人,四王妃要求严惩!” 四王妃说完诡异一笑。心道:不能再让五王妃抢在头里! 这些妇人已然摸准脉络,容心月是龙行的妾。公鸡拜堂的事,足以证明,龙行根本瞧不上她。本来吗,一个庶女出身,听说一直做着粗使下人。龙行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艳后与龙行青梅竹马,自是有些嫉妒,帮艳后修理一下容心月,在艳后这里得了好处,在龙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样的事,她们是乐何而不为呀! 艳后恨不得马上就除掉容心月,现在有了四王妃给的理由,自然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艳后眉毛微微扬起,双目划过不易察觉的笑意。 “家姐!家姐,你在做什么,我一直在容心月身边,没有看到她去摘什么曼陀罗花呀,你不能这样武断,就打人……” 魏甜儿有些气愤,她头脑单纯,只是一味的在陈述着事实。可是她忘了,当众驳斥艳后,让她没有面子。会惹恼艳后。 “妹妹,你年纪轻,不知道人心险恶。”艳后压制着内心的燃烧怒火,和颜悦色道。 魏甜儿还想说什么。“别说了!”艳后有些不耐烦了,眉毛微微竖起,双目划过一丝愠怒。 突然间,泱泱来了一群人。 “花园好景致呀,美景美人,真是神仙帝王家呀!”为首的道。 为首的人,一袭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头发有些花白,两道长长的卧蚕眉,一双微微上翘的眼睛,眉间皱纹如沟壑。 众人都连忙跪了下来,原来是天辰王,旁边龙行和盛荣。后面是魏忠和容展儒等人。 天辰王突展笑容,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天辰王显得很和蔼可亲,慈祥随和,但是容心月看天辰王有些虚伪,城府很深。 天辰王连忙扶起艳后,“都平身吧!”艳后矫揉造作,盈盈惺惺的起来,裙摆如绽放花开。 容心月抬头偷偷瞄了瞄龙行,他依旧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天辰王用极其宠溺的眼神看着艳后,道:“春艳呀,发生了什么事?” 艳后魏春艳惺惺作态,一脸要撒娇的表情。 平静如水的龙行却突然率先讲了话:“王兄,七弟刚刚跟王兄奏请,封容氏为七王妃,一品夫人,王兄已然应允了?” 天辰王微微一怔,龙行并没有跟他奏请这件事。可是当众不能驳了龙行的面子。他娶容心月,虽与天辰王让太子瑞轩娶容心月的初衷不符,但是木已成舟,封了容心月为妃也好。断了魏春艳的念想。 他倏尔一回神,圆滑世故道:“对对,看看孤王这脑子,七弟早有这个意思。孤王明日就下召书。封容氏为王妃,一品夫人。” 容心月美目眨眨,咬咬香唇,心里还是有些抵触。表面上还是,叩头谢恩道:“谢天辰王隆恩!” “这位就是七王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难怪孤王的七弟,多年来,孤王与王后都劝他早日娶妻生子,一直不肯。原来是等美貌佳人呢!哈哈……” 众人都陪着笑笑。都明白那句“孤王与王后都劝她早日娶妻生子”的意思,是让两个人都明白一个已嫁,一个已娶。 容心月低头,美目划过一丝深不见底的幽深。心中暗道:这个天辰王心思缜密,老谋深算。 不知为何,容心月忽然替龙行难过起来,有个这样的王兄,他的日子也不能好过。 九王爷盛荣不淡定起来,那天容心月一身“女鬼”装,他没有瞧清楚模样。今日一见,容色绝美,清新脱俗。心中暗道:难怪那天七哥对七王嫂宠溺有加,腻腻歪歪的,原来是金屋藏娇呀! 他不由得扭过头来,很有深意地看着龙行。龙行依旧风淡云轻,从容自若。对盛荣的眼神丝毫不在意。 艳后面容神色如常,可是玉手已经紧紧地攥成拳头。龙行这是给她个下马威,先她之前给了容心月七王妃身份,她就不能以容心月的身份问题,再发难了。 比起这一役的失利和天辰王攻于心计,她更看重的是龙行的想法。龙行如些绝决,艳后心里的寒意如千年冰山,寒心冻骨。堵得她胸闷异常,泪水在美眸里打转,艳扭过去看别处,生生把泪水忍回去了。 容展儒则小人得意。头轻轻扬起,一副眉飞色舞,不可一世的样子。轻轻转头,眉毛微挑,轻蔑地看了看旁边的魏忠。 魏忠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皮肤微黄,圆目略上扬,正鼻宽嘴,穿一衣朴素蓝缎云纹袍,腰间束带。显得干练敦厚。 魏忠并不在意容展儒的眼神,他的眼睛一直在自己的大女儿魏春艳身上。 第28章 封为王妃 香红马上跪了下来,叩头道:“王后娘娘,香红是看出来这茶里有毒,才不让王后娘娘饮用的。” 艳后魏春艳十分吃惊,回头看着摔碎的茶杯和一地的茶水。 “来人呢!把银针拿来。”艳后双眸冷若冰霜,声音也压低了许多。 不多时,一宫女拿来银针,在地上的茶水上一试,须臾,银针蘸过茶水的地方就变成黑色的了。 四周众人都惊得瞠目结舌,惊慌之色浮于脸上。 艳后双目阴森冷冽,不经心地瞟了一眼那银针,像就早知道似的。声音没有之前的狐猸,多了些阴桀:“香红,怎么回事?” “回禀王后娘娘,香红在娘娘想喝花茶时,看到花茶里有一朵曼陀罗花,遂冒死打碎了娘娘的茶杯。”香红振振有词道。 “恩,香红你做的好,这曼陀罗花从哪里来的,本宫的园子没有这花呀!”艳后面寒似冰,冷若冰霜。 “香红刚刚分发小篮子时,看到那边……那边那个夫人衣袖好像有曼陀罗花。”香红边说边用的手指着,不偏不依正是指容心月。 容心月处之泰然,美丽的双目掠过一丝深意。不卑不亢地伫立在那里,没有丝毫惊慌。 众人都愕然,全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她,艳后魏春艳缓缓起身,摆如绿柳,摇如烟枝。 她边走边道:“今晚来的都是王妃,一品夫人,嫡出小姐的,唯有一人本宫看着眼生,这位是谁呢?” 一袭艳丽大红袍的艳后,挺立在容心月面前,自然说的是容心月。容心月微微施了礼。不紧不慢地道:“我叫容心月。” 艳后当然知道她是谁,今晚这个局就是为容心月而设。艳后自从得知狂尊纳容心月为妾,心如刀绞,妒火中烧。 这些年狂尊未娶妻纳妾,艳后总是舒服一些。那天来求天辰王要容心月,艳后看得清清楚楚的,狂尊是想要容心月做正妃的。后来委于形式,改纳她为妾了。 这些种种,都刺激到了艳后。所以她在狂尊纳妾才几日后,就央求天辰王,迫不急待地设了这夜宴。作下花茶圈套,只为发泄心中难抑地妒火。 艳后眉宇间一冷:“这算什么回答,参加夜宴都是王妃,小姐,一品夫人,你是哪等身份?” 说完就众人嘻嘻笑着,交头接耳,七嘴八舌的。 五王妃总是抢着风头道:“王后娘娘,这是狂尊尊主的偏房。”她说完,嘴角还扬起很有意味的笑容。 艳后一脸清冷狂傲,美目盯着容心月。见她生得薄粉敷面,娥黛之眉,明眸善睐,高耸鼻骨,小樱红唇。身形冰肌玉骨,天生丽质。眉眼间比平常女人多了一些坚毅肃飒。 艳后都感觉到容心月有一种消魂蚀骨的魅力。艳后不免妒火更旺盛了,那灼人炙火烧得她坐立不安。不除了容心月,艳后魏春艳有一种永无宁日的感觉。 “狂尊的偏房,今日为何能参加夜宴!”艳后魏春艳双眸闪过一丝狠厉。 容心月一直平淡如水,默默作声,好像发生的事与自己毫不相干。 魏甜儿看着可着急,忙上前跟艳后分辩:“家姐,你设这夜宴,本就是想让大家和睦相处吗,为什么要横生枝节呢?” 原来魏甜儿是左丞相魏忠的二女儿,魏春艳的亲妹妹,她们虽为一奶同胞,体性确相去甚远。 艳后眉毛微皱,没想到自己的亲妹妹出来阻挠他的计划! 艳后魏春艳识趣的收回了之前的冷傲,道:“那曼陀罗花又是怎么回事?” 香红忙显摆道:“在这位夫人的衣袖里有朵曼陀罗花,香红给小篮子时偶然看到的。” 容心月下意识的摆摆衣袖,一朵鲜花飘飘然滑落。她悠悠俯身捡了起来。放在玉指间,仔细端详着这花朵。 艳后微眯双目,露出道道寒光。心想: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还能如此淡然处之,容心月,本宫不能留你,看你还能淡定到几时! 四王妃上前一步,躬身低头道:“王后娘娘,证据已经确凿了,她自己都在身上找到了曼陀罗花,这样祸乱朝庭,祸乱宫闱的狐猸女人,四王妃要求严惩!” 四王妃说完诡异一笑。心道:不能再让五王妃抢在头里! 这些妇人已然摸准脉络,容心月是狂尊的妾。公鸡拜堂的事,足以证明,狂尊根本瞧不上她。本来吗,一个庶女出身,听说一直做着粗使下人。狂尊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艳后与狂尊青梅竹马,自是有些嫉妒,帮艳后修理一下容心月,在艳后这里得了好处,在狂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样的事,她们是乐何而不为呀! 艳后恨不得马上就除掉容心月,现在有了四王妃给的理由,自然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艳后眉毛微微扬起,双目划过不易察觉的笑意。 “家姐!家姐,你在做什么,我一直在容心月身边,没有看到她去摘什么曼陀罗花呀,你不能这样武断,就打人……” 魏甜儿有些气愤,她头脑单纯,只是一味的在陈述着事实。可是她忘了,当众驳斥艳后,让她没有面子。会惹恼艳后。 “妹妹,你年纪轻,不知道人心险恶。”艳后压制着内心的燃烧怒火,和颜悦色道。 魏甜儿还想说什么。“别说了!”艳后有些不耐烦了,眉毛微微竖起,双目划过一丝愠怒。 突然间,泱泱来了一群人。 “花园好景致呀,美景美人,真是神仙帝王家呀!”为首的道。 为首的人,一袭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头发有些花白,两道长长的卧蚕眉,一双微微上翘的眼睛,眉间皱纹如沟壑。 众人都连忙跪了下来,原来是天辰王,旁边狂尊和盛荣。后面是魏忠和容展儒等人。 天辰王突展笑容,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天辰王显得很和蔼可亲,慈祥随和,但是容心月看天辰王有些虚伪,城府很深。 天辰王连忙扶起艳后,“都平身吧!”艳后矫揉造作,盈盈惺惺的起来,裙摆如绽放花开。 容心月抬头偷偷瞄了瞄狂尊,他依旧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天辰王用极其宠溺的眼神看着艳后,道:“春艳呀,发生了什么事?” 艳后魏春艳惺惺作态,一脸要撒娇的表情。 平静如水的狂尊却突然率先讲了话:“王兄,七弟刚刚跟王兄奏请,封容氏为七王妃,一品夫人,王兄已然应允了?” 天辰王微微一怔,狂尊并没有跟他奏请这件事。可是当众不能驳了狂尊的面子。他娶容心月,虽与天辰王让太子瑞轩娶容心月的初衷不符,但是木已成舟,封了容心月为妃也好。断了魏春艳的念想。 他倏尔一回神,圆滑世故道:“对对,看看孤王这脑子,七弟早有这个意思。孤王明日就下召书。封容氏为王妃,一品夫人。” 容心月美目眨眨,咬咬香唇,心里还是有些抵触。表面上还是,叩头谢恩道:“谢天辰王隆恩!” “这位就是七王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难怪孤王的七弟,多年来,孤王与王后都劝他早日娶妻生子,一直不肯。原来是等美貌佳人呢!哈哈……” 众人都陪着笑笑。都明白那句“孤王与王后都劝她早日娶妻生子”的意思,是让两个人都明白一个已嫁,一个已娶。 容心月低头,美目划过一丝深不见底的幽深。心中暗道:这个天辰王心思缜密,老谋深算。 不知为何,容心月忽然替狂尊难过起来,有个这样的王兄,他的日子也不能好过。 九王爷盛荣不淡定起来,那天容心月一身“女鬼”装,他没有瞧清楚模样。今日一见,容色绝美,清新脱俗。心中暗道:难怪那天七哥对七王嫂宠溺有加,腻腻歪歪的,原来是金屋藏娇呀! 他不由得扭过头来,很有深意地看着狂尊。狂尊依旧风淡云轻,从容自若。对盛荣的眼神丝毫不在意。 艳后面容神色如常,可是玉手已经紧紧地攥成拳头。狂尊这是给她个下马威,先她之前给了容心月七王妃身份,她就不能以容心月的身份问题,再发难了。 比起这一役的失利和天辰王攻于心计,她更看重的是狂尊的想法。狂尊如些绝决,艳后心里的寒意如千年冰山,寒心冻骨。堵得她胸闷异常,泪水在美眸里打转,艳扭过去看别处,生生把泪水忍回去了。 容展儒则小人得意。头轻轻扬起,一副眉飞色舞,不可一世的样子。轻轻转头,眉毛微挑,轻蔑地看了看旁边的魏忠。 魏忠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皮肤微黄,圆目略上扬,正鼻宽嘴,穿一衣朴素蓝缎云纹袍,腰间束带。显得干练敦厚。 魏忠并不在意容展儒的眼神,他的眼睛一直在自己的大女儿魏春艳身上。 第29章 千刀万剐 魏忠一直在凝视着魏春艳…… 魏忠是龙行生母家的家臣。所以魏春艳从小与龙行有很多接触的机会。魏春艳因为长得貌若天仙,家人对她就娇惯了一些,她从小骄纵跋扈,越来越贪婪权力。五年前因贪恋王后之名,弃龙行与不顾,进了宫,成了王后。从那之后,父女的芥蒂就很深。 现在魏忠看着魏春艳,心里有些怅惘若失!隐隐得有些酸楚…… “天辰王,天辰王,七王妃带曼陀罗花进宫中来,欲毒害王后娘娘!”突然香红跪着爬到天辰王脚底,哭诉道。 艳色魏春艳由伤心转为愤怒了,愤怒的火焰炙烤着她的心。让她一刻也等不了。心中暗想:今日事必拿龙行的女人开刀! 遂使了眼色给香红,香红心领神会。巴巴的爬到天辰王那里哭诉着。 天辰王脸色一沉,眉宇间凝重的气息撼人心魄:“毒害!事情是怎么回事?” 香红开始讲述:“王后娘娘让众人采摘园子里的花瓣,泡花茶给众人喝,泡好后,先奉了一杯给王后娘娘。奴婢香红看到那花茶里有曼陀罗花,香红知道此花有毒,遂打翻了茶杯,之后,七王妃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衣袖处就掉落一朵曼陀曼花。” 天辰王微微愠怒,脸色也随着变得难看起来:“可有此事!” 天辰王逡巡着众人,最后停在了容心月的身上。龙行依旧云淡风轻,似乎并不在意此事。 容心月抬头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你欠下的风情债,还得我替你还! 容心月一袭淡黄色的百褶裙,微风徐徐,吹抚着百褶裙的褶皱,裙裾翩跹。在银色月光的照拂下,飘飘然如广寒宫里的嫦娥。柔美飘逸,如梦如幻。 容心月盈盈施了个礼,恭敬谦和道:“天辰王,臣妾的确在衣袖上发现了一朵花,不知道是什么花?” 她说着,把那曼陀罗花俯身递了过来,秦公公碎步紧忙接了过来,转递给天辰王,天辰王冷眼看了看,闻了闻。递给了龙行,龙行淡淡地扫了扫,淡定从容道:“是曼陀罗花!” 艳后魏春艳原来紧绷的绝美玉容,露出了一线松懈的迹象。 容心月美目水波莹莹,瞟了龙行一眼,龙行依旧不理她。容心月心里多少有些怅然。 她接着道:“天辰王,即然叫香红的奴婢,口口声声说,臣妾是投毒之人,那能不能让臣妾与香红当面对质呢!” 天辰王凝沉眸子,打量着这个容心月。他本只是听魏春艳说起容心月,说让容心月做太子瑞轩的太子妃。至于为什么,容心月的情况,他是一概不知的。今日第一次看到容心月,怎么感觉她的眼神犀利,卓尔不群。 “好的,当面对质,让众人都听听看看。”天辰王双眼依旧寒冷。轻轻甩了一下袍袖。 容心月莲步移动,缓缓来到香红前面。香红舔舔嘴唇,身子往后挪了挪。 “香红,你说本妃是投这曼陀罗花毒的人。本妃问你,这曼陀罗花,这园子里没有栽种,宫里没有栽种,是吧?” “是的!”香红截钉斩铁地道。 “好!那本妃再问你,你是怎么认识曼陀罗花的,还在本妃的衣袖里,你一眼就认出来了?” 香红一下子惊慌起来,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在进宫前,偶然认得此花的。” “是吗?本妃还问你,你在发放小篮子时,就看到本妃衣袖上有这样一朵花,你当时为什么不指出来它有毒?之后你们几名宫女,煮花茶时你为什么没有发现曼陀罗花,偏偏在王后娘娘,要饮花茶时,你发现了这花,你其中原委是什么?” 香红心慌意乱,且颤抖起来:“香红,……” 容心月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本妃再来问你,按你所说,本妃是从宫外带曼陀罗花进来的。七王府到王庭得半个时辰,本妃从王庭门口被秦公公引来御花园,之后,还与众人闲聊了半天。前后有差不多一个时辰。这曼陀罗花为什么还是这么鲜艳如新?众人皆如,鲜花被摘下来,不多时就会蔫萎,这朵曼陀罗花到现在不见它蔫萎,你做何解释?” 香红惊恐异常,张口结舌地说不出一句来。 因为艳后交待给她时,只是让她把曼陀罗花,瞧容心月不经心时,放在她的衣袖里。后再当众揭穿容心月,并没有交待细节。容心月如连珠炮的一问,以她的应变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圆回此事。香红全身战战栗栗,几乎不能自已。 艳魏春艳双眸微眯,染一抹冰山般刺骨寒意。她万没有料到,容心月竟聪慧过人,胆大心细,还伶牙俐齿的。 她心中暗道:看来本宫小看你了,你等着容心月,咱们的仇算是结下了! 众人都听得明白,天辰王也已然听明白了!心想:此事与香红脱不了干系,香红一个奴婢有多大的本事,自然是背后有人指使。 天辰王双眼微微眨眨,耐人寻味的看了一眼艳后。 艳后魏春艳双眸露出狠厉之色,道:“香红!你老实交待,你是为什么要害本宫,还嫁祸给七王妃!” 艳后想暗示香红,让她承认自己是做下一切事情,以免自己陷入其中,不好脱身。 容心月峨眉微微挑挑,嘴角蕴起轻笑。自然知道其中的玄妙之处。她全身陡起一股冷冷的寒意,质问香红:“香红,按你的说法,本妃在马车摘下那些曼陀罗花,可是香红,马车上只有本妃一人吗?” 这话说完,众人都感觉后背寒冷彻骨,虽是炎炎的夏日,但感觉像在冰窖里。不少人腿开始软了,站不稳的,都跪了下来。 众人都知道,容心月是和龙行一起坐马车来的。要把龙行牵扯进来,死得会很难看。 香红浑身颤抖如筛糠,连连抽搐,面色苍白,冷汗直冒。道:“奴婢可不敢说与王爷有关,奴婢可不敢!” 香红是在找死,容心月并未提到龙行,她无端牵扯出龙行,艳后魏春艳一下子慌了。 她疾言厉色道:“香江!你快点说,你为什么要嫁祸七王妃。” 艳后试图阻止香红牵扯出龙行,那样的话就不好收场了! 容心月颇有深意的笑意,轻轻抚拂了一下裙裾。龙行依旧云淡风轻,但是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 龙行把手里的曼陀罗花递给天辰王看,那朵花已经蔫萎了。 天辰王勃然大怒,把花捏得粉粉碎。厉声道:“来人呀!把香红拖下去杖毙!” “敢嫁祸七王妃,千刀万剐!”龙行慢条斯理的道。待卫齐齐回了一声“是!。 香红吓得魂飞魄散,撕心裂肺着喊叫着:“娘娘!救我,娘娘!……”侍卫生生地拖走了香红。留下一串惊心动魄的哭喊声…… 众人个个噤若寒蝉,惊得心惊肉跳,冷汗涔涔。 龙行突然没了之前的云淡风轻,双眸骤起波澜,寒光粼粼:“是不是有人,还言之凿凿地说七王妃与投毒的事有关,对七王妃不敬,王兄!这是什么罪呀?” 众人刚刚略稳定心神,又心惊肉跳起来。天辰王本欲以香红的死了结此事。看到龙行不依,只得再次追究。 他眉毛微皱,转过头来斥责道:“春艳,刚刚还有谁胡言乱语,搅和这件事?” 艳后心里已经被气得乱颤了,死了一个香红不足为虑,可是她清清楚楚能感觉到龙行与容心月之间的暧昧情愫,这情愫让艳后抓狂不已! 艳后面色平静如常,凤媚眼扫了扫众妇人,在四王妃和五王妃的身上,略顿一下。冷冷地道:“四王妃,五王妃,给七王妃道个歉吧!” 四王妃,五王妃两人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这光芒里有惊恐,羞耻,愤怒,委屈……不过以惊恐为主。一前一后款款向着容心月而走来。 四王妃笑容满面:“七妹,误会了,姐姐是个急性子,没脑子,没有想到都是香江干的,原谅姐姐吧!” 五王妃则“亲切”的拉着容心月的玉手,道:“七妹,我与你四王嫂都是心直口快之人,我两人以后再也不信这个没根没据的话了,还请妹妹原谅呀!” 容心月心道:这两个莲花婊,变脸像翻书一样啊! 她美目清逸洒脱,笑容潋滟开来,道:“两位姐姐也是被坏人蒙蔽,以后识人识面识心就是了。” 三人不免装装样子,一顿寒暄,莺莺说些女人体已的话儿。 天辰王满面春风,皱纹都会展开了:“哈哈……你看看,这三姐妹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了。”他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艳后魏春艳一眼。眼神中掠过深不见底的漆黑。 “看看你们,把孤王宴会的时辰都耽误了,得罚你们,罚你们多喝几杯,特别是得罚王后几杯,哈哈……” 艳后心里一沉,面色却盈出娇艳如花的笑容,道:“是,臣妾自罚三杯,没有照顾好众姐妹和七王妃,以酒谢罪。” 众人都舒展的面容,呵呵的随声附合笑着。心里都后怕得紧。 第30章 兄妹赴宴 众人随着天辰王来到王庭正殿,今日摆放成了夜宴大堂。 容心月也随着众人往正殿走,魏甜儿亲腻的腕着容心月的柔纤玉手。小声蚊吟道:“七王妃,你好厉害呀,我真佩服你!” “你不佩服你姐姐吗,她不是更厉害吗?”容心月嘴角噙着微笑道。 “她与你不一样,她的厉害像是咄咄逼人,你的的厉害是聪慧睿智。”魏甜儿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道。 容心月轻笑不语,心里道:她还真直言不讳,不过总结得还挺到位! 众人到了正殿,纷纷落坐。雄伟肃穆的王庭正殿,朱漆大红这宫门,赤柱挺起,雕梁画栋,镶金嵌银,气象万千的! 天辰王与艳后自然是坐上高处金黄色龙椅上,扶手处雕有龙型图案,张显着王朝的威严尊贵。艳后魏春艳侧身斜倚的坐在,天辰王旁边。 艳后魏春艳一袭大红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头戴金篆绞凤凰冠,映得面若芙蓉。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春红。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确有母仪天下的气派。 龙行地位仅次天辰王,在龙椅左边下垂首,单独给龙行按排了一张黄花梨方桌。其他的依次是盛荣,容展儒,魏忠等人。 女人们被按排在正殿下首,两个人为一桌,容心月和魏甜儿自然在一张桌子上。 天辰王带着朗朗的笑容,眉欢眼笑道:“今日应王后的央求,设下这王庭夜宴。孤王也是借此机会,与王公大臣们把酒共欢,共飨盛世。咱们君臣同心同德,相濡以沫。定能把紫鑫国治理得国安民泰,国富民强!” 众人齐声山呼天辰王是盛世之君。天辰王眉眼间尽显得得意之色,面容上也喜不自胜。 略顿,天辰王轻轻拂拂衣袖,摆摆手接着道:“今日太子瑞轩采办军饷未归,二王子瑞乾驻守边疆,紫鑫国仍然危机四伏。孤王还仰仗各位肱骨大臣和孤王七弟,把紫鑫国的千秋万代地延续下去。” 天辰王嘴畔扬起一丝地喜悦,用欣赏和赞许的眼光看了一眼龙行。龙行面容如秋月静谧沉稳,依旧云淡风轻,平静似水。 天辰王的这个眼神,容心月敏锐地捕捉到了细微难以捉摸的涵意。容心月一直在躬身聆听着天辰王的高谈阔论,隐隐地嗅出了“伪善”的气息。 宫人们开始上菜,虾仁海贝炒冬瓜,琥珀香芹炒肉丁,鸡汤竹笋浸时蔬,鲍汁扣三宝,葱爆海参条,鸽蛋烧裙边,清蒸红喉佐紫菜黄花鱼…… 洒类有玉腴酒,花雕沉酿酒,文山玉琼浆…… 容心月暗自嘀咕:“最爱的肉肉,为什么没有!” 天辰王转过头来,跟艳后讲:“王后,孤王听说,今日你还准备了歌舞,快快舞来给孤王和各位爱卿们欣赏欣赏!” 艳后魏春艳娇娇滴滴,矫揉造作道:“是!”用她那白如美玉的双手,轻轻一击掌。 从门外来了一群人,都碎步且无声,簌簌进来。前面的是乐师,手里皆拿着各色乐器:笙、钹、磬、鼓、箫、筝,琵琶…… 后来跟着五个二八少女,个个薄粉敷面,眉目清秀,风髻雾鬓,纤纤苗条。 盛荣本悠闲自得的啜着茶水,不经意的抬头一瞟,看到这五个妙龄美人,眼神一下被吸引住了,眼神直勾勾的,茶杯在手里端了半晌。 艳后呷着茶水,轻轻一瞥,注意到了盛荣的神态,微微冷笑一声。黑白分明的双眸蒙上一层淬了火的恶毒。 乐声悠扬响起,五名少女翩翩而起,腰身灵动。媚魅勾魂。盛荣猛得回了神,茶水都溢出,沾湿了袖口。他面色赧然,微微抬头逡巡了四周,没人看到他的窘态,长长舒了一口气。 乐声渐急,她们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谩催鼍鼓品梁州,鹧鸪飞起春罗袖。一曲《霓裳羽衣舞》,悠悠而停。 众大臣们赞不绝口,称赞艳后在音律方面的造诣很深,皆阿谀奉承着。不少人的眼珠有意无意的,在这些曼妙身姿的少女们的身上流转,脸上还洋溢着似笑非笑的笑意,颇有些深意在里面。 女人们皮笑肉不笑,只是敷衍着点头称妙。回了神,个个面色都冰冷难看。 容心月心中暗道:魏春艳排得靡靡之音,勾得老色鬼们色心澎湃,妇人们妒火中烧! 想到这里,唇畔染一抹轻笑,在容心月明媚姣容上涟漪开来。 魏甜儿忽闪着长长的睫毛,胡疑道:“七王妃,你笑什么?” 容心月轻咳一声,甜美温婉道:“没事,以后不用叫我七王妃,叫我心月就行,我叫你甜儿。” 魏甜儿水灵灵的大眼睛突然放光,声音略大:“真的可以吗?” 容心月马上做了个让她小声点的动作,魏甜儿难以为颜,脸上染上一团红晕。偷偷得看了看四周…… 魏甜儿的高语,引得九王爷盛荣不经意一瞥。倏尔他发现,容心月身边有个,也生得花容月貌,娇巧可人的女子。正在羞羞答答的,样子迷人的紧。一下子吹皱了盛荣那颗不安分的心,春心荡漾起来。 九王爷盛荣偷偷瞄了一睛龙行,龙行在从容自若得自斟自饮,悠闲自得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在意他这边。 盛荣鬼鬼崇崇地起身,往正殿下首悄悄的挪动着。 这时,有太监传禀:“冰域国冰峻太子,冰玉公主到!” 天辰王与艳后正在火热地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眉花眼笑的,眼角的皱纹也显得更深了。 天辰王听到冰域国来的人,苍桑的脸上笑容满面,身子微微坐正道:“快请!” 太监细声回传:“有请冰峻太子,冰玉公主!” 不多时,冰峻太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身穿一身藏蓝色长袍,衣襟与袖口处都用极细致的银丝绣着雪景寒林图,配上镂空的银缕腰带。身形瘦瘦高高,骨节分明,淡淡的眉毛,眼睛略小,高高的颧骨。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寒之气。 后面跟着一名女子,眉目尚且清秀,但眉宇间透着刺骨阴冷。面色苍白如雪,眼神冷凝宁滞。跟冰峻太子有着相似身形,削瘦且嶙峋。一袭淡青色长袍,长袍锦边有缀绣着点点雪花,荧荧放着光辉。简单束发,只有一玫玉簪挽起,身上再无其它配饰。显得孤傲清冷。这就是冰域国的冰玉公主。 龙行凝视着他两人,幽深的双眸黑得不着边际。慑人的眼光像能洞悉了一切。 龙行身上的雪蚀毒就是出自冰玉公主之手,他隐隐得觉得这两人,似有什么阴谋诡计。随之又自顾自的饮着玉腴琼酿。 容心月却死盯着冰峻太子,她知道是他就是在那个暴雨夜,把她全身用冰棱划破的人。她不免美艳的双眸划过一丝幽深,轻轻地冷哼一声。闲情逸致地低头饮着茶。 冰峻太子、冰玉公主见了礼。天辰王笑容可掬,艳后也亲切和譪。天辰王安排冰峻太子和冰玉公主坐在龙行的下首处。 “天辰王,我们兄妹两人来迟了,几日前,我们两人就出发了,路上……路上遇到一些事,耽搁了。所以今日来迟了,请天辰王恕罪!”冰峻太子抱拳拱手道。 容心月自然知道他所说的“遇到一些事”,是指在容府的捉奸在床的事。不由得“扑嗤”一声,笑出声来,玉容如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魏甜儿回头望望她,急忙关切的问道:“心月,怎么了?” 容心月敛了笑容,道:“没事,吃呛了!” 天辰王忙摆手道:“无妨!紫鑫国与冰域国休睦与好,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的。今日,太子与公主能来紫鑫国参加夜宴,表明两国关系日渐亲密,让民众免于战火,生灵免受涂炭。太子与公主是功不可没,孤王敬太子与公主一杯。” 冰峻太子谦逊恭敬道:“岂敢岂敢!冰峻自罚三杯,谢罪!” 说完,斟满酒,连干三杯。天辰王笑容可掬,道:“冰峻太子好酒量……好酒量,冰域国地处寒地,应该有不少好酒吧?” 冰峻太子连饮三杯酒,面色如常,回答道:“是的,天辰王,苦寒之地,民众为了御寒,酿制了不少烈酒,烈酒不同与紫鑫国的美酒佳酿,其性甚烈,喝完全身发汗,血脉通畅。” 天辰王听着津津有味的,两人闲聊起酒来…… 魏甜儿给容心月轻拍拍后背,不经意看到九王爷盛荣缓步起来,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突然心跳加快,如小鹿乱撞,红霞飞满脸。她倏地扭过头来。 容心月看到魏甜儿的神态,心中疑惑。倏尔回头,只看到九王爷盛荣已经走到眼前了! 第31章 王庭比试 天辰王与冰峻太子相谈正欢。艳后让太监传话给乐师,乐声再次悠扬而起,宴席中央,五名舞女随韵律扭动纤纤身姿,翩翩起舞,舞姿妙曼、衣袂飘飘。 九王爷盛荣走近深施一礼,嘻皮笑脸道:“七王嫂!上次匆匆一见,还没有看到七王嫂的真容,今日得见芳容,七王嫂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呀!”盛荣大放厥词,滔滔不竭。 容心月美目掠过一丝凌厉之色,心中暗道:不愧是神仙帝王家呀!连泡美美有口若悬河,一套一套的!这天辰王,龙行,盛荣个个色迷迷的,都是一丘这貉! 容心月挺挺脊背,正了正腰枝,端起七王妃的架子来。面色冷寒道:“九弟,你谬赞了,本妃哪里敢称得上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你瞧瞧,这若大王庭,上有王后娘娘,下有五位妙龄舞女,本妃哪里上数!” 盛荣身子一僵,满脸黑线。本以为没有人看到他失态一幕,没想到容心月瞧见了。随即,莞尔一笑道:“七王嫂!小弟并未娶妻纳妾的,喜欢看美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盛荣说着厚着脸皮,竟也挤着坐在了容心月身边。 容心月并未理会她,旁边的魏甜儿有些害羞,因为她见九王爷盛荣长得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心里泛起了少女细腻的小心思。熏红了两腮,又不敢离开,就稍稍扭过头去。侧耳倾听着。 容心月自然是察觉到了魏甜儿的举动,也猜到了她的心思。她不紧不慢道,语气中,还是带着许些寒冷:“九弟,你虽未娶妻纳妾的,但没少在温柔乡里驰骋,留恋花海艳池的!” 魏甜儿略一惊,原来长得如此美貌的九王爷盛荣,背后是这样的人,不由得心沉入谷底,嘴巴微微撇撇。 盛荣脸上汗颜愧色交织着,一般人早就心生退意,他是个中高手。自然不会退缩的。 他接着油腔滑调地道:“七王嫂!怎么能揭小弟短呢!就是没有娶妻,才在留恋花海吗?如果像七哥这样,有一个像七王嫂这样的美貌王妃,小弟还留恋什么花海。早就安心在家了。再说,七王嫂!旁边坐着的是哪家小姐,也不给小弟引见引见!” 容心月心中暗骂:该死的登徒子!野花还不够你采的,连我刚刚交的闺蜜也不放过! 魏甜儿听到提到自己,不由得两腮又多了一层绯红。如葱白的素手不停的绕着裙边。她虽然已经知道了盛荣是个风流浪子,不知为何,还是会有一些莫名的悸动。 容心月美目蒙上一层不悦之色,正准备好好斥责盛荣一番…… 这时,冰峻太子突然起身,对天辰王躬身施礼,口中朗朗道:“素闻七王龙行,武功盖世,英勇无双。今日承蒙天辰王和王后邀请,冰峻兄妹两人前来赴宴。”说完这句,眼神余光瞟了一眼冰玉公主。 冰玉公主从进了王庭正殿,坐在那里,面若冰雕石刻一般,至今未说过一句话,也未与他人有过眼神交流。只是在慢慢的,用箸一根一根的夹着菜。无论任何菜,都一根一根的夹食,缓慢得紧,但是极具耐心。 龙行观察她多时了,她面色阴沉,双目无华。只是在呆板的吃着饭菜。甚风云诡谲,诡异至极。龙行也是有点捉不透她。 据一鹤回报,冰玉公主,从小身子骨孱弱。经常闭关修炼,调养身体,从不过闻世事。可是不知为何,近几年,冰玉公主突然在背后有所行动。 冰峻太子接着道:“冰峻素来敬慕高手,七王龙行乃洪荒大地第一高手,今日请王爷赏光,指点冰峻小弟一二!” 众人都面面相觑,冰峻太子主动找龙行比试,这是何意呢? 容心月眉间微蹙,美目染上了一层风云变幻。 冰峻太子上次想帮容王氏要杀死容心月,被突如其来的龙行扰祸了。龙行和容心月带着众人捉他在床,容王氏还因此悬梁自尽了。,这桩桩件件,只能让冰峻展开更疯狂的报复。 容心月思忖:今日突然说要跟龙行比试,必定有阴谋诡计在里面! 容心月美丽双目逡巡到冰玉身上,她双目的漆黑更深了。冰玉公主凡事不闻不问,如冰雕般杵着那里,确实太诡异非常了。 龙行泰然自若,依旧云淡风轻。绝美的面容上微微笑笑:“冰峻太子有这样的雅兴,本王也不好扫你的雅兴。请!” 龙行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阴谋,身上的雪蚀毒,就出自那个冰雕石刻般的冰玉公主之手,绝无可能无原无故的比试玄武之力。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多加小心了。 天辰王双眼迅速眨着,流动着光芒,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今日孤王王庭夜宴,诸位还有幸能看到,洪荒大地的顶级高手切磋玄武之力,孤王与诸位可都有眼福了!” 回头陡然镇静自若,递了个眼色给艳后魏春艳。艳后心领神会,遂命乐师和舞女退下。 龙行和冰峻太子都离座,对面而立。整个王庭正殿的气氛瞬间诡异凝重起来。 天辰王面色冷凌起来,冰峻太子根本就不是龙行的对手,可是为什么要比试,就是弄伤了龙行,在紫鑫国的地盘,冰峻太子还能活着离开吗,冰峻太子到底是盘算着什么! 天辰王圆滑世故,攻于心计,他双目转转,声音略沉吟道:“今日王庭夜宴,女眷众多,高手过招,点到为止呀!不要惊着女眷呀。” 天辰王是担心冰峻太子有要杀伐龙行的心思,虽以有女眷为借口,从言语上约束和提点冰峻太子。 冰峻太子从赴宴以来,就展现得很谦卑恭敬。但听闻了天辰王这句话时,眼神闪过一线狡黠。极其细微,但是还是被在对面的龙行察觉到了。 冰峻太子的那一线狡黠,龙行心里不由得一惊,冰峻太子他是不在意的,但是那个冰玉公主……实在让人难以捉清她的底细。 龙行并未用九骨钰罡剑,只是抽出腰间佩剑。这把剑也非俗剑,上面印有暗纹铁臂黑背夔龙。能体微微泛着紫光。星星点点,灿如星辰。显得无比威严,剑刃上闪过一抹凛人的寒光,剑刃如秋霜。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冰峻太子也只是拿出腰间佩剑。这的,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个蓝色水凌的雕花,剑刃也锋利得紧。 众人都屏息敛气,眼睛都盯在两身上,容心月紧盯着两人,粉拳紧握,不由自主的为龙行担心起来。 冰峻太子双目闪过一丝阴寒,抱手拱拳道:“王爷,承让了!” 龙行依旧不露声色,云淡风轻道:“冰峻太子,客气了!” 冰峻太子陡动身形,他左腿轻轻一蹬,人就飞纵起来,提剑往着龙行胸口便刺。龙行仍然伫立着,纹丝不动,只是剑锋快到时,以极快的身手,随手一拔。冰峻顺势轻轻落地,他兔起鹘落,迅捷无比,龙行应对的不带一丝惊慌,游刃有余。剑光交织,电光火石。 须臾,已经几个回合了,双方都只是你来我往,并未见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时,冰峻太子把佩剑画着弧线背到身后。口中默默念咒,玄气真冲龙行而来,使了个瞬间寒气术。 整个正殿内,一瞬间冰天雪地的刺骨寒冷,众人都一蜷缩。上下牙格格的打颤。 这个瞬间寒气术,其实没有太大的攻击力。是冰系法术的入门小术。冰峻太子的法术级别高,瞬间寒气术的能量也强些。 其实他用此术的真实原因是,冰玉跟他讲,龙行体内的雪蚀毒,会因瞬间寒气术的寒气而发作。到时候,龙行会疼痛万分,他最脆弱的时候就出现了。 龙行镇定自若,轻轻运了真气,不费吹灰之力,击破了瞬间寒气术。 冰峻太子迅速念咒,收了正殿余下的寒气。众人才从寒冷中缓了过来。 冰峻太子稍稍迟疑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双目,贼溜溜地观察着龙行的一举一动,只见龙行依旧云淡风轻,甚至嘴角还勾起一抹闲事逸致的淡淡笑容。 冰峻太子双眸闪着疑惑的眼光,心里疑窦丛生。他举起手中的宝剑,劈刺龙行的面门,龙行轻盈得一闪身。龙行迅速无比的旋转身子,顺势拿起龙剑,划向冰峻太子的面部,冰峻太子向后一闪身,剑锋从眼前划过…… 但是冰峻太子已无心恋战,只是敷衍的比划着。一转身的当口,用眼神质问着自己的妹妹冰玉公主。 冰玉公主面无表情,还如冰雕石刻般杵在那里,并未理会他。 容心月紧盯着两人的一招一式,她不免心生疑虑,他们比试的招式,都是泛泛手段,根本谈不上有什么高明之处,更离玄武之力无关。这与她之前的断定——冰峻太子要报复龙行,的想法大相径庭,玄机究竟在哪里呢! 第32章 巨毒发作 冰峻太子收了身形,和颜悦色,抱拳拱手道:“王爷,法力高强,在下实不是对手,小弟佩服呀!” 龙行冷俊的双眸划过慑人的幽冷,稍纵即逝,气定神闲地道:“哪里,是冰峻太子礼让了。” 天辰王一直担惊受怕地,凝视着这场比试。他并不是有多么爱,这个七弟龙行。只是若没有了他,紫鑫国的江山将难以保全。他轻了沦为阶下囚,重了就是没有脑袋。其中厉害,他清楚的很。 艳后魏春艳的美艳双眸,迷失在龙行身上了。三魂七魄都要被龙行吸走了。比试中,龙行身形潇洒自如,如行云流水,气度非凡。最刺痒艳后的是,龙行绝美的面容上,一直挂着的风淡云轻。艳后那颗蠢蠢欲动的心,都荡漾融化了,深深无自拔。天辰王老迈沧桑的笑声惊了她。 “哈哈哈……好,真是高手之间的对决,让人看得惊心动魄呀,冰峻太子还在炎炎夏日给众人带来了一股清凉,真是难得。真是好,哈哈哈……” 艳后魏春艳被天辰王的笑声所惊,急忙回了神,整理着心绪。 她从小与龙行青梅竹马,龙行待她也是情真意切的。两人渐渐长大,魏春艳也对权力变得非常痴迷起来,屡次劝说龙行要想方设法做紫鑫国的王,魏春艳好能完成当上王后的夙愿。但是龙行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无动于中。 魏春艳一气之下,嫁给了老迈龙钟,年衰岁暮的天辰王。天辰王对她的美色垂涎已久,屡次提及纳她入后宫。 很快,她就当上了王后。虽然天辰王待她很好,但是天辰王心胸狭窄的性格和善弄权术,表里不一的为人处事之道。让艳后日日如履薄冰,谨小慎微的。 最让魏春艳抓狂的是,每每待寝,天辰王他那发秃齿豁鸡皮鹤发的身体,就暴露在她眼前了。魏春艳也只能隐忍的把天辰王,想像成龙行,才能完成床第之欢…… “冰峻太子,来来来,再跟孤王讲讲,冰域国的美酒佳酿……” 冰峻太子与龙行已经回到座位上了,冰峻太子继续与天辰王聊着各类琼浆玉液,珍馐美味。不过时而瞟龙行一眼。 龙行则接着怡然自得,自斟自饮。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也不放在心里。 容心月凝视着龙行,看他如之前一样的淡定自若,心中疑惑不已,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当然,容心月也看到了,艳后魏春艳失魂落魄的神色,心里醋海翻涌起来。 那是醋意是为艳后魏春艳与龙行从小在一起,那些甜蜜的朝朝暮暮而酸的,还是怕龙行与艳后魏春艳重拾旧好而起。容心月自己也想不明白。 倏然回神,容心月美目眨眨,唇畔盈出一丝讪讪地笑意。回过头,正看到九王爷盛荣,睁着那双春波媚眼,巴巴地看着魏甜儿呢,她不免心中生起一丝嫌恹。 容心月轻轻得啜了一口茶水,心里盘算着怎么支走九王爷盛荣。 “九弟,你是男子,方便些。帮我问问你七哥,什么时间回府?” 九王爷盛荣并没有回了眼神。而是巴头探脑,偷窥着魏甜儿呢。口中敷衍着:“七王嫂,我七哥走时,自然就喊你了!” 容心月心生不悦,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盛荣略惊,陡然回了眼神,嘻皮笑脸地看着容心月。 “七王嫂,我七哥这么爱你,回府怎么能忘了你呢!” 容心月美目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道:狗肚子里吐不出象牙,三句话不离风花雪月! “九弟,冰峻太子与你七哥比试半天,你七哥许是累了或乏了。我是女人身,大庭广众的,不能过去问寒问暖的。你是他九弟,你替七嫂,过去问问你七哥,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容心月美目流盼,唇瓣一张一合的道。 “七王嫂,我七哥是七王龙行,洪荒大地无人不知,那功力撼天动地……”盛荣眉眼都上挑,信心十足的吹嘘道。 他倏地稍顿了一下。突然转换了面色,用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目瞅着容心月,油腔滑调地道:“七王嫂,你对我七哥这么关心呀,才离开多久呀!就这么想他呀!可是那天,你扮成“女鬼”也没看你有多么爱……” “你去不去!”容心月横眉竖目,瞪着美丽的眸子喝斥道。 容心月心中气愤难平:这个盛荣怎么一副浪子德性,有机会真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九王爷盛荣一副悻悻的样子,拉着长音道:“好——,我——去——,七王嫂,我去还不行吗!” 盛荣不耐烦的缓缓起身,临走时还不忘冲魏甜儿一顿挤眉弄眼,暗送秋波。 魏甜儿看到盛荣的媚眼,害羞得低下头。看盛荣走远,悄悄的俯身过来问容心月,道:“心月,他说的女鬼是怎么回事呀?” “好色风流公子的话,你也能信……”容心月有些愠怒,气急败坏的道。 魏甜儿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穿过众人,九王爷盛荣已悄悄来到了龙行身边,挤着坐了下来。还没等盛荣开口,正在悠然自斟自饮的龙行,淡淡的道:“去哪儿招蜂引蝶了?” 盛荣瞬间面如土色,后背冒冷汗。心中暗叫不妙:招蜂引蝶,这不是摆明说他调戏七王嫂吗?上次偷看七王府的丫头沐浴,被龙行发现了,罚他用命根子提水桶,那个痛,刻骨铭心的。那个惨叫声,不绝于耳。今日“招蜂引蝶”,还招的七王嫂的蜂。这次可能连命根子都要丢!…… 盛荣全身轻轻抽搐起来,腿都有些发软,极力辩解道:“七哥!七王龙行,我就是和新嫂子热络热络。哪儿来的招蜂引蝶!再说九弟哪里敢呢!七哥多想了。” 他说完,小心翼翼的用眼睛余光,瞄看龙行。心想:看形势不妙,就快跑! “热络热络!怎么热络的?”龙行神色如常,平静似水道。 盛荣有些出乎意料,安着七哥的脾气秉怕性,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殿外面才对,或罚或打的。怎么今日七哥没有动作。又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人太多,碍于面子吧! “七王嫂,人好得很。对了,她身边有个小丫头,生得真好看,长得也酥人心肝的,她是谁……”盛荣正滔滔不绝的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了。 偷瞟了龙行一眼,龙行还在慢慢悠悠的斟着酒。他心稍稍放下,轻咳一声。接着道:“七王嫂,让我问七哥,比试完,是不是累了?乏了?” 龙行只是轻轻恩了一声。不紧不慢地道:“还说了别的吗?” 盛荣想了想,道:“还问七哥,几时回府?”“恩!”龙行就不在言语了。 盛荣心想:这是什么回答,他怎么跟七王嫂回话呀。又一想,他们夫妇的事,自己还是少掺和。这两位,他一个也惹不起,最明智的作法就是明哲保身。以免惹火上身。 他闲坐了一会,龙行一声不吭。对他也不理不睬的。无聊至极。遂与龙行告退:“七哥,我回去了,有什么话让小弟带话给七王嫂的吗?” “没有,你不要再往女人堆里跑了!”龙行扭过头来,双眸漆黑突闪刺人精芒,大声训斥道。 其实刚才冰峻太子施展瞬间寒气术时,龙行身上的巨毒就发作了,剧痛椎心刺骨,身上每一个骨节都疼痛难忍。他生生运体内真气,把巨痛扛住,面色镇定如常。 龙行不知道,冰峻太子和冰玉公主还打得什么主意,是否还有新的行动。龙行现在强忍巨痛,是让对方摸不透自己的虚实。 不让盛荣再去找容心月,是不想让冰峻太子他们起疑,以便探知他的虚实。但是他运真气强行扛住巨痛,也维持不了多久…… 盛荣吓得全身一激灵,战战兢兢地回了一声:“是!”转身匆匆忙忙退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抚摸着狂跳的胸口,深深喘了几口气,惊魂才初定。 龙行训斥声,冰峻太子听得清清楚楚,从比试完毕,他就一直在观察龙行的一举一动。 冰峻太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心道:到底冰玉有没有把握呀,怎么看不出龙行有巨毒发作的迹象,毫无破绽! 冰峻太子回头瞟了瞟冰玉公主,冰玉公主端起茶杯,轻轻的吹皱了茶水,颇有深意的抬头,与冰峻太子对了视一眼。冰玉那无比笃定的眼神,给冰峻太子吃了定心丸。他转过头来,嘴角勾起胜券在握的笑意。 冰峻太子与龙行的仇恨似海深,之前他与龙行多年的交手,没占到半点便宜,冰域国还被迫与紫鑫国休睦与好。 最近的事就更让他羞恼不已了。他与情人容王氏被捉奸在床,容王氏还因此丢有了性命,他还被点了穴,痛了好几天。这份恼羞成怒,让他必致龙行于死地。 容心月一直留心着龙行的举动,并未发现异常。但不知为何,容心月总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 听到龙行的大声训斥声,容心月美目流盼,眉间微蹙,抬头望了望龙行。 龙行那黑白分明的双目,破天荒地与容心月对视了一下。只是那不经意的一眼,容心月的心一下子坠入冰谷,她分外看出龙行正身处困境。那眼神定格在容心月的心里,没时间惊慌和思考了。她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第33章 回七王府 容心月盈盈起身,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淡黄色的百褶长裙散开,裙裾翩跹。肌肤如凝脂,纤腰以微步来到龙行桌前。 众人的目光都被容心月所吸引住了,心也跟着容心月的纤腰一晃一晃的。纤柔如柳,荡漾生愫。魂都勾走了。 众人都面面相觑,暗自嘀咕:容心月如些妩媚撩人要去做什么? 冰峻太子,看到容心月盈盈而来。他心中早就起了淫心。他刚进正殿时,就在众人中,一眼就认出了容心月。容心月的清新脱俗,还有那一身黄色玄光,让他印象深刻。 冰峻太子自然知道,容心月已然是龙行的女人,看到她玉软花柔,冰清玉洁的。还是有些把持不住。 他淡眉略蹙,双目泛起一股狡黠阴森之色。心中暗道:反正今日就是龙行的死期,没了龙行,这小丫头就是本座的了! 艳后魏春艳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被婀娜多姿,气质不凡的容心月给吸引走了,暗暗咬着银牙,涂着蔻丹的葱葱玉手,紧攥成粉拳,藏在红袖里。 容心月一路走来,吸引了众人目光,不少人为之怦然心动。唯独龙行未看一眼,他还是自顾自的悠闲饮酒。容心月狠狠抿了抿丹唇,故作娇气道:“夫君!心月有些累了,想回府了!” 容心月知道,龙行正遇到麻烦,什么麻烦容心月是不知道的。若龙行自己离开,必会遭致别人的怀疑。但事态严重,只是以非常道的办法,帮助龙行解困。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也未曾抬头看容心月。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艳后魏春艳红唇边染起嘲笑,龙行对容心月也不过如此!还以为她有三头六臂呢! 盛荣吃惊不小,眼睛瞪得如铜铃,嘴巴都合不上了。他实在是摸不透,七哥和七嫂玩得也太火了吧! “夫君!心月真心累了,头也痛,小腿也麻了。想回府休息了。”容心月努力地演着,她狂扭着纤纤柳腰,嘟着嘴,忽闪着她那如碧波清池般的双眸。 众人都被酥倒了,不少人口水横流。这些人心里不知道答应多少回了。 艳魏春艳银牙都要咬碎了,蔻丹玉指已经深深地嵌在如玉的手掌里,留有鲜红印记。她双目喷火,炙热的妒火,把她的心灼出一个大洞,切肤之痛蔓延周身。 冰峻太子冷眸染上一层不易察觉的笑意,今日他才发现,容心月这小丫头,原来还这么会撒娇!心中窃喜,不免又心猿意马起来。 下首坐着的魏甜儿吐吐舌头,有些羞臊,面颊酥红一片。心中暗道:众目睽睽之下,心月也不嫌害羞。之前看她聪明智慧的,像个女中丈夫。怎么见了龙行,就娇里娇气,小鸟依人起来了。女人有了夫君,是不是都这样呀! 容心月看到龙行还是不理不睬的。心里暗骂龙行:该死的龙行,这都什么时候了,演戏还要演全套的! “宴会结果再走!”龙行冷冰冰地挤出几个字。依旧没有看容心月一眼。 “心月不吗!心月现在就要走!”容心月嗲声嗲气道。她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自己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都想打个寒战。 天辰王一直想劝些什么。但是要劝龙行回府,怕龙行多心。劝容心月别走,又怕容心月哭闹起来。他想既然左右为难。只得闭口不语。想想是龙行的家事,话说多了不合时宜。就由这夫妇闹去! 盛荣双眼洋溢着一汪春波,抿抿嘴唇,低头偷偷窃笑。心中想道:七哥也有被呛得时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七哥也不例外呀!七王嫂蛮威武的吗! 艳后魏春艳早已气得花枝乱颤,心中咒骂:容心月这个“下贱”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龙行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你侬我侬的。就是成心羞侮她! 贪婪如天底洞,让魏春艳越陷越深。艳后魏春艳没有成为王后之前,对王权有着深深的痴迷。如今已经达到了权力的巅峰,又开始对枕边男人不满起来。一想起天辰王,她就有些犯恶心。她多么希望睡在枕边的是龙行。可是她想与龙行重新旧好的愿望,被容心月击得粉粉碎。她如何不恨这个女人! 众人佯装着吃着喝着,其实都侧耳倾听着,生怕漏掉一句话! 容心月内心已经羞恼不已了。众目睽睽之下,拉下脸面陪龙行演戏。他还有心刁难,不依不饶的。 心中咒骂:腹黑的龙行!不管你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真有点怒气,美目蒙上一抹深深的怒怨气。狠狠咬咬香唇。倏然扭头,提着长长的裙摆就往外跑,盈盈碎步,裙裾蹁跹袅娜。轻如鸿雁,彩云追月般跑出数步。 龙行风驰电掣般的身手追上,猛得扛起容心月,容心月惊吓过度,尖叫一声“啊……”,她立马回过神来,马上紧抿唇瓣。不让自己再发出声来。羞得容心月面红耳赤,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她又不能乱闹喊叫,还得佯装亲昵,卿卿我我。娇羞地趴在龙行浑厚的背上,乱了方寸。 众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到了,都僵在那里。突然看到龙行那双深邃慑人的双眸,都吓得一颤,胡乱得低头嚼着饭菜。 龙行冷冷地逡巡众人,回身,恭敬躬身向天辰王道:“七弟的爱妃素来管教不严,望王兄莫怪。她刚刚被封为王妃,许多礼仪,礼节都不知道,七弟这就回去好好教教她!七弟先行告退了!” 天辰王浑浊的双眼都要掉出来了,活了一把年纪,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事。闻所未闻,更别提见所未见了。况且还发生在这个平时不苟颜笑,他的七弟龙行身上。也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是摆摆手,道:“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 龙行扛着容心月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王庭。 艳后魏春艳已经怒到极点了,由爱生妒,由妒生恨了。泪花在美艳的双瞳里来回打转,紧攥着的粉拳,已经渗出鲜血来。 她双眼微微眯了眯,轻轻冷哼一声。暗道:容心月,这个世界上有我魏春艳,就没有你容心月。落在我手上,毁了你,让龙行看看,你还是不是她爱的那个美人了! 盛荣眯着他那些含情目,面露猥锁之色,戚戚地笑:“好好教教,恐怕是在床上教吧!” 正低头笑时,不经心一回头,看到了也正在惊讶非常的魏甜儿,两眼神对视,电光火石间,盛荣只感觉怦然心动,悸动的心难以抑制。 魏甜儿倏地收回眼神,内心小鹿乱撞,心狂跳不止。两腮染上绯红一片。 这边,冰峻太子与冰玉公主对视一眼,两人嘴角都蕴起轻笑。 冰玉公主扭过头来,轻轻侧目,看着远去的龙行。清冷的面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在她异常清冷素寡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显然非常风云诡谲。 …… 龙行神色自若的扛着容心月,没有丝毫惭色。他出了正殿,便纵跃而起。瞬间来到马车前,吩咐一鸣:“快回府!” 一鸣看到龙行的神色,和那一句“快回府!”,他就知道了,好像出了事。一鸣猛的扬起鞭子,几匹马嘶叫着。马车徐徐移动。 容心月被龙行扛进马车,羞恼之色还未从,她那白皙如玉的脸上消退。只是在尴尬的整理着,零乱的发髻和百褶裙的裙摆。唇瓣喋喋不休的一张一合,道:“我好心帮你解围,你呢,还趁机揩……” 她不经意的抬头瞟了一眼龙行。倏然震惊,她发现龙行美丽的脸庞扭曲着,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从脸颊不断的坠下。衣襟全部湿透,痛不欲生的样子,龙行与刚刚在正殿判若两人。 容心月一时慌了,面色瞬间也变得冷凝起来。心如同沉入谷底。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紧张起来,惊慌失措的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不受控制的紧张神经,让她明白了,她有多么在意眼前这个男人! 龙行痛苦不已,豆大的汗珠还在不停的坠落,苍白的脸色更加无光了。他全身颤抖,呼吸沉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道:“我身上的毒发作了!” 容心月美目眨眨,倏地划出一道光芒,如暴雨夜天空的一抹闪光,划破沉寂的天空。她笃定道:“是冰峻太子使的那个寒气术引发的吗?” 龙行紧闭双目,运真气来对抗巨毒。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容心月一脸愕然,在震惊之余,她回想,她一直疑惑,冰峻太子为何要无原无故比试玄武之力。原来有备而来,今日就是算计龙行而来的。 她美丽的双目闪着深不见底的精芒,容心月伸出白如凝脂的玉手,去握住龙行那双骨节分明的劲手。 龙行睫毛微微闪动,晶莹的汗珠从睫毛滑落。他也紧紧地握住了,容心月那如美玉般温润的手。 第34章 绿光结界 容心月心疼地望着龙行,对外面驾马车的一鸣,大喊一声:“快点回府!” 一鸣回了一声是,知道事态紧急,不由得又抽了马匹几鞭子。 容心月默念心咒:“太极混元——灵!”她身附黄色玄光乍现,荧荧黄色玄光,明亮清澈,把容心月和龙行全包裹在里面了。她用自己的玄光给龙行补气。 玄光之气,乃万物之祖气,天地之母,万物之始也。天、地、人,此为三才。人者,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遂有灵通之意。 黄色玄光之气温补龙行周身,全身经络,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部都慢慢疏通开来。 龙行眉毛微蹙,缓缓地睁开双目。他轻轻地看着容心月,眼神依旧云淡风轻的,但是多了些柔情似水,含情脉脉。 容心月有些不太适应龙行的这样的铁骨柔情,两腮泛起浅浅的酥红,躲闪着龙行那灼灼其华的眼神,有些害羞起来。 龙行嘴畔噙着一丝欣慰的笑容,道:“心月,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容心月美目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撅撅嘴道:“看出来的!” “咱们两个还挺心有灵犀的吗?”龙行浓眉挑挑,戏谑的笑容洋溢在面上。又微微俯身,他唇角蕴起邪魅之色,道:“心月,我才发现你很会撒娇吗!” 容心月一听他说这些淫浪之话。又联想到刚刚在王庭的一幕,确实让人有些难堪。脸上不免露出娇羞嗔怒,回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不正经的话!” 龙行唇角的邪魅笑容,在俊美的脸上,蔓延开来:“说你会撒娇,就是不正经话吗?本王还有很多不正经话,以后天天跟你说。” “我可不要听什么不正经的话。”容心月故意板着脸,黛眉稍挑挑道。 龙行轻轻笑笑,眉毛微皱,闭上那黑白分明的双眸。豆大的汗珠又开始渗出来了。 容心月知道,又开始疼痛了。望着他那白如纸的完美俊脸,她的心里也疼痛起来。 直到今日,她才明白,原来龙行这个男人,早已植入她的身体里,血液里了。她已经深深的喜欢上龙行了。 想到这里,她紧紧握住龙行的劲手。默念心咒,黄色玄光颜色更深了,玄光气场也更强了。 她心中默默许愿:龙行!你快点好起来! 虽然这句话龙行听不到,但是容心月还是有些害臊。她的脸颊上绽放出如灿烂烟花般的红晕。 一鸣不断吆喝着马匹,急驶在漆黑一团的朦胧月色里,在夜幕的掩盖下,马车在飞驰着。在空旷宁静的路上,马蹄声显然那么震撼铿锵,如直接扣在人的心扉上。轰轰作响。 突然“嘣”的一声,马惊叫嘶喊,有的马匹摔倒在地。血流如注。瞬间地上就是一滩刺眼的鲜血。 容心月被强烈的撞击力,差点晃出马车外。龙行一把搂过容心月那纤细蛮腰,两人四目相对,都感觉心跳加速,眉来眼去,竟含情脉脉起来。 这入画的美境被一鸣的喊声打破:“王爷!王妃!有人结了个界,困住咱们了!” 一鸣趴在地上,声音有些微弱。刚刚的撞击力,把他重重的甩到地上。 容心月回过神,轻轻推开龙行。打开车门,有冷腻的月光的拂照下,隐约可见一层墨绿色的结界。 突然,结界气场的力量疯狂席卷而来。容心月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格格脆响,骨头与骨头之前的摩擦的疼痛,如尖刀剔骨,疼痛难忍。 容心月全身一阵痉挛,猛得蜷缩在一起。美背瞬间瘆出冷汗来。 龙行同样痛疼刺骨。但是,他还是用那如钳的铁臂,搂过容心月来。虽无法缓解容心月身体上的疼痛,但是希望有一个肩膀给她依靠。容心月也顺势蜷缩在龙行的怀里。 沉沉的幕色中,不疾不徐走来一青衣人,微胖身形,身披黑色带帽斗篷。看不清长相,手执魔杖,魔杖上也有个血红色印记。魔杖顶端上有一枚,绿色混元灵通宝石。翠绿欲滴,熠熠生辉! 青衣人缓缓走进,丹田真气充沛,声如洪钟。高喊:“七王龙行,出来与老夫一见吧!” 龙行冷汗涔涔。美丽的双目上一抹凌厉寒光闪过。,勉强支撑着。声音依旧云淡风轻道:“你不配!”话音刚落。绿光结界被震碎一角。玄气外泄,容心月马上感觉疼痛能减轻一些。 青衣人大骇,身形往后一晃。显然他没有料到,龙行此刻还有这样的功力。 他稳了稳心神,念着心咒:“¥%#¥……”不知道是何种语言,青衣人迅速补上了绿光结界。 容心月恍恍惚惚听见,心里思忖:怎么感觉这语言在哪里听到过呢?是哪里听到过呢…… 绿光结界被补好,容心月身上的剔骨痛苦又回来了,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 青衣人悠悠地道:“龙行就是龙行,身上奇毒发作,还困在老夫的绿萼仙珞阵里,还能有如此功力,敬佩!” 发现马车里没有动静,轻咳一声。他接着道:“龙行原来是性情中人,刚刚老夫的绿萼仙珞阵,被王爷撕开一个口子,你本来可以逃出去的,一定是顾念那美人吧,不肯独自逃走。竟还困在里面!” 一直蜷缩的容心月,倏然抬起头来。惊愕的望着,面色苍白如纸的龙行。龙行也看着她,含情脉脉的笑笑。在容心月的心里,那笑容如寒冬腊月,风雪中独占枝头的那朵梅花,傲骨绝艳。 来人看马车里依旧没有动静,有些失去了耐心,接着道:“不管你出不出来见老夫,今日老夫也要送你归西!” 龙行不舍得看了容心月一眼,轻轻放开容心月。倏地起身,绝决的缓步走到车外。 他依旧身着黑袍,依旧云淡风轻,依旧清冷孤傲。但,其实他正承受着寒冰冷雪蚀骨之痛。还有这绿萼仙珞阵给他的剔骨挫髓之痛。 龙行伫立在马车外,衣袂飘飘,看不出丝毫异常,只是衣袍和长发都浸湿了。配上他绝美的容貌,在银色月光的拂照下,仿佛是天上的战神,魑魅魍魉都伏首称臣。 龙行瞟了一眼俯在地上的一鸣,他爬不起来,也在痛苦呻吟着。显然也是受不了这结界的力量。 龙行拂了拂衣袖,淡淡地道:“你是谁?” 青衣人紧盯着龙行。龙行是洪荒大地第一高手,年纪轻轻,玄武之术,盖世无双。 青衣人上下打量着他,身形完美,骨骼精奇,天根极佳。竟连面容也绝美清秀。青衣人暗自思忖:不怪人人都津津乐道,龙行是天神一样的人物,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青衣人轻轻笑笑,讪讪道:“老夫是谁,无可奉告。” 龙行双眸闪过寒刃般清冷的光辉,道:“本王与你无怨无仇,今日为何截杀与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青衣人冷冷地道。 “受什么人之托,忠什么人之事!”龙行咄咄逼人,面露慑人厉色。 “还是无可奉告!”青衣人声音还是冷冷,且带着狠厉道。 “冰玉公主吧!”龙行目光如炬,双眸如同这夜幕里的黑钻,灼灼放光。 青衣人心底一惊,虽然可能被他猜中,但是,这么一语中的,还是让他吃惊不小。 “无可奉告!不过呢,老夫对龙行之名早有耳闻,今日能亲眼见到龙行本人,也是老夫的幸事。能亲手送你归西,更是老夫的造化!” 龙行浑身清凛,冷哼一声:“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龙行传心音给一鸣和容心月:我一会儿击碎这绿萼仙珞阵的一角,我引着他离开,一鸣带着王妃快跑!不要管我! 容心月和一鸣内心都狂喊着“不!”。他们两人都艰难挣扎起来,想阻止龙行。 龙行传心音怒吼道:“走!”。随之“轰”的一声,震碎了这绿萼仙珞阵的一角。龙行展露身形,纵跃离去。青衣人狠狠用魔杖戳了一下地面,倏地也纵跃跟去。 随着青衣人的离开,绿光结界突然消失。容心月身上的疼痛也随之消失了。 容心月和一鸣挣扎着起来,“王妃!”一鸣过来搀扶容心月。 容心月摆摆手,支撑着起来了:“咱们也跟过去看看!” “王爷安排王妃离开!”一鸣刻板的道。 容心月扭过头,美目露出慑人的光芒:“王爷为了救你我二人,以自己为饵,引青衣人离开。王爷身上巨毒发作,疼痛无比。你不知道吗?现在还被手法诡异的青衣人追杀,生死未卜!你还要带我离开,你还是王爷的属下吗?” 容心月勃然大怒,一连串质问一鸣,龙行把生死置之肚外,舍命救了她,她怎么能置龙行于不顾呢。再者,这个男人还是她深深爱上的人。 一鸣只是低头躬身杵在那里:“王爷安排是王妃离开!” 容心月狠狠地盯着一鸣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猛得抽出一鸣腰间的佩剑,一鸣心里一惊,不知道容心月要拿剑伤他还是自伤。双目中掠过一丝紧张之色。 第35章 再次被困 容心月美目蒙着一层凌厉的光芒。把剑举起,寒光一闪。剑锋把她的裙摆划破了一个口子,口子不大,但是在月光的辉映下,格外触目惊心。 她俯身下去,狠狠地扬手一扯,“嘶……”的一声,如晴天霹雳,无情的撕开宁静的夜幕。裙摆整个被撕掉了。 容心月身上只留下破碎的残裙,在随风摇曳着。容心月随手掷了佩剑,奔向龙行消失的方向而去。 她边跑边回头冲一鸣喊道:“你回府,找人想办法!” 一鸣并没有追去,眸子盯着容心月淡黄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漆黑的幕色里,双眸露出复杂的神情。 王爷如此痴迷地爱上了容心月,不止一次不顾生命的,救她于水火之中。平时看见容心月对王爷,不冷不热的。今日容心月眼神中焦急万分,果敢坚定。流露出是她的真情实感。一鸣心中油然而生敬佩之情。 一鸣心道:看王爷这次真的遇到了,对他真心实意的好女人! 事情紧急,没有时间多想,一鸣转身纵跃离开,回七王府。 容心月向龙行消失的方向,追出去很远很远。她只知道没命的跑,并没有看方向。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更没有龙行和那青衣人的影子。 容心月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泪水湿润了美目。亮晶晶的闪着光。她都不知道泪水是何时流下的。用轻轻地衣袖擦了擦泪水。 她心中异常焦急,五内如焚。一想到,龙行巨毒发作,那痛苦万分的表情。还有那青衣人阴森可怖,容心月就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容心月又想到自己可能会失去龙行,心如刀割,撕心裂肺,心就绞痛起来。脑中还不断闪现着,失去龙行的假像,泪水喷涌而出。心里就是有一块巨大石头,压在胸口,郁结之色难以排解。 容心月嚎哭起来,泪水如柱般汩汩而出,情绪如火山喷发一般迸发出来,她突然冲着黑魅的如同鬼域的夜色,大喊:“龙行!龙行!你在哪里!……” 容心月美丽的双眸像两眼泉眼,盈盈冒着晶莹剔透的泪水。两行泪水顺着如玉的脸颊滑落。 但,容心月的喊声像石沉大海一般。被这漆黑鬼域般的夜色吸走了。没有任何回响。她渐渐的颤抖起来,如筛糠般孤零零地站在月光中,独自享受着这份形单影只。 在她已经绝望时,突然被一双如蟹钳睛一样有力的大手从空中捞起。她刚想惊叫,倏地,她看到了龙行那张俊美无瑕,美冠如玉的侧脸。容心月莞尔娇笑。贴贴紧紧地缩在了他的怀里。 龙行还是很憔悴的样子,黑袍都被汗水浸透,摸上去有些冰凉。龙行踏剑而行,九骨钰罡剑被龙行收紧剑体,一点声音没有。在黑夜的上空静谧穿行着。 龙行低头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容心月破涕为笑。展露潋滟笑容。她用衣袖轻轻抹着,脸上肆意的泪水。她稍有些害羞,赧然之色娇嫩得泛现脸上。 “不是叫你回去吗,一鸣为什么没有带你回府吗?”温柔之后,龙行脸色微变,有些嗔怒道。 “我让他自己回府想办法,我就……我就来追你了!”容心月稍低低头,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嘟嘟着香唇,小声道。 龙行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在多言,凝视前方,谄诀驭剑不停。 眼见着,前面出现一抹墨绿色玄光结界,龙行忙谄诀驭剑转弯,想绕过去。 青衣人从后面几个纵跃,追了上来。只听他口中嘀嘀咕咕的念着咒。陡然而起的墨绿色玄光结界,把这边的路也给封上了。 龙行急忙催剑,想从最后的一个方向离开。青衣人灵活如脱兔,他捷足先登。念咒把最后一个方向的结界封上。龙行和容心月两人又被困在绿光结界里了。 龙行搂着容心月翩着落在地面上。龙行收了九骨钰罡剑,冷冷地盯着青衣人。 青衣人收回魔杵,从空中缓缓落到地面,口中还狂笑着:“哈哈哈……”落地后,青衣人拄着魔杖,不慌不忙的走近。样子很是得意。 青衣人得意地轻笑道:“王爷!自古英雄爱美人!王爷也不例外呀。老夫都快追不上了。这黄衣女人一喊,你就方寸大乱,匆忙过来救她,老夫就得了机会追上了!” 青衣人越走越近,又哈哈大笑起来。容心月美目突闪精芒,惊讶地看着龙行,龙行双目冰凉,面无表情地回眸望着她。 容心月轻咽口水,面露惭愧之色,舔舔唇瓣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 龙行冷哼一声,回头盯着青衣人,淡淡地道:“谁来救你,你喊本王的名讳,本王是想来教训你罢了!” 容心月扑哧一声笑出来,急忙用白如美玉的素手轻掩唇瓣。 她心中暗笑:在这样的危机的当口,龙行还有功夫打趣! 龙行回头看着,容心月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他一时看得失神。他的心也随着这笑容,荡漾开来。 容心月看到他失神的样子,心中暗道:最近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青衣人走到近处,隔着绿光结界。轻轻笑笑道:“王爷真非凡人,在如此生死瞬间,还有闲情逸致,儿女情长的,老夫着实是佩服得紧呀!” 绿光结界的里容心月,玉容上有些赧色,稍稍整理好心神,恢复了淡定面容。 龙行嘴角噙着轻蔑的笑,云淡风轻道:“闲情逸致!本王自然是不缺的!” “哈哈哈……好好,老夫今日送你们上路,是老夫的一个大造化,王爷上路!”青衣人一身阴森寒冷,银牙咬得格格作响。 青衣人说完,举起手中魔杖,翠绿色混元灵通宝石骤闪光芒,光芒刺眼慑人。口中还念着咒:“%%¥¥……” 容心月人借着绿光看清了,那血红色的印记,是中间似有个日字,外面三个圆圈。未满月的月亮,少了个边,颜色鲜红。 绿光结界收紧且力量如洪水般喷涌而来,容心月只感觉与之前一样全身的骨头都格格脆响,可是骨头与骨头之前的摩擦的疼痛,较之前更厉害了,如尖刀剔骨,巨痛难忍。容心月立马开始呻吟。 龙行一把搂过容心月,他看到容心月眉毛拧在一起,面色扭曲。知道她疼痛难忍。龙行心疼不已,运丹田真气给容心月,帮助她抵抗这结界力道。 容心月已经蜷缩在龙行怀里,她慢慢抬起头,看着龙行,粲然一笑。如夜空绽放的绚丽烟花,美丽耀眼。 龙行心都融化了,内心绞痛不已,这种痛远比他身上承受的痛要痛上千倍万倍。 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青衣人,如一头猛兽遇到掠夺者。目光充满嗜血残酷。 青衣人不由自主的微颤一下,心中暗道:我也是经过多,见得广。这骇人的眼神,从前却很少见过。龙行看来真如传言一样,非同一般呀! 龙行左手谄决,无极生有极,赫然出现九骨钰罡剑。那剑锋寒光凛凛。龙行双眸眯了眯,如猛兽看到了鲜血。 他运起滔天如虹的真气,九骨钰罡剑陡变得巨大无比。在漆黑如鬼魅的眼睛里,九骨钰罡剑一挥,如闪电般划破好青衣人的绿萼仙珞阵。 他那绿萼仙珞阵,被击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绿光结界瞬间猛闪了几下,就烟消云散了。 青衣人大骇,连连倒退。黑衣斗蓬里露出的他的嘴角,不停的颤抖着。 容心月看到绿光结界烟消云散了,心喜若狂。回头想跟龙行说些什么。 她转过头来,看到龙行双眸微闭,冷汗如流水般,簌簌地在龙行那如玉的面容上流下。他双腿微颤。摇摇欲坠。 容心月花容失色,她马上意识到,龙行体内还在发作着巨毒。又运这么强的真气出来,身体很难支撑。容心月一把扶住龙行,口中慌忙喊着:“龙行!龙行!……” 龙行面容扭曲,苍白得无一点血色,呼吸有些急促。容心月知道,呼吸急促,说明他内心的真心,渐渐地难以支撑。 容心月瞬间情绪又有些失控,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青衣人大骇之余,正在考虑如何应对之时,听到容心月在声喊叫。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龙行已经巨毒发作,难以支撑。 他嘴角扬起轻笑,拄着魔杖走近。“王爷,真没有想到,小小年纪,有如些功力。你师尊是何人?” 龙行被容心月扶着,咬咬牙,努力得正了正身形,脸色依旧云淡风轻:“本王亦无可奉告!” 师尊当年,收龙行为徒,师训的第一条就是,永远不能说他的师尊是谁。所以这么多年,龙行从未向任何人提及师尊的事。 青衣人嘴角歪歪,讪讪笑。突然,他阴森狠毒道:“龙行!你天根一流,修法得当。虽身附巨毒发作,还能与老夫打个平手。确系洪荒蛮地一等一的高手。老夫心服口服。只可惜,天妒英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不过,老夫也让你死个明白,老夫叫奎伍!受死吧!” 第36章 困杀狂尊 奎伍说完,右手扬起魔杖。混元灵通宝石通体翠绿色,闪耀着绿色的光芒。绿色玄光直冲向龙行和容心月。 容心月美目微微眯了眯,在眼缝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她不顾一切的冲到前面,用娇小的身形挡在龙行前面。龙行身体极度虚弱,看到容心月的举动。浓眉微微挑挑。也没有阻止。 容心月口中念着:“太极真气……灵!”黄色玄光如明灯般照亮,黑暗深沉的幕色。顶住如汹涌而来的绿光玄光。“轰”的一声巨响,两色玄光相撞。声音如雷响。 奎伍骇得瞠目结舌,整个人僵在那里。因他的惊骇失神,绿色玄光根基不稳,有些摇摆。奎伍回了神。念着咒,收了绿色玄光。 奎伍自视经多见广,但是他也没有见过,玄武之人,身附玄光带颜色的。 他心中暗想:族人宗庙里,有几本古老的书上写到过,身附带颜色玄光之人。但也只是支言片语,零零散散。并未详细叙述。落神族里只有族长一人,天天惺惺念念此事。但是众人都当是空穴来风,没有人理会。今日与龙行在一起的女人,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美人罢了,却不想竟是个天大的人物!她是谁?她怎么会身附黄光?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身附黄色玄光?”奎伍显然很激动。声音都有些急促。 “本王的王妃,奎伍!有什么问题吗?”龙行身形有些颓然。依旧云淡风轻,声音平静似水。 容心月大口地喘着气,龙行轻轻地拍着她的美背。奎伍是八级结界内修法力,容心月才四级多点,根本就不是对手,不是奎伍早早收了绿色玄光,容心月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王妃为什么会身附黄色玄光?”奎伍右手执魔杖,稍稍往前移了一步。看样子很急迫想知道答案的样子。 龙行边轻轻拍着容心月的美背,边含着轻轻笑意。道:“无可奉告!” 在皎洁的月光辉映下,奎伍露在外面的嘴唇,微微撇撇,让人毛发倒竖。 奎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冷冷地接着道:“王爷,若你说了王妃的来历,今日老夫开恩,放了你们。若你们执意不说,那你们只有在阴曹地府做一对鸳鸯了!” 龙行眉毛猛拧,又是一阵巨痛。在疼痛的折磨下,他那坚实的身形也显得单薄起来。容心月马上察觉到他的异样,温柔体贴地扶着他。 龙行嘴角勾起妩媚的笑容,回头瞧着面色紧张的容心月,调笑道:“阳间的鸳鸯还没有做上一回呢!” 本来容心月既紧张又害怕,还以为桀骜不驯的龙行,会说引起义正严词的话,结果…… 气得容心月又羞又恼,甩开扶着他的纤纤玉手,嘟着唇瓣道:“没个正经的!” 奎伍气得火冒三丈,这一男一女面临生死攸关,还在他的面前嘻皮笑脸,打情骂俏,看来完全没有把他当会事!奎伍不免杀心顿起!他想单刀直入。 奎伍用魔杖猛戳地面,厉声道:“这女子,你是不是落神族人!” 本来还情意绵绵的两人,微怔了一下。容心月回头看了一眼龙行,龙行不动声色,只是因太过于疼痛,眉毛还是拧成一团。 容心月回头,脸色清冷狂傲,镇定自若地道:“是与不是,与你无关,阁下想动手就悉听尊便!” 容心月心道:王爷身上疼痛难耐,我的功力与奎伍差得很远,今日看来很难逃过这一劫,与心爱之人一起离开,此生无撼了! 龙行衣裳和长发都已经完全湿透,全贴在身上。他轻轻得看着容心月一眼,知道她报着必死之人。他双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他紧紧握住容心月的纤柔玉手,容心月也回报以轻轻一握。龙行心里顿时感觉,温暖如春。心中暗道:心月,你得要好好活下去! 奎伍暗道:这女子身附黄色确让人称奇,应该不是落神族人,如果是的话,不能对一点暗示没有。这女人应该与龙行是一伙的,看起来两人感情甚浓,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杀了龙行,好回去回复冰玉公主。至于这女子,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呵呵呵……”奎伍阴桀的狞笑着。突然挥起魔杖,高声厉喝:“那就受死吧!” 奎伍催着绿色玄光,直冲过来。龙行和容心月知道,这招非致他们两人于死地不可。 龙行运丹田真气,玄气如白虹贯日,气冲宵汉。顶住了那绿色玄光。 奎伍惊讶不已,龙行竟然还有力道。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奎伍默念心咒,全力加强力道。那绿色玄光,如泰山压顶般重压而来。很快就要逼近龙行和容心月二人了。 龙行一边做着殊死的对抗,一边小声跟容心月说:“我一会把你震出奎伍玄光气场外。出去后你不要回头,直接跑出去。”说到这里,龙行粲然一笑。像烟花,灿烂无比,却是稍纵即逝,让人抓不住。 龙行接着道:“奎伍目的是杀我,不会去追你。” 容心月猛得握紧龙行的大手,:“不,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荧荧泪花在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打着转,随时就能落下。 龙行漆黑的双目骤起慑人寒光,这寒光灼灼,如钢刀刺人心肺。容心月知道龙行真的怒了,稍稍松开龙行的大手,委屈的泪水顺流而下,嚎啕大哭起来。 龙行一听到好的哭声,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之前的点点滴滴涌上心,不免酸楚连连。收回了寒光。眼神温婉柔和,劝慰道:“别怕,心月!别回头,直接跑,我不会有事,还差一个王妃大婚呢!” 容心月止了哭声,望着龙行,心像要被撕裂一样,痛彻心扉! 只见龙行全身颤抖着,突然,“啊!”大喊一声,用尽全力左手一挥,容心月被生生震出数米。 容心月顾不上疼痛,拼命的爬起来,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她狠狠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奎伍看到龙行,把容心月震了出去。心道:龙行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可惜,落在我奎伍手上了,别怪我,谁让你龙行这么卓异。木秀于森,风必摧之! 除掉龙行是大事,容心月的,待他回去再做计较,他专心对付龙行,就不再理会容心月了。 她回头一看,眼前的景象,让容心月揪心不已,龙行被绿光玄气困在其中,就差一点,龙行就可能粉身碎骨了。 容心月无法接受这样的画面,内心郁结如石。她漆黑的双眸更深了,美目迸发出无比坚定之色。像大海边的岩石,被海浪冲撞过无数次,依然稳稳地伫立那里。 容心月向龙行跑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知道她不能让龙行离开自己。她打算与龙行在一起,无论是生是死。与君生死相依。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 一道白影突然向容心月扑来,她一惊,她下意识的躲闪。“吱吱……”容心月定睛一看,是毛球! 容心月的脸上绽开,如三月桃花般娇艳一笑。当然,也没有功夫耽误。急忙对着毛球道:“毛球,王爷被困在里面了!快点想办法!” 毛球边吱吱吱,边从它腹部的皮袋子里,拿出来两根魔杵,容心月惊讶得一看,一个是自己的凤形魔杵。一个通体黑色,玄铁而制,上面精雕有一条双目炯炯有神,气势撼人的铁臂黑背夔龙。她知道这一定是龙行的。 毛球吱吱吱的,还比划着。说着它的想法。毛球是精灵兽,遂不能讲人语,但是脑力不逊于一般人。毛球全名是三眼金鼻精灵鼠。是第六级精灵兽,最近快突破第七级。它还有个异处,就是它的额上长着第三只眼,这只竖目。是其他的精灵兽所没有的。它有些本事也是其它精灵兽望尘莫及的。 容心月盯着它看,立马明白毛球的意思的。她喊了一声:“毛球!走!”就狂奔向被困的龙行。 容心月边跑,边吸引奎伍的注意力。她口中还大喊着:“奎伍,你住手!” 毛球却如白色精灵般,睁着它那赤红色的双眼,在黑夜里更显然阴桀可怕。它扫了一下四周,就悄悄的隐于夜色,只看到白影如闪电般一掠而过,不见了踪影。 奎伍嘴角扬起胜利的笑容。这时,容心月的喊声,惊了他一下。他看到容心月竟然还敢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龙行也听到了容心月的喊声,心里沉沉一凉。他知道容心月是想救他,可是他真心不希望容心月和自己再次遇险,他与奎伍拼到最后,龙行就是舍了这一身修为,也要跟奎伍同归于尽的。若容心月在,他是没有办法最后这个决定的! 龙行强忍痛,回头瞟了一眼容心月。容心月手里的物什让他双眸陡然一亮。容心月手里拿着的,是他送给容心月的凤形魔杵,龙行马上明白,来人救他们了! 第37章 奎伍必杀技 奎伍敏锐地感觉事情可能要起变化。他双目血红,如充了鲜血。面目狰狞阴森,狂运着玄气,想在须臾之间,就取了龙行的性命。 突然,眼前一道白光,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它快如闪电,迅如雷击。在奎伍的脑袋,脸上,狂抓猛咬着。还“吱吱吱……”地尖叫着。声音凄厉瘆人。 奎伍的黑色斗蓬被抓掉了。一瞬间,奎伍的容貌暴露出来。在月光下,隐约看见,奎伍年纪好像很大,但是不好判定出他的年龄。 奎伍面色有些微微腊黄,浓眉粗散如扫帚,深深如古井的圆目,还微微上挑。粗大的鼻子如蒜瓣。阔阔大嘴。再配上微微发胖的身形。整个人散发着亦正亦邪的气息,因徇守旧,食古不化的神色。 奎伍顾不上黑色斗蓬,他回过神来,用手中魔杖一档,玄气一震,那猛兽轻盈矫健地落了地。 奎伍定睛细看,这猛兽长相像鼠,身长如小猫,通身白色长毛,细长尾巴,尾巴尖一撮白毛,尖尖的耳朵。大大的红色的老鼠眼睛。最有特点的是,有个金色的小鼻子。 它正龇牙咧嘴的冲着奎伍。当然是毛球了。 奎伍眉毛猛得一皱,双眼微睁,闪着捉摸不住的光芒。嘴唇微微颤颤,口中嘀咕道:“三眼金鼻精灵鼠!” 奎伍见过这只精灵鼠,它长期出没于苍穆山。族里很多人都见它,但是没有人能抓住它。它不但速度快,而且脑力赶超平常人。 况且契约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落神族人的鲜血,滴到它的第三只眼里。 平常的精灵兽,都是族人在野外捕获的野生猛兽,用混元灵通宝石的灵光,照上七七四十九天后,随着主人一起日日修炼,慢慢进级。经过多年打磨,逐渐成为精灵兽的。 但是这只精灵鼠,族人发现它时,它已经是一只精灵鼠了。也不知道它存在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它多大年龄。因为几代落神族人都见过它。族人宗庙里有几本古书上,都有提过它。 奎伍还听族长说过,这只精灵鼠身上有秘密。至于什么秘密,族长也是不得而知的。 这时,容心月也狂奔过来。她运身上玄气,催亮手中凤形魔杵。凤形魔杵上的混元灵通宝石,发出幽幽黄光,如同徐徐睁开的一只魅眼,妩媚动人。却又摄人魂魄。 这抹黄光当在龙行的前面,凤形魔杵加位增强了容心月的功力。给龙行以喘息的机会。 他的汗水在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黄豆般大小,顺着发鬓像漂流船一般滑下脸颊,在下颌处掉落。 龙行回转头来,与容心月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心照不宣。那憔悴苍白的面容上,温馨一笑。如沙漠中的绿洲,令人神往。 奎伍惊骇不已,略惊慌之后。到底是奎伍老道些,他马上有了主意,龙行只剩下一口气在。只有取了龙行的性命,容心月和精灵兽再怎么样,也是枉然。 奎伍收回困住龙行的魔杵,龙行被奎伍突然收回魔杵的力道,晃了他一下,身形往后错了一步,才站定。 容心月慌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龙行大口喘着气。容心月眼框湿润了,也学着龙行之前对她的样子,给他轻轻的拍着浑厚的背,那轻柔地拍拍,像宁静的海水,轻轻抚摸沙滩。细腻的滋润着每一颗小沙子。 龙行大口喘了几口气,心绪稍定。口中轻轻地问:“毛球怎么会来的?” “它说,是一鸣回到七王府,找到了它。一鸣带着七王府的府兵在路上呢,它先到了。” 说完,容心月递给他,那根龙形魔杵。“给,你的魔杵!” 龙行低头看到是自己的龙形魔杵,莞然一笑。接了过来。“咱们胜算有几分?” “不知道!”容心月平静如水,不起波澜地道。 龙行没有一点吃惊的神色,轻轻地恩了一声。不在言语。 龙行本已报着必死之人,没想到容心月愿意为自己屡次犯险,看着容心月那国色天香,宛若仙子的玉容,心中暗道:心月,我一定要给你一个王妃大婚! 龙行与容心月,两人如玉般的壁人,挺拔伫立在一起。龙行全身黑袍已湿透,面色憔悴,但是目光炯炯,不落傲人气势。容心月手执凤形魔杵,黄色裙摆已被她生生撕扯掉,参差不齐的裙边飘飘翩翩。她笃定坚毅之色浮于清秀美丽的玉容上。龙行黑袍,容心月黄裙。如太极八卦阴阳图,周流运转,阴阳交错,永恒不辍。 奎伍冷凝着脸,目光中划过一丝狠厉之色,盯着容心月。道:“这只精灵鼠,你是怎么得到的!” 容心月回过头,面色清冷狂傲,略带一丝嘲讽。道:“我的毛球,与你何干?” 容心月的嘲讽之色,有些激怒了奎伍,他自视甚高,被一黄毛丫头嘲讽,面子上自然挂不住,一个血腥凶残的想法闪现在脑海里。 “毛球!龙行,今日老夫要大开杀戒了!” 他口中嘀咕着咒语。圆圆地双眼,射出一股精芒。筑起绿萼仙珞阵,把他们两人牢牢的困在里面之后。 奎伍大力挥着魔杖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弧线,那弧线掠过的地方,就有一线绿色玄光线。这样,天空中赫然出现了一个绿线圆圈。这是他的必杀技:三重追魂咒。 龙行和容心月,加上毛球,紧盯着奎伍,不知道他又要使出什么样的招术! 奎伍画了一道圈后,咧着宽大的嘴巴:“哈哈哈……,龙行,多年来,逼老夫使出三重追魂咒的人,只有你一人。” 他说完,口念咒语,接着大力挥着魔仗在空中又画了一重完美的绿色圆圈,只是较之前的,略小了一些。套在之前那大圈的里面。 毛球忽闪着那些赤红大眼,双尖耳竖起,在地上徘徊游走着,虎视眈眈的观察着奎伍。 毛球既有兽的感官的灵敏,又有灵通的神识。对玄光很灵敏。它在地上不停游走着,突然微怔了一下,赤红的大眼划过一丝狡黠。 它白光一闪,窜到容心月的肩头,非常着急的叫着,“吱吱吱……” 龙行和容心月都仔细得看着它,毛球焦急的比划着。此时,奎伍已经开始念咒,在空中画第三重圆圈,如果这圈画完,龙行和容心月将必死无疑。 奎伍盘算着杀了他们两人,把毛球占为他所有。不仅独步洪荒蛮地,而且在落神族也无人能敌,就是族长也得让他三分! 毛球还在比划着,它真的狂躁起来,全身的发都凛凛地竖立起来。急得不停的跳跃着,血红的眼睛好像能挤出鲜血来。 奎伍已经在空中画完了三重圆圈,他口中念着:“#¥¥……” 朗朗苍穹,突然一道耀眼闪电,划破夜空。把一切都照得明亮异常。 如银盘一般光洁的月亮还在空中挂着。长空里,无数颗星星,灿烂得闪烁着。竟凭空出现了一道闪电。 毛球停止了焦急,它全身瑟瑟发抖,血红的大眼露出极其恐惧之色,只有死亡才会让它有这样的神色。毛球吱溜钻到她怀里,蒙头捂耳,像是在等待什么的来临。容心月看毛球这样的神色,一时也惊慌起来。 空中一道闪电过后,接着就听到“轰隆隆……”的巨响,从天空中似乎滚滚而来着什么,万马奔腾,气势磅礴的。 奎伍双目染上一层阴桀,嘴角勾起恶毒的奸笑。 容心月面色大变,她倏地明白了,奎伍是引来长空的外玄气,且力道大的惊人,足以把他们两人一兽击得粉粉碎。 容心月正在错愕着,茫然无措。电光火石之间,容心月只感觉被龙行猛揽住纤细腰枝。龙行带着容心月直扑奎伍。 奎伍愕然,面色巨变,大惊失色。他的三重追魂咒妙处就在于,引来长空外玄气,击碎锁定的人。被锁定的人,无论跑到哪里都会被追上。这就是三重追魂咒的成为必杀技的原因。 今日,他没有想到龙行竟扑向他,那么外玄气也会追来,连同奎伍一起都会被击得粉粉碎,尸骨无存。 奎伍大骇之余,连忙默念着什么收回此咒。霎那间,电光火影,飞沙走石。“轰”的一声巨响,三人一兽被弹了出去。如弹开小小的石子那么容易。 巨响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坑洞。奎伍趴在地上,他只感觉嘴里咸咸的。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出来,人一下子像被抽干一样。脸上没有了血色。呼吸急促且微弱起来。 这三重追魂咒,极耗功力。所以奎伍极少使用,今日不但用了,还强行收回此咒,若刚刚他没有收回此咒,现在三人一兽都化成齑粉。加倍消耗了奎伍的功力。身子一下子虚脱了。 容心月全身被震得疼痛,回过神来。她发现龙行还紧紧得抱着她,容心月抬头凝视着,龙行那精致上翘的下巴,轻轻地伸手搂了一下龙行坚实的腰身。 突然,她的右手感觉有粘乎乎的水状物。 第38章 众人脱困 容心月把素手收回来一看,是鲜血!龙行身上有鲜血溢出,容心月花容失色,带着哭腔大喊:“龙行!龙行!……” 龙行双眸紧紧闭着,长长地睫毛还挂着细细透明的汗珠。他一动不动。异常沉静。 回过神的毛球,从容心月的怀里钻了出来。毛球抖抖身上的得白色长毛,伸伸它那如小猫般娇小的腰身。活了下来,它很是得意。愉悦之色划过它的血红大眼。 毛球被容心月的喊声惊动,倏地窜过来。在龙行的绝美的面容上,嗅了嗅。它直立地坐在,龙行的浑圆的肩头,“吱吱吱……”地叫着。 容心月美丽的眸子盈着泪花。簌簌落下。看到毛球吱吱叫,端详了半天,原来毛球说的意思是龙行没有死,只是昏了过去,让容心月不要担心。 容心月依然抽泣哽咽着。倏然,她感觉美背的后面,奎伍缓慢起来了。她与毛球同时一惊,毛球全身的白毛又全竖起来了,怕得它毛骨悚然的!容心月也打了一个寒战,玉容瞬间变得惊恐万状起来。 容心月猛得回头,奎伍缓缓而起,如一头疯狂巨兽缓缓而起。毛球和容心月的面部表情,随着他的起身,越来越惊恐。容心月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心脏心乎要跳出来。 奎伍起来了,慢慢地回头望着他们。容心月的面色倏地,由惊恐变成惊讶,毛球也吱——声尖叫,窜到她的怀里。 她看到的是,奎伍原来满头青丝长发,现在已经变成稀稀疏疏白发。面容很是苍老,如同几百岁的老人。口中牙齿脱落,只隐约见到几个大长牙。面色黑黄,且有很深的皱纹,连脖颈上都有,很深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很大褐斑。眼睛深深陷在眼窝里。身体弯腰驼背,浑身颤抖如筛糠。全身的皮肉,都松驰下垂,一副老态龙钟,形如枯槁,行将就木的模样。 奎伍用如孤鹰般的双眼,死死盯着这二人一兽,如同他能用目光穿透了一切的样子。 容心月胆战心惊,寒毛卓竖。紧紧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毛球,下意地往龙行身边移动着。 但是容心月很快回了神,美目流盼,计上心来。她正直了身子,面色沉稳自若道:“王爷,奎伍没死,只能用你说的那招了!” 这时,远处一阵急促且细密地马蹄声,是一鸣带着几百名府兵,策马扬鞭,急驰而来。 奎伍杵在那里,双目转转。冷冷地哼了一声,气愤不已又无计可施的感觉。用魔杖狠狠在戳了一下地面,“咚”地一声。转身纵跃而去。 容心月人如泻了气的皮囊,一下子蔫了,冷汗涔涔。毛球从容心月温暖地怀里,钻出小脑袋来。容心月与毛球对视了一下,会心一笑。 须臾,容心月看到奎伍真的走远。争忙回过头来,看看龙行的伤势。龙行身上的鲜血,已经流了一滩在地面上了。她又有些情绪失控,大声喊着:“龙行!龙行!……” 一鸣听到容心月的喊声,厉声命令着手下:“再加快点!”他自己展开身形,从马上纵跃而来,稳稳地落在龙行旁边,看到龙行昏迷不醒,躺在血泊中。一鸣双眸都要裂开了,血丝充满双瞳。 不多时,几百名府兵也赶到了,很快就把龙行接回七王府了。 …… 回到七王府,已经是翌日的黎明了。整个天空已开始透着,一轮明亮的白晕,夜色正在悄悄隐退,光明正在来临。仿佛光明能抹去一切残酷和血腥。 龙行静静地躺在大床上,双眸轻轻闭阖。绝色俊美的容颜,现在也已变得苍白如纸,气息也微弱。 容心月坐在他身边,泪水如夏天清晨花瓣上的露水,清澈透明,手指那么一碰就滚落了下来。她心疼得仿佛心被挖去一块,痛彻心肺。竟无声的哽咽起来。 毛球经过一夜的奔波劳顿,已经没有力气支撑。在回来的路上就沉沉睡下。回来就被春花抱回容心月的房间里,开起玄光睡功咒,安静的睡眠修炼去了。 一鸣轻轻推门而入,手里拿着盛热水的铜盆,还有白绢布和凝血金疮药。龙行一向都是一鸣伺候的,七王府的丫头都只是在后院,做些洗衣裳,摘菜等等的杂活。从不允许到前院来。更不允许到王爷的房间里来。 容心月扭过去,看到一鸣把物品准备好了,悄悄用衣袖擦干了泪水。拿起剪子把龙行的衣服剪开。白绢布放在热水里,浸透绞干。轻轻在龙行如玉般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擦拭。看到龙行细条完美,轮廓分明的胸膛,容心月还是不由自由的咽了一下口水。 龙行的脊背有一道深深的大口子,鲜血还中汩汩流着。容心月轻轻地擦拭着伤口的边缘,后抹上凝血金疮药。在一鸣的帮助下,用洁白的纱布包裹着伤口,缠在龙行的腰间。把伤口妥妥当当的包扎了起来。 做完这些已经是清晨了,密密匝匝的汗珠布满了容心月的额头。 一鸣双眸颇有深意的看着容心月,低头躬身道:“属下看王妃也累了一夜了,属下看护着王爷,王妃回房间休息吧!” “不用,我陪着他,你休息去吧!”容心月凝视着龙行,面无表情,又累又饿又悲痛。可是容心月全然不在意,内心全被龙行占据着,其他别的一样也装不下。 一鸣抬头,看了看容心月,双眸中掠过一丝感激的神色。再次低头躬身道:“王妃,你身子得休息,还是属下看护王爷吧!” 容心月不在言语,只是左手轻轻抬起来,摆了摆。 一鸣不好在说什么,只得倒退着出去了。轻轻地合上了房间门。 容心月看着安详昏睡的龙行,温暖的情愫袭卷而来。带着这份温暖,她俯身趴在龙行身边,竟也睡着了。 艳后魏春艳清晨起来,从淡粉色的纱丝曼帐里盈盈坐起,抚着零乱的青丝,头“嗡嗡”作响。她用如葱白般玉手,轻轻拨开曼帐。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花盆、瓷器碎片,狼藉不堪。 她渐渐想起来,昨日的事。龙行在大庭广众之下,扛着容心月回了七王府。 一想到这些,艳后魏春艳的银牙就咬碎无数。她粉嫩的玉手,猛得揪起绣牡丹花的缎面衾被。蔻丹戳进肌肤里,都星星点点的渗出鲜血来。 突然,艳后魏春艳感觉,房间门口似有什么人。她先是一惊,后嫣然一笑。美目划过一丝捉摸不住的神色。 来人一袭红袍,上绣团龙吉祥图,欣长身形,年轻英俊,飘逸潇洒。 艳后魏春艳本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现在又故作仪态万千,搔首弄姿起来,拨弄着秀发,整饬了一下冰蚕丝睡袍,香肩还坦露在外面。更显得妩媚惹人,勾人魂魄。 房间门口的来人,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全然不在意这一地的花盆、瓷器碎片。踩在上面,乒乒乓乓地作响。 艳后魏春艳并未起身,面露一丝清冷,莺莺之声道:“都回来了,还不去拜见你父王,来我这里做什么?” 太子瑞轩嘴角染起轻笑,蔓延到俊脸上。道:“军饷采办完,回来复命。先见父王,还是先见母后,有区别吗?” 艳后魏春艳抿着,樱桃红的嘴唇一笑,眉眼间尽显得意之色。轻斥道:“瑞轩,你擅撞我的这凤藻宫,不怕你父王发现,打断你的腿!” “我父王正在与那五名舞女私混在一起,不就是母后,你安排的吗!你不安排他回来,他回得来吗!”太子瑞轩一双含着波春浪笑的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艳后魏春艳全身,在她的敏感部位,兜转不停。 太子瑞轩虽小魏春艳一岁,可是从小就喜欢上了她。立志想娶魏春艳做他的太子妃。可是因年纪尚小,又先是有龙行,后是有天辰王从中作梗,直未能如愿。现在初露风芒。对魏春艳的贼心不死。容心彤——只是他的棋子罢了。绝对不会让她,做自己的太子妃。 艳后魏春艳自然发现了他的眼神,是色眯眯的。太子瑞轩的想法,魏春艳是清清楚楚的,这些年在后宫里,摸爬滚打。男人的那些心思,她已了如指掌。 “母后,凤藻宫发生了什么事?”太子瑞轩斜倪了一下地面。 “没事!”艳后魏春艳有些忿然,悠悠地起身来到若大的铜镜前。整饬长长地秀发。 “我怎么听说,昨日我七王叔,当众扛着七王婶回府,还说要好好教教。”太子瑞轩嘴角画着弧线上扬,眼神中似有些讥笑。 艳后魏春艳美目陡然发亮,浓浓地阴狠毒辣之色,染上她绝美的面容上。十分气愤的冷哼一声。 太子瑞轩轻轻笑,移动了一下身形,接着道:“母后,你是不是需要帮手?” 艳后魏春艳倏地回身,宽大的睡袍一下滑落得更低了,不但坦露了香肩,纤细如河柳的玉臂,也若隐若现的坦露了出来。同时坦露得还有她那颗,起伏不定的心。 第39章 龙行醒来 已经是早秋时节,早晚天气微凉。清晨的七王府,被薄薄的白色雾笼罩着。太阳出来前,它们是不会散的。 花丛中,有几株牵牛花,细细的藤蔓在枝叶间缠绕,没成熟的花骨朵,鼓成一个个小苞等待绽放,而那几朵已经绽放的牵牛花,还沾染着晶莹的露珠,在深紫色的花边和洁白的花颈衬托之下,下面的绿叶更绿了,整个七王府更显得朝气蓬勃了。 三日后,龙行恍恍惚惚从沉睡中清醒过来。缓缓睁开双眸,慢慢打量着周围,发现是自己的房间。 龙行的心稍安了一下。努力回想着,只记得搂着容心月冲向奎伍,一声巨响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龙行之所以会带着容心月冲向奎伍。是因为他看出,奎伍的那个三重追魂咒。是锁定人后,引长空外玄气,追魂锁命的。在那万分紧急时刻,只有一个办法或许能生还,就是跟奎伍在一起,因为奎伍不能要了自己的命。他或许会收回此咒,龙行、容心月加上毛球才能逃过此劫。 门外有轻盈的脚步声,还有窸窸窣窣裙摆拖地的声音。龙行是外修,耳力甚好。他料定是容心月来了,马上佯装还是在沉睡,想看看容心月有什么反应。 容心月轻轻推门而入。她面色有些微微颓然。连日来照顾龙行,每日用玄光疏通龙行的周身经络,大小周天。身体消耗有些大,再加上担忧他,使容心月的身心都很憔悴。 她走进房间打量了一下,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龙行还依旧沉沉地睡着在他那张大床上,她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昨天她把刚刚从玄光睡功咒里醒来的毛球,揪着尾巴,拽了过来。用毛球的竖目,把龙行的后背上的伤口治愈了。据她的推测,今日龙行应该能苏醒过来。可能事实是,他还没有醒来。 容心月轻轻撩开,嵌金线镂空曼帐,她一袭水绿色金边长裙,上绣有两只翩跹的蝴蝶,蝴蝶在丛中飞舞,活灵活现的。上身还穿个件嫩黄色长袖小短衣,袖口、领口都有绣着花团锦簇的花朵,芍药,牡丹,茉莉…… 她身姿绰约,眉黛含情,宛若百花中超凡脱俗的仙子,回眸一笑,百媚丛生。 容心月逶拖着长长的裙裾,盈盈地坐在床边。望着龙行那张美轮美奂的绝色面容。心里如一汪静水,被掷进了一粒石子,起了阵阵涟漪。 昨日,她抓毛球给龙行医治时,一鸣跟她讲话时,有一丝神色异常。容心月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神色。在她的再三追问下,一鸣向她吐露了实情。 原来那日成婚前一夜,龙行去容府偷偷看她。她已经在睡梦中了。龙行身上的冰火两重毒突然发作了,为了不惊醒她,龙行勉强支撑着,回了七王府,运玄气疗毒整整一夜,直到花矫已进了府门。龙行才从疼痛中缓解过来。 龙行穿了大红喜袍,匆匆忙忙赶到时。正看到她在疯狂乱砸物什。龙行也并未做过多解释。 容心月默默地坐在床边,想起成婚那日的事和奎伍截杀他们那日,龙行多次舍身救她。容心月美目里就盈着泪水。那泪水摇摇欲坠,稍一触碰就能落下。她不免有些唉声叹气,独自伤心起来。 容心月不经意的一回头,看到旁边红木雕花的木椅上,有个铜盆装着热水,还有白绢布。容心月倏地想起,是她刚刚命小厮拿来的。 容心月是想着,龙行已经三日三夜没有离开过这张床。以前每日都要去温泉香汤沐浴的他。现在虽然沉沉昏迷着,身上应该也不会舒服。遂容心月才想着用温水给他擦擦身子。 她轻轻起身,像是怕惊着了龙行。来到铜盆面前。用白绢布浸湿热水后轻轻绞干,拿着它回到大床边。这张床比一般的床要大上一倍。 这张大床是由千年阴沉木而制成。阴沉木又称乌木,又称“炭化木”。在广收寰宇灵气后,有着超强的能量,其乌木能量远超越自然水晶的量场能量,具有极强的安神定魄之成效。阴沉木所制的物什都是镇宅之器,有辟邪气、浊气、阴气的作用。阴沉木还是名贵的药材。气味:甘、咸、平、无毒。 龙行身中冰火两重巨毒,用阴沉木做床,也是考虑千年阴沉木能有助于他的解毒。 这张床料是绿色阴沉木。这么大,还这么罕见的绿色阴沉木,也是挺让人称奇的。整个大床泛绿光,水波纹分明,纹理构成猫眼般。心灵手巧的雕工,巧妙地运用了这一点,浮雕出一幅百兽图。自然至极,浑然天成。 容心月心道:只有龙行这样的人,才能震得住百兽! 因为这张床比较大,容心月只能稍稍爬上去。她轻轻掀开龙行身上的衾被。露出他颀长的身体,完美的身形。龙行静静地躺着,吐气如兰。 容心月用温湿的白绢布先擦了擦龙行的脸,细腻地擦拭着龙行那精致的五官。擦到嘴边时,容心月仔细端详着那红唇,像端详着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 容心月失神地端详了一会,口中喃喃细声细语道:“一个男人的嘴巴,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好看!让女人们怎么活!” 容心月美目盼兮,美丽的双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调皮。她心跳加快。小心地左右看看,发现没有异动。用她那羊脂玉般白嫩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容心月轻笑了一下,脸上染一抹绯红。手感很是细腻光滑,还有粘粘的弹性。想到这些,她两腮的两朵红云霞,更加娇艳无比了。 容心月面露赧然之色,美目抬头看了一眼龙行,发现他一动不动,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轻轻地喘了一口气,心绪稍宁。 她又回身去净白绢布,龙行双眸微微睁开一条缝,斜倪着瞟了容心月一眼。心中暗骂:这女人,最近胆子越来越大,还敢摸本王的嘴巴!不要命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龙行心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在龙行的心里已成星火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容心月净了白绢布,爬上了床,轻轻解开束带。掀开龙行的纯白色睡袍。 这身睡袍是一鸣帮龙行穿上的,腰上束着淡黄色锦带。睡袍是平素锦的,衣襟处和袖口处双面绣有暗纹,具是铁臂黑背夔龙图案。 龙行只穿着白色四角亵裤。那完美的身形,赫然出现在容心月面前。肌肤白皙,身材伟岸,凹凸有致,轮廓分明。 容心月微咽了一下口水,腹部肌肉清晰可见。容心月无所顾忌地伸出玉指,轻轻的触摸,有了刚刚的经验,容心月的胆大也越来越大。 倏地,龙行身形一动,容心月本来正徜徉在雕塑馆里,欣赏着完美男人身材呢,一下子被吓得一激灵。嘴里尖叫连连:“啊啊……” 龙行那双劲手,已经如铁钳般钳住了,容心月的粉嫩玉手。容心月发现龙行醒了,而且还用他那双深邃如深海的眸子狠盯着她。心里有些喜悦的容心月,顿时感觉有些理亏,微红了脸颊,微微低下了头。 “放肆!趁本王休息,对本王动手动脚的!”龙行双眸喷火,咬牙切齿道。 “什么动手动脚!就是好心帮你擦擦身子!”容心月也未抬头,只是努着嘴道。 “擦身子,怎么还摸嘴巴,摸肚子的!”龙行声量放低了一些。手上的力道却加了一道。 “擦身子吗,不就得触摸吗?你又不是玻璃做的,还不让碰!”容心月有些愠怒,口上也不铙人。抬头大大方方地看着龙行。 龙行双眸盯着容心月,嘴畔勾起浅浅的笑意:“那说本王嘴比女人还好看,又怎么解释?” “那个……那个……”容心月张口结舌,说不出来完整的话。头又低了下来,脸颊的红晕瞬间染红了满脸,红到脖子根了。 龙行轻轻放开了容心月的玉手,有些失神地望着她,青丝一丝不乱的挽起,插着一枝鸳鸯钗。肌肤如凝脂,但是明显看出有些憔悴。上衣黄色短衣,下身水绿色长裙,在床上平铺着。像一朵包苞待发的花蕾,娇艳欲滴。 龙行真想做点什么,可是怎么奈何,大病初愈,元气并未恢复。心有余而力不足。龙行心里有些懊恼。 他狠狠瞅了容心月一眼,挪动着身形,想下床去。 “大病初愈,不能马上下床,还得静养几天!”容心月回过神来,看龙行要下床,急忙叫住他。 龙行并未理会,只是往床下挪着。 容心月有些心急,用双手拉住龙行的坚实的手臂,又道:“王爷,不能下床,大病初愈,不能马上下床,是大夫交待的!” 龙行扭过头,双眸微挑,斜倪着容心月:“大夫有没有交待,不让上茅房?” 容心月一下子明白过来,立马轻开了双手,轻斥了一声。 第40章 荷叶粥 龙行回到床上,轻阖着双眸,静静的斜靠着躺着。容心月通知厨房,备一些可口的粥来。 须臾,荷叶粥送来了。容心月托着一个精致银制托盘,上嵌红珊瑚宝石,上面放着一碗荷叶粥,送到龙行面前。 “王爷,喝些粥吧!”容心月是鼓足勇力说的,这辈子还没有这么柔声细语的伺候过什么人。是上辈子! 龙行也不睁眼,声音不大,但是寒气凛凛道:“让本王自己吃吗?” 容心月咬牙切齿的,强压心中怒火,不是看在他舍命救她的份上,她真想把一碗粥全扣他头上。 容心月只好把银盘放在一边,拿起那碗荷叶粥。她根本够不到龙行,没有办法,又稍稍爬上床。坐好后,容心月轻轻用勺子舀起,送到龙行嘴边。 龙行缓缓睁开双目,轻轻啜了一口。容心月无比耐心的,喂着龙行喝粥,尽管开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做起来,心里也没有那么烦感。 “奎伍最后怎么样了?”龙行喝着荷叶粥,轻轻地问着容心月。 说起奎伍,容心月美目闪出光彩,来精神头。她停了手里动作,眉飞色舞地道:“王爷!你……你昏过去之后,那奎伍又起来了。你猜怎么样,他不知怎么的变了模样,头发花白稀疏,嘴里牙都没了,只有一二颗大长牙,弯腰驼背,像行将就木之人!” 龙行漆黑的双眸染上一层捉摸不定的神色。他冲容心月使了个眼色,容心月兴高采烈,绘声绘色接着道:“把我和毛球吓得,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什么话也没有话,就跑了!” 龙行又冲容心月使了个眼色,容心月心领神会又接着道:“后来……后来一鸣就带着府兵来了,把你……” “我想吃粥!”龙行双眸微瞪,一脸愠怒道。 “哦!”容心月惊慌失措,忙又舀了一勺粥。面露尴尬之色。心里有些委屈。 龙行看到容心月面露委屈之色,他也有些不自在,他多年来独自一人。面对各方势力,或敌或友的。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早已形成了不苟言笑,威严肃穆的性格。 但是,龙行经过几个月与容心月的相处,他也慢慢觉察出来,对待女人还是得变化一些手段。女人和小人难养,在他看来,容心月既是女人也是小人。但是他一时半会,还掌握不好分寸。 龙行想哄哄容心月,轻咳一声。悠悠地道:“心月,本王允许了,只给你一个人有特权,直呼本王名讳!” 容心月有些甜滋滋的,但是脸色还是冷冷的,只是在僵硬地舀着荷叶粥,努着香唇道:“谁稀罕!” 龙行看到容心月真的有些生气了,心里不好受起来。 龙行知道那一夜。容心月在王庭上,当着众人的面,佯装撒娇。一定会在全京城,乃至全紫鑫国引起各种闲言碎语,少不了有人说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奎伍出现后,容心月又不止一次不顾性命,来搭救与他,他知道容心月的心是与他在一起的。 容心月玉容冷若冰霜,僵硬地把一勺子荷叶粥,伸到龙行嘴边,龙行望着她,喝了这勺粥。 当容心月抽回手时,龙行轻轻攥住容心月如温玉般细腻的素手,容心月惊了一下,努力想把手挣脱出来。那只手还拿着粥碗,所以动作幅度不敢太大。 龙行微微向前伸了一下脑袋,温柔地道:“心月!生气了吗?” 容心月停止了挣脱,但是脸转向别处,低头不看龙行。眸子里含着泪花。 容心月想到这几日,先是在王庭不顾脸面撒娇,后遭遇奎伍,生死一线间,担惊受怕的。自己将生死置于肚外,和龙行一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龙行昏迷后,一连三日,精心照顾于他。结果今日龙行醒过来,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内心一下子涌上来无限的委屈。 龙行看到她黯然销魂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不舍。又接着道:“心月!……” 容心月放下手中的碗。突然“哇”的一声,痛哭起来。这几日,她压抑了太多的情绪,一瞬间,迸发出来,这哭声里有委屈、有担心、有惊吓、有害怕……一下子迸发出来,如洪水决堤,倾泻而出。 龙行心一下子融化了,轻轻揽过容心月的纤纤细腰,把她抱在怀里。容心月把头埋在龙行的怀里,哭诉着:“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呢,那一夜,我还以为你会离开我呢,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我夜夜睡不好,日日都在担心你!……” 龙行漆黑的双眸闪着复杂的光华,把容心月抱得更紧了。满脸尽是心疼之色。 容心月边哭边说,泪水在她的玉容上肆意横流。突然,容心月从龙行的怀里,挣脱出来,她美目狠狠瞪着龙行,晶莹透剔的泪水溢满了眼框。 容心月有些嗔怒道:“到头来,你醒了,还装睡唬人。还凶巴巴地对我!……” 说着,容心月用粉雕玉琢的小拳头,疯狂打在龙行的伟岸的胸膛。龙行也不躲闪,任由她打着。 打了好半天,容心月的力道也慢慢弱了下来。龙行的胸膛坚如盘石,容心月那轻柔的拳头只不过是搔痒。 龙行用他那一双大手,轻轻托起容心月的脸庞,看到她满脸泪痕,龙行用拇指顺着她的细腻面庞,轻轻擦拭着。容心月还是有些堵气,嘟着红唇,眼神看着别外,不理他。 龙行抚摸着容心月的脸庞,眼神滑落到,她的娇嫩的红唇时,心里酥然有一些异样的感觉。那如樱桃般小巧的唇瓣,如红印印在龙行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随之,龙行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龙行有些心跳加快,面颊有些微微发烫。那头野兽终于冲出了禁锢。他轻轻地把嘴唇伸了过去,朝着容心月的那朵娇嫩欲滴的花蕾,一点一点的试探着凑过去。因为他并不知道容心月是否会反抗。 容心月马上察觉不对,回过头来。龙行那艳得耀眼,弹性十足的嘴唇已经伸到眼前。她想起早上,轻触那嘴唇的手感,细腻又有弹性。不免有些心驰神往起来。 龙行敏锐得发现,容心月身上的细微反应。一把把容心月揽在怀里,温湿的嘴唇带着灸热的气息,席卷着容心月樱桃般的香唇。龙行在尽力汲取着,全身心的释放着,疯狂攫取着。容心月只感觉全身酥麻,“嘤咛”一声。脸上通红一片。这一吻让容心月几乎要窒息掉了。 龙行顺势再抱她入怀。半晌,两人都不言语。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少有的温馨时刻。龙行抱着容心月不想放手,容心月也腻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喷薄而出男性气息,久久不想起来。 容心月想起了什么,悠悠地道:“看来,我可能真是落神族人!” “没事!”龙行依旧云淡风轻,双眸静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容心月突然起身,美丽的双眸闪着精芒:“那是不是说明,我不是容展儒的女儿呀!” 龙行温柔地看着她,双目里尽是柔情似水:“可能吧!” “那我娘怎么会跟落神族人扯上关系的!”容心月满脸疑惑,美目流盼频眨着。 “张姨娘有没有跟你提过容梅的事。”龙行拨弄着容心月的一撮秀发,平静地道。 “容梅,你说我姑姑吗?没有,我只是知道我娘以前是,容梅的丫头,其他的一概不知。我娘也讳莫如深的,从未提到过她和她的事。难道与容梅有关系吗?” “我也是猜测的,容梅失踪前,张姨娘是他的贴身丫头。失踪后,张姨娘没有能说出容梅失踪的任何线索。这本身就不太合乎情理。之后她就跟了容展儒,就有了你。”龙行放下容心月的秀发,双眸闪闪发光,闪烁着五光十色,温情的看着容心月。 “是呀,你一说,还真有些蹊跷!”容心月若有所思的样子,低头沉思着。 “还有一件事,容王氏,不是自杀的!”龙行双眉微挑,盯着容心月的细微表情。 “什么,怎么回事?”容心月抬起头,美目里掠过一丝迫不及待的神色。 “容王氏自杀那日,我仔仔细细地察看了房间。她踩那个红木凳子,根本够不到房梁,更谈不上,上吊自杀了。是有人把她挂到房小梁上的。而且此人还有些伸手。我还发现了一个信封。信上已经没有字了,只有一个图案。”龙行依旧云淡风轻,娓娓道来。 容心月有些失神,龙行用“你我”想称.她感觉与龙行好近,近得让她有些全身酥麻,怦然心动起来。 “什么图案?”龙行的话停了下来,容心月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急忙接话道。两腮腾得起了红晕。 龙行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意,并未揭穿容心月:“血月亮!样子像未满月的月亮,少了个边,颜色血红,中间还有个不知名的符号,一个日字,外面三个圆圈。” 第41章 王宫赏赐 “这图案我怎么在哪里见过,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奎伍魔仗上的图案吗?”容心月稳了稳心神。把思绪拢回来,放在正事上面。 “是的,这图案是落神族的图腾。也就是容王氏与落神族有联系,可能是容王氏与他们有瓜葛,也可能是他们找上容王氏的。”龙行依旧云淡风轻,淡定如常,好像智慧到把世间一切事物都看透了。 容心月倏然想到:“我还见过有一个人,就是遇到毛球那一日,在黑洞里,有个人他在抓毛球。他说他叫神华,他的魔杵上的图案就是这个图案。他也问我是不是落神族人!。” 这事勾起了龙行的兴趣。他浓眉微微挑挑,往前欠了欠身子:“怎么回事?” 容心月正了正身子。美丽的双目,如两池清泉,明亮透彻,柔波荡漾:“那一日,我掉到洞里。结果我发现,洞里连着另一个大黑洞。在黑洞中,看到毛球在抓老鼠。后来来了一个人手执魔杵,就是神华。他与毛球打了起来,他想抓住毛球。在他们打得正欢之时,我身上的黄光一现,他们就发现我了,毛球不攻击神华,转而对我发起攻击。我先前往地面爬的时候,手指被树根划破了,还流了血。毛球过来,我一挥手。那毛球就变得像现在这么可爱。之前龇牙咧嘴,想一头猛兽。那个叫神华的,说是我的手指流的血,机缘巧和地进了毛球的第三只竖目里。才契约了毛球。对了,那个神华,也说了些不知道才能语言的话!” 容心月比手划脚,侃侃而谈。充分发挥了她喜欢喋喋不休,话唠的天性。她自己都感觉说得酣畅淋漓的! 龙行若有所思的样子,沉吟了半晌,道:“那语言,被落神话人称为天语。他们认为自己是天神后裔,才会给自己的族,起名字叫落神族。他们认为天语是与天神沟通的语言。至于天语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甚了解了。” 容心月紧盯着龙行,也思绪万千起来。她突然美目露出精芒:“对了,神华还说,毛球有很多秘密,有些秘密,他们也不了解。” “秘密?”龙行身子向后晃了一下,面沉似水,眉宇间微微有些凝结。 他身形陡然而动,望着容心月道:“毛球呢?” “出去玩了!”容心月急忙回道。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起来,道:“把它喊回来,我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让它开口讲话!” 容心月吃惊可不小,让毛球一只兽讲人话。真是盘古开天以来,头一遭听说。她双眸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小:“让毛球开口讲人话?” 龙行轻轻恩了一声,逶身躺下。他有些累了,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现在身子有些乏了。 容心月虽然很是震惊,看到龙行有些疲惫的样子。也不再问话了。帮龙行把绣面衾被盖好,看到龙行沉沉睡着。裙裾翩跹,脚步轻盈的转身,找毛球去了。 …… 数日后的晌午,清朗的天空,天空中全是深深的湛蓝,无云无风。这片湛蓝如同一块美玉,质地细腻而且颜色均匀。还透着一股子灵气。 经过数日的休养,龙行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晌午时分,他正与容心月在品香阁吃着中饭。 容心月着了一身深兰色云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桃花,用一条红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桃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脸上薄施粉黛,美艳动人。容心月气质如兰,宛若九天玄女,如同一块璞玉,稍加打磨,就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龙行则一袭浅灰色长袍,衬托他颀长的身体更显高大,尊贵教人不敢轻易靠近。胸口腾云驾雾的铁臂黑背夔龙,在张牙舞爪地俯瞰世人。腰间围着镶嵌玉石的缎带,漆黑的长发高高束缚在白玉冠之中。 桌上子摆满了容心月爱吃的菜饭,当然最爱还是肉肉。爆炒山羊肉,红油莲藕,油炸里脊,栗子焖鸡块。牛腩烩土豆,桃胶炖银耳…… 容心月正在胡吃海塞。龙行显然是对她的吃相已经习以为常了。他面带微笑,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调笑道:“心月,你长得再漂亮,就你这吃相,把追求者都得吓跑了。就我不嫌弃你!还要你!” 容心月一嘴巴的油花和菜汁,排骨还在嘴里塞着。抬起来,狠狠的瞪了龙行一眼,气哼哼地道:“像大家闺秀那样做作,我也会呀!” 她拿出嘴里的排骨,排骨上还有齐齐的牙痕和湿漉漉的口水。龙行悄悄地把眼神移开。 “夫君,请动箸!妾身亲手为你做的饭菜,就看在妾身辛劳一上午的份上,请夫君多吃点吧!”容心月一副谦卑恭敬之态,低眉顺眼,声音如夜莺环绕道。 龙行的虚荣心稍稍得到了一些满足。唇畔勾起颇有些玩味的笑容。只轻轻恩了一声。 容心月慢慢抬起头来,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故意挤眉弄眼,还狂抛着媚眼。 龙行肯瞬间愕然,变成冰块冻在那里。容心月一嘴巴的油花和菜汁,还学着那些花街柳巷的女子,向客官搔首弄姿的。 龙行轻咳一声,紧盯着容心月,她还在继续“卖弄着风骚”。龙行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平静如水,俯身过来,轻轻地跟容心月讲:“比我见过的女鬼,可怕!” 容心月脸色突变。心道:这也太伤自尊了,伤两次自尊,一是说女鬼难看,是她扮的。二是说这次也难看,还是她扮的。 她顿时忍不了了,怒气冲天,窜起来。用小手猛打龙行后背,龙行嘻嘻笑着也不阻拦。她的小手乱捶,对龙行只不过是搔痒而已。 两人正在嘻皮笑脸,打情骂俏呢。一鸣进来了,惊了这一对鸳鸯。龙行和容心月的面上都有尴尬,一鸣也不自在。 龙行回了神,沉稳若定的道:“一鸣,什么事?” 一鸣回道:“封王妃的诏命,几天就到了。刚刚宫里的秦公公送来天辰王赏赐的礼品。” 龙行漆黑的双眸露出一丝深意,啜了一口茗茶道:“恩,心月,礼品你看看吗?” 容心月美目流盼,撅撅嘴道:“会有很多好物什吗?好,我去看看!龙行,你跟我一起吗?” 一鸣心里一惊,整个洪荒大地没有人,敢只呼王爷名讳的人,不由得冷汗微微渗出。 龙行毫不在意,他只给了容心月这个特权。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感觉既陌生又亲切。 “我还有事,一鸣带王妃去看看!”龙行淡淡地道,遂起身。万着稳健的步伐回了书房。 …… 七王府的正堂里,容心月端坐在上座。秦公公毕恭毕敬,殷勤地把礼单递了过来。 容心月打开一看:镶金红珊瑚扣的紫貂皮大氅一件,银鼠皮绞丝翡翠绣花裙袄一件。貂皮和狐皮各两箱。四箱子金银饰品,墨色翡翠荷花坠子,荷花莲子镂金手串,双耳同心白玉莲花佩,羊脂白玉一笔寿字簪,溜金蜂赶菊别针,赤金合和如意簪,赤金缠珍珠坠子,九曲金环嵌宝甲套等,彩晕锦、雨丝锦、织金锦、花素绫、广绫、雪缎花软缎布匹各十匹,还有一些金元宝…… 容心月静静地看完,和颜悦色道:“多谢公公了,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回去代本王妃谢过天辰王,臣妾自当恪守妇道,照顾好王爷!” 秦公公低头顺眼,面露阴柔笑容:“七王妃,客气了。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七王妃的话,老奴定当转达。” 容心月给春花递了个眼色,春花步履轻盈地走到秦公公面前,小声道:“这是王妃的意思,让秦公公笑纳!” 春花递过来的是一张银票,秦公公那双平时只是一条线的眸子,看到银票,双眸突然睁大了不少,但是很快就恢复原状。也不言语,把银票从容的放在,他的宽大的衣袖里。 秦公公声音略高了一调,听得出来很是兴奋。接着回容心月道:“王妃,这么关照老奴,老奴自是会尽心竭力的!” 容心月轻轻得品着茶,接着道:“本王妃只是爱惜秦公公,为国家,为天辰王,为王宫操劳着。将来希望公公能继续为天辰王尽心竭力就是了!” 秦公公被容心月强大的气势,震得微微渗点汗出来。口中道:“那是自然,老奴会尽心竭力的!” 秦公公告了退,离开了七王府。坐在矫子上,他把银票悄悄地从衣袖里抽出来。定睛仔细看,是五千两的银票。 这钱数虽不是秦公公收的最大的一笔钱,但是他多年行走于宫里宫外,达官显贵中。龙行是从不贿赂于他的。而新上位的七王妃容心月,听说之前只是容展儒的庶女,在容府多年只做下人,从不上台面。那日王庭府夜宴,做了令人乍舌的事,当众向龙行撒娇,还被龙行扛回七王府。今日却又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尽是王妃风范。还破天荒地给了他数目不小的银票。 秦公公心里思忖:这个容心月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第42章 无意下药 容心月悠闲自得地喝着茶水,旁边的春花双眸冒精光,看着天辰王的赏赐,她这辈子还没有看过这么多的贵重的宝贝,个个爱不释手。 容心月斜倪了一眼,没见过世面的春花,目光中有点“鄙夷”。慢慢悠悠地道:“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等我以后发达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好宝贝呢,到时候你还不眼花缭乱了吗?” “王妃,可是那是水中楼月,镜中花木,还是当前咱们看到的,天辰王的赏赐,最实惠!”春花手里拿着羊脂白玉一笔寿字簪,上下打量着,不住的抚摸着。 容心月对这些赏赐,不是太喜欢。她穿越而来,本来对这种男权社会就有诸多看法。她被迫成了妾,又被迫成了七王妃。娘是感觉给她撑了腰,容老爷自然是感觉光耀了门楣……几乎所有人都高兴,连小小的春花都感觉高兴非常。独独她自己高兴不起来。一切都被人牵着走,她感觉不舒服。她看到这一地的赏赐,感觉像自己的卖身钱。 “那个羊脂白玉一笔寿字簪,送给你了!”容心月美目如一汪清水,波澜不惊。淡淡地道。 “真的吗,王妃,谢王妃赏赐!”春花兴奋几乎要跳起来,双眼冒着无限感激的神色。 “春花,让厨房准备些上好的黄芪和牛肉,晚上我给王爷做黄芪炖牛肉汤。”容心月起身回卧房,走到门口时说道。 “是,王妃!”春花爱惜地拿着羊脂白玉一笔寿字簪,回了一声。 容心月回到卧房,无事可做。龙行最近几日,闷在他的房间不知道摆弄着什么,神神秘秘的。毛球已经几日不见影了,容心月寻找它多次,一直没有找到。 她闲着拿起一本书来着,书名是《灵枢悬解》。书中讲的是经络气脉,各种药材。这正是容心月最爱看的书。就入神得看起来了。 微风轻抚,光影摇曳。容心月慵懒在坐窗边,黑檀木制椅子上。葱白段般的玉指轻轻翻着古书,她黑绸般的秀发,与白皙如温玉的脸庞相得益彰。再配上她专注入迷的神彩,真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春花往房间里摆放着天辰王的赏赐的礼品。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容心月只当是没有看到,没有听到。 容心月房里的活,春花一个人干起来是有些吃力的。但是龙行也不肯拨小厮给她,想拨丫头给容心月。她又不喜人多。遂只用了春花一人。平日里,容心月也是待她如亲姐妹,好吃的好看的,皆分她一些。所以春花虽有些受累,却并无怨言。 “王妃,这是什么?”春花突然拿着一包细纸包得东西,问容心月。 容心月看书正看得入迷,慢慢抬头瞟了一眼,原来是娘给她的合欢散。她本来就烦感这东西,就敷衍了一下春花:“做汤的调料。”她又接着入迷得看起书来。 春花讪讪地看看容心月,又看看这做汤的调料。不经心的顺手把它装在身上,接着干活。 门外有小厮通禀:“回王妃,魏丞相的女儿,魏甜儿来看望王妃!” 容心月手不释卷,悠悠地道:“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魏甜儿迈着小碎步,进来了。她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容心月看到魏甜儿进来了,她浓眉大眼,眉目清秀,甚是可人。容心月就放下了,手中的书。 容心月眉眼微微笑笑,像初生新月,潋滟了一脸的笑容。上下唇瓣轻启道:“甜儿,你怎么来了,快来坐下!” 魏甜儿盈盈坐下,小嘴撅起来道:“难不成天辰王赏你一屋子宝贝,甜儿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容心月才发现春花,摆了一屋子的东西。春花力气小,只得一样一样的搬。 “小丫头,还学会挑理了,屋子里东西,你随便挑两样!”容心月啼笑皆非,美目流盼。 “真的吗!心月!”魏甜儿一下变了神色,水灵灵的大眼睛冒着光,看着容心月。一改之前讪讪的表情。 容心月唇畔勾起轻笑,笃定地点了点头。心里却道:又是一个贪嘴的猫,怎么周围这么多猫儿环伺着!、 春花给她们两人煮了茶水,还拿了一盘点心——松仔杏仁酥。 魏甜儿看到春花来了。收敛起神态,端正了仪容。双眸小心打量着容心月。待春花退下,急忙问道:“心月!王妃!真的好吗,天辰王赏赐给你的!” “叫我心月就行,没事!你走的时候拿两件!”容心月笑容潋滟,毫不在意。 “那就先谢谢心月了。”魏甜儿正了正娇弱身形,似要正经说点什么事。 “心月,你心可真大,还在家里看闲书呢,你知道不知道整个京城都传开了!”魏甜儿瞟一眼容心月手边的书道。 “什么传开了?”容心月眉宇间微蹙,美目冷凝了起来。 “就是……就是那天在王庭夜宴,你让龙行扛走的事!”魏甜儿毕竟是女儿家。一想到那天的事,不免心跳就有些加速。毕竟是处子之身。 容心月倏然明白过了,微咽了一下口水,也略有些尴尬。但是这个尴尬瞬间稍纵即逝。 “他们都讲什么了?”容心月佯装不以为然道。 “你真的要听吗?”魏甜儿撅着嘴,小心地盯着容心月的脸。 容心月美目闪着不易察觉的深意,平静似水地道:“说来听听!” “有的说,龙行娶了个狐媚女人,水性杨花的。还有的说,你是……你是狐狸变得,把龙行迷住了,要吸龙行的阳气,还有的说,你迷了太子瑞轩,又来迷龙行……”。 说到一半,魏甜儿看到容心月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急忙解释道:“心月,我是听别人说的,你可别生气,我只是好心来告诉你,你可别多想我呀!” 容心月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凭谁有那么好的定力,把自己都说成是妖精了,还怎么保持很好的风度! 容心月整理了一下心绪,皮笑肉不笑地道:“没事!闲人背后一些闲言碎语罢了,我不会挂在心上的。” 魏甜儿再心直口快,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看出来容心月面色不悦。她马上脸上堆满笑容道:“心月,王爷对你可真好。竟然在当天辰王和众人的面,把你扛走,我要是有一个像王爷那样对我好的夫君,我就心满意足了。” 容心月心里这池清水,被魏甜儿的这一番话,给搅浑了。现在背负着妖精的骂名,她其实还是很难堪的。 容心月就收回了思绪,听到魏甜儿提到夫君。她唇瓣勾起邪邪的笑容:“甜儿,你看中谁了呀,我替你说媒去!” 魏甜儿羞红满脸,低着头,纤纤细手轻轻摆弄着裙子。 容心月含着笑看着她,美目兜兜转转:“九王爷盛荣,我看他就不错,不期哪天,我去跟天辰王说说媒,许是就成了。” 魏甜儿微微抬起头,脸庞上更红了,娇嗔道:“心月,你怎么这样,谁说他了!” 容心月眸子一沉,颇有深意地盯着魏甜儿。心想道:盛荣虽为王亲国戚,还是龙行的九弟。但是盛荣是个纨绔子弟,拈花惹草之辈。魏甜儿这么好,这么单纯的女子,被他给糟蹋了,那可是太可惜了!得提醒一下她。 “甜儿没有提他就好,盛荣这个人呀,谁都知道。拈花宿柳的,是京城各大妓院是常客。没有好人家的女儿跟他,不少女子都被他英俊的外表被蒙骗。后来都被他骗了身子去。” 容心月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边偷偷瞟着魏甜儿的神色。 魏甜儿心里一惊,这才知道盛荣是这样的人,心里有些又羞又恼。收起那份心思,脸上的红晕也散了大半。 接下来,她们二人,又聊了些女人间的体已的话。魏甜儿坐了一会,就告辞回了家。 容心月看着走向门外的魏甜儿,长长喘了口气。心道:魏甜儿竟看中了盛荣那个浪荡公子,还是我发现的及时,旁敲侧击了一番,不然还真着了盛荣的道了。 倏然回身,她想起要做黄芪炖牛肉汤给龙行的事,遂奔厨房去了。到了厨房,春花正在等容心月,各种配菜和调料都备好了。 容心月拿来砂锅,把焯过的的牛肉放了进去,加了上等黄芪,酒,姜片,少许醋和盐,多放了些水。遂叫春花点火炖了起来。 容心月叮嘱了春花一番。炖上半个时辰,后出锅,加香菜。她就回房间看书去了。 半个时辰后,黄芪炖牛肉汤做好了,春花正想给容心月端去,低头的时候,那包“做汤的调料”滑落了出来,春花看到它,脸上展露了笑容,心想:若把这包“做汤的调料”放进去,是不是汤味会更好! 想完,春花得意地把这包合欢散拆开,发现里面一小包一小包的,她不懂做菜,只是想,多加调料汤味会更好吧。就都倒进了牛肉汤里…… 第43章 中毒发情 春花把黄芪炖牛肉汤端给了容心月。容心月打开了砂锅盖子,轻轻嗅嗅,玉容上泛起得意的喜悦之色:“味道真好!我今日才发现我煲得汤这么香,我的手艺是这么好呀!” 春花看了一眼容心月,心里嘟囔道:你只是把准备的材料放到了一起而已! 容心月兴冲冲地端着牛肉汤,来到龙行的书房。这些日子,不知道龙行在捣鼓着什么, 容心月推门而进,龙行回身看到他,神色略显惊讶。他马上扯过来一块白色绸布,一把子蒙上了什么东西。 容心月微微怔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面露尴尬神情。龙行却依旧云淡风轻道:“心月,什么事?” 容心月敛了表情,微咽了口水,道:“我亲手给你做的黄芪炖牛肉汤,还热呢,有功夫喝了吧!” 黄芪是一味古老的中药,具有“益气固表”的功效。黄芪牛肉汤有益气补肺,养心安神,强身健的功效。体质虚弱的人常年服用,即可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 容心月也是想着龙行身体有些虚弱,以前她经常看此类的书籍,所以略懂一二。遂想用食补方法给龙行的身体调理一下。 龙行瞟了一眼容心月手里的牛肉汤。也没有过来接的意思。只轻轻地道了一声:“好!”。随后他往前稍挪了一下身形,像生怕被容心月看到什么,轻轻地接着道:“心月,我这边有事,你先回去吧!” 容心月双眸沉沉,美艳动人的香唇都垂了下来,伤心和难过像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容心月的心。 她把黄芪纯牛肉汤放在,门边的镶金线的红木茶几,就施了礼出去了。 龙行看到容心月那失神落默的神情,心里猛揪了一下,难受起来。但是一想到容心月看到他准备的礼物,高兴得欢欣雀跃的小表情。龙行的心里又释然了。难受的情愫一扫而过,了无痕迹。 龙行回身掀开白色绸布,里面是一个大槽子,槽子里有一层厚厚的紫金粉。上面栽种着植物,植物也发着紫色的光辉。 这时,一鸣来报:“王爷,九王爷盛荣来了”。 龙行眉间微蹙,把白色绸布又盖在了那些植物上。静静地回了一句:“让他进来吧!” 转身,龙行坐到书桌边,金丝楠的椅子上休息。用修长的拇指轻按眉间。正在苦思冥想的样子。栽种这些植物的事之所以,不想向容心月透露,是因为龙行怕他摆弄不成功,在容心月面前失了面子,惹来讥笑。 盛荣一阵风似的就进来了,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他根本就没有留心龙行在做什么,只是有些气哼哼的找了把椅子,就坐下来,显然对龙行这书房甚是熟稔。 盛荣嘴就轻启道:“七哥,是不是七王嫂在背后说我什么了?” 龙行放下修长的手,缓缓睁开明亮的双眸,依旧云淡风轻道:“怎么了?” “我刚刚在七王府街转角处,遇到魏甜儿的矫子,我跟她攀谈几句,魏甜儿对我爱搭不理的!”盛荣倏地扭过头,面朝着龙行,一面嗔怒之容。 原来,盛荣来七王府的路上。在街拐角处,遇到魏甜儿了的轿子,便与魏甜儿隔着轿帘攀谈了几句。 他了解到,魏甜儿来七王府找容心月闲聊后,顺便去了一趟司珍房。拿她之前定制的手饰。正巧在街拐角处,遇到了同是来七王府的盛荣。 盛荣明显感觉魏甜儿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之前在王庭夜宴上初次见到时。魏甜儿一脸娇羞,楚楚动人,春心懵懂的。感觉她眉眼间有说不完的话的样子,眼神里尽是柔情蜜意的。结果今日在街上相遇,盛荣还想进一步施展他的撩拨女人的手段。可是不知怎的,魏甜儿明显疏离他。 盛荣想起来那日王庭夜宴上,容心月对自己处处防备。就此,盛荣断定必是容心月在背后嚼他的舌根子了。 “那与你七王嫂何干!”龙行双眸清澈如湖,却深邃异常。 盛荣微怔,一时吃瘪。他是了解龙行的,若无凭无据的胡说,后果会很惨。再说,当事人还是他宠溺无二的七王妃容心月。盛荣有几个脑袋都不够龙行砍的。 盛荣也是识时务之人,遂变了话锋:“七哥!我还是不是你弟弟了。我都多么大的了,无妻无妾的,你不体已照顾我就算了,还搅和我的好事可不行!” 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怕激怒了龙行,可不是二百遍《弟子规》的事了。 龙行摆摆衣袖,颀长身形,起了身道:“盛荣!你想娶妻纳妃,就得收敛一下,之前的那些放荡浪子作风,做事规矩俭点。” 盛荣怒不可遏,最受不了的就是被说教。若不是在龙行面前的话,必会踢凳子掀桌子,大闹一番。强压制了怒火道:“没有娶妻纳妃!才拈花宿柳的,我可没有七哥那么好的修行,能憋得住!” 龙行扭过头来,猛看了盛荣一眼,那眼光中寒光凛凛,如一把钢刀直刺盛荣。 盛荣全身一颤,身子往后缩了缩。瞬间收了之前的怒容,语气轻缓了不少:“作为你们当哥的,也不替我着着急。” “天辰王不是给你说了几门亲事吗,你都不答应!”龙行收回寒光。淡淡地道。 “天辰王是给我说的几门亲事。七哥!那些女子都没法看。吏部侍的女儿,长得太黑,像块黑炭。张都尉的孙女,脸形像个大茄子。御史大夫的女儿,长得还行,就是个子太矮了……” 盛荣全身瘫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道。说起这些女人们的事,风流浪子样就显露无疑了。 龙行撇了他一眼,轻轻地拿起本书,看了起来。 “像你这么个挑法,什么时候能找到女人!” “可是,七哥!你为什么就能找到七王嫂,这么美丽的女人!”盛荣倏地起身,双眼冒着绿光道。 龙行没有抬头,但,如鹰眼般的双目轻轻抬起来。盛荣只感觉自己瞬间被冻住,血都不流了,僵在那里。看到龙行又低下头来,看书去了。这才深深喘口气。他竟不敢多言了。 盛荣聊来无事,环顾四周,门边的镶金线的红木茶几上,有一碗牛肉汤。二步就迈了过去:“牛肉汤!七哥,我有点饿了,我喝点。” 龙行略顿了一下,猛然想起容心月说是她亲手做的,遂马上喊住盛荣:“不行!那是你七王嫂给我做的!” 盛荣已喝了一大口了,嘴咂着牛肉汤的味道:“七哥,这么小气,一碗牛肉汤而已吗!” 龙行眉宇间一拧,狠狠瞪了盛荣一眼,随口道:“你喝吧!” 盛荣吐吐舌头,洋洋自意。接着又喝了几口。口中还嘀咕着:“这汤味真特别,好喝的紧!” 龙行心里甚是不爽,容心月第一次亲手给他做的牛肉汤,进了这小子的肚子。但是也不能为一碗汤与盛荣理论,心中郁结难平。 龙行斜倪着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鄙夷。冷冷地问:“《弟子规》二百遍,抄得怎么样了?今日有没有拿过来!” 盛荣如被人当头一棒,全身的神经都抽搐起来了。 “七哥,这几天忙。你看我又是王庭夜宴的,又是来看七哥的。快了,我明天就能交上!”说着盛荣迈步就想溜。心里知道此地不易久留。 “今日必须交!交不上来,就再加一百遍!”龙行全身散发着冰寒之气,整个书房的气氛冷凝起来。 盛荣突然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对劲儿了。他面色越来越红,渐渐地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并且全身燥热难耐。 龙行的怒意还没消散。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盛荣,发现盛荣有些异样。遂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他见盛荣痛苦难耐的表情,额头上尽是细细的汗珠。龙行上前查看,道:“哪里不舒服?” 龙行伸手摸了摸盛荣的额头,一股炙热的温度传入手心。龙行面色沉重起来,双眸闪着复杂神色。 他知道事情不妙。回身想喊一鸣,让他找大夫前来。突然被盛荣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七哥,我好热,我好热……” 这时,盛荣突然站起身来,眼神涣散游离,意识已经渐渐开始模糊起来了。 龙行见他神色异常,赶忙扶他坐下。盛荣伸出双手,抚摸着龙行的脸颊:“你真美!” 龙行:“……” 他的脸被盛荣慢慢捧在前面,盛荣手指轻柔,眼神迷离惹人。一脸发情的样子。 “美人儿,你的嘴长得真好看,让我尝尝!”说罢,盛荣就倾身向前,欲要吻龙行。 龙行一惊,立马推开了盛荣。道:“盛荣,你干什么呀!疯了吗?” 盛荣被这熟悉的声音,拉回了一丝理智。他现在全身上下,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炙热滚烫。难以自控。而且盛荣身上某处已经暴胀变大,狂吼异常。 第44章 五名女子 而且盛荣身上某处已经暴胀变大,狂吼异常。 “七哥,我控制不住,我真的好热,好热啊!七哥!救我!”盛荣一边儿说,一边开始疯狂撕扯着自己的衣裳。 龙行见得多识得广,看盛荣的样子,立马有了判断。他喊了一声一鸣:“一鸣,去妓院找个几个女人来!” 一鸣:“什么?几个女人” “女人,本王多要几个女人,快点!”龙行双目已经全染上了焦急之色,他心急火燎,盛荣的状况实在是不妙。 一鸣纵跃离开。 龙行立马就判断出了,盛荣是中了春药之毒。春药这种东西的治疗,一种方法就是请大夫诊治,但是像盛荣发病这么急,这么猛,大夫诊治已经来不及了。 盛荣现在的状况,必须要女人解,再别无其法。而且据龙行的推断一二个女人根本不行,得几个女人才能满足盛荣的需要。 可是,按盛荣目前的状况,他肯定是没法自己出去找女人了。龙行又怕时辰拖久了,损及他的身体是小事儿,把命根子憋出问题来,别说娶妻纳妃了,或者就一命呜呼了。 这时,盛荣已经把自己脱得一干二净。他全身热汗狂冒,肌肤赤红一片,双瞳充血,眼睛里尽是人的肉身。 他见着龙行在旁边,猛得扑了去,如饿狼扑食般,无所顾忌。用力抓住龙行的腰带,一把扯下来。 龙行知道盛荣已经意识涣散了。也不好对他大加武力。龙行一把推开盛荣,顺手拿起他栽种植物用的清水,一整桶泼在盛荣身上,这下子,盛荣全身冒热气,如蒸熟了一般。 盛荣稍稍安静了一些,意识恢复了一点,冲着龙行道:“七哥,救我,七哥,救我!” 龙行双眸充满了心疼和不舍。龙行本就多亏盛荣的生母德妃养大,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盛荣虽不学不术,但心地善良。突然中了春药之毒,痛苦难耐,龙行还是舍不得的。 龙行心中暗道:可是为什么盛荣会中春药的毒,他都吃了什么?他双眸划过一束充满寒意的精芒,面色阴沉得可怖。 他走到那碗黄芪炖牛肉汤前,先用鼻子嗅了嗅,再用食指醮了一下,用嘴巴尝了尝。眸子中闪出捉摸不定的复杂神色。端起这碗牛肉汤,出了书房,口中喊道:“一鸣回来,把女人送到书房给盛荣!” 暗卫们知道龙行是说给他们听,但是看到龙行怒气冲冲地,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不明所以。 …… 容心月从龙行那里回来,郁郁寡欢的。前几日,龙行对她还甚是浓情蜜意的,现在又冷若冰霜。 龙行每天在书房捣鼓着什么,容心月进门,还故意用白色绸布盖上,这使容心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有一种被龙行当做外人的感觉。苦闷郁结在胸口,难以言表。 魏甜儿今日来,容心月有意试探着问了问,龙行与魏春艳之前的交往。 魏甜儿讳莫如深。但是从魏甜儿的字里行间,容心月还是能听得出来。当初龙行与魏春艳的交往甚是亲密,一想这些,容心月的心里,还是不免醋海生波。 她透过窗子,看见天色渐晚,浅浅的月亮已经宣宾夺主的,挂在灰蒙蒙的天空上了,西边的残阳还没有全部落下。 容心月起身来到梳妆镜前,在镜子里,端详着自己如玉般的容颜。自顾自的欣赏着,左看右看,自己都是个美人胚子。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羞臊起来。 她没有喊春花来,自己摆弄着发饰。想着晚上,会跟龙行一起吃晚饭,心里就有些春心懵懂。 女为悦已者容,容心月想把自己打扮的再美丽一些。不管怎么样,容心月的心里,觉得龙行还是在意她的。 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容心月全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的回头,惊恐之色布满玉容。 龙行手托着牛肉汤,怒心冲天地看着容心月,他那双深邃的双眸,全是嗜血的暴怒。 容心月惊慌得看着龙行,胡疑之色浮在玉容上。她起了身,亭亭玉立地站了起来。 龙行施展了身手,倏地就站在了容心月的面前,容心月瞬间陷入强大的压迫感里,这压迫感让她感到窒息。她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龙行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容心月,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心月,这牛肉汤怎么回事?” “这牛肉汤怎么了?”容心月一脸疑惑,她这辈子,不是,是上辈子头一回煲汤给别人喝,不爱喝也就罢了。还端着汤碗来质问她,容心月心里的委屈油然而生。 “为什么会有春药?”龙行继续质问道。 “春药!怎么可能,王爷,你不爱喝就算了,别说些有的没的地话。”容心月双目下垂,神色讪讪地。 “这春药是不是你放进去的,这春药是哪里来的?” “王爷,我没有放春药,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会有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被人质问的感觉并不好受。容心月不置可否。 “那你会用什么手段?”龙行质问道。猛摔了那碗牛肉汤碗,汤汁飞溅,瓷片碎了一地。他双目喷着火,心中燃烧着怒火。 容心月本来心里就有些委屈,龙行对她不理不睬的。龙行无端给扣上莫虚有的罪名,她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了。 “你说我用了什么手段,就用了什么手段,你想怎么样!”容心月美目中怒火丛生,扬着精致的下巴。一股子清傲冷酷。 龙行看到容心月有些愤怒了,强压制住内心的滔天怒火,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也放低了一些:“心月!你就告诉我春药是哪里来的就行,别的我不再追究。” 容心月心中的怒火却如遇到的风势,越烧越猛。她心中道:什么叫不再追究了,那不是摆明了说,什么春药是我放的吗,坐实了这件事吗!再说春药是什么鬼? “你说的事我统统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咱们两人本来就是名义上的夫妇,你想找魏春艳去,你就去找,双栖双宿。没有拦你们!” 容心月扭过头去,泪水涌了出来,但是她只让泪水在眼框里打转,不让它流出来。她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她对他如此依恋。 “牛肉汤是你亲自做的,是吧?”龙行正了正身形,稍稍平静地道。他已经发现容心月有些委屈,他酥然悸动,心疼起来。 “是的!”容心月美目依然看别处,嘟嘟着唇瓣道。 龙行一眼不离的盯着容心月,突然,深深喘了口气。 “那好,跟我来!”龙行用他那大而有力的劲手,猛牵着容心月温柔如玉的纤手,出了房间,径直来到他的书房。 两人站定在书房的大窗前,龙行单眉微挑,斜倪着看着容心月,口中冷冷地道:“你听听!” 容心月怎么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呢! “听什么?”容心月很是疑惑,侧耳倾听起来。 这时,一鸣已经扛女人回来了,给盛荣以解燃眉之急。又让妓院老鸨子用马车再送几个女人过来。 容心月侧耳仔细倾听。书房里有些动静,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女人滴滴娇叫声。她马上就明白了,似曾相识,不就是那次容王氏捉奸在床的事吗!如出一辙! 她玉容上,倏地变得不自然起来,羞赧娇嗔,绯红窜上面颊。她偷偷地抬头看着龙行 龙行怒容满面,却没有一丝儿女情长在里面。又大声质问道:“你还说没有春药,盛荣就是喝了,你做的牛肉汤成了这个样子的!你是想要盛荣的命,还是想让我的命!” 这时,五名女子从月亮门鱼贯而入,低头顺眼,步履轻盈。个个身材苗条,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由一鸣带着,匆匆进了书房。其中一名女子,进门前,颇有深意地望了望龙行和容心月,嘴角隐隐可见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要盛荣的命做什么?我想要你的命!奎伍那次,我不去救你多好呀!”容心月满腔怒火,之前羞赧娇嗔,绯红的小脸,现在被愤怒的火焰,烧得更加通红了。 龙行咬咬牙,猛得抓起容心月的两只纤纤玉臂,小声从牙缝里挤起字来。 “那春药里还有二味药,五味子和广角,这二味,本是普通的药,但是若我喝了,我身的冰火双重毒就会犯,喝多了,可能有性命之忧!” 容心月听完这番话,惊恐不已。嘴巴张得老大,美丽的眸子瞪得如铜铃铛一般大小。她实在想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此时,只听到一声巨响,书房门被人踹开了。刚刚那五名苗条女子,胁持着盛荣出来了。 这五名女子现在都带着玩偶面具,手中都牵着若干条,细细长长的丝线。 这些丝线全部缠在盛荣身上各个要害的部位,颈脖处,手腕处,脚腕处,腰间……最可气的是,盛荣那粗壮的下体上竟也缠了很多丝线。 第45章 胁持心月 盛荣现在没有一寸布来遮身,通体赤红,豆大的汗珠哗哗往下落。口中还在呓语喃喃着:“美人!美人……。” 他那双大手,还在胁持他的女子们的身上,激情四射的抚摸。那些女子并不在意,任由他肆虐着。 九王爷盛荣这回是丑态百出,丢尽洋相。 容心月本就背对着书房门,听到异响,下意识回头看。一把被龙行紧紧的搂在怀里,龙行小声的跟她讲:“别回头!” 龙行吐气如兰,身上还散放着男性特有的气息。容心月感觉自己如坠梦境,唇畔勾起浅浅的轻笑,也不反抗。 一个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先开口,声音狐媚,酥人筋骨:“王爷,进七王府好难呀!” 这女子说得没错。她们策划着进七王府,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日子了。一直没有机会,七王府用的全是固定长工,不招新人。 龙行也不好客,除了与盛荣有些来往,其他人都鲜有来往,龙行本人既不上朝,也不办公。对她们来说实不好下手。 她们的主人最近发现,一鸣每每有从妓院里扛女人回府。遂定了这条计策,想以妓女的形式混进七王府,以探虚实。 不料,一切都准备好,突然一鸣就不来扛了。所以一直就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今日让她们把机会等到了。 龙行双眸平静得如一池深潭,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深。依旧云淡风轻道:“这位女子,咱们开始谈判前,能不能让吾弟盛荣,把下身遮住,一则给他留些脸面,二则这院子里还有女眷。” 龙行说完,温婉柔情地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容心月,容心月也抬头望了望他,两人对视了一眼,含情脉脉的。此时,容心月已然知道了,龙行搂住她,不让她回头的深意是,九王爷盛荣光着屁屁呢! 红衣女子双手扯紧丝线,口中轻笑:“呵呵!威震四方的七王龙行,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龙行搂紧容心月,像得了至宝宝贝,万万不肯散手一样。嘴角噙着轻笑不语。依旧云淡风轻。 容心月也揽着龙行的孔武有力的腰身,紧贴在龙行浑厚的胸膛上。她突然有种你侬我侬,缠绵入怀,不舍得再散手的感觉。 那红衣女子扭过头来,对着一个着绿色衣裙的女子道:“西鸢!拿块布来。” 着绿色衣裙的女子随手从书房里,拿出一块白布来,塞在盛荣的下身。盛荣那两只摩爪,还在绿色衣裙的女子西鸢,身上游走着,嘴里还不住的哼哼着,已经失去了意识。 龙行轻轻地放开了容心月,容心月还有些依依不舍。回过头来,虽然有所准备,但眼前的一幕,还是让她吃惊不小。 容心月离开龙行的怀里,龙行就陡然寒气灼人,漆黑的双眸弥漫着无比深沉地涵意。运着真气说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要把盛荣怎么样?” 红衣女子摇了摇纤纤细腰,尽显风情万种。柔声细语道:“什么人!小女自是不会说的。我们要得也不是九王爷盛荣,虽然他是个好种马,可是要了他不能换钱。我们要你怀中的尤物!” 容心月与龙行对视了一眼,原来他们的目的是要胁持容心月。 龙行双目一沉,如鹰隼眼般的双眸,射出道道冰刃。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不——可——能!” 震得那五名女子全身颤抖了一下,她五人都有心肺俱疼的。龙行的气势无人能敌。况且这五名女子不是玄武之人,不然,她们进七王府时,就会被一鸣识破。 红衣女子深深喘了好几口大气。才稳住心神。口中道:“七王龙行,真不是浪得虚名。实话与你说,我五人,非玄武之人,并不会玄武之术。但是^。” 红衣女子说到这里,用带着玩偶面具的头轻轻低下,像是在看手中的丝线,口气明显阴狠了不少。 接着道:“这丝线叫孔雀丝,是苍穆山上,一种叫孔雀蜘蛛吐的丝。孔雀蜘蛛身上带着五彩斑烂的色彩,艳丽至极,固此得名。孔雀蜘蛛的丝是蜘蛛丝中的上上品,这丝与深海玄铁在一起淬火煅烧,精心打造而成。其柔韧性和锋利程度,超过王爷的想像!” 红衣女子回头,轻摆了一下脑袋,示意旁边一黄衣女子着什么。那黄衣女子心领神会,只用修长的玉手轻轻一扯那孔雀丝,盛荣的腰间,手腕,大腿处就都渗出鲜血来。 盛荣原来还在发骚劲,突然的疼痛,让他吃疼不已。他本已失去意识,这一吃疼,意识恢复了一些。 他清澈的眼神代替了迷离的眼神。渐渐回复的九王爷盛荣道:“这是怎么了?七哥!救我!七哥!” 盛荣往前走,胡乱的动起来,身上其他地方马上出现了一条条血迹,盛荣“啊……啊……”大叫,越动鲜血出得越多。瞬间鲜血滴落在地面上了。血红一片。 龙行双眸冷凝了起来,睫毛微微闪动着。他怒吼一声:“盛荣!你别动!” 九王爷盛荣被龙行这一吼,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再也不敢乱动,如木头桩一样杵着。看到自己不着寸缕,还全身是血。还有这么多人,心里既害怕又尴尬。 容心月回头看了看龙行,分明在他的双眸看到了万分焦急。容心月知道,盛荣对他有多么的重要! 红衣女子接着道:“今日,我们五人必须带走容心月,不然就让九王爷盛荣给我们旬葬!也不错,到了阴间,我们五姐妹还能好好伺候他一番!” 说完,这五名女子都轻摇了一下身姿,发出讪讪的笑声。 九王爷盛荣眉毛微挑挑,撇撇嘴巴,冷哼一声。心里道:你们给我旬葬都不配! 龙行漆黑的双眸深了深,银牙咬得格格响。传心音给暗卫道:我数一二三,同时发暗器,射死的这五人!记住暗器直射门庭穴。” 因为暗器直击门庭穴,一击便可毙命,让这些女子不会有拉扯孔雀丝的机会。 “一、二、三!” 数支暗器冲向这五名女子。红衣女子率先发现,大骇,猛得大喊着:“小心!” 红衣女子的身影一下子虚了,暗器从虚影中穿了过去。暗器过后,红衣女子的身影又出现了。毫毛无损。 但是只听见九王爷盛荣“啊……”的一声惨叫,他身上几处孔雀丝竟深入皮肉里,血流不止。他只能站立着挺着,稍有一动,那孔雀丝就嵌入皮肉形成血线一条。 容心月美目圆瞪,看得心惊肉跳,惊讶得都回不过来神。 龙行的双眸如同火山喷发,火苗乱窜。劲手握紧成拳头。全身骨节格格响。气势吓人,阴森可怖! 他非常想立马想杀死这五人,但是投鼠忌器。他万没有想到,没有玄武之力的人,竟会有这么多花招,他真是小觑她们了! 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一个橙色衣裙女子和一个兰色衣裙的女子。没有躲过暗器,被暗器射中门庭穴。死了后尸体下坠,牵扯了一下孔雀丝。九王爷盛荣那就血泊一片了。 那黄衣女子和绿衣女子,冲着死的两人,带着哭腔大喊叫着:“中玟!东缇!中玟!东缇!——” 死去的橙衣女子和兰衣女子一个叫中玟,一个叫东缇! 九王爷盛荣,面色渐渐惨白起来,从一开始的一点点疼痛,到全身很疼痛,就没有什么力量再喊叫了。 红衣女子虽在玩偶面具下,但是阴冷之色还是能感觉到的,她冷冷地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的两姐妹。 她回过头,口中再没有妩媚之声了,而且冰寒刺骨道:“王爷,你杀了我两姐妹,那我就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说完,她猛得要拉紧孔雀丝。同时,容心月突然大喊:“我跟你们走!” 容心月知道这场事,因她而起。春药从哪里来,她仔细想了,多半是春花把娘给她的合欢散,当做汤的调料放入牛肉汤中了。但是五味子和广角是怎么回事,她现在还是想不明白。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事还是因她而起,她随口胡说,才遭至今日的灾祸。九王爷盛荣是龙行的至亲,龙行不能没有盛荣,她们要带走的是她,不要为了她,让无辜的九王爷盛荣受累! 龙行猛得看着容心月道:“不能!”他双眸中闪着复杂的神色,这神色里,有对容心月的不舍和宠爱,也有对盛荣的痛苦纠结。 容心月面目清秀,气质若仙。平静的看着他,像荷花池里的一朵初开的新荷,娇艳欲滴,却又清濯傲骨。 龙行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焦急之色。上次奎伍差次将他置于死地,他从始至终都云淡风轻。因为他知道,奎伍要对付的是自己。 现在不同,这三名女子,手段毒辣,且无所顾忌。如果容心跟她去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龙行还欲开口说什么。被容心月用修长如玉的小手,把他那宽厚的红唇轻轻盖住。容心月美目里闪动着波光粼粼,似有泪水溢出,她深情款款地看着龙行。 第46章 马车起火 容心月美目里闪动着波光粼粼,似有泪水盈着,她深情款款地看着龙行。 龙行已经陷入她的眼神里,有些迷失。倏然回过神,大声道:“心月,不行!” 那红衣女子密切观察着这两人的动向,一听到龙行的反对。她咬牙切齿道:“那你们就慢慢考虑吧!” 她说完就猛得拉紧孔雀丝,九王爷盛荣大叫一声“啊!”声音异常凄厉瘆人。 龙行和容心月为之一惊,急忙回头。只看到,盛荣额头青筋突起,面色狰狞赤红。双目圆瞪欲裂,眼白几乎全部露出来,整个眼珠都突出来了。 那孔雀丝拉紧处,鲜血汩汩而去,腹部已经血肉模糊了。整个院子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龙行和容心月几乎同时狂喊:“盛荣!盛荣!……”盛荣在一声大叫后,双目轻轻闭阖。人就昏迷过去了,瘫在地上了,不醒人事。但是那三名女子,手中的孔雀丝却丝毫不放手,一直紧紧扯着。 红衣女子似乎很欣赏,他们两人焦急神情。悠悠道:“王爷,别担心!九王爷盛荣还有一口气在,没了他,我们姐妹三人,是出不了这七王府的。” 龙行恢复了冷凝神色,用无比深邃的双眸盯着红衣女子,声音有些沉重道:“你们主子给你们多少钱,本王加倍给你们,如何?” 红衣女子轻笑:“王爷的好意,小女心领了。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况且,我们五人情同手足,两姐妹暴尸与七王府。我们姐妹三人,怎么能罢手!王爷还是快点决定吧!是要兄弟还是要美人!不然我们几人同归于尽。” 最后这句话,红衣女子说得咬牙切齿的。 容心月突然站了出来,气势如虹,威风凛凛地道:“我跟你们走!”回过头来,看着龙行道:“龙行!别再说了,救盛荣要紧!” 说完话,她不经意地抬起右手,用纤纤玉手拨弄着,鬓角的秀发,她手腕上有一串粉色的珍珠手串,温润透亮,发着耀人的华彩。 容心月手顺着秀发,拨弄到脑后一侧时,轻轻抖了一下那串粉色珍珠手串。龙行看得清楚,他明白容心月是想,在离开的路上留下记号,好让他们能找到她。龙行面色没有变,但是心中不免有些底气。 容心月向这三名女子走去,步履轻盈,一身深兰色云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桃花,用一条红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桃花白玉簪。 她盈盈回头看了龙行一眼,回眸一笑,百媚丛生。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龙行的双眸快出挤出血来。但是他也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盛荣的性命危在旦夕,这三名女子已经嗜血成性,丧心病狂! 三名女子对视了一眼,看到容心月缓缓走近。红衣女子迅速从手中抻出,细如发丝的孔雀丝。狠狠地勒在容心月,那雪白的颈脖处。 容心月不由自主地向后一仰头。她感觉到,这孔雀丝虽细如发丝,却冰冷异常。 龙行眉宇间冷凝着刺骨寒气,满脸郁结冰霜。道:“应该放了吾弟盛荣了吧!” 绿衣女子轻轻哼了哼,脸朝红衣女子道:“南楚,怎么办?” 红衣女子名叫南楚,她道:“北樗,点灵火,烧了全部孔雀丝,不能给他们留下朱丝马迹!” 绿衣女子北樗和黄衣女子西鸢,从腰带取出了什么。幽幽发着蓝光,放在孔雀丝上。突然,窜出像鬼火般的蓝色火焰,顺着孔雀丝“嘶嘶”燃烧着,燃烧过的孔雀丝化为灰烬。顺着孔雀丝,灵火燃到捆在盛荣身上的孔雀丝,盛荣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叫声不绝于耳,震人心府! 龙行不由自主的往前挪了一步,红衣女子南楚马上发现了龙行的神色,急忙道:“王爷不用担心,灵光只是燃烧了孔雀丝,火苗燎着肉皮时,有些疼痛,不过,对伤口的愈合是有好处!” 南楚已经达到了目的,就是抓到容心月,她并不想节外生枝,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急于回去,向主子复命! 须臾间,整个院子里,又飘来皮肉烧焦的气味。容心月斜倪着瞟了一声,在血泊中的九王爷盛荣。 她心中暗道:盛荣这回可真受罪了,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龙行一定很心疼他! 容心月美目盈盈,闪着复杂的神色。龙行抬头看着她,双眸里含着说不尽的话,倒不完的不舍。 龙行双眸突然掠过一丝冷冽,平静却暗涌着波澜道:“本王跟你们走,把七王妃放了!”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我们主子只要容心月,不要你。”说完格格地笑起来。 龙行瞬间暴怒,脖子上的青筋全部突起:“你们主子是谁?为何要抓本王的七王妃!” 这三名女子带同容心月,都被吓得一激灵。红衣女子有些不耐烦了:“王爷,下次你再这样,我就让拉紧孔雀丝,让你看看,美人还美不美吗?我们主子是谁,可不能告诉你,但是王爷还是自己好好想想,都得罪人了吧!” 南楚跟那二名女子道:“把中玟,东缇用化尸粉化了。” 北樗从两具尸体的腰间,各取出一个黄色袋子。收到自己的腰间。她又从腰间取出一个纸包,把纸包里的白色粉末,散在中玟,东缇的尸体上。尸体迅速开始腐烂融化,皮、肉、骨骼、内脏都开始融化,血肉模糊的。还冒着血泡沫,嘶嘶的发出响动。一股子怪异难闻的气味,窜了过来。 容心月冷眼看着这一切。她们把同伴尸体化成血水,尸骨无存。还说情同姐妹呢!这些女子心狠手辣,嗜血成性,她自己得多加小心才是! 龙行和一鸣都惊讶万分,龙行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手段,这五名女子是什么来历?毁尸灭迹,手法诡异。她们对待同伴都这么心狠手辣,简直是蛇蝎心肠。 龙行双眸微微眯了眯,掠过一丝担忧的神情。不免为容心月担心起来。 看着两具尸体,化成血污一片,处理完这些后。这三名女子,手中牵着孔雀丝,向后倒退着出了月亮门,遂即向七王府大门退去。 龙行传心音道:一鸣!多派暗卫跟着他们,本王随后就到! 这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三名女子出了门,门前有一辆马车。这马车车箱显得稍微有点大,她们显然是有备而来。 红衣女子南楚道:“王爷,我知道你有暗卫跟踪我们,跟踪是跟踪,跟的太近了,七王妃的小命,我就保证不了了!” 龙行冷哼一声,全身散发着的煞气。他知道这是在威胁他!三名女子把七王府里里外外的事,摸得这么透彻,他们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容心月被南楚引领着上了车,临上马车前。回头深情的看了看龙行,美目斜视了一下,手上的粉色珍珠手串。后面的黄衣女子西鸢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容心月一踉跄,随后被带上马车。马车的帘子也放了下来。 龙行心里绞痛不已,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容心月给抢回来,但是还是强压住了冲动。劲手握住双拳,发誓要把这三名女子点了天灯。 黄衣女子西鸢是车夫,隔着面具,回头很有深意得看了一眼龙行,嘴角扬起讪讪的笑。喊了一声“驾!”两匹马就缓缓前行起来。 她猛抽了一鞭子,两匹马嘶吼着,狂奔起来。急驰而去,消失在视野里了。 一鸣命数十名暗卫跟着他,紧随着马车。一鸣他们如同隐形人,难以捕捉到他们的魅影,如猫儿般轻盈矫健地在屋顶和楼宇中穿行着。 龙行回府把盛荣放顿好,他知道自己若现在就暗自跟去,被她们发现,对容心月不利,遂只是安排一鸣在暗地里盯着。 马车急驰着,穿过繁华街市,在大街小巷中奔驰着。在一条闹市街口的拐角处,莫名其妙地缓缓停下。 西鸢也下了马车,迅速猫身进了马车。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动静。暗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鸣死盯着马车,不敢漏过一眼。 突然,马车里窜出火苗,整个马车燃烧了起来,火势凶猛。旁边路人惊慌失措,人群吵闹起来。还有好心人,回家提水桶来灭火。 两匹马嘶叫,有一匹马的尾巴竟然着了火。它挣脱了僵绳,烧得它疼痛难耐,嘶喊着跑了。 一鸣一看大势不好,带了几名暗卫下来查看。接过路人的水桶,泼了过去,很快就把火给熄灭了。 一鸣马上查看车箱,车箱里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的。三名女子带同容心月都凭空消失了。 所有暗卫都有些惊慌失措。这时,龙行纵跃而至。他眉间微蹙,双眸冒着慑人寒光。 一鸣微咽了一下口水,讲述着刚才发生的情境。一鸣道:“王爷!我们一直紧跟着这辆马车,这辆马车只是奔驰着,穿街越巷的,没见有其它异常。只是跑得稍微有点快。 第47章 古墓巨人 一鸣道:“王爷!我们一直紧跟着这辆马车,这辆马车只是奔驰着,穿街越巷的,没见有其它异常。只是跑得稍微快些。那名驾车的黄衣女子,突然就停在这里了。随后她也进了车箱,半晌,没有任何动静。突然从车箱里就窜出火苗,火势还挺大。我带了几名属下,下来查看,用水把火灭了,车箱里就是这样,一个人也没有。” 一名暗卫递给龙行一只火把,他照了照车箱里,这个马车很大,但是车箱不是太大,里面空空荡荡,连个盖身子用的毛毯也没有。干净的吓人。 龙行仔仔细细查看着车箱,在里面的一个角落里,龙行发现了一个发亮的物什,他拿出来一看,是一枚粉色珍珠。龙行端详着这枚粉色珍珠,若有所思。双眸微微眯了眯。 一鸣见龙行一声不吭,有些懊恼自责。他低头躬身道:“王爷,责罚一鸣吧,让刺客进入七王府,还把……还把七王妃给跟丢了,请王爷责罚吧!” 龙行深邃的双眸突闪精芒,冷冷地道:“责罚是一定要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把马车给本王拆了!” 一鸣微微怔了一下,马上带了几名暗卫,他们从腰中拿出佩剑来,开始拆马车。 龙行举着火把,看了看周围地形。这是个闹市区,四周铺子鳞次栉比,人也是川流不息。他眉宇间微拧着,逡巡着什么。 “王爷,你来看看。”是一鸣的声音。 龙行举着火把过来一看,原来这马车,有一个镂空的夹层,空间不大,但是若是女子的话,再缩一下,应该能进去通过。他嗅了嗅,里面有一种奇怪的胭脂的香味。 他思忖着:进入这个夹层,她们要做什么呢? “把马车翻过来。”龙行话虽然说得平静如水,但是还是给一种焦急的感觉。 暗卫们七手八脚把马车翻了过来,他仔细查看,发现有一处有个活动的木板,正连着那个夹层。 龙行明白的了,她们是易了容,趁马车着火,混到人群中,离开的。他们不可能走远,因为,他们胁持着空心月,若在大街上长时间的招摇过市的话,一定会被发现。 龙行在一鸣的耳朵边耳语了几句,一鸣听得清楚。遂带了所有的暗卫纵跃离开。龙行双眸掠过一丝冷冽,也纵跃离开。 …… 容心月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慢慢想起之前的事。她被南楚、北樗、西鸢她们三人带离七王府,上了马车,他们用孔雀丝把容心月捆好,嘴巴里还塞住绢布。 南楚和北樗把容心月易容成婆子,她们自己也易容成普通妇人。容心月非学惊讶,她们易容术的手法纯熟,动作也无比敏捷。 易容后的她们跟之前的她们判若两人,现在真真是个普通妇人一样,维妙维肖的。她们若站在人群中,很难分辨,只不过是普通妇人,不会有人注意她们。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她们把容心月硬塞进车箱的夹层里面。西鸢垫后,用了引火之物,点着了火,火势迅猛。围观的路人众多,她们随着灭火的人流,快步出来了。 走入一个胡同,容心月脸上有精致的人皮面具,所以眼前的视线被挡。她只是恍惚看着有个石板,她们一行四人,打开石板,里面有个隧道。 南楚举着火折,她们在隧道里躬身前行。容心把手上的粉色珍珠手串刚已扯断,珍珠粒放在衣袖里。她在车箱里丢了一个,在隧道里,每走到一个拐角就悄悄地丢一个。 她们从一片草丛中钻出来,来到地面。眼前是一片茂盛草地。 容心月只是隐隐约约看到前面像是有一大片楼宇什么的,就想着再丢一个珍珠。被垫后的西鸢发现。喊来南楚,容心月措不及防。被南楚打昏了。 想起来这些,容心月慢慢起了身,头还是有点晕晕的。她看着自己怎么像在一个柜子里,上面没有盖盖子。 外面明亮得像是白天,她暗自思忖,自己是昏了很长时间了吗!现在是白天吗! 她慢慢爬起,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她朦胧的美目,逡巡着四周,只听见容心月尖叫一声:“啊……”她又马上用,葱白般白皙的手,使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看到的是,外面有个很大空间,像是地下室。整整齐齐放着各式各样的棺材,有红色的,有黑色的,有大一些的,还有小一些的,有的旧一些的,还有新一些的。看样子像各种年代的。 一个词在容心月的脑海里蹦了出来:这是个墓地!下一个想法就是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没有时间脑洞这些,容心月下意识地想从这里逃出去。她低下头,又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她待在一口鲜红颜色的大棺材里。原来自己之前看着像柜子的,不是柜子是棺材! 她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脊背冷汗直冒。急忙从里面爬了出来,这棺材太高,她根本没办法出来。一使劲,屁股就摔到地上了。 吃疼席卷而来,但是她不敢叫出来。龇牙咧嘴地努力地揉着。好了一些,她就边揉屁股边往后退。蜷缩在角落里。 她打量了这个地下室,地面上铺着大理石。静静地放着各色棺材。最令她奇怪的是,这个地下室明亮如白昼,原来在西南角有个明灯,光辉耀眼,像个太阳。人眼没有办法直视它。 这是个豪华的地下室,看来不是一般人家的。修葺得这么好,竟然安放着的是棺材,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便令容心月想不通的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南楚她们去哪里了,她们想把她怎么样! 这个地下室,只有一个门,这个大门有两扇门,朱漆深红色,,上面有黄金铆钉,气势不凡。但可能是时间久了的原因。有些微微锈斑。 容心月从惊慌失措中,稍稳定了一些心神。她发现一直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人。就炸着胆子慢慢起身,来到大门前,慢慢动了一下,发现是紧紧锁上的。 正在容心月苦思冥想的时候,怎么感觉窸窸窣窣地,有什么声音。还有人“咦咦……”乱叫的声。 容心月美目圆睁,黑白分明的眸子显然老大。内心有些慌张不已。她慌不择路,在一口黑色高大金丝楠木的棺材边,躲了起来。把身子使劲往阴暗处蜷缩。 “咚”一声响,像是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咦咦……”紧接着传来刺耳的咦咦声。容心月暗自思忖:这是个什么,是人还是怪物? “咚……咚……”似什么东西一步一步走来。“美人呢,美人呢!……”口中还不停的嘀咕着。 容心月确定这是个人! 这个人像是在寻求着什么,“美人呢!美人呢……”竟向容心月躲藏之处移动过来。 慢慢地容心月看到,一个的黑影越走越近,容心月看到这影子,就知道这个人一定很巨大。她心惊胆颤,把身子使劲蜷缩着,全身冷汗涔涔。心脏狂跳不止。 那黑影走了过来,强大的压迫感让容心月有些窒息。心狂跳的,好像一张嘴,心脏就能蹦出来的似的。 黑影中的人,出现在这个黑色金丝楠木棺材前。容心月偷偷瞄着,他个子很高,在容心月推测得有两米。而且还很肥胖。 巨人穿着一衣浅绿色华丽的锦袍。腰中有条白色玉带。脚蹬黑色绣海浪图案的靴子,头带金冠,插一支带红宝石的金簪。看来的身着,容心月知道这应该是个富人的子弟。 他走路一步一挪。左脚向前迈一步,右脚跟一步,右脚向前迈一步,右脚跟一步。头深深地低着还有些微颤,双手放在嘴边。还嗑着手指头。 容心月马上就明白了,显然这个人的智力是有一些问题的。这个巨人还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口中喃喃自语:“美人呢!美人呢!……” 容心月吓得花容失色,这巨人口中的美人,不会是自己吧!想到这里,冷汗不断的流着,再加上这个地下室的阴冷,容心月全身颤栗着,快不能自已了。 她下意识地往里面又缩了缩。那巨人左顾右看,发现没有什么。就慢吞吞地向前面走了过去。 看那巨人渐渐走远,容心月长长吁了口气,用小手轻轻抚摸着胸口。拭了拭额头的冷汗。不知道怎么样躲过劫是一劫。 容心月正在用衣袖拭着汗。突然,她怎么感觉旁边有口巨大的黑影,这黑影什么时候出现的,她都不知道。 容心月玉容瞬间僵住了,面露异常惊恐之色,连呼吸吐纳都忘了。冷汗瞬间渗出。强在的压迫感让她知道,事情不妙。 她面部表情不变,头慢慢地斜视……斜视九十度。她吓得全身一激灵,“啊……”尖叫一声。那巨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边。正冲着她嘿嘿笑着,嗑着手指头,流着口水,还不住地嘀咕着:“媳妇儿!媳妇儿!……” 第48章 骗他吃药 那巨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边。正冲着她嘿嘿笑着,嗑着手指头,流着口水,还不住地嘀咕着:“媳妇儿!媳妇儿!……” 容心月打量着他,那巨人高大而且还很肥胖。 在近处看,更让人心惊胆寒的。脸庞很大,眼睛却有些小,眼神游离,眼珠子上下左右瞎看。还流着口水,滴在衣襟上,湿了一片。不停着嗑着手指。让容心月感到恶心! 突然,那巨人如圆盘的脸伸了过来,口中不住的念着:“美人!媳妇儿!美人!媳妇儿!……” 容心月花容失色,面部五官都僵在一起。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丝。全身的颤抖就没有停止过。 “你要干什么?”容心月颤颤魏魏地道。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的。连口水都强吞咽下去。 那巨人伸出巨大的手要抓她,眼神上下左右瞎瞧着,口中还嘟囔着:“做媳妇儿,作媳妇儿……” 容心月惊慌失措,下意识默念心咒,瞬间结了个界。浓郁的黄色玄光结成的结界。黄色玄光耀眼明亮,像黄色彩虹般美丽。 那巨人一下子被罩在结界里,这结界的威力马上显现。疼痛让那巨人努力挣扎着:“啊!啊!”面露痛苦之色,两条巨腿。胡乱的踢着,有些疯狂的状态。 容心月看到他这个样子,陡增了一些恐惧。又怕他换脱出来,自己不利。接着默念心咒,在原来的结界上加了一道力道。 那巨人有些吃不消了,全身抽搐。泪水涌了出来。口中喊道:“娘!我不敢了,娘!我不敢了,……”表情极其痛苦,面色通红。 容心月一看有效果,接着默念心咒,又加了一道力道。 那巨人突然一下子跪了下来,低着头,半晌没有动静。 容心月也惊慌失措起来,一切静得可怕,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了。 这时,那巨人缓缓抬起头来。整个脸变得,像孩童般稚嫩的表情。眼睛不在左右上下瞎瞧,而且盯着容心月。眼睛闪烁,泪水连连。像二三岁的孩子,做错了事,求娘亲原谅一样。 那巨人的突变,让容心月吃惊不小,这是怎么回事。她美目流盼,思前想后,她判断多半是黄光结界的原因。 容心月的黄光结界,既可能顺着人体的经络走,又可能逆着人体的经络走。她若想给人治病调理,就像给龙行疗毒那次,就是顺着经络走的。若想伤人,就逆经络而走。 可能眼前这巨人,智力有些问题,逆着经络走,阴错阳差的,把他脑子里一些阻塞之处,给打通了,遂智力稍有些正常了。 那巨人咧着大嘴道:“媳妇儿,我错了,放了我吧,媳妇儿!……” 容心月心地善良,突然有一些怜悯之情。那巨人本身也不是恶人,只是脑子有些问题。不过她又怕那巨人,一旦出了结界对自己不利,看他的智力的程度,如二三岁小孩子。于是她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 容心月掏掏衣袖,发现粉色珍珠还有,就拿出来一枚。容心月慢慢起身,捏与葱白玉手指尖,放到巨人眼前,对那巨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巨人闪烁着天真的双眼,嘟着嘴乖乖地道:“丁小溢!” “好,我这里有个蜜饯,丁小溢,你要吗?”说着,容心月还晃动着那枚粉色珍珠。 丁小溢大口吞咽着口水,眼睛冒着绿光道:“要,媳妇儿!” 容心月心中咒骂:谁是你媳妇儿!但是她也没有功夫,在这些细节末节上磨叽了。 “给你!但是得一口吞下去,不然不好吃,知道吗?”容心月嘟着嘴,美目闪闪发光,一副逗小孩子的表情。 那巨人粗重的声音:“恩!”,还点了点头。 容心月递了过去,那巨人一把抢了过去。直接扔到嘴里,吞了进去。吞咽完还咂巴咂巴嘴,一脸疑惑的表情。 容心月窃笑,暗自道:估计也没有什么味道! 紧接着,她突然冷脸严厉道:“丁小溢,你知道刚刚我给你吃的是什么吗,是个药丸子!若不听我的话,这药丸子在你的肚子就会爆炸,你的心呀,肺呀,肠子都会飞出来,脑袋也会飞走,你就再也看不到你娘亲了!” 丁小溢立马哇哇大哭起来,满脸泪痕:“我要娘,我要娘……” 看他张着大嘴,哇哇地哭,容心月窃笑不已。一扫之前的紧张恐惧。情绪疏缓了很多。 丁小溢泪水连连的望着容心月,天真且诚恳道:“我听话,我要娘,我听话,我要娘……” 容心月收了玄光结界。丁小溢顿感舒服许多,看到容心月,便直勾勾地盯着,口中还嘀咕着:“媳妇儿!媳妇儿!” 容心月被他的眼神,瞧得浑身不自在,回过神来,厉声道:“丁小溢!你坐下!” 丁小溢咬着手指头,“咚”地一声,坐在地上了。巨大的一陀。容心月讪讪地撇撇嘴,她端详着丁小溢,发现他的眼神,不怎么游离了,眉眼之间,像个乖乖的孩子。 容心月气势也长了一格。略挑挑黛眉,也轻轻地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裙摆道:“丁小溢,我问你些话,你若不说实话,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你娘亲了,知道吗?” 丁小溢嗑着手指,窃窃地看着容心月,显然他很怕她。口中道:“是,媳妇儿!” 容心月眉毛一拧,勃然大怒道:“谁是你媳妇儿呀,谁知道你,我是你媳妇的?” “我娘说的。”丁小溢窃窃地道。 “你娘是谁?”容心月美目闪着精芒,好奇地问。 “我娘是蔷薇夫人!是丁家堡的大家长,我娘可厉害了!”说到娘亲,丁小溢眼中满是温情甜蜜。 容心月眉头微蹙,暗自嘀咕着“蔷薇夫人”。 她心中思索着,应该是南楚她们把她弄到丁家堡的,难道是卖给了丁小溢的娘,不会吧!南楚他们几人冒着生命危险,从七王府把自己带出来,仅仅只是一伙倒卖人口的人贩子? “丁小溢,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心月接着问。 “这里……这里是丁家堡的家族墓室。睡着的是我外公,外外公,外外外公……” “停!”容心月面目嗔怒,瞪着美目。心道:我不喊停,你还没完没了了! 容心月美目流盼,不经意瞥到西南角,那耀眼的明灯,她指着明灯问丁小溢:“那里,那么亮是什么?” 丁小溢顺着容心月的玉指看过去,嘿嘿笑了几声。道:“夜灵珠!是丁家堡的宝贝,但是我娘说,得一年花了她不少银子,我娘还说我外公……” 容心月使劲瞪了一下美目,冷冽得很。丁小溢吓得脖子一缩,闭了嘴巴。 她一回神,问丁小溢:“这里怎么出去,你是怎么进来的?” 丁小溢眨了眨他那小小的眼睛,巨大的手臂挥向西南角,正欲说什么。 只听到外面有一群人,窸窸窣窣的脚步时。丁小溢马上抱着头,惊恐异常,全身收缩着。口中嘟囔着:“娘,我再也不来家族墓室了,娘,别打我屁屁……” 容心月马上明白了,来人可能是蔷薇夫人。她起身指向,自己之前出来的那口鲜红颜色棺材,假惺惺地对丁小溢道:“丁小溢,你藏起来,藏到那里,娘亲就不能发现你了,就不会打屁屁了!” 丁小溢双眼闪着童真,一脸稚气。像见到了救星。一个掠影,丁小溢就窜到那口棺材前,一步就上去,躺了进去。 容心月吃惊不小,原来丁小溢智力不好,但是移动速度竟然这么快,龙行也不过如此。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还是猫在了那口黑色金丝楠木的棺材边。 “咔啦啦……”那扇朱漆深红色大门被打开了,似进来了几个人人。外面应该还有不少待从。 只听到一男人的声音:“在哪里?” 这声音,容心月一听就听出来了,是太子瑞轩的声音。容心月眉头紧锁,心中暗道:难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太子瑞轩捣的鬼! 一个妇人声音略吵哑,但很有气势道:“太子!本妇人刚刚与你讲了,本妇人想留下这女子,给吾儿做媳妇儿,太子看过以后,人留给本妇人,自行处理!” 太子瑞轩冷哼一声,道:“蔷薇夫人!几时听你说过,还有个儿子了,许是蒙骗本太子的吧?” 容心月美目徒冒精芒,原来这就是蔷薇夫人,丁小溢的娘亲,丁家堡的大家长! 蔷薇夫人讪讪笑笑:“吾儿身体不好,羞于见人。十余年来,从未示于人,太子不知道,是情里之中的事。” 略顿一会,太子瑞轩道:“等本太子验完货再说,在哪里?南楚!” 只听到一女子的曼妙的声音,自然是南楚。道:“太子,她在那口棺材里!” 一行人直奔那口鲜红颜色的棺材,他们走过来。容心月躲在这里,就能看到他们了。 太子瑞轩穿着红色织锦袍,披着黑色披风。全身上下没有太子王族的标志。容心月立马明白,他是轻衣便服来的。 第49章 蔷薇夫人 旁边有个妇人模样的人,高耸着云髻,用一条白色丝带高高束起。插着一个玉石镶黄金边的蔷薇花簪。身形微胖,着一袭褐色花素绫衣裳,不像女人裙裾,也不太男人的衣裳,有些不伦不类的。 她身上的配饰也不多,耳垂上还着一对碧绿色的翡翠玉吊坠耳环,两手腕上也有一只同样材质的手镯。 她面容娇好,薄粉敷面,淡扫蛾眉。眉梢上扬,单凤眼。双眉前有两道很深的皱纹,整个人显得精明干练。 容心月看到他们,要过去看那口棺材,甚是紧张。因为她知道里面是丁小溢。她全身冷汗直冒,脊背冷风阵阵。 太子瑞轩走在前面,走近一看。努力大吼一声:“这是谁?容心月在哪里?你们在玩本太子是吧!” 其余人大惊,蔷薇夫人和一红衣女子立马上前查看,那红衣女子当然就是南楚,但现在没有带面具。面容看起来很是清秀。 蔷薇夫人往里面一看,惊讶地喊到道:“溢儿,你怎么在这里!” 南楚和太子瑞轩,和后来跟上来的北樗,西鸢。不由得都盯着蔷薇夫人。 蔷薇夫人有些震怒,压低声音,似正在压抑着怒火,道:“溢儿,你出来!” 丁小溢嗑着手指头,起来,口中道:“娘!别打溢儿屁屁,娘!别打溢儿屁屁……” 蔷薇夫人怔了一下,她的溢儿的神色,她一直是很了解的。刚刚看到他的眼神和讲话,有些不一样了,似乎脑子清楚不少。她知道一定是与容心月有关。 南楚把容心月带回来,蔷薇夫人就发现她不一般。隐隐约约看到她有身有一抹黄色玄光。 她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此女子不俗,而且看到容心月面容娇好,遂想留下容心月,给丁小溢做媳妇儿。丁小溢脑子虽不济,但是作为他的娘亲,蔷薇舔犊之情笃深。 “你住口!一边站好!”蔷薇夫人一脸严厉,大声喝斥道丁小溢。 丁小溢乖乖地面对着墙站好,显然蔷薇夫人经常这么责罚与他。 太子瑞轩双眸掠过一抹阴冷,寒冷如冰道:“蔷薇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这是本妇人的儿子。”蔷薇夫人恭敬谦卑道。 “容心月呢,她哪里去了?”太子瑞轩微挑眉毛,讪讪地道。 “太子,她是绝不会逃出这丁家堡的。本妇人会找到她的。但是太子,本妇人已经决定,让儿子要娶了容心月了。太子放心,容心月这辈子也不会出得了丁家堡的,活着是本妇人的儿媳妇,死了就葬于这丁家堡。太子可当她是死了!” 蔷薇夫人振振有词,掷地有声的道。 容心月敛息屏气,侧耳倾听。她知道,她若被太子瑞轩抓走,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死得还挺惨。可是,这蔷薇夫人更是个大魔头,更是心狠手辣。嫁给丁小溢亏她能想得出来。但是蔷薇夫人言词之间,这么有底气,还让令容心月吃惊不小。 “蔷薇夫人,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本太子讲条件?”太子瑞轩本就傲慢无理,看蔷薇夫人逆自己的意思,更是怒冒三丈。 “本妇人没有其它长处,唯靠血腥会过活。”蔷薇夫人依旧恭敬谦卑,低眉顺眼。 “蔷薇夫人,你真以为你这话,能威胁的了本太子吗?血腥会只不过是江湖闲散组织,本太子上道奏折,让父王取缔了你们什么血腥会。”太子瑞轩一面傲慢,不可一视。 蔷薇夫人心中冷哼,太子瑞轩果然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小人,他没少找血腥会,给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贪污受贿,买官卖官,栽赃暗杀等等。说翻脸就翻脸了,要来治血腥会的罪了!哼! “太子,本妇人从不敢威胁太子。咱们做得只是交易。太子命本妇人做得每一件事,哪一件没有处理好。当然唯有一件事,本妇人失算了。但是太子,这些年的交易,从未误了太子的事,血腥会也付出了血的代价。本妇人心中有一本账,公平得很!” 说到这里的时侯,蔷薇夫人轻轻抬起头看着太子瑞轩,目光里尽是寒光,还有些许嘲讽和威胁。 太子瑞轩不由得一激灵,他立马读懂了蔷薇夫人目光的里深意,他的心一下子落在谷底。这些年,与她的交易,难道都有把柄在她手中。之前约定是,不问原因,不留后手。交易结束,永不往来。 今日看来,她蔷薇夫人是留了后手了。破坏了约定。心中不免涌动着滔天的怒意。 他心道:蔷薇夫人,你活到头了! 蔷薇夫人观察着太子瑞轩的神色。接着道:“做掉容心月,太子的目的已经达到,只是手段本妇人自己做主。” 太子瑞轩略低低头,思考一番。双眸中闪过一抹狠毒之色。他抬起头,仿佛心里很自然轻松。冷冷地道:“哼!那本太子怎么能相信你,能遵守约定呢!” 蔷薇夫人嘴角上扬,脸上洋溢着一抹笑容,但是这笑意里含着一丝苦涩的味道:“还是老规矩,断手指一根。” 蔷薇夫人轻轻扬出左手,众人都吃了一惊。她的左手是没有小手指的,是被齐齐砍掉的。 “血腥会童叟无欺,是本会之本。无论你是帝王将相,还是三岁孩童。血腥会只认银子不认人!”蔷薇夫人微翘起脸,说得抑扬顿挫。 太子瑞轩冷眼看着她,双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蔷薇夫人!上次的事,断了你一指。这次再出事,得断两指吧!” 蔷薇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略顿了一下,又低头躬身道:“太子发话,小妇人自当遵从!” 蔷薇夫人默许了,容心月跑出丁家堡,自断两根手指。倒吸了一口凉气的,还是容心月本人。 太子瑞轩双眸幽深地盯着她,半晌,转身准备离开。红衣女子南楚急忙上前:“太子,王后娘娘交待我们的事完成了,我们四姐妹要回道神村……” 太子瑞轩倏地回神,以极快的身手抽出腰间佩剑,刺向南楚腹部。南楚一声不吭地躺在血泊中了。 他回头猛得大喊:“待卫!”那双扇门外,有数支箭射过来,北樗和西鸢几声惨叫,缓缓倒了下来。鲜血染红了大理石地面。 血腥气一下子冲了过来,让容心月不寒而栗,她一直都在颤抖不已,眼前的一幕实在是超出她的想像。那三名女子也死于非命了。 太子瑞轩一脸狰狞,举起佩剑,在她们两人身上狂刺几剑,鲜血四处飞溅。他的脸上也有一道血水,顺着面颊一点一点往下流。在这个阴森的墓室里,太子瑞轩的脸显得格外惊悚恐怖。 他还咬牙切齿道:“敢跟本太子讲条件,活腻歪了!” 太子瑞轩一脸清冷,瀟瀟洒洒地扔了那佩剑,恶狠狠地瞪了蔷薇夫人一眼,转身离开。 容心月敛息屏气地看着这一切,巨大的恐惧感笼罩着她。心脏狂跳不已,手脚都冰凉,全身瑟瑟发抖。 蔷薇夫人一动不动,等太子瑞轩带着人走远了。轻轻吁了口气,轻轻的道:“森泽!” 森泽缓缓上前,一袭紧身黑衣。皮肤微微发黑,八字眉,双目炯炯有神,面无表情。 之前他一直在冷眼旁观,太子瑞轩怒愤难当。却不敢动粗,与森泽有很大关系。他无声无息地走近蔷薇夫人。 容心月顿时吃惊不小,她一直没有发现,墓室里还有森泽这个人,可见此人呼吸吐纳极轻。应该是个外修高手! “那丫头在哪里?”蔷薇夫人似乎对他挺倚重,语气和神色与刚刚判若两人,轻松了不少。 森泽转过头,看向容心月这边。蔷薇也随着他的眼神看过来。容心月感觉这不是两束目光,是两束寒气,把自己生生地冻在那里,如冰雕一般。 她终于明白,蔷薇夫人那句:“本妇人会找到她的。”这句话的含义了,其实根本就不用找,他们一定就知道自己在这! 容心月内心这个悲催,希望自己真的被冻成冰雕就好了。 “七王妃,这厢说话吧!”蔷薇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道,这笑容有些瘆人。 容心月知道逃是没有用了,咬咬牙,站了起来。心里想着,好歹是七王妃,不能给龙行丢人,就是死。就得有个气势出来。 她提了一下裙摆,结果因为蜷缩时间太长,再加上惊吓。身子全部僵硬。起身竟然是颤颤巍巍地起来的,手脚都不利索。 容心月心中暗道:这回糗大了,不但没有个气势,还跟半身不遂的似的。老脸都没有地方放了。 蔷薇夫人与森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容心月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面露微微赧色。心里暗下决定,走路没有气势,在言语上她得抢了先机。 她还没有走近,就面露冷傲威仪之色道:“蔷薇夫人!你还知道我是七王妃呀,你也太大胆了,敢绑龙行的王妃。” 蔷薇夫人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又伸出左手,那被砍去的小指头的残处,让人看了怵目惊心…… 第50章 伪装打探 蔷薇夫人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又伸出左手,那被砍去的小指头的残处,让人看了怵目惊心的。 容心月看了看残指,又看了看蔷薇夫人,她眼神里的深意让容心月倏然明白了,恍然大悟。 蔷薇夫人把左手轻轻放下,脸上露出着讪讪的笑容,但是眼神却颇有几分深意道:“是的,断这根手指,就是有人下了贴子,要龙行的命。小妇人失了算,只得自断手指以谢访客。” 旁边挺拔直立的森泽,面色上微微泛着赧色。 容心月面露惊讶之色,吞咽了一大口口水,敛了神色。对蔷薇夫人道:“既然蔷薇夫人有失败的先例,为何还再次犯险对付龙行!” 蔷薇夫人看着容心月,格格地笑着,双眸中掠过一丝淬毒之狠。这时,传来不知名的声音,像一种哨子的声音,吹得婉转动听。 蔷薇夫和森泽面色都有些略顿,听完哨子的声音。蔷薇夫人敛了表情。 她对容心月道:“你明日就与我儿子成婚,我非常想看看,龙行在得知失去你时,他脸上的表情。估计一定是精彩纷呈的!”说完面色上浮起得意的神色。 容心月马上明白了,她是想残忍报复龙行。蔷薇夫人知道容心月是七王妃,遂百般侮辱遭蹋与她。嫁给她的傻儿子,让龙行痛苦万分,名誉扫地。比死还难受。才是蔷薇夫人想最要的,这种报复的快感! 容心月暗自思忖着:龙行能躲过层层暗杀,最后逼蔷薇夫人认了输,她还自断了一根手指。十指连心的疼,让蔷薇夫人对龙行的恨,一定是如滔天巨浪!非置龙行于死地不可! 这蔷薇夫人,这血腥会还真如传言的那样,这么血腥残忍!再者说,难怪蔷薇夫人一个妇人家,能执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血腥会!蔷薇夫人的手段如此毒辣,非常人能比! 血腥会——容心月是有耳闻的。是江湖上属一属二的暗杀组织。血腥会最大的特点是,杀手伪装成普通人,与普通人生活一起,结婚生子。 可能十年,可能十几年,但是一旦接了任务就行动暗杀某人,一拨人不行,还会派下一拨,直到成功为止。他们行为极其诡密,没有人知道杀手到底有多少人,也没有知道人群中谁是血腥会的人。更没有人知道他们血腥会是怎么管理的! 蔷薇夫人扭过头,冲着还在面壁思过的丁小溢道:“溢儿,咱们走,回去收拾你!” 蔷薇夫人快步走出大门,丁小溢一步一曲地跟在他娘亲的身后,走到容心月的身边时,还闪着泪光看了容心月一眼。森泽缓步走到那三名女人的尸体前,看着什么。他的双目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森泽,咱们走!还有事情呢。那尸体一会让人来处理,顺便给这丫头带点吃的来。”蔷薇夫人已经走到外面了,喊着森泽。 森泽似在看着什么,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听到蔷薇夫人喊他,他便悻悻地往外走。临走出门,还回头看了一眼容心月,表情甚是平静。 蔷薇夫人让丫环把丁小溢带回房间,还训了他几句。又安排了明日成婚的事。 她接着又嘱咐森泽,近期丁家堡要多加防备,太子瑞轩可能会有变数。森泽就领了命,去安排暗卫的事了。蔷薇夫人则匆匆赶往丁家堡正堂。因为有访客在正堂在等着她。 这访客是龙行和一鸣。昨日龙行发现容心月被那三名女子,在车箱里易了容,趁着马车起火,市井闹市人多,在人群中悄悄地溜走了。 据龙行的判断,这条闹市街口,一定有条暗道通向哪里。因为他已经认出来,那五名女子就是王庭夜宴上,飘飘起舞的那五名舞女。龙行是外修,对身形身姿的观察,是非常敏锐的。 而且龙行也猜到了背后的人,就是艳后魏春艳。 因为只有她对七王府这么了解。只有她知道,派不会玄武之力的人,才能混进七王府,因为但凡有些功夫的,一鸣和暗卫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是万万进不了七王府内院的。 况且那几名女子只带走了容心月,说明他们是针对容心月的。艳后魏春艳是有充分理由,因妒生恨,对容心月下手的。 但是龙行还知道,他们应该是有帮凶的,那五名舞女常年呆在深宫里,不可能对闹市街口如此熟悉。而且凭艳后魏春艳一人,是没有能力做此大事的。所一定是有帮凶的。 一鸣带暗卫很快在一个胡同里,发现了石板隧道。他们一行人,顺着隧道出来,来在草地上,看到那一片楼宇,龙行一看就知道是丁家堡。 他与丁家堡打了多年交道。血腥会蔷薇夫人派了无数拨刺客,暗杀于他。都被龙行一一化解。蔷薇夫人无奈只得自断一指,以谢访客,蔷薇夫人掺和此事,有很大可能! 当然,帮凶是谁,最后龙行也确定了。他们一行人,在丁家堡外。商量如何进入丁家堡和怎么解救容心月的时侯。 龙行看到太子瑞轩从丁家堡里鬼鬼崇崇的出来了,太子瑞轩虽然穿了便服,还用披风深深地遮住了头面部,但是龙行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大王侄——太子瑞轩。 龙行与一鸣就以访客的身份,进入丁家堡,以探虚实。让暗卫和七王府的府兵在丁家堡外候命。必要是冲进丁家堡,抢出容心月。 容心月被人带走。龙行的心如有一万颗针,时不时的刺一下,这样的疼痛让他郁结与心,坐立不安。 现在已翌日的清晨时分了。丁家堡,是个庞大的圆形楼宇,倚山旁水而建。风景秀丽,宛若世外桃园。丁氏族人,世代居住与此,与世无争。 丁家堡是土、木、石、竹为主要材料,用夹墙板夯筑而成的六层的房屋。围成圆圈形,中间有个空地,用于重大活动的场地。数百户同住在丁家堡里,户连着户,屋连着屋。只有一个大门供出入。丁氏族人有着聚族而居、和睦相处的家族传统。 清晨的丁家堡,金色的阳光洒进丁家堡院子空地,空地四周还种植着五颜六色的奇艳的花蕾。 花瓣上有今晨的露水,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沾染在每一株奇艳的花蕾上,把花朵衬托得晶莹剔透。 在金色阳光的拂照下,如一株株仙境花苗,它们是那样洁净、透明,即使拿来一块水晶放在露珠旁,也会黯然失色。 蔷薇夫人步履稳键地进入正堂,不似女人那般小碎步,也不似男人那般有力。褐色衣裳随风轻摆着,妩媚中带着阴桀之色。 蔷薇夫人是听到鸱哨声,知道有访客来的。那鸱哨是丁家堡自创的,那鸱哨是由一种古老的鸟类——鸱枭的腿骨做成的,而且吹的方式与其他的哨子大有不同,其他的乐器或哨子一类的,都是吹的。 鸱哨是吸的。用吸气的大小和频率来进行音阶的控制。 刚刚的鸱哨的哨声,已经通知蔷薇夫人有访客来访,在丁家堡的正堂等候。所以她匆匆赶来。毕竟她与血腥会干得就是这样的脏活,毕竟银子对蔷薇夫人来说很重要。 龙行和一鸣,他们两人都带着面具。龙行慵懒地闲坐着,喝着茶水。甚是悠闲自得的样子。一鸣恭敬地在旁边站着伺候着。与平常市井官场上的,主仆两人形象无异。 蔷薇夫人已经看见两人带着面具,也没有在意。因为到她这里来的,大部分都是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访客做些伪装,也是有的,她并未多在意。 龙行坐在椅子上,身着一袭云素绫的黑色衣袍,腰间也只是用普通的丝绦束着,秀发用一只普通成色一般的玉簪别着。旁边站着的一鸣,身着灰色仆人衣裳,袖口、裤子口都扎了起来,显然精干老练。 蔷薇夫人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后,与龙行对面而坐。蔷薇夫和颜悦色道:“主上,因何事来本妇人的丁家堡呀?” 龙行并不讲话,一边悠闲地啜着茶,一边轻轻摆摆手。一鸣立马心领其意。恭敬地走上前,躬身递过来一沓银票,蔷薇夫人看到银票,双眸里放着绿光,贪婪之色浮过脸上。 蔷薇夫人心喜地看着这沓银票,微咽了一下口水,道:“主上,是什么事让本妇人出力呢?” 一鸣变了声音,道:“夫人!我家主上想要了当今艳后魏春艳和太子瑞轩的命!” 蔷薇夫人有些骇然,整个人愣了一下。 她心中暗自想着:怎么会有人要他们的命,现在他们两人如日中天,是天辰王身边最大红人,若动了他们两人,会不会激怒天辰王,动了除掉血腥会的心。这个贴子不好接! 她略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难色,口中道:“主上,这个……这个,有些难办呀!” 一鸣观察着蔷薇夫人的神色,声音极其柔和,接着道:“夫人!请仔细看一下银票,是黄金银票!” 第51章 黄金银票 一鸣观察着蔷薇夫人的神色,他用极其柔和声音,接着道:“夫人!请仔细看一下银票,是黄金银票!” 蔷薇夫人本来正踌躇不已。听到“黄金银票”后,她大惊失色,仔细翻看着手中的银票。 确实是,银票的后来缀有“黄金”二字,她又仔细查看了一下银票的印章和密语,确定这些银票如假包换。这是十几万两黄金银票! 蔷薇夫人抬起头,微微眯着双眸看着龙行,脸上却堆满了笑容。眉开眼笑的。 龙行只是在悠闲自得的啜着茶水,像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一样。他拿这么多银票,来投石问路。是因为他知道,这些年,蔷薇夫人不知为何,四处敛财。好像非常缺钱。 一鸣接着道:“夫人,这只是定金,事成了,我家主上还会付给你同样数量的黄金。” 此时,森泽从外面步履刚键地走进来了。蔷薇夫人看到他,把银票递了过去,森泽面无表情,翻看着这些黄金银票。 龙行看到森泽,双眸微微眯了眯,露出一丝微妙的神色,唇畔勾引起浅浅的笑容。 森泽翻看着黄金银票,双眸是闪现着一些异样的神色,他自然也是看到了“黄金”二字。他扭过头来问访客:“主上!所为何事?” 一鸣略顿怔了一下,对蔷薇夫人道:“夫人!这是何人?” 森泽也已经察觉到,这仆人模样的人是变了声的。他的双眸中划过一丝精芒。 蔷薇夫人道:“这是小妇人的大总管,叫丁森泽,主上无论有什么事,无需瞒他,什么事都能跟大总管直接讲。” 丁森泽,从小酷爱武刀弄剑的。丁氏族人,世代族内通婚。女子不外嫁,男子不外娶。 他与丁蔷薇从小青梅竹马。丁蔷薇是原大家长之女。丁森泽对丁蔷薇是一往情深,若按族里安排,也是把丁蔷薇嫁给丁森泽的。 但是丁蔷薇从却不喜欢他,她认为丁森泽为人古板,做事太循规蹈规,墨守成规的。 丁蔷薇一直排斥这场婚姻,直到有一个外来的人的出现,改变了丁蔷薇和丁森泽的命运。也打破了丁家堡数百年的沉寂…… 一鸣恭敬谦卑,向丁森泽接着道:“我家主上,想取王后魏春艳和当朝太子瑞轩的命!” 丁森泽也吃惊不小,面露惊讶之色。但随即就恢复了平静。他与蔷薇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讳莫如深的。 一鸣接着道:“不知森泽大总管,能不能接了这个贴子呀!” 丁森泽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一则是这位访客的身份,他拿捏不住。二则是,要除了艳后魏春艳和太子瑞轩,也是很棘手的。 但是一想到,接了这个贴子,能赚到很多黄金,他也有些犹豫不决。因为他知道蔷薇夫人太需要钱了。 蔷薇夫人也陷入深思中。今日太子瑞轩多半是被她得罪了,很有可能,太子瑞轩会有下一步的行动。不如收了这些黄金,杀了太子瑞轩和艳后魏春艳,以绝后患,还能落一大笔钱在手里。 一鸣见两人犹豫不决的样子,就又往前逼了一步。道:“夫人!我家主上等着回话呢?若夫人没有这个能力,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蔷薇夫人心一横,也顾不了许多了。急忙爽快的道:“血腥会接了这个贴子,主上放心,血腥会一定会完成任务的。主上还有什么交待的吗?” 丁森泽有些惊愕,吃惊的斜倪了蔷薇夫人一眼。又倏然回了神,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一鸣回头看了看龙行,龙行沉着冷静的坐着。因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楚有什么表情。 一鸣回过头来道:“我家主上没有什么事了!夫人,期限是几日呢?” 蔷薇夫人咬了咬嘴唇,双眸染上一层浓浓的狠厉绝决。她道:“以半年为限。” 龙行微微点点头,身形挪动了一下,轻咳一声,好像大事告成的样子。 森泽看到访客,动了一下身形,突然在他的脑海里,有一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一时说不清楚,但是忽然感觉这位访客有些古怪。 一鸣看懂了龙行的心思,与蔷薇夫人道:“夫人!赐绣帕吧!” 绣帕,是血腥会与来访客人之前的一种契约形式。因为双方做得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所以不能文字的形式写下什么字据。 血腥会的大家长蔷薇夫人,收了定金,接了贴子后,蔷薇夫人给访客一块手帕,以表示契约的形成。将来如有什么事,以手帕为主,只认手帕不认人。 这是一种江湖道义,,若血腥会收了定金不办事,访客一方定会找人寻他们麻烦,免不了杀人放火。 若访客后续的钱交不上来,血腥会也会根据多方消息,按图索骥找上门去,那时也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双方都是在江湖混的,这点不成文的规定,双方都是知晓的。 蔷薇夫人满面喜悦之色,已经下定决心接了这贴子,心里的大石头就落了地,一想到有大量黄金收入囊中,心里就莫名的兴奋。 对旁边的丁森泽道:“森泽!拿绣帕来!” 丁森泽从身上掏出绣帕,因为重要的物什,他都随身携带着。 蔷薇夫人接过绣帕,来到红木方桌边。咬破手指,印了个血手指印在上面。递给了一鸣,一鸣轻盈几步,把绣帕恭敬地双手递给了龙行。 龙行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绣帕。一块纯白得几乎透明的,冰蚕丝手帕,上面双面绣着一朵桃红色的蔷薇花,旁边的血指印格外醒目。鲜血还微微闪动着。 他把手帕放入衣袖里,起身就走。一鸣急忙跟蔷薇夫人道:“夫人,告辞!” 丁森泽从刚才就一直盯着这位访客。他的身形和举止,仿佛像一个人,这个人的人影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晃动着,是谁!他就是想不起来。 龙行和一鸣缓步往外走。似还有什么事的感觉。走得很慢。 森泽看着他们两人走出正堂大门。那访客一迈步间,身轻如燕,出神入化,如同行云流水,抚袖间尽是傲视群雄的气势。 森泽双眸突闪光芒,这光芒里有惊讶也有恐惧。他恍然大悟,这是龙行! 他稍做犹豫,还是大喊一声:“王爷请留步,来我丁家堡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匆匆走了吗?” 龙行止了脚步,就像在等这一声一样。他轻轻转过身形,摘下面具扔在旁边。 龙行虽一身普通人衣着。但是他的云淡风轻的气质无法阻挡。只看他剑眉星眸,挺鼻薄唇,面如冠玉,清新俊美。唇畔还勾起轻笑,宛若离恨天上的八洞嫡仙,洒脱飘逸! 丁森泽全身打了个寒战,突然发现自己可能犯了个错误,不应该这么唐突地叫住他,可能很多事情就因森泽的这一声大喊产生变数。 蔷薇夫人心底一抽搐,她虽与龙行打了不少交道,但只是吩咐丁森泽和其他血腥会的人去具体做,她并未见过龙行本人。 今日才得见龙行的庐山真面目。着实让她震惊不小,原来龙行长得如此俊朗,确实是天下少有的绝色美男子,可见坊间传言不假。 更何况,龙行的气势是这么磅薄奇伟,她在丁家堡会见过不少访客,与龙行能比肩的,她没有遇到过!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脸上一抹轻笑,道:“丁森泽,别来无恙呀!叫住本王所为何事呀!” 丁森泽被龙行的气势震得稍有些心虚,冷汗都微微渗出了。道:“王爷!今日乔装来我丁家堡,有什么深意在里面?” 蔷薇夫人看了一眼丁森泽,她从未见过丁森泽如此怕过什么人!看来龙行真是个厉害角色。 她接着道:“七王龙行!小妇人已经接了贴子,血腥会自当在半年内完成约定,小妇人就不远送了!” 丁森泽全身抖了一下,回头望了望蔷薇夫人,心中暗道:亏得有蔷薇,差点又犯了个错误! 龙行双眸中露出无边的幽深,长长的睫毛抖抖闪闪。 他心中暗道:这个蔷薇夫人,着实厉害的紧,我本欲让他们认出我来,与我纠缠打斗,我手中握有绣帕,他们不能伤害与我。我用契约钳制与他们,再想办法问出容心月的下落,蔷薇夫人似乎看出来我的心思,提前用话挡在了前面。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道:“蔷薇夫人,本王的七王妃呢!” 蔷薇夫人和丁森泽都大骇,着实没有想龙行能直接问出来。 蔷薇夫人双眸兜兜转转,满脸盈笑道:“王爷,本妇人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心月是不是被你们关在了族人墓室里了,现在就把心月完完整整给本王交出来,不然荡平你丁家堡!” “小妇人,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蔷薇夫人咬紧了牙关,只字不说。 龙行暴怒异常,运了丹田真气,气贯长虹,排山倒海。“轰”的一声,丁家堡的正堂门被震碎,许多木头,石头都掉了下来。 蔷薇夫人慌忙躲闪,丁森泽施展了身形,冲了上去…… 第52章 南楚复活 容心月眼睁睁地看着蔷薇夫人她们走了,把她一个人孤零零扔在这墓室里。 她顿时陷入绝望之中,她看了看偌大的幕室,再看看躺在血泊中的三名女子,心里无限的悲哀! 她走到大门前,轻轻晃动了一下,大门被紧紧的锁住。又在旁边墙上拍拍敲敲,发现这些墙都很牢固,像是玄铁灌注而成的。 她抬起头来,四外张望。这个墓室很高,在墓室上面的墙上,有很多个整齐排列成的四方小窗口,非常小,只容得下一只手进出。 容心月很是疑惑,墓室里应该并没有活人,为什么还会留气孔呢? 她正在思忖着,突然一声粗重的喘气声。像一个人被憋了很久,差点被憋死,突然能够喘气所发出来的声音。 容心月异常惊愕,回头一看,竟然是南楚。她趴在地上,猛喘着气,还咳嗽着。整个胸腔都剧烈吸着气,还发现奇怪的声音。南楚看起来整个人像个大风箱。 容心月一脸疑惑,心里暗道: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她突然想起森泽离走时,走到三具尸体前,徘徊观望的情况。难道森泽也是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容心月悄悄地走了过去,南楚稍稍缓上了一些。口在还在不停的咳嗽着。南楚抬起头,看着容心月,双眸里闪着一抹阴寒。 容心月是太了解南楚了,手段残酷,心狠手辣的。她决定先下手为强。她横眉立目,口中默念心咒:“太极混元……灵!!” 黄光结界,把南楚牢牢困在里面。“啊!”南楚下意识的轻喊了声。她毫无玄武之力,不懂内修也不懂外修。她根本承受不了这黄光结界的力道。这疼痛感很快就超过了,她承受能力。巨烈的疼痛如同要把她活生生撕开一样。 南楚那娇好的面容,也扭曲得不成样子,额头上渗着汗珠。她咬咬嘴唇,强忍疼痛对容心月道:“七王妃,我还不知道你竟也是玄武高手!”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呀!”容心月唇畔轻轻上扬,有些沾沾自喜起来。 “可是,七王妃,你把我置于死地,又有何用?你能逃得出这墓室吗?”南楚眼中露出道道冷冽寒光。全身都有些轻轻颤抖。 “南楚,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能有办法,出得了这墓室!”容心月美目徒然射出一道精芒。像在沙漠里看到了绿洲。 “七王妃,小女有办法出去?”南楚双目闪烁着水波遴遴,被这黄光结界痛得,双目里含着泪水。但是说这句话时,目光中还是充满看笃定。 容心月心里一阵狂喜,脸上绽放着笑容。倏地一回神,心里暗道:南楚机智过人,手法诡异多端。还有她那些丝呀,粉呀的。厉害得紧。别是着了她的道! 她美目流盼,兜兜转转。嘴角蕴起一抹坏坏的笑意。她眼底一抹刺骨的寒意,容心月暗自默念心咒,加大了一层黄光结界的力道。 南楚全身一震,全身蜷缩在一起,不住的抽搐着。她使劲咬住牙,不让自己叫喊出来。 容心月讪讪地瞧着她,心中暗想:没想到,南楚这样的柔弱女子,还挺坚强,柔弱身子里竟住着个汉子! “南楚!你把你所有的孔雀丝都交出来,不然本王妃让你瞬间化成齑粉。”容心月美目竖起,面露狠厉之色。 南楚已经疼痛不堪,颤抖着从腰间取出一个黄色袋子,拿出捆扎好一圈孔雀丝。颤抖着纤纤玉手,扔了出来。 “就这么少,你别是骗我的吧!”容心月看到只有一小团,轻嗤了一下。 南楚微微抬起头,泪水已经在她的脸上,肆意横流着。解释道:“七王妃,别看只有这些,因为孔雀丝又细又轻,就这些孔雀丝,控制五十人都没有问题的。” 容心月正在仔细端详着这团孔雀丝,它晶莹透明如蚕丝,但是柔光中,透着慑人的寒光,手抚摸上面,柔软如绸缎,但是冷凉刺骨……黄光结界里的南楚可有些受不了,她有些着急。 “七王妃!能放开我了吗?”她使劲着咬着嘴唇,嘴唇都渗出来了。 容心月看着她,美目里闪过一丝玩味,从衣袖里把粉色珍珠又拿出来一颗,用如玉的素手,轻轻捏着。 对着南楚道:“古人都讲:珍珠索得龙宫贫,膏腴刮下苍生背。这一颗还是极为罕见的粉色珍珠,是一万颗珍珠里,都出不来一颗的。南楚!我还告诉你,这颗珍珠,我是淬过毒药的。我一运玄气,这颗粉色珍珠里的毒性就是发作,比你现在所承受的疼,不知道要更疼痛上几百倍。” 她斜倪了南楚一眼,走到她眼前,递给她。 “你把它吃了!” 南楚轻轻抬起头,眼神里都是痛苦和绝望。她并没有做过多的抵抗,颤颤巍巍地接了过去,要往嘴里放。 “等等,你放在嘴里给看看,再吞咽下去,你们都机灵的很,本王妃是再清楚不过了。别想再耍什么花招!” 南楚只得听从容心月的命令,她现在感觉自己生不如死,撕心裂肺的痛,让她平生每一次有生无所恋的感觉。 南楚把那颗粉色珍珠放在舌头上,努力开着嘴给容心月看。 容心月很享受这种随意摆布人的感觉,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傲慢神色,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好的,吃了它吧!” 南楚艰难地吞咽了下去,接着她又张着嘴给容心月看,那意思就是已经吞咽了那颗粉色珍珠了。 容心月玉容上在露出轻松的笑,默念了心咒,收了这黄光结界。 南楚一下子感觉全身都不痛了,她大口喘着气,显然她还没有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来。 “南楚,别忙着喘气了,还是抓紧时间,咱们想办法出去吧!” 容心月有些不耐烦,她心里老是坠坠不安的,蔷薇夫人不知道什么时间就回来了,逼着她嫁给丁小溢。心里也挂忌着龙行,他一定焦急万分地到处寻求着她。所以她想尽快想办法逃出去这墓室。 南楚缓缓地起身,说话声音有些微弱:“七王妃,咱们还是先处理了她们两个的尸体吧!” 她指的是北樗和西鸢。 南楚来到她的两姐妹北樗和西鸢的尸体旁边,平静如水的看着,她的双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神色,口中轻轻叹了一声。 南楚从那两人腰间,取出黄色袋子,一共是五个了,还是之前死去的中玟和东缇的。 “这黄色袋子里有什么?”容心月一直盯着南楚的一举一动,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这里是……这里是我们五姐妹所用的幻术材料!”南楚边忙着,边回答。如果是外人问,她根本不会告诉的,但是容心月她确实有些惧怕,她众娘胎里出生在现在,让她这么惧怕的人,只有二人,其中一个就是容心月了。 “什么幻术材料!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些化尸粉,孔雀丝什么的,对了,南楚,我明明看到太子瑞轩给了一剑,鲜血都流了一地!你为什么没有死?”容心月在好奇心的作崇下,不依不饶地刨根问底。 南楚拿出一包化尸粉,轻轻散在北樗和西鸢的尸体上,两具尸体迅速融化腐烂,同样冒着血泡末和怪味气味。 南楚盯盯的看着,慢慢化成血水的两具尸体,回答道:“那是我幻术门的决窍,不能与外人道。” 容心月正在捂住口鼻,怪异的气味让她有些受不了。之前在七王府是被惊吓的,什么都顾不上了。现在怎么感觉这气味难闻的厉害。 容心月听到南楚这么讲话,甚是不悦起来。她玉容上浮现出一丝冷峻道:“南楚!你是还想尝尝黄色结界的滋味是吧!” 南楚下意识的全身一抖,回头惊恐的望着容心月。双眸中染上一抹复杂神情。这神情里有恐惧,有无奈,有气愤,也有纠结。 “七王妃,就是一种巫术——祝由术,加上幻术和意念力,结合在一起,灵活运用的手段。”现在南楚在容心月面前,讲话底气都没有了。 南楚简单地给容心月讲了一下,容心月才渐渐明白其中的道理。 祝由术就是古代催眠术的一种。像龙行命暗卫射暗器的时候,南楚她们几人用祝由术——催眠了发射暗器的暗卫,简短时间控制他们,让他们把暗器射偏。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意念力移物。像太子瑞轩的佩剑过来时,南楚瞬间意念力移物,把剑的剑锋与自己身体擦身而过。南楚身上的黄色袋子,有血包,就是猪、牛、羊的血。她极快的身手,把血包刺破,血流一地。就蒙骗了众人,以为她真的死了,流了一地血。 北樗和西鸢其实也是躲过了太子瑞轩的剑锋的。她们的真正死因是,太子瑞轩补那几剑而死的。如果只是一剑的话,她们可能现在还活着。 容心月听得很入神,她终于明白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她突然眼前一亮,心中嘀咕:这黄色袋子是好东西呀!跟个百宝箱一样的…… 第53章 丁氏秘史 容心月听得很入神,她终于明白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她突然眼前一亮,心中嘀咕:这黄色袋子是好东西呀!跟个百宝箱一样的…… 南楚看着两滩污血,双眸中掠过一丝悲悯,口中道:“学习幻术门,幼时就得入门。我们五姐妹,从二、三岁就在一起同吃同住的,如同亲生姐妹,现在她们四人都去了!” 容心月心中还有个疑团没有解开,问南楚道:“你与她们情同姐妹,为什么还要化了她们的尸体,不能好好土葬她们吗?” 南楚悠悠地道:“一则没有时间安葬,二则幻术门有门规,死在异乡,尸体要化成血水,不留痕迹!” 容心月盯着南楚腰间的五个黄袋子,嘴角慢慢噙起坏笑。面露狡黠之色。 “南楚!把那五个黄色袋子都给我。”容心月一脸狂傲,黛眉挑得老高。活脱脱一个土匪。 南楚愕然,面露惊讶之色,道:“七王妃,这混元袋,你不会用,很危险,再伤着你自己!” “少费话,五个都交出来,叫混元袋是吧,都交出来,不然……”容心月美目染上一层诡异狡黠的神情。 “好!好!不用七王妃多做提醒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南楚一脸讪讪的神色,像打发瘟神一样的,把五个混元袋恭恭敬敬地交到了容心月的手上。 容心月喜滋滋地,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让她无比高兴。容心月一路被绑架而来,她感觉受尽屈辱,这下子全平衡过来。心中自是喜欢得很。 她接过五个混元袋,葱白般的小手都有些拿不过来了。她美冒着绿光,看着它们,在手中不停的摆弄着。 “七王妃,别看混元袋了,咱们还是想办法,从这墓室里出去吧!”南楚鄙夷地瞥了一眼容心月,看看四周,不停地打量着这墓室。 “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好玩!”容心月从混元袋里,掏出一个水晶制的小瓶子。上面还有个小小按钮,说着,她就开始扭那个按钮。 “不要呀,七王妃……”南楚回头一看,惊慌失措喊道。 容心月已经扭开了那瓶子,瞬间一股黑烟,腾空而起。把她的脸直接熏成了黑炭。 她傻傻地愣在那里,嘴里还冒着黑烟。如同被雷击中一样。直觉告诉她,出了状况。她咧着大嘴,带着哭腔喊道:“啊!南楚,我这是怎么了?” 南楚马上拿出手帕,在她的脸上使劲的擦着。容心月乖乖如小猫。南楚擦拭了半天,容心月的脸上,还是有些发黑。 这药水叫烟熏黑,是易容时用的。若想扮黑脸的人,扭开小瓶子的按钮,一熏即可。 南楚她们用的时候,能按着需要的量来轻开按钮。想扮得人脸黑点,就深按一下,想扮的人微微发黑,就轻按一下。 当然,容心月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奥秘的。一不留心,把自己熏成了块黑炭。 南楚看到容心月的脸黑乎乎的,被南楚这么一擦拭后,还出来一条一条的黑道。心里哭笑不得,莫名的喜悦,她心里也平衡了不少。 但是南楚还佯装真诚,信誓旦旦道:“好了,七王妃,都擦掉了。” “是吗,南楚,都擦掉了。”容心月现在只能乖乖的。 她这才知道混元袋,不是抢来说能用,就能用的。还真如南楚说有那么危险。 她突然一回神,想到了什么。面露冷冽之色,双眸微微眯了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道:“什么?南楚,咱们想办法出去,你不是说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容心月玉容上微微发黑,还有一条一条的黑道,再加上冷冽之色,确实让南楚看了有些惊悚。 南楚吞咽了一口口水,舔了舔红唇道:“七王妃,那个,我说的,知道怎么出去,就是帮助七王妃出去的意思!” “死南楚,烂南楚,你不要命了!也欺骗本王妃,我非把你……”容心月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再配上一张黑脸,不由得让南楚打了个冷战! 突然间,容心月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语气平和地道:“那你说说,怎么帮我出去吧!” 南楚又生生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暗道:这七王妃是什么脾气呀,龙行能喜欢她,也是臭味相通了…… 容心月由盛怒转为平和,是考虑她没有人帮助,还真出不去。 反正,南楚现在与她同困在这墓室中,她们两个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逃出这墓室,一切等她们出了墓室再说。反正,她有控制南楚的把柄,不怕她耍什么花样! 这时,只听得“轰”一声,想是什么东西被震塌了一样。整个墓室被微微抖抖。 容心月不知道,这时龙行在丁家堡正堂门口,与丁森泽他们正在鏖战呢! 丁家堡正堂门前,龙行运了真气,这气贯长虹,排山倒海之势。把正堂门震碎了。许多木头,石头都散落一地。 丁森泽见状,施展了身形,冲了上来,口中还用鸱哨召唤着附近的丁家堡暗卫。 只看见从不同方位,人影闪动,窜出来很多暗卫。都是紧身黑衣,全身上下,只露着双眼,个个手中持着剑或刀,冲了过来。 龙行双眸目光如炬,双瞳充血。一想到容心月,他就很难把持内心的情绪。 他抽出腰间佩剑,上面印有暗纹铁臂黑背夔龙。通体微微泛着紫光。此剑叫紫星夔龙剑。此剑的慑人的寒光,椎心刺骨。他紧握紫星夔龙剑,要大开杀戒! 丁森泽手握一把弯得如新月的宝刀,纵跃过来,他身手矫键,冲着龙行,劈头就砍! 电光火石间,龙行用紫星夔龙剑,轻轻一拨,丁森泽一下子被弹出几步。霎时间剑光耀眼,龙行身形一晃。并没有给丁森泽喘息的机会,长剑挺前,直刺丁森泽的命门穴。 丁森泽一惊,忙一躬身,躲过此剑,他的衣裳的还是被紫星夔龙剑,划破出一个大口子。那衣裳残断处,在风中摆动着,如丁森泽那颗狂摆的心。 丁森泽与龙行交手数次,他感觉,龙行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直就是敷衍应付着,嘲讽轻视他们血腥会。 今日龙行出手猛辣,剑剑刺向要害。丁森泽不由得冷汗狂冒,后背冷风凛凛。他知道,龙行今日要出杀招了! 暗卫们疯涌而至,扑向龙行和一鸣,把他们两人团团围住。暗卫们疾攻向龙行,龙行拉开架式,左右开弓。只看见,血星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很快就有不少暗卫,中剑倒地。 丁森泽集中火力只攻龙行,心中想道:这次是狂王爷动送上门来的,今日是杀龙行的最好机会,这样的机会百年不遇! 他遂使了浑身解数,想把龙行困死在里面。 正堂门前,就是丁家堡的空地,他们在空地上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须臾功夫,就很多暗卫倒在血泊,血腥味弥漫在整个丁家堡上空。也引来丁家堡里的男女老少,都出来观看。小孩子吓得直往大人怀里钻,大人们也吓得面如土色,惊恐万状的。 丁氏族人的老祖宗,百年前为避祸事。迁居与此,过着日出而作,日是落而息的简单生活。 他们某一代的老祖宗,不知从何得来一个宝贝,此宝名唤夜灵珠。丁氏族人历代的大家长,死后不土葬,都放在用玄铁制的族人幕室里,用夜灵珠日夜不缀的照着。 说来也奇怪,自从有了夜灵族和族人墓室后,他们丁氏族人,即不生病也没有灾祸,人人都能活过百岁以上。 所以丁氏族从那时起就把夜灵珠视为族中圣物,日日供奉!平时不让任何人见夜灵珠,只是在家长过世,才开一次族人墓室,丁家堡的人可能瞻仰一下夜灵珠。 随后百年来,丁氏族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是他们怡然自得,几百年来,平安无事。 十余年前,族里突然来了个外来人,打破了数百年来,丁氏族人,族内通婚的规定。大家长的女儿丁蔷薇,招外来人入赘丁家堡,还起了个名字叫丁奎煦。 他们结婚数日后,原大家长丁造就突然离世。安葬后,叫丁奎煦的外来人就失踪了,没有多少日子,丁蔷薇的母亲就上吊自尽了。 丁蔷薇毛遂自荐,要当丁家堡的大家长。有几个族中长老反对,数百年来,没有女人当过丁家堡的大家长。但是丁森泽出来极力支持她,甚至动起武来。 本来丁氏族人就过惯了田园般的生活,有人这么强烈想当这个大家长,大部分族里长老也就不管了。 丁蔷薇就当上了大家长后,丁家堡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丁蔷薇与丁森泽很快就成立了什么血腥会,接一些暗杀,刺杀的帖子赚钱。 族里的长老都起来反对,但是都被丁蔷薇和丁森泽打压下去,他们两人把族里的长老重新换了新人。新的长老都是他们的人,对他们两人做的事,一概不问。 而丁氏族人呢,发现一切如旧,所以就再没人理会此事。可是今日,在丁家堡里明目张胆地发生了打斗,还如些血腥,数百年来,还是第一次! 第54章 逃出墓室 在族人墓室里,容心月和南楚听到这声巨响,都面露惊慌错愕之色。南楚瞪大了双目,惊恐地问容心月道:“七王妃!什么声音?” 容心月从惊慌中回过神,跟南楚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一下。面色有些紧绷道:“咱们还是快点出去吧,怕是迟了生变呀!” 她们两人都敛了之前的嘻皮笑脸。脸上都浮出肃穆紧张的神色来。 容心月陷入思索中:怎么逃出这墓室呢?容心月突然想起,她曾经问过丁小溢,他是从哪里进来的,丁小溢指着那个夜灵珠的方向…… 容心月缓走向那耀眼如太阳般的夜灵珠。她走到夜灵珠的正下方,抬起头张望着。那颗夜灵珠,太过耀眼,根本没有办法直视。 容心月用纤纤玉手在眼前挡着,试图看清楚,这个夜灵珠到底有什么异处,丁小溢是怎么进来的,。 南楚看着容心月缓缓走向那夜灵珠,也跟着走了过来。只看见容心月巴巴地看着那夜灵珠,又怕刺眼,又用手挡在眼前,袅娜身姿左扭右摆的怪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七王妃!你看那颗夜灵珠作什么,你是想看夜灵珠里面有没有什么异处吗?”南楚眉毛微挑,斜眼看着摆着各种姿势的容心月。 “是呀!那个丁小溢,哦,就是蔷薇夫人那个傻儿子说的,他就是从这里进来墓室的,所以我想看看,上面到底有什么?咱们能不能也出去。” 容心月让夜灵珠耀目的光线刺得,美目里泪水盈盈的。像痛哭了一场似的。 南楚一听,原来容心月这些怪异姿势的后面,藏着逃出墓室的可能,面色由之前的不屑一顾,变得了谨慎认真起来。开始帮着容心月想办法。 南楚倏然想来,通过黑色透明的东西看太阳,不能伤到眼睛,还能看清楚太阳上面的斑点什么的。这应该与看夜灵珠是一个道理。 南楚左顾右盼,她发现自己的裙摆上,有一圈黑色的丝绸锦边。她俯下身子,用力一撕,把黑色丝绸锦边就撕了下来。 那撕布声音,惊动了容心月,她回头看着南楚,美目中掠过一丝惊诧之色。问道:“南楚,你要干什么?” 她心里想:难不成,这裙边也是暗器,想用这裙边勒死我! 容心月下意识的作起了防御姿势。身子转向南楚,头轻轻往后仰。 南楚瞥了她一眼,也不理她。把黑色丝绸递给容心月。口中道:“给你,七王妃!” 容心月一脸诧异神情,下意识的避开。像南楚递过来的是什么危险物什一样。盯着黑色丝绸,问道:“这是什么?要干什么?” 南楚有些无语,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用……黑色的布看夜灵珠,能看得清楚,还不刺眼。” 容心月轻轻“哦”的一声,接了过来。把黑色丝绸放在眼睛前面,还真是不刺眼了,那夜灵珠清清楚楚的展现在她的眼前了。 她仔细端详着这颗“夜灵珠”,它是一个圆圆地透明琉璃器皿,器皿上面还有个开口,像个琉璃做的圆形杯子。上面有一根细竹管子,搭在圆形器皿的边上。 整个琉璃里器皿里,好像有透明油状物。在透明油状物里,有根曲曲弯弯的白线,像是根引线,上面有微微火陷。就是这火焰的光芒,照得到处明亮如白昼,在这样一个地下墓室时,像个一轮红日是一样。 容心月有些困疑不已,玩心大起。专心观赏研究起这颗“夜灵珠”来。口中还嘀咕着:“都说是夜灵珠,但好像只是点了个灯而已呀!” 南楚有些不耐烦,比起容心月,她更希望早点逃出这墓室。毕竟从小到大,她都生活在危机中,活命是她每天的唯一目的。 南楚又撕下一块黑色丝绸,放在眼睛前,观察起这颗夜灵珠的旁边,是否有出去的出口。 此时,南楚仔细观察着。突然道:“七王妃,你看上面那个地方是不是出口呀?” 容心月顺着南楚指的方向看去,在那夜灵珠的上面,细竹旁边,似乎有个木板一样的东西,像是能打开的。 容心月看了看,感觉好像是个活动木板,扭过头来,美目中带着坚毅神情。看着南楚道:“咱们上去看看?” 一想到要上去看看,她们两人都傻了眼。 这“夜灵珠”离地面,少说也得有三米,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能踩能踏的东西。丁小溢身材巨大,一伸手就能扒着上去。她们两个女人家,身形娇小,如何能上得去呀! 容心月美目剪水,流盼转转,突然道:“南楚!你不是会意念移物吗?你把棺材移过来一个,咱们两人踩在上面,看看能不能爬上去!” 南楚面露苦笑,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回道:“七王妃,幻术门是小术门,对付个暗器,刀剑之类的还行,这么大的棺材,南楚无能为力呀!” 容心月是又气又急,嘴巴撇撇:“你可真没用,正经用你干点什么,你又没有办法了,那咱们两怎么办?” 南楚略低低头,也有些沮丧。她比任何人都不想命丧于此,毕竟她还有妹妹等着她去救。 容心月左顾右盼,缓步走向最近的一口棺材。 南楚低头思索着,她想起师尊说过的话:“意念移物,关键在于一个人的定力如何,定力越强,所移之物必定越大。咱们门派是幻术小门,若是玄武之人能掌握意念移物的决窍,一定比咱们门中人,能移之物要大很多。” 想到这里,南楚抬起头,盯着容心月,心里想道:容心月应该是玄武之人,定力一定比自己强,说不定能移动一口棺材。但是只有一样,她得把幻术门的意念移动的决窍告诉她…… 南楚有些犹豫不决,但是一想,在这个死人墓室里,她真是别的办法了,要么留下来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容心月已经来到一口棺材前,她喊着南楚,:“南楚!你过来,咱们两人推推试试!” 南楚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两人一起用力,那棺材纹丝未动。容心月非常失望,倏地由失望转成恼怒,她黛眉猛拧,狠狠得踢了一下那巨大的棺材。 她的娇嫩玉足与棺材板来了个亲密碰撞,结果显而易见,容心月抱着那玉足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南楚盘算着意念移动的事,根本没有留心她。南楚微咽了一下口水,跟空心月道:“我教你意念移动的秘决,你试试看,能不能移动这棺材。” “你移不动,我能移动吗?”容心月抱着脚,坐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七王妃,你试试看,说不定就能移动了呢?”南楚不想透露过多的消息给她。 “好的,咱们已经是穷寇了,还怕什么呢!你说吧!”说话间,容心月站起身形。 “七王妃,入定,口念:唵蓝净法界。然后想把这棺材移动到,想移到的地方去!” 容心月运玄气,口中念着:“唵蓝净法界”,身上的黄色玄光幽幽显现,她不停地一遍一遍的念着。 那棺材开始晃动,容心月身附的黄色玄光陡然一亮,那棺材竟然飞了过去。落在了“夜灵珠”的正下方。 南楚欢欣雀跃,大叫道:“七王妃,你做到了,七王妃,成功了!” 容心月也看到了这一幕,内心也是无比惊讶的。才发现自己还有这个本事——意念移物。 她看到南楚用崇拜无比的眼光看着她,容心月不免下巴轻轻上扬,得意洋洋起来。 南楚看到她这个神色,内心偷偷笑着。容心月让烟熏黑熏得整个脸黝黑,还美得得意洋洋的! 虽说如此,南楚从心底里,还有很佩服容心月的。她慧芷兰,悟性卓越。才知道她确实是个不同凡响的女子! 两人爬上了棺材,“夜灵珠”的光芒太盛,闪得她们两人,睁不开眼。南楚撕下自己的红衣裙子,把那琉璃的“夜灵珠”包上。一下子就不耀眼了,可是整个墓室变成鲜红色的了,本来就呆着很多死人,再鲜红如血的一片,看起来特别阴森恐怖。 她们两人都有些心惊胆寒的了,都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容心月打开那活动的木板,还真是有个通道。原来是有人把玄铁制的铁墙,硬生生抠了个通道出来。 容心月和南楚一点也不敢再耽搁了。两人一前一后。努力的向上攀爬着,容心月的前世是会攀岩的,所以爬起这个通道来,一点也不费事。 南楚会跳舞,身形肢体也是很灵活的。两人没费很多功夫就爬到通道的顶端了。容心月在前面,南楚在后面。 上面也是个活动木板,容心月小心翼翼地推开,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怎么在木板的旁边,就有一床绣花衾被,她们出来的地方像是个床。 突然有动静,容心月吓得把活动木板轻轻盖上。又退回通道里了。她竖起耳朵仔细听听。隐约听到,“咦咦“的声音,还有“咚咚”走路的声音。 容心月立马就明白了,这是丁小溢的房间。想到丁小溢,容心月的唇边勾起一抹狡黠之色,轻轻笑笑,丁小溢有你瞧得了…… 第55章 绑架小溢 容心月立马就明白了,这是丁小溢的房间。想到丁小溢,容心月的唇边勾起一抹狡黠之色,轻轻笑笑,丁小溢有你瞧得了…… 容心月再次推开活动木板,向外探探头。一眼就看到了,房间中央的黄漆实木桌上的水果、点心和茶壶了。 她已经好几顿没有吃东西,对于容心月来说,已经到了她的极限了。 容心月看到食物,大口吞咽了口水。南楚在下面,看到容心月的神情有些奇怪,她在下面徒手撑在墙壁上,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七王妃,外面是什么情境,咱们能不能上去?”南楚轻声问道。 容心月回了心神,把眼神从食物上,不依不舍的移开。她的头又往外,伸出来一些。看了看这房间不大,只有丁小溢一人,面壁而立,一动不动。应该是蔷薇夫人罚他面壁思过。 丁小溢巨大的身形,几乎也墙面一般高。口中还“咦咦”的瞎喊着。 容心月发现没有其他人,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就示意南楚上去。她轻轻得爬了出来。原来这个通道,连着一张巨大的床的床板。这巨大的床显然是丁小溢的。南楚在后面,也随着爬了上来。 容心月踩在床上用力起身。这是个木板床,估计是没有这么大的床,只用一些木板给丁小溢简易搭了个床。 只听“吱”的一声。容心月踩在木板床上,发出声响。惊动了正在面壁思过的丁小溢。 丁小溢慢慢地回过身来,看到了容心月。两只小眼睛突然冒着光芒,流着口水喊道:“媳妇儿,媳妇儿……” 容心月气得不行,一步窜了过去。她怒气冲天,美目圆瞪,咬牙切齿道:“闭嘴!小心我炸了你,让你永远见不着你娘亲!” 南楚也下了床,盯着容心月,嘴角扬起轻笑。 容心月回头看看南楚,有些尴尬赧然,轻咳了一下。 “丁小溢,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炸了你,让你成馅,知道吗?这里怎么才能出去?” 说完,容心月突然想起,她忠爱的美食。轻盈地转过身,走到黄漆实木桌前坐下来,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丁小溢慢吞吞的左右摆摆脑袋,道:“出去,去哪里?去族人墓室!” 容心月正在大口的喝着茶水,一听到“族人墓室”,一口茶水呛了出来,随后狂咳不止,五脏都移了位了。 南楚忙上前,轻轻的拍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楚喜欢上了这个天真无邪,带着稚气的容心月。 容心月的聪明,果敢,率真,让南楚觉得女人能活得像她这样,那该有多好!不像她活得这么苦大仇深的! “丁小溢,你是故意的是吧!我们刚刚从那个鬼地方出来,还让我们回去,你……”容心月猛得回神,这丁小溢脑子是有些问题的。与他说这些是没有用的。 容心月又讪讪地大口嚼着点心。从点心缝里,挤出话来道:“丁小溢,我说的出去,就是到丁家堡外面去?” “丁家堡外面,丁家堡外面是什么地方?溢儿不知道!”丁小溢又开始咬着手指,一副孩童般的天真。 容心月左手一个大苹果,右手一个大苹果,拿这个苹果就着那个苹果,不停的啃食着。 南楚看看她,脸上尽是愕然。都有些后悔刚才对她的赞美了,感觉可能自己的眼神有点问题。 南楚也轻轻拿起一个香蕉,优雅的拨了皮,刚想往嘴巴里放。一个爪子的魅影瞬间抢走已经拨好的香蕉。 只留下来一句话:“南楚!你再拨一个给我!”南楚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内心崩溃得渣渣的。 不过她也不能发火。一则怕容心月的毒药,二则容心月能带她出去,不然靠她南楚一个人,是逃不出这丁家堡的。 容心月啃着香蕉,有些不耐烦道:“丁小溢,那从你这个房间出去,怎么出去最安全,你应该知道吧?” “溢儿,不敢出门,娘亲,溢儿再也不敢出门了,娘亲!”丁小溢听到容心月这话,突然抱着头,身子蜷缩着,很恐惧的样子。口中不停地喊着。 容心月停住了疯狂咀嚼,一嘴巴的香蕉和点心。与南楚对视一眼。 容心月瞬间明白了,蔷薇夫人不让丁小溢出门,原因是什么,容心月不得而知。 蔷薇夫人从不让丁小溢出现在人前,就是在丁家堡里,也只有几人知道丁小溢。丁小溢只是偶尔下去通道,去族人墓室玩玩。 昨日丁小溢偶然听到娘亲说,墓室里关着美人,给他做媳妇儿,他这才下墓室看看的。 容心月回头盯着丁小溢,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之意。她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开始苦思冥想,再一步怎么办。 南楚突然起身,她似乎听到了有人打斗的声音。她巴在门缝里往外看,没有看到有人打斗,不过她看到,很多丁家堡的男女老少,都围成一圈,往中间观望,而且个个脸色惊惧异常。 “七王妃,丁家堡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不少人在围观。” “是吗!”容心月拿着点心,悠闲地走了过来,一顿胡吃海塞后,肚子已经垫了个底了。 容心月一只眼睁,一只眼闭的。巴在门缝往外看,发现很多人在围观着什么,而且都全神贯注的。她美目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不由得计上心来。 容心月回到黄漆实木桌前,把水果呀,点心呀,都往身上装。南楚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道:“七王妃,你这是要做什么?” “咱们趁乱逃走,带上丁小溢做人质。”容心月边装食物,边说道, 南楚先是吃了一惊,转过神来,想想容心月这个主意还不错!就也跟着装起食物来。 把全身到处都塞得鼓鼓囊囊的容心月,走到要丁小溢面前,面色一沉,冲着丁小溢恶狠狠地道:“丁小溢,咱们一会出去……” 那丁小溢双目露出惊惧之色,身子往后躲。道:“溢儿不敢出去,溢儿不敢出去……” 容心月有些无奈又有些愠怒道:“丁小溢,你不出去,你娘亲就会死。我也会炸了你,知道吗!心呀,肺呀,肠子呀都会出来,那得多恶心呀!”容心月说着,还表情夸张地比比划划的。 南楚冷冷看着容心月,这个容心月还真有一套吓唬孩子的办法! 突然南楚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道:“七王妃,那个炸了他是什么意思,怎么炸?” 容心月面露得意之色嘻嘻笑笑,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道:“我给丁小溢吃过一个……” 倏地,容心月怔住,她给丁小溢和南楚各吃了一颗粉色珍珠,跟丁小溢说是能炸了他,跟南楚说是会全身疼痛。她一旦说漏了嘴,南楚就会察觉自己被骗,她不就危险了吗? 想到这里,容心月突然绷起脸来,面色一沉。斜倪着南楚道:“小丫头!还想骗本王妃的话,你想都别想!”说完还冷哼一声。 南楚微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吃瘪,修炼玄武之事,她确实知道不多,只能忍着。她知道这是个腹黑的七王妃。 容心月回头冲着丁小溢厉声道:“丁小溢,怎么呀,走不走!” 丁小溢默默地点点头。 容心月美目染上一抹笑容,无比愉悦。忽闪着睫毛,又一想,还是有些担心。 她从混元袋里拿一团孔雀丝,回身跟南楚说道:“这孔雀丝,你扯下一段,绑在丁小溢的身上,以防万一!” 南楚看了看容心月,接过孔雀丝,只取了这次用的,余下的还给了容心月。 还从混元袋里拿出一瓶不知名的透明药膏,涂在手上。药膏很快凝结。附在南楚的手上。原来南楚她们是手上涂了这药膏,才不怕孔雀丝的。 南楚把丁小溢的两只胳膊和手腕都绑了起来。容心月又吓唬了丁小溢一番,他们三人就出了门。 南楚左右看看没有人,原来这层只是丁家堡存放东西的地方。平时并没有闲人来。 一行三人,容心月和南楚东张西望,只怕遇到什么人。 丁家堡的空地上,龙行与丁森泽斗得,正是最激烈的时候。地上躺着很多死去的丁家堡暗卫,血流成河,尸山血海的。 龙行越战越勇,体内真气却充沛,浑厚之极。剑光闪烁,长剑发出嗡嗡之声,如狂风暴雨般急刺疾舞,招数狠辣。但片刻之间,丁家堡暗卫已经死伤无数了。 而丁森泽呢,体内真气不足,气力不够。身形开始摇晃,动作也有些不怎么到位。他若不是有这些暗卫替他顶着,恐怕丁森泽早已葬身在,龙行那把紫星夔龙剑下了。 蔷薇夫人紧盯着战势。心已经坠入谷底了。 她接了太子瑞轩的贴子,但是当她看到,容心月身上的淡淡的黄光。 她有了新的想法。她想让儿子丁小溢娶容心月。一则可以羞辱龙行,以解她断指之殇。二则她看出来容心月不一般,她隐隐感觉有了容心月,她儿子痴傻的毛病就能好。 不期今日惹了祸事,龙行杀上门来。她眼见着丁森泽落了败势。心里万分焦急。盘算着想倾其所有人力,坐掉龙行。 这时,丁家堡围观人群中,有人大喊:“夜灵珠怎么变血色的了,难道变成了血灵珠了。” 第五十六章血色灵珠 这时,丁家堡围观人群中,有人大喊:“夜灵珠怎么变血色的了,难道变成了血灵珠了。” 人群顿时哗然,丁家堡的男女老少,都急忙往下面看。原来,族人墓室的那个小窗口,不是为了通气的。是为了让“夜灵珠”的光芒,能拂照所有丁家堡的族人,也是方便族人对“夜灵珠”这圣物膜拜的。 丁家堡族人纷纷向地下墓室的,那些小窗口看去,皆大惊失色,从小窗口射出来的光,不在是光芒万丈的太阳般的光辉,而是鲜血的血红色。像魑魅魍魉的血眼珠般让人魂飞魄散。 丁家堡族人都惊恐万状。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着。人群中传出各种谣言。 “咱们丁家堡莫名其妙的建了个血腥会,杀戮太重!老天爷降罪于丁家堡了!” “是呀……’ “咱们丁家堡数百年来,采天地之灵气,夺日月这光华,可能是时间过长,气数已尽了!” …… “蔷薇夫人!今日犯了杀孽,是她这个女人招来了祸事!” “原族里长老都不同意女人当大家长,怎么样,出事了吧,咱们可能都会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我孩子怎么办?” …… 人群就开始有些混乱不堪了,紧张、害怕、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着。哭喊声,咒骂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丁森泽收了身形,大口喘着气,衣裳已经全湿了。他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族人墓室发出的光,也微微一愣,只看见一抹血色红光杵天杵地的。面露惊异之色。 蔷薇夫人面色冷凝,双眉间的竖纹拧得更深了。她也看到了血色红光。也听到了族人的议论。 但是她心里明白,根本不可能如谣言说的那样,是什么老天爷的降罪,气数已尽等等之类的。 因为真正的夜灵珠,十余年前,就已经丢失了。偷它的人,是她外来入赘的丈夫——丁奎煦。 十余年前,蔷薇夫人还是少女的时候。有次去丁家堡外的一个小镇上,采买头饰。偶遇一个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男人。帮她付了所有头饰的钱。临别时,那男人柔情似水地望着蔷薇夫人,说她冰肌玉肤,滑腻似酥,一见倾心,相拥无撼。 蔷薇夫人当年正值妙龄,遂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后来知道,这个男人叫奎伍。不但富可敌国,而且还精通文韬武略,诗词歌赋的。在蔷薇夫人的眼中,就是个完美的男人。 从那日后,奎伍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鸱哨传消息,与蔷薇夫人偷偷幽会。 丁氏族人催着她与丁森泽的婚事。蔷薇夫人是丁造大家长的独女,从小娇生惯养,乖张跋扈。她与父母摊牌了,说出了她与奎伍的事。刚开始,蔷薇夫人的父母是极力反对的。但是蔷薇夫人又是上吊又是咬舌自尽的。丁造夫妇爱女心切,迫于无奈,只得与族里长老们商量此事。 族里长老们都反对,但是丁造极力游说。最后族里人决定,让奎伍入赘丁家堡,改名为丁奎煦。这样,蔷薇夫人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丁奎煦。 结婚三日后,丁奎煦把丁造秘密杀死了。因为他知道只有族里的大家长死了,丁氏族人才会打开族人墓室,安葬死去的大家长。他才有机会盗走丁家堡的圣物——夜灵珠。 丁氏家族把丁造下葬到族人墓室里,丁奎煦趁机盗走了夜灵珠。过程中让蔷薇夫人和她的母亲看到了。 蔷薇夫人才知道从相遇到入赘都是丁奎煦的一场阴谋,只为盗走夜灵珠。 丁奎煦盗走夜灵珠后,蔷薇夫人的母亲受不了打击,于次日悬梁自尽。 蔷薇夫人痛心疾首,也欲随父母而去,却突然发现自己身怀有孕。正在她犹豫不决之时。丁森泽出现在她的眼前。 最为棘手的就是族中圣物丢失。丁森泽从远海买来龙王鲸的油脂,精炼而成的鲸脂油。鲸脂油点燃发出的光亮,也是光芒耀眼的,像极了夜灵珠的光芒。解决了蔷薇夫人燃眉之急。 但是这鲸脂油非常昂贵,因丁森泽从小爱好习武,对一些江湖秩事有所了解,在他的建议下,做起血腥会的生意。在血腥会里做脏活来大肆敛财,以用于购买鲸脂油。 所以十余年来,族人并不知道,夜灵珠早已经失窃,在族人墓室里,发亮的不过是鲸脂油而已。 这些事,只有蔷薇夫人和丁森泽熟知详情。其他人并不知晓。 …… 龙行手中凝着紫星夔龙剑,伫立在血雨腥风中,云素绫的黑色衣裳,都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污,龙行那星辰般的眸子里,蕴着薄薄的云翳。 他也顺着人群看的方向看了看,发现确实有血色红光射出。他微眯了眯双眸,掠过丝丝耐为寻味的深意。 龙行对丁家堡了解不多,只知道族人墓室是他们的圣地,夜灵珠是丁家堡族人世代信奉的圣物。他从一开始就猜测容心月一定被蔷薇夫人关在了族人墓室。毕竟丁氏族人群聚在一起,只有族人墓室可以干些龌龊勾当。 现在族人墓室发生了变故,他很担心容心月出了事情,他心急如焚。遂心一横,打定主意,速战速决。 龙行看到丁森泽回了神,他双眸冷冽寒冷,如万把钢刀飞了起来。龙行腾云驾雾般凌空而行,顺势挺剑,直刺丁森泽的胸膛。 丁森泽大骇,一闪身,十分惊险地躲过了剑锋。 龙行以极快的身手,在空中凝住向前冲去的剑。电光火石间,回刺丁森泽。 这剑锋又快又准,丁森泽几乎没有看清楚,剑锋已近身了。他忙惊慌躲闪,但还是晚了一步,紫星夔龙剑已经刺入他的胸膛,若不是刚刚的躲闪,他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丁森泽往后一撤身形,左手捂住伤口。往后倒退了几步,右手用弯月宝刀撑在地上,鲜血顺着指间流了出来,瞬间浸透了他的黑色紧衣。 龙行并未就此罢手,他步履轻键,旋转了一下身形,形如捉兔之鹘,神如捕鹿之虎。举剑就冲了过来。 蔷薇夫人慌忙厉喊:“暗卫,保护森泽大总管。” 旁边的暗卫疯涌而至,把丁森泽要挡在了身后。现在丁家堡的暗卫几乎倾巢而出。蔷薇夫人已经双瞳充血,她打算放手一搏,与龙行决一雌雄! 容心月和南楚胁持着丁小溢,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刚才人群骚动,议论纷纷。她们两人也听到了,什么血色红光是老天爷降罪之类的话。 她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下,瞬间都嫣然一笑。 容心月轻声与南楚道:“这群愚昧无知的人,什么血色红光,只是南楚你的裙子罢了。” 她们两人并认识路,丁小溢从未出过自己的房间。所以只能她们两人,摸索着向前走。转过一个回廊,这个角度刚好能清楚地看到,丁家堡中央空地的全貌。 容心月和南楚都往空地上望去,只看到死尸遍地,杀伐血腥。 死尸的中央有一人,他着黑色衣裳,身姿伟岸,挺拔如松。面容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黑瞳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他凝剑伫立,气场磅薄如同大海里的滔天巨浪,势不可挡。这正是容心月惺惺念念的龙行。 容心月鼻子一酸,瞬间泪水夺眶而去,脸上绽放出如三月桃花般的娇艳欲滴。她把整个上半身都伸出来围栏外,大声喊着:“龙行!龙行!” 龙行双眸犀利深邃,面露狠厉之色,正欲提剑解决了丁森泽。 突然听到容心月的声音,倏然向声音方向张望。龙行看到了容心月。他阴沉的脸上,顿绽笑容,笑得灿若星辰,细如温沙,柔如飘带,美如桃花。 这笑容如一股温泉,滋润了他那颗,因冰冷而揪纠的心。心一下子柔软下来,像春风拂面,像秋月澄清,像湖面如镜,像兰花纷芳。 容心月看到龙行的笑容,怦然心动,她咬咬水晶般透红的唇瓣,泫然哭泣,泪水里夹杂着喜悦和委屈。 南楚看着容心月,眼神里尽是羡慕,同样是女人,容心月活得这么精彩,而自己呢…… 蔷薇夫人看到容心月,心里抖然一惊。顺势看下去,容心月的身旁有个红衣女子,她顿时愕然,这个红衣女子不是被太子瑞轩刺死了吗? 蔷薇夫人突然看到丁小溢,情绪一下子失控,面色狰狞且竭斯底里的。大喊着往前跑:“溢儿!溢儿……” 她看得清楚,丁小溢显然是被蔷薇和南楚胁持着。她的脑子一下子打了结,也顾不上,丁家堡族人对她的看法的了。 丁家堡的族人又把目光聚到了这边。当然,第一眼看到就是丁小溢,丁小溢身材巨大,且表情古怪。 族人皆愕然,从蔷薇夫人的神色看出,这个身材巨大,表情古怪的人,可能是蔷薇夫人的儿子。族人们的震惊,不讶于发生了山崩地裂! 第56章 血色灵珠 这时,丁家堡围观人群中,有人大喊:“夜灵珠怎么变血色的了,难道变成了血灵珠了。” 人群顿时哗然,丁家堡的男女老少,都急忙往下面看。原来,族人墓室的那个小窗口,不是为了通气的。是为了让“夜灵珠”的光芒,能拂照所有丁家堡的族人,也是方便族人对“夜灵珠”这圣物膜拜的。 丁家堡族人纷纷向地下墓室的,那些小窗口看去,皆大惊失色,从小窗口射出来的光,不在是光芒万丈的太阳般的光辉,而是鲜血的血红色。像魑魅魍魉的血眼珠般让人魂飞魄散。 丁家堡族人都惊恐万状。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着。人群中传出各种谣言。 “咱们丁家堡莫名其妙的建了个血腥会,杀戮太重!老天爷降罪于丁家堡了!” “是呀……’ “咱们丁家堡数百年来,采天地之灵气,夺日月这光华,可能是时间过长,气数已尽了!” …… “蔷薇夫人!今日犯了杀孽,是她这个女人招来了祸事!” “原族里长老都不同意女人当大家长,怎么样,出事了吧,咱们可能都会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我孩子怎么办?” …… 人群就开始有些混乱不堪了,紧张、害怕、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着。哭喊声,咒骂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丁森泽收了身形,大口喘着气,衣裳已经全湿了。他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族人墓室发出的光,也微微一愣,只看见一抹血色红光杵天杵地的。面露惊异之色。 蔷薇夫人面色冷凝,双眉间的竖纹拧得更深了。她也看到了血色红光。也听到了族人的议论。 但是她心里明白,根本不可能如谣言说的那样,是什么老天爷的降罪,气数已尽等等之类的。 因为真正的夜灵珠,十余年前,就已经丢失了。偷它的人,是她外来入赘的丈夫——丁奎煦。 十余年前,蔷薇夫人还是少女的时候。有次去丁家堡外的一个小镇上,采买头饰。偶遇一个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男人。帮她付了所有头饰的钱。临别时,那男人柔情似水地望着蔷薇夫人,说她冰肌玉肤,滑腻似酥,一见倾心,相拥无撼。 蔷薇夫人当年正值妙龄,遂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后来知道,这个男人叫奎伍。不但富可敌国,而且还精通文韬武略,诗词歌赋的。在蔷薇夫人的眼中,就是个完美的男人。 从那日后,奎伍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鸱哨传消息,与蔷薇夫人偷偷幽会。 丁氏族人催着她与丁森泽的婚事。蔷薇夫人是丁造大家长的独女,从小娇生惯养,乖张跋扈。她与父母摊牌了,说出了她与奎伍的事。刚开始,蔷薇夫人的父母是极力反对的。但是蔷薇夫人又是上吊又是咬舌自尽的。丁造夫妇爱女心切,迫于无奈,只得与族里长老们商量此事。 族里长老们都反对,但是丁造极力游说。最后族里人决定,让奎伍入赘丁家堡,改名为丁奎煦。这样,蔷薇夫人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丁奎煦。 结婚三日后,丁奎煦把丁造秘密杀死了。因为他知道只有族里的大家长死了,丁氏族人才会打开族人墓室,安葬死去的大家长。他才有机会盗走丁家堡的圣物——夜灵珠。 丁氏家族把丁造下葬到族人墓室里,丁奎煦趁机盗走了夜灵珠。过程中让蔷薇夫人和她的母亲看到了。 蔷薇夫人才知道从相遇到入赘都是丁奎煦的一场阴谋,只为盗走夜灵珠。 丁奎煦盗走夜灵珠后,蔷薇夫人的母亲受不了打击,于次日悬梁自尽。 蔷薇夫人痛心疾首,也欲随父母而去,却突然发现自己身怀有孕。正在她犹豫不决之时。丁森泽出现在她的眼前。 最为棘手的就是族中圣物丢失。丁森泽从远海买来龙王鲸的油脂,精炼而成的鲸脂油。鲸脂油点燃发出的光亮,也是光芒耀眼的,像极了夜灵珠的光芒。解决了蔷薇夫人燃眉之急。 但是这鲸脂油非常昂贵,因丁森泽从小爱好习武,对一些江湖秩事有所了解,在他的建议下,做起血腥会的生意。在血腥会里做脏活来大肆敛财,以用于购买鲸脂油。 所以十余年来,族人并不知道,夜灵珠早已经失窃,在族人墓室里,发亮的不过是鲸脂油而已。 这些事,只有蔷薇夫人和丁森泽熟知详情。其他人并不知晓。 …… 龙行手中凝着紫星夔龙剑,伫立在血雨腥风中,云素绫的黑色衣裳,都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污,龙行那星辰般的眸子里,蕴着薄薄的云翳。 他也顺着人群看的方向看了看,发现确实有血色红光射出。他微眯了眯双眸,掠过丝丝耐为寻味的深意。 龙行对丁家堡了解不多,只知道族人墓室是他们的圣地,夜灵珠是丁家堡族人世代信奉的圣物。他从一开始就猜测容心月一定被蔷薇夫人关在了族人墓室。毕竟丁氏族人群聚在一起,只有族人墓室可以干些龌龊勾当。 现在族人墓室发生了变故,他很担心容心月出了事情,他心急如焚。遂心一横,打定主意,速战速决。 龙行看到丁森泽回了神,他双眸冷冽寒冷,如万把钢刀飞了起来。龙行腾云驾雾般凌空而行,顺势挺剑,直刺丁森泽的胸膛。 丁森泽大骇,一闪身,十分惊险地躲过了剑锋。 龙行以极快的身手,在空中凝住向前冲去的剑。电光火石间,回刺丁森泽。 这剑锋又快又准,丁森泽几乎没有看清楚,剑锋已近身了。他忙惊慌躲闪,但还是晚了一步,紫星夔龙剑已经刺入他的胸膛,若不是刚刚的躲闪,他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丁森泽往后一撤身形,左手捂住伤口。往后倒退了几步,右手用弯月宝刀撑在地上,鲜血顺着指间流了出来,瞬间浸透了他的黑色紧衣。 龙行并未就此罢手,他步履轻键,旋转了一下身形,形如捉兔之鹘,神如捕鹿之虎。举剑就冲了过来。 蔷薇夫人慌忙厉喊:“暗卫,保护森泽大总管。” 旁边的暗卫疯涌而至,把丁森泽要挡在了身后。现在丁家堡的暗卫几乎倾巢而出。蔷薇夫人已经双瞳充血,她打算放手一搏,与龙行决一雌雄! 容心月和南楚胁持着丁小溢,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刚才人群骚动,议论纷纷。她们两人也听到了,什么血色红光是老天爷降罪之类的话。 她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下,瞬间都嫣然一笑。 容心月轻声与南楚道:“这群愚昧无知的人,什么血色红光,只是南楚你的裙子罢了。” 她们两人并认识路,丁小溢从未出过自己的房间。所以只能她们两人,摸索着向前走。转过一个回廊,这个角度刚好能清楚地看到,丁家堡中央空地的全貌。 容心月和南楚都往空地上望去,只看到死尸遍地,杀伐血腥。 死尸的中央有一人,他着黑色衣裳,身姿伟岸,挺拔如松。面容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黑瞳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他凝剑伫立,气场磅薄如同大海里的滔天巨浪,势不可挡。这正是容心月惺惺念念的龙行。 容心月鼻子一酸,瞬间泪水夺眶而去,脸上绽放出如三月桃花般的娇艳欲滴。她把整个上半身都伸出来围栏外,大声喊着:“龙行!龙行!” 龙行双眸犀利深邃,面露狠厉之色,正欲提剑解决了丁森泽。 突然听到容心月的声音,倏然向声音方向张望。龙行看到了容心月。他阴沉的脸上,顿绽笑容,笑得灿若星辰,细如温沙,柔如飘带,美如桃花。 这笑容如一股温泉,滋润了他那颗,因冰冷而揪纠的心。心一下子柔软下来,像春风拂面,像秋月澄清,像湖面如镜,像兰花纷芳。 容心月看到龙行的笑容,怦然心动,她咬咬水晶般透红的唇瓣,泫然哭泣,泪水里夹杂着喜悦和委屈。 南楚看着容心月,眼神里尽是羡慕,同样是女人,容心月活得这么精彩,而自己呢…… 蔷薇夫人看到容心月,心里抖然一惊。顺势看下去,容心月的身旁有个红衣女子,她顿时愕然,这个红衣女子不是被太子瑞轩刺死了吗? 蔷薇夫人突然看到丁小溢,情绪一下子失控,面色狰狞且竭斯底里的。大喊着往前跑:“溢儿!溢儿……” 她看得清楚,丁小溢显然是被蔷薇和南楚胁持着。她的脑子一下子打了结,也顾不上,丁家堡族人对她的看法的了。 丁家堡的族人又把目光聚到了这边。当然,第一眼看到就是丁小溢,丁小溢身材巨大,且表情古怪。 族人皆愕然,从蔷薇夫人的神色看出,这个身材巨大,表情古怪的人,可能是蔷薇夫人的儿子。族人们的震惊,不讶于发生了山崩地裂! 第57章 百岁老人 蔷薇夫人当年,一直向丁氏族人隐瞒着她怀孕的事。用了各种办法打胎,竟然都没有打下来。 怀胎十月,一着分娩。出生后才发现丁小溢有些痴傻。可能与她当初吃药打胎有关。 蔷薇夫又追悔莫及,也不敢让丁小溢见人,因为丁家堡数百年来,族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她只能族人墓室的上面,仓库里给丁小溢安排了房间,由心腹丫头们照顾着。 十余年来,蔷薇夫人一直认为丁小溢是个累赘。今日,她看到丁小溢被五花大绑着,蔷薇夫人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如万刃割心。那疼痛之巨,她无法承受。 至到今日,她才知道,丁小溢对于她来说,是这么的重要。 容心月看到竭斯里底的蔷薇夫人,回过头来,示意南楚扯紧孔雀丝。 南楚心领其意,用力一扯孔雀丝。丁小溢朦朦胧胧地听到了娘亲的声音。小眼睛骨碌骨碌地,向四处张望。他身材巨大,稍一斜视就看到了,已经冲到下面的蔷薇夫人。 丁小溢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因为之前容心月用再也见不着娘亲,来恐吓丁小溢。一直在惊恐万分的丁小溢,突然看到娘亲,就没命地冲了过去。 “娘!娘!……” 丁氏族人面面相觑,看来他们的猜测是对的。蔷薇夫人不知何时,生了个身材巨大儿子,还藏在丁家堡多年。 丁氏族人数百年来,风平浪静,但今日,却是丁家堡最“热闹”的一日。 南楚吓了一跳,慌忙拉紧孔雀丝,但是还是被丁小溢拖着走了好几步,若不是有围栏档着,南楚就被拖走了。 丁小溢的胳膊和手腕,都被孔雀丝勒出血痕,身上的绿色衣裳也被撕破,狼狈不堪! 疼痛让丁小溢有些狂躁起来,“啊啊”的大叫着。用力撕扯着孔雀丝,越撕扯越紧。那孔雀丝在丁小溢的手上,身上留下了道道伤痕,都渗出血来了。 南楚被他撕扯得东倒西歪,几次险些脱手。容心月在一旁也只是干着急,因为没涂药膏,如果轻易去碰那孔雀丝,现在她的手可能已经掉了。 丁小溢粗大嗓门喊着“娘!娘……”。疼在儿身,痛在娘身。蔷薇夫人双目冒出嗜血寒光,恨不得立刻杀了容心月她们两人! 蔷薇夫人吸着鸱哨,声音悠扬婉转。两名暗卫扑了过来,想抢下丁小溢。 龙行一看不好,示意一鸣。两人凌空而走,纵跃过去。龙行率先挡在容心月她们前面,用力一挥紫星夔龙剑,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暗卫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 那两名暗卫无头的胸腔,鲜血喷涌而出,洒了一地。惨烈非常。这血腥的场面,让丁氏族人大惊,连丁小溢都停止狂躁的撕扯,有些吓傻了,呆愣在那里。 容心月趁机又恐吓了他一番。让他老老实实的别动。 丁森泽捂着胸口上的伤,伤口还在流着鲜血。他悄悄起身,想去看看族人墓室里发生了什么,径直往族人墓室方向下去。 这时,从丁家堡的楼宇里,缓缓走下来一位老人。银发、银眉、银须。 满头银发梳理得很整齐,一丝不乱。用青灰色玉簪固定在头顶。银色眉毛搭在耳朵处,长长地银色胡须几乎要逶拖于地。 老人面上皱纹堆垒,沟壑纵横的。眼睑下垂,双目炯炯有神,精神矍铄,看样子年纪很大,但是精神尚可。拄着一个这鹤头拐杖,拐杖上面精雕着松鹤延年图。 龙行盯着那老人,不忘回头看了看容心月,他们一个阁楼上,一个在阁楼下。容心月也冲他微微笑笑。眼神交错间,已然了解对方心意。 看到容心月的神色,龙行知道,容心月是安全的。可是脸上黑乎乎的,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刚刚看到红衣女子南楚时,心里也是一惊,南楚虽没带面具,可是龙行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就是那个胁持容心月的南楚。他心里一揪,毕竟九王爷盛荣被她们五人,几乎弄残废了。 但是他稍一观察,发现那个南楚仿佛是听命与容心月的,本来揪起的心,倏然展开了。心安了不少。 老人步履虽缓慢但尚且稳健。蔷薇夫人急忙快步上前:“祖爷爷,你怎么来了,我……” 蔷薇夫人面露尴尬神色,不知道说什么好。 祖爷爷轻轻摆摆手,对龙行抱拳拱手道:“老朽这厢有礼了!” 龙行见一名长者,也毕恭毕敬地道:“请问你是哪位?” 祖爷爷拄着拐杖,轻咳一声道:“老朽,在这丁家堡居住了一百八十年了,丁家堡族人都叫我祖爷爷,阁下称我老丈就行!” 容心月与南楚面面相觑,看来这个丁家堡不一般呀! 那祖爷爷又道:“阁下怎么称呼!” 龙行略一迟疑,双眸如潭,幽幽地深不见底。回答道:“我是七王,当今天辰王的七弟。” 祖爷爷眉间微微皱了一下,心道:蔷薇谁不好惹,偏惹七王龙行。光听名字就让人胆寒,还自不量力的与他对抗,真是找死!还连累了丁家堡…… 祖爷爷忙施了个礼,随后敛了表情,倏然展开眉间,笑吟吟地道:“原来是七王龙行,我们丁氏族人一直过着田园生活,与世无争,今日王爷为何来丁家堡杀伐屠戮,究竟所为何事?” 龙行睫毛微抖了一下,双眸闪着精亮的光芒道:“老丈,蔷薇夫人抓了本王的七王妃,本王来讨要,蔷薇夫人不给,才大动干戈的!” “七王妃?”祖爷爷回过头来,用冷冷的眸子狠狠地瞪着蔷薇夫人。 “正是!”龙行依旧云淡风轻,神色如常。 “七王妃现在在哪里?”祖爷爷轻咳一声,略低了低头。心中暗自思忖:看来此事不少,蔷薇真是该死! 容心月在阁楼上已经暗捺不住了,脑子里面可能是打了结。冲着那祖爷就喊道:“我就是,我就是!” 祖爷爷抬起头,神色诧异万分,他虽未见过什么大场面,但是堂堂七王龙行的七王妃主动的吵着喊着“我就是!我就是!”,还是挺令他乍舌的。 龙行满脸黑线,回头冷冷的斜倪了她一眼。 容心月有些傻呵呵的,看了看龙行,又回头看了看南楚,南楚有些赧然之色,好像羞与她为伍的样子。她才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只是轻轻吐了吐舌头。 龙行面不改色,悠闲淡定道:“正是内人!” 祖爷爷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面色冷峻,声音都压低了好多道:“蔷薇,赶紧把七王妃放了?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 蔷薇夫在祖爷爷面前,一点威风没有。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她咬咬嘴唇,似话有些难以起齿。 “祖爷爷,现在是七王妃,胁持我儿子丁小溢!” 祖爷爷眉毛一紧,双眸圆瞪。质问道“你儿子,你……”话说到一半,微顿回了神。有外人在,不方便说一些丁家堡的丑事。家丑不可外扬。 他生生吞了这口火,面色有些胀红。回身低头躬身,面带和颜悦色的笑容道:“王爷!请七王妃放了蔷薇的……儿子吧!” 容心月一听,在阁楼上嗷嗷叫道:“放了她儿子,没那容易,这个歹毒的妇人,还想……还想杀了我!” 她本想说蔷薇夫人逼她嫁给丁小溢的事,但又一想,有损她王妃形象,话到嘴边又了咽回去。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没有理会容心月。面色讪讪对祖爷爷道:“老丈,你说你们丁家堡过着田园般的生活,那血腥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血腥会和蔷薇夫人尽干些杀人的勾当!” 说着,龙行拿出那块绣帕。展于祖爷爷眼前。 蔷薇夫人心一下子揪起来了。龙行是想赶尽杀绝! 祖爷爷全身一颤,他知道蔷薇夫人在做血腥会,但他一直置身世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暇顾及此事。 今日七王龙行,要问责此事的话,丁家堡可要保不住! 祖爷爷眨了眨垂垂眼睑,回道:“王爷,我们丁氏族人世代以农耕为生,从不习练玄武,蔷薇夫人做什么都是她个人的事,与丁家堡无关!” 蔷薇夫人大惊失色,面部紧绷了起来。心里微微泛着凉意。心中明白:祖爷爷是让弃她保丁家堡! 龙行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峻美的脸上,绽露着浅浅笑意。道:“老丈怎么说,晚辈自是听从,不过与这事相关的人和物,本王都要带走!” 祖爷爷双眸闪着复杂的光华,与血腥会相的人和物,还不是龙行一句话吗,说带走谁才就带走谁吗? 他手心里尽是汗,鹤头拐杖都有些微颤了。 龙行冷冷地看着他,脸上微微笑笑,这笑里有着许多复杂韵味。没有回头,只轻轻对容心月道:“心月,把丁小溢带下来!” 容心月美目眨眨,想了一下,不知道龙行要做什么。回头命南楚道:“南楚咱们下去!” …… 这时,太子瑞轩的人已经匆匆赶来,要重重包围丁家堡,血洗丁家堡。 第58章 巨人倒下 容心月美目眨眨,想了一下,不知道龙行要做什么。回头命南楚道:“南楚咱们下去!” 容心月和南楚带着丁小溢下来了,丁小溢全身几处流血。眼泪汪汪地看着蔷薇夫人,口中喃喃道:“娘!娘……” 蔷薇夫人看到丁小溢,心已经飞了过去,但是人却不敢上前一步。只是巴巴望着丁小溢。龙行盯着蔷薇夫人,幽黑的眸子深了深。 龙行回头,望着走近的容心月,莞尔一笑。容心月机灵得紧,心领神会。容心月呲着银牙,如玉粳白露,光洁照人!回了龙行一个莞尔一笑。 龙行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容心月,神情有些失神,无限神往的样子。他笑容未减分毫,却添了诡异神情。 容心月被龙行的目光撩拨得,心里慌乱不堪。面颊羞得酥红。她尽力地躲闪着,龙行炽热的目光。 龙行倾身过来,面色温柔亲昵,压低了声音道:“心月,你真美!” 容心月一听这话,害羞的低下了头。心里不免有些荡漾神驰,袅娜地轻摇腰身,有些忸怩起来。 龙行颀长了身形,收了笑容,面色微沉。道:“本王就喜欢你——那黑乎乎的脸!” 容心月猛得抬起头,一脸惊愕。一下子敛了之前的忸怩之态。拿衣袖在白皙的脸一抹,衣袖上赫然有层黑灰。 她气得玉容都扭曲成暴怒的狮子,美目瞪得如同金鱼眼。咬着银牙。恶狠狠回头质问南楚:“我的脸,怎么回事?” 南楚已经在戚戚笑着了,一看到容心月回头,忙收了笑容。但是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笑容的痕迹,忍俊不禁的样子。 “七王妃,烟熏黑一下子是去不掉的,得用水清洗,才……” “你个该死的南楚,你不是说擦干净了吗,你敢骗本王妃,你是皮子紧了?”容心月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嘶吼着。 蔷薇夫人一会看看南楚,一会看看容心月,眼睛都掉出来了。这个什么情况,南楚不是绑匪吗?怎么容心月气焰嚣张的不行,好像绑架了绑匪的绑匪! “王爷!放了……放了蔷薇的儿子吧!”祖爷爷高声道。他实在有些看不出去了,跑到丁家堡来你侬我侬,调笑戏谑来了。 容心月收了狮子吼功,美目怒视着南楚,如果没有人在,定冲过去撕了这丫头不可。 南楚一脸调笑,颇有些得意的神色。不在理会容心月的愤怒了。她轻轻地抬起头,看了龙行一眼。 这个男人是全洪荒蛮地的神明,也是南楚心中的神明。她只有仰视的资格,却不能靠前! 龙行的双瞳黑白分明,耀若钻石,灿若星辰。他正啼笑皆非地望着容心月,余光中看到南楚望着他。 龙行回眸,眼神一下子变成冰窖寒潭,冷了南楚一眼,似有警告的意味。 南楚有些悻悻地,收回眼神,表情有些不自然。 龙行回了神,面沉似水地道:“放了蔷薇夫人的儿子!” 他倏地略怔了一下,他已经察觉丁家堡的房顶来了人。回头与一鸣对视了一下。一鸣已经知道龙行的用意了。 南楚问容心月要了混元袋。当然过程中,没少挨容心月的白眼,她拿出灵火晶。 灵火晶很细小颗粒状物,颜色深蓝,如宝石般发着幽幽蓝光。 这灵火晶也是来自苍穆山。它是由黑颚树蟾蜍的毒汁再加些硝石,结晶而成的。 这黑颚树蟾蜍是孔雀蜘蛛的天敌,只以孔雀蜘蛛为食。 灵火晶放在孔雀丝上,它遇空气就自燃。燃起的灵火刚好是孔雀丝的克星,燃烧彻底,不会残留一丝一毫的孔雀丝。 南楚点燃了手上的孔雀丝,她稍一松手。丁小溢就迫不急待地奔向蔷薇夫人,那孔雀丝还是“嘶嘶”的燃烧着,丁小溢根本毫无察觉。也不在意。 他迈着沉重的大步,一步一曲地向蔷薇夫人奔去,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在丁家堡的楼宇上观看的族人,发出“哦……”的一声,不知道是惊讶丁小溢这个巨人的身材,还是惊讶蔷薇夫人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儿子。 蔷薇夫人也顾及不了许多了,双目有些湿润。迈着大步,想迎一下丁小溢。 这时,从丁家堡的房顶,一道寒光如同鬼魅般飞了过来,那是支羽箭。正朝着蔷薇夫人的胸口而来。 “啊!”的一声,丁小溢的后心中了这箭。他吃疼不已。原来,丁小溢眼见着羽箭射向他的娘亲,他一情急,一步窜到蔷薇夫人身前,为她挡住那支羽箭。 丁小溢从小痴傻,但是有一样独特能力。在他情急之时,身形速度极快,刚刚他与蔷薇夫人最少有五米,丁小溢一步就窜了过来,速度极快。 龙行眼力非常,他看得很清楚。双眸中掠过一抹惊诧之色。 心中暗道:这么远的距离,一步窜过来,与我的轻功不相上下。蔷薇夫人这个痴傻儿子,竟有这般本事! 房顶上的太子瑞轩也看得分明,他倒吸一口凉气。睫毛颤颤,双目划过一抹狠毒。 “溢儿!溢儿!……”蔷薇夫人看到,一瞬间就窜到她面前的丁小溢,嘴角流出血。身形一晃,有些体力不支。 丁小溢的身体慢慢下滑。在慢慢下滑的时候,蔷薇夫人看到了他后背的羽箭。她才明白过来。儿子丁小溢为她挡了一箭。 旁边的祖爷爷也甚是吃惊。族人都说他是个痴傻人,但是她母亲有难,他挺身而出。母亲关他十余年,他却只记住母亲的好。谁能说他是真的痴傻呢! 丁小溢展开笑颜,傻呵呵地笑着。道:“她们骗我,我这不是见着娘了吗?” 容心月本来也十分惊讶,听到丁小溢说的话。她突然明白,对于丁小溢来说,见不着娘是多么恐怖的事!她后悔不已。 丁小溢说完话,一口鲜血喷出。蔷薇夫人下意识用手接着,鲜血喷到她的手中,鲜血从指间成线状流下。 蔷薇夫人震惊无比,手微微颤着。手中的炙热的鲜血,分明是丁小溢炙热的心。 她仰面朝天,“啊!”地一声大喊,声音凄厉刺耳,绝望至极。 “溢儿,溢儿……”蔷薇夫人扶着丁小溢的头,声嘶力竭地喊着,泪水已经决堤,泪如涌泉。 所有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不少人都流下了泪水。 箭一搭弓,龙行就知道了,当他发现是冲着蔷薇夫人来的,他就未动声色。不想,丁小溢为他母亲挡了这一箭,看到蔷薇夫人哭得悲天悯人的。龙行心里也有些不忍。 容心月之前威胁丁小溢,让他再也见不到娘亲,而他只因能再见到娘亲,不惜舍身救母。容心月的心里有些接受不了,后悔之前那么对他。 “丁小溢!丁小溢……”容心月喊着就想冲过去。 龙行一把拉住她,美丽的眸子瞬间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顺着她黑乎乎的脸庞滴落。龙行一把抱住她,心里绞痛不已,后悔没有及时挡开那箭。 太子瑞轩厌烦透了这种腻腻歪歪的场面。双目阴冷,倏然眉间一拧。厉声道:“放箭!” 龙行猛然大喊:“都躲起来!” 他把容心月揽在怀里,羽箭带着风声疾驰而下。龙行左手拥容心月入怀,右手挥起手中的紫星夔龙剑,向丁小溢和蔷薇夫人身边移动。 他疾使着剑,把射过来的羽箭拨开。剑影灼灼,紫光凛凛的。身姿轻键,如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如。静如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丝,疾若闪电。 只听见,“当当当”作响,羽箭和紫星夔龙剑碰撞发出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鸣马上上前护着南楚,往羽箭射不到的地方躲闪。祖爷爷也就势躲在了丁小溢身前。 丁小溢后心已经中箭,流血不止。听道龙行的大喊声,他倏然站起身子,如雨的箭支,射中了他巨大的背部。鲜血顺得长裤流了下来,双腿微微发颤。 冲着蔷薇夫人粲然一笑,口中嘀咕道:“我这不是见着娘亲了吗!” 蔷薇夫人泪水止也止不住。这泪水里充满悔恨之意。她抚住丁小溢巨大的手,慈详柔和道:“溢儿,你见到娘亲了,只是娘亲眼瞎了,从未用心看过我,能原谅娘亲吗?” 无数羽箭“扑扑’射向丁小溢那高大的身体上,随着羽箭的一支接一支的射在他的身上,他那双小眼睛,慢慢开始没有光彩。 直到一支羽箭射中了,他的心脏。眼神定格在那里,双目如被抽干了的枯井,暗淡下来。丁小溢那巨大的身躯慢慢滑落,整个人跪在那里,脑袋耷拉下来。 还有无数支箭射过来,丁小溢已经死了。 蔷薇夫人泪流不止,却没有了之前的哭喊。她嘴角微微颤抖,全身战栗不已。祖爷爷也为之动容,潸然泪下。 丁氏族人几乎都在外面看热闹,箭雨突然落下,有躲闪不及的,被羽箭射死。还有慌乱中,踩伤碰伤的。 丁家堡的各层围栏上,都横七竖八的躺着死尸,嘶喊声,哭喊声不断。丁家堡俨然成了人间炼狱。 第59章 蔷薇复仇 丁家堡的各层围栏上,都横七竖八的躺着死尸,嘶喊声,哭喊声,尖叫声不断。丁家堡俨然成了人间炼狱。 箭雨渐渐息了下来。太子瑞轩双目中划过一丝狠毒。他如同魔鬼一般。 他重新回到丁家堡,才发现丁家堡出事了。龙行竟然找来了,容心月也不知为何?从族人墓室里跑出来了。还带着蔷薇夫人的傻儿子,南楚竟然没有死,还好像跟容心月走在了一起。 这一系列的变化,让太子瑞轩有些抓狂!他性格本就暴躁乖张,阴狠毒辣。稍作观察后,他打算以剿灭丁家堡为名,连龙行等四人一同杀掉! 他早上出了丁家堡,就招集了数千名御林军。御林军原本只听命于天辰王,但是太子瑞轩早已暗地里与御林军勾结。 今日事发突然,最近的紫阳林王家狩猎场里,有数千名御林军。领事是蔡洪,蔡洪贪图富贵,想一鸣惊人。遂带了手下御林军,趟了场浑水。 蔡洪看到龙行有些犹豫,蔷薇夫人手上的证据,让太子瑞轩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天辰王的身体每况愈衰。他继任在既,怎么会留有隐患,让他前功尽弃呢! 太子瑞轩就对蔡洪一番劝导游说,许以高官厚禄。蔡洪的心就动摇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 太子瑞轩和蔡洪让所有御林军都用黑纱遮面,他们两人也用黑纱遮住的脸。 太子瑞轩双目漆黑森冷,嘴角上扬划出一抹弧度。浑身散发着阴邪煞气。轻喝了一声:“上!” 太子瑞轩、蔡洪与数名御林军展身而下。 太子瑞轩还是之前的那件红色织锦袍,披着黑色披风。只是他手中多把墨邪剑,稳稳地停在了丁家堡里空地中央。 龙行早已从身形上判断出,来人是太子瑞轩。而且他还知道,太子瑞轩是带着御林军回来的。 因为这些羽箭虽不是御林军惯用的箭支,但是这么多大量,做工精致的羽箭,一则是来军队,军队是龙行的势力范围,不可能有人敢私自出来,屠杀丁家堡的人。 二则就是御林军平时就是用这样的羽箭练习射靶的,再看看他们的动作身形。就会轻易判断出这些黑衣人是御林军。 龙行知道,太子瑞轩这次回来,就是血洗丁家堡来的,不想留活口,也包括他和容心月在内。丁家堡的男女老少,恐难活着逃过这一劫,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龙行轻轻放下怀里的容心月,漆黑的双眸平静如水。不起一点涟漪。 太子瑞轩双目露着歹毒的光芒,四周逡巡着,就是躲着龙行,不敢与他直视。深深喘了口中气,从贝齿缝间挤出一个字来:“杀!” 御林军全着黑色紧衣,飞身扑向丁家堡的各各角落。见人就杀,无论男女,无论老幼,尖叫声划破这朗朗秋日的天空。 他们一一剁开房门,把丁氏族人像拖狗拖猪般拖出来,刀光剑影间,死尸倒地。有喊娘亲的,有喊当家的,有喊媳妇儿的,哭喊叫凄厉瘆人。地下炼狱也不过如此! 阵阵血腥味,冲了过来。祖爷爷惊骇,他张着嘴,全身战栗如筛糠。长长的银须乱颤。他越抖越厉害,急火功心,突然间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来。像一棵虬曲苍劲的古树轰然倒塌! 蔷薇夫人急忙扶着祖爷爷,轻轻扶他躺在地上。她已经没有时间哭泣了,蔷薇夫人双瞳充血,目光中凌厉愤怒。如同怨死厉鬼一般,想食太子瑞轩的肉,啖他的血。 她望了望龙行,龙行漆黑的双目如古井,幽深冗长。他也颇有深意的看了蔷薇夫人一眼。 旋而,蔷薇夫人似坚定了什么,她慢慢起身,心中的无边的愤怒已化成滔天的仇恨。炙烤着蔷薇夫人的心。 她走了出来,从丁小溢身旁走过时,深情地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丁小溢,绿色的锦袍,被鲜血染成了刺眼的血色。 当蔷薇夫人看到,丁小溢身上扎着无数支箭时。她还是双目中盈盈浸着泪水。但是一回神,她把泪水生生地忍了回去。面露冷凝坚定之色。 她刚想走近太子瑞轩,就有一名面色狰狞,杀红了眼的御林军奔过来,举刀便砍。 蔷薇夫人嗓音吵哑但苍凉有力,抢先道:“主上!小妇人愿献上丁氏族人的圣物——夜灵珠,以换回丁家堡男女老少的性命!” 太子瑞轩轻轻转身,斜视着蔷薇夫人,嘴角凝着一股邪毒的气息。 容心月大惊,心里暗道:这些来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听,见人就杀。显然是非致丁家堡于死地不可,还把夜灵珠给他,那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吗? 她想上前阻拦。被龙行的苍劲大手,一下子拉住。龙行还在她的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下。容心月回头凝视着龙行,龙行紧盯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太子瑞轩饶有兴趣,变了声音,道:“夜灵珠?夜灵珠现在哪里?” “在族人墓室里,小妇人现在去拿!”蔷薇夫人低眉顺眼,好像只为活命,已然被驯服了一样。 太子瑞轩心中甚是喜悦,思忖着:今日若能荡平丁家堡,除了蔷薇夫和龙行等人,再获得稀世至宝——夜灵珠,这是一箭三雕呀!本太子在紫鑫国从此再无后患之忧了! 他手轻轻一挥,所有御林军都停止了杀戮。 御林军手中的刀,寒光凛凛,还带着赤红人血。鲜血沿着御林军手中的刀身,缓缓流到刀尖,大滴大滴地滑落地面,场面无比血腥暴厉! “你去拿给我,我就放了你们丁家堡族人!”太子瑞轩嘴角勾起轻笑,信誓旦旦的道。 蔷薇夫人转身去取夜灵珠。她何尝不知道太子瑞轩是诓骗她,但是她的目的报仇雪恨! 须臾,蔷薇夫人手捧一个光辉耀眼的“夜灵珠”出来。刺得人的眼睛睁不开,无法直视。 太子瑞轩也回避着“夜灵珠”的光芒,脸上洋溢着难抑的喜悦。 他知道丁家堡世代安逸的生活,族人的百岁寿命的秘密全在这“夜灵珠”身上,如果他若得了这“夜灵珠”,还不江山永驻,长寿百岁了。 蔷薇夫人手里捧着“夜灵珠”越走越近。近在咫尺间时,她双眸突闪犀利妖异之色,狠狠咬着牙把琉璃器皿里的鲸脂油,顺势泼了过去。 只听“呲……”的一声,一股子浓重的肉皮烧焦味,充斥过来。还夹杂着油脂的味道。 太子瑞轩一声凄然惨叫,这鲸脂油本身就是油脂。再加上长年燃烧,温度很高,泼在太子瑞轩左半边身子上,他的左半边脸和脖子都被烫伤,瞬间肉皮焦糊,其状狰狞可怖,血肉模糊的。 他弯腰大叫,全身肌肉紧绷,狂叫不住,撕心裂肺的。他的暗卫跑过来,可是这种情境,他们也有些茫然无措。 御林军反应极快,飞扑过来。龙行揽着容心月的纤细腰枝,纵跃而至。挡在蔷薇夫人面前。魅影剑光下,几名御林军血肉横飞,已经倒地。 蔷薇夫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凄哀悲凉,还有复仇的快感。 她回过神来,慢慢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原来她赤手拿着“夜灵珠’,双手也被灼伤。 她的双手像蒸烂煮熟一般,皮肉发白带着血丝,已经脱离骨头了。皮肉缓缓滑落下去,只留下鲜血淋漓的手骨,森森白白的手骨全裸露在外面,此状惨不忍睹! 蔷薇夫人由刚刚的胜利般的哈哈大笑,转为凄惨的大叫。她仰天长啸,像一只猛兽发出最后的嘶吼,人之将死,其鸣也哀! 她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缓缓倒在地上。向丁森泽昏迷的方向中看去,缓缓阖上双目,只留下,双眉间的深深的竖纹,在阳光下渗白发光。 御林军也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得乱了方寸,踌躇不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龙行止了飘逸身姿,潇洒收势。搂着容心月不舍得放手。他用凌厉的眸子,扫了扫众人,运真气一声狂吼:“好你们御林军!还不带着太子瑞轩快点走!等本王砍头吗?” 御林军领事蔡洪,大惊失色。七王龙行不愧威震四方,不但认出了御林军,还认出了太子瑞轩。 他因贪图小利,想与太子瑞轩赌一把。若真是杀死了龙行,自己就能成为太子身边红人,进而成为未来紫鑫国新王的肱股大臣。官运亨通,平步青云,自是不必说的。 但是现在的情境,他的脑袋在肩膀上能呆多久,他都保证不了。 蔡洪一咬牙,遂传命令御林军匆匆撤退离开。 龙行看着撤离的蔡洪和他的御林军,唇畔泛起浅浅的笑,双眸覆上摄人心魄的寒光。 他转身命令一鸣:“发消息给暗卫,追上去,一个不留!” 暗卫也带着毁了半边面容的太子瑞轩逃走。 一鸣从怀里掏出几个烟花火石,抛于空中,瞬间炸开,灿烂徇丽。给血腥的丁家堡加上了一抹亮色。 容心月抬头。看着烟花火石在空中绽放,她看得入神,口中喃喃道:“真美!” 龙行倏然望着她,唇边噙着温情的笑意。双眸中闪一丝深意。 第60章 心月回家 容心月抬头,看着烟花火石在空中绽放,她看得入神,口中喃喃道:“真美!” 龙行倏然望着她,唇边噙着温情的笑意。双眸中闪一丝深意。 她回了神,笑容潋滟如秋水,举止端庄似碧莲。盈盈美眸盯着龙行。 龙行双眸如含了春水般莹莹灼灼,温柔道:“回家吧!” 容心月两唇边都轻轻扬起,划着弧线上翘。点了点头。不过一想到丁小溢,蔷薇夫人和丁家堡,心里还是怅然若失的。 “一鸣,送王妃和南楚回七王府,好好安顿一下!”龙行回头,看着一鸣道,说到“好好安顿一下”时,龙行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 一鸣马上领了他的意思,要对南楚多加看管。一鸣低头躬身道:“是,王爷!” 南楚已听出来龙行口中的意思,心里不免打起鼓来,忐忑不安的。 容心月稍稍整饬了一下衣裙。深情的看了一眼龙行,跟着一鸣往丁家堡外走。 看到丁小溢身上布满了羽箭,像一座巨大的丰碑一样,伫立在太阳光辉里。 她突然觉得丁小溢是如此的美丽,美得像一朵野花,无人采摘,无人欣赏,它只能静静的凋零,复归尘土。 容心月又看了看蔷薇夫人的白骨手,心里涌出来一股苍凉之意。 …… 回到七王府时,已经是黄昏了。南楚被一鸣带走了,说给她另做安排。 容心月只当是带到客房去了。也没有多留心。她回到房间,没有看到春花。 很快小厮就送来饭食,说是龙行一早就让他们备下来,告诉他们七王妃回来吃晚饭。 容心月问小厮,春花哪里去了,小厮说不知道。他们匆匆布了菜,就都下去了。 一桌子饭菜:富贵扣肉,避风塘大虾,鱼香鸡片,照烧鸡翅根,酱焖栗子羊肉,再配上爆汁锅贴,南瓜粥。 都是容心月爱吃的肉肉。看得她,美目乱窜着火花。也顾不上找春花了,狼吞虎咽起来。很快像风卷残云般,扫荡了一桌子美食,还饱饱得打着嗝! 容心月这一天一夜,又惊又吓,也乏累得很。她来到床上,衣裙没有换,头饰还戴在秀发上。倒头便睡。 …… 容心月一觉睡到了翌日的下午,睡了一天一夜。她睁开惺松的美眸,一切都慢慢的,开始渐渐清晰起来。 她慢慢起身,突然感觉绣丝珠帘曼帐外,好像有人。容心月从朦胧中惊醒,厉声问:“谁在外面?” “王妃,是春花!”春花已经站在外面多时了,只是低着头,抠着手指,眼圈也是红的。 “春花,我刚才找你半天,你跑哪去了?”容心月猛得打开绣丝珠帘曼帐,冲着春花道。 “王妃,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还刚才呢?”春花眼含泪水,撅着嘴道。 容心月有些慵懒,慢慢挪到床边,梳得高耸云髻,已经趴软在一边,头饰都歪歪斜斜在贴在秀发。 “春花!怎么了你,好像哭过。是因为……”容心月秀发凌乱不堪,秀眸却炯炯有神。 春花马上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王妃!都怨我,你才会被人掠走,九王爷才会……” 容心月一听到是关于那包合欢散的,心底也略微一沉。面色凝郁起来,悠然听到九王爷,忙问:“春花,盛荣怎么样了?” “九王爷,他……他……”春花边说边拭如瀑奔流直下的泪水,还哽咽抽泣起来。 容心月心中的焦急,如火山般迸发出来,秀眸略瞪了一下。道:“春花,你到是快点说呀,盛荣……死了吗?” 春花只顾着抽泣,竟说不上话来。 这时,龙行一步迈了进来,他着一袭白色雨丝锦的袍子,腰间束黑色腰间,带镶嵌着羊脂玉石和红珊瑚。长长秀发梳得整齐利落。 他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绝伦,白皙的肌肤,浓浓的眉毛,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挺直的鼻子,充满诱惹的红唇,眉宇间透着凛然的英锐之气。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神色如常。轻声道:“春花!你先出去吧!”春花遮面哭泣着就离开了。 “龙行,盛荣他怎么样了?”容心月秀眸闪着十分关切之情。着急地问。 “盛荣身上的伤有些重,最近几天都会有生命危险!”龙行不紧不慢,淡淡地道。 “啊!那怎么办呀?”容心月面露惊异之色,她对九王爷盛荣有着无限的愧疚。 若不是她无心的一句话,春花也不会把合欢散当调料放在牛肉汤,也不被九王爷盛荣误打误撞的喝了,南楚她们五名女子也不会这么轻意就进了七王府…… “别担心!心月,盛荣能挺过来的。”龙行面色凝重出来,眼底掠过一丝深深的担扰。毕竟他与九王爷盛荣感情深厚。 “若毛球在就好了,毛球不知道为什么,都好几天没有了踪影。在外面玩疯了,主人都不要了!”容心月看到龙行面色凝重,心里也不好受,想找个话题,把这件事岔开。倏然想起了毛球。 “那春药是春花当做汤调料,放进牛肉汤里的,这春药是你的吗?心月?”龙行小心翼翼地问道,怕又逆了容心月的鳞。 “我娘亲,在我进七王府前一夜给我的,说能……说能留住你的心!”容心月说到最后一句,心中有些悸动。羞臊地低下了头。 “张姨娘给的!”龙行自言自语道。漆黑的星眸染上一抹深色。若有所思的样子。 龙行并未太在意容心月羞臊的样子,盛荣的事让他忧心忡忡。 “有一点是可能肯定的,幕后送合欢散的人,是想致我与死地!因为五味子和广角,这两味药不是合欢散的配药,是硬添进去的。这两味可以诱发我身上的毒,大量服用的话,就很危险!” 龙行神色沉静,淡淡地道。 “怎么会这样,我娘亲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容心月有些震惊。她确毫无办法! 容心月生母的秘密是埋在,她与龙行之间的一个梗。娘亲不跟她讲实话,她也不好向龙行交待。 容心月抬起头,望着龙行,想起丁家堡的事。问道:“龙行!丁家堡怎么样了?” 龙行收回目光,回了神。望着容心月,轻轻坐在她的身边,用手拨弄着容心月如黑绸般的秀发。 他完全不在意容心月的蓬头垢面,衣冠不整。在他看来,这正是容心月可爱率真之处。 龙行回道:“丁家堡死伤无数,只活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丁氏族人,现由祖爷爷主持大局。丁森泽经过诊治,苏醒过来了。” 容心月的秀眸闪着得复杂的光辉。问道:“蔷薇夫人呢!” “她死了。丁森泽醒来后,向丁氏族人讲了蔷薇夫人与他这些年做的事情。”龙行星眸盈着如水的秋波,口中娓娓叙来。 容心月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真正的夜灵珠,让奎伍盗走了。……” 容心月差点跳起来,本来静如止水的秀眸,顿起波澜。惊呼道:“奎伍!就是是那夜截杀咱们的人!” “是的,他盗走夜灵珠,打算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当年,他假意与蔷薇夫人结婚,入赘丁家堡。后他还杀死了,原丁家堡大家长丁造,就是蔷薇夫人的父亲。她母亲也因为此事,上吊自尽的。” 龙行略顿了一下,凝视着容心月,眉宇间温存着笑意。 “后来,丁森泽买来鲸脂油点燃后,假作夜灵珠,哄骗着丁氏族人。他与蔷薇夫人建起血腥会,就是为了赚钱,来购买鲸脂油的。” “奎伍是丁小溢的父亲!”容心月秀眸突闪精芒。 “是的,祖爷爷要带丁氏族人再次迁走。跟数百年前,他们的老祖宗一样,再次逃避灾祸而背井离乡。” 容心月想想丁家堡,丁小溢和他的母亲蔷薇夫人。就有些黯然神伤,泫然秀眸中盈着泪水。 龙行看到容心月,伤心欲落泪的样子,心里甚是不舍。突然想起一件能让她高兴的事。 “心月,品香阁给你备下了,你爱吃的菜。你都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我让春花进来,给你打扮梳头,晚上我给你点灯看!” 龙行盯着容心月,双眸闪着光彩,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点灯,点什么灯?”容心月从伤心中回了神,面露胡疑神色。 龙行似笑非笑看着她,轻轻地起了身。站在容心月的面前,口中道:“反正不是你平时点的烛火,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龙行无比亲眤地刮了一下容心月的小鼻子。容心月有些吃疼,“嘤咛”一声,嘟着香唇,面露娇嗔之色。 龙行大步流星往房间外,喊来了春花。春花已经收起哭容,虽然眼睛还是红肿着,但是已经面带丝丝笑容了。 容心月盈盈起身,整理好衣裙,轻轻地坐在梳妆台前,她正在低头思忖着。 她暗道:龙行神神秘秘说的点灯,是什么灯?还说不是平时点的烛火,那还能是电灯吗! 容心月马上狂摇脑袋,这脑洞开得有点大了。春花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王妃!哪里不舒服吗?” 第61章 咸菜风波 容心月马上狂摇脑袋,这脑洞开得有点大了。春花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王妃!哪里不舒服吗?” 容心月忙摇摇头,笑容潋滟地看着春花。她微咽了一下口水,道:“春花!那包药的事,是我没有说清楚,是我不对,与你无关。” 春花端来的清水,给容心月净面。只是轻轻恩了一声。 容心月心里清楚,春花还是在自责呢!毕竟现在九王爷盛荣人事不省,生命未卜! 容心月用清水净了面。这一经水洗,本来清秀分明的五官,就更加清晰绝艳了。 她清眸流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睫毛上还粘着晶莹细微的水珠。心里思忖着,怎么能让春花,从郁结的情绪里出来。 突然,她展颜一笑,面露神神秘秘的异色,道:“春花,我给你找个夫君吧!” 春花本来还在懊恼中,听到容心月拿她打趣!春花的脸上腾得胀红起来,撅起嘴有些嗔怒道:“王妃,少拿小的开心!” 可是春花那似笑非笑的含目,已然出卖了她。 “怎么是开心呢!我是说真的。春花姐姐,你看上谁了,跟我说,我帮你说媒去!”容心月眉眼间尽是笑意,瞟了一眼春花,心里已经有了底。 春花脸上依旧害羞的通红,像一对大红苹果,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中。她有些忸怩局促起来。 容心月看着春花,唇瓣蕴起坏坏的笑。道:“看来春花姐姐,真是有心上人了!是哪个管事的,还是暗卫呀?” 容心月嘴角的坏笑在玉容上蔓延着,一副好事的媒婆相。她猜想定是七王府的人,因为春花足不出户! 春花双眸含着春水,羞羞答答的。 春花年纪不小了,心中的懵懵懂懂之心,早在做怪。她初来七王府时,就有这个想法,在七王府里寻个好男人。 她有些相中了一鸣,可是一鸣总是绷着脸,面无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她不敢去亲近。 春花倏然收了神色,轻斥容心月道:“王妃,再这样,就耽搁了七王爷的晚饭了!” 容心月笑了笑,正正身子,春花开始给她梳头。她心里捉摸着,春花心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 天空已经蒙上了薄薄的幕色,空气有些微凉。只留下一丝阳光,懒懒地照着。 七王府的花园里,硕大的秋菊竟相怒放,有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橙色的,白色的,五彩斑澜,朵朵迷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招揽着看客。 品香阁里,龙行还是着一袭黑色锦袍,袖口处,领口处都用金丝线绣着铁臂黑背夔龙的图案。端坐在那里,卓尔不群,凛冽狂傲的气势,慑人心魄! 容心月走了进来,一身绛紫色长裙,绣着富贵的牡丹,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 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容心月看到龙行,莞尔一笑。步履轻盈,逶拖长裙,袅袅婷婷,走到桌子边上。 龙行看得有些失神,痴痴迷迷的样子。容心月被他的失神盯得六神无主的,腮晕潮红,心里小鹿乱撞。 容心月看到龙行,一直盯着看,心里不免有些恼意。面带愠怒道:“龙行,我是来吃饭的!” 她的下半句就是:不是让你来看的,只是她没有说出来。 龙行回了神,面露赧然之色,尴尬地轻轻干咳。口中道:“我只是奇怪,你的脸为什么不黑了?” 容心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嘟嘟唇瓣道:“那是南楚的烟熏黑,弄的的……” 倏然她想起了什么,问龙行道:“龙行!南楚呢,我醒来,一直就没有看到她,她去哪了?” 龙行面色微沉,星眸中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口中道:“一会就能看到她了?” “龙行!你刚刚不是穿了一件白袍吗,为什么刚刚一会,你就换了黑袍?”容心月好奇问道。 “杀人得有心情,我穿黑袍有心情!”龙行唇边轻轻笑笑道,声音放得很低。 “什么?什么心情”容心月一脸胡疑之色。 龙行一时说露了嘴,忙让布菜,把容心月的好奇心用饭食堵上。小厮们陆续上菜。 生煎黄花鱼,花生酱油麦菜,红烧狮子头,糖酸排骨,番茄炖牛腩,香辣虾,粉蒸羊肉,清蒸鲈鱼…… 龙行先动了箸,容心月也不客气,大口嚼食起来。他看着容心月,如一只小猫在吃食一样,整个脑袋都埋在饭菜堆里了。只看见脑袋尖在不停的摆动着。只跟猫有一个区别,就是不舔爪。 “心月,对咱们府里的厨师还满意吗?”龙行平静似水,悠闲得给空心月夹着菜。 容心月不得不从饭菜堆里,把脑袋伸出来,鼻子尖竟然还有星星点点的饭粒。 “恩,还可以,就是量有点少!”她思度了一下,煞有介事的道。 龙行本欲夹菜给她,手已经伸到了半路。听到容心月的话,整个人瞬间冻在那里,又如冰块碎裂般,一块一块地掉落,然后被北风吹去。 龙行把菜给容心月添上,心中暗道:从来没有听说过,养个女人,这么费饭的! 一个小厮有些慌张地进来,放下一碟子什么东西,转身快步就要走。 龙行观察力敏锐,见他行色匆匆,便厉声喝住:“站住!这是什么东西?” 只看到碟子里东西有些黑乎乎的,有条状的,有叶状的,横七竖八,摆了一碟子。 小厮转身过来,舌头有些打结道:“王爷!是……是咸菜!” 龙行一脸黑线,怒意在心中像星星之火,马上就有被燎原之势。 “厨房是怎么回事?长成这个样子,就端了上来,是活到头了吗?”龙行怒火终于被点燃了,马上就要排山倒海,摧枯拉朽。 小厮全身一激灵,吓得面色煞白。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全身颤抖不已。 “什么咸菜,我尝尝!”容心月从饭菜堆里,抬起头来。迅速的夹了一箸。 她放在嘴里尝了尝,咂咂嘴道:“味道还行,就样子难看!” 龙行一听容心月这么说,更是怒气冲天。他勃然大怒,银牙咬得格格响,道:“说!是谁做的!” 小厮全身颤抖着,几乎不能自已。舌头就更不听使唤了:“是……是……是三个暗卫做的!” 他勉强说道完这句话,豆大的冷汗,已经从他的额头渗出来,他也不敢擦拭。 三个暗卫!容心月倏然明白过来,是那泡菜三兄弟呀! 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脸上嫣然一笑。模样妩媚动人,眉眼间烟波酥人,龙行看得有些心驰神往,失神迷离! 龙行的气已经消了一半了,怒斥道:“把他们三个叫过来,让王妃好好审审!” 须臾,泡菜三兄弟,就进来了。从进来就低着头。面露菜色,无精打采的样子。 容心月轻咳了几声,声音略沉道:“你们三个,不是让你们第二天就做好吗?为什么今日才把咸菜做好?而且还大小不一,长长短短的?” 三个人中的五十七道:“王妃!不是小的们切得大小不一,长短不一,是每棵萝卜和白菜本身长得就大小不一,长短不一!” 容心月一脸惊愕,心中暗道:还有比我还巧舌如簧的人吗? “长得不一样,可以切成一样呀!”容心月优雅得吃着饭,样子极其端庄大方,颇有王妃气势。 龙行看见容心月这副样子,他回过头来,狠狠地盯着这三人。 他心中暗忖:容心月这么在意这三人吗?连吃饭都装起样子来了。 龙行顿时变得酸溜溜的了,双眸中闪过冷冽的神色。 五十七接着道:“王爷!王妃!我们切惯了人,切菜不会切呀?” 容心月僵在那里。一嘴的饭菜和咸菜,是吐是不吐?心中暗道:这七王府里的奇葩还真多呀! 龙行本已厌烦这三人了,狂吼一声:“滚!”泡菜三兄弟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就没影了。 从这之后,容心月吃饭的速度就放缓了。因为她一直在研究,他们切菜用的刀是菜刀还是杀人的佩刀!毕竟他们用杀人的佩刀更顺手! 晚饭后,天色已经晚了。苍穹上,只有点点繁星,月亮被隐与云彩间了。到处是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浸润着一草一木。 空气有点寒冷,龙行给容心月准备了一件鹅蛋黄色羊毛织披肩,上贴有湘绣绣片,细腻传神地绣着美人醉卧图。 龙行给容心月轻轻披上,两人走了品香阁,漫步在七王府里的林荫甬路上。 容心月袅娜身姿,荷袂翩跹。她抬起头来,明眸灿如星辰。对走在身旁的龙行道:“龙行!春花好像有了心上人,你知不知道是七王府的谁呀?” 龙行微微眯了眯星眸,沉静如水地道:“春花有了心上人?” 容心月轻轻地“恩”了一声。 龙行心里暗自揣忖,以春花的性子,看上一鸣的可能性大。可是据他平时对一鸣的观察,好像对春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第62章 点了天灯 “也许是哪个小厮或暗卫?”龙行悠闲自得的,在王府里散步。十分惬意,也许是因为身边有容心月的原故。 “我也是这么猜的?”容心月回道,说完还调皮地把两条修长的腿,交替着叠着走。 龙行含情脉脉地转过头,看着容心月。她容色绝美,颀长苗条,肤如凝脂,貌若天仙。龙行又陷到失神迷离中,有些无法自拔。 “龙行!你带我要去哪里呀?”容心月抬头,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道。 她微微怔了一下,发现龙行又用那种,痴迷的眼神看着她。容心月下意识地躲开,那烫人心肺的眼神。 龙行倏地从失神迷离中,收了神。双眸中划过一丝尴尬。轻咳了一声。 “带你去看灯?”说这话时,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浮于龙行的脸上。 容心月面色微微发红,有些恼意。一晚上,被龙行用眼神骚扰好几次了。她内心本是一汪静湖,被他搅得乱七八糟的。 她撇撇嘴轻斥道:“不理你了!”说完,容心月扬起小碎步,往前跑去。 纤柔曼妙的身姿,一摇一晃的,略带忸怩之姿。龙行看到她的背影,展颜一笑。 容心月转了个弯,就到了七王府的一个偏僻后院,在温泉香汤的旁边。这里就是放些闲置杂物的地方,平时没有人来这里。 容心月小碎步跑得正欢实,一进了这院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身子僵在那里。 这个院子里,灯火通明。十几名府兵举着火把,围成一个圈。中间整齐得码满了,劈好的木头。有半人多高。在这些劈柴木头中间,有一根粗大的木头直直地杵在地上。上面捆绑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个女人,手和脚用浸湿的麻布,牢牢得捆在木桩上。双脚没有穿鞋子,赤裸着。一身红色衣裙。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全身湿漉漉的。嘴巴也用厚厚的麻布捆了起来。 容心月被这一幕有些吓到了。她慢慢迈着脚步,脑袋稍稍往后探着,想努力看清楚这个女人是谁? 这时,龙行也进了院子,看到容心月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索性挺拔玉立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容心月的反应。 容心月慢慢的走近,一股子深重的油腊味,扑鼻而来。那女人感觉有人来了,突然抬起头来。 容心月惊骇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她就惊讶地发现,那女人是南楚。 “南楚!南楚!你这是怎么了?”容心月惊慌失措地喊着,不顾一切地要冲过去。 “拦住王妃!”龙行阴沉着面,那黑瞳黑幽幽的,瞬间闪过的一抹刺骨的冰冷。 容心月被府兵拦住,她面露震惊诧异之色。 南楚被捆得结结实实。一点也动不了,只是嘴巴发发很微弱的“呜呜”声音。她的眼神中,尽是乞求哀告之色,泪水从眼角如泉水般汩汩而去。 容心月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她拨开府兵,转过头。秀眸带着惊慌讶异之色,问道:“龙行!南楚怎么了,这是要做什么?” “点天灯!”龙行依旧云淡风轻,淡淡地道。 在古代点天灯也叫倒点人油蜡,是一种极残酷的刑罚,把犯人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浸泡,入夜后,将他头下脚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从脚上点燃。 用油浸湿麻布,包裹头部,点燃。燃烧部分后浇灭,再次点燃。在极其痛苦中活活烧死。但是今日,没有倒吊南楚,在她的脚下多加了些劈柴木头。 容心月听到“点天灯”三个字,十分惊骇。但是再一想,那日,在王府里。南楚她们用孔雀丝,把九王爷盛荣伤得十分残烈,惨叫声凄厉瘆人。盛荣至今还生命未卜。还胁持她去了丁家堡。还差点嫁给了丁小溢。 可是容心月又一想,她如果没南楚的帮助,根本不出来丁家堡的族人幕室。 容心月陷入左思右想,内心矛盾中,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龙行把容心月的表情,看在眼里。双眸如深潭,虽无比清澈,却深得可怕。 他审问南楚得知,在容心月逃离丁家堡的过程中,南楚给了容心月不少帮助的。也看出来了,两人在患难中有了一些感觉。 可是,南楚她们伤九王爷盛荣在先,胁持容心月在后,功是抵不过过的。 再说,龙行观察过南楚。这南楚有很多秘密,日后可能会惹许多乱子出来。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以绝后患! 容心月僵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全身如坠冰窖,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龙行看了看容心月,他面色如常,缓缓走到南楚的正对面,坐了下来。 原来这里,早已摆好两张黄花梨木的椅子,中间还有一张黄花梨木方桌。上面都精雕着山林翠竹图。 右边的椅上,还放着一个绣花靠垫。显然是龙行特意为容心月准备的。 “心月,过来坐下!”龙行正襟危坐,不怒自威,那股慑人魂魄的气势,弥漫在整个小院,人人自危。 容心月轻轻叹了口气,移步到龙行的旁边,轻轻坐下。 “心月,这就是我说的点灯!”龙行双眸中闪烁让人捉摸不定的光芒,唇边凝着朗朗的笑意。但是这笑意中隐隐透着嗜血的寒光。 容心月的头微微有些低,神情黯然。一会想到南楚的好,一会想到南楚的恶,脑子都有些混乱不堪了。 龙行回过头来。一脸冰冷,双眸中闪过狠厉之色。道:“行刑!” 一府兵头领,高声厉喝道:“开始行刑!” 三名府兵举着火把,从三个方向,点燃了劈柴木头,火苗迅速窜起,还伴随“哔哩吧啦”的木头燃烧的响声。 这响声在容心月听来,如此的刺耳,扣人心扉!她抬起头来。看着南楚。 南楚听到行刑时,就吓得魂飞天外了。看到火苗从木头上窜起,那种濒临死亡的压迫感,像张巨大的网,把她的心牢牢定住。她挣脱不开。 南楚回到七王府。与容心月分开后,她就被一鸣抓了起来。 一直等到龙行回来了,开始审问南楚。但是她只是交待了,主人让她胁持容心月到丁家堡的。其他的事,她说一概不知。 主人是谁?太瑞轩怎么回事?她从哪里来?这些奇异手段跟什么人所学的?这些龙行想知道的问题。她咬住牙,一字不说。 之后,南楚被一鸣捆绑好扔进一个大油缸里,浸泡了半天。现在绑了出来。要点了她的天灯! 火势越来越大,“哔哩吧啦”的响声,也越来越密。火光映红了南楚的脸。 南楚双目露出极端惊恐之色,呼吸都有些吃力。她心中瞬间郁结了一块大冰陀,胀得她全身受不了。 她拼命挣扎着。南楚知道,现在能救她一命的,只有容心月了。她挣扎着,哀嚎着。用可怜巴巴的目光,一再向容心月求救。 容心月看到南楚痛苦的哀嚎,和不断向自己求救的眼神。她内心徘徊彷徨着。 南楚撕心裂肺的哀嚎,像一只可怜的动物做着困兽之斗。容心月心中不免生起了恻隐之心。 “龙行!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容心月鼻子一酸,美丽的眸子里盈盈噙着泪光。回头问龙行道。 “她难怪不该死吗?”龙行冷冷地道。并没有看容心月。但是他能感觉到,容心月的那些泪光。 “龙行!她努力帮我出了丁家堡,也许就是想换个新的活法呢?”容心月继续劝说着。这事情毕竟牵扯着龙行的九弟,不能过于袒护南楚。 容心月倏地想到,下意识地用纤纤玉手拉了一下龙行的衣裳。 “南楚她听我的,她尝过我的结界的威力。再说她的工具都让我收起来了,她又不会玄武功夫。没什么可怕她,她……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而已!”容心月说话声音甚是柔和, 龙行听着容心月柔和的声音,内心的莫名悸动起来,一股异样之情,在心底里左突右撞的。 “你才是个普通的女子,她可不普通!”龙行轻咳一声,淡定自若的道。 这时,火势蔓延很快,火舌舔到那里,那里就燃了起来。很快就要燃到南楚了。她身的的油脂被火光烤得,开始翻滚起来。 南楚极度绝望,已经露出临死前的神情。想想家里的亲人,父母和妹妹,泪水哗哗流着。 一鸣静静地站在旁边,紧盯着南楚。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忍。 容心月看着马上就要被活活烧死的南楚。她遽然站起,给龙行跪了下来,道:“龙行!就当是给我买个丫头,行不行?” “你就这么在意她吗?”龙行星眸幽深,云淡风轻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是在意,好歹是条鲜活的生命!如果你感觉不好跟盛荣交待,我去跟他说。”容心月跪在地上。很是恭敬谦和。 龙行起身扶起容心月。他的双眸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他俯身贴在容心月的耳边,吐着温湿的热气道:“心月,放了她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63章 是血月亮 “什么条件?”容心月心里小鹿乱撞,绯红满脸,心里隐约知道龙行想说什么。 龙行轻咳一声,微咽口水,一脸似笑非笑。继续贴着容心月的耳垂边,喃喃道:“今晚,来我房间休息吧?” 容心月两颊得绯红的更深了一层,头埋于胸前。倏然想到南楚还危在旦夕呢。 她猛得转过身子,盯着马上就要被火焰,燎着了的南楚,道:“龙行!救救南楚吧!” 龙行收敛了神色,轻喊:“一鸣!” 一鸣如离弦的箭,飞身扑进火堆里,抽出腰间匕首,快速地把捆在木桩上的麻布割断。他横抱起南楚,转身飞跃出了火堆。 “呜!”地一声,南楚吃疼地叫了一声,嘴上还缠着厚厚的麻布。她的右手的手腕处,被火焰燎了一下,瞬间一大块焦黑。 一鸣把南楚放了下来,南楚因惊吓,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上。一鸣马上退了回去。他轻轻拍打着,被火燎着的衣角。 龙行颇有深意地瞟了一眼一鸣。漆黑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心中嘀咕道:这一鸣有些异常。喊他去救南楚,他反应的速度很快。怎么感觉,他好像就在等这句话呢! 一鸣和南楚刚离开那木桩,那张牙舞爪的火舌就吞噬了木桩。火势异常迅猛,还发出轻轻的“呜呜”声。窜起几丈高的火舌。火光烛红满天,杵天杵地的。 龙行回了神,又轻声对容心月道:“我当你答应了!” 容心月面色有些愠怒,秀眸瞪着龙行。舌头还打了结。道:“你……你……” 龙行斜倪了容心月一眼,嘴色画起弧度。若无其事地掠过容心月,来到南楚面前, 南楚还趴在地上,看到龙行走近。颤颤巍巍地起身,用手搬动着腿,低头跪了下来。 “把她嘴上的布弄开!”龙行挺拔玉立,依旧云淡风轻的道。 一鸣快步过来,解开了南楚嘴上的麻布。南楚大口喘着气,还微微轻咳着。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没有血色,全身轻颤着。 容心月也盈盈走了过来。走到龙行身边。 “南楚,本王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不然本王还把你丢回火堆,知道吗?”龙行面色沉静,星眸里覆上一层寒霜。 南楚颤抖着,贝齿互相碰撞,格格地发出声响。轻声道了一句:“是!王爷。” 容心月知道,天已经凉了。南楚一身油蜡,再加上受到巨大的惊吓。所以她身子一定寒冷异常。 容心月拿下自己身上的,鹅蛋黄色羊毛织披肩。给南楚轻轻盖上。南楚抬起头来,望着容心月,两行热水夺眶而出。 龙行微微蹙了蹙眉,面沉似水道:“南楚,你来七王府胁持七王妃,是听了谁的命令?” 南楚听到这里,面色有些微变。咬了咬牙,轻声道:“王爷!小的是听了王后娘娘的命令!” 其实这些她不讲,龙行也是知道,只是想试试南楚有几分悔改之意。 龙行接着问:“太子瑞轩,那是怎么回事?” 南楚稍稍缓上了一些,回道:“王爷,王后娘娘只是说,想办法把七王妃带出王府,通过隧道送到丁家堡。交给蔷薇夫人。完成后找太子瑞轩要赏钱。其它小的一概不知呀。” 龙行略沉吟了一下,在想着什么。接着问道:“你是哪里人?” 南楚略惊了一下,嘴唇微微颤颤。 她清楚,在族人墓室里,太子瑞轩毫无顾忌得杀死她们姐妹,就意味着,艳后魏春艳和太子瑞轩,就舍了她这颗棋子。所以她把艳后魏春艳和太子瑞轩都交待出来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是说到了她的身世,还有是有些顾虑的。 “王爷!这个……”南楚双眸闪着耐人寻味的复杂光芒,她有些不想说。 毕竟她的身世牵扯着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情。 龙行马上察觉了她的神色。他双眸瞬间如同冰川,千万支冰凌摄出来。厉声道:“一鸣!把她丢回火堆里!” 一鸣走上前来。南楚大骇,面露惊惧之色。连忙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口中喊道:“王爷!饶了我吧。王爷,饶了我吧!” 龙行俯身下来,凶神恶煞般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显得异常阴森可怖:“饶你可以,回答本王的问话。不然,把火把拿来,用小小的火苗,一点一点的燎你的皮肤,让它们都变成你的右手这般!” 说着,龙行狠狠捏住,南楚刚刚被火燎焦的伤口。南楚惨叫一声,泪水已经从眼角溢出。她龇牙咧嘴,面部扭曲狰狞。 南楚被火燎焦的伤口,被龙行这狠狠一捏,伤口渗出血水来,焦黑的硬皮也错了位,露出内面的血肉来。有些毛骨悚然! 容心月心道:不愧是威震洪荒蛮地的七王龙行,手段真的是惨忍血腥! 容心月心有不忍。她秀眸流盼,兜兜转转。突展笑容,和颜悦色对南楚道:“南楚!你要想活命,你就老老实实回答王爷的问话。不想跟王爷说的话,跟我说说吧!” 她俯下身来,看着南楚。南楚抬起头来,与她对视了一眼。电光火石间,南楚热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容心月虽与南楚认识时间不长,可是她们算是患难中建立的情意。容心月从她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似有许多难言之隐。 南楚也知道,要想活命,只得回答龙行的问话。但是她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她心里的痛。 南楚敛了心情,轻启苍白的嘴唇道:“我是道神村人。我们五人都来自道神村,居住在苍穆山里,从祖上传下来的幻术,以幻术门为生。” 容心月美丽的双眸闪着光芒,口中道:“道神村?” 龙行轻轻哼了哼,幽黑的双眸更加幽深了。 他之前就猜测,这个南楚不是来自洪荒蛮地这三个国的,她应该是来自苍穆山一带。 她们五人不会玄武之力,但手法极其诡异,极其巧妙。这些让龙行联想到,一鹤曾经有次回来报告,说在苍穆山的深山密林中,有个神秘的小寨子,里面的人善用药物,而且这些药物都来自动物或植物。 他命一鹤再去打探,影卫他们再回去时,那个小寨子就神秘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寻到它的踪迹。 龙行猜测南楚她们五人很可能来自一鹤说的那个小寨子。 南楚轻轻喘了口气,双目中闪着温暖温馨之色。她接着道:“我们五人,北樗,东缇,中玟,西鸢和我。从小在道神村长大,小时候,上苍穆山采药,回来帮母亲熬药,做孔雀丝。父亲们打猎回来,我们小孩子都好开心!” 南楚回忆着儿时的旖旎时光,脸上写满了孩子般的天真烂漫! 容心月秀眸眨了眨,随着南楚的描述。她面上也洋溢着童真,又接着问南楚道:“那你们为什么来紫鑫国呢?” 南楚面色骤变,略顿了一会。泫然哭泣起来,大滴大滴地泪水落了下来,她用手轻轻遮着面。 “七王妃!……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南楚继继续续道。 容心月美目圆瞪,一面惊异神色。回头望了望龙行。容心月与龙行对视了一眼。 龙行双眸微微一沉。嘴角轻轻笑笑,问道:“是落神族人是吧!” 正在遮面哭泣的南楚,身子一僵,转尔抬起头来,看着龙行。盯盯看了半晌。 “是的!”南楚抹了抹泪痕,脸上有油蜡还有泪水,整个脸变得浑浊不清。 容心月巴巴的盯着南楚的脸,毕竟容心月自身与落神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也是想更知道多落神话的底细。 南楚抽泣着,接着道:“我们道神村在十年前,被一个落神族的恶人霸占着,村里的男男女女都得会他做工。我们五人,就是被他派来王宫里,听从艳色魏春艳的吩咐的。” 龙行问道:“他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南楚轻轻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龙行,双眸中闪烁楚楚可怜之色, 她接着道:“不知道,我们只是叫他主人,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他来去如风。村里若有人想反抗,他会马上知道,就会对村人里施以严厉的惩罚,我们也是被他惩罚怕了!” 龙行眼神微微眯了眯,眼底划过冷寒刺骨的寒意。 南楚抬头看了看容心月,心也稍稍沉静下来。接着道:“我今日,把他的秘密告诉你们,很可能他也是知道的。说不定连累你们还有我们村里的人。” 南楚说完有些惘然若失,暗自神伤。片刻,她又抬起头,颇有深意在望了望龙行,接着道:“本我想咬紧牙关,一字不说的。但是真看到火焰扑过来时,心里却着实有些害怕。我又一想,我要是死了,可能道神村真的没有指望了。也许告诉你们,道神村还有一丝生机!”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但是双眸却漆黑的吓人。他轻轻问道:“他都让你们做什么?” 南楚心中一颤,心不自由已的揪了起来。表面却淡定如若道:“给他做些药剂!” 第64章 消失字迹 南楚心中一颤,心不自由已的揪了起来。表面却淡定如若道:“给他做些药剂!” “一鸣拿信封来。”龙行猛抬头,双眸炯炯神。想是笃定了什么。喊着一鸣。 一鸣躬身道“是!”。就纵跃离开。须臾,一鸣就拿来了一个信封,这信封就是龙行,在容王氏房间找到的那个。 龙行递给容心月,容心月看了看,递给南楚。 南楚接过来一看,双眸陡然闪着光芒,口中道:“王爷怎么会有这个。这就是那落神族人的图案,他与外界人来往,都是用书信的。信封上必有这个血月亮,不过,这个血月亮一般都会在一日内消失的!这个怎么会没有消失呢?” 南楚轻轻拿起,用鼻子闻了闻,她突然明白了。抬头对龙行道:“王爷,这血月亮,是有人在血月亮没有消失前,用胭脂香粉一类的东西,重新涂抹上去的,所以这个血月亮被留了下来。” 龙行轻轻浮笑于面上。黑耀石般的双灼灼其华。这一点他早就发现了。因为当时,他发现信里是没有字的,而信封确有血月亮,他就起了疑心。他反复端详,发现这个血月亮是用胭脂涂抹在上面的。 后来,龙行还潜回过容王氏的房间,在她的房间时,找到了与信封上一样的胭脂。 “用这药剂写字在纸张上,一日内字迹就会自动消失。这药剂是你们道神村人做的,是吧?龙行虽满脸轻笑,但还是让人全身汗毛竖立。 南楚身子微颤,叹了口气,像放了气的皮囊。有些失神道:“七王龙行,真是名副其实。观察力洞察力,非常人能及。不错,这药剂出自道村。” 她干干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接着道:“是由一种壁虎,叫细鳞虎。它的唾液提取的。再加上颜料,红字加红色颜料,黑字加红色颜料。字迹在纸张上,仅仅显示一日,之后就会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龙行眉间微蹙,面沉似水。陷入思索中。 容心月看着南楚可怜兮兮的,她也感同身受,同情心泛滥。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怎么样才能找到他?我们帮你们对付他!” 龙行微怔,斜倪了容心月一眼。心中暗道:这个没心没肺的容心月,几句话几滴泪!就这么轻意就相信一个人,还好大的口气! 南楚轻声道:“他常着白袍,领口处绣有着血月亮!我们找不到他,他能找到我们!” 容心月疾言厉色道:“那咱们怎么对付他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间来,你这样不是很危险吗?” 南楚,楚楚可怜,暗自神伤着。那堆劈柴木头已经燃烧殆尽了,只是还有少许零星火苗乱窜着。 龙行星眸里闪过丝丝不耐烦之意。回头对着一鸣道:“一鸣,带南楚下去,拿点金疮药给南楚涂抹一下。明日给南楚签个卖身契。送给王妃做丫头!” 他转身斜视着南楚,绝美的面容覆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龙行厉声道:“南楚,若本王发现有什么不诡行为,二次点天灯,知道吗?” 南楚精亮的双眸里闪动着泪花,唯唯诺诺地道:“是!王爷。” 容心月满脸欣慰,轻轻抚着南楚的手。她对南楚既是心疼又是喜欢。这回不但南楚的命保住了,还能跟着容心月,容心月心里很是喜悦! 龙行收了神色,面露和悦之色,轻声对容心月道:“心月,咱们回房间吧?” 容心月倏然一怔,美丽的大眸子,略略圆瞪。“回房间”是几个意思!回想起刚刚迫于形势,答应龙行去他的房间休息的事。她的脸色立马不自然起来。 她赧然惊慌,面露异样神色。容心月顾不得南楚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龙行,你忙你的,我回自己房间去了!” 她说完,快步出了这小院,两只精致秀足,莲步移动得很快。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跟着她似的。 龙行嘴角噙着轻笑,看着容心月惊慌失措的快步向前走着,时不时还回头张望着他。心里怦然心动,轻咳一声,不疾不徐地跟在她后面。 容心月听到龙行轻咳一声,身子如被闪电击中了一下,下意识地又加快了移动的步频,转过几个月亮门,就到了她的院子。 容心月刚进院子,因为天夜,再加上容心月步伐太快,一下子踩空,身子直直地摔了下去。 龙行轻盈展身,如影子般扶住了下落的容心月。 容心月从惊吓中回神,发现是龙行。有种掉到魔窟的感觉。美目睁得老大。 龙行满脸笑吟吟的,俯身过来,吐着芬芳的热气,轻轻地道:“我又不是狮子老虎,你怎么吓成这样!” 容心月有些愠怒,轻轻甩开他。她整饬着衣裳,面色微沉,斜眼瞟了龙行一眼,口中道:“你比狮子老虎还可怕!” 说完,竟然快步跑了起来。裙裾逶拖,霓裳轻摆,纤纤碎步,袅袅婷婷,纤弱身姿,如风拂面。 龙行看得心驰神往的。他唇畔翘起上扬,眉目含情,微微笑笑。纵跃离开,像黑夜里的黑色的精灵,来去无声无息。 容心月快步奔回房间,转身把房门重重关上。她背靠着房门,轻喘不已,额头香汗已经微微渗出。心里狂跳不已,她不知道是因为奔跑的还是紧张地狂跳。 她等了半晌,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她转过身来,喘气已经稍稍平缓,可是心脏速度依旧狂跳,她把手放在门上,犹豫要不要打开看看外面。 她非常担心,一开门,外面颀身挺立着邪魅无比的龙行。但是内心莫名期许他在房门外。 她咬咬牙,猛得打开房门。容心月微微一惊,有些怔住。外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莲步移动,出了房门,向外张望,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静得出奇的夜色。 容心月咬了咬红透了的唇瓣,心里莫名的失落。她缓缓地回了身,关上房。垂头丧气地拖着修长的腿,走到自己的床边。 她四仰八叉在躺倒床上,难掩内心的失落。 容心月心中暗道:为什么他来我紧张,他不来,我还失落。我是不是得什么心理病了,明日得找南楚给看看! 她阖了美目就睡了。也没有等春花给她换衣裳梳头。房间里,轻鼾之声若隐若现,淹没在这静谧的夜里,不见踪影。 龙行纵跃回到书房外,大踏步进了书房,书房里的烛火已然点得通明。 紧身黑衣的一鹤,低头躬身在等着龙行。 龙行来到金丝楠木椅子前,轻轻坐下。神情平淡,面色微微冷凝,轻声问道:“太子瑞轩怎么样了?” 一鹤俯身躬身,毕恭毕敬地回道:“回王爷,太子瑞轩伤得挺重,找了不少大夫。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左边脸毁了。” 龙行面色不改,并未做出回应。双手叠在一起,修长的拇指互相绕着。 一鹤接着道:“九王爷盛荣,伤势转好,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 龙行星眸中划过一丝精芒。如睛朗的夜空,一道美丽的流星划过。略顿了一会。问道:“火焰国还是没动静吗?” 一鹤平静地回道:“没有动静,不过火王的王后有个堂弟,最近来紫鑫国了。” “就是那个与姚姬关系不怎么和睦的姚其苏吗??”龙行眉间微微蹙了一下。依旧绕着手指。 “是的,王爷,是来参加紫阳冬猎的。”一鹤回答。 “紫阳冬猎,还有一个多月呢,他来这么早,目的一定不简单!一鹤盯紧此人!”龙行双眸里的幽深不减分毫,却又凭添了一丝厉色。 “是,王爷属下再去打探!”一鹤欠了欠身子,回道。 “有毛球的下落吗?”龙行双手抚与书桌上,似要翻找着什么。 “属下无能,影卫最后看到它时,它好像在与一群狗玩耍,疯玩地跑,影卫没有它们速度快,也钻不了洞。就给跟丢了。”一鹤回道。 他抬头看到龙行在翻找着书,又低头躬身道:“王爷!还有一个事,容心武一直在家给他母亲服丧。虽有一张御林军的领事的文贴在手里,并未上任。最近,蔡洪和他的御林军都死了后,容展儒趁机把容心武举荐给了天辰王,天辰王碍于王爷的面子,让容心武当上了紫阳狩猎场御林军领事。” 龙行翻出一本书,口中轻轻地道:“瑞乾会回来参加紫阳冬猎吗?” “回王爷,二王子会参加紫阳冬猎的。天辰王还邀请了冰峻太子和冰玉公主。” 龙行正翻看着书,听到冰峻和冰玉的名字,眼底划过一丝冷冽刺骨的寒光。嘴边扬起轻笑。其实更像鬼魅眦着獠牙。 龙行恢复了云淡风轻,静心翻看着书,淡淡地问:“一鹤,还有事要回吗?” “王爷,没有了!” “一鹤辛苦了,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吧!”龙行身子稍稍向下挪了一下,慵懒在坐在金丝楠木的大椅上。不再开口。 一鹤道了一声是。转身出了书房。轻轻扣上房门。 第65章 满月天葵 一鹤道了一声是。转身出了书房。轻轻扣上房门。 龙行轻轻阖上书,他本欲陪陪容心月的。可是容心月不情愿,落荒而逃的模样,让他有些揪心。 他盼望着有一日,能完完全全的俘获容心月的芳心。大大方方地拥她入怀。不想强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刚才发生的事,在龙行的心里起了波澜。他仔细观察着南楚,除了楚楚可怜以外,南楚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分明有一股媚人之色。 寻常人是根本察觉不到的,龙行眼力过人,自然捕捉到了那丝丝媚色。这个南楚显然是学过媚术的。 媚术,又称狐媚术,一种古老传奇的功法。由轩辕黄帝的其中一位老师“素女”所创。 对修炼此术的人,有特殊的要求。先天要求是要天生媚骨,后天要求是需要永久保持身形和面容娇好。 历代修此术之女子、男子,多如过江之鲫鱼。但修炼成功的,如凤毛鳞角。修炼成功后,对异性和同性,同样有着很大的诱惑力。 媚术与修玄武不一样。玄武练玄气,媚术只修诱惑人。 在龙行看来,南楚的媚术应该是有一定的功力了。这就是她们没有玄武之力,也敢独闯七王府的重要原因。 显然,南楚是这五名女子中是媚术最高的一个,所以她在几次杀戮中,都能侥幸逃脱。 南楚有很多秘密,只是她不想说,龙行把她留在身边,一则想套出她的秘密,二则把她放在龙行的眼皮底下,更方便控制。 南楚说到的那个落神族人,龙行认为,与和容王氏联系的、和张姨娘联系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这个落族神族人,想置龙行于死地,是肯定的了。但是对容心月爱护的成份更大些。 这个人背后的目的,让龙行一时半会捉摸不透! 龙行陷入沉思中,半晌。他放下手中的书,来到白色绸布前。掀开白色绸布,里面是一个大槽子,槽子里有一层厚厚的紫金粉。上面栽种着植物,植物也发着紫色的光辉。 这些植物是天葵,栽种在紫金粉里。有几天就会通身发紫色。 龙行是想栽种出一株满月天葵来。 满月天葵。是普通天葵栽种在紫金粉里,七日后,普通天葵就会通身发紫色。在十五满月时,把这些通身紫色的天葵。放在月光下,如果有哪株天葵,荧荧发着紫光。像夜明的一样。这株就是满月天葵。 这满月天葵,给精灵兽吃了,能加速精灵兽的智力发育。如果龙行没有料错,毛球吃了满月天葵就能够开口讲人话。 原来这满月天葵是采天地之精华,夺日月之光辉。为天地二气,交阖而生。 龙行在跟着师尊修炼时,偶然看到一本古书,书上讲过的。但是书上也说,满月天葵,极为罕见,百年难遇。到底能不能在月光下发光,只能靠造化! 所以龙行没有跟容心月提及此事,免得落个说话不算数的名声!被容心月数落。 现在这槽子里,有很多天葵,通身紫色。今日是大满月,如圆盘大的月亮悬于天空之上,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这些天葵上,毫无半点光芒。看起来像普通的花木一样。 龙行盯着看了半天,黑耀石般发亮的深邃眸子,眨了眨。显得有些失望。 他回到椅子上,轻轻拿起书。翻看着,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龙行打算回卧房了。 龙行颀长身形离开了,白色绸布他也没有再盖上。那些天葵还在皎洁的月光下照着。 他开门出去。窗子上留下龙行修长身形的剪影。剪影越拉越长,直到消失。这些天葵静静地挺立着,异常安静。 突然这时,有一株天葵微微颤颤,像是月光钻了进去,荧荧明亮的月光,随着天葵的茎叶的支脉流动着,慢慢得四通八达起来。 它通身慢慢被月光注满了。这株天葵的状态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一下子茁壮好多。很快,这株普通天葵就蜕变成了满月天葵,在静腻的银色月光,灼灼其华。 窗外有个黑影,是龙行。他双眸闪着激动的精芒,看着这一切。 …… 翌日,饱满的阳光,洒在七王府里,晴朗明媚。 因为毕竟是深秋初冬的季节,空气中透着薄薄的凉意。七王府的地面上,隐约凝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白霜。花草的枝叶上也挂满了粒粒白霜,明亮洁白! 容心月起了床,春花给她梳洗完毕后,布了一大桌子菜。 她问春花,龙行去哪里了?春花说一早就匆匆出门了。容心月心里有些怅然。草草得吃了几口。就到七王府里闲逛来了。 容心月没让春花跟来,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今日七王府里,冷冷清清。平时小厮呀,厨房的人呀,来来往往的虽谈不上热闹,但也不冷清。今日却肃静的厉害! 容心月走了半晌,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她有些茫然无措,心重重地摔到了谷底。 她止住了脚步。闪着美丽的双眸,忽闪着长长的睫毛。 突然,容心月撅着嘴轻喊:“五十七!五十七!” “是,王妃,小的在!”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飘来。 “王爷和一鸣去了哪里?”容心月撅着嘴,有些悻悻的神情。 “小的不知道!”那声音不紧不慢道。 容心月的嘴已经撅得老高,美眸中闪着光芒,波光遴遴。口中不断骂道:“死龙行!烂龙行!一句话不留,就把我一个人扔在王府,自己出去逍遥去了。” 那声音又不紧不慢道:“王妃,王爷从不出去逍遥!” 容心月气得七窍生烟,美目里只能看到火焰了。吼道:“你知道个什么,王爷逍遥,还告诉你个小小的暗卫!” 她本就在气头上,暗卫五十七还说龙行的好话。逆了她的鳞了。所以五十七遭了殃。挨顿臭骂! 不过,五十七显然是被打骂惯了的,不在意王妃的话。接着道:“王妃!……” 容心月如火山喷发般大吼道:“五十七!你给我闭嘴!不然切白菜去!” 暗卫五十七看来真是切菜切伤了,生生地闭上了那张巧舌如簧的嘴。 她闷闷不乐,在七王府里瞎逛着,看到树叶都是黄的,草都是蔫的,花都不艳了,水都枯干了。唯一能跟她贫嘴的五十七,还让他闭嘴了。 容心月百无聊赖,突然她想起南楚了。抿了抿嘴,轻声柔和道:“五十七!南楚现在在哪里?本王妃想去看看她。” 万籁俱寂,唯有树叶沙沙声。她有些愠怒,大声喊着:“五十七!南楚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依旧没有回答。容心月横眉立目,美目圆瞪大喊道:“五十七!你切菜去了吗?” 一个声音悠悠地道:“王妃!说话切菜,不说话还切菜呀!” 容心月因刚刚用力过猛,大口喘着气。问道:“王爷是从哪个古董店里买的你吗?照我看,直接踩粉了,扔了就得了!” “王妃,我不是从古董店里买来的,我是从小习练……” “闭嘴!”容心月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她美目流盼,兜兜转转。心道:跟这样的榆木脑袋的人,讲话越简单越好! 倏然她敛了表情,面露和蔼随和。身子也婷婷玉立起来,曼妙身形,婀娜多姿的。温柔和婉道:“五十七,你不用闭嘴,请告诉本王妃,南楚被安置在哪里了?本王妃要前去探望。” 五十七声音有些略颤道:“在……在前面!” 容心月美目中陡然一抹冷凌之光划过。轻哼一声,抚袖而去。 五十七心中狂跳,心中暗道:难怪王爷这么怕她,也太吓人了,一会大吼叫,一会媚人酥骨。还是王爷对我好,一顿鞭子抽完没事了,我要一辈子打光棍,女人太难养! 转过几道门,容心月来到安置南楚的地方。在一个大院子里,隔出很多间房,南楚被安排在其中的一间。 门开着,容心月也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去了。 南楚换了身,下人衣裳,粗蓝布的袄裙。她坐在床上。盖着一床干净且老旧的被子。 她闭着眼,面色有些微微憔悴,不过嘴唇有了血色。 容心月仔细端详着南楚,弯弯细细的柳叶眉,单凤眼。鼻子微微翘起,两腮略收,樱桃小口。千娇百媚,是个天生尤物! 容心月也不免失神,赏心悦目起来。 听到声响,南楚缓缓睁开精亮的眸子。她看到是容心月,马上想从床上下来。口中轻唤:“王妃!” 容心月轻抚住她,笑盈盈地道:“南楚!不必拘礼,刚刚受了伤,在床上休息就行!” 南楚有意推辞,容心月硬扶她回到床上。 南楚轻轻坐在床上,姻视媚行,仙姿玉色。她双眸着闪着水波粼粼地道:“王妃,怎么到这样的地方?” “我来看看你,你的手怎么样了?”容心月收回神色,眉开眼笑道。 心中道:这样的美人,别说男人,就是女人看了都酥骨。南楚真是天生的尤物。 第66章 萤火约会 “谢谢王妃还挂念着,没事!”南楚低着头,垂下眼睑,双眸中水汪汪的。 南楚说着,伸出来右手手腕。她的手腕已经被白色纱布,包得妥妥当当的了。而且包扎的人,心思极细,最后扎口时,还巧妙在搭了一下。这样就不会有大疙瘩硌手腕了。 容心月看着这包扎,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口中问道:“是谁这么好心,帮你包扎的呀!” “是一鸣,他送我到这里,帮我涂了血疮药,还包扎了一番。才走的。”南楚轻轻地回道。 “哦……”容心月略带深意的哦了一声。 怕南楚看出来,马上收了表情,眼角上扬,笑意满脸道:“快快养好,咱们有时间出去玩玩!” “谢谢王妃!”南楚坐在床上,依旧有礼节的施了个礼。 这时,一鸣在门外道:“王妃!王爷请王妃晚饭后去书房等他。” “他有什么事吗?”容心月回过头来,轻声道。 “属下不知!”一鸣平静的回道。 容心月脸色微凝,似想着什么。突然展颜一笑。喊着一鸣道:“一鸣!你进来。” 一鸣不明所以,迈着矫健的步伐,就进来了。站在边上,依旧低头躬身。 “一鸣,你得好好照顾着南楚,虽然你们第一次见面,有些不愉快。但是以后,都是在这府里听遣,得互相照应着。知道吗?”容心月眉目眯眯笑着,显得老成事故。 南楚有些慌乱,忙道:“南楚能照顾好自己!” 一鸣则轻轻道了声“是!” 容心月依旧眉开眼笑的,握了握南楚的手。道:“我先回去了,南楚,你好好休息,好了,咱们出府玩去!” 南楚双瞳剪水,烟波流转。起身下床,恭敬地送容心月。容心月转身,摆动着霓裳衣袂,盈盈碎步离开。 一鸣临走时,轻轻瞥了一眼南楚,也快步跟了出去。 南楚通过窗子,看到容心月离开了院子。缓缓地坐在床边。轻轻叹了口气。 她心中唯一的信条,就是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去救她的妹妹。她没有容心月那样好的命,有盖世无双的七王爷龙行护着,南楚只能自己找寻活命。 想到龙行,南楚心中不由得心里一阵刺痒。晕红窜于脸上。她第一眼看到龙行,就认定龙行是个好男人。 龙行的云淡风轻,器宇宣昂。让她痴迷,甚至他的残酷冷虐,狂傲跋扈。南楚也痴迷。 她幻想着有一天能成为龙行的女人,虽然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但是想到容心月,南楚就有些纠结了! …… “龙行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容心月边啃着肘子,边说道。 “王妃!你已经说了五遍了,你快点吃,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春花稍有些不耐烦道。 把一盘子粉蒸羊肉,往容心月眼前挪了挪。 “春花,你个丫头片子,你知道个什么?”容心月猛撕着肘子,满嘴油花,两片香唇鼓囔鼓囔地嚼着。 春花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问道:“王妃,我是个丫头片子,没有王妃知道的多!王妃都知道什么了?” 容心月正徜徉在美食里呢。一听春花的话,身子一僵。气得都没有食欲了。立马回呛道:“春花姐姐,我就是知道的多,我还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谁?” “是一鸣!”容心月只是感觉有些吃瘪,想找回点面子,顺嘴瞎说的。 春花一下子被擢中了要害。脸上腾得红起来,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根。这抹红晕都红成绛紫了。 容心月微微一怔,看春花的神情,她十有八九是猜对了。 心中暗道:南楚,春花,一鸣,完了,彻彻底底的三角恋呀!这是要出大事的英节奏呀! 这时,一鸣在门外道:“王妃!王爷问王妃是否吃好了?” 容心月回了神,第一次被人搅了吃饭,没有发火,她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这三个人该怎么办? 春花听到一鸣的声音,心里小鹿就乱撞,整个人害羞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容心月匆匆吃了饭。稍微整饬了一下,没敢看春花,就快步出了房门。 春花把她送出门外,正好看到来接容心月的一鸣。春花不由自主的忸怩起来。 一鸣只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一阵风似的走了。 沉沉的幕色已经落下。寒凉的空气席卷而来,各种奇花异草都收紧了身子。 容心月来到书房,看到龙行在塌上慵懒得斜倚着,闲看着书。她发现之前的那个白色绸布一直盖的东西,不见了,连白色绸布也没了影。 她心里有些疙疙瘩瘩的,龙行连看都不让容心月看,好像拿她当外人似的,她心里一直不是很舒服。这更令她好奇:那白色绸布里是什么东西? 容心月美目闪烁着光彩。轻声道:“龙行!找我什么事!” “有事!”龙行没有抬头。平静地回道。 说完,他猛得起身,挺拔玉立。看了一容心月。 容心月着一袭淡黄色单袄裙,上面用彩金缕丝线,绣着百花争艳图,衣襟处和袖口处,都精致地绣有各式滕蔓花朵。腰间一条红腰带。上面嵌有红色玛瑙,红的珊瑚。 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眉似弯弯新月出升,樱桃小嘴不点而赤,皮肤细润如温玉。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绝色美艳无以伦比。 龙行迅速回了神眼,怕被容心月吸住,耽误了他的正经事。 他缓步走了过来。龙行着一袭明紫色锦袍,上用彩丝线双面张绣关团莽龙图案。 他雕细琢般的脸庞,粗浓的眉轻扫,古井般深邃的明眸,白皙的皮肤,英挺秀美的鼻子,鲜红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完美,望着容心月盈盈地笑笑。 “你把眼睛闭上,我带你过去!”龙行把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着了容心月一样。 容心月一脸胡疑之色。不明所以。龙行缓缓走近,一脸似笑含笑的。还带着一丝丝神秘异色。 “快点闭上眼睛,不然,……”说完,龙行嘟着厚厚的嘴唇,要封住容心月的双眸。动作十分暧昧。 容心月大骇,娇呼一声,紧紧地闭上了双眸。脸颊的红晕,不知道何时爬了上来。 龙行轻轻横抱起她,健步出了书房。 容心月在龙行的宽大温暖的怀里,一晃一晃的。稍有些赧色。她嘟着嘴,嗔怒道:“龙行!你带我去哪里呀?” “一会你就知道了。”龙行慢条斯理的道。 “不会又看灯吧?”容心月撇了撇嘴,有些娇嗔道。 “没错!就是看灯!” “你今儿个又想烧谁呀!”容心月一下子睁开了美丽的双眸,惊呼道。 龙行直接用厚厚还带着弹性的红唇,覆了过去。 “啊!”容心月惊叫着,往龙行的怀里钻,躲闪着龙行那魅力惑人的红唇。 龙行看着容心月那娇嫩可爱的神色,不由得呵呵地笑起来了。容心月气得花枝乱颤,刚欲用粉拳打龙行的胸膛。 龙行突然放手,把她放了下来。容心月还是不依不饶。举着粉拳正想打过去,发现龙行愣愣地怔住,凝神定气的望着前面。 容心月好奇的,也顺着龙行眼神的方向,回过身看去。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了。 这是荷花池边,微微荡漾水面上,无数只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着,宛如一串串、一排排彩灯,织成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彩带中飞翔,像星的河流,灯的长阵。 容心月轻呼一声,美目里映着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震惊喜悦之色慢慢浮在她的玉容上。 一只只萤火虫带着黄绿色的闪光飞来飞去,犹如一盏盏天然“小灯笼。” 三三两两,忽前忽后,时高时低,那么轻悄、飘忽,好像一些看不见的小精灵提着绿幽幽的灯笼,飞来飞去,那美妙的形象和色彩,确实是迷人的。 它们在忽高忽低、忽断忽续,此唱彼和,在宁静的水面上,翩翩起舞。变幻着各种优美的姿势。 容心月已经完全被这美景给震撼住了,一时回不过来神。 龙行莞尔一笑,轻轻来到她的身边。贴着耳垂道:“美不美?心月!” 容心月想都没有想,回过头来,道:“美!” 正和龙行的那张绝美的脸庞,脸贴脸了。两人都谅讶地怔住了,呼吸出来的温湿气息都交织在一起,温柔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如翻滚的开水,沸腾开来。把两人全沸腾起来了。 容心月绯红满脸,一回神。先勒住了自己脱僵的心。回头继续欣赏着成群的萤火虫。莲步向前轻移了一步。 龙行也回了神,恋恋不舍的,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略有些尴尬的咽了口口水。 他又轻声道:“那日在丁家堡,你看烟花火石,看得出神。我猜你应该喜欢看萤火虫。” “龙行!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萤火虫?还在这样的季节里。”容心月声音明显温柔和缓了不少。 “我让暗卫们,府兵们去各各山谷,森林里找的。我还把荷花池接上了温泉香汤的温泉,怕这些小家伙冻死。” 第67章 鸳鸯戏水 “我让暗卫们,府兵们去各各山谷,森林里找的。我还把荷花池接上了温泉香汤的温泉,怕这些小家伙冻死。”龙行神情自若的观赏着成群的萤火虫。强压制着狂躁的心。 容心月微微低下头,轻咬着香唇。她的秀眸闪闪发光,像一颗珍贵的钻石,熠熠生辉! “龙行!都是为了我吗?”她无比娇柔地问道。 龙行依旧气定沉闲地望着,轻轻悠悠像飘着一盏盏蓝色的“小灯”。回头望着容心月,轻轻点了点头。 容心月轻轻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龙行,这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道不完的浓情蜜意。 龙行有些把持不住,一把把容心月揽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容心月也轻轻揽住龙行那坚实有力的腰身。 须臾,龙行轻轻放开容心月。容心月害羞得低着头。龙行轻轻托起她迷人的下巴,柔情似水在看着她,容心月也柔情似水望着龙行。 龙行怦然心动,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道:“心月,成为我的女人,好吗?我真的喜欢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最爱的女人!” 容心月没有说话,只是柔情似水地望着他,轻轻的点点头。 龙行内心狂喜,喜悦之色竟毫无保留的,全浮现在他的脸庞上了。对于一个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是多么的不易! 他身体上的某个部位已经疯狂的嘶吼着,欲喷薄而出,难以控制了! 龙行轻声说,声音略微发颤:“回房间吧!” 容心月低垂美眸,面颊绯红一片,羞涩涩地轻咬着唇瓣。 龙行已经急不可耐,大力扛起容心月,旋而转身,大踏步地回房间。 后背上的容心月,出奇的安静,温柔的全身贴紧在龙行的伟岸身身躯上,一动不动,仿佛把全身心都交给龙行似的。龙行心花怒放,加快的脚上的步伐。 很快,走了龙行的房间,来到那张由千年阴沉木而制成的大床前,把容心月轻轻放下。龙行就快速得脱着衣裳。 容心月双臂撑起,坐了起来。看到龙行已经把自己扒得,只剩下一个纯白的亵裤了。 她害羞得低下头来,但是好奇心的唆使,她又轻轻抬起头,偷瞄了一眼,她看到龙行那柔软洁白的亵裤,已经被撑了起来。 那傲娇挺立的物什,突起雄壮起来,好像马上欲挣脱而出。容心月马上把头扭到别外,猛得吞咽了口口水。 容心月处子之身,看到这样令人毛孔贲张的画面,实在有些难为情。 很快,龙行就爬了上来,脸紧贴着容心月的玉容。容心月一直把头扭到外,等了一会,发现龙行只是喘着粗气,没有任何动作。 她忽闪着长长弯弯的睫毛,转过头来。正看到龙行全身赤红,平时清澈得双眸,现在已经变得如巨大的海浪汹涌澎湃起来,中间一个巨大的旋涡,如能吸魂销魄一般。 容心月娇羞一声,龙行如猛虎扑食一般,扑了上去,两人双双扑倒在大床上。 龙行的双唇如暴风雨般,吻上了容心月的樱桃点唇,他霸道的索取着。时而柔和,时而霸道,细细品尝每一寸地方。 容心月全身滚烫,羞怯羞躁之情,在心里蔓延着。随着龙行那炙热的双唇的撩拨,一股炙烫的热流袭卷着容心月的身心。容心月把如美玉般的纤纤手臂,都缠绕在了龙行的身上了。 龙行起身开始解容心月的腰带,容心月微闭着美眸,并未去阻止。 龙行轻轻打开容心月的衣裙,她里面穿了一件透明如纱的中衣,中衣里面透出,容心月那玲珑玉身,曼妙身姿来。若隐若现的,勾着龙行的三魂七魄。 龙行双颊红润滚烫,赤条条的身子沸腾起来,他俯下身子,燃烧着。 突然一丝疼痛划破容心月如花似玉般的身子,像肉皮被锋利的刀子,割了一下。 她被瞬间的刺痛惊着了,全身轻颤了一下。她疼得,脸色有些发白。 龙行俯身过来,充满暧昧道:“第一次会痛一些!” 容心月娇羞满脸,轻斥了一声。咬了咬午唇,没有再说话。 她被赤条条的龙行压在身下,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沸腾着,这暧昧羞涩的场面,让她窒息不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不由自已的融入了进来,全身微微颤着。喉咙也不受控制的,在轻轻发出娇喘。 容心月全身瘫软了下来,任由龙行为所欲为。龙行的大手,慢慢的揉摸着,她身上各各敏感地带,由心里发出来的阵阵刺痒席卷而来,让容心月不由自由的配合着龙行。 龙行那迷人的睫毛又黑又长又卷,一滴晶莹的小汗珠挂在上面,随着他的狂野的动作轻轻抖动着。 汗珠在轻颤的睫毛上晃悠悠地摇了两下,滴落在容心月的脸颊上,像是滚烫的开心,烫人心肺! 龙行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这薄汗很快就都融合在一起,成了大粒的汗珠。在烛火的映照下,晶莹发亮。 这时,龙行脖子处青筋暴起,像被燃烧了起来一样。动作也随之加快了起来。喘气如牛。大粒汗珠有的滑落,有的滴落。 云里雾里,鸳鸯滚床,像洪水猛兽一般的突袭着,气势汹汹地占有和索取。 肆虐狂暴中,容心月耐不住哼出娇柔美妙的喘气声,龙行全身上下被刺激到高昂,更加的狂野奋力。 一股炙烫的热流袭来,容心月咬住嘴唇,本能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逸出香唇的是,如全身心释放的喊叫。 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龙行累个透彻,像是洗了个热水澡,满身都是晶莹剔透的汗珠。 他倒身在容心月身旁,眼中尽是满足。倏然龙行轻轻起身,趴在她的耳旁柔柔的问道:“疼吗?” 容心月默不作声,龙行起身轻手轻脚地,给容心月盖上衾被,这衾被是大红色的,湘绣着两条鲤鱼戏水图。 龙行一把把容心月揽到怀里,温柔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为什么不说话?疼吗?” 容心月拥着龙行的腰身,贴在他有浑厚键壮的胸膛。点了点头,声声细音,如蚊吟道:“疼!” 龙行心疼的搂紧了容心月,把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深情款款道:“下次就不疼了?” 容心月倏地抬起来头,面露极其惊讶之色,话脱口而出道:“还有下次!” 龙行星眸闪着灼灼光华,紧盯着容心月道:“当然了……你不会,你不会以为就一次吧!” 说完龙行放肆的笑着,这笑声能听出来,是无比欢愉的。 容心月马上低下头来,发现自己露怯了。面露赧然之色。 龙行把红唇贴在容心月的头上道:“张姨娘给你的春宫图,你都没有看吗?” “看了!”容心月下意识的喊着,一回神,又感觉有些娇羞。接着撅撅嘴,轻声道:“上面不是只描述了一次吗,也没有说……” 龙行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容心月怎么听这笑声里,都有些讽刺她的意思。 她气得冷哼一声,推开龙行,扭过身子。不理他了。心中郁闷道:上辈子虽已经二十五岁了,可是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谁还能知道这些! 龙行搂了上来,用手大力的在容心月的敏感部位,拨弄着。容心月有些愠怒,扒开他的手,嘴巴撅得老高。 龙行在用手触碰她的时候,能感觉到她十分享受这抚摸。容心月虽嘴上一万的不高兴,但是她的身体骗不了龙行。想到这里龙行又心潮澎湃出来了。那物什又不安份守已起来。 他轻轻的掀开衾被,双眸中含着似笑非笑,嘴角上扬。口中道:“那本王就让你尝尝第二次是什么滋味!” 容心月一转头,龙行又如上了弦的箭,蓄势待发了。这时两个人都是赤条条的,都一丝不挂。烛光掩映下,互相看得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她是又气又羞,欲起身离开,龙行一把把她的双肩的按住。 容心月气得秀眸圆瞪,喊道:“你干什么,龙行!放开我!” 龙行贪婪地看着,容心月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哪一寸的肌肤都令他不法把持。口中悠悠道:“心月,咱们再来一次吧!” 容心月看到他异样的眼神,有种被羞侮的感觉。怒火中怒道:“我不,你放开我,放开我!” 龙行已经按捺不住了,俯身下去,轻启两片红唇道:“心月,你把我的心都给吹乱了,还想跑吗,你惹的祸,你得自己扛!” 说完,龙行就开始了激情的流程。 容心月想用去推开他,两只爪和两条腿齐用,口中乱叫着:“谁吹了你的心了,我吹得进去吗?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喊人了!” 龙行抬起来,嘿嘿笑着:“你想把暗卫们都喊来围观吗?” 容心月石化在那里,只感觉了一阵凉风从心口吹过。她怎么把暗卫的事给忘了,他们这些耳尖嘴快的家伙,还不把刚才的幕…… 一想这里,容心月就想把自己变成云彩被风儿带走。 之后,容心月就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了。 龙行心中狂喜,这招还挺管用,以后就老用! 第68章 毛球遇险 容心月恍恍惚惚中,听到毛球喊她。“主人!主人!救我”容心月左右张望。 突然,看到毛球趴在一棵歪脖树上,它有些颓然,全身的白毛都没有了光彩。赤红的大眼垂着,两只耳朵也耷拉着,金色的鼻子和嘴巴贴在树干上,长长的尾巴盘在身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容心月跑了过去,十分焦急地问道:“毛球,毛球,你怎么了?” “主人,我被围困在这里了,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快饿死,冻死了,主人,快来救我!”毛球有气无力的道,赤红的大眼含着泪光,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容心月面露着急的神色,口中忙问道:“毛球在那里?我救你,这是哪里?” 忽然,眼前的毛球没了踪影。出现在容心月面前的是一个山坡。这个山坡不高,零星长着几棵大树。其中有一棵枫树,格外醒目。这棵枫树上,稀疏挂着枫叶。随风摇摆着。 但是山坡的后面,山深林密,怪石嶙峋的。像是个幽深的去处。 “主人,我就是这里,快来救我!”只听得到毛球的声音,看不到它的影子。 容心月心急火燎的,眼角都流出荧荧泪水来了,大声喊着:“毛球!毛球!你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了……” 她狂喊不已,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使劲狂喊着,容心月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惊恐万状,倏地坐了起来。原来刚刚只是个梦。 容心月左右看看,原来自己是在龙行的房间里,龙行已经不在床上了。 昨日晚上的一幕,一下子涌回了脑海里。那些缠绵绯恻,那些肌肤之亲,那些窒息的暧昧和血脉贲张的场面。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容心月悄悄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衾被,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全身上下赤条条的。衾被下面还是一片鲜红的血渍。 这些让她一下子不自然起来,用两只玉脂般的小手掩着玉容。害羞起来。 …… 害羞后,她又想起了刚刚的梦境,这梦是如此的真实。 况且毛球的确好多天,没有任何消息了。之前毛球调皮是调皮,二三天,总是要回家找容心月。现在失踪这些天,的确有些不正常。 容心月隐隐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房外有春花的声音:“王妃!起床了吗?春花给王妃打了净面水。” 容心月心底略惊,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心里狂跳不已。她立马清了清嗓子,恢复镇定自若道:“进来吧!” 她说完,马上在大大的床上,找寻着自己的中衣和外衣。胡乱地往身上套着。 心中免不了咒骂着:这该死的色鬼龙行,把衣裳丢得到处都是,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春花已经端着热水盆进来了。她放下热水盆,又从房外拿进来,王妃今早要更换的衣裳。 春花瞟了一眼,床的方向。镂空白花曼帐里,一个女人的身影摇曳着,还夹带着窸窸窣窣的,穿衣裳的声音。 春花的双目闪着耐人寻味的神情。嘴角勾起轻笑。这笑容慢慢地荡漾开来。 容心月拨开镂空白花曼帐,走了出来,神情有些不自然。春花瞅了她一眼,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挂在脸上。 如按容心月之前的性子,她非劈头盖脸,巴巴的数落春花一番。可是今日容心月心虚,竟没有马上痛斥春花。 她只能干瞪眼,眼睁睁看着春花在嘻嘻笑着自己。 春花端来净面水,容心月净完面。心绪稍宁,淡定自若地问春花:“春花!王爷呢?” 春花放下净面水,过来帮容心月换身衣裳,口中回道:“王爷和一鸣出门了,说有事。让王妃自己吃早饭。” “说什么时辰回来了吗?”容心月接着问道 “没有,只是说出门,别的,什么也没有讲。”春花回道。 容心月抬起头,望望窗外的天色。今日天气阴阴沉沉的。刮着北风。院子里,树叶落了一地,小厮们正忙着扫着枯黄的落叶。 她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美丽的双眸。若有所思起来。 “王妃,该梳头发了。”春花轻声道。 容心月被春花的话拉回了现实。她盈盈坐了下来,龙行房间里有个很大的梳妆台。巨大的铜镜,把容心月美艳无双的容颜,照得更加动人妩媚了。 春花给容心月梳理着长发。 容心月却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去救毛球。 她暗自思忖着:关键是毛球在哪棵歪脖树上,在哪个山坡上。若龙行在就好了,可惜他出门了。什么回来也不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毛球就有生命危险了。 容心月苦思冥想,突然想起还有个南楚。 她回过头来问道:“春花,南楚呢,她怎么样了?” 春花边梳着秀发,边回答:“王妃,南楚还好,已经在院子里走动了。” “吃完早饭,把她叫来。我有事找她!”容心月有些颐使指气道。 春花边插着翡翠凤簪,边轻轻道了声是。容心月梳洗打扮好,来到品香阁吃早饭。 正吃着,南楚在门外回禀:“王妃,南楚回事!”容心月正喝着紫菜汤,忙喊道:“进来,南楚。” 南楚还是穿着粗蓝布的袄裙,她双眸盈盈秋水,凤眼流盼。琼姿花貌,秋水伊人的。 容心月大吃大喝着,鼓着两腮问南楚:“南楚,你吃早饭了吗?” 南楚双眸秋水流转,心生感激之情。忙低眉顺眼道:“谢王妃!小的早上吃过了!” “那就好,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出去找毛球?”容心月低头只顾着吃饭,大大咧咧道。 南楚双眸闪着疑惑的光芒,有些不甚明白,问容心月道:“毛球?毛球是什么?王妃!” “毛球,毛球是老鼠,不对,毛球不是老鼠……,哎呀呀!你快去找春花,把你幻术用瓶瓶罐罐都拿上,跟我走就了!”容心月解释不明白,就恼羞成怒了。 南楚不敢耽搁,施了礼,找春花去了。 容心月让小厮找来个麻布袋子。她用麻布袋子,想给毛球装点吃的。在梦里,她看到毛球饿得无精打采的,奄奄一息的。心疼得紧。 她装了四只酱肘子,两盘子排骨,两只烤鸡和一个水囊。 正装着呢,南楚回来了。她把自己衣裳收拾的紧称利落。 她虽不知道去干什么?去找什么?但是她知道,应该是去外面,有些危险的地方。 南楚从小就住在苍穆山,对深山密林,采药捕兽。那是驾轻就熟的。 她看到容心月,正往袋子里塞一只整只烤鸡。容心月一看南楚来了,喜上眉梢,像看到了救星。 “快来,南楚!帮我一下,把这个烤鸡装进去!”容心月龇牙咧嘴的,更往袋子里拼命的塞着烤鸡。 南楚小碎步跑过来,帮她一起往里面塞烤鸡。这麻布袋子不小,不过装了那么多东西,这个大袋子也有些吃不消了。再塞进这只烤鸡,确实有些费力。 南楚看到这样的情境,还是忍不住问道:“王妃,这是要带给毛球吃的吗?” “是的!”容心月若无其事的道。 南楚愕然,双眸有些略睁。这毛球得多大呀,她们两人怎么把它弄回来吗! 她又接着问容心月道:“王妃!这毛球有多大呀!咱们怎么带它带回来呀?” 一听南楚问毛球的大小,容心月开始比划着,口中还说道:“这么大!” 容心月比划的,就如同小猫那么大。南楚石化了,这些食物是毛球几倍的大! 容心月一用力,那只烤鸡竟奇迹般得塞了进去。容心月粲然一笑。像清晨,明媚的太阳升起来了。 南楚心中暗道:王妃,你确定这些食物不是给你自己准备的吗? …… 两人收拾好,就出了七王府。容心月轻盈着脚步走着,南楚扛着食物袋子,艰难地走着。 南楚也不敢多言语。只能听从命令。 出门走了一段路后,南楚轻轻地问容心月道:“王妃,咱们去哪里?” 容心月不回思索的回道:“不知道!” 南楚纤弱的小身板子和四只酱肘子,两盘子排骨,两只烤鸡,一个水囊。都差点扑在大街上。 但是南楚也不敢多说话,毕竟容心月是主子,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时,容心月突然停了下来,口中喃喃道:“这么走不是办法呀!我得想个办法!” 南楚扛着四只酱肘子,两盘子排骨,两只烤鸡和一个水囊。累得直不起来腰。她放下袋子,气喘吁吁的。有些生气的道:“王妃!你不认路,你早说呀!问问路人也好呀!” “对对,问路。”容心月被南楚这么一提醒,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五十七,五十七!”容心月冲着天空大喊着。 一个声音回道:“王妃,五十七在!” 南楚吓得四周看看,一个人也没有。 “哪里有个土坡,上面有棵大枫树,后山坡山高林密的。”容心月冲着天空,接着说。 五十七略顿一下,回道:”王妃,七王府后面有个山坡,有就棵大枫树,山坡后面连着紫阳山脉,所以会是山高林密的。” 第69章 血咒细犬 五十七略顿一下,回道:”王妃,七王府后面有个山坡,有就棵大枫树,山坡后面连着紫阳山脉,所以会是山高林密的。” “太好了,咱们回去!”容心月潇洒地转了身,婀娜娉婷,又回转了七王府。 南楚在风中零乱着。五十七颇有怜香惜玉之心,帮助南楚扛了这袋子食物。 …… 来到后山坡上,确实有棵大枫树,与容心月的梦中是一样的。 今日天空中乌云遮住了太阳,阴阴沉沉的。北风冷飕飕地刮着。这北风到了山坡这样的空旷地,更是肆虐的厉害。 山坡上的树木,被北风吹得东摇西摆的。枯黄的树叶不时的落下。一人高的灌木丛里,也被吹乱了。显然十分清冷萧杀! 她们两人在山里转了半天,一直也没有找到那棵歪脖子。 容心月有些累了。南楚到是不累,别看她身子纤弱,但是她从小是跑惯了山的。这小小的山坡,是难不倒南楚的。 容心月垂头丧气地找个大石头,石头上面稍微平缓一些。她一屁股坐在上面,休息起来。 她有些沮丧,明眸无光,脸上无华的。 南楚也轻轻地坐在前面的地上。她回头望着容心月,问道:“王妃,找了半天,一直没有找到歪脖树,咱们怎么办?” 容心月的秀发被风吹得有些零乱,鬓角和额前的细碎秀发被吹了下来,在风中摇摇摆摆的。更显然容心月天生丽质,妩媚动人了。 “那也得找,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毛球,冻饿而死!”容心月拢了拢秀发,义愤填膺的道。 南楚被呛得,头低了下来,凤眸中闪过一丝无可奈何。只好闭口不语。 容心月眉间微蹙,似心中有团莫名之火,不吐不快。她语气有些责备的意味道:“毛球也是,有手有脚的,趴在一棵歪脖树上,要死要活的,干什么?” 说完,容心月斜倚在大石头,一副悻悻不忿的样子。 容心月突然坐正了,似想到了什么,问南楚道:“南楚,现在不是不是晌午了,能吃饭了吗?” 南楚双眉微微挑挑,唇边上扬着画起弧度。她心中暗道:王妃,你想吃饭还管是不是晌午吗? 南楚心领神会她的意思,回道:“王妃,应该有晌午了,可以吃饭了!” 容心月嫣然一笑,美丽眸子陡然恢复了华彩,她马上冲天空喊着五十七。 南楚转过头来,轻轻撇撇嘴。暗道:我说这些食物,是你王妃留给你自己吃的吧! “五十七,把食物给我拿来!”容心月有些兴奋起来,像在沙漠里看到了绿洲。 话音刚落,那麻布袋子就落了下来。刚好落在容心月的脚边,她麻利地解开袋子,拿出一块排骨,开始悠哉悠哉的啃了起来。 容心月口中还不忘,问问他们两个道:“南楚,五十七,你们两个吃不吃?” 五十七没有回话。南楚回道:“王妃,你自己吃吧,这么冷的天,食物都凉了,小心冰坏肠胃!” 容心月撇撇嘴,自顾自的大吃大嚼着,并不在意南楚的话。 过了一会,这块吃完了。容心月又从麻布袋子里拿出了一块。开始啃起来。 这时,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窸窸窣窣的。南楚倏然回头看,容心月发现了南楚的异常举动,停止了咀嚼,轻声问道:“南楚,发生了什么事?” 南楚双目圆瞪,微带惊恐之色,回道:“王妃,那边灌木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容心月本正斜倚着大石头。猛地起了身,她悄悄地跑到南楚身边,轻轻地问道:“南楚,是不是你看错了,今日天气不好,北风还大,你是不是看错了呢?” 南楚紧盯着那灌林丛,一刻也不敢离眼。微微有些发颤的回道:“王妃,不会。真的……” 正说着,南楚身子往后靠,面露异常惊恐之色。双手张开护着容心月。大叫一声:“王妃!小心!” “呼”得一下,从灌木丛中窜出一只大狗。这只狗,脸面细长,四条腿细长,身子细长,尾巴细长。 它窜了出来,南楚和容心月都惊呼一声,往后倒在大石头旁边。 南楚悄悄地告诉容心月道:“这是细犬!” 细犬真是名副其实的细呀,从头部到身体,到四肢,都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头部又尖又细,头部的长度与脖子的长度几乎是一比一的。身体呈流线型,腹部向背部收紧,形成很细的腰部。 “头如梭,腰如弓,尾似箭,四个蹄子一盘蒜。”就是对它的形容。 但是这只细犬,通身灰黑,双目通红,眼神之间,似能听懂人意。它伸着舌头,围着容心月和南楚徘徊着。 …… 七王府里。 “王妃扛着一大袋子食物走了?”龙行有些愠怒,质问小厮。 小厮跪在上,全身颤抖,战战兢兢的回道:“王爷,是的!” “有没有说去哪里?”龙行漆黑的双眸更加黑幽幽了,他微微眯了眯眼道。 小厮抖得更厉害了,回道:“王爷,没有。” 龙行暴怒异常,如汹涌翻滚而来的洪水,能够摧毁一切。猛得拍了一下,手边的紫檀木桌子,一瞬间那紫檀木的桌子,就碎得不成样子。 龙行怒吼道:“你们为什么不问?” 那小厮全身颤抖如筛糠,豆大的冷汗从面颊上不断的滑落。吓得几乎说不出来话。只是整个人跪俯在地上,把头埋得深深的。好像性命随时要丢的感觉。 一鸣一直站在旁边,他上前一步,俯身躬身道:“王爷,小厮应该也问不出来。依王妃的脾气秉性,是不会告诉他的。” 龙行冷哼一声,稍稍消了点怒气。轻轻地坐了下来。 “王妃和什么人一起走的,是自己吗?”龙行微微低垂着双眸,双眸里尽是刺骨的寒冷。 “回王爷,是和南楚一起走的!”小厮慢慢起了身,面色惨白。 “南楚!”龙行口中喃喃道。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你刚刚说王妃都带走了什么?”龙行的心绪稍稍和缓了一些。从一鸣手中接过茶杯,品起茶来。 “王妃用一个麻布袋子,装了四只酱肘子,两盘子排骨,两只烤鸡和一个水囊。”小厮不敢含忽,仔仔细细的回答。 龙行正品着茶,一听这话,唇边瞬间噙起吟吟的笑意。心中暗道:走到哪里都不忘了吃,还怕自己被饿死不成! 小厮看得心惊肉跳,龙行发怒他害怕,龙行笑他更害怕。因为他真的摸不透主子的脾气。喜怒无常的,如同森罗殿里的阎王! “你下去吧。”龙行敛了笑意,放下茶杯。泰然自若的道。 小厮颤颤巍巍地趴起来,腿脚都发软,几乎是四条腿爬出去的。出门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回来。 龙行凝视着前面,呼吸和缓,似想着什么。回头问一鸣:“暗卫谁跟着去了?” 一鸣俯身躬身回道:“只有五十七一人!” 龙行眨了眨灿若星辰的眸子,那黑色分明的瞳仁,就更加清晰明澈了。 他吩咐道:“安排一部分暗卫和影卫都出去找一下,务必把王妃和南楚给我找到!” 一鸣清脆的回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龙行陷入了沉思。昨日与容心月的浓蜜缠绵,还历历在目。让他有些魂不守舍,今日出门办事,精力无法集中,满脑子尽是容心月的胴体和娇喘之声。 可他从外面办事回来,容心月竟然私自离开了七王府,还着一大麻布袋子食物。 不过她带着南楚。据龙行的推断,应该不是离家出去。容心月离家出走,不会带上南楚的。更像是出门办事。 可她到底出去做什么了呢,龙行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特别是南楚,最让龙行放心不下。南楚的媚术和她隐藏的秘密,还有她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都令龙行有些隐隐的担忧! 正在他冥思苦想,思前想后的时候,外面一鹤回道:“回王爷!” 龙行敛了神回来,轻咳一声。依旧云淡风轻道:“进来!” 一鹤稳步进来了。俯身躬身道:“回王爷!姚灵苏去了后山坡!” 龙行双眸中陡然起了波澜,问道:“他去做什么?” 一鹤毕恭毕敬的回道:“回王爷!他带着手下山峰,以游山玩水的名义,去过紫阳山脉各处,今日游玩到了后山坡,他意欲何为,现在还不是很明朗!? 龙行双眸漆黑得如深渊,深不见底,令人恐怖非常!他沉吟了片刻,淡淡地回了一鹤道:“你盯紧这个姚灵苏和他的手下山峰,有事急时回本王,下去吧!” 一鹤施了个礼,回身离开。 这个姚灵苏素来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从不过问世事。只听说,多年前与堂姐——火国的王后姚姬,有次大的争吵,从来两人就不来往了。争吵的内容,外人不得而知。 姚灵苏突然来紫鑫国,还到处游山玩水。今日还来到七王府的后山坡。这些不由得让龙行想到,他可能是冲着紫金矿来的。 第70章 手变兰花 七王府的后山坡上。 那只凶猛异常的细犬,围着容心月和南楚徘徊着。突然那细犬张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南楚连忙推倒了容心月,那细犬伸着长长的腿,想抓伤她们两人的头,被一个黑影档了下来,它轻捷地跃到旁边,掠过了黑影。 原来是五十七纵跃出来。他刚刚挡了那细犬一下。不然,容心月和南楚就会被那细犬抓伤。 那细犬伸出血色的舌头,舌头不时地还滴着口水。它赤红的双瞳,圆圆的瞪着,阴森可怕! 五十七亮出佩刀,明晃晃的刀身,灼灼的发着寒光。回头问道:“王妃,没事吧!” 容心月轻轻回了声:“没事!”那灰黑色的细犬突然窜过来扑咬,把容心月惊了一下,现在还惊魂未定。心中“砰砰”乱跳。 这时,那细犬更加暴怒异常,像是被五十七惹恼了。那双赤红的双瞳,像熊熊燃烧的怒火。它眦着獠牙,死盯着五十七。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那细犬猛扑过来,五十七举刀便向细犬砍去,谁知道细犬灵活机敏的紧。它瞧准了五十七想用佩刀砍它。它在空中,用修长的前腿,打掉了五十七的佩刀。 那细犬便轻巧的着了地,只有一只长长的前腿着地后,紧接着这只前腿马上蹬地,凌空而起,身子又闪了回来。 五十七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细犬已经转过身形,扑了过来,一口咬上了五十七的肩膀。 五十七马上反应过来,震开那只凶恶的细犬。那细犬轻盈地落了地,神色中似带着得意之色。 五十七单腿跪在地上,疼痛的脸都拧在一起了。他满额头的汗珠。肩膀处鲜血四溢,湿透了五十七的黑色紧衣。 北风呼呼地刮着。五十七不断的呻吟着。 容心月花容失色,急忙问道:“五十七,怎么样了,能不能撑住!” 五十七望着容心月,眼神开始有些迷离。回道:“王妃!这……这……”他右手轻轻抬起。一下子整个人就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容心月和南楚都大骇,两人面色都变得煞白。回头再看看那只恶狠狠的细犬。正徘徊着看看她们两人,就像看自己囊中之物一样。 南楚仔细盯着那只细犬看了半天,特别是它那双赤红色的双瞳,让南楚看出了端倪。 南楚轻声跟容心月道:“这不是普通的细犬,王妃,你看它双瞳发红,这是只被血咒的细犬。” 容心月吓得后背发凉,在这北风中,她都有些瑟瑟发抖了。忙问南楚:“血咒是什么意思?” 南楚回道:“简单地说,就是有异能的人给动物施血咒,被施了血咒的动物,只有一个的想法,就是完成施咒人下的命令,完成命令后,就会自我销亡,不留活口!” 容心月双眸圆睁,面露万分惊恐之色。这只被施了血咒的细犬,命令究竟是什么呢?她们怎么会在这后山坡上,遇到这只被血咒了的细犬! 她斜眼瞟到那一大袋子食物,她灵机一动,拿出一只烤鸡,丢了过去。 那细犬盯着烤鸡看了半天,嗅了嗅。便放在一旁边不理不睬了。 容心月大惊,看来这细犬真是被血咒了的,一个狗,怎么能对食物不感觉兴趣呢? 她看着那细犬,陷入了深深的恐怖之中了。 那细犬突然凌空跃起,直扑容心月而来。她刚想念心咒,结界困住那细犬。 突然两个人影纵跃而来,其中的白衣公子冲在前面,不知道手中是什么,在空中一挥。那细犬惨叫一声,跌落灌木丛里。 那细犬迅速站起,狠狠瞪了来人一眼,耷拉着脑袋,顺着灌木丛跑了。 两个来人转过身形。步履均匀地,向容心月和南楚走了过来。他们一个着白袍,一个着灰袍。 白衣公子像是个富贵书生装扮,灰色的则是仆人装扮。 白衣公子温文尔雅,抱拳拱手道:“两位女眷受惊了,我叫姚灵苏。旁边是我的下属,叫山峰。” 容心月和南楚见那细犬落荒而逃。但都站起身子来。 容心月打量着来人姚灵苏,他穿了一件白色织绫棉袍,前胸处,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手中拿一把像是铁制的扇子。 空心月端详着,这把扇子,应该不是普通之物。姚灵苏正是用它把那细犬打跑的。 容心月有些赧然,她的想法被姚灵苏看得透透的。这个人看起来,洞悉能力很强。 她抬起头,这姚灵苏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细长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细的下颚,加上一双明亮得像钻石般的眼眸。显得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 这时,姚灵苏又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这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无疑。 旁边的下属——山峰,五官虽算不上俊朗,也很清秀。他棱角分明,浓眉宽嘴,身形健硕。像是个果毅果敢之人,而且玄武功夫应该不错。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 姚灵苏更多的是阴柔之美,山峰则魁梧雄键。 容心月也柔柔的施了个礼,回道:“多谢姚公子搭救之恩!” 南楚起身后看了一眼姚灵苏,她又俯身下去的,检查五十七的伤势。 姚灵苏看了看容心月和南楚。这两名女子,都是绝色美人。小妇人打扮的,国色天香,气质如兰。清逸脱俗,英姿飒爽。眉眼之间,颇有几分灵气。 那个下人装扮的,肌凝身柔,媚态如风。柔桡轻曼,妩媚纤弱。眉眼之间,尽是狐媚之色。这两名女子,都是世间少有的尤物。 姚灵苏的心中疑惑起来:这是谁的家眷?气质都这么独特! 姚灵苏略顿,随后嘴角轻轻上扬,满脸含春的道:“刚才那只恶犬惊着两位女眷。请问两位女眷是哪家的家眷,小人可以护送你们两位回府。” 容心月眉毛微挑,轻轻笑笑道:“小妇人家就住附近,不用劳烦姚公子了!” 姚灵苏嘴角扬起微笑,像一道徇丽多彩的彩虹。接着问道:“请问夫人怎么称呼?” 容心月一时不知道怎么讲,她看到这个姚灵苏,他虽然外面温文尔雅,谈吐也得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容心月总感觉此人,有哪里不妥。所以不想与姚灵苏有什么交集。也不想表明实际身份。 南楚转过来,凤眸剪水,秋水烟波地接着道:“姚公子,我家夫人,姓月,叫月夫人就是了。” 容心月回头与南楚对视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不用言语,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姚灵苏细长的眉毛微微动动,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心里自然明白,这不是女子的真实身份。 姚灵苏是个心思极细腻之人。他发现这个月夫人对自己不友好,但是这个凤眸女子,像个可能亲近之人。就打算在凤眸女人身上做些文章。 他双眸眨了眨,眼角一展笑颜,计上心来。姚灵苏对南楚道:“这名女子长得纤弱娇巧,本公子送你个礼物吧!” 说着,姚灵苏左手拿扇子,腾出右手轻轻伸到南楚眼前,十指修长如美玉。手指尖朝上,拇指和中指轻轻一碰。 凭空竟出现一朵兰花来。这朵兰花像在一个气泡里,袅袅婷婷。外面风如此的大,可是对它一点影响也没有。 容心月和南楚都惊诧万分,凭空就变出来的朵兰花。不免勾起了她们无限的兴趣。 容心月突然闻到一阵香气,这香气浓郁,沁人心脾。若近若离,或近或远。 南楚双眸中秋波烟行,她伸手一拿。把那朵兰花拿在了手中,这朵兰花与普通的兰花无异,只是香气浓郁扑鼻! 容心月看得惊奇,轻咽口水。她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想法,也想要一朵兰花。 那姚灵苏看把容心月神色,全部看在眼里。顺势讨好道:“小人,也给月夫人来一个吧!” “好!好!:容心月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她美眸里冒出绿光,仿佛看到了自己最喜爱的美食。被吸引的无法自拔! 说着,姚灵苏还用他修长的右手,放在容心月的面前,拇指在中指轻轻一碰,后在空中轻轻划着圆圈,随着姚灵苏的手指的划动,一个各种花朵编成的花环,跃然于眼前。 姚灵苏的手,宛若天上的百花仙子的玉指,点到哪里,哪里就是花团锦簇的! 容心月和南楚都嘴张得老大,脸上又是惊又是喜!这花环十分美丽,像春天在田间里用各种鲜花,编织而成的。还带着令人陶醉的香气。 容心月和南楚都是一副陶醉神迷的样子,都口中不住的喃喃道:“好美!好美!” 这时,姚灵苏双眸微微眯眯,脸上本来的轻笑慢慢地变成了邪魅之笑。邪魅之色越来越深。他轻声道:“还想不想要!” 容心月和南楚都意醉神迷得回道:“想要!想要!” 这时,容心月突然脑仁一颤,像被会敲了一下。她猛得回头,看到南楚,她眼神迷离,瞳孔有点放大,一脸异常痴迷之色。 她突然回神,再看看姚灵苏的眼神怎么那么诡异! 第71章 及时出现 姚灵苏马上看出了容心月的异常。敛了表情,双眸依旧波光闪动道:“这花美吗!” 他心中暗道:这女子是什么人,一般人很难逃出我的媚术的。 南楚已经意乱情迷了,点头如捣蒜道:“美!美!” 容心月嫣然一笑。美眸里射出如古井般的幽深。她猛得拉着南楚往后退。 她双目里似有火焰,横眉竖目道:“姚灵苏,你使了什么妖术!” 姚灵苏讪讪的收回手,尴尬地低头整饬了一下衣裳,回道:“月夫人!哪有什么妖术。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 突然之间,后面灌木丛中,有一声尖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容心月猛得回头看,面露惊讶之色。她听得分明,这是毛球的叫声。 为什么毛球会发出这样的叫声,听起来,像是用全身力气发出来的,在这呼呼的北风中,怎么显然这么凄厉瘆人! 容心月回过头来,猛摇了几下南楚。南楚还有些迷迷乎乎。她口中喊道:“南楚,咱们过去看看!” 容心月低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五十七。咬了咬牙,拉着南楚向尖叫的方向跑去。 穿过密密的枯草丛,眼前是一片空地。她回头看,姚灵苏主仆两人没有跟来。她轻轻吁了一声。 容心月放开手中的南楚,四处张望着。 南楚还是有些迷迷乎乎,手轻抚头。口中道:“王妃,南楚怎么了,头这么昏!” 容心月没好气的道:“没事!” 她也不知道姚灵苏使了什么,能把人弄得痴痴迷迷,他说什么就听什么。亏得她倏然清醒,不然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 这时,容心月猛得发现,那边竟然有棵歪脖树,树上趴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她拉着南楚过去,走近了一看,是毛球。容心月放开南楚,向毛球飞奔着过去。南楚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甩着脑袋。 毛球扁扁地趴在树杈上,奄奄一息的。听到容心月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呜呜”的叫着。似有很多话要讲,却讲不出来。赤红的大眼,流下了两行热泪。 容心月心痛不止,伸手把它轻轻抱在怀里。 南楚头晕慢慢好转一些,她倏然感觉到草丛里有动物,而且还不是一个。 她猛得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口中嚷道:“王妃,快走!” 容心月刚把毛球放在怀里,这时已经来不及了。灌木丛中四个方向,缓缓走出四只细犬。三只灰黑色的,一只白色的。之前袭击过容心月她们的那只细犬。也在其中。 它们都是赤红双瞳,都是被血咒了的。 那只白色细犬,猛窜过来,如离弦的箭一般,扑向容心月。容心月和南楚都是一惊,南楚扑了上去。容心月口在大喊:“太极混元……灵!” 黄光结界,把四只细犬困在里面,这结界色彩明黄徇丽,波光粼粼,如雾如纱。 不远处,迎风挺立着两人。是姚灵苏和山峰。姚灵苏双眸蒙着浓浓的深意,眼角微微扬起。面露浅浅地笑容。 他跟旁边的山峰讲:“我说这女人不简单,竟然身附黄色。还玄武之力,难怪她能逃出我的媚术。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说完,姚灵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蔓延到脸上。 旁边的山峰面色未改,声音平静如水道:“姚公子,咱们怎么办,紫金矿一直找不到踪影?” “这两个女的,问不出来什么。不是还有个男的吗?”姚灵苏拨弄着手中的扇子。在北风呼啸中,秀发被北风吹得,零乱在飞舞着。 山峰依旧面色未改,嘴角轻轻翘起来。转身不见了。 容心月这边,那四只血咒细犬先是被镇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便都张起了血盆大口中,还不停“嗷嗷”地叫着。它们眦出了獠牙,四只细犬几乎同时一纵,全都疯狂地扑咬过来。 容心月抱着毛球,急忙躲闪。同时口中念着心咒,催着结果收紧。有两只细犬痛得受不了。从半空中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惨叫着。 那只白色细犬和灰黑色细犬,扑咬了过来,瞪着赤红的血眼珠子,狠不得一口把容心月撕碎一样。 容心月眼疾手快,一个灵巧闪身,躲过了扑咬,但是那白色细犬机灵得紧,转身一个腾跃,尖牙利齿就过来了。 南楚惊呼一声,推开容心月。她口中喊道:“王妃,小心!” 那白色细犬的利爪,抓住了南楚的手臂。把她的衣裳划破,嫩白的手臂上,被撕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南楚一阵吃疼。她眉间紧紧拧着。嘴巴也微微咧起。 “南楚,怎么样了?”容心月从惊慌中回了神。焦急的问道。 南楚强忍着疼痛,舒展眉间。轻声回道:“王妃,南楚没事!” 容心月从焦急神色转为愤怒,把黄光结界继续收紧。地上那两只细犬已经痛得“嗷嗷”的不停地惨叫,如同狼哭鬼嚎一样。 那只白色细犬和灰黑色细犬,虽然身子有些摇晃。但是依旧能发起攻击。两只细犬一起又扑了过来。 容心月已经把结界的能量加到最大,还是困不住这两只细犬。她有些紧张害怕了。 这时,一道黑影,带着一股强劲的罡风。这罡风之盛,猛得震飞了这四只细犬。它们都死死在摔在地上。 在不远处的姚灵苏,看到来人,一阵风似的跑了。他知道这两名绝色女子是谁家眷的了——七王龙行的。 他早听说,龙行娶了个庶女,还立了正妃。坊间传言:七王妃水性杨花,风流成性…… 姚灵苏心里道:看来不完全是坊间传言的那样,龙行娶她还有别的深意! 来人是龙行。他一下子抱容心月。用宽大的黑色披色把她包住。容心月怀里抱着毛球,这罡风一晃,稍有些站立不稳。 龙行轻轻抱住容心月。低头亲昵地问道:“心月,没事呀!” 这样的暧昧,让容心月的脑中闪回到昨晚大床上的事。她咬了咬唇瓣。轻轻回道:“没事!” 一鸣赶了过来,把一件银鼠皮的大氅递给龙行。龙行给容心月披上。 气氛瞬间有些微录,两个人都含情脉脉起来。在一旁的南楚看到眼里,不由得酸溜溜的。 一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南楚,发现南楚手臂上流着鲜血。急忙惊呼声:“南楚,你怎么了?” 他说完,感觉似有些不妥,慌忙闭上了嘴。 龙行正看着容心月的小脸呢,自然是听到了一鸣的惊呼。星眸中闪过丝丝寒意。但依旧云淡风轻的。 容心月回头看了看南楚的伤势,面露惊慌之色,忙道:“南楚,怎么样了。南楚是为了救我,才会被那细犬伤到的……” 南楚面色有些苍白。原来艳红的嘴唇现在已经有些发白了。抚了抚被风吹乱的秀发。粲然一笑道:“没事!王妃!” 她说完,双眸闪着楚楚可怜,深情的望了一眼龙行。 龙行只是紧盯着容心月。没有与她对视。但是在余光中,龙行是感觉到了,南楚投过来的炙热眼神。 龙行心中冉冉升起一座冰山,冰天雪地起来。 他倏然回神,回过头来,略带和颜悦色的冲着一鸣道:“一鸣,帮南楚好好包扎一下! 一鸣不敢与龙行对视,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不妥。 一鸣回头,突然看到,那只白色细犬,瞪着赤红色的眼睛,竟站了起来。 它摇摇晃晃的起身,肚子沉沉下坠,哗拉一下子,肚子里的肠子,内脏全流了出来,粘稠的血液流了一地。它毫无知觉。嘴巴边上渗出鲜血。 那只白色细犬竟龇牙咧嘴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拖着流出来的肠子和内脏。它奋力想跃起,还没跃得起来,就一头栽在地上,起也起不来了。 容心月花容失色。轻声跟龙行说道:“南楚说,这些细犬,是被血咒了的。施咒人让它们完成任务,任务完成后,就会自我销亡,不留痕迹!” 龙行盯着那只白色细犬,漆黑的星眸深沉如黑夜的长空,无边无际。回头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南楚。 “一鸣,你收拾一下这里,心月,咱们带着毛球回去吧!”龙行扶着容心月欲离开。 容心月面色微变,突然想到了那边还躺着五十七呢。 她转过头来,说道:“龙行!五十七受伤晕过去了,还在那边躺着呢!” “在哪里,咱们过去!”龙行略带惊讶之色。 “在那边,一个大石头边。” 龙行带着容心月,南楚跟在后面,去找五十七了。 一鸣拿出手中的佩刀,道道寒光后,四只血咒细犬都身首异处了。 龙行一行三人回到五十七躺的大石头旁。一鸣也跟了过来。 “五十七呢?”容心月剑步跑向前,一脸惊讶之色。美目睁得很大。 她回头看了看南楚。南楚也是一脸惊讶之色,不知所措起来。 龙行挺拔玉立在风中,秀发和黑色披风都被吹了起来,随风飘舞着。深邃的双眸如巨大的旋涡,像是能吸魂锁命一般。 第72章 搬进卧房 龙行轻轻蹲下,地上赫然有一滩血渍。也有人在这里趴过的痕迹。显然五十七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 龙行看到在旁边几枚足印。这足印极细极轻,一般人看不出来。龙行起身。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眼神却掠过一抹深意。 他回头,温柔地对容心月道:“回府吧!” 容心月还欲说些什么,龙行做了个噤声手势。他带着容心月纵跃回了七王府。 回到王府,龙行吩咐一鸣带南楚回去包扎伤口。他则带容心月和毛球回他的卧房,容心月把毛球放在床上。 龙行仔细检查了一番。转过身跟焦急的容心月道:“毛球只是又饿又渴。并无它碍,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 “是吗?怎么会又饿又渴的呢?”容心月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轻轻坐在床边。 龙行拿来了清水,递给容心月。容心月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给毛球喝。 毛球把眼睛只睁了一个缝。慢慢地渴着水。龙行吩咐了厨房给备些粥来。 “毛球,乖乖,喝点水。一会吃点粥,就好了!”容心月很是心疼。美眸里波光闪闪着晶莹的泪花。 毛球阖上了大眼睛,嘴巴还在一点点的啜着水。 龙行坐在阴沉木的椅子上,沏着茶,喝起来茶水。 容心月边给毛球喂着水,边问龙行道:“毛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龙行呷了一口茶水道:“那四只血咒细犬,应该是冲着毛球来的。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和南楚,刚刚还遇到了什么人了吗?” 容心月来了精神头,回道:“我们遇到一个叫姚灵苏的人,他还带着个下属叫山峰。他们帮我们打跑了第一次袭击我们的细犬。” “说来也奇怪,”容心月放下手中的勺子,接着道:“那个叫姚灵苏的,会变兰花。用手指轻轻一碰,就变出来兰花或者花环。那兰花还芳草四溢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南楚闻完,头都晕晕的。眼神都变得真勾勾的。还好,我突然醒了过来。南楚头晕好长时间。我感觉那个叫姚灵苏,不是什么好人!” 容心月拿起勺子,接着给毛球喂水。 龙行听完容心月的话,一句话没有讲。深邃的眸子像大海,时而平静,时而掀起汹涌澎湃。让人捉摸不定。 他思忖着:这个姚灵苏,显然是会媚术的。他这些天,以游历紫金国山水的名义。是在打探紫金矿的所在。 他还带着了五十七,是想问出紫金矿的位置和入口。他用媚术迷惑容心月和南楚,应该也是出于打探的目的,这个姚灵苏得多加提防! 容心月给毛球喝了一些水,吃了些粥,毛球就沉沉睡下来。 容心月起身想抱毛球要回去。一直悠闲地品着茶的龙行,不紧不慢地问道:“去哪里?” 容心月美目荧荧,撅撅嘴道:“回我房间。” 龙行自顾自的喝茶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双眸中划过一丝狡黠。 容心月带毛球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间,就傻眼了!房间里空无一物。比小偷偷得还干净。 春花走了进来,她低头走路,并没有看人。猛得抬头看到容心月,吓了春花一跳。 “王妃!怎么回来了!”春花手抚着心口部位,惊魂未定的道。 “春花,你什么意思呀?我不回来房间,我能去哪。怎么我不在房间,你就把我的房间都搬空了啦!你要造反呀!”容心月有些愠怒,美目里窜着星星之火。 春花一怔,再看看房间,笑吟吟地道:“王妃!怎么王爷给你跟你讲吗?王爷让王妃搬到他的房间里去住,所以这里自然就得打扫出来,改作……” 春花没有讲完,容心月已经抱着毛球出了房间。找龙行去了。 龙行依旧坐在阴沉木的椅子上,悠闲品着茶。依旧云淡风轻的,看着房门口,似乎笃定了容心月很快就会回来一样! 不多时,容心月气势汹汹地走了近来,一脸怒意。道:“龙行!我没有答应你搬来这里住。为什么搬我东西!” 她不喜欢被人摆布的感觉,婚事自己不能做主。与公鸡拜堂,沦为世人笑柄。现在唯一仅存的私密空间,也被龙行剥夺了,她暴发了! 龙行面色微沉。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他起身,缓步走了过来。悠然地道:“你是我的王妃,本应与我同吃同住,况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容心月怒意丝毫未减,还还凭添几争羞恼。喊道:“龙行,你以为这样就能随意摆布人吗?你以为这样就能随便搬我的东西吗?” 她是更崇尚独立,任人随便摆布的日子,她快过不下去了。 龙行漆黑的眸子深了深。略带狠厉道:“这里是七王府,本王想怎么搬就是搬,再说,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你不与本王住在一起,你想住哪里?” 龙行是在落荒蛮纵横捭阖数年,从未让一个大声与他讲话的人活过一日。他本想容心月已经与他睡过,应该对他会百依百顺。谁知道她出言不逊,一再挑衅于他! 容心月顿时两行热泪流了下来,不知道是伤心的泪水还是委屈的泪水。大声喊道:“是,这里是七王府,你说了算,我讨厌你!” 龙行两度提到“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深深地刺痛了容心月的心。是呀,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一个女人嫁了人,被夫君睡。之后就过着没有自我的日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容心月扭头就跑了,她也没有往王府外跑,因为她知道有暗卫,出去还得被抓回来。 她跑到荷花池边,坐在地上,静静的抹眼泪,怀里的毛玩开着玄光睡功咒,睡得呼呼地。口水横流。 北风稍稍停了,但是天气还是有些寒冷。已经是午后了。天空中混混沌沌的。 容心月静静地坐在荷花池边,心绪稍稍平静下来。突然感觉身边好像有个人,她也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是谁! 龙行静静站在她身后中,心情复杂。容心月那句“我讨厌你!”让他从心底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人们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一点也没有错。 他本以为容心月已经是她的女人了,就能安心的留在他身边。显然是他过于乐观了。 龙行静静在站后面半天,披风下摆随着冷风,轻轻摆动。他微咽了一下口口水。道:“心月,回去吧,外面冷!” 容心月扭头看向别处,本已干涸的泪痕,又被泪水淹没了。她被风吹乱的秀发,无意中沾着泪水,紧紧贴在面颊上。在这凛冽的寒风中,更显然妩媚动人。 龙行颀长身形,挺拔伫立。半晌,没有听到容心月的回话。他又接着道:“心月,回去吧!你还没有吃午饭呢!” 容心月依旧岿然不动,任凭寒风吹打着面颊。 龙行双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俯身猛身横抱起容心月,容心月四只蹄子狂刨着。像发了疯一样! 龙行喝道:“毛球在睡觉呢!” 说到毛球,容心月立马安静了下来。低头看着毛球,它还在静静地休息修炼着。 她随即冷哼一声。不愿意看到龙行,把头扭到别处,口中喃喃道:“你不管把我带到哪里,我都能跑。你能搬东西,我就能跑!” 龙行缓步走着,低头斜倪了容心月一眼。心不知道为什么空落落的。 龙行把她放在他的房间门口,就丢下一句:“心月,你一个人住这里。”他就快步走了。 容心月看着他的颀长健硕的背影,讪讪的撇撇嘴。突然感觉龙行内心应该十分凄楚落寞。 她低头想起来毛球。她转头进卧房,先把毛球放顿在大床上。 龙行快步走进书房,进了书房。步履略显沉重。重重在坐在金丝楠木椅子上。 他用修长的拇指按着眉宇之间。心中思忖着:女人还真是麻烦,他忽然非常羡慕起盛荣来。盛荣平时都是左搂右抱的,游刃有余的游走于几个女人中间。直到今日,他才发现盛荣简直就是个人才! 龙行想到自己,不免一阵苦笑,他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外面一鸣回事道:“王爷,有事回禀!”龙行正了正身开形,依旧云淡风轻地道:“一鸣进来!” 一鸣身轻如燕,走了进来。低头躬身:“王爷!是姚灵苏的手下山峰,把五十七扛走的。他们主仆两人把五十七带到城外密林中。随后,姚灵苏打伤了两名跟踪的暗卫,就不知所踪了!” 龙行眉宇间微微一拧。长长弯弯的睫毛微微闪动。淡定自若地道:“两名暗卫怎么样!” 一鸣回道:“伤势严重。” 龙行轻轻嗯了一声。接着道:“吩咐一鹤,快点找到姚灵苏,盯紧他。再告诉一鹤多加人手保护紫金矿,有事早点回本王!” 他轻轻抬起头,颇有深意的盯着一鸣道:“这个姚灵苏会媚术,今日把王妃和南楚差点媚住。王妃神识强大,很快从媚术上挣扎出来。而南楚晕晕沉沉半天,才苏醒过来。” 第73章 窘迫万状 龙行轻轻抬起头,颇有深意的盯着一鸣道:“这个姚灵苏会媚术,今日在后山坡,用手变兰花,把王妃和南楚差点媚住。王妃神识强大,很快从媚术上挣扎出来。而南楚晕晕沉沉半天,才苏醒过来。” 一鸣低头躬身,面色平静如水。 龙行扫了扫他的神色,接着道:“会媚术的人,其实更容易被比自己媚术高的人给媚住。苏醒比普通人还慢!” 一鸣倏然抬头,面色微变,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投掷了一颗石子。泛起涟漪。问道:“南楚会媚术!” 龙行自然把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的神色一掠而过。 他想用这种的方式,在不伤到一鸣的情况下,做一些提醒。 龙行看一鸣的神色,对南楚的感情颇深。如果他一本正经地跟一鸣谈,告诉一鸣,南楚有诸多问题。一则是怕一鸣有些尴尬,二则怕他有些接受不了,三则握一鸣扭曲了他的好意,事得其反。 龙行依旧淡定自若的道:“南楚会媚术,而且她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说出来,一鸣你平时也要多留心于她呀!” 一鸣收回神情,低头躬身道:“好的,王爷!”他转身离开。 一鸣知道龙行的用意。一鸣在丁家堡第一眼见到南楚,就从心底里对南楚有种要保护她的冲动。他也一直无法分辨这是什么感情。今日王爷说南楚会媚术,心里也有些踌躇,拿捏不准。 龙行敛了之前的神情。黑耀石般明亮的眸子里,显得有些落寞。他轻轻叹了口气,打开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拿出紫光灼灼的满月天葵。 观察了半天,他绝美的脸庞上泛出灿烂徇丽的笑容。 …… 容心月在龙行的房间里大吃大喝起来。一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都是她爱吃的肉肉。 春花站在一边,颇有些愤愤不平道:“王妃,你住到王爷的房间里来,让王爷住书房,合适吗?再说王爷是个爱干净的人,我听小厮说,王爷从不在房间里吃东西。你现在在他的房间大吃大喝的,弄得满屋子酱肘子味,合适吗?” 容心月左手放下有酱肘子,右手拿起箸夹着菜道:“春花,你身在蓸营,心在汉吗?” 说完,感觉不对,猛呸了一声。心中暗道:我这不是骂自己是曹贼? “春花,你得弄明白,不是我想来的,是他让我来的。不住这里可以,把我之前的房间还给我!”容心月撅撅嘴,义愤填膺的道,听起来颇有几分道理。 春花不屑一顾的道:“王妃,你都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 “春花,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了!”容心月横眉怒目,美眸里全是嗜血的寒光。 春花吐吐舌头,闭上了嘴巴。这女魔头,不好着惹!春花匆忙端起盘子往外走。 春花刚刚提到干净,到是提醒容心月了,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她突然想去泡泡温泉。她秀眸清盼,暗自盘算着计划。 春花回厨房,在月亮门正遇到一鸣。她闪在一旁,心里小鹿乱撞着,盈盈地站着。 一鸣十分有礼,点头示意了一下,匆忙欲走开。 春抬眼间,看到一鸣的领口处。有个小小的破洞,春花喊住他。道:“一鸣,我……我看到你领口有个破洞,有时间你脱下来,我给你缝上。” 说完,两抹绯红猛窜上脸颊,心脏狂跳不已,一脸痴宠之色。 一鸣微怔,看看春花,又低头看看自己的领口。平静地回道:“多谢!”随后快步离开了。 春花微咽了口口水,撇撇嘴,讪讪的去厨房了。 北风彻底停了下来,天色尚早。毛球在大床,睡是十分的安稳。容心月吃饱喝足,也躺在大床上。她本想休息一下,可是不知道是床太大,还是床上传来的男性的气息。让她无法安静下来。 她想起了泡温泉计划——去温泉香汤,泡个温泉澡。 容心月看天色没有黑下来。这个时间,龙行是不会去泡澡的。他一般都是入夜后,去泡温泉澡。 容心月轻轻起身,唯恐惊醒了毛球。她小心翼翼地穿上鞋子。在柜子里翻找出几件换洗的衣裳。 她左右张望了半天,发现没有人。就鬼鬼崇崇的出了门。 容心月顺着石子甬路。转过几处亭廊,穿过园子,曲径通幽。来到了温泉香汤。这里长年涓涌着温泉水。无论什么季节,水温恒定。 她站定,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就大喊对暗卫们:“暗卫们,本王妃呢,要洗个澡,你们若做长舌妇,告诉王爷,切菜就是你们的下场!” 温泉香汤的各处暗卫,都吓得全身一颤。这切菜惩罚比什么都可怕。五十七等三人,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这些暗卫都看在眼里。他们现在就是宁愿挨鞭子,也不切菜! 他们一个个都闭紧嘴巴,谁也不想做切菜第四人! 容心月来到温泉香汤池前,温泉香汤是个木制小屋,涂成青白色。显然很肃静清雅。上面依旧是那四个大字:修体沐德。 她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温暖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仿佛来到了和煦的春天,热气袅袅上升。香气络绎不绝。与外面寒冷的天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淡绿色温泉水池,拢着一汪碧波。剔透的水上,袅袅徐徐地冒着热气,天空气中幽幽迷曼着花草清香。 这热气如能穿透皮骨一般,浸透了容心月的心田。 温泉水滑洗凝脂,清澈见底。她很快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如泥鳅般钻了进去。 刚刚泡进去,容心月感觉有些微烫。随着浸泡时间一长,她就顿觉神清气爽,全身细腻如凝脂,温润如玉。她闭上眼睛,尽情享受这份舒服和惬意。 温泉水雾气氤氲、热气腾腾。容心月毫无保留的融在其中。不知过了多久。 容心月缓缓睁开明澈如湖的美眸,忽闪着长长弯弯如蝶翼的睫毛。深深喘了口气,口中自言自语道:“要是再有人给我搓搓后背就好了!” “又想本王给你搓背吗?”一个熟悉的,具有男性魅力的声音突然在温泉水池边响起。 容心月惊骇不已,像一只正在得吃草的兔子,被老虎发现了一样。 她下意识地用手遮上身,发现不对。就又用手遮下身,发现又不对,最后一只手遮上面,一只手遮下面。其状窘迫万分。 她身子蜷缩,躲在水池角落。容心月不知道这个魔鬼是什么时间来的? “该死的龙行!你还知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呀,下三流的手段都用上了,偷看人家洗澡!”她咧开两片唇瓣,骂道。 龙行在一旁边,一直看着容心月的各种窘。他啼笑皆非,笑容和煦如春风,平静地道:“我当然知道男女有别,可是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咱们不是都互相欣赏过了吗,所以就谈不上看偷看你洗澡了!” 容心月冷哼一声,精致的下巴扭到旁边。道:“我才不是你的女人,我是自由的,我是我自己的!” 龙行双眸微微眯眯,心里微凉。口中喃喃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他一直没有弄明白,容心月的脑子都在想什么,这句话似乎让他听出了,容心月心底里的声音。 龙行心中暗道:好吧,心月,你要自由,我就跟你谈谈自由公平! 龙行缓步往前,来到温泉水池边。双目中陡然闪着刺骨的寒光。面沉似水道:“好,我随意搬你的房间,你现在随意用我的温泉水池,心月!这个帐怎么算!” 容心月瞪大了美目,狠狠的盯着龙行。银牙咬得格格响。这家伙,在这里等着我呢! 她气愤难当,咬咬香唇,吼道:“你想怎么样?” 龙行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口中道:“你霸占了我的房间,我就免为其难的,与你共浴吧!” 容心月怔住,“共浴”两个字如雷响,劈得她心肝都颤,脑子还脑补着共浴的画面。 龙行骨节分明的手解开披风,潇洒地放在衣架上。他又接着解腰带。 这些意味着什么,容心月很明白! 容心月又惊又恼,瞬间面红耳赤的,有些羞恼问道:“龙行,你都不要脸到极点了,我出去,把水池让给你!” 她突然发现自己是没有办法起身的,若起身穿衣裳,她的身子都都会被龙行看个精光! 龙行只顾得脱衣裳,只轻轻回了句:“没听懂吗,我说的是共浴!” “你这个大色狼,大坏蛋,……”容心月大概把两辈子会的骂人话,都骂了一遍。 龙行也不恼,很快脱得只剩一条白色亵裤了。转过身子,朝容心月走来。 容心月真是又羞又恼,玉手猛拔着水,水花四溅。口中略带尖叫着道:“别过来,别过来,滚开!”龙行已经走到水池边上的了。 容心月瞟了一龙行,发现他修长身形,完美曲线,雄姿勃发的。她微吞口水。还是有意无意瞟了白色亵裤一眼,还好没有撑起! 第74章 秀发遭殃 龙行的星眸含春波,脸上荡漾着一抹似笑非笑,正欲下水。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向细微或近或远的。 龙行突然怔住,星眸里变换了颜色。他脸上浮上严肃紧张的神色。整个温泉水池气氛瞬间凝结,让人窒息! 容心月略惊,也停住了小手的挥舞,疑惑不解的看着龙行。 “龙行,怎么了,有什么事?你的毒发作了吗?”容心月说完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让别人听起来,她好像很关心龙行。她咬了咬红唇,秀眸低垂。 龙行星眸中闪动着温情,但是只是一闪而过。 他沉了沉面色,用命令的口吻跟容心月道:“出来,我送你回房间!” 龙行麻利的起身,只快速地套上长裤,拿着他的披风,走了过来,要给容心月披上。 容心月美目瞪得如铜铃,知道有大事,也很识趣。轻声问:“龙行!出了什么事?” “上来,我告诉你!”龙行双眸幽深如潭。他抖抖披风。示意她上来。 这披风是冬天的加厚披风,在领口处,还有灰狐狸毛做点缀。 容心月猫着身子过来,龙行用厚实的披风把她裹好,快步出了温泉水池。 外面北风虽停了下来,但是空气异常寒冷。龙行赤果着上身,横抱着容心月回房间。 “龙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容心月在他的怀里,很是舒服。 “有人在温泉水池下面,挖洞!”龙行俯下身子,轻声道。 容心月眨了眨美丽的双眸,回道:“在温泉水池下面挖洞做什么?” 到了房间,龙行把容心月轻轻放下,神色如常道:“不知道,我去看看!” 放下容心月后,龙行略顿了一会,接着道:“心月,给我找件衣裳。” “哦”容心月马上到柜子里翻找,她倏地感觉她怎么这么殷勤,像个乡下妇人,殷勤地伺候着自己的男人。 她心里有些郁闷,找到衣裳后,放在龙行的手上。 “龙行,下次这样的事找一鸣。”容心月美目里滑过一丝不情愿。讪讪地道。 龙行快速穿着衣裳,只轻轻回了句:“以后这些事都是你的了!”说完就匆匆出门了。 容心月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冷哼一声。 这时,她才感觉到寒冷。虽外面罩着厚实的披风,里面却是空堂的。 她转身窜上大床,盖上了绸缎棉被。看了一眼毛球。也进入梦乡。 …… 容心月躺在温暖细腻的沙滩上,和煦明媚的阳光照着,她心情舒畅美好。 突然之间,狂风大作。宁静的大海瞬间变作大浪滔天。一个巨大的海浪,翻涌咆哮着袭来。能摧毁一切! 她看到旁边有一棵茂盛的水草,她立马死死的抓住,口中喊着:“海浪来了!……” 容心月突然间睁开美眸,眼前没有巨浪。而是龙行巨浪滔天的脸。 龙行的双眸里,如同两座火山正在喷发的火山。炙烫的岩浆,喷薄而出。 他怒吼道:“容心月,你在干什么?” 容心月不明所以,她稍动了一下身形,这才发现,她两只如藕段的小手,正死死的抓着龙行的秀发。 龙行如瀑布般的秀发,让她抓成鸡窝。 她忙慌乱的松了手,手上还残存着龙行的丝丝秀发。她下意识地摘着这些头发。 龙行看到她这动作,气得面红耳赤,怒海汹涌,狂吼道:“容心月,你这个女人,不要命了,是吗?” 容心月吓得一抖,身后的毛球被龙行的怒吼惊了一下,它轻轻地哼了声。 容心月本就找不到托词,听到毛球被惊醒的动静。忙示意龙行:“毛球,还在睡觉呢,小点声!别吵着它。” 龙行一腔怒火,被容心月一句话憋了回去。他横眉怒目,咬牙切齿地道:“王妃!你再敢揪本王的头发,就把你头发统统剪掉,给毛球做窝。” 容心月美目流盼,一副讪讪的样子,眉眼间似含着笑意。 她脑补着她揪住龙行的秀发,死命不放手,这货痛得龇牙咧嘴的场境。心中狂笑不止,这场面一定够刺激,够解气! 可是她突然想到,龙行怎么跟她睡在一张床上了! “龙行,你怎么睡在这里了!”容心月大声质问龙行道。 “这是我的床,我睡这里有什么问题?”龙行面色微变。从原来的胜气凌人,变得也有些胆弱心虚。 “你……你……你不是说让我自己睡吗?”容心月勃然大怒,声量又提了一格。 “是呀,是你自己的睡的,我也没哄你睡呀!”龙行起了身,竟然只穿着亵裤。全身上下白花花的肉,都暴露出来了。 “龙行,你……”容心月美眸喷火,她不依不挠,也随着起了身。 刚从被子里出来。就尖叫一声,钻回被窝里了。 容心月比龙行还暴露。因为她一丝不挂。 她才想起昨日,她没有穿衣裳,就裹着披风睡着了。 容心月心中猛窜上来寒气。这寒气从脚心涌泉穴,一直凉到头顶百会穴。 “龙行!我……我昨晚,没有穿衣裳,你不会趁人之危了吧?”容心月缩在被窝里不敢出来。一双美眸迸发愤怒。 龙行起身,不紧不慢地穿着衣裳。回道:“你本来就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想要,就什么时候要!谈不上趁人之危!” 容心月冷哼一声。毛球睁着惺忪睡眼,爬了过来,直接钻进容心月的怀里。 龙行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毛球一眼。下次再养宠物,养个母的。 穿戴好的龙行,神色如常道:“我在品香阁,等你吃早饭。下个月的紫阳冬猎。咱们也得准备一下了。” 他出了门,喊来春花。春花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容心月抱出怀里的毛球。把它放在手上,轻声问道:“毛球,好点了吗?” 毛球虽然有些颓然,但是比昨日好多了。它轻轻点点头。 “这些日子,你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血咒细犬困在那里!”容心月美目剪水,温柔的问。 毛球比划着什么,容心月也看不明白。轻叹了一声。 春花给她梳好头,她抱着毛球,来到品香阁。 品香阁里,只有小厮一人,没有看到龙行。容心月轻轻坐下。 此时,龙行从外面进来了,他身着一身紫色织绫棉袍。秀发梳得整齐。用一玫羊脂玉簪插着。精致的五官,在紫衣的衬托下,更显然惹人妖邪。 龙行正襟危坐下来,浑身上下透着慑人的气场。手轻轻一挥,示意布菜。 一鸣在门外道:“王爷,回事!”龙行淡淡地道:“进来!” 一鸣回禀道:“已经查出点眉目了,是姚灵苏找人,在紫阳后山挖山。” “你盯着这些挖山的人,不要打草惊蛇。顺着他们,看看能不能找到姚灵苏的下落!”龙行星眸微微眯眯,像鹰隼看到猎物发出的骇人寒光。 “是,王爷!”一鸣低头躬身回道。 “五十七呢,找到了吗?”龙行敛起寒光。神情放松了下来。 “没有音讯,王爷!”一鸣有些赧然的回道。 “你安排人手,到销售冬猎装备的店铺里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姚灵苏的踪影。”龙行双眸灿若星辰,闪动着智慧的光芒。 “是,王爷,属下退下!”一鸣领了命,回身出去了。 菜已经布齐了,容心月抱着毛球,眼巴巴地盯着这桌菜。 鸡蛋干烧肉,腊鸭腿,红烧肉。清蒸羊肉,干锅黄花鱼,白切鸡,茄汁虾,…… 龙行也是无奈,遇到这两个贪吃的家伙! 龙行嘴角扬起轻笑。红唇轻启道:“吃吧!” 容心月与毛球眼疾手快,“嗷嗷”开始吃起来。龙行也轻轻动起了箸。 “龙行!早上我问毛球,怎么会被四只血咒细犬困住的,它吱吱比划半天,我也听不懂,一会你再问问它!”容心月边刨着饭,边说道。 龙行叫来小厮,轻轻耳语了几句。小厮转身出门。 不多时,拿来一个柴檀木的小盒子,交给了龙行。 “毛球,你过来!”龙行眉眼带笑,声音清脆道。 毛球拿着鸭腿在啃。不依不舍的放下,走了过来。 毛球本就怕龙行。最近龙行又救了它的命。所以龙行的命令,毛球是不敢怠慢的。 龙行拿出盒子里的满月天葵。毛球赤红的大眼一下子瞪得老大。馋得口水横流。伸出两只小爪,要抓满月天葵。 龙行知道毛球分明是认识这满月天葵的,他把满月天葵扬起,跟毛球说道:“毛球!这满月天葵给了你,你得把你知道的事都说了,不然……” 他直勾勾的盯着毛球这一身皮毛,双眸闪出贪婪之色,接着道:“天气冷了,你这一身皮毛,做皮帽子,还是可以的。” 毛球吓得全身一紧,赤红的大眼中闪着恐惧之色。 容心月面露不悦。嘴里嚼着菜道:“不许吓唬我的毛球,龙行,这满月天葵是什么?” 龙行笑眯眯地道:“心月,你不是好奇我那几日,在书房里摆弄着什么吗?” 容心月吞咽了一口饭,道:“那个白绸布下来的,就是这满月天葵吗!” 第75章 毛球开口 “是的,如果我没有说错,毛球吃完满月天葵,就能开口讲人语!”龙行泰然自若,眉宇间略有得意之色。 “啊!”容心月惊异万分。走了过来, 龙行把满月天葵递给毛球,毛球像啃萝卜般,“咔嚓咔嚓”地很快吃完了。 二个人一个兽正在等待奇迹出现,半天毫无反应。容心月回头盯着龙行。 龙行面色依旧云淡风轻的,但是内心煎熬着。刚刚夸下海口,现在无法对现。真是糗大了。 须臾,毛球似感觉哪里不舒服,它全身抽搐,面部扭曲得拧在一起,身上闪着荧荧紫光。 “毛球,没事吧?”容心月紧张地问道。 龙行脸上盈着笑容,神情淡定地望着毛球。心中有了几分底。 很快,毛球从不舒服中缓了过来,它使劲的咳嗽着。容心月又关切地问道:“毛球,没事吧! “没事!”毛球很自然地讲出这句话。声音清脆悦耳。 二个人一个兽都怔在那里,毛球会讲话了。 …… 早饭后,天气睛朗。明媚的阳光一扫昨日的阴霾。七王府园子里的树木和花草,枯黄了不少,冬意已经渐渐浓了。 回到卧房,毛球讲述了它的事情。 几百年前,它被一个叫禅修的,造了出来。它的任务是给禅修找吃的。之前在黑洞里,抓的那些老鼠,就是准备给禅修带回去的。 禅修住在苍穆山里,毛球至终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闻其声,未见其面。只知道他很高大,声如洪钟。 每隔几十年,禅修就会修出一块混元灵通宝石。 有个叫幽冥的落神族人,就会来交易这块混元灵通宝石。交易的具体内容,毛球不甚了解。近二十年,他们之前似有笔大的交易。 毛球被容心月契约来了后,禅修找它不见,遂派了血咒细犬追杀毛球。毕竟毛球知道他太多事情。 追杀过程中,毛球爬上一棵树。那四只血咒细犬伏在树的下面,紧盯着它。它没有办法下来觅食,最后毛球又累又渴又饿的。才向容心月发出最后的呼救。 说完这些,毛球就开着玄光睡功咒睡觉了。 龙行双眸紧锁着,陷入了沉思。 听毛球说它的任务是,给禅修带老鼠回去吃,禅修吃老鼠过活?这个禅修能是人吗? 禅修能修出混元灵通宝石来,难道洪荒蛮地的混元灵通宝石,都从他这里来的。 还有就是那个叫幽冥的落神族人,他与禅修之前,有个大的交易,这个大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就是一月的光阴。离紫金国一年一度的紫阳冬猎,就差两天了。 紫阳冬猎,是紫金国天辰王发起的,在紫阳林狩猎场里捕猎野兽,狩猎最多的人,天辰王会有奖利。 这盛事,是洪荒蛮地上重要的盛事。所以全洪荒蛮地上的玄武之人,都会来参加。 这些日子,容心月安心照顾毛球,毛球的体力早已恢复。因为它吃了满月天葵,功力还精进不少。它的竖目又打开一些,都能看到里面的黑眼球了。 这日早上,容心月从双盘入定中转醒。她深深得吸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收了功,坐起身子。 她现在霸占着龙行的房间,因天气寒冷。龙行命人在诺大的卧房里,放了两个暖炉。 外面有声音,她披了狐狸外氅,想出去看看。春花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妃,外面这么冷,你还要出去吗?”春花拿来了手炉。递给容心月。 容心月轻轻摆摆手,没有接这手炉。伸着脖子向外张望。“外面是谁,好像很热闹!” “哦,王妃,是九王爷盛荣来了,还说一会来拜见王妃你呢!”春花边忙着叠着被子,边说道。 一听到九王爷盛荣,容心月就有些头痛。毛球开了竖目,给他身的伤口治愈了,现在盛荣的身体完全恢复了。 可是九王爷盛荣与魏甜儿的事,一直让容心月有些过意不去。本来她认定盛荣是个浪荡公子,不值得托付终生。还不只一次的在魏甜儿面前,说盛荣的“坏话”。 可是因为上次无意下的春药,让盛荣差点被南楚她们给折磨死,容心月心里有些不好受。 现在弄得容心月没有脸,再面对盛荣。她这边思忖着,那边春花已经给她梳洗整理好了。 容心月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品香阁吃早饭,怕遇到盛荣。 说话间,小厮来回禀:“王妃!九王爷盛荣求见!” 容心月重重地咽了口口水。本想以没有梳洗好为由,拒绝见他。没想到盛荣竟手脚麻利的,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七王嫂!最近安好!”盛荣潇洒地施了个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颇有些世袭贵胄的习气。 容心月眉头微蹙,面上只浅浅的笑笑,口中不温不火地道:“九弟来,王嫂都好!” 这个盛荣经历这一番磨难,怎么一点也不见收敛,还是这副德性! 盛荣坐在一旁,坐定后,反到有些局促不安。容心月黛眉微挑,美目流转。不知道盛荣今日来是何意? “九弟,你七哥呢?”容心月端起架子来。想把盛荣的注意力转到龙行身上。 “我七哥,在品香阁等你的呢,我是专程来找七王嫂的。”盛荣收起了之前的大大咧咧。显然彬彬有礼起来。 容心月里心里咯登一下,难道他要与我算帐吗? “盛荣,那天下药的事,是我没有跟春花说明白,她误放进去的,况且吧,我也是想给你七哥喝的,所以……”容心月看到盛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异类。 “七王嫂,你那天是想给我七哥春药吃呀,为什么?是我七哥不喜欢你,还是我七哥那个不行?还是……”盛荣兴奋的说着,仿佛被打了鸡血。 “闭嘴!”容心月的脸色从仪态万千,越变越难看。她终于爆发了。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冰冷的字。 九王爷盛荣立马识趣的闭嘴。他也有些反怕,幸亏他说这些只是容心月听见了,如果七哥听到了,现在只不定在哪个树杈上数星星呢! 盛荣喉结重重的滑了一下,说道:“七王嫂,那件事不要再提了,过去就过去了。” 这时,南楚在外面回事道:“王妃!南楚回事。” 容心月才想起,昨日与南楚约好,今日继续学习易容术的事。 盛荣面色微变,他早就耳闻了,那天袭击他的五名女子中的红衣女子南楚,被容心月收了当丫环了。 容心月连忙对房门外的南楚道:“南楚,你先回去吧!我这里有事!” 盛荣双眸充满了阴沉凝重,作为乐天派的他,这样的眼神他很少有。 “不用,让她进来的!”盛荣倏然变得满不在乎。双目微微低垂。 容心月有些紧张,看到盛荣的神色,一咬牙。喊道:“南楚,你进来吧!” 南楚在门外,不明白所以,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但不是龙行的,不知道房间里是什么状况。 南楚轻轻开了卧房门。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抬起头,看到盛荣。整个人都石化那里,脑子里冒出了很多想法,一瞬间,她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她一下子给盛荣跪了下来,俯身道:“九王爷,南楚悉听九王爷发落,绝无愿言!” 盛荣看到南楚,被她的容颜惊艳了一下。这南楚长得太好看了。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最特别的是她眉眼间有股不同寻常的媚劲,世所罕有。 盛荣流连花海十余年,看到的女人千千万,长得如此媚人心肺的,还是第一个! 容心月盯着盛荣,不知道他要做出什么反应。 盛荣从余光中看到容心月投来的目光,又一想他还有正事,阴沉着脸说道:“南楚,没有七王嫂,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知道吗?” 南楚诚心诚意的道歉了一番,容心月看到盛荣没有再追究的意思,就抓紧打发了南楚,怕事情迟则成变。 南楚走后,盛荣突然脸上盈着讨好和谄媚的笑容,笑吟吟地道:“七王嫂,我今日来呢,是有事求七王嫂的。” 容心月有些摸不着头脑,盛荣有事求她。求她什么事呢? “九弟,请说,若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忙!”容心月笃定的道。毕竟她在心里总是感觉,亏欠九王爷盛荣。 “小弟我,经过上次的劫难,几度生命一线间,躺在病床上半个月。突然特别想,好好的娶个正室,好好的过日子。”盛荣说过这里,瞟了容心月一眼。 他舔舔嘴唇接着道:“我思来想去,还是感觉魏忠的二女儿,魏甜儿与我挺般配。所以今儿个想求七王嫂,当个说客,帮小弟我说个媒。” 容心月心里一僵,这是要我去魏甜儿那里给他说好话呀,完全颠覆我之前的说词,把说出的话,生生吞回来的节奏呀! 她想到了盛荣背后的主谋一定是龙行。这样的“搜肠刮肚”的好主意,只有他龙行能想得出来。 第76章 心痛不已 “是,九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上了魏甜儿,作为王嫂的我,自然得为九弟出一把力了。这几日若遇上了魏甜儿,就探听探听她的口风。”容心月和颜悦色道,美眸里却滑过一丝深意。 龙行,你给我等着! 盛荣喜不自胜,眉开眼笑道:“小弟,先谢过七王嫂了。我七哥还在等你吃早饭呢,咱们一起过去吧!” 容心月和盛荣一起来到品香阁。龙行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他面容绝美,明眸善睐。眉宇之间霸气十足。一身紫色莽龙袍,显得很高贵显赫,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胸口绣着腾云驾雾的巨龙,俯瞰着世人。 容心月进来时。龙行的星眸微动。看了一眼她。 她削肩细腰,长挑身材,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一袭透着淡淡经绿色的素罗衣裙,裙子上绣着清新艳丽的梅花料峭。外面披着狐狸毛的无袖外氅。 她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发式变简单,梳着凤髻。只用一枝金崐点珠梅花簪插起,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她娇柔丽色,有一种清新而清雅的自然之美。 龙行神色淡然,依旧云淡风轻的道:“吃饭吧!” 容心月和盛荣都落坐。小厮们上菜。 容心月看了一眼龙行,舔舔樱桃般的红唇道:“龙行,我想回容府一趟,去看一下我娘亲!” 龙行面色泰然自若,眼底涌上丝丝深意。 容府的服丧期已过。容心月回府探望张姨娘也是可以的。但是,因为太子瑞轩左脸容颜尽毁,容心彤一定会牵怒于她。 而且容心武为人心胸狭窄,手段阴毒。现在当上了紫阳狩猎场御林军领事。手里的权利更大了。不得不担心他会不会对容心月再次下手。 容心月回去,难以预料的事情太多,还是不让她回去,过了紫阳冬猎,他跟着容心月一起回去,更稳妥些! “不行,过了紫阳冬猎,再回去!”龙行只顾着往碗里舀着紫菜蛋花汤。轻启双唇悠悠地回道。 容心月有些恼意,红唇轻轻撅起道:“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过了紫阳冬猎,再去!”龙行轻轻看了她一声,面色未改。 容心月猛得站起,美目圆瞪,怒火丛生道:“为什么现在不行,我要看我娘亲,还得你同意!我是被你关在笼里的的金丝雀吗?” 她本因盛荣与魏甜儿的事,就有些生气。再加龙行说话生硬,让她听了,感觉自己在他心目中可有可无。 这种可有可无,受人随意支配的感觉,让她感到窒息! 龙行斜倪了容心月一眼,无比淡定的道:“当然得经过我同意!” “你是不是又想说,这是七王府,你七王爷说了算!”容心月已经气得花枝乱颤了。 龙行这货,当她是什么了,真当黄金笼子里的金丝雀吗?只有他打开笼子,她才能出去飞一圈吗? 盛荣在旁边一看,这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怕状况不好收场。忙起身想打个圆场:“七哥!七嫂!是这样呀……” 龙行和容心月几乎同时喝斥了盛荣一声:“闭嘴!” 盛荣如被雷劈了一般,只得坐回椅子上,头上仿佛还冒着袅袅徐徐的青烟。 龙行与容心月对视了一眼,电光火石间,怒火丝丝点燃。 “我就回容府,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容心月转身,欲离开品香阁。 龙行展了身形,出现在容心月面前,像堵厚实的墙,当住了容心月的去路。 他星眸狠厉异常,如海啸前的大海,看似平静,其实已经暗流涌动了。 容心月像一只永远也驯服不了的小野马,这让龙行很是抓狂。他从来都是一言九鼎,无人敢违抗。 可偏偏他的王妃,他就是搞不定,容心月不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甚至还不陪他睡! 这些令龙行颜面扫地,今日龙行下定决心,要修理修理这个全身是刺的容心月! “我说不能的事,谁敢说不!”龙行那冰酷的赤艳红唇,一个字一个字迸出话来。 容心月半点退缩的意思也没有,还重重地往前移了移。 她贴近龙行的身体,把脸扬得老高,精致完美的下巴高高翘起,像一尊白玉做的细腻雕像,傲然耸立在那里。 她凝视着龙行的双眸,嘴上毫不服输道:“我就是要去看我娘亲,谁也拦不住!” 盛荣又起身,想再次打个圆场,给双方一个台阶下。道:“七哥,七嫂,那个……” “闭嘴!”龙行与容心月同时冲着盛荣吼道。 盛荣面容一僵,讪讪地再次坐回椅子上,口中喃喃道:“再也不管你们两个人的事了。” 容心月盯着龙行那张绝美的脸庞,看到盛荣,就想起了什么。道:“让我去帮盛荣到魏甜儿那里说媒,是不是你的主意?” 她之前与魏甜儿说盛荣这个人是个登徒子,现在又与魏甜儿说盛荣是可以托附终身的人,这是摆明了要恶心容心月吗! 龙行眉宇间微微皱皱,声音有些平缓,但量依旧带着沁骨的寒意道:“是的,是我!你作为他的七王嫂,帮他说门亲事有何不妥” 容心月美目流盼,水波荡漾。似早已料中,讪讪笑笑道:“盛荣摆明了,就是个火坑,我干嘛让好好的魏甜儿,往进跳!” 盛荣一面茫然,这是什么意思呀,他怎么成火坑了。 他自认为自已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全京城少女和少妇的梦中情人,全洪荒蛮地,只输给他七哥龙行一人。 嫁给他,怎么成跳火炕了! 盛荣炸毛一样,猛得站起来,略挺挺胸脯道:“你们两个人吵架归吵架,别把我搅和进去呀!七王嫂!我怎么成火坑了……” 突然,他惊骇的发现,龙行与容心月都齐刷刷地看着他,两个人的眼神里射出同样凌厉的寒光,盛荣只感觉魂飞天外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只得蔫巴巴地坐下,嘴里还讪讪地道:“我闭嘴!行了吧,我闭嘴!” 龙行回转眼神,他微微眯了眯鹰隼般的双眸,冰冷地道:“九王爷盛荣,怎么会是火坑,王妃,你太言过其实了吧。未婚男人,风流潇洒,多去些风花雪月的场所,有何不可?” 容心月美目陡然发亮。 未婚男人,风流潇洒,多去些风花雪月的场所,有何不可? 他们这些达官显贵,纨绔子弟。未婚前,就沾花宿柳,把女人看得一钱不值,见一个爱一个。结婚后,家中三妻四妾,外面还去风花雪月,花天酒地! 龙行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骨子里也是这样的想法! 她一想到,将来得与别的女人共同享有一个男人。她就如坐针毡,再怎么爱的男人,她也不能接受。 容心月美眸里波光粼粼,神情有些黯然, 回道:“未婚男子多去些风花雪月的场所,当然可以。已婚男子也可以多去些风花雪月的场所,没有拦你。可是我们女人,已经嫁了的,没有办法。没有嫁的,我就劝她们别嫁,我的嘴我说了算! 龙行怒不可遏,猛得握住拳头。横眉立目道:“你把盛荣害得那么惨,命都差点丢了,就让你帮他说个媒,就那么难吗?” 容心月一再顶撞龙行,不断得挑战着他的底线,龙行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那句“已婚男子也可以多去些风花雪月的场所。没有拦你。”,是什么意思,在含沙射影说他吗? 容心月站在胜气凌人的龙行面前,他喘出的滚烫的气流,扑到容心月的面上。她知道龙行愤怒到了顶点了。 “对,龙行。是我把盛荣害得这么惨,所以我有错,我娘亲也有错。这就是你不让我们见面的理由吗?” 容心月瞬间美眸里涌出滚烫的泪花,她努力的含住泪花,不让它落下,因为她不想让龙行看到她的脆弱。 她想让龙行知道,没有他,她容心月一样能行! 说完,容心月转身要离开。 这样的男人,她不要了。一想到,将来要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龙行,她就像椎心刺骨的痛。她宁愿现在就斩断这情缘,以免以后自己无法自拔! 况且自由是她一直追求的,她想离开龙行,这份心痛能轻一些。 龙行一把拉住她纤弱的手臂。容心月眼里含的泪花,龙行早已看得分明,这荧荧的泪花像把无形的刀子,剜着龙行的心。他痛得不能自已。 容心月被龙行的大手一拉住,那池泪花竟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滚烫的泪水顺流而下,划破她的绝色美貌,变得楚楚可怜起来。 龙行非常想揽她入怀,可是容心月倔强的神色,让他不敢这么做。 容心月猛甩开龙行。口中还狠狠道:“你放开我!让我走!” 事越闹越大,盛荣慌忙起身,识趣地想溜走。以免遭池鱼之殃…… 他贴墙挪到门口,龙行背对着盛荣,压低了声音道:“盛荣!回去抄五百遍《道德经》。好好学学怎么做个好男人!” 第77章 你放开我 盛荣跑了后,品香阁,只剩下容心月和龙行了。 两人对峙着。龙行的目光滑到容心月的香唇上,突然特别想吸吮上去。 毕竟好久没有尝到它的滋味了,心底里的那份不安份,又蠢蠢欲动起来。 这份不安份瞬间化成激流,很快攻城夺地,大部分城池都已沦陷! 容心月想绕开龙行出去,在她走到龙行身边时。龙行如饥饿的猛兽,看到食物一般,一把抓住容心月的凝脂般的玉手。 龙行转身,拉着她往卧房走去。容心月想抽出手来,龙行死死的钳住,她根本无法抽出来。 龙行大踏走的在前面走,容心月被拖着,小碎步在后面拖拖拽拽的。 “你干什么,龙行,你放开我!”容心月吵嚷着。她的挣扎对龙行一点作用也不起。 她心里很清楚,龙行要做什么。 她其实对龙行是有爱慕之心的,可是一想到自己一辈子可能被关在七王府,没有自由。 还有可能哪一天,龙行对她腻了,或者他又看上别的女人了。她就只能独守空房,与点点烛火为伴!她就郁结于胸。心痛难抑! 容心月的挣扎更激起了龙行的雄性欲望。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嘶吼起来。 他面色通红,全身炙热蒸腾,回过头,狠狠地对容心月道:“心月,你再吵,我不在意,在这里要了你!” 龙行的双眸透着阴桀的精芒,像一个黑洞,能吸魂锁魄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容心月。 容心月再怎么气势强大,在魑魅魍魉般的龙行面前,都会灰飞烟灭的。 她不在挣扎,可是心里却非常非常的痛。因为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春花和南楚正在卧房里,摆弄着绣红。 龙行猛得推开房口,把春花和南楚都惊了一下。外面的寒风,也顺势疯狂席卷而来。 “出去!”龙行面色凝重,星眸深邃漆黑,像凶神恶煞般杵在那里,手中钳着娇弱的容心月。 春花和南楚他们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脑海中都不断的猜测着。 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演绎了一个故事。区别在于,春花的是喜剧,南楚的是悲剧。 她们两人低眉顺眼,匆忙离开。 南楚在与龙行和容心月擦肩而过时,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她突然感到心脏被针刺了一下,抽搐起来,抽搐过后便是空空荡荡的,有些失魂落魄。 她多么希望,被龙行死死钳制的人是她,而不是容心月。这样的想法,像野草一样,在南楚的脑海里疯长,很快就要吞噬了她的大脑。占据了她的心。 南楚和春花走出了房间。 龙行一刻也等不了。环着容心月的纤纤细腰,侵掠着她的樱桃唇瓣,肆无忌惮的吮吸着。 容心月的红唇早已失守,她任龙行在里面肆虐着。泪水却无声的流着。 她用手推着龙行精壮的胸膛,想把他推开。但是反倒激起他更猛烈的掠夺。 许久过后,龙行才轻轻放开了容心月的红唇,她大口喘着气,刚刚差点窒息而死。 这吻像是吻了几千年! 龙行并没有因为刚刚疯狂的吮吸,而停止了内心的臊动。反而更加剧了他的内心狂野的释放,他现在就像一只脱僵的野马,撒开四只蹄子就想狂奔驰骋! 龙行断续钳着容心月的小手,拉她到大床前,没有什么温柔缠绵,直接进入正题。 容心月又羞又恼,气愤难当。被人强压身下,任人摆布。自己还无力反抗,让她陷入了一种绝望之中。泪水已经抹不平她心中的伤痕了。 汗水,粗喘声,还有那些零乱纷散的衣裳,…… 在火山喷发后,龙行停止了驰骋。他满身是汗,心情无比舒畅愉悦! 他喘了半天粗气,轻轻转过身子,看着容心月白皙纤嫩的美背,他心里不油得酥然一悸。 龙行轻轻地用嘴轻啜了上去,那美背细腻润滑,温暖如玉。让他全身心徜徉在里面,不舍得离开! 容心月全身一颤。美目里的泪水,被颤动得流了下来。 龙行如暴风骤雨的索要,让她无力招架,她似疼痛似欢愉的呻吟,还是她的耳旁萦绕着,她现在的心情复杂难辨,心中有一团乱麻,她理也理不清! 龙行把容心月的身子转了过来,发现容心月早已哭成个泪人了。 他有些愠怒,面露不悦的神色,问道:“心月,怎么了?做我的女人,就这么不情愿吗?你知道全洪荒蛮地有多少女人想成为我龙行的女人,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真是搞不懂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什么?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容心月只是默默的流泪,一句话也不说。她感觉此刻,唯有沉默是她最想做的。 全洪荒蛮地的女人,都想成为他的女人,她就得如足吗?她容心月到底算什么? 是王妃吗?是个跟公鸡拜堂成亲的王妃? 龙行真的有些愤怒了,他眉间微蹙,大声道:“心月,你可别逼急我了!” 他面露狠厉之色,心一横,又扑向容心月。容心月“啊”的一声惊呼。 龙行又开始新一轮的驰骋…… 容心月醒来的时候,时间是黄昏了,一抹黄金的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房间。 她知道虽然有阳光,外面其实是很冷的。 她努力地起身,身上传来一阵疼痛,全身上下骨头像是散了架。身上各处布满了亲眤的印痕。 她抚着头努力想起。因为她一言不发,不回答龙行的问话。龙行一次又一次要了她。 后来容心月就昏睡过去了。 她起了身,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一人。龙行早已走了。 容心月摸索着衣裳。穿好衣裳,她从床上下来了,身上阵阵疼痛,让她活动起来,有些艰难。 但是她还是倔强的起来。盈盈地走到巨大的梳妆铜镜前,容心月仔细端详着自己。她还依然美艳动人,笑容潋滟。 容心月香唇上扬,轻轻笑笑。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确认龙行是喜欢她的。尽管龙行的爱是那么强势,令她让窒息,但是他们之前还是有很多美好瞬间的。 这时,外面春花回事道:“王妃,容府的张姨娘来看望你了!” 容心月倏然一惊,娘亲怎么会来的,难道是龙行…… 她忙回道:“好,春花,进来帮我梳一下头发。” 她不能让娘亲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打扮得光彩照人,也让娘亲放心一些! 春花进来了,给容心月梳洗打扮着。容心月与王爷的别别扭扭,春花尽收眼底。 春花不免唠叨了她两句:“王妃,王爷其实对你挺好的,你干嘛对人家不冷热,不理不睬的。” 容心月向来不是个嘴上饶人的主,道:“春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他不理不睬了,是他对我太凶,我没有自由!” “女人嫁给夫君,不都是这样吗?相夫教子的,再说了,自由是什么,王妃,要自由有什么用?”春花边梳边问道。 容心月绝倒,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与古代的老古董,真是没有办法沟通,有很多代沟! 她冷嗤了一声! 突然,容心月美目流盼,唇畔噙着轻笑。她打算反击一下春花。 她问春花道:“春花,你与一鸣怎么样了?” 一听到这话,本来神彩飞扬的春花,瞬间变成腌黄瓜,有些闷闷不乐。 春花上次主动要给一鸣缝领口破洞,结果一鸣并不没把衣裳送过来,再遇到她,还是冷若冰霜。 春花有些心灰意冷,她猜想一鸣可能对她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吧! “王妃,别拿小的开心,一鸣……一鸣也许有心上人吧!”春花面色阴沉,有些落寞神色。像随时总会下一场倾盆大雨似的! 容心月当然知道一鸣所谓的心上人是谁,看到看落寞的神色,心里也不是滋味,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鸣就是块木头,哪里有什么心上人!春花,你有时间再接近接近他,也许他只是不知道你对他好?” 容心月试图排解一下春花心中的阴霾,可是,话一出口。她就感觉有些不妥,如果春花知道一鸣喜欢的人,是南楚的话,不是更伤心了吗? 她心中暗骂自己,这是说了些什么鸟话! 春花深深叹了口气。平淡如水地说道:“也许吧!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间看才看到我的好。” 容心月轻轻笑笑。她整饬好了,起身要走。心里好像总有一些牵挂。她回头,轻轻问了春花一句:“龙行在干什么?” 春花嫣然一笑,调笑道:“王妃,一会儿看不到王爷就想了!” 容心月有些害羞,轻轻呸了一声。迈着修长的美腿,出了门。虽然她每走一步,都疼痛不已,但是她还是竭力装得很正常,若无其事的。 春花从后面小碎步追了上来,悄悄地说道:“王爷在书房,有几个时辰没有出来了!” 容心月粲然一笑。这笑容里似包含着很多深意。 容心月摆动着裙摆,迈着纤纤玉足,走进七王府的正堂。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娘亲。 第78章 娘亲探望 张姨娘也迎了过来,她与容心月有一段日子没见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的女儿——容心月。 “娘!你怎么来了?”容心月双眸通红,鼻子一酸,泪水在美目里打转。 张姨娘一把拉住容心月的手,泪水也盈满了双目,这是容心月出生一来,她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王爷去容府接的我,我就匆匆来了,心月,有什么急事吗?天这么晚,还专门去容府接我来!”张姨娘拉着容心月坐下。 容心月水波莹莹的双眸,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她没有猜错,是龙行把娘亲接过来的,他宁可去专门接娘亲过来,也不想让她去容府见娘亲,这是几个意思呀! 她心中升腾起一丝恼意! “没事!娘,就是心月想你了!”说完,容心月趴在娘亲的怀里,亲眤的享受着娘亲的怀抱。 张姨娘口中说道:“傻孩子,不是家中有丧事吗,不然,为娘的早就来看你了。” 她温柔抚摸着容心月秀发,像黑丝绸般明亮丝滑的秀发,已经被梳成了发髻。 “心月,最近过得好吗?”张姨娘努力舒展着眼角的皱纹,温柔的问道。 容心月趴在娘亲的怀里,不想起来,回道:“好,娘。你好吗?” 张姨娘面露复杂神色,轻轻说道:“还好,就是你母亲王氏这么一离开,很多事情都得由我来处理,有些忙乱。不过,容老爷有意把我立为正室。” 容心月回道:“那不是挺好吗?你苦熬了半辈子,有个正式名份,不是挺好吗?” 张姨娘眼中闪烁着让人捉摸不定的神色。 她与容老爷毕竟什么也没有过。当年只是因为怀了孕,怕事情败露。趁容王氏不在,容老爷醉酒,爬上了容老爷的床。 她故意让容王氏看到的,她从容老爷的床上下来,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与容老爷发生过什么。容老爷酒醒后,就糊里糊涂就认下了这桩荒唐事。 其实她只是想给肚子里的容心月一条活路。虽然在容府,容心月的待遇不过是个下人的待遇,可是总比在外面流落街头,冻饿而死强。 现在容老爷要立她为正室,张姨娘的心里是五味俱杂的。 “还不是托了咱们心月的光,若不是咱们心月当上了堂堂七王妃,为娘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呀!”张姨娘用她精糙的手,轻轻抚摸着容心月的细腻润滑的脸蛋。 容心月突然想起了合欢散的事,问道:“娘,你给我的那包合欢散,是那个人给你的是吧?” 张姨娘先是微怔,随后眼神闪烁起来,道:“啊……那个,心月,你用了吗?” 容心月起身,双眸透着阴沉之色。声音略冷道:“娘,这包药有问题,若龙行喝了的话,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张姨娘还在支支吾吾,言辞躲闪。突然听到“生命危险”,她心底一惊。 容心月看到娘亲面露惊慌之色,接着道:“那个人想要龙行的命,难道娘还相信,他是对我好吗?” 张姨娘的眸子左右闪动,彷徨踌躇道:“心月,是不是弄错了。” 容心月不能跟娘亲讲龙行身上早已中毒,合欢散里的五味子和广角会引发他身上毒的事。 她看到娘亲的神情,知道娘亲是真的不知道内情。 “娘,千真万确!你口口声声说,那个人是对我好。难道对我好,就是害死我夫君吗?”容心月面露沉静,美眸中露着冷酷的精芒。 娘呀,娘,都这样了,你还不讲实话吗? 张姨娘哑口无言。只是低着头,左思右想着。 容心月盯着娘的表情,看到她十分局促不安的,她打算推波助澜一把。 她略略垂下秀眸,问道:“娘,你说的那个人,是我亲生父亲吧?”她说完,猛抬起秀眸看着张姨娘,秀眸里射出道道冷光。 张姨娘不由得心一惊,容心月射过来的冷光,像把钢刃,猛扎着她的心。 她怔了半晌,倏然长长吁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多大的包袱一样。轻轻地道:“是,心月,没想到你能猜到。娘也不瞒你了,他是你生父。” 容心月看到娘的双目里,含着泪水。手还不断的搓着。她一下子明白了,这件事对娘的折磨有多深! 容心月问道:“娘,他是谁?” 她不得不刨根问底,因为这件事已经牵扯太多,甚至已经成为了她与龙行之前,无法逾越的鸿沟。 张姨娘心绪稍宁,她双眸深邃如潭,闪烁着复杂的神情。悠悠地道:“我也知道他是谁?他自称叫月公子。是落神族人。当年我给梅大小姐做丫环。” 她瞟了容心月一眼,道:“对了,心月,就是你姑姑。” 容心月面色平静地倾听着。 张姨娘接着道:“有一日,我跟梅大小姐出门,遇到了歹人。那个人出手救了我们两人,他与梅大小姐一见钟情,暗通情愫。梅大小姐很快就以身相许。后来那个人要带梅大小姐走,说是去一个非常美好的地方,梅大小姐被情所困,就同意去了!” 容心月思忖着,原来容梅失踪的真相是这样的,她跟落神族人月公子走了。那娘怎么会有我,她与月公子是怎么回事? 张姨娘很快看出了,容心月脸上微妙的表情。她吞咽了一口口水。 “娘,那你与那个月公子是怎么回事?”容心月美目剪水,忽闪着长长弯弯的睫毛,问道。 张姨娘像被什么扎了一下,突然坐立不安,神色不自然起来。且欲言又止。 容心月感觉娘有难言之隐。但是她也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她心中有个猜测,就试探着问娘道:“娘,你是不是也看上了月公子,或想跟月公子一起走,所以和他才有了我,结果那个月公子也没有带你一起离开。把咱们娘两孤苦伶仃地扔在了这里,是吧!” 张姨娘双目深邃如古井,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多年前。 其实在容梅和月公子暗通情愫的时候,张凤儿也看上了月公子。月公子气宇不凡,英俊潇洒。也俘获了情窦初开的张凤儿的心。 听说月公子要带容梅离开,张凤儿的心如刀割。她想了个办法。偷偷去药店,买了些合欢散,放到月公子饭菜里。那一夜,她想办法支开容梅,她就与月公子有了风流韵事。 可是月公子虽与她有了一夜情,之后还找过她数度缠绵过。但是月公子走的时候,也没有把张凤儿一起带走。 这令张凤儿十分难过,但是更令她难过的是,不久,张凤儿就发现自已怀了孩子。后来呢,就有了爬容老爷床的事。 说完这些,张姨娘似乎轻松了很多。毕竟这些事压在她心头十七年了。 容府中还有事,张姨娘要回去了。容心月在王府门前,送走了娘亲。 她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两腿间,还丝丝拉拉的痛着。每走一步,她都得忍受着疼痛。 娘亲说月公子身上也有血月亮的图案。所以前段时间,突然从窗外飞来一封信,上面带着血月亮,娘亲就知道是月公子的信。 月公子先是提到,娘亲给他生了女儿,他十分高兴。后又说,想让娘俩过上好日子。就安排起容心月的婚事来。 容心月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发现自己走到了龙行的书房。书房里灯火通明的。她心里一阵慌乱,立马转身欲离开。 这时,她怎么隐约听到里面有动静。这动静怎么听都有些不正常,她好奇地走了过去。 走到书房门外,听到里面有女人低低的声音。 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龙行的房间里,几时有过女人了。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暴怒的火焰让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她猛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令她咋舌的香艳一幕。 书房的地上,龙行面红耳赤,全身上下只穿着亵裤。爬在南楚的身上,手上不断地蠕动着。而南楚身着暴露,羞臊满面,嘤咛娇喘地叫着。 容心月再傻也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她泪水盈住美眸,身子像被雷劈了一样,全身都在不停的抖着。 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是自己是姐妹。她如万箭穿心,这疼痛像要把她生生撕成两半。 她恨不得马上上去,撕了这对狗男女! 可是她又一想这是男权社会,所有男人都这样,更何况是龙行这样的人物,见一个爱一个,喜新厌旧,是太正常了。 她又能怎么办?她没有什么资格闹,也没有什么资格问。只能干涩苦笑。 这时,千年寒冰从心中升起,把容心月的心一下封住了。 “对不起,走错门了。”容心月冷若冰霜,美眸里冷酷异常,轻轻关上门,步履从容地走了。 其实她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痛,身子痛心里更痛,心里的痛比身子上的痛要痛出几百倍。 龙行怎么能感觉不到容心月的心痛呢!他的心里一阵绞痛,这疼痛让他感到窒息。 他其实更愿意看到容心月哭闹出来,现在她冷若冰霜的离开,让龙行感觉心像无底洞,只有无边的漆黑,没有尽头。 第79章 香艳一幕 龙行双眸染上一层冰霜,他轻轻起身,回到塌上,浑身散发着慑人的煞气。 南楚也忸忸怩怩地起身,她凤眸水波涟漪,红唇皓齿。在凉腻的月光下,更显然妖娆妩媚。 她自然是看到容心月的反应。心里也有丝丝不舍,但是她真的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当感情冲破理智的时候,她也顾不了许多了。 “你先回去吧!”龙行双眸带着阴桀冰冷,声音透着寒气。 南楚还欲说什么,她轻轻咬着下唇,轻启如花蕾般的唇瓣道:“龙行!……” “龙行也是你叫的,回去!”龙行无情的打断了南楚的话,声音像从冰块上划出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冷。把南楚全身上下冻个透心凉。 南楚悻悻地离开了。 龙行起身,只披了紫貂毛的皮氅,顺手在桌子上拿了什么。就匆匆往卧房赶去。 容心月从容不迫的从书房回到了卧房。她每走一步,都感觉有锥子在刺她的皮肉和心脏。 她走到大床边,木然地坐在大床上,呆呆的发愣。 她本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却发现自己连哭的动力都没有了。心空了,哭都不会了。 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卧房里黑漆漆的。只有两个暖炉里冒着通红的火光。而且还出奇的安静,静得有些瘆人。 容心月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刚刚的一幕,她越是强迫自己别想,那画面就越是出现,而且还更清晰。 她单纯的想,也许睡觉了,就好了。她三下二下,把自己扒得只剩中衣,稳稳地躺在棉被里,阖眼睡觉。 龙行与南楚亲亲热热,绯侧缠绵的境像,又窜了出来。 她开始数羊,强迫自己忘了今晚的事。 这时,龙行旋而开门进来,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随手拿出火折,开始点着卧房各处的烛火。 容心月当然知道是他,她迅速起身。只穿着中衣,连鞋子也没有穿,光着透明如玉的纤足,不顾一切的,快步往门外跑。 龙行一惊,忙抓住容心月的纤细手臂。口中大喊道:“心月,你疯了吗,外面很冷!” 听起来像是责备,可是面色却露出焦急之色。 容心月怕龙行碰到自己身体,她猛得躲闪开。美目怒视着她,像一只暴怒的狮子,玉容都有些狰狞起来。 她没有讲话,也不理龙行,奋力往外跑。 龙行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真的生气了,心里有着丝丝镇痛。但是他也不能让她只穿这么少,就跑出去的。他担心她被冻坏了。 他大力揽住容心月,眉眼之间,也有些怒意。 容心月突然大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几乎竭斯底理了。无边的怒火,炽灼着她的心,她的心痛得无法承受。 龙行放开了她的手臂,但是他还是挡在容心月面前,坚决不肯放她出去。轻声道:“心月,刚刚……” 容心月突然泫然哭泣起来,这泪水瞬间化成瀑布,倾泄而下。她在心中狠狠咒骂自己没有出息,哭成这样,让龙行以为她在乎他呢。 她努力地收住泪水,脸上强作镇定。把一切的委屈、疼痛一古脑的憋了回去。 “我不听!我不听!你喜欢南楚,你就把她收房。我不在意,反正我这个王妃,也是摆设。”她骨子里的倔强又在作崇。 “心月,等紫阳冬猎后,我再跟你解释这件事。”龙行有些委屈求全。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这么讲话。他还有些不太适应。 “不用解释,喜欢南楚,就收了她吧,反正紫鑫国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何况英明神武的龙行,妻妾成群,也很正常。”容心月面色冰冷如霜,讪讪地道。 龙行心里像无底洞,这种沉沉下坠,抓不到什么东西的感觉,让他抓狂。 容心月心痛难奈的表情,让龙行感觉心要被撕裂一样,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让他不由得全身紧绷起来。 “心月,我不会收南楚的,我也不会妻妾成群的,我只有你一个正室足矣!”龙行含情脉脉地道。他眼神中闪烁着诚恳的光芒。 容心月怦然心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熊熊的怒火燃烧殆尽。她横眉立目,满脸泪痕,在淡淡的月光下,显然楚楚可人,惹人怜爱! “你不收南楚,刚刚你们在做什么,你以为我是瞎的吗?我想见娘亲不让见,只能把娘亲接过来见我,是吗?我是鸟吗?我是黄金笼子里的金丝雀吗?你当我是什么?鼎器吗?是泄欲工具吗?你早上对我都做了什么?禽兽!” 容心月越说越生气,完全像一只暴怒的母狮子,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说完,她拔腿就往外跑。 龙行如一座山似的挡在她面前,双眸漆黑幽深,沉沉地道:“心月,我是不会让你出去的,外面太冷,小心身子。” 容心月大口喘着气,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全身瑟瑟发抖。吼道:“不用你关心,我的身子我说了算!” 龙行用紫貂毛的皮氅包住她,打横抱起,容心月本已冷透的身子,被龙行这么一搂一抱,紧紧贴在龙行的温暖的肌肤上,突然感觉好温和。 倏然她想起,刚刚龙行与南楚那样时,龙行就是没有穿衣裳。烦闷的情绪翻滚而来,她的四只“蹄子”就开始刨开了。 龙行也不理她,由她闹腾。口中平静的道:“南楚的事,紫阳冬猎后,我给你解释。你娘亲的事,也得等紫阳冬猎后,我给你解释。今日早上的事……” 容心月气得面部有些扭曲,扯着脖子喊道:“也得等紫阳冬猎后呗!” 龙行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拿起棉被轻轻盖好,掖紧道:“不,现在就说明白。” 容心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别说刚刚穿着中衣,在外面站了半天,还真挺冷,她蜷缩着捂着自己的手和脚。 “我是个男人,正常男人。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夫人,不让碰不让摸的,可真是煎熬!心月,你不能这么折磨我!”龙行悠悠地道,有些怨妇的滋味在里面。 容心月听完这些话,身子下意识一僵,她使劲往里躲了躲。两腿之间,还是火烧火燎的痛。 “怎么成我折磨你了!是你折磨我!”她毫不示弱,大声喊着。 龙行重重滑了一下喉结,接着道:“你嫁给了我,咱们就应该睡在一张床上。这个,你能明白吗?” 容心月裹紧被子,美眸紧盯着龙行,龙行一有进一步的行动,你准备就马上逃跑。 “这就是你找南楚的原因吗?”容心月心中的怒气虽有些销减,但是这件事依旧如梗在喉。 “现在不提她,我想搬回来住。”龙行说完这里,瞥了容心月一眼,接着道:“书房很冷!” “冷吗?你在那里冷吗?”容心月脱口而出。又一回神,感觉自己好没有出息的。 她又接着道:“你跟南楚那个的时候,不是脱得精光的吗?冷还脱得那么光。” 龙行唇畔扬起浅浅的笑意,一股子温暖从心里袭来。看来容心月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一听到“南楚”二字,他顿时面露冷冽寒光道:“不要在提南楚了,我与她没什么,永远不会有什么?” 说完他从手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出来。龙行面上浮现出异样的光华,道:“这个药沫在你的那个下面,明日疼痛就会好了。” 容心月看看他,再看看小瓶子,现在就是不能出去,因为刚刚从寒冷中缓过来,不然非冲过去把龙行和小瓶子撕得粉粉碎。 “我不要!”她嘟起香艳的唇,不屑一顾道。 龙行瞟着她,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道:“你后天参加紫阳冬猎,就这样,像鸭子走路吗,你猜别人知道不知道你怎么了?” 容心月花容失色,恼羞成怒道:“龙行,我个臭不要脸的。” 她心里无限“悲愤”,明明注意了每走一步的姿势了,怎么还能被人看出来。这回糗大了,可能连娘亲也看出来了。 龙行收回调笑道:“你自己抹?还是我给你抹?” 容心月伸出如美玉般的手臂,迅速地把小瓶子拿在手中。又缩里被窝,她嘟着嘴道:“我自己抹!” 龙行轻轻笑笑道:“也好,免得我又有感觉,再次欺负你!” 他起了身,准备回去。 龙行怕自己一再碰她,又控制不住。今日就是控制不住,要了一回又一回。害得她现在走路都不方便。他看起来也心疼! 其实他是非常想睡在这个卧房里的。可是容心月像个小野马,没套上缰绳前,只得放养。 龙行整理了一下心绪。回头道:“别忘了,明日试一下紫阳冬猎的备装,不合身的话,就抓紧换一下!” 他接着又说了一句:“心月,有时间看看之类的书,学学怎么做女人!” 容心月一句话也不想听。还看《女德》《女诫》学做女人,本来就是女人好吗! 龙行起身出门了,她悄悄拿出小瓶子,轻轻打开盖子。拿出一些药膏放在手指尖,十分害羞的……冰冰冷冷地…… 第80章 试穿胡服 龙行快步回书房,面色阴沉得吓人。 南楚很聪明,她从一鸣以前经常去妓院扛幼女的事。猜测到龙行炼功疗毒的时,可能会出现玄气走下盘的情况。所以她近日一直在观察龙行的一举一动。 龙行早上与容心月忘情缠绵时,身上的冰火双重毒突然发作,他匆忙回书房,双盘打坐自我疗毒。 南楚看准时机,来到书房。施展她的媚术。 南楚那点心思怎么能逃得出龙行的法眼,他从一开始就发现南楚时常用眼神勾搭他。就知道南楚对自己有了意思。 龙行思量着,南楚显然对那个白衣落神族人很重要,她知道那个白衣落神族人很多神秘,远不止她那日在被点天灯时说的那么多。 还有就是南楚与那个白衣落神族人之间,应该还有着其他的关系。这些南楚都没有交待。 龙行猜测那个白衣落神族人会以某种形式与南楚再次取得联系,给她下达命令。现在她呆在七王府,他们的联系再隐蔽,也会被龙行发现蛛丝马迹的。 南楚走进书房,龙行本可以让暗卫把她带走,但是他想弄明白南楚究竟想要做什么,就放她进来了。 果不其然,南楚说了些爱慕龙行的话,还说若能成为龙行的妾室,就把白衣落神族人更多的秘密告诉他。 龙行只是说考虑一下,那南楚就施展媚术,坐在他的大腿,抚来摸去,风骚无限。 龙行有些恼她,起身推她。因双重毒发作,身子有些发虚,踩到了南楚的裙摆上,两人双双摔在地上。 就出现了容心月看到的一幕。 龙行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怕心无城府的容心月透出马脚,让南楚发现了,坏了这场事!所以暂时不能把事情跟容心月说。 …… 龙行回到书房,一鹤已经在书房外等候他了。他回到塌上,双盘打坐。闭目静养。 口中道:“一鹤,发现了什么事?” “王爷,冰域国的冰玉公主和冰峻太子昨日起程来京城,参加紫阳冬猎。”一鹤低头躬身道。 “他们身边有没有其他人?”龙行淡淡地道。 他指的自然是奎伍,奎伍上次刺杀他失败,还一瞬间老态龙钟,他们能就此善罢干休吗? “王爷,没有打探到还有别人,只有他们兄妹两人。”一鹤有些赧然。 龙行轻轻恩了一声。 “王爷,最近火焰国请来一名护法,叫厉莫的。据说玄武之力出神入化,火焰国似乎要有大动作。”一鹤接着道。 “瑞乾知道了吗,他怎么看?”龙行轻轻睁开灿烂如星辰的双眸,盯着一鹤,悠悠地道。 “瑞乾二王子已经知晓了,他说紫阳冬猎时,想与王爷详谈。瑞乾二王子今晚就能回到京城。”一鹤道。 一鹤抬头瞧瞧龙行,看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他接着回报道:“容心武最近大肆收买他的手下,还组织了一批死士。名义上说是在紫阳冬猎的时候,保护天辰王的。但是以属下看来,容心武此举像是针对王爷的!” 龙行略思索了一下,双眸漆黑得更深了,问一鹤道:“容心武的紫阳狩猎场的御林军有多少人?” “大约有五千人,还有一些杂役和火夫!”一鹤回道。 龙行轻轻恩了一声。 一鹤道:“姚其苏的人快挖到紫金矿了,王爷怎么办?” “没事让他们挖吧,挖到的时候通禀我!”龙行泰然自若,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龙行沉吟了半晌,似想起了什么,他漆黑的双眸幽深冗长,让人看不到边际。 他淡淡地问道:“一鹤,你与一鸣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本王的?” 一鹤有些茫然,王爷今日是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些。 “我与一鸣是二十年前,讨饭时被王爷当时的管家带回来的。王爷怎么想起问这些?”一鹤的身子低得更深了。 “你们两人年纪是多少?”龙行接着问,语气谈谈地。没有一丝波澜。 “王爷,我们当时是乞丐,没有父母兄弟姐妹,我与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年纪,只是估算着比王爷略长几岁。”一鹤回道。 “那是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是本王疏忽了。”龙行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 “王爷,属下们还报答完王爷的救命之恩和多年的栽培之情,谈什么娶妻生子,折煞属下们了!”一鹤“扑嗵”一声,跪了下来。发自肺腑地回道。 一鹤心里在打鼓,因为他真不知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龙行的双眸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神色如常的道:“本王说的是真的,有机会本王给你和一鸣安排此事,找两个清清白白的女子,你也跟一鸣说一下。” 一鹤杵在那里,茫然无措。 王爷今日是怎么了,突然想起此事来。一鹤百思不得其解。 龙行看了看一鹤,开始闭目养神。口中道:“没事,回去休息吧!” 一鹤麻利的起身,倒退着出了书房,轻轻扣上房门。 龙行听着一鹤离开的脚步声,心中思忖着,一鸣现在被南楚迷得颠三倒四的。他要是再这么沉沦下去,恐怕一鸣会无法自拔,出什么大事! …… 第二日,已经近晌午了,容心月才悠悠从睡梦中转醒。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口中还“咦咦啊”的哼声。 这时,她发现淡蓝色的素绫缎曼帐外,有人晃动。 她心头一惊,猛得拉开淡蓝色的曼帐,口中大喊道:“谁?” 一看外面,是春花在整理东西呢,春花笑容可掬,轻轻笑道:“王妃,是小的春花,不然我以为是谁呢?” 容心月轻嗤了一声,这个贫嘴的丫头,从早到晚闭不上那嘴巴。 容心月嘟着嘴,没有好气地道:“春花,这么早就到我房间来,想吵醒我不成!” 春花过来拉开淡蓝色的厚曼帐,道:“王妃,都日上三竿了,太阳都照屁股了,还早呢,王妃起来吃的是午饭!” 容心月用她那美丽眸子,狠狠地白了一眼春花。 这小妮子,等有机会给她找个婆家,治治她这张嘴! 容心月起身穿衣裳。春花过来帮她,口中还喋喋不休道:“王妃,南楚说身子不舒服,今日不来伺候王妃了,绣红的事让我去她那里,她教我!” 容心月黑白分明的美眸里掠过一丝寒冷,撇撇嘴,冷哼一声。 这个南楚,亏得我还好心把她从火堆里救了出来,她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勾引我夫君,她一身狐媚之骨,天生媚人之相。生下来就是勾引别人男人的,…… 她心里狠狠的咒骂着,突然感觉自己怎么这么像怨妇呢,不对,更像弃妇! 容心月面露不悦之色,春花看得分明,她面带笑容道:“王妃,王爷在书房呢。” “好好的,提他干什么?春花你成心给我填堵,是吧?”容心月面色又急又恼,怒火一触即发。 春花吐吐舌头,收敛了调笑。王爷与王妃这是又闹哪一出呀,惹恼了王妃,没有她好果子吃! 容心月要更衣,春花突然想到,王爷让王妃试一下新做的胡服,合不合身。 春花忙把胡服拿了出来,容心斜倪了一眼,满脸惊异道:“这是什么?” “胡服,王妃。明日紫阳冬猎,无论男女,都得着胡服才能进入狩猎场,来彰显紫鑫国的尚武之风。这件是王爷吩咐人做的,请王妃试试看,合不合身?”春花又拿来了靴子。 “胡服?为什么没有裁缝给我量过尺寸,衣裳就做好了呢?”容心月清眸流转,很是奇怪。 “我凭感觉,跟裁缝报的你的尺寸。你试试看,合不合身?”龙行一步就迈了进来,竟已经穿好胡服了。 龙行一身藏蓝色胡服,衣长齐膝。上面湘绣着铁臂黑背夔龙。 这条龙双眸十分传神,深邃如潭,气势如虹。把龙行的气势显露无疑。 下面是褐色裤子,裤子紧窄,裤口收紧。腰间束郭洛带,郭洛带上镶黄金边,上嵌着五彩宝石。在藏蓝色的胡服衬托下,五彩宝石熠熠生辉,贵不可言。 下蹬薄底云靴,骑马射箭,轻快方便。 容心月一看龙行进来,粉扑扑的小脸,扭到别处去,她不想看到龙行。 龙行浓眉微挑,唇边画起弧度上扬。示意春花给容心月把胡服穿上。 容心月看到春花过来,玉容上染了一层愤怒之色,气急败坏地道:“不是有南楚了吗,还理我做什么?” 龙行面色一沉,星眸立马覆上一抹冰寒,深深喘了口气,还是轻轻地道:“吃完饭,我带你去骑马!” 说完,龙行转身大步离开。 容心月知道龙行一定很生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南楚的事,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况且到现在为止,龙行也没有给她一个交待! 春花在旁边,有些不明白所以,南楚,南楚怎么会界入王爷和王妃之间的事。 也是,南楚长得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哪个男人能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南楚平时看得老实,实则是这样的人呀! 第81章 胡服骑马 容心月吃饭时,心中还嘀咕着:骑马!应该很好玩吧?不过刚刚惹恼了龙行,他会不会不高兴,不带她玩了。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非要提南楚,可是在她心中,那是块不折不扣的伤疤,虽然龙行说是会解释的,可是她心里还是放不下。 今日正午阳光充足,和煦得阳光照着,没有风,空气也显得不那么寒冷。 吃完饭后,容心月来到教练场。原来在七王府的西侧,后山坡的下面。平出了一块空地,作为龙行和府兵们练习和训练的场所。 容心月穿着胡服,东瞧西看的走了进去。 她的胡服是件红色对襟长衣,上面云绣着九天玄女图。领口和袖口处,都绣着朵朵彩云。袖是窄袖,方便轻巧,利于驰射, 脚上穿着双长靿靴,鞋面绣着朵朵团花,靴边绣着五彩祥云。长靿靴便于涉草。是女式胡服的靴子款式。 腰间有条蹀躞带,镶嵌着绿松石和各色珍珠。有了这条蹀躞带,更显然容心月的腰枝纤细,盈盈一握。 容心月观察着教练场。教练场是块诺大的空地,四周被木栅栏围着。空地上面插着许多的小彩旗,几名府兵把守着。还有三三二二的马匹。 她看到那些漂亮的马儿,喜不自胜,内心更是狂喜不已。什么也不顾就奔了过去。根本没注意到其他地方。 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容心月大惊失色,猛扭头,几匹高头大马冲了过来,她尖叫着紧闭上双眸。 电光火石间,突然一只劲手,把她娇柔的身子,从地面上横空捞起。她人一下子跃了起来,稳稳地坐在了马上。 她还沉浸在惊吓之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好了,心月,没事了!” 容心月睁开水汪汪的大眸子,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俊美绝伦的面庞——龙行的绝美的面庞。 她忙敛了自己的惊慌之色,整饬着衣裳和秀发。 “啊!”又是一声尖叫。她侧坐在一匹黑马上,黑马呼啸奔驰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原来刚刚龙行一行人在作跑马训练。容心月突然冲了出来,龙行一惊,眼疾手快地策马冲出人群,在其他人到达之前,把容心月抱到自己的马上。 容心月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抚一下狂跳的心脏! 这时,从旁边上来一匹枣红马。上面端坐着一人。 这人一身墨绿色胡服,足蹬薄底快靴。他剑眉虎目,明眸善睐,笔直鼻梁,朱唇贝齿,皮肤古铜色,眉眼之前,与龙行有几分相似,从骨子里透出凛凛正气。 来人笑滋滋的,这笑容里韵含着无穷深意。这人是瑞乾。 瑞乾二王子,是天辰王的第二个儿子。他昨晚从边疆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今日就来看望七王叔,顺便商量一下火焰国的事。听说七王叔龙行要来教练场练骑马,一时技痒,就也来凑凑热闹。 他刚刚打听了七王府的府兵,知道这名突然跑进教练场的女子是七王婶。 刚刚发生的一幕,瑞乾是看到眼里的。这位七王婶长相绝美,性格也开朗活泼。完全不像坊间传言的那样,说什么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主动勾引七王叔什么的。 反倒在瑞乾看来,七王叔很是在意这个七王婶的。他来七王府有段时间了,只字未敢问及七王婶,怕逆了七王叔的鳞,后果会很惨!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呀! “七王婶!王侄瑞乾这厢有礼了。”瑞乾毕恭毕敬道。 容心月轻咳了一声,端起长辈的架子来,低沉着声音道:“瑞乾啊,不必客气了!” 龙行看着她,微微笑笑,这个容心月早就忘了刚刚的狼狈相了。 瑞乾唇畔也扬起轻笑,看来他判断得没错,这个七王婶完全不像坊间说的那样。而且在瑞乾看来,这个七王婶是个性情中人。 瑞乾接着道:“王侄一直在边疆驻守,还是第一次见到七王婶呢,原来七王婶长得如此貌美,难怪,刚刚七王叔看到七王婶有危险,什么也不顾,就策马扬鞭,急驰着过来英雄救美了!” 容心月黛眉微挑,撇撇艳唇。张嘴还想说什么。 龙行心中有些尴尬,让瑞乾这小子打趣,心里不免有些恼意。 他一夹马肚子,屁股下面这匹黝黑发亮的黑马,扬蹄猛迈了一步,就跑在了前头。 龙行小声在容心月的耳垂边,耳语着:“心月,别闹呀,不许再提南楚的事。” 温润的气息钻进容心月的耳朵里,她心里一阵慌乱。心跳也随之加快了。 她嘟嘟嘴道:“我没有提,是你在提!” 龙行也不恼她,知道容心月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都习惯了她的倒打一耙! 瑞乾面露赧色。他知道他这位七王叔,面冷心热。刚刚拿他打趣,可能是有些恼怒。他也不在意,催马赶了上来。 容心月知道龙行刚刚是有恼瑞乾的,她怕瑞乾觉得尴尬,连忙跟赶上来的瑞乾道:“瑞乾你回来是参加紫阳冬猎的吗?” “是,七王婶。也回来看看父王,七王叔,还有哥哥。”瑞乾收敛了神情,再调笑七王叔,只能去放羊了。 容心月当然知道,他说的哥哥指的是太子瑞轩,她一想到太子瑞轩左脸毁容,就倒吸一口冷气。 她微咽了一下口水,道:“那你在京城能住上几日呀?” “大概能住上半个月吧!京城有什么新开的好玩的,好吃的地方,还请七王婶多多推荐给王侄呀!”瑞乾机灵变通,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你七王叔,把我关在这七王府里,不让我出门。我哪里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地方呀!”容心月讪讪地道。 她满腔的不满,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了。 龙行斜倪了她一眼,面色阴沉得难看。 瑞乾轻轻笑笑道:“我要是有七王婶,这么标志美貌的夫人,我也不让她出门,别让人揶揄了去。” 龙行和容心月同时回头,用异样的眼光盯着瑞乾。 瑞乾在马上吓得一激灵,五脏六腑都在颤,心中思忖着,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龙行悠悠停下跨下的马,有府兵过来把马牵住。他轻盈的下了马。伸手要抱容心月。 容心月面露娇羞之色,自己不敢下马。看了看瑞乾也没有注意支这边。她张开纤纤手臂,由龙行轻轻搂抱着下了马。 下来后,龙行的这匹黑马引起了容心月的兴趣。 她仔细端详这匹黑马。通身黑黝黝的,在阳光的照耀下,皮毛闪闪发亮。四蹄强健,长鬃飞扬,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匹好马。 她美眸冒光,口中喃喃道:“好漂亮的马儿,好漂亮的马儿!” 不知何时,龙行颀长玉立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道:“它叫风驰,跟我好几年了。” 瑞乾迈着稳键的步伐,也走了过来。接着道:“我七王叔那几年打火焰国,就是骑的这匹风驰。” 容心月紧盯着这匹马儿,似喜欢得无法自拔。 龙行看到容心月的小表情,星眸里闪动着柔情似水,唇边蕴起轻笑。在绝美的容颜上蔓延开来。 “来人,把王妃的马牵过来!”龙行轻唤了一声。 容心月惊讶万分,她的马,她什么时间有马的了,倏然明白过来,是龙行要送她马。 她回过头来,抬头望着比她高一头的龙行,四目交汇间,火花四溅,气氛变得炽烫起来。 容心月先回了神,轻咳一声。她看过一名府兵牵着一匹雪白的马,走了过来。 龙行接过马的缰绳,道:“这匹马叫白驹,它以后就是你的了!” 容心月美目闪着波光粼粼,心喜地看着这匹马。 它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色毛。高扬着头颅,优美的鬃毛,长长的马尾,轻甩着。 真是匹好马!跑起来应该更漂亮! 瑞乾在旁边啧啧称奇道:“这匹马,看这牙口,这四只蹄子,一看就是纯种优质马。七王叔对七王婶真是太好了,若这匹马当战马,能以一挡十呀!” 他越是这么说,容心月心里越是想上去骑骑试试。 龙行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双眸清澈如湖,依旧云淡风轻。轻轻地道:“心月,想上去骑骑试试吗?” 容心月不假思索的道:“好!” 说完,就往马身上爬,样子古怪的很! 龙行眉间微蹙,牵着缰绳,问道:“心月,你会骑马吗?” “不会!”容心月斩钉截铁的道。 龙行和瑞乾都一脸黑线,绝倒在地。 瑞乾神色惊慌,连忙上前阻挡。道:“七王婶,这马性子可烈。不会骑可不能乱骑,再摔下来就麻烦了!” 龙行沉沉双眸,眸子里闪过一丝精芒。道:“我带你骑吧!” 说完,他单手轻轻托着容心月上了马。 容心月坐在了白驹身上,她往下一看,整个人都有点晕晕的,没开始骑,她就有点害怕了。 龙行轻盈一跃,上了马。坐在容心月的后面。轻声道:“小心,扶住呀!” 在这种状况下,容心月只能乖乖地回了句“恩!” 第82章 纵横驰聘 龙行鹰隼般的双眸闪着狂傲犀利的精芒,他大力猛勒了一下缰绳, 白驹仰天长啸,嘶鸣响彻天空。前蹄高高扬起。 容心月的心都跑到嗓子眼了,一股滚烫的热血冲向脑门,心中涌出金戈铁马,激昂澎湃的万种豪情。 白驹长长的嘶鸣后,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它强键有力的四只蹄子,蹬踏着地面,发出哒哒的声音。 只见一抹白色的闪电,在天地之间纵横驰骋,它快如风雷,迅如闪电,风驰电掣般奔驰在教练场上。 龙行气定沉闲地勒着马的缰绳,双眸漆黑如深渊。他的一甩鞭,一换缰,都显得那么风流倜傥,那么从容洒脱,那么浑然天成。 他的坚毅淡定如磐石,无论什么,在他眼前无非只是过眼云烟。唯有那颗坚定的心,才是永恒的! 白驹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英姿令人感叹! 容心月坐白驹身上,沿途的景像往后快速的倒着,她感觉有些颠簸,有种让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骑马原来这么好玩,这么刺激,她爱上了骑马!有机会一定好好学学骑马! 龙行策马扬鞭,容心月迎着寒冷的空气,欣赏着周围的景致。她发现在马背上看到的风景是另一番景象! 骑了几圈下来,龙行缓缓勒住缰绳。白驹也缓缓停了下来。很快他下了马,把容心月也从马上轻轻的抱了一下来。 容心月感觉自己像散了架,全身无力,头晕晕的。不过这样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还是令她陶醉! 瑞乾二王子走了过来,鼓掌喝彩道:“好,真好!七王叔和七王婶,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儿,在马上纵横驰骋,美不胜收!” 龙行颇有深意的瞅了一眼瑞乾,回道:“晚上别回去了,在七叔这里吃吧,咱们吃烤全羊!” 瑞乾一听“烤全羊”,像一下子被点燃了,火烤着全身每一根神经都跳跃起来了, “太好了,好久没有和七王叔一起喝酒吃肉了!今晚咱们不醉不归!”瑞乾的眼神闪着灿烂色彩,灼灼其华。 龙行回头望着容心月,轻声道:“心月,回去休息一下吧。烤好了,喊你过来吃!” 容心月听说吃烤全羊,口水早就四溢开来,她猛吞口水道:“好,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迈步出教练场。因为她平时都是穿裙裾,今日穿上胡服,走起路来,轻快方便,越走越来劲。走出教练场时,都几乎是大摇大摆的横着出去的。 龙行和瑞乾一直目送她出教练场。 瑞乾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位七王婶不仅长得绝色,个性也是绝品,我七王叔这是在哪里淘来的宝贝呀! 龙行斜倪了一眼瑞乾,早知道这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理睬他。安顿好马匹,也回去了。 瑞乾与下属们开始忙活着烤全羊。 容心月回到房间,休息了一番,换了身衣裳。就早早来到教练场。 她发现原来他们搭起了帐蓬,这帐篷很大,微微有点发黄。上面还有紫鑫国的图案。支在教练场的正中间。 她盈盈碎步走了进去,帐篷空间挺大,中间有一堆篝火,燃烧得很旺盛。旁边用各种兽皮铺了个榻,上面放着一张红木方桌。正坐着瑞乾和他的两名下属。 看到容心月来了,三人都立马起身,瑞乾躬身行礼道:“七王婶来了,没有多休息一会吗?” 瑞乾颀长身材,剑眉虎目,眉清目秀,双眸如点点星光,荧荧烁烁。 他刚刚碍于七王叔龙行的威严,没有敢多看看这位七王婶。现在正好七王叔不在,他就撒开了欢。上下打量起这位七王婶来。 她一袭淡蓝色素绸锦袄裙,外套着件银鼠皮短袄。袄裙上端绣着各色飘飘起舞的蝴蝶,长长逶拖的裙摆上那只最大也最艳。 她腰上系着一条蝴蝶结长穗带,腰枝无比纤细。秀发简单挽起,以十二颗等圆的珍珠轻轻扣住。裙裾轻摆,丝带飘动,绰约风姿,绝美颜色,恍若九天上的玄女落入凡尘! 容心月颇有些尴尬,来得这么早,好像要等着吃似的,把自己吃货的本性都暴露出来了。 她美目水波荡漾,激起水花,她机灵地道:“瑞乾呀,我是来找你七王叔的!他没在吗?” 容心月故作找人的样子,左顾右盼的。 瑞乾嘴角扬起轻笑,双眸眨眨,调笑道:“七王婶找七王叔,不应该到这里来找呀,应该去床上……那个到书房呀!” 瑞乾也是看七王叔龙行没在,得了意。 他长期在军营里,与一群草莽男人打交道。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话题一个是酒,一个就是女人。 调戏女人,污言秽语,嘻皮笑脸的,就是他们平时的状态。 帐蓬里的两名下属戚戚笑着,脸色微妙。 容心月顿时面色一沉,心中窜出火苗来。她容心月什么时候,在嘴上败下过阵来。 她有些愠怒道:“王侄瑞乾,我找你七王叔,你管我去哪里找?去床上找也好,去书房找也好,还是到这帐篷里来找也罢。与你一个小辈什么关系。再说,瑞乾你要清楚,我真找到了你七王叔,你猜我这张嘴巴,会不会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 说完,狠狠瞪了瑞乾一眼,扭头往外走。 瑞乾吓得瞬间脸色惨白,原来看似娇弱温婉的七王婶,这般伶牙利齿的呀,还抬出七王叔龙行。是要去七王叔那里吹枕边风的意思,这枕边风的厉害,瑞乾可是晓的呀!父王不就是被艳后魏春艳的枕边风吹得迷迷糊糊的吗? 瑞乾忙挡在前面,口中乞求道:“七王婶,七王婶,王侄口无遮拦,瞎说八道的,饶了小侄吧!可别跟我七王叔讲呀!” 瑞乾扭头瞪着那两名下属,眸子里露出阴桀狠厉之色,高声厉喝道:“还不快给我七王婶道歉,不然把你们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两名下属吓得脸色苍白,没了血色。这瑞乾二王子是要弃卒保车的意思呀,他们不怕容心月,他们可怕七王爷龙行呀! 刚刚在教练场上,他们看得清楚。七王龙行对这个娇嫩王妃,是宠溺得很。别说要他们脑袋,真发起怒来,连瑞乾都自身难保呀! 他们两人齐刷刷的跪下来,噤若寒蝉,颤颤巍巍道:“七王妃,小的们都是粗鲁军人,没有文化,冲撞了七王妃,还请七王妃责罚,万万不可跟七王爷说呀,万万不可跟七王爷说呀!” 两个人苦苦哀求着。 容心月秀眸微微眯了眯,七王龙行还真是地狱鬼差,凶神恶煞一般,看把这两个七尺男儿吓得,都快喊娘了! 我容心月可是个心慈手软之人,怎么能手段残酷的对待他们这些为国效力的人呢! 她轻咳一声,端起王妃的架子来,和颜悦色的道:“好呀,本王妃本就是个心底善良,心慈手软的人。你们既然知道错了,就心疼心疼你们,不告诉七王爷。” 两个人长长吁口气,心想这会命可是保住了。还好这位七王妃是个好心肠的人! 容心月和颜悦色的双眸闪过一丝狡黠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从今日开始,每天晚上坐在妓院门前,不能闭眼更不能动,当然就更不能进去了。好好欣赏一番妓院风光。” 两名下属连忙嗑头谢恩,他们的老泪都涌了出来。 心中全都在喊娘,这才太惨了吧!本来以为回趟京城,可以去逛逛窑子,开开荤。现在可好,不但开不成荤,还可能活活胀死,啊……啊……最关键的是太丢人了!啊…… 两名下属在心底里无声哭泣着。 容心月的玉容上洋溢着和譪可亲的笑容。她自然听不到这哭声,只听到山呼海啸的感谢声。 瑞乾的心坎里凉飕飕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七王婶比七王叔还狠呀。七王叔是诛人,七王婶是诛心呀! 瑞乾吞咽了一口口水。厉声道:“你们还不快滚!等着做夜壶呢!” 两名下属哭得跟泪人似的,走出了帐篷。 瑞乾看着他们凄凉的背影,从心底里表示同情和哀悼。 “让人把处理好的羊羔拿进来,先烤一些给七王婶尝尝!”瑞乾喊了一声。 他又接着跟七王婶介绍道:“我们长期驻守边疆苦寒之地,没有什么菜可以吃,所以我们以肉食为主。这烤全羊烤得好不好,有几个要领。一是要选择几个月的小羊羔来烤,二是就是要讲究火候。” 容心月听得眸子里冒绿光,微咽口水道:“那这边疆苦寒之地一点也不苦,我要是有机会去就好了!” 龙行掀开帐篷,神色淡然的走了进去,边走边道:“我有机会带你去看看边疆是什么样子,再说苦不苦?” 瑞乾忙起身,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龙行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你能带我去吗?什么时候去呀?我在这七王府呆得,都快闷死了!” 容心月猛倒着苦水,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轻轻抿了抿红唇。 第83章 酒后失德(1) 容心月坐在一块梅花鹿皮,感觉非常温暖舒适。她也不敢抬头看龙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坐在那里。 龙行盯着她,沉吟了半天。缓步走了过来,坐在她旁边,一言不发。 龙行何尝不知道容心月喜欢逍遥自在,游山玩水的生活,可是龙行还是不放心她,毕竟身附黄色玄光,觊觎她的人太多。 他身上散发出慑人寒气,惊得容心月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 瑞乾命人把在外面烤得已经八成熟的羊羔,送了进来,架在篝火上,炙烤了起来。 很快整个帐篷里,弥漫着羊肉羊油特有的香气,这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特别是对毫无抵挡能力的容心月来说,更是诱惹力极大! 容心月尽力收敛着她吃货的眼神。摆出温婉尔雅,端庄大方的模样。 可是她的眸子却时不时的瞟着,火上炙烤的羊羔。听着它嗞嗞冒气,还流着油。她口水就止不住流! 龙行是了解她的心思的。看见离火比较近的羊腿已经熟透,起身亲自动手,切了几片下来,又改刀切成薄片,拿来蘸料,递给容心月。 他轻声道:“心月!饿了吧,你先吃!” 瑞乾真感觉有些眼晕,这还是他的七王叔吗,是那个英明神武,气吞山河的七王龙行吗,怎么这么细腻的照顾起女人来了! 他明媚的双眸眯了眯,这个七王婶到底有什么魔力,把我七叔迷得晕头转向的。 容心月看到羊肉片片,就像看到了亲人。迫不及待得接了过来。她爱屋及乌,看龙行也顺眼好多! 她吃了起来,当然有瑞乾在,她还是懂得收敛吃相的。她细嚼慢咽,吃相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王妃风范。 龙行睥睨了她一眼,满脸邪佞的笑了笑。 这时,瑞乾拿来了三坛酒。豪放地一屁股坐在兽皮上,神神秘秘地跟龙行说道:“七王叔,炽腴酒!” 龙行修长的腿交叠着,坐上温暖的兽皮上。 “好久没有喝这酒了,当年打火焰国的时候,每每打了胜仗,咱们都要用炽腴酒庆祝一番!”龙行盯着那酒坛,思絮像是回到了从前。 当年打火焰国,场面很惨烈。马革裹尸,血流成河,闲遐时光,士兵们就是靠喝喝小酒,来排解心中的烦闷。 正在吃着肉的容心月,发现有好酒,也吱溜的滑了过来。 她瞪大了水灵灵的大眸子,懵懵懂懂地问道:“什么酒这么好,我能不能尝尝!” 龙行和瑞乾都微怔了一下,龙行沉了沉眸子,目光犀利如剑地望着她。 瑞乾看了看龙行,又看了看容心月,舔舔嘴唇,有些好事地道:“七王婶有如此雅兴,当然可以了!” 羊肉好了,有人来把烤全羊,切成薄片,精致的麻好,递给龙行和瑞乾。 龙行把自己盘里的羊肉,又分给容心月一些。样子像喂家里的小猫小狗。 瑞乾眉开眼笑地看着自己的七王叔,拿过青玉做的杯子,倒了一些,递给容心月。 容心月大大咧咧,伸手就去接。 龙行忙扣住她的手婉,语气平和,但略显亲昵道:“心月,你酒量行吗?这酒可烈!” 容心月微微挑挑黛眉,撇撇嘴道:“酒量行不行,不试怎么知道?”说完,继续伸长了芊芊玉手,接过了酒杯。 龙行收回手,宠溺得看着她,幽深的双眸竟染上了一层浓意蜜意。 容心月拿过酒杯,仔细端详着,清澈如水,只是淡淡地飘过来酒味。 她有些犹豫,感觉自己牛皮吹得有点大。但是她发现龙行和瑞乾都在盯着她,她内心的倔强劲又在作崇。心想自己也不能在关键时刻,顶不上去呀,一狠心。 她猛得扬脖,半杯子炽腴酒,灌了进去。 瑞乾双眸都瞪得如铜铃了,脸色吓得惨白,忙过来要夺杯子。可是为时以晚。 容心月把酒杯从嘴边拿下来,还倒扣了一下,一滴酒也没有流下来。她把酒喝得干干净净。 瑞乾几乎要哭出来的了,声音都变了调。道:“我的姑奶奶,这酒太烈,你喝了这么多,要出事的呀!” 容心月咂咂嘴巴道:“瑞乾,没你喝酒就先醉了。我是你婶,不是你姑奶奶,差辈了吧?再说,这酒怎么不好喝呀,没味!” 瑞乾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炽腴酒没味!他回头用十分惊恐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七王叔!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的,拿过酒坛子,也喝了一大口。 他老是管着容心月,容心月心里恼他,所以现在很多事,只要没有危险,他也不阻拦她。 瑞乾看这两位都是若无其事的,他也就放下此事,不再提了。 容心月只顾自的吃着羊肉,每一片都轻蘸着佐料,细细品来,味道绝佳! 篝火旺盛,木炭被燃得通红。有时还有火星溅起,紧接着就有带着火光的灰霾,飘飘荡荡地随着热浪飞到上空中。 “七王叔,火焰国来的这个厉莫法师,你知道他的底细吗?”瑞乾拿着酒坛子,手放在支起来的膝盖着,有股铁血男儿的万丈豪情。 就像一条大鱼在水里,一只苍鹰上天上。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逍遥自在,纵横捭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瑞乾你做好准备,可能火焰国这场事不少,一有战事,我会带兵支援你的!” 龙行美伦美奂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双眸幽深冗长,深邃如大海,冗长似苍穹。他宛如天地之间的一根定海神铁,任何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见到他,都会化为齑粉,烟飞烟灭! 瑞乾像吃了颗定心丸,面露对龙行无比敬仰了神情。回道:“七王叔,咱们杀了火王唯一的儿子太子火墨,还夺了他的魔杵,这火王怎么能善罢干休呢,火王必会跟咱们拼个你死我活。这几年火焰国才刚刚恢复点元气,就又开始臊动起来了。” 容心月一听魔杵,难道就是盛荣那日想偷的那根,后来龙行送给了自己的那根凤形魔杵吗? 她扭头看了一眼龙行。龙行秀眸清澈如三月的春湖,蕴含着深意也看了一眼她。 容心月眨了眨长长如蝶翼的睫毛,已然领会了龙行的深意,看来是的,就是那根凤形魔杵无疑了。 原来那根凤形魔杵,是从火焰国太子火墨的手里夺来的呀! 这时,容心月怎么感觉头有些晕,全身热乎乎的。身子有些不对劲,飘飘悠悠的。 龙行轻轻啜了一口酒,凝视着瑞乾道:“火焰国的事,先放在一边。咱们眼下还有更急迫的事。明日紫阳冬猎,据我推测,会有人对咱们不利。” 瑞乾明眸波光陡然闪动,忙问:“七王叔,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紫阳冬猎上,对七王叔你动起手脚。岂不是找死!” “不知道都会有什么人,但是一定会有人!”龙行沉沉精亮的双眸,一抹刺骨的寒光掠过,像夜空中划过的一道夺目的流星。 瑞乾略低头,陷入沉思。 一个娇嫩嗲嗲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龙行,你怎么这么好的,男人长成这个样子,让女人怎么活,你的俊脸是擦了胭脂吗?这么白,让我尝尝!” 容心月绯红满脸,眼神迷离失神,全身上下忸怩着,像是被蛇附了体一样。 龙行和瑞乾都吃一惊,原来容心月猛得喝了半杯子炽腴酒,现在酒劲上来了,耍起酒疯来。 容心月像蛇一般贴挂在龙行右边臂膀上,竟伸出通红的舌头,要舔舔龙行的玉容。 长长细细尖尖的舌头,像蛇的信子一样,伸探过来,再加上容心月苹果般通红的脸蛋和迷离惹人的眼神。 让龙行一时失神,只感觉全身热血沸腾的。恨不得一下子扑过去,撕掉衣裳。狠狠地汲取一番。 但是碍于面前还有瑞乾,他只轻咳一声,稳了稳心神,喉结滑了一下。道:“心月,你醉了,送你回房间吧!” 瑞乾忙收回眼神,喉结也重重的滑了一下。这画面有毒,对一个单身汉来说,看多了上火。他扭过头去,猛闷了一口酒。 龙行试着轻轻推开她。 容心月已经被龙行的玉颜吸引住了,哪里肯放手。 她拨开龙行的手,高高的撅起嘴巴探了过去,口中还呓语道:“让我尝尝,是不是有胭脂,你的嘴甜不甜!” 她的嘴巴越探越近,几乎要贴了上来。 瑞乾又猛闷一口酒,原来七王叔与七王婶,平时都是这么相处的呀,女的强上男的呀!这也太血腥暴力了! 龙行面色黝黑,气急败坏的。心中又气又恼的,还有瑞乾在场,让他多没有面子。这算什么,强吻吗? 再说,为什么在卧房里,他想要她,她胆小的像只兔子,就好像他是吃人的老虎一样。 不让摸不让碰,弄得他一个正牌夫君,跟要强迫她一样! 这她喝了点酒,竟在瑞乾面前,妩媚撩骚起来。更关键的是龙行还有些把持不住。他想要她,又不得机会。 把龙行弄得一张大黑脸! 第84章 酒后失德(2) 容心月全身都挂在龙行的身上,胸前的两枚娇羞的突起,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的,暧昧点燃了寒冷的空气。整个帐篷炙热异常。 也勾起了龙行的男人本能,它要穿透身体,咆哮欲出。 “让我尝一下吗?不然,你尝我,我涂了胭脂,一定甜,我尝尝我的!” 容心月嘟嘟着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唇,轻轻得阖上美眸,只有长如薄翼的睫毛微微颤着,酥人心肺! 龙行面露尴尬之色,真的有些恼了,容心月越说越不像话了。她这是从哪里学来的骚首弄姿? 容心月本就绝色美貌,再加上红扑扑的脸蛋,媚眼惹人,骚首弄姿,勾人魂魄的,正常男人都有些受不住! 龙行用力把容心月推开。 容心月醉酒,迷失了心志。她被龙行推开,完全没有恼意,又贴了上来,口中还喃喃呓语道:“那我自己掏!” 说着,她美眸里冒着精芒。芊芊嫩手,往龙行腰间摸去,龙行一惊,这是要干什么呀!掏什么? 龙行彻底怒了,星眸里划过一抹狠厉之色。怒吼道:“你掏什么?吃了酒像什么样子?”说完龙行大力推开她。 容心月整个人扑倒在兽皮垫上。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大声喊着:“我就是想掏掏你腰间有没有藏着胭脂吗?还凶我,为什么凶我!啊啊……” 她竟然大声嚎哭起来。 龙行星眸里闪着踌躇神色,似有些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瑞乾双眸露出狡黠之色,嘴角勾起轻笑。很是识趣地道:“七王叔,帐篷里太热了,我出去凉快凉快!” 赧然之色在龙行俊美无敌的面庞上一闪而过,他轻咳一声,正想要说什么。 “吱吱……”毛球从外面钻进帐篷。它赤红大眼,流流转转的,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原来是烤羊肉的香气,把它吸引来的。 它自从吃了满月天天葵,就会讲了人语。但是它一般不讲话,怕惹麻烦,只有在单独与龙行或容心月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讲人话。毕竟它的智力已经与正常的成年人无异了。 瑞乾大骇,双眸覆一层惊异之色,口中都有些支支吾吾的了。颤抖着声音道:“七王叔,精灵兽,精灵兽!” 龙行瞟了一眼他,没有言语。毛球一道白影,窜到容心月修长的玉腿上。 容心月看到毛球,哭声戛然而止。美眸里还闪着晶莹剔透的泪花,惊喜地道:“毛球,快来看看,他欺负我!” 容心月葱白般的食指,蓦着指着龙行。龙行脸色黝黑。 毛球看到她指着龙行,耳朵立马耷拉下来,轻轻吁了一口气。偷偷拿了一大块羊肉,胡吃海塞起来。 它知道,这是两口子之间的内部矛盾,它不便参与!不然会死得很惨! 瑞乾惊得目瞪口呆。一阵糊涂后,他终于弄明白了,这只精灵兽是七王婶的。 她怎么会有精灵兽?只有落神族人才能会驭兽,难道七王婶是落神族人吗?那七王叔知道不知道?看样子显然是知道的…… 瑞乾的脑中蹦出一大堆问题! 他十分震惊地望着龙行,惊讶地嘴都合不上。 龙行盯着瑞乾,眉眼间突展笑容,像三月里的春风,和煦温暖。从容淡定地道:“瑞乾现在不热了吧,坐下来聊!” 瑞乾一屁股坐回兽皮垫上。眼巴巴地盯着七王叔。等着他给他答案。 这个震惊太大了,他本以为七王婶容心月只是个普通女人,况且坊间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传言,还以为七王叔只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被她的美色所吸引,但现在看来这个七王婶很是不简单呢! 龙行神色如常,依旧云淡风轻。喝了一口酒道:“瑞乾,我也不瞒你,这只精灵兽叫毛球,是七王婶的。” 瑞乾双目闪着各色复杂的光芒,张嘴欲问着什么。 龙行轻轻摆手,接着道:“你猜的没错,心月可能是落神族人,所以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把落神族人的事,弄得一清二楚。” “七王叔,你要捅落神族这个马蜂窝?”瑞乾微咽了一下口水,发现嗓头发干,于是顺手拿过酒坛,闷了一口。 容心月耍过酒疯后,有些乏累。她躺在温暖的兽皮垫上,沉沉睡着了。 “是的!心月身上还有很多未解之迷,还有个落神族人紧追着她不放,现在不清楚对方的意图,所以落神族这个马蜂窝,我是捅定了!” 龙行转着手中的酒坛,一丝凶狠凌厉之色从他的星眸里掠过,让瑞乾蓦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瑞乾知道,七王叔决定的事,是万难更改的。可是落神族的事,千百年来,都没有人能弄明白,七王叔能弄明白吗?不免为他担心起来。 他又接着问道:“七王叔,你不担心七王婶可能是内应吗?取得你的信任,再……” 龙行轻轻摆摆手,回头看了看容心月。 她已经香香甜甜的睡着,娇巧玲珑的身子微微蜷缩。她玉容清秀非常,还蠕动着红艳的香唇,弯弯的睫毛上还挂着闪闪泪花。 不知何时,毛球也凑了过来,挤在她怀里,安静的睡了。 “这一点我考虑过,不过我都自有主意,你不必多说!”龙行收回了眼神,深邃的双眸更加深了,像眼深潭,看不清里面蕴藏着什么! …… 篝火渐渐熄了,龙行和瑞乾也已然是酒足饭饱,龙行喊来一鸣,让他带一些羊肉给春花。 一鸣领了命令,拿着一盘羊肉直奔春花的房间。 最近的桩桩件件的事,已经让一鸣了解了王爷的用意。 让一鹤带话,要给他们找个清清白白的女子,似在指南楚不是清清白白的女子。 那日春花主动要给他缝补衣裳,今日王爷又专门让他带些羊肉给春花,撮合他与春花的用意不言而喻。 而且南楚偷偷溜进王爷房间的事,他作为暗卫管事,他也是知道的。 南楚的行事,已然把她的目的暴露无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鸣从心底还是放不下她。总是在猜测南楚是不是只是真的爱慕王爷,或者受了什么人的威胁,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他找各种理由为南楚开脱,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这种纠结让他寝食难安。 瑞乾告辞回府。 龙行用兽皮包住容心月和她怀里的毛球,打横抱起,缓步回卧房。 把容心月轻轻放下,她“嘤咛”一声,钻进被窝里。 龙行顺着她玲珑曲线的身体,看到她怀里的毛球。他眉间微蹙,眼神中闪现着“厌恶”之色。 这个毛球,真不会看眼色,横他和容心月之间,有机会得好好跟它谈谈了。 龙行把毛球安置在别处后,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重新躺回他的大床上,心情愉悦地很! 第二日清晨,东方已经泛白,明媚的阳光渐渐的吹散了夜的阴霾,这日是紫鑫国重要的日子——紫阳冬猎的日子。 容心月还在睡梦中,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后腰,似一根棍子。 戳得有些疼,她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从眼缝里望出,还是自己的卧房,确切地说是龙行的卧房,她暂时霸占着。 她蓦然想起棍子的事。她伸出右手,往后摸索着,有一个硬硬的棍子,怎么感觉还有些发软的。她扭动着腰枝,轻轻地转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龙行那张暴怒非常的脸,他面红耳赤,眼角怒火丛生,银牙咬得格格响。 “容心月,你今天惹上大事了!” 容心月头嗡得一下,呆若木鸡。刚刚那棍子是……她一低头,看到了心惊肉跳的一幕!那傲然挺立,愤怒嘶吼的是…… 龙行已经按捺不住了,他铺天盖地的吻堵住了容心月的唇瓣,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气息肆虐着的强占着她的唇腔,汲取着她的甜美。 许久,龙行蛊惑的声音响起,带着别样的缱绻道:“心月,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还敢碰我的……” 忽然,他又喘着粗气,扣住容心月艳红无比的唇瓣,又是一场汲取。他的双唇炙热得像一簇火苗,在熊熊燃烧着。 容心月气愤不已,挥舞着修长的手臂,拼命的推着,但是感觉她要被龙行碾碎了。 又是一场大雨倾盆般的亲吻。龙行不依不舍的容心月的艳唇,宠溺地道:“心月!以后不允许你在外人面前喝酒,只准在我一个人面前喝。” 容心月本以气得花枝乱颤,听到龙行提到喝酒的事,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回忆如潮水般涌了回来。 她记得她要尝龙行嘴,还掏过他的腰间……、 容心月脸色大变,一会红一会白,羞恼之色染上双颊,她瞬间变成一个大红苹果。 “我……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容心月咆哮着。如果有地缝,她一定钻进去。 龙行把嘴巴紧贴在她的耳边,柔声细语道:“你惹火了我,你就得负责灭火!” 说完,他就扑了上去。颠龙倒凤,激情四溢,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升腾着。 …… 第85章 紫阳冬猎 一场风流后,龙行已经大汗淋漓。容心月娇羞不已,她死命扯着被子,不让龙行再有机会对她掠夺。 龙行起身,快速穿着衣裳,悠悠跟容心月道:“早饭后,咱们去参加紫阳冬猎,你放心与女眷在一起,别的事不用你管。” 容心月望着他有着完美曲线的后背,撇撇嘴,冷哼一声,喃喃道:“谁稀罕管你的事!” 龙行穿好了衣裳,回头邪魅地看着她,似笑非笑轻声道:“本王对你最后一声娇喘很满意!” 容心月想到刚刚…… 她气急败坏地冲着龙行喊道:“不要脸!” 龙行整饬好衣裳,离开卧房,唇畔扬出轻笑。 …… 早饭后,都收拾稳妥。容心月抱着毛球走出府门。龙行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她也搞不懂,为什么龙行一定让她带上毛球! 容心月扫一眼随行人员。她竟在人群中看到了南楚。她面色一沉,像乌云遮住了太阳。 南楚一衣灰粗布短袄,下面一件灯笼裤。衣着简单,但是难以阻挡她娇媚之姿,纤弱之相。凤眸剪水,春波粼粼。 南楚看见她,连忙低下了头,轻抿着红唇。 容心月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她从那日起,第一次遇到南楚,她想走上前去数落她一番。 还真是防狼,防贼,防闺密呀,偷腥偷到她头上了。 此时,龙行从后面轻轻揽住她纤腰,拥她上了马车。 “龙行,为什么南楚会随行?你们如胶似漆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吧!”容心月挽着鬓角,气哼哼地道。 龙行死死盯着容心月的玉容,面色沉静。突然,“扑哧”笑了出来。 “心月,你是在吃醋吗?” 容心月身子一僵,讪讪地道:“什么吃醋,我就是看不惯而已!” 龙行凑了过来,轻声道:“我带南楚,是别有深意里面。这几天不要难为她。好吗?心月?” 容心月轻嗤了一声。心里寒一阵酸一阵的。只是佯装若无其事得看外面。 龙行看她没有再闹,双眸阴沉下来,露出深邃目光。 龙行一行人,来到紫阳狩猎场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了。熙来攘往,摩肩接踵的。 有人高声通禀:“七王龙行到!七王妃到!” 众人都立马禁言,都跪了下来。龙行的马车直接停在紫阳狩猎场的祭台中央。 龙行走出马车,他一身藏蓝色胡服,上面湘绣着铁臂黑背夔龙。外面披着紫貂皮的皮氅。 他挺拔身形,雄姿伟岸,瓷白皮肤,英气俊朗。依旧云淡风轻,眉宇间透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风。幽深的眸子,凝着锐利慑人的寒光。 这股冷冽狂傲的气势,笼罩在整个紫阳狩猎的上空。让人不寒而栗,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龙行逡巡了一番后,伸出骨节分明的劲手,要牵容心月下马车。 关键时刻,容心月也不矫情,她伸出修长如美玉的小手,与龙行十指紧扣。走出了马车。 她穿着那件红色的对襟胡服,上面云绣着九天玄女图。足蹬长靿靴,外面穿银鼠皮短袄。 看出来豪迈矫健,飒爽英姿的。颇有几分天上九天玄女的气魄! 龙行轻盈地抱着容心月下了马车。往已经准备好的座位走去。口中淡淡地道:“都起来吧!” 众人都起了身。这些人中有一个人看到他们两人,双目里似淬了毒,用阴鸷恶毒的眼神盯着他们一举一动。仿佛想生吞活剥了他们一般。 这是人正是容心武。容心月名义上的哥哥。他现在是紫阳狩猎场御林军领事。手下管理着五千多名御林军。 他右脸,因为百香丸的原故。现在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不过容心武找人用极细的针脚,把疤痕缝在了一块,现在脸上几乎看不见伤疤的痕迹,只有一条浅浅的线斜插在右脸上。 但是脸上虽没有了疤痕,他心里那道更深的疤痕始终在隐隐作痛! 容心武收了眼神,嘴角画起弧度,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无比奸佞邪魅,让人毛骨悚然! 他回过身,淡定地布置着下属的任务。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龙行和容心月坐好,有人沏了茶水送过来。 盛荣和瑞乾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盛荣还是那副玩事不恭,懒懒散散的样子。他先开了口道:“七哥,七王嫂,来得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们会再热络一会呢!” 瑞乾低头戚戚笑着。显然这两个人在背后没少嚼龙行和容心月的舌根子。 龙行面色未变,举止优雅地品着茶。云淡风轻地道:“老九,你的《道德经》抄完了吗?” 盛荣一激灵,面色没有过度,直接变成谄媚讨好相,眉开眼笑道:“七哥,正写着呢,快了。今日是紫鑫国的重要日子,就别提抄书的事了吧!” 说着,他坐了下来,挨在容心月的旁边。 “没时间抄写《道德经》,有时间嚼舌根子?”龙行淡淡地道,面色有些阴沉,刺骨的寒意弥漫开来。 瑞乾站在龙行的身边,刺骨的寒意袭来。不免心里打着鼓,九王叔要遭殃,自己只剩三十六计之一,走为上计了。 “今日有重要的事,你的帐咱们先攒着。如若再犯,把你扒光了绑在树上,让众人都看看咱们九王爷是怎么威武雄壮的! 龙行说完,还把眼神滑到九王爷盛荣的下身,刻意兜上一圈。 盛荣下意识把重要部位往里一收。 七哥自从有了女人后,折磨人的手段花样翻新了呀!从动不动就砍头,变成断子孙根了! 瑞乾一看,这阵势太吓人,七王叔现在不砍头,改砍下身了,他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他悄悄转身,拔腿欲跑。只听见冰冷的一句话:“瑞乾,去哪呀?” 瑞乾身子瞬间冻住,抽抽嘴唇道:“我是小辈,不掺和大人的事,七王叔,瑞乾去别的地方转转!” 龙行略沉吟了片刻,缓缓起身。跟瑞乾耳语了几句。瑞乾应声走了。 龙行转身,跟容心月道:“心月,你先在这里坐着,我有事去去就回!”说完,还瞟了一眼旁边的盛荣。 盛荣很是狡猾老道,没有被龙行的眼神吓倒。他笑吟吟的地道:“七哥,你放心办事去吧,我陪我七王嫂!” 龙行没有理会他,转身就离开了。 盛荣就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谄媚讨好道:“七王嫂呀,那个甜儿的事,你还是得帮我说些好话呀!我看甜儿听你的。” 容心月低垂着美眸,翘着兰花指,啜着茗茶。她口中喃喃地道:“甜儿?” 这个盛荣啊,一个口一个甜儿的,自己到是不见外,还不知道人家魏甜儿是怎么想的呢? 盛荣被容心月不紧不慢的样子,弄得有些急躁。他把大脸又往前凑了凑,用手指着旁边,着急地道:“那儿,她在那边坐着呢!” 容心月抬眸,顺着盛荣指着的方向一看,与四王妃一起正在聊闲的,正是魏甜儿。 魏甜儿发现容心月望着自己,冲着她灿然一笑,洁白晶莹的贝齿在太阳光的映衬下,更加光洁明亮! 容心月也嫣然一笑。她看着心无城府的魏甜儿,就感觉春风扑面而来,吹散心头的阴霾。 魏甜儿不经意的看到容心月的旁边,正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是九王爷盛荣。她面色微变,马上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像受了惊的小兔子,缩在窝里去了。 盛荣有些尴尬,轻咳几声。 容心月把这些看在眼里,不免香唇微微上翘,轻轻笑笑。 她跟盛荣说道:“盛荣,如果甜儿跟了你,你可得对她好。知道吗?如果还是以前那样沾花惹草的,我可不能把这么好的甜儿交给你!” 盛荣似看到了希望,双眸中闪着徇丽的光彩。他信哲旦旦道:“七王嫂,你放心,我会对甜儿好的!” 容心月接着问道:“盛荣,你拿什么保证呢?” 他略低低头,声音沉沉地道:“经过上次的生死劫难,快要死的时候。我就对天发誓,如果我能活过来,就改了之前的恶习。正经的娶妻生子,做些正经营生。” 盛荣蓦然抬头,坚定地道:“我活过来后,一次也没有再逛过妓院,与之前的那些相好的都散了。真的,七王嫂!” 容心月盯着盛荣的神色,轻轻恩了一声。 她在盛荣的眼神里看到了,无比竖定的神色。这是她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她没有想到,经过这次生死劫难。盛荣从鬼门关里,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他还感悟这么多,人生竟然得到了升华。 不管怎么样,容心月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坏事变好事,九王爷盛荣有改过自新的心,就是好的。至于魏甜儿,她也打算找她好好谈谈。别再做棒打鸳鸯的事了! 容心月安抚着盛荣,心里也盘算着,怎么跟魏甜儿谈。 突然,在余光中,有个娇媚邪佞的眼神盯着她,她猛得回头。坐在远处,一个身着黑色胡服的人,正用阴郁的双眸盯着她,是姚灵苏。 第86章 新的规则 姚灵苏若无其事的,冲着容心月轻轻笑笑。 容心月冷若冰霜,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姚灵苏嘴角勾起讪讪的笑。也收了眼神。 龙行回来了,轻轻坐下。 有人高声通禀:“天辰王驾到!王后到!” 众人下跪,唯有龙行一人是不用行跪礼的。 天辰王和艳后魏春艳徐徐走来,身后跟着魏忠和容展儒,还有许多宫女和太监。 他们很早就到了,一直在旁边大帐里休息。吉时快到了,天辰王就出来主持紫阳冬猎仪式,年年如此。 天辰王满是皱纹的脸上,堆着和譪亲切的笑容道:“众人都平身吧,落座吧!” 众人陆陆续续起身。容心月婀娜地站起身姿。 艳后魏春艳扶着天辰王,坐在铺着老虎皮的龙椅上。还拿来毛毯给天辰王铺在膝盖上,照顾得无微不至,俨然是个贤妻良母! 容心月嗤之以鼻,她一看到艳后魏春艳,就各种看不惯! 龙行听到了她的轻嗤之声,唇畔蕴着坏坏地笑,身子斜倚过来,小声道:“心月,嫉妒吗,你也可以这么照顾我呀!” 容心月狠狠白了他一眼,轻启她的香唇道:“我才不嫉妒呢!再说我干嘛要这么照顾你!你是老头吗?” 龙行回头,浓眉微微挑起,佯装凶巴巴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了死罪!” 容心月心一惊,花容失色。她吐了吐舌头,暗骂自己口无遮拦,真是祸从口出呀! 她美目闪着灼灼光芒,低着头,抿抿唇瓣道:“你可不可以当没有听到。” 龙行俊容上划过一丝戏谑的笑,甩了一句:“可不可以,全靠看你的表现了,特殊是在……睡觉的时候!” 容心月倏尔抬头,才知道又被龙行调戏了。气急败坏地伸出纤纤玉足,狠狠地踢了龙行一脚。 龙行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心月的小蹄子,不过是给他抓抓痒。 这时,天辰王已经坐好,艳后魏春艳依偎在他身旁。她高梳着发云髻,一身大红的胡服,狐狸皮袄。因配胡服的原因,金银配饰都少戴了不少。 她端着王后的风云气派,看起来端庄娴雅,贤良淑德的。 她从一出来,就用余光观察着龙行的一举一动。 她看到了刚刚龙行和容心月亲昵的举止。内心已经打翻了醋坛子,醋意甚浓。 但她的神色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来。多年的隐忍,已经把她练就成色厉内荏之人。把全部的仇恨都压抑起来,化做阴毒的暗算。 她之前派的南楚五人,那四人都死了,唯独南楚还活着。 她太了解龙行了,以他的精明程度。通过南楚,一定知道丁家堡事件的背后的人是她。 只是这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不管怎么样,南楚不能留! 天辰王披着厚厚的毛皮大氅,轻轻嗓子,满脸笑容道:“紫阳冬猎是洪荒蛮地,一年一度的盛事。是所有玄武之人的盛事。关乎到玄武之人在江湖上的排名。紫阳冬猎后,要进行祭天大典。最优秀的猎手,将代替孤王进行祭天仪式。这对一名玄武猎手来说,是无尚的荣誉呀!” 众人交头接耳,频频点头称是。 天辰王从艳后魏春艳手中接过一个小瓶子,里面黑黑的,不知道是什么。 天辰王接着道:“孤王这里有渡厄孟婆丹一枚,这渡厄孟婆丹无毒不解,无病不祛。若这三日的紫阳冬猎,谁能拔得头筹,成为最后那名优秀猎手,这枚渡厄孟婆丹就归谁所有。” 众人鼓起雷响般的掌声,很多人跃跃欲试,摩拳擦掌。都想得到这枚渡厄孟婆丹。 因为玄武修后最后,会渡三劫,也称三厄。分别是火劫、水劫、风劫。正常玄武之人,硬闯三厄,一半的人会灰飞烟灭。如果有了这枚渡厄孟婆丹,三厄就不会对玄武之人产生威胁了。 这渡厄孟婆丹,是玄武之人的圣物! 龙行鹰隼般的双眸露出骇人的煞气。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的黑瞳,漆黑得更深了。 这枚渡厄孟婆丹是从哪里来的?是真的假的? 艳后看到众人的反应,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龙行。又急忙把眼神闪回。 龙行微微蹙了蹙眉。 天辰王喜笑颜开,脸上的皱纹都似舒展开了。接着道:“紫鑫国年年举办紫阳冬猎,百年来,没有什么新意。今年呢,孤王想了个好主意,改变一下比赛规则。” 众人哗然,窍窍私语,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改变比赛规则。 天辰王用浑浊的双眸逡巡了一下众人,接着道:“往年都是捕获猎物最多的人,成为最优秀的猎手。今年也是,但是呢,多了一条新规则,就是猎手之间,可是互相抢夺对方的猎物。” 众人哗然,但是没有交头接耳,也没有窍窍私语了。只是面面相觑,忽然之间人人自危,看谁都像敌人。一种恐怖的气氛在众人中间蔓延。 “在抢夺过程中呢,免不了磕磕碰碰,所以呢,每一位勇气,在进紫阳林前,签一份生死契约,内容就是生死由命!” 说完这些,天辰王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寒之色。 众人中间的恐怖气氛又染上了一层死亡气息,强大的压迫感让人窒息,很多人悄悄的离开了。 龙行微微眯了眯双眸,脸色阴沉得吓人。 瑞乾二王子走了过来,贴近龙行小声道:“七王叔,这样的形势,你还参加吗?明显是针对七王叔的!” 容心月一脸错愕,她知道,龙行已经连续七年,成为最优秀的猎手,代替天辰王进行祭天仪式了。 今日天辰王突然宣布新的规则,而且还这么残忍血腥,真的像瑞乾说的一样,是针对龙行的呀! 龙行全身透着刺骨的寒冷,俊朗的面容都似覆了一层寒冷,星眸略沉道:“没事,我参加。” 瑞乾十分惊异,这明明是圈套,七王叔,还要往里钻! 这时,天辰王吩咐秦公公拿来笔墨纸砚。 秦公公用他那细细尖尖的嗓子喊道:“各位勇士,谁想参加,上前来签生死契约!” 很多人都在犹豫,但是还是有不怕死的或者想捡漏的,走上来,把自己的血红手指印在上面。 秦公公喊道:“勇士王林,勇士于书淦,勇士杨玉婉……” 容心月有些慌了,美眸中闪着焦急之色。她也上前劝道:“龙行,咱们好汉不吃眼见亏,你就别参加了。” 龙行盯着容心月美丽容颜,看着她真心为自己着急,不由得怦然心动。 他轻轻滑了一下喉结道:“没事,心月。他们做了这么大的一场局,没有我,他们就不热闹了。” 他心里清楚,他们是指对他的,若他不参加,也会用别的方式,逼他应战的。横竖逃不过这一劫,不如大大方方应战! 龙行迈着大步,朝秦公公走去。盛荣和瑞乾也跟着过去。 秦公公还在报着人名:“冰域国冰峻太子,冰玉公主。” 冰峻和冰玉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现在正站在秦公公面前,神情自若的按着手印。 冰峻一身藏蓝色胡服,衣襟与袖口处都用极细致的银丝绣着雪景寒林图。身形还是瘦瘦高高,小眼睛似凹陷在眼眶里,显然异常清冷。 冰玉一袭淡青色胡服,长袍锦边有缀绣着点点雪花,荧荧放着光辉。长发简单绾起,面容削瘦,两腮微塌。眼神依旧冷凝宁滞。没有一丝变化。 唯一的变化就是,她的眼神在容心月的身上多做了些停留。 秦公公尖尖的细嗓还报着参加勇士的名字:“姚灵苏,九王爷盛荣,瑞乾二王子,七王龙行!” …… 天辰王听到秦公公的回报,脸上布满了浓浓的笑容。这笑容,在容心月看来,是笑里藏针,虚伪至极! 他站起身来,提了提声调,朗声道:“各位勇士,以三日为限。夜间可以继续打猎,也可以回营地休息。每一位勇士,只能带一名随从。三日后的同一时辰,圭表走到这里时,回到营地,手中拿着最多猎物的人,就是最优秀的猎手!可以得到这枚珍贵的渡厄孟婆丹。孤王宣布天辰十二年的紫阳冬猎正式开始!” 天辰王说得兴高采烈,众人却死气沉沉。 他们心里都害怕,往年也有死人的情况,但是都是被野兽袭击,或意外死亡的。但今年,简直就是一声赤果果的血腥屠杀! 天辰王有些尴尬。艳后魏春艳凤眸流盼,带头鼓起掌来,宫女和太监随着附和着。 现在已经临近正午,阳光普照着紫阳林,这是一天最温和的时刻。但是众人却完全感觉不到温和,甚至感觉如掉进了冰窟里了。寒冷异常! 参加的勇士们面色凝重,纷纷整理着各自的行李,个个心怀鬼胎,盘算着自己的计谋。 有整理快的,已经翻身上了马。简单打过招呼后,催马进了紫阳林。 龙行让盛荣跟他在一起,因为盛荣玄武平平,龙行担心他有危险。所以把他带在身边。 龙行翻身上马,容心月跑了过去,在马下仰头望着他。 第87章 遭到袭击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脸上洋溢着少有的甜美的笑容道:“心月,没事,不用担心。你把帐篷搭好,晚上我回来,没有你我睡不着!” 容心月小脸刷得一下全红了,轻嗤一声,口中嫌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满嘴污言秽语的!” 龙行唇畔扬起轻松的笑意,但是内心却是如坠大海里,渺渺茫茫的。 他深深望了一眼容心月,挥鞭催着风驰,奔向紫阳林。一鸣在后紧随着。 盛荣和瑞乾也跟容心月道了别,带着随从,奔向了紫阳林。 容心月突然心脏狂跳,她心里涌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还很强烈。像一只远古巨兽吞噬着她的心。 她呆呆的愣在那里,直到春花喊她,她才回过神来。 “王妃,咱们去整理行李吧!”春花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看见容心月盯盯地望着龙行远去的方向,知道容心月是担心龙行。 春花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她也在担心一鸣。昨晚一鸣来送羊肉给她。她趁机与一鸣攀谈几句,一鸣并没拒绝,只是闲聊。虽然一鸣还是淡淡的,但是她已经心喜若狂了。 毕竟这是她来七王府这么久来,第一次与一鸣近距离接触。 容心月回过神,神情茫然的看着春花。慢慢转过身,十分落寞的往回走。 春花一路宽慰着容心月,但容心月还是神色漠然,闷闷不乐。 天辰王给每一位勇士都划出一块空地,做为他们休息放置物品的地方。 容心月和春花两人来到龙行的营地,府兵们已经把帐篷支好了,还点起了篝火,烹饪着食物。 春花拿来一盘子食物,都是容心月爱吃的肉肉,试图勾起她的兴趣。 容心月发现自己竟然对肉肉都提不起兴趣了。 她只是简单的吃了点,回到帐篷。 这个帐篷很大,中间是一堆篝火。里面是一张用木板搭制而成的榻,上面铺着整张的虎皮垫子。挂着一个淡黄色的曼帐, 她打开曼帐,毛球窜了过来。她怕毛球的出现,会引起麻烦,就把它安置在这里。 来之前,容心月拿来南楚易容的材料,把毛球易容成一只猫。因为这个,毛球还不高兴好一阵子。 她抱着毛球懒懒地躺了下来,脑中不断的闪现着龙行离开前,那甜蜜的笑容。 它看到容心月神色不对,就迈着四方步踱着步,在榻上走来走去道:“主人,我看你这么不放心主人丈夫,不如咱们也进紫阳林吧,说不定咱们还能得个第一,把那个渡厄孟婆丹弄来……” 容心月懒得理会它,毛球自从会说话后,就跟话唠似的。天天都在晒牙! 这时,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传了过来,容心月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她从榻上跳了下来。冲出帐篷。看到几名府兵,朝旁边的小帐篷跑去。 容心月毫不犹豫地也奔了过去。她进了帐篷才发现,里面有三名彪形大汉,全身黑色紧衣,只留出两只眼睛。 他们个个手持钢刀,气势汹汹,向南楚狂砍着。几名府兵与他们搏斗着。 地上还躺着二具尸体,都是七王府的府兵。猩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容心月立马做出了判断,这三名彪形大汉是刺客,要杀南楚。两名府兵听到动静来救她,被这三名刺客杀死了。 这三名刺客身轻如燕,身手敏捷。手中的刀,刀光闪烁,让人看了眼花缭乱,且刀刀致命。 容心月心中升起一丝邪恶的念头。不如让这三名刺客刀死南楚算了! 可是她毕竟心软,她看到南楚吓得面色苍白,慌忙躲闪,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起了恻隐之心。 此时,府兵已经抵挡不住了。 她口中小声念着:“太极混元……灵!”黄光乍现。 她最近勤于打坐修炼,功力已经突破了神识五级。 黄光结界锁住他们四人。这三名刺客还有南楚。 容心月美眸里闪着复杂神色,还是咬咬牙,把南楚从里面拉了出来。 这三名刺客大吃一惊,显然不知道容心月是此等人物。情况紧急,也不容他们多想,三人举刀砍过来。 容心月轻盈旋转了身形,口中默念着心咒,收紧黄光结界。 这三名刺客痛苦不堪,全身扭曲。手中的钢刀脱手掉在地上。他们撕心裂肺的叫着,面部狰狞可怖! 容心月紧接着一收紧,这三名刺客的经脉就几乎已断,只剩下一口气在而已。 容心月收了黄光结界。这三名刺客全身抽搐,口吐泡沫,面色苍白,已经奄奄一息了。 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几名府兵,还有瑟瑟发抖的南楚,刚刚跑进来的春花。都被容心月给震住了。 他们都惊恐看着容心月,以为她是天神!好像有三头六臂,摧枯拉朽般收拾了这三名刺客! “南楚,你一天不出闹出点事来,你一天不消停是吧?”容心月面色阴沉,浑身散着幽幽寒气。 南楚骇得心惊肉跳,比起这三名刺客,眼前的容心月更让她感到恐惧。从丁家堡回来后才月余的时间,容心月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 她的小命危在旦夕…… 还不等南楚回话,只听得“嗖”的一声,有支箭划破帐篷,射了进来。 在场的人像惊弓之鸟,四散躲避。转瞬间有更多的箭“嗖嗖”都射了进来。箭支如雨般,倾盆落下。 容心月黄光结界,如雨般的箭呼啸而来。遇到黄色玄光,箭支都改变了方向,扭曲变形的落在地上。 倏尔,容心月心里明白了,这场刺杀不单单是针对南楚的,而是还想把她也都一网打尽。 一名府兵中箭倒了下去,接二连三几名府兵都中箭倒了下来。只剩下容心月,南楚,春花,还有三名府兵了。 春花被吓得不轻,她敢头一次遇到这样的阵势,吓得小脸煞白,全身哆嗦。 她今日才知道容心月有这么大的本事。 春花战战兢兢地不停地喊着:“王妃,这怎么办呀?王妃……” 容心月一想这也不是办法,看来这群刺客玩车轮战术,今日非要了他们的命不可! 这时,帐篷外,能听到有刀兵相接的声音,还听到有人喊着:“七王妃,七王妃!” 容心月猜测是瑞乾和盛荣的下属来救他们来了。箭雨也弱了下来。 她横眉立目,美眸染上了狠厉之色,厉声喊:“咱们先冲出帐篷!你们紧跟着我,别离开我左右。” 其余五人都点头诺诺的称是。 她轻轻转转身形,六个人往后退,出了帐篷。 容心月看到帐篷外面,瑞乾和盛荣的下属与几名黑衣人,刀光剑影,撕杀拼斗,场面触目惊心! 周围营地的人,都在隔岸观火。把龙行的营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是真敢上前帮忙的人不多。 这些刺客身手灵活,手段残忍,刀刀都攻击要害部位。 许多瑞乾和盛荣的下属,都横尸血泊中。场面血腥残烈,鲜血味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 一道白光,毛球纵跃到容心月的香肩膀上,从肚皮袋子里拿出凤形魔杵。 容心月接了过来。瞬间点亮魔杵上端的混元灵通宝石,发出黄澄澄的浓郁玄光。 她手执魔杵,威风凛凛,气宇轩昂。水波粼粼的秀眸透出一股坚毅笃定之色。 容心月冲着瑞乾和盛荣的下属大喊:“你们都躲开!” 他们一惊,很快反应过来,机灵的闪躲一边。这几名黑衣刺客惘然无措的一怔。 这当口,容心月口念心咒:“太极混元……灵!” 黄光结界困住了这几名黑衣刺客,她默念心咒,猛得睁开美眸,长长薄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抖抖。美眸射出一股炙人的精芒。 只听得“轰”的一声,这几名黑衣刺客,瞬间身体四分八裂,血肉模糊的散了一地。力道之大,惊天地泣鬼神! 春花“哇”的一声,吐了一地。她全身无力,面白如纸,没有血色。南楚一直扶着她。 众人都大骇,容心月斜倪了一眼春花和南楚。 她知道自己身附黄光的事,天下人都知道了。现在摆在她面前只有一条路,就是去紫阳林里找龙行。 这时,正看到秦公公颤颤巍巍的跑来,因为天辰王听到异动,命他过来查看。 容心月绷紧着玉容,面无表情。微微眯了眯双眸,跟三名府兵道:“回府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带春花和南楚去紫阳林里找王爷!” 三名府兵面面相觑。也只能听命。 她双眸幽深漆黑,冷冷地道:“春花,南楚咱们走,去找王爷!” 容心月知道,这是有人要暗算她们。而且对方来势汹汹,趁龙行不在,对她和南楚进行截杀。看来是非置人她们于死地不可。 容心月思忖着:此地不易久留,走晚了,可能要出新的祸端。 她迈激昂豪迈的步子,向秦公公走来。似笑非笑的道:“秦公公,本王妃带着两名丫环,也要进紫阳林。” 还没等秦公公反应过不,容心月轻盈地上了白驹。 南楚也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马,也上了马,她带上惊吓过度的春花。 三个人朝着紫阳林奔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一大群人。 第88章 抢夺野猪 已经是午后了,明媚的阳光转为黯淡。阳光稀稀疏疏的染在紫阳林的树冠上。 紫阳林以松树,柏树,黄杨树,樟树为主,所以虽然已经入冬,但是还是树繁叶盛,茂林深篁的。 她们三人奔驰着进入了紫阳林,到了密林里,就放缓了速度。 容心月连日来心中就郁结着不忿,今日还遇到刺客,心中的怒火被迅速点燃。 “南楚,今日是什么人要杀我们,你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撕得粉粉碎!” 她双眸里的怒火,像炽热的火焰。火光冲天,能把一切烧成焦炭。 南楚脸色大变,吓得心惊胆颤的。 南楚平生到现在为止,只怕两个人,一个就是白衣的落神族人,一个就是容心月。 她不怕龙行,虽然龙行手段残忍,杀人如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心底里对龙行就是怕不出来。上次点天灯,她也只是害怕死亡而已。 南楚后背凉飕飕的,手心冷汗直冒。凤眸里掠过丝丝复杂神色。 她哆哆嗦嗦地回道:“王妃,南楚真不知道,那些想杀我们的人是什么人?南楚猜测,可能是艳后或太子瑞轩的人,也可能是白衣落神族的人!” 容心月挽着马的缰绳。美丽的大眸子,轻轻眨眨,冥思苦想着。南楚说的也对,可能真是这三人派的人。但是…… 转念,她又想起了那一夜不要脸的事。 她心中火大,怒火万丈地道:“南楚,你个狐狸精。勾引龙行,勾引一鸣。我好心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那日就应该让龙行,点你的天灯,烧死了干净。” 容心月狠狠地瞪着南楚,玉容上透着嗜人的红光。 南楚惊惧不已,浑身有些轻微颤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春花在南楚的背后。本来因为惊吓过度,全身无力,软塌塌的趴在南楚的后背。 猛的听到容心月说到“勾引龙行,勾引一鸣”,她一下怔住了,她前思后想,终于明白一鸣为什么对她总是不理不睬的,原来都是因为南楚…… 毛球对这些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一点也不关心。它玩得不易乐乎。 倏尔,它跳到白驹头上,跟容心月说道:“主人,你骑马骑得还真不错吗!” 容心月微怔,口中喃喃道:“什么?骑马?我不会骑马呀!” “啊”一声惨叫,容心月从白驹身上摔了下来。 她龇牙咧嘴,不停地揉着屁股。屁股摔得生疼。 南楚连忙下马,过来搀扶容心月。容心月白了她一眼,气嘟嘟地冷哼一声。春花走上前来,扶她起来。 毛球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笑着道:“主人,你不是骑得好好的吗?怎么说摔下来就摔下来,还摔得这么丑!哈哈……” 容心月恼差成怒,瞪着狠厉的眸子道:“毛球,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嗯?” 毛球立马闭嘴,躲到一边去。春花瞪大了眼睛问道:“它……它怎么会说人话?” 容心月刚想说什么。 南楚突然警觉起来,她从小居住在苍穆山,对森林,树丛太熟悉不过了。 “王妃,那边有东西?”南楚惊恐道。她狐媚妖娆的脸蛋上,略带惊异之色,显得格外蛊人心魄。 还没等容心月她们反应过来。 一头巨大的野猪咆哮着窜了出来。瞪着圆圆的猪眼,呲着獠牙,直冲她们而来。 她们三人慌忙躲闪,这头野猪扑了个完。它很快转身,重重地喘着粗气,像是更加愤怒了,扬起四只蹄子,再次咆哮着冲了过来。 容心月扬起手中的凤形魔杵,运气一击。这头巨大的野猪被瞬间打蒙在地,四只蹄子还在轻颤着。 容心月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查看。 蓦地,一支箭精准的射进了野猪的心脏,汩汩鲜血淌出。野猪也停止了轻颤,它死透了。 容心月一惊,她顺着箭来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为首的身着墨绿色胡服,旁边是个随从模样的人。 这个墨绿色胡服的人,个子不高,微微发胖,一双睡眼。酒糟鼻子,厚嘴唇。 容心月看到他,就有种深深的厌恶感。 来人身姿轻盈,很快跑过来。声音沙哑道:“这只野猪是我的,我一箭射死的。” 春花为人耿直率真,她上前一步道:“你是什么人,还讲不讲理!这是我们王妃打晕的,你后补的一箭。你要明抢吗?” 来人根本没把这三个女人放在眼里,他与随从伸手就要搬这头野猪。 春花毫不退让,上前阻拦。容心月担心春花吃亏,也上前一步。 来人面露狡诈阴毒的笑容。容心月走近,他迅速一挥藏在手中的短刃。 春花刚好看到,来人手中有个能返太阳光的物什。她突然意识到来人手中是把凶器,她猛得挡在容心月的身前。 “王妃!小心!” 来人的短刃已经在春花的腹部,划出了一条口子。猩红的鲜血淋漓地涌出。 容心月大惊失色,满脸焦急喊道:“春花!春花!……”南楚急忙上前。 来人并不罢休,他一回手,又向容心月刺了过来。 电光火石间,一支羽箭带着风声,“扑”地一声,贯穿了来人藏短刃的这只手掌。来人一声凄惨的尖叫,惊飞了旁边树冠上的飞鸟,短刃也掉在地上。 像催命幽灵般的龙行纵跃而至,一鸣紧随其后。 “心月,你怎么来了。”龙行风姿绰约,清新俊逸。只是笔挺的鼻子尖上,有点点透明的汗珠。 容心月看到龙行,心里一下子踏实好多。但转念想到春花,她就着急起来。 “龙行,快看看春花。她受伤了!”她火急火燎的,不顾得回答龙行的问话。 龙行云淡风轻道:“一鸣,看看春花。” 一鸣心领神会,自然知道龙行这句话的深意。 来人被随从扶着,跪在地上。那只受伤的手轻颤着,鲜血不断顺着手指滑落。 他面如土灰,全身冷汗涔涔。 来人万没有想到,这三个女人与龙行能扯上关系,死亡的气息让他惊恐万状。 龙行颀长身形,缓缓走了过去。他脸色阴郁,神色淡然。悠悠地道:“于书淦,你好大的胆子,敢袭击本王的王妃。” 勇士于书淦,正好路过此地。看到三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旁边竟然有只晕厥的野猪,就起了歹心,想把这头野猪占已有。 龙行说完,他的双眸陡然冷冽精芒,他一脚踩住于书淦那只受伤的手掌,狠狠的在地上碾着。 于书淦狼哭鬼嚎着,泪水、汗水混杂一起,肆虐着他的那张饼脸,很是狼狈不堪。 许久,龙行才松了脚。于书淦感觉自己像在地狱里走上了一遭,他万万没有料到,这红衣女人,是龙行的王妃,天降横祸于他,他命要休已了! 他强忍巨痛,挣扎着趴在地上哀求道:“七王爷,小的不知道是七王妃呀,七王爷,饶了小的吧,七王爷……” 一鸣走了过来,说道:“王爷,春花的伤口有中毒的痕迹!” 龙行璀璨的星眸略沉了沉,一丝阴桀之色升腾起来,低低地道:“于书淦,解药呢?” 于书淦不敢有一丝怠慢,他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包解药。一鸣接了过来,给春花敷解药去了。 龙行嘴角上扬,睥睨地盯着于书淦,接着问道:“你还有解药吗?” 于书淦已如惊弦之鸟,战战兢兢的回道:“七王爷,这是全部解药,只要一点就能解,很快就会没事……” 没等他说完,龙行极快的身手,凌空一步,踢起地上的短刃,正中于书淦的心脏。 于书淦胸口鲜血四溢,嘴角也淌出血来,赤红的血水很快浸透了他墨绿色的胡服长衣。 “于书淦,本王给你一条生路,没有刺穿你的心脏,你若能在短刃上的毒发作前,走出紫阳林,你就捡回一条命。反之,哼……还好你带了随从给你收尸。滚!” 于书淦已经说不出来话来,被随从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往紫阳林外走。 “等等,于书淦把猎物留下。”龙行喝住他们主仆两人。 于书淦和随从一惊,随从麻利的递过来一个黑色袋子。 龙行接过袋子,看着他们走远。他才回过头来,逡巡了一下众人。看到南楚时,眉头拧了一下。 容心月从中衣上撕下一块布来,给春花腹部伤口做了包扎。 她用余光看到龙行走过来。就边包扎边说道:“这伤口有毒,毛球的竖目也爱莫能助,只能等伤口自己慢慢好。” 龙行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声音。这声音清澈悦耳。问道:“心月,出了什么事?” 容心月就把之前几名黑衣人袭击他们,她是怎么对抗他们,后来身附黄光的事,全曝光在天下人面前的事,跟龙行讲了一遍。 龙行星眸深邃冗长,黑瞳的颜色深了深。倏忽回神过来,云淡风轻道:“没事,心月,咱们一起打猎,也挺好。” 转过身形,朝一鸣道:“一鸣,你负责照顾春花。” 第89章 冤家路窄 “龙行,你进紫阳林都半天了,为什么一只猎物也没有打到呢?”容心月东张西望,发现龙行和一鸣身边空无一物。 龙行唇边勾起邪魅的笑,戏谑调笑道:“心月,夫君我还没有你有本事,你刚进紫阳林,就打到一头大野猪,我吗……” 他尴尬地轻咳一声,面露赧然之色。 容心月心中涌出“抚危济困”的万丈豪情来,颇有气势地道:“龙行,没事。有我呢,这不就捕了一头野猪了吗,很快熊瞎子会有的,老虎也会有的。” 龙行啼笑皆非,面色变得无比感激,无比真诚地道:“谢谢你,我的好王妃。夫君感激涕零。咱们这就出发,捕猎很多很多猎物,成为最优秀猎手,拿到渡厄孟婆丹!” 他说得激昂慷慨,唾沫横飞。 容心月频频颔首,仿佛已经看到龙行成为优秀猎手,如愿地拿到渡厄孟婆丹了。 倏尔,龙行脸色一变,凝眉道:“心月,现在我眼前最棘手的问题是这头野猪。你还是先把这头野猪帮夫君扛着吧!” 容心月:“……” 她一脸黑线,转尔变成黑脸。怒吼道:“这么大的一头野猪,起码有四百斤。让我一个人扛着……” 一鸣“扑哧”一声,没有忍住。连忙敛住神情。又绷回不苟言笑的面容。 刹那间,容心月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自己好像又被龙行给捉弄了。 龙行眉眼间带着轻笑,痴宠的看了容心月一眼。转身从袖口处拿出一个黑色袋子,把黑袋子口朝着那头野猪,轻声道:“收!” 那头野猪,一瞬间没有了影,只留下一滩猩红的鲜血。 容心月瞪着水汪汪的大眸子,顾盼神飞。她好奇的贴了过来,早把刚刚被龙行捉弄的事忘光光了。 她觊觎的盯着龙行手上的黑色袋子问道:“龙行,这是什么?怎么能把一头野猪都收进去呀!” “乾坤袋,装下千八百只这样的野猪。”龙行斜倪了容心月一眼,丛容淡定地道。 容心月美眸剪水,水波涟漪的。微咽了一下口口水,道:“还有这样的好东西的呀!刚刚你跟于书淦要的就是这个吗?” “是的!”龙行神情淡然,整理着东西。 容心月忽闪着弯弯薄薄的睫毛,眨着美丽的大眸子,似会说话一般,她找寻着龙行的星眸,来了个深情款款地对视。 龙行一看,这贪婪、哀求、可爱眼神。他立马就明白容心月的意思了。 他轻咳一声,浓眉微微上挑,甚是爽快地道:“这个给你了!” “真的吗?太好了!”容心月欢欣雀跃,忽闪着懵懵懂懂的眸子,笑容毫无保留地洋溢在脸上,收也收不住。 她接过黑色乾坤袋,爱不释手,前前后后地仔细端详着。龙行则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空气中弥散着异样的气息。 一鸣和春花都感觉辣眼,维恐避之不及。一鸣佯装忙去牵马,春花闭上双目佯装养神。 唯有南楚,瞪着她妖媚的凤眸,呆呆的注视着他们两人。 她爱上了龙行,是那么的无可救药。只要留在他的身边,她什么都不会计较,哪怕当个丫头。可是龙行一直对她冷若寒冰,拒她于千里之外,一丝机会也不给她…… 收拾完东西,龙行带着容心月骑着风驰。一鸣带着春花骑在他的马上,手上牵着白驹。南楚一个人单人独骑,形单影只的走在后面…… 龙行带他们回去与盛荣汇合。在刚进入紫阳林时候,龙行与盛荣在一起狩猎,可是很快,他就嫌盛荣腿脚太慢,有些影响他。就把盛荣留在一个山坡上,他跟一鸣继续打猎。 穿过一片丛林,眼见是一条曲曲弯弯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涓涓而出,“哗哗”地静静流着。 一行人刚刚趟过小溪。突然,传来几声老虎的怒吼声,震彻山林。惊了飞鸟。 毛球骇然,直往容心月的怀里钻。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这怒吼声中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喊叫声。龙行蓦然感觉大事不好,他催着风驰往前急驰,风驰撒开四只蹄子,飞奔起来。 龙行对后面的一鸣喊道:“盛荣可能出事了,一鸣你保护好她们,我先走一步!” 一鸣回了一声是。用余光往后瞟了瞟南楚,原本淡定的面庞,浮上了一层错综复杂之色。 龙行带着容心月,穿过茂密的柏树群,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见方的空地。 只看见盛荣和他的随从三辉,已经上了树。三辉托着盛荣的屁股,正往上用力的举着他,盛荣狼狈的往上爬着。 盛荣和三辉很快发现急驰而来的龙行。他们敛息摒气,只是焦急用手比比划划的,似在提醒着他们什么。 容心月还没有看懂盛荣的手势,几道巨大的黄影猛窜过来,有一道巨大的黄影带着呼呼风声只扑向龙行。 龙行挥起手中龙形魔杵一挡,玄气罡劲实足,巨大黄影被弹了出去,它矫键地落地。 容心月大骇,定睛一看,是五只吊睛猛虎! 为首的一头公虎。它全身金黄色,夹杂着一道道的黑纹。 它身材魁梧,皮毛厚实,四肢粗壮,苍劲有力,威风凛凛的。 这头公虎的额头上赫然有个王字,它瞪着凶恶的大眼睛,目光炯炯。伸着血红的舌头,舔着尖刀般的钢牙,钢鞭般的长尾巴,呼呼的扫着地面。威武雄壮的气势,俨然这紫阳林里的王! 其余四只都是母虎,略比公虎小一些。也个个虎视眈眈,铜环大的眼睛射出凶光,发出低低的哀鸣,盘桓徘徊着。 龙行幽暗的双眸,迸射出凌厉的寒光,轻声跟容心月道:“这几只老虎,是来报仇的,心月,你要小心!” 容心月错愕非常,“报仇?”她心头一紧,但凡要报仇,都是一场血战! 原来,去年的紫阳冬猎,龙行和盛荣误入了一个老虎窝。为了救盛荣,龙行把老虎窝里的大大小小的老虎,全给杀了。 他们出了紫阳林后,有看林的御林军说,那个窝应该是紫阳林里虎王的窝。看林的御林军讲,虎王生性残暴,睚眦必报,是不会擅罢干休的。 龙行当时不以为然。没想到,过了一年,虎王还对旧仇念念不忘,今日寻上门来。 虎王是寻着当年盛荣留下来的气息,找到了盛荣。 盛荣在三辉的帮助下,艰难爬上树,暂时躲过一劫。 现在五只老虎环伺着龙行和容心月,容心月心惊肉跳,全身冷汗直冒。 风驰也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感,不停的踩踏着,显然十分急躁不安。 龙行抱着容心月从风驰背上下来,对着容心月的耳朵,轻声道:“别害怕,心月!” 细腻温婉的话语,像电流般窜进容心月的心田里,一阵酥麻后,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龙行和容心月下了马,龙行猛拍风驰的后臀,风驰受惊,奔了出去。 他想让风驰离开,因为马天生害怕老虎,再者怕老虎伤了它。所以让它出去躲躲。 一只母虎眼疾手快,猛得弹起扑向风驰,龙行运真气,潇洒的一挥魔杵。 魔杵顶端的混元灵通宝石,突然迸发出明亮的紫光,紫光陡然一闪,一道紫光,猛射出去,无情的击中了那只母虎。 那只母虎瞬间焦黑,只剩下了一具炭制形骸,一缕青烟团团簇簇的上升。 容心月吃惊不小,她是第一次看到龙行用魔杵。威力如此的巨大,一只身形巨大的老虎转瞬间成了枯骨,难怪世人都怕他。的确是个索王鬼王! 那余下的四只老虎顿时惊惧不安,不停地踱着步。 这时,虎王那大大的虎眼里射出嗜血的寒光,一道黄影扑了过来,那三只母虎也不含糊,凌空跃起,扑咬过来。 容心月下意识往龙行的怀里一躲。 龙行呼吸周流全身真气,从泥丸宫到涌泉。掐诀运气,玄气弹飞四只老虎。 两只母虎摔在地上,爬不出来了,骨头已经摔断。 虎王和一只漂亮的母虎,缓缓的起了身。虎王用充满愤懑的眼神盯着龙行。 仇恨,恐惧,不忿,不甘…… 容心月看到场面如此惨烈,心有不忍,起了恻隐之心。她用纤纤素手轻轻拉拉龙行的衣角,央求道:“龙行,放了它们吧,他们只是野兽,什么也不懂,不要赶尽杀绝!” 龙行看了看容心月,又看了看虎王。幽暗的双眸划过一丝悲天悯人。 他厉声喝道:“虎王,本王今日放了你,以后咱们互不相犯!” 那虎王像是听懂了一样,铜铃大的眸子划过一丝复杂神色,颤颤身子,转身往密林里走。 那只母虎紧随着。 不知从哪里来了两道蓝光,正好击中两只正在离开的老虎。一瞬间,两只老虎心脏炸开,死尸瘫在地上。 透明如水晶般的块状物,散落一地,亮晶晶的。在黯淡的阳光下,微微泛着亮光。 一个熟悉的声音且冰冷地道:“七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菩萨心肠了,小弟帮七王爷解决了这两只不知死活的畜生!” 第90章 森泽出现 冰峻太子和冰玉公主悠悠翩然而至,气氛变得嗜人的肃杀。 随着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两名随从,两个人都是全身黑色紧衣,只露出眼睛,分别站立在主人的身后。 站在冰峻太子身后的那名随从,龙行看他身形感觉很眼熟,他微微眯了眯璀璨的星眸,轻轻笑笑。 原来是他…… 盛荣本来看到龙行已经处理掉了虎王,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他正打算让三辉帮他下树。毕竟老在树上,让众人笑话。 可是风云突变,冰峻太子和冰玉公主带着煞气翩然而至。他知道这兄妹不是什么善类,今日来,怕是要对七哥龙行不利。 所以盛荣觉得还是呆在树上,貌似最安全。他于是敛息摒气装空气。 容心月睁着黑钻般闪亮的眸子,凝视着这兄妹两人,她知道他们兄妹的出现,决非偶然。 龙行眉间一拧,双眸如深潭,深不见底。他轻轻搂搂容心月。他从心底里迸发出的笃定坚毅,运筹帷幄的气息,让有些焦臊的容心月稍有平缓。 龙行云淡风轻道:“是两位呀,紫阳林里的虎王,不过是个畜生。本王何必置它于死地呢,再脏了本王的手。再说,王妃劝本王,不要对虎王赶尽杀绝。” 说完,他扭头,与容心月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融合,一切尽在不言中。 双方的言语都有些火药味! 冰峻太子瘦长的脸上扬起阴邪奸佞的笑容,声音很平淡,但是听起来刺骨的寒冷,道:“盖世无双的七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惧内了。” 容心月恼急成怒,怒不可遏道:“冰峻太子别信口呲黄,这叫互敬互爱,你知道吗?” 龙行鹰隼般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冰峻太子这话里,怎么带着股酸溜溜的意味,难怪他觊觎容心月…… 想到这里,龙行猛攥拳手,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暴起。狠厉的道:“看来冰峻太子就喜欢掺加别人家的事,不是每次都那么容易脱身的!” 龙行暗指的是他与容王氏捉奸在床的事! 冰峻太子听得分明,银牙咬得格格响,小眼睛里骤起狠毒之色。 冰玉公主少有的斜倪了冰峻太子一眼,目光冷冷似有些嫌弃之意。她面色清冷、凉薄苍白,看不到血色。 冰玉公主轻启冰冷的薄唇道:“七王爷,无论什么人参加紫阳冬猎,都想获得个好名次。我们兄妹两人,也不例外。今年天辰王出了新规则,允许抢夺其他勇士手上的猎物。今日我们兄妹两人抖胆,想与七王爷较量一番!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只是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这神情意味深长的。 等了这么久,冰玉公主终于出手了。雪蚀毒,奎伍,这桩桩件件龙行自然是要清算的! 容心月见不得言不由衷,虚伪客套。张嘴便道:“那就是要明抢的意思呗,那就来吧!” 龙行汗颜,这也太直白了吧!他轻声对她讲:“一会儿,你跟紧我!” 容心月一脸正义凛然,英姿勃发。问道:“去哪?” “跑!”龙行泰然自若,不紧不慢地道。 容心月绝倒。 冰玉公主紧盯着容心月的容颜,阴森冷冷的笑笑。她知道说什么都是废话了。 冰玉公主回头瞟了一眼身后的随从,似是在争求他的意见。那随从没有任何反应,兀自伫立在那里,神色淡然。 龙行浓眉微蹙,冰玉公主争求随从的意见?这随从是什么人? 突然,冰峻太子身后的随从纵跃而去,手执魔杖,绿光结了界。这个结界,龙行和容心月都太熟悉了,是绿萼仙珞阵。 容心月愕然,这个人难道是奎伍? 龙行搂住容心月的纤腰,凭空凌跃而起,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双眸锐利如刀锋,他轻轻冷哼一声。 奎伍随着冰峻太子他们一出现,龙行就认出来了。 冰玉公主急忙出手,手中谄十字诀。一道冰墙瞬间筑起,挡住了龙行和容心月的去路。 千钧一发之际,龙行施展无极生有极。九骨钰罡剑赫然已经在他的手中了。 他搂着容心月,轻盈的旋转了身形,身法灵动至极。转身间,九骨钰罡剑已然挥去,电光火石后,那堵冰墙,已经断为两截。轰然倒塌。 冰玉公主双眸突闪犀利狠悍之光,手中十字诀紧紧谄着。口中默念着什么。 冰峻太子也催手中魔杵,蓝光闪现化气筑冰。 奎伍,冰玉公主,冰峻太子三人合力,绞杀龙行一人! 只有冰玉公主的那名随从,若无其事的伫立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动过。 刹那间,在龙行和容心月的四周,筑起无数道冰墙。横七竖八,曲曲弯弯的,像个巨大的迷宫。把他们两人死死地包在里面了。 现在,他们两人还得承受绿萼仙珞阵带来的,撕心锥骨的痛。这疼痛深入骨髓,像无数钢刀在剔骨削筋,异常巨痛! 龙行运起滔天如虹的真气,九骨钰罡剑陡变得巨大无比。 九骨钰罡剑本就是龙行无极生有极,化气凝铸的剑,长短大小随心支配,这巨大的九骨钰罡剑一挥,如闪电般划破冰筑的迷宫。 霎那间,大大小小的冰棱散落一地。景象巍伟壮观! 冰棱倒映着龙行和容心月异常俊美的面庞,这气吞山河的一对绝美佳人儿。 像寒风中傲然挺立在梅树枝头最顶端的一簇梅花,是那么的狂傲不驯,那么的铁骨丹心,那么的盛气凌人! 仿佛再严寒的冰雪,都无法把它们压弯拨落。只等春风一吹,吐露新芽! 奎伍,冰玉公主和冰峻人太子都惊得一愣。 奎伍功力是八级,冰玉公主和冰峻太子也分别是七级和六级,三个合力,竟然也收拾不了龙行。 但是情况刻不容缓,杀死龙行的机会稍纵即逝。 三人急忙运气,发起新一轮的进攻。但是心里都有些胆虚。 龙行与容心月对视一眼,龙行施展身形,要纵跃离开。奎伍眼疾手快,催绿萼仙珞阵要困住他们两人。 龙行和容心月被奎伍这么猛得一击,底盘不稳,直直地坠落在地面上。 落在地面后,龙行大口喘着气,刚刚奋力击破冰墙,损耗了他许多真气。 他双盘打坐,调整呼吸。金鼎炼,玉炉烹,温温文火暖烘烘。真经一射玄关透,恰似准箭中心红,一得真经如酒醉,呼吸百脉尽归根。 龙行正在努力恢复真气。 奎伍双眸上弯,轻笑一下。他瞧准机会,他纵跃起来,欲给龙行致命一击。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鸱哨的声音。 声音婉转顿挫,凄厉悠扬,忽近忽远,如泣如诉! 奎伍在空中微怔一下,容心月机敏灵活,眼明手快。她念动心咒,挥起手中凤形魔杵。 在奎伍走神之际,一道浓烈的黄色玄光,像一道夺目的太阳光辉,直刺奎伍的身骸。 刹那间,奎伍一声惨叫,吃疼让他乱了方寸。强稳住下坠的身体,跌落在地上。他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狠狠地坐在了地上。 奎伍的左肩,已经被容心月的黄色玄光,划出一条大口子。白森森的骨头都露了出来。猩红刺眼,整条左臂都在抽搐着。 这是奎伍活了几百年来,第一次身受这么严重的伤,随着鲜血狂涌,他内心的恐惧感也在俱增。 莫名的恐惧吞噬着他的心,他感觉自己在下坠,生命在下坠! 冰玉公主和冰峻太子相顾骇然。为什么奎伍跃起要给龙行致命一击,眼看胜利在望。不知道传来了什么声音,奎伍就被容心月逮住机会,击伤在地。 现在奎伍重伤,他们兄妹二人怎么办? 冰玉的那名随从,本来一直静静的闲站着。 他在看到容心月身上黄色一现时,那名随从微微一怔,沉沉的眸子上掠过一丝惊异之色,似乎还有着别的不易捉摸的深意。 此时,从密林中走出一人,身着一身丧服。白色的衣袍,白色的丝绦,白色帽子,白色靴子。只是口中吸着鸱哨,来人的样子有些诡异至极! 走近了,容心月才认出这徐徐走来的是丁家堡的丁森泽。 她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奎伍在听到鸱哨的声音后,方寸大乱。这是他当年教还是少女的蔷薇夫人的。 丁森泽用力吸着鸱哨,双眸充满怨恨,死死的盯着趴在地上的奎伍。由远及近,缓缓走来。 奎伍惊恐大骇,像遇到了地狱鬼刹了一般,他不是怕丁森泽,他是怕他手中的鸱哨。 他知道鸱哨在这里,丁蔷薇还远吗?十几年前,丁家堡的往事,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另一边,冰玉公主的随从闪动着阴鸷锐利的双眸,他双眉微微挑挑,走到冰玉公主旁边,似用命令的口吻道:“还等什么,把他们全部困住,快点杀了龙行!” 他声音非常温婉悦人,极富男人魅力,但是这句话说得有些阴沉冷厉,听起来惊惧可怖! 他说的他们,指得是龙行、容心月、丁森泽和奎伍。 第91章 被封冰屋 一鸣一只手牵着风驰和白驹。一只手握着刀。远远的注视着龙行和容心月的情况。 他非常踌躇,犹豫不决。想过去帮龙行和容心月,又担心春花和南楚她们两人有危险。 他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 此时,从树丛里走出一人,一鸣本来就一直紧绷着神经,被惊着了。 他转身,举起手中快刀,就要砍过去,那人大喊:“一鸣,你活腻歪了!” …… 冰玉公主和冰峻太子似乎非常听从那名随从的话,他们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化气筑冰。 一道道寒冷刺骨的冰墙拔地而起。电光火石间,把龙行、容心月、丁森泽和奎伍,四人围在里面。 冰玉公主和冰峻太子合力,在上面筑起一道冰盖。 几道冰筑下来,俨然是个冰房屋。 可是冰峻太子更希望它是个冰棺材,要把龙行活活埋葬在里面。 在冰房屋里面,丁森泽一直盯着奎伍,他完全不在意被冰封在里面,他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满脸怒容,双眸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能催枯拉朽一切。 奎伍缓缓起了身,两块黑乎乎的东西突然飞过来。 奎伍下意识地接住,定睛一看,是两块靈牌,上面分别写着丁蔷薇和丁小溢之靈位。 奎伍大吃一惊,颤抖着泛白的双唇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为拿着丁蔷薇的靈牌,蔷薇……她怎么了?” 当年,丁森泽听说丁蔷薇要嫁给入赘过来的丁奎煦,心如死灰,便到外面游历去了。 他几个月后回来,化名丁奎煦的奎伍已经盗走了夜灵珠。所以奎伍并不认识丁森泽 这时,龙行收了功,周身真气运转畅通,丹田气充盈。但是冰墙所特有的寒气,还是令他全身酸痛。 这段日子经过容心月和毛球的悉心调理,龙行身上的冰火双重毒,已经剔除不少。 现在虽然全身酸痛,但是大敌当前,他只能支撑着去应对。 龙行起身,缓缓地走到奎伍跟前。他双眉微微上挑,斜倪着看了看奎伍手中的靈牌。 龙行轻嗤一声,眉眼间还带着讽刺讥笑道:“我应该叫你丁奎煦呢,还是叫你奎伍呢?” 奎伍面色腊黄得更深了,浓眉粗散如扫帚,深深如古井的圆目,粗大的鼻子如蒜瓣。 他的身形较上次龙行见到时,削瘦了不少。两腮微塌,显得有些寡淡清冷。 奎伍有些赧然,圆目下垂。不经意地看到手中,还有个叫丁小溢的人的靈牌,抬眸问道:“丁小溢是什么人?” 龙行挺拔身姿,伫立那里。眉宇间英气逼人,俊然飘逸宛如离恨天上,掌握生杀大权的烈焰天神。 他神色如常,气定神闲地道:“你儿子?”声音平淡无奇,但听起来感觉惊人魂魄,嗜人肌骨! 奎伍神色惊惧,大骇道:“什么?我儿子?”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儿子?他怎么会有儿子?这是整个落神族的不能言说的秘密…… 龙行眉间微蹙,有些疑惑地盯着奎伍。 奎伍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不太像是对自己还有个儿子的惊讶,更像是……不由得让龙行疑窦丛生,心生疑虑! 龙行低垂着明眸,不温不火地道:“丁蔷薇在你盗走夜灵珠后,发现已经怀孕。多次打胎未果后,生下个男孩。名叫丁小溢。丁蔷薇和丁小溢在上次丁家堡浩劫中都死了。” 龙行简单把丁家堡的事说了一遍。 毛球从容心月的怀里钻了出来,容心月笑容可掬得看着它,以为毛球胆子小,被吓得一直缩在她怀里。 可是毛球神色慌张,谨小慎微地左右看看。发现没有危险后,猛窜到容心月的肩头,趴在她的耳畔小声耳语了几句。 容心月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奎伍圆目瞪得老大,颤抖着拿着两人的靈牌。“哗啦”一声,两个靈牌,都掉在地上。 他神情呆滞,有些失魂落魄。还欲开嘴问着什么。 龙行有些不耐烦,抢话在前,声音冰冷地道:“奎伍,你还是说说你为什么要盗夜灵珠吧?夜灵珠是丁氏族人世代供奉的圣物,你引诱懵懂的丁蔷薇,处心积虑的盗走夜灵珠,到底是为了什么?” 奎伍愕然,被问得哑口无言。圆圆的双眸里闪着让人捉措不透的光芒。他舔舔发干的嘴唇,但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龙行眯了眯鹰隼般的明眸,陡然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精芒,直接质问道:“是不是夜灵珠能助你长生不老?” 此言一出,奎伍像被一根芒刺猛针刺了一下,整个人一哆嗦,猛抬眸望着龙行。 容心月和丁森泽也大吃一惊,长生不老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夜灵珠与长生不老扯上关系? 毛球在容心月的纤细削肩上玩着,它却不以为然,似乎早就知道一样。 龙行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噙着充满深意的笑容,看到奎伍震惊的模样,他知道他显然是猜对了。 但是怎么长生不老,夜灵珠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他并不知道详情! 龙行正欲详问。这时,听到瑞乾在外面大喊:“七王叔,七王叔!”,听出起来万分焦急。 容心月急忙回应了一声“在!我们没事!” 原来,之前瑞乾听到有老虎的吼声,感觉事情不妙,就匆忙赶来。遇到一鸣带着春花和南楚在密林里藏着。 一鸣极度紧张,见有来人,举刀便砍。瑞乾毫不客气地骂了他。 他们两人在看到龙行和容心月被封在冰房屋里,就赶来营救。 容心月轻轻走到龙行身边,小声道:“龙行,毛球说冰玉公主那个随从就是幽冥。” 龙行神色微变,幽冥?就是那个老跟毛球之前的主人禅修做交易的那个落神族人——幽冥? 那么这一切事情的背后,会不会与幽冥和禅修最近的那笔大交易有关呢? 外面刀兵相接,显然瑞乾和冰玉公主他们已经动起手来。 一抹暴虐凌厉之色在龙行黑钻石般的星眸上划过,他无极生有极,化气凝剑。赫然手中出现了九骨钰罡剑,剑锋锐光凛冽,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冰房屋被击穿,大大小小的碎冰洒一地。龙行他们像在水晶宫一样。 露出了深邃的长空。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阴沉。 正与瑞乾交手的冰玉公主和冰峻太子二人,惊骇得一怔。 奎伍圆眸中闪过狡黠之色。他看到冰房屋被击穿,展身欲离开。丁森泽一直紧盯着他。 今日是来报仇的,岂有放过仇人的道理! 丁森泽看到奎伍想逃。刹那间,全身白丧服的他目露凶光,举剑便刺奎伍的心口。 奎伍一惊,运动玄气,猛得一推。丁森泽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龙行眼明手快,兔起鹘落,迅捷无比,凌空踢起靈牌。这靈牌带着股罡劲的玄光,直击奎伍后腰的命中穴。 奎伍猝不及防,一声闷叫。跌落下来,因为左手受伤,踉跄了一步,直接插到巨大的冰棱上了。 尖锐晶莹的巨大冰棱生生穿透了奎伍的腹部,血水染红了透明剔透的冰棱。 一股腥血顺着他的宽阔的厚唇,流了出来。 疼痛让奎伍面部抽搐狰狞。他本能的凝神敛气,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短暂慌神后,他用那圆圆的眸子,望着冰玉公主的随从,也就是幽冥。似乎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幽冥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神态自若,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容心月连忙奔过去,轻轻扶起丁森泽。 丁森泽粲然一笑,洁白的牙齿被猩红的鲜血染红了,血色刺眼。 他喃喃自语道:“我到九泉之下,跟蔷薇有所交待了。我们办血腥会,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找奎伍报仇。现在终于大仇得报,但是蔷薇却不在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甜蜜、憧憬,悲伤、留恋…… 冰玉公主和冰峻太子都双眸赤红,像被鲜血染过一样。 冰玉公主化气结冰棱,一个个巴掌大的冰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飞一般扑向龙行。 龙行手执九骨钰罡剑以极快的身手,灵动的身法。行云流水般披荆斩棘,挡在容心月和丁森泽的前面。 瑞乾和一鸣轻盈纵跃过来,合力阻挡那如雨落下的冰棱。 冰峻太子看到龙行他们手忙脚乱。眼底掠过一丝妖孽阴邪之色。他悄然往后退。 这时,龙行腾出手来,欲破了冰玉公主的阵法。 冰玉公主一看不好,她谄十字诀,口中念着心咒,天空中瞬间出现,无数根长约一米的冰钎,晶莹剔透的冰钎,锋利无比,微微闪着刺骨噬人的冷光。 它们一个挨一个,像一面冰钎墙。霎那间,排山倒海而来,不被刺死,也被被活活压死。 龙行拿出魔杵,运动浩瀚的真气。他祭出魔杵,紫色光芒杵天杵地,像一道紫色闪电,在微微擦黑的苍穹上瞬间炸开。 “轰”的一声巨响,冰钎墙被炸得四分五裂,因为紫色玄光太过炽热,冰钎墙化成了雨水,轻轻落到地面上。 第92章 幽冥出手 瑞乾满脸是汗,眉开颜笑道:“七王叔的功力又增进了不少啊!” 一鸣接着道:“王爷的威力无人能敌!” 龙行睥睨地看了看他们两人,都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拍马屁!不过他还挺受用。 这时突然传来容心月的呼救声:“龙行,龙行,救我!” 三人猛回头,狡滑的冰峻太子瞧着三人正忙于应对冰玉,他悄然抄了后路,把正在安慰丁森泽的容心月给胁持了。 他拿着短刀紧抵着容心月的玉颈,面色狰狞,充满妖异邪恶之色。 冰峻太子咬牙切齿道:“龙行,害怕了吧?容心月是你心爱的女人,我若是在她白皙如柔玉的美颈上,轻轻划一下,那会怎么样?如若我把她拥入怀里,做了我的女人,我敢保证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暴殄天物的事。哈哈……” 他笑声刺耳,透着浓烈的阴损恶毒。 龙行紧紧握着拳头,手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里,留下了道道血印。 他黑耀石闪亮的星眸,荧荧闪着冷冽狠厉的光芒。从牙缝里挤出语来道:“冰峻太子,你想怎么样!” 冰峻太子看到龙行怒不可遏的样子,报复的快感,让他沾沾自喜起来。 他小眼睛迸射淫邪放荡地神色,戏谑地道:“我想要你的女人!” 说着,他伸出油腻的舌头,要舔容心月白嫩细滑的脸颊。 容心月由心底里泛起一阵恶心。她猛咽口水,恶心感一点也没有减,反倒更猛烈。 她干呕着使劲把头偏到一边去。 冰峻太子也不着急,慢慢地伸着舌头,像玩弄小猫、小狗般,快感不是来自舔上,快感是来自舔上前,容心月的拼命挣扎和龙行的无比愤怒和束手无策。 他尽情地享受着同时虐两人的兴奋当中。 龙行目光如炬,瞋目切齿地注视着这一切。幽冥瞪着漆黑的双目,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刹那间,一道白影掠过。只见得冰峻太子一声惨叫,鲜血满嘴。 毛球从容心月的怀里,跳了出来,身姿矫健。把冰峻太子的舌头,狠狠地咬了下来。 龙行迅如雷,快如风。挥起手中魔杵,紫光莹莹照乾坤,瞬间击中冰峻太子。 冰峻太子捂着嘴,看到紫光过来,大骇,催玄气挡了一下。根本无法抵住巨浪翻滚的紫光玄气。 他整个人被弹飞数十几米,像把干柴般掉在地上,心口焦糊一片。一动不动地死了。 冰玉公主略惊了一下,身子往前移了移。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心月,你把三眼兽给我!”突然传来幽冥的声音,他缓步上前,声音清脆悦耳,但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像一个如履薄冰的人,听到了裂冰的声音! 在黯淡的幕色中,幽冥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他浑身浸着邪恶恐怖的气息。 容心月微怔,幽冥怎么会叫她是“心月”呢?这么亲切?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落神族人,她并不认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容心月从心底里涌上来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对劲? 毛球一听幽冥讲话,吓得全身哆嗦,“呜呜”地哀鸣着。 容心月伸手抱起它,轻轻抚摸着毛球长长白白的绒毛。轻声安慰它道:“别怕!” 这时,龙行也快步走了过来,轻轻搂住容心月的腰枝。这动作行云流水,好整以睱。无声的宣誓着容心月的归属。 现在已形成双方对峙的形势。 这边是龙行、容心月、瑞乾、一鸣,还有奄奄一息的丁森泽。 那边是冰玉公主和幽冥。 冰玉公主无比崇拜得仰望着幽冥,一直干涩空洞如枯井的双眸,骤然有了光华。 她眼底闪着秋水微波,如江南烟雨氤氲着。 龙行注视着这两人,他目光里划过一丝深意。 这个像迷一样的幽冥到底意欲何为?他与冰玉公主和容心月之间都是什么关系? 幽冥凝着阴森冷酷的双眸,沉沉地又道一遍:“心月,把三眼兽给我!” 这次语气明显加重了,众人都感觉坐在火山口上,火山随时能够喷薄而出! 容心月扬了扬完美的下巴,不可一视地道:“你叫幽冥是吧,凭什么让我要把毛球给你。” 龙行他们都聚拢过来,容心月胆子也大些了。 尽管她猜不透这个幽冥,但是毛球现在就是她的家人,想让她交出毛球,是万万不可能的。 幽冥阴沉的双眸上蕴起深渊沟壑来,轻哼一声。上嘴唇微微抖抖道:“三眼兽,你现在跟我回去的话,还有命在。若你坚持跟着他们,血咒的就不是细犬,而是你了!” 毛球全身冰冷,抖如筛糠,头深深得埋到里面。根本不敢出来面对幽冥。 它的颤抖把容心月的心绪也搅得乱七八糟的。能把毛球吓得这样的人,绝不是一般事,也不是一般人! 她与龙行对视了一眼。目光交融间,已知对方深意。 那四只血咒细犬是禅修派来杀毛球!怎么幽冥也知道此事! 容心月横眉竖目,冲着幽冥吼道:“幽冥,毛球是自由的,它不愿意跟你走,你有什么本事尽管来!” 龙行“骇然”,这个大大咧咧的容心月,口气还不小!这是她第几次提到自由了,自由是什么? 幽冥暴跳如雷,双瞳充血。幽冥一直盯着容心月,几乎很少看别人。 不知道为什么,容心月的叫板,让他格外愤怒,一下子没有了之前的各种淡定。 他突然祭出魔杵,那魔杵上的混元灵通宝石陡闪黄光,这黄光颜色越来越深,几乎变成耀眼太阳的光芒。 龙行和容心月都大吃一惊,怎么会跟容心月身上的玄光一样,是黄色的呢? 眨眼间,一束黄色玄光射了过来。 龙行一看大事不妙,大喊一声:“快躲开!” 几个人施展身形,慌忙躲开。龙行牵着容心月的手,往后猛退了几步。 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还升腾着袅袅徐徐地热流。 龙行一看情况刻不容缓,也祭出魔杵。 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最好的防守,是进攻。这种情况,只有进攻,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容心月知道幽冥玄武之力不在龙行之下,她也挥起凤形魔杵。 她身附的黄色玄光惊现出来,把她团团包围起来,像一尊天神,日满足,气候通。地应潮兮天应星。真玄妙法莲化经,度尽阎浮世上人! 龙行的紫光与容心月的黄光,汇合一起,直扑过去。幽冥催魔杵击了出去。 刹那间,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撼天动地,响彻云霄。 巨响之后的尘埃还未落定,幽冥眉宇间微蹙了一下。 容心月这个与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是不可以杵逆他的。 全天下人都恨他,唯独她不行,全天下人都怨他,唯独她不行,全天下都不听他的,唯独她不行…… 他异常冷酷的盯着容心月半晌,他扭过头来跟冰玉公主只说了一个字:“走!” 冰玉公主很是顺从,低眉顺眼的紧随着。 幽冥潇洒转身,看都没有看,就从手中飞出一枚暗器。正中奎伍的太阳穴,奎伍双目突出,直勾勾的瞪着前方,死了。 幽冥和冰玉公主两人一前一后,纵跃而去。 龙行与容心月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以幽冥的能力,若真与龙行和容心月一博,胜负根本无法预料。 但是幽冥竟然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倏尔,容心月想到还有丁森泽呢,她来到丁森泽身边。丁森泽嘴边的鲜血都有些干涸了,他脸色苍白泛黄,人一下子枯瘦不少。 龙行倪了丁森泽一眼,知道他命不久了。 丁森泽感觉到有人过来,他强撑着睁开双目,他看到是容心月,颤抖着双唇道:“七王妃,我快要不行了!” 容心月抱着毛球,美丽的大眸子里闪动着泪花。 这一下午,她经历了太多的事,唯有丁森泽和丁家堡的事,让她有心痛的感觉。 她安慰着丁森泽:“会没事的!” 丁森泽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颤颤巍巍地从衣裳里,拿出一个白粗布小包。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如雨水般滑落。上气不接下气道:“七王妃,把这个给你,这里面有血腥会全部人员的名字,还有三个药方。” 龙行缓步走了过来,瞟了一眼容心月手里的小包。 丁森泽接着道:“血腥会的人员,都身中巨毒。一个药方是毒药。第二个药方为发药,只要他们嗅上一嗅,全身奇痒奇痛。第三个药方是解药。我和蔷薇就是靠这个方式来控制血腥会的人员的。现在我把血腥会交给你,我要……我要去见蔷薇和小溢了!” 他边说边挥舞着手臂,双眸凝视着上方,说到“见蔷薇和小溢”时,苍白的脸庞上绽放出甜蜜的笑容。 突然之间,他双眸阖上,挥舞着的手臂缓缓落下,吐出了最后一口气。随风而逝了。 一直在容心月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瞬间滑落下来,她不知道为谁而流的眼泪。 第93章 长生不老 是为丁森泽的痴情吗?为所爱的人倾其所有,在错误泥沼里越陷越深。 还是为丁蔷薇的当年的天真幼稚,害得父母双亡。之后又倔强地要复仇,忽视她身边有个深爱她的男人,需要母爱的儿子。临死她才翻然醒悟,回头才是岸。 还是为奎伍,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亲生儿子,不得相见。一生追求长生不老,却还是死得如此凄惨! 还是为丁小溢吗?一个不想被生出来的孩子!出生后,面对的是严厉的娘亲,半囚禁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并没有磨灭他心中那份爱,他只是简单在爱着娘亲而已。 容心月泪水涟涟,轻声抽泣着,龙行俯身下来,轻轻扶起她。搂在怀里安慰了一番。 一直在树上的九王爷盛荣狼哭鬼嚎地喊着:“七哥,快救我下来!腿都麻了!” 几个人看过来,盛荣还被三辉托着,趴在树上呢。 龙行示意了一下瑞乾。瑞乾似笑非笑地走了过去,垂着双眸,调笑道:“九王叔,怎么了,都吓得爬树上去了!” 盛荣轻斥道:“瑞乾,你个小兔崽子,拿你九王叔打趣,我是……我是在地上看,看不清楚。爬上树,看得更清楚而已!” 瑞乾帮着盛荣跌跌撞撞的下了树,口中还不忘调侃道:“九王叔,走近看,不是更清楚吗!” …… 两人不停的拌嘴,气氛也不那么凝重了。 瑞乾,一鸣,盛荣他们开始收拾东西,汇合了春花,南楚,准备回营地。 他们一行人出紫阳林的时候,天气已经晚了。寒风凛冽的刮了起来,黑黑浓浓的乌云,遮住了洁白的月亮,似乎要变天。 龙行他们把丁森泽、奎伍和冰峻太子的尸体,都带出了紫阳林。好歹找人给他们埋葬了。 毕竟不能看着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呀! 龙行的营地已经收拾妥当,新来的府兵,把晚饭已经做好。 一鸣去安顿春花、南楚了。现在一鸣的任务,就是照顾这两个女人,这让一鸣心里感觉别别扭扭的。 龙行和容心月正在帐篷的篝火旁,准备吃晚饭。 毛球钻了出来,它头顶那块乌云,终于云开雾散了。抖了抖身上的毛,伸了伸腰身。 它小声嘀咕道:“逃过一劫!” 容心月猛回头,厉声道:“毛球,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待,你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说,不然我现在就把你送给幽冥!” 毛球怔住,身子直直的僵在那里。顿时感觉它整个兽都不好了。 龙行狭长着鹰隼般的明眸,冷冷地盯着它,寒光凛冽,像把毛球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穿透了一般。 毛球怕龙行怕到骨髓里。 它打了个寒战,还想迈着四方步,悠悠地说…… 龙行明眸中寒光一闪,以极快的身手,掐住它的脖子,磨牙凿齿道:“毛球!快说!” 说着,龙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毛球微眯着眼,使劲蹬着双腿,只有哀求的份,说道:“我说!我说……” 龙行放开手,毛球猛咳几声,全身的白毛都耷拉着。 它颔首低眉道:“幽冥想带我回去,无非就是因为我知道他们太多秘密。” 容心月皎如秋月的双眸,睁得老大,问道:“什么秘密?” 毛球这回不敢再摆谱,娓娓来道:“长生不老的秘密!” 容心月惊诧万分,粉嫩的唇瓣轻启喃喃地道:“长生不老!”她望了望龙行。 龙行沉了沉黑耀石般的眸子,没有言语。 毛球轻轻颔首,沉吟了片刻,慢慢地说道:“我之前的主人禅修,在一千多年前,每年都能修出几块混元灵通宝石。混元灵通宝石从某人的百会穴注入体内后,某人就能驭兽,玄武之力出神入化,同时长生不老!” 龙行环着胸,幽暗的双眸闪着灼灼亮光,轻轻的应道:“这就是落神族的由来!” 毛球吁了一口气,悠悠地道:“是的,第一个成为落神族人的就是幽冥,他也成为了落神族的族长。” “但是落神族人每隔一百二十年,必须再次从百会穴注入一枚混元灵通宝石。前几百年,平安无事,但是最近二三百年,禅修功力下降,从每年能修出几块,到几十年才修出一块。所以落神族人,就缺少混元灵通宝石。”毛球接着道。 龙行狭长着璀璨星眸,面色微变道:“丁家堡家那颗夜灵珠是混元灵通宝石吗?” 毛球倏地抬眸,惊讶得看着龙行,道:“王爷果然才思敏捷,真才旷世奇才!” 龙行不屑地看了它一眼,轻嗤一声道:“别阿谀奉承了,快说!” 毛球吐吐长舌头,做了个鬼脸,接着道:“那颗夜灵珠,我应该是见过的。我曾经记得,有一次,禅修交给幽冥一个光芒夺目的混元灵通宝石。当时我就留心了一下。禅修最近几百年来,功力不稳定,这颗混元灵通宝石,与正常的不一样。” 容心月闪烁着秀眸,水波荧荧。若有所思的接着道:“难道这颗夜灵珠,让幽冥带出了苍穆山。几经辗转到了丁氏族人的祖先那里,他们无意中发现,用夜灵珠照耀着族人墓室,可是长命百岁!” 龙行沉吟着道:“应该是这么回事!奎伍因为到了一百二十年的大限,偶然发现丁家堡族人墓室里,有块混元灵通宝石,遂勾引涉世未深的丁蔷薇,并伺机盗走了夜灵珠。” 龙行与容心月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 容心月抿了抿唇瓣,接着问道:“毛球,那个近二十年,幽冥与禅修之前的大交易,到底是什么?” 毛球炸了毛,上窜下跳起来,一脸幽怨道:“主人,我真不知道,他们是秘密说的,我真没有听到。” 容心月斜倪着,看了它一眼,讪讪地道:“好了好了,知道了!” 龙行眯了眯邪魅犀利的星眸,星眸里闪过一抹精芒,问毛球道:“毛球,如果落神族人,一百二十年的大限到了,没有混元灵通石的话,他们会怎么样?” 毛球挑挑上眼睑,悻悻地道:“如果到了一百二十年大限,没有续上混元灵通石,他们会变得老态龙钟,苟延残喘。不过一直不会死!活得像个活死人” 容心月骇然,似想到了什么,回头望着龙行:“奎伍上次突然变得那么老,原来是这个原因吗,可是他不是找到丁家堡的夜灵珠了吗?” 龙行悠悠地道:“可能那颗夜灵珠,与真正的混元灵通宝石有一样。” 有府兵在帐篷外回事,道:“王爷,王妃,晚饭备好了。” 龙行还沉浸在思索中,只轻轻恩了一声。 几名府兵端着吃的,走了进来。几大盘子,都是容心月醉心的肉肉。 还在沉思的龙行,不经意抬眸,却看到一人一兽用极贪婪的目光盯着盘子里的肉肉,口水四溢。 龙行不开口,他们不敢动箸。 他才意识到自己怎么把这两个贪吃鬼给忘了。颇有些无奈得瞅了瞅他们。 他轻声道:“吃吧!” 容心月和毛球像离弦的箭,电光火石间,他们已经塞了满嘴。吃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浅浅的微笑浮上龙行俊美的面容上,他随手拿起绢帕,无比宠溺的伸手过去,擦着容心月的嘴边。 她樱桃般红艳欲滴的香唇边,已经沾满一层亮光光的油水。 看到龙行帮她擦嘴,容心月还极配合的把整个下巴,都伸得过去,白皙细腻如温玉的玉颈,都暴露在龙行眼前。 这个没心没肺的容心月,都不知道这是在向他释放什么信号呢? 龙行微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遐想连篇,心猿意马的。狠不得把容心月搂到怀里,狠啜几口。 但他还是稳了稳心神,尴尬地轻咳一声。接着问毛球道:“落神族人有多少人。” 龙行想转移一下话题。 毛球咽了嘴里的肉肉,急忙回道:“一百人左右,不过近几年,有不少因为没有续上混元灵通宝石,成为活死人的。” 龙行的明眸突然迸出犀利的寒光来,低沉着声音,紧盯着毛球道:“毛球,那你是怎么被禅修造出来的?这其中定有蹊跷吧?” 毛球怔住,一脸生无可恋。 正在埋头兢兢业业刨着饭的容心月,倏然抬眸,眸子里秋心盈盈,也巴巴地在等着毛球的回复。 毛球长长喘了口气,整个兽沉沉地坐在地上,仿佛是戳中了它的心结。 “已经这样了,我只能说了,具体时间我是不知道了。但是比幽冥要早,我只记住,我一瞬间脑子灵光了,之前做为老鼠的记忆,非常模糊。禅修往我的脑袋里放了两块混元灵通宝石,一个就是我现在在用的,一个就是竖目。” 容心月扭过身子,抢话道:“竖目是混元灵通宝石吗?” 毛球坐在地上,悻悻地道:“是的,不过,这块混元灵通宝石,在我身体里已经上千年了,已经和我的身体融合,产生了变化。逐渐变成了我的竖目。这个秘密只有我和禅修知道。” 第94章 冬猎次日 龙行、容心月和毛球,一直聊到很晚。幕色渐沉,整个营地的人都已经酣然入梦。 毛球在篝火边寻了个地方,蜷蜷身子,很快就睡觉了。 这时,容心月才知道傻眼,偌大的帐篷只有一个榻,难不成,她要与龙行睡在一个榻上。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的小鹿就开始乱撞,羞涩的绯红爬上两颊。在篝火的映衬下,显然更加妩媚迷人。 她杵在篝火边,一时之间局促不安,不知所措。 龙行瞟见容心月的小脸,一股玩味戏谑之色浮在面庞上。他毫无顾忌,直接开始宽衣解带了。 窸窸窣窣的脱衣裳声音,让容心月的心头一紧,乱七八糟的画面,在她的小脑袋里不断的闪现。 容心月两颊的绯红更浓艳了。像两个熟透了的大红苹果,炫人耳目! 她兀自站起,抿了抿红唇道:“我到外面去睡!”其实她脑子也是蒙得,到外而去睡,睡哪里呀? 容心月步步生莲,迈着小碎步,往帐篷外走。 龙行以极快的身法,眼疾手快的挡在她的面前。 “外面这么黑!可能有猛兽,说不定还有幽冥,你出去不安全!”龙行的话有些生硬,还有几分霸道。 在暗淡的色线下,龙行拔挺玉立,再配上精致绝美的俊容,显然格外邪魅妖娆,吸魂锁魄! 容心月只是低头不语,轻轻咬着下唇。让她就这么跟他睡在一个榻上,她是有些说服不了自己的。 龙行的话说得生硬,但是不无道理,今日一整天,她已经领教了紫阳冬猎的血腥残酷! 龙行唇边勾起轻笑,赤艳的红唇贴紧容心月的乌黑秀发,吐着温润湿柔的气息,柔柔地道:“咱们俩睡一个榻上,各睡各的,中间拿枕头隔着好吗?。” 温湿的气息,还夹杂着男人特有的汗水的气息,把容心月内心这汪清池,搅得风起云涌的。 她脸上的绯红一丝也没有减,反到更加娇艳如霞了。 她缅腆地低着头,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龙行潋滟着笑容,又蚊吟了一句:“心月,我都累了,你不累吗?” 她缓缓抬起美眸,忽闪着薄如蝶翼的睫毛,天真的努着唇瓣道:“你很累了!那就休息吧,我……” 龙行明眸闪着灼灼柔光,含情脉脉地盯着容心月,那美如西施,艳如貂婵的容颜,心中怦然一动。 他在容心月的话语,听到了关心之意。一股甜蜜涌上心尖。 他根本无法听完容心月的话,俯身就扛起她。 还没有等容心月反应过来,已经到了榻上。龙行轻轻放下她,就开始从容不迫的宽衣解带。 她娇羞得扭过头去。 龙行脱得只剩一条亵裤,容心月合衣而睡。她还仔仔细细的在他们两人中间放了个枕头。 但是只有一床虎皮被,两人只好盖一床被子。从外面看去,两人俨然睡在一个被窝里。 次早,外面府兵收拾物什的声音,吵醒了酣睡的容心月。 她抹了一把口水,慵懒得伸起了懒腰。突然发现脚下什么东西软乎乎的,还带着一股灸热。 她用脚尖轻轻的探了探,脚感像个棍子形状,她心一惊,一股异样在心中升腾着。 她收了脚,俯身往下看。正看到龙行那张绝美无敌的脸,瓷白的肌肤细腻润滑,似笑非笑,表情微妙地看着她。 容心月表情惊悚僵硬,顺着龙行健硕的胸肌,滑到下面。刚刚容心月一直踩揉蹬踏的是…… “啊!”喊出声,她又马上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龙行的双眸骤起寒光,嗜血骇人,从贝齿缝里迸出字来:“王妃,你是在调戏本王吗?” 容心月头摇得像波浪鼓,解释道:“我不知道那是……” 龙行眉间微蹙,横眉立目道:“不知道什么?” “我是不小心踩……” “什么,你敢踩我的……” “不是,不是,我没看见……” “怎么着,还想看看!” “不看,不看,我是说我不小心……‘ “不小心都能碰到,你要是小心,我的……还不完了!” “龙行,我用……” “你想用用吗?” 容心月气得要发疯,瞋目切齿的吼道:“不要脸!” 龙行凝着眸子,面色凌厉道:“再说一遍!” 容心月脸红得像猪肝,龙行强大的压迫感,让她有些窒息。她往后缩了缩,自知理亏,大口喘着气道:“对不起!” 龙行挑着妖魅的眸子,盯着容心月,她像受了惊的小白兔子,一个劲的往后缩,仿佛他是大灰狼。 龙行佯装阴沉着脸,很是欣慰地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它可是有仇必报的,不可能轻意放过你。” 容心月睁着懵懂的美眸,一面无知地道:“谁,谁要找我报仇?” 龙行起身,颇有深意地往下身看了看,道:“当然是它了!” 两抹潮红飞上面颊,整个身子蜷缩在虎皮被里,消化着刚刚的尴尬。 龙行很快穿上衣裳,瞥了一眼,还在被里,各种忸怩各种尴尬的容心月。他好想扑过去,“报复”一番。 可是今日是紫阳冬猎第二日,形势窘迫,风云突变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至于“报复”容心月的事,只得攒着了。 他打开帐篷,迈步出去了。 容心月听到龙行出去了,翻身也下了塌。 她本就合衣而睡,匆匆整理了胡服,只穿上靴子。把青丝随意绾起,只有一枚龙凤簪插起。清新飘逸,超凡脱俗! 容心月走出帐篷外,其他营地的人,看到她,唯恐避之及,都悄悄的议论纷纷起来。 “这就是七王妃,她昨天一个人,撕碎了好几个黑衣人!” “是吗,听说她身上发黄光,难道是妖吗?” “是人是妖,咱们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女人凶得很!” “七王爷,怎么娶了个这么凶的女人呀!‘ …… 容心月对这些议论,毫不在意。她在找寻着龙行,发现秦公公来了。 秦公公低眉顺眼的跟龙行说着什么,龙行一直阴沉着他绝色的玉容,静静的品着茶,似有些不满。 看到容心月,秦公公低头躬身给她施了个礼。秦公公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 容心月知道,昨日她只凭一人,击退了全部黑衣人,还身附神秘黄光,现在早已成为紫阳狩猎场乃至全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须臾,秦公公走了。 容心月走到龙行身边,嗲嗲地撒娇道:“龙行,今日还带上我去狩猎吧!” “还没有玩够吗?”龙行静静得品着茶,漆黑的星眸宛如黑夜的星空,深邃冗长。 “不是,你都看见了。整个紫阳狩猎场的人,都在议论我,我在这里,会被唾沫星子活活淹死的。”她努力眨着水灵灵的双眸,无比诚恳的央求着。她都佩服自己的口才了。 “好的,把东西收拾好,一会咱们出发!”龙行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道。 容心月心花怒放,龙行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真令人匪夷所思!不管怎么样,她还是美得像花一样。 简单吃了早饭,准备了应用之物,龙行和瑞乾一行人就出发了。他把盛荣、南楚和春花,留在了营地。 盛荣玄武不行而且胆子小,容易出现危险。春花腹部有伤,行动不便。南楚会引起容心月的误会,所以就都留在营地了。 天色阴沉下来,空气异常寒冷。虽然风不大,但寒冷的空气肆虐着。 龙行一行人,都披上了皮毛外氅。龙行给容心月披上了银貂鼠大氅。 一鸣在前面探路,突然回马来报。 “王爷,前面有情况,死了几个人。”一鸣道。 龙行狭长着鹰隼般锐利的双眸,沉稳地道:“过去看看!” 一行人催马前行,来到密林里。映入眼帘的是,四具尸体,尸体已经僵硬,鲜血已经干涸,显然死去多时了。 中间还有一堆篝火,已经燃尽熄灭。 几个人下了马,龙行眉宇微拧,打量着这四具尸体。 瑞乾走了过来,轻声跟龙行说道:“七王叔,这死去的几个人,我认识。是勇士王林、杨玉婉,还有他们的随从。” 容心月越看越心惊肉跳的,他们的死状,都很凄惨。每个人都身中数刀,死前都还紧紧攥着匕首。应该有一场拼死的博斗! 不过不像是为了夺猎物,更像是一场杀戮! 龙行颀长身形,逡巡了一番。突然说道:“一鸣,看一看王林和杨玉婉身上有没有乾坤袋。” 一鸣手脚麻利,快速翻找了一番。他一脸惊恐地回道:“王爷,没有,两个人身上都没有乾坤袋。” 龙行似早已知道了答案,并未表现得很吃惊。他微微眯了眯幽暗的星眸,沉吟了半刻。 他急步上马,轻声道:“走吧!”一行人都匆匆上了马,往前赶着路。 容心月百思不得其解,她催着白驹赶了上来,问道:“龙行,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死?为什么没有了乾坤袋?难道是有人在他们死后,拿走了乾坤袋?” 她连珠炮似地问了一窜问题。 第95章 异常恐怖 龙行沉稳地坐在风驰身上,扭头瞥着容心月,缓缓地道:“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 容心月俏皮的吐吐舌头。 龙行轻笑了一下,回道:“是有人拿走了乾坤袋,但不是死后,而是生前。” “生前?生前他们怎么可能乖乖交出乾坤袋?”容心月大惑不解,漂亮的脸蛋上显露惊异之色。 龙行斜倪了她一眼,轻轻颔首。 容心月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人?手法如此阴邪狡诈,王林和杨玉婉死前就已经乖乖地把乾坤袋交了出去,那之后,他们为什么会活活互相肉搏而死呢? 她苦思冥想之间,龙行骑着风驰,已经走出好远。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边走边捕了些零零散散的猎物。 来到一处峡谷地带,龙行示意众人停下来休息一下。 容心月下了马,她的屁股都要被颠成八瓣了。非常想好好揉揉屁股,但是看到人多,还都是男的,有失她王妃的仪容仪态,只得作罢。 她只能随意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了点东西,喝点水。也喂了喂毛球。 “前面就是紫阳林的纵深腹地——黑森林。七王叔,咱们还有必要进去吗?”瑞乾凑了过去,也坐在龙行的旁边。 龙行正在地上散盘坐着,闭目养神。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心绪不宁,心砰砰跳,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还没有等他开口,容心月抱着毛球盈盈地走过来。 “黑森林,是什么?龙行?”容心月好奇地问道。 “前面那片茂密的森林就是黑森林,传说里面有怪兽,进去的人,要么死在里面了,要么侥幸逃出来,也会变得痴呆。反正,到现在为止,没有人能说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龙行凝视着前方,幽深冗长地道。 容心月顺势向前方望去,一片浓密的森林,氤氲着障气。在薄雾萦绕下,整个黑森林显得很神秘诡谲。 这种神神秘秘的感觉,更令容心月抓耳挠腮,勾起她巨大的好奇心,非常想进去一探究竟! 龙行看出了她的心思,神色淡然地道:“咱们不进黑森林,一会休息好了,咱们就回去。” 语气带着几分傲慢霸道,几分不容置疑。 容心月努着嘴,冷哼一声。潇洒转身,只留给龙行一抹纤细灵动,娇弱婉约的完美剪影。 龙行接着闭目养神,对容心月耍得小脾气不理不睬的。 休息了片刻,天近午时。龙行吩咐众人动身回营地。 龙行和一鸣走在前面,容心月走在中间。瑞乾和他的随从靳卫垫后。 容心月感觉今日好无趣,嘴巴撅得老高,慵懒萎靡地坐在马上。只有毛球上窜下跳的,玩得不亦乐乎! 远处,突然飞起了成群鸟儿,像被什么惊着了,龙行隐隐的感觉不对。不由得加快了风驰的步频。 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铁蹄声传来,好像有很多人。 起初龙行一行人还没有在意。因为在路上,经常遇到摩肩而过的参加冬猎的勇士。双方也只是打了招呼,匆匆错马而过。 他们都不敢招惹七王龙行,全洪荒蛮地的煞神!招惹他,就意味着,脑袋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可是这次的铁蹄声,越来越近,声声的扣在人的心扉上。听起来异常震撼刺耳,而且越来越急,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在这样茂密的林子里,骑这么快的马,本身就不合常理。 龙行眉头紧锁,朝垫后的瑞乾喊道:“瑞乾,小心!” 霎那间,一群人从前面冲了过来。 有五、六个人,都全身胡服,骑着剽悍快马。有主人打扮,有随从打扮,竟然还有刚刚错马路过的那几个人。 只见得,这几个人,神色较之前大变,完全不是刚刚那副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样子了。 现在他们个个面色凝重,眼神略呆滞。 当他们看到龙行时,脸上陡然起了暴戾凶狠之色,不容分说,个个举刀便砍了过来,疯狂嗜血,无所顾忌! 龙行猛得拉住马的缰绳。风驰仰天长啸,一声撼天动地的嘶鸣。龙行狂喊道:“一鸣,靳卫,保护好七王妃。” 一鸣和靳卫错马向容心月围拢过来,抽出腰刀,俨阵以待。 容心月看到突然冲过来的人,骇得有些惊慌,完全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瑞乾已经催马疾驰过来,那几个人已经发了疯似的扑向龙行。 龙行手执魔杵,只轻轻一挥,冲在前面的几人连同他们的马已经如黝黑焦炭般摔倒在地了。 后面的几个人,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不为所动,还是疯了般没命的冲过来。 瑞乾和龙行几下,干脆麻落地把那几个人,杀倒在地。 “七王叔,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瑞乾拨着马,面色惊恐。 他并不是怕那几个人。只是他们疯狂扑过来,如同着了魔一般,无所忌惮的状态让他感到惊恐不已。 “他们被施了媚术。”龙行依旧云淡风轻,只是一丝忧虑在他英俊的面容上划过,但稍纵即逝。 “媚术?”瑞乾睁着灿若星辰的明眸,不置可否。 “有人给这些人施了媚术,让他们攻击我们!”龙行神色如常,淡淡地道。 “王爷!王爷!” “将军!将军!” …… 龙行和瑞乾都猛回头,看到密林里隐约出现几个人,神情与刚刚的那几个人一模一样。只是他们的衣着是平民的服饰。 这些人看到容心月,拿起手中的斧头,镰刀就恶狠狠地劈了过来。 一鸣和靳卫连忙下马,冲上前去挡在容心月的前面。 白驹被惊了一下,容心月挽着马缰绳,拍拍白驹长长的脖子,安抚它一下。 她心中疑惑连连,这些怎么了,怎么突然像疯了一些,不由得让她想起了这前看到的王林和杨玉婉,难道他们就是这么死的? 龙行和瑞乾也拨马前来,参加惨烈的撕杀当中。 霎那间,血肉横飞,刀光剑影交错间,一个个被媚术媚住的暴民,纷纷躺在血泊中了。 龙行鹰隼般的双眸向前望了过去,密林里黑压压的,成百上千的人不断涌来。 他心一惊。这么多人?看来某人是笃定今日想除掉他了!再说这些平民,是从哪里弄来的? 一鸣和靳卫身手矫键,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刀,刀影闪闪,寒光阵阵。 这时,容心月突然大喊一声:“住手!” 她坐在白驹身上,有寒风中亭亭玉立,身形绰约,风姿摇曳,明媚娇妖娆,面赛芙蓉。貌似天仙,美伦美奂。 她伸出葱白般的玉指,轻轻一指。疾急厉色道:“那抱着婴儿的女人!” 几个人看过去,被媚住的平民中,有一个妇女抱着婴儿,旁边还带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女孩。 一鸣和靳卫一下子愣住了。 正在他们两人发愣时,那六岁女孩,手执剪刀,跃起来刺向容心月。 容心月大惊失色,她看到了那女孩眼里,赤果果的狠厉,赤果果的恶毒。 是什么人把这些变成杀人工具的,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这就是让他们来送死的呀! 龙行一步迈过去,电光火石间,点中她的天突穴,那女孩瞬间瘫软下来,昏迷过去。 “龙行,这不能杀了,这些都是附近的平民,有老人,孩子和妇女。”容心月心急如焚,焦急地跟龙行说道。 她有些眼红,晶莹剔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龙行眯了眯双眸,黑钻石般的黑瞳转了转,面色异常凝郁。 “先不要动手杀人,只驱散他们就好了,咱们看看能不能逃出去!”龙行沉稳地道。 他一回头,从四面八方的密林里,都涌出来身着各式各样衣裳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的表情一模一样,手上还带着各种凶器。发疯般冲了过来。 龙行定了定心神,他凝神敛气,聚气化神。从丹田运气,一股强大如巨浪的玄气冲出。 气势磅薄,罡劲威猛。这玄光像海浪般四溢开来。 这群被媚住的人,禁不住这玄气的罡风,全部被震倒了。都趴在地上。有身体强壮一些的,还在努力爬起。 “快上马,咱们走!”龙行催马欲走,一鸣和靳卫匆忙上马。一行人打算离开这里。 一个黑色身影纵跃而至,他全身黑色紧衣,舞动着手上的钢刀,刀光飘忽,直刺容心月。 一鸣快捷如风,举刀挡了过去,那刀光闪烁,划到了一鸣的马头上。 鲜血流下,那马吃疼不已。狂鸣一声,把一鸣重重的掀在地上。如离弦之箭,扬起四只蹄子,狂奔而去。 龙行抽动着上嘴唇,星眸里掠过一丝赤色狠厉。灵动身法,跃身而起,只一击,就把黑衣人,打翻在地。 那黑衣人四仰朝天,还奋力想起来。龙行毫不客气,一剑刺中了他的心口。 龙行恶狠狠地猛得撕掉黑衣人遮面的黑布。 他定睛一看,大吃一惊,面色大变。松了手中的剑,俯下身子,带着万分焦急的神色喊道:“五十七!五十七!” 第96章 进黑森林 容心月无比错愕地看着这一切,突然听到龙行喊“五十七”,她匆忙下马,奔了过去。 五十七嘴角都是血,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呆滞的眼神,现在眼神里充满了温情,还隐约能看见眸子里萦绕着泪光。 “五十七,怎么会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龙行焦急万分,把着五十七的双肩,扶他起来。 心中有些懊恼不已,五十七的身形他是认得的,可是五十七中了媚术,动作身形较以前大有不同,他完全没有看出来。 五十七看到容心月,咧着嘴巴朝容心月笑了笑。 泪水朦胧了容心月的美眸,与五十七交往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那个呆头呆脑的五十七,跃然眼前。 她轻声道:“五十七,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 “七王妃,要小心……要小心……”五十七颤颤巍巍的说着,嘴角的血不断流着。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气绝身亡了。 天空中簌簌的飘下雪来,鹅毛般大小的雪花,整片整片的落下,漫天飞雪,纷纷扬扬。 容心月的泪水不断流着。 那个榆木脑袋的五十七,一路好走! “王爷,快看看后面吧!”一鸣嘶哑着喊道,声音都变了调。 龙行和容心月匆忙起身,容心月用衣角擦了擦泪水。 原来那些被媚住的人,又重新爬起来了,把他们几个人围得水泄不通。 龙行抽出腰中的佩剑——紫星夔龙剑!星眸里露着凌厉的寒光,手中的剑也是寒光凛凛的。 他左手牵着容心月的手,右手挥剑,大喊一声:“咱们杀出去!” 其余三人,也麻利地挥舞起手中剑。他们向马匹方向,杀了过去。 鲜血像猩红的花瓣一般四处飞溅,他们几个人杀红了眼,龙行挥舞着紫星夔龙剑浴血奋战着,他仿佛在用剑来画画,泼墨出一幅幅骇人的鲜血画卷。 那些被媚住的人,一排一排的扑了过不,又一排一排地倒下。 纷纷飘落的洁白雪花,静静地落在他们的尸体上,仿佛是来安葬他们的幽怨灵魂。 到处是刺眼猩红的鲜血,满目的疮痍,充耳的哀嚎。 几个人冲到马匹旁边,他们背对背,把容心月围在中间保护着。 那些被媚住的人,一浪一浪的猛冲过来。不知道疼痛,不知道死活。 龙行他们奋力堵击着,黑压压的人群还是不断地压过来。 容心月眉间微蹙,绝美的容颜上闪着复杂的神色。 她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迅速摆脱他们,他们人数众多。等龙行他们体力耗尽,会被他们活活困在这里。 蓦然,她拿起手中的凤形魔杵,口念心咒:“太极混元……灵!” 黄色玄光结界,把那些被媚住的人困在结界当中,疼痛让那些被媚住的人面部狰狞,撕心裂肺地吼叫着。 容心月微怔,她心中绞痛,毕竟他们只是平民,被恶人被害而已,并非出自他们的本意。 “快走!”龙行轻盈身法,翻身上了马,顺手揽上了容心月。一鸣上了容心月的白驹。 龙行一看前方,已经被人群堵得死死的。他拨马回撤。往黑森林方向急驰而去。其余的人紧随着。 不远处的山坡上,伫立的两个人。 姚灵苏的俊容上绽出邪魅一笑,垂垂眼睑,嘴角勾引起耐人寻味的弧度。 山峰走过来,声间洪亮道:“姚公子,他们逃到黑森林去了。” 姚灵苏轻声恩了一声。凝视着龙行他们远去的方向,一语不发。倏地转身,离开了。 山峰沉沉了双目,迈着苍劲有力的步伐,跟了上去。 一顿风驰电掣后,龙行回头望了望,似乎那群人没有追上。他才稍稍放缓了步频。 瑞乾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还不时得往后看。 “龙行,这是怎么回事?这群人怎么了?”容心月从龙行紫貂披风里,钻了出来。 龙行把她揽上马,紧紧得护着她,一路狂奔。步频放缓后,她才有机会出来。 “他们被媚术媚住了。”龙行面色如常,只是浑身散发着慑人寒气。 “媚术?媚住?”容心月如堕烟海,茫然无知。 龙行瞥了她一眼。幽深的星眸如碧潭,深不见底。 “是的,就像那次,你看到的兰花那样,只是媚术而已!”龙行云淡风轻,没有一丝惊乱。只是俊颜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容心月有些错愕,花容失色道:“你是说姚灵苏在背后捣的鬼!” 龙行一语未发。只是挽着马的缰绳,谨慎地环顾四周。 这一切容心月都始料未及,原来是姚灵苏在背后暗算他们。 姚灵苏来参加紫阳冬猎了,她是知道的,一直没有看到他人。原来在背后捣鼓出这等阴损恶毒的事来。 把男女老少的平头百姓,当作他杀人的工具,让无辜的人替他白白送死。 难怪容心月看到姚灵苏的第一眼,就感觉此人带着阴郁诡异之色。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温文尔雅。 瑞乾从后而赶上来了,道:“七王叔,这个姚灵苏不是姚姬的堂弟吗?” “是的,你对他了解吗?”龙行一直留心着四周。 “这个姚灵苏是个文人,喜欢舞文弄墨,游历山水,结交侠士。别的我就不甚了解了。”瑞乾绞尽脑汁,搜索着关于姚灵苏的秩事。 “他与火后姚姬现在互不来往,当年是因为什么事大吵了一架!”龙行回头瞟了一眼瑞乾,悠悠地问道。 “不知道,我也一直没有弄清楚。不过,去年,姚灵苏去了趟苍穆山,回来身边就多了一个叫山峰的随从,从此两人就形影不离的。我总是感觉这里面定有蹊跷。”瑞乾满腹狐疑,但最后这句话他甚是笃定。 “山峰!”龙行喃喃道。紧接着便问怀里的容心月:“山峰你了解吗?” “哦,那日在后山坡上看到了,山峰身材魁梧。他与姚灵苏不太像一路人。”容心月美眸流盼,秋波盈盈地道。 瑞乾抬眸,看了看龙行。容心月遇到姚灵苏的事,龙行跟他提过。 他突然想起刚刚的那抹黄色玄光的事。不免有些好奇。 瑞乾脸色变得轻松起来,笑吟吟地道:“七王婶,你的功力了得呀,你玄武之力从哪里学来的呀?” 其实瑞乾最想问的还是那一身令人惊异的黄光,但是他还是咽了回去,看到龙行和容心月面色不佳,心想还是少招惹这两个魔头为好。 容心月撇撇嘴,讪讪地道:“没从哪里学,我自己天生就会!” “七王婶,就是厉害!英明神武,寿与天齐。”瑞乾好尴尬呀,有种拍马屁拍蹄上的感觉。 为了缓解尴尬,转移了一下话题。 他轻咳一声,左右顾盼,问龙行道:“七王叔,咱们这是到哪里了呀?” “黑森林!”龙行阴郁着面色,漆黑的黑瞳颜色深了深。 “黑森林,这是就黑森林呀,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可怕吧!”容心月很是兴奋,美丽的大眸子骨碌骨碌地转着,饶有兴致地到处看看。 任洁白的雪花扑扑地落在她的面上。寒风吹得,她的小脸蛋都染上了两抹红晕,粉嫩细腻,光泽诱人。 她长长弯弯的睫毛,悄然之间落上了雪花。 雪花很快融化成水珠,轻轻地挂在薄如蝶翼的睫毛上。把容心月衬托得,像个瓷白的玉人,玲珑剔透惹人怜爱。 倏尔,龙行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他猛回头,没有看到一丝异动。 “龙行,怎么了?”容心月惊异的瞪着美眸,盯着龙行的面色。 龙行收了凝重的脸,他的紧张严肃,吓着容心月了。 他宠溺地朝她笑笑,“狠狠”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轻声道:“没事,一会找个地方,咱们休息。” 容心月“嘤咛”一声,摸摸鼻子,轻嗤一声。心底却涌上一股暖流。 毛球把头伸出来,面色有些难看,蚊吟道:“主人,有精灵兽!” “啥?精灵兽?”容心月一头雾水。懵懵懂懂的望了望龙行。 龙行狭长了鹰隼般的双眸,眸光流转,脸上一抹阴桀犀利之色,猛得停住风驰,全身上下散发着彻骨的寒冷。 其余三人连忙拉住马缰绳,茫然不知所措。 一头灰色的狼,从一棵大树的阴暗下走了出来,微微呲着牙,唇边的鲜红色格外刺眼,眼睛发着绿光。 容心月面色遽变,刚刚沉稳的心,又起了波澜。 那头灰色的狼,不紧不慢地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丰盛的美食已经摆上桌,就等它去享用。 “呜……”的一声狼嚎,从树丛各处,走出无数只狼。 这些狼与那头灰狼,有所不同,他们眼睛的颜色是正常的。 毛球爬了出来,悠闲得打着哈欠,还伸了个懒腰。 容心月气得花枝乱颤,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伸你的懒筋呢?” 毛球一脸从容不迫,它恬静得蹲在容心月纤细削肩上,睁着它那赤红的大眼,看着那头灰狼。 那头灰狼大骇。它本来还耀武扬威呢,蓦然看到毛球,全身一颤,立马夹着尾巴,吱溜的钻进黑影中不见了。 一群狼看它溜了,机灵地也迅速逃离了。 第97章 神秘女子 龙行和容心月惊异的面面相觑。 容心月问毛球:“毛球,怎么回事?” 毛球趾高气昂的,下巴翘得老高道:“我已经是七级精灵兽了,那头灰狼不过是二级,泛泛鼠辈。见到我,他们自然要逃了,不然等死吗!” 容心月眉似晓霜映月,微微挑着,暗自窃笑:毛球你才是鼠辈,好吗! 龙行轮廊分明的脸庞都被雪水打湿了,精致的五官变得格外清晰俊朗,眉宇间似有一抹笑意。 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骤然变得冷若寒霜,淡淡地自言自语道:“这里为什么会有精灵兽,难道这里有落神族人?” 只有落神族人能驭兽,这里有精灵兽,应该肯定有落神族人。 奎伍,幽冥都是落神族人,这黑森林里还有落神族人,那黑森林的落神族人与奎伍、幽冥是什么关系? 看起来,并不像一拨人呀! 天色越来越暗,雪花洋洋洒洒的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着夜幕的降临,整个黑森林漆黑的吓人,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湿冷。 龙行他们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龙行一直想找个合适落脚的地方,但是林木葱茏,杂乱无章,道路也崎岖泥泞。走了这么远,还是没有找到合适落脚的地方。 这黑森林很久没有来过人,所以根本没有人活动的痕迹。跟原始森林差不多。 可令龙行感觉奇怪的事,除了刚刚遇到的一群狼外,竟然没有再看到过一只野兽。这令他感觉到匪夷所思! 容心月被龙行用紫貂披风包得严严实实,只留个脑袋在外面。 她有些忧心忡忡,望着龙行曲线完美的侧脸道:“龙行,咱们就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容心月的善解人意,让龙行感到很是欣慰。 他看着容心月被风雪扫得发红的清丽玉容,心中不免有些内疚惭愧。 他悠悠地道:“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咱们住一晚。” “咱们没有办法回去了吗?”容心月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眼睑有些下沉。 龙行注意到容心月有些倦意,知道她累了,心尖一紧,心疼万分! “那群被媚住的人,应该还没有散。回去咱们是自投罗网。今晚,咱们只能在黑森林里住一夜了!”龙行的话语里带着丝丝惭愧之意。 早上,秦公公婉转的转达了天辰王的担忧。说外面谣传容心月是狐狸精变的,身附黄光,就是狐狸精的铁证。 再加上之前,在王庭夜宴时,容心月众目睽睽之下,莺莺燕燕,搔首弄姿得勾引龙行,逼他提前回府。 当然,提前回府之后的事,被传得很污。 坊间已经认定容心月是妖女,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龙行被她迷惑了心智,日日床第之欢。 天辰王的意思是,让龙行多加自律,如若真是妖女,还望他快刀斩乱麻将容心月除之。如若不是坊间传言那样,也希望他能对她多加管束! 秦公公的话没有说完,龙行就把他打发走了。 王庭夜宴的事,从头到尾,龙行是再清楚不过了。容心月是为了帮他脱困,才提出提前回府的。 他知道,妖女魅惑七王龙行的谣言,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大肆散布的。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但是这件事不能告诉容心月。她要是知道了,还不炸了毛,还不把龙行刚刚与她建立起来的甜蜜,击得荡然无存了吗! 所以今日早上,容心月提出要随行,龙行就一口答应。 可是他没有想到,会遇到阴错阳差地进了黑森林。 龙行皱着眉头,四处寻觅着可是安顿下来的地方。 容心月眨着美眸,也逡巡着。 忽然,她发现前面隐约有亮光,影影绰绰的还有人影,忙惊呼道:“龙行,看!那边有人影!” 龙行顺着容心月所指的方向看去。是有点点像星斑的微弱亮光,这亮光似慢慢向他们移动。 他眯着冷酷的双眸,眼底蕴着深邃难懂来。 瑞乾他们也勒住马匹,也向亮光处望了过去。 “七王叔,那是什么?”瑞乾伸着长长的脖子,努力地张望着。 龙行沉吟不语,只是紧盯着亮光。 身影竟然袅袅婷婷,不紧不慢地走近了。从身姿看,来人是名女子,她手提一盏灯笼。烛光斑驳,徐徐摇曳。 这女子走路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抳之态,她步子迈得有些大,轻快矫键,英姿飒爽,但无声无息,一点异动没有。 像这黑森林里与生俱来的精灵,与整个森林浑然天成,完全融合在一起。 龙行一行人看到她走了过来,就都翻身下了马。 这女子外面披着兽皮连帽披风,帽子遮住了面容。 上衣穿着蓝白条纹短衫,下身穿着齐膝短裙。赤着胳膊,露着长腿。肌肤微微发古铜色。肌肉线条完美,结实紧致。腰间还束了几圈黄带。 容心月心一惊,这么寒冷的天气,她竟然穿着短衣短裙,这是什么人?为什么独零零的在这里? 更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害怕!既不害怕一个人在黑森林里,又不害怕龙行一行人! 容心月看着这身衣着,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她一时想不起来。 龙行眉头紧锁,虽然只是名女子,但是他知道她绝非寻常女子。 战场上如若遇到女子,老人,小孩,都得格外提防。因为往往这些人都有一技之长,都有克敌制胜的法宝。 这女子十分从容淡定地走到近处,她轻轻摘下帽子,露出庐山真面目来。 她头上编了许多细细的小辫子,又梳将起来扎起发髻。看起来非常精神利落。 眉毛似弯弯的新月,清丽爽朗。大大的双眸,英气锐利,两片薄薄的红唇,洋溢精明干炼。 她头上绑有黄头带,在额头上绕了一圈。 容心月倏尔想起了,这样的打扮她见过的,与黑洞里的那个叫神华的落神族人,是一模一样的呀! 她抬头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龙行。两个人在空中对视了一眼。 龙行虽然不懂容心月的意思,但他知道她一定是看出蹊跷来了。 女子毫无畏惧之色,她逡巡了一下龙行他们,淡淡地问道:“你们是谁?来黑森林什么事?” 容心月看了看她,想着女人跟女人沟通起来更方便些。 她就上前一步,说道:“姑娘,我们是来紫阳冬猎的,不甚迷了路,误跑进黑森林里了。现在天寒地冬,也找不到来时的路。如果姑娘帮给我们几人找个能住的地方,那就太感谢了。” 这女子垂垂眼睑,口中自言自语道:“紫阳冬猎!”略沉吟了半晌。抬眸微微笑笑道:“好吧,我看你们也好可怜,我师尊也不在家,就给你们安排个住处吧!” 这女子旋而转身,口中轻轻地道:“你们跟我来吧!”说完,迈步就步。 一股诡异狡黠之色,从她的眼底瞬间掠过,稍纵即逝,不着痕迹。 容心月完全没有料到,这名女子能够满口答应。 今日好运到爆,绝对是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她迈步便要紧随着这女子,龙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目光凌厉的紧盯着她。 他是用眼神提醒容心月,这里面可能会有危险。 这时,瑞乾和靳卫大大咧咧地跟在这女子后面走去,一鸣犹豫不决,盯着龙行,等着他的指示。 容心月轻轻扒开龙行那骨节分明的劲手,撇着嘴巴,从唇缝里吐出字来:“龙行,这女子的衣着,与在黑洞里抓毛球的那个落神族人一模一样的,那日那个人没有对我怎么样,我想今日她也不会对咱们怎么样的。” 龙行微怔,思忖着她的话。 毛球听到黑洞里落神族什么的,就探出头来,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异状。就又钻回容心月怀里,酣睡起来。 “还有就是,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呀!”容心月笑靥如花,明媚绚烂,沁人心脾! 她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追那女子去了。 龙行黑白分明的星眸,染上笑意。这个古灵精怪的容心月,这回到是想到他前面去了。 他迈着大步也跟了上去。 容心月追上这女子问道:“姑娘,我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秀秀就行,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秀秀眨了大大的眸子,纯真无瑕,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叫容心月,你叫我心月就好,你与师尊住在这黑森林里吗?”容心月接着问。 秀秀提着灯笼,轻车熟路地往前走着。听到“容心月”几个字,眸子里划过一抹阴狠毒辣之色。 “是的,我与师尊住在黑森林里,我们以打猎为生。”秀秀和颜悦色,面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秀秀,你与你师尊住在这黑森林里,多少年了?”容心月贴近秀秀,望着黑漆漆的森林,感觉有点瘆人! “很多年了。”秀秀不温不火地道。双眸中闪着异光,似有些心不在焉。 “秀秀,你没有出过这黑森林吗,没有去过外面吗?” “心月,我没有出去过。” 第98章 三人失踪 两个女人闲聊着。在这片宁谧的黑森林里,显然异常清厉。 龙行和瑞乾在后面。一鸣和靳卫负责牵着马。 他们在黑乎乎的森林里转了几圈,来到了一所木屋前面,这个木屋孤零零耸立在这里,显然十分突兀。 秀秀打开木制的大门,大门并没有上锁。龙行、容心月和瑞乾走了进来,一鸣和靳卫安顿好马匹,也走了进来。 里面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个木榻,几床兽皮,一盏油灯,一张木制方桌和几个小凳子。 龙行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眉宇微微拧着,俊美的面上,泛起狐疑之色。 他注意到,这所木屋,就是在黑森林的深处,前后左右都没有任何可以遮档之物,也没有看到任何狩猎工具。 而且他进来的时候,看到木屋门口,有大量各种野兽的足迹。 这说明野兽是时常出没在这里的,可是秀秀和她的师傅好像根本就不提防山中的野兽。 难道她们是落神族人,可以驭兽,所以她们根本就不用提防野兽吗? 这个叫秀秀的姑娘把他们引到这里来,到底意欲何为呢? 龙行正在前后思忖着,忽然看到容心月正看着自己,他粲然一笑,容心月也潋滟着笑容。 “龙行!这里有什么不妥吗?”容心月神神秘秘地问道。 “不好说,反正感觉有些奇怪。”龙行沉沉双眸,慵懒在坐在榻上。 这时,秀秀端着一大盘子食物进来了。 盘子里是各种肉类,还有零星的菜叶。 “大家都快吃吧,你们一定是饿了!”秀秀非常贴心,热情款待着。 容心月他们都饿了,逃出那群被媚住人的包围圈时,装备几乎全遗失了,所以现在都饥肠辘辘的。 看到食物,个个口水就止不住了。 但是龙行对这一切,都感觉十分古怪蹊跷,心存疑虑。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食物,而且已经做好了,难道知道他们要来吗? 容心月和瑞乾都眼巴巴地望着他,像是在说快让他们吃吧,都快饿死了! 但是龙行还是依旧云淡风轻,眼神飘忽迷离。像是完全没有看到食物,也没有看到他们充满欲望的眼神。 秀秀薄薄的红唇噙着轻笑,已经猜到龙行在担心什么了。 “你们都不吃吗,我可是有些饿了!”说着,秀秀拿起箸,夹了一块大大的肉片,大口地嚼了起来。 美妙的咀嚼时,像小猫的爪爪,挠着容心月的心。体内的人性吃本能呼之欲出。 毛球还在睡梦中,嗅到肉肉的味道,睁着朦胧惺忪的大眼,爬了出来。 它迷迷糊糊的窜出来就啃,简直就像饿死鬼一般,三口二口一块肉就进去了。 容心月猛咽口口水,回头望着龙行。 “都吃吧!”龙行神色淡然,绝美的容颜上闪过耐人寻味的深意。 毛球毫不犹豫地吃着,这些食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都快吃吧!”秀秀把箸给众人分了分,神情如常,一如既往的热情。 容心月已经顾不上王妃的仪容仪态了,塞得满嘴都是,还不忘给龙行递来一块。 龙行接了过来。浅浅地尝着。 容心月“百忙”之中,还知道有他这个夫君在,还是让龙行倍感欣慰的。 “秀秀,谢谢你呀,你也太好了,我们在黑森林里能遇到你,简直太幸运了!”容心月嘴里鼓鼓囔囔的,面上洋溢着无限的感激。 “心月,瞧我说的,今日我师尊出门去了,我才壮着胆子,你客气了!”秀秀边忙活着夹菜,边说道。 …… 风卷残云般吃饱了饭,容心月没有品相的打着嗝。 瑞乾凑了过来,脸上堆满笑容道:“七王婶,今儿个才知道,你玄武一流,吃东西也是一流呀,这速度无人能及!” 容心月撑得挺尸,听到瑞乾似褒似贬的话,心中有些恼意,回呛道:“瑞乾,本王妃这叫识时务。都快饿死了,还细嚼慢咽,那一定是大脑有问题!” 容心月突然感觉后背一束寒冷刺骨的光芒,她身子一僵。 完了,踩老虎尾巴了,“细嚼慢咽,大脑有问题”那不是指……龙行吗? 秀秀听到瑞乾提到容心月玄武一流,心里一惊,随后又佯装不在意,收拾着盘子。 吃过饭,龙行早早的就安排他们睡下了,毕竟明日是紫阳冬猎的最后一日,很多事情变幻莫测,难以预料! 容心月躺在墙边,龙行很自然地欺身过来。 她脸刷得一下子通红,表情不自然起来,努着嘴道:“你干什么?” 木屋里的其他人,个个表情微妙起来。脑海中演绎着各种画面。 瑞乾发现他嘴巴干干的,努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七王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节操了!人结了婚是不是都会变成这样,这么……饥渴难耐吗? 龙行白皙的俊容露出尴尬之色,暗骂容心月满脑子浆糊。 再说,容心月现在赧然娇羞的样子,让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的他,也变得有了。 龙行心中咆哮着,容心月你才是赤果果的勾引! 他尴尬地轻咳一声,立马面色肃杀起来,凝眉质问道:“心月,你刚刚说的细嚼慢咽,大脑有问题的人,指的是谁呀!” 容心月全身微颤,原来龙行是来找她算帐的。她哪里知道,这不过是龙行缓解尴尬的托词。 “我说瑞乾呢,他就是个细嚼慢咽,大脑有问题的人!”她蒙着兽皮被,扭着纤细的身子,转了过来。 瑞乾汗颜,不带这么拿小辈开涮的! 龙行瞪了瞪容心月,俯身过去,轻声道:“心月,作为夫君的我,不睡这里,你想让谁睡这里呀,笨蛋!” 容心月像只猫蜷缩在兽皮被里,脸上的红晕一点也没有消减。听到了龙行的话,感觉不无道理,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她有些懊恼,她满脑子都想了些什么呀,他好心好意的保护她,她怎么就想到那种事情上去了呢? 龙行轻轻扒开兽皮被,她也没有拒绝,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龙行盯着容心月潮红的小脸,红通通的,像桃花般娇嫩鲜艳的盛开着,只等有人攫取它的甜蜜。 一股血气翻涌着上顶,他倾身而下,在容心月的面颊上,狠狠的啜了一口。 容心月猝不及防,乖乖被他啃了一口。 “啵”一声,清脆悦耳。辣人耳膜。 声音虽不大,但在小小的木屋里,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像块大石头,彻底在这群单身汉的心里激起了波澜,他们都感觉自己有鼻血要流出。 容心月又羞又恼,整个脸蛋红得发烫,咧开她那小刀般锋利的嘴唇开腔道:“登徒子!” 龙行作了个噤言的手势。她冷哼一声,把身子又蜷缩了一下。搂着怀里的毛球,准备睡觉了。 其他人也收拾妥当,努力地平复心中的波澜,安静的休息了。 秀秀走了进来,看众人都休息了,就想离开。 龙行狭长着黑耀石般闪亮的星眸,悠悠地道:“秀秀,外面这么冷,你就在屋里休息吧。他们……他们睡觉都很老实。” 他本想让秀秀呆在木屋里,他盯着她,她要是有什么不诡的行为。他能及时发现。 可是,说话的时候,他才忽然想到。这一屋子除了容心月以外,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秀秀一个姑娘,能敢跟他们睡在一个屋子里吗? 秀秀脸上和颜悦色,天真无邪地回道:“好吧!王爷,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与容心月一路攀谈,知道龙行是个王爷,其他的,容心月没有细说。 容心月没有说,秀秀可未必不知道。 她也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的在门口找个凳子,坐在上面就沉沉睡下了。 一丝捉摸不定的神色从龙行的眸子里掠过,龙行坐在榻上,右腿撑起,右手悠闲地搭在膝盖上。 这个秀秀一定有问题,可是他苦于找不到什么确凿的证据。他只希望明日快到,早点走出黑森林,危机能早点解除。 恍恍惚惚间,也不知不觉在沉沉睡着。 木屋里的油灯,还是摇摇曳曳地燃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龙行猛然抬眸,心底一惊,自己怎么睡着了。 他先看看容心月,容心月蜷缩着曲线玲珑的身子,睡意正浓,安静得像一只小兽。 龙行的心放了下来,不经意地回头看看瑞乾他们。 木榻那一头,只有几张兽皮被横七竖八的在那里扔着。根本没有瑞乾、一鸣和靳卫的影子。 龙行大惊失色,迅速地往门口看去,只见秀秀还在门口的小凳子一个睡姿酣然睡着。 三个人同时不在木屋里,这事情一定有问题。 龙行起身,走到秀秀旁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秀秀猛得被惊醒,微睁着惺忪的眸子,声音沙哑道:“王爷,什么事?” “他们三人去哪里了?”龙行面色愠怒,手上都蓄着力道。 “哦,我只听他们中的一个,说要去上厕所,后来我就睡了,就不知道了。”秀秀睁着充满睡意的大眸子,侃侃而谈,再配上她人畜无害的表情。 第99章 秀秀出招 龙行听不出一丝异样。但是三人无端的失踪,根本不合常理。 他借着微弱的油灯的灯光,仔细查看着四周,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从地上的足迹看,好像真的是他们三人自己出去的一样。 “秀秀,你带我出去找找。”龙行心中有些焦灼,现在唯一办法,就是出去找找看看。 没有证据,他不能把秀秀怎么样! “恩,好的。”秀秀显得很贤良温顺,轻轻起身,拿起灯笼,转身开门出去,半点含糊也没有。 龙行看了一眼,还在塌上呼呼大睡的容心月,转身也跟着出去了。 秀秀带着龙行,把他们三个人有可能去方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他们的影子。 雪已经停了,地面上的足迹清晰可辨,看得十分清楚。是他们三人自己出去的,在密林处,突然就没有了足迹,像人间蒸发一样。 龙行还喊了喊他们,空旷的黑森林里,一点回响也没有,静得出奇。 龙行心中忐忑不安,急忙回木屋。 他大踏步迈了进来,发现塌上,兽皮被还在,却没有了容心月的身影。 巴掌大的屋子,不可能藏匿着容心月。只刚刚一阵功夫,她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失踪了。 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带走了。 龙行猛得掐住刚进木屋的秀秀的脖子,眸子里染着浓烈的凶狠阴鸷之色,狂吼道:“快说,他们都去哪了?把心月怎么了?” 秀秀脖子被死死的掐着,满脸通红,两只手扒着龙行苍松有力的大手。 她努力的挣扎着,说道:“王爷!我真不知道呀!我刚刚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不知道?我就杀了你!”龙行面红耳赤,恶狠狠地说道。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他遇事向来冷静,唯独涉及容心月的事,他无法冷静,情绪瞬间被点燃,且不受控制,他现在异常急躁焦灼。 秀秀抬眸,有气无力地道:“王爷,想让我交出他们,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说完话,秀秀眸子露出阴险诡谲之色,有些阴森恐怖! 龙行眯了眯乌黑发亮的眸子,一抹狠厉瞬间划过,带着嘲笑地道:“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恩?” 秀秀快如风,迅如雷,猛得从腰间抽出来什么,一般强劲的罡风铺天盖地的袭来。 龙行下意识的转动身形躲闪,秀秀趁机挣脱龙行的禁锢。一个纵跃出了木屋。 龙行紧随其后,也出了木屋。 这时,“龙行!龙行……”就听到容心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龙行和秀秀同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容心月和瑞乾、一鸣、靳卫跌跌撞撞从远处跑了过来。 龙行以极快的身手,迎了上去。容心月他们全身上下都是土,样子狼狈不堪。 原来夜里,瑞乾起来出恭。在门口的秀秀好心告诉他,去那边林子里。 秀秀柔桡轻曼,妩媚纤弱,吐气如兰的。弄得瑞乾有些心猿意马的。迷迷糊糊就奔那密林子去了。 正在出恭呢,他被点穴,身子一硬,不知道是什么,在树上捞起了他,把他扛走了。 一盏茶的功夫,秀秀拍醒一鸣,跟他说瑞乾出恭半天,一直未归。睡得迷迷瞪瞪的一鸣,争忙出去看看。 在林子里遇到同样的事,被树上的东西扛走了。 秀秀以同样手段,又骗了靳卫。 容心月是龙行和秀秀出去找他们三人后,被什么东西点了穴,也扛走了。 四个人被扔进一个土坑里。 容心月神识强大,最先解开穴道,起来后才发现毛球不见了。她急忙解了其余三人的穴,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 但是龙行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从头至尾竟然毫不知情呢,他明明十分留心秀秀了,怎么还睡了过去呢? 龙行和他们四人汇合后,再回头看秀秀。 秀秀完完全全变了副模样,手执七节豹尾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这鞭子是软鞭,平时缠于腰间。刚刚就是用它袭击的龙行。 她披着兽皮披风,傲人挺立在雪地里。她目光犀利,傲慢不羁,英姿飒爽,桀傲不驯! 这样的英勇豪迈的气势,令人啧啧称奇! “容心月,你本事是不小,这么快就自行解开穴道,逃了出来。但是你们还是晚了,我要的东西已经拿到手。殊义!”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秀秀的旁边,它身材矮小,却有手有脚。竟然是只猩猩。 殊义手中还拿着一个笼子,借着从木屋射出来的淡淡的光芒,能清楚的看到,里面装得竟然是毛球。 “毛球!”容心月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 龙行伸出手臂,挡在她的身前。 毛球在笼子里静静的躺着,似睡着了一样。 秀秀睥睨地看了一眼容心月,冷哼一声。 龙行漆黑的星眸深了深,问道:“原来你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毛球是吧?” “是的,三眼兽是高级精灵兽,我当然要得到。不过你们也别想走出这黑森林,黑森林从来还没有一个正常人走出去过,你们也不例外。”秀秀面色狰狞,气势汹汹地道。 秀秀从小就生活在紫阳林,她懂兽语。她从那头灰狼那里得知道,一行人跑进了黑森林,其中有个女子带着三眼兽。 她立马想到,听哥哥说过,他之前差点就抓到那只珍贵的三眼兽了,竟然被一个身附黄光的女人给抢先一步,契约了三眼兽。 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所以她设了个圈套,引他们在木屋来,这个木屋只是他们看护精灵兽的一个地方。 她想个个击破,杀鸡取卵,杀了他们,夺下三眼兽。 为了这个圈套,她还颇费了一番心思呢。 秀秀眯了眯幽暗的眸子,跟那只猩猩殊义道:“殊义,咱们走!” 她转身欲走,龙行哪里肯放她就这么离开。他无极生有极,手中赫然出现了九骨钰罡剑,催剑便刺秀秀。 二人刀兵相接,剑鞭相撞,火星四溅,打在一起。 殊义身形灵活的很,正欲窜出去。容心月黄光结界,把那只猩猩殊义困在里面,它在结界里左突右撞,十分凶勇强悍。 可是容心月走到近处才发现,殊义手里竟然没有那只笼子。 毛球去哪了? 容心月有些着急,她横眉立目,大喊道:“交出毛球来!交出毛球来……” 瑞乾他们也冲了过来,与秀秀打作一团。 瑞乾身上并无寸铁,只得赤手空拳。他疾攻秀秀,左肘反撞,身法灵动之极,却也无法伤到对手。每当有隙可乘,就攻向秀秀的要害。 其余二人也奋不顾身的扑上,打法凶悍之极。 瑞乾非常恼怒秀秀,差点被她勾引不说,还被骗着了她的道。他面子上很是挂不住。 现在谁都知道是因他出恭出的事,有失他瑞乾大将军的颜面。所以他越想越生气,招招疾击她的要害。 秀秀一个人斗四个人,且他们如此狠打猛攻。 她心中有些惊慌,她完全没有料到,容心月他们能这么快就解开穴道,逃出土坑。 她计划周密,但还是百密一疏呀。 她挥动手中的七节豹尾鞭,虎虎生风,电光火石间,“啪啪”作响。 但是很快她就走了下峰。 秀秀的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来,心里思忖:这样下去可不行,非死在这里不可! 她一转身的功夫,冲着天空念了几句:“%%…#¥%¥……” 很快,从密林里出现了许多精灵兽,灰狼,老虎,野猪,梅花鹿……他们眼睛放着绿光,面部凶狠异常。 每个精灵兽都带着一群野兽,精灵兽因为智力好,身手好,所以他们都是族群的头领。 精灵兽灰狼带着一群灰狼。 精灵兽老虎带着一群老虎。 …… 龙行和瑞乾停了手,看到黑压压的一群野兽,虎视眈眈的围了过来。这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这时,狼叫虎吟,撼天动地,响彻黑森林。柏树上的积雪,都震的簌簌地落了下来。 一群野兽聚拢过来,的确有些骇人。 龙行这才明白,这黑森林里的野兽都听从秀秀的指挥。所以她根本不担心被袭击。 瑞乾一直在寻找机会,出他心中的口恶气。 他注意到秀秀看到成群的野兽围过来的时候,有些沾沾自喜,放松了警惕。 瑞乾紧抿着嘴唇,面露凶狠之色。 他一个健步迈了过去,右手手指灵活的扣住了秀秀的锁骨下面的中府穴。 秀秀本来就只是穿着短衣短裙,如美玉般的锁骨在她的蓝白条纹短衫下,若隐若现,灵动惹人。 众人一惊,都紧盯着这突发的状况。 瑞乾精准地扣住了她的中府穴,让她的颀长的玉颈和完美如玉的锁骨,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瑞乾不由自主的微咽了一下口水,这样的不自然稍纵即逝。凶狠之色浮于瑞乾的俊容上。 “秀秀把这些臭哄哄的野兽,都赶回去。不然,我就按穿你的中府。” 瑞乾左手抱着秀秀,右手钳住她的右肩膀,中指死死地扣在中府穴上。 第100章 哥哥神华 瑞乾讲话吐出的热流,直扑秀秀的玉颈。酥酥麻麻的,让她心底泛起异样的感觉。 秀秀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道:“你把我杀死了,还怎么要回你们的毛球呀?” 龙行错愕,倏然想到毛球,他回头看着容心月。 容心月这才收了黄光结界,那只叫殊义的猩猩全身疼痛,蜷缩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叫着。 容心月救毛球心切,对殊义下手重了一些,它的筋脉都有些损伤。 “龙行,毛球不在珠义手上,不知道她们给弄哪里去了!”容心月心慌意乱的道。 “殊义!殊义……”秀秀的泪水夺眶而出,看到殊义痛苦的样子,她心痛不已。 这是她最心爱的精灵兽,也是她第一只精灵兽,从小陪她到大。 秀秀的眼底窜上一股滔天怒火,猛甩肩膀,挣脱开瑞乾,舞动手中的七节豹尾鞭,直冲容心月的面门。 容心月花容失色,往后紧退两步。 龙行眼明手快,凝住手中的九骨钰罡剑一挡,火花四溢。那鞭锋被生生搪了回去。 巨大的冲击力,把秀秀的身形晃退了好几步。 瑞乾再次上前,控制住秀秀,与其说是控制,不如说是抱着。 刚刚秀秀突然的攻袭,瑞乾本应快速出手,点中她的穴道,这样最少这一鞭子是舞不出去的。 但秀秀可能会受些内伤。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关键时刻,瑞乾手一松,没有下手。 他一时半晌也捉摸不透,他为什么没有下手? 秀秀泪流满面,眼中只有殊义,心无旁物,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别的什么。 龙行深邃如鹰隼的双眸,可是把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的。 他微微眯了眯幽渊如深海的双眸,耐人寻味地看着瑞乾,似乎看穿了什么。 这时,一个男人从野兽的包围圈的外面,走了进来。他从容淡定,气宇轩昂! 野兽们纷纷给他让路,给他让出了一条甬道来。像是非常惧怕他。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面色非常淡定沉稳。 容心月被寒冷空气氤氲着的玉容,微微泛着绯红。她看清楚来人,面色微变,惊呼道:“神华?” 神华眉清目秀,面色冷俊。风度翩翩,灼灼其华。 与秀秀衣着颜色一样,也蓝白条纹的。但不一样的是,他穿得是件长袍,腰间束黄带,额头也束了黄带。 神华走近,淡淡地轻咳一声,他面上掬着灿烂的笑容道:“七王妃,还记得小的呀!” 龙行那令人炫目的绝色容颜,在淡淡的微光,显得异常妖魅!他缓步走上前来,站在容心月的身后。 这就是容心月一直提起的黑洞里的落神族人——神华!难道黑森林的事,与他有关! “哥,哥!……”秀秀看到哥哥神华来了,迫不急待地喊着,泪水更是决了堤。潸潸然流下。 龙行和容心月都是一惊,两人对视一眼。原来神华是秀秀的哥哥! 瑞乾两只手臂用力钳着秀秀,毫不放松。龙行环着胸,颇有深意得看着瑞乾,俊美容颜上覆上一抹似笑非笑的深意。 秀秀愤懑不已,面色染上红晕,使劲的扭动着身子,想挣脱瑞乾的禁锢。 她看到哥哥,浑身散发出的刚强劲,一下子涣散了,有了神华哥哥,就有了主心骨。 她扭动幅度有些大,瑞乾竟然意外碰到了,秀秀胸前傲然耸立的柔软地带。 秀秀山野少女,对肌肤之亲,并不特别在意。反倒是瑞乾感觉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全身电流胡乱的窜着,瞬间有了反应。 他心里一阵惊慌,蓦然放开了手,面色十分不自然。 秀秀趁势飞扑到哥哥身边。 神华冷酷地瞥了她一眼,并未理睬她。 神华走到龙行面前。深施一礼道:“七王爷,在下神华。” 龙行凝目观察着他,他眉宇间正气凛然,举止谦卑,像是位能分明事理,光明磊落之人。 龙行的星眸深邃难懂,也回道:“神华是吧?本王的王妃说在黑洞里,遇到过你。本王和王妃误闯黑森林,秀秀姑娘设计抓走了毛球!” 秀秀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眸子,不置可否。这个所谓的王爷原来是七王龙行呀,那个名震洪荒蛮地,光彩眩目如天神的龙行。 因为容心月只是说他是王爷,并没有提到其他的,当然秀秀也没问。 这一刻,秀秀才有些后怕。招惹龙行,简直是自寻死路。她很少出黑森林,但是七王龙行的名号还是如雷贯耳的。 神华黑白分明的明眸闪着真诚的光芒,接着道:“这是我妹妹,叫秀秀。她不知道是七王爷,冲撞了七王爷和七王妃,还望七王爷能够原谅。” 秀秀亲昵地拉着神华的手臂,头狠狠地扭过去,撇着嘴叉。 哥哥也太没有骨气了,虽然是七王龙行,但也不置于这么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吧! 瑞乾缓步走了过来,看到秀秀如此亲昵的举动,感觉有些辣眼。他心里莫名觉得有芒刺一直在扎他,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不是说是兄妹吗?怎么还这么腻腻歪歪的! 容心月美眸似烟波秋月,抢话道:“神华,你妹妹抓了毛球,就是三眼金鼻白毛精灵兽,让她快把毛球还给我!” 神华不假思索,冲着秀秀厉声道:“秀秀把三眼兽给七王妃,快点!” “就不,那日她抓住了,就归她了,今日我抓到了就归我了。”秀秀有恃无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秀秀,你要三眼兽没有用。师尊说了,三眼兽只能被契约一次,它与别的精灵兽不一样,它的智力赶超常人,不可能被二次契约,还是还给七王妃。”神华急言厉色地道。 秀秀有些委屈,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关键时刻,哥哥和师尊都不帮她。 她走到殊义身边,带着哭腔喊道:“哥,你看看她把殊义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说让我把毛球给她。” 秀秀轻轻抱起殊义。泪水成串得流下,伤心欲绝,楚楚可怜! 神华看看面色苍白的殊义,心里也不是滋味,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容心月一时失手,把秀秀的心爱的殊义伤得成这个样子。她面露赧然之色,走向秀秀。 龙行紧随其后,保护着她。 “殊义……对不起呀,秀秀,那个你把毛球给我,它会治病,让它给殊义治疗一下,就很快就没事的。”容心月俯下身子,劝说道。 秀秀还是一个劲的哭,对谁都不理不睬的。 神华冷哼一声,“我这个妹妹,从小被我惯坏了,倔起来谁都不听……” 瑞乾突然打断他的话:“女儿家就是用来哄的……” 一众人,齐刷刷向他看过来,这些目光像一把把寒冷的钢刀,把瑞乾扎得千疮百孔的。 这时的他,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尴尬、还是尴尬…… 神华有些不自然的舔舔嘴唇,思索了一会。 他突然冲着黑黑沉沉的天空,“%@#¥……”说了几句 不多时,一只小猩猩把笼子送了过来。 笼子里的毛球,还在呼呼大睡,全然不知道外面刚刚发生过惊心动魄的一幕。 容心月急忙上前,轻轻地从笼子抱出毛球。甜美的笑容爬回她美丽的容颜上,一扫之前的阴霾。 毛球砸砸嘴巴,依然酣睡不醒。神华回头用质问的眼神瞪着秀秀。碍于瑞乾,没敢再凶秀秀。 秀秀自然察觉到神华眸光,撇撇红唇,冷冷地道:“我只是用迷迭香掺了鼠尿,专门来迷它的,用雪水拍拍它的脑门,它就醒了。” 龙行眸里闪过一丝光芒,原来是迷迭香让他沉沉睡下的。 秀秀在与容心月一路攀谈,不经意把迷迭香,抹在了容心月的衣裳上。这微量的迷迭香,只对在一起的毛球,容心月和龙行都起了作用。 容心月立马拿着白雪,轻拍毛球的脑门。只须臾功夫,毛球眨眨赤红色的大眼,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它用小爪揉揉眼睛,它明明记得与容心月睡在榻上呀,怎么现在会在外面,周围还围着这么多人,竟然还有追了它好几年的神华。 它看到神华心底一惊,往容心月的怀里挪了挪。 毛球瞪着懵懵懂懂地赤色大眼,吃惊得看着周围…… 容心月看着它吃惊的表情,也没有时间与它详说。催促着它道: “毛球,别愣着了,先给殊义治治伤。一会我再跟你详细说。” 毛球不明所以,一头雾水,殊义,殊义是谁呀? 容心月迅速抱着它过去,给殊义治伤。旁边的秀秀已经哭成泪人了。 瑞乾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揪心的感觉。因为刚刚的那句话,差点被他们生吞活剥了,所以现在再也不敢多嘴了。 毛球看到殊义,嘴巴猛得抽动了两个,殊义竟然是只大猩猩!而且还伤得这么重! 毛球打开竖目,一道耀眼的白光,射了出来,白光所在之处,经脉恢复通畅,很快就治好了殊义身上的伤。 毛球的竖目又开大一些,现在能够清楚看到里面的黑色瞳仁。 第101章 走出森林 很快,殊义就好了,不但恢复了活力,功力增加了一些。 秀秀高兴地破涕为笑,欢喜得像个孩子。 全然没有了之前那副十八层地狱罗刹女的模样。 一众人看到秀秀露出笑容,他们的面色也都舒展开来,仿佛郁结在他们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气氛也不那么紧张了,神华把一众人请回木屋,小小的木屋塞满了人。 神华和秀秀跟着师尊,在黑森林里修炼。他们两人也是在黑森林里长大的,可以说黑森林就是他们的家。 神华和秀秀豢养了很多精灵兽,如果有擅闯者进来,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他们就安排精灵兽吓跑那些擅闯者。擅闯者或被吓死,或被吓疯的。 黑森林是死亡之地的说法,就不胫而走了。 不管怎么样,很多年来,几乎没有再擅自闯进黑森林的人了,他们也达到了目的。 神华和秀秀,还是师尊,就在这片黑森林里安心修炼了多年。 因为并没有人真真正正来到过黑森林的腹地,所以黑森林里面的情况,外界鲜有人知。 其实前几日,神华和师尊出门办点事,回来就发现秀秀惹出来的一摊麻烦事。 师尊安排神华把毛球还给龙行他们,送他们平安出黑森林。 …… 一众人都进了木屋,神华俯身躬身,毕恭毕敬道:“七王爷,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各位还是在木屋里再休息一会吧,明早天亮,我送七王爷出黑森林。没有人带路,七王爷你们很难出得了这黑森林的。” 神华寥寥数语,听得容心月有些脊背发凉。心中暗自庆幸,幸亏神华对他们一行人没有恶意,不然,可能真的出不了这黑森林。 “恩,神华,明日我们得起早走,明日是紫阳冬猎的最后一日,事情会很多。”龙行依旧云淡风轻,星眸里闪着真情实意。 因为他知道,眼下的情况,只得依靠神华了。这里毕竟是神华的地盘。 神华也展现得无比有诚意,十分谦躬道:“好的,七王爷和七王妃好好休息,我们兄妹两人就先离开了。” 他说完,拉着秀秀出了木屋。秀秀一步也不想走,硬被神华拖着。 神华气愤难当,眉毛微蹙,小声说道:“师尊也回来了,这些吩咐都是师尊的决定。再耍小性子,小心师尊罚你!” 秀秀一听到师尊,微微泛着古铜色的脸上,露出敬仰畏惧之色。立马收敛了小性子,随着神华快速地离开了。 龙行幽暗深沉的明眸,漆黑且冗长。像深海一般,让人捉摸不透里面到底蕴含着什么! 容心月轻轻拉拉他的披风,柔声细语道:“龙行,看出什么来了吗?” “恩,神华没有喜欢上你!”龙行面色冷凝,一本正经的样子。 容心月脑子打了个结,半天才反应过来,该死的龙行,拿她开玩笑呢! 粉嫩的小拳头已然握起,猛得打到龙行的身上。容心月美丽的脸上潋滟出似笑非笑的笑意,两颊泛起微红。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去咬一口。 龙行一把握住精美透亮的小拳头,死死地扣在手心,不肯放手。两人浓情蜜意地拉扯调笑着。 已经躺在木榻上的瑞乾,看到这一幕,心里莫名的痒痒,抓耳挠腮的。 他不由得来了一句:“明日还早起呢,都早点休息吧!” 把容心月弄了个大红脸,轻嗤一声,一阵风似的回到木榻上,倒头就睡。 龙行鹰隼般的星眸,染上一抹冷若冰霜的寒气。瞟了一眼瑞乾,冷酷地道:“瑞乾,秀秀乡野女子,还来路不明。做妃子可不够格!” 瑞乾腾得窜起来,眸光闪着复杂神情,气焰弱了不少道:“七王叔,你说什么呢,刚刚就是看着秀秀哭得可怜,一时失言,想帮帮她而已!” 他说得毫无底气,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自欺欺人的苍白感。 “放她攻击你七王婶,也是一时失手吗?”龙行坐回榻上,面色冷凝得像千年冰川,寒气能把人活活冻死。 瑞乾全身一激灵,嘴巴都上下打结,颤抖着道:“七王叔,我……我……” “秀秀挺好的呀,我看着不错,做妃子怎么不行?”容心月轻轻地闭阖着美眸,微微蠕动着长长的睫毛,淡淡地道。 她心里清楚,龙行无非是因为刚刚拿她打趣,不知好歹的瑞乾逆了他的龙鳞,现在要拿瑞乾开刀解气而已。 容心月不想让他们叔侄闹僵,再说秀秀这姑娘,她本来就感觉还挺好的。 龙行瞟了瑞乾一声,冷哼一声道:“不是有你七王婶给你解围,今日定把你扒光了扔到外面睡去。” 龙行眸光冷冷瞪了瑞乾一眼,倾身躺下了。 瑞乾如临大赦,点头如捣蒜。口中不住的感谢道:“谢谢七王婶,谢谢七王婶……” 看到龙行倾身躺了下去,他悄悄地擦拭着,额角渗出的冷汗。 七王叔的酷刑是升级了哈,把他脱光了扔外面去睡,一来冻他一夜,二来在秀秀面前丢人了,这秀秀还不见他一次笑一次呀,还能倾心于他吗,他瑞乾大将军的八面威风,一面也剩不下了。 还好有七王婶救他,不然他会死得很惨! 瑞乾也悄悄躲进被窝里…… 惊心动魄的一夜,就这样度过了。 次日天明,东方泛着鱼肚白,空气虽然寒冷,但是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龙行早早得就起来了,披着紫貂披风,颀长玉立在雪地里。他眉头微蹙,眺望着远方。 昨日一鸣的马受惊跑掉了,大部分打来的猎物,都放在他的马上,这些猎物应该是找不回来了。 今日是紫阳冬猎的最后一日,很多事情都瞬息万变,他只能以不变应在万变了。 神华和秀秀来了,还拿来了早饭。 “七王爷,我们兄妹二人,靠山吃山,一年四季新鲜的肉和菜,还是不缺的。七王爷也来尝尝看。”神华性格憨厚,恭恭敬敬地道。 容心月本还在梦周公,灵敏的鼻子嗅到了肉肉的味道。香味牵着她就起来了。 她睡眼惺忪,看到早饭,就麻利地走了过来。 “他们小心的很,昨晚怕我毒死他们,哥,你不吃,他们是不敢吃的。”秀秀穿着短衣短裙,在一众穿着毛皮外衣人的面前,显然十分突兀。 容心月用箸狠狠地插上一块肉片片,张着大嘴一口就塞了进去。 “都吃吧!”龙行俊美异常的面上,闪着会心一笑,轻声道。 容心月洽到好处地解围,龙行暗自心喜,他与容心月越来越有默契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容心月狼吞虎咽着。 容心月正吃着,龙行一束炙热的眸光射了过来,令她全身不自在,况且还有这么多人。 她连忙转移一下注意力:“秀秀,你为什么穿得这么少呀,你不冷吗?” 瑞乾暗自嘀咕,何止是少呀,简直就是暴露! 秀秀是小孩子脾气,就愿意没事闹闹,耍耍小性子。真把她当回事,跟她好好交流,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心……七王妃……”秀秀直性子,开口就说,忽然发现有些不妥。话就咽了回去。 “秀秀,你还是叫我心月就行,咱们是朋友是吧!”容心月不以为意,她一直当秀秀是朋友。 秀秀收敛起了之前张牙舞爪的样子,现在变得贤良恭顺起来。 她微咽一下口口水,抬眸赧然道:“心月,我长年在这黑森林里都习惯了,感觉不到冷。” “你可真厉害,还会兽语。秀秀,有机会能教教我兽语吗?”说完,容心月又吃了一块肉片片。 “可以呀,心月,有机会我教你!”秀秀大大的眸子闪着天真无邪的稚气,潋滟着炫目的笑容。 容心月大口嚼着肉片片,满目簇拥着绚烂的笑容。她们相视而笑,心有灵犀。 一众人面面相觑,女儿家的世界,他们大男人真的搞不懂。昨日你死我活,今日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瑞乾看到秀秀春光明媚的笑容,竟有些呆呆的发愣。旁边龙行似不经意的弯肘碰到他。 他才如梦方醒,立马埋头吃饭。 龙行斜倪了他一眼。一丝耐人寻味的精芒从眼底滑过。 饭后,一行人就都上了马。神华和秀秀两兄妹竟然骑着熊,好不威风凛凛的。 神华带着他们往黑森林外面走。阳光洒在路上,异常安详宁静。 龙行和容心月坐在风驰上,容心月饶有兴趣地左顾右盼,突然看到神华的坐骑大黑熊。 不免有些胡狐,她问神华道:“神华,这熊在冬天不是会冬眠吗?” 神华笑吟吟地道:“精灵兽是可以打破这些自然规律的。” 容心月颔首,轻声“哦”了一声。又接着问:“你们的师尊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她呢?” “师尊不喜见生人,一生一心都在追究着玄武之力。如果有缘,师尊会与你相见的。” 神华神色淡定,说到“如果有缘,师尊会与你相见的”时,明亮的双眸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容心月。 第102章 身世之迷 坐在后面的龙行,璀璨如星光的星眸深了深,深邃得像奥妙无穷的苍穹一样难懂。 “原来是世外高人呀,神华,你与秀秀都是落神族人是吧?为什么会在这黑森林里呢?”容心月扇着薄如蝉翼的长长睫毛,好奇地问。 神华心底有些微惊,他们师徒三人,因为一些不能言说的原因,独自逃到黑森林里. 即不能让落神族人知道,又不能让洪荒大陆的其他国家的人知道。十余年来,过着半隐居的日子。 一下子被容心月问到,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机智地回道:“你不是也是落神族人吗,你还不是在紫鑫国,还做了七王妃吗?” 容心月一下子语塞。自己是落神族人的事,从来只是个猜测。今日从神华的嘴里亲耳听见,还是挺令她人震惊的。 “我……我其实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容心月面色瞬间灰暗无华,好像做错了事一样,泫然要哭,可怜兮兮的样子。 龙行轻轻揽住容心月的肩头。她心里的郁卒,他感同身受。 他知道,很多事情都会因为她的身附黄光,落神族人的身份而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落神族的神秘,龙行是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的。 容心月还沉沦在阴郁的情绪中,不能自拔,娇嫩绝美的小脸,提不起精神。 神华咬了咬下嘴唇,很难为情。他只是顺嘴一说,但并不知道容心月对落神族这个身份有些排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神华,你知道为什么七王妃会独自在紫鑫国吗,她的父亲是谁?”龙行扫了一眼神华,云淡风轻地道。 刚刚的事,他并没有心存芥蒂。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坚如磐石,笑看风云变化。当然,涉及容心月的事情除外。 “七王爷,小的并不清楚,我师尊应该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她讳莫如深,并没有跟小的说明。”神华低头躬身。 无端惹容心月难过,神华十分过意不去,只得把知道的事都告诉龙行,来弥补过错。 龙行漆黑的星眸幽暗如潭,这幽暗在英俊的面容上弥漫开来。 他们的师尊是什么人?显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落神族里,有叫月公子的吗?”龙行盯着神华,他知道张姨娘提到的月公子,应该就是容心月的亲生父亲,兜来转去,不如直接问问。 容心月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听到龙行问道有关月公子的事,也聚精会神的专心听着。因为按娘所说,月公子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但是近乡情怯,真的问及生父的情况,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俱杂。 她心脏狂跳不已,很担心听到一些不尽如人意的话来,显然左右为难的。 “月公子,没有听说过。不过,七王爷,落神族人在外面行事,都会用假名字的,他们怕身份暴露。”神华双眸闪着真挚的眸光。 双方都沉吟了半晌。 “神华,落神族的人,你还知道些什么,能跟我们说说吗?”龙行依旧云淡风轻,神色沉稳淡定。 “我和秀秀从小就从落神族的群落里出来了,很多落神族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现在落神族分成几派,一派坚决跟族长走,一派分离出来,独自行事。还有一派……” “还有一派不死不活!”龙行瞥了一眼神华,唇畔勾起完美的弧线,淡淡地道。 神华倏尔望着龙行,嘴唇颤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道:“是的。” “你师尊是不是分离出来,独自行事的那一派?”龙行黑耀石般乌黑闪光的黑瞳,滑过一丝似有若无的深意。 “万事瞒不过七王龙行,不然七王爷怎么是这洪荒大陆的无冕之王呢!”神华双眸中闪动着复杂神彩,对龙行即敬佩又敬畏。 “过奖了,本王还有诸多疑问,有机会还得请神华老弟指点一二呀!” 龙行突然之间谦虚了不少。因为他看出来了,神华有许多秘密没有明言。可能是有难言之隐吧。 而且,龙行有种直觉,这森子里,现在不止眼前这几个人…… 容心月已经恢复了活泼开朗,落不落神族的,已经完全被她抛在脑后了。 她看到龙行突然这么谦虚,心中不免疑窦丛生,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 神华娓娓道来:“师尊的意见与族长有所不同,十余年前,就带着我们兄妹两人离开了苍穆山,来师尊一直隐世的黑森林里居住。” “不死不活的人多吗?”龙行淡淡的问道。 “听师尊说,有二三十人了!”神华骑着熊,神色之间叱咤风云。 容心月美眸里陡然一抹精芒,突然问道:“神华,你与秀秀的父母是谁?他们去哪了?” 神华瞬间颓然,沉静了半晌,轻声道:“师尊不告诉我们,我们也不敢问。” 容心月面色赧然,无心触及到了人家的伤心处。 原来他们不知道父母是谁,她有些暗自庆幸,她好歹还知道娘亲是谁,还与娘亲相依相伴十余年。 “作为我本人,我还是很愿意跟七王爷说清楚的,可是我本身知道的并不多,再则师尊不让小的胡言乱语。所以……”神华面露难色,看起来真的很为难。 “没事,咱们来日方长,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本王。本王一定尽力帮助。况且本王的王妃也是落神族人。落神族的事,本王是一定要管的。” 龙行微微抬眸,看了一下天空,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风,但他怎么感觉很多事情的背后却都是狂风怒吼的。 说完,刚刚的那一番说,龙行心里莫名的畅通,也许是很久积压在心头的话,一下子都吐露出来了。 “好的,有七王爷这句话,咱们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前面过了这座山坡,就出了黑森林,我与秀秀就送七王爷和七王妃到这里了,有缘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神华低头躬身,深深地施了个礼。这是发由内心的敬畏。 龙行抬眸远眺,白雪皑皑的一片,苍松翠柏遮掩下,紫阳林的模糊轮廓隐约呈现出来。 容心月睁着氤氲着水雾的美眸,看了过去,山峦叠嶂,此起彼伏的。 神华吆喝了一声,跨下的熊就迅速停了下来。 秀秀也静静地从后面跟了上来。她一头精致的小辫子,短衣短裙,再骑着熊,显得格外有异域风情。 “好的,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龙行和神华互相道了别。 “秀秀,有机会教我兽语呀!”容心月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清澈的笑容。 “好的,心月,会有机会的。我喜欢跟你做朋友!”秀秀笑容灿烂如三月桃花,娇艳欲滴。 催马走上来的瑞乾看到秀秀桃花般的小脸,又有些失神。 龙行瞟了一眼犯花痴的瑞乾,重重地说道:“咱们走吧!” 瑞乾被惊了一下,从失神拢回神,轻咳一声,道:“好,希望咱们有缘再见!” 他紧盯着秀秀,秀秀熟视无睹,并没有在意他,只是一直看着容心月。 龙行一行人,拨马奔了起来。风驰电掣般驰骋而去。 这里临近紫阳林了,道路的状况也好了很多。 神华和秀秀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望着龙行一行人远去的方向,怅然若失的。 他们两人从小就生活在这黑森林里,一直以树林为伴,跟精灵兽为伍,很少与人打交道。 今日他们突然有交上朋友的感觉,不免心中起了涟漪,久久不能平复。 一道白影无声无息地翩然而至。一位全身着纯白衣裳女子,如仙子般悠悠然落在他们二人前面。 “师尊!” “师尊!” 神华和秀秀齐声喊道。 原来这女子是神华和秀秀两兄妹的师尊——落神族人玛雅。 她看不出来有多大年纪,端庄优雅,温婉娴淑。眸光里闪动着丝丝坚毅笃定之色。 “他们走了?”玛雅的声音温柔好听,婉转悠扬。但声音中带着凝重威仪。 神华和秀秀连忙从熊背上下来。 “是的,师尊,他们走了,他们还知道……”神华走到师尊玛雅面前,毕恭毕敬地禀告道。 玛雅蓦然抬起手,止住了神华的话。 “龙行还真是个人物,我自认为,没有发出一丝声息,他却已经猜到我跟随而来。” 玛雅微眯着冷冽的双眸,盯着龙行一行人远去的方向。面色沉重,意味不明。 “师尊,你说他知道你跟来了。”神华面色万分惊诧,双眸里闪着复杂的神色。 “是呀,他那句‘落神族的事,本王是一定要管的’,是说给为师听的。”玛雅轻哼了一声,眸子里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神华呆愣在那里,脑子都有些发僵,这个龙行这么可怕,连他师尊这样的人能揣摩透,难怪洪荒蛮地的人,从三岁孩子到八十老翁,都怕他像怕地狱煞神,敬他敬得像天上天神。 “走吧!”玛雅一道白影倏地消失。 神华和秀秀骑上精灵熊,回黑森森深处了。秀秀还不时地回头望望…… 第103章 心月被抓 龙行一行人飞驰了好一阵子,已经回到紫阳林了。 他们一路看到不少被毁坏的树丛,知道是那些被媚住的平民,竟相踩踏毁坏的。 可是一路上没有看到一个被媚住的平民。 容心月十分好奇,眨眨水亮亮的美眸,问道:”龙行,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应该回家了,媚术最长只能持续半天的时间,他们应该是清醒后各自回家了。”龙行眉间微蹙,明眸里闪烁着深意。 这些被媚住的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紫阳林的御林军肯定不是单单玩忽职守这么简单,容心武应该是参与其中了。 这个容心武和姚灵苏是什么关系,他们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龙行的星眸泛起深邃难懂。 容心月粉雕玉琢的玉容上,露出了然之意,轻轻”哦’了一声。 薄薄的晨光照拂着晶莹剔透的白雪,空气异常清新,她的心情豁然开朗,尽情享受着这份安宁舒适。 忽然,容心月不知道为什么,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像海浪般凶涌而来,她想努力把它逼回去,不让自己失态,可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容心月干呕了两下,美眸里都盈出了泪花。她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自己思忖着,可是吃得太多了,太油腻,食物挤在肚子里了。 她脸色不佳,颓然之色微微浮了上来。 龙行立马看出了她的异常。焦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容心月,哪里不舒服?” “没事,龙行,可能是吃得太多,肚子不舒服!”容心月轻轻抚摸着胸口,努力的让肚子能舒服一些。 龙行看着容心月娟秀可人的侧脸,她美艳动人的玉容上,有着丝丝恹恹之态。 他沉吟半晌,不断的思索着,可能是因为容心月这几日跟着他风餐露宿,颠波劳累所至。 龙行的心里有些内疚,看着她迷人的小脸已有些颓然之色,顿时心疼不已。 “一鸣,你送王妃先回营地。”龙行沉沉双眸,内心的不安,让他迅速做了决定。 只剩半日的狩猎时间,让容心月先回去休息。容心月安顿好了,他才能安心去狩猎。 这次紫阳冬猎可与往年不一样。天辰王不知受了什么人的蛊惑,采用了新规则。 新规则就是一场赤果果的杀戮。当然,杀戮的对象,首当其冲是他——龙行。 采用新规则他不能置喙,毕竟天辰王有这个权利。但是龙行知道,这事情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操纵着,他是不会放过这个操纵的人。 不过眼前,他得先拿下今年紫阳冬猎的第一勇士。打得别人心服口服,才是他龙行一贯的气度。 “龙行,我不想回去!”容心月抬起头,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眸子,努着樱桃唇道。 “听话,心月,让一鸣带你回去,回到营地有春花陪着你,去看看大夫,我也好安心狩猎呀?”龙行星眸里全是甜蜜的宠溺,语气温柔。 一听到狩猎,容心月就犯财迷。因为她听说渡厄孟婆丹,不仅可是渡厄,还可以解毒,她想得到它后,可以解龙行身上的冰火双重毒。 她的这个小心思,从未向人透露过。 “好吧,希望你能猎好多好多的猎物,成为第一勇士。拿到那枚渡厄孟婆丹!”容心月潋滟着温暖和煦的笑容,像三月春风一般,沁人心脾。 龙行弯弯眼角,亲昵得看着她。 一行人分成两拨。龙行骑着风驰,瑞乾和靳卫骑一匹马,继续在紫阳林里打猎。 容心月骑着白驹,一鸣单独骑着马匹,准备回营地。 容心月含情脉脉地看着龙行,大大的眸子闪着道不完的情愫,眸子似会说话般望着龙行。 龙行心底酥然一悸,心底那片静湖彻底被搅乱了,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容心月,佯装淡定如常。 “心月,下午祭台见!” “好,下午祭台见!” 容心月跟龙行道了别,肚子稍微好了一些,骑着风驰悠然的回营地,一鸣在后面紧随保护着。 骑行了片刻,一鸣突然感觉林子里有人。 “王妃!等等!”一鸣面色紧张,慌张地喊住容心月。 容心月蓦然回头,面色一滞,不明所以。 一鸣抽出腰间佩刀,俨阵以待。紧盯着林子,他担心还是那群被媚住的人,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容心月面露紧张惊惧之色,不知道林子里到底是什么? 几个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原来是一队御林军。 虚惊一场,一鸣收起佩刀,容心月长长吁了一口气。 一队御林军看到容心月和一鸣,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请安。从这队御林军里走出来一个,体态清瘦的御林军。 他走上前来,低头俯身道:“七王妃,我们几人是御林军,正在此处巡逻,敢问七王妃是要出紫阳林吗?” 容心月慢不经心地回了句“是!” 粗粗打了招呼,容心月和一鸣继续往前走。 这队御林军也继续巡逻,那个体态清瘦的御林军回头,颇有深意望了一容心月,眸光里竟然充满了悲悯…… 他随手向空中一掷,一枚烟花火石在空中炸开。一鸣向空中看了一眼,也没在意,御林军互相通报消息是很正常的事。 容心月和一鸣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影影绰绰的,能看到营地的影子了。 容心月欢欣雀跃,一想到能看到春花了,心就舒畅不少。再饱餐一顿,当然,得她的肚子稍微好一些的。如果再能美美得洗个澡,那可真是绝佳了。 容心月花魇如花,娇艳蛊人,在白雪,白驹,白袄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丽绝美,像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般,美丽娟秀。只等春风一吹,悄然绽放,惹人驻足。 她不由得加快了白驹的速度,在紫阳林里欢快地驰骋开来。 倾刻之间,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直接扣住容心月。 许多身着御林军衣裳的人,从树冠上轻盈跃下,他们勒住大网,把容心月绞紧在里面。 一鸣猛然一惊,急忙催马上前,抽出腰中佩剑,上前解救容心月。 “王妃,王妃……”一鸣大喊着。 十几名身手轻捷的御林军把他团团围住,一鸣半点也分不了身。他注意到这些御林军目光呆滞,且行动凶悍。 难道他们也被施了媚术了吗? 一鸣很是惊异。 “你们是不是御林军,这是七王妃,你们疯了吗?要造反吗?”一鸣边抵挡,边怒吼着。 刀光剑影,短兵相接…… 这些人像是完全听不到,像一具具行尸走肉,杀人工具。只知道一味得杀人。 这十几名御林军打法凶悍非常,刀刀直攻要害,一鸣应接不瑕。不多时,一鸣的身上已经被他们明晃晃的刀刃,划出了几条猩红的红口子。 容心月被一张大网紧紧地绞紧在里面。她仔细看了,这张大网,是陨铁所制,柔韧性和坚强性都是极好的。 她美眸里闪着狠厉精芒,口念着心咒:“太极混元……灵!” 浓郁的黄光结界,弥散开来。像张无形的网,铺天盖地而来。 这些御林军像是根本就感觉不到黄光结界的力道一般,继续绞紧陨铁网。 容心月一下子惊慌失措了,这样的情境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她突然想起,他们被施了媚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容心月口中念着心咒,不断得加大黄光结界的力度,有的御林军经脉受损,倒了下去。但是很快就有另一个人补了上来。 她咬着牙,努力得撑着结界,但她心里清楚,这样下去,她撑不了多久。 容心月的额头冒出冷汗来,全身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看到绵绵不绝的人,深深的恐惧感觉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毛球从她怀里爬了出来。 它龇牙咧嘴,全身的白毛都竖了起来。长长的尾巴呼呼的甩动着。 他们两个被这张陨铁网绞紧在里面,动弹不得。 毛球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它真是怒了,赤红的大眼睁得像铜铃。颜色赤艳得像猩红的鲜血一般,异常骇人! 它使出必杀技,赫然一点一点打开竖目,这竖目的威力惊人,白光所到之处,御林军就经脉折断,立即气绝身亡。 当然又会有新的御林军补了上来,再次倒下,又有新的补上…… 毛球正在慢慢打开竖目,一道黑影一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飞了过来。 毛球被拘在网上,来不及躲闪。不知道被什么扣在了竖目上,它一惊,连忙用爪子去抠那飞来的异物。 黑影已悄然来到近处,从大网的网眼里把毛球生生的拉了出去。“啊……”毛球一声惨叫。 “毛球,毛球……”容心月凄厉的喊着。美眸里十分焦急,但她的手脚都被牢牢桎梏住,全然动瘫不了。 黑影人一言未发,带着毛球就消失了。 一鸣那边战势正酣,他身上已经有了很多口子,有的深入骨头,鲜血不断地流着。 他渐渐有些力体不支,身形放缓,动作迟顿。在喊了一声:“王妃,快跑!”后,一刀贯穿了一鸣的腹部,他直直的倒在血泊中。 第104章 穿琵琶骨 容心月回不了头,但听到一鸣的惨叫声,她也是猜了什么,泪水倾泻而下。 毛球被人带走了,一鸣现在生死未卜。这些人又会怎么对待她呢? 恐惧像杂草,疯狂的滋生着。容心月觉得有股强大的压迫感,压得她窒息。 她刚刚离开龙行不久,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她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突然,她猛得被拖下白驹。前面有一个御林军骑着快马,拉着大网。把容心月拖到地上,无情地向前飞驰着。 雪地上不断有树枝、石子,划着她娇嫩雪白的肌肤。血痕越来越多。 每一次的撞击,对她来说像是受了一次酷刑。 容心月不断得痛苦的呻吟着,面部扭曲变形,狼狈不堪。 一块大石头,正耸立在羊肠小道上,不斜不倚正撞在容心月的额头上。 她脑袋“嗡”的一声,就感觉脸上有血水流下。血水顺着眼睑,蜿蜒流过轻薄的睫羽,越过鼻梁,流向第二只美眸…… 容心月被拖行了很久,感觉像过去了几千年那么久。 她透过沾满血水的双眸看到,眼前的景像不在是浓密的林子,而是来到一片空地上。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她现在体无完肤,衣衫不整,完全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容心月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身心在这漩涡里被碾压蹂躏着,暗无天日。 她隐约听到人群的喧哗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拖行她的快马慢慢地停了下来。更浓烈的焦灼情绪油然而生。她不停得微颤着。 嘈杂的议论声,零星的飘进容心月的耳朵里。 “七王妃是狐狸精呀,真没有想到,难怪七王爷从不与女人亲近,突然要了她一个庶女做王妃,原来是这个原因呀!” “是呀,听说长得狐媚,模样水灵得很,很会勾引男人,在床上……那真是能榨干男人每一滴精……神!” “呵呵呵……” “还叫什么七王妃呢,就是这个妖精。” “就这么处置她,若七王回来大发雷霆怎么办?” “再大发雷霆也没有用了,木已成舟,他能怎么样呀!” …… 容心月眨着染着鲜红血水的眸子,僵在那里,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般。 这是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成狐狸精了? 他们要把她怎么样?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她困在网里,一动不能动,她想努力站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容心月闭着双眸,使出浑身力气喊着。 泪水不知何时,已然肆虐得流出。 议论纷纷的声音弱了一些。 几个御林军走了过来,麻利得解开大网,提拎起容心月,恶狠狠的架着容心月纤细柔弱的手臂。 像架着一只野猪,粗使蛮力,毫无人性。 猩红的血水已经挥洒了容心月一脸,像一幅血水挥墨山水画,浓烈刺目,完全看不出她本来的如花面容。 再加上,她身上的衣裳都被树枝和乱石,撕划得破乱不堪,破洞和血痕随处可见。头发已经完全披散开,异常零乱,还夹杂着少些干树叶。 她这副样子,的的确确很像娇魔鬼怪一般,潦倒得让人感觉十分惊悚可怖! 一群人惊呼不已,发出各种唏嘘的声音。 在他们心中容心月赫然是不折不后,如假包换的狐狸精! 容心月被御林军拖到人群的中央。她不断的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原来这是祭台前的空地,现在被围得水泄不通,周遭挤满了人。 一个容心月十分熟稔的身影走了出来,容心武一身御林军领事的打扮。 他眉宇间隐约透着得意得笑容,右脸的疤痕被他完美得遮掩着。唇边泛着阴鸷邪魅的弧度。 那双贼眸如淬了巨毒一般,寒光粼粼地得看了容心月一眼。 容心月夺了他在父亲心中的地位,逼死母亲,今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才了解了他心头的恶气。 容心武冷哼一声。缓步走过来。 他走到空地中央,容心月的前面。旋而转身,迅速收敛了之前得意的神色。 现在他的脸上竟然洋溢着一副赤胆忠心,正义凛然的神情。 容心月微眯了眯美眸,紧紧攥着拳头,她不知道容心武要干什么? 容心武双手伸出,做了个让人群压言的手势。人群渐渐止了喧哗。 “我是这紫阳林的领事,我叫容心武。不瞒大家,七王妃容心月是我胞妹。”容心武略顿了一下,冷峻得双眸扫了一下人群。 人群有些哗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亲哥哥要斩杀亲妹妹,从古至今,闻所未闻。” …… “可是,这个七王妃,不是我胞妹。我胞妹心底善良,做事中规中矩。现在这个容心月,行为大胆妖媚,最主要的是她一身怪异的黄光,根本就不是人类,更不是我的胞妹,她是妖魔鬼怪。” 容心武说得振振有词,慷慨激昂的。双目里充满了义愤填膺,仿佛他是正义的化身。 人群为之一震,七王妃的亲哥哥都这么说,不由得他们不信。 之前还有少许的人,对此事有些置疑的。现在也不得不相信七王妃真的是所谓的妖魔鬼怪了。 容心月被御林军狼狈的架着。像架一只孱弱的小鸡崽。 血水顺着长长的秀发,滴滴嗒嗒得滑落着。她微眯着双眸,眼底滑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容心武,你血口喷人,得拿出证明来!”容心月猛得高高扬起头颅,睁着大大的美眸,只看到她满脸耀眼的鲜血。在如银瀑般的阳光下灼灼发光。 容心武微怔,冷冷地转了身。迅速得示意旁边的御林军堵住容心月的嘴巴。 旁边御林军心领神会,狠狠地塞了块粗布在她的嘴里。 容心月心里像是被狂风席卷得海浪,波浪汹涌但杂乱无章,惊慌失策,却又无技可施,一时有些乱了方寸。 容心武,这个名誉上的哥哥,今日是想给她扣上一个妖孽的名声,在天下人面前,堂而皇之的诛杀与她。 龙行打猎未归,他就先斩后奏。等龙行回来,容心月已经死了,再说些人死不能复生的话,来慰藉龙行。既便龙行发脾气,他容心武也会逃之夭夭! 其用心,不可谓不毒也! 容心月怒火中烧,狠不得现在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可是自己现在被他们牢牢得桎梏住,动弹不得。 其实,除了愤怒,她内心还十分恐惧,对死亡深深的恐惧,让她全身每一处都不停的颤栗。 “七王妃,七王妃!” “七王妃……” 从人群外挤进几个人,春花和南楚带着几名府兵挤了过来。 她们刚刚听到消息。没命的跑了过来。 容心月要被以是妖精的理由,拦腰斩杀。这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南楚搀扶着春花,冲出人群,她们两看到全身都是血,衣衫不整的容心月被人架着,她们几乎都认不出来。 才一天一夜没有见,容心月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几名府兵救主心切,举刀便冲了过去,想救出容心月。 容心武心狠手辣,手起刀落,几个府兵的尸体就躺在地上了。 容心武斜倪了一眼旁边的御林军,几名气势汹汹的御林军,拖猪狗般把春花和南楚拖了出去。 在不断惊呼的人群中,有个带银制面具的人,他双眸里冒着炙人的毒焰,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深意。 太子瑞轩等这天,等了很久! 这种报仇的快感让他全身每寸肌肤都能感觉到愉悦。 他扶了扶银面具,千年冰山般的寒冷在他内中翻涌着。丁家堡那日的事,又像噩梦般浮现在眼前。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娇好面容,被蔷薇夫人残忍地毁掉了。后来他还派人去过丁家堡,但是已经人去楼空,丁家堡人像人间蒸发了。 太子瑞轩所有的美梦都毁于一旦,容貌被毁,当紫鑫国的王,就成了奢望。 虽然天辰王没有明说,让他在家好好休养,不要过度操心政务。 他已经了然其中的意思。紫鑫国是绝不能让一个丑八怪做王的,这一点太子瑞轩比谁都清楚。 被人抛弃,被人嫌弃的滋味,就像用刀在割他的五脏六腑,痛得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每每早上起来,照镜子,就是他最为颠狂的时候。每天像在炼狱里活着,全身心都备受煎熬。 他把满腔的怒火,全嫁祸在龙行和容心月的身上。 太子瑞轩今日眼见着大仇得报,内心狂喜不已! 容心武手握钢刀,刀刃见了红,已然开了杀戒,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他双眸赤红,血贯瞳仁。 “来人!给把妖孽的琵琶骨穿起来,免得她分身!”容心武咬牙切齿,面色狰狞狠毒。 琵琶骨在人的后背上,就是肩胛骨。用铁钩穿上,传说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无法挣脱。 如果不给妖精穿琵琶骨,妖精魂魄不死,有机会还会化作人形,回来复仇。 有御林军拿来两条铁链子,顶端处都有个明晃晃的铁钩。锋利的铁钩在明亮的光线下,熠熠发着凛冽得寒光。 第105章 屠杀御军 容心月微微抬头,看到恐怖森森的铁钩,全身都在剧烈反抗着。她用力往后退。像一只困兽,作着最后的挣扎。 几个御林军按住她。把她的头向下压,暴力得撕扯开她后背的衣裳,白皙如玉,曲线婀娜的美背,暴露出来。 几个人奋力按住,御林军拿铁钩步步逼近。 容心月默念心咒“太极混元……灵!”黄光乍现出来,突然她感到一阵恶心,不断的狂呕起来。黄光倏地消失不见了。 但是周遭的人群看得仔细,分明是抹浓郁的黄光,在一片惊讶时中,舆论一致倒向容心武一方。 容心月是个异类无疑! 有人带头喊着:“杀死妖孽,杀死妖孽!” 所有人都响应着,呼声震天。 在这呼声震天中,还夹杂着容心月凄厉瘆人得尖叫声,铁钩已经逼近。 那御林军猛得扬起手中铁钩,一抹恶狠狠之色闪现在他的浑浊眸子里。 “卟”的一声,那御林军的人头颅落了地,腔子还在喷着血水柱,尸身颤颤半天,才倒地。 在地上的人头,竟然还保持着那抹恶狠狠之色。 人群相顾骇然,一片噪动。 容心武心头一惊,事情要有变数。 天空中一把巨剑——九骨钰罡剑,带着刚劲有力的罡风,一道闪电般,劈了过来。 围观人群中许多人没了脑袋。腔子猛喷着鲜血。人群大骇,尖叫声不绝于耳,他们都四处没命的逃着。 龙行像离恨天的天神一般,纵跃而至。 他面色赤红,漆黑的双眸染上了猩红色,像一只暴怒非常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呼啸而来,势不可挡。 太子瑞轩在刚刚看到天空中的巨剑时,就知道龙行来了,慌忙逃走。 容心月身边的御林军,一个个头都没了,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鲜血呲了容心月一身,样子变得更加狼狈。 她根本顾不上惊慌,整个人颓然,像一只瘪了的气囊。沉沉在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她全身冷汗涔涔,微咽着口水,波涛汹涌的恶心感并未没有一丝好转。 龙行扑到容心月身边,轻轻抱起她。 他的心在绞痛,只离开片刻,容心月就遭到诸多变故。这让他的心都在滴血,泪水温润了他的眼眶。 龙行都不记得上次哭是何年何月,他只知道娘亲去世那年,他痛哭了一声,之后他再也没有哭过。 就连魏春艳离他而去,他也只是心痛了几日而已,没有流过眼泪。 现在他看到容心月的样子,泪水自然而然的溢了出来,像是对待他至爱的亲人一样。 容心月就是他的亲人! 龙行与容心月分开之后,他左思右想,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突然联想到姚灵苏的媚术,那群被媚住的人,还有容心武的种种古怪。 他立马有个判定,有不利容心月的事要发生。 龙行与瑞乾忙拨马回来,差点晚了一步。 容心月看到龙行,整个身子一下子扑了过去,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刚才生死一线间,她满眼满脑,都是娘亲和龙行,她这才知道,龙行对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她泫然哭泣,轻轻地哽咽着。 “还好吗?心月”龙行轻声道,声音里带着愧疚和心疼。这种感觉让龙行倍受煎熬。 容心月边抽泣着边回了一声“恩”。千言万语只汇成一个字。 龙行把他的披风,紫貂披风,轻轻披在容心月的身上。 魏甜儿跑了过来。她和盛荣听到消息后,不约而同去求天辰王,天辰王以身体有恙为由,不见他们两人。 两人在大帐外面,足足跪了有半个时辰。 在这半个时辰里,魏甜儿重新认识了盛荣,原来他也有铁骨铮铮的一面。 下人通禀,容心武要马上行刑,处死容心月。 两个人惊慌得一路狂奔而来,就看到龙行正在大开杀戒。 盛荣带着人快速与瑞乾汇合,截杀四散而逃的御林军。 魏甜儿匆忙上前,看看容心月的情况。 “一个不留!”龙行震天一吼,威风凛凛,撼天动地。 他把容心月交给魏甜儿照顾,执剑杀了出去。 龙行左右开弓,电光火石间,剑影寒寒,很快就攻破了容心武身边的守护御林军。只剩下孤零零的容心武了。 龙行怒火滔天,仿佛能催枯拉朽般灼烧周遭的一切,他上唇边抽抽,展动身形,猛击要害。 只一招,容心武就败下阵来,龙行剑指容心武的喉结。 容心武身子往后努力的倾着,眼珠子直盯着闪着荧荧光辉剑尖,看着不断滴落的鲜血,他干干的滑了一下喉结。 容心武不知道龙行要怎么对付他,他全身冷汗直冒,身子僵硬得像块木板。 他在背后使阴招下绊子行,真拿出本事来,他就是怂了。 龙行阴鸷如鹰隼般的双眸,陡闪精芒,他只把容心武狠狠地踢倒在地,凌空勾起两把刀, 一只手插一把刀,把容心武钉在地上。容心武杀猪般惨叫着。 瑞乾和盛荣奋力搏杀着,刀光剑影间,御林军死伤无数。 容心月全身越来越无力,轻轻靠在魏甜儿的肩头上。看着龙行如行云流水般挥剑如画,空中不时地飞溅着血珠。 她微微笑着,自己的夫君,就是天下第一勇士! 她轻轻闭上美眸,昏迷过来。耳畔还清晰听到魏甜儿惊慌的失措的喊声。 “心月,心月,你怎么了?心月……” 天空上耀眼的太阳照着大地,阳光浓烈,可是,紫阳林的祭台边仿佛是一片鲜血海洋,腥气熏天! 容心月在两日后醒来。 龙行在听到容心月醒来的消息,放下手中的活,什么也不顾,就急奔卧房而来。 映入他眼帘的是,容心月斜坐在大床上,面色微微发白。龙行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这时,春花托着的盘子,时面放着一碗五谷粥。 龙行很自然的就接了过来,春花知趣地后退着出了房间。她肚子上的伤好了一些,虽还有些丝丝疼痛,但她还是坚持照顾容心月。 她与容心月之间的感情超越了主仆,至少她这么认为。 龙行舀了一勺子五谷粥,递到容心月的嘴边。 看到容心月的嘴唇有些发干,心里揪了一下。 他越来越感觉他这个夫君做得不好。 容心月还有些害羞,面色微微泛起红晕,抿抿香唇,还是轻轻张开了小嘴巴。 龙行看着她的小模样,唇边扬起轻笑,温柔和煦地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恩,还可以,听春花说我睡了两日。”容心月美眸里闪动着璀璨的光芒,轻轻地咀嚼着。 龙行又舀一勺子,小心的吹着热气,又递了过来。 容心月又抿了这口粥,突然想到毛球,急切地问道:“龙行,毛球找到了吗?” “没有。”龙行只顾着手里的粥,淡淡的回道。 容心月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心爱的毛球,也是他心爱的毛球,被坏人带走了,怎么龙行一点也不着急? “一鸣呢,他……他怎么样了?”容心月缓了缓心绪,接着问道。 话一出口,她心里有些忐忑,真担心听到一鸣没有了的消息。 “没有死,但是得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龙行漆黑如深潭的明眸,闪着精芒。像是看透了容心月的心思一般,直接把没死的话,提前说出来。 容心月撇撇嘴,她心里隐隐的感觉,龙行今日似有些不太愿意与她多聊。 她心里不免落寞消沉。 他怎么了?难道是…… “龙行……”容心月咬了咬下唇瓣,想接着问,毕竟有太多的事,引她而起,她得知道事情的进展。 龙行打断了她的话,眸子垂了垂道:“心月别问这么多了,一切我自有安排,别操心了,你最近就安心静养就好了。” 他把容心月的绣花棉被平整好,又仔细掖了掖。样子极细心,十分呵护。 龙行从小到大,几时做过这样的事! 可在容心月看来却不然,她有些火冒三丈。但是还是生生忍了回去。 “龙行,安心静养可不行。我听春花说,容府被抄了,所有人都下了大狱,我娘亲呢?我娘亲,我不能不管!”容心月有些气愤,说到娘亲,悲愤的心绪在心头弥漫开来。 娘亲是她至亲,娘亲的事,她不能不管。 “我都安排好了,别担心了,休息就行。”龙行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喂着粥。 龙行的漫不经心,有些激怒容心月了,他递过来的粥,她没有吃,还用手挡在了一边。 “休息怎么能行呢,龙行,还有毛球,还有血腥会的事,都得处理呀,你不会是因为我什么妖孽的传言,想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吧?” 她还是把埋在她心里的痛,说了出来。毕竟这根刺已经扎在她心里几日了。 那日在紫阳林祭台发生的事,对她的身心打击都很大,她才知道别人是这么看她的。 如今,龙行漫不经心,欲言又止的。在容心月看来,就是受了妖孽传言的影响。 一股又悲愤又伤心的心绪,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第106章 意外怀孕 容心月的秀眸里含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泫然欲哭。 “不是,与那些没有关系。心月,你最近就好好在家休息,哪里也别去!” 龙行放下手中的粥碗,神色如常,不见一丝惊乱。他只想着容心月是一时着急,并没有太在意。 什么妖孽的话,他压根就不放在心上,况且那些造谣的已经受了惩罚。 那些参加围观的人,都被龙行砍去了一只右手,以示惩罚。 容心月感觉十分委屈,外面有人嫌弃她,龙行也嫌弃她,突然想起了娘亲,泪水就止不住。 容心月努力翻身,全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她也不顾,她倔强起来,九头牛也拉不住。 她猛得下了床,忽然感觉头晕晕的,眼前的东西都在转,昏天黑地的。 她全身无力,腿发软,身子就站不稳,慢慢往下坠。 龙行放下手中的粥碗,揽住她的腰枝,轻唤着:“心月,别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 容心月立马清醒了不少,苍白的玉容上还挂着珍珠般大小的泪珠,虽有些病恹恹的,但姿色不逊分毫。 …… 如黑纱般的幕色已经落下,在散发着炙烤的火焰的炉子边,龙行轻轻搂着容心月坐在床上。 容心月甜溺得斜倚在龙行的怀里。她知道自己怀孕了,心一下子就安静许多。 她乖乖地吃了一碗粥,还喝了些保胎药。现在容心月精神和力量都恢复了一些。 “你把守备紫阳林的御林军都杀了,天辰王能高兴吗?”容心月轻启薄薄似樱桃般的香唇,莺莺道。 龙行听着这声音好听至极,宛如天宫上的妙曼神曲。 “哼!为的就是让他不舒服!”龙行狭长了鹰隼般锐利沉戾的明蛑,唇边泛起丝丝冷意。这抹冷意蔓延开来,他的面色眨眼间就冷若冰霜。 他本应把天辰王和艳后魏春艳一起治罪,可是狡猾地像老狐狸般的天辰王,在紫阳狩猎出事当天就装病倒,整个人佯装站不出来。把一杆事等,都推得一干二净。 那艳后魏春艳自然以服待天辰王,衣不解带,发生什么一概不知为由,也逃过此劫。 龙行从心底弥漫开的冷意,容心月已然也感觉到了。 她知道龙行牵怒于天辰王。 虽然她知道很多事情的背后都有天辰王的影子,但是天辰王是龙行的亲哥哥,作为七王妃,她是不方便多说什么的。 她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 “龙行,最后谁成为了今年紫阳冬猎的第一名,那枚渡厄孟婆丹给了谁?”容心月抬起头,正好仰视龙行俊美英气的面庞。 龙行身上那股男人特有的气息夹杂着熏香,尽数飘起她的鼻子里,她不免有些心跳脸红。 龙行垂眸,颇有深意得看了一眼怀中的尤物,他长长的轻叹一声,怅然若失。 “我忙着收拾御林军,有一个小子先我一步,拔得头筹!”他微微低下头,眼角眉梢全写满了失意,怅然…… 颓然之色毫不遮掩地盈在他瓷白的玉容上。 容心月心坠谷底,有些黯然神伤。如画的黛眉微微蹙着,樱桃般的唇瓣微微蠕动。 她还翘首以盼这枚渡厄孟婆丹呢,寄希望于它,能给龙行解毒呢! 容心月小声嘀咕着:“那怎么解毒呀?” 龙行完美如雕刻般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但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心月,关解毒什么事?”龙行有些疑惑。 “我听说渡厄孟婆丹也能解毒,我想是不是可以解你身上的冰火两重毒呢?”容心月往龙行怀里钻了钻,不想让龙行看到自己失望的样子,也不想看到龙行失意的样子,以免两人尴尬。 “原来,你那么希望得第一名,是想给我解毒呀!”龙行有些错愕,他一直以为容心月,是犯财迷,好东西都想要而已。 “恩!没事,龙行,咱们以后还有机会。”容心月自从知道肚子里有了宝宝,心思细腻起来。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懂事了,懂得照顾别人的心情。 “心月,送给你。” 也不知道龙行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放到容心月的面前,里面正是那枚珍贵的渡厄孟婆丹。 看到它,容心月的美眸突闪精芒,她欢喜若狂,眸光闪着贪婪的“绿光”! “龙行,你是怎么弄到手的?”容心月笑靥如花,容颜似水。 “当然是我得的呀!”龙行的声音略提了一格,仿佛他全身闪着耀眼的光环,无比高大起来。 他得到过多次紫阳冬猎第一名,从未像这次这么高兴得意的过。可能是因为有佳人与他分享。 原来,龙行在祭台杀气腾腾地如砍瓜切菜般杀了无数人,祭台宛如一片血色汪洋。 在场的人都吓得魂飞魄散,个个噤若寒蝉,哪里有人敢与他抢。龙行就顺顺利利得拿到这枚渡厄孟婆丹。尽管一个猎物没有! 不管过程怎么样,容心月还是非常心喜能拿到这枚渡厄孟婆丹的。她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把玩摆弄着。 “容府怎么办?都下了大狱。会怎么样处理他们呢?”容心月忽闪着长长如蝶翼的睫毛,轻轻地接着问。 想到容府,她就想了自私自利,明哲保身的容展儒。刁蛮无礼,嚣张跋扈的容心彤,还有心胸狭窄,阴损恶毒的容心武。当然还是她最亲爱的娘亲——张姨娘! 现在肚子里有了宝宝,对原本恨之入骨的人,那不那么恨了。反倒关心起他们的命运来。 “下了大狱还能有才能好结果。前日张姨娘来看过你,不过又回去了,容府被抄,她留下来收拾东西。明日就安排人去把她接回七王府。” 龙行知道容心月最关心她娘亲了,所以抄家时,根本没让张姨娘在容府。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龙行胜气凌人得刨根问底,要把所有参与的人治罪。 老天辰王和艳后魏春艳像黄花鱼似得溜走了,但是把右丞相容展儒和紫阳林防备领事容心武推了出来挡龙行。 龙行当然不能轻饶他们,命人抄了容府,府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下了大狱。 容府那所大宅子,很有可能会收归王庭,所以张姨娘回去收拾物品,以后只能住在七王府了。 不过,龙行想想过几个月后容心月就会生产,她娘亲在身边,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是方便些的。 “我娘亲明日就能来七王府!”容心月瞪大了美丽的眸子,眼底氤氲着水雾。 娘亲如果能与她住在一起,那对容心月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她抬起头,坐正了身子。情不自禁地轻轻地在龙行的面颊上啜了一口。 啜完,她羞得满脸通红。羞涩得想把脸深深地埋在龙行的怀里。 自己脑秀逗了,怎么这出这样的事? 龙行被她蜻蜓点水式的一啜,立马就有了感觉,呼吸不由自主得加重了。 一抹韵含深意的红晕飞上他的面庞。 有几个能做到坐怀不乱的呢!反正龙行做不到,何况怀中的尤物是他的王妃。 龙行双手托起她绯红的双腮,他倾身过来,温柔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龙行温润如柔玉的红唇缠绵蹂躏容心月娇小稚嫩的唇瓣。 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的铺洒在上面,撩拨着她的心弦的同时,他的牙齿轻咬着她的耳坠,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溢出薄唇:“心月,你想不想我?” 容心月的唇很软很润,舔抵吸吮着。因缺氧而微红的脸颊上,盈着似有些甜蜜的微笑。 她一反常态,竟也不躲躲闪闪,迎合着龙行。但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勾引!赤果果的勾引! 龙行被她的迎合撩拔得异常兴奋,他内心的野兽呼之欲出。下身的物什,也彻底释放开来,傲然耸立着。 他双手紧紧搂住容心月,把她扑到在大床上。忘情的汲取着,好像面前一座千年宝藏,他疯狂攫取掠夺挖掘着,以免让别人揶揄了去。 容心月不由自住的“嘤咛”一声,溢出她的被龙行吻得发红的辰瓣。 这声呢喃进一步惹火的龙行,龙行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容心月的敏感部分,不断摩挲着。 “啊,啊……”容心月发出声音,不知道是痛苦还是享受。 这种摩挲,让容心月感觉全身像过了电一般,她心底里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把她深深吸引沉沦在里面,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 她下意识的忸怩了一下整个身子,暂时摆脱了龙行的桎梏。她尴尬羞涩得看着龙行。一股炙热的欲望灼烧着她的下身。 她本能得轻颤,她身子分明呐喊着:它想要,它想要…… 龙行一脸似笑非笑,紧盯着容心月,仿佛是暴风雨前的慑人的宁静。 他呼吸渐渐粗壮,下身那只野兽已然出笼,怎么能关得回去! 龙行再次大力揽回容心月,用力之大,像能把容心月生生嵌在他身体里一样。 疯狂吮吸如一场倾盆大雨,拍着容心月玉容上。湿湿地唇印扣在容心月娇滑的脸上,密匝得让她都感觉窒息。 第107章 伤口愈合 容心月身体里涌上来一浪高过一浪的炙热感,她渐渐有些迷离,失神徜徉在这样的感觉里,全身泛着红晕而且软绵绵地酥柔。 而龙行像一只贪婪的猛兽,他的疯狂还在继续。 他顺着容心月美白如玉的颈项,一路用嘴舔吻着,蜿蜒向下,还轻啜了敏感的小点,曲径通幽,深深往下…… “不要呀,龙行,不要呀!……” 容心月被撩拨得躁动难耐,脸色通红得像清晨的朝霞。 龙行在她的下身尽情的肆虐,时不时触到敏感带,容心月就不由自主的发出异样的惊呼。 她双手抚着龙行绸缎般的黑发,他还在做着各种深探。 容心月口中呓喃道着:“不要,不要,龙行,龙行……”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柔,听出来越来越异样。 龙行下身已经膨胀到最大,嗷嗷直叫。 他起身宽衣解带,动作疯狂且迅速,无所顾忌。 容心月用双臂撑起上身,娇羞满脸,红艳得像大红牡丹,她说道:“龙行,我肚子有孩子,不能干这个!” 容心月还是被一丝丝理志拉了回来。毕竟她的宝宝重要。 龙行微微一怔,胡疑道:“大夫也没有说呀!” 他的上半身已经全部袒露了出来。颀长的颈项,紧致的锁骨,完美的前胸,曲线优美的腹部,没有一丝赘肉。 容心月也一时沉沦在他的身形上了,突然感觉有口水溢出,微咽了一下。 她轻嗤一声来缓解尴尬,佯装讪讪地道:“你跟地狱里的阎罗王似的,哪个大夫敢跟你说不能……不能做这个?” 说完,容心月倏忽莞尔一笑。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这么不自然,这么突兀呢! 龙行乌黑发亮的黑瞳,溢出灼热的光芒,戏谑得笑笑。他俯身过来,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暧昧泛着春光。 他俯身过来,容心月能清晰看到他跨间的人鱼线,曲线完美,蜿蜒滑进深处。 他贴在她的耳边,和风细雨道:“你夫君是什么人,我都问过了,大夫说小心点就没事!” 龙行回撤了身子,麻利得开始褪着裤子。 容心月急忙把眸光闪到别处,但还是在余光里清楚看到,龙行那诱人的白花花一团,想是他一丝不挂了。 她努着嘴道:“哪个大夫,会说出这样的话呀!” 龙行饿虎扑食般倾身扑了过来,炙热的焰唇又封了过去,从唇缝里溢出话来,道:“龙行大夫!” 容心月:“……” 她满脸黑线,龙行趁机温柔和霸道共存,跨下硬物顺势挺进,与她颈首交缠做起最原始的动作来…… 容心月下身感觉火辣辣的,舒服得犹如置身云霄。随着他的节奏,荡漾在里面了。 时不时溢出的靡靡之音和那交织的粗喘染了一卧房的暧昧春光,显得格外淫靡。 容心月觉得浑身就好像着了火了一样,只能顺从着身体上的刺激一次次的沉沦在龙行的攻陷下。……无法自拔! …… 时间像白驹过隙,匆匆而过。 容心月已经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肚子稍稍有些隆起。 午饭后,容心月坐在卧房的椅子上看着古书,张姨娘在旁边缝着小孩衣裳。 自从容府被封,她就住进了七王府。现在吃穿不愁,老有所依。 外面飘着鹅毛般的大雪,这雪从昨日就开始下,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外面的积雪有近一尺厚,府里的小厮隔一会就出来扫扫甬路上的雪,以方便容心月走路。 本来天色有些阴沉黯淡。但是让银白色雪影映得到处光亮亮的,没有一丝黯然之色,反倒让人感觉格外清丽爽朗。 “心月,你瞧娘做的小衣裳,好看不!”张姨娘心喜的拿起她刚刚缝好的小孩衣裳,展示给容心月看。 张姨娘虽然满脸皱纹,但是能出来,她年轻时,容貌也是姣好的。 现在她微施薄粉,蛾眉粉妆,看出来也颇有几分姿色,不逊当初的容王氏。 她穿一件淡灰色织绫棉长裙,裙摆只及脚踝。外面披着一件暗红色的对襟长袖袄。 秀发一丝不乱,梳着双刀髻。简单得插了两只梅花簪。耳垂带着翡翠的滴水坠,手腕上也有一副翡翠的手镯。 俨然一位贵妇人打扮。 容心月看着娘亲,回想起从小到大,她们两人相依为命的经历。 印象中娘亲从来没有戴过手饰,偶尔捡来的破旧手饰,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戴。只是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在房间里,坐在铜镜前孤芳自赏一番,自己美美作罢。 现在容心月想来,娘亲也不是不敢戴,戴点手饰也没有什么。 她主要是担心引容王氏的注意,容王氏可能进而对她起了戒心,那么她们母女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所以这些年娘亲在容府一直过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就怕一步走错,遭至灭顶之灾。毕竟当年风光无限的容王氏,要灭了她们母女,那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比踩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现在容王氏死了,容府一家人都下了大狱,一直压在娘亲心头的那座大山没了。 这时的娘亲才陆陆续续活出点自己的样子。 容心月微怔了一会,收敛了心绪。眼角弯得像新月,笑容潋滟道:“娘,你手好巧呀!小衣裳做得太好了,这么小,真好玩!” 她看着小小的衣裳,惊喜万分,美丽的大眸子闪烁着绚丽多彩,接过衣裳,称赞不已。 张姨娘轻嗤一声,佯装愠怒道:“都快要当娘的人了,还好玩好玩的,没个大人的样子!” 她拿过衣裳,又坐了回去。 容心月笑呵呵,努努香唇。继续潋滟着满脸的笑容看着娘亲,其实更像是在撒娇。 张姨娘又拿了块布,准备继续接着做针丝活。 “娘,还用做这么多吗?我看你都做了一柜子了。”容心月盯着娘亲手里里的新布,绝美的玉容上泛起胡疑之色。 “瞧你这个当娘的,小孩子得需要好多衣裳的!”张姨娘边认真地缝着,边开始絮絮叨叨着。 …… 这几日,容心月几乎都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娘亲爱说,她也爱听。 这样的交淡让她感觉心情愉悦,轻松舒服。因为她们之前的十余年过得太苦太累。 当然,容心月也没有忘了落神族人月公子的事,毕竟那个所谓的月公子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很多事情找到他,就能找到了答案。 她这些日子,也问过娘亲,那个月公子都有没有再与她联系过,娘亲说没有。想来也是,容府被封,娘亲住在七王府。 月公子就是想来,就得顾忌一下七王府的暗卫呀。 龙行出门几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时,卧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星星点点的白色雪花趁机洋洋洒洒着飘进来。 龙行迈着大步进来了。 容心月暗自思忖着:这么巧,刚刚还在想他,他就回来了。 龙行一身淡蓝色云缎棉袍,上绣铁臂黑背夔龙。领口和袖口都用金黄丝线绣着祥云图。 他本来在男人中就算白晳的,在这件淡蓝色衣裳的映衫下,显然更加白净,像白玉雕成得一般。 腰间用一条黄色丝绦随意得束着,上面穿着八宝珞玉窜。显然高贵优渥,贵不可言。 龙行足蹬厚底靴,朵朵海浪绣与靴口。 他面容有些削瘦,许是出门吃喝不上,但是神采奕奕的。绝世的俊颜,像精雕细刻般,白皙如玉的面容透着沉稳淡定。 两道浓眉如画,秀眸清澈如古井,高高笔挺的鼻子,朱红娇艳的润唇。五官清晰俊秀,眉宇之间,依旧云淡风轻,但是似多了丝杀伐决断之色。 让容心月从心底里不由得暗自惊叹,龙行这倾世绝美的面容,高贵不可触及的气质,狂傲不羁的气势,整个洪荒蛮地无人能出其右,难怪让整个洪荒蛮地的女子为之疯狂。 他的确有资本! 容心月放下手中的书,盈盈起身。她只穿了件纯白的素棉长裙。裙摆逶拖于地,袅袅婷婷的。 这件素棉长裙,外面是件勾织而成的缕空万朵雪花服,里面是件亮面长裙。 在雪光的照拂下,容心月显然冰清玉洁,超凡脱俗,清新飘逸,宛如雪花仙子一般。 她盈盈得起身,龙行晃动身形,一个剑步,跨了过来。连忙扶了一下她。 “小心点呀!”龙行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焦急颜色。浓浓的缱绻之意在两人之间弥漫着。 分离许久,两人的思念之情不言而喻。 龙行俯身看下去,正看到容心月额头上那块隐约可见,或有或无的疤痕。 他的心想被狠戳了一下,那日紫阳冬猎的一幕跃然于眼前。 老天辰王和艳后魏春艳的帐,早晚也要算的。但是现在眼前容府和血腥会的事,得先处理掉。 容心月娇羞满脸,柔声细语道:“我没事!”她扫了眼张姨娘,在娘亲面前,她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举动让张姨娘看得分明,她笑逐颜开。有些许浑浊的眸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第108章 坐实恶名 女儿心月找了一个好男人,这一点给张姨娘的内心注了一丝丝慰藉。 她悄然披了外衣,出门去了。 “心月,你要小心点呀!”一抹焦急担忧之色染上龙行的双眸。他慢慢扶着容心月回来床上。 容心月唇畔泛起轻笑,勾起了完美的弧度道:“才四个月,没那么娇气!” 龙行最近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她关心倍至,事无巨细都在过问。 容心月心里暗笑,是不是男人当上了爹,都变得这样呀! 容心月坐定,龙行凑近了挨着她坐了下来。 “龙行,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容心月斜倪着龙行,欣赏着他俊美无敌的侧脸,轻声道。 几日前,龙行匆忙与一鹤离开,没跟她打招呼,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害得她担心了好一阵子。 后来还是身体稍好的一鸣,回禀她说,龙行跟一鹤有紧急的事要办,出门去了,她的心才稍微安稳了一些。 “担心我了,心月!”龙行面色微凝重,似有忧心忡忡。 容心月双眉微微挑挑,嘟着嘴巴,耍起脾气来:“龙行,以后再出门办,能不能跟我打声招呼,你突然消失,我还以为……” 她鼻子一酸,泪花已然溢到眼里,泫然欲哭。 她也不知道最近为什么这么脆弱,动不动得就爱哭,可能是怀孕的原故吧! 龙行倏地意识到,他没有照顾到容心月的感受,他深深自省,自己现在也是有牵挂的人,不再是孤身一人。 以前这座七王府只是个睡觉的地方,现在多了许多含义和责任在里面。 他看到容心月的小脸很伤心有样子,心里一阵莫名的疼痛,像被什么蛰痛了一下。 他轻轻搂过容心月,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把声音放得很柔和回道:“下次我一定跟你打个招呼,再出去办事!” 容心月心中一阵悸动,浓浓的甜蜜在心底蔓延开来。 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她嘴巴撅得老高,把下巴也翘得好高,倔强地问道:“那这次呢!” 龙行:“……” 他有些傻眼,怀孕的女人这么难缠吗? 他轻咳一声,沉沉声线回道:“夫君错了,行不行!” 容心月唇瓣扬起轻笑,心里滋滋的,洋洋得意起来。 龙行冷眼瞪了她一眼,绝对是个小兽,但愿儿子不随她。不然他就没法活了。 他面色微变,转而有些凝重道:“我去处理了一下血腥会的事。” “血腥会?蔷薇夫人和丁森泽留下来的血腥会?”容心月睁开了秀眸,她璀璨像繁星的眸子里,闪耀像天河一般的烁烁星光。 “是的,我按着丁森泽给的名单,找到了所有的血腥会的人,竟然还有一人就生活在苍穆山,近临着落神族人。”龙行幽深如古潭的明眸闪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深意。 “是吗,那可太好了,那他有什么消息吗?”容心月凑了过来,美眸剪水,水波粼粼。 “他也不知道月公子是谁,不过他知道落神族人除了有个族长——幽冥外,还有四大护法,按着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这么排的。分别是青龙使,白虎使,朱雀使,玄武使。他们四人是除族人幽冥外,在落神族里最有名望的人了。” 龙行幽暗深邃的黑瞳远眺着前方,像漆黑的黑洞深不见底,捉摸不透! 容心月略低低头,轻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 “当然这四个人是谁,他也不知道。”龙行收拢目光,斜倪了容心月一眼。轻启温润的朱唇道。 容心月抬眸,望着龙行如雕似刻的俊容,轻声问道:“龙行,血腥会,你怎么处理了?” “一鹤把所有的血腥会成员都收编了,成了一鹤的眼线。”龙行星眸里划过一丝得意之色。 “那他们应该很高兴吧,不用做刺客,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只是打探消息就可以了!”容心月水汪汪的秀眸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龙行粲然一笑,笑而不语。眼神却温暖和煦很多,他目光锁在容心月的绝美的面容上,一刻不离。 容心月因为肚子里有宝宝的原故,眼梢眉角间,香娇玉嫩,妍姿俏丽。还有微微透着妩媚撩人之姿,拔乱了龙行的心房。 容心月立马查觉到了龙行那滚烫的异样神色,躲闪开他的目光,蓦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毛球有消息吗?” 龙行敛了神色,眉宇间微微拧了一下,他轻轻抚着容心月那温婉削纤的肩,回道:“没有,别担心了,会找到的。毛球是顶级精灵兽,谁抓它,也不会伤它的。心月,咱们去品香阁吃饭吧?” 抓毛球的人手法纯熟,显然非常清楚毛球的特性。应该是对毛球非常了解的人。 龙行首先想到了落神族人,可是打听了几日,并无毛球的消息。在他心目第二个怀疑目标就是姚灵苏身边的山峰,此人来自苍穆人,身手矫健,应该是有一些背景的人。 他已经吩咐一鹤打探山峰的消息了,但是没有消息。 一鸣受伤,很多东西都压在一鹤一个人的身上,所以龙行也并未催促于他。 今日容心月听起,龙行有些心虚,又不好与她明言。 容心月黯然神伤,心情有些低落。 毛球到底让人什么抓走了呢? 为什么龙行都没有找到它的踪迹?它会不会有危险呀! 毛球的事,让容心月这几日就有些焦灼不安。 她颓然神色龙行尽收眼前,他双手用了点力,捏了一下容心月的肩,面带微笑,深情款款地说道:“我让品香阁给你备了你最爱吃的饭菜,走吧!” 容心月有些落寞神伤,看到龙行春光灿烂般迷人的微笑。 她不由得莞尔一笑,脸上也溢出娇艳如花般的笑容。 龙行情不自禁得把她搂到怀里,温存安慰一番。 须臾,他先出去了。 春花进来给容心月梳整秀发。 容心月美美得坐在梳妆镜前,如黑瀑般的秀发垂于地面,黑如浓墨,柔如锦缎。纯白如雪的雪花裙铺沉开来。真是兰芷慧心似素女,气质优雅如冰夷。 勤快的春花轻盈得梳理起秀发来。 这几日,一鸣受伤,都是春花在照顾。因为南楚的行为不检点,春花对她的芥蒂很深。 春花每每在府里遇到了,都对她嗤之以鼻。南楚也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样子。 日子过得平淡无澜,但是总是疙疙瘩瘩的。 “一鸣怎么样了春花?”容心月悠闲得摆弄着手里的红珊瑚簪,慢不经心的问春花。 春花与南楚别扭,容心月是知道的,她心里也别扭,直到今日,龙行还是没有跟她解释那日的事? 容心月偶尔想起来,心里就莫名焦灼。 不过,南楚还是有自知知明,在府里很少走动,干活卖力,吃苦耐劳的。而且有意避着容心月。 容心月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挺好,再养一段时间就能全愈了。”春花经心梳理着秀发,面露复杂神情。 容心月在铜镜里看到了春花的神情,她微微一笑。 “王爷也回来了,我有机会与王爷说说你与一鸣的事!”容心月边转着簪子,边抬眸透过铜镜颇有深意的盯着春花的脸。 春花轻轻努嘴,眼睑睛下垂,讪讪地道:“七王妃不用费心,春花一辈子不嫁人了,就跟着王爷和王妃过。他现在的受伤,府里没有人手照顾他,我出于好心,照顾他一下。至于他喜欢谁,与我何干。” 春花照顾一鸣多日,一鸣一直是张冰块脸,不冷不热的。有些了寒了春花的心。 容心月轻笑一下,又马上收敛了。春花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梳妆完毕后,春花给容心月披了件带帽白狐狸皮的外氅,领口处有黄金缕扣,轻轻扣了上去。春花扶着容心月去往品香阁。 品香阁里,热气腾腾,炉火正旺。外面虽是数九寒天,但品香阁里,温暖如春。各种陈设,极尽奢华。端庄大气,气象万千。 龙行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容心月轻轻脱去外氅,纯白的雪花裙包裹着玲珑娇嫩的玉体,盈盈坐在了龙行对面。 她弱骨纤形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黛眉如烟,联娟传情。秀眸如水,澄澈流盼。粉腮红润,娇羞可人。朱唇榴齿,的砾灿练。肌若凝脂,圆润如玉,—肌妙肤,弱骨纤形。 此女本应天上有,不知为谁落人间。 龙行失神得望着容心月,眸光直勾勾的。喉结还滑动了一下。 容心月顿感龙行得眼神像能吸魂锁魄一般,她两颊微红,羞赧异常。 她腹诽了龙行一通。 容心月狠狠得剜了龙行一眼,轻嗤一声:“登徒子!” 龙行倏地回了神,轻咳一声。恢复了坦然自若的神情。轻启朱唇道:“登徒子?人家登徒子都是干了什么的,我没什么也干,还登徒子呀!” 容心月啼笑皆非满脸,也不理他。 “我不能白白有了这名,得坐实了才行呀?”龙行依旧云淡风轻,煞有介事地道。 容心月:“……” 第109章 灵蛇通信 南楚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房间里,沉默不语。 她心情很郁闷,本想着,能打动龙行的心,跟在他身边。不但自己一生有靠,连道神村的亲人也有了靠。 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龙行没有得到,连容心月和春花,一鸣都给得罪了。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 她现在在七王府处境甚是尴尬,不过,龙行之前并没有完全拒绝他的意思。龙行超凡的气质,俊美的容颜,绝顶的玄武,都是南楚为之疯狂的。 南楚从心底里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毕竟是她一步登天的机会。 刚刚听小厮说,龙行回来了,她感觉机会可能又来了。 南楚正坐着苦思冥想呢。突然听到“呲呲”的声音。她连忙起身,四处查看,寻着声音过去。 在墙角边,有个破洞,她本来住得就是下人的房间,房子年久失修,虽一鸣帮着修葺过,可是些墙边难免有些破洞、裂缝什么的。 破洞里,似钻出来个什么。 她仔细一看,是条青色灵蛇…… 南楚全身一哆嗦,白衣落神族人还是找上门来了。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冷汗涔涔,惊恐万状。 那条青色灵蛇径直爬了过来,吐着血红的信子,盯着她,似专门来找她一样。 南楚深深喘口气,把青色灵蛇拿了起来。 原来这条灵蛇的肚皮微微泛白,有人在上面写了落神族语。 南楚看了一下,整个人僵在那里,面色复杂难懂。她一松手,那条青色灵蛇就摔在地上。 它灵活的一翻身,淡定地顺着原路还回了。 南楚僵在那里好久,绞尽脑汁在想她该怎么办……她好像是鱼肉,只等人来凌迟。 品香阁里,菜已经上齐了。 梅菜扣肉,白灼虾,香辣鸡翅,肉末鸡蛋羹,清蒸粉羊排,煎蒸大黄花,五花肉炒芋头…… 容心月吃得津津有味,低头刨饭中。 龙行不闲着给她夹菜,他有种在喂猪的感觉。不过一想也对,容心月肚子里有宝宝。能吃是自然的事,她得吃两个人的饭。 “慢点吃,别噎着!”龙行轻轻提醒着。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容心月大口朵颐着,并没有闲暇功夫理会他。 “怀孕除了多吃,还得多运动。”龙行低垂星眸,和风细雨的讲着。仿佛很博学的样子。 容心月抬眸,黑白分明的秀眸瞅着龙行,仿佛看着陌生人。 “你连这个都懂?”她轻轻眨着薄如蝉翼的睫羽,好奇地问。 她注意到,平时龙行没事就拿本书在看,勤奋好学,刻苦读书的。不会是一天到晚,都看这些杂七杂八的书吧。 “恩!大夫说的。”龙行底气十足的问道,面色一如既往的淡然。 容心月刚想低头吃饭,猛得想到了什么,秀眸里陡然划过精芒。她抬头问道:“不会又是龙行大夫吧?” 龙行轻盈得在扒着白灼虾,不由得啧啧称道:“王妃怀了宝宝,脑子就是灵光多了,聪明不少!” “扑……”容心月刚刚吃的一口饭,全喷了出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面容变得异样起来,似有些恐惧,还似有些娇嗔,问话脱口而出道:“那运动?” 说完,她就想把自己舌头割掉,这是在作死,又像是在自取其辱,又像是在勾引他。 龙行似笑非笑,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蚊吟道:“王妃还真是聪明了,床上运动!” 容心月满脸愠怒,那股似有若无的异样颜色,半点敢没有从她那微微泛红的面容消退。 女性愤然离席。不顾外面的严寒,没有披外衣,就走了出来。 她通身雪白,与外面的漫天飞舞的大雪和到处都是玉琢银装,浑然一体,相得益彰! 龙行拿着外氅给她披上。猛得打撗抱起,容心月羞涩难当,有些挣扎。 龙行也不理她。他跨下的巨物已经饥渴难耐,嗷嗷吼叫了。 容心月忽闪着一下眼帘,人已经被龙行抱回温暖如春的卧房,放在了大床上。 他双手撑着将她护中间,眸光邪肆而深远地说道:“心月,你想我吗?” 容心月又忽闪了一下长长弯弯的睫毛,黛眉微微的挑,轻轻咬着下唇,欲言又止的小模样。 她看着龙行温润具有弹性的朱唇边魅惑三生三世的笑意,惊艳的她快弃械投降的笑容。 有些唬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龙行俊脸上全是期盼,旋而转为无奈:“心月,你真的没有想我吗?” 容心月知道龙行说的“想”指得什么! 她嘴上不说话,身上却涌出一阵麻麻痒痒灼热感,这股灼热感肆虐着全身,仿佛要她燃烧殆尽了。 龙行俯身在容心月的唇角啄了一下,紧锁着她的美眸。像永远看不够一样。 炙热的红唇封了过来,带着浓重的粗气,吮吸着容心月的小嘴巴,好像要把她吸干一样。没有换气的时间,容心月的白皙的玉容,被憋得有些微微泛红。 狂风暴雨般的吮吸后,容心月把头偏过去,大口喘着气。 龙行开始肆无忌惮的脱着衣裳。 虽然天近黄昏,但是外面银装素裹的,把大床上照得有些明亮,龙行身形上宽下窄,带着结实腹肌的身姿一览无余,那惑人的人鱼线,更是撩拔着容心月的心。 她没敢再往下看,因为龙行已经赤条条,不着寸缕。 龙行再次倾身俯下,贴在容心月的耳垂,吐着温热带着水雾的气流道:“心月,快说,有没有想我?” 容心月心中暗骂了他几遍,腹黑的龙行,闷骚的龙行,不要脸的龙行,他的手下如果知道他在床上这副样子,估计个个都得吐血而亡! 像龙行这样俊美无敌的人,闷骚起来,还真让人难以抵挡,人神共愤的! 她有些窘迫,一个这么完美如雕刻的男人,赤果果的眼前,真令她无法保持呼吸的平稳,她还是忍不住微咽了一下口水。 这副身形,从刚刚开始的时候不好意思看,到现在可以大大方方的,明目张胆的看。容心月有些要腹诽自己不要脸了。 龙行有些佯装愠怒,转身欲走。 容心月也不知道是脑子又不灵光了,还是里面打了结,竟然轻咦了一声,下意识的要喊住他:“你……” 龙行淫笑满脸,斜倪着容心月,容心月满脸通红,脑子抽了般,故意做出了一个撩拔他的举动。 她微微双腿有些分开,好让龙行更方便进入。 龙行不直接吃都对不起已然嚣张起来的跨下巨物了,他扑了上来,疯狂攻城掠地着。 他口中还不忘喃喃问道:“想我了吗?” 容心月已经完全沦陷,似也放下了包袱,敞开心扉道:“恩!想了。” 这句话像在火焰上泼了油,把龙行全身都点燃了,一番酣畅淋漓的翻云覆雨,不管是龙行还是容心月,都一如既往的满足。 在进入时,龙行还是格外小心,心中急切,但动作十分温柔。 折腾完,天已经黑了,渐渐入了夜。七王府本就安静,下起了雪,没什么人走动,就更安静了。 七王府后院下人走的侧门前,有一个娇弱身影若隐若现,她穿着麻布披风,小心翼翼,左盼右顾。一闪身走了侧门,在风雪中艰难前行着。 南楚通过灵蛇,收到白衣落神族人传递进来的消息,晚上约她出来见面。 她思忖了良久,还是不得不前来应约。 毕竟白衣落神族人太过阴险毒辣,她的亲人和妹妹都在他的手上。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行走着,脸被风吹得绯红,手脚也渐渐被冻得有些僵硬。 四名暗卫如鬼魅般紧随而来,龙行之前就吩咐一鸣要对南楚多加注意,有可能会有人与她取得联系。 龙行一直笃定的认为,白衣落神族人会有与南楚有所关系,他们之前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有言说。 这四名暗卫无声无息,闪动着灵活的身形,一步一趋地跟在南楚的后面。 出了七王府,就是条街道,现在街道上一个人没有。 南楚正艰难走在路上,白衣落神族人只是让她这个时辰出侧门,并没有讲应该怎么走。 她也习惯了,在道神村时,白衣落神族人就是神出鬼没的,来无影,去无踪。他们只能被动得接受命令。 天气寒冷,还是暴雪天气,除了偶有乞丐在街角,并无他人。 一名乞丐,蜷缩在街角,衣着褴褛,长长的脏发,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全身上下一层厚厚的雪,不注意还以为是个冻死的人。 他看到南楚鬼鬼崇崇的出来了。眸子微眯眯,脸色露出阴鸷邪恶之色,猛得窜起来,一道黑影般搂住南楚,纵跃而去。 南楚对他的身形太熟悉了,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跟着他一起离开。 四名暗卫猝不及防,相顾骇然。展动身形飞身紧随着。 那乞丐速度很快,层檐上,地面上,飞似得狂奔着,竟踏雪无痕。四名暗卫咬着牙,吃力得跟着。 那乞丐似有些不耐烦,眸子染上一层千年寒冰。 第110章 投怀送抱 他随手掷出暗器, 精准得打在那四名暗卫身上。他带着南楚展动身形,消失没有了。 四名暗卫重重得跌落在雪地上,一命呜呼,显然那乞丐玄武很高,绝非等闲之辈。 夜色渐暗,弥天的大雪渐渐停了,树枝上挂着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耀眼洁白的雪花在幕色里也没有了光华,风消雪停,留下了银装素裹的一切。 郊外的一个无名的山洞里,站着两人,一男一女。女的当然是南楚,男的是南楚之前口中的白衣落神族人。 “南楚,你胆子大了,还敢私自做主跑到七王府当上了丫头,为什么不与我联系?”男人狭长了双眸,浑身散发着幽暗的气息,冷若寒霜道。 “族长,南楚不敢,当时形势所迫,其他四姐妹都死于太子瑞轩之手,我是侥幸逃了出来的,……”南楚全身有些微微发颤,嘴唇泛白。 她又冷又害怕,全身已经冻僵。 南楚的凤眸如江南烟波,如梦似幻,纤弱的肌骨,让男人都有些把持不住,情不自禁得想把她在身下,一番驰骋。 幽冥喝斥住南楚的絮絮叨叨,一脸不耐烦,完全是盛气凌人,不可一视的样子。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现在你与容心月和龙行关系怎么样?”幽冥双手背在后面,气势煞人! 在微微雪光的映照下,幽冥的面目清楚可见。 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眉毛粗重如锋利的古剑,细长的眸子微微上翘,自带着一股虬劲有力的罡风。挺拔耸立的鼻梁,在光影的照拂下,有些阴森森的感觉。薄薄的冷唇,吐着寒气。 但是不得不承认,幽冥长得一副娇好的皮囊,非常英俊潇洒,气势、相貌丝毫不输龙行。 就是骨子里透着阴邪冷郁的气息,让人不寒栗。 龙行的气势更像是杀伐决断的英气。但幽冥的气势更阴邪毒辣一些,让人捉摸不透。 南楚一惊,全身抖如筛糠。嘴唇颤抖着回道:“我与容心月本来关系还好,现在因为一些事情,她对我不理不睬。龙行对我……对我一直有戒心。” 幽冥沉思了一会,轻轻抬眸,眸光里露出一道灸人的精芒,微眯了一下双眸,阴桀的道:“南楚,你没有勾引一下龙行吗?” “我……我努力过,失败了。”南楚面色煞白。 她不知道这句话说完是什么后果,但是说与不说,都会是死路一条。 “没用的东西!”幽冥恶狠狠的上前一脚,踢倒南楚,咬牙切齿道。 幽冥眼中的慑人寒气,让南楚全身冻成冰陀。她一声也不吭,噤若寒蝉。 “不过,龙行我见过,的确了得。你把这个拿上。”幽冥递过来一个小瓶子,南楚一看就知道是春药。但还是接了过来。 幽冥接着说道:“南楚,你勾引他上床,看看能不能让他为我所用。如果还是不成功,就直接杀了他。南楚,我可不想下次看到你,你还是一点建树没有,知道吗?” 南楚牙齿抖得格格响,娇弱的身子蜷缩在地上。 她唯唯诺诺地回了声“是!” 幽冥一身乞丐服,欺身而下,阴鸷邪魅的脸上,挤出一丝狞笑,竟双手在裤档里摸索着,从跨下往后掏那物。 在毫无症照的情况下,忽然间歇斯里底起来,恶狠狠地吼道:“你这个小骚货,还敢背着我勾引别的男人,我先办了你!” 幽冥掏出巨物,狠狠的把南楚的腿掰开。 南楚像个木偶,完全任让他摆布。 幽冥把南楚的裤子只褪一点,刚刚露出南楚的下身,就急不可耐的猛插了进去。 疯狂驰骋起来,毫无怜香惜玉。南楚强忍着下身的干干涩涩,摩挲产生的巨痛感,还强颜欢笑是呢喃着配合着。她的脑袋“咚咚”的撞着山洞壁。 一行热泪顺着南楚如玉般的面颊流了下来。 这样的残忍经历,在南楚十三岁时开始了,在她弱小的心灵里灼出一个大洞,是每每睡梦中都会出现的噩梦。 更可怕的是,她妹妹今年已十三年,也要面临着与自己同样的命运。 …… 翌日早上,一缕清曦撕扯开黑夜最后一抹暗色,东方鱼肚白发着幽幽的白光,慢慢展露了出来。 容心月眨了眨忪惺的睡眼,慢慢起了床。她发现龙行已经不在床了。 倏忽,她想起昨晚的事,唇边蕴起羞涩的笑容。 吃完早饭,容心月也没有看到龙行的影子。早上看到春花,她才想起,忘了问龙行一鸣和春花的事,此事只能再耽搁一下了。 她看到外面天气晴朗,但积雪很厚,房前屋后,树杈上都挂着许多的冰棱。 容心月也没有办法远足,只得闲来无事,在卧房里看书。 娘亲早上来看过她,嘘寒问暖了一番,就回自己房间了。 她一袭明黄色锦棉裙裾,上面刺绣着艳丽无双的牡丹花,腰间盈盈束着缕空的碧绿色的腰带。纤细的腰身,只手可握。外面披着淡灰色毛裘无袖短氅。手中拿着本古书,饶有兴致得读着。 春花看到容心月在看书,也不好打扰,现在她身边不能离人,春花就在旁边绣起花来,不知道怎的,鬼使神差般绣起了鸳鸯。 …… 昨晚那四名暗卫不知被何人所杀,他接到回禀,就起床连夜过去查看,并没有惊动熟睡的容心月。 四名暗卫全身并无其他伤痕,只是分别在膻中穴,太阳穴,丝竹空,天阙穴各中了一枚暗器。 龙行查看了半天,倒吸一口凉气。攻击他们的人,同时精准用暗器打中了他们要害部位。 这个人是什么人?他要干什么? 龙行欣长玉立在雪地上,冷峻妖艳脸上覆上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意。 他微微眯了眯鹰隼般的精亮星眸,吩咐府兵把他们四人的尸体搬回去好好安葬,便来了七王府。 龙行匆匆从外面回来,一进府,他就想找一鸣问问,这四名暗卫的具体职务什么,好查清楚这四名暗卫的真正死因。 他刚进七王府,本想直接去找一鸣。 突然,一股熟悉的刺痛感袭来。他清楚得很,这是身上的冰火两重毒又发作了。 紫阳冬猎得来的那枚珍贵的渡厄孟婆丹,他并没有用。他想留给容心月。因为容心月是内修,而且进步异常神速,唯恐她根基不稳,冒进太快,会有风险,功亏一溃。 所以龙行悄悄得把这枚渡厄孟婆丹留下,以防备容心月有不时之需。 况且,他身上的冰火双重毒,已经解了不少,余毒他想自己慢慢解。 龙行快步回书房,立马坐在榻上,双盘打坐,气沉丹田。运功疗毒。 一股无色无形的玄气,从丹田里温温地滋润开来,蕴含着无穷能量,整合聚拢。这股玄真这气,是龙行的先天玄气。 他默念心决,从浩瀚的长空引来外玄气,他眼前似看到了一抹明亮的玄光,白光炫目耀眼,能量无穷无尽。 这抹玄气,从龙行的百会穴进入,顺着奇经八脉,十二经脉,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循经而来,周流全身各处,皮肉筋脉骨。 他全身的经脉慢慢被疏通开,隐藏在关节处和骨髓里的巨毒,一点点被气势磅礴的玄气驱散。 先天玄气和长空玄气,迅速交汇融合,水乳交融着。 玄气走到下盘时,冲击关元穴,龙行顿感跨下巨物突然躁动起来。 他收拢心元神,定心默念心咒,不去理睬它,功运完后,它自完就安静下来了。 龙行双目轻轻闭阖,一心专门默念着心咒。 这时,门轻轻开了,容心月走了进来。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书房里。 龙行微微抬眸,正对上了步步生莲走过来的容心月那美丽的大眸子。 容心月一袭明黄色锦棉裙裾,上面刺绣着艳丽无双的牡丹花,腰间盈盈束着缕空的碧绿色的腰带。纤细的腰身,只手可握。 润白如玉的削肩和精致完美的锁骨都若隐若现的露在外面。 容心月黛眉微挑,满面含春,姻视媚行,一颦一笑,尽显万种风情。 龙行本就玄气走下盘,巨物胀得又粗又大,颜色暗红得像魔鬼的赤瞳。 那巨物本就非常熟稔她的滋味,又突然看到容心月,更是咆哮欲出,不无把持。 一瞬间,龙行的额头就有豆大的汗珠渗出,他连忙聚拢元神。 “心月,你怎么来了?”他强压制住内心的汹涌澎湃,表面平稳淡定的道。 豆大的汗珠顺着白暂如美玉的面颊,滑了下来。更显得龙行的容颜绝美惊艳。 容心月美眸流盼,水光盈盈,像一朵含苞待发的玫瑰花蕾含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她含笑不语,轻轻走了过来,坐在龙行的腿上,撒起娇来。 容心月在龙行的大腿上摩挲着,一下子,龙行就弃械投降了。 他像猛虎一般跃身压下,把容心月压在身下。他大口喘着粗气,猩红的赤唇像一只被困禁几百年的上古巨兽冲出了囚笼,疯狂汲取着。 第111章 两个心月 容心月在身下,似非常享受般由着龙行尽情的蹂躏着,她伸长修长如藕段般的手臂,圈住龙行玄武有力的腰身,一双如玉的小手,不断撩拔着龙行的腹沟。 龙行倏然一怔,猛得停止了疯狂,容心月几时会撩拔男人了? 身下的“容心月”已经注意到,龙行的异样。她嫣然一笑,柔软如蛇的小手,顺着龙行的人鱼线,滑进他的私密处。 她一把握住龙行的骄傲巨物,手上还伴随着有节律的律动。同时扭动着全身,把她的敏感部位,摩挲着龙行的敏感部位, 龙行脑中不断思索着,身上的愉悦的体验又让他欲罢不能。 “容心月”身上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这香气尽数钻出了龙行的鼻腔,让他的心志渐渐有些迷离。 “容心月”用勾人魂魄,妩媚至极的眸光,贪婪得望着龙行。这眸光有强大的魔力,让他情不自禁的徜徉在里面,醉生梦死起来。 一瞬间,他蓦然想到,这眼神……这眼神似曾相识! 他当机立断咬破舌尖,血腥味夹杂着丝丝咸味,充斥着口腔,冲击着味蕾。 这样血腥的疼痛,让他渐渐在醉生梦死里抽离出来。 龙行单手一甩,“容心月”已经弹了出去。她轻哼了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南楚,你好大胆子,竟敢易容成七王妃,你找死!”龙行的红润如三月桃花般唇瓣,已然沾着刺眼的鲜血,显得格外炫目。 “容心月”刚刚大胆的示好,就龙行有些疑惑。 他虽与容心月亲密多次,但是容心月从未这么主动过,更不会撩拔男人,单纯像兔子,蠢得像只猪。 虽然肚子里都有了,但是容心月还似纯情少女一般,每次做这个,都非常害羞腼腆。 而这个“容心月”十分熟知哪里是男人的敏感部位,玩弄挑拔得驾轻就熟。 最重要的是,龙行在这个“容心月”的眼神里,看到了绝不属于容心月的妩媚之色,让他一下子就判断出,这不是容心月。 这眼神只属于一个人,就是南楚。 摔倒在地的南楚,强忍着疼痛,轻轻的用纤纤玉指捥弄了一下鬓角的秀发。 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万种! 她妩媚的笑笑道:“龙行,我就是你的容心月,上了床都一样,而且你可能还会发现,我比她更能取悦你!” 说完,她轻耸肩,只随手一拔,黄色棉裙自上而下,直直的落下来。 南楚白皙如凝脂,细腻润滑如丝绸的娇嫩果身就全坦露出来。 原来她里面不着寸缕,纤弱婀娜的胴体显然无疑,凹凸有致,前突后翘,胸前的两抹红晕,泛着剔透诱人的淡粉色,异常惊艳。 南楚一丝忌惮也没有,她给龙行用了最大剂量的春药,今日她志在必得。因为她已没了退路。 幽冥已经找上门来,她知道对她来说,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她轻盈得扭动着细腰,迈着修长如美玉般的大腿,向龙行一步一步的走来。 龙行全身大汗淋漓,脸色时白时红,他知道南楚身上的异香,是弥漫出来的春药的香气。 他现在冰火两重毒的发作还没有完全消退,又中了凶猛的春药毒。 龙行只能紧闭双目,尽力聚拢元神,默念心咒,以消除意乱情迷的心魔,尽力不去理睬下身如狂风怒吼般的巨物。 他知道他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南楚全身一丝不挂,凤眸里满含春水,水光涟漪得看着龙行。 走到他面前,尽管龙行紧闭双目,南楚知道龙行已经渐渐得难以控制自己了。 她着实有些钦佩起七王龙行来,身中凶猛春药,还能有这么大的毅力,坚持为容心月守身如玉。 但是南楚也没有时间多作感慨! 她用如凝脂的手臂圈住龙行的脖子,胸前的两陀肆无忌惮微微颤动着伸了去,她的头稍稍往后仰着,乍一看,两个人的姿势十分暧昧。 倾刻间,书房的门被无情的打开了,容心月铁青着脸站在门外,脸色灰暗得像锅底。 她一袭明黄色锦棉裙裾,与南楚的穿着一模一样。只是外面多披了件淡灰色毛裘无袖短氅。 容心月在卧房里看书,心里时不时的惦念龙行,又一次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她心底有些恼意。 虽然有暗卫六十四转达龙行的话说,发生了紧急状况,出去一下,让她放心。 但是在她心里,总不如龙行亲口告诉她,心里来得更舒服些。 刚刚听暗卫六十四说,龙行回来了,只是匆匆去了书房。 容心月暗捺不住自己的小心思,就离开卧房奔了书房来。春花知道她是去书房的,就没有跟着来。 这几日,王爷和王妃总是腻歪歪的,春花不想跟在后面碍眼。 容心月满心欢喜的来到书房,她已经在外面听到异样的动静。心里就已经开始翻江蹈海了。 她猛得推开书房的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赤果全身,一丝不挂,亲密得搂抱着龙行。 最……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那女人腆着大大的胸,倾身过去。在她的角度看来,像……像龙行正在舔吮着她的胸…… 她的头“嗡”得一下,整个人呆滞在那里。这般香艳的一幕比之前的还在更惊艳! 该死的龙行,你到底要闹哪样? 南楚听到有人猛得推开书房门,错愕万分。她不经心的回头一看。看对上了容心月异常震怒的脸。 南楚大吃一惊,惊慌失措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从容淡定和肆无忌惮。 像被雷劈了一般的容心月,乌黑发亮的瞳孔逐渐放大,这个女人竟然与自己长着一模一样。 龙行从南楚的身后,看了过来,他眼神飘忽且迷离,略迟疑了一下,才看清楚是容心月,心底吃惊不小,慌乱得要起身。 南楚看到容心月,忙去捡衣裳,胡乱得往身上套着。她从骨子非常害怕容心月,可能是因为她与幽冥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这种害怕惊惧,让她感觉到窒息! “你……你们……不要脸!”容心月异常暴怒,像全身每一个神经都炸开了一样,她不知道这是女人是谁,但是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自己。 滔天愤怒占具着她整个大脑,她冲了过来,揪住南楚的头发,撕打起来。 容心月因为怀有身孕,身子不方便使用玄武之力。就采用了天下所有女人都会的技量,揪头发,挠脸,咬人! 龙行虽然有些头晕,目光也有些恍惚迷离,但是容心月的举动,他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心底一阵惊呼,这还是他认识的容心月吗?简直跟大街的泼妇似的。 不过龙行的心底还是暖烘烘的,知道容心月是打翻了醋坛,醋海生波,被逼急而已。 龙行倏然想到她动作这么大,会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想到这里。 他有些踉跄地过来,想扶起容心月,身子有些不听使唤,用力有些大。 容心月被龙行这么大力的一扯,站了起来。她更加恼怒异常,猛回头恶狠狠得瞪着龙行,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大声吼道:“这个女人是谁?” 容心月美眸里噙着泪花,她逼自己把泪水咽回去。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南楚!”龙行尽力的稳住心神,春药的毒性还在发力,名字就脱口而出。 南楚的名字,如同晴天霹雳,在容心月的心里劈开了一个大洞,吞噬了她的全部的五脏六腑。 巨烈的疼痛让她难以承受,她转过身子,狂奔出去。 龙行一而再,再而三,难道她之前的判断都是对的吗? 男人本就是见一个爱一个,见异思迁的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龙行迈着踉跄的步子,跟在后面。 容心月刚出了书房门,只见门前掠过一道白色人影,揽起容心月,就飞奔而去。 只留下她的一声惊呼…… 龙行大惊,转身拉起还在地上的南楚,顺着白色人影的方向追了过来。 龙行的根基深厚,他虽中春药之毒,但他的心底是非常清楚的。他知道南楚这次出手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指使。 况且他知道南楚的东西都在容心月那里保管着,那这春药和易容材料又是从何而来? 再者,此事败露后,南楚一定会逃跑的。所以他不能把南楚单独留下来。以防再什么变故。 那白色人影带着容心月直奔温泉香汤,龙行扯着南楚也来到了温泉香汤。 外面冰天雪寒冷的严寒刺激了一下龙行,,他头脑略清楚一些。 诺大的温泉香汤庭院,不见了容心月和白衣人的影子。 有暗卫通禀他,那白衣人带着容心月跳进了温泉泉眼。 这温泉泉眼在庭院里,汩汩而出,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龙行浓眉微蹙,英俊的面庞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焦急的神色充斥满脸,没作任何修饰。 他又猛咬了一下舌尖上的伤口,因为疼痛能让他更清醒一些。 龙行扬起手,把南楚生生得丢进温泉泉眼里,他随后也跳了进去。 第112章 地下金矿 他不能把南楚交给暗卫或什么人,现在的南楚非常危险! 这温泉水的表面有些寒冷,上面还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龙行被冷水一激,脑子顿时感觉清明了不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南楚往水下游去。 南楚并不情愿,但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办法。 龙行比谁都清楚,这下面是什么,都有什么,而且他也猜到刚刚那个白衣人是什么人了? 白衣人带他来这里,无非是想炫耀一番,那他就陪他玩玩…… 他们两人游了好一会,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上了岸。这温泉本就连着地下水,像是有人在这下面修建了什么工事。 龙行颀长挺立在岸边,幽深如鹰隼般的双眸,四处逡巡着。好像在观察周围的动向。 南楚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岸。她大口喘着气,嘴里不断往外吐着水,样子狼狈不堪! 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竟然经水浸泡,也没有一丝要脱落的痕迹。她从外观上看,还是“容心月”的模样。 龙行无暇顾忌南楚,观察完周围动向,他拖起南楚,冷冷得说了一句话:“跟本王走!” “王爷,去哪儿?”南楚又恢复了平时的唯唯诺诺的样子。 龙行充耳不闻,只顾着大踏步向前走,他一看到南楚顶着一副容心月的模样,心里就有些厌恶。 他们一前一后,转过几道石门。 突然间,眼前一束光亮,原来是有人执着火把,定睛一看,眼前出现了好多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袭白衣的姚灵苏,他的右边是山峰,左边是容心月。 容心月全身已经湿透,还好这地道紧临着温泉,所以温度不低,她还不至于冻着。 她美伦美奂的白皙面庞,被水洗涤后,更显然五官清晰,轮廓分明,艳美绝俗,香艳夺目! 不过龙行看到她全身湿透,绝美的容颜被水湿,乌黑的秀发贴在头上,衣裳还嗒嗒地滴得水,心里还是十分心疼。 容心月看到龙行与南楚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面露恼怒之色,她咬咬下嘴唇,冷哼一声。把眼光偏向别去。 她虽然不知道龙行为什么带南楚来? 为什么南楚会易容成她的模样? 龙行与南楚之间发生了什么? 姚灵苏为什么抓她来这地下工事? 这地下工事是做什么的? …… 但一点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现在非常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熊熊燃烧得怒火,让她坐立不安,身心像被炙烤着,甚至让她都忘记自己是被被姚灵苏抓过来的。 怒心中烧地她,都无暇关心自己身处何处! “龙行,这个地方你熟悉吗?”姚灵苏温文尔雅地轻扇着扇子。这扇子名叫陨秀扇。是由天空掉下来的陨铁所制成。 姚灵苏本就眉清目秀,举止儒雅,一身白色锦缎衣,突显出他气质不凡,卓尔不群。 只是眼底不经意划过的若有似无的深意,似乎透露出他心底里的幽暗邪佞来! 龙行虽然身上春药毒没完全解掉,但是身体已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他依旧云淡风轻,深邃如大海的双眸蕴起无边的深意来,唇畔轻轻扬起一抹淡淡的轻笑,悠然道:“上一个对本王这么无礼的人,现在在阎王那里点卯呢!” 龙行眸光一瞬转暗,幽暗寒冷的气息笼罩在这群人,不少人随即露出了惊恐不安的神色。 龙行是洪荒蛮地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今年的紫阳冬猎,把整整五千名紫鑫国的御林军屠杀殆尽。 当时观看容心月被腰斩的人,无一幸免,统统被砍了右手。 那日的紫阳林里,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嚎哭声不断。此情此景惨不忍睹! 只这一役,就能惊得全洪大陆的人,闻风丧胆,畏之如鼠! 当然,这些容心月没有看到,她不为龙行的话所动。依旧把头偏向别去,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龙行绝世俊美的容颜上,划过一丝失意之色。别人的看法,他都不在意,独独在意容心月的神色。她的言谈举止,无时无刻牵动着龙行的心。 姚灵苏轻咳一声,讪讪地笑笑道:“七王爷就是七王爷,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小觑。连床上玩得都与别人不同,同时要两个长得一副模样女人,小的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姚灵苏从温泉泉眼上去后,一路躲躲闪闪,躲避着七王府的暗卫。他想伺机找到容心月,正巧遇到容心月和南楚大大出手,撕咬挠抓成一团。 他眼见着自己马上要暴露,又恰巧看到容心月夺门而去,他心底一笑,这是天赐良机! 姚灵苏就闪动身形,把容心月掳走带到地下来。 他的这番话,引得身边的人都低头相视而笑,表情微妙起来。他们也都注意到了,两个女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都不知道原来威震四方的七王龙行,还有这等嗜好,还真是奇葩! 不少人还在补脑着,龙行与两个女人在床上颠龙倒凤的吐血场景! 一众人嘻皮笑脸着,唯独山峰面色不变,不苟言笑,真如座山峰般伫立在那里。 龙行考虑到容心月的感受,面色略有些尴尬。 容心月本就气愤难当,再让众人这番唏落,心里更加不舒服,扭过头来,忽闪着弯弯的睫羽,怨恨得剜了龙行一眼。 南楚也赧然,深深得低着头。 龙行眼底的尴尬之色,稍纵即逝,不着痕迹。恢复了泰然自若的神情,淡淡地道:“姚公子,今日特地引本王来,不是想与本王谈谈床上秘术吧?如若有时间,本王到是可以教教姚公子一二!” 容心月嘴角一扯,龙行这厮几时变得这般不要脸起来了! 众人都紧闭嘴巴,一声不吭。心里都明白,姚灵苏吃瘪了。龙行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教他床上功夫。一个男人让别人指导床事,那岂不是奇耻大辱吗! 姚灵苏风度翩翩,气质淡雅,嘴角泛起耐人寻味的笑容。 没想到,龙行还是个伶牙俐齿之人。 他不温不火道:“七王爷,小的有正事,来人,点灯!” 一众人拿着火把,将四处的烛火统统点燃了。 容心月惊讶地发现,四周的墙壁全荧荧发着微微紫光,再定睛一看,与龙行以前给毛球的紫金粉一模一样,这是紫鑫国传说的紫金矿! 容心月瞠目结舌,扭过头去,望着龙行。 龙行微微颔头,坐实了容心月心中的猜测。 南楚也是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是紫金矿。 姚灵苏用余光看到了容心月吃惊的表情,嘴角一扯,得意之色覆到脸上。 “七王爷,这紫金矿,让小的一路好找呀,你把它伪装成岩洞,还在外面盖了七王府,以做掩饰,可是功夫不负苦心人,还是让我姚灵苏找到了。哈哈哈……” 姚灵苏得意至极,几年来,他四处游历山水,暗地里只是为寻找紫金矿。紫鑫国因为有了紫金粉而得名,这紫金粉是玄武之人的至宝。 他一直怀疑龙行五年前,闭关后,功力大涨,与得到了大量的紫金粉有很大关系。 在姚灵苏的眼中,得紫金矿者得天下。 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洋洋得意之色,毫无保留得浮现了出来。 一直沉静如水的山峰,斜睨了他一眼,这目光里蕴含着极其复杂的色彩。 站在对面的龙行。山峰这复杂的目光,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眸子。龙行隐隐得觉得山峰和姚灵苏真如容心月所说,他们不是一路人。 容心月惊慌不已,她知道紫金矿的重要性。如若真教姚灵苏给搬空了,那后果会很严重的呀! 甚至整个洪荒蛮地的格局都要改写呀! 可是她惊诧地回头看着龙行的时候,却发现龙行神色淡然,不见一丝一毫的惊乱,似乎成竹在胸。 她微微眯了眯美眸,暗自思忖着,这件事必定有蹊跷,难道这不是真正的紫金矿! 姚灵苏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倏忽发现,龙行神色平淡,他心底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姚公子,这是个弃矿,你再好好看看!”龙行依旧云淡风轻,慢条斯理地道。 沉稳如大海边的磐石,无论狂风海浪如何肆虐,它依旧在那里静静得听海。 姚灵苏大惊失色,面色陡然巨变,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儒雅淡然。他急忙命人大镐开凿,几镐下去。凿下来都是岩石,没有半点紫金粉的踪影。 原来只是在岩壁上薄薄的有一层紫金粉而已,里面就全是岩壁了。 姚灵苏心有不甘,他抢过镐头,猛得凿了几镐,跟刚才一模一样,全是岩壁,并无紫金粉的影子。 容心月从后面看着姚灵苏的背影,销骨颓然,全身微微发抖。沉默了好一会。 姚灵苏顺手轻轻掷了手中的镐,慢慢得转过身子。幽暗漆黑的双眸扫了一下众人。 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面色扭曲,凄厉可怕。 容心月顿感觉全身汗毛竖立,心头涌上来一股阴森可怖的感觉。脸色起随之发生了微变。 龙行眉间微拧,姚灵苏要干什么? 第113章 石破惊天 姚灵苏咬牙切齿地道:“七王爷,我姚灵苏败给你心服口服,但是,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的紫金矿在哪里!今日你与容心月就别想出这弃矿!” 龙行一惊,他紧紧握住拳头,浑身散发着千年冰峰般的寒冷。轮廓分明的脸上,阴沉凝重。 容心月身子不方便,谁动她者死! 姚灵苏的话,让他倏忽想到,这紫金矿有很多石门,但是最重要的几道,龙行都已经派人破坏掉了。 难道姚灵苏把已破坏的石门,重新装好,想通过石门,把他困在里面! 龙行挺拔玉立那里,身形颀长,举止淡雅,不紧不慢地道:“姚公子,紫金矿挖掘殆尽,紫鑫国再无紫金矿了,姚公子让本王到哪里去找给你找紫金矿。” 姚灵苏和容心月都大为震惊,连山峰的脸色都起了变化。 “七王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姚灵苏微眯双眸,眸光冷冽异常。 龙地轻咳一声,娓娓道来:“这紫金矿早在几年前就开掘完了,但是为了防止有敌国为我紫鑫国不利,一直把这消息压下来,秘而不宣,今日姚公子这般咄咄逼人,本王也只能实话实说!” 话音一落,众人都面面相顾,这可是惊天的秘密! 紫金矿是紫鑫国的瑰宝,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紫鑫国才在洪荒蛮地纵横貄意了这些年。 紫鑫国赖以生存的紫金矿枯竭了…… 众人目瞪口呆,简直不能相信这消息。 “你说的话,我怎么能信?”姚灵苏气急败坏,他完全无法接受,奔波了几年,只为紫金矿,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只得到了一个紫金矿已经枯竭的消息。 “姚公子,你看一下,这些石门的缝隙里有多少灰尘,这弃矿很多年没有来过人了,如果是正在挖掘的矿道,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境的!”龙行依旧云淡风轻,处之泰然。 他一直在暗自思忖着,如果姚灵苏把他已经破坏的石门都修好了,那他和容心月很可能真的不出去这弃矿了。 姚灵苏立马示意左右,前去查看。不多时,他们回禀。确如龙行所言,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弃矿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人了。 姚灵苏失望至极,脸色也随之转为暗淡。 他联想到,他们刚刚挖通矿道时,这弃矿里只有几名守卫的士兵。他原本也产生过怀疑,可是在看到一矿道的紫金粉时,大喜过望,把这些怀疑统统抛到了脑后。 姚灵苏沉吟了许久,抬眸望向山峰,眸光里溢出愧疚之色,山峰冷冷地回望了他一眼,面色依旧冷然。 龙行黑白分明的星眸里滑过一丝捉摸不定的深意。像一头猛兽逡巡着他们。 姚灵苏深深叹口气,迈步移向容心月。心里似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好,七王爷,佩服!害我白白花了几年的光阴,但是……”他话锋一转,面色陡然变得异常阴邪,“我姚灵苏就让你赔着你的弃矿殉葬,你的爱妃吗!就陪我殉葬,况且她身带异相,必定价值不菲。一个容心月也不比紫金矿的价格低多少,我姚灵苏里外也没有亏本。” 姚灵苏走到容心月身边,拉着她的手臂,转身示意山峰他们撤离。他双眸里划过一丝十分笃定的神色。 容心月敏锐得捕捉到他这一细微神色,她心头不免一震,她知道姚灵苏可不是太瑞轩或冰域太子冰峻之流的人物。 他心思缜密,阴险狡诈,做事瞻前顾后,不给别人留下把柄! 龙行眉间紧锁,白皙的脸上阴云密布,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现在众敌我寡,而且容心月还在他们手上,只能智取。 他把眸光投向容心月,眸光里闪烁着复杂深意,容心月也惊慌失措,手脚都有些许冷汗冒出。 她不比以往,肚子里怀有宝宝,如果她被姚灵苏带走,吃喝不好,再伤着宝宝。再者,如果姚灵苏知道她肚子里有龙行的孩子,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容心月下意识回望龙行,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眼神交错间,已知对方深意。 龙行的明眸微微往后斜倪了一眼南楚。 容心月看到了龙行这细微的举动,南楚怎么了,南楚现在的衣着…… 霎那间,姚灵苏左手执陨秀扇,右手拉扯了一把容心月,把她挡在身后,他们一众人往后紧退着。 姚灵苏口中还不忘凶狠的恐吓道:“容心月,你老实点,不然我就让你血溅弃矿,方解我心头之恨!” 容心月十分顺从,她知道姚灵苏现在恼羞成怒,危险至极,她现在身子不便,玄武之力不能用,若稍有不謓,就可能死与他的手上。 她必须全然顺从他们,以等待时机,让龙行救她出去。至于她与龙行之间的事,只能以后再算帐了。 容心月低眉顺眼,只是在一转身间,把身上的淡灰色裘皮无袖外氅滑了下去。 龙行默念心咒,无极生有极,九骨钰罡剑已赫然在手。他看到容心月滑落了外氅,唇畔勾起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左手只轻轻一弹,隔空点穴,点了南楚的哑穴。 南楚愕然一惊,不知道龙行要把她怎么样? 龙行左手拉拽住南楚,右手凝着九骨钰罡剑,催剑便上,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因为他知道,今日唯有快才可破姚灵苏的计谋。 姚灵苏挥舞手中的陨秀扇,如道道闪电般,直攻龙行。山峰手执一日月轮,舞动起来,虎虎生风,也砍向龙行。 在两个人的夹击下,龙行只以一人之力,应对着他们两人。 龙行以咄咄逼人磅礴的气势,渐渐的占据了上峰,姚灵苏和山峰两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山峰心里十分惊异,他是苍穆山人,在他们的族落里,他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对龙行的威名也略有耳闻,但从未当回事,只以为是偏听偏信,以讹传讹罢了, 今日一交手,才知道龙行是当之无愧的洪荒蛮地的第一勇士,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众人簇拥着姚灵苏、容心月往后退。山峰冲在前面,奋力抵挡着龙行。 一众人退到一道门处,姚灵苏大喊一声:“关门!” 一名手下,砍断一条绳索,一扇厚重的石门,从左向右,徐徐闭阖过来。 龙行看到徐徐而阖上的门,深邃如海的双眸闪过一抹冷意。与他所料一样,姚灵苏的确把已经破坏的门,重新又修好了。 他冷哼一声,这个姚灵苏谨小慎微,处处加小心,处处给自己留后路,是个厉害的人物! 姚灵苏等人全退到了石门后来,只留下山峰一人,在前面阻挡着龙行。 这时,石门只剩下一人侧身的缝隙,山峰顺势退到石门边,他敏捷得一闪身形,挤进门去。 刚退进来的山峰满脸冷汗涔涔,看到石门最后一点缝隙马上都要阖上了,他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有些放下。 龙行右手执九骨钰罡剑,左手拉着南楚。他催剑扑了过来,那厚重的石门马上就要完全闭阖上了。 如若真的闭阖上,容心月就真落在姚灵苏的手上了。那情况会更糟。 一瞬间,一声巨响,“轰”得一声,石门被震碎,厚重的石门被震成一块块很小的石块,四散开来。 一众人都摔倒在地上,个个一身灰土,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姚灵苏和山峰连忙从细小的石砾里爬了起来。他们两人心知肚明,是龙行震碎了石门。 山峰十分惊讶于龙行的玄武之力,都已经到达了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真是惊为天人! 姚灵苏和山峰爬起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把容心月扶起来。 容心月现在可是他们的护身符,凶神恶煞般的龙行,如果不是忌惮有容心月,他们两人早已命丧黄泉了。 他们两人回头到石砾里找容心月,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在石砾里出来一个容心月,不多时,又从石砾里出来一个容心月,两个“容心月”。 这两个“容心月”的衣着,身形,头发都差不多。现在又被石砾弄的蓬头垢面的,完全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容心月和南楚本就穿着一样的衣裳。南楚在去勾引龙行时,专门去悄悄观察了容心月今日的衣着。 看清楚后,她遂去找来一模一样的一件,七王府给七王妃备衣裳,一样衣裳通常备多件,以备不时之需。 南楚做了周密安排,她穿得与容心月一模一样的衣裳,勾引起龙行更方便,七王府里的暗卫也不会对她进行阻拦,出入书房也更方便了。 两人的头发都湿得,现在还沾满灰土,根本无法分辨出来谁是谁! 姚灵苏和山峰都有些傻眼,两个容心月这可怎么办? 南楚被点了哑穴,不能讲话。容心月也索性装起哑巴,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们两人。 龙行如同鬼魅一般,纵跃而来。骇人的气势惊煞世人。姚灵苏和山峰吃惊不已。姚灵苏情急之下,大喊一声:“都带走!” 第114章 智取灵苏 姚灵苏拉扯着一个“容心月”,山峰也拉扯着另一个“容心月”。没命得往后退。 姚灵苏的手下扑去阻拦龙行。犹如蚍蜉撼树般,只见得一阵刀光剑影后,这群小喽罗就都死于非命。 龙行璀璨如银河般的星眸,陡闪精芒,晃动身形,追了上去。 姚灵苏、山峰各带着一个“容心月”,又跑进一道门。 姚灵苏回头望去,龙行以极快的身手,紧追过来。他慌忙喊着:“山峰,关门,快关门!” 山峰回身一轮,砍断绳索,石门缓缓关上。 豆大的汗珠从姚灵苏的额头上滑落,顺着面颊,坠落地面。 他全身有些微颤,他笃定龙行不可能再有力量震碎第二道石门。当然如若龙行还有力量的话,他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 龙行只一转身,身形就出现在石门边。他精锐犀利如鹰隼般的眸子,像两道闪电,把姚灵苏惊得不知所措。 隔着石门,龙行看了过去。 现在里面的“容心月”,一个站在门边上,一个站在稍靠里一些的地方。 石门马上就要关上了在,龙行想都没想,伸手去牵稍靠里的那个容心月的手,要把她拉过石门去。 姚灵苏和山峰一阵惊慌,容心月如若被龙行救回去,今日他们不但一无所获,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姚灵苏往后一推那个“容心月”,他身子往前一挺,挡在前面。山峰情急之下,也拉扯着那个“容心月”的手臂拼命往后一扯。 在关上门的一瞬间,龙行搂住门边上的容心月,一闪影,消失在石门里了。 “轰”的一声,厚重的石门也关上去。 姚灵苏和山峰两个人在脸上大写着惊愕二字,半晌缓不过神来。姚灵苏颤抖着双唇,说道:“咱们是不是被骗了!” 山峰无奈得长长叹了口气,低头丧气得道:“是的,姚公子!” 姚灵苏倏地转身,他不死心,想看看这个容心月到底是谁?他使劲揉搓着“容心月”的脸,一张残破的人皮面具脱落了下来。 南楚的全貌浮现眼前。 姚灵苏和山峰相顾骇然,他们两人是认识南楚的,那日在七王府的后山坡上偶遇容心月的时候,南楚也在。 姚灵苏微微眯了眯阴桀的眸子,嘴角泛起若有似无的意味来。 …… 龙行搂住容心月的腰枝,打横着抱她出矿道,来到刚刚与姚灵苏对峙的弃矿里。 他还贪婪地妄想着抱住容心月不放,容心月嘴巴撅得老高,努力得隔开龙行。 “你放开我,放开我!”容心月心中那口怨气,还没有散开。 龙行有些无奈,有种在容心月面前自己矮半截的感觉。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又挺挺胸。 “没事吧?心月,有没有受伤,刚刚把石门震开时,我尽量把石块击成粉,怕伤了你!”龙行上下打量容心月。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刚刚震碎石门时,他是用了全身的力量的。 他身上的冰火双重毒发作虽已经过去,但是身体有些虚弱,再加上春药的毒,他的奇经八脉气息非常不稳。 容心月冷哼一声,使着小性子,把头扭了过去。 龙行知道这次与南楚的事,不说清楚的话,容心月一定不会原谅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起这种事来。 “今日在书房上……”龙行虽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还得说。他瓷白如玉的面容上,微微渗出汗水来。”我不听!我不听……”容心月无情的打断了龙行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听,也许是不想听到她不愿意听到的吧! 龙行有些愠怒,全身弥漫着慑人魂魄的寒气,眼底噙着薄薄的怒意。 他随意找个石板,坐了下来。冷冷地丢了一句:“心月,你可别耍小孩子脾气!现在咱们可是出不去了!” 容心月根本就没有在意到龙行说什么,他只是注意在龙行在凶自己,一腔的委屈像决了堤的洪水,冲了出来。 她也坐在一块石板上,泫然哭泣起来,被逼为妾,公鸡拜堂,被当作妖女等等的事,像针一样所扎着她的心。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滑落着。容心月越哭越伤心,转眼就变成嚎啕大哭。 龙行颀长起身,缓缓走到容心月面前,心里不住的念叨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怀孕的女人更难养…… 容心月咧着嘴,不断得嚎着,五官扭扯得不成样子。 “心月,别哭了,小心宝宝!”龙行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太纡尊降贵,他又嫌没有面子。 容心月耍起性子,谁都不听,声调不降反升。泪水潸潸然直往下流。 龙行脱下身上的衣裳,虽然是湿得,但总比没有要好。他俯身下来,给容心月披在身上。 “心月,想哭就哭吧,不过,能不能别哭得这么丑!”龙行蹲下来,望着容心月像花猫般的小脸。 “丑”字似乎有些惹着容心月了,她慢慢停止了嚎哭,但是不断哽咽着。 龙行看着容心月伤心哭泣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他大力把容心月搂在怀里。 容心月想挣扎,龙行嗔怒道:“心月,你听我解释,我身上的巨毒发作了,是南楚趁机又下了春药” 许是哭完了,心中的怨气消散了,容心月的心绪也平稳了不少。“巨毒发作”?“春药”?这是什么情况? “那枚渡厄孟婆丹,你怎么没用?”容心月扬起小脸,望着龙行。 龙行美伦美奂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他轻轻擦拭着容心月脸上的灰垢。慢慢地跟她讲着今日书房里发生的事,当然,他没有提自己吻南楚的事。 他知道如果容心月知道了此事,就不是嚎啕大哭那么简单了。 …… 听完这些,容心月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即恶狠狠地道:“南楚心机太重了,还易容成我的样子,勾引你,也太不要脸了!” 龙行斜倪着怀里的容心月,唇边划起完美的曲线,轻轻上扬着。胸大无脑的女人,这么好哄吗? 他轻启朱唇道:“心月你也蛮威武的,又抓又咬的!” 他边说着,还边夸张得学着容心月的动作。 “扑哧”一声,容心月笑了出来,想想刚才的她,她自己都难以置信,她会那么做?像个市井泼妇一般。 她潋滟着轻笑在满是灰垢的面上,洁白如玉的贝齿在漆黑的弃矿里可外明亮,晶莹剔透得泛着微光。 龙行心里顿起涟漪,情不自禁得狠啜了容心月一口。 容心月慌乱得逃开,害羞得小脸涨得通红。 龙行吐着温湿的气流,吹抚着容心月的耳垂,细如蚊吟道:“心月,我说会给你一个王妃正式的大婚,就是会给的!” 容心月羞红着脸,在烛光微微光芒的照射下,很像一个大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她面上有些悻悻的神色,心里却甜得如蜜,她翘首以盼那天,不知道盼了多久,为什么这么盼望,可能她太需要这个仪式来证明什么了。 龙行又俯身亲吻着容心月含珠衔玉般的樱桃唇,他本来身上春药毒就没有全解,看到容心月,就更难以控制身下的巨物了。 他伸着舌头,欲撬开她的玉齿,深探进去。 容心月“嘤咛”一声,羞红了面,娇嗔着道:“龙行,干什么?” 龙行一把把容心月揽在他的大腿,把她的修长的腿叉在他的腰间,龙行那骨节分明的手不住的往容心月的裙摆里摩挲着。 他口中呓喃道:“心月,你知道我中春药毒了,这里没人,要你一次吧!解春药最好的办法,就是女人。心月,你不能看着我憋胀而死吧!” 容心月忍俊不禁,这时龙行的手探得太深,她一激灵! “不行呀,龙行,你怎么跟种马似的,走哪都能干这事呢?”容心月虽有些忸怩挣扎,却是口是心非,嘴上喊着不让,身子却全倾了过去。 她有意无意的把胸挺了过去,不知道是脑子秀逗了,还是联想到了南楚刚刚就是这姿势。 龙行心喜若狂,容心月终于开窍了,他捉摸着是看到了南楚的示范,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他看到棉衣下的蛊惑诱人的深沟,双眸顿时窜出火焰来,一下子扑了上去,撩人心肺的靡靡之音,萦绕在漆黑的弃矿里。 龙行看准时机,跨下只一挺,容心月如痴如醉的娇喘声,就传了过来,两个人都感觉如坠云端,头一次尝到坐在腿上的感觉。 …… 一番风流后,龙行依依不舍得整饬衣裳。容心月害羞得扭过身子,整理着裙裾。 在片刻沉默后,容心月蓦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龙行,你刚刚是不是说,咱们出不去了?” 龙行浓眉微挑,略有些睥睨得看着容心月,但愿儿子生出不像她,这脑子绝对是没熟!他都说完这么长时间了,她才反应过来。 龙行轻轻恩了一声,起身打算四处查看一下。 这个弃矿成长方形,四处幽暗,只在墙壁上有姚灵苏他们刚刚点燃的烛火。微微发着光亮。 第115章 水下拥吻 龙行起身四处查看,容心月紧随在他后面,整个弃矿黑漆漆,看起来阴森可怖的,她有些害怕,就一步一趋得跟着龙行。 龙行嘴角泛着盈盈地笑容,容心月像个跟屁虫一般,乖顺是像只猫,他还挺享受这样的感觉。 “龙行,刚刚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站在门边上的是我的呢?”容心月有些好奇地道。 “我自己的王妃,我还能不认识!”龙行拿着姚灵苏他们留下来的火把,照照各处,观察着周围动向。 他还不忘扭过头来调戏容心月一下:“穿着衣裳,我认识你,脱了衣裳,我就更认识你了!” 容心月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她咬着下嘴唇,轻嗤一声。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小声嘀咕着:“没个正形的!” 她的身形,龙行的确熟悉得很。两个“容心月”虽然衣着,头发都一样,面部也一样,还都沾了灰垢,但是身形是有区别的。 容心月的身形,龙行一眼就能区分,还有一个更明显的标志,因为有了宝宝,真的容心月小腹是微微隆起的。 这点姚灵苏是不知道的。 看到龙行有些走远,容心月小步碎紧跟了过来。 龙行里星眸染起笑意,看到容心月这么依赖自己,他心里莫名的高兴。 龙行也问道:“心月,那你怎么会脱了那件毛外氅的?你怎么知道我是想让姚灵苏他们把你与南楚混淆,趁机把你救出来?” 容心月扇扇弯弯的睫羽,薄如蝉翼的睫羽上还悬着细微灰尘颗粒,显得她很是俏皮可爱。 她努着唇瓣道:“我看到南楚顶着跟我一样的脸,就生气,我想你应该是想让姚灵苏把她当作我,趁混乱逃出去吧,我就脱了那件毛外氅!” 龙行猛得转过身子,容心月还沉浸在得意的讲述中呢,一个小心头,脑门撞到龙行坚实有力的胸肌上。 她一抬头,正对上了龙行那双眸幽暗漆黑的明眸,他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龙行丢了句:“你还不算太笨!”就又转身,四处查看去了。 容心月黛眉挑了挑,小声喃喃道:“我本来就不笨!”又接着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龙行刚刚看到一具死尸,怕惊到容心月,就突然回身,用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龙行心里想着,这是他认识容心月以来,头一次和她单独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如果不是因为到处的死尸,他真想现在再多要几次她。 容心月傻呵呵地,完全没有发觉出龙行的异样神色来,还求知欲实足地喋喋不休地问道:“龙行,难道紫金矿真的枯竭了吗?那咱们紫鑫国怎么办?” 龙行轻咳一声,强压抑住心中的渐渐燎原的欲火,佯装平静如水道:“这个紫金矿真的是枯竭了,但是我还有别的矿!” 几年前,这矿就开采困难,按龙行的推测,紫鑫国的地下应该还有别的紫金矿藏。便命人另寻其他的紫金矿。 功夫不负苦心人,他终于在紫阳山脉的另一处,找到了新的紫金矿,没有紫金粉出产,这里就荒置了。 龙行发现姚灵苏来紫鑫的目的是找到紫金矿,盗取紫金粉时,他就派人在这弃矿做了些手脚。让它看起来还蕴藏丰富的紫金粉的样子。 一无所知的姚灵苏就中龙行的圈套。 容心月眉开眼笑,心喜的道:“太好了,不然可有大麻烦了,再说了,龙行,咱们怎么从这里出去呀?” 龙行在弃矿里转了一圈,只是看到了几具死尸,并没有别的发现。 看到死尸时,他故意引着容心月去了别处,没有惊动欢快得像只雀燕的容心月。 如果她知道,刚刚一顿缠绵绯测的地方,还躺着几具死尸,估计得吓坏了。 姚灵苏把石门修好,是留了后手,想把他和容心月关在里面,这是龙行之前没有想到的。 龙行也有些犯难了…… “咕……”的一声,在安静的弃矿里,他们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容心月面色一僵,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当然也包括肚子里宝宝。 她掰着手指头想,应该已经过了午饭点了。 龙行知道容心月饿了,况且她还带着宝宝,面色十分赧然,满含亏欠的望着容心月。 “饿了?”龙行迈着修长的大腿,走了过来,如雕似刻的俊朗面容,露出焦灼神情。 容心月下意识的摸摸肚子,轻轻地恩了一声。倾世绝美的玉容上泛着水影光动,娇艳欲滴的。 龙行揽过容心月,抱了良久,温柔地在她的额头轻吻一口,像蜻蜓点水般轻盈掠过,蔓延着无限的温情。 “心月,没事,我带你回家!”龙行的黑瞳在黑漆漆的弃矿里,闪耀着黑耀石般的明亮光彩,熠熠生辉! 他依稀得记得,那温泉水是流经这弃矿下面的,当时建造这紫金矿时,还在温泉水上面搭了几块石板。 龙行在地上四处搜巡着,容心月肚子饿得嗷嗷叫,知道他是在想出门的办法。就乖乖得坐在石板上看着他。 不多时就有了发现。龙行找来镐头,找准了石板,猛得几镐下去,石板就被砸碎了。 清澈“哗啦啦”的流水声,传了过来。 容心月心喜雀跃起来,高兴的得个孩子。几步就窜了过来,顺着破洞,隐约看见涓涓细流的温泉水,还袅袅得冒着热气。 龙行又凿了几镐,破洞更大了,能容得下二三个人进出。 容心月用纤纤素手,轻轻得在水里摆动着,嘻戏着。润泽顺滑的细水,轻裹着玉手,舒服极了。 她俊俏的脸蛋洋溢着轻松快乐的笑容,人畜无害,天真无邪! 龙行顺手丢了那镐,他这辈子几时还动过稿这类工具,要是在以前,他早就嗤之以鼻了。 宁愿饿几顿,坐等一鸣他们来救,也万万不能丢面子,做这等粗鄙的事。 今日不但做了这些粗鄙的事,而且做完,心里还挺满足! “心月,别玩了,有时间去温泉香汤里玩吧,我带你回家吃饭!”龙行抱起玩疯了的容心月,轻声说道。 容心月潋滟着春光明媚的笑容,温暖得像大地回春一般,凝望着龙行的双眸,轻轻地颔首。 她根本就没有细想,龙行那句“去温泉香汤里玩”是不是还有别的深意在里面。 “你深深地吸一口气,我带你游上去!”龙行轻轻揽住容心月,一丝也不敢放松。 两个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色憋得微微泛红。 倾刻间,两人如蛟龙入海般,跳进温泉水,温泉水温暖舒适,但里面没有光线,黑漆漆的。 龙行辨别方向的能力很强,他挥动着修长的手臂滑着水。容心月也努力得滑着水,她水性很好,前世还参加过比赛,拿过很好的名次。 之前他们下来一部分是靠重力的作用,下沉速度挺快。现在上去,逆着重力而上,虽然有温泉水轻轻的托举,但是两人还是感觉有些吃力。 龙行非常惊讶,容心月的水性如此之好,远超出他的想象,不由得在心里对容心月又多了几分喜爱。 过了良久,龙行担心容心月空气不足,他嘴对嘴的度气给容心月。容心月也没有反抗,还极为配合。她知道在水下,空气就是生命,不能浪费一丝一毫。 一丝明亮的光晕,呈现在他们面前。水波荡漾,忽明忽暗的,他们两人都知道,那应该就是温泉泉眼了,龙行搂过容心月,又度了一次气给她。 在一线明亮的光线下,他们两人肌肤相亲,相拥一起,嘴对嘴的度气,在湛清碧绿的温泉水里,像两个人在忘情的拥吻,尽情缠绵。 度完气后,龙行带着容心月快速冲出了温泉泉眼。 外面赫然站了一群人。一鸣带着府兵和暗卫正在商量,怎么进去搭救王爷。 原来暗卫发现龙行和容心月还有二名不名身份的人,进入了温泉泉眼,就立马回禀了一鸣。 一鸣带人来到温泉泉眼边,正在商量,用不用下去搭救,还是再等等。 龙行和容心月他们两人就从温泉泉眼里出来了。 很快,他们两人被众人簇拥着,裹着厚厚的皮氅回了房间,迅速更换了衣裳。 龙行还特地命人给容心月熬了驱寒的红糖姜汤。 厨房备好的饭菜也端了过来。对于已经饥饿难捺的容心月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一大桌子菜饭,容心月大口朵颐着,龙行匆匆吃了饭,叮嘱她吃完饭后多休息。还不忘嘱咐春花好好照顾她,他自己就回到了书房。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一抹明黄色的晚霞悬于长空,晚霞里还夹杂着微微的赤红色,太阳已经要渐渐隐了它的光芒。 院子里几棵梅花树上,朵朵梅花傲然绽放着,洁白松软的雪花挂在梅花瓣上,有些地方还结着冰棱,让风姿卓绝的傲骨梅花更显然孤芳自赏。 龙行坐在书桌前,面沉似火。英气四溢的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深邃幽暗的星眸远眺着窗外,漆黑的眸子像黑洞,深不见底。 第116章 清晨修炼 一鸣在外面回禀:“王爷!回事。” 听到一鸣的声音,龙行收回漆黑的星眸,眉间微蹙,面色浮现出一股耐人寻味的深意来。 “进来!”龙行转了身形,依旧云淡风轻,面色镇定如常。 一鸣步履依旧轻健,轻盈似燕。低头躬身刚欲开口。龙行抢在他前面问道:“一鸣,身体好了吗?” 龙行的声音沉稳冗长,却似尖刃划破寒冰…… 一鸣微怔,心里有股莫名的慌张,轻舔了一下嘴唇回道:“多谢王爷关心,一鸣现在已无大碍。” “恩……”龙行拉长了鼻音,阴沉得回了一声。 沉默了片刻,一鸣抬头看了一眼龙行,龙行似也没有再讲话的意思。 一鸣接着回禀:“一鹤传来消息,影卫打探到火焰国明年春季可能会出兵伐我紫鑫国。瑞乾二王子邀请王爷带着王妃抽时间去看看边疆塞外风光。” 龙行的星眸里闪烁着复杂难懂。唇边画起完美弧度,扬起一丝淡淡地轻笑。 瑞乾这个小子,哪里是邀请他们去玩,分明是怕打不过火焰国,让他去助战而已! 不过,看来火焰国一战是避免不了了。 火王,咱们也是许久未见了…… 紫阳冬猎后,瑞乾就回了边疆驻守,他之前就一再跟龙行讲让他未雨绸缪。 这个道理龙行自然是懂的…… 龙行一声不吭,一鸣又接着回禀道:“冰玉公主没有回冰域国,跟幽冥一起不知道去哪里了?冰王听说完,焦急万分,可能会提前出关。” 龙行只淡淡地回了声恩,便不再吭声。 一鸣俯身躬身道:“天辰王派秦公公中午的时候找过王爷,说请王爷明日到王宫去一趟,天辰王要与王爷商量一下容展儒等人要怎么处理!” 龙行嘴角一扯,脸色展露邪魅之色,冷哼了一声。 龙行与天辰王同父异母,相差近二十岁,天辰王仗着自己年长,对弟弟们多加打压。 龙行近几年来,战功卓著,所向披靡,无人能敌。老天辰王也很会为人处事,见风使舵般的对他恩宠有加,封赏加奖更是铺天盖地的。 但是天辰王在背后,小手段从未断过。龙行也是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培植自己的党羽,朝中更是无人。 只是在军队里威望甚高,绝大部分军官都是龙行带出来的,就算是他的亲信吧。 天辰王忌惮龙行,但苦于一直没有抓住龙行的什么把柄,很多事情他们两人也都心知肚明,互相敬而远之罢了。 这次容府被抄,虽是在龙行的强烈要求下抄的,但是向来多疑的天辰王,还是请龙行过去商量。 他的目的,龙行再清楚不过了。一则是给龙行面子,容府毕竟是他的亲家,二则打探一下龙行的真实意图,有没有在朝中安插心腹,插手朝中之事的意思。 天辰王的性子,龙行非常了解。几年前,他不顾龙行的感受,接艳后魏春艳入宫。 这件事,让龙行就把天辰王看得非常清楚,虽然接魏春艳的很多细节,他不是很清楚。 但是有一点,龙行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两个人一拍即合。 龙行陷入沉思片刻,倏然回了神,悠悠地道:“知道了!一鹤有没有提到,落神族那边有没有消息?” 一鸣一脸茫然,毕恭毕敬地回道:“王爷,一鹤没未提到落神族的事。” “你传信与他,让他打探一下,昨日晚上,与南楚偷偷幽会的落神族人是什么人?”龙行话音朗朗,斩钉截铁地道。 一鸣微怔,略迟疑了一下。马上回道:“是!” 他的反应,龙行尽收眼底,如鹰隼般犀利冷冽的星眸,紧盯着一鸣。 吃饭时,容心月提到一鸣和春花的事。 这件事,也一直萦绕在龙行的心头许久了。春花喜欢一鸣,一鸣喜欢南楚,南楚喜欢他。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辈子还能因为感情的事,这般头疼。竟然和一鸣一起牵扯了进来。 龙行通过一鹤旁敲侧击过一鸣,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今日只有单刀赴会了。 一鸣在那里恭恭敬敬地站,似有些发呆。 龙行缓和了一下心绪,语气平和地问道:“一鸣,你为什么不问问昨日晚上的事呢?” 一鸣脊背发凉,不知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他嘴唇微微颤颤,不知道说什么好! 问,他担心龙行为因为这个,治他的罪。不问,他真的非常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鸣从一开始看到南楚,就深深得喜欢上了她。后来知道南楚竟然会媚术,他也脑子乱掉了,不知道自己是中了媚术,还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龙行一再用各种方式,百般提醒与他,还给他制造了不少机会接触春花,想转移他的心思。 不可畏不用心良苦,可是一鸣却怎么也想不通。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鸣,昨晚南楚私自出府,被一个落神族人带走,四名跟去的暗卫,被精准得点穴致死…… 原来,今晨龙行并没有看出蛛丝马迹来,但是南楚随即的表现,让敏锐的龙行,马上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虽然龙行不知道那个落神族人是谁,但是很可是就是南楚一直提到的白衣落神族人。 幽会是龙行加的,他只是想刺激一下一鸣,因为他直觉得认为南楚与白衣落神族人之间,应该还有着别一层的关系,就是情人关系。 …… 龙行与一鸣谈了一番话,看着一鸣毕恭毕敬地退去的身影,一鸣与他推测得一样,被情所迷。 他并没有深说什么,只是正重得做了提醒。毕竟一鸣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事。 春花的事,一鸣含忽其词,模棱两可。龙行已经知道了什么…… 次日清晨,容心月一觉醒来,慢慢睁开有些干涩的双眸,突然她感觉被什么重物压着,她微微转动身子。 发现是龙行这厮圈着她的腰身,还在呼呼大睡呢。 龙行几时爬上她的床的,容心月也不知道。 昨日太累了,吃饱饭,她就睡下来。一直睡到现在。 容心月也不敢动,轻轻地望着龙行白皙如凝脂的面庞,他呼吸均匀,气若幽兰,像沉睡的史前巨兽,只等它苏醒过来,疯狂暴敛! 容心月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端详龙行了。 他深深的浓眉,如泼墨画上的一样,长长弯弯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嘴唇弧角相当完美。 五官精致俊俏,像精雕细琢得一般。 她不禁看得有些失神,非常想上去亲一口。 “还没看够吗?”龙行轻启薄唇,略有些深沉沙哑地道。他没睁过眼,但仿佛把容心月从里到外,看透了一般。 容心月嘴角一扯,讪讪地瞥了龙行一眼,把眸光移到别去。史前巨兽苏醒了! 龙行微睁着惺忪的睡眼,瞟着容心月,面色凝重,不苟言笑道:“是不是看到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本王爷,心里偷着乐呢,找了这么好的夫君,恩?” 容心月笑靥如花,绚丽缤纷得像春天的花儿,美丽纷芳! “美得你!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容心月轻轻扭过身子,与龙行面对面。 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她与龙行可是在床上,这么坦然的躺着,互相像“老夫老妻”般,恬静自然。 龙行粲然一笑,笑容像一缕清风,细细滋润着容心月心田:“在你睡得像猪一样的时候。” 刚刚还飘飘然的容心月,直接摔在地上。她冷哼一声,狠剜了他一眼。 龙行轻笑,起身轻轻在容心月的面颊上轻啜了一口,宠溺道:“可爱的小猪!” 容心月嫣然一笑,竟然前所未有的,回啄了一口,轻声道:“可爱的史前巨兽!” 龙行一滞,他没有料到,容心月会这么大胆,他最近发现这女人越来越大胆了! 他一撇嘴巴,邪魅玩味之色爬上俊容:“史前巨兽?是我,还是它?” 龙行颇有深意得看了一眼自己的胯下,它自然指的是他的小兄弟了!它不仅是史前巨兽,而且还是上古神器呢! 窘迫之色从容心月白皙的玉容上一滑而过。她向来不是个嘴上饶人的主儿。 “都是!”容心月冷冷得道,温柔似水,朗如秋月的眸光,有意无意地在龙行的敏感部拉滑了一下。 本就血气翻涌的龙行怎么能禁得住这个,况且“史前巨兽”早已傲然勃发了。 他欺身碾压而上,明眸闪着凶悍和狠厉之色,扯着嘴巴道:“史前巨兽很生气,它要出笼!” 龙行赤果着上身,完美曲条赫然呈现在容心月眼前。她下意识的圈住他的修长的颈项。 容心月只知道龙行扑过来的时候,她的心都融化了。配合着龙行做着清晨“修炼”。 一缕冬日的阳光,射进卧房,浓郁的暧昧气息袅袅升腾翻涌着,伴着各种令让臊动的细微声响,在空中久久弥散不开…… 第117章 天牢送行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日子匆匆又过了几日。容心月看天气睛朗,阳光灿烂,就与娘亲出去走动走动。 七王府里的积雪,都被小厮们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空气异常清新。视线也格外爽丽。 容心月穿了一件艳红色的连帽裘皮袄,足蹬一双雪白的厚底皮靴。靴口处还镶嵌了一圈七彩宝石挂件,显得清新淡雅,卓尔不群。 她薄施粉黛,淡扫蛾眉,肤白如玉,清眸流盼,双瞳剪水,素齿朱唇,回眸一笑,百媚丛生。风姿绰约,显尽妖娆,宛若九天玄女! 容心月梳了一个星月髻,一轮皎洁的月亮,四周点点繁星围绕。衬托出她的气质高贵来。 裘皮帽半掩着,在一片雪白萧杀的光景下,像一朵耀眼的梅花,在寒风瑞雪中傲然怒放,独立枝头,桀傲不驯,超凡脱俗,气质若仙! 张姨娘穿着一身深灰色棉被,紧随着容心月,寸步不离。 “心月,外面冷,一会咱们就回去了吧?”张姨娘疼爱女儿,冬日寒气重,担心她受寒。 “娘,我不感觉冷,天天在房间都闷死了。就让我在外面多呆会吧!” 容心月撇撇小嘴巴,撒娇的央求着张姨娘。 张姨娘轻笑满脸轻斥道:“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疯玩得像个孩子,还怎么得了!” 容心月用皓腕轻轻捥上张姨娘的手臂,嘻皮笑脸道:“像孩子有什么不好,等孩子出生了,与他一起玩?” “亏你说得出来……”母女两人一路调笑,在七王府闲逛了一番。 …… 一鸣迎面走了过来,低头躬身道:“王妃,王爷吩咐要带王妃和姨娘去天牢一趟,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听到一鸣的话,张姨娘的面色陡然而变,震惊,担心,愧疚……等复杂之色,浮现在她的脸上。 容心月斜倪了娘亲一眼,心底也是五味俱杂的。龙行亲自带她们去天牢,说明容府一干人等,刑期已经定了。 她想想,容府虽与自己没有血亲,但是前十六年,她一直在容府居住生活,说没有一丝丝感情,那是假的。说有多深的感情,那也是子虚乌有的事。 容心月心底里莫名泛起凄凉落寞来。 她和张姨娘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来到七王府门前,龙行的马车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诺大的玄色马车,那只精雕精刻的铁臂黑背夔龙,依然栩栩如生,两只慑人魂魄的眸子,俯瞰着世人,不怒自威,庄严肃穆,磅礴大气! 龙行早已等候多时了,他着一袭黑袍,外面黑色貂皮披风,全身散发着千年冰山般刺骨得寒冷,气势有些骇人! 缓步走过来,很自然的扶着容心月上了马车。如果不是肚子大,怕蜷着宝宝,龙行还真想抱她上车。 容心月极为配合,她与龙行现在越来越默契。张姨娘也紧跟着上了马车。 龙行示意一鸣去天牢。一阵铁蹄声,马车就飞奔出去了。 一路上,张姨娘一言不发。容心月守在娘亲身边,用她那纤纤玉手,紧握着张姨娘冰凉的双手。 她虽不完全明白娘亲内心在想什么,但是那份失意伤心,她感同身受。 龙行正襟危坐,一路上只是闭目养神。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只是在快到的时候,他轻轻跟容心月说:“心月,你就别进去了,天牢里面又脏又乱,还尽是恶人,你就留在马车上吧。” 张姨娘倏然也想到了这点,连忙也跟她说:“心月,你别进去了,我去看看你父亲就行了,你不用进去了。” 容心月秀眸水光波动,清澈欲滴。她轻启粉红如樱桃般的薄唇道:“没事,我也想进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她知道龙行和张姨娘都在担心什么,容心彤和容心武一直视她为杀母仇人,现在他们命不久矣,还不把所有的怨恨一骨脑得撒在她身上,恶言恶语是免不了的。 容心月不知道为什么,想看看他们最后一面,可能是想跟自己的过去做个告别吧! 她也想得开,人家命都要没了,让他们骂几句又能怎么样! 龙行漆黑幽暗的双眸深了深,也并未再说什么。 三个人下也马车,往阴森威严的天牢走的时候,龙行在容心月的耳畔轻轻耳语道:“进去后,跟紧我,别到处乱跑。” 容心月嘟着小嘴巴,有些不服气地道:“我又不是孩子,怎么会到处乱跑呢!” 龙行微怔,转而微微摇头,啼笑皆非得看着她微微有些笨拙的身影,心中暗笑,她可比孩子麻烦得多。 孩子不听话,还能打一顿,可她,打不得骂不得的! 三个人来到天牢衙门前,因为之前并未知会一声,天牢的官员并不知道七王龙行要来天牢,都不在班上,只有当班的狱卒在。 狱卒们八辈子,也见不到七王龙行的真容。更没有机会能示好龙行。 今日天降福瑞,狱卒们看到七王龙行大驾光临,都希望得到七王龙行的垂青,纷纷卯足了劲,尽施讨好谄媚之功,他们个个鞍前马后,马首是瞻的。 一番讨好寒睻后。当班狱卒引领着三人来到天牢,他拿出一大串钥匙,打开了沉重的牢门,一股子腥臭腐败的气味,扑了出来。 容心月立马肚子里翻江倒海,干呕了一下。 龙行过来揽住她,轻声寻问:“没事吧,心月!” 容心月稳了稳心绪,回道:“没事!”有小狱卒甚是有眼力见的,递过来一杯茶水,她轻呷了几口。 一行三人,进了天牢。 天牢,是关押朝庭重犯的地方,进了天牢的人,没有能活着出去。不开刀问斩,也得终于监禁至死。 张姨娘显得十分紧张。容心月轻轻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 他们三人被当班狱卒带领着,天牢里人犯并不多,一会便来到了一间单独的牢房。 这间牢房不大,但是打扫得很干净,有一个单人木榻,还有张破旧木桌,一把木椅,一盏油灯。 容心月心里思忖,天牢的待遇还不错吗! 一个形容憔悴,头发几乎全白的干瘦之人,颓废的坐在木榻上,低着头。 看到有人来他慢慢抬起头来,略顿了一下。几乎用窜得,连跑带爬的扑了过来,带着沙哑的声间凄哀地喊着:“凤儿,心月,你们是来救我的吗?凤儿……” 容心月抖然一惊,来人的模样他还真有些辨别不清。她定睛细看,这竟然是往年风光无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丞相容展儒,容府的老爷,她名义的父亲。 容展儒怎么憔悴得这样,简直就像被人扒了一层皮,白发也白了许多,瘦骨嶙峋的。 两个月没见,他憔悴痿缩成这个样子了,实在有些瘆人! 容心月十分惊诧,不由得回头看了看龙行,龙行面若寒冰,如雕似刻的绝世美颜上,不见半点表情。 容展儒爬了过来,拉住张姨娘的手,不停的哀求着,老泪纵横,十分潦倒的样子。 他一口一句心月,让容心月感觉全身都不舒服。 张姨娘也是满脸的泪水,面对这个她从来没有爱过,更没有亲近的男人,她内心百感交集,似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的。 他能这样的下场,张姨娘也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容展儒近乎歇斯里底的哀求和凄诉让龙行有些心烦,他璀璨如天河般的灿烂星眸里,滑过不丝不耐烦来。 “容展儒,今日我带张姨娘和七王妃,只是让你们见最后一面,如果你再无理取闹,我就带他们离开了。”龙行的声音不大,但是此话一出,容展儒立马闭上了嘴,不再敢多言。 泪水却如洪水泛滥一般,不住的流着。 他还是想抓住最后的一线希望,小声得不断央求着张姨娘和容心月。 容心月一袭艳红色裘皮外衣,在这幽暗昏沉的天牢里,异常刺眼,像一朵无比鲜艳的花,料峭绽放着。 她天生丽质的容颜上,染上一抹睥睨之色,在她的心目中,容展儒一直颇有威仪,虽然老奸巨滑,但是总还有些骨气在。 今日大难临头,痛哭流涕成这副怂样子,让容心月大跌眼镜! 说来容展儒也算有些委屈,因为儿子容心武犯错,他这个父亲连作了进来。 容心月神色淡然,看着容展儒,这个她名义上的父亲,半点情愫也没有。 容展儒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一辈子争强好胜,从一介小小文官,爬到了位高权重的右丞相,却因为儿子谋逆,牵连在内。 他一辈子谋算,千算万算的,最后竟然在家里失了算。 本以为容心武能有个出息,容心彤能够当上太子妃,他就高枕无忧了,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直做下人的容心月破天荒得嫁给了洪荒蛮地的战神——龙行。当上了七王妃。 现在没用的容心武和容心彤,又把他的前程给毁了。 他现在只悔不当初,应该早早弃了容王氏这一脉,改扶张姨娘这支,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七王龙行的老丈人,紫鑫国堂堂的右丞相。 第118章 心彤疯了 一番哭罢,张姨娘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来了,容展儒的衣裳,鞋帽等物。 所人有都心照不宣,这是给容展儒行刑时穿的。 张姨娘和容展儒寒暄了一会,她始终没有把容心月的真正身世,讲给他听。 她心里想着,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去让他面对这么残酷的事实呢,就让他带着这一点点的美好,离开吧。 张姨娘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她知道不能呆太长时间,容心月身子不舒服。 三人欲转身离开,还由那名当班狱卒带着回去,容展儒泪流满面,依依不舍。 容心月走了几步,她突然感觉背后似有一双阴毒至极的眼睛盯着他。 她猛得回头,四处逡巡着。 龙行看出她的异常来,他退了回来,低头问道:“心月,怎么了?” 容心月没有讲话,美眸流盼,兜兜转转,在靠里的一个牢房里,她看到了一双即熟悉又陌生的双眸——容心武的双眸。 容心月面色冷凝,在略作迟疑后,她迈步走了过来,龙行欲言又止,无奈快步跟了上去。 张姨娘不明所以,一头雾水,也只得跟了上去。 容心月迈着稳键的步迈,盈盈得走了过来。 容心武趴在一张破败不堪的草席上,全身脏兮兮的,污渍血渍混在一起。他只用肘杵着草席子,样子十分狼狈。 龙行把他的两只手给废了,双手的经脉已断。所以他只能用肘支撑。 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亮色,唯那双眸子,明亮异常。 容心月有些吃惊,为什么同在天牢,容展儒待遇挺好,而容心武却悲惨成这样。 她心里暗想,可是因为容心武是主犯的原因吧! 双方对视了片刻,还是容心武先开了腔:“容心月,没想到,你还能到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看望容展儒。” 容心月心底一惊,绝美的玉容上闪过一丝惊异,容心武叫他爹爹是容展儒?直呼姓名是为什么? “恩,容心武,有何不可吗?”龙行看容心月怔了半晌,就冷冷的回了一句。 “哈哈哈……”容心武凄厉的笑着,面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这笑声仿佛像是地狱里传来魑魅魍魉的可怖笑声,能吞噬人的三魂七魄一般! 容心武的话也传到了容展儒的耳朵里,容展儒不由得神色复杂难懂起来。 “容展儒,外面的野种送你最后一程,自己的亲女儿送去做娼妓,来给你换来这最后的舒适,容展儒,你不觉得这是天大的讽刺吗?”容心武边笑边说着,像一个微醺的人,喃喃说着醉语。 容心武在容王氏还在世的时候,就听她提到过对容心月身世的猜测,后来与姚灵苏合谋紫阳冬猎毒计的时候,也听姚灵苏和山峰提到过,容心月绝不可能是容展儒女儿的说法。 所以今日他咬定容心月是野种! 但是容心月听得分明,这句话的前半句话,她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亲生女儿”容展儒的亲生女儿,只能指得是容心彤,做娼妓又是怎么回事? “换来最后的舒适”,又是怎么回事? 容心月唇边微微蠕动,美眸略放大,眨了眨薄如蝉翼的睫羽毛,回望着龙行。 龙行面色阴郁,俯视了一下容心月,也是不明白容心武此语的含义。 按一般的惯例,像容府这样的达官显贵被抄家,男的或斩或流放,女眷一般会官卖,或被买去做小妾或做丫环,其实大部分都会被卖进妓院,做娼妓。 可是天辰王的御令还没有下,容心彤现在怎么会做娼妓呢? 容心武这话里一定有蹊跷! 容展儒在不远的牢房里,听得一清二楚。他刚刚老泪纵横的脸上,露出阴邪冷酷的表情,有些阴森恐怖! 他紧紧的握住拳头,长长的脏指甲嵌入皮肉里,猩红的印记赫然在目。 “容心武,别阴阳怪气的,你把话说清楚!”龙行环着手臂,略垂了一下眼睑,眸光凌厉异常地道。 “容心武,为父做的事,不用你管,你我都逃不了一死,何必说些没用的,让你妹妹心月,送你一套临行前的衣裳就足矣,不要再说别的!”容展儒一改刚刚老泪纵横,唯唯诺诺的样子,把昔日那副右丞相的气派又摆了出来。 他刚刚只注意到后半句,前半句他未曾留心,不过,脑海还是一闪念略置疑了一下,“野种”是什么意思? 他想不明白,他也不想想明白,现在他只顾留住自己仅存的颜面。 容展儒这么一喊,事情就变得更加微妙。 龙行与容心月面面相觑,张姨娘也一脸胡疑。 龙行面色阴沉得吓人,鹰隼般的双眸闪过一丝精芒,厉声质问当班的狱卒道:“这是怎么回事?” 容心武的话一出,当班狱卒就面如土灰了,再听到龙行问他,整个人就像没有骨头,全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抖得都快抽搐起来,面色惨白如纸。 他抖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龙行轻嗤一声:“没用的东西!”便不在理他。 “容心武,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龙地狭长了鹰隼般的明眸,眸光阴桀狠厉,冷然问道。 “七王爷,我虽是将死之人,但是在我死之前,还能够看清楚容展儒的真实面目,我也不枉为人一场,七王爷,你能为我妹妹做主吗?”容心武艰难用肘支撑着,往前挪了一步。 只听到“哗拉哗拉”的声音。容心武是重犯,天牢给他带了脚镣。其实双脚已被打得不中用了。 容心武双眸闪着真诚的神色,急切盼望着龙行的回答,仿佛他就是杀伐决断的天神一般。 龙行轻轻恩了一声,声音透着无比笃定。 那边的容展儒面部扭曲的难看,他紧咬着下唇,丝丝的鲜血渗了出来。随即又想到自己是将死之人,又释然得轻轻阖上双目,装聋作哑起来。 容心武徐徐道来:“我们进了天牢,天牢狱卒对我们百般凌辱,容展儒为了能住得好一些,吃得好一些,把我妹妹容心彤许了给他们。” 说完,一行热泪顺着他的面颊滑了下来。 …… 在容心武心中,非常爱自己的这个妹妹容心彤。 他的一生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没有一样他不精通的。但是对母亲还有妹妹心彤。他一向是十分关心爱护。 为了母亲独霸容家,他不遗余力。为了打败容心月,他不遗余力。可是直到下了天牢,他才明白的,他们母子三人,只不过是父亲容展儒的棋子。 用的时候,百般呵护,不用的时候,弃之敝履,父亲容展儒是个这样的人! 天牢里的狱卒如狼似虎,任凭谁在外面,是多么大的官,多么的尊贵身份,在天牢里,狱卒就是天!踩谁就跟踩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可是,容展儒的做法比天杀的狱卒们更令他发指,容展儒因为被抄了家,无钱打点狱卒们,把妹妹心彤送给他们蹂躏,才换来他的好牢房,好待遇。 可是容心彤被几番轮奸后,已经疯了。 如果说容心武恨龙行和容心月,恨得咬牙切齿的话。他现在恨容展儒,恨得就是深入骨髓,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他为有这样一个明哲保身,为了保全自己,不惜舍得出卖自己女儿的父亲,而羞耻不堪。 容心武的凄厉控诉,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龙行俊美无敌的面上,阴沉得像幽深的古潭,星眸里闪烁深邃难懂。 张姨娘震惊万分,容展儒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人都讲虎毒不食子,他比虎还毒! 容心月如花似玉的姣好玉容上,覆上一层寒冷刺骨的冰棱,她抿了抿下唇,气愤得道:“容——展——儒,你简直就是衣冠禽兽,妄为人父,妄为人夫,妄为人臣!” 容心月边说边走了过去,指着容展儒破口大骂。 龙行紧随在后面,也不加以阻拦,容心月骂得酣畅淋漓。但是容展儒只是呆呆地坐在榻上,一字不发,冷冷看着他们三人。 龙行看到容心月的心绪过于气愤,忙搂住容心月,轻抚她的胸口。 他轻轻地对容心月说道:“心月,别生气,这样的人不值得,我替你解气,把他由斩头改为车裂。让他好好尝尝找撕心裂肺是什么滋味?” 一直佯装淡定的容展儒一下子惊恐起来,车裂? “不……不……!”容展儒像只狗一般爬了过来。他一直就没有弄明白一件事,就是现在是他为鱼肉,人家为刀俎。 容心月看着他这副样子,冷冷得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龙行扶着容心月,盈盈地离开天牢。 张姨娘悄然走过容展儒的面前时,冷眼看着容展儒,淡然自若地道:“容老爷,当年我从未你上过床,那日你醉酒,早上我只是做了个样子给容王氏看而已,咱们两什么事也没有,容心月也不是你的女儿!” 说完,张姨娘潇洒得离开了。 第119章 煮酒赏雪 容展儒整个人僵在那里,旋而大笑了起来。 刚进天牢不久,他一直以为容心月会来救他,狱卒凶悍异常,他就舍弃了无用的容心彤。 因为太子瑞轩毁了容,他万万不可能当上紫鑫国的王了。容心彤便成了他无用的棋子。 容展儒把宝全押在容心月的身上。到头来却是押在野种身上,把自己的女儿亲手葬送了,也葬送了自己。 他一生把宝押在这个女儿身上,那个女儿身上的。像一只寄居虫,不断得变换着更好的寄主。 看似过着不劳而获的生活,可谁又知道,一切都源于他内心的自卑和恐惧呢。 那名当班狱卒,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边走边爬得跟了出来。 走到天牢门口时,只听到容心武在牢里喊道:“七王爷,谢谢了!” 龙行一滞,黑耀石般的明眸闪烁着若有似无的深意。他们出了天牢。 容心月神情沮丧,有些黯自神伤。她抬起头望着龙行,慢慢地道:“龙行,我想去看看容心彤。” 龙行刀削斧劈般英俊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慑人的煞气来,正重其事地道:“心月,你身子不便,我代你去看看容心彤就好,你跟张姨娘回府!” 容心月不依,龙行和张姨娘劝了好久。她终于还是拗不过他们,和娘亲先回了七王府。 晚上龙行回来的时候,跟她讲了容心彤的情况。 容心彤虽然之前中了百香丸的毒,但还是奇迹般得怀上了太子瑞国的孩子。 但是在狱卒们轮奸她时,孩子不幸没了。 容心彤看到一地的血水,精神受到强烈的刺激,就得了失心疯。 她现在满嘴胡言乱语,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太子瑞轩会来救她出去,娶她做太子妃之类的话。 其实太子瑞轩从始至终从未搭理过此事,对他来说,容心彤不过是穿旧了的衣裳,丢了就是。 这次天牢之行后,不到一个月。容展儒被车裂,容心武被斩首示众。容心彤因为失心疯,特许出来治病。在容心月的要求下,龙行找来容府之前的下人婆子,付钱给她,让她代为照顾容心彤。 龙行雷厉风行,将参与行贿、受贿、轮奸的一干人等,包括狱卒和官员都处决了。整个大狱天牢,所有官员也换了一批。 此事渐渐尘埃落定,容心月在难受数日后,渐渐走了出来。 天气有些转暖,春天的脚步近了。容心月的肚子也有六个月了,行动起来,不怎么方便。春花和张姨娘时刻不离左右。 龙行今日邀请几位友人去他的沐阳山庄煮酒赏雪…… 容心月下了马车,天空中洋洋洒洒得飘着今年冬天最后一场雪,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座高贵雅致,幽静清逸的山庄。 这山庄七王府的北面,与苍穆山一水相连,隔山遥望。山庄是龙行多年前,就命人建造而成的。 但是他很少过来,只是在秘密会友时,才会偶尔用到,平时只留几人看管而已。 容心月心里也中嘀咕,龙行不喜交友聚会,更擅长独来独往。今日忽然主动宴请宾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春花扶着容心月走了近去。一座清静古朴的院里,几棵移植过来的参天古树,盘根错节,虬枝劲发。 冬日里它们自然是养精蓄锐,休养生息,待春天一到,便生机勃发,枝繁叶茂了。 大厅里是个整张木榻,所有人脱了鞋子,席地而坐。不知道山庄是如何设计的,木榻像火坑一样十分温暖。 龙行和几人正在喝茶聊天。看到容心月进来。龙行很自然的起身扶她进来。 “七王爷,何时做起了护花使者,真让为兄我刮目相看呀!”一位只穿着麻布衣裳的人,调侃道。 他一身灰不灰白不白的粗麻衣裳,稍有些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坐姿也极其随意,像个市井草民,不修边幅。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气宇不凡的身影。 他长相容貌如画,但略显老成,四方圆脸,弯弯的星眉,一双圆圆的眸子,发着异常明亮灿烂的光芒,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这种容貌,这种风仪,像位超凡脱世的隐居高人。 龙行细致镌刻的面庞上掠过一丝窘迫,随即转为嗔怒,他怒目圆瞪轻斥那人:“迦兰,这是七王妃。” 容心月疑惑得看了一眼龙行,龙行向来霸道专横,嚣张跋扈。 不管什么人与他说话都谨小慎微的,一但逆了龙鳞,轻的被斥责一顿,重了丢出去喂狗。连盛荣和瑞乾都不会幸免。 容心月发现到现在为止,龙行只对她还是足够谦让,可是今日这位迦兰是谁,为什么龙行对他这么敬重、礼让。 迦兰轻笑,稍微收拢了一下自己不雅的坐姿。 这位是七王妃,他自然是知道的。他上下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七王妃。 容心月今日一身水绿的锦缎棉袄裙,袄裙上有亮色菊花暗纹,裙裾逶拖摇曳。外套着淡黄色绣花袄。搭配得当的衣裳下面包裹着弱骨冰肌的纤细身形。 她虽身怀有孕,但是除子肚子隆起来,身形并未发胖,婀娜身姿半丝未改,还更附神韵。 五官清秀如画,白晳似温玉。弯弯的睫羽下,一抹薄薄如雾的阴影处,水灵灵的大眸子波光流动,灼灼透着逼人的灵气。 迦兰暗自惊呼,难怪把一向禁欲的龙行都勾引到手了,确实长得绝艳无双。 容心月已经坐了下来。龙行也轻轻地坐在旁边。 他们几人围着一盆炭火,炙热的炭热,很快就驱散了容心月一路而来,沾染在身上的寒气。 容心月向对面望去,有迦兰的身上滑过,看到盛荣也来了。 盛荣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地施了个礼。 “七嫂!一向安好?小弟最近太忙,一直没有去给七嫂请安!”盛荣十分恭敬谦虚的样子,到是让人像不起来,他平时吊二郎当的风流公子相了。 “好!”容心月也没有多说什么,春花递过茶来,她轻轻接了过来。 她不经心地问道:“一直忙,在家抄《道德经》吗?” 盛荣一口茶水呛了出来,差点呛死。 七嫂怎么哪壶不开提壶呀!咱们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盛荣偷偷斜倪了龙行一眼,眸光跟做了贼似的。 他风花雪月的场所到是没去,不过近来无事,赌场,斗狗的场所,他却时常出入。 盛荣玩得不亦乐乎,还抄书呢,笔长什么样都快忘了。他这样信马游缰的人,一时没人拘着,就横生枝杈,到处浪了。 龙行如一座冰川般的冷酷的脸,阴沉着看着盛荣,幽暗的双眸在他的脸上一扫而过。 盛荣心底一凉,他仿佛听到龙行在说:小子,你给我等着,有机会收拾你。 他下意识得躲了躲。 迦兰饶有兴趣得看着几人,心底有几分玩味弥漫开来。嘴角扬起化不开的笑意。 龙行轻咳一声,没有理睬盛荣。他略俯身跟容心月介绍迦兰:“迦兰,我的至友。” 容心月错愕,她还从来没听说过龙行还有朋友? 迦兰神情甚是随意,嘴角的笑意很快洋溢到脸上,沉沉嗓子道:“唯一的至友!” 他毫不客气的补充了一下,样子有些洋洋得意。 龙行狭长了鹰隼般的明眸,似有些调笑道:“唯一的狐朋狗友!” 两人相视一笑。 容心月到是对这个迦兰越来越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 迦兰和容心月相互客套寒暄了一番。迦兰依旧放荡不羁的模样。随后龙行、迦兰和盛荣三人就闲聊了起来。 春花给容心月备了不少点心,容心月只顾着吃点心。 但是他们三人聊得话,还是尽数飘进容心月的耳朵里了,虽然她不能全然听明白,但是字里话间听得出来,龙行与迦兰应该是认识很多年,关系很铁。 这时,一鸣回禀道:“王爷,九王爷,魏恒和魏甜儿来了!” 容心月十分惊讶,魏恒和魏甜儿怎么会来的呢? 魏恒是左丞相魏忠的儿子,是艳后魏春艳的弟弟,魏甜儿的哥哥。现在在朝中只是个仕郎,官不大,也没有什么实权。 龙行突然听他来,目的何在呢? 一想到魏甜儿,容心月就下意识得看了一眼盛荣。 盛荣脸色紧绷,莫名的紧张起来了,伸着脑袋不住得往前看去。 容心月“扑哧”笑了出来,他的样子十分是好笑,像个未经男女之事的男子,巴巴得盼着。可是岂不知,他可是沉浮花海多年的风流高手。 不多时,两个人但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魏恒穿一身天蓝色朴素的休闲衣裳,他五官清晰,轮廓分明,眉宇间英气逼人,整个人显得很朴实无华,但那明亮如星河的双眸,透着一股耿直不曲,刚正不阿的神色。 魏恒很好秉承了魏忠的气质和风彩,忠心耿耿,精明能干! 魏甜儿穿了一身淡粉色袄裙,领口和袖口都刺绣着美丽的花边,外面套了一件裘皮披风。 第120章 坠落冰窟 他们进来后,龙行他们几个男人就找地方聊正事去了。房间里只留下了容心月、魏甜儿和春花三个女人。 魏甜儿嘻嘻笑着说道:“心月,肚子里有宝宝有什么感觉呀?” 容心月嫣然一笑,粉雕玉琢的五官惊艳非常,回道:“没有什么感觉,就是有时候忘了还有大肚子,转身老是撞墙。” 三个女人呵呵笑了一阵。 容心月看到魏甜儿欢快得吃着点心,心里突然想到曾经答应过盛荣,帮他说媒的事。 她舔舔唇瓣,小心翼翼地说道:“甜儿,有心上人了吗?” 魏甜儿一僵,刷得一下满脸通红,害羞得道:“心月,你不能有好夫君,还有了宝宝,就老欺负我!女儿家的,上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呀?” 容心月轻吐舌头,偏过头去做个了鬼脸。她忘了,这里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能还有心上人一说。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夫母之命,媒妁之言,生在皇王家和高官显贵家更是,多数都是政治婚姻。用联姻的方式,来拉拢势力,牢固或扩大自己的权力。 容心月敛了心神,还得硬着头皮,跟魏甜儿游说。谁叫她脑抽般答应了盛荣了呢! 盛荣也学得乖巧,时不时的就用糖衣炮弹来讨好容心月,再不就话里话外的说他生病时多么的痛苦。 虽然容心月不知道生病痛苦与帮他到魏甜儿这里说好话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已经应承下来的事,就没有不帮他办的道理。 “那个……那个九王爷盛荣吧,也挺好的!”容心月信誓旦旦地道。 她心里十分胆虚,这话说得硬梆梆的。 魏甜儿“卟”的一声,把刚吃的点心,喷了出来。春花连忙过来收拾。 “你们两个怎么都一个毛病呀,他爱喷水,你喷点心沫!”容心月用手帕,轻轻掸着身上沾的零星点心沫,自言自语道。 魏甜儿娇俏可爱的脸上,泛起赧然之色。想到盛荣她就有些心慌。妩媚娇嗔之色,就不自觉得泛在她的玉容。 容心月微微挑挑黛眉,看着魏甜儿娇羞颜色和她女儿家的小心思,容心月一览无余。 容心月准备趁热打铁,鼓吹九王爷盛荣一番。 “甜儿,其实吧,盛荣也挺好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才貌双全,一表人才。高大威猛,气宇轩昂!洪荒大陆,谁不敬畏他三分……”容心月口若悬河的说着,唾沫星子横飞。 魏甜儿不得不打断她,“心月,你说的是九王爷,还是说得七王爷呀!” 容心月一僵,“……” 她美眸里滑过一丝窘迫之意,“是呀,盛荣也差不了多少……”她心底出现两个大写的“尴尬”二字。 还差不了多少,差很多好吗? 她轻咳一声,收敛了尴尬心境,接着说道:“甜儿呀,盛荣他人挺好的。” 魏甜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眸子低垂着。似没有了心情,连点心都无法唤起她的兴致。 “心月,他哪里好?”魏甜儿摆弄着她心里的点心,轻声问。她的心绪飞到了九霄云外。 容心月舔舔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感觉嘴唇发干,其实是心虚所致的呀。 她有些猛住,盛荣哪里好?她一时也答不上来。 魏甜儿有些愠怒,她抬眸望着容心月,说道:“之前不是你说他,行为不端,沾花惹草的吗?” 容心月哑然,窘迫得不知所措。 “不是你说他不值得托负终生的吗?不是你说的吗?”魏甜儿越说声音越高,有些质问的意味。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情绪越来越激动。 “难道我都得听你们的吗?你们说谁好,我就得嫁给谁?难道我就像姐姐那样,嫁给又老又丑的天辰王,你们就都高兴了吗?” 魏甜儿掷了手中的点心,迈步就往后走。 容心月一头雾水,心都像被冻住了一样,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呀? 她跟在魏甜儿的后面,连忙说道:“甜儿,我错了,甜儿,我再也不说了!” 魏甜儿泫然哭泣起来,梨花带雨,轻声啜泣着。她穿上靴子,跑了出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容心月说盛荣是生性风流,招蜂引蝶的人,不能嫁! 父亲魏忠说,不正派,不正直的人,不能嫁! 哥哥又说,贪图富贵,势利小人,不能嫁! 姐姐魏春艳又时常说,找到真爱的人,一定要抓住! 她脑子都乱掉了,到底应该怎么办?他们都在说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又有谁真正问过她的想法呢! 她越哭越伤心,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容心月也穿上靴子,追了过来,但是毕竟她身子不便,跑得呼郝带喘的。 “甜儿,你回来,外面下雪,我错了,甜儿……” 春花一边扶着容心月,一边也是着急万分,她喊着前面夺路狂奔的魏甜儿:“魏小姐,魏小姐,你停一下,魏小姐……” 魏甜儿越想越伤心,泪水成串得流下来,一直乖顺得像只兔子的她,此时此刻,彻底爆发了。 这时,她一脚踩空,整个人掉了进去。 这里是鱼池,平时养着锦鲤。因为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的,就结了冰,冰上还覆了一层雪。鱼池里面有活鱼,所以冰层并不厚。 魏甜儿泪眼婆娑的,一时没看清楚,误踩了上去。冰层一下子开裂了,整个人掉进了鱼池里。 她一阵惊慌,刺骨寒冷的冰水慢慢浸透了她的衣裳。她吓得心惊肉跳的,不停得扑腾着。 容心月腆着大肚子,看到魏甜儿掉到水里,惊得一身冷汗,她和春花就慌了手脚。 “来呀,救人呀,来呀,救人呀!甜儿(魏小姐)掉水里了……” 她们两人无计可施,只得大声喊叫着。 龙行他们冲了过来,他们本在密室里,商量着大事。听到院子里一阵慌乱。还听到容心月和春花大喊着魏甜儿的名字。 几个人齐齐的冲了出来。 他们赶到鱼池边,看到魏甜儿正水里苦苦的挣扎着,龙行、迦兰和魏恒二话没说,正准备跳进水里救人。 一道闪师般的人影,飞身跃进水里。原来盛荣已经迅速跳到水里,很快就抱住了魏甜儿,几个人合力把盛荣和魏甜儿救上来。 …… 很快,春花等人把魏甜儿就安顿在有火坑的房间里,更新了衣裳,沐阳山庄的厨房,还给她做了姜汤。 容心月十分窘迫难当,她走到魏甜儿身边,刚欲开口给魏甜儿道歉。 魏甜儿抢先开了口,声音不大,轻声道:“心月,对不起!” 容心月坐在旁边,连忙说道:“不,不,对不起的是我,我不应该出尔反尔,之前说盛荣有诸多毛病,现在又说盛荣挺好的。都是我不好!” 容心月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也变得如蚊吟一般。 魏甜儿潋滟着笑容,娇羞满脸的道:“九王爷是挺好的!” 恩? 几个意思? 容心月满脸胡疑地抬眸望着魏甜儿了。魏甜儿被火坑烘烤得泛着粉嫩的脸蛋,洋溢着波光粼粼的春水。像被被温骨的春风,吹进片片桃花瓣,粉红得娇人可爱。 容心月深吸一口气,也不敢多说什么,怕又惹了她。只是跟她说了些女儿家体已的话。 聊了片刻,容心月离开去找龙行,想问问午饭是怎么安排。 魏甜儿送走了容心月,哥哥魏恒也来看过她,他们都走后,自己一个人侧躺在棉被里, 彻骨的寒冷已经消退,喝了热姜汤,身子也温和了不少。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懊恼和彷徨。 懊恼什么?彷徨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盛荣推门进来,轻咳一声,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未敢直接走进来。 魏甜儿抬眸,本来以为是什么丫头或小厮的,一看到是盛荣,不由得面红耳赤,心里小鹿乱撞。 她身子正了正,下意识得紧紧攥住被角。 盛荣看到她也不讲话,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阵慌乱后,轻声问道:“魏小姐,你没事了吧?” 魏甜儿面色微红,头低低的,完全看不到她的脸色。她只轻轻“恩”了一声。 盛荣窘迫得很,自己在百花丛中,浪了多年,什么女子没有见过,什么花言巧语没有说过,今日怎的,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里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他窘迫得有些窒息,手脚都有薄薄的冷汗溢出,紧张万分…… 其实从魏甜儿内心里真的感觉盛荣还挺好的,紫阳冬猎时,容心月身处危险,盛荣能不顾安危,挺身而出。 先是去求天辰王,后又带人去截人,足可见盛荣还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魏甜儿与他当时一起求天辰王来着,盛荣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凛正义感,让魏甜儿有着迷。 但就盛荣风流生性的事,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不便说什么,但不知为何,他的身影始终萦绕在她的心田。 整个房间气氛凝滞了片刻,还是魏甜儿先开了口。她轻启润泽透红的唇瓣,问道:“谢谢你,你也没事吧!” …… 第121章 最后的雪 说完魏甜儿抬眸悄然看了一眼盛荣。虽然没有十分看清楚,但是挺拔身姿,翩然伫立在那里的盛荣,还是让她怦然心动,心慌不已。 盛荣连忙回话道:“我没事,我体格棒着呢,这点事不错什么,如果下次再遇到,我还……” 他的话戛然而止,他这是在说些什么呀!聊得有些垮! 他不由得冷汗涔涔,他从来没有试着与哪个女子有过正常交往,都是肉肉相交,赤果面对,反正从来没有这么费事过! 魏甜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抬起头,看着盛荣。和煦的笑容染满她美艳的面上。 气氛一下子不那么凝重了。一直提心吊胆的盛荣,心绪稍宁,渐渐不那么紧张了。 “我听人说,你……你喜欢去女人多的地方,有些不正经!”魏甜儿羞红了脸,小心翼翼地说。 对她来说,说出“妓院”“窑子”这一类的词,得需要心里建设。 盛荣向前迈了几步,连忙急切的解释:“那是以前,现在不去了,我学好了。” 他整个人颓然,心凉了半截。以前过着悠哉悠哉的日子,从未感觉有什么不妥。今日叫魏甜儿这么一问,怎么感觉自己以前这么龌龊,与纯洁甜美她一比,相形见绌。 “这个……也能学好吗?”魏甜儿低着头,粉嫩的桃花红满脸,她没有抬头,但心一直在观察着盛荣。 盛荣心中有团火在燃烧着,想说的话很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急切地说道:“我真的学好了,上次受伤差点死了,突然想明白的。我想正经娶个王妃,也给我生个孩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盛荣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魏甜儿错愕,她抬起美丽的眸子,疑惑地问道:“受伤差点死了,是怎么回事?” 她抬眸正好对上盛荣的炙热无比的目光,她感觉自己一下子像被电到,慌乱得把头又低了回去。 盛荣又往前迈了几步,现在他可离床越来越近了,胆子也越来越大,自信心也重拾回来。 说起了他最擅长的故事,他受伤在床上痛定思痛的经历,这是他最近最爱说的事。 …… 容心月闲来无事,想去找龙行。魏甜儿的事,把她弄得很揪心。心里不舒服,想缩到龙行的羽翼下,以寻求慰藉。 听说龙行在湖心的亭子里,她就奔亭子而去。 亭子里只有迦兰一人,他还是那副狂放不羁的模样,右腿支在长椅上,闲适悠然。 外面的雪一直下着,纷纷扬扬,轻盈飞舞的雪花,像一个个灵动的舞者,跳动着各式舞曲,或奔放,或婉约,或曼妙,或粗旷。不管什么舞曲,都是在用灵魂去诠释着精彩。 “今天天气不错,会友赏雪,好不惬意!”迦兰看到容心月步履翩跹,步步生莲,踏雪而来。便有感而发,充满了诗情画意的道。 “是,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容心月脱口而出,唐朝赞雪的诗句。 她自己都被自己惊艳到了! “好诗!”迦兰回头凝望着容心月,这女子不但长得出众,还颇有一番才识。 龙行这小子是捞着了。 容心月看到迦兰盯着她,有些不知所措,便想转一下话题。她美眸流盼,清波盈盈,问道:“迦兰先生是做什么的呢?” 迦兰眉间微蹙,一下子来精神,把右腿放了下来,嘴角一扯道:“龙行没有跟你提到我吗?” 他面露不悦,好像他是什么大人物似的。 容心月美眸转转,思索了一下,轻轻摇头,披风上的雪花,随动滑落,轻曼绕枝,随即坐了下来。 迦兰窘然笑笑,嘴角勾起弧度,转而和颜悦色道:“我是大夫!” “大夫?看病的大夫!”容心月有很吃惊,看迦兰一副海外仙客的模样,很难跟大夫扯上关系。 “是,他是大夫!”龙行从亭外健步走了进来,披风上尽是飘落的雪花。 他唇畔似噙着笑意,深邃如海的明眸里闪烁着若有似无的深意。眼神一直锁在容心月的脸上,未离分毫。 容心月莞尔一笑,连忙起身,很自然的轻轻拍打着龙行的披风,把白色的雪花掸落。 “你怎么过来了?魏小姐还好吧?”龙行俯视着她惊如翩鸿的美颜,问道。 “没事,挺好,身子已经缓过来了?”雪花很快都被容心月轻巧玉手掸落。 龙行也没有问魏甜儿为什么会掉进鱼池,可能因为有迦兰在眼前吧,不方便说起他人之私事。 龙行凝望着容心月,眸光里尽是亲昵宠爱之情,甜蜜得有些乍牙。 迦兰满脸含笑得看着这一对神仙眷侣般的璧人。时间长,腻歪得让他全身鸡皮疙瘩,只得接着说道:“我这个大夫,可与别人不同,” 龙行微怔,收敛了眼神,抚着容心月坐到了对面的长椅上,他们两人都洗耳倾听起迦兰的高谈阔论来。 “无名乃万物之始,有名乃万物之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迦兰像个老先生般,侃侃而谈的。 龙行轻笑满脸,打断他:“迦兰,说些我们能听懂的!” 迦兰一趔扯,一脸尴尬,讪讪在道:“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连朋友都不要了。” “心月听不懂,你说了不是也白说吗,说点浅显的。”龙行似有些不满,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换了别人,指定在泡冰水澡呢! “哎……谁叫我知识太渊博了呢,不说心里闹腾得慌!”迦兰无可奈何的样子。又接着讲道:“无修而修,绝证而证,无修故直见自心,绝证故见心即佛,心不可见,以悟为见。佛不可即,忘悟为即。故古宿谓,学以悟为难,悟以忘为难,忘以行为难,如是三难,初无定论,在信根之深浅,志原之重轻耳。……” 容心月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冥冥之中感觉这些话非常有道理。 “迦兰,你说得这些,最重要是什么呢?”容心月好奇心重,加上她是内修,悟性甚高,对这些旁人听起来生僻难懂的先贤这言,能略通晓一二。 “孺子可教,一句话,就是修心!”迦兰带着一丝欣慰地笑容,掷地有声的道。 “怎么修心?”容心月眨着水灵灵的眸子,急切地问道。 “你看到这飘飘洒洒的雪花了吗?它们为什么会动?”迦兰扬起手掌,接着从天空飘落的雪花。 “因为下雪呀!” “不对!” “因为有风?” “不对!” “因为下坠?” “还是不对。” “那是因为什么?”容心月绞尽脑汁,真的想不出来。 “因为你的心在动……”迦兰望着容心月,含着微笑,悠悠地道。 容心月略一沉吟,若有所思起来,片刻没有讲话。 这时,有人通禀,午饭备好了。三个随即赶回去。 迦兰走在前面。容心月和龙行走在后面。 容心月悄悄地问龙行:“龙行,迦兰到底是什么人呀!” 龙行漆黑冗长的星眸深了深,声音略显沉重,说道:“十岁时,偶遇师尊,当时迦兰也在,师尊想在我们两个中间选一个做徒弟,一番比试后,师尊选了我做他徒弟,迦兰做了师父的待从,说是待从,也没有正经干过什么事,就是整天到处游山玩水,无所事事而已!” 迦兰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十分不满地道:“什么叫游山玩水,无所事事,我很忙的好吗?” 龙行面色冷凝如霜,冷哼一声道:“是挺忙,研究门吗!” 容心月忽闪着碧波荡漾,水光流动的秀眸,胡疑满脸地问道:“龙行,什么门?” “众妙之门吗!”龙行不苟言笑道。 容心月一下子乐了出来,“哈……”她忙用纤纤玉手,捂住嘴巴。龙行扶着容心月略过了怔在那里像雕像的迦兰,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风中零乱着。 房间里,已经布好了菜。 容心月进来的时候,魏恒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们刚刚坐定。盛荣和魏甜儿一前一后,珊珊来迟。 魏甜儿似乎心情好了很多,盛荣脸色上也有细微的变化。 龙行并未多注意他们,但他俊美无敌的脸上,染上一层深邃难懂的意味。 小厮添了新的火炭,上面温着一壶酒——屠苏酒。很快,酒香四溢,弥漫在整个房间。 魏恒拿着温好的酒,给龙行,迦兰、盛荣都添上。 他们男人们聊着感兴趣的话题,时不时的传来爽朗的笑声。容心月和魏甜儿则在一旁聊着女人的话,不时低低的笑着。 外面大雪纷飞,窸窸窣窣的。一切境物都变得朦胧婆娑起来。 房间里温暖如春,煮酒论今。今年冬季的最后一场大雪,在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煮酒赏雪中悄然度过。 这顿饭吃到了午后,众人都有些微醺。在小憩一会后,魏恒和魏甜儿最先离开了, 盛荣敢紧跟着一起走了。 随后龙行和空心月也上了马车回七王府,喝得有些醉意的迦兰,骑着马,由一鸣负责照顾着,一同回七王府。 第122章 边疆塞外 在马车里,容心月小鸟依人般依偎在龙行的怀里,她轻启温润透红的樱桃唇道:“龙行,你为什么不问我,甜儿为什么会掉鱼池里呢?”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泰然自若,轻声回道:“我知道一定与盛荣有关!” 容心月抬眸,望着龙行那轮廓分明的玉容,嘟着嘴俏皮地道:“你是怎么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她嘻嘻笑着,又腻回龙行的怀里。 “不过,我觉得咱们不用替他们两人操心了,他们擦出火花了。”龙行面色沉静如水,如鹰隼般的星眸出其的平静,风和日丽的。 “怎么回事?怎么擦出火花的?”容心月抬头,不解地问道。黑耀石般发光的黑瞳里全映着龙行的身影。 “怎么擦得呀,这么擦的……”龙行唇边蕴着一抹坏笑,迅速蔓延开来,他猛得俯身狠啜了容心月一口。 容心月惊慌得像只小兔子,连忙起身,轻嗤一声。 不过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午饭时,两人的神情的确有些异样。便不再理会他们的事了。 一路上,龙行还跟容心月提起,准备去边疆塞外,与瑞乾汇合跟火焰国一战的事。 容心月吵着喊着要跟着去,龙行没有办法只得依着她。 虽然打仗很是艰苦,但把她独自放在京城,龙行也不放心,因为觊觎容心月的人太多,还是让她随行,更稳妥一些。 这次龙行与盛荣和魏恒私下见面,就是嘱咐他们,在他不在京城的日子里,盯住天辰王,盯住朝庭,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飞鸽传书通知他。 他在前方浴血沙场,别后院起了火! 龙行本来是约见魏忠的,魏忠是朝中的重臣,又是少有的有着忠肝义胆的人。魏忠还曾是龙行亲生母亲家的家臣,所以魏忠是不二的人选。 但是天辰王和艳后魏春艳的耳目众多,只得由魏恒代他父亲来参加沐阳山庄的煮酒赏雪。 迦兰是师尊派过来助他一臂之力的。龙行虽然猜不透其中深意,但是知道师尊自有他的道理。 龙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坐等起兵的最佳时机。 马车慢悠悠的在山间的小路上行走着…… 一个月后,龙行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就带着容心月去往边疆塞北。 春花和张姨娘都随行照顾待产的容心月。 一路舟车劳顿,离紫鑫国越来越远,塞外的旖旎异域风光赫然呈现在前面。 一片空旷无际的草原,一见望不到头,湛蓝无云的天空,像一整块带着水头的上好翡翠,幽幽发着泽光。 容心月已经连续做了几天的马车,想下来走走。 龙行催着风驰赶过来。扶着容心月下了马车。 容心月紧吸了几口新鲜带着野草的芬芳的空气。她仿佛陶醉在这如痴如醉,令人心旷心怡的草原上了。 龙行牵着容心月手,在草原上散着步。春季的草原,万物勃发,万籁俱寂的草原悄然蠢蠢欲动起来,连马牛羊都难抑躁动,异常活跃! “龙行,这就是你们说的边疆塞外吗,风光还不错吗?”容心月悠闲得扯了一把枯草,草根处微微泛着绿意。 “心月,还没有到,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苦就行!”龙行漆黑的星眸垂了垂,淡淡然轻笑一脸。 容心月撇撇香唇,白了他一眼,回道:“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娇气吗?” 龙行微微笑笑,也不吭气。 短暂休息后,一队人,浩浩荡荡地继续往前走,一鸣开路,龙行居中,迦兰断后。 又行进了半日,天近中午,太阳高悬于天空之上,幽幽发着暗淡的光芒。 龙行吩咐一队人生火做饭。容心月自然安分不了,下了马车,四处转转。 她举目远眺前方,看到前方高山耸立,怪石嶙峋,山势陡峭。最突出的特点,全是光秃秃,一棵草都不长。 她面色慢慢凝重起来,诡异惊谲之色浮了上来。不知何时,龙行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 “前面才是真正的边疆塞外,苦寒之地,其实苦寒并不准确,那里只苦不寒,而是炙热。” 龙行也望那片森然矗立的连绵山脉,凛冽桀骜的目光里,兀自透着冗长。 容心月微怔,怅然若失地望着那片不毛之地好久,直到炊烟袅袅,饭菜的香气,把她的馋虫勾引出来了,她回转过来。 一队人开始简单得吃起午饭。龙行特地叮嘱一鸣给容心月做了面条,长途跋涉,容易吸收,不会引起上火。 前几天因为吃得太油腻不消化,闹肚子疼。 容心月虽然十分不情愿,看着衷爱的肉肉眼睛发直,嘴巴嘟得恨天高,但是也只得乖乖听话,默默得吃着又细又长的面条。 龙行看到容心月面色难看的要紧,只得无奈得夹了肉片给她。容心月这才欢喜得笑逐颜开,奋力的扒着饭。 最后还不忘美美得说了一句:“谢谢!亲爱的夫君!” 龙行白皙如玉的脸上,泛起微笑。 午饭过后,龙行和一鸣查看地形,研究下一步的路线。容心月去找迦兰,这段日子,容心月没事就跟迦兰探讨玄学。 虽然不甚明白,但是冥冥之中,她对这些非常感兴趣,总感觉玄学跟自己有着千丝千缕的联系。 这时,远远得传来吹吹打打地声音,仔细一听,是丧乐。龙行非常警觉,起身查看。 在他们的后方,来了一行人,都着白色衣裳,有吹有打的,还有人向天空中抛着纸钱,中间四个人抬着一口朱漆的红棺材。 是一行送葬的人。 丧乐悲悲恸恸,哀伤凄婉,乐声丝丝拔动人的心弦,不多时,一行人就走得很近了。 龙行微微眯了眯凌厉的双眸,仔细打量着这几个人。他们步履沉而拙,实而重,看起来完全不会玄武的样子。 但是直觉告诉龙行,这一行人有问题。 如此查无人烟的草原,怎么会突然出现送葬的一行人,龙行他们都几日没有见到住人的村落。 那么这行人从哪里来的? 再者,他们一行人送葬的方向是边疆塞外,就是紫鑫国与火焰国交界的地方,当地人都知道,那里寸草不生,土地焦黑,如果遇到火焰国的人,可能性命就不保了。 是问有谁会冒死去到这样的地方? 据此,龙行断定这行人有问题。 龙行示意一鸣拦住他们,他与迦兰对视一眼,迦兰也一脸冷凝,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摆阵!”龙行丰神俊朗的脸上,划过一丝慑寒光。 龙行的兵卒把行李,马匹和容心月等女眷圈在当中,围成一个圆圈,龙行和迦兰站到了最前面。 容心月被龙行和兵卒挡在后面,春花和张姨娘也护住她。她在人群中,扒了个缝看到一鸣走上前去盘问那行人。 那行人为首的是一名老者,喊停了丧乐。他们两人交谈着什么。似有些说不拢。 一行人突然不顾一鸣再三喝斥,抬着棺材冲了过来。 龙行星眸陡然一惊,低吼道:“不好!” 那行人越跑越快,冲向龙行他们。因为速度太快,那口红漆的棺材脱了手,它向前滑了几米才停了下来。 那行人突然陆续全身像团炽热的火焰燃烧开来,没命得跑向龙行的阵法里,他们身上的火焰越烧越旺,几乎要成了一盏火烛。 龙行满目尽是冷冽之色,大喊一声:“保持阵形!” 兵卒们人挨人,人挤人,严阵以待,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火人冲了过来,有一个火人,猛得一滞,凄厉的惨叫一声“啊……”,在火光冲天的火焰里,隐约能看到人的形骸,随即一声巨响。 那人惨绝人寰的叫声,淹没在这无边无垠的草原上,草原平静如初,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人的形骸暴裂开,火花散开,猩红色的血花,像一朵绚丽无比的烟花绽放开,但这美丽的背后,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的终结。让人目瞪口呆,触目惊心! 四溢飞溅的血花,偶有沾到兵卒身,很快那兵卒就像那人一样,迅速燃烧起来,像盏火烛。 随着一声一声的巨响,一个传二个,二个传三个,被火焰点燃的人越来越多。 场面一阵混乱,兵卒被眼前的事,吓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个个面如土色,惊恐异常。 迦兰大骇,默念起心咒,护住容心月等女眷。 春花和张姨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两个人腿直打哆嗦。张姨娘抱着容心月,全身抖如筛糠。 龙行面色微变,他眯了眯幽暗狠厉的明眸。 万事万物必相生相克,万事都有其能解之法。 他横眉纵目,力挽狂澜的怒吼道:“杀死他们!” 兵卒们都得了令,他们个个气势汹汹,手起刀落,把火人们砍到在地。 火人们没有了生命,火光冲天,嗞嗞得燃烧着,很快都烧成了焦炭。 一具具黑色形骸,张牙舞爪,面色狰狞,阴森恐怖的。 龙行缓步走了过来,望着这些炭色枯骨,心中突然一阵惊悚,他猛然回头,看到有兵卒好好奇地看着那口红漆棺材。 第123章 少年阿离 龙行大喊一声:“别碰它!” 容心月她们女眷,刚刚从极其惊惧里转缓过来,龙行的喊声,又把她们打回了原形。 那几名兵卒骇得倒退而去,一股杵天杵地的玄气,冲破那棺材盖,棺材盖被弹飞出去。 一个约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跳了出来,他头上梳了一个冲天杵,背后交叉背着两个红色令旗。 他形容削瘦,皮肤古铜色,容貌尚且清秀,眉眼之前邪魅阴鸷。一袭红衣,手腕脚腕处,都黑色嵌金铆钉护带。 他“呵呵呵……”笑着。声音稚嫩,但气势不弱分毫。 “七王就是七王,竟识得小爷!”英俊少年,颀长玉立,环着手臂,盛气凌人地道。 其实龙行并不认识他,只是在他刚刚查这些形骸时,他倏地想到,这些火人,当然是有人在他们的身体里提前种了火种,但是他们并不是定时发作的,而是有人催动了火种,他们才突然疯狂得狂奔暴裂的。 既然不是定时,那很可能催他们的人在附近,最有可能就是那口朱漆棺材。 龙行狂傲冷冽得观察着这少年,璀璨地像天河般的星眸染上一层冰霜。 他冷冷地回道:“我不认识你,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少年讪讪地笑笑道:“七王贵人事多,我叫阿离,今日就是取你——性——命!” 阿离阴桀冷酷的双眸骤闪精芒。 他飞身纵跃而起,反手抽出身背后的晃火幡,身子灵动至极,旁人只见他红光一闪。 他在空中念咒催动晃火幡,瞬间火光烛天,直扑容心月而来,她下意识得用玉手一挡。 一瞬间,火舌没有冲过来。她有些疑惑,放下玉手,原来是迦兰念咒催玄气挡住了火焰。 容心月和迦兰相视而笑。 阿离知道容心月是龙行的王妃,杀了这美人,那龙行还不伤心欲绝了,何况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阿离一早就打听到了龙行带着王妃容心月,奔着瑞乾边疆营地而来,他想出其不意,打龙行个措手不及。 他是偷偷跑出来的,母亲不让他来,虽然他小小年纪,但是自恃甚高,出生牛犊不怕虎,虎屁股他也要摸一摸。 龙行手执精雕有铁臂黑背夔龙的魔杵,抬手一掷,电光火石间,阿离翻身纵跃而下。身子如一只豹子,躬身卷着。双眸灼灼发着精芒,蓄势待发。 龙行没有料到,阿离能轻松躲过他的魔杵的攻击,要知道他的魔杵威力惊人,全洪荒蛮地,能躲过的人并不多。 阿离倏忽窜起,兔起鹘落,迅捷无比。 他双手里的晃火幡撩地左一挥,右一挥。滔天的火舌,喷涌而来。火舌翻滚着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 有躲闪不及的兵卒,瞬间就被火舌所吞噬,惨叫声不断,其状惨不忍睹。 这小小少年,就有此等本事,不得不让龙行加倍提防他。 迅如雷,快如风。龙行轻盈矫键,转动身形,手中魔杵烁烁放着紫色光芒,无比炫目,像天空中的夺目的星光,灿烂无比。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催柞击去。倾刻间,紫光荧荧,磅礴的玄气,如巨浪般冲击过来。 阿离心底一惊,一抖右手中的晃火幡,奋力阻挡。右手的晃火幡向后面一挥,一条长长的赤焰火舌喷薄而去。 他借势一遁,滑出几米外。 龙行狭长了鹰隼般的明眸,心底一惊,此少年,阿离,是什么人?竟能连续躲过他的两次攻击,他不由得胡疑满腹。 阿离滑出数米,左手颤颤,额头冷汗淋漓,龙行的玄光如浪滔天,把他的左手震伤,不是刚刚他反应快点,后果不堪高想,他暗自虚惊,躲过一劫。 他背过左手,不想让龙行发现他的窘迫。阿离笑吟吟地道:“七王,果然厉害!不过咱们后面有期,你的人头小爷我取定了。” 阿离转身欲逃,龙行和迦兰哪里肯放过他,不约而同追击而上。片刻间,阿离挥出晃火幡,轻松遁走,只留下一道红色火光。 龙行和迦兰都扑了空。两个人相顾骇然。 龙行是洪荒蛮地的无冕霸主,迦兰虽然不是师尊的高徒,但其实跟师尊的入室弟子无异。 两个顶级高手,全力出手,竟没有抓定一个孩子。 整个事情变得诡异起来。 一鸣开始打扫战场,把东西收拾整饬起来,准备继续往前行。 容心月坐在马车边上,绝美倾世的玉容上泛起凝重。 她注意到,那个叫阿离的少年,刚刚用晃火幡烧过的地方,都一片焦糊,土壤像黑炭一般。 容心月看了看这些已成黑炭,毫无生气的土壤,又望了望远方,那片黑黢黢的连绵山脉,似明白了什么…… 她白皙的皮肤透着粉嫩欲滴,轻声问着龙行:“龙行,那片光秃秃地山石,都是被火焰烧得寸草不生的吗?” 龙行挺拔长立,玉树临风,面色依旧云淡风轻地道:“是,都是火焰国或因战斗,或练习火焰术,把好好的富饶丰腴之地,变成了寸草不生的荒地的。” “是谁想出来这么邪恶的法术的呀?”容心月恼然,心中忿忿不平。 不考虑人,也得考虑一下小动物,花花草草的呀! 龙行嘴角勾起深邃的弧度,淡淡地道:“现在火王的父亲,他因练功走火入魔,偶然练出火焰来。于是就自已揣摩出的心法,并加以精炼,创造出现在的火焰国的火系法术。” “走火入魔偶得的心法,再加以修炼,那不是更邪吗?”容心月紧皱黛眉,如画馥郁的玉容上,泛起正义凛然之色。 龙行笃定的回答:“是的!” “那他们靠什么生存,不种地,也养不了生畜?”容心月忽闪着弯弯长长的睫羽,一脸疑惑地道。 龙行眉间微蹙,面色阴沉得骇人,回眸望着天真烂漫地容心月,耐人寻味地道:“掠夺!” “掠夺?”容心月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眸子,略顿了一下,倏然明白过来,“到处抢吗,当强盗吗?” 龙行轻咦了一声,款款地望容心月。眉间的微蹙没有舒展开,还有加深的趋势。 “刚刚那个叫阿离的少年,是火焰国什么人?”容心月看到龙行有些愁眉不展,也不知道如何帮他,就又接着问道。 “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也没有听说过他。”龙行陷入沉思,不断地冥思苦想着那少年阿离的身份。 容心月轻轻恩了一声。心里清楚,龙行现在心中一定非常懊恼,便不在说话。 龙行起身走到一鸣身边。吩咐他速传于一鹤查查此少年阿离的身份来历。 只留下容心月一个人,坐在马车边上,悠闲地荡着两只玉足。 她忽然闻到一股烤兔子味,她一低头,一只拔了皮的烤兔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原来是迦兰在地上捡到的,一只烤兔子。 阿离的火焰炙人,兔子瞬间就烤得十成熟。容心月突然脑抽般觉得火焰国也不错,最起码,只烧烤不费事,当然火锅也可以。 自带点火工具! 迦兰笑容可掬,又从身后拿出一把尖刀,容心月早已口水横流,她一手接过兔子,一手接过尖刀。 片了一块肉肉下来,大口朵颐着。新鲜出炉的烤野兔子,就是味道棒棒的。 不知何时,龙行已经悄无求声息地出现在他们两人的面前了。 他冷然望了他们一眼,翩然掠过,一阵风似的留下一句话:“你可别惯坏她。” 容心月不以为意,小嘴骨碌骨碌地咀嚼着。迦兰赧然,随即冲着龙行喊道:“我在照顾你孩子呀,我应该感谢我呀!” 迦兰本想说,他在照顾容心月,又感觉这话不合适,说完,自己可能真的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所以就把宝宝拿出来缓解尴尬。 龙行自顾自的忙着,冷冷的丢了一句:“感谢可没有,我只能保证不打死你!” 容心月和迦兰相视一笑。全天下听到龙行放狠话,不以为意的大概就他们两位了。 张姨娘走了过来,帮容心月切着兔子肉。容心月也亲眤得递给张姨娘肉片片。 场面温馨! 很快,一整只兔子就成了白骨。 容心月起身缠着迦兰再给她找一只,迦兰不置可否。 龙行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逆他的龙鳞,他也自身难保。 龙行幽深如潭的星眸,染上一丝羡慕、嫉妒、恨来,醋意大发。 不多时,两只兔子摆在了容心月的面前。龙行阴沉着脸,轻声道:“现在不能吃,明日再吃。” 容心月潋滟着倾世笑容,点头如捣蒜,心里乐开了花,就知道龙行是最宠她的。 远远的铁蹄声袭来,众人皆一惊,如惊弓之鸟一般,龙行镌刻如画的脸上,染上轻笑。 一看那队人,他就知道是瑞乾接他们来了。 瑞乾带着一队人马,风尘仆仆而来。 刚刚有卫兵观察瞭望到这方向风光冲天,迅速回禀了瑞乾,他知道龙行一行人就这几日来到。 他立马判断事有蹊跷,迅速集齐了人马,急速奔来相助。 …… 第124章 阿离身世 阿离带着左手的伤,回到火国王庭。 火国王庭的外面是用鸡血石砌得的纯石制的建筑,从远处看,像一炽热烈焰,熊熊火焰。 王庭内部都用白色大理布置而成,走廊玄关处,精雕细刻出各式精美浮雕,多是火焰为图腾,祭拜火神祝融的场景。 阿离一路垂头丧气,心中有些懊恼。本想给龙行颜色看看,结果自己却负伤而归,扫兴至极! 看起来王庭守卫对阿离极为熟稔,恭敬得行了个礼,阿离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没走多久,一道暗影把他拉到角落里,阿离一惊,看到拉他的人的面目,紧张的情绪就立马收了回去。 “爹,你干什么?”阿离有些不耐烦,眉眼之间一脸嫌弃。 “小兔崽子,不是说不让你叫爹的吗?叫总督大人吗?或者师父也行!”鬼火急头白脸地道。 他的单凤眼里若有似无的火焰冲天,像随时随地就能把人付之一炬一样。 他全身散发着如火舌般噬人的慑人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鬼火一身黑袍,中等身材,眉毛粗且短,单凤眼,直挺挺的鼻子,薄薄如柳叶的嘴唇。 鬼火是火焰国的总督,全火焰大军归他一人掌管。多年来一直如此,但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来个厉莫法师,打破了原有的格局。 “总——督——大——人,找我什么事?”阿离一字一顿地道。 “你刚刚去干什么了?”鬼火扯了一下他的左肩,阿离左手的伤痉挛抽搐。 他轻咦一声,面色紧拧。 鬼火面露焦急之色,急忙问道:“阿离,怎么了?” 阿离捂着伤到的左手臂,身子一拧,想转身离开。鬼火身手极快,揽住他,边拉边扯得拖他离开。 阿离不再敢用力挣扎,毕竟他在火国王庭的身份有些敏感,大声叫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转过几道弯,穿过几道带着镌刻如画的石门。来到了一个诺大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奇异馥郁的香气,袅袅徐徐,沁人心肺! 待女黛画和几名待女,看到火焰国的总督大人鬼火和阿离进来了,纷纷避让出来。鬼火径看走了进去。目不斜视,旁若无人。 一个粉红色的素锦蔓帐里,微微掀开一条缝隙,一个中年美貌妇人,伸出一只如玉似脂的美足来。 美足轻轻一滑,中年美貌侧身慵懒得移了出来。她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只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莲花移步走了出来,直奔梳妆台。 她只有美丽的单凤眼扫了一眼鬼火父子二人。沉静得道:“鬼火,你怎么明目张胆得带离儿过来了,也不懂王庭里耳目众多,让老火王知道了,咱们的计划就提前败露了。” “姬儿,离儿身上有伤,一定是去找龙行了。”鬼火双眸里神情复杂,没有好气的道,用力把阿离往前推了推。 阿离被推搡了一下,向前移了移,低头不动不动。 火焰国王后姚姬花容失色。粉色身影一闪,来到阿离面前,姚姬面容姣好,风韵犹存。 凤眸里狠厉非常,轻轻拉过阿离的左臂,掀开衣裳,古铜色的左臂上没有伤痕,但里面的经脉伤得不轻。 姚姬咬着牙,嗔怒道:“离儿,你去干什么?是不是去找龙行了。”说完,猛得用力拉了一下阿离的左臂。 阿离吃疼得呲牙咧嘴的,额头上青筋直跳。 姚姬是他的母亲,鬼火是他的父亲,但是他火焰国王庭的公开身份却是姚姬的侄子。 阿离是姚姬与鬼火私通生下的孩子,从小就以侄子的身份跟在鬼火身边,由鬼火带大,他名义上是鬼火的徒弟。在近两年,才来到王庭居住。 生母姚姬对阿离管教非常严厉,反倒是鬼火这个即是师父又是生父的,对阿离娇惯宠爱的很,从小照顾得非常精心。 在阿离的心中他更害怕生母姚姬。 姚姬每日伺候在火王身边,看到阿离就是一番训斥苛责,很少表现出慈母的一面。 不过鬼火总在他面前讲姚姬的好话,所以阿离对这个生母敬畏多于亲近。 阿离听到母亲问这话,抿着红唇,一句话也不说。略低头,神色有此许不自然。 姚姬太了解这个儿子了,他自恃骨格惊奇,天资聪颖,悟性高卓。什么人都不放在眼中,一定是听说在龙行带着王妃,一路从紫鑫国赶来。 他趁机去杀龙行个措手不及。可他哪里知道,龙行哪里是一般人,龙行是洪芒蛮地最明亮最耀眼的那颗星辰。 岂是阿离这些黄口小儿,能偷袭成功的。 “离儿,你还不快说!”姚姬有些着急,凤眸里闪烁着焦急,紧张,气愤…… 阿离半推半就地道:“娘,龙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杀他好几个兵卒了呢!” 他小嘴一撅,十二分不服气。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现在走到哪里了?”姚姬显然对阿离的孩子气不以为然,她更关心的是龙行情况。 “他快走到瑞乾的军营了,晚上就应该能到营地。娘……”阿离嘟嘟囔囔的,面色暗淡无色。 他十分自傲,突然吃了瘪,心里不爽。 阿离不说,姚姬和鬼火也知道儿子阿离是怎么逃出来的。阿离有个绝技,就是火遁术。 一道火焰,能敏捷无比的滑出数十米远,神鬼抓不到。 姚姬雷厉风行的摆摆手。止了阿离的话。凤眸深邃如幽渊的苍穹,混混沌沌,深不可测。 看到姚姬陷入思索中,鬼火打发了阿离,让他先回房间,待会他过去给阿离查看伤势。 房间只留下他们两人,良久未言语,姚姬回了神,回头望了鬼火一眼,轻声说道:“火王去哪了?” “跟厉莫法师去了,姬儿,咱们的计划还得修缮修缮!”鬼火眸子幽深冗长,他轻喘着气,悠悠地说道。 …… 浓浓的黑幕已经渐渐落了下来。龙行一行人才赶到瑞乾的军营。瑞乾是驻守这里的大将军。带领着十万紫鑫国精锐将士。 瑞乾早已把龙行和容心月的帐篷搭好。 容心月有些乏累,躺在榻上休息着。龙行从外面步履矫键的走了进来。 他托着盘子,盘子里有各色水果,神色依旧云淡风轻,泰然自若。 容心月看到水果,口水就抑制不住,她快速起了身。美丽水灵的大眸子,锁住水果盘,一时不离。 “这地方这么荒凉,哪里来的水果?”她也不客气,接过水果,就开始大口咀嚼。 容心月刚来到军营时就借着淡淡的微光,观察过了。军营四面怪古耸立,光秃如洗,一棵草木没有。 “瑞乾到远处的村落,采买回来的。”龙行明眸善睐,灿若星辰。和颜悦色地道。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瑞乾真是有心了,那个梳冲天杵的小孩知道是谁了吗?”容心月边吃着水果,边问道。浅浅的笑意染上玉容,轻松淡然。 这里的甜瓜,桃子等水果,都比洪荒蛮地的其他地方要早熟些日子,守着火焰国,温度气候较别的地方要高出不少。 这边疆塞外昼夜温差大,白天烈日焰焰,晚上似严冬一般。没有茂盛的植被,气候更加多变诡谲。 “恩,知道了,瑞乾说那着红衣的阿离是火焰国总督鬼火的徒弟,姚姬的侄子。近几年,才出现在王庭,平时就是练练功,到处疯玩。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他只当是孩子,并没有多加留心。” 龙行起身,在旁边的火炭盆里加了炭火。 他内心思忖着,这个阿离应该不止是鬼火的徒弟和姚姬的侄子这么简单! 阿离的身手法术,都是火系法术的高级玄武术,如果仅仅是鬼火的徒弟和姚姬的侄子的话,应该不会小小年纪就学到了这么高级的法术。 这个阿离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阿离逃走时,所用的法术是什么,看出来神秘得厉害!”容心月吃着甜瓜。甜汁滑落。 龙行拿过绢帕,轻轻地擦拭着容心月精致细腻的下巴。样子温柔至极。 容心月也不躲闪,非常享受这份甜宠。 “阿离使得是火遁术,以前他们火焰国的火遁术,不过是只能遁移出一闪身的距离,此子悟性甚好,他竟把极简单的火遁术,练成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只是不可思议!” 龙行狭长了阴桀如苍鹰般的明眸,眸光深了深。 这个阿离,他得多加小心,此子手段风云诡谲。 容心月也叮嘱龙行一番。龙行去吃晚饭,容心月没去。下午吃了一只烤兔子,又吃了些水果。肚子就很饱了。 张姨娘和春花进来帮她把行李都整饬了一下。 张姨娘还一再叮咛她不要动胎气,神情微妙。容心月自然知道她指得是什么,只是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没再理会她们。 第125章 心月遇险 容心月现在七个月的身孕,肚子不小,像吹鼓了的气囊一般,圆圆得扣在她的肚子上。 每每闲下来时,就在想孩子会长成什么样?伟大的母性之光浮现在容心月那白皙娇嫩的脸上,明媚清澈的笑容就潋滟开来,荡漾心田。 悠闲得过了几日,容心月已经慢慢地适应了军营生活。 瑞乾的兵卒每日操练各种兵器,各式阵法,一日是不曾懈怠。兵卒们也知道大战一触即发,紧张气氛笼罩着整个十万大军。 军营里从未有过女人。现在一下子来了三个女人,容心月,春花,张姨娘。 她们出入的时候,都不免引得年青气旺,血气方刚的兵卒的侧目。所以她们也很少出去走动,只在帐篷周围四处转转。 兵卒很快就知道这三名女子都是七王的家眷,没一个有胆子敢造次的。 瑞乾大将军安排了靳卫保护容心月她们女眷。靳卫与容心月和春花在京城时就见过,他们相处起来更为融洽。 春花有什么体力活,靳卫义不容辞地都揽了下来。他为了谦和,性格温暖很多。 容心月看到春花从一鸣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由衷得为她高兴。春花经过了失恋,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 迦兰无事的时候会来与容心月探讨一下玄学,他们两人现在是道同志合的至友。 龙行一直忙着勘查地形,作着营房调度。他希望能做到万无一失。有时候晚上容心月都已经休息了,他还在点着烛火研究着战事。 容心月一觉醒来,看到龙行还在俯案理事。看到龙行有些颓然憔悴,但是一丝不苟,认真理事的样子,顿时感觉这样的龙行更加魅力无限。 这日黄昏,白天的炽热空气迅速退去。原来还穿着薄纱裙的容心月,已然换上了厚棉衣。 龙行走了进来。迦兰与容心月正在为明心而见性,还是见性而明心争论着。 容心月坐在榻上,她扶着肚子起身,肚子似有些大,她起身艰难。龙行一步滑了过去。扶住容心月。 迦兰席地而坐,手里还拿着酒葫芦,平时没事就好喝两口。 他放荡不羁的脸上洋溢调笑,唇边划起一抹弧度,笑着道:“王妃是先起身,而七王才过来扶?还是七王已经想过来扶了,而王妃才起身? 龙行斜倪了迦兰一眼,黑漆漆的黑瞳划过一丝笑意。 “你是自己出去而出去呢?还是我请你出去而出去呢?”龙行依旧云淡风轻地道。 他扶起容心月,两个人缓步走了下来。 迦兰呷了一口烈酒,啼笑皆非的道:“我是自己想走了,而你们才轰我的,还是你们轰我的,而我才想走的。” 龙行和容心月同时投过来冷冽的目光…… 迦兰轻轻摇头,讪讪地道:“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他腾然起身,歪歪斜斜的衣裳随意得挂在身上,显然清逸洒脱。 他脸庞微熏,泛起淡淡的红晕 龙行和容心月没有理他,已经都看惯了他这副模样。 正在这时,外面有兵卒来禀告:“七王爷,将军请王爷速速来营帐议事!” 龙行那英气逼人的脸庞微怔,他眉间微蹙,心中疑惑连连,瑞乾几时这么没有礼数,怎么用了“速速”两字,难道是有十万火急的事? 他回头望了容心月一眼,容心月玉容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如暖玉的脸庞,潋滟着绚丽如三月桃花般的娇艳笑容。 现在已经是六月,紫鑫国的桃花应该早已开过,但是更多的花花草昔日都到了竞相绽放着时节。 这正值紫鑫国最美丽的季节! 可是容心月却跟他来到了这里,边疆塞外,紧临着火焰国。这里除了光秃秃的山,还是秃秃的山,想到这里,龙行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微微笑笑,笑容似灿烂明媚的阳光。说道:“心月,早点休息,我去去就回。” 他回头颇有深意得看了一眼迦兰,迦兰已明深意,微微颔首。 龙行迈着大步走出帐篷,迦兰紧随其后。 容心月心不知怎地,像被抽空了一样。杵在那里半天。 这时,帐篷被掀开,春花走了进来。 “王妃,该洗洗准备睡了。”春花说着,走了过来。 容心月瞟了她一眼,转头回榻上,她猛得愣住。 “春花”说来帮她洗洗,为什么没有带热水进来?刚刚在那“春花”的眉梢眼角间,她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南楚。 容心月错愕,蓦然回头。一柄白晃晃的短刃已经劈头盖脸的偷袭而来。 她花容失色,边忙错身,尖尖的刀刃滑过脸庞。她顺势扎起马步,微微眯了眯美眸,满脸凌厉的寒光。 “南楚,你又回来了?”容心月从榴齿里挤出字来。 顶着春花容貌的南楚,凶巴巴地道:“来要你的命!”又是一刀,直刺容心月的心脏而来。 与些同时,整个军营一阵骚乱,只听到有兵卒大喊:“火焰国攻进来了,火焰国攻进来了……” 容心月一转身,躲过了那寒冷似冰地刀锋。 她心底一惊,这么凑巧,火焰国攻了进来了,南楚就趁机溜进了帐篷,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楚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般。 她一蹬右腿,身子灵活得腾空而起,奋力攻出数几下,容心月慌忙躲闪。因身子不甚灵便,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南楚哪里肯放手,手执短刃急攻而上。 容心月起也起不来。仓慌中大喊:“龙行,龙行……” 听到喊声,门口卫兵冲了进来。看到春花举着短刃要刺容心月,他们一头雾水,在短暂发愣后,他们举手中的长矛便要刺过来。 南楚倏然回头,右手执短刃,左手一掷,黑色粉沫状物飞溅过来。 那几名卫兵,身上或肌肤沾到黑色粉沫后,就开始溃烂,撕心裂肺地叫喊,很快成了一堆白骨。 南楚回过头来,阴恻恻地盯着容心月,皮笑肉不笑地道:“白色是化尸粉,黑色是炼尸粉,容心月,这个我没有教给你吧!” 容心月冷傲无比的盯着她,清秀的五官冷凝如霜。轻启微微泛白的红唇:“南楚,我对你不好吗?我为什么要这样,那日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龙行点了天灯,还能活到今日吗,你就这么报答我的吗?” 可能是因为刚刚向后一坐,容心月的肚子里有丝丝的疼痛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最关心地是肚子里宝宝是否安好? 可是现在她只能忍住疼痛,面色镇定自若地与南楚周旋下去。 她知道外面一定是兵荒马乱的了,龙行他们可能顾不上她,也可能他们也陷入了危险当中。 她猜测得没错。龙行、瑞乾现在正在与火焰国的鬼火总督和王后姚姬绞缠在一起。 刚刚瑞乾收到卫兵来报,火焰国突然发兵。 当龙行和迦兰刚刚赶到的时候,火焰国由鬼火和姚姬带领的先锋前营,已经赶到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二话不说,直接就绞缠在一起。 龙行手执九骨钰罡剑,率先腾然而起,身手矫键,动作迅捷无比,剑影寒寒。 火焰国的兵卒,眨眼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鬼火晃动晃火幡,倾刻间,火光冲天,烈焰熊熊,烛火映天。紫鑫国的兵卒烧死无数,帐篷也被点燃了几座。 迦兰立马收起手中的酒葫芦,随即掐诀念咒,一是降温,两是压制火势。 鬼火晃火幡的威力被迦兰的玄气所阻,完全施展不开。他只得抽出金瓜,左右开弓与龙行短刀相接,撕杀在一起。 瑞乾手执一柄青龙偃月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姚姬挥动着雁翅翎双刀,威风凛凛,英姿飒爽,双方也撕打在一起。 电光火石间,刀光剑影,水光冲天,喊杀声不绝于耳,血流成河,横尸遍地! 一道暗红的身影,掠空而来,像一只黑夜里的赤色吸血蝙蝠,看到了火光和血光,就像看到了新鲜般让他躁动不安,趋之若鹜! 他敛息摒息,无生无息地来到紫鑫国的军营。 龙行玄武之力甚高,短距离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得到。他知道有厉害角色要出场了。 那赤色身影一晃手中魔杵,赤色红焰之光,像张巨大无比的网,把这些人都笼罩在赤色结界里了。 鬼火看到了赤色结界,心中暗喜。收起金瓜,抽出晃火幡,赤红火焰铺天盖地,汹涌翻滚而来。 他们两人合力夹击而来。 龙行挥出手中魔杵,天地间,雷霆震怒,一道紫色闪电迸发而去,像一条紫色电蛇,扑咬而出。 那赤色身影原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紫色闪电逼近时,他才感觉到大事不妙。急忙抽身,但还是稍稍晚了一步。 在一声巨响后,他左手手臂被紫色闪电击出一片深深的焦糊。赤色结界倾刻间也化为乌有。 双方都是一怔,赤色身影不顾左手伤势,整个人翩然纵跃而来。稳稳在落在了鬼火和姚姬前面,龙行的对面。 第126章 早产早产 南楚向前挪了一步,似笑非笑地盯着容心月。 南楚顶着春花的脸,这副神色看着容心月,容心月心里有些发毛。 “容心月,是的,你是救的我,但是我活着,生不如死。”南楚凤眸里波光荧荧,面色冷凝迫人。 “容心月,你为什么这么霸道,一个人独霸着七王,就给我一个小小生存空间又能怎么样,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得到他,我也不例外。”南楚目露凶光,咄咄逼人道。憎恨之色溢于言表。 容心月肚子越来越疼,她只能强压制住疼痛,佯装从容淡定:“南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你三番五次与龙行偷偷摸摸在一起吗?我哪里有独霸龙行!” 容心月很是委屈,明明是几次南楚跟龙行在一起被她撞到,她还没有指责南楚行为不检点,到是先被南楚指责过于霸道。 真是天理何在呀! 她的内心有些接受不了,在这个三妻四妾的古代,她想一夫一妻,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在别人看来,就是笑话! 反倒是她没有让出位置,被人指责过于霸道…… “你没有吗?我恨你!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身世,有个当右丞相的父亲,才能受到七王的垂青。我自生下来,巨大的压力就压在我身上,除了训练还是训练,但是最可悲得是,我至今也没有找到解救自己和亲人的办法,唯一能让我看到希望的七王,却被你生生打碎了希望,我恨你……” 南楚越说越激动,粉白的玉容上染上一抹烈焰赤色。隔着人皮面具,容心月能真切得感觉到她无比激动的心情。 南楚像一头流浪且饥饿的野狼,不顾一切地掠夺着食物,哪怕是被咬伤或咬死,她都不肯松开嘴上的猎物。 她只有唯一的信念就是活下去! 容心月惊愕不已,她脑子有些蒙掉,原来南楚一直是这么看她的,南楚内心有着这么多的秘密? 身世好,有个当右丞相的父亲,呵…… 南楚从小就训练,训练什么? 解救自己和亲人,又是什么意思…… 容心月欲开口说什么…… 南楚面色倏然转为冷冽,左手轻轻得动着,她内心怅惘,嘴里却淡淡地道:“别说了,现在什么都晚了,受死吧,容心月。”她左手一掷,黑色的炼尸粉如天女散花般洋洒出来。 容心月身子动弹不得,她只能扬起左手护住脸,右手护住肚子。她惊恐异常,想想未出生的孩子,她更是想拼命活下去。 白色化尸粉化死尸,黑色炼尸粉化活人。 黑色炼尸粉只要沾到肌肤,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会瞬间腐烂,很快就会变成一堆白骨,刚刚几名卫兵,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霎那间,一道黑影催玄气,弹开了所有的黑色炼尸粉。炼尸粉落在哪里,哪里就是一片黑色。 一鸣不知何时出现了,他右手凝剑,身子挡在容心月的前面。 他面色凝重郁结,像许多事压在他心头,无法弥散开来。 “南楚,你想干什么?”一鸣面色冷然,凝视着易容成春花的南楚,目光幽暗复杂。 “一鸣,我要杀了容心月,你能阻止得了我吗?”南楚凤眸里忽然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一朵含苞待放的罂粟花,红艳欲滴,蛊惑诱人,却是巨毒之物。 容心月心有余悸,脸色时白时红,幸亏一鸣突然出现,不然……,她不敢想下去。 趁他们说话的机会,她想起身。现在肚子里疼痛不已,她必须想办法早点脱身。 容心月扶着旁边的帐篷,试着起身,身下一股热流忽然流了下来,顺着大腿蜿蜒向下。 她用手一探,抽回来一看,是鲜血。 容心月顿时有些乱了阵脚,心乱如麻。但她不敢生张,如果南楚知道她现在身子出现状况,她可能就更加危险。 “南楚,你……你为什么这么作践自己,难道你真的喜欢七王爷?”一鸣欲言又止,但是还是难抑心中的疑惑,这问话还是脱口而出。 南楚稍稍收敛之前的嚣张跋扈,她心底明白,一鸣对她有情,但是很多事不能勉强。 况且南楚对龙行一往情深,完全被他迷住了,像被吸魂销魄了一般,她不顾一切地想得到龙行,不法自拔! 一鸣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她虽很小就经历男女之事,身子虽已是残花败柳,但那颗少女的心却从未泯灭,直到遇到龙行,她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龙行。 她一直在幻想着成为龙行的女人,什么名份不重要,在他的身边就行。 更为重要的是,龙行能帮她的亲人们脱离苦海,帮助道神村的人摆脱幽冥的控制。 在她看来,洪荒蛮地能够对抗幽冥的就是龙行。 她求救的机会只有一次,可是被容心月给毁了,此仇此恨,她不得不报。 “是的,我喜欢七王爷。”南楚此话一出,一鸣和容心月都是一惊,两个人在心底猜测无数次的事,今日得到了证实。 两个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南楚凤眸里染上从未有过的坚定之色,这种能爽爽快快地说出自己心里话的感觉,让南楚感觉到了睽违已久的身心释放。 一鸣面色难看得很,他愤怒,羞辱,难堪…… 沉静了良久,外面的刀兵铿锵,光焰烛天,惨叫连连,都成了静默的背景。 “你明明知道王爷喜欢王妃的,为什么还要屡次勾引王爷?作这种下作的事!”一鸣的心像被灼烧出一个大洞,仿佛用什么都填不满。 南楚神色黯然,唇瓣轻轻蠕动,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我……你对我施了媚术吗?我是因为……因为中了媚术才对你有了好感吗?”一鸣支支吾吾地道,额头上微微渗出汗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说出这种话,可是这件事情,折磨了他几个月,他鼓起勇气,想问个最终答案。 南楚嫣然一笑,姻从百媚行,脂艳群芳度。她含笑不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想破坏她在一鸣心目中的形象。 她所有的希冀都破灭了,不想让一鸣跟她一样心灰意冷。 帐篷外,慌忙跑进来三个人,是靳卫带着春花和张姨娘跑了过来。 之前南楚潜到春花和张姨娘的帐篷,趁春花不备,把她打倒在地,又把刚刚走进来的张姨娘绑了。 之后南楚匆匆忙忙地换了春花的衣裳,过来行刺容心月。 靳卫刚好去看春花,及进救了被绑起来的春花和张姨娘。几个人跌跌撞撞地赶过来查看容心月的情况。 南楚一看到这几个人,她凤眸里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深意。趁众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执短刃划破帐篷,灵巧的闪身逃了出去。 一鸣怔住,面色阴森得难看。他一直想弄明白自己对南楚的情愫到底是什么?可是南楚又一次的逃走了。 一鸣没时间多想,随即一阵风似的追了出去。 外面的喊杀叫震天响,直扣心扉,让人毛骨悚然! 春花看到刚刚南楚和一鸣表情微妙,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心被什么蛰了一下,疼痛不已。 她以为有些事不去想就能完全忘却,但是并没有。 “啊……”容心月又想努力起身,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她下意识地大喊一声。 三个人这才从两个春花的事情上转醒过来,春花和张姨娘立马跑了过来。 靳卫走到帐篷外,查看一下外面的形势。 “女儿,怎么了,出什么事?”张姨娘着急忙慌,神色焦急。 容心月呲牙咧嘴,豆大的汗珠从绝美娇俏的脸上溢了出来。肚子一阵一阵的绞痛。 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中涌了上来…… “王妃,你怎么样?”春花也焦急得问着。 “肚子痛,可能要生了?”容心月咬着贝齿,轻轻地道。 春花和张姨娘把她扶起来,看到容心月身下的殷红。春花和姨娘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脸色紧绷,震惊不已。 容心月要早产,可是现在兵慌马乱的,哪里去找产婆? 在她们还慌得不知所措的时候,靳卫匆忙地跑了进来。 “快走!旁边的帐篷都着了火,很快就烧过来了,咱们得带着王妃快走?”靳卫手中执剑,焦急万分地道。 春花已经吓得面如白纸,她双唇颤抖着说道:“靳卫,王妃……王妃马上要生产了!” 容心月托着肚子站着,大口吞咽着口水。喉咙干巴巴地,难以下咽。 靳卫一惊,顿时也慌了手脚,他一个大男人,还是粗笨的兵卒,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女人生孩子的事。 “娘……”容心月面色泛白,身子越来越虚弱。 还是年纪稍长的张姨娘有经验,她老成的脸上,泛起坚毅神色,双眸闪烁着杀伐果断,力挽狂澜地说道:“咱们先带心月离开这里,到更安全的地方再说。” 三个人似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春花扶着容心月,容心月紧咬牙关,一步一挪地跟着走出帐篷。经验丰富的张姨娘还顺手拿起几床被子。 第127章 孩子出生 整个瑞乾的军营,现在是一片尸山血海,火光映红了漆黑深邃的苍穹,每个人的双眸里染映着刀光、剑光、火光,血腥的杀戮,让兵卒们都有些疯狂,猩红的鲜血刺激着他们每一根神经,令他们异常兴奋! 出现在龙行他们面前的,正是火王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法师——厉莫。 看不出来他有多大年纪,他瘦瘦小小的身形,眉毛淡而短,尖嘴猴腮,骨瘦如柴,一袭赤红色的披风,包裹着短小精悍的身骨,显然异常滑稽。 但他的如豆的双眸,却飞快转动,像是个心思十分活泛之人。眸光阴桀诡异,像柄寒刃直刺人心! 厉莫先开了口,他声音极细,像刀尖划在寒冰上,发出的吱吱之声。 “七王爷,老夫厉莫受火王邀请,替他死去的儿子火墨报仇。冤有头,债有主。你做了死鬼去阎王爷那里点卯,可要找寻火王报仇,与我厉莫无关!”厉莫眯了眯豆大的眸子,看起来滑稽,但冷凛气势让人汗毛竖立。 龙行轮廓分明的面庞上,依旧云淡风轻,只是黑黝黝的黑瞳颜色略深了深。 他在厉莫的言谈举止间,敏锐地觉察到厉莫应该是个阴险狡诈,吃肉不吐骨头的奸佞小人。 他唇畔扬起完美弧度,云淡风轻的脸庞上泛起浅浅的笑,淡然地道:“就怕去阎王爷那里点卯的是你!” 龙行以极快的身手,击出魔杵,厉莫连忙晃出手中魔杵,一股紫色玄光,一股红色玄光,在空中交汇,震如响雷。 双方再次陷入混战…… 容心月由春花和张姨娘扶着,往外一点一点的走着。靳卫在前面开路。 他们刚刚走出不久,那座帐篷就被点燃了。火焰迅猛,热浪炙人。 容心月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每走一步,下身的血水就会流出一些,血水顺着大腿滑了下来。 她在心中暗暗地告诉自己和孩子,要坚持住,别害怕,一起渡过这道鬼门关。 靳卫一马当先,孤身奋力杀出血路。 容心月强忍着肚子一阵一阵袭来的巨痛,她边走边四处张望着,试图在混乱的军营里找到龙行的身影。 但是四周黑漆漆的,时明时暗的火光摇曳,完全找不到龙行的影子。连瑞乾,迦兰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个时候,她是多么希望龙行出现在她面前,可是随着火焰国的兵卒和瑞乾的兵卒的层层包围,希望越来越渺茫。 靳卫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他什么也不顾,唯一的想法就是给容心月找个可以安全生产的地方。 这时,他注意到前面是仓库,这仓库是就地取材,用当地黑炭石所堆垒制成的。里面储藏着从紫鑫国运来的食物。 他倏地想到这黑炭石是火焰烧制而成的,应该不会再怕火烧。 靳卫带着在一路人喊来的几名兵卒朝着仓库方向撕杀过来。 靳卫带着几名兵卒还在外面拼力抵抗。容心月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仓库,春花和张姨娘也跟了进来。 这时,一名瘦小的兵卒也跟随进了仓库,回手突然重重得关上了仓库门。 这间仓库里黑乎乎的,只有几盏壁烛,微光摇曳。 容心月惊魂未定,看到那名瘦小的兵卒突然关上了门,心中一激灵。 一阵巨痛袭来,她难以支撑,大滴的汗珠不住的滑流,她倾世绝美的玉容,像被水洗过一般,五官娟秀清晰,但苍白如纸。她一时之间双腿发软,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春花和张姨娘拿着被子,忙活着找合适的地方让容心月生产。 容心月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从背后紧盯着那瘦小的兵卒。 春花和张姨娘看到仓库的里面,有间小仓房。平时放谷物,现在谷物不多,而且密不透风,是生产的绝佳的地方。 两个人欢喜得很,手忙脚乱地铺起被子来。 那瘦小的兵卒关上仓库门,把门插上。略顿了一下。轻轻转身,她凤眸凝着慑人的寒光。 这眸光,容心月一眼就认出来了。 “南楚?”容心月吃力地轻唤了一声。 “容心月,你今日逃不出去了。”南楚恶狠狠地道。她凤眸里散洒发寒气,那寒气仿佛是从千年寒潭里挥发出来的阴冷之气,冷凛异常! 正在忙碌的春花和张姨娘猛回头,正看到南楚一步一步的逼过来。 之前南楚逃出容心月的帐篷,直接混在交战的人群中,一鸣紧追不舍,她兜兜转转,甩掉一鸣后,又麻利得易容成兵卒。 正巧看到了容心月他们逃出帐篷,便悄然尾随而来。她佯装紫鑫国的士兵,一路“保护”着容心月来到仓库。 看到仓库里只有容心月她们,便趁机关了仓库门。意图再次行刺容心月。 容心月一看大事不妙,她拖着已经开始下坠的身子,逃到小仓房,厉声大喊:“春花,快关门!” 春花哪里敢怠慢,使出全身力气推上门。 这门也是黑炭石所制的。虽然不像普通石头那么重,但是对于春花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说,还是非常吃力的。 南楚看到春花要关门,就一个键步迈过来,顶住还没有关上的石门。 她与春花开始角力。 南楚凤眸是凶狠异常,额角的青筋突出,上嘴唇抽搐着。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春花更是寸地不让,她比南楚要凶狠百倍,把南楚对她和容心月的伤害,都化作磅礴的力量,她满腔的怒火彻底迸发了。 双方僵持了良久,她们两个弱女人都呲牙咧嘴的,像是把平时积攒的不快,都释放了出来。 容心月满脸惊惧,心惊肉跳,更令她害怕的是她身上的阵痛还在加剧。 千钧一发,春花猛得关上石门。 春花整个人慢慢滑落坐在地上。大口得喘着气,身体像被掏空干了一样,柔软无力。 但她心里却充满愉悦,一直内敛谦卑的她,终于爆发了一回,全身酣畅淋漓。 整个仓库一下子安静下来。 “啊……”容心月的一声尖叫,把春花从思绪万千中拉了回来。她连忙起身,到回容心月身边。 门外的南楚,也呼哧带喘,她同样被噬的恐惧所笼罩着。 瑞乾军营旁边的山上,姚灵苏和山峰一前一后的伫立在那里,姚灵苏依然气定沉闲的摇着陨秀扇。 他半眯着双眸,望着杀声震天的战场,清秀的面庞上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笑容。 姚灵苏那日在地下弃矿把南楚带走后,他对她进行一番身心折磨。 姚灵苏对南楚不甚了解,但有一点他可能肯定,南楚是会媚术的,那次在七王府的后山坡,他对南楚和容心月同时施了媚术,南楚很快就深陷其中。 他当然知道,越是会媚术的人,才更容易中媚术,而且中得比普通人还要深。 他很快用媚术把南楚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况且山峰亦对道神村,非常熟稔。 姚灵苏就利用了这点,对南楚晓之情,动之以理,当然还有危逼利用,怂恿南楚前来刺杀容心月。 他知道以南楚的本事对付龙行不太可能,但杀死怀孕的容心月易如反掌。 容心月的情况,姚灵苏通过山峰已经大体了解一些,知道她有可能是落神族人的圣女,但是他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山峰站在姚灵苏的身后,斜眼瞟了一眼姚灵苏,目光闪烁,捉摸不定。 小仓房里,容心月躺在棉被上,一阵一阵的巨痛袭来。让她疼痛难忍。 她脸色更加苍白,汗水打湿了衣襟,也打湿了头发,形容十分憔悴。 张姨娘也满头是汗,她凭着经验指导着容心月。 “呼吸,用力,心月,别着急,呼吸,用力……” “啊……啊……” …… 整个小仓房里,声音此起彼伏,气氛十分紧张。 容心月面色扭曲得不成样子,随着张姨娘的话,使出全身力气。 这时,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敲击石门的声音。 原来门外的南楚不死心,她看到石门是被一个门闩锁住的,如果把它破坏了,门就自动打开。 她拿出短刃,开始撬着门闩,企图破门而入。 南楚已经丧心病狂,失去了理智,姚灵苏答应帮助她解救她妹妹,解救道神村的人。 里面三人听到异动,相顾大骇,如果南楚真的破门而入,那形势就太危机了。 南楚有很多诡异的毒药,她们三个根本着架不住。 不但她们三个很危险,就连要出生的宝宝也会很危险,颠狂的南楚,可能连刚刚出生的宝宝也不会放过的。 容心月心中焦急万分,只知道唯今之计,只有早点把孩子生出来。 她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哗啦”一声,孩子生了出来。 张姨娘马上脱下衣裳给婴儿包裹起来,婴儿咧着小嘴,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在小仓房响了起来。 像一缕朝阳,划破死一般的静默的夜色。 外面正在破坏门闩的南楚怔了一下。 容心月生了? 她凤眸里滑过一抹狠毒之色,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已没了退路…… 第128章 龙凤双胎 “是男孩,心月,是儿子!”张姨娘抱着已经开始酣睡的小家伙,兴奋得跟容心月说。 容心月整个人瘫软了下来,像是没了骨头,一丝力气都没有。她抬起美眸,长长的睫羽上挂着汗珠儿,深深得望了一眼,来之不易的孩子。 婴儿全身皱巴巴的,不怎么好看! 她轻轻阖目,非常想休息一下,可是她知道,外面战事正酣,龙行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南楚现在就是门外,气势汹汹,咄咄逼人,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容心月也不知道南楚的仇怨源自哪里?可能她不是南楚吧,体会不到她的愤怒和悲哀。 张姨娘美美地看了半天,轻轻地把婴儿递给春花,春花小心翼翼得接过婴儿。 她俯下身子,给容心月做着最后的处理。她的脸色由喜渐渐转为沉重。 张姨娘蓦然抬头,错愕万分,颤颤巍巍地道:“心月,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因为太乏累,容心月阖上美眸,如若没有张姨娘的喊声,她可能已经沉沉得睡下。 容心月倏忽睁大眸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张姨娘。 “娘,你说什么,还有个孩子!”容心月深深地喘着气,被汗水浸透的秀发,成缕得贴在脸颊上。把绝艳无比的脸庞映衬得颓然无华。 “是的,心月,起来,再用力呀,孩子还在肚子,别憋……憋坏了!”张姨娘又惊又喜,惊得是在这样危险的状况下,刚刚经历了生死危机的她们,还是经历一次,喜得是容心月怀的是双胞胎。 她知道,若不快点把孩子生出来,孩子可能因窒息而死。所以她焦急得催促容心月再起来用力。 容心月感觉身子像要散了架,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痛。她拖着沉重的身子,缓缓起来。 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巨痛,又袭卷而来。这样的疼痛对容心月来说,是太熟悉。她不由得不相信张姨娘的话。 肚子还有一个孩子,她怀得是双胞胎! 时间像被倒回去,张姨娘又开始不住的叮咛,容心月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喊叫。 只是声量都减了几分…… 春花抱着婴儿,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她们三人完全把南楚放到了脑后。 南楚一刻不停的破坏着门闩,对她来说也是生死一线,开弓没有回头箭。 只听“啵”得一声,门闩被南楚缷掉了,她妩媚妖娆的面颊上染不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轰”得一声,黑色的石门被轻松得弹开了。 容心月、张姨娘、南楚俱是大骇。春花抱起娇弱的婴儿,跑到里面。 张姨娘反应迅捷,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南楚亮出短刃,划了过来。张姨娘猛得攥住刀刃,明晃晃的刀刃上瞬间染了血红色。 容心月骇然,娘亲为了自己,竟然以命相搏。 这时的南楚,像只发了疯的孤狼,她左右撕扯,前突后进,想摆脱张姨娘的禁锢。 但是张姨娘就像一贴膏药,死死得粘在她身上,让她不得动弹。 南楚冷冽阴鸷的凤眸里,滑过一丝精芒。 她现在身上仅剩一点炼尸粉。帐篷里洒了一些,为了躲避一鸣,换兵卒裳时,又掉了一些。现在身上的炼尸粉所剩无几。 她打算用炼尸粉对付张姨娘。 容心月强忍巨痛,在春花的搀扶下缓缓起身,那床被子已经被血染透了。 她一直在审视着南楚,南楚的那一丝精芒,并没有逃过她的眸光。她心里清楚,南楚要出杀招,如若真是那样,娘亲可能就要死于非命。 容心月在心底呐喊着,不能让娘亲就这样离开自己,不能让南楚得逞,那只能……肚子里孩子就…… 她顾不了许多,当下就做出了决定。 南楚左手正在腰间摸索着,容心月知道要是晚一刻,一切就都完了。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容心月敛神定气,一呼一吸间,玄气充盈。她身上的黄色明亮如昼,气势如虹,磅礴欲出。 “太极混元……道!”她口中大念,用仅存的气力催着玄光击出。 南楚瞳孔散大,惊骇非常。如海似浪的黄色玄光劈面而来。 这股黄光冲击而来。南楚不会玄武,根本来不及躲闪。她被弹到仓库的墙壁上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张姨娘也被晃了一下,身子摇摇,坐在了地上。 这时,容心月突然感觉肚子极速下坠,她下意识得把双手一揽。一个全身是血水,皱皱巴巴的女婴滑了出来。她颤抖着双手托住了女婴。 春花大声惊呼,但她抱着婴儿,不敢轻易移动。 张姨娘看到此情景,不顾手上的筋骨已经撕裂,迅速爬了过来。 容心月正抱着女婴,那女婴紧闭着双目,全身湿漉漉,没有一丝生命迹象。 时间像被凝固了。三个人一声不吭,齐齐地望着刚刚出生的女婴。张姨娘接过来晃了晃,拍了拍,毫无反应。 容心月呆呆地愣在那里,像一座久经沧桑的雕像,只是杵在那里,无动于衷。 她亲手毁了孩子,巨大的负疚感,让她难以承受,她的心像要被炸掉一下,呼吸都有些困难。 一行热泪滑了下来。像把尖刀硬生生地刺进了她轻柔的心房…… 春花控制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随即张姨娘也轻声抽泣起来。 容心月泫然哭泣着,她轻轻抱过孩子,心里绞痛不已,痛彻心肺! 那女婴本是呛了口血水,从张姨娘手里转到容心月手里,这么一晃,那女婴奇迹般的哭了出来! “哇……”的一声! 容心月十分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破涕为笑。紧紧搂住失而复得的女婴。 春花和张姨娘也聚拢过来。看到女婴安然无恙,都由泣转喜,喜形于色。 春花脱了衣裳,给女婴包好。春花不经意的抬眸,突然发现南楚颤颤得爬起来了。 “王妃,你看,南楚又起来了!”她颤抖着微微泛白的双唇,惊恐万状地道。 容心月现在完全没了力气,抬眸对她来说都有些吃力。她勉强睁开眸子,顺着春花说的方向,看了过去。 南楚已经站了起来。她被重重得摔伤了,但是强撑着起来,她要完全人生最后一曲悲歌。 她一步一步得走了过来,从腰间拿出炼尸粉,只要往容心月身上这么一散,容心月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南楚的生命亦走到了尽头。 春花猛得窜起,扑了过去。 南楚手中的炼尸粉滑落在地,两个女人近身肉搏,凶猛像两只野兽一般,互不退让。 容心月万分焦急,但身子如灌了铅一般,任她怎么挪动,都是纹丝不动。 张姨娘抱着女婴,只能干着急,什么也干不了。 南楚捡起刚刚落在地面的短刃向春花猛得扎了过去。 刹那间,仓库的大门被撞开了。她们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撕杀声都已经息了好久。 一鸣赫然挺立在门外。他迅如风,快如雷,一展动身形。就把南楚手中的短刃踢飞,把春花搂腰救了下来。 南楚像泄了气的皮囊,颓废下去,她知道大势已去。 容心月看到一鸣,知道她们安全了,一直撑着她的那股力量,慢慢坍塌。 她的眼前出现了惺惺念念龙行的身影,依旧云淡风轻。她嫣然一笑,便阖上双目,沉沉睡下。 两个婴儿甜甜得睡在她的身边。此情此景,即温馨又惨烈。 …… 之前靳卫在外面拼死撕杀,突然仓库大门被人关上。他心底一惊,喊来兵卒去扣门。 兵卒们扣了多时,里面无人响应。 靳卫知道大事不好,他带着人冲出重围,想去找七王龙行或瑞乾将军报告。 半路上遇到到处寻求南楚的一鸣。 两人杀出一条血路来到龙行和迦兰他们那里。还没有等他们把容心月的情况禀明龙行。 厉莫苍惶败走,龙行紧追不放。迦兰感觉事有不妥,连忙跟随追去。 倾刻间,火焰国的人都撤退而去。 瑞乾将军并没有命人去追,毕竟紫鑫国损失惨重,死了不少兵卒,烧了不少帐篷。再冒险追击穷寇,弊大于利。 一鸣和靳卫匆忙把容心月的情况告之瑞乾,瑞乾立马命令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仓库大门打开,把容心月一行人救出来。 兵卒们找来平时训练用的铁棒,一举撞开了大门。 这才有了刚刚的大门撞开。 瑞乾走进仓库。看到容心月全身是血的躺在棉被上。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春花和张姨娘亦全身都是伤。 他怒火勃然而起,吼道:“南楚!”他抽剑,直刺南楚,动作行云流水。 “当”的一声,一鸣用手中的剑挡住了瑞乾的剑锋。 “一鸣,你干什么?你疯了吗?”瑞乾急言厉色,双眸充血,瞪得都要掉了出来。 “瑞乾将军,我猜王爷有事问她,先留她活口,再做定夺也不迟!”一鸣没有看南楚一眼,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地道。 瑞乾心中气愤不已,他想想一鸣说得对,可能七叔真的有问题要问南楚,他重重的冷哼一声,抚袖而去。 第129章 龙行坠崖 这么长时间,一鸣一直揽着春花,不曾放手。 看到瑞乾气哼哼地离开了,他扭过头来,朝着惊魂未定的春花说道:“王爷留南楚活口,就是为了套出她的秘密,从一开始,她的死期就定下了。” 他松开春花的腰,沉稳淡定地安排兵卒把南楚关进牢房…… 春花愣在那里半晌,一鸣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知道南楚的死期不远?那为什么还对她产生了好感?再者说,他为什么要对她讲这番话呢? …… 龙行如同鬼魅一般,紧跟在火焰国法师厉莫后面。 厉莫像一只赤色蝙蝠,在宁谧如墨的夜幕里无声无息地窜行,他斜视一眼,紧追不舍的龙行。 他尖嘴猴腮的脸上,闪过一丝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神情。 龙行越逼越近,眼见着就要追上了,前面是一个千尺深的悬崖。厉莫突然消失不见了,影踪皆无,凭空消失,不着痕迹。 龙行收了身形,猛得站定,仔细得观察着周围,一丝一毫的微动,都逃不出他的眼耳。 不远处,迦兰纵跃而来,身形灵活矫键。 他一错神,借着皎洁明亮的月光,看到迦兰正比比划划得说着什么,样子焦急得很。 龙行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掉进悬崖,他想借着梯云纵窜上来。一道赤色身影,凌空跃起,给他当胸一脚。 这一脚又狠又重,龙行直接迅速坠了下去…… “迦兰”奔了过来,稳稳在落在悬崖边上,鬼火满脸轻笑,嘴角轻轻扬起弧度。原来这“迦兰”是鬼火假扮而成的。 厉莫展身而来,两人相视一笑。 今日的偷袭,只为设计加害龙行,火王最恨龙行,火王唯一的儿子,火国的太子火墨死在龙行的手上。 鬼火和厉莫二人遂定下李代桃僵之计,先除了龙行,以安抚火王王老来丧子之痛。 看来今日非常成功,这悬崖火国人称黑悬崖,很少有人来这里,这么高,掉下去必死无疑。 这时,远处真的迦兰纵跃而近,厉莫和鬼火两人一刻也不多做停留,瞬间消失了。 迦兰几步窜了过来。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漆黑的夜色吞噬了万物。 刚刚他明明看到龙行在这个黑悬崖边上,骤然一道白影闪过,就都消失不见。 他四处观察半天,一点动静没有,他往下看了看千尺的悬崖,眼底闪过一抹精芒。 …… 容心月在床上睡了两天,这日清晨伴随着一缕和煦温暖的阳光,她悠悠转醒。 全身的巨痛和瘪瘪的肚子,似乎告诉了她,都发生了什么? 她倏然起来,急切得想知道,两个孩子怎么样?南楚有没有再做更危险的事? “春花,春花……”容心月拖着快散了架的身子,强忍着全身下下的隐隐疼痛,走下榻来。 一名卫士怯怯生生地在外面回禀道:“七王妃,春花在照看世子和郡主,小的这就去把她叫过来!” 世子和郡主? 容心月蓦然想到,是龙行和她的两个孩子。 良久,春花快步走了进来,一脸憔悴,但神采奕奕的。 “王妃,你醒了?”春花声音有些颓然沙哑,显然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世子和郡主……怎么样了?”容心月还不太适应这么叫自己的孩子,龙行是紫鑫国的七王爷,自然不能只叫儿子,女儿就是了。 “好着呢,王妃。”春花麻利地上前整理衾被。 “带我去看看!”容心月顺手从梳妆台拿起一只凤簪,随意得挽着青丝,整饬了一下衣裳。 她的衣裳张姨娘和春花早已给她换过。 “好!”春花放下手中的活,眉开眼笑地带着容心月去张姨娘那里。 春花虽然满脸堆笑,但是容心月敏感得觉得哪里不对,不久,这样的心绪就被急切想见到孩子的心情所取代了。 她跟着春花走了出去。 容心月一袭淡黄色针织罗裙,它是用极密极细的针脚勾织而成,柔软贴身。袖口和领口都刺绣着海棠花,娇艳无比,美丽动人! 包裹着她完美的身姿,举止清雅,翩若惊鸿,馥郁如画。像极了《诗经》上的名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很快,容心月就在张姨娘那里看到了两个刚刚出生才两天的孩子。两个孩子襁褓中的婴儿,白白净净,粉雕玉琢般剔透可爱。 世子眉宇间很像龙行,英气逼人。郡主则若隐若现得有着容心月的影子,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他们只是睁着朦胧繁星般的眸子,望了望容心月这个亲娘,懵懵懂懂。 容心月看到他们,感概万千!那日仓库的惊魂时刻让她至今难以忘怀。 这两日,全是张姨娘和春花衣不解带得照顾着两个孩子,因为容心月是突然早产,之前什么都没有准备。 瑞乾今日才从最近的村落半请半绑的找来几个婆子,帮忙照看世子和郡主。 看到两个孩子安然无恙,容心月的心也放了下来。 容心月在张姨娘的指导下,给孩子第一次喂了奶,看到两个宝宝吃饱后,很快就香香甜甜得睡着了。 她的心里突然感觉非常充实满足,全身上下洋溢着母爱光辉。 有兵卒拿来厨房给容心月专门备得饭,她马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毕竟两日滴水未进。 “娘,龙行来看过孩子们了吗?”容心月边大块朵颐着,边随口一问。 因为龙行还没有给孩子们起名字,现在只是世子郡主这样叫着,容心月想着若龙行早些给孩子们起名字,叫起来也方便些。 容心月一直没有看到龙行,心中也有疑惑,后一想,可能是因为那日火焰国的偷袭,龙行正忙于部属军队,便一直没有多问。 她这一问,房间里的张姨娘和春花都一下子不吭声了,神色黯然,都低头躲避着容心月的炙人目光。 容心月立马感觉气氛异常,她放下手中的箸。站起来望着她们两人。 张姨娘和春花立即流露出神色慌张来,一股莫名不祥的感觉袭上容心月的心头。 她水灵灵的美眸里蕴着犀利冷冽之色,厉声道:“春花,你快说!” 春花慌忙站好,低眉顺眼,双手不自觉得抠着。咽喉像被什么堵住一样,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泪水却溢满眼眶。 容心月看到春花这副神色,心头一绷,恐惧惊慌像澎湃的洪水,铺天盖地翻滚而来。 “春花,你快说呀!王爷去哪儿了?”容心月向前挪了一步,清秀的五官上焦灼之色又添了几分。 此时,外面有兵卒禀告:“七王妃,瑞乾大将军有请!” 容心月心底一惊,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瑞乾不能在这个时候请她过去。 她二话没说,转身出去,跟着传令的兵卒来到瑞乾的大帐。 张姨娘看到容心月走了房间,心里一阵酸楚,泫然欲哭。 容心月从小与她相命为依,吃尽苦头。刚刚过上锦衣玉食,优渥丰腴的日子,有了七王的百般宠爱,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可是人算不天算,七王突然失踪已经两日。刚生产完的容心月要怎么面对这样的事实呀! 张姨娘越想越难过,轻声抽泣起来。 容心月被带领着走进大帐。 火焰国偷袭后,瑞乾将军迅速作了部属,修缮新的帐篷,把两国死难兵卒的遗体都妥善埋葬。又把营防多加稳固,在火焰国前方,设了多处前哨,以便观察火焰国的动向,提前预警。 现在整个瑞乾的军营,基本整饬一新,恢复如初。 瑞乾端坐在帐中将军椅上。旁边站着一鸣和靳卫。迦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酒壶不离手,一大早就是浑身酒气。 容心月一进来,就明显感觉气氛凝重压抑。 瑞乾看到容心月,连忙起身迎上去,笑容可掬,比以往哪次都恭敬礼貌客套得多。还没等他开口,容心月就迫不及待得开了口。 “瑞乾,龙行呢?龙行出了什么事?”容心月十分焦急,语速也快了不少。 瑞乾微怔,脸色瞬间暗然,瞟了一眼容心月,艰难开口道:“七王婶,我七王叔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回事?”容心月全身一凉,身子有些站不稳,摇摇欲坠。 迦兰起身扶了一下,把容心月扶到椅子上坐下。 迦兰神色沉重得把那日晚上发生在黑悬崖的事,跟容心月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 容心月微眯着波光荧荧的美眸,弯弯如蝶翼地睫羽抖动了几下。思索了半晌。 龙行突然在黑悬崖失踪,一定事有蹊跷,容心月脑海是蹦出一个想法,她想到黑悬崖看一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龙行是失踪,也许他正处于危险,等待救援。 她好整以暇地道:“迦兰,你带我去黑悬崖看一看!” 迦兰惊愕,他万没料到,容心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刚刚生产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难道她真的要去黑悬崖走上一遭吗? 迦兰略一迟疑。 第130章 别有洞天 容心月有些愠怒,骤然起身,微微泛白的倾世美颜上,涌起冷冽之色。 “现在就去!”语气有些命令的口吻,她转身欲走出大帐。 众人都震惊,但集体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都盘算着,总比容心月呼天抢地,嚎啕大哭强吧。 迦兰瞬间飞快地想了想,带容心月去看,也不是不可。 迦兰和瑞乾,一鸣,他们几人这几日每天都是要去黑悬崖查看几次,希望能发现蛛丝马迹,找到失踪的龙行。 他想了想,带容心月去看看也无防,看过了,也许她就安心了。 迦兰想到这里,迅速起身,跟在容心月的后面走出帐篷。 瑞乾蓦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七王婶!南楚怎么处置?” 一鸣不动声色的伫立着,只是眉锋略挑,面色未变。 南楚被关进了大牢,一鸣远远得去看过她几次。心底的疑惑虽未曾解开,但是那日把积攒在心头数月的话问了出来,整个人像是轻松许多,至于答案,他突然感觉不重要了。 因为他知道南楚喜欢龙行,自然就不可能再喜欢他了,至于自己中没中媚术,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容心月一滞,缓缓侧过身子,面色从容淡定,丢了一句:“等王爷回来处置!”她便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迦兰面色镇定如常,望着容心月娇小且决绝的背影,也毅然决然地跟了过去。 瑞乾凝视着走出帐后的容心月,她的身影被晨曦的金色的阳光拉得冗长。他轻咦了一声,回转身形。 刚刚随口丢下了那句话,说明容心月坚信龙行没有死。瑞乾本已心乱如麻,听到容心月如此笃定的这句话,心里敞亮好多。 回到座椅的瑞乾,又继续与一鸣和靳卫安排起部属军营里的事务来。 现在是七月份,边疆塞外,仍然是黑炭土和黑炭石遍地。一棵绿色植物也看不到。 空气渐渐炽热,现在白天温度很高,晚上依然得穿上薄棉衣物。这里四季早晚温差都很大。 迦兰施展卓越的轻功,带着容心月直奔黑悬崖而去。 容心月看着周围一边黑焦土,满目疮痍,衰败凄凉。心中就更加裴凉,又想到生死未卜的龙行,心里就一阵绞痛,痛到窒息,像心被尖刀剜去了一般。 但是她冥冥之中感觉龙行应该在某个地方,等着她。 不多时,迦兰收了身姿,慢慢停了下来。他放下容心月。缓缓地道:“王妃,这里就是黑悬崖!” 容心月抬眸,四处看看,只见前方一团白白薄薄似雾如云的障气呈现在眼前。 她轻移莲步,往前走着,一条黑焦土路,突然在前面断了。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她小心翼翼地往下仔细打量着,下面全是如雾似云的障气,什么也看不到。 容心月顺手拿起一块黑焦石,掷了下去,空空荡荡,须臾也没有听到回响。 显然黑悬崖非常深,深不见底。 迦兰环着胸,淡然地道:“黑悬崖在火焰国和紫鑫国的中间,人迹罕至,长年障气缭绕,附近没有村落,离它最近的地方,算起来,就是咱们瑞乾的军营了。几乎没有人来这里,也没有人知道这下面都有什么?瑞乾问了很多人,没有人能说得上来。” 容心月思索了一会,那日龙行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很可能就是从这里掉下悬崖。 以龙行的玄武之力,厉莫等人一时半会拿他不住,所以龙行直接被杀或被俘的可能性很小。 唯有掉进黑悬崖,才最有可能…… “迦兰,龙行就是在这里失踪的是吗?”容心月回头,闪烁着水光流动的秀眸,望着迦兰。 迦兰赧然,轻启红唇道:“那日晚上,借着月光,最后看到王爷就是在这里,后来就突然不见了。” 他其实十分后悔,那日晚上龙行追击厉莫出了军营,他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妥。他当时就应该及时制止龙行,喊住龙行,就不会出现之后的这些事,现在龙行失踪,他非常内疚后悔。 容心月望着幽深的谷底,沉吟了片刻,骤然一跃,迦兰大惊失色,全力一扑,想抓住她。 容心月如丝般顺滑的衣角在迦兰的手中一滑而过。她纵身跳了下去。 “照顾好世子和郡主!”容心月一句话,说得悠闲轻松,如莺歌燕语般婉转动听。 这句话在黑悬崖的上空萦绕回响着,仿佛是曼妙动人的乐曲,但是听在迦兰的心中,却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刀,刺痛了他的心。 容心月怎么这么痴情,竟会追随龙行而去! 这叫迦兰怎么向瑞乾交待?怎么向张姨娘交待?怎么向师尊交待? 滚烫的泪水在他的眸子里打转,他瘫坐在黑悬崖的边上,一动不动良久…… 容心月不停得下坠,速度越来越快,她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自己在一片奶白的薄雾里窜行。薄薄的雾气打在身上,肌肤温润泽华。 她不是想殉情,也不是自杀,她是想到下面找找龙行,她总隐约觉得龙行在某个地方,在等着她。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是心灵感应,还是自己的臆想,不管是什么,她想试一试。 至于刚刚出生的孩子们,她只能拜托迦兰他们了,什么事都有得有失,没有失哪里来的得呢? 下坠速度起来越快,还是看不到谷底。她不免也有了一丝惊慌。 慢慢地一片黑漆漆地面,渐渐地薄雾里出现。她隐约觉得,那里就是黑悬崖的谷底。 容心月收拢元神,凝神定气,默念心咒:“太极混元……灵!”黄色结界把自已包裹住,助她平稳降落。 可是下坠速度越来越快,黄色结界的能量,不足以能让她的速度降下来。 她开始有些惊慌,眼见着就快落地了,以这个速度,她一定会粉身碎身的。 “啊……”容心月大叫一声,紧闭双眸,催着黄色结界挡住自己下降的速度。 可是她心里清楚,可能这回真的完了。 这时,一股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道,瞬间托住了容心月。她的身体下坠的速度慢慢地降下来,整个身形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随着风儿,轻盈且优美落了地。 她渐渐睁开氤氲着薄薄水雾的美眸,惊喜地发现,自己平稳得着了地。 容心月兴奋万分,美眸清澈见底,环顾流盼,四周还是云雾萦绕,没减半分,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心里思忖着,刚刚那股强大的力道,到底是什么力道呢? 容心月仔细得观察着周围,四下无人,她只好四处转转,慢慢地渐渐走远了。 远处,一黑袍男人和一白袍女人,挺拔伫立在白色雾气里,望着容心月远去的方向。 那白袍女人道:“老头子,对女人和男人的差别那么大吗?” “老婆子,你啥意思?”那黑袍男人道。 “上次让你接龙行下来,你差点把他摔个半死。今日接这小女子下来,你就稳当得很,嗯?” “那天没吃饭吗?”那男人轻咳一声,回道。 “今儿你吃饭了?” “今儿……我也没吃饭!” “哼……”那白袍女子冷哼一声。 “那小子皮糙肉厚的,摔摔没事!”黑袍男子悻悻地道。 那白袍女子似有些懒得理他,便不再言语。 两人沉吟了片刻。 “老头子,都准备好了吗?”白袍女子瞟了他一眼,问道。 “准备好了。” “咱们走吧!”那白袍女子说完,两人齐齐地消失不见了。 正在四处查看的容心月,隐约听到有声音。 容心月竖起耳朵,凭着听力,寻着微弱声音发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声音越来越清晰,是潺潺的流水声。 这里有小溪或河流? 容心月随着声音不断得往前走着。奶白的薄雾也渐渐散去。 渐渐映入她眼帘地是,一片红艳艳花海,满山遍野的红色花朵,鲜红似火,娇艳欲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香气,异常芬芳。 这样的花香,她从未闻到过! 这红花是藤曼植物,匍匐在地上,它们根连着根,枝连着枝,连成一片。单株不以为意,无数株连在一起,气势蔚为壮观。 她轻轻俯身摘下一朵,这红花不大,只有指甲盖大小,娇嫩是很,当她俯下身子时才注意到,这些红花藤曼下面,不再是黑焦土,而是新鲜土壤。 容心月黛眉微蹙,难道这些红花有改善土质的作用吗? 她呼吸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向前走着,轻轻踏在红色花海里,成群的蝴蝶飞舞起来。 这些蝴蝶很大,大如人掌,蝴蝶羽翅的花纹也异常艳丽,它们翩翩起舞,互相嘻戏,追逐,好不欢快。 容心月感觉自已像是来到了仙境一般,几个月以后,她天天面对的都是黑焦土和黑焦石。 突然看到这样美丽的场境,怎么感觉这么得不真实! 她倏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容心月伸出美白如玉的手臂,狠了狠心,用力一掐。她轻哼一声,喃喃道:“还真疼!” 第131章 谷底相遇 一瞬间,容心月忽然像是听到不远处,一声闷响,像是野兽,又像是人,发出来的怪声。 她抽出腰中短刀,慢慢地小心翼翼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潺潺的溪水声越来越大,容心月一不小心,绊到了红花的枝蔓,她重重得摔了一跤。 待她抬眸起身时,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黑衣人影躺在那里,那身形衣着她太熟稔了。 那是龙行。 容心月收起短刀,快步奔了过去,龙行静静地躺在幽静的涓涓溪水旁边,一动不动,像睡着一股。 “龙行,龙行……你怎么了?”容心月边跑边喊着。 热泪已经盈满双眸,炙热的泪水灼烧着她的心。她跪下来,轻轻抱着龙行。 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有些零乱,皮肤依旧白皙,宛如精雕细琢般深邃的英俊脸庞上,英气依旧逼人。 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依然那么完美。他嘴唇的弧角相当优美,似乎随时都带着淡淡地平静。 这份平静,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睡着了一般,在这样红色花海中,显然如此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容心月心里忐忑不安,身子都有些微微发颤。 龙行他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不动? 他不会…… 容心月不敢往下想下去,此刻她真真正正有种站在悬崖边上的感觉,心仿佛要坠落万丈深渊。 她鼓足勇气,俯身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静静得听着龙行的心房的响动。 周围非常静,只有溪水涓涓之声。 “嘭,嘭……”龙行心房里传来强劲律动的声音。 容心月破涕为笑,美白如暖玉的细滑面庞上,潋滟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她不停地抽泣着。 她轻轻晃着龙行,呼唤着他的名字,但龙行一点反应也没有,像一座精致的雕像,安安静静的。 “太极混元……灵!”容心月开启黄色结界,把自己和龙行罩在其中。 黄色结界顺着两人的经脉周流运转,通经脉,络脉,孙络。强大的玄气能量纵横交贯,遍布全身。 古书云:“上至顶门泥丸宫,下至脚板涌泉穴。周流肾水入华池,丹田补得温温热。离龙坎虎用调和,灵龟吸尽金乌血。三花聚顶得归根,五气朝元通透彻。功圆行满却飞升,身经体健朝金阙。” 不多时,龙行缓缓地轻咦一声,容心月赶忙俯身过来。 “龙行,龙行……” 龙行耳畔传来容心月的呼唤声,他不知道是梦境还是实现,只听着声音是那么遥远,仿佛抓也抓不到。 整个身子飘飘然,如梦如幻。 他想张开嘴,回应一声,只感觉喉间一丝甜腥。 他整个身子一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容心月大惊失色,边扶着他,边不管不顾地扯过自己的裙角,轻轻拭去龙行唇边的血渍。 这时,浑浑噩噩的龙行才悠悠转醒,眼前景象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容心月那挂满泪水的小脸,渐渐呈现在他的眼前。 龙行缓缓睁开双眸,眸光灼灼其华,黑耀石般的黑瞳全部映着容心月的美丽倩影。 “爱哭鬼!”龙行勉强从贝齿间挤出话来。 “龙行,你没事吧!”容心月粲然一笑,咬咬下唇,带着重重地鼻音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打趣! 龙行只感觉喉头不适,他慢慢起身,容心月扶他坐了起来。两个人亲密默契,像一对“老夫老妻”。 “心月,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哪里?”龙行声音干涩嘶哑,他抬眸环伺着四周,一片片红花如火,炽艳无比。 “我也不知道,你失踪两日,我跳下黑悬崖来找你,就来到了这里。”容心月目光温柔和煦地道。 龙行轻咦一声,不可置信地盯着容心月如花似玉的玉容,说道:“你跳下黑悬崖?为了找我?” 容心月轻笑,神色如常,轻轻颔首,轻恩了一声。 看着容心月削肩弱骨,为了他,娇弱的身体承受这么多。一股暖流滋润着心田。 龙行伸出强有力的臂膀,揽容心月入怀。心中的滋味百感交集,五味俱杂。 艳阳高照的金色阳光下,一片火红的花海里,一对瓷白如壁的佳人相拥一起。 像一首平仄压韵的优美的诗,像一幅具有唯美意境的画卷,像一曲婉转动听的乐曲。 仿佛置身离恨天上的宫阙里,美不胜收! 这时,龙行干咳几声,容心月盈盈起身,用手轻轻地在小溪里捧了一舀清水。 龙行扶着她的玉手,喝了那捧溪水。容心月还想再去捧,被龙行修长的劲手一把拉住。 “心月,我一会起来自己去喝。我为什么会掉下黑悬崖?”龙行渐渐恢复了体力,丹田处温温的,似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徐徐蔓延开来。 听着容心月的讲述,龙行慢慢想了起来。他那日被厉莫拉下黑悬崖,他想借着梯云纵跳上去的时候,那法师厉莫当胸一脚,把他踢下黑悬崖。 龙行只记得他不停的下坠,什么也看不到。他催着玄气让自己减速,但因为这黑悬崖太高,他一直催着玄气,到后面,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落地时,整个人就摔晕过去。 后来,只是零星听到有一男一女讲话的声音,说得什么不太记得,只是感觉那男人声音非常熟悉,是谁,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容心月也跟他讲了,自己跳下悬崖的经历。包括后来有一股强大的力道,把她托住的事。 两个人都对若隐若无出现的一男一女,感到十分好奇,但一时苦于没有线索,只好作罢。 这时,龙行面色遽变,抬眸望着容心月。他这才想起,容心月的肚子怎么瘪? “心月,肚子……孩子呢?”龙行吃惊地问。他向来都不喜怒形于色,无论发生什么,都云淡风轻的。 唯独容心月的事,他无法淡定。现在又多了一样,孩子的事,他也无法淡定。 容心月本想拿他打趣,但是看着他十分着急,满脸严肃得很,便就不敢了。 她莞尔一笑,甜密的笑容涟漪在她的小脸上,抿着唇瓣道:“早产了!” “嗯?怎么回事?”龙行满腹疑惑,看来这两日发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容心月眸光转暗,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南楚的事,一直是他们之间的一道坎,无法逾越。 龙行到底要怎么安置南楚,一直没有对她说明,心中有千言万语她似乎也讲不出来。 她等着龙行的解释,等着拨云见日的那天。 “龙行,咱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有些事咱们出去再说。”容心月面色倏忽凝重,抬头四处看看,准备起身。 龙行心底一凉,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心月不想说…… 他一把拉住容心月,面色极其肃穆,压低着声音道:“心月,你不想说,我不问,但你就告诉孩子好吗?” 容心月回头,看到龙行那璀璨地像天河里最闪亮得那颗繁星般的眸子,笑容溢起,像朵绽放的牡丹花。 她轻声道:“孩子们都好!” 龙行松开了手,心中暗自思量着:为什么要加个“们”呢? 他们两个人起身,在小溪边喝了些水,这溪水甘甜如饴。 “黑悬崖下,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呢?”容心月四处观察欣赏着,不禁发出感叹。 “是呀!这里真美!”龙行体力逐渐恢复,他不但觉得自己身体没有损伤,还感觉内心更加充盈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但隐隐地感觉与那神秘的一男一女有关! 这里到处是红花,红花遍地,甚至连旁边悬崖陡壁上也有。这样的红花,他们两人都从未见过。 龙行饶有兴趣得摘了几朵,插在了容心月的发髻上,红花娇艳,把容心月馥郁如画的面庞衬托得更加美丽动人。 他们两人向前走了走。 容心月被龙行牵着,她葱白般的嫩手握在龙行的大手里,心里异常的心安踏实。 “龙行,这里真美,真想一辈子住在这里!”容心月裙裾逶迤,长发翩跹,袅袅聘婷。 “恩,等把一切事务都处理好了,孩子都长大了,我带你回来这里过上世外桃源的生活。”龙行扭过头来,接着说道,“不过,有个前提,咱们得先从这里出去!”龙行冲着容心月狡黠一笑。 容心月低低地嫣然一笑。 是呀,龙行身上的毒还没有全解,自己的身世还是谜,洪荒蛮地各国都是血雨腥风的,还往往都是冲着龙行来的。 想过上田园惬意的生活,不知道要何事何月呀…… 走到前面,一直紧握着容心月手的龙行,突然怔住,似乎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龙行!”容心月几步赶过去,顺着龙行眸光盯住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陡峭地山岩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壁,上面的红花蔓藤比较稀疏,竟然有人在上面刻了几行字。 字是:“红花繁胜,幽谷中藏,花嫩藤韧,飞檐走壁。” 第132章 父子团圆 容心月轻声念诵着,抬头望着龙行如精雕精刻的俊容,问道:“龙行,这是什么意思?” 龙行盯着那几行字良久,脸色由冷凝沉重慢慢渐变为会心一笑。转眸俯视着容心月道:“心月,咱们有办法出去了!” “是吗,太好了,怎么出去?”容心月心喜若狂,几乎要蹦起来。她太想念两个孩子,龙行的心情也应该跟她是一样的。 龙行松开容心月的小手,嘴角噙着浅浅地笑意,轻启红唇道:“心月,你等一下!” 说完,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他深邃如寒潭的星眸里滑过一丝笃定的精芒,左脚轻轻点地,整个人凌空跃起,轻盈矫键,灵敏如燕,翩翩然腾空而起。 到了那块巨大石壁,他右手抓住红花藤蔓,滞在那块石壁上面。左手拿出小石头,在石壁上刻字。 如同在纸张上泼墨挥洒一般,龙飞凤舞,潇洒挥毫,不多时,他展身而下。 那巨大石壁上赫然多了三个大字,自上而下是“红花谷” 容心月微微笑笑,轻声喃喃:“红花谷,好名字,龙行,真是个好名字。” 她拍手笑着:“这里以后就叫红花谷啦!” 龙行丢了那小石头,唇畔蕴着轻笑。看到容心月喜欢,他也从心底里感觉到心喜。 “龙行,这回你得告诉我,咱们怎么出去了吧?”容心月眨了眨水影光波的美眸,一脸俏皮可爱。 “用这红花的藤蔓攀岩而上。”龙行淡淡地道。 “这个方法靠谱吗?这悬崖有千尺高,有那么长的藤蔓吗?”容心月满腹疑惑。 “靠谱,走吧!”龙行揽着容心月的腰枝,转身离开。 巨大石壁上的几行字,提示他们用藤蔓攀岩而上,就能出去。他这么笃定这个方法一定能行还有个原因,那就是留这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尊。 师尊的字迹他认识,又联想到救他的那个男的,声音这么熟悉,原来是他的师尊。 两个人用藤蔓编了几条长长的强索,顶端绑着短刀,把强索再绑于腰间,沿着陡峭的悬崖一点一点的爬了上去。 那黑炭石质地非常坚固,短刀插在上面,很稳固。龙行和容心月二人也有玄气护体,爬起来不那么吃力。 在金色的阳光快要落山前,两个人爬出黑悬崖。 龙行和容心月大喘着气,望着遥远天际最后一缕晚霞,两人相视一笑。 容心月轻声叹道:“终于出来了!” 龙行笑容可掬得看着她,微微颔首。 “你们两个当爹娘的,不在家照顾孩子,跑来看晚霞?”迦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悠闲得躺在一块大石头上,酒葫芦依旧不离手。旁边有一匹快马, 迦兰早上看到容心月跳了下去,心里难受至极,好半天才缓上一点,讪讪地回到军营。 瑞乾和一鸣看到迦兰孤身一人回来,连忙上去查问。听到容心月跳下悬崖的消息,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之后三个人议论了半天,特别是迦兰,他对龙行和容心月都是非常了解,总感觉事情有问题,是不是有别的可能。 下午时分,迦兰骑了一匹快马,赶到黑悬崖。他查看半天,没有什么异样,就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等待奇迹的发生。 看到形容憔悴,但神采奕奕的龙行和容心月爬了上来,那颗提心吊胆的心,终于落了地。 龙行蓦然回头,看见是迦兰,会心一笑。容心月也笑容满面,没想到两个人热脸贴了冷屁股。 迦兰却一脸怒意,似非常不满,只侧身躺着,也不起身。 龙行和容心月走了过来,容心月有些不好意思,十分赧然,想上前解释一下今日清晨她的想法。 龙行几步来到马前,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揽上容心月,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迦兰猛然跳出去,气得大喊:“龙行你这小子,失踪好几天,回来一个扁屁不放,就抱着老婆跑了,你小子还有没有王法!” 龙行也不理他,冷冷得说了一句:“我就是王法!” 随后,他只随手掷出一枚暗器,那暗器快似闪电,直奔迦兰的酒葫芦而来。 这酒葫芦可是迦兰的宝贝,没了命,也不能没有酒,他嗜酒如命,自诩为酒仙。 他以前说过喝了酒,玄武之力长三成,若喝得酩酊大醉地话,比师尊的本事还大。就因为这句话,被罚倒立三天,三天后,整个人都没有了人形,在床上躺了五天,但是他也没有改了喝酒的毛病。 此时,迦兰心中暗惊,龙行你够狠! 他一展身,暗器擦着酒葫芦边过去,他摇摇晃晃展动身形,追了上去。 “再出言不逊,酒葫芦打成筛子!”龙行斜倪了追上来的迦兰一眼。从容不迫地道。 迦兰愤懑不已,怒然道:“你们两个人再玩这等心跳的把戏,我就天天出言逊!” “你来劲了!”龙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脸嗔怒,又是一枚暗器掷出。 迦兰急忙躲闪…… 坐在马上的容心月美眸流盼,熠熠生辉,浅浅的微笑荡漾在玉容上,她知道这两个大男人正在逗着玩呢。 就这样,一路闹着玩着,他们两人都心照不宣,知道迦兰非常担心龙行,但多年的交情,谁都不愿说出那些肉麻的话。 回到军营,龙行听说容心月竟然给他成了一对龙凤胎,惊喜万分,高兴得不得了。 他先去张姨娘那里看了看孩子,两个小家伙只知道睡觉,哪里晓得亲爹来看他们。 容心月边喂着奶,边催促龙行给两个孩子起个名字。他想了想,当下就给两个孩子取好了名字。 世子叫丰俊,郡主叫玉婷。 名字起好了,容心月非常高兴,她留下来照顾孩子。 龙行离开张姨娘那里,赶来大帐,把这几日发生的事,都跟迦兰和瑞乾说了,当然他没有提在石壁上提字的是他的师尊。 因为师尊有言在先,永远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到师尊的任何事。龙行谨遵师命,从未违抗过。 瑞乾也把这几日军营发生的事,包括南楚袭击容心月的事跟龙行都禀告了一遍。 龙行没有多言,只说他自有安排。 一切忙完后,天色很晚,他还不忘写信给天辰王,给他的一双儿女讨要封赏。 …… 翌日,火焰国王庭。 火王坐在正殿的王座上。他年纪约有五十多岁,一衣黄色素长袍,中等身形,大腹便便。 他头发稀疏,不多的头发挽了一个卷,用一只赤红色珊瑚簪插着。浓重的粗眉,铜铃大的眼睛,嘴巴大而咧着,样子凶恶且瘆人。 下面站着法师厉莫和总督鬼火。 火王右手里盘着两枚火石,这两枚火石,是上好的燧石。稍稍一摩擦,就会起火星燃烧。 但火王手法相当高明,盘得飞快,且两者互不接触。 他眨着铜铃大的眼睛,问道:“本王想乘胜追击,你们两个怎么看?” 火王声音洪亮如钟,声音在火焰国的王庭里嗡嗡作响,萦绕片刻。 厉莫豆大的小眼睛,骨碌骨碌乱转,心思活泛,毕恭毕敬地道:“火王,现在瑞乾把军营进行了收缩,前哨都快设到了咱们王庭了,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再想偷袭就很难了,如若再想大举进攻,以咱们火焰国的势力,胜算不大呀!” 火王盘着手里的火石,撇撇如鲶鱼般的大嘴叉,轻轻哼了一声,似乎非常不满。 “鬼火,你怎么看?”他接着问总督鬼火。 鬼火好整以暇地道:“火王,前一役,咱们重撞了瑞乾十万大军,龙行也被咱们设计摔下千尺黑悬崖,不出意外,一定是粉身碎骨了。现在火王大仇得报,只留下瑞乾小儿,不足为虑,现在的战事正如厉莫法师说得那样,一则敌众我寡,再则瑞乾小儿加强了防守,现在不是出兵的最好机会呀!” 他说完,抬眸瞟了一眼火王,又低下头来。 火王沉吟了片刻,把火石又放在了左手,开始飞快会盘着。 “好吧,我再考虑考虑,你们下去了吧!”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眼见着胜利在望。就这么放弃机会,心有不甘,但他们二人都反对,他也无计可施。 厉莫和鬼火倒退着出了正殿,两个人出了大门,走进石彻的走廊,都变得表情各异起来。 厉莫是火王花钱请过来的,战事越长,他赚得越多,所以他希望战事拖得越久越好。 鬼火也有自己的算盘。 因为火王唯一的儿子火墨,也就是火王与前火后生的儿子。在几年前,在战场上被龙行杀死。老火王没了继承人。 火后姚姬想让她的亲儿子,名义上的侄儿阿离,作火焰国的太子。但老火王一直没有点头同意。 所以鬼火不能让战事这么早就结束,若早些结束,阿离当太子的事,就会被搁置。若战事胶着,火王就会早点给自己安排后事,阿离成为太子的机机就会高很多。 两人都心怀鬼胎,相互寒睻几句后,匆匆道别而去。 第133章 心月生父 几日后,已经步入炎热的夏季,边疆塞外,瑞乾大军的军营里,没有任何遮避阳光之物。炙热的太阳光像把火焰炽烤着整个军营。 不过,这里昼夜温差大,只是在正午时分,温度最高。瑞乾很有心,从深井里取冰,专门运来给容心月母子三人降温。 丰俊和玉婷长得很快,平时没事舞动着他们的小手,很是可爱。龙行每天都得来看他们几次。 天辰王的封号诏书已经颁布了。封丰俊世子和玉婷郡主为世袋侯爵,地位仅次于王爷。 最近瑞乾军营的军粮有些吃紧,瑞乾写了几道奏折上奏天辰王,龙行也写了一道奏折,但至今音信全无。 他们两人最近一直在为这件事烦心,盛荣和魏恒最近也没有发来消息,这令他们就更有些按捺不住。 瑞乾连派几次兵卒回紫鑫国,但至今都没有消息。 火焰国一直很安静,没有什么异常动静。龙行安然无恙的消息也传了过去,据说火王非常震怒,把厉莫和鬼火等人,臭骂一顿,两个人脸色如菜,灰溜溜的。 到是阿离的伤好了后,没事就来瑞乾军营的前哨突袭骚扰,死了好几名兵卒,但阿离来无影去无踪的,突袭后就跑,等龙行和迦兰赶到时,他已经跑得没影了。 这令龙行很头疼,脸上很是无光。没事就跟迦兰和瑞乾研究怎么对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阿离。 …… 这日午后,容心月刚在张姨娘那里照看完孩子,回到自己的帐篷,想休息一下。 看孩子是件苦差事,还好有春花和张姨娘,还有附近村落雇的婆子,一起照看还不那么累人。 夏日微风徐徐,帐篷里温度宜人,容心月慵懒得侧卧在榻上。她一袭淡蓝色绫纱长裙,纤腰只手可握,腰间束红色缎带,清灵素雅。 她的身材袅袅婷婷,酥胸俏臂,发流散如瀑,玉腿轻分,面似桃花,五官玲珑精美。 她美眸轻轻阖上,黛如秋日里的新月,笔挺的鼻子曲线完美如画。长长弯弯薄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樱桃般红润如透玉的唇瓣轻轻蠕动。手拿折扇,不紧不慢地扇着,正在似睡非睡之间。 龙行撩开纱帘走了进来。容心月轻轻抬着朦胧的眸光,并没有马上起身。望着矫步走过来的龙行。 “孩子们睡了吗?”眨眼间,龙行已经坐在榻边了。 “睡了!”容心月回道。 她盈盈起身,坐在榻边上,如瀑的秀发,铺陈开来,一股淡淡的体香弥漫在空中,令人心驰神往。 “下午一鹤来过,禀告了一些新情况。”龙行神色淡定,不温不火地道。 但容心月听起来事情不那么简单,龙行很少提到一鹤,毕竟是影卫,今日他主动提动,她隐隐得感觉好像与她有关。 她默不作声,美眸水光流动,波光粼粼,凝视着龙行。 龙行见她不作声,随手从桌子上拿来一块西瓜,递给她。容心月接过西瓜,美美地吃了起来。 “若我没有判断错,幽冥可是就是你的亲生父亲!”龙行望着吃得美滋滋的容心月说道。漆黑的眸子深了深。 容心月微怔,一颗西瓜籽从她的唇边滑落。 “幽冥,怎么会是他?”容心月不可思议,满腹胡疑看着龙行那张淡然的脸庞。 她当然还记得,在紫阳冬猎的时候,幽冥喊她的时候,喊得是心月,难道是这个原因吗? 她用期盼得眼神望着龙行。 龙行拿起绢布,轻轻擦拭容心月唇边的污渍和西瓜籽,他心中默默念道:心月,无论天荒地老,无论海枯石烂,依旧爱你如初,宠你如斯,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因为他感觉他接下来的话,会刺痛她。 “是的,就是他。幽冥是落神族的族长,与容王氏通信的是他,与张姨娘通信的也是他,带走容梅的也是他,南楚口中的白衣落神族人也是他,与魏春艳勾结,派南楚过来的也是他,和冰玉一起消失的还是他……”龙行略顿,微咽一口口水,黑白分明的星眸里深邃难懂。 这回容心月不是吐西瓜籽了,而是把整块西瓜都脱手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幽冥是她新生父亲,与这些女人之间,都有着若近若离的关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龙行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捡起西瓜,又递了一块给她。 容心月并没有接,而是睁着大大的眸子,疑惑道:“龙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行如鹰隼般犀利如芒的眸子,滑过一丝深意,接着说道:“现在能探听的消息,就是如此,至于为什么,现有不得而知,不过,若我不没有说错,应该与毛球口中说的,幽冥和禅修最近的这次交易有关!” 容心月一脸惊愕,略低下头,喃喃自语:“最近这次交易有关……” 龙行用修长的手轻轻抚摸着容心月如瀑的秀发,发丝丝滑,柔顺光泽。 他并没有把他全部知道的告诉容心月。 据龙行所知,这个幽冥跟这些女人之间,都有身体亲密接触。幽冥的目的,他暂时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他是知道的,幽冥在利用这些女人来达到幽冥不可知人的目的。 容心月倏忽抬眸,秀眸冒着精芒,问道:“幽冥屡次设计加害我,那又是为了什么?” 龙行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微笑满脸,回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害你,他真正想对付的人是我。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有意无意把矛头指向了你。” 他指的自然是魏春艳,幽冥把南楚等五名女子安插在她身边,就是想帮助魏春艳除了他。但是妒火中烧的魏春艳私自命令南楚她们杀死容心月。这件事情不在幽冥的计划内,所以南楚无意中落在龙行的手里,才把幽冥的真实面纱一点一点的拨开。 “龙行,幽冥想杀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勾结这么多的人?”容心月接着问道。 “这也是我百解不得其解的地方,可能与禅修的交易有关吧!也可能因为……”龙行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狭长的星眸,思绪飞扬。 他心中有个猜测,但未有成形,就不想讲了。 “可能因为什么?”容心月扬着白嫩的小脸问道,虽然是两个娃的娘,但是她天生丽质,绝美倾世。反倒是生完娃后,凭添了几分妩媚艳姿。 “没什么,所以心月,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一再留南楚在身边了吧?她知道幽冥很多秘密,但她不敢讲出来,她有把柄在幽冥手中,我把她留在身边,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对幽冥来说,南楚只颗弃子了,对我们来说,南楚也无用了。”龙行璀璨得像星辰般的黑瞳深了深。 他款款深情地望着容心月,接着问道:“心月,你想怎么处置南楚,我都随你。” 龙行的眼底滑过一线耐人寻味的意味。 容心月脸色瞬间变暗,樱桃般的红唇紧抿着,一言不发,头稍稍偏向别处。 龙行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道:“心月,南楚知道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冰火两重毒。想趁我身体和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与她行不轨之事,好伺机拉近与她之间的关系。第一次她拖拉我,不小心踩到裙子,第二次她易容成你的模样,我也什么也没作,只是在默念心咒,定气宁神。” 龙行一口气把之前的两次误会都说解释清楚,但他注意到容心月似听非听的,一动不动,显然还有生他的气。 他神色有些焦急,进一步解释道:“我发誓心月,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只爱你!” 容心月蓦然转头,盯着龙行,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样。盯了良久,又扭过头去,冷冷地道:“男人嘛,三妻四妾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真做过什么,我也不会在意。” 她说完,心中十分懊恼,她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龙行,她也喜欢他,让他以后只对她一个人好,她要唯一的爱! 她暗自骂自己,这么没出息! 龙行心底一凉,神色慌张,欲再解释,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转为淡然,清冷满脸悠悠地道:“那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话说了。” 他转身做了个要走的姿势。 容心月错愕,万没料到,龙行能说出这般无情的话,看到他要离开,心肺肝胆仿佛都要被抽干了一样。 她瞬间崩溃,泫然哭泣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像倾盆大雨般落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真变成了龙行口中的爱哭鬼。 龙行看到容心月哭成这样,心像被什么蛰了一般,疼痛难忍。女人心,海底针,他几时能摸透她的心呢? 容心月哭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肆虐着她姣好的面容。她哭得非常伤心,像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失去家的感觉很痛。 “别哭了,心月,都是两个娃的娘了!”龙行想轻轻抱抱她。容心月身子一扭,挣脱他的手臂,样子很是气愤。 第134章 解开误会 “心月,别哭了,孩子们看到了会笑话你的!”龙行俯身宠溺地看着容心月。 容心月抹着泪水,哽咽着说道:“他们才多大,哪里会笑话我,再说,我是他们娘,他们敢!” 龙行粲然一笑,笑容绚丽明媚,润人心田。 “心月,我与南楚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你要我怎么说我才信呢!恩?”龙行再次解释,他知道不解释清楚,容心月的心里过不去。 “要我怎么相信?再说,现在没有南楚,还会出来个北楚,东楚,西楚什么的!”容心月美眸通红,泪水止也止不住。 龙行微怔,随即轻笑道:“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不高兴的吧?” 容心月倏尔抬眸,讪讪地撅撅嘴。 龙行拉起容心月那葱白般的玉手,放在他的心口处,含情脉脉地说道:“心月,以前没有南楚,现在也没有南楚,将来也不会有南楚,更不会有什么北楚,东楚,西楚的,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 他星眸里饱含着真诚,浓情蜜意地望着容心月。 容心月被电到了一样,深陷他的眸光里,不想抽离。随即嘟嘟嘴道:“相信男人,还不如相信自己,还是自己自立,更自由一些!” 龙行满脸含笑,温柔地道:“可以给你自由,不过,心月,自由到底是什么?” 自由这个词,他听容心月说过多次,但是自由是什么他还真搞不懂。 容心月微怔,龙行哪里懂二十一世幻的现代人的自由观呢! 她笑靥如花,低低的轻笑道:“自由就是我要做什么,只要是合理,你不能反对,我有什么想法,只要是可行的,你都得支持我。对我百分百的相信,对我百分百的好,你要爱我,宠我,不能吼我,凶我……” 容心月戛然而止,紧抿着香唇,怎么感觉自己不像是在讲自由,更像是在索爱! 龙行黑耀石般闪亮的明眸里闪烁着精芒,愣愣得盯着容心月半天,清澈明亮的黑瞳里,全倒映着容心月的影子。 他半天吐出五个字:“我也要自由!” “扑哧”容心月笑了出来,这笑容如三月春花温暖和煦,嫣然一笑,百媚丛生。 龙行轻轻搂容心月入怀,温润的红唇吮吸着容心月樱桃般的红唇,轻扣贝齿,还传出令人躁动的靡靡之音。 容心月生完孩子,还是早产,龙行一直没有碰她,担心会影响她身体。偶尔夜里内心狂乱烦躁,就出去走走,吹吹冷风。 今日那颗不安心的话,又狂乱躁动起来,现在把南楚的误会说开,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心结已解,一番缠绵缱绻,鱼水之欢是水道渠道的事。 龙行的动作幅度越来越来,两只手摩挲得探进容心月的衣裳里,用力揉捏着,好像要挤出水来一般。 不知道是揉捏的力道,还是对敏感部位的刺激,容心月轻轻娇喘着,全身酥柔无力,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亢奋起来。 龙行借势欺身压下,那双大手赂裙底探去。 容心月只感觉像躺在棉花上一般,身心都如坠云端,如痴如醉,翩翩欲仙。 …… 一番颠龙倒凤之后,龙行喘着粗气,全身上下汗水涟涟。容心月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身上飘过来的淡淡体香,尽数吸入容心月的鼻腔里。 龙行轻轻起身,窸窸窣窣地穿着衣裳,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塌上的容心月,说道:“心月,南楚,你打算怎么处理?” 容心月小脸红扑扑地,把被子往身上又扯了扯,全身一丝不挂,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还是有些害羞。 想到南楚,她就头疼。她对南楚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情愫,觉得南楚即可怜又愤恨。 龙行猛得一问,怎么处置南楚,她一下子没了主意。她索性道:“你看着办吧!” 龙行整饬好衣裳,脸上挂着似笑非笑,肆意的春光并未完全退去,猛得狠啜了一口容心月的大腿深处。 容心月娇艳如花的玉容上,骤起涟漪,吹皱了一池春水,她轻声“嘤咛”一声,声音分辨不出,是欢愉还是吃疼! “说好的自由呢?”龙行戏谑得笑着,问道。 容心月从惊乱中恢复过来,努嘴道:“我的自由,也包括不管的自由。” 龙行微微颔首,煞有介事的表示同意。 他回身,留给容心月一副完美的背影,迈出帐篷。 容心月现在比刚刚感觉更加火热,她摇着折扇,良久才进入梦乡。半晚,她才悠悠转醒,随后去张姨娘那里看过孩子,早早得吃了晚饭。 饭后,天色漆黑如墨,新月如勾,高悬在靛蓝色的天空上,点点繁星灼灼放光,幽静美丽。 她正欲回去接着照看孩子。一名兵卒回禀道:“王妃,王爷有请!” “王爷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容心月疑惑连连,闪动着秋月盈盈的秀眸,问道。 “回王妃,王爷没有说,只是叫小的请王妃过去。”这名兵卒低着头,谦卑谨慎地道。 容心月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出去。她表面平静似水,内心却七上八下的,她料定龙行请她一定与南楚有关。 兵卒带她来到训练场,这空地很多,各种兵器、装备都有。瑞乾平时都在这里操练军队。 龙行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看到容心月,他颀长身形走了过来,俊美无敌的脸上平静无澜。 “要处死南楚吗?”容心月面色变得凝重,眼睑微微垂。 “是的。”龙行依旧云淡风轻,星眸里滑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深意,淡然地道。 这时,几名兵卒推搡着南楚走了出来。南楚还是那衣兵卒打扮,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已被剥下,原本姣好的面容现已颓废几分。 这时她瘦弱的身姿显然格外单薄清冷…… 南楚也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耀眼夺目的龙行和容心月。 龙行一身墨袍,棱角分明的脸上,英姿勃发。容心月一身纯白的纱碧霞罗裙,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两个人无比般配,洽似神仙眷侣,令人炫目! 南楚的凤眸里都快挤出血来,嫉妒像把火焰在熊熊燃烧着,她如同不知死活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直到灰飞烟灭,湮灭在炽热滚烫的火焰里,化为无形。 她知道,今日就是她的绝唱! 南楚被绑起来,就如同那日要被点天灯一样。老天爷跟她开了个玩笑,转了一圈,她还是走向了原本属于她的刑具,只是换了地方而已。 容心月轻轻瞟了一眼静静地站在旁边一鸣,他一言不发,他出奇的平静让容心月感到非常奇怪。 龙行要扶容心月坐下来,容心月低垂美眸,淡淡地道:“你处理吧,我回去照看孩子了。” 说完,她拂袖要离开。 南楚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突然疯狂得大笑起来:“哈哈哈……” 龙行和容心月齐齐的侧目过去。不知道南楚要干什么? “容心月,你不想留下来听听我的故事吗?”南楚笑声戛然而止,波光盈盈的凤眸噙着冷凛寒光。 容心月侧目,面色冷若冰霜,一语不发。 龙行微眯鹰隼般的明眸,眸光寒冷慑人,轻喝一声:“一鸣,射箭!” 他不想听南楚多说,虽然他没有做什么事,但毕竟那日南楚易容成容心月,他们是有吻上的。 这件事情若让容心月知道,必定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一鸣立马示意弓箭手射箭,数箭齐射南楚。 南楚突然大叫一声,撕破夜魅的宁寂,那数支羽箭,划着她的肌肤而过,没有伤她分毫。 再看南楚,如黑绸缎的秀发挥散开,随着微风摇曳着,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凤眸闪动着水光波晕,眉眼之间,媚艳无比,蛊惑人心! 她像换了个人似的,全身上下千娇百媚,妩媚动人,美如妲己,艳若褒姒,娇艳欲滴如三月之桃。 容心月一惊,南楚这是……这是…… 南楚满面含春,笑吟吟地道:“容心月,我的媚术如何呀,这些弓箭手都被中了我的媚术,无人能杀得了我!” 她又放肆的狂笑着,声音又尖又厉,声声扣在容心月的心房上。 容心月喃喃道:“媚术,难道南楚也会媚术?”她倏地回头,凝视着龙行。 龙行黑白分明的星眸里覆上一层寒冷的冰霜。他回道:“是的!” 容心月有些疑惑地望着歇斯里底的南楚。 南楚表情流转,泫然悲怆道:“可惜,我天生媚骨,从小就被迫修炼此术……” 龙行环着胸,如整以暇地道:“幽冥逼迫你们五人学习媚术。不单单是为了利用你们媚人杀人,还是供他自己享乐,是吧?” 南楚一怔,随即长长吁了口气,缓缓地道:“是的!”说完,她心里被尖刀一刀一刀得刮着心肺一般,痛到窒息。 容心月大吃一惊,她的生父幽冥跟南楚?那娘亲呢,容梅呢?她只感觉脑袋里“嗡嗡”响。 南楚妩媚绝艳的脸上开始扭曲,,面露痛苦表情,一行热泪滑下。 第135章 烛火满天 南楚生活在苍穆山里的道神村,很多年来,一直被迫为幽冥劳作。幽冥就像是国王,他们所有村民都是卑贱的奴隶。 可是,在南楚五岁的时候,更大的苦难降临在道神村村民的身上,幽冥把村里长得有些姿色的女人,从十三岁到三十岁,都变成他的女人,每日声歌,夜夜鱼水。 如哪个女人不从或不讨好于他,就把他的家人轻则一顿棍棒,重则剜眼剔骨。 道神村的男人们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都都以失败告终。幽冥把反抗者的家人拉出来都断手断脚,剥皮祛筋。 在长达几年的挣扎反抗中,村民也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反抗或敢反抗的人越来越小,绝大部分都无奈得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在家中有孩子要出生的时候,都期盼着不要生女儿,就是生也希望生得相相貌丑陋,这样就能逃过幽冥的摩掌。 南楚六、七岁时,就初露姿色,肌肤如玉,媚色惹人。很快被幽冥相中,跟着道神村里的长者学习媚术。十三岁时就把身子给了幽冥。 幽冥给她带来的痛苦,罄竹难书。以至于一想到幽冥,她全身就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现在她的妹妹也到了十三岁,幽冥用她妹妹来危胁南楚,对她百般利用同时也百般折磨,她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 容心月听得胆战心寒,后脊背发凉,手心沁出冷汗。她难以置信,她的亲生父亲是这这样的人? 龙行看出来她的异样,把她轻轻揽过来,温柔得抚摸着。 南楚满脸泪光,接着说道:“王爷若肯帮帮我们道神村,那么我的妹妹和村民就能得到解救,再也不用受幽冥的欺辱。” 容心月略沉吟片刻,美眸冷然地道:“南楚,我理解你的痛苦,也同情你的痛苦。但上天给我们的命运,我们无法选择,但以后的路怎么走,咱们是可以选择的。” 她一步一步缓缓得向前走着,袅袅婷婷,风姿绰约,声音铿锵,掷地有声。 南楚眸光微怔,似乎没有料到容心月能说出这番话。 “你想把妹妹和你们同村村民都救出来,那种心情我全部可以理解,你想依傍龙行这棵大树,我也可以理解。可是南楚,你寻求什么人的帮助,一定要以如些下作卑鄙的手段吗?” 容心月略顿,长长的睫羽下面,栖着一抹淡如烟雨的影子,眸光一瞬,显然异常冷艳,接着说道:“不是什么东西都可能用身体来交换,也不是什么人都那么乱情。你对幽冥奉献了一切,你又得到了什么?可是你竟然还用同样的方法依傍下一个,你认为可能解救你的人?” 她站在南楚面前,傲然挺立,笃定淡然,气势慑人。接着道:“南楚你不觉得,你太傻天太真了吗?还是该说你,十恶不赦!” 南楚咬着下嘴唇,榴齿的印痕都渗出猩红的血丝来,面色越来越难看,怒目而视道:“容心月,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出身,那么好的机遇,我如果是你,现在站在这里,也能说出这么慷慨陈词,义愤填膺的话。” 容心月唇畔扬起浅浅的弧度,完美的弧度蔓延在她馥郁如画的脸上,显然更加妩媚动人,清秀俊雅,气质若仙。 她轻启朱唇说道:“南楚,别人的世界你不懂,因为是不是别人,路在自己脚下,方向由自己掌握。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除了皮肉关系,还有很多,如朋友关系,母女关系,姐妹关系等,当然,还有默默爱着你,为你付出,却不求回报的人。” 容心月目不斜视,但是他们几人都知道她说得“默默爱着你,为你付出”的一鸣。 一鸣不知道为何心头一酸,面色一瞬间无法淡定。 南楚整个蒙住,下意识得瞟了一眼,神色很不自然的一鸣,突然心中十分怅然。 容心月似乎要趁热打铁,接着道:“南楚,若我们是朋友,我会尽全力帮你和你妹妹脱困,若我们是朋友,我会尽全力持平你心中的伤痕。” 南楚热泪夺眶而出,自己苦苦挣扎支撑多年,就是她一直报有希望,希望能有比幽冥更厉害的人出现,把幽冥杀掉,还道神村一片祥和。 在龙行出现后,她把一生的希冀都寄托在龙行身上,厚颜无耻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他。 出于爱,还是出于摆脱幽冥的噩梦,还是她给自己织就了一幅美好的梦境? 她以为抓住龙行的身体,就能抓住些什么,容心月的当头棒喝,让她突然明白的,自己如此的天真和幼稚。 最可惜的是,她错过了真正爱她,心疼她,不计较她过去的人。当然也错过了容心月这个知心朋友。 妹妹他们得救的机会,就在她的手指间这般划过…… 容心月看着痛哭的南楚,面色平静地道:“南楚,我要是你,我就会找个真正爱自己的人,交个真挚的朋友,过去的痛苦,就让时间抹平它。不把那么重的身世,压在心头,你只是个弱女子,妹妹和村民或得救或不得救,但是他们都会知道你尽力了。” 南楚瞬间痛苦不已,悲痛的泪水无情在细腻如脂的在脸颊上滑流,这泪水即有对家人所遭受的痛苦的感同身受,也有自己的所作所为无尽的悔恨,也有对一鸣和容心月深深的亏欠。 如果她能早一点想明白,更豁达的生活,坦然面对容心月,事情也不会这样。 如果她早一点真诚的求助,妹妹他们就真的会得救……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一切恶都已经铸成,没有回头的路。 龙行走到容心月的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电光火石间,已知对方深意。 容心回眸,颇有深意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南楚,轻声问道:“南楚,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你妹妹吗?” 泪水已经朦胧了南楚的凤眸,她骤然怔住,长长的秀发,随风轻轻摆动,她唇线完美,红唇微微轻蠕着,面带惊愕道:“心月,你要带话给我妹妹吗?” 南楚心里清楚,如果容心月带话给她妹妹,难道意味着,她要去搭救她的妹妹吗? 容心月微微挑挑黛眉,面色未变,轻声道:“恩,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你妹妹,我会去搭救你妹妹,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 南楚愕然,呆愣愣得怔了半晌,泪水再度涌出,像倾盆大雨般泄下。 她痛哭良久,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都静静地聆听着这哭声,因为谁都明白,这是这个美丽如花的女人,最后的声音。 许久后,南楚收住了哭泣,不停的哽咽着说着:“告诉我妹妹南珠,路在自己脚下,走好每一步。再告诉她,姐姐我曾经有位好朋友,她教会了我很多,姐姐谢谢她!” 南楚眼泪婆娑得望着容心月,饱含深情,饱含谦意,饱含愧恨…… 容心月望着南楚半晌,忘事如烟,与南楚之间交往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她的狠毒,她的美丽,她的可爱,她的贪婪,她的无耻,都要随着她的离开,而烟消云散。 容心月扭过头,两行热泪瞬间划落…… 龙行在旁边一直陈默不语,但心中早起波澜。看了看容心月,又看了看南楚,低声道:“一鸣,点火。” 南楚转眸,望着龙行。这个曾经让她痴狂的男人,让她着着迷的男人。 两个人目光一对,龙行并未向以往那样立马躲闪或寒光冷冽。南楚粲然一笑,说道:“容心月,咱们曾经是朋友!” 容心月扭过头来,看着南楚,微微颔首。 只有龙行心知南楚这句话的深意,他本有些忐忑的心安了下来,意味着南楚不会讲出那日,他们有吻上的事。 他心中也泛起五味杂陈来。 这时,有兵卒抱来木头和干柴,堆在她的脚下。 一鸣拿着火把,走到南楚面前。南楚妩媚一笑,她突然觉得应该给一鸣给个美好的回忆。 她潋滟着灿烂笑容,眼角的泪水却潸然而下,柔声道:“一鸣,对不起,我从未对你用过媚术!” 一鸣冷然看了她一眼,俯身点火,火焰慢慢点燃了,很快火苗就窜起来。 一鸣拿着火把,退到一旁,像是自言自语道:“没关系,来世做个清清白白的人!” 心里的滋味唯有他自知…… 南楚听得清清楚楚,唇边扬起明媚的笑容。这次她看到凶猛的火焰,没有了之前的惊慌和恐惧,反倒更加淡然从容。 火借风势,迅速燃烧开来,火星乱窜。 很快灼热的火舌,舔到了南楚的身上,那身兵卒的衣裳,很快就烧着了。 南楚努力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吭出声来。 就在此时,容心月突然从旁边兵卒手里抢过弓箭,她弯弓搭弦,大声喊了一句:“南楚,咱们现在也是朋友!” 说完,一支羽箭带着呼呼的风声刺进南楚的心口,在场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南楚阖眼前,那绚丽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媚人酥骨,沁人心脾。 第136章 表姐姚姬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南楚真正的笑容,她真心地笑。因为她释然了…… 南楚整个人很快就被火焰所吞噬了,火舌烛火,映红了夜色,像是想舔这漆黑的夜,重现光明一般。 对于一个要被烧死的人来说,点心而死,是对她莫大的恩赐,比她被一点一点燃烧致死要减少很多痛苦。 容心月没有在看下去,迈步就离开了。她回到张姨娘的帐篷,抱起女儿玉婷,泪水班驳。 张姨娘被吓坏了,问了半天,容心月也回话。 春花刚刚知道此事,心里也莫名的不是滋味。她连忙拉过张姨娘耳语了几句。 张姨娘轻咦一声,便不再问了。 龙行一直看着冲天的火势,一句话没说。火势渐息,他转眸,看着一鸣,轻轻地道:“把她埋了,立个碑。” 一鸣低头躬身,依旧干练地道:“是,王爷!” 龙行神色如常,但眉宇间似有着深意,接着说道:“一鸣,很高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王妃对南楚说的话,也同样适用你,不要错过身边真正爱你,喜欢你的人。” 一鸣微怔,整个身子杵在那里。 龙行瞟了他一眼,缓步离开。 翌日,在旁边的山坡上,一鸣费了很大力气,在黑焦土上挖出一个大坑。把残存的尸骨放在一个包里,埋了进去。 又立了块黑焦石做墓碑,上面刻着四个字:南楚之墓。 他微微喘着粗气,望着墓碑。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空空荡荡的。 他第一眼看见南楚,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情愫,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心。 可是在知道南楚会媚术后,他就有些迷茫,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南楚的媚术。 这件事情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他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发生的几次,南楚主动勾引王爷,让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南楚喜欢王爷,他就起了退出之心。 在知道南楚的痛苦经历后,他的心也随着痛苦不堪。 那日军营被火焰国袭击时,突然出现的南楚对王妃大大出手,让一鸣想明白一件事,罂粟花再美,它也是巨毒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但是他还是想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她了,还是中了她的媚术,当他问出此话时,南楚的表情告诉了他一切。 南楚没有使用媚术,因为他还没有重要到那种地步。 在弄明白之后,一鸣心里就不那么郁结于胸,他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 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花儿再美,只等有缘的人去摘,他摘不得,只因不是有缘人。 一鸣站在墓碑前良久,阳光炽热如烤,他浑然不知,在轻轻长吁一声后,一鸣转身欲离开。 春花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两人都一惊,春花小脸刷得一下通红,深低着头,递过手中一个包袱过来,说道:“这是南楚的随身之物,我想……我想,她应该需要吧!” 一鸣略顿了一下,接过包袱,转身放在墓碑前。他转过身形,望着扑素无华,但却真诚率真的春花,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 两个人尴尬了一阵。 一鸣轻声道:“春花,咱们回去吧!” 春花双眸如秋水盈盈,脸上洋溢着笑容,甜滋滋地道:“恩!” 她打认识一鸣,一鸣都没有这么和风细雨地跟她讲过话,刚刚只这一句话,让她感觉无比甜蜜,无比亲切。 二人一前一后,踩着黑焦土地,迎着骄阳似火的天气,大踏步回到军营。 两个人的心里似乎都把对方装了进来,走到哪里,自己都不再是一个人了。 …… 火焰国王庭。 火焰国的火后姚姬正在训斥阿离。 “离儿,为娘的让你别去袭扰瑞乾的军营前哨。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姚姬的一双柳叶弯眉皱着,怒目厉声道。 阿离只低着头,扭着鞋脚尖,默不作闻。 他年少气盛,轻狂不羁。对龙行一百个不服,一万个不服。他上次与龙行正面交锋虽然没有讨到好处,但是也没有吃到亏,借着火遁逃过龙行和迦兰的夹击,他甚是得意。 阿离总想找机会,再次与龙行较量一番。 火后姚姬脾气火爆,哪里愿意看到儿子违逆自己。她猛得把手边的茶碗摔了过来。茶水和茶碗粉渣洒了一地,连阿离的鞋子上也沾上茶叶。 但是他还是一动不也动。娘亲的脾气,他很了解,越是顶嘴越是吃亏,默不作声,反正能逃过一劫。 他低着头,一脸讪讪,神色自若。 姚姬抓起茶壶还想掷过去,旁边的丫环黛画连忙拦住火后。口中道:“王后……王后,不可呀,打了茶碗茶壶不算什么,要是打坏了阿离王子,就不好了!” 黛画是姚姬身边的大丫环,从小就跟着火后,深知火后姚姬的脾气秉性。 她夺下了姚姬手中的茶壶。 姚姬的怒火正盛,心中火苗乱窜。 姚姬最近天天跟火王吹枕边风,要过继阿离为他们的儿子,立为太子。 老奸巨滑的火王一直没有应允。但是架不住姚姬天天絮叨,就颁了一道旨意,过继阿离为他们的王子,但太子的事,火王还得再考虑一下。 正在这个当口,阿离隔三差五地出去惹事,她一是担心阿离有危险,二是提心阿离给火王一个做事鲁莽,冒冒失失的印象。 如若真是给火王不好的印象,那当太子就真的没戏了。 火王可能会把流放在外在的远亲迎接回国,那时再想让阿离成为太子,就难上加难了。 “离儿,你说,你还去不去了?”姚姬胸口起伏着,怒不可遏的道。 阿离依旧不理不睬,他现在是人大心大,年轻躁动的心让他感觉自己能上天揽月,下海伏龙。 他倔强得抿着嘴巴,一句话不话。 “好,罚你扎马步到晚上吃饭时间。”姚姬双眸怒瞪,气势汹汹地道。 这是在王庭,耳目众多。新过继的王子才几日,不能就打得皮开肉绽的。不然依着她的脾气,早就扒了阿离一层皮。 阿离古铜色的脸上,依旧泰然自若地道:“是,母后。”随即退了出来。 他回去就开始扎马步,但他心中依旧忿忿不平。 阿离退出去后,火后的胸口仍旧起伏,她重重得坐了下来。 黛画贴心地端过一杯茶。姚姬接过来,狠呷了几口,心绪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王后,别着急上火了,阿离王子年幼,再大一大,就知道王后的苦心了!”黛画轻轻地给姚姬按着肩头,手法熟稔,显然是经常这般讨好与她。 黛画十八岁,眉目清秀,端庄大方。但并不算什么美人。可是她却有一张巧嘴,能说会道,巧舌如簧。 正好遇到姚姬这个火爆脾气的性子,黛画总在她火气上涌,火烧火燎的时候,给她排扰解难。所以深得姚姬的信任。 都是十八岁了,姚姬还没有给她寻个婆家嫁出去,对于姚姬来说,没有黛画不行。 黛画身份低,贱婢一枚,无法为自己申辩什么,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 姚姬万事不瞒她,很多秘密的事都是由黛画从中帮忙斡旋。 “还年幼,我像他这么大,都带兵打仗,建功立业了。”姚姬没好气的道。 姚姬出身在火焰国边境的女曌部落,她们部落女尊男卑。她是女曌部落女族长的女儿,在与火焰国几次战役中,兵败被俘。 她母亲,也就是女族长递了降书,归顺了火焰国。 当时火王正值丧偶,女族长母亲就趁机把女儿姚姬嫁给了火王,当上了火后。 女曌部落崇尚习武,所以身为女曌落部女儿的姚姬马上步下功夫一流,火王在有了她之后,因为年纪越来越大,加之前几年又失去爱子。身心遭到重创。很多出征之事,就都由她代去。 姚姬才得有机会与兵部总督鬼火,勾搭成奸,生下了私生子阿离。 这时,黛画微微笑笑,婉转地道:“谁能比得了王后你呀,你三岁就练心咒,五岁就把通篇的心咒倒背如流……” 黛画历数着姚姬从小到大的“丰功伟绩”,虽然都是陈词烂调,但火后姚姬听起来还是那么的受用。 有传令的兵卒进来,打断了黛画的歌功颂德。 “王后,姚灵苏求见?”兵卒毕恭毕敬道。 “谁?”姚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轻咦道:“姚灵苏?” “王后,是的!”那兵卒道。 “让他进来!”姚姬扬起右手,轻轻摆摆手。黛画心领心神,退到一边去。 姚姬双眸里闪着冷冽的光芒。颇有深意地望着门口,右手食指不住在桌子上敲着。 姚灵苏是她表弟。 姚姬的母亲,前女族长仙逝后,她的姨母,就是姚灵苏的母亲,当上了女曌部落新的女族长。 姚灵苏天资聪颖,资质过人。玄武之力,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但是女曌部落是母系部落,只能传位于女子。 他心有不甘,自恃甚高。于是,他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一番天地来。 第137章 军粮短缺 姚灵苏前几年找到姚姬,他打探到姚姬当时嫁给火王,是前族长的一个阴谋,想伺机夺取整个火焰国。 但是随着前族长的仙逝,他的母亲当上了新族长,跟姚姬的联系就断决了。 但野心勃勃的姚灵苏想借机说服表姐姚姬继续实施计划,他也答应她,给予她帮助。 姚姬自然是十分乐意,但姚灵苏提出了一个条件,若姚姬没有亲生儿子继位,将传位于姚灵苏。 姚姬不同意,因为她私下有阿离这个亲生孩子。当然也不能跟姚灵苏明说。 当时,两个人在房间里,话不投机。姚姬脾气暴躁,三句话说不拢,就摔起瓶瓶罐罐来。 两个人从此就分道扬镳。 这就是龙行他们听说两人大吵一架的事情原委。 姚姬微眯了一下双眸,眸光里染上一抹难懂得复杂。 姚灵苏一走就是几年,突然回来,他想干什么?是雪中送炭,还是雪上加霜。 不多时,姚灵苏走了进来,依旧一袭白袍,清逸淡雅,超凡脱俗。眉宇间拧着一抹化不开的深意。 后面跟着山峰,他颀长玉立,身形伟岸,不卑不亢。 姚姬冷冷地望着他们,面色紧绷。眸光闪烁,光影波动。 姚灵苏轻轻扇着陨秀扇,笑盈盈地道:“表姐,别来无恙呀!” 姚姬轻哼一声,面色依旧冷然,只是嘴角浅浅地扬起皮笑肉不笑来,淡淡地道:“灵苏,几年不见,突然回来找表姐我,不知道所为何事呀?” “表姐,说话这么见外,表弟来看看表姐,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还非要有事才能拜见表姐吗?”姚灵苏眉眼含春笑意,圆滑事故地道。 姚姬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柳叶眉微微蹙了一下,仍淡淡地道:“灵苏,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听说,你近几年,到处游学,看遍大江山川,许是见了不少奇闻秩事吧!” 姚灵苏摇着陨秀扇,笑吟吟地道:“表姐说得极是,灵苏自然有很多奇闻秩事跟表姐分享。” 他抬眸,不经意地瞟了旁边黛画一眼,又接着说着…… 黛画望着姚灵苏,面色表情未变,但是双眸眨眨,眸光微妙,眉来眼去间,已知两个人交往不浅。 瑞乾的军营里。 南楚被处决的事,刚刚尘埃落定。又有一件棘手的事出现了。 盛荣的贴身随从三辉,翻山越岭前来报告。太子瑞轩趁龙行前来火焰国战场,发动政变。 还好盛荣和魏忠父子早有防备,把天辰王藏了起来。但是太子瑞轩已经占领了朝庭和各个战略要塞。 盛荣他们又逃到了沐阳山庄避难,因为沐阳山庄是龙行的别苑,影卫不少,加之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太子瑞轩没有敢轻举妄动。但也把山庄团团围住,现在盛荣他们已经被困多日。 三辉是他们使了声东击西之计,才好不容易送他出去报信的。 现在紫鑫王庭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天辰王和盛荣他们让龙行早些给他们拿个主意。 此时,瑞乾的大帐里,龙行、迦兰和瑞乾三人正在讨论着应付之策。 “七王叔,咱们怎么办,现在前线吃紧,后方又有政变,咱们腹背受敌呀?”瑞乾有些慌乱,神色不安起来。 火焰国最近正在酝酿着大的战事,大战一触即发。偏偏在这个当口,太子瑞轩发动政变,形势危机呀! 龙行端坐在椅子上,还品着茗茶,依旧云淡风轻。良久,才好整以暇地道:“三辉有没有说,瑞轩有多少人?” 瑞乾立马回答道:“三辉说,他们摸不清具体数字,但是都是太子瑞轩最近几年发展的党羽势力,人数应该在三万人左右吧!” 龙行那如雕似刻的脸上,面色不变,但眼底却滑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深意,他接着问道:“王后魏春艳现在在哪里?” 瑞乾回道:“据三辉说,跟天辰王在一起,一直在照顾天辰王的起居。” 龙行淡淡地恩了一声。面色略冷凝,接着问道:“瑞乾,军营的余粮还有多少了?” 瑞乾回道:“七王叔,大概就能维持半个月吧。”他用期盼着眼神看着龙行,表情虽然还算镇定,但心里却像着了火一般,心急如焚。 迦兰摇着酒葫芦,若有所思的地道:“王爷,听三辉说,送军粮的队伍,二个月前就出发了,可是现在一直没到。这中间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龙行狭长了鹰隼般的明眸,眼底一丝深邃难懂的精芒悄然滑过。轻启红唇道:“押送军粮的人是谁?” 迦兰喝了一口酒,酒香味在空中弥漫着。他不假思索地道:“兵部一名中尉叫董钱的,我还问过三辉,这批军粮有没有返回京城,三辉说没有。” 龙行环起胸,浓眉微蹙,睫羽下栖着一抹淡青色的阴影,显然美伦美奂的脸上,格外邪魅迷人! 他淡然地道:“董钱是太子瑞轩的人吗?” 瑞乾眨眨明亮如月的眸子,思索了一会,回道:“没听说呀,我从未听说董钱是瑞轩的人。但现在瑞轩政变造反,一定会出现许多趁机想捞好处的投机者。若董钱投靠太子瑞轩也是未可知的事呀!” 龙行眉间锁得更紧了,他抬眸远眺,漆黑的星眸幽暗深邃。他轻声恩了一声。又喊来一鸣:“一鸣!” “是,王爷!”一鸣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龙行喊他,他快速移动向前,低头躬身道。 “飞鸽传书给一鹤,让他多派些影卫过去沐阳山庄帮助盛荣,必要是打开暗道,让盛荣他们进去躲藏。里面有水和粮食,够他们最少维持三个月。再就是让一鹤打探一下董钱的军粮队伍走到哪里了,让他有消息速速来报。”龙行声音沉稳镇定,掷地有声,字字玑珠。 龙行又摆了一下手,示意一鸣贴耳过来,一鸣连忙俯耳过来。龙行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一鸣这才领了命,退去大帐去给一鹤飞鸽传书去了。 龙行是想提醒盛荣他们,一定要提防魏春艳。 艳后魏春艳和太子瑞轩勾搭成奸,他早就知道。南楚绑架盛荣和容心月的事,就是他们合谋而为。 现在在这样关键的时候,魏春艳还对天辰王不离不弃,体贴照顾,有很大的可能是给太子瑞轩做内应。若是那样的话,盛荣他们就很危险,所以龙行对此事做了一些部署。 龙行微微挪动身形,跟瑞乾说道:“瑞乾,最近还得节约粮食,看看能不能再多撑些日子,下午,我就迦兰出去,找找董钱的军粮的踪影,他没有回京城,那么一大批军粮,他要么是半路遇到了什么事,要么就是他私自藏匿起来了。” 瑞乾面色紧绷,俊朗的脸上泛起笃定神色,重重的颔首说道:“好!” 办完事,龙行回到帐篷,容心月正带着两个孩子玩耍呢。不知不觉,孩子已经三个月大,渐渐顽皮可爱起来。 看到龙行,两个小家伙,像毛毛虫般向他拱来。 龙行和容心月都眉开眼笑,笑得合不拢嘴。清脆悦耳的笑声,萦绕在耳畔,整个帐篷里的气氛分外和谐融洽。 龙行抱起丰俊,那玉婷愣愣,泫然“哇”得一声大哭起来。龙行和容心月相视一笑。 他只得腾出左手,又揽过玉婷,这一抱上,那玉婷就破涕为笑,笑得可爱至极。 他看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乐不思蜀。他打趣道:“你们两个家伙啊,我连你们娘亲还没有抱呢,就得先得抱你们,恩?” 容心月面色微变,似笑非笑道:“没个正经,在孩子面前,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正经的?那就是你们两个别耽误你爹和你娘亲热!别耽误造弟弟妹妹!”龙行瞟了一眼容心月,毫无顾忌地道。 容心月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开,又添了一抹怒意,嘟着嘴,抱过丰俊,狠狠得白了一眼龙行道:“越说越不像话了!” 龙行丰神俊朗的脸上,染上轻笑。 “龙行,你是不是有事?”容心月斜着脑袋,望着龙行,他们相濡以沫一年多了,对彼此都甚为熟稔。 她一进来,看到龙行的神色,她就猜出七八分了。 龙行轻咳一声,坐在榻边,声音压得很低地道:“我下午跟迦兰出去找军粮,你带孩子安心地在军营里。” 容心月抖着一惊,军粮的事她早有耳闻,知道军粮迟迟未到。现在龙行要出去查看,说明余粮现在已经不多,而且一定是出了事,不然军粮是不会迟到的。 因为若押运军粮的人迟到的话,会被当场处决。所以一般摆动军粮的官兵是不敢迟到的。 “那得去几日?”容心月面露惊慌之色,神色不宁。 “说不好,少则几天,多则一个月,别担心,心月,我尽量速去速回”龙行搂着容心月,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良久,看到怀里的容心月心绪好些,便低头在她美艳如玉的脸颊轻轻啜了一口。 温存片刻,容心月为龙行整饬好简单行李,龙行便与迦兰骑着马出了瑞乾军营,奔着军粮常走的路下去寻求。 第138章 鹰涧火现 现在是九月份,整个洪荒蛮地还是一片夏天盛景,但是塞外边疆没有一丝绿意。 龙行和迦兰走了两日,虽然离紫鑫国腹地越来越近,但是草木也不繁茂。白天天气非常炎热,晚上是却寒冷异常。 他们一路人只是零星遇到一些平民,也向他们打听了一番,但完全没有军粮的任何消息。 这日半晚时分,天渐渐寒冷起来,他们两人停下来加衣裳,正在商量在哪里休息一夜。 “王爷,我看前面似有村落,咱们去那里借宿一夜吧?”迦兰随便在身上加了个皮袄,提着酒葫芦驻足远眺,不紧不慢地道。 龙行也简单披了件皮毛外氅,回道:“好,咱们晚上再看看地形,再找找看看董钱还能带军粮队伍去哪里?” 说完,轻盈矫键得翻身上了马。 迦兰也翻身上马,随在龙行后面,直奔村落而去。 天边赤艳红霞包裹着最后一抹刺眼的太阳,渐渐落下。夕阳的余辉照射过来,把二人二马的影子拉得冗长,马儿轻甩着飘逸潇洒的马尾,步履轻键的走着。马背的人气定沉闲,泰然自若。 在最后一缕太阳余辉完全落下后,龙行和迦兰也来到了村落。这个村子十几户,外面没人。家家饮烟袅袅,宁静安祥。 两个人都下了马,缓步走进村落。龙行看到村头有户人家,在外面看起来,过得颇为殷实。 “就这家吧!”龙行淡淡地道。 迦兰一个健步走上前去,轻轻扣门,须臾,一位老者打开房门,他一脸茫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两位侠客,有什么事情需要老朽帮忙?” 迦兰收敛起平素懒懒散散的样子,温文尔雅地道:“老丈,我们两人路过,想借宿一夜。” 老者浑浊的眸子闪着复杂神情,似乎有着难言之隐,在沉吟半晌后,他说道:“那进来吧!” 迦兰面带微笑地说道:“老丈,我们二人不白住。”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锭白花共的银子,递给老丈。 那老丈有些赧然,踌踌躇躇要不要收下这银子。 迦兰一看这老丈就是仆实的村民,就直接把银子塞给他。 那老丈拿到银子,心底自是美开了花。略有些尴尬的笑容堆满粗糙的脸上。 “这……这多不好意思,二位侠客把马交给小老儿吧,你们进去吧。”他麻利地接过两匹马,拴到前院一片草地边。 龙行和迦兰一前一后迈进院子。这院子简单普通。四间石头房,两间点着烛火。其他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那老丈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屋里似乎是有一位老妇人,唠叨着:“老五,你怎么又往家带人呀,一个都快累死老娘了,又来两个,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吧!” 老五前后搓着粗糙的手,面色十分窘迫,随即大声喝斥道:“死老婆子,有贵客来访,是天大的吉祥之事,你个死……” 龙行一把拦住老五,他目光炯炯,寒光凛冽地道:“老丈,你家还有个借宿的人吗?” 迦兰听着这对老夫妻生气斗嘴,好玩至极,正兴致盎然地听着乐子。 突然听龙行这么一问,也觉得事有蹊跷,整个人收起调笑玩味,转尔神情严肃起来。 老五惊愕,因为龙行这一拦,手臂间带着一股罡风,他虽不是玄武之人,但是活得年头长些,经验自是丰富。 他知道这位一直面色平静如水,出手迅猛的人,不是一般人!便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连忙回道:“这位侠客,老丈我半个月前,收留了一个着兵服的人……” “带我去看看!”龙行迫不及待道。据他推测董钱的运送军粮的队伍,就是在这附近出的事。无论作案动机是什么,这里是最佳动手的地方。 老五战战兢兢地道:“好,两位侠客请!”他的态度较之前恭敬了不少。 因为他知道,以这位侠客的身手,杀死他,易如反掌! 老五带着二人,进得就是正屋旁边那间亮灯的房间,他们三个人走了进去。里面陈设非常简单,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阖着双目,像是在睡觉。 听到有动静那人缓缓睁开双眸,在慢慢看清楚面前的人后,双眸陡然而亮。 他用发干的嘴唇颤颤地道:“七王爷,七王爷,你怎么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呀!”边说着边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 老五又腿一软,也跪了下来。七王爷?难道是威震四方的七王龙行? 他的冷汗冒出来了…… “你是谁,怎么认得我!”龙行狭长着闪烁璀璨星光的明眸,云淡风轻道。 龙行观察着这名穿着兵服人的模样,他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五官端正,眉宇间孔武有力,像是个军队里的中等官兵。 那人恭恭敬敬地道:“回王爷,小的董钱。” 此言一出,龙行和迦兰俱是震惊,两人对视一眼。他们两人找了董钱的军粮队伍两日,今日不期在这间民舍里遇到。 龙行星眸转动,眉间微蹙道:“董钱,你的军粮队哪里去了?”他知道,董钱在这里养伤,那军粮队伍一定是出事了。 老王说半个月前收留得他,说明是半个月前出的事。 董钱全身一抖,冷汗瞬间溢了出来,薄薄的汗珠盈满额头。他颤颤巍巍地道:“王爷,请责罚小的吧,那运粮队伍让人劫了。” 迦兰插话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抢大军军粮?” 董钱面色微微泛白,颤颤地道:“小的不知道,只知道来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梳个冲天髻,会有火系法术,可能……可能是火焰国的人。他们把军粮悉数带走,我们压送的官兵也都死光了。我是带着重伤,爬了好久才扣开老丈家的门,老丈一家人心眼好,帮我疗伤到现在。” 龙行和迦兰又对视了一眼,董钱说的少年他们太熟悉了,就是火焰国新晋册封的王子阿离。 龙行微微眯了眯冷冽异常的眸子,全身寒气翻涌,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他慑人的气势。 他低沉着声音问道:“董钱,你身体怎么样了,能带我去看看出事的地方吗?” 董钱连忙点头,道:“可以,王爷,还望王爷替我们死的弟兄报仇!” 说完,董钱呜呜痛哭起来,痛苦欲生,悲怆凄惨的。 老五颤抖如筛糠。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气度不凡,卓尔不群的人,竟然是赫赫有名的七王龙行,还好刚刚没有把他拒之门外,要不然,现在他的脑袋一定不在腔子上了。 这时,一名着粗布的老妇人推门而入。扯着大嗓门喊着:“老五,死才老头子,你还带人……” 她一愣,看到两个陌生人颀身玉立着,老五和董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脑袋一蒙。 老五吓得魂飞天外,一把拽下那老妇人,齐齐跪下,一个劲的递眼色。 龙行瞥了一眼他们,便不再理会。 “走吧,董钱。”迦兰有些厌烦,他不喜欢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 董钱哭声渐渐停止,他起身穿上外套,毕恭毕敬地随着龙行和迦兰离开老五家。 老五望着渐渐消失在夜幕里的龙行三人,才想起擦擦冷汗,这么冷的天,后背全湿透了。 那老妇人凑了过来,问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呀,你们都吓成这样?” 老王迈着有些发软的双腿,转过身回屋,丢了一句:“七王龙行!” 那老妇人听到这名字,只感觉双脚一下子踩在棉花上,立即站立不稳,整个人绝倒在地…… 龙行骑着风驰,迦兰带着董钱骑在一匹马上。一行三人向着董钱指引的方向走了须臾时辰。 前面走到了一个两面环山,中间是一条羊肠小道的地方。 董钱介绍道:“这地方叫鹰涧,当地人有个说法叫鹰涧,鹰涧。鹰进了不见,鬼进了活现。说得意思就是这个地方,非常凶险,人畜进了都难保命。” 龙行拿着火把,照着黑乎乎的山谷,眼底掠过一丝耐人寻味。冷然道:“董钱,这里是你们的必经之路吗?” 董钱坐在迦兰的后面回道:“回王爷,是的,是必经之路。” “阿离把军粮从哪里带走了?” “就在前面,王爷,他们的人把军粮车沿着羊肠小路向前赶走了。” 龙行举着火把,颇有深意地望着山谷。 这时,董钱突然看到前面,有一辆军粮车,他喊叫着:“王爷,你看,你看,那是咱们的军粮车……” 他兴奋地喊着,翻身下了马,他快速地奔了过去。迦兰本想拦住他,但他速度很快,没有拦住。 龙行眉间微蹙,似乎感觉哪里有些不妥。 董钱突然大喊着:“里面有东西?”。迦兰不假思索地催马往前。 这时,一丝有异动,令警觉的龙行突感不妙,大喊一声:“小心!有诈!” 电光火石间,四处火光突现,连董钱之前看到的那辆军粮车都暴燃起来。 龙行本没有在火圈内,但董钱和迦兰被困其中,他也只得挽起马缰,那风驰长啸一声,跃身进了火圈。 第139章 龙行中计 容心月“啊……”的一声尖叫,从噩梦中惊醒,她全身冷汗涔涔,汗水打湿了她的白色中衣。 她用修长的玉手轻拭着额头,鬓角的汗水,脑中不断闪现着刚刚的噩梦。 她梦见龙行置身火中,全身都是火,她在梦中大声喊着龙行,他却什么也听不到。火苗很快就把龙行吞噬了。 容心月开始颤抖着,打着冷战。她都不顾得把被子往身上再盖一盖。 她倏地又想起了被烧死的南楚,心中了无限怅然。 这时,她突然感到有一双血红色直勾勾的眼睛在盯着她,她惊恐地四处瞧瞧,四周安静至极,唯有远方巡逻的兵卒走路发出的细微声音,什么也没有! 她张望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可是那双血红色的恐怖的眼睛,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这双眼睛,她怎么感觉是这么熟悉,在哪里见过,是谁的眼睛! 她呆呆的坐了半晌,脑子里乱得很…… 龙行、迦兰和董钱三个被圈在火焰里。 董钱惊得面如土色,几乎站立不稳。 迦兰掐诀念咒,无形无相的玄气场把火焰和热浪阻拦在外面。现在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龙行进到火圈里后,顿感不妙,这火圈并不是普通的火圈。这是按着八卦阵摆得混元火焰八卦阵。 迦兰边掐诀边有些埋怨道:“王爷,你不该进来的,这阵法风云诡谲,变化多端,现在咱们都很难脱身。” 龙行心底也是一惊,也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他刚刚过于自傲,以为只是普通的火圈呢! 这阵法里应外合,破起来会更容易一些。可是说什么都晚了! 这混元火焰八卦阵,以八卦为基础,四面全是火焰。 乾、坤、巽、震、坎、离、艮、兑。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 八卦为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先天八卦乃太昊伏羲氏所画。后天八卦乃文王所著。 龙行眼前的八卦阵,是以后天八卦为基础,列火为阵。 离南,坎北,震东,兑西,坤西南,乾西北,艮东北,巽东南。 龙行正在观察着这混元火焰八卦阵。 本来面如土色的董钱,从背后不知道何时抽出腰间钢刀,悄无声息的逼进,口中说道:“王爷,你看山上是什么?” 龙行和迦兰下意识得往山上看去。 那董钱一个鹞子蹬腿,钢刀直接刺入龙行的后背。龙行反应敏捷,一闪身形,右脚凌空踢出,那董钱被踢出数米,全身不能动弹。 但钢刀已经刺入后背,鲜血汩汩而去。 董钱之前说看到军粮车,引诱龙行和迦兰进入火圈就是计,现在又故计重演。 迦兰怒目横立,此等小人,不除难以平抚心中怒火。他左手撑着玄气罩,右手运着力道,想直接取了董钱的命。 龙行强忍着巨痛,喝止迦兰:“先别杀他,留着有用!”龙行手握钢刀刀柄,猛得一拔,那柄钢刀喷血出去。鲜血流得就更多了。 这时,在两侧的的山峰上出现了一群人,全是火焰国的士兵。为首的是少年阿离和总督鬼火。 阿离面带得意地笑容,一副不可一视,盛人凌人的模样。而鬼火则更老成持重一些。 龙行看着他们,黑钻石般发着幽暗光芒的双眸微微眯了眯。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中计了。 董钱是阿离他们设下的饵,引诱他们上勾。但是董钱为什么突然与火焰国人勾结呢?又是怎么勾结上的呢? 龙行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想了。 “七王龙行,这回你是插翅难逃!呵呵……”阿离面色阴鸷寒冷,恶狠狠地道。 “黄口小儿,别把大话说早了!”龙行眼底掠过一丝狠厉的精芒,明眸似千年寒潭,寒冷异常。 在阿离身后,闪出一个人,他一身火焰国士兵打扮,个子不高,微微发胖,一双睡眼。酒糟鼻子,厚嘴唇。 不是于书淦是谁! 龙行倏地明白过来,是于书淦从中捣的鬼。 于书淦趁龙行他们在塞外边疆,投靠了火焰国,卖主求荣,设下苦肉计,欲置龙行于死地。 他那日在紫阳冬猎场,在龙行这里吃了亏,反中了自己的毒药,他带着随从,奇迹般走出了紫阳林,勉强支撑着服了解药。 虽然听说龙行屠猎场的事,但是他还是心有不甘。 正巧,他遇到了姚灵苏,姚灵苏知道他的遭遇后,利用他在军营中有亲戚,知道军粮运输的事,遂几方合谋定下此计。 那董钱的家人都被姚灵苏所扣,如若不从,便杀了他的全家,如若事情顺利,许以百万黄金。那董钱也是视钱如命的主,一时之间鬼迷心窍作了此事。 半个月前,董钱佯装负伤,在平民老五家养伤至今,因为他知道,军粮不到,龙行他们必定找来,到时就趁机诱龙行入圈套。 …… 龙行看到于书淦,双眸一瞬,陡转冷凝。 于书淦一脸奸笑,眼角楣梢都洋溢着得意洋洋的轻笑。 龙行冷哼一声,以极快的身手,抓起爬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董钱,电光火石间,手起刀落,那董钱的头颅就掉了下来。 董钱腔子里的血水,像喷泉一般,喷涌而去,龙行抱起那腔子,朝向南方,血水如注,喷向南面的火焰。 很快,那整个阵法,都有些震动,摇摇不稳。 原来这混元火焰阵,四面八方全是熊熊火焰,看似都一样,但是以八卦列火阵,反倒是离卦方向最弱。 离卦本是火卦,但在其他七卦全是火时,离卦的方向就会变成最薄弱的环节。 龙行深知其中的道理。 他把董钱斩首,血水喷薄而出。水能克火,直击混元火焰八卦阵的最薄弱的地方。此阵就会不稳,就在这旦夕间,可能冲破此阵。 山上的阿离面色巨变,倒吸一口凉气,暗红色的嘴唇微微蠕动着,龙行真是不能小觑。 鬼火披着黑色披风,面色也是一惊,但随即双眸闪出阴毒寒光,寒光凛凛,幽暗至极! 迦兰一直盯着龙行的一举一动,他的双眸越来越亮,原来龙行不让他杀死董钱,是为了这个。 龙行与迦兰对视一笑,心有灵犀,已知道对方心意。 一瞬间,两个人朝着南方扑了去,霎那间,那混元火焰八卦阵被击破,冲天的火焰,倾刻间,化为乌有。 龙行的后背,鲜血还在汩汩而流。他和迦兰的脸上盈着浅浅的笑意。 阿离心有不甘,额头青筋暴突,扯着脖子喊道:“你别高兴太早,你看这个!” 说完,他挥出晃火幡。 此时,突然四面八方,又火苗乱窜,很快另一个混元火焰八卦阵重新筑起。 龙行和迦兰大吃一惊,原来阿离和鬼火一共筑了三重火焰阵。而且每个阵法都不一样。 迦兰连忙掐诀念咒,支起玄气罩,挡住火焰和热浪。他只是有些懊恼,刚刚趁机喝了口酒就好了…… 龙行强忍后背的痛哭,狭长着如犀利敏锐的双眸,冷眼观察着这火焰阵。 这个阵法与刚刚那阵法,大用不同。虽然都是后天八卦阵,但是现在这个阵法的乾、坤、巽、震、坎、离、艮、兑,与之相对应的八个方位,是不断变化的。 最薄弱的那个方向离南,在不停在变换位置。 龙行定睛观察了半晌,慢慢地发现了这阵法的规律。离南的方位,以河图的走向,按九宫格的顺序每隔一段时间,变化一次。 他黑耀石般闪闪发亮的黑瞳里骤闪一抹淡定神色,传心音给迦兰:一会我朝哪个方向,你随在我后面咱们冲出去。 迦兰微微颔首。 龙行抬头满面含笑的望了望阿离父子,冷眼瞥了眼于书淦。 于书淦不由自得的一惊,冷汗冒了出来。他明知道龙行今日必死无疑,但还是吓得心惊肉跳。 在混元火焰八卦阵中,火光冲火,烛火映天。龙行蓦然闪动身形,朝着东南方向而去。迦兰紧随其后。 刹那间,第二重混元火焰八卦阵被击破。 阿离愕然,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龙行如有神助,接连冲破他二重火焰阵。 要知道这三重混元火焰八卦阵,是他与父亲鬼火倾其毕生所学,筑就而成的。 几乎是毫无破绽,无人能击破的。而龙行却接连击破二重,况且龙行还身负重伤。 简直不可思议! 但是他知道,龙行再厉害,万难冲破第三重阵法,因为此阵法无懈可击,龙行和迦兰很快就会活活困死在里,烧成灰烬。 想到这里阿离的心绪稳定了一些。稚嫩清秀的面庞上,泛起浅浅的笑意。 鬼火双眸掠过捉摸不定的神色,悄悄地跟阿离讲:“阿离,筑第三重阵法。”说完,他转身跟下属耳语了半天。 他可没有阿离那么乐观,心底泛起深深的担忧来。他已经开始为龙行冲破第二重阵法而做准备了。 阿离迅速挥幡,很快,第三重混元八卦阵瞬间筑起。 “七王龙行,你再瞧瞧这个……” 第140章 失而复得 龙行没有理会阿离,他杵在阵中,观察了半天。他心底泛起深深地凉意。这阵法又与前两阵大有不相同。 离南方位,不断变化,瞬息万变,毫无规律可言。 离南位像一个光点在整个如火墙般的火焰上不停跳动。有时候还会出现在正上方。 它跳动得眼花缭乱,龙行的双眸跟地也有些眼花。 他一时没有主意,不免冷汗微渗。迦兰撑着玄气罩,力气消耗也大,有些不耐烦,急头白脸道:“龙行你这个小子,到底行不行呀,老子快撑不住了?” 他与龙行之间一直直呼姓名,就是在外人面前时,象征性的给龙行面子,叫封号王爷,一时情急,就什么也不顾不上了。 龙行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 他思忖着,世间万物都相生相克,祸福相依,这第三重阵法应该一定有其破解之法。 阿离看到龙行杵那里半天,失了阵脚,有些茫然无措。他心里甚是得意。 “龙行你击破两重阵法,这第三重阵法你是万万没有办法的。现在你若投降,我留你全尸。”他洋洋得意,神采飞扬道。 旁边的鬼火也长舒一口气,本来紧绷的脸,现在渐渐有些舒展开。 龙行面色阴冷,冷冷得望着这两人,心里有些惊乱。 他立即闭阖双目,凝神敛气,稳定元神。 他现在正在承受几方的压力,还有来自身体上的巨痛,但是他一想到容心月,一想到两个宝宝蛋子。心里就涌上了一股豪情壮志来。 他缓缓睁开灿如星辰的璀璨明眸,目光如炬,熠熠生辉。 他突然想到,在一切不变的事物当中,有它不断变化的东西。在一切变化的事情当中,有它一成不变的东西。 那离南方位不断变化的同时,它在后天八卦中的位置是不变的。也就是说,如果锁定八卦阵中的一个方位,就是锁定了离南的方位。 他再定睛仔细观看,他注意到那坤西南方位的变化很少,而且方位更加明显。 他唇畔扬起完美的弧度,面色恢复云淡风轻。 倾刻间,他无极生有极,手执着九骨钰罡剑,略顿一会,看准机会,眼疾手快,猛得掷出九骨钰罡剑,定住坤西南的方位。 那九骨钰罡剑通身置在火焰中,很快被炙热的像赤红魔鬼般的火焰吞噬。 它微微颤颤,龙行知道,九骨钰罡剑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这一举动,让阿离父子面色大变,震惊非常! 龙行片刻不等,他传心音给迦兰:咱们走! 霎那间,龙行展动身形,朝着正在阵法正上面的离南位冲天而出,迦兰收起手中的诀,随着冲了出去。 那第三重混元火焰八卦阵,被生生击破,火焰四散而落,散落的满地火星,那火星只有点点微弱火焰在有力无力地燃着。 龙行被炙烤得全身都汗水,衣裳完全湿透。后背的鲜血不住的流着。他冲了出来,落在地上。身子微微有些摇晃。 他背后有伤,还连续冲破三重火焰阵,着实让他有些吃不消。 那鬼火眼尖,瞬间捕捉到龙行刚刚落地时的轻微摇晃。虽然龙行很快恢复镇定,但那一丝摇晃让鬼火知道,龙行有些体力不支。 他嘴角扯扯,扬起深深的弧度,陡转双眸,厉声喊道:“冲过去,杀死龙行!” 火焰国的兵卒如豺豹虎狼般冲了下去,很快就与龙行和迦兰刀兵相接,撕杀在一起。 阿离和鬼火对视一眼,也如鬼魅般展动身形,扑了过去…… 翌日,天气阴沉,空气中有着丝丝温润的湿气,烟雨蒙蒙,温泽圆润,这样的天气在塞外边疆是不多见的。 容心月昨晚在那次噩梦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睡觉。只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微微浅眠了一会。 天色不早了,她起床整理好自己,迈步去看丰俊和玉婷。孩子越来越大,照看起来也越来越累。 她刚走出帐篷,就听到军营前方一片喧嚣吵闹声。她有些好奇,便轻移莲步,走了过去。 在军营的大门处,赫然出现了一只黑熊,那黑熊体形巨大,呲着獠牙,熊的前掌一撑地面,地面都微微有些发颤。它不停地嘶吼着,气势骇人。 瑞乾也奔了过来,他迅速从兵卒手中夺过弓箭,弯弓搭弦就要射那熊。这时,一道小小的黑影窜了过来。 容心月美眸里陡然一闪,那是殊义! 殊义和黑熊放在一起,只能说明一件事,神华和秀秀来了! “别射!瑞乾,是秀秀他们!”容心月连忙喊住瑞乾。 瑞乾一惊,松了手中的弦。秀秀来了?他再仔细一看,那黑影正是猩猩殊义,秀秀的精灵兽! 他回想起黑森林里的秀秀,她窈窕的身姿,美丽的外貌,娟秀的笑容。都让他有些心猿意马,浮想联篇! 这时,一名传令兵过来禀告:“大将军,前哨发现有一男一女,他们着奇装异服,还骑着黑熊。就停在前面,他们还带着数车军粮,说要见七王和七王妃!” 容心月和瑞乾一听,就知道一定是神华和秀秀两兄妹。 为什么带着军粮,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到是能解瑞乾军营的燃眉之急。 瑞乾心中略有些怅然若失,为什么要见七王和七王妃,怎么没有提到见他呢? 但转瞬恢复平静,打发了传令兵卒。 他带着一队兵卒前去查看。容心月则守在军营门前,等候他们。 瑞乾很快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了骑着黑熊的神华和秀秀。 两个人还是穿着他们惯着的蓝白条纹的衣裳,骑在黑熊身上,威风凛凛的。 秀秀一头小细辨儿,盈盈地挽了起来,还插了一朵美丽的红花。健美的肌肤坦露在外面。显得整个人精神抖擞,气宇不凡。 他们两人看到瑞乾,都微微笑着。 瑞乾先开了品,他轻启薄薄的红唇道:“神华,秀秀,你们怎么来了,这……这军粮是怎么回事?” 神华眉宇间英气实足,双眸里闪着炫目的光芒,微笑道:“大将军,师尊命我们兄妹两人前来助你与七王一臂之力,在路上,殊义偶然发现这些军粮,我与妹妹从标志识别出这是紫鑫国的军粮,想是与大将军的军营有关,就雇了些平民,把军粮运了过来。” 瑞乾连忙下马,他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这批军粮就是董钱押运的那批。 当然为什么会藏匿起来他不得而知,但是这批军粮能失而复得,他非常高兴。 而且现在整个军营马上就要面临缺粮的境地,神华和秀秀真是雪中送炭。 瑞乾对他们兄妹感激了一番。神华十分谦逊,连连说是份内之事。 秀秀有些心不在焉,她一直疑惑容心月去哪儿了?为什么容心月为什么来呢? 她对容心月这个朋友非常上心,必竟这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她满腹胡疑,突然打断互相寒喧客套地瑞乾和神华:“瑞乾,心月呢,为什么没有看到她,她去哪儿了?” 神华颇为尴尬,秀秀从小被他和师尊宠坏了。说话直来直去,不过大脑。 竟然直呼瑞乾大将军为瑞乾,真是让人无地自容。 他瞪了秀秀一眼,赧然道:“大将军,小妹不懂事,你别怪罪!” 瑞乾连连摆手,俊美无比的脸上含着微笑,说道:“不防事,不防事,秀秀姑娘心直口快,为人爽朗,这样的性格……挺好的。” 他微咽一下口水,他差点说成“这样的性格我喜欢!”他一个劲得后怕,如果刚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就糗大了。 神华把瑞乾的细微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一惊,难道瑞乾喜欢秀秀? 如若是那样,事情就更复杂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秀秀。秀秀一副讪讪的表情,完全没有留意瑞乾的神色。 神华悄然明白了,秀秀还没有察觉到这回事。 瑞乾在短暂的窘迫之后,满含深意地望着秀秀道:“七王妃在军营里等着你们呢?” 秀秀一下子眉开眼笑道:“哥,那咱们快走吧!”说完,她蹦蹦跳跳地跳上黑熊,厉声喝道:“走!” 那只精灵黑熊能听懂人语,喘口气,抬起熊掌就走。 瑞乾笑吟吟的,神华无奈得摇摇头,轻笑满脸。 他们三个人带着一队军粮很快就来到了瑞乾的军营。在营门口就遇到了翘首以盼的容心月。 秀秀一步就从黑熊上窜了下来,天真得像个孩子,三步并二步得就跳了过去。 “心月,你在这儿,太好了。” 容心月也十分高兴,秀秀美丽大方,天真烂漫,给她留下了很美好的印象。 “秀秀,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里?”她嘟着嘴,绷着脸,佯装一副生气的样子。 略顿半晌,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一个貌美似出水芙蓉,清新妩媚,一个娟秀清纯如稚子,天真无邪。 两个女人像树的喜鹊喳喳叫着,笑声、说话声不绝于耳。说些女人感兴趣的话题。 这时,容心月倏忽看到秀秀头上的红花,这花她太熟悉,这花是红花谷所特有的花儿…… 第141章 举兵来犯 容心月的眸光在红花上一略而过,没有多做停住。但心里却起了波澜。 天真烂漫,活泼开朗的秀秀怎么会与红花谷扯上关系,龙行说得一男一女难道和秀秀认识? 不管怎么样,红花谷里神秘的一男一女对容心月和龙行没有加害之心,反而救了他们两人的性命,就是秀秀与他们有所联系,应该也不会对他们有害。 想到这里,容心月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秀秀忽闪着闪闪发亮的大眸子,疑惑连连地问道:“心月,怎么了,你似有什么心事?” 容心月嫣然一笑,笑容似碧波秋月,盈盈满满。笑着回道:“我是在想我的两个小宝贝,我带你去看看他们!” “什么小宝贝?”秀秀双眸泛着懵懵懂懂的眸光,好奇地道。 容心月故弄玄虚,神神秘秘地道:“看到你就知道了!”说完,她潋滟着柔美的笑容,迈步向前走去。 秀秀转转小脑袋,轻咦一声,随即像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在张姨娘那里,秀秀看到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宝宝,她高兴坏了,心喜万分,一会抱抱这个,一会抱抱那个,嘴都合不拢。就跟两个宝宝是她的一样。 她对容心月才几个月没见,就能生出两个宝宝来,是崇拜得无体投地,现在已经视容心月为神明了。 张姨娘看着天真无邪的秀秀,调笑道:“秀秀姑娘,这么喜欢孩子,也早点找个婆家,也生几个宝宝。” 秀秀小脸一绷,水汪汪的眸子垂了垂,撅着嘴道:“上哪儿去找婆家呀!” 容心月笑容和煦,温暖如春地道:“秀秀,你看上哪个男人,我帮你说去。” 这话怎么感觉跟魏甜儿也说过…… 秀秀眉间微蹙,沉吟片刻,十分认真地深思熟虑一番。非常郑重地道:“心月,我能不能只要婆家,不要男人!” 容心月和张姨娘面面相觑,瞬间绝倒。 瑞乾和神华正忙着把军粮装进仓库。 这些军粮,是珠义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的。同时发现的还有一堆死人尸骨。 神华和秀秀查看了一下,都是紫鑫国兵卒的打扮。从人数和状态来看,很符合押运军粮的士兵。 瑞乾在了解完这些情况后,考虑着把这件事追查到底。 这时,有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来,禀告瑞乾大将军道:“大将军,火焰国已经出兵,要大举来犯我紫鑫国,现在正直奔我营地而来。” 瑞乾和神华脸色微变,气氛也一下子凝重起来。 瑞乾浑身骤起傲然霸气,威风凛凛地回头跟神华说道:“神华兄,仓库这边就交给你了,把军粮全部安然入库。” 神华轻轻颔首,笃定从容地回道:“好,大将军放心。” 瑞乾与神华对视一眼,他们两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不知为何,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瑞乾转身离开,回大帐部属军队去了。 …… 一鸣也跑来通禀容心月,火焰国举兵来犯的事。容心月和秀秀大吃一惊。 容心月把安顿世子和郡主的事,交待给一鸣和春花。 她最近发现,春花每天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鸣的面色也不再是以前那般冷若寒霜了。 这些微妙的变化,让容心月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真心为两个人感觉到高兴,在经历许多之后,两个人真真正正的看到了对方的好,真真正正的愿意接受对方。 有的时候,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不需要证明什么,只有平平淡淡中才见真情。 白开水虽不甜不咸,但却是每个人必不可少的。 一鸣和春花配合默契,快速的把张姨娘等三人转移到黑炭石的房子里去,以确保万无一失。 容心月和秀秀连忙与瑞乾汇合。 这时,冲天的火光已经映红了长空,今日天气阴沉,被这触目惊心的火焰映照得四处明亮异常。 军营前已经黑压压得来了一群人,都是火焰国的人,他们大兵压境,气势汹汹。 最前面的是火王,随后是火后、厉莫和山峰。独独不见姚灵苏。 瑞乾站在军营的城楼上,他浓眉微皱,面色冷冽沉寂,霸气十足地道:“火王,今日为何来犯我紫鑫国?” 火王着一身红色衣裳,赤艳得像一团火焰。他头发稀疏,不多的头发挽了一个卷,用一只赤红色珊瑚簪插着。 他浓重的粗眉拧着,撇着粗厚的鲶鱼嘴,手中转着两枚燧石。 火王突然仰天大笑:“瑞乾小儿,为何来犯?孤王今日是要取你性命的。别再指望龙行了,龙行已经被我儿阿离困死在鹰涧了。” 此言一出,容心月和瑞乾都骇然。 容心月只感觉有些站立不稳,旁边的秀秀扶住她,不停的安慰道:“心月,别听这个老匹夫的,他是骗你的,让咱们自乱阵脚,七王是什么人,英明神武,盖世无双,岂是他们能说能困死就困死的。” 瑞乾赞同秀秀的说法,看了一眼清秀宜人的秀秀,便劝慰容心月道:“秀秀说对,不要轻信敌人的话,七王婶!在七叔没回来之前,一切都未可知呀!” 容心月绝美脱俗的脸上,恢复了镇定。她轻轻恩了一声。 她知道龙行没那么容易被困住,但是突然一听这话,还是有些肝胆欲裂的感觉。 瑞乾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淡然自若,好整以暇地道:“火王,我不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咱们两国交战十几年,你们火焰国就是想窃取紫鑫国的紫鑫矿,但是你们已经在我七叔那里知道真相了,紫金矿已经枯竭,那今日又为何来犯?” 火王双眸泛起凌厉的寒意,全身戾气慑人。冷冷地道:“我要你们都给我儿子火墨殉葬!” 瑞乾不以为意,面色淡然,不温不火地道:“火王,战场上,水火无情,刀剑无眼,火墨的离逝。怪不得我们,就跟你们杀了紫鑫国的兵卒,我们也不会一一找你们寻仇一样,都是过去的事,双方都不要再提。” 他想尽力拖延一下时间,等待龙行的消息。不论怎么样,现在与火焰国火拼不是最佳时机。 最好还是弄清楚龙行的消息再说,火王的话,不可信,也不可不信。 火王转着手中的两枚燧石,刚欲开口,火后姚姬在旁边小声说道:“火王,小心中了瑞乾小儿的计,他是在拖延时间,以待龙行的出现。” 火王微微眯眯双眸,阴邪寒冷的眸光迸发而去。 他清楚,阿离和鬼火出去后,并没有明确的消息传回来,换句话说,龙行是死是活,他并不知情。 他说龙行已经被困死,也只不过是战场上的攻心战术而已。 火后提醒得对,瑞乾小儿,用计在拖延时间。 他猛得把手中燧石一击,火星四溅。一道明晃晃的火光,飞腾出去,直击瑞乾的面门。 瑞乾抬手催玄气一拨。他知道火王已识破他的计谋。遂提着他的青龙偃月刀,纵跃冲出军营外。 火焰国都是修炼火系法术的,火焰一起,很容易烧到帐篷等易燃的物什。况且能施玄气罩的迦兰跟随龙行出去,也没回来。所以要尽量躲免在军营里和他们交手。 军营门大开,容心月、秀秀和刚刚从仓库赶来的神华一起被大批兵卒簇拥着赶了出来。 瑞乾手执青龙偃月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直接与火王打在一起。那火王手执燧石。以火为武器,稍不留神,就会被烧着。 火王虽然年纪很大,但手眼身法,依然灵活自如,再加之是为自己亲生儿子报仇,招招直击要害。式式要取对方性命,打法狠厉,骄横跋扈! 神华和秀秀唤来黑熊,那几只精兽黑熊,它们如庞然大物般,左爪一挥,右爪一扫,很快火焰国的士兵就死伤无数。 有的被开个膛,有的没有了脑袋……战场上惨不忍睹。 神华手执白光魔杵左右击打,动作如流水般,轻盈灵动,浑然天成。 秀秀手执七节豹尾鞭,“啪啪”舞得惊天地,泣鬼神。 他们两人与厉莫纠缠在一起。那厉莫在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就认出他们了,他心思狡诈,不动声色,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姚姬挥动着雁翅翎双刀,料峭森冷的举刀便砍容心月,容心月灵巧转身,从混元袋中掏出凤形魔杵,顿时黄色一现,莹莹照人,这明黄色的结界光芒,一点也不比火王的火焰光芒逊色多少。 这黄色一起,所有人都是一惊。 那火王和姚姬更是一怔,他们除了注意到黄光外,还注意到了那根魔杵。 这魔杵是墨儿的! 龙行虽然把这魔杵的外观重新找人打造了,但是这魔杵本身的一些特性没有变。 老火王立马认出这是他儿子生前用的那根魔杵。他双瞳充血,血贯瞳仁。像一只被激怒的猛兽一般,哮咆而去,凶悍得冲向容心月。 刹那间,龙行一道黑道闪在容心月的面前,玄气罡风一击,火王被突如其来的玄气一震,震出数米,颤颤巍巍地停了下来。 第142章 落荒而逃 容心月看到龙行,惊喜万分。但很快她黛眉猛拧,她看到龙行背后,有道深深的伤口。 “龙行,你这是怎么了?”她小声问道。 “一言难尽,让阿离他们给算计了。”龙行丰神朗俊,神采奕奕。但朱红的嘴唇泛着煞白。 正在这时,火王已经站稳,看到龙行,他铜铃般的眸子又染了一层狠厉。 龙行亦是,他漆黑的双眸深了深。他们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火王的儿子死于龙行之手,龙行身上的火髓毒就是来自火王。 几年前与火焰国之间的最后一次战役,给双方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火王的儿子火墨死于此役,从此他的魔杵便到了龙行的手上。龙行在那一役,无意中被火王下了火髓毒。从此不定期的发作,巨痛难忍。 此时,火王已横眉立目,咬牙切齿地道:“七王龙行,你的命好大呀,这样也好,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龙行颀长玉立,潇洒脱俗,脸上挂着淡淡地笑,云淡风轻道:“火王,那就动手吧!” 火王手中燧石一击,一道火焰彪悍得冲了过来。 龙行祭出魔杵,在空中慢慢得原地转圈,紫色光芒像道道紫色的闪电,有天空中闪烁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把整个阴沉的天空照得通亮。 一刹那间,龙行催紫光一击,一道耀眼夺目的紫色玄光,冲了过去。火王的火焰也披荆斩棘般冲了过来。 天空中飞沙走石,风星四溅,电光火石间,龙行与火王两人在互相角力。 旁边的厉莫与瑞乾打成一团。厉莫手执红光魔杵,瑞乾一柄青龙偃月刀。 厉莫奔跃迅捷,瑞乾刀锋凌厉,刀光剑影间,两个不相上下,谁都一时很难占据上峰。 火王这边的战事,厉莫看得一清二楚。 他鬼精得很,他看到龙行和老火王角力,他的豆眼骨碌骨碌地转着,不停地观察着两人的动向。 龙行虽然气势如虹,看似内气充溢,但在他的面上,厉莫还是能看出来他有些不适。 厉莫豆眼微微眯了眯,眸光一瞬,计上心来。 这段时间,火王对厉莫的表现甚是不满,花得大价钱请他过来,寸功未立。 弄得厉菲有个狼狈,连总督鬼火对他都颇有微词,他心胸狭窄,已经对鬼火十分憎恨,正捉摸着有机会好好整整这个鬼火。 眼下先得在火王面前,建功立业,来摆脱无能法师的境地。 厉莫右手佯装对付瑞乾,左手腾出空来,把火王给他的火髓毒从怀里悄悄拿出来。 这火髓毒是火王所特制的,由几种毒药掺上燧石而成。如若粘到某人肌肤上,就会有炸开。 火髓毒药会顺着某人的皮肤,一点一点进入他体人,锥心刺骨,直到把某人折磨而死。 一般说来,中了火髓毒的人,活不过三日。但因龙行玄气充盈,功底深厚,压制了火髓毒的发作,才能支撑这许多年。 厉莫在瑞乾面前,左突右进,上下翻飞。瑞乾自顾不暇,忙于应对他,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 这时,趁所有人都不防备时,厉莫弹出火髓毒。直奔龙行的颈脖而去。 龙行与火王正在角力。如若是平时,火王根本不是龙行的对手,但是他在冲破阿离他们设下的三重火焰八卦阵时,消耗他太多体力。再加上后背深深的刀伤。 现在整个人犹如强弩之末,体力不支! 火髓毒已经飞近,他才察觉到。可是他正与火王角力,如若腾手出来,那么火王的火焰会把他瞬间烧得体无完肤。 正在他犹豫踌躇之际,容心月也看到了那快速过来的火髓毒。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它非常危险。 容心月几乎没有思虑,一个健步就用自己的身体挡了过来。 那火髓毒正中容心月的印堂穴。火髓毒也瞬间炸开。容心月迅速失去意识,滑倒下来。 “心月,心月……” 龙行什么也顾不上,他收起魔杵,抱住已经失去意识的容心月。她那倾国倾城的脸上还挂着点点汗珠。 火王眉间一展,轻笑满脸,眸光一瞬,陡转阴毒。他催着火焰,想一鼓作气把龙行和容心月都统统烧死。 炽热的火焰逼近,龙行浑然不知,还是抱着容心月喊叫着她的名字。 就在此时,迦兰纵跃而来,衣着依旧不修边幅,腰间还挂着酒葫芦。 原来龙行与迦兰突破阿离和鬼火设下的三重火焰阵后,铺天盖地的火焰国兵卒蜂涌而来。 他们两个人奋力厮杀,伤了鬼火,阿离一看形势不妙,便带着负伤的鬼火借着火遁术跑了。 那些火焰兵卒也弃械而逃,迦兰活捉了于书淦。 在于书淦的口中得知,火焰国的计划不但是在这里设计陷害他们,而且火王还要亲自出马,荡平整个瑞乾军营,一举拿下边疆塞外,就可以打开紫鑫国的大门。 龙行和迦兰两人一听,心中无比焦急,他们急忙带着于书淦,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正巧遇到火焰国的大兵压境,营前已经是一片血战。迦兰先带着于书淦回到营中,把他先关进大牢,这才出来迎敌。 这时,龙行抱着毫无知觉的容心月,还大喊着:“心月,心月,你醒醒!” 他心如刀绞,心在滴血,痛到窒息。泪水不知道何时,已经溢满眼眶。 他轮廓分明的面庞上,充满着焦灼急切之色。 火王虽然被迦兰挡了一下,但是厉莫偷袭成功,还是让火王心里有些许慰藉。 没有伤到龙行,伤到他心爱的女人,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厉莫豆眼里全是得意之色,嘴角扯扯,神色骄纵恣意。红色的披风裹着他那瘦小的身形,像一只血色蝙蝠,四外翻飞,时不时的呲出獠牙。 瑞乾很懊恼,都怪他没有盯住眼前的厉莫,才让他偷袭成功的。瑞乾使出浑身解数,青龙偃月刀舞得呼呼生风,出神入化。刀刀直取厉莫的要害。 厉莫顿感有些压力,他全身心的投入与瑞乾的打斗中。 秀秀挥了几下七节豹尾鞭,赶到了容心月身边。 “七王爷,把容心月放到黑熊背上,我带她回营。”秀秀眸光烁烁,斩钉截铁地道。 她与龙行合力,把容心月扶上黑熊后背,很快她就带容心月回了营地。 龙行在送走容心月后,全身散发着千年寒冰般的寒气,整个人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出来的罗刹,能吸魂锁命一般。 他修长的劲手紧紧握住,精雕细刻有铁臂黑背夔龙图案的魔杵。双眸凝聚在厉莫身上。 厉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鬼机灵的很,硬碰硬向来都不是他为人的信条,明哲保身,损人利已才是他人生的格言。 龙行挥起魔杵,厉莫身材瘦小,身形似猴,整个人一蜷曲,躲在了正在旁边厮杀的山峰身后。 山峰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阴影面积就足够厉莫躲藏的了。 山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龙行紫光玄气就已经挥了过来。 他心中一惊,急忙躲闪,还好山峰的身段灵活,矫捷无比。再因龙行体力消耗太大。 山峰和厉莫躲闪而开。 那紫光玄气在地上击出一个大坑来,还袅袅徐徐地还冒着青烟。 龙行勃然大怒,心中的怒心巨浪滔天,排山蹈海。他又以极快的身手凌空跃起,直扑厉莫。 厉莫又躲在了山峰的身后,不明真相的山峰,给他又当了一回肉盾牌。 厉莫和山峰同时看到像一头疯狂暴怒的狮子般的龙行,像魑魅魍魉似的催魂锁命。他们两人心肝都在颤抖。 龙行在空中一掷魔杵,一道紫光划破阴沉清泠的空气急冲而来。厉莫故计重演,再次蜷曲在山峰身后,身形瘦小如孩子。 原来厉莫会缩骨术,他本来就瘦小,全身关节都可以脱节缩小,这样一缩,他看起来就像五、六岁的孩子一样。 山峰催着手中的日月双轮去抵挡,电光火石间,日月双轮被震开,紫光划破了厉莫和山峰的肌肤。猩红的伤口,鲜血如瀑布般流下来。 厉莫暗惊,他现在身形如同五、六岁的孩子,他双足蹬在山峰的后背上,只穿着中衣就一道白影逃走了。 他的红色披风带留在地上。 龙行怒发冲冠,看到金蝉脱壳的厉莫。心中愤怒不已。又看到伤得不轻的山峰,他一把把他抓起,两人对视半晌。 理智还是战胜了暴怒,他把山峰递给瑞乾,口中道:“把他看好,我有用!” 火王看到厉莫逃走了,也感觉大事已去。这时姚姬也赶过来,两人兵合一路,他们带着残兵败将,败退而去。 龙行还想追出,一把被迦兰扣住,连忙说道:“王爷,别追,别像上次一样……” 龙行扭曲着本来美轮美奂的面容,面色怒不可遏。 他虽然非常想追上去,但他明白,那个阴毒狡诈,手段诡异的厉莫是可能在半路偷袭他的。 他胸口猛烈起伏着,双手还是紧紧握着魔杵,不曾松开。 僵持片刻,龙行才转身缓缓往回走。 第143章 留下纸条 这次战役,两方都很损失惨重。瑞乾折了几万兵马,他本人也受了伤。 龙行也负重伤。容心月印堂穴中了火髓毒,一直昏迷。 火焰国也折了几万兵卒,总督鬼火负了伤,大法师厉莫也负了伤,火王在这场战役后,回到王庭,休养了好几天才缓上来。 容心月已经昏迷半个月,龙行把那枚渡厄孟婆丹给她服下,也没见一丝一毫的起色。 他面色黯淡,愁眉不展,茶不思,饭不想的。所有人都着急,张姨娘更是,没事就来到容心月的帐篷,抱着她哭好久。 紫鑫国国内吃紧,在处理完这边事务后。龙行派迦兰、神华和一鸣回京城,处理一下国内太子瑞轩叛乱的事。 这日天色已晚,现在已经入秋,白天天气温暖和煦,晚上萧杀寒冷。 龙行和瑞乾二人在瑞乾的帐篷里围着篝火喝酒。龙行一袭黑袍,面色有些颓然,眼角眉梢间化不开得愁意。 瑞乾倒了一杯酒给他,他接过来,仰脖一饮而尽。瑞乾也都默不作声,知道他心里不舒服。 “七王叔,咱们再找找名医吧,说不定有办法。”瑞乾被篝火映得通红的脸,也泛着愁容。 龙行漆黑的双眸蕴起深邃难懂来,淡淡地道:“名医,哪里有?我到是知道一个人能治,就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瑞乾是性情中人,哪里肯放弃救治容心月的一丝丝希望,问道:“七王叔,是什么人?为什么咱们不能去请他呀?” 龙行沉默不语,索性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他说能治容心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尊。师尊姓氏名谁,哪里人,多大年纪,他一无所知。 但是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师尊玄武之力已经登峰造极,超群绝伦的地步。 龙行玄武功夫九级,师尊应该是十级,就是最厉害玄武大师,但师尊似乎不太爱管世间琐事。 龙行十岁那年,因为亲生母亲淑妃去世。父王天天声色犬马,荒淫无度,根本就不在意,也不管他。 他从小就有颗当浪子游侠的心,一日半夜他就任性地背着包袱,出了王宫,准备信马游僵,当侠客浪人。 在出宫不久,便在路边遇到了一名醉汉,不知道是因为淑妃离逝太过伤心,还是因为父王的漠视。他突然心中燃起一团怒火,三下二下就把大自己几倍的彪形醉汉打倒在地。 师尊发现了他,师尊从屋顶翩然而下,把他带走,遇到了年纪相仿的迦兰。 他们两人做了个比试较量,其实迦兰胜了龙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师尊还是选择他做徒弟,迦兰做了待从。 后来,师尊又吩咐他回王宫,只是不定期的来王宫找他,教他玄武心法。 师尊来去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 白驹过隙,光阴如箭。龙行渐渐长大,在魏春艳突然嫁给他的大哥天辰王后,师尊正式找到他,让他跟着他去闭关修炼,洗去铅华。 伤心欲绝的龙行便向抚养他多年的德妃,也就是九王爷盛荣的亲生母亲告辞。 正式跟师尊闭关一年。 在闭关中,龙行的玄武之力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提高,和师尊、迦兰的感情也在这个时候迅速生温。 他记得得很清楚,师尊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世间万物万法,皆从悟中来,唯悟得真谛,唯悟见本如,唯悟明心见性。” 一年结束后,龙行出关。他打冰域,击火焰,屡次奇功。七王龙行的威名威震四方,听到龙行的名字就等于听到了死亡的丧钟,落荒大陆不是把他视为神明。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假神明,师尊才是真神明。 所以容心月一出事,龙行心里清楚,容心月的情况唯有师尊出手,才能救过来,但是师尊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尾。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连师尊的贴身待从迦兰都不知道师尊现在身处何处。 他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瑞乾的问话,他没有多作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喝闷酒。 “瑞乾,于书淦处理了吗?”龙行白皙如玉的脸上,挂着慵懒颓然的表情,两腮泛着红晕,眉眼间微醺,通身邪魅惹人! “是,靳卫监得斩。留他已经没用了。他还想用被藏匿起来的军粮威胁咱们,保他一条活路。但他没有想到阴错阳差的,那批军粮被神华和秀秀偶然发现,他和董钱把全部押送军粮的兵卒都杀了,就是想保住军粮的藏匿的秘密。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瞒得了人,瞒不了殊义。”瑞乾唇边噙着轻笑,悠然自得地道。 龙行手里拿着酒壶,神色黯然,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 瑞乾看了看他,轻咳一声,接着问道:“七王叔,那个叫山峰的怎么处置?” 龙行棱角分明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神色,声量略提高:“他的伤势如何了?” “已无大碍,但是得修养几天。”瑞乾干脆利落的回道,随即也喝了一口烈酒。 “有没有问过他,关于姚灵苏和毛球的事!”龙行若有所思道,漆黑的明眸深了深。 “问了,他一言不发,在那里装傻充愣,照我看,几鞭子下去,什么都说了!”瑞乾嘴角撇撇,双眸是尽是凌厉寒光,一副傲慢不羁的表情。 龙行放下酒壶,认真地回道:“你们把他看好,别让他跑了,先让他养着,别动他,我有大用处。” 瑞乾听到龙行这么说,也收敛了之前的表情,严肃认真起来。 此时,外面一阵骚乱,似乎许多人在不停地跑动。龙行和瑞乾对视一眼,二个迅速起身。 这时,帐篷的门帘被秀秀猛然拉开,她一副慌里慌张的神色,战战兢兢地跟他们说:“心月,心月不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瑞乾惊愕不已,双眸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龙行已经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 容心月现在昏迷不醒,会有什么人对她下手,是火焰国的人?还是幽冥?还是太子瑞轩的人?…… 龙行的脑袋乱得很,脑海中蹦出各种杂七杂八的想法。 他一步就迈进帐篷,整个帐篷非常宁静,只有火盆里烧着通红的篝火。不见一丝凌乱,显然劫匪目的很明确,只为容心月而来。 榻上空空荡荡,厚实的绣棉带着体温,轻轻地卷在一边。 容心月被人劫走了。 龙行的心像被一把钢刀直接猛刺进去,绞痛难当,觉得必须做些什么才能安抚这颗鲜血淋漓的心。 他握紧拳头,劲手的青筋蜿蜒暴起,额头上的青筋突出,还突突地直跳。 他刚想转身质问,刚刚跟跑进来的瑞乾和秀秀,突然看到枕边似乎有一个张白纸。 龙行走了过去,发现枕边确实有张折起来的白纸。 他慢慢打开,瑞乾和秀秀也跑了过来。凑在他的身后,巴巴地望着。 龙行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悟! 他一怔,随即温暖和煦的笑容在他绝世英俊的脸上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 像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被金色阳光撕开一条缝隙,一束明黄色如柱的阳光倾泄而下。 他知道是什么人带走容心月了。 龙行把白纸揣进怀里,转身从容自若得离开。只轻轻说了一句:“都休息吧,容心月你们不用担心。” 秀秀和瑞乾大眼瞪小眼,惊魂未定,又添上几分愕然。他们两人面面相觑。 这时,瑞乾才惊讶的发现,他和秀秀刚刚为了看到龙行白纸上的字,把他们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贴得好近,几乎肌肤相亲。 因为秀秀常年着短衣短袖,细腻润滑的肌肤都果露在外面。更显得两个人的姿势无比暧昧。 瑞乾错愕,慌张躲闪开,面露赧然羞涩之色。 秀秀到是大大咧咧,她从小只是跟着师尊和哥哥,再就是一群精灵兽朋友,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 看到瑞乾突然闪开,心中有也愠怒,以为瑞乾对她有些嫌弃之意呢。 她美眸流动,秋水盈盈,讪讪地道:“瑞乾大将军……”她把声音把得冗长,略带讥讽地说道,“我听殊义和黑熊说,它们刚到你的军营时,你还想射死它们?” 瑞乾微怔,想起了那日的事。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好,支支吾吾地道:“是,是有这么回事……” 秀秀愠怒道:“瑞乾大将军,我和我哥哥是来帮助你们的,精灵兽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反而要射死它们,你是何居心?如若不是看到容心月面子上,我早就走了。” 她气得鼓鼓的,精灵兽甚至就是她的家人,该死的瑞乾,还要伤害它们,简直忍无可忍。 瑞乾看到秀秀真的生气了,说话就更加语无伦次,结巴道:“没有,没有,秀秀,后来我就不想射它们了,之后火焰国攻打过来,烧烤……它们……” 秀秀一听,美丽大眸子都要掉出来了,嘴角颤颤地道:“什么,你要烧烤它们?” 她愤怒得转身就走。 第144章 玛雅现身 瑞乾只是表达他不但不想伤害它们,而且在对付火焰国的时候,黑熊他们还帮了不少忙。支支吾吾,只言片语的把话说成要烧烤黑熊。 这个误会,瑞乾追了秀秀几日,才把话说明白。 秀秀也似信非信的,因为容心月失踪,她两个宝宝的日常照顾秀秀主动得帮助分担了一些。根本没有时间跟他研究是烧烤黑熊,还是烧烤殊义的。 不过秀秀对瑞乾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些介蒂! 火焰国王庭。 火王的王庭里,一男一女正在床上尽情缠绵,四面帷曼盈盈落下。把里面和外面的风光完全隔绝开。 就像两个世界一样。 火后姚姬骑在鬼火身上,一丝不着,胸部高高云耸,腰身纤细如柳,下身律动着,喉管里微微发着娇喘嘤咛,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她全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细细的汗珠,疯狂汲取和驰骋让她如梦如幻,如坠仙境。 身上的鬼火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双目轻轻闭阖,尽情享受着这春光旖旎,纵情声色。 在一声刺耳的欢愉声中,这场战役才算罢休。 两人紧紧相依偎在一起,不时的耳鬓厮磨,温存无限。 鬼火吻着姚姬的秀发,温柔地道:“姬儿,老火王最近怎么样?” 想到火王,姚姬心里就闷得慌,她对火王完全没有感情,不过是为了母亲的谋划而委身于他。 她长长喘了口气,悠悠地道:“最近恢复了一些,但是离儿当太子的事,他还是咬住不撒口。” “他不会真想把他的那些远亲都弄回来,让他们继承火焰国吧?”鬼火惊愕,面色不淡定起来。 “不好说,火王鬼得很,我与他做了二十年的夫妻,都没有摸透他的脾气。”姚姬微微眯了眯凤眸,黑瞳划过一丝清冷。 她抬眸望着鬼火道:“鬼火,咱们得抓紧咱们的计划,不然会前功尽弃的。” 姚姬身子已经渐渐失去热度,褪去了潮红。那鬼火但是余犹未尽,不断得用湿温的嘴唇撩骚着姚姬。 姚姬也不恼他,但她的思绪已被火焰国继承的事牵绊住了。 鬼火暧昧着声音道:“我的人昨日从紫鑫国回来,把毒药已经带回来,听说这毒药,喝进去,不出一个时辰,再厉害的人,也会一命呜呼。” 姚姬的凤眸里染上诡异的笑容,回身用胸前最柔软的部位摩挲着鬼火,娇滴滴地道:“离儿的爹爹最有本事……” 鬼火眉开眼笑,毫不掩饰内心的愉悦。但随后,他蓦然皱起眉头,面色凝重地道:“姬儿,那个法师厉莫不好对付,咱们的事他有没有可能会破坏呢?” 姚姬凤眸一瞬,垂垂眼睑道:“我看那厉莫是个奸佞小人,你先用钱拉拢他。等事情成功,那老火王一死,咱们离儿登上火王位,再慢慢疏远他,继而打发他。但现在不要得罪他,我看此人心胸狭窄,万万不能让整件事情坏在此人身上。” 鬼火又想了姚灵苏,问道:“姬儿,你表弟姚灵苏怎么办?他什么事看似不在意,但样样事跟的紧,现在他的手下山峰被龙行活捉,天天逼着我,出身去救山峰或者把山峰……” 他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姚姬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凤眸里寒冷阴鸷,冷然地道:“他是我最头疼的人,虽然是我老弟,但只有我知道他的儿狼子野心。他这么在意这个山峰,这个山峰一定有秘密。不过,现在火焰国元气大伤,把这个事先放一放。” 鬼火沉吟片刻,略点点头。他说道:“就是我救出山峰,我也会带来你审问,不会轻意杀死的。” 姚姬长长的睫毛下,栖着淡青色的阴影,显得分明妩媚妖娆! 两人对视一眼,电光火石间,火花燎原,很快蔓延开来。 两个赤身果体的人,又再次相拥在一起…… 黛画以绣花为名,坐在房间门口,给姚姬他们把风。但旁边的门被她打开了一条缝,里面的动静或说话,她都能听得到。 这时的她,已经把姚姬和鬼火的对话,听到了七八分。 她面色平静如水,但是一丝若有似无的寒意不经意间从眸子里掠过,一个温婉且善解人意的婢女黛画,此刻似乎一丝温度也没有。 听着房中之音的还有一人,就是法师厉莫——那只赤色蝙蝠。他对鬼火早有不满。 鬼火处处与他做对,在火王面前没少说他的不是。他从来与鬼火有过正面冲突,反而平时对鬼火非常尊重。 厉莫并不是不想对付鬼火,而是像蝙蝠一样,正在伺机叨住他的喉咙,让他没有反击的机会。 厉莫一直在观察着鬼火,以他几百年的丰富经验来看,鬼火和姚姬肯定有一腿。 所以今日他眼见为实。 房间里再次传来暧昧的吮吸的声音,他冷哼一声,毒计已有。他悄然隐去身形,红影一闪,消失不见。 容心月静静地躺在一张简易的藤编而成的榻上。只穿着中衣,但因是御寒的中衣,挺厚实,并不透明。 她突然全身一震,倏然从昏迷中转醒,美丽的眸子睁得老大,她大口喘着气。 在一阵身体强烈震动之后,她慢慢得恢复了一丝平静。 她开始打量着自己所处的地方。她看到矮矮的屋顶,全部都是由藤曼编织而成。上面还零星地残留着红色的花瓣。 这藤蔓她是这么熟悉,没错,红花谷的藤蔓,她与龙行就是借助它们才爬上悬崖峭壁的。 她现在在哪里,是在红花谷吗?龙行和孩子们去哪儿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红花藤蔓的屋子里。她努力起身…… 不经意间,她扫了一眼屋里,整个人顿时魂飞魄散,屋子里竟然杵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着黑袍,白的着白袍。 女的端庄优雅,温婉娴淑,看不出来有多大年纪,但眉宇间似乎洋溢着和善神色。 那男人仙风道骨,清雅飘逸。也不好说多大年纪,只淡淡地看着容心月。 容心月惊出一身冷汗,整个身子往后躲了躲。但随即又嗔眉怒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那男人含笑不语,回头望着那白衣女人,有些得意地道:“怎么样,老婆子,我的医术如此,似扁鹊,赛华陀吧!” 女人轻嗤道:“就医就是了!” 那男人舔舔嘴唇,窘迫地小声道:“老婆子,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特别还是徒儿媳妇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那女人微微笑笑,笑容含蓄。 黑袍男人扫了一眼惊恐万状地容心月,轻声说道:“老婆子,我先出去了,你们女人聊吧,我一老头子就不掺和了。” 容心月茫然地望着这两人,你一言他一语,她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等那男人离开后,白衣女子缓步走近。容心月下意识地又往后挪了挪。藤蔓床微微发着吱吱的声音。 那女子和风细雨道:“心月,别怕,我叫玛雅,如若我们两口子,想伤你,早就伤了,还救你做什么?” 容心月不置可否,满腹胡疑地望着玛雅,疑惑地问道:“你们救了我?” “恩,心月,你在与火焰国的大战中,被火焰国的人用火髓毒击中印堂穴,你的先天混元玄气,出于保护,把你的心门都闭住了,所以你就一直晕迷不醒。我老头子把你从军营背回来,用大觉天罡咒,打开你的心门,你的先天混元玄气才得给疏通开。你才转醒过来。”玛雅娓娓道来,双眸清澈见底,不掺杂质。 容心月愣在那里,她一直晕迷,都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但随即她美眸流盼,兜兜转转,这个女人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信,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回到龙行身边,回到孩子身边。一切从长计议! 容心月潋滟着明如秋水,静如夏荷的笑容,和煦地道:“玛雅师傅,谢谢你和师傅,我还有才几个月的孩子,我得先回去了,今日之恩,它日一定报答!” 说完,她挪动着身形,想就此离开。 玛雅抓住她的削肩玉臂,声音略高道:“心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等我把话说完了,你再走也不迟呀!” 容心月心一惊,但略微思索了一下,事已至此,听她说完也不防。 就把身子坐稳,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玛雅又恢复了淡然。她坐在旁边接着说道:“心月,你身附黄光,与你的血脉有关系,也与我的使命有关系。” 容心月轻咦一声,喃喃道:“使命?” 玛雅看着她,神色认真严肃,依旧淡然地道:“落神族几百上千年来,幸也是因混元灵通宝石,败也是因混元灵通宝石。自打幽冥成为第一个落神族人开始,我们落神族人就是被诅咒地一群人。虽有百上千的年龄可是活得却如同鼠辈一般。虽有强大的玄武之力,却只能幽居深山老林,过着深居简出,如世隔绝的生活。” 第145章 秘密被揭 容心月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心月,其实落神族不是外界所传的神一样的存在,而是一群被诅咒的人,每到月圆之夜,就全身疼痛得像被抽筋扒皮一般,疼痛难忍。是想他们能去哪里?能走出苍穆山多远?”玛雅的眸光里闪着复杂神色,怨恨,愤怒,痛苦,惋惜…… 玛雅看了一眼惊愕万分的容心月,接着说道:“因为落神族人长生不老,盗夺日月之精华,逆悖天道人伦。无形的造物主惩罚降罪于所有落神族人。只有幽冥和四大护法等少数人,以玄武之力能扛住造物主所降得惩罚。大多数落神族人离不开苍穆山,只能互相抱团取暖!” 容心月后背凉飕飕,整个人如坠冰窖。唇瓣蠕动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似乎说不出别的什么来,只有这句话能表达她此事此刻的心情。 玛雅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笑着回道:“先别管落神族了,还是说说你吧,心月!” “我……我怎么了?”容心月更加错愕道。 她没有想到,自己惺惺念念地落神族是这副样子,之前龙行跟她说起她的亲生父亲的事,她已经惊震万分了。现在玛雅揭露了更多落神族的真实面目,简单就是小巫见大巫。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身附黄色,而这黄光还越来越亮?”玛雅试探地问道。她慈眉善目,表情温和。 “难道你知道?”容心月美眸转动,黑瞳深了深,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心月,我是神华和秀秀的师尊,在黑森林的时候,是我让他们送你们出森林。这次神华和秀秀来助你们一臂之力,也是我的吩咐。”玛雅笃定地道。她气质优雅,清瓣闲逸,宛若得道的天神。 容心月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眸子,光影波动,说道:“我一直在暗中帮助我和龙行?” “是的,心月。”玛雅盈着温暖和煦的笑容。 “为什么?”容心月疑惑地道。 “因为我要找到解救落神族的方法,无形造物主有好生之德,在落神族经历了上千年的磨难之后,降下一名圣女!”玛雅眸光里闪动着波光粼粼,仿佛一个一直在走夜路的人,看到了黎明。 容心月一语不发,心里好像知道了什么。 玛雅嘴角蕴着微笑,接着说道:“是的,心月,圣女就是你!” 容心月哑口无言。只感觉头“嗡嗡”作响。 “无形的造物主,在降罪的于我们的同时,同时也给了我们解开千年诅咒的钥匙。这钥匙就是落神族后代身下。那个人就是你,心月!”玛雅饱含深情地道。 她全身散发着慈爱光芒…… “落神族后代很多,为什么是我?”容心月有些抗拒这使命,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 “是的,心月。落神族人上千年来,没有生下过后代,无论是落神族之间,还是落神族与其他人,从未生过后代。” 容心月眸光闪烁,脱口而出:“丁小溢和我,还有……还有神华和秀秀是怎么回事?” “这个秘密我和我老头子也是近几年才弄明白的。落神族人每隔一百二十年,如果百合穴不注入新的混元灵通石,就会变成活死人。火烧斧砍都不能让其魂魄离开身体,得以解脱。可怜的魂魄会一直锁在肉身里,永不消亡。那时奎伍自知大限将至。去盗取丁家堡的圣物夜灵珠,那个时候,奎伍的身体应该几近普通人,虽与丁蔷薇生下丁小溢。” 玛雅说得每一句话,都像炸雷,在容心月的心中炸开。 看看容心月目瞪口呆地样子,玛雅心情复杂,她知道,无论是什么人,一下子知道落神族这么多秘密都是难以接受的,更何且,容心月本人有一半的落神族人血统。 她轻轻拍拍容心月的后背,声音无比维婉地道:“心月,当然,幽冥为什么能有你,也是这样原因。” “神华和秀秀?”容心月美眸泛着深邃难懂,问道。 “是的。”玛雅没用容心月问出那句话,就直接给了肯定回答。 神华和秀秀,是玛雅和她老头子从落神族里抢出来的。神华和秀秀不是亲兄妹。神华的父亲是落神族人,秀秀的母亲是落神族人。他们现在都变成了活死人,生不如死。 当年玛雅为了救出他们,背叛了幽冥。还大动干戈了一番,也就是所谓落神族内讧。所以这么多年来,玛雅和她老头子,一直过着隐居生活。跟落神族人和别的国家的人都很少有联系。 容心月把整个脑袋都埋进皓腕下,她有些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这样残酷的事实。 玛雅看到容心月很伤心,痛苦不堪。她感觉自己过于残忍,让一个才十七岁的她,承受这一切。 她眸光一瞬,微微绽放笑容。说道:“心月,你身附黄光,那不是黄光,那是太阳的光芒? 容心月缓缓抬头,扭过头来,望着玛雅。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尘,如梗在喉。 晶莹剔透的泪水已经在她的美眸里打转,心中的郁闷与痛苦无法表达。 玛雅的话,并没有让容心月感觉好受一些。 “心月,你是太阳,是落神话的太阳,也是咱们洪荒大陆的太阳。”玛雅说得激昂慷慨,整个人都有些激动。 容心月却面色灰暗,心灰意冷。她刚刚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容梅,容王氏…… “玛雅,那幽冥为什么会跟我娘……,为什么带走容梅,还有容王氏为什么也会与他扯上关系?” 玛雅略顿,她本想通过今日的谈话,让容心月能跟他们跟到一边,来改变落神族人的多舛的命运。 但是她也明白,对容心月来说,这一切接受起来,是多么的难呀! 她长长喘口气,眉间微蹙。打定主意,既然容心月想知道,把一切都知道她也无防。 至于容心月想站哪边,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声音朗朗道:“心月,幽冥也就你的生身父亲,在二十年前,与禅修有个交易,交易内容。我不得而知,但是从那次他去了禅修那里回来后,就四处网罗美女,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他都不放过,只为生下后代。” 容心月愣在那里,一语不发。 “你母亲,容梅,容王氏,……都是他众多女人中的几名,但因为他长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很多女人多少年后,还是对他念念不忘。”玛雅有所指,主要指的当然就是容心月的母亲张凤儿了。 容心月的内心崩溃,之前听龙行说过这些,但只是说他们都有联系。 她万万没有想到,真实的情况是这么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也就意味着还有南楚,冰玉…… “那他为才能要企图谋杀龙行,为什么不自己直接动手?”容心月刨根问底,她虽然之前就知道所谓的亲生父亲是有问题的。但是当真相赤果果的摆在面前时,她真的难以接受,况且事实上,幽冥只把娘亲当作工具,生孩子的工具,他完成阴谋的工具。 玛雅知道容心月小小的身体里积攒了太多愤怒,太多不平,唯有抚平她的伤痛,才能让她更好的面对未来。 “幽冥想要紫金矿,他本想让你嫁给太子瑞轩,当上皇后,紫金矿自然就到手了。可是龙行从中作梗,你被赐经了他。幽冥转换策略,想通过你,杀死龙行,你做为龙地的遗孀,自然也有机会知道紫金矿的情况,至于幽冥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因为幽冥的大限也要到了,他外强中干,看似玄武之力很强,但维持不了多久,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被他一上手的玄气被震住,其实他维持不多长时间,就会弱下来。这也是他为什么从来不出手的原因。” 容心月瞠目结舌,呆愣半晌。 她一下子很难接受,想想娘亲这么多年,心里一直装着幽冥,本可以与容王氏在容府一较高下,在容府不至于这么惨淡。 但为了那个无情无意的男人,一切都自己默默承受,白白耽误美好青春。 娘亲受了十几年的罪,那男人一直不闻不问,只是在听说娘亲给他生了个女儿时,突然一封信,就把单纯天真的娘亲给哄骗住了。 娘亲只凭信,还没有见到人,就又上了这男人的当。 这一切的安排,都只不过是幽冥的阴谋,他拉近跟容心月的关系,设计谋杀龙行。 春药,南楚等等桩桩件件,都是幽冥为了他自己而把娘亲和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容心月突然起身,狂奔出去,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滑落下来,梨花带雨,哭得楚楚可怜。 出门,容心月才发现这屋子,建在悬崖峭壁上,用活的红花藤蔓搭得屋子。 可以说藤蔓长成了屋子形状,也可是说屋子的藤蔓都活了! 她无暇看风景,展身一跃,跳了出去。 迎面看好看到那黑袍男人,那男人环着胸,没有阻拦于她,只是说了一句:“龙行身上的毒已药可救!” 第146章 奇异红花 容心月好像什么也听到,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整个人置身浓雾当中,上下左右都分不清楚。 玛雅追了出去,看到环着胸的男人,神情有些焦急,问道:“老头子,心月跑了,你怎么不拦住她。” 那男人神情淡然自若,不急不火地道:“她会回来的……” 容心月跑了半天,周围还是浓雾,就跟她现在的处境是一样的,何时才能拔去见日。 她累得不行,停下来大口喘着气,周围非常宁静,她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气声。 突然,她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得是那么伤心,像个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为谁而哭,是为自己,还是为娘亲,还是为很多无辜的人。 她嘴咧得老大,任泪水肆意横流。 她哭好了好久,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伤心的哭泣。她的心迷路了,只想找到家。 良久后,她的心情稍好,理智渐渐恢复。 她思索着刚刚玛雅的话,知道落神族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自己的生父幽冥越来越丧心病狂。 可是自己真的扛起这么重的担子吗? 倏地,容心月想起了黑袍男人的话,他说龙行的病已经无药可治?是什么意思? 龙行在她和毛球的番心调养下,身上的毒越来越轻,几近痊愈。 可那男人怎么会说无药…… 容心月痛定思痛,她想这对男女应该对她没有恶意,就是有恶意,她也要弄明白龙行身上的毒如何解?她也要弄明白自己如何解救落神族人,毕竟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逃避不是办法,直面问题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容心月慢慢起了身,四周全是浓雾,已经找到路。但是她凭着记忆,一点一点的找回去。 当她顺着溪水潺潺地声音,找到小溪时,玛雅和那男人正在溪边伫立,微笑得望着她,似乎笃定她一定会回来。 他们两人一个着白衣纯洁如仙子,一个着墨衣沉稳淡定。 容心月深吸一口气,人都云她和龙行是神仙眷侣,在她看来,玛雅夫妇才是真的神仙佳偶。 看到他们,容心月有些赧然,毕竟刚刚任性的跑开。现在自己又灰溜溜地回来。 玛雅似看出了她的窘迫,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温柔地道:“心月,回来就好。” 玛雅的善解人意,渐渐打消了容心月心中的顾虑。 容心月在红花谷底,足足呆了三天。 前二天由黑袍男人索饶给容心月讲悟道、悟法、悟真,最后一天由玛雅给容心月讲解人体奇经八脉与苍穹中各星宿之间关系。 经过了这几天的修炼,容心月的身心都已经脱胎换骨,玄武又进一层。 第四日清晨,索饶和玛雅带着容心月来到黑悬崖下面。现在容心月已经知道索饶是龙行的师尊。她对索饶也称师尊,对玛雅尊称师太。 “心月,你看这是黑悬崖!”玛雅抬起头,自上而下看着这森森的黑悬崖。眸光清澈见底。 “是,师太,几个月前,我跟龙行相继从这里跳下来。”容心月已经没了之前的踌躇、焦虑、彷徨……,现在心中平静似水,澄清幽深,蕴藏着无限能量。 “你师尊也相继救下你们两人,还提了石壁上的诗!”玛雅莹莹笑道。 容心月在谷中三日,已经猜到,当初救她和龙行的人是师尊和师太。 “心月,如若今日再让你上崖,你怎么上?”索饶沉稳自若,声音似溪水,不紧不徐,潺潺涓流。 容心月眉间微蹙,略思考了一下。好像也想不出来比上次更好的办法。 看到她有些茫然无措,索饶轻笑,示意了一下玛雅。、 玛雅也微微笑笑,口中道:“心月,你看这个!”说完,玛雅右手玉指轻轻一抬。 起初容心月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不多时,只看到黑悬崖上出现了红花藤蔓。 那红花藤蔓蜿蜒向上,快速的生长,很快就沿着黑悬崖的峭壁悬崖而上。 那藤蔓每隔一段就会出现一个红色花苞,红花含着雾珠儿,慢慢开放,娇嫩欲滴,红艳美丽。 红花朵朵绽放,香气扑鼻,成群的蝴蝶被引了过来,翩翩飞舞着。 容心月又惊又喜,这红花藤蔓竟能随着师太的意愿而动。实在是太神奇了。 说话间,那红藤蔓已经爬满山崖,密密匝匝,红花的海洋! 索饶好整以暇地道:“心与意如,意与气合,气与道合,混元一道,无极无极!” 容心月听着师尊的话,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 玛雅笑容可掬道:“心月,回去吧,龙行和孩子们都想你,别忘了师尊让你给龙行带的话。” 容心月没有忘了师尊的话。她跟师尊和师太道了别。攀着结实的藤蔓爬出黑悬崖。现在容心月身轻体健,身手矫捷。 她看了看黑悬崖四周,没有一丝异动,她长长吁了一口气。口念“太极混元……灵!”一道似太阳般的光球把她整个人托了起来。 光球带着她向前飞驰,速度极快。 正在这时,她远远看到,有个人搀扶着另外一个人,飞快得向这边跑来。 她看着这两个人的身形有点熟悉,是谁,她想不起来。 容心月收了结界,躲藏在一块巨石后面,敛息摒气,一声不吭。 那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跑来,只听其中一人道:“山峰,你还好吧,如果没事,咱们快点走!” 山峰上气不接下气道:“姚公子……我……跑不动。姚公子,你不必担心,我什么也没招,你放开我,让我休息一会。” 他身上的伤口,被姚灵苏这么一扯,本来结痂的伤口,又都暴开,流出鲜血来。 他脸色惨白,额头渗着汗,似乎真的跑不动。 姚灵苏扭过去看看身后,龙行的影子若隐若现。他微微眯了眯双眸,温文而雅的脸上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意。 接着他阴寒至极地道:“山峰,死人才不会招!” 说着姚灵苏划出陨秀扇,直击山峰的胸口。山峰有伤在身,根本就不是姚灵苏的对手。 他连忙催玄气挡,伤口完全暴开,成片的鲜血蜿蜒而下。 电光火石间,容心月催玄气一挡。 姚灵苏和山峰都是一惊,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觉察巨石后面竟然有个人。 可是当看到黄色玄光时,他们两人都知道躲在巨石后的是谁了! 黄色玄光,全洪荒蛮地,就只有一人,那就是龙行的王妃——容心月。 容心月泰然自若地走了出来,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姚灵苏要杀山峰灭口,她不能让姚灵苏得逞。 姚灵苏心急如焚,看到龙行马上就要追上,这边又出现了个难缠的容心月,好好的计划瞬间化为乌有。 他一跺脚,凌空一跃,远遁而去。 这时,龙行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容心月的面前。 龙行看到容心月,惊喜万分。他知道是师尊把容心月带走了,但多长时间她回来,或者她还回不回得来,都未可知。 毕竟师尊的脾气捉摸不透。 他看到这么快!容心月就好端端的出现在他面前,心喜若狂,喜不自胜。 他什么也顾不上,一把把纤细绵柔的容心月抱在怀里,良久也不肯放手。 容心月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他搂折了。 “咳……咳”山峰颇感无奈得干咳几声。他实在看不下去这令人喷鼻血的场景,再说他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他们还没有亲热够,估计自己就见阎王爷了。 龙行和容心月慢慢分开。容心月有些窘迫,眼角眉梢间,水光流动,盈盈可人。 她疑惑地问道:“龙行,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问话,龙行漆黑的双眸划过一抹慑人的狠戾,缓缓地道:“姚灵苏和阿离用计,要把山峰救出来。” 自从山峰被俘,姚灵苏就寝食难安。他知道山峰有很多秘密,不但是关于他的,还是关于幽冥和落神族人的。 所以他谋划着把山峰救出来或直接灭口。但一直苦于没有帮手。 姚灵苏此人,善于利用人,可能与他会媚术有关。 他在火焰王庭的这些日子,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看谁是可能利用的。 他发现阿离这个少年,玄武造诣颇深,而且心气甚高,目空一切。阿离时常津津乐道,能几次出入瑞乾大队的前哨,很是沾沾自喜。 姚灵苏思忖再三,一条计谋应运而生。 他大肆吹嘘谄媚阿离,拉拢他。后借机求阿离帮忙,解救山峰,但条件是不能告诉阿离的父母。 阿离涉世不深,满口应允。 今日一早,阿离在军营前叫阵,龙行和瑞乾见阿离一个人,还以为是阿离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袭扰军营,就想合力擒住他。 再者,阿离已经在龙行手中逃走多次,让龙行很是懊恼。今日是个好机会,让他有来无回。 很快,龙行和瑞乾、阿离,三个就打在一起,龙行意在活捉阿离,所以没有下杀招。 几个回合下来,阿离鬼机灵的很,每每在龙行他们快要得手时,使出火遁术,逃出龙地和瑞乾的包围圈。 第147章 双修飞升 这么三番二次,龙行突然意识到有问题,他们可能中计了。 他马上想到山峰,阿离他们声东击西,或许是来救山峰的,果然被龙行料中,姚灵苏趁龙行和瑞乾忙于应对阿离时,潜进军营劫了大牢,把山峰带走了。 龙行得知整个事情后,但飞一般追了出来。 容心月也姚灵苏想杀人灭口的事,告诉了龙行。 他们两个人都感觉事态比较严峻…… 龙行沉吟片刻,狭长如鹰隼般的明眸,望着山峰,冷冷地道:“山峰,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招吗?再不招,姚灵苏还会再一次杀你灭口,到时候,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山峰面色越来越白,有气无力地道:“七王爷,我招!” 他不单单因为自己的伤势,更是对姚灵苏的失望。 他最近一直在观察姚灵苏的举动,了解越多,越感觉姚灵苏诡异可怕。他深知姚灵苏此人阴险,这次劫牢灭口,成了他摆脱姚灵苏的一个契机。 投靠龙行,成了他无奈之举,也是他明珠暗投之举。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唇边扬起浅浅的弧度,淡淡地道:“咱们回去再说。” 龙行带着伤势不轻的山峰,还想揽上容心月。 容心月美轮美奂的脸上洋溢着轻笑,说道:“不用,我自己能走。”说完,她全身被阳光般闪耀的光芒笼罩,一滑就是数米。 龙行吃惊不已,冷峻的面庞上泛起惊愕神色,但随即眉开眼笑。 两个一前一后回到瑞乾的军营。 龙行趁热打铁,把山峰带回牢房,开始审问。 容心月好久没有看到孩子们了,回到军营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看看孩子们。 春花和秀秀看到容心月毫毛无伤的回来了,高兴得欢欣雀跃。张姨娘难抑心中情绪,抱着容心月一顿痛哭。 两个宝宝健健康康的茁壮成长,虽然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娘亲了,但还是一眼就认出容心月。 现在已是晌午时分,龙行在审问完山峰后,心事重重的。想找容心月,回到帐篷,春花告诉他,王妃去营地教练场了。 龙行心中有些疑惑,心月怎么突然间去教练场?但还是赶到了那里。 只看见容心月穿着淡黄色云锦丝袄,上面绣着百合花,纤细腰身只手可握。盈盈束着丝绦。黑丝绸般的秀发只用一只碧色的玉簪挽起,随性飘逸。 她黛眉似新月,睫毛弯弯薄如蝉翼。美眸含水,水光波动。高挺的鼻子,完美如画的唇形。 看到龙行,她脸上洋溢着令人眩目的笑容。 龙行一袭紫色长袍,绝欲俊朗的面庞上依旧云淡风轻,轻声问道:“心月,你怎么在这里?” 容心月含笑不语,只恩了一声。 龙行未没有在意,浓眉微皱,面色凝重道:“心月,山峰招了,他是苍穆山人,从小就被幽冥他们落神族人,抓去做奴隶。亲眼看到幽冥杀死他的父母。几年前,他偶然遇到游山玩水的姚灵苏,因为姚灵苏许诺他,帮他除掉幽冥,山峰才助纣为虐,帮助姚灵苏的。” 容心月睫羽微颤,悠然问道:“毛球是不是他带走的?” 龙行双目是掠过一丝凉意,轻启红唇道:“是他带走的,但据山峰所说,他还没有带出紫阳林,那毛球就挣脱开,自己跑了!” 容心月心坠谷底,翘首以盼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看到容心月神色颓然,龙行心里也不好受。接着说道:“我看他不像是扯谎的样子,毛球挣脱他,没有回来找你,说明又有人把它带走了。” 虽然容心月有些难以接受,但也不办法。 “我打算接收山峰,让他跟随在瑞乾军营里,等一切沉埃落定后,让山峰带着咱们,到苍穆山去一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龙行神色坚毅地道。 容心月没有说话,略低着头,突然她抬眸,眸光寒冷地道:“那得先过这一关!” 她说完,展动身形,手中祭出凤形魔杵,那魔杵陡然一闪,似太阳般的金色光芒射了出来。 龙行先是一惊,随后轻笑满脸,紫光魔杵随之祭出。 容心月催着凤形魔杵,在天空中画着太极图。容心月口中念道:“一阴一阳,始为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相汇,变化无穷。” 龙行的魔杵也呼呼生风,罡风凶悍,但随着容心月的太极图的慢慢呈现。 龙行整个玄气场,似乎受到了什么感召的力量。紫光魔杵,一闪一闪,时强时弱。 他聚神拢气,气沉丹田。双目眼花缭乱,双耳嗡嗡作响,鼻子和舌头,整个身子和脑海,慢慢开始乱了起来。 各种感觉,各种诱惑,各种疼痛。一下子都向龙行袭来。 容心月观察着龙行的动向,她知道如师尊所说,六根震动了。她口中说道:“龙行,眼耳鼻舌身意,此六根,皆已震动。天地万物,始于阴阳。想得到,先得失去,想成功,必先失败,六根清静,必先六根震动。龙行,师尊让我告诉你,要收心收意,唯悟才能飞升得道,世间万事万物皆为虚妄,唯用心去悟才能看破滚滚红尘。” 龙行坐在地上,双盘打坐,手中掐诀。 他座定木底气上升,五龙捧对过三关。三车拉上昆仑顶,塞鼻牵牛木来年。尾闾界地四路通,歧路危险三窍开。谨防谷道一虚窍,若无木座前工倾。吸舐撮闭过三关,五龙捧对得师传,若无真意三车上,真宝失去怨何人。六根震动真宝升,五龙捧对过三关,四相和合归黄道,三花聚顶三车牵。 许久,龙行突然全身炙热,汗如雨下。 他默默得念着心咒,心无旁务。汗水不停得流着,他也没有分神。 容心月在旁边默默的凝视着他,凤形魔杵呼呼的转着。朗朗晴空,一幅太极图,在空中转着。 龙行感觉身体里像了阵狂风大作,天色昏暗,雷声俱作,走石飞沙,风、雾、雷、闪都在疯狂大作。 良久后,他一身水衣。缓缓抬眸,眸光炯炯,赤炼有神,真是得了天地的造化,乾坤归位。 他起身,瞬间催起魔杵,魔杵高速旋转,天空中慢慢呈现出另一幅太极图。这个太极图与容心月的那幅似像而非像。 此时,天空两边都有一幅玄气形成的太极图。一阴一阳,一雄一雌。 容心月口中念道:“师尊让我告诉你,唯悟才是玄武的真谛。” 龙行此时,浑身玄气充盈,口中念着心咒:“一体真如转落尘,合和四相复修身。五行论色空还寂,百怪虚名总莫论。正果旃檀皈大沉,完成品职脱沉沦。” 两幅太极图,慢慢和到一起,蓦然白光一闪,两个人都像脱胎换骨一般。 随着白光闪过,两人身轻体键,玄气充沛! 良久后,龙行和容心月都一身水衣,二人相视一笑,电光交错间,心有灵犀。 他们相拥在一起,经历了无数风雨,经历了时过境迁,终于得尝所愿,修练飞升。 …… 容心月依偎在龙行的怀里,龙行赤胳上身,完美的肌肉和线条跃然眼前,魅力惑人的人鱼线蜿蜒向下。 容心月只穿了件薄薄的中衣,玲珑身姿若隐若现。 “师尊还好吗?”龙行拔弄着容心月的鬓角绒发。悠然问道。 “好,师太也很好。”容心月温婉地道。 “师太?”龙行拔弄鬓角绒发的手一顿,疑惑地问。 “师太玛雅和师尊索饶都是落神族人,对了,玛雅是秀秀和神华给的师尊,在黑森林的时候,是她安排神华和秀秀送咱们出黑森林的。” 龙行轻咦一声,乌黑幽深的黑瞳又深了深。 他第一次听到师尊的真实姓名。 “师尊说让咱们大胆的与幽冥对抗,到了关键时候,他们会出来助咱们一臂之力的。” 龙行说了一声“好”!这样,他们与幽冥的较量又添了几分胜算。但他知道除了幽冥外,他们还要对付禅修。 禅修的底细,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紫鑫国内怎么样了,盛荣和魏甜儿没事吧?”容心月忽然想到太子瑞轩叛乱的事。 “迦兰和神华一回去,就与盛荣和魏恒取得联系,几股势力汇合,把太子瑞轩的人一举击散。天辰王又回到王庭,开始重新主持大局。之前跟太子瑞轩谋叛的人都被天辰王下了天牢,瑞轩也被革了太子之名,如今也在天牢。天辰王可能碍于脸子,还没有对他采取任何手段,可能这个恶人让我来做。” 容心月唇瓣扬起弧笑,一抹轻笑划过白皙如凝脂的玉容。 她知道天辰王不想留下个弑子的恶名。自然是等龙行回去,替他处杀瑞轩。 她美眸剪水,兜兜转转地问道:“那天辰王得考虑太子的人选了,天辰王除了瑞轩,再就有瑞乾这么一个儿子,看来瑞乾当太子,是水道渠成的事。” 龙行漆黑的双眸泛逆流而上深邃难懂,拉着长音道:“那也未必,天辰王可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他回头温柔得看着容心月:“睡吧,心月!……” 第148章 血咒毛球 第二年的夏天,龙行和容心月已经在塞外边疆呆了一年多,两个孩子都已经会讲话,会蹒跚走路了。 龙行身上的毒已经解掉,而且他和容心月的功力也飞升不少。 这几个月,紫鑫国因为内乱的事,军粮和军饷都供应不足,还好火焰国元气大伤。正在忙于到冰域国大肆掠夺,无暇顾及紫鑫国这边。所以双方现在处于休战整饬阶级。 这日,容心月看到天气很好,就把两个孩子带到外面玩。两个宝宝坐在毛毯上玩。 秀秀跑来,抱着他们逗了一会。两个宝宝非常喜欢这个漂亮姐姐,最吸引他们的当属胸部风光,每次看到秀秀衣着暴露,就有强烈的饥饿感。 当然这些话,两个宝宝打死也不会说,不然非把秀秀气哭不可! “心月,黑熊说,它还想回黑悬崖吃蜂蜜,这几天天天缠着我,我都被它烦得不行?”秀秀放下宝宝,问容心月。 容心月美丽的大眸子扬起微笑,她和秀秀都知道玛雅住在红花谷底,有一次容心月和秀秀骑着黑熊去黑悬崖下去看望过玛雅和索饶。 黑熊嗅觉灵敏,闻出谷下有蜂蜜。她和秀秀就带些给它。这下捅了大娄子,黑熊时常闹着要蜂蜜,连秀秀都没有办法。 容心月啼笑皆非,轻嗤道:“你不是它的主人吗?怎么还让它牵着鼻子走!” “哎……这黑熊皮糙肉厚的,我的七节豹尾鞭都打不透,它每天在我耳边哼哼叽叽地,我都快疯了!”秀秀一脸崩溃的样子,眉飞色舞得夸张地比划着。 容心月睥睨她一眼,拔腿就走,目不斜视。 “心月,你干什么去,心月……”秀秀有些着急,她来就是要些蜂蜜的,要不来,黑熊还不得哼叽死她呀。 “给你拿蜂蜜呀!”容心月头也不回,盈盈款款着小碎步,袅袅婷婷地离开。 秀秀眉间绽放笑容,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也跑开了。 帐篷后的毛毯上,坐着大眼瞪小眼的丰俊和玉婷。 两个人讪讪模样,似乎早已习惯了她们这样。都自顾自的玩着手里的玩意。 此时,一双血红的眸子正在盯着这一切,毛球通身雪白,金色鼻子熠熠生辉,尖尖的耳朵竖立着,长长细细的尾巴上带着一撮白毛。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它眸光清泠呆愣,身子也弓着,一副要攻击的样子。 它看到是两个一周岁的宝宝,就没有当回事,它一个弓身,跃出来,跳到毛毯上,抖了抖身上的白毛,神色悠闲自在。 完全没有把两个宝宝放在眼里。 丰俊和玉婷早就发生现突然出现在前面的毛球,他们两人双眸里同时闪过一丝狡黠。 说是迟,那是快,两个人同时抓住毛球,丰俊抓住左前爪,玉婷抓住右前爪。 毛球顿时一惊,整个人傻掉,不对,应该是整个鼠傻掉。 丰俊和玉婷凌厉的眸子对视着,玉婷咬着奶牙,语气寒冷地道:“你放手,这是我的!” 丰俊亦不甘示弱地奶声奶气道:“我的,就是我的!” 这两个龙凤胎宝宝,从娘肚子就互相争抢,互不想让。看着毛绒绒的毛球,他们还以为是大玩意呢,自然谁都不肯放手。 毛球懵圈,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这两个宝宝看来长大一定是两个大魔头,比容心月和龙行不知道要玩劣多少。 说话间,两个萌宝开始你争我抢,左右拉扯毛球。 “我的,我的!” “我的,你放手……” “我告诉娘亲去,这是我的……” “去告诉呀,我到是看看你能不能走到……” 两个萌宝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何况还是从单细胞的时候,就结下梁子的呢。 毛球被两个魔头拉扯的,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头晕眼花的。 它怒发冲冠,冲毛,全身白毛竖立起来。它卯足了劲,整个身子弹起。 两个萌宝愕然,但是谁都不想输给对方,待那毛球凌空而下时,他们眼明手快,一把又都抓住了它。 但这回是一个揪鼻子,一个揪尾巴。 又开始新一轮的拉扯。 “我的,我的……” “是我的,我的……” 毛球样子十二分狼狈,它哭死的心都有。刚刚拉扯的姿势比现在舒服好多,现在简直没有鼠样。 最关键的是,现在它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几百,上千年算是白活了。 呜呜…… 毛球蹬着双腿,不停在空中瞎蹬着。终于让它抓住机,它蹬了一下地,弹了出去。弹得好远,重重在摔在了地上。 它跳出来,用小爪摸摸发红的鼻子,又看了看快被扯掉的尾巴。心酸得不要不要了。 它血红大眼染上冷冽森然之色,冷哼一声,心中暗忖道,等它收拾了龙行,再来结果你们! 毛球在略微整饬后,悄然隐于帐篷边上。 两个萌宝,都望着瞬间弹走的毛球,一脸茫然,对视了一眼,互相冷冷地哼了一声,又各自玩各自的了。 晚上,龙行回来帐篷,看到容心月正在梳洗整理。便兴高采烈地跟她说道:“心月,盛荣飞鸽传书过来,说他已经跟魏忠提亲,魏忠也应允。要娶魏甜儿为王妃。” 容心月心喜不已,笑容在粉雕玉琢的脸上蔓延开来,连忙问道:“太好了,看来他与魏甜儿还真是一对。” 龙行黑白分明的眸子泛着异样神色,有些责备道:“当初我说不要把人看死,什么人都是会改变的吧!你当初就咬着盛荣花天酒地这点不放,这不差点就破坏了一场好姻缘。” 容心月撇撇嘴,讪讪地道:“盛荣要不是劫后余生,怎么会突然顿悟呢,所以我当初那么说,也没有错呀!” 她梳着长长的秀发,嘴上不饶人的道。 龙行绝美英俊的面上泛着浅浅地笑意,缓步走了过来。问道:“心月,如若盛荣订了婚期,咱们得回去参加婚礼。” 容心月略顿了一下,笃定地道:“那是自然。” 她知道龙行与盛荣的感情弥坚。十岁后的龙行由盛荣的生母德妃代为抚养长大。德妃没有因为龙行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而忽视他,反而对他关怀备至。 龙行和盛荣在王宫里从小就是玩伴,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 现在盛荣要结婚,龙行自然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参加的。 她与魏甜儿更是好朋友,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紫鑫国达官显贵人圈子时,魏甜儿主动和她做朋友,让她感觉顿感在别人面前不那么突兀。 容心月又想到魏甜儿会穿上大红喜袍,有一个完整盛大的王妃大婚。不知为何,她心里酸溜熘的。 又想想自己的大婚,寒酸得刺眼。 容心月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下来。神情落寂。 龙行看到容心月神色的变化,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容心月一定地在为自己的大婚感觉落寞神伤。 他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给容心月补一个非常惊艳的王妃大婚。 龙行走过去,靠近容心月,刚想俯身说什么。 这时,一丝异动,引起他的警觉。 他丰神俊朗的玉容上,浓眉一拧,双目迸发出一抹阴势冷冽的目光,他轻轻回头。 一道白光扑过来,敏捷无比。白光是毛球,龙行催玄气一挡,竟然还是被毛球抓伤。 毛球凌空跃下,它弓着腰身,呲牙咧嘴。 毛球攻击了龙行…… 容心月和龙行顿时愕然,失踪一年多的毛球,突然出现,怎么一出现就会攻击龙行,它怎么了?疯了吗? 毛球以前平素最怕龙行,龙行一咳嗽,它都要抖抖,现在它怎么回这么做? 龙行和容心月上下打量着毛球,它外观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神色变化不小。 它目光冷冷,凶悍狠厉,阴森可怖,且还有些呆滞。似乎为了一个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也不顾。 这样的目光,龙行和容心月都很熟悉,血咒细犬就是这副目光,这副神色,难道毛球也被血咒了? 容心月惊愕万分,喃喃地道:“难道让幽冥说中,毛球被什么人给施了血咒术。” 龙行也忆起在紫阳冬猎时,幽冥是曾经恶狠狠的说过这样的话。 容心月和龙行相顾骇然,惊恐得望着毛球。 毛球似乎什么也听懂,什么也看不见,又是一个扑窜,比刚刚那次还要凶猛。 龙行催着玄气挡开。他立马意识到,毛球功力也增长很多。 毛球是高级精灵兽,智力神识都很强,但施血咒术的人,比它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它虽然残存了一些意识,但当它看到龙行,看到血咒术的对象时,它整个鼠就全部沉沦,深深陷在血咒术里无法自拔。 容心月双眸闪烁着复杂难懂,红唇颤颤道:“龙行,怎么办,毛球被血咒了,好像目标是你,如若它不把目标杀死,它就会累饿气绝而亡,如若它把目标杀死,它也会自动消亡。这可怎么办?难道毛球没的救了吗?”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着,看着毛球这副样子,她的心都很疼痛,毛球真的要离它而去了吗? 第149章 合力擒拿 龙行也不希望看到毛球飞蛾扑火般,死于非命,但怎么办呢? 毛球哪里肯放松,它喉管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音,十分凶猛,像头悍兽。 它又凌空跃起,不知道疲倦地再次扑向龙行。 龙行有了主意,他灵活的闪身,跑出帐篷,来到外面。他异常凌厉地朝着兵卒大喊:“去叫迦兰来!” 守门的兵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七王爷这副模样,三魂都出了窍,连滚带爬地去找迦兰。 那毛球像是疯了一般,它一道白影就窜了出来。容心月连忙跟着跑了出来。 现在帐篷外面,一人一兽互相恶狠狠地盯着对方,剑拔弩张,颇有几分生死绝斗的意思。 毛球展动身形,灵敏异常。直击要害。龙行不断变幻着身形,巧妙地躲过几次攻击,动作舒展流畅,行云流水。 毛球气得鼓鼓得,只是在第一次偷袭时,抓伤了龙行,再之后一直没有讨到好处,它有些气愤懊恼。 迦兰和神华问讯赶来,看到这般情境都有些发蒙。 龙行一边谨慎对付着毛球,一边大喊道:“迦兰,找个铁笼子一类的东西,把它抓起来,不要伤它。” 迦兰和神华立马明白过来。刚刚跑过来的秀秀,喊来殊义,把她之前用来装毛球的铁笼子拿来。 等众人明白过来,原来要拿毛球装进去,都有些傻眼,怎么把凶悍无比的毛球毫毛不伤的装进铁笼子呀? 他们也都看出来,毛球现在神色异常,让它乖乖地自己进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众人都慌了神,没有主意。 毛球越来越疯狂,累得气喘吁吁。它略作停留,金鼻上汗珠涔涔,全身微微有些发颤。 在场的人都知道小小的毛球也累得不轻。 现在,帐篷外面人越聚越多,连瑞乾和山峰都跟了过来。 毛球忽然呲着嘴,口水滴滴流水,面部狰狞,尖尖的獠牙外露,全身白毛竖起,暴怒已经到了顶点。 在众人都不知道毛球要怎么样时,那毛球额间的竖目,一点一点慢慢的开启,白光灼灼,光芒万丈! 龙行和容心月,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容心月知道,毛球的竖目是它的必杀技,竖目一开,她都不知道龙行是不是它的对手。 竖目点点睁开,里面黑瞳清楚可辨,那黑瞳骨碌骨碌转着,诡谲邪魅! 像天地间的一股灵气所聚成,积万灵为一体,吸天地之乾坤,采日月之精华。 这竖目太过清澈透亮,晶莹如玉,剔透似冰! 龙行和容心月,以及所有人纷纷明白过来,这是活的混元灵通宝石! 毛球被禅修众百会穴注入两枚混元灵通宝石,竖目这枚,与毛球肉身经历几百上千年慢慢长到一起,成为了活宝石! 毛球似有些得意洋洋,很享受众人的错愕震惊的目光。 它突然催着竖目,那白光抖着一闪,罡猛的玄气,如一波巨浪冲击过来,龙行身形快如闪电,连忙躲闪开来。 那玄气巨浪冲出去,正要击中军营里的一面彩旗,彩旗倾刻间,化为齑粉。 众人哪里知道,这还没有完,那白光竟然在击碎彩旗后,又击中一间仓库的一角,仓库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的粮食被弄得到处都是。 现在众人都怔住了。 龙行、容心月、瑞乾,神华和秀秀以前都是见过毛球,它突然变得这么威武彪悍,让他们都始料未及。 迦兰从未见过毛球,但是也耳闻不少,以他经过得,见得广的经验判断,这毛球威力巨大,很难降住。 这里面,唯有山峰颇为镇定,不急不缓的。他从小就给落神族当奴隶,这只毛球,它见过多次,降住它,山峰有办法,但现在的毛球已经完全不是之前的毛球。 它现在威力巨大,且也非常危险。 迦兰回头注意到山峰的神色,火急火燎道:“山峰,你是不是有主见,快点想想办法。” 他这一说话,龙行和容心月都偏过头来。 龙行猛得想起,山峰上次是捉过一次毛球的,他一定有办法再次捉住毛球。 他额上汗水流下,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滑过几道汗水。他大喊道:“山峰,你有什么主意?” 山峰窘迫,他到是会有手段,但以他的判断,毛球功力长了这么多,他的雕虫小技可能对它不起作用,还可能会激怒它。 “七王爷,我……我……”他一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事,便结结巴巴起来。 龙行现在处境很是不妙,他只能一味防备,不能主动出击,在与毛球的比试中渐渐处于下峰。 他轮廊分明的俊颜上焦急万分,他喝道:“别管那么多,先动手!” 山峰只能免为其难,他一个纵跃而出,手中掷出什么,薄薄地黑乎乎的东西。 毛球血红大眼狠狠在盯着龙行,像是有着血海深仇一般。山峰掷出那物,毛球还是立马发现。 它扭了一下头,把竖目稍稍偏了一下。那物从它的额角滑了过去。 那毛球瞬间被激怒,全身炸毛,竖目白光森森,它催着玄光一波又一波,四周的事物都被它打得七零八落的。 众人连忙躲闪,他们样子狼狈不堪。迦兰不太了解详细情况。他气愤难当,把酒葫芦挂在腰间,右手掐诀,要反击这个无法无天的毛球。 容心月立马发现了,她大喊一声:“迦兰不要呀,不能伤害毛球!” 迦兰气急败坏地放下手,有些愤怒地道:“七王妃,那怎么办,不能由着它一个劲的折腾吧……” 容心月双瞳剪水,波光粼粼。她哪里不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一是担心龙行万一再躲不过毛球可怕的竖目,那样后果就不堪设想。二是担心毛球没命的运玄光,攻击龙行,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气绝身亡的。 在她不经意扫了一眼地面,她看到刚刚山峰掷出的黑色物体。她趁毛球不备,俯身捡了起来。 这是块黑色的布,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成的,不论吸附在什么上面都会贴得很紧,像一块万能胶。 这块黑布一样的东西,容心月是见过的。在紫阳冬猎时,她被容心武的人用网套住。 毛球想用竖目击碎陨铁所制的铁网,山峰就是用这样的黑布,把毛球的竖目封住,把它带走的。 看到这块布,容心月顿时来了主意。 她大喊一声:“我有了主意,你们都……”她没有讲出声来,而是用手比划起来。 因为她知道毛球智商很好,是完全可以听懂她说的话的。 她示意众人一起出手,分散毛球的注意力,她趁机把黑布盖到毛球的竖目上。再由神华把毛球抓进铁笼子。 众人都心领神会其意。他们都开始展动拳脚,步步紧逼毛球。毛球催着玄光左一击右一击的。 他们都能感觉出来,毛球的玄光很明显不如之前力道那么大了。也就意味着,毛球现在很快玄光能量就要耗干,那里毛球一定会气绝而死的。 他们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每个人都不懂马虎。 龙行薄汗已经渗透了衣襟。他吸引着毛球的注意力,配合着容心月。 在毛球一转身间,容心月找到了合适机会。 她轻念心咒:“太极混元……灵!”她整个人变得太阳球,她轻扭腰身,只是一滑便滑到毛球身后,猛得掷出黑布,毛球大惊,但为时已晚,黑布像贴膏药般贴在了毛球的竖目上。 毛球连忙用小爪去抠那黑布。 霎那间,神华一阵风儿似的,拿着手中的铁笼子,把毛球兜了进来。 秀秀机敏得很,她注意到毛球很快就会把黑布拿开,如若它再度开启竖目,铁笼对它来说不堪一击,会被毛球竖目击得粉粉碎,随即逃跑出来。那他们就前功尽弃了。 她手执一段铁丝,从铁笼后面,把毛球的右手前爪捆了起来。这时瑞乾也跑过来,正好用铁丝把毛球的左前爪捆到铁笼上。 两个人惊愕,他们不约而同,竟然想到了一起了。 很快毛球的四肢全被结结实实的捆在了铁笼子上。山峰过来,在毛球的竖目上又覆了一层黑布,以保万全。 众人都惊魂未定,唏嘘感叹着。 容心月快步走了过来,问道:“山峰,这黑布到底是什么?” 山峰盈盈笑着,回道:“这黑布叫鱼绡。是苍穆山里的道神村人用鱼胶提取出来的丝编织出来的,它质地柔软,吸附力强,落神族人用它来吸附伤口,毛球的竖目,用鱼绡遮挡住,能克制住竖目的能量。” 容心月眉目清秀,面色淡然,微微颔首,喃喃道:“万物都有其相生相克之处。” 说完,她转身和龙行一起回帐篷处理刚才的伤口。 神华和秀秀拿着铁笼子,看着还是忿忿不平的毛球,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瑞乾走过来,说道:“放在大牢里,让专门兵卒轮流把守,以保证万元一失。” 整个军营一片狼藉,迦兰和神华留下来,指挥兵卒整饬军营。好像一切都尘埃落定,又好像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150章 无字真经 瑞乾带着拿着铁笼子的秀秀,去了大牢。 大牢里,很阴暗,空气污浊。秀秀小鼻子一皱,抿着嘴唇,敛息摒气的。 瑞乾英俊逼人的脸上划过一丝怜爱神情。轻声说道:“秀秀,不然把毛球给我吧,我带它进去就行,你回去吧!” 说完,瑞乾伸手去拿那个铁笼子。 秀秀轻盈一躲,嘟着香唇道:“那可不行,我得看看你把毛球安放在哪?” 秀秀对瑞乾还是心存介蒂,天天嚷着要烧烤熊的家伙,烧烤老鼠的事,也是干得出来的。 瑞乾很是尴尬,上次嘴结巴,说了一句错话。秀秀就每天不依不挠。对他一点好感觉没有,这让他感觉非常烦闷。 牢里兵卒很快就找一间合适的牢房,俯身躬身把牢门打开。 瑞乾让兵卒把毛球吊在空中,空空荡荡的牢房里,只有铁笼子里的毛球。显然是如此寂寞单薄。 秀秀看着毛球,神色有些凝重,眸光里光波盈动。悠悠的道:“毛球,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呢?” 秀秀看着毛球,身后的瑞乾看着秀秀,他漆黑的双眸掠过一丝温情。 “秀秀,你不是能听懂兽语吗,毛球都说了什么了吗?”瑞乾明眸澄清,好奇地道。 “我是能听懂兽语,但是毛球从始至终,都只是表达愤怒,但没有表达过别的。”秀秀看着痛苦的毛球,心有不忍。 须臾,秀秀悠悠地道:“毛球好可怜,听说被血咒的野兽,对食物都不感觉兴趣,说不定会活活饿死。” 瑞乾喘了口气,宽慰她说:“别担心,七王叔和七王婶会想出办法来的,你的……你的殊义喜欢吃水果吗?” 说到吃的,瑞乾想到,最近从紫鑫国运来的军粮才到,他特地叮咛押运军粮的人,多带些水果过来。 现在周围没人,他打算讨好一下秀秀。 听到水果,秀秀来了精神头,神色也由刚刚的落寞变成欢欣雀跃起来。立马回问道:“你有多余的水果吗?珠义喜欢吃水果。” 秀秀忽闪着长长的睫羽,望着瑞乾的脸,她突然感觉瑞乾长得蛮英俊潇洒的。 瑞乾看到秀秀眼巴巴地看着他,整个心立马翩翩然,似腾云驾雾般。他轻咳一声,才把心儿拉回来。 他佯装板着脸,垂垂双眸道:“但是有个条件,你得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秀秀有些疑惑连连。 “上欠我说错了话,我没有想烧烤黑熊的意思,我当时有些紧张!”瑞乾越说越感觉脸颊发热,他堂堂紫鑫国二王子,瑞乾大将军,怎么弄得这么害羞赧然,扭扭捏捏。 秀秀还认真的思考半天,一本正经地回道:“恩,我原谅你,下次别紧张就好,下不为例。” 瑞乾突然有种要削她屁股的冲动。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 出了大牢,瑞乾带她去仓库,给珠义拿了一些香蕉,苹果,梨之类的水果。 秀秀高兴地不得了,现在看瑞乾再不是那个动不动就烧烤的瑞乾,而是浑身散发着水果光辉的新瑞乾。 瑞乾吐血中。 第二日,容心月早早地起来,她发现龙行起得更早。已经不在榻上。 她简单梳理好自己,就出了帐篷,现在春花每日照顾两个萌宝,很少有时间照顾容心月。容心月也习惯自己照顾自己。 她从骨子里过不惯养尊处优的日子,一切事亲历亲为,自由自在才是她向往的日子。 吃早饭地时候,龙行跟她说:“心月,我今日派迦兰和神华去找一下师尊和师太,让他们施以援手,看看能不能解了毛球身上的血咒。” 容心月没有胃口,听到龙行的话,心里就更加别扭了。神情淡然道:“龙行,毛球昨天晚上,没有吃东西吗?” 龙行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滑过一丝黯然道:“是的,秀秀带着肉和水果,毛球一口不吃。” 容心月眼角眉梢下垂,神情更加黯然神伤…… 她去牢里看毛球,无论她跟毛球说些什么,毛球只是瞪着狠戾瘆人的血红大眼,呜呜的低吼着。 容心月只好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她整个上午都魂不守舍,两个萌宝发现娘亲明显不在状态,便没也有理会她,自顾自的玩得很开心。 晌午过后,更是传来了让人震惊不已的消息:师尊和师太离开了红花谷,只留下了一张白纸,不知所踪。 容心月如坐针毡,难捺焦灼的心情。她听到这消息,就急忙跑到瑞乾的大帐。 瑞乾大帐里,龙行他们正在讨论怎么救毛球。 容心月进来的时候,整个大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看到他们面色都冷凝的厉害,她便没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坐下来聆听。 这时,龙行起身从迦兰手里拿过那张白纸,这张白纸只是普通的纸,没有任何异处,前后都无一字。 看着白纸,他陷入了沉思,师尊和师太能无原无故的留一张白纸吗?那这纸有什么深意?无字纸…… 他忽然想到师尊在闭关时,曾教他一首打油诗:真经,真经,不识真经尽着魔,人人纸上寻文义,喃喃不住诵者多。持经咒,念法科,排定纸上望超脱。若是这般超生死,遍地释子成佛罗。得真经出洪波,不得真经莫奈何。若问真经端的处,先天造化别无多,顺去死,逆来活,往往教君寻不着。真经原来无一字,能度众生出大罗。 那么这张白纸…… 血咒术一定有其破解之法,而破解之法,就在血咒术本身,现在毛球全身心充满仇恨,什么能消除仇恨?什么人能没有仇恨? 龙行倏地眸光陡亮,深邃的黑瞳灼灼闪着精芒,天真稚子没有仇恨,天真稚子纯洁如纸。 唯有天真稚子的爱能唤醒毛球! “一鸣!把丰俊世子和玉婷郡主抱来。”龙行颀长玉立,身姿伟岸。青丝飘逸,眉目傲然。 一鸣领了命,转身出帐。 容心月和在场的人都是惊愕。在讨论毛球的事,关世子和郡主什么事呀? 容心月盈盈莲步,走近问道:“龙行,怎么了?为什么把宝宝们带来?” 龙行看到容心月神色有些担忧,粲然一笑,和风细雨道:“心月,你等着看!” 他煞有介事的话,让容心月心里有了几分底,但不再多问。 不多时,春花抱着玉婷,一鸣抱着丰俊走进大帐。两个奶宝晶莹剔透,聪明伶俐,十分可爱。 他们两个看到娘亲和爹爹。四只小手,高高扬起,等着他们抱抱。 龙行和容心月很自然地把他们从一鸣和春花怀里接了过来。 龙行轻说道:“心月,咱们去牢里。”说完,大步流星地迈出大帐。 容心月不明所以,但是出于对龙行的信任,什么也不问,便随在他身后,跟了出去。 瑞乾,迦兰等人,更是一头雾水,都匆忙跟出大帐。都不知道龙行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一行人来到关毛球牢门口的一侧,躲了起来。 龙行没敢出现,毛球一看到他,情绪就非常激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躲在一旁。 随后,他给两个宝宝一人一口袋肉片,示意他们自己走进去。 “龙行,这是要做什么,毛球太危险,孩子太小……”容心月面露惊愕之色,轻声问道。 她看到龙行把两个娇弱粉嫩的宝宝和疯狂几乎要咬人的毛球,放在一起。心就悬了起来。 龙行要做什么呀?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镇定自若地作了个噤言的手势。右手拉住一容心月小手,还轻轻的捏了一下。 容心月那颗悬起来的心,稍稍放下来一些。她抬头望着龙行,龙行回眸,神色十分笃定。 两个萌宝懵懵懂懂,拿着肉片,边吃边若无其事往里走。牢里的兵卒把毛球轻轻放下一些。 毛球的铁笼子刚好悬在两个萌宝头上。 两个萌宝一眼就认出,这个白色玩意,是昨日他们两人个互相争夺的那个。 他们蹒跚着步履走了过去。 “我的,我的……”丰俊率先开腔。作为男孩子的他,向往争强好胜。 “我的,哥哥,你别跟我争,这是我的,爹爹就总让着娘亲,什么好的都给娘亲……”玉婷更是互不相让。 “娘亲会撒娇,你会吗?天天凶凶巴巴,就知道跟我抢东西!”丰俊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眼角眉梢学着龙行的神色。 玉婷:“……” 龙行和容心月只感觉全身一僵,整个脸速冻成冰块,又一点点的龟裂开来。 这两个坑死爹娘的熊孩子,等一会回去的,小心你们的小屁屁! 其他人表情微妙,个个面露似笑非笑的神色。 七王爷私下这么甜宠王妃呀!王妃私下还会撒娇?啧啧,难以想像…… 被五花大绑的毛球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它看到这两个魔头,心头划过一丝愤怒,真是冤家路窄呀! 如若能的话,它一定活活把他们两个撕碎! 但很快,它注意到两个萌宝嘴里都嚼着什么,似乎很香,这味道它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阔别已久的味道。 第151章 毛球得救 丰俊粉嘟嘟的小嘴里嚼着肉片,他慢慢地靠近毛球,他扭着小脑袋,上下左右的地看着。 “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声音稚嫩,宛如清脆的铜铃。 玉婷被他吸引过来,奶里奶气道:“哥,怎么了?” “妹妹,你看这小家伙流口水,好脏,好恶心呀!哈哈……”丰俊大大咧咧,格格格地笑着。 粉雕玉琢地玉婷伸着小脑袋一看,还真是,那毛球的嘴叉子不停在流着口水,也笑眯眯地笑了起来。笑得春光明媚,笑得芙蓉出水,笑得花枝乱颤。 她也喊道:“这小家伙还会流口水,真好玩!” 毛球无语,死的心都有。它年纪有几百上千年岁了,好吗!比你们两个才一岁的人类多出不知道多少倍,还叫它小家伙,简直不能忍。 毛球气得胡须都抖三抖,血红大眼充血,更惊艳可怖了。 最最最关键的是,它都流口水了,为什么这两个魔头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呢,还在这看新奇动物呢!就不知道给块肉片吗?当看客也得懂人情世故呀! 毛球心中又气又恼,抓耳挠腮的。 龙行他们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他与容心月相视一笑。他们知道龙行的计划成功了,毛球猛流口水,说明它知道饥饿b。 玉婷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片肉,塞进鼓鼓的嘴巴里,整个两腮像两个气囊,圆圆的。 毛球只感觉口水肆虐,完全控制不住。 它眸光邪魅阴冷,突然感觉自己有话要说,它轻咳一声,沙哑着声音:“我……我想吃!”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不已。毛球真的好了! 最惊讶的还属丰俊和玉婷,他们两个抖然一惊,杵在那里,不动不敢动。 两人相顾骇然,玉婷奶声奶气道:“小家伙会讲人话,那它是人,还是玩意!” 毛球急了,急头白脸道:“我不是玩意!”它瞬间一脸黑线。 “我想吃肉,我想吃肉!”毛球横眉立目道。 丰俊男孩子,胆子大些。 他走近,撇撇嘴巴道:“小家伙,你想吃肉,就是这副态度吗,凶巴巴的,谁会给你!” 毛球只感觉老脸丢尽,自己在这么长的岁月里,还没有这么丢人过,被一岁大的娃娃耍弄。 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它收敛神色,把爪子和利牙都隐去,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纯真可爱的样子! 它小声嗲嗲地道:“我想吃肉!” 丰俊和玉婷看到毛球竟然能这么可爱,两个萌宝都惊喜万分,喜欢得不得了。 玉婷伸手递过去一片肉,那毛球一口就吞了下去,这味道,这感觉,对,是它熟悉的。 “还要!”毛球的口水流得更多了,厚得脸皮说道。 玉婷又递过来一片。毛球又一口吞下。 玉婷看着毛球十分可爱,毛绒绒的,就伸着小手,抚摸了一下。 正在狼吞虎咽的毛球,突然被玉婷这么一摸,整个鼠都炸了。它瞬间呲出獠牙,全身白毛炸起,面色狰狞,阴森恐怖! 两个奶宝丢了口袋,哭着就找容心月去了,这玩意不好玩。怎么突然这么凶,太吓人! 容心月笑逐颜开,把两个奶宝揽在怀里,含笑不语。 龙行以极快的手法,弹出手中肉块,并用暗器打开绑在四肢上的铁丝。 那毛球疯狂的啃着,它真的饿,它都有半个月滴水未进。邪气一退,整个身子开始虚脱,肚子顿感非常饥饿。 就这样,丰俊和玉婷每天都来看毛球,他们也慢慢知道,毛球是精灵兽,是容心月的好朋友。 毛球也渐渐从血咒术里摆脱出来。它的状态也逐渐恢复过来。 这日,龙行在教练场里,看着兵卒们操练。他身着白色绫锦袍,上用金线绣着铁臂黑背夔龙,显得傲然霸气,气势慑人。 一鸣快步走了过来,回禀道:“王爷,一鹤回来了,有事情禀告。”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绝欲俊美的脸上滑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深意。纵跃离开。 他回来帐篷时,一鹤已经在那里等候。 龙行迈着轻盈稳键的步伐,边走到书桌边,边问道:“一鹤,有什么新情况吗?” “是,王爷,阿离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他是火后姚姬与总督鬼火私通生下的孩子。”一鹤俯身躬身,毕恭毕敬地道。 龙行轻咦一声,坐在书桌边。幽暗深邃的眸子里闪着精芒,隐约划过一丝寒意。 “姚姬现在把阿离的身份说成是她的侄子,后又过继给火王和她,正式成了王子,姚姬是想把私生子洗白成亲子,继承火王位。”龙行面露轻笑,邪肆幽深,难以捉摸。 “是的,正如王爷所说,姚姬是机关算尽。”一鹤俯身低眉。 “火王是什么态度?”龙行眸光一瞬,淡淡地道。 “火王应该不知真情,但火王对过继来的王子阿离,不甚了解,也很少交流。几天前,火王下旨把他的亲眷,从流放的地方召回火焰王庭,召回的理由是多年未见,很是想念,召回团聚几日。但据属下分析,火王可能有意在他的亲侄子中找出合适的人选,立为太子。”一鹤侃侃而谈。 “恩,一鹤你分析得对。把火焰国的人都盯紧,还有召回王庭的这些人,别出岔子。”龙行微微颔首,面色阴沉。 随后他接着问道:“有师尊和师太的消息吗?” “王爷,属下多方查找,但……一点消息没有。”一鹤神色暗然。 龙行阴沉的脸上,泛起幽深冗长来。他知道师尊想躲着他,谁也找不到。 师尊的心,他是捉摸不透。 “幽冥有什么消息吗?”龙行收敛神情,阴沉的脸上略微舒展一些。 “别的动向没有,但听原血腥会的小茹说,幽冥最近经常去苍穆山里,干什么她不知道,不过她看幽冥心情阴睛不定的,最近应该不顺利。”一鹤回道。 小茹就是龙行跟容心月之前提到过的原血腥会的成员,她本住苍穆山附近,一次落神族人袭击她的村子,就被他们带到落神族的部落里,给他们当奴隶。 因为小茹是先加入的血腥会,所以现在她有几重身份。 “让小茹尽快弄清楚幽冥最近在忙什么,还有就是禅修的底细。”龙行吩咐道,璀璨星辰般的星眸泛着寒光。 “是!”一鹤俯身躬腰问。 回禀完,一鹤就出去了。龙行一个人坐在帐篷里。眸光闪烁不住,幽深如古井。 他心中暗自盘算,火焰国的事,要趁早处理掉。姚姬和鬼火不会让火王立他的某一个侄子为太子的。姚姬和鬼火一定会孤注一掷。 现在厉莫风云诡谲,很可能在整个事件中,会起到难以预料的作用。 如若他们真的内讧,火焰国可能由一个火焰国变成几个火焰国,都自立山头,紫鑫国就更麻烦了。 最好的策略就是趁他们内乱,一举歼灭之。 虽然军粮还是供应不足,时而有,时而无的。但龙行还是打定主意,近期攻打火焰国。 火焰国王庭。 火王一袭墨袍,站在王庭大殿内,左右踱着步,手中的燧石刷刷地转着,几乎看不清楚,只是模糊的一团。 阿离走了进来,他又长了一岁,身量长了不少,身形更加颀长健美,英姿勃发。 还是梳着冲天杵,一身烈焰红衣。 他双目炯炯有神,风度翩翩。不紧不慢地道:“父王,找孩儿什么事?” 看到阿离,老火王就猛起想起自己的亲生儿子火墨,心骤然泛起一阵酸楚。 在略顿了一下之后,满是褶子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离儿,快坐!” 旁边有个绣蹲,阿离干净利落地坐了下来。 火王也回到自己的王座上。他笑呵呵地道:“离儿,你来王庭也好长时间了,孤王也没有时间与你聊聊,一直认为你小,怕你不明白大人的事。今日看来,孤王多虑了,离儿已经是大人,应该多多参加政事。” 火王满面春风,似乎十分得意。 阿离不卑不亢,恭敬地道:“父王,有什么吩咐儿臣的,请但说无防。” 阿离是从小跟着鬼火长大的,虽然以前住在外面,但鬼火一直是按照世袭显贵人家的标准培养阿离的,所以阿离吐淡优雅,讲话得体。 听到火王,要议政事,连忙把孩儿改成儿臣。 火王听到阿离说话彬彬有礼,举止得体。他浑浊的眸子里染上满意神色。 火墨的离开,对他打击很大。以至于王后天天在他耳边说阿离如何好,如何懂事,他都当成了耳旁风。 现在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是时侯要考虑继承的事。他现在左右摇摆不定。 王后一派主推阿离。厉莫呢,就天天跟他说,让他从他的亲侄子里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今日他想见见阿离,虽然阿离在王庭已经几年,但火王从未注意过这小孩,今日一见,心中还颇有几分喜爱。 火王心中的天平似有些向阿离这边倾斜,阿离颇有几分火墨年少时的影子,让阿离继承火焰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 第152章 风云变幻 阿离从王庭大殿出来,就想回训练场。 鬼火和姚姬早已在王庭门口等着他。阿离看到他的父母,心中泛起厌烦之意。 他眉疏目朗,英气逼人,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他们,就想径直往前走。 鬼火上前,硬把他扯了过来,来到一个隐避的拐角处,小声问道:“离儿,火王都问你什么了?” 阿离甚是不耐烦,面无表情,冷冷地道:“没什么,只是说了些紫鑫国与火焰国之间的旧事,还有冰域国和落神族的事。” 他的声音一丝温度也没有。 姚姬面色高傲清冷,但身子不由自地凑过来。 最近她与阿离关系很僵,她管得太严,阿离很是反感,特别是阿离跟姚灵苏走得很近,她更是横加阻拦,更加剧了她跟阿离之间的紧张局面。 鬼火天天开导师她,孩子大了,由不得爹娘。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迫不及待地接着问道:“离儿,只说了这些吗,没有说继承火王位的事吗?” 旁边的鬼火给她递了个眼色,她赧然,自己也太过着急,怎么什么话都能脱口而出呢! 阿离面色阴沉,看都没有看他们两人一眼,冷冷地道:“没有,没事的话,我要去训练场。” 他轻拔开鬼火的手臂,目不斜视的冷然离开。 姚姬和鬼火对视一眼,面色都不佳。 沉吟片刻,鬼火率先焦急地说道:“姬儿,怎么办?几天后,老火王的远亲就都回来了。” 姚姬凤眸里寒光波动,阴鸷邪狠。她冷冷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鬼火看到姚姬的脸色,就知道她恼怒异常。他了解姚姬这个女人,她虽然是女儿身,但因为从小生活在母系落族,其作派,为人处事,都颇有男儿风。动起手段来,比男人还狠。 “姬儿,厉莫那只老狐狸,要了咱们几箱子黄金,现在态度还是暧昧,摇摆不定。害得咱们要毒死火王的计划只能做罢!”鬼火抱怨道。 厉莫听到了鬼火和姚姬的对话,知道他们从紫鑫国弄来了巨毒的药,想毒死火王。 他就进言火王,说夜看天相,有人要谋害火王。让火王把厨房的人都杀掉,重新换上一批。还特意叮嘱火王不要吃任何人给的东西。 这下子,让姚姬无法下手,姚姬气得七窍烟生,但又无计可施。 姚姬瞪起凤眸,面色抽搐,狠戾非常,低吼道:“什么摇摆不定,他现在就是在跟咱们作对,只有你这个傻子,还不知道,还傻呵呵地给他送黄金,哼!” 她冷哼一声,抚袖而去。 鬼火伫立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嘀咕道:“不是你让我送钱给厉莫的吗?怎么又怪起我来……” 毛球现在已经基本从血咒里恢复过来。它看到龙行,也不会再有要攻击他的冲动。 它现在就是宠物保姆,没事就由它跟着两个萌宝一起玩耍,春花和张姨娘就可以短暂休息一下。 这日,两个萌宝和毛球正在院子里玩耍,毛球上下翻飞,丰俊和玉婷,追着要抓它玩。院子里时不时的传来格格格童真笑声,都让人忘记了这是战场。 在一片残阳将尽时,把整个军营映衬得气氛祥和温馨,但谁都知道,这是大战前的短暂宁静。血雨腥风不知道何时就要来临! 龙行早好路过,看到萌宝们与毛球玩得不亦乐乎,心中滑过一丝温柔。 毛球看到龙行,本能得全身缩缩,它精得很,知道打不过龙行,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对,做鼠! 龙行丰神俊美的面庞上泛起微笑,步履轻键,一闪而过。 毛球还沉浸在龙行的阴影里时,不知何时,容心月走了过来。 她穿着连身墨绿色裙子,裙裾逶拖于地,盈盈款款,上身还穿了件白色薄棉夹袄。上面湘绣着黄色,红色的牡丹花,高贵典雅,美不胜收。 她超凡脱俗,气质如兰,宛若出水芙蓉般清新高贵,绝艳群芳! 她袅袅婷婷地走来,步履极轻快,几乎无声无息。 容心月看他们,宠溺地笑笑道:“你们三个还没有玩够呀,都玩了一整天了!“ “娘,娘……” “娘,娘……” 两个宝宝用稚嫩的声音喊着。 他们和毛球都跑过来,容心月揽过他们,和他们一起,三人一兽手牵手地回去。 他们的身影被金光灿烂的夕阳拉得冗长,欢快的笑声,荡漾在空中,久久无法散开。 那如血般的残阳,正在慢慢落下来,但是它还拼命吐出最后的那点热气和血光,好像要抓住些什么…… 大帐里,龙行和迦兰、瑞乾正在商量如何进攻火焰国。 迦兰慵懒得坐着,衣裳歪歪扭扭,还有几处都破了洞。 他仰脖喝了一口酒。他从早到晚,酒不离身,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当然他自诩为酒仙。 喝完酒,他带着一嘴的酒气道:“王爷,火焰国固若金汤,易守难攻……” 龙行垂垂星眸,眸光寒冷,打断他的话,说道:“这还你说呀,让你说办法。” 龙行的无情打断,迦兰也不在意,他与龙行从十几岁时就认识,摸爬滚打的,这点粗枝末节,他也不理会。 “这办法吗?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计,不用计,想攻破火焰国,那势比登天。”迦兰悠然地道。 瑞乾环着胸,微微颔首道:“火焰国如若不是这么难攻下,我和七王叔几年前就把它打下来了。迦兰你说用计,用什么计好?” 迦兰醉眼惺忪,慵懒道:“我看火焰国,特别是王庭,建造在石崖之上,四周只有一条出路,也没有任何可以遮挡之物。最好的计谋,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们看,我们正面佯装攻击他们,再派一队人马从后面山崖爬上去,攻击他们的后方,这样两面夹击,火焰国必定可以攻陷。” 龙行面色凝重,沉吟半晌,星眸里深邃难道,淡淡地道:“说得很好,可是咱们怎么爬上那高高的悬崖。就是能爬,也只是咱们几个能爬上去,大部兵卒根本爬不上去,怎么办?” 瑞乾和迦兰也早就发现了这点,个个头低低,沉默不言。 他们三人又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什么好办法。天色已晚,三个人都回了自己的帐篷。 刚刚迦兰的提议,龙行之前也想到了这个计策,但唯独缺失了一个环节,就是爬悬崖这个环节。 龙行听容心月说起过,她在红花谷底和师尊、师太的事。玛雅只轻轻一抬手,那红花藤蔓就疯长,很快爬满黑悬崖。这给龙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如若能像玛雅那样,把红花藤蔓铺满山崖。那火焰国的后方,他们紫鑫国的兵卒将畅通无阻,火焰国覆灭,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他决定找容心月商量一下。 龙行回来帐篷,他看到容心月正在梳着长长的秀发,准备休息。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笑容满脸。 容心月垂下美眸,眸光水影波动,莹莹照人。轻嗤道:“无事献殷勤,没有什么好事!” 龙行如雕似刻的面上,蕴着狡黠笑容。调笑道:“心月,你怎么知道没有好事,有大大的好事!” 说完,他猛得扛起容心月,容心月不由自主的轻呼一声。此情此景,让他们两人都好像回来刚刚相识那会。往事如决提的洪水,倾泻而下。 龙行扛着她,转了几圈,容心月娇羞满脸,也不敢出声。 他把容心月放下后,两个人的身体像两极磁铁,越吸越近,直到交颈亲吻,暧昧亲热。 丰俊和玉婷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丰俊走在前面,抢先拉开帐篷,看到龙行和容心月正在亲热。 他反应很快,连忙拉上帐篷,退了出来。 玉婷忽闪着长长的睫羽,疑惑地问道:“哥,怎么了?” 丰俊煞有介事地道:“爹和娘在再造弟弟妹妹,你小孩家家的,别看!” 玉婷嘟着嘴,气哼哼地道:“我小孩家家的,你呢,你跟我一般大,好吗?” 丰俊扭着屁股向前走去,学着爹爹冷若冰霜道:“什么一般大,我比你大半个时辰呢,知道吗?” 玉婷垂头丧气,说到这个,她的小脑袋就不灵光了,竟无言以对。她屁颠屁颠地跟在丰俊后面,追问道:“半个时辰是多长时间,哥?” “这个吗,这个吗……等长成我这么大,就知道了……”丰俊巧舌如簧,一定是学到了容心月的精髓。 玉婷:“……” 帐篷里的两个人自然是听到了他的一双宝贝儿女的对话,两人相视一笑。 还在回忆美好的当年,让两个熊孩子把他们生生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龙行依依不舍,贪恋着容心月唇瓣的温度,他俯身还想继续。 容心月轻轻推开他,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都被孩子看到了,还这样,再让他们撞见了,指不定说出什么来呢,还不知道他们这会是不是出去乱嚷嚷呢!” 龙行一听,确实后怕,这两个熊孩子专门坑爹娘。 第153章 火国宴会 这时,容心月敛了神色,一本正经地道:“龙行,说吧,你要我什么事?” 龙行唇畔扬起弧度,星眸闪着深邃难测的眸光,微笑着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你,我是找你有事。心月,你说师太玛雅能让红花藤蔓随意而动,爬上千尺黑悬崖。那么如若是你,你能做到吗?” “龙行,为什么想起问这个?”容心月眼底暗暗,深意渐浓道。 “我现在正在盘算着,大举进攻火焰国,但是火焰国在悬崖上面,三面都是陡峭悬崖,只有一面才有路,火焰国易守难攻,所以突然想到这件事,想让你试一下,如若成功了,咱们的兵卒就可以,攀爬而上,趁火焰国不备,发起攻击。” 容心月美眸流转,波光闪烁,沉默了片刻。 她轻唤着:“毛球,毛球!” 毛球一道白影,钻进帐篷。 “毛球,去红花谷,带株红花来,我有用。”容心月轻声吩咐道。 那毛球领了命,一转眼就不见了。 它没事就在周围转悠玩。红花谷容心月早已指给它看过,它身子灵活机敏。上下黑悬崖,不费吹灰之力。 火焰王庭今日举办宴会,宴请召回的流放的远亲。 火焰国传承几百年来,都是父传子,香火不断。火氏祖先防止为了争夺王位,兄弟相残。在太子继承的火王位后,其他的兄弟姐妹,都要被流放到边塞,永生永世不得再到火焰王庭。 所以边塞之地,密集住着火氏遗族达上百人。 这种父传子的香火延续,在传到当今火王这时,出现了严重状况。当今火王子嗣只有火墨一人,还被龙行杀死了。 所以火焰国传承上百年的香火断了,火王最近一直在为火王位继承一事,弄得焦头烂额。 他把流放的远亲召回,已经是破了祖宗的先例。接下来怎么办,他也没有想好…… 此时的火焰国宴会厅里,通火通明,明烛高调,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老火王和火后姚姬,都是盛装出席。 火王穿着一身浅黄色长袍,上身套着裘皮夹袄。衣着光鲜亮丽,整个人也显得神采奕奕。 姚姬一袭紫色抹胸长裙,胸前沟壑幽深。她裙裾翩跹,薄施粉黛,淡扫蛾眉,千娇百媚中尽显妖娆,眉宇间透着股英勇之气。 下面坐着火王边塞的火氏遗族们,他们都穿着粗布衣裳,但衣裳整洁干净,彬彬有礼。 还有待女和小厮。他们都早黛画安排着,各伺其事,井然有序。 火后姚姬还安排了歌舞,诺大的舞池里旁,有五名男乐师,手中都拿着各式乐器。 舞池中三名颇有异域风情的女子,正在骚首弄姿,翩翩起舞,随着乐声袅袅婀娜,流光飞舞。 宴会厅里气氛热烈,一团和气! 火栗可没有心思欣赏歌舞。他是火王的亲弟弟,他有三个儿子,长子火然今年二十岁,已经娶妻。 火王把他们召回的目的,火栗很清楚。 他们虽然是流放之人,但是也能时不时的从外界获取些许火焰国和其他国的消息。 在他得知火墨死于非命的时候,就在盘算着此事。 他知道火王再无子嗣,姚姬一直无所出。他暗自高兴,可能他的机会真的来了,他儿子们的机会也来了。 他心机颇深,从接到旨意到回来睽违已久的火焰王庭,他一直装得很低调。谦卑恭敬,不敢僭越。 但他用心观察着各方势力,进行揣度。 在这热闹非凡的宴会厅里,一位年近九旬的老人由家人扶着,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手里还端着一杯酒。 他声音暗哑,但铿锵有力地道:“火王,老朽已耄耋之年,能在死前回一次王庭,真是老朽平生之幸事。老朽替这些火氏子孙感谢火王。老朽先干了这杯酒。” 说完,老人一饮而尽。 火王古铜色的脸上滑过一线赧然,说道:“是孤王慢怠火氏遗族,对火氏子孙照顾不周。” 那老人用衣角轻拭着嘴角酒水余渍,他虽然离开王庭几十年,但依然没有忘了基本礼仪。 他抬眸,眸光温和,接着说道:“火王,老朽已经形将朽木,但火焰国还得千秋万代地传承下去,火氏的天下,别让别人觊觎去。” 他眼底暗暗涌上寒光,眸光冷然起来。 姚姬一直在保持着笑容,在听到老人的话时,那笑容竟更加妩媚动人。只是不经意间,眸光里掠过一丝阴冷幽暗,深不见底。 火王连忙应承:“老先生说得对,孤王自有分寸。决不会让火王位旁落他人。” 他认不出来这是谁,但是知道应该是自己的哪位叔叔,但因为是犯臣,不能叫别的,只称一声老先生,还不失礼节。 那火栗心中忐忑不安,额头已经冷汗涔涔。整个宴会厅的微妙气氛,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但在他王兄火王当从明确表了态后,他的心总算安稳了下来。 火王接着道:“火焰国是火氏子明的火焰国,请各位放心,决不会旁落他人。” 他又掷地有声的补充道。一下子整个事情突然拔云见日,明朗清晰起来。 阿离这个继子可能是没有戏了! 鬼火悠闲得夹着菜,斜倪了一眼姚姬,又看了看对面心不在焉的阿离,双眸里染上邪佞冷冽之色。他看似平静,但心里早已沸腾翻涌。 姚姬依旧笑盈盈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环视了一下整个宴会厅,颇有深意得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姚灵苏。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恭敬贤惠得给火王斟着酒。她体贴温柔,不失一朝国母仪态。 舞池中的舞曲这曲罢来,那曲来。管丝弦奏,余音绕梁。 宴会已经过半,这时,姚姬看到火王眼神迷离,有些恍惚。火王可能是劳累过度,需要休息了。 她便温柔地耳语道:“王上,累了吗?不然,余下的事,由为妻的替王上主持,姬儿让族中的妹妹送王上回寝宫。” 这三名舞女,是姚姬让姚灵苏回女曌部落找来的,个个玲珑苗条,豆蔻年华。 火王最近身体每况愈下,支撑到现在,本就不容易,确实有些乏了。再经姚姬这么说,早已听出了姚姬的话中话。他自然不会放过与美人亲近的机会。 遂与众人告了辞,在三名曼妙少女的簇拥下,出了宴会厅,径直回到寝宫。 宴会厅的石门重重的阖上。 五名乐师,依旧婉转悠扬的演奏着乐曲。只是无人跳舞。 一切都似与刚刚一样,一切都似与刚刚不一样。 姚姬笑容潋滟如花,邪魅惑人,看了一眼鬼火,又扫了一眼姚灵苏,唯独没有看心思抽离的阿离。 她挺着傲人的酥胸,拖着长长的裙摆,轻移莲步,慢慢走到火栗面前。 全宴会厅的人,都鸦雀无声,眼光直勾勾的盯着火后。 只有乐曲声,依旧婉转动听,抑扬顿挫。 看到火后走了过来,火栗全身打着冷颤,但他努力让自己佯装淡定,别让人看出来。 “你是王上的亲弟弟火栗吧?”姚姬声音莺莺,温柔和暖。 火栗起身,谦卑道:“王后,是的,我是火栗。” 姚姬嫣然一笑,凤眸上挑,和煦熏人! “火栗,你刚刚都听到王上说得话了吧!火王位不会旁落他人,王上一诺千金。你是王上最亲最近的弟弟,你的孩子,就是本后和王上的孩子。”姚姬绝艳脱俗的玉容上尽是真情实感,声音无比体贴和柔。 火栗不明所以,这……这是……什么意思,姚姬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难道是确定此事了吗? 他心中又喜又惊,有些不知所措。 “火栗,你有三个儿子,都在哪儿呢?”姚姬此时端庄闲淑,温文尔雅,颇有几分母仪天下的意味。 火栗微怔,也不敢作太多迟疑。他心思:可能是火后怕以后她的地位不保,趁着宴会的机会,拉拢一下他。 他没敢多想,就连忙给姚姬介绍他旁边的三个儿子。他向旁边一挥手。 孩子们也很懂规矩,都恭敬地站了起来,深深施礼。 “王后,这是我大儿子火然,这是他妻子,这是二儿子,这是老三。”火栗殷勤的介绍着,声音中夹杂着骄傲之意。 姚姬款款移动裙裾,如风摆河柳,雨润芭蕉。 她边走边扫着火栗的儿子们。 他们的眉宇间都与老火王有几分相似。看到他们,姚姬心底冷哼一声。 “哎呀,火栗,你真是养了三个好儿子呀!”姚姬啧啧称赞道。管叫谁听了,都是由衷的赞美。 “火栗,抬起头来,有这么好的儿子们,你应该挺直腰板。”姚姬态度十分谦和,温柔甜美至极! 火栗不知道姚姬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的抬头。 他的眸光与姚姬不期对视而上,姚姬神色温和,笑容亲切。 霎那间,她的笑容变得更艳更娆。左手却猛得划出匕首,精、准、狠,把火栗的大儿子火然的喉,生生割开,鲜血喷溅而去。 整个宴会厅惊呼一片,但随即便无人再敢出一声。 第154章 血腥一幕 火栗一下子蒙住,他有玄武功夫,但多年被流放的生活让他过惯了逆来顺受的日子。 突然出现的变故,他还来不及反应。 但一直在风口浪尖的姚姬,可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她拧着眉心,大声厉喝一声:“动手!” 那五名乐师,倾刻间跃起,扔了手中乐器,白光森森的匕首寒光出鞘。 他们面色森冷,杀伐决断,直扑火氏一族。惊叫声顿起,须臾间,血流成流。 死的人中,有少有老,有男有女。个个粗布寒衣,满脸风霜。 火栗勃然大怒,攥起拳头跃身扑向姚姬。 姚姬面容轻笑,似乎十分不屑。 她旋转了一下身形,厚重的裙子就脱了下来,下身只穿了一条与上身一样颜色的紫色收口马裤。 但还没等她出手。 姚灵苏展身过来,陨秀扇在空中完美一划,似划出美丽的彩虹。一下就把火栗打倒在地。 姚姬和姚灵苏正视一笑,幽冷深邃。 这是姚姬和姚灵苏一起定的毒计,要血洗火氏遗族。 姚姬在知道火王召回火氏遗族后,十分光火。但是在冷静下来后,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统统杀光,以绝后患。 但火氏遗族众多,她和鬼火势单力薄,在火焰国王庭内,他们又不能动用烧他们。 她冥思苦想,想到了姚灵苏。姚灵苏的母亲现在是女曌的族长,求他出手帮忙,一发事情就能刃迎而解。 姚灵苏立马回去女曌部落,经他从中这么说,双方一拍即合。 女曌部落本就与火焰国有仇,虽已归属火焰国,但是却是貌合神离。 血洗火氏遗族,他们是太愿意效劳了。遂派来了五名高手和三名绝色美女,配合姚姬的宴会舞曲。 整个宴会厅,血雨腥风。只有阿离环着胸挺拔玉立,冷峻如雕的脸上毫无表情,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他是个玄武迷,只对研究玄武感觉兴趣,对当不当火王,根本不感兴趣。 可是自己的亲爹亲娘,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把他送上火王位,甚至屠杀手无寸铁的人。 没有人真正问过他的想法…… 他内心有些凄凉,长长叹了口气。迈步从一片杀戮中走了出去,不经意间,被不知何人的匕首甩了一线血水,溅在脸上。 冷酷的古铜色脸上染上一抹刺眼的猩红。他似乎不在意,也似乎已经麻木,他轻盈得走着,旁边时不时有人倒死去。 …… 容心月和龙行正在研究毛球从红花谷里带回来的红花。瑞乾匆忙跑进来,都没有支会一声,就直接拉开帐篷进来。 他十分焦急地说道:“七王叔,火焰国内讧,姚姬在宴会厅里就动手杀了所有火氏遗族。” “现在吗?”龙行绝色邪魅的脸上寒光凛凛。 “是的!”瑞乾用期盼的目光望着他,麻利地回道。瑞乾在听到兵卒回禀这件事后,就敏锐的嗅到了机遇的味道。 “心月,成败就看今晚,就看你了!咱们走!”龙行凌厉的眸光看了一眼容心月,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话。 让容心月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龙行今晚要偷袭火焰国。 那就意味着,她得在火焰国的后山的悬崖峭壁上,筑起一道红花阶梯。 她顿感头大,脑袋里还“嗡嗡”作响。 但她来不及多想,瑞乾和龙行已经在点齐人马,号令三军。 她也匆忙做着准备,毛球也自觉地窜到她的肩头。 容心月嫣然一笑,她和毛球的默契依旧没变。 龙行和瑞乾、秀秀带着大队人马,攻击火焰王庭的正前方。容心月跟迦兰,神华迂回到火焰王庭的后翼悬崖。从悬崖攀岩而上偷袭它。 这时,龙行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开拔而去。 临行前,龙行凑过来,在容心月的耳畔低语一句:“心月,今晚就靠你了。” 容心月骤然感觉压力山大。她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自己行不行。郁卒得要死。 在龙行的大队人马走后,容心月和迦兰、神华带着一队精兵强将,趁着夜色,也走出军营。 他们的一队没有像龙行他们明目张胆的骑马而去,而是步行出了军营。 出了军营后,神华拘来精灵兽们,让它们代步,飞快得抄着火焰王庭的后山而去。 不多时,他们就纷纷赶到了绝壁之下,精灵兽们又回去驮余下的兵卒。 这一切都在漆黑的夜色的掩盖下悄然进行。 迦兰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崖下有几名放哨的兵卒。 他轻盈掷出暗器,打死了放哨的兵卒。 在观察周围再无危险后,容心月他们来到绝壁之下,这山势十分陡峭,几乎是个直角。就像山峰拔地而起,没有任何铺垫,突兀得很。 容心月上上下下打量着这悬崖峭壁,轻吁一声,心已凉了半截。 她真的没有信心,能筑起红花蔓梯。 兵卒们都陆陆续续的赶到了,用异常期盼的眼光望容心月。 因为他们知道如若此役成功,他们都可能回转家乡,与阔别已久的家人团聚,再也不用在这苦寒之地受苦。 紫鑫国与火焰国之间纠结几百年的纷争将就此烟消云散,偃旗息鼓。 迦兰看出来容心月有些紧张。他俯身过来,小声说道:“别害怕,王妃,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师尊和师太也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迦兰用他那厚实的大手,轻抚在容心月微微颤抖的葱白般的玉手上。她顿感紧张的心绪有些舒缓。 时间紧迫,容心月拿想红花,这株红花带着根须,藤蔓长长得伸了出去,上面还挂着若干朵红花。 那红花有些衰败,花瓣都剥落了不少。 容心月轻轻阖上双眸,宁神敛气。毛球在她的肩头一动不动,似乎在凝视着什么,聆听着什么。 师尊说,为悟是真谛。亦了悟自心一切皆空。故古德云,悟之一字,直须吐却。不见一法即得道。 容心月身与心合,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万物合,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即万物万象是一幅巨大的太极图。 她感觉全身玄气充沛,如浩翰的苍穹一般,运着无穷能量,无休无止的能量。 她陡然睁开双眸,眸光如炬,灼灼其华。 她从心底发出一念——红花藤蔓开满山崖。 刹那间,奇迹真的发生了。 借着银盘般月亮发出的皎洁月光,那红花藤扭扭身子,似活了一般,它的顶端猛得抽出长枝来,疯快的长着,好几条长枝蜿蜒向前,很快攀着山崖向上,生根发芽,长出新的藤蔓。 那藤蔓,每隔一段距离,就出现一个小小的花苞,那花苞越长越大,直到泛起红色,怒放出娇艳无比的红花来。 在明亮如白瀑的月亮光辉映照下,那片红花,熠熠生辉,水嫩剔透,好看至极。 迦兰和神华看着红花藤蔓很快就攀满巨大的悬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身后山峰和靳卫也是惊讶不已。 “心月,你真的做到了,我就说你能行吗!”迦兰惊喜不已,喜悦之色毫无保留地全泛于脸色。 这时,如死一般沉寂黑幕里,传来了微弱喊杀声和刀兵相接的声音。 三个人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龙行他们已经和火焰国的兵卒打在一起了。 如若他们还不抓紧时间偷袭,那么不但龙行他们白白跑一趟,还有可能损失不少兵卒的性命,也可能还会引起火王的警觉,下次再想偷袭,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迦兰呷了一口烈酒,低声吩咐道:“分成四队,我带一队,神华带一队,山峰带一队,靳卫带一队。咱们分别攀岩而上,最重要的是别发出声音,发出声音者斩立决。现在整理一下衣裳!” 所有人都把衣裳都整理得紧衬利落,容心月本来一身胡服,适合攀爬。 迦兰轻声说了一句:“王妃,你跟在我后面,慢慢爬,别回头。” 容心月笑靥如花,她前世是学过攀岩的,很多知识她懂的。她美眸犀利,笃定道:“放心吧,我没事。” 迦兰恩了一声,抬脚就上去了。 容心月也随着轻盈得爬了上去。她不用理毛球,毛球在各个藤蔓间游走嘻戏,灵活自如。 一共四队人,一起悄无声息的借着月光向爬去。 随着喊杀声越来越大,容心月他们知道,离地面不远了。 迦兰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几队人都停了下来。他欠着身子,向上多攀了几步,伸出脑袋看了看外面,外面有不少兵卒在把守着。 他退了回来,向其余三队的神华、山峰和靳卫比划着。大意是:一起冲上去,杀死把守的火焰国兵卒。 其余三人都颔首表示明白。 四队人慢慢逼近地面。迦兰大手一挥,四队人如狼似虎般冲上去。 那些火焰国兵卒被突然冲上来的迦兰他们,吓得有些发蒙,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了,紫鑫国人偷袭他们火焰王庭。 他们首领立马吩咐兵卒奋起反击,同时他还派出人来去通禀火王,紫鑫国人从后山悬崖冲了上来。 第155章 火焰王庭 迦兰挥起手中的剑,山峰手执日月双轮,神华一把砍刀,如砍瓜切菜,把紫鑫国的兵卒杀得落花流水,很快就覆灭殆尽。 但这时又从火焰王庭的两翼,冲出许多火焰国的兵卒来,再次阻击容心月他们。 在火焰王庭的正前方,龙行和瑞乾,秀秀等人也在奋勇杀火焰国士兵。 场面惊心动魄,动人心弦。火焰王庭里里外外被喊杀声和冲天的火焰包围住。 火王还沉浸在温柔乡,传令兵卒接二连三的通禀,让他连裤子都提不上。 厉莫被姚姬设计,为火王出去办事出门远行。他知道今晚设宴招待火氏遗族。 他把事情处理好后,就匆忙赶回来,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不但火氏遗族被火后屠杀光,而且龙行他们紫鑫国人趁机偷袭火焰王庭,现在是腹背受敌,情况很是不妙。 以厉莫的一贯为人风格,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但因考虑最近的费用还没有收,而且他最憎恨的鬼火和姚姬,他还没有看到他们的下场,就虚情假意地来到火王寝宫,佯装忠心耿耿。 他冲进火王的寝宫,火王正在狼狈得穿着裤子。 厉莫忍俊不禁,但脸上佯装焦急万分,且夸张至极! 火王推开三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看到厉莫像是看到了救星,几乎有些哀求道:“大法师,大法师,你来了,现在外面形势怎么样?” 火王还是满身酒气,宿醉未醒。 厉莫着急道:“火王,龙行他们,一方面在前面佯攻,另一方面又从后面悬崖下攀岩而上。现在咱们被前后夹击,腹背受敌。火王,你得快快拿主意呀!” 火王颤颤巍巍提上裤子,脸色时白时青,神色复杂,踌躇不决。浑浊的眸光忽然一亮,连忙问道:“大法师,火后呢,她在哪儿?” 厉莫眼底一暗,他是非常想告姚姬他们的状,但他更清楚,如若把火氏遗族被全部屠杀的消息告诉火王。他的全盘计划就可能受影响,还得以大局为重。 他对答如流道:“火王,火后正带着人跟龙行在王庭前面厮杀呢,咱们还是快拿主意吧,别被龙行他们困在这王庭里了。” 他这一说,火王就更加没了主意,他在刚刚的宴会上喝了很多酒,又与三名曼妙少女一顿缠绵绯侧,殚精力竭,精神损耗殆尽。 猛得听到接二连三震惊的消息,身心都有些支撑不住。 厉莫看他犹豫不决,他豆眼划过不易察觉的寒光,接着说道:“火王,不如咱们先出去看看,与火后汇会,分析一下形势,再做定夺也不迟呀!” 火王脑子灵光一现,厚重的嘴唇嘀咕道:“对,对,还是大法师说的对。” 他勉强起身,刚欲出去。又被厉莫喊住:“火王,现在龙行就在外面,王庭前后都是他的兵卒,你的寝宫,根本就不安全。如若火王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随身携带吧,以免被紫鑫国的人抢了去。” 火王一听有道理,他步履有些蹒跚,抱起旁边桌子底下的一个汉白玉制小盒子,就匆匆向外走。 厉莫紧随其后,干瘪的唇边扬起得意神色,但稍纵即逝。 …… 姚姬在刚刚把宴会厅里火氏遗族处理完后,就听到了龙行前后夹击而来的消息,她大惊失色,姚姬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不少,但今日,不知为何,她心中笼罩着惊惧。 她吩咐鬼火前去抵挡,自己又带着兵卒向王庭后面赶去。她从王庭穿过,正在遇到火王和厉莫。 “王上,你怎么起来了,你放心休息就好,为妻的会全全处理此事,请你不必担心!”姚姬迎了上去,腰身盈盈扭动,丰韵犹存。 她其实听说龙行他们攻了进来,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她血洗了火氏遗族,正愁没有办法与火王交待。 龙行他们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把火氏遗族覆灭全归咎于龙行他们。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栽赃,可谓是天衣无缝。 看到老火王出来,她心中一揪,怕事情败露。 火王神色呆讷,支支吾吾,酒意还没有醒。 厉莫抢先一步说道:“火后,我都跟火王说了,火后正在忙于对付龙行,无暇抽身顾忌他。” 他豆眼幽暗,垂垂眼睑,凝视着姚姬。 姚姬倏地就明白厉莫什么意思,他没有把自己屠杀火氏遗族的事,告诉火王。 这在她心中,对这个厉莫大法师添了几分好感。 正在此时,鬼火带着兵卒后退着进来,看到火王和厉莫、姚姬三人,先是一怔,但随即着急地说道:“王上,王庭突然被龙行偷袭,现在形势与我不利,有些抵不住。” 姚姬和鬼火为了收拾火氏遗族,错过了最佳的战机。而且龙行计谋得当,两面夹击火焰王庭。 形势的确对火焰国不利……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火王身上。但他衣衫不整,颓唐萎靡。 火王一时没了主意。 厉莫豆眼兜兜转转,提议道:“火王,咱们先离开王庭吧,以退为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说,龙行就是战了王庭,也不可能天天占着王庭,等他一走,咱们就打回来。” 鬼火本有不同意见,刚欲开口,被姚姬拦了回去。 姚姬是念及刚刚厉莫有帮过她,可能是这个厉莫知道火氏遗族已经死绝了,他识时务的更弦转舵,改投她的门下。 再则,厉莫说得也不无道理,可是一试。 姚姬添柴加油道:“王上,厉莫的这个主意不失一个好办法呀!” 火王迷迷糊糊,本就没有什么准主意,听到外面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他吐了一口浊气道:“好吧,先逃出去再说!” 几个人簇拥着老火王,冲到前面。 龙行一眼就看到了火王出来了。连忙喊着旁边双目杀得通红的瑞乾,注意一下火王。 两个人紧盯着这一行人,看到他们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想逃跑。 龙行和瑞乾就盯得更紧了。 姚姬在离开时,把姚灵苏和阿离都喊上了。他们两个人都不明所以,但都随了上去。 姚灵苏还在路过一个墙角,被吓得战战兢兢的黛画给喊住。他捞起黛画,展身跟着姚姬他们而去。 逃跑时,阿离巧妙地设了几重火墙迷阵,把阿离他们真正的逃跑方向给隐没掉。 龙行和瑞乾紧随而至,但火墙迷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更遭糕的是,他们发现找不到火王他们逃跑的真正方向。 龙行如雕似刻的脸上,幽深得不见底。倏忽说道:“瑞乾咱们先回去,安排一下,把容心月和毛球喊来再找火王也不迟!” 瑞乾点头称是。 两人回转火焰王庭。 火焰王庭的战事已经渐渐尘埃落定。火王和为火后一跑,火焰国的兵卒死得死,逃得逃,降得降。 很快,火焰国王庭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没有了光刀剑影,没有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也没有了刀兵短接的“锵锵”之声。 紫鑫国的兵卒在打扫战场。龙行和容心月他们汇合到了一起。 容心月笑靥如花,抿着香唇,含笑不语。龙行依旧云淡风轻,有几分赞许之意道:“心月,做到了的感觉怎么样?” 容心月甜甜地笑着:“真好!” 两个人粲然一笑,眸光荡漾着。 龙行和容心月、迦兰向火焰王庭走去,一路谨慎小心,遇到的只有还没有来得跑出去的火焰国残兵败将。 龙行把他们或处死或交给紫鑫国士兵,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在来到大殿时,里面的景象触目惊心,让龙行他们都始料未及。 诺大的一个大殿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具尸体。 而且大部分都是粗衣平民打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刚刚死了不久,身上的体温还没有冷透。 龙行和容心月他们都明白,这是火氏遗族的人。赴了一场鸿门宴,就都死于非命了。 龙行知道火王没有亲生子嗣,现在火氏遗族全灭,那么可能火氏在洪荒蛮地上,就要绝迹了。 不管是谁,在看到这样的场景时,都不免有些悲怆。 龙行和容心月的心里都些凄楚悲剧悯。 但现在最令龙行棘手的是,火焰王庭虽然已经被他们全部控制住了,但火王和火后等重要的几个人,都逃了出去,一旦他们反扑,事情就会变得难以预料。 这时,容心月突然喊道:“龙行,你看,这个人好像还没有死!” 龙行急忙转身,一步就迈了过来。 火栗胸口插着匕首,姚姬的匕首。他嘴里不断往外溢着鲜血,他喃喃着什么。 容心月满脸疑惑,慢慢在俯身过去,把耳朵贴到他嘴边,隐隐约约地听道:“火焰王庭悬崖下的山洞里,火焰王庭悬崖下的山洞里……” 说着,那火栗头一歪,没有了动静,死了。 容心月美眸眨眨,清眸流盼,满腹胡疑道:“龙行,他是什么意思?” 龙行的睫毛抖抖,嘴角勾起邪魅…… 第156章 一决雌雄 火王和姚姬、鬼火、姚灵苏,黛画,阿离几个,逃到了山洞里。 这座山洞是火焰国的躲难所,在洞的深处,有淡水和食物,供他们几人活上二三个月不成问题。 山洞还有个黑焦石状的石门,从外面看去,根本不知道里面是山洞。 这是个天然绝佳的避难场所,火王进了山洞后,心稍稍安稳了一些。他随即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一行人也都很是乏累,都迷盹着了。 唯独厉莫在装睡,他豆眼露着精芒,在漆黑的山洞里,更显然他的豆眼光亮瘆人。 本来已经快破晓,随着他们小憩一会。东方天空泛着鱼肚白,一抹白色晨曦撕破黑幕,透过薄薄晨雾,射到黑黝黝的山上。 厉莫一夜未眠,苦思冥想着怎么把火王的万贯财宝弄成手。 阿离起身,把山洞的石头门轻轻移开一条缝,耀眼的阳光,洋洋洒洒地照了进去,一扫他心中的阴霾。 鬼火和姚姬的所做所为,在他的眼里,真的不屑一顾。 如若不是他们一味在内讧,龙行他们能趁机偷袭成功呢? 如若他们早些收手,早点迎敌,也许龙行他们就不会这么容易长趋直入,害得他们像丧家之犬一般,仓皇逃出。 阿离年少轻狂,一直认为自己是玄武奇才,他也是这么被父母从小赞扬到大的。他一直想要找机会跟龙行好好比试一番。 结果目前的事,都他的父母越弄越糟,还非让他当那个他根本毫无兴趣的火王。 为了这些,他的父母双手沾满了火氏无辜人的鲜血!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在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阿离开石门的声音,惊醒了姚姬。姚姬警觉得睁开了朦胧的双眸,发现是阿离。 “离儿,先别开门,别让龙行发现咱们了。”姚姬刚刚苏醒,脑袋昏昏沉沉,菲薄的红唇溢出话来。 阿离顿时火起,一个龙行就把他们吓成这样,连一向巾帼不让须眉的娘亲也是这副胆小如鼠的样子。 他嗔怒道:“娘,你们怕他,我可不怕他,我现在就去找他,跟他决战。” 姚姬一惊,整个人都醒了。 阿离一闪身形,已经出了山洞,不见踪影。 姚姬喊醒鬼火:“鬼火,快起来,离儿跑出去了,说要找龙行决战!” 鬼火猛得从睡梦中惊醒,恍惚间看到姚姬的话,快速起身追了出去。 姚姬也起身,什么也不顾,连忙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山洞里的其他人,都被惊醒了。他们本就是浅眠,一有动静全都惊醒了。 火王嘴叉张得老大,看到鬼火和姚姬一前一后慌里慌张得追阿离去,心里莫名感觉哪里不对劲…… 姚灵苏轻咳一声,起身给火王施了个礼,彬彬有礼道:“火王,灵苏出去查看一下地形。” 火王收敛了神色,端着架子,手中的燧石已经开始转了,若有所思地轻恩了一声。 姚灵苏拔腿就走,黛画起身,也与火王支会一声,跟在姚灵苏的身后,追了出去。 厉莫舔舔薄薄的嘴唇,眸光深谙,一抹狡黠之色划过。 他们都出去了,现在就是绝佳的机会。他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那个汉白玉的小盒子。贪婪的目光溢了出来。 他走到火王身旁,开始实施他一箭双雕的鬼计。 “火王,你是不是觉得火后和鬼火刚刚的举动有点奇怪?”厉莫开始扇风点火。 火王盘腿坐着,手中的两枚燧石刷刷的转着,经厉莫这么一说,就更感得奇怪了。 他看着厉莫神神秘秘的样子,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 “厉莫,你想说什么?”火王的酒已醒,老虎的余威还在,他冷冷地道。 厉莫有点被呛,但很快,他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 他喉结滑了一下,声音略低道:“火王,其实阿离是姚姬和鬼火的亲生孩子,全火焰王庭的人都知道,就瞒着火王,你呢?” 厉莫为了激怒火王,故意把这个事情说得大家都知道,好让火王更感觉自己无地自容,恼羞成怒。 火王瞬间暴怒,面色赤红,面颊肌肉轻颤。银牙咬得格格响。双眸迸发出冲天的狠戾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火王怒吼道。 “千真万确!火王,我敢拿我项上人头做担保。”厉莫低垂双眸,眸光阴冷冗长,嘴角划过一丝得意。 正巧,姚姬和鬼火走了回来。 他们两人追出去,根本就没有阿离的影子,他们在附近找了半天,还是没有阿离的影子。 姚姬和鬼火二人一商量,他们也不能走得太远,担心遇上龙行的人,所以一番商量后,只能作罢,匆匆回了山洞。 他们二人深知阿离火遁术的厉害,就是遇到龙行,打不过,跑还是跑得了的,所以他们有恃无恐。 姚姬和鬼火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 火王面色狰狞可怖。厉莫没有看他们,把头扭到别处,好像有意躲避他们的目光。 火王一看到他们的神色,越感觉厉莫说得对。怒火就像火山喷发般,迸发出来。 “贱人!偷人养汉,还生下逆子,妄想让逆子篡我火焰国的江山,孤王送你们归西!”火王手中燧石一击,那火焰就冲了出来,直扑姚姬而来。 火王本就是火暴脾气,更何况有厉莫在旁边煽风点火。 姚姬和鬼火几乎同时,催着玄光一挡。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姚姬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戛然而止,寒光凛凛地道:“老火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老老实实告诉你,没错。离儿是从我肚皮里爬出去的,他的生父正是鬼火。” 火王气得七窍生烟,全身都颤抖着。 姚姬看出火王愤怒至极,她微微眯了眯凤眸,讥笑道:“老火王,我还告诉你,你的火氏遗亲,在龙行他们攻打火焰王庭前,就被我屠光民。一个未留。” 火王顿感心疼,手上力道瞬间减弱,冲天火焰反扑回来,把火王烧成火团。 “啊啊……”惨叫声不断。 他死前还在悔恨自己怎么瞎了眼,识人识面不识心,怎么娶了姚姬这个红颜祸水! 他很快就被自己的火焰烧死,只剩下黑焦炭般的骨头形骸。 厉莫早已趁机拿到了那个装着金银财宝的小盒子。 这时,他不假思索转身向鬼火腰间一击…… 阿离还不知道在山洞里发生的一切,他十五岁,年轻气盛,从小娇生惯养,万事不放在眼里。 早上与姚姬堵气,非与龙行来个决战不成。 他往火焰王庭的方向下去,心想这样总是能遇到龙行吧! 其实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已经被龙行都收到视线里了。龙行在山崖上,看着这个步履匆匆,似乎在跟谁堵着气的阿离。 他微皱眉心,浓眉挑挑,全身浑发着千山寒冰般的寒气。 龙行和迦兰一早就出来分头找火王他们的藏身之所了。 根据火栗所说和毛球的嗅觉,火王他们的落脚点,就是这里,但具体是哪里,他们还没有摸清楚。 龙行不明白,为什么阿离他们已经逃走,还会放阿离一个人这么肆无忌惮的往火焰王庭方向走去,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容心月用手示意他,什么情况,一问便知。 龙行展身而下,如一道紫色闪电般,出现在阿离面前。 阿离看到龙行,心中一喜。 龙行双臂环着胸,云淡风轻地望着阿离,全身浑发着一切在握的傲然霸气。 阿离扯着嘴角问道:“七王龙行,我正在找你。咱们交锋多次,你没有沾到便宜,我也没有吃到亏。” 他说到这些,心有点虚,第一次交手时,手上是挂着伤的。“没有吃到亏”这句话是不准确的。 但他有恃无恐,还是厚着脸皮接着说道:“今日我向你宣战,咱们好好比一场,没有别人,就咱们两,一决雌雄,怎么样!” 龙行浓眉略挑,冷冷地笑笑道:“好!” 他终于弄明白这个少年的真实想法,反到感觉这个阿离,不仅天姿聪颖,而且骨子里还有副侠客心。 让他想到他的少年时,也是如些轻狂,放荡不羁! 不由得对阿离这个少年,多了几分喜爱之情。 容心月带着毛球躲在大石后,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为阿离有些担心,与龙行决战? 哎!这个天真的少年,成功的躲过几次龙行的招式,并不意味着,就能永远躲过。 这个道理,阿离可能在见到阎王时,就明白了。 阿离气盛,率先出手,两面晃火幡放在左右手上,只轻轻一挥,两股火焰就冲了过来。 火焰中带着罡风,凌厉非常。 龙行轻盈转动身形,两股火焰滑了过去。 阿离并不罢手,两面晃火幡空中一交叉,火舌汹涌得扑了过来。把龙行团团围住,火势迅速蔓延,烧向龙行。 龙行掐诀念咒,瞬间玄气撑破火光。把火焰打散开来,支离破碎。 阿离微眯双眸,双手向前一划晃火幡,火光一道。他还想故技重演,施展火遁术。想瞬间移动龙行的身后。 第157章 迦兰之死 龙行唇畔轻扬起耐人寻味的弧度,冷然用玄气把阿离定住,掐诀念咒。 那阿离使出火遁术后,却惊讶得发现自己还在原地,他瞬间蒙掉。整个人惊出一身冷汗。 他又向后一挥晃火幡,火光冲天。他想遁走,但随后他依然还在这里,一动未动。 他彻底傻眼。 龙行眼角眉梢间噙着邪肆的笑。 他研究过阿离的火遁术,他发现,阿离的火遁术较火系玄武之人的火遁术大有不同。 其他人的火遁术只能遁出一个身位的距离,阿离的火遁术却能遁出几米,甚至十几米。 这个秘密的关键应该在于,阿离把缩地成寸术和火遁术合在了一起,其实他只是遁出一个身位,但因为有缩地成寸术,他就能一下子遁出很远。 发现了这秘密,龙行就已经有了对策。 他刚刚看出阿离有施展火遁术的企图时,他就念动心咒,反念缩地成寸术,无论阿离多么努力,他依然纹丝不动地还在这里。 正在双方僵持时,空中升腾起一枚烟火石。那烟火石在空中炸开,五颜六色的烟花洋洋洒洒。 龙行犀利的双眸骤起精芒,森然回头说道:“心月,迦兰他们找到火王藏身之处了。” 此话一出,阿离全身一激灵。顿时慌乱起来。 容心月从石头后面,奔了起来,就势一跃。龙行揽上容心月,无极生有极,九骨钰罡剑赫然已经在龙行的足下。 龙行略顿,眸光冷然瞥了一眼还在慌乱不已的阿离。菲薄的红唇轻溢出淡淡地话来:“阿离,你也跟着来!” 他说完,御剑而去,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阿离又是一颤,眉间微蹙,展动身形,红色一闪,也朝山洞而去。 容心月抬眸望着龙行那轮廓分明的俊颜,心中有些疑惑,难道龙行不担心阿离跑了或一会与火王汇合,对他不利吗? 他对这个阿离似乎有些特别…… 现在情况紧急,她也不好多问。 很快,龙行带着容心月就赶到了山洞前。须臾,阿离一团火光般,也奔了回来。 映入他们三人眼帘的是,厉莫和迦兰,姚姬三个人打成一团。 容心月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厉莫身形瘦小,阴鸷的豆眼扫了一眼阿离和龙行,他心中暗惊,额头薄汗渗出。 迦兰和姚姬尚且难以对付,又跑来了阿离和龙行他们。如若阿离知道刚刚发生的事,还不生吞活剥了他。 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厉莫也不恋战,他猛得大力挥出手中的魔杖,这一轮,罡风实足,磕着碰着必粉身碎骨。 姚姬和迦兰连忙向外一错身形,躲开罡风。 厉莫豆眼染上邪冷,瘦小如枯柴的脸上蕴起讥笑。他突然向上一窜。 龙行冷峻如冰的面上遽变,大喝一声:“小……心!” 容心月只感觉全身起鸡皮疙瘩,汗毛竖起。因为她知道,龙行突然这么着急,一定有非常危险的事。 龙行连忙踏剑,御剑过去。 那厉莫腾空而起,从他的衣裳里一道白光窜了出去,整个人缩成五、六岁孩子那么大。 他外套褪下,只着着白色中衣。其实他的样子很可笑,但是让人怎么也笑不出来。 厉莫脸上露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姚姬和迦兰倏忽一惊,还来不及反应。那厉莫已经掷出暗器来。那暗器又快又准。 姚姬躲闪不急,正中腹部血海穴,瞬间倒了下来。血水倾刻间流了一滩。 “娘,娘……”阿离骇然,脸色顿时煞白,感觉天塌地陷一般。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迦兰有所准备,轻盈转过锋利无比的暗器,紧紧跟追而上,拦住了厉莫的去路。 厉莫恼然,银牙咬得格格响。他现在模样很是怪异。身量如同稚子,面容沧桑且风云诡谲,还恶狠狠的在咬牙切齿。 他正在盘算着脱身之计,他的目的都到达了,多留一刻都无益处,而且还有丢了性命的危险。 容心月和龙行也跟在阿离的后面,跟了过来。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姚姬,她全身轻颤着,胸前不规则的起伏着,还微弱呼吸,美丽动人的凤眸微微一开一合。 阿离扑了过去,滚烫的泪水已经落下来。 “娘,娘,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他嘶喊着,声音都变了调,显然伤心欲绝。 容心月突然想到毛球,也许毛球能救她一命,可是又想到姚姬是火焰国的人,她又有些犹豫。 但一瞬间,她做了决定,让毛球救姚姬。生命是可贵的,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看到阿离哭得如此伤心,她心有不忍。 不管姚姬是敌是友,但她至少是阿离的娘亲,不管她做过什么,爱孩子的心是真诚的。 “毛球,去看一下阿离的娘亲,能不能救过来。”容心月面色冷凝,但美眸染上温暖和煦。 正在痛哭的阿离,听到容心月的话,先是一惊,随后重燃希望。 他不知道毛球怎么回事,怎么救娘亲,但他还是想抓住。像一个溺水的人,无论遇到什么,都想抓住一样。 厉莫正跟迦兰纠缠在一起,听到容心月的莺声燕语,他豆眼一瞬,寒光在眸子上一闪而过。 他有了主意…… 他一个转身,身形瘦小,像个地陀罗,不断的转动。手中掷出暗器。 那些暗器竟然不是冲着迦兰而去的,而是冲着容心月而去。 厉莫还奸笑道:“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打成筛子会是什么样?呵呵呵……” 所有人一惊,迦兰惊骇得,连忙催剑过去抵挡暗器。 厉莫眼底精芒一闪,阴鸷的豆眼泛起浅浅的笑意。他身形一住,原本还似地陀罗,高速旋转,说止,瞬间止住。 他微眯豆眼,寒光凛凛。他顺手一掷暗器,直击迦兰后腰命门。 这暗器,又快又准又狠。暗器里,还带着玄气的罡风。看似普通暗器,实则还带着能量巨大的玄气。 厉莫为人歹毒,这是要置迦兰与死地! 他平生最狠挡他路的人,谁挡他路,就只有死路一条! 迦兰一个不留神,被暗器击中,他整个人一瞬间僵住。但很快他咬着牙,还挥剑去挡冲向容心月铺天盖地的暗器。 这暗器已经透过命中穴,击散了迦兰的元神。在被击中的那一刹那,迦兰已经知道自己不行了。 厉莫冷哼一声,只穿着中衣的他,原地跃起,快速逃离。 龙行怎么能放过他,他欲追击而上。 这时,迦兰右手猛得拉住他,欲言又止。右手在龙行的衣袖上滑落。 迦兰倒了下去,像秋日骄阳似火的烈日下,飘落的一片落叶,是那么刺眼,那么飘逸,那么随性。 无声无息,看似与其他落叶一样,但唯有根知道,它到底心痛不痛! 龙行愕然,转身一把扶住迦兰,但为时以晚。 容心月和龙行扑向迦兰,好像时间都静止了。 迦兰的双眸慢慢阖上,眸光暗淡,渐渐收了回去。 “毛球,毛球……”容心月撕心裂肺的喊声。颈脖处的青筋暴突而起,脸都变得胀红。 毛球一惊,不敢怠慢,它窜了过。它仔细得看了看迦兰,神情无比沮丧,伤心得欲哭:“主人,他死了……” “你不是能救吗?快点救迦兰!”容心月火急火燎道。 “主人,他元神已散。没有人能回天,况且我还不是人。”毛球耷拉着脑袋,蚊吟道。 容心月没有时间与它调侃。 她看着迦兰身上没有半丝血迹,神态安祥,只是睡着而已,他怎么突然死了,怎么会? 她内心呐喊着:不……不…… 她像疯了一样,抓起毛球,拼命得摇晃着,还歇斯底里的喊着:“毛球,毛球,你快救迦兰,你快……” 无情的泪水,已经在她如花般娇嫩的脸颊上滑落,仿佛泪水都无法表达她的心情。 心像被刀剜去了一般,痛得不法呼吸。 她抓丰毛球,用力晃着,毛球感觉头晕脑胀,脑浆都要被晃出来了。 龙行星眸里噙着泪水,望着一动不动的迦兰。 他知道,厉莫以要攻击容心月为饵,引得迦兰上了当。迦兰只顾着保护容心月,没有提防厉莫。 那厉莫就下了杀招,直攻迦兰的命中穴。这招不可谓不狠! 好,好……厉莫,你很好…… 迦兰是他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多年来,跟随在师尊身边,从未怨言…… 龙行转眸,泪水在眼眶里含着,视线都模糊了。 他看到痛苦伤心的容心月。心有不舍。 他一把揽住容心月,把她死死的搂在怀里,不让她再继续喊叫下去,因为他知道,迦兰去了,真的去了。 他星眸轻轻一阖,一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面颊,像一道闪电,击破苍穹,照亮天空。 那咸涩的泪水,顺着嘴角滑到嘴里,咸涩的滋味如同他心里的味道一样,咸咸苦苦。 容心月被龙行这么死死的搂着,她挣扎着挣扎着,随即放声痛苦,其哀其楚,悲天悯人! 良久,两个人都一动不动。 唯有哭声,在空荡荡的山谷里回响…… 第158章 尘埃落定 神华和山峰带着兵卒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切,都有些惊慌失措。但神华头脑清楚,从大局考虑事情。 他安排山峰到山洞里看看,还有些什么人。 不远处,姚灵苏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当看到山峰时,他眼底幽暗得深不见底,冷哼一声,准备悄然离开。 突然一只素净的白手拉住了他,是黛画。 黛画模样不出众,但心思细腻,巧言令色,但这一切,对媚术高手的姚灵苏来说,不过是泛泛而已。 他勾引黛画,不过是想从她这里打探表姐姚姬的许多消息,现在姚姬已经离死只差一口气。 姚姬没了,火王没了,火焰国没了。要黛画还有什么用处! 黛画羞羞答答地道:“姚公子,还有黛画呢!公子去哪儿?黛画服待到哪儿?” 黛画十八岁,还没有许婆家,已经是老姑娘了。姚姬性情火暴,蛮不讲理。 完全不把她的将来前途放在眼里,这让性格一向温顺的黛画心里起了疙瘩。 当姚灵苏出现后,对她百般温柔,百般宠爱。让黛画这朵枯干了的花朵,又水嫩嫩了起来。 黛画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的身心和姚姬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了姚灵苏,姚灵苏才有了筹码与姚姬分庭抗礼。 她的想法很简单,还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爱她的人。她单纯得想跟他一生一世。 姚灵苏双眸闪过一丝厌烦,甩开衣袖,冷冷地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黛画含着泪,楚楚可怜地道:“姚公子,我……” “黛画,你这个老姑娘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吧,我只是利用你而已,还以为我真的喜欢上你了,长成这样,也不照照镜子,还在这里痴人说梦!”姚灵苏嗤之以鼻,运起玄气凌空而起,走了。 黛画呆愣愣地,杵在那里,整个人石化住,巨大的冲击让她缓不过神来。 最伤的莫过于那句“也不照照镜子”,她付出了全身心的男人,竟然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厌恶至极!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 黛画呆呆的转身,眼前站着一个人,是山峰! 山峰刚刚奉命去查看山洞,看到里面有一具烧焦的尸体,还有鬼火的尸体。 看鬼火的死状,与迦兰无异。应该是厉莫所为。 他出了山洞,想回禀神华去。但他隐约听到这边有动静。便悄悄过来查看。 山峰跟了姚灵苏那么久,很多事情他都知道。黛画的事,他也知道,他从一开始就为这个姑娘惋惜。 现在看到黛画知道事情真相后,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起了波澜。 “山峰……山峰……”神华看到山峰突然朝旁边走去,又没了动静,有些担心,便想过来寻找。 山峰听到神华喊他,拉着黛画,就跑了出来。黛画呆呆愣愣的,任由山峰摆布。 山峰与神华把黛画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他们两人带着黛画来到龙行面前。 这时的龙行和容心月心绪好一些。 容心月正带着毛球给姚姬看伤势。毛球似乎也没有办法,按毛球所说,心已死,肉身何用。 鬼火的死,对姚姬打击很大,有心随他而去。患病的人没了求生的欲望,神鬼难治好。 听到这些话,阿离痛苦不已。 阿离无法接受娘亲就这么离开,不停地为她输玄气,为她续精神。双眸泪眼婆娑地劝慰娘亲,不要轻生。 但姚姬听不进去,神色淡漠、平静。似乎已经笃定了什么。 龙行听了山峰的简单介绍,他知道了黛画的事。 他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淡然的问道:“黛画,山洞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黛画不停得流着泪,什么话也不想说。在人神都惧的龙行面前,竟然无所畏惧。 她低低的哭泣,什么话也不说。 “黛画,黛画……”姚姬轻启薄唇轻唤待女黛画。 黛画一僵,转过身形,看到全身是血,两腮有些深陷的姚姬。她有些震惊,虽然她在远处都看到姚姬被厉莫暗算,人可能是快不行了。 但乍一看,现在的姚姬,和昔日风光无限,雷厉风行的巾帼火后相对比,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黛画下意识走上前去,但倏地想到自己已是叛徒身份。已经迈出的步子又顿住了。 “黛画,是你勾结姚灵苏来觊觎我手中的权力和火王位吗?”姚姬病入膏肓,但刚刚山峰与龙行的话,还是听得很清楚。 她缓缓起身,阿离扶她盈盈坐在地上。 姚姬抬眸看着这个陪了她十几年的待女,心里不出来的一种感觉。似愤怒,似可怜,似憎恨…… 黛画低低头,本来以为自己会坦然面对姚姬,结果她还是无法面对。 她轻咦得恩了一声。 姚姬微微笑笑,笑得是那么明媚灿烂,那么纯洁无睱,她和风细声道:“黛画,你看不惯我,机关算尽。而你呢,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黛画全身一抖,如鲠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黛画,你背叛我,我也在你面前骄横了十余年,咱们两个扯平,现在你与我,有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姚灵苏,你帮我除了他!黛画,你帮我除了他!……”姚姬说完,一口气没有上来,头歪了下去,没有呼吸。 阿离嚎啕大哭,他知道自己倾刻间,没有了爹和娘,他成了孤儿。 黛画缓缓跪下,泪水盈满眼眶。十余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受够了姚姬,受够了她的盛气凌人,飞扬跋扈。 但当姚姬这个人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候,她突然明白,姚姬欺负了她十余年,也陪伴了她十余年。 有的时候盛气凌人,飞扬跋扈,也是另外一种陪伴。不然,她可能还是女曌族落的一名普通无名的婢女。 现在姚灵苏走了,火焰国没了,连如丰碑一般永久伫立的姚姬也离开了。 黛画一瞬间有些茫然,但姚姬临死前的嘱托似乎成了黛画唯一活下去的理由——除了姚灵苏! 阿离哭得十分伤心。 这时他才知道,娘亲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以前娘亲天天围着他絮叨个不停。 他嫌烦躁,动不动就给冷脸,冷言冷话,从未认真听过她说些什么。 可是到了此时,他突然明白,自己再也听不到娘亲的絮叨时,他整个人一下子被抽空了,什么都填不满。 这种感觉,似有用刀在割他的心,非常痛,但却说不出来。 现在所有人都处于悲痛之中。 神华已经命人把山洞里的两具尸体搬出来了。 阿离在看到亲生父亲鬼火的尸体后,沙哑的嗓子都快哭不出来了。 看着这一切,黛画含着泪,缓缓地道出刚刚在山洞里发生的一切。 原来鬼计多端的姚灵苏,本想趁机溜走,但黛画跟随着出来,他就被迫多留了一会。 黛画和姚灵苏也并未走远,恰巧把山洞里发生的事,听得一清二楚。 火王被鬼火和姚姬合力烧死后,厉莫突然袭击鬼火,鬼火很快就死于非命。 姚姬悲忿不已,疯了一般与鬼火打成一团。 厉莫精于算计,他本以为只剩一个女人,很好对付。结果疯了般的姚姬,很是难缠。 他们从山洞里面打到外面。 很快就被搜山而来的迦兰发现,放了烟火石。 迦兰很快判断出姚姬和厉莫他们火焰国内讧,他决定暂时帮助姚姬对付凶悍的厉莫,擒住厉莫后,再做计较。 就这样,三个人才打成一团。 之后的事,龙行就都知道了。 所有人在一番哭罢后,金灿灿的阳光直射在地面上,与凄楚万分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所有的尸体,都让兵卒用兽皮包裹起来。 龙行缓缓走到哭得悲痛欲绝的阿离面前,凉薄的朱唇轻启道:“阿离,你我之间,胜负已分。火焰国与紫鑫国之间几百年的战争,也有了结果。” 他深吸一口气,依旧云淡风轻,但神色中带着些许淡淡的忧伤。接着说道:“阿离,我念及你年纪尚幼,玄武悟性很高,静下心来,好好修炼,必成大器。阿离,你带着你父母的遗体离开吧,但永远不要踏进紫鑫国半步。” 阿离跪在父母的遗体前,神色颓然。 但是龙行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心灰意冷,他失魂落魄得扛起父母的遗体,什么话也没话。转过身形,就悄然离开了。 在这里说一下后来,阿离在火焰国下面的谷底,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把父母合葬,他像一夜之间似成熟了不少。 他在流浪几天后,竟然找到了红花谷,他在红花谷定居下来,成为了以后赫赫有名的红花谷谷主。 阿离在此修炼,以他的悟性和修为,后来成为了与龙行比肩的玄武高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容心月看到龙行就这么放阿离离开了,有些担心。 她盈盈走上前,轻声说道:“龙行,就这么放走了阿离,他不会做对咱们不利的事吧!” 龙行面色凝重,眼圈微微发红,冷峻如雕的脸上,似乎染上了一抹沧桑。 第159章 回到京城 他语气深长地道:“我念他是个人才,所以对他网开一面。如若路他选不对……” 龙行没有说下去,转过身形,颇有深意得与容心月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容心月已经明白其中的深意,眸光一瞬,淡然也转身离开。 一行人准备离开,黛画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跟山峰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龙行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就随她去了。 第二日,下着绵绵小雨,淅淅沥沥。这样的天气在边塞这里,是难得一见的。 但这天气契合了龙行他们的心情。 今日给迦兰送葬…… 龙行伫立在雨中,雨水打湿了他的如黑瀑般的长发。他浑然不觉,只看着有人把装有迦兰的遗体的棺材放进挖好的墓穴里。又把黑炭土一点一点的填回去。 容心月站在后面,抱着丰俊。张姨娘抱玉婷。两个小家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一直斗嘴嘻戏着。 周围大人一个个面色阴沉得要滴水,他们全然不在意。 这时,龙行轻喝了一声:“等等!” 填士的两个兵卒全身一抖,本来这气氛就让他们感觉窒息,填土的动作都有些走样。 一听到龙行的声音,更是胆战心惊,慌乱住了手。 龙行棱角分明的白皙脸上,流下几条水痕,湿透的额前长发,打成绺,时不时的滴着雨水。宛若他的心,时不时的滴着眼泪,无声的眼泪。 龙行缓缓从怀里拿出酒葫芦来,那是迦兰从不离身的酒葫芦。 龙行在十岁那年第一次遇到迦兰的时候,迦兰就带着这个酒葫芦,他告诉龙行,这是他父亲唯一留下来的遗物。 龙行一直以为迦兰的父亲是个酒鬼。 可是在闭关的那一年,有次迦兰喝得酩酊大醉,他大着舌头,跟龙行讲,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根本不知道这个酒葫芦是不是他父亲的遗物。 迦兰从小就被父母遗弃,被一家普通农户收养。 据这家农户养父母说,捡到迦兰时,身旁就有这个酒葫芦。小小的迦兰就把它视为宝,走哪跟谁都说是这是他亲生父亲给他的。 他爱不释手,以至于最后嗜酒如命,天天做酒中仙。 但龙行明白,迦兰不过是单纯的以为这样他就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取得了联系。 酒葫芦只是个符号,找到心灵的寄托,才能让他心安。 龙行把这个酒葫芦轻轻放在棺材上面。淋漓的雨水很快就湿透酒葫芦。 龙行希望酒葫芦能够一直陪着迦兰,让迦兰还日日不离酒,把酒言,依旧那么潇潇洒洒,踌躇满志。 他把酒葫芦放好,示意那两名兵卒填土。 容心月看着龙行的举动,绝色美艳的俏脸上,淡淡得掠过一丝忧伤。 她知道此时此刻,龙行的心里是多么得难过。 听着孩子们顽皮嘻闹的童语,她泪水已经模糊了视野。 不远处,一男一女,一个着黑袍,一个着白袍。索饶和玛雅迎着稀疏的细雨缓步走来。 不声不响地站到了龙行身边,龙行内心已经控制不住,但要强的他,还强忍泪水,抿紧嘴唇,一声不吭。 “龙行,我知道为师当年为什么选你当徒弟,而没有选迦兰,却只让他做待从吗?”索饶悠悠地道。 声音中带着低沉,几分暗然神伤。 龙行挺身玉立,眼底凄楚,回头望着师尊,茫然地问道:“师尊,为什么?” 索饶一身黑袍,清逸脱俗,接着悠然道:“其实那次比试,迦兰是胜你一筹的,按理说,他会成为我的徒弟。但我看得出来,你是头脑清晰,杀伐决绝之人,关键时刻,你可以做出最明智的决择。不会为情感所困。” 他侧着眸,颇有深意地望着龙行,接着说道:“而迦兰正好相反,他是个性情中人,心底善良。越是到关键时刻,越会被情感所牵绊,就像这次一样……” 龙行心中倏地怅然,他知道师尊所说的这次,是指迦兰因为首先顾忌了容心月这边,全然把自己放在了脑后,给厉莫以可乘之机。 他心里更加绞痛,痛苦欲生。 “最后我选择了你,是因为洪荒蛮地需要一个能力挽狂澜,雷厉风行的人。而迦兰虽功力不输你,但只能雪藏在我身边,只做一个逍遥酒仙。”索饶语气冗长,声音淡淡的。 但听到这话的人,无不在心中起了波澜。 龙行还听出了索饶没说得的话,其实迦兰玄武功力在龙行之上,但因为索饶选择了龙行。迦兰就只能做个散仙。 如若迦兰真的在世上行走,以迦兰的性情可能被坏人利用,还很可能会影响到龙行,所以索饶把迦兰拘在身边,一生不让他有所抱负。 龙行心坠冰谷,泛起一阵酸楚。泪水再起溢出,但要强的龙行,再次压制住,不让它流下来。 他从来不知道迦兰在背后,作了这么多的牺牲。 容心月泫然哭泣,她仿佛又看到了衣衫不整,不修边幅,时不时呷一酒的迦兰。 他依旧放荡不羁,从容潇洒,谈笑风声,还活生生和在他的面前,谈着高深的玄武之法,淡天论地,逍遥自在。 容心月放声痛苦,哭声中夹杂着落雨和落土的声音,显然更加悲恸。 在这样的一个雨天,龙行和容心月他们送走了迦兰。天空中一只苍鹰不住的空中盘旋,随即长啸一声,展翅飞向更遥远,更自由的天空。 索饶和玛雅离开时,带走了神华和秀秀。 瑞乾心底五味杂尘,但看着秀秀蹦蹦跳跳地跟着师尊离开了,心头酸涩难忍。 接下来的日子,龙行和瑞乾把火焰国残部,都做了适应安排。 天辰王的嘉奖令也到了,封瑞乾为乾王,亲王爵位,但对册封太子一事,只字未提。赏赐给龙行和容心月金银无数。 龙行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带着容心月和其他家眷,转回紫鑫国京城——这个他们离开近二年的地方。 一路舟车劳顿,两个萌宝还是不知疲倦。一路上兴奋得不要不要了。 因为越往京城走境象越千奇百怪,当然是在他们眼中千奇百怪,这里有边塞没有的花花草草,牛马猪羊,还有边塞没有的村落平民。 两个萌宝只感觉两只眼睛不够用,一天到晚的,都是新鲜事,忙得不亦乐乎。 这可累坏了春花和张姨娘,天天陪着两个精力旺盛的萌宝,叫苦不迭! 在十月份,晚秋时节,龙行带着一行人回到了京城。 七王府还是那个七王府,但是物是人非。已由当然走的时候的二个人,就成了四个人。 丰俊和玉婷到了这座他们都来没有见过的大院子,这个叫做家的地方。 两个萌宝有点懵圈。诺大的七王府,亭榭楼阁,超手游廊无数,美丽漂亮的花草住满院子,他们简直乐开了花。 这得够他们玩多少天的呀! 除了他们,所有人都很高兴,一鸣,春花和张姨娘,对七王府都是很熟悉的。回到家的感觉很好。 只是山峰对这里即陌生又熟悉。 他虽然陪着姚灵苏不止一次打探过七王府,但是他可从未踏进半步,今日他能进传说中的七王府,不知为何,他心中油然而升一股敬畏之情。 如若山峰当初是被迫投降龙行的,现在的山峰死心塌地的跟着龙行。 他前后跟过幽冥他们落神族人,姚灵苏,他看惯他们丑恶嘴脸,而且还很鄙夷,但他以为世上的人大概都如此。 可是在他跟着龙行和容心月他们之后,才知道世上并非都是幽冥和姚灵苏之流。 一鸣似看出了山峰的心思。走过去拍拍他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山峰感觉自己被七王龙行真真正正接纳了。 容心月初回七王府,很多东西都需要整理。 可是就在回来的第二日,龙行就去王宫面见天辰王。瑞乾的军营,军粮吃紧的事,一直没有缓解。他得去王宫里,问个清楚明白。 很多事情,也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容心月一早起来,吃完早饭后,就忙着安置各式东西。春花和张姨娘也忙得不可开交。 两个萌宝瞅准机会就开溜。 七王府里,一片金色丰收景象,在王府的花园里,种着几棵苹果树,鸭梨树,正值晚秋,树上挂满了果子。 他们两个小家伙,在刚回王府时,就注意到了。但一直佯装淡定。现在瞅准机会,过来偷摘果子。 他们两人平时针锋相对,吵闹斗嘴,但为了共同利益的时候,还真能“同流合污”。 他们跑在前面,毛球甩着长长的尾巴,跟在后面,它现在已经是保姆,还是个称职的保姆。 丰俊和玉婷来到树底下,扬着粉雕玉琢的小脸,贪婪得望着满树的果子,口水横流。 他们在边塞军营的时候,是吃过苹果和鸭梨的,他们还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挂在树上的。 最要命的是,他们怎么才能吃到它们。 “哥,咱们爬树吧!”玉婷抹了一把口水,圆圆的脸蛋望着丰俊,满怀期待的表情。 第160章 烫手山芋 “恩,好,可是妹妹,能爬上去吗?这么高!”丰俊粉嫩白皙的脸上,洋溢着童真。 玉婷煞有介事道:“不试怎么知道,哥,你先试试!” 毛球一趔趄,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坑人,真不愧是龙行和容心月的孩子! 丰俊气哼哼道:“妹妹,你是不是傻呀,这不有毛球在吗?” 毛球这回不是趔趄,这回是要逃跑的节奏。 它转身欲跑,丰俊和玉婷同时森冷地道:“毛球,难道你想让我我们……” 说完,两个萌宝佯装欲哭,咧着嘴叉。 毛球知道,两个熊孩子又要故技重演,大哭,哭成泪水,后恶人先告状,再后来,再后来它就万恶的罪人! 毛球白毛全拉搭一地,长长吁了一声,轻轻张嘴想什么。被丰俊一把揪住尾巴拖在地上走。 它一脸生无可恋。 “世子,郡主,咱们是先摘苹果呢,还是先摘鸭梨呢?”毛球一脸谄媚,几近讨好,熊孩子只熊着来。 “苹果!”“鸭梨!”丰俊说苹果,玉婷就说鸭梨。两个萌宝很快掐着腰,相不相让起来。 毛球狡黠一笑,悠然自得地翘着二吊腿,听风! 他们两人争得面红脖子粗,最后的结果是先一个苹果后一个鸭梨,再一个苹果再一个鸭梨…… 毛球想哭昏在那里,看着果树,无奈得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因为毛球的晃动,树上成熟的苹果被晃掉了一个。 毛球一惊,大叫一声:“啊!小心!” 那苹果直奔丰俊和郡主而去,电光火石间,一名暗卫突然出现,接住苹果。 两个萌宝还不明所以,怎么会出现一个黑衣人呢? 暗卫把苹果交给丰俊,转身离开,不见踪影。 丰俊和玉婷都好奇得到处查看,那个人真的变没了。 这时毛球带着苹果下来。现在暗卫对两个宝宝的吸引力,远远超出了苹果。 丰俊询问毛球:“毛球,刚刚那个人是谁?” 毛球把苹果递给玉婷,用极细的声音溢出喉管,淡淡地道:“暗卫!七王府里暗卫无数,不管你们出现什么危险,他们都会出来,及时来救你们的。” 玉婷轻咦的问道:“是吗?” 她白里透着红的脸蛋是泛起邪佞的笑容。回头与同时邪肆满脸的丰俊对视一眼。 毛球毛骨悚然,这笑容,它太熟悉,这个两熊孩子这是要作什么妖呀?它哪句话又说错了? 丰俊和玉婷,很快瞄准旁边的假山,向上爬去。 毛球怎么劝也不听。 二人一先一后,从假山上蹦落,尽心尽职的暗卫,瞬间接住他们两个。 两个萌宝乐得格格笑。这也太好玩了! 暗卫放下他们,又回到自己的岗位。 两个萌宝从爬上去,又跳。暗卫又接……就这样循环往复,最后暗卫都不回自己的岗位了,在站在假山下面,等着接。 毛球无可奈何,只能由得他们玩。 这场游戏直到容心月的到来,才告以段落。她把两个萌宝狠狠训了一顿,此事方才罢休。 下午的时候,盛荣和魏甜儿来了,他们两个人甜甜蜜蜜的,让容心月看着心喜。 魏甜儿看到两个萌宝,喜欢得不得了。 两个萌宝得装得乖巧可人,讨人喜欢。 容心月陪着笑,心里冷然,这两小家伙,小小年纪,就会学习了见风使舵! 盛荣和魏甜儿的婚期虽然还没有定下来,但是就在这几日,容心月也是高兴的祝福一番。 天近黄昏,送走盛荣和魏甜儿。 容心月散步在七王府里的林萌甬路上。好久没有这么悠闲惬意地欣赏绿色花草了。 她一袭鹅黄色裙袄,清雅肃然,灵动美丽。她步履翩跹,腰间轻摆,袅袅婷婷,雍容华贵。 周围的景致极美,雏菊绽放,花香四溢。被金色的阳光染成黄色的颜色,别有一番韵味。 容心月边碎步微挪,边尽情欣赏着优渥的景色。 不知何时,龙行已经走在她的身后。 容心月笑靥如花,唇瓣勾起甜溺的笑,从气味和身形,她就能判断出来人是龙行。 两个人许久不话,只一前一后,缓步走着,十分默契。 还是容心月忍不住,先开了口:“龙行,不是去面见天辰王了吗?怎么从早上就出去了,现在才回来?” 龙行冷峻如雕的脸上,淡漠如靳地道:“心月想我了?” 容心月“扑哧”一声,乐得出来,轻斥道:“孩子都那么大了,还不正经!” 龙行脸上扬起似笑非笑,揽过容心月。鹅黄色的裙裾翩翩扬起一圈半圆弧度,在空飞舞,十分迷人。 容心月削肩纤腰,柔骨弱形。揽在龙行怀里,只柔软玉体。 “孩子大了,才有时间不正经呢!”龙行反问道,嘴色勾起邪魅无敌的坏笑,满脸春风荡漾。 容心月粉拳轻捶龙行那坚实的胸膛。恼然道:“别闹,让孩子们看见,又得笑咱们!” “我这个老子,还治不了他们两个了!”龙行云淡风轻地道。 容心月潋滟着笑容,美眸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含笑不语。只是用纤白的素手,推着龙行。 她倏地想到,试着转移一下话题吧。 她美眸一瞬,轻声问道:“龙行,今天面见天辰王,天辰王对军粮的事怎么说?” 容心月的这个计谋我很成功。 龙行眸光一暗,深邃犀利的明眸深意渐浓,他幽幽地道:“天辰王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说会尽快查清楚军粮的事。之后就把废太子瑞轩谋逆的案子交给了我。” “他把热手山芋给了你。”容心月美眸眨眨,顾盼生辉。 龙行扬起冷笑,望了望容心月。转瞬微微笑笑道:“也许是天辰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未可知呀!” 两个人手挽手,向七王府里走去,阳光依旧金色,洋洋洒洒。 紫鑫国的天牢里,龙行一身玄色铁臂黑背夔龙黑袍,他迈步走进牢里。 天牢里空气浑浊,阴森冷冷的。 狱卒很快把龙行带到废太子瑞轩的牢门前。 只见得,一个红衣人蜷缩在墙角。头发蓬松,形容憔悴。左边面两颊带着银色面具。 完全看不出来是瑞轩的影子,只是这一身高贵的莽龙红袍,能表明他的贵不可言。 瑞轩看到来人是龙行。他十分淡漠,整个人显然阴冷慑人,纹丝未动。 只是那两只眸子,迸发出阴桀锐利的眸光。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他来之前,就知道瑞轩可能是这副样子,但他也不恼。 如若直接把瑞轩治罪,他恐落人口实,今日他来天牢,不过是走走样子,让人们都知道七王龙行对自己的亲侄子仁至义尽。 现在气氛凝重的骇人,狱卒们都知道大事不妙,怕遭池鱼之殃,纷纷退在后面很远。 龙行面无表情,且一丝温度没有。他轻启凉薄的朱唇,淡淡地道:“瑞轩,天辰王命本王审理你谋逆的案子。你可有什么话跟本王讲吗?” 他黑耀石般亮明的明眸,划过一丝清泠。 瑞轩起身,动作稍显僵硬,他在战斗中受了点伤,但被抓住后,就关进了天牢,身上的轻伤一直未愈,现在积少成多,伤势越来越重。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想怎么处理我,悉听尊便!”瑞轩直起身子,颇有骨气地说道。 好像他是正义的一方,他并没有做错什么的样子…… 龙行扯了一下嘴角,声音平静,无半点杂质道:“恩,瑞轩,你和魏春艳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还貌似正义凛然的瑞轩全身一颤,魏春艳,怎么会扯到魏春艳那里? 龙行理都没理他,优雅转身欲走。 瑞轩向前抢了几步,扑到牢房门口,隔着铁栏慌忙喊着:“七王叔,你说魏……王后娘娘,是怎么回事?” 龙行止了步伐,但并没有回身,侧着眸,冷冷地道:“瑞轩,别以为你与魏春艳干的勾当,就天衣无缝,无人知道。我要记住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瑞轩整个人就像是被霜打了一下,瞬间蔫巴。他舔舔已经干裂有嘴唇道。 “七王叔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他还在嘴硬。 是的,这些计谋都是他与魏春艳订好的。 他喜欢魏春艳,一直都喜欢。为了她,他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要。 瑞轩从小就喜欢比自己大几岁的魏春艳,她的声音,她肉体,她的一频一笑,都在勾着瑞轩的魂。 可是先有龙行青梅竹马,后有天辰王横刀夺爱。近几年,他随着身体发育和太子之名,渐渐有了些魅力。 瑞轩自是可是与龙行和天辰王有一拼。他渐渐设法的接触魏春艳。 这时的魏春艳也由刚刚成为紫鑫国一国的王后的虚名,走进暗淡。瑞轩趁机靠近她,他们之间,早已超越了那一层关系。 暗杀容心月,也是瑞轩为魏春艳干的。谋逆也是魏春艳出的主意。 为了能与魏春艳长厮守,瑞轩拼命最后一搏。 现在叛逆失败,他只求一死,脸被毁的那天,他就失去了生活的勇气。 是魏春艳的不断鼓励,才让他重新站出来。 第161章 计中之计 现在龙行把魏春艳也揪了出来,一下子就扣住了他的命门。他怎么死都行,但不能殃及魏春艳。 “不知道,那就好好想想吧!”龙行狭长鹰隼般锐利的明眸,冷冽道。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什么也没有再说。 瑞轩直愣愣地,半晌没有缓过来,一直在绞尽脑汁思索着龙行是什么意思,他都知道些什么? 容心月回到京城已经几日,东西都整理好了。这日没事,带着一双儿女逛逛热闹繁华的京城。 三个人坐在马车里,由山峰赶着马车,来到车水马龙的街巷。 两个萌宝兴奋得不得了,叽叽喳喳个不停。 他们在鳞次栉比的商铺挑选了不少玩的和吃的。这些东西在边塞是根本看不到的。 两个萌宝自然是高兴得手舞足蹈。他们粉嫩的小脸喜笑颜开。 在一番采购后,容心月在马车上昏昏欲睡。两个萌宝精力充沛得很,扒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各种新鲜景物。 马车在路过一条繁华街巷时,玉婷眼尖,尖叫道:“哥,那不是爹的马车吗?” 丰俊反应很快,他回身推醒还是打盹的容心月。 “娘,你看,你快起来看看,是爹爹的马车。” 容心月睡眼惺忪,只睁开了一条缝,回身向外张望,在人流如织的街巷里,确实停着龙行那霸气外露的马车。 这马车容心月是太熟悉了,黑色严肃且气势磅薄,全紫鑫国没有第二个人有。 她瞟了一眼,马车上没有人,连一鸣都不在车上。 她不免有些犯嘀咕,龙行来这里做什么? 容心月被孩子们和马车的事搅乱了思绪,睡意全无。 只好把窗子开得大大的,吹吹风儿,听听各式的吆喝声。 在她不经意的一瞥的间,她看到了那熟稔万分的身影——龙行。容心月喜出望外。 她刚欲招手,但倏尔发现龙行在一座门楼子的前面,左右看看,似乎非常警觉。确定无事后,他迈步走了进去。 容心月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蓦然抬头,看清了那门楼子的字,这是家妓院。 她的心一揪,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很快,她开始安慰自己,龙行去妓院,可能只是公事。她越是这么想,她心底就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分析着,从龙行的神色看,不像是公事,如若是公事,去个妓院还用那么警觉吗? 这件事萦绕在她心头,无法释怀。 回到王府后,容心月一直心事重重。她想等到龙行回来,问个清楚。 可是她等到夜色降临,月牙挂上墨色苍穹。依然没有龙行的影子。 三更已过,才有暗卫过来通禀她,七王今晚有事不回来。 容心月问他,七王去哪里了? 那暗卫回答不知道。 这一夜,容心月过得很纠结。 这个晚上,过得纠结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天牢里的瑞轩。 他在牢里吃过晚饭。还在想着那天龙行的话。 龙行是什么人,瑞轩比谁都清楚。龙行从未把他当作对手,可是瑞轩几乎从出生开始,就把龙行当作对手。 他熟悉龙行,简直像熟悉自己的掌纹。 龙行是不会无原无故说到这些的。 瑞轩正在胡思乱想,天牢的门“咣”得一声被轻轻打开,他立马竖起耳朵。 这些日子他已经风声鹤戾了。他谋逆重罪,随时随地都有被砍头的可能。 只听到,有窸窸窣窣的极轻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像是女人的脚步声。 瑞轩眉头一皱,天牢里怎么会来女人,难道……难道是…… 他不敢多想,朝思幕想的人,真的是她吗? 不多时,两个女人盈盈走过来,一个一身明黄色的凤袍,一个丫环打扮。 她们两人走到瑞轩的牢门前面。 虽然牢里昏昏暗暗,光线暗淡,但瑞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明黄色凤袍的女人是魏春艳。 丫环打扮的是艳后魏春艳贴身丫环绿柳。 魏春艳有两个最贴身的丫环一个是香红,在王庭夜宴时被千刀万只剐,还有一个就是这个绿柳。 魏春艳用白纱遮着面,只露两只凤眸在外面。 那双吸魂勾魄的单凤眼,瑞轩是万万也忘却不了的。 “春艳,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能不管我!”瑞轩迫不及待地道。 他从进来天牢,就盼着魏春艳能进来看看他,他死也心甘情愿。 魏春艳和绿柳站定,魏春艳把白纱掀开一条缝,在绿柳耳边耳语几句。 绿柳微微颔首,接着走到瑞轩面前小声说:“瑞轩王子,我们主子不方便与你直接交谈,隔墙有耳,什么话都由小的代劳。“ 绿柳眼底幽暗,莹莹闪着灼人的光华。 瑞轩激动万分,他已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天牢里呆了数月。盼魏春艳盼得,心里都长了草。 今日终于梦想成真。 “好,春艳,你最近好吗?”瑞轩嘴角抖抖,心跳有些快。 魏春艳又跟绿柳耳语几句。莺莺燕燕,瑞轩听不清。 “娘娘说不好,一直想瑞轩王子来着,你呢,有没有想她!”绿柳传话道,她眼角眉梢间似笑非笑。 “想,春艳,我天天想你,夜夜想你……春艳,能不能救我出去?”瑞轩扯扯嘴角,脏兮兮的脸上泛着激动神情。 绿柳又传话道:“娘娘说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她有个李代桃僵之计,定有将你救出。只是娘娘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完美的计划会失败,这也是娘娘今天来此,想要弄明白的?” 魏春艳端庄娴淑地站在那里,平静如水,非常优雅,与整个天牢的腌臜环境形成了显明对比。 说起这些,瑞轩长长喘了一口气。他说道:“本来,我都把老王他们给困在龙行的沐阳山庄里了,那个山庄里面有暗室。我也是猜到了的。你送出来的消息,说老王在沐阳山庄里的有古树那个院子。” 瑞轩的思绪拉回到被俘的那日:“我就立马让人冲进那个院落。其实我应该考虑到,盛荣带着你们,在不停的转移,我当时应该派再到另的院子查看一下。而当时的我,没有想那么多,错过了最佳战机,等我想到了,找到你们时,迦兰他们已经到。就只差一步,咱们的鸿图大业,就要完成了。” 瑞轩阴鸷鬼魅的眸子里闪着魔鬼般的精芒,咬牙切齿道:“那样的话,现在在天牢里的就是老王,而不是我了,那样,咱们就可以温香暖床……” 他淫荡的笑泛于脸上,好像眼前已经看到魏春艳那白花花蛊惑人心的肉体。 绿柳又传艳后话说:“瑞轩王子,娘娘问你,你有没有把她招给七王!” 瑞轩连忙道:“春艳,你放心,就是我死,也不会把你招出去的。前几天龙行还来诈我,说他知道些什么,我没有中他的计,我咬死了,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从旁边的暗处,窜出一人。后面还随着一人。 他一身龙袍,五十多岁年纪。天辰王怒不可遏,脸上的横丝肉暴起。面红耳赤道:“逆子!逆子,与嫡母行苟且之事,谋权篡位,你简直大逆不道……” 天辰王话还没有说完,一口气没有上来,昏死过去。 这时从天牢外面冲进来,许多太监宫女,给天辰王摸摸前胸,捋捋后背。 龙行从后面缓缓走上前来。 今日是龙行设的局,来诱骗瑞轩说是实情。 天辰王让龙行处理瑞轩的案子,将了龙行一将。龙行却反将天辰王一将。 下午的时候,龙行面见天辰王,让他来天牢一趟,并没有细说要做什么。 天辰王本不想来,但架不住龙行态度强硬。他也好答应。 绿柳和那名女子进来的时候,龙行就裹着天辰王无声无息在躲在了旁边。 刚刚瑞轩说的话,天辰王是听得一清二楚。 天辰王本想就着瑞轩谋逆的事,把脏水泼到龙行身上,现在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现在天辰王自己都生死未卜。 从刚才,瑞轩惊愕的那张脸,就没有动过,他瞠目结舌,嘴巴张得合不拢。 他直感觉眼冒金星,脑袋里“嗡嗡”的。 但他很快也理清了头绪,一定又中龙行的计了。 龙行双臂环着胸,鹰隼犀利的明眸露着寒光,不温不火道:“瑞轩,看来你是想清楚了!” 说完,龙行的唇畔轻扬一抹完美的弧线,蜿蜒向上,深意渐浓。 穿着明黄色凤袍的“魏春艳”,扯个白纱布,这名女子根本不是魏春艳。 除了单凤眼与魏春艳,十分相似外,脸上的其余地方,再没有一处相像的了。 瑞轩透心凉,后背渗同冷汗来。 因为牢里光线暗淡,加之有绿柳这个艳后魏春艳的贴身丫环,他就轻而易举的相信,真是魏春艳来天牢看他。 龙行先是用言语恐吓,说他知道魏春艳也参加其中。让瑞轩处在高度紧张中,拼命在猜测龙行到底知道多少,急于找到魏春艳求证。 假的魏春艳带着真的绿柳,在昏天黑地的天牢里,瑞轩就想当然的认为是真的魏春艳。 把他们之间秘密全部和盘托出。 第162章 凤藻无凤 瑞轩气得发疯,他把银制面具一把扯下。左边脸完全变了形,微微发着猩红,血肉模糊。都全然暴露出来,阴森可怖至极,如同魑魅魍魉一般。 他用拳头疯狂击打着铁栏,嗡嗡作响。震得人耳膜乱颤。 这样的情况,龙行吩咐太监们,快些把天辰王抬出去。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昏死过的天辰王抬了出去。 假魏春艳也低头,一摇三晃地走了。绿柳也跟着低头躬身,快步也出了天牢。 瑞轩不停得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嘴里还骂骂咧咧,把他平时都不敢在人前骂得话,今日统统骂了出来。 龙行神色淡然,环着胸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不急也不恼。 良久时间,瑞轩可能真的没有力气了,手上的动作缓了,嘴上的音调也小了。 他的手不停得流着血水,看起来很是瘆人! 龙行看他渐渐沉缓下来。他颀长身姿,云淡风轻地道:“瑞轩,你在天牢数月,有没有想到过容心彤!” 容心彤这个女人,瑞轩早就抛到了九宵云外。乍一听,这名字,心里还有些古怪。 他气哼哼得喘着粗气,全身大汗淋漓。狰狞的面部异常骇人。 他用森冷的眸光盯着龙行,一语不发。 他真想生吞活剥了龙行。 龙行见他这副样子,全然没有一丝恐惧,眸光里还溢出丝丝可怜之意。 他轻启菲薄的红唇,声音淡淡冗长道:“容心彤同样在这间牢房,被天牢狱卒轮奸,流掉了你的孩子。” 他说得很平淡,平淡像一杯白开水。 但瑞轩听到后,如同一记闷雷,在他的脑袋里炸开。他下意识的喃喃道:“轮奸?孩子?我的孩子?”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冷峻如雕的俊颜上没有一丝温度。淡漠如靳道:“恩,你的孩子,当时的容心彤与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天天日日盼着你能出现,救她出天牢。但她没有盼来,盼来的却是一场噩梦。” 说完,龙行瞥了瑞轩一眼,转身离开。 “七王叔,容心彤现在在哪里,七王叔,容心彤现在怎么样了?”瑞轩扒着铁栏,狂吼着。 寒冷的声音溢出龙行那凉薄的唇:“你不配知道!” 瑞轩更加疯狂起来,用拳手猛击铁栏,两只手都已经鲜血淋漓,但他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整个天牢里回荡着瑞轩鬼哭狼嚎般的嘶吼着,像一只野兽被困了太久,困住到死。终于忍不住,要发出死前最后的哀鸣。 龙行回到马车里,只是在马车里休息一夜,他不想回去打扰容心月和孩子们的休息。 而且他怕夜长梦多,只要一听到天辰王意识清醒的消息,他就打算对魏春艳下手,因为他知道魏春艳背后的男人,远不住瑞轩一人。 天蒙蒙亮的时候,有宫里太监来通禀龙行,天辰王苏醒过来,想见龙行。 龙行略作整理后,便大踏步向天辰王的寝宫走去。 一鸣快步赶过来,问道:“王爷,绿柳怎么处置?” 龙行步子略停顿了一下,剑眉略蹙,沉沉双眸道:“她知道的事情太多,解药不能给她。但事成之后,只要她管住嘴巴,只字片言不泄露出去,今生今世,我保证不再找她。让她离开前,还会给她一笔钱。” 一鸣低头躬身,利落的回道:“是!王爷!” 绿柳是血腥会的成员。龙行在拿到血腥会成员名单的时候就发现她了,他让一鹤跟绿柳进一步接触。 现在因为瑞轩和魏春艳,她派上了大用场。 龙行安排绿柳把魏春艳安置到凤藻宫里,找借口诓住她。昨天晚上的事她不概不知。 因为有了绿柳这个魏春艳现在最仰仗的耳目做帮手,行动起来非常顺利。 现在外面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魏春艳还蒙在鼓里。 龙行已经来到天辰王的寝宫,天辰王躺在龙床上,整个人萎靡不振,老态龙钟,模样与之前判若两人! 龙行走到床上,颀长玉立,并没有坐下。 看着这个年长龙行好多的大哥,心里百感交集。 明明想把瑞轩这烫手山芋交给他,结果天辰王自己却被烫得够呛,几乎要死掉。 天辰王蠕动着干涩的嘴唇,缓缓说道:“龙行,孤王真是没有想到,孤王真是没有想到……” 天辰王既向是与龙行说,又向是自言自语。 天辰王从当上太子,就天天战战兢兢,过得如履薄冰。因为他知道,他不是所有王子中最优秀的。 这样时间长了,他就变得多疑起来,对任何人的话,都不敢轻易相信。对任何事,他都要反复琢磨。 但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众叛亲离。 魏春艳的年轻美貌深深吸引他,其他很清楚魏春艳喜欢龙行。但事情就这样,他有紫鑫国的王冠。魏春艳受慕虚荣。他们两个人一拍即合。 他时时看紧魏春艳,看紧龙行。怕他们死灰复燃。但他万万没有料到,他把龙行在魏春艳的心里彻底掐死。但他也得不到魏春艳的心。还出了天大的丑闻。 作为嫡母的魏春梅竟然跟儿子搞到一起。 这令天辰王很是难堪,难以启齿。 “龙行,把魏春艳抓起来,孤王要亲自审理,你陪着我!”天辰王慢悠悠的起身。 旁边的太监连忙过来搀扶。 龙行黑白分明的眸子,深谙冗长,没有一丝温度。 王宫的御林军冲进凤藻宫,把艳后魏春艳抓了起来,她大喊大叫,还摆着王后的威仪。 但御林军不为所动,毫不怜香惜玉得把她带到天辰王和龙行面前。 魏春艳明黄色的凤袍被拉扯得不成样子,头饰也有些凌乱。望着面色阴沉骇人的天辰王,又扫了一眼云淡风轻的龙行。 她挺了挺胸,高耸着傲人云峰。骄慢不羁得扬了扬精致的下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想示弱,她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示过弱。 当然,更不能在龙行面前示弱。 天辰王看到她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抄起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啪……” 天辰王身子弱不禁风,几乎被晃倒。旁边有小太监,连忙过来搀扶。 魏春艳全身一激灵,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天辰王动过这么大的怒气。下意识得跪了下来。 “魏春艳,你……你……”天辰王气续不上,大口喘着气。 龙行接过话来:“王后,你与瑞轩的事,瑞轩已然全招了,现在的你,就没有什么话跟王上说吗?” 声音寒寒,没有一丝丝温度。 魏春艳听龙行跟她讲话,心底一惊。美眸惊艳,神色陡变。 自从她嫁给天辰王,龙行无论什么场合都没有与她说过话。就算是她主动跟龙行多攀谈几句,龙行都是有意回避。 今日龙行主动跟她讲话,但语气寒冷的扎人。 她心里涌上酸涩,泪水竟止也止不住。 魏春艳稍稍稳稳心神,强迫自己把泪水吸回去,美眸清冷地道:“本后不知道七王爷在说什么?无原无故把本后……” 龙行眸光一瞬,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无情的打住的魏春艳的话,朗声道:“王后,本王刚刚的话,说得很清楚,就没有什么跟王上说吗?” 他紧盯着魏春艳,眸光幽暗,漆黑的黑瞳深了深。 龙行看着眼前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人,心里的一池春水,被无情扰动。 他与魏春艳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无论谁见了,都说是一对金童玉女。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龙行一心只想当个游侠,天地间任逍遥。而魏春艳对权利财富有着强烈欲望。 最终,魏春艳嫁给天辰王,成了一国国母。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一切。 经过了这么多年,龙行早对魏春艳,由爱到恨,再由恨到可怜,直到现在的无视。 但龙行心里盘算,魏春艳的死,已经成定局。如若魏春艳能求求天辰王,说不定能留下全尸。 可是看魏春艳的样子,她不想低头。 “七王爷,本后的家事,何时由着你来管了。笑话!我堂堂一国之母,岂是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了!”魏春艳心里涩然,她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她不想让龙行看她笑话,现在的她,已经知道可能大事已去了。 她面色高傲冷冽,但双腿不由自得的颤抖着。 龙行鹰隼般的明眸掠过一抹怜惜…… 缓上来的天辰王,脸色越来越黄,越来越难看,极厌烦道:“你现在已经不是王后,七弟你全全处理此事,拟个召书,削掉魏春艳的王后之名,打入冷宫。三日后,剐刑!” “王上,王上,不能听瑞轩一面之词呀,王上,王上……”魏春艳一下子疯了,拼命得跪着爬向天辰王,苦苦哀求,声音凄厉。 天辰王目不斜视,直接回后殿。 他的身体真的有些支撑不住了。 他都走出好远,还有听到魏春艳喊声。但他不为所动,多年的生活经验,已经把他练就得铁石心肠。 第163章 胸小不美 他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事态炎凉,只能把自己包裹得更紧,才不受伤害。 魏春艳趴在地上,朝着天辰王走出去的方向,泪涕满脸,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三魂七魄都抽离了。 龙行一直未动,神色淡然,看到天辰王离开,他迈步也欲离开。 魏春艳猛得爬了起来,脸色狰狞张狂,倏尔转头,喊道:“龙行,看到我这副样子,你满意了吗?” 她一步一步地向龙行走来,寒冷刺骨的话从她的贝齿间溢出来:“你说你爱我一生一世。那为什么我让你当上紫鑫国的王,你却不肯,你说你爱我一生一世,你又能给得了了我什么……” 龙行略顿,斜倪了一眼魏春艳,神色不变,冷然离开。 魏春艳崩溃了,她歇斯里底的大喊着:“龙行,你回答我,不然我死不瞑目……” 几名御林军上前拉住狼狈不堪的魏春艳,随后把她关进了冷宫。 龙行在忙了两天后回到七王府,他一进府,就感觉气氛有些微妙。他先回卧房,看到容心月正在和孩子们玩。 往日回来,容心月总是笑靥如花的迎上来。但这次,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回来了!”就继续跟丰俊和玉婷玩着,神情冷寂,面沉似水。 龙行有些尴尬,被冷了半晌后,无趣地回了书房。本想看看书,安不下心来,又想打坐练功,还是提不起精神。 在一番抓耳挠腮后,他决定弄个清楚明白。 可是,问谁呢? 他坐在书桌前,冷酷的星眸深邃幽暗,眸光陡然一亮。他怎么把两个奶宝忘了,这两个小家伙,古灵精怪,一定知道点什么? 卧房里,容心月虽然在跟孩子玩,但心不在焉。龙行尴尬离开,让她心里有些酸涩。 今天早上,魏甜儿来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容心月的再三追问下,她道出了实情。 盛荣以前混迹妓院,跟妓院里的人很熟。最近盛荣听他们说,七王这几天天天往京城各大妓院跑,各色美女看了无数,更奇怪的是,只看胸。 一名粉头进来,脱得只剩几块遮体的衣物,前后左右得只看胸。现在整个京城的风花雪月场所,都在盛传七王的特殊嗜好。 还有人猜测,容心月的胸扁而平,把七王爷给憋坏了,到处找胸。还有甚者,说容心月根本就没胸。 更可气的是,魏甜儿边说还边瞟着容心月的胸口,让容心月有杀人的冲动。 魏甜儿的话,让容心月心里这个气愤,纠结,羞恼…… 那个傻乎乎的魏甜儿还不停的追问她,七王为什么有这样的嗜好。难道真是嫌容心月胸小吗? 把容心月气得心里炸了毛,脸上还得和颜悦色地装淡定。说了些维护龙行的话。 送走了给她填堵的魏甜儿,容心月心里正打翻五味瓶,不是滋味时,刚好龙行回来,她怎么能有好心情理他呢。 容心月看天色已晚,就打算带孩子们去张姨娘那里。 刚刚走出房门。两个小家伙就看到了毛球。 “娘,我想跟毛球玩一会儿!” “我也想!” 丰俊和玉婷一先一后地说道。 看到两个调皮的孩子,容心月心头的那片乌云,暂时拔云见日。她笑笑,和风细雨道:“好的,毛球看好他们!” 她声音冗长,没有过多色彩,转过身,整个脸龟裂开来,寒冷在俏丽娇艳的脸上蔓延开来,直到冻成冰陀。 她真感觉有些落寞, 两个奶宝一路蹦蹦跳跳地玩耍着。 龙行悄然走了过来。看到没有容心月在旁边,他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他从怀里拿出糖果,朝两个奶宝走去。 “丰俊,玉婷,你看爹爹给你们拿什么了?”龙行亮出花花绿绿的糖果。 两个萌宝开心得跑了过来。 在他们两个马上要抓到时,龙行倏地收回糖果。面色微沉道:“糖果可以给你们,但我有问题要问你们,回答对了,才给!” 丰俊和玉婷先是有些失望,而后对视一笑,很快就燃起熊熊斗志。 看到他们两个默许,龙行美轮美奂的脸庞上,浅扬起笑容。 一旁的毛球,心中冷哼道:逗小孩子的把戏,割,两个小魔头本就是小孩子…… “好,第一个问题,谁回答的快,这个糖果爹爹就给谁!”龙行拿出一块红色糖果来,轻轻扬起,很有诱惑力。 两个萌宝的小眼睛,紧盯着它不放,口水都流了出来,十分迫不及待。 “这几天娘亲为什么不高兴?”龙行浓眉挑挑,似有些得意,他们两个平时调皮捣蛋的,现在突然认真乖巧起来。龙行心里很是舒坦。原来几个糖果,就能搞定! 他像是找到对付他们的好办法。 玉婷抢先回答:“因为你!”说完,她伸头如玉的小手就去抢糖果,龙行下意识地把糖果抽回来。 “婷儿,这算什么回答!”龙行心底连连叫苦,这个不说,他也知道呀。 玉婷一怔,粉藕段般的小手滞在空中,突然轻声抽泣,泫然欲哭。龙行大骇,这可把看到锋利的剑刺过来,还惊心动魄。 他紧忙把糖果给她,以防不测,哭得声音太大,可是能会把容心月引来。 玉婷接到糖果,瞬间破涕为笑。小嘴巴还嘀咕着:“我回答的对呀,就是因为你呀,回答对了,还不给糖果,爹爹好没羞。” 龙行无语。 丰俊直勾勾地盯着那糖果,满脸忿忿不平。 龙行收敛心情,重新再战。 “第一个问题婷儿回答对了。”他心伤,接着说道:“第二个问题,因为我什么,你们才娘亲生这么大的气?” “马车,爹爹的马车!”丰俊攥足了劲,抢在玉婷前面回答道。 “爹爹的马车怎么了?”龙行刨根问底。 丰俊也欲咧着嘴哭。 龙行眼疾手快,糖果直接奉上。 就这样,龙行用了一整袋子糖果,最后还欠他们两串糖葫芦。终于把事情大概弄清楚了。 他璀璨星眸宛若星空,闪烁着点点星光,眸光复杂。 正是晚饭时间,龙行带着两个奶宝回来品香阁。 容心月早已在那里忙活了。看到有人进来,以为是两个奶宝,满脸盈笑,看到龙行牵着他们两个。 她脸色微僵,随即堆垒着笑容说道:“正要喊你们吃饭,正好你们都来了,快坐下吧!” 龙行双眸垂垂,眸光郁卒。他知道容心月心里不舒服,看到她佯装什么也不知道,心中有些憋闷。 四个人全坐定,小厮布菜。 两个奶宝叽叽喳喳,龙行依旧云淡风轻,而容心月却是春花拂面,笑容可掬,但不知道为什么,整个餐桌上的气氛还是给一种寒冷刺骨的感觉。 容心月不温不火地给奶宝们喂着饭,笑容潋滟,心里却涩然。 龙行在外面疯狂逛妓院的事,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只把所有酸涩苦楚都吞到肚子里,把自己包裹得像什么事都也不知道的样子。 龙行无心吃饭,桀骜的眸光泛着深邃难懂。他审视着容心月,她强颜欢笑,内心却痛苦不堪,还在那里若无其事地喂孩子吃饭,她眉宇间透出的心碎感,让龙行有些抓狂。 明明知道他最近疯狂逛妓院,为什么不问? 容心月,你要装到几时? 他咬咬银牙,双手紧紧攥了一下拳头,随即释然松开。 他收回视线,云淡风轻地道:“魏春艳出了事,让天辰王关进冷宫,心月,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她,再或者,想办法救她出来。” 龙行鹰眸淡淡得瞟着她,心里却紧紧盯着。 容心月身子一僵,但稍纵即逝,还熟悉得喂着奶宝们吃饭,神色未变。她笑吟吟地道:“去看看是应该的,龙行你自己拿主意。” 她心里像被擂了一捶,痛得无法呼吸。龙行这是在征求她的建议?还不如说是在通知她。 先是有逛妓院的事,后又去要去看冷宫里的魏春艳,他的初恋情人! 难道自己生了孩子,就真成黄脸婆了,胸小不美? 但倔强的她,还是强力压制了情绪。让自己表现得更加淡然。 龙行的心被刺痛,这样的感觉让他一刻也等不了。 他突然起身,拉起容心月就大步向外走。 容心月猝不及防,手中还有勺子,还有饭菜,都洒了一地。 “龙行,你干什么呀?”她一脸惊愕,不明所以。 “你不是要让去看魏春艳吗?我就看给你看!”龙行大踏步得走着,毫无停下来的意思。 容心月被他拉扯的跌跌撞撞的。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惊讶的莫过于两个奶宝,还在欢天喜地吃饭的两个人,被爹娘的疯狂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哥,爹和娘怎么了?”玉婷粉白剔透的小脸透着愕然,疑惑得问道。 “我也不知道,妹妹,咱们还是吃饭吧,吃饱了,好有力气出去找他们呀,爹娘这么大的人了,还是我们操心。”丰俊煞有介事地说道。随即唉气叹气了一会,埋头吃饭。 玉婷望了望门外,又望了望哥哥,什么也话也说不出来,也只能埋头刨饭。 第164章 一尺白绫 龙行拉着容心月坐着马车直奔冷宫。 冷宫里,只有一根白色的蜡烛烛光摇曳,甚是凄苦! 今日魏春艳从高高在上的紫鑫国王后,倾刻间,变成了冷宫弃后。她心里落差巨大,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能落到如此下场。 但唯一让她有一丝丝慰藉的就是,龙行几年后,第一次和她说了话。说明他还在关心着她。 一想到龙行,魏春艳整个人就春心荡漾,泛起小女孩般的害羞来。 她是多么盼望龙行能来看看她,就是死,她也想把心里话跟他说说,告诉他,她依然爱他。 这时,冷宫的门被重重的打开,龙行竟神奇迹地真的出现在魏春艳的面前。 魏春艳恍如隔世,如坠梦中。 但随后跟进来的容心月,一下子把她从梦里拉回现实。他们两人手挽着手,在她看来,格外刺眼! 龙行拉着容心月走到魏春艳面前,他俯视着她,星眸低垂,寒光凛凛道:“魏春艳,你不是有话跟本王说吗?当着七王妃的面,有什么话就说吧!”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但没有一丝温度。 容心月看到狼狈不堪的魏春艳,心里就明白龙行的用意了,他是想用实际行动来打消她心中的顾虑。 她本想离开,但龙行那双孔武有力的钳手,把她得钳得紧紧的,不得动弹。没办法,她只能尴尬得在旁边听着。 魏春艳起身,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是想跟龙行说些亲密的话,说些儿时的事,现在容心月夹在中间,她怎么好开口! 但很快,她转念一想,有容心月正好…… “龙行,……”魏春艳凤眸流转,顾盼生辉。把她最光纤亮丽的一面,又拿了出来。 “叫七王!”龙行冷冷地道,眸光一瞬转暗,“犯妇在七王面前,应该怎么样,难受当过王后的你,不知道吗?” 魏春艳被龙行的话呛到,她扯着唇角,一语未发,但微微眯眯了凤眸,寒光一闪。 龙行,你这是有意在容心月面前,打压我呀,哼…… 魏春艳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来,她咬咬红唇,有些发狠。 她幽幽道:“七王,我就知道,你能来看我,七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就如同,你对我说,爱我一生一世一样,七王没有食言。” 她的话里有话,容心月听着刺耳。 龙行狭长了鹰隼般的明眸,冷冷地道:“魏春艳,如若你要说这些,那就不必说了。” 他修长有力的劲手握紧容心月,仿佛一松手,她就能逃走一样。 “咱们的关系,从你背信弃义的那天开始就一刀两断了,此事不要再提。”龙行干脆利落地把这个话题终结。 魏春艳不甘心,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我,我心中何尝不是日日挂着你,当初,我只是太想当上王后,太想当天下第一女人了,但现在我知道王后不好玩,龙行,艳儿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魏春艳梨花带雨,绝艳倾世的脸蛋上挂满泪珠儿。 容心月看着失神,她心里思忖着,难怪天辰王,瑞轩,还有龙行都被她迷得颠三倒四。她也却有这个资本…… 她说得这些,也正是容心月最想知道的。 龙行和魏春艳之间的旧事,一直像根鱼刺,鲠在容心月的喉咙上,难受至极! 今日魏春艳开城不公地说着,容心月到是来了兴趣。 龙行本想喝止她,但通过容心月的小手感觉到,容心月想听,就由着她们两个女人揭他旧疤。 魏春艳像个怨妇,接着说道:“我真地得到了荣华富贵,我才知道,这王宫简单就是富丽堂皇的地狱。诸多猜忌,勾心斗角,让我疲于应对,最命的是,每天晚上,还是面对鹤发鸡皮的天辰王,让我的身心饱受摧残!” 她哭得撕心裂肺,痛苦不堪。“龙行,你知道吗?我每每夜里,只把天辰王当成是你,才能完成床事,闭上眼睛,把想着眼前是爱我一生一世的龙行,我爱的龙行……” 魏春艳抬眸,声泪俱下的说着。 龙行面沉似水,心中无波无澜。魏春艳心底一凉,整个人如置身冰窖。 她一直不相信,龙行真的把她忘了,他们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点点滴滴。 可是忽然她发现她错了,龙行的面色,告诉她,龙行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龙行,沧桑变幻,物是人非。 容心月听到魏春艳再次说到“爱”“一生一世”,这些令她有些刺痛的字眼,她本能得想挣脱龙行的钳制,离开这个让她刺痛的地方。 龙行拉住她,轻启凉薄的朱唇道:“魏春艳,本王何时说过,爱你一生一世?” 魏春艳微怔,晶莹剔透的泪珠儿,还在脸上挂着,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龙行,……”魏春艳愕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魏春艳,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父亲曾经是本王母亲的家臣,所以咱们来往甚密,但本王以为只不过是儿时要好的玩伴,如若本王没有记错,本王从未说过,爱你一生一世这样的话。如若本王说了,那也是把你当做妹妹看待,爱你一生一世。” 龙行放开容心月的手,声音铿锵。 很多事情,像品茶,刚喝进口时,只是能感觉出它或凉或烫,适不适口,再喝第二口,第三口时,才会慢慢品出它浓郁醇厚的味道。 魏春艳嫁给天辰王时,龙行的确伤心欲绝,他选择跟师尊离开,闭关修炼。 出关后,他回来京城后,时常面对天辰王和魏春艳。 他倏尔发现他在看到天辰王和魏春艳在一起亲亲蜜蜜时,他并不感觉多么不适,他才慢慢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爱上过魏春艳,只是从小一起,当成妹妹的玩伴,当初之所以为了魏春艳的婚事悲痛,也只不过是对一个似如亲妹妹的人,嫁给一个不爱的人的悲痛而已。 所以这些年龙行从未避违过与魏春艳在各种场合见面,不说话只是感觉无话可说。 当他遇到容心月以后,他才真正知道什么爱。那种刻骨铭心,那种魂牵梦绕,那种耳鬓厮磨。 这些,龙行从未与魏春艳有过这样的体验。 他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从未爱上过魏春艳。 一番说完,魏春艳目瞪口呆,一口浊气长长吁了出来,整个人瘫在地上。呆呆愣愣,一言不发。 容心月也很惊愕,这个一直鲠在她喉咙里的刺,原来是这样…… 三个人半晌,没有讲话。 龙行向前一步,俯视着魏春艳,轻启薄唇道:“魏春艳,你从一个虚幻走到另一个虚幻,用一个虚幻掩盖另一个虚幻,现在所有的虚幻都已破。只剩下了真实存在。” 魏春艳泫然哭泣起来,整个心七零八落。 她说这番话前,想到过各种结局,但万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 龙行回眸,望着容心月。容心月与他对视一眼,电光火石间,深意渐浓。 两方的心里,对双方都有了更深的爱慕。 容心月的心里泛起涟漪,原来龙行从始至终没有爱过魏春艳,所以所谓初恋情人,也无从谈起。 龙行在遇到她时,就真真实实的喜欢她。她的心里很是愉悦。 魏春艳了哭了半天,把一生的泪水都哭干了。 “魏春艳,还是说说幽冥的事吧?”龙行环着胸,鹰眸犀利精锐。 魏春艳一下子顿住,整个人像被芒刺刺到一样,瞠目结舌。她缓缓地说道:“龙行,你说什么?” “魏春艳,我说幽冥的事,别说你不知道,你把事情说清楚,本王放过你父亲和兄弟姐妹,不然……”龙行声音阴沉,像从寒冰上划出的声音。 魏春艳嘴角抖着,整张脸麻住,没有血色。 她在追求宝贵虚荣的路上,渐渐迷失了自己,无钱时,追求宝贵,无权时,追求权利,无男人时,追求男人。 是的,她除了与瑞轩有关系,还跟幽冥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在她最空虚的时候,幽冥走进她的生活。她也不知不觉的听从了幽冥的很多吩咐。 瑞轩的军粮和军饷,都是她几次三番从中作梗,军粮供应上,才时断时续。 包括紫阳冬猎的新规则,也是听从幽冥的指示,做了对龙行极为不利的安排。 当然还有瑞轩的篡权,也有幽冥的影子。 安排南楚绑架容心月,是魏春艳私自做主,为此,幽冥还发了很大的火。 说完这些,魏春艳自惭形秽,无地自容。只求龙行保全她的家人。龙行没有回答。 其实他也只是恐吓一下魏春艳,魏忠一家人,他是不会动的。 龙行和容心月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便离开了。只留下冷宫里残灯孤影的魏春艳。 魏春艳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剐刑! 容心月在走之前,有意无意掉了一条白绫。 魏春艳就在房梁上,结束了自己虚幻的一生。 龙行和容心月此时坐在马车上,容心月依偎在龙行的怀里,比什么时候都搂得更紧。 第165章 盛荣大婚 魏春艳上吊,天辰王的雷霆之怒并没有消。他还命人鞭了尸后,才草草葬了。 魏府的人悲痛欲绝,不敢吊唁,只能闷头在家里哭泣。 天气渐渐寒冷,昨日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今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慵懒地照射进卧房里,薄薄淡淡充满丰希冀。 外面虽冷,卧房却非常温馨。 容心月在龙行的手臂上缓缓苏醒,睁开迷离的美眸,视线渐变清晰。 龙行闷闷得哼了一声,把容心月又搂回胸口,圈着她纤纤细腰,无比温柔地轻声昵喃道:“心月,你醒了!” 容心月莞尔一笑,柔声细语道:“恩,早上好!” 龙行微微睁开双眸,掀开一条缝,粲然一笑。把她又往身前搂了搂。 这种她完全拥有他的感觉,让容心月感觉全身都舒坦,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她把脸贴在龙行的胸前,双手圈住龙行的腰。 两个人的姿势暖昧极了。 容心月还徜徉在这无比温馨的画面里呢,突然她感觉有个硬物在顶着自己。 从方向,硬度和部位,容心月倏然就判断出那硬物是什么,是个不能着惹的“魔头”! 这货早上起来就这么大的兴致! 她小脸“刷”得一下通红,连忙起身欲逃离。 龙行双眸都没睁开,一把揽回容心月。菲薄的唇瓣溢出魅惑三生的话来:“惹火了我,就想跑!怎么也得把火灭了再走!” 容心月娇俏的玉容更红艳了,她羞涩难当。龙行这话,说得好像是她故意得一样。 她扯着香唇道:“谁惹你了,是你……是你自己火了!” 容心月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睡觉,没有别的事,就是做做做。 难怪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 龙行依旧没有睁眼,唇畔勾起邪肆的弧度。他猛得翻欺上容心月的身上。 亮明如黑钻石般的眸子发着璀璨的光辉,他没有前奏,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好像已经隐忍了些许,有些急不可耐。 容心月的脸红成绛紫色…… 卧房里很快传来龙行和容心月交织在一起的娇喘,声音起起伏伏,暗藏波滔汹涌。 靡靡之音一直在卧房里弥漫着…… 他们两人的修炼,一直到天光大亮才余犹未尽的结束。龙行做了二次,让容心月的小身板有些吃不消。 这时,一鸣来回禀龙行:一鹤回来了,现在书房求见。 龙行才匆匆穿了衣裳,赶去书房。 容心月来到品香阁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打转。她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妥。 张姨娘和春花的表情微妙,盯着看完,都把头深深地低了下来。 丰俊和玉婷两个奶宝,盯盯得望着娘亲。 玉婷扇动着长长弯弯薄如蝉翼的睫毛,好奇地道:“娘亲,你怎么了,被爹爹打了吗?” 容心月先是一怔,随即马上意识到,由于今天早上,龙行像一只吃不饱的饿虎,把她折腾得不成样子。 她走路都有些变形,自己浑然不知。 她细如凝脂的玉容上,一下子染上两陀红晕。唇瓣蠕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丰俊粉雕玉琢的脸上有些愠怒,轻斥道:“妹妹,爹爹哪里舍得打娘亲呀,这分明是被爹爹压得!” “压得,怎么压得?”玉婷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 丰俊浅扬小脸,信誓旦旦地道:“就是……” 容心月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这两个要命的小家伙,这是要坑死爹娘的节奏呀! 她正欲上前,化解危机。 有府兵来报:“回王妃,九王爷盛荣前来送婚贴。” 容心月回转,轻咦道:“婚贴?”那么说,盛荣和魏甜儿的婚期定了下来。 她冷眼扫了一眼两个人畜有害的奶宝,心里暗暗腹诽着,等回来收拾你们。 回来客厅,龙行已经在接待盛荣了。 九王爷盛荣看到容心月赶忙起身:“七王嫂好!” 容心月满脸笑容,接过龙行递过来的婚贴,心里十分高兴。盛荣和魏甜儿终于修成正果。 她知道盛荣他们急于成婚,是想让天辰王安心。现在的天辰王虽然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但他却更多疑猜忌,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光他身边的太监总管,就砍两人了。 他对左丞相府非常不放心,他逼死魏春艳,总担心魏忠、魏恒谋反,天天疑神疑鬼的。 盛荣和魏甜儿选择在这个时候举办大婚。一是冲喜,二是解除老天辰王的芥心。 送走盛荣后,龙行拉住容心月。 “龙行,有什么事吗?”容心月望着面色阴沉的龙行,心里猜测出了什么事。 “心月,一鹤回来,带来了两个消息”龙行冷峻如雕的脸庞上,泛起深邃难懂。 “一是冰王已经出关,但影卫把他跟丢了。据跟踪他的影卫说,冰王的功力一下子增加了不少,手段还极其诡异。冰王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去苍穆山的路上。”龙行凝着眸,眸光沉重幽暗。 容心月若有所思,这个冰王她从未见过,但早有耳闻,他是个手段毒辣,手法诡谲之人。应该很难对付! 他突然提前出关,一定有要事要做…… “龙行,冰王出关,要么去苍穆山找冰玉,要么找咱们寻仇。看来他先奔苍穆山而去了。”容心月美眸灼灼,说话干脆利落。 现在的容心月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容心月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现在精明干练,杀伐决断。 龙行狭长了精亮的明眸,眺望远处,幽幽地道:“但愿如此,最近这些日子,你和两个宝宝都小心些。我也通知一鸣,加强王府的守卫。” 容心月轻恩了一声,绝俗的美颜上滑过一丝深意。 半个月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盛荣和魏甜儿要举办大婚。 龙行和容心月一早就穿好了新制的衣裳。 龙行一身紫袍,外套着白色银鼠貂皮短袄。他剑眉虎目,气宇轩昂,眉宇间依旧风轻云淡,翩然洒脱。 容心月一袭兰色长棉制长裙,逶拖于地,裙裾轻摆。大红的腰带束于腰间。腰带上镶有红珊瑚、绿松石等各色各式精致的宝石,映衬出她的雍容华贵来。 两个萌宝身着华服,打扮得漂亮至极!像一对瓷娃娃! 他们四个人坐上马车,前往盛荣的府邸。 外面大雪纷纷,还有些许微风,风儿吹着雪花在空中飞舞,白色的雪花像一个个白色的精灵,灵动轻盈,随风舞动,舞姿曼妙,让人赏心悦目。 车窗外,玉树琼花,银装素裹。 马车里,容心月神色淡然。这纯洁的雪,让她想到了迦兰。 二年前,沐阳山庄的第一次相遇,她也第一次聆听到迦兰对参悟的高见。那天的情形历历在目。 他们之前的友谊也是从那天开始的。 容心月记得,那天也是下着漫天大雪,只是没有风儿。 她伸出素白的玉手,很快就有一枚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她的手心。 那雪花毛绒绒的一球,它像是感受到了容心月手掌的温度,就慢慢的融化。很快化成水,从她的指尖滑落。 仿佛像是它从未来过,只是匆匆路过,只是容心月手心的水渍,在告诉世人,那朵极其普通的雪花,它曾经来过…… 看到容心月黯然神伤的表情,龙行已经猜到,她想起了迦兰。他又何尝不想呢。 他本想开导容心月一番,但朱唇轻启,他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好作罢,沉默不语。 不多时,他们就来了张灯结彩的九王府。 九王府比七王府小了一些,但也颇有王家风范。 现在九王爷人流如织,车水马龙的。 龙行带着容心月和两个奶宝,迎着风雪下了马车。盛荣的手下三辉看到龙行,连忙过来把他们引到里面。 龙行他们喝了一会茶。盛荣忙得只是过来匆匆打个招呼。就被人叫走了。 两个精力旺盛的萌宝,不时的人流中窜行,到处嘻戏打闹。 谁都知道,这是七王龙行家的两个萌娃,丰俊世子和玉婷郡主。 不论是什么人,看着疯玩的两个娃娃,都不敢恼他们,还得供着他们。 这时,接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地回来了。 大红花轿里,坐着的是新娘魏甜儿。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翘首以盼,两个萌宝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他们两个人睁着四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等着看新娘子。 魏甜儿穿着大红喜袍,凤冠霞帔,头上盖着大红盖头。盈盈碎步被喜婆搀着下了轿子。 这一幕,让容心月想到了自己的婚礼,她的婚礼七零八落,无比惨淡,还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京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走偏门,公鸡拜堂,更是让她心里一阵一阵痛,失落感涌上心头。看到魏甜儿的盛大婚礼,反到更衬出她婚礼的寒酸。 龙行把容心月的表情尽收在自己的眼底。他心中暗暗发誓,心月,一定给你补个大婚,最盛大的婚礼。 喜婆搀着魏甜儿走进正堂。众人都安静下来,等着婚礼最重要的仪式。 在宾相的主持下,一对新人三叩首,送入洞房。 第166章 大战冰王 在场的所有人都满脸盈盈,欢天喜地的把新人簇拥着进洞房。 这时,突然整个正堂瞬间变得异常寒冷起来。 连正要满心欢喜入洞房的盛荣和魏甜儿都顿住。 这个正堂是盛荣精心布置的,里面安了两个火炉,怎么突然会这么冷,冷得甚至比置身在外面更冷。 龙行眸光冷冽,面色阴沉似人,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滑过一丝深意。这样的寒冷,他再熟稔不过。 冰王来了…… 他俯身在容心月的耳垂边耳语了一句:“看紧孩子,照顾好自己,冰王来了。” 容心月抖着一惊,面露惊惧之色,冰王不是去苍穆山了吗?怎么会……怎么会…… 但随即她就眯了眯秀眸,她蓦然明白过来。 这个老谋深算的冰王,故意带着影卫去往苍穆山一带,随后消失。让影卫带话给龙行,麻痹龙行,以为他真的去了苍穆山。其实,他的本尊已经悄悄潜入紫鑫国京城,来为子寻仇。 “冰王既然已经来了,还不现身?”龙行双眸深谙,嘴角浅扬弧度,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道。 容心月迅速揽过丰俊和玉婷。两个萌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容心月凝着眸,作了个禁言的手势。 两个萌宝也很乖巧,抿紧嘴巴,不再说话。 其他众有一怔,也都敛息摒气,紧张不已。 倾刻间,一股寒潮袭来。龙行气运丹田,催着玄气一挡。 两股玄气顶在一起,无形无相,但那磅薄的气势,在场众人都能感觉到。 众人都大惊失色,面如死灰。恐怖的气氛蔓延。很多人都感觉腿发软,银牙乱颤。 突然冰王力道一撤,把龙行晃了一下。他向前一跃,才稳稳地站住。 寒气微退,但众人依然惊惧一脸,他们都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得望向龙行。 盛荣也迈步走了过来,神色略显老成持重。他和魏甜儿在瑞轩叛乱时,互相扶持,互相鼓励。 现在的他沉着淡定了不少,早已不是原来那个纨绔子弟的盛荣了。 “七哥,怎么回事,冰王来了?”盛荣眉间微蹙,眸子圆瞪。 “恩,盛荣带人快走!”龙行拧着眉毛,神情焦急。 他知道冰王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刚刚冰王的力道气场如虹,但他突然抽走力道,据龙行对他的了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正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话音刚落,一股如闪电般的寒潮瞬间扑来。 龙行催玄气抵挡,但还是晚了一步,那闪电般的寒潮把参加婚礼的人都冻成冰人。 龙行撑起的玄气只罩了他附近的人。 参加婚礼的人就跟刚刚的姿势表情一模一样,就是现在都成了冰人,像一座座冰雕,栩栩如生。 他们没有呼吸,一动不动,举止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面带惊恐之色。 盛荣慌忙回眸,魏甜儿姿势不动,他大惊,快步跑过去,掀起魏甜儿头上的盖头。 她黛眉红腮,薄施粉妆,漂亮得像天仙似的。特殊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水光波动,光影摇曳。 但此时此刻,她的大眼睛水光波动不了了,她也被冻上了。 盛荣的心脏像要炸裂一般,失控制得喊叫:“甜儿,甜儿……”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霎那间,龙行陡然不妙,他展动身形,迅速把还有喊叫的盛荣和容心月带到旁边的火炉边。 那火炉因为温度太低,只有微弱火苗。 容心月催着玄气结界罩住他们,火苗也慢慢大了起来。 盛荣不顾一切,挣脱龙行那骨节分明的手,喊着:“带甜儿过来,我带甜儿来。” 他想把魏甜儿带到火炉旁边,把冻透的冰化开。 他泪水连连,像发了疯。 龙行喊他半天,他都不听不见。 龙行猛得扬起手,“啪”得一下,照盛荣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盛荣震住,整个人蒙掉。 “盛荣,你清醒一点,如若你真把魏甜儿带到火炉边,那她真的可能会死。冰王的寒潮是瞬间的功力,如果解救得当,还有可能复活,如若你就这么把她带进来,她可能马上就会死。你听清楚了吗,盛荣!”龙行眸光狠戾,低吼着道。 盛荣呆呆愣愣,龙行的话,他听清清楚楚,可是心里痛让人他不如所措。 龙行和容心月看到盛荣的情绪有所缓解,刚欲商量解决之法。 一声冷笑,回荡在已经是冰天雪地的婚礼正堂。 现在婚礼正堂里杵着许多冰人,神色各异。窗棂和门,都被冰棱所覆盖。 这婚礼正堂俨然是个冰窖,装冰人的冰窖。 现在只有容心月的黄色结界里,带有一丝丝温度。两个萌宝也没有了平时的叽叽喳喳,面色也颇为凝重。 这时,门外慢悠悠地走进一个人。 此人,年纪六十多岁,瘦瘦高高,双眸阴鸷冷傲,嘴角扬起微不可见的弧度,他全身散发阴冷彻骨的气息。 他不紧不慢,气闲沉闲,仿佛万事在握。 冰王终于显身。 容心月盯着来人,她护着两个萌宝,往火炉边靠了靠。 龙行颀长玉立,神色淡然,鹰隼般的眸子透着桀傲凌厉,冷冷地道:“冰王,你还是来了?” 冰王在冰人在穿行,看起来他很是耐烦,不但耐烦,而且还极其享受。 “龙行,今日老夫,就是与你拼个你死我亡,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冰王扯着嘴角,声音狠戾刻薄。随着他说话,寒气又添了几分。 “冰王,你儿子是自作孽,非我想取他性命,是他自己找死!”龙行眸光冷冽,声音清泠,透着如虹的真气。 冰王轻笑,他知道龙行是在威胁他。 “龙行,你是洪蛮大陆头号人物,但龙行你别忘了,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家眷。你可跟我不一样!”冰王说得轻描淡写,眼角眉梢间似带着讥讽。 龙行错愕,浓眉微蹙。冰王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对容心月和孩子下手? 他一向雷厉风行,杀伐果敢,但遇到家人的事,他都有些惊慌非常。 这时,冰王已经走近,他慢悠悠的,完全没有一丝慌乱。隔着黄色结界跟龙行说道:“龙行,你能罩得住自己,你能罩得住他们吗?” 最后这句话,他声量突然提高,充满狠毒。 他嘴角浅扬淡淡的微笑,似笑非笑。轻轻一推旁边的冰人,那冰人摔倒在地。像琉璃瓶一般,碎了一地。 龙行、容心月和盛荣大骇。 他们所有人立马想到了魏甜儿,魏甜儿现在成了冰人,如若可以,还能救过来。但如若成了碎片,神仙难救呀! 冰王轻咳一声,脸上的笑意又添了几分。轻移步子,走向魏甜儿。 他刚来时间不长,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人婚礼,但刚刚盛荣发疯的喊叫,让他知道了人与人之关的关系。一条狠毒的计谋应运而生。 冰王走向魏甜儿…… 盛荣几乎不考虑,就冲结界。 “把孩子们护好!”龙行传心音说道。他施展身形,追上盛荣。 他们两个都出了结界,外面寒冷的空气,一直就把他们都冻透了。盛荣全身蜷缩成陀,上下牙不停得抖着。 但是倔强的他,还是用自己仅有的力量向魏甜儿身边挪着。 龙行一看这样的情形,心里有些焦急,他猛拧浓眉,凌空一脚,把盛荣踢来结界。 他就势冲到冰王面前,拦住了冰王的去路。 冰王还是一面轻笑,笑容里带着蛇蝎般的狠毒。 两人立马交起手来,电光火石间,紫光玄气和蓝光玄气“呼呼”相碰,电闪雷鸣,气势磅薄。 很快一个个冰人都被碰到,一瞬间,都碎成碎片。这场面没有鲜血,但比鲜血还是血腥。 冰王一边缠着龙行,一边腾也手来,一道浓裂的寒气,直冲向容心月的结界。 整个黄光结界震动,摇晃不稳。 龙行轮廓分明的脸上,阴沉得骇人。现在他无法施展开拳脚,投鼠忌器,怕伤了冰人。而冰王无所顾忌,肆无忌惮。 他心里盘算,这样下去可不行。 这时,冰王又得了空档,又是一击寒气,容心月的结界又被重重击中,黄光结界更加不稳,里面的温度开始下降。 有点缓上来的盛荣,把旁边的桌布扯了下来,给丰俊和玉婷披上。 龙行传心音给容心月和盛荣:我带冰王出去,你们保护好自己!说完,龙行飞扑向冰王。 冰王抖然一惊,猜到龙行要做什么了。他原地一转,全身的寒气倾刻间释放开来。 铺天盖地的寒气如刀似剑般锋利无比,击向冰人,那些冰人如易碎的瓷瓶,“啪,啪”瞬间都被击碎。 盛荣和容心月惊骇,龙行分身乏术。 容心月揽起两个萌宝,飞扑向魏甜儿。她催玄气一挡,由于用力过猛,那个萌宝随着惯性弹了出去。 她虽全力挡住了冰王的寒气。但如若两个萌宝就这么置身在寒气里,倘若冻成冰人还是好的,但要是有生命危险就…… 容心月大惊失色,眼见着两个萌宝披着桌布就要摔出去。她的心揪得绞痛。 第167章 冰封王府 刹那间,毛球从容心月的怀里窜了出去。 毛球本来已经跟来,但因为它不能在公开场合出现,就缩在容心月的怀里,有时候睡觉,有时候趴在她手上,给她当个护手皮套。 看到两个萌宝有生命危险,它这个保姆,本能得冲了出去,两个萌宝的身形,是它的好几倍。它如何接住他们,它自己都没有想好! 这时的龙行已经催着玄气,裹挟着冰王,纵跃出了正堂。 不知道怎么回事,毛球突然变大,变得一只巨型的毛球。它稳稳地接住了两个萌宝。 丰俊和玉婷像摔在一团棉花里一样,不但柔软而且还十分温柔。 毛球自己都惊了一下,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容心月和盛荣使劲得扬着下巴,望着巨大无比的,都顶开正堂房顶的毛球,都惊讶万分! “主人,怎么回事,我怎么变这么大了?”毛球满腹疑惑,上下左右到处逡巡着。 它从来没有从这个视角看过事物,还新奇不已! 容心月微咽一口口水,倾世美艳的脸上,吓得煞白。沉吟片刻道:“毛球,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不过可能是你的第三眼的神通又涨了能量,你的本事又大了吧!” 她只能猜测,这种的情况她还真不了解,只能等龙行回来,再问问他了。 盛荣在惊讶片刻后,突然想起了魏甜儿,他跑了过去,魏甜儿纹丝不动,依旧伫立那里。 “甜儿,甜儿……” 盛荣哭着,喊着,悲怆不已。 随着冰王的离开,正堂里两个火炉的燃烧,温度慢慢回升。 容心月顿感不妙,魏甜儿他们被冰王瞬间冰封住。如若温度回升,很容易出现危险。 两个萌宝在毛球的长毛里呆了一会,随着温度的提升,他们感觉有些闷热,就纷纷爬了出来。 毛球身形巨大,但感觉很不方便,便想变回来。它敛神聚气,凝拢元神,心里着缩回去。 没有想到,只一瞬间,整个身子缩回原来大小。毛球摇摇身子,甚是得意。 两个萌宝的四只眼睛都是瞪出来了,扑向毛球,东问西望的。 毛球一副趾高气扬的神色,仿佛它的身份一下子提高了不少。从两个萌宝保姆,变成了明星。 容心月无心关心这些事情,她眉头紧锁。 这时,从外面传来山峰的声音。 山峰没有跟龙行来九王府,但在七王府里闲来无事的他,猛得发现九王府方向,突然上空盘旋着一股十分寒冷的玄气。 他感觉不好,集起几名府兵,赶了过来。 他们到达时,就在外面看到了冻成冰陀的一鸣。惊得他们,直冲进正堂。 “七王,王妃,七王……”山峰焦急万分。 容心月美眸眨眨,这山峰来的正是时候。 “山峰,我们在这里!” 山峰带着府兵冲了进来,就看到正堂里令人触目惊心的场面,但没有时间唏嘘,他快步来到容心月面前。 容心月抿着香唇,美眸流盼,计上心头。 “山峰,把这里没有碎的冰人都稳妥地抬到外面去。记住一定要轻。” 山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容心月如些严肃的神色来看,此事不小,他不敢多言,立马吩咐府兵们照办。 盛荣泪眼婆娑,连忙问道:“七嫂!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把他们都抬到外面去?” 容心月白皙的玉容上,泛起沉寂,轻声说道:“盛荣,魏甜儿他们被冰封住。现在咱们只能先冰他们,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解开他们的封印。” 她声音淡淡,夹杂着些许痛楚。 盛荣暗自神伤,泪水就止不住了。 山峰和府兵七手八脚的抬冰人。现在容心月已经知道了,不止正堂里的人,连九王爷里里外外的人都被冰封住。 她不免为龙行担心起来,现在冰王的功夫出神入化,手段极其毒辣。 她正在担心龙行,山峰他们已经把里里外外的人都处理好了。余下的事由盛荣自己处理。 容心月带着山峰他们回七王府。把冰封住的一鸣也留在了九王府。 回来王府后,容心月内心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现在已是下午时分,她再三考虑,打算出去找一下龙行。 她收拾好包袱,准备起身。 突然一股寒气扑了过来,笼罩在七王府的上空。这寒气容心月太熟悉了,是冰王的寒气,如若冰王真的跑来七王府,那么龙行…… 她突然心底一惊,整个人蒙住。没时间多想,容心月冲出房间,她看到山峰等人已经在外面了。 丰俊和玉婷有毛球照顾,她放心。 冰王已经站在房顶上,他一袭兰色长袍,氤氲着慑人的寒气。 容心月唇瓣蠕动,面色复杂,她非常想问问龙行怎么样了,但又怕听到骇人的消息。 她犹豫不决,欲言又止。 冰王眸光一聚,寒光凛凛地道:“容心月,还没有看到你人,你的各种传言我却听了不少。正在等龙行回来是吧,我给你带来了你最不想听的消息。” 容心月惊骇,全身心惊肉跳,但她面色未变,不让冰王看出她的恐惧来。 冰王顿了一下,他想看看容心月反应,见她还真能沉得住气,心底冷然,有些无趣。 龙行在跟他的打斗中,被他的冰封住。他本想用力击碎已经变成冰人的龙行。 但龙行被残余的玄气护着,他不能得手。但他随后化气筑冰,把龙行封在巨大的冰陀里。 就是龙行解了冰封,也逃不出巨大的冰陀。 就是逃出来,就也累得筋疲力尽。到时间他再处置龙行也不迟。 冰王做了这些后,突然想到容心月和他们的两个孩子,便鬼使神差的来了七王府。 他心中忿狠不已,他的儿子死了,女儿下落不明。而龙行和那个妖女容心月却有一双儿女,他心中甚是愤懑。 他今日来就是让七王府血流生冰,变成冰窟! “容心月,我的夫君已经被我冰封而死,你与那两个小崽子也受死吧!”冰王的耐心已经用尽。他面形毕露道。 容心月心底抖沉,她不明分辨冰王的话是真是假,但她还是有些慌忙。 如若不是想到还有两个萌宝,她真想抛下一切,跑出去找龙行去。 冰王说完,他催起玄气,几道冰柱扑面而来,整个几座冰峰般要把七王府封住。 容心月身附的黄色乍现,明亮得如同太阳,耀眼夺目。她手执凤形魔杵,通身金色光辉,像个太阳女神。 冰王一惊,微微眯了眯双眸,他出关后,就听人说,容心月身附黄光,生有异相。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个容心月真的是落神族人的圣女,用来祭祀给苍穆山之灵的吗?冰王暗自嘀咕。 但容心月却没有住手。她催着汹涌澎湃的玄气,击向冰王。 冰王不屑与容心月动手,他自负得轻轻一拔。但他马上意识到这玄气里罡气实足,力道不少。 这时,已经为时已晚,他被弹了出去。他战争经验丰富,一个灵活的鹞子翻身,躲过玄光。 容心月不肯罢休,她收回力道,一个漂亮转身,又击出一波玄光。 冰王被激怒了,他刚刚被容主月的玄光划破手腕。他默念心咒,催起玄光,直扑下来。 容心月和山峰也凌空跃起…… 被冰封住的龙行,元神清澈宁静。 刚刚他裹挟着冰王跑出好远,来到了郊外空地。冰王很是狡诈,一路上虽没有一点动静,但使出千斤坠,耗费了他大量真气。 落了地后,龙行把运着的真气一收一放间,冰王得了空档。他先是击了龙行的膻中穴。龙行护住心脉,冰王再击气海。龙行护住气脉。 就这样,冰王凭着他的经历老道,让龙行自顾不暇。 龙行在把冰王带离九王府时,运起轻功,带着冰王时,本就消耗了不少真气。 这时,冰王步步紧逼,让龙行的真气一直没续上。 狡滑的冰王就是打的龙行的这口真气。他瞧准机会,又施展瞬间寒气术,把龙行冰封上。 冰王的瞬间寒气术,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比当年的冰峻太子不知高了多少倍。 无计可施的冰王,在龙行身体后筑起厚厚的冰墙,但悻悻然离开。 现在龙行被困。他护住心脉和气脉,气沉丹田,慢慢运气,一股灸热的暖流从龙行的丹田处升腾起来。 它与浩翰长空的玄气产生共鸣,一呼一吸间,有了心神感应。 这暖流随之能量越变越大,犹如巨浪滔天,气势不可阻挡。在一声清脆的裂冰声后,封住龙行的冰炸开,那些冰碎得洋洋洒洒,挂满他的全身。 龙行那黑耀石般的目光炯炯有神,岭峻如雕的俊颜上依旧云淡风轻,还挂着细碎的冰棱。他转动黑白分明的眸子,四处逡巡着。 现在外面还有一堵非常厚实的冰墙,厚得一眼望不到边。像一个专门龙行身形打造的冰棺! 龙行嘴角浅扬轻笑,他的眸光微不可见的一瞬。 冰王为了杀死他,真是煞费苦心。这么厚的冰墙,一定费了冰王不少功力。 第168章 作茧自缚 龙行冷哼一声,思忖着怎么逃出来……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还面临着更大的危机,这个只容龙行一人呆的地方,空气稀薄,不肖多少时间,就会没有空气,到了那时,龙行因没有空气而气绝身亡…… 他心底略惊,但很快他就定住心神,聚精会神的想着脱困之法。 只有早些逃离此地,才会化解危机。 龙行心想:现在如若用玄光击穿冰墙的话,一下子击不透,那么,被击碎的冰棱就很可能会落下来,砸到他事小,但很可能他会被二次困住。那样的话,形势就更加不妙。 他心底明白,冰王无论去了哪里,都会很快回来的,那时候就更加危险了。 但还不待他多想,呼吸已经越来越困难,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突然想起,师尊曾经跟他说过,还有一种呼吸方式就是胎式呼吸。 人在出生前是用胎式呼吸的,它不用口鼻,只有心神与长空玄气做直接交流,犹如呼吸一般。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 龙行阖眼,全神贯注凝神敛气,把口鼻都封住不用,开启元神与天全身心的交流。 随着心与神合,神与气合,气与天地合,充盈丰腴的能量流进龙行的身体里,他的心神得到全面舒展。 他睁开明眸,又四周打量,寻找逃离之法。 倏地,他看向脚下,他的脚下是新鲜的土壤。他灵机一动。来了主意。 …… 冰王垂头丧气的往回赶,他在七王府没有讨到好处。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容心月如此厉害,她身附的玄光果然厉害得紧。 他在与容心月一番打斗后,不敢恋战,便灰溜溜的跑回来了,他心里更惦记龙行。至于容心月和那两个小崽子,等龙行死了后,再收拾也不迟。 冰王在前面键步如飞,翻墙越梁。他的轻功不如龙行。但速度也不慢。 后面容心月和山峰,悄悄地跟在后面。他们跟得很远,几乎看不到冰王的影子,但他们还是能准确地追踪上冰王。 那是因为容心月发现山峰原来有看气的功能,山峰与生俱来这种功能,不但会看,还能远远的分辨出谁是谁。 容心月就是利用了他的这个特殊本事,远远的跟着冰王而来。 她知道冰王这么匆忙离开,无心恋战,可能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她推测与应该与龙行有关。 龙行多半不像冰王说的那样早已死了,而是被冰王困住了。 容心月和山峰跟随而来,伺机解救龙行。 在来到效外的一片空地时,冰王的玄气停了下来。 容心月和山峰都知道,古怪就出现在这片空地上。 他们两人敛息摒气,潜行而近。 转过一片树林后,映放眼帘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冰陀。像座冰制的小山,耸立在那里。 容心月花容失色,唇瓣微微泛白。她睫羽微抖,心里涌上凉意。这座冰山是为龙行而准备的吗?不是龙行就困住在里面吧? 她美眸泛起水光,深意渐浓。白皙如玉的素手紧紧攥着,神色复杂难懂。 山峰把容心月的神色收到眼底,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山峰的心里何常不是这么想的,但他看到冰王的举动时,他的眉间一皱。 冰王站在冰陀边,左右徘徊,似乎有些焦急。 “王妃,你看冰王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山峰小声跟容心月说道。 容心月举目望去,确实,冰王样子十分焦灼。 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小小的雪球,正好打在容心月的脸蛋上。 她略惊,眉毛微拧。顺着雪球飞来的方向望去,龙行躲在一个树丛后面,笑吟吟得望着她。 容心月瞬间绽放笑容,笑颜灿烂,一扫之前的阴霾。 龙行跟他们两个作了手势。 容心月和山峰都明白了手势的意思,三个人悄悄隐去。 冰王匆忙赶回来,但在巨大的冰墙外面,左右打量,怎么也感觉不到龙行的气息。 他思忖着:难怪龙行死了?又或者是逃了? 当然,他希望是第一种情况。 冰王现在正在考虑怎么办? 龙行如鬼魅一般一个纵跃跳上冰墙。他丰神俊朗的容颜上泛着轻笑,衣摆随着微风轻轻扰动,风度翩翩,潇洒自若。清逸超脱得宛如天上的神明。 冰王大骇,瘦长的脸上目瞪口呆,惊讶得嘴巴都有些合不拢!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冰王眼底一暗,心里一揪。 唾手可得的成功,就这么流逝了,问话里还夹杂着心有不甘。 “冰王,一会你就知道我是怎么逃出去的了!”龙行轻笑的脸上,滑过一丝狠厉,脸色忽变。他急攻而上,不作半点停顿。 冰王收敛起失落的心情,身形一转,直击而上。 电光火石间,两个人战了几个回合。 冰王眸光阴冷,猛得紧蹙眉毛,一道玄气杵天杵地,扑了过来。龙行看到又是瞬间寒气术,唇畔勾起邪魅的弧度,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龙行扎好马步,左右手玄气一运,一股强大的玄气把冰王猛扑过来的玄气紧紧包裹住。 他猛得收紧,玄气只运在手中,“呼呼”的转着。 冰王惊愕,他不知道龙行这是要干什么?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容心月和山峰展身出现。他们两个人下手猛辣,招招致命。 冰王忙不迭,双拳难抵四手,有些招架不住。心中疑惑:他们两人几时来的? 龙行依然把那股寒气包裹着,淡淡望着他们。 容心月黄光结界,把冰王锁在结界里。冰王奋力挣脱,山峰手法古怪,冰王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疲于应付。 容心月和山峰边跟冰王交锋,边慢慢向后退着。那冰王苦于应付不来,完全没有注意他们的脚下,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们向后移动。 这时,容心月和山峰对视一眼,两个人合力一催玄气,把冰王猛得向前一推。 冰王这才发现,原来他巨大的冰陀下来,与土壤接触的地方,有一条一个人宽的隧道。 不用问,龙行就是从这里逃出他的巨冰的。 冰王气愤不已,七王龙行不但玄武之术高妙玄通,心细也极其细腻,聪明绝顶! 这样的招术,他都能想得出来! 不多时,他从龙行当时逃离的隧道被推了进来。 外面的龙行轻盈地落在容心月和山峰身边。他猛起转起手中玄气,把冰王的寒气瞬间抛出,直击那巨大冰陀下面的土壤。 倾刻间,那层土壤被结结实实地冻上了,坚硬似铁。 三个人对视,粲然一笑。 龙行挺拔伫立,潇潇洒洒地双臂环着胸,如鹰隼般的眸子,闪烁着璀璨如天河般的星光,幽暗深邃。 他轻启菲薄的朱唇,运着如虹的真气道:“冰王,你们冰域国违反同盟约定在先,后又勾结幽冥等歹人,意图消灭紫鑫国。冰峻的死,是他咎由自取。现在你又来寻仇,今日就让你尝尝自食苦果的滋味!” 龙行说得斩钉截铁,字句铿锵。 里面的冰王咬牙切齿,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给龙行准备的冰棺材,如今却套住了自己。 羞恼之意袭上心头,那苦涩的味道让他难以下咽。 外面的容心月扬起凤形魔杵,在巨大的冰陀外面,又结了个结界。把冰王牢牢得圈在里面。 一时半刻,他是出来的。 三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龙行带着他们转身离开回王府。 不多时,龙行就派了暗卫和府兵过来把守。 他念及冰王年纪老迈,儿子死于非命,女儿生死未卜。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以观后效。 后来,冰王真正逃出去,是半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他精疲力尽地逃出,几乎一路要饭跑回冰域国,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离开过冰域国。 但是现在的龙行还面临着一个更棘手的难题,那就是九王府的那些冰人。 冰人里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是魏甜儿和一鸣。 龙行和容心月来到九王府,憔悴得不成样子的盛荣迎了出来。两只眼睛都哭肿了。 迎出来的还是魏贤。 出了这样的事,魏贤代父亲也赶了过来。魏忠因为大女儿魏春艳的事,身子骨就不太好,又获悉二女儿魏甜儿的事,就一病不起了。 天辰王得知此事,也派了太监总管对盛荣一番安慰,还送来了一些赏赐之物。 现在的盛荣只等他七哥回来,给拿主意,怎么解救魏甜儿他们…… 盛荣把龙行和容心月引到一间房间里,这房间摆放着各式冰棱,或长方或椭圆。还有些冰雕,天鹅,孔雀等都栩栩如生。 容心月一进来,就被这些冰雕吸引,住足观看。 “甜儿喜欢美美的东西,我命能工巧匠把冰雕得精致美丽一些,她虽然看不见,但我……但我也不想让她面对着冰冷没有生气的冰陀!”盛荣含着泪说,字字句句包含着深意。 容心月眸光闪闪,氤氲着薄薄的水波,但她努力把泪花吸回去,不想再让盛荣伤心。 她回头,笑盈盈地说道:“盛荣别担心,你七哥会有办法的!” 第169章 出现意外 盛荣红肿的双眸微微闪着,一句话也没话。 有人推过来一张冰床,晶莹剔透的冰床上躺着如花似玉的魏甜儿,她面色光润,娇艳美丽,仿佛出水芙蓉一般。 只是没有一丝生气,粉嫩如雕的脸上挂着薄薄细钻般的碎冰。这副样子直戳人心,让人心里绞痛不已. 魏贤看到妹妹,难抑心中的悲痛,大声哭泣起来。 盛荣的泪水像是永远也流不尽一般,也嘤嘤的抽噎着。 容心月触景生情,泪花在美丽的眸子里打转,但理智还是战胜的感性,她没让泪水流下,而是强忍回去。 她知道魏甜儿只是被瞬间冰封,有希望被救回来的。 她吸了吸鼻子,望着沉着冷静,一声不吭的龙行。轻声问着:“龙行,你看魏甜儿怎么样,有没有希望……” 容心月的话问得支支吾吾,仿佛怕惊了什么一样,小心翼翼的。 龙行低垂着双眸,目光寒寒,他颀长伫立,纹丝不动。 众人都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听。 但半晌龙行一语不发,这可有些急坏了容心月。她注意到众人期盼的眼神,特殊是盛荣,红胆的双眸都要迸出血来了。 她正想催促一下龙行。 只见龙行轻轻转身,跟盛荣说道:“找出两间房子,生起火炕。温度适宜就好。” 盛荣面色瞬间变得充满无限希冀,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有人伸给他一根竹竿子,一下子有了生的希望。 他快速安排三辉去做,别两间,十间他都有。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不像之前那么凝重,缓和了不少,因为房间太冷。一行人都陆陆续续出来。 “龙行,真的有把握吗?”容心月紧跟在龙行身后,蚊吟道。 “没有!”龙行也蚊吟地回了她。 容心月脑袋里像要炸开,顿感凉飕飕的。龙行这是什么意思,没有把握,难道魏甜儿要……要死了吗? 她紧随着龙行出去,又不敢让其他人看出她的异样神色。 看到旁边没有人,她加快了几步窜到龙行面前。 “龙行,到底怎么回事?”容心月迫不及待地问道。 龙行止了脚步,黑白分明的眸子深了深,红唇轻启溢出话来:“冰王用的是瞬间寒气术,咱们要想解救魏甜儿和一鸣他们,就得用同样的力道的热流,而且还是同样的速度。” 容心月瞠目结舌,美丽的双眸都要掉出来了。她明白,要跟一个人的法术用到一样速度,一样力道,那是多么的难,像在茫茫人海中,偶遇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龙行漆黑的眸光落在容心月那错愕异常的脸上,他眸光暗暗,悠悠地道:“心月,这件事还是靠你!” 容心月抬头,黑瞳瞳孔瞬间扩大。她吞咽了一口口水,问道:“龙行,我能帮上什么?” 她知道此事重大,来得不半点马虎。 “心月,你身附黄色,其实不准确。其实你附的是太阳光。这个世界,是阴阳的世界。一阴一阳,始为道。女为阴,男为阳。但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你是女的,即为阴,一身太阳光芒,生有异相,是女人中最至阴至柔之人。阴极则阳盛,所以你身带太阳的光芒。当然太阳光不盛的时候,看起来像是黄色,当它盛极一时之时,就是耀眼夺目的太阳了。”龙行娓娓道来。 容心月听得惊奇,之前她听师尊和师太说过,但只是泛泛一说,并没有详解,今日听到龙地这么一说,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哦……这么回事,那么龙行,我怎么帮魏甜儿呢?”她若有所思,抬眸询问着龙行。 龙行环着胸,黑色披风包裹着他挺拔如松的身形,在皑皑白雪中,显然更加伟岸傲然。 “救活魏甜儿他们未非易事,其实就是起死回生。我思索了许久,你和我的玄气能量融为一体,就是混元太极,以它瞬间的力道,冲开冰封之印,应该是可以的,但如若过程中出现意外,可能会危及他们的性命,咱们自身也可能受伤或丢了性命。”龙行说得轻描淡写,但容心月听得惊心动魄。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他们冰人生死一线,救人的容心月他们,也是生死一线。 她微咽,全身微颤,思索片刻后,她重重地吐口浊气,仿佛有些释然。 龙行望着容心月的小脸,他美轮美奂的脸上滑过一丝复杂。让她跟自己冒这么大的危险,他心里实在是不忍。但看到盛荣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也是不舍。 他有些无法选择,犹豫不决。 “心月,这个主意你拿,咱们要不要一试?”龙行问道,声音透着一股不舍。 容心月俏丽娇嫩的脸上,泛着波光粼粼。她一袭桃粉色衣裙,外面罩着白狐狸皮的皮氅。在一片银装素裹下,显然异常娇艳出众,婷婷玉立。 她扇动着弯弯长长的,薄如蝉翼的睫羽。不假思索回道:“龙行,我同意,咱们不出手帮盛荣,那么魏甜儿就没了,盛荣会伤心一生,当然还有一鸣。” 她说到一鸣,心里想起了春花。她离开七王府时,春花肿着双眼,一语未发。 她知道春花不讲话,是因为春花不想给她压力,春花想说的话,已经在写在脸上了。 不论如何,她得带个活的一鸣回去。 龙行望着容心月那眉清目秀,惹人怜爱的娇容,他心里的那一池碧水,都已经被扰动得乱七八糟。 他犹豫地说道:“那两个奶宝?” 容心月倏然一怔,心一下子被抽空,空空荡荡,无依无靠的。她神色遽变,左右摇摆不定。 龙行看着她,突然非常心伤,一下子把她揽到怀里,搂得很紧很紧,仿佛要把她吞噬到肚子里,和他融为一体,这样,她才真真正正的安全,他才能安心。 良久,容心月的心绪也渐然稳定。轻声说道:“龙行,别担心,咱们经历了那么多,这回也会成功的。” 听到容心月安慰自己,龙行心里泛起暖意。他心中暗下决心:就是让他粉身碎骨,他也要护她周全。 两个人就这么搂着,好像过了几个世纪。 这时,有九王府的小厮来回禀,两间烧着火炕的房间准备好了。 龙行吩咐把冰人都抬到院子里,一个个冰人耸立在庭院里。他们神色各异,还是冰封前那一瞬间的表情。 魏甜儿和一鸣摆在最前面。 龙行和容心月已经准备好,他们坐在院子里搭好的台子上。他们面对面,双盘打坐,呼吸之间,运动玄气,随即入定。 两个太极图若隐若现的呈现在空中。众人相顾骇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惊奇的一幕。 随着龙行和容心月入定加深,神识越来越强大,元神慢慢呈现。两个太极图,慢慢合一起。 一张巨大且旋转不停的太极图高悬于空中。带着混沌初开的无极能量。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得心身来修炼。 这时,容心月身上金色似太阳的光芒突显,莹莹照人,光芒之盛,盛似太阳。 那金色光芒越来越大,猛得被太极图一推,只冲院子里的冰人。 这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飞来,仔细一看是把黑色的陨秀扇,直冲过来,劈向太极图。 那太极图是无极混沌气场,被它这么一劈开,气场玄气泄露,有些摇摇欲坠。 龙行和容心月正在凝神打坐。突遭变故,心里都稍稍一惊,龙行传心音给容心月:“心月,别慌!稳定。” 紧接着他传心音给盛荣和山峰:“姚灵苏来了,快找人拦住他。” 盛荣和山峰不敢怠慢,盛荣去组织人手,山峰凌空跃起,朝着房顶的姚灵苏而去。 这时的姚灵苏已经收回了陨秀扇,他还是一袭白袍,站在雪中,还显然那么清新脱俗。 但山峰对他是太了解,知道他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姚灵苏看到山峰也不着急,淡淡地道:“山峰,见到主子还不跪下。” 山峰一时蒙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姚灵苏在苍穆山遇到山峰,他巧言令色,夸夸其谈。把江湖经验不足的山峰唬住,骗取了他的信任。 但实际上,姚灵苏只是把他当高级手下使用,替他一次又一次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山峰对此深恶痛绝,但他向来嘴拙。被姚灵苏这么一呛,到像是他理亏,说不出什么话来。 憋了半天,山峰胀红了脸,说道:“姚公子,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知道你不好。” 他拿出日月双轮,挥着就向姚灵苏扑来。姚灵苏轻盈躲身,灵活的躲过了他的攻击。 山峰没有回身,身子只一滑,又向姚灵苏攻来。 姚灵苏眉间一皱,心里冷然,知道山峰是铁了心跟自己作对。他有些恼怒。 他骤然挥起陨秀扇,一道道光芒像流星般划过,光芒玄气力道十足。 山峰也不惧他,手中日月双轮舞动不停。 第170章 休养生息 他们两个认识很长时间了,今日是第一次做为敌人正面交锋,但他们眼中的恨意却很浓郁。 山峰跟了姚灵苏很长时间,姚灵苏平时很少出手。今日他到想看看姚灵苏到底有什么本事。 电光火石间,两个人打在一起。 这时,盛荣招集的府兵也冲了上来,把姚灵苏团团围住。 九王府不比七王府,暗卫和府兵都少,而且功夫都稍逊一些,但盛荣一着急,把所有府兵把招集过来,由三辉带领着,跟姚灵苏进行着殊死搏斗。 姚灵苏冷酷的脸上,泛起异常狠戾之色。他明白,自己一个人,他们人数众多,打斗时间长了,自己肯定要吃亏。 他扎好下盘,手中陨秀扇猛得挥舞了几下。几名府兵被打到,呲牙咧嘴的倒了下来。 他无心恋战,看到空出地方,就展动身形,腾空跃起,纵然离开。 山峰本欲追他,盛荣喊住了他:“山峰!现在九王府的事情更重要,不要追他,你与三辉给七王和王妃护好法。” 山峰快速转身,毕恭毕敬的回了一声:“是!” 院子里的龙行和容心月。现在情况微妙…… 他们两个人额头上都汗水涔涔,刚刚催着滔天的玄气,本欲一击,把魏甜儿他们的冰封打开。 可突然被姚灵苏给破坏了。现在他们只能催着玄气继续聚气,聚混沌之气。 但这时二人都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刚刚一击不成功,反噬的力道已经伤到他们的经脉。 如若他们还强行运所,那么后果难以预料。 容心月有些犹豫决。龙行看出来了。他双盘打坐,里面的中衣都已经湿透。他传心音给容心月道:“心月,咱们再努力一次,不然这次不成功,等咱们两个恢复过来,最少得七七四十九天。就不知道魏甜儿和一鸣他们能不能等到那天了。” 龙行说得入情入理。容心月也听得明白。她只能咬咬牙,想起师尊的话。 她口中盈盈念道:“心与神合,神与气合,气与天地合,太极混元……灵!” 龙行也跟着她的话语开始运气。说到“灵”时,金色太阳的光芒向魏甜儿他们冲去。 金色如一道金色闪光,略过他们,无形无相。 可是过了好长时间,所有的冰人一点反应没有。魏甜儿依然像个冰雕一般,硬梆梆的杵在那里,面色依旧。 龙行和容心月的中衣都湿透了,大口喘着气,精疲力尽。 盛荣微微向前挪了一下身子,感觉心要炸开,甜儿没有一丝反应,难道……难道真的没救了吗? 他的泪水又顺流而下。 龙行起身把容心月搀扶起来,看到她面色微微发白,就伸手把自己的披风给她披在身上。 两个人下了台子,看到冰人都没有反应,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看到盛荣痛苦伤心的样子,心有不忍。 “盛荣,嫂子休息几天,再想想办法……”容心月赧然,带着愧色说道。 她满脸汗水,连鼻尖上都挂着点点汗珠儿。说话有些吃力,毕竟刚刚消耗了很多真气,整个人显然外强中干,强撑着身体而已。 盛荣抹了一把泪水,望着容心月,说道:“七嫂,我知道你尽力了,可是……可是甜儿就……” 话没说完,他的泪水又一次决堤,哽咽起来。 “如若甜儿不能醒,我就想陪她去……”盛荣得很伤心。其中他只是想说,如若甜儿没了,他陪着她这个冰人,一辈子不再娶。 但这话一出,还是引起龙行的侧眸。 难道盛荣要为爱殉情吗…… “盛荣,你刚刚说什么,你想陪甜儿去哪?”龙行也疲惫不堪,身体像被掏空,一丝力气没有。 猛得听到这话,再看盛荣天天哭天抹泪的,他就理解偏了。 正在伤心哭泣的魏贤连忙过来劝解,他没了妹妹,不能再让九王爷为了自己妹妹而去寻死。死得人够多了,不能再有人死了! “盛荣不能,你不能这样,不能殉情!”魏贤以为盛荣真的要寻死呢,他跟盛荣在瑞轩叛乱时,结下深厚的友谊,所以他们之间无话不谈。 他上来就捥住盛荣的手臂,仿佛他现在就要怎么样似的。 容心月错愕,吃惊得看着这一切,盛荣真要殉情? 盛荣让他们弄得非常气愤,他又气又恼,本来心里就堵得慌,再让龙行和魏贤弄得,突然暴怒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殉情,我现在就殉给你们看看!”盛荣伤心到了极点,愤怒到了极点。有些失去理智。 魏甜儿的离开像根刺直直戳进了他的心头,疼得他无法承受,这样的时候,好像只有暴怒才能让他更舒服一些。 他边歇斯里底的喊着,边抽出腰里佩剑。向自己的脖子方向比划,众人一惊,簇拥过来,拉人的拉人,夺剑的夺剑,混乱不堪。 这时,只听到一声细如蚊吟地声音道:“盛荣,你离开了,我怎么办?” 吵吵嚷嚷的人群顿时没了动静,众人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魏甜儿瘫坐在地上,微微睁着秀眸,望着他们。 龙行容心月其实已经解开冰封印,但身体恢复需要些时间。 盛荣惊喜万分,一个剑步冲过去。 “甜儿,你好了,甜儿……”盛荣过来扶起魏甜儿,她全身一丝力气也没有。 魏贤和盛荣两个人合力才把她扶了起来。 “盛荣你要殉情!”魏甜有气无力的问着。 “没有,不对,有……”盛荣大脑混乱,不知道怎么解释刚刚的一幕。 他索性不解释,冲着魏甜儿咧着大嘴,露着贝齿傻呵呵地笑道。 魏甜儿嫣然一笑,便阖目休息。 其他的冰人陆续转醒,都由他们的家人带了回去。 一鸣也转醒过来,被山峰和三辉搀着站了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龙行立马就带着容心月和一鸣回七王府休养。 …… 姚灵苏逃出很远,看到没有人追过来,才放缓的脚步。 他自从离开女曌族就四处飘泊,本想找到龙行的紫金矿,自己的玄武之力大涨,能雄霸天下,与龙行比肩。 但计划落空,找到的紫金矿竟然是个弃矿。 后来又想报复龙行,找到自己的表姐姚姬,想在火焰国分得一杯羹。 但事情又事与愿违,火焰国被灭,自己不但没有得到一丝好处,而且山峰还背叛了他,跟了龙行。 现在他是众叛亲离。 但姚灵苏不服气,他从小聪明绝顶,玄武之力在女曌族无人能敌。但造化弄人,他偏偏生活在母系部落。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被赶出落族,自谋生路。 他心有不甘,不想这辈子碌碌无为,他要做一番大事业…… 想到这里,姚灵苏的眸光里迸射出幽冷邪佞之色,在那张看似清秀的脸上弥漫开来,很快就占满全脸。 现在这张脸,显然非常阴森恐怖! 他举目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犹如他的心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他缓步在雪中窜行。他不知道正有一双阴冷的眸子注视着他。 那个人展动身形,在雪地里消失不见了。 一鸣在春花的精心照顾下,渐渐有了力气。 可是龙行和容心月的身体恢复较慢。他们两个伤到元神,元神恢复起来,并非易事。 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有高手前来滋事,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很危险。 现在府里的事,都由山峰处理。龙行和容心月对山峰很满意,他为人真诚,做事牢靠,最主要的是为人忠心耿耿。 山峰也非常欣赏和敬佩龙行和容心月。 现在他才知道,他前半辈子都遇到了些什么人,打从跟了龙行,才知道这个世界有龙行他们这样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人。 他做起事来,也格外卖力用心。 时间过得飞快,已经是天辰王十五年的二月了。 这日,天辰王召龙行入宫。 王庭的寝宫里,天辰王卧于榻上。 龙行走了进来。现在天气已然渐暖,可是天辰王的寝宫的所有门窗,还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寝宫里空气污浊,龙行微微蹙眉。他走到卧榻前,天辰王平躺在榻上。 天辰王脸色黑黄,形如枯槁,颓废萎靡。显然他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他看到龙行来了,颤颤巍巍要起身,发粘发干的嘴唇蠕动半天,发出细微的声音:“小喜子,扶孤王起来。” 小喜子是他刚换的太监总管,几个前任都让残暴的天辰王给砍了头。 这个小喜子也是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不知道哪天自己的脑袋就搬了家。 小喜子轻轻扶他起来。天辰王的身子像一片枯叶,柴骨瘦肌,仿佛一阵微风就能把他吹跑一般。 半天功夫天辰王才坐了起来。他呷了一口水,缓缓地说道:“七弟,现在你也看到了,孤王的身子快不行了。你说,孤王把王位传于何人好!” 龙行面色未变,泰然自若的挺立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淡定和儒雅。 天辰王什么意思,他比谁都更清楚。 天辰王喜欢瑞轩,但不是因为瑞轩有多么的出色,而是因为他不喜欢瑞乾。 第171章 王府被围 瑞乾从小就与龙行走得近。天辰王本就嫉妒龙行,看到瑞乾对龙行“马首是瞻”,就连同瑞乾一起都烦感。 可是瑞轩竟干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让他颜面扫地。现在天辰王已经别无选择,但他还是放不下对龙行和瑞乾的成见。 “王兄的家事,小弟不便多言!”龙行灿若星眸的明眸灼灼其华,他不愠不火道。 “七弟呀,王兄的家事就是国事呀,也是咱们紫鑫国千秋万代的事呀!”天辰王接着说道。 龙行微微笑笑,和颜悦色道:“王兄说得极是,是咱们紫鑫国千秋万代的事,所以臣弟不敢妄言。” 天辰王抛过来的球,他不接,又原封不动给他抛了回去。 小喜子又递上清水,天辰王又呷了一口。接着说道:“魏忠跟我说,瑞乾可以胜任。” 龙行双眸眯成一缝,不经意间滑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寒意。他笑着道:“瑞乾带兵打战是个好手,其他的臣弟不知。” 他心里冷然,天辰王已经病成这样,但他对权利,对王位还是这般迷恋,如此不舍把王位传给瑞乾。 狡滑到要在龙行的字里语间,找到破绽,找到瑞乾不合适坐上王位的理由。 “恩,七弟说得不无道理,容孤王再考虑考虑。瑞乾军营的军粮问题解决了吗?”天辰王精神头好一些,有人说话,渐渐把王上的威仪重拾回来。 “回王兄,军粮的事已经处理妥当,现在火焰国已灭,兵卒撤回不少,所需军粮也有很大的税减。”龙行眸光闪烁,面色淡然。 “恩,七弟说的对,火焰国没了,咱们边疆塞外所需的人手就不用那么多了。七弟,依你看,什么人可以接替瑞乾的职务,做这个塞外军营的将军呢?”天辰王慢条斯理的道。 龙行知道,天辰王多疑,他说什么人合适,天辰王必不会用。 “回王兄,朝里的很多将军都可以用。”他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让天辰王自己思量。 两个人就这样打着太极,聊了半天。 半个时辰后,龙行告辞回府。 刚走出寝宫不远,小喜子追了出来。 “七王,七王,请留步!”小喜子细声细语,边快步走着边喊着。 龙行止了脚步,回过身,审视着这个小喜子。年纪三十多岁,中等体态,眉清目秀,看起来极为顺眼。像是个极为活泛,灵活变通之人。 “何事?”他轻咦一声,问道。 “七王,最近天辰王日日做噩梦,睡眠甚是不好。七王,奴才想问问七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小喜子恭恭敬敬,低眉顺眼的。 龙行眸光阴沉,漆黑的黑瞳掠过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意。 他知道,现在天辰王的病深入膏肓,整个朝野,甚至整个紫鑫国都有些人心浮动。现在各种谣言,各种诽议不绝于耳。 这个小喜子现在身居高位,想替自己的将来做个谋划,想攀上他这个大树。 他半晌没有言语。 小喜子看到龙行这副瘆人的模样,惊得心惊肉跳。 他本只是个小太监,因前两任太监总管被杀,机缘巧合,他当上了太监总管。 现在是多事之秋,他盘算着早日给自己弄个活路。他没事就思来想去,最最靠得住的就是七王龙行。 可是七王很少来宫里,作为太监的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上。 今日天赐良机,天辰王破天荒的招见七王。他也想趁机与七王搭上关系。 但七王这副地狱罗刹般的模样,让他甚是胆怯,他心里连连叫苦,他怎么把七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给忘了,万一攀不上关系再丢了命,那就太不划算了。 龙行轻笑,辰畔浅扬起完美弧度,眸光一瞬,变得温和一些。幽幽地道:“王兄为紫鑫国日夜操劳,殚精力竭。最近身体小恙,还劳烦喜公公多多关照,多多费心。” 听到这话,小喜子正揪着的心放了下来,慌忙回道:“是小的份内这事,怎么敢让七王劳烦呢,真是折煞小的了。” 龙行云淡风轻地转身离开。 小喜子轻拭额角冷汗,长吁一口气,还好没有惹恼七王,不过自己这算跟七王搭上关系还是没有呢…… 龙行坐回马车,一鸣驾起马车回七王府。 想起刚刚小喜子的话,龙行讪讪笑笑,他说天辰王每日做噩梦…… 龙行冷哼,天辰王坏事做得太多,不免做贼心虚,梦由心起,便日日做噩梦有人来找他索命。 这时,一鸣猛得拉住马缰绳,龙行也被震到,整个马车晃了一下。 “一鸣,出了什么事?”龙行如鹰隼般的精眸陡闪光芒,连忙问道。 驾着马车的一鸣,慌张不已,有些微微发颤,他回道:“王爷,你快看,七王府怎么了?” 龙行以极快的身手,打开马车车门,看到整个七王府被很多平民百姓围住,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这时,一名暗卫突然现身,低身躬身回禀龙行道:“王爷,小的正欲去王宫找王爷,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很多平民,他们像疯了似的,向王府冲击而来。而且还漫无目的,似乎要……要踏平王府的感觉。” 这名暗卫说完,冷汗已经渗出。敢说出“踏平王府”这句话,就是死罪,但现实如此,他得尽职尽责。 龙行现在没有时间理会暗卫的字眼,他身形一晃,跳出车外。 “王妃和孩子们怎么样?”龙行望着那群平民,目光寒冷彻骨,慑人心肺。 “回王爷,王妃和世子、郡主都安然无恙!”暗卫立马回答,他看到七王的神色,知道又要大开杀戒。 一鸣跳下马车,来到七王身边,他的身体已经全部恢复。 龙行片刻不等,轻盈身姿,跃进七王府,一鸣紧随其后。 王府里一切如常。但气氛甚是微妙。 龙行急奔卧房。 容心月正带着两个萌宝在卧房里玩耍。丰俊和玉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平民要进七王府来。 玉婷梳着羊角小辨,欢蹦乱跳地跑过来:“爹,外面有很多人,他们要做什么?” 龙行俯下身子,毫不费力的抱起她,含着微笑道:“他们饿吧,想找吃的!” 丰俊也窜过来,现在身形颀长,越长越像龙行。他嘟着嘴不服气道:“爹爹骗人,我给他们馒头,他们不要!” 两上奶宝调皮得很,发现有人聚在七王府门前,到厨房就偷了馒头,像喂小动物一样,投食给他们,但他们根本不吃,而且还毫无反应。 龙行讪讪笑笑,把玉婷放了下来。俊美如雕的脸上笑容渐渐龟裂开来,变得阴沉起来 容心月起身,陪着笑笑道:“也许他们想吃别的,不喜欢吃馒头呢?” 容心月潋滟着倾世笑容,但心里无比沉重。 春花有眼力见地把两个萌宝带出去找毛球。她知道关键时刻,毛球能保护他们。 容心月望着龙行,问道:“龙行,外面怎么样?” 送走萌宝后,整个卧房里的温度直接降到冰点,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现在人越聚越多,很快就要冲出来了。”龙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幽暗冗长,轻启红唇淡然道。 “又是姚灵苏,又是被媚住的人……”容心月那绝俗美艳的脸庞上,闪出一丝狠戾,她咬着银牙,狠狠地道。 “心月,我看事情不那么简单,姚灵苏自从跟咱们交手以来,都是暗地里行事,而且往往假以他人之手,从不亲自出手,今日他明目张胆在大白天行事,而且还是在人流如织的紫鑫国京城,他这么有恃无恐,不太像他一贯的风格。”龙行菲薄的朱唇一张一合,分析的入情入理。 但听到容心月的心里却像一块块寒冰,让她越来越感觉寒冷。 “龙行,那怎么办,咱们两人都元神受伤,根本没有能力与他对抗。”容心月有些着急,她和龙行都运不了真气,七七四十九天还没有到。 龙行沉吟,面色深邃深不见底。 他哪里不知道这些呢,他清楚得很,但现在带着一众人又当如何呢?他有些举棋不定。 这时,一鸣快步走进来,回禀道:“王爷,王府的前后门都有些支撑不住,他们快冲进来了。王爷,他们冲进来,咱们怎么办?” 龙行的全身透着椎心刺骨般的寒冷,他没有回答一鸣的话,而是反问他:“京城守卫是谁?” “回王府,是李德仁。他现在就在七王府门面,带了一队人马,他现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正在等候王爷的吩咐。”一鸣快速回道。 “让他带人去找找施媚术的人,我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不像是从城外来的,而应该是城里的人。这个施媚术的人就在京城里。让他快查,查到后用烟花火石报信,速速来报我!”龙行雷厉风行,声音朗然。 龙行知道上次没有抓住姚灵苏,这次一定抓他个现形,擒贼先擒王。 而且姚灵苏施的媚术,专门用平民做他的肉盾,手段极其残忍。是时候要给他点教训了。 第172章 死尸复活 接收命令的一鸣,正欲转身离开。 一名府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大声喊着:“王爷……王爷,他们冲进来了,怎么办?” 龙行和容心月都是一惊,匆忙跑了出去,这群被媚住的平民冲了进来,他们可完全不是在紫阳林里的模样,他们动作极为迅捷,像发了疯一般。 这群人手中或持刀或持斧,见到什么都是一统乱砍。 龙行看着这一切,鹰眸里寒光凛凛,面色阴鸷冷傲,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惊人心魄的字:“杀!” 山峰等人得了令,刀光寒寒,剑影凛凛。须臾间,死伤无数。但是被媚住的人太多,杀也杀不完。 龙行和容心月没有玄武之力,只能各执一把剑,在人群中喊杀起来。 很快,龙行和容心月的身上,都沾满鲜血,血腥气浓郁,直冲鼻腔。 他们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些。 整个七王府现在是血雨腥风,尸横遍地。但成群成群的平民,还是疯涌而入,场面触目惊心,惊心动魄! 在萌宝的房间里,毛球把两个萌宝,还有张姨娘和春花等女眷护在它巨大身形后面。 它现在对自己新有的变大变小的功能,运用的非常自如。它也非常享受变大变小之间的快乐。 外面的喊杀声,让房间里的女眷都有些惊恐不安,连精力一往旺盛的两个萌宝也安静下来,呆呆的望着外面。 不时的有一条又一条的血痕划上门窗。可是想见,外面的杀戮是多么的血腥残忍。 龙行和容心月手法敏捷,灵活自如,但被媚住的平民太多,时间长了,他们有些吃不消。 一鸣不知何时回来了。他边杀边挪到龙行身边。 “王爷,李德仁去查了,但是没有任何消息。据他说新涌来的平民,渐渐少了。”一鸣手上不停,回禀龙行道。 龙行精亮的黑瞳划出一道寒光,像黑色苍穹上,划过的天外流星,流光溢彩,但稍纵即逝。 新涌来的平民,渐渐少了? 他知道,这里一定有大蹊跷,姚灵苏今日一定是有了实足的把握,不然,他不能做下如此骇人之举。 “一鸣,通知李德仁不要放松警惕,让他抓紧查找施媚术的人。”龙行厉声说道。 一鸣转身猛得挥起几刀,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通知李德仁。 龙行移动容心月身边,小声道:“心月,要小心,姚灵苏这场里事没有这么简单。” 容心月美丽娟秀的玉容上,露出坚毅果敢之色。她轻声“恩”了一声。 “七哥,七嫂!”从混乱的人群里,挤出来两个人,一个是盛荣,一个是他的手下三辉。 龙行和容心月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回来了?”魏甜儿在家需要照顾,而且身子还有了。 盛荣在家听说了此事,与魏甜儿商量后,带着三辉就赶了过来支援。 魏甜儿虽是弱女子,但为人仗义,看到七王府有事,她不可能让盛荣袖手旁观。 看到七哥和七嫂的面色,盛荣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盛荣扬起脸,一副戏谑调笑道:“七哥和七嫂还是这么默契呀,连说出的话都一模一样!” 龙行面色未变,他早已习惯了盛荣的嘻皮笑脸。容心月有些赧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轻斥道:“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调笑。” 盛荣吐吐舌头,含着笑容加入他们当中。 龙行和容心月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比普通的府兵暗卫都差。 普通府兵虽然玄武不济,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内力真气,但龙行和容心月现在丝毫没有,与平民无异。 现在的他们,全身虚汗直冒,每一个转身,都耗费许多体力。 龙行和容心月两人对视一眼,电光火石间,已然默契得心照不宣。 他们两人顽强得支撑着,不想让盛荣和山峰看出他们的异样,为他们担心 再者,如若姚灵苏知道他们运动不了真气,那姚灵苏会趁机发起更猛烈的攻击,那到时,他们所有的人都会很危险。 龙行发现平民越来越少,在他和容心月体力快耗尽的时候,再也没有新涌入的平民了。 众人都大口喘着气,看着这一地的死尸,心里五味杂陈。 这些尸体都是平民,里面也夹杂着少许七王府和九王府的府兵暗卫。 正在他们稍稍喘上一口气的时候,房顶掠上一道白影,在淡淡薄阳余辉的映照下,白色衣裳的姚灵苏显得更加醒目。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姚灵苏手里还钳着一个人——李德仁。 “龙行,别来无恙呀!”姚灵苏满脸轻笑,泰然自若,仿佛胜券在握。 李德仁被姚灵苏擒住,大气不敢喘。 龙行微咽,神色依旧淡然,不疾不徐地道:“姚灵苏,你胆子不少,敢杀到七王府来。” 他声音阴冷,像寒冰里透出的冰冷之声。 姚灵苏也不惊慌,他把拿出陨秀扇在李德仁的脖子上轻轻一划,鲜血如红色的瀑布,倾倒而下。李德仁瞬间一命呜呼。 容心月的美眸里都像是渗出血来,这个姚灵苏狠毒凶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众目睽睽,无原无故杀人当是儿戏。这个姚灵苏看来真如龙行所言,是个狠毒的角色。 龙行额头上溢出薄薄得一层汗珠。无比淡然得看着这一切,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姚灵苏面色冷冷,龙行的反应尽数收入眼帘,他嘴角扯扯,死到临头的龙行,还是这么风轻云淡,潇洒自如。让他有些不忿,妒火中烧。 他顺手把李德仁的死尸一抛,扔进七王府那成堆的死人堆里。 龙行微微眯了眯阴鸷的星眸,唇畔蕴着深意。他知道这个姚灵苏来者不善。 他派李德仁去找他,显然李德仁是找到他了。结果他活捉了李德仁,他不但没有杀他,还把他带到七王府,当着龙行和众人的面,杀死李德仁。 这一系列的举动背后,除了赤果果的挑衅以外,更让龙行感到奇怪的是他的淡定,他到底有什么底牌?能让他这么淡定,这么胜券在握? 龙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压低声音跟容心月他们说:“都小心!这个姚灵苏很诡异,可能有事要发生!” 众人抖然一惊,摒住呼吸,绷紧每一根神经。 姚灵苏举止温文尔雅,拿出怀里的手帕,把两只手都轻轻擦擦,龙行像地狱罗刹,他更像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龙行,你真的以为,这些人死了吗?”姚灵苏好整以暇地道,说得非常轻描淡写的。 但听到的人,都大惊失色,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些人没有死吗? 龙行狭长了幽暗深邃的眸子,眸光深不见底。他朗声道:“不死怎么样?” 姚灵苏魅惑三生的一笑,手中陨秀扇轻轻一扬。 七王府里的那些已经死了的人,慢慢地又站了起来,他们有的断胳膊,有的断腿,有的头都快掉了…… 但他们依然都站了起来,双目冒着白光,傻愣愣的白光,一个一个都慢慢地站起来,有平民有府兵暗卫,就连刚刚死去的李德仁也站了起来,脖子上的鲜血还在流着,他浑然不知。 龙行心底一惊,知道姚灵苏如此有恃无恐,一定有至胜的法宝。可是没想到,原来他有这么一手。 “山峰,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龙行转眸问山峰。 神色遽变的山峰也不明所以,瞪着眼睛,十分茫然,他回道:“王爷,小的不知,我跟随姚灵苏的时候,他从未说起他会催动死尸,也没有见过他用过这一招。” 山峰的话让龙行感到彻骨的寒意,这个姚灵苏从哪里学来的法术,这法术背后是谁? 而现在他最棘手要解决的是,怎么破了他的法术。 盛荣头脑发热,他不信这个邪,举起手中的刀就劈了过去。嘴里还喊着:“本王到要看看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劈到一个平民死尸,那死尸被劈了一刀,浑然不知,脑袋都劈成两半,它还是没有倒下。 反正是盛荣的动作,让它敏锐捕捉到了。 似乎受到了什么指令,它向盛荣扑了过来。两个手,伸得老长,要抓盛荣。 其他的死尸好像听到了感召,都向这个方向移动,遇到人就用手挠,用牙咬。 他们这一群死尸蜂涌而至,全扑了过来。 龙行和容心月他们惊骇不已。这些死尸怎么砍,怎么劈,对他们都不起作用。 他们越来越多,围拢过来。 把龙行和容心月他们逼到一个圈里,外面全是死尸。圈外的府兵,或被咬或被抓,很快就有府兵死于非命的。 而这些刚刚死去的府兵死透后,马上就会站起来,加入死尸当中来咬活着的人。 这场面十分惊悚可怕。 众人相顾骇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法术,这么风云诡谲! 姚灵苏扇着陨秀扇,低垂着眸子俯视着他们,邪魅的面上汪扬起奸佞的笑容。 龙行冷汗涔涔,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一定得找到解决之法,不然,所有人都会被死尸活活困死在里面…… 第173章 玉婷被劫 龙行拧着浓眉,面色阴沉异常。 但疯狂的死尸群,让府兵们有些慌张,他们向死尸一通乱劈,但完全没有用处,那死尸没有知觉,即便身子四分五裂,还没命的冲过来。 龙行陷入沉思,姚灵苏的媚术只能媚人,无法对魂魄起到作用。死尸已死,他的魂魄应该没有离身,才能驱动躯体。 也就意味着,这些死尸的魂魄都没有离身,而且还被拘着,被他所驱使。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勾魂术。 勾魂术——龙行只听师尊提过,如若他没有记错,只有落神族人擅用此术。 现在这里,龙行的双眸微眯,危险气息在眸光里滑过。 姚灵苏难道与落神族人勾结在一起? 但情况危机,没有时间深想,现在燃眉之急是怎么破解他的勾魂术。 龙行知道,这些人被媚住的同时,还被施了勾魂术。现在两种法术,破解起来,势比登天! 他忽然想到,容心月体内有一枚渡厄孟婆丹,它除了可以在修到玄武最后渡厄用,还可以…… “心月,你还记得你在瑞乾军营时,被厉莫偷袭后昏迷的事吗?龙行手中凝剑,冷峻如雕的脸上冷傲狂娟。转眸跟容心月说道。 容心月眉间一蹙,有些疑惑地回道:“记得,龙行,怎么回事?” “你昏迷后,我把渡厄孟婆丹给你服下,也就是说你现在拥有渡厄孟婆丹的力量!”龙行声音笃定,语气深长。 容心月没有言语,她不知道龙行说这些与现在发生的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她狂眨着睫羽,不置可否。 看着她懵懂的样子,龙行轻声说:“那枚丹,不仅可以渡厄,它还有个作用,就是引渡魂魄,进入轮回。” 容心月闪动着乌黑的黑瞳,光火波动,莹莹照人。颇有深意地问道:“龙行,你是说……” 她回眸,望着这群死尸! 龙行气定沉闲,微微颔首。但话峰陡然一转,细如蚊吟道:“不过,现在咱们两个真气没有恢复,无法运功!” 容心月花容失色,惊世绝俗的玉容骤起波澜。回道:“那怎么办?” 龙行思索片刻,有了主意。 他把盛荣和山峰叫了过来。小声耳语几句,他们很快就领会了龙行的意思。 姚灵苏含着微笑望着他们,这笑容里夹杂着鄙夷和不屑。不经意间,眸光掠过刺骨的寒意。 心里冷哼一声,看他们怎么能逃出死人堆! 盛荣和山峰很快就安排府兵和暗卫们手拉手围成个三个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为了抵御那群死尸而摆的阵,连盛荣和山峰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有龙行和容心月知道,这三个圈子还有别的深意。 当圈子围好,龙行和容心月也加入其中,随后容心月走到中间。 当她站到中间的时候,她突然脑海中闪念,这个图案,她有哪里见过? 血月亮,对,就是血月亮。 中间一个日字,上面三重圆圈。她就是那个日,太阳! 容心月惊愕,她瞪大了美眸,惊讶得望着龙行。龙行神色笃定,微微点头。 她知道龙行也发现了他们实际上摆一个血月亮。 血月亮实则中间摆得却是日字。任月亮千变万化,都有其不变的部份。天上太阳是永远不会变的。 那个血是难道就是暗印今日场面之血腥? 但容心月来不及多想,她凝神,但她无法运动真气。龙行与她手拉手。 她开始从其他人身上借气。她记得南楚曾经教过好,意念移物。她开始念动心咒:“唵蓝净法界!唵蓝净法界!” 蓦然间,一股温热的真气,通过龙行的手传到容心月的体内。那真气幽幽冥冥,无形无相,冲到容心月的丹田里,像在吹一个皮囊,很快盈满充沛起来。 她体内的渡厄孟婆丹开始起作用。她的脑仁嗡嗡作响,默念着心咒:“太极混元……灵!” 容心月身上的太阳像把炽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姚灵苏在房顶看得出神,他完全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他本来以为龙行他们要摆阵,到了这时,他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阵法,而像是……血月亮。 他倏地眸光一闪,猛得发现旁边站着一个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幽冥。 在姚灵苏在九王府偷袭龙行和容心月的时候,幽冥就注意到他了。 他一路尾随,终于找到机会,与姚灵苏搭上话。两个人一拍即合。准备连手对付龙行。 勾魂术也是幽冥和他一起施的法术。 此时的幽冥遮着面,只露出两只幽幽黑暗的眸子,迸射着复杂的精芒。 他盯着容心月和搭成的三个圈子,他紧抿着嘴唇,喃喃道:“血月亮,好,血月亮,心月,你厉害!” 他的话语里,带着不甘和嫉妒。 幽冥悠尔转身,冲着姚灵苏说道:“姚公子,咱们去找毛球,这些死尸没用了。” 姚灵苏震惊不已,全然不相信,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就这么毁于一旦。 他忿忿不平,狠咬着嘴唇,柞在那里半晌没有动静。心不甘情不愿得纵跃离开。 容心月催着玄气一闪,那抹黄色像一股惊涛骇浪般,瞬间染晕开来。 那些死尸,一下子像被钉住一样,都一下子直直戳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他们的目光还是迸射着慑人的白光。 龙行大喝一声:“戳瞎他们的眼睛!” 想让这些死尸的魂魄真正得释放,进入轮回。得把它们与姚灵苏之间的连接切断。 姚灵苏就是靠它们眼睛里那一束白光,控制着它们。 盛荣和山峰听懂了命令,带着余下的府兵冲向那群死尸,只砍他们的眼睛。 随着眼睛的消失。一具具死尸都瘫软在地,没了动静。 众人一直悬着的那颗心这下落了地。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们心惊胆颤。到了现在,他们才算长长喘了口气。 龙行和容心月也对视一眼,心神舒缓。 姚灵苏的离开,龙行早就注意到了。可是刚刚他身边的人是…… 龙行骇然,大叫一声:“不好!” 这时,萌宝的房间时,传出惊叫声。 幽冥和姚灵苏一前一后,来到萌宝房间。他们两个人在结为同盟时,就知道了一件事。 当初在紫阳林时,山峰抓住毛球,而毛球逃脱了,就是被幽冥抓住后被他血咒的。 他想一箭双雕,即想杀死毛球,又想杀死龙行。 但他在玄武之力日渐衰落的状况下,还强行施了血咒术。本想一举到达两个目的。他万万没有料到,竟然失败了。 现在的幽冥穷凶极恶,因为他的时日也不多了。他必须给禅修送上礼物,不然,他就完了。 幽冥和姚灵苏想抓毛球。但当他们冲进房间时,毛球的巨大身形,惊到了姚灵苏,但幽冥见怪不怪,毛球身后的玉婷引起了他的注意。 玉婷粉嘟嘟,浓眉大眼,像个瓷娃娃,好看至极! 她的一身灵气,让幽冥有了别的想法…… 他眸光阴鸷邪佞,一道微不可见的精芒瞬间划过双眸。他向个灵巧的转身,逼进毛球。 毛球看到幽冥,全身上下抖如筛糠,它虽然脑子里对它被血咒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但身体对这件事的记忆犹新。 它身体的颤抖,唤醒了它沉封已久的记忆。异常惊惧之色占据了它整个身心,让它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幽冥阴邪的脸上划过一丝浅浅的轻笑,他以极快身手抱起玉婷,便夺路而逃。 毛球和张姨娘、春花全然始料未及,在短暂停顿后,张姨娘和春花尖叫起来。 这时的幽冥已经跑出很远,他的玄武本就很高深,只是近几年快到大限了,他的玄武之力越来越弱。 他只有一击的能力,无法与人持久对抗。今日他使出自己九成功力,意在带走玉婷。 姚灵苏马上反应过来,他不知道幽冥要那女娃子有什么用,但他知道,现在他得快逃,不然,就会被龙行他们抓住。 他趁毛球还处于惊恐中,龙行他们还没有赶来。他仓皇施展轻功,原地腾空,一个纵跃窜了出去。 山峰随后追了上去。 龙行和容心月没有真气,就这样眼睁睁得看着女儿玉婷被幽冥拿走。 他们的心如刀割,绞痛得不法呼吸。 容心月几乎歇斯底里,拼命得喊着:“婷儿,婷儿,幽冥你把婷儿还给我,你带走我吧……” 龙行目纵欲裂,怒火滔天,但他只能强力压制。现在不是惊慌的时候。 幽冥带走玉婷,一定是有其目的,所以婷儿暂时应该没有危险。现在当务之急是恢复真气,恢复玄武之力。 再想办法,找到幽冥老巢,杀进去,片甲不留。 龙行目露凶光,狠戾之色暴露于俊美的面庞上,把原来英俊的玉容扭曲得很狰狞可怕。 容心月柔美娇嫩的脸蛋上梨花带雨,挂满了伤心痛哭的泪水,她的心仿佛被人剜去了,痛,赤果果的痛,让她无力承受。 她渐渐无力,整个人开始滑落下去,龙行连忙扶住她。 第174章 暗流涌动 “娘……娘……”丰俊扬着精致玲珑的小脸望着容心月,小小的脸上也挂着泪痕。 看到丰俊的小模样,容心月有些失控,抱着丰俊就痛哭起来。搂着儿子的小身板,想起玉婷那更娇小的身板,她心里就像要炸开,悲怆不已。 跟出来的张姨娘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春花扶着她,也少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陪着擦眼泪。 夜幕降临,整个七王府没了之前的热闹喧哗,现在静得沉寂。 一鸣率人打扫好院子,把死尸都让京城防卫的人带走了。七王府和九王府的死尸都各归各处。 他回来复命,恭恭敬敬地回禀:“王爷,七王府都收拾妥当,还用清水冲刷了好几遍。” 龙行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肃穆,阴鸷的气势有些骇人,但在这样的神色背后,隐隐得透着黯然。 他骨节分明的劲手轻轻一挥,一鸣退到旁边。 “七哥,现在怎么办?”盛荣脸上带着泪痕,还夹杂着些许血渍,他看到七哥七嫂伤心欲绝的样子,没有心思清洗。 只是命人回九王府给魏甜儿报了个信,他一直留在龙行这里,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龙行沉吟半晌,一字不发。 容心月双眼哭肿,但心绪渐渐平复后,也在想办法解救玉婷,因为她知道现在作为母亲的她,只有选择坚强才能把女儿救回来。 她声音沙哑得打破死一般的沉寂,问道:“一鸣,山峰回来了没有?” 一鸣眉间一皱,低头躬身地回道:“回王妃,没有!” 龙行那冷峻如雕带着些许沧桑的脸上,浓眉微微一拧。他声音沉稳富得磁性道:“一鸣,派人去看看,务必把山峰活着救回来。” 一鸣回了一声是,很快就出去安排了下来。 龙行知道,接下来的事没有山峰根本不行,看来苍穆山一行,是未免不了了。 容心月眼睑肿着,被泪水泡得发白,整个眸光盈盈水光,氤氲着薄薄泪水。 她心里一揪,不想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蠕动着有些发干的红唇轻轻地问道:“龙行,咱们婷儿会不会有危险?” 她的心悬着,非常担心从龙行嘴里说出不利婷儿的话。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听着。 “心月,别担心,据我分析,婷儿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龙行面色冷凝得能挤出水,难看得很。 他轻咦一声,接着说道:“心月,回去休息吧,去安慰一下毛球,这不是它的错,不用太自责,让它在解救玉婷时多作弥补就行了。再有,不要跟张姨娘说幽冥的事。这件事我自有考量。” 龙行声音低沉,虽然很沉稳,但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沉重化不开。 容心月看到他的神色,心里的伤痛又蒙上了一层,她知道龙行会安排好一切的。 她与盛荣打了招呼,出门去。走出门外,她倾国倾城的玉容上更加黯然,双腿像灌了铅水,沉重得不行。 她缓缓向卧房走去。 一鸣安排完事情回来,自觉得站在旁边,低头躬身。 “一鸣,飞使传书给瑞乾,让他准备回京城。”龙行俊美的脸庞上泛起一抹笃定,漆黑的双眸里蕴起精芒。 “是,王爷!”一鸣回道。他迟疑了一下,犹豫地问道:“王爷,如若瑞乾二王子问回京城做什么?小的怎么回答?” “回来登基!”龙地斩钉截铁的回道,黑耀石般深邃犀利的眸子,泛着深不见底。 旁边的盛荣有些坐不住,连忙伸头问道:“七哥,登基?那王兄能同意吗?”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天辰王现在虽然快不行了,但他依然死咬着王位,到现在都没有明确意思,把王位传给谁。 “逼他退位!”龙行冷冷得丢了一句,仿佛像掷出一把冰刃,寒光凛凛,且锋芒毕露。 龙行起身,迈着修长的大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只留下盛荣凌乱,他呆了片刻,倏尔想起魏甜儿,猛得起身回府。 月亮被一层薄薄云雾遮掩着,发着盈盈水光般的亮晕。墨蓝色的浩翰苍穹上,还挂着几盏发着幽幽亮光的星星。 景致惬意,但无人欣赏。龙行穿行在游廊里,面无表情,更没有一丝温度。漆黑的黑瞳深意渐浓。 他心里狂狷不堪,但是现实是他只能等。一等玄武之力的恢复。二等瑞乾回朝。 他本来还想跟天辰王继续打太极,可是,现在事情突遭变故,婷儿被幽冥带走,下落不明。 攘外必先安内。他打算趁他和容心月没有恢复之前,把紫鑫国王位之事敲定,等一切尘埃落定后,由山峰带领,他们去苍穆山一趟。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走到卧房前,就听到里面有容心月和丰俊的说话声。他驻足倾听。 卧房里,丰俊在地上玩。容心月托着腮,独坐孤灯前,看着烛光摇曳。泪水就想涌出眼眶,但有丰俊在,容心月苛制着自己。她不想让丰俊伤心。 “娘,妹妹真的被坏人带走了吗?”丰俊转过身子,凝视着容心月,粉雕玉琢的脸上泛起胡疑。 容心月心痛,只能实话实说:“是,俊儿,别担心妹妹,爹爹和娘亲会把她带回来的。” “恩”丰俊小大人似的点点头,又歪着脑袋询问道:“娘,我的确有点担心妹妹,她人长得虽然好看,但脑子不够用的。如若那个坏人抓走我就好了,我一定能把自己救出来。” 容心月莞尔一笑,但心里苦涩。坏人,那个坏人是他们的外公!她无言以对。 “俊儿,婷儿妹妹也聪明,你和我都要相信,她能智斗坏人,成功得回家。”容心月笑容潋滟,在还没有干涸的脸上又泛起笑容。她抱过丰俊,紧紧的搂在怀里,好像一放手,就要丢了似的。 玉婷从小到大,还没有离开过容心月。突然被幽冥带走,未来莫测,怎么不让容心月这个当母亲的焦虑万分呢! 龙行听到此处,眸光一瞬,轻盈着步子走了进来。看到容心月紧紧抱着不明所以的丰俊,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深意化开。 黑幕是新的一天的开始,也是很多黑暗丑恶之事的避风湾。 幽冥带着玉婷穿街越巷,不知何时,姚灵苏也跟了过来。他们两个人是同盟。 幽冥想利用姚灵苏的玄武之力,姚灵苏想利用幽冥的经验和所知道的高明法术。 但让他们真正走到一起的原因,就是一个共同的目的,除掉龙行。 幽冥带着玉婷来到一所不起眼的平民院落前,一看这院落,就很久没有人居住,荒废多时的。 他抱着玉婷走了进去,那姚灵苏也紧随其后。 一路上,玉婷不哭也不闹,安静得像只小猫,这让幽冥感到很是奇怪。 但玉婷不闹,反倒是帮了幽冥的大忙,不然带着一个不停哭闹的女娃,很是不方便。 进了破旧的房屋,幽冥劲手一挥,弹出火石,烛火就点燃了。 他带着玉婷没命的逃,已经把他的力气都快耗尽了。他努力控制着呼吸,不让姚灵苏发觉。 他把玉婷放下来。 小小玉婷站在屋里,她环顾着四周,到处黑乎乎一片,只有烛火微弱发着亮光。 其实她非常害怕,但聪明的她知道,自己失去了爹娘的保护,如若自己挣扎反抗,根本就不是这些大人的对手,只有乖乖听从他们的安排,再伺机寻找机会,才能逃出去。 这些丰富的经验是从跟哥哥丰俊和毛球那里学到的。 姚灵苏讪讪地坐到一把破椅子边,伸出左手,他的左手被山峰的日月双轮打到,已经伤到筋骨。 他咬着牙,阴鸷的眸子噙着凶恶的眸光。他没有想到山峰会下此毒手,看来山峰真的要死心踏地的跟着龙行和容心月了。 想到这里,他烦闹不已。其实他更后悔,当初他在瑞乾的军营里劫狱时,直接除了,以免后患,就没有现在这些麻烦。 姚灵苏正在处理伤口…… 幽冥可无暇关心他的伤口。他轻启微微泛白的朱唇喊道:“扣儿?扣儿?” 他有些着急,面色极为难看。 不多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他身着土灰色的棉褂子,头上还带着一个小毡帽。 整个人瘦瘦小小,眉目尚清秀,两腮泛着陀红,像是在外面流浪的人。 扣儿眉宇之间带着痞样,神色极为随意。一双不大不小的眸子亮晶晶的,泛着璀璨的星光。 他是幽冥的贴身小厮,跟山峰一样,是个落神族人的奴隶。 “主子!”他看到幽冥,稍稍收敛了神情,显得无比谦卑起来。 “你死哪去了?我们的饭呢?”幽冥气急败坏,急头白脸道。 他又累又饿,对于他这样的身体来说,带着玉婷长途奔袭,他真是吃不消。 恶气,怨气都一骨脑得冲着扣儿发泄着。 扣儿也不恼,他犀利的视线落在小小的玉婷身上。 他暗自思忖着,幽冥何时做起了买卖人口的勾当,不丁大的小孩,他也不放过? 这小孩是谁? 第175章 逼宫退位 看到扣儿把疑惑的视线落在玉婷身上,幽冥轻咳一声,声调微微下调,淡淡地道:“扣儿,这是小姐,以后叫小姐,对了,丫头,你叫什么?” 幽冥只知道这是容心月和龙行的女儿,叫什么,他还真不知道。他心里也明白的,他名义上是这女娃的外公。 “我叫玉婷!”玉婷声音清脆,莺莺动听,像黄鹂鸟儿在唱歌。这声音撕破这房屋里的乌黑阴暗。仿佛一下都有了色彩。 也引来正在处理伤口的姚灵苏的侧眸。 幽冥轻咦一声,接着道:“玉婷小姐,扣儿以后叫玉婷小姐,把饭端出来,玉婷小姐一定是饿坏了。” 说着,他漆黑的双眸迸身出无比阴冷诡谲的眸光,盯着小小的玉婷。 要知道,现在玉婷只有三岁,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小不丁点。 “主子,我备的食物不够,我再出去采办一些。”扣儿收回视线,低眉顺眼道。 “把已经有的先拿来,之后你再去。”幽冥有些迫不及待,不知道是不是大限将至的原因,他的身体越来越像普通人,原本他吃不吃东西都可以,现在过一段时间不吃东西,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扣儿马上拿来食物,烧鸡和烤鸭,还有些饼子。端完后,扣儿就转身离开了。 姚灵苏瞟了一眼食物,他心里的落差非常大。他本以为跟了幽冥,日子会过得很好,却没有想到,住在别人荒了不用的房屋里,吃得像个平民。 这让他很是懊恼,但现在的他原本的积蓄和人手,都在火焰国一役中损失殆尽。现在也只能依附在幽冥身边,眼前的一切,他只能忍。 “主子,今日的血月亮是怎么回事?”姚灵苏撕下烧鸡的一条腿,优雅地啃着。 他跟幽冥说着话,再吃着东西,才显得不那么突兀。 “血月亮……”幽冥大口吃着东西,嘴里轻咦着。 “你别管那么多,龙行和容心月现在很难对付,但咱们有了他们的女儿,对付起他们来,就容易太多。”他边吃着边说着,唾沫横飞。 血月亮是落神族人的标志,也是他们的图腾。他们的法术都由血月亮的图案衍变而来。这是落神族人的秘密自然不能与姚灵苏说。 但作为第二代落神族人,容心月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能感悟其中的奥秘。这让幽冥不得不感叹容心月的悟性如此高,超过他的想法。 姚灵苏扫了他一眼,心中犯起嘀咕:看他这吃相,简直难以相信,这就是落神族族长,无所不能的幽冥? 他们两个似乎都忘了,这屋子里还有个小家伙…… 玉婷扇动着长长的睫羽,抠着手指甲,移着步子,走到他们眼前,眼巴巴得望着食物,口水直流。 她不停得微咽着,样子可怜兮兮! 这时,幽冥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玉婷,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塞给她一只鸭翅膀。 玉婷接过鸭翅膀,大口朵颐着,她知道只有自己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机会逃出去,找爹娘还有丰俊哥哥…… 第二日清晨,灰蒙蒙的,天色阴沉得骇人,感觉随时可以下起倾盆大雨。 离龙行和容心月真气恢复还有七天,龙行打算利用这几天,把紫鑫国的内政来个彻底处理。 一早起来,他就起身去王宫。他今日就要做一件事情,那就逼宫。 龙行马车停在王庭前时,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开始下了。他直接来到寝宫。 小喜子看到龙行,惊讶不已。但随即他心底一凉,龙行这么早出现在寝宫门前,无论是因为什么事,都不是小事…… 他连忙迈着细碎的步子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恭敬地说道:“七王,是来参见王上的吗?” “是!王兄几时能起床?”龙行的双眸如寒潭,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温度。 “七王,最近天辰王噩梦不断,起床时间,奴才说不好……”小喜子面有难色道。 龙行深邃不见底的目光,在小喜子的脸上划过,落在天辰王的寝宫大门上。 在沉吟了片刻后,他传心音给暗卫:让一鸣找绿柳来。 绿柳在艳后魏春艳死后,本打算立即离开,但天辰王身边一下子没了魏春艳,把贪婪的目光盯上了魏春艳身边的丫头,当然绿柳也在其中。 天辰王虽然病入膏肓,但对女人的兴趣却没有减上一丝一毫。 绿柳在王宫呆得时间不短,看惯了世态炎凉,唯有黄金白银才能暖得了她的心。 天辰王已是老糊涂,在他身边就跟捡钱差不多。所以绿柳想捞完这一笔再离开。 很快,一鸣就带着绿柳过来了,但他们只能躲在暗处。 龙行坐在凉亭的长椅上,看似悠闲得喝着茶,看着绵润的春雨,但实际上,他是在与暗处的绿柳交谈。 “你进去,把天辰王弄醒,随后配合本王,把王位传给瑞乾。”龙行边呷着茶,边轻启凉薄的红唇小声说道。 龙行不是第一次见绿柳了,上次在天牢里设计瑞轩,就与绿柳有过接触。 当时,龙行找遍京城各各妓院,阅胸无数,只是为了找一个与艳色魏春艳身形,特别是胸部想似的人。 因为天牢光线昏暗,何况假的魏春艳还蒙着脸,能让瑞轩看到的只有身形,胸形。 所以龙行下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在妓女中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事后为了跑妓院看胸的事,龙行还跟容心月解释好几天。 当时作假魏春艳和瑞轩之间桥梁的,就是绿柳。 “七王,小的是恭敬不如从命,但小的的好处呢?”绿柳细如蚊吟道。 龙行浓眉挑挑,漆黑的双眸幽深不见底。他轻轻动动朱唇溢出微声道:“好处少不了你的,而且天辰王那里不是也有你的好处吗?” 绿柳一袭水绿色袄裙,待女打扮,脸上薄施微粉,朱唇皓齿的。 突然听到龙行这话,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仿佛全身一丝不挂,被龙行看得透彻无比。 她咬咬嘴唇,头略低低道:“谢七王,小的会尽心尽力,也相信七王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旁边的一鸣冷眼扫了她一眼,敢质疑七王的人品,还企图要挟七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龙行微微眯眯鹰眸,脸色沉静如常,淡淡地恩了一声。 一鸣和绿柳随后隐去。 龙行还在悠闲自得的喝着茶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多时,只看见绿柳端着热水盈盈袅袅地走了过来。 小喜子自然认识绿柳,他知道这个绿柳是现在是天辰王眼前的红人。 他迎了上去,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道:“绿柳,这么早呀!天辰王……” “喜公公,王上让绿柳这个时辰来伺候他,还请喜公公行个方便。”绿柳脸上含着春笑,姻波媚行的道。 小喜子当然知道这个伺候指什么,面色变得微妙,似笑非笑道:“是,即然天辰王都已经吩咐了,本公公还不言听计从吗?” 说完,他深沉的眸光在绿柳的脸上滑过,给绿柳闪出道路来。那绿柳微微扬头,有些趾高气扬地走了过去。 小喜子讪讪地望着她,手上扶尘一挥,把门的两个小太监也自觉得躲到一旁。 绿柳端着热水若无其事地走进寝宫。 时间不长,里面传来天辰王的动静,小喜子急忙进去伺候。很快,天辰王就宣龙行进见。 龙行大踏步得走了进去,天辰王坐在病榻上,精神气色较之前,稍好一些。 “王兄,今日气色不错!”龙行不咸不淡地说着。面色平静得像无风无浪的海平面,宁谧沉寂。 “七弟,我听说,七王府出了大事,现在都没事了吧?”天辰王轻声问着,绿柳讨巧得给他捶着腿。 天辰王昨天就听说七王府的事,他不是很关心,这些事情,龙行都能自己处理。他只是听了听结果,知道袭击他们的人带着了郡主。 但狡滑的天辰王故事避开郡主的事,以免龙行有要求与他,他不想淌龙行这趟浑水。 “回王兄,都处理好了。多谢王兄挂念!”龙行略低低头,俊美无敌的面上,滑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深意。 天辰王的心思,龙行何尝不晓得! “七弟,那么这一大早,有什么事找孤王吗?”天辰王凝着岁月沉淀的眸子,疑惑地问道。 “王兄,小弟是想最近时局混乱,虽然火焰国和冰域国都被灭掉了,但残余势力还有,而且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对咱们很是不利,况且落神族人也突然崛起。在这种情况下,紫金库的钥匙应该由谁来保管,就是个大问题了?”龙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字句句让天辰王无路可逃。 天辰王倒吸一口凉气,龙行这是让他让出王位呀! 几百年的紫鑫国都是由王保管着紫金库的钥匙,如若他交上钥匙,那么就等于向全天下的人宣布,天辰王已经退位。 他愠怒,神色阴冷难看,他冷冷地道:“七弟,你这是话从何谈起?现在紫金库的钥匙由孤王保管,无须你操心。” 第176章 王位之争 他这个七弟,从不上朝,从不理政。只是带兵打仗,朝里的事,只有他问他时,他才会说上几句,不问,从不多言。 天辰王也只在太子瑞轩叛乱后,才隐约感觉,龙行在背后有些手脚,但并未有大的动作。 今日这是要干什么? 天辰王的余威还在,虎目略瞪。 龙行镇静如常,不愠不火接着说道:“王兄,紫金库的钥匙如若还在你的手上,那么姚灵苏等人,迟早会杀到王宫,找你讨要。王兄,也知道,小弟现在无力阻挡他们了。” 他指得是玉婷还在他们手上。 还在拧着眉瞪着眼睛的天辰王抖然一惊,惊骇之色染上脸庞。他颤颤煞白的嘴唇问道:“那群袭击七王府的人,难道是为了紫金库的钥匙而来吗?” 龙行面色冷凝,微微颔首。阴鸷的眸光落在天辰王的脸上。 天辰王有些惊恐,下意识得扫了一眼胸口,但随即又沉稳下来,淡定自若道:“七弟,那群人即便是为了紫金库而来,孤王也已经把钥匙藏到很隐秘的地方去了,他们万万也找不到,如若找不到的话,他们是不敢对孤王怎么样,七弟你就不用太费心了。” 龙行唇畔勾起完美弧度,棱角分明的俊颜上深意渐浓。他眸光一瞬,佯装十分放心的模样,说道:“既然王兄把事情都安排这么妥当,小弟就放心了。紫金粉是咱们紫鑫国的国宝,立国之本,如若真的都没了,那么国也不是国,王也不是王了。” 他把最近这句话说得很重,还颇有深意得凝着眸子望了天辰王一眼,天辰王心底一凉,“国不是国,王不是王”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龙行从容淡定地告退离开,留下天辰王心有余悸。 回到马车上,龙行身上的那份从容淡定慢慢退去,浓重的沉重感和深深的担忧在他的脸上弥漫开来。 …… 容心月在卧房里陪着丰俊玩,她不时得看着外面清冷的雨水,担心起玉婷来。 龙行迈步进来,容心月帮他把被雨水打湿得披风取了下来,收拾放好。 一鸣走了进来。 “绿柳怎么说?”龙行迫不有待地问道。 “回王爷,绿柳说天辰王胸前从来不带什么佩饰,亦没有特殊的服饰。”一鸣微微低头回道。 “她确定吗?”龙行眉头紧锁,幽黑的明眸郁结冗长,浓重得化不开。 “回王爷,她确定。”一鸣回道。 这么一来一往,容心月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看到龙行神色凝重得厉害,她欲言又止。 龙行早已查觉到她有话要说,便主动跟她说道:“心月,我决定七天后,咱们去苍穆山找幽冥。救出玉婷。” 容心月心里一下子有了定海神针一般,呼吸都顺畅了不少。但她还是疑惑连连的问道:“绿柳?绿柳怎么回事?” 龙行轻轻摆手,把一鸣打放出去。回头跟容心月轻声说着:“绿柳是我安插天辰王身边的眼线,就是上次跟着假魏春艳进天牢的那名待女。” 那次的假魏春艳的事,容心月是知道的。龙行去各大妓院找魏春艳的替身,专门看胸。 龙行了解魏春艳的身形,甚至胸形的这件事,她还跟龙行闹了好几天的别扭。 直到龙行解释说,他对所有人的身形都很了如指掌后,她才能善罢干休。 但她还是追问了龙行几天,她的胸形美不美? “绿柳!”容心月轻咦着,她想起了那件事。 “是的,咱们去苍穆山必须有紫金粉护体,天辰王不但占着王位还拿着紫金库的钥匙。本来我还能跟他慢慢耗下去,可是为了玉婷,现在只能带逼他退位,交出紫金库的钥匙。”龙行冷峻如雕的脸上,淡漠如斯。 “紫金库?”容心月忽闪着美丽的眸子,波影摇曳,灼灼其华。 “恩,心月,紫金库是紫鑫国的根基,但这个根基,现在是非动不可了。咱们此去苍穆山,会遇到很多危险,没有紫金粉,咱们很难活着走出来,更别提救玉婷了。” 龙行轻描淡写的说着,但容心月知道,能让龙行说出很难活着走出的话来,那么此地一定是非常凶险的。 容心月眨眨灿若星辰的眸子,询问道:“龙行,那么现在问题的症结在哪?” “逼天辰王退位不是问题,但要从天辰王那里拿到紫金库的钥匙,就是难上加难了。”龙行淡淡地说,声音略低,显然事情不怎么顺利。 容心月倾世美艳的玉颜上,泛起愁容。毕竟关乎她女儿玉婷…… “今早我去王宫,故意挑起话题,激了天辰王一下。跟他说姚灵苏等人,正在瞄准紫金库,让他交出钥匙,免得受到他们的追杀,但他有恃无恐,仿佛钥匙藏得万无一失,一点也不用担心。我仔细得观察了他的一举一动。说到钥匙,他下意识得看了一眼胸口。我当时断定,钥匙在胸口处挂着。可是绿柳却完全肯定天辰王的胸口处,从来不佩带任何东西。就这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龙行苦思冥想,整个脸色都仿佛被乌云所遮盖,青灰色一片。 “胸口怎么藏钥匙呀?”容心月脑子里都打了结,从昨天开始,她的脑海里就像电闪雷鸣一般,各种炸开和倾盆大雨。她郁卒得胸闷,整个人感觉不舒服。 丰俊独自玩着山峰给他做得木剑,听着爹爹和娘亲的话。玉婷在时,他嫌烦,没有玉婷在时,不知怎的,心里又非常想她。 以至于,他昨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哭了好久。 这时,他小孩脑子也活,突然插嘴道:“怎么不能藏钥匙呀?毛球的肚皮什么都能藏得下呀!” 丰俊小孩子,他顺嘴一说。边说着还边自顾自得玩着木剑,那副笃定认真的神色,颇几分龙行的神采。 龙行听完,那千年寒冷般的冰块脸,慢慢染晕开来,像大地回暖,春花拂面。 他浓眉微挑,黑耀石的眸子迸射出精芒来,他抱起丰俊:“不愧是我儿子,脑子这么灵光。原来是这么回事……” 容心月扯扯嘴角,不带夸孩子还捎带夸夸自己的呀! “龙行,怎么回事,想到了什么?”容心月略顿一下,随即问道。 “心月,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龙行淡淡如水的脸上,深意渐浓,眼角眉梢间透着成竹在胸。 翌日,淅淅沥沥的小雨停了,天气慢慢的温热起来,各种花草都用力的吐着新芽,又是一年草长莺飞。 瑞乾从塞外边疆赶了回来,他骑死几匹快马,日夜兼程。 一鸣给他的飞鸽传书里说,七王叔让他速回。他不知道什么事,但知道一定是大事。匆忙安排了军营事务,当天晚上就出发回京。 来到七王府,才知道玉婷竟然被幽冥等人劫走。他气愤不已,发誓要把他们都撕成碎片。 但眼前的当务之急是拿到父王紫金库的钥匙,但父王的个性,他是再了解不过,让他退位,交出钥匙,势比登天还难。 “七王叔,我父王这个人,视权力如命,想让他主动交出钥匙,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瑞乾虽然有些疲惫,但年轻气盛,玄武护体,依然精神抖擞。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但瑞乾事情关系重大,我只能强行为之了,瑞乾你做好登基的准备,以后紫鑫国就靠你了。”龙行冷酷如雕地坐在那里,气息非常平稳,幽暗的双眸眺望远方,深邃得让人难以捉摸。 瑞乾却无法淡定,他从未想过当王,哥哥瑞轩小就封为太子,他从未动过一丝一毫的邪念。 他的志向是能当上七王叔这样英明神武,盖世无双的大英豪,当王,从来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 瑞轩被处死,他脑子曾经闪过一念,但仅仅是一念,没有深想过,现在突然让他当紫鑫国的王,他感觉太突兀,没有思想准备。 “七王叔,我……我不想当这个王。”瑞乾踌躇不决地道。辰星般的明眸闪烁着纠结复杂神色。 龙行收回视线,侧眸望着他,轻咦一声,缓缓地道:“瑞乾,我知道你志不在这里,但世事造英雄,现在瑞轩已死,你父王老迈昏聩,还贪恋权力,不肯放手。如若你不当紫鑫国的王,那么权力一定会旁落他人。” 这些其实龙行不说,瑞乾也知道。他低下头,紧抿嘴唇,一语不发。 龙行微不可见的眸光在瑞乾的身上掠过,幽幽地接着说道:“我父王一共九子,大哥是你父王,二哥三哥早已仙逝,五姐远嫁冰域国,多年没有消息。八妹就在京城,一心相夫教子,足不出户。四哥和六哥还有人世。他们几乎都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从不过问朝政。再就是九弟盛荣了。” 他浓眉一挑,话锋急转说道:“但瑞乾你要明白,他们不是不想当王,是忌惮天辰王和我,但如若天辰王仙逝,你又无心接管,那么他们都定然出手,抢夺王位。” 第177章 再次逼宫 “而且四哥的儿子夫桀驻守在冰哉国与紫鑫国之间的要塞,多少年来,从未出过差错。六哥的小儿子高童在朝中当官,据说人缘很好。他们应该都有觊觎王位的心和能力。”龙行颇有深意的望着瑞乾,黑耀石的双眸发着幽幽光芒,深不见底。 瑞乾倏尔抬眸,迎着龙行深邃的目光,说道:“七王叔,你可以当紫鑫国的王呀,你当上王,不但没人敢造反,就连周围的国家和小的落族都得臣服于紫鑫国,这不是极好的事吗!” 龙行本就凝重的脸上,深意渐浓,他唇畔浅扬弧度,眺望着远方,说道:“我和你七婶有自己的打算……” 他倏忽回头,拧眉瞪眼低吼道:“瑞乾你不想做这个王上,也得等你生了儿子,让你儿子做,你才能逃走。” 瑞乾本被龙行的话震了一下,不过在听清他的话时,瑞乾那大男孩的一面,又显然出来,害羞满脸。 他喃喃道:“边媳妇都没有,哪里来的儿子呀!” “恩,得给你找个媳妇儿了,你父王不关心你的事,我不能袖手旁观,你喜欢秀秀是吧?”龙行现在快刀斩乱麻,很多事情他都得处理掉,迟则生乱。 瑞乾的脸“刷”的一下通红,像一下子被龙行看透,无所遁形。他有些支支吾吾:“我……我……” 他心脏“突突”跳得不停,额头上的汗不由自主的渗了出来。 龙行看到他这副神色,面带轻笑,轻咳一声接着说道:“秀秀是个好姑娘,不过,从小没拘没束的,过于开放,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王宫的生活……” 瑞乾下意识地抢话道:“怎么适应不了,慢慢就能适应了……” 龙行侧眸望着他,眸光里充满讪笑。瑞乾立马发现自己失言了,连忙收住嘴巴,把头偏向别去。 龙行刚欲开口打趣瑞乾,这回,瑞乾学得精得很,他突然抢着问道:“七王叔,钥匙的事,你有主意了吗?” “恩,有了主意。”龙行微微笑笑,轻轻地说道。 他知道瑞乾不好意思,也不说破。况且他们的确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把时间都耽误在儿女情长上。 接下来,他们两个详细商定了一下计划…… 日子如白驹过隙,今日是七天中的第四日,天气睛好,万里无云,温度继续抬升,整个京城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很多人都不知道,紫鑫国要改朝换代。 上午,龙行和容心月迎着温暖和煦的阳光,坐上马车去王宫,他们的理由是探望卧病在床的天辰王,实则…… 马车上,龙行和容心月面色都有些沉重,不苟言笑。只有毛球,闲来无事,从窗子的缝隙望着窗外。 今日不用看萌宝,心里却并不感觉舒服。自从玉婷被幽冥带走,它心里就很难受。 但它知道大家都不好受,把自己的苦楚都生生的吞到肚子里,平时还哄着丰俊,但心里的酸涩,只有它自己才知道。 今天龙行和容心月带它去王宫,它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知道一定是大事。它卯足了劲,想大展身手,以弥补玉婷被劫,给他们所有人带来的阴霾。 他们来到王宫,直奔天辰王的寝宫,毛球趴在容心月的皓腕处,乍一看,以为是裘皮护腕。 瑞乾打扮成待从,随后跟着。容心月还用从南楚那里学到的易容术,帮瑞乾易了一下容。 一行人很快就进到天辰王的寝宫。 那天辰王依然躺在病榻上,由绿柳伺候着。 最近他进补了不少大补药,脸色催得微微有些泛着红晕,在原本腊黄色的脸上,又添了一抹暗红,现在他脸色看来很是诡异。 身着待从服装的瑞乾内心百感交集,望着病榻上的父亲,心里五味俱杂。 他从小就没有享受过父爱,天辰王一直对他冷冷的,从来没有与他有过亲密的交流。 父王是什么样的人,他从始至终都不明白。他虽然从各个方面都比瑞轩优秀,但父王感觉他的优秀,是对他的一种危胁。 与其相信一个从各方面都十分神似龙行的人,还不如相信一个各方面都不优秀的人。 就这样,瑞乾永远被排挤在外面。 但他也研究出了自己的生命之道。 那就是远离朝庭,远离权力,吃苦耐劳,任劳任怨。这样,他的父王还能多看他几眼,多赞扬他几句。 现在,看到形如枯槁的父王,他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也不能像寻常百姓一样,膝前尽孝。 他心里明白,如若父王真的需要他,早就把他召回王宫,但父王没有,也就是说,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他父王也没有放下对他戒备的那颗心。 瑞乾心里涩然,仿佛心脏都灼出了个大洞,他只能在无人的时候,自己轻轻舔伤。 天辰王看到龙行一行人,并未起身。 龙行和容心月恭敬得施了礼,天辰王并没有多余举动,只是微微抬了抬眸子,应承了一声而已。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目光交错间,深意已了然。 天辰王已经时日无多,再不抓紧,他们就没有机会了。 小喜子已经被龙行收卖,他把寝宫里所有人除了绿柳都叫了出来。 现在诺大的寝宫里,只有他们几人。 “王兄,身体见好了吗?”龙行星眸泛着深邃的光芒,他不疾不徐地道。 天辰王在绿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坐定。好半天,他才缓缓的说道:“七弟呀,王兄的身体见好,但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他强撑着身子,言不由衷得说着。他视权如命,谁动了他的权力,都比动他的命来得还严重。 他像个抱着一箱金子快要溺亡的人,有人递过来竹竿拉他上岸,但宁愿抱着一箱金子溺亡,也不肯散手去抓能活命的竹竿…… “王兄的身体见好,小弟很是心慰,”龙行也言不由衷得说着。但他马上声音陡转,冷然接着道,“但王兄,小弟今日来,是取紫金库的钥匙的。” 天辰王全身一僵,整个人怔住。 “七弟,你什么意思?”天辰王狠狠得眯着双眸,迸射寒光。 龙行全然不为所动,依然那么云淡风轻,那么潇洒自如。好像一切在握。 “王兄,你把钥匙埋到胸骨里了是吧?”龙行声音不高,没有一丝情绪。 但这话如一声闷雷,在天辰王那稳如泰山般的心里炸开,他内心那一池碧水,突然被搅起惊涛骇浪,不断得翻滚着。 他猛得凝着眸望着龙行,惨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没说出话来。 容心月也很震惊,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埋到胸骨里,钥匙怎么埋到胸骨里…… 龙行低垂眼睑,眸光淡然,但冗长深邃得如浩翰的苍穹,变幻莫测,难以捉摸。 “王兄,你让贪婪的欲望蒙住了心,煞费苦心的想把钥匙带到坟墓里。你天天口口声声说,紫鑫国千秋万代,绵延不绝,可是你却要把紫金库钥匙带走,那么紫鑫国还谈何千秋万代,谈何绵延不绝,而且反之,必将亡国。没有了紫金粉的紫鑫国如同一只没有牙的老虎,虎威何在?” 龙行一连串的质问,让天辰王无言以对。 瑞乾看着这一切,心底冷然。 天辰王怔在那里,脸色时白时青,眸光不停得闪烁,说不出一句话来。 旁边的绿柳,只是隔岸观火般的看着这一切,紫金库?什么千秋万代?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思,她只爱钱。 她的人生信条就是,父母靠不住,夫君靠不住,唯有钱会一如既往地对她好。 她最近趁着天辰王糊涂,要了不少赏赐,她的下半辈子,可以过得无比逍遥自在。 想在这里,她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七弟,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没事,就速速退下,孤王要休息。”天辰王稳住心神,收起慌乱神色,端起王上的威仪说道。 他那岁月沉淀的眸子扫了扫寝宫,突然发现,怎么寝宫里原本的太监和宫女都没了踪影,只有绿柳一个人…… 当他朝绿柳望去,那绿柳眼底的幽暗,让天辰王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中了计,现在可能事情不妙。 龙行向前一步,颇有深意的望着天辰王,轻启菲薄的朱唇道:“王兄,我要取出钥匙,请王兄忍耐一下。” “七弟,你想弑君!”天辰王用尽全身力气大吼着,目纵欲裂,像一只困兽作着最后的抵抗。 “王兄,你错了,取出钥匙后,我会救活你,所以根本谈不上弑君。而且钥匙离开你身体的那一刻,你就不是紫鑫国的王上了。我说过:没了紫金库的王上,就不是王上。”龙行慢条斯理的说着,步子越移越近。 “我不是王上,谁是?”天辰王身子往后挪着,整个人惊骇得不成样子。 瑞乾从容心月的身后,转了过来。一把抹去脸上的涂抹之物。他那丰神俊朗的外表,赫然呈现出来。 他听七叔说钥匙的事,他还半信半疑。现在真相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 第178章 火蚕蛾蛹 看到父王竟然能做出这般龌龊之事,他心里备感深深的失望。他虽然不喜当这个王,但是也不能看着紫鑫国眼睁睁的毁在他手上。 天辰王吃惊得看到瑞乾,很多话一下子都说不出来。只是恶狠狠地说着:“逆子!……” 龙行也没有时间听他说了,他极其快的身手,把天辰王点穴点晕在那里。 喊着绿柳去门口把风。 他抽出手中的明晃晃的短刀,递给瑞乾,瑞乾双手颤颤,犹豫不决,不敢接刀。 “七王叔,这……”瑞乾精亮的双眸闪着极其复杂的神色。 “瑞乾,我带了毛球,你父亲不会死,放心,快点动手!”龙行漆黑的双眸冒着狠戾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时候,只有容心月一头雾水,钥匙在胸口里?这是怎么回事? 龙行回头,看着容心月那满脸疑惑的小脸,轻声跟她说:“心月,一会你就知道了。” 紫金矿产出的粗制紫金粉,经过淬取凝练,形成真正的紫金粉,统一放到紫金库里,由紫鑫王保管。 这些并没有什么神秘的,但紫金库却是件极秘密的物什。这是紫鑫国世代相传的秘密。 瑞乾拿着手中的短刀,手有些微微颤抖。但长长得深呼吸一下后,他的情绪稳定一些。 刀光一闪,莹莹灼灼,短刀刺进天辰王的胸膛,血水如注。 瑞乾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如若他手上再不麻利点,那么父王就真的有生命危险。 他拧着眉,面露凌厉神色,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不少。他迅速找到天辰王的胸骨。 龙行一直在旁边观察着。当看到胸骨时,示意瑞乾:“瑞乾,就在这里,他们就是从这里放进去的。” 这个骨痕是天辰王让御医开骨放钥匙进来时留下的。十多年前,有几名御医不分黑白为天辰王诊病,几天都没有出宫。 后来他们都无原无故的被天辰王处死了,之后的数月,天辰王胸口有伤,一直在养伤。 当年龙行也知道此事,但没有当回事。因为生性多疑的天辰王,杀砍身边人是常有的事。所以当时龙行并没有多作留意。 但几天前,天辰王在胸前下意识的一瞟,让龙行几乎完全可以判定,那钥匙就在胸口处。 但绿柳一再确定,天辰王胸口不带任何佩饰。 在龙行疑惑天辰王把钥匙藏在哪里时,奶宝丰俊的一句话,一下子提醒了他。 毛球把东西都装腹部皮袋子里,那天辰王很可能也把东西装进身体里了。 而且那钥匙很特殊,放进骨头里,是非常可能的。 瑞乾很快下手,从骨痕处撬开。 龙行侧眸,轻声说着:“心月,过来看看!” 容心月看到这血腥的场面,早就退避三舍。躲得老远。连她怀里的毛球,也缩着身子,不肯冒出头来。 龙行看到容心月害怕,也没有再喊她。 “七王叔,在这儿呢……”瑞乾惊呼,好像发现了宝贝似的。 “恩,瑞乾把它拿出来。”龙行也有些兴奋。 瑞乾很快就顺利得把“钥匙”拿了出来。他双手沾满鲜血,把一个圆滚滚红通通的东西递给龙行。 龙行拿出绢帕,接过红通通的“钥匙”。 容心月眨眨美眸,好奇心像根羽毛,不停地撩拨着她的心房。两只脚不自觉得就移了过去。 她走得越近,美丽精亮的眸子也越瞪越大,漆黑的黑瞳瞳孔慢慢扩大散开…… 龙行手中的钥匙是个椭圆形的活物。 它通身血红色,而且还如琉璃般透明,只有在它的中间,有个黑影,像一个蚕蛹,在微微蠕动着。 容心月大骇,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几乎要摔倒。 不是说是钥匙吗?怎么弄出来个什么东西? 看到容心月倾世绝俗的小脸上泛着无比惊恐的神色。龙行一步上前,扶住她。 他连忙解释道:“别怕,心月,这是火蚕蛾。” “火蚕蛾?”容心月惊魂未定,唇瓣轻启喃喃嘀咕着。 毛球全身缩着,呜呜的低鸣,表达着它的恐惧。 “火蚕蛾,是一种古老的生物。一只雄火蚕蛾和一雌火蚕蛾交配一次只产出一枚卵。但这枚卵如若没有遇到人或动物骨髓,它就会凝固成一个很坚硬的物什,形状各异,精巧至极。而且能够存活上千年。”龙行托着有些微微蠕动的火蚕蛾说道。 “毛球,你能把我父王医好吗?”瑞乾用清水清洗着手上的鲜血,回头喊着毛球。 还在惊惧的毛球,一窜身子,就跳了过来。它很快打开第三只眼,那白光越来越灼人,也越来越明亮。 不多时,天辰王的伤口就完全愈合。连胸骨上的骨痕也合上了。 但容心月没有心思看毛球这边,她还在惊讶这个火蚕蛾呢! “龙行,那这个火蚕蛾和紫金库钥匙有什么关系呀?”容心月满腹疑惑,如坠雾里。 “凝固的火蚕蛾,因为它坚硬无比,形状各异的特性,有锁匠能根本它的形状,专门打造一种盒子,只能用这唯一的火蚕蛾打开,其他方式都打不开。”龙行把活的火蚕蛾清洗干净,放到怀里。 “龙行,那么说,紫金库就是个这样的盒子,这枚凝固的火蚕蛾是唯一的钥匙?”容心月忽闪着薄如蝉翼的睫羽,睫羽下淡青色的阴影,摇曳着忽明忽暗的神情。 她因惊骇而揪起来的心,随着舒缓的呼吸,慢慢放了下来。 看到容心月心绪稍宁,龙行的脸上也不那么紧张了,面色平淡许多。 他低沉着富有磁性声音回道:“是的,心月,但天辰王把它放进了胸骨里,火蚕蛾遇骨髓就会被唤醒,开始成长,结蛹,破茧,化蝶。” “那还怎么打开盒子呀?”容心月马上联想到打开紫金库的事。 “是呀,它成了活虫,失去了之前凝固的形状,就没有办法打开紫金库了……”龙行有些怅然,声音也低靡起来。 “那怎么办?龙行?”容心月向前一步,用期盼得眸光望着丰神俊美的龙行,她的秀眸光影波动,水光荡漾着。 “心月,别急,咱们回去再想想办法!”龙行淡淡地回着话,深谙的鹰眸深了深。 他跟瑞乾在天辰王的寝宫里,翻找了一番。很快就找出一个陨铁铸造的盒子,足足有一个方桌那么大。 他们把紫金库放进毛球的皮袋子里。一行人就离开了天辰王的寝宫。 只留下小喜子和绿柳照顾还没有苏醒的天辰王。 一道圣谕都已经写好,只等天辰王苏醒盖上金印。这是道退位并传位给瑞乾的圣谕。 …… 玉婷已经跟幽冥他们呆了好几天了。幽冥与姚灵苏有事没事就鬼鬼祟祟的商量着什么,她一个三岁的孩子是听不懂的。 她现在还算能吃饱穿暖,当然比不上在娘亲跟前,但性命能保住,她已经很满足了。 玉婷他们所有人的吃的,喝的,都是由那个叫扣儿的少年采购回来的。 玉婷一直很好奇,扣儿哥哥怎么这么厉害,出去一会儿功夫,烤鸡呀,炒菜呀,就统统能弄回来了。这也太厉害了! 这些日子,她非常崇拜扣儿。她猜想扣儿哥哥一定非常有本事。 这日中午,扣儿还得出去采购,玉婷瞧准机会,悄悄得跟他说:“扣儿哥哥,你真厉害,一会儿功夫,就什么都带回来了!扣儿哥哥,你能不能带上我,我也跟你学学。” 玉婷嘟着粉粉嫩嫩的小嘴,扇动着活泼可爱的大眸子望着扣儿。 扣儿邪邪笑笑,满是灰道道的脸上痞样实足。他轻咦着问道:“玉婷小姐也想去?” “恩!”玉婷重重的颔首,样子十分笃定。 扣儿望了望里面,见幽冥和姚灵苏商量事情商量得入迷,邪肆满脸,俯身小声说道:“我带你可以,但你别想跑,你要想跑,我就打死。知道吗?” 扣儿目露凶光,扭曲狰狞着脸的冲着玉婷说着。 玉婷一激灵,从小到大,这样的面色,她还从未见过。她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但很快,巨大的好奇心盖过了恐惧。 她连连点头,像一只哈巴狗,为了骨头,什么都可以。 扣儿嘴角歪歪,满足得盯着小小的玉婷,突然他又凶巴巴的补充道:“再就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知道吗?” 玉婷点头如捣蒜,乖巧得不行不行了。 扣儿瞟了一眼屋里,拉着玉婷转身,快步出了破院子。 阳光充足的午时,扣儿和玉婷正走在羊肠小路上,四周的枯草都泛着新绿,树木也吐着浅绿色的嫩枝。 “扣儿哥哥,我累了,走不动了。”玉婷扶着发酸的腿,浑身柔软无力。 毕竟她才三岁。 “走不动?”扣儿叨着一条嫩嫩的柳枝,斜眼倪着玉婷,满脸的不屑。 “走不动,你跟着来,走不动也得走!”扣儿大声喝斥,鄙夷得扫了一眼小小的玉婷。 玉婷听到扣儿凶她,双腿又发酸,又想起爹娘,哥哥,毛球,张姨娘,春花……,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哇……” 第179章 乞丐玉婷 扣儿还在悠闲自在得走着,听到一声嚎哭,心都要炸开。 他猛得回头,捂住玉婷的小嘴巴,含着柳条的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小姑奶奶,哭个屁……走不动,那怎么办,难道还得让我背你不成!” 玉婷马上止了哭声,这泪水来得快,去得快。她破涕为笑地说道:“好呀!” 扣儿绝倒。 就这样,扣儿背着玉婷走了半天,他心是这个懊恼,无以复加。本来还想利用一下玉婷,结果反背了她一道。 他心里冷哼,清澈见底的双眸染上狡黠神色。 羊肠小路的尽头,是个集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扣儿把玉婷放下,两个人躲在街角。 “扣儿哥哥,这里这么多好吃的,咱们去吃吧!”玉婷馋得直流口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好吃的,而且很多吃的,她是第一次看见。 扣儿睥睨地看着她,他还以为他就够臭不要脸了,这小家伙比他臭不要脸几百倍! “有好吃的就吃呀,不问价呀!”扣儿没好气地望着玉婷,眸光里充满鄙夷和不屑。 玉婷“咕咚,咕咚”直咽口水,她可没有多少概念吃东西还得问价付钱。 这时,她看到有个老头在做糖人,看样子好吃极了。她盯盯地看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都能冒出火苗来。 扣儿看到她这副样子,嘴角扯扯,眸光一冷。 “想吃糖人呀,你等着!”他说完,如一只猫儿般灵巧矫键,窜到老头身后。 老头正在用心做着糖人,根本没有留心扣儿已经溜到了他的身后。 扣儿伸出右手,在老头的右肩膀上重重的一拍,那老头下意识回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 他疑惑地摇摇头,满脸不明所以,低头接着做糖人。 这时扣儿又伸出右手,同样在老头的右肩膀上重重一拍,那老头有些急了,伸起脖子,左右张望,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哪个王八蛋,拿我老头子开心……” 扣儿在老头伸着脖子向后看的时候,快速拔下一个糖人。待老头回身,一个猫腰,就溜了回来。 “给!”扣儿那小毡帽底下,一片阴影,正好把眉眼都遮盖住了,显然极其阴森且神秘。 在小小的玉婷心中,扣儿哥哥简直就是天上的神明。但很快,她的小脑袋就反应过来。 她把手缩到后面,不肯接糖人。扬着粉嘟嘟的小脸,扯着透红的唇瓣道:“你这不是偷吗?” 扣儿听到这话,阴影里迸射出两道寒寒的目光,好像要杀人一般,娇小的玉婷感觉有些惊悚! “什么偷?不吃是吧,不是吃就扔掉……”扣儿气急败坏,仿佛一下子被人戳中了软肋,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玉婷看到扣儿生气,心里暗惊,但随后把她的杀手锏拿了出来。粉雕玉琢的面上洋溢着嘻皮笑脸道:“我吃,我吃……还是扣儿哥哥好!” 玉婷小嘴一抹蜜,万事都皆休。 扣儿黑脸,冷哼一声,把糖人塞给她。 玉婷拿过糖人,呱唧呱唧地吃了起来。现在的她,衣裳都几天没有换洗,头发蓬松,满脸污渍,全然没有七王府的郡主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小乞丐。 扣儿鄙夷地看着她,冷冷地道:“玉婷小姐,糖人不是白吃的,我带你来的时候就说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知道吗?” “恩”玉婷用长长尖尖的舌头,舔着糖人,喉管轻声应付着。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在等着她。 扣儿撇撇有些干裂的嘴唇,扬起声音道:“一会过来人,我一努嘴,你就跑过去抱着他大腿,死也别松手。我让你松开的时候,你再松开,知道吗” 还在奋力舔糖人的玉婷频频点头,应承着。她完完全全遗传了容心月的吃货体性,见了吃,什么都不顾。 很快一个糖人就进了她的小肚皮。 这时,扣儿看到一个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男人,横着就走了过来。 “玉婷小姐,上!”扣儿的眸光迸射出夺目的精芒。像老虎看到猎物,伺机而动时,射出的犀利光芒。 玉婷舔着手上糖人的残渍,轻咦一声:“什么?” 扣儿满脸焦急,以他的经验判定这个人身上一定带着不少钱,而且肥得流油,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他哪有时间容玉婷在那里犯愣。他在玉婷的小屁股上那么一踹。娇弱的玉婷,就直接趴在地上,正好挡在那个胖男人前面。 这时,身后的扣儿一个劲的比划努嘴。她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机灵的她,还是很快做出了反应。 “爹……爹……”玉婷一下子抱住迎面走来的那个人的大腿。 那个人一怔,“爹”这是哪个女人给他生得孩子呀,翠儿,还是红儿呀…… 他茫然无措,做贼心虚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俯身要搀玉婷。 就在他弯腰的时候,扣儿轻盈掠过,他腰间那鼓鼓囔囔的钱袋子就到了扣儿手上。 扣儿转向街角,比比划划示意哭成泪人的玉婷,撤! 那玉婷起身,镇静自若的掸掸土,丢了一句:“认错人了。”便撒丫子跑了。 那胖子的心像从空中掉了下来,又弹了回去,但不多时,他的心又掉了下来。 “我的钱袋子呢,我的钱袋子呢……” 扣儿带着玉婷跑出了几里地。在看到后面没有人追来时,两个人都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 晶莹剔透的汗珠儿,挂满玉婷那白皙如凝脂般的小脸上,两腮还有两陀红晕,整个小脸像个大苹果,咬上一口,就能滋出水来。 扣儿向后一挺身,整个人平躺在草坪上,望着无边无垠的蓝色天空。 他衔着一根嫩草,胸部的起伏慢慢开始放缓。悠然地说道:“我不知道父母是谁,只知道从我记事起就是幽冥的奴隶,以前生活在苍穆山,后来幽冥出来活动,就带上了我。他需要什么,我就得给他弄到手,不然,就是一顿乱打。我看到街上的乞丐都这么干,就渐渐得也学会了。” 他说着心里无限怅然,他知道玉婷这个小不点听不懂,所以才想把压在心头的话说出来。 这样一说,他心里就轻松了不少。 玉婷扇动着睫羽,那长长的睫羽上还染着薄薄水雾。她像极了瓷娃娃。 “听着好怜……”玉婷轻咦着,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可怜。 扣儿小身板猛得一起,坐了起来,微沉的眸光泛起深意,喃喃着:“现在的幽冥不是以后的幽冥了,纸老虎而已……再说了,我为什么要你说这些,咱们还是卖东西快回去吧!” 说完扣儿起身离开。 玉婷懵懵懂懂,也跟着起身,屁颠屁颠地跟在扣儿身后。 天色微暗,两个人才回到了破院子。 一进院子,气氛就凝重得吓人。扣儿顿感不妙,整个人都蜷缩了一下。 “你们两个滚进来!”幽冥冰冷阴鸷的声音,划破沉寂的幕色,但在扣儿和玉婷的心里似炸开一样。 他们两个都一激灵,脸色难看得骇人。只能灰溜溜地走进屋子。 这间屋子里还是那么阴暗,如同幽冥这个人一样,阴暗见不得光。 “你们两个去哪儿了?说!”幽冥断喝一声,中气十足,震得破房子都抖了抖。 姚灵苏惊愕,幽冥名不虚传呀,这一声,足见他内心充盈。 他哪里知道,幽冥只有这一吼之力。 玉婷往扣儿身后躲了躲,扣儿斜倪了她一眼,毕恭毕敬地回道:“主人,我……我出去办事,玉婷小姐,想出去看看,我就带她出去了。” “扣儿,你胆子大了,最近没抽你,你皮子痒痒了是吧!”幽冥怒不可遏,狠厉之色盈于脸上。 扣儿只是低头,一声不吭。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幽冥不能打他,现在幽冥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没有他,幽冥无法支撑,他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在停顿片刻后,扣儿跪了下来,佯装拼命央求道:“主人,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幽冥阴沉着脸,嘴巴颤颤,不知道说什么好。 姚灵苏是个极精敏的人,他立马查觉,幽冥不想处罚扣儿,只是想吓吓玉婷。 他出面解围,说道:“主人,别跟小孩子们置气,他们不是安全回来了吗,现在重点不是责罚,现在重点是怎么能让玉婷小姐不再走丢,不然咱们满盘皆输呀!” 姚灵苏说得入情入理,但最重要的是给幽冥解了围。 幽冥重重的冷哼一声,像一只猛兽发出的喘息声音。随后他起身,手里拿着什么,一步一步逼近玉婷。 玉婷使劲往扣儿身后躲藏,但扣儿不过是个十岁孩子,身板也很瘦小,根本无法挡住她。 走近的幽冥突然向空中抛出一物,在暗淡的烛火下,那东西发着幽幽亮光,随着那物件在空中的转动,还发出清脆的“呤呤”之声,这声音甚是好听。 但玉婷那里知道,这个物件对她来说就是个恶梦,很长一段时间,她为了这个物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第180章 追踪幽冥 龙行他们回到七王府,一鹤上前回禀说:“王爷,山峰找到了,他受了重伤,现在已经抬回七王府。” 龙行眸光深邃,幽暗得不见底。他喊来毛球:“毛球,去看一下山峰,如若可以把他治好。” 毛球一道白影就从容心月的怀里窜了出去。有事做对它来说,是个好事,以免让它想起玉婷来。 一鹤接着回禀道:“王爷,玉婷郡主被幽冥带走后,咱们的人追了半天,很快就失去了踪影。但据影卫报,幽冥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紫鑫国南部偏远山区。” 龙行拧着眉头,面色阴沉得化不开。黑白分胆的眸子更加深远了。 幽冥到偏远山区做什么? 一鹤躬身,接着回禀:“属下还加派了人手,在回苍穆山的必经之路上明察暗访,但没有任何消息表明,幽冥等人带着玉婷郡主回了苍穆山。” 龙行低垂双眸,回道:“继续查找,不得松懈!”说完,他冷然离开。 一鹤倏地消失不见,来无影去踪,向来是他们影卫的作风。 龙行带着火蚕蛾回到卧房。容心月和瑞乾也跟了进来。这火蚕蛾也引来丰俊的围观。 “这是什么?爹爹!”丰俊嘟着嘴,托着红红的腮,直勾勾得盯着火蚕蛾。 这个火蚕蛾通体通亮,泛着血红色,透明得像琉璃,整个身体随着里面的那个黑影微微蠕动着。 “火蚕蛾,俊儿。”龙行和蔼可爱的说道。 但随后,他也盯着这个风云变幻的火蚕蛾,漆黑的双眸深意越来越浓,凝重之色染上他白皙的俊脸。 “龙行,天辰王用自己的骨髓孵化了火蚕蛾,现在咱们没有了钥匙,怎么打开紫金库呀?”容心月眉间微蹙,惊艳绝俗的脸上泛起愁容来。 龙行狭长了如鹰隼般的明眸,全身散发着阴鸷冷酷的寒气。嘴角划起弧度,一声不发。 他何尝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呢,但这个火蚕蛾还是得从天辰王体内取出,不取出连这一星星希望也没有了。 瑞乾有些沉不住气,气愤地说道:“七王叔,我父王摆明不想让后世子孙再得到这紫金粉,他把是钥匙的火蚕蛾给孵化了,而且据我所知,这个火蚕蛾从骨髓里出来,不用了多少时间,就会羽化成蝶。那咱们怎么办?它就成蛾子飞走了,咱们就彻底没有钥匙了。这盒子如何打开?” 他气得鼓鼓的,现在拿不到紫金粉,怎么与幽冥对抗,即便是对抗,胜算根本不大…… 容心月美眸流盼,熠熠生辉,扫了一眼气愤难当的瑞乾,回头望着龙行说道:“瑞乾说得不无道理呀,现在怎么办?龙行!” “心月,找来一个容器,把它放进来,等它化茧成蝶的时候,咱们再做计较。”龙行轻启冰薄的朱唇,淡淡地说道。 “容器……”容心月眸光闪闪,樱桃般的透红的唇瓣轻蠕喃喃着。 “龙行,你看这个行吗?”容心月倏地来了主意,她美艳无双的容颜上陡然精芒。 她抬手一挥,一个不大的结界画了出来。 这结界正好把火蚕蛾包裹在其中,而且还悬浮在空中,像个大大的气泡。 “娘,这太好玩了!娘,这太好玩了,你教教我吧!”丰俊高兴得原地跳了起来,两只小手不停得击着掌。 “好,娘教你和……玉婷,都这么大了,应该学点什么来保护自己!”容心月说到玉婷时,声音略顿,随后的话语越来越沉吟,越黯然神伤。 她最近晚上都睡不好,一想到玉婷,泪水就涌了出来。她亲亲的婷儿,现在在哪里儿呢? 龙行望着她娇弱的背影,她双肩抖抖,龙行知道,容心月又要哭泣了。 他把她揽了过来,轻轻安抚着。 瑞乾感觉自己是多余的,想悄悄的转身离开。 “瑞乾,准备好登基!”龙行揽着容心月,他侧眸跟正准备离开的瑞乾说道。 “七王叔,为什么这件事情这么急?”瑞乾止了脚步,有些踟蹰道。 “此事刻不容缓,你不必多言,让人通知盛荣来一趟,说我有事找他。”龙行声音低沉且强悍,语气冗长且不容置喙。 瑞乾悻悻然,告退出了房间,安排人去通知他九王叔盛荣去了。 “龙行,为什么这么着急让瑞乾登基?我看瑞乾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准备好。”容心月收起泪水,她知道天天以泪洗面是毫无用处的,现在只有想办法救出玉婷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紫金库已经在咱们手上,不能再让天辰王还坐在王位上,不然,天辰王可能会先发难于咱们,说咱们盗走紫金库,咱们到时候就会有些背动。再者,天辰王做事过于绝决,这样的人多当一天王上,就是对所有紫鑫国人的不公平!”龙行掷地有声的说道,鹰眸泛着犀利冷冽的光芒。 “心月,你看好火蚕蛾,等它羽化成蝶,我自有用处。我先去看一下山峰……”龙行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容心月,随即扫了一眼火蚕蛾和丰俊,便离开了。 容心月望着龙行远去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回头又望向丰俊。她唇畔噙着微笑,俯身跟丰俊说道:“俊儿,你想什么,娘亲教你!” “我想学能救出妹妹的法术!”丰俊努着小嘴,不假思索的说道。 …… 毛球已经把山峰治好,他躺在床上,气色慢慢开始恢复。 龙行一步迈了进来,山峰想起身,龙行示意他不用起身。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龙行和山峰两个人。 “山峰,怎么伤成这样?”龙行淡淡地望着山峰,脸上惯有的云淡风轻,现在多了几分凝重。 “回王爷!我追上姚灵苏,与他打在一起,他抓住我着急抢回玉婷郡主的心里,趁我不备,用陨秀扇打到我身上,但我临摔倒时,猛力一击,打中了他的胳膊。我也被反弹了出去。当时那里刚好有一片树林,我就躲了进去。他找了我半天,后来可能是着急追幽冥,就不情愿地离开了。”山峰躺在床上,一丝不苟的说着。 龙行双臂环着胸,仔细得聆听着。 “山峰,你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吗?”龙行轻启菲薄的红唇,淡然地问道。 “王爷,他们是去往南部,具体位置不得而知,但王爷,幽冥和姚灵苏是一前一后,我追上姚灵苏时,幽冥已经窜得没有了踪影,如若这么推测,他们应该是有个临时的落脚点,他们虽然各走各的,但他们会在落脚点汇合。” 山峰认认真真的分析着,以前的他,从来都是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多余的事,从不多言,但自从跟了龙行和容心月,他有种找到家的感觉,什么事情都是家人的事,所以他非常用心。 “恩,山峰,你分析得对,幽冥他们应该是有个落脚点,这个落脚点……”龙行黑耀石般闪亮的眸子,泛着幽暗深邃,如白云苍狗般瞬间万变。 山峰忽然想到什么,但欲言又止。 龙行本想让他好好休息,转身离开。但看到他的神色,知道他有话要说。 “山峰,有什么话就说?”他继续环着胸,伟岸挺拔的身姿,卓尔不群。 山峰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龙行。 他说道:“王爷,落神族人都有奴隶,我以前就是他们的奴隶,幽冥来紫鑫国这么长时间……”山峰声调有些低沉,因为这个只是他的猜测,他怕会影响龙行的判断。 “你怀疑幽冥有带奴隶来紫鑫国?”龙行眸光一眸,深谙如古井般的明眸陡起波澜。 “恩,王爷,我正是此意,幽冥惯用奴隶,自己很少做事,这么长时间停留在紫鑫国,不用奴隶帮他做事,真难以想像。”山峰实话实话。 “他的奴隶,你认识吗?”龙行脸色泛起异样,奴隶这个事情,他之前的确没有考虑过。 “他从不用大人做奴隶,只有十三岁以下的孩子,大了,他就杀掉换新的,最近用的这个跟了他几年,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在苍穆山时,见过面,如若我见到一定能认出来。”山峰回道。 “恩,这个事情我会留意,山峰,幽冥带走玉婷郡主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龙行虽然知道玉婷应该没有危险,但幽冥的目的还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他带走玉婷郡主无外乎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用玉婷郡主逼你们就范,二一种就是与禅修有关。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四天,幽冥还不出现与你们摊牌,那么就可能是二一种情况,与禅修有关。”山峰转动着眸子,声音冗长地回道。 龙行的心里一惊,他一直感觉那个禅修神秘可怖,甚是诡谲。一想到自己的女儿玉婷与禅修要扯上关系,心里就冷然一片,郁卒的很。 他在沉吟片刻后,离开了山峰的房间。 外面已是黄昏,太阳的余辉已经收了起来,天色越来越暗,漆黑的夜如期而至。 他缓步走着,思绪已飘到九霄云外,不管夜怎么黑,终有东方日出之时。 第181章 羽化成蝶 七天中的第五天,盛荣来到七王府。 龙行,盛荣和瑞乾三个人在商量瑞乾登基的事。 “瑞乾,登基一定会有些阻力,不能那么顺利,但是你得顶住。现在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生死攸关!”龙行端坐在红木椅子上,说得风轻云淡,但语气深远。 瑞乾沉吟,没有说话。 盛荣感觉有些尴尬,便想打破沉默,朗声道:“瑞乾,你不用有心里压力,咱们不是谋逆,咱们只是选择更好的君主,物竞天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七王叔,九王叔,不必担心我,我知道这是大事所趋,无法更改。我也没有什么顾忌的。就是在想,我父王和我哥哥,穷其他们一生之力,只为那张王座,现在从小到大都无心当王的我,却造化弄人的要走上王座。心里无限感概!”瑞乾星眸闪烁,像一眼古井,深邃隽永。 说完这番话,整个书房陷入沉默。 盛荣是个好热闹的人,气氛过于沉寂,他有些受不了。 他再次打破沉默,跟龙行说道:“七哥,你说的那个火蚕蛾,现在已经成蛹,咱们怎么办呀?” 他神色焦急,面色有些彷徨不定。 “我查过古书,它们从人或动物骨髓里出来后,很快就会化蝶,我是想着,如若化蝶,咱们是不是应该有办法……”龙行呷了口茗茶,颇有深意的说着,精锐犀利的眸光,泛着深意。 这时,丰俊穿着一身淡绿的短袍,长发已经能梳起小辫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与龙行十分神似。 “爹爹,娘亲让我来喊你……”丰俊跑进书房,还有点呼哧带喘的。 盛荣和瑞乾看着这个小龙行,脸上都盈着亲切无比的笑容。 “娘亲有没有说,是什么事?”龙行气定沉闲,没有一丝惊慌。 “我娘说,那个蛾子要变成飞蛾了!”丰俊年幼,声音清脆稚嫩,火蚕蛾羽化成蝶,他说不好。 但龙行几个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龙行迅速起身,捞起儿子,就急奔卧房。 盛荣和瑞乾对视一眼,也急急忙忙地跟了过去。 容心月在卧房正盯着那只火蚕蛾。它在结界里,就像在一个大大的气泡里。 火蚕蛾现在全身结了一个赤红色坚硬的外壳,里面什么状态,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但从这赤红色外壳慢慢变干,龟裂出几条缝隙来看,火蚕蛾呼之欲出。 龙行抱着丰俊,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盛荣和瑞乾。 “心月,怎么样了?”龙行双眸迸射着精芒,迫不及待地问道。他把丰俊轻轻放下,也凑了过来。 随后的盛荣惊奇的望着这个红色椭圆形的蛹,惊讶道:“这就是火蚕蛾呀,怎么像根腊肠呀……” 众人愕然,丰俊撇撇嘴巴,有些不服气,嘟着嘴道:“九王叔,这个蛾子之前不是这样,是活的,是会动的,不是腊肠!” 丰俊还比比划划,眉毛色舞的说着。 众人听着这一老一少的对话,十分无语。 正在此时,这个赤红色的蛹龟裂的速度猛得加速,隔着结界都能听到那坚固的外壳“咔咔”的声音。 众人都鸦雀无声,连活蹦乱跳的小丰俊也聚精会神的盯着火蚕蛾的蛹。 它的外壳裂开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一声“咔”的巨响,从里面慢慢悠悠地钻出来一个小小的黑色头来。 黑色头转转,好像还有两个如豆的黑眼睛。 众人一惊,丰俊惊呼道:“它出来了!” 容心月美艳无双的脸上,挂着亲切和蔼,她向丰俊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小丰俊机灵得很,很快领会娘亲的意思。他立马伸出玉白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巴,把本来白皙如凝脂的小脸,都捂得通红。 他就怕出了大声,惊了这蛾子。 火蚕蛾,在蓄了半天力道后,它奋力一挺,击碎了赤红外壳,慢慢的整个身子,都钻了出来。 它细细长长,像一根棍子。 火蚕蛾又蓄了半天力道。它才慢慢撑起六扇羽翼,撑开后,众人才看到了它的真实面目。 六扇羽翼微微泛着红色光芒,五彩斑斓,流光溢色,十分惊艳,美得让窒息! 火蚕蛾慢慢扇动着翅膀,很快从一个羽翼到二个,……直到六扇羽翼全开始扇动。 一个猛跃,它腾空而起。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它还有个长长的尾巴。 六扇翅膀一直扇动,很快就在结界里上下左右的翻飞,灵活自如,轻巧无比。 龙行如鹰隼般锐利无比的眸子,紧紧盯着火蚕蛾,突然他眸光一闪,深意渐深。 “真美……”容心月不由得发出感叹。 把自己捂得通红的小丰俊听到娘亲说出话来,他小脑袋活泛得很,想着应该没事了,不会再惊到这蛾子了。 他的话唠本质就开显现出来了:“娘,这蛾子也太漂亮了,能给我吗? “不能,爹爹有用!” “不用的时候,能给我吗?” 容心月无语。 …… “七哥,它吃什么呀?”盛荣瞪着眸子,张着大嘴,直勾勾得盯着火蚕蛾。 他全然忘了,火蚕蛾对他们的真正意义的重大,而不是他们的宠物。 “它什么也不吃,直到交配后,就会死去。”龙行眸光一暗,低沉着声音,悠然说道。 其他人惊愕,都望向他那如雕似刻的俊颜,目瞪口呆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在欣赏了半天火蚕蛾后,容心月回眸,轻启红唇说道:“龙行,现在火蚕蛾已经孵化,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龙行眉间似有深意,淡然地道:“这只火蚕蛾是母的,咱们得找到一只公的,让它们交配,产下卵来,或许有办法打开紫金库……” “怎么打开?”容心月眉间微微蹙着,面上颇为凝重。 事情关系重大,更何况关系到自己的女儿玉婷,不能出半点差错。 见容心月他们都望向自己,龙行唇边浅扬起完美弧度,用心解释道:“我查过古书,火蚕蛾交配后,一般情况会把卵产到动物的骨髓里,卵会吸取骨髓营养孵化,但被它寄生的动物,身体会越来越糟,直到垂垂而死。” 众人听得专心致志,知道破解紫金库钥匙的办法,就在其中。 龙行接着说:“它会在寄生动物死之前,结茧化蝶,冲出寄生动的骨骼,飞出来。” 瑞乾颤抖着双唇,略瞪双眸,轻咦说道:“七王叔,这就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提前对我父王下手,取出它的原因。” 龙行颀长挺立,面色镇定如常,一声不吭。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默认了瑞乾的话。 “我父王如若再等段时间,这火蚕蛾就会冲破他身体飞出来。那时他一定必死无疑。”瑞乾惊讶万分。 他一直不解七王叔,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拿到这枚火蚕蛾蛹,他能找到唯一的解释就是想救玉婷。但他未没有多想,七王叔做事,一定有其道理,他从不置疑。 而原来七王叔做这一切,竟然是为了救父王一命,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看到瑞乾吃惊的表情,龙行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但如若它们的卵没有进入动物骨髓,那么卵就会进入休眠期,卵会慢慢变得坚硬无比。形状各异。以这种形态存活上千年都是可能的。” 容心月白晳的玉容上,泛着深意。她美眸骤然闪起精芒,黑瞳略微放大,激动地说道:“龙行,你的意思是说,再找到一个公的火蚕蛾,产出卵来,放到紫金库的那个锁上。随着卵的慢慢凝固,它就会与那个锁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成为新的紫金库钥匙。” 龙行的脸庞如同镌刻着完美曲线,浅浅的笑容盈于脸上,微微颔首。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解开紫金库钥匙的秘决在这里。 但容心月很快就发生了问题,她皱着眉,问道:“龙行,这只是母的火蚕蛾,那咱们到哪里去找公的火蚕蛾?” “是呀,心月,火蚕蛾是古老的生物,存世本来就不多,还得找到公的,更是难上加难。”龙行面色冷若冰霜,黑耀石般眸子,泛着复杂的光芒。 本来还很兴奋的盛荣和瑞乾顿时又陷入沉沦,他们又不好起来。所有人的心,忽上忽下,心情复杂的很。 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语,龙行狭长着明眸,冰薄的朱唇溢出淡淡但却无比坚定的话来:“不管怎么样,七天日子一到,我就会出发去苍穆山,直捣幽冥的老巢。幽冥不是想带着玉婷到禅修那里复命吗?那么我就在苍穆山等他,他可以什么也不顾,但禅修可是他的命根子,如若没有禅修,他可能不久就会变成活死人。” 他浑身散发着千年寒冰般的狠戾,他的黑瞳幽暗得越来越深邃,好像是个巨大的黑洞,把周遭的一切都吞噬掉,片甲不留。 容心月和盛荣、瑞乾都感觉到了他身上透出的刺骨寒意,那澎湃汹涌的气息,无形中把他们身上的激情也点燃了。 众人眉间深意似海,都誓与幽冥决一死战…… 第182章 当面对质 七天中的第六天,龙行在王宫的眼线小喜子和绿柳,回禀消息说:天辰王苏醒后,坚决不肯在圣谕上盖金印。 清晨龙行他们起了个大早,为的是参加早朝。 天辰王已经好几个月没上朝了,朝中之事多由魏忠代管。他恪尽职守,每天早朝都例行上朝,只是没有天辰王参加。 龙行坐着马车,盛荣和瑞乾也坐着马车跟在后面。因为龙行的马车可以直接进入到王庭前,他便率先进了紫金国的王庭大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大臣们都分列两班,魏忠正与他们商量着奏折。 魏忠昨晚已然收到龙行的消息,对今日的事有所了解。 大臣们看到龙行,个个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杵在那里不知道所措。 他们从为官以来,就没有见过七王龙行临朝。很多新进的大臣,几乎连龙行的面都没有见过。 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大臣们都跪拜七王龙行,山呼吉祥。龙行目光炯炯有神,只淡淡得说了一声:“都起来吧!” 大臣们都颤颤巍巍的起身。 随后魏忠连忙恭敬的迎了上去,带着他一贯的笑容:“七王,微臣魏忠,正在商榷各地来的奏折。不知道七王大驾光临,稍有怠慢!” 他打着官腔,一字一眼的说着,显得十分老成持重。 龙行颀长身形,目不斜视,迈步就向里面走去,并没有理会魏忠。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他虽然很少上朝,但天辰王还是在王座的下面,专门为他设了座位,以彰显七王龙行的尊贵地位。 龙行坐了下来。盛荣和瑞乾也随后走进来。 大臣们又是一番跪拜,又是山呼吉祥。 在礼节施完后,大臣们面面相觑,都在心里打着鼓,今日是什么日子,一下子从不上朝的七王和九王都来了,连应该远在边塞的瑞乾二王子,竟然也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每个人的面色都复杂难懂,隐隐的感觉今日的事情不小。 六王的儿子高童也在其列。 高童只是个小小的文官,性格内敛,沉稳。长相与同辈的瑞乾相去甚远,身材瘦弱,眼睛略小,看模样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 最近的事他也盘算过,瑞轩已死,天辰王卧病在床,至今也没有立瑞乾为太子,现在王位继承一事悬空。 今日看到七王叔,九王叔和瑞乾都来上早朝,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有蹊跷。 他只能静观其变…… 盛荣和瑞乾都站定。整个大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没一个人敢大声出气。 这时,喜公公细声尖嗓喊道:“天辰王驾到!” 大臣们肃穆,只见老迈的天辰王有些举步难艰的走了进来。大臣们又是跪拜,山呼康泰! 天辰王举眸微微环顾四周。看到龙行和瑞乾他们几个,心底冰凉。 他苏醒后,看到圣谕,气得暴跳如雷,他把这所谓的圣谕撕得粉粉碎。 他还没有退位,他还是紫鑫国的王呢,他一天不退位,谁也别想逼他…… 他走到龙椅前,摆出一副坦荡自若的神色,他笃定他不退位,谁也休想逼他退位。 龙行淡漠如斯,全然没有理会天辰王的神色,他斜倪了一眼盛荣。 盛荣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迈步向前,刚欲开口说话,没想到天辰王率先发难。 “瑞乾,你不好好的在边塞呆着,跑回京城做什么,你不知道一个将军擅离岗位,是什么罪吗?”天辰王冷凝着眸子,冷酷地说道。 他虽然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子,但火蚕蛾已取出,而又经毛球的治疗,他的身体多半恢复。 瑞乾只恭敬的站着,完全没有要回复天辰王的意思。 这令天辰王十二分抓狂! 他狠狠地攥紧拳头,手指甲在掌心抠出血印来。 “王兄,瑞乾是臣弟叫回来的,军队内部有事,需要瑞乾回来处理一下。”龙行云淡风轻,沉着冷静得像海平面,虽然无风无浪,但暗蕴着无穷的危险。 他给盛荣和瑞乾制定的计谋就是,不管什么局面,都由龙行和盛荣他们两个出面解决。 瑞乾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说,以免授人以柄,落人口实。他还没有登基,名誉就受损,对以后他的发展会造成很多阻力。 “哦,七弟,原来是你的命令,七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自做主张,肆意妄为了!”天辰王像一只困兽,找不到出口,就乱了阵脚,胡乱得咬起来。 大臣们相顾骇然,冷汗直冒。 天辰王和七王龙行多年来,暗地里小动作不断,从未当面夹枪带棒得这么说话,以七王的脾气,今日一定会血流成河,大臣们人人自危起来。 龙行轻笑,眼角眉梢都含着满满的笑意,仿佛全然没有听出天辰王话里的敌意似的。 “王兄你是卧病在床时间太长,怎么什么事都忘了,不是王兄颁过旨,命臣弟在军队上的事可以因需要,随意遣派人员吗?”龙行边说着边有冷冽异常的星眸示意盛荣。 盛荣一步上前,没给天辰王以喘息的机会,恭敬奏请道:“王兄臣弟盛荣有事奏请。现在紫鑫国时局不稳,外面有很多不诡之人觊觎我紫鑫国的物产,还有紫金库,紫鑫国国民都请求天辰王早立储君,以安天下。” 他的一番话,直戳天辰王的软肋。 大殿里静得出奇,大臣们的喘息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天辰王颓然,怔在那里,发干的双唇翕合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很快他就有了主意:“孤王身体尚且硬朗,暂时没有要立储君的意思,就是要立,孤王也是考查一下储君的人品,如若是忤逆不孝之人,断然不会立的。” 天辰王说得斩钉截铁。 龙行那璀璨如星河般的星眸,幽深不见底。 他嘴角蕴起轻笑,淡淡地说道:“王兄,你有你的考量,臣弟和大臣们理解,但王兄,现在外面有谣传,说王兄没有紫金库的钥匙,只是个空架子而已。” 他抬眸,扫了一眼天辰王的脸色,又接着说道:“七弟有个不请之请。请王兄把钥匙拿出来给众臣们看一看。” 天辰王那蜡黄色的脸上,骤然惊惧起来。 那日他被龙行点昏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苏醒后,一切如常,小喜子和绿柳什么也没跟他说,他也不能问,身上又没有伤疤。 他只能暗自推测,他们没有取出钥匙。 这几天,他只是感觉身体较之前好了不少,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突然被龙行这么一问,他知道龙行不会无原无故的问这句话,那说明龙行已然取出钥匙了。 这时的他,后背凉飕飕,手心里冷汗沁来。 现在只能硬撑着,随即他很快稳住心神,声音略高道:“紫鑫国的至宝,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孤王只能把钥匙交给下一任的王。别人就休想觊觎了。” 大臣们都能听出来,别人指的是七王龙行。 他们都为天辰王捏了把汗,地狱索命鬼王一般的七王龙行,当面暗指他,虽然他是龙行的哥哥,是天辰王,但丧命于此,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们个个缩着脖,怕遭池鱼之殃…… 龙行皮笑肉不笑,冷哼一声,今日天辰王逆了他两次鳞,看来天辰王是要破釜沉舟呀,那本王就陪他玩玩! “来人!抬上来。”龙行断喝一声。虽然没有内气,但不会玄武的大臣们还是惊骇不已。 不少大臣不停得打着冷颤,银牙格格响。 谁都知道,今日有没有脑袋回去,还是未知的事情…… 这时,只见有人抬上来一个大盒子,陨铁所制,工艺精湛。 大臣们虽然都没有亲眼见过,但都听说过。 看这盒子的大小和做工,就知道是紫鑫国的国宝,紫金库无疑。 紫金库是个盒子,而非真的库。这秘密在紫鑫国是个众所皆知的秘密。 “王兄,这是紫金库。钥匙王兄不肯视人,那么,王兄自己打开这紫金库。让在场的肱股大臣们都见证一下。好让天下人安心。”龙行步步紧逼。 从紫金库被搬上来,天辰王就惊诧不已,它是何时跑到龙行手上的,他都不知道。 他气得全身哆嗦,连花白的头发都不断的抖着,眸光时白时黑,神色复杂。 瑞乾抬眸,望着自己的父王,心底异常冷然。 看到他这么贪婪权力,着实让他有些乍舌,心里不免有些酸涩。 天辰王的脑子快速转着,脱口而出:”为什么紫金库会在你手上?” 龙行不急不徐,面色依旧云淡风轻,他回道:“王兄,最近的记性好差,不是王兄亲亲自把它放到臣弟这里保管的吗?怎么王兄自己反倒忘了呢?难不成,是王兄看管不利,让别人偷走了。没有紫金粉的王就不是王……” 天辰王浑身抖如筛糠,他这是自投罗网,不打自招呀…… 他倏忽想起什么,紧抿嘴唇道:“七弟,我打不开这紫金库,你能打开吗?” 他脸色泛起阴险狡黠,龙行今日要死,咱们一起死…… 第183章 王庭风云 龙行眯了眯鹰眸,幽冷得透着危险的气息,说道:“王兄,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钥匙,现在根本就打不开紫鑫国赖以生存的紫金矿了是吧?” 天辰王不甘示弱,岁月沉淀的眸子泛着冷光,现在的事态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他不能再退,再退就是万丈深渊。 “七弟,孤王在问你,你能打开吗?”天辰王现在咬死一点,他打不开,龙行也一定打不开,现在是平手,他的王位还是丢不了。 龙行冷峻如雕的脸上,泛着若有似无的深意。说道:“王兄,作为紫鑫国的王,紫金库保管不好,唯一的钥匙也弄丢了。王兄,请问你怎么向历代君王交待。” 他浑身散发着寒冷之色,质问着天辰王。 大殿里的大臣们噤若寒蝉,现在阳春三月的天气,但他们都感觉寒如冰窖。 现在七王和天辰王两虎相争,互不相让。紫金库和钥匙,是问题的关键。 高童一直注视着朝堂上的形势,始终沉默不语。 天辰王拿不出钥匙,大臣们都有着自己的猜测,但不管是什么猜测,谁都清楚,大事不妙。 天辰王面色复杂难懂,倏地抬眸:“七弟,孤王怎么向历代君王交待,不用你管。孤王只问你,这紫金库你能不能打开,如若你也打不开,现在全天下的人都打不开,可紫鑫国一样会屹立着。” 龙行听懂了天辰王的意思,谁也打不开,他还是紫鑫国的王。 这招确实让龙行感觉棘手,如若想推翻天辰王的王位,那么一定得有更强大的力量才可以。而不是,只找出了他的失误。 龙行的眸光落在紫金库上,这是个整块陨铁所制,坚硬无比,如若强行用玄气打开它,那么里面的紫金粉,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这样的设计,制造的时候还引以为傲。但紫鑫国先贤们万没料到,他们想用此法抵御贼人,没想到,几百年后,造化弄人,却拦住了自己子孙后代的退路。 这时的大殿,鸦雀无声。龙行沉思着,他现在投鼠忌器,陷入两难的境地。 天辰王讪讪笑笑,若无其事的端坐在龙椅上。 瑞乾依旧低头不语,脸色异常凝重。 只有盛荣焦急万分,他心想七哥怎么回事?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什么都不要管,只能大刀阔斧得向前,没有退路。 他耐不住性子,索性躬身向前说道:“王兄,现在紫金库无法打开,紫鑫国没了紫金粉!这个消息传出去,很快天下人都会知道,那么我们紫鑫国不就是待宰的羔羊了吗?” 盛荣反将天辰王,怎么向紫鑫国祖宗交待,咱们暂且不论,眼前的危机,怎么处理? 天辰王略惊,身子一僵,半晌说不出话来。 龙行星眸落在盛荣身上,投以赞许的眸光,这几句话说得好! 但龙行知道,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得打开紫金库。 沉呤半天后,天辰王饱含岁月沧桑的眸子蕴起冷冽狠厉,他恶狠狠地道:“把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杀掉!”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无不惊骇。 “所有人”,那自然包括这群大臣,很多人小腿肚子开始抽筋,站立不稳。 还有不少人,心里连连叫苦,看到今日的阵势,就知道别活着走不出这朝堂,惨遭池鱼之殃…… 还有人心里暗道: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猜测,不幸被他们言中…… 魏忠那稳重的眸子沉沉,一丝幽暗的深意从眸子里掠过。他知道,龙行一定会抓住这个绝佳的机会反击的。 龙行云淡风轻的俊颜上泛起深意,唇畔上扬完美弧度。 天辰王的这步棋可是把他自己直接送入了深渊。 “王兄,你说所有人吗?”龙行淡淡地问道。 天辰王猛得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平时极善伪装,虚情假意的,但今日在这么大的压力下,他把自己自私自利的一面全暴露出来。 他彷徨不安,只轻轻的应了一声:“恩!” 龙行似笑非笑地正襟危坐,仿佛正等着什么的来临。随即重重地说了一声:“好!” 这一个字,仿佛是晴天霹雳,把两班的大臣们惊得尿了裤子。 生命关头,人人只为保命,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们一个个都跪下来,爬向龙行。 “七王爷,救救我们……” “七王爷,不能这样呀,不能这样呀……” “七王爷,微臣家族都是紫鑫国几代的忠臣,微臣万万不敢出去乱说……” “对,对,七王爷,我们各位大臣都不敢出去乱说呀,七王爷,不能杀我们呀……” 大臣们哭喊声一片,还有不少当场就昏死过去的。个个为了保命,使出浑身懈数。 魏忠和高童无动于衷。 天辰王惊愕,看到大臣们都跪着爬向龙行,乞求着活命。 他整个人崩溃,他这是做了什么,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心中升腾起无边的恼怒来。 天辰王突然拧起眉毛,这群不知好歹的蠢才,今日不死,来日也得让你们死。 “来人呢,御林军,把他们统统都拖出去斩了,还有太监和宫女。”天辰王被逼得,原形毕露。 大臣们和太监宫女都好像一下子看清楚了天辰王的嘴脸似的。很多人用极其仇恨的眸光瞪着他。 将死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御林军迟迟未来,但众人的目光宛如一把把钢刀,刺向天辰王,在剜他的心。 天辰王顿感后背凉飕飕的。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高童上前一步,说道:“以微臣看,既然天辰王看守紫金库不当,那么完全可以让下任紫鑫国的王来接替他。” 大臣们和少许太监,一下子听出了高童话里蕴含的深意。 他们全然明白过来,有人立马讨好道:“七王爷,事已至此,紫鑫国的根基已经不稳,朝代更迭,已成定局。请下任王接替之事,是迫在眉睫,还请七王爷主持大局。” 大臣们都跪了下来,山呼请七王主持大局。 他们都知道,跟着新的王不一定活,但跟着天辰王一定会死。 天辰王瞠目结舌,自己怎么蠢到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地步。他心里暗忖:这群人万万不能留了! “来人,来人!”他大喊几声,这时,他才注意到,御林军为什么迟迟不进来? 他马上就明白过来,是龙行,是龙行…… “你们都给我住嘴!”天辰王脸色通红,又气又恼,整个脸像猪肝色,阴森得瘆人! 众人一惊,停止了央求。 “七弟,你行呀,连孤王王宫的御林军,你都敢动,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不成!”天辰王像一只疯了的野兽,气急败坏道。 “王兄,何出此话呢!我一没带兵,二没有带兵器,谈什么造反。再说我造反,还用这么麻烦吗……现在是朝野震动,退位是大势所趋。”龙行眸光一瞬,淡淡地说。语气里有着威胁的意味。 天辰王有些语塞,漆黑的黑瞳乱转。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咬咬银牙说道:“老七,只要你能打开紫金库,孤王退位可以!但如若你打不开,紫鑫国还是孤王说了算。” 龙行的心像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横在那里,心塞得很。 大臣们用异常期盼的目光望着龙行,他们不是期盼龙行成功,他们是期盼有人能救他们的命…… 整个大殿里,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从外面快步跑了进来。 他一怔,整个大殿里的人,状态和神色与以往全然不同。但随即收敛了神色,禀告道:“天辰王,七王爷,七王妃和丰俊世子求见。” 大臣们有些尴尬,都稍稍整理了一下朝服,退到原来的位置上。他们听到“七王妃求见”,都面面相觑。 龙行浓眉微蹙,幽黑的眸子里滑过一抹深不见底的深意。似知道了什么。 “请进来!”他抢先答道。 天辰王脸色时青时白,复杂难懂,一语不发。 那个小太监还有些犹豫,紫鑫国的王庭几时是七王当家了。 魏忠见他踟蹰着,看到天辰王和龙行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他大喊喝斥着:”叫你请,你就快请,傻愣在这里干什么。” 那小太监似得了特赦一般,撒丫子说往下跑去。 此地不易久留,晚走一会就得掉脑袋…… 很快,从大殿外面走出来两个人。 正是容心月和丰俊。 容心月一袭七彩镂空裙裾,腰束白色丝绦。梳着双刀髻,温婉柔美,风姿绰约! 丰俊一身纨绔子弟的打扮,眉宇间颇有几分龙行的气质。 容心月牵着丰俊的小手,步履稳键,不卑不亢。 他们两人目不斜视,直接走到天辰王和龙行面前,对大臣们投过来的异样目光置若惘闻。 容心月带着丰俊施了礼。但奇怪的是,这个礼既没有朝向天辰王,也没有朝向龙行,似乎只是朝着空中拜了拜。 她放开丰俊的手,冲着龙行说道:“龙行,我听说朝堂之上,因为一把钥匙起了争执。俊儿在野外,偶然捉到两只美丽的虫子,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第184章 震惊一幕 龙行那深邃如寒潭的眸光,不经意间划过一丝精芒,无比淡然地说道:“什么虫子?” 丰俊眉宇间已然略带英气,声音清澈似水的说道:“爹爹,你这个……” 他从腰间的混元袋里,拿出一个物什,猛得向空中一抛。一个结界气泡,里面竟然有两只火蚕蛾。 龙行定睛一看,除了那只母的火蚕蛾,还有一只公的火蚕蛾,他眼前一亮。 他知道容心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但没有时间细想,现在一切事情都能恩火蚕蛾而迎刃而解。 天辰王不明所以,瞪着浑浊的眸子望着这两个奇怪的蛾子。 在场的大臣们,都莫名其妙得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丰俊世子打哪儿弄来两个飞虫,还专门跑到大殿上来炫耀。这个七王妃是不是脑子逗秀了。熊孩子的话也能信? 但是很快,就有阅历丰富的人发现其中不同寻常的端倪。 这两只蛾子,颜色异常艳丽,通身泛红光,它们每只都有六扇翅膀,还带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蛾子,这到底是什么…… 小丰俊看到众人的脸色都变成复杂,盯着他的两只蛾子失神,小脸立马就扬了起来,趾高气扬的。 天辰王的脸色也越变越惊异,抖抖双唇问道:“这是什么?” 龙行斜倪着天辰王,语气深远地说道:“王兄,你不知道吗?这是你的火蚕蛾呀!” 天辰王的瞳孔散大,无比惊惧得望着龙行。 火蚕蛾?他胸骨里的火蚕蛾,难道孵化出来了…… 龙行是什么时间拿出去的?为什么身上没有伤口? 一连窜的问题让天辰王眼冒金星。 “王兄,你刚刚说的话可算数,如若臣弟真的打开了紫金库,那王兄将自愿退位?”龙行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思考,把话直接引入正题。 天辰王惊愕,但随即勃然大怒,怒吼:“七弟,你……你……”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气焰和声势越来越无力,而且已然众叛亲离。 高童全身上下一丝不乱,仪容仪态甚是端正,他稳稳在说道:“天辰王是紫鑫国历代君王中当少有的圣君,在紫鑫国处于前所未有的危机时刻,宁愿退位让贤,以保全我们紫鑫国的至宝——紫鑫库。” 他跪了下来,口中高呼:“天辰王是一代明君,天辰王圣明!” 大臣们都机灵得很,眼明手快,个个都跪了下来,山呼天辰王圣明。 这叫捧杀,天辰王哪里会不知道。 现在天辰王很尴尬,骑虎难下。 他的一生把大臣和权力玩于股掌之间,现在才真真正正尝到了被大臣和权力玩的感觉。 但他还是不服,报着最后的希望,皱着眉毛质问龙行:“七弟,现在孤王和大臣们的意思都很明了了,如若你能打开这紫金库,孤王就退位让贤。但如若你打不开,孤王还是王。” “恩,好!”龙行只淡淡的回了两个字。随后把目光投向容心月。 两个人对视一眼,电光火眼间,已然了解对方深意。 这时只见得,结界里的两只火蚕蛾,上下翻飞,似乎在跳着什么舞。 它们两个,忽近忽远,忽左忽右。 不多时,两只火蚕蛾交尾,时间很短。 那个母的火蚕蛾突然从空中掉了下来,趴在结界底下。 不过过了须臾功夫,它又重新飞了起来。但身子明显有些沉重,而且焦急得很,四周找寻着什么。 大臣们盯着这一切,知道这两只七彩的蛾子,并非凡物。 龙行精雕细刻的脸上,泛着淡然。他适时的说道:“这两只是火蚕蛾!” 众人愕然,他们虽然都不甚了解火蚕蛾,但多多少少有些耳闻。这么古老的生物,今日亲眼得见,真是天大的幸事呀! 结界里的母火蚕蛾到处寻找着什么? 只有龙行他们几人知道,它这是在寻找人或动物的寄生主。 母火蚕蛾越来越着急,直到它第二次跌落在结界底下。它再也没有能起来。 它痛苦不堪,产下一枚精贵的卵。 公的火蚕蛾,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它飞了过来,样子十分凄厉哀楚。 不停的围着那只母火蚕蛾转着,十分不依不舍。 龙行一直低沉的眸子,陡然精芒,他立马示意容心月打开结界:“心月,是时候了!” 容心月馥郁如画的玉容上,美眸流盼。口中默念心咒:“太极混灵……灵!” 结界一抖,瞬间破开,那只母的火蚕蛾和卵一起坠落。 容心月眼疾手快,只轻轻一纵身,轻盈的接住那枚卵。 她随即玉手轻轻一挥,又划出一道结界,再次将两只火蚕蛾困在结界里。 龙行走了过来,望着容心月手心的火蚕蛾的卵。 这枚卵晶莹剔透,圆润软柔。只是在中间有个小小的黑点,不时的跳着。 小丰俊跷着脚,扒着娘亲的手,盯着那枚卵。他初展锋芒的脸上,充满着好奇。 “娘,这是火蚕蛾的孩子吗?”丰俊疑惑的问道。 “是。”容心月满脸盈着温馨的笑容,十分亲切地说道。 她托着这枚卵,仿佛托着最最珍贵的东西。 大臣们也都有凑了过来,但碍于龙行,也只能稍稍走近,伸着脖子张望着。 这种的事情,别说一辈子,几辈子都没有见过呀。 “瑞乾,把紫金库打开。”龙行不疾不徐地说道,他英气逼人的脸上依旧挂着云淡风轻。 瑞乾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之间,用冷凝的眸光在他父王的脸上扫过,淡漠如斯,没有一丝情绪。 天辰王微微眯眯了饱经岁月的眸子,冷意慢慢弥漫开来。 瑞乾从容心月的手里接过火蚕蛾的卵,也轻轻的托在手里。 丰俊兴奋得很,小眼珠就离不开火蚕蛾了。它到哪里,他就跟在哪里。 瑞乾托着它,来到紫金库这个大盒子前,大盒子中的六面有五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面,有一把极其精巧的锁。 瑞乾把火蚕蛾的卵放了进去。与其说是放了进去,不如说是流了进来。 这枚卵,极柔极滑,进去后,就慢慢发了变化。 火蚕蛾是以骨髓为食,没有骨髓,它就自动进休眠状态。 众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开锁。正在这个当口,突然大臣中有人惊呼:“快看,这两只火蚕蛾,它们……它们怎么了!” 众人齐刷刷的回眸,只见结界里的那两只火蚕蛾,全身颤抖着。那只母的火蚕蛾趴在结界底下,全然起不来。 两个火蚕蛾全身的色彩忽明忽暗,随后着色彩的变化,它们整个身子都开始不好起来。 正在众人唏嘘不已的时候,突然两只火蚕蛾自燃起来,赤红色的烈焰把它们很快就燃烧殆尽,踪迹全无。 众人惊愕。 连龙行那淡定的脸上也闪现一丝惊愕。他一直不明白火蚕蛾,为会叫火蚕蛾,古书也只是说雌雄火蚕蛾产下卵后,就会死亡。但并没有说怎么死。 原来它们是被红色火焰烧死的,所以才叫火蚕蛾! “哇……”丰俊大哭起来,伤心不已。 新弄来的玩意,竟然就这么没了,他内心的小小世界都塌了。 容心月花容失色,匆忙收了结界,抱起丰俊,开始哄着。 其实她心里无比的蛰痛,看到丰俊哭成泪人,就想起玉婷,俊儿在身边,想哭还能找娘亲哭,婷儿怎么办,她想哭找谁…… 此时的玉婷被幽冥和姚灵苏他们正准备带回苍穆山。 她同样想着爹娘和哥哥。但她只能忍着,只有在夜半更深的时候,自己偷偷哭泣。 三岁的她,心智的成熟度早已超过了这个年龄。她知道,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有机会逃走。 “玉婷小姐,休息够了吗?咱们走吧!”扣儿还是那身打扮,痞里痞气的说道。 玉婷冷嗤一声,没有理会他。她对这个天天偷鸡摸狗的扣儿哥哥,没有太多好感,当然也不烦感。 “扣儿快走!”幽冥有些不耐烦。 他的身体最近越来越不好受,还要带着两个娃子,还得提防姚灵苏,这让他恼怒不已。 怒火在他的身体里越烧越旺。火魔很快就要冲出去,吞噬一切,摧毁一切。 扣儿的双眸在小毡帽下的阴影里,全然看不到。 他的喜怒怨乐,都隐藏在心里,不想被人看到。十岁的他经历太多,一切在他眼前都是过眼烟云。 十三岁的他,注定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他不会活到成年…… 幽冥的贴身奴隶,都不会超过这个年龄。多活一天,对他来说,都是无比美好的。 他经常看到热闹集市的红女绿男,说说笑笑,勾肩搭背。说不上羡慕,但感觉很美好。 “玉婷小姐……”扣儿揶揄着,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深意。 玉婷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起身,掸掸身上的土,迈着如藕段般的玉腿向前走着。 这时传来了“铃铃”的声音。 玉婷的右腿脚踝处,有一串陨铁做的铃铛,她只要稍稍一动,这铃铛就会响起。 这是幽冥给她带上的,它会随着玉婷脚踝的增长,而自动变粗。幽冥是想用它牢牢拴住玉婷。 第185章 朝代更迭 紫鑫国的大殿里,众人还没有在两只火蚕蛾浴火而亡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瑞乾蓦然回头,只看到紫金库那个大盒子上的锁具,已然发生了很大变化。 火蚕蛾的卵开始凝固,而且速度很快。 眨眼间,它已然凝固,刚好和大盒子上面的锁严丝合缝。 “瑞乾,打开它。”一声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划破大殿里的沉寂。龙行星眸低垂,闪过一丝不自知的心喜之色。 众人今日的心绪大起大落,这番事未了,那番事又粉墨登场。 他们又把目光投向了瑞乾二王子。 龙行和众人都知道,关乎紫鑫国命运的兴衰就在此一举。 “瑞乾哥哥,打开来,看看!”小丰俊用无比稚嫩的声音喊着。如若没有他,大殿里的气氛能活活压抑死人。 本来有些紧张的瑞乾,被丰俊这么一说,面上划过一丝戏谑,心绪也稍稍安稳了一些。 在众人的注目下,他走上前去。 看到火蚕蛾卵已然全部凝固。他伸手用力一开,那个锁就真的被奇迹般的打开了。 随着“吱吱”的声音,紫金库被打开。 众人都往前面凑,紫金库是紫鑫国的至宝。紫鑫国因有紫金矿而得名。 紫金矿里产出的紫多粉,可以使修炼玄武的人内气迅速充盈,玄武修炼的等级提升速度加快,是玄武之人都想得到的宝物。 从紫金矿里精炼出来的紫金粉,装到琉璃制的瓶子里,放进紫金库,是百年来紫鑫国王族最机密的大事。 本来这个紫金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开一会。或将新产出的紫金粉放进,或将紫金粉拿出去。 但多年前,紫金矿开挖殆尽,成了弃矿。天辰王前思后想,索性把钥匙埋到胸骨里,谁也别想再打开紫金库。 但他没有料到,龙行又找到一座紫金矿,更没有想到,龙行又再次打开了紫金库。 大臣们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紫金库里的真实模样,今日百年不遇,都想来看上一眼。 紫金库被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得码放着琉璃瓶,瓶里装着紫金粉,幽幽发光紫色荧光。 “这么多!……” “紫金粉有来这么好看呀……” “咱们紫鑫国有了紫金粉,在洪荒大陆上就能屹立百年!” …… 众人感叹着,眼前正是享誉洪荒大陆的紫金粉…… 在众人惊异的感叹声中,天辰王重重在坐到了龙椅上,他心灰意冷,知道大事已去。 龙行回眸,冷冷的目光扫着天辰王,轻启菲薄的朱唇,溢出千年寒冰般冰冷的话来:“王兄,你可还有话要说?” 天辰王愣在那里,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臣们和太监、宫女们很是高兴,刚刚还命悬一线,现在已然完全逃过此劫。 紫金库被打开,里面码满了紫金粉。现在他们亲眼看见,不但可以不用杀头,而且见证了紫金粉的大量存在,对整个紫鑫国是个激励,对觊觎紫鑫国的敌人是个威慑。 容心月凝着美眸,眸光锁在天辰王的身上。 她本来对天辰王就没有什么好感,现在她和龙行急于救回玉婷,而这个天辰王万般阻挠,这让她对天辰王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甚有些恨意。 龙行见天辰王呆呆愣愣,不言不语。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噙着冷意。 他举眸在大殿里逡巡一番,最后他把眸光落在高童身上。 高童是最佳的人选,让魏忠出面推翻天辰王,目标太大。而且一旦失手,将万劫不复。 他正想往上爬,不如就给他个梯子…… 高童早已注意到龙行的目光,龙行的目光如炬,很快就把他点燃了。 他当然知道龙行目光的深意,他想登上更大的舞台,就得在历史重大的转折点上做出一番惊天伟业来。 高童低头上前,瘦弱的身形,此时,看出来是如此高大伟岸,正义凛然。 “天辰王圣明,历代紫鑫国的君王保佑,紫金库完好无损。天辰王信守承诺,退位以谢天下人。微臣恭迎新王登基。” 他本来是面向天辰王在说,但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话锋陡转,直接跪在了瑞乾面前,施了个只能对王上才施的大礼。 众人:“……” 但很快他们就都反应过来,纷纷跪拜新君瑞乾。魏忠也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神色无比谦卑。 瑞乾虽然早有准备,但突如其来的阵势,还是让他有些吃惊,茫然不知所措。 他回头,目光正好对上了龙行那无比深邃的目光。他像一下子吸取了很大能量一般。 瑞乾胸部起伏了一下,眸光一下子变得凝重肃穆。声音朗然,不带一丝杂质:“众卿平身,孤王即日登基。” 容心月神色淡然,右手拉着丰俊,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这真是戏剧性的一幕。天辰王还坐龙椅上,可是龙椅真正的主人已经易主! 天辰王的脑袋顿时“嗡嗡”的。脸色时白时青,不停变幻,波滔汹涌的。 “我父……咳,我父亲祥辰,即日起住进宁心庵,孤王知道我父亲一生最喜欢的事,就是清修。希望父亲能在宁心庵好好清修,以保佑我紫鑫国千秋万代。”瑞乾俊美如雕的脸上,全是冷然。王者之气,已跃然脸上。 宁心庵是天宫后面的一处清静所在,一般老了的妃子或老了的太监、宫女,都会被安顿到此处,以度过最后的时光。 老天辰王也在住进去,他从脚心凉到头顶。当他听到瑞乾喊他祥辰时,他的心更是一下子掉到冰窟里。 祥辰是他名字,已然许久没人叫了。 他当上紫鑫国的王,在名字的前面冰冠以天字,以彰显他的地位。 紫鑫国的王族坚信他们是天神的孩子。所以他们的后代子孙也没有姓氏,唯有当上王上的人,才有姓,那就是姓天。 “瑞乾,你这个……”祥辰异常恼怒,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突然站起来,指着瑞乾大声喊着。 龙行手指轻轻一动,隔空点穴,点了祥辰的哑穴。 祥辰哑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瑞乾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面色清冷,眸光一瞬。对父亲的话没有当回事。 “喜公公,你是怎么伺候我父亲的!”他突然一喝,震得大殿都抖了抖。 他内气十足,故意敲山震虎。 小喜子一激灵,慌忙跪了下来。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这是冲着老天辰王祥辰的。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安排人,把王上的父亲照顾妥当。”小喜子低眉顺眼,点头如捣蒜。 但他心里却乐开了花,他这步棋走得没错。在关键时刻,他投靠了七王,现在指日就能飞升,仕途一片光明。 很快,小喜子就安排小太监,把不能讲话的祥辰带出大殿,到宁心庵颐养天年去了。 众人看着前任王上的落寞背后,心态各异。 但容心月看到他的背影,心底冷哼一声,瑞乾还是心慈手软,对这样一个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之人,还不能痛下杀手。 但她也知道,瑞乾如若背上弑父、弑君的恶名,对他的各方面都不利。 瑞乾从小受了很多委屈,经历了很多艰辛,只因他过于优秀,只因他与龙行走得太近。现在他能以德报怨,也足以见得,他心地善良,龙行没有看错他。 这时的龙行,用他那深邃如古井的明眸,向瑞乾投以赞许的眸光。瑞乾能这么做,他甚感心慰。 瑞乾回眸,望了望他七王叔,心里起了波澜。 他从小就想成为龙行这样的人。但他知道,他永远也成为不了。龙行杀伐果断,英明盖世。全天下只有一个龙行,也只能有一个龙行。 他能当上紫鑫国的王,是他的幸事,也是紫鑫国的幸事。不然他很有可能一生碌碌无为,一生才华就此被埋没。 …… 高童善于察言观色,立马大声喊道:“天乾王,吉祥康泰,万寿无疆。” 魏忠也带着大臣们跟着山呼“万寿无疆!” 龙行和容心月、盛荣对视一眼,心中的阴霾吹散了不少。 这里的事处理完毕,龙行一行人带着紫金库离开了大殿,在离开时,龙行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高童。 高童是他六哥的儿子,平时默默不闻,不想在关键时刻,他会挺身而出! 高童低头躬身,恭敬谦卑得给龙行施了个礼。 龙行收了视线,迈步走出大殿,面上泛起深邃难懂来。 龙行他们回到七王府,只见书房里坐着两个人,正是神华和秀秀。索饶和玛雅知道龙行他们有难,让他们兄妹两人前来协助。 “龙行,那只……”容心月笑靥如花,正要向龙行介绍那只公的火蚕蛾的来历。 “爹,那只火蚕蛾,就是神华伯伯和秀秀姑姑,给我的,但是……但……他们都烧没了。”丰俊抢话道,又想到那两只被活活烧死的火蚕蛾,他就止不住泪水。 众人怎么感觉他哭蛾子都比哭妹妹还多呢! 秀秀连忙上安慰道:“俊儿不哭,等秀秀姑姑再到野外帮你捉好吗?捉好多好多……” 第186章 前途莫测 丰俊和玉婷小时候,秀秀没事就来跟他们玩,现在丰俊又长了一岁,对秀秀没有什么印象,但事情很奇怪,呆久了,那种亲密的感觉就又找回来了。 “秀秀姑姑,真的会捉好多给我吗?”丰俊粉嘟嘟的小脸上,还挂着波光粼粼的泪珠儿,小脸被泪水洗涤后,更显得娇嫩可爱。 “当然,捉好多,还得给玉婷妹妹呢!”秀秀不经意提到玉婷,心底一下涩然。 她知道在龙行和容心月面前提到玉婷,如同剜他们的心。她都不敢抬头看他们,只是赧然轻抿唇瓣。 龙行和容心月脸上瞬间掠过一抹痛苦,但很快就淹没在他们那沉重冷凝的脸色中了。 “恩,我妹妹虽然脑子笨,但对付坏人还是绰绰有余的,秀秀姑姑快点去捉火蛾给我们,我妹妹很快就能回来。”本来还很尴尬的秀秀,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涌上暖意。 一把把丰俊揽在怀里,泪水在眼眶打转。 神华连忙化解气氛,他上前一步,跟龙行说道:“师尊和师太让我和妹妹前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师尊偶然间得到了一枚火蚕蛾凝固卵。听说了玉婷的事,就让我们带着孵化出来的火蚕蛾赶了过来,还好没有误了大事。” “谢谢神华兄,师尊和师太怎么样,最近好吗?”龙行黑耀石般星眸闪着光芒,复杂难懂。 “恩,师尊和师太都好!七王爷,咱们几时出发去苍穆山……”神华微微躬身,恭敬的问道。 “后天……” 一夜之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紫鑫国已然王朝更迭,现在在位的是天乾王。 翌日,七天中的第七天,天乾王登基,记年是天乾王元年。 天乾王进行了各方面的调整,最重要的是任命高童为右丞相。 自从容展儒死了后,右丞相一直空缺,现在天乾王让高童坐上了这个座子。 第七天的夜里,龙行和容心月在大床上双盘打坐,他们的内气一点一点的恢复。 说真经,不脱空,西川涧底产黄金,五千四十归黄道,正合一卷大藏经。日满足,气候通,地应潮兮天应星,初祖达摩亲口授,真玄妙法莲华经。 翌日清晨,外面天色阴沉,下着大雨,已然到了洪荒蛮地的雨季。 龙行和容心月整整打坐了一晚上,全身上下的衣裳都全然湿透了,他们的玄武之力不但恢复了,而且还有增长了不少。 吃早饭时,盛荣冒着大雨来到七王府,看到品香阁里,坐满了人。 “七哥!这样的天气,咱们还起程吗?”他不停着掸着衣服上的雨水,不经意地问道。 “要去,下锥子我和心月都要去。”龙行眸光沉沉,斩钉截铁地回着。还不时的夹着菜,样子十分淡然,但谁都明白,他心里是多么的沉重。 还在掸雨水的盛荣一下子哑然,紧抿着嘴巴,不再多言一句。 其实他把行李都带来了,他要跟龙行他们一直去,玉婷的事,他也想出一把力。 吃完饭,一行人冒雨开始装车。 “盛荣,你不能去。”龙行看到盛荣带着行李,厉声道。 “七哥,你是不是嫌我无能,七哥,我别的本事没有,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盛荣脸色难看,上次打火焰国,七哥就没让他去,现在又不让他去。他自己都感觉自己无能,什么忙都帮不上。 龙行冷峻如雕的脸上,泛着深意,瞪着盛荣,星眸有些冷然。 容心月扇动着眼帘,立马上前,解释道:“盛荣,甜儿的身体需要人照顾,你留下来照顾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盛荣就有些恼意,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七嫂,你让我留下来照顾甜儿,我是个大男人,不能天天婆婆妈妈的,再说这么大的事,我缩在家里,算什么!” 他边说着,边跺着脚。一副苦大仇恨的样子。 龙行嗔怒,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正欲暴发。 容心月立马上前缓各气氛:“盛荣,你当然能帮到我们了,瑞轩叛乱那次,你做得就很好呀,保护天辰王,魏忠和甜儿,还拖住了瑞轩,直到援军到达,你做得非常好呀!” 盛荣听到容心月夸奖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赧然道:“七嫂,没你说得那么厉害,就是尽了力而已。” “盛荣当时你做得非常对呀,非常好呀!”容心月十分直诚地说道。 龙行看着盛荣害羞赧然,他轮廊分明的脸上滑过“不屑”。 这时,喜公公冒着大雨坐着马车前来传诣:“七王爷,天乾王有诣。” 众人接诣。 “天乾王谕:孤王初登王位,很多事务有待整饬。九王叔盛荣为人忠厚,行事慎密。现着九王叔监国一段时日,待孤王处理完棘手事务后,再理整朝纲。”喜公公念完了王谕。 龙行鹰眸微眯,眼底掠过一缕耐人寻味的精芒。 “喜公公,天乾王有什么要事去做?”容心月倾世绝俗的脸上染上疑惑。 “孤王要跟你们一起去。”天乾王从喜公公的马车里走了出来。很快雨水就打湿了他那英气逼人的脸。 他在出行的队伍里,很快就找到了秀秀的身影。但他只在她身上稍作停留,目光一闪而过。 瑞乾成为天乾王后,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很多事情知道顾全大局,很多事情知道取舍。 喜公公连忙闪到一边,低头躬身。 众人一惊,在极短时间内非常安静,只能听到雨水和自己的呼吸声。 龙行走上前去,小声道:“天乾王,你刚刚登基,不能擅自离开紫鑫国,万一事情再有变数呢!” 天乾王神色狡黠,也小声回道:“七王叔,紫金粉全都让咱们带走了,还有什么变数。不会有人愿意要一个空的紫鑫国的。” 龙行唇畔勾起浅浅弧度,二人相视一笑。 一行人很快就收拾好行李,顶着漫天大雨,准备出发。 盛荣无奈得望着他们,只能羡慕,嫉妒,恨了。 不过,天乾王在王谕里夸盛荣的那几句话,他还是挺受用的。 就在刚才,天乾王跟他耳语了几句,让他跟魏忠和高童配合好,把紫鑫国暂时稳住。 他拍着胸脯向天乾王保证,一定不辱使命。 龙行一行车马迎着大雨,开始缓缓启动。 这时,丰俊从七王府里冲出来,他拼命大喊着:“爹,娘,我也要去,爹,娘……” 春花和张姨娘也不顾大雨,跟了出来, “世子,世子,快回去,你爹娘很快就会回来,世子,世子……”雨水很快就打湿了春花的脸颊。 “爹,娘,我也要去救妹妹,我也要去……”丰俊哪里会相信这些,白皙的小脸,扭面得很难看,拼命得在喊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马车里的容心月,心被揪了起来,非常难受,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痛苦不堪! 她偷偷瞄了一眼龙行,龙行双臂环着胸,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容心月知道,此一去,高山路远,前途莫测。带着俊儿实在是太危险了。玉婷已经……,不能再让俊儿冒险。 她紧抿嘴巴,努力让自己不要说出什么。 丰俊挣脱开春花的手,跑到路上,在后面追着马车,边哭边喊,样子十分可怜。 “爹,娘……” “停车!”龙行喊了一声。 一鸣稳稳地把车停了下来。 容心月错愕,连忙问道:“龙行,怎么了,丰俊他小孩子,别在意他。” 她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龙行是不是有些恼丰俊,爹娘的离开,已然让他很痛苦,她不希望龙行还数落孩子一番。 龙行目不斜视,开门就出去了。 小丰俊看到突然停止的马车,也有些吃惊,娇小的身板伫立在雨中,全身上下已然全湿了。 龙行走出,来到丰俊面前。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对面而立,目光对上,一眼不眨。 只有倾盆的大雨无休无止的下着,似要淹没一切一样。 “俊儿,你要跟着我们去?”龙行颀身玉立,身姿傲然,面色淡然,没有一丝情绪。 “恩!”俊儿笃定得点头道。 “你知道不知道,这次去救你妹妹,非常危险,也非常苦,你能受得了吗?”龙行淡漠如斯,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我知道,我不怕苦,我也不怕危险,爹爹,我也想救我妹妹,带我去吧!”俊儿粉雕玉琢的脸上,泛起早已超过他年龄的成熟。他的神色坚定且充满诚意。 “好,我带你去,不过不许叫苦。”龙行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他。一抹若有似无的深意在他那黑耀石明亮的黑瞳上划过。黑瞳里满是俊儿那娇弱的身影。 丰俊一怔,他也吃惊,一向说一不二,不容人置缘的爹爹竟然答应他了。 他高兴的跳起来,拍着手。 龙行大手一捞抱起丰俊回到马车里。 “龙行,俊儿这么小,能行吗?”容心月有些担心。 “玉婷还是女孩子,都行了。他是个男孩子,哪里不行?”龙行淡淡地说道。 他狭长了鹰眸,眺望着外面如瀑的水帘,脸色泛起深邃难懂。 第187章 暴怒幽冥 容心月冲着在雨水的春花喊道:“春花,你也跟着吧,好照顾丰俊。” 一鸣俯身把春花拉了上来,两个相视赧然一笑。 傍晚时分,龙行他们一行人也早已走出京城。雨也停了下来。 被洗涤得无比清爽的天空,出现了一条半弧形的彩虹,在微微泛红的夕阳照抚下,显然异常惊艳美丽。 龙行吩咐一队人停下来稍适休息。马车队便缓缓地停了下来。 容心月带着小丰俊跳出马车,呼吸着新鲜空气,欣赏着难得一见的彩虹。 “娘,彩虹真美丽!”刚已换掉湿衣裳的丰俊扬着头,望着天空中的彩虹,自然而然的发出感概。 “恩,真美丽。”有些泛红的阳光洋洋洒洒的铺陈在,容心月那白皙如凝脂,剔透如美玉的脸颊上,馥郁如画。 “娘,咱们到哪里去找妹妹!”丰俊欣赏了半天彩虹,蓦地想到了玉婷。他回眸,望着一动不动的娘亲。 “世界的另一头。”容心月声音低沉,如缓缓涓流的溪水,幽然顺畅。但眼底掠过深意,似乎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彷徨不安。 “那妹妹能看到这美丽的彩虹吗?”丰俊十分好奇,世界对他来说充满好奇和冒险。 “会的,一定会的。”龙行轻盈着脚步,不疾不徐地走来。回应着儿子丰俊的话,语气深远。 容心月没有动,只轻轻回眸,望着丰神俊朗的龙行,心里畅然。 “恩,俊儿,妹妹一定能看到这美丽的彩虹!”容心月加强语气,异常笃定的道。 丰俊望了望娘亲,又望了望爹爹,虽然不甚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爹娘说妹妹能看到,就一定能看到。 …… 此时的玉婷正在扣儿的背上望着天空中的七色彩虹。似乎看出了什么…… 玉婷走不动,扣儿只得背着。 他们落神族的奴隶,都从小学玄武,所以扣儿的力气惊人。 幽冥在前面不断的催促着,像一只随时可能发怒老虎,前后走动,坐立不定。 扣儿有恃无恐,只是慢悠悠地跟着。 他知道幽冥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真让幽冥走起来,幽冥会比姚灵苏慢很多,幽冥只是利用他,在姚灵苏面前找个托词而已。 多年的主仆,幽冥的秘密只有扣儿最清楚。 他不敢向任何人透露,因为他知道透露出去,就意味着死亡。 他们落神族人的奴隶,从小就被下过毒,一旦着主人不高兴,或主人想处理他们。 就催动他们身体里的毒,他们就慢慢痛苦致死,死状相当残酷。 所以他们作奴隶的,一辈子也不无法逃出主人的摩掌。只能听到由命。 “扣儿,你能不能快点!”幽冥十二分不耐烦得在前面催促着。不时回头喝斥着扣儿。 姚灵苏慢条斯理的走着,面色十分淡然,但心底却疑惑连连。他自从跟随幽冥,就总感觉幽冥哪里不对劲。 但他打定主意,管幽冥对劲不对劲,有利便图,有利便散伙。 “主人,不必跟小孩子一般计较,由着他们吧,不然还得咱们带他们,我体力上也受不了。”姚灵苏适时的说着解围的话,给他们个台阶下,省得他们都别扭。 幽冥听到姚灵苏这么说,心底安稳了一些。脸色也不那么揪着,舒缓不少。 他们四个人的气氛好了一些,玉婷就有些闲不住。 她坐在扣的背上,荡着小腿,脚上的铃铛呤呤地响着,她问扣儿道:“扣儿哥哥,那天上的彩虹好美丽呀,你能摘下来吗?” “摘下来作什么?”扣儿额头鬓角已经渗出汗水来。 “恩……摘下来玩呀,摘下来变成我的呀!”玉婷扯着红唇,扇动着长长的睫羽说道。 “全天下美好的东西很多,不是每件你都能拥有。”扣儿小小年纪,对世间的感悟很深。 玉婷忽闪着眼帘,似乎若有所思。但她想也想不懂,只能做罢。 但她感觉扣儿哥哥说得对,爹爹、娘亲和哥哥都很美好,但她不能拥有。 他们的速度很快,已经到了苍穆山的边上。 天渐渐黑了,无边的黑暗像魑魅魍魉一般,疯狂掠夺着最后一线光亮,直到一切淹没在漆黑中,才算善罢干休。 幽冥、姚灵苏、扣儿带着玉婷来到一个村落。 这个村落是紫鑫国的地界,但距苍穆山很近。 这些地方幽冥他们落神族人从未袭扰过,因为这里毕竟是龙行的地盘。 他们四人准备投宿,这个村落不大,只有五十户左右。 幽冥想去扣门,扣儿挤到前面说道:“主人,还是我来吧!” 扣儿知道,像幽冥这样的形象,很容易被人拒绝,他带着玉婷小姐,他们两人都是小孩子,成功的机率会很高。 但许是一路的疲累有点惹烦了幽冥,还是扣儿的举动有些刺激到了幽冥。 幽冥用力一甩,把扣儿甩出很远,愠怒道:“滚开,我自己来!” 扣儿摔在地上,全身像散了架。但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最让他恐怖是幽冥。 他太了解幽冥了。他这般异常愤怒,暴躁,只意味着一件事要发生。 玉婷迈着稚嫩的小步,跑了过来。 “扣儿哥哥,你没事吧?”玉婷虽不怎么喜欢扣儿,但如若没有扣儿,她在幽冥这里就更麻烦了。 “没事。”扣儿的嘴角都流出血来,他慢慢起身,狠狠的擦掉嘴角的血。 玉婷轻轻扶着他。 刚刚起身的扣儿,拉起玉婷就向一棵大树跑去。仓皇躲在大树后面。 “扣儿哥哥,出了什么事?”玉婷被他拉扯得有些不成样子。衣裳本就破破烂烂,这样一拉,更是没法看了,脚踝处的铃铛呤呤的响着。 “嘘……”扣儿非常紧张,冷汗直冒,他向玉婷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玉婷虽小,但经历了这么多,已然学会保护自己了。 她乖乖得躲在树后面,顺着扣儿望去的方向望去。 原来扣儿正盯着幽冥和姚灵苏的一举一动。 只见幽冥扣开一家农户的大门,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人,随即他们之间,比比划划的说了半天。 看那意思,身材魁梧的人不让幽冥和姚灵苏借宿。 这时只现得,幽冥突然暴怒,运起玄气,直劈那人,只一击,那人就倒在血泊中。 显然姚灵苏有没有料到,他下意识得往后躲躲。 但幽冥的怒火未没有就此结束,他迈步冲了进去。 扣儿和玉婷在这里能听到一些零零碎碎的声音。有女儿和孩子的尖叫声,还是瓶瓶罐罐声音。 姚灵苏一直杵在门口,不知所措。 正在此时,四周的左邻右舍跑来很多人,有的拿菜刀,有的拿铁锹,有的带着木棍子。都冲了过来。 柞着的姚灵苏一看事情不妙,就施展起拳脚,与那群平民打成一团。 幽冥出来,只一招,就把全部平民统统杀死。 姚灵苏一惊,这是他又没有料到的。他一路总在分析幽冥。他几乎都要断定这个幽冥没有什么玄武功夫。 可是此时,这个暴怒异常的幽冥,玄武之力之高,完全不在龙行之下。 他有些糊涂了。这个幽冥到底是个什么人!真是难以预料! 倏地,他发现扣儿和玉婷没了踪影。他立马四周寻找,在那棵大树底下,看到了他们的影子。 姚灵苏皱皱眉,望着他们娇小的身影,他那如墨染的黑瞳深了深,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意味。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幽冥暴怒得像一只史前怪兽,他身形极快,左右开弓,把时不时冲过来的平民打成一陀又一陀的肉泥。 玉婷盯着这一切,心底有些害怕。 “扣儿哥哥,我害怕!”她泫然欲哭,惊惧的泪水已然在眼圈里打转,随时都可能落下。 她回眸望着扣儿。 映入她眼帘的是,更加恐惧的扣儿。 扣儿面色苍白如纸,全身乱颤着,整个人蜷成一团,神色恐怖至极! “扣儿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了?”玉婷美眸里的泪水倾泻而出。与其说玉婷看到幽冥屠杀平民,她害怕,那么她看到扣儿的表情,她可是惊慌了。 扣儿哥哥现在是她最主要的人,她唯一可以相信一些的人,如若他都害怕紧张成这样,她可怎么办? 扣儿看到玉婷的泪水,一份责任感让他的恐惧紧张有此舒缓。 “玉婷小姐,别哭了,我没事,我只是……我只是看到幽冥这样子,想到了我的家人。”扣儿稍稍整理了一下心绪。身子的乱颤也轻了很多。 玉婷抹了一把泪水,那泪水已然朦胧住了她的视线。 扣儿看了看玉婷那被风雨染红的脸颊,像一对大红苹果。他接着说道:“幽冥就这样杀了我父母和我家人的,把我带到落神族的当了奴隶。” 玉婷一惊,杀了他父母。 “你没有父母吗?”在小玉婷的脑海中,每个人都有父母,他有些蒙住,原来世界上还有没有父母的人。 “恩,他们在天上!”扣儿心情涩然,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第188章 化装进山 “扣儿,扣儿,你死哪儿去了?”全身是血的幽冥在喊着,还到处寻找着。 扣儿立马整理好心情,拉着小玉婷跑了出去。 幽冥双目赤红,像一头暴虐的狮子。他低吼着:“把村子里的小孩都抓出来,集中到一起,明天带走。” 姚灵苏神色虽然淡然,但是总感觉他与之前哪里不一样了。 玉婷牵着扣儿哥哥的手,恐惧已然不能完全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但小小的她还是努力的让自己淡定,因为她知道,越让人看出她的恐惧,她就越危险。 这都是爹爹教她的…… 一日后,龙行他们的行程过了大半,因为带得人员和辎重过多,一队人行进速度很慢。 他刚刚接到了一鹤的飞鸽传书。知道紫鑫国最靠近苍穆山的村落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屠村事件。他猜测此事十九八九是幽冥干的。 现在,他们一队人正好在休整,已经在郊外支起了帐篷。 他把众人都招集过来,商量一下整个事态和以后的战略战术。 龙行把屠村的事跟众人简单说了一下。 容心月和天乾王、神华、秀秀都很惊讶,唯有山峰和毛球不以为奇。 “王爷,幽冥他们落神族人,袭击附近的村落是常有的事。但这次不同的是,他袭击的是紫鑫国的村落,确实有些奇怪。”山峰冷凝着眸子,淡淡地说道。 “他们袭击村落的目的是什么?”龙行斜倚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慵懒。但目光炯炯,深意颇浓。 “他们大体有两个目的,一就是抓新的奴隶,二就是找食物。不过,找食物只有他们中有人到了大限,需要食物时才会这么做。大部分时候只是为了抓新奴隶而已。”山峰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恩……”龙行轻咦一声,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过一抹精芒。 看到龙行沉吟半晌,一语不发。 天乾王轻咳一声,声音略低道:“七王叔,看来幽冥现在可能已经回到了苍穆山,那……咱们怎么办?” 众人目光投向龙行,他们是没有什么主意的,重大的决定还是龙行做出。 龙行眸光一瞬,轻轻起身,正了正身子。冷冽着眸子,幽幽地道:“咱们休息一晚,把行李和辎重由天乾王和秀秀在此保管,其他人化整为零,化装进入苍穆山。以探虚实。” 龙行的声音朗朗,不容撼动。 但秀秀像被蛰了一下似的,跳了起来:“我不看行李,我也要去。”神华盯着他的这个妹妹,十分无奈。 天乾王有些涩然,七王叔摆明了想制造机会让他与秀秀多多接触,但秀秀当众驳了七王叔的面子,但谁还不知,这也是在驳他的面子呀! 他驰骋疆场,所向披靡,但为什么在对付女人上面,屡战屡败呢! 这让他十分灰心和无奈…… 容心月一看,龙行神色不佳,神华无奈,天乾王有些赧然。 她知道秀秀是个率真单纯的姑娘。无非就是想出去玩玩,根本没有想到其他人有感受。 她绝俗惊艳的玉容上,泛起轻笑地说道:“秀秀,那行李和辎重谁看呀!难不成让你哥哥一个人看吗?” 秀秀扇动着明如皎月般的眼帘,蠕动唇瓣半天,突然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看。” 容心月斜倪着她,倔强的小妮子,上来倔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只能劝龙行另改方案。 “龙行,那就另派人吧,秀秀不想看……”容心月小声跟龙行说着,其实这不大的帐篷,任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好,大家都准备去吧!”龙行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众人离开。 神华出了帐篷,狠狠剜了一眼秀秀。 秀秀通过余光早就看到了,不过向来任性的她,不以为意,想剜就随他剜去。 她秀秀向来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师尊! 她撇撇嘴,扬起精致的下巴,冷哼一声,与神华哥哥走了相反的方向。 天乾王无奈得看了看这对兄妹,心里像被灼出一个大洞来,只能靠自己疗伤…… 帐篷里,龙行看到一鸣的背影,眸光淡然,不经意间划过一抹亮色,像如墨的夜空,不期划过的天外流星。 “一鸣,你等一下。”龙行低沉着声音说道。 一鸣转身,不明所以。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 等众人都离开后,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了一眼。容心月经常在龙行面前提及一鸣和春花的婚事。 龙行何尝不想给他们完婚,可是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先前是两个萌宝要看,后来就是想办法救玉婷,这桩桩件件都有些让他头疼。 但不管怎么样,他的的确确有些忽视一鸣和春花。 他们两个人的年纪都比龙行和容心月要大,是时候谈婚论嫁了。 “一鸣,你与春花的事,王妃跟我提了多次,但一直都没有闲下来,还请你们两人能够体谅。”龙行破天荒得向一鸣解释了一下。 一鸣受宠若惊,七王竟用了一个“请”字。他头埋得很低,两腮染上两团不自如的红晕。 “王爷,这是折煞属下了,属下……属下没有……”他支支吾吾,舌头像打了结,不知道说什么好。 龙行知道,一鸣因为南楚的事,能最后跟春花走到一起,非常不容易。 他俊美英气的脸上泛着耐人寻味的微笑,抢话道:“一鸣,本王答应你,玉婷的事情处理完,就把你与春花的婚事办了。” 他说得干脆利落,蓦然在容心月绝色的脸上扫了一下,容心月眉开眼笑,显然十分高兴。 他的心里也为一鸣和春花能最终修成正果感到高兴。 一鸣即激动又兴奋,心脏狂跳,脸上火辣辣的,他只能埋着头,不敢抬头,生怕两个主子看到他这副窘样。 倏地,龙行语气一转,眸光凝重道:“但,一鸣,现在大队人马要轻衣便装出发去苍穆山,只得留下你和春花,在这里留守看着行李和辎重。如若有什么事,用烟花火石或飞鸽传书给我,不得有误,知道吗!” 心里小鹿乱撞得一鸣,听到龙行低沉冷冽的声音,全身上下不知道有多么舒坦。 他立马收回之前的各种害羞。回归到淡然上来。 他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果然有的时候笑脸比冷脸更可怕。 一鸣点头称是,匆忙逃出了帐篷。 龙行和容心月望着仓皇而逃的一鸣,相视一笑。 当天晚上,容心月就把这个好信息偷偷得告诉春花,春花的脸羞成了红苹果,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根。 第二天,龙行把府兵们都打发回京城,他担心人多眼杂,消息走露。 随后他又把众人分成三队。龙行和容心月、丰俊、山峰一队。神华、秀秀、天乾王三人一队。一鸣和春花一队看守辎重。 天近晌午时,两队人马就都出发了,只留下了一鸣和春花。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永安镇,再往前走就没有什么像样子的镇子了,只有一些零星散落的村落。再往前,就是苍穆山腹地,这个洪荒蛮地最大的山脉。 一鸣和春花租了一个院子,把行李一应物品都搬进院子里。 房东看他们的年纪和神色,当即判断他们是小两口。他们两人含笑不语,等于是默认。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实话实说,不能暴露行踪。 他们忙到天黑,才把所有东西都安置好。但接下来就有个更挠头的事,能休息的房间,只有一个。其他的房间都放满了东西。 他们两人,一间房间。 两个人还一直在忙,谁都不提休息的事。 但天已然快四更了,实在是有点晚。 一鸣按捺不住,走到一直忙个不停的春花跟前,说道:“春花,不然你去休息吧。” 春花抬眸,正好对上一鸣那双火辣辣的眸子,惊得像一只小鹿,连忙低下头来,回道:“那你怎么办?” “我……我就在这里凑合一夜就行了。”一鸣呼吸有些不稳,他强行压制着内心的狂乱。 “这里……”春花抬头,扫了一眼这个又脏又乱的房间,根本就没有插足的地方,更谈不上休息的地方。 “这里又脏又乱的,哪里有躺人的地方!”春花轻咦着,不经意得抬头看了一眼一鸣。 刹那间,一下子又对上了一鸣那滚烫的眸光,她的脸腾得一下子通红,整个人不知所措。 她喉咙发干,干巴巴地微咽一口口水,下意识的丢了一句:“好吧!”就荒不择路的跑了。 一口气跑到房间里,把房门轻轻关上。 春花呼吸粗重,不知道什么时候额头和两鬓已然沁起汗水来。 一鸣被晾到那里,愣了半天。 春花的小模样像一只小猫,在他的心里蹭来蹭去,一刻也不停。他全身上下不得劲,坐立不安的。 长夜漫漫,他无心睡眠…… 一个在这个房间里左右走动,一个在那个房间里睡也睡不着。 躁动不安的心,让春花不法入眠。 她轻轻起身,拿了床被子来到一鸣的房门前,她看到房间里的烛火依然亮着。 第189章 同屋而眠 春花一有动静,一鸣就有所察觉。还没等春花敲门,一鸣就打开了仓房门。 春花有些惊慌,没敢看一鸣的眼睛,她把被子往前一递,头低低道:”给你被子。” 一鸣回头扫了一眼仓房,除大大小小的柜子,就是灰尘,哪里有放这么干净被子的地方。 “春花,我看你还是拿回去吧,这里没有放被子的地方。”一鸣声音平稳,但胸口起伏得厉害。 今晚他一看到春花,心就突突地跳。但一贯的隐忍,让他面临这样情况时,只会矜持对待。心里激昂澎湃,面色依然淡定如常。 “哦!”春花抱着被子,轻咦一声,有些失望得轻轻转身,准备离开。 倏地,她回头,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分:“一鸣,不然你去房间休息吧!” “那你呢?”一鸣下意识问道。 “我……我就在这个仓房里休息一下就行了。”春花暗骂一鸣是个榆木脑袋,她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跟在那里问…… 她的意思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吗! 两个人一个房间呀! 一鸣微怔,突然感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春花心里即气愤又恼然。她脸色一沉,愠怒道:“就这样决定了!” 她抱着被子撞了进去,一鸣还来不及躲闪,就被顶到一边去了。 她左右看看,看到一个离地面很高的柜子,柜子顶上的地方应该能容下她。 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那柜子,把被子摔了上去。灰尘不知趣得飞了起来。 不知所措的一鸣一个剑步走上前去,抓住被子,嘴里说着:“不能,春花你不能睡这里,还是我睡这里吧……” 春花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话,心里更加气愤,努力得整理着被子,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用!” 一鸣有些焦急,伸手往下抓着被子。 一个不经意,一鸣的大手抓住了春花的嫩白的小手。 两个人像被蛰到一般,两手相握只一瞬,都慌忙松开了手。 虽然他们相识三年,认真相好也有近一年,但从未有过越雷池一步的心。 可是,自从昨天七王爷把他们的事定下来之后,两个人的心里都泛起了涟漪。 相敬如宾的状态慢慢地被击溃了,心底里的欲望渐渐苏醒…… 两个人脸羞得通红,心跳加速,呼吸都无法顺畅。 在短暂的慌乱后,一鸣看了看羞涩满脸的春花,先开了口,但语气十分温柔:“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吧,我……” 春花脸色通红,像红透了的苹果,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质问道:“你怎么?” 一鸣慌忙躲闪着春花炽热的眼神,他一时语塞,脑子打了结,舌头也打了结:“我……我……” 春花从一开始,就比较主动,心律仿佛在提速上升。 “这里没办法睡,咱们就都在那个房间是休息吧,我也不能吃了你!”她面色清冷,但通红的脸,又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转身快步离开,后来几乎是用跑的。 她跑回房间,故意没关门。 春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大胆,但她心里真心是这么想的。 一鸣看着仓皇跑开的春花,心里乱七八糟的。 从小就追随着龙行,早已养成色厉内茬的性格,从不多说一句话,从不多做出格事。 但今日,欲望的火焰格外炙热,煎熬着他的心…… 不多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前。 一鸣前思后想,心一横,反正他们也早晚是夫妻,再说,一个房间,可以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下呀! 他轻轻关上房门,整个人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好。正想开口说,他要睡地上。 春花跑了过去,一下子搂住了一鸣的腰。 一鸣微怔,把手也向春花的腰间探去。 春花微微踮脚,在一鸣的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像春花扶柳,像蜻蜓点水。 一鸣全身酥麻,内心的火焰彻底燃烧起来。 他俯身下去,用嘴找寻着春花那含苞待放的辰瓣,大力街住,疯狂汲取,仿佛它是无穷无尽得,永远吸不干,取不完。 …… 黑夜冗长,洁白如银的月光下,一朵昙花悄然开放,它如此之美丽,如些芬芳。 但明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到树枝上时,它已凋谢枯萎,没有人看到它的娇艳和美丽。唯有树根知道,它曾经来过…… 龙行和容心月清晨起来,毛球已然带着丰俊在外面玩耍了。因为不能带太多的辎重,只能点起篝火,露宿在外头。 山峰走了过来,他早早得就起来,没事四处转转。 “有什么发现没有?”龙行起身,正在整理行李。 他们所有人都穿着平民的衣裳,更也没有配带金银玉器,从外观上看,与普通平民无异。 “没有,王爷。”山峰恭敬地回道。他抱着捡回来木柴,看到龙行没再有事,就走到燃尽的火堆边,开始点火。 “以后不要叫王爷了,容易暴露,就叫阿龙和阿月,阿峰就行!”龙行沉着稳键地说道,也走过来,帮着山峰点火。 现在他们孤身进入苍穆山,这是落神族人的地盘,凶险非常,一时不慎,就万劫不复。必须谨慎再谨慎。 “是,王……阿龙。”山峰一进还改不了口。 容心月冲山峰笑笑。山峰也咧嘴一笑。这笑容像无边无垠的海面上,忽然驶来的一叶偏舟,充满希冀。 一行人吃过了山峰做得早饭,容心月给所有人都易了容,还不忘把所有人的手也整饬了一番,随后他们继续前行。 小丰俊自己走一段,龙行和山峰轮流背一段。就这样,走到了晌午。 “阿峰,这是哪里?”龙行一身粗布衣裳,脸被容心月涂得黑黑的,全然看不出原来的俊颜。 “阿……龙,这里就是苍穆山的边缘,再往前走,就是苍穆山。阿龙,咱们往苍穆山哪里走。”山峰这么说话,十分拐扭。 他只简单的易了容,他原来的模样就与平民无异。 “恩,咱们先休息一下,下午你带着我们直接奔腹地去。”龙行眺望着茂密的山森,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时,只看见山峰身子一顿,作了个别动的手势,低头蜷着身子就往林子里钻。 小丰俊是个好奇的机灵鬼,也小心翼翼地学着山峰的样子跟了过去。 一把就让龙行揪了回来。丰俊咧着大嘴,就想哭喊,倏忽抬眸,看到爹爹那冷如冰刃的眸子,情绪一下子都吞回肚子里了。 山峰从混元袋里拿出手套,又迅速拿出孔雀丝,只见他身影一晃,窜进林子里,顿时传来什么动物的吱吱叫声。 很快,山峰就从林子里钻出来了,手里还拖着一头鹿。 丰俊挣开了龙行的钳制,撒丫子跑了过来,“哇……哇……这么大的鹿呀!” 他有非常崇拜的目光望着山峰:“阿峰叔叔,你也太厉害了,能教教我吗?” 山峰赧然,瞟了一眼冷如冰霜的龙行,连忙道:“没什么,你爹爹比我厉害多了。” 龙行扯扯嘴唇,醋意何时挂到脸上去的?他就这么肤浅吗? 他轻咳一声:“没事,阿峰你就教教他吧,我的本事不是抓动物。”他不屑一脸,但心里却有些酸溜溜的,随即心底暗道:他的本事是杀人! 容心月也把自己易容成了村妇,当然是个美丽的村妇。 她笑容潋滟开来,蔓延到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深意渐浓。她走到山峰面前,笑笑说:“没事,阿峰,你就教教俊儿吧。” 小丰俊乐得手舞足蹈,不停得围着这头鹿转圈。毛球伸伸懒腰,趴在一个阴凉的地方,开始小盹。 容心月回身,剜了一眼龙行,没再说话。 龙行清清嗓子,感觉自己怎么这么没面子! 就是此时,龙行、容心月、山峰三人同时发现,在不远处的林子里,似有一个身影闪动,但那身影似乎发现自己暴露了,一转身,就消失在林子了。 他是如此迅捷,让龙行他们三人始料未及。 这紧张的气氛,让小盹的毛球也爬了起来,睡意全无。 “什么人?”龙行轻声说到,深邃难懂的眸子,闪过一道炙人的精芒。 山峰也麻利的绑好那头鹿,走到龙行身边。 “王……阿龙,不知道什么人,不过,能在苍穆山里来无影,去无踪的,一般都是苍穆山一代的大小村落里的人。”山峰回道。 “这里的人,你都认识吗?”龙行收回视线,侧眸斜视着身后的山峰。 “恩,差不多,不敢说都认识,不过,一看衣着和身形,大概都能知道。”山峰微微低着头,认真的回道。 “恩……”龙行用神识四处查看一番,没发现再有什么人。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他回转身形,看了一眼山峰,走了过去。 他知道他当初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他留下山峰,不但成了自己的左右手,而且特别是在这次苍穆山之行中,山峰的作用无人能取代。 很快,山峰就点起火,烤起那头鹿来。香气四溢,让人垂涎三尺! 第190章 原始土人 丰俊更是,哪儿也不去了,连毛球要带他去林子边玩一会儿,都不去了,趴在地上,托着腮,坐等肉吃。 “阿峰,把鹿烤好,切成几块。咱们分别装到自己的混元袋里一些,山高林密,怕是时而有吃的,时而没吃的。”容心月是女人,心思极细,大事龙行掌舵,小事都是她在操心。 “恩,是!”山峰满头是汗得忙活着。 鹿烤好后,众人蘸着盐巴大口朵颐着。毛球和小丰俊更是饱餐了一顿。 一行人收拾妥当,继续前行。 山高森密,龙行他们在林子里穿行着,偶尔会遇到一些蛇和小动物。 但因为要赶路,龙行也没有让山峰多作理会。 中午的天气虽然有些炎热,但山里的树木大多非常高大,走到树荫下,还是非常凉爽的。 在经过了一条小溪时,一行人喝了个水饱,还灌满了皮囊,装到混元袋里。 跨过这条不知名的溪水,里面的林子更加葱茏,繁茂旺盛。没有像样的路,龙行和山峰在前面开路,容心月带着丰俊在后小心翼翼地跟着。 不时有各种藤蔓带刺,划伤腿。小丰俊愣是没有哭,因为他告诉过爹爹不怕苦。 走着走着,龙行猛得一怔,他突然感觉到有三个人向他们快速靠近,他们速度之快,十分惊人。这时的山峰和容心月也感觉到了。 “不好,快躲!”龙行眼明手快,急忙说了这几个字。揽过丰俊躲到旁边的大树后面。 苍穆山十分凶险,一路上尽量不惹多余的麻烦。 但那三个来人的速度实在太快,龙行抱着丰俊,容心月和山峰都还没有来得及躲闪。三个来人已然窜到了他们眼前。 这三人,样子与普通人无异,全身古铜色,赤裸着上衣,下身只用粗布简单包着,头发乱蓬蓬,眼神直勾勾,看起来有些瘆人。 他们三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额头上有黑色的条条,有的多,有的少。站在最前面的这个人最多,至少有几十条。 龙行微微眯着星眸,黑耀石般闪亮的黑瞳染上危险的气息。 前面这人叽哩呱啦得说了几句话,很快,他们三人抽出腰间弯刀,劈头就砍。 他们的动作生猛,毫无顾忌,刀刀直击要害。 龙行边招架着边问山峰:”阿峰,这些是什么人?” “赛德人,他们是苍穆山最原始的人……”但很快,山峰就说不下去了,赛德人太生猛,有些难以应付。 刚刚那个说话的赛德人,面色非常难看,似乎非常气愤无法一下子拿下他们。 他突然冲着天空长啸一声,这声音虽不尖利但却深远,仿佛能传遍整个山林一般。 龙行听着瘆人,脊背凉飕飕的。 “王……阿龙,咱们快走,他在叫族人,晚了咱们就走不出去了。”山峰大喊,脸色带着焦灼和惊惧。 龙行知道,能让山峰这个土生土长的苍穆山人发出这样的警告,绝不是一般的事。 他催到玄气一击,眼前的赛德人,就倒在了地上。很快,容心月和山峰都处理了眼前的赛德人。 龙行抱着丰俊,容心月和山峰紧随其后,择路而逃。 “阿峰,咱们往哪里逃?”龙行抱着丰俊速度放缓一些,不然容心月和山峰也跟不上。 “我也不知道,赛德人本不在这里居住,一定是幽冥逼他们逼得太恨,他们才逃到这里的。咱们得逃出他们的地盘,不然,他们不会放过咱们的。”山峰剑步如飞,紧紧得跟随着。 容心月开启黄色结界,把自己包在结界里,如一道白光的闪电,风驰电掣。 但很快,龙行的神识就感觉到,几个方向,许多人,都冲向他们。他心底暗惊。 “他们是靠什么来搜寻人的?”龙行回眸,向山峰问着。 “我对赛德人知之甚少,但我猜测,应该是行动速度吧。”山峰边跑边说,已然汗流夹背。 以他的力道,跟着龙行,确实有些吃力。 龙行立马做决定:“咱们找地方,躲一下,看看能不能躲过他们。” 随即,他就看到前面有一片非常浓密的树丛,他果断地抱着丰俊跑了进去,悄然隐身树丛。 容心月和山峰也如法炮制,迅速隐身进来。 他们四个人被浓密如织的花草还有树枝遮盖着,从外面全然看不到。 龙行小声说道:“都敛气摒息。”容心月和山峰都立马照着做。龙行用手轻轻捂在丰俊的口鼻处,以减轻他呼吸的声音。 这时,第一波赛德人追了过来,他们叽哩呱啦得说着什么,龙行他们听不懂,但猜测,无非就是说龙行他们怎么消失不见了这类的话。 紧接着,陆续又有两波赛德人也赶了过来,现在外面至少有二十多个塞德人,都叽哩呱啦的。 他们不停得说着,场面有些混乱。 突然,一个声音有些粗重的人断喝一声,顿时,所有的赛德人都没了声音。 那个声音粗重的人,叽哩呱啦的说了半天,随后这群人悄然散开,都消失在山林中了。 听着他们远去的声音,容心月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但她抬眸看到龙行的脸色依然凝重,她心头一悸,难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那群赛德人散开好一会了,容心月轻拭脸颊的汗水,摸了摸人皮面具,还完好无损。接着,她凑到龙行身边,轻声问道:“龙行,咱们能出去吗?” 龙行眸光沉沉,揽着丰俊,回道:“再等等!”他总是隐隐地感觉附近有人,莫名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在所有人都有些放松的时候,丰俊突然尖叫一声:“啊!” 一条红底白花的毒蛇,蜿蜒身子爬了过来,吐着血红的信子,把小丰俊吓了一跳。 龙行和容心月连忙捂住丰俊的嘴,但为时已晚。 外面那粗重的声音响起:“呵呵呵,你们耐性足够,但还是被我识破了。朋友,出来一见吧!” 龙行他们三个人讪讪地,都有些无奈。丰俊知道自己犯了大错,面色十分难看。 容心月摸了摸了他的头,轻声道:“无事,俊儿。” 龙行干脆利落的起身,怀里还稳稳得抱着俊儿。容心月也随着站了起来。 从刚才山峰就面沉似水,听到那粗重的声音,面色越加难看。他突然抓住一把土,胡乱得往脸上抹着。 容心月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她知道,山峰的目的一定是不想被人认出。 她迅速从混元袋里拿出烟熏黑,只一喷,山峰的脸就黑成焦炭。全然看不出来本来的模样。 三个人整饬好,就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那个人年纪四十多岁,身形微胖,四方脸,卧蚕眉,薄且大的嘴巴。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特别精明能干的人。 他短衣短裤,衣裳有些破破烂烂。但额头上却干干净净,没有之前那三个赛德人那样的额头黑线。 那个人看到龙行他们,整个人一怔,但随即呵呵地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带小孩子和妇人进苍穆山,真是稀罕!” 他正说着,几道影子闪过,窜出来好几个赛德人,他们跟之前那三个人打扮得一模一样,额头上也有或多或少的黑线。 龙行他们没有讲话,因为担心暴露身份,所以他们尽量少讲话。 “你们得感谢我,不是遇到我汤康,我们死得没有这么痛快!”汤康呵呵笑着,阴冷的脸上划过一丝狡黠。 他斜倪着身后的赛德人,叽哩呱啦得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人抽出腰刀,就向龙行他们刺去。 龙行和容心月,山峰连忙出手应对,很快他们就打作一团。 一出手,龙行就感觉山峰不对,他没有使用他的日月双轮,而且招式也不是他惯用的招式,而是在七王府闲来无事时,与一鸣学来的简单招式。 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汤康背着手,眯着眸子审视着这几个人,一抹深意在脸上划过。他突然出手,从怀里抛出什么,像是一股灰尘,又像是一缕烟雾。 “敛气!”山峰大喊,但为时已晚,这烟雾很快就无声无息地落在了龙行他们身上。 汤康听到山峰突然喊叫。他眉毛一蹙,深意在脸上蔓延开来,浓郁得化不开。 一开始,龙行和容心月没有感觉出来什么,但很快,龙行和容心月就感觉真气运不上来。 两人顿感不妙,齐刷刷得望向山峰。而山峰一脸无奈,因为他也运不起真气。 玄武之人,真气是修炼的根本。无论对内修还是外修,都是极其重要的。 赛德人看到了他们的窘迫之色,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时,还有更多的赛德人涌来。场面越来越对龙行他们不利。 在阳光下,他们手上的弯刀都闪着太阳的光辉,像一道道金光,劈头盖脸的袭来。 现在,龙行他们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抗之能。 赛德人越来越多,像疯了一般,就想要龙行他们三人的命。 “阿峰,怎么办?”容心月有些着急,本不想开口的她,只得开了口。 第191章 赛德村落 山峰抿抿嘴,没有说话,似乎有很多顾虑。 龙行边闪转腾挪,边小声说着:“会有办法的!”他虽真气无法运动,但一向处事不惊,临危不乱的他,依旧云淡风轻。 他知道焦急也没用,一切随命而转…… 赛德人越来越多,龙行他们越来越危险。 山峰被团团围住,一个瘦小的赛德人,突然踩着前面人的大腿,凌空跃起,弯刀寒光凛凛,直刺山峰的心口。 霎那间,汤康大声喝止那名瘦小的赛德人,接着叽哩呱啦得说着什么。 很快,这群赛德人一拥而上,把龙行他们抓了起来。 龙行、容心月、山峰都有些震惊,但龙行心里还有点底,看来汤康并不想现在就杀了他们,想绑他们回去。 容心月回眸看了看儿子丰俊,小丰俊在龙行的怀里扬着红扑扑的小脸,并没有太多惊恐神色,她的心才松懈了下来。 以后怎么样,她不知道,但现在她不想惊着丰俊。 汤康叽叽呱呱的,指挥着其他的赛德人。 这些野蛮的赛德人用绳子把他们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连小丰俊都没有放过。 绑容心月的时候,她下意识得看了一眼怀里的毛球。她突然发现毛球不见了。 她一惊,回头颇有深意得望了望龙行。龙行眨眨深邃如潭的眸子,有些没有明白她意思。 赛德人推推搡搡着他们,往密林深处走去,汤康走在最后。 容心月在路上,找到机会小声告诉龙行,毛球不见了。 龙行让容心月不用担心,毛球不见,可能他们来说是好事。容心月一时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就这样,他们被赛德人带进了密林深处。 转过天然密林,映入眼帘的是赛德人的村落,男人,女人,小孩,老人杂居在一起。 用树枝和树叶搭起来的篷子,还有的篷子索性直接就势搭在树上。一派很古老的生活方式。 村落里,有人的在摆弄着什么,有的人在互相闲聊着什么,小孩子四处疯跑。 男人们的衣着打扮和额头上的黑线都十分相似,无一例外。 女人们则只是在上身,加了一块布片,正好遮在胸前。 他们一群人走来村落,就马上引来所有赛德人的围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稀罕得不行,叽叽呱呱得说着什么。 小孩子们更是兴奋不已,竟然有丰俊这么小的外来人,都挤进来,一睹小丰俊的真容,嘻笑打闹。 还有胆大一些的小孩,伸手摸丰俊的脸,丰俊冷哼着,低声轻吼,这一唬,小孩子们都下意识得跳开,随即哈哈得疯狂,开心地不得了,就像发现新野兽一般。 龙行全身被绑着,用身子轻轻碰碰丰俊,低声道:“俊儿,在这种情况下,什么人都可以交成朋友,才有机会……” “才有机会怎么样?”汤康一步迈了过来,眸光阴森,像一个巨大的黑洞,能吸魂锁命一般。 赛德人们没有散去,但没人敢再出声。他们虽然听不懂汤康的话,但好奇心作祟,他们还是不想离开。 龙行闭口不言,只是微微眯着眸子,蕴着若有似无的深意。 “你叫什么?”破身烂衫的汤康,目光却炯炯有神,闪烁着精芒。 “阿龙!”龙行痛痛快快的回答着,黑脸上淡漠如斯。 “阿龙?”汤康背着手,苦思冥想,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阿龙行的信息,但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结果。 “他们都是什么人?你们来苍穆山做什么?”汤康倏地抬眸,扫了一眼容心月和山峰,疑惑地问道。 “他们是我媳妇、孩子和朋友。来苍穆山捕捉珍禽异兽的!”龙行的声音平淡,似乎很放松,没有一丝恐惧。 但他一直在宁神聚气,恢复真气。 他不知道汤康的烟雾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个毒药的药性不会维持太长时间。 当然,容心月和山峰也一直在作着努力。 汤康想了想,这个阿龙的话不无道理,苍穆山确定有很多异兽,洪荒大陆上有人冒死来捕捉它们也是可能的,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轻移步子,走到山峰面前,山峰身材魁梧,黑乎乎的脸,头发异常零乱,简直就是一个穿着衣裳的黑猩猩。 “你这个朋友,是什么人?”汤康不依不挠,继续问道。 “就是我的朋友,能是什么人。”龙行淡淡地说,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来。 汤康轻踱着步子,背着手,还想问什么。 这时人群一下子闪开,走过来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五官俊朗,身形键硕,脸上英气逼人。 他除了英俊以外,最大的特点就是额头上的黑线更多,几乎把整个额头都占满。 赛德人都低头躬身,显然很是敬畏他。 龙行灿若星辰的眸光,掠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他知道此人在赛德人中地位一定比较高。 汤康看到此人,也连忙低头躬身,样子十分谦卑。 “颂差王子!”汤康恭敬地轻唤道。 颂差王子轻恩一声,说着不是太流利的话道:“汤康,你从哪里抓来的这几个人呀?” 龙行、容心月和山峰三个人都很惊异,这个颂差王子竟然会说洪芒大陆通用的话,这个颂差王子显然不是个普通角色。 “回王子,是族人发现的,我就带人去抓了回来。”汤康现在完全不是之前的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变得低调很多。 “问出来什么了吗?”颂差古铜色的脸上泛着油光,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神采奕奕。 “还没有,刚刚才开始盘问。”汤康如实回答。 “那就别问了,等晚上,我父亲回来,让他盘问吧,他本来就是族长,你做得太多不好。我这边还有事找你。”颂差转身就走,似乎对这几个外来人并不太兴趣。 汤康称了一声诺。等颂差王子走后,只冷冷得示意旁边的赛德人,把龙行他们带走关起来,还叽叽呱呱得说了些什么,之后就随在颂差王子后面走了。 龙行他们被搜走身上所有东西后,关进了一个木头制的牢房里,由十几名赛德人把守着。 好多小孩都对外来人感觉兴趣,都想再来看看他们,被把守的人蛮横得驱离了。 看到赛德人的村落又恢复了平静,在左右查看没有其他人后,龙行小声问道:“阿峰,你现在能说说怎么回事了吧?” 他知道山峰有很多话要说,但刚刚的情形复杂,特别是有汤康,他不便说。 而且以龙行的直觉来看,山峰和汤康之间,一定是认识的。 山峰向龙行这边凑凑,细如蚊吟道:“阿……龙,刚刚那个汤康与我一样,之前是落神族人的奴隶,他和我是一起逃出落神族的。” 龙行和容心月都轻恩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阿峰,落神族人的奴隶能这么容易逃出来吗?你们……”容心月迷惑不解地问道。 山峰轻叹一声,眸光深邃且深远,幽幽地道:“落神族的奴隶,从成为奴隶的开始,就会被下毒,以便他们可以随时处死我们。我和汤康亦是如此。但当时,我们两人有个共同的境遇,那就是我们的主人都要成为活死人了。他们大限已至……” 容心月打断山峰的话,轻声唤着丰俊:“俊儿,去那里把一下风,如若有什么人要来,就学喵叫。” 小丰俊本就一直对自己看到毒蛇那一声喊叫而感到羞愧,他认为自己不够男子汉,不是他的那一声喊叫,他的爹娘还是山峰叔叔就都不能被抓住。 听到娘亲唤他去把风,他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去,心里是乐意至极。 山峰接着说道:“汤康心机颇重,心思也慎密。他也是从小就当奴隶的,但他从未放弃逃走的想法。他观察到成为活死人的落神族人,有的会提前杀死的奴隶,重新换一批,也有的只是换一部分,他就想利用这个逃跑的绝佳机会。” “自己的主人成了活死人,奴隶们虽然身上有巨毒,但如若别的落神族人不注意,可以逃出落神族人的地盘。于是,他就和我想办法在主人成活死人之前,留住了自己的性命,在主人最虚弱的时候,我们两人趁着夜色,经过一番努力,逃过幽冥设得重重障碍逃了出来。” 山峰小声说着,但龙行和容心月听起来,还是无比震惊。 “侥幸逃出来后,我们一个往南一个往北,走了相反方向,约定终生不再见。我在往北的路上,遇到了姚灵苏,他花言巧语,我就轻信了他,还以为他真能帮助我打败幽冥,把落神族控制的奴隶们解救出来呢,哎……” 山峰长长叹息一声,显然往事不甚回首。 容心月美眸流盼,满腹猜疑地问道:“你们跑出去,幽冥没有找你们吗?” “他大限也快来了,经常出去。有些自顾不暇,而且我后来听负责采办的奴隶说,他把落神族所有的成年奴隶都杀死了,只留下一些未成年的奴隶在身边。” 第192章 丰俊艳遇 山峰轻叹着说道:“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再有奴隶跑了。” 淡淡的伤心掠过眸子,他不曾想,他和汤康的离开,给同时奴隶的其他人,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眼底的惊愕,跃然脸上。 “为什么把成人的奴隶杀死,奴隶就跑不出来了”容心月疑惑连连,问山峰道。 “幽冥在落神族村落的外面设有结界,只有有一定玄武之力的人才能打开,所以未达成人的孩子,是没有这份功力的。汤康很有心,他为此日日修炼,从未间断。才最后修炼成功。”山峰解释道。 “哦……”容心月轻咦一声。 在沉默片刻后,龙行倏然问道:“以你对汤康的了解,如若知道是你的话,他会怎么处理你?” “回……阿龙,汤康这个人在落神族里什么也没有学会,倒是把自私自利学到家了。他如若知道是我,一定不会念及旧情,甚至会比谁都更希望我早点死。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了。”山峰无可奈何地道,心里却有一丝丝涩然。 容心月回眸,蹙着眉毛问龙行道:“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混元袋被收走,还有汤康这个小人,真气运转不灵!” 想到真气,容心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回身问山峰道:“阿峰,汤康在散那烟雾时,你怎么知道有危险?那烟雾到底是什么?” “我不认识那烟雾,但我一直在盯着汤康的举动,那些赛德人难不到咱们,我注意到汤康神情自若,完全不惊慌,我就知道他一定有手段。当他抛出烟雾时,我猜测那烟雾一定有毒,苍穆山里的道神村人,擅用毒药,这种以烟雾状态的毒药非常多。所以才发出警告。” “哦,原来你也不知道咱们中了什么毒。道神村?就是南楚的……”容心月欲言又止,南楚是她心里的痛。 她这次来苍穆山,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南楚的妹妹——南珠,把南楚的话带到。 山峰颔首:“就是南楚的家……” 容心月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沉吟了许久的龙行,把山峰和容心月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小声说道:“阿峰,赛德人额头上的黑线是什么意思?” “每一个黑线条,都代表杀过的一个人。黑线条越多的人,是厉害的人,在族中的地位也越高。”山峰简单地说明着。 容心月美眸里水光波动,一道异色从眸子里闪过。 赛德人是苍穆山原始土著民,竟然如此嗜血…… 她神色凝重,与她一身村妇的打扮十分不相衬。 “所以刚刚他们袭击咱们的时候是那么的凶狠,杀了咱们,他们会在额头上多加一个黑色刺青,地位就能再次提高!”龙行淡淡地说着,淡然得像清清的水,任谁也不会相信,他正在说着命悬一线的事。 山峰小声回着:“恩!” 随即龙行收敛收绪,接着说道:“咱们还是快些解毒,他们的赛德族长晚上回来,很可能对咱们下手。别忘了,混元袋里还有咱们的魔杵!” 容心月和山峰都是一惊,那两个魔杵是龙行和容心月的标志,他们人不认识,但看到魔杵任谁都会认出他们是赫赫有名的七王和七王妃的。 这时,容心月悠然想到了什么,她把自己的粗布衣角,扯了过来,用力一撕,从衣角里拿出一根细细长长黑色物什、 “这是我缝在衣角里的,南楚混元袋里的解毒药,据她说,百毒皆可以解。咱们试试。”容心月把黑色物什掰成三截,一个人一截。 山峰边嚼边说道:“南楚的解毒药一定管用,她就是道神村人,汤康的毒药十九八九来自道神村。他们自己的解药自然是能解他们自己的毒药。” 三个人吃完后,随即双盘打坐,开始疗毒。 他们三个开始真正解毒,才发现此毒药甚是厉害。它是直接作用于中脉,通过中脉,直达丹田。破坏气机,让真气无法施展的。但这毒药只是一时之力,不能持久破坏气机。 同样,他们也明白,下毒药的汤康能不知道吗?他一定会在药性散去前,抓紧时间处置他们的。 龙行、容心月和山峰三人,就是要抢时间,抢在药性散去前解开毒,不然,就很危险。 三个人很快入定解毒。 丰俊看了看爹娘他们,知道他们正在办正事,就在木栅栏前坐下,帮他们把风。 他早就注意到,远远有一群赛德人的小孩子,不知道在玩耍着什么。不时偷偷地瞄着他,还嘻嘻笑着。 特别是那些女孩子,长长的头发像一堆毛草,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呲着白牙,直冲着他乐。 小丰俊气得鼓鼓的,心中很是不满。暗忖着,他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怎么沦落到被一群野人参观的地步,心里郁卒得很。 就像是一个刚煮完的白皮饺子,掉进了灰堆里,他十分懊恼和嗔怒。 他偏着头,懒得理会他们。 其实还有一个最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愣没有一个好看的,一个个长得跟黑炭似的,哪里能配得上他——堂堂丰俊世子! 他双手叉于胸前,白里透着红的小脸,嘟成大苹果,红红的唇瓣撅得老高,气哼哼的。 这时,他的余光瞟到,那几个女孩在一起叽叽呱呱得说了半天,一个约有六岁的女孩带着其他的女孩走了过来。 她走到看守人的前面,冲着看守人叽叽呱呱得说了半天。那看守的人,有些犹豫,结果那女孩声音又提了一格,又叽呱了半天。 那看守才点头同意。她们几个女孩径直在到丰俊面前。 丰俊心想,他虽然落迫了,但输人不能输气势。他依然把手叉得老高,站了起来,挺拔玉立,好似很拽的样子。 “你……叫什么?”那女孩讲着生疏的通行话。 丰俊有些惊异,这黑不酸溜的女孩,竟也会说通行话。 “你会说人话呀!”小丰俊瞪大了眸子,吃惊得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一头的女孩。 “你……会说……人话呀!”那女孩学着丰俊的话,瘪脚得学着,非常难听。 随后叽叽呱呱得跑后面的其他人说着。 结果壮观了,所有人都在说这句话,“你……会说……人话呀!” 小丰俊立马就明白了,他们是把这句话当成是他的名字了。他咬咬唇,低吼道:“我不叫这个名字,我叫丰……俊……” 几个女孩一惊,但随即就笑嘻嘻地,叽叽呱呱地说着。 突然,远远得从村落外面,走进几个人。 几个女孩仿佛听到什么,都转过身,撒丫子跑了过去。 那六岁女孩跑了几步,突然后头,咧着白牙冲丰俊粲然一笑。之后转身快步跑开了。 丰俊冷哼一声,扯扯嘴巴。 赛德人族长回到村落,很快就有人告诉他,汤康抓到几个外来人,而且玄武之力颇高。 族长剑眉微蹙,面沉似水,这群人是干什么的呢? …… 幽冥已经带着玉婷他们回到了落神村,一座座木制的房屋,年代久远,非常古朴典雅,全然没有在苍穆山里的感觉。 扣儿带着玉婷来到一个房间,外面木雕精致,里面陈设略显简单。 “扣儿哥哥,这是哪里?”玉婷扇动着灵动的眼帘,四处打量着。 “主人给玉婷小姐的房间,一会儿洗个澡,换上落神族的衣裳。”扣儿斜倚在满是灰尘的椅子上,慢条斯理的说着。 “洗澡?换衣裳?”玉婷下意识揽紧自己的衣裳,神色开始慌张。 还在悠闲自得的扣儿,倏忽感觉气氛不对,向小玉婷望去,嘴角瞬间噙着轻笑:“你不会是以为,我给你洗澡,换衣裳吧!” 玉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蜷缩的身子。轻嗤一声,讪讪地道:“你敢!” 扣儿猛得窜了起来,斜倪着玉婷:“丫头片子,没有几两肉,有什么看头!” 说完,他就悠哉悠哉得走了。 只留下玉婷大眼瞪小眼。 她看了看这房间,到处是灰尘,顿感凄凉。她毕竟只是个孩子,泪水直接流了下来。 “哇……” “呦,玉婷小姐,怎么在哭呀!”小茹看着这个精雕玉琢得女娃子,心喜得不行。 落神村看似优雅娴静,但小茹知道,每样东西,都是用别人的鲜血换来的,是个充满腌臜龌龊的地方。 到是看到天真无邪的玉婷小姐,感觉心里有一抹亮色。 玉婷满脸是泥,抹了一把泥水,瞪着水灵灵的大眸子望着这个姐姐说道:“你是谁呀?” “我叫小菇,以后呀,就由我来伺候你了,玉婷小姐。”小茹本是附近人氏,从小就没有父母,多年前,被骗加入了血腥会,后又阴错阳差地到了落神村。 她现在给一鹤提供消息,还是落神村里做着采办,有什么村里需要的物品,她负责出去采办。 今年虽然只有十三岁,但阅历和经历非常丰富。 “洗澡,换衣裳吗?”玉婷的脸,被泪水冲得一道一道的。 第193章 秀秀被抓 小茹拿来浴桶,给玉婷从上到小洗了个干净。她自然是留意到了玉婷脚踝的铃铛,她心底一凉。 她又给玉婷换上了新衣裳,她还仔仔细细得给玉婷编了很多辫子在头上。 玉婷看着镜子里自己,怎么越看越像一个人,小时候认识的秀秀姑姑…… 收拾妥当后,小茹带着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玉婷来到族长幽冥的族人宗庙。 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幽冥和姚灵苏正在吃饭,小玉婷就也上了桌,吃了起来。 旁边扣儿和小茹不停的伺侯着。 这样的生活,落神族千百年来,都在上演。饭桌上没有讲话,沉寂淡漠得很。 这让玉婷想起了从前,跟爹爹,娘亲和哥哥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有说有笑,气氛和睦祥和的不行。 但现在…… 众人正在吃着饭,没有留心小玉婷的落寞神色。 正在此时,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进来,落神族人打扮。一进来,猛看到这么多人,略顿了一下脚步。 “巴帕什么事?”幽冥看到他,眼底一暗,声音很低地询问道。 巴帕来到他秘身边,跟他耳语几句,幽冥神色大变,十分震惊的样子,匆忙放下手上的箸,招呼姚灵苏速度离开了。 临走前,吩咐扣儿把玉婷小姐照顾好。 “扣儿哥哥,你主人要去做什么?”玉婷啃着鸡腿,问扣儿。 “不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吧!”扣儿淡淡地说,但是看到玉婷手里的鸡腿,还是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口水。 小玉婷机灵得很,她本来对扣儿非常烦感。因为他是幽冥一伙的,而且还偷鸡摸狗,不做好事。 她自然就屏避掉,她自己也参与了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但自从那次幽冥屠村,扣儿有意无意的在保护着她,她慢慢对扣儿也没有那么烦感了。 更在知道扣儿悲惨的经历后,对扣儿不但不烦感,还对他有一种同病相伶的感觉。心也慢慢地近了。 “扣儿哥哥,给!”玉婷拿起一个鸡腿,递给扣儿。 扣儿微怔,虽然自己很想吃,但落神村有严格的规定,奴隶是不能跟主人一起用餐的。 他们有自己吃饭的地方,说是地方,不非就是露天院子,吃得也是非常差,几乎是猪食。 还不如扣儿他自己在外面,还可以靠着坑蒙拐骗偷,什么都能吃上。 他一直在玉婷前面形象还是挺高大的,岂会为区区的鸡腿,掉了身价。 “不要!”扣儿扯扯嘴唇,面色显然高傲不屑。 玉婷弄个大红脸,有些尴尬。鸡腿僵在空中…… 小茹是个极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不然幽冥和落神村的人,怎么会让她做采办。 只有非常值得信任而且办事能力很强的人,才会成为采办。毕竟采办的人会经常出村,逃跑的机会是很多的。 小茹立马察觉到了两个之间的微妙关系,讨好谄媚道:“玉婷小姐,那个……小的还没吃,能不能赏给小的。” 这样一来,即缓解了气氛,她又从中捞到了好处。 玉婷气哼哼,小嘴巴鼓得老高,回手换了个大大的鸡腿,动作极其夸张得递给了小菇。 小茹笑得合不拢嘴,点头哈腰的接过鸡腿。用东西包出起来,揣进怀里。 玉婷不理扣儿,扣儿不理玉婷,两个面色都冷冷的,像两座冰山。小茹可不管这些,她一会伺候着,一会讨好着玉婷。很快,她们相处就十分融洽。 这时,突然远远得传来打斗得声音。 屋里的三个人神色都有些错愕,要知道这是落神族人的村落,落神族本就以神秘著称,千百年来,从未有陌生人来过。 扣儿来到窗前,四处张望了一番,他只看到了打斗得大致方向。 他倏地转身,说了一句:“上天台!”就自顾自的迈步走了, 玉婷不明所以,嘴里还嚼着饭。 小茹拉起玉婷,就转弯上了木制的楼梯。 玉婷只是乖乖的跟着,这些日子,与他们相处下来,逐渐摸出规律,少说话,人家说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子会好过一些。 三个人陆续来到天台,这是落神族人宗宙的顶上,有个不大的平台。 扣儿举目远眺,他的个子对一个只有十岁孩子来说,已经是比较高的了。 只见落神村的西北角,不停震动,玄光乱窜。似乎有不少人,在打成一团。而且都非泛泛之辈。 扣儿用远超过他年龄的冷凝眸光,望着那里。其实在他心中非常盼望落神村大乱,最好有人能来了毁了这个存在几百上千的腌臜的地方,那才好呢。 投出这样眸光的还有小茹,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自由更让她渴望的了。 她从被血腥会控制,又被落神族人控制,又被一鹤控制。 她的人生似乎都在控制与反控制中度过。 自由,是她梦寐以求的。 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落神族人和他们的奴隶,因为不明所以,就跑出来远眺,还互相耳语着什么。 西北角的战势渐渐息了。 扣儿也带着小茹和玉婷回来,接着吃饭,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这时,一群人簇拥着三个人,走进族宗庙大院。 好奇的玉婷扒着窗棂,伸着小脑袋向外望去。 三个人都是农夫打扮,被幽冥的人推推搡搡着。玉婷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们三人是如些眼熟,在哪里见过。 一个走在后面的人,抓着一只黑猩猩。 玉婷黑耀石般的黑瞳,不断散大,这是……这是殊义! 玉婷是女孩,发育比丰俊要早一些。她的小脑袋里还隐约记得秀秀姑姑和她的黑猩猩殊义。 她立马有判断,一定是秀秀姑姑来救她了,那她爹爹和娘亲呢! 有人通知扣儿带着玉婷小姐回房间,小茹则去安排幽冥他们刚刚带回来的新奴隶去了。 玉婷进了房间,她发现有人已经把房间打扫了,现在房间整饬一新。 她坐在椅子上。扣儿也闲来无事,他的任务就是盯着她,无聊地他就又慵懒得斜倚在椅子上。 良久,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像个冰窟。 玉婷看着扣儿,攥了攥手,似乎有点紧张。她又抿抿有些发干的红唇,仿佛在犹豫什么。 她随即鼓足勇气,走到扣儿身边,掏出一个鸡腿递了过去。 扣儿完全没有准备,看到鸡腿,精亮的明眸抬起,斜倪着望着玉婷:“玉婷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扣儿哥哥,你能帮帮我吗?”玉婷低着头,小模样十分卑微。 “什么事?”扣儿搓搓手,尽管他非常想要鸡腿,但他还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扣儿哥哥,只有你收下这鸡腿,我才能说,不然我不说。”玉婷现在学得精得很,天天跟扣儿这样的地痞市侩在一起,耳濡目染,学了不少本事! 扣儿把视线落到又大又肥的鸡腿上,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略顿一下,假装矜持:“那好吧,我收下,你说吧!” 扣儿接过鸡腿,眸光扫了扫打扮得非常可爱的玉婷,说道:“什么事?” “扣儿哥哥,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幽冥刚才抓住的那几个人是什么人?”玉婷似乎心里一下子有了底,忽闪着薄如蝉翼的睫羽,话一下子全脱口而出。 正在大口朵颐着鸡腿的扣儿,几乎让鸡肉咽死。 “什么?”扣儿拧着眉毛,脸被扭曲得不成样子,“不干,不干,鸡腿,你还是拿回去。” 扣儿像是遇到了瘟神,鸡腿直接递了回来。 玉婷一看扣儿的神情,她的心如坠万丈深渊。如若是以前的她,一定哇哇大哭。 但现在她,处事已经成熟了一些。 “扣儿哥哥,你知道,你最疼玉婷,你也最关心玉婷,一定会帮玉婷的。”玉婷撒起娇来。白皙如羊脂玉的脸上竟然泛起红晕来。 扣儿打着冷颤,这丫头片子,越来越会玩了。这么恶心的招都能使地出来。 他嫌弃地躲着玉婷,面色异常难看。 玉婷一看,这招不灵,马上换激将法。她脸色微沉,也有些嫌厌道:“扣儿哥哥,你推三阻四,该不会是怕了吧,或许你在外面本事多多,回来落神族你的本事就全不敢施展了!” 这话有些刺激到了扣儿,他虽不才,但在众多奴隶中也是佼佼者,不然,幽冥怎么会选他当他的贴身奴隶呢。 区区小事,怎么能难倒他…… 他把鸡腿抽回来,冷冷地望着玉婷:“玉婷小姐,我的计谋得逞了,你这个活我接了,但玉婷小姐,报酬是一个鸡腿可太寒酸了吧?” 他一口痞子话,长期在市井街面上混,学了很流里流气的话。 “只要你帮我,我每顿饭,都偷偷给你带好吃的。”玉婷嫣然一笑,粉雕玉琢的小模样,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一言为定!”扣儿说道。 “一言为定!”玉婷回道 扣儿又啃了几口鸡腿,灵活的起身,瞟了一眼玉婷,把鸡腿递了过去,气氛十足地道:“拿好鸡腿,等我回来!” 他便迈步,走了出去。 第194章 双重危机 玉婷接过被啃得乱七八糟的鸡腿,开心得望着扣儿的背影。但转瞬间,神色黯然。 她得想办法逃出去,她经常看到幽冥和姚灵苏神神秘秘的谈话,而且不时用眸光瞟着她。 玉婷知道,他们一定是在商量怎么处置她。 如若真是秀秀姑姑的话,那就太好了,她就有帮手,就有机会逃出去。 但她一低头,看到脚踝的铃铛时,心就沉重起来。 这时铃铛,她稍稍一动,就是呤呤响,这是她离开这里的一大障碍…… 落神族的宗庙里,幽冥正在审问这三个外来人。 扣儿从房梁上面悄悄得爬了过来。他身形娇小,而且灵活。他隐身在那里,暂时没人发现。 他听了半天,虽然一知半解,但他明白了一些。正打算离开,回身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 小茹……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悄悄退了出去。 “小茹,你来这里做什么?”扣儿掸掸身上的土,质问小茹。 “扣儿,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小茹心里有些忐忑,还好发现他的是扣儿,不然还真有些麻烦。 “我来是因为玉婷小姐让我来看热闹,回去讲给她听,你也知道,玉婷小姐就是个小孩子,我逗小孩而已。”扣儿眸子眨都不眨,他扯谎,开口就来。 “那你就回去讲给她听吧,逗小孩吗!”小茹面色镇定如常,心里怎么乱,从她的脸上,根本来看不出来。 说完,她转身欲离开。 “小茹,我刚刚的问你的许琦,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扣儿低垂眸子,眸光凛凛。 “扣儿,我在奴隶中的地位,你应该晓得,还轮不到你来问我,再说,扣儿,我的主子多,帮哪个主子打听一下,都是正常的事,犯不着跟你说。”小茹眸光森冷,冷冽非常。 扣儿身子一僵,有些语塞。 小茹全身散发着霸气,再次警告他:“扣儿,你在落神村已然多年,应当知道深浅。” 扣儿不语,眸光淡淡地望着她,当然知道小茹是什么样的人。 山峰和汤康跑出落神村后,幽冥杀了所有成年的奴隶。 小茹就是在那个时侯当采办的。虽然即不是官也无名,但她实际上是奴隶的头。落神村大小事务无不经她的手。 她虽长相并不出众,但擅于观察人心,做事左右逢源,在落神村里,这样的人非常吃香。 落神族人,因为有大限将到的危机,人心慌慌,小茹这么贴心的人,正好化解了他们的焦虑情绪。 想到这时,扣儿有些冷然,讪讪地挑挑眉毛,整理一下毡帽,悻然离开。 小茹冷哼一声,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幽冥安排她出村。 她背着一个大包,里面有水,有食物,更重要的是有采办的单子和金银。 让守卫打开结界,她走出村子。这条出村的路,她已然走了三年,但今日,她的任务有些重。有两大消息要跟一鹤通报。 他们的联络方式,是小茹在林子里的一棵歪脖树上的树洞里,放进写有消息的纸条,一鹤定期来查看,再留下回信。 很快,小茹就来到了那棵歪脖树下,正准备拿出纸笔写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罡风,飞扑过来。 小茹也是习玄武之人,自然能够察觉到。她匆匆一躲,一把钢刀正好插中树上的一条毒蛇。 警觉的小茹一回头,一鹤的身影已然映播入她的眼帘。 “没事吧,小茹。”一鹤过来是催促消息的,不期正好遇到小茹。一条毒蛇正向她逼进,他顺手掷出钢刀,杀死了毒蛇。 他之前见过小茹。当年,丁森泽给了容心月血腥会名单,龙行就把名单交给了一鹤,让他核实一下这些人的身份。 他费了很多波折,才找到了小茹。 不茹很识世务,一口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但有个条件,如若一切事情都结束了,她还能够活着,希望一鹤他们给她自由。 一鹤答应了。 一晃三、四年的光景,他们时而见面,合作的非常愉快。 “没事!”小茹眸子里水光波动,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她虚惊一场! 一鹤走过来,拔下钢刀,收于腰间。低头望着小茹,几年间,小茹已然出落成大姑娘了。 他知道幽冥之前杀了一批成年的奴隶,所谓成年,就是年龄超过十三岁的。 也许在幽冥的脑子里,十三岁以上就是成年了。 小茹今年十三岁,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 “有什么新消息吗?”一鹤淡淡地问道。 “有,主人,落神村里来了个叫玉婷的小孩,幽冥吩咐我们叫她玉婷小姐,好好照看着。”小茹低头躬身回禀道。 “恩,你也好好帮我照顾她,不能有一点闪失,知道吗?”一鹤语气有些严苛。 再怎么掩饰,小茹也能听出来这个玉婷小姐不是一般人。难道真是外界所说的,是七王和七王妃的孩子,郡主! 小茹是常跑外的,消息比一般人要灵通很多。她早就听说,七王府的郡主让人劫了…… “是,主人。今日幽冥又抓住了二男一女,他们企图进入落神村,让幽冥他们活捉了,现在正在审问。”小茹接着回禀道。 “二男一女,他们叫什么,是什么身份?”一鹤连着问道。 今日的每一条消息,都让他有些触目惊心。 “主人,我知之甚少,不过,幽冥在审问他们时,说到他们是叛徒,好像那意思是他们原来是落神族人,后来离开了。哦,对了,他们还带着一只黑猩猩的精灵兽。”小茹如实说着。 一鹤轻咦一声,一切都明了了,被抓的是正是天乾王,神华和秀秀。 现在形势也太严峻。七王他们失去踪影,天乾王他们还被抓了,进入苍穆山才几天,事情就变化这么大。 现在最迫切的还是要找到七王爷,让他拿主意。 “小茹,你如若有可能,也一定要护他们三人周全……”一鹤说着,也感觉不妥,小茹哪里能一下子保护他们四人呀! 他话锋一转,说道:“小茹,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主人。”小茹回道。 “你自己要小心!”一鹤叮咛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小茹总有一种怜爱之心。他自己分析可能是因为看到小茹小小年纪,就天天出生入死的,可怜她吧! 小茹心底酥然一悸,莫名的感觉,让她全身不舒服。 一鹤颇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小茹,展身离开。 只留下小茹一个人。 她收拾起笔和纸,拿出幽冥给的采办单子,定睛一看,不是让她买东西,而是让她去道神村找人…… 天色已晚,黑幕沉沉落下,像一张黑黢黢的网,网住所有的一切。赛德人的村落里,几个火把照亮了一片空地。 龙行、容心月、山峰和小丰俊被从牢房里推了出来,拉到空地上。 赛德人的族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年纪四十多岁,皮肤泛着黑光,精神矍烁。 额头上的黑色一片,原本的黑线多到连成片了。 他头带稚鸟的羽毛和动物皮毛作的头冠,胸前还有一串人牙串的项连,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容心月看到他,心里暗忖,这个族长是个厉害角色!她得多加小心! 族长后面跟着汤康和颂差王子。再后面就是几个长相略微标致的女人。 容心月猜测,一定是他的后宫女人。 赛德人族人走上前来,上下左右打量龙行他们一番,撇着大嘴,说着什么。他不会通行话。 叽叽呱呱半天后,汤康给他翻译:“我们族人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龙行有些不耐烦:“我都说过了,是来打猎的。” 他这副样子,有些激怒汤康:“我观察你们许久,你们根本不像是打猎的,外形像是平民,但谈吐和眼神根本不像普通平民,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汤康微微眯着眸子,有些愠怒地大声质问着。 颂差有些不满,说道:“汤康,我父亲的话,你原原本本翻译就好,不必多说别的。” 汤康立马低头躬身,嘴巴抿得紧紧的。 他心中恼然,当年他和山峰逃出落神村,正在遇到赛德人。 他教他们怎么对付幽冥,还教颂差王子和欣美若公主学通行话,为了赛德人的村落他可谓是呕心沥血。 但近一年来,赛德人有点要过河拆桥的意思,特别是颂差王子,之前敬他如神明,现在对他吆三喝四的。 汤康比谁都明白,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闹的…… 他暗暗发誓早晚要收拾她。 汤康低着头,一道寒光在双眸里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赛德人族长接着说着。 汤康接着翻译:“我们族长说,如若你们还不说实话,那就杀了你们。他不在乎在额头上再加几道图腾!” 他眯着双眸,恶狠狠的说着,心中的忿恨,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暴戾。 他和族长、颂差都知道,化武尘的毒要想解开,最快也得一天。所以他们有恃无恐。 即便他们玄武再高,现在也只是他们的阶下囚! 第195章 定娃娃亲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脸上虽然很黑,但幽深镌永的星眸异常淡然,没有一丝慌乱。 赛族人族长暴怒,脖子上的青筋突出,额头的黑色更加深郁。他怒吼着什么。 汤康那邪佞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朗声道:“那我们就动手。” 刹那间,过来几个赛德人,他们手执锃亮的弯刀。 这时,容心月在暗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毛球,它躲在医落,观察着这一切。 它是动物,身形也小,诺大的森林里,路过几只这样的小型动物是非常常见的事。 特别是在晚上,都忙着看龙行他们热闹,全然没人注意毛球的存在。 容心月和毛球目光短暂一对,深意已明。 但形势十分危机,如狼似豺的赛德人手里的弯刀,马上就要砍过来了。 龙行正想抱起丰俊,抵挡他们,趁机逃走。 正在此进,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盈盈扬起,之前在牢房前的那个六岁女孩跑了过来,直接跑到赛德人族人跟前。 赛德人的族长连忙喝住众人,他神色大变,对这个女娃却十分亲昵疼爱。 那女娃叽叽呱呱地说着,还用手指着丰俊说着什么。 赛德人族长拧着眉毛,似乎对女娃的话不十分同意,两个人说了半天。 颂差也跟着说几句,汤康的面色大变,不时的看着丰俊,双眸迸发出狠厉不甘之色。 一番讨论后,赛德人族长把那女娃揽在身边,冲着汤康说着什么,汤康还反驳了几句,但族长的样子似乎异常不满,怼了他几句。 汤康悻悻地转过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阿龙是吧,你是叫阿龙,我们族长女儿欣美若看上你儿子了,要嫁给你儿子!” 龙行和容心月都始料未及,双眸圆瞪,茫然地对视一眼。 最错愕得莫过于小丰俊,一惊他才多大呀,就要娶妻生子呀,二惊这女娃子是公主——欣美若公主。 名字还行,就是太脏,太黑。他仿佛能看到自己抱着黑乎乎儿子的场境。 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难以接受,全身心的抗拒。 他抬头,扬着精致的下巴:“爹,千万别……”他想说千万别答应,但他看到爹爹和娘亲那严肃的表情,话就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龙行低垂着眸子,用凌厉的眸光警告丰俊,不要多言。 “我不太了解你们的风俗,这么小的孩子如何成亲?”龙行眸光沉沉,不疾不徐地问道。 汤康有些懒得理会他,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 颂差解释道:“我们赛德人,有从小定娃娃亲的风俗。只能女的看中男的,不能男的看中女的。女的相中的人,只要没有定亲,就必须同,所以你们没有不同意的权利。”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这件事太过意外,最大的意外是他们竟然莫名其妙的要当公公婆婆。 颂差像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又接着说道:“在赛德人的风俗里,只有族长和族长的继位人,也就是你们说的王子,才可以自己选择女人,而且数量还不限。” 不知道为什么,字里话间透着淡淡的忧伤。 龙行挑挑浓眉,目光深邃难懂得望着颂差。 他这话明显是说给他自己听的,颂差的感情一定有些问题…… 这时,龙行的余光注意到,汤康的神色十分难看,一抹恨意划过他阴鸷的双眸。 龙行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别的事情。 “那族长大人,我们的家不在这里,我们还要回家的。”容心月前思后想,现在只要能脱身,做点牺牲也为常不可。 她刚才看到毛球趁着夜色,悄然潜入了赛德村,如若她没有猜错,毛球一定是去拿混元袋了。 能离开这个赛德人的村落,一切再从长计议。 欣美若公主含情脉脉地瞟着丰俊,把丰俊的心瞟得乱糟糟的。山峰密切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是想尽快离开这里,汤康对他来,是最大的危胁。 汤康彻底不想说什么了,只有颂差在回答:“我们有个仪式,也就是你们说的定亲仪式,举办完仪式,你们就可以走了。等到成年,他们在圆房。” 一听到这话,龙行和容心月又对视一眼,不费一刀一兵,就能从赛德村全身而退,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是我们四人吗,连我儿子丰俊吗?”容心月得再次确认一下,以免有误。 “是的。你们四个就可以走了。”颂差眸光淡然,一丝温度没有。 “那好,我们同意。”容心月立即做主,毛球如若得手,他们逃跑的机会就在眼前,不能再迟,迟则生变。 丰俊欲哭无泪,眼巴巴地回眸望着娘亲,容心月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全然没有在意儿子的感受。 她蓦然回眸,正好对上龙行那双如寒潭的冷凝眸光,她有些赧然,又向丰俊望去,丰俊水汪汪的大眼会说话一般。 像是在说,娘,你就这么把我卖了吗? 容心月无奈,好像用目光说,俊儿,这媳妇除了黑,没毛病,要了吧。 他们还在纠结。 赛德人族长听到颂差转达容心月的意思,可乐坏了。 虽然他不愿意让女儿嫁给不知来历的人,但他不怕。因为他们的定亲仪式可与洪荒大陆的仪式不一样。他们有办法,让男人逃不出女人手掌心。 让丰俊一生一世只做女儿欣美若的男人…… 族长立马张罗起来,不停的吩咐着村落里的人,摆放仪式用品,赛德人都忙活起来了。 很快,仪式用品就安置好了。其实很简单,就是几个法器,还有块很大的兽皮毯子。 颂差跟丰俊说,让他跪在毯子上。 等了好久,容心月四周看看,这时的她才发现欣美若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这里了,去哪里不知道。 正在她想问的时候,欣美若公主由一群赛德人妇女簇拥着从他们的树屋里走了出来。 欣美若退去灰尘,秀发也梳得整齐,美丽清澈的大眼睛忽闪着,仿佛会说话。 她头上还带着一圈用各种美丽的花编成的花圈。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类似于裙子的衣裳,款款而来。 容心月美眸圆瞪,十分惊讶。把身子往龙行身边凑凑,小声说道:“他爹,这昵子,整饬一下,还挺好看的。” 龙行不屑地斜倪着她,冷冷地道:“这就是你卖儿子的理由?” 他的目光如炬,好像一下子能把容心月燃成一具形骸一般。 容心月语塞,舔舔发干的唇瓣,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成卖儿子了,娶媳妇有什么不好,再说,如若不想要她,咱们跑了,就别回来呗!” 龙行的身子又斜了斜,僵了半晌,这女人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无赖的了! 女人当了娘是不是都这样,这么喜欢左右儿子的生活。 他无奈得摇摇头,可怜小小丰俊…… 丰俊把爹娘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脸色黑得如锅底,他真心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 欣美若公主走过来,与丰俊对面而跪。 一轮皎洁明亮的月亮,像个巨大的银盘,洒着如瀑的月光,照耀着这对金童玉女。 赛德人族长开始跪拜月亮,叽叽呱呱得大声说着什么。 丰俊有些无法面对欣美若那炙热的眼神,他低着头,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祷告,快点结束,快点离开。 这时,族长的话一停。丰俊下意识的以为,仪式结束了。他抬头,迎接他的是,欣美若公主的香唇。 唇瓣在他的额头重重一吻…… 山峰本来淡然的看着这一切,他想尽快离开,与汤康在一起时间越长越危险,一但被他认出来,必死无疑。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欣美若的那一吻,不是普通一吻,是带些灵光玄气的一吻。 如若他没有看错,被这样吻过的男人,他逃到天边,女人都能找到。 那么小丰俊根本逃不出欣美若公主的控制,最后只能从了! 出于责任心,山峰立马跟龙行说:“阿龙,不好,这吻带灵光玄气,不是普通一吻。” 但山峰忘了,他旁边有汤康。 汤康听到这句话,双眸陡闪精芒。他说他一直感觉这个人,他非常熟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山峰呀…… 他心底暗暗道,山峰这回别想再跑了,你知道的太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他一步迈到族长身边,神神秘秘地与他耳语着。 龙行正在问山峰关于这吻的事。 山峰马上注意到汤康的举动,他太了解他了,知道自己已然暴露。 “阿龙,糟了,汤康一定是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山峰焦急地说道。 不知道汤康跟族长说了什么,只看见他全身上下透着寒气,大喝一声。 本来喜庆的赛德男人们,突然都抽出腰间弯刀来,直扑龙行他们。 龙行一晃身形,从容的抱起丰俊。 这时,毛球也窜到容心月的肩上,轻轻说了句:“混元袋都拿回来了。” 龙行运起真气,从外界催动玄气,骤然一击。所有赛德人都倒在上。他们叽叽呱呱的说着喊着,龙行他们也听懂。 第196章 俊儿逃婚 之前,就在被赛德人拉出牢房前,龙行、容心月和山峰三人身上的毒就都解开了。是南楚当年留下来的解药,起了大作用。 龙行抱着丰俊转身欲跑,汤康哪里肯放过他们,他立马掏出化武尘,向他们洒去。 山峰在早有准备,玄气一催,把化武尘朝着相反方向弹出去。紧接着山峰又是一催,把汤康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没有想杀汤康,下不了这个决心,毕竟在落神村时,他们相依为命多年。 龙行抱着丰俊,展动身形,悄失在夜幕里,容心月和山峰紧随其后。 欣美若默默得流着眼泪,她的双眸里更多的是坚毅笃定。她笃定丰俊逃不出她的手心。 族长叫嚣着,汤康和颂差带着赛德人追了出去。 在赛德人的定亲仪式上,逃婚!这对赛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追到天边,也得抓住他们。 龙行已然奔出很远,发现再也没有赛德人追上来。他一闪身形隐密林中,容心月和山峰也停了下来,紧紧得跟在他身后。 龙行警觉得审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危险后,放下丰俊,慢慢地向林子里走去。 “阿龙,你看咱们现在安全吗?”容心月小声问龙行。她灼灼放光的眸子,四处观察着。 “不知道,走走看看吧。”龙行走路无生无息,虽然满地杂草,但听不到他脚上发出声音。 到是丰俊,踩在杂草丛中,不时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龙行教过他轻功心法,但他年纪尚小,并没有学到精髓。 听到娘亲说话,丰俊有些羞恼,双脚踏地的力道格外大了许多,他在无声得向容心月作着抗议。 当然,容心月了解儿子的想法,她也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感觉有些沮丧。 她停下来,来到丰俊跟前。 “俊儿,娘只是想离开那里,让你娶那个女孩,也只是全宜之计,现在,咱们不都逃出来了吗?”容心月眼神闪烁不定,说得很苍白。 “娘,你怎么是这样的人,随随便便让我娶妻,又随随便便地让我逃婚。”丰俊非常气恼,冷哼一声,随即偏着头,不理她。 容心月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抬眸用恳求的眸光望着冷峻如雕的龙行,晃晃他的手臂,小声嘀咕着:“救我,救我!” 龙行一脸冷凝,像是全然没有看到容心月一样。 容心月无奈,到了关键时候,她夫君全然弃她于不顾了。 “俊儿,这次娘亲做事是太草率了,娘亲向你保证,决不会有下次,好吗?别生娘亲的气了好吗?”容心月只得拉下脸,向丰俊道歉讨好。 丰俊嘴巴撅得老高,皱着眉毛问道:“那个叫欣美若的公主怎么办?” 容心月“扑郝”一笑,丰俊还真是长成男子汉了,小小年纪还真有责任心。 “俊儿,咱们都逃出来了,也不会再回去了,欣美若应该会在同族人里,再找人嫁了吧!”容心月笑着说。 丰俊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娘亲也是女人,怎么能把另外一个女人的婚姻大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呢。 龙行也凝着冷眸,看着容心月。 山峰不得不提醒他们:“阿龙,阿……月,我刚刚看到了欣美若的那一吻,如若我说没有说错,那个吻,带着灵光玄气,已然深印到丰俊元神里了,丰俊逃到哪里,欣美若公主都会找来,一生逃不掉!” “阿……”丰俊惊愕,龙行和容心月更是惊愕。他们知道山峰是会看玄气的,他说的话,十九八九是真的。 容心月这回真成卖儿子了! “娘,这怎么办,我可不想娶那个黑妞!”丰俊崩溃了,他才多大呀,女人还没见过几个,就被那个黑妞给拴住了。 容心月哑口无言。 “阿峰,这个没有办法解吗?”龙行回眸,淡淡地问山峰,语气冷然。 “据说我所知,应该不能。”山峰回道。 他拉着丰俊接着向前面走去,幽幽地道:“俊儿,别担心,离你成年还很长时间呢,也许你那个时候会爱上欣美若,也许你不爱,但你好好修炼玄武,这个吻也许就能自行解开呢,也未可知呀!” 他谆谆开导着丰俊,说得入情入理,最起码在丰俊的心里是这样的。 丰俊不相信娘亲,总得相信爹爹呀! 他那颗焦躁的心,也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容心月用十二分崇拜的目光望着龙行,敬他若神明。心里想: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夫君能靠得住呀…… 龙行斜倪着容心月,心底一暗,都是两娃的娘了,还是这么没脑子。 容心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喃喃道:“是谁在背后说我!” 一行人在林子里穿行着,想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突然,丰俊一个不小心,一脚踏空,整个人掉到一个大坑里。龙行下意识地一捞,整个地面下沉,四个人全掉进坑里。 龙行、容心月和山峰双手双脚一撑,撑在大坑的两侧上。借着明亮的月光,定睛细看,大坑深处,全是一把把钢刀。 他们几人顿时额角沁出冷汗来。幸亏他们刚才眼明手快,撑在两侧上,不然他们现在就刚刀上了。 毛球从容心月的怀里窜了出来,也着急得四处查看。 此时,有一个着黑袍的人,正站在上面。他带着黑色面具,只露着一双眼睛,正盯着龙行他们这几个人。 他通身黑色,而且他带的面具是特制面具,能把呼吸的声音减弱到极其微小,玄武非常高的人,都感觉不到。 毛球四处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就一下子窜到龙行的身上,与他耳语了几句。 这一举动,被大坑上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毛球说的人话,她虽然听不清,但双眸里骤然闪过精芒,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把混元袋给阿峰。”龙行把丰俊背在后背上,双手双脚撑着墙壁。 但这个大坑是就势在土上挖出来的,土壤非常松软,他能撑到几时,他也不知道。 那人听到”混元袋“三个字时,眸光又深了深。 毛球窜到山峰身上,从它的肚皮袋里,拿出混元袋。山峰很快就拿出孔雀丝,帮龙行、容心月和自己先固定,然后再考虑怎么逃出大坑。 黑袍人倏忽从腰间拿出什么,只轻轻的一掷。那东西落在孔雀丝上,迅速燃烧了起来。 容心月看到火焰,她陡然一惊,这……这不是南楚他们道神村特有的灵火晶吗? 此时,龙行和容心月、山峰三人都已然措手不及了。没来得及再次撑住两侧,就都摔了下来。 丰俊下意识得喊着“啊……” 龙行玄气一催,催枯拉朽般的罡风,把钢刀全部折弯。但钢刀过于锋利,他们几个人或多或少还是被它弄伤了。 丰俊在龙行的背上,有爹爹做肉垫,他一点也没伤着。 落了地的他们三人,全抬头看着上面的那个黑袍人。他全身黑乎乎的,只露出两个寒光凛凛的眼睛。 他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的声音隔着面具,听起来无法辨别是男是女。 龙行放下丰俊,在大坑里站起来,回头颇有深意地望了望容心月和山峰。 他根本不打算回答黑袍人的问题,他想强行离开,毕竟赛德人还在追杀他们。此地不易久留! 而那黑袍人似乎已然看出了他的目的。在他运起真气时,那黑袍人手上化武尘一散。 龙行一惊,看到化武尘,他急忙运着玄气一催,弹开那化武尘所特有的烟雾,之后小声冲着容心月他们喊道:“快闪开!” 因为化武尘被弹到上空,但尘还会慢慢得飘下来的。不闪开,他们几个人又得中毒。 三个人躲到墙壁边之后,都紧紧得贴着墙,一动不动。 这个黑袍人也有化武尘,他是什么人?跟赛德人是什么关系?龙行他们陷入疑惑中。 “看来,我的化武尘,你们已然领教过了,那样也好。”黑袍人慢条斯理的说着。 “但你们一定不知道,它还有个特点,你们不运玄武之力,这化武尘对你们全然不起作用,但一旦你们运动真气,它们就会顺着你们的中脉直达丹田,阻止你们用运动真气。所以,如若你们想被化武尘废掉,尽管催玄气!”黑袍人得意洋洋,字字透着自信。 说完,他扬手,向大坑的上空洒了一把化武尘。现在整个大坑的上面都弥漫着浓重的化武尘。 像一道无形的网,把龙行他们全罩在里面了。 这时的龙行他们,全部不敢轻举妄动。 龙行回忆着,之前与汤康的交手,他两次投毒,确实都是在龙行他们正在运动真气的时候,这黑袍人说的话可能不是虚言。 “阿龙,怎么办?”容心月小声问道。 “再等等看!”龙行抬头,盯着那黑袍人。 “把你们的混元袋给我扔上来。”黑袍人话锋一转,声音充满着狠戾。 山峰与容心月和龙行对视一眼,龙行他们微微颔首,山峰拿着混元袋,向上空一抛,嘴里说道:“你接着!” 第197章 作茧作缚 黑袍人拿过混元袋,仔细的翻过来覆过去的看着混元袋,双眸闪着精光。 他拿着混元袋,正欲开口。 这时,他突然一顿,从林子里窜出一个人来。 “南珠,你怎么在这儿?”来人是颂差王子,他追龙行他们,追到了这里。 一会功夫,窜出来好几个赛德人。颂差跟他们叽叽呱呱得说了些什么。他们向前面跑去。 龙行听到颂差的声音,还有他的惊人之语,心里一震,南珠? 他与容心月对视一眼,已然明白对方心意。他们都知道了这个黑袍人是南楚的妹妹南珠。 过了三年多的光景,南珠应该是十七岁了吧。 龙行更担心的是,现在他们被化武尘困住。又遇到颂差王子,形势就十分严峻,他开始观察大坑,看看能不能不用玄武之力,攀爬上去。 上面的黑袍人——南珠收起混元袋。连忙走上前去,说道:“颂差,这么晚了,你来林子做什么?” “别提了,汤康白天抓了几个外来人,现在他们的真正身份也没有弄清楚。我父亲想他们也不说实话,不如杀了,一了百了。”颂差看着南珠,目光在明亮月光的映衬下,显然波光粼粼的,十分温柔。 他们赛德人不会玄武功夫,只凭得是原始的一股子蛮力。颂差也不法通过气息找到龙行他们,其他就在旁边的大坑里,他也不知道。 颂差接着说,好像他对南珠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结果呢,我妹妹欣美若看上了那外来人的小崽子,非要嫁给他。我父亲疼我妹妹,就匆忙给他们办了定亲仪式。结果仪式还没结束,那个汤康就说,这群人是幽冥的人,他以前认得,现在易了容。” “我父亲自然不能放过幽冥的人。就要杀了他们,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早就解了你的玄武尘毒。利用玄武之力,逃走了。我这不就追了出来!” 颂差王子一口气,把整个事情都介绍给南珠听。 南珠眸光一瞬,斜瞟了一眼身后,她立马就明白了,大坑里的几个人,就是颂差王子所说的外来人。 但她不能把这些人交给颂差,这些人对来说,还另有用处。 “哦,是这样呀,我在这里有一会了,没有任何人经过,他们应该是走别的方向了吧。”南珠似热心得跟颂差王子说道。 大坑里的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南珠为什么要扯谎,难道她知道龙行他们是…… 龙行刚才观察半天,大坑边的墙壁太松柔,而且这个坑太深,不借玄武之力,很难爬上去。 况且现在颂差就在外面,如若有土掉落,他一定会听到,那样的话,他们只能束手就擒。所以这个办法只能作罢。 身姿健硕的颂差王子,听到南珠这么说,也若有所思道:“恩,有可能,南珠,你这么晚了,跑这里干什么?” “哦,我听到这边有动静,以为有野兽掉进了陷阱呢,结果没有。”南珠十分淡定的说着。 颂差王子赤果着上身,倒三角身材,曲线完美精致,在若明若暗的月光下,显然十分魅惑人心! “那南珠,你就快点回去吧,今天外面格外危险,你自己要小心!”颂差王子看起来对南珠非常好,好的超过一般人。 “恩,我这就回去,我还想再下几个网,你先去追他们吧!”南珠找到托词,骗了颂差王子。 经南珠这么一提醒,颂差王子立马想到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匆忙告辞后就离开了。 南珠只淡淡地站在那里,静静的,一动不动。她得等颂差走远。 过了好半天,她转过身来,徐徐向大坑走来。 龙行他们知道,南珠暂时救了他们,并不代表南珠就是信任他们,南珠要拿他们怎么办,一切还未可知。 这时,几枚暗器飞来,南珠从小就生活在苍穆山,各种野兽毒蛇非常多,她的听力练得是非常惊人的。 她身形一晃,抽出手中的孔雀丝。 一道黑影从林子里,跃了出来。落到一片阴影里,此人显然是会玄武的。 “汤康,你想干什么?”南珠微微眯了眯精亮的眸子,声音如低吼,拉开架势跟来人汤康说道。 汤康从树阴里,慢慢地走了出来,走到月光下,他的神色阴冷邪魅,浑身散发着寒气。 “南珠,咱们的帐今天就算算吧,你的小屋,我是不敢去的,但你出来了,我汤康就不怕你。”汤康恶狠狠地说着,没有停顿,直接上来就直击要害。 他太狠这个女人了,不是她,他在赛德人的村落不会地位每况愈下。 汤康本来在赛德人的村落混得挺好,赛德人是苍穆山最原始的人,他们之前一直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随着这几年幽冥的落神村有危机,他对赛德人的袭扰也越来越凶。 因为赛德人语言与落神村不通,再加上什么都过于原始,就一直受幽冥他们欺负。 直到遇到了汤康,他会说通行语,与苍穆山的其他村落都取得了联系,慢慢地就学会了很多技术,对付起幽冥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就这样,赛德人和他们的族长都对汤康尊敬得如同天神,在赛德人中,汤康的地位也仅次于族长。 但近几年来,颂差王子的通行语学得很快,不知怎么的,在林子里就遇到了南珠这个道神村人。 很快他们就变得非常热络起来,颂差王子从南珠这里学到了很多,也交易了很多东西,南珠有毒药,还有其他药物,颂差王子就给她食物和衣裳等物品。 而且最近,汤康还发现,颂差王子竟然喜欢上了这个南珠,如若南珠真的堂而皇之的进了赛德人村落,那么他的地位就更不保。 一直居高临下的汤康咽不下这口气,思来想去,唯有杀了南珠,是最好,最根本的办法。 …… 南珠抛出化武尘,汤康早有准备。他催着玄气一挡,一道玄气,直扑南珠。 她躲闪不及,右手手臂直接撕开一个大口子,血流如注。 汤康双眸露出阴鸷得意之色,嘴角浅扬不自知的轻笑,他接着运起更大的力道,直扑南珠。 南珠惊愕,现在她右手受伤,掷暗器和毒药有些受限,只有一个办法,她能逃过此劫。 她匆忙就地几个翻滚,直接滚进了大坑。 龙行他们全部躲在墙壁边,看到南珠摔了下来。龙行和容心月下意识的抚住她。 不然,她一定落在钢刀上,虽然钢刀已弯,但还是免不了受伤和摔伤的。 南珠抬眸看了他们一眼,但没有时间说什么,三个人又匆忙躲到墙壁边。 汤康十分恼怒,他一个剑步向冲过去,但他马上弹回来。 他身上经常带着化武尘,这化武尘的味道他太熟悉了,他知道南珠这个丫头又在这里摆了化武尘阵。 他气得脸都变了形,双手攥起拳头,手上青筋暴起,格格的咬着牙。 他收起玄气,气丹田。他也知道丹田气在闭合时,化武尘是没有威力的。 他慢慢走上前去,向大坑里张望。借着明亮如昼的月光,也只是看到下面有无数的钢刀,但这些钢刀已弯,没有一个人影。 汤康知道,这是南珠下的陷阱,专门用来捕捉野兽的。但现在里面什么也没有,他一时无法判断南珠是否死了。 “汤康,汤康……”这时林子里传来赛德人喊他的声音。 他双眸迸射着狠厉,小声地说道:“南珠,你今天逃过此劫,来日也逃不过下一劫,我既然已然出手,就绝没有让你活下去的道理,识时事务的话,就自己离开。你找颂差也没用。” 说完,他转身离开,消失在林子里。 过了须臾功夫,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只听到一个咕噜的声音。小丰俊赧然,是他的肚子叫。他只是早上吃了东西,现在已然是半夜了,还滴水未进,一粒米未沾牙。 毛球面色也难看,它也饿得不行。 南珠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她还趾高气昂得对付他们,现在不但自己受了伤,还跟他们关在了自己设下的陷阱里,实在是让她有点尴尬。 “南珠姑娘,咱们现在得想办法出去吧!”容心月不失时机的问着南楚。 她知道南珠身上有伤,又不会玄武,她也出不了这大坑,现在他们同病相伶。 这样也好,正是她接近南珠的好机会,因为她答应南楚,要救她妹妹,还要带话给她的。 山峰从又一个混元袋里拿出水和食物,给丰俊吃。 龙行和容心月也分了分食物,一整天什么也没吃,身体有些受不了。 容心月递给南珠食物,南珠不接。容心月撇撇嘴,讪讪的收起食物。 龙行他们吃着,南珠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没有理会他们。斜倚在墙角,闭目养神,但她的脑海飞速旋转。 怎么办?现在他们人多,她就一个人,把他们全毒死,可是毒死他们,她怎么上去? 如若帮他们上去,他们翻脸,不拉她上去或杀了她怎么办? 第198章 化敌为友 对,他们有个小崽子,可以利用他…… 想到这里,南珠有了主意,她轻轻起身,轻启红唇说道:“我也想吃点!” 她全身通黑,但嗓音没有再变声,听清楚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 容心月拿起一块烤鹿肉,就递给她。她用左手接过来,根本无心吃东西,只是佯装着在吃。 龙行和容心月、山峰完全一点玄武不敢用,灵敏感度差了好多。 南珠拿着鹿肉,向小丰俊慢慢移动。但她的举动还是引起了龙行和山峰的警觉。 再怎么说,他们现在也不算一路上的人。 南珠左手拿一反匕首,匕首上喂上有药,她慢慢地靠近小丰俊。 就在她出手的一瞬间,龙行和山峰齐齐动手,龙行拉过来小丰俊,山峰把南珠推到。 这是一幕惊着了丰俊也惊着了容心月。 容心月气愤难,她走上前去:“南珠,你要干什么?” 南楚不识好歹人,难道她妹妹也是这样的人吗? 容心月的泪水一下子盈满眼眶,怨恨,气愤,伤心的心情一骨脑的涌上了心头。 南珠躺在地上,看到容心月这副表情,知道事情一定有内情。 容心月用手指着南珠低吼道:“南珠,你跟你姐姐南楚一样,分不清敌人和朋友……” 说到他姐姐南楚,南珠一下子无法淡定了。 “你是谁,我怎么认识我姐姐南楚,你们的混元袋是怎么从她手里拿到的。”南珠腾得一下站了起来了。 她在看山峰能灵活的运用孔雀丝的时候就起了疑心,苍穆山人只有道神村人会作孔雀丝,会灵活运动孔雀丝。 除了道神村人外,就很少有人会用了。 后来借着月光,她看到毛球和山峰用的混元袋,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姐姐和她四个姐妹用的混元袋,因为这些东西都出自道神村,她们有特殊工艺,一眼就能认出来。 后来在拿到混元袋时,就完全可以肯定,这是她姐姐南楚她们用的东西。 南珠一直留着龙行他们,就是想问出她姐姐南楚的下落,现在正好容心月提到,她自然是非常焦急了。 容心月怒不可遏,又想起了南楚当年做的事,一时说不上话来。 龙行望了望容心月,沉沉地跟南珠说道:“你姐姐南楚,还有她有四个姐妹北樗,东缇,中玟,西鸢是吧?” “是的,你真的认识她们?”南珠整个人一下子没有了之前的张牙舞爪,声音柔和了不少。 龙行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又接着说道:“你姐姐南楚会媚术,替幽冥做事?” 南珠无话,她低了低头,但很快,她就抬起头来,向前一步,契而不舍问:“我姐姐现在在哪里?” 龙行还没有回答,容心月凝着深邃的眸子,把话抢了过来:“我姐姐死了,但她有话让我带给你。” “带给我,你们说得可是真的?”南珠有点不敢相信。 她一直想知道姐姐南楚的信息,但她没有出过苍穆山,现在她也不回道神村。一切消息来源几乎只是在颂差他们部落里获取的。 今天突然有人告诉她,他们知道姐姐南楚的消息,她真的无法相信。 “你今年十七岁是吧?你姐姐为了不让你去伺候幽冥,作了很多牺牲是吧?”容心月的双眸蕴起无边无际的幽深,无比的沉着淡定的道。 这些话不由得南珠不信了,很多事情,只有道神村和姐姐才知道。他们可能真的认识姐姐南楚。 “你们说,我姐姐死了?”南珠这时情绪开始起伏很大,整个人有些站立不稳。 “是的,还让我这个她唯一的朋友带话给你。”容心月神色凝重,眸光灼灼其华。 南珠目光锁住容心月,聚精会神的听着。 “南楚向对你说:路在自己脚下,走好每一步。她曾经有位好朋友,好朋友教会了她很多,她谢谢好朋友。”容心月记忆闪回,想到了那天烛火满天的场境,心里有些悲凉。 南珠喃喃着容心月刚刚说过的话,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姐姐如此深情得说出这话,看来一定发生了不少事。 “我姐姐是怎么死的?”南珠全然放下了一身戾气,回归一个十七岁少女的本来面目。 “这个……这个等着咱们出去的事,我再告诉你。”容心月低垂眸子,不知道怎么说她,还是一切从长计议吧。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出去这大坑…… 看着南珠再不像之前那样了,山峰轻咳一声,问道:“南珠姑娘,这个大坑是你用来捕捉大型猎物用的是吧?” “恩。”南珠淡淡地回道,她还沉浸在姐姐的事情上呢。 “这么高,我们的玄武用不上,你有什么办法,让咱们都出去吗?”山峰接着问道。 南珠不得不把自己的心绪从姐姐身上拉回来。 她抬头望了望上面,又回头望了望龙行他们。目光最后锁在大口啃着鹿肉的毛球身上。 “我有东西可能结绳,你们可以让这只精灵兽,绑在大树上,咱们顺着绳子爬上去。”南珠眉毛紧锁,认真得看着地形。 “你有那么长的绳子吗?”山峰问她。 “我有!”南珠回眸,凝视着山峰。 “好,就这么办,毛球你走一趟。”龙行璀璨如星河般的星眸,闪烁着精光。 毛球放下鹿肉,似乎十分不依不舍。 “毛球,没事,我给你留着,一会儿你再接着吃。”小丰俊吃得满嘴留油,他抹一把嘴油说。 毛球戚戚一笑,一个躬身,就窜了过来。 南珠用左手拿出混元袋,她现在右手有伤,连打开混元袋都有些困难。 其实,龙行可以让毛球把她医好,但他考虑到,一旦医好,就南珠的状态,能不能做出伤害他们的事,都未可知呀,所以他们只当没有看到。 龙行目光沉寂,深邃冗长,他示意容心月。容心月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她走上前去,说道:“南珠,我来帮你吧!” 南珠内心是抗拒的,下意识得攥紧她的混元袋,但她想了想,又没有别的办法。 大坑上面盘旋的化武尘,还没有散去,解药她身上根本没带,想让龙行他们用玄武之力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自己右手受伤,也没有办法自己出去。 想到这些,南珠只得慢慢松开了混元袋。 容心月一直在观察着她的眼神,南珠把自己包裹得只剩两只眼睛,容心月他们也易了容,现在一切交流都只能靠眼睛。 她看到南珠慢慢松开混元袋,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它。 “你找一下,里面有一个白色小包,小包里面有许多白色的像棉花团一样的东西。”南珠说着,容心月找着。 很快,容心月就找到了南珠说的那个白色小包。 她拿出了那些像棉花团一样的东西。 “你……” “我叫阿月” “哦,阿月,你把棉花团拉长,对,就是这样。再长,没事,你就使劲拉长,断不了……”南珠指挥着。 容心月把白色棉花团拉得很长很长,这棉花团一样的东西非常神奇,随着一步步被拉长,它也越变越粗。 很快,一条又长又粗的白色绳子就跃然跟前。 龙行和山峰对视一眼,心底都十分感叹,道神村人的神奇技艺。 “毛球,拉着绳子绑到外面大树上,一定要绑结实。”龙行喊着毛球。 毛球迅速窜起来,找到绳子头,就带着绳子,几步跃到大坑外。瞧准一棵又大又粗的树。把绳子绕了大树二圈,最后打了个结。 它迅捷地跑了回来,窜到龙行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个精灵兽会说人话是吧?”南珠不动声色,沉呤着道。 她刚才在大坑上就听到了毛球说人话。 容心月也不想瞒,说道:“是的,它会说人话。” “只有落神族人才能驭兽。”南珠淡淡的说道。此话不言而喻,只指他们中有人是落神族人。 “我是,但我与幽冥他们不是一伙的,你信吗?”容心月直言不讳,美眸沉沉,凝视着南珠。 南珠没有言语,她早就猜到他们可能是落神族人。但不一定跟幽冥是一伙的。 她跟落神族人有过交道,龙行他们一行人,气质、谈吐根本就不像幽冥那伙落神族人。 看南珠没有再问,容心月也不言语了。 龙行拽了拽绳子,非常坚固。 “阿月,你先上,之后是山峰背着南珠,我背着丰俊最后上去!”龙行迅速作出决定。 众人都同意。 容心月第一个爬了上去,她爬得十分利落。随后,山峰背起南珠,攀着绳子,也爬了上来。龙行很快,背着已然睡着的丰俊,也上来了。 在南珠的指导下,容心月收起绳子。 “我在这附近有个草屋,不过,你们可能无法进去。”南珠装好混元袋,淡淡地跟他们说。 “你在外面也布了化武尘?”龙行轻咦着,幽暗的眸子泛着复杂难懂。 “是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在外面找个能休息的地方,给你们一些被子……”南珠深深喘口气,说道。 “行,南珠,谢谢你!”容心月笑容满面。 第199章 三人入牢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安之夜,落神村的牢房里,关着天乾王、神华和秀秀。 几天前,他们与龙行分了手,走得是苍穆山的另一条路。他们都用容心月给他们的易容材料易了容,看起来就像附近的普通平民。 神华和秀秀有精灵兽,而且还懂兽语。一切都显然是那么的容易。 秀秀让殊义去打探一下情况。没有多长时间,殊义就打探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它通过林子里的兽,知道了落神村的具体位置。 天乾王他们三人商量了一下,天乾王和秀秀主张直接攻入落神村,神华则主张等一下,找到七王,他们再做行动。 但天乾王和秀秀都认为,幽冥现在不一定在落神村,而且解救玉婷的事刻不容缓。 神华还提出,他与秀秀都本是落神族人,但出生后就被玛雅和索饶带出了落神村,现在这样回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其实秀秀也考虑到这一点,她虽然知道自己的父母可能就在落神村里,是什么情况不好说,但再难面对的事情,也是要面对的。 天乾王看到秀秀这般暧昧的态度。索性天乾王当即拍板,必须落神村一行,先去打探一番。 作为紫鑫国的王,他不能一点所作为没有,虽然落神族是龙潭虎穴,但必须要走一遭。 于是,三个人就带着殊义,很轻松地就找到落神村,但他们万没有想到,落神村外面有一个结界。 三个人一开始就遇到了阻力,很快就被落神村附近的野兽出卖,落神村的守卫冲出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在与守卫打起来后,幽冥和姚灵苏赶来,三个人很快就被抓住,束手就擒。 在幽冥审问他们时,他们只是说自己来打猎的,这个说辞是他们与龙行分开时,山峰给他们出的主意。 但幽冥哪里会信。他注意到有殊义这只精灵兽,知道他们中一定有人是落神族人。 但几经盘问,天乾王他们就是咬紧牙关,就是没有说。 幽冥当然知道,他们是被易过容的。现在急于想清楚,他们中的谁是落神族人后代,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但他不会处理脸上的易容材料,处于不好,会有很大麻烦。虽写了单子,让小茹去道神村找人。 就把天乾王他们,统统关了起来。 现在夜已然很深了,但天乾王他们并没有睡着。 “都怪我,不是我执意要来落神村,咱们也不会深陷囹圄。”秀秀哭丧着脸说,全身被绑成麻花。 “不能怪你,是我不好,应该想到,落神村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天乾王同样被绑了起来,原来熠熠生辉的眸子,现在变得黯淡无华。 “你们两个就别自责来自责去了,现在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神华有些愠怒。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之前苦口婆心的劝,两个人都不听,秀秀是个女娃,任性刁蛮也就罢了,连堂堂天乾王也跟着胡闹。 他早就知道天乾王对秀秀的一片心,但大大咧咧的秀秀,玩心很大,完全没往这方向想。 现有只留他一个人,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哥,咱们怎么出去呀?”秀秀转过头来,问哥哥神华。 神华沉吟,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主意。 “据我分析,幽冥一定是想弄清楚,咱们中谁是落神族人,所以才没有对咱们下手。看来这个对他来说很重要……”天乾王灿若星晨的眸子,泛起深不见底的幽暗。 秀秀的小脑袋又转到这边来,问道:“天……那个阿乾,现在咱们有办法出去吗?” 天乾王听到秀秀喊他阿乾,全身上下舒坦得很,从心往后,乐滋滋地。 “他分辨不出来,咱们就是安全的,一旦他能分辨出来,咱们就很麻烦了。”天乾王煞有介事的说着。 神华撇撇嘴,这话等于没说,都知道是这个情况呀!但他只能腹诽一下,嘴上可片个不字不能说,毕竟他是天乾王。 “恩,阿乾,你说得对。”秀秀没了主意,现在听到天乾王这么入情入理的分析,感觉非常有道理。 天乾王有点自信心爆棚,又接着分析道:“幽冥在落神村,那么玉婷可能也在落神村,如若咱们能联系上玉婷,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神华一听这分析,感觉这话说得还有些用处。 “恩,阿……乾说得对,咱们应该试试找一下玉婷,不管能不能帮他们逃出去,至少咱们知道她是否安全。”神华眸光一亮,赞同道。 “秀秀,你不是会与野兽沟通吗?不然,试一下,找野兽或动物一类的,在落神村里找找玉婷。”天乾王跟秀秀说着。 牢房上面,有个很小的窗子,从窗棂里,透进来一缕银白色月光,正好照在秀秀的脸上,虽然易过容,但秀秀的美颜还是遮挡不住。 天乾王一时失神,秀秀成了妇人,是不是也是这般韵味! 秀秀刚欲轻启薄薄的香唇,被神华打断。 “之前咱们不就是吃了这个亏吗?秀秀是跟野兽能沟通,但这件事是把双刃剑,秀秀跟野兽沟通后,它们就在野兽或动物是传播消息,落神族人里也不乏会兽语的人,不然,今日咱们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发现呢,与这些野兽的出卖,不无关系。还好他们没有跟幽冥他们描述是什么人下的命令,不然,咱们三个人中谁是落神族人,他们早就知道了。”神华侃侃而谈,分析得透彻入微。 天乾王听完神华的话,感觉非常有道理。但事情也得办,怎么才能即办成,又不会再惹出麻烦呢。 蓦然,他想了个主意,他问秀秀:“秀秀,我与野兽沟通的时候,能不能只跟一个野兽沟通,而且告诉它,不得与别的野兽说起这件事,只它去作,只它知道。” 秀秀扇动着长长的睫羽,眸光如波,氤氲着江南烟雨般的水雾。她立马回道:“当然可以。” “那就好办了,你只找一个野兽,帮你办这个事!其他的不要牵扯,知道的野兽越少越好。”天乾王说着,语气中带着兴奋。 秀秀和神华对视一眼,天乾王这个主意好。 秀秀立即开始招兽。她虽然手脚被捆住,但她与野兽沟通的能力只用到脑,不需要手脚。 她闭目定神,口中喃喃自语,不一会,一只花猫从外面窜到窗棂上。 秀秀瞟了一眼它,又接着喃喃着。 这个猫好像被什么召唤了,怔在那里,又仿佛在聆听着什么,很快,它就像知道了什么,一转身,就悄失在夜色里了。 “秀秀,怎么样?”神华焦急得问秀秀。神华也会兽语,但只是皮毛,秀秀才是这方面的高手。 “好了,等消息吧!”秀秀笑容潋滟。 很快,因为实在太累,三个人被绑得跟粽子似的就都睡着了。 …… “喵喵……”秀秀被粘乎乎,湿乎乎的什么舔着。她猛得惊醒,眼前是昨天晚上的那只花猫。 她喘着粗气,虚惊一场。薄薄的晨曦已然照进了牢房。 整个牢房脏兮兮的,她回眸,再看看旁边的哥哥和天乾王,都沉沉睡着。 天乾王侧身躺着只露出了半边脸。秀秀忽然觉得天乾王长得挺好,浓浓的眉毛,并不粗,弯弯得带着俊俏得弧度。 双眸轻轻合着,弯弯的睫毛下,栖着一抹淡墨色的阴影,把整个人映衬着轮廓分明。笔挺的鼻子,呼吸着温湿得空气,宁静安祥。 特别是完美的唇线,那柔软如糯饴的红唇,更让秀秀的眸子不舍离开。 她一时失神,花猫有些不满,竟然用爪子扒着她。 倏然,秀秀收回视线,转而落在花猫身上,看到花猫盯着她的眼神,自己又回想到刚刚的失神。 她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左右看看无人,只有哥哥神华在死死的睡着。狂跳的心,慢慢安稳下来。接着她低着头“戚戚”一笑,害羞满脸。 对花猫做了个禁言的手势。脸上洋溢着更加羞涩的笑容。 花猫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它还是尽职尽责的。它很快就跟秀秀讲了它的发现。 它找到了玉婷,玉婷在落神村里,一点也不难找,只有她一个小孩由扣儿他们照顾着。其他的小孩都是奴隶。 秀秀听到玉婷的消息,心里这个高兴。 她注意到这个花猫,不是一般的猫。 她仔细地向它了解一番,虽然它说不太清楚。但她大致也听明白了。 原来这只猫儿,是一个落神族人的。正准备把它变成精灵兽,但主人的混元灵通石被族里人抢走,所以它没有完全变成精灵兽。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秀秀喜欢这些动物,多一个少一个,对她来说都一样。 花猫似乎非常高兴,在秀秀的胳膊上蹭来蹭去。 “你得有个名字,我叫你殊花,怎么样?”秀秀想了想,起了跟殊义有关联的名字。 如若殊义知道,它又有伴了,还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殊花高兴得又是跳又是蹦得,欢喜得不得了。 第200章 山中怪风 殊花在落神村里,游荡了很多年了,它即不是普通兽又不是精灵兽,这让它很尴尬,到哪里去被驱赶。现在终于找到一个愿意要它的主人了。 这时,突然有人打开牢门,一个落神族人喊着:“起来!起来!” 秀秀一阵惊慌,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天乾王和神华都从睡梦中惊醒,惺松的睡眸还没有完全睁开,就被几名奴隶拖了起来。 秀秀一使眼神,殊花就悄然隐去。随着他们人流也慢慢跟在后来。 他们被拖到了族人宗庙,里面正坐着幽冥和姚灵苏,还有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中年人。 奴隶们把天乾王他们推了过去。 “南向岳,你看一下,就是他们。”幽冥跟旁边那个奇装异服的南向岳说道。 南向岳是道神村的族长,昨天小茹找他,说幽冥让他来一趟,南向岳不敢怠慢。 道神村一共有五大姓,东西南北中,暗合五行。南姓是道神村大姓,南楚,南珠,都是南姓的人。 南向岳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这三个人。 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道神村所制的易容材料的痕迹,南向岳那岁月沉淀的眸子深了深。 他十分不解,这几个人不是道神村人,为什么会有道神村的东西。他们与道神村到底是什么关系? “回主人,这几人都是用易容术易过容的。”南向岳看完这几个人,回身跟幽冥禀告。 “恩,把他们的脸都洗出来。”幽冥阴鸷的眸子,泛着幽暗的光芒。 南向岳开始准备处理天乾王,秀秀和神华脸上的易容材料。 神华立马警觉起来,他和秀秀被看到真实模样没什么问题,可是天乾王不行,天乾王,幽冥可能是认识的,如若被认出来,可能有大麻烦。 他立马开口:“不用麻烦了,我们都是落神族人,看不看我们真实面目没有任何意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幽冥一僵,三个人都是…… 天乾王和秀秀也是一惊,但随后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天乾王心里十分担心,他现在不再是再乾了,而是紫鑫国的一国之君,如若真得让幽冥知道,不但他,整个紫鑫国都很危险。 这时只见得幽冥右手轻轻一挥,南向岳退到旁边去。 “你说,你们都是落神族人,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们?”幽冥狭长如鹰隼般的眸子,语气冗长地说道。 “幽冥,你想知道谁是落神族人干什么,我们有精灵兽还不能说明一切吗?”神华眸光坚毅,凝视着幽冥,回答道。 幽冥一时语塞,现在人员众多,不易多说什么。 神华说得也对,这三个人中一定是有落神族人的,不然,就一起带走,至于结局,只能听天由命了。 “来人呢,让扣儿带玉婷小姐来!”幽冥提高声量,吩咐着。 马上就有人,快步走了出去。 天乾王和秀秀、神华对视一眼,他们千辛万苦为了找玉婷,幽冥不会不知道,竟然如此痛快得把玉婷带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只听到”呤呤“的声音响着,扣儿拉着还想赖床的玉婷快步走了进来。 天乾王他们三人,看到了已经失踪多日,朝思暮想的玉婷。但他们只能远远看着,不能有其他举动,不然,他们的身份就不打自招了。 本来还朦胧着睡眼的玉婷,突然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里,而且都不是她认识的人,很是诧异! 更奇怪的是,前面站着三个人。玉婷倏地想到了昨天远远看到的那三人。 玉婷昨天用了各种方法,让扣儿给她打听一下那三人的消息。 扣儿打听回来跟她说,那三个人自称是进山打猎的紫鑫国平民,而幽冥怀疑这三人中有人是落神族人,而且还是叛徒。 玉婷越想越觉得这几个人像秀秀姑姑他们。 现在她突然看到这阵势有点一头雾水,幽冥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不会让秀秀姑姑他们,带她离开吧! “主人,玉婷小姐到了。”扣儿低头躬身回禀。 天乾王见到玉婷,她人长高了,也瘦了,原来水嫩的小脸,现在也泛起了古铜色。 看到玉婷,天乾王不免有些心疼。 秀秀和神华已多年未见玉婷,看到她,依稀还有着小时的模样,心底一下子柔软起来。 秀秀心想,要是她爹娘看到了,不知道得有多心疼呀! …… 扣儿的话,幽冥似没有听到一般,眯着冷眸,审视这四个人,眼底涌上来一抹耐人寻味的异色来。 他沉吟半天,突然清冷寡清的声音响起:“扣儿,小茹你们两个跟着我,带着玉婷小姐和这三个人上山。” “上山?”众人都一怔,连扣儿、小茹都有些缓不过神来,只有姚灵苏不疾不徐的,显然他是知道内幕的。 扣儿和小茹知道,幽冥上山,从不带任何人。今日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带了这么多人。 但他们也不敢怠慢,匆匆准备一下,带着几个人就出发了。 幽冥在前面带路,扣儿牵着小玉婷走在后面,随后便是小茹,她手中执鞭,看着天乾王他们三人,姚灵苏则断后。 天乾王他们三人被绑得结结实实,只有两条腿是可能走动,手和身上都被捆着。小茹还把他们三个人用一根绳子拴在了一起,样子狼狈不堪。 一行就这么走着,很快,玉婷就有些累了。 “扣儿哥哥,玉婷累了。”玉婷抚着两腿,小脸扭曲到到一起。 扣儿二话没说,直接俯身下来,背起玉婷。有幽冥在,他收起了平时的痞子相。 秀秀一直想找机会跟玉婷说话,但一直没有成功。看到这个叫扣儿的少年,对玉婷很好,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但秀秀早已注意到,玉婷脚踝上的铃铛,她一直疑惑玉婷为什么要带这样的东西…… 天近晌午,天气炎热。但空气越来越湿润,一直不停的赶路,让众人都感觉有些疲劳。 走在最前面的幽冥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还越走越快,心情看似十分急迫。 刚才还喋喋不休的玉婷,现在昏昏欲睡,趴在扣儿的背上,纹丝不动。 这时,幽冥突然停了下来,走在后的小茹,立即轻甩鞭子。 天乾王脸都绿了,他一堂堂紫鑫的王,现在怎么像牲口一样被赶着,真是郁闷至极。 秀秀和神华的脸色也极不佳。 “小茹拿黑布来,把所有人眼睛都蒙住。”幽冥转头,吩咐小茹。 小茹麻利的从怀里掏出黑布,把众人都一一蒙住。连幽冥和姚灵功苏,都不例外。 “我警告你们呀,不能偷看,不信,你们大可以试试!”幽冥突然狠厉地说道,整个话语透着阴冷瘆人。他自己似乎都有些紧张。 随即幽冥冲着天空说着落神族话:“%¥¥##……” 秀秀和神华是懂族语的,特别是秀秀,在语言方面,比较敏感而且耳力惊人。 她听着幽冥说得话,在落神族语里,没有实际的意义,只是敬神是用的话,那他在这里敬什么神! 正在秀秀有些疑惑时,一阵怪风袭来。而且还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场龙卷风。 他们所有人都被凌空吹起,不知道要吹向哪里。 这些人中,有露出眼睛的。那就是小茹,神华和姚灵苏。 小茹虽然是年纪不大,但胆大心细,做事果敢。不然也不能在各种势力间,左右逢源。 她是想看看,幽冥都玩得什么把戏。 神华当然是想了解更多落神族人和幽冥的秘密。 姚灵苏更是心怀鬼胎,跟着幽冥本就不是长久之计,他未雨绸缪,早早的就做起自己的打算。 这阵狂风,把幽冥他们所有人都卷到了一处非常潮湿的地方。四周还弥漫着薄薄的雾气,与之前的地方简直是两个世界。 天乾王他们都摔倒了,连扣儿和玉婷也摔倒在地。 不过还好,那阵风,最后的时侯有所收敛,还轻轻柔柔的送了一下,不然,他们都得粉身碎骨。 正巧,玉婷和秀秀倒在了一起,秀秀的眼睛还被蒙着,但玉婷喊着扣儿的声音,让秀秀敏感得捕捉到了。 秀秀小声说道:“玉婷,我是秀秀姑姑,是你爹娘让我们来救你的。” 玉婷早已扒开黑布,听到了秀秀说的话,心里一下子翻江蹈海,鼻子一酸,就想冲过去。 扣儿身手敏捷,一把抓住泪流满脸的玉婷。玉婷正想哭闹。扣儿的手攥住玉婷的手。 “玉婷小姐,主人找你有事。”扣儿冷冷地说道。有眼神示意玉婷,幽冥就在旁边。 秀秀错愕,一时情急,竟然连幽冥他们都在身边都忘了,还好扣儿反应快,不然玉婷真的跑过来,抱头痛哭,他们的身份已然全部被擢穿。而且龙行也来了苍穆山的事,也可能暴露。 “呵呵呵,你们是冲着玉婷而来,我早就猜到了,但就是不知道你们究竟是谁,但到了这里,是谁都不重要了。”幽冥阴森冷笑着,似乎一切在握。 天乾王和秀秀对视一眼,幽冥到底想拿他们怎么样? 第201章 它是禅修 这时,烟雾中一个巨大的黑影慢慢呈现…… “幽冥,你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声音很怪,粗且发闷。 “不,不,禅修,你仔细看看这几个人,有没有你想要的。”幽冥低头躬身,毕恭毕敬说道。 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幽冥跟谁这个客气的。 这个人或这个兽是谁? 姚灵苏听幽冥提到过禅修,没有细说,但他还是知道,禅修是混元灵通宝石的缔造者,充满神秘感。 这里面,除了姚灵苏,就是天乾王知道禅修了。龙行跟他提到过,也听说了幽冥跟禅修之间的交易。 天乾王心里疑惑,他们之间聊得是不是交易的事? 禅修在薄薄的白色的雾中若隐若现,似在上下左右细看。 天乾王他们也在打量它,只看见光影摇曳,身形庞大,喘气声巨响,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哦,几个落神族崽子,灵光很弱,没有用处。”禅修声音很响,夹杂着鄙夷和不屑。 但随即禅修就露出不满之意:“幽冥,这就是忙了几年,给我找来的吗?” 听到禅修有些不满。幽冥额头上的冷汗顿时溢了出来。自从成为落神族的那天起,幽冥就感觉自己把灵魂和肉体都卖给了禅修。 幽冥沉默不语,禅修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幽冥,上次我跟你说到的黄光呢,你不是说,那是你女儿吗?为什么还不给我找来,恩?” 天乾王和神华、秀秀三人面面相觑,自然知道禅修说的容心月。 禅修要容心月作什么,而还特的指出要黄光…… “她有人护着,不过,我把她的女儿带来了,你看……”幽冥捞住玉婷,举起来给禅修看。 玉婷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济于事,便听之任之了。 宁静空旷的山谷里,只有玉婷脚踝的铃铛,“呤呤……”的响着,显得异常清泠和突兀。 禅修似动了动,气浪在空中震动,一股子腥气,真扑而来。在场的人都有些受不了。秀秀和小茹都捂住口鼻。 禅修的黑影越靠越近,慢慢地在雾里出现两个闪闪发亮的亮球,像两盏灯笼。 “神华,这是什么?”天乾王小声问神华。 “王……阿乾,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野兽?”神华双眸冒着惊异之色,一眼不眨得盯着那黑影。 两个亮球越来越近,在场的众人才蓦然明白,那不是两个亮球,那是眼睛,两个烁烁放光的眼睛。 “阿乾,这个禅修是野兽无疑。”神华抿着嘴唇,跟天乾王说道。 天乾王紧紧握着手,眸光越发狠厉,他关心的是,神修要把玉婷怎么样? 禅修只向前靠了靠,全身还都被薄雾萦绕着,只有两只眼睛异常明亮。 “恩,这崽子还有点灵气,我收下!其他人我可不吃,太腥!但不能活着离开这天坑山谷,弄死了喂老鼠!”禅修把探出的身子又收了回来,慢条斯理的说。 “好……”幽冥想是得了特赦,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有一个是我的盟友,还请禅修容我带走。” 禅修没有回答幽冥的话,反而厉声道:“幽冥,你还得给我找黄光,不然你休想安生。” 幽冥下意识全身一抖,双眸是露出不自知的恐惧之色,回道:“知道了,那我的……我的……” “放心,少不了你的宝贝!”声间阴冷极至,还夹杂着不屑。 禅修突然伸出血色的舌头,天乾王和神华相顾骇然,玉婷有危险。 有些惊慌得还是小茹,一鹤交待她,要好好照顾玉婷小姐,不能有闪失。现在的形势不仅是闪失,而是玉婷小姐要丢了命。 小茹知道这三个外来人,是来搭救玉婷小姐,不如将计就计。 她注意到幽冥现在正举着玉婷,姚灵苏早已走上前去,应该想看看禅修真容,现在只有扣儿在她身后。 事情已然到发这样的地步,万没有退路了,况且小茹自身也难保。 小茹从腰间掏出随身匕首,寒光一闪,先把身边秀秀的绳索一刀切断。 秀秀一滞,但时间紧迫,没有时间细想。她挣脱开绳索,就一个剑步窜了出去,冷不防地从幽冥手里抢下玉婷。 禅修的细长的舌头扑了空,它全身震动,十分恼然。 幽冥和姚灵苏猛得回头,看到秀秀和天乾王、神华都从绳索里逃了出来。 原来,扣儿在看到小茹的举动时,先是不解,但很快就想了明白其中深意,幽冥和禅修刚刚说得很清楚,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活。不如学着小茹的样子,众人合力搏上一把。 大惊失色的幽冥腹背受敌,他只注意到天乾王三人,没有顾得上注意小茹和扣儿手上的短刀。 幽冥仓皇中还喊着:“小茹,扣儿,还愣在那里干什么,给我杀了他们。” 此时,恼羞成怒的禅修,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巨响,振聋发聩!它怒了,它真的怒了。 幽冥冷汗涔涔,他知道如若再不把玉婷给它送去,所有人都活不了了。 幽冥使出全身之力,拼命要抢回玉婷。 天乾王和神华在前面抵挡,秀秀抱着玉婷,匆忙向相反方向跑去。小茹和扣儿佯装追赶秀秀,其实只是在后面跟着。 一行人就这样朝着禅修的相反方向逃走着。 幽冥焦急万分,一道凌厉之光在阴势的眸子里掠过。 幽冥身形抖闪,移动到右方。天乾王和神华立即扑向右方。幽冥一看左方空出地方来,他催起一道玄气猛得击向抱着玉婷跑得有些吃力的秀秀。 “不好!”天乾王大喊,他双足登地,窜起身形,直接用身子挡住了那道玄气。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天乾王应声倒地。全身是血,昏死过去。 秀秀听到喊声,下意识回头,一眼就看到天乾王倒在血泊之中,她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秀秀踌躇,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到哥哥神华在喊:“秀秀,快跑,别管我们。” 秀秀眼中已然盈着晶莹剔透的泪花,但随即露出坚定神色,抱着玉婷就一头冲出薄雾。 这边没有雾,只是空气有些湿阴,还飘着淡淡的腥气。 小茹和扣儿也跟着跑出薄雾。幽冥来不及对付天乾王和神华,也一头窜出薄雾。 神华刚想追过去,被姚灵苏挡在了前面。姚灵苏其实在落神村时,就认出了他们几个。 毕竟他们在火焰国的战斗中交过多次手,身形和玄武,姚灵苏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姚灵苏名义与幽冥是盟友,但面和心不和,很多事情,他心里有数,但嘴上并不说不出来。 神华跟姚灵苏纠缠在一起,无法脱身,心中很是焦急。 秀秀抱着玉婷跑着,但玉婷脚踝上的铃铛太响。秀秀伸手去解铃铛。 “秀秀姑姑,这个铃铛解不开!”玉婷用稚嫩得声音说道。 “啊?”秀秀眉毛一拧,心中疑惑着…… 就在这个当口,幽冥追了上来,一把抓起玉婷,就往回跑去。 薄雾里,禅修长长的身形,已然凌在空中,看到幽冥得手,禅修如一道黑色闪电,俯冲过来,幽冥也不失时机的,向空中一抛。 “禅修,接着!”幽冥竭尽全力地喊道。 “啊,秀秀姑姑救我!”玉婷大喊着,但喊声越来越小,直到喊声和铃铛声都没有了。 禅修也心满意足得慢慢退去。 秀秀剑步上前,想去搭救玉婷,幽冥匆忙上前,拦住像发了疯的秀秀。 这时,谁也没有注意的扣儿,他一个纵跃飞身追着禅修那巨大身形而去。 小茹躲在暗处,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但无能为力。 幽冥一边跟秀秀纠缠着,一边冲着禅修离去的黑影喊着:“禅修,给我的混元灵通宝石呢?” 一阵风声,从天空中,飞来两枚混元灵通宝石。 幽冥心喜,连忙去接。秀秀哪能让他得逞,她一展身形,也去接宝石。 幽冥一慌,脱手一枚,秀秀凌空一步,那枚混元灵通宝石弹飞。幽冥和秀秀都飞扑过去。 这时,秀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殊花! 原来殊花打从牢房秀秀示意它跟着时,它就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随着进了山。 幽冥在前面,马上就要抓住那枚混元灵通宝石了。 秀秀灵机一动,顺手拔下一根藤蔓,猛得一扫。她是惯用鞭子的。对于用藤蔓,她也是得心应手。 藤蔓快了幽冥一步,打到混元灵通宝石。宝石飞了出去,直奔殊花。 殊花本想张嘴接住宝石,但它速度太快,竟然直接飞进嘴里,吞到肚子里去了。 殊花张张嘴,伸伸腰,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幽冥气得火冒三丈,冲了过来。 “殊花,快跑!”秀秀大喊,殊花得了命令,整个猫都弹了起来,一转身溜进草丛就不见了。 幽冥嗔怒,横眉竖目,额头青筋暴起。这时,他才感觉有些体力不支,现在保命重要,拿到一枚混元灵通石,已然不易。 “小茹,小茹!”幽冥急头白脸得喊着。 小茹犹犹豫豫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第202章 黄雀在后 幽冥看到小茹,身子有些摇晃,油尽灯枯一般。 小茹跑过来扶住幽冥。秀秀和幽冥都有些精疲力竭。小茹看到这种情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姚灵苏和神华打作一团,不平高低,互不相让。 “你们两个先别打了!”幽冥有气无力地喊着,全身冷汗直冒。 听到这话的姚灵苏转回身形,落到幽冥身边。抽出身的神华急忙跑回天乾王那里,秀秀也跟了过来。 天乾王流血很多,整个人晕了过去,毫无反应。 隔着薄薄的雾,幽冥喘着发沉的粗气,喊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玉婷已然被禅修带走,咱们再怎么打也是无济于事!” “你这个恶魔!玉婷可是你……幽冥,你告诉我,禅修会拿玉婷怎么样?”秀秀怒发冲冠,气血充到脸上,整个脸通红。 “我不知道,你们不给禅修玉婷,咱们都得死。你们是不知道它的厉害。算了,别说这些了,咱们如若内讧,双方都讨不到好处,唯今之计,只能是一起想办法出去?”幽冥声音低沉,冷汗还在冒。 “幽冥,这件事不是你说了算,今日不是死就是我亡!”秀秀握紧拳头,又想冲过去。 神华挡住她,眉间蹙了一下,狭长着鹰隼般的眸子,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幽冥,为什么咱们出不去?”神华的幽冥的话里听出了问题。 “我每次来这里,都是禅修带进来的,走也是禅修送出去的。我从来没有自己出去过,根本不知道路怎么走!”幽冥轻咦着,额头得一滴汗水轻轻滑落。 幽冥的大限就在这几天,如若保存能量,还能多撑些日子。可是就刚才这一阵儿,他几乎把自己耗尽。 一枚混元灵通宝石虽然已然到手,但幽冥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才能再续上,现在的情形显然不行。 幽冥想尽快回到落神村,所以不得不与天乾王他们共同商量方案。 神华起身,环顾四周。除了薄薄雾气,就是一阵一阵飘来的腥气,其他什么也没有。 神华明白,天乾王的情况不容乐观,只能尽快出去医治,迟了性命难保。 “你不是跟禅修熟识吗?不能再找它吗?”神华沉着脸,不解的问道。 “禅修很生气,我也只有再试一试!”幽冥起身,小茹扶着。 “%%¥¥#……”幽冥冲着天空,说着落神族语。 良久没有动静,幽冥面如土灰,不知道如何是好。整个天坑山谷非常静,静得出奇。 众人心底一惊,出不去,那不就是等死吗? “喵喵“殊花回来了,秀秀能听懂兽语。听完珠花的话,秀秀心头一紧。 照殊花所说,这里是个天然天坑,应该没有路出去,而且还住着禅修,殊花提到禅修时,神色十分惊恐。问它什么,都不肯再回答了。 随后异常惊惧的殊花跳到秀秀怀里,不免瑟瑟发抖。 秀秀跟神华把刚刚殊花说的事又说了一遍,神华亦是震惊,难道幽冥说得是真的?现在他们无路逃出天坑,只能等死! 看着血流不止的天乾王,深深的恐惧感掠获着神华的心。 突然,一声巨吼,像是禅修的吼声,震天撼地,地动山摇。所有的一切都在摇晃,神华和秀秀连忙护着天乾王。 顿时一阵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龙卷风乍起。 幽冥等人被风一下子就吹起来,天空中一道炸雷,随即阴云密布。这一系列变化,让人猝不及防。 幽冥、小茹和姚灵苏被吹出天坑后,落地时,姚灵苏催玄气撑了一下,三人才没有受伤。 不多时,神华和秀秀以及昏睡不醒的天乾王也落了地。 神华和秀秀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倾盆大雨就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打在他们脸上,有些刺痛。 秀秀不顾自己,脱下衣裳先给天乾王遮住雨。 雨水很快就打湿了秀秀全身,乳白色的中衣,很快就被雨水浸透。秀秀知道,如若没有天乾王拼命的一挡,那么重伤的一定是她! 珠花机灵得很,很快就躲在秀秀身子下来避雨。 如瀑的雨水同样也落在了幽冥他们身上。幽冥身子越来越弱,整个人几乎撑不住。 姚灵苏看着羸弱的幽冥,阴鸷的眸光滑过微不可见的寒光。 趁小茹转身,姚灵苏以极快的身手从幽冥怀里抢走灵通石,一道黑影就消失不见。 “你……姚灵苏……”幽冥一点力气没有,只能像一个怨妇在地上喊着。 神华和秀秀正在为天乾王挡雨,听到幽冥的喊声,还在诧异的时候,姚灵苏已然到了他们眼前。 姚灵苏二话不好,抓起殊花就消失不见了。 这回轮到他们喊姚灵苏了…… 姚灵苏偷走了两枚混元灵通宝石! 小茹扶着幽冥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看着已然消失不见的姚灵苏,望洋兴叹! 在一番哀声叹气后,神华背着天乾王,小茹扶着幽冥,一行几人冒着瓢泼大雨,往落神村走去。 进山时和出山时,全然是两副样子。 …… 南珠的小屋里。 容心月和南珠讲了南楚的事,许久,南珠都没有说话。 深深叹了口气的容心月,望着这个跟南楚有几分相似的美人,心中无限感慨。 南楚瘦弱的肩膀担负起村和全家的希望,一直惺惺念念想着她的妹妹。 而妹妹南珠却通过自己努力,逃出幽冥的魔掌,也远离了道神村,独自居住在外面。 通自己的一双手,给自己织就了一幅充满希望的画卷。 容心月心想,九泉之下的南楚一定会瞑目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南珠幽幽地说道:“我姐姐南楚从小长相就出众,各方面也非常优异,还因为天生异相,得到了师尊和村里人的厚爱。但也……” 南珠双眸闪动,光影波行,轻咦一会,接着说道:“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造成了这一切的悲剧。姐姐她承载了太多不属于她的责任与重担,直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低垂着眸子的南珠,一行热泪滑落,十分感伤! 容心月的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然面目全非。 一番感伤哀叹后,南珠拭去脸上泪水,眸子越发清澈水灵。 “七王妃,你们打算怎么救出郡主呢!”南珠收起伤心,十七岁的她,已经非常成熟。 “先得找到幽冥和落神村,然后再想办法吧!”容心月美眸一瞬,冷凝出深邃难懂来。 “这个到不难,但想进进落神村,这个就不容易了。落神村外面有非常厉害的结界,而且除了幽冥外,还有不少高手,最厉害的当属四大护法,但听说,多年前出走了两位。留下来的两个也不容小觑呀!”南珠凤眸深处透坚毅智慧的精光…… 容心月望着她,心中涌上一股异样情愫。 南珠与南楚,长相非常相似,眼睛和唇形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南珠比南楚少那股妖娆妩媚之色。 但南珠却比南楚更智慧笃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脚下的路怎么样,也更果敢自立一些。 容心月看着眼前的南珠,想起南楚,恍如融世。 沉吟后,容心月说道:“南珠,你的话非常准确,但……是我女儿,我无论如何也要去搭救……” 南珠能深深感觉到,容心月以及龙行那份爱女之心。她双眸陡然一闪,像静默无风的湖面,骤起波澜。 “七王妃,我带你们找一下我师尊吧,也许她有办法。”南珠提议道。 “你师尊?”容心月杏眸眨眨,神色有些疑惑。 “恩,是的,也是我姐姐的师尊,我们道神村人都叫她——婆婆,媚术和意念移物,都是婆婆教我们的。她知道得非常多,也许她有办法。”南珠白皙的肌肤上透着亮丽的光泽,煞有介事地说着。 容心月能感觉到南珠的诚恳,她很庆幸,在苍穆山这样险象环生的地方,能遇到南楚的妹妹,能让容心月完成南楚的最后心愿。 而且南珠还能这么通情达情,没有因为姐姐南楚的事,胡乱发难于他们。 这也是许多天来,众多不幸中的万幸! “谢谢你,南珠,那咱们就去找一下婆婆!”容心月立马同意,现在事情已然白热化,刻不容缓。 …… 容心月从南珠的屋子里出来,正看到不远处冷若冰霜的龙行。 “出了什么事?”容心月三步并二步的走了过来,龙行的面色已然告诉她,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龙行双臂环着胸,鹰隼般的漆黑深邃的眸子,泛着极其复杂的光华:“心月,刚刚一鹤来过,他在落神村找到了玉婷……” “她还好吗?”容心月心急如焚,什么也不顾的打断了龙行的话。 “应该还好,不过,天乾王和神华、秀秀被幽冥抓住了,现在情况不明。”低沉着声音的龙行,语气冗长地说着,仿佛怕惊了什么似的。 “什么?”容心月美眸圆瞪,脸上慢慢龟裂开来,郁卒纠结, 第203章 又娶媳妇 “怎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会被抓住的?”容心月眉宇之间微不可见的一蹙。 龙行放下双臂,目光深不见底:“原因不明,但也不重要了,唯今之计是救他们和玉婷出来。” “咱们怎么办,龙行?”不知所措的容心月,美眸闪烁不定。 “我和山峰、一鹤商量过了,现在不能再再等,只能强攻落神村,不知道胜算能有几成,但咱们已然没有退路。”一抹不自知的深意划过龙行黑耀石般的黑瞳。 这时,容心月才想起,刚刚与南珠的对话。 “龙行,南珠说可以带咱们去见一下她的师尊,道神村的婆婆。也许她有办法……”容心月把南珠在小屋里说得话,又跟龙行说简单说了一遍。 龙行狭长了鹰隼般的犀利的眸子,凉薄的红唇轻启溢出话来:“事不易迟,咱们现在就走。” 容心月叫上南珠,带上丰俊和山峰,跟龙行一起出发去道神村。 在路上,天气突然大变,大雨倾盆。借着闪电的光芒,一行人来到了道神村。 他们不知道此时在苍穆山时,玉婷已然被禅修抓走。 守卫认识南珠,对他们也没有多作盘问,便放了进来。 道神村在一个山丘的高处,最中间是南向岳居住。后面不远就是婆婆的草屋。 南珠带着龙行他们走到婆婆的草屋时,容心月看到一个身体瘦小而且佝偻,满头银发的老妪,拄着拐仗站在门口,颇有深意地抬头望天。 天空中,时不时滑过一道道粉色闪电,风云变幻莫测。 “婆婆!”南珠喊老妪,清丽中带着亲昵。 “南珠,你们来了!”婆婆从天空中把视线收了回来,看到南珠和一群陌生人,似乎一点也不惊奇。 她漆黑如墨的黑瞳,深了深,只淡淡地说了句:“进来吧!” 龙行和容心月看到婆婆的奇怪神色,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不免疑窦丛生。 南珠和容心月他们把身上的衣蓑斗笠放在门外,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空间不大,但很简朴。墙上挂着各种奇异符咒以及龟壳铜钱,在黑暗的暴风雨中,显得那么风云诡谲! 婆婆盘腿坐在蒲团上,上下打量着龙行他们,眸光微不可见,在掠过小丰俊时,眸光一滞,岁月沉淀的眸子染满深意,但只是一瞬后,便不经意得掠过了。 南珠见婆婆不吭气,俏皮得轻笑满脸道:“婆婆,这么久没见了,您老可好!” 婆婆回眸,望着嘴巴像抹了蜜的南珠,笑容也爬满满是皱纹的脸上。 南珠是婆婆最爱的徒弟之一,当然,还有一个爱徒就是南珠的姐姐南楚。 “好,婆婆好着呢,南珠,你还不快快给我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谁呀?”说完,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泛于婆婆那张堆满皱纹且干瘪无华的脸上。 “婆婆,他们是……他们是想除掉幽冥的人!”南珠咬咬银牙,还是没有说把龙行他们的真实身份说出来,毕竟婆婆的态度还不明了,一下子都说出来,怕事情跫恐难收场。 婆婆轻笑,凝着眸子望着这几个人。 龙行很沉得住气,眸光淡如止水的看着一切。 他知道高手过招,唯有稳、准、狠才能致敌,谈判也是如此,太过急于表明自己,会给对方以可乘之机。 一旁的容心月虽然知道龙行的考虑,但还是果断的打破了僵局:“婆婆,我们与幽冥有些恩怨,还望婆婆能帮助我们。” “怎么帮?”婆婆那如墨般漆黑深邃的眸子,陡闪寒意。 “我们想请婆婆带我们进落神村,其他的事我们自己都能处理!”容心月心里没底,事已至此,只能痛快得说出来,没有再磨叽的必要。 “本老婆子的好处是……”向前欠了欠身的婆婆,眸光里的深意更浓。 “婆婆,……”南珠不知道婆婆这是什么意思? 师尊向来淡泊名利,一心只为修行。虽然年逾百岁,但修行并无更大进展,却也从未为了世俗尘事,坏了修行的规矩。 帮人家忙,要好处……婆婆是怎么了……、 容心月眉毛微蹙,一抹不解之色滑过玉容。南珠帮容心月把脸上的人皮面具还重新修复了一下,看起来真与普通村妇无异。 “婆婆想要什么好处?”容心月恭敬的问道。 婆婆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容心月,目光滑过龙行和山峰,嘴角浅扬弧度道:“老婆子我要他!” 如鸡皮枯柴的手一指丰俊,所有人愕然…… 龙行眯了眯犀利幽暗的眸子,溢出无比危险的气息。幽幽地道:“婆婆要小儿作什么?” “七王爷终于开了金口,老婆子荣幸之至!”婆婆欠了欠身子,浅施一礼。 一进门,平民打扮的龙行身上那股极细微的杀伐决绝气势,还是被婆婆就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整个洪荒大陆,能有如此慑人气势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七王龙行! 婆婆见龙行不动声色,她也就悄然不声张。 龙行淡然…… 开城不攻,对龙行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脸上扬起云淡风轻来:“婆婆好眼力,不错,我正是七王龙行!” 双盘打坐在薄团上的婆婆倒吸一口凉气,大名鼎鼎的龙行现身苍穆山,一定少不了血雨腥风。 但婆婆并不惧怕,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婆婆,真有办法能让我们进得了落神村吗?”龙行轻咦着,望着本来就有些瘦小,还佝偻的婆婆,眼底滑过一丝冷然。 “七王爷,本老婆子有办法让你们进得了落神村,但老婆子我有个条件!”婆婆低垂眼睑,神色有些异样。 “说!”唇边弧度一扬,龙行声音清泠。 “老婆子有个玄孙女,叫北雁,希望能嫁给世子。”婆婆低头躬身,毕恭毕敬地说道。 龙行眉间一蹙,与容心月对视一眼。 小丰俊想到此话,心里简直要炸了……本世子与欣美若之间的关系没有断呢,怎么又冒出一个北雁? 急得丰俊正想开口,容心月从后面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多言。 丰俊心里苦,怎么救妹妹,还得牺牲哥哥的幸福呀,来的时候,爹和娘都没有说呀……他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婆婆微笑,本就干瘪如枯的脸上蓦然扬起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七王爷,老婆子修行多年,年过百岁,所有道神村的人,都是老婆子我的徒子徒孙,但亲支就一脉,嫡亲的玄孙北雁,今年七岁,施毒用毒都已然能得心应手。” 婆婆抬眸,看了一眼龙行的脸色,发现龙行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又接着说道:“虽然不比上七王的门庭地位,但……时势已然如此,如若七王有别的考虑或别的方法去落神村,那就请自便吧!” 听到这些话,容心月心有些零乱。道神村为幽冥提供各种奇异物品,当然也受幽冥的控制。现在的道神村几乎就是幽冥的后院。村里的人进入落神村并非难事。 玉婷和天乾王他们在落神村里生死未卜,现在急需攻进落神村,如若由道神村,作为引路人,巧计进去,不费一兵一卒,这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但丰俊怎么能再次娶妻,而且又是一次强迫…… 容心月抬着美眸,望了望颀长身形,挺拔玉立的龙行,虽然他带着人皮面具,但冷凝如冰的眸子,已然告诉容心月答案了。 气氛一下子凝固住下来,半天没人说话。 南珠颇为尴尬,把容心月他们带来道神村,本想请婆婆帮忙,却没有想到,婆婆竟提出了这么一前提条件,事情走偏,有些不受控制。 北雁,北雁,对,有了…… 南珠的凤眸倏尔染上笑意,一朵桃花,瞬间绽放,娇嫩欲滴! “婆婆,北雁的事,让北雁自己作主,再说,还不知道北雁能不能看上世子呢?”南珠只得把战火往北雁身上引。 丰俊和赛德人颀美若的事,南珠是知道的。可是也不能婆婆说,现在糊涂人糊涂帐吧! 她知道北雁虽然只有七岁,但已然出落得婷婷玉立,而且她性格倔强,也许北雁自己不同意呢,再则,让龙行和容心月、小丰俊看一看北雁,许就同意了呢。 南珠眼底滑过微不可见的意味,与婆婆对视一眼。 婆婆自然知道南珠的想法,让北雁自己做主! 龙行一行人,一直来,婆婆就看出丰俊一身灵气,眉宇间透着非凡。 最重要的是,婆婆刚才正在观看天象,晴朗的天空转瞬就下起瓢泼大雨,黑幕般的长空中交织着闪电。 这些在常人来看,不过是寻常的暴雨天气,但婆婆似乎看出了异样……她认为此事正应在小丰俊身上,它即将出世……龙行有雨,虎行有风! 况且,龙行的儿子——丰俊世子,前途秀锦。婆婆最最疼爱的玄孙北雁如若能有这样一位夫君,不但她能荣华富贵,而且道神村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幻术一门也许就能在洪荒大陆上大行其道了。 第204章 成败与共 野心勃勃的婆婆突然喊道:“北雁,你出来一下!” 原来北雁一直在里屋,听到了所有的话,也透过门缝观察着这几个人。 听到婆婆的话,北雁撩开纱帘,从里面走了出来,毫无忸怩之态。 像一朵青涩的花朵,还没绽放,但这的芬芳已然在空中弥散开来…… 北雁瘦瘦高高,眉清目秀,那双眸子十分灵动,似会说话一般,足见将来也是个美胚子。 龙行淡淡得看了一眼,又望向丰俊,看到丰俊嘟着脸,就知道丰俊心里是抗拒的,在心里就做好了硬闯落神村的准备…… 容心月上下打量北雁,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龙行和容心月的表情尽收到婆婆的眼里,心中已了然。 “七王爷,如若不同意,就请自便吧!但是老婆子我还有个玄孙女——北樗,据说在紫鑫国被人杀死,老婆子不想追究,但是如若再让本老婆子和道神村搅入这纷纷乱乱之中,老婆子断然不会帮助任何人!” 冷若冰霜的婆婆,神情紧绷,恼怒之色跃然脸上。任谁都能听出话中之意,龙行和幽冥打出来,婆婆谁也不帮…… 容心月轻叹一声,难怪觉得北雁像什么人,原来像南楚五姐妹中的北樗,她们都姓北,应该就是道神村里五大姓之一的北姓了。 龙行依然云淡风轻,正欲开嘴说什么。 容心月突然抢话:“婆婆,我们同意!” 丰俊倏地抬眸,心里像什么炸开一般,娘,这又是怎么了,不是昨天说得好好的话,怎么又拿儿子的终生大事,当儿戏! 两天功夫,娶了两媳妇了,也是没谁了…… 余光扫到丰俊那脸郁卒的脸,容心月在后面扯了一下衣角。 丰俊再不情愿,再郁闷,还是依了娘亲,毕竟这是要救妹妹的大事呀! 随即吞咽一口,连同要说的话一吞咽到肚子里了。 龙行斜倪着容心月,嘴角一扯,心中扬起无边的冷意…… 婆婆大喜过望,笑容潋滟。干瘪的肌肤龟裂开来,里面透出白皙的皮肤来。 一点点的,婆婆从瘦小的躯干的脱出来,还穿着之前那身灰色衣裳,整个人却与之前判若两人。 现在的她,看出来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容心月和山峰、丰俊皆惊愕,龙行也眼底一暗,凝着眸子看着发生的一切。 南珠和北雁却没有一丝惊异,显然早已知道婆婆的手段。 褪完全身的婆婆的声音也变得年轻很多:“还是七王妃深明大义,现在落神村危机四伏,唯有依靠像道神村这样的盟友,才能打败幽冥呀!” 从惊愕中缓过来的容心月,陪着笑笑,心里却五味杂尘,龙行和丰俊爷俩的不满,像两团磅薄的寒流,冻得她都不由得打冷战…… 玉婷,她的女儿,不知所踪,生死未卜。让容心月这个娘的心,都被抽空了一般,别说让儿子娶两房,再娶几房又何防! 这话还好是心里话,不然让丰俊听到,一定会哭死。 倏然,容心月想到了什么,说道:“婆婆,现在时间紧迫,就免了定亲仪式了吧?” 容心月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上次在赛德人的定亲仪式上吃了大亏,丰俊可能一辈子会被欣美若缠上,这次千千万万不能再有定亲仪式了…… 婆婆笑容可掬,轻启朱红的薄唇,说道:“自然自然,七王爷还有大事要办,定亲仪式可以再办!” 容心月长长舒口气,还好对龙行和丰俊还有所交待…… “即然王妃和七王都同意定亲这件事,来!北雁,去见一下你夫君!”婆婆盈盈起身,牵着北雁的手,向丰俊走去。 丰俊有些局促不定,双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南珠看到这番情境,心里觉得好笑的很。不知不觉想到颂差来,心里涌上一丝暖意…… 北雁被婆婆牵着手,已然到了丰俊面前。 七岁的北雁比小丰俊高出一头,北雁打量着丰俊,丰俊嘟着嘴,把头偏向别处。 婆婆和北雁似乎对丰俊的态度全然不在意。 落落大方的北雁,凤眼氤氲着如烟雨的水雾,楚楚动人,她莺声道:“世子,我是北雁!” 与此同时,北雁扬起小手,不经意的拉了丰俊的手一下。 云淡风轻的龙行微怔,这一举动,他猛得感觉不妥,眸光陡闪精芒,但为时以晚,眸光又转暗淡,沉寂下去。 龙行眉间微皱,淡淡地说道:“婆婆的目的已然达到,现在能带我们进落神人村了吗?” 其实龙行这话是两关语,北雁已暗中下了衷情毒,龙行话的又一重意思指得是这个。 婆婆眉开眼笑,佯装没有听明白。现在北雁和丰俊牢牢拴在一起,她自然十分心喜。 “七王爷,别着急……不屑须臾功夫,便有人来,机会就在他的身上。” “什么人?” “人来了……” 众人都不知道婆婆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下来,空气格外清新干净,万物像被洗涤了一番似的,欣欣荣荣! 一个披着蓑衣的人大步流星得走了进来。 南向岳从落神村回来,想与婆婆商量一下局势和在落神村的所见所闻。 当南向岳进门,有些惊异,婆婆的草屋里,挤满了人,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一半他不认识。 “婆婆……”南向岳嘴唇微微抖了一下,一头雾水。 “向岳,这位是七王和七王妃!”如鼠辈生活了多年的婆婆,今日终于能够扬眉吐气,连呼吸都舒畅了不少,说起话来底气实足。 “七王和七王妃……”南向岳轻咦,脑海中闪过一念,是洪荒大陆上鼎鼎有名的七王,但随即这念头被他掐灭在萌芽中,七王龙行怎么会来苍穆山,这是决无可能的! “就是,就是七王!”双眸蕴起深邃来,婆婆幽幽地道。 刹那间,南向岳愕然,真的是那个七王龙行…… “小的拜见七王爷!”一向中规中矩的南岳深施一礼。 龙行轻轻恩了一声,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婆婆,这是怎么回事?” 婆婆没有急于回答龙行的问话,而是跟南向岳说:“向岳,我把北雁许给了七王的世子。” 婆婆的眸光落在丰俊身上,南向岳也顺着视线望向小丰俊。 “现在咱们跟七王是一条船上的人,成败与共,七王一行人要去落神村,你可有意见?”脸色凝重的婆婆,望着南向岳,阴鸷的目光中夹杂着希冀。 南向岳微怔,但马上就明白过来,婆婆处心积虑就是要给道神村和北雁弄个未来。 不得不说,龙行这个靠山的确足够强硬…… “婆婆,七王能加入我们,道神村将重见天日!”有些激动的南向岳,双眸盈着微不可见的泪光。 接下来,南向岳说起这些年幽冥对他们道神村的所作所为,仿佛找到了救世主。 幽冥正如当年南楚所说,对道神村的村民进行了各种令人发指的欺压…… 很快,话题就转到落神村上。 南向岳向龙行讲了在落神村最近发生的事。幽冥带着三个外来人和玉婷去了山里。 众人都惊异不已,容心月更是心如刀割。 又一次听到玉婷的消息,竟然是去了苍穆山深处,容心月知道幽冥不可能无原无故得带着他们所有人去山里,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同样,龙行也考虑到了这些,但有一个点让他有些注意,玉婷的脚踝被绑了铃铛…… 现在众人包括婆婆和南向岳在内,都知道了龙行和容心月的真实目的,是救丰俊的胞妹玉婷来的。 众人很快就商量出进落神村的方案。 看到天色已晚,南向岳就安排龙行他们在空闲得一处草屋居住,并对村民声称是他们是幽冥的人,不要多言。 道神村里幽冥的耳目众多,有被迫成了叛徒的,也有想讨好龙行,多得点好处的人,不一而足! 不管怎么样,这么说一时能唬住图谋不轨的人…… 吃饭时,丰俊双臂环着胸,闷闷不乐。 “俊儿……”容心月只得再次讨好谄媚,心里赧然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古至今,还没有听说过,为了救女儿,让儿子多娶媳妇的…… 丰俊冷哼一声,头扭得就更偏了:“娘亲,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人,这次你又怎么解释?” “那个……俊儿,你也听到了,不娶北雁,就不能进落神村救你妹妹?”容心月低吼着,虽然愤怒得有些牵强,但还是愤怒了。 “我妹妹现在也不在落神村了!”神似龙行的丰俊无比淡定的说道。 容心月一怔,大口吞咽了口水,冷汗微渗,有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感觉。 “幽冥他们早晚也要回落神村,不管怎么样,落神村咱们是一定要去的。”容心月被逼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的心只被救回玉婷这一个想法俘获着,其他的无法走进来。 “娘,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顾我的幸福和那两个女人的幸福吗?”丰俊质问。 话说得太成熟!以至于容心月恍忽…… 第205章 直捣黄龙 容心月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仿佛一切解释都有些苍白…… 撇着嘴的丰俊很不高兴,眼底的冷意在他那张粉白的脸上蔓延开来。 “俊儿,娘亲怎么会不顾你的幸福和别人的幸福……” “俊儿,你现在还没有长大,等长了,你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至于欣美若和北雁,她们也是同样,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龙行迈步进来,早已听到了容心月他们娘俩的谈话,出面化解一下。 丰俊嘟着嘴,爹爹的话,让他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接受。 “龙行……”容心月起身,面色有些不自然。 龙行只当是没有看到,轻轻示意山峰,山峰明白龙行的意思,带着丰俊去了别处。 “心月,与北雁定亲的事,我知道你是出于救玉婷的考虑,但一定会引起后患的……”淡漠如斯的龙行,坐了下来。 “什么后患……”容心月疑惑连连。 她以为没有定亲,这亲事可算数,可不算数。但听龙行这么一说,好像事情背后,还有些许多隐情。 “我与山峰交流过了,北雁在碰俊儿手时,下了衷情毒。”龙行说得很淡然,一丝情绪没有。 “衷情毒?衷情毒是什么?”隐隐感觉不妙的容心月,紧盯着龙行的面色,想寻找答案。 “一种毒药,只要一对男女同意结成夫妻,一方如若下了衷情毒,如若有人背叛,那么此毒就会发作,背叛的人就会肝胆俱裂而死。”龙行解释说。 吃惊不小的容心月,美眸瞪得老大:“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事情确实有些超出她的想法,欣美若的吻,北雁的衷情毒,俊儿这是迟早要死在她们手里的节奏呀! “婆婆老谋深算,想逃离幽冥的魔掌,抓住咱们这棵救命稻草,但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她又感觉不牢靠,所以就想出此计了!”一抹微不可见的深意划过龙行的面庞。 “龙行,我这……有办法解吗?”容心月语无伦次,慌了手脚。 “解药没有,但,心月,别担心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而且咱们不答应婆婆的要求,玉婷的事也难见眉目。” 龙行接着说着:“俊儿离成年还有很多年,不必担心,会有办法,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救出玉婷吧!” 容心月听到龙行这么说,悬得的心,慢慢放下。 看到天色已晚,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只等天亮,进落神村一探虚实。 …… 第二日,天光大亮,金色太阳的光芒带着灼热,一起洒在万物上面。 婆婆和南向岳,带着龙行他们出发去落神村。 他们想以到落神村照看活死人的机会,把龙行他们以下属之名带进去,先探探幽冥的深浅…… 可当他们才走出道神村,迎面来了一个人——小茹。 婆婆自然认识小茹,幽冥的采办,也是幽冥比较信任的人。 南向岳有些惊慌,向来胆心的他,今日能与婆婆一直去落神村,已然是鼓足了胆。不是有婆婆拿主意,还亲自跟着去,对于南向岳来详,他自己是万万也没有这个胆子的。 现在突然小茹出现,会不会是让幽冥识破,来收拾他们的…… 幽冥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连坐是幽冥最常用的手段。 一个犯错,一起的人就都会被处罚或处死。有的时间,处死比处罚来得更痛快一些。 婆婆看到南向岳噤若寒蝉,岁月沉淀的眸子划过一股不屑…… 小茹看到这么一群人,眉间微蹙,但事情严重,她已然没有时间注意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了。 “婆婆……”小茹施展轻功,一步就滑了过来 她知道道神村的婆婆上百年,有一招绝计,就是自由穿梭于各种年纪之间,婆婆唯一变化不掉的是,她的眼睛,所有年龄,只有眸子是一如既往的神色。 “小茹,你来道神村吗?”婆婆试探着问道。万一小茹只是路过呢,那么他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龙行走到后,听到小茹的名字,心头一震,他与一鹤当年,曾经为了找小茹,还费了不波转。 当年,他是见过小茹的,但龙行是蒙着面,见到的也是多年前的小茹。 与眼前这个人含苞待发的小茹,还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龙行在婆婆他们后面,鹰隼般的眸子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是的,婆婆,主人请你和南向岳去落神村一趟,有事?”小茹对婆婆和南向岳还算客气,当然,她也没有把幽冥已然病入膏肓的消息告诉他们。 请他们就是给幽冥看病的。 “主人有没有说,找我们什么事!”婆婆现在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的模样,看起来,还颇有几分姿色。 “没有,还请婆婆快去!”小茹有些焦急,毕竟有两个病人,都不能再等了。 婆婆心底微惊,有些吃不准小茹的意思,幽冥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真的是发现了什么吗? 龙行看出婆婆的顾虑,眸光一沉,打算出手。 “婆婆,主人有请,咱们还是快快去……有句话说得好,一飞冲天,鹤鸣其山。没什么可顾虑的,我们陪同婆婆一起去!”龙行突然从后面走了出来,幽幽地说道。 婆婆不明所以,凝着凤眸,有些茫然。南向岳有些紧张,冷汗涔涔…… 容心月也疑惑满脸,龙行要做什么? 小茹露出惊异之色,“一飞冲天,鹤鸣其山。”这是一鹤当时跟他定的暗语吗? 一鹤当时说,在紧急时刻,如若有人说出这两句话,对方什么要求,都尽量答应。 此人…… “可以,一起去,快点上路!”小茹爽快的答应,现在形势乱成一祸粥,也不差这一桩了。 婆婆和南向岳都错愕,但没有时间细想,拔腿就往落神族走。 …… 来到落神族。 小茹把他们引到族人宗庙。 进来的时候,龙行和山峰上下左右打量着落神村。 龙行是打量着,怎么能找到玉婷的下落。山峰打量着,这个他居住过很多年的地方,是否发生了变化。 小茹让其他人等着,带着婆婆和南向岳进了里屋。 正在旁边没有人,容心月小声说道:“龙行,现在怎么办?” 龙行没有立马回答容心月的问话,而是问山峰:“阿峰,现在咱们怎么办?” “阿……龙!我观察落神村的形势不对,应该有什么大事发生!” “什么大事?” 山峰刚欲回答,几个人走了进来。他们连忙站好,退到一边。 几个来人,为首的是落神族人打扮,其余的是奴隶打扮。为首的那人左右看看,一眼就看到了龙行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落神族人问。 山峰向前迈了一步,毕恭毕敬的回道:“回主人,我们是道神村人,主人让我们在这里等候的。” “道神村人,你们是来抓清点被盗物品的吗?” 被盗物品? 容心月惊愕,落神村被盗,那真是难以想像…… “是的,主人!”山峰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他知道想知道落神族出了什么事,必须得出险招。 山峰几岁就到了落神村,对它很了解,所以扯了谎,他也不惊慌。 “那是太好了,我清点了一下,我丢了不少东西,阿聪,把清单给他,这个该死的厉莫,竟然回来盗,他是失心疯犯了吗?”落神族人撇着嘴,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 山峰接过清单,简单得看了看,都是些名贵物品,但也没有什么太稀罕的物什。 “跟族长说,希望能尽快抓住厉莫,找回东西,听说泰明还丢了一个混元灵通宝石,我看了老小子活该,所有人都没有了,他还存一个,让厉莫盗走也好,省得让族长发现,生不如死!”这个落神族人嘀咕着,随后讪讪的走了。 看他离开后,山峰把清单给龙行递了过去,龙行接过来,也没有更多发现。 “厉莫回落神村把他们都盗了……”山峰边小声说着,边四处警觉的观察着。 “看来是的!厉莫从火焰国回来,一直没有回这里,突然回来就盗东西,看来厉莫有些与落神村绝裂!”龙行收起清单,黑耀石的眸子闪着异样神色。 他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打探出玉婷的消息…… 南向岳神色慌张得跑了出来,也左右看看无人,走过来跟龙行说道:“七……王,原来幽冥生病快不行了,让婆婆和我帮他续命,里面还有个病人,就是之前幽冥让我过来看的那三个人中的一人!” 龙行一惊,三个人中的一个人,那不就是天乾王中的一个人吗? 容心月和山峰也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们把眸光都投向了龙行,让他拿主意。 龙行紧紧握住拳手,目光充满狠戾! 他立即做了决定:“走,咱们进去看看!” 南向岳惊得全身一激灵,但并没有人注意这些。他也只能深呼吸,迈着有些发软的腿,带着龙行他们走了进去。 他知道,不管怎么样,今日都是道神村和落神村的大日子,可能须臾之间,一切都改变了…… 第206章 针锋相对 南向岳带着龙行他们走了进去。 正好,迎面走来一个,容心月一眼就认出来她是秀秀。秀秀虽然易了容,但身形和走路姿势没有改变。 左右无人,容心月一把把秀秀拉到暗处。其余的人都围在旁边。 南向岳不明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龙行俯在他耳边说:“你回去,我们自然安排,你和婆婆就正常给他们治病就行。” 南向岳听后,立即回去。 他巴不得快就离开龙行他们,与他们多呆一会,就有一会的危险。但南向岳其实根本没有想明白,现在落神村,只是空壳而已…… 秀秀突然被人一拉,还想喊叫。 容心月捂住她嘴:“秀秀,是我!” 秀秀不敢相信,双眸里顿时闪动惊讶之色:“心月,是你吗,心月……” 容心月点头。 秀秀的泪水夺眶而去,害怕,委屈,伤心……这些情绪一骨脑得迸发出来。 看到秀秀的眼泪,容心月的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一定发生了许多事。 秀秀捂着嘴,哽咽着…… 龙行转身,小声说道:“秀秀,现在不是哭得时候,说说是谁受伤了?玉婷呢?” 说到这些,秀秀的泪水就更多了。 “秀秀,玉婷呢?”容心月也禁不住得听到。 秀秀看到龙行和容心月期盼的眸光,心里更加难受。但知道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玉婷……玉婷让幽冥带到山里,送给了禅修!”秀秀泪水连连,抽泣着说道。 “送给禅修是什么意思?”脸色已然十分惊惧的容心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龙行有些揪心,心似有刀在割。 秀秀很快就把在山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容心月和龙行。 听完秀秀的这番话,龙行和容心月都有些呆怔。特别是容心月,半天也没有反过劲来。 “秀秀,你说玉婷被抓住时,那个叫扣儿的少年也跟着跑了过去!”龙行面色异常难看,问着秀秀。 “是的,扣儿应该是去玉婷了,一路上,扣儿对玉婷挺好。”秀秀抹了一把泪水。 “那禅修是什么人,或什么东西,幽冥有没有提到呀!”龙行接着问,很少看到他这么焦急。 “不知道,没有说,不过,你们可以进去问问他,反正他已然病得不成样子,姚灵苏也跑了,他没一任何保护。”秀秀笃地说着。 “好,咱们走!”龙行二话没说,拔腿就走,气势汹汹,杀多少人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秀秀很快就把龙行他们带到了幽冥的房间。龙行走了进来,没有任何顾忌。 躺在床上的幽冥,奄奄一息,婆婆正在用道神村的特殊治疗方式,给他诊治着。 婆婆看到龙行他们一点也不吃惊。他们最大的敌人,幽冥已然成了这副样子,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而且南向岳也是她派出去通禀里面情况的,龙行他们进来,是理所应当的事。 龙行面色冷凝得要吃人,径直到幽冥的病塌前。 “幽冥,你可认得我?”龙行居高临下的望着苟延残喘的幽冥,问道。 容心月也慢慢走近,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天天处心积虑算计她的父亲…… 把她的女儿送给禅修的父亲…… 那种仇恨,愤怒……不法言表。 幽冥被婆婆治疗了一下,精神神色有了些许恢复,本想睡觉,但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看着面前这个平民打扮的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七王龙行! “龙行!没有想你来得好快!”幽冥声音低沉,似有些体力不足。他慢慢起身,坐了起来。 这时,幽冥扫了一下屋里这些人,倏然明白了什么。 婆婆看到这些人一点也不吃惊,原来他们早有勾结。这样的事,如若是在他身体好的时候,他一定要把婆婆拖出来抽筋扒骨的。但现在的他,已然…… “我女儿玉婷呢?”龙行一把扯个人皮面具,里面那张白皙如玉,棱角分明的容颜全然暴露出来。 随后,容心月和山峰,还有秀秀,都扯下了人皮面具。婆婆左右打量着他们,从面相上看,确实都是一等一的人物。 幽冥没有一丝惊讶,只是轻轻咳一声:“玉婷,给了禅修!” 容心月的泪水倾泻而上,想扑过去撕烂他。 龙行虽然也非常想把幽冥千刀万剐,但一丝理智还是让他更清醒一些。 他拦住了有些失控的容心月,示意秀秀照顾好她。秀秀连忙上来,扶住容心月,退到一边,小声安慰着。 “禅修到底是什么?”龙行低沉着富有磁性的声音,冷峻如雕的面庞上染满噬人的凝重。 幽冥看了看他们,一言不发。竟然轻轻阖上双眸,闭目养神了。 龙行紧紧握起拳头,这个该死的幽冥,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 不过,幽冥他们落神族是不会死的,就是成了活死人,灵魂也不离肉身。 龙行突然转念一眼,不过,那奎伍是彼死的…… 很快,在龙行的脑海里有个猜测,这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但只能一试…… “幽冥,我知道你赌得就是自己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赌得就是即便成了活死人,也不会死。可是,幽冥,你别忘了奎伍是怎么死的?”龙行斩钉截铁地说着,语气里蕴着深意,给人感觉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但其实龙行什么也不知道,但他想,奎伍死了,一定是与落神族人大限到了,自己变成普通人有关,所以落神族人不死不灭的传说,应该不是事情的全部。 本在闭目养神的幽冥,睫羽抖了一下,呼吸也有急促,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依然闭目养神,但较之前,似多了些什么…… 整个房间气氛凝固,没有人说话。 龙行全身寒光散开,眯了眯眸子,不经意间,一道寒光从眸间掠过。 “幽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身体在最接近普通人的时候,只可是被杀死的。奎伍就是如此!” 听到这些,幽冥还是纹丝不动,似乎在笃定什么,还是在坚信什么,又或者只是佯装淡定。 微蹙了一下眉头的龙行,突然拿出魔杵,紫光一闪,美轮美奂! 婆婆还是头一次见到龙行的魔杵,令她叹为观止。 幽冥虽然双眸阖着,但紫光一现,他还是感觉到了。 “小茹……”幽冥大声喊着小茹的名字。精明的小茹早已躲在旁边,她的求生之道,就是两虎相斗时,躲起来,一切尘埃已定时,再出来见机行事。 可幽冥现在就喊她,让她很为难。但事已至此,她得选择一方。 小茹从旁边真了出来,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众人都在忙着幽冥和龙行的之间的事。全然没有注意这个小茹。 “小茹,响铃!”幽冥吩咐着。 响铃是落神村的一个警报,如若响铃,全体落神族人,除了活死人,就都会跑来族人宗庙。 到那里,龙行再厉害,也一时半会伤不了幽冥,而且据能杀得了他的那个结点,还需要些时日。 所幽冥有恃无恐…… 小茹柞那里,一动不动。她短短的一生,都在被人选择,而今日,她终于可以选择一回了。 小茹可以站在幽冥这边,处理完龙行他们,她还是可以逍遥得做她的采办,当然有个前提,那就是过了今年,落神族人不杀了她。 小茹也可能站在龙行那里,她是血腥会的人,杀幽冥和落神族人,她也可是拿到解毒,恢复自由之身。 两个选择中她只能有一种选择…… “小茹,你为什么不动?”幽冥神色大变,豆大的冷汗的冷汗冒了出来。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让龙行杀不了他,成为活死人可是就是最后的归宿。 但小茹……”小茹,你要干什么,你要造反?”幽冥越来越恐惧,他的一生追求长生不老。为了长生老,他付出了很多很多,现在面色着死亡。他恐惧非常。 “主人,良禽择木,小茹我早就是七王的人。一飞冲天,鹤鸣其山。”小茹作出了选择,她希望能得到自由。 幽冥愕然。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一样,十分错愕…… 婆婆从头至尾没有想到,小茹竟然会是龙行的人,这也太令她吃惊了! 秀秀也是,与小茹也打了几番交道,事情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容心月和山峰具震惊。 幽冥大口喘着气,刚刚被婆婆补回来的玄气,又因为身体的不适,大量散出。 幽冥知道这样下去,性命不保,他在最虚弱的时候,他是可以被杀死的。 他回眸正好对龙行的眸光,两个人四目相对,没一个甘愿示弱,但过了须臾时候,幽冥败下阵来。 “好的,我说,心月,看到我是你父亲的份上,别杀我,容我成活死人也好呀!”幽冥整个人颓然,一下子没了精神头。 这时,又令其他人愕然。 婆婆耳边感觉像一个炸雷一个炸雷的…… 容心月是幽冥的女儿,这也太令人难以想像了! 小茹也震惊,这女子是幽冥的女儿…… 第207章 全部秘密 绝俗艳丽的容心月神色复杂,抬眸望向龙行,不知道如何是好…… 龙行面无表情,与她对视须臾。 “幽冥,留你命可以,告诉你,你和禅修的事?”在短暂的停顿扣,容心月终于开了腔。 幽冥坐在床上,微咽口水,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幽冥,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不好说得吗?不说……不说就是死!”龙行目露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幽冥长长叹了口气,追求一生的东西,到头来,还是如此……也罢,也罢! “好,我说,但我只跟心月说,别人都出去!”幽冥全身都软了起来,似乎有些释然。 众人面面相觑,山峰先开了口:“咱们都出去吧,秀秀,天……阿乾在那里,带婆婆去看看。” 秀秀这时才突然想到,南向岳在给天乾王诊治,神华一直在照顾他,病情如何,还不清楚,怎么把这么大的事都给忘了…… “对对,看看阿乾去……”秀秀迈着快步,就急着出门了,其他人也跟着出来 只有龙行和容心月没有动。 他们把丰俊留在了道神村,本以为到了落神村,会有一场恶斗,但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幽冥,我要陪着容心月,就你们两个,我不放心!”龙行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染上笃定之色,让人无法拒绝。 “龙行是我夫君,我与他荣辱一起,共同进退,什么事都不必瞒他。”容心月补充说道,下意识往龙行身边靠了靠。 “好的,事已到此,我只能听之任之。”幽冥似乎颇为无奈。他原来古铜色的脸上,泛着蜡黄色。 幽冥接着说道:“一千五百年前,我修炼玄武,一直想长生不老。但苦于没有成功。年近八十的时,已然全身是病,痛苦不堪,独自来到苍穆山,想了结我痛苦和孤苦伶仃的一生。” 不知道是不是说得有些口干,幽冥想伸手去拿水杯,但够不着。容心月只得上前,把水杯递给了他。 幽冥接达水杯,目光透着复杂,看了一容心月。 容心月把头偏向别处,尽量与他对视。 有一丝尴尬的幽冥,在短暂不自然后,接着说:“在山里不知道说了多远,看到差不多,打算上吊自尽。这时,一阵怪风,把我整个人卷了起来。我当时大骇,后随即一想,怎么死都是死!就闭上了眼睛,等待了死亡的降临。” 喝了一口水,幽冥接着娓娓道来:“哪知,竟没有死,而是稳稳得落在了一处天坑里,四处薄雾环绕,还有股腥气。正在我想知道这里哪里时,禅修出现了……” “它到底是什么?”容心月有些着急,这关乎玉婷,不由得她不着急。 “我也不知道,当时也只是看到黑影,听到声音,后来也问过它,禅修避而不答。”幽冥面上的冷汗未干,看起来有些虚脱,回答容心月的话时,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幽冥和容心月的目光当好对上,容心月倏然把眸光移动…… “当时的禅修知道我要寻死,它说它能让我长生不老,当时的我高兴得不得了,如若真能长生不死,就梦想成真,多年的追求有了结果。禅修就给了一枚混元灵能宝石,它从百会穴注入我体内,没有多大一些,我的手脚,肌肤都恢复到年轻时的状态,当时我心喜若狂!” 说到这时,幽冥的面上洋溢着当年状态差不多的狂喜之色。 “成功后,禅修才跟我说,每一百二十年,得再注入一次宝石,不在就会成为活死人!我当然非常生气,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禅修突然暴怒,骂我是没良心的人类……” 听得全神贯注的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人类?那它就一定不是人类…… “禅修太厉害了,我活了这么久,这么厉害的人和什么都从未见过。那次它把我打得很惨。刻骨铭心,直到我还记忆犹新。”幽冥的神色十分痛苦,龙行和容心月透过他的表情,依稀可以判断时,他当时都遭受了什么…… “一番痛苦折磨后,我再也不反抗了。它也回山修行,只是告诉我,一百二十年后再来。无所事事的我,在洪荒大陆上,四处闲逛。什么繁华街市,大小村落都留下了我的足迹。这样,我逍遥了几百年,只是每一百二十年回禅修那里拿一次宝石,以来续命。” “渐渐得我感觉没意思,普通人很快就会生病死去,交的朋友几十年不见,都是黄土埋骨。随即我萌生了建个落神村的想法,跟禅修说起后,它竟然十分支持,说可以给更多的混元灵通宝石。” “我也是说干就干,在附近的村子里,抓了些人,把他们全变成落神族人,一起长生不老,他们的玄武一般,作为族长的我,有着很大的权威。就这样,一过就是几百年。” 龙行和容心月一声不吭,只听幽冥一个人在轻声讲着。 “危机发生在一二百年前,禅修突然说无不再提供宝石了。落神村的人都开始惊慌,长生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了,变成活死人,才是落神村人感觉最恐惧的了。” “我找禅修商量几次,禅修最后说出一个办法就是……”幽冥戛然而止,似不想再说下去…… 龙行当然看出来,幽冥难言之隐,这应该就是掀起洪荒大陆惊涛骇浪的原因。 “办法是什么?”龙行那如精雕细刻的俊颜上,泛着不同寻常的神情,有一丝期待,还有一些担忧…… 幽冥沉吟,没有回应。 容心月也着急了,连忙再次问着:“办法是什么?” 听到容心月的话,幽冥抬起头,神色落寞异常。 “办法就是它要落神族人的第二代,就是落神族人生的孩子,作为祭品送给它。”幽冥落寞得说着。 “它要孩子做什么?”容心月向前移了一步,心急如焚! 玉婷……玉婷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被幽冥送给禅修的…… “心月,我真不知道,它要做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幽冥声音低沉,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容心月突然愤怒起来,喊道:“幽冥,你这个恶魔!把女儿还给我,把玉婷还给我……” 她边喊边冲过去,样子十分瘆人,能撕碎幽冥一样。 龙行拦住容心月,把她抱在怀里,容心月大声哭了起来。把这几天积攒下来的一肚子的委屈,担心,害怕和思念都哭了出来。 龙行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比谁都更想杀了眼前这个十恶不赦的人。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因为龙行得弄明白的,禅修究竟是什么,要拿玉婷怎么样,还是否有机会把玉婷活着救回来。 幽冥活着的价值比死了更大,所以即便他们有再多怒火,现在也只能忍。 容心月在龙行的怀里哭了一会,心情好了一些…… “幽冥,现在是你最后机会,只有把你知道到的一切都告诉我们,才能救你自己的一条命,知道吗?”龙行回头,跟坐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幽冥说道。 事已到此,幽冥也没有再瞒的必要。他只求苟延残喘,心里也有一丝侥幸,如若龙行和容心月他们真的去找禅修,最后还成功了,幽冥的身体也许也有恢复的希望。 “恩……,知道。我不隐瞒!”幽冥轻咦着,接着说“禅修拿孩子做什么,我真不知道,但它有一次说过,它想飞起来……” 龙行拧着眉毛,打断幽冥的话:“飞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它会飞!” 幽冥微微颔首,抬眸笃定地道:“是的,一次这是这么说的,我分析,要孩子与它想飞起来有关。” 容心月也止了哭泣,泪花还在粉白的玉容上挂着。她与龙行对视一眼,眼中的深意不用言表。 “你接说,它要孩子,你们后来干了什么?”容心月说话有些狠厉,全然不把幽冥放在眼中的样子。 幽冥也不计较,放下一切,他仿佛又回到了一千五百年前的那个八十多岁病入膏肓的老人。 “禅修在说要孩子后,我就在落神族人里说了,有的人愿意配合,有的人不愿意。因为我们落神族还有一个惊人的秘密……”幽冥抬眸望着容心月,腊黄的脸上,深意渐浓。 “落神族人千百年来,都没有生育能力,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没有过孩子,包括我在内。我前世本是修行之人,对男女之事并不感兴趣,但没有办法,我只能强迫自己去做,不知怎的,不知不觉竟喜欢上了做那事的感觉,一发不可收拾……” “我母亲,容王氏,还是容梅……”容心月惊得的说道。 “还有冰玉,南楚,魏春艳……”龙行淡漠如斯,补充道。 “是的,她们都是我的女人,刚开始我在族里找,来找就慢慢的到洪荒大陆上找,再后来就越来越来,直到我建了个……”幽冥说到这些时,神色像一只巨兽,疯狂无比,嗜血成性的巨兽,异常恐怖! 第208章 惊动全族 “直到建了一个自己的后宫。”幽冥心里的欲望咆哮着,怒吼着。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后宫?也就是说不只一个二个女人! “各式美女,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彻头彻尾的人间乐园。我徜徉在其中,也沉沦在其中,越来越无法自拔,我发现我想一只贪婪的怪兽,身心都变得扭曲,见不得光!”与其说幽冥是说给龙行和容心月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幽冥重重得喘了几口气,本来如风中火烛般的身体,像被抽干了一般。 蓦然,幽冥回眸,望着容心月。不知为何,容心月不寒而栗,幽冥这副模样,才让她跟传说中的幽冥对应上了。 “直到有一次,我去紫鑫国游历,偶遇容梅和她的丫环张凤儿……” 说到娘亲,容心月的心头一揪。 “当时,我感觉容梅涉世未深,非常好骗,就骗来玩玩。闲玩时,说带她去个好玩的地方,容梅毫不犹豫得就答应了。可谁知,张凤儿投怀送抱,我当然不拒绝……”幽冥下意识瞟了容心月一眼,眸光中带着一丝轻蔑。 容心月胸中怒火早已燃起,美艳无比的玉容上染上红色,粉拳攥起来,指甲都嵌入肉里,血印几点。 旁边的龙行已然感觉到容心月的怒意,他的劲手握住容心月那微微发颤的粉拳,以来安抚容心月的那棵愤怒的心。 容心月难以释然,娘亲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唯一她最爱的男人,以至于十几年后,只凭一封还着血月亮的信,就再次把娘亲的心掠获住。 幽冥在信里说什么,娘亲就做什么,俨然是父唱妇随。 但娘亲哪里知道,在幽冥看来,娘亲的各种爱的表示,只是下贱得投怀送抱而已。 这番话如若让娘亲听到了,该作何感想呀…… 看到龙行示意她,容心月强压心中的怒火,静静得听幽冥接下来还说些什么。 幽冥似看出来容心月的愤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接着说道:“谁知道,事情就是这么神奇,我天天睡得女人们,一个也没有替我怀上孩子,到是张凤儿,我们……我们只睡过一次,就有了你!” 幽冥的目光再次投向容心月,但这次没有了轻蔑,而是染一丝温暖。 看到幽冥那炙热的目光,容心月轻嗤一声,转过头去,不愿意理睬他。 幽冥脸色难看,有些悻悻的。 这一切自然不会逃过龙行的眸子,随后朗然开口:“幽冥,这些你都是怎么给禅修交待的?” 轻叹一声,虽然体力有些不支,但幽冥还是接着说道:“我一定没有生出孩子,但族中有人生了孩子。我把他们抱给禅修,禅修就都收了去,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年,但一件事情的发现,让我与禅修之间的交易泡汤了。” “什么事情的发生?”鹰眸迸发着犀利的光芒,龙行拧着眉,问幽冥道。 幽冥看上去颇为无奈地说:“族中有四大护法,其中的两个护法,把两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我与奎伍、厉莫四处寻求都没有结果。” “奎伍?厉莫?”容心月轻咦着,满腹疑惑,难道他们是…… “是的,他们是四大护法之二,左青龙使奎伍,右白虎使玛雅,上朱雀使厉莫,下玄武使索饶。” 容心月惊愕,与龙行对视一眼,已知对方深意。 “逃走的是玛雅的索饶,带走孩子……”幽冥显然神色黯然。 “你知道那两个孩子是谁吗?”龙行突然开口,声音不徐不疾,但很多力道。 幽冥倏地抬眸,蹙着眉间,疑惑道:“是谁……”但幽冥马上发现龙行的面色的异样。他突然明白过来…… “难道?难道是我带进山的里那……”幽冥毕竟思维敏捷,冥冥中想到了这点。 “是的,就是刚刚的秀秀,还有一个就是神华,你当年要送给禅修的孩子,现已长大了,而且还一身本事!”龙行有意说破此事,想在幽冥的伤口上再撒把盐,让他尝尝刺痛的感觉。 幽冥愕然,当初嗷嗷待哺的婴儿,现在已成年,而且忆然杀回落神村,目的不言而喻。 他脑袋耸拉下来,一言不发。 但很快,幽冥就想到了什么,问道:“那玛雅和索饶呢?” “不知道,也许很快就到了,也未可知呀!”龙行不屑地说着,幽冥他再怎么样厉害,现在也施展不开了,也让他尝尝恐惧的滋味! 幽冥神色复杂,眸光无华。 “别的事再说,幽冥,你还是接着说吧!”看到幽冥似的有些害怕,龙行只得提点他一下。 “我接着说可以,但心月,如若玛雅和索饶真的回来了,心月,你一定帮我,我毕竟是你父亲!”幽冥神色大变,几乎是在乞求容心月。 容心月真想狠狠得丢一句:不管!但旁边的龙行示意她,不要刺激幽冥。 容心月也不是不知道,幽冥掌握太多消息,出于对保护消息的目的,她和龙行也会护幽冥周全。 “放心吧!会帮你的!”有些不耐烦的容心月说道。 不知为何,幽冥一生多疑,在各各地方,都安插了无数眼线,眼线套眼线的。对任何人都不信任,但对容心月却非常信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容心月是他女儿的原因。 “原本我跟族里人说,统一找地方养活孩子。等在了,找一些平民的孩子顶一下。但玛雅和索饶走之前,把我送孩子给禅修的事,全说给落神族里的人听了,从那之后我在落神村的威望一落千丈,也没有人再想要孩子了。” “禅修还是闹着要孩子,我问它,孩子们怎么样了,它不言语。只是硬性还要孩子。当时的我,几乎要被逼疯,后来有一天,禅修跟我说,它要那个身上带黄光的人,从那时起,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女儿!” 容心月竖起耳朵听着,但不愿意看幽冥一眼。 幽冥只得又接说道:“我就去了紫鑫国,在知道心月当时是容展儒名义上的女儿时,我就写信给张凤儿,想借着心月的特殊地位,把紫鑫国弄到手,就能等到紫金粉,就能挡住苍穆山薄雾的煞气。” “结果,你发现心月先嫁给了本王,于是,你就改变与魏春艳密谋的计划,先除掉本王,过程中,妒火中烧的魏春艳竟然派南楚她们五人杀容心月。你很恼魏春艳……”龙行抢先把幽冥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幽冥先是一惊,随即微微颔首,心中暗道:龙行还真不是一般角色,这些事情原来他都猜出七八分。 容心月望了望龙行那如雕似刻的脸庞,轻咦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恩!”龙行温柔的回着,语气带着无限宠溺和疼爱。 容心月轻笑,心里美滋滋的…… “张姨娘的带毒的春药,容王氏的信,紫阳狩猎的改规则,包括奎伍和厉莫来截杀我们,冰玉和冰峻的毁盟,也是你的授意是吧?”龙行望着容心月,面色未变,但语气却阴冷瘆人! “是的,我给容王氏的信,是让她不要做对心月不利的事。奎伍和厉莫只是我的棋子,我不会让他们知道更多。至于冰玉和冰峻,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撕毁盟约是迟上的事!”幽冥毫无隐瞒,事到如今,隐瞒已无益处,现在唯有求容心月放他一马,才是正路。 龙行低垂沉吟半晌,似乎正在苦思冥想着这前前后后的事…… 倏忽,龙行抬眸,幽暗深邃的眸子投向病塌上的幽冥:“我还有一事不明,那个血月亮究竟有什么涵意?” 幽冥略沉吟道:“血月亮的具体含义我也不也不甚了解,我是在禅修那里,看到了这样的图案,感觉应该是很厉害的图腾,就借用过来了。我起落神族的寓意,就是想说我们都是天神,落到凡间。而且当时还感谢禅修,就把这个图案当作图腾,供奉至今。” 龙行的星眸一瞬,轻咦道:“你说,禅修那里有这样的图案,是哪里、是身上,还是……” “我从来不知道禅修住的地方是哪里,都是让他扬起怪风,带我进去的。怪风起时,禅修要求闭眼,我有一次没有闭,掀了一条缝,正看到一个这样的图案在转着。我知道那是干什么,但想来必是十分厉害的东西吧!”幽冥身子挪了挪,体力消耗越来越大,深深的恐惧感笼罩着他。 “恩,我知道了,你……”龙行正想说什么。 山峰一步迈了进来,神色十分慌张,来到龙行耳边耳语道:“王爷,外面的落神族人发现里面有异样,已经有人想冲出进族人宗庙。” 狭长了鹰隼般的眸子的龙行,眸光迸发着凌厉来,小声问道:“天乾王怎么样?” “婆婆给他诊治了,已无大碍,但失血过多,但好好休养。”山峰认认真真的回答道,神色有些慌忙。 落神族是他从小的居住的地方,有多么可怕,他比谁都更清楚…… 第209章 始料不及 龙行蓦然回身,轻启凉薄的朱唇道:“幽冥,落神族的人要进来,怎么办?” “我的情况从来没让他们知道过,如若他们知道我快不行了,一定会大大出手的!”幽冥虚汗直流,双目里划过一抹不自知的恐惧。 龙行与容心月对视一眼,回头跟山峰说:“让婆婆和南向岳过来,照看一下幽冥,叫上神华和秀秀,咱们出去看看!” 山峰恭恭敬敬地称了一声:“是!”又套上人皮面具后,转身找婆婆他们去了。 很快,神华和秀秀就赶了过来,神华和龙行对视一眼,深意已明。 一行人匆忙赶往族人宗庙的前殿,离近很远,就听到小茹在与一群人讲着什么。 看到龙行他们出现,所有人一惊。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落神族的宗庙里?”一个穿落神族衣裳,但身形有些矮小的人吼道。 其他的落神族皆是一惊,身形站得都是攻击用的姿势。 “我们是族长的朋友,今日有事与他们商量。现在族长有事,你们先回去吧!”云淡风轻的龙行,轻描淡写的说着。 “朋友?蒙谁?族长怎么会有朋友……”矮小的落神族人吼着,几乎要吃了他们一般。 容心月扯扯嘴角,扇动着清澈见底的眼帘。 他们还真了解幽冥,他这种人有朋友真是没道理! 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就是早上来宗庙报告被盗清单的人。 “丛鲁,今天早上我见过他们,不过应该是易了容,他们说自己是道神村来的……”这个落神族人在小茹和丛鲁争执时,一直在人群中,看着龙行他们,一直感觉在哪里见过,倏地,他想起来了,不就是早上刚刚见过吗! 丛鲁大骇,易容?道神村?朋友? 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小茹,这是怎么回事?现在,你怎么说?”丛鲁横眉怒目,脸上的横丝肉拧起,样子凶恶无比。 小茹下意识舔舔因紧张而发干的嘴唇,一时答不上来话。她也被这一场接一场的变故弄得晕头转向。 小茹虽然处事不惊,手法老道,但毕竟只有十三岁,而且龙行他们的身份真的让她吃不准。 看到小茹为难,龙行那轮廓分明的脸上泛起幽暗深远,接着说道:“不用问她,幽冥的朋友还用跟一个下人说吗?我说是朋友就是朋友!” 早上报告清单的那名落神族人轻咦着,眉毛一挑:“你们难道是为了龙……” “住嘴,宋滋成!”丛鲁断喝一声,眸子中的狠厉更浓,像要杀人! 宋滋成一僵,顿时发现自己说得不妥,都没有敢看丛鲁,低头闭上了嘴巴。 这一幕被龙行看得清楚,宋滋成想说什么,龙什么…… 他又观察了一下其他落神族人的表情,显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他们应该是不知道宋滋成丛鲁说的龙什么是什么! “小茹,我现在就要见幽冥!”丛鲁收起噬人的怒气,但脸色依然胀红得吓人,跟已然非常惊慌的小茹说道。 小茹一话不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不能见!”龙行低垂双眸,双臂环着胸,迎着微风,颀长玉立在族人宗庙里。 俊美无敌的龙行虽然穿着平民的衣裳,但依然无法挡住他傲人的气势,卓尔不群的风范。 泰明在落神族的人群中,把这一切都收到眼底。他注意到,这个人长想英俊,气质不俗,后面的容心月长相美若天仙,都不是泛泛之辈。 泰明为人聪明,心计颇重,不然他也不能私自藏匿了一颗混元灵通宝石,当然又被厉莫盗走了。 看到这两个神仙的般的璧人,他的脑海里倏然跳出两个名字:七王龙行和七王妃容心月。 丛鲁性子火爆,十分冲动,正欲说想冲进去的话。 一把被泰明拉住,接着泰明小声跟他耳语道:“丛鲁,这个人与身后的那个女人,你看看,不对,我怎么感觉是七王和七王妃……” 泰明是他们四个结义兄妹中的军师,他说的话丛鲁都十分重视。 “七王和七王妃……哪个七王和七王妃?”丛鲁轻咦着,回问着泰明。 但这细微的声音还是让龙行听见,那璀璨如星河的眸子,蕴起微不可见的精芒,神色却丝毫未变,依旧十分淡定。 看着丛鲁和泰明嘀咕半天,容心月有些心里没底,她凑到龙行身后,轻声问道:“龙行,他们想干什么?” “心月,准备好,一声恶仗就要开始!” 容心月失容失色,随即拍了拍怀里还在酣睡的毛球…… 丛鲁回身,狡黠的嘿嘿笑笑:“七王龙行是吧!”神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般。 “不错,是本王!”龙行爽爽快快的就答应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即然要打,那就打吧…… “看来幽冥被人软禁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丛鲁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丛鲁,本王没有软禁幽冥,是幽冥让本王替他挡住你们,他受了伤,不屑几日,自会出来跟你们相见。但你们现在不能进去探望……”龙行那冷峻如雕的脸上泛起冷冽,声音铿锵。 “七王,你的话是骗三岁孩子,幽冥会让你替他挡?你就是图谋不轨,族人们,七王龙行和七王妃来咱们落神村,是想剿灭咱们,早点动手还有命,晚些就没命了……”丛鲁大声喊着,仿佛真到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说是迟,那是快,丛鲁手上运起玄气,直劈向龙行。龙行拉着容心月轻盈起身。 其他的落神族人看得明白,如此身手,如此玄武之力,不是龙行是谁!都胆战心惊起来。 “大家不要怕,我跟七王来,确系是受幽冥的邀请而来,一切都幽冥出来再作定夺,不要盲听丛鲁的话!”落了地的容心月,观察到其他落神族人神色的异样来,她马上出面稳定人心。 容心月知道,这是落神村,是落神族人的地盘,如若真的起了冲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如若只是丛鲁和泰明、宋滋成三个还好说,如若其他的,不明真相的落神族人都加入进来,局面不好控制。 龙行没有停顿,迅速回击,无形无相的玄气,如长虹贯日,猛击过去。 丛鲁毫不惊慌,随手一挥,又扎起马步,一挡。龙行的那股玄气,就被化解开来。 龙行微惊,剑眉一挑,神色异常凝重。以前有很多落神族的传说,方落神族人的玄武出神入化,登峰造极。 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看来,幽冥是到了大限,不然玄武之力还不知道有多强呢! 龙行从手中掏出魔杵,紫光莹莹,照亮十分沉闷的族人宗庙。 看到魔杵,丛鲁眸光森冷。当年,混元灵通宝石多的时候,幽冥把不少宝石都用来造了魔杵,当做武器。 把这么多宝石都废,而现在呢,所有的落神族人都为了宝石,拼了命…… 丛鲁冷哼一声,跳到宗庙外面,所有人都随了出来。 只看到,丛鲁和泰明同时运所玄气,结了界。 容心月本身就会结界,对结界也很敏感,她大声喊着:“不好!”他们几个人同时奋力向外跳,但不是被铺天盖地的结界困在里面。 被挡在里的容心月明白,只有趁结界未成形,才是最容易突出去的,如若结界已成了形,再想出去,势比登天! 容心月宁神拢气,元神清明,默念一声:“太极混元……灵!”一团明晃晃如太阳光耀眼的黄光直冲出来。 龙行和山峰、秀秀、神华等人就势运起玄气,强大的力量磅薄而出,一瞬间击碎了结界。 丛鲁和泰明往后一躲,震得不少人都倒在地上,小茹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其他的落神族人连忙爬起,有逃的,有躲的,都是落神族人,不是人人的玄武功夫都很好,大部分都很平庸。 小茹也爬了起来,躲到一边去。她现在才知道,说出暗语的人,原来是七王龙行。之前的秀秀他们也是龙行的人。 小茹深知,落神村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一挥魔杵,龙行凌空跃起,猛得一击。那气势十分骇人!他和紫光浑然一体,像一道紫色闪电,瞬间撕裂沉寂的长空。 丛鲁和泰明双足一蹬,腾空一滑。人还没有离开,巨大的响声已然响起。 地上一个巨大的坑,还冒着灰黑色的浓烟。 丛鲁和泰明对视一眼,有些后怕,刚刚只差毫厘,就会成了一堆焦炭。 虽然他们不会死,但成焦炭,比死还难受…… 这时,神化注意到,那个宋滋成的不见了,他隐约感觉不妙。他传心音给龙行:“七王,那个叫宋滋成的人,哪里去了?” 龙行正拧着眉,犀利如鹰的眸子,泛着无比的冷冽! 突然听到神华这么说,龙行左右看看,的确!宋滋成不见了,怎么回事,难道还会有新的变故吗? 这时,一个巨大黑影,移了过来。 龙行他们抬眸,一只巨大无比的黑猩猩走了过来。 “殊义,殊义!”秀秀轻咦,但她注意到了,殊义的眼神直愣愣的…… 第210章 蜥蜴巨兽 殊义突然仰天长啸,一记重拳,打向秀秀他们。 秀秀震惊,脑子里打了结,都忘了躲闪,还是被神华一拉,倒在一边。 殊义巨大的拳头,砸在地上,连地面都出了一道裂纹! 秀秀惊呆得看着这一切,如若不是哥哥,她已然在珠义的重捶之下,成了肉泥了! “殊义,殊义,你怎么了,我是秀秀……”秀秀失控的喊着,又随即喊着落神族语:“¥%%………” 但殊义神色没有一丝变化,根本就听不见。 殊义接紧着又是一击重拳,排山蹈海般袭来,呼呼的风声,清晰可辨! 丛鲁和泰明眼角眉梢含笑,望着他们,俨然一幅胜利者的姿态。 容心月没有想秀秀那么的失控,她看着身形巨大的殊义,心里明白,殊义和毛球一样,能变大身形。 而且从眼神看出,殊义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不然它不能连从小就朝夕相伴的秀秀都不认识了,现在殊义很危险…… 容心月把眸光投向龙行,龙行亦回眸望着她…… “龙行,怎么办?殊义好像是疯了,咱们一味躲闪,迟早要吃亏!”容心月的话还没有说完。 殊义抬起脚猛得一踢,众人急忙闪开。 秀秀还在苦苦得喊着殊义,但殊义充耳不闻。 神华狠狠得拉住秀秀的两臂,冲着她喊道:“秀秀!秀秀!你清醒一下,殊义一定是被他们做了手脚,殊义不再是以前的殊义了,你清醒一下!” 秀秀望着神华的嘴一开一合,泫然哭泣起来。 “哥……哥……殊义怎么了?”灰头土脸的秀秀倒在神华的怀里,心里伤心至极! 不知何时,宋滋成也回来了,他与丛鲁和泰明一共四人是结义兄妹,当然还有一个女人。 殊义因三番五次没有打到他们,有些暴怒,它眸子充血,呲出獠牙,暴跳如雷! 展动巨大的身形,手脚并用的扑向他们! 丛鲁他们三个一看,机会来了…… 在殊义也发动攻击的同时,丛鲁他们运起玄气,直扑龙行他们所有人。 龙行大惊,他们单独对付殊义或丛鲁他们,都有些吃力,现在他们一起进攻,事情很是棘手! “心月,让毛球出来!’龙行焦急得大喊一声。 刹那间,容心月一拍怀里的毛球。毛球一窜,像被弹了出来。它猛得变大,身形与殊义大小无异! 毛球在变大的同时,正好挡了一下要冲过来的玄气…… 丛鲁三人一惊,这个毛绒绒的怪物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殊义和毛球霎那间,打成一团。 这样的场面,在落神族几百年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所有的落神族人和奴隶们都跑出来看,场面混乱不堪。 这时,突然远处一个巨大无比的蜥蜴跑了过来,运作迅捷。 走进了,龙行他们才发现,有个女人骑着巨蜥,女人一身落神族人打扮,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眉间有个黑色虫形纹身。 女人面色不急不忙,神色十分淡定。 丛鲁他们一下,云霞子来了,三个一直悬得的心落了地。 他们四人,丛鲁,泰明,宋滋成,云霞子是结义兄妹。但私下里他们都称自己是新的四大护法。 特别是他们的妹妹——云霞子,是整个落神族里驭兽能力最强的人,有她在,谁都不是对手,正值旺年的幽冥与云霞子也就是打个平手! 狭长着鹰隼般明眸的龙行,看着云霞子,知道此人玄武功夫非常高,知道厉害角色来了。 云霞子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从在巨蜥上打量着龙行他们几人。 殊义看到云霞子,似乎非常怕又非常依赖,老老实实的站在她的身旁,一声不吭。 秀秀立即明白了,殊义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是这个女人捣得鬼,她对这个女人的恨意平添了几分。 “七王龙行,七王妃容心月,呵呵,我是云霞子,没想到呀,两个洪荒蛮地的风云人物,突然都到了我们这个小小的落神村了!”云霞子声音清脆悦耳,听起来像风铃,沁人心脾! 但她胯下的巨蜥,呼呼得喘着气,巨大的眼睛瞪着众人,口水不停的流下,让人毛骨悚然! 云霞子本来正在自己家里看书,宋滋成突然跑来,告诉她,族人宗庙发生的事。 随骑着巨蜥就过来了,别的她没有兴趣,到是想一睹龙行的风采! 外界胜传龙行如何英俊,如何气质比仙,她到是想看一看…… 看到龙行不讲话,神华把话抢了过来:“云霞子,现在幽冥不想见你们,你们还是速速退去,过几天,幽冥自然会招见你们的!” “呵呵……”云霞子笑着,轻轻拍拍巨蜥,巨蜥趴下来,十分恭敬的把她放了下来。 云霞子展身,轻盈落地。不慌不忙得走了过来。 她的眸子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龙行的脸庞…… 云霞子暗自惊叹,这位难道就是赫赫有名的七王龙行,那还真名不虚传! 走近,云霞子微挑细的柳叶的眉毛,轻蠕樱桃红唇道:“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七王?” 龙行早已觉察到了云霞子的异样,这样的眼神,从南楚的目光中也看到过。 他没有说话,眸光凛然得看着她。 云霞子本事大,人胆子也大,现在战事正酣,还有时间儿女情长,显然她根本就没有把龙行他们当作对手。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容心月向前移了一步,精巧的下巴微微上翘,女人的直觉最敏感,云霞子又没有刻意掩饰,容心月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丛鲁三人面面相觑,戏谑得笑着,看来妹子是想嫁人了…… “是就好,我今日心情好,把他留下,你们快滚!放你们一条活路!”云霞子霸气地说道。 龙行黑脸,这是他平生受到的最大羞辱。一个女人要他……就怕她活到不到那天! 龙行攥紧魔杵,一道紫光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直刺过去。口中还说道:“那得看你,还有没有命在!” 云霞子一记纵跃,轻盈跳出,巨蜥顺势接住。 “龙行,你声音这么好听,我云霞子要定你了……”云霞子坐在巨蜥的背上,眉毛蹙起:“%%¥¥……” 巨蜥和殊义顿时暴怒起来,直扑过来,一阵飞沙走石,狂风大作,龙行他们只顾着躲闪。 龙行暗自思忖:云霞子看来有些本事…… 龙行他们被云霞子困住,只有招架的力气。毛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惊到,一时也乱了阵脚。 容心月和龙行都是外来人,对落神族的手法攻法不甚了解,一时之间,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神华和秀秀虽然从小没有在落神村长大,但玛雅是白虎使,很多东西玛雅都有意无意教了他们。 云霞子的这种打法,神华非常熟识。 神华传心音给龙行:七王爷你吸引云霞子的注意力,我和秀秀趁机转出去,对付野兽,我们兄妹更有经验! 好……,龙行只回了一字。 云霞子没有拼尽全力,像一只猫儿戏耍着老鼠。 泰明隐约感觉不妥,轻敌是兵家大忌!他喊着云霞子:“妹妹,别闹了,快点出手,迟则生变!” 四个人中,泰明是军师,云霞子对他还是很敬重的。 云霞子颇为无奈,本来领着巨蜥和殊义玩得更高兴,现在不得不罢手。 她刚欲催着玄气,一招致敌! 神华和秀秀得了功夫,秀秀喊出:“%%¥#¥#……”这是落神族的一句咒语,威力惊人! 不管云霞子对殊义做了什么,她也能唤醒珠义…… 殊义正欲挥着它那如铁钳一般的手臂,向龙行他们击去。听到秀秀的咒语。它猛得一僵,整个身子定在那里。 殊义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收起铁钳,慢慢的望着秀秀。 记忆如潮水,涌回脑海。 秀秀看着殊义,喜极而泣,殊义!殊义!它终于想起她了…… 这一切都被云霞子看得清楚,她的柳眉猛得皱起,不是自己养得就是不行!别人的永远是别人的!殊义不能留了。 殊义到了落神村,宋滋成知道义妹喜欢野兽,而且殊义还已然就是一只精灵兽,就急忙告诉了云霞子。 云霞子很快就把殊义改造成了她的精灵兽。 但今日一看,殊义不能留了。 “¥¥%……”云霞子催着玄气,眉间的黑色虫形纹身一闪精光,直冲向殊义。 本来不明所以,神情变得温顺的殊义,一下子暴躁起来,像疯了一下,张着血盆大口,扑向秀秀。 殊义速度太快,秀秀来不及躲闪。 神华大骇,眼见着秀秀就要被殊义咬到,他心一横,催起玄气,击向殊义。 殊义本就是蛮力,根本没有躲避神华,一击而中,身子整个倒向后面,重重的摔在地上。 猩红的鲜血流了出来,殊义痛苦的呻吟着。 秀秀跑了过去,泪水洒了一路。 殊义身子扭动,慢慢地身形变成了原来的大小。秀秀抱起它,泪水朦胧了她的视线,看到殊义如此痛苦,心如刀绞…… 第211章 大战过后 殊义看了秀秀一眼,闭上眼睛。 秀秀大哭,哭声撕心裂肺! 云霞子扫了一眼他们,眸光阴冷且淡然,一个精灵兽的死,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巨蜥和毛球斗得更激烈,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云霞子突然从怀里拿出什么,抛向空中。 一只巨大的蜘蛛突然出现,空中,不知何时飞来一只巨型蝙蝠! 龙行和山峰连忙护着容心月退到一边。 神华一看不妙,拉起还在痛哭的秀秀,闪到一边去。秀秀手里还抱着死去的殊义! 云霞子的驭兽术较一般的落神族人大不同,她善驭有毒的昆虫动物,而且手法高超! 巨大的蜘蛛突然喷出一股淡绿色的毒汁,龙行他们匆忙躲避…… 龙行那冷峻如雕的脸上泛起复杂难懂来,他比谁都清楚,一直这么躲,根本就不是办法。 神华揽着秀秀躲到一处墙角:“秀秀,你先躲在这里,我出去想想办法!” 还有哭泣的秀秀听到哥哥神华要出去对付云霞子,心里一悸!但她很快就想到了师尊跟他们说过的一件事…… “哥,师尊曾经说过,精灵兽的命门在眼睛上,把他们发着绿光的眼睛捅瞎,精灵兽就死了!”秀秀拉住着急转身离去的神华说道。 神华一顿:“对呀,师尊是这么说过!” 他星眸微微眯了眯,有了主意。 神华转出墙角,传心音给龙行:七王,精灵兽的眼睛是命门,你们掩护我,我用施了咒语的剑刺瞎他们的眼睛…… 龙行听到心音,眉间微蹙:神华,你要小心呀! 没事……神华清秀神俊的面上,异常坚毅笃定,一股浩然正气弥漫着他的全身。 说完,神华拿剑来,闭上双眸:“%%¥¥#……”随即画了符,印与宝剑之上。 一切准备就绪,只是等待时机。 这些巨兽的威力太大,以至于把旁边的房屋和建筑都弄得七零八落。 现在在落神族人中,都云霞子都颇有微词。 毛球疲于应付它们几只巨兽,心里思忖也不是办法。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毛球退到后面,突然慢慢打开它的第三只竖目。 现在的竖目几乎能完全睁开,这个眼睛跟正常的眼睛全然不同。 它比普通眼睛要大,黑瞳更大,眼白则很少,而且不能随意转动! 睁开的竖目发出慑人的白色光芒,巨蜥和蜘蛛看到白色光芒,都仓皇躲闪,还发出刺耳的尖叫! 蝙蝠惊起,扇动着翅膀飞到远处…… 众人都捂耳朵,耳膜几乎要震聋! 云霞子惊骇! 金鼻白毛三眼精灵兽她自然是知道,是她梦寐以求的精灵兽,但这只竖目竟已然成形! 三眼兽只能被一个人契约,她已然没有机会! 云霞子杏眸一瞪,面色阴暗森冷,自言自语道:“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云霞子突然催起玄气,猛得往脑门一拍,眉间的虫形纹身一闪精光,接跟着她吼道:“%%¥¥……” 只见得,巨兽蜘蛛和巨蜥,还有飞远的蝙蝠,突然像感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眼神直勾勾的,白光的威力似乎全然对它们没了影响。 三只巨兽突然展动身形,一起向毛球攻去。 龙行和容心月一看大事不好,两个人合体,催起玄气,突然空中出现了一个淡淡黄色形成的太极八卦图,当在了毛球的前面。 但三只巨兽的威力是惊人的,还是有玄气冲过太极图,扑向毛球。 毛球用力一挡,身形晃了出去。 龙行一看,时机已然成熟。传心音道:神华,出手! 神华轻盈着身形,凌空跃起,带着宝剑直冲蜘蛛的双目而去。 巨兽们与毛球斗得更是最激烈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神华的突然到来。 神华身形迅捷,举剑便刺。 巨型蜘蛛被突然的刺痛刺激到了,上下乱蹦,痛苦异常的嚎叫着,淡绿色的毒液都喷了出来。 容心月开起结界,把她和龙行还有山峰都罩在里面。 神华早有准备,刺瞎一只蜘蛛眼后,就轻盈的跳开了。 蜘蛛痛苦的嚎叫着,但它还有另外一只眼。 突然,巨型蜘蛛止了打滚。它巨大的身躯突然慢慢的一下一下的起来。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它怎么了。 龙行那美轮美奂的脸上泛着深意,倏地回眸,看到云霞子正在巨蜥的背后,指挥着蜘蛛…… 她想干什么?龙行一时想不明白。 容心月密切注视着这一切,美眸水光波动,深意渐浓。突然精芒一闪,打破了这池水光! “毛球,小心!”她发出大声警告,并同时催起玄气去挡,但为时已晚。 巨型蜘蛛突然一扑,全身喷出毒液,直扑毛球的竖目。 毛球躲闪不及,淡绿色的毒液进入了竖目,巨疼袭来。毛球一下子像炸了毛一般,全身抽搐! 随即,身形缩小…… 容心月催起黄色,把自己裹在黄光里,赶了过去,抱起毛球,带它回来。 毛球已然晕过去,浑身软绵绵,生死不知! 蜘蛛喷出的毒液,四处飞溅,很多看热闹的落神族人还和奴隶们,都溅了一身。 奴隶们很快就都死去了,落神族人很多都被毒出一块又一块的伤疤。 对云霞子他们不顾及别人的安危死活的作法,更加恼然! 龙行瞪着星眸望着一切,看来这个云霞子真是不好对付。 “山峰,你保护好七王妃!”说完,龙行就展动身形,凌空腾起,身姿矫键。 传心音给神华:神华,我在有前面抵挡,你看准时机…… 好…… “龙行,你终于出手了,好,我到是看看,你七王到底有什么本事!”云霞子坐在巨蜥身上,阴阳怪气地道。 云霞子的眉间黑色虫形纹身一闪,空中的蝙蝠突然低吼起来,这音调很低,只见得很多奴隶很快倒在血泊中。 “不好!”龙行急忙捂住耳朵大喊,“所有人都捂住耳朵!” 普通落神族都匆忙捂住耳朵,还有人找来棉花团一类的东西堵住耳朵。 有好心的落神族人,抛给龙行和神华一些棉花团。带好棉花团的龙行,猛得挥起紫光魔杵,直击云霞子而来。 云霞子大惊失色,催着玄光一挡,就在她专心挡龙行玄气之时,神华从后面跃起,直冲巨蜥而来。 轻薄的宝剑划破巨蜥的左眼,血水瞬间滋出,巨蜥一阵吃疼,突然狂吼起来,一扬身子,把背上的云霞子掀到地上。 丛鲁等三人连忙过扶起云霞子,云霞子狠狠得甩开他们,稳住了巨蜥,又催着蝙蝠直扑龙行和神华。 龙行和神华催着玄气一击巨型蝙蝠,正在命中,巨大的蝙蝠摔在地下,没了呼吸。 云霞子勃然大怒,还想还击。 这时,一群落神族人冲了出去。 为首的是一个很瘦的男人,说道:“丛鲁,云霞子,你们闹够没有,七王来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现在你们看看,落神村让你们弄成什么样子了?” “王贯一,你找死!’云霞子疯了一般,见谁都咬,纤细的手指一划,一道玄气冲出去。 王贯一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还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神华匆忙一拉,玄气扑了空。 “云霞子,你……你疯了吗?” 许多的落神族人都站了出来,对云霞子和丛鲁他们指指点点。 丛鲁他们四人,最近几年在东落神村里横行霸道,落神族人先有受幽冥的欺凌后又受丛鲁四人的欺负,都十分恼火,但迫于云霞子的淫威,都敢怒不敢言。 今日,七王来了,幽冥又无法现身,大部分落神族人胆子大了起来。 把平时对丛鲁他们所谓的新四大护法的诸多看法,都说了出来! 丛鲁本就火爆性子,一下子被激怒了,这时的云霞子也情绪激动。两个人眸光一对,怒火燃遍全身,合了玄气一起攻了出去。 落神族人群,一起催着玄气去顶,两方开始角力。宋滋成和泰明也加入其中。 现在他们四人犯了众怒。 丛鲁和云霞子感觉形势不妙,两个目光一对,已知对言深意。 “咱们走!”丛鲁断喝一声,瞬间抽出身形,纵跃离开。云霞子骑上只有一只眼睛的巨蜥绝尘而去,宋滋成和泰明紧随其后。 丛鲁和云霞子自恃能力很强,早就想出落神村,到外面游历一番。但迫于幽冥的威仪,不敢出去。 现在幽冥一定是出了事,要知道幽冥是什么人,都打成这样,还不现身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出事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逃跑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落神族人看到他们要逃出落神村,自然不会同意,许多人追了出去,王贯一追得最紧,看到宋滋成落在后,他顺势一击,正打中宋滋成的心口。 宋滋成倒在地上,就是普通人说的死了,但落神族人就是成了活死人。 丛鲁、云霞子和泰明逃出了落神村…… 现在落神村破败不堪,满目疮痍,王贯一组织众人开始收拾残局,心里还盘算着落神村的未来。 第212章 神华族长 龙行和容心月正忙着看毛球和殊义,秀秀已然哭成泪人。殊义死了,但毛球是昏死过去了。 “秀秀,你懂精灵兽,你看毛球是怎么了?”容心月那馥郁如画的美颜扭曲在一起,抱着毛球,像抱着自己的孩子。 秀秀抹了一泪水,查看了半天,说着:“心月,我也不知道毛球这是怎么样,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两个女人焦急万分。龙行和神华也十分着急。 “山峰,叫那个叫王贯之的来!”丰神俊朗的龙行吩咐道。 山峰称了一声诺,就向王贯之走去。 “先生,我们七王有请!”山峰的脸上扬着一贯的淡定,毕恭毕敬的说道。 “你是山峰是吧!还认识我吗?”王贯之慢慢转过身子,山峰是他们落神村的奴隶,他是认识的。 刚刚打斗时,他的身形,王贯之就些认出。刚才七王又喊他山峰,王贯之就百分之百的确定了。 “是!”山峰只淡淡的回一句,心里却无法平静,往事如烟…… “走!”王贯王眸光从山峰的身上移开,转身朝龙行走去。 在王贯之的心中,他有个想法,如若七王龙行能支持,就好解决了。 “七王!”王贯之微微躬身。 “你叫王贯之是吧!”龙行微微一挑剑眉,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 “是,七王!”王贯之回道。 “王贯之,这只三眼兽昏死过去了,你有什么办法吗?”龙行偏偏身子,眸光滑向容心月怀里的毛球。 王贯之看了看,回道:“不瞒七王,落神族人都善驭兽,但水平参差不齐,最会驭兽的,还是逃跑的云霞子。” 龙行的眸光一暗,轻咦了一声:“恩……”他已了然,落神族现在再也找不出比云霞子还懂精灵兽的人了。 王贯之沉吟了一声,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的犹豫神色,龙行尽收眼底,问道:“有什么找本王吗?” “是的,小的有事想与七王商量了一下!”王贯之说道,神色有些异样,好像要说的事,有些神秘…… “恩,说吧!”七王气宇轩昂的说道。 “七王,小的想借一步说话,这里人多眼杂,恐有不便!”王贯之向前挪了一步。 龙行没有言语,只是转身,离开人群,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这里可以说了吧!” 一直接随在后面的王贯之微微笑着:“是,七王,可以了!” “七王大概也了解了我们落神族的前世今生,幽冥当族长多年,但如今幽冥应该是病入膏肓……” 龙行打断王贯之的话,挑了一下眉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王贯之轻笑,嘴角扬起完美弧度,说道:“七王,我们与幽冥相处几百年了,虽有些人比较愚钝,但大多数还是了解幽冥的。他的大限就是今年,虽然我们看不出来,他是得了宝石没有,但他从山上被小茹他们救回来,我们谁都很清楚,幽冥的身体不妙。” “再说,云霞子他们都闹成这样,幽冥也不出来平事,足见他已然快不行了。”王贯之慢条斯理的说着,分析得头头是道。 “恩……那你的意思什么?”龙行望着这个有些慢性子,而且心思细腻的王贯之,眼底深了深。 龙行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王贯之对幽冥的说法,他想听听王贯之到底想要干什么…… “七王现在是实际控制落神村的人,小的是想问七王,想把落神村怎么样?”王贯之直言不讳,事已至此,说些弯弯绕没有用,还不如直接问。 龙行那黑耀石般黑瞳深了深,轻启菲薄的红唇说着:“落神族人的事,就让落神族人自己解决,本王只是来办事,办完就走!” 王贯之听到龙行的话,长长吁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什么重担似的。 他担心走了个幽冥,又来了个龙行,落神村何时有出头之日! “七王,如若幽冥真的出了事,有件事……小的想请七王主持一下!”王贯之在短暂的放松后,又绷紧神经接着说道。 “什么事?”龙行轻咦。 “我们落神族不可一日无主,几百年来,幽冥对周边的小村落小部族大肆烧杀抢掠,人人怨声载道,如若幽冥没了,我们落神村就会天天陷入战火当中,覆灭将不久矣!”王贯之说出了他心中最大的担忧! 幽冥的举动,很多落神族人都看不惯,但都是不敢阻拦,只能由着幽冥。 毕竟他是族长,他有无上的权力,也有无上的能力。但一旦他没了,情境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你的意思是……”眸光一瞬,龙行在王贯之的脸上滑过,试探得问道。 “还请七王主持,新选一位族长,带领着落神族千年,百年走下去!”王贯之撩衣欲跪下来。 龙行欠身扶住他,淡淡地道:“不用,落神族的事我会管的。” 玉婷还没有找回来,而且容心月与落神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他不管,他都不能。 王贯之提到的问题,还真是个问题! 一想到新的族长,第一人选当然是神华,玄武又高,还是落神族人,最重要的还是人品好,不会像幽冥那样横征暴敛,血胜屠杀! 但落神族人能认神华这个第二代落神族人吗? 龙行正欲开口,山峰快步走了过来。 “七王爷,落神村来人了?“山峰恭敬的回禀道。 “什么人?”龙行眉毛微皱,满脸疑惑。 “是师尊和师太!”山峰回道。 龙行什么话也没有说,迈着修长的腿,大踏步得走了……山峰和王贯之对视了一眼,都快步跟了过去。 玛雅和索饶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回落神村,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 落神族人一看到白虎使和玄武使,都围了过来。 这么多年未见,不免嘘寒问暖起来。 龙行到的时候,玛雅和索饶被落神族人围着,七嘴八舌得说着些什么。 看到龙行走近,众人慢慢散去。其实大部分落神族人非常朴实,只有个别的落神族人生性残暴! “师尊,师太!”龙行低头躬身,十分谦虚。 容心月抱着毛球和秀秀也走了过来。 秀秀更是一头扑到玛雅的怀里嚎淘大哭起来。不停的喃喃着:殊义死了!殊义死了! 玛雅不停的安慰着,俨然像自己的孩子的一样,从小带大,感情就是视如自出。 龙行他们回到了族人宗庙,没有了幽冥,整个族人宗庙就像龙行自己家一样。 本来还有不少人对龙行他们有异议,但看到了云霞子他们落荒而逃,也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龙行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跟索饶说了一下,索饶一声不吭,凝着眸子听完了所有。 随后,索饶说道:“这回,我们两人回来,就是想助你一臂之力,现在最大的障碍幽冥算是已除,但形势又发生了新变化,玉婷又被禅修劫走!看来我们得到苍穆山走一趟……” “恩?师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走不成,不需要整饬一下。当务之急是毛球怎么办?”龙行用期盼得眼神望着索饶,这样的眼神大概龙行只能对师尊这般…… 接下来的两天,索饶把毛球治好了,是蜘蛛的毒液把竖目伤了,毛球的身子因为想自我保护,遂进入了假昏死的状态。 毛球虽然好了,但竖目在近几天内都不能使用,只能慢慢休养,恢复元气! 幽冥病入膏肓,只能由婆婆和南向岳轮流照顾着。幽冥见到了消失十余年的索饶和玛雅,眼神充满了各种躲避…… 幽冥交待出了“后宫”的位置,龙行他们去后山,找到了“后宫”,把里面几百名女人都解救出来,有赛德人,有道神村人,还是紫鑫国人、火焰国、冰域人等。 容心月在里面看到冰玉还有容梅…… 龙行分别给她们都做了合适的处置。在知道一切直相后,冰玉和容梅都有些失魂落魄。 冰玉多年前偶遇幽冥,她还以为遇到了真爱,清修多年的冰玉破了戒,跟定幽冥,他说东,不是东,他就西,就是西! 到了所谓的后宫,冰玉才知道,她被骗了,骗得好惨! 一番痛哭后,冰玉拿着龙行给的路费,回家陪父亲冰王去了。 容梅已然年老珠黄,听了容心月说的容心彤的事,她决定回到紫鑫国跟容心彤过完一生。 容心月想想也好,姑侄相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在龙行、索饶、玛雅、王贯之等人的主持下,神华顺利当上了落神族新的族长,落神村翻开了新的一页。 神华和秀秀还看望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虽然成了活死人,但元神依然清明,能听到他们说话。 神华和秀秀哭了一场…… 龙行看到天乾王的伤势不宜在这里多呆,遂命秀秀带着天乾王和殊义的尸体回一鸣和春花那里,把一鸣换来,毕竟去苍穆山需要人手。 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容心月想着把丰俊从道神村带回来,毕竟好几天没见孩子,有些想了! 第213章 黛画到来 今日无事,容心月打算起程回道神村接儿子丰俊,一切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 突然小茹来报! 落神族的奴隶制,龙行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变。从奴隶制变成雇佣制,每个月付给银两。 小茹禀告道:“七王妃!世子带着一群人来了!” “什么?”容心月绝俗惊艳的脸上划过一丝疑惑,迈步就出了房屋。 正好与丰俊迎面遇上。 丰俊的身后跟了几个人,南珠和北雁容心月认识,竟然还有黛画? 黛画身边有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神情冷傲,颇有几番气势! 龙行也跟了出来,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有几分吃惊! 原来南珠这几天都一直带着北雁和丰俊呆在道神材里。丰俊和北雁也慢慢熟悉起来,小孩子在一起很快就玩得很开心。 昨天,道神村突然来了借宿的一队人,人数不少。 道神村自然是拒绝的,但他们拿出了带有血月亮的令牌。 在苍穆山谁都知道,血月亮令牌就如落神族人亲临,虽然落神族已然改头换面,但道神村人也不敢不从。 来是就是黛画和她小主人姚灵蔓。 从南珠这里知道,容心月他们在落神村,今日一大早黛画他们跟着南珠就赶来落神村。 “七王,七王妃别来无恙!”黛画毕恭毕敬道,较以前,神情清雅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 “黛画,你怎么来了?”容心月也不会掩饰,话直接脱口而出。 黛画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听说七王和七王妃这边有难,特来帮忙!而且……而且姚灵苏不是也在苍穆山吗?” 听到黛画提到姚灵苏,容心月和龙行对视一眼。 “是,不过他跑了!”容心月面色白皙,眉目清秀如画,如实相告。 黛车微微挑眉,薄薄的嘴唇轻轻蠕动着,但没有说一个字。 “姚灵苏偷了幽冥的两颗混元灵通宝石逃走了,去哪里,现在没有人知道!”容心月看到黛画的模样,知道她想问,又不法问。容心月便一口气都说了。 “哦……”黛画双眸闪动着波光粼粼,只轻轻回了一句。 她眸光瞟了一眼身边的姚灵蔓,接着说着:“七王妃!我和我家主子除了问姚灵苏的事,还有更重要的事……” 随即,黛画的眸光一沉,神情十分肃穆! 容心月眉间微蹙,心里略惊,黛画的主人?是这个孩子?不免有些疑窦丛生。 龙行漆黑的黑瞳深了深,现他和容心月都是穿着落神族人的衣裳,落神村也没有别的衣裳,只能凑合! “好……跟我来!”容心月美眸流盼,水波荡漾着,神色依旧雍容华贵。 丰俊一下子窜过来,龙行十分自然的把他抱在怀里。 南珠知道他们要说大事,她不便参加。就去找婆婆商量一下,让她在这里守着,安排南向岳回村里主持一下事务,也离开了。 容心月领着黛画和她的小主人来到了里屋。 神华给容心月和龙行安排了最好的房间,里面一切东西应有尽有。 小茹现在跟着容心月,因为她应该做的都做了,龙行答应给她自由,但龙行与她说等一鹤回来,让一鹤安排,所以小茹暂时就跟着容心月。 小茹给客人沏了茶水,便站在了一边。 姚灵蔓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板一眼的喝着茶水,神情十分淡定。 一定的黛画率先开了口:“七王妃,这是我的主人,叫姚灵蔓,也是女曌族的新的族长!” 容心月黑耀石般明亮的黑瞳染上疑惑……女曌族的族长不是姚灵苏的母亲吗,怎么变成了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了? 黛画看出容心月的疑惑,双眸低垂,神色异样,似乎不方便说…… 容心月立马明白黛画的意思,转身无比亲切得跟丰俊说道:“俊儿,你刚来落神村吧,这里有不少好玩的,让小茹姐姐带你去!” 随后,她转身笑着跟姚灵蔓说道:“族长,你要不要出去逛逛!” 本来还一本正经喝茶的姚灵蔓,突然听到出去玩,还跟丰俊一起,美丽眸子放着精光:“太好了,丰俊哥哥,本族长就爱跟你玩,你到哪里本族长到哪里!” 容心月:“……” 龙行:“……” 黛画无奈得笑笑。 小茹带着两个小孩,跑出去玩了。 他们都走后,容心月凝着美眸,望着黛画这个风尘仆仆的女人,心底五味杂尘。 黛画似看出了容心月的心思,抿抿嘴,轻笑道:“七王妃!黛画跟七王妃分开后,回了女曌族。” 黛画讲述了这近一年经历。 她回了女曌族后,正赶上族长新生的女儿姚灵蔓没有照看,族长就让黛画帮着带着孩子。 日子过得平淡无奇。但很快就出了事。 女曌族是母系部落,女人想跟哪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就生活在一起,过够了说散就得散,由不得男人,生了孩子都随母姓。 老族长也就是姚灵苏的母亲,之前跟的男人和现在正在跟的男人,在部落里因一句口角发生了一些冲突。 老族长出面训斥了他们,当然训斥之前的男人更多一些。 这令那个男人十分不满,当天晚上喝了很多酒,趁着夜黑风高,把老族长和现任男人杀死。 当时,黛画就在旁边,领着小姚灵蔓躲在暗处,不敢出声,逃过一劫! 后来,那个男人被处决了。在黛画的不断努力下,姚灵蔓当上了族长。 黛画在火焰王庭多年,各种权术见过不少,处理起族中事务来得心应手。 其实在女曌族,说是姚灵蔓是族长,但实际控制权在黛画手中。 一次无意间收拾老族长物品时,找到了血月亮令牌,还有一封未寄出的信。 信是写给幽冥的,字里话间的意思是说,让幽冥离女曌部落远点,还提到了龙蛋! 拿到封信,黛画想了好几天。 她已然知道幽冥就是落神族族长,她也得知了姚灵苏现在就在苍穆山。 黛画最后决定跟姚灵蔓到苍穆山一行。 一是找姚灵苏报仇,二是想找一下传说中的龙蛋。 听完黛画说得话,龙行和容心月愕然! 女曌族内部的矛盾,他们不感兴趣,但是龙蛋是什么? “黛画,龙蛋是什么?”容心月与龙行对视一笑,迷惑不解地问道。 “七王妃,我也不知道,但这封信里的意思是说,龙蛋是极其神秘之物,得龙蛋者得天下。”黛画说着。 龙行马上就联想到,之前丛鲁他们提到过龙什么,难道就是指龙蛋。 龙行那冷峻如雕的面庞上不免染上一抹深邃难懂来…… “黛画,那封信能拿来本王看看吗?”龙行幽暗深邃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芒,轻声道。 黛画从怀里拿出一封发了黄的信,递了过来。 龙行和容心月看了半天,大体意思弄懂了,不过老族长的这封信也没有说清楚龙蛋的事,只是一略而过。 幽冥现在还活着,得抓紧时间问问他,龙蛋是怎么回事? “黛画,本王拿去找一下幽冥。问一问!”说完,龙行起身。 黛画突然起身,眸光异样,神情真诚得说道:“七王,七王妃,我对两位十分信任,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了姚灵苏报复,但现在我,哦,不算是我,是我的小主人有个不情不请。” “什么不情之请!”容心月也起身,问道。 “我家小主子听上了丰俊,要嫁给丰俊!”黛画不徐不疾地说道,神情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神情惊愕得很。 欣美若,北雁加上姚灵蔓就是三个女人了,丰俊三岁多快四岁了,就娶了三个媳妇儿了! “黛画,这个……”容心月都不知道如何说起,情况完全不受控制。 “七王妃,我们主子我了解,看上了就是看上了,不能拒绝,她对人一个心眼的好,走哪跟哪!再说,我给你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我是信任你们,才先说情报后提条件的!七王,七王妃,别为了小事,伤了信誉。” 黛车入情入理的说着,不时瞟着龙行和容心月的面色。 “可是黛画,丰俊定过……”容心月向前一步,努力想解释这个事。 黛画只当是推诿,她一定得把这个事情摆平。 她想报仇,自己又不会玄武,就一定要借助别人的力量,现在姚灵蔓是她最佳的力量来源。 而且姚灵蔓跟黛画近一年的朝夕相处,感情深厚,她做什么,姚灵蔓都由着她。 如今,姚灵蔓就这么一个要求,黛画说什么也得把它办成。 黛画打断容心月的话:“七王妃,七王,书信你们都看过了,上面提到过一把钥匙,就是打开幽冥宝箱的钥匙,里面有龙蛋的秘密,现在就在姚灵蔓身上,如若不同意,姚灵蔓是一定不给钥匙的,再则,我们两个人出来,带了很多女曌族的兵,可是助你们一臂之力!” 黛车娓娓道来,每一句都在撼动着龙行和容心月的心! 龙行和容心月你望我,我望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214章 啼笑皆非 一番犹豫后,龙行如雕似刻的面上泛起深意,说道:“黛画,这样,我先去找幽冥,你说的事,我们再议!” 龙行刚欲转身,黛画向前走了一步,挡住龙行的去路,说道:“七王,别怪小女子,族长有令,办不成此事,不让将信交与别人!” 黛画把脸都绷了起来,神情十分冷冽,颇有几分风采! 龙行有些尴尬,他成名多年,还没有被人堵在一个地方吃瘪的呢,他一咬牙,心一横:“好,我答应了,总行了吧!” 容心月一怔,瞪着龙行。 丰俊现在已然恼他这个当娘的了,小模样十分黯然,现在爹爹也这样,丰俊的心不知道会被伤成什么样…… 龙行哪里不知道,但事情十分严峻,现在正在找人手进山,他们这些人显然不够! 而且,茫茫大山,根本不好找禅修的藏身之所。毛球到是知道怎么走,但它走得是鼠道,人走的道,在地面上的路,它是不知道怎么走的。 有了女曌族帮助,那是再好不过的。人多力量,不行就搜搜山,总是能找到的…… 至于丰俊,那就慢慢商量,慢慢安抚吧。 龙行没有别的话可说的,只是转身离开,去了幽冥那里。 容心月和黛画相视而笑,坐下来说些女人体已的话。 不多时,龙行就来到了幽冥的住处。 婆婆和南向岳还有南珠都在,看到龙行都起身相迎! 南向岳向前一步,说道:“七王,小的得回道神村,出来的时间过长,怕有什么事要处理,再则幽冥的病情已然如此,神仙来了都无力回天,小的多呆无益。” 龙行瞟了一眼躺在病榻上的幽冥,随后把眸光落在南向岳身上,说道:“行,你回去吧!” 南向岳施了一礼,转身回去收拾东西回去。 龙行颀长身形,走到病榻前,询问婆婆道:“幽冥现在情况如何,还能说话吗?” 婆婆现在是五十岁的样子,神态自若,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两慑人魂魄的眸子,熠熠生辉!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的时候说话还是可以的。”婆婆看看幽冥,又看看有些着急地龙行说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龙行突然来问这个! “南珠,把神华和和师尊、师太叫来!”龙行轻咦着,神情异样。这些事情得找他们商量一下,更何况神华现在是落神族族长。 南珠不明所以,神华、师尊、师太……是谁? 婆婆俯身过来,耳语几句,南珠立马明白到哪里去找他们! 很快,神华和玛雅,索饶都赶了过来。龙行把封递给他们,他们和婆婆四人都传看了一遍! “龙蛋之事,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玛雅沉着脸,如湖般清澈的眸子,泛着复杂的光芒。 其他人都不言语,但婆婆一怔,似知道什么是的。 “龙蛋,老婆子我没有听说过,不过我到是听说过,苍穆山困着一头巨兽的传说。但谁都没有当真过,只当是谣传而已!”婆婆说道,似乎这个传说,太过古老,她也说不清! “唯今之计,只能把幽冥叫醒,问问他,龙蛋是怎么回事了!”龙行冷凝着星眸,面如冰霜。 婆婆带着大家来到幽冥的房间,看到幽冥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说是活着也行,说是死了也行。 婆婆念着什么,随后向幽冥的脑门一拍。 幽冥悠悠转醒,看到这一屋子里,心里多少有些疑惑,他慢慢起身,旁边神华抚了一把。 “七王,和大家一起来看我这将死之人,是何道理呀!”幽冥声音干哑,有气无力。 “幽冥,你看这是什么?”龙行知道幽冥清醒时间不长,没有时间跟他置气。 他把信递了过去,幽冥用他那干柴般的手接了过去。 幽冥仔细得看着,嘴角慢慢勾起弧度,带着玩味的说着。 “是女曌族来人了吗?”幽冥放下信,整个人有些支撑不住。龙行看着他的神情,眉间一蹙,心底疑惑! “是的!龙蛋怎么回事?”龙行迫不及待的问着,幽冥的状态,不容乐观,什么都得抓紧时间呀! “没有什么龙蛋!”幽冥靠在床边,有气无力地说道。 众人愕然! 龙行眉毛已然开始拧起,他不知道幽冥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幽冥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又接着说道:“我当年到处游历,到了女曌族,与女曌族的姚族长日日欢愉,后来,我想骗她来我的后宫,就想勾引她,谁料,姚族长虽是女流之辈,但胆大心细,说什么也不肯跟我来,我就骗她说我有龙蛋。” “她还真信了,就给了我一个小盒子,让我装给她看,我又没有,就什么也没有装,自然也没有再找过她。这封信是后来,我再次去女曌族,姚族长已然移情别恋,但我自然不缺别的女曌族的女人,姚族长怕我把她们都带走,就想写封警告我!” 众人面面相觑,这么大的事,竟然是个谎言,真是不可思议! 龙行双臂环着胸,颀长挺拔得站在前面。漆黑的双眸泛着幽暗深邃的光芒。 “那个盒子在哪里?”龙行问幽冥,一时也分辩不出来幽冥说的话是真是假,先见到盒子再说! “就是床底!”幽冥说着,眸子慢慢地都有些睁不开了。 很快,神华就在床底找到一个盒子,递给龙行。 龙行仔细端详着这个盒子,这个盒子竟然跟紫金库一样,是用火蚕蛾的卵做的钥匙。 “南珠,找黛画和姚灵蔓来!”龙行接着吩咐道。 南珠转身出去了,这回找的人,她认识。 玛雅和索饶、神华、婆婆都仔细得端详着这个盒子,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处,而且神华又晃晃,里面没有任何响动。 不多时,黛画和姚灵蔓还有容心月走了进来。 “黛画,这就是盒子,幽冥说里面什么也没有,你让姚灵蔓打开了看看!”龙行把盒子递了过来。眸光看了一眼容心月。 容心月十分吃惊,忙活半天,这个盒子有可能是空的,没有什么龙蛋! 那丰俊……丰俊岂不是又白白多了一个媳妇,事情又没有成吗! 黛画前后左右看看,示意姚灵蔓找开盒子。 姚灵蔓掂脚贴在黛画的耳边,问着什么,黛画又贴耳过来,跟姚灵蔓说着什么…… 在场这么多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唯有龙行和容心月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七王,我家小主子问,七王的话可算数!”黛画起身,神情肃穆地问道。 姚灵蔓跟她感情很深,十分信任她。 龙行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至于丰俊那里,他也只能是想办法了。 “是,本王说一言九鼎!”龙行声音铿锵,掷地有声。 只有容心月知道这之后得有多麻烦,丰俊得哭昏过去…… “好,小主子,开吧!”黛画跟姚灵蔓说道。 姚灵蔓从脖子上拿下了一个项连,上面悬挂一个坠,正是钥匙。她放进盒子锁处,很快就找到了盒子。 众人都伸头去看,空的,什么也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可能幽冥说的是真的,也可能幽冥把龙蛋转移了。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容心月嘴角勾起弧度,浅笑着望着龙行,传心音给龙行:怎么样,总说我,你也尝尝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 龙行十分懊恼,心里别扭,但面上神色依然云淡风轻的。 “可能幽冥说得对吧,是他精心编造的一个谎言……”龙行无奈得说道,回身看了一眼已经闭目产养神的幽冥。 众人相断离开,黛画在离开时,跟龙行说:“我家小主子的意思是今晚就定亲!” 龙行感觉心在风在零乱着,容心月看着他偷偷笑着,一声不吭得走了。 房间瞬间只剩了龙行和幽冥。 龙行刚欲转身离开,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 “幽冥,你不说鸟蛋,鱼蛋,为会偏偏说是龙蛋呢?”一脸疑惑的龙行问道。 幽冥元神清明,只是身体不便,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回道:“我活了上千年,听说这里有巨兽,就随嘴说有龙蛋!” “龙蛋!龙蛋……”龙行轻咦着,杵在那里半天,似想到了什么。 随后,龙行迈步就往容心月那里去。迎面走来容心月和丰俊! 龙行心降到冰点…… 他不知道怎么跟丰俊说,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这是惹了多大的麻烦呀! “俊儿,那个……俊儿……”龙行下意识抿抿嘴唇,真是有些紧张。 容心月和丰俊望着一向雷厉风行的龙行这副样子,面色都没有一丝变化。 “龙行,我都跟俊儿说了。”容心月看他很纠结的样子,只得实话实说,她回去跟俊儿说了,俊儿非常生气,但无可奈何! “俊儿……“龙行很是赧然,感觉这是他一生办得最糟糕的事。! “没事,爹爹,你教我本事就行!” “学本事做什么?’ “跑呀,这么多女人追我,我还不跑呀!” 这话一出,弄得本来有些痛苦不堪的龙行和容心月啼笑皆非…… 第215章 三方势力 晚上,举行了定亲仪式,丰俊十分不情愿,但碍于龙行和容心月是自己的父母,只得第三次定了亲。 容心月提前跟婆婆进行了沟通,婆婆有些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第二日,龙行他们正在议论怎么进苍穆山的事,小茹来报:“赛德人颂差王子求见!” 众人面面相觑,南珠的脸上泛起心喜之色。 不多时,颂差王子和汤康走了进来。 落神族内部发生了巨大变化,这在苍穆山以及整个洪荒大陆,都传开了。 赛德人当然得到了消息,稍加打听,颂差王子就知道了妹妹欣美若的夫君是七王龙行的丰俊世子。 本来对他们逃婚的事,咬牙切齿发誓要把这群人剁成肉泥的赛德人族长,神情大变! 与七王龙行做亲家,那是天大的喜事! 今日就命颂差王子和汤康带了许多礼物,来到落神族来示好…… 颂差王子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颂差知道,这些都是洪荒蛮地鼎鼎有名的人物,一个也不敢小觑! “七王,小的颂差,前几天与王爷见过!哦……”颂差王子一沉吟,有些尴尬,当时见面不很愉快! 龙行端坐椅子上,夏日的微风徐徐吹来,非常舒适,但龙行是没有多余心情享受这份惬意…… 他灿若星尘的眸子在颂差和汤康身上滑过,一句话未说。 颂差王子微微躬着的身子,向旁边挪挪了,眼睛余光扫一眼汤康,汤康没有任何反应。 颂差舔舔嘴唇,额头上已然沁出汗水来,接着说道:“王爷,是族长让小的来的,想助王爷一臂之力……” 龙行和空心月对视一眼,这句话是这些天来听到的最多的话。 忽然冒出许多人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龙行心里清楚,除了师尊和师太是真心想帮助,没有一丝私心外,其余的人,都或多或少有着自己的考量。 落神族欺压旁边村落部族达上百年之久,突然发生了巨变,人人都想在这个转折点上捞上一把好处。 女曌族,道神村还有赛德人都是如此……摸准了龙行的脉,知道龙行他们需要人手。 不过,龙行和容心月还真需要人手! “恩,本王是需要人手,如若赛德人想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龙行坐在那里,幽幽地道,还想说说丰俊和欣美若的事…… 颂差王子抢了话,先开口道:“王爷,赛德人自然是得帮七王,不帮您,也得帮世子,更何况世子是我们赛德人的……按通行话来说,就是女婿!” 众人愕然! 婆婆和黛画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婆婆才刚接受了北雁跟姚灵蔓二女共侍一夫,现在又冒出一个赛德女人…… 黛画更是惊愕,也是才听说北雁的事,不知道如何跟族长交待,现在又出来个赛德人……这得怎么跟姚灵蔓说,如若说呛毛了,该怎么办呢? 这里只有南珠一个知道,龙行和容心月是一男娶三女。心想:七王和七王妃一生英名,要毁于一旦吗? 不过,南珠真心想笑,这样的场面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 龙行有生一来,头一次感觉这么尴尬,冷汗涔涔,轻启红唇,有些迟疑道:“颂差王子,有些事,咱们再议!” 颂差王子听到这话,有些不爽,身子直了直,回眸望了望汤康。 汤康一言不发,其实他根本不想来,山峰投靠了七王龙行,这是汤康万万没有想到的。 汤康本想万般阻挠这次示好的拜访,但赛德人族长和颂差王子极力想撮成此事,他也只好做罢。 当听龙行说,再议时,汤康那狡黠的眸子划过一丝精光。 汤康就势看了一眼颂差王子,颇有深意! 颂差王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心底冷然…… “七王,我听说有句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七王和七王妃答应的事,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再说,我们赛德人的灵光任谁也逃不过。丰俊已然就是我们赛德人,我妹妹欣美若的女婿!”颂差王子全然没有了之前恭敬卑微的神色,腰杆挺直,颇有些胜券在握的意味。、 婆婆有些听不下去,她现在是五十多岁的样子,皱纹满脸,上前一步道:“颂差王子,这话本老婆子不爱听,怎么丰俊世子成了你们赛德人的了,我们北雁是经过七王和七王妃的同意的媳妇,而且,道神村的衷情毒也是吃素的,哼!” 婆婆见过颂差王子,也认识赛德人族长,但他们互相不牵扯,但真是计较起来,道神村也不怕赛德人那帮蛮子! 黛画也是不服,腾得一下坐了起来:“我们族长姚灵蔓,为了丰俊世子可是倾我们女曌族而来,更是能帮到七王和七王妃,再则,你们都是用强的,我们族长是正正当当被七王和七王妃认可的儿媳妇!” 颂差王子看了一眼南珠,心里很是恼然…… “女曌族,女曌族在哪儿,这里是苍穆山,你们对这里了解吗,知道哪里有水,哪里有陷阱吗?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帮什么忙,帮倒忙吗?”颂差王子十分不客气,回呛道。 婆婆五十多岁的样子,特别像好事的老太太,现在是关键时刻,她也是什么计量都用出来了。 “就是就是,女曌族在原火焰国那里,离苍穆山十万八千里,跑到这里,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婆婆颐使指气,指责着黛画。 黛画不甘示弱:“我早年就有七王和七王妃相识,交情之深,远非尔等能比的,离得远有什么问题,不管怎么样,我们族长就是丰俊世子的嫡妻!” 颂差王子和婆婆哪里肯认输,还欲上前辩驳…… “停,都别说了……”容心月脑袋都被吵炸了,连忙喝住他们,不能再这样争吵下去了。 “我和七王,三门亲事都认,都认,但有一条,三门亲事都是我和七王做得主,没有经过俊儿的同意,俊儿如若还有自己的意思或长大后看上了别人,我们当父母得也做不了主!”容心月眼睑有些低沉,眸光闪烁不定,事情变成这样,也非她本意,这样的事情处理起来,竟然比打一场仗还难…… 三方都不言语,但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看丰俊世子的意思,那么好,接下来,就针对俊儿下手…… 不管是颂差王子,还是婆婆和黛画都打定了主意,接的计划在他们的人脑第应运而生…… 龙行和容心月自然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看他们不言语,以为事情搪了过去,都在心底长长吁了一口气! 龙行逡巡了一下众人,神色各异! 他轻咳一声,低沉着声音,接着说道:“咱们得商量一下,苍穆山之行,按我的意思,咱们这几天就出发,去苍穆山,找到禅修,把玉婷救回来!” 容心月一想到玉婷,心就像万箭穿心,痛得不行! 众人看到她的神色,本来还像斗鸡的颂差王子和婆婆、黛画,神色也收敛起来,跟着心痛起来! 索饶凝着眸子,脸色微微泛着冷然,淡淡地说道:“龙行!我看最好这样,我跟师太还有神华在落神村坐镇,以免厉莫和云霞子他们反扑回来。你们这些人都去苍穆山,不要分开,山太大!分开走,容易走散,更容易出事,一行人拉横队,一路扫过去。不管禅修是什么了,也要逼它显身!” 龙行暗淡的眸子陡然精芒,微微颔首:“师尊说得对,就这么办。婆婆,黛画还是颂差王子,既然愿意帮助本王找回女儿,那么就得听本王的命令!” 龙行的话说得很严肃,气氛顿时也紧张了起来。 婆婆和黛画,颂差王子点头称诺,他们的目的各异,但殊途同归,说白了为了他们自己的私利。 但龙行和容心月不在意,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别管他们是因为什么,有人帮就是好事! 龙行沉吟一会,掷地有声道:“女曌族派出一队精兵,道神村也派出一队精兵,同样赛德人也派出一队精兵,神华你在落神族人中也编出一队人来,等一鸣过来,咱们就开始搜山!” 他深邃的眸子,望着远方,神情笃定。 众人都知道,此事的重大,也许成改变洪荒蛮地的历史。 接下来的几天,几方人都在准备,女曌族是黛画在安排人手,他们的人已然都带来了,就是编一下队伍。 婆婆回道神村,很快就拉起一队人,被幽冥控制这么多年,终于为了本村的利益做一回事,心情十分畅然! 颂差的赛德人更是爽快,族长很积极,没有几天,颂差就带着人马复了命。 这里面只有汤康不怎么高兴,这几日度日如年,时不时看见山峰,山峰现在是七王龙行眼前的红人,而自己呢,却成了七王最不待见的人,落差实在是太大! 他非常后悔,当时在林子发生他们时,他们也中了化武尘,为什么不一刀一个的全剁了他们,就没有现在的烦恼…… 但没有办法,汤康只能佯装没事人似的,天天傻呵呵的。 第216章 三女一男 这样过了些日子,天气凉爽,秋意渐浓。 一鸣把天乾王和秀秀安顿好,就带着春花赶了过来 一鸣本不想让春花跟着,但春花执意要跟他。现在两个人如漆似胶,看得周围人都有些羞赧! 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一队人浩浩荡荡出发去搜山。 龙行和容心月走到前面,山峰和一鸣垫后。走了一天,已经进入苍穆山腹地。 在小茹的指引下,找到了那天幽冥带小茹他们来过的地方,也就是起怪风的地方。 龙行找来落神族人王贯之学着幽冥的样子,冲着天空,喊着那句祭天用的话。 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又等了好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什么怪风。 龙行知道,这条路是走不能了。他准备把几只队伍分散开来,进行搜山,一定要找到玉婷和禅修,还有同时失踪的扣儿。 女曌族由黛画带领着走左翼,道神村的人由婆婆和南珠带领着走右翼,赛德人由颂差王子和汤康带着与龙行的落神族人走在中间,互相有个照应。 但颀美若和北雁、姚灵蔓三个女孩儿,坚绝不离开丰俊,哭着闹着跟在丰俊身边。 龙行和容心月无计可施,也只能由着她们。再者,扣着三队的重要人物,对于管控他们是有利的。 天色渐黑,龙行吩咐搭起帐篷,生火做饭…… 丰俊闲来无事,正在跟北雁坐在土堆边看众人忙活。北雁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药丸。 “丰俊世子,这是我们道神村补气用的药,你吃一个,保管你修练起玄武来,不费吹灰之力!”北雁把药丸递了过来。 爹爹和娘亲都有在教丰俊一些心法,他才三岁,先天天门还没有关上,学玄武速度非常快。 丰俊天天练功,因为他想快快学好,可以帮助爹娘救出妹妹,也有机会摆脱这三个“女人”。 虽然丰俊一路上跟她们玩得挺开心,但只是玩伴,半丝喜欢之意也没有…… 小丰俊脑子里还在为自己以后的婚姻大事做着准备…… 丰俊刚欲去接药丸,只看见姚灵蔓和欣美若从远处走了过来。 姚灵蔓从小骄纵跋扈,看到丰俊和北雁如此亲热,私相授受,更是妒火中烧…… “北雁,你好不要脸,在这里偷偷摸摸给我俊哥哥什么?黑乎乎的,要毒害我的俊哥哥吗?,对了,我都忘了,你本来就是个毒女!”姚灵蔓嚣张得不行,句句话带刀子! 丰俊英俊的小脸蛋上泛起厌烦之意,三个女人在一起,一样好事没有! 但丰俊还是接过了黑药丸,对长功有好处的东西,他不想放过! 欣美若把一切看到眼底,眉宇间泛着轻笑,一声不吭…… 这些日子,欣美若勤学苦练通行话,现在什么话也都能听懂,两个女人打起来,她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北雁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但微不可信的狠厉之色划过她的眸光。 姚灵蔓,这几天天天与她做对,是时候教训她一下了…… 北雁若无其事的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走到姚灵蔓的身边,说道:“族长大人,你说的是极是!但丰俊世子还是收了我的药丸。” 姚灵蔓气急败坏,一步窜到丰俊面前,把他手上的黑色药丸打落,嘴上还叫嚣着:“不要这个毒女的东西,俊哥哥,你想要好东西,我找给你!” 丰俊有些恼然,吼道:“一颗药丸吗、犯得着吗?”他浑身散发着寒气,颇有几分龙行的神采! 姚灵蔓被丰俊的怒吼震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后就缓过神来。 “俊哥哥,你怎么能护着她,她是毒女……”话还没有说完,姚灵蔓突然感觉手很痒,低头一看,眨眼间,手上竟然长了很多小红包,奇痒难忍。 姚灵蔓顾不上说话,开始挠起来,越挠越痒……姚灵蔓有些受不了,泪水已然溢出她那美丽的眸子。 接着就大哭了起来:“啊……,你个死毒女,竟然下毒害我,看本族长不打烂你的手……” 丰俊听着哭声,怎么这么刺耳! 他知道这事一定是北雁干的,投毒是北雁的重要手段,她哪天不投毒了才奇怪了呢! 一路上,爹爹和娘亲忙得不可开交,不暇顾及丰俊,并要求他把三个女孩照顾好,别出事! “北雁……”丰俊世子低吼着,喊住正欲离开的北雁。 北雁一僵,十分淡然的转过身形,杏眸含着春水,深情得望碰上丰俊。 丰俊这几天天天都能收到这样炙人的目光,已然习以为常了。 “北雁,把姚灵蔓的手治好!”丰俊学着龙行的气势,神情冷凝得很。 “丰俊世子,姚灵蔓的手与我何干!”北雁扯着嘴角,她打死也不承认,他们能把她怎么样…… 丰俊冷哼一声,抿抿红润得唇边:“没说与你有关,只是让你帮姚灵蔓治一下手!” 心里一片冷然的丰俊,看到她们几个,心情糟糕透了。都是难缠的主,说错什么话,都不行! 丰俊清楚一定就是北雁干得事,但只能装作不知道。 姚灵蔓可不是省油的灯,骂骂咧咧道:“就是你这个毒女干的,还说与你何干,我要去七王和七王妃哪里告你!” 北雁一听,转身想走,姚灵蔓这个小蹄子,让你好好吃吃苦头! 丰俊不想让事态升级,不想给爹爹和娘亲找麻烦,一时又恐于没有办法处理现在的场面。 像个猎手一般的欣美若早已把一切看得清楚,有些黑亮的脸上泛着了然之意,她出面解围道:“北雁,丰俊世子也是知道你医术高超,才拉下面子求你的!” 欣美若眸光闪烁,波光粼粼:“姚灵蔓,现在你的手只有北雁能医治,如若得罪了北雁,就无人给你攻治了,手废了,一切不就没有意义了吗?闹到七王和七王妃那里又有何用呀!” 欣美若寥寥数语,说到北雁和姚灵蔓的心里…… 丰俊望一眼,欣美若,没想到,这个黑妞,还挺会说话的,但也没有一丝好感…… “是呀,欣美若说的对,如若真想闹,我就由着你们闹!”丰俊赶紧趁热打铁,把无所谓的态度摆出去,让她们自己着急。 姚灵蔓不再骂人,头偏过去,把奇痒的小手伸了出来。 北雁也懒得理她,拿出不知名的药膏,在姚灵蔓的手上抹了抹。 立刻,姚灵蔓的手就不感觉痒了,看着慢慢恢复的手,姚灵蔓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北雁也悻悻的撇撇嘴,也转身离开了。 丰俊长吁一口气,女人太麻烦,三个女人就更麻烦了,他现在非常羡慕爹爹,只有娘亲一个媳妇,如若多了,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一回身,欣美若站在眼前。 欣美若早就和其他女人一样,穿着一些类似紫鑫国的服装,因为是她们仿制的,样子难免有些奇怪,不过,较她之前,几乎没有穿衣裳的样子是强了许多。 “丰俊世子……”欣美若喊着丰俊,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丰俊看着这个黑妞打扮起来还蛮好看的,心底的厌烦感,少了许多。 “欣美若,刚刚谢谢你解围!”丰俊客气得道谢。 “没事!丰俊世子喜欢吃什么?我帮你弄来!”欣美若羞涩得低垂眸子,想进一步和丰俊走近有关系…… “吃什么?野味!”丰俊突然瞪大眼睛,问道。 欣美若扬眸,抿着嘴巴,微微点了点头。 …… 欣美若是赛德人,捕猎是把好手,什么野兔,山鸡……手到擒来,而且还会做! 二个人来到林子边上,一会功夫就捉了一只山鸡。 龙行的营地正在做晚饭,欣美若凑了过去,用赛德人的方式烤了山鸡。 香气四溢,垂涎三尺! 丰俊小小年纪也走了一天,也是又饿又累的,抱着山鸡大口朵颐起来。 这时的他,天真烂漫的童真又找了回来。 龙行和容心月十分忙碌,忙碌得没有时间照看丰俊。 看到欣美若讨好的给丰俊烤了山鸡,俨然小两口子的样子,龙行和容心月相视一笑。 这时,北雁和姚灵蔓走过来,看到丰俊吃着山鸡,欣美若一副小妇人的模样看着丰俊。 两个人气得花枝乱颤,对视一笑,对方深意已明。 “欣美若,你趁人之危,这是什么,一个山鸡就想收卖俊哥哥!”姚灵蔓跑过来,指责欣美若。 北雁也不甘示弱,也说道:“欣美若,你心计好重呀,把我们两个支走,你到讨好起丰俊世子来,你可真……” “你真不要脸……”看到北雁说不出骂人的话,姚灵蔓补充着。 果然,这个世上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为了对付欣美若,刚刚还吵得不行的北雁和姚灵蔓就走到了一起。 欣美若起身辩驳,丰俊很是无奈,吃个东西也吃不消停,他埋头吃着,实在是懒得理她们。 这一幕,都被龙行和容心月看到了,两个人无奈得相视一眼,随即讪讪离开。 看到事态有点危急,春花跑了过来,把她们三个都劝走了,整个营地又回恢复了半刻安宁…… 第217章 被埋山洞 几队人马又继续前行,一连几日搜寻无果,让龙行有些焦急。 这日天色有些阴沉,龙行和颂差王子的人停下来休息。龙行趁机把毛球和小茹找来,想再详细了解一下禅修的情况。 “毛球!你跟了禅修那么长时间,禅修居住的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龙行语气透着焦虑。 “禅修的居住地,长期雾气萦绕,空气很湿润,四周是山崖,像个盆地,其他的真是不知道?”毛球坐在那里,这么一坐,真像个毛球,雪白的毛球! 旁边的小茹对这个会说话的精灵兽都已习以为常,神色没有任何惊异! 龙行沉着眸子,思索半天,抬眸望向小茹,现在龙行跟前,唯一去过禅修住处的人,就是小茹。 “小茹,你怎么看?”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幽幽的问道。 容心月的眸光也落在了小茹身上,好像在期盼着什么…… “跟毛球说得差不多,四周都是山崖,中间一个盆地,很湿润,只是我们都闻着有股腥臭之气!”小茹边思考边说道。 容心月轻咦着“腥臭之气……” “小茹,你再详细说说怪风。”龙行蓦然想到之前小茹有提到过的怪风。 “王爷,是这样的,就是幽冥喊声祭语后,突然就刮起了像龙卷风一般的狂风,把我们几人卷了起来,哦,对了,幽冥让我们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蒙上了一层黑布,不让睁眼,说睁眼就会死。一阵功夫,狂风就把我们送到了禅修居住的地方。” “送到?”容心月仔细听着小茹的话,听到送到时,她黛眉微挑,有些疑惑。 “是的,王妃,是送到,那狂风把我们吹起后,是轻轻慢慢的送我们下来的。”小茹接着回道。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漆黑的眸子更深了。 小茹抬眸,看了看龙行和容心月,欲言又止的样子。 龙行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了小茹的异样:“小茹,你似有话要说?” 小茹连忙低头躬身,恭敬道:“七王,小的……小的一直有件事没有说,但也不知道说了,有没有什么用处。” 神色有些失落的龙行,听到有新情况,俊美无敌的脸上,闪过一丝神采。 “什么事?”龙行眉毛微蹙,凝着阴鸷的双眸问道。 “幽冥让所有人闭眼,小的留了个心眼,并没有把眼睛全遮上,而是留了一条缝。所以看到怪风,但风势很大,也没有看清楚什么,但怪风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小茹支支吾吾地说着,这个事她一直没有说,因为她自己也不能完全肯定,她看到的是什么。 “小茹,别担心,有什么说什么,你在怪风里看到了什么?”容心月身子向前欠了欠,显然十分焦急。 “王妃,我看到了一个黑影,细细尖尖的,还会动,像什么野兽的尾巴。”小茹声音有些小,有些不确定。 龙行陷入沉思,这么多信息,交织在一起,应该能说明一些问题…… 这些日子十分疲惫,汤康的心已然抱怨很多,但颂差王子和其他人,好像还是信心十足,这让汤康十分懊恼。 连日来不停的搜山,让汤康感觉龙行已然黔驴技穷。 他渐渐从抱怨转为愤怒,又从愤怒转为仇恨…… 昨日,因为一点小事,无端被山峰数落一番,汤康的心里越来越不平衡。 这日,王贯之在山上发现一个山洞,龙行决定查看一番。命令山峰,王贯之和颂差王子在外面守着大队人马。 龙行和容心月还有一鸣、春花、汤康几人进入了洞中,查看虚实。 山洞里漆黑,周围都是石壁,没有任何异样之处。 龙行几人走了好久,什么发现没有…… “龙行,这里似什么也没有,不然,咱们就在前面回去!”容心月额头布满细累的汗珠儿,晶莹剔透的! “恩……好!”龙行淡漠如斯,依旧云淡风轻。 走到前面,什么也没有,正准备离开时,龙行忽然嗅到一丝腥气,但仔细一闻,味道仿佛又消失了,直觉告诉龙行,这里面有问题…… 看到龙行步子一顿,神色若有所思的样子,容心月就知道这里面有事,连忙问道:“龙行,什么事?” “我刚刚闻到了一股腥气!”龙行眸光转动,俯身望着容心月白皙的小脸。 “腥气!有吗?”容心月伸着鼻子,努力的嗅着,什么味道没有,只有深洞里的一些土味。 “若近若离的,有的……”龙行也试图找到那种味道。 一鸣和汤康自然是听到龙行和容心月的谈话了,也试着闻了闻。 这时,容心月愕然,神情异常惊呼道:“有,龙行,有一股子腥气,好像是从山洞里传来的。” 所有人举着火把,向山洞深照着,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一鸣上前,询问龙行的意思:“王爷,咱们要不要往里走走看看?” 龙行凝着深谙的眸子,深邃的望着洞里,并没有急于回答一鸣的问话,而是转眸,问容心月:“心月,要不要往里走!” “已然到了这里,咱们还是进洞看一看吧!”容心月美眸流盼,水光波动。 “恩……”龙行轻咦一声,显然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走!”一声干脆麻利的声音,有幽静的山洞里炸开一般,一行人在黑暗的山洞里,继续摸索着。 越往里走,腥气越重,几乎让人作呕! 几个人只得从衣裳上撕下布条,系在口鼻处…… 就这样龙行他们又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 春花渐渐体力不支,她不会玄武,走这么长的路,她根本吃不消…… 进洞的人里,本来根本没有她,但春花非要跟着,一鸣拿她没办法,龙行哪里会理会这些小事,春花本是容心月贴身的丫头,没有人敢说什么,就这样半推半就地跟来了! 可能因为春花从小没有父母的原因,她对亲情格外看重,自从跟了一鸣,就想一生一世跟在他身边,一刻不想离开…… 龙行和容心月早已察觉一鸣和春花之间的微妙关系,但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以免大家尴尬! 这一切看似很温馨和谐,只有汤康全然不这么看…… 走了这么长的路,还想着春花这个累赘,让他一路上非常愤怒,但狡猾的他还是佯装淡然! 腥臭气,越来越浓!几乎让人无法隐忍! 突然,龙行发现,前面似有什么挡住了他们的出路,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照了一番,的确,前面有一堆乱石挡在前面,没有办法过去。 一鸣和康也查看一番,依然没有找到出路…… “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咱们回去!”龙行悻悻地道,坐了下来,神色有些沮丧,本来还以为找到了什么突破口,结果一无所获! 所有人都累得不行,站得站,坐得坐,大口喘着气。 春花已然累死了,最后这段路,都是一鸣背着走过来的,全身已然没有一丝力气。 春花正大喘着气,一鸣顺手递过来一个水囊。 全身无力的春花没有接住,水囊滑落,水立即洒了出来…… 春花连忙去扶,借着旁边一鸣的火把的微弱灯光,忽然发现有什么物什在发光。 春花下意识去摸了摸,土里面真的有圆圆而且发亮的东西! “王妃,你看这里什么呀?”春花边刨边喊着容心月。 容心月坐在那里,正在休息,神情也些许颓废…… 容心月那氤氲着薄薄水雾的眸光划过一丝精芒,连忙起身。 龙行和一鸣,还是汤康也聚拢过来。 汤康在外侧,所有人都在里侧…… 一鸣举着火把,春花徒手刨着,很快,就刨出了个像船形一般的圆壳,里面好几个圆圆的东西! 一鸣拿来水囊,用水一冲…… 天啊!在这个船形圆壳里,放着的是五枚混元灵通宝石! 春花不认识,还心喜得问容心月这是什么? 刹那间,汤康抓起五枚宝石,催着玄气一击旁边的容心月…… “王妃,小心!’春花飞扑过去,生生得用身子挡住玄气。 被打中的春花倒了下来,鲜血从她的嘴里大口大口的吐出来…… “春花!春花……”容心月惊愕,所有人注意力都转移到春花身上。 汤康趁机一个纵跃,离开!手上催着玄气一挥,直击山洞顶底岩石。 山洞瞬间坍塌,龙行催着玄气挡,但山洞太复杂,玄气过大,很容易引起更大的灾难,龙行一时不知怎么办,投鼠忌器,错失抓住汤康的良机! 看到山洞已然被堵上了,汤康拿着五枚混元灵通宝石,没作一刻停留,匆忙逃跑! 不时坠落的山石,一鸣全然没有注意到,手中的火把都扔在地上,扶起浑身是血的春花,不停得喊着春花的名字,但快,春花就没了呼吸…… 龙行看到山石坠落得太多,也太快,喊着容心月,帮着一鸣抱起春花,就往里面躲去,一阵巨裂的震动后,山洞慢慢安静了下来,但龙行他们已然被挤到了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里…… 第218章 咱们结婚 周围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刚才的一阵慌乱,所有的火把全部丢失。狭小的空间里,尘土飞扬。 只能听到,一鸣和容心月痛心极首的哭声! 龙行站在暗无光线的黑暗里,双眸迸发着愤怒的眸光,如同魑魅魍魉…… 汤康早有异心,龙行不是没有看出来,但汤康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赛德人颂差王子的手下,他不便多说什么,而且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就没有理会多做理会,一失大意,酿成大祸! 听到一鸣和容心月哭得很伤心,龙行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这个时候,不是伤心哭泣的时候,他们三个被逼到了一个很狭小的空间,不快点想办法脱身,如若空气没了,他们就会窒息而死。 龙行左右打量,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心月,拿火折来。”龙行摸索着向容心月哭声的方向寻去。 容心月哭得正伤心,但心里清楚,不想办法出去,他们所有人都得死…… 她从腰间的混元袋里,拿出火折放到龙行的手上。 容心月自己也拿了火折,点了起来。 淡淡的光线下,春花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身上的余温一点点变凉,脸色依然白皙,漂亮的眸子轻轻阖着,仿佛已然睡着了一般。 一鸣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一鸣和春花这几年,一路走来,非常不容易。一鸣冷淡春花很多年,才慢慢走近各自的心里,从不熟悉到熟悉,从相知到热恋,眼看着就要成亲,可春花就这么走了…… 现在好像有一把尖刀在剜着一鸣的心,痛得让他无力承受,痛得不法呼吸! 容心月拿着火折,泪水连连,她和春花从小就认识。 在容府,容心月虽然名义是小姐,但干得活,又脏又累,连下人都不如。 春花是容府买来的丫头,和容心月一起干得下人的活。 多少年的相依相伴,一切美好才刚刚开始时,突然,戛然而止…… 容心月哽咽着,哭着,喊着:“这太惨忍,春花不应该这样,她是为了救我,才……呜呜……” 龙行回身,十分不想打断他们的伤心,但现在形势不容乐观,他不得不说。 “心月,先别伤心了,咱们得想办法出去……”龙行眼里也含着泪光,冷峻如雕的脸上无法掩饰悲痛。 但容心月和一鸣哭得太伤心,无法自拔,两个人谁也没回应…… 龙行也抽噎了一下,接着低吼道:“心月,一鸣,你们还这样哭个不停的话,汤康就跑了,咱们三个也会因为没有空气而窒息而死,春花走了,都伤心,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找汤康报仇,拿回春花的五枚混元灵通石,不能让汤康得逞!” 龙行斩钉截铁的说着,现在这般情形,必须敲醒容心月和一鸣。 长年磨炼的心性,让一鸣收住泪水,神情也渐渐平稳下来。王爷说得对,当务之急,还是出去,找到汤康,为春花报仇! 容心月的泪水还在流,但没了之前的哽咽…… “王爷!山洞被汤康封上了,咱们怎么打通它!”一鸣轻轻地放下怀里的春花,麻利的起身说道。 龙行眸光低垂,神色黯然:“一鸣,我知道你很伤心,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咱们活着才能给春花报仇!” 这是龙行一生以来,头一次这么和颜悦色的跟一鸣说话,以前不是命令吩咐的口吻,就是斥责! 一鸣听着龙行说得这么温暖和煦的话,心里涌上暖意…… 一鸣依旧低头躬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回道:“王爷,我知道,咱们出去,替春花报仇!” 最后说到“报仇”时,一鸣咬牙切齿,目光闪过一抹狠厉! 龙行拍了拍一鸣的肩,一切深意都在这一拍之间…… 容心月整理着春花,虽然知道春花人已然没了,但还是希望她能躺得舒服些。 龙行和一鸣则在抓紧时间找出去的路。 在一番观察后,龙行发现还是汤康逃走的方向,也就是他们来的方向更容易出去。 和一鸣商量半天,决定,用玄气再用一些工具,慢慢得搬开这些山石。 不能用力过猛,否则山体全部坍塌,就真得把他们压在里面了。 说干就干,龙行和一鸣从容心月的混元袋里,拿着工具。因为南珠和婆婆给容心月不少各式工具,现在容心月的混元袋里的工具非常丰富。 龙行和一鸣的密切配合下,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打开了一个一人多宽的缝隙。 一鸣把春花绑在背上,固定好,这时山体有些摇晃,仿佛要大规模塌方一般。 龙行拉着容心月,身手敏捷地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一鸣背着春花也跑出来。 刚刚惊魂未定的三人发现,整个山洞墙壁都有些摇晃,十分不稳,三个人惧惊,慌忙往外逃。 他们三个人后来才知道,这个山洞本就不十分牢固,是一个本来就要坍塌的山洞。 这时的三人顾不了许多,匆忙外逃,三个人都催起玄气,在山洞完全塌掉前的那一刻,奔了出来。 一阵巨大的气浪,还夹杂着灰土喷了出来。 三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慢慢起来的龙行扶起了容心月:”心月,你没事吧?“ “没事!”容心月灰头土脸,龙行看到后,下意识得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拭着脸上的灰尘…… 容心月嫣然一笑…… 一鸣起身后,先看了看春花的遗体,她依然美丽…… 趁容心月和一鸣正在整理的时候,龙行到四周查看了一下,没有汤康的影子,什么也没有发现。 龙行沉沉眸子,凝重泛出轮廓分明的脸上,他知道汤康一定是跑了,而且还是带着五枚混元灵通石。 但有一件让龙行一直没有想清楚的事,那就是为什么这个不起眼的山洞里会有混元灵通宝石? 据幽冥讲,只有禅修有宝石,那么这个山洞是禅修的?禅修不是说没有宝石也吗,还让幽冥给它找落神族的第二代来吗? 一个疑团接着一个疑团,龙行想不明白…… 三个人背着春花回了营地,知道汤康带着五枚混元灵通宝石跑了,还打死了春花,所有人都无比震惊。 这里面最震惊,也最难堪得是颂差王子,他知道汤康对很多事都颇为不满,但万没有料到,他胆子这么大! 帐篷里,有人在哭,有人在喊,也有人在出主意,颂差王子灰溜溜得走了出来。 神情沮丧,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慢腾腾地走着。 不知何时,旁边多了一个人,南珠! 看到南珠,颂差神色异样,即尴尬又赧然…… 南珠看出颂差的为难,善解人意地说道:“颂差别难过,汤康这么做,与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和族长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颂差王子嘴角勾起苍白的笑容,轻启薄薄地唇道:“话是不错,但汤康是我的人,出现了事,总是脸上不好看!” “不要太自责,如若你不好意思说,我去跟七王和七王妃解释。”南珠微微泛着古铜色的面庞上,淡然一笑,如沐春风! “不用,南珠,等一下,我自己找七王说一下!”颂差王子还是赛德人的习惯,赤果得上身,身体键硕,是完美的倒三角的身材,腹剖六块腹肌,人鱼线清晰! 南珠略低低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颂差王子眉间微蹙,疑惑地问道:“南珠,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南珠是有话要说,她刚刚看到一鸣抱着春花哭得死去活来,心里很不舒服。 她知道一些关于一鸣和春花的事,也知道他们走到一起不容易,现在阴阳相隔,任谁都难过。 南珠不知不觉想到了她和颂差…… 南珠三、四年前,为了逃躲幽冥,逃出道神村。 南珠本来想逃到洪荒蛮地,随便哪个国家都行。但她的出走,很快就引起了幽冥的注意。 幽冥的女人很多,不在乎她这一个,但幽冥想利用南珠控制南楚,她若跑了,南楚就彻底失去了控制。 所以幽冥派了无数人,在苍穆山里围追堵截南珠,把几乎所有出山的路都封上了。 当时才十三岁的南珠,如惊弓之鸟一般,四处躲藏,朝不保夕!甚至有几次差点被抓住…… 在一次遭遇落神族人时,南珠仓皇逃窜,正好遇到了打猎的颂差王子,两个人一见钟情。 颂差王子给南珠提供了避难所,就是南珠后来的小屋。 这些事引起了汤康和赛德族人的不满,但颂差王子依旧我行我素,两个人的感觉日渐深厚…… 今日在看到一鸣和春花时,南珠的心里起了波澜。她不想像春花那样,等到了死,还是没有个名份,还是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现在事局如此纷乱,让自己过好每一天,就是对自己的人生最大的交待…… 姐姐南楚不是也说了吗,路在自己脚下,要走好每一步! “颂差,我们结婚吧!”南珠突然扬眸,大胆得说道。要知道,道神村可是个传统的村子,能说出这样的话,要拿出很大的勇气! 第219章 送别春花 龙行走出帐篷,神情不佳,正好迎面走来颂差王子,神情也赧然…… “王爷,小的真不知道汤康能干出这样的事!如若知道,早早就剁了他了”颂差王子低头躬身,义愤填膺地说道。 “恩……我也没想到!”一抹深意划过龙行那淡漠如斯的脸上,淡淡地说道。 “颂差,你知道汤康拿着五枚混元灵通石能去哪里吗?龙行扫一一眼还低着头的颂差王子,接着问道。 颂差微微起身,若有所思的想着道:“汤康自从遇到我们赛德人,就以赛德族为家,没有发现他还有其他的落脚点,不过,王爷,汤康是苍穆山人,而且有一定的玄武之力,他躲藏在苍穆山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咱们都很难找到。” 龙行眉间一拧,凝重神色泛于面庞上,轻咦道:“颂差,你传消息回赛德族,问一下汤康有回去,如若回去立马抓捕。” 随即,龙行面色狠厉起来,接着说着:“本王一会也安排人传消息回落神族,以及其他地方,如若有汤康的踪迹,立马抓捕他。” 颂差微微欠欠身子,颔首称诺。 龙行正欲离开,颂差向前一步,接着回禀道:“王爷,小的还有一事想请王爷同意?” 步子微顿,龙行斜倪着颂差王子,轻启菲薄的红唇道:“何事?” “王爷,小的与南珠……相识几年,我们二人看到一鸣和春花的事也很伤心,不由得想到了我们自己,所以还请王爷成全!”颂差王子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声音有些小。 龙行自然明白颂差王子说得是什么意思,但他有一事不明…… “你们的事……难道是婆婆阻挠吗?’龙行转过身形,颀长玉立着,如雕似刻的俊颜,泛着一抹淡淡的光晕。 在淡淡的夕阳下,美得让人窒息…… “不是,是我父亲不同意,当然,以前还是汤康从中作梗!”颂差王子微微抬起眸子,望着洪荒大陆上神一般存在的龙行! “汤康不同意,本王知道,那日我们就在陷阱里,就听到了汤康说的话,他担心南珠的出现,对他在赛德族的地位产生危胁,但你父亲……”龙行嘴角一扯,有些迷惑不解。 “我们赛德人,女的可以嫁出去,男的不能外娶,这也是小的一直没有办法达成所愿的原因,小的也因为此事跟父亲吵过几次,但他坚持让小的娶族里的女人,小的一直没有同意,所以至今还没娶妻……”颂差王子恳切地说着,神情十分纠结,看样子有些痛苦。 龙行轻轻恩了一声,眉间深意,有些化不开。 思索了半天后,七王龙行朗声回道:“颂差王子,明天本王就给你和南珠举办婚礼,本王耽误了一鸣和春花,不能再耽误你们,王妃和一鸣那里本王去说,他们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会同意的,你先回去,放心吧!” 龙行的话像一剂定心丸,把颂差王子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给定了下来,颂差王子知道,七王龙行的话,一言九鼎! 立马道了谢,转身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容心月很是伤心难过,连丰俊来粘着她,她都没有心情,春花的离开对她的打击太大。 正在伤心,龙行一步迈了进来…… 龙行看到容心月眼睛都哭肿了,有些心疼。随即搂过容心月,轻轻安抚着。 怀里的容心月又低低得哭了半天…… 听着哭声渐弱,龙行深邃的眸子深了深,开口说道:“心月,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容心月抬着氤氲着薄薄水雾的美眸,扇动着长长的睫羽道。 “颂差王子和南珠之间……”龙行沉吟着声音,幽幽地道。 “我知道,他们互相有好感,已然私自终生!”容心月听南珠说起过此事,当然就脱口而出。 “他们……他们两个人看到一鸣和春花的事,心里也十分不忍,想想他们自己,于是就想让咱两为什么做主,成一对新人!” 龙行淡漠如斯的面上微微泛起笑意,在这样的情况,如若有新人成婚,也是给天天阴霾笼罩的龙行他们的搜山队人的心头,染上一抹亮色。 容心月一僵,心里冷然,她知道这是好事,但……但现在正值有春花刚刚离世,这么做,对春花好吗,这么做,一鸣会不会不高兴…… 龙行知道容心月的考量,进一步解释道:“颂差王子和南珠也是考虑,现在每一天都很危险,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真正成为了夫妻,以后不后悔!而且在这里有咱们两人为他们作主,如若回去,赛德人族长是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的!” 坐直了身子,容心月美眸闪动着光华…… 是呀,这么多人都在山里找禅修,谁也不知道禅修是什么,几时能到,如若真的出了佳士科技以事,颂差王子和南珠不就像一鸣和春花一样了吗?一鸣和春花已然够让人心痛,她不能再让颂差王子和南珠再心痛一回,一天眷侣也是眷侣…… 她打定主意! 龙行看着容心月神情,又接着说道:“我想一鸣不会不高兴的,九泉下春花有知,也不会不高兴的。” 容心月轻轻点头,回道:“我看明天是个好天气,不如就明天吧,帮这对新人举办婚礼,也让大家都高兴一下,累了很长时间,也是时候让大家放松一下!” 龙行微笑,揽过容心月,龙行没有说,他就是这么答应颂差王子的…… 第二天,秋高气爽,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空气也格外的好。 龙行的营地一派喜气洋洋的气象,虽然众人都知道春花刚刚离世,但现在的局势,众人都是过一天是一天。 虽然这些种种都是因龙行的女儿玉婷被劫而起,便众人也明白,如若真的有禅修,不管它是什么,冲出巢穴是早晚的事,那时,他们所有人都会很危险,早点把禅修这个祸根除了,众人安生。 场面很热闹,但条件十分简陋。众人离开落神村已然多日,能用上的好东西越来越少。 在帐篷里,颂差王子和南珠一对新人,按照道神村的风俗礼仪举办了婚礼。 龙行和容心月参加婚礼,婆婆作为长辈接受了他们这对新人的礼拜…… 赛德人,女曌人,道神村人,还有落神族人,当然还有少许紫鑫国的人,从古至今,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放下一切成见,欢聚在一起,开怀大笑,大口吃肉! 前途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此时此刻是高兴的…… 酒不知喝了多少,肉不知道吃了多少! 从早上一直闹到黄昏,酒宴还没有撤,有的人喝多了睡,睡醒了喝,真真正正的醉生梦死。 龙行看到这一幕,心里即高兴又难过,五味俱杂! 他的玉婷到底在那里…… 在营地不远处,一鸣坐在地上,旁边是春花的墓。 营地的喧嚣和热闹时不时的传入一鸣的耳膜,但他的脸色没一丝变化,淡淡的…… “春花,我好很后悔,我们认识几年了,我竟然是瞎的,那么多年没发现你的好!”一鸣坐在地上,看着渐渐落山的太阳,自言自语道。 “现在我还能想起你,望着我的眼神,有一次,你说要给我补衣领上的小洞,傻子似的我,没有理睬你,春花,你当时,是不是很伤心!”一鸣回眸,深情款款得望了一眼冰凉的墓上立的木头牌位。 “我还记得,王爷让我送烤肉给你时,你高兴的小模样,可爱极了!我受伤时,你精心的照顾,明知道我对南楚有好感,但你依然对我那么好,那么默默地……” “春花,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但一直没有说出口,今天我说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听到。我对南楚可能是一时的感情,但对你是一生刻骨铭心的爱……” 一鸣喃喃自语,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地面,宛若一颗滚烫得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仿佛都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后来在火焰国,咱们一起把南楚葬了,今天……”一鸣有些说不下去。 沉吟半晌,一鸣又悠悠道:“春花,你听见了吗?营地里好热闹,是颂差王子和南珠在举动婚礼……南楚命丧火焰国,南珠今日与自己的意中人成为一对新人,时事变化无常,真为南珠高兴!” 说完,一鸣的脸上泛轻松惬意的笑容,由心的笑容…… “春花,你先在这里,等我们找到玉婷郡主扣,我回来,背你回咱们的家,七王府,把你安放到后山上,让丰俊世子和玉婷郡主都能随时陪着你,我也能有事没事都去陪着你,你就不寂寞独单了……” “春花,保佑玉婷郡主,让王爷和王妃早日找到玉婷,母女,父女团圆!”一鸣一直在自言自语。 …… 一鸣那被淡淡的金色余辉拉长了的影子,落寞得坐在那里……与热闹非凡的营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远处,一棵树下,容心月已然哭成泪人…… 第220章 钻兔子洞 第二日,龙行带领着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搜山,他们遇到有坑,有沟,有水的地方,都要过去查看一些,但毫无收获。 现在众人不但要找禅修和玉婷,又多了一个要寻找的人,那就是汤康。 其实汤康从出了山洞,就被一个人带走了,现在情况也不妙…… 中午,龙行的队伍停下来休息,许多天来,一直在山里瞎转,除了发现一个山洞跟禅修有关,其他的一无所获! 现在山洞还被巨大的山体掩埋,根本就进不去了。唯一的线索又断了,这令龙行十分烦闷…… 龙行走过营地,正巧看到丰俊和姚灵蔓他们在玩…… “我要找个坑放这个树苗,你怎么带到来这么高的坡上呀!”姚灵蔓急头白脸得喊着,耍族长的脾气! 丰俊拉着姚灵蔓,向一处高坡上走去。 “不就是种个树苗吗,高坡也有坑,也能种呀,这里,就是这里,你爱种不种,别说我没给你找呀!”丰俊完全不耐烦…… 北雁和欣美若比他大,都照顾他,就是这个娇滴滴的姚灵蔓,天天俊哥哥,俊哥哥的,还得丰俊照顾她,心里有些烦。 把姚灵蔓带到高坡上,丰俊转身,一滑,就是从坡上滑了下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扬长而去。 “俊哥哥……俊哥哥,我怎么下去呀!俊哥哥……”很快就传来了姚灵蔓哭哭啼啼的声音。 丰俊头也没回,径直走了…… 这些小孩子之间不经意的玩闹,一下子点醒了龙行。 对呀,坑不但低处有,高处也有呀! 龙行他们一路上只注意低处了,但高处呢,也有可能有坑呀! 想到这里,龙行快步回去,让一鸣找来地图,开始查看整个苍穆山…… 很快,龙行就发现,苍穆山里,有好几处高山,特别高的有几个。 龙行狭长着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地图…… 下午一鸣就向各部传达龙行的命令,安排人到高山、高坡查找。而龙行和颂差王子则在那个塌方的山洞附近寻找。 好消息很快传来,在离山洞有段距离的一处很高的山上,森深林密,但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高山的顶部,远远的望去,似乎没有什么树木,反倒是很光秃秃的。 这山太高,以及于没人上去过。 龙行找到了山峰和其他人,向他们寻问情况,没有人知道这座山是什么山,也不知道山有多高,为什么下面森子很密,山上却没有森子。 这天,龙行把所有人都招集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准备第二天上山查看…… 翌日清晨,龙行和容心月吃过早饭后,准备进山的行李。 之前有山峰和颂差王子等人上山查看过,山里障气特别重,龙行让容心月从混元袋里拿出了珍贵无比紫金粉。 今天进山的人,人人都得在百会穴上要涂上一些紫金粉,以免障气从百会穴进去,伤及筋脉! 苍穆山有障气,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如若有了紫金粉,就能很好防护自身,如若没有紫金粉,玄武再高的人,也很危险! 这也是为什么龙行来之前,一定要弄到天辰王手里的紫金粉的原因。 准备上山的人已然就绪。 婆婆、颂差王子、南珠、山峰,还有就是龙行和容心月以及他们的毛球。 黛画,一鸣还是王贯之都留下来看营地。 不知怎的,许是让这三个女娃给闹烦了,还是没有春花照看的原故,小丰俊哭着闹着不在营地里面呆,非要跟着爹爹和娘亲去山里。 容心月扭不过丰俊,又一想,可能是突然没了春花的照看,丰俊有些不适应,只得答应了他。 但这一答应不要紧,三个女娃更是闹得要命! 她们到是不敢来闹龙行和容心月,但都跑各自的族人那里,开始哭闹…… 就像一圈猫捉老鼠,各个族人又过来找龙行和容心月。 闹了一大圈,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四个人全上山…… 容心月无奈得看看他们四个,真心感觉做男人也不易! 这样,一行人准备好就出发了,出发前,容心月还不忘在每个人的百会穴涂上一层紫金粉。 天近晌午出去的,到是晚上,他们也没有走到山顶。 在一夜的露营后,龙行他们又继续向山顶进发。 越走植被越少,越走空旷,高山顶上云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龙行他们一行人只能摸索着前进。 丰俊和姚灵蔓早就有些累了,丰俊让龙行背了一会,姚灵蔓则让山峰背了一些。 丰俊在休息半天后,精神头有些恢复,从爹爹的背下爬了下来,与北雁和欣美若玩在一起。 姚灵蔓向来争强好胜,看到自己被他们撇在一边,当然不服气,叫囔着也下了山峰的背,屁颠屁颠得跟丰俊他们一凑到一起。 欣美若是赛德人,打猎的好手,随时看到有什么好东西,就随时动手,捕住它! 颂差王子从不管欣美若,知道她的本事,就放养着……一会不见了,就知道一定是去捕什么了,也不找她,不多时,欣美若自己就跑回来了。 其他的孩子,北雁胆子自是大的,毒女的名号不是白来的!丰俊天天跟她们在一起,很快也学会了苍穆山的生存法则,胆子也是越来越大。 姚灵蔓,胆子小,但为了她的俊哥哥,装也得装胆大。 就这样,四个孩子越玩,胆子也越大…… 今日,娇阳似火,气候闷热,虽已是秋天,但天气还是很炎热…… 旁边树林里几个树枝轻轻一动,欣美若立即发现,一定有野兽,而且体型不大,欣美若有办法对付…… 欣美若身子一顿,整个神情非常警觉,像一只准备捕猎的猛兽一般。 走到后面的北雁和丰俊立马发现欣美若的异常,也警觉起来,顺着欣美若看着的方向也看了过去…… 大人们从他们旁边走过,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几个小孩子的玩耍,对大人来说,抓个獾子,兔子的,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 姚灵蔓还傻呵呵地问:“俊……” 一把被丰俊捂住嘴巴,向她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姚灵蔓也很机灵,乖乖得闭紧了嘴巴。 欣美若,慢慢向前,丰俊他们三个远远的跟在后面。 只看到,欣美若身形一动,不费吹灰之力,就捕住一只大兔子,又肥又大! “欣美若,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又抓住一只兔子,你们看,这只兔子好大呀!……”丰俊他们跑了过来,眉开眼笑的。 北雁心底冷然,但脸上还盈着笑容,心里一直不甘,一路上,风头都让欣美若抢了…… 姚灵蔓没有心机,不会掩饰,冷哼一声道:“捉抓个兔子就了不起呀,本族长一挥,成千上万只兔子都能抓来!” 欣美若和北雁相视一笑,,随后,都冲姚灵蔓翻白眼,一路上,天天听姚灵蔓吹牛了,她不累,听的人都累…… 丰俊懒得理会她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他不经意一回头,怎么隐约之间,看到草丛里,好像有一个洞口,不是很大,就像是一个兔子洞…… “欣美若,这是兔子洞吗?”丰俊好奇地走了过去。 其他人,也跟着过来,都蹲在洞口边,努力往里张望,黑乎乎,什么也看不清楚! “是吧,应该是个兔子洞吧!”欣美若含糊其词,这是什么洞,她根本不知道。 “我看不像,免子洞不应该在这样的地方。”北雁撇撇香唇,反驳道。 三个人一路上,就是这么磕磕绊绊地走过来的,不会有一个人说什么,大家都同意的。 姚灵蔓自然不会示弱,也抢话道:“是什么,进里面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时,丰俊才注意到,这个洞不大,但他们四个小孩子,真的能进去。 北雁和欣美若对视一眼,目光齐刷刷得投向丰俊。 丰俊被她们的目光一盯,心里的男子气概突然爆棚,再怎么样,他也不能被三个女人看扁,他虽然不喜欢她们,但还是非常享受,三个女人天天为了他,勾心斗角,争宠吃醋的,如若被她们当成是胆心鬼,那丰俊得比现在更痛苦! “那就进看看,你们敢不敢!”丰俊叫嚣着,下巴上扬,斜倪着北雁和欣美若。 “我敢!”欣美若马上回答。 “怎么不敢,我也敢!”北雁也不甘示弱,接着回道。 紧接着,三个人的眸光落在小姚灵蔓身上,齐声问道:“你呢?” “我……我……” 北雁恼然,一脚窜了过来,居高临下地问道:“姚灵蔓,你不是本族长,本族长的了,快就说敢不敢,不敢,回去找你哥去!” 丰俊和欣美若戚戚笑…… 姚灵蔓顿是感觉受到了侮辱,她们二个人……等本族长回去,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本族长怎么不敢,啊1怎么不敢,这个主意还是我出的呢,我第一个钻进去给你们看看……”姚灵蔓二话不好,走了过来,双脚一跳,就滑进去,还隐约听到了姚灵蔓“啊……”的一声尖叫。 站在洞口的三个人,哈哈大笑…… 第221章 巨兽巨蛋 随后,丰俊也钻了进去,北雁和欣美若也相继钻了进去。 丰俊他们三个人,以为只是小洞,在里面玩一会,就出来,但他们谁都没有料到,这洞非常深。 丰俊进到洞里,才发现,这个洞越来越宽,他一直往下滑,衣裳都划破了,旁边的石壁把他的胳膊和腿都划碎。 疼痛让丰俊呲牙咧嘴,但下坠的速度一点也不慢,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丰俊试图用自己的玄武之力,停住,但力量太小,完全停不下来。 良久,丰俊感觉自己重重的摔在一团软软的东西上面。 慢慢睁开眼情,四周很黑,只有微弱的光线,丰俊看到自己摔在了一团软乎乎,冰冰冷的东西上面,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刚想起身…… 北雁和欣美若相继摔了下来,把刚刚站起身子的丰俊又弹倒。 丰俊再起来时,已然看到了欣美若、北雁和姚灵蔓都狼狈得起来了。 姚灵蔓是最先摔下来的,看到丰俊和北雁、欣美若三人,有些惊吓过的度,大声哭了起来:“啊……吓死我了,这个洞不好玩,啊……” 欣美若断喝一声:“姚灵蔓,你不要命!别哭了!” 丰俊和北雁都向欣美若望去,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有生命危险呢? 欣美若发现所有人望着她,她舔舔嘴唇说道:“你们闻闻这里的气味,这根本就是有巨型野兽的气味。” 丰俊三人一嗅,所有人都干呕,这哪里是气味,分明是腥臭…… 刚刚所有人惊吓过度,气味竟然都没有闻到! 正在丰俊与其他二人止不住的干呕时,北雁眼珠一转,立马从腰里的混元袋里拿来出来四粒乳白色的药丸。 “丰俊世子,百里香,含在嘴里,闻到什么都气味都是香气!”北雁不失时机的把药丸递了过来。 这回欣美若和姚灵蔓再也不敢提出异议,而是争着要百里香。 这药丸很是管用,丰俊一含它到嘴里,腥臭之气就立即没了踪影,嗅到鼻子里的都是淡淡的香气,非常好闻! 三个女孩子也相继含了百里香。 这时,丰俊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这个巨大无比的山洞,除了腥臭气以外,就是脚下的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再无它物。 这里面欣美若的经验是最丰富的了,她一动不动,仔细听了听,什么动静没有。 “丰俊,现在这个洞里似没有巨兽!”欣美若小心的说着,还不时警觉得四处看看。 “哦,那你说,巨兽去哪儿了?”丰俊神色恐惧,一看这洞,就知道,这巨兽绝对是个庞然大物。 “不知道,也许出去觅食,也许离开,再也不回来了,都有可能呀!”欣美若也面露惊惧之色,本来皮肤就泛着黑色,全身与漆黑的山洞浑然一体,只有一双清澈透明的眸子,熠熠生辉,样子也十分诡谲! 姚灵蔓一听到巨兽,还有觅食等字眼,就吓得全身乱颤,又哭了起来,不过这回不敢喊,声音很小:“我要黛画姑姑,我要回家……” 其他三个人听到她的哭声,神色也开始慌张起来。 四个人中最大的是北雁,也不过七岁,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丰俊也害怕,但他毕竟是龙行的儿子,骨子就带着沉重干练……很快,他就稳了稳心神。 “别哭,现在不是哭得时间,得想办法出去,找到爹爹的娘亲……”丰俊拧着眉,笃定的说道。 丰俊四周看看,脚下这团软乎乎的东西有些高度,如若直接滑下去,有些危险,最好能借助一些工具。 北雁看出了丰俊的意思。她从混元袋里拿出棉花球一般的东西,这个东西丰俊见过,南珠曾经用过。 很快,一条白色的绳索赫然出现,一头绑在石壁上,一头顺了下去,四个人相断滑了下来。 丰俊逡巡着四周,发现前面有一丝光亮,似是洞口。 “走,跟我来!”丰俊拔腿就往光亮去跑去。三个女孩也不多言,跟着跑了过去。 丰俊说得没错,光亮的地方的确是洞口,而且还是个巨大的洞口。 四个人看到了洞口,心就放松下来,没有之前那么紧张,跑在最后的北雁,因为要收绳索,所以晚了一步。落在了最后…… 看到丰俊跑到外面,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她放松警惕,边跑边左右打量着。 这时,北雁不经意的一瞥,看到洞口不远处,有一个微微发着幽幽光亮的圆形东西。 她慢慢地停了下来,向洞口望了一眼,发现丰俊和欣美若还是姚灵蔓都跑了出去,回头又瞟了一眼发亮的东西。 吞咽一口,还是禁不住好奇心,北雁小心翼翼地迈步走了过来…… 走得越近,北雁看得也越清楚,这是一个蛋,一个足有脸盆那么大的蛋,在暗处发着淡淡的光亮,像一个巨大的夜明珠一般…… 北雁抿着因紧张而发干的嘴唇,伸出小手,想摸一摸这个蛋…… “北雁,北雁……” “北雁……” 洞口方向传来了丰俊和欣美若的喊声,他们出了洞口,发现外面光秃秃的,是一片黄土,没有想像中的巨兽。 但当丰俊回头,发现只有欣美若和姚灵蔓时,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北雁哪去了,出事了吗? 但丰俊不敢在回洞里,不得已,只得在洞口喊北雁! 北雁伸出的手一僵,又收了回来。 她是道神村人,对各种材料,无论是植物,动物,还是石头,都有着天然的痴迷,更何况,这是一枚奇异发光的蛋呢! 但北雁能听出来,丰俊喊她,声音十分焦急,她咬咬牙,十分不舍地转身跑开了。 “我在这,我在这……”北雁轻盈着小步,跟了过来。 “你去哪儿,吓死我们了?”欣美若抚着猛烈起伏的胸口,责备着北雁。 丰俊看到北雁毫发无损得出了山洞,就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四周打量着…… 姚灵蔓压根就不关心这些,从小的娇生惯养,让她对周围的人一向漠不关心! 北雁有些不好意思,赧然道:“哦……哦……我在后面收绳索,就晚了一步!” 她没有把蛋的事说出来,心里盘算着,如若得了功夫,偷偷把蛋装入混元袋里,拿回道神村。 “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突然,传来丰俊惊讶的喊声! 三个女孩向丰俊的方向望去,这时她们才发现,不远处有一堆白森森的什么? 姚灵蔓快步跑了过去,她对别人不关心,对俊哥哥还是非常关心的…… 相继跑过来的姚灵蔓,北雁和欣美若身子都是一僵,眼前这个山包是一堆森森白骨! 四个人都惊恐万状…… 这些骨子大多不大,应该是一些比较小一些的野兽的骨头,但是……吃它们的绝对是个庞然大物,不然怎么吃出这么大一堆呢! 四个人相顾骇然,个个脸色苍白!异口同声说了一句话:“快跑!” 丰俊他们四人仓皇逃出,没跑多远,一片雾气萦绕,这雾气挺浓…… 北雁的道神村平素就是制各种药或毒药的,从小就耳濡目染,对苍穆山的各种境物都有所了解…… “这是障气,不是雾气……不能在障气里久呆,时间长了,损伤筋脉!”北雁提醒大家。 “七王妃,也是我未来的婆婆,不是给咱们的百合穴抹了紫金粉了吗,应该没事吧?”姚灵蔓嘟着嘴巴,瞪了北雁一眼。 “是,王妃给咱们都抹了紫金粉,但紫金粉不是永久有效,每天都得抹,今天早上咱们所有人不是都重新抹过了吗?丰俊世子,咱们不知道几日才能走出这障气,如果明天早上,咱们还是走不出去的话,那么咱们就要死在这障气里了!”事态紧急,北雁也没有时间理会姚灵蔓的傲慢举止,直接冲着丰俊世子说道。 丰俊低垂眸子,额头已然溢出剔透的汗珠,粉雕玉琢的脸上泛着沉重的气息,立即作出了判断:“咱们还是先回山洞,如若真的有巨兽出现,咱们再逃也不迟!” 北雁和欣美若对视一眼,现在这种情况下,唯有丰俊的主意是最稳妥的。 “俊哥哥说得太对了,俊哥哥最厉害了!”姚灵蔓蹦蹦跳跳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但无人欣赏,投过来的都是嫌弃的目光。 四个人又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山洞,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后,四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天色已过了午时,丰俊他们四个人又渴又饿又害怕。 最先力体不支的是姚灵蔓,她年纪小,而且还不会玄武,还娇弱! “俊哥哥,蔓儿,渴还饿……”姚灵蔓撒起娇来,嘴唇都龟裂开来,血丝暴出。 其他三人看着她,知道姚灵蔓也的确是又饿又渴,一想到饿和渴,其他三个人也有些饥渴难耐。 “哎……,捕到的那只兔子,下洞前,放到了洞口,我带在身上就好了,咱们现在还有兔子肉吃!”欣美若悻悻得说着。 一想到兔子肉,四个人都口水横流…… “丰俊世子,我有话要说……” 第222章 翼龙出世 其余三人侧目,盯着北雁的脸,疑惑她想说什么…… 北雁微咽,她本不想说出巨蛋的事,但现在大家又渴又饿,还没有办法出去找吃的,现在只能把巨蛋吃了! “什么事?”丰俊眉间微蹙,询问她。 “刚刚……刚刚我落在后面,我看到了一枚巨蛋!”北雁声音略小。 “什么,什么巨蛋?”还没有等丰俊问,姚灵蔓已然有些等不及! “巨蛋,就是蛋,像鸟蛋一样的……”北雁声音依然很小,有些不好意思。 丰俊猛得起身,有蛋,那他们就可以喝蛋过活一段时间了,不然,他们所有人连明天的太阳都很难看到…… 北雁也起身,姚曼蔓和欣美若自然不能落后。 “就在山洞里。”北雁用手的指指洞口。 “在山洞里?”丰俊有些踟蹰,再进洞,他有些打怵…… “恩……不用担心,就在洞口不远处。”北雁看出了丰俊的意思,补充说道。 丰俊轻咦一声,他不得不承认北雁非常聪明,也机灵,但丰俊不知为什么对她一直有些抵触。 太聪明的女人,他也不喜欢…… “走,过去看看!”丰俊来了精神,他们四个人躲地暗处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很快,四个人就在洞口处,看到那枚发光的蛋。 四个人心思各异。 姚灵蔓看到这枚蛋,想得如何煎蛋吃! 北雁看着这枚稀世珍宝,肠都要悔青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来,这么珍贵的宝贝要变成煎蛋,真是暴殄天物! 欣美若暗里咬碎一口银牙,这个巨蛋是她发现该多好,现在在丰俊世子面前露面的就是她了! 丰俊看到蛋,心里很是心喜,有了这枚蛋,他们四人就可能活上一段时间了。 “咱们先把蛋抬出去!”丰俊吩咐着,离巨蛋最近的北雁和欣美若伸手去抬,但巨蛋太重,两个女孩抬不起来。 丰俊和姚灵蔓只得伸手也去抬。 但巨蛋依然纹丝不动…… 这些人里面只有丰俊会玄武,不得已,丰俊催起玄气,以助抬起巨蛋。 这时,突然一声破裂的声音响起。 抱着蛋的四人俱惊…… “什么声音?”欣美若瞪大了美眸,惊恐的问道。 这是巨兽的巢穴,随时,巨兽都可能回来,恐惧一直萦绕着每个人的心头。 一丝一毫的异动,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但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倏地,许多破裂声传来…… 是巨蛋破裂的声音,巨蛋要碎或者说它里的东西要出来!巨蛋的壳彻底碎裂开来,只见一只黑色的东西飞了出来! 四个人都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这只翼龙,足有一米多长,一对黑色的翅膀,身子细长,像蛇的身子,不停得在空中飞舞,似乎很高兴…… 飞几圈后,翼龙飞回来,直扑丰俊,吓得丰俊几乎要喊出来,不是怕北雁他们笑话,一定喊出来了。 丰俊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下意识催着玄气的一挡。那只翼龙轻松一躲,随即停在丰俊的旁边…… 半天没有动静,丰俊慢慢放下捂住脸的手,眼前的一幕十分惊悚! 那只翼龙落在地面上,竟然正在盯着丰俊…… 吓得丰俊全身轻颤着,三魂七魄都出了窍!丰俊又捂住脸,双眸闭紧,好像等着什么! 但良久,翼龙没有要进攻丰俊的意思…… 丰俊慢慢得放下手,仔细观察着翼龙,发现它好像十分温顺乖巧的看着丰俊。 欣美若和北雁,姚灵蔓三人也慢慢从惊恐中缓了过来…… 丰俊开始打量着这只翼龙,鹰头,但喙上满是利齿,头上还长了两只鹿角,长如蛇身,浑身鳞片,一对如蝙蝠般地翅膀,通身黢黑,只有肚皮有一小片白色。 这是什么?丰俊疑惑着,但看它的眼神,似乎在听候丰俊的命令…… 丰俊看了看北雁和欣美若,舔舔嘴,试着说道:“你……你往后退一下!” 翼龙发出一声尖叫,随后,向后退了一步。 丰俊惊讶万分,嘴巴张得圆圆的,与北雁和欣美若又对视一眼,接着对翼龙说:“再向退一步!” 翼龙扇动着翅膀,乖巧得又退了一步。 四个人十分惊喜! “俊哥哥,这只怪兽好像非常听你的话呀!”姚灵蔓慢慢起身,凑过来。 丰俊也没理她,接连着下了几次命令,翼龙非常听话,而且还主动走过来,在丰俊的身上,蹭来蹭去,样子十分亲密! 四个人看到这番境象,心都放了下来,这只翼龙听丰俊的话,那是太好了…… 北雁还不忘,把巨蛋破碎的壳都捡起来,放入混元袋,说不定,将来有用处…… 欣美若问正在捡壳的北雁:“北雁,你知道这是什么猛禽吗?”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北雁边捡边说,蛋壳都粉得不成样子,她得慢慢捡。 “小东西,你在这儿,那你娘亲呢!也在附近吗?”姚灵蔓童言无忌得说着。 欣美若和北雁一僵,是呀,翼龙的娘亲,它在这儿,它娘亲一定也在附近…… 一会,翼龙的娘亲回来,看到他们偷它的孩子…… 欣美若和北雁的神色,一下提醒了丰俊,丰俊想到这一层!不由得冷汗直冒…… 突然,“咚”得一声闷响,打破了山洞的祥和气氛。 随即,又是一声“咚”! 四个人惊慌失措,完了,翼龙的娘亲找来了! “阿……”脑残的姚灵蔓还大声喊着,四个人撒腿往外跑,翼龙傻呵呵的跟在后面,似乎要和丰俊形影不离。 “你快走,别跟着我!”丰俊边跑,边用手挥舞着,看到翼龙,就好像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 山洞里传来几种怪声,丰俊他们四个人也没敢细听,只顾仓皇逃命。 “俊儿,你们四个,往哪里跑?”熟悉的声音传入丰俊的耳膜,是爹爹龙行的声音。 丰俊他们四人猛得住止了脚步,倏地回头,从山洞里走出来的是龙行还有颂差王子。 小丰俊一直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哭着跑向爹爹,在龙行面前,他也只是个孩子! 龙行眼底也泛着泪光,一把抱起丰俊…… 原来,龙行带着一行人一直往山顶走着! 这时,颂差王子从队伍的后面跑了过来。 “王爷,丰……丰俊他们四个不见了!”颂差王子气喘吁吁的说道。 龙行和容心月大骇,颂差王子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下情况…… 不久前,欣美若打猎,几个孩子就跟过去看热闹,之后,四个人就一起失踪了。 龙行立即命令所有人,拉成一排,按原路返回。 很快,南珠就发现那只兔子,一看就知道是欣美若捕获得,道神村的手法,很独特,与其他部族不同。 龙行接过兔子看了半天…… “南珠,在哪里发现的?”龙行狭长着鹰隼般的眸子,颇有深意得盯着这只兔子。 “在这里,在这个洞口……”南珠焦急万分,赶紧指了指洞口。 龙行迈步往洞口走去,仔细得端详着这个洞。 颂差王子和山峰正在议论着,孩子可能去的方向,他说应该去了下山方向,他说应该去了上山方向,两个人争论不休…… 容心月也十分焦灼,整个人左右踱步,神色不安。 “龙行,你看俊儿他们去哪里了?”虽然容心月知道龙行思考得时候,不喜别人打扰,但她那颗焦燥的心,无法安抚住,只得上前询问。 “心月,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钻进了这个洞!”龙行丢了那只兔子,眸光落在那个不大的洞口上。 此言一出,正在争论不休的山峰和颂差王子都侧目,焦虑不安的婆婆和南珠也回头。 婆婆为了爬山灵巧,现在是十几岁的样子,年轻漂亮,只有那双凝重无比的眸子没有变化。 所有人都聚了过来,望着黑黝黝的洞口…… “心月,把毛球叫醒,让它下去看看!”龙行颀长玉立在洞口,依然云淡风轻。 他们四个小孩子一起失踪,不像是人为,丰俊玄武不行,但机灵的很,不会被劫走还一丝动静没有。 北雁和欣美若的本事,龙行是知道的,姚灵蔓是除了哭,不会别的,但关键时候,哭也是很重要的…… 同时抓住他们四人,还一点动静没有,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剩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自己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 兔子旁边正好有个洞,这个洞大人是进不去的,但是丰俊他们四人孩子是完全可能钻进去的,小孩子钻洞玩,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这时,容心月拍拍怀里的毛球,毛球因为竖目受伤,一整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开起玄光睡功咒,休养竖目。 听到龙行的吩咐,毛球二话没话,直接钻进洞里。 很快,毛球就窜了回来,把洞底的情况跟龙行说了,毛球一进洞,就嗅到了腥臭气,这腥臭气毛球太熟悉了,这是禅修的味道。 龙行一听,这个洞连着禅修的巢穴…… 立即吩咐进洞,南珠拿出工具,颂差王子和山峰把洞口挖大,龙行就第一个跳了进去…… 第223章 上古神兽 容心月也从洞口滑了下来,看到四个孩子安然无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众人陆陆续续从山洞里滑了出来。 婆婆和容心月向洞外走来,翼龙用鹰爪向前走路,跟在丰俊身后。 婆婆和容心月突然看到它,愕然…… “娘……”丰俊从龙行的身上爬了下来,激动得窜到容心月跟前。容心月连忙揽起丰俊,惊愕地问道:“俊儿,这是什么?” 众人也都注意到了这只翼龙,起初都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发现,它对众人没有恶意,绷紧的神经也都放松下来。 听到容心月问丰俊翼龙的事,众人都聚拢过来。 龙行神色云淡风轻,但微微凝着的眸子,有些深邃……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只怪兽绝非寻常之物! “爹,娘,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和北雁他们,只是为了好玩,才钻洞的,本以为只是个兔子洞而已,不知怎的,就掉到这里来了。是北雁发现它的,对了,它当时就是个蛋……” “蛋?”容心月轻咦,黛眉微微一皱。 “是呀,是个会发光的蛋!”丰俊挠挠头,似也有些踌躇,这事说给谁听,都有些匪夷所思! 婆婆眸光一亮,凝重的双眸陡突然精芒,颇有深意的视线落在翼龙身上…… 翼龙似听懂人语一些,说到它时,它扇动着双翅,洋洋得意的! “我们四个人又饿又渴,北雁提议,吃了这个蛋,我们就进洞,本来是想搬出来,想办法吃掉它……”丰俊接着说,说到要吃掉蛋时,还在得意的翼龙一副愠怒状,似十分不满…… 丰俊也不理会它,虽然交往时间不长,但是彼此十分默契,俨然老朋友似的。 “在我们四人搬它的时候,它突然破壳而出,飞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它就听什么……”丰俊说到最后,脸上也扬起不自知的沾沾自喜来。 说完,丰俊从娘亲的身上滑了下来,冲着翼龙说道:“你过来,让我摸一下!” 翼龙扑棱扑棱翅膀,一展翼的功夫,就飞到丰俊身边,把头俯得低低的,正在到丰俊的手边,丰俊轻轻抚摸着它的头,翼龙头顶上毛很少,但却有许多坚硬的鳞片。 众人震惊,半晌缓不神来…… 姚灵蔓年纪小,看着翼龙很可爱,也凑过去,因为身形小,只能摸到翼龙的蛇身,姚灵蔓正欲伸手去摸。 翼龙猛得回身,瞪着噬人的眼睛,低吼着,好像随时能在姚灵蔓的身上咬上一口。 姚灵蔓大骇,急忙逃开,南珠见状,一把抱起她,安抚一番…… 龙行和容心月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看来,丰俊所言非虚呀! “俊儿,在搬动它的时候,你还做了什么?”龙行眸光疑惑,淡淡地问道。 “我没做……哦……我想起来了,因为我们四人也搬不动它,我就催了玄气……”丰俊放开翼龙,翼龙在他的身上蹭了二下,也知趣得躲到一边去。 众人恍然大悟,应该是玄气催得它,破壳而出,而且,还认定丰俊是它的主人! 颂差王子和山峰异口同声的感叹道:“造化不浅!” 两个人一路斗嘴,但感情却日渐笃深,对视一眼,莞尔一笑…… “毛球,你知道这是什么怪兽吗?”容心月问一直在肩头趴着的毛球。 毛球可是仔仔细细得从头听到尾,但这是什么,它还真不知道…… “主人,不知道,不过这个巢穴应该禅修的,我从来没有来过,不过这个味道我太熟悉,这是禅修的家无疑。但这怪兽……”毛球盯着翼龙,神情有些迟疑……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神兽!”婆婆向前一步,眼睛死死盯着翼龙,一刻不离! 神兽!众人更是大吃一惊…… “神兽是什么?”容心月万分吃惊。 “你看这只怪兽,鹰头,鹰爪,鹿角,蛇身,蝙蝠翅,通身龙鳞,老婆子我有一本上古流下来的龟壳,上面有龟形文字,记载着……”婆婆虽然模样十几岁,但神情十分老成,娓娓道来。 “混沌初开,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天地之间,出现五大神兽,其中神龙借着天地秩序混乱之时,大肆吞噬其他的物种,后来有了人,就开始吃人,因作恶太多,被镇于苍穆山,囚困于此。”婆婆眸光闪动,黑瞳里映着神龙的倒影。 “婆婆你的意思,这是一只神龙……”龙行轻咦着,看了看神龙,又看了看婆婆,神情即惊异又复杂。 “是的,老婆子我在龟形文上看到有这么一句话,当年,神龙被困住于苍穆山后,因神气渐退,神龙的身子异变为四不象,不象飞禽,亦不象走兽,他日,得遇机缘,才能脱困!” 听着婆婆说的话,众人全身汗毛竖起,炎热的天气,如坠冰窖。 南珠早已拿出水和食物,分给了丰俊他们四人,四个小娃子,听不太懂大人的话,自顾自的吃着喝着,全然恢复了孩童本色…… 龙行沉吟半天,脑海里却不停的思索,随即抬眸,目光炯然…… 但容心月却抢先说道:“这个传说,应该跟幽冥说的传说是一个,苍穆山中困有巨兽,而他说有龙蛋,竟然真有龙蛋……这会不会太巧!” 龙行轻恩了一声,沉沉的视线落在婆婆身上:“婆婆,但有一事是没有办法解释的,按传说的意思,神龙应该是个成长兽,但这只神龙,才从蛋壳里出来,显然是一只幼龙……” 婆婆轻轻颔首,语气深远道:“所以它不是禅修……” 众人又是一惊,禅修是神龙…… 众人讨论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便各自散去…… 南珠和容心月照顾起丰俊和三个女娃。 龙行和山峰在四周查看了一番,心底暗自惊奇,这是高山的中心,也就是说,从外面看,这是个高山,实则里面是中空的,高山的中心竟然是个天坑,四周长年被障气环绕,难怪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知道这里有还住着神龙…… 幽冥每次来见禅修,应该是禅修吹起的怪风,把幽冥卷进天坑的,事情办完,再送他出来。 禅修的怪风太猛太快,禅修还让幽冥他们都蒙上眼睛,幽冥上千年来,从未发现禅修其实就在高山里…… 但有一个问题,禅修苦心经营着幽冥和落神族,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会不会与幽冥和禅修的交易有交,与混元灵通石有关,有玉婷有关…… 想到玉婷,龙行和容心月都十分伤心,至今还是没有玉婷的影子,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 龙行和山峰找遍天坑的各个角落,一无所获! 玉婷,扣儿还有禅修竟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天色渐黑,颂差王子和南珠升起了篝火,煮了些东西。众人累了一天,都在吃晚饭…… “龙行,你跟山峰到洞里洞外查看半天,有什么消息吗?”容心月笑容潋滟,眉似新月,唇似软糯,拿着一盘食物,递到龙行手上。 龙行接了过来,心里自然明白,容心月问的消息是指女儿玉婷的消息…… “没有,不过,心月,别太担心,没有消息也许是好消息,如若咱们的女儿出了事,一定会在禅修的巢穴留下蛛丝马迹,但我跟山峰仔仔细细看过了,没有发现什么!”龙行呷了一口吃的,神情依然淡然自若。 “我问过毛球,禅修的饮食很单一,只吃老鼠,没有迹象表明,女儿出了事,而且还有一个叫扣儿的少年,也没他的踪迹……”龙行边吃边说。 其实龙行的心里也十分沉重,但在容心月面前,只能佯装淡定,尽力说些宽慰她的话。 容心月没有说话,绝俗冷艳的玉容上染满神伤,心里的失落感仿佛能把自己抽干一般,再苦再难,只能强撑着,也许玉婷就在某个角落等着她…… “龙行,下一步咱们怎么办?”容心月提了个棘手的问题,龙行他们所有人心心念念找禅修,现在禅修的巢穴都找到了,但玉婷还是没找到。 龙行灿若繁星的眸子,微垂着,郁卒的神情在他那冷峻如雕的脸上划过,但只是一瞬,稍纵即逝! “我刚刚注意到,咱们所有人落下时,都落一陀又弹又软的东西上面,明天天亮,我安排所有人把那陀东西拿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如若还是没有发现的话,我带人进障气里再找上几天!”龙行把接下来的计划合盘托出,是不想容心月感觉无望。 容心月听完龙行的话,什么也没说…… “娘……娘……”丰俊适时的喊着容心月,容心月应声起身去了丰俊那里…… 龙行轻轻叹口气,像是为自己躲过容心月的询问而庆幸,又是想为自己的失望而沮丧…… 随即,接着淡然的吃着饭,但如周嚼蜡! 夜,铺天盖地而来,龙行担心禅修会回来,就安排轮流值夜…… 明亮如盘的月亮藏在薄雾里面,像一个害羞的少女,半遮半掩的! 第224章 五枚灵石 第二天一早,南珠和容心月负责做饭。龙行安排颂差王子和山峰抬那陀软软的东西。 毛球看着四个小娃子,这回它再也不敢让丰俊他们独自玩耍了。 丰俊他们还给神龙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黑龙! 抬那陀东西,从早饭前,一直抬到早饭后,三个人几乎要抬到午时,才把所有软软的东西都抬出洞外。 平铺后,众人大吃一惊…… 这是一张蛇皮,不是普通蜕皮后的干皮,而是一张带着肉,眼睛,信子的蛇身一般的蛇皮。 肚子被大开膛,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肚子里生生的跑出来的一样……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这张蛇皮到底是什么? 毛球看到这身蛇皮,全身抖成一团,恐惧的要死! “毛球,怎么了,这是什么?”容心月看到毛球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毛球抖得几乎张不开嘴,在几次试着开口后,才颤颤巍巍地说道:“这是禅修……” 众人惊愕…… “毛球,你怎么确定这是禅修呢?”容心月美眸染上疑惑,十分不解地问道。 “是,是它,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它,但它的身形,最主要,是它血红的信子,我终生难忘!这是禅修无疑!”毛球不停得抖着,禅修是多么可怕,只有它最清楚! 容心月看着毛球的样子,心疼不已,抱到怀里,轻轻抚摸起来。 “可是,龙行,这是怎么回事?”容心月满腹疑惑,婆婆说禅修是神龙,但毛球又是这张蛇皮是禅修…… 龙行深谙的双眸闪着智慧的光芒,试着解释道:“婆婆,是不是禅修,脱去了蛇身,化成龙身……” 婆婆望着龙行,眸光闪动,说道:“有这种可能……” “我猜测,禅修就是那只神龙,但因犯了错,被囚禁在苍穆山,神气都散掉,化成蛇身,没有办法出去觅食,只能把曾是普通白老鼠的毛球变成精灵兽,为它找食物……”龙行双臂环着胸,低垂着越发深邃的眸子,幽幽地说道。 联想到洪蛮大陆所有的混元灵宝石都出自禅修这里,还有之前在山洞里的那五枚,容心月脑子里灵光一现,有个大胆设想…… “龙行,有没有可能,这只神龙是母龙,混元灵通宝石是她未成形的孩子,而黑龙是她孵化出来的孩子……”容心月的美眸里升腾着一抹灵光,神情有些激动。 眸光一闪,龙行环着的双臂缓缓放下,视线到蛇身上,又移动扑棱扑棱飞的黑龙身上…… 容心月说得完全有这种可能性! “神龙产下灵通石,在一千年前,偶遇在山中要自尽的幽冥,试着将灵通石注入人体内,没想到成功了,它目的有二个,一是让自己脱去凡胎,重新化身生龙,二就是为了它的孩子,能孵化成形……”龙行越说声音越笃定,似挖到了宝贝一般! 容心月如花似玉的玉容上,滑过一抹不自知的深意,美眸光影波动,接着说:“那神修想找落神族第二代的原因?” “一定是有助于它的这两个目的!”龙行回眸,星眸深了深望向容心月。 容心月微愕,要知道,幽冥说,禅修最要得到的人是她,而退尔求其次,抓住了玉婷…… 现在禅修跑了,那……那玉婷呢!凶多吉少? 现实有些血淋淋,容心月和龙行都很难接受…… “主人,别瞎想!”毛球不知何时,窜了过来,“禅修从不吃人,曾经有次,我听到它提过,如若吃人,全身痛得如同抽筋剔骨。禅修绝不会吃扣儿的,现在扣儿尸骨不在巢穴,那就意味着,扣儿很可能还活着,扣儿活着,玉婷也可能活着……” 毛球即是宽慰容心月,也是在陈述着事实…… “心月,别太担心,没有找到禅修前,一切都有可能……”龙行劝慰道。 南珠和婆婆也上前,劝了一番。 容心月也渐渐从神伤中稍稍缓过来…… 这时,龙行正在犹豫,把这个巨大的蛇身怎么办? 婆婆适时的要走了蛇身,拿回道神村做药,她仔细端详过这蛇身,并非普通蛇身,而很有可能是龙鳞所化的蛇身…… 婆婆拿出一个混元袋,她的混元袋要比普通的混元袋大上好几倍,念动咒语,巨大的蛇身就进了混元袋里。 接下来的几天,龙行他们在就天坑周围转了转,再没有更多的发现。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左右…… 天气渐渐凉了,禅修也没有回来的迹象,食物也越来越少,这么大的天坑,竟然从来不过飞禽和走兽,龙行他们没有办法靠打猎来补济…… 这日,龙行招集大家,商量怎么出天坑。 “食物越来越少,咱们还是先出去,回落神村后,一切再从长计议吧!”龙行星眸越来深邃,深不见底! “王爷,咱们要怎么出去呢?来时的路,太长太窄也太高,能原路返回吗?”颂差王子轻咦道。 “恩,提找条新的出路,来时的路,不太好走……”龙行轻叹着,语气冗长! 山峰想了想,说话道:“王爷,现在已然发现两个洞通向这里,如若加上毛球知道的鼠洞,就应该是三个洞,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洞通向这里?” “山峰问得好,鼠洞一定是毛球他们鼠类挖的,但其余两个洞……我想应该是禅修自己挖出来的!” “禅修自己?”容心月抱着丰俊坐在大腿上,丰俊还调皮的喂着黑龙! 黑龙只吃肉,还最喜大型野兽的肉,黑龙长得很快,现在较最初破壳时,最少大了一倍! 龙行他们食物不够与黑龙太能吃有很大关系…… “是的!”龙行轻倪了儿子丰俊一眼,接着说道,“我注意了一下,洞中的形状,应该是禅修被困在这里,饥饿到了极限时,信子感觉到了野兽的气味,就疯狂用尾巴或信子,把山体凿开,去吃老鼠,兔子时,与兔子洞与天然山洞连通的,直到想到更巧妙的办法,找毛球帮它捉老鼠……” 众人恍然大悟,真相一点点得被揭开了! 蓦然,龙行眉心微蹙,是呀!之前的那个洞,地势平缓,应该是条好出路,在外面很难进里面,但如若从里面,应该容易出去…… “山峰提醒得好,就找之前的那个山洞的为出路,正在搜寻一下其他的线索!”龙行吩咐着,众人也一下子有了底气,麻利得行动起来。 第二天,他们就找到了被封住的出口。 龙行也仔细打量了这坍塌的山体,似乎是被巨大的外力震了一下,致使整个山洞是塌方! 现在人多,力量也大,还借助婆婆的工具,龙行一行人花一大半天的功夫,走出了天坑。 出来后,颂差王子和南珠就开始打猎,很快,鹿呀,野猪呀,都烤成了熟食,众人饱餐一顿…… 在一场秋雨后,龙行他们马上就回到了落神村。 龙行担心事情有变,就让山峰去查看了一番。 良久,山峰惊慌失措得回来禀告:“王爷,大事不好……” 正在石头上坐着休息的龙行,抬起璀璨的星眸,微蹙剑眉道:“什么事?” “我在落神村外面看到神华,还有玛雅师太和索饶师尊他们正在和一个人斗法,而且……而且神华他们处于劣势!”山峰有些气喘,额头的汗水沁了出来。 龙行微挑眉梢,漆黑的眸子深了深,什么人能与神华和师尊、师太同时斗法,还能外于优势…… “走,马上过去看看……”龙行起身,带着山峰、婆婆、颂差王子和山峰赶去落神村。 安排容心月和南珠离下来,照顾四个熊孩子! 须臾功夫,龙行他们就来了落神村前,正看到四个人打在一起…… 玛雅和索饶,神华,龙行自然是认识,但对手只是一人!他一身赤红衣裳,身形瘦小如猴,十分灵活…… 是朱雀使厉莫! 龙行狭长着鹰隼般的犀利的眸子,凝视着战势,眸光里透着危险的气息…… 他看得分明,正如山峰说一样,神华他们三人处于劣势! 龙行观察着厉莫,厉莫功力没有什么长进,但他手中多出了五个明晃晃的东西…… 混元灵通宝石! 五个! 龙行明白的了,厉莫得到了汤康从春花手里抢走的五枚灵通石,所以他的玄武之力大增,大到连师尊和师太连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左右逡巡一番,没有汤康的影子,龙行冷嗤一声,看来,汤康凶多吉少了! 龙行猜得没错,厉莫在外面闲逛多年,对幽冥早已失去信任和信心,厉莫想靠自己的能力,统治落神村,成为新的落神族族长。 但摆在厉莫面前,最重要的是得多弄些灵通石,上次偷落神村时,在泰明那里找到了一枚,已然注入自己的体内,一枚灵通石依然不够! 禅修的事,厉莫不是很清楚,但大体有个概念,厉莫没事就在苍穆山里转,看看能不能偶遇禅修什么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厉莫在森子里发现了慌慌张张的汤康,还有他手里发光发亮的混元灵通石! 可想而知,汤康会死得多惨! 第225章 厉莫叛乱 龙行喊了一声“走!” 身边的婆婆,颂差王子还有山峰都跟着龙行奔了过来。 神华正在忙于就应付厉莫,倏然看到数道人影,猛得一惊,但看清楚后,发现是龙行他们,揪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就像在沙漠里行走多日的人,看到一片绿洲! 厉莫突然回到落神村,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了起来。神华本以为有师尊和师太坐镇,对付起厉莫来,为费吹灰之力…… 但万没想到,厉莫手中竟然有五枚混元灵通石,还摆起阵来,这个阵威力巨大,世所罕有! 神华和师尊、师太都不是它的对手,眼看着,就要落于败势,形势万分危机! 龙行等人的出现,无疑正是时候…… 没有时间寒喧,龙行微眯着锐利的双眸,观察着瞬间万变的战势…… “颂差王子,你和婆婆做后方,随时支应。山峰回去接一下王妃他们,但要注意安全!”龙行安排好后,就冲了过去。 厉莫早已看到龙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龙行,多日不见呀!”厉莫满脸邪肆的笑,恶趣实足! 火焰国一战,厉莫和龙行结怨不少,迦兰就是厉莫用计害死的,今日,龙行誓要报了此仇…… 冷哼一声,龙行跑角浅扬弧度:“厉莫,你胆子小!” 龙行冲进阵法里,挥起魔杵,一道紫光闪电,气势如虹得冲向阵中心的厉莫…… 厉莫没有一丝一毫的惊乱,反而嘴角歪歪,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来,似乎笃定了什么,龙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心,龙行!”玛雅慌乱之中,还不忘提醒龙行。 刹那间,紫光闪电反扑回来,而且能量加倍。 紫光的罡风,龙行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双眸骤然一变,以极快的身手躲闪开来。 反扑的紫光闪电,就在毫厘之间,差点击冲龙行。龙行心里明白的,如若被击中,不死也得重伤! 冷峻如雕的脸都揪了起来,龙行的眉毛拧成一团! 厉莫这是什么阵法,这么厉害!看来不能再轻易动手了! “呵呵……”厉莫得意得笑着,神情骄傲得很…… 漆黑的黑瞳深了深,龙行闪身,躲在一边,依旧云淡风轻道:“厉莫,你别高兴太早!” 随后,观察起此阵来,阵法风云诡谲,变幻莫测! 形势太过危急,神华和师尊、师太都被困住,随时有危险! “龙行,在阵法里穿行,扰动气场……”索饶在余光里,注意到龙行一时没了主意,他匆忙中大喊…… 索饶并不知道,这样做到底行不行,但是得试一下,总比干站着强…… 索饶和玛雅不敢说得道多年,但玄武之力的确出神入化,但今日遇到了对手,对手还是别人,而是一起成为落神族四大护法的厉莫! 看着丧心病狂的厉莫,索饶又恨又恼,但无计可施! 龙行立即听从了师尊的说法,开始在阵法里穿行,扰动气场! 这招有些见效,厉莫现在一个人对付他们四个人,困住三人,但龙行行踪不定,让厉莫有拿捏不好,十分伤神…… 神华、师尊和师太三个人趁厉莫分散精力的时候,连忙为自己解困,情况稍稍有些缓解! 厉莫豆眼一竖,扯着嘴角,心想这样下去不行,会被他们三个活活拖累…… 默念心咒,手中魔杵红光一现,催着五枚混元灵通宝石,突然变幻了阵法方向。 龙行和神华等四人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阵法又一次困住他们,这次还比之前的玄气更强,更猛! 最弱的神华有些着架不住! 龙行也被困住了,心底冷然,但手上一刻不停! 他仔细得观察着阵法,这个阵法是按五行排列的,金、木、水、火、土!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龙行明白,万事万物都有相生相克的道理……这个阵法的法门在哪里呢? 这时,山峰带着容心月他们也奔了过来。 容心月看到此番情境,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怎么才能助龙行他们脱困,容心月尽力想着,但神华有些支撑不住! “心月,你进来,替一下神华!”龙行抵着如狂风暴雨般的玄光,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这些人里面,只容心月的玄武比神华高,没办法,只有容心月顶替神华。 容心月没停顿,展动身形,飞身过去,神华躲闪,一个趑趄,整个站立不稳,玄气直扑过来! 危机时刻,容心月手执凤形麻杵,一黄光撑在神华前面…… “神华,快走!”容心月咬着牙,显然正在使出全身的力气。 “王妃,我……”神华窘迫,还想再战一会。 容心月打断他,喊道:“别说了,快走,把熊孩子们安顿好……” 神华迅速起身,轻叹一声,展开离开。 “想逃,你们谁也逃不了!”厉莫狠厉得喊着,豆眼眯成一缝,透人慑人的危险…… 一鸣从落神村里赶了出来,刚才一直在安排落神族人,给他们找个稳妥的落脚地方。 一鸣和神华都不知道厉莫到底要做什么?把众人都安顿好,才是最稳妥的。 这时,一鸣与神华汇合成一起,想把熊孩子们带走,但丰俊死活不离开,爹爹和娘亲这么危险,他怎么能弃之而不顾呢! 以前可能,但经历了很多后,丰俊俨然已成长了不少,处事风格越来越像龙行,越来越大胆! 三个女娃也不肯离开,仿佛这个时候离开,就是对丰俊的不忠一般,三个女娃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大人们正在商量他们四个人,一阵巨响! 一抹强大无比的玄光,猛得吸住龙行他们四人,随即用力一弹,四个人生生摔在地上,但紧接着又吸了回来! 龙行、容心月,师尊和师太四个人都受了内伤,元神有些涣散…… 神华他们大骇,真不没有想到,厉莫有了五枚混元灵通石,威力怎么这么惊人! “爹,娘!”丰俊冲了出去,脸上扭曲,看到爹爹和娘亲,受到重创,心如刀绞! 最先稳住元神的是龙行和容心月,龙行和容心月现在玄武之力,较索饶和玛雅来说,一点也不差了。 龙行宁神聚气,用心去感受此阵法,倏地,他明白过来。这阵是五行顺则相生,逆则相克。 你强它比你更强,你弱它比你更强,是个无懈可击的阵…… 但龙行清楚,五行还有相克的一面!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一霎那间,龙行突然明白解开这个阵法的法门,但是这个方法,十分危险,到底能不能成功…… 五行对五人,厉莫现在在阵法的最中央,是中央是火位。 那龙行就得有五人,最中央的人是水位,火克火,才能击破本阵,但不管怎么样,都得一试! “神华你上来!”龙行强忍身上的巨痛,从银牙缝隙间挤出话来…… 众人都不解,神华才刚刚从阵法是死里逃生,怎么又让他回里去? 神华没有顾虑,龙行说什么,都有其深层次的道理,多年的交往和多次出生入死的经历,让两个人非常有默契! 但正在神华要奔过去的时候,丰俊身手极快,一道黑影,竟冲了过来。 众人都始料不及! 欣美若、北雁和姚灵蔓看到丰俊只身前往,三个人都疯了似的也要冲过去。 颂差王子抱住欣美若,婆婆揽住北雁,山峰抱起腿还在乱蹬的姚灵蔓…… 现在场面十分混乱,这种哭喊着,还夹杂着大人的训斥声! 众人目光都在丰俊的身上,小丰俊一个黑点般窜了去。正好落到了龙行他们四个人的中央。 龙行和容心月看到是丰俊窜了过来,脸色大骇,都想喝止住丰俊,但已然来不及了…… 丰俊进了阵法,已经和他们四人形成反五行之阵! 现在,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厉莫打败,不然众人都有危险…… 此时此刻,五枚混元灵通石与龙行他们王人形成五行和反五行的阵法…… 局势变得十分诡异起来,稍有不慎,粉身碎身。 “俊儿,你听我说,一会我们四人运气,你呢,把玄气全吸入体内,并攻向对面红衣裳的人,听明白了吗?”龙行现在一边抵挡着自己身边的玄气进攻,一边还帮丰俊作着抵挡。 丰俊悟性很高,一听就明白了,冲着爹爹点头道:“爹爹,您放心,俊儿明白了!” 容心月眼底泛着泪光,心里不是滋味…… 她即为丰俊有这样的胆识骄傲,也非常担心,丰俊这么大的孩子,一般人家都是天真烂漫到处玩耍年纪,但丰俊和玉婷都早早得就背负起家,国的恩怨来…… “师尊,师太,心月,我喊开始,咱们就把所有的气聚到丰俊那里去!”龙行咬着牙,嘴角都流出猩红的血丝来。 师尊和师太都齐声说道:“好!” 对方的厉莫听得一清二楚,怎么样,要想五行对反五行,阴森得呵呵笑着:“你们成功不了,你们缺东西!” 第226章 一波又起 龙行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意思,但嘴上不能输:“厉莫,成不成功,你说了不算,今日,必须取你狗命,为迦兰报仇!” 厉莫面色不变,丝毫不为所动,他运起玄气,准备抵挡。 “开始!”这时,龙行毫不迟疑的下了命令,四道磅薄的玄气汇到丰俊的身体里,交织成一股,冲向厉莫! 厉莫冷冷地嘲笑着,瘦猴一般的脸上,奸佞得笑着,眼底的深意却浓得化不开……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龙行他们是没有办法得手的。 玄气汇合过,冲了过来……厉莫的阵法,轻松一挡,五个人被弹了出去。 众人大惊,怎么会这样? 龙行和容心月,还有索饶他们都是洪荒大陆一等一的高手……厉莫还有五枚混元灵通石威力这么大吗? 龙行也震惊,为什么没有成功,问题出现在哪里? 他的反五行阵法,也无懈可击呀? 索饶刚刚一直没有说话,他注意到,龙行五行对反五行的解法是对的,但……但……唯独缺了水气,没有水气,厉莫的阵没有办法破…… “龙行,欠点水气……”索饶他们又被吸回五行阵,这样下去,五个人都会死在这阵里。 龙行星眸微微眯了眯,口中轻咦着:“水气,水气……” 水气到哪里找? 容心月也急得要命,下意识瞟了一神货款他们,但眸光一瞬,刚好扫到黑龙! 黑龙呆愣愣的,正在望着丰俊,它虽然很巨大,但毕竟才出壳还没有一个月,按人来说,它连一个月的年龄都没有,很多事情它不明白。 正疑惑的望着丰俊…… “黑龙!黑龙!’容心月突然兴奋得喊着…… 龙行眸光一亮,是呀,龙行有雨,虎行有风,苍穆山中的障气、障雾,都与神龙有关呀! 黑龙一身水气,是最天然最合适的水气了! “丰俊喊来黑龙!”龙行匆忙喊着丰俊。 丰俊刚刚受了些伤,强忍巨痛,听到爹爹的话,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黑龙!黑龙……”丰俊喊着…… 厉莫十分不解,黑龙?是什么? 突然看到一个通黑的怪兽飞过来,吓了厉莫一跳。 厉莫一直在空中,早就看到有这么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他一直以为是什么精灵兽跜! 落神族人善驭兽,特别云霞子!而且她摆弄得尽是些很非常怪异大兽。 在落神村看到几只奇怪的精灵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厉莫全然没有在意! 但当黑龙冲到厉莫面前时,厉莫傻了,这是什么东西,完全不认识! 但直觉告诉厉莫,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精灵兽! 厉莫气急败坏,整个脸揪在一起,吼道:“你们找死!” 完全不能给龙行他们排兵列阵的机会,厉莫这个奸佞小人不是白当的,正大光明对势,可就不是厉莫了! 一道七彩的玄光,像一道彩虹,一道要噬人的彩虹,喷薄而去! “开始!”龙行一看,厉莫要拼死一击,龙行只能快点列阵! 丰俊牢记爹爹的话,吸着玄气能量,汇成一道光芒,同时大喊一声:“黑龙!” 黑龙似明白过来一般,长啸一声,浑身水雾萦绕,如水中黑龙,雾在灵兽…… 一声巨响,如惊雷在空中炸开! 龙行他们被弹了出来,众人再一抬眸,五行阵荡然无存,阵破了…… 来不及扶起容心月和丰俊,龙行冲向厉莫。 此时,厉莫大感不妙,匆忙起身,收起五枚混元灵通石,转身欲逃走。 不料,龙行以迅雷不极掩耳之势就扑了过来。 “厉莫,你哪里逃!”龙行徒手要禁锢住厉莫。 厉莫惊骇,豆眼微眯,狡黠的神色泛于面上…… 他故技重演,身子缩小,变成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子样子,只是头脸还那么大,没有变! 金蝉脱壳! 但厉莫忘了,再妙的手段,也不能多用。 龙行早料到厉莫要耍此计量……一只手拿衣裳的同时,另一手正在空中等他。 厉莫小身子凌空跃起,龙行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厉莫的头发。厉莫惨叫一声,神色十分惊惧! 抓住手脚,厉莫都有办法,但抓住头发,他就无计可施了! 厉莫咬牙切齿,气愤难当! “龙行,你小子行呀!但你不能拿我怎么样……神华,神华……”厉莫是老江湖,油头滑脑,二面三刀,见风使舵都是他惯用的计量。 玛雅已经扶起了容心月母子…… 厉莫被抓住,众人都长吁了口气。 “看你还耍什么把戏!”龙行拧着重眉,盯着厉莫那个丑恶的脸,喊着神华。 神华咬咬牙,迈步过来,走到龙行身边。 “厉莫,你有什么话要说?”神华狠厉得瞪着厉莫,生吞活剥了他的心都有。 “族长,我厉莫好歹是落神族四大护法之一……”厉莫现在神色很乖,加之他身量像个五六岁的孩子,还似可怜兮兮的! “你还知道自己是四大护法?”索饶走上前来,毫不留情的说道。 厉莫嘿嘿笑着:“玄武使,我怎么不知道,我朱雀使就是为了落神村着想,才这么做的……” “怎么说?”神华环着胸,盯着厉莫…… “族长,我厉莫得了五个混元灵通石,本想交给幽冥的,看到你们,以为你们是坏人,正充满正义除奸呢!,哪里知道,现在已然您是族长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知道,我是族长的?”一抹浅浅的笑在神华的脸上染晕开来。 厉莫:“……” 龙行知道厉莫这厮巧舌如簧,也没有再给他机会,点了穴道。从身上搜出五枚混元灵通石后,把厉莫交给一鸣,让他多派人手,好好看管。 王贯一带着落神族人收拾战场。 龙行带着众人回到族人宗庙。 现在幽冥已然不能说话了,只有眼睛能眨眨…… 龙行把山里的事,还有黑龙的事都跟索饶和玛雅,还有神华都大体说了一遍。 众人都惊讶,还真有上古巨兽…… 说着说着,神华说起落神村的现状,不容乐观,没有几年,所有的落神族人都会成为活死人,他们的后事都很困难。 “幽冥有错,但普通的落神族人没有错,他们几百年前都是普通的平民,被幽冥硬抓来,做所谓的落神族人,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当了幽冥的下属,给幽冥卖命!” 神华说着说有,有些激动,众人也理解,毕竟他的亲人也在这些活死人中,不生不死对一个人来说,比真正的死亡来得更可怕一些…… 龙行轻咦一声,眸光越来深邃起来:“神华说得有道理,而且落神族的第二代情况究竟会如何,也未可知,这些秘密可能只有禅修知道了,咱们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禅修!” 众人听了龙行的话,感觉从脚底涌上一股凉意,深深得担忧起来! “王爷,老婆子好像可以帮忙……”婆婆突然说道。 众人目光投向她。 婆婆略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五爷,咱们在山上找到的蛇身,应该是龙鳞所化,如若可能,可以借着它的灵气,化了落神族人身的上咒语……” “婆婆,你有把握吗?”神华急着问道。这对他来说很重要,不仅仅关系着他能当多长时间族长,更关系到他的亲人…… “神华族长,老婆子可以一试,但成功与否,老婆子我不能保证……”婆婆低垂着眸子,轻声说道。 神华随即神色有些失意,刚刚亢奋的脸,现在都耸拉下来了…… 龙行看了看神华,又回眸,望向婆婆,说道:“婆婆,你放心大胆的试,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本王,本王全力支持!” “恩,好,王爷!”婆婆一扫神华的失意的阴霾,瞟了一眼神华,脸色有些赧然,但回答龙行时,还是十分坚毅的。 就这样,众人散去,神华安排一些族中事务,把五枚混元灵通石放入族人宗庙里。 龙行和容心月安顿好丰俊后,商量着下一步计划。 婆婆在南珠的帮忙下开始试制解药…… 天色慢慢暗沉下来,这也是很长时间以来少有的宁静! 黛画给姚灵蔓洗了个澡,放入被窝,拍着她睡着了。 随后,黛画起身,望着皎洁如勾的新月,眉头猛拧,似有什么事…… 站了一会,听到落神村几乎没了动静! 黛画走出房间,来到族人宗庙。找到白天神华放五枚混元灵通石的地方。 把混元灵通石全揣到怀里,看看左右没人,就快步走出落神村。 守卫都认识黛画,听说只是出去转转,没有加以阻拦。知道她是族长的贵客…… 黛画小心翼翼得走了很远,进入林子。 秋天的林子里,各种虫子的哀鸣,不绝于耳! 这时,一个黑影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拿来了吗?黛画!” 黛画紧抿着唇,神色有些赧然窘迫,不十分情愿,短暂犹豫之后,还是伸出手到怀里,把五枚混元灵通石都拿了出来。 “给,五个!”黛画边递过去,边说。 “哎呀……”来人接过混元灵通石,神色大喜,嘴都合不拢,“黛画,你真是我的好老婆,当然,还有你肚子里我的孩子……” 第227章 幽冥真容 龙行在第二天收到的黛画和五枚混元灵通石失踪的事,冷峻如雕的脸上泛着深邃难懂。 这时,一鹤回来了,求见龙行。 “王爷,紫鑫国内出事了?”一鹤进来,就低头躬身禀告道。 “什么事?”龙行轻咦,剑眉微挑。 “绿柳投靠了高童,高童联合了四王和四王的儿子夫桀,以天辰王为逼退位为由,并指责天乾王把紫金粉都给了王爷,没有资格当紫鑫国的王,还……还……”一鹤说到还时,支支吾吾的,言语躲闪。 警觉的龙行立马发现了问题,厉声道:“还有什么?” “夫桀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找到了新的紫金矿,但派兵控制了矿。现在咱们……很被动!”一鹤抿着嘴,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点燃了龙行。 龙行听完,顿时勃然大怒,今天一早,没有听到一个好消息,心中怒气压也压不住。 双眸微瞪,龙行狂吼道:“一鹤,你怎么搞得,这么重要的紫金矿都能弄丢,你是不是不要脑袋了!” 黑瞳里怒火乱窜,龙行一步一步逼向一鹤,一鹤扑通跪了下来,全身微颤,后背冷飕飕的! “王爷!属下一直在苍穆山,没有回去,夫桀……夫桀也是太厉害,防不胜防!”一鹤的声音越来越小,一点底气没有,他知道这是重大失误,自己再怎么辩驳,也是苍白的。 一鹤和一鸣性格有些不同,如若是一鸣的话,他一定一个字也不辩驳,龙行怎么处理他,他都毫无怨言,一鹤为人更灵活一些,不然怎么做得了影卫的总领呢! “一鹤……”龙行怒不可遏,还想再说什么。 容心月知道黛画偷走灵通石的事,已然让龙行心中很是烦闷,现在又多了件丢紫金矿的事,他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但一鹤尽职尽责,不能伤了他的心。 容心月剑步上前,轻声说:“龙行,一鹤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最近苍穆山的事,风云突变,一鹤也十忙碌,也是为了咱们,再说,紫鑫国的事,也许真的后面有什么高人指点,也未可知呀!” 一鹤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冷汗涔涔! 龙行听了容心月的话,扫了一下跪地上发抖的一鹤,冷哼一声,回到座位上坐下,猛啜了一口茶水…… “一鹤,天乾王和秀秀,还有盛荣他们怎么样了!”龙行倏地想紫鑫国乱成这样,那里面的人会不会有事、 “回王爷!事情正如王妃说得一样,应该是有什么高人在背后指点,属下的影卫和一鸣的暗卫,在几天内都被杀光,现在消息打探不到,新影卫也进不去,形势应该十分不好!”一鹤额头的汗水已然滑落地面…… 龙行漆黑如墨的双眸,深了深,骤然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的茶杯瞬间已成齑粉。 一鹤的头又低了低。 容心月看了看龙行,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鹤,心里冷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一鹤,你和一鸣提前回去,把紫鑫国的里的情况多方打听一下,本王过几天就启程回京!”沉吟了半天后,龙行淡淡的说道,暗沉的眸子似乎有了几分主意。 一鹤慢慢起身,干脆利落地回了个是,但就在欲转身离开时,身子一顿,似有什么话说…… 容心月心细如发,一鹤的这个小小举动瞒不过她,龙行正在气头上,容心月只得做灭火的人! “一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容心月那亲切和譪的声音响声,询问着欲言又止的一鹤。 一鹤舔舔发干的嘴,模棱两可地说道:“王妃,属下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容心月扫了一眼龙行,朗声鼓励道:“没事,一鹤有什么话尽管说,有我给你做主。” 龙行双目一立,斜倪了容心月一眼,但一声未吭。 “王妃,是……”一鹤汗如雨下,因为这个事真的有些让他难以启齿,只能硬着头皮说。“是小茹的事!” 容心月冰雪聪明,一看一鹤的神情,再听到是小茹的事?容心月就猜到了七八分。 “小茹的任务完成了,七王准她离开,还她自由身,但……如若小茹不想离开,或有别的想法,可是说出来!”容心月立马给一鹤一个台阶下。 一鹤微咽,今天如若不是有王妃,他打死也不敢提他和小茹的事。 一鹤是昨天晚上回来的,知道七王他们也是才回来,有些疲惫,就没敢打扰,但鬼使神差的去了小茹的房间。 弯月当空,孤男寡女! 小茹壮着胆子,说出了多年来一直的想法,想与一鹤走到一起…… 一直向往自由的小茹,突然得到了无比珍贵的自由时,又起胆怯之心。 不知道路在哪里,不知去往何方! 年纪不大的小茹,已然在周围的人中物色起夫君来,第一个从脑海里跳出来的人,就是一鹤。 一鹤心底也起了涟漪…… 两个人越说越近,最后私定了终身! 今天,一鹤本想求龙行,但暴怒如同狮子般的龙行,几乎要吃了他,一鹤自然不敢说。 但转身之际,又想到,小茹一定眼巴巴地等着信息,所以身子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 这举动被容心月看了个正着…… 一鹤大红脸,把他与小茹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你们两个人大半夜没睡,聊天聊地的,难倒就没有听到黛画的动静吗?”龙行怒容未消,质问一鹤。 一鹤:“……” 容心轻笑,回一鹤说:“知道了,一鹤,别担心,先回去!过后,王爷会给你答复的。” 一鹤如临大赦,出了门,撒腿就跑! 容心月转过身,劝慰了龙行一番。渐渐得,龙行的怒火也消了一些。 这时,南珠满面笑容在走了进来,回禀道:“王爷,王妃,好消息!” 龙行和容心月长舒一口气,一早上的坏消息,终于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什么事,南珠!”容心月起身,迎上南珠。 “婆婆用那副蛇身做出解药,落神族人正在吃呢,你们过去看看!”南珠眉笑颜开,像春花拂面。 龙行和容心对视一眼,匆忙起身赶往婆婆那里。 一进房间,看到婆婆手里正拿着一个黑色药丸,放进一个成了活死人的落神族人嘴里。 没有多长时间,这个活死人慢慢发现了变化,皮肤开始变白,样子变得水嫩,原来这个人在变成落神族人之前是个孩子! 现在又恢复到孩子时的模样…… 这个人突然蹦了起来,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恍如隔世,泪如雨下!几百年对他来说,如同一场梦,但又亦非梦,自己百年前的亲朋好友都已去逝,化作白骨一堆! “是的,我原来就是这个样子,我原来只是个十二岁少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这个人大喊,兴奋不已…… 婆婆现在七十多岁的模样,回眸望了望龙行和容心月,眼底的深意,众人都明白。 又有人抬进来一个活死人,婆婆如法炮制。 这个人很快也恢复原来少妇的模样,亦是十分高兴,自不必说……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活死人,都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神华抱着父亲痛哭,他的父亲是落神族人,母亲是普通人。父亲也痛哭不已,还答应神华,带他去找亲生母亲! 这番情境,容心月也潸然泪下,这下多好,父子团圆,母子也能团圆了! “他们好了,恢复到成为落神族人之前,但他们的寿命也会从今天开始重新计算,也就是现在的他们,活完这一世,就传到死去,没有长生不老这一说了。”婆婆看到他们哭得很动情,不由得提醒他们。 所有落神族人都点头,他们虽然活了上百年,但与死人何异,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变成活死人就是报应,今日能重新活上一回,对他们来说,每一天都是值得感恩的…… 现在只剩三个落神族人没有恢复,一个是幽冥,还有就是宋滋成和厉莫! 很快,他们三个人就被带了过来。 幽冥和宋滋成成了活死人,但厉莫还没有,他抗拒的很,不是头发被拴住,他真得会逃之夭夭! 婆婆拿出药丸,先给了宋滋成,宋滋成恢复到成为落神族人之前的样子,是个四十多岁老实巴交的农民…… 轮到幽冥了,旁边的容心月深呼吸一下,龙行轻倪了她一眼,大手握了过去。 被大手突然握住,容心月抬眸,两个人相视一笑,容心月心中的焦虑也舒缓了不少! 幽冥吃了药丸,很快,就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身体有些佝偻的老人。 这才是幽冥,这才是容心月父亲的真身,褪去幽冥英俊的面庞,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 幽冥慢慢悠悠起来,赧然得看到容心月等人…… 众人面面相觑。 洗去铅华,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也那么朴实,兜来转去,一切只是梦一把! 最后轮到厉莫,厉莫拼命挣扎,几乎要动口咬人…… 第228章 是云霞子 “厉莫,你再不吃药丸,本王不介意把你打死,再喂药!”龙行扯扯嘴角,邪魅着眸光盯着厉莫。 容心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厉莫万般无奈只得吃了药丸……不多时,厉莫变成一个大头小身子的矮子。 这回,众人明白,厉莫为什么这么抗拒吃药了…… 一鸣和一鹤当天就回了紫鑫国,当然龙行也同意了一鹤跟小茹的事,小茹也随着一鹤回了紫鑫国。 容心月很心疼一鸣,现在连一鹤都出双入对的了,她极力劝说一鸣,春花已然没了,人往前看,再找一人吧!但一鸣直意不肯,容心月也只好做罢。 在一鸣他们走后的第三天,龙行处理完一切事务,起程回紫鑫国。 神华留在落神族,心怀雄心斗志,打算继续扩大落神族,但不再是长生不老为诱饵,而是以习练玄武为目的,广纳贤士。 婆婆带北雁回道神村,姚灵蔓让族人带回女曌部落,欣美若也跟着哥哥颂差王子和嫂子南珠回了赛德。 他们临走前,跟龙行和容心月说好,十三年后,北雁、姚灵蔓、欣美若来紫鑫国,跟丰俊世子完婚…… 但龙行还是那句话,十三年后,选择权在丰俊手中,怎么选是他的事!作为父母的龙行和容心月不能多说什么。 婆婆他们心里自然也都有着自己盘算,遂都悻悻地离开了。 龙行已然查清楚,那日,黛画带着五枚混元灵通石跟一个人跑了,这个人很可能是姚灵苏! 姚灵苏之前就有两枚灵通石,当然有一枚灵通石是让殊花那只猫吞了。再加上黛画帮他偷的,现在他一共有七枚灵通石。 龙行心里清楚,姚灵苏和七枚灵通石一定是要掀起血雨腥风的…… 第三天,龙行和容心月,还有丰俊和山峰,四个人带着简单的行李和黑龙,出发回紫鑫国。 他们四人来苍穆山时,心里沉重,走时依旧沉重。因为这趟苍穆山之行,最重要的目的是找到玉婷,但至今玉婷还是查无音信。 现在黑龙的个头非常大,丰俊有时间就骑在黑龙背上,让它带着飞一小段。 就这样,一天之内,龙行就来到了紫鑫国的边境上…… 容心月举目眺望,前面似有村庄。 “龙行,前面有村子……”容心月回眸,望着云淡风轻的龙行说道。 龙行顺着容心月美眸的方向,扬眸过去。 “恩,这个村子,咱们来时曾经路过,走,过去看看,能不能借宿一夜!”黑白分明的眸子洋溢盎然之意,龙行说着,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大。 这时,黑龙从头顶轻轻掠过,带着一丝微凉的风儿,丰俊轻盈的跳了下来,龙行神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但突然一抬头,就揽住了下坠的丰俊,丰俊带着童稚的声音,格格笑着,最近爱上了飞来飞去的感觉…… “王爷,不好,前面的村子出事了!”山峰正在前面开路,远远得望着破乱不堪,还冒着不正常的缕缕青烟,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龙行抱着顽皮的丰俊,听到山峰说得话,微凝着沉戾的眸子,看过去…… 容心月也抬头,望向村子! 的确,整个村子,房子都塌了,有的地方着着火。像被什么人洗劫了一样。 心底一惊,容心月与龙行对视一眼,脸色遽变!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龙行带着一行人匆忙赶了过去。 最先到达的当然是丰俊,这位骑龙少年! “黑龙,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房子烧得烧,坏得坏,什么人干得坏事,恩?” 黑龙扭着脑袋,转转鹰眼,不置可否! 丰俊嗔怒,撇撇嘴道:“问你也白问,你也不知道。” 黑龙迈着鹰爪,似乎有些讪讪,谁让它才一个月呢,人类的这么复杂的事,它是弄不明白,飞来飞来,跑来跑去,它在行! 丰俊在房屋间穿梭着,突然,黑龙一声尖叫,翼翅不停的扇动着,好像在说,这边有什么? 十分疑惑的丰俊走了过去,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子突然窜了出来,慌不择路得狂跑起来。 丰俊拔腿便追,边追边喊:“站住,你别跑!” 但小孩三拐二拐,突然消失不见了。 正在疑惑的丰俊一回身间,突然看到,一个墙边角落里正在蹲着小孩。 “躲这里了……”丰俊邪佞的笑笑,舔一下嘴唇,勾起玩味…… 小孩吓得全身发抖,仓皇逃走。 在黑龙和丰俊的围追堵截下,小孩被圈在了中间。 这小孩,似穿着蓝色粗布褂子,全身都是泥和土,脸上黑得不出模样…… 丰俊正在打量着他,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响起:“大霜,快跑呀!”黑龙和丰俊都是一惊,寻着声音方向望去,怎么有一个和这个小孩一模一样的孩子,从对面的残垣断壁下伸出头来。 丰俊和黑龙一错神的功夫,圈在中间的小孩,匆忙夺路而逃…… 气得丰俊直跺脚,让小孩给耍了,丰俊世子感觉十分没面子,黑龙轻笑,看着他…… “俊儿,俊儿……”正在此时,传来了娘亲的声音。 丰俊冷哼一声,剜了黑龙一眼。 “娘,我在这儿!”丰俊迈过一个矮墙,走到容心月身边。 “娘,刚刚看到两个小孩。但……但都怨黑龙,才让两个小孩都跑了!”拧着眉,丰俊瞪着黑龙。 黑龙摇摇头,淡然的扫一眼丰俊…… 明明是丰俊自己不好,还把失误全赖在黑龙头上,但黑龙很聪明,也不争辩,只是鄙视得看了他一眼。 容心月会心一笑,黑龙和丰俊一对欢喜冤家,有时都让容心月感觉自己有两个儿子! 一个丰俊,一个黑龙! 这时,龙行一步迈了过来,“两个小孩?” “是的,爹爹!”丰俊三步并二步,讨好的跑了过来,扬着小脸跟龙行说道。 接着,斜倪了黑龙一眼,冷嗤一声。 黑龙眸光一瞬间,充满鄙夷和不屑…… “山峰和黑龙,去找一下他们,他们应该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人干的?” 黑龙歪歪脑袋,吐吐舌头,展翅飞了起来! 丰俊气得牙根痒痒,早知道这货这副德性,当时就不应该把它放出来,让它一直是个蛋,一辈子别出来! 这一切,容心月看得一清二楚,勾起轻笑,拉过丰俊:“俊儿,别跟黑龙置气,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什么好朋友,黑朋友!”丰俊黑着脸,嘴巴撅得老高。双手叉在胸前。 …… 很快,山峰和黑龙就把两个小孩抓住了,带到龙行面前。 龙行和容心月仔细打量着两个小孩,发现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双胞胎女孩。 看到她们吓得全身乱颤,容心月上前,蹲下来安抚一番:“别怕,我们不是坏人,问你们什么事,你们就如实地跟我们说!” 两个孩子看到和譪可亲的容心月,慢慢得放下了紧张和戒备……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为了缓解她们的焦虑,容心月把话岔开。 “我叫大霜,她叫二霜!”最近的女孩,怯生生的说道。灵亮的眸子闪着精光。 容心月笑靥如花,轻轻抚着她那乱得成团的头发。 “你们两个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龙行把声音放得缓和不少,没有像平时那般阴沉。 “恩!”大霜回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村子成这副样子了?”龙行接着问,颀长身形,伫立在她们面前。 “是,是怪兽……”大霜说着说着,双眼染满惊恐!话却戛然而止,似乎有些惊吓过度! “是一个女的骑着怪兽,还有两个男的,让我爹交出好宝贝,我爹,就是村长,说没有什么好宝贝,有也不给他们,他们杀了我爹,毁了村子……”二霜把话抢了过去,二霜比较起大霜来,口齿更伶俐一点。 龙行和容心月对眼一视,他们心知肚明,骑怪兽的女人,不是云霞子是谁? 云霞子和丛鲁,泰明三个人好不容易逃出了落神村…… 心花怒放,自由了!可以大干一场,他们的大干一场就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当然,离苍穆山最近的村子最先遭殃…… 云霞子他们来到二霜的村子,直接问村长要宝贝,在他们的脑海里,除了落神村,其他地方处处有宝贝,特别是紫鑫国人,应该个个都肥得流油…… 二霜的爹爹看到云霞子他们时,就感觉他们不是善类,他就把两个女儿提前藏了起来。 村长和云霞子没有谈妥,丛鲁手起刀落,就杀了村长。 随后,云霞子放出怪兽,三个人一起屠了村子,成为空村后,他们三个还翻找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后,悻悻地奔向下一个村子。 云霞子他们已经屠了不少村子了…… 听完二霜说得大致意思,龙行倒吸一口凉气,云霞子真是该死! 这时,远远的有一队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人是个彪形大汉,因天色渐黑,模糊得看到有几个陌生人,大喝一声:“什么人?” 龙行和容心月淡淡的回眸,彪形大汉一僵,这两个人从面相上看,不是一般人,他们是谁? 第229章 洗劫屠村 彪形大汉还是想吆喝,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低级官吏打扮。 官吏初雄飞一步三摇,迈着四方步,微眯着浑浊的眸子,上下打量着龙行他们…… 虽然气质不俗,但在初雄飞的地盘,任他们是谁,都得向他点头哈腰。 初雄飞刚欲打着官腔,说什么…… 旁边的彪形大汉凑过,小声说:“老爷,你看那是什么?”,他的手指着黑龙。 初雄飞顺势望去,天啊,一只怪兽…… “来……人!”初雄飞顿时要尿裤子,说话都颤颤巍巍的,“快……快抓住它!” 其他人经初雄飞这么一提醒,都看到了黑龙,眨眼间,都丢盔弃甲,仓皇逃跑。 龙行黑白分明的眸子深了深,唇边勾起邪肆的弧度,断喝一声:“站住!” 初雄飞两条腿都软了,想跑,但腿都迈不动,只眼巴巴地看着彪形大汉他们飞速逃走,心里只有骂娘的份! “爹爹,你不用喊站住,他本来也跑不动。”丰俊目光鄙夷的看着初雄飞,讪讪地说道。 容心月抿嘴一笑…… 龙行走到初雄飞面前时,初雄飞三魂七魄都出了窍,整个人用嘴喘气,几乎要背过气去。 “你是当地的官吏吧?”龙行上下打量着初雄飞,眸光染满不屑! 山峰看不过去,上前,给初雄飞点了点穴位,很快,初雄飞的紧张神情就有了缓解。 “我们是路过的,你别紧张,只是想了解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容心月美眸剪水,清澈明亮的大眸子,像这秋天长空上高悬地朗朗明月一般,皎洁莹华! 初雄飞擦拭着额头如瀑的汗水,微咽一口:“你们是路过的,那……那它是什么,你们不是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 容心月知道,他们指的一定是云霞子他们! “不是,你的说他们,是不是骑巨蜥?我们与他们不是一伙的。”容心月笃定得语气,沉稳得说道。 “我们非但不是他们一伙的,而且还能帮你除了他们。”龙行环着胸,略扬扬眉,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初雄飞心里一震,这个人的气势非同凡响,他为官多年,有着这般气势的人,从未见过…… “你们……你们说得是真的吗?”初雄飞渐渐从惊恐万状中走了出来。 黑色怪兽似乎很温顺,如若他们与之前那女人是一伙,现在初雄飞早就没了命…… 可眼前的几个人,并没有把他怎么样的意思,想到这里,初雄飞壮了壮胆子。 “恩,是真的!”龙行沉暗着声音,像秋风的呜鸣,深远冗长…… 初雄飞也明白,事已至此,只能一搏! “敢问各位,怎么帮我们?”初雄飞抱拳拱手,神情已然淡定下来。 “你是什么人?把你知道的事,跟我们说说!”龙行如雕似刻的俊容上泛着深不见底,淡然的说道。 初雄飞微咽,那女人带着怪兽已然快荡平了附近所有的村落,他作为最低的官吏,上报了无数次,但就是杳无音信,再这样下去,平民都要死光了,他悠闲自在的官吏也当到头了。 正因为想到这些,今日才花钱雇了人前来捉怪兽,初雄飞没有见过怪兽什么样,也只是听说而已,他脱口而出的“怪兽”二字,把雇得人都惊散了。 这一出事,雇得人竟然比初雄飞这个雇主跑得还快……真是气煞人了! 现在,突然冒出几个气质不凡的人,说帮助初雄飞,他心底乐开了花,最主要是他们不要钱! “我是本地的村吏,叫初雄飞。事情得从一个多月之前说起,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二男一女,骑着巨蜥,到处搜刮钱财宝物,不给,就屠村,已然有十八个村子被烧了……”初雄飞愤怒地说着,语气中还透着害怕和恐慌。 龙行淡漠如斯,一定是云霞子和丛鲁,泰明他们,没有幽冥的管控,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有十八…… “十八个村子?你没有向王庭上报吗?”龙行眉间微蹙,轻咦道。 “上报了,我上报不止三十次,但什么消息没有,我还去过州里,但吃了闭门羹。州里的人只是说,紫鑫国上下都在忙内务,没有人也没有时间管这些!”初雄飞轻叹一声,神情十分沮丧! 龙行低低眸子,一抹深意划过俊容。他当然知道内务指的是什么,是夫桀和高童他们推翻天乾王的事。 容心月咬咬牙,美艳无双的面上升腾起狠厉来,话脱口而去:“高童他们,为了一已私欲,连平民的死活都不顾,有什么资格当王!” 初雄飞一惊,黑瞳瞳孔扩大,眉毛微蹙,“高童”“当王”,那这些人是…… 初雄飞已然对面前这些人起了疑心,应该不是路过这么简单! 龙行放下手,眸光一瞬,看了一眼容心月,最后把视线落到初雄飞身上:“现在,云霞子,也就是你说的那个骑巨蜥的女人在哪儿?” “她应该在距这里五十里的镇上。”初雄飞越来感觉前面的人不一般,但是谁?他真的想不出来。 初雄飞是小小官吏,根本不可能见过龙行…… “好!明天我们过去看看!”龙行说完,沉戾的眸子望着容心月,容心月颇有深意的对视一眼。 “初雄飞,给我们安排一下住处,对了,还有这两个小孩,大霜,二霜,应该是这个村唯一活下来的人,你照顾一下她们。”山峰上前,把具体事情安排一下。 看着衣衫缕的大霜和二霜,就知道他们这一个多月来过得是有多困难,在废墟里找东西用找东西吃! 初雄飞回眸,下意识点头哈腰,可转念一眼,自己好歹是个村吏,怎么能向无身无份的人点头哈腰,可是他刚想直起腰来,正看到龙行,龙行神情虽然淡然,但不知为何,总感觉透着杀伐绝决之势,让他不寒而栗! 最后还是怂了,初雄飞由着心,点头哈腰起来…… 一行人跟着初雄飞找住处…… 但眼前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初雄飞的心头…… 禁不住好奇,也正好这时没事,初雄飞舔舔嘴唇,小声问旁边的山峰:“这位大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呀?” 山峰轻笑,随即望向容心月,容心月一脸淡然,没有理会。 山峰唇畔勾起弧度,俯身过来,贴在初雄飞的耳边说道:“这两位是七王和七王妃,还有他们的世子!” 初雄飞直感觉一个惊雷在心里炸开! 七王和七王妃,龙行和容心月! 初雄飞虽是小村吏,但在当地也是颇有见识的人,赫赫有名的龙行和容心月怎么能不知道吗? 他身子一僵,整个人杵在那里…… 山峰笑而不语,径直走着。 初雄飞略顿之后,发现自己落在了后面。十分勤快的小步跑了过来,尴尬的冲山峰笑笑。 小声说着:“难怪,我一直……七王和七王妃气质不凡,宛若天神一般!” 山峰没有言语,只是快步走着。 一路上,初雄飞脑子都要炸了,先是惊讶,后来就有些后怕,幸亏自己没有说错话,再后来,就是感觉自己太幸运了,能遇到七王,怪兽的事,自不必说,一定迎刃而解了,自己也会因为这事件,升官发财…… 初雄飞越想越乐,几乎要乐出声来! 到了初雄飞的家,初雄飞把最好的房间都倒出给了七王和七王妃,当然给丰俊和山峰也安排上等房间。 把家里所有的好吃,都拿出来款待七王和七王妃。 还杀了一只猪,专门喂黑龙…… 容心月也没亏待初雄飞,让山峰拿出一锭金子,给了初雄飞。 初雄飞百般推辞,但山峰还是勒令他收了下来。毕竟现在都是多事之秋,平民不容易,不能白吃白喝的。 龙行和容心月吃完晚饭,把初雄飞打发走后。他们两个人与山峰坐下来,商量起明日的计划来。 “明日,我和山峰两个人去就行,你带着丰俊留在这里。”龙行率先说道,落在容心月身上的视线深了深。 “不行,龙行,云霞子他们太厉害,你们两个人我怕不行,还是咱们一起去吧,丰俊现在有黑龙,也可以帮上忙!”容心月有些心急,云霞子的厉害,他们都是领教过的。 “我和山峰去,如若有什么事,你可以带着丰俊来支援我们,如若都一起去了,出了事,不好解困!”龙行眸光沉沉,泛着睿智的精芒。 两个人有些僵持,容心月回身,美眸时迸射出的期盼的眸光锁在山峰身上。 “山峰,你怎么看?”容心月只得求助于山峰。 山峰思索了一会,轻咦道:“王妃,王爷说得有道理,王妃还是和丰俊世子在初雄飞家等消息吧!” 容心月气得鼓鼓得,撇撇嘴,腹诽着,山峰明显是有些怕龙行,谄媚讨好罢了。 …… 三个人商量了一会就散了。 入夜,龙行倏然起身,总感觉附近有什么动静,但仔细听听,也什么声响没有! 第230章 逼男成夫 看着容心月轻阖着长长如蝶翼的睫毛,还微微颤着。 龙行莞尔一笑,刚欲伸手把被子给容心月再盖一盖…… 倏尔,黑龙在外面沉沉得轻咦一声,龙行眸子一立,知道一定有事。 他轻轻起身,跑了出来。漆黑的夜色,什么也没有……龙行站在院子里,四处逡巡着。 黑龙也警觉得站在院子里,鹰眸观察着四周,睡意全无! 突然,一道血红的舌头猛得袭来,龙行躲闪不及,被巨大的吸力吸住,随着舌头弹了回去…… 黑龙惊慌,长啸一声,展翅欲追,但突然一股强大的能量,催了过来,它的脑子开始迷糊。 是云霞子的眉宇间虫形纹身的威力。一般的精灵兽难以抗拒,但黑龙是神龙的种,自是比一般的精灵兽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须臾功夫,就从迷糊中转睡过来,黑龙看了看周围,没有龙行的影子,急忙找丰俊去了…… 巨蜥吸住龙行卷在嘴里,转身离开,消失在黑夜的幕色里。 漆黑一片,也没有带魔杵,龙行只得念动咒语,化气为剑,九骨钰罡剑赫然在手。 霎那间,龙行舞起剑来,流云流水一般,身形轻盈如燕。 巨蜥长啸一声,惊动天地!嘴巴里数道血红,鲜血汩汩而去!龙行在巨蜥的嘴里划出无数道伤口…… 骑在巨蜥背上的云霞子恼然,默念咒语,眉间的黑色虫形纹一闪,幽幽发着亮光。 巨蜥安静下来,并迅速用长长的舌头卷住龙行,又粘又湿,把龙行死死卷住。全然动弹不得。 龙行能感觉到巨蜥又继续前行着,不多时,巨蜥停了下来。一张嘴,把狠狠桎梏住的龙行,放了出来…… 龙行全身上下是口水,还臭烘烘的! 打量着周围,像在山间的一个庙宇里,四周都很空旷! “啧啧!七王龙行,今儿个怎么这么狼狈呀!是被妹妹亲得吗?”微微有些发胖的丛鲁,迈着四方步,嘻皮笑脸地走了过来。 身边的泰明面带坏笑,盯着龙行…… 云霞子从巨蜥的背上,轻盈一跃,跳到地上,喜滋滋的望着龙行,双眸像两个无底的欲望旋涡,无法填满! 巨蜥趴在地上,呼呼直喘着粗气,眼神迷离,有些体力不支。 其实在这一个多月里,巨蜥先是跟龙行他们的那场战斗中就受了伤,一只眼睛瞎了。又后接连着屠村,体力消耗非常大,今日又被龙行把嘴豁了,血流不止,已然奄奄一息。 “两个哥哥!今日是妹妹我的好日子,我要与龙行成婚!”云霞子声音透着难抑的轻松喜悦。 她单方面成婚,全然不考虑龙行的感觉一样…… 龙行早已站直了身,心里暗骂,像个待宰的羔羊。 当着自己的面,就议论怎么处置他,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默念咒语,龙行眸光冷然,想无极成生极,凝气结剑,杀了云霞子他们。 但突然发现自己内力全无…… 龙行惊骇,眉间一蹙,盯着眼前这三个人。 三个人相视一笑。 云霞子看到龙行惊讶的表情,唇边浅扬轻笑,莺莺燕语道:“龙行,巨蜥的舌头,我早就喂过化武尘了,道神村制出化武尘就是用来村我们落神村,但我照样用巧妙用它!” 云霞子一袭红衣,早已不再是落神族蓝白相间的专统衣裳了。 外面的花花世界,让云霞子和丛鲁,泰明是乐不思蜀! “我就怕你不用玄武,用了玄武才正中我的圈套呢!”浓妾艳抹的云霞子格格笑着,妖娆妩媚,尽显风情…… 龙行狭长着鹰隼般的犀利眸子,看着云霞子,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没有料到云霞子会把化武尘掺到巨蜥舌头上,口水太臭,以至于龙行完全没有闻出来一丝化武尘的气味! 云霞子毫无顾忌,自顾自的笑着。突然,一转身,云霞子口中默念着什么,把巨蜥缩回真身。 原来巨蜥的真身,只有一米左右。 云霞子轻轻向巨蜥招手,巨蜥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向云霞子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云霞子一直满面含着笑,笑得十分醉人! 正当巨蜥走近时,云霞子猛得一掌,击碎了巨蜥的脑袋,红色的血,白色的脑浆,溅了云霞子一脸…… 红白交织,有些瘆人! 但云霞子脸上和煦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的望着她,他见过不少杀人如麻的人,但对一向视作珍爱之物的东西,如此干脆利落的痛下杀手,还是第一次看到。 更何况是利用完,达到目的,在全然没有利用价值后,带着轻松无比的微笑,一掌活活的拍死。 这样的人真不多…… 云霞子够狠! “巨蜥,只剩一只眼,而且为了毒你,我还在它的嘴里放了大量的化武尘,嘴巴又让你给豁了,留它无用!”泰明递了一块绢布给云霞子,云霞子轻拭着脸上的血水,薄薄的红唇翕合着,似在说着别人的事…… 妩媚动人的脸上,划过一丝阴森狠辣。 “龙行,化武尘的威力,你是知道的,今日,你与我成婚也得成,不与我成婚也得成。”云霞子逼逼紧逼,面色骤然阴冷瘆人! 丛鲁和泰明环着胸,好似在看一出好戏,全然是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 “云霞子,如若我不同意呢?”龙行挑挑眉梢,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云霞子要的东西,不需要争求任何人的想法,东西本身的想法,更不会考虑。”云霞子越走越近,但碍于口水的味道,还是停下了脚步。 一抹轻笑在龙行那冷峻如雕的脸上弥漫开来,冷嗤一声…… “本王早已成婚,容心月是本王的正室,而且……”龙行低垂着眸子,轻启菲薄的红唇,淡淡地说着。 云霞子凤眸里突然窜出怒气,在整个涂着厚厚的粉的脸上,染晕开来,怒气道:“她算什么正室,你跟她拜过堂吗?你有参加过大婚吗?? 龙行星眸冷然,心揪起有些不舒服,龙行和容心月大婚一直是个痛,不能触及的痛…… “但我只喜欢她!”龙行傲然屹立,字字透着笃定和坚毅! “龙行,容心月有的我全有,”云霞子说着,还故意扭了扭腰身,挺挺胸,努力彰显她傲人的资本,“她为你生孩子,我也能!龙行,慢慢得你会发现,我比她好!” 云霞子下意识得又走了过来,但巨蜥的口水太臭,云霞子猛得干呕起来。 “妹妹,未婚就先有孕了!……”丛鲁和泰明笑着…… 龙行啼笑皆非,没想到,巨蜥的口水还能让他免失身……眼前的三人都得死,不然,他一世英明都毁于一旦了。 云霞子有些害羞,扫了一眼丛鲁和泰明,娇嗔道:“你们两个还打趣,要怎么才能帮他洗一下呢?” 云霞子忸怩做态,让龙行看着格外恶心,几百岁的人了,还装嫩,发嗲…… 龙行真想说一句,他不洗,但作为赫赫有名的人物,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低级…… 泰明精明,眼珠一转,轻咦道:“庙后面,有一个池塘,你带夫君洗一下去!” 云霞子绯红满脸,自然明白泰明是什么意思,鸳鸯浴! 龙行眉毛一蹙,脸色异常难看,活这么久,头一次这么窘迫,被一个老女人,拉去鸳鸯浴,自己还束手无策,糗大了! 他本想不去,但,在这里云霞子他们三个,如若去池塘,就只有云霞子一个人,也许有机会跑出去。 “我自己去洗!”龙行打定主意,迈着大步,就奔向庙里。 云霞子抿着红唇,像个没经事的少女,有些害羞,紧随着跟在后面…… “看来要天地一家春了!”泰明嘴角噙着淫笑,笑容蔓延全脸。 丛鲁带着了然的笑,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泰明,又把视线落在远去的云霞子身上…… 穿过庙宇时,龙行注意到,有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龙行心里了然,一定是云霞子他们把原来庙宇里的人都杀掉了,霸占了这个地方! 下意识咬咬牙,斜倪了一眼,还跟在后面的云霞子,额头青筋暴出! 出了庙宇,走过几个石阶,是一个不大的池塘,月亮下,静静的池水泛着波光粼粼,十分轻柔! 龙行俯身,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在池水里轻轻划了一下。 秋天的天气,空气薄凉,但池水温度适中,不冷不热…… 不知怎么的,身子一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云霞子扭着纤细如柳的腰,走了过来:“水凉吗?”声音放得极轻极柔,魅惑撩人! 听到龙行的耳朵里,却引发全身不舒服的难听! “没有!正合适。”龙行向前一步,有意识躲开她,竟然肆无忌惮的脱起衣裳来。 看到龙行这一突然的举动,云霞子的脸,刷得一下更红了…… 她本以为,龙行还会挣扎一会,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这么狂野,难怪世人都是男人没有不偷腥的,刚刚还在说他如何爱容心月,现在有别的女人,什么都抛在脑后了。 第231章 丑陋噩梦 龙行脱得只剩中衣,扑通一声,下了水。 云霞子心里乐滋滋得,心里下盘算着,自己要不要也脱了进池塘…… 这时,龙行游了过来。 在银色月亮下,白色中衣已然被水浸透,龙行的肌肤隐若隐约,曲线完美呼之欲出。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月色这么美!又是孤男寡女,咱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龙行游到岸边,声音低沉充满魅惑地说道。 云霞子头脑充血,幸福来得这么快!她娇滴滴得望着龙行,只见龙行张着嘴,倾身过来。 血气上涌的云霞子,也下意识得张嘴过去……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塞进了云霞子的嘴里,本不想吞进去,但龙行的力道太大,以至于她没有防备,直接把东西咽了进去…… 像是一粒小药丸! 倏忽,云霞子睁开眼睛,单手抚着胸,瞪大了眼睛,望着水里的龙行。 龙行一脸阴鸷的笑,凝在白皙如玉的脸上,仿佛一切在握一般…… 云霞子突然感觉身体不适,全身似疼非疼,似麻非麻的。 皮肤龟裂开来,里面出现的不是更嫩更白的肌肤,而是更粗更老的肌肤…… 龙行淡淡地看着云霞子,没有一丝惊异! 空中带着呼呼风,飞来了黑龙,背上自然是丰俊。 黑龙翼翅扇动起微风,扰动了一池碧水,泛起涟漪…… 原来,在初雄飞的家,黑龙缓过来后,发现龙行不见了,知道事情不妙。 它跑到丰俊的房间,弄醒熟睡的丰俊。在得知事情后,丰俊上了黑龙的背,并没有支会山峰和娘亲一声,只身来搭救爹爹。 丰俊知道云霞子他们就在这个方向,黑龙嗅觉非常灵敏,很快,寻着巨蜥的气息,找到了这个庙宇。 远远的听到了云霞子和丛鲁他们的话,知道云霞子想来洗浴,丰俊就带着黑龙潜伏于池塘附近。 黑龙本来身上水气就重,再加之云霞子忙着害羞,根本没有查觉到丰俊和黑龙。 龙行刚才撩水时,查觉到了丰俊和黑龙。 他脱衣下水,一是为了洗口水,二是为了到丰俊那里拿婆婆的黑药丸。 随后就骗了云霞子服下药丸…… 这时的云霞子已经变成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妪,身体如干柴,暴牙,鼠眼,奇丑无比! 看到云霞子这副模样,龙行如鹰隼般的眸子,划过一丝嘲讽…… 丰俊从黑龙身上跑了下来,看着云霞子,煞有介事的道:”爹!这就是你要一起洗鸳鸯浴的人吗?” 黑龙捂嘴笑…… 龙行瞪了一眼丰俊,轻咦道:“快去给我找件身裳来!” 丰俊耸耸肩,轻倪了一眼黑龙,黑龙吐吐舌头,这样的“好事”永远都是它的。 “再就是,别跟你娘亲说呀!”龙地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丰俊挑挑眉,左右顾盼,只当没听到。 龙行眸光凛然…… 恢复成老妪的云霞子又气又恼,按照她以前的行事作风,不杀了丰俊这小子,誓不罢休,但现在,她身子太弱,想起身,都得费半天劲!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云霞子目纵欲裂,但随即一惊,声音苍老得吓人! 老妪的身体,让云霞子干什么都不方便,说句话,都喘得不行,令她有些抓狂! 刚才还在天堂,现在一下子坠落十八层地狱! 龙行没有出水,划着水悠哉道:“帮你认清自己!” 丰俊学着龙行的平素的样子,双臂环着胸,说道:“一个丑不拉叽的老太婆,还有脸说,我娘有的,你全有……有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云霞子瞪着鼠眼,枯柴般的手指着丰俊:“你……你……” 丰俊狠狠咒骂一句:“不要脸!” 云霞子已然颤颤巍巍的起了身,突然一改之前的蛮横,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声音粗厚:“七王,小的知道错了,再不妄想当什么七王妃了,求七王把小的变回去吧!求七王……” 龙行懒得理会她,由她磕去。 丰俊气不打一处来,低吼道:“老太婆,真不要脸……我告诉你呀,你变不回来了!” 云霞子顿时愕然,变不回来了…… 云霞子没有成为落神族之前,只是个孤老太婆,因为自小就长相奇丑,没有人娶她,终生未嫁。 当听说,幽冥能让人长生不老,能让人相貌美丽时,已然是老妪的云霞子义无返顾的加入了落神族。 几百年如黄粱一梦,是梦就有醒来的时候…… 她一生最期盼的事就是找个美男子嫁了,就差一步,就成功了,但一切功亏一溃! 云霞子欲哭无泪,粗哑的嗓音呜呜嚎着。 很快,黑龙回来了,从庙宇里找来件干净的僧服。龙行游出水,把僧服穿在身上。 巨蜥的口水也都洗掉了。 丛鲁和泰明在庙宇前,莫名的感觉不对,急忙跑过来,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十分震惊! 什么也没说,丛鲁和泰明催着玄气就冲了过来。 龙行内气全无,只能躲闪在一边。丰俊骑着黑龙,与丛鲁和泰明打在一起。 但小丰俊不是丛鲁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落了下峰…… 这时,容心月和山峰赶了过来。 丰俊骑着黑龙走后,时间不长,容心月猛得惊醒,发现身边的龙行不见了。 容心月立马起身,喊醒山峰,这一惊动,初雄飞也起来了。 几个人一商量,一定是出了事。 唯今之计,先得找到龙行和丰俊。 容心月拍醒怀里的毛球,毛球的竖目恢复就在这几天,一直在开着玄光睡功咒养气炼气。 但现在形势紧迫,必须弄醒它。 毛球很快就发现,有巨蜥来过的气息。 初雄飞提供了云霞子他们藏身的大致方向,容心月就带毛球和山峰一起直奔庙宇而来。 初雄飞愣在原地半天,看到容心月一抹黄色消失在夜空里,才知道原来容心月他们有么大的本事…… 容心月和山峰来得正是时机,和丰俊合力一起,很快就抓住了丛鲁和泰明。 逼着他们吃了婆婆的药丸,丛鲁和泰明都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这番事处理后,容心月才有时间问,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行,发生了什么事?”容心月美眸流盼,询问道。 “晚上,我听到黑龙的动静,感觉有人在附近,就出来查看,结果让云霞子的巨蜥用舌头卷到这里来。”龙行一指云霞子。 变成老妪的云霞子佝偻那里,一言不发,只能一双恶毒的眸子盯着眼前这些人。 但她是强弩之末,心中的悲凉,只有她自己知道…… 容心月瞟了一眼云霞子,本想好好嘲讽她一番,但看到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没了兴趣! “原来云霞子在巨蜥的舌头上抹了化武尘,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毒。”龙行接着说道,沉暗的眸子泛着幽光。 “后来,丰俊就赶来了,给云霞子吃了婆婆的药丸。”龙行下意识看了一眼丰俊。 丰俊做了个鬼脸,爹爹真有才,把他的艳史自动略过! 之后的事,容心月已然都知道了。 容心月倏地想起了什么,走到云霞子面前:“云霞子,把你所有的精灵兽都交出来!” 云霞子冷嗤一声,头偏向他处。 容心月咬咬银牙,黑瞳深了深,厉声喊道:“山峰,拿镜子来!”山峰麻利的跑进敲定,拿出一面小镜子。 镜子放在云霞子眼前,“啊……啊……” 云霞子惊恐万状,全身抖如筛糠。她以为自己成功摆脱了丑的噩梦,没想到噩梦如影随形! 容心月不步罢休,云霞子躲到哪里,她就把镜子挪到哪里,但毕竟云霞子现在是老妪,动作没有容心月灵活。 丑陋模样总在眼前晃! “我给,我给……”云霞子只求速死,身心折磨让她受不了。 云霞子把藏在怀里的混元袋交了出来,里面有多头巨兽,都是她几百年来,训养的。 丰俊把这个混元袋视做珍宝…… “俊儿,现在不要打开,回京城有时间再看!”容心月叮嘱了一下,就拿出化武尘的解药给龙行服用。 丰俊看看谁都没有注意他,轻轻打开混元袋…… 突然窜出一只通身雪白的豹子,丰俊急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万分! 丛鲁和泰明还有云霞子虽然已恢复真身,但看到此番情境。脸都泛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让雪豹都他们都吃了,也是好事! 容心月和龙行回眸,相顾骇然。 “山峰,吸引雪豹的注意力!”容心月纵身一跃,落到丰俊身边,抽出腰中短刃,猛得在他手上划了一个口子,鲜血蜿蜒而下…… “娘,这是干什么?”丰俊吃疼,整个脸都揪到一起。 容心月无暇顾及他,手抹着丰俊的血,看准山峰正在转移雪豹的注意力。 容心月猫腰纵身,手中的鲜血如一枚暗器,飞奔出去。直接滴进雪豹的眼睛里。 雪豹顿时,没有张牙舞牙,一下子温顺起来。小步颠颠来到丰俊身边,示好起来…… 丰俊明白了,娘亲是用他的血,契约这只精灵兽——雪豹! 第232章 京城风云 雪豹伸着舌头,舔舔丰俊,弄得丰俊一身口水,不经意回眸时,突然看到云霞子。 猛得低吼起来,全身雪白的豹毛竖起,双目充满愤怒和仇恨,迈着危险的步子,一步一步逼向云霞子。 龙行吃了解药,玄武之力已然恢复过来。 他知道雪豹是靠气味辨别出云霞子的,看到它这么愤怒,就知道平时,云霞子是怎么对等它们这些精灵兽的了…… 云霞子顿感不妙,很尽全力的力气喊道:“救我!救我……” 但没有一个人动,都只是静静得看着这一切。 雪豹身子矫键且灵活,猛得窜了过去,把云霞子那如干柴般的身子,一口吞了下去。 好像有些余犹未尽,雪豹倏地回头,盯上了丛鲁和泰明。 两个人一看,大事不好,跌跌撞撞的起身欲跑,雪豹追了上去,吞了他们两人。 雪豹长啸一声,有种报复的酣畅淋漓……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心底唏嘘不已。 云霞子几百年来,都在伺养巨兽,今日,葬身于巨兽之口,也是她咎由自取…… 丰俊嘴巴张得老大,心里暗叹,雪豹威武呀! 天色渐亮,黑黑的夜色已然泛着幽幽蓝光,直到一抹泛着鱼肚白的亮色撕破沉寂,把世界又拉回白昼…… 初雄飞带着一群人赶到了庙宇。 十里八村的人,听说骑着怪兽的坏人,死了,都来看热闹。 初雄飞拔开人群,走上前来。 “初雄飞,你来正好,现在把这里收拾一下,死伤的人都妥善安置!”龙行那冷俊无比的脸上,镇定自若。 “七王,小的……小的只是村吏,这里是州府管辖的地盘。”初雄飞低头躬身,神色为难的地说道。 “恩?”身子微微一僵,龙行沉着锐利的眸子,轻咦道,“那州府呢?” 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出事,州府就带着大老婆,小老婆和金银细软跑了!” 初雄飞一惊,转身喝斥那人:“大胆,大人说话,有你们插嘴的份吗,再说,这是七王和七五妃,不是放肆,还不速速跪下!” 众人一听,惊出一身冷汗,全都跪了下来,山呼康泰。 龙行狭长着鹰隼般犀利的眸子,逡巡了一眼众人。 他一直认为初雄飞就是胆小怕事,软弱无能的人,没想到,比起州府来着,初雄飞还是个“有胆有识”的人。 可想而知,全紫鑫国现在官都是这样的官,平民怎么能安居乐业…… “初雄飞,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州府,全全处理重建的事情……”龙行声音不大,但震人心肺! 众多平民都交口称赞,有了七王的帮助,很快就能把家园恢复如初。 初雄飞喜不自胜,有了龙行的支持,官运亨通呀! 容心月扬眸,望了一龙行,似有些深意…… 龙行余光注意到了容心月的神色。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顺手从腰间,拿出一枚铁臂黑背夔龙纹的玉佩,交给初雄飞。 “初雄飞,拿着本王的玉佩。有什么事,拿出玉佩,就如本王亲临!” 初雄飞毕恭毕敬的接了过来,心里乐得合不拢嘴…… 刚刚容心月的目光提醒了龙行,龙行从未管过紫鑫国内部事务,但今日也是因为事情紧急,出了手。 做为初雄飞,现在临危做了州府,如若知道坏人已死。原来的州府回来,初雄飞就会处境很尴尬! 龙行自然是要将这件事情管到底,送佛送到西…… “还有一件事,初雄飞?”一丝精芒划过龙行那如雕似刻的俊颜,“大霜和二霜,你帮着好好照顾,能学点什么就学点什么,如若大了,你不方便照顾,可让他们来京城找本王!” 初雄飞千恩万谢,他与老婆结婚多年,膝下并无一儿半女,现在有了两个女娃,自是大喜过望! 初雄飞虽然胆子也小,本事也小,但心底善良,不算个坏人! 一切处理好了后,龙行和容心月他们继续赶路。围观的平民自发的送行,对七王和七王妃感激涕零! 很快,七王杀了坏人,收了巨兽的消息在整个洪荒大陆上传颂开来,而且越传越神! 有的说,龙行一刀切下巨兽的头,容心月黄光一现,巨兽灰飞烟灭…… 有的说,世子骑着飞龙,所向披靡……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京城。 夫桀和高童正在王庭的偏殿里喝茶…… “夫桀,听了说了,七王叔已然回到了紫鑫国,传闻他杀了巨兽,救了无数百姓,现在在百姓中威望很高。而且,不多日,七王叔就会回来京城了?”高童如海深邃的眸子,染满担忧! “高童,你做事,总是瞻前顾后的,没那么麻烦,威望高也不是现在才高,以后也很高,但现在,咱们即没有找到瑞乾,也没有杀盛荣,这两个是七王叔最看重的人,咱们不授他以柄,给他杀咱们的理由!”夫桀身形高大魁梧,毛发旺盛。 夫桀和高童长相截然不同! “但也没有给他不杀咱们的理由!”高童身子身前欠了欠,凑过来说着。 夫桀那尽是胡须的脸上,染上轻笑,很快蔓延染晕开来。 “高童,你别担心,现在咱们占理,七王叔这人,我了解,他再厉害,再霸道,他还是讲理的,不然也不能在洪荒蛮地上杀人如麻,还这么高的威语望!” 夫桀抿了口茶,接着说道:“他把咱们紫鑫国的镇国之宝都拿走了,虽然有瑞乾的同意,但瑞乾本身做为王,他身份也是不合制的。” 高童举眸望向远方,面色深沉似人…… “天辰王已然重新登基,废了瑞乾这个所谓的王,现在就是咱们治七王叔一个叛国罪,也未尝不可。现在咱们只是让他交出紫金库的钥匙,和余下的紫金粉,就放他们一家人走,永不回紫鑫国,这对谁来说,都是件好事!” 夫桀喋喋不休的说着,仿佛成竹在胸。 “但他七王龙行可不是普通人,我看……”高童有着深深忧虑,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见过几次七王,但高童知道七王是天神一般的人。 那日,在早朝之上,算是第一次领教了七王的风采,一交手,高童就知道,七王龙行的确不是一般人!很难对付。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暗黄色衣裳,上绣团龙图案。由内而外的贵气,无法掩盖! “四王叔!”高童连忙起身,恭敬得施了个礼。 四王栾布坐了下来,端起茶水,淡然的吹着热气,悠悠地道:“夫桀,高童说得有理,本王的七弟,可不是一般人,不按常理出牌,想让他主动退出,只单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不行的。” 夫桀神色有些不好看,他是武官,为人更粗鲁一些,但父亲从小身子弱,长年在京城,守着权力的中收,虽很少露面,但一心研究各种计谋,各种兵法…… 跟自己金刀铁马的生活,截然相反! 有时候,夫桀真的感觉,高童更像是他的儿子。 “父亲,那……那你说咱们怎么办?”夫桀只得把神色放得低调点,微微躬着身子,问道。 现在,天辰王虽然重新登基,但也只不过是栾布他们的傀儡,天天也不让上朝,只在后宫养病。 栾布等人也住进了王宫,要把权力都拢在自己的手里。 “咱们得想一个,让龙行不得不退让的办法,逼他低头……”栾布微微眯着眸子,深邃难懂直达眼底。 栾布从小身体不好,看着天辰王和龙行叱咤风云,心里总是按捺不住。 但一无能力,二无人支持,没有办法进入权力的中心,一直龟缩在家里,一门心思的研究兵法,计谋。 但老天爷终于给了他一次机会…… 天辰王被废,龙行带着天乾王去了苍穆山,这对蓄谋已久的栾布来说,是天赐良机。 多年来,栾布与高童时有来往。六弟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喜涉及权力争夺。 但六弟的儿子高童却有雄心抱负,想着一展宏图。 两个人交往甚密。 龙行和天乾王一走,高童就找到了还在远郊的四王栾布,两个一拍即可。 喊回了还在边疆的夫桀,趁龙行的影卫和暗卫不备,直接攻下紫金矿。 又策反了绿柳,杀了喜公公…… 栾布等人,手上的牌已然是全胜的牌面了! …… 夫桀瞪着大眼,好奇地问道:“父亲,是什么办法?” 栾布淡淡地挥挥手,一言不发,但脸色异常凝重。办法栾布已然想好,但还不是公布的时候。 夫桀低垂眸子,讪讪的收回身形,没人注意时,嘴角扯扯。 心里想,父亲不知道怎的,就是看高童顺眼,天天窝在家里只知道看书,谋划一些坏招的人,有什么好的! 夫桀心里烦,借故离开了。 看到夫桀离开。高童回眸,看着栾布说道:“四王叔,紫金矿得快来开采,不然,七王叔回来了,一定先抢紫金矿。” “恩,当初本王用尽心思,找到龙行的紫金矿时就做好准备,过几天,本王让你看出好戏!”栾布勾起嘴角,弧度上扬。 高童淡淡的眸子渐深,还似染了一抹奇异的笑…… 第233章 风声鹤戾 京城的夜深了,路上没有人,偶尔过一二只野猫,野狗跑过…… 一个身形娇小,包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从药房里出来,行色匆匆,不时回头。 转过了几个巷子,拐进一处不见眼的民房。 推开房门,里面点着蜡烛…… 在微薄的烛火下,她脱下了外衣,里面是个平民妇人打扮的妙龄少女,正是秀秀。 “秀秀,回来了!”从房间的床上传来天乾王的声音。 “恩,我去端药,一会儿回来。”秀秀麻利的放下手中的药包,转身去厨房。 “秀秀,别忙了,休息一会吧!”天乾王撑着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 秀秀只是回了一声:“没事!”就走了出去。 天乾王轻叹一声,透过窗棂望着夜空,明亮的月亮旁边点点繁星闪烁,美得如一幅画! 但天乾王的心绪都凝重的厉害…… 他和秀秀在回京城的路上,就听说了夫桀和高童谋逆的事,本想再回苍穆山。但当时,他的病情刻不容缓,不能再担搁。 秀秀当机立断,把辎重找地方存了,只拿了些值钱的东西伪装成平民夫妻,进京城给病夫看病,才混进了进来。 …… 这时,秀秀轻轻推开房门,拿着一大碗汤药走了进来。打断了天乾王那如潮水涌来的思绪。 “乾,我走时熬得,现在还温的,趁热喝了吧!”秀秀来到床外,把汤药递给天乾王。 不能直呼天乾王,叫瑞乾也不行,所以秀秀只能叫了个肉麻的称呼! 符合他们伪装夫妻的身份…… 只是刚开始时,叫着有些不好意思! …… “秀秀,太感谢你了!”天乾王抿着嘴,神情赧然。 他们进了京城来,秀秀就找了一处平房安顿下来,找来无数的名医,为他医治。 每天熬药,买药,照顾他…… 现在京城风声鹤戾,秀秀一般都晚上出去,就是请大夫来,就不敢让他们大白天来,怕被认出来。 秀秀的一切行事都加倍小心,万一出了事,她只有一个人,没有帮手,而且还有他这个拖累! 天乾王知道,苦了秀秀! “怎么又说这话,快喝药吧!快点好起来!”秀秀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眸子,抿着红唇望着天乾王。 天乾王笑笑,举起大碗,扬着脖子,喉结大力的滑动着,“咕咚咕咚”得喝完了碗里的汤药。 非常苦……但心里却是甜的! 之前,秀秀像一只快乐的蝴蝶,美丽但飘忽不定,天乾王想抓也抓不住她。 这几个月来,秀秀为了照顾天乾王,细小呵护,关怀备至,让他感觉无比温暖。 唯一美中不足,天乾王现在身体不好,让秀秀照顾,有点感觉没有面子。 天乾王把碗递给秀秀…… “苦吗?”秀秀声音如软糯,轻柔得问着。 如一缕春风,吹皱了天乾心底那一池止水! “不苦,天天让你照顾我,我都实在不好意思!”天乾王头略低,神色有些窘迫。 “又这么说,不是你,我和玉婷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也许,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秀秀声音清悦,润人心田。 “那不是我应该做的吗?”天乾王抬眸,正在对上秀秀那清澈见底的美眸。 秀秀心里莫名一悸,像被什么蛰了一下,又酥又麻! 心跳加速,秀秀连忙躲闪天乾王的目光…… “怎么能说是应该做的呢?”秀秀轻咦着,脸颊有些发红发烫,还好房间昏暗,看不出来。 秀秀想转一下话题,接着说道:“外面形势还是不妙!一路上遇到不少兵丁。” 听到秀秀说到京城的形势,天乾王的黑瞳沉了沉,语气沉谙道:“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七王叔还没回来吗?” “下午路过茶馆时,听到几个人闲聊,好像说是七王从苍穆山回来了,但离京城还有段距离……”秀秀美眸流盼,熠熠生辉! “找回玉婷了吗?”天乾王近一步问道。 “没听说,应该是没有吧!”秀秀低垂着美眸,有些怅然的说道,声音里透着无限悲凉…… 天乾王也吁了口气,神色黯淡! “乾,七王府和九王府,明天还去吗?”秀秀眸光落在天乾王身上,刚刚的小悸动,有些淡化。 “不去了吧!咱们都去了好多次,去得太频繁,容易暴露,现在四王叔和夫桀把京城管控得很严,七王府和九王府都被监视了起来,暗卫也都换了,形势非常不妙!”天乾王星眸泛着幽暗深邃,黑瞳深了深。 他心里不舒服,自己才走出京城没多久,从来不露面的四王叔竟然造反,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成功了,现在京城是他们的天下…… “恩,再等等看看吧!”秀秀淡淡的回着,美眸里水光影动,灼灼其华。 天乾王和秀秀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乾,休息吧!”秀秀起身,收拾碗去了。 入夜,深秋的天气渐渐转冷。 秀秀睡在木板上,裹紧被子,听天乾王轻微的呼吸声,心底想着什么…… 她自小就跟着师尊和哥哥生活,不但从来没有照顾过人,而且还是永远多被照顾的那一个。 但现在,也慢慢地学会照顾起别人来…… 从不习惯,不适应到习以为常,发生了巨大变化! 这几个月,秀秀学得坚强不少,也懂事不少,慢慢褪去少女的稚嫩,衍变也一位成熟稳健的女人…… 有时,她也在想,是不是所谓的夫妻,就是过这样的日子,平淡而充满温馨。 现在这里,秀秀嫣然一笑,心里腹诽着自己,没羞没羞! …… 龙行他们还在赶回京城的路上。 黑龙又长大了不少,山峰在路上买来马车,如若遇到闹市区,就把黑龙安置在马车上,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围观。 如若是空旷的郊外,黑龙就带丰俊跑跑玩玩。 一路上还挺顺利…… 这日,龙行和容心月一行人,走到京城边上了。 “龙行,快到京城了!”容心月扇动着明亮如镜的眼帘,轻睨着龙行,幽幽说道。 “恩……”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龙行依然淡然的走着。 “你没想想,怎么处置夫桀还有高童吗?”容心月扬着小脸,好奇的问道。 这么大的事,这么淡然,有些出乎容心月的意料…… 龙行蓦然回眸,轻启凉薄的红唇,溢出声音来:”心月,不是我怎么处置他们,是他们怎么处置我们!” 容心月错愕,整个人一怔,脸色时青时白,变幻着各种复杂神色…… 随后,她追了上去,问道:“龙行!为什么这么说?” 龙行脚下一顿,猛得把容心月揽腰抱到马车上,自己也上马车,现在两个人已然并排坐在马车上了。 “心月,你想想,现在咱们回京城的两拔人,一个有动静的没有,你不感觉有些奇怪吗?”龙行的双眸深沉如海,深不见底! 容心月扇动着眼帘,眉间微微一皱,这个问题她没有想到…… 龙行斜倪了一眼容心月,轻声说道:“天乾王和秀秀回京城已然数月了,一点消息没有,况且天乾王还带着伤。” “一鸣和一鹤,还有小茹,也回京城有段日子了,也没有任何消息……”龙行说得很淡然,但冷峻如雕的脸上,凝重异常。 容心月愕然,是呀,天乾王和秀秀,一鸣和一鹤,他们为什么一点消息没有,恐怕…… 她不敢想…… 容心月如花似玉的脸上,陡然泛起惊异来! “是呀,龙行,这……这……能是怎么了?”容心月有些紧张,难道他们都出事了吗? “心月,别胡思乱想,咱们什么也不知道,不能断定出了什么事!”龙行握住容心月因紧张而有些发凉的手,接着说道,“还有,盛荣和魏甜儿,也没任何消息,他们的孩子应该出生了。” 说到这些,容心月更加无法淡定。 现在龙行和她都对京城的一无所知,他们只有四个人,而对手手中却手握重兵,还可能……可能有人质! “龙行,你这两个侄子,突然出手,而且来势这么凶猛,再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好说!”容心月下意识拉着龙行的手臂,有些慌乱地说道。 她对王庭时局,真心不是很懂…… “不止夫桀和高童两个,应该还有人在背后指挥他们?”龙行嘴角噙着轻笑,讪讪的笑笑。 “还有人,什么人?”容心月白皙的脸上,泛着焦灼。 “我四哥栾布!”龙行淡然道,一抹深意在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上划过。 容心月眸光闪烁,复杂程度远超出她的想像…… 这时,黑龙带着风声,俯身过来。背上还背着丰俊,丰俊现在驭龙越来越顺手,这般风驰电掣,让他有种追风的感觉! “娘亲,咱们要到家了吗?”黑龙驮着丰俊,飞在马车旁边上,丰俊在空中喊着容心月。 “是,俊儿,小心点!”容心月收敛神色,潋滟着无比灿烂的笑容,扬眸望着丰俊。 “太好了!”丰俊轻喊一声,一夹黑龙。 黑龙一展翼翅,飞将出去,如一道黑色闪电…… 第234章 回来京城 正在路上走着,突然一道黑影掠过,龙行十分警觉,知道一定有人! “山峰,停一下!”龙行喊了一声,下马车左右查看。现在,他们在郊外的路上,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紫鑫国的京城了。 这时,有黑影掠过,会是什么人? 龙行狭长着鹰隼般犀利的眸子,逡巡着四周。思索片刻后,他斜倪着山峰道:“咱们先去旁边的林子里呆一会!” 容心月不明所以,扇动着如水的眼帘,左右顾盼…… 很快,马车就进了林子。 突然空中一枚烟花火石炸开。龙行猛得回头,冷冽的眸光一瞬,似知道了什么! 丰俊从黑龙背上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疑惑呢。 突然,两道人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是一鸣和一鹤。 “王爷!” “王爷!” “恩,有什么消息?”丰神俊朗的龙行淡然的回道,没有一丝温度。 “王爷,咱们的影卫和暗卫都折了,现在七王府还有九王府都被夫桀的人控制着,九王爷盛荣和九王妃魏甜儿也被请到王庭数日,至今没有消息!”一鸣恭敬地回道。 龙行没有说话,双臂环在胸前,漆黑的黑瞳沉了…… “四王爷有什么动静?”龙行轻咦着,问道。 “王爷!王庭的消息,属下实在没办法打听出来,夫桀把所有人的都换了他们的人,连这一点点消息都是小茹进城打听的,属下和一鸣全然进不了城!”一鹤略有些支吾的回道。 容心月惊愕,局势这么不妙…… “是因为绿柳吗?”龙行抬眸,黑耀石般的眸子深了深。 “是,王爷,绿柳被高童收买,把她知道的事都告诉了他们。”一鸣赧然道,身子又低了低。 “是本王的失策,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她,一时之仁,酿成今日的大祸!”龙行轻叹一声,有些自责。 一鸣和一鹤都抿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爷,也别太责!”一鹤劝慰道。 龙行淡然得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沉寂直达眼底,在冷若冰霜的脸弥漫开来。 倏地,龙行扬眸,语气有些焦急:“天乾王和秀秀有消息吗?” “没有,不过据小茹说,有次她去七王府打探,看到一个身形跟秀秀很相似的人,但旁边人太多,小茹没有追上,不知道是不是秀秀……”一鹤回道,语气透着精明干练。 龙行心底一沉,天乾王和秀秀的情况是最让他担心,但偏偏还无法打探…… 自龙行成名以来,在紫鑫国内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是头一次,感觉这么吃瘪! 他心里清楚,四哥栾布一定是蓄谋已久…… “刚刚掠过的黑影是你们吧?为什么不让本王再往前走了?”收回心绪,眉宇间微蹙,龙行沉吟着问道。 “王爷,属下和一鹤研究了一下,感觉现在的京城就是个陷阱,等着王爷您来钻呢。”一鸣声音略提了一下,显然这些话很重要,而且绝非空穴来风…… “怎么说?”龙行挑了一下眉毛,询问着。 “王爷,属下认为,他们扣着九王爷,九王妃还有他们刚刚出生的世子,目的就是当人质,逼王爷就范!”一鸣笃定地道。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放下手臂,一抹深意滑过龙行那双幽暗的星眸。 “想逼王爷交出紫金粉,放出权力,退出紫鑫国。”一鸣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龙行的神色,恭敬的回道。 良久,龙行没有回答,只是如雕似刻的脸上复杂难懂…… 一鹤望了一眼龙行,上前一步,接着说道:“现在夫桀和高童在台前,四王爷在后台,扶持天辰王重新登基,也只是暂时的,真正的目的就是篡权,但王爷和天乾王,都是他们最大的障碍!” “据我们所知,他们也没有找到天乾王,眼前,只有王爷的目标最大,王爷回京的事,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毕竟王爷和会驭龙的丰俊世子太过乍眼!” 龙行依旧云淡风轻,心底却冷然…… “军队怎么样?”龙行似没有听到一鹤的话一般,双眸只噙着淡然。 “军队再在分成两派,一派还坚持支持王爷,别一派已然倒戈夫桀,现在还有……还有……一种说法!”一鸣支支吾吾。 “什么说法,说!”龙行眸子瞬间变暗,眉间拧起。 “有些人在说,王爷现在本事全无,只能知道照顾家里这些事,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思。七王已不在是以前英明盖世的七王了。”一鸣回着,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这些话会不会急怒龙行。 丰俊坐在马车上,生气得跳了起来:“这些嚼舌根子的,等本世子撕烂他们的嘴!” 黑龙怒着鹰眸,扇动丰翼翅,也随着丰俊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容心月拍着丰俊一下,小声说着:“俊儿,大人的事,你别操心,再说,你爹能让他们好过吗!” 龙行唇畔扬起弧度,淡淡的一扯……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天乾王和秀秀,保证他们的安全。”龙行一扫之前的阴霾,菲薄的红唇溢出话来。 “心月,你让毛球走一趟,让它进城,找一找天乾王和秀秀!”龙行回身跟容心月说道。 容心月美眸闪烁,满腹疑惑的问道:“龙行,你怎么知道,天乾王和秀秀在城里,也可能在城外呀!” “我想他们一定在城里,天乾王伤得那么重,只能冒险进京城,找好大夫给医治……”龙行轻叹着说道,很显然,他十分担心天乾王的事。 容心月想了想,随即应了一声好,拍拍怀里的毛球。 毛球的竖止恢复就在这几日,听到容心月喊它,伸伸懒腰,爬了出来。 “毛球,你跟着一鸣和一鹤他们,找到城里的小茹,也小茹一起,打探天乾王和秀秀的下落。”龙行吩咐着。 毛球坐在容心月的肩头,像个雪白的毛球一般! “好!”毛球二话没说,窜到一鸣和一鹤跟前。 “你们两个先回去,把军队里还支持本王的人,联络在一起,马上就要用,但一定要小心!”龙行神色冷傲狂狷,星眸似寒潭,透着慑人的寒气。 “今天本王就进京城!”忽然传来龙行一声无比笃定的话语。 容心月微怔…… 一鸣和一鹤下意识抬头,望着龙行,又对视一眼,他们专门候在这里,就是想阻止七王进京城,等一切都摸清楚了再做计划,没想到七王竟然决定明天就进城。 龙行自然是注意到众人的错愕,随即浅扬嘴角,说道:“回去吧!” 一鸣和一鹤不敢再说什么,带着毛球离开了。 “龙行,今天进城,会不会有事?”容心月上前,清秀美艳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影。 “一定会有事,但现在京城固若金汤,没有人撬开一个口子,京城就真的被他们控制了,况且我没说错的话,天乾王和秀秀一定在京城里,咱们再不去救他们,他们可能真会出事,而且还有盛荣和魏甜儿呢?”龙行上了马车…… 容心月经龙行这么一分析,还真是,不能只考虑自己,还有他们呢…… “山峰,走!”龙行高喊了一声。 “好嘞!”山峰心里似被点燃了一般,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马车边轻盈掠过,黑龙一个俯冲,飞了过去,背上的丰俊还喊着:“爹,娘,你们快点!” 容心月嫣然一笑,冲着天上的丰俊说道:“俊儿,小心点!” 龙行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远眺着飞在前面的丰俊,回眸说道:“心月,一会让丰俊下来,把黑龙安置在车里,别让别人看见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恩!”容心月轻咦着,馥郁如画的脸上潋滟着轻松的微笑。 龙行也笑笑,他不知道京城里都有什么事在等着他们…… 一路上,龙行还跟容心月说了一些可能发现的情况,让容心月做好准备。 容心月都虚心听着。 伴晚时分,龙行一行人来到了京城城门下。 一路上,竟然什么人也没遇到,龙行和容心月都知道,他们回来京城的消息,早已泄露。 看来四王爷,正张开一张巨大的网,等着他们来钻呢! 秋天的太阳用最后一缕残阳,照在紫鑫国京城城墙上,薄光淡淡,更映衬出城墙的孤寂落寞! 黑龙藏进马车,山峰赶着马车坐在前面,龙行和容心月坐在后面,小丰俊趴在容心月的怀里,奶宝样子…… 城墙上没人,城门口也没人,而且一丝动静没有,让人恍惚感觉像是个空城! 龙行催着真气,断喝一声:“开门!” 声如洪钟,震得周围全颤…… 这时,城墙上出现了一队人,夫桀带着盛荣和魏甜儿走上城墙。 “七王叔,别来无恙呀!”夫桀胡须浓重,声音故意很大,不想在气势上输掉。 龙行挑挑眉,唇畔蕴起轻笑,蔓延到冷峻如霜的脸上…… “夫桀,你还知道本王是你七叔呀,还不快快给本王开门!”龙行声音略小,但语气中明显透着警告的意味…… 第235章 危机四伏 “七王叔,不是我不能给你开门,是九王叔,有话跟你说。”夫桀轻倪着盛荣,眼神中透着鄙夷和不屑,“九王叔,说吧!” 自从上了城墙,盛荣就低着头,像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魏甜儿只是哭,甚至都没有敢往城下看上一眼。 夫桀这么一说,盛荣下意识的激灵一下,慢慢抬头,看着城下的龙行。 龙行和容心月早已下了马车,站在城下。 看到盛荣这副样子,龙行微微眯了眯犀利的眸子,眉头皱起。 他知道,盛荣和魏甜儿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城墙上的盛荣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着,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半晌,夫桀回眸,似有些不耐烦的斜倪着盛荣,全然没有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应有的尊重。 夫桀在盛荣耳边耳语了几句,盛荣陡然瞳孔发大,嘴巴微张…… 夫桀笑笑,没再说什么,回眸,视线落在龙行身子,眸光中带着胜券在握,还有一丝胜气凌人…… “七哥,七哥,你交出紫金粉还有钥匙,离开紫鑫国,永不回来!”盛荣突然趴着城墙,冲着下面的龙行喊着。 龙行冷然,眸光冷凝得像一个巨大的黑洞,能吞噬周遭一切似的。 容心月愕然,回眸望着龙行,看他的脸色异常难看,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盛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龙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的话,脸色越来越狠厉。 “七哥,你就听我的吧,你承认叛国,放弃所有权力,离开紫鑫国,我保证没人再找你麻烦!”盛荣喊着,焦急的神色中透着些许无奈…… “盛荣,你拿什么保证?你告诉我,你出了什么事?”龙行狭长着危险的眸子,眸光凛然。 “我……我……”盛荣手脚都冒冷汗,不知道怎么说! 容心月看着这诡异的情境,不由得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扯了龙行的衣角一下,轻声说道:“龙行,你有没有注意到,盛荣和魏甜儿都在这儿,但一鸣说他们生了世子,现在世子不在这里,夫桀会不会拿盛荣和魏甜儿刚出生的孩子……” 龙行没回头,但容心月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如若是那样,事情还真有些麻烦。 这时,一直在一旁哭泣的魏甜儿突然俯身大喊道:“心月,他们抓走了我儿子,他们抓走了我儿子……” 夫桀一惊,连忙喝道:“来人,把九王妃带走!”几个兵卒上前,用力拉着魏甜儿,想把她拖走。 魏甜儿拼命做着挣扎。盛荣也上前,保护魏甜儿…… 场面有些混乱! 夫桀被激怒了,大喊一声:“都带走!” 几个兵卒看夫桀真的恼了,马上加快又加重着手上的力道。 盛荣一看,大事已去。蓦然回头,冲着城墙下的龙行他们大声喊道:“七哥,别管我们了,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龙行的双眸里噙着极其复杂的神情,有担心,有伤心,有无奈…… 脑海时不断想着,四王他们能把盛荣的孩子怎么样呢? 盛荣和魏甜儿被活活的拉走,夫桀转过身子,轻咳一声,缓解一下尴尬。 “七王叔,你也看到了,你也听到了,事情就是如何,我也不瞒你,是……九王叔的儿子,也是我堂弟,现在在我手上,你呢,你自己看着办,人都说你七王没有人情味,现在就是你证明给世人看的时候了!” 夫桀将了龙行一军,得意的冷笑着,这下龙行左右为难,最后只能答应他们的要求…… 龙行微微笑笑,现在城里的情况,他不了解,他想知道夫桀他们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就只是一个婴儿,有那么简单吗? “夫桀,你怎么知道本王嘴上答应你们,暂时离开紫鑫国,但过几年,本王又回紫鑫国了,也不是不可能的呀?”龙行浅扬眸子,勾起耐人寻味的笑,望着城墙上的夫桀。 夫桀讪笑,微微上前,居高临下道:“七王叔那是你的事,但七王步有些事我得跟您说清楚,九王叔的儿子,是在我们手中,但不是我们抓来的,也不是抢来的,而是九王叔自己弄混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这是什么话?”龙行星眸一立,深深的疑惑泛于脸上…… 容心月也轻咦着,盯着夫桀,不明所以。 “前些日子,我父亲请他们夫妇来喝茶,我父亲呢,人心善,救助了十几个穷人家的孩子,都是刚出生几个月的,嗷嗷待哺。我父亲好心,只是让他们夫妇看看,谁想到,他们老糊涂了,把自己的世子也混进这些穷人孩子中,到现在也没有分辨出来,到底哪个是他们的世子。” 夫桀扬着眉,神色有些得意,轻描淡写的说着…… 容心月气得银牙格格响,分明就是他们故意把孩子混进去的…… 对于一对刚当上爹娘的人来说,这无异在剜他们的心……也让他们抓狂不已! 四王栾布,容心月从未谋面,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狠毒的人! “七王叔,你评评理,他们天天像今天这样,找我父亲吵呀喊呀的,其实他们找我父亲也没有,我父亲同样也分辨不出来,几个月的婴儿长得都差不多。”夫桀撇着鲶鱼嘴,一副市井流氓的样子。 “我父亲提议说,一个一个分辨,不是的就摔死,他们也不同意,你说说,哪里还有天理!”夫桀哀声叹气,一副他被欺负了的样子! 龙行弄明白了,四哥够阴的,把盛荣的世子混入穷人孩子中,让盛荣夫妇想离开他们都不能。现在不是他们软禁盛荣,而是让盛荣天天自愿跟在他们身边,唯命是从! 龙行的四哥,手段这么阴险毒辣,有些超出他的想像! 这些孩子,就是四哥的筹码,能牵着盛荣一辈子的筹码,自然对龙行也是有效的! “恩,夫桀,本王明白了,既然你们都说分辨不出来,我离开,又有何用,我是栾布的七弟,又是盛荣的七哥,本王留下来帮着他们分辨孩子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哪里还会离开!”龙行收敛起凝重的脸色,转瞬间云淡风轻起来。 一直有恃无恐的夫桀身子一僵,有些愕然! 他咬咬牙,心里暗道:该死的龙行!竟然抓住他的话头,反将回来…… “七王叔,这么做事,就有些不厚道吧!我九王叔不是让你交出权力,离开紫鑫国吗?也没说让你留下来帮他呀!”夫桀轻咳一声,再把话圆回来。 “盛荣不是还说,不用管他,杀了你们吗!”龙行满脸是笑,把“杀了你们”的这句话说话得格外轻柔。 夫桀额头微微渗出冷汗,有些无措…… “七王叔,你怎么着,你想硬闯吗?”夫桀被逼得脸色大变,说话都没有底气了。 龙行唇边噙着嘲讽的笑意,刚欲开口……城墙上又上来了几个人,为首的就是四王栾布…… 后面还跟着高童,还有两个平民身裳的人,走得很慢。 龙行眉头一拧,两个的身形像…… 容心月花容失色,这两个平民打扮的人是谁? 任谁想,他们也不是真的平民! 栾布脸上挂着如和煦春风一般的笑容,冲着龙行喊道:“七弟,多年不见,想来,咱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五年前的一次晚宴呢!” 栾布的脸色非常淡然,真好像是两个久未谋面的人在叙旧。 龙行也淡然,轻声道:“是的,四哥!” 那两个人平民衣裳的人,男的走路很慢,显然有伤,女的扶着他…… “我多年不见的还有瑞乾,你看,瑞乾站我面前,我几乎都认不出来……”栾布轻咦说着,用手轻轻指着旁边的平民打扮的天乾王。 龙行和容心月震惊,连马车的山峰和丰俊都是一惊! 糟了,天乾王和秀秀被他们抓住了。 果然,腿脚不灵便的天乾王转过身子,同时转身子还有扶着他的秀秀。 正是天乾王和秀秀。 原来栾布一直在城中找寻天乾王,据他的眼线报告,天乾王和一名女子离开苍穆山回到了紫鑫国。 但一直没有音讯,眼线又报,至今天乾王也没回苍穆山,去了哪里不知道,不过,据见过他们的人说,天乾王受伤了! 精明的栾布断定天乾王很可能在京城,遂派了许多人各处查访,但一直没有消息。 直到前几天,一个药房老板来报。栾布才算拔云见日…… “七王叔!”天乾王轻轻喊着龙行,满脸的欠疚。 秀秀看了看龙行他们,低头不语。 容心月心如同刀割…… 龙行神情也很惊诧,天乾王可不比盛荣。盛荣只是个闲散王爷,唯一能利用的价值就是他跟龙行关系亲密。 但天乾王可不同,他是天辰王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如若他死了,所有王族人,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出来争夺王位。 换句话说,栾布他们想成功,必须杀了天乾王。 现在天乾王落在他们手上,生还的可能性渺茫……同时,如若天乾王死了,也是给龙行最大的打击。 龙行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天乾王和秀秀真的被栾布抓到了! 第236章 有关玉婷 “四哥,你想怎么样?”龙行不动声色,黑耀石般幽黑发亮的眸子沉了沉。 “七弟,这是什么话,四哥我,什么也不想,已然闲云野鹤过了这么多年,没有任何想法。”栾布神色“坦然”,仿佛他真的心静如水,无欲无求了。 容心月看着栾布这副虚情假意的样子,真的感觉烦感…… 在栾布的身上,隐约看到了天辰王的影子! 这时,栾布又接着说:“只是王兄天辰王已然重新登基,对于这个忤逆他的儿子,不知道会怎么处置呀?” 龙行狭长着犀利的眸子,透着深邃且危险的气息…… 沉吟半刻后,龙行突然说道“好,我交出紫金粉和钥匙,自愿退出紫鑫国,永不回国,但四哥,我做了这么多,你们能做什么?” 容心月没有吃惊,形势如此风云诡谲,龙行做出这样的决定,已在情理之中…… 马车里的丰俊有点忿忿然,暗自咒骂着城墙的人,旁边的山峰小声的提醒丰俊,不要妄言! 丰俊看了看呆在马车里的黑龙,晶亮的黑瞳泛着幽幽光芒…… 栾布嘴角画起弧度上扬,心里喜不自胜,但脸上依然故作淡然! 其实栾布小时候身子稍差一些,但长大后,身子一向很好。可是玄武和权术都不是天辰王和龙行的对手,只得佯装体虚,在家养病! 多年来,装聋做哑,其实他心里对权力无比渴望,就算是饮鸩止渴也行…… 没想到,今日能控制天辰王,逼龙行低头,真是大快他心! “七弟呀,你真不愧是洪荒蛮地上第一勇士,进退自如,功成名就后,不贪恋权力,能够激流勇退。”栾布慷慨陈词,眸光一瞬,又转了话锋。 接着说道:“当然,本王多年身体不好,最近几年,勤学苦练的,身体好了起来,也能为咱们紫鑫国做些事情了。承蒙王兄欣赏,现在代他监国,自然是尽心尽力呀!” “盛荣世子的事,真是让我揪心,不过,七弟放心,四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这十几个孩子,待他们大一大,便能辨别出谁是咱们紫鑫王族的血脉了!” 这些话时,栾布真是由衷说的,只要龙行能离开紫鑫国,做这点小事,对他来话不算什么!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面色都凝重的厉害。 “至于瑞乾吗?我做不了主,他是王兄的儿子,不过,七弟,你也放心,我会尽力为他说好话,保他性命无忧!”栾布脸上盈着淡定自若的笑,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一抹精芒划过龙行的双眸,心底冷然,他知道,如若今日放栾布带走天乾王,那天乾王很可能被他们囚禁一辈子…… 这样的结果太残忍! 天乾王才正当壮年,在天牢里度过余生,这是龙行无法接受的! 龙行猛得攥起拳手,额头青筋暴起,滔天的怒火已然燃起,但他在等,他在等一鸣和一鹤的消息。 这时,一鸣传心音过来,说道:王爷,能孝忠王爷士兵,属下都带过来了! 龙行传心音问道:一共有多少人? 一鸣传心音回道:匆匆忙忙的,只来了一万人! 龙行冷峻如雕的脸上划过一抹冷然,他知道一鸣说的匆匆忙忙真正的意思是,大部分人都让栾布等人用高官厚禄收买了,不肯来。 他接着传心音问道:夫桀在城里有多少人? 一鸣传心音回道:有十万人! 龙行握了握拳头,冷冽的双眸透着噬人的狠厉…… 这时,城墙上,一个兵卒慌慌张张跑了上来,跟夫桀耳语几句,夫桀脸色大变。 他一步迈到他父亲栾布身边,也耳语的几句。 站在旁边的天乾王和秀秀,隐约感觉到了有什么事要发生,两个人对视一眼,已知对方深意! 能不能脱困就在此刻…… 天乾王和秀秀被抓是中午的事。 最近几天,天乾王的身体渐好,可能下床走动。秀秀每天除了买药,就是熬药,再不就是陪着天乾王屋里屋外的走动,恢复身体。 以前还偶尔去七王府和九王府打探,自从那次天乾王说,担心常去,会被发现,秀秀就一次也没有再去过…… 中午的时候,天乾王还在休息,外面有人敲门,听声音是房东…… 秀秀没有多作考虑,就打了门,结果守在附近栾布的士兵冲了进来,一番打斗后,把秀秀和天乾王都抓住了。 其实秀秀是可以逃走的,但为了保护天乾王,秀秀没办法,只得也被他们绑了起来。 本来,天乾王以为会被带到王庭,带到天辰王面前发落,没想到竟然带到了京城的城墙之上。 当看到城下的龙行时,他们两人都明白了……他们已然是栾布的人质,用来威胁龙行的。 现在,栾布这边出了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天乾王和秀秀都要拼死一搏,不能给龙行当累赘! 栾布脸色骤变,大喝一声:“龙行,你找死!” 士兵是来告诉他们,一鸣和一鹤到军队拉走人马的事,栾布听到后,又惊又恼,突然暴怒起来。 二话不方,栾布从腰中抽出明晃晃的刀,劈向天乾王,只有天乾王死了,龙行才彻底没了希望。 其他天乾王死了,龙行也会彻底没有顾忌…… 秀秀一闪身,催着玄气一挡…… 龙行早已看出栾布的用意,九骨钰罡剑已然出手。 与此同时,城墙大门打开,成群的士兵冲了出来,跟龙行,容心月,还是山峰打在一起。 城墙上,秀秀借九骨钰罡剑的罡风,猛得弹开了栾布刺天乾王的剑,但夫桀眼明手快,一把拉过天乾王,飞身下了城墙,往城里跑去。 秀秀被栾布缠住,脱不了身,眼睁睁看着天乾王被劫走了…… 这时的栾布又气又恼,一腿踹了过来,秀秀重重的摔在地上。 突然,已然有些昏暗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抹巨大的黑影,是丰俊骑着黑龙,飞了上来。 黑龙长啸一声,锐利无比的鹰爪猛得一抓栾布。 栾布惊慌失措,匆忙躲闪…… 龙行和容心月被一群士兵团团围住,这些士兵被许以高官厚禄,没命的杀砍着…… 一鸣和一鹤带着仅有一万人,冲了过来。 渐渐暗淡的视线下,黑压压的两方人,打将在一起,撕杀声满天,猩红的血水,也染满了地面。 “龙行,我和山峰他们在下面,你快去上面救我天乾王和秀秀!”容心月手执魔杵,不停的左突右进的。 “心月,你小心!”龙行展动身形,一个纵跃,就上了城墙! 他半蹲在城墙上,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獠牙”都已然呲了出来。 栾布正在秀秀还有丰俊纠缠在一起,看到突然上来的龙行,顿感不妙! 全身冷汗直冒,想着脱身之计! 龙行催着手中魔杵就击了过去,一道慑人的紫光闪电,铺天盖地而来,栾布纵身一跃,摔下城墙…… 龙行冷哼一声,跑到城墙那边! 被重重摔在地上的栾布,看到龙行又要对他下杀招!他突然大喊一声:“龙行,你不要紫金矿了吗,我死了,紫金矿,就会被毁掉!” 龙行知道栾布这是在做着垂死挣扎,心里冷嘲,栾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他,还想故技重施! “栾布,你也太小看人了!区区一个紫金矿就能威胁的了我,我就让紫金矿给你陪葬!”龙行双眸里窜着怒火,火星四溅! 没有什么能制止他的喷薄而出的怒火,今日栾布必死…… 龙行纵身跃下了城墙,居高临下看着还躺在地上的栾布,冷然一笑,如同地狱的阎罗王一般,阴森凛然! 他的手轻轻扬起…… 栾布惊得要命,不能!他不能死,不能,他还有牌,他还有牌…… “龙行,你女儿在我手上!”栾布下意识用手挡在眼前,闭着眼睛,嘴里大喊。 龙行已然举起的手,倏地僵在那里…… 骑着黑龙的丰俊,听到妹妹的消息也是一怔。秀秀也惊讶万分!是栾布抓了玉婷? “你说什么?”满脸凌厉的龙行,拧着眉毛,质问着栾布。 栾布挪着身子,颤颤嘴唇道:“我知道你女儿的下落,你若杀了我,你女儿必死无疑!” 其实,如若是一般情况下,龙行一定不信,但关乎女儿玉婷,龙行已经举起的魔杵,生生放不下。 时间仿佛都凝固住了…… 栾布看到龙行目光有些游离,神色不定。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准备跑走…… 龙行哪里不知道,栾布的举动,他看得一清二楚,但就是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容心月催着黄光玄气也上了城墙。 秀秀急忙跟她说道:“心月,栾布说知道玉婷的消息……” 容心月惊愕,俯身往下看,映入眼帘的是,奇怪的一幕,龙行手举魔杵,而栾布竟然起了身欲跑…… “龙行……”容心月大喊。 与此同时,一个官兵模样的人一道黑影,带着了栾布。 龙行和容心月愕然,看着逃走的栾布,心里都五味杂陈的! 栾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身冷汗,他被放下后,赫然出现在眼前是高童。 是高童让人救了栾布…… 第237章 围住王庭 容心月从城墙上跃了下来,看着还僵在那里的龙行。她知道,栾布说玉婷在他手中,龙行有些担心…… “龙行,龙行,栾布都跑了!”容心月冷艳如雕的脸上,神情复杂,她跑过了过去。 只见龙行眸光一瞬,全身散发着寒气,如同千年寒冰的寒冷,周围的一切,都似能冻成冰块一般。 他怒了,彻底怒了…… 不管栾布说得是真是假,都激怒龙行了! 龙行的双瞳有些充血,眸子低垂如同一只猛兽,突然猛挥起魔杵,紫光玄光像无数道闪电,又像无数流星,瞬间击出。 冲过来的夫桀的兵,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几乎一具整尸没有! 龙行像天上的战神一般,手执紫光魔杵,在黑压压的兵卒堆里,如履平地,几道紫光下来,就趟出一条血路来…… 容心月知道龙行为什么怒,栾布屡次挑衅与他,最后提到玉婷,就忍无可忍了。 容心月和山峰,秀秀,还有骑着黑龙的丰俊跟在龙行的后面…… 龙行有前面开出一血路,容心月他们就在后面处理一些散兵败将! 倾刻间,血肉横飞,一道道血光,铺陈出一幅艳色画卷,血腥冷冽! 丰俊在黑龙背上狂喊:“爹爹,好威武!威武!” 没有多久,夫桀的兵就怕了! 彻彻底底怕了,怕到骨髓里…… 一个个战战兢兢,躲闪要后面,万分恐惧看着龙行! 这个洪荒蛮地的第一战神! 没人再敢冲上前去,冲上前去不但会死,而且一具整尸都留不下…… 有一个兵卒交械投了降,第二个兵卒交械投了降,很快就有一群兵卒交械投降…… 这是真正的投降,真正的臣服! 紫鑫国的平民,都躲在家里,但还是有好事的,透过窗户,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都为龙行滔天的气势震住,谣言不攻自破,七王依然是七王,霸气彪悍,无与伦比! 有的人靠阴谋算计得天下,但他们得了一时天下,周围的人也是势利小人。 但像龙行这样的人则不然,威望加势力,这样的王者永远是王者! 倾刻间,夫桀的军队彻底被击溃了…… 而夫桀本人正带着天乾王逃回王庭。 天乾王有伤在身,腿脚本来就不灵便,再让夫桀这么生拉硬拽的,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还没跑到王庭就气喘吁吁的了…… “瑞乾,你快点,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就杀了你!”夫桀凶相毕露,面色狰狞可怖,手中还做着抽刀的动作。 “夫桀,我有伤,真跑不动!”天乾王大口喘着气,额头面颊全是汗水。 夫桀冷哼,扯扯嘴角道:“瑞乾,你也有今天,颐使指气的时候没有想到,你有一天会落在我手上吧!” 天乾王只顾喘着气,没心思跟他斗嘴,况且还是个小人! 这时,似一个白色的猫什么的,从他们眼前掠过,夫桀全然没有在意,天乾王也轻拭着汗…… “夫桀!我想方便一些!”瑞乾忽然抬眸,用乞求的眸光看着夫桀。 夫桀顿时感觉自己变得无比高大……瑞乾都向他卑微乞求,那种飘飘然满足感瞬间爆棚! 略顿之前,夫桀看到旁边有个死胡同,想想以瑞乾现有的身手,走路都费劲,逃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正在夫桀犹豫的时候,天乾王接着乞求道:“夫桀,求求你了,我真的很着急!现在七王叔还没有追上,迟了……” “好,好,快去!”夫桀心里美滋滋的,但脸上却凝重,有些耐烦的样子。 天乾王起身,转进死胡同,走到了有些幽暗的地方,开始方便…… 夫桀瞟了一眼,唇角扬起邪肆的笑。 不多时,看到很多兵卒仓皇逃窜,夫桀越看越不对,猛得拉住一人:“兔崽子,你跑什么,出了什么事?” 兵卒慌慌张张,恐怖异常,仿佛一刻也不敢停下来似的! “将军!七王他……七王他摧枯拉朽一般……”兵卒哆里哆索得说着。 “怎么,他杀了很多人吗?”夫桀瞪着眼,又紧张又焦急。 “将军,不是杀人,简直是粉碎人!”兵卒边说边挣脱夫桀的禁锢,撒丫子就跑了,像见了鬼一般。 夫桀对龙行的本事,也是听说而已,从未亲眼见过。眼前看到许多自己的兵,丢盔弃甲,没命似的逃,让夫桀心里慌得没了底。 这时,他猛得想到天乾王…… “瑞乾,你好了没有?”夫桀拧着浓眉,脸上的胡须几乎都要竖起来了。 天乾王从暗处回身,匆忙回道:“好了!好了!”天乾王边说边整理着衣裳,很快就从死胡同里一腐一拐的出来了。 “快走!”夫桀二话不说,拉着天乾王就往王庭跑。 天乾王在离开死胡同前,颇有深意的回眸,瞥了一眼…… 这场战事,打到半夜,龙行的军队把紫鑫国的王庭团团围住。但攻势弱了下来…… 栾布,高童,夫桀还有天乾王都困在里面,当然还是本来就在王庭的天辰王和绿柳。 大殿里,烛光高挑,天辰王坐在龙椅上,心里忐忑不安。 他当紫鑫国的王已然很多年了,但从来没有敢与龙行正面冲突,他知道,与龙行动武,会死得很难看…… 但,栾布一上来,就不自量力的跟龙行动了手,现在所有人都被活活困在王庭里,死亡的丧钟都已然敲响了! 死一般的沉寂后,高童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来人哪!” 一个御林军走了进来,低头躬身道:“喏!” “现在外面什么形势?”高童站起身子,心里彷徨不安,身子也坐不住。 “七王停止了攻势,暂时没动静……”这名御林军生硬的回禀道。 “那有没有打听一下,七王为什么不进攻了?”高童接着问道,声音中透着焦急和慌恐。 “属下不知道,防城的军队几乎让七王一人就给击溃了,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这名御林军淡淡地说道,声音没有一丝色彩! 这名御林军的话,直指夫桀的军队,似有些讥讽的意思…… 高童回眸,冷冽的视线落在夫桀身上,视线里夹杂着不满和愤怒! 谋划时,高童就跟栾布提到,龙行的玄武本事的问题,栾布和他儿子夫桀,在他面前,拍着胸脯保证,龙行虽厉害,但夫桀可以拉拢更多的军队的人,龙行一个也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 而事实呢,龙行一人,把十万大军打得溃不成军…… 问题是:胆子都吓没了,有多少人有什么用? 感觉到了高童目光的深意,夫桀自然也不服气。但他不能直接冲着高童发火,转向朝向了一个无辜的人! “你们御林军天天躲在王庭里,有什么资格对军队指手划脚,你知道没有消息吗?”无桀穷凶极恶,人被逼急了。 “具体情况属下不知,但暂时没有任何消息,属下如实回……”这名御林军正在报告。 夫桀的钢刀已然抽了出来,寒光一闪,这名御林军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 众人惊愕,四周楚歌的王庭大殿,更蒙上了一层血腥恐怖! 夫桀狰狞满脸,他本来胡须就重,再加之横眉立目,阴森恐惧,无以复加! 他把钢刀插回刀鞘,轻倪了一眼高童,咬牙切齿道:“胡说八道的人,下场就是这样!” 夫桀忍高童不是一天二天了,今天终于施以颜色…… 天乾王坐在下首,淡淡得看着这一切,幽暗的眸子染上一抹鄙夷和不屑! 高童冷然,唇畔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夫桀的意思,他怎能不懂,但现在不是跟这个莽夫做计较的时候…… 高童转过身子,看了一眼栾布,接着说道:“四王叔,你说你抓得玉婷,是真的吗?” 众人眸光都投向栾布…… 连一直闭目养神的天辰王和淡然自若的瑞乾也看了过来。 栾布轻咳一声,有些窘迫,那只是他为了活命,一时情急,胡说的,现在高童问起,他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父亲,玉婷真在你手上吗?”夫桀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逼问着栾布。 栾布羞恼,他怎么生了这么个傻儿子,带个兵打个仗,看个边塞,还行,但干起大事来,夫桀这个王八蛋脑子就不够用了…… 栾布暗自骂着! 但他现在说玉婷不在他手中,已然没有台阶下了…… “恩……”栾布含含糊糊的回答着,神色窘迫,但大殿里光线暗淡,很少人注意到他的神色。 天乾王坐在远处,栾布的神色他看不清楚,但他有种直觉,栾布应该不知道玉婷的下落,但以防万一,他还得盯紧了此事。 夫桀大悦,神色从刚才的急头白脸转为淡然自若,声音也平稳自信了不少:“这下可好了,七王再厉害,也不可能不要亲生女儿,父亲,你这招真是绝了!” 高童看了看这爷俩,心里疑惑连连…… 他跟栾布交往不是一朝一夕了,甚至比夫桀,他的亲儿子都来的频繁,如若真有玉婷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如若栾布说得是真的话,那么栾布也藏得太深了! 第238章 雨夜出发 “那好!咱们就以玉婷来把柄,逼龙行交出权力!”高童双眸幽暗,淡然的说道。 夫桀信誓旦旦,下巴一翘,不可一视的模样说道:“对,就这么办!” 高童嘴角噙着笑意,心底却寒冷如潭,不管栾布说得是真是假,他得给先给自己找条后路。 天乾王冷然,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闪过一丝精芒…… 这时,一直没有吭气的天辰王出了声音:“一天无二日,一国无二君,孤王……” 所有人都明白天辰王的意思,有他天辰王在就没有什么天乾王! 天辰王知道高童和栾布他们不一定能撑上几天,但一向心胸狭隘的他,临死也要拉个垫被的…… 瑞乾这个逆子,不死在他面前,他不甘心! 天乾王一惊,虎毒不食子,但……他的父王,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心像被蛰了一下,痛得不行! 天乾王心底在流泪,但脸上依然从容淡定! 他知道,现在没有人能救他,只能自己救自己。 “父王!”他慢慢起身,显然身子不十分灵便,“瑞乾不孝,让您伤心了,儿臣就是死上千回万回也不足惜,但您也看到了,儿臣现在身体已然这样了,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就是恢复过来,也不能是个正常人,生与死何必急于一时呢,再则,如若七王叔攻进来,儿臣还能为您挡挡弓箭什么的!” 天乾王说得不卑不亢,丝丝入扣。 高童和栾布对视一眼…… 栾布当然不能杀天乾王,因为他没有玉婷,如若天乾王没了,他就只能留下来等死。 “王兄,瑞乾说得有道理,他虽不孝,但形势紧急,很多事以后再议!”一抹狡黠神色划过栾布那岁月沉淀和眸子,他顺势说着。 高童盯着栾布,一抹深意染上双眸,但只是一瞬,稍纵即逝! 随即天乾王被押了起来,栾布和夫桀也各自忙去了。 高童走出大殿,迎面走来绿柳……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着,转了几个弯,高童缓缓站住! “绿柳,咱们得给自己留条后路!”高童慢慢转身,冰冷的视线落在绿柳身上。 “出了什么事?”绿柳的黑瞳扩大,不明所以望着高童。 “栾布和夫桀都靠不住,龙行很快就能攻进来……”高童抬眸,望着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长叹一声。 高童一生自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机遇,贵人都没有。他父亲六王爷,只知道游山玩水,全然无心争夺权力。 但自命不凡的高童本想借着栾布父子,一点点地登上权力的颠峰…… 当七王龙行战神一般摧枯拉朽的击溃十万大军时,他的心垮了! 栾布模棱两可,闪烁其词时,高童彻底失望了…… “怎么会这样?”绿柳有些难以置信,“不是四王说,他手上有玉婷吗?” “如若我没有说错,四王是情急之下胡乱说得话,未非事实。”高童望着绿柳,眸光里透着悲凉和失意…… 绿柳闪动着凤眸,半晌没说话。 “绿柳,现在别管这些了,咱们还是想办法,逃出王庭,离开京城吧!”高童望着绿柳,浓浓的深意染满双目。 他跟绿柳,一直是交易,但不知为什么,今日这个紧急的时候,他突然感觉绿柳才是他一生最需要的人! 绿柳当然感觉到了高童那炙热的眼神……心里涌上暖意! 她躲闪着高童,低头想了想,说道:“恩,我知道一条出王庭的路……” “是吗?在哪里?”高童轻咦着,声音透着兴奋,要知道王庭外面都是龙行的人,能活着出去,是多少不容易呀! …… 天色除了黑,还有些阴沉,空气越来越凉,不知何时,开始下起绵绵小雨来。 雨越下越大,浓重的血腥血充斥着在空中,异常沉戾的天色,让人无法想象,就要快黎明了…… 龙行他们回到了七王府,这个他们阔别几个月的家! 看守七王府的人,被一鸣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死的死,逃的逃,很顺利得就收回了王府。 容心月也见到了几个月未谋面的娘亲——张姨娘。张姨娘自然是絮絮叨叨,先是说高童叛乱的事,后又说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种种事…… 但当张姨娘问及玉婷,幽冥和春花的事时,容心月无言以对…… 一番挣扎后,容心月如实以告…… 容心月知道,娘亲不一定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她不想让娘亲永远生活在琉璃房里,欺骗别人残忍,活在自我欺骗里,同样残忍! 张姨娘听到这一连窜震惊的事,整个人都有些受不了! 抱着容心月哭了好久,直到丰俊活蹦乱跳的跑过来,喊她,她才缓缓收敛了情绪…… 很多伤口只有真正长好时,它才会痛! 在容心月安慰张姨娘的时候,龙行这边可没有这么顺利! 一鸣和一鹤把他们备用的暗卫、影卫都调派了过来,全力维护着七王府的安全! “王庭有什么动静吗?”龙行那冷峻如雕的俊容上,冷若冰霜,沉沉的视线落在一鸣身上,淡淡的问道。 “王爷,没有消息,但属下已然按王爷的吩咐,把天乾王的当初驻扎在火焰国的大军调了过来,他们正日夜兼程,直奔京城而来……”一鸣恭敬的回禀,语气有些亢奋。 “恩,”龙行淡漠如斯,鹰隼般的眸子深邃冗长,“一鸣,王庭现在有多少人把守?” “王爷,这个属下还不是很清楚。”一鸣微微躬身,恭敬的回道。 龙行轻倪了一鸣一眼,眸光里似有一丝不满,随后,自言自语道:“多少人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天乾王和盛荣、魏甜儿,还有他们刚出生不久的世子!” 一想到世子,龙行的头就有些大,栾布不愧天天在家研究兵法,把刚出的孩子混在一起,这样的损招都能想得出来! 看到龙行有些失神,一鸣和一鹤都微微抬头,看着龙行。 他们的目光一下子把龙行的心绪拉了回来…… “一鹤,栾布说知道玉婷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龙行黑耀石般幽暗的眸子,泛起冷冽。 “王爷,还没有查到……”一鹤的身子又躬了躬,有些窘迫。 “怎么还没有查!”龙行嗔怒,胸中的怒火顿时燃起! 按着他的性子,今天非把王庭掀起底朝天,不是因为玉婷,他岂敢善罢干休! 正当龙行想进一步发火时,一鹤似听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王爷,小茹回来了!”一鹤含着微笑,回禀道。 龙行的怒火少了一半,眸光一瞬,淡淡地道:“让她进来!” 一鹤快速走出书房门,不多时,他和小茹一起走了进来! 小茹的衣裳都被雨水淋湿了!但整个人比起以前,更加清秀美丽,少女的意味越来越浓…… 还没有等龙行问起,小茹就先回禀了起来:“王爷,小的和毛球有了重要突破……” 小茹回禀完,龙行眺望着外面漆黑的幕色,看不到雨水,只能听到雨水落在万物上,发出的密匝得敲打声…… “小茹,你立即回去,除了保护好天乾王外,还找到九王爷和九王妃,还有他们的世子,当然不止一个世子!”龙行说到世子时,他的声音明显有些懊恼! 一想到,十几个婴儿,龙行有些窘然! “是!”小茹回道,十分干脆,没有一线拖泥带水。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龙行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回去准备好,我一会带着所有人攻进王庭。”龙行依然云淡风轻的望着如墨的雨夜,稀稀疏疏的雨水,注定要冲刷掉今天所有的血…… 听到龙行的话,小茹、一鸣和一鹤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吃惊的…… 吩咐完一切,书房里只剩龙行一个人,颀长着身形,淡漠在站在窗前,如墨的长空里隐约透着幽幽的蓝色,龙行知道,天要亮了! 这时,书房门打开,容心月走了进来。 她已然换了夜行衣…… “张姨娘怎么样了?”龙行轻倪着容心月那绝俗惊艳的脸,轻声问道。 容心月微微抬眸,对上龙行那邪魅的眼神,心底多少有些吃惊,多年下来,龙行已然把张姨娘也当做至亲,关心起来了。 一丝甜蜜温暖涌上容心有的心头…… “哭过后,心情好了不少,她说知道幽冥所有的事,反倒更好,心里释然了。就是春花的离开和玉婷的杳无音信,让她揪心。我也是说了好些宽她心的话,她才渐渐缓了过来……”容心月语气淡然,冗长的像乐器的呜鸣! 龙行微微颔首,轻启凉薄的红唇接道问道:“俊儿呢,睡了吗?” “外婆早早就带着他睡觉去了,这回应该睡着了吧!”容心月轻抚一下额头的碎发,轻柔优雅! “跟着跑了一整天,的确有些累了,让他休息吧!”龙行回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走吧!”容心月轻咦道,仿佛相约一起去集市和饭桩一般,十分轻松。 龙行浅笑,心里却不是滋味…… 心有灵犀,容心月能够体查到龙行心里所想,轻轻揽起他,拉着一起出了门,又一场血雨腥风! 第239章 骑龙小子 漆黑的夜里,只有王庭灯火通明…… 龙行带着一鸣的一万人,还有归顺过来的夫桀兵卒,如巨浪一般涌向紫鑫国王庭。 听到消息的栾布有些害怕,但表面还得佯装淡定如若。 王庭大殿里,所有人都心惊肉跳的,只有天辰王坐在龙椅上睡着了。 熬了一夜,他身体有些吃不消…… 天乾王又被带回了大殿,他刚走进大殿,外面一声巨响…… 电光火石间,不知道是什么,劈到了大殿门前! 所有人一惊,夫桀更是吃惊,龙行还有王庭大门前呢,离这里少说也有三五里的,是什么人打进来了…… 夫桀和高童跑出去查看,大殿门前的玉石台阶被劈了一个大洞! 只听到,呼呼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夫桀和高童下意识抬头一眼,惊出一身冷汗! 半悬空,一个头巨兽,扇动着翅膀,正用锃亮慑人的眸光瞪着他们两个,如如墨的雨夜里,格外瘆人! 吓得夫桀和高童腿软,仓皇往回跑,刚起身,一声稚嫩且冰冷的声音响起:“把栾布叫出来,不然荡平你们王庭!” 黑龙背上的自然是丰俊! 他听到爹娘要出兵攻打王庭,趁张姨娘熟睡,偷偷骑着黑龙跑了出来…… 大殿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丰俊的声音,面面相觑。 连一直昏昏欲睡的天辰王也醒了,瞪着惺忪的睡眼,望着所有人。 夫桀和高童迟疑了一下,他们不认识丰俊,伴晚在城墙上时,也注意到有黑龙的存在了…… 是什么,他们不知道! 突然之间,空中冒出一个骑着黑龙的四五岁娃娃,两个人感觉有些发蒙…… 丰俊拧起眉毛,白皙如玉的小脸上,泛起恼意!雨水顺着脸颊滑下来…… 分明是看不起他这个熊孩子呀! “黑龙!”丰俊目光凌厉,怒吼一声! 黑龙瞬间喷出一团玄光,再次击中大殿门前的玉石台阶,飞沙走石,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雨水…… 夫桀和高童心惊胆颤,连滚带爬跑进大殿! 丰俊高喊:“让栾布出来!” 龙行带着人马,黑压压的扑向王庭禁地,御林军们拼命抵挡。 御林军只孝忠紫鑫国的王,天辰王再度登上王座,现在的御林军只能孝忠于他…… 战事正是激烈的时候,龙行和容心月处于人群中间,不时紫光和黄色闪烁,喊杀声一片! 和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在一起,抑扬屯挫,有起有落! 王庭里,栾布噤若寒蝉! “父亲,外面有个骑龙的小子……”慌里慌张跑进来的夫桀没脑子的似的喊着栾布! 栾布猛得抬眸,剜了夫桀一眼,儿子这么没脑子,他还是头一欠发现! 夫桀被父亲咧了一眼,一怔,收住了话! 栾布神色不定,舔舔嘴,窘迫得坐在那里! 这时,几声巨响,大殿的大门被击穿,木头碎屑和石头溅得四处都是…… 丰俊世子这是要拆了大殿的节奏呀! 天乾王低头,脸上含着笑意,龙行的这个儿子还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 生生吓得这几个老家伙要尿了裤子! “四弟呀,出去看看,一个熊孩子,有什么可怕的……”天辰王凝着岁月深沉的眸子说道,声音透着不满和些许嘲讽! “是呀,父亲……您就……”夫桀脱口而出,看到栾布冷似寒冰的脸,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讪讪地闭了嘴。 所有人都冷着眼望向栾布,栾布心中又气又怒,但没有办法,只得淡定的起身…… 这时,又一击,整个大殿都在晃动! 所有人一惊,再望向栾布的目光就似刀子一般了。 栾布快步走出了王庭,像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似的。 出了大殿,眼前好似废墟一般,他抬头,空中悬停着一人多高的黑龙! 同时雨水也落在了他的脸上,冰冷,与同他的心一样…… 栾布看到黑龙的鹰眸时,感觉自己腿有点软! 这时什么怪物? 他看了那么多书,书上也没有记载过呀!…… “栾布,快说,我妹妹呢?”丰俊声音提高了不少,厉声质问着栾布。 这时,栾布才想明白,这个熊孩子应该是龙行和容心月的儿子——丰俊世子,也就是玉婷的哥哥! 在城墙上对峙的时候,他在马车里,打起仗来,什么东西扑向他…… 栾布想到这些,心里有了底,再怎么闹,也不过是个孩子! “丰俊是吧,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没大没小,你怎么也应该叫我一声四王叔吧。”栾布整理了一下衣裳,神情傲骄,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 丰俊愠怒,抿着如樱桃般的嘴唇,恶狠狠的盯着栾布,刚欲开口喊黑龙,给他的颜色看看。 黑龙很机灵,还没有听到命令,就出了手,可能也是看栾布太不顺眼了吧! 一股玄气,如一道黑色闪电,劈向还在摆着臭架子的栾布…… “啊……” 栾布被打得全身焦黑,整个脸黑乎乎的,头发都炸开,嘴里还冒着黑烟…… 痛得栾布呲牙咧嘴,他光想着丰俊是个小孩子好对付,忘了小孩子出手也无所顾忌呀! “黑龙,干得漂亮?”丰俊潋滟着满意的笑容,拍拍黑龙…… 随即丰俊立着眸子,厉声质问:“快说,我妹妹呢?” 栾布这个吃瘪,一屋子人,就撵他出来受这个辱…… 大殿前的御林军也派到前门抵挡龙行去了,谁都没有料到这个骑龙的小子能飞进来! “丰俊,你……你太过分,我……我就是不说!”栾布全然无心照顾什么体面了,样子狼狈得,就想往回跑。 丰俊岂能饶了他! “黑龙!”丰俊大喝一声…… 王庭里所有人冷然,心里都在打鼓,栾布会不会死在一个四五岁孩子手上? 夫桀听到父亲一声接一声的惨叫,脸色时白时青…… 别看他虎背熊腰,满脸横丝肉,像是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但其实他胆小如鼠,一出了事,就原相毕露了! 夫桀一直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吓成一团! 天乾王看到这番情境,心底暗想:时机到了! 原来天乾王身上的伤早就好了! 在死胡同前,他是看到了毛球,就故意请求夫桀,他要去方便一下。 其实,他是想跟毛球联络上…… 在死胡同里,天乾王看到了小茹和毛球。毛球立即用竖目给天乾王治愈好了身上的伤。 他不知道,毛球在经过这次竖目受伤后,功力又增进了不少。 边治疗,天乾王边跟小茹交谈着,小茹把龙行方面的事告诉了他,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小茹……、 最后,两个人一致认为,弄清楚栾布是否真的知道玉婷的消息,才是最关键的。 这时,夫桀喊天乾王…… 他匆忙离开,但毛球一直跟着他,不管是进大殿,还是被押起来。 后来,也是天乾王安排毛球去栾布那里打探,毛球在无意间,听到高童和绿柳的对话,再加上栾布的种种表现…… 天乾王判断,栾布一定不知道玉婷的消息。 这才通知了小茹,小茹告诉了龙行,龙行当机立断,率领人马,杀到王庭来。 天乾王知道,现在不出手,丰俊可能有危险,自己也可能被他们利用,做了人质…… 想到这里,天乾王手上运起玄气,第一击就击向夫桀,因为这些人里,只有夫桀是会玄武的…… 夫桀还在自责和害怕,满脑子纠结着…… 突然,一道玄气,铺天盖地而来。他匆忙躲闪,但没有躲开,玄气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条深深的大口子,口子太深,以至于,白森森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啊……”夫桀大喊一声,站定后,才看到打得的人竟然是天乾王。 “瑞乾!你……没病吗?”夫桀满脸疑惑,吃惊得问道。 “这个不用你管,受死吧!”天乾王没时间跟他说这些,电光火石间,已然祭出几道玄气。 夫桀抽出腰间钢刀,与天乾王打成一团。 大殿里有几十名御林军,也冲了过来! 在场的人都吃惊,只有高童木然,转尔望向绿柳,与此同时绿柳的眸光也望了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深意已明……是逃出王庭的时候了! 天辰王大骇,凝着浊眸,心里思忖着,原来瑞乾没有受伤……这下要完! “绿柳,扶孤王回寝宫!” 绿柳含着一贯的微笑,和颜悦色道:“是,王上!” 在这种情况下,绿柳还不紧不慢,举止十分优雅,让天辰王都感觉有些不适。 他自己起身,匆忙外逃…… 绿柳轻笑,眸光投向高童,随即跟着天辰王走了出去!高童一看左右无人,也随着出去了。 外面的丰俊把栾布把得不成样子,爬起来都费劲…… 虽然丰俊是个孩子,但经历了这么多,还是有点心机的!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进王庭,冒然进去,可能钻进别人的圈套! 这时,天乾王喊了一声:“丰俊,进来!” 丰俊一错神,不知道这是谁在喊他,但声音有些熟悉! 感觉丰俊没有动静,天乾王知道这小子一定是没有听出他是谁! 第240章 攻破王庭 “边疆塞外……” “瑞乾哥哥!” 丰俊一下子想了起来,催着黑龙落下,随即快速滑下黑龙的背,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他全身已然湿透! 映入眼帘的是,天乾王和夫桀,还有几十名御林军打在一起! 丰俊很高兴,很久没有看到瑞乾哥哥了,他还是那么厉害!一个人对付几十人! 他抱着肩膀,看着天乾王被左右夹击,像欣赏一幅气势磅薄得山水画! 天乾王满脸黑线,熊孩子就是熊孩子,不坑爹就坑哥! “还在那里傻看什么,快帮忙!”天乾王神色焦急,透着几分不满…… 丰俊扯扯嘴角,与黑龙对视一眼,轻盈跃上黑龙的后背…… 黑龙展开翅膀,飞了过去! 天乾王抬头,看到丰俊骑着黑龙,双眸染满惊喜,随即淡然一笑,这小子,还真行!几时养起这么个大家伙! 夫桀哪里是天乾王和黑龙的对手,很快就落了下锋,他想逃,但已然插翅难飞! 天乾王刚刚擒住夫桀,龙行带着人,就杀了过来。 他们全身都已湿透,衣裳紧紧贴在身上…… “乾儿,没事吧!”闯进大殿的龙行,一眼就看到了神采奕奕的天乾王。 天乾王看到龙行,心喜不已,听秀秀说,他跟龙行分手时,还在昏迷,当时的形势也不妙,今日又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再次见面,心里百感交集…… 这时,手执魔杵的龙行才看到,大殿里竟然还站着丰俊和黑龙,他瞬间冷凝了脸,轻咦道:“俊儿,你怎么也来了,有没有跟你娘说一声!恩?” 丰俊看爹爹黑着脸,先是一惊,但随即狡猾的转转眼珠,笑容灿烂道:“是呀,我娘呢,我找我娘去!” 冲着黑龙挥挥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大殿…… 龙行的星眸暗了暗,没有吭声,丰俊越大心眼也越多了! “衣裳湿了,换一换!”最后,他不忘关心丰俊。 天乾王微微笑着,七王叔越来越暖,暖得都让他认不出来,倏然又想到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样! “乾儿,其他人呢?”龙行收回视线,焦灼的眸子落在天乾王身上。 天乾王一怔,思绪被拉了回来! “栾布在门外,可能让丰俊打得不成样子,不知道还有没有一口气在,夫桀在这里,还有就是高童,他跟着天辰王回寝宫了!”天乾王冷静下来,边仔细思索边说。 经过了这些事,他也成熟了不少…… “是丰俊打得栾布!’龙行轻咦,声音夹杂着几分迟疑! “是呀,是你的宝贝儿子骑着那条黑色的怪兽打得!”天乾王嘴角蕴起笑意,渐渐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 龙行冷然,挑挑眉毛……有些拿丰俊没有办法的意味! 山峰听到天乾王刚才说的话,转身来到大殿门前,把烧得焦黑,又被雨水淋得不轻的栾布拉了起来。 摸摸鼻息,还有一口气在! “王爷,栾布还活着!”山峰回禀道,语气里透着兴奋! “好,你把栾布交给天乾王,咱们走!”龙行眸光灼灼,黑耀石般的黑瞳深了深! 把栾布交给天乾王后,山峰跟在龙行的后面,一前一后奔了后宫…… 现在还有两个重要的事,一就是抓住天辰王和高童,二就是找到盛荣夫妇! 但没走出多远,就看到石子甬路上,躺着一个人,他身着明黄色的龙袍…… 是天辰王! “山峰,你过去看看!”龙行眸光锁在天辰王身上,深谙的黑瞳又深了深! 山峰急跑了两步,上前查看…… 很快,山峰就起身,躬身回道:“王爷,天辰王,人死了!” “能判断出是什么人下得手吗?”龙行伫立的雨中,轻咦道。 “从伤口来看,是有人从背后,趁他不备用刀刺的,一击致命,别的,就看不出来什么了。”山峰干练得回道。 龙行没有吭气,继续向前走,只是路过天辰王尸体时,淡淡的瞟了一眼。 叱咤风云十几年的天辰王就这么落寞残淡收场,也是让人唏嘘不已的…… 走了一会,龙行突然一顿,轻倪了一下身后的山峰,因为雨大,视线有些模糊:“山峰,绿柳找到了吗?” 山峰一僵,战势混乱,根本无暇顾忌绿柳这样的小人物! 他深躬着身子,回道:“王爷,没有!” 龙行收敛了沉沉的视线,冷峻如雕的脸上,毫无表情!又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大殿里,容心月和秀秀,还有一鸣都冲了进来。 连刚刚说要找娘亲的丰俊也跑了进来…… 龙行着急抓栾布他们,就带着山峰杀出一条血路先冲出来,让一鸣和一鹤保护着容心月和秀秀走在后面。 容心月在大殿里看到了天乾王,很是心喜,连忙走上前去:“天乾王……没事吧!” 天乾王笑笑,七王叔和七王婶还真是一对,连说话都是一模一样! “没事,都好了……”天乾王说到都“好了”时,把眸光缓缓移动容心月身后的秀秀身上。 秀秀从一进大殿,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天乾王,听容心月说,毛球把天乾王的伤治好了,她还将信将疑…… 现在天乾王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喜悦的泪水滑了下来,还好,脸上全是雨水,泪水就这么不着痕迹得流着…… 但天乾王知道,他与秀秀同吃同住了几个月,秀秀一颦一笑,天乾王都了如指掌! 两个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间,深意已达心底! 这一瞬间的对视,还是被机敏的容心月捕捉到了,心已了然…… “娘亲,你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想看到的不是你,是秀秀姑姑!”丰俊扯扯嘴角,讪讪地道。 容心月满脸黑线! 天乾王和秀秀的脸刷得一下通红! 容心月咧了丰俊一眼,真是越大越不着人带见…… 容心月尴尬的回眸,想说什么,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她想到什么,颐使指气地跟丰俊说道:“丰俊!别在这里贫嘴,快点把栾布弄醒,问问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妹妹玉婷的下落?” 边说着容心月边移动着脚下的步子,有意无意得,只留下了天乾王和秀秀…… 秀秀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手足无措,随即呼吸也急促起来! 天乾王轻咳一声,走到秀秀身边…… 还没有等他说话,秀秀先开了口:“你都好了吗?” “恩……”天乾王盯着秀秀的脸,特别是她那不停翕合的双唇,好看极了…… 秀秀下意识抬眸,倏然看到天乾王那迷离的眼神,心头一悸,手脚慌乱的跑开了! 看着惊得像只小白兔子的秀秀,天乾王脸上含着似笑非笑,笑容蔓延开来,直达眼底! 一鸣把栾布弄醒,质问他玉婷的消息…… 虽然容心月已然知道结果,但在心底还是有一丝丝期盼,他真的有玉婷的消息就好了! 但一鸣逼问了半天,就连丰俊也大呼小叫得逼问了栾布,栾布一个劲得喊怨,说自己只是为了活命,随口说的,真不知道玉婷在哪里,更没有绑架她! 听到栾布的话,容心月美丽的大眸子暗然,透着无尽的失望…… “心月,别太难过,玉婷不会有事的,也许就在洪荒蛮地某个地方,或在洪荒蛮地以外的什么地方,好好的呢!”不知何时,秀秀已然走到了她的身边,抚着她的手臂,轻轻安慰道。 容心月从脸上挤出笑容,冲着秀秀笑笑…… 这时,天已破晓,雨也慢慢停了下来,天空越来越蓝!也越来越白…… 龙行和山峰找了几个时辰,也没有看到绿柳和高童的影子。 听毛球说,他们两个正在密谋逃出王庭,现在王庭被团团围住,想从这里逃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走地道。 紫鑫国的王庭有地道吗? 想到这里,龙行璀璨如银河的双眸,滑过一抹暗淡…… “山峰,把所有人安排一下,在王庭里寻找地道和九王爷,记住,要仔细搜索每一寸地方,不得遗漏!”龙行依然云淡风轻,眸光深邃沉戾且冷然! “是!”山峰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安排了。 龙行心底透着沉重,站在后宫的一处凉亭里,视线异常淡寞得望着远方……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毛球窜了过来! “主人丈夫……主人!”毛球微咽一口,揶揄英明神武的龙行,等于自杀,匆忙间改了口。 龙行狭长着鹰隼般的明眸,淡漠如斯的扫了一眼毛球,没有理会,脸上表情丝毫不变! “主人!我找到九王爷和九五妃了!”毛球虚惊一场,偷偷轻吁一口后,把重要的事情讲了出来。 龙行扯扯嘴角,猛然回头,焦急问道:“在哪里?” “那边,凤藻宫里!”毛球眸光一递,指向凤藻宫。 龙行风一般,奔了出去…… “……主人!”毛球没有料到,龙行身手这么快! 它讪讪地道:“我还没说完呢,主人丈夫如若看到十几个未知世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毛球自言自语,灵巧转身,也消失在氤氲着薄薄水雾的清晨。 第241章 胜利大捷 容心月他们都匆忙之间,换了干衣裳。 秋雨很凉,不是仗着他们有玄武之力,可能早就生病了! 这时,一鹤和小茹把毛球找到盛荣他们的消息传了过来,容心月带着丰俊急奔凤藻宫而去! 观藻宫原来是魏春艳的住所,现在一直闲置,荒草长了一人多高。平时很少有人来,但今日,这里的景象是大不相同! 容心月匆忙赶来,还没进凤藻宫的院子,就听到婴儿的各种哭声,咦咦吖吖的…… 走进去,就傻了眼! 十几个婴儿,并排躺着,嗷嗷等哺!还有很多宫女,太监照顾着,满屋的人。 到是门玄关里,站着龙行和愁眉不展的盛荣,还有泪眼婆娑的魏甜儿…… 丰俊斜倪了一娘亲,发现大人们好像有事!他一闪身子,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笑得合不拢嘴! 这些小孩,这么小,也太好玩了…… “龙行,这……”容心月绝俗美颜的玉容上蕴起深意,轻咦着问道,全然理会丰俊。 魏甜儿看到容心月,含着泪扑到她怀里,水汪汪的大眸子氤氲着水雾,眼睑肿得老高! “心月,怎么办?我儿子……我儿子找不到了!”说着说着,魏甜儿的泪水止也止不住,像洪水泛滥了一般。 “甜儿,别哭……这个该死的栾布!什么损招都能想得出来!”容心月拍着魏甜儿的背,咒骂着栾布。 盛荣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更加萎靡,几天没有合眼,又生气又伤心,身体已然被掏空! 他看着魏甜儿哭得像个泪人,心如刀割,但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边是刚刚生产完的魏甜儿,一边是分辨不出来的儿子,折磨得他心力交瘁…… 龙行把盛荣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也不好受! 他回头,双眸射出两道精芒,落在容心月的身上,声音低沉且富有弹性:“心月,你从大殿来,栾布还活着吗?” “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活着!”容心月提到栾布,由心底涌上恼意…… 如若他不是半死不活的,容心月非收拾他一顿不可! “世子的事,他是怎么说的?”龙行眸光一亮,身子正了正,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栾布一口咬定,他也分不清,当初设计此计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分清……”容心月越来越恼然,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魏甜儿听到这里,哭得更加伤心…… 容心月又拍了拍依偎在怀里的魏甜儿,她知道女人生产完,是最脆弱的时候! “盛荣,里面这些宫女和太监,也分不出来吗?”龙行沉沉眸子,瞟了一眼凤藻宫里这般热闹的“景象”。 “恩……不能,这些婴儿是夫桀命人才抓来几天的,他们根本无法分清,更别说他还把世子也混了进去……现在没人知道,哪个是世子……”盛荣哭丧着脸,红着眼说道。 原来,几天前,夫桀把软禁在家的盛荣和魏甜儿,还有他们刚出生的世子,请到王庭来。 一番热络寒暄后,栾布说带他们来看看,他为了积德行善,好心收养的十六个男婴…… 盛荣和魏甜儿什么也没想,就跟着来了! 这些婴儿也才出生几天,而且还包着一样的小花被,魏甜儿没有多想,还心喜得看着这么多婴儿…… 几名宫女走过来,说看魏甜儿抱着世子累,就把世子接了过去! 很快,盛荣和魏甜儿就发现不对了,几名宫正在给世子换衣裳…… 盛荣和魏甜儿大骇,想抱回世子时,夫桀就冲了过来,挡住他们! 正在他们挣扎摆脱夫桀时,宫女已经给世子换好了衣裳,把世子抱到婴儿中,又捣鼓了半天! 宫女们才把婴儿,一个一个的抱过来,让盛荣和魏甜儿辨认…… 婴儿的模样都差不多,盛荣和魏甜儿无法分辨……最后只能哭成泪人! 哭,喊,吵,闹都没有用…… 栾布他们只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让他们逼龙行退出权力核心,离开紫鑫国! 如若龙行答应了,世子就还他们! 想想这些,盛荣就欲哭无泪! 魏甜儿缓缓从容心月的怀里起身,哽咽着说道:“心月,你得帮帮我!” 容心月轻咦一声,美眸流盼,微倪了一眼龙行,眸光正好对上龙行那幽暗深沉的眸子……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迈着步子,走进了凤藻宫。 整个凤藻宫,像个保肓园…… 十七个出生不久的婴儿,或甜甜睡着,或咦咦吖吖,要吃奶换尿布…… 场面比战场还乱! “心月,你看有办法吗?”龙行双劈环在胸前,凝着眸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在他的心底,这个麻烦,可比他杀十万二十万的人,来得更麻烦…… 杀人打仗他行,看小孩子,他不灵! “盛荣和魏甜儿当时没有分辨出来,现在更难分辨出来,婴儿一天一个样,在十七个男婴中,找出他们的世子,很难!”容心月淡淡的说道,声音透着怅然…… 魏甜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她本来就几天几夜没睡觉,一门心思指望着龙行和容心月给她想办法,抱回她的儿子! 现在一听到容心月说,她也办法,瞬间体力不支,晕了过来! “甜儿,甜儿……”盛荣惊呼,挽住下坠的魏甜儿。 小茹和秀秀等人,连忙把魏甜儿扶着坐了下来…… 看到魏甜儿极度伤心的样子,容心月的心头像被什么蛰了一样,她心一横,拧着黛眉,低沉着声音道:“不行就都养着,十七个儿子,总比一个儿子好!” 众人一怔,连正在忙忙活活的太监和宫女也怔住了…… 气氛冷凝,只有几个婴儿啼哭的声音在空中萦绕! 龙行低垂着眸子,思索了须臾功夫:“心月,这个主意好!” 秀秀凤眸流转,轻咦道:“是呀,十七个孩子都养着,任他哪个是真世子,那些不是呢,给十七个孩子当爹娘,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众人一听,有道理,都交口称赞…… 盛荣那紧锁的眉宇,也缓缓舒展开来。 是呀,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反正九王府也不是养不起,就是多顾些人,多操点心就是了! 众人脸上都扬起喜悦的笑容…… 龙行棱角分明的脸上也缓缓噙着笑意,但如鹰隼般的眸子,依然深邃,毕竟他要解决的事不止这一件…… 没多久,魏甜儿醒了过来,听到容心月拍板出的主意,前思后量,感觉是个好主意! 心里的一片阴云散去…… 第二天,盛荣和魏甜儿就把他们十七个儿子接了回来,这下九王府热闹非常! 天天跟集市一般,人流不断! 盛荣和魏甜儿自然是累,但心情悦愉,世子没丢,还多了十六个儿子,高兴得不得了! 栾布受伤太重,没有几天就死了。 天辰王殡天,天乾王给他大办了丧事。 虽然天辰王生前,不留德行,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想放过,临死也想拉个垫被的。 但天乾王心底善良,考虑到人已死,多说无益,出殡当天,他还是哭得很伤心。 是哭自己,还是哭天辰王,他自己也不知道…… 服丧期过后,在龙行的提议下,天乾王择了黄道吉日正式登基,做了真正的天乾王。 天乾王没有父母了,七王叔对他来说,就是长辈。 容心月早已看出他跟秀秀的关系,在她的撮合下,天乾王和秀秀这一对有情人终生眷属。 没过多久,就有了自己的宝宝…… 紫鑫国后继有望! 一鹤和小茹也走到了一起,龙行和容心月也很为他们心喜,他们之间,共同点很多,相处起来很融洽…… 小茹也在龙行手下当了差,日子过得平淡且波澜不惊! 到是一鸣,很让龙行和容心月揪心,与他谈过多次,他执意单身…… 龙行和容心月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听之任之。 这番事处理完,最让龙行心中沉郁的是高童和绿柳…… 那天因为下着大雨,毛球没追踪上,但是后来,龙行带人在天辰王的寝宫里找到了一条地道。 这条地道是天辰王生前挖得,只有几个人知道,绿柳就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 显然,绿柳就是顺着这条地道,和高童一起逃出了王庭…… 龙行带人也钻过这条地道,但还是查无音信! 这个事情就搁置下来了! 其实,那天,绿柳和高童的确是顺着地道逃出了王庭。 绿柳还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全是她多年积攒下来的银两。 有从魏春艳那里得来的,也有从龙行这里得来的,更有从天辰王那里得来的。 当然,天辰王为什么死?就是因为绿柳和高童想拿到他的金银珠宝。 天辰王走在前面时,高童在身后,给了致命的一刀! …… 地道的另一端是郊外,两个人跌跌撞撞,跑了不知有多久…… 来到了一条河的旁边,如若是平常,这条河很窄,但因为当天下着雨,水位有些上升。 绿柳和高童只得挽起裤管,趟水过河…… 高童看着汹涌的河水,心生歹意,转身说帮绿柳背包袱,包袱到手后,狠心得把绿柳推进了河里,淹死了! 第242章 绿衣少女 时间如驹过隙,一晃十三年过去了! 龙行和容心月自天乾王登基后,就带着丰俊和张姨娘,搬到了沐阳山庄居住,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玉婷的失踪像一根芒刺一般,扎在他们的心尖,时不时隐隐作痛。 沐阳山庄本就在苍穆山的边上,龙行带着丰俊经常进山打猎,借机打探玉婷的消息,但一直杳无音信! 现在丰俊已然是十七岁的少年,长得英俊洒脱,气宇轩昂,颇有几分龙行的神采! 身边跟着大霜和二霜! 初雄飞前几年生病,无法照顾她们两个,于是就拿着当年龙行给的信物,来到了沐阳山庄。 听初雄飞的难处后,容心月收留了大霜和二霜。 大霜和二霜住下来后,容心月惊喜发现,她们一直修炼玄武之力,而且还有些造诣。 原来这几年,初雄飞花钱请人教大霜和二霜玄武…… 知道这些后,容心月安排她们跟一鸣学玄武,平时就让她们跟着丰俊,保护丰俊的安全。 这是一个仲夏的夜晚,沐阳山庄里,龙行和容心月坐在树下乘凉…… 龙行眸光深邃的望着远方,冷峻如雕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容心月依然美丽动人,突然一抹精光划过她灿烂如星辰的美眸…… 随即轻咦道:“俊儿!” 丰俊在自己的院里,刚刚骑上黑龙……听到娘亲喊他,脸色一僵,窘迫之色划过他的颜容。 无奈地下了黑龙,穿过月亮门,来到龙行和容心月面前, “娘,我想骑黑龙出去玩会?”丰俊声音已似成年人,深沉且低呜…… “这么晚还出去?你爹不是说过几天带你去京城好好玩玩吗?今日晚上就呆在家里吧!”容心月唇畔蕴起冷冽,听仔细听出来还夹杂着柔软温馨! “我知道,但二霜说,晚上林子里有某种夜行怪兽,她不能确定是什么,我想去查看一下……”丰俊语气中有娇嗔,还似耍着小脾子。 丰俊突然眸光一瞬,似想起了什么一样,舔舔嘴唇,又接着说道:“娘,也许林子的怪兽跟玉婷有关呢!” 容心月微怔,回眸望了龙行一眼,看到龙行没有任何表情后,转尔叮嘱丰俊道:“一定要小心呀!” 丰俊本来有些焦急的脸,瞬间展露得逞的笑容…… “好,娘!”丰俊撒丫子就跑了…… 这些年,无论大事小事,只要一提有可能与玉婷有关,娘亲就会答应。 玉婷几乎是丰俊的挡箭牌! 看着丰俊轻快着步伐,小跑离开,容心月恍惚间,看到了别外一个龙行! 她暗自思忖:十七岁的丰俊跟龙行极其神似,那玉婷呢,是不是跟她也非常像呢! 容心月陷入沉思…… 坐在旁边的龙行,把容心月的神色,看到眼底,只当没有看到……轻启菲薄的红唇说道:“心月,今年是天乾十三年,也是跟婆婆、颂差王子他们约好婚约时间,说不定,他们很快就都跑来逼婚丰俊的!” 龙行的话,把容心月从思念女儿,拉回现实…… “是呀,你提醒我了,俊儿身上还有北雁的衷情毒,有些难办,你抽时间跟俊儿好好谈谈吧,也让他有个心里准备,打算娶北雁她们三人中谁,还是都娶,俊儿得有个主意!”容心月说得很淡然,随后轻盈起身,迈着金莲碎步,回了房间。 龙行眸子一冷,“都娶?”心月对待她和对待俊儿差别这么大吗? 他若跟哪个女的走近一些,醋坛子不知道要打翻几个,俊儿三个女人都娶,看心月的意思,她一点也不反对…… 是谁天天在他旁边说,一夫一妻,忠于爱情的? 邪魅的轻笑,慢慢在龙行那如雕似刻的俊容上蔓延开来,随即他也起身…… 丰俊骑着黑龙在漆黑的幕色中穿行。 黑龙现在已有五六个成年人那么大,背上熠熠生辉的鳞片,显示着它的与众不同! 丰俊这么晚去林子,是因为有件事得办! 二霜跟他说,昨天晚上,她路过林子时,里面有怪声音,而且还看到了一个身形庞大的怪兽影子! 晚上天气热,丰俊闲得无聊,就想去看看,到底有些什么? 大霜和二霜都睡了,他也没有喊她们。 很快,丰俊就到了沐阳山庄旁边,离苍穆山最近的树林。 他悄然下了黑龙,让黑龙飞远点,以免怪兽看到它,不敢接近…… 丰俊像豹子一般,查看了周围,发现没有动静,就向前走了一段,这里是个湖,雨季时水势很大,旱季时水量很少。 现在是旱季,水量不多,丰俊决定就在这里等,他三下二下上了旁边的一棵树。 找到一处结实的树枝,躺在上面,等怪兽的出现。 望着银盘般的明月,徐徐地风儿抚面,林子里不像沐阳山庄那么热,要冷爽很多…… 不知不觉,丰俊迷迷糊糊得睡觉了。 “嗷……” 突然一声怪叫惊醒了丰俊,他猛得睁开眼睛,眼前正是湖面,隐约的看见,湖面上有个白花花的人影! 他再定睛仔细看,天呀!是个少女,一丝不挂,正在湖里洗澡,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明亮的月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丰俊的黑瞳瞬间扩大,呼吸都停止了,心跳声像有人擂鼓!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这么喷血的画面,不由得微咽一口…… 少女身形修长,肌肤如雪,但能看出来,没有完全长开,像一珠含苞待放的花蕾,青涩且娇嫩,但清香已渐渐浓郁…… 喉结滑动一下,丰俊又大口吞咽了一下! 少女洗着她那长长的秀发,莺莺燕语似的说着什么,还不停的撩着水拍向旁边…… 丰俊顺着她撩水的方向望去,一只巨大的毛绒绒的怪兽坐在水里,全身通红,样子有些瘆人! 被吓了一跳的丰俊,整个人一摇晃,他又慌忙一蹬,失去了重心,掉了下来…… “彭”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巨大的声响惊了少女,她下意识朝这边看过来…… 吃疼的丰俊,凌空跃起,手不断的揉着屁股,不经意一瞥,两个人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间,不知道是什么在蔓延…… 少女尖叫一声:“啊……” “扑通”一下坐到水里,又羞又恼,大喊一声:“不要脸!飞猫,抓住他!” 原来旁边的怪兽叫飞猫。它凝着猫眼看着丰俊,在漆黑的夜里,更加阴森可怕! 倏然,一双翅膀在飞猫的两肋下升起,飞猫真的是会飞的猫…… 它一展翼,湖面一下子皱起波澜,眨眼间,已然窜到了丰俊眼前。这只飞猫跟黑龙行大小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黑龙一身鳞,飞猫一身红毛! 突然,它“嗷呜”一声…… 这时,丰俊才弄明白,他刚才听到的怪叫和二霜到的怪叫都是飞猫发出来的。 飞猫叫完,低吼着,随即开着血盆大口,就冲着丰俊过来。 丰俊惊到,整个人愣在那里,直到看到了飞猫小嗓子,才反应过来…… 他催着玄气一冲,正好打到飞猫的小嗓子! “嗷呜”飞猫疼得惨叫一声…… 本应立马逃跑的丰俊,似乎有些余犹未尽!竟然胆大包天的掂起脚张望着湖面…… 湖面很平静,但水纹还在荡着! 少女怎么不见了? 正在丰俊寻找的时候,一个稚嫩但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好色之徒!” 丰俊身子僵住,他知道,少女就在他的身后。 他整理好心绪,想好好跟她解释一下…… 但一股很强的玄气,直冲过来,毫不留情! 丰俊大骇,他凌空跃起,反身一击,一声巨响,两股玄气相击,在空中炸开! 两个都往后退了几步…… 飞猫已经从疼痛中缓了过来,一步就窜到少女身后! 少女一身水绿色的罗纱裙,没有其他配饰,但让人看起来更清雅脱俗,美艳无比! “姑娘,我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丰俊盯着绿衣少女,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还说不是,你刚刚……你刚刚在干什么?”绿衣少女很气愤,没容丰俊说完,就怼了回去。 不知为何,丰俊看着她这么副样子,有些可爱,心里酥然一悸,似乎有什么在发芽生根! 丰俊起了坏心思,嘴角噙着邪肆弧度,开起玩笑来:“你在湖里洗澡,四周无遮无拦,为什么不让人看,这里是你家的吗?” “你……你,不要脸!我洗我的,你不能看!今天你必须死!而且还得先剜了眼再死!”少女气急败坏,催起玄气就打了过来。 丰俊原本登徒子的脸,抖在一惊,匆忙应对…… 两个人打在一起,电光火石间,已然几个回会! 飞猫焦急万分,两个人打在一起,它不好插手,只能盯着他们,干着急。 丰俊云淡风轻的笑着,戏谑着眼前的绿衣少女,毕竟他的玄武要比绿衣少女要早高一截…… 绿衣少女冷然,完全不被丰俊的轻浮打乱节奏! 正好有个空当,绿衣少女抓住机会,一记玄气冲了过去,丰俊来不及躲闪,左肩头,划出一条口子! 丰俊蹙眉,有些恼然! 与她揪缠下去,没必要了…… “黑龙!”丰俊大喊一声,黑龙如闪电一般,冲了过来。 第243章 失魂落魄 绿衣少女和飞猫都惊愕,黑乎乎的,而且也有翅膀…… “这是什么?”绿衣少女轻咦着,白皙清秀的脸上,洋溢着疑惑神色! 丰俊扯扯嘴,趾高气昂地道:“咱们交换,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告诉你,这是什么?” 绿衣少女正昂着头,看着黑龙。 蓦然听到丰俊的鬼话,冷嗤一声, 紧抿住嘴巴……但,一转念,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渐渐在脸上染晕开来! “不就是叫黑龙吗?我早听到了!”绿衣少女撇撇樱桃般红润透亮的嫩唇说道。 丰俊:“……” 可不是吗,刚刚自己就喊黑龙来着,丰俊有些窘迫! 丰俊嘿嘿一笑,“那你知道,他研究是什么吗?” 绿衣少女微怔,忽闪着氤氲着水气的杏眸,轻咦着:“什么?” 丰俊笑笑,棱角风明的俊容上染满戏谑的笑容,轻盈翻身上了黑龙…… 黑龙早就打量着绿衣少妇和飞猫…… 两个巨兽的四目相对,火星四溅! “那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丰俊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暧昧的气息,眸光的水光波动,更是含着春意…… 绿衣少女没反应过来,有些失神,还在想黑龙的事!倏地反应过来,男人的眼神,分明是在调戏她…… 绿衣少女气急败坏,拧着黛眉,脸上的冷冽能吃人,腾空跃起,飞猫机灵的接住她。 “想知道我是谁,还得看我的飞猫愿不愿意?”话落,催着飞猫直扑过来…… 飞猫早就看黑龙不爽了,黑黝黝的,就是个怪物…… 它和黑龙已然在目光里都打了多久,现在终于可以吐口恶气了! 丰俊虽然身上有伤,但全然不在意,还是一门心思的调戏绿衣少女! 胯下的黑龙冷然,丰俊这小子难道要娶第四个媳妇儿吗! 两个人和两只巨兽飞在空中,时而翻转腾挪,时而打在一起,双方互有输赢…… 丰俊有些兴奋,骑着黑龙,姿意放纵! 绿衣少女则满脸凌厉,想抓住丰俊和黑龙,但丰俊和黑龙滑得像泥鳅,眼看着要到手,又逃脱了…… 打斗嘻戏有一会功夫,蓦然间,绿衣少女似乎听到了什么,身子一僵,眸光瞬间一变…… 飞在前面的丰俊立马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丰俊回眸,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盯着她,心里泛起疑惑? “淫贼!本姑奶奶今天有事,让你再活几天,有什么想吃的,赶紧吃,不然就没有脑袋吃了!”话落,绿衣少妇冷嗤一声,拍着胯下飞猫,调过方向,飞走了。 丰俊吃惊,一丝不自知的依依不舍划过俊容,急忙喊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飞猫驮着绿衣少女很快就消失在幕色掩映下的树林里,一眨间都不见了! 丰俊看着绿衣少女消失的那片林子,神色有些落寞,怔了半天,直到胯下的黑龙,有些不耐烦,掂了掂他。 丰俊才反应过来,随即,失落的声音轻溢出薄薄唇:“走吧,黑龙!” 黑龙一展翅,很快就像一只离弦的箭,滑了出去,不多时,就回到了沐阳山庄。 沐阳山庄十分静谧,丰俊下了黑龙,回到房间,躺到了床上…… 天色已晚,白天炙热的空气已然渐褪,气温已然变得很适宜! 今天林子里发生的事,不时的在丰俊的脑海里闪现,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绿衣少女回到林子深处,下了飞猫。 “敏儿,你干什么去了?”一个女人从林子里走出来,凝着嗓声,低沉得问道。 “娘,没事,我就是带着飞猫飞飞……”绿衣少女亲昵得走了过不,说话娇嗔,撒起娇来。 女人只扫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敏儿的头发全是湿的。 “敏儿,你又去洗澡了?”女儿立着双眸,全然不被绿衣少女的撒娇影响到。 “娘,别跟爹说,行吗?”绿衣少女吐着舌头,收敛起之前的撒娇,转尔可怜兮兮的讨好道。 女人气哼哼,瞪了绿衣少女半天,随即轻叹一声,轻咦道:“敏儿,不要再去那边了,知道吗?如若你爹知道你又去了那个湖,非大发雷霆不可……” “知道了,娘,我再也不去了,娘,我最好最好的娘……绿衣少女撒娇的摇着女人的胳膊,喃喃道。 女人展露笑容,宠溺得扯了扯绿衣少女的下巴…… 很快,两个人坐上了飞猫,飞猫扇动翅膀,腾空跃起。 “敏儿,怎么我好像听到你在跟一个男人说话?” “哪里有呀,娘,大半夜里,林子里哪儿来的男人?” “没有吗?我明明听到了!” “哦,可能是我跟飞猫玩水,它的低呜声,再加上风声、虫鸣声,混在一起,你听错了!” “哦,可能是吧……” …… 绿衣母子消失在洒满月光的树林里…… 接下来的几天,丰俊时不时的想起,林子里发生的事,心里总有种酥麻的异样感觉。 明天爹爹就要带着他去京城,沐阳山庄上上下下都在做着准备。 丰俊闲来无事,正在院子里看书。绿衣少女洗澡的画面,又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个黑影在眼前掠过。 “哎,世子,你怎么了?” 丰俊惊醒,原来是二霜的手在他眼前晃动…… “我说二霜,反了你了,打扰本世子看书?”丰俊腾得一下子起身,满脸愤怒! 这时,书缓缓的滑落,掉在地上…… 丰俊和二霜的视线顺着书,一起落在了地面上。 整个场面异样尴尬! “世子,你的书掉了!”二霜扇动着眼帘,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丰俊抬眸,晶亮的黑瞳瞪着二霜,黑瞳里倒映着二霜淡然的身影…… “二霜,你……”他凝着重眸,咬着牙,从牙缝里溢出声音。 “世子,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二霜哪里不对,只许你拿着书,傻呵呵的乐,就不兴我喊你,这么霸道?难不成是撞见女鬼了!”二霜嘴巴厉害,跟暴豆子似的说着。 丰俊满脸黑线,已然忍到了极限…… “好你个二霜,看我怎么收拾你……”丰俊迈步就要过来! 二霜哪里会等着挨打,拔脚就跑, 两个人跟猫捉老鼠似的,在沐阳山庄里到处追逐打闹。 在府兵和厨娘的身边跑过,他们没一个感觉奇怪的,多少年来,这番情象,不知道上演多少回,早已司空见惯了! 眼看着,丰俊就要追上了,二霜猛得止了步,回过身形。 “世子,你别追了……”二霜呼哧带喘的说着。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丰俊一脸调笑,今天怎么也得好好治治这个小蹄子。 “别过来,世子,你再过来,我喊了!”看到丰俊又想往前来,二霜下意识退了一步,双手挡在前面。 “喊呢!看谁敢来救你!”丰俊迈步向前,扯扯嘴角,脸色似笑非笑。 二霜真的有些着急,世子的坏水多,让他抓住,还知道自己得有多惨! 倏然,二霜转转眼珠,似想到了什么? “世子,那我喊了,我就喊,世子思春,天天想姑娘傻乐……”二霜往后退,情急之下喊着。 丰俊一僵,凝着眸子,真的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说什么?” 二霜立马察觉,这招灵验,她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接着说道:“一定是那天,在林子里遇到什么美人了,呀,会不会是遇到女妖什么的了!把你迷住了?呀,那样,我还真得去禀告七王妃去……” 她越说越来劲,但脚下不停的往外挪。 二霜现在已然被丰俊挤到一个墙角里了…… 丰俊的脸黑得像锅底,咬咬银牙,该死的二霜,为什么一猜就中,但那绿衣女子可不是什么女妖…… 那天丰俊从林子里回来,跟谁也没说过林子里绿衣少女的事,就是大霜和二霜他们问起,他只是说,是去林子里看了,但一无所获! 所有人都没当回事,但丰俊这几天失魂落魄的,让机灵的二霜情急之下,给猜中了…… 丰俊又有些失神! 二霜看着他,扫了一眼脚下,计划着一步迈出去…… 她刚迈出腿,丰俊回了神,一把抓住她。 “想跑,没门!”丰俊揪住二霜的衣裳,拖了回来。 二霜有些狼狈,用手扯着衣裳,嘴里哀求道:“世子,我错了,不该拿你打趣,我错了……” 丰俊看着有恃无恐的二霜,真想好好收拾她一番!但倏然想起,她刚刚说的话,整个人就没了底气。 “二霜,今天放过你,你再出去胡说八道,我把你送到黑龙那里,给它值夜,知道吗?’丰俊敛了滔天的怒意,愠怒道。 二霜连忙点头称是,能混过一时,是一时!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要是以往,她一定会被收拾得很惨,但今天丰俊出奇的“好心”,难道真是刚才说的话,起了作用…… 世子真的在林子里遇到了女妖? 到二霜闪烁不定的神情,令丰俊恼然:“怎么着,二霜,真的想去给黑龙值夜?” 拉着二霜衣裳的手,力道又大几分。 二霜慌张,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小的哪里敢,我闭嘴,我什么也不说!” 这时,走来一人…… 第244章 一群世子 是大霜走了过来,笑吟吟得看着他们两个,嗔怒道:“二霜一天没有个正劲,净胡闹!” 大霜和二霜长得很像,但性格全然不同,大霜稳定内向,二霜机灵活泼! 看到大霜过来,丰俊也松了手,二霜也收起顽劣…… “世子,七王爷请您过去!”大霜视线落在丰俊身上,恭敬的回禀。 “有说是什么事吗?”丰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渐渐凝重下来。 “回世子,王爷没有说!”大霜躬身回道。 丰俊迈开步子,奔爹爹的书房方向而去…… 走进书房,才发现娘亲也在。 “爹,娘!”丰俊轻唤了一声,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容心月含着温暖的笑,气质优雅地坐在对面。 龙行星眸微微沉了沉,冷峻如雕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俊儿,明天咱们回京城一趟,行李你都准备好了吗?”龙行依然云淡风轻,多年的沉寂,也没有磨灭掉他卓尔不群的气质…… 他没有直奔主题,是有些顾虑,毕竟今天要谈的事,有些棘手! 丰俊疑惑,明天的行程,不是早早地就安排好了吗?怎么现在又提,而且行李的事,向来都是大霜二霜的事,他一个大男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准备好了吧,大霜二霜办事,向来稳妥!”丰俊轻咦着,神色轻松地回道。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颇有几分深意…… 丰俊看到他们这个眼神,心底发毛,当年,爹和娘几次“出卖”他,都是这个眼神…… 微咽一口,丰俊随即下意识正了正慵懒的身子。 龙行回眸,轻咳一声,似乎有些难以开口,但还是开了腔:“俊儿,这几天陆续收到颂差王子和婆婆的信,说他们要带北雁和欣美若来!,姚灵蔓……也应该在路上!” 丰俊感觉像是晴天霹雳,定亲的往事像洪水一般席卷着他的大脑…… 他一声没吭,只是眼神有些发直! 看到丰俊这副表情,龙行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划过一丝赧色,毕竟丰俊现在的困境与他和容心月当初的决定有直接关系。 “俊儿,别担心,我和你娘跟他们三方都正式说过,定亲是定亲了,但等你长大,选择权在你手上,最后选谁不选谁,谁都不能干涉!”龙行沉稳的声音里透着歉疚和自责。 丰俊冷然,北雁、欣美若还有姚灵蔓,一个个在他眼前浮现……他没有别的印象,只隐约记得和她们玩得很开心! 北雁会用毒,欣美若则是个打猎高手,姚灵蔓是个小磨人精,其他的,他真想不起来…… 现在让丰俊在这三个女人中选,头疼欲裂,感觉掉进了万丈深渊…… 容心月看出丰俊左右为难,翕合着嘴,想说什么…… 丰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淡然道:“爹,娘,我知道了,我回去收拾行李。” 话落,转身就走,没有给龙行和容心月再说点什么的机会! 龙行和容心月看到丰俊快速离开的身影,面面相觑! 龙行鹰隼般的眸子更加深邃,仿佛一个黑洞,能吞噬周遭一切一般…… 容心月美眸流盼,脸上盈着皮笑肉不笑,轻咦道:“咱们是自作自受!” …… 第二日清晨,天气依然晴朗,但空气还算清爽,没有恼人的热浪…… 龙行和丰俊骑着马,走有前面,容心月和张姨娘坐在马车里,一鸣带着大霜二霜骑马走在后面。 丰俊没有骑黑龙,现在黑龙的个头太大,到哪里都太乍眼,到了京城只不定会引起多大麻烦!所以只得把它留在沐阳山庄…… 中午时分,一行人才回到了京城。 现在天乾王当政,百姓安居乐业,商业繁盛,整个京城一派兴旺之象。 龙行回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听天乾王说有高童的消息,龙行过来商议一下,二是当年的紫金矿被收回来后,被栾布他们破坏的得不成样子,山峰带人一直在修复,据说,最近修复得差不多了,他想去看一看! 回到七王府后,容心月和张姨娘带着大霜二霜忙着收拾行李。 龙行没有休息,直接进了宫。 丰俊一个人无所事事,便想到了九王叔和他的十七少。 九王盛荣当年收下十七个儿子,当时在整个紫鑫国成为佳话,现在九王府十七少在整个洪荒蛮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天乾王登基后,也感觉这是个大好事。给九王的十七个儿子都封了世子,就有了九王十七少的盛誉! 十七少里最优秀的人当属森世子和兰世子,不论是玄武还是诗词歌赋,都是一流。 也与丰俊最为相好。 丰俊出了七王府,直奔九王府而来。 守卫看到是丰俊世子,连忙进去禀告,丰俊也毫不客气,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没有惊动九王叔和九王婶,而是直接进了后院,世子们的居所。 没进后院,就听里面一片热闹声,走进一看,世子们正组成两队,玩着蹴鞠。 守卫刚回禀完,丰俊就走了进来。 十七少们高兴得很,他们都是十三岁的少年,丰俊比他们大四岁,看到哥哥自是欢喜得不行。 森世子喊道:“俊哥哥,来,也玩一局吧!” “是呀……” “是呀,俊哥哥……” …… 其他的世子响应着,阳光下面,他们都赤果着上身,汗流夹背! 丰俊莞尔一笑,调侃道:“我这么大的人了,跟你们小孩玩,别说我欺负你们呀!” 兰世子走出来,喊道:“俊哥哥,另口气那么大,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其他世子也喊着,场面激昂澎湃。 兰世子的兰字,取自迦兰的兰,是盛荣和魏甜儿为了纪念迦兰而取的! 听到兰世子将军,丰俊当然不服,撇撇嘴笑道:“比可以比,但我要以一抵你们二个……” 世子们哗然,纷纷议论俊哥哥口气太大,把他们看扁了。 兰世子走上前来说道:“俊哥哥,你以一抵二,可以,不过你若输了,得请我们吃饭!” 众人起哄,丰俊也被感染,脱了衣裳,到来场中…… 一群男人,在娇阳下面,挥汗如雨,蹴鞠。 天尽黄昏时,双方才见了输赢,丰俊一方略胜一筹。但丰俊还是请十七少到了京城最好的酒楼翠林轩吃饭。 他包下翠林轩整个二楼,十七少加上他,一共十八人,坐满了二楼…… 丰俊和森世子、兰世子一桌。 杯盏交错间,三个人都喝得有些微醺,谈天说地,不亦乐乎…… 丰俊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三个女人,心里这个郁闷,酒喝多了,愁事也想起来了! 不免向森世子和兰世子两个倒倒苦水。 “俊哥哥,别郁闷了,要我说呀,这是天大的好事!”兰世子一脸玩世不恭的说道。 森世子应和着:“就是,我和阿兰想有这样的事,都没有呢?俊哥哥,你看看我们九王府,上上下下连个像样的丫头都没有,据说我们爹当前年逛遍京城大小妓院,那真是一段风流佳话,可我们呢,被我们的娘看得死死的,今天要不是你俊哥哥的面子,家门我们都出不来!” 兰世子喝得迷迷糊糊,拍拍手,两腮两朵红晕:“阿森说的太对了,我们都怀疑我们的娘让不让我们结婚,俊哥哥!,一家不如一家愁呀!” 他说得老气横秋的。 丰俊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自从爹娘又重新提起那三个女人,丰俊心里就别扭,不知为什么,一想到,结婚,脑海里闪出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绿衣少女…… 想到她的赤果的身体和含羞的表情,心里就莫动的躁动! 丰俊正在失神…… 森世子和兰世子对视一眼,蕴起深意的笑容! 还是兰世子调皮,低着头,把脸伸过去:“俊哥哥,俊哥哥,想谁呢?’ 丰俊猛得惊醒,窘迫之色满脸,尴尬地说道:“喝多了……” 森世子调笑道:“不是喝多了,是想女人了吧!” 森世子和兰世子相视一笑…… “你们两个,敢拿哥哥我打趣,是不想活了吗?”丰俊顺身弹出两只筷子,力道还不小。 森世子和兰世子都是一惊,慌忙接住! “别生气呀,俊哥哥,不如……不如咱们去个好地方!”兰世子转转眼珠,脸上泛起坏笑,神神秘秘地说道。 “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丰俊和森世子几乎同时问道。 兰世子把声音压低说道:“我听说,美凤楼里来了个新姑娘,长得好看不行,胸是胸,腚是腚。京城的公子少爷们,都争相恐后地过去看,不然……咱们也过去看看!” 丰俊和森世子对视一眼…… 森世子照着后背给兰世子一巴掌:“你小子,不学好……不过,这消息都是听谁说的?” 被打了一下的兰世子,剜了森世子一眼,冷冷的回道:“不告诉你!” 接着,他又凑到丰俊身边,讨好道:“哥,咱们去看看吧,一会就回来,反正其他世子还没有吃完!” 他们三个人下意识回眸,整个翠林轩二楼,吵吵闹闹,大有余犹未尽的意思。 三个人鬼鬼崇崇相互看了一眼,悄然隐身,从楼梯退出二楼,直奔美凤楼而去…… 第245章 妓女清漪 到了美凤楼门前,熙来攘往的人流和高高悬挂着灯笼,交织在一起,透着几分繁华和奢迷…… 森世子和兰世子都望向丰俊,丰俊心一横,迈步走了进去,森世和兰世子紧随其后。 进来后,整个美凤楼里,坐满了达官显贵,有脑满肠肥的商贾,也有世家公子,热闹非凡! 一个小厮热情的小步跑了上来:“三位公子,先喝点茶水!” 森世子向兰世子一递眼色,兰世子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清清嗓子说:“小厮,新来的姑娘叫清漪的……” 兰世子没有再说下去,他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小厮机灵的很,立马明白他们的意思。 “三位公子,清漪姑娘的确长得貌若天仙,三位公子今儿个来,有眼福了,今天是清漪姑娘第一次出场跳舞,你们没看到吧,来得这些人都是冲着清漪姑娘来的。”小厮躬身客气的说道。 丰俊他们三人,环顾四周,原来都是冲着清漪来的! 这时,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喊着:“清漪姑娘来了!” 丰俊和森世子、兰世子都起身,向着骚动的方向望去…… 一位着身纯白色的衣裙,头带华贵头饰的妙龄女子从二楼缓缓走了下来。 脸上带着薄纱,只能看到眼睛。 后面跟着二名待女,身着同样华贵的衣裳 人群骚动,议论纷纷…… “这就是清漪姑娘,太美了……” “多少钱能睡一晚……” “听说她还是处子呢!” …… 人群开始亢奋起来,有嘻笑的,有吹口哨的,男人们的激昂斗志被瞬间点燃! 丰俊和两位世子也不例外,伸着长脖子想一睹清漪的真容,但人太多,只能看到她的香肩和隐约身影! 整个美凤楼里,弥漫着微妙的气氛…… 清漪被小厮们护送着,来到美凤楼中央高高搭起的舞台上。 清漪姑娘站定,一袭雪白的衣裙铺陈开来,洁白得像一朵白色牡丹,高贵纯洁! 这时,管弦之声响起,清漪轻盈着身段,随着曼妙悦耳的丝竹声舞了起来。 如同行云流水,浑然天然,宛若天宫的仙女,美得让人窒息! 本来还吵杂的美凤楼,现在已然静得只能听各自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清漪的舞蹈所折服…… 丰俊和森世子,兰世子三人本来在后面,看得不是很清楚,趁着许多人正在发呆,就挤了进来。 他们三个人抬眸,欣赏起舞蹈来…… 丰俊惊叹着舞蹈,真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不经意间,丰俊盯到清漪的脸上,在她一回身间,丰俊一瞬间感觉自己眼花了,怎么这名女子眸子这么像是绿衣少女的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眸子! 难道她是……她是绿衣少女! 丰俊下意识搓了一下眼,毕竟刚刚他们喝了不少酒,许是醉酒眼花…… 他再次抬头,盯着清漪的脸。 旁边的森世子和兰世子兴奋得不行,两个少年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但丰俊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得弄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眼花,看错了! 在清漪回身一滞的时候,丰俊瞪大了眼睛,正好对上清漪的水灵灵的美眸…… 电光火石间,两个人的心里都发生了变化! 丰俊心跳瞬间加速,是她,真的是她,是那一晚遇到的少女…… 清漪也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舞步,但很快她就跟上了乐曲,继续舞动着…… 他怎么会在这里?也对,好色之徒,都会来妓院! 但让他这么盯着自己,心里很是拐扭! 清漪边跳边撇撇嘴,不知道为何,有些涩然! 乐声越来越快,清漪的动作也越来越快,随着一声结束音,清漪凌空跃起,一个漂亮的转身…… 她扯下了脸上的薄纱! 清漪的真容呈现在众人面前…… 男人们一阵惊呼,太美了!清漪的脸上是薄施粉黛,淡扫娥眉,身姿玲珑,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森世子和兰世子也是一阵惊呼,丰俊也不例外,刚刚脑海里还在疑惑,她为什么在这里,现在全然不在意,一心只醉在她的美貌里,无法自拔! 清漪那粉白的小脸,含着淡然的微笑,眸光扫了一下众人,一丝得意之色在美丽的大眸里划过…… 老鸨子走了上来,堆着热闹洋溢的假笑,说道:“各位大爷,各位公子少爷,我们清漪是我们美凤楼新来的姑娘,长得……大家也看到了,天上的嫦娥也不过如此……” 她拿着手绢的手,轻轻划向一身雪白的清漪。 在灯火通明的妓院里,清漪一身雪白衣裙,显得格外清素雅,气质若兰,让人欲罢不能! 笑容像雕刻在脸上的老鸨子又接着说道:“我们清漪还是处子之身……” 话落,男人们都下意识舔舔唇,露出淫邪贪婪的之神色,还有不少男人跃跃欲试。 丰俊吞咽一声,目光紧盯着清漪,原来她叫清漪,名字真好听! “各位……各位,我们清漪姑娘说了,她要择一个最有钱的男人,当自己第一具男人,那就看看各位,谁最有钱了!” 众人一听,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千金买清漪初夜,不妄作一回男人! “我出一百万两……” “我出五百万两……” “五千万两……” …… 男人们疯狂着,兴奋着…… 丰俊和森世子、兰世子自然也不服输,虽然不知道钱从哪里来,但还跟着喊着! “六千万两……” “七千万两……” 老鸨子含着得意的笑,旁边的清漪温柔似水,娇嫩欲滴! “各位大爷,我代姑娘感谢各位,但现在你们口说无凭,明天谁能送来最多银两,我们清漪姑娘就跟谁!” 老鸨子的话,像一粒石子,激起了人群这池静水…… 对,找钱去! 众人什么也不顾,纷纷回家,找银两去。 丰俊和森世子、兰世子三个也昏了头,也要回家找银子去。 舞台上的清漪下意识把眸光落在了丰俊身上,只看到昏了头的丰俊着急回家找钱,她看到的只是丰俊的背影…… 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怅然! 丰俊走到门前,不由自得回眸一瞥,看到了台上美若天仙的清漪! 清漪下意识躲开他的眸光…… 丰俊并没有在意,而是匆匆转身离开。 很快,丰俊和二位世子还有其他人就都离开了…… 美凤楼里,只剩下小厮在打扫卫生。 二楼,清漪盈盈碎步走了上来,后来跟着老鸨子。现在两个人的神色与之前截然不同。 老鸨子一副卑微奴才相,而清漪则趾高气扬,全然不把老鸨子放在眼里! 走在二楼的走廊上,迎面站着两个人! “爹,娘!”清漪乖巧得喊着。 女人上前,抚了一下清漪额头上浸着汗水的碎发,宠溺地问:“敏儿,累了吧?” 敏儿刚欲开口回话,对面的男人声音有沉戾,质问道:“敏儿,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跳跳舞,心浮动了一下,你看到了谁?” 敏儿微咽一口,爹爹竟然连她这么一细微的变化,都看出来了…… “爹,没谁,只是身子当时有些不适!”敏儿扯着谎,心里却打着鼓,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来。 “身子不适?那个男人临走前,你还看了一眼,也是因为身子不适吗?”男人咄咄逼人,继续质问道。 敏儿一时语塞,转尔想到娘亲这个挡箭牌! “娘,你看看,爹为了一点小事,又来说我,我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了,还……还出卖……”说着说着,敏儿的美眸里就盈满了泪花,楚楚可怜! 女人心疼女儿,毕竟一个女儿家,当众抛头露面,还是在妓院,还扬言要出卖自己初夜,这是做了多么大的牺牲呀! “别为了一点小事,没完没了的质问女儿!”女人冷着脸,眸光凛然。 “小事?”男人轻咦,不再理会她们母女俩,知道逼急了女人对他没有好处。 “老鸨子,很快就会有人送钱来的,他们送你们就收,注意别的话什么也别说。”他转身叮嘱老鸨子。 老鸨子似乎非常怕他,还微微有些颤抖,口中不停的称是。 男人纵身一跃,从旁边的窗子跳了出来,他全身通黑,在幕色里,就像一只鬼魅! 他要去查看敏儿一下,特别注意的男人是谁…… 丰俊他们先回了翠林轩,发现里面没了其他世子的踪影,一番询问后才知道,是九王府来人,把他们都揪了回去。 三个人大骇,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去时,七王府的暗卫也跟了过来。 一个暗卫现身回禀道:“丰俊世子,王爷在九王府等你呢!” 丰俊心坠谷底,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 三个人只得灰溜溜的回到九王府。 九王府里,红烛高挑! 龙行、容心月、盛荣和魏甜儿一个不少得坐在院子里。前面还跪着其他的世子。 看样子,跪了有段时间了。 看到丰俊,森世子和兰世子回来, 四个人都抬眸,这阵势,能把他们三个活活用目光杀死! 第246章 东窗事发 三个人没敢吭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上前面来……”盛荣阴沉着脸,几年的光景,已经把他由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丰俊他们三个人低着头,听话地走到前面,跪了下来。 “你们三个去哪儿了?”盛荣脸色依旧阴沉,瞟了一眼他们,沉吟着说道。 森世子和兰世子自然不敢吱声,有丰俊这棵大树,不抱白不抱! 丰俊扯扯嘴角,心里郁卒…… 他说去了妓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他比森世和兰世子要大上四岁,还跟他们胡闹,多少有些没面子。 可是他们两个装怂,丰俊也只得豁出去了。 “九王叔,我在翠林轩请十七少吃饭,兰世子说要出去方便,我们三个就索性一起出去了,因为喝多了,迷了路,刚才才找到回翠林轩的路!”丰俊侃侃而谈,说得跟真事似的。 森世子和兰世子两个低着头,满脸全是黑线…… 这样脑残的谎言也能撒得出来? 他们从小就生活在京城里,迷路?怎么可能! 盛荣当然不信,脸黑得像锅底,自己的儿子说谎他有办法,但现在是丰俊在这里大言不惭,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盛荣回眸,看向龙行。 龙行哪里不知道丰俊这是在扯谎,脸色凝重得瘆人,在余光中看到了盛荣求救的眼神…… “丰俊,当着长辈的面,好好说话!”容心月抢先开了腔,看到盛荣和龙行脸色不好看,护子心切的她,提前提醒丰俊。 自从玉婷失踪后,容心月的心里发生的很大改变,丰俊现在是她唯一的孩子,不知不觉地就非常护着丰俊…… 龙行眉间微蹙,怒气已然在脸上凝结,但没有发作,这么多年来,容心月失去爱女,心力交瘁,丰俊玩劣,仗着玉婷,越来越过分,但照顾到心月的心情,他还不能说什么…… 丰俊明白娘亲是给自己台阶呢,他抬眸看了一眼爹和娘,特别是爹的脸色,几乎要生吞活剥了他。 微咽一口后,丰俊接着说:“娘,其实过程就是这样的过程,只是中间有个意外……。” “什么意外?”龙行问道,从声音能听出来他在隐忍着什么。 丰俊脸色时白时红,神色有些慌乱,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去方便时,路过了美凤楼!” “美凤楼”三个字,说得极细极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容心月、盛荣和魏甜儿都没有听到,只有龙行一人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 “路过什么?”容心月和魏甜儿这两个当娘的,异口同声地问道。 龙行拧着眉,脸色比刚刚更难看,凝重的脸瞬间炸开,他猛得起身:“其他人先回房间吧,你们三个跟我来!” 容心月和魏甜儿面面相觑…… 盛荣虽然没有听清,但看着丰俊他们三个人的神色和七哥的表情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起身,吩咐着:“其他人回房间,哪里也不许去,闭门思过。你们三个跟七王走!” 丰俊,森世子和兰世子三人跟在龙行的后面,一个个脸色如菜。 来到盛荣的书房,所有人都陆续进来。 龙行和盛荣的关系亲密,所以在九王府如同在自己家一样! 三个站在下首,龙行他们则坐在了上首。 突然,龙行断喝一声:“说,在那里都干了什么?”因为运了真气,喝声震得房子都抖了抖。 盛荣和容心月他们都被惊到了,魏甜儿也拧着眉毛,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大事! 盛荣也疑惑,是什么事,让龙行发这么大的火? “七哥,到底他们去了哪里?”盛荣小心翼翼地问龙行,他也是看到龙行的脸色有些骇人,看来是真怒了! “让他们自己说!”龙行勃然大怒,人倏地站了起来。 盛荣和容心月,魏甜儿三个对视一眼,知道事情绝非小事,都转尔把目光投向丰俊。 这时的丰俊看到爹爹震怒表情,心底有些害怕! 他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爹爹这副样子,也骇然,不敢再玩滑头,如实的说:“美凤楼!” 盛荣脸色顿时难看,作为当年有名的风流浪子,美凤楼怎么能不知道! 容心月和魏甜儿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但听名字也能出来…… 两个女人眼底蕴起噬人的寒意,撕碎儿子的心都有! “爹,我和森世子、兰世子什么也没干,就是看了一支舞!”丰俊嘟着嘴,颇有几分委曲的意思。 “是呀!” “是呀!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两个世子都抬头,为自己辩驳,但一抬头,看到眼前爹和娘面色要吃人,顿时又都闭了嘴,把头又重样低了回去。 魏甜儿气得全身乱颤,因为盛荣年轻时的那些风流韵事,所以她对风花雪月的场所格外留心,也看得比较严,现在两个儿子竟然一起去了那种地方,心里的恼然,可想而知。 “你们两个,这么小就不学好……”魏甜儿走上前来,数落着自己的儿子。 兰世子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的,竟然脱口而出:“我爹年轻时,不也去过吗?” 众人愕然,这是魏甜儿最不愿意提到的事,兰世子当众竟然说了出来,众人面色各异! 魏甜儿气得花枝乱颤,脸色通红,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盛荣狠狠剜了兰世子一眼,上前扶着魏甜儿。 魏甜儿恼怒,一把甩开盛荣的手…… “还不真是你,现在可以,孩子们都学你,你怎么办?” 盛荣有些窘迫,眼神有些躲闪,轻咦道:“甜儿,这都是年轻时的事,当时不是还不认识你吗?……” 盛荣的话没有说完,魏甜儿气哼哼的转过头去! 场面无比尴尬,龙行和容心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当众擢穿此事,让魏甜儿和盛荣都难以收场。 这时,丰俊脸色讪讪,轻咦道:“你爹去过,我爹也去过呀!” 整个书房里,画风陡转。 本来声讨孩子,现在矛头统统指向了大人。 容心月美眸是噙着怒意,望向在龙行。 但他们两个人心底都明白,丰俊是在给魏甜儿和盛荣解围呢…… 龙行狭长着鹰隼般犀利的眸子,盯着丰俊他们三个人看了半天,一抹深意掠过他的黑瞳…… 短暂静寂后,龙行冷凝着脸,低吼道:“心月,你留下来,帮一下九王妃,我还带着丰俊回去,教训他一番!” 话落,龙行拽起丰俊就向外走…… 容心月先是一惊,随后明白龙行的深意,只是匆匆在后面喊了一句:“别动手!” 盛荣非常识趣,也带着两个儿子出去了,书房里只留下了容心月和魏甜儿。 容心月走上前去,扶着魏甜儿坐了下来,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劝慰道:“甜儿,别生气了,那都是盛荣年轻时的事,都是老黄历了,而且现在不都改好了吗?” 魏甜儿猛得转过身子,语气依旧愤怒:“是老黄历,但是,心月,你看看,儿子们在翻他的老黄历呢!” 容心月笑笑:“甜儿!龙行不是也被儿子翻老黄历了吗?再说,孩子年轻,不懂事,得好好教育教育,不然要爹娘做什么呢?” 这句话说到魏甜儿的心窝里的了,她一直在为自己有十七个儿子感到傲娇,也很有成就感。 容心月看到魏甜儿的脸色有所缓解,知道原来魏甜儿喜欢聊孩子的话题。 她就把话头一转,全转到孩子们身上。 “甜儿,我挺佩服你的,照顾十七个儿子,你也太厉害了!”容心月盯着魏甜儿的表情,讨好的说道。 说到孩子,魏甜儿就开了话匣子,哪个世子玄武好,哪个世子学问好,哪个世子贴心,哪个世子调皮…… 魏甜儿都如数家珍! 容心月认真听着她的话,同时也感受着她的喜悦…… 说了半天,容心月也是交口称赞,魏甜儿真是个好母亲! 魏甜儿嫣然一笑,笑容里充满心慰和满足! 这时,容心月想到一个多年来一直想问的问题…… “甜儿,这些年,你就没有在十七少里找到自己亲生的孩子吗?”容心月忽闪着薄如蝉翼的睫羽,有些好奇地问道。 魏甜儿双眸远眺窗外,轻轻舒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我和盛荣刚开始还有这个想法,还试着从十七少里找到自己亲生的孩子,可是日子久了,他们一个个慢慢长大,性格各异,长相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对我们的依赖和亲昵……” “渐渐的,我们对他们也都产生了感情,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都可爱,哪个都好,后来,我和盛荣也不想再分辨了,谁是亲生的,谁不是亲生的,都一样,反正都是自己的孩子!” 魏甜儿回眸,黑耀石般的黑瞳里噙着温暖和幸福…… 容心月也被感染,脸上也盈着幸福的笑容:“甜儿,你说得真好,真为你感到高兴!” 魏甜儿咧着大嘴笑了起来,年轻时的天真可爱又跑回脸上,调笑道:“还说我,你不也是吗,两个……” 说到“两个”魏甜儿一顿,暗骂自己,怎么把玉婷的事给忘了! 容心月脸色一僵,但稍纵即逝! 她笑靥如花的说道:“是呀,我有两个孩子,两份爱嘛!” 看到容心月无邪的笑容,魏甜儿心里长长吁了一口气,别心月好心来安慰我,我到让她心里不舒服了…… 两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谈了半天…… 直到盛荣回来,他说他把森世子和兰世子狠狠得批了一顿,他们保证不敢再犯…… 容心月这才放心的回了七王府。 第247章 暗流涌动 龙行带丰俊回到七王府,没有过多责备他,而是让他详细讲了讲在美凤楼里发生一切。 丰俊如实得讲了叫清漪姑娘跳舞的事,当然他没有告诉爹爹,他们之前在树林中见到的事。 龙行听完丰俊的讲述,听起来似乎一切正常,一个妓院招来新的头牌,弄得轰轰烈烈的,也没有什么不合理,向嫖客要钱也,也是正常的事。 但不知为何,龙行在整个事情里,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当然这些事不能跟丰俊说,龙行沉思后,就把丰俊打发走,让他洗洗睡了。 这时,容心月从九王府回来。 龙行把丰俊在美凤楼的事,简单跟容心月讲了一遍,自然也没有提很多诡异之处。 “龙行,俊儿和森世子、兰世子年纪还小,一时贪玩,再说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别再追究了!”容心月听完龙行的话,感觉只不过是几个孩子玩劣,看看舞蹈而已…… 龙行嘴角扬起完美弧度,含着魅惑三生的笑:“心月,俊儿他们去,就是顽劣,一时贪玩,我要是去,就是十恶不赦!” 容心月一滞,清秀的脸上泛起啼笑皆非来,撇撇嘴说道:“那是自然,俊儿他们还没有成亲,你都是有家室的人。” 龙行含着笑,声音拉得老长说:“恩,心月说得有道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是知道,你也只不过是个醋坛子而已!” 容心月听到自己被打趣,白皙的脸上隐约泛起红晕,举动拳手就打到龙行的身上。 两个人打闹在一起…… 这时,一个府兵走到书房门前,听到里面打闹声音,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回禀。 龙行在书房里,早已听到府兵的脚步声,双手用力钳着容心月,轻启菲薄的朱唇,把声音放到像平时一样的低沉问道:“什么事?” 左右为难的府兵立即站定:“回王爷,山峰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龙行立即做出回应。 容心月一听到山峰回来了,知道一定有正事,也收敛起神情…… 龙行和容心月两个人都起身,整理着衣裳,这场面不由得让人暇想…… 龙行把身子往容心月的身边靠了靠,嘴贴近容心月的耳朵,细如蚊吟地说道:“等晚上好好收拾你!” 容心月又气又恼,整个脸羞得通红,都是老夫老妻,还是这么没正经! 正准备轻嗤龙行一番,外面山峰到了。 “王爷,王妃!”山峰走了进来,恭敬的施礼。 容心月脸色通红,只得稍稍转远些。 龙行走到山峰面前,低吟着嗓子问道:“山峰,最近辛苦了!” 山峰没有料到,龙行会说这些……心有一下子就涌上了暖意! “王爷,不辛苦。” 龙行轻轻恩了一声,些许经历得太多,才知道身边人的珍贵,他最近特别关心下属…… “现在,紫金矿是什么情况?”一抹淡然划过龙行的星眸。 “夫桀在天牢里供出的紫金矿机关,并不是全部机关,属下和两千名兵卒,查找了很长时间,最近才彻底打开所有机关!”山峰回道,语气里透着喜悦。 “恩,很好,紫金矿被他们盗采了多少,你有没有查明!”龙行坐了一下来,漆黑的黑瞳深了深…… “回王爷,查了!夫桀当时攻下来紫金矿后,因为怕消息走露,杀了所有的人,连负责技术的兵卒也杀了,所以只能破坏性开采,开采量不少,但最后成品不多。” 话落,山峰抬眸,看了一眼龙行。又接着说道:“属下也把他们浪费的矿石又运了回来,重新提炼成成品。” 龙行轻咦一声,收回眸光,幽幽地说道:“山峰,这个事情你办得好,这样紫金矿的事就算全部处理妥当了!但现在还有一个棘手的事……” 山峰低头躬身问道:“王爷,什么事?” “今天,天乾王招本王入宫,讲了一下,他查高童的事。当年,高童带着绿柳还有一大堆金银珠宝跑了,一直没有音讯!但,最近有人在当年地道的出口附近的一条小河里发现了一具已经白化的女人尸骨。” 龙行一顿…… 容心月和山峰都在认真得听着! “杵作验了尸,女人是溺亡的,有当年在宫里与绿柳共事过的宫女说,身上带的东西全是绿柳的,这个尸骨应该是绿柳无疑!” 容心月吃了一惊,神色微变:“绿柳死了?” “是的,但没有找到高童,也没有找到那一大包金银珠宝……”龙行回眸,望着容心月充斥着疑惑的俏颜。 “会不会高童也死了,又会不会那一包金银被人捡走了?”容心月扇动着长长的睫羽,问道。 “高童死没死,不知道,但金银应该不是被人捡走的,当年,据小宫女说,她亲眼看到,绿柳拿了天辰王很多珠宝,装到一个大袋子里,背在背上带走的。而且,绿柳的尸骨是在河床的淤泥里发现的,如若有人从她身上拿走包袱,一定会看到绿柳身上价值不菲的手饰,但绿柳身上的手饰,一样没少!” 龙行沉着眸子,眉宇间深意化不开,淡淡地说道。 “哦……”容心月若有所思的轻咦着,璀璨的美眸泛着深邃…… “那也就是说,高童可能没有死,而且还拿了绿柳的所有财产,现在富甲一方的生活在洪荒蛮地的某个地方!”倏地,一丝精芒闪过容心月的美眸,急切地道。 “恩,是的!”龙行沉沉嗓音! “龙行,既然都知道了,那咱们怎么办?”容心月美轮美奂的脸上,充满疑惑! 龙行沉吟片刻,轻启凉薄的朱唇:“天乾王的意思是让咱们帮他查一下……山峰,飞鸽传书给一鹤和小茹,让他们查一下高童的下落,特别要注意一下有钱人!” 紧接着,龙行轻轻挥手,招山峰抚耳过来,山峰明白龙行的意思,小步上前。 龙行在他的耳畔轻声耳语了几句…… 山峰听得明白,转身立即去办了。 容心月好奇,问龙行跟山峰说了什么,龙行只是敷衍着说,告诉山峰一些找高童的方法。 其实龙行跟山峰说是别外一件事…… 天色已深,月亮像位害羞的少女,脸上半掩着一层薄薄的青纱,若隐若约,欲遮还羞! 丰俊因为喝了酒,早已睡熟,渐渐地,耳膜里传来轻唤他名字的声音…… 他猛得睁开眼睛,漆黑的房间里有一个人影,他欲动手,人影上前,“嘘……”了一声。 “俊哥哥,是我!”兰世子轻声说道。 “阿兰!你怎么来了?”丰俊惊愕,兰世子已经到了他的房间,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俊哥哥,你看这是什么?”兰世子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片似的东西。 丰俊起了身,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了看,这是一张银票,而且还是黄金银票,总计五十万两。 “从哪里弄来的!”丰俊下意识问道,声音略大一声。 谨慎的兰世子,立即做了个禁言的动作…… “小声点,俊哥哥,不瞒你说,我是从我父亲那里偷来的!”兰世子喜滋滋的,全然没有做了贼的耻辱感,更没有担惊受怕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黄金银票又放回怀里…… 丰俊眉间一蹙,如墨的黑瞳深了深,轻轻开口道:“不会是想明天去找清漪吧!” 兰世子抬眸,在昏暗的房间,看不出脸色,但能感觉到,他的心思虽然被擢穿有些尴尬,但难抑心中的喜悦。 他点点头…… 丰俊轻咦道:“阿兰,如若被你父亲、母亲知道,一定被气死,再说这么一大笔给了清漪,你……” 不知为何,丰俊越说越没有底气,提到清漪时,他甚至觉得偷钱去美凤楼是对的…… 兰世子观察到丰俊神色和语气的微妙变化。 “丰俊,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如若成功了,咱们……咱们一起会不会清漪怎么样!” 丰俊现在满脑子都是清漪,莫名其妙的颔颔首! …… 兰世子心满意足的翻墙而去。 丰俊站在院子,神情有些呆愣,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兰世子做这么荒唐的事! 但一想到清漪,他就感觉寝食难安!无法把控住自己的心…… 站了半天,丰俊忽然想到,七王府里有暗卫。 他从小就生活在七王府,二三岁时就跟暗卫玩游戏,对暗卫他太了解了。 “三十,七十八,八十二!”丰俊喊着暗卫的编号,也是他们的名字。 三个黑影跃出,站在了丰俊面前。 “世子!” “世子!” “世子!” 丰俊看着眼前这三个,全身是黑色紧衣的暗卫,声音透着沉戾道:“你们三个,不许把今天晚上兰世子来过的事报告给一鸣叔叔,当然更不能报告给我爹爹,知道吗?” 三个暗卫不假思索,恭恭敬敬的称是。 丰俊右手轻轻一挥,三个暗卫瞬间消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丰俊左右看看无事,转身回了房间。 不远处的树上,站着一个人。 他微微眯了眯眸子,嘴角浅扬弧度,染晕开一抹微不可见的深意…… 第248章 媳妇捉奸 美凤楼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送银子的马车不断,忙得老鸨子和小厮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敏儿扶着栏杆,从二楼的一处角落,望着下面的人,心里有些别扭! 爹爹不知为何,一定要让她来紫鑫国的京城,还来美凤楼……当什么清漪! 她心里是抵触的,但也无计可施! 看着楼下这些纨绔子弟,敏儿的心里很厌烦……,不知不觉,想起了骑龙少年,一连窜的疑问浮于脑海! 虽然在苍穆山里遇到时,发生了很多不愉快,但在敏儿心底里,他总是眼前这些男人好上一些…… 当然这一丝丝微妙的感觉,敏儿自己全然不知! 不知为何,娘亲已然站在了她身边…… “娘,什么时侯来的?”敏儿轻咦着,神色略带惊慌! “刚来!”女人看着愁眉不展的女儿,心里不是滋味,想到了多年来的发生的许多事,心就乱得像团麻! “敏儿,别担心!你爹说了,他只要钱,不会让你真的……怎么样的!”女人握住敏儿有些发凉的小手,心疼得说道。 “恩,娘,我知道……”敏儿由着娘亲拉着手,只淡淡得说了一句。 “娘,咱们什么时候走呀!”一抹不耐烦掠过敏儿馥郁如画的美颜! “你爹回来,咱们就走!”女人若有所思的回道,也扫了一楼下的人,深意直达眼底…… 随后中,女人安慰了敏儿一番,让她早些回屋。 敏儿应允后,女人转身离开。 看着远去的娘亲的背影,敏儿轻叹一声,转过身子,又望向美凤楼热闹的门前。 这时,丰俊和兰世子走到美凤楼门口。 早上,丰俊已许久没见十七少为由,又来到九王府。随后,他跟兰世子偷偷摸摸的跑了出来。 来到美凤楼,才发现这里可谓是人山人海。但他们即然来了,就不能退缩。 两个人进了门,小厮立马迎了上来,还是昨晚的那个小厮。 “两位公子,今日又来光临美凤楼,真是美凤楼的荣幸呀!”小厮的嘴巴像抹了蜜,又若有深意的询问道:“那……不知道两位公子今儿个要做什么消遣呀!” 小厮是明知故问,今天来的都是来送钱的! 兰世子二话不说,从怀里拿出黄金银票,递了过去,下巴还有意扬了扬。 小厮接过银两,定睛一看,是黄金五十万两的银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公子出手太阔绰,请问公子怎么称呼?”小厮点头哈腰,神色极尽讨好。 “叫兰公子就行!”兰世子挑挑眉,端起一碗茶水,优雅得喝着。 丰俊在旁边笑了笑,别说,阿兰还挺会摆谱…… “好!”小厮脸上洋溢的无比的愉悦之色,转身,高喊:“兰世子黄金五十万两!” 原来有个专门的记帐先生在门口,他把收到的银票和现银都记录下来,最后评出最有钱的,其他的人的银票还数退还! 众人听到小厮喊出的黄金数量,都是一阵惊呼! 目光纷纷投向丰俊和兰世子…… 他们两个人不太经常在京城里走动,所以没有人认出他们是谁! 但这一幕还是被楼上的敏儿看得清清楚楚,绝俗冷艳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 心里不知为何,莫名的别扭!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爹爹设的局,眼前的所有人最后都要人财两空! 看到骑龙少年也在里面,又气又恨! 怎么办呢…… 楼下的丰俊和兰世子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圈套!特别是兰世子,无比傲娇的喝着茶水,有点提前庆贺的意思…… 丰俊倏忽感觉有一束目光射了过来,他猛得抬眸,在坐无虚席的美凤楼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森世子! 丰俊立马起身,追了过来。拉住了森世子。 森世子来不及躲闪…… “阿森?你……”丰俊十分惊讶,脸色时白时青的。一起赶过来的兰世子也吃惊。 森世子不好意思,转过身。 “俊哥哥!阿兰!”森世子赧然得看着丰俊和兰世子。 原来森世子也动了心,他偷了母亲的钱,早早得就跑了过来,没想到,他拿了一百万两银子,而兰世子拿了五十万两黄金。 听完森世子的讲述,丰俊心里泛起嘀咕,为什么所有人,包括他和两个世子,都莫名其妙的对清漪这么感兴趣,她说的什么,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命令一般! 但这一念只是一闪而过…… 在森世子和兰世子争论谁能得到清漪时,只听到,有小厮高喊:“佟公子,黄金一百万两!” 三个人倏地回眸,都傻了眼。 竟然有人比他们还有钱…… “黄金一百万两”这也太有钱了吧! 正在三个人惊诧之时,一个待女走了过来。 丰俊一看这待女,就立马认出来,这是昨天与清漪一起走出来的两名侍女中的一名。 “公子,我们家姑娘让你看个字!”侍女轻咦道。 “什么字?”丰俊满脸疑惑,盯着侍女。 “只能公子一个人来……”侍女说着,转身离开…… 丰俊有些莫名其妙,回头看了一眼森世子和兰世子,跟着侍女走了过去。 森世子和兰世子也满脸疑惑,但没有跟过来! 没走几步,侍女就停了下来,轻轻伸出右手,上面用墨汁写了一个字:“离”。 丰俊像被什么蛰了一样,整个人一下子惊醒,像从梦中惊醒一般。 他左右看看,所有人都如痴如醉的在掏银子,倾其所有。连森世子和兰世子都偷了九王叔和九王婶的钱。 便直到现在,他们两个浑然不知自己有错,还在为能不能得到清漪而着急…… 丰俊感觉一切都那么诡异,只有一个想法窜出他的脑海,此地不易久留。 他立即转身,转身时下意识向楼上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人影匆忙躲闪。 丰俊心一惊,这身影分明就是清漪…… 对呀,她为什么要提醒自己,再说现在的局面,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吗!为什么还要提醒自己离开…… 但这些不能再想了,必须马上离开! 丰俊拉过森世子和兰世子,小声说:“阿森、阿兰,咱们得离开这里……” “为什么?” “我不离开……” 森世子和兰世子没有犹豫,直接回绝了丰俊。 丰俊看着两个人的神色,就像中了邪! 他转转眼珠,计上心来。 “我说的离开是指,我有银子!咱们去拿银子”丰俊不得已开始扯着慌! “是吗?有多少?”兰世子喜笑颜开,抢先问道。 森世子没有开口,但神色也跟兰世子一样。 “我有一千万两,我偷我爹爹的!”丰俊硬着头皮说道。现在情况微妙,先得离开,再做计较…… “这么多,好,我们去拿!”兰世子满脸的激昂澎湃。 “走!”丰俊簇拥着他们两个就往外走……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身形娇小玲珑的人,用他那阴鸷的眸子正盯着丰俊。 当丰俊他们走到门口时,那个人一下子挡在了他们面前。 “俊哥哥,没有想到呀,你会来这种地方!原来你是这种人,船踏两只船,不过,是四只船……”来人声音细尖,还越说越激动,几乎要哭出来…… 美凤楼里的人,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目光都投了过来。 丰俊错愕,转咦道:“你是谁?在说什么?” 森世子和兰世子看了看丰俊,又看了看来人。 一个男人跟一个男人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太肉麻了吧! 来人气哼哼,小脸冷得要吃人,喊道:“俊哥哥,连灵蔓都不认识了吗?” 姚灵蔓边说边扯下帽子,长长飘逸的秀发洒了出来…… 丰俊傻眼,怎么这个时候,她从哪里冒了出来,真是越乱越出事! 原来姚灵蔓算计着今年是第十三年,是与丰俊约好的见面成婚的年头。 她处理好族中事务,带着人就往紫鑫国来。 经人打听,丰俊一家人现在居住在沐阳山庄。到了沐阳山庄,姚灵蔓才知道,几天前,丰俊和父母回了紫鑫国。 她又日夜兼程,赶到了紫鑫国的京城。 在客栈里听说美凤楼的事,就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上全城的男人发狂,就想过来看看。 来美凤楼,一个女儿家不方便,就女扮男装,混了进来…… 在美凤楼里,美女没有看到,到是让她看到了丰俊,这才冲了出来,拦了丰俊他们的去路! 事情紧急,没有时间仔细,丰俊只得又开始哄姚灵蔓…… “姚灵蔓,咱们出去再说!”丰俊急着要走,迈步还往前走。 姚灵蔓那娇小姐的脾气依旧没变,任秀发胡乱飘着,她掐着腰大声喊道:“只许你来,不兴我说呀,我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媳……” 丰俊一把捂住她的嘴,看到森世子和兰世子瞪着铜铃大的眸子盯着他。 他尴尬笑笑,轻声说道:“咱们走!” 说着,丰俊推着姚灵蔓就走了出去。 森世子和兰世子相视一眼,面面相觑,也走了出去…… 美凤楼的里的人们,个个脸上盈着微妙的笑容,一定是媳妇来抓奸的! 随即又热闹起来。 只有楼上的敏儿冷然,原来骑龙少年有家室,想到这些,心里有些怅然…… 第249章 情敌多多 丰俊带着姚灵蔓,后面跟着森世子和兰世子,还有姚灵蔓的几名随从。 “俊哥哥,你干什么,拉我出来干什么,你到是找清漪呀,你去找她呀……”姚灵蔓披头散发,扯着嗓子喊着,活脱脱一个“泼妇”! 丰俊冷着脸,拉着姚灵蔓等人出来。 森世子和兰世子真以为丰俊是去拿银两,两个人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幸福”的微笑,屁颠屁颠得着在后面…… 谁都不问,但心里都在思忖着,这个姑娘是丰俊哥哥先定未娶的媳妇吧……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丰俊有三个先定未娶的媳妇,不知道这是哪个? 心中暗笑:有好戏看了! 被丰俊一直这么拉着,姚灵蔓有些恼怒,是想她是女曌族的族长,整个族里没有敢对她不敬,丰俊死拉硬拽着她,她很生气! 姚灵蔓猛得甩开丰俊的手,大声喊道:“俊哥哥,你干什么?我们要去哪?” “姚灵蔓!你别耍族长脾气,先离开这里再说!”丰俊眉毛拧起,脸色有些难看。 说着,上手还要拉着姚灵蔓…… 现在他们已然走到了大街上,本来很热闹的大街,今天因为美凤楼有更热闹的事,整个街上,没有多少人。 丰俊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姚灵蔓随从的不满。 他们不知道丰俊是什么人,在族长与他的交谈中,隐约能感觉到,丰俊就是族长的未婚夫,但也还是糊里糊涂的…… 随从总领一步迈到前面,声音透着危险的气息说道:“放手,不许对我们族长不敬!” 丰俊微怔,随即想到了什么…… “好呀,不能对你们族长不敬!族长大人,您慢走!”话落,丰俊好整以暇的转身离开,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了! 心里冷哼,我想摆脱还摆脱不掉,是你们给我的机会…… 森世子和兰世子不明所以,小步就跟了上来…… 姚灵蔓气得直跺脚,咒骂道:“该死的小季……”抿抿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剜了一眼随从小季,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丰俊而去…… “俊哥哥,你等等我,俊哥哥,你等等我!……”姚灵蔓飘逸着秀发,追了上去。 随从小季满脸黑线,怎么感觉自己出力不讨好! 丰俊也黑脸,姚灵蔓怎么都这么大了,还是这副德性,这么粘人…… 森世子和兰世子戚戚笑,没想到,俊哥哥这么有魅力,这么好看的妮子,追着他跑,羡煞旁人! 也不是旁人了,就是他们两个了…… 姚灵蔓追了上去,伸着脑袋,把脸扬得老高,好奇的问丰俊:“俊哥哥,你为什么去美凤楼,难道也想……” 她微咽一口,接着说道:“也是想跟那个叫清漪的姑娘睡觉!” 姚灵蔓年纪尚小,不怎么懂男欢女爱之事,能想到的就是睡觉! 丰俊脸色黑得像锅底! 一直跟在后面的森世子和兰世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未来嫂子这么可爱,也是醉了! 丰俊又气又恼,朱唇蠕动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天,挤出话来:“姚灵蔓,我……我只是路过美凤楼,知道吗?再说,你一个女儿家家的,不要天天说些什么睡觉……睡觉的,知道吗?” 丰俊瞪了姚灵蔓一眼,正准备迈步接着走。 姚灵蔓紧抿嘴唇,知道自己失言了。但又突然接着说道:“俊哥哥,那你现在干什么去?” “我回家,哪儿也不去!”丰俊一副不耐烦,冷冷的回道,连头也没有回。 森世子和兰世子一听,心都要炸开了。 “俊哥哥,不是说去拿银子回美凤楼吗?”森世子立马问道,神色异常焦灼,仿佛一刻也等不了了。 兰世子也轻咦着:“是呀!” 丰俊迈出的腿,僵在空中,心底冷然,怎么把这事忘了! “对呀,是拿银子回美凤楼呀!”丰俊缓缓回身,装得若无其事。 森世子和兰世子脸色一下舒展开来…… 但姚灵蔓突然蹦起来,再加上她头发是散开的,整个人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有些骇人! “俊哥哥,你难道真的回去跟那个女人睡觉!”她的喊声非常大,整个街道都能听得见! 街上的人一怔,随即表情微妙起来,还有些人偷偷笑着…… 丰俊的脸微微发红,又气又恼,但还没办法发火,他清楚,要是把姚灵蔓惹毛了,他都没有办法活! “姚灵蔓呀,你先把头发扎起来,让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也得考虑一下我的脸子!”丰俊只能缓和一下姚灵蔓激动的情绪…… 姚灵蔓听到丰俊语气和风细雨的,本已炸起来的毛,又收了回来,顺手拿出发箍,随意的挽起青丝。 丰俊心里不断盘算着,怎么办? “俊哥哥,咱们到底去哪?”姚灵蔓不依不挠。 “回家!”丰俊下意识回道。 森世子和兰世子无法淡定,低吼道:“俊哥哥!不是拿银子吗?” “对,是去拿银子!”丰俊的视线又落到他们两人身上,轻咦道。 姚灵蔓和森世子,兰世子异口同声的回道:“你到底去哪?” 丰俊一看他们三个,心里瞬间炸开,暴怒的吼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两个人中了邪,我是骗你们的说去拿银子,如若我不骗你们,你们根本不从美凤楼里出来,我都看不出来美凤楼要出事。所以姚灵蔓我真的是回家,不是去拿银子,我都是骗他们的,你们听明白了吗?” 丰俊唾沫横飞,像爆豆子似的说着…… “听懂了吗?”丰俊说得口干知燥,呼哧带喘! 姚灵蔓和森世子,兰世子三人面面相觑,一起摇摇头,异口同声回道:“不懂!” 丰俊脸色扭曲,有些抓狂! “你们为什么还听懂……我再说一遍……”丰俊又详细讲了一遍,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当然,清漪待女手心上的离字,丰俊并没有提到。 很明显这个离字是清漪给丰俊的,目的就是提醒他离开,但为什么,他不得而知…… 丰俊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间,也心猿意马的想着,是不是清漪别的意思,但很快,扼杀在摇篮里了! “你们听懂了吗?”丰俊微咽着口水,问道。 三个人还是摇头…… 这时,从远处走来两个人,轻声说道:“我们都听懂了!” 丰俊揪在一起的脸,顿时有一丝舒展的迹象,下意识回眸,看到走来的两个人,本来舒展的脸,一下子又僵了回去。 走近的人是北雁和欣美若。 她们两个一个二十岁,一个十九岁,已然是大姑娘了!出落得玲珑有致,亭亭玉立! 原来颂差王子和婆婆送了书信给龙行后,两个人就各自带着北雁和欣美若出了苍穆山。 也是打听到龙行暂住沐阳山庄,到了那里,扑了个空。 但颂差王子和婆婆在沐阳山庄不期而遇,虽然是竞争对手,但两队人还是决定一起走,毕竟他们两队人都没有出过苍穆山,对外面对紫鑫国全然是陌生的。 就这样,今天上午他们到了七王府,进了王府后,才听说,丰俊不在王府,北雁和欣美若闲来无事,就出去闲逛,正在遇到丰俊他们! “丰俊!” “丰俊”两个女人一前一后,走了上来。 丰俊感觉脑越来越大,一个姚灵蔓还没有处理掉,又来了两个! 姚灵蔓看到北雁和欣美若,气就不打一处来,天天跟她抢男人,十三年前抢,现在还抢! 清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北雁和欣美若又来了…… 森世子和兰世子脸色有些呆滞,看到又来了两个大美人,心里乐开了花,昨天今天见的美女,比他们在九王府呆几年见到的都多! 不是有清漪,他们的心都会被眼前的美人勾走…… “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丰俊眸光暗淡,没有一丝温度。 “姚灵蔓都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北雁向来伶牙俐齿,轻咦着。 北雁和欣美若是大姑娘,不似姚灵蔓,身体还没长开……心思呢!自然较姚灵蔓要细腻一些! 两个人都开始打量着丰俊! 十三年没见,丰俊已经长成英俊的少年! 身形颀长,体格健硕,皮肤透亮,眉目清秀,眉宇之间,有着一股英气和豪气! 北雁和欣美若越看越爱! 丰俊被她们看得有些发毛,微咽一口。脑子里想着怎么办? 现在森世子和兰世子似中了邪,而且他们还偷了九王叔和九王婶的不少钱,现在钱一定是拿不回来了,如若送他们回九王府,一定会被收拾是很惨,况且身上邪气也没有解! 姚灵蔓他们到是好说,不过是带着而已…… 经过一番前思后想,丰俊有了主意,不如带他们离开,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 想到这里,他淡然地说道:“既然,你们两个也听到了,那咱们找个地方先藏起来,想办法解决这个事!” 北雁和欣美若对视一眼,心里十分愿意。 她们来的目的不就是找丰俊吗,现在找到了,而且听丰俊的意思,还有麻烦事,这样更好,表现她们的时候到了…… 第250章 客栈误会 “好!” “好!”北雁和欣美若都同意。 姚灵蔓自然不能落后,也上前一步,“俊哥哥,你说做什么,我都同意!‘ 丰俊满脸黑线。 森世子和兰世子都欲开口问银子的事,丰俊抢先一步,跟他们说道:“阿森,阿兰,别多说了,就是去拿银子。” 森世子和兰世子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一群人向郊外走去…… 一群年轻人,一路走一路聊。很快,森世子和兰世子就弄明白了,原来后来来的两名少女也是丰俊定亲未娶的媳妇,两个人充满羡慕得的看着丰俊,怎么好事都让俊哥哥一个人占了。 丰俊那里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心却高兴不起来…… 出了城,荒凉郊外,有一间客栈,一对中年夫妇打理着。 丰俊决定先在这里暂缓一下。 小小的客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中年夫妇即高兴又很累,不断上下忙活着。 丰俊把北雁叫了过来,轻声问道:“北雁,你有没有注意到森世子和兰世子的异样!” 北雁点点头,细如蚊吟道:“我早就注意到了,他们应该是中了媚术!而且还是我们道神村的媚术!” “有办法解吗?”丰俊接着询问,如雕似刻的脸上露迫切的神色。 “没办法!”北雁干脆利落的回道。 丰俊脸色有些变化,要知道他们是九王府的儿子,出了这样的事,中了媚术,还不能解,如若是爹爹知道了,真能扒他一层皮…… “为什么?”丰俊小声问道,脸色极为难看,语气透着疑问和不解…… “森世子和兰世子中得是我们道神村的媚术不错,但施这个媚术的人,功力非常高,我看不但我不能解,就是婆婆都很难解了!”北雁轻轻说着,神色也窘迫。 丰俊微怔,整个人柞在那里。 北雁看着丰俊,知道他很失望,但她真的无能为力! 不过她想到了一点,便轻声问道:“丰俊,他们为什么会中了媚术!如若找到施媚术的人,或许有办法!” 丰俊听到北雁的话,缓了过来,想了想,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 北雁仔细听着,眸光闪烁,似一直在思索着什么……直到丰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她缓缓的轻咦一声。 “丰俊,我听了你说的,如若我没有判断错的话,那个叫清漪的女子不是施媚术的人!”北雁托着腮说道。 “怎么会是她!”丰俊下意识反问。 正在沉思的北雁蓦然回眸,她年纪大些,丰俊问话的含意,她隐约能听得出来…… “丰俊,你……”北雁的直觉,丰俊和这个叫清漪的女子有关系! 丰俊舔舔发干的嘴唇,解释道:“我是说,我看着那个女子,非常普通,怎么会用媚术呢?” 丰俊的话,把北雁的思考又拉了回来。 “她可不普通,应该就是她……”北雁的脸色一凝,笃定的说道,声音里还透着若有似无的嫉妒! 她再没有见识,她也知道在妓院里跳舞,还勾引起那么多男人给钱的女人,能是普通女人,而且看着丰俊尴尬的神色,北雁立马有个判断,他们之间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丰俊还没有注意到北雁的神色,脑海中净是清漪的身影! 他不断想着遇到清漪后,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是呀,为什么一个在苍穆山里骑飞猫的女人,突然来到紫鑫国的京城? 而且她还当了妓女,跳起了舞…… 最主要的是她在关键时刻,通知他离开……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清漪知道内情,也很可能就是媚术的实施人! 但,清漪为什么通知他,难道…… 丰俊不敢往下想! 北雁观察着丰俊的脸色,看着他脸色起伏不定的神色,北雁似乎知道了什么。 “丰俊,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没有中媚术?”她轻咦着,怀疑的眸光落在丰俊的脸上。 这时,丰俊才注意到,北雁那能透视他的眼神…… 他有些心里发毛! 玄武打仗他一点不打怵,但男女之事,他什么也没做,怎么就自弱三分了呢! 丰俊正想解释…… 客栈的大门突然被什么人重重的拍着! 声音大得如同擂鼓,震人心扉! 客栈老板有些恼然,他正累着给丰俊他们一行人做午饭,忙得要命,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没礼貌,使劲敲门! “来了!来了,别敲了!”客栈老板有些不耐烦,快步上前。 还没等他打开,门就被来人踹开了。 丰俊在听到敲门声,就感觉不妙,喊着北雁快回屋。 北雁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正在犹豫之际,大门已然开了,外面的人冲了进来。 一群府兵模样的人提着刀,气势汹汹! 欣美若听到声音,立马跑了出来。常年打猎训练出来的身手,让她的动作比一般人要敏捷很多。 “你们是什么人!”欣美若断喝一声,娟秀的面上泛着冷冽! 府兵们全然没有把她当回事,没有理采她,进来就搜房子。 欣美若哪里能容他们,她一抬头,手中的暗器打了出去,几个府兵同时呲牙咧嘴,有的被打中了脸,有的被打中了鼻子…… 府兵一惊,原来这个女的这么厉害! 他们都向欣美若围了过来。 这时,一个声音撕破纷乱的局面。 “住手!”盛荣走了进来。 原来盛荣和魏甜儿都发现了家里的财物被盗,刚开始以为是遭了贼,但又一想不对,为什么盗贼会只偷大面额的银票,那个小面额的就不要呢!一定是家贼…… 一番查找后,发现只有森世子和兰世子不见了,再联想到他们去过美凤楼的事,今天又听说,很多人都去美凤楼送钱,两边一对,就完全断定,银票一定是森世子和兰世子偷得了。 想通了后,盛荣立即带着府兵全城搜捕森、兰、两个世子! 据京城守卫说,一群人,出了城,奔了这个方向,盛荣匆忙带赶了过来。 自然也发现了这个小客栈! 盛荣看了看院子里的三人,一个是客栈老板,还有两个少女…… 他眉头紧锁,森世子和兰世子本事大了,不但自己跑,还带着两个女人!大有要学他年轻时的风流韵事的意味…… 北雁和欣美若对视一眼,左右看看,这才注意到,丰俊早已不在院子里,一定是逃回房间。 两个人心底凛然,丰俊怎么变得这么怂包的了! “森儿,兰儿,你们给我滚出来!”盛荣怒不可遏,大喊一声! 北雁和欣美若明白了,来人是找森世子和兰世子的,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长辈! 丰俊和森世子,兰世子躲在房间,不敢出去。 丰俊在看到进来的府兵时,就认出来,那是九王府的府兵,知道九王叔来了…… 他第一想到的就是看看森世子和兰世子的样子,他怎么向九王叔交待。 听到九王叔在院子里喊,心如土灰! 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只能面对了…… 丰俊要出去,森世子本想拦,但伸出去的手又抽了回来,知道爹爹,自己要玩完! “九王叔!”丰俊走了出来。后面跟碰上低着着的森世子和兰世子。 看到丰俊,盛荣一点也不吃惊,听京城守卫提到,还有什么人,形容丰俊时,他一下子就听出了是丰俊! 这时,姚灵蔓也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她的头发本就散着,刚刚休息了一下,头发就更乱了,没来得及整理,就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你们……你们……”盛荣怒发冲冠。 他以为,丰俊和森世子、兰世子三个人一个找了一个女的在荒郊野外客栈行了不鬼的事。 “来人!给我打死他们,给我打死他们!”盛荣拧着眉,脸上露出恐怖的脸色! 府兵大骇,没一个人敢动。他们谁不知道这是丰俊世子和森、兰两位世子呀! 打死?是什么意思? 森世子和兰世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偷了两张银票就要打死他们!这还是爹吗? 无比慌恐的看着盛荣! 丰俊更是吃惊不已,他又没有偷银票,为什么要打死他…… 正在犹豫之际,盛荣气愤难当,抽出腰中钢刀,砍向森世子,一丝情意没有…… 森世子傻眼,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茫然无措! 丰俊大骇,一把拉过森世子,盛荣扑了个空。 气愤过头的盛荣举刀就劈向丰俊,这下着恼了欣美若! 他们赛德人本不习玄武的,但欣美若怕自己配不上丰俊,这十三年来,若修玄武,有了一番造诣! 她催着玄气就跃了过来,弹开了劈向丰俊的刀,盛荣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一切事情都是这么猝不及防,丰俊不知所措…… 府兵们看到主人被人欺负,一拥而上,跟欣美若和北雁打在一起。 有人知道谁是谁,也向姚灵蔓砍了过来, 随从小季立即带着自己的人,与府兵们打作一团,场面一片混乱…… 回过神的丰俊,看到这番情境,先是有些蒙,但他很快就冷静下下来! 第251章 姚灵苏 丰俊大喊一声:“别打了!” 众人一惊,都住了手,盛荣起身,整个脸拧在一起,恼怒不已…… 丰俊连忙解释:“九王叔,不是你想得那样!” 盛荣气得额头青筋暴出,正想说什么…… 空中一个声音响起:“是呀,不是你想的那样,但你们逛美凤楼,送银子过去是真的!” 众人错愕,抬头一看,都倒吸一口凉气! 半空中悬停着一只怪兽,似猫非猫的,红通通,像把火焰!它背上坐着一个男人! 姚灵苏! 丰俊的那如墨的黑瞳慢慢散大,这怪兽,不是飞猫吗? 清漪的飞猫,那这男人是谁? 盛荣一眼认出了姚灵苏,他们在紫阳狩猎时见过……但他胯下骑得是什么? 他拧着眉毛,惊诧道:“姚灵苏,你想干什么?” 一听到“姚灵苏”的名字,姚灵蔓一激灵,姚灵苏介她的哥哥,母亲生前,曾经提过,难道他就是…… 随从小季走上前来,小季是四十多岁的人,在女曌族里负责族长安全多年,姚灵苏自然是见过的! “族长,这是姚灵苏,你同母异父的哥哥!”小季瞟了一眼不可一视的姚灵苏,小声跟姚灵蔓说道。 姚灵蔓从鼻息里轻哼一声,盯着空中的姚灵苏…… 姚灵苏听到有人唤出他的名字,心底寒意升腾而起。他纵横捭阖多年,就是想出人投地! 一次次的失败非但没有磨灭他心的欲望,反而使欲望更加强烈…… 他知道这次出手与往次不一样,以前他都是依附在别人身边,先是母亲,后是山峰,再后来就火焰国的姚姬和落神族的幽冥,从今往后,他要真正的走到前面,与龙行一决雌雄了! “今天是好日子,大家都聚齐,这样也好,黄泉路上不孤单!”姚灵苏坐飞猫身上,唇畔蕴起温柔的笑,渐渐蔓延开来…… 还有弄不明白,为什么姚灵苏突然跑来的盛荣一听到这话,不由得全身惊出一身冷汗!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盛荣颤抖着嘴唇,质问道。 姚灵苏神色高傲,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如同看见一群蝼蚁,全然不放在眼里,也懒得跟他们废话。 他手拿一根魔杵,光芒竟然是黄色的…… 众人一惊,谁不知道,全洪荒蛮地,只有一人有黄光,那就是丰俊的母亲容心月。 姚灵苏怎么会有黄光? 但已然没有时间多想,黄光如惊涛骇浪般冲了过来。 众人急忙躲闪,一阵飞沙走石! 盛荣和他的府兵都躺在血泊中,森世子和兰世子也不醒人事,受伤昏迷的还有北雁和欣美若…… 她们两人不知深浅,还出手去挡了一下,强悍的玄气,把她们重重摔在地上,全身是血! 姚灵蔓被小季推了一把,保住了性命,但小季死了! 丰俊身手敏捷,暂时躲过了这强大无比的玄气…… 他看到眼前的惨状,整个人像被雷击到了一般,胸口起伏,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都抠在手心里,赫然出现几条血色红印痕! 姚灵蔓从地上慢慢趴起来,瞬间哭得稀里花拉,不知是疼哭的还是吓哭的…… “俊哥哥,怎么办?俊哥哥……“姚灵蔓连滚带爬,跑向丰俊,哭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丰俊知道事情太严重了,他立即转心音,唤黑龙…… “你是姚灵蔓?”姚灵苏稳稳坐在飞猫,对刚刚发生的惨忍一幕,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他看到这个小妮子的年纪和衣着,猜测她是自己从未谋过面的妹妹,现在女曌族的族长! 姚灵蔓一僵,之前随性傲慢的神色荡然无存,现在她整个人胆颤心惊,嘴巴都不受控制了! 丰俊凝着眸子,让姚灵蔓拖住他,争取时间,黑龙就飞来了! 他立即轻轻转身,小声跟姚灵蔓说道:“跟他聊天,拖住他,我唤黑龙来了……“ 姚灵蔓全身颤抖如筛糠,听到了丰俊的话,勉强开口:“是,我就是女曌族族长!” 话落,姚灵蔓有些站不住,平时太任性,嘴都没有把门的,这种情况下,傻到把族长的事也说了出来,不是等姚灵苏收拾吗? 姚灵苏呵呵笑着:“恩!妹妹,我们伟大的母亲,有可提到我呀!” “有提到!”姚灵蔓紧张得不顾流泪,木然的回答。 姚灵苏也不着急,只剩下了两个人,生死就在他挥手间。 “母亲都怎么讲我的?”姚灵苏脸色慢慢阴鸷下来…… 一想到母亲,他心里有滔天的恨意,虽然女曌族都是女人当家,但姚灵苏自诩非常优秀,小时候,母亲对他是非常疼爱的,以至于让人都忘却这个母系社会。 但姚灵苏到了十三岁成年,母亲突然无情得赶他出去,把姚灵苏的心伤得透透的。 从此,他的人生就是想证明给母亲,他姚灵苏是最优秀的人…… “母亲……母亲说你非常优秀!”姚灵蔓颤颤地说道,全身的冷汗,让她感觉凉飕飕的! 母亲确定提到过哥哥姚灵苏,评价只有一句:很聪明,但心胸过窄! 在这种情况下,姚灵蔓脑子还转了转,没有把实话都说出来…… 姚灵蔓讪讪笑笑,狡黠的眸子盯着这个母亲的族长位的继承人,当年他苦苦央求母亲,但冷若冰霜的母亲毫不留情赶他出来,至今母亲那冷凝,没有表情的脸,还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今天再看看母的选中的新族长,姚灵苏心底冷笑…… “可惜呀,不能让母亲亲眼看见我是多么优秀,但妹妹你不但能看到,还能感觉到……”姚灵苏邪肆的笑笑。 他催起玄气,直扑而来…… 丰俊大骇,连忙去拉已然吓傻的姚灵蔓! 但这股玄气太猛,势如破竹,排山倒海而来! 眼见着,丰俊和姚灵蔓就要被击中,玉石俱焚! 一道黑色的闪电,飞了过来,正好跟姚灵苏的黄色玄气相撞,电光火石间,火星四溅! 是黑龙用身体挡住了玄气!相撞后,黑龙收了翼翅,稳稳得落在了客栈院子里。 “黑龙,太好了,黑龙!”丰俊大喜过望,跑了过来。 姚灵蔓惊诧万分,本以为不这么挂了,没想法,黑龙能及时出现…… 黑龙可比十三岁前大很多了! 丰俊充满心喜的望着黑龙,黑龙眸光深邃,沉稳异常! 空中的姚灵苏被黑龙这么一挡,他连同飞猫向后闪了一下…… 紧接着姚灵苏定睛细看,眉间一蹙,神情大感疑惑,轻咦道:“这是什么东西?” 但胯下的飞猫,一下子激动起来,全身躁动,还发出低吼声…… 姚灵苏马上意识到飞猫认识这个黑乎乎的怪兽! 但飞猫不会讲人话,姚灵苏也没有再追问它,只是轻轻拍了拍它,让它安静下来。 丰俊立即翻身上黑龙。 姚灵蔓这时才知道害怕,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大喊:“俊哥哥,俊哥哥……“ “你照顾一下他们,我带黑龙引走姚灵苏!”丰俊冲着姚灵蔓喊完,驾起黑龙就冲了过来。 姚灵苏骑着飞猫跟丰俊驾黑龙,打在一起,飞猫和黑龙正就有仇,两只兽格外凶猛。 但丰俊完全不是姚灵苏的对手,他边打边逃…… 蓦然,丰俊感觉黑龙,他低头轻喊着:“黑龙!你怎么了?”边喊他边仔细察看黑龙。 这一查看不要紧,丰俊发现黑龙的肚子偏下腹的地方,有一条大口子…… 他明白了,刚刚黑龙在冲过来救他和姚灵蔓的时候,黑龙就已然受了重伤,黑龙一直在坚持着。 丰俊眉毛拧起来,心里异常难受……他回回头,看着紧追不舍的姚灵苏,焦躁起来! 但现在的情况,姚灵苏比他要厉害不知多少倍,他毫无着架之力,不是仗丰黑龙速度快,他早就死在姚灵苏的魔杵之下了。 可是,丰俊明白,黑龙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怎么办…… 怎么办? 这时,从京城方向走来了两个人! 母女两人! 黛画和姚敏…… 当年,黛画在带着姚灵蔓去落神族的路上,遇到了姚灵苏,姚灵苏又再次接近黛画。 黛画当时把姚灵苏臭骂一顿,但经不住姚灵苏一边一找她,而且还说尽好话。 在一次秘密见面时,姚灵苏强要了黛画,黛画半推半就,毕竟渴望这份感情渴望了数年…… 一段日子后,黛画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姚灵苏,姚灵苏表面上是很高兴的,但一谈到,孩子怎么生的事,姚灵苏就含糊! 后来,龙行他们从禅修的巢穴回来,带了五枚混元灵通石。 姚灵苏知道后,要黛画偷出来,并带着她远走高飞,前思后想的黛画同意了。 就有了那天晚上,盗走五枚混元灵通石的事。 这些年,姚灵苏拿着手上的六枚灵通石和殊花一顿修炼…… 现在的飞猫就是秀秀之前的殊花,因为体内有一枚灵通石,再加上六枚灵通石一起修炼,殊花竟然背生双翅,成了会飞的猫。 现在的姚灵苏已然不是以前的姚灵苏了,他有飞猫,还有六枚灵通石阵,能摧枯拉朽一切。 第252章 盛荣之死 姚敏就是姚灵苏和黛画的女儿,今年十三岁。 她们从京城赶来,美凤楼的事,处理妥当了,母女二人赶来找姚灵苏。 姚敏跟飞猫有心灵感应,它在哪里,姚敏都知道…… 从远处,姚敏就看到了黑龙和它背上的丰俊,心里咯噔一下,爹爹为何跟他打在了一起? 走在旁边的黛画也不清楚,心中也是疑惑连连。 丰俊越来越招架不住,黑龙身上的血流得也越来越多,体力渐渐不支! 本来姚灵苏的计划是杀死丰俊,一了百了,他知道丰俊是龙行的儿子,可是在看到黑龙后,他改变了主意。 这只巨兽不是一般的兽,如若在他姚灵苏的手上,假以时日,一定让它成为超级巨兽的! 于是他就动起了歪脑筋……他知道杀了丰俊,这只巨兽,他一时控制不了。 所以必须带同丰俊一起带走! 姚灵苏拧着眉毛,凝重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一抹若有似无的深意划过眸光。 他拿起魔杵,手中轻轻一晃,由本来的黄光,变成七彩的光芒! 姚灵苏一记玄气冲过来,把丰俊罩在结界当中…… 黑龙长啸一声,想挣脱结界,但是它的体力太弱,不足以挣脱出结界…… 丰俊大骇,惊喊:“黑龙……黑龙……” 他有些乱了阵脚。 姚灵苏从后面追了上来,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正在此时,黛画还着姚敏走了过来。 她们二人为了掩人耳目,打扮成普通的平民家的母女样子。 姚敏看到结界里的丰俊,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但碍于爹娘都在,美眸里只是淡然! 这时,丰俊也看见了姚敏…… 清漪?她终于来了…… 丰俊一直猜测她与姚灵苏有关系,没想到,还真让他猜中了,他们是一伙的! 丰俊握握手中的拳手,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可能从开始就是圈套,就是那个手心的离字,也是圈套,丰俊嘴角都咬出血来,暗骂自己,太傻太天真! 姚敏自然是看到了他的表情,虽然心里不舒服,但白皙的脸上,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一切都被姚灵苏看到眼底,一抹深意划过他那邪佞的脸上…… 他一收紧结界,丰俊和黑龙就摔了下来。 飞猫乐得不行,“呜呜的叫着……”一雪前耻,它能不高兴吗? 姚灵苏把丰俊绑了起来…… “灵苏,这是谁?为什么抓他?”黛画上前,询问正在忙活的姚灵苏。 姚灵苏拉起丰俊,扫了一眼姚敏,淡淡地道:“龙行的儿子丰俊!” 黛画身子一僵,丰俊在黑龙身上,她根本没有看清楚,现在姚灵苏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照面,黛画就渐渐看了出来。黛画在苍穆山是见过丰俊的,只是当里丰俊只有四岁。 但现在也能依稀看出丰俊当时的影子! 丰俊被绑着,但神色凛然,下巴扬起,双眸上挑,颇有几分不卑不亢的意思! 但冷冷的眸光,还是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姚敏…… 姚敏下意识躲闪他的目光。 龙行的儿子丰俊,这个名字,姚敏是听说过的,不时听娘亲提起,原来这个骑龙在苍穆山里出现的人是丰俊…… 姚灵苏一步迈进客栈,整个客栈里,死尸遍地。 随后进来的黛画,一眼就看见了墙角发抖的姚灵蔓…… “灵蔓,你是灵蔓吗?”黛画整个人扑了上去,她盗走五枚灵通石后,日日夜夜最提心的就是姚灵蔓。 毕竟她带了姚灵蔓日子不短,已然有了很深的感情,特别是在姚灵蔓母亲,老族长死后,她们的感情堪比母子。 后来,黛画生了自己的孩子,就更想念姚灵蔓了。 姚灵蔓战战兢兢的抬眸,一切的变故对一向娇生惯养的她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全然被吓坏了。 听到有人喊她,她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看到那人扑了过来。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回来。 干裂的嘴唇蠕动着:“黛画,你是黛画!” 黛画一把把姚灵蔓抱在怀里,声泪俱下:“是的,是的,灵蔓,你好吗?” 还没等姚灵蔓回话,有些不耐烦的姚灵苏轻咦道:“别磨叽了,处理掉一了百了。” 黛画自然明白,姚灵苏说的处理掉是什么意思,就是杀死姚灵蔓的意思。 黛画猛得回身,把双臂撑起来,泪流满面道:“不能,不能,你怎么能这样,她是你妹妹!” 姚敏愕然,娘亲以前的事只是零星跟她说过,但是爹爹的妹妹,她全然没有想到。 姚灵苏整个脸铁青,这些年,不是因为黛画怀丰他的孩子,他早就把处理掉了…… 孩子生下后,又得有人照顾,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于她,再后来,女儿长大,自然非常向着娘亲,他也没有办法下手,现在这女人胆子就越来越大,竟然敢当面和他顶撞,真是要烦人! 恼羞成怒的姚灵苏,吼道:“你躲开!” 姚敏看不过去,上前一步,喊道:“爹……” 姚灵苏一顿,邪佞的视线落在姚敏身上,正欲说什么。 他突然感觉不对,有一大群人来了…… “不好,快走!”姚灵苏扯过丰俊,拿出混元袋,把黑龙装了进来,带着丰俊翻身上了飞猫。 “你们娘两快走!”姚灵苏急头白脸地道,他感觉这群人应该是龙行带的人…… 姚敏赶忙上前,拉起娘亲就跑。 黛画还不时的回头,望着可怜兮兮的姚灵蔓…… 姚敏她们上了飞猫后,姚灵苏骑着飞猫绝尘而去…… 他们刚走,龙行和一鸣就赶了进来。龙行感觉不妙,带着一鸣提前来到客栈,看到客栈的景像,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到底是碎石和血,尸体散落一地。 猛得龙行在地上看到了盛荣,他一步就迈了过来,抱起盛荣…… “盛荣,盛荣!”龙行大声喊着,转过身说道:“把毛球找来!” 原来龙行昨天在山峰耳边吩咐,让他盯一下美凤楼。山峰看到丰峻和两个九王府的世子胡闹。 他们出了美凤楼后,山峰就没有理会,他的重点是那个叫清漪的女子。 中午时分,几乎所有的人都带着钱来了。 妓院老鸨子收拾妥当后,跟大家说,清漪姑娘要休息,下午再给大家消息。 众人也就散去了。 山峰一直在暗中监视,他注意到,那个叫清漪的女子和一名中年女人扮与平民的样子,走了出来。 他悄然跟上,但出了城,两个妇子察觉得很,他不敢再跟。 山峰想了想,在美凤楼里发生的事,还是丰俊的事,决定回七王府回禀。 龙行听到山峰的讲述,感觉事有蹊跷,遂带毛球和其他人一路追来。 很快,毛球就窜过来了,它看了看盛荣,瞪着大大的血红眼睛,沮丧得摇摇头。 “王爷,没救了!”毛球耸拉着脑袋,黯然道。 龙行城震惊,看着怀里的盛荣全身是血,像睡着一般…… 他真想大声哭一场,但从小养成的隐忍性格,让他哭不出来,但泪水已划过面颊…… 毛球转身离开,它知道龙行心里的痛,最好还是让龙行一个人! 它来到森世子和兰世子面前,发现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就开启竖目,帮他们疗伤。 毛球的功力较十三年前又增长了不少,竖目现在几乎全部开启,威力无穷! 森世子和兰世子很快就恢复过来,身上一丝伤痕也没有! 刚醒过来的他们,头有些发蒙,但看到七王叔怀里抱得浑身是血的爹爹似乎知道了什么…… 两个世子哭得好不伤心…… 毛球又把北雁和欣美若救了过来。 伤心了一会的龙行,很快就把他们都叫了过来,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所有人再加山峰把事情的经过大致拼凑了起来。 这下龙行知道了,是姚灵苏还有黛画抓住了丰俊和黑龙,而且那个叫清漪的女子是姚灵苏的女儿! 晚上,容心月知道了盛荣的事,哭了好一会。 她看到一直不声不响的龙行,更知道他心里的痛。 吸吸鼻子,容心月肿着眼睛说道:“龙行,想好怎么能知魏甜儿了吗?” 龙行半晌没有说话,双眸通红…… 轻启薄唇溢出一比无力的声音道:“心月,我也没有想好,但魏甜儿总是要知道的……” 容心月低低头,一道泪水朦胧了视线。 “咱们俊儿怎么办?”容心月轻叹一声,接着问道。 “俊儿是和黑龙一起消失的,听姚灵蔓说,姚灵苏不想杀丰俊,原因是想要黑龙。咱们俊儿暂时没有危险!”龙行漆黑如墨的眸子,泛着无比深谙的眸光,眺望着前方,淡然的说道。 突然,他一转眸,问道:“心月,你说姚灵苏骑得飞猫是什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它是殊花,是只猫!” 龙行和容心月俱抬头,一个衣着华贵,秀来惠中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天乾王的王后,落神族人秀秀。 秀秀脸色难看得很,得知道这一切后,秀秀就猜到了那种所谓的飞猫是她当时的精灵兽殊花! 第253章 逃出孤岛 “怎么会这样?”秀秀神情落寞,轻咦问道。 龙行沉了沉眸子,淡淡的回道:“可能与混元灵通石有关,别忘了姚灵苏手上有六枚,飞猫身上也有一枚。” 容心月和秀秀对视一笑,眸光中都泛着深意。 “还有个事情……”一抹异样神色划过龙行的俊颜,从他微变的目光里,就能察觉要说的话,不一般! 容心月和秀秀都肃穆…… “所姚灵蔓说,姚灵苏所用的玄光是黄色的!”龙行的眸光一瞬。 容心月惊骇,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有她身附黄光,怎么……怎么姚灵苏的玄光也是黄色的,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龙行?”容心月疑惑的问道,惊异之色在美艳的玉容滑过。 龙行轻轻摇摇头:“我现在还没有想清楚!” “那现在怎么办?”容心月欠了欠身子,问道。 龙行起身,依旧云淡风轻,但目光深不见底:“你们别担心,我去找毛球,看看它能不能找到姚灵苏和丰俊!” 他起身要走…… 秀秀连忙说道:“天乾王朝中有事,让我来跟你们说,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尽量说……” 龙行轻恩了一声,迈步走了出去。 容心月含着笑容,望着秀秀,没有说话。 秀秀已然从以前不更事的小姑娘,变成了成熟女人,现在是三个孩子的娘。 二个男孩,一个女孩…… 天乾王对她也是疼爱有加,俨然一个幸福的女人! 秀秀看着容心月,脸色不好看,盛荣的死,对所有人打击都很大,当然最重要的当属龙行! 两个女人手挽手,聊起了体已的话…… 丰俊被带到了一处海上孤岛。 他十分惊叹于飞猫飞行的耐力,可以带着四个人,飞这么远! 黑龙的耐力就远逊于飞猫,不过黑龙的暴发力比飞猫好。 一上岛,就看到了一处房屋,显然这里是姚灵苏他们一处隐避住处!难怪他们可以在洪荒蛮地隐藏得很好。 姚灵苏把丰俊关了一个柴房里,还有结界困住……随后,他们就离开了。 现在只有丰俊一人在柴房里,天色渐暗,只有一丝淡薄的夕阳还眷恋碰上柴房的地面。 丰俊挣扎了好久,只把绑在身上的强索摘了下来,但黄光结界他怎么也打不开! 他心里明白,如若不是姚灵苏想要黑龙,他早已一命呜呼了! 唯你今之计,还是要快点离开,不然,自己可能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这时传来了黑龙的叫声,听起来异常凄楚…… 丰俊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用力拉着柴房的门喊着:“姚灵苏,你们放开黑龙,姚灵苏,你个坏蛋,放开黑龙!” 声音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音…… 这边,姚灵苏所黑龙从混元袋里放了出来。 黑龙强撑着身子,长啸一声,并用警告的目光盯着眼前的这三个人,还不时低吼着。 飞猫对黑龙一直有气,看到黑龙受伤,有些幸灾乐祸!恨不得再上次,咬上它几口。 姚敏当然看出了飞猫的心思,用凝重的眸子冽了它几眼,飞猫才放弃的想法,只是饶有兴趣得看着。 姚灵苏看着黑龙,嘴角弧度同,这兽是极品,鹰头,鹰爪,蛇身,蝠翼……此乃神兽之相。 他如若得了它,如虎添翼,从此洪荒蛮地再无对手! 现在这里,姚灵苏拿出魔杵,黄光一闪,七彩玄光杵天杵地!随即,姚灵苏双盘打坐,运起神功,契约黑龙…… 黛画看了看,没有自己的事,就带着姚敏出来了。 “娘,我带着飞猫玩一会……”走在后面的姚敏追上娘亲,努着嘴问道。 黛画的神色一直还沉浸在昔日的小主人姚灵蔓身上,神色有些游离! “好,别跑太远!”黛画笑容潋滟,心不在焉的说道。 姚敏喊着飞猫,蝴蝶一般,连蹦带跳得就跑开了。 黛画转身就离开了…… 姚敏感觉到母亲离开后,她的神色骤变,原本轻松的玉容,渐渐龟裂开来。 她知道,如若爹爹成功,丰俊必死无疑! 她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救丰俊,虽然知道,放走了丰俊,爹爹一定会暴怒…… 姚敏来到柴房,正听到丰俊还在撕扯着嗓子喊呢…… 她二话没说,迅速打开柴房门! 丰俊被姚敏突如其来的开门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大步! 两个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四目相对,心跳一下子加快,都有些尴尬! 但姚敏很快缓过神来,催玄气一挥,把结界破掉! 她知道现在必须迅速离开,不然等爹爹发现了就完了! “快走!”姚敏转身,轻盈着裙摆,水绿色的裙裾,旋转出一个弧形。 丰俊一失神…… 姚敏发现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轻倪一声:“快走……” 丰俊惊了一下,喉头紧了紧,下意识问道:“去哪?” 姚敏杏眸一竖,质问道:“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 “想……想……”丰俊这会才找回神来,姚敏想放他离开! 不知为何,心底莫名涌上暖意…… 这时,夕阳把最后一缕余晖也收了回去,把世界交给了黑暗…… 二人上了飞猫,飞猫撇撇鲶鱼嘴,像一个红线团,一动不动立在那里,无声的表达着不满! 这个男人看了敏儿的身子,还出言不逊,更重要的是,他是黑龙的主人,载他,飞猫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姚敏自然知道它的心思…… “飞猫,还不快走,不然,等有了黑龙,把你送去配公猫!”姚敏猛得拍丰它厚实多毛的后背。 一听到,配公猫,飞猫就炸了毛,这是它认为最严重的酷刑…… 飞猫腾空跃起,飞了起来…… 背上的丰俊,看着自己渐渐远离孤岛,揪着的心,舒缓下来!心思也活跃了起来。 “姚敏,你是叫姚敏是吧?”丰俊坐在姚敏的身后,为了固定自己,两头各抓一把飞猫的红毛…… 姚敏一动不动,是眸光冷然! 看着姚敏没有反应,丰俊有些窘迫,微咽一口,接着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呀!” 丰俊的声音低呜,幽深而冗长,十分好听,而且他坐在姚敏的身后,吐纳的气流灌入姚敏耳边,有些酥痒直达心底…… 姚敏把身子往前挪了挪,但依然没有开口,其实她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微凉的风吹来,姚敏身上淡淡的清香,尽数钻进丰俊的鼻腔里,沁人心脾! 看着姚敏没有开口的意思,丰俊保得不再言语,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空气慢慢变得湿凉…… “我送你到最近的陆地。”姚敏轻启朱唇,淡然的道,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哦……”丰俊轻轻应了一声。从后面看丰姚敏,身姿纤弱袅娜,但冷得像千年寒潭,拒人于千里这外。 这时,天气突变,天空中一道闪电,撕开了如墨的苍穹…… “暴风雨”三个字,立即出现在他们两人的脑海里。 “要下雨了!怎么办?”丰俊抬头看看天,脸色有些焦灼! 姚敏依旧没有支声,但脸色骤变……,她知道现在回孤岛,不但丰俊会再次被抓住,而且她也脱不了干系,唯今之计,就是快点到陆地…… “飞猫,快点……”姚敏催促着。 飞猫心底冷然,但还是加快了飞行速度,毕竟配公猫这事,还是挺瘆猫的! “咔……”又是一道闪电,随即“隆隆”巨响,豆粒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眨眼间,雨点就变成了雨线,滂沱的大雨如瀑般倾泄而至…… 飞猫的毛很快就打湿了,它飞不动了。 “啊呜……”它长啸一声。 “飞猫……”姚敏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个了错误,飞猫全身湿透,飞不起来了。这样下去,他们都在落在海水里,那么…… 想到这些,姚敏有些害怕,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高傲淡定。 丰俊看在眼里,双臂环着胸,一声不吭,只是用他那犀利的眸子瞄着姚敏的后背。 不是不理我吗?看看你还有什么招…… 飞猫越飞越低,也越飞越沉重! 姚敏的心也越来越惶恐…… 她扇动着落满雨水的眼帘,说道:“现在怎么办?” 丰俊听得清楚,也知道姚敏在跟自己说话,他充耳不闻,只当没听到。 发现丰俊没有回话,姚敏双眸眯了眯,透着危险的气息,头扭了过来,喊道:“都是为了救你,才会出现这样的外境,你不出个主意吗?”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丰俊依环着胸,看着全身湿透的姚敏,水绿色的衣裳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丰俊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姚敏敏感得捕捉到了丰俊的眼神,低头看了看自己,一下子羞红了脸…… “好色之徒!”她回过身子,咒骂道。 丰俊那精雕细刻的俊颜,滑过一丝戏谑之色。 “看样子人,你比我小,想让我帮忙,总得叫一声哥哥吧!”丰俊缓缓下环着的手,略垂眸子,淡淡地说。 姚敏气愤难挡,自己脑子一定是打结了,怎么脑抽的来救他,现在自己和飞猫都陷入困境,还得反过来救他…… 第254章 雨夜私奔 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得下着。 飞猫猛得一趔趄,要跌进大海! “哥……”姚敏下意识大喊! 丰俊脸上露出似笑非笑来,但转瞬即逝,一抹凝重的冷冽袭了下来,他催起玄气,托起飞猫…… “这就对了……”丰俊痞痞的坏笑,视线落在姚敏的美背上。 姚敏抿抿嘴,银牙格格响:“这就是你的办法吗?这能坚持多长时间?” 姚敏心底有些恼然,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丰俊…… “哥”字,还真的脱口出去,现在就是没有地缝,有地缝,姚敏一定钻进去。 丰俊看着姚敏,轻笑满脸:”别着急呀!据我观察左边方向应该有个岛,咱们向哪边飞,飞猫,向左边飞!” 他大言不惭,还直接吩咐起飞猫。 飞猫满脸黑线,但事情紧急,只得听丰俊的了! 它转向左边,飞了没多远,的确上前是个小岛,而且还有几户人家。 在飞猫和丰俊都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们落在岛上。 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见前面有点点烛光…… 飞猫不能过去,如若普通人看到它,怕被吓着。 姚敏和丰俊把它安顿在避雨的地方,他们两个人奔着烛光的方向,就走了过去。 因为到底漆黑,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 姚敏一脚踩空,“啊……” 丰俊连忙扶住,不由自得的焦急问道:“怎么了?” 姚敏疼得小脸都揪在一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丰俊俯身下去,看到姚敏那精致的脚踝红肿起来,他脸色异常凝重,雨一直下,没有停的意思,受伤的脚踝没有办法处理。 “上来,我背你!”丰俊声音透着笃定和坚毅。 姚敏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虽然是雨夜,但也无法阻挡某此情愫的滋生…… 姚敏撇撇嘴道:“不用!”话落,迈着受伤的脚就要走,脚刚一落地,椎心的痛袭来…… “啊……” 丰俊一拧眉,直接用手从后面的捞,把她背了起来。 姚敏下意识挣扎…… “怎么样,你想让咱们两个人的脚都崴了吗?”丰俊一滞,冷冷地道。 姚敏嘟嘟嘴,窘迫得不行不行了! 可眼前的形式,让她无计可施,只得闭紧了嘴巴! 丰俊感觉到背上的姚敏乖乖的了,才往上又挪了挪她,迈步向有烛火的方向走去…… 这个小渔村子,只有几户人家,虽然天已黑,但时辰并不晚,渔村的人位大都在吃晚饭! 丰俊背着姚敏扣着一户人家的门,不多时,里面传来一个老爷爷的声音:“谁呀,这么晚?” 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穿丰蓑衣的老爷爷。 “你们是……” “老爷爷,我们是路过的,想在这里借宿一晚!”丰俊开口说道。 背上的姚敏,把头使劲埋在丰俊的身后,害羞得没法见人…… 老奶奶看着背上的女子,心里有疑惑。 看到老爷爷的眼神,丰俊连忙解释:“背上的是我媳妇,脚崴了!无法走路,我只得背丰她。” 姚敏满脸黑线,用玉白的小手,在丰俊的腰间一拧,丰俊盈着笑意的脸上,抽搐一下,没动声色。 “老头子,快让人家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位老奶奶苍老的声音。 老爷爷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说:“对对……进来,快进来!” 丰俊背着姚敏就往里走…… 正巧两位老人正在吃饭,好心的他们,先拿来自己的衣裳,给他们换上。 知道他们是小两口,就让他们在一个屋子里换衣裳。 两个人这下全是大红脸…… “真不要脸,谁是你媳妇?这下可好,怎么换?”姚敏低着头,脸红得像猪肝! 丰俊也不好意思,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 “不说是媳妇,说是什么?”丰俊拿丰衣裳也尴尬,脸上时红时青的。 “怎么不能说是兄妹吗?”姚敏忽闪着氤氲着水雾的眼帘,气哼哼地道。 “行了,知足吧,我没说成是私奔就不错了!”丰俊眸光一沉…… 随即狡黠的一笑,小声说道:“不如咱们背对背,各自换各自的……” “不行!”姚敏立即回道,下意识抬头,眸光正好对上丰俊的眸子,心里小鹿乱撞,倏地又把头低了回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反正我不介意,再看一回你的……” “住口!”姚敏立马意识到丰俊要说什么…… 丰俊微咽一口,发现喉咙有些发干!看到姚敏投过来的撩人眼神,顿时心乱如麻! 身体某个部位有了反应,他大口吞咽一下,缓解一下气氛! 突然说道:“你先换,我先出去一下!” 话落,两个人一僵,是呀,可以一个一个在房间里换呀,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换上干衣裳的两个人,让老夫妇上到桌子上,吃了晚饭! 随即,又就安排到一个房间里休息。 两个人为了睡在哪儿,争论了半宿,最后,他们二人合衣睡在了床的两头…… 第二日,天气晴朗,只是空气有些许凉薄…… 龙行一早就组织人手,今日准备由毛球带路,去搜寻丰俊和黑龙! 经过一夜的大雨,很多痕迹线索都磨灭掉了,但龙行还是希望行毛球能找出蛛丝马迹来。 一行人正准备发生,突然有一个兵卒慌里慌张的跑来…… “王爷!一个自称叫姚灵苏的人,骑着黑龙正在王庭门前叫板,让各位交出他的女儿!” 兵卒的这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也太多了…… 容心月一步迈了过来,询问道:“姚灵苏?” “骑黑龙?” “交出他女儿?” 面对她的一连窜疑问,兵卒也只能不停的点头。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 “走……去看看!”龙行淡然一句,迈步走出七王府,后面的容心月、山峰、姚灵蔓、欣美若和北雁都跟了上去。 当然还有护送他们来的颂差王子和婆婆…… 容心月在前面走着,毛球不知何时也窜了过来,趴在她的肩头! 王庭前面,只有黑龙全好无损地悬在空中,上面坐着两个人,自然是姚灵苏和黛画。 他们昨天晚上,找飞猫和姚敏找不到,又跑到柴房,发现丰俊早已不在柴房里。 姚灵苏一通抱怨黛画,黛画百口莫辨,但她提醒姚灵苏,女儿不管是自己跑的,还是被丰俊带跑的,反正女儿应该在京城,找回女儿是当务之急。 姚灵苏一声,有道理,他想了想,反正打败龙行就在这几天,早一天晚一天,对他来说没差。 于是,骑上已然被他契约上了的黑龙,直接飞到王庭。 他的雄心壮志是灭了紫鑫国,他称五称霸! 姚灵苏看了看,从五庭里冲出来的御林军,轻蔑一笑,眸光里透着鄙夷和不屑…… “黑龙!”他大喝一声! 黑龙呆愣愣的鹰眸突然一瞬仰天长啸一声,随即从口中吐出水来,水势非常大,很快,紫金国的王庭成了泽国。 天乾王和秀秀,还有三个孩子,太监,宫女都爬到屋顶…… 姚灵苏唇边勾邪佞的弧度,看来他看得没错,黑龙的的确是神兽! 这时,龙行带人赶了过来,看到眼前是一片汪洋,心里狂狷着怒火……看来姚灵苏这次前来,非同小可! 容心月则心里很为丰俊担心,黑龙都被姚灵苏契约来了,那丰俊呢,如若按龙行所说,姚灵苏抓丰俊就是为了黑龙,现在黑龙到手了,那丰俊…… 一阵椎心之痛,让容心月痛得无法呼吸,玉婷失踪十三年,现在丰俊又生死未卜,这让她如何承受! 姚灵苏看到龙行他们,阴鸷的眸子眯了起来…… “龙行,我女儿呢?”姚灵苏颐使指气,全然不把这个洪荒蛮地战神话在眼里! 龙行狭长着鹰隼般的眸子,依然云淡风轻地道:“姚灵苏,多年未见,一上来就问你女儿,本王哪里知道!” 黛画没敢看对视龙行他们的目光…… 毕竟当年背信弃义,偷偷盗了那五枚混元灵通石,成全了姚灵苏…… “黛画,我儿子丰俊呢!”容心月上前一步,满脸凝重,眸光质问道黛画。 坐黑龙背上的黛车,身子一僵,不得已缓缓抬了眸子。 姚灵苏怒不可遏,十几年前,他得看龙行的脸色,十几年后,还看龙行的脸色,一股暴怒涌上心头。 他催起魔杵,一抹黄光能量强大,直扑过来…… “不好!”龙行大叫一声,连忙拿起魔杵去挡,但黄光太过厉害,把他们一行人都掀出数米!重重摔在地上…… 北雁和欣美若他们呲牙咧嘴,还有的人摔断了胳膊和腿,场面惨烈! 毛球急忙帮他们疗伤…… 黛画惊呼一声,随即喊道:“灵苏,你怎么这样,还……还没问过女儿的下落呢!” “现在问也不晚!”姚灵苏没有理会黛画,阴鸷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 黛画抬眸,看到龙行他们都摔在地上,心里有些不忍,但女儿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心月,告诉我,我女儿是不是跟着你们这家的丰俊回来京城了?”黛画身子向前欠了欠,神色有些窘迫。 听到黛画的话,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有些明白发生什么了! 第255章 水淹王庭 容心月上前一步,脸色凛然:“黛画,丰俊从昨天被你们劫走,就没有回来过……” 黛画倒吸一口凉气! 姚敏到底去哪儿了,难道没有跟丰俊走? 正在黛画疑惑之间,姚灵苏已然等不了,多年来,就是等这天,眼看着就要大功告功,不在这个时候心慈手软,况且女儿不在他们手上…… “那好,龙行,你成名已久,没遇到过敌手,那么今天我就让世人知道谁才洪荒蛮地第一霸主,看招!” 姚灵苏以极快的身手一抛魔杵,魔杵滞在空中,黄光光芒耀眼得你太阳…… 龙行和众人都惊愕! 这时,姚灵苏口中念着什么,那黄色光芒,不停变换,慢慢变成了七彩的彩色,赤橙黄绿青蓝紫…… 非常漂亮,像七色彩虹,在空中不停的闪动着! 姚灵蔓张着大嘴,望着美丽的天空,不住的轻叹:“真美……真美!” 北雁和欣美若都投来鄙夷不屑的冷眸,欣美若轻咦道:“族长大人!人家是想杀咱们,知道吗?” 姚灵蔓合上快流出口水的嘴巴,一抹尴尬之色滑过杏眸,随即不服的撅撅嘴道:“死前能看到这么美好的景象,也不可谓不是件美事!” 北雁和欣美若冷然…… 容心月听到姚灵蔓说的话,心里五味俱杂。 这时,七枚混元灵通石冲了出来,占据七方,各领一种颜色! 龙行大骇,小声说道:“都小心!这个阵法太强!咱们一起撑起个玄气罩,把所有人包在里面!” 正在龙行的话落,姚灵苏微微一笑,嘴角扯了一下,猛得一抬手,光芒一闪,巨大的玄光一震。 众人都感觉天眩地转,乾坤颠倒,五行移位…… 龙行大喝一声:“运气!” 众人不敢怠慢,都运动真气,很快,一个薄薄的玄光罩撑了起来,罩住了所有人…… 倾刻间,像有一个惊雷般震动着天地! 树连根拔,城墙也塌,王庭里的水像洪水一般肆意泛滥,地面裂出一条很深的沟壑! 龙行和容心月努力撑着玄光罩,连毛球也加入其中…… 姚灵苏巨常凌厉得看着这一切,双眸微眯,透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黛画虽然不想这么做,但姚灵苏干得的事,她拦不住,况且还是他多年的病夙愿…… 她只能祈祷上天,让龙行他们所有人都没有事! 天乾王带秀秀和三个孩子已被巨浪拍下了房顶,掉进了水中。 很快三个孩子就在水中,拼命挣扎,大的十二岁的太子会游水,但小一些的都不会。 天乾王和秀秀同时,运起玄气,托着两个幼子,而且还是抵抗着不时打过的浪头…… 但随着沟壑的裂开,水流都倒灌进裂缝里了。 他们所有人连同存活下来的太监和宫女都爬在了泥里,样子非常儿狼狈! 姚灵苏咧嘴一笑,朗声道:“龙行,天乾王,你们以为我就这点本事吗,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话落,姚灵苏催动魔杵,更强更猛的玄光铺天盖地的袭来,一瞬间,遇石石碎,遇树树折! 龙行和容心月相顾骇然!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天乾王和秀秀急忙学着龙行他们的样子,也建起了一个玄光罩!把三个孩子罩在里面。 但姚灵苏的黄光催枯拉朽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击碎了他们的玄气罩! 正在此时,索饶和玛雅敢了过来,索饶帮着龙行他们,玛雅帮着天乾王…… 玄光罩在十零八落后,又重新建了起来…… 玛雅看出事情不妙,得先保护孩子! 她传心音给索饶:你吸引姚灵苏的注意力,我想办法带三个孩子躲起来! 收到心音的索饶把意思传递给龙行! 龙行转动着漆黑的星眸,脸上的冷冽神色,没有一丝改变。 “姚灵苏!你不就是要找我吗?那咱们就单打独斗!”龙行撑着玄气,冲着姚灵苏大喊着。 黛画看到这番情境,心里很难受,但这一切都非她所愿! 姚灵苏听到龙行的话,稍稍收了点力道,但七彩阵没有收…… “可以,龙行,你和容心月一起吧,让她也见识见识我黄光的威力。”姚灵苏傲然说道,阴冷的脸上不可一视。 他阴郁的视线又落到了容心月身上,颇有深意地盯着她,说道:“容心月,咱们比一比谁的黄光厉害?‘ 容心月异常清冷的眸光对了上去,裙裾轻摆,没有一丝畏惧! 正在他们互相示威的时候,索饶和玛雅快速安排着其他的人躲避…… 很多人不同程度受了伤,也没有包扎的时间,跌跌撞撞的跑了很远! 姚灵苏也不在意,反正他们也都是要死的,早一时,晚一时,在他来说,无所谓! 只是轻倪着眸子,扫了一眼! 容心月轻唤毛球…… 毛球心领神会,猛得太大!与黑龙的个子差不多! 龙行拉着容心月那素白的手,轻盈一跃,站在了毛球身上…… 姚灵苏轻笑,盯着龙行。 龙行也云淡风轻的盯着姚灵苏,虽然他心里清楚,此一战,很有可能是他平生最后一战,但他依然坦然…… “佩服!龙行,临死还有这么淡然,在下佩服!”姚灵苏狡黠得笑笑,神色无比轻松,仿佛一切在握! 龙行淡然,回眸与容心月对视一眼,没有一丝胆怯! “好,让我姚灵苏送你们伉俪一程!”姚灵苏催起玄气,七彩阵,光彩夺目,炫丽缤纷! 但里面蕴起的罡风,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洪荒之力!催动整个世界的原始动力! 但龙行和容心月心有灵犀,根本没有等姚灵苏动手,就催着玄气,加之毛球猛得睁开的竖目,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向姚灵苏…… 姚灵苏一惊,匆忙一挡,生生得把龙行他们的力道挡了回去。 双方都往后退了几步…… 黛画被突出其事的震动,晃掉了黑龙,摔在地上! 姚灵苏勃然大怒,银牙咬的格格作响! 余光早已看到摔下去的黛画,但他无暇顾忌,也不想管,在他看来,黛画本来就碍眼,如若成功了,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他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姚灵苏一抬手,七彩阵,黄光一现,眨眼间,龙行和容心月,还有毛球都摔出了很远…… 容心月轻咳几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变得惨白! 龙行挣扎着过来,看到容心月这副样子,心里像万箭穿心…… 容心月惨笑,伸手抹了抹龙行嘴角的血水! “心月,没事吧?” “龙行,遇到你真好!”容心月没有回答龙行的话,而且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说着。 龙行也随着笑笑,心里一生焦土,只有容心月这一抹亮色…… 姚灵苏恼然,看着临死还亲亲我我的两个人,莫名的愤怒! “你们去地狱秀恩爱!”姚灵苏大喝一声,七彩阵催起…… 正当玄光要袭来时,突然从远去,传来姚敏的声音:“爹爹,你要干什么?” 别的声音,姚灵苏都可是不在意思,但独独姚敏是他心上的尖,没有办法不理不睬! 趴在地上的黛画,听到女儿的声音,心喜若狂,正想向声音方向张望,被一双大手拉走了……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丰俊背丰姚敏走了过来。 在渔民家住了一家的丰俊和姚敏,很早就起身回京城,正好有渔民赶着暴雨过后,采海货,就送他们出了岛。 到了陆地,丰俊找到路过的马车,捎了他们一段,到了京城后,丰俊就背着姚敏一路过来。 看到眼前的情境,丰俊和姚敏吃惊,姚灵苏和龙行他们也吃惊…… 丰俊和姚敏吃惊的是战事的惨烈! 姚灵苏和龙行叫惊的是,丰俊怎么背着姚敏…… 龙行和容心月虽然不认识姚敏,但早已在山峰那里听到了姚敏的事,又听到这个绿衣少女叫姚灵苏是爹,当然是姚敏无疑! 在短暂的愣神后,丰俊和姚敏注意到众人那要杀人的眼神。 姚敏轻声说道:“放我下去!” 丰俊这才缓神过来,“哦……哦……” 姚敏匆忙下了丰俊的背,如玉的小脸红了红,但脚一落地,吃疼就袭来。 “啊……”她轻唤了一声,但在这个气氛诡异的情况下,她不能喊得太大声。 刚欲上前问长问短的丰俊也收回了手…… 诺大的王庭前面,空气都凝固了! 双方爹娘打得你死我活,两上熊孩子,背着就回来了,任谁都感觉玄妙! 丰俊看对容心月躺在地上,嘴角都是血,跑了过去。 “娘,怎么了?” 龙行和容心月在临死前,能看到儿子一眼,心里无比的高兴! 他们两人清楚,姚灵苏今日无论如此都不会放过他们了,必置他们于死地不可! “俊儿……”容心月轻唤着丰俊,惨白的脸上洋溢着无限温暖! …… “敏儿,你干什么去了?”姚灵苏低沉着声音,语气里透着不满! “爹,我……”姚敏抠着手,不知道怎么说好。 姚灵苏有些不耐烦,冷冷地道:“快点过来!” 姚敏有些踌躇,但还是迈了一步,但脚踝的巨痛让她一下子摔在地上! 丰俊下意识回眸,神色表现得很是担心。 龙行和容心月对视一眼,深意浓得化不开! 感觉自己失态的丰俊收回视线,正好对上爹娘那能灼透人心的眼神,整个人一僵,下意识舔舔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姚灵苏有些愤怒,他下不去黑龙。 “孩子娘……”他气急败坏的喊着黛画。但一回眸,看见黛画已经不在地上了。 在他一愣神的功夫,黛画从旁边走了过来。 原来是玛雅把她拉走,推心置腹了劝了劝她。 黛画也感觉不好意思,她一而再,再而三迁就姚灵苏,但姚灵苏变本加厉,现在俨然成了大魔头。 黛画当年犯下的错,今日已酿成大祸! 玛雅劝她,制止住姚灵苏,让他不在再做恶! 这时,她走了出来,是想劝劝姚灵苏…… 看到不慌不忙走出来的黛画,姚灵苏气不打一处来,拧着眉道:“快把女儿带过来……” 黛画知道,姚灵苏的意思,把女儿带过来,他就会大开杀戒! 第256章 金龙禅修 黛画扬眸,朝着黑龙背上的姚灵苏说道:“灵苏,别赶尽杀绝!” 姚灵苏愤然,眸子瞪得老大,寒光凛然! 黛画吞咽一口,颤颤得往前迈着步…… 众人都摒住呼吸,看着眼前的一切,谁都知道,穷凶极恶的姚灵苏,对谁都不会手软! 慢吞吞的黛画显然激怒了姚灵苏,他收了魔杵,猛得一掷玄光,一道黄色光芒在黛画脚下炸开,飞沙走石的! 黛画下意识用手臂捂住脸! “娘……娘……”姚敏趴在地上,凄厉得喊丰娘亲…… 爹和龙行之前的恩恩怨怨她不是很清楚,但爹爹的“雄心报负”,她是知道的! 可是,把事情弄成今天这副样子,真的值得吗? 姚敏看着十分为难的娘亲,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刚刚的这一记玄光,惊着了黛画,也彻底打开了她那乱如麻的心扉! 站定的黛画猛回抬眸,黑瞳异常坚定,声音铿锵道:“姚灵苏,当年我一错再错,今天我不在错了!” 姚灵苏看到黛画的眼神色,心底一颤,突然有些茫然…… “为了证明给你母亲看,你不惜一次一次利用别人,为了证明给天下人看,你不惜委曲在我这个老女人面前……”黛画的泪水蜿蜒而下。 姚敏听到娘亲这么说,心头一紧…… 在她心底,一直隐隐的感觉,爹和娘有很多事瞒着她,但他们总是装样子,没有找到任何迹象。 今天亲耳听到,多年的猜测成为了现实,心里痛了一下! 姚灵苏蹙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黛画接着说道:“为了你自己,不惜利用自己的女儿……姚灵苏,你太自私,自私到无以复加。当年我盗了那五枚混元灵通石,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说到这里,黛画的眸光滑向容心月他们。 “我不能一错再错,助纣为虐!”黛画含着热泪的眸子收回视线,迸射出来从未有过的坚毅的光芒,望向姚灵苏! 姚灵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不怕黛画,但不知为何,他却有些胆寒…… 但很快姚灵苏就敛了神色,恢复到不可一视的模样,厉声道:“黛画,你想干什么?” 语气里透着嘲讽! 黛画一动不动,如雕刻一般伫立那里,淡淡地回道:“我什么也不干……” 姚灵苏扯扯嘴角,冷哼一声,这个女人是他一想甩掉的女人,他想造反,更好,不如除了她…… 想到这里,姚灵苏握紧手中的魔杵,随即冷笑道:“龙行他们没死,你想先死,我成全你!” 话落,手中的魔杵黄光已然闪烁,几道罡风十足的玄光,排山蹈海而来…… 黛画站在那里,姿势优美如画,不卑不亢! 黄光像绽放的烟花,在她的身边炸开…… 姚敏看到,爹爹竟然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娘亲,全身每一条神经都要跳起来,她像是受了伤的猛兽,奋力起身…… “爹,我自己过去,你放了娘……” 听到女儿的话,姚灵苏放了手。 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黛画,她还是那般姿势,安然无恙的伫立着,纹丝不动…… 姚灵苏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要杀了黛画,但到了动手时,手像不听指挥一般,掷出的玄光,都围在黛画身边,却没有一记真正打在她身上。 看到完壁的娘亲,姚敏嫣然一笑,她坚强得起了身,脚踝都肿得老大,不但走路不行,就是一碰都疼。 但是她还是努力向前,向前…… 再迟了,母亲真的可能没命! 不知何时,泪水已落了下来! 姚敏刚刚迈出一步,脚踝就椎心的痛…… 突然一道人影,她被人打横抱了起来,惊愕万分,猛然回眸,那颀长身形,岭峻的俊颜,熟悉的气息,不是丰俊是谁! 众人愕然,在这样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仇人的孩子竟然如此……多少有些雷人! “敏儿,我抱你过去!”丰俊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 姚敏有些赧然,不单单是因为丰俊抱,还有娘亲口中所说的事,她虽然不全然知道事情的真实,但看众人的表情,也能猜出几分! 丰俊没等她说话,又抢先说道:“长辈的事,是长辈的事……” 姚敏抿抿嘴,心里明白,丰俊知道这些事与她无关! 心底涌上一丝暖意…… 到了这会,众人的神色由愕然转为表情各异! 这些人里最恼然的当属姚灵苏,丰俊这小子,当着他的面揩女儿的油,他是活腻歪了! 姚灵苏抬手一击…… 龙行敏锐得观察到扑过来的玄光,他纵身一跃,用自己挡住玄光! 身后的丰俊和姚敏一惊,没想到姚灵苏会出手! 这一举动激怒了姚灵苏,他迅速结界,信然是那个七彩阵法。 龙行嘴角的鲜血源源不断得流着,喊道:“俊儿,快走!” 丰俊深深得望了一眼龙行,抱着姚敏转身离开…… 只留下龙行一个,挡着玄气! 就在刚才,他仔细想了想破解这阵法的办法。 想到是七色时,龙行忽然想到,秀秀明明说过,当年有一颗混元灵通石是被殊花也就是现在的飞猫,吞进肚子里了。 那姚灵苏现在的七枚混元灵通石,就有一枚不是真的灵通石,崦是虚的。 那么如若找到地枚虚的,攻击它,七彩阵法或许就能破了…… 龙行一边呲邪咧嘴的挡着玄光,一边慢慢抬眸,观察起这七枚灵通石。 一个一个看来,他突然发现那枚黄色的灵通石,与其他的不同。 其他的灵能石都色泽光鲜,发着幽幽泽光,但黄色的灵通石暗然无光,而且似乎有些通透! 龙行明白了,黄色的灵通石是虚的……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心月,黄色的!” 说完,他就被巨的玄光甩了出去,索饶,山峰还有一鸣,连忙催着玄光垫了一下…… 容心月唇边的血迹未干,身上很痛,但龙行的话,她听得分明,黄色的,是什么意思? 她抬眸,猛得注意到黄色灵通石与其众不同! 容心月明白了,它就是阵法的命门! 她催出全身最后一丝气力,攻向那黄色灵通石…… 姚灵苏隐约扣到龙行喊了什么,但没有留心。突然看到容心月催出玄气直奔黄色灵通石,他心一惊! 是的,黄色灵通石的确是虚的,是整个阵法的命门。 姚灵苏万万没有料到,龙行和容心月这么厉害…… 他想收回阵法,但为时已晚! 随着黄色灵通石被击中,整个七彩阵法开始摇晃,倾刻间,轰然倒塌! 姚灵苏气得咬牙切齿,他一念之仁,才造了现在的后果,他的七彩阵碎了! 这时的龙行虽然在索饶他们的帮助下,没有粉身碎骨,但仍然伤得不轻,连爬起来的力量也没有! “龙行,你以为破了我的阵法,你们就能活命!你是大错特错了,你看这个!”姚灵苏满脸通红,暴怒得像一只疯了的狮子! 黛画和姚敏同时喊道:“灵苏……” “爹……” 但恼羞成怒的姚灵苏,瞪着双眸,滔天的怒火在黑瞳里乱窜,心底只有一个字:“杀”! 他手执魔杵,一记黄色扑了过来,直冲龙行。 众人一惊,都要飞身过来…… 电光火石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道,瞬间拔开了姚灵苏的黄色玄光…… 众人惊骇,连黑龙背上的姚灵苏,也是一惊! 突然,从远处飞来一条黄色的飞龙! 这是一条真正的龙,全身黄色龙鳞,金光闪闪,一对鹿角,长长的龙须,非常尊贵漂亮! 众人错愕…… 金龙一眼就看到黑龙,原来冷冽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它在空中盘旋着,突然喷出一股龙息…… 黑龙似感召了什么,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猛得迎着龙息而上! 它背的姚灵苏被掀了下来,还好有玄气护体,稳稳得落在了地上…… 黑龙腾空跃起,长啸一声,吸了龙息的黑龙,慢慢起了变化,在一纵身跃之间,它变成了一条黑色真龙! 与那条黄色一模一样,只是个头小点,颜色是黑的! “禅修,这是谁?”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禅修? 它是禅修,就是龙行他们寻求多年的禅修? 但是,是什么人在说话…… 众人左顾右盼,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 禅修顺势落在地上,黑龙对金龙十分亲密,也挨着落了下来! 两只龙一大一小,样子一模一样! “是我的孩子……”禅修张着嘴,说着人语,呼吸的气息像大风,吹得所有人站不定! 姚灵苏和黛画也俯身趴了下来。 姚灵苏有意无意瞟了一眼黛画,而黛画全没有理会姚灵苏,气氛有些尴尬! 但只是一瞬,现在最重要还是眼前的这两只巨龙! “铃铃……”什么东西在响! 众人四处找着,还是丰俊眼见,他一眼就看到了禅修头上鹿角边,慢慢走上来一个少女。 她披散着头发,简单的白布衣裳,没有穿鞋,两只玉白的美足露在外面,在脚踝处有一窜铃铛,“铃铃”作响! “禅修,你怎么知道它是你孩子,它本来长得跟你不一样呀!”少女天真无邪得问着,全然没有注意地面上的众人的目光…… “说来话长……”禅修沉吟地道。 容心月盯着这名白衣少女,面容姣好,眉清目秀,眼角眉梢间似有些熟悉。 容心月的目光缓缓往下移,落在了少女脚踝的铃铛上…… 突然,容心月的瞳孔放大! 跟禅修在一起,脚踝上有铃铛,那一定……一定是她的女儿玉婷呀! 容心月的情绪有些失控,跌跌撞撞的起来,没命得跑向禅修,也不顾有没有危险! “是玉婷吗,是玉婷吗?”容心月边跑边喊! 众人错愕,什么玉婷,秀秀和天乾王等人才慢慢回过神来,是呀,它是禅修,那少女可能是玉婷呀! 丰俊看到娘亲边跑边喊,连忙上前去拦…… 龙行听到容心月的喊声,虽然全身筋脉已断,虽英俊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禅修头上的玉婷,不明所以,是什么人会认识她! 是的,她是玉婷…… 第257章 当年往事 玉婷听到有人喊她,心里有些疑惑,举目望去,一个女人向她跑来…… 她轻咦着:“是什么人会认识我?” 女人白皙的皮肢,馥郁如画的面容,娘……是娘亲! 玉婷整个人像被雷击到一样,她自己在外面很长时间,具体多少年,她自己都不清楚,娘亲的模样依稀在脑海里记得! 从心底升起一股动力,玉婷抓住金龙身上为数不多的鬓毛一跃,顺着龙身滑了下来! 落了地的她,也向容心月跑去…… 脚踝的锒铛呤呤作响! 走到近处的两个人,却又都站住了! “玉婷!”容心月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全身问道。 “是,娘……”玉婷喊出了久违的话…… 两个人一下子抱在一起,时间仿佛都凝固住了! 激动,幸福的泪水溢满了两个人的眼眶…… 众人都又惊又喜,骑着金龙来的竟然是玉婷!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刚刚还愁眉不展的众人,现在脸上挂起舒畅的笑容来。 姚灵苏感觉不妙,玉婷当年失踪,他也在场,多年后,玉婷竟然骑着禅修,当然也是金龙飞回来了! 他刚得到的黑龙,一瞬间就化成了真龙,离他而去…… 姚灵苏脸色异常惊惧,但很快,幽谙的眸子深了深,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他起身,想悄悄得离开…… 玛雅和天乾王正盯着他呢,看到姚灵苏有小动作,都警觉起来! “心月,姚灵苏要跑?”玛雅喊了一声,就跟天乾王一起冲上前去。 容心月还在痛哭,猛得听到玛雅的喊声,身子一顿。 玉婷也回头,看到几个人在追一个人,正欲喊金龙下手!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直觉判断,此人应该是对娘亲不利的人吧! 姚敏和黛画同时一惊,现在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刚才姚灵苏掌握生死大权,变成了玉婷主载一切。 她们两个人都知道,姚灵苏非常危险…… “不要,不要……”姚敏焦急地喊着。 丰俊看到姚敏如此焦急,感同身受,也不知怎么的,就也喊着“不要!不要……” 玉婷听到那边传来两个人的喊声,下意识回眸,看到了姚敏和丰俊,姚敏她不认识,但看到丰,她身子僵了一下,是哥哥…… 她缓缓转过身,清秀的脸上,还挂满泪痕,轻咦道:“是哥哥吗?” 容心月吸了一下鼻子,红肿的眼睛展露笑颜,柔声说道:“是丰俊!” 玉婷再次控制不住泪水,大步奔向丰俊…… 姚灵苏本正跟玛雅和天乾王纠缠,看到玉婷忙着认亲,他几记杀招,凶猛异常。 玛雅和天乾王不是对手,慌忙躲闪,姚灵苏趁机夺路而逃…… 这时的玉婷和丰俊紧紧抱在一起,十三年了,他们从娘肚子里没有分开过,可是阴错阳差的离开这么久! 哭了一会,丰俊抚起她,拧着眉说道:“当年我就说,妹妹的脑子不灵光,幽冥抓我多好,我一定能早早得跑回来陪爹娘!” 玉婷先是一怔,随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爹爹在那边……”丰俊那骨节分明的手扬起,顺势一指。 玉婷看到,一个人斜依在那里,旁边几个人簇拥……冷峻如雕的脸,健硕的身形,非凡的气质,正是她常常梦到的爹爹! 她没命的跑了过去…… 看到此番情境,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姚灵苏的逃跑,丝毫没有引起他们的在意。 玉婷刚从丰俊身边离开,一道黑影就从空中轻盈落下! 一个头戴毡帽,皮肤有些黝黑,身体强键的男人出现在丰俊面前…… 丰俊先是一惊,但马上他就意识在这个人是从禅修身上跳下来的,他跟妹妹玉婷是一起的? 看到丰俊用疑惑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扣儿并不奇怪,眸光一瞬,没有理会! “玉婷,快别抱了,七王龙行的伤很重,还是早些疗伤吧!”扣儿轻咦着,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痞痞的。 他已经二十六岁了,是个大人了!本在禅修的鬓毛里休息,但下面太吵,他只得起身。 扣儿是眼睁睁的看着姚灵苏跑的,但一向有些漫不经心的他,没有理会此事。 再则,下面这么多人,谁跟谁一伙还不明朗,有要抓他的,也有不让的,既然此人要跑,就让他跑吧! 只是他看到丰婷左一个男人抱又一个男人抱,心里不舒服,就纵身跃了下来…… 此时众人一惊,才注意到扣儿的存在! 他们中只有天乾王和秀秀是认识他的……天乾王轻咦道:“扣儿……” 危机解除,众人都聚了过来,天乾王的话,容心月自然是听得清楚,难道这个人就是当年一路护送女儿玉婷的扣儿? 众人都聚到龙行面前,龙行因为拼尽了全力,身体不但真气快要耗尽,而且被姚灵苏的七彩阵伤得不轻! 毛球跳了过来,看到玉婷,赤色大眼里,也闪动着泪光,当然不是它没有看住玉婷,就没了这一切变故。 玉婷自然抱着毛球,抚慰了一番。 之后,毛球就给龙行疗伤,恢复体力! 就这样,毛球把众人的伤都治好了,现在整个王庭都过了水,不能居住,龙行带着天乾王和玉婷都回了七王府。 禅修和黑龙是一对母子,禅修用龙息把黑龙幻化成了真龙,也多了一样本事,就是伸缩自如。 它们两个变得很小,跟着玉婷,也回到七王府。 众人虽然很累,但人人都想知道玉婷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都挤进了书房。 “玉婷,这些年,你都在哪儿呀?你爹和我,还有大家都找得好苦!”容心月双眸里温柔似水,闪动着莹莹水波…… “娘,当年禅修还是蛇身,它想吃了我!”玉婷说着,瞥了一眼缩成蛇一般大小,盘在她手腕的禅修,“它把我吞到肚子,我自己也以为必死无疑!” “谁知,我到了禅修肚子里,没有多久,它就把我吐了出来,出来的时间,刚好卡在喉咙处,正巧禅修他们喊着要离开禅修的巢穴,我一想,我自己出不去了,不能上秀秀姑姑他们也不出去,就试着命令禅修,送所有人出天坑,没承想,禅修很听话,照着办了!” 天乾王和秀秀恍然大悟,回来多年,偶尔想起当年在天坑的事,很多细节都想不通,玉婷这么解释,他们就明白了。 玉婷接着说道:“禅修用尾巴卷起风,把他们所有人送出去后,禅修哀求我,让我从喉咙里出来,我正在犹豫时,扣儿哥哥赶了过来!” 容心月在玉婷是到扣儿时,用到的词是扣儿哥哥,再就是玉婷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让她感觉到,玉婷和扣儿的关系不一般,心里咯叫噔一下…… 墙角,靠着墙站着的扣儿,依然用毡帽半遮着脸,整个人没有一丝变化。 原来十三年前…… 玉婷卡在禅修的喉咙里,全身都是粘液,心里十分惧怕! “扣儿哥哥……扣儿哥哥……”她拼命得大喊,极度的恐慌让好的情绪异常激动! 扣儿哥哥站在地上,心里也十分恐惧,要知道他看到了禅修真身,是一只巨大的蛇! 它不停扭动着,似乎非常痛苦! “玉婷,你别怕!”扣儿告诉玉婷别握,但他的声音动发着颤…… “小丫头,你从我喉咙里出来,你出去……”禅修吼着,说话声音因玉婷在喉头,所以听起来发闷。 玉婷被禅修发出的气流还有唾沫,喷了一身,但机灵的她还是死死抓住喉管,不放手。 她知道,禅修已然吞了她,又把她吐了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管怎么样,保命重要! 扣儿哥哥上下唇翕合半天,鼓了鼓勇气道:“禅修!你能保证不害我们性命吗?” 正在疼痛的禅修听到扣儿的话,它立马安静了不少,像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不会!让她快出来,我要疼死了!”禅修神色痛苦。 扣儿看着它,感觉不像是装出来的,再则,在他们两个小不点面前,也没有必要装! 他紧张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玉婷,我看禅修是真的痛苦,不然你让出来,咱们再想办法?”扣儿朝禅修一直张着的嘴里面喊着。 玉婷正死死抓住喉管,听到扣儿的话,想了想,自己这样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出去撞撞运气…… 想到这里,玉婷松开死抠住的手,慢慢走出禅修的嘴! “禅修你别动呀,玉婷出来了!”扣儿指挥着禅修,禅修非常听话…… 很快玉婷从禅修的嘴里爬了出来,禅修整个蛇虚弱了,头搭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大的眸子毫无精神! 扣儿和玉婷面面相觑,这时,天空中慢慢下起了雨,玉婷很高兴,能把她一身的蛇唾沫洗一洗! 雨越下越大,禅修还是一动不动,像死一般! 扣儿和玉婷只得跑到山洞里避雨,到了里面,他们两个人很快就发现这是禅修的居所,里面又腥又臭,但没有办法,两个人只能在避雨…… 这时,天空中闪电大作,“咔啦啦……” 一直像死了一般的禅修,突然被雷击了一下,它快速钻进洞。 把一直站在门口的玉婷和扣儿吓了一大跳! 进了洞的禅修,突然极度痛苦起来,蛇身上下翻滚,整个洞被它震得开始坍塌,大大小小的石头,都滚落下来。 扣儿立即拉着玉婷的小手,跑出洞口…… 外面的雨一直下,两个人站在雨中,看着黑乎乎的洞口,听到轰轰的雷声,心脏狂跳! 巨大的恐惧感压迫而来…… 这时,禅修一声巨响,玉婷吓得毛骨悚然,下意识抱住扣儿! 霎那间,一条金龙从洞里飞了出来,在掠过玉婷和扣儿时,扣儿站立不稳,下意识抓了一下金龙头上的鹿角,两个人瞬间被带离开地面,飞出来…… 现开始,两个人很害怕,但飞了一会,害怕的感觉渐渐消失,不知飞了有多久,在一处非常漂亮,风景秀丽的地方停了下来! 禅修凝丰眸子,瞪着他们两个…… 玉婷和扣儿在它背上带着许久,胆子也越来越大,现在不怎么怕它! “你们想要怎么样?”双方凝着眸,对峙半天,都没一丝退让的意思。 玉婷指着它,喊道:“禅修,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让是吞了我,又吐了我,现在又把我们带到这里,我想怎么样,你想你带我去家!” 禅修凝着眸一愣,感觉玉婷说得有道理呀! “带你们回家……那是不可能的了,最起码近几年不可能,我得修炼,恢复神力!”禅修想了想,轻咦道。 第258章 全部秘密 “修炼?”扣儿满脸疑惑。 “是的,这里的我原来的家,我得在这里修炼……你叫玉婷是吧?”禅修说着,沉沉的视线落在了小玉婷身上。 “恩!怎么了?”玉婷现在全然不怕禅修,而且还隐隐感觉,禅修有事救她。 “恩!你对我来说非常有用,但……”禅修眸光骤变得阴冷起来,寒寒的目光投向扣儿。 谁都明白,禅修只想要玉婷一人,嫌扣儿碍眼! 玉婷脑子里一转,嘟着嘴上前:“禅修,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呀,我这么小,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得扣儿哥哥帮忙,如若他不在,我自己没有办法找吃的,没有办法找喝的!” 她有些着急,扯着脖子喊,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扣儿目光冷冷,不动声色! 说到吃的喝的,禅修一想也以,玉婷是人,一天还得三餐,它作了普通野兽许多年,饥饿的滋味不好受! 从此之前再也没听过这件事! 就这样,十三年,扣儿和玉婷陪丰禅修在仙岛修炼,没事的时候,禅修也带着他们出去转转,扣儿和玉婷都试图找到洪荒蛮地,找到紫鑫国…… 但许多年后,他们才知道,那些地方都是洪荒蛮地外的地方,压根就不是洪荒大陆! 失望之余,他们只能等…… 刚开始的几年,玉婷他们禅修的关系是利用关系,禅修一练功,就带着玉婷,当然扣儿也跟着,双方的功力都有所长进! 后来的几年,随丰禅修功力越高,它心中的善念也越多,渐渐得喜欢上了这两个孩子,最后成了好朋友! 前些日子禅修的功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它观察到玉婷非常想家,今天就想带他们回紫鑫国看看! 但他们谁也找不到哪里是紫鑫国,就在空中瞎转,黑龙的声音惊到了禅修,它寻着声音就过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说了这些,众人听了无不称奇。 龙行则陷入了沉思…… “神修,你是神龙!”龙行依旧云淡风轻的开口,目光锁定在玉婷手腕上的禅修身上。 禅修像只金色的蛇一般大小,听到龙行的话,扬起头,起了身! “是的……”它傲然的打量着这个洪荒大陆的战神! 别说,气质确实不一般! “混元灵通石是怎么回事,黑龙又是怎么回事?”龙行低垂着眸子,轻启菲薄的朱唇问道。 禅修扭扭身子,反上身立了起来! “我本不想说,但看到玉婷和扣儿是我的好友,我儿子黑龙你们照顾得很好,而且还有我的一个老朋友……”禅修说着,眸光投向毛球。 毛球全身的白毛一炸,一溜烟钻到容心月怀里。 禅修讪讪笑笑,接着说道:“ 我不说,估计我的老朋友也说了……” 它慢条斯理的…… 玉婷可有些受不了,愠怒道:“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这么多人在听,平时你想说,都没人听~!” 禅修一趔趄,白了玉婷一眼,心里腹诽道:大傻妞,瞎说什么实话呀! 轻咳一声,禅修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千万年前,他是神龙,天地伊始,没有秩序,他跟其他的神兽一起吃了很多飞禽走兽。 后来出现了人,他们又开始吃人,一张口,成群的人吸到肚子里,再吐出来的时候不是森森白骨! 那时的禅修日子过得非常美好,但好景不长,天神降罪,它跟其它神兽很是不服,与天神打了起来,但是输了,它被镇于洪荒蛮地的苍穆山里…… 但天神还是感觉对它的惩罚不够,就罚它不能以神龙模样生存在洪荒大陆,而是被它吃过的野兽模样! 就这样,前五百万年它是老鹰,但飞不出天坑去,后五百万前就是蛇的模样。 自从它变成了普通野兽,对食物就特别依赖,吃得少,吃不好,就饥饿难耐。 刚开始禅修自己找吃的,后来才发现自己身体幻化成了条母蛇,竟然能产蛋! 当然大部分蛋都没有成形,以发亮的模样存在。只有少部分蛋成了形,也孵化不出来。 禅修在天坑里闲来无事,没事就端详这些蛋,总感觉它们若许有些用处。 正巧那天,幽冥来到山上自杀,哭得凄凄惨惨,禅修心想反正是要死的人,不如拿他试一下。 它就用自己的尾巴扫起的风,把幽冥卷进天坑里,把没有成形的蛋注入幽冥的百会穴。 没想到,奇迹发生了,幽冥变成另外一副年轻英俊的模样…… 禅修就给这样没成形的蛋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混元灵通石。 幽冥就成了禅修认识的第一个人…… 经过几百年的交往,由一个幽冥变成出了一个落神族,禅修虽然不能出天坑,但对界的掌控有了一些能力。 禅修不满足于此,它想飞,想恢复到原来神龙的模样…… 它渐渐注意到,落神族人的后代,身上有灵气,可是助它恢复一些神力。 于是就在几百年前,跟幽冥做了交易,生出落神族第二代,送给它…… 幽冥真的听话,把第二代落神族人送了过来,敏锐的禅修感觉到了小孩子身上的灵气。 禅修吞了孩子,随后的几天,它生了枚成形带灵光的蛋,就是后来的黑龙。 但蛋无法孵化! 但好日子不长,落神族内部内讧,玛雅和索饶带着刚刚出生的神华和秀秀跑了,还当众揭穿了幽冥。 禅修的第二代落神族大餐泡了汤…… 一日,禅修正在修炼,一抹黄光在洪荒大陆一现,它感觉自己重新化龙的机会来了,就让幽冥给它去找带黄光的女子。 黄光,正在它金龙的标志,而且,黄光也是太阳的颜色! 天地万物,宇宙洪荒,其他、其他万物皆为阴,只有太阳是阳! 太阳光能洗了禅修一身阴气! 得了令的幽冥,就来到紫鑫国,开始了他的阴谋地…… 一番事毕,最后幽冥送来的却是玉婷! 已经苦等了多年的禅修吞下了玉婷,但不知为何,玉婷身上的能量太强。 它刚吞下去没多久,全身巨痛无比,让它难以忍受,商量玉婷和扣儿半天,玉婷才出了它的身体。 但禅修也感觉大限将至,在暴雨中,它置之死地而后生,重新化为神龙! 带着玉婷和扣儿,回到了它原本的家,东来神龙岛,经过十三年的修炼,它大部分神力已然恢复! 听完禅修的话,众人错愕万分…… 龙行灿若星辰的眸子,深了深! 这样就全对上了…… 落神族人的秘密…… 还有禅修巢穴里的蛇皮,黑龙蛋,以及坍塌的山洞…… “其实我最先把普通变成不普通的,是它……”禅修虽然外表只有一条蛇那么大,但气场很强,说完话,眸光落在容心月怀里的毛球身上。 容心月看了看禅修,又看了看怀里的毛球,下意识搂得更紧了…… 丰婷看到这一幕,剜了禅修一眼,仿佛在说,净没事找事,你不知道毛球是我娘亲的心肝宝贝吗? 禅修笑笑没有再说话…… “现在洪荒蛮地已然没有旧落神族了,有的,只是真的落神族!”龙行轻描淡写的说着。 玉婷和禅修,不明白龙行是什么意思? “我们找到了解药,所有落神族人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与他们几百年前一样,继续生存着,没有任何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他们都不在做长生不老的梦了,因为是场噩梦!”龙行淡然回眸,眸光深邃冗长的望向禅修…… 禅修木然,不知说什么好。经历了这么大,它也有一个混混噩噩的神兽,变得温柔暖心了很多! 随即,禅修和龙行对视一眼,都莞然一笑! …… 接下来的几天,黑龙又回到了丰俊身边,姚灵苏对他施得法术,非常强大,但是邪术,无法真正改变它的心。 况且它现在是真龙,更无法泯灭它的真心了! 龙行他们呢,就忙着紫鑫国王庭重建的事! 大水把王庭都淹了,水退去后,王庭也不牢固了,不能再用了。 这些事,把龙行和天乾王愁得不行,一个国家,没有朝堂,很快根基就不稳。 神龙及时出手,它带着儿子黑龙,用龙息做了个非常坚固的王庭…… 天乾王欣喜非常,跟龙行商量后,把紫鑫国更名为龙鑫国,把龙鑫国的王庭更名为龙息堡。 举国欢腾,龙鑫国不单有紫金粉,还有了真龙,庆祝活动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 在一片热闹的气氛下,容心月却有高兴不起来。 女儿没找到,想得厉害,找到了,又开始为她的婚事发愁。 晚上,她来到女儿房间,正巧看到扣儿刚刚从女儿房间里走出去,心里隐隐的不舒服! “玉婷!”容心月迈步进来…… 玉婷正在整理衣裳,看似有些忙乱! “娘!”玉婷愁眉不展的抬头,美艳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显然被这么多的衣裳弄得有些焦头乱额! 在岛上跟扣儿和禅修在一起,根本没有这么多的衣裳,鞋子,头饰,也没有这么多烦琐的事,一下子让她从野丫头到郡主,她有些适应不了! “玉婷!为什么不用丫头收拾呀?”容心月顺手拿起衣裳,开始叠了起来,玉婷多年不在身边,对她没有应有的照顾,她心里很是感觉亏欠玉婷! “哦……没有,娘!”玉婷笑笑,她对于用丫头,下人就更不习惯,一样独立随性的她,天在看着别人在自己眼前瞎晃,全身都难受…… 容心月心不在焉,这些都是小事,她要说得别的事! “玉婷!你……你与扣儿是什么关系?”容心月低着头,没有看正面看着玉婷,许是怕尴尬。 玉婷身子一僵,轻咦着:“什么关系?” “他是我扣儿哥哥的关系……”玉婷隐隐感觉到,娘亲是想问什么了,既然都不说破,她也不说。 容心月脸色有些难看,这玉婷不是故意给我打岔吗? “玉婷,娘说得什么,你应该知道,你……你跟扣儿有没有私订终身!”容心月单刀直入,面色也阴沉了不少。 玉婷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到容心月的脸色,心里一阵小鹿乱撞。两朵红晕飞上脸颊,紧抿着嘴道:“没有!” 其他她是非常想跟扣儿哥哥有个结果,只是在东来仙岛时,扣儿一直以没有找到玉婷父母为由,疏离她。 现在,父母找到了,她跟扣儿哥哥是不是可以…… 容心月轻舒一口气,淡淡地道:“哦,这样呀,那我就早做安排!” 她说的早做安排,是指给玉婷找个门当户对的。 玉婷则理解为给她和扣儿的关系真正确立下来。 第259章 婚事风波 “娘!丰俊跟那三个姑娘,哦,不对,是四个姑娘,都是什么关系?”玉婷边整理着衣裳,边不经意的问着。 容心月心里堵得慌,两个孩子一个让她省心的没有。 丰俊就有四个姑娘不停在眼前转,当然容心月最不瞒得还是姚敏,虽然姚敏的母亲黛画,为当年的事,真诚的向他们道歉了,但依然无法消除她心里的戒心! “哪儿有什么四个姑娘,就是三个姑娘之前都定过亲……”容心月眸光一沉,淡淡的回道。 玉婷看到娘亲的神情,也猜到了七八分,紧抿着再没有说话。 …… 与女儿聊了一番话后,容心月回到房间,一抬头,龙行竟然在房间。 要知道,龙行平时很忙,不是在外面就是在书房,在房间里的时候非常少…… “今天这么闲呢?”容心月的脸色依旧不好,只淡淡地问了一问。 “心月,你过来,咱们谈谈儿女的婚事?”龙行异常安静地看着她。 这几天,容心月心里的想法,没能逃出龙行的眼睛。 “谈什么,有什么可谈的!”容心月心里堵气,但还是走了过来。 龙行沏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隐隐感觉龙行会说些不中听的话,容心月的玉容上阴云密布! “心月,你似乎对玉婷和丰俊的婚事都有很多不满?”龙行直接问着,眸光盯着容心月的表情。 “龙行,你这叫什么话!丰俊有婚事,玉婷哪里有婚事一说,既没有提亲,咱们也没相中谁……”容心月只抿了一口茶水,就把茶杯丢在一边。 龙行看着嘟丰嘴的容心月,嘴角勾起魅惑三生的笑…… 容心月听着没有声音,美眸轻盈一转,正在看到龙行的笑容! “笑是什么意思?”她撇撇嘴,显然怒气没消! “心月,你有没有发现,我越来越像当年的张姨娘!”龙行颇有深意的笑着,眸光如炬,仿佛都能看穿一切的样子。 容心月先是身子一僵,随即轻嗤一声…… 龙行收敛笑容,略一沉吟道:“能跟我说说,你对扣儿和姚敏不满的地方吗?” 听到扣儿和姚敏,容心月全身像被什么扎了一般,整个人都坐不住…… “还有我说吗,龙行,你感觉他们合适吗?”容心月身子一下子坐了过来。 “扣儿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比咱们女儿还大那么多,再说,样样都不出色,彼配得上咱们玉婷。再说说姚敏,她可是姚灵苏的女儿,而且你别忘了,她也会媚术,不然丰俊和森儿,兰儿,怎么会着了她的道,还害死了盛荣!从某种意义上说,姚敏就是仇人的孩子!他们能在一起吗?” 这些话,容心月憋了好久,终于说出来,心里莫名释然…… “再说,丰俊还有三个定过亲的姑娘,姚灵蔓,北雁和欣美若,都是好姑娘,丰俊应该在他们中选一个!”容心月咄咄逼人,有些强势。 龙行听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轻启凉薄的朱唇轻咦道:“心月,你有没有想过,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那作为他们的娘,就不能照顾我的想法吗?”容心月凉艳的美颜上划过一丝清冷。 “心月,你还记得咱们当初怎么找到一起的吗?”龙行没有再与容心月纠缠这些事,而是把思绪拉回到从前。 “咱们在一起,也有很多阻力,你在容府里的地位,还是张姨娘,容展儒等人的看法以及做法,更有来自天辰王他们的打压,都或多或少给咱们造成的了压力,但坚定在一起的纯真的心,让咱们走到了一起,而且,儿女双全!” 龙地起身,慢慢来回踱着步,回往着往事如烟…… “这不一样,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容心月的心也随直起伏,不得不说,龙行的话,拨乱了她的心弦!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不会成为我们?”龙行顿住脚步,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容心月,语气幽谙深远…… 容心月心尖一颤,像被什么震了一下,但随即扯扯唇畔,讪讪地道:“你也不知道他们是一下会成为我们!” 龙行含笑不语,接着说道:“我的确不知道,但我知道,如若你一意孤行,儿女会伤心的!” 他说的语气十分轻柔,但话很重! 容心月心一沉,没有言语,但身子依然挺身,全然没有放弃自己想法的意思。 “我看扣儿和姚敏都很好。”龙行接着踱着步,悠然地道。 容心月白了他一眼…… “扣儿在禅修抓住咱们玉婷后,义无反顾地追了过去,冒着生命危险救玉婷,在这些年里,还照顾着玉婷,据我所知,是玉婷有跟扣儿的意思,是扣儿考虑玉婷有父母,所以不答应私定终身……” 龙行边说边用余光盯着容心月的表情! 容心月如玉的面容上,没有表情,听到最后一句时,挑了挑眉,冷冷地说了句:“他敢!” “姚敏也不错!据我了解,她从小到大,父亲母亲未没有跟她过多提及以前的事,所以她对姚灵苏和黛画做的事一无所知,现在知道后,也是深深愧疚!而且,那天在关键时刻,勇于跟她爹爹姚灵苏对抗,咱们也是因为她,才活了命的!” “致于媚术和美凤楼的事,都是姚灵苏安排,她并不知情,不知者不怪吗?”龙行语气冗长…… 容心月看了看龙行,扯着嘴角道:“好话都让你说尽了!但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不同意!” 龙行无奈笑笑,他费了半天口舌,结果一点用没有! “心月,你是不是就是无法接受丰俊和玉婷离开你……”龙行狭长丰如鹰隼如凌厉的眸子,一针见血地说道。 容心月被一下子擢中的泪点,心底一股酸涩涌上来,滚烫的热泪溢出眼眶,但她强行忍住,没让它滚下来…… 也许龙行真的说到了问题的症结,但倔强的她,不想让人看出来,就是龙行不行! 丰俊和玉婷是她心尖上的肉,无法割舍! 龙行看到了容心月神色,心里也不好受…… 这时,一鸣在外面回事:“王爷,出事了!” …… 丰俊这几天让姚灵蔓、北雁和欣美若吵得不行,到是姚敏却躲着他,不肯和他见面! 今天有时间,他还想去看看姚敏。 姚敏和黛画现在在七王府后院一处下人的院子里居住。 天乾王等人早已搬回王庭,王府的房子空出很多,丰俊安排她们母女搬出来,她们就是不肯。 丰俊正要穿过庭院,去看姚敏…… 不知道北雁从哪里冒了出来…… “丰俊,去哪里呀?”北雁身材匀称,不似欣美若寻般健美,也不似姚灵蔓那般娇小! “我……”丰俊一迟疑! 姚灵蔓跳了出来,冷嘲地说道:“北雁,你还用问,不是就是去看那个叫姚敏的吗?” 姚灵蔓话带着刺,话落,还冷冷的扫了一眼丰俊…… 欣美若也跟着走了出来! 一下子,空气中的酸醋味弥漫开来…… 丰俊这才注意到,原来是她们三个人在一起,而且很可能是专门在这里等他! “你看看,我说他天天去看姚敏吧,你们还不信……”姚灵蔓粉白的脸上染上几分得意,几分酸涩。 北雁和欣美若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难看! “丰俊,你跟姚敏到底是什么关系?”欣美若个性率真,不喜弯弯绕…… “没什么关系!”丰俊懒得理会他们,丢了这句话,直接迈步就向前面走。 姚灵蔓花容失色,一步就窜到丰俊眼前,喊道:“你们看,对都是未婚妻的咱们冷若冰霜,对姚敏那个妓女却一天几趟得跑……” “够了!”丰俊听到妓女这样的字眼,怒火中烧! 他满脸通红,双手握成拳,样子十分骇人! “姚灵蔓,没有请你来这里,你,还是你们,”丰俊说到你们时,扫了一眼北雁和欣美若。 “不想在这里呆都可以回去,我忍你们好久了,今天我就明确告诉你们,你们三个我都不会娶。” 丰俊真的怒了,怒火烛天:“北雁不是有衷情毒吗,你现在大可以催毒杀了我,欣美若,你不是有灵光吗,也可以用上,还有姚灵蔓,大可以去我父母还有天下人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我负了你,总之,我不会回头!” 他眸光寒冷异常,像千年冰川那股寒冷…… 三个女人一怔,在炎炎在夏日里,,看到丰俊那决绝的样子,三个女像被冻住一般,透心凉…… 丰俊瞪了她们半天,转身离开…… 心里的余怒还没有消散,已然走到了姚敏临时的住处! 房间门紧紧关着,丰俊深深呼吸一下,轻扣房门! 半天没有动静,丰俊又轻扣几声,还是没有动静…… “姚敏?姚敏……”丰俊轻唤着,慢慢找打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丰俊剑眉微微蹙起,冷峻如雕的俊颜上变幻莫测! 他走进房间,忽然发生桌子上有封信,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打开信,映入眼帘的是姚敏那秀丽的字…… “丰俊看到这封信时,我和母已然离开了七王府,替我跟七王和王妃道别,没有当面辞别,我们很抱歉!” “丰俊谢谢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和母亲的照顾,我长年生活在世外,对很多世上的事不是很懂,所以我还是带着母亲和飞猫回去了,不用找我们!姚敏!” 封上寥寥数语,把丰俊的心都击碎了…… 他的心像刀割一样痛,他比谁都清楚,姚敏是多么纯真,多么善良…… 眼泪溢了出来! “俊哥哥!出什么事了?”玉婷不知何时,站在了丰俊身后。连脚踝的铃铛声,丰俊都没有听到! 她刚刚路过庭院,听到姚灵蔓他们的谈话,知道丰俊现在心情不好,就顺着路,走了过来。 “玉婷,你怎么过来了?”丰俊吸回眼泪,转过身子,但眼圈已然红红的…… 看到丰俊的神色,玉婷似乎明白了什么…… 玉婷的视线落在那封信上,幽幽地道:“姚敏走了?” 丰俊的心像被擢了一下,淡然的点头,一句话没话。 玉婷走了进来,坐在木椅子上,说道:“这些年,我没在娘亲身边,没有好好陪她,都是俊哥哥照顾的。” 丰俊也重重的坐了一来,悠悠回道:“是娘亲多照顾了我十三年,但妹妹,不全然是好处,同样,娘亲对我的管束也同样多。就拿亲事为例,为了找你,在苍穆山,爹娘让我发与姚灵蔓他们三个人都定了亲,现在我真正喜欢的女人,娘亲却不同意!” 第260章 大闹婚礼 丰俊三次结婚的事,玉婷早已听说,她还真没有想到,爹和娘,为了救她,找她,焦急那样,会拿丰俊的婚事做交易…… 丰俊和姚敏的事,王府都在传,玉婷自然也是听说了,看到姚敏只留一封信就离开了,玉婷真心为丰俊难过。 “俊哥哥,为了我,你吃苦了!”玉婷心底有些感觉对不起哥哥。 “别那么说,我一直想,当初幽冥抓得是我就好了,也许爹和娘就那么痛苦了!”丰俊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玉婷也泫然流泪,这十三年,她只知道自己想着爹和娘,从来没有细想,爹和娘也是如引想她,而且还付出了那么多…… “俊哥哥,你放心,在姚敏的事情上,我支持你!”玉婷豪情万丈,破涕为笑。 丰俊苦涩的笑笑:“可是,姚敏已经留了信离开了……”他的沉沉的视线落在信上,没有再说下去。 玉婷笑笑:“俊哥哥,你还是我哥哥吗,姚敏走了,追呀,咱们有禅修和黑龙,我连洪荒大陆之外都能去到,找个姚敏还找不着!” 倏地,丰俊抬眸,眨了眨眼,想想也对…… 一丝笑容回到丰俊那俊朗的脸上:“对,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 话落,两个人相视一笑! 笑着笑着,丰俊的脸色蓦然变得狡黠起来,轻倪着玉婷:“我的事,我都说了,你也得老实交待一下,你跟扣儿哥哥的事了吧?” 看到哥哥揶揄自己,玉婷努着嘴,撒着娇道:“我跟扣儿哥哥,什么事也没有!” 她嘴上说什么事也没有,但脸已经红得像红透的了大苹果! “你不说是吧,那我就直接去问扣儿哥哥,看看他怎么说……”丰俊笑容满脸,眼角还能隐隐看见泪痕。 “俊哥哥!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坏!”玉婷气得直跺脚,倏然起身,欲找丰俊。 丰俊怎么能站丰挨打,迈就跑到门外,撞到了个人。一回头,正是扣儿! “世子!”扣儿低头躬身,毕恭毕敬道。 “哎呀!说来就来了,扣儿哥哥你说说玉婷……”丰俊边问着扣儿话,边用余光看着玉婷的举动。 玉婷看到扣儿来了,收敛了娇纵,听到在丰俊真的问扣儿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急得玉婷一步就跳出房门,举拳打向丰俊。 丰俊一躲闪,识趣的跑出院子…… 玉婷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想抬头。 “郡主,山峰说请您过去!”扣儿看了看娇羞的玉婷,心里绞痛,但表面平静如水。 玉婷猛得抬眸,轻咦道:“扣儿哥哥,怎么叫起郡主了,以前不是都玉婷小姐,后来就直接叫玉婷了吗?” 扣儿看到美艳动人的玉婷,思绪控制不住。 微怔后,回过神来,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咱们走吧!” 玉婷笑笑:“我以前是玉婷,现在还是玉婷!” 扣儿淡然一笑,心里苦涩…… 容心月已然找他谈过来,让他在大霜二霜之中,挑一个做媳妇,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与玉婷不合适。 扣儿答应了,他比玉婷年长,人世间的世态炎凉从小就见过,他一生最快乐的十三年就是玉婷在东来仙岛的这十三年,作为一个无名的小人物来说,已足已,还要求会呢! 他跟小茹说好了,娶媳妇就回落神族,找到幽冥把身上的毒解了,跟媳妇在苍穆山生活,再不踏进龙鑫国一步…… 也许这样,玉婷会把他给忘了! 扣儿和玉婷连院子都没有出,玉婷说耍起赖来…… “扣儿哥哥,玉婷累了……”她撒娇,从认识扣儿开始,就有事没事在扣儿背上,这少年了,早已习惯了! 扣儿轻笑,没有多余的话,微蹲身子。 玉婷摇摇脑袋,得意得笑笑,跳上扣儿的背…… “走……”这样的事,以前天天都在做,只是现在换在七王府里。 扣儿迈步无比坚定的步子,向外走着,但原本轻笑的脸,龟裂开来…… 山峰找到玉婷,是找到办法去掉玉婷脚踝的铃铛。 铃铛多年的陪伴,早已成为玉婷的一部分,虽然因为铃铛,玉婷吃过亏,当年不是因为铃铛,她已经被秀秀抱在怀里,还是障雾被幽冥找到,才有了之后的事…… 但玉婷最后决定留下铃铛! 晚上,容心月心情挺好,让厨房做了不少菜,准备一家人团团结结在一起吃个饭。 龙行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有些心烦。 朝中突然冒出一些人,反对龙行和天乾王,而且还非常激烈! 可是奇怪的是,他们中有很多人,是原来支持龙行的人,突然间变幻了嘴脸…… 这令龙行十分不解,整整一下午苦思冥想,也没有结果! 轻叹一声,起身去品香阁! 品香阁里十分热闹,这也是七王府多少年来,最热闹的一次。 桌子上的菜非常丰盛,容心月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龙行也收起坏心情,笑容溢于脸上。 丰俊和玉婷也很高兴,阔别十三年,兄妹又得以相见。 杯觥交错,喧哗温馨! 但窗外却站一个脸上铁青的人,是小茹。 容心月今天晚上不但安排了一家团聚的晚宴,也安排了扣儿和大霜的结婚仪式。 但这一切,玉婷不知道…… 小茹认识扣儿多年,况且自己也是过来人,她年得分明,扣儿非常喜欢玉婷,玉婷自不必说,更是对扣儿一往情深。 现在,扣儿要结婚,也就意味着好好的一对,要各奔东西,她心痛不已。 但小茹看到品香阁里,龙行一家人其乐融融,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把事情告诉玉婷! 突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下意识防卫,转身发现是一鹤! 小茹低低头,轻叹一声,心里知道一鹤一定是来劝自己别管那么多。 “小茹,回去吧!”一鹤轻声说道,语气没有一丝情绪! “知道,知道你会来劝我别管闲事!”小茹带着几分责备说着,全身瞬间散发着寒气。 “七王的女儿,岂是我和扣儿这等人高攀得上的!”小茹为扣儿鸣不平,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来自落神族的奴隶里。 她冷冷的说完,在一鹤的身边掠过,面色越来越难看…… 一鹤一把拉住小茹,轻咦道:“你说错了!” 小茹微怔,停下了脚步! 正在小茹转身的时候,听到品香阁里的龙行笑着跟玉婷说:“婷儿,外面有人找你!” 玉婷正在跟容心月说笑,听到龙行这些,不明所以。 她喝了些酒,酒气有些上气…… 龙行拿着酒杯,瞥了一眼容心月,容心月天在张罗的上菜,没有注意到这边…… 龙行知道容心月今天晚上的精心安排,他无法阻止,但还是想给玉婷一个机会,让她做出自己的选择。 “外面有人找你!”龙行微微泛红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有些醉意的玉婷似乎感到了什么,突然起身,几步就迈出了品香阁。 正看到姿势诡异的小茹和一鹤! 品香阁里的容心月扫了一下桌上,不经心的问道:“玉婷呢?” “一鹤和小茹找她有事!”龙行淡然的拿着杯子,不紧不慢说道。 容心月回身,没当回事,可是就在她转身之际,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猛得起身,冲出房间。 丰俊带着醉意看着这一切,不明所以,忽然看到爹爹那张颇有深意的脸,他一下子酒全醒了,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 听到一鹤和小茹的庆,玉婷情绪激动,整个人疯了一般,就冲了出去。 一鹤和小茹正想追上。 容心月也从品香阁跑了出来,看到一鹤和小茹,恶狠狠得瞪了他们一眼,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等我回头收拾你们!” 一鹤和小茹对视一眼,全然没有一丝恐惧,到是多了几分淡定! 随即,他们两个也跟了上去。 后面就是刚刚跟出来的龙行和丰俊。 就这样,一行人直奔山峰的房间。 山峰作为扣长辈,大霜的师父,在这场结婚仪式上,自然充当了主要角色。 他端坐在正堂上…… 大霜让二霜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施了薄粉的小脸,樱桃红的嘴唇,一身大红衣裳,头上也带了很多头饰,在烛火摇盏,娇美动人! 对面站着扣儿,他也破天荒得穿得很整齐,一身大红袍子,而不是平素市井小痞子装,看起来神采奕奕…… 大霜被二霜扶了过来,低着头,满脸娇羞! 扣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眼前的大霜,脑里却出玉婷身着大红喜袍的模样…… 失神一瞬后,他掐了自己一下,疼痛能让他看清现实,看清眼见的是大霜,而不是玉婷小姐。 山峰含着和煦的笑容,望着这一对新人! 大霜二霜虽然是他的徒弟,但对他来说,更像是女儿! 今天看到大霜能与扣儿亲结连理,他别提有多高兴了。 “扣儿,大霜,今天你们两个人要结为夫妇,从此以后,要同心同德,相互扶持!来,结婚仪式开始,一拜天地!”山峰说道,古铜色的脸上染满幸福的笑容。 大霜含情脉脉得望着扣儿,扣儿亦挤了一丝笑容,两个人正准备拜天地…… 门突然被什么人推开…… 房间里的四个人一惊,从外面走进来玉婷!当然还有一路跟过来的众人。 “扣儿哥哥,你今日大喜,为何不叫上我?”玉婷带着醉意,声音柔情似水,但听到的人都知道玉婷这话带着很多情绪…… “玉婷?”扣儿万没料到,玉婷能跑来,后来还跟着这么多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山峰也起了身…… “这是新娘子吗?长得好漂亮呀!扣儿哥哥,她美,还是我美?”玉婷呢喃,醉眼惺忪,走跑摇晃! 容心月看到这番情境,心里恼然,玉婷一个大家闺秀,成什么样子! “玉婷,你中喝醉了,娘送你回房间!”容心月一步叉进来,要去拉玉婷! 玉婷猛得甩开容心月的手,吼道:“你不是我娘,我娘温柔大方,美丽动人,最主要她善解人意,不可能让我的扣儿哥哥娶别人女人!你不是我娘!” 话落,玉婷的泪水落滑下来,哽咽得哭了起来。 看到玉婷哭得像个泪人,容心月的心都化了,她下意识去抱玉婷,玉婷下次推开她,一头扎在扣儿的怀里,哭了起来。 扣儿不敢抱玉婷,但她死死搂着扣儿,慢慢地扣儿也放下手,轻轻搂住了她。 容心月的手僵在空中,心也凉在空! 龙行一声不吭得看着这一幕…… 第261章 大结局(1) 一瞬间,容心月才明白,孩子们真的大了,对于他们自己事,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她淡然转身,走了出去,抬头凝视苍穹,才知道,什么时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龙行轻倪着容心月,没有跟上去,他知道现在应该让心月冷静一下…… 容心月轻移莲步,回了自己房间,轻轻躺在床上,落寞,沮丧……一骨脑儿涌上来,泪水打湿了枕头! 玉婷大闹了扣儿的婚礼,既然婚礼没有办法举行,龙行就让众人散了! “扣儿,安抚好玉婷!”龙行眸光深邃得望着扣儿,淡然道,回身时,眸光在玉婷身上划过…… 龙行的心里也不舒服,女儿没有陪他几天,现在就归了别的男人,但再怎么样,他也知道,女儿大了,由不得爹娘! 扣儿满脸通红,十分窘迫,听到七王的话,欲言又止! 龙行没做停留,转身离开…… 大霜一直呆呆得看着这幕,心里五味杂陈。 她是听二霜提过扣儿可能跟玉婷之间的事,但大霜不在意,毕竟七王妃安排她与扣儿成婚,玉婷再怎么讲也是郡主,于情于理都不是嫁给扣儿,但眼前的一幕,让她明白,她被放了鸽子! 二霜性子火爆,沉不住气,颇为不满道:“这怎么回事,大霜怎么办?” 山峰连忙把大霜和二霜连推带拉,带出了房间。 “你们两个先回房间!”山峰吩咐着她们两个,转身去追龙行。 大霜和二霜有些茫然,你看我,我看你,也是无语,只能悻悻的回房间了。 山峰快步跟上龙行…… “山峰!有事吗?”龙行止了脚步,斜倪着身后的山峰。 “王爷,大霜的婚事……”山峰语气支支吾吾,有些欲言又止。 龙行打断了山峰的话,直接说道:“既然是王妃安排扣儿与大霜成亲的,那么解除也是王妃自己来说,她给你和大霜一个交待的,不过今晚可能是不行了!” 山峰毕恭毕敬得回了一声:“是!” …… 宁谧的夜,笼罩着七王府,刚刚的喧嚣褪去,渐渐陷入沉静,徐徐微风吹来,只有零星的虫鸣灌入耳膜! 容心月和衣沉沉睡了一晚,醒来天光已然大亮,她发现龙行并没有回来…… 她起身,推开窗,无比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 想了一整晚,容心月想通了,女儿和儿子的事,她不想再干涉,他们开心就好。 突然,七王府里响起一阵仓促脚步声…… 容心月心忽闪丰长长的睫毛,迈步出了房间,赶往书房。 看到一鹤和一鸣匆忙走出书房,她心头一紧,知道一定又出了什么大事! 一下书房,映入眼帘的是龙行那曲线完美的后背…… “龙行,什么事?”容心月走过龙行,轻咦道。 龙行缓缓转过身,沉了沉嗓音道:“姚灵苏又出招了……” “什么事?”容心月连续问着。 “前几天,就有官员和世袭贵族到龙息堡要求天乾王和我离开龙鑫国,今天一早就更严重了,”龙行眸光一瞬,幽暗的视线落在容心月的美颜上,“连魏甜儿和她的十七少都去了!” 容心月脸色骤变,眉间一蹙,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龙行收回有些发冷的视线,轻轻摇摇头,凉薄的话溢出朱唇:“应该是姚灵苏捣得鬼!” “恩,可能……那次在美凤楼,黛画和姚敏应该……”话没说完,容心月的身子一僵,下意识抿紧嘴巴! 是呀,黛画和姚敏一定是知道这里的原因,可是她们母女已然离开了,至于原因,当然是姚敏跟丰俊的事。 龙行幽幽地望了一眼容心月,接着说道:“吃了早饭,咱们去龙息堡看一下!” 容心月也收起不自然的神色,下去准备…… 早饭后,龙行带着容心月,玉婷和丰俊直奔龙息堡。扣儿和姚灵蔓他们也随行。 龙息堡前,跪满了各色人等,主要是达官贵族为主。都是要求天乾王和龙行下始,离开龙鑫国的。 龙行和容心月他们赶了过来。 玉婷和丰俊图省事,分别骑着禅修和黑龙来的。 跪在地上的人们,看到这两条龙,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神情稍稍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又都接着跪着…… 龙行注意到了这一幕,深不见底的眸子深了深! “甜儿……”容心月惊呼,白皙的玉容瞬间变幻着颜色,不顾人多,她挤了进去。 “甜儿?你在做什么?”容心月俯身向正跪在那里的魏甜儿问道。 魏甜儿抬头,看到容心月,脸上挤出一丝皮笑内人不笑来:“心月,是你呀!我带着我的十七个儿子来要求天乾王和七王放下权利,离开龙鑫国!” 容心月微怔,环顾四周,十七少果然都在甜儿身边,一左一中跪得是森世子和兰世子。 她焦急得问道:“为什么?甜儿,盛荣尸骨未寒,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都是天乾王和七王给大家招来的祸事,再加上,大家都这么想,这么做,我也跟着呀!”魏甜儿若无其事的说着,仿佛推翻天乾王是很随意的事…… 容心月愕然,眼产的魏甜儿,怎么跟以前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一声半会也想不出来! 魏甜儿说完,低头接着跪在那里,全然没有感觉有一丝不妥。 容心月杵在那里,再看看周围的人,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多余,只是退了回来。 “龙行,你听到魏甜儿的话了吗?”容心月清秀的脸,有些许暗淡,魏甜儿的话让她无语。 “听到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龙行逡巡着众人,“走,咱们先退到一边去!” 龙行转身离开,其他人也跟着退出了这里。 “王爷!”一鸣上前回事。 龙行没有吭声,走到王庭对面,这里原本是大臣等待上朝的地方,现在却空无一人! “说!”龙行找了把椅子坐了一下来。 “天乾王现在出不来,但送了一封信出来!”一鸣把信递了过来。 龙行拿过信,打开来看! 大意是说:现在官员,太监,宫女等等的人,都加入了恳求队伍里,天乾王在里面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出不来。 让龙行快些想办法出来,助他脱困…… 龙行合上了信,深深喘了一口气! “事情有些不对?”龙行骨节分明的手一握那封信,信就成了齑粉! “哪里不对?”容心月心里忐忑,疑惑的问道。 玉婷和丰俊也走了进来,他们把龙收了,放于皓腕处。 早已站在门边的扣儿,看到玉婷进来,下意识往后躲,玉婷全然不理,一步就叉到扣儿身边,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丰俊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心里暗忖:难怪娘要反对他们在一起,要是我,我也反对,太辣眼了! “我一直怀疑是姚灵苏的媚术,但刚刚我听到魏甜儿的讲话,她认识人,而且有一定的思路,不能是被媚住了呀!”龙行抬手间,手中齑粉滑落…… “是,我也注意到这点了,之前被媚住的人,没有讲话,只是知道杀人,目光呆滞,但魏甜儿他们没有这些特点,但,龙行,有没有可能,这是媚术或高级媚术呢?”容心月若有所思,说着说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这种可能!”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婆婆五十岁的模样,从外面走了进来。 众人都看过去,思索着婆婆话里的意思…… “婆婆!”容心月轻呼! 早上未没有安排婆婆来,显然她是自己来的。 “婆婆,你怎么说?”龙行挑了挑剑眉,语气透着几分疑惑。 婆婆脸色并不好,也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这件事我本打算永远不提,但事已至此,不得不说!”婆婆冗长着声音说道。 能看出来她心里的纠结…… “姚灵苏是我的徒弟在……”婆婆的第一句话,就惊着了众人! 龙行微微眯了眯深眸,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姚灵苏和婆婆所有的徒弟的手法都不一样,他就没有再深想。 婆婆接着说道:“姚灵苏当年被他母亲赶出女曌族,无意中来到了苍穆山,在林子中与老婆子我偶遇,我一时好心,教了他一些手段,没想到这小子学得挺快!” 说到这里,婆婆自然地流露出心喜之色…… “老婆子我平生所学颇多,但没有一人能传我衣钵,”说着,她看了一眼北雁,“当年的南楚和南珠不行,就是现在经雁也不行!” 北雁暗然,婆婆也暗然…… “没想到无意间偶遇的姚灵苏却悟性很高,我就越教越多,连媚术这一门,我也一时高兴,教了他。但很快,我就感觉不妥,想了一晚上,我想了个好办法,就是让姚灵苏娶我村人,真正成为道神村人,第二天,我就跟他说了,他满口答应,没有想到,当天晚上,他就中了!” 婆婆的神色有些失落和懊恼! “姚灵苏应该是在那里跑了后,遇到的我!”山峰插嘴道。 龙行微微颔首,明白了其他的原委,但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眼下的危机! “那婆婆,现在外面的情况,是姚灵苏施得媚术吗?”容心月焦灼的问道。 “是的,古书上有记载,媚术用到最高境界,被媚住的人意识清醒,但仍然是被媚住的状态。常人很难分辨!”婆婆回道。 “婆婆,也就是说外面的人都是被媚住的人?”容心月接着问道。 “恩,姚灵苏的媚术,出神入化,现在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婆婆悠悠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都十分惊愕! 龙行面色凝重,沉吟道:“婆婆,有什么办法能破解这高级媚术吗?” 婆婆窘迫,眸光躲闪着龙行的眼神,毕竟是自己教出来的徒弟惹出来的祸! “这媚术,很难对付,玄武再高的人,不得法,也无法破解……”她轻叹一声! 容心月有些着急,连忙问道:“十三年前,姚灵苏用媚住的人,围攻七王府,我们所有人摆了个血月亮阵,把媚住的人击败了!” “王妃,当年的人是没有意识的吧?而现在中了高级媚术的人有意识,你能摆下阵法,把他们全杀了吗?”婆婆抬眸,眸光冷凝的说道。 容心月一脸惊愕,是呀!当年的人都是暴民,现在他们只是跪着,和平要求天乾王和龙行下台。 容心月回眸,与龙行对视一眼。 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感觉有一条无形的绳子,勒住他们的喉咙,很快就要慢慢窒息而死! 第262章 大结局(2) 龙行心里明白,姚灵苏这招是软刀子杀人! 这些人看似和平,但时间长了,都可能被他们活活困死在这里,而且这些人自己也可能累饿而死! 他把目光射向婆婆,寄希望与她能有办法…… 婆婆有些尴尬,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 “哦,王爷,我在古书上曾经看到过这样的记载,高级媚术契约人的时候,是有一个过程的,那就是契约人把名字说出来,相互达到某种交易!”婆婆边想边说着,因为这些东西不常,她得仔细想着说。 龙行一皱眉,脸色越来难受,轻咦道:“什么叫达到某种交易,什么交易!” 婆婆轻咳一下,心里有些惊慌,她也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具体是怎么样,她也不是很清楚…… “古书上也没说清楚,不过老婆子我想,应该买卖呀,用到银子呀,什么的呀!” 说到银子,丰俊一下子就想到了美凤楼那回,有钱人大把大把的送银子,还有黄金,还有个姓佟的公子,一百万两黄金! 丰俊挪着小步,欲言又止…… “俊儿,你想说什么?”容心月用余光注意到丰俊的举动。 “哦,娘,婆婆说到银子,我忽然想起那次在美凤楼……” 此语一出,房间里的女人都用微妙的眼神看着他!骇得丰俊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俊和,没事,你说说看!”龙行漆黑的双眸滑过一缕精芒,颇有深意的跟丰俊说道。 丰俊的喉结一滑,接着说道:“那天,很多有钱人都去送钱,当时,他们有个帐本,问我们怎么称呼,我们就告诉了他们,所有交钱的人,都被喊了名字,还记在子帐本上!” “后来呢?”龙行陷入沉思,忽然抬头,追问道。 “后来,我带森世子和兰世子就走了,哦,对,还姚灵蔓,出了城,就是遇到九王叔……”丰俊轻咦着,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龙行轻轻挥了挥,打断了丰俊的话,之后的事,他都知道了。 他想了想,喊道:“一鸣,把美凤楼的有关人等都抓来!” “是!”一鸣领了命,转身出去。 没有多长时间,就带着老鸨子和小厮过来了。 “七王爷!” “七王爷!” 两个人神色惊惧,全身微颤着…… “说,美凤楼的清漪姑娘是怎么回事?”龙行厉声问道,脸上冷若寒冰。 老鸨子知道,到了七王手里,十九八九是死了,还不知道痛痛快快的说了,死得干脆些。 她就讲姚灵苏与他们合作的事…… 几天前,姚灵苏找到老鸨子,跟她说要把全京城的有钱人都吸引来,敛财记名。 老鸨子隐隐感觉里面有事,她不想干。 姚灵苏就在她的面前,用了点媚术,店里的两个小厮莫名得就打了起来,打得很血腥,眼珠子和脑浆出来。 一下子把老鸨子吓着,从此她对姚灵苏的话,言听计从。 姚灵苏一下叮嘱老鸨子,所有客人回头,都必须问清楚称呼,记好帐…… 听到这里,龙行明白看来问题真的出在记帐上。 原来,某人告诉记帐先生,他的姓名和所送银两时,就与姚灵苏契约上了,从此就被姚灵苏控制住。 “帐本呢?”龙行有些急切问着。 “当天,就让清漪姑娘拿走了!”老鸨子抖如筛糠得说道。 容心月微微低低头,紧抿着嘴。 龙行心底有些恼然,面色没有一比表情,回身道:“这里面还有事,俊儿,你为会没有中媚术,而且,魏甜儿也没有去美凤楼,不过是森世子和兰世子去过美凤楼呀!” 他阴鸷的视线又落回老鸨子身上…… “姚灵苏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龙行眯了眯鹰眸,双眸迸射着灼人的精光,问道。 老鸨子和小厮一激灵,冷汗如雨!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老鸨子紧张的摆着手。 在龙行看来有点欲盖弥彰! “还不如实交待!”龙行断喝一声,声如洪钟! 跪着的两个人紧成一团…… 小厮猛得抬眸,神色复杂跟龙行说道:“王爷救命,他就在……”话没说完,他整个人一僵。 小厮的眼神开始涣散,人直直的躺在地上,死了! 外面一声朗朗的笑声…… 龙行听声音就能听出不,是姚灵苏的声音。 众人冲出来,只看见姚灵苏不慌不忙的站在人群中央,脸上盈着笑容。 “龙行,咱们又见面了……”姚灵苏神情自若,语气里还透着一丝挑衅! 龙行颀长伫立在在王庭前面,与姚灵苏正好相对! “姚灵苏,这次你又想做什么?”龙行阴郁着脸,冰冷的寒光弥漫开来。 “龙行,”姚灵苏唇边色起邪佞的弧度,噙着轻笑道,“我的玄武比你厉害,上次只不过是你有帮手,便这些,你有再多的帮手也没有了,因为我的帮手比你的多的多!” 姚灵苏的话落,两只手轻轻向上一挥,正在王庭前跪着的密密麻麻的人,都站了起来,都转向姚灵苏,山呼:“恭迎王上!恭迎王上!” 龙行抖然一惊,姚灵苏把所有人都控制,诛心比什么都可怕…… 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姚灵苏喜滋滋地说道:”怎么样,龙行!你算来算去,还是我赢!从此之后,我姚灵苏就是整个洪荒大陆的王。你打火焰,打冰哉,收苍穆山,联姻道神村,赛德人、女曌族,但坐上王座的却是我!” 姚灵苏仰天哈哈大笑,狂妄至极! 龙行冷冷得看着这一切,微眯鹰眸道:“姚灵苏,你借清漪的名义,让有钱有权的人送来银子,你趁机给他们都施了媚住,但这个媚术与以往不同,是高级媚术,它的最大特点就是能在人群中传染,一个传二,二个传四个……直到所有人都听了你的,对吧?” 姚灵苏拿出双手,轻轻拍拍着:“不错,龙行就是龙行,脑子灵光的要命,但是你说中了又如何?胜利的依然是我!”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就是离开龙鑫国,加苍穆山,二就是被这群,你们昔日的亲人,朋友活活打死!”姚灵苏下巴翘得老高,不可一视! “我的臣民们!”姚灵苏伸出双手,做着捧天的动作,“现在龙行他们一群坏人,想盗取国家,破坏我们的家园,我们应该怎么办?” 魏甜儿他们都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龙行,齐声高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龙行心底一冷,姚灵苏踩中了他的七寸…… 眼前的这群人,有魏甜儿和她的十七个儿子,还有魏忠,魏贤,现在连天乾王和秀秀也加入在其中…… 他的心如刀绞,疼痛不已! 现在龙行投鼠忌器,就是打死姚灵苏,魏甜儿他们也回不来了,可是会一辈子恨他…… 他心如土灰! 容心月走上前来,脸色灰暗,看来真的要被他们逼得败走苍穆山…… “姚灵苏,你为什么要这样,苦苦逼着七王,就是全部是你的,又能怎么样?”婆婆上前一步,盯着姚灵苏,她一直不敢面对此事,但现在生死存亡,不当面跟姚灵苏对峙,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婆婆,你终于开口了!”姚灵苏早就注意到她了,但一直没有理会。 “姚灵苏……”婆婆试图劝他。 突然,空中飞来飞猫,姚敏和黛画坐在上面…… 姚敏从飞猫身上轻盈一跃跳出来! “爹!”姚灵苏看到女儿,阴鸷冰冷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微笑! “敏儿,你来得太好了,你看看,爹终于赢他龙行一回,现在整个龙鑫国,甚至整个洪荒蛮地都是我的,当然也是你的,咱们不稀罕丰俊那小子,好男人有都是,随便挑!”姚灵苏兴奋异常,喋喋不休得跟女儿讲着。 姚敏脸色阴沉得看着爹爹,心在流血…… “爹,太好了!是你我最棒的爹爹……”姚敏含着泪,笑着望着姚灵苏,眼神里充满即敬爱又心疼的神色。 姚灵苏滔滔不绝的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样! “爹,你看,我娘也来了!”姚敏纤细的手一指从飞猫下来的黛画…… 姚灵苏下意识顺着女儿的指尖望去! 姚敏的眼前朦胧,猛得闪过一抹精光,她左手催起玄气,朝着爹爹后腰的命门穴拍去! “敏儿!你这是……”姚灵苏全身一抖,万没料到,敏儿会攻他的要命穴位。 姚灵苏全身金刚不坏,唯有他的命门是他的要命穴位,攻他的命门,六枚混元灵通石就会从他的身体出来,从此以后,玄武尽费! “爹,你已经成功了,全天下都是您的,你想证明的东西都证明,接下来岁月能不能留给我和娘,做一个好父亲好夫君!”姚敏梨花带雨,哭得撕心裂肺! “敏儿!”姚灵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出来十分痛苦。 黛画早已哭得不成样子! 龙行和容心月无不为之动容…… 突然,姚灵苏惨叫一声,整个人跪了下来,头顶的百合穴打开,一个接着一个的灵通石从里面跑了出来。 一共六枚…… 禅修看到了,一道金龙窜了过去,把六枚灵通石都吞回肚子。 这混元灵通石太害人,不让他们在存于世上! 被抽离灵通石的姚灵苏整个人全身无力,瘫软在地上。 魏甜儿他们慢慢清醒过来,脑海中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只是现在清醒很多。 姚敏哭着搀起姚灵苏,黛画也过来抚…… “飞猫!”姚敏喊着飞猫,把一丝力气没有的姚灵苏,往飞猫身上搬…… 容心月的泪水不知何时,也流了下来。 她想到千次万次结局,却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丰俊一个剑步,冲了过来,看到姚敏母子艰难得搬着姚灵苏,心里不舒服。 “不用!我们自己来!”姚敏断然拒绝了丰俊,她没有抬头看丰俊一眼,如若不是来找爹爹,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见丰俊了! 丰俊听到姚敏的话身子一僵,但并没有离开,一把抱起姚灵苏,把他放到飞猫背上。 龙行看着这一功,轻倪着身边的容心月。 容心月似乎知道了什么,轻盈步子,走上前去…… “黛画,敏儿……”她窘迫的开了口,头不自然的低垂着。 黛车客气的回应着,也似有些尴尬:“心月……” 姚敏有些堵气,没看容心月一眼。她麻落的翻身上了飞猫,面色清冷…… 容心月看了一眼丰俊,丰俊的眼神能说明一切。 没办法,自己弄出来的乱摊子得自己收拾…… “敏儿!”容心月倏地抬眸,直视着姚敏的侧颜,“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当母亲的心,也许等你当了母亲就能明白,我觉得咱们需要互相多了解,之前我也不知道你这样的女孩,当然,你也不一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丰俊从心底里希望你能留下……” 丰俊瞪大了眼睛,惊诧万分,娘今天能说出这番话! 他回头,看到姚敏依然冰冷得坐在飞猫身上,像一尊雕刻一般,纹丝不动。 知道她还在生气! 丰俊转转眸子,忽然调笑道:“姚敏你不下来吗?你是不是还不承认跟我的关系,咱们不是都睡在一起了吗?” 姚敏猛得回头,水灵灵的大眸子瞪得老大:“丰俊,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说错呀,在老渔夫家里,还在一个房间换衣裳……”丰俊边说边往后退着,因为他看出来了,姚敏马上不要爆炸了! 果然,姚敏跳下飞猫,追着他打! 众人先是惊愕,后都尴尬的捂脸,声音画面都辣眼! 黛画和容心月相视一笑,恩怨就此了! 姚灵苏突然坐了起来:“我女儿的婚礼得隆重,好歹也是当过王的人!” 黛画和容心月愕然!随即扑哧笑了出来。 北雁,欣美若和姚灵蔓哭得泪人,互相看看对方,三个人抱头痛哭,争吵了十三年,最后,让姚敏小丫头片子得了便宜。 当然最近,肥水也没有流了外人田,三个人都嫁给了十七少,反正魏甜儿儿子多,就是缺儿媳妇,不差这三个…… 高童也找到了,就是美凤楼里的佟公子,他把从绿柳那里弄的银子挥霍殆尽,逍遥了十三年,最后的日子在天牢里度过! 龙行给容心月补了一个盛大的婚礼,当然容心月也是跟公鸡拜得堂。 因为龙行把自己打扮成了大公鸡,以示对当年公鸡拜堂的惩罚! 这天晚上,容心月搂着玉婷轻声问:“婷儿,听说你去过洪荒大陆外面,外面有什么?” ”外面呀,外面跟咱们这里不一样,他们不会玄武,住很高的石头房子,出门坐玄铁制的四轮的盒子,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会叫的东西……” “婷儿,有机会带去出去看看吧!”容心月突然坐起来,石头房子,是大要,四轮盒子是汽车,人手一个会叫的是手机! 那不是她前世生活的现代社会吗? “好呀,娘,我带你去见识见识!”玉婷慷慨得说着。 容心月翻翻眼,是我带你见识见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