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始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太太,该吃午饭啦。” 护士小姐推着餐车走了进来,看到病床上的女人呆呆的举着手机不放,有些不满:“您可真是……忘了之前医生专门叮嘱过您的那些话了?” 她一个一个的把餐车上的营养餐肴端了下来:“孕期不可以这样一直盯着手机不放的,孩子也会受影响的呀。” “孩子?” 床上的女人重复了一句,面色苍白,任着护士把她手上的手机抽走,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那东西随手放在了一旁。 屏幕上姐姐温乔笑靥如花的脸一闪而过,很快就不见了。 纪衡的脸却牢牢的留在了温栀的视网膜上,再难忘怀。 温栀十指苍白,狠狠地抓了一下洁白的床单,又飞快地松开。 毕竟纪衡,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没有笑得这么温暖过。 “对啊。” 护士顿了一下,真情实意的劝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和孩子了……旁的人,旁的人都可以先放一放的。” 温栀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轻声道:“谢谢你。” 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却天生有一种温婉的气质,两相冲和,整个人都沉浸着一种传统的古典之美。 护士有些可怜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目光落到了她的肚腹上,这样一个大小姐…… 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要不是有她们这些护士偶尔过来看一眼,纪太太如何能照顾的了自己呢?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们的工作也都挺忙的,就不麻烦你们了。” 护士点了点头,转身欲走,走之前又被温栀喊住了。 她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有一种摇摇欲坠之感:“还是麻烦你,把手机还给我吧。我需要……我需要打一个电话出去。” 温栀缓慢地在手机上按下了几个数字,纠结许久,却始终没有能把这个电话成功拨出去。 不知怎么的,她的思绪又飘回到了以前的那些旧事上去。 “温栀,你是不是很喜欢纪衡?” 温乔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赤足站在穿衣镜之前,欣赏着自己手上的钻戒,漫不经心的开口:“你现在很难过,对吧?” 她嫣然一笑:“难过的恨不得立马去死——因为我要嫁给你喜欢的那个男人了。” 温栀当场呆住,心脏几乎要停跳了:“我,我……” 她结巴半天,脑子里头一片空白,连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她的确喜欢自己的姐夫。 “我没有要和您抢夺他的打算——我” 温乔笑了一声,几乎是怜悯的:“你倒是想呢……” 她叹息似的: “那也要他能看得上你才行啊。珠玉在前,鱼目岂能混珠呢?” “不过我看不上他——要我嫁给这种男人,我还不如去死呢。” 温乔随手把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扔了出去,戒指掉在了地毯上,被地毯上的长毛所掩盖,消失在两人的视野范围之内。 “但是毕竟是说好了的……” 她语气非常随便:“你替我嫁过去得了。反正都是姓温的。” 温栀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几乎要蹦出喉咙:“姐姐……你在说什么?下个礼拜就要举办婚礼了,现在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温乔冷笑一声:“姐姐?谁是你姐姐。” “怎么,在我们家待的时间长了,当真觉得自己变成了温家小姐了?” “我会把剩下的事情都安排好,你要做的,就是乖乖替我嫁给纪衡。反正你也不亏。” “虽然他压根就看不起你……不过。” 温乔拉长了声音:“就当我这个做“姐姐”的,白白送你一份大礼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风云变换,温栀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当时只以为温乔是在说笑,完全没有想到,第二天她如常推开卧室门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 “温乔死了,你开心吗?” 说这句的人是温父。 “什么?!” 客厅的装饰由红转白,仆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惶急。 温栀不可置信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父面无表情道:“死在这个当口上……我这个做父亲的,什么办法都没有。不仅不能把你送到监狱去,还得想尽办法帮你遮掩,好让你如愿嫁给纪衡。圆了我们两家之间的约定。” “姐姐死了?为什么要把我送到监狱去……不,爸爸,我什么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温父转过头去,再也不想看到她:“走吧,别让我恶心!他们会帮你收拾的,你只要代替乔儿嫁给纪衡就行。” “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别再打其他的歪主意!纪衡会生气是肯定的,他和乔儿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却让你中途横插一刀……” “但是没有办法。” 温父掷地有声道:“这个婚,必须成!” ………………………… “叔叔!温叔叔!” 婚礼当天,温栀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手持捧花,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门外,等着自己的爱人出来。 纪衡在门内,双眼红的吓人:“我做不到!你明明知道温栀就是杀害温乔的凶手,那把火就是她放的,现在你让我娶杀害温乔的女人为妻……你怎么忍心呢?” 温父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却还要活下去……纪衡,你们家现在的情况,你是最清楚的。温家和纪家需要联姻——” 他的声音中有一种残酷的漠然。 “无论怎样,你们都必须结婚。” 屋子里又爆发了一阵风暴,一阵风吹过,大门轰然作响,在温栀眼前被重重地关上了。 温父先出来,自无措的温栀面前目不斜视的走过,恍惚温栀是透明的一般。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放火啊…… 我是喜欢纪衡,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用不道德的办法把他抢过来,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温栀抓着捧花的手越来越用力,上面有未被拔除干净的刺,陷进了她的手里,鲜血涌了出来,一滴一滴,砸在了她的脚面上。 “温栀。” 纪衡终于从门内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大概都已经散完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那个,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纪哥哥,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我” “可我什么都不想和你说。” 纪衡的眼里是一片漠然。 “我只想让你去死。” 他突然笑了起来,“他们说你爱我,到了发疯发狂的程度。所以才会对乔儿做出那样的事情……” 温栀痛苦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真的。” 纪衡面无表情道:“那我要恭喜你,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他随手把西装拆开,将外套就那样扔了出去。 “希望你能一直快乐下去吧。毕竟我一点都不爱你,一想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温栀一个人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纪衡的那件外套上,想尖叫,想哭泣。 但是所有的话都被噎在嗓子里面,没有人能听到,也没有人想听到。 “纪太太?纪太太!” 小护士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您怎么还没吃饭呀,我都走这么老半天了。” 她埋怨道:“就算您不饿,肚子里的孩子也饿了。” 温栀不好意思道:“刚刚想事情,一想就出神了。” 护士扑哧一笑:“您可真是的。是不是这饭不太合胃口?喏,给你吃这个。” 护士像地下党接头一般,塞给了温栀一个小小的荷包。 温栀有些惊讶:“这是?” 她拆开往里一看,恍然大悟道:“你要结婚了呀?恭喜恭喜!” 护士有些羞涩:“是呀。这份工作太忙了,连准备婚礼的时间都没有……我这边抽不出时间,他那边也一样。所以我们干脆就不举行婚礼了。” “但是心里头总觉得有些遗憾……哎,纪太太,你当初的婚礼是怎么样的啊?” 温栀顿了一下,看着手上一片喜庆的红:“我的婚礼?” ………………………… “小姐,注意脚下!新娘子的脚是不能落地的,这段路必须得要姑爷背过去才行!” 说这些话的人是纪家请来的婚庆工作人员,全场怕是只有他一个人会以为这是一场幸福的婚礼了。 上次不欢而散之后,温栀还以为,不会再有婚礼这种事情了。 谁知道,温家和纪家两对父母执意要举行一次婚礼,以此来昭告世人,这段商业联姻的成立。 “噗。” 温栀的视线被盖头遮住,什么都看不到。 和上次一样,她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却始终等不到那个应该过来牵住她手的人。 “背她……噗,说什么笑话呢。纪衡会背她?” 眼睛看不到,听觉就变得更加敏锐了。 “以为自己是谁啊……就算是现在纪家不太景气,纪衡放在那里呢,那种人物,用不了几年就重振旗鼓,翻云覆雨的!” 第一章 婚礼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你说话声音小点。” 几个女人就在温栀旁边站着:“你当人家是聋子啊,都能听到好不好。” “能听到怎么了?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说话的那人不仅没有降低音量,反而越发高了起来:“我就是见不得这种货色春风得意——敢做坏事,就要做好被别人做脊梁骨的准备!” “你们也别装了——这丫头做出来的那些事儿,你们也是一清二楚的。啧啧啧,反正我是没这种魄力。一把火把自己姐姐烧死,折腾的自己爹妈没有办法,只好把她送过去替嫁。” “要我说啊,你们不用替她鸣不平,她现在幸福着呢!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怕是笑得嘴都要歪了!” “陈太太好。” 一个清冷的男声插了进来:“谢谢几位太太今天能赏光参加我的婚礼。” 温栀的心猛地跳动了起来。 “哎呦,是我们几个老东西三生有幸才对——” 温栀只能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轮廓,现场有乐队在演奏婚礼进行曲,她的心无法抑制的酥软了起来。 见到纪衡之后,她就再也听不到那些八婆的声音了。 她真的要嫁给纪哥哥……嫁给纪衡了。 即便不是那么的美好,但是,今天过后,无论是在法律上,还是在众人眼中,她都是纪太太了。 “纪先生,哎呀,你终于过来了!” 这是急得要死的工作人员,他一把拉住了纪衡,满头大汗:“您赶紧先把纪太太背过去——后头的事还多着呢,咱们得一件一件来。纪太太现在可还饿着肚子呢!” 温栀听到纪衡说:“背她?为什么?” 工作人员卡了一下壳:“哪有什么为什么呀。规矩就是这样的嘛,新娘子脚不能落地,这样你俩婚后的生活才会和和顺顺,圆圆满满。” 工作人员用手碰了一下温栀的盖头,那块厚重的布料抖动起来,纪衡的脸在温栀眼前一闪而过,又很快消失了。 纪衡今天……脸上是带着笑的。 “再说了,你看,新娘子今天蒙着盖头呢,走起路来多不方便啊——万一磕了碰了的,不得把先生您心疼坏啊。” “不会。” 工作人员呆了一下:“啊?” 纪衡的声音不变,“不会心疼。” “会让我心疼的人,已经死了。” 温栀使劲咬了一下嘴唇,控制着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纪衡说完这句话,就含笑和那几个太太道:“如果有需要的话,请不要客气,下头的人要是解决不了的话,直接过来喊我就可以了。我还得过去招待一下同学,少陪了。” “这,这……” 这是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工作人员。 “那新娘子怎么办呀?” 纪衡全程都没有向温栀的那个方向看过:“既然这条路是她费尽心思,不惜杀害自己姐姐也要走的,那就让她一个人走完好了。” 纪衡似乎是笑了一下:“婚姻幸福——她不配幸福。” …………………… 温栀的盖头被人粗暴地掀开,露出了好友宋薇的脸,一盘点心杵到了她的眼前:“赶紧吃点儿,是不是饿坏了?” 温栀无奈道:“这个东西是留给纪衡掀的……你怎么就……” 宋薇撑着下巴看温栀小口小口的吃点心:“你那个戒指呢?” 温栀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干涩的点心咽了下去,把自己呛到了,咳嗽的死去活来。 半天才道:“火葬场呢。” 宋薇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什么?” 温栀把那块盖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火葬场。应该是作为我姐姐的随身遗物,和她一起被火化了吧。” 宋薇惊呆了:“这东西和她有什么关系啊?那明明是纪衡留给你的标记!纪衡那么喜欢温乔,就是因为他一直误会了,根本就没有那个温乔的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温栀好不好?” “温乔死了。” 宋薇气急败坏道:“死了怎么了?人生下来就要死的!你别管那些,温乔的死有蹊跷,那场大火也古古怪怪的,但是你和纪衡之间的这个槛儿必须得迈过去才行!” “他见过那个戒指了。” “啊?什么时候啊?” 温栀低着头:“在和温乔做遗体道别的时候……那个戒指,就在她脖子上头挂着。” ………………………… 之前那个来报喜的小护士已经走了,病房里面一片漆黑,温栀一个人呆呆的站在窗户面前,沉浸在之前的回忆里面,无法自拔。 连病房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护士都没有察觉。 “啊——” 温栀猝不及防之间,被那个护士狠狠的推了一把,摔倒在地。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小腹一阵小腹,温栀痛苦的蜷缩了起来,双手放在小腹处,心里慌的厉害。 孩子! 温栀想要抓住那个护士:“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却被她生生掰开了手,那人甚至冲上前来,冲着温栀的肚子狠狠踹了上来。 医生护士们冲进来的时候,温栀的身下已经淌了一地鲜血,地上的女人脸色苍白,神色痛苦,眼看着是已经晕了过去。 …………………… “她现在需要……” “不行……病人的亲属都……” 温栀慢慢的睁开了干涩的眼睛。 精神涣散,有点不知道身在何处。 温乔回来了…… 她原来没有死。 肚子好痛,有人推了我一把…… 不对! 孩子! 回神之后,她立刻把手放在了小腹上,惨叫出声:“我的孩子!” 她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了旁边护士的手:“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护士咽了一口口水,求助的看向了医生。 医生叹了一口气:“纪太太,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孩子……孩子还会再有的,自己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温栀懂了:“孩子没了是不是?” 她和纪衡的孩子没有了。 唯一的联系……断了。 …………………… 温栀脸色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睛牢牢盯着手机那块小小的屏幕。 旁边的护士都有点儿被她吓到了,踌躇着不敢上前。 没有,纪衡一条短信都没有回过。 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 是啊。 温栀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想大叫,想歇斯底里的发一次狂—— 也不行。 不能平白无故给别人添麻烦。 温家的人是绝对不会理她的。 孩子的父亲…… 从头到尾,他都觉得这个孩子是温栀故意设计他的产物。 温栀的眼前一片模糊,恍惚之中,她竟然觉得屏幕上的眼泪有了颜色——像是那天她的手被捧花扎到,渗出来的鲜血。 爱人,从来都没有拥有过。 孩子……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也不明不白的走了。 和温栀相熟的那个小护士偷偷给纪衡拨了几次电话,无一例外,从来都没有接通过。 ………………………… 沙子踩在脚下,带着一丝夏日的余温。 温栀居然觉得很舒服。 她一个人从医院里头跑出来,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来到了这片海滩。 随意把车停在了角落里,自己踩在沙滩上,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不知不觉的,海水已经到了她胸膛处。 如果不小心滑倒的话,她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就这样随着海波荡来荡去,与俗世告别。 与…… 纪衡告别。 温栀笑了一下。 上次是纪衡救的她,这一次……他不会来的。 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踩水的声音,温栀身子一僵,不敢回头。 也不敢再前进,就那样呆立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心跳越来越剧烈,几乎要跳出喉咙。 “温栀!你疯了!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薇薇……?” 温栀怔了一下。 “是你啊……” 宋薇没好气道:“除了我还会有别人吗!” 她一把抓住了温栀,气急败坏地温栀带回了岸上,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你才刚刚小……” 她郁闷的把那个字咽了回去。 “医院那边都和我说了,我之前就说你一个人在医院肯定不行……果然被我说中了。走,我带你回纪家。纪衡他得对你负责任,这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 “你在这呆着,我去公司把纪衡那个家伙抓回来!放心吧,我肯定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的。” 宋薇把温栀送回了她和纪衡共同的卧室里:“你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等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说完这女人都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温栀想拦都拦不住。 她翻身,把自己埋在了柔软的枕头里。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电话响了好几次,她一个都没接。 肯定是医院那边打过来的…… 房间的灯突然被人打开了,温栀动也没动,吸了一下鼻子,勉强道:“王管家,是我。您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她的嗓子哑的厉害,王管家似乎是怕她感冒,不仅没有退走,还走到床头看了他一眼。 温栀有些想哭,强忍住了,没有哭出声:“谢谢您关心我……先生回来了,您派个人上来告诉我一声就行。我有话要跟他说。” 第三章 流产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说吧。” 纪衡直起腰来,慢条斯理地脱去身上的外套。 他笑了一下:“趁我现在心情好,有什么赶紧说。” 温栀完全僵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纪衡随手拿出了手机,在屏幕上划了几下,顿住了:“孩子没了?” 温栀的泪水喷涌而出,攒足了力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是……” 纪衡和她上次见到的没有任何区别,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模糊:“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从哪儿来的,她,她撞了我一下。然后孩子就……” 她看不清纪衡脸上的表情,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似乎也有一点伤心。 “你不要太难过。孩子也是……” 纪衡突然笑了一下,随手把手机扔了出去,从床上站起来,继续换衣服:“没了也好,生下来也是受罪。本来就是被设计出来的产物,父亲不喜欢,母亲纯粹是为了利益才生它。现在死了倒也干净。” “可……” 温栀一阵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它也是你的孩子啊。我没有不爱它。它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珍宝。” 纪衡笑了一下,手下动作不停,换上了一身简便的浴袍:“温栀,你在乎的东西太多了。你想要爱情,想要利益,还想要孩子——唔,老天爷虽然没长眼睛,但也不会处处给你开绿灯。你成功一次,未必就会成功第二次。”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听我好好说一次话……” 温栀头晕眼花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现在身体的状况很差,随时都可能会晕过去。 身上疼得厉害。医生他们说的没错,温栀现在到处乱跑,简直就是在自杀。 “我爱你,但我并不是没有尊严的人——纪哥哥,我……” “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就天旋地转,栽倒在了大床之上,在那一瞬间,如果不是看到了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她还以为是自己体力不支,彻底晕过去了。 “你有尊严?” 纪衡不需要使太大的力气,就可以完全控制住温栀,让她动弹不得。 眼前的女人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有一双极漂亮的眸子,汪着一潭水,和小鹿似的。 纪衡压了下来:“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在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比你更心狠的女人。” 温栀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不要,不要!” 她的喊声凄厉:“纪哥哥,不行!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她几乎要泣血:“我现在的身体情况真的不允许……下一次好不好,下一次一定给你!” 纪衡面无表情的:“你不是想要这个吗?千辛万苦的把我灌醉……得了那个孩子。” 他声音低沉,体温炽热,温栀却觉得如坠冰窟。 “丢了一个,那就再给你一个好了。你最喜欢这种凭心机得来的东西,对吧?” ………………………… “我不喜欢这种红色,看着就难受。” 温家头痛欲裂,自噩梦中醒来,难受的厉害。 那个从客厅里传来的声音,却让她有些分不清,她是否还处在噩梦里。 “明天让王管家和你商量商量,挑一个你喜欢的?” 死而复生的温乔穿着一件非常眼熟的睡衣,靠在纪衡的臂弯里:“我才不想和那个姓王的老家伙聊天呢——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难道不想我吗?” 纪衡皱了下眉头,“别这样说王管家。” “姐姐……” 温栀赤脚站在两人面前,嘴唇发白。 “你醒了呀?” 温乔打了一个哈欠,拉了一把纪衡:“再靠近一些,你离的太远了,我冷。” 纪衡一扫之前的冷漠,果然和温乔靠的更近了一些,好似是故意做给温栀看的一般,他索性将温乔抱了起来,两个人几乎化成了一个:“这套衣服不好,不配你。” 温乔笑靥如花:“这里是你的家。”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挑衅地盯着温栀:“我来这里是做客的,有衣服蔽体就可以了,哪里有我挑拣的余地。” 纪衡一脸认真:“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乔儿,在我这里,你不用客气。” 温栀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反应了。 纪衡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你不是我的妻子吗?家里面现在有贵客,你也应该尽一下你的义务,盛情接待一番吧?” 他看向温栀的时候,眼角眉梢的深情都不见了,只有无尽的冷漠。 “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对不起,我……” 温栀的眼前越来越黑,所有的感觉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世界摇摇欲坠。 纪衡就那样看着温栀倒在了地上,像是看着一片微不足道的落叶。 温栀最后看到的,还是那对儿璧人相互依偎在一起,没有她的位置。 ………………………… “她是不能再怀孕了吗?” 说这话的人是温乔。她和纪衡站在一起,容光焕发,衣着靓丽。 站在斜后方的温栀和她对比起来,简直要低到尘埃里去了。 其实这也只是她自己的心理感觉罢了。 纪衡随手翻了几下报告,扫了那女人一眼,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果然还是妹妹比较好看。 即便是在如此憔悴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他有些气恼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脸色铁青了一下。 随即很温柔地看向温乔,温声道:“来的时候没顾上吃早饭,一会儿我带你去吃早茶吧。” 护士目瞪口呆的看着纪衡,情不自禁又看了一眼温栀。 不是吧…… 医生顿了一下,有些尴尬:“我没有这么说。只是她现在身体的损害较为严重,以后可能会有一些这方面的问题。” 温乔随意道:“我不爱吃外头的东西,吃起来总是觉得不放心。我最喜欢吃我妹妹做的奶黄包,一会让她给我做就好了。” 纪衡点了点头,很自然道:“好,反正她现在没什么事情可做。” 医生咳嗽了一下,不忍心道:“先生,小姐。纪太太现在的身体情况,可能还不太适合做这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要尽量静养一段时间,毕竟也是……” 温乔摆了摆手:“我们又不会刻意虐待她——她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我们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她看向了一旁的纪衡:“不过生孩子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纪衡,你现在是不是很难过呀?” 纪衡看了一眼手机,随口道:“孩子吗?不会。如果不是被我爱着的孩子,我更希望它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和温栀对视一眼,一字一顿道:“我更希望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 “少爷,没有我,谁来照顾您的日常生活呀!” 王管家老泪纵横:“您把他们赶出去就算了,我又不占地儿——” 纪衡哭笑不得:“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用您照顾。” 他顿了一下,有些不忍心:“您回本家养老吧,陪我父亲养养花,我会经常回去看你们的。我之前就是这么想的……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说出来。” “王爷爷——你就不用担心了,这里还有我和温栀呢。” 温乔穿着一件酒红色的声音,懒洋洋的趴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我妹妹挺擅长做这些家事的,放心吧。” 王管家不赞成的摇了摇头:“怎么能让太太做这些粗事呢……再说了,这么大的屋子,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呀?” 纪衡扬起头来,和楼上的温乔笑了一下,神情缱绻,异常温柔。 他的笑容同时也落到了温栀的眼里,她发了一会儿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倒是赶紧干活呀。这不是你自己的家吗?难不成在自己家里,你也要故意磨洋工么?” 温乔很不满意:“怎么就忙不过来了?总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家里有洗碗机,也有扫地机器人。用她做的活根本没有多少,好不好?” 她加重了语气:“只要不是故意偷懒,肯定可以完成的。” 她款款从楼上走了下来,风情万种,纪衡看着她有一丝恍惚,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几步,接住了温乔伸出来的手。 在两人几乎相处的那一刻,纪衡脸上笑容更显,心中却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太满足。 可能是…… 他给自己的不满足下了个定义。 可能还是不太习惯吧。 “您就赶紧走吧——” 温乔像家里的主母那样,把王管家送出了门去:“这边有我呢,我肯定会把纪衡照顾妥贴的!” ……………………………… “我穿这件衣服好看不好看?” 温栀果真像温乔说的那样,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 一天做下来,整个人都疲惫不堪,行尸走肉一般。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只需要把晚餐的碗筷收拾到洗碗机里面就可以了,不用去一个一个刷了。 纪衡不着痕迹的把自己与温乔之间的距离拉的远了一些。 第四章 醉酒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他很不适应和人的距离这么近,即使是温乔也不可以。 “应该不错吧。你穿黄色应该会很漂亮。” 温乔撅了撅嘴,旋即又松开。 “是啊,我皮肤比温栀是要黑上一些,穿黄色肯定没她漂亮。” 纪衡皱了皱眉,不太适应温乔这样的说话方式。 “好看就是好看,不需要和别人做比较。” 温乔眨了眨眼,高兴起来,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坐到了纪衡的腿上,亲亲密密的用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你是想说她和我根本没有可比性,对不对?就算她的皮肤比我好,也还是没有我漂亮。” 温栀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温乔的动作上,心脏猛的提了起来—— 纪衡在非必要的时候,是很不喜欢这样亲密接触的。 上次看到这两个人如此紧密的凑在一起,温栀已经很惊讶了,再这样下去的话,纪衡怕是要发火的。 没想到,纪衡只是叹了一口气,便伸出手,揽住了温乔的腰:“你啊……都不觉得热吗?” 温乔笑嘻嘻的:“我就是要和你挤在一起,咱们分开了这么多年,我一定要全部补回来才行!” 她歪了歪头:“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天天和温栀凑在一起啊?以前我爸爸老说她天生有一种小家子气,总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纪衡有些不以为然:“怎么可能。” 他把后半句话隐回去了没说,但是话里的嫌弃之意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温栀下意识的把自己缩得更小了,手下的动作更快了一些,只等着把这些碗筷收拾完,就缩回自己的小角落里去。 温乔非常满意:“好吧。算你逃过一次——我就是不喜欢听外面那些人叫她纪太太。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嘛!” 纪衡有些抱歉:“对不起……如果不是那场意外。” 他郑重其事道:“乔儿,我欠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温乔有些心虚,把话题岔开:“好了好了,以前的事情不必再提,我看过你的工作日程表,你明天忙的连个空闲的时间都没有,晚上还要去参加晚会。” “你今天要好好休息才行。” 她从纪衡的腿上跳了下来:“我要做你的贤内助才行,不能天天黏着你不放。” 纪衡笑意满满:“我知道,你是很要强的人。” 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即便现在就躺到床上,我也是睡不着的。不如我带你去书房,看看我这些年来的收藏吧?” 他专注地看着温乔,似乎那就是他的全世界了:“我当时还以为你出了意外……没想到,这些死物还有能派上用场的一天。” 温栀眼睁睁的看着他拉着温乔走进了那间从来都不允许她进入的书房。 原来是这样啊…… 她抿了抿嘴唇,把所有的碗筷先放进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弯下腰去,把那个几乎有她半人高的大箱子抱了洗碗机旁边,一个一个塞到了洗碗机里。 原来那个房间是专门给温乔看的。 她摘下围裙,在轰隆隆的洗碗机旁边发了一会儿呆,踌躇的看了一眼佣人房——是的,温乔过来之后,她就搬到佣房里了。 想去佣人房的话,一定要经过书房才行。 可是…… 书房的门并没有完全合上,撒出了一片宁静温柔的光辉,偶尔还能听到里面那对儿男女的窃窃私语。 温暖而宁静。 是她无法触碰的领域。 如果她过去的话,一定会被纪衡注意到的。 温栀吐了一口气,索性拿出了手机,蹲在地上,漫无目的的浏览起了各大社交平台。 宋薇的信息跳了出来。 温栀眼疾手快地把它删除了—— 现在不能和那丫头聊天,她非得过来和温乔当面对峙一番不可…… 温栀苦笑一声,还是算了吧。 《金童玉女合体》 《纪家大公子终于抱得美人归》 《温乔蓝色鱼尾裙》 温栀愁眉苦脸的点开微博,一眼就看了几个飘红的热搜。 她怔了一下,自虐似的戳开了第二条热搜,一条一条的往下滑,都是纪衡和温乔依偎在一起的照片。 纪衡是微博娱乐板块的常客,没办法,他家世不凡,坊间甚至给他冠一个四大公子的名号。 偏偏他人又生得俊朗不凡,偶尔会有网友把他和明星弄混,就更加出名了。 温栀有时候也会偷偷在微博搜索他,正是亏了这条渠道,她才能掌握一些纪衡的情报。 她停止了滑动,怔怔的看着那张照片。 好奇怪啊…… 纪衡居然会有这么耐心的时候。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手里却拎着一根劣质的泡泡枪—— 脸上是宠溺的笑容,即使身旁都是他最讨厌的狗仔队,还是一副心情明媚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身边有他喜欢的人吧。 那个明媚大方的温乔。 温乔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评论区也有人这么想。 “纪大公子居然会笑哎?我还以为他是冰块成精呢!” “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吧,他等了很多年的那个?终于报得美人归,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当然会开心了!” “终于等来了圆满的大结局!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去死?她是贱人精吧?” 温栀顿了一下,心下已经有了预感。 果然,继续翻下去,都是这样的言论。 “温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滚出纪家啊?她还想耗到什么时候!没皮没脸。鸠占鹊巢那么多年,现在正主已经回来了,她还想耗到什么时候?” 温栀苦笑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了一旁,双手抱住膝盖,把自己埋了进去。 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竟然就那样睡过去了。 …………………… “我到家了,你们回去吧。” 今天温乔回温家了,纪衡忙着工作一天都没有回来,屋子里面只有温栀一个人。 她好不容易做完了所有的家务,毫无形象地瘫在了客厅沙发上,想要偷一会儿懒。 没想到纪衡居然自己打开了大门,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温栀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是冲到洗手间,整理一下自己的外形。 “给我倒杯水吧……乔儿。” 纪衡的动作比她更快,三两步就抓住了她,把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把温栀密不透风的裹了起来,温栀的头靠在他的胸前,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纪衡拿头去蹭她,扎的她脖子痒痒的。带着酒味儿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激的温栀泛起了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我好难受。你疼疼我好不好?他们一直灌我酒……” 纪衡甚至有些委屈:“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忍了这么久,几乎都要忍不下去了……你疼疼我好不好?” 他吸了吸鼻子,把温栀抱得更紧:“那些人还笑话我,说我是个榆木脑袋。我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呢——只要你在我身旁就好了。” 温栀心里很清楚,纪衡认错人了,他以为自己是温乔。 但是她仍旧有一些恍惚—— 纪衡从来没有这样的口吻跟她说过话。 这样的纪衡实在太新奇了。 温栀以前总认为,他是那种无坚不摧的大男人—— 现在才知道,纪衡居然是会撒娇的。 而且他的体温是暖的,原来两人的拥抱不会让人觉得疼,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只有温暖与满足。 温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纪衡的怀里挣脱出来:“你喝醉了……我不是温乔,我是温栀。我去给你拿醒酒药吧。” 纪衡很不满意,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你要去哪儿?” 温栀无可奈何道:“去给你拿醒酒药啊——喝了之后就不会再难受了,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纪衡顿了一下:“不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正常,把温栀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醒过来了。 “那些东西对我没用——只有你才可以。” 纪衡眉目舒朗:“你在我身边就够了。我不需要那些东西,陪我睡一会儿吧。” 他疲惫不堪:“我实在是太累了……这么多年,我太累了。” 他一把牵住了温栀的手,牢牢的攥着她,不肯松开。 温栀不知所措,想要往后退,反而被男人整个抓住,打横抱了起来,踢开了卧室的大门,拥着她栽倒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温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和纪衡相拥在了一起,没有强迫,没有辱骂。 第一次,像一对儿平凡之极的夫妻那样,甜甜蜜蜜的拥抱在了一起。 纪衡埋在了她的胸前,模模糊糊的:“我还是喜欢这股味道……我喜欢你身上的小雏菊香味。” 他抓着温栀的手,耐心的一根根摸过去,又一根根的摸回来。 含糊不清地抱怨道:“不要换洗发水好不好?我不喜欢那个味道,太……太呛了。” 温栀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再说话。 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来是睡着了。 星眉剑目,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她大着胆子伸出手来,点了点他的鼻子。 “那你去和温乔说啊——嫌人家用的洗发水不好闻,就让她换成和我一样的小雏菊好了。” 第五章 离婚协议书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这一觉睡得很沉,醒得也很早。 在纪衡醒来之前就开溜了,还把他第二天上班要穿的新衣服也准备出来了,帮他熨的平平整整的。 放在了他方便穿戴的地方。 然后就又跑回了佣人房,等到纪衡上班出门之后,才又钻了出来。 她心情很好的给自己准备了一份早餐。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纪衡的行动轨迹和以往有点不一样,搞得她心惊胆战半天,生怕纪衡对昨晚的事情有所察觉。 “温栀!!!” 一打开手机,好友的咆哮就砸到了她的脸上:“你要是再不回我消息,咱俩就一刀两断吧!我再也不理你了!” 之前还积攒着好几十条信息,温栀一边往前翻看,一边快速敲了信息回去:“好啦好啦,我看到了。” 宋薇的信息回的很快。 “我还以为你被那两个狗男女杀掉埋起来了呢——喂!你这两天上网了没有?” 温栀吸了下鼻子,索性给她拨了个电话:“看到了。网上的人都很喜欢纪衡呢。” 宋薇嗤笑道:“他们还很喜欢你那个好姐姐呢——温栀,他根本就不爱你。现在及时止损,离婚吧!” 温栀顿了一下:“我……” 宋薇不可思议道:“不是吧?我的温大小姐,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执迷不悟啊?” 温栀一边咬着面包,含糊不清地和宋薇说话:“其实也还好啦……” 她吞吞吐吐的:“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受委屈了。但其实……当初是我骗了他。在这场婚姻里,其实纪衡才是那个受害人。” “我喜欢他……书上不是说,先动心的那个人,注定会受折磨吗?” 温栀无可奈何道:“可能就是如此吧……薇薇,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还是喜欢他。” 她苦笑一声:“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那种特别理性的人——对于我来说,世界上最重的,是感情。” 她顿了一下:“这世界上,我只爱他一个人。” 宋薇气咻咻的:“你就是想说,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入不了你的眼呗!我这个朋友,你也从来都不在乎!” 温栀刚要解释,宋薇就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好了,我不要听你解释了。” 好友难得正经起来:“有需要就找我,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挂断和宋薇之间的电话之后,温栀有些意外的接起了来自温母的电话。 “妈妈,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别瞎叫。” 温母的声音很冷酷,她对温栀一贯如此。 “你回来一趟,有个东西要给你。” ……………… “拿好了。” 温乔收去了在纪衡面前那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栀:“先让纪衡把字签了,你再签。” 温栀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份协议,嘴唇颤抖着:“你想要我跟他离婚?” 温乔嘲讽一笑:“离婚?说的挺好听。你和他真正在一起过吗?” 她往后一靠,懒洋洋的:“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问那么多。放心,不会缺了你那份儿钱的。” 温母在旁边冷嘲热讽:“三年了,你也该知足了吧?该享的福也享过了——再赖着不走,就太下作了。” 温乔懒得看她:“你要是还想回温家来,也可以。不过不可以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会给你另安排一套房子。放心吧,会对得起你这三年的付出的。” 温栀的指甲嵌进了自己的手掌里,“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年要让我嫁给他?” 温乔变了脸:“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毫不留情道:“赶紧拿了离婚协议书走人,别让我再看见你,一见你就觉得心烦!” 温栀捏着那份离婚协议书,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温家的大门。 生平第一次,她只想冷笑。 凭什么呢? 她拐进了一个角落,坐在垃圾桶的旁边,翻开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一页一页的,把它们撕了个粉碎。 女子面目沉静,对保洁阿姨展颜一笑,把那堆废纸丢到垃圾桶里。 不可能。 她什么都可以做,唯独不可能离婚—— 这世上,只有一个纪衡,是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的。 ……………………………… “好,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为止吧。” 纪衡用手撑了一下太阳穴,疲惫的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屏幕那边的下属看了一眼时间,回复道:“纪总,现在已经是晚上9:30了。” 纪衡怔了一下,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吗? 他今天下午下班回家之后,就没有见过温栀的人影。 在吃掉她提前准备的晚餐之后,甚至又开了一个视频会议,也没有听到过温栀开门的声音。 他当然是不在乎温栀的,但是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回来这么晚过。 他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她是想做什么? 离家出走吗? 纪衡嗤笑一声。 正好,省得他开口了。 纪衡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摆脱了那股来历不明的烦躁。 来到客厅,打开电脑回复了一会儿邮件,正在思考要不要和温乔打个视频电话,就听到有人在拿钥匙开门。 温栀一进来就看到了纪衡——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温栀下意识的对面无表情的纪衡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回来的太迟了。” 纪衡漠然转过头去,用行动告诉温栀,他一点都不在意她什么时候回来。 也完全不在乎她这个人。 可能是被今天那份离婚协议书刺激到了,温栀鼓起勇气:“我报了一个茶艺班,还有一个烹饪班——我想让你们过得更舒服一点。” 她有些不好意思:“茶艺班下课稍微晚了一些,所以才会这么迟的……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回答她的还是一片沉默。 纪衡目不斜视,似乎那一方小小的屏幕就是他整个世界——屏幕对面是温乔。 温栀微笑了一下,就从纪衡身边穿了过去。 可能温乔对于纪衡,就像纪衡对于温栀一样,的确是生命的所有意义了吧。 温栀一路走到了卫生间里,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已经没力气去做别的事情了。 她洗脸的时候有些睁不开眼睛,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险些一头栽进池子里去。 她索性坐在了马桶上,稍微歇息了一会儿。 头一点一点的,差点就这样睡过去了。 纪衡抱着一些衣服走了进来,表情轻松地扔到了脏衣篓里,余光瞥到温栀,怔了一下。 温栀立刻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来,把那堆衣服从他的手里接了过来:“这几件衬衫必须得手洗,绝对不能用洗衣机的。” 她笑容明媚,即使身体上已经疲惫到了极致,但是在面对纪衡的时候,她永远是温暖柔和的,温栀随手挑出了一件衬衣, 想给他展示那件衬衣上的标签。 纪衡抬了一下手,似乎是想制止她的动作。 “你看这上面有提示——” 温栀的声音戛然而止。 标签的旁边,有女人的口红印。 就那样大大咧咧的展示在纪衡和温栀的面前。 似乎是在刻意向什么人展示一般,口红印并不只有那一处,温栀脑子空白了一瞬间。 她抬头看了纪衡一眼,男人和她对视时,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你……” 温栀笑了一下,主动道:“我帮你洗吧。现在也来不及往出送了,不及时洗掉的话,以后可能就很难洗了。” 纪衡顿了一下,目光飘向了远方。 “随你。”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走了。 想做就做,没人会拦她。 他甚至嗤笑了一声——何必惺惺作态,做这些事情。 温乔不喜欢有外人出现在家里,所以才辞退了所有佣人。 但是温乔和温栀不一样,她是有自己正经工作的。 温栀完全趁温乔不在家的时候叫钟点工过来的,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不就是想讨自己的可怜吗? 自作自受,没什么好说的。 纪衡面无表情,一路回到了卧室里。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卧室,好像比前几天呆着要舒服一些。 有一股清新的气味,他认真寻找的时候,分辨不出,也捕捉不到。 不经意的时候又会萦绕在身边,很自然,很舒服。 温乔的视频电话又打了过来,纪衡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就那样任由它响了下去,没有接起来。 他看了一眼窗外。 落地窗上反射着自己有些茫然的脸。 他和温乔…… 似乎也没那么多话好说。 ………………………… “你不就是小偷吗?你已经偷走了纪衡三年时间,还想要得到更多吗?” 温栀昏昏沉沉的洗完了纪衡所有的衬衫,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沙发旁边,竟然连回自己房间的力气都没有了。 本来想着,在沙发上稍微坐一会儿,攒足力气之后,再回自己房间去。 谁想到,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白天的温家。 温乔面目模糊,却非常可怕,咄咄逼人:“你是杀人犯!温栀!纪衡怎么会喜欢你呢?你的存在,就足够让他恶心了!” 第六章 受伤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满脸是泪:“我没有。” 她哽咽着含糊不清:“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不是……” 纪衡皱着眉头她,温栀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几乎要把自己陷进沙发中去,衣服皱皱巴巴的。 他手指抽动了一下。 温栀她现在的确是……辛苦太过了。 他虽然不喜欢温栀,却从来没有过用家务来折磨她的打算。 “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温栀几乎是在泣血:“我从来都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我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纪衡顿了一下,最后看了温栀一眼,没有做任何动作,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了。 温栀现在这样的确很可怜,但这也是她咎由自取! 纪衡冷笑一声,硬下了心肠。 毕竟她想要走,随时都可以走,不是吗? ………………………… “你怎么就这么笨啊!知不知道这个杯子是我的老师送给我的?” 纪衡在玄关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他顿了一下,把手中捧着的鲜花暂且放到了地下,越往里走,争吵的声音越清晰。 “对不起!” 温栀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在多年的惯性之下,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和温乔认错了。 她一脸无可奈何:“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姐姐,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还给你,好不好?” 温乔面目狰狞,随手抄起了桌上的玻璃杯,在温乔面前挥来毁去:“还?你还得起吗!你就是嫉妒我,你这个贱女人!” 温栀无奈道:“我之前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杯子……它一直在你行李箱里头放着,我怎么会去触碰你的行李箱呢?” “其实真的是你弄错了……啊!” 温栀惨叫一声,她事先听到了自己的惨叫声,才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额角一阵湿热,鲜血汩汩而下,温栀眼前一晕,几乎站立不住了。 是温乔直接把手里的玻璃杯冲着温栀砸了过来。 “我弄错?我怎么可能——” 温乔得意的叫嚣在看到纪衡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她慌张的迎了过去,手脚发凉,再也顾不得去辱骂温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不是说今天要开会,所以会比较迟吗?” 温栀脸色苍白,用手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伤口,那里甚至还有一些玻璃碴子,她颤颤悠悠的蹲了下去,实在是太疼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做出其他的反应了。 纪衡的声音落在温栀耳朵里,也有一些模糊不清。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云顶酒店的甜品么……”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那股烦躁。 “你俩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温栀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就烦躁的厉害。 尤其是现在她蹲在地上,强忍痛苦的模样。 当然,无论如何,这种样子都是算不上美的。 但是总让他想起,幼时见到温乔时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 温乔牵住了纪衡的衣角,咬着嘴唇,偷看他的表情:“今天温栀身体有些不舒服,我看她脸色实在不好看,就想让她先休息休息。我来做家务就好了。” 纪衡看她一眼,还是有些心软。 假的东西,模仿的再像也不会变成真的。 已经有很多次了,他总觉得温栀才是那个女孩…… 怎么可能呢? 纪衡有些漠然的想,如果那个女孩是温栀的话,估计在八百年前就黏上来了吧。 “那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温乔见他没有要生气的打算,胆子立刻大了起来:“你难不成是在心疼她嘛?又没有伤的很厉害……” 她撅起嘴来,埋进了纪衡的胸膛里:“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是因为心疼她,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吵了起来。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我自己也挺伤心的呢……你都不知道,杰克送给我的那个杯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她说着说着,甚至抽泣了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好似那个受伤的人不是温栀而是她温乔一般。 “好了好了。我再陪你去买一个新的,好不好?” 温乔不买账,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很大:“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什么?” 温乔气汹汹的:“你没听到我说,那个杯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吗?就算是一模一样的,那也不再是老师送给我的那只杯子了。” 她声音变得很冷漠:“你就是想维护温栀,对不对?我知道你心疼她,所以我就得为她让路,对不对?” 纪衡在这一瞬间其实是有些生气的,这不是在胡搅蛮缠吗! 他刚刚看的很清楚,这个杯子就是温乔砸过去的,不过是因为心里面的偏向,纪衡刻意忘记了而已。 温乔见他没有回应,立刻哭得更凶了:“我知道。” 她一边抽泣,一边道:“我知道我不是你最重要的那个人了……如果不是有那场意外,事情不会变成这样,对不对?” 纪衡顿了一下,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非常心疼才对,但他的注意力其实还是集中在温乔刚刚那幅异常狰狞陌生的表情上。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样是不对的。 好不容易才把人等回来…… “不哭了好不好?眼睛都要肿了,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 纪衡柔声道:“我给你带了一束花回来,是我在花店亲手插的。” 他把温乔带到了玄幻处:“你最喜欢满天星,对不对?” “我知道自己插的不是特别好看,你会嫌弃我吗?” 温乔在他背后松了一口气,甚至没有看那束花一眼:“谁和你说我喜欢满天星啊?玫瑰和百合还可以吧,我最讨厌那种长得像野花的东西了……一点气质都没有。” 纪衡怔了一下:“是你和我说的啊?你忘记了吗?” 温乔随意道:“是你记错了吧。” 她摆了摆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但是今天不能陪你去吃甜点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我今天心情实在是太差了,要回家里头好好疗伤才行。你明天下班后,去我家里接我,好吗?” 纪衡自然不可能不答应。 温乔走得很快,纪衡送她到了停车场,回来路过玄关的时候,看了一眼那束他花了很长时间才选出来的花儿。 她还是忘记了。 ………………………… “碰伤额头之后怎么处理……” 温栀一手用纱布捂着额头,另一只手在百度上搜索着:“不对不对,玻璃碴子进到伤口之后怎么处理……” 她时不时的要倒吸一口凉气,最初的剧痛过去之后,后面的疼痛就来的更加明显,更加恼人了。 “你在做什么?” 温栀没好气道:“我在处理自己的伤口啊?” 她顿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讪讪一笑:“你回来了啊?” 纪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是准备让这些碎渣永远的留在你的血肉里面吗?” “起来,到沙发这里来。” 纪衡头也不回的走了,温栀傻乎乎的看着他的背影,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 “看着我做什么?” 纪衡的声音很不耐烦:“我的脸是什么灵丹妙药吗?闭眼!” 温栀傻笑着闭上了眼睛。 对于她来说,说不定纪衡真的能起到灵丹妙药的作用呢。 原来无法忍受的疼痛,到现在也没那么难忍了。 她甚至忍不住在想,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可以多疼一小会儿。 纪衡面无表情的帮她处理着伤口,心下却越来越生气,温乔下手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呢? 要是再偏一点儿,就要砸到温栀的太阳穴上去了。 她是想闹出人命来吗! “嘶——好痛!” 纪衡回神,看着呲牙咧嘴的温栀,她其实很乖,刚刚说过不准她睁眼之后,她就一直闭着眼睛。 “伤成这样,不疼才有鬼呢。” 纪衡的声音落在温栀的耳朵里显得非常冷漠,温栀窒息一瞬:“就是很疼呀……你下手稍微轻一点,好不好?” 纪衡反而更加生气了。 温乔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她明明是很善良,很温柔的女孩子…… 纪衡一点儿都不喜欢和这样子的温乔相处,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人,相处起来,却让他觉得烦躁。 “不好。谁让你故意去找温乔的麻烦。” 纪衡声音更冷了,下手越重,甚至是故意去戳温栀的痛处。 她活该。 温乔说的对,如果不是因为那场火灾,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是温栀放的那把火。 温栀是很擅长忍耐痛苦的人,但是也有些控制不住了,比起肉体上的痛苦,她更加无法接受这痛苦是纪衡施予她的。 失子之痛,和爱人被抢走的痛苦在这一刻重新复苏,齐齐涌上了心头,温栀终于崩溃了:“我说了我很疼了——我真的很痛。” 她崩溃大哭,“你轻一点好不好?你只要稍微轻一点,对我稍微温柔一点。我就能忍过去了。” 泪眼朦胧中,温栀看到了纪衡的脸。 “可我就是故意想折磨你的。” 纪衡似乎还笑了一下。 “温栀,我就是想让你疼。” 第七章 纪家父母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公子——别这么严肃嘛!” 穿着十分清凉的女人说话很夸张,冲纪衡抛了一个媚眼:“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天下最快乐的地方!” 她顺势坐在了西装革履的纪衡旁边:“大家来这里都是来寻乐子的。你这么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视察工作的呢?” 酒吧中的人哄堂大笑,有人推搡着那个女人,把她推到了纪衡的怀里。 纪衡心下烦的厉害,本来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拐到这个地方喝几杯酒,排遣情绪的。 “别碰我。” 他懒得和这些人打交道,孤身走到了门外,推开了窗户,让夜风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有路过的侍者给了他一杯酒,他随手接了过来。 “纪公子,有需要的时候就摁铃,我们一直都在附近的。” 纪衡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挥手让那人离去了。 也不知道温栀的伤口怎么样了…… 是不是应该让她去打个破伤风? 他顿了一下,有些挫败。 随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想那女人做什么?无趣。 纪衡给自己的烦躁下了个定义——他只是不喜欢看到温栀受伤罢了。 对,就是因为如此。 温栀和当年的温乔实在是太像了,甚至比温乔本人还要像。 他不想让温乔受伤,所以才会在看到温栀受伤的时候也烦躁的厉害。 但是这样想不仅对他现在的烦躁没有任何帮助,相反那股无名火还越烧越厉害了。 甚至隐隐有向下走的趋势。 “纪公子——” 一双白腻的臂膀突然搂住了纪衡的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还是那个娇滴滴的女人。 纪衡眼神一厉——好啊,居然敢给他下药。 女人自认为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抛了一个媚眼儿过来:“我说过要带你去寻快活的……走吧,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极乐。” …………………… “对不起,对不起,纪公子,今天的消费就算在我的账上。权当我给您赔礼道歉,我立马把那个女人开除!” 酒吧经理满头大汗,不停的点头哈腰,旁边是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看都不敢看纪衡一眼。 “和我没有关系……这些话,放着去和警察说吧。” 酒吧经理脸色立刻就绿了:“别呀……我的爷啊,您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纪衡懒得搭理他,当即驱车而去,直接回家了。 ………………………… “我不会因为这个死掉吧?” 温栀在卧室里的衣柜翻找着夏天的裙装,忧心忡忡的和电话里面的好友对话:“是纪衡给我包扎的……我今天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纪衡处理的很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宋薇在另一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反正他做什么都是好的,就算他下毒药给你吃,你估计也会喜笑颜开的咽下去。” “我懒得理你,反正根本就说不过你!” 温栀有些心虚:“好啦好啦。不和你说了。我正在这边找换季的衣服呢……他们俩说不定立刻就回来了,要是碰到了多尴尬。” 温栀在好友的抱怨声中挂断了电话,长舒了一口气,直起腰来,“这么多差不多就够了吧……” 她打了个哈欠,把那堆衣服抱在了怀里,缓慢地转过身来:“回去睡一会儿吧……” 然后就呆在了当场。 面前是纪衡面无表情的脸,温栀差点吓得把手里的衣服扔出去——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不对。” 温栀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我就是过来拿几身衣服,已经,已经拿完了。” 纪衡突然笑了一下,春风化雪,眉眼多情,看的温栀呆了一瞬。 他慢慢走了过来,距离温栀越来越近,直至把她整个人都困在了自己的怀里,“想走?” 温栀恐惧的厉害:“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进来了。你,你不要离我这么近好不好?” 温栀虽然非常向往能和纪衡更加亲密一点,但对于这种事情却总是害怕的厉害。 纪衡漫不经心的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进来了就别走了。你不是我的妻子吗?该尽的义务总要尽到的吧。” 温栀直接被他推倒在了大床上,纪衡一脚踩在床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声音中带着一股漠然的残暴:“手放开,不要乱动。” 温栀简直要委屈死了,大着胆子吼了回去:“我才不要!我还受着伤呢!” “你不是也伤害过温乔么?” 纪衡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如果不愿意的话,你为什么要把温乔推进火里!” 温栀所有的话都被纪衡压了回去,宽阔的大床剧烈地抖动起来,过了好久,才渐渐的停息下去。 ……………………………… “开门!温栀!赶紧给我开门!” 温栀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身上又酸又疼,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纪衡从来都没有帮她洗漱的好心,温栀又渴又饿,心里万分希望温乔能好心给她端一杯水过来。 解一解她的燃眉之急。 当然啦,温栀翻了一个白眼。 这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 温乔敲门的动静越来越大,几乎要把那扇钢门整个敲下来了:“你给纪衡下了什么迷魂汤?你和他说什么了?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把那份离婚协议书交给他?” 温栀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下来,把屋子稍微收拾了一下,这才出去帮温乔开门。 “你要死啊!” 温乔穿着高跟鞋,冲了进来,一进来就高高举起了手,要抽温栀的耳光:“你这个贱女人!我温家这么多年,居然养了一条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出来!” 温栀这次涨了记性,及时躲开。 温乔不仅没有打到她,还差点让自己崴了脚。 她越发气恼,精致的五官都隐隐有些变形了:“温栀,你好大的胆子!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很有趣是不是?” 温栀心里盘算着今天要做的家务活,随口应付她:“不会的。我不喜欢骗人,也不喜欢玩弄别人。” 她想了一下,好心道:“可能是纪衡昨天心情不太好吧……” 温乔冷笑一声,鼻孔一吸一张,脸色更加狰狞了:“他心情不好,都是因为你!温栀,如果你但凡还要一些脸面,就赶紧滚出这个家!” 她用力踢了一下旁边的博古架,架子上的收藏品应声而落,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要不你就会变得和这些破盘子一样。” 温乔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人吗?” 她鬼魅一笑,阴森森的:“死人。” 温栀半晌无语:“这些都是纪爸爸和纪妈妈特意从老家拿来的……你……” 门口突然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温家两姐妹同时停下了动作,向门口看去。 大门应声而开。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衡儿不喜欢你的那些老玩意儿,你还每次都拿过来现眼。” 纪妈妈很不满意的唠叨自己的老伴儿:“你这个老东西啊,怎么就一点都不招人喜欢呢?” 纪爸爸笑呵呵的:“不管他。谁说我是给他拿的?我明明是给小温带的嘛。那丫头是个识货的,她能懂这些老物件的美。” “小温啊——” 纪爸爸兴冲冲的拐过了玄关,出现在了客厅:“我来给你送,哎……这是怎么回事?” 温栀赶紧迎了上去,把东西从老人的手里接了过来。 每次和这对和善的老人打照面,她总是有些拘谨:“伯父。” 她紧张的和纪母笑了一下:“伯母。” 纪太太深吸一口气,扬了扬脖子,指着那堆变成一堆破烂的收藏品:“这是怎么回事?” 温乔有些心虚的避开了纪母的眼神:“纪阿姨,好久不见。” “真是对不住,刚刚温栀做活的时候没注意,一不小心就把这些东西推倒了。我正想帮着收拾一下呢。” 纪母说话很不客气:“不用了。她自己的家事,自己来做就可以了。不麻烦你。” 温乔脸色一僵,讪讪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纪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你和小温当然还是一家人。但是和我们纪家,还是算清楚一点为好。” 他往后让了一下:“按理来说,不应该打扰你们俩姐妹的团聚。不过我们老两口今天找小温还是有一点事情要说一下,要不你的话还是留到小温回娘家的时候再说吧。” 温乔嘴唇抽动几下,很不甘心道:“我也可以陪您二位打发时间呀。毕竟我和纪衡也是非常好的朋友……” 纪母笑了一下,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不必。你们是多年的朋友,这点儿是挺难得的。”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其中包含的力度却很重。 “不过现在衡儿已经有自己的小家庭了——儿媳妇儿陪我就行了,还是不多打扰你了,不合适。” 温乔脸都绿了,只是纪母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终究也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 第八章 算计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伯母,我去给您端茶。” 纪母一把拉住了温栀的手,她以前很少和这个儿媳妇如此亲近。 刚刚被温乔一激,反而有些冲动了。 和纪父比起来,她一直算不上很喜欢温栀。 这丫头是温家的养女,她总觉得这姑娘身上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小家子气,不如温乔大方。 当年纪衡一心想娶的女人明明是温乔,最后却变成了温栀。 有人特意到她眼前嚼舌根。 说这些是温栀特意策划的…… 为了这个,温栀嫁到纪家的这三年来,她一直对这个儿媳妇儿淡淡的。 “你坐着吧。那个架子你也不用管,我让老王派人过来收拾就行了。” 纪父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到底是怎么搞的……竟然把一整个架子都弄塌了。” 温栀一脸愧色,立即站了起来,纠结不安道:“是,说我做家务的时候不小心……” 纪父一怔:“你做的哪门子家务?” 他有些奇怪:“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和纪衡是怎么想的,怎么把老王赶回老宅里去了?那老家伙是个闲不住的,他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呢。天天跑去和我抱怨,非说纪家嫌弃他老了……” 纪母不动声色道:“可能是小两口想要自己的二人世界了吧。” 纪父很不赞同:“那也得有个谱啊。这么大一个屋子,你一个人也操持不过来吧?” 他含蓄道:“你毕竟才刚刚……嗯,还是先把身体养过来要紧。” 纪母招了招手:“好了,这些也不重要。那些东西碎了就碎了,你也别往心上去。回头我让他们给你送过来些新的就是了。” “和我挨的近些,咱们说会儿话吧。” 纪母笑了一下:“好多年没见你姐姐了,真是……当年他们都说她死了。真是笑话。 ” 她看了温栀一眼:“死人怎么会活过来呢?都是外头那些人不好。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瞎传一些谣言……” 她掩嘴笑了一下,拍了拍温栀的手,话里有话道:“你是个好孩子,不必和外面那些人多做计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温栀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近,虽然心里很感激,行动上还是很局促。 “好……谢谢伯母。” 纪母恍若不经意道:“刚刚见了你姐姐,倒是让我想起一桩旧事。这么多年我一直挺奇怪的。” “您说。” 纪母笑了笑:“衡儿小时候有过一场劫难,虽说是有惊无险,但是当年也把我吓了一跳。听说是和你姐姐温乔一起来着……” 她试探道:“对于这件事情,你有印象吗?” 纪父插进话来:“对,衡儿后来和我们说,当时温栀好像受过挺严重的伤,应该是伤在额头吧。”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温栀:“但是那之后我们夫妻两个还见过她一次。” 纪母接过话来:“对,温乔脸上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啊。” 温栀悚然一惊,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出来,在和纪母的对视中,又猛的闭上了嘴。 该说什么呢…… 她心中满是苦涩,沉默良久,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她什么证据都没有…… 当年那件事,除了她和纪衡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见证人了。 说出来,不仅没有任何效果,怕是还会惹来别人的嘲笑。 纪母也不催促她,和纪父对视一眼,老两口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倒是也不显得尴尬。 屋子里面一片寂静,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直到纪衡回来。 相比于温栀,纪衡的待遇就要差太多了。 “你给我好好站着!谁让你坐了!” 纪衡顿了一下,看了坐在纪母身边的温栀一眼,果然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站在了一侧。 “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媳妇的?她现在身体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不清楚么?” 纪父气不打一出来:“你可真能想得出来啊你!你怎么不自己做这些家务活呢?” 温栀胆战心惊的插话进来:“伯,伯父。没什么的……” 她努力道:“这些家务,其实,其实也没那么辛苦……” 她讪讪一笑:“我也没有正经工作,每天在家里面,闲着也是闲着。做做家务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其实没有那么辛苦的。” 纪衡漠然看了温栀一眼,没有说话。 温栀呼吸一窒,还是强撑着帮纪衡解释:“就是这样的,伯父,伯母,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的。” 纪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小温啊,你就是心太软了。以后有事儿和我说,我和你母亲帮你做主。绝不允许这个臭小子欺负你!” 温栀眼眶一热,偏了一下头,迅速把眼里的泪揩去。 世界上很少会有人对她散发善意,所以她对每一份善意都非常珍惜。 她和纪衡一路把老两口送到了车上。 纪父上车之后还在训斥纪衡,他把车窗降了下来:“工作是重要,但是也不能把家庭扔了呀——你要当没人要的工作狂吗?对小温好点儿。” 纪父活脱脱就是纪衡年老一些的样子。 温栀每次看到这位老人都有些新奇。 他总是一脸和善,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她有时忍不住会想。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纪衡才会这样对待自己呢? ………………………… 纪家两个老人的车子一开动之后,纪衡就可转身回去了。 温栀一个人留了好久,直到彻底看不到他们的车子之后,这才叹了口气,默默的回到家里。 “对不起,今天我没来得及做饭……要不我帮你点个外卖吧。” 屋里黑沉沉的,纪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温栀有些害怕,她咽了一口口水:“点心坊的粥做得还不错……我打电话,让他们送过来一份银耳莲子羹吧。” “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啊?” 温栀刚拿起手机来,就听到纪衡开口:“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对么?” 纪衡轻笑一声:“我就不该对你心软……” 他声音越来越轻,温栀根本听不清楚他后面所说的话。 “算我活该。” 温栀把灯打开了,屋内大亮,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纪衡铁青的脸色。 她心下一凉。 纪衡表情淡漠:“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你想要什么,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这话我和你说过,是不是?” 温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的。” 她笨嘴拙舌道:“你和我说过的,我全部都记得。” “那你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情?” 纪衡嘲讽似的:“你不是喜欢我喜欢的不行吗?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去我父母那里献媚?” 温栀目瞪口呆道:“我没有啊……” 她掰着手指,努力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伯父伯母是突然过来的,我也没有料到他们会过来……所以也没有提前准备。” 纪衡掀起眼皮来看了她一眼:“你和他们说什么了?” “没有吧……” 温栀努力回想道:“其实你回来的挺及时的,我们没说两句话,你就推门进来了。大部分时间,你都在场啊。” 纪衡有些疲倦似的,撑了撑自己的太阳穴,自言自语一般:“就多余和你说这些话……你是有多讨厌温乔,才会这样煞费苦心的设计她?” “我最讨厌你这样。最讨厌你这种让人恶心的样子……完全没有自我。一点儿作为人价值都没有,只会陷害别人。” 温栀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我没有啊——纪衡,今天早上我醒的特别晚,因为昨天晚上实在是太累了。” 她结结巴巴的:“然后温乔和伯父伯母他们就过来了,我……” 纪衡打断了她:“你不用再说下去了。反正你是撒谎的高手,也是,如果是我做出了这种事情。我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他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门口,拉开了大门:“你走吧。” 温栀听到他说:“就算是最后给自己一次脸面吧——别让我动手赶你。” 温栀呆呆的看着那个男人:“你让我去哪呢?” “这里是我的家啊。” 纪衡似乎觉得非常可笑。 “家?有你亲人或者爱人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 他环视一圈:“你真的觉得,这个屋子里,有人是你的亲人吗?” “还是……” 纪衡真的笑出来了:“你不会是觉得,我是你的爱人吧?温栀,那就太可笑了些。” “你是来骗人的,总不能把自己也骗进去吧?” 纪衡摇了摇头:“我不恨你,最起码现在不恨了。因为我现在很幸福,爱人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所以我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偏激了。” 他歪了歪头:“不过你总是能激起我很多的坏情绪……” 他没再去看温栀,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我是真的非常讨厌你,即使你没有害过温乔,我也觉得你非常恶心。” 温栀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屋内灯光大亮。 她却如坠地狱。 手脚冰凉,在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色。 原来……纪衡居然这么讨厌她啊。 即使她背着所有人撕碎了和纪衡之间的离婚协议书。 他还是不肯要她,甚至连她的存在都觉得恶心。 第九章 酒吧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狼狈的从纪家逃走了。 她脑子里面一片空白,除了手机之外,什么都没有带,就这样从纪衡的家里跑了出来。 夜已经深了,街上空荡荡的,温栀无意识地走到了热闹一些的街区。 这里是以夜生活出名的地方,霓虹灯闪烁着,衣着时髦的路人们脸上反射着各色的光。 她们看起来真开心啊。 温栀慢慢地蹲了下来,无声地把自己的领子拉得更紧了一些。 她咬了一下嘴唇,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苦笑一声,退出了那个界面。 要不还是给薇薇打个电话吧…… 可是都这么晚了,会不会把她吓到啊? “别离我这么近。” 一个熟悉的声音钻了过来,吓了温栀一个激灵。 温乔穿着一条极短的洋装,眼线画得几乎要飞到天上去,一脸不耐烦地推了一把身边的友人:“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香味有多冲?喷这么多做什么,你都能熏死一头牛了!” 友人嘻嘻哈哈的,不以为意道:“谁又惹你温大小姐生气了?” 她们一行人脚步很快,正是冲着温栀这个方向来的。 温栀噌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想钻到什么东西身后稍微躲一下。这里是一条极为开阔的大路,一览无余,一点遮挡物都没有。 温乔烦躁极了:“要你管我!” 她一把推开了自己的女伴,蛮不讲理道:“我最讨厌小雏菊——这股味道让我恶心,谁都不许用它!” 围在她身旁的女伴,基本上都是冲着她的钱来的,被她这样对待,居然也没有翻脸。 “乔乔,那是不是,你的那个宝贝妹妹呀?” 温乔猛地一顿,顺着女伴的手指一看,当即狞笑出声:“好啊,温栀,你本事大了,背着纪衡出来偷吃是不是?” 温栀本以为自己能躲过这一劫了呢…… 她强做镇定,勉强和她们笑了一下:“这么巧啊?” 温栀一边说话,一边缓慢的向后移动:“我先走一步,下次再约哈。” 温乔抱臂站在原地,冷笑一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我妹妹今天是出来找乐子的。” 她一字一顿道:“赶紧把她给我带过来。我一定要让她好、好、快乐一下。” ………… 酒吧的包间里,灯光闪烁,酒精味儿与女人的香水味儿混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古怪的味道,让人迷醉,引人堕落。 “我妹妹好看吗?” 温乔歪坐在沙发上,笑容鬼魅。 “好看!” “好看极了!” 几个男人争先恐后的回答她的话,笑容谄媚,就差扑到地上去添她的脚底板了。 温栀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对面,尴尴尬尬的笑了一下,满心都是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逃出这个鬼地方去。 温乔笑容一狞:“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无边美色在前,地方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还不赶紧去!” 为首的那个男人呆了一下,他是知道温乔意思的,但还是依旧惊讶于温乔的豪放与恶毒:“就在这里吗?” 他有些犹豫,环顾了一下四周,中途还和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温栀对视了一眼,面露犹豫:“这边人也太多了吧……” 温乔冷笑一声,彻底撕破了脸:“不想上就给我滚!有的是人想赚我的钱!” 男人无可奈何,想到自己欠下的那些赌债,还是咬牙站了起来,向着无辜的温栀走了过去。 “你别怕,我们都很温柔的。” 温栀面色惨白,几乎要完全绝望了。 而这时的纪氏集团,纪安阳踩着高跟鞋冲进了纪衡的办公室里。 “纪衡,你疯了!给你打这么多电话都不接!” 纪衡一手搭在眼睛上,一手拿着手机,不耐烦道:“有话就说!纪安阳,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纪安阳在电话对面撇了撇嘴:“是啊,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 她语气怪怪的:“适合寻欢作乐,抛弃活得和冰块儿似的死人老公,自己去寻快活。” 纪衡呼吸一窒:“你什么意思?” 纪安阳从来不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今天打过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纪安阳扔下一句话,然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赶紧去东街那边的酒吧看一眼,再迟,怕是人的骨头都剩不下几根儿了!” 而东街的酒吧处,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你别躲——别碰那东西!我的姑奶奶啊,又不是要把你怎么样……“ 温栀身前的男人顿了一下,苦笑着改口:“不会很严重的。我们都是专业人士,会注意照顾你的感受,不会让你太难受的。“ 温栀默不作声,一只手上拿着破碎的玻璃杯碎片,另一只手上举着一个硕大的花瓶,随时准备砸过去。 对面的男人很狼狈,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手上脸上,都是被玻璃碴子划出来的伤口。 裙子的下摆也在争执中被人撕碎了,露出了她伤痕累累的腿。 温乔坐在旁边的高脚椅上,手里还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啜饮了一口美酒。 慢条斯理道:“我是不急的,但是你们的工资——” 她笑了一下,堪称风情万种,自信能够迷倒全天下的男人:“再拖延时间,迟一分钟,就扣你们一千块!” 男人一听,哪里还能再忍? 当即硬了心肠,不顾温栀绝望的反击,把人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纪衡进来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你做什么!” 温栀在此刻格外冷静,她眼里,耳朵里,都是那个想要强迫她的男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反抗这个男人上,根本没有听到纪衡的声音。 所以在那个男人猛的被纪衡掀翻的时候,她甚至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纪衡?” 她看到了纪衡的脸,下意识的笑了一下。 “你过来了。” 她叹息似的:“你又来救我了啊。” 纪衡心脏停跳了一拍,他本来想把这个女人直接拉起来,在看清温栀之后,反而不敢轻易动手了。 她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 之前包扎好的伤口又迸裂开来,鲜血自绷带中渗了出来,凄楚至极。 纪衡深吸一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过来了……”是温乔在说话。 纪衡不敢置信的转过身来:“乔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温乔心虚极了,纪衡冲进来的那一刹那,她险些就夺门而逃了。 她硬着头皮蹭到了纪衡的旁边,用那种娇滴滴的声线:“你说话这么凶干什么啊?我还要问你呢。” 她很快就摆脱了那股心虚的感觉,理直气壮道:“半个小时之前,你不是告诉我,你准备睡觉了吗?难不成你是骗我的?” 纪衡第一次甩开了她的手:“我问你,这里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指了一下那个被他踢倒在地的男人,沉声道:“这个人和你有关系吗?” 温乔噘嘴道:“这里是酒吧。我们还能做什么呀。” 她很不满意纪衡居然会甩开她,但是纪衡现在的表情很吓人,她一时也不敢在往上凑了。 温乔懒洋洋的:“温栀不是还在那里躺着呢吗?我们就是过来喝几杯酒,和朋友聊聊天罢了。”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觉得自己疲惫至极,再也不想和温乔交流下去了,他叹息似的:“聊天会聊出满身伤口吗?” 温乔蛮不讲理道:“那谁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啊?这里这么多人,只有她一个人受伤了。” 她冷笑一声:“说不定就是刻意做给你看的呢——想让你心疼而已。” 纪衡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头一次,眼里一片冷漠,一点温情都没有。 温乔心里一跳,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温栀抱了起来,从她身边擦了过去,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纪衡!你不管我了吗?” 纪衡听见了,但是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打算。 温栀缩在纪衡的怀里,她还没有从刚刚的险境中反应过来,神经仍然紧绷着。 纪衡低头看了她一眼,小小的一团,一点重量都没有。 他把人放在了后座,怀里顿时一轻,在放她下去的那一刹那,那股清新的小雏菊香气突然变得浓厚起来,他和温栀对视一眼,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你怎么样?” 温栀有些疏离:“没事。” 她轻声道:“就是表面看起来吓人。其实没有什么重伤。睡一觉应该就会好了。” 纪衡不是很喜欢她这样的态度。 总觉得…… 她应该更热情一点才对。 两人一路无言,驱车回到了纪家。 纪衡帮着温栀打开了后门,本想像回来时候那样,直接把她抱下来的。 没想到等他开门之后,温栀就直接下车了。 “今天……谢谢你了。” 温栀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麻烦你这么多。” 纪衡突然生起气来。 脸色一寒,一言不发的向前走。 温栀习以为常的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纪衡回到家里之后,没有直接回到卧室,而是就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温栀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 她实在是太累了,草草洗漱了一下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简陋的佣人房里。 第十章 噩梦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不要碰我!” 温栀喘着粗气,紧紧抓着手里的被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沉浸在之前的噩梦中,醒不过来。 但是眼前的东西都很熟悉。 她茫然四顾,苦笑一声。 最起码现在是安全了。 身上的酸痛果然好了不少,但是那些细小的伤口还是需要处理一下。 她习惯性的先把自己的小房间收拾了一下,摸着触感柔腻的被子,下意识愣了一下。 这不是原来的那个薄被…… 温栀下意识的埋下头去嗅了一下。 这好像是……主卧室里面的味道。 难道是纪衡送过来的? 可他送个被子过来是什么意思啊? 闹钟响了,温栀看了一眼时间,把这些都抛到脑后去。 飞快的给自己扎了一个马尾,该做饭了。 “嗯,把会议往后顺延三个小时,我一会儿到。” 纪衡就站在离温栀不远的地方,穿着一身丝绸睡衣,即使是睡衣,他也穿的一丝不苟,正在皱着眉头打电话。 所有的扣子都好好的扣着,温栀弯了弯嘴角。 是害怕别人会偷吃他豆腐么? 看到温栀之后,他顿了一下,捂住了电话的收音口,似乎有些局促:“你醒了?” 温栀自然的点了点头:“嗯,你今天要在家里吃午饭对吗?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开始做饭。” 温栀习以为常的看到他没有任何回答。 就自顾自的从纪衡身边穿了过去,径直走到了客厅,准备去冰箱里头把新鲜蔬菜拿出来。 纪衡站在她的背后,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电话那边的下属茫然无措,还以为还以为是通讯突然出了问题,手忙脚乱的检查着器材与网络。 哪里知道,纪大公子正在被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折磨,根本没有说话的心情。 她……手上的伤口和水接触,会很疼的吧? 和纪衡想的不一样,温栀今天的心情还是挺明媚的。想到那个厚的不合时宜,但是带着一股松木清香的被子,她嘴角的弧度无法抑制的越扩越大。 她一手抱着蔬菜,另一只手空着,准备顺便把茶几上摆放着的杯子捎回去清洗一下。 在看清那个杯子后,温栀奇怪了一下。 “怎么今天把这个杯子拿出来了……” 纪衡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个卡通杯子是她以前买回来的。回来之后就落了灰,从来没有使用过它。 温栀心里一沉,抱着蔬菜的手也稍微松了一下。 好心情不翼而飞—— 上面印着一个浅浅的口红印。 果然啊…… 她苦笑一声,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甚至在旁边看到了温乔常用的手帕。 像是故意展现给她看似的,堂堂正正的在那里放着。 果然是这样,温栀浑浑噩噩的走进了厨房。 把蔬菜一股脑的扔到了池子里面,随意从刀架上取了一把刀出来,该做什么好呢? 温栀的发丝掉了下来,垂在额前飘飘荡荡,她拿着刀愣了很久,却不知道该去切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 温栀手里一空,那把菜刀不翼而飞:“我在做饭啊。” 她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纪衡一脸怒容:“温栀,你最好给我放聪明一些,少做这些没有意义的傻事!” “啊?” 纪衡冷笑一声,把刀放在了一旁,顿了一下,看了温栀一眼,索性把整个刀架都移走了。 “以后不用你做这些事情了。” 男人僵硬的宣布道:“我已经给王管家打过电话了。他会派人负责这些事情的。” 他顿了一下,扔下一句话:“以后不许你再进厨房,赶紧把身上的伤都养好,看见让人心烦!” 温栀迷茫道:“做饭……做饭也不会影响养伤啊。” 纪衡硬声道:“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别给我纪家丢脸!” 温栀被他吓了一跳,脸色发白。 “好的……你不要生气。” 她苦笑一声:“我按你说的做就是了。” 纪衡吐了一口气,带着刀架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温栀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 “这块儿镇纸给你用了也是浪费。“ 纪衡进到办公室之后,就看到堂妹纪安阳毫无形象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笑眯眯的把玩着他的镇纸。 “跟了你也是白白受罪……” 纪安阳站了起来,落落大方地把那块儿镇纸塞到了自己的坤包里:“还不如让我好好疼爱疼爱它呢。” 纪衡面无表情道:“我今天的事情很多,秘书应该没有安排我和你的会面时间吧?” 纪安阳撇了撇嘴,毫不在意道:“那谁知道呢……” 她眼睛转了一圈:“昨天晚上英雄救美去了?怎么样,应该不需要我去给你买一顶绿帽子吧?” 纪衡表情淡淡的,绕到了办公桌后头:“纪安阳,有话直说,不要浪费时间。” 纪安阳无语地瞪了他一会儿。 “像你这样无趣的人……真亏有女人能看上你。” 她的表情是和纪衡如出一辙的疏离。 “我只是过来提醒你一句,纪衡,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眼睛放亮一些。整个公司的人都靠你吃饭,你最好别弄出什么笑话来,惹得别人把整个公司都看轻了。” 她敲了一下纪衡的桌子:“你那个红玫瑰,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别被蚊子血给骗了——” 她顿了一下:“还有那个温栀。” 她面色很不耐烦:“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说句公道话。她嫁到纪家这么多年……” 纪衡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下意识的听她说话。 纪安阳冷笑一声:“日久见人心。纪衡,她应该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她走了之后,纪衡沉默良久。不知是谁打开了窗户,外面的风吹拂进来,吹的他手上的文件猎猎作响。 把纪衡吹得更加烦躁了。 心中的无名火再难平静下去,纪衡吐了一口气,还是冷着脸拿起了外套,去了熟悉的酒吧。 “客人想喝什么酒?” 酒保很稀奇的看了纪衡一眼,很少会有人西装革履的来喝酒。 “随便。” 纪衡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不像是来寻欢作乐,像是在处理什么重大问题似的。 把酒保吓了一跳,再也不敢随便和他搭话了。 “一个人喝闷酒?” 旁边有人轻笑,随意道:“给他来一杯和我一样的就行,记在我的帐上。” 纪衡闻声看了过去,那人身上一股酒气,眼神却依旧清明。 是个很有攻击力的人。 “尚裔。“ 他懒洋洋的:“下次换你请。“ 纪衡接过了酒保递过来的酒,闷声道:“纪衡。” 尚裔看他一眼,了然道:“大白天的,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为了女人吧。” 纪衡没回话。 尚裔自顾自的笑了一下,猛的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正常。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人嘛。” 他自嘲似的:“总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你在别的地方顺风顺水,就会在女人身上翻跟头。” 纪衡突然开口:“你求而不得?” “不。” 尚裔的表情突然变得冷硬起来:“我只想让她去死,永远离开我的世界。” 纪衡沉默半晌:“祝你好运。” 纪家别墅里面,厨娘和温栀陷入了一场小小的争执。 “太太,您放心吧,我是在比赛里面拿过一等奖的。“ 厨娘把脸都憋红了:“营养和口味都不会有问题的,我可以拿我的人格起誓!” 旁边的王管家笑呵呵的:“没事,太太,咱们不急。如果这个不合适的话,咱们就慢慢挑,直到把您认为合适的人挑出来为止。” 温栀哭笑不得,“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手痒了,想去厨房里做个汤罢了。” 王管家歪了歪头:“好像是少爷回来了。” 温栀一怔,和厨娘同时站了起来。 纪衡大步走了过来,和王管家点了点头,看了那个厨娘一眼,随意道:“是你啊。” 厨娘眉开眼笑的和纪衡打过招呼之后,很快就和王管家一起退下了。 纪衡反而留了下来,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也不看手机,也不读书。 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栀本来是想等到他先走,自己再离开的。 但是左等右等,总觉得纪衡有在这里坐到天荒地老的打算。 她无声叹了一口气,屏着呼吸站了起来,还没迈开腿呢。 纪衡就破天荒的开口了:“你要去哪儿?”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不是惯常的冷漠,但也绝对称不上温柔。 可能是脸上的肌肉已经习惯于那种扑克脸了,猛然放松下来,哪哪都不对劲儿了。 “我去看一眼茶艺的书……” 温栀答道:“顺便把小书房的书整理一下。” 她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男人的回答。 就决定不管他,自己先去小书房了。 没想到那个男人却跟了上来。 她吓了一跳,脚下脚步没停,速度却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走到最后,两人几乎是并肩一起进到小书房里的。 “我帮你……一起整理。” 男人穿着一身西服,还是那种相当正式的衣服,干完活之后,这身西服怕也就毁了。 温栀看他一眼,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何突然有了这个兴致。 第十一章 晚宴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叹了一口气。 谁要和你一起整理了? 我不是说了要看一会儿茶艺的书么。 但是她也没有做声,默不作声地开始了自己的劳动。 小书房里只有两个书架,大多数都是温栀自己感兴趣买回来的书,纪衡很少涉足这个地方。 两人一人一个书架,不远不近的,居然就这样干起了活来。 “你喜欢冰岛?” 纪衡突然开口,手上抱着一摞书,若有所思道:“这些书都是有关于冰岛的。” 温栀看了一眼他被蹭的黑漆漆的白衬衫,还有那根价值不菲,很难清洗的领带。 选择了暂时无视它们。 “还好吧。” 那些书是她在少女时候买的,结婚后就一起搬到了纪家,很多年没有翻开过了。 她略带留恋的接了过来:“小时候觉得这个地方很有趣。” 纪衡不动声色道:“现在呢?” 他的手抬了抬,似乎是想帮一下温栀的忙,最终还是没有成功的伸出去,最后只好一本正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温栀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个领带毁的更厉害了。 她叹了一口气。 听到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年十一,我可以让秘书把你安排进去。跟着公司的人,去冰岛那边玩一趟。” 温栀还在可惜那根领带,随口道:“不用了,我对那个地方已经不感兴趣了。” 她不是一个特别喜欢旅行的人,比起外面,她更喜欢和自己爱的人待在一起。 当初会收集那些书籍,只是为了蜜月旅行收集资料罢了。 纪衡动作停了一下:“你不愿意?” 温栀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执意要求的话……我也可以的。” 纪衡猛地扭过了头去。 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中途王管家还端着茶水和点心过来看了一眼,看到这对夫妻两个人埋头苦干,谁也不和谁说话。 又摸不着头脑的退了出去。 等到纪衡出去之后,这位老人家才又钻了进来。 一边慢悠悠的帮着温栀干活,一边叹道:“太太……少爷他这是在和您认错呢。” 他摇了摇头:“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脸皮薄的厉害。想让他说上一句道歉的话,比登天还难呢。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他狡黠一笑:“我们少爷其实也挺温柔的,对吧?” 温栀也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没停:“是啊,他是挺温柔的。” 打一巴掌就会给一个甜枣。 她早就习惯了。 毕竟……温柔相对的就是残忍。 吃过甜枣之后,挨着巴掌就会格外的痛。 ………… “你有没有后悔过?” 纪家的餐桌上,纪衡突然开口,他专注着看着温栀,灯光流利,他深黑的眸子幽幽的看着温栀:“后悔不该去偷温乔的东西。后悔不该去放那把火?” 温栀动作没停,纪家的餐桌一向是很安静的,她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那片烤火腿上,厨娘说的没错,她的手艺的确很好。 所以她的回答是自然而然的,一点儿伪装都没有。 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没有。从来都没有过。” 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哪里谈得上后悔? 直到把那片烤火腿吃到嘴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面无表情,突然离席而去的纪衡,无措极了。 食之无味地把那片火腿咽了下去,苦笑一声。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没有后悔爱你这么多年。 ………… 清晨,温栀洗漱之后,习以为常的来到了厨房,依着惯性做起了早餐。 厨娘昨晚和王管家告过假了,她今天要去参加一个比赛,所以昨天就提前把早餐做好了,放在了冰箱里。 温栀快把饭做完了,才把这个事儿想起来。 “这不是做重了么……” 她看了一眼冰箱,还是决定早上先吃自己做的餐点。 “冰箱里面的也坏不了,就当做晚饭吧。” “你为什么这么瘦?” 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一惊,温栀险些没有拿稳手中的菜刀。 回头一看,居然是纪衡。 他穿着一身居家服,上衣松松散散的,不同他以前商业精英的那种形象。 头顶甚至几根压也压不下去的呆毛。 温栀很稀奇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不同于外形的松散,纪衡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我问你为什么这么瘦,是有什么营养没有补充到位吗?” 他甚至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你的腰只有这么细……” 他挑了一下眉头:“我一只手就能握过来了。” 他真的握过。 温栀的脸色猛然爆红,窘迫的不得了:“我,我没有营养不良……” 她结结巴巴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小时候不爱吃肉,所以才这么瘦吧。” 她无法抑制的回想起了纪衡用手丈量她腰长时的情形。 纪衡的眸子黑漆漆的,突然笑了一下。 温栀呆了一瞬。 这个笑容不同以往,甚至和在面对温乔时所谓深情也不一样。 只是温暖平和,让人心里发软。 他主动上前,帮着温栀把早饭端了出来。 “出来吃吧。” 他声音很随意,身上的松木清香让人舒服。 “以后我会让王管家多买一些肉回来的。” 温栀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这样的纪衡太陌生了。 她没有和这样的纪衡相处的经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暂时休战,好不好?” 温栀这次的注意力始终都牢牢的集中在纪衡的身上,没有再犯和上次一样的错误。 “好!” 她的回答十分响亮。 逗的纪衡淡淡一笑。 也随口说了声:“好。” 他一边听着早间新闻,一遍道:“晚上去陪我参加个晚会吧。慈善晚宴,打扮的稍微漂亮一些。” 温栀紧张的放下了刀叉:“我,我么?” 纪衡看她一眼:“不是你是谁?” 他表情淡淡的:“邀请函上写着,携伴侣入场——你应该还是我的伴侣吧?” 温栀倒吸了一口冷气,根本没有注意到纪衡话中的含义。 “可是我没有参加晚宴的礼服啊。” 她急的和什么似的:“现在去挑还来得及吗?” 她依稀记得,这种晚宴上,是很注重着装方面礼节的。 稍有差池,便会引来别人的嘲笑。 “我已经准备好了,下午让王管家给你送过来。” 纪衡皱了皱眉头,注意力集中在别的地方:“温家以前没有帮你准备过这些东西吗?” 温栀松了一口气,乖乖答道:“没有的。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出席过这些场合,所以就没有买过礼服。” 温栀有些局促,连忙道:“不过应该知道的礼节我还是懂得的,这样应该没有问题吧?” 纪衡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轻声道:“你跟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别的人不用搭理。” 礼节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他依稀记得,温乔在很久之前,曾经和他抱怨过,父母给温栀买的礼服甚至要比她这个亲女儿还高级了不少。 让她很是难过。 为了这个,纪衡甚至还自掏腰包,陪她去巴黎走一遭。 午后,穿衣镜前。 “会不会太暴露了一些?” 温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红扑扑的,有些惴惴不安:“露了这么多……” 化妆师帮她梳平了裙子上细小的褶皱,满意地看着温栀,不以为然道:“怎么会呢?” 她满脸赞叹:“你是我今年最优秀的作品——真的,夫人,你太美了。” 温栀在落地镜前慢慢转了一个圈,这条裙子似乎是按照她的身材来裁剪的。 飘逸的裙摆非常有质感,飘飘欲仙。 后背几乎是完全镂空的,柔腻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白皙的光,只有一个蝴蝶结,系在她的腰线处。 有人敲门:“差不多了吗?” 温栀立刻紧张起来。 这个人是纪衡。 化妆师笑嘻嘻的去开门:“早就准备好啦。纪大少爷,你这次可得给我多发些奖金才行!夫人是不是把你美呆啦?” 纪衡看到了一个低着头的温栀。 她似乎是有些害羞,不敢抬起头来看自己。 “你……” 温栀紧张的听着他的评价。 “什么?” 纪衡似乎是笑了一下。 “你很美。” 纪衡走了过去,碰了一下她腰部的蝴蝶结,手指自她腰上顺了下来,在她的小腹处停了一下,很快松开了。 温栀的脸越发红的要滴出血来。 “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纪衡淡淡的:“走吧,我带你去参加宴会。” 宴会的盛大超出了温栀的想象。 “这个就是池姌。在《默默长安》中饰演长安的那一位。” 有人悄悄的和温栀介绍:“她很漂亮吧?应该是现在最火的女明星了。” 温栀礼貌地和那人笑了一下,向着灯光最璀璨的地方看了过去。 那个女人的确很美,穿着一身大红的裙子,气场极强。看都不看围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一眼,似乎在这个天底下,没有男人能被她看在眼里。 和温栀说话的女孩子很好奇:“咱俩都聊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和我说过你的身份呢。” 第十二章 身份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我叫温栀。” 那女孩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温栀一眼:“我知道你,你是温乔的妹妹,对吧?” 她玩味道:“你和纪衡是什么关系啊?” 温栀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是我的妻子。” 纪衡清冷的声线插了进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温栀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朝纪衡看了过去,他脸色淡淡的。 男人随手揽住了她的细腰,向周围的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太太。” 周围的人面色各异,看向温栀的眼神都很好奇。 “纪衡。” 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传了过来,旁边的人纷纷转头,温栀甚至还看到有人举起了相机,对着那个女人拍个不停。 池姌款款的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 她的笑容很大方。 眼里面只有纪衡一个人。似乎其他人在她眼里,都只是空气一般。 纪衡点了下头:“你好。” 池姌眼波流转:“你还是这么……” 她笑着吐出两个字:“冷酷。” “来吧,一起喝一杯。正好有个事情想和你讲。” 池姌满意的看到纪衡偏过头去,和温栀说了两句话,就直接朝自己过来了。 “走吧。” 纪衡有些奇怪的看了池姌一眼,避开了她伸过来的胳膊。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池姌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纪衡叫走了。 所以他们看向温栀的目光里,更多了几番玩味。 “温栀……” 温栀动作一顿,无声的哀嚎了一句,慢吞吞地转过身来。 “姐姐。” 温乔表情阴森森的,脸色非常难看,连她身上那条价值不菲的洋装也压不住她的火气:“你怎么敢!” 温栀抿了抿嘴,轻声道:“您在说什么啊……” 温乔冷笑着抱起双臂:“你知道我的意思。贱人,你到底使了什么花招?你到底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到哪里去了?” “啧啧啧,这是要当场撕逼啊?” 一阵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传到了温栀的耳朵里,她偏头往那边看了一眼。 那几个贵妇人不仅没躲,还大大方方的冲着温栀笑了一下。 扇子一摇,半掩住了嘴唇:“姐妹两个抢一个男人——有趣。” “刚刚纪衡不是说了,做妹妹的才是他的夫人嘛……” “你懂什么呀。娶回来的是这一个,心里想的可是那一个!” 温栀垂下了眸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姐姐,有事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刚刚说话的那个为夫人又摇了一下扇子:“都说这小姑娘是个有本事的,生生把姐姐的男人抢到了手……纪衡虽然讨厌她,但是小姑娘哄了家里的公婆开心。” 她摊了摊手:“所以纪衡也只能咬着牙硬忍下去喽!” 温乔面色狰狞:“我没什么想和你这个骗子说的!你就是个小偷!” 旁边有人起哄:“扯头花有什么意思啊?我们就是想知道,你们到底哪个才是纪衡的爱人啊!” “估计还是温乔……” “肯定是温乔!纪衡又不是个傻的。你们看看那个温栀,虽然从面上看起来还行,其实就是个野丫头。好像是温家从外头捡回来的……”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摇摆着走上前来,醉眼迷离,在温栀的身上扫来扫去。 他突然大笑出声:“你们都说姐姐好看,我偏偏觉得这个做妹妹的标致!” 他笑嘻嘻的:“纪衡不喜欢你,我喜欢啊。” 温栀往后退了一步,不去看他:“先生,请自重。” 那男人闻言,哈哈大笑道:“让我自重……哈哈,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哇?” 他拍了一下手,洋洋得意道:“想起来了!这不是三年前纪衡和你说过的话吗?我还喝过你俩的喜酒呢!” 他盯着温栀裸露在外面的白皙肌肤不放,油腻腻的道:“原话我记不得了……不过我记得很清楚,你可是咱们蓉城头一个自己用脚走过去的新娘子!” 温乔大声道:“她根本就不是纪衡的爱人,纪衡只是被逼无奈才把她认下的!” 她挑衅似的看向了那个醉汉:“王公子。你要还算是个男人,就赶紧上啊。你不是喜欢我妹妹温栀么?” 姓王的男人当真应了下来。 “好!开个价吧!” 那男人甚至上前摸了一把温栀的小手,温栀几乎要被那股酒气熏的吐出来了。 “只要你把爷伺候好了——哈哈哈哈。”王公子打了一个酒嗝:“不过你到底开价多少啊?多少钱能睡你一晚?” 温栀脸色发白。 周围什么眼神都有,只是她一个一个看过去,全部都是居高临下的奚落与嘲弄,连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都没有。 甚至有人暗中推搡她,想要把她推到王公子的怀里去。 有一个声音横空出世:“王云,你好大的胆子呢。” 纪安阳的高跟鞋狠狠地碾了下去,踩的王云一声惨叫,酒醒了一半。 “疼疼疼——纪小姐,” 王云惨叫道:“饶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纪安阳是真的睥睨全场,全程都没有看过那边的温乔,只是很不耐烦的问了温栀一句:“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温栀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纪安阳的旁边,纪安阳也没有要和别人寒暄的打算。 脚步极快,一路走出了宴会大厅,来到了一处露台。温栀在后面跟的很吃力,几乎要追不住她了。 纪安阳一把推开了露台的门。 “我不喜欢他们给我配的那套戏服。” 红裙女人几乎将自己半个身子都挂在了纪衡身上,声音娇媚,与刚刚不可一世的女明星完全判若两人。 “我要你重新给我买一套……我要一个崭新的凤冠,不要别人用过的。” 纪衡和推门进来的纪安阳对视一眼,看到了她身后的温栀。 仍旧是那副惯常的表情:“我只负责出钱。” 池姌噘嘴,从他身上站了起来,鲜红的指甲自纪衡的衣角扫过:“我知道,可是人家就想让你多掏一点出来嘛……只是一套新戏服而已,虽然花不了多少钱,但是可以讨我开心哦。” “你到底想在这里耗到什么时候?想要什么东西就去和导演说。” 纪安阳不耐烦道:“再废话下去,下个女主角你就不用想了。” 她走上前去,声音冷漠:“纪衡负责掏钱,我负责办事儿。” “你是不想在我手底下混了么?” 池姌面色一变,到底不敢在纪安阳面前放肆。 讪讪一笑:“我就是想和纪衡商量一下……您不喜欢就算了。” 纪安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可真是来者不拒啊,我的好哥哥。” 她没好气道:“这种货色你也能忍得下去?” 纪衡随手把酒杯放到了一旁,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只是在工作上有一些来往罢了。” 他挑了下眉头:“找我有事?”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老婆都快被别人生剥活吞了好不好?” 纪安阳一边说话一边转身:“温栀,你怎么不吭声啊?” 纪安阳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后,悚然一惊,和纪衡面面相觑:“温栀人去哪儿了?” 纪衡的表情有些难看。 “刚刚还在你的身后。” 纪安阳急了:“好不容易才把她带过来的。你赶紧给她打电话,这边没有她的朋友,要是被陌生人欺负了就搞笑了。” 纪衡紧皱着眉头:“来之前就和她说过,不许乱跑的……” 纪安阳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纪衡的手机上,眼睁睁的看着纪衡表情越来越差,电话还是没有打通的迹象:“不会真的丢了吧?” 纪衡顿了一下,没来由得有些心慌。 “刚刚也没人强迫她,是她自己不愿意待在这里的。” 纪安阳郁闷的吐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要是看到有男人和温栀亲亲热热地挤在一起,你的心情会很美丽吗?” 纪衡面色一寒,警告性的:“纪安阳!” 纪安阳摆了摆手,甩掉了高跟鞋,揉起了自己的脚跟:“我懒得搭理你。你是不知道刚刚那群人是怎么对待温栀的……” 她撇了撇嘴:“还有人让她开价呢——温栀要真是特别厉害的心机女也就罢了。可我看她更像是一只小白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连皮吞了!” 纪衡反而冷静下来:“你看到温乔了么?” 纪安阳冷笑一声:“是啊,为首的就是你那个好乔儿。恨不得把自己的妹妹撕碎……纪衡,我特别想不通,为什么你口中的好女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啊?” 纪衡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疲惫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顿了一下,苦笑道:“她是因为我才那样对待温栀的。” 纪衡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毕竟温栀之前实在是……太过分了。” 纪安阳目瞪口呆,手里的动作也停下来了,道:“你可真能替她找理由啊……” 纪衡烦躁的:“行了,这些话以后再说。要紧的事先把温栀找回来。” 纪安阳撇了撇嘴:“你不怕自己会后悔吗?” 纪衡绕过了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要多管闲事。” 第十三章 发烧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好热…… 高贵华美的连衣裙变得脏兮兮的,化妆师好不容易做出来的造型也变得歪三倒四。 温栀趴在一堆桌布上,头上渗满了汗水,紧皱着眉头:“我好难受……” 她的双手一直在不安的乱摸,突然抓住了一个凉快的东西,就把它们拽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 “温栀!” 纪衡怒不可遏,“你乱跑什么?” 温栀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努力睁开了自己朦胧的双眼,吸了吸鼻子,挣扎着从那堆桌布上站了起来,身子一沉,载进了纪衡的怀里。 纪衡身子一僵,居然没有推开她。 怀里的女人说话颠三倒四的,委曲极了。 “我害怕……而且我好难受啊。纪衡。” 温栀把自己的头埋在纪衡胸前,身体实在是太难受了,以至于她的精神也昏聩起来:“外面那些人我都不认识……他们一直在笑我。” 纪衡感觉到胸前一股濡湿,她哭了? “还有个一身酒味的男人一直想抓我……他好臭啊。” 温栀突然抬起头来,迷迷瞪瞪的看了一眼纪衡,笑了一下:“还是你好看。纪衡,我特别喜欢你。” 然后她就彻底晕过去了。 如果不是纪衡及时扶住了她,这女人怕是会直接摔到地上去。 回到家里之后,纪衡冷脸站在温栀身前。 “吃药。” 温栀偏了偏头,避开了那股让人讨厌的味道。 慢吞吞的把自己团了起来:“不要……恶心。” 那只手顿了一下,声音有一丝僵硬:“不吃药会烧得更厉害的。” 温栀脑子都快被烧傻了,基本上就是一团浆糊的状态,“不要……” 纪衡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嘴唇闭得更紧:“我讨厌苦。” 他哗的一下站了起来,生气道:“你到底是在和谁撒娇?张嘴吃药!” 温栀一言不发,双手抱膝,像个婴儿一样,把自己缩得更小。 纪衡闭了下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脸色很难看,把手里的勺子扔回了碗里,端起碗来自己含了一口在嘴里,硬是把那个女人拖了出来。 温栀迷迷糊糊之中觉得自己的嘴唇被什么东西撬开了,辛辣的苦药冲了进来。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的苦药还掺杂着一股松木的清香气,苦味虽然还是很让人恶心,但在松木的冲和之下,竟然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的了。 她甚至搂上了纪衡的肩膀,把那些苦药咽下去之后,还是不肯让他离开。 纪衡无奈睁眼,看着温栀细长的睫毛,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尖。 温栀吃痛,脸上闪过一丝委屈,果然慢吞吞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纪衡直起腰来,狼狈地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纪衡……纪衡。” 温栀似睡非睡,一直很不安稳。 “我好难受……纪衡。” 她抽泣着喊纪衡的名字,似乎想把自己的委屈都喊出来。 纪衡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刚刚医生已经来过一趟了。 说是温栀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把药喝下去,明天一早就能退烧了。 他动作僵硬地摸了摸温栀的头:“睡一会儿吧……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 温栀身上还是烫的厉害,双手胡乱摸索,一把抓住了纪衡的手。 她似乎得到了一丝安慰,表情逐渐轻松下来。 纪衡偏了偏头,僵持一会儿,终于还是狠心松开了她的手。 心神不宁地在浴室里面冲了个凉水澡,想着暂时去书房对付一晚,却还是又拐回了温栀所在的主卧室。 床上的女人果然满脸是泪,小声哽咽着,细细听去,还是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纪衡的头发还在滴水,一滴一滴的打在温栀的脸上,僵持许久之后。 纪衡还是上床把温栀搂在了怀里。 那个胆小如鼠的女人几乎是瞬间就把自己埋在了纪衡的怀里。 纪衡低头嗅了一下她发间的味道,无声地让自己和她靠得更紧了一些。 ………… “现在是北城十点整。观众朋友们早上好,这里是蓉城早间新闻……” 好饿啊…… 温栀是活活饿醒的。 昨天的退烧药果然很管用,身体已经完全康复过来了。但是胃里却空得很,她迷迷糊糊的拿开了搭在自己腰腹上的大手,想要去厨房拿一点吃的。 那只大手动了一下,反而把她搂得更紧。 温栀猛地睁开眼睛,悚然看向了那只大手的主人—— 纪衡怎么和她在一个床上? 不对! 温栀下意识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 都已经这个点了,他怎么还在家里啊? “几点了?”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温栀和他离得很近,清晰地感觉到了腰腹处有一个炙热的东西。 纪衡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温栀满面通红:“十,已经十点了……” 她狼狈的跳下床去,匆匆去厨房做了一份早餐出来,心跳如鼓的坐在餐桌前,看着洗漱过的纪衡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 纠结着开口:“你……你是不是迟到了呀?” 纪衡掀起眼皮来看了她一眼,“嗯?” 温栀不知道自己的哪根筋被搭错了,居然道:“你公司里面的员工会生气的吧……他们都等你好久了。” 纪衡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罪魁祸首又不是我。” 他偏了偏头,没好气道:“你搂人也搂得太紧了吧?” 温栀觉得自己脸上温度高的,几乎能煎熟一个鸡蛋了。 她低下了头,直到纪衡吃完早饭后起身出门,才敢瞄一眼他的背影。 昨天晚上…… 温栀一头砸在了餐桌上。 不会是自己一直缠着他不肯放吧? 纪氏集团,纪衡的办公室里,纪安阳抱着双臂。 “纵欲过度,嗯哼?” 纪安阳笑嘻嘻的看着纪衡,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回话,挑了挑眉,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不会吧!你还真的扔下这一公司的人,自己寻快活去了呀?” 纪衡回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秘书了。我的办公室,你却可以来去自如?” 纪安阳抱着双臂:“谁让您老人家最近古里古怪的,不是翘班,就是迟到。” 纪安阳撇撇嘴:“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温栀,就干脆离婚,放人家自由得了。” 纪衡把外套递给了助理,自己绕到了办公桌后,盯着电脑桌面,突然开口:“男女之间,身体和精神是可以分开的吗?” “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近乎于耳语,纪安阳反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纪衡摇了摇头:“没什么。” 纪安阳看他一眼:“算了,我懒得理你。” 她亮了一下手表:“十二点半,云顶酒店2楼,不许迟到啊。” 她没好气道:“这次可是庆功宴,不许再让所有人都等你一个了!” 她半天没等来纪衡的回话,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庆功宴你都要逃啊?食堂的饭就这么香么?” 纪衡若有所思道:“家里的饭,是不是要更养人一些?” 纪安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想让婶婶给你做饭?她连方便面都不会泡!” “不对!你——” 纪衡已经指示助理:“把无关的人请出去吧。开始准备晨会。” 温栀此刻却没有想那么多,怀里抱着一团衣服,正在和家里的仆人闲聊。 “太太!放着我来就是了。” 小黄手疾眼快的把脏衣服接了过来,动作很快的把它们塞到了一旁的洗衣机里。 表情很认真:“怎么能让您干这些粗活呢。” 温栀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 “举手之劳罢了……” 小黄笑嘻嘻的:“我们不就是过来干这个的吗。” 她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要不,您去看看外头他们要修剪的花样?选个自己喜欢的?” 温栀摇了摇头:“王管家给我看过了……都很漂亮。” 和以前那批不一样……这次的仆人都很讨人喜欢。 小黄做完自己的日常工作之后,就陪在温栀旁边,和她天南地北的闲聊了起来。 温栀听得出来,她有一点故意讨好自己的成分。 不过这种讨好并不让人讨厌。 “太太,先生刚刚打电话回来,说是要回来用餐呢。” 小黄挤眉弄眼道:“听管家说,先生想吃家里面的味道——太太,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厨房里面琢磨琢磨菜谱吧?” 温栀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回来?” 小黄茫然道:“大概……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吧?” 温栀发出了无声的惨叫,一头扎进了厨房中去。纪衡果然回来的很快。 “先生中午好。” 纪衡任由王管家除去了自己的外套。 “中午好。” 温栀紧张着看着他:“你回来了呀?” 纪衡换了鞋,洗过手之后就径直走到了餐桌旁。 声音听不出有什么异常:“嗯。”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帮他盛了一碗饭,徒劳的把那盘可怜巴巴的菜往他眼前推了推:“不好意思啊……” 纪衡声音淡淡的:“食不言,寝不语。” 温栀迅速闭上了嘴巴,总共也没有动过几次筷子,每次看到餐桌上内仅有的一盘菜,就想拔腿逃跑。 “对不起。” 好容易等到纪衡终于放下了碗筷。 第十四章 自作多情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对不起,今天的火候出现了问题。我一直都不是很擅长做大菜,那个锅我用的也不是太熟练……” “还不错。” “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啊?” 温栀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纪衡。 男人似乎笑了一下。 不过那抹笑意转瞬即逝,温栀似乎没有看清。 纪衡表情淡淡的:“口味很好。份量稍微再多一些,就更好了。” “你是不是没有吃饱?” 温栀窘迫的摇了摇手:“没有没有。 ” 她红着脸说出了实话:“之前其实做了很多道菜,不过都不是特别成功。” 温栀小小声的:“试菜的时候就已经填饱肚子了。” “到我身边来。” 温栀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站到了纪衡的身旁。 “以后每天晚上我都会回来吃饭。” 温栀立即开心了起来:“好啊,我明天就去报一个厨艺班。” “你比较喜欢吃什么菜……唔。” 纪衡突然转身吻了过来,两人呼吸交错,温栀甚至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他吻在了温栀的嘴角,一触即离。 “这是给你的惩罚。” 温栀憋了好久的气,在把自己憋死之前,终于把那股气吐了出来。 大大的喘了一下气:“什么?” 纪衡直起了腰来,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不见温柔,也没有冷酷。 是那种温栀最害怕的漠然。 “这是你伤害温乔,应该付出的代价。” 他眸子很黑,几乎能把人吸进去:“你应该为了这个赎罪。” 纪衡已经离开了很久,温栀仍旧呆呆地站在原地,无法回神。 她抚了一下唇角,又很快松开。 是惩罚吗? 那这个惩罚…… 未免也太甜美了些。 ……………………………… “太太,我帮你拿这个吧。” 小黄咂舌道:“晚上做这个菜,也太隆重了些吧?而且您之前做的那些菜其实就已经差不多了。” 她委婉的劝阻道:“您和先生只有两个人,估计也吃不了这么多菜的……” 温栀笑了一下,“这是我今天刚学的。趁着熟悉感还在,做给他尝一尝。” 她笑容温婉:“你们出去吧,这里怪热的,不用陪我,我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小黄和王管家对视一眼,纠结道:“好……您有需要喊我们一声就行。” “太太这也太拼命了吧……我看着都心疼了。” 王管家目不斜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不必管那么多。” 他顿了一下:“去门口看看,少爷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 ………………………… “今天外面是不是有大堵车啊?” 温栀趴在餐桌上,捕捉到了仆人们远处传来的只言片语。 “不应该啊……老三刚从外面回来,他说今天车况还好。” “先生真是太不应该了。明明之前说好了……唉,太太该要饿坏了吧?” “嘘,小声点,你听,外头有动静了。” 小黄突然大叫起来:“好像是先生回来了!” 温栀猛地直起了腰,果然看到王管家迎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看到纪衡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面色疲惫,手上还拎着一个精巧的包装盒子。 他走到餐桌前,顿了一下,把那个包装盒交给了王管家:“麻烦您帮我把这个给她吧。”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心里陡然一空。 何必要在她眼前做这种事情呢…… “是温乔小姐么?” 纪衡摇了摇头:“温栀。我送温乔项链做什么?” 王管家满面带笑的把那个盒子递给了温栀。 “拆开看看吧,太太。是先生特意给你带回来的礼物呢。” 纪衡一怔,看了温栀一眼,皱了下眉头:“不是特意……今天开了个网络会议,下班太晚了。在楼下随便买了一条。” 他看着桌上的菜肴,语气不太自然道:“不合适的话,就拿去退了吧。” 温栀已经小心翼翼的拆开了那个盒子。 果然,是一条非常普通的钻石项链。 的确是楼下那家店铺的风格,非常沉闷的设计,温栀以前还和宋薇吐槽过,说是这是家专供老年人的店铺。 纪衡看到她把那条项链拿出来,戴到了脖子上。 嘴角一抽,有些抹不开脸:“这个设计也……放下吧。明天我让秘书去如意给你拿一条最新款。” 温栀笑靥如花,“我觉得很好看的,谢谢你。” 纪衡偏过了头去,良久才说出一句:“随你……” 他声音闷闷的:“今天有个项目遇到了一些麻烦,很多人都在为这个忙碌。” 温栀喜滋滋的把包装盒原样收了起来:“辛苦你啦——我去把菜热一热吧。” 纪衡摇了摇头:“不用了。明天晚上你把时间空出来,出去吃饭。” 温栀一怔,有些受宠若惊:“好,好的。那我明天晚上就不做饭了。” ……………………………… “小姐,这是您的饮品。” 温栀一怔:“我们应该还没有点过菜吧?” 她不确定的看向了纪衡:“你已经提前点过单了吗?” 来到这家餐厅之后,纪衡就一直在皱着眉头和别人视频通话,似乎是在参与什么网络会议。 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旁,倾听着美妙的钢琴音乐。 没想到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服务生就把菜端上来了。 服务生微微一笑,有些小得意。 “您二位的喜好,我们早就记下来啦。” 她往后退了一下,让同事把菜肴一道一道地端上了桌:“您看看,应该没错吧?” 纪衡的注意力集中在手机屏幕上:“这里的数据必须要更精确一些……Davis,再重复一遍。” 他头也没抬,随口道:“声音稍微小一些。” 服务生的动作很快,上完菜后就很快退开了。 只留下温栀一个人,看着那些菜肴发呆。 原来是这样啊…… 温栀看着自己眼前不加糖的黑咖啡,苦笑一声。 怪不得,刚进餐厅的时候,就有服务生对她微笑了一下,似乎和她认识很久了。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自己和温乔的相貌,原来这么相似的吗? “你这么做事,不太对吧!” 温栀中途去了洗手间一趟,从洗手间里出来,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心里一紧,快步走了回去。 果然在自己的桌前看到了温母的脸。 温乔和温父也在。 温父咳嗽一声,脸上有些挂不住:“行了,有话回去再说。这里这么多人,你们不嫌丢人啊?” 温母不满道:“有什么丢人的?丈母娘和女婿说两句话,还得看别人的眼色了?” 纪衡有些不耐烦,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 “妈,我只是带着温栀出来吃一顿饭罢了。” 温乔冷笑一声:“是啊。只是一顿饭罢了。妈,人家两个是至亲至爱的夫妻,我们管不到那么多的。” 温母又惊又怒:“傻丫头说什么呢!纪衡,你难道忘记了,三年前你和我说的那些话吗?” 她声音尖利,不像是养尊处优的贵妇,反倒像是街头骂街的泼妇:“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们乔儿一个……纪衡,我不管你现在身边有谁,但是你心里只能有我们乔儿一个!” 温父不耐烦道:“你们到底还要在这里耗到什么时候?还嫌不够丢人吗!” 温母恨恨地瞪了纪衡一眼,到底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温父冷笑一声:“纪衡,你好自为之吧!” 他扔下了一句话:“既然都是一家人,就没有分开做两桌的道理。和服务员说一声,把你们的桌并到我们这边来。” 从头到尾,这一家三口都恍若没有看到温栀似的,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温栀却看了她们的背影好久,久久不能回神。 她并不是在介意温家父母对她的无视。 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无意识地摸上了自己胸口的那条项链。 一模一样…… …………………………………… “你动作能不能小一点。你在这里吧唧嘴的声音,三里地外都能听到了!” 温母拉长了声音,嫌弃的不得了:“我知道你从小规矩差,和野人似的,怎么教也教不过来。但是你岁数都这么大了,也该懂一点儿道理了吧?” 温栀从头到尾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现在也只不过食不知味的嚼了一口沙拉而已,哪里会发出声音来呢? 她顿了一下,索性把刀叉放了下来,不再吃东西了。 温乔面色冷冷的:“这条项链是你自己买的吗?” 她随手把自己脖子上的那一条拽了下来,扔了出去。 “真是晦气……看了就让人恶心。” 温栀抬起头来,尽量让声音显得有底气一些:“是纪衡给我买的。” 桌上顿时一静。 温乔直勾勾的看着纪衡:“是这样的吗?” 温栀听到自己心如擂鼓,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嗯。你若是不喜欢……我带你去巴黎,挑一条更合适的,好么?” 纪衡放下了刀叉,认真的看着温乔,语带歉意。 温栀听到自己的心跳一点一点慢了下去,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是她……自作多情。 第十五章 承诺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你疯了!” 温栀抬起头来,下意识看了温乔一眼,温乔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称心如意。 她似乎是想活活捏碎手里那个杯子一般,指节发白:“你是什么意思?” 纪衡顿了一下,“既然你们都觉得它不好看,再买一条就是了。” 他语气随意,“温栀,你的护照没过期吧?” 温栀这才回过神来,“我……我吗?” 纪衡看着的的确是自己。他甚至还挑了下眉头。 目光戏谑,笑着道:“不是你,还能是谁?项链是我买的,总要对它负责到底才行。” 桌上的其他三人,皆在此刻变了脸色。 纪衡表情如常,甚至还招呼服务生过来,让她帮温母换了一副餐具。 “温栀!” 温母压不下心中的邪火,自己的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但是她瞪着纪衡张了几次嘴,竟然有些不敢说话,索性把矛头对准了自己名义上的幼女。 她拍了一下桌子,震的桌上的东西簌簌作响:“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声音小一点不知道吗?” 温栀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温母一脸恶毒:“怎么?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就你这种货色……温栀,哪怕你真的飞到凤凰窝里,迟早也要掉下来摔死!” 温栀定定地看着自己所谓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忍了10多年的她,在这一刻,再也不想忍下去了。 她轻声道:“妈。是不是我死在那场火海里,你才会满意?” 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满脸是泪。 “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走路太快,你说我没教养。如果我真的慢下来,你又觉得我拖了姐姐的后腿……” 温父讶然道:“你说什么呢?” 他皱起了眉头,沉声道:“难不成,家里还亏待了你不成?” 温栀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你们从来都没有亏待过我。” 只是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个人看待罢了。 温父眉头皱的越紧,狐疑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妻子,顿了一下,到底没有再开口。 温母和温乔面面相觑,两人都有一些心虚,桌上竟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温伯父,温伯母。” 纪衡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温栀的手,他的手干燥而温暖,给人以力量。 他表情淡淡的,开口道:“我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情,今天就先这样吧。” 温父烦躁的摆了摆手:“走吧走吧,我们也要走了。” 纪衡果然带着温栀离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顿饭从头吃到尾,他竟然都没有和温乔说过一句话。 ………… 温栀浑浑噩噩的,居然没有察觉,纪衡一直牵着她的手,在车上短暂松开了一会儿,下车之后,又自然而然的牵了起来。 “看路……” 纪衡停了下来,无奈道:“地上有金子吗?” 温栀也默默地停下了脚步。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想要……”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特别想摆脱我?” 纪衡表情有些不自然:“没有这回事。” 他清了清嗓子,拉着温栀的手,迈进了纪家的大门:“你是我的妻子,是要和我相度一生的人。就算……就算以前有过一些波折。” “我也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小黄猛地捅了一下王管家的腰窝,表情夸张,无声道:“拉手哎——” 王管家表情不变,不动声色地避开小黄,朝着纪衡迎了上来:“少爷回来了。热水已经放好了。” 他笑容温暖:“太太屋子里的水也……” 纪衡脚步没停,带着温栀上了二楼:“没有太太的屋子。” 温栀下意识地偏头看他,纪衡表情如常,甚至连语气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先生和太太睡在一起。以后这些事情只用准备一次就可以了。” 纪衡在二楼的栏杆处停下了脚步,把温栀带到了自己的怀里:“正好今天都在,有个事跟大家说一下。” 温栀几乎整个人都陷在了纪衡的怀里,后背麻酥酥的,听到他说。 “我的工作比较忙,待在家里的时间很少。你们有什么疑问的话,问太太就可以了。家里的事情。” 纪衡轻笑一声:“太太说了算。” 温栀脸色通红,几乎不敢和下面的仆人对视。 居然就这样被纪衡带回了主卧。 “纪衡……” 纪衡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随意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等急了?” 温栀连忙摇头:“没有。” 身边的床垫一陷,纪衡挨着她坐了下来,自然道:“其实下次可以一起洗的。我用淋浴,你用浴缸。” “好……好。” 温栀脸色红扑扑的,打了一个磕绊:“你今天怎么不和姐姐说话呀?她说不定会生气……” 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生气自己居然会在这样的时刻提起温乔来,但是话已出口,不得不继续说下去:“下次还是……” “她的心情如何,和我没关系。” 纪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色淡淡的。 温栀呼吸一窒,“我不是这个意思。” 纪衡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语气干涩:“我和温乔,只是普通朋友罢了。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以前那么多机会,都没能把握住。现在也不会怎样了。” “温栀,你看着我。” “啊?” 纪衡突然站了起来,在温栀身前蹲下,目光认真:“我和温乔没有超出友谊之外的关系——这一点,请你相信我。” 他顿了一下,有些狼狈:“只是我毕竟喜欢了她很多年。” 纪衡自己也有一些茫然:“我会对咱们这个小家庭负责任。但是人是有惯性的,温栀。如果我现在对你说,我对温乔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绝对是在骗你。” 他微微蹙着眉头,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你会相信我吗?” “相信。” 我愿意……愿意再去相信你一次。 温栀看着纪衡满意的站了起来,带着那股松木的清香朝自己覆了上来,捂住了她的眼睛:“你的眼睛……” 他落下了一个一触即离的吻:“我很喜欢。” 一夜无话。 “很不错。” 清晨的阳光很灿烂,打在纪家的餐桌上,足够温暖,却不会太热情,以至于灼伤人的肌肤。 纪衡勾了下嘴角:“学费没白掏,有进步。” 温栀笑眯眯的:“你喜欢就好。” 纪衡站了起来,从一旁的管家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公文包:“他们都说家里面的饭比较养人。” 他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纪衡站在门口看她,逆着光,温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觉得声音听起来很温暖。 “晚上见。” “晚上……见。” “太太,车都开出三条街了,咱们也该换换位置了吧?” 小黄促狭地挤了挤眼睛。 “您不是说今天要给家里来个大扫除吗,给大家布置布置任务呗。” 温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她认真道:“大家工作时候都很认真。今天应该会比较轻松的。” 王管家笑眯眯的插话进来:“是,不过大书房那边,少爷的书也该整一整了。太太,那边儿毕竟是少爷的书房……” 他装模作样的捶了捶自己的腰:“我一大把年纪了,实在有点儿搬不动那些大部头,要不您进去监督他们收拾一下?” 他说这些话纯粹是一片好心。 温栀三年前刚嫁进来的时候,纪衡当着当时所有仆人的面,厉声给温栀下过禁令。 严禁她进书房一步。 现在误会解开了,王管家却还是怕这小两口抹不开脸,想着主动推他们一把。 温栀神色一动,深吸一口气:“好。不过他那里其实没多少东西……” “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温栀进了书房,把手机开了免提,自己站在书架前,给那些大小不一的书本排队:“没骗你。” 电话那头的宋薇很不满意:“我都听他们说了,温乔最近耀武扬威的,她能轻易放过你?” “我其实很少和她见面的……” 温栀一次性抱着的书太多了,顶上的那本脱落了出去,她救援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它掉在了地上。 书本自己倒是没有散架,只是里面的书签飘了出来。 温栀翻过来一看,那是那种很熟悉的脸,她表情不变,习以为常的重新塞了回去。 宋薇的白眼儿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你不见她,她不会主动过来找你的茬吗?你要是不说,这是你们家的书房,我还以为这是她温乔的照片墙呢——温栀,别藏了。” 宋薇吐槽道:“你藏起来那一张有什么用啊?纪衡把温乔那张丑脸贴的到处都是,我就奇了怪了。他就不觉得后背发凉啊?” 纪氏集团中,纪安阳黑着脸把手里的文件夹扔在了纪衡的办公桌上。 “我的纪大总裁,你要实在不想上班,干脆辞职得了。” 她撇着嘴:“赶紧让位给我,我最起码不会把自己的名字签错!” 第十六章 亲密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文件夹在纪衡的办公桌上散落开来,正好露出了有纪衡签名的那一页。 “我琢磨着,纪衡和温栀的差别还是挺大的吧?这你都能签错,是想要把这个公司转手到温栀手里么?” 纪安阳双手叉腰:“这样也行啊,我还挺喜欢温栀的。” 助理很快送了一份空白的资料过来,纪衡将自己的大名签了上去,语气淡淡的:“方便你夺权是吧?” 纪安阳撇了撇嘴:“说不定她会主动给我呢……” 她眼珠一转:“喂,既然你这么心不在焉的。也别在这里磨洋工了,拿你这副好皮囊去给公司做做贡献好伐?” “这里一份拍卖会的邀请函。上面指名道姓的要咱们纪家人去呢。” 纪衡挑了挑眉,了然道:“你母亲想让你相亲是吧?” 纪安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无论是什么请柬,都能让她变成盛大的相亲仪式……你到底去不去啊?这次的主题还挺不错的,挺适合小情侣去培养感情的。” 纪安阳一锤定音:“就这样吧,上次玩的不尽兴。温栀应该也挺遗憾的,正好趁着这次机会。你俩再好好的去玩一次。” 纪衡神色一动:“还来得及吗?” 纪安阳眉开眼笑道:“有什么来不及的——快去吧,一会儿尹湛的店就要关门了!” ……………………… “大中午的,你发的哪门子的疯……” 纪衡一把将那男人脸上蒙着的纱裙掀开,“已经是下午……下午三点十一,是时候上班了。” 那是一个很标致的男人。 尹湛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我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他下眼皮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这颗泪痣柔和了他脸上的戾气,却丝毫不显得女气。 “天王老子喊我也不行。” 纪衡朝温栀招手:“过来吧。他是我认识最好的造型师。” 尹湛撇了撇嘴:“拍马屁也不行。” 话虽是这么说,他还是从那个椅子上一跃而下,兴致勃勃的朝着温栀走了过来。 “我今天下午的任务就是她?” 他个子很高,身材也很好。 温栀好奇的打量着他,目光在落到他腹肌处的时候,很快红着脸挪开了。 他上身穿着的衣服还算正常,腹肌却绑了一条铁链,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 尹湛笑得有些邪气:“长得还不错嘛?” 纪衡皱了一下眉头:“你认真一点。” 尹湛说话很随意,“工作的时候,我总是很认真的。” 他表情倒是挺认真的,伸出食指来,沿着温栀的脸型走了一圈,最后还在她额头处虚虚点了一下。 温栀脸色通红,被那凉凉的手指戳的,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下。 尹湛勾了勾嘴角,直勾勾的看着温栀:“这么清纯?纪衡,这是你从哪里搞来的好货色?” 他回头去看纪衡:“拿来给我玩玩好不好?放心,不会把人玩坏的。” 没想到却看到了一张寒意森森的脸。 “滚!” …………………………………… 温栀动弹不得,任由那些工作人员在自己脸上抹来抹去, 始终看不到旁边的纪衡, 虽然一直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安宁,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挑起了一个话题:“刚刚那位,那位尹先生,他应该只是在开玩笑吧?” 温栀有些苦恼:“他毕竟是这家店的老板……外面挺热的,他刚刚出去的时候,好像只带了一个手机……” 纪衡坐在她的身后,翻过一页杂志,语气凉凉的:“正好让他去大太阳底下冷静冷静。” 工作人员对温栀甜甜的一笑,眨了眨眼睛:“太太不用担心我们老板,这一片街区都是他的店,他不会有事的啦。” 温栀窘迫的一笑:“谢谢,谢谢你啊。” 纪衡随手把杂志放到了一旁,俯身下来,右手撑在温栀眼前的化妆桌上,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 两个人呼吸可闻。纪衡和镜子里面的温栀对视,似乎是迷醉了一瞬。 半晌才听到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很漂亮。” 在温栀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纪衡就已经直起了腰,捏了捏温栀的耳垂。语气有些不满:“就是这里稍微空了一些……” 工作人员笑道:“下个月巴黎刚好要开一个珠宝展,先生带着太太去看一看吧。说不定会收获一些惊喜呢。” 温栀捏了一下自己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的耳垂。 听到纪衡随口和工作人员说:“好。她的皮肤很敏感,可能需要专门定制吧。” “先生和太太很恩爱呢。” 纪衡笑了一下,在温栀看不到的地方,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虽然没有用语言回答,但是工作人员完全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对自己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 ………………………… 入夜,拍卖会。 “师傅,池大明星今天会不会来啊?要不我一会儿就只专攻她一个人好了。” 实习生的算盘打得很好:“只要是走红毯,池姌就一定会上热搜。说不定咱们也能蹭一把这位大明星的热度,转发和评论肯定噌噌的涨,这个月的KPI就不用愁了……” 实习生的师傅,知名狗仔很有经验的半靠在柱子上,哼了一声:“不用那么着急,省着点儿电吧。” 他撇了撇嘴:“你还知道那个姓池的是什么的明星啊?” 他吐槽道:“每次上任的时候都是和纪家的那位大总裁在一起的——真正有名的是那个姓纪的!” “你一会儿就盯着那个纪衡拍,准没错!” 实习生一怔,下意识的抬起摄像机来一个连拍:“就是这对吧?” 知名狗仔一看,一把将嘴里叼着的烟头扔到了地上:“卧槽!拍!” 温栀收回了眼神,那个戴着眼镜,脖子上挂着记者证的小年轻一直盯着自己和纪衡拍个不停。晃得她眼睛都要酸了。 事实上,从她和纪衡入场开始,就有摄像头追着他们拍个不停。 恍惚之间,她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明星呢…… “是不是这里的空调开的太大了?” 温栀看向了身边人,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和他靠得更紧了一些:“还好。就是上身有一点凉。” 现在正是嘉宾入场的时间,场上很热闹,纪衡没听清温栀说了什么,很自然地弯下腰来,和温栀的距离更近了一些:“什么?” 两人姿势亲密,西装革履的男人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堪称是一副极养眼的油画。 一时之间,快门声几乎响成了片。大大小小的相机和冲锋枪似的对准了他们俩。 温栀破天荒的头一次无视了眼前的纪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得浪费多少胶卷啊? 两人入座之后,居然有陌生男人和温栀搭讪。 “我是富阳集团的王思清,这是我的微信。” 温栀下意识的对那个男人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纪衡拉了过去。 他表情很正常,拉着温栀的手却很紧。 “别和陌生人说话。”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以后有机会,我会把我这边的朋友介绍给你。” 温栀乖乖的点了点头,跟着纪衡回到了纪家的包厢里。 他们两个人对现在所拍卖的东西都不是很感兴趣,纪衡索性趁着这段时间回复起了工作上的邮件,温栀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把自己的脸看得越来越红。 窘迫地拿出手机,想刷一会儿微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没想到一打开热搜,就看到了纪衡和自己的名字。 #爆!纪总回心转意,爱上蛇蝎妻子!# #温栀是谁?# #纪衡温栀# 温栀下意识的点了进去,有一条微博转发率达到了10万条以上。配图是一幅新鲜出炉的照片。 正是在门口时,那个狗仔实习生抓拍到的那一张。 只不过他给这条微博配上了一条非常刺激人眼球的文案。 “纪总回心转意,终于还是爱上了那个蛇蝎女人。只是可怜的温乔该何去何从呢?难不成三个人的故事里,她却被删除了姓名?” 温栀本来想点开评论区看一眼,没想到手里突然一空。 纪衡把手机拿了过来,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眉头紧皱:“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他们都在骂你?” 温栀讪讪一笑:“就是八卦小报的记者在胡说八道。故意起一些耸人听闻的标题,骗点击率罢了……” 纪衡脸色一厉:“我们的私人生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温栀徒劳道:“他们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只要能骗到点击率就……” 她突然停了一下,纪衡右手不停,一连截屏了好多张图。 其中有一条微博,除了她和纪衡的那张照片之外。 还有一张温乔和纪衡的合照。 “纪安阳,让法务那边的人和我联系。” 纪衡没有注意到温栀的表情,表情很不耐烦:“我倒要看看,是哪家报社有这么大的胆子!” 第十七章 宝石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我就在你们旁边坐着呢,你们小夫妻两个就没看到我吗?” 没过多久,纪安阳就推开包厢的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喂,纪总,你好可怕啊。热搜居然掉得这么快……” 纪安阳笑嘻嘻的坐在了温栀的身旁,托腮看她:“杀鸡焉用牛刀,你居然用咱们高薪聘请回来的法务做这种事情……啧啧啧,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她的目光中有有一丝探究。 纪衡面无表情的看着回去:“这些小报根本没有报道事实,清除他们,是我们作为公民的责任。” 纪安阳噎了一下:“不是吧你……” 她皱了下眉头,纪衡怎么突然转了性了? 一边的温栀下意识的点开了微博热搜。 果然,那里变得干干净净的。不仅那条狗仔的微博消失的很彻底,其他媒体和营销号的评论也不见了。 她身后的那个高大男人很友好的对温栀笑了一下。 这人和纪安阳很熟稔的样子,笑容很爽朗,开口却很不客气:“人家小两口的事情,用你管啊?” 纪安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阴魂不散啊你?” 那男人咬了咬牙,和纪衡打了声招呼:“纪总,有时间请你喝酒。” 然后他一把拽住了纪安阳的手腕,两人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包厢。 然后两人居然就在走廊里吵了起来:“纪安阳,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你在求我好不好!” 纪安阳丝毫不显得气弱,声音中气十足:“你要是不想配合,门就在那里放着,谁拦你了?” 她冷笑一声:“就算是没有门,我也能为你创一扇出来——赶紧消失在我的眼前!” 温栀有些担心,“他俩不会打起来吧?虽然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像坏人……他不会欺负安阳吧?” 纪衡手下动作不停,“不用管他们。” 他随口道:“天生的冤家。一天不吵就觉得不舒服,不会打起来的,两人心里边都有数。” 温栀心惊胆战地听了半天,终于还是战战兢兢的探出个头去,准备发现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冲出去把人拉开。 没想到那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温栀不得不把头探出了更多。 “你在干什么?” 纪衡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温栀眼前的世界突然变黑了,一双干燥的大手覆在她的眼睛上:“你喜欢这类型的男人?” 那男人的身材很高大,把娇小的纪安阳挡的严严实实的。 从纪衡这个角度,的确看不到纪安阳,而是只能看到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温栀哭笑不得的直起腰来,嘟囔道:“没有啦……我就是出来看看热闹。” “嘶……” 温栀痛苦地皱了一下眉毛,又很快松开。 纪衡怔了一下,下意识想把她翻过来:“怎么了?” 温栀乖乖的转了过来,表情一丝异样都没有:“没事。我想去下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纪衡哭笑不得:“你不会一直在忍着吧?” 温栀强忍着小腹的刺痛,嘴上慢吞吞的:“没有啦……你先忙工作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 “小姐,请问洗手间还有多远?” 服务生打量着温栀:“走到头,往左拐就能看到了。” 她顿了一下,迟疑着开口:“太太,您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温栀右手放在小腹处,摇了摇头:“没事。” 小产之后,医生曾经叮嘱过她,不能吃那些生辛刺激的东西,尤其是要注意,一定要好好休息,要尽量保持一个平和的心境,好度过这段特殊的时期。 嘴巴上的东西倒是可以做到,但是情绪上的事情实在不由人。 温栀苦笑一下,现在肚子疼,也只能是活该了。 “谢谢你。” 温栀和服务生道过歉之后就想离开,没想到后背突然传来了一股力道,措不及防之下,她直接向地上倒了过去。 地上洒落着一堆杂物,甚至还有一个折叠椅子,不偏不倚,温栀的小腹处正好撞到了椅子的尖锐部分,那股本来就很难忍受的刺痛,在此刻简直发挥到了极致。 温栀几乎要活活晕死过去了。 服务生猛地尖叫起来:“你们干什么!太太,太太,你没事儿吧?” “她能有什么事……哼。只要纪衡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她只剩下半条命,也会化作厉鬼重新爬回来吧!” 宋薇说的不错。 温栀尽量避着温乔走,温乔却会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心心念念想着要置温栀于死地。 “贱人,你可真有脸啊!” 温栀长舒一口气,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她目光沉静。看了一眼那边的温母,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妈。” 温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紧给我闭嘴,鬼吼鬼叫什么!” 她随手把自己手上的酒杯砸了出去,吓得服务生立刻安静了下来。 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温栀身上:“你到底是使了什么迷药……温栀,我劝你放聪明一些。你心知肚明,纪衡心里面那个人是我。” 她冷笑一声:“即使你耍手段,又有什么用呢?就是个西贝货罢了。” “你在温家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懂这个道理吗?你从小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用剩下不想要的东西。” 温乔居高临下地看着温乔:“只有我不想用的破烂,才轮得到你。纪衡是因为得不到我才移情到你身上罢了——” 她依旧在记那条项链的仇。 “等我玩腻了。你就会像破烂一样被人踢开——温栀,你毫无价值。” 温乔冷冰冰的:“在这世界上,你就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垃圾罢了。不会有人爱你的,爸爸妈妈是我的爸爸妈妈,纪衡也是我的纪衡。” “妈,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她了,没回看到温栀,我都要走好一阵子的霉运。” 温乔和温母已经离开了很久,温栀一个人站在阴暗的角落里,半晌回不过神来。 有水滴在自己的洋装之上,温栀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都多大岁数了,为什么还会因为这种东西哭泣呢? 她强打精神,草草给自己补过了妆,反身回到了包厢里。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温栀一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纪衡正准备往出走。 他眉头一松:“我还以为你又被人欺负了。” 温栀表情轻松:“怎么可能呢?外面有一个小型珠宝展览,我看着有趣,就多留了一会。” 她主动牵起纪衡的手来摇了摇:“对不起,你是不是等急了?” 纪衡的手动了一下,挣脱了温栀,蹙了一下眉头。 温栀心里一紧,以为他看出什么来了。 纪衡语气淡淡的:“自己一个人看的展吗?还是碰到了什么熟人?” 温栀不好意思再去主动拉纪衡的手了,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嗓音有一点走音,她努力想要控制住那丝喑哑:“这里面我只认识你和安阳而已啊。” “对不起。” 纪衡伸手把温栀拉进了怀里,温栀靠在他的胸膛上,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眶。 本来已经成功克制住的坏情绪,在此刻喷涌而出,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压垮。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温栀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的:“既然觉得对不起,以后陪着我的时候,不准你再做公事了。” 纪衡没有在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温栀抱着他的腰,闻着那股松木清香,不肯松开。两人贴得紧紧的,几乎要合为一体了。 她小时候总想快些长大,想让时间变得快些,那样就能离开温家,可以凭着自己的努力生活下去了。 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是能把小时候在温家的时光补贴到现在就好了,随后又含泪一笑,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需要任何补偿,她现在已经足够幸福了。 “我们今天就买一条项链,然后戴着它回家,” 温栀从纪衡的怀里爬了出来,正好跌进了一双黝黑的眸子里,纪衡温柔的看着她:“好不好?” ……………………………… “1000万一次,1000万两次——好!又有小姐加价了,1200万,还有人想加价吗?” 拍卖师的目光在纪衡和另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客身上扫来扫去。 “不得不说,大家的眼光都很好啊!” 拍卖师兴奋的无以复加,手舞足蹈道:“这副蓝宝石项链是埃菲尔皇后和定尔君主的定情信物。品相自然是最高的,而且它身上还有一个相当动听的爱情故事!” 温栀有些头晕目眩地拽住了纪衡的袖子,纪衡偏头对她笑了一下:“眼光不错。” 然后他又举起了牌子:“1500万。” 场上一片哗然。 温栀干干的,咽了一口口水。 “是不是有些不太划算啊?” “又加价了,又有人加价了——” 那位女客站了起来,越过人群,狠狠的瞪了纪衡一眼,也举起了牌子。 “2000万——” “你知道埃菲尔皇后吗?” 第十八章 来访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心脏砰砰直跳,“知道……知道的。” 纪衡勾唇一笑,“她是我很欣赏的女性。” 他偏头看了一眼温栀,再次举起了手里的牌子:“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看她的故居。” “3000万!” 拍卖师几乎要癫狂了,“3000万一次,3000万两次!3000万三次——好,成交!” 拍卖师亲手把项链送了过来,满面带笑:“纪先生,恭喜您。这副蓝宝石项链,属于您了。” 流光溢彩的项链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收获了他们的艳羡。 “过来。” 温栀紧张的舌头都要打结了,纪衡一开口,那些人的目光纷纷从那条天价项链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只是对于温栀来说,所有人的目光,都比不上眼前这对漆黑的眸子。 纪衡目光专注:“这个蓝色应该会很衬你。” 温栀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走向了纪衡,旁边响起了一阵吸气声:“3000万的项链……” 冰凉的宝石落在了温栀的锁骨处,温栀下意识的摸了它们一下,呼吸之间,可以闻到那股熟悉的松木清香。 纪衡的碎发擦过了温栀的脖子,像一对儿正在交颈的天鹅,“好了。” 温栀呆呆的看着他,纪衡轻笑道:“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他牵起了温栀的手,目不斜视地穿过了目光灼灼的人群,“走吧,带你回家。” …………………… 第二天的纪氏集团,纪衡习以为常的看到了比他到的还早的纪安阳。 “霸道总裁小娇妻——” 纪安阳坐在属于纪衡的老板椅上,笑得花枝乱颤,那张报纸也跟着她一抖一抖的:“纪总豪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纪总,想不到啊,你居然是这样的大情种。” “让开。” 纪安阳乖乖从椅子上起身,却把那张报纸留在了原地。 纪衡的指尖停留在了那张用语夸张的娱乐性报纸上,一眼看过去,基本上都是对纪氏夫妇的溢美之词,他很快失去了兴趣,随手把那张报纸拂到了地上。 纪衡的助理躲闪不及,竟然直接踩到了这张报纸上,手里的咖啡也倾倒了出去,封面上温栀幸福的笑脸很快变得模糊起来,变的泥泞不堪。 纪衡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你就这么闲吗?” 纪安阳皱了皱眉:“只是偶尔放松一下罢了……哥,你也太不小心了。” 她迟疑地看着纪衡:“我还以为你会专门把这版报纸收藏起来呢。” 纪衡面上闪过一丝冰冷:“如果你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更有意义的公事上……纪安阳,你闹够了没有?” 纪安阳撇了撇嘴,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怎么会有人看上你这个无趣的大冰块儿呢……” 纪家的仆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几个仆人围在温栀旁边,手里拿着一堆报纸。 “太太,太太,你看,蓉城日报上也登了!” 小黄比温栀还要兴奋,脸色红扑扑的:“纪衡温栀神仙爱情——太太,他们说,你和先生是神仙爱情哎!” 旁边的王管家很稀奇地看着温栀脖子上挂着的那根蓝宝石项链:“就是这条项链吗?太太,的确很适合你。” 温栀羞涩一笑,小声道:“这么昂贵的珠宝……谁戴上都会很好看的。” 王管家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怎么能这么说呢。本来就是象征爱情的宝物,正好能证明先生对您的心意。” 他叹了口气:“先生从小就是个冷言寡语的性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还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好过呢。” 小黄硬挤到了温栀的旁边,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那颗闪烁的蓝宝石:“夫人能和别人一样吗?我之前还以为先生是不会笑的呢……” 她笑嘻嘻的:“还是夫人厉害。愣是把这个大冰块化成了绕指柔!” 温栀抿唇一笑,眼睛笑成了月牙:“你们说的也太夸张了……” 王管家耳朵一动:“好像是先生回来了。” 温栀立刻站了起来,和几个仆人一起,手忙脚乱的把那些报纸都收了起来。 “在忙什么?” 纪衡大步走了进来,眸中风雪未消,只有在看到温栀的时候,眼中才多了一丝温度。 “就是闲聊了几句……” 温栀笑着迎了上去:“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纪衡随口道:“想早点看到你。” 旁边的小黄立刻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旁边的王管家也笑得合不拢嘴。 温栀整个人都红透了,立刻拉住了纪衡的手,快步把他拉到了楼上。 “我也想……” 温栀声音如蚊呐,小心掩住了卧室的门之后,回过头来,满脸通红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我也想早点看到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匆匆撇开了头去,不敢去看纪衡的表情。 半晌才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纪衡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以前,是不是很难过?” 他揽住了温栀的细腰,轻声道:“以后,慢慢补偿你,好不好?” 温栀大着胆子,主动抓住了纪衡的右手。纪衡轻笑一声,把她的小手包住,拉着她床上坐了下来,两个人相拥在一处。 “还好啦……” 温栀摇了摇头,整颗心都酥软起来,把头靠在纪衡的胸膛上,轻声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扬起头来,认真道:“我现在很幸福。纪哥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纪衡有一瞬间的失神,哑声道:“之前的那三年……你都不介意吗?” 温栀鼓了鼓腮帮子,把玩着纪衡的手指:“都说了不介意了……纪哥哥,你和温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没看到纪衡眼里一闪而过的冰冷。自顾自的问道:“姐姐消失了三年,突然又出现在咱们家里,她之前有和你联系过吗?” “你很好奇吗?” 纪衡的声音一下就冷了下来。 温栀手里一空,呆呆的看着神色有些不耐烦的纪衡,“我就是随口一问。” 她语气窘迫道:“对不起,纪哥哥。” 温栀突然一阵心悸,眼睁睁的看着纪衡大步朝外走去,在门口顿了一下:“我要去回复一些邮件,晚饭不用等我,你先吃吧。” 温栀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项链。 原来…… 温乔依旧是他那片不可触犯的逆鳞。 ………………………… “纪衡呢?还在加班吗?” 纪家父母在过来之前特意给温栀打过电话,确定温乔不在之后才过来的。 温栀挽着纪母的胳膊,含笑道:“他在书房里呢。我马上把他叫下来。” 纪母拍了拍温栀的手,“你是个好孩子。厨娘做的饭合不合你的胃口?不合适的话,就让老王把她撤了。我再给你寻一个合心意的。” 她一脸怜惜:“你就是太瘦了,一定得好好养养身子才成。” 纪父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就让纪衡在书房里呆着吧,不耐烦和他说话。” 温栀笑容温婉:“张阿姨做的饭很好吃的。” 她对温父笑了一下,主动道:“爸爸,普洱喝着还好吗?要是您喜欢,我就再让同学给我寄一份过来。” 纪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啊,就是太实心了。你爸哪是那种能耐下性子来喝茶的人啊?” 纪父笑呵呵的:“小温送了我就喝,孩子孝顺嘛。就算不喝,放在那里看着我也是开心的。” “爸,妈。” 纪衡站在台阶上,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你们怎么又来了?” 纪母瞪他一眼:“怎么?自己爹妈都不欢迎了?” 温栀赶忙开口:“妈,他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最近工作比较忙,所以才……” 纪母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佯做生气:“好哇,你们两个小夫妻一条心,不愿意搭理我们两个老东西了。” 纪衡走了过来,挨着温栀坐下,随口道:“嗯。” 纪父咳嗽了一声,板着脸:“嗯什么嗯?你要是敢对小温不好,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纪母笑得合不拢嘴:“夫妻和睦是好事……过上几年不被人打扰的二人世界也可以。” 她脸上闪过一丝忧虑,看了温栀一眼,斟酌着语气:“不过有个小孩也挺好的,是不是?你们两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温栀心里一惊,下意识看向了纪衡,嘴唇发白。 “我……” 纪衡很自然的把话接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温栀的手:“温栀现在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我宠她还嫌宠不过来……孩子,还是先放几年吧。” 纪母一怔,追问道:“你们不会是打算一直丁克下去吧?” 她和纪父对视一眼,踟蹰道:“纪家这一辈只有你一个男孩……” 温栀低下头去,双手无可抑制地发起抖来,听到纪衡回答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孩子迟早会有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纪衡紧紧地抓住了温栀的手,给了她一丝温暖,以及无穷的力量。 纪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口道:“行,你们有这个打算,我就放心了。” 接下来纪母又拉着温栀闲话了一阵子家常,如果不是纪衡一直在旁边救场,温栀心神恍惚之下,差点就要把真话说出来了。 第十九章 医院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医生那次说过,我以后……应该是生不了孩子了。” 纪家父母走了之后,温栀脸色苍白,神情脆弱,她苦笑道:“我们刚才,应该直接和他们说真话的。” 纪家怎么可能会要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儿媳妇呢? 纪衡表情不变,“这事儿我来处理。”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温栀,主动弯下身来,给了温栀一个安慰性的吻。 这个吻落在了了她的唇角,温栀听到纪衡含糊不清的说道:“明天换一个医院……再检查一次吧。” 温栀心里空空的,心里像开了一个大洞,把这些天来所有的快乐和幸福都吞噬了下去,她无声的苦笑了一下。 “好……” ……………………………… “她的情况到底如何?” 纪衡表情冰冷:“我要听实话。” 医生看了一眼那边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诊室里的温栀,收回了目光,斟酌着语气道:“夫人恢复的还是相当不错的……” 他顿了一下,艰难道:“至于孩子。这个嘛。” 可怜的医生几乎要哭出来了,:“现在医学每年都有新的突破,说不定几年之后,就,就……” 纪衡神色不变,看了一眼手中的报告单:“温栀这辈子都没办法生育了,是吗?” 医生咬牙点了点头:“对,依照现在的医学水平来看的话,的确是这样的。” 温栀终于坐不住了,试探着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玻璃,比了比嘴型:“我可以进来吗?” 纪衡对她笑了下,语气却无比冰冷:“这是个秘密,除了你我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它。” 他偏头看了医生一眼:“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医生如坠冰窟,哆嗦了一下:“好,好的。纪先生,我知道了。” 温栀看着纪衡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出来。 那些报告单放在了办公桌上,并没有被他一并带出来。 “医生是怎么说的?我……我的身体……” 纪衡表情如常,一路带她走到了停车场。 “医生夸你恢复得很好,需要继续坚持。” 温栀爬上了副驾驶,语气低落:“他也觉得,我以后无法生育了。对不对?” 纪衡淡淡的:“那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们可以等到那一天的。” 温栀忧虑的看向了他的侧脸。 双手紧攥,又无声的放松开来。 车里面的空气有一种无声的紧绷感,她咳嗽了一声,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的忧郁:“今天晚上清炒一个西兰花好不好?” “今天王姨买回来的西兰花还挺新鲜的……” “我今天晚上不回家。” 温栀措不及防:“啊?” 纪衡表情淡淡的,目视前方:“今天要参加一个酒会,散会应该就很晚了。不必给我留门。” 温栀讷讷的:“好……” 纪衡把她送回家之后,果然直接驱车开往了公司。 小黄看到她一个人回来还吃了一惊:“先生去哪儿了?” 温栀笑了笑,任由她把衣服接了过去:“先生要忙工作养活咱们呢。” 小黄闷闷不乐的:“白白浪费了太太准备那么久的惊喜……” 温栀失笑道:“一道菜而已,哪里能算得上惊喜?何况这种东西又谈不上过期,等他有时间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做。” 小黄随口道:“万一先生最近都很忙呢?” 这句话不过是无心说出来的,谁知道,居然一语成谶,纪衡竟然当真几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 “先生最近到底是在忙什么呀?” 纪家的餐桌旁,今晚又是只有温栀一个人。 小黄咳嗽了一声,小声和王管家道:“不会又是出了什么事儿吧?工作虽然忙,也不可能忙到没办法回家吧……” 王管家严厉道:“这都不关你的事!做你的活去吧!” 赶走小黄之后,王管家主动上前来:“太太?” 温栀从沉思中惊醒,猛然回头,惊喜道:“是先生回来了吗?” 王管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先生今天应该是又留在公司里加班了吧……” “要不,您先吃吧?反正厨娘那边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先生回来之后,随时可以重新再做的。” 温栀慢慢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本来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她又把视线移向了窗外,“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你们不用管我了。” 太阳落下很久之后,连路灯都要熄灭了。 纪衡还是没有回来,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在第二天中午才见到了纪衡的。 “Lisa,安排一个电话会议。动作快点,一点正式开始。” 纪衡进到家门里之后,甚至没来得及和主动迎出来的温栀多说一句话,直接就进到了书房里面。 温栀在外面等了好久,好容易等到里面的说话声音弱了下去,好半天没有其他动静。 鼓起勇气来敲了敲门,探进个脑袋去看纪衡,“就在书房里面吃饭吧?” 纪衡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仰靠在椅背之上,不像是在工作。 可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看向温栀的目光里,居然是一片冷漠。 温栀心里一惊,身体的温度陡然降下来,手心一片冰凉。 纪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了…… 书房里的人已经收回了目光,语气淡淡的:“不用了。一会儿还要工作,等忙完这阵儿再吃饭吧。” 温栀下意识的回了一个笑容。 她心里纠结的厉害,要是这会儿走了,再会再见到纪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余光中看到了书房墙壁上挂着的那幅肖像画,心脏紧缩了一下。 还是鼓起勇气来踏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开口:“最近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纪衡皱了皱眉头,“有事吗?” 他顿了一下,看着一下就蔫儿了下去的温栀:“最近公司的财务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他疲惫的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所以最近都在忙这个事情。” 温栀呆呆道:“原来是这样啊。” “嗯,这个事和你说了也没用。平白惹的你和我一起心烦……你出去吧。” 纪衡起身,逆着光,温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要继续工作了。” 温栀在走出书房之前,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和墙上的温乔对视了一瞬,画中的温乔笑容鬼魅,温栀后背一凉,没来由的,有些心悸。 ………………………… “大家一起吃吧。” 温栀这几天已经习惯了纪衡的缺席,纪家的餐桌显得格外的大。 她便招呼小黄和自己一起用餐:“我一个人坐着也怪寂寞的。” 小黄摆了摆手:“这里是太太和先生的位置。说不准先生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坐在那里,像什么话呀!” 温栀失笑道:“一个座位而已,有什么可讲究的。” “太太,先生来电话了。” 王管家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先生让我送您去公司呢。” 温栀一怔:“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吗?” 她下意识道:“那我得好好收拾一下才行……” 王管家摇了摇头:“先生在电话里面没说,只要您立刻过去。咱们这就动身吧。” 没过一会儿,温栀就茫然地站在了纪氏集团的停车场中。 王管家把她送到这里之后就功成身退了。 停车场里面阴森森的,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踌躇的往前迈了几步。 喃喃自语道:“哪里是出口啊?” “上车。” 温栀吓了一跳,好容易稳住了心神,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纪衡坐在驾驶位上,语气清冷:“我带你去个地方。” 温栀语带埋怨:“我都在这里站了好半天了,你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啊。” 她给自己绑上了安全带,纪衡一言不发开动了汽车,只有温栀一个人喋喋不休。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是要去拉赞助吗?” 温栀下意识觉得,既然是财务上出现了问题,就要去别人那里拉一些赞助过来。好把这个难关给迈过去。 纪衡一直没有回答,直到温栀起了疑心,朝他看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纪衡今天开车开的特别快,一路风驰电掣的,温栀有些害怕,她放柔了声音:“纪衡,遇到问题咱们一起解决,我这边还有一些存款。” 她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数字不是特别大,但……说不定也能解一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不用了。” 纪衡猛地踩下了刹车,温栀觉得他好像是在和谁生气似的,语气格外的暴躁。 “下车!” 最后这两个字,纪衡几乎是吼出来的。车里空调开得很低,纪衡额头上却渗出了汗水,眼神凶神恶煞的,似乎是在和什么人生气一般。 这样的纪衡,实在是太少见了。 他做事一向游刃有余,除了三年前误以为温乔出事的那一次,他几乎没有失控过。 温栀呼吸一窒,拉开了车门,慢吞吞地迈下了一只脚。 她总觉得,纪衡好像没有下车的打算。 第二十章 302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302。服务员会给你指路的。” 温栀看着车里的纪衡,“你不和我一起过去吗?” 这里车流量很大,后面的司机等的不耐烦,已经摁过好几次喇叭了。 纪衡重新发动了车子:“嗯,我还有事。你先过去吧,里面……” 他把车窗慢慢的升了上去,温栀仓皇中,最后和纪衡对视了一眼,这才发现,他面上的表情居然那么可怕。 纪衡声音冰冷:“里面的人会招待你的。” 迈巴赫很快就不见身影了,温栀茫然在原地站了一会,有服务员主动走上前来:“小姐,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助到您的地方吗?” 温栀抿了抿嘴唇:“302……我要去那里。” 服务生的表情有一丝奇怪,看向温栀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轻蔑。 温栀恍惚之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因为这个服务生很快就满面带笑:“好的,蒋先生已经等您很久了。我带您过去吧。” “蒋先生?” 服务员的脚步很快,温栀不由得也加快了速度,两人进了专用电梯里面,温栀踟蹰着开口:“里面只有一位先生吗?” 服务生笑而不语,电梯停下,这一层里居然只有一个包房。 门是开着的。 服务生见温栀呆着不动,便推了她一把:“都到这儿了,还后悔什么呀?” 他眼里闪过一丝艳羡:“里头那个可是蒋家大公子蒋凌翰……迈过这一遭,以后就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喽!” 温栀直接让他推进了门去,倒在了地毯上。 “荣华富贵?” 她想挣扎着站起来,脚腕处一阵剧烈的疼痛,直接又倒回到了地上。 裙装撕裂开来,温栀脸色一僵,不会吧…… “纪夫人……你连假装都不再假装一下了吗?” 温栀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鞋。她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来,眼前是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 他玩味的看着她:“还是说,只要有钱,和谁都可以?” 温栀屏住了呼吸,收拢了双腿:“你好,我是温栀。” “蒋凌翰。” 男人歪了歪头:“我喜欢直接一点的。” 温栀皱了皱眉头:“什么?” 蒋凌翰朝她伸出了手,温栀咬牙,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到他说。 “我对货物很满意。温栀,这笔钱花在你身上,还是很值得的。” 温栀飞快地松开了他的手,心慌的厉害,“什么钱?” 蒋凌翰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买你的钱啊。你已经属于我了……纪夫人。” 温栀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一边往后退,一边道:“蒋先生,你可能是搞错了。我已经结婚了,丈夫是纪衡。我们,我们很相爱的。” 蒋凌翰并没有阻止她:“对,所以我才称呼你为纪太太。”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栀:“这笔交易其实挺公平的……你只要陪我一段日子,纪衡的公司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他若有所思道:“可能对于纪先生来说,公司比女人要重要的多吧。” 温栀背靠着302的房门,想要尖叫,说出口的话犹如蚊讷:“他把我,卖给了你?” “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蒋凌翰不以为然道:“你还是有选择的机会的。” 他专注的看着温栀:“纪衡觉得公司比你重要的多,所以把你交易给了我。不过我觉得,既然这场交易中也涉及到了你,那温小姐你,也应该有自己的权利。” “你愿意为纪衡付出么?” 蒋凌翰勾了勾唇角,大大咧咧的躺回了床上。 随口道:“如果不愿意的话,出门左拐。好好想想该怎么和纪衡解释。他应该是很难接受自己变成一个穷光蛋的。” 他拉长了声音:“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喏,我们应该会度过一段很快活的日子。” 屋子里面陷入了一片难堪的沉默。 蒋凌翰自得其乐的把玩着手机,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 温栀一个人站在原地,双目无神。 蒋凌翰的确没有要控制她的意思,房门就在自己的身后。 如果想走,她随时可以走。 但是她听到自己说:“好。” 蒋凌翰手下一顿,带着讶异看了过来:“你愿意?” 温栀面无表情,慢吞吞解开了自己的外套。 “是,我愿意。请你出手。” 温栀一字一顿道:“帮助纪氏公司,起死回生。” 蒋凌翰的表情很复杂:“你应该知道,纪衡不会再接受你,对吧?” 他表情变得很冷淡:“即使你为纪衡付出这么多……也毫无用处。” 温栀惨笑一声,失去了所有力气。 慢慢的滑坐了下来:“这些,都不重要了。” 蒋凌翰在温栀的面前蹲了下来,慢慢地俯身过去,盯着她看了很久,炽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我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他直起了腰,脸上有一丝怀念:“很像我的……” 他顿了一下,改口道:“很像我以前的爱人。” 温栀一言不发,慢慢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面空空的,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她听到蒋凌翰说:“可惜了,虽然你是个很甜美的小点心。……合约我会还给纪衡的。” 他耸了耸肩,潇洒的走向了客厅:“我不会动你。” 蒋凌翰走到了客厅的角落,兴致勃勃地掏出了手机:“喂?纪大公子,你猜,温栀是怎么回答我的?” 电话接通的很快,纪衡却一直没有回话。 蒋凌翰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你们两口子怎么都这么无趣……” 他撇了撇嘴:“恭喜你,娶到了一个大宝贝。是个傻得没边儿的女人——她愿意为你牺牲了自己。哪怕在牺牲之后被你甩掉也没关系。” 蒋凌翰变得认真起来:“话说回来,兄弟。我是因为闲得无聊,才陪你玩这个把戏的。” 他挠了挠头:“不过你老婆好像真的当真了……这可不是那种说说就算的玩笑。” “纪衡,再这样玩下去,迟早会玩脱的。” 蒋凌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变得冷淡起来:“做事情想清楚,最好不要后悔。” 电话那边仍然寂静无声。 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人一样。 纪衡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怎么会后悔呢? 他嘲讽地弯了弯嘴角。 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骗局罢了。 他漠然闭上了眼睛。 温栀想的没错,在打巴掌之前,总是要给人一些甜头的。 这样巴掌落在人身上,才会更疼。 ………………………… 蒋凌翰回到了卧室,挑了挑眉:“你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吧。” 他把自己的外套丢了过去,就直接转身上了床。 “怕冷就披上这个。” 一夜无话。 蒋凌翰打着哈欠把温栀送回了纪家。 “纪衡,人我给你送回来了啊。” 温栀有些不敢看纪衡的眼睛,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把自己卖给别人的男人。 过了好久之后,她才鼓起勇气抬头。 眼前却空无一人,纪衡已经进去很久了。 温栀苦笑一声,嗓子干涩的厉害,还是咬牙踏进了纪家的大门。 仆人们的脸色都怪怪的,却没人多说什么。 只有小黄亲亲热热的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太太,今天天气还怪凉的呢。咦?您的裙子是怎么回事?这个料子可不能坏的呀……脱下来我给您补补吧!” 温栀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纪衡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地用餐。 “纪衡,我……” 温栀脸色苍白,咬牙开口。 我有事情想和你谈一谈。 纪衡却并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他脸上是温栀熟悉的漠然与厌恶。就好像他眼里根本不存在温栀这个人似的。安静的用完餐之后,就这样直接起身走人了。 留温栀一个呆呆的站在原地。 明明是酷暑,她却恍若身在冰窟,身上一丝温度都没有。 ……………………………… “宝贝儿,我很快就要回国了。等回国之后再把礼物补给你吧——后天就是你生日了。” 宋薇的声音很欢快:“你不是说最近和纪衡进展很顺利吗?后天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吗?” 温栀一个人坐在花房里,无精打采的摆弄那支玫瑰:“他最近特别忙……”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公司里面出了一些事情。可能没办法陪我了吧。” 宋薇皱起了眉头:“又出什么事了?好几天没听你跟我说他了……” 她警惕起来:“那家伙是不是又好久没回家了?” 温栀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宋薇破口大骂:“那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啊?你就没有问过他吗?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他倒是给人个痛快啊!” 温栀苦笑一声,吮去了指尖上的血珠。 “不说他了。等你回来之后,我为你接风。” 她又能问纪衡什么呢? 开不了口的。 时间一闪而过,很快就到了温栀的生日。 “太太,您今天是不是要和先生出去用餐呀?” 小黄笑嘻嘻的:“先生之前没有特别吩咐我们什么,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吧?” 她天生马大哈,察觉不到温栀的落寞。 第二十一章 生日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勉强一笑:“不必管他了。” 她顿了一下:“纪衡最近一直在忙公司里面的事情……” 小黄一怔,和那边的王管家对视了一眼,那也不可能忙到回不了家呀! 王管家慢吞吞的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几个人尴尬地闲话了一阵,终是无语。 …………………………………… 西郊,一所高档会所里。 “这是为您带的礼物。”纪衡面色郑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一旁的服务生。 杨赫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服务生手里捧着的东西,“茶?” 纪衡笑着摇了摇头:“玉。” 满头白发,却依然精神矍铄的杨赫闻言一笑:“你这小子……” 后半句话他留住了没说,却主动上前,一把搂住了纪衡,欣悦之意,不言而喻。 一向讨厌和别人身体接触的纪衡居然也就任他搂着,“杨先生……” “别叫我先生啦。听着怪生份的。” 杨赫摆了摆手:“你的岁数和我孙女儿差不了多少。” “和她一样,喊我爷爷吧。” “您怎么又去外头认孙子了……” 纪衡下意识朝那个悦耳的女声看了过去。 杨梦瑶笑着把手中的刺绣放在一旁,朝两人迎了过来,挽住了杨赫的胳膊。 杨赫哈哈大笑,骄傲的向纪衡道:“我孙女儿刚从英国回来,之前一直在剑桥大学读艺术硕士。” 杨梦瑶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纪衡,巧笑倩兮:“你好。” 纪衡有一瞬间的怔然,杨梦瑶并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人,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风致。 看得出来,杨赫对她很是娇惯,但是这种娇惯却并没有使杨梦瑶骄纵起来。 他顿了一下,才伸出手来:“你好。” 纪衡握着她手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杨梦瑶脸上闪过一丝绯红,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你。小时候,爷爷还带着我去你家玩过一次呢。” 纪衡神色淡淡的,看向杨梦瑶的目光却很专注,“是么?我看着你,也有一丝熟悉。” 温乔以前…… 也曾拥有这样的笑容。 杨梦瑶露齿一笑,俏皮道:“纪伯母还开玩笑说,要让我给你当媳妇呢。” “迟喽——哈哈哈,傻瑶儿,纪衡三年前就结婚了。” 杨梦瑶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怅然,偏过头去。 “原来是这样啊。” 接下来的宴会一片欢声笑语,纪衡对杨赫很是尊重。而这位大名鼎鼎的老爷子对纪衡也很满意。 杨赫笑着摇了摇头:“人老了就是不行……和你们年轻人是没办法比喽。” 他撑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喝多酒,就觉得昏昏沉沉的。” 纪衡和杨梦瑶同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杨赫的身边,却被这位老人笑着推开了:“我去睡一会儿。你们年轻人自己玩自己的吧,瑶儿,带着你纪哥哥到处转一转。” 他眨了眨眼:“我这会所里的宝物多着呢,给他显摆显摆。” 杨梦瑶笑着应了下来,杨赫离去之后。她迟疑地看向了纪衡:“其实天色已经很晚了……外面的东西,还是在白天才能看得清。” 她突然眨了下眼睛:“不如,你带我去喝酒吧?” 她吐了吐舌头:“爷爷总觉得我还小,不肯让我去他的酒库……趁着今天的好机会,带你去转一转,怎么样?” 纪衡轻笑一声,目光温柔:“好。” 可能他也有一些醉了吧。此时的杨梦瑶落在他的眼里,渐渐和小时候的温乔重合了起来。 “……我最喜欢这种甜酒。” 纪衡带着杨梦瑶,避开了会所里巡逻的安保,一路进到了杨赫的酒窖里。 杨梦瑶和纪衡缩在酒窖一处小小的角落里,脸色红扑扑的,手里拿着一只酒杯,眼神朦胧:“其实我在剑桥的时候,就已经参加过好几次酒会了。” 她憨笑着摇了摇头,头上的发卡掉了下来,“爷爷还以为我是个乖乖女呢。” 纪衡俯身把那只发卡捡了起来,杨梦瑶连忙伸手去接,没想到纪衡弯下了腰,“离我近一些。” 她一怔,就看到纪衡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上还带着一股葡萄酒的香气,左手在自己头上拂过:“跟着我,好不好?” 杨梦瑶几乎要醉死在纪衡的眸子里,却仍然保持着最后一次神智:“你已经结婚了……纪哥哥。” 她难过道:“是我迟到了。” “你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她一定很幸福吧?” 纪衡身形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狼狈。 “起来吧,这里太闷了。我们去观景台,吹吹风吧。” 杨梦瑶嘴里的那个幸福的女人,此刻正枯坐在纪家的餐桌前。 “太太,要不咱们去屋里等吧?” 温栀下意识的回头:“几点了?” 小红神色困顿不堪,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已经三点半了……太太,先生今晚肯定回不来了。我服侍您休息吧。” 温栀看了一眼桌上的蛋糕,轻声道:“我再坐一会儿。” 直到太阳升起,阳光打在了纪家的餐桌上,她期盼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温栀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王管家的声音,“先生,今天是……” 纪衡皱着眉头:“桌上那个蛋糕是什么意思?” 王管家小心翼翼道:“昨天是太太的生日。先生,我再去买一个新的回来吧?” 纪衡一怔,下意识点开了手机上的日历:“那今天就是温乔的生日,对不对?” 王管家有些反应不过来:“对。温家大小姐的生日只比太太迟一天……” “纪衡,你回来了!” 温栀完全清醒过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在椅子上枯坐了一晚,双腿完全麻木了。 她在快要跑到纪衡身前的时候摔了一跤,之前伤到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 她狼狈的抬头去看纪衡:“你公司里……” “去帮我买一份要送给温乔的礼物。” 纪衡的表情很温柔,只不过不是对着她的:“把家里的壁纸换一下。” 王管家顾虑重重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温栀:“换成什么风格的呢?” 纪衡表情很自然:“换成蓝色系的吧。温乔喜欢那个颜色。” 他直接从温栀的身边迈了过去:“把那个蛋糕丢掉吧。” 温栀仍旧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纪衡的背影。 “它已经变质了。” ……………………………… “先生,杨小姐来了。” 纪衡很快从书房中迎了出来,匆匆走到了门前:“梦瑶?” 杨梦瑶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这是送给纪太太的礼物。” 她准确的捕捉到了温栀的身影,顿了一下:“你就是温栀吧?” 温栀打起精神来:“对……你是?” “到书房里来吧。带你看看我的收藏品。” 杨梦瑶露齿一笑:“今天没时间,下次吧。” 她从篮子里面取出了一个东西,然后把篮子递给了温栀,表情很和善。 “这是他们在园子里采的草莓。很干净的,纪太太可以尝个鲜。” 温栀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杨梦瑶手里那个眼熟的物件上,下意识道了一声谢。 杨梦瑶转向纪衡,眼里是满满的笑意:“这个才是给你的呢!你也太不小心了……” 纪衡随手把那东西接了过来,“你是专门为了它过来的?” 杨梦瑶理所当然道:“对啊。” 她点了点纪衡的领带:“这个领带夹很漂亮,挑选它的人已经下了很大的功夫,如果就这么丢掉了,你肯定要心疼死了。” 温栀苦笑一声,是啊…… 她的确在那个领带夹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 “小黄,你看看太太还在不在客厅里面?” 温栀听到了王管家的声音,自窗前抬头,“在呢。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小黄一把拉开了窗帘:“太太,你怎么在这儿躲着啊。” 她眼尖,看到了温栀手里的东西:“这不是先生今天上午扔掉的那个领带夹么?” 她随口道:“我当时还奇怪呢。这东西看起来好端端的,先生就把它给丢了。” 小黄从温栀的手里把那东西取了过来:“太太,先生说这个夹子被什么脏东西污染了……不能再要了。我帮您把它扔了吧。” 小黄走得很快,温栀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见不到她的人影了。 她顿了一会儿,勉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向了身边的王管家:“您找我什么事?” 王管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支支吾吾的:“没有……” 温栀淡淡笑了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都听到外头的动静了……是先生吩咐你做什么事情了么?” 工人已经将一个巨大的相框运了进来,随口答道:“纪先生吩咐我们把这个东西挂在客厅里。” 温栀一怔:“是么?” 她好奇的走了过去,掀开了相框上的幕布:“这个东西是不是有点突兀啊……这个相框这样大,要挂在哪里比较合适呢?” 王管家愣是没有阻止得及,闭了一下眼睛,无声的哀嚎了一声。 “太太……” 温栀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她呆呆的看着相框中的女人,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第二十二章 相框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乔被高高的挂在了纪家客厅的墙上,俯视着客厅里的所有人。 温栀无论站在客厅的哪里,都躲不开她的逼视。 恍惚温栀才是那个外来者,在女主人的目光中无处可逃。 “为什么呢?” 王管家和其他仆人都躲得远远的,只有温栀站在温乔的相框前,脸色苍白,眼睛里面却没有一滴眼泪。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客厅。 何必呢……如果当初没有拥有过,她现在也不会如此痛苦了吧。 ……………………………… “我的飞机后天落地。你准备好给我接风哦。穿的利索一点,我要见到一个漂漂亮亮的大美人!” 宋薇在视频那边大呼小叫:“你把手机拿得远一点,我要看一看你的全身。我的天……温栀,你穿的不会还是三年前我和你买那身旧衣服吧?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温栀转了一个圈,讷讷道:“还好吧。” 她有些心虚:“这条裙子还是很漂亮啊?也没有坏掉……” 楼下突然传来了纪衡的声音,她下意识躲进了角落,把手机也按下了静音键。 “把这个椅子丢出去。” 纪衡神色很不耐烦:“我不是说过了吗?把家里的东西都换成清淡一些的蓝色系。” 小黄搓着双手,纠结道:“可这个椅子是太太拿回来的呀。” 温栀看不到纪衡的表情,却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我讨厌这些东西。” 小黄吓得立刻噤了声,踌躇的站在原地。她自认为和太太关系很好,不愿意把她亲爱的宝物就这样丢出去。 温栀闭了一下眼睛,定了定心神,站了出来:“小黄,丢了吧。” 楼下的纪衡身形一顿,并没有转过身来和温栀对视。 温栀脸色苍白,站在原地没动,眼睁睁的看着纪衡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神色淡淡的,如果不是温栀开口,他大概会保持目不斜视,好似全程都没有看到过温栀一般直接走过去吧。 “纪衡,你想丢掉的东西,是不是我?” 温栀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低声道:“你可以直接和我说的。” 泪水一滴一滴的打到了纪衡面前的地板上。 “你总喜欢在我面前哭。” 纪衡终于开口了,落到温栀的耳朵里,甚至有一丝温柔。 但是他的眼里明明一丝感情都没有。 “那你就哭一辈子吧。” 纪衡弯了弯嘴角,从呆滞的温栀身边穿了过去。 “你不配得到幸福。” ……………………………… “现在是你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不趁着现在多买几套漂亮衣服,难道你要在80岁的时候穿着漂亮裙子进棺材吗?” 宋薇歪了歪头,看着眼前呆滞的女人,大吼一声:“温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温栀打了个激灵,收回了目光。她局促的抚弄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昨晚睡得太迟了……” 宋薇撅了撅嘴:“你一个家庭主妇,好端端的熬夜做什么?” 她挑了挑眉头:“和纪衡夜游蓉城去了?” 温栀恍惚之间,下意识把实话说了出来:“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什么?!” 宋薇怒气冲冲道:“你之前和我说纪衡忽然回心转意,我就觉得不可能。” 她强忍着怒气:“温栀,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栀苦笑一声,哀求道:“薇薇,声音稍微小一点。这里还有其他客人呢……” 她顿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表情很不自然:“薇薇,我突然想起来,东街有一家咖啡店,做的冰淇淋很好吃。咱们现在过去尝一尝吧?” 宋薇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刚从意大利回来,吃冰淇淋吃的我腻烦……再说了,现在菜还没上齐呢!” 不知道为什么,温栀的脸色越发苍白:“我真的特别想吃冰淇淋,薇薇,就当是陪我,好不好?” 宋薇不能看她这副可怜样子,咬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真是疯了……” 她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道:“当年你嫁给纪衡的时候我就特别不乐意……” 温栀根本没听她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含糊地应和几声,一心想着赶紧把人拽出去。 没想到最后还是破功了。 “卧槽!” 宋薇无法抑制的抬高了声音,飙出一句脏话:“纪衡!你老婆在家里等着你,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温栀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炮筒冲了上去,一脚踹上纪衡和杨梦瑶的桌子:“你却在这里搂着别的女人逍遥?” “没伤到吧?” 纪衡手疾眼快地把杨梦瑶搂到了自己的怀里,语气温柔:“梦瑶?” 杨梦瑶缩在纪衡怀里,把自己埋得更深了一些。 纪衡神情冷漠:“宋小姐,我的私事,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温栀喉咙动了动,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脏。 它那么疼,不会是已经碎掉了吧? 宋薇深吸了一口气,“纪衡,你当着老婆的面儿出轨……” 她冷笑道:“可真厉害!” “宋薇……” 宋薇神色冷酷,“温栀,你别拦我。你能忍,我可忍不下。” “杨小姐,别躲了。和别人的老公谈恋爱很有意思,是不是?” 宋薇怒气冲冲道:“你以为自己能得到幸福吗?纪衡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她声色俱厉:“现在不人不鬼,生不如死的温栀,就是以后的你!” 纪衡将杨梦瑶抱得更紧了:“宋小姐。” 他神色淡淡的:“你如果再无理取闹下去,我就要叫保安了。”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温栀一眼,牵着杨梦瑶的手,离开了这里:“梦瑶,今天有毕加索的画展,原来是准备做惊喜送给你的……” 他语气中的温柔,全是送给温栀的嘲讽:“提前过去吧。” 直到第二天,宋薇的气还是没有消下去。 “温栀,这样的日子过着有意思吗?你不在纪衡身边就活不下去吗?” 宋薇气急败坏的开着车:“天下这么多男人,我就不相信找不到比纪衡更好的了!” 温栀心惊胆战的:“薇薇,你慢一点……” 她吞吞吐吐的:“其实,其实我也没有像你想的那么惨。” 宋薇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道:“对啊,你就只是生不如死而已嘛。” “下车!” 温栀茫然的看着眼前热闹的酒吧:“做什么?” 宋薇一把甩上了车门,豪气万分道:“带你认识新男人去!” 宋薇在酒吧中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不一会儿,她们二人身边便聚集了一堆优质的男孩子。 “喝不惯这里的酒,对不对?” 苏安笑容温和,贴心道:“我让他们给你上一杯牛奶,暖暖肠胃就好了。” 这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温栀却还是心有余悸,勉强笑了笑:“谢谢……” 她低声道:“我胃有些不舒服,还是不用了。” 几个小时过去,宋薇和好久不见的好友混在一起,灌了不少酒水下去,已经完全Happy起来了。 看到温栀这边的情况,她甩开了身边的男人,大步垮了过来:“苏安。” 她甩了甩头发,一脸骄傲:“我家温栀是不是很漂亮?” 苏安眼带笑意,举了举杯子:“你居然还认识这么乖巧的女孩子。” 宋薇警惕地把温栀护到了自己的怀里:“她这辈子在渣男身上受过的苦已经够多了……温栀,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温栀勉强一笑:“嗯,很开心。” 她咬了咬嘴唇:“薇薇,我有些困了。” 她委婉道:“下次再陪你出来玩,好不好?” 宋薇有些不满,到底也没有强留人。 依依不舍的把人送了出去:“苏安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浪荡了一点,人品还是相当能过得去的。” 站在灯光琉璃的酒吧招牌下面,宋薇认真道:“咱们和纪衡离婚好不好?苏安不可以的话也没有关系。还是那句话,天下好男人那么多。” 她握住了温栀的手:“咱们总会遇到愿意给你幸福的人。” 温栀偏了偏头,轻声道:“可是天下也只有一个纪衡。” 我也只爱他这一个男人。 她松开了宋薇的手,笑容勉强:“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玩吧,咱们下次再聊。” ……………………………… “小姐?这位小姐!” 温栀猛地惊醒过来,往后倒退了几步,“嗯,你好。” 纪氏集团的保安皱了皱眉,一脸狐疑:“你在这里做什么?是过来找人的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温栀回过神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了纪氏集团的大厦之外。 温栀下意识道:“对……” 她顿了一下,下定了决心:“是的。我来找纪衡。请问,我该怎么走?” 保安的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找我们纪总?” 他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别说是纪总了,连我都看不上你!” “去去去,别给我们添乱!” 温栀怔了一下,知道保安误会了:“我是他的妻子。” 保安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就你?你身上的衣服还没我的值钱呢吧?” 第二十三章 保安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保安挺了挺胸膛,洋洋得意道:“跑到我们这里来碰瓷……” “是你配不上这套衣服。” 保安哆嗦了一下:“副,副总?” “温栀,到我身边来。” 纪安阳表情很难看:“你们的队长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刚刚还在和温栀叫嚣的保安腿肚子都要软了:“我,我就是队长。” 纪安阳冷笑道:“很好。” 她拉着温栀的手,高声道:“我不管你们以前认不认识她。” 她声音里是一片风雨欲来:“以后最好把眼睛给我放亮些!这是我们纪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她看了一眼有些无措的温栀,叹息一声:“也是我纪安阳的朋友。” 纪安阳带着温栀踏进了纪氏集团的大门,丢下一句话:“如果再出现这种把总裁夫人拒之门外的事情,你们就收拾收拾东西,趁早给我滚蛋!” “谢谢你啊。” 温栀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怨不得他们不认识我。” 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我一时兴起,给大家添了麻烦。” 纪安阳目不斜视,一路把温栀送进了电梯里:“你是我纪家的女主人。” 她亲手摁下了通往28层的按钮:“没什么好麻烦的。” 总裁办公室专用的电梯缓缓地在纪安阳面前合上。 她的秘书欲言又止,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副总,现在让夫人过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她含蓄的提醒道:“毕竟现在总裁那里还有其他客人在……” 纪安阳面无表情道:“给纪衡的秘书打个电话。” 她顿了一下:“告诉她,说说我的意思,不许她拦人。” 纪安阳疲惫的偏了偏头:“这件事情,该结束了。” 温栀果然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了办公室里,纪衡的秘书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脸。 她纠结的在纪衡的办公室外停了一会儿,中途还掏出手机来,给纪衡打了几次电话。 但是始终都没有人应答。 温栀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心里还在纠结着,见到纪衡之后应该说什么样的话。 没想到,这些话,根本就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她呆呆地看着纪衡,还有他怀里的那个女人。 “啊!” 杨梦瑶下意识的尖叫出声,从纪衡的怀里挣脱出来,脸色通红。 她手足无措,脸色通红的看着温栀,语无伦次道:“对,对不起!” 她的话中充满了真情实意的愧疚:“对不起……” 她下意识的拉住了身边的纪衡,语气绝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纪衡脸上闪过一丝怒火,把杨梦瑶护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过来做什么?” 杨梦瑶泪水涟涟:“纪衡,你让我走吧。” 纪衡面色冷凝:“这事和你没关系。” 他随手把桌上的文件夹扔了出去,温栀连躲藏的力气都没有,生生让那个有着尖锐金属边的文件夹砸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纪衡,你发的什么疯!” 纪安阳冲了进来,一把拉住了温栀,暴怒道:“伯父伯母是怎么教你的?难道我纪氏的总裁,居然是一个会打自己老婆的下三滥吗!” 纪衡漠然道:“是她活该。” 纪安阳冷笑道:“嫁给你就是活该吗?纪衡,你最好不要后悔!” 她皱眉看着温栀:“你有没有事?” 温栀额头上渗出了鲜血,脸色苍白的很,整个人看着都摇摇欲坠了:“谢谢……谢谢你。” 鲜血沿着额头掉了下来,滴在了温栀的睫毛上,温栀缓慢的眨了一下眼。 恍惚之间,她的世界是一片红色,杨梦瑶和纪衡紧紧的贴在一起,纪衡甚至没有再往这边看过一眼,只是语气轻柔的哄着自己怀里的女人。 “梦瑶,别害怕。” 纪安阳怒气冲冲的把温栀带出了总裁办公室,一路冲到了员工专用电梯那里。 “我现在连坐那个电梯都觉得恶心。” 纪安阳靠在电梯上,从包里翻出了一包纸巾:“他居然会动手打人……温栀。” 纪安阳胡乱把那包纸巾贴在了温栀的伤口处,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是想让你进去认清现实。没想到让你平白受了这一场皮肉之苦。” 电梯突然顿了一下,纪安阳也没在意,斟酌着语气:“我相信你不是他们嘴里的那种人。” 她撇了撇嘴:“你会欺负温乔?只有像纪衡这样的傻子才会相信这种鬼话呢!” 温栀苦笑一声,轻声道:“没事的。” 纪安阳惆怅道:“我这个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这电梯是怎么回事儿?” 电梯突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温栀直接被晃的跪到了地上。 电梯中的应急灯猛地亮了起来,温栀眼前的世界却越来越昏暗,她下意识的想要安慰纪安阳:“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还没来得及听到纪安阳的回答,她就晕过去了。 ………………………… “……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 温栀睁开了双眼,呆呆的看着医院熟悉的天花板。 怎么又突然昏过去了呢? 她费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了一旁正在和医生聊天的纪安阳:“安阳?” 纪安阳被她吓了一跳,紧张兮兮的凑了过来:“哪里难受?医生已经帮你把额头上的伤口包扎过了。” 她皱了皱眉:“你现在头痛是正常的。医生说你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过几天就会好起来了。” 温栀轻声道:“谢谢你。” 纪安阳把医生送了出去,反身坐在了温栀的病床旁,苦笑道:“有什么好谢的。” 她叹了一口气:“是我纪家欠你的。” “你和纪衡离婚好不好?” 纪安阳下定了决心:“他根本配不上你。你知道吗?刚刚如果不是我也在电梯里面的话,甚至都不会有人去救你。” 纪安阳面色冷凝:“那家伙现在还在办公室里面和杨梦瑶卿卿我我呢!” 她冷笑一声:“不过那个姓杨的女人也只是一个炮灰而已。” 纪安阳只顾着自己说话,没有察觉温栀的眼神越来越呆滞,表情越来越痛苦。 温栀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很容易胃疼。 好似被人强灌进一瓶滚烫的金水一般,温栀双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发出了无声的惨叫。 可惜,没人能听得到。 “纪衡心里面也只有以前的温乔。” 纪安阳冷笑连连:“失去的总是最美好的。他以前也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温乔——何况现在在他心里,几乎将三年前的温乔神话了。” 纪安阳摇了摇头:“再这样下去,只会把你活活的拽进地狱里……” 她猛的扭回头来,“温栀,你放手吧!” 纪安阳有些惊讶地看着温栀,后者正在粗暴地拔除自己手背上的针头:“你干什么呢?” 温栀面色苍白,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出来,轻声道:“医院里实在太闷了,我想……” 她看了一眼窗外:“我想出去静一静。” 纪安阳一脸不赞同:“你没听到雨声吗?” 她过去把窗帘拉开:“外头现在的暴雨正下的凶……明天我把宋薇叫过来,让她陪你好好的逛一逛。” 温栀在她去窗户的当口,已经到了病房门口。 “不用了……安阳,谢谢你今天愿意帮我。” 纪安阳吓了一跳,想要快步过去把她抓住,又怕把人刺激得更厉害,踌躇之下,居然就让温栀这样跑掉了。 “温栀!” 纪安阳冲出了病房,走廊上挤满了神色痛苦的病人,还有脚步匆匆的护士。 到处都看不到温栀的脸。 纪安阳倒吸了一口凉气,颤抖着摸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纪衡,温栀不见了!” 她语无伦次道:“刚刚她还和我在一起,但是她突然就跑到外头去了……纪衡,你赶紧派人去找她!”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纪安阳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和你有什么关系?纪衡,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么?” 纪衡语气淡淡的:“我一会儿还要陪梦瑶去吃饭。” 杨梦瑶闻言抬起头来,有些紧张,小声道:“怎么了?” 他摸了摸杨梦瑶的头,“没什么,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 “小事?纪衡,温栀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万一她精神恍惚,出了车祸怎么办?” “喂,喂??” 纪安阳目瞪口呆的看着手机,纪衡居然就这样把电话挂掉了! 纪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纪衡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旁,将杨梦瑶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杨梦瑶有些不安的抓住了纪衡的衣襟:“纪衡,温栀她毕竟还是你的责任……” 她神色很痛苦。 慢慢的把自己的脸贴到了纪衡的胸膛上:“我们这样是不道德的。” 纪衡漫不经心的握住了她的手:“梦瑶,我不爱她。” 他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了温栀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医生是不是说过…… 纪衡突然忘记了自己原先准备说什么话。 温栀再也不能受凉了? 杨梦瑶吸了下鼻子,无限爱恋的抬起头来:“那你爱我吗?” 第二十四章 废物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回神,低头在她嘴角轻啄了一口:“今天晚上去试婚纱,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杨梦瑶却没有如他想象的一般的欣喜,她挣脱了纪衡的怀抱,定定的看着他:“那温栀怎么办?你要抛弃她吗?” 纪衡怔了一下,“我会和她离婚。” 杨梦瑶心酸极了,苦笑着反问:“你真的能做到吗,纪衡?” 纪衡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烦躁的松开了自己的领带,沉声道:“梦瑶,我有给你幸福的能力。” 杨梦瑶默然不语,目光落在他紧攥着的拳头上。 你真的像自己所以为的那样,一点都不喜欢温栀么? ………………………… 纪安阳硬着头皮冲进了大雨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了一会儿,除了把自己淋成落汤鸡之外,什么成果都没有。 她狼狈地抹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正准备咬牙报警:“王八蛋纪衡,我非得把这事告诉你爸妈不可……” 她嘴里念念有词:“你要是敢后悔,老娘第一个踩死你!” 还没打开手机,她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反身冲到停车场,开着凯迪拉克冲了出去。 她猛地踩下了刹车,果然在那个地方发现了温栀的身影。 那女人枯坐在雨里,双目呆滞地看着教堂,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安阳心里一松,却更加生气了,跳下车去,将温栀扶了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暴雨之中,雷电交杂。 闪电照亮了那所破败的教堂,也照亮了温栀惨白的脸。 “当年就是在这里举办的婚礼。” 温栀突然笑了下,暴雨把她浇得湿透,分不清脸上滑下来的究竟是雨水,亦或是泪水。 “我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因为纪衡觉得我不配。” 纪安阳半拖半拽的,把她带回了车上,没好气道:“放心,纪衡下次结婚绝对不会在这里——都已经破成这样了!” 她顿了一下,有些后悔的看向温栀:“你啊……” 她心里闪过一丝酸楚。连自己这个外人都觉得难受,温栀的心里怕是…… 她沉着脸踩下了油门儿,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收到了纪衡的电话:“人在你那里吗?” 纪安阳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温栀,压低了声音,没好气道:“纪衡,你负点责任好不好?” 纪衡声音淡淡的:“把她送回家里去吧。” 他顿了顿,“辛苦你了,安阳。” 纪安阳把手机砸到了副驾驶上,调转方向,愤愤开往了纪家。 “回家?这里还能算作是她温栀的家么?” ………………………… 纪安阳虽然放心不下,但是今天为温栀纪衡两人跑来跑去的,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秘书的电话接连不断的打了过来,她只好匆匆离去,临走之前扔下一句:“温栀,你好好休息,别想那个王八蛋了。” “太太,喝点儿姜水吧。” 小黄埋怨道:“您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呀?” 她叹了一口气,真情实意的劝道:“别人都是别人,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要跟你走一辈子呢。” 温栀缩在宽大的浴巾里,任由小黄帮她擦拭头发,双目沉静,身旁好像有人说了很多的话,她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还是乍然响起的门铃惊醒了她,温栀起身太快了,眼前发黑,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王管家脚步匆匆,过去把门打开了。 “温大小姐?” 他顿了一下,不是很想让她进来:“这样坏的天气,您……” 温乔一把推开了他,王管家毕竟是上了岁数,要不是一旁的仆人及时扶住了他,差点儿就这样被她推倒在地。 温乔踩着高跟鞋,一路冲到了温栀的面前,看到温栀头上悬挂的那幅照片,她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温栀,我还以为你是有点儿本事的。” 她冷笑着坐了下来,不耐烦的挥开了小黄:“都给我滚开。” 她脸色冷酷:“温栀,你就是个废物。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会被别人抢走……杨梦瑶是怎么一回事?” 温栀轻轻拍了拍愤怒的小黄,安抚住了她。 “她是……” 温栀轻声道:“纪衡的朋友。” 温乔冷笑一声,表情狰狞的踢了一脚温栀所坐的沙发:“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吗?朋友,什么朋友会亲密成那个样子?” 她哗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烦躁的走来走去:“我绝不允许别人抢走纪衡。温栀,你必须配合我,知道吗?” 她猛然顿住了脚步,死死盯着温栀:“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现在好好配合我。” “配合什么?” 温乔一肚子怨气,看向温栀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我知道你没那个本事守住纪衡。” 她居高临下道:“只要能把杨梦瑶那个女人赶走就行了。” “我不愿意。” “我可以容忍你在纪衡身边多呆几年……” 温乔顿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你说什么!” 温栀双手捧着保温杯,慢吞吞的喝了一口姜水,轻声道:“我不愿意。” 我绝对不会再……帮你欺骗纪衡了。 ……………………………… 温乔怒气冲冲的摔门离去之后,温栀就进入了一种半昏迷的状态,小黄和王管家怎么叫她,温栀都醒不过来。 那俩人思来想去,还是不敢动她。 小黄就搬了一床被子出来,严严实实的裹住了温栀。 被子被人掀开时,温栀沉浸在梦里,还有一丝迷糊。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住了眼前男人的手,“纪衡,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你……” 梦到你不愿意要我了。 纪衡面无表情,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一脸麻木:“温栀,你又想出了什么新手段,想使在我的身上?” 他手上的温度一如往昔,温暖而干燥。 温栀慢吞吞的把手缩了回来,任由被子掉落在脚下。 纪衡闭了闭眼睛,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抑制不住的烦躁,他讨厌看到女人这副脆弱的样子。 好像是他的错似的。 “温栀,这座房子,算是我留给你的补偿。” 纪衡漠然道:“梦瑶是个很好的女孩,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温栀的心中一片冰冷,静静的看着纪衡:“你要和我离婚?” 纪衡无所谓道:“你不想吗?” 他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她们都觉得我是在故意欺负你……宋薇不是已经给你找到新的男朋友了吗?” 温栀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抓住了好半天没有等到回话,不耐烦想要离去的纪衡:“纪衡,小时候,你救下的那个女孩子,是我。” 她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好似才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般,声音嘶哑:“那个戒指是我的,是你送给我的。” 纪衡任她抓着,一动不动。 温栀闭了一下眼睛,又很快睁开:“我从来都没有抢过温乔的东西。” 她费力道:“以前,你以为,你送给温乔的那些礼物,是我从温乔那里抢过来的。” 温栀强忍住眼睛的酸涩,把藏在心里很多年的话都说了出来:“它们都是我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每一个都是。” 她绝望地看着纪衡的背影:“那个戒指却是被温乔抢过去的……真的,纪衡,请你相信我这一次。我没有骗人。” 纪衡终于转过身来,漠然看着温栀,眼睛里一丝温度都没有,温栀逐渐发起抖来,颤抖着松开了纪衡的手。 “你是不是也准备好了冤枉梦瑶的理由?” 纪衡摇了摇头:“温家怎么会养出像你这样的白眼狼……” 温栀听得出来,在这一刻,纪衡是真的非常讨厌自己。 “你们这种人,不会觉得自己恶心吗?” 纪衡脸上一片冷漠:“温栀,你真是令人作呕。” 他毫不留情的离开,好似多看温栀一眼就会吐出来一般。 不知不觉之间,天空又将暴雨倾盖在了人间。 温栀下意识地向窗外看去,不知不觉间,她一个人走到了露台上,伸手接住了雨水。 她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温栀其实从来都没有害怕过这样恐怖的天气。 因为当年和纪衡初见的时候,就有这样可怕的雷声。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死,小时候那么难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又能苦到哪里去呢? 温栀越过了栏杆,张开了双手。 只是没有那么多活下去的理由罢了。 “温栀!” 一支苍老的大手把她抓了回来。 纪母的脸出现在了温栀的面前,她一脸惊慌:“你要做什么?温栀,不许做傻事!” 纪父把温栀带回到了安全的位置,皱着眉头:“小温,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可以和我们老两口说。” 他一脸无奈:“你这样子,除了伤害自己,还有什么意义呢?” 纪母瞪了自己老伴儿一眼,叹了一口气,把温栀带到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小两口吵架了对不对?” 她把失魂落魄的温栀带回了自己的家里。 “让那小子自己好好冷静冷静!温栀,你和我们住一段日子,纪衡要是不肯道歉,我就不许他踏上这个门儿!” 第二十五章 见面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早上,温栀在纪家老宅的客房中醒来,懵懵的坐了一会儿,慢慢的走到了客厅里。 纪家父母坐在餐桌前,立刻招呼道:“醒了?赶紧过来吃饭吧。这几天不用你做饭,尝尝我的手艺吧。” 纪母亲自站起来,把浑浑噩噩温栀拉了过去:“是不是累坏了?” 温栀顿了一下,坐在了餐桌前:“还好。” 纪父见状,对着纪母无声的摇了摇头,做了口型:随她吧。 温栀食不知味的吃完了这顿早饭,委婉拒绝了纪母想要带她出门看音乐会的邀请,一个人枯坐在自己的房子里枯坐了好久,还是咬牙拿出了手机。 电话接通的很快。 手机传出了一个悦耳的女声:“你好。”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你好,杨小姐。我是温栀。” 她一字一顿道:“我想邀请你在云顶酒店见一面。今天中午,你有时间吗?” 杨梦瑶似乎是吓了一跳,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回了一句:“原来是纪太太啊……好,中午见。” 挂上电话之后,温栀红着眼睛发了好久的呆。 快到约定的时间时,她才猛的惊醒过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急急忙忙地赶到了云顶酒店。 杨梦瑶果然早就已经坐在那里了。 她妆容精致,也有一丝魂不守舍,看到温栀之后,主动站了起来。 “纪太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栀脱口而出:“我想请你离开纪衡。” 杨梦瑶匆忙避开了她的眼睛,“我……” 她沉默半晌,苦笑了一声:“坐下说话吧。” 温栀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包间,坐了下来:“我和他已经结婚三年了。杨小姐……” 温栀的眼睛红红的,整个人疲惫不堪:“我们是夫妻。我以前还怀过他的孩子,杨小姐,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以后会遇到更好的对象。” 她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几乎说不出来完整的句子:“你可以把他还给我吗?在这个世界上,我也只拥有,只因为有这么一件东西了。” 杨梦瑶脸色苍白,无力道:“可他不爱你啊……纪太太,不,温栀。” 她苦笑一声:“我从前最讨厌做第三者的女人。” 杨梦瑶轻轻的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我……” 她似乎是无法承受温栀目光中的力量,被压的低下了头去:“我再考虑一下,好么?” 两个女人相对无言,服务生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上完了所有的菜品,两个人却谁都没有动过筷子。 温栀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纪母找不到人,打过来了电话:“温栀,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过去接你好不好?” “我出来见了个朋友。您别担心,我马上就回去了。” 温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站了起来,正准备开口。 杨梦瑶突然道:“是纪伯母,对么?” 她惨然一笑:“你们……你们相处的很好。” 温栀离开云顶酒店,打车回了纪家,完全不知道杨梦瑶后面又遭遇了些什么。 纪氏集团这边,纪衡黑着脸:“纪安阳呢?” “让她过来一趟。” 他疲惫的靠在了椅背上,捏了下自己的鼻梁:“我中午得去陪尹总打高尔夫。下午还得见一面供应商。” “让她来负责这件案子,我先去换身衣服。” 秘书苦笑一声,愁眉苦脸道:“副总现在也忙得晕头转向的。” 她一脸无奈:“她手上已经压了好几个案子了,纪总,要不,先把中午的应酬往后推一推?” 纪衡头痛欲裂:“不能推。” 他疲惫道:“好不容易才联系到的人脉……是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吗?” 秘书已经把纪衡的手机递了过来:“您的私人手机一直在响。虽然您吩咐过私人手机的电话一律不用管……” 纪衡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那串数字,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挥了挥手,示意秘书退出去。 “梦瑶?” 他翻开了一页文件,“对不起,最近多了好几个合同。你……” “请问您是电话主人的男朋友吗?” 纪衡动作一顿:“你说。” “我是第一医院的医生,你赶紧过来一趟吧,她受伤了。” “好,我马上就到!” ……………………………… 纪家老宅的厨房里,纪母围着崭新的围裙,如临大敌的看着灶上的汤锅,不住的询问温栀:“我怎么觉得现在该加水了呢?一直这么熬下去,不会把锅熬坏么?” 温栀今天才算是领略了纪母的“好手艺”,彻底明白为什么纪母一进厨房,一直围在纪母身边寸步不离的纪父就退避三舍了。 她哭笑不得道:“没关系的。咱们不是准备熬老母鸡汤吗?再熬一段时间才能把精髓熬出来。您……” “温栀!” 纪母手疾眼快地接住了温栀掉下去的汤勺,不满的转过身来。 “吼什么呢?我们在厨房里呢。” 她拉着脸色陡然变白的温栀走了出去:“大呼小叫的做什么?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纪衡脸上是一片风雨欲来,沉声道:“温栀,没有办法诬陷她,就出手伤人是不是?” 纪父皱着眉头:“什么?” 纪衡脸色铁青:“梦瑶受伤了。被人推进了灌木丛里,额头磕在花墙上。现在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如果不是有来往的行人发现了她……” 纪衡后怕不已:“怕是会出大事儿的。爸,妈,你们看清楚,温栀就是那个害人凶手。她……” 纪母恍然大悟,“原来你今天是去见杨家那姑娘了啊?” 她顿了一下,先发制人:“纪衡,你和杨梦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受伤了,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纪衡皱着眉头:“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 纪父拉住了自己爱人的手,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怎么就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见风就是雨,一点涵养都没有。纪衡,从小是怎么教你的?” 这位老人一脸严肃:“咱们家和杨家也是老相识了。纪衡,梦瑶也是个好姑娘。你这样做,只会让三个人都痛苦。” 纪母冷下脸来:“对。以后不许你再见杨梦瑶!” 纪衡顿了一下,烦躁道:“温栀被害人的凶手,妈,你让她出来!” 纪母转过身去:“是你做的吗?” 温栀茫然的摇头:“您给我打过电话以后。我就回家来了……” 她看着纪衡,额头剧烈疼痛起来,几乎要站不稳了:“纪衡,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纪氏集团的人打不通纪衡的手机,居然把电话打到了纪家老宅里。 纪父脸色一变,动了真火:“公司都忙成这样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外面乱窜!纪衡,你要是真的做不了这份工作,就趁早把位置让给安阳!” 温栀呆呆的看着纪衡匆忙离去的背影,纪母和纪父对视一眼。 “你真的没有伤害梦瑶么?” 她斟酌着开口:“现在是纪衡做的不对,但是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姑娘……” “妈,我没有。” 温栀简直是在泣血:“我发誓,我从来都没有跟你们说过一句谎话。” 纪母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把她揽进了怀里。 “你这个傻孩子……妈没有不相信你。” ………………………… 晚上,纪父和纪母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新闻联播。 温栀心里乱的厉害,又不想回到那个一点人味都没有的屋子里,索性在沙发上打开了手机,漫无目的的浏览着微博热搜。 #纪家娶进门的蛇蝎女人# 后面居然还跟着她温栀的名字。 温栀手指一顿,下意识的把屏幕掩盖了起来,和纪家父母道过了晚安,脚步匆匆地冲回了自己的小卧室里。 这次没有纪氏集团的法务帮忙,热搜上简直翻了天了,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纪衡和杨梦瑶在餐厅里聚会的偷拍。 温栀匆匆看过几个帖子,宋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温栀,你疯了?” 宋薇很着急:“你怎么能对杨梦瑶下手啊!如果是温乔,你真的忍不下去了,我愿意帮你递刀子。可是杨家——” 温栀苦笑道:“我没有。薇薇,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只和她说了几句话而已……” 宋薇一顿,气急败坏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儿啊?肯定是温乔干的!你下不了手,她却没有什么顾忌。” 温栀一怔:“她之前还和我说过,要和我一起联手。” 她眼神发直:“她不会真的去做了吧?” 宋薇长叹一声:“何止是做了呀……她还把这个脏水泼到了你的身上。你没看到网上是怎么说你的吗!” 她咬牙切齿道:“温乔肯定是提前找了小报记者,让那些王八蛋胡写一通。网上的营销号把你描述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说是你为了嫁给纪衡,先害了自己的姐姐,又把那个杨梦瑶害进了医院……” “我已经看到了。” 温栀顿了一下:“她伤的重不重?” “你搭理她做什么!真被温乔害死了,那也是她活该!” 第二十六章 对峙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轻声道:“薇薇,她是无辜的。纪衡他的确不爱我,这一点,她并没有说错。” 宋薇简直要被她气疯了:“难道错的是你吗?温栀,你醒一醒好不好!” 可是,纪衡已经是她做过的最好的梦了,如果从这个梦中醒来…… 温栀在黑暗中发了好久的呆。 她还能去哪里呢? ………………………… “总裁,这是市场部交上来的报表,您要不要……” 纪氏集团,秘书在纪衡的办公室外踌躇了好久,还是咬牙走了进来,战战兢兢的开口:“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她很快的往后退了一步,果然在下一刻,那份报表就被人砸了回来。 “让他们重做!” 纪衡脸色一片铁青,桌子上堆着一堆文件,电脑上还开着视频,视频那头也是一堆愁眉苦脸的下属。 纪衡声音冷厉:“这样的垃圾,不用往上递。” 秘书小姐快要哭出来了。 她慢吞吞的把那些报表捡了起来,一点儿都不意外的听到纪衡开始训斥电脑那面的人。 “你们的水平就是这样的吗?我要的是确定的方案,而不是糊弄人的文章!” 纪安阳走了进来,秘书小姐眼睛一亮,抱着那些文件冲了上去:“副总!” 她飞快地给人鞠了个躬:“麻烦您让总裁在上面签个字吧。” 纪安阳挑了挑眉,习以为常道:“又凶你了是吧?” 她在秘书感激涕零的目光中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忙其他的去吧。这事交给我来办。” 纪安阳拎着那堆报表走了过来,拉了个凳子坐下,整理了一下那堆文件,使劲儿在桌上墩了一下,在纪衡冷脸中,面无表情的挨个处理了起来。 中途还抽空回了几份高管们发过来的私人邮件。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在哀嚎纪衡这几天的工作狂作风,一个个都说,如果再这样折腾下去,小命都要没了。 纪安阳挑了挑眉,帮纪衡倒了一杯咖啡,递了过去:“纪大总裁,你不要命,下边这些人还得留着小命养家糊口呢。” 她敲了敲桌子:“您正常一点好不好?” 纪衡面无表情的将那杯不加糖的黑咖啡一饮而尽,继续沉默不语浏览那些文件,好像纪安样跟本不存在一般。 徒留纪安阳一个人憋气的厉害,嘴唇几次张开,又懊恼的合上。 上次在纪家分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温栀了,纪衡这几天眼看的心情越来越差,把公司里面弄得怨声载道的。 估计家里面的温栀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还有网上那些新闻…… 那些东西,纪安阳一个字都没信。 要是温栀能有那个伤人的本事,她还至于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吗? 秘书小姐探进个头来,很不安的样子。 纪安阳看不过去,把人叫了进来:“怎么了?新文件放到我这就行了。” 秘书小姐小声道:“是温乔小姐过来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纪衡:“您准备在哪里接待她?需要我收拾一下会客室吗?” 纪安阳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不过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往好处想,温乔过来,好歹能缓和一下纪衡的坏情绪。 没想到纪衡只是顿了一下,很快又埋首于那些文件:“告诉她,我现在有事。” 纪安阳和秘书小姐同时看了过去,纪衡脸上此刻的表情很奇怪。 不管是什么,那绝对不是开心的表现。 秘书小姐和纪安阳面面相觑,不可能吧…… 以前哪怕是在和客户谈判的时候,纪衡也绝对不会错过和温乔的见面! 纪衡心情很烦躁,他眼睛盯着那些文件,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温乔脖子上的戒指是从温栀那里抢过来的…… 他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那个女人怎么敢撒这样的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在工作的间隙,他总是忍不住常常想起这件事情。 所以刚刚听到温乔的名字时,居然下意识的一阵烦躁。 “纪衡?你最近怎么没有去找我?” 温乔进纪衡的办公室,什么时候需要给过通报? 她在外面等了还没有5分钟,就直接冲进来了。 纪衡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还是缓和了口气,站了起来:“最近正在争取几个很重要的合同。” 温乔挑了挑眉,狐疑道:“不是在和别的女人约会吗?” 纪安阳冷笑出声:“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拉长了声音:“你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亲人。就算是他和别的女人约会,也轮不着你来管吧?温大小姐。” 温乔下意识的想要怼回去,在恶语出口之前,想起了这是纪家最不能招惹的纪大小姐。 她勉强一笑:“纪衡毕竟是我妹妹的丈夫。我关心一下,也无可厚非吧?” 纪安阳神色一动,挥手让秘书先出去。 她围着温乔走了一圈:“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是温栀的姐姐呢。” 她勾了勾嘴角:“你有一个戒指,是纪衡送给你的,对不对?” 纪衡皱了皱眉:“安阳!” 纪安阳摆了摆手:“我和温大小姐聊天呢,你插什么嘴呀。” 温乔揽住了纪衡的胳膊:“对。那是纪衡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 纪安阳挑了挑眉:“婶婶和我说过。纪衡之所以从小时候就特别喜欢你,就是因为这个特殊的戒指。我最喜欢这种带着浪漫元素的故事了——” 她拉长了声音:“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呀。” 纪安阳笑眯眯的:“最好说的具体一点,我对细节特别感兴趣。” “纪安阳!” 纪衡冷着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纪安阳毫不退缩地瞪了回去:“我早就怀疑这里面有蹊跷了。不如今天就给我解一解惑。我问过很多人,温乔当天压根儿就不在现场,那个收到你戒指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她瞪着温乔,逼问道:“你是不是从温栀手里把那个戒指抢过来的?说!” 温乔身子一僵,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把自己缩进了纪衡的怀里,假哭起来:“纪衡,她,她为什么要凶我呀?” 纪衡压抑着怒气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你别管她。我这个妹妹被惯坏了……” 他冷声对纪安阳道:“我不管你和温栀做了什么交易。但是你不能因为那女人的一句话,就跑过来污蔑温乔。” 他声色俱厉,面色冷凝:“这是我们的私事,和你没有关系。安阳,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和温栀再见面了为好!” ………………………… 蓉城第一医院中,杨梦瑶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瑶儿?瑶儿!你感觉怎么样?” 杨赫老泪纵横,握着杨梦瑶的手:“你这孩子,要把爷爷吓坏了!” 杨梦瑶虚弱的笑了笑:“爷爷,我没事儿。就是头还有点儿疼。” 她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之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您最近有见过纪衡么?” 她顿了一下,急急忙忙的解释:“我怕他担心我……因为,因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吗?” 杨赫面色一厉,“杨梦瑶!” 杨梦瑶怔了一下:“您,您知道了?” “你啊。梦瑶,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呢?” 他难掩痛色:“你是我们杨家的掌上明珠啊!插足别人的家庭……瑶儿,你父亲就犯过这样的错。你还要再犯一次吗!” 杨梦瑶面色苍白,久久无语。 杨赫郑重道:“我绝对不能看着你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他下定了决心:“我要让他们把你转到咱们家的私人医院中去,你……你给我好好的冷静冷静!” …………………………………… “妈,温栀在哪里?” 纪母被纪衡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她下意识的护在了温栀身前:“你眼睛怎么红成这个样子?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梦瑶失踪了。” 纪衡脸色阴鸷,死死盯着温栀:“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温栀,我真的低估了你的能耐!” “你说什么呢?” 纪衡打断了纪母的话:“妈,你不要再护着她了。温家养了她十几年,她是怎么回报温家的?” 纪衡冷笑一声:“她把温家的独女推进了火海里!梦瑶那么善良的女孩子,事事想着别人。温栀呢?伤害她一次还嫌不够,居然还绑架了她!” 纪母匪夷所思的看着纪衡:“你不会以为是温栀把她藏起来了吧?这怎么可能呢!” 温栀怔怔的看着纪衡。 他这几日憔悴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到了极限。 “我这几日一直在家里……” 她有些语无伦次:“那天从云顶酒店出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杨小姐了。” 纪母也怒气冲冲的:“以前的事暂且不提,纪衡,你现在发的是什么失心疯!杨梦瑶丢了,该去哪里找去哪里找。跑到这里来冲我们发火。” 她动了真火:“我非把你父亲叫回来,让他好好训斥你一次不可!” 第二十七章 东郊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最终敌不过纪母的攻势,拂袖愤愤离去。 纪母看着儿子的背影,眉头紧皱,“温栀,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去找杨小姐了,就让这件事情这样过去吧,好吗?” 温栀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 几天之后,纪氏集团。 秘书小姐快步走了进来,语速很快:“纪总,是杨赫先生的电话。” 纪衡从文件里抬起头来,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拿过来吧。” 自从杨梦瑶出事之后,他一直非常愧疚:“杨先生,您……” 杨赫声音冷厉:“到东郊医院来!” 纪衡怔了一下,反应了过来:“是您把梦瑶转移到那里去了么?” 电话那头却无人应答,纪衡慢慢的把手机放到了桌上。他眉头一松,并没有很快的起身赶往医院。 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落地窗外车流不息,灯光闪烁的夜色。 大城市的魅力,在这一扇窗户中显示的淋漓尽致。 温栀这次居然没有撒谎…… 他神色一顿,忽然起身,大步流星的迈向了停车场。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最重要的是梦瑶。也只有梦瑶。 ………………………… “多吃一点好不好?” 蓉城商场上的一代枭雄苦着一张脸,把声音放得软之又软:“瑶儿,不好好吃饭,怎么能恢复得过来呢?” 杨梦瑶不肯吭声,只是摇了摇头。 半晌才道:“爷爷,我吃不下。” 她呆呆的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我心里头难受。” 杨赫一下子站了起来,下意识想要发火,又让孙女儿的眼泪堵了回去。 他恨恨道:“让他给我滚进来!” 杨梦瑶怔怔抬头,果然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杨赫面色铁青:“纪衡,你最好不要再惹我孙女儿伤心!” 纪衡坐在了杨梦瑶的床前,细细看她的气色,温声道:“身体还难受吗?” 杨梦瑶含泪道:“我没事。” 她抓住了纪衡的手,“你这几天是不是很担心我?对不起。” 杨梦瑶神色惶急:“突然转院,没有及时告诉你。” 纪衡抽出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温柔:“你没事就好。” 杨赫冷眼在旁边看着,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摔门出去了。 杨梦瑶慢慢的倒在了纪衡的怀里,无限依恋道:“我一直都在想你……那天摔倒在地的时候,我心里想,全部都是你。” 她神色哀婉:“我知道这样做不对,爷爷让我转到这间医院来,是想让我彻底忘掉你。” 杨梦瑶的泪水一滴滴的打到了纪衡的手背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纪衡叹了口气,温柔的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面色一寒:“梦瑶,不需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他眉宇之间一片冷厉:“我会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的。” 杨梦瑶一怔,抬头去看纪衡:“你已经找到她了?当天那个人动手特别快,我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脸。” 纪衡皱起眉头:“不是温栀害的你么?” 杨梦瑶这才知道他误会了,哭笑不得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当天温栀比我早走很多。” 她摇了摇头:“而且那个人要比温栀高上一些。虽然不知道对于我下黑手的人是谁,但是我可以保证,一定不会是温栀。” 纪衡心里一乱,下意识道:“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或者说她做了些伪装,把你骗过去了?” 杨梦瑶定定的看着他:“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我绝对不会搞错。” 她咬了下嘴唇,慢吞吞道:“她应该不是那样的女人……纪衡。” 纪衡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乱如麻,怀里是担心了好几天的如花美眷,他却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梦瑶就那样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呆呆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病房里面只有电视机还有一些声音,电视台播放着一档娱乐节目,里面的主持人神色亢奋,眉飞色舞的说着一些段子,时不时传来一阵爆笑声。 “……段子说了好几个,接下来和大家说点伤心的事情。” 主持人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陡然转换的bgm把杨梦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我们的红颜女神,上个世纪最出彩的女明星,在昨天晚上离开了我们。” 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嘉宾就翻了个白眼:“什么女神啊?就是个小三好不好。死了也活该。” 嘉宾神色轻蔑:“当初她把柳家搞的天翻地覆,弄得人家家宅不宁。柳太太活活的被她逼的抱着自己的幼子跳了楼。” 她哼了一声:“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杨梦瑶面色惨白,定定地看着电视机。 纪衡注意到她的不同寻常,“怎么了?” 电视里面的主持人长叹一声:“其实她在做出这种事之前,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歌手了。” 主持人一脸遗憾:“何必做下这种丑事呢,白白落了个人人唾骂的下场。” 红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主持人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和嘉宾两个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好不热闹。 杨梦瑶却久久回不过神来,脸色越来越白,几乎要晕过去了。 纪衡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正准备把医生叫回来。 “纪衡!” 纪衡手已经摸到门把手了,被杨梦瑶堪称凄惨的喊声吓了一跳,很快折返回来:“怎么了?” 杨梦瑶双目含泪,痴痴道:“纪衡,咱们分手吧。” 她神色凄楚,几乎泣不成声:“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你已经有家庭了……” 纪衡皱着眉头:“梦瑶,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 他有些烦躁:“我会和温栀离婚的。你绝对不是什么第三者,我和她根本没有感情。当初也只是一桩骗局而已,我会把你堂堂正正的娶回来。” 杨梦瑶捂着心脏,痴痴道:“不一样的。纪衡,你走吧。” 可能是因为情感起伏实在太过于激烈,杨梦瑶身边的监视系统都开始报起警来。 杨梦瑶一字一顿:“是时候该一刀两断了。” 纪衡还想说些什么,杨赫就带着医生冲了进来。 医生们围在杨梦瑶的床前,纪衡很快就看不到她的脸了。 杨赫面带怒容,一把拉开了病房的大门:“纪公子!请你出去!” 纪衡想要解释些什么,看着杨赫苍老的面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放弃了。 “请您相信我,我会带给梦瑶幸福的。” 杨赫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动容:“现在我只想让你出去!” …………………………………… 这时的纪家老宅里,气氛很是温馨。 纪母坐在温栀身旁,手里拿着刺绣,嘴里念念有词:“没有做饭的天赋,我认了。” 她瞪了一眼那边儿拿着报纸假装在看新闻的纪父:“刺绣我肯定比别人强多了!” 温栀抿唇一笑,帮纪母理了理线头:“不着急。咱们可以慢慢来,我陪您一起从头学习。” 纪母眉开眼笑道:“好。我当初怎么就没生个丫头呢。” 她叹了口气:“生下个又硬又冷的铁疙瘩……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温栀一怔,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纪母喜滋滋的扎下了一针:“从现在开始学,刚刚好。当我孙子出生的时候,我要送他一个肚兜当礼物。” 她还拍了拍温栀的膝盖:“你别有压力。纪家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家,只要是你和纪衡的宝宝,是男是女我们都喜欢。” 温栀僵硬地应了一声。 纪父慢悠悠的蹭了过来,“就您这手艺,给我缝个帕子差不多,还是不要拿出去丢人了吧?” 纪母正要和纪父呛声,纪衡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比前两次冷静了很多:“爸,妈。我想把温栀带回去。” 纪母拉住了温栀的手,警惕道:“还没有好好的给人家道过歉呢,不行,我不许。” 纪衡沉声道:“温栀,过来!” 他皱着眉头,脸色很不好看:“你还要在这里赖到什么时候?” 温栀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纪衡……我。” 纪衡偏开了头,语气很是不耐烦:“不要给我的父母添太多负担。” 纪母埋怨道:“你这孩子真是……我们也是她的父母。哪里会有负担?” 温栀顿了一下,有些局促。 “对不起,我,我也应该回家一趟了。” 纪衡转身离去:“动作快点儿,不要让我等太久。” 纪父挑了挑眉毛,拍了拍自己的妻子:“行了,小两口自己的事情,咱们也不好干涉太多。” 温栀不好意思的对两个老人笑了一下,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喊不出那个称呼。 纪母叹了一口气:“去吧。我也拦不住你……” 温栀连自己的行李都没有收拾,就匆匆的追出去了。 纪母靠在了纪父的怀里,愁得不得了:“我都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了。温栀真的是个好姑娘。” 她眉目之间一片忧郁:“但是纪衡……你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栀爬上汽车后座之后,纪衡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踩下了油门。 第二十八章 支票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他的车速太快,温栀一头磕在了前面的座位上,一阵钻心的剧痛。 她咬住了牙关,慢吞吞的坐了回去。 纪衡漠然的在后视镜里和她对视一眼,又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迈巴赫里面空调开得很低,温栀只穿了一条家常的裙子,盛夏中,她几乎要在纪衡的身旁发起抖来了。 纪衡在停车场里踩下了刹车,温栀看着熟悉的大门,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指尖刚刚碰上了车门,就听到纪衡道:“你和梦瑶都说了什么?” 温栀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纪衡眸色深沉,眼里一丝温度都没有。 她吸了一口气,郑重道:“我想请她把你还给我。” “还?” 纪衡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也真的轻笑出声:“还给你?温栀,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温栀神色狼狈:“无论怎样。”她努力稳住自己的语气:“我们现在都是合法夫妻。” 纪衡神色淡淡的,打开了车门,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他和温栀的家。 “很快就不是了。” 温栀一阵失神,慢吞吞的下了车,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客厅。 纪衡坐在沙发上,温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温栀无力的蹲了下来,抓住了纪衡的裤管,抛弃了最后的尊严,满脸是泪:“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哽咽道:“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可以吗?别的……都没有关系。” 纪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即使我把你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也没有关系?” 温栀浑身一颤,嘴唇颤抖:“我希望,我希望纪伯伯和你的心血不会因为财政问题毁掉。” 她深吸一口气:“我希望集团可以成功的度过这次难关。” 纪衡俯下身子去,和她对视,一字一顿道:“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关。纪家只低过一次头,就是三年前,和你的那场婚姻。” 他勾起了嘴角,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只是一场纯粹的游戏罢了。如果你愿意跟了蒋凌翰,倒可以替我减去一个麻烦。” 温栀无声的张开了嘴。 恍惚之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尖叫出声,在质问纪衡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一丝声音也没有。 她双手越攥越紧,“你想要我做什么?纪衡。” 温栀说话声音很小,几乎已经到达了自己的极限。 “只要不让我离开你……只要是你想让我做的。” 纪衡直起了腰,重重的靠在沙发上:“我想要什么你一直都知道。” “温栀,我想让你去死。” 他神色冷漠:“每次看到你,都让我觉得反胃。” 温栀深呼吸一口,抬起头来,仔仔细细的看着纪衡,神色突然平静下来。 “好。” 她颤抖着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指尖自刀锋擦过,渗出一颗血珠。 滚滚落在了纪衡的面前。 她面色沉静的举起了那把刀,冲着自己的手腕插了过去。 温栀是真的一点力都没有留,如果不是纪衡中途拦住了她,这一刀下去,恐怕会活生生地斩断她的手腕。 “我最讨厌你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 纪衡牢牢地握着她的手腕,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狼狈,呼吸急促道:“你死在这里想做什么?平白脏了纪家的清白。” 他将那把刀夺了过来,一把扔了出去。 温栀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假话,纪衡。” 她表情很坦荡:“除了离婚,我都可以为你去做。”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已经疲惫至极:“离婚吧。温栀,我们中间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东西都很可笑。” “那这根项链呢?” 纪衡转身欲走,温栀匆匆的站了起来,大声道:“你跟我说过,要为我讲述埃菲尔皇后的故事。” 她的眼泪终于滚滚而落:“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也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难道这也没有意义吗?” 纪衡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你愿意留着,就留着吧。” 他神色漠然:“寄托在它身上的感情已经消逝了。” “它毫无意义。” 温栀就那样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 身边的仆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敢靠近她。 “开门!不开门我就叫人砸了这个破地方!”门外想起了一个凌厉的女声,还掺杂着咚咚咚的敲门声。 王管家急匆匆的冲了过去:“宋小姐?您怎么这一大早的……” 宋薇直接冲了进来,一把抓起了温栀的手腕,强硬的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恨声道:“温栀!都到这种地步了,你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想多看姓纪的一眼。呸,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令人作呕的男人!” 小黄也面露纠结,吞吞吐吐道:“太,太太。要不您就先听这位小姐的话,出门玩一遭,稍微冷静冷静。” 她打了一个磕巴:“先生,先生那头……” 宋薇不耐烦道:“先生个大头鬼!他根本不配女人爱他!” 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以为温栀会跟上她。 “苏安这几天找过我好几次,他已经腻烦了那种欢场里的女人,那天一见你就动心了。我跟你保证,就算苏安那家伙以后变心,他也绝对会和你好聚好散,不会让你伤心致此!” “谢谢你,薇薇。” 宋薇不耐烦的回头,皱起了眉:“和我不需要说这个字。你还在磨蹭什么?不用收拾行李了。我那里都是现成的!” 温栀站在原地,干干的咽了一口口水:“谢谢你愿意来找我。但是……” 宋薇不可思议的抬高了声音:“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还是不肯离开吧?那样你就太贱了些,温栀!” 温栀闭了闭眼睛,轻声道:“我和你们不一样。薇薇,没有感情,我活不下去的。” 宋薇噎住了,半晌才铁青着脸:“我发了疯才过来管你,温栀,你就等着纪衡把新人领回来,自己被活活气死吧!” ……………………………… 纪衡并没有像宋薇所说的那样,在和杨梦瑶甜甜蜜蜜。 早上出了家门之后,他就直接开车到了纪家老宅。 纪母看见他挑了挑眉毛:“这次终于轮到温栀你赶出来了?赶的好!” 她哼了一声:“放着那么好的老婆不去宠,偏偏要回家来吃你老妈做的黑暗料理……来吧来吧,你爹剩下的都是你的!”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妈,我要和温栀离婚。” 纪母和纪父对视一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又怎么了?” 纪父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到了餐桌上:“当初你让我去温家下聘礼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纪衡,纪家可从来都没有出过负心汉!” 纪衡缓缓地蹲在了纪母的身前,疲惫不堪地抹了一把脸,苦笑一声。 “当初我想娶的是温乔。爸,妈。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温栀。” 纪父咳嗽了一声:“那我不管。反正你现在已经把人家姑娘娶回来了,就必须负责到底!” 纪衡无声把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直视着自己的母亲:“她不能生孩子。爸,妈。如果我不和她离婚的话。” 纪母下意识地打开了那份检查报告,上面的诊断证明刺的这位老人眼睛生疼。 纪衡顿了一下,哑声道:“你们这辈子都抱不上孙子了。” 那份检查报告掉到了地上,纪母颤抖着站了起来,厉声道:“之前为什么要和我们撒谎?纪衡,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以前那个孩子!” 纪衡一脸苦涩,轻声道:“现在我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你们了。爸,妈。你们选吧,你们是想要一个活活泼泼的孙子,还是想要温栀?” 纪母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她颤抖着拉住了纪父的手。 纪父表情苦涩:“你这个孩子,你这个孩子……” 纪衡面无表情的看向了窗外,心里面一片空白。 …………………………………… 几天之后,温栀呆呆的坐在云顶酒店里,看着窗外的加长林肯开过。 她苦笑一声,随手把手里的那张巨额支票放到了窗台上,任由一阵狂风将支票刮起,再也不见。 杨梦瑶和她的确不一样。 她拥有一个很好的爷爷,愿意为她用钱开路。 温栀勾了勾嘴角,自己居然值5000万……纪衡的正宫位置,还挺值钱的呢。 手机响了起来,温栀看到屏幕上的那串号码一怔:“喂?” 纪母咳嗽了一声:“温栀啊,你现在在哪儿呢?好几天不见了,我想请你喝杯下午茶。” 温栀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淡淡一笑:“我在云顶酒店呢,您过这里来找我吧。” 纪家父母来得很快,依旧是在这个和杨赫见过面的包厢里。 纪家父母对视一眼,小心翼翼道:“温栀啊,你最近有没有什么计划呀?” 她有些不敢看温栀的眼睛,支支吾吾道:“我记得你大学成绩还挺好的,叔叔阿姨送你去欧洲留学好不好?” 第二十九章 车祸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我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那些东西了。” 温栀神色淡淡的:“你们也想让我和纪衡离婚,对吗?” 纪母顿了一下,苦笑一声。 “是我们对不起你。温栀啊……是我们纪家对不住你。” 纪父拍了拍自己妻子的手:“小温。纪衡他一意孤行,但是……但是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人生。” 他长叹一声,无可奈何道:“我们也没有阻止他的理由。” 纪母吸了下鼻子:“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们,温栀,但是这些天来,我和你纪伯伯是真的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来看的。” 她苦笑一声,神色哀戚:“我们原来想生个女儿,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能如愿。本来以为你……” 她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现在说起这些,也都成了笑话。虽然你一直没有改口,但我一直觉得,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温栀含着泪,终于崩溃的摇了摇头:“纪伯母,我一直都很喜欢您。” 我也一直想喊您一声“妈”。 纪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肝肠寸断。克制不住地站起身来,把温栀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她不住道:“你是个好姑娘。温栀,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纪家的媳妇。无论以后如何,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不管你有任何麻烦,都可以回来找我。” 温栀感受着纪母的体温,终于泣不成声。 她从来都没有过,没有得到过爱情,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亲情。 大概……以后也不会有了吧。 …………………………………… “你好,请问……” 杨梦瑶一听到那个声音,就飞快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在这里!纪太太!” 话说出口之后,她下意识的顿了一下。 现在叫这个……太嘲讽了。 温栀顿了一下,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杨小姐。” 她麻木道:“我已经不是纪太太了。” 杨梦瑶没听清楚她说什么,暗暗心惊于温栀现在的憔悴,连忙搀扶着人坐了下来。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脱口而出之后,杨梦瑶又有一丝后悔。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温栀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 她吐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温栀,吞吞吐吐道:“谢谢你今天愿意出来,和我说一会儿话。” 温栀淡淡的:“没什么,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好做。” 杨梦瑶咬牙道:“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对。但是。” 她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似的:“但是纪衡和我说过,他对你真的没有什么感情。他甚至非常讨厌你。” 杨梦瑶一口气说道:“再这样耗下去,只会让你们两个人都痛苦不堪。” 温栀脸色一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的。整个人缩的越发小了。 轻声道:“我知道的,杨小姐。” 恍惚之间,杨梦瑶觉得,温栀已经变成了一个脆弱的人偶,轻轻一碰,就会迸裂开来,从这个人间消失。 她听到温栀说:“我马上就会和纪衡离婚了。” 杨梦瑶的心脏狂跳起来,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由自主道:“真的吗?” “你们什么时候办理手续?”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咳嗽了一声,又坐了回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栀笑了一下,淡淡的:“希望你能带给纪衡幸福。” 我已经……没什么好做的了。 杨梦瑶狂喜之后,情绪也低落下来,吸了下鼻子:“其实,其实我也挺难过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狠狠的揍我一顿,我……” 温栀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飘渺:“从此之后,你和纪衡两个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杨梦瑶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匆匆追到了温栀身旁:“请让我补偿你一些东西,好吗?一个亿够不够?” 她陪着温栀走出了咖啡馆,搜肠刮肚道:“或者我可以把市中心的那座大厦过户给你,那是爷爷送给我的成年礼物。” 温栀无奈的偏过了头,“我说过了,杨小姐,咱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完全不用——啊!” 耳边刮起一阵罡风,还有一系列刺耳的碰撞声,杨梦瑶冲她扑了过来,两个人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小心!” 杨梦瑶惨叫一声,痛苦道:“小心那边的车子……” 一辆脏兮兮的面包车歪歪斜斜的冲了过去,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杨梦瑶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裙摆被撕碎,和鲜血一起坠落了下来。 温栀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她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焦急的检查杨梦瑶的伤口:“你感觉怎么样?” 杨梦瑶痛苦的五官都变了形,勉强道:“我的后背疼的厉害。刚刚,刚刚那个车子是突然冲过来的……它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温栀失声道:“我?” 一个冷酷的声音突然出现,伴随着一股大力把她掀开:“让开!” 温栀狼狈的倒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纪衡冲到了杨梦瑶的身边,声音急促,神色焦急:“梦瑶,你感觉怎么样?别怕,我马上就带你去医院。” 温栀狼狈的抹了一下脸,擦去了脸上的泥点,努力组织着语言:“刚刚有一辆面包车冲过去了,就是他们故意……” “闭嘴!” 纪衡脸色狰狞,声音凌厉:“温栀,你以为害死梦瑶,就可以在我身边赖着不走吗?” 他一把将杨梦瑶抱了起来:“我绝对不允许你再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怀中的杨梦瑶哭泣起来,一抽一抽的:“纪衡,我好疼啊。” 她小声的哭泣:“怎么会这么疼呢?” 纪衡深吸一口气,放柔了声音:“梦瑶别怕,马上就会好起来了。” 温栀茫然的看着纪衡带走了杨梦瑶。 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臂,一手的鲜血。 温栀怔了一下,疼痛感这才姗姗来迟,刺激的她心脏都紧缩了起来。 真的好疼啊。 温栀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欲坠地走在大街上,路人都离她远远的。看向温栀的眼神都很古怪,好似在看着一个疯子一般。 温栀站在街道中心,茫然无措的发起了呆,汽车呼啸而过,明着响亮的笛声。 她被心惊胆战的商场保安拉了回来:“你有病啊?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注意安全吗?赶紧回家去!别在外面给人添麻烦!” 家? 她还有家可回吗? ……………………………… “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东郊医院,杨梦瑶的病房外,杨赫的脸色铁青,把手里的东西摔到了下属的身上。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是让你们把那个女人撞死,不是让你们呼朋引伴地带上媒体去照相!” 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苦笑连连:“对不起,杨总。” 他低声下气道:“中途出了一些差错。那些媒体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风声,一直跟在那个姓温的女人身边。一不小心,我们一不小心就……” 杨赫暴怒道:“那些小报媒体不用说,我孙女是怎么回事?你们是瞎子吗,居然会伤害到我的瑶儿。” 他脸色狰狞:“你们简直该死!” 下属吓得不敢说话了。如果不是纪衡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杨赫可能就直接下令,让身边的保安把这个男人拖出去了。 “梦瑶怎么样了?她醒过来了吗?” 杨赫强行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没好气道:“只是一些皮肉伤罢了,还没到要进ICU的地步!” 纪衡的脸色也很难看,低声道:“对不起,杨先生,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杨赫心中有苦说不出,闻言只是挥了挥手:“她一直想见你,赶紧进去吧!” 纪衡匆匆走进了病房,杨梦瑶脸色苍白的趴在病床上,因为疼痛而呲牙咧嘴的,表情痛苦极了。 纪衡愧疚的不得了,手足无措的站在她的床前:“梦瑶,对不起……” 杨梦瑶看到他进来,赶紧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有气无力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轻声道:“是我自己倒霉罢了。” 纪衡面色一寒:“是不是温栀把你推出去的?她今天是不是又去纠缠你了?” 杨梦瑶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是我主动叫温栀出来的。” 她幽幽的:“我想和她把事情说清楚。” 纪衡冷哼一声:“然后她就想趁机报复你,是不是?” 杨梦瑶沉默了一会儿,话已经到了嗓子口,却始终都没有吐出来。 温栀已经答应和纪衡离婚了……有些话,就没有必要说的那么清楚了,对吗? 她沉默了很久。纪衡从这段沉默中得到了答案,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冷硬道:“梦瑶,我会为你讨回公道来的。” 他放缓了声音:“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晚上再来看你。” 杨梦瑶表情有些动摇:“你不会是要去找温栀的麻烦吧?” 她咬了咬嘴唇:“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纪衡,我亏欠了她很多。就让,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 第三十章 有喜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摸杨梦瑶的头,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各自想了一会儿心事。纪衡便离开医院,径直回到了纪宅。 ……………………………… “我得过去看看她。” 纪家,小黄瞪着拽着自己不肯放的仆人,固执地冲温栀的方向伸出了手:“太太受伤了,不包扎一下怎么能行呢?” 厨娘冷冷的看着她,冷笑一声:“就你好心?” 她努了努嘴:“没看到王管家都没有管过吗?想想你家里躺着的那两个病人——人家是千金大小姐,受委屈也只是一时的。” 厨娘甩开了手:“先生不心疼她,总会有家里的人来替她出头。你要是没有这份工作,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小黄一怔,呆呆地站在了原地,想了好久,看着那个身影,终究还是没有迈出那步去。 温栀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坐在客厅里,屋子里头空荡荡的,有一种虚无感。 好似整个世界都和她没有关系,自己只是一个误入其中的过客罢了,但身上灼烧般的疼痛又提醒她,自己的确身在人间。 纪衡的回来打破了这一室寂静。王管家很快迎了上去,却被他挥手拒绝了:“温栀呢?” 温栀无声抬头,苦笑一声,站了起来:“杨小姐怎么样?” 纪衡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嘲讽道:“她没死,马上就会出院了,你是不是很难受?白白花了这么多功夫,却一点用都没有。”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她没事……没事就好。” 纪衡脸色淡淡的:“即使是有事,我也会对她一辈子不离不弃,永远都守在她的旁边。” 他弯下了身子,紧紧盯着温栀的眼睛,一次一顿道:“因为梦瑶和你不一样,她值得被我爱。” 温栀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心里面一丝波澜也没有。 她说什么都没用,不如不说。 纪衡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疲惫地坐在了沙发上,拿出了手机,慢悠悠地浏览微博热搜上的那些帖子:“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 纪衡勾了勾嘴角,眼里一丝笑意也没有:“梦瑶是第三者……笑话!她做的是哪门子第三者?难道是你我之间吗?温栀,你可真的是……” 他随手将手机扔到了一旁,叹息似的:“让人连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这次是温栀先离开的客厅。她的伤口处火烧火燎的疼,胃部也跟着凑热闹,几乎要活活疼晕过去。 温栀不想再在纪衡面前表现出脆弱的样子了。那样就实在……未免太可笑了些。 ………………………… 蓉城中心医院。 “结婚了吗?” 医生头也不抬,翻着手里的病历簿:“因为什么受的伤?” “被路过的汽车擦了一下。” 温栀顿了一下:“结过。但是马上就要离婚了。” 医生没听清楚她后面所说的话,不满道:“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呢?不过你的问题不大,回去让家人给你擦点药就行了。” 他随口道:“你先出门左拐,去那边做个B超。完了到我这里来领药方。” 温栀思维转得很慢:“B超?您是担心我怀孕了吗?” 她心脏抽疼了一下,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不耐烦的医生赶跑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该做的检查一定要做。有些药是绝对不能给孕妇用的,别给我们工作添负担,赶紧去!” 温栀咬着牙站了起来,慢吞吞的走向了检测室,随波逐流地做完了B超。 然后就握着手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以后该怎么办呢?离婚之后……该找什么工作养活自己呢? “17号温栀!” 她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匆匆的走到了护士旁边:“您好,我就是。” 护士打量她一眼:“你爱人呢?一个人过来的吗?” 温栀有些迟钝的接过了自己的检查报告:“我是过来看伤的……” 护士皱了下眉头,“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呀?孩子都两个月了,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一定要多加注意才行,你现在这个情况,有很多药都不能吃,只能慢慢熬了,一定要认真听医生的医嘱!” 温栀有半分钟的时间,几乎忘记了该怎么呼吸,把自己的脸憋的越来越红。 报告上的字却越来越明显:“我,我怀孕了吗?我有孩子了?” 护士叹了口气:“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她后面还说了很多话,温栀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平的,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却已经有一个新的小生命扎根在那里了。 她的心脏激烈的跳动了起来,越跳越快,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儿外去了。 温栀冲护士傻笑了一下,直接重新挂了一个妇产科的号,和那里的医生解释了半天。 “以前说我绝对怀不了孩子,这个宝宝,它,它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女医生很和善的拍了拍她的手:“你别紧张。我看过你的片子了,子宫的情况是不太好。一般来说,的确很难怀孕。现在怀上了也是一个奇迹。” 医生惊叹道:“说明你是一个很勇敢的妈妈。” 温栀紧张的不得了:“我能把它抚养长大吗?” 医生被她逗笑了:“能啊,怎么不能。你和你丈夫两个人,肯定能把这孩子抚养成才的。” 温栀怔了一下。 和医生笑了一下,道过谢之后,拿了一些孕妇所需要的保养品,慢悠悠地走出了医院大门。 她没有爱人了。温栀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但是上天却给了她一个孩子。 “姑娘?就是这里吧?” 温栀回过神来,眉眼弯弯,冲司机笑了一下,给过钱之后,快步走进了纪家。 她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 “安阳,你冷静一点,不要感情用事。” 纪安阳简直要疯了,咚的一下,把iPad放在了纪衡的面前:“纪大总裁,你的私人感情我可以不管,就算是你把温栀活活逼死了,我也可以假装看不到。” “可是纪氏集团的股价,你要我怎么办?因为你在外面胡搞,股价简直就是跳崖式下跌啊。” 她恨声道:“你要怎么去面对那些股东?股价下跌的这么快,怎么去封他们的嘴?” 纪衡脸色铁青:“我没有出轨,梦瑶也不是第三者。” 他紧皱着眉头:“不仅是咱们一家公司,杨家那边也是一样。” 纪安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们俩谁也跑不了!杨赫那个老东西能看得下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纪衡摆了摆手,示意纪安阳安静下来:“杨先生。” “你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纪衡,我当时让你进来,不是为了让你伤害我孙女的!”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很快。等我这边和温栀把离婚手续办完之后。我一定会给梦瑶一个交代。” 杨赫声音冰冷:“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纪衡表情很奇怪,像是在和杨赫说话,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会的。这一切,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纪安阳等到纪衡挂断电话之后,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终于要放人家自由了,哈?” 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声冷笑:“只要你不后悔,我的好哥哥。” ……………………………… “小,小姐。这不太合适吧?万一被人误会怎么办?” 纪家门外,一个男人心惊胆战地看着纪安阳:“我这么偷偷溜进去,万一被大少爷发现了怎么办?” 纪安阳不耐烦道:“让他发现了更好!就是要让温栀彻底死心!” 她神色冷酷:“你不许碰她,明天我会安排仆人进去戳穿你们两个。你只需要在她身边躺上一晚上就行了。” 男人苦笑连连:“好……谁让我拿了您的钱呢?” 他果然咬牙翻进了温栀的窗户,床上的女人睡得很安稳,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小腹处。 男人苦笑着道了一声罪过,轻手轻脚地爬到了温栀旁边,留出了一条缝隙,一夜无眠,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听到了仆人敲门的声音:“太太,该起床啦。” 小黄中气十足的声音透门而入:“您不是说今天早上要早点起来喝药吗?” 房门内久久没人做答,小黄片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个人:“你在这里做什么?先生吩咐你回来拿文件,你自己去书房里取就好了呀。” 狗仔队实习生咳嗽了一声:“我和你一起等,等夫人出来就好了。” 他道貌岸然道:“书房那么重要的地方,如果没有夫人准许的话,我也不太好……” 他话还没有说完,心急的小黄已经把房门推开了。 “太太,再不喝药就凉透了……啊!你是谁!” 温栀是被小黄的尖叫声惊醒的。 “怎么了?” “你们是谁?在我房里做什么?” 第三十一章 狗男女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躺在温栀身旁的那个男人什么都没说,很快就跳出了窗户,那个实习生举着相机对他的背影一阵连拍,兴奋的扭回头来。 “纪太太,你好本事啊!” 他喜笑颜开的对温栀竖了个大拇指:“丈夫在外面偷吃,你在家里偷腥。” 他怪叫道:“这事儿干的漂亮啊!” 小黄大叫着跑了出去,屋子里面只留了温栀和狗仔队两个人。 实习生贼眉鼠眼的:“能不能透露一下,毕竟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和纪大总裁,到底是谁先出的轨呀?” 一阵凉气从温栀的脚底板上冒了起来,她厉声道:“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希望你能立刻出去!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实习生也不和她争辩,笑呵呵的抱着摄像机跑了出去,简直满足的不得了。 温栀喘着粗气,浑身发冷,勉强咬着牙站了起来,走到客厅去安抚了一会儿小黄。 “我真的不认识他。” 温栀一脸疲惫:“那家伙应该是翻窗户跳进来的。” 她苦笑一声:“我比你还奇怪今天发生的事儿呢……不过后来拍照的那个男人我倒是挺眼熟的。” 温栀想起了以前的往事:“他应该是一个不是很出名的记者,我以前在拍卖会上见到过他。” 小黄哭得直打哆嗦:“你,你,你怎么是个这样的人呢?我还替你骂过先生……” 王管家小黄拉了过去,表情非常疏离,语气淡淡的:“太太,我们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他顿了一下:“少陪了。” 温栀半晌说不出来话,最后也只能挥了挥手:“去吧。” 这个家里,根本没人愿意相信她,即使是这样可笑的一场骗局。 这个局,大概就是纪衡安排出来,故意想逼她离开的吧。 ………………………… “她怎么可以这么坏呀?” 温栀拿着水杯,站在厨房前,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听着里面的窃窃私语。 厨娘的嗓门特别大:“你才知道呀?没看到热搜上说的吗?你的这位好太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以前还放过火,想要活活烧死自己的姐姐呢!” 小黄的声音呆呆的:“所以,其实是她先出轨,咱们先生,没办法才?” 厨娘冷哼一声:“可不就是这样吗。” 她恶狠狠的:“以前先生见她可怜,所以才给这个女人留了些脸面。现在才全部暴露了出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坏的人,十足一个白眼狼!” 小黄吞吞吐吐的:“可是我觉得她也没有坏到这个地步呀……如果只看热搜上说的,她简直就是一个该下18层地狱的蛇蝎女人呀!” 温栀默默的离开了厨房,回到了自己小小的卧室里。 她连吞带咽的,把医生开给她的药片全都吞了进去,拿起手机来,对着宋薇的聊天框发了好一会儿呆。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宋薇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了。 她随手点开了微博热搜,果不其然,自己又上了一次热搜榜。 点开带有自己名字的话题,有一些日期靠前一些的,是在心疼自己,咒骂纪衡居然会出轨。 后面一些的基本就带上了温栀和那一张陌生男人躺在一起的照片—— 不得不说,那个实习生还是挺会抓拍的。 温栀点开那张照片,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 构图相当到位,那个温栀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和自己紧紧的贴在一起,像极了一对儿恩爱伴侣。 下面自然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评论,说什么的都有。几天之前讨伐纪衡的时候,网友们好歹还收敛着一些,说温栀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还有神通广大的人翻出了温栀以前所谓的“黑历史”。又激起了一波讨论。 温栀长叹一声,心里一丝波澜都没有,随手把手机扔回到了床上。 她看着熟悉的窗外,发了好久的呆,直到纪衡回来之后,她才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客厅去,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那个男人。 纪衡表情很难看,见到温栀之后也懒得多说,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了茶几上:“签字吧。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温栀慢吞吞的弯下腰去,把那份东西捡了起来,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跃到了眼里。 她几乎是无意识的:“小时候,我一直都想练出一笔像一样的好字。” 纪衡冷哼一声,心里一丝波动都没有。 当然了,温栀费尽心机,宁可害死别人,也要挤到自己的身边来,她怎么可能会轻松放手呢? 他心里腻歪极了,正准备把那些早已准备好的条件说出来,却看到那份文件被人递到了自己的眼前。 纪衡怔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温栀脸色苍白,却不是之前那种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是保留了自己的最后一丝体面。 她把那份东西往前递了递:“我们的离婚协议书。” 温栀仔仔细细的看着纪衡的脸,笑了一下:“我已经把字签好了。纪衡,咱们可以离婚了。” 她轻声道:“谢谢你。让我曾经拥有过一个家。” 纪衡张了张嘴,脑子里居然一片空白。 这三年里,他曾经幻想过这个场景很多次,每次想象这个时候,总是能够短暂地出一口恶气。 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温栀,对这个可恶的女人,他只有恨和厌恶,最多也只有恶心。 这次怎么会…… 和他想象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这次居然是是温栀先离开的,留纪衡一个人,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在客厅里发了好久的呆。 中途杨梦瑶曾经打过电话来,被他下意识地按掉了。 应该是……不习惯吧? ……………………………… 纪家老宅里。 纪父纪母两个人拉着手,愁眉苦脸的坐在一起,对面是温栀的父母,纪家的亲家。 “这事是我家做的不对。” 温父脸色铁青:“要是早知当初,我压根不会让他们两个结这个婚!” 纪父纪母对视一眼,斟酌着语气道:“老温啊,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两个孩子都有责任。你们也别……” 温母爆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哭泣,也不知道她是真哭还是假哭,反正弄出来的动静挺大的。 “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对不起你们纪家!” 她吸了吸鼻子:“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会让温栀那个死丫头付出代价的!” 她面色狰狞:“温家从来没有出过如此不孝的子孙,回去之后,我们就会着手和她断绝关系,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纪父皱起了眉毛:“也不用这样。” 他站了起来,有些焦虑:“温栀其实是个挺好的孩子。这件事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纪母插话进来:“对。” 她神色哀婉,慢慢的道:“温栀在我们家待了三年,从来都没有对不起纪衡过。”她叹了一口气:“对我们两个老家伙,也一直都很孝顺。她不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纪父有些抬不起头来:“而且这次先出轨的还是纪衡……我的儿子,我们老两口清楚的很。” 他居然和温栀猜想的差不多:“新闻上说温栀把其他男人苟合,十有八九是纪衡专门设计出来的,就是为了逼温栀和他离婚。” 温父面色冷厉,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们两个,心软的不得了。” 他冷哼一声:“那东西我还不知道么?” 温父神色之间,是一派轻蔑之意:“天生的坏种子。怎么养也养不回来。当年让她代替乔儿嫁过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温母吸了吸鼻子,恨恨道:“只恨当年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 纪母紧皱着眉头:“你们还是……还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那孩子现在不容易。她刚和纪衡分开,如果你们不接受她,这孩子又能去哪里呢?” 温母竟然冷笑了一下:“死在外面刚好。她如果死了,刚好让剩下的人好好过日子。” 纪母怔了一下:“你,你们就这么恨她么?她不也是你们的孩子吗?” 温父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缓和了语气:“纪太太,你别管她。她也是最近太过于心急了,所以才口不择言。” 他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咱们这么长时间的交情了,就算做不成儿女亲家。感情也还在的嘛。” 纪父脸色淡淡的,随口应和了几句场面话,便把人送了出去。 温家夫妻走之后,纪母长叹了一声,忧虑道:“纪衡那孩子……” 后面的话,她就说不出来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子,有些苦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纪父表情也很不好看:“你刚刚听出来了没?那两口子的意思,是想把温乔嫁过来呢!” 纪母一怔,下意识道:“不会吧?温栀才刚刚……如果他们是这样想的话,当年又何必搞出这么一档子代嫁的事情呢?” 纪父冷哼一声:“当年那场大火……指不定里面有什么幺蛾子!” 纪母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不喜欢温乔,也不喜欢那个什么梦瑶。” 第三十二章 离婚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她怔怔的:“你说,咱们儿子他……” 纪母拉住了自己丈夫的手,欲言又止道:“我不怕耽误了温栀,我只怕咱们儿子,以后会后悔。” 纪父把纪母揽到了怀里,恨声道:“那也是他自己造的孽!” ………………………… “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温栀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苦笑着挂上了电话。 现在她才想起来,宋薇当初被自己气走之后,怕是直接回到了国外去。 毕竟除了自己这个好友,宋薇在国内也没什么念想了,现在在一个人在国外漂着,不知道有多潇洒。 温栀一阵愣神,只是,现在她该去哪里呢? 一阵夜风刮过,吹的叶子簌簌作响。温栀只穿着一条家常的薄裙,白皙的小腿上被激的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这才意识到即使是在盛夏,夜里的风也可以刮骨的凉。 温栀抿了抿嘴,还是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走向了温家。 如果还有别的选项…… 她苦笑一声,大人怎样受苦都没什么,但是总得熬到把肚子里面这个孩子生下来啊。 温栀摁了很久的门铃,里面才响起了一阵踢踏声,有人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是谁在外头?” 温栀勉强挤了个笑脸出来:“是我,温栀。” 门铃那边顿了一下:“温栀?是那个倒霉蛋。” 他似乎是在和旁边的人商量什么。 温栀心里一阵七上八下,几乎要以为自己只能在外面流浪了。 没想到最后大门还是打开了。 她松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进去。在门口还遇到了熟悉的仆人:“晚上好,刘管家。” 刘管家脸上是温栀习以为常的轻蔑,他拉长了脸:“你居然还有脸回来……给大小姐添了那么多麻烦,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就去以死谢罪了!” 这种话,前20年温栀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现在早就已经免疫了。 只是没想到在客厅里就遇到了温乔。 她穿着一条非常正式的紫色长裙,脸上还画着非常精致的妆容,似乎才从什么宴会回来一般。 但是她脸上的表情特别难看,脚下还散落着一堆碎片,似乎是刚刚才发过脾气,砸了很多东西一样。 温栀下意识慢下了步子,硬着头皮道:“姐,姐姐。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吗?” 温乔眯起眼睛,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碎瓷,“这是谁呀?温栀,被纪衡扫地出门之后,无路可去,又回到我们家来,做没人要的小可怜了,是不是?” 温栀闭了一下眼睛。 “我想在咱们家暂住一段日子。等我找到工作之后,很快就会搬出去的。” 下一秒她就听到了一阵爆裂声,那块碎瓷在她的脚下绽开,甚至有碎片跑到了温栀的脚面上。 “谁跟你是咱们家了?温栀,你连我白白送给你的东西都守不住!” 温乔表情狰狞,破口大骂道:“纪衡是我白白送给你的!你在他身边三年,连个孩子都怀不上!” 温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护着自己的小腹。 温乔冷笑一声:“现在护着还有什么用?你就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世界上有谁会看上你?” 她气急败坏道:“连杨梦瑶那种货色都能把纪衡抢走——如果不是你。” 她猛的停下了脚步,食指几乎要戳到温栀的脑门上去:“如果你当初配合了我的行动,事情还会发展到这一步吗?” 温栀狼狈的偏开头:“这事儿其实和杨小姐没有太大的关系。即使没有她,也会有别人。” 温乔冷笑一声:“对啊,就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我就奇了怪了,就算是一块石头。放在身旁,陪伴上三年,也该有一些感情了吧?为什么纪衡还是那么讨厌你……” 温乔恶意满满,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栀:“从小我就觉得你是个废物。什么用处都派不上,没有想到现在依然如此。” “哪怕就是当我的替身,你都不合格。” 她歪了歪头:“今天你居然还好意思回到这个家……温栀,你不会以为,这里真的是你的家吧?” 温栀心里一片冰凉。 “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姐姐。” 温乔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可惜我却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妹妹。爸爸妈妈大概觉得。” 她似乎觉得很有趣,掩嘴笑了一下:“觉得你是一个免费的小仆人吧。” “不过现在,你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温乔懒洋洋的:“即便是奴隶,我也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了。” 她挥了挥手,把一旁的仆人叫了过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她笑容阴冷:“把她给我扔出去,扔的越远越好。别让我在街上碰见,白白脏了眼睛!” 温栀躲过了刘管家的手,“我自己走!” 刘管家和保安交换了一个眼神,嬉笑着把她推了出去,温栀狼狈的被他们推倒在了台阶底下,脊背摔在了台阶上,一股钻心的痛。 刘管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谁不知道你是个贼啊?这些年来偷了家里多少东西出去?要不是老爷太太好心,早就把你送到警察局去了!” 他撇了撇嘴:“要是不多看着你点儿,还不知道你会偷走多少东西呢!” 温家的大门在温栀的眼前慢慢合上。瘫坐在台阶上,忍受着钻心剧痛的温栀,甚至可以听到里面仆人和温乔的嬉笑声。 不一会儿,温乔就把她养的大狗放了出来,那是一条德国大狼狗,听了主人的指令,一路冲着温栀跑了过来,嘴里还流着口水,凶恶极了。 温栀倒吸一口凉气,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好远。 就算后头已经听不到那只狼狗的声音了,她还是不敢停下脚步,直到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一处无人的废弃仓库。她才咬着牙躲了进去。 这个季节的蓉城非常喜欢下雨,果然,温栀刚刚在一片垃圾中勉强给自己刨一个能容身的小窝,外面的暴雨就浇了下来。 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古人喜欢听雨打残荷,雨滴打在荷叶上,风雅得不得了。 但是当雨水浇到温栀头上的时候,她除了苦笑,心里面已经凉透了。 现在可绝对不能感冒呀…… 温栀把自己缩的小小的,无声地闭上了眼睛。 这种日子总会过去的,对吧? ……………………………… “医生说这个有营养,你多吃一点,好的快。” 医院里,杨梦瑶苦着脸推开了杨赫:“您就别折腾我了。这东西我看见就觉得恶心……” 她神色忧郁:“心情好了,我才能康复的更快呢。” 杨赫挑了挑眉:“意思是看见自己爷爷,心情不好是吧?” 杨梦瑶撒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天天和我耗在这里,都不去管公司里的事了,要是公司倒闭了,咱们祖孙俩去哪儿喝西北风去呀?” 杨赫表情淡淡的:“那你就带上爷爷去纪衡他们家蹭吃蹭喝去呗。反正他说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多养一个老头应该也没什么吧?”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柔软:“你得快点好起来才行,爷爷可以在任何地方给你举办婚礼,但是你穿着婚纱嫁给纪衡……” 杨梦瑶眼睛一亮:“婚期已经定下了?” 她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都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肯定是您把人给拦住了!” 纪衡大步走了进来,杨赫冷哼一声,“嗯,有了老公就把爷爷忘到脑后去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气咻咻的退了出去,把这方小天地留给了杨梦瑶和纪衡。 杨梦瑶含羞胆怯地看着纪衡,语气柔的不得了:“最近公司里面是不是特别忙?” 纪衡在她病床边坐了下来,斟酌着语气:“还好。” 他顿了一下,道:“梦瑶,我离婚了。” 杨梦瑶惊喜道:“真的么?” 她喜极而泣,扑到了纪衡的怀里:“我太开心了,纪衡!我们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了!” 纪衡有些茫然的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轻声道:“嗯。” 杨梦瑶抽泣道:“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纪衡,你终于能和你心爱的人在一起了,我也是一样。” 她亲亲热热的靠在纪衡胸口,含笑问道:“是不是终于感受到了爱情的欢喜?我爱你,纪衡,以后的婚姻对你来说不再是折磨,而是无尽的甜蜜与喜欢。” 纪衡顿了一下,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现在有一种很奇异的不真实感,恍惚飘在半空之中,明明是如此甜蜜的时刻,他却总有一种抽离感,好似在和眼前这个女人演一场虚假的偶像剧似的。 只好徒劳的握住了杨梦瑶的手,轻声道:“好。”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他脑中突然闪过了温栀的脸。 温栀也曾经以这样的姿势,依偎在自己的胸口过,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纪衡有一瞬间的怔然。 温栀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他当时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望着那双眼睛发呆罢了。 第三十三章 离婚(二)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而在这时,温栀的脑子里却想着截然不同的事情。 比起如何过得幸福快乐这种有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来,填饱肚子要重要太多了。 温栀一夜昏昏沉沉,与其说是睡了一觉,不如说是她只是短暂地昏迷了一会儿。 暴雨过后,天气放晴。温栀是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惊醒了,茫然四顾之后,她这才发现,身边的环境肮脏到惊人,地板上污水横流,苍蝇嗡嗡的,甚至还有几只老鼠在旁边爬来爬去。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轻手轻脚地推开了身边的垃圾,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白天总是要比夜里暖和很多的,温栀松了一口气,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该怎么填饱肚子呢? 从纪家出来的时候,除了身上这一身衣服,她什么都没有带。 温栀下意识掏出了手机,里面应该还有一些零钱,但是……那些零钱得留着买药啊。 太阳升起来了,温栀茫然的走到了大街上,盛夏时的蓉城,几乎可以把整个人都蒸发掉。 路上的行人都对她躲避不及,温栀也有意识地避着别人走。 雨水,汗水,甚至还有之前的血水,三者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难闻味道。让她羞惭极了。 …………………… “你想买什么?” 温栀踟蹰很久,还是咬牙走进了一家面包店。 店员斜着眼看她:“今天不打折!”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小声道:“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我看到外面贴了招聘广告。” 店员懒懒散散地站了起来,白了她一眼:“就你?” 她抽了抽鼻子:“身上的臭气都能把客人熏走了。” 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起开起开,别到我这里来添乱!” 温栀脸色苍白,为自己辩解道:“我手艺很好的,他们,他们都说我做的小面包很好吃。” 店员直接把保安喊了过来,“赶紧把这个疯婆子给我轰出去!顾客们都让她吓得不敢进来了!” 温栀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一路低着头,冲到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抱着头,慢慢的蹲了下来。 虽然在温家受过很多非人的折磨,但是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吃过物质上的苦头了。 更别说是饿肚子了。 这时,她才知道,原来肚子饿的时候,居然是这样可怕的感觉。 恍惚之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胃部住了一个可怕的怪物,因为得不到供奉,正在缓慢的侵蚀所有东西。 她下意识地捂上了自己的小腹,孩子呢?孩子也会因为得不到营养而哭泣吗? “妈,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最讨厌韭菜馅儿的东西。吃了这个包子,我整个下午都不能跟别人开口说话了!” 青春少女经过路口的时候,随手把手里的包子丢了出去,正好砸在了温栀的眼前。 以前避之不及的韭菜味道,现在却恍惚有一种魔力似的,温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沾满了灰尘与泥浆的包子,几乎要魔怔了。 原来活下去,居然是一件这么难的事。 距离温栀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凯迪拉克。 车里一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少爷,马上就要到时间了,您是不是应该……” 蒋凌翰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玩味道:“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挺像叫花子的?” “要不我去帮她包一份盒饭带回来?” 蒋凌翰懒洋洋的打开了车门,迈着长腿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女人:“之前和你说过的吧?” 温栀慢吞吞地抬起头来,已经无力去顾及其他了:“蒋……蒋先生?” 蒋凌翰勾了勾嘴角,在温栀身前蹲了下来:“纪衡终于把你扔出来了?” “你连这点谋生的手段都没有吗?” 温栀面色平静:“谢谢您关心我。” 蒋凌翰挑了挑眉头:“别说这种客气话。” 他语气中带着一股邪气:“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歪了歪头:“走吧,先带你去吃一顿饱饭。” ………………………… 黑衣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少爷把那个邋里邋遢的女人带上了凯迪拉克。 “少爷……” 蒋凌翰挥了挥手:“回302去。” 他靠在了后背上,闭目养神道:“和陈家小姐的见面先往后推一推。” 温栀悄无声息地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大楼驰骋而过。 那个面有不甘的属下留在了车里没下来,蒋凌翰带着她径直走到了那个熟悉的302。 可能是已经提前吩咐过了,他一推开门儿,就露出了摆满了佳肴的餐桌。 蒋凌翰笑着把她领了过去,嘲笑似的:“怎么?走不动路了?” 他按着温栀的肩膀,让她坐在了餐桌前,自己却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手足无措的温栀:“愣着干什么?” 温栀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小宠物似的。 蒋凌翰大大方方的:“这些东西应该比那个韭菜馅儿的包子好吃多了。” 温栀顿了一下,轻声道:“谢谢你。” 蒋凌翰似乎轻笑了一下,温栀身子僵了一下,下意识挺直了脊背,但她还是抓起了筷子。 她实在是太疲惫了,如果再补充不到能量的话,可能会在下一刻晕过去的。 蒋凌翰果然在那里坐着看完了全程,直到温栀局促地放下了筷子。 他才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规矩倒是不错。” 他打量着温栀,像是在评估什么货物一般:“上次我就觉得你挺有趣的。忠心,护主。” 温栀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攒足力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谢谢您今天的招待。我……” “跟了我好不好?” 蒋凌翰双手撑在了温栀椅子的两个扶手上,温栀愣是被他压得生生又坐了回去。 蒋凌翰身上是一种完全不同于纪衡的气味。少了丝清冷,多了些恶劣。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温栀:“以后就和我一起住在302,怎么样?” 温栀被他困在怀里,进退不得,勉强笑了一下:“您说笑了。” 蒋凌翰懒洋洋的站了起来:“我没开玩笑。倒是你,你准备怎么养活自己?” “别告诉我,你准备回到那个角落里去捡包子吃——不是每天都有那样的好运气的。温栀,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跟了我,你不会为了填饱肚子这种可笑的事情发愁。” 他漫不经心道:“跟谁不是跟呢。温栀,我自然要比纪衡仁慈太多了。” 他勾了勾嘴角:“最起码我不会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去。” 温栀闭了一下眼睛,快步离开了那张餐桌,走到了房门跟前,脸色苍白,声音却很坚定:“谢谢你,蒋先生,但是我不愿意。” 她轻声道:“我不愿意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讨生活。” 蒋凌翰居然也没有拦她。他逆着光,温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一种交易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逼着你。” 他声音淡淡的:“我身边总是不缺女人的。不过好歹咱俩之间还有过一场缘分……” 他看向了窗外,声音很低:“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温栀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男人。 他摆了摆手:“不用再说谢谢了。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暂时的工作——别多想,只是顺手之劳罢了。” 温栀眼睛一亮:“什么工作?需要学历吗?” 她艰涩道:“我的证书还在家里放着……” 蒋凌翰了然道:“你连学历都没有,就开始闯荡生活了?” 他慢悠悠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怪不得会沦落到当叫花子呢。” 蒋凌翰自顾自道:“出门左拐,那里缺一个仓库分拣员,管吃管住,工资虽然稍微低了一些,但是不需要学历,也不需要其他证件。” 他掀了下眼皮,语气淡淡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愿意陪我一段时间,我可以送你去欧洲留学。” 他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睛:“这样你就可以和杨梦瑶平起平坐了。” 温栀摇了摇头,感激道:“谢谢您愿意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 她双眼闪闪的,真情实意道:“您是一个好人。我马上就过去!” 蒋凌翰看着温栀一路冲进了电梯,好像是怕那个仓库分拣员的工作会长腿跑掉一般。当然,也有可能单纯是在害怕,他会突然改变主意,强行把她扣下来。 “好人?” 他失笑道:“难得做一回好人,还都让你给碰上了。” 蒋凌翰伸了个懒腰:“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那就对你仁慈一点吧,温小姐。” ……………………………… 仓库里面闷热极了,温栀不过在里面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整个人几乎要湿透了。 老板审视着她,就像审视着一块猪肉似的:“好好干活,领了工资就不要偷懒——我这里不养米虫,知道吗?” 温栀用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用力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份工作!” 第三十四章 离婚(三)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老板咳嗽了一声,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行了行了,这种场面话就不用再说了。赶紧干活去吧!” 他露出了自己身后那一大堆箱子:“这就是你今天的任务,什么时候理完,什么时候下班!” 温栀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老板走之后,有同事凑了上来,上下扫视着她:“就你这小身板?” 她撇了撇嘴,踢了那堆货物一脚,随手把最底下的那个箱子踢到了一边:“有什么想不开的,跑到这里来卖苦力。” 温栀小心翼翼道:“你,你这样不会把那些东西踢坏么?” 胖女人很不耐烦:“有什么坏不坏的,你要是一个一个认真整下去,一个礼拜都干不完这么多活!” 她冷笑一声:“我劝你一句,趁着这会儿还算凉快,赶紧把事情都做完,要不等到下午,怕是会把你活活热死!” 胖女人走开之后,温栀独自一个人面对着那些大箱子,咬着牙动起了手。 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搬着那些比她还要大上一些的箱子,货物和人一起摇摇欲坠的,看得人心惊胆战。 “哎,我说,你看着这位,就没觉得有一点眼熟吗?” 胖女人白了自己同事一眼:“你看谁也眼熟!咱们老板你熟不熟?等会儿把工资都给你扣干净!” 瘦高个男人摆了摆手:“今天不是来了新同事嘛,把活都推给她做就行了。” 他贼眉鼠眼的:“而且咱们这位同事还是个名人呢——” 他抖了一下手上的报纸,指着头条上那幅硕大的照片:“网络上都已经传爆了,连纸媒都已经登过她好几次了,这就是那个纪太太哎!” 胖女人皱了皱眉头:“老板已经给她安排了很多任务了。你要再推,她非得活活累死不可。” 她把那张报纸接了过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温栀,拔高了声音:“她就是那个放火烧死自己姐姐的温栀?” ………………………… “温栀!” “在呢!” 温栀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来,从中午干到现在,她才清出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距离任务完成还有很久。 叫她的是早上的那个胖大姐,态度却凶恶的不同寻常:“干不惯就趁早滚蛋!别耽误我们整组的工作进度!” 她怔了一下,双手局促地在围裙上擦了擦,解释道:“第一天上班,稍微有一点不习惯。如果做不完的话,我会加班把它们完成的。” 那个瘦高个男人贼眉鼠眼的看着温栀:“啧啧啧,骗谁啊你?” 他随手把手里的东西砸了过来,温栀下意识躲了一下,那东西落在地下之后,她才看清,原来是一张团在一起的报纸。 胖大姐扭过了头去,一脸厌恶:“最讨厌你们这种矫情的恶毒女人。装模作样!” 瘦高个恶意满满的:“估计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富太太呢吧?养尊处优惯了,现在和咱们在一起上班,估计还觉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呢!” 他撇了撇嘴:“睁开眼睛看看吧,就算你以前是什么金丝雀,现在也没有人肯搭理你喽!” 温栀慢吞吞的捡起的那张报纸,果然在首页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个瘦高个儿男人似乎还说了些什么话,她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这张娱乐小报也有趣的很,封面上是自己和纪衡的离婚新闻,下一页就是纪衡要大婚的喜报。 那对儿新人幸福的拥抱着,杨梦瑶的头放在纪衡的肩膀处,两人双手拉在一起,手上还带着一对儿十分亮眼的婚戒。 温栀十分麻木的勾了勾嘴角,随手把那张报纸丢开,擦去了身上的汗水,又投身于那一堆似乎永远都分拣不完的货物之中去了。 真有趣。 纪衡当年口口声声说,温乔才是他这一辈子的挚爱。 是为了温乔才可以折磨自己……却转眼就娶了别的女人。 未免也……太讽刺了些。 ………………………………………… 夜里,王管家打开了客厅的灯,被坐在落地窗旁的纪衡吓了一跳:“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下意识道:“婚纱照已经拍完了吗?” 纪衡漠然道:“你也听说了?” 王管家搓了搓手:“是大喜事啊,少爷。” 他叹了一口气:“杨小姐……杨小姐也是个好姑娘。” 纪衡怔怔的看着墙壁上悬挂着的照片,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右手抚上了相框:“她们都是好姑娘。” 王管家的目光也追了过去,试探道:“要不,我先让他们把这个东西撤下来吧?先收到仓库里去?” 纪衡顿了一下:“也好。” 他眼中闪过一丝怅惘:“我和乔儿……再也不可能了。”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告诉王管家,也是在告诉自己。 “梦瑶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我要好好……好好珍惜她。” 王管家陪着他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突然听到纪衡开口:“家里一直都这么空吗?” 纪衡的表情很奇怪:“为什么今天家里这么安静?” 王管家讪笑一声,下意识把温栀常抱在手里把玩的那个抱枕藏在了自己的身后:“等杨小姐进门之后就好了。那时候,肯定就会热闹起来了。” 纪衡静了一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今天的不同寻常,脸色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王管家赶紧转移了话题:“杨小姐今天打过电话来,说是明天中午要约您一起共进晚餐,先生,需要我为你们预定酒店吗?” 纪衡一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向了主卧,速度之快,几乎是像在逃离客厅中的什么东西似的:“不用。” ………………………… 第二天,纪氏集团里,杨梦瑶笑着谢绝了秘书小姐,脚步轻快地走进了纪衡的办公室:“纪衡,工作还没有忙完吗?” 纪衡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即使是在看清了来人是杨梦瑶之后也没有很快松开。 “你来这里做什么?” 杨梦瑶微微撅着嘴,随手把那些文件扒拉到了一旁,揽着纪衡的脖子坐在他腿上坐了下来。 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 “我来找你吃饭呀?工作再忙,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身体吧!” 纪衡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带着杨梦瑶站了起来。 “走吧。” 两人开着迈巴赫,漫无目的地来到了街上,杨梦瑶见他一连开过了好几家餐馆:“有什么想吃的吗?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纪衡脱口而出:“外头有没有卖茄泥包子的?” 杨梦瑶啼笑皆非道:“那是什么东西啊?是你们家厨娘自己创造的菜品吗?” 她委婉道:“那种东西,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让厨娘去做就好了。咱们今天去吃日本料理好不好?” 她认真的看着纪衡的侧颜:“我想吃那个东西好久了,好吗?” 纪衡双目直视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居然有一些发白。 杨梦瑶几乎要不耐烦了,才听到他轻声回答了一句。 “好。” 纪家的厨娘不会做茄泥包子。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是温栀学会的第一种面点。 ………………………… “客人晚上好!” 这家日本料理店才新开不久,客人并不是很多。纪衡和杨梦瑶进来的时候,整个店更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服务员们齐刷刷的弯下了腰去,堪称气势如虹的问了好。 杨梦瑶习以为常地走在了前面,径直选了一个桌子坐下,纪衡却在原地顿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左边儿那个服务生一眼,这才跟了过去。 “你来点单好不好?” 杨梦瑶几乎将自己半个人都挂在了纪衡身上,笑嘻嘻的:“我想吃你点的菜。” 来服务他们这一桌的是个笑得很和气的年轻男人:“好,我这就把菜单拿过来。先生小姐有什么想喝的饮品吗?” 纪衡脸色淡淡的:“我想要那个女人服务我。” 服务生一怔,下意识看向了缩在角落里的温栀,有些纠结道:“客人,她是今天才过来的小时工,对菜品了解的可能不是特别熟悉……” 纪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意见吗?” 服务生讪讪的一笑,很快退了下去,换了瘦小温栀上来。 她打扮的很奇怪,身上穿着的制服一点都不合身,几乎能装下两个她去。 帽子也被她压的极低,不过声音倒是很平静。 “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地方吗?” 杨梦瑶听到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狐疑道:“你是温栀?” 温栀面色平静:“我是今天服务二位的服务生。” 纪衡突然有一丝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温栀叫过来。 这只会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尴尬而已。 “把你们这里的拿手菜都上一遍。” 纪衡沉声道:“去沏一壶乌龙茶来,不要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要你亲手去准备。” 杨梦瑶脸色有些难看,轻轻摇了摇纪衡的胳膊:“你为难她做什么?” 第三十五章 为难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就像是在面对两位有些难缠的陌生顾客一样,她说完了这种场合惯常的套话,很快就退下去了。 纪衡却追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才漠然回答杨梦瑶的问题:“这都是她应该做的。” 杨梦瑶突然有一丝心虚,慌忙拉住了纪衡的手,轻声道:“我让爷爷给她安排一个新工作,好不好?” 她叹了口气:“做这种工作未免也太辛苦了一些。” 她没有等来纪衡的回答,温栀却很快带着那壶乌龙茶去而复返,表情平静的给纪衡和杨梦瑶眼前的茶杯倒上了茶水。 在给纪衡倒茶水时的中途,纪衡似乎是不经意地抬了下手,温栀却躲闪的很及时:“先生,小心些,茶水很烫的。” 就这样,从头到尾,没有过一丝肢体上的触碰。 纪衡的脸色越发铁青,温栀在面对他们二人的时候,实在是太正常了,以至于自己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起来。 他盯着温栀,一字一顿道:“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温栀仿佛没有听到纪衡的话一般,行云流水的做完自己的工作之后,就束手站到了一旁,脸上是今天才学到的职业微笑:“请问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助到二位的地方吗?”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拉住了杨梦瑶的手,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杨梦瑶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却也没有挣扎,小声嗔怪:“大庭广众的,你怎么这样啊。” 纪衡却直视着温栀:“辛苦你。我女朋友,不,我的未婚妻穿着高跟鞋走了一天的路,我心疼她,可以麻烦你帮她把鞋换了吗?” 温栀一怔,脸上的表情终于不是那么麻木了。 “我来么?” 纪衡心中闪过一丝快意,“你来。” 他声音淡淡的:“你现在的工作应该就是做这个的吧?” 温栀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表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对着两人鞠了一躬,退出去和店长要了拖鞋过来,果然慢慢蹲在了杨梦瑶的身前,竟然是真的按照纪衡所说的那样,亲手为杨梦瑶换鞋了。 纪衡看着温栀头发上那个熟悉的小萝卜发夹,身子慢慢的僵硬起来,眸子里的黑色也越来越深,冷意几乎要化成实体倾谢出来了。 杨梦瑶都感觉到了身边人的不自然,惶恐地往后退了退:“不用了。” 她憋了一口气:“我自己来就行了。” 温栀很自然的抬起头来,把拖鞋放在杨梦瑶的脚旁,规规矩矩地站到了一旁。 纪衡闭了下眼睛,冷声道:“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温栀看他一眼,脸上是一片麻木,轻声道:“好的,请您稍等一下。” 后面的发展,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 这家店的老板好像是纪衡的老熟人,纪衡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就顺水推舟的把温栀斥责了一顿。 “纪公子,幸亏你今天帮我发现了这么个垃圾员工,我马上就把她开除掉!” 后面的事情温栀就不知道了,她很快就脱掉了那身工作服,辛苦一天,连工资都没有拿到,就被人从饭店里头赶出来了。 她慢吞吞的往过走,在日本料理的窗户中和纪衡对视了一眼。 温栀看着纪衡和她身边的杨梦瑶,突然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 纪衡看着她怔了一下,下意识道:“你笑什么?” 连工作都没了,你到底在开心什么? 难道离开我之后,你过得越来越开心了吗? “什么?纪衡,你在看哪里呀?” 杨梦瑶拽了拽他的衣袖,娇声道:“你帮我把那碟蘸料拿过来好不好?” 纪衡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转了过来,轻声道:“好。” ……………………………… 因为失去了在日本料理店的兼职,温栀第2天早早的就来到了仓库,没想到老板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一向最喜欢压榨员工的老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咳嗽了一声,把手里的信封递了过去:“小温啊。” 温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轻声道:“老板,我这几天的任务都已经超额完成了。” 老板脸色红扑扑的,尴尬道:“我知道。你做活挺卖力的……但是我这边实在。实在不行。” 他叹了一口气:“温小姐,你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工作吧。我就是个小本买卖,经不起那些风风浪浪的。” 温栀顿了一下,还是把那个薄薄的信封接了过来。 昨天她就应该想到的…… 只丢掉一份工作,怎么够解气呢? 她和尴尬的老板道过谢之后,把工衣还了回去,慢吞吞的走到了大街上。 街上人来人往的,有的人面色焦急,脚步匆匆,手里还拿着电话,和电话那头的人嚷嚷个不停。 有的人神色悠闲,身边还有自己的另一半,两个人浓情蜜意,漫步在蓉城的街道上。看起来很幸福。 不过这些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温栀突然笑出了声,最起码现在要比之前好太多了,她表情温柔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随手把那个小小的信封放在了衣服口袋里,大步流星地走向了火车站。 兜里有钱可以花,不用饿肚子。孩子也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天下这么大,想去哪里不可以呢? ……………………………… “您好,我想买一张车票。” 温栀抬头看了一眼车站上悬挂的火车时刻表,随口道:“帮我买到蒙城好了。” 蒙城是她之前从来都没有去过的,一个极北的城市。 那里没人认识她,索性就去那里好了。 ……………………………… 六个月之后。 “我说小温啊。” 旁边卖煎饼的大娘把手揣在袖子里头,嘬了嘬牙花子,眼里是真情实意的关心:“你都这么大月份了,也该回家休息休息了吧?” 她摇了摇头,一脸不赞成:“就你这情况,万一哪天突然发作了,把孩子生在大马路上怎么办?” 温栀把顾客的零钱给人递了过去,笨拙的转过身子来,轻快道:“不行啊,王姨,我还得给孩子赚奶粉钱呢。” 蒙城的冬天刮着刺骨的寒风,把温栀的脸都磨红了一层,却让她看起来更健康了,脸上多了一层血色,反而让温栀更漂亮了一些。 大大的蒸笼里不断冒出蒸汽,里面都是温栀一个一个亲手捏出来的包子。 她之前也没有想到,本来当初是为纪衡学的东西,现在却成了自己谋生的途径。 王姨皱起了眉毛,骂了一句脏话:“你那个男人是个死的不成?就这么看着你们母子两个受苦?” 温栀笑了一下,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笑意满满的看着自己。 “是我不好。” 王姨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着蒋凌翰:“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蒋凌翰一本正经道:“我是小温的丈夫。现在来接她回家。” 他看了温栀一眼,饶有兴趣地拿起了一个包子,放在手里细看,随口道:“之前因为我做错了事情,惹她生气,她才跑到这里来和我闹别扭的。” 温栀神色痛苦的撑了一下自己的腰,忧郁极了。 跑? 不可能。自己的全副身家都在这里呢。 王姨狐疑道:“看你这打扮……也不像穷苦人啊。不会是在骗我吧?”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把王姨送了出去:“他跟您开玩笑呢,王姨,他是一个……” 温栀顿了一下:“是一个好久没见的朋友。” 蒋凌翰落落大方的坐在温栀的小店里,嘴巴里还一动一动的,手里拿着半个包子,见到温栀回来之后,大大方方的和她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东西。 “手艺不错。怪不得温老板最近生意一直特别好,我都想要入你的股了。” 温栀按捺住了那股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我就说那辆迈巴赫看着特别眼熟。” 蒋凌翰眼里是满满的笑意,顺水推舟道:“你说我是个好人,我总得好人做到底。”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温栀的小店的空间立刻显得小了起来,似乎要被这个压迫感十足的男人占满了一般。 他不由自主地感叹道:“这地方民风彪悍……你居然也能坚持下来。” 他朝温栀伸出了手:“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是时候回蓉城了吧。” 温栀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自己的肚子:“你是代替纪衡过来的么?我不会把孩子让给他的!” 她神情激动:“它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蒋凌翰哭笑不得地收回了手:“你别激动。” 他也有一丝紧张:“你现在月份大了,孩子随时可能都会出生。而且你身体情况那么特殊……” 他皱着眉头道:“说不定在生产的时候也会遇到一些麻烦。” 温栀脸色冷硬:“那也和你们没关系!” 蒋凌翰不以为然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替纪衡过来的吧?” 他眉眼之间有一丝倨傲:“他凭什么能使得动我?除非我自己愿意,天底下谁敢开口麻烦我?” 第三十六章 孩子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撑着旁边的扶手,慢慢地坐了下来。 刚刚王姨说的没错,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给她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平常哪怕是稍微多站一会儿,她都会觉得难受。 蒋凌翰看着她,突然开口道:“你知道吗?纪衡和杨梦瑶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就是下个礼拜日,还是在你们结婚的那家酒店。” 温栀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水肿的小腿上,随口道:“我还以为他们早就已经办完事儿了呢。” 蒋凌翰挑了挑眉头:“你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 温栀慢吞吞的抬起头来,伸直了自己的腿:“你觉得,在这件事情里面,我还有任何说话的余地吗?” 她摸了摸自己高耸的肚皮,淡淡一笑:“我现在只想把孩子生下来。有子万事足,陪着孩子慢慢长大,把它培养成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温栀点了点头:“这样就够了。” 这些话,她全部都是出自于真心。 上次在日本料理店和纪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彻底死心了。 温栀的确是一个非常需要感情的人,但她却不是一个机器,也有一颗会跳动的心。 如果纪衡允许的话,这颗心也可以无休止地为他跳动下去。但是他拒绝了,把那颗心从温栀的胸膛里活生生的挖了出来,随手扔到了一边。 温栀目光柔软地摸着自己的肚皮,真的,这样已经足够了。 ……………………………… 蓉城,乘上精品婚纱店里。 “你觉得……” 杨梦瑶任旁边的设计师为自己拖着裙摆,欣赏着落地镜前的自己,目露纠结:“这条鱼尾裙的裙摆是不是太大啦?” 她看着旁边的男人:“是不是上午试的那条短款稍微好一些?” 纪衡随口道:“穿在你身上的婚纱都很漂亮。梦瑶。” 他眼睛盯着手机:“我出去回复一个电话,等会儿再回来找你,好么?” 杨梦瑶情绪慢慢低落了下来,看着纪衡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婉言谢绝了旁边儿的设计师,自己一个人坐在了椅子上。 盯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心里突然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惶恐。 他是不是后悔了? 杨梦瑶握了一下拳头,深呼吸一口,点开了社交平台,欣赏着热搜上身穿婚纱的自己,还有评论区那些人的艳羡。 不可能的。 她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即使手段稍微过分了一些……杨梦瑶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也很值得。 “杨梦瑶!你这个小三!” 杨梦瑶吓了一跳,这个声音戳中了她最不能被人触碰的伤疤,险些把手机扔出去。 她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你是谁?” 温乔冷笑一声,挥手斥退了那些围上来的工作人员:“我是谁?” 她挺起了胸膛:“我是纪衡最爱的那个女人!” 她目光如蛇,阴冷的盯着杨梦瑶不放:“你不会觉得,赶走温栀那个窝囊废之后就万事大吉了吧?” 杨梦瑶恍然大悟,慢吞吞的打量着温乔:“你是她的那个姐姐,对不对?” 温乔冷哼一声:“对。温栀只是我的替身而已。” “你替我把她赶走,我还没有谢过你呢!” 杨梦瑶却没有生气,笑容依旧温婉,柔声道:“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温栀。” 她轻声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只是和纪衡有缘无份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和她一定会成为很好的姐妹的。” 温乔一怔,一脸嫌恶地皱起眉来:“你在说什么鬼话?做都做了,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你不觉得自己这些话很恶心吗?” “温乔?” 杨梦瑶慢慢的站了起来,目光柔软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向着人伸出了手去:“纪衡,你的工作忙完了吗?” 温乔猛然回头,心里一惊。然后就气不打一出来:“好啊。杨梦瑶,你故意做给纪衡看的,对不对!” 纪衡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大步走到了杨梦瑶的身边,把人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看着温乔语气很是疏离:“温小姐,请柬我已经发到贵府上去了。” 温乔这几个月真的是把他最后一丝耐心也磨没了。 她不仅在微博上发布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论,让人们都觉得,纪衡和杨梦瑶这场婚事有什么蹊跷似的。引得网友们猜测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她还跑到纪衡的公司里面来捣过好几次乱。甚至还去纪家老宅里给两位老人添过麻烦。 恍惚之间,纪衡几乎要以为,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温乔气急败坏道:“纪衡!你爱的根本就不是她。你不是说过这一辈子都会对我好的吗?” 她表情狰狞的指着杨梦瑶:“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三。插到了咱们俩之间,是因为她,你才把我忘记的对不对?” 纪衡语气淡淡的:“从你妹妹嫁给我那天起,咱们俩就不可能了。” 他闭了一下眼睛,轻声道:“那场大火之后,足足三年。温乔,我和你妹妹在一起了那么久,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来找我?” 他嘲讽的一笑:“你在等什么?等我彻底东山再起吗?” 温乔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扯出了自己脖子上的戒指,尖声道:“所以你就可以彻底背弃自己的承诺吗?” 她往前逼了一步,尖叫道:“纪衡,你忘记当初对我许下什么诺言了吗?” 纪衡疲惫至极,叹息似的:“我曾经非常想……想要娶你为妻。温乔,但是当初根本就没有什么诺言,你从来都没有答应过我,记得吗?” 温乔听到这句话,彻底陷入了癫狂。她甚至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想要划花杨梦瑶的脸。 纪衡把杨梦瑶牢牢地护在自己的身后,沉声把保安喊了进来:“请把这位小姐请出去。” 他漠然地看着状似疯癫的温乔:“她病了。” 杨梦瑶惊魂未定的缩在自己怀里,梨花带雨,堪称可怜可爱。 纪衡的脑子里却不合时宜的闪过了温栀的脸。 她当初…… 纪衡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她当初真的撒谎了么? ………………………………………… 纪氏集团。 “副总,总裁之前吩咐过,不许人们进去打扰他……” “让开!” 纪安阳压抑着怒气冲了进来:“纪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纪衡面色淡淡的:“安阳,在公司里面要注意规矩,不要吓到别人。” 纪安阳翻了个白眼儿:“温乔那个女人和疯了似的,到处乱咬,你能不能管管她?” 她嘲讽似的:“要是你管不住,有的是人愿意帮你管一管。” 纪衡轻声道:“那就随他们去吧。” 纪安阳皱了一下眉头,打量着纪衡的表情:“你不把温乔当心肝儿了?她最近一直拿着那个戒指,跟宝贝似的,还放在自己无名指上。到处和别人说自己是你的心头肉,杨梦瑶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纪衡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她最近精神状况不太好。你如果想警告她,随意。” 纪安阳拉长了声音:“你这是突然想明白了啊——我的好哥哥。” 她幸灾乐祸道:“你现在相信我和温栀没有撒谎了吧?” 纪衡面色一青:“不要提她。” 纪安阳顿了一下,到底不敢迎难而上。 半晌,她才喃喃开口:“你真的决定了?” 她看向纪衡的电脑屏幕,锁屏是一副新人的婚纱照。 纪安阳面露纠结:“明天婚礼之后,纪衡,那就真的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必须得对杨梦瑶负责任才行,一辈子都不能后悔。” 纪衡看着窗外,语气淡淡的:“有什么后悔的?我和梦瑶在一起很幸福。” 纪安阳撇了撇嘴,很快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你当谁看不出来,你纪大总裁在这场关系里一直心不在焉啊? ……………………………… 婚礼当天,盛况空前。 杨梦瑶笑得很温柔,揽着纪衡的胳膊,在迎宾处欢迎客人:“您好,王太太,欢迎光临。” 王太太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好。” 她感慨万分道:“你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你们也要结婚,组成自己的小家庭了。” 她满意的看着纪衡:“纪衡是出了名的好男人,你跟着他可要享福啦。” 纪衡面色淡淡的,和旁边格外幸福的杨梦瑶相比,他更像是一幅挂在墙上的挂画。 好像身体在这里陪着杨梦瑶,灵魂却跑到了其他什么别的地方去了。 王太太进去之后,就是姓尹的一家。 尹太太和丈夫抱怨个不休:“我怎么觉着以前参加过他的婚礼啊?这不是咱们第一次来吧。” 尹先生嘴角抽了抽:“什么记性啊你?这是他的第二任夫人了,第一位是那个姓温的,你忘了?” 两人朝着迎宾处越走越近,尹太太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怪不得呢。” 她撇了撇嘴角:“还是杨梦瑶看着更顺眼一些。” 她走到纪衡身边之后,也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了。 第三十七章 婚礼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好孩子。” 尹太太有些轻佻的拍了拍杨梦瑶的胳膊,随口道:“比之前那个姓温的看着踏实稳重多了。” 纪衡和杨梦瑶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尹太太没有察觉到,犹自自说自话道:“温栀嘛,我头一次见她,就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小家子气,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杨梦瑶勉强开口:“尹太太,谢谢您今天愿意拨冗参加我们的婚礼,请里面坐吧。” 她身旁站着的纪衡脸色铁青,表情已经非常难看了。 尹太太撇了撇嘴:“我就想多说两句,怎么了?我就是见不得那个温栀……幸亏你和她离婚了。” 她指着纪衡道:“不然让那种女人在你家里呆着,肯定会家宅不宁的!” 杨梦瑶心惊胆战地牵住了纪衡,她似乎在潜意识里知道,纪衡一定会忍不住发作的。 纪衡轻轻的挣脱了她的手,声音淡淡的:“请你出去。” 尹先生皱了皱眉,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纪衡抬高了声音,冲着保安冷厉道:“请你们把这对夫妻请出去!” 场上顿时一片静默,很多客人都讶异的看了过来。 保安们果然围拢过来,把那对儿夫妻推搡出去了。 纪安阳有些呆滞的松开了咬在牙关间的吸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硬啊……” 尹氏夫妻也是蓉城知名的人物,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给他们留,说赶就赶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笑容勉强的杨梦瑶。 纪衡这次赶人,是为了杨梦瑶。 还是……温栀? ……………………………… 温栀正在经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王姨说的没错,她果然在自家小店门前发作了。 她脸色苍白的伏在地上,几乎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办啊这?她,她是不是要生了!” 王姨一把推开了围观的人群,破口大骂道:“不是生孩子还能是干什么?都给我让开!” 她指挥着自家汉子把温栀抱了起来,直接把人送到了医院里。 温栀疼的神智都已经有些不清楚,她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下面似乎被活生生地凿出了一条缝,她几乎要裂成两半了。 医生们一拥而上,把她接了进去。为首的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脸色铁青地抬起头来。 “孕妇的情况很差,你们谁是家属?” 他让护士把人推进了产房,皱着眉头:“为什么这会儿才把人送到医院来?她子宫的情况很不理想,很可能会难产的,你们知道吗?” 王姨也急得不得了:“我们就是个邻居而已,能做什么呀!你赶紧救救她吧,这孩子是她的命!” 温栀昏昏沉沉的,要命的疼痛让她不能完全昏迷过去,但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维持呼吸都会让她觉得疲惫。 一个冰凉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能听到我说话吗?” 温栀攒足了力气,轻声道:“谢谢,谢谢你。” 她其实根本看不清医生的脸,但还是努力想要抬起头来:“请救救我的孩子……谢谢你。” 医生的脸色非常难看:“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放弃,知道吗?” 他顿了一下:“我们会努力保全你们母子,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母体的情况太差了,我们马上开始手术,我们一起撑过今晚,好么?” 温栀慢慢地眨了眨眼,她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种致命的疼痛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她感觉所有东西都变得混沌起来,唯一真实的只有自己的孩子。 医生神情紧绷的开始了手术,麻醉药一打,那种折磨人的疼痛如潮水一般褪去,一滴泪水慢慢的自温栀的眼角流下,最后和血水汇流在了一处。 身悬一线,气若游丝。 ……………………………… “今天那个尹太太……下次不请她来了,好不好?” 纪家,纪衡猛地惊醒过来,看着自己光彩照人的新娘子,顿了一下:“好。” 杨梦瑶扑哧一笑,含羞带怯的看着他,嗔道:“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呀?” 灯光摇曳,鲜红的喜字映在她的身旁,散发着温暖的光,杨梦瑶咬了咬嘴唇,慢慢的凑了过来,依偎在了纪衡怀里:“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纪衡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腰,这个动作他做得很僵硬,似乎并不是出自于他的本心,而是他觉得,在这个时刻就应该这么做,所以才强迫着自己去做的。 怀里的杨梦瑶无限依恋的依偎着自己,一动不动地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纪衡心里却一片空白,疲惫极了。 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让他觉得很累,也很无趣。 好半天之后,他才搂着杨梦瑶慢慢地倒在了身后的那张大床上,动作机械,在杨梦瑶看不到的地方,他始终面无表情。 一夜温存。 看着杨梦瑶汗湿的额发时,他眼前突然不合时宜的闪过了温栀的脸。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现在在哪里呢? …………………………………… “恭喜。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 医生面色很和缓,握了下温栀的手:“你很坚强,恭喜你,撑过来了。” 温栀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张了张嘴,医生不得不凑过去,才听到了她的话。 “孩子……?” 医生哭笑不得地直起了腰:“要是孩子有问题,那我们这一晚上通宵是为了什么呀?” 他指挥着护士把温栀推回了病房:“好好休息一下,等你能下地的时候,就能抱到自己的孩子了。” ……………………………… 几天之后。 “宝宝长得可真好看啊,你看她的眼睛。” 一个孕妇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都要被萌化了!要是我的孩子也有这么漂亮就好了。” 温栀抿唇一笑,无限爱怜地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会的,他们都是小天使,每一个都会非常可爱。” 孕妇有些可惜:“只是这孩子命苦,这都第几天了?还是不能从保温箱里出来。对了,你给孩子起名了吗?” 温栀紧紧盯着宝宝,简直舍不得移开视线:“她叫温希,希望的希。” 她没能看到刚刚生下来时,温希是什么模样,小孩子长得很快,她终于可以下地的时候,温希就已经稍微张开一点点了,除了比其他宝宝要稍微瘦小一点,她是个非常可爱的宝宝。 孕妇笑嘻嘻的:“她是你的希望对不对?” 她轻轻拉了拉温栀的手:“不是要我陪你去缴费的吗?咱们都在这里待了好久了,放心吧,孩子不会丢的,她会越长越大,越来越健康的。” 温栀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那个孕妇笑了一下:“一看到她我就挪不动腿了……走吧,我们去缴费。” …………………………………… “温栀?” 温栀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对,是我。” 缴费处的医生笑眯眯地看着她:“要好好保养哦,月子期间很重要的,千万不要留下病根儿。” 他站了起来:“快回去吧,这段时间还是要多休息,蒋先生特意吩咐过我们好几次,您有什么需要喊护士就行了。” 温栀一怔:“蒋凌翰?” 她有些局促:“我想先把这两天的费用缴齐……” 医生笑呵呵的:“这个不着急,温小姐,您养好身体最重要。” 孕妇陪着温栀慢慢回到了病房里,好奇的打量着她:“他刚刚说的那个“蒋先生”,是谁啊?” “是你的丈夫吗?” 在她看来,温栀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这几天坐月子,除了那个咋咋呼呼的邻居王姨之外,基本没有其他人来看望过她。 但是温栀平常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医院对她也特别照顾,恨不得一天过来三次,嘘寒问暖的,看的她都要吃醋了。 要使她主动问起,那些人就会回答说是蒋先生吩咐过的。 温栀茫然的摇了摇头,顿了一下:“是个朋友。” 她一心牵挂着自己的小温希,很快就把蒋凌翰抛到了脑后去。 隔着玻璃看着那个熟睡的宝宝,她喃喃自语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呀?” …………………………………… “你知不知道温栀的近况?” 纪氏集团,纪衡的办公室里。 桌上散落着一堆文件,纪衡坐在一头,另一头是副总纪安阳。 纪安阳不耐烦的抬起了头:“什么?” 她很是有些暴躁:“尹家那头所有的合作都黄了。为了这件事情我已经连续加班一个礼拜,马上就要吐了……你说什么?” 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杯,重重地灌了一口黑咖啡,被苦的呲牙咧嘴的:“杨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对策?杨梦瑶有什么表示吗?” 纪衡表情淡淡的:“这是纪氏的事情,和杨家无关。” 他顿了一下,轻声道:“我问你,温栀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纪安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又不是她亲人,说不定死在外头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没过脑子,最近的杂事实在太多了,把她整个人弄得暴躁不堪。 第三十八章 孩子(二)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声音冷厉:“你说话之前,最好先过过脑子。” 纪安阳自己也有一些后悔,她懊恼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她冷笑着抬头:“倒是你,怎么会突然问起她?杨梦瑶不好么?你俩现在新婚燕尔,却突然问起了前妻……” 她撇了撇嘴:“虽然说不至于死掉,但是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纪安阳换了个姿势,没好气道:“她跟了你那么多年,你也知道她的情况。温家肯定是回不去的,自己又没有很拿得出手的学历。在社会上,估计会受很多苦。” 纪衡表情很难看,“这不是你诅咒她的理由。” 纪安阳嘲讽似的一笑:“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你可是真的那么做了啊,好哥哥。斩草除根,不仅把人赶出家门外,还让她丢掉了最后一份儿工作……” 她站了起来:“想让她死的人是你才对吧?” 纪衡有些晃神,他看着纪安阳抱起了一大堆文件,用力的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留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走了好久的神,在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杨梦瑶的电话。 “纪衡,我去公司找你好不好?” 杨梦瑶声音甜甜的:“明天我早起来一点,给你做早餐。” 纪衡淡淡的:“好。” 他顿了一下,“辛苦你。” 杨梦瑶怔了一下,听出了纪衡的漫不经心,便主动转移了话题:“你上次说,想送给伯父一些普洱,对么?” “咱们待会儿一起去店里买好不好?爷爷那边应该还留着很多,我可以把他的拿过来一些。” 她随口道:“不过伯父那边喝的普洱茶,我之前还真的没有见过呢,是谁送给他的呀,要不咱们再去找那人讨一下好了。” “温栀。” 这个名字一出口,电话那边就猛然陷入了一片沉默,尴尬的空气无声地弥漫开来,纪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杨梦瑶才清了清嗓子:“温栀的确是个好姑娘,不过她现在应该已经不在蓉城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和以前一样轻快:“我努力一下,说不定能找到比那批品相更好的普洱呢。” 纪衡随口应随口应了句什么,两个人心不在焉的聊了一会儿,很快挂断了这个电话。 纪宅。 杨梦瑶坐在主卧的飘窗上,窗户上反射出她面无表情的脸。 这已经不是纪衡第一次在两人谈话的时候突然叫出温栀的名字了。 她漫不经心的将飘窗上所悬挂的胡萝卜吊饰拽了下来,随手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那又如何呢? 的确,现在纪衡是有些忘不了温栀,纪安阳能看得出来,杨梦瑶也能看得出来,他其实,根本就不像之前所说的那样讨厌自己的前妻。 杨梦瑶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说不定,还有一些旧情难忘呢。 她慢慢的给自己换上了一张温柔的笑脸,玻璃中,她的眼神温柔缱绻,足以让全天下的男人心动。 可时间还有很长,纪衡这一辈子都要和她在一起了。 她总能慢慢占据纪衡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 “您真的准备好出院了吗?” 缴费处的医生皱着眉头,严厉地看着温栀:“这才一个星期,最起码也要把月子坐完吧?” 温栀摇了摇怀里那个小小的襁褓,笑了一下,轻声道:“该出去给孩子赚奶粉钱了。” 医生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蒋先生已经提前给你把两个月的费用都结清了。这两个月你不用愁孩子,只需要专心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就行了。” “所以说,何必这么着急呢?” 温栀低下了头,怀里的重量沉甸甸的,她却丝毫不觉得累赘, 她和怀里睁着眼睛的孩子笑了一下,抬起头来,对医生摇了摇头:“辛苦你们了,如果可以的话,请把蒋先生预存在这里的款子还给他吧。” 她声音清澈,目光很坚定:“温希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可以一个人把她养大。” 医生和她僵持不下,最后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和蒋凌翰的电话。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之后,医生突然看向了温栀,一边说话,一边点头。 “好,好的,我这就把电话递给她。” 缴费处的医生直起了腰,“来,孩子我先替你抱着,你接电话就行了。” 温栀苦笑了一声,无奈极了,但还是把电话接了过来:“喂?” “你准备带着孩子做包子西施吗?” 蒋凌翰的声音很有穿透力,有一丝不耐烦:“你着急什么?孩子是早产儿,让她多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不好吗?” 温栀默默的把手机拿的离自己耳朵远了一些,听到那边没动静之后,才慢吞吞的回道:“谢谢你愿意帮我垫付这段时间的医药费用。” “之后,我会把钱打到您微信上的。” 蒋凌翰挑了挑眉:“原来是为了还我的钱啊——温栀,你连这点儿脸都不愿意给我吗?” 他声音变得危险起来:“这么长时间,别的不说,好歹能算得上是不错的朋友吧?” 温栀抿了抿唇,无奈道:“当然。蒋先生,只是朋友之间更需要说清楚。先到这里吧,下次我再给您打电话,好么?” 说罢,她不再管电话那边的人,把手机递给了里面的医生,把孩子抱了过来,认真的记录了一下自己这一个礼拜左右的花费,便在王姨的陪伴下,带着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包子铺里。 蒙城的冬天虽然寒冷,在这里生活着的人们却非常热情。 温栀下车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包子店门口围了一堆人,不少人手上还拿着礼物,看到她之后就喜气洋洋地围了过来。 眼睛都盯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不放:“这就是你家的小温希吧?” 刘奶奶笑得合不拢嘴:“这姑娘怎么生的这么俊呀!” 温栀笑着打开了自家包子铺的门:“大家进来坐吧。” 刘奶奶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地下,大大方方道:“这是我家大孙子小时候用过的东西,我洗的干干净净的,昨天才刚刚晒过,你要是不嫌弃,就给温希用吧。” 她声音洪亮:“绝对是干净的——而且我家大孙子身体特别好,用过的东西也有喜气,温希绝对也能长得白白胖胖的,一天好似一天。” 温栀赶忙谢道:“谢谢您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看医院里的妈妈们都给孩子准备了好多东西,我一直忙着铺子里的事儿,也没顾上置办这些东西。” 王姨叹了一口气:“你能有什么办法呀?没事儿,平常要是有麻烦,出来喊一声就行了。” 她随口给温栀介绍大家送给她和孩子的礼物:“这些是对门儿送过来的奶粉和尿不湿。他家的东西绝对是好质量,放心给孩子用吧。那边的是他们送给你的营养品。” 王姨小心翼翼地抱了抱孩子,笑意满满道:“你看着什么能过得了眼,就随便吃一吃。也算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温栀粗粗看了一眼,虽然那些物品大概还是入不了纪衡他们那些人的眼,但对于自己的邻居们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大出血了。 她不由有些哽咽:“谢谢大家。以后,以后请你们吃包子。” 刘奶奶心急的把孩子接了过来:“这是看在我们小温希的面子上——哎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俊的小孩,天生的美人坯子!” 她看着漂亮的小温希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可不稀罕你那些包子,你赶紧把身体养好,好好照顾这个小女儿是正经。” 温栀把邻居们送出去之后,就把温希放到了小床上,随便收拾了一下邻居们送过来的礼物,又回到了孩子的小床边,含笑看着孩子的睡颜。 “你长得可真像我……” 这是她一个人的亲人,是她的宝物。 这个小小的生物是她生出来的,依恋着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 温栀轻轻的刮了一下孩子的小脸,有些怅然:“只是你的眼睛……和我不一样。” 不过那个人以后应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吧。 温栀有些心虚地握住了孩子的小手,所以这个孩子,他不知道也不要紧吧? 她摇了摇头,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对,纪衡和杨梦瑶一定会有别的宝宝的。 所以温希是她一个人的。 她轻手轻脚地把孩子抱了出来,带到了自己的大床上。 一大一小就这样相互依恋着睡着了。 …………………………………… 但是单亲妈妈的日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过。 “医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温栀看着小小的温希,眼泪都要下来了,语无伦次道:“她特别能生病,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病呢?” 儿科医生把药单递了过来,“你先去抓药吧。你怀她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听医嘱?” 他目光很严厉:“肯定是怀她的时候没有休息好,孩子在娘胎里就落下了病根儿。” 第三十九章 真金白银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吸了一口气,心都要碎了:“那该怎么办呢?” 儿科医生摇了摇头:“没办法。慢慢养吧。” 他叹了一口气,道:“你回去好好挣钱吧,这个星期我都见过你多少次了?基本上我上班你就在,这孩子的治疗费用就是一大笔钱。但是你千万要撑住,一定不能松懈。” 他表情很郑重。 “否则孩子以后都会受影响的。” 温栀买完药之后,抱着小小的温希在走廊里待了一会儿。 儿科永远是医院最忙的地方,昨天温希出院之后,床位就被其他的小孩子占了。 走廊里面也站满了焦急的家长们。哭声与药味儿混合在一起,这些孩子明明才到世上不久,就吃了很多苦头。 温栀站在原地踟蹰一会儿,还是抱着孩子匆匆走出了医院,回到了自己的包子店。 她回去就关上了包子店的大门,在门外悬挂上了歇业的招牌,手忙脚乱地给孩子把药片数了出来,磨碎了混进水里,愁眉苦脸的想要给温希灌进去。 小温希实在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晚上很少闹觉。 刘奶奶对这点儿就惊奇的不得了。每次过来都要针对这一点发表一篇长篇大论,话里话外都说,小温希是个不同寻常的孩子,每次都听的温栀哭笑不得。 小人才一点点大,哪里能看得出什么不同寻常呢? 眼下她正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黑黑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拳头也攥得紧紧的,像一个小小的肉丸子一般,可爱极了。 温栀虚虚点了点她的眼睛:“你这个小睫毛精,比妈妈的睫毛还长呢。” 她轻声道:“和妈妈一起把药喝了好不好?” 温希的嘴唇水润润的,却抿得紧紧的,无论温栀怎么哄,她都不想张嘴吃药。 温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情绪有些失控,“你不吃药怎么行呢?” 小温希受惊似的颤抖了一下,黝黑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小嘴巴瘪了起来,泫然欲泣。 温栀立刻放缓了声音,后悔得不得了,把孩子抱了起来,轻声道:“妈妈不该凶你……” 小温希抽噎两声,到底没有大哭起来,委屈的看着那个可恶的汤勺,和看什么阶级敌人一样,终究是不情不愿的张开了嘴,在温栀崩溃之前,把那些苦的要死的药水都喝光了。 哄着孩子喝完药后,天色就已经不早了。温栀望着外面叹了一口气,彻底打消了今天开张的主意。 她把孩子抱到了大床上,喂过奶之后,自己也有一些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的,和孩子一起睡了过去。 在凌晨的时候,她被刺耳的闹钟声惊醒了,迷迷糊糊地伸出了手,按掉了那个闹钟。 她下意识的把身边的孩子搂到了自己怀里来,“宝贝真乖。” 温栀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温希虽然很少闹觉,但是也是需要喝夜奶的,每天到了这个时候,总会用各种办法把自己的母亲弄醒。 今天却安静得不同寻常。 她下意识的探向了孩子的额头,好烫! ……………………………… “蒋少爷,走这么早,是还要去赴别人的温柔乡吗?” 蒙城的女子不同于蓉城女孩的婉约,性格豪放的多,一只白皙的胳膊搭在蒋凌翰的肩膀上,神色迷离:“今晚就留下来陪我……怎么样?” 蒋凌翰轻笑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响了起来,他随手取过来一看,神色正经了起来,把身边的女人挥退:“怎么了?” “救救孩子。救救温希!” 温栀呼吸急促,声音高得不同寻常:“她发烧了,烧的特别厉害!” 蒋凌翰立刻取了外套往外走,沉声道:“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到!” ……………………………… 医院大厅里,身材瘦小的女人把头埋在膝盖里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语无伦次道:“我太大意了。给孩子喂过药之后,就再也没有查看过她的情况了。” 温栀脸色苍白,神情呆滞,抬起头来看着儿科病房:“是我耽误了她……” 蒋凌翰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她的身上。 “没事儿。你一个人能做到这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温栀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任那件外套滑落了下去,苦笑一声:“她……” 她下意识的想从身边人那里寻得一丝安慰:“不会有事儿吧?” 蒋凌翰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能有什么事儿?医生刚刚还夸咱俩反应速度很快了呢。” 温栀哭笑不得:“医生刚刚还训你了呢。” 她轻声道:“对不起,他以为你是孩子的父亲才……” 蒋凌翰随手把那件衣服捡了起来,示意温栀把它穿上:“我挺喜欢那个小温希的。” 他一本正经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可以做她的父亲,” 他撑着脸看温栀,笑意满满:“她长得很像你,只可惜……没有遗传到你身上最出色的地方。” 他举起了手,在空中虚虚点了点温栀的眼睛:“你的眼睛……太美了。” 温栀实在是太疲惫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精力去理解蒋凌翰话中的深意。 蒋凌翰在她心中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很神秘。她第一次在302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个大恶霸呢。 后来对她却出奇的好心……温栀从来都没有说过,在她心里,其实一直都很感激蒋凌翰。 如果不是他,她可能……撑不到这一步。 只是现在和他说什么都显得很尴尬,蒋凌翰大大方方的对她笑了一下。 温栀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就移开了视线,强迫自己不再去注视病房,也不想和蒋凌翰有什么接触,索性就把目光定格在了医院大厅悬挂着的大电视上。 电视上正在转播一个拍卖会,那个地方觥筹交错,服饰精美的人们散落在各处,观赏那些精致的藏品,偶尔还有人低声交谈两句。 温栀一瞬间有些茫然。 她曾经也是组成这种繁华的一份子,不过…… 柴米油盐,还有女儿的医药费。 这才是她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电视上的拍卖师激情十足地介绍着手下的藏品:“这是明代的青瓷,是传奇大师刘德芳的手艺,在它的瓶颈还可以看到大师的……” 蒋凌翰不动声色的靠近了温栀,随口道:“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买回来做小温希的百日礼物好不好?” 镜头离开了那个藏品,漫无边际地打到了下面观众的身上,镜头调转,最后定格在了一对儿小夫妻脸上。 温栀身子一僵,蒋凌翰的话也戛然而止。 他直起了腰来,把温栀强硬的转了过来,生硬道:“一个破瓶子有什么好看的,看他们还不如看我!” 温栀闭了闭眼睛,轻声道:“我没事的。” 纪衡和杨梦瑶两个人的脸却留在了她的视网膜上,温栀在这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看起来很幸福。 温希的眼睛……果然很像他。 ………………………………………… 拍卖会上,纪衡带着杨梦瑶刚刚落座,侍者就很快迎了过来,笑容满面道:“这次还是黑咖啡与卡布奇诺,对吗?” 他随口道:“怪不得二位又选了这个座位呢,这边视野特别好,也听不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杨梦瑶一怔,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纪衡,道:“你以前来过这里?” 纪衡顿了一下,表情也有一些僵硬。 “乌龙茶吧。” 卡布奇诺是温栀才喜欢喝的东西。 “吆——这不是咱们的杨大小姐吗。” 温乔的声音响了起来,杨梦瑶心头火起,果然看到温乔摇曳着走了进来。 她看到旁边的纪衡眼睛一亮,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意挑了个离他们不远的座位坐了下来。 杨梦瑶心里憋气的厉害,偏偏今天晚上的纪衡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魂游天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开心。 拍卖会的气氛却没有受到他们两个的影响,还是非常热烈。 下面的观众也很有激情。 “等会儿你帮我把那条项链拍下来——价格千万不要太高,我可不想要那么贵的项链戴在脖子上。” 杨梦瑶身后不远处,一个富太太和自己的丈夫撒娇:“几百万的还行,要是和上次温栀一样,拍了个3000万的下来……” 她撇了撇嘴:“我以后都不敢去逛街了,看项链都看不过来了。” 灯光都打在拍卖师和他眼前的拍品上,观众席一片昏暗,那个富商居然没有发现纪衡就坐在自己的前面。 “那有什么呀。不过这纪大公子也是个有魄力的——啧,这么多钱,说撒就撒了。” 黑暗中,温乔发出了一声轻笑。 杨梦瑶浑身都僵硬起来,在这一刻,如坠冰窟。 她听到那个富太太随口道:“说明还是真爱——要不是实在喜欢到骨子里了,谁能舍得花这么多钱呀?真金白银才最能说明问题呢!” 第四十章 钻石项链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给我买一条项链,好不好?” 纪衡被杨梦瑶的声音惊醒,皱着眉头看了过来:“什么?” 杨梦瑶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她掩饰似的拉住了纪衡的手,放软了声音:“嫁给你之后,你啊,还没有送过我什么首饰呢。” 温乔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双手交叉,懒洋洋地开口,点醒了纪衡:“上次你刻意和我抢埃菲尔王后的项链……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 她拨弄着自己鲜红的指甲,如蛇一般,阴冷的盯着杨梦瑶不放:“怕是有人会吃醋吧?” 纪衡顿了一下,表情有说不出来的一丝厌倦,只是淡淡的回了杨梦瑶一句:“好。” 他懒得再看温乔一眼,视线集中在了拍卖师的手上。 说来也巧,下一件藏品就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沉甸甸的坠在拍卖师的手上,流光溢彩,华贵万分。 “这条项链的价值我不必多说——起拍价500万!” 拍卖师一如既往的声音高昂,杨梦瑶下意识的捉住了纪衡的衣袖:“这个钻石的纯度看起来还可以,就把它拍下来,好吗?” 纪衡懒得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杨梦瑶经不起他这样慢待,脸上的表情险些都要维持不住了,没想到纪衡却在下一刻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5000万。” 纪衡的声音很清冷,却成功地震住了全场,后面还在和丈夫窃窃私语的富太太哗啦一声站了起来,不顾自己丈夫难看的脸色,努力把自己的身子往前倾,想要一睹纪衡的真容。 场上的拍卖师倒是反应得很快,不失时机地又掀起了另一阵波浪:“好!今天的客人真是慧眼识珠啊——5000万一次,两次,三次,还有人要加价吗——” 纪衡坐在阴影里一动不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身前的杨梦瑶挡住了,便一个个都紧盯着杨梦瑶不放,表情艳羡。 杨梦瑶下意识地拨弄了一下头发,摆正了姿势,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她喜欢这样的时刻。 “好,5000万成交!” 拍卖师很快一锤定音,亲自穿过人群,让灯光师一路追着自己,把东西送到了纪衡和杨梦瑶的面前。 灯光打到了杨梦瑶的脸上,大屏幕上也显出了她幸福的脸。 拍卖师一看到纪衡就笑逐颜开:“原来是纪先生你啊,我刚刚还想,是谁会有这样大的魄力!” 他亲手把那东西递到了纪衡的手上,示意他为自己的太太带上那条项链,以使场面更加轰动一些。 杨梦瑶一脸期待地闭上了眼睛,在这一刻,她几乎可以忘记刚刚温栀为自己带来的屈辱了。 纪衡顿了一下,果然拿起了那条项链,冰凉的手触到了杨梦瑶温暖的脖颈,拍卖师此时在一旁赞叹道:“纪太太真是我见过最幸福的女人。上次那条埃菲尔王后的爱物和这条钻石项链放在一起。” 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纪衡的身上,完全忽略了杨梦瑶陡然变差的脸色:“如果是我,都不知道该带哪条好了呢!” “哎!小心!” 杨梦瑶睁开了眼睛,僵硬地看着掉在地上的那条价值5000万的项链。 纪衡表情有一丝不自然,他顿了顿,接过了拍卖师捡起来的钻石项链。 “包起来吧。” 杨梦瑶脸色铁青,勉强笑了一下,避开了摄像机的追逐。 拍卖师也意识到了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很快带着摄像机撤出去了。 但是两人在那一刻僵硬的表情却永远定格在了照相机中。 ……………………………… “你这个月,已经迟到第二次了吧?” 纪安阳打着哈欠姗姗来迟,看到自己的大哥也没有放在心上,随手把手里的报纸扔在了一旁:“纪氏夫妻卖场大秀甜蜜……纪总,有5000万做这个事情,还不如给我涨涨工资呢!” 她顿了一下,“不过嫂子的表情也太奇怪了,她岁数应该还不大吧,也赶时髦去打什么玻尿酸了吗?这么幸福的时刻。” 纪安阳撇了撇嘴,狐疑地打量着纪衡:“她怎么僵硬的跟块板砖似的?” 纪衡脸色淡淡的,语气很不客气:“如果你再不开始工作的话。” “纪安阳,下次会议上,自行辞职吧。” ……………………………… 繁华场上的繁华事不必多提,医院里面却总是上演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你们是怎么看孩子的?” 温希终于护士推了出来,温栀却连孩子的脸都没有看清,就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把孩子直接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里。 医生摘下了口罩,表情异常严厉:“她才这么一点点大,免疫力有多脆弱,你们这些大人是不清楚吗?” 温栀心里直发颤:“她怎么了?” 医生见她面色苍白,下意识的缓和了口气,“肺炎。其实问题不大,只要挺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不过一定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否则很容易加重孩子的病情。” 温栀轻声道:“好。” 蒋凌翰皱着眉头:“我早就和你说过,你那个包子铺环境太差了。” 他一脸不赞同:“大人住的时间长了都要出毛病,别说是这样的小婴儿了。” 温栀快走两步,追上了要转身离去的医生:“麻烦您,住院……小孩子住院大概需要多少费用呢?” 医生忙着去看下个孩子,很不耐烦道:“你把钱准备好就是了——怎么,难不成花的钱多了,你就不给娃娃治病了?” 温栀脸色苍白的停了下来,心中一片苦涩,胃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却还抵不上她此刻的难堪。 蒋凌翰走到了温栀的身边:“怎么了?” 他看着那个医生的背影,冷声道:“这里医疗条件太差,我带你回蓉城,那里有我的私人医院,小希可以……” 温栀转过了身,拉开了自己与他的距离:“不用了。” 她笑容勉强,瘦小的身躯如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挺了过来,始终没有倒下。 蒋凌翰见状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要发火,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又陪着温栀呆呆的坐了一会儿,中途接了个电话,看了温栀一眼:“我没在外面鬼混。” 他难得有一丝无奈:“在外面帮了朋友个忙……好,我很快就回去了。” 他站了起来,表情有些踌躇,却还是把那件外套留了下来:“你身上穿的太单薄了,这个保暖些。” 温栀吸了下鼻子,听到他说:“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他压下身子来,左手撑在温栀背后的墙上,神情认真:“不要太担心,嗯?万事有我。” 蒋凌翰离去好久之后,温栀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医院的大厅里面刮过一阵寒风,吹的她颤抖了好久。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始终没有捡起那件外套来。 ……………………………… “你这是怎么回事?” 温栀下意识道:“孩子得了肺炎,医生让我过来抓药,药有什么问题吗?” 她身子往前倾,焦急地看着医生:“是这里的药都卖光了吗?” 医生哭笑不得道:“这里是医院,怎么可能有卖光药的时候……我是说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温栀顿了一下,慢慢地恢复成了原来的姿势:“我没事,就是最近熬了好几次夜……” 她随口道:“等孩子好了之后,好好睡一觉就没问题了。” 医生皱起了眉毛,打量着她:“这里的暖气特别差,别人一个个都冷得要死要活的,怎么就你出了这么多汗?” 他严厉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年纪轻轻的,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 后面的医生已经抓好了药,把塑料袋扔了出来,温栀勉强和医生笑了一下,顾不得和他多说,步履匆匆地回到了温希所在的病房。 “大姐,麻烦你了,辛苦你帮我照顾孩子。” 同病房的大姐笑了笑,随口道:“这有什么麻烦的,谁还没有个着急的时候了。” 她拍了拍病床,示意温栀先坐下:“孩子挺争气的,我这没见过这么喜人的娃娃。” 大姐打趣道:“你要是不回来啊,我就把小姑娘抱回自己家了!简直就亲的人不行!” 温栀眼里只有自己的小女儿,床上的小温希沉沉的睡着,小拳头捏的紧紧的,脸蛋红扑扑的,是天下最好看的颜色。 只是可能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小温希的眉毛纠结的皱在一起,看的温栀心都要碎了。 小温希突然哼唧了一声,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两只黑黝黝的眸子直丢丢的盯着温栀不放,既不哭,也不闹,只是张开了短短的五指,有气无力地勾住了温栀的头发。 粉嫩嫩的嘴唇张开之后,就吐出了一个小小的泡泡。 小温希立刻有些懊恼的闭上了嘴巴,嘴唇闭得紧紧的,像在生自己的气一般。 旁边的大姐笑得合不拢嘴,喊了一声:“宝贝这是想自己妈妈了吧?哎吆,我就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娃娃。” 第四十一章 危险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下意识的把孩子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泪流满面。 ………………………… “温栀,你出来一下。” 蒋凌翰突然打过来电话来,声音不容置疑:“我已经安排医院那边派护工过去了,你到楼道里等我,我马上就到。” 温栀挂断电话之后,仍旧守在女儿的病床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宝贝,直到蒋凌翰带着一股冷风进来,亲自把她抓了出去。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天你在做什么?” “不会又是回去卖包子了吧?” 蒋凌翰面色严肃,侧身让护士把小温希抱了出来,一手摁着温栀的肩膀,不让她乱动。 “他们要把孩子抱到哪里去?” 温栀挣扎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是在和蒋凌翰搏斗一般。 “把她抱出去卖掉!” 温栀闻言脸上血色全失,立刻要不管不顾的冲出去,蒋凌翰险些没抓住她:“我让他们把孩子换到VIP病房里去了——” 蒋凌翰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哭笑不得道:“孩子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和别人混住在一起,太受罪了。那边有专门的护工照顾她,你不要太激动,好不好?” 温栀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你没有开玩笑?” 蒋凌翰挑了挑眉,危险的压低了声音:“在你眼里,我原来是那种会贩卖儿童的黑恶势力吗?” 他很自然的牵起了温栀的手,拉着她走向了电梯:“孩子要紧,你也总得把命留下来,活着把她养大吧?” 温栀进了电梯之后,很快甩开了蒋凌翰的手,局促地缩在了角落里,把视线集中在对面儿的电梯按钮上,不去看那个压迫感十足的男人。 半晌才道:“我的身体很好……” 蒋凌翰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个医生跟我说你都快要晕过去了……先做个体检再说。” 他先出了电梯,温栀在电梯里还待了一会儿,和外面的男人对视了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慢挪了出来。 “怕我把你卖了?” 蒋凌翰漫不经心的走在她的身旁,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温栀却正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种炽热的温度。 这个男人……侵略性太强了。 蒋凌翰停在了诊室门前,让医生把温栀接了进去,温栀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蒋凌翰勾了勾嘴角,轻声道:“放心吧。我想要你,不用费那么多周折。” “温小姐?” 温栀狼狈的转过头来,不顾护士小姐奇怪的眼神,闷头冲进了诊室里。 可能是蒋凌翰提前打过招呼了,这次体检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温栀从ct室出来的时候,医生正在拿着一些已经出来的报告和蒋凌翰聊天:“……营养不良。长时间休息不到位……” 温栀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医生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蒋凌翰的表情也很严肃。 “而且病人生产之后恢复的也不是很好……” 医生一锤定音:“一定要好好休养才行,不然不仅40岁之后要吃大苦头,现在也有会过劳死的风险。” 温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丝心虚,不敢和脸色铁青的蒋凌翰对视,停在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不敢上前了。 医生走后,蒋凌翰脸色阴沉的看了过来,温栀甚至可以听到他磨牙的声音:“营养不良,嗯?” 蒋凌翰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和温栀相处了这么久,像逗弄自己的小宠物一般,在温栀身边观察了她很久,却还是第一次有这么激烈的情绪。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寻常,顿了一下,硬生生的把那股来路不明的火气压了下去:“你现在还在哺乳期呢,温栀,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好歹也要把孩子的营养给够吧?” 温栀狼狈的站在他的身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蒋凌翰闭了一下眼睛,“你可真是……” 他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我自认是个还算大方的金主,要是换了别的女人在我身边。” 他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女人:“她们大概已经拿到好几个千万了吧。你却把自己搞到营养不良……” 温栀讪讪一笑,“咱们是朋友。我……蒋先生,你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蒋凌翰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脸,声音淡淡的:“温栀,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他径直走到了温栀的身前,大步流星的往前走:“除了惹人生气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 “再往前走一点儿,第3个病房就是了。” 蒋凌翰安排的这个vIP病房果然要比以前的高级很多,温栀在这样温馨的环境里面,心情不由得也轻松了不少。 谢过指路的护士之后,她甚至超过了走在前面的蒋凌翰,迫不及待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温希?” 这是个很漂亮的地方,温栀却无暇他顾,直接冲到了温希的病床旁。 “你就是护工?” 蒋凌翰看着那个忙不迭从电视机跟前站起来的女人,脸色很差:“孩子在那里躺着,你却在那里看电视?” “蒋凌翰,蒋先生,你快过来!” 温栀脸色发白,声音几乎已经不受她控制了,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冲到了蒋凌翰身前,尖叫道:“赶紧叫医生,孩子的脸紫了!” 蒋凌翰立即摁下了呼唤铃,医生很快就冲了进来,把孩子接了过去。 “她喉咙里面有东西……肯定是呛到了!” “赶紧做手术!” 医生护士匆匆带走了温希,却把温栀留在了外面。 “没,没什么大事儿吧?” 胖乎乎的护工咳嗽了一声,讪讪的看着蒋凌翰,“我刚刚一直在孩子身边看着,后来她睡着了……” 她立刻开始推卸责任:“你们都没和我说过,这小丫头居然这么能折腾!我一个人都按不住她。刚刚离开一会儿,她就把自己给呛着了。” 胖护工连连摆手:“这事儿你们可不能赖我啊?之前我已经检查过了,她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肯定是这个小崽子自己调皮捣蛋,才把自己给呛着的!” “温希从来不会乱拿东西。” 温栀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护工:“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说,这是他们见过最懂事的孩子。” “你是护工,专门过来照顾孩子的人。这么小的孩子本来就离不了人,你还把她一个人放在那里……” 胖护工让她盯着,居然退缩了一步,有些不敢和她对视,支支吾吾的:“这不是医生都把她抱走了吗?没出事儿不就行了,你那么紧张,咳咳咳,那么紧张干什么呀?” 温栀闭了一下眼睛,一字一顿道:“如果温希出了什么事……我要你赔命。” 胖护工被她吓得哆嗦了一下,连蒋凌翰都被她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吓了一跳。 他有些稀奇的看着温栀,饶有兴趣的勾了勾嘴角。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温栀发脾气呢。 原来这只小小的猫咪,其实也是生了爪子的啊? ……………………………… “以后一定不要离孩子太远,孩子醒来的时候,身边一定要有人。” 护士轻轻的把小温希放在了床上,叮嘱道:“这个时期的幼儿正是好奇心最强的时候,抓到什么都敢往嘴里放,容易把这些东西呛到气管里。” 温栀吸了一下鼻子,任泪水滚滚的掉了下去:“她没事了,是不是?我的孩子没事儿了对不对?” 护士退到了一边,好奇的打量了蒋凌翰一眼,咳嗽了一声,语气轻快道:“嗯,我们的医生很有经验的,没有动手术刀就把那个豆子取出来啦。孩子也没受什么苦。” 温栀终于松了一口气,飞快地擦去了脸上的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给你们的工作添麻烦了。” 护士出去之后,蒋凌翰关上了病房的门,回到了温栀和孩子的身边。 看着温栀拿着一个波浪鼓逗弄着温希,咳嗽了一声,语气中有一丝窘迫:“这次是我不对。他们找来的护工,居然这么不负责任……” 温希睁着眼睛,小小的脸上是一本正经的严肃,嘴唇抿得紧紧的,一点儿都不为所动。 温栀有些挫败,放下了手中的波浪鼓,又换了另一个玩具,随口道:“没事。我以后不会再离开她的身边。我绝不允许小希再遇到其他危险。” 她侧身坐在了病床上,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孩子的脸。 “你还在生妈妈的气吗?为什么一直不开心呀?” 她的发丝坠落了下去,被温希一把抓在了手里,温希立刻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温栀立刻也跟着她笑开了。 “小捣蛋鬼……” 温栀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眉开眼笑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故意和妈妈捣蛋是不是?” 蒋凌翰站在一旁,下意识的也跟着她们母子二人笑了起来,心上软得一塌糊涂:“她那是故意逗你开心呢……温栀,温希是个很聪明的宝宝。” 第四十二章 辛苦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他心口处一片酥软,生平头一次,突然有了想要成家的念头。 有个家庭也不错,对不对? ……………………………… “温女士,这个胶囊孩子可不能吃——” 医院里,护士手疾眼快的把温栀手里拿着的胶囊抢了过来,哭笑不得道:“这应该是你自己的保养品吧?孩子现在还小,千万不能给她吃这种东西。” 温栀顿了一下,没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弄错,那个胶囊只是在手里拿了一下,在喂过温希之后就准备自己吃掉的。 只是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嗯……辛苦你了。” 护士笑眯眯的点了点温希的鼻头:“这有什么辛苦的呀?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嘛。” 她看了温栀一眼,不由自主道:“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呢。都说为母则刚,这几天你几乎是连轴转了……幸亏孩子现在已经康复了。” “出错也是正常的事情,说起来,蒋先生这几天怎么一直都没有过来呀?” 护士对那个英俊的男人印象很深,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二,三……今天都是第四天了吧?” 她很不赞成的摇了摇头:“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也不能一直当甩手掌柜呀?” “你快把他叫过来吧,不然孩子康复了,就轮到你住院了。” 温栀有些窘迫,清了清嗓子:“嗯……他和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护士小姐恍然大悟,压低了声音:“你是他的情妇吗?” 她抓住了温栀的手,用力摇了摇:“怪不得你会这么辛苦呢!温小姐,我不会歧视你和孩子的。” 温栀让她摇的晕头转向的,愣是没有找到机会为自己辩解。 “你好,温女士在这里么?” 温栀终于找到机会,挣脱了护士,打开了病房的门:“你好,我就是。” 门外是三个陌生人,温栀下意识的顿了一下:“咱们认识吗?”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皱了一下眉头,用一种很冰冷的目光打量着温栀,语气是温栀很熟悉的那种冷淡:“我们是蒋凌翰的父母。” 护士小姐已经很识时务的溜出去了。温栀松了一口气,把人让了进来。 她冲了一壶茶,把杯子放在了那三个人的面前,“原来是伯父伯母,蒋先生他最近还好吗?” 蒋母抬了抬手,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不必麻烦了,温栀,咱们开门见山吧。” 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女孩。那个女孩从进门之后就没有说过话,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看过温栀一眼,后来就一直小心侍奉着蒋母,再也没有往温栀这边看过了。 温栀顿了一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脸上的表情难以抑制的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她斟酌着语气:“对不起,伯父,伯母。我对不起您二老……” 在生温希的时候,费用就是蒋凌翰帮着垫付的,她本来想通过包子铺,尽快把那些钱还回去。 没想到后来温希生了一场大病,不仅没有还钱,相反还越借越多了。 后来她看到蒋凌翰垫付的那些账单时,几乎都已经麻木了。 蒋母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你说什么呢?温栀,你不必把这些姿态给我们看。” 她毫不客气道:“想必你自己也知道,你的身份配我们蒋家,实在是不太合适。” 蒋父掏出了一张空白支票,放在了茶几上:“难为你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他语气淡淡的:“不过蒋家已经有儿媳了——” 蒋母咳嗽了一声:“是,珊珊才是我们蒋家会名门正娶的姑娘。” 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栀,语气中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既然你愿意把那孩子生下,我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要是不想养,就把孩子送回来。” 陈珊珊淡淡的看了温栀一眼,随即低眉顺眼地搀扶住了自己的婆婆:“只要是凌翰的孩子,我都愿意……我可以善待她。” 蒋父已经推开了病房的门:“要是愿意留着,那你就自己养吧。” “只是劝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肖想其他,老实一些,不要再和我儿子联系。那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温栀下意识的看向了那张支票。 居然真的会有这种东西啊……她哭笑不得的拿了起来,细细的研究了一下。 似乎还是空白的,蒋家还真是……财大气粗。 温栀倒掉了那壶从头到尾都没人喝过的红茶,蒋家那三个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给温希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她还抽出时间来想了一下蒋凌翰,噗嗤一笑,在人群中摇了摇头。 那家伙估计是被家里人扣住了…… 亏她还以为蒋家父母是过来讨债的呢! …………………………………… “你以后就不在这里生活了?” 王姨依依不舍的:“其实这个包子铺如果能一直开下去,还是挺挣钱的。你不在的这些天,还有很多老客户过来问我你的情况呢。” 温栀抱着温希,有些怅然,“嗯。我已经租好新房子了,这边很好……” 她把温希的襁褓掩得更紧了一些,孩子睡得很香,不知世事,也体察不到母亲的忧愁:“但是孩子受不了这边的空气,王姨,房子里面那些东西,我就不带走了,以后也用不到了。” 她低声道:“你和刘奶奶一起看一看,能用的,你们就留下用一用吧。” 王姨皱着眉头:“那你以后要怎么生活?不卖包子之后,还有别的挣钱的法子吗?” 温栀一顿,苦笑着摇了摇头:“新房东跟我说,他那边儿有个穿珠宝的兼职,可以让我带着娃娃一起穿珠子,先把这段时间对付过去……” 她轻声道:“以后的事,就留给以后再说吧。” …………………… 三个月后。 “喂,是温先生么?” 小出租屋里,温栀戳开了免提,把温希抱了起来,非常熟练地帮她换掉了纸尿裤:“刘经理你好,我就是温栀。”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一下,狐疑道:“你是个女的?我们这边招的是搬运工,你知道吧?” 温栀飞快的亲了温希一下,把她放在了身后的小床上,拿起了电话:“对的,我就是看到广告才和您发短信的。” 刘经理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是不是弄错了,还是真的想来我们这边儿上班儿?提前告诉你啊,我们这边是正儿八经的力气活。而且也没有那种什么怜香惜玉的毛病——” “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任务,完不成你就领不了工资。” 温栀声音很冷静:“我知道的。我以前有过这方面的从业经验。” 刘经理被她噎了一下,抬高了声音:“你还真的想过来啊?行吧,能来你就来,我们这边工资还是挺高的。” 挂上电话之后,温栀松了一口气。 蹲在了小床旁边,看着摇篮里的孩子,戳了戳温希胖嘟嘟的小脸。 “你这个四角吞金兽……” 温栀叹了一口气,把温希从小床里捞了出来,放进了大床的里侧。 温希这几个月已经长大了很多,眉眼也越来越清晰了。 她很不满的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藕节儿似的小腿也用力蹬了一下。 温栀噗嗤一笑,挠了挠她的小肚皮:“睡吧,睡吧,妈妈不会再吵你了。 ” “那你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吞金兽。” 温栀看着她发了一会儿呆,自言自语道:“所以我得更努力一点儿才行。” 她俯身在温希的头上落下了一个响亮的吻,关掉了屋子里的灯,月色透过薄薄的窗帘儿打了进来,落在了母女俩的床上。 温栀打了个哈欠,温柔的拍了拍温希的脊背,让小小的娃娃睡得更沉一些,她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歌谣,下意识的揽了一下孩子,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小小的温希简直就是温栀的翻版,外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对儿母女。 只是温栀在推着温希逛公园的时候,总会有人询问起这小丫头的父亲—— “哎,你丈夫是外国人吗?” 工厂仓库里,一个男同事挺稀奇的看着温栀手机上的锁屏:“孩子的眸子还挺好看的,跟咱们不一样哎。” 他哈哈大笑道:“人家都说混血的孩子更聪明一些,原来长相也这么标致啊!” 温栀笑了一下,很自然道:“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工服,有些不好意思道:“王大哥,谢谢你们这些天一直照顾我,但是我和大家领的工资是一样的……” 她口气很真诚:“你们这样帮我,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今天下午我自己来就行了,其实这些活儿我以前都做过,我可以一个人完成的。” 旁边的大姐挥了挥手,大大咧咧道:“这有啥呀?他们这些粗人都是做惯了的,根本感觉不到累。”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家里头还有个娃娃需要你操心呢——而且今天下午好像有大领导要过来检查,今天不仅得把所有的任务都做完,还得好好清理一下场地才行。” 第四十三章 新工作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刘经理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是不是弄错了,还是真的想来我们这边儿上班儿?提前告诉你啊,我们这边是正儿八经的力气活。而且也没有那种什么怜香惜玉的毛病——” “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任务,完不成你就领不了工资。” 温栀声音很冷静:“我知道的。我以前有过这方面的从业经验。” 刘经理被她噎了一下,抬高了声音:“你还真的想过来啊?行吧,能来你就来,我们这边工资还是挺高的。” 挂上电话之后,温栀松了一口气。 蹲在了小床旁边,看着摇篮里的孩子,戳了戳温希胖嘟嘟的小脸。 “你这个四角吞金兽……” 温栀叹了一口气,把温希从小床里捞了出来,放进了大床的里侧。 温希这几个月已经长大了很多,眉眼也越来越清晰了。 她很不满的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藕节儿似的小腿也用力蹬了一下。 温栀噗嗤一笑,挠了挠她的小肚皮:“睡吧,睡吧,妈妈不会再吵你了。 ” “那你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吞金兽。” 温栀看着她发了一会儿呆,自言自语道:“所以我得更努力一点儿才行。” 她俯身在温希的头上落下了一个响亮的吻,关掉了屋子里的灯,月色透过薄薄的窗帘儿打了进来,落在了母女俩的床上。 温栀打了个哈欠,温柔的拍了拍温希的脊背,让小小的娃娃睡得更沉一些,她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歌谣,下意识的揽了一下孩子,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小小的温希简直就是温栀的翻版,外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对儿母女。 只是温栀在推着温希逛公园的时候,总会有人询问起这小丫头的父亲—— “哎,你丈夫是外国人吗?” 工厂仓库里,一个男同事挺稀奇的看着温栀手机上的锁屏:“孩子的眸子还挺好看的,跟咱们不一样哎。” 他哈哈大笑道:“人家都说混血的孩子更聪明一些,原来长相也这么标致啊!” 温栀笑了一下,很自然道:“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工服,有些不好意思道:“王大哥,谢谢你们这些天一直照顾我,但是我和大家领的工资是一样的……” 她口气很真诚:“你们这样帮我,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今天下午我自己来就行了,其实这些活儿我以前都做过,我可以一个人完成的。” 旁边的大姐挥了挥手,大大咧咧道:“这有啥呀?他们这些粗人都是做惯了的,根本感觉不到累。”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家里头还有个娃娃需要你操心呢——而且今天下午好像有大领导要过来检查,今天不仅得把所有的任务都做完,还得好好清理一下场地才行。” 温栀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经理就大步走了过来,神情严肃。 “你们几个,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磨洋工!” 他声色俱厉道:“今天下午大老板就要过来了,要是在大老板面前出了什么差错,你们也不用混了,都给我喝西北风去吧!” 温栀的工友撇了撇嘴:“什么大老板呀,不过就是个啃老的富二代罢了。牛逼个屁!” 话是这么说,但几个人还是很快就散开了,温栀也有些紧张,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加班加点的开始完成自己的任务。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温栀累的腿都打起了哆嗦,大汗淋漓,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下意识的直起了腰,扶着墙站了一会儿。 旁边的大个子同事把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一脸惨不忍睹道:“我来吧,一会儿他们几个干完,也就过来了。” 温栀眨了眨眼睛,把汗水从睫毛上甩了下去,很不好意思:“对不起……” “你们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大老板过来了!” 经理一眼看到了温栀,眼睛一亮,把她扯了过去,嘴里念念有词道:“这些家伙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我看了都寒碜,总算还有一个能看得过去的——你过去,给大领导上杯水,别害羞,大方一点!” 温栀一脸茫然:“什么?” 刚刚那个工友一声惊呼:“过来了,过来了!” 温栀只在入职的那一天见过一次的仓库主人殷勤的走在前头:“纪总,您放心,我们这边儿绝对没人偷懒——你看,这些员工们其实都挺能受苦的。” 抓着温栀手腕不放的经理立刻迎了上去:“纪总!” “上次报回来的数据是这么回事儿?” 纪衡从拐角走了出来,拉开了自己和老板的距离,皱着眉头:“今天时间紧张,别说套话。” 他突然停顿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向了右方,把那里的几个搬运工人吓得都僵直了身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纪总,怎么了?” 老板咽了一口口水,心惊胆战地问道:“要不咱们过那边去看看?” 纪衡漠然收回了目光,低声道:“不用,该去下一个厂房了。” 他很快继续往前走去,风衣翻飞,激起了地上的尘土,身后那群追随者也浩浩荡荡地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纪衡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那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这个仓库放眼望去,都是一堆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温栀怎么可能和这些东西打交道? “咱们的大老板长得可真俊呐——怪不得一连娶了两个漂亮媳妇!” 胖工友兴奋的不得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温栀突然的失踪,又突然的出现,他搓着手,兴致勃勃道:“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脑满肠肥的富二代,说不定也是有点儿本事的呢,哎,小温。” “刚刚经理让你去送水,你就应该抓住这次机会,说不准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呢——哈哈哈哈!” 他转回头来,吓了一跳:“你脸色怎么白成这样?累着了还是怎么回事?” 温栀脸色苍白,手脚冰凉,整个人似乎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我还好。” 她嗓子哑的厉害,勉强笑了一下:“原来,咱们公司也是纪氏旗下的么?” 工友一把扶住了她,“你赶紧去休息休息,别真的晕在这里了。我们可不知道你家在哪——” 他随口道:“不是纪家的还能是哪里?背靠大树好乘凉,你刚刚见的那位纪公子对咱们这边还挺上心的呢!” 温栀身子颤抖了一下,快步走出了仓库,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经理请假,就匆忙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里。 …………………………………… 傍晚,接风宴。 “你在这里做什么?” 纪衡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冷淡:“我到这里,还需要通过你的批准吗?” 蒋凌翰难掩眉目之间的那丝烦躁:“你什么意思?” 纪衡挥退了一旁的下属,冷声道:“我倒是不知道,蒙城什么时候成了你蒋大公子的地盘了。” 他神色冷凝:“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大可以直接说出来,只是城南的那块地。” “纪氏不会让。” 蒋凌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福至心灵,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温栀在这里! 只是他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也从来都不需要别人让。” 他偏了偏头,举起了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祝你好运。” 纪衡眉目一厉,看着蒋凌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心思彻底转到了商场上,把下属都召集了过来,沉声道:“蒋家最近在这边有什么动作?” 他声色俱厉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下属们的惶恐自然不必多提,蒋凌翰现在的表情异常放松,弯腰上了法拉利,随口吩咐司机:“还是温栀那里。”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少爷,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家里一趟吧?要是让老爷太太发现了……” 蒋凌翰道:“你的工资是我发的,别一口一个老爷太太。” 他伸长了双腿,面无表情道:“那个告密的人最好别让我抓出来……” 司机打了个哆嗦,立刻目视前方,再也不敢多嘴。 只听到蒋凌翰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关我禁闭……真亏他们能想得出来!” ………………………… 温栀站在门前,面色苍白,拉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儿:“你,你怎么过来了?” 蒋凌翰面无表情的透过门缝和她对视,声音很危险:“怎么?我连你家的门都不能进了吗?” 温栀叹了一口气,还是把人让了进来,她脸色苍白,整个人都透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惶急。 “你……” 她掩住了卧室的小门儿,想起了上次见过的程珊珊,即使还在恐惧着今天下午和纪衡猝不及防的相遇,嘴角却还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个一个小小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喜事总是会让人开心的。虽然那些人稍微奇怪了一些…… 温栀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不过看蒋家父母的样子,对那个女孩还是挺满意的。 第四十四章 工作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先生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蒋凌翰猛地抬起头来,面色一寒,抬高了音量:“他们来找过你了?” 温栀被他冷厉的脸色吓了一跳,生怕他把才睡着不久的温希惊醒,忙不迭道:“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见过一次,程小姐……程小姐生的很好。” 她绞尽脑汁,小心翼翼道:“而且她和你的父母相处也很融洽,我觉得,你们婚后应该会很……” 蒋凌翰十指蜷起,指节发白,声音低沉的打断了她:“你也觉得,我应该做个乖孩子。” 他似乎是觉得很可笑一般,勾了勾嘴角:“宠物店里头养殖的种公只怕也要比我有尊严一些……” 他面无表情道:“最起码它们还能找自己看得顺眼的在一起呢,是不是?” 蒋凌翰五指成拳,控制着力道,敲了一下桌子,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中途如果有敢挡路的,处理掉就是了。”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下手也越来越狠了:“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蒋凌翰冷笑一声:“他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完,只是目光阴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不放,表情非常复杂,掺杂着痛恨与怀念。 “我绝对不会释然……”蒋凌翰自言自语道:“谁有资格替她原谅呢?” 温栀根本听不清楚他最后说的话,只是心惊胆战地看着那张自己好不容易从二手市场上搬回来的桌子,生怕蒋凌翰就这样把它给敲碎了。 蒋凌翰看了一眼温栀,勾了勾嘴角,眼里却一点温度都没有:“你的眼睛那么像她……所以他们才会害怕吧。” 温栀心里一惊,躲躲闪闪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在302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蒋凌翰就曾经夸过她的眼睛。 他曾经……似乎也有一个非常深爱的爱人。 …………………………………… “温栀?你去哪了,连假也不请,你这是不想干了?” 温栀才送走了蒋凌翰,还没来得及好好看温希一眼,就接到了经理的电话。 她咬牙回道:“对不起,领导,我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我想请一个月的假……” “那你直接辞职好了!” 经理没好气道:“让你给纪总上茶你也没上——你这是故意给我找麻烦啊!别说是一个月了,一天都不行,要是不想干了也行,你以后就别来了!” 温栀脸色苍白的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闭着眼睛放缓了语气:“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最好是!明天先不用来仓库了,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你跑一次腿,给纪总那边送一条礼服过去!” ……………………………… 次日中午。 “小姐,请问,这里就是云溪酒店吗?” 站在酒店外头的服务生抬起头来,打亮着眼前这个灰扑扑的女人,厌恶的皱了皱眉:“招牌上不是写着呢吗?” 她随口道:“你是过来应聘房嫂的吧?先出去,别在这站着了,可不能让客人看见你……太损害我们酒店的形象了。” 温栀抱紧了怀里的盒子,勉强笑了一下,轻声道:“我是过来送东西的……” 服务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一边儿去——找人就给他打电话,别耽误我们的工作!” 温栀张了张嘴,默默地站到了一旁,心里头五味杂陈,乱的厉害。 冬天的蒙城寒风刺骨,不一会儿就把她吹的摇摇欲坠,几乎要站立不住。 刚刚的那个服务生突然眼前一亮,快步冲了出来:“你们赶紧看看,那辆迈巴赫是不是就是那个小纪总的车子?车已经洗过了吗?” 旁边的门童撇了撇嘴:“那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 他拉长了声音,嘲讽道:“人家夫人漂亮着呢,正儿八经的贵族名媛,两个人特别恩爱,手拉着手进去的,你最后还是歇了那份心吧!” 女服务生又气又羞,心中一股邪火发不出来了,下意识的想拿一旁的温栀出气:“这个疯婆子在这站了好久了,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门童懒得搭理她,匆匆走进了门内,甩下一句话:“这根本就没别人!” 他笑容满面的迎向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纪太太,纪先生上午好,我帮你们拿包吧!” 女服务生一怔,回头一看,果然什么人都没有。 杨梦瑶随手把人挥退,挽着纪衡的胳膊,笑着对身边人道:“尹先生,今天就由你来为我化妆吧。” 尹湛眼皮掀了一下,看了纪衡一眼,语气淡淡的:“是我的荣幸。” 他撇了撇嘴:“我去拿衣服,咱们一会儿直接上楼就好。” 杨梦瑶很自然的答应了一声,笑眯眯的和纪衡道:“以前她们都说尹湛的手艺出神入化……我今天倒要试一试他,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 她说话之间给人一种感觉,似乎尹湛是自己的下人似的。 纪衡拉开了自己和她的距离:“尹湛是我的好朋友,梦瑶。” 他的语气有一丝冷硬:“我希望你能尊重他。” 杨梦瑶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看着纪衡,勉强道:“我没有看不起那个造型师的意思……纪衡。” 她拉上了纪衡的手,轻轻摇了摇,声音娇软,却引的纪衡心里更加腻烦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串钻石项链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刺的纪衡眼睛生疼。 尹湛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走吧,再不开始就来不及了。” 三个人回到了纪衡与杨梦瑶的套房之后,杨梦瑶抱着衣服很快走进了换衣间,尹湛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一旁,随口道:“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衣服在你车顶上放着……” 他勾了勾嘴角,恶意满满道:“可能那个人是怕脏了咱们纪太太的眼睛吧。毕竟杨小姐那么高贵——” 纪衡顿了一下,杨梦瑶对尹湛的确是太轻慢了一些:“辛苦你。” 尹湛撇了撇嘴,眼角的泪痣也跟着滑动了一下,睫毛落下一片阴影:“没什么好辛苦的,杨小姐出手大方,我很满意。” 他突然挺直了脊背,兴致勃勃的看向纪衡:“说起来,你上次带过来的那个温栀呢?她现在在哪?” 尹湛眼睛亮亮的,他敲了一下拳头:“我刚刚设计了一条蓝色的星空……一直找不到模特。我有预感,这绝对是我的巅峰之作!” 他眼里满是赞叹:“温栀是我见过最合适的女孩儿,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的裙子!” 尹湛笑眯眯道:“商量一下,把人送给我,怎么样?” 纪衡脱口而出,声音冷厉:“她不愿意!” 他烦躁道:“你别打她的主意,她既不是专业出身,长得也不漂亮。” 尹湛挑了挑眉头:“你觉得不漂亮,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 他偏了偏头,懒洋洋的:“我就觉得这丫头好看的紧,而且容我提醒你一句。” 他冲着里头努了努嘴,语气里面满是嘲弄:“你没资格替她说这些话。杨梦瑶才是你明媒正娶的那个妻子……想起来了吗?” 屋子里面一片静默。 尹湛倒是也不着急,笑眯眯的,像只狐狸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哼着小曲,怡然自得地靠在桌子上,放松的不得了。 纪衡的面色铁青,心里是压抑不住的狂躁,却找不到合适的发泄途径。 他没有资格…… 温栀的脸自他眼前一闪而过,那女人一向缠他缠得很紧。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总是充满了依恋,似乎纪衡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他怎么会没有资格? “她死了。” 尹湛的小曲戛然而止,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纪衡一脸漠然:“车祸。” 尹湛张口结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杨梦瑶提着裙边从屋里走了出来。 “尹先生,你的裙子真漂亮!” 杨梦瑶脸色红扑扑的,看向尹湛的目光里多了一些真情实意的赞赏,她缓步走到了纪衡的身边,原地转了一个圈,尽情地展示自己漂亮的身体曲线。 “我美么?” 纪衡脸色依旧很僵硬,他主动牵起了杨梦瑶的手:“走吧,去楼下化妆。” 尹湛索然无味地跟在他们俩的身后,站在门前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道:“我突然有点儿不舒服……让我徒弟给杨小姐化妆吧。” 杨梦瑶脸色立刻变得有点难看,纪衡随口几句把人哄了进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尹湛翻了一个白眼儿,“爷今天心情不好——” 他嘀咕道:“真是白瞎了我那条裙子……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有些难过:“怎么就死了呢……她们谁都比不上温栀。” 尹湛此刻脸上的表情很认真:“说真的,纪衡,如果今天是温栀在这里的话,她绝对是今天宴会上最闪耀的那颗明星。”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但是我现在的妻子杨梦瑶。” 所以他不会后悔,也不能后悔。 第四十五章 偶遇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先生,我为你们撑伞吧。” 酒店门前,杨梦瑶皱起了眉头,“怎么突然下起了雨……” 她动了动脚,苦恼道:“这个裙子的裙摆这样大,等走到车前头,估计也就湿的差不多了。” 她余光看着纪衡,咬了咬嘴唇,试探道:“今天晚上的宴会可不容失误……纪衡,你有什么办法吗?” 旁边的门童眼睛一亮,大声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呀?先生,我给您撑着伞,您直接把太太抱到车上就好了,这样准保不会把裙子淋湿!” 纪衡看了一下时间,皱了下眉头,很快把自己袖子撸了起来,弯腰把杨梦瑶抱了起来,干脆道:“走吧,快一点。” 这的确是一幅很美丽的场景。 温柔可爱的妻子被高大英俊的丈夫公主抱在怀里,快步走过暴雨,似乎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幸福结界。 外头风刮雨流,全都侵入不进去。人间的幸福,大概就是如此吧。 迈巴赫很快就开走了,很久之后,温栀才慢吞吞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纪衡看起来,过得很幸福。 雨水自她额角滴落,汇入了脚下的泥流,她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 也好。 温栀突然勾了勾嘴角,有一丝释然,这样也不错。 各自安好,再也不见。 “你不怕自己会生病吗?” 一把黑伞遮住了风雨,高大的男人给温栀带来了一丝暖意:“后悔了?” 温栀吸了下鼻子,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讷讷道:“没什么好后悔的……谢谢你,我刚刚一直在车库深处呆着,应该不会着凉的。” 蒋凌翰挑了挑眉:“现在后悔也迟了。” 他想牵住温栀的手:“回家吧,一会儿路过久居的时候,打包上一份皮蛋瘦肉粥,给你暖暖身子。” 温栀侧身闪过了他伸过来的手,语气疏离:“不用了,蒋先生。公司那边给我发了交通补贴的,你一会儿应该也要去参加那个宴会吧?” 蒋凌翰顿了一下:“躲我?” 温栀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只是她和这位蒋先生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接触的太多,只会多生周折。 她早就学会了这个道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相处的必要。 …………………………………… 第二天晚上,蒋家。 蒋凌翰从书房里头出来,随手接过了仆人递过来的外套:“晚上不必给我留门儿。” “你又要去找那个姓温的女人了。” 蒋凌翰动作一顿,慢慢的抬起头来,“妈?” 蒋母扶着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蒋凌翰,皱着眉毛:“你真的觉得,那种女人可以配得上你吗?” 她慢吞吞的走了下来:“就算你想找别人放松一下,那种女人也会……脏了我蒋家的门槛。” “妈真的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蒋凌翰似笑非笑道:“那正好。挺公平的,我还怕她嫌弃这个蒋家呢——” 蒋母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她脸色变得很难看,压抑不住心中的急躁与心虚,几乎是气急败坏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凌儿,那个女人的死,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她自己命薄!” 蒋父咳嗽了一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你别管他。年轻人,想浪荡几年也正常。” 他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道:“想养你就养着吧,只是还是要抽出时间来,把婚结一下。” “总是要给程家一个交代的嘛。” 蒋凌翰站在门口,脸上似明似暗:“那又有谁给过王家交代呢?” 他抬起头来,语气中甚至有一丝天真:“爸,妈,你们让程珊珊住在她曾经住过的房子里面,让程珊珊和她曾经的爱人一起共度余生……” “难道就不害怕,程珊珊晚上会睡不着觉吗?” 蒋父表情僵硬:“你是在诅咒程珊珊,还是在诅咒自己的父母?” 蒋凌翰勾了勾嘴角,语气轻快:“怎么会是诅咒呢。” 只是因果循环,总会有人受到报应的。 要不这个世界,就太不公平了。 蒋凌翰大步走了出去,钻进了自己的车里,对早就准备好的司机道:“开车。” 司机闷不做声地发动了汽车,一路驶出了别墅区:“少爷,咱们这次是去仓库,还是去出租屋?” 蒋凌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懒洋洋的:“好几天没有去过自家的公司了……” 他哼笑一声:“天天往那家仓库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纪氏的义务工人呢。” 司机默默的开着车,没回话。蒋凌翰觉得有一丝无趣,随口道:“去温栀的出租屋吧。” 他发了一会儿呆:“不过她……” 总是对自己之不及…… 可笑那些人还以为他和温栀有什么暧昧。 小小的空间里面一阵沉默,司机当然不会回答蒋凌翰的话,蒋凌翰也没有打算从他那里听到任何回答。 一路过去。 司机很快停下了车,蒋凌翰坐在车子里,沉默地看着窗外,直到看着温栀从巷子口出现,迈着疲惫的步伐路过自己的车窗,然后又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却始终没有下车的打算。 司机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回过头来:“少爷?” 蒋凌翰没有说话,一直在车子里坐着,看着温栀的小屋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那是她在炒菜吧? 蒋凌翰突然勾了勾嘴角。 温栀的手艺还不错,有一种家常味道,他一直都很喜欢。 只是她不总愿意做给自己吃。 他收回目光,随口对司机道:“走吧。” 那就算了。 蒋凌翰表情淡淡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她应该拥有幸福和快乐的日子。 至于自己……就算了吧。 …………………………………… 屋子里面的温栀其实并没有做晚饭,温希还没到能吃这些饭的时候,她上了一天班,累得骨头都要软了,根本没精力去做一顿只有一个人吃的晚饭。 温栀匆匆几口吃掉了早上剩下来的冷饼子,快步走到了卧室里。 她抱着温希,把过来帮忙的邻居阿姨一路送出了门,一脸感激道:“辛苦您照顾温希,明天我发工资后,就把您这几天的工钱先结了。” 苏奶奶摆了摆手:“那个不着急,你手头上也不松快,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就行。” 她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也不闹人,我退休了之后闲的厉害,也没什么事好做。” 苏奶奶苦笑了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多带她一段日子。” 温栀心里一紧:“您最近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对不起啊,小温。”苏奶奶也很难过。 “我儿子想把我接到南方去养老呢——我的老寒腿实在是受不了这边儿的天气。下个礼拜吧,等这个礼拜过完,下个礼拜一我就走了。” 苏奶奶一脸不舍:“再舍不得也没办法,小温,你现在就开始着手找新保姆吧。” “千万别影响了你白天的工作是正经。” 温栀张了张嘴,她上去哪里找新保姆呢? 这里人不生地不熟的,薪水还好说,换了别人,万一对温希不好该怎么办? 她还会再碰到像苏奶奶这样好的人吗? 她最终也只能苦笑了一声,把所有的苦都咽回了肚子里:“好,我知道了。” 小床上的温希睡的很熟,脸蛋红扑扑的,是一个香喷喷的小包子。 温栀呆呆的坐在了她的床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小孩子长得很快,原来躺在医院保温箱里的时候,甚至只有她的小胳膊长,才几个月,就已经长大了不少。 眉目越来越清楚,温栀笑了一下,点了点她的小鼻头:“快点长大吧……” 温希的爪子动了动,从梦里醒了过来,醒来之后也不闹腾,小嘴巴吧唧了两下,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妈妈得再给你找个新保姆才行……” 温栀把小孩儿抱在怀里,轻轻的摇着,下定了决心:“实在不行的话,苦点就苦点,咱们娘俩一起过。妈妈带着你,咱们还可以回去穿珠宝呢——” 灯光落下,温希一夜好眠,温栀却睁着眼睛,发了很久的愁。 ………………………… 一个星期后。 “孩子实在是太小了……” 工友摇了摇头:“要是再大一点,也能送幼儿园了。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辞职呀——穿珠宝一天累死累活的,才能赚几个钱呀?” 温栀苦笑道:“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阿姨……” 她抿了抿唇:“苦日子总能过去的……熬过去就好了。” 经理走了进来,虎着个脸:“你们几个围在一起干什么呢?赶紧给我干活儿去!” “小温,你出来一下,外头有人找你!” 温栀连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跟在经理的后面走了出去,心里有些发虚。 不会是纪衡又过来视察工作了吧? “你们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干这种重活呀……” 这个声音很熟悉,温栀眼睛一亮,拐过弯儿去,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手:“王姨!你怎么过来了?” 第四十六章 又见王姨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来人正是温栀在开包子铺时候的领居。 王姨还是那副熟悉的样子,大大咧咧的:“怎么了。不欢迎呀?” 温栀心里热热的:“怎么会不欢迎呢……王姨,你这会儿出来,家里面的摊子不需要管了?” 王姨摆了摆手:“不管了,我们老两口岁数都这么大了,实在是干不动了。” 她拍了拍温栀的手:“温希呢?好久没见过这些丫头了,想她想得不行。” 温栀下意识道:“在家里呢。” 王姨眨了眨眼:“那正好,我也搬家了,看房子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你现在的房东,就把房子租你们旁边了。” 她满不在乎道的:“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以后你上班,就把温希抱到我那去,我帮你看着。” 两人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温栀就晕头转向的被王姨拉回了家里,直到第二天,还是有一些反应不过来。 这件麻烦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你安心上班去吧——” 大清早,王姨抱着温希站在小屋里,一边儿眉开眼笑地逗弄着怀里的小丫头,一边把温栀往出赶。 “这边一切有我,你啊,放心赚钱就行了!” 温栀迷迷糊糊的到了仓库里面,依着惯性搬了一会儿箱子,大个子工友便凑了过来:“你找到新保姆了?” 温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喘了一会儿粗气,体力活做久了,她也学会了一些偷懒的技巧:“王姨……她不是保姆。不过应该也能帮我照顾小希一段时间。” 大个子大大咧咧的:“这你不就不用发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下不用回去穿珠子了吧?那样你们母女两个都得饿肚子!” 他随口道:“不过这事儿还来得挺巧的,嗨,说不定你也电视剧里演的似的,有贵人相助呢!” 温栀弯腰抱起了一个死沉的箱子,浑然没往心上去道:“哪有什么贵人呀……” 隔壁的大姐插话进来:“说起来,你那个蒋先生呢?以前三天两头能看见他,这几天怎么不过来了?” 她咂了咂嘴:“这人不错,每回过来都给大家带水果……要我说你就跟了他算了。就算是当不了正房,那也能白享几天清福!” 温栀哭笑不得的答道:“我们就是普通朋友,而且他也是有着正经工作的,不可能每天都过来找我玩儿。” 她的话说着半截儿,突然戛然而止。 不会吧? ……………………………… “王姨,你,你这几天,有没有见过蒋凌翰啊?” 下班之后,温栀和王姨一起站在厨房里,给温希做辅食,她纠结好久之后,吞吞吐吐的开口,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王姨:“他之后,还有去找过你吗?” 王姨熟练的做完了手里的辅食,头也不抬:“想什么呢你?我一个老婆子,要不是因为你,我连那位大爷的面儿都见不上——” 她端起了手里的盘子:“走,和咱们希希吃饭去!” 温栀迟钝的眨了眨眼。 慢吞吞地跟在了王姨的身后。 也是啊…… 温希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立刻吱吱呀呀的伸出的小小的爪子,眼睛眨呀眨的,似乎是有星光掉落在里面一般。 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温希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很快就抛开了那个无稽的想法。 蒋凌翰何必做这种事情? 他大概只是玩腻了吧。 最好还是不要自作多情,平白惹得别人笑话。 只是温栀如果探头往外看的话,透过大树的阴影,就能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 “您是担心,小小姐睡着了吗?” 今天出来的这个司机比较活泼,在后视镜里偷看自家面无表情的老大:“不然就约到咖啡厅里去吧?云溪那头前几天还打电话过来,说是新上了一些东西,想请您过去尝一尝呢。” 蒋凌翰看着那家的灯光落了下去,变成了一片宁静的黑:“开车,回公司。” 司机干干地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再多话了。 车子平稳地滑行到了夜色之中,蒋凌翰接到了一个电话:“喂?” 在电流的影响下,王姨的声音有一些变形,她还是很焦虑:“这几天我思来想去,你的这个钱我不能收。” 她蹲在厕所里,如临大敌:“照顾小温希我自己挺愿意的,不用你额外付给我工资了。那个,你之前多给我家的那些钱……” 蒋凌翰道:“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把那对母女照顾好就行。” 秘书帮他拉开车门,蒋凌翰的风衣在夜色中翻飞:“我不会让你做多余的事。你也不需要操那些闲心,只是有一件,如果温栀那边出了麻烦,你及时联系我。” 王姨气呼呼的挂上了电话,心里还是有点焦躁。 谁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别是想把对母女给买过去吧! “王姨?你睡不着吗?” 王姨吓得差点把手机扔进马桶里:“小温?” 她拉开卫生间的门,果然看到温栀站在外面,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和我说就可以了。” 王姨讪笑着把人推了出去:“没什么。走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 温栀小时候读书,总能看到书上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她那时候对于这句话总是嗤之以鼻——在温家的日子太难熬了,熬过一天,几乎就像熬过了一辈子。 但是现在的三年又确确实实的过得很快,几乎是在转眼之间,温希就从一个小小的粉团子,变成了一个满地乱跑的小姑娘。 火车站里。 “到了之后,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 王姨依依不舍的把母女两个人送到了检票口:“钱不够了就跟我说,你给我的那些钱我都没动,全存在我们小希的那张存折上呢。” 小丫头今天扎着两个冲天辫儿,大眼睛水灵灵的,抓住了王姨的衣襟,奶声奶气的:“王奶奶,我们一起回蓉城,一起回去。” 温栀失笑道:“奶奶不能去,奶奶的家就在这儿呢。” “姨,车要开了,到地方了就给您打电话。” 温栀顾不得再和王姨多说,牵着小丫头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安顿下来之后,温希拉着妈妈的手,腿短短的,垂在座位之下一荡一荡的,看着窗外飞驰过去的田野:“妈妈,这是我们的家吗?” 温栀轻声道:“这里是蓉城……” 算不上是家。 她把小姑娘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细细讲述那些蓉城出名的美食:“……这里还有很好吃很好吃的棉花糖……” 温希突然摇了摇头:“我不爱吃它们,那些都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妈妈,我已经长大啦。” 温栀好笑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头,“我们的宝贝已经是大姑娘了,对不对?” 温希很认真地看了回去,小丫头下意识的皱着眉头:“对呀,妈妈。” 温栀笑着亲了她一口,“睡会儿吧,醒来之后,咱们就到啦。” 温希果然打了个哈欠,举起手来揉了揉眼睛。 三年过去,小丫头已经长开很多,胳膊也不是小时候的那种肥嘟嘟的莲藕样子了,只是随了温栀,有一身白皙的皮肤。 温栀低低地哼着歌,哄温希进入了梦乡,她下意识地摸上了孩子的右臂内测。 那里有一颗很显眼的黑痣。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狠狠地吓了她一跳。 太巧了……她的父亲,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块这样的痕迹。 ………………………………………… 纪氏集团。 纪衡有些疲惫的卷起了袖子,露出了那块黑痣,随手把杨梦瑶送的手表取了下来,扔在办公桌上。 “好,妈,我明天回去。” 纪安阳正好在此刻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径直在纪衡对面坐下了。 纪衡挂断电话之后,她撇了撇嘴:“又催你回家了?” 她颇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两个老人就只是想抱个孙子而已,你俩就努力一下,满足他们这一点好了。” “虽然我那个嫂子性格实在不讨人喜欢,但生出来的孩子应该也……” “她生不了。” 纪安阳的话音戛然而止。 纪衡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旁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有他,三年过去,一天比一天更冷漠,也更疲惫:“你找到温栀了么?” 纪安阳顿了一下之后,给出了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回答:“没有,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怅然:“可能她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漠然道:“继续找,一天没有结果,就继续找下去。” 纪安阳有些烦躁,她向前倾了倾身子,斟酌着语气:“哥,你和杨梦瑶两个人的私人感情,我们都管不着。但是你总该生一个继承人出来……” 纪衡的表情淡淡的,“这不是你要管的事情。” 纪安阳把话说得很直接:“婶婶本来就不太喜欢她,杨梦瑶的身体又是这个样子,她以后怕更是容不下这个儿媳妇了。” 第四十七章 相敬如宾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你要拿她怎么办?” 纪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手拿过了自己的外套,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我会把该做的事情做到。” 纪安阳坐在原地,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如果说对杨梦瑶只是负责任的话,那他心里真正深爱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 纪宅。 “纪衡,今天晚上,尝尝我的手艺,好吗?” 纪衡一推开大门,就看到了杨梦瑶,她笑得很温柔,穿着一条家常的裙子,很少见的,有一种小家碧玉的美。 纪衡顿了一下,跟她一起走到了餐桌旁:“好。” 桌上果然放着一堆精致的餐点,小巧玲珑,颜值高非常高,杨梦瑶不愧是知名大学的艺术硕士,连摆盘都摆得非常精致。 杨梦瑶含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烛火摇曳,美人温柔道:“嫁给你这么多年了,这还是我头一次下厨呢,赶紧尝尝,看看还合不合胃口。” 纪衡默不作声的拿起了一个小小的点心,面无表情的塞到了嘴里。 杨梦瑶一脸期待:“怎么样?这个配方我练习了很久,口味还可以么?” 纪衡点了点头,“还可以。” 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梦瑶,我先去书房,把今天剩下来的工作做完。” 他顿了一下:“谢谢你今天愿意为我下厨。” 杨梦瑶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我们是夫妻,给你做这些事情是理所应当的……说什么谢呢。” 她也站了起来,跟在纪衡的身后,几乎是把人送到了书房里面。 纪衡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之后,她才一个人回到了餐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堆点心。 晚风悠悠地吹拂了进来,蓉城四季如春,从来都不会有寒冷的感觉。 杨梦瑶却在这一刻腻烦极了。 一直是这样……客客气气,相敬如宾。 一口一个谢谢。 她枯坐半响之后,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把那些试验过很多次之后才得出来的点心全部扔到垃圾桶里。 有哪对夫妻是这个样子过日子的? ……………………………… “纪衡……” 主卧里灯光摇曳,杨梦瑶脸色发红,眸子几乎能滴下水来,身子软绵绵的,几乎一刻都不愿意离开纪衡。 与她的迷乱比起来,纪衡从头到尾都非常冷静,似乎只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一般。 杨梦瑶啜泣着抓住了他的臂膀:“抱紧我,好不好?” 纪衡不想再看到她的脸,便俯身下去,把头埋在了她的长发里。 这种香味很熟悉。 他突然有一阵恍惚—— 这个洗发水是他买回来的。在温栀离开这个地方一年半之后。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他第一次和纪安阳问起温栀的下落,那妮子立刻冷嘲热讽了他一通。 还和自己说温栀说不定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 下班之后,他便鬼使神差地绕到了超市里面,带回了这瓶有着熟悉味道的洗发水。 从此之后杨梦瑶就有了和温栀相似的味道,所以他也顺理成章地恍惚了起来,在杨梦瑶的啜泣最诱人的时刻,他也到达了自己的巅峰,喃喃说出了一个名字:“温栀……” 他出声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立刻浑身僵硬,一股凉气从骨缝里渗了出来,慢慢爬遍了他的全身。 幸好杨梦瑶没有听到这句噫语,大汗淋漓的躺在纪衡的臂弯里,气若游丝道:“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她突然开口,眼里是真切的渴望:“我想给你生个宝宝。让他见证你我的爱情。” 纪衡始终没有回话,杨梦瑶倒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夜无话。 此时蓉城的一个小角落里,温栀突然在噩梦中醒来。 她大汗淋漓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汗水几乎要把床单打湿了。 “怎么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温栀脸色苍白,小心翼翼地拿开了女儿的手,赤足走到了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个脸。 和镜子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一声:“明明没有经历过那场火灾……” 午夜梦回的时候,却总是梦到它。 明明在那场火灾里出事的是温乔,梦里受折磨的却永远是温栀。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床上,心口一阵绞痛,索性弯下腰来,亲了亲熟睡的温希,下意识地摸了摸她手臂处的那颗黑痣,不由得陷入了一阵恍惚里。 不知不觉间,竟然就这样睁眼到了天亮。 ……………………………… 第二天,温栀特意和领导请了个假,早走了一会儿,早早接走了温希。 到了蓉城之后,她就把温希送到了幼儿园里,这个幼儿园很好,各方面条件都特别优秀,但是离温栀上班的地方很遥远,每次温栀紧赶慢赶,去了幼儿园的时候,温希身边总是一个人都没有。 所有的小朋友都被爸爸妈妈接走了,只剩下小小的温希一个人坐在那里,摆弄着老师拿过来的玩具。 温希从来都没有开口抱怨过,只是温栀心疼的厉害。 小小的人,平常在家里的时候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在这个时候,又会有多孤独呢? “温希,妈妈过来啦!” 老师把孩子们带出来的时候,温希几乎是习以为常的坐在了熟悉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的,不搭理老师的逗弄,所有的兴趣都集中在手中的那个魔方上。 听到温栀的呼唤之后,小丫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温栀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惊喜。 然后小姑娘便像一颗炮弹那样冲到了自己的怀里:“妈妈,妈妈!” 在温栀的怀里扭个不停,小嘴也没停下:“你又辞职了吗?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呀?是不是也想宝宝了?” 温栀笑着把人抱了起来:“是呀,妈妈也想自己的宝贝女儿了。你们下个礼拜要举办舞会对不对?” 她抱着孩子转了一圈,重重地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咱们今天去买一条裙子,把你打扮成最漂亮的小公主!” 温希咯咯直笑,大声道:“妈妈是灰姑娘,我是白雪公主!” “你们都是最漂亮的公主。温希妈妈,这个化妆舞会你也要参加的,记得也替自己打扮一下哦。” 幼儿园的老师凑了过来:“原来温希也是一个黏人的小宝宝啊!” 她很稀奇的看着温希,“温妈妈,你不知道,宝宝在咱们课堂上的时候,是一个特别独立,非常坚强的小女孩儿。” “我带了这么多届小朋友,还没见过没在这里哭过的小孩子呢。” 温栀含笑道:“辛苦老师了。” 她捏了捏温希的耳垂,柔声道:“她在家里其实也很黏人的,简直就是我的小尾巴,跟着我到处转来转去。我的厨房只有一点点大,有的时候小希跟在我身边。” 她笑的有一丝苦涩:“我都怕一不小心踩到她。” 温希拽了拽温栀的裙子,不许她再说下去了:“老师再见,我要和妈妈去买裙子了——” …………………………………… 温栀习惯性地带着温希来到了她以前常逛的商场,这一带基本上可以算作是蓉城的市中心,物价十分高昂。 温栀是突然想到这件事情的,这里随便一件小裙子,都能抵得上她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了。 温栀硬着头皮带着温希走进了一家快销童装的鞋店,店里的导购很快就热情地围了上来。 “准备给孩子看个什么样的鞋子呢?” 工作日的下午,店里的生意也很冷清,几个导购围在温栀身边盯着温希直看,有一个导购甚至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小丫头的头。 “这孩子生的可真漂亮啊……和洋娃娃似的,姐姐也太会生了!” 温希却直接避开了那人的手,精致的小脸上是不符合她年纪的淡漠,“姐姐,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 导购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表情有点难堪。 温栀也有一些紧张,帮自己的女儿解释:“对不起哦,她不喜欢陌生人碰她。” 在这点上,温希和她从未谋面的父亲简直如出一辙。 温栀为了避免尴尬,匆匆买了一双鞋子就带着温希出来了。 拉着女儿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她心情很放松,一边欣赏着橱窗里的童装,一边问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姐姐呢?她是因为喜欢你才会那么做的。” 温希嘴角下撇,一脸认真:“世界上有很多喜欢我的人,但是我只喜欢妈妈。妈妈,只有我喜欢的人,才能摸我的头。” 温栀扑哧一笑,把她抱了起来:“你怎么这么霸道呀?” 温希懵懵懂懂的:“霸道就是这个意思么?” 她搂住了温栀的脖子,“我就是不喜欢别人碰我嘛——妈妈,你看,这个白雪公主的裙子好漂亮啊!” 温栀抱着她停下了脚步,这是一个布置得非常精致的橱窗。 里面是一条配色非常熟悉的蓝黄式白雪公主童装,正是温希最喜欢的那个角色。 第四十八章 眼光独到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家店的衣服也太贵了吧!” 两个学生从店里走了出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你要是想把那条裙子买到手,我这个学期都别想吃早饭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走过了温栀温希的身边,互相打闹着,其中一个小姑娘长叹一声:“别说是早餐了,我妈一个月的工资都没这么多钱,还是赶紧走吧,你没注意到,刚刚那个店员都冲我翻白眼了——” 温栀和两个学生擦肩而过,准备走进那家店里头,让温希试试那条精致的公主裙。 虽然标在橱窗上的价格令人咂舌,但是温希很少有这么喜欢的东西…… 而且那裙子的确很漂亮。 所以值得。 温希却突然止住了脚步,不肯再上前,她吸了吸鼻子,扭过头来,瓮声瓮气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妈妈,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白雪公主呢。” 她大声道:“这种东西已经过时啦!” 温希皱着小脸儿,一本正经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如果我穿了这种小孩子的东西去学校,肯定会被别的小朋友嘲笑的。” 她牵着温栀的裙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咱们回家炸小肉丸吃吧,我可会捏丸子了!” 回家之后,温希果然钻进厨房去,寸步不离地跟着温栀,叽叽喳喳的:“妈妈,妈妈,我给你洗大苹果。” 幼儿园的老师教孩子们要孝顺自己的父母,在家里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温希听了这节课之后特别骄傲,原来她就特别喜欢当温栀的小跑腿,之后就更来劲了。 温栀看她抱着个几乎比自己脸还要大的一个苹果凑了过来,忍俊不禁:“宝贝真乖——” 温希喜滋滋的,给温栀唱起了她今天新学的小曲儿,倒背着手站在人跟前,奶声奶气道:“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温栀把那个苹果放在了一旁的灶台上,不知不觉间,泪水坠落到了刀锋上,无声的滑落下去。 她这世只有温希一个宝贝,怎么舍得让她吃半分苦头? ………………………… “你也真是个能受苦的……” 温栀笑了一下,把红包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腼腆道:“讨生活嘛,日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老板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就喜欢你这样肯卖力气的。” 他咂了咂嘴:“看上去这么瘦小,没想到还挺能干的,以后再有活,我再喊你!” 温栀笑着谢过,小小的红包沉甸甸的,说了也奇怪,有了这个东西,整个人都充满力量了。 辛苦当然是辛苦的。 但是她的宝贝,温希,她值得世上最好的东西。 若说其他,只是兼职太累,她在上正职时身上就软的厉害,一点儿劲儿都没有了。 好容易挨到下班,她连灰扑扑的工装都没换,就直接冲到了幼儿园,把温希带了出来。 “咱们一起做白雪公主好不好?” 温栀笑眯眯的领着温希走进了那家童装店,“妈妈和你穿一样的裙子,咱们这叫母女装~” 这家的导购不如之前那家鞋店的热情,她进来之后,一直也没有人主动上来招待她,温栀也没有多想,索性抱起温希,想着先看一看店里的其他裙子,说不定也会发现什么惊喜。 “这个是灰姑娘哎,妈妈,你看!” 温希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摸上了那套华丽公主裙的蕾丝裙摆,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都迷这种东西迷的不行,温希也是一样。 “女士。”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二人身边响起,里面还有浓浓的不耐烦:“可以麻烦你看管好自己的小孩么?” 温栀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身,这才看到了这家店的导购。 那人穿着一身店里的公主裙子,明明是个导购,却端着一副公主的架势。 那导购的目光自温栀身上一扫而过,几乎没有掩饰自己眼里的轻蔑:“我们店里的裙装都是很昂贵的,女士。如果没有购买的打算,我们是不欢迎闲逛的。” 温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天下哪里还有不欢迎闲逛的店铺? 况且她虽然现在囊中羞涩,购买这些东西可能会有点紧张,之前的几十年却从来没有吃过物质上的苦头。 温家和纪衡哪怕做的再过分,也不至于在这些地方克扣她。 她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我们想问问橱窗里的那件裙子……” 店员翻了个白眼,把温栀推远了一些:“你好歹离我们店的衣服稍微远一些,你自己不注意,不要把我们的衣服也污染了。” 她冷嘲热讽道:“你们这种人吧,让你们赔呢,你们又赔不起。” 她又撇了撇嘴,“不让你们赔呢,又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心里实在恶心。” “妈妈。” 温希看着那个导购,脸色猛地冷了下来,松开了刚刚还特别喜欢的裙子,脸上结了一层月色的霜:“我们不买了。” 在这种时候,她总会有一种和自己年纪不符的冷漠:“我们去别人家看。” 温栀心里也有丝恼怒,但是不欲和这个导购多做计较,便牵着温希快步走了出去。 只是母女两个在这条街上逛了一会儿,居然再也没遇到像那样合心合意的裙子。 温希一直气鼓鼓的,无精打采的,提不起兴趣来:“妈妈,要不我们不买了吧。” 小小的人垂头丧气道:“其实老师说过,穿以前的裙子也可以,不是一定要买新裙子的。” 温栀柔声道:“可是妈妈想看到漂漂亮亮的宝贝呀?咱们再逛一逛好不好?刚刚那家店旁边还有一家小裙子,走,我们再去看一看。” 温希点了点头,任由温栀把自己抱了起来,没想到走到半截儿,还没有过完马路呢,突然被那家白雪公主的店铺拦住了。 来人居然是刚刚一直没有吭声的店长,他的神情恭敬有礼,简直就是180度大转弯:“小姐,对不起,请问您还对这条裙子感兴趣吗?” 温希厌恶的转过了脸:“妈妈,我不喜欢他们。” 温栀脸色也淡淡的:“贵店这是什么意思。” 店长赔着笑:“刚刚实在是对不起,我已经训过那个导购了,她年纪小不懂事……但是您二位实在是和我们的这套白雪姬太搭了,如果就这样错过,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店长挥了挥手,里面的店员便拿着盒子跑了出来,当着温栀的面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大一小——是在橱窗里的那套裙装。 店长把东西递了过来,很诚恳的道:“我们刚刚店里头开会,已经决定开除掉那个导购了。” 温栀皱了下眉头:“不至于吧?” 她不是很想接那套东西,店长却急得不得了:“您就把这套东西拿住吧,权当是我们给您赔礼道歉,这个行业最重要的就是顾客的口碑,要不我们以后怎么能把生意做得下去呢?” 温栀哭笑不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虽然讨厌这家店铺,但裙子是真的非常好看。 温栀和温希轻声细语地商量了一会儿:“原谅他们好不好?” 温希虎着个脸不肯说话。 半天才道:“我想和妈妈一起做白雪公主。” 温栀便按照原价给店长付了钱,这才拿走了那套衣服。 店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直到那对儿母女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他才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店铺。 苦着个脸回拨了那个电话:“蒋先生,对不起……” 他咽了口口水:“我们已经按照您说的那样做了。” 电话那头一片静默,似乎是根本就懒得和他这样的人说话一般。 “店门口挂着的那套裙子,我想看一看实体。” 可怜店长还没从蒋凌翰的威慑中缓过来,就看到了纪家的大少爷带着妻子走了进来。 杨梦瑶轻蹙了一下眉头:“料子还是有些差了……” “设计倒是还可以。” 她偏头对纪衡笑道:“买一身给我们的女儿穿,好吗?” 她语气变得很温柔:“我们的女儿一定会很漂亮。” 纪衡无动于衷:“那就包起来吧。” 店长搓了搓手,神色有些尴尬:“其实我们店还有很多有设计感的裙子。” 他大跨步走到了一旁,拉开了一个架子,殷勤道:“您看,比如说是这一身,灵感取自海的女儿,有着蓝色的浪边儿和——” 杨梦瑶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我就要这一身。” 她似乎是在故意和什么人较劲儿似的,挽上了纪衡的胳膊:“只有白雪公主才能配得上我们的女儿。” 店长干咳了一声:“小姐,是这样的。那套裙子已经出售出去了……要不,我们把外面展示的那一套收起来重新干洗,整理一下再给您送过去。” 杨梦瑶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他们这一带的店主都非常熟悉。 他已经做好了杨梦瑶发火的准备。 “你们的货去哪里了?” “算了。” 纪衡站了起来,起身往外走:“去别的店买吧。” 第四十九章 过往的回忆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杨梦瑶那边如何懊丧不提,买到裙子的这对母女还是挺开心的。 温希像一个真正的小公主一样,脖子微微昂气,走路都变得矜持了起来,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自己的裙边。 “妈妈,我是不是很漂亮?” 温栀含笑看着她,目光温柔:“嗯,小希很漂亮。” 温希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带了一丝傻气:“我是大公主生的小公主,当然会很漂亮了!” 温希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温栀的前面,温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似乎也有一条这样的裙子。 是谁买的呢? 温父从来不会过问这种事,温母更是连温乔穿剩下的衣物都不会让自己碰到。 温栀有一丝失神。 大概是母亲给自己买的吧……? 母亲这个词汇让她有一丝怔然,这个词的距离她实在是太遥远了,中间隔了那么一大段岁月,久到连她自己也做了母亲。 温栀吸了一下鼻子,出神的想,那条裙子大概没有像温希现在穿的这条白雪姬一样精致,但是裙摆上有一道很好看的流苏。 当自己跑起来的时候,那些流苏就会簌簌抖动起来,漂亮极了。 那大概是她人生中第一条裙子。 母亲当时说了什么? 温栀记得,那个女人的声音非常温柔。 “栀儿,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愿意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她突然一怔,母亲当时似乎是花完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积蓄,才买下了这条裙子。 原来自己也曾经当过别人独一无二的的宝贝……是母亲的整个世界。 “妈妈,你怎么哭了呀?” 温希紧张兮兮的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温栀的大腿:“是不是我乱跑,所以你不开心了?” 温栀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抱住了小小的温希,小丫头身上还有一股奶味儿,香喷喷的,给了温栀一阵温暖。 温栀摇了摇头,亲了一下温希的小脸,破涕为笑道:“没有,宝宝很乖。” 她替温希整理了一下裙子,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条裙子的去向。 结局其实很简单。 和其他很多东西一样,被温乔抢走了。 温希喜滋滋的看着温栀,也伸出小手,大概是也想帮温栀整理一下裙子吧,她似模似样的扯了扯温栀的裙摆,“妈妈,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温栀笑着把孩子抱了起来,脚步轻快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她拥有温希,拥有血浓于水的亲人。以前的痛苦,总会慢慢忘记的。 ……………………………… “纪衡啊。”纪母慢悠悠地开口,“公司最近怎么样?日常运营还好吧?” 纪家。 纪衡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普洱茶,雾气蒸腾,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在听到纪母问话之后,他直接看向了自己的父亲,道:“怎么了?家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么?” 纪母脸上有些挂不住:“怎么了,就不兴我关心关心公司的运营情况了?” 纪父咳嗽了一声,帮自己的爱人打圆场:“事业是重要,但家庭也是很重要的嘛。” “就算公司那边再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小家庭才行。” 纪衡面色淡淡的:“我和梦瑶感情很好。” 纪母皱了下眉毛,索性把矛头对准了杨梦瑶,她身子前倾,看着自己的儿媳妇,表情有些急迫:“梦瑶,你们小夫妻两个,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杨梦瑶一怔:“妈?” 纪母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斟酌着语气道:“我们也不是要催你……不过你俩年纪也不算小了,这个事情也是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她眉头紧皱:“你们俩总不会一直这么下去吧?” 纪父点了点头,语气有一丝无奈:“总还是得有个孩子才行。” 他叹了一口气:“纪家也没那种重男轻女的坏毛病,孩子嘛,是男是女我们都喜欢。” 他加重了语气,语气很坚定:“但是必须要有一个后代——纪家需要有一个后代。” 杨梦瑶勉强笑了一下,下意识的想把这个圆场打过去,脑子里面却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 都已经结婚三年了,怎么还是没有孩子呢? “妈,上次和王总一起打高尔夫的时候,偶尔说起,他夫人一直等着您去赴约呢。” 纪衡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随口道:“既然是早就答应了人家的,还是抽出空来把这个事情做完为好。” 纪母被转移了注意力,被小辈戳破了自己的黑历史,一脸窘迫,嘟囔道:“她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跑到你那儿去告状了。” 杨梦瑶无声地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纪衡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淡淡的,避开了杨梦瑶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物是人非,不管人怎么变,外边却依然是这副景色。 人世间却早已经变了模样。 “老纪,要不你陪我们去马尔代夫走一趟?我的确是答应了王太太很久了。” 纪母纠结半晌,垂头丧气道:“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早答应她了——” 纪父站了起来:“好。”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爱妻:“那咱们现在就走吧,纪衡,梦瑶。” 杨梦瑶打了个激灵:“我在!” 纪母面露不忍,也站了起来,和纪父手拉着手,看着杨梦瑶道:“刚刚和你们两个人说过的事情,你们也仔细想想,想好之后给我们一个答复。” 她重复道:“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 纪父纪母走了之后,杨梦瑶和纪衡分坐在客厅两侧。 阳光落在杨梦瑶的脸上,却照不亮她惨淡的肤色。 “纪衡,我……” 杨梦瑶在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之后,磨磨蹭蹭的来到了纪衡身边,纠结道:“咱们……” 纪衡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开视线,没有和她对视,道:“以后再谈吧,我先做工作。” 杨梦瑶若是平常听到他这样敷衍自己,非要变着法儿的发一顿脾气不可,这次却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出去了,半天都没有再过来。 纪衡漠然把视线又转移回了电脑屏幕上。 上面的图形变换不停,只是最常见不过的锁屏罢了,纪衡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甚至连邮件的界面都没有打开过。 他只是觉得腻烦—— 很长时间了,每次和杨梦瑶在一起,都像是在完成什么特定的任务一般。 甚至于纪衡的秘书还真的给他做了一个工作表。 详详细细的安排出了他应该做的事情,例如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送给杨梦瑶礼物。 和机器人一样恒定,和机器人一样毫无感情。 纪衡嘲讽似的勾了勾嘴角。 家庭…… 不过是一个勉强维持着的空壳罢了。 ……………………………… 日头逐渐西移,红彤彤的夕阳掉了下来,落在纪衡的笔记本边框上,有一种无用的温暖感。 说它温暖,是因为这种红甚至要比正午时的阳光更热情,说它无用,是因为这种温度落在人身上,除了徒增苍凉,实在别无他用。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段死寂的沉默。 “纪总,我想明天请一天假。” 纪安阳的声音有些怪异,在此刻听起来却别有一种活力。 她似乎是在强忍着怒气说话,“还望您准假!” 纪衡勾了勾嘴角,难得带了一丝真心:“去吧。” 纪安阳最近一直在被她母亲折磨着去相亲。整个人苦不堪言,这次怕是要去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了。 …………………………. “小希乖乖的在这里等妈妈好不好?” 蓉城最火热的一家ktv门外,温栀蹲在地上,和温希平视,叮嘱自己的小姑娘:“你数两百个数,数完了,妈妈就出来了。” 温希乖乖的点了点头,长长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好,妈妈你要快点儿哦,我数数可是很快的。” 温栀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敢回头,咬牙带着手里的东西冲进了ktv里。 现在其实已经是她的下班时间了,但是经理却突然给她打了个电话,要她临时要她带个东西过来,交到客户的手上。 温栀那时刚刚到了幼儿园,准备接温希放学回家,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这个经理平常照顾她很多,她支吾半晌,愣是开不了口。 但是ktv这种地方…… 温栀刚刚走过拐角,就听到了一阵玻璃瓶坠在地上的爆裂声。 “哗啦——” 还有一个气冲冲的女声:“王一成,你给老娘过来,敢给我戴绿帽,我今天就给你开个瓢!” 温栀抱紧了怀里的包袱,匆匆避开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啤酒瓶,还有一场捉奸大战。 她实在不想让温希看到这些。 总共就只有三分钟,应该不会出事儿的吧? 温栀咬牙敲开了客户的门,满心都是自己孤独站在外面的小女儿。 ……………………………… 但往往是越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ktv门外,温希蹲在地上,一边数数,一边看地上的蚂蚁搬家:“45.46.47……” “小朋友,小朋友?” 第五十章 成锐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一直在这里守着,自从温栀带着温希下车的时候就看见她们两个了,立刻就盯上了她们。 他本来是专守在这里做捡尸的生意的,这些年来害了不少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但是也捎带脚的做一些人贩子的勾当。 后来见温栀走开更是眼前一亮,心中一喜,立刻凑了上来。 他装出一幅和颜悦色来蹲在温希的身边:“你今年几年级啦?” 温希长的实在是太好了,即使是个丫头片子,应该也能卖个好价钱。 温希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长长的眼睫毛飞快地起落一下,像蝴蝶挥动翅膀点过水面,又面无表情地偏开头去,继续数数。 “56.57……” 温栀叮嘱过她很多次,幼儿园甚至还组织过很多次有关于人贩子的模拟实战,小丫头怎么可能搭理这种奇形怪状的人? 人贩子怔了一下,眼皮一跳,飞快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情况,把外套一脱,直接把充满汗味的衣裳遮挡到了温希的身上。 温希立刻落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中去。 “放开我,放开……救命!叔叔阿姨,救救我!” 她立刻尖叫了起来,困在衣服里头挣扎不休,人贩子一个没防住,胳膊被小丫头的白牙咬了一口,手下一松,衣服就散开来,温希的头也露了出来。 人贩子脸色狰狞,狠狠捏了一把温希的嫩肉,“死小孩叫什么叫!” 险些让温希痛晕过去。 “妈的,贱人!” “你在做什么?” 一个成熟的男声横插了进来,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站在他们的身后。 成锐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呢?她会闷坏的!”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个挣扎不休的大包上,心下一惊,暴喝道:“不对!” “你是人贩子!” 他猛地上前一步,彻底掀开了那个臭烘烘的外套,露出了一张惨白的小脸。 “温希?!” 人贩子见势不对,连衣服也不要了,把小姑娘往地下一扔,自己抽身跑了。 成锐顾不得其他,先把小女孩抱了起来,仔细检查她的状况:“你妈妈呢?小希,别害怕。我是医生叔叔,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温希惊魂未定,努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毕竟她还是太小了,抽噎个不停:“妈妈在……” 她哽咽道:“里面,我,数数……” “成先生?” “你就是那个叫成锐的小子?” 成锐抱着孩子转过身来,顿了一下:“纪小姐。” 来人正是纪安阳和穆景逸。 “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纪安阳一看到成锐怀里的温希就移不开眼睛了,心软的一塌糊涂。 “这孩子长得好可爱……” 穆景逸黑着脸:“你都有孩子了还出来骗婚?” 他强忍着怒气对蹲着的纪安阳说:“你这找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啊!?” 温希倒不是很排斥纪安阳的触碰,和纪安阳一样,她也对这个姐姐有一种天生的亲近。 只是刚刚的事情才过去不久,她实在放松不下来。 纪安阳遗憾地站了起来,大大方方的一笑:“小姑娘很可爱。” 她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卷发:“你应该也是被家里人逼着出来相亲的吧?” 穆景逸气不打一处来,简直要被气疯了,猛的拔高了声音:“你愿意去给别人当后妈??纪安阳,你还不如嫁给我呢!” “好啊。” 穆景逸正在怒视成锐,恨不得一早上去把他踢翻,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纪安阳的话:“好什么好!喜欢别人家的女儿不如自己生一个……” 他猛地扭过头来,失声道:“什么?” 纪安阳翻了个白眼儿:“我说,可以嫁给你!” 她咳嗽了一声,小声嘟囔:“再这样永无止境的相下去, 纪衡迟早得把我开掉……” 穆景逸一把搂住了纪安阳,仰天大笑道:“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反应过来的!” “带着你的女儿离我们远些!”他对成医生吼道。 纪安阳让他抱的极紧,脸色都红透了,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胡闹什么!” 她缓和了一下呼吸,礼貌的对成锐笑了笑:“那就先这样吧,成先生,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打电话联系。” 穆景逸几乎是立刻就把纪安阳拉走了,成锐还能听到这对儿小情侣别扭的打闹声。 “你要他电话做什么……” “穆景逸你再发疯就给我滚!那都是公事!” 温希扯了扯成锐的袖子,小声问道:“那对儿哥哥姐姐,也是你的病人吗?” 成锐苦笑一声:“是很有趣的朋友。” 说话之间,他看到温栀从KTV里冲了出来,直奔温希原来站立的那个台阶,成锐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呆住了,连忙开口:“温栀!孩子在这儿呢!” 温栀几乎被吓的小死一回,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我还以为你丢了……妈妈不是告诉你要在原地等着的吗?” 温希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倔强的别开头去,不肯说话。 “你别埋怨她了,这么小的一个姑娘,你可真是……” 成锐把后半句话隐回去了,没说。 当初在蒙城的时候,他已经见识过温栀对这个孩子的宝贝程度了,如果不是事有必须,她怕是一步都不肯离开孩子的。 温栀有些不好意思:“辛苦你……不过,成医生不是在蒙城发展的吗?” 成锐很自然道:“我本来就是蓉城本地人,之前是借调过那边去的,现在服务期满,自然就回来了。” 他是个非常出色的儿科医生,在蒙城的时候帮过温栀好几次忙,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温栀和成锐闲话了一阵往事,温希的头一点一点的,突然砸倒在了成锐的肩膀上,发出了一声扑通的声响。 把温栀吓了一跳,她凑上前去,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她这是怎么了?中暑了吗?” 温栀身上有一种小雏菊的味道,几年前在蒙城的时候,成锐就已经嗅过好几次了。 眼下温栀为了看孩子,和成锐离的极近,那股味道就更明显了。 成锐把孩子往上抱了抱,屏息几秒,把自己那阵突如其来的脸红藏了回去。 “没事儿。她应该只是睡着了……你把这个小丫头养的很好。” 温栀是很相信成锐在这方面的发言的,闻言松了一口气,把刘海儿捋到了耳后去。 “她能健健康康长大,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成锐笑了笑:“走吧,左右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可做,先把你们娘儿俩送回家去。”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算是当了回月老,撮合了一对儿有情之人吧。” 他看了温栀一眼,随即很快移开了视线:“说不定,老天爷也会奖励我一个好老婆呢。” 他后半句话说的极轻,几乎没人能听得到。 温栀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成锐却已经抱着孩子走到了前头:“你就让小希安心睡一觉吧,你又抱不动她。” ……………………………… 车里,温栀搂着温希坐在后座,成锐在后视镜里都看了她们一眼,心里头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车是成家老两口买来的,一直在蓉城里头放着,除了刚买来的时候载着家人兜过几次风之后,还从来没有坐过外人呢。 眼下这个情况。 成锐勾了勾嘴角,倒真像是……丈夫带着妻女回家一般。 随即他就淡去了笑意,“温栀,说起来,孩子的爸爸去哪里了?” 他咳嗽了一声:“不是说别的什么东西,但是该负责的,他也要负责到才行。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不说,对孩子的成长也会造成影响。” 温栀压低了声音,给温希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口到:“他死了。” “去世了?” 温栀顿了一下,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就会脱口而出那一句话…… 可能是以前在穿珠子的时候,有一个同事是寡妇,偏偏丈夫在世的时候无恶不作,所以每当有伙伴问起来的时候,那个寡妇同事总会没好气答上这么一句。 结果就让自己给学过来了。 温栀的眼前闪过了暴雨那天,纪衡抱着杨梦瑶大步踏过雨水的模样。 含糊的应了成锐一声:“嗯。” 她只想把这个话题快点带过去——反正纪衡现在过得很幸福,没有别人打扰他,还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怪不得你……” 成锐高兴过后,也有一丝难受。 他叹了口气:“你一个人走过这么多年,太难过了。” 温栀有些心虚的咳嗽了一声:“也还好啦……成医生,谢谢你,我们到家啦,就是路口这个公寓。” 成锐停下车之后,很自然的把后座的温希抱了出来:“走吧,你家在几楼?” 温栀咬了一下牙,“跟我走吧。” 不管怎么说,成锐当初也帮了她很多,总不能快到家门儿了,连一杯茶水都不给人家喝。 “把孩子给我吧……” 第五十一章小情侣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她缓和了一下呼吸,依偎在穆景逸的胸前,礼貌的对成锐笑了笑:“那就先这样吧,成先生,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打电话,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咨询我。” 穆景逸闻言非常紧张,几乎是立刻就把纪安阳拉走了,成锐甚至还能听到这对儿小情侣别扭的打闹声。 “你要他电话做什么……” “穆景逸你再发疯就给我滚!”这是纪安阳相对来说还比较冷静的声音。 “那都是公事!” “你和一个医生能有什么公事——安阳,你现在可是我的女朋友!” “穆景逸!你最好不要让我后悔——唔,唔,你干什么!不许离我这么近!” 纪安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两个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成锐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视线。 “他们好奇怪呀。” 温希扯了扯成锐的袖子,小声问道:“那对儿哥哥姐姐,也是你的病人吗?” 成锐闻言笑了一声:“是很有趣的朋友。” 说话之间,他看到温栀从KTV里冲了出来,直奔温希原来站立的那个台阶,成锐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呆住了,连忙开口:“温栀!孩子在这儿呢!” 温栀几乎被吓的小死一回,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我还以为你丢了……妈妈不是告诉你要在原地等着的吗?” 温希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倔强的别开头去,不肯说话。 “你别埋怨她了,这么小的一个姑娘,你可真是……” 成锐把后半句话隐回去了,没说。 当初在蒙城的时候,他已经见识过温栀对这个孩子的宝贝程度了,如果不是事有必须,她怕是一步都不肯离开孩子的。 温栀有些不好意思:“辛苦你……不过,成医生不是在蒙城发展的吗?” 成锐很自然道:“我本来就是蓉城本地人,之前是借调过那边去的,现在服务期满,自然就回来了。” 他是个非常出色的儿科医生,在蒙城的时候帮过温栀好几次忙,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温栀和成锐闲话了一阵往事,温希的头一点一点的,突然砸倒在了成锐的肩膀上,发出了一声扑通的声响。 把温栀吓了一跳,她凑上前去,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她这是怎么了?中暑了吗?” 温栀身上有一种小雏菊的味道,几年前在蒙城的时候,成锐就已经嗅过好几次了。 眼下温栀为了看孩子,和成锐离的极近,那股味道就更明显了。 成锐把孩子往上抱了抱,屏息几秒,把自己那阵突如其来的脸红藏了回去。 “没事儿。她应该只是睡着了……你把这个小丫头养的很好。” 温栀是很相信成锐在这方面的发言的,闻言松了一口气,把刘海儿捋到了耳后去。 “她能健健康康长大,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成锐笑了笑:“走吧,左右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可做,先把你们娘儿俩送回家去。”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算是当了回月老,撮合了一对儿有情之人吧。” 他看了温栀一眼,随即很快移开了视线:“说不定,老天爷也会奖励我一个好老婆呢。” 他后半句话说的极轻,几乎没人能听得到。 温栀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成锐却已经抱着孩子走到了前头:“你就让小希安心睡一觉吧,你又抱不动她。” ……………………………… 车里,温栀搂着温希坐在后座,成锐在后视镜里都看了她们一眼,心里头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车是成家老两口买来的,一直在蓉城里头放着,除了刚买来的时候载着家人兜过几次风之后,还从来没有坐过外人呢。 眼下这个情况。 成锐勾了勾嘴角,倒真像是……丈夫带着妻女回家一般。 随即他就淡去了笑意,“温栀,说起来,孩子的爸爸去哪里了?” 他咳嗽了一声:“不是说别的什么东西,但是该负责的,他也要负责到才行。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不说,对孩子的成长也会造成影响。” 温栀压低了声音,给温希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口到:“他死了。” “去世了?” 温栀顿了一下,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就会脱口而出那一句话…… 可能是以前在穿珠子的时候,有一个同事是寡妇,偏偏丈夫在世的时候无恶不作,所以每当有伙伴问起来的时候,那个寡妇同事总会没好气答上这么一句。 结果就让自己给学过来了。 温栀的眼前闪过了暴雨那天,纪衡抱着杨梦瑶大步踏过雨水的模样。 含糊的应了成锐一声:“嗯。” 她只想把这个话题快点带过去——反正纪衡现在过得很幸福,没有别人打扰他,还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怪不得你……” 成锐高兴过后,也有一丝难受。 他叹了口气:“你一个人走过这么多年,太难过了。” 温栀有些心虚的咳嗽了一声:“也还好啦……成医生,谢谢你,我们到家啦,就是路口这个公寓。” 成锐停下车之后,很自然的把后座的温希抱了出来:“走吧,你家在几楼?” 温栀咬了一下牙,“跟我走吧。” 不管怎么说,成锐当初也帮了她很多,总不能快到家门儿了,连一杯茶水都不给人家喝。 “把孩子给我吧……” 温栀打开自家小公寓的房门之后,满面通红地踢开了眼前的箱子。 “对不起,这两天偷懒没收拾,家里乱的不行……” 成锐目不斜视,先抱着孩子走进了卧室,熟练的把宝宝包裹好之后,很快退了出来。 温栀正半蹲在地上,努力推着那些大箱子。 藏是肯定来不及藏了,好歹得弄得整齐好看点儿才行。 “这都是什么东西?” 成锐走了过来,在温栀身边半蹲下来,皱眉看着眼前的箱子,用力一推:“还挺重的。” 温栀讪讪的:“是我们公司那边的货物。先往这边放一放……” 成锐疑惑的转过身来:“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做什么?” 温栀很自然道:“仓库现在进了一批新东西,空间就比较紧张了,下个礼拜一我再把它们都运回去。” 成锐抓住了关键词:“你?你要亲自把这些大箱子运回去?” 温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茫然的看了过去:“怎么了?” 成锐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心里突然一阵抽痛,她是怎么度过这些年的呢? 这样娇小的一个女人,居然去做搬运工……何至于此! 他以前在蒙城的时候,对温栀的工作也有所耳闻,但是真实目睹之后,还是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 现在对于温栀的感觉,与其说是怜悯,不如说……是敬佩。 温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到了那些被她小小的身材衬托得格外硕大的箱子旁边:“其实我做这些还挺有天赋的,工作的时间长了,做事情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累了。” 成锐专注的看着温栀,心里感慨万分。 他的手抬起来,似乎想要触碰一下温栀似的,却又很快不落痕迹的放了回去。 他并不是一个对苦难非常敏感的人——他在医院里头,见过太多苦难了。 但温栀这样的人还是太少见了。 他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所以……才会显得格外动人。 温栀的声音渐渐变小:“不过昨天晚上加了一会儿班,回来之后也没有怎么休息好……就……” “这是我的名片。” 温栀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啊?” 成锐不由分说地把名片放在了茶几上,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成锐严肃道,神情很认真:“千万不要再把自己搞到营养不良的地步,那样对身体的损害实在是太大了。” 他顿了一下:“朋友们一定都会很担心你的。” 成锐有些不敢看温栀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深深地看了温栀一眼,又很快的移开目光,大步迈出了门外。 温栀把他送出去后,回来时看到那张名片还是有一些茫然,但是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便也没有多想,随手把它收了起来,草草洗漱之后,便和小温希一起睡过去了。 ………………………………… “怎么这么湿啊?” 温栀猛地睁开了眼睛,被一阵没来由的心悸惊醒,她下意识的搂向了自己的女儿,却摸到了一件湿滑。 温栀迷迷糊糊的去开灯,宝贝不会是尿床了吧? “温希,温希?” 那是血! 一片鲜红洒在枕头上,触目惊心。 温栀的心跳骤停了一秒,赶紧把小姑娘翻了过来。 果然,温希脸上身上也全都是血,神色痛苦,眉毛纠结在一起,松也松不开。 “宝贝,宝贝!” 温栀拍了拍小姑娘的脸颊,温希只是痛苦的哼了一声,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温栀深呼吸一口,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发现那些东西应该都是鼻血。 第五十二章命运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她勉强定了一下心神,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宝贝,宝贝醒醒!” 温栀颤抖着摸了一下温希的额头,果然,那里简直烫到吓人。 她把孩子抱了起来,头不梳脸不洗的冲到街上拦了一个出租车,径直去往了急诊。 “医生,救救她!” 温栀简直是在泣血:“救救我的孩子!” 急诊的医生飞快的跑了过来,把孩子接了过去:“先别慌,孩子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有对什么药品过敏吗?” 温栀语无伦次道:“没有……没有。她不过敏的。我不知道……” 急诊医生点了点头,“好,我们这就去检查孩子的情况,你在外头等着,在外面等着给孩子缴费吧。” 温栀下意识的追着医生跑了几步,被护士拦在了门外。 “女士,注意一点!” 温栀慢慢的蹲了下来,明亮的地板映射出了她苍白的脸。 温希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在半夜生过病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一个护士匆匆走了过来:“你是温希的妈妈对吧。” 温栀立刻站了起来,眼中布满了血丝,紧张道:“对,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看她么?” 护士顿了一下:“现在还不行。我们需要对她进行更多的检查。”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你先去把费用缴清吧。” 温栀呆呆的把那一沓东西接了过来,迟钝道:“好……” 护士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一丝怜悯:“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孩子的情况不是特别好。我们怀疑……可能是急性白血病。” “白血病?” 温栀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她眼前的世界变成了黑色的,整个世界都摇摇欲坠。 但她却又强撑着没有真正的晕过去。 她是温希唯一的依靠,不能倒。 护士咳嗽了一下:“现在我们也只是怀疑……你先去缴费吧,等检查报告出来,就能确定结果了。” 温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些费用缴清的,蹒跚的带着单子走了回来,呆呆地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在听到那个可怕的词汇之后,她整个人都被恐惧的心情笼罩住了,如坠深渊,如临地狱。 怎么会是白血病呢? 温栀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心疼到几乎要活生生碎开。 她还那么小……那么乖。 今晚的医院的急诊似乎只有温希这一个病人,检查报告出来的很快。 温栀看到医生朝她走了过来,下意识地迎了过去。 医生苦笑了一声:“孩子的情况不是特别好……你家庭情况怎么样,经济收入稳定吗?” 温栀勉强定住了自己的心神:“您说吧,我可以承受的。” “就是急性白血病。” 医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温栀:“别慌。深呼吸,听我说!” “现在医学很发达,这种病也不是不治之症。而且孩子的状况在这种病里面还算是比较好的,只要找到合适的配型,手术之后,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他拍了拍温栀的肩膀:“你和孩子的父亲得加把劲儿了,配型之后,立刻就要给孩子做手术,手术的费用还是比较高的,这个钱你们得先攒一攒。” 医生顿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模样清秀,穿着也非常整洁,但是用料廉价,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温栀的经济状况只怕不是太好。 “而且现在给孩子化疗可能也会花费很多……” “化疗?” 温栀心中绞痛,泪如雨下:“她还那么小……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苦头呀?” 医生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你先去凑钱吧,熬过去就好了。等可以探视的时候,我再来喊你。” …………………………………… “这个数字没错吗?” 缴费处钱,温栀脸色苍白,神情窘迫,声音压的低低的:“我能不能,能不能先少交一点,以后再补齐剩下的?” 医生头也没抬,声音很麻木:“手术费用以后再说,化疗费最低也要结清三次。” “刷卡还是现金?” 温栀默默地把现金递了过去,拿着那张新鲜出炉的缴费单,蹒跚着走到了角落里,慢慢的蹲了下来。 她不是很在乎钱——但是这笔天文数字,这笔可以拯救温希生命的钱。 只是这笔钱……她做一辈子的苦力都赚不回来。 “让一下。” 温栀抬头一看,是一脸麻木的清洁工。 她默默的站了起来,拉远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急诊大门敞开,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 人们在这里出生,也在这里死亡。 温栀漠然勾了勾嘴角。和温希的生命比起来……有什么是不可以被牺牲的呢? ……………………………… “小姐,你找谁啊?” 温家别墅门口,佣人探出个头来,狐疑地打量着温栀:“你的名字是……?” 温栀灰头土脸的站在门前,低声道:“我叫温栀。是这家的……小女儿。” “我家可只有一个小姐……” 佣人顿了一下,挠了挠头:“不过……算了,你在那等一会儿,我去和主人通报一声。” 佣人重新关上了大门,一路走到了书房里,敲了敲门,小心翼翼道:“夫人,外面有一个叫温栀的姑娘在敲门。她说自己是咱们家的小姐……” 窗户旁边,温母猛地从昏昏欲睡中惊醒:“温栀!?” 她转过头来看着佣人,险些打翻了手中的杯子:“她居然还活着!” 她口中的温栀一个人站在别墅门口,面色苍白,魂游天外。 一模一样…… 和她四年前走投无路,被迫登温家大门时,一模一样。 “你怎么还没死!” 温家别墅内,温母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栀,她表情狰狞:“你回来做什么?是又想给我们添什么麻烦么?” 温栀深呼吸了一口气,恳求的看着温母:“我希望您能借……” 她有些难以启齿,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神色窘迫道:“借我一些钱。” “哦……这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没人肯吃你的那一套,所以又回来骗吃骗喝了是吧?” 温母讥诮道:“你还真是个大人物,我们温家到底是欠了你什么,要让你一直折磨我们?” 温栀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面前,满眼是泪:“母亲,我发誓,我一定会把这些钱还回来的。” 她满脸是泪,泪水滑落到了嘴里,恍惚是一股血的腥甜气。 温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有一个孩子,她,她今年已经三岁了。她的名字叫做温希,是个,是个非常聪明的宝宝。” 她异常狼狈道:“她现在得了白血病,需要很多很多钱来救命,母亲,请您借我100万吧,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温母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慢吞吞道:“你居然有了孩子……” 温栀把鲜血和泪水一起咽了下去,“是,母亲,温希是我的亲生子。” “你居然还和那个男人养下了一个野种……”温母猛地拔高了声音,表情狰狞:“怪不得纪衡从那之后就再也不喜欢温乔了,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温栀措不及防道:“什么?” 温母在温栀身边转来转去,表情怨毒的盯着她:“野种果然要遭天谴……你居然敢给纪衡戴绿帽子,这种野种死了,活该!” 温栀有些崩溃:“不是这样的,母亲。” 她语无伦次道:“温希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是您的外孙女,只要有100万,她就可以活下来,孝顺您了。” 温母猛地顿住了脚步:“我没有这种野种外孙!温栀,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她冷笑一声:“我这辈子只有温乔这一个宝贝儿,我们家早就和你断绝关系了,你生的那个野种也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神色冷硬,高高在上道:“她死了最好——活着也会遭报应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温栀彻底崩溃了,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激动,逼近了温母:“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双目赤红,泣血似的,把这么多年来的苦痛都说了出来,话吐出来,落在地上,似乎可以看到鲜血的痕迹。 “当年温乔让我嫁给纪衡——我根本就不愿意!我说了,我不愿意这么做!” 温栀一字一顿道:“虽然我喜欢他,但我也是有尊严的。你们却安排温乔假死……” 温母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不自然道:“说什么呢你。” 她不敢和温栀对视,硬着头皮道:“说得好像和你吃亏了似的……白白做了三年纪夫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开心呢。” “要不是温乔心软……就你这种贱种,怎么会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 温栀漠然看了过去:“这些事情都是你们强行加在我身上的……你就从来都没有过愧疚么?” 她已经崩溃到了极致,神志都有了一丝崩溃的征兆,所以才说出了这些以前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话。 第五十三章 困境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她冷笑一声:“你就不怕自己最后自食恶果吗?作孽那么多……母亲,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心虚过吗?你就不怕,自己的亲人以以后也会遇到像你这样的坏人吗。” 温母气急败坏道:“你居然敢诅咒我?温栀!”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急败坏的唤过了家里的佣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推出去!” 温母目光阴冷的盯着温栀不放:“记住这张脸,以后绝对不允许放她进来,我们温家可不是收留叫花子的地方!” 几个仆人一起拥了上来,把温栀推了出去。 温栀狼狈的跌倒在了温家别墅门前,半天爬不起来,她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盯着温家的大门。 要不要再次去求她一次呢? 温栀闭了下眼睛,慢慢地爬了起来。 如果能换来女儿的治疗费……但是温母不可能出这笔钱的,她怕是恨不得她们母女两个人一起死掉呢。 …………………………………… “和先生说一声,我已经回来了。” 纪家门外,司机打开太阳伞,为人打开了车门,应了一声,杨梦瑶弯腰从车里面钻了出来,叮嘱道:“不要让他担心我,也不要打扰了他的工作。” “杨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杨梦瑶顿了一下,慢慢地转过身来,咪起眼睛看着眼前狼狈的女人。 她直起了腰来,下意识地挺直了自己的背,高贵万分的大小姐姿态,慢吞吞道:“温栀?”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对,是我。” 杨梦瑶脸色淡淡的,挥手斥退了旁边的司机:“把伞给我,我和这位……” 她转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栀:“温小姐……说一会儿话。” 温栀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她能感受的到,杨梦瑶的态度和4年前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对不起,我也不想打扰您的生活……” 杨梦瑶一点都不客气,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有事就直说,最好不要浪费咱们彼此的时间。” 杨梦瑶当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4年前,她是纪衡和温栀之间的第三者,那时候在大众眼里,是她欠了温栀。 现在可不一样了…… 杨梦瑶神情冷漠,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栀。 现在她才是纪衡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温栀呢? 她勾了勾嘴角。 温栀只是一个曾经被抓奸在床的前妻罢了。 “我想,我想见纪衡一面。” 温栀低三下四的:“您能帮我联系他一下吗?” “联系他做什么。让他看看给自己戴过绿帽子的前妻,让他一整天心情都很不好吗?” 杨梦瑶慢条斯理道:“对不起,温小姐,我是他的妻子,不想让他见到不相干的人,平白惹他生气。” 温栀顿了一下,脸色苍白,在盛夏炽烈的阳光中,她身上却凉的厉害:“杨小姐,请您相信我,我并不是对纪衡余情未了……我真的是有不得已的事情找他。” 杨梦瑶神情冷淡:“温小姐,以后你最好还是不要说这些话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她冷笑一声:“暗恋我丈夫的人,太多了。但是像您这样没皮没脸的……还真是不多见呢。” 杨梦瑶转身欲走,却被温栀的哭喊停住了脚步:“杨小姐,请你救救我的女儿!我什么都不会要,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只要能让我的女儿活下来,我可以为您当牛做马!” “你居然有了孩子……” 杨梦瑶松开了手,太阳伞坠落了下来,重重的掉在了地面上。 她紧紧的盯着温栀:“孩子多大了?什么时候生的?” 温栀狼狈道:“她叫温希,刚刚4岁。” 杨梦瑶精致的五官有一瞬间的变形——时间刚刚好能对得上! 这个孩子到底是那个奸夫的…… 还是。 还是纪家的后代!? 温栀满脸是泪,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锁屏,给杨梦瑶展示:“杨小姐,这就是我的宝宝。她特别可爱……只是现在需要钱,但是我……”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杨梦瑶盯着那张照片,失神了一会儿。 缓过来之后,她色变得特别难看,神色冷淡,语速放得很慢,道:“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出钱,去救一个不知道生父是谁的野种吗?” 她勾了勾嘴角,神色冰冷:“对不起,温小姐,我更愿意把钱花在那些身世清白的孩子身上。” 温栀愣了一下,呆呆的:“温希也是一个好孩子啊。她,她很聪明的。家教也很好……” 杨梦瑶冰冷道:“温小姐,我们不想和这个野种扯上任何关系。” “温栀,四年之前,我们没有和你多做计较。四年之后,我也希望你能有一点自知之明。” 温栀身子摇晃了一下,喃喃道:“那,那纪衡呢?” 杨梦瑶神色一变,飞快地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看了温栀一眼,嘲讽似的勾了勾嘴角:“难不成你还指望,纪衡会为你心软么?” “他恨不得你去死。这四年来,他很少提起你。” 温栀狼狈的扭过头,几乎不敢再听下去。 杨梦瑶居高临下道:“每次提起你的时候,他都很生气……温栀,你是真的不知道,纪衡到底有多么恶心你这个存在吗?” 温栀慢慢的合上了嘴巴,迟钝的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一片静默,一时间僵持不下。 温栀其实非常熟悉眼下所在的这个角落。 她和杨梦瑶就站在纪家的阳台之外,几年之前,她也曾经是这里的女主人。 那个时候,她经常通过客厅的窗户眺望这里。 但是现在…… 温栀的心中一片绝望。 杨梦瑶说的不错,纪衡他……最恨的就是人,就是自己了吧。 温栀步履蹒跚地慢慢离开。杨梦瑶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闪着意义不明的光。 凭什么? 她的双手攥得紧紧的,指节发白。指甲也嵌进了肉里。 温栀这种货色的女人,凭什么也能有自己的孩子?而她却要被自己的婆母所羞辱? 杨梦瑶眼前闪过了刚刚屏幕上的那张小脸。 还是那么冰雪漂亮的孩子…… 眼睛和纪衡生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她漠然转身,推开了纪家的大门。 温栀和她的女儿…… 应该去死。 ………………………………………… 纪家别墅外不远的停车坪上,一个中年女人一直看着温栀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才慢慢的把车窗摇了上去。 “宝贝……” 一声叹息落入了风里,再也听不到了。 车子慢慢启动,车上的女人神情哀怨,眉头轻轻蹙着,有一种绰约的风姿。 她有一张非常漂亮的脸,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这人的年纪其实已经不算小了。 她的脸上似乎有泪水划过的痕迹。似乎是在为什么人伤心一般。 但是很奇怪,她的眉眼和温栀有一丝相像之处,都有着某种共同的神韵。 如果有人同时认识她们两个,怕是会以为,这两人有着某种血缘关系呢。 …………………………………… 医院里。 “16床的那个小姑娘醒过来了吗?” 小护士摇了摇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对护士长说道:“我们也正奇怪着呢。早上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还说。” “都到这会儿了,小丫头应该醒过来了呀。但是刚刚我和小红去叫了好久,小丫头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护士长怔了一下,“她的各项指标怎么样?” 小护士摇了摇头:“都正常着呢——” 她嘟囔了一句:“感觉就是小丫头自己不想搭理人……” 说话之间,一个憔悴的女人匆匆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双目通红:“请问一下,温希,温希现在在哪个病房呀?” 小护士看了她一眼:“你终于过来了……走吧,我带你过去。” 温栀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精神些,跟在小护士的身后,走到了温希的病床旁边。 一看到温希的小脸,她又扑到了女儿的病床前,就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宝贝?” 小护士咳嗽了一声:“你先别着急,小姑娘好像有点特殊情……” 那个况还没说完呢,温希就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无力的扇合了一下,虚弱地向温栀伸出了手:“妈妈。” 温栀坐在了女儿的身旁,包住了她的小手:“宝贝别怕,妈妈在这里呢。” 她心脏和胃部都一团抽搐,疼得厉害,像一块被人随意撕扯的破麻布。 这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呀。 温希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小声道:“这里是医院吗?” 温栀飞快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柔声道:“嗯,宝宝生病了。” 她俯身亲了一下温希的小脸:“咱们到这边来,让哥哥姐姐们把宝宝变得健康起来——小希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温希吸了一下鼻子,虚弱道:“没事的,妈妈。” 她努力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似的。 旁边的小护士手疾眼快的把床摇了起来:“宝贝怎么了?是不是肚子饿了?” 第五十四章 坚持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希对小护士笑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 “谢谢护士姐姐。” 小护士被她笑得心头一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难受了就和姐姐们说,想吃什么就让你妈妈买,乖宝贝,我们一起挺过来,好吗?” 温希笑着点了点头,她冲着温栀伸出小手,使了好几次力气,却始终都够不到温栀,徒劳的伸起,又空空的落了下去。 但却又始终固执着不肯放弃。 温栀连忙压低了身子,主动靠近了小温希:“宝宝怎么了?” 温希终于如愿以偿的给温栀擦去了眼泪,奶声奶气道:“妈妈,我在这呢,我不害怕,你也不要害怕。” 温栀的泪落得更凶了,却笑着应了一声:“好,妈妈陪着宝贝呢。” 旁边的小护士默默退了出去,叹了一口气,唏嘘不已。 这头的小丫头却终究是支撑不住,身子又落回了枕头上,但是她一直固执的抓着温栀的手不放,直到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栀陪了温希好久,直到太阳彻底落下去,才轻轻松开自己的女儿,把她的小手塞回到了被子里。 她直起了腰,看着自己躺在床上的小女儿,又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这孩子醒着的时候觉不出来,总是挂着一副甜甜的笑容,让自己心宽。 睡着了却一直紧皱着眉头,牙关紧咬,时不时会发出两声痛苦的闷哼。 这病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温栀擦去了眼泪,出了病房,准备出去买一点日常用的东西。在路上,她脚步匆匆,差点儿撞到了刚才见到的小护士。 “温妈妈,你小心一点呀。” 小护士扶住了她,“不要这么着急。” 她顿了一下,“孩子的情况其实还算是不错的,及时治疗,如果能遇到合适的配型,手术之后,孩子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那个天文数字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上,压着她抬不起头来。 她轻声应道:“嗯,我会努力筹钱的。” 小护士和旁边的护士长对视了一眼,从自己的外套里抽出了一个小小的信封,趁着周围人都没有注意,飞快的给温栀塞了过去。 小声道:“没多少钱,是我们几个一起凑的。” 温栀一怔,向小护士看了过去。 刚从护校出来没多久的小丫头冲着她眨了眨眼:“实在不行,你也能拿着这个钱撑几天。” 她拉了拉温栀的手,口气很亲热:“有什么困难你就和我们说,多个人能帮把手也是好的。不要着急,总有路子的。” 小护士的手心干燥而温暖,温栀笑了一下,捏紧了那个小小的信封,苦涩道:“谢谢你们。” 她有些哽咽:“以后缓过来了,我一定会及时还钱的。” 小护士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还什么呀——孩子好起来就行了。你要去缴费了,对吧?那就快去吧,别把孩子给耽误了。” 温栀与小护士告别之后,擦干了眼泪,匆匆跑到了缴费处。 她把小信封和自己取出来的钱整合在一起,全部塞给了里面的医生,小心翼翼道:“医生,这够用多久呀?” 缴费处的医生看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钞票皱了皱眉,数了数,道:“撑不了多久……大概一个礼拜吧,每天的基础治疗都是一大笔钱。” 他递出了一张新的缴费单,声音中有一种对苦难司空见惯的麻木感:“该卖房就卖吧,都到这地步了……如果交不上费,即使配型成功,也没办法开始手术的。” 温栀呆呆的接过了那张单子,依着惯性和医生道过谢之后,蹒跚地走到了大厅,扶着一个巨大的柱子,慢慢地蹲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处的皮肤疼得厉害,摸起来手感非常粗糙,只是出意料之外,那里非常干燥,连一点眼泪也没有。 可能是……已经哭不出来了吧。 身边人来人往,没人会对她多看一眼。 也没人会去过多的关注躺在病房里的小温希——那个孩子…… 她们是彼此的唯一。 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温栀咬牙站了起来,冲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自己,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回到了温希的病房。 温希短暂的从昏迷中醒来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对温栀笑了一下,“妈妈。” 这似乎是小温希最近看到温栀时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温栀亲了亲她的小手,给她带上了一个小小的眼罩,柔声道:“睡吧。” 妈妈一定可以救你的。 ………………………… 次日,纪氏集团。 “你好,我想和纪衡见一面。” 温栀苦笑着面对眼前的小保安:“我真的是你们老总的朋友,以前的故人,你只要和他通报一声就好了,就当帮我个忙,可以吗?” 小保安脾气不错,对待温栀也很客气,却始终不肯让步:“对不起,小姐,公司有规定,我不能放你进去。” 他挠了挠头,有些可怜眼前这个女人,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再说了,你找到他也没用呀……要真是朋友的话,你直接给他电话不就好了?何必在这里和我磨蹭呢?” 温栀苦笑了一下,她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太久时间了,却连门都没有能踏进去:“我真的……” 大门里面突然传出来一阵喧哗声,小保安神色一动:“估计是我们的总裁夫人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 温栀就看到里面的保安衣着整齐地跑了出来,飞快地列成了一队,分开两边,神色恭谨,在等着什么人进来似的。 很快,一辆加长林肯开到了公司的门前,保安队长连忙迎了上去。 他在车门口就撑开了太阳伞,表情谦恭,车里缓缓地伸出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然后杨梦瑶弯腰从车上下来,随口和队长说了句什么,便穿过了列队欢迎自己的保安们,目不斜视的上去了。 红色的尖头高跟鞋敲打在公司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似乎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小保安冲温栀咂了咂嘴:“看见了没?正宫就在这里呢,小姐,你还是另寻别的路子吧。” 温栀脸色惨白,低下了头去。 小保安以为她是过来敲诈纪衡的旧情人…… 温栀苦笑一声,默默地走到了角落里,既然杨梦瑶来公司了,纪衡应该就在里面。 再等一会儿吧。 …………………………………… 总裁办公室里。 “你怎么过来了?” 杨梦瑶露齿一笑,俯身抽走了他手中的钢笔,柔声道:“我来接你下班呀。” 她拨弄了一下脖子上的项链,钻石在灯下发着熠熠的光,衬的杨梦瑶越发光采动人了。 然而这种动人之处,落在纪衡眼里却总有一种乏味感。 美则美矣,却打动不了他的心。 “不然你又要加班到深夜……走吧,我已经做好晚饭,一起回家吧。” 杨梦瑶声音温柔,轻柔的摇晃着纪衡的胳膊,“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麻木地站了起来,任由杨梦瑶挽上了他的胳膊,一路向大门外走去。 两人在经过大门的时候,似乎有一阵小小的骚动,杨梦瑶神色不变,纪衡却顿了一下,他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哭喊声。 但是声音却非常小,哭声的主人像是已经疲惫至极,使劲全身力气,才能发出最后一点泣血的声音。 “纪总?” 保安队长凑了上来,殷勤道:“您有什么吩咐吗?” 纪衡向着那群保安看了一眼,一片安静。 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漠然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走去。 “负责好公司内部的安保,辛苦你们了。” 大概是自己听错了吧。 他就这样错过了保安们背后的那个非常狼狈的女人。 “你就不能少作点儿死——做人也不能没皮没脸吧!” 温栀被人推倒,摔倒在了光滑的地板上,浑身酸痛,腿部更是使不上力气,挣扎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挣扎了起来。 小保安这会儿也动了真火,非常不满,拉下脸来:“我都告诉你,总裁的夫人也在了,你怎么还要一直往过冲呀?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能那么没皮没脸呢——” “天下好男人那么多,你就非得当人人唾骂的小三吗?” 旁边的中年保安哈哈大笑,挤眉弄眼道:“什么小三啊……你那不是抬举她了么?” 他撇了撇嘴:“想当小三,那也得咱们纪总看上她才行吧。” “就这种皮包骨头的货色……我看呐,哪怕是倒贴钱,咱们纪总也不一定会要!” “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中传来一阵嘲弄的哄笑声,是对温栀充满了恶意的嘲讽。 她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拨开人群,朝外面跑了出去。 她已经筋疲力竭,每跑一步,心跳都剧烈的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只是她总算是还记得公司这边的构造,凭着记忆里的印象,咬着牙快速钻过了一个灌木丛,出来之后,果然跑在了那辆林肯的前面。 第五十五章 磨难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车里的人果然也注意到了她。 “纪衡?” 杨梦瑶眼神一暗,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突然发声:“我爱你。” 纪衡下意识的朝她看了过去:“嗯?” 杨梦瑶扬起脖子,搂着他的脖颈亲了上去,吐气如兰:“我真的好爱你。” 纪衡心中一阵腻烦,随口应付了一声:“嗯。” 他不着声色的松开了那女人的手,移开了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窗外的风景上。 窗外的风景一如往昔,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却总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他的表情始终漠然。 却突然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个女人—— 纪衡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把那个人抛开,但是和以前的很多次努力一样,这次依然是徒劳无功。 不仅没有成功的挥去,车窗上似乎还浮现了那个女人的脸,朦胧的五官,午夜梦回时,经常看到的那双眼睛。 是想要靠近自己,又害羞的不敢上前,只好偷偷的地看着他,目光中满是依恋的温栀。 纪衡面无表情地扭回头来。 假的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喉头处却突然冲上来一股猩甜,让他觉得有什么地方在疼痛不已。 杨梦瑶似乎还在旁边温言软语的说着什么,大概是在介绍她今天晚上所做的菜品。 “用的是你最喜欢的那一款……” 纪衡却已经听不到杨梦瑶的声音了,或者说,是不想听。 心底突然泛上了一股极深的疲倦。 这场心照不宣的戏演起来,实在是……太累了。 ………………………………………… 医院的门口,有个女人一瘸一拐的走着。 温栀走得特别慢,她发间还有在灌木丛中蹭到的杂草,膝盖处血肉模糊的,走一步都会有一阵钻心的剧痛。 为了省那笔打车钱,她花了好久才回到了医院。 “温希的家属,是吧?”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被一个医生拦住了。 “我是。温希怎么了?” 温栀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整个人都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我的女儿怎么了?” 医生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你先别着急。孩子现在情况还好,但是你得先把费缴了……” 他说话时的语气非常客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面:“孩子现在真的不能耽误,如果你缴不起费用,医院这边其实也很难做 。” 他叹了一口气:“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我们的费用其实已经给你减免了很多了。剩下的,就都得由你自己来负担了。” 他有些苦恼:“其实每天都这么催你,我们这边也挺难为情的。” 温栀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的。” 她和医生告别,麻木地回到了病房。 病房里面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小丫头实在是熬不住,已经睡着了。皱着眉头哼哼唧唧的,痛苦从她眼角眉梢流露了出来,一路流进了温栀的心里。 让她心痛无比。 温栀就着那盏小灯,无声的看了她很久。泪水在不知不觉间又流了出来,掉在了温希的枕头旁边。 清晨的时候,医生进来查房,被温栀吓了一跳:“你怎么就在这坐着呀?实在不行,租个行军床也能稍微眯一会儿呀。” 温栀站了起来,为医生让开了道路,看着他给温希量体温,轻声道:“能省一点是一点。” 医生不是很赞同的摇了摇头:“你身体要是垮了,小姑娘可就彻底没人管了。”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我知道的。” 她顿了一下:“医生,麻烦你和护士小姐她们说一声,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照看一眼孩子。” 温栀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想出去……” 医生不得不凑近了些:“什么?” “挣些钱去。” 这时温栀脸色一片苍白,气色几乎比躺在床上的温希还要难看一些。 医生点了点头,随口道:“去吧,反正这孩子挺乖的,不会闯祸出来。” 温栀闭了一下眼睛,谢过医生之后,不敢再去看自己的孩子,便匆匆的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 琼脂门外。 霓虹灯闪烁着,给路旁的行人身上扑上了一层暧昧不明的光。 店里面放着劲爆的音乐,男人女人进进出出,嘻嘻哈哈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似乎这里就是人间最快乐的所在。 然而在这个地方,还有一个憔悴的的女人站在门外。衣衫破旧,呆呆在那里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女的站了多久了?” 琼脂店里,一个经理皱着眉毛,不满的看着外头的温栀:“是过咱们这儿来抓奸的,还是到这儿来要饭的呀?长得倒是还可以,穿的却那么难看……” 他扭过头来,和旁边人道:“客人看了都要倒胃口。” 昏暗的角落里发出一阵轻笑。 “这么多年了,连这点眼光都没有……” 孟凝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窗外的温栀,勾起了嘴角:“你就没发觉,来来往往的男人,都在盯着她看么?” 她站了起来:“不是来捉奸,估计就是来上班的吧。” “去,把人给我叫起来。” 她转身风姿摇曳的上了楼,留下来一句话:“带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 温栀战战兢兢的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一路穿行,看着他推开了一扇描金画彩的门,里面是一个打扮非常妖艳的女人,推开门后静静的看着自己,把温栀吓了一跳。 看不出来她的年龄,不过的确是个美人。 孟凝嘴里叼着一根烟,并没有点着,只是斜斜地靠在办公桌上,旗袍在她大腿处开了一个暧昧的叉:“来应聘的,是吧?” 温栀低着头,不敢听门外那些暧昧的声响:“是。” 孟凝姿势懒散,目光却如刀一般:“想挣钱多的,还是钱少的?” 温栀深深吸了一口气:“多的。” 她抬起了头来:“我想要做来钱快的工作。” 孟凝一顿,似乎不是很开心,不过很快就舒展了眉头,围着她慢悠悠的走了一圈儿:“好啊。难得你生了这张清秀的脸……” 她勾了勾嘴角:“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清纯的人了,稀缺货色呀。” 经理笑了一声,“来吧,好好培养培养,说不定还能做我们这里的台柱子呢。” 旁边的下属咂了咂嘴,像看一只牲口,或者是什么货物似的打量着温栀:“就是太瘦了些……骨头架子似的。抱起来,也不太舒服啊。” “脱了看看。” 温栀猛然抬起头来,失声道:“您说什么?” 孟凝啪的一声打开了办公室的灯,白炽灯照亮了在座所有人面色各异的脸。 温栀看得很清楚,旁边还坐着好几个年轻男人呢。 “脱了衣服看看——” 孟凝挑了挑眉:“先提前和你说一句,做一行就要爱一行,不过我们这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进来了,那你的身体,就不由自己做主了。” 孟凝抱着自己的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栀:“都是我们琼脂的财产。” “要是想干,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也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做这一行的本钱。” 旁边的服务员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落在温栀的耳朵里,如刀子一般,敲打着她的神经。 孟凝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干不了就走,琼脂这样的小本生意,可养活不起你这样的娇娇大小姐。” 温栀双目赤红,嘴唇颤抖了好久,最终还是在孟凝奚落的目光里面,伸出了自己的手。 她的内心已经彻底麻木了,但是要走这一步,仍然不容易。 呼吸在此刻似乎也成了负担,每一口新鲜空气呼吸进来,就会变成铅块儿坠在肺里,压的她抬不起头来,几乎要活活痛死过去。 “别告诉我你在害羞——宝贝儿,在咱们这一行里,尊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既然你想做这种来钱快的生意……还是速度快一点儿为好。” 有人提醒她:“你要是再拖延时间,我们可就走了啊!” 温栀猛地闭上了眼睛,手脚冰凉,心彻底硬了下来,动作却变的快了很多。 没有多长时间,最后一片薄薄的织物就掉到了地上,空调的冷气吹拂着温栀。 恍惚之间,她以为自己已经掉到了冰窟窿里。身上心里,都是一片冰凉。 办公室里面突然一静,然后又突然爆发出了更大的喧哗声。 “卧槽!还不错啊——孟总,成色还不错,难得的好货,收了吧!” 温栀身上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动作僵硬的看向了有些意外的孟凝,麻木道:“够了吗?” 孟凝点过头后,她就飞快地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很快套了回去。 “都给我安静点。热闹看完了就给我滚出去上班——派不上用场的人,都给我剁碎了去喂狗。” 孟凝突然爆喝出声,表情更是冷的吓人,成功的制止住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调侃与哄笑声。 第五十六章 尊严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面无表情地,看着办公室的服务员都讪讪的退了出去。 她转过头来,直视着表情有些复杂的孟凝,声音里是一片死寂:“我能预支一些工资吗?” 孟凝挑了挑眉:“你就这么缺钱?” 温栀漠然道:“我有一个白血病女儿。” “哦。” 孟凝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表情平平的应了一声,索然无味道:“这么没意思啊……不过来这里上班的人大多都很无趣。不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那个。” 她打了个哈欠,随手打开身边的抽屉,抽出了一叠厚厚的钞票,就那样很随意的塞给了温栀:“收着吧。” 温栀手足无措地把那堆钞票接了过来,努力想要把它们都塞到自己身上的各个兜里。 真奇怪,明明是一堆什么用处都派不上的红纸,却可以用来拯救一个生命。 也可以让自己抛弃掉最后一丝尊严。 “喂!” 温栀抬起头来,和那个女人对视了一眼,孟凝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冰冷:“再跟你说一句,最好别在这里耍那些花活。” 她语速放得很缓,却是落地有声:“别想着拿了钱就逃跑……你担负不起那样的后果。” 温栀吸了下鼻子,应道:“好……我……” 她语气干涩:“我等你的电话。” 孟凝脸色淡淡的:“嗯,把你的电话号码写下来。” 她转过了身,似乎是懒得再应付温栀了:“然后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温栀留下了自己的电话,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最开始和孟凝搭话的那个经理走了进来,看着孟凝挑了挑眉:“你今天可真有意思……欺负一个小新人做什么?” 孟凝拿起了办公桌上留着的那个写着温栀电话的小纸条,目光变得有些柔软,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本来是想让这丫头……” 她叹了一口气,把那个电话记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那个经理心领神会:“这丫头和当年的你很像。” 孟凝敲了一下桌子,随手递给那经理一支酒杯:“是啊,所以我才想让她知难而退。” 经理哈哈大笑的把那杯子接了过来:“是啊,愣头愣脑的,长得不错,性子更是比你还倔!” 孟凝苦笑一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都是苦命人……然而又有什么用呢?” “喝酒吧。” 她注视着酒杯里鲜红的液体:“都在酒里了。” ……………………………… 温栀这次还是不敢打车,一个人心惊胆战的,愣是避着路人一路跑回到了医院里。 看到医院大门,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夕阳已经西下,路灯却没有及时亮起,路上一片昏黄,温栀忙着赶路,没留神,居然在台阶处让一个小姑娘撞到了自己的怀里。 她吓了一大跳:“谁啊?”险些把那个小女孩推了出去,辛亏温希及时开口。 “妈妈!” 她一怔,和怀里的小丫头对视一眼,赶紧把人抱了起来,摸了摸她冰凉的小脸:“你怎么出来了?” 一个气喘吁吁的护士跑了过来:“温希,你到底要去哪儿呀?” 温栀连忙抱着孩子迎了上去,护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到温希之后才算是放下心来。 哭笑不得道:“你这小丫头可真是……不是说要出来上厕所吗?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温栀心里一紧,变了脸色:“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她目光严厉的看着温希:“妈妈不是告诉你要乖乖听护士姐姐们的话吗?怎么能故意给大家捣乱呢!” 温希有些委屈,但是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下来,小脸儿都憋红了,乖乖的和护士道了歉:“对不起,姐姐,我以后,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她把脸埋到了温栀的怀里,温栀感受到脖子处有一阵湿热,是温希眼泪终于落了出来,紧紧的搂着温栀的脖子不肯放。 护士叹了一口气,有些埋怨的道:“也别这样说……孩子也是想你了。” 她无奈地努了努嘴:“醒来之后就眼巴巴地望着窗外,一直在等你回来。” 她陪着温栀,慢慢地往病房里走。 “这孩子才多大呀?刚满三岁的小不点儿。” 护士把孩子接了过来,点了一下孩子的鼻头:“六七岁的小孩儿都没有她这么懂事的……我们看了都觉得心疼的不得了。” 安置好孩子之后,护士叮嘱了温栀几句,便很快退了出去。 温希精神不振,却仍旧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固执的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来,拉住了温栀的小拇指:“妈妈,给我讲个故事吧。我还想听白雪公主。”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有些得意:“因为咱们两个就是大白雪公主与小白雪公主呀,妈妈别担心,一定会有白马王子把咱们救出去的!” 温栀把塞满了钱的外套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塞到了温希的病床底下。 白马王子在哪里?不知道。 只有这些钞票才能拯救温希的生命。 她对女儿的童言童语一笑而过,翻开了童话书,只是故事还没有讲完,小丫头就已经睡着了。 ……………………………… 纪家的夜里,也有同样明亮的月光。 只是和温栀这边的情况差不多,这处的主人同样也没有赏月的心情。 “我们去马尔代夫玩一圈好不好?” 杨梦瑶推开了书房厚重的大门,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试探着坐在了纪衡的身旁,柔声道:“我大学的时候,经常去海边玩耍。那里有柔和的海浪,可以让你放松下来。” 纪衡把黑咖啡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疲惫道:“梦瑶,下一次好吗?”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那一堆报告处:“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安阳一个人忙不过来,我现在还不能离开。” 杨梦瑶咬了咬嘴唇,幽怨道:“你永远都是这么忙……一年有365日,你怕是能从元旦忙到圣诞节。如果不是我主动去公司看你。” 杨梦瑶抽泣道:“你怕是都想不起来,还是要回家的吧?” 纪衡仍然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甚至觉得有一丝好笑—— 怎么会呢,秘书帮他安排了所有需要和杨梦瑶见面的时间,所以这场戏才能天衣无缝的唱下去。 杨梦瑶咬着牙站了起来,稍稍抬高了声音:“我们连蜜月都没有度过——纪衡,其实我不在乎这些。” 杨梦瑶看了一眼纪衡的表情,改变了自己的策略,她蹲了下来,握住了纪衡的手,声音放的又轻又柔:“我只在乎你一个人,我希望你能稍微放松一下。” 纪衡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良久才道:“好。” …………………………………… 次日早晨,杨梦瑶醒得很早,更是把家里的所有仆人都喊了起来,挑选着自己旅行时要穿的衣服,还有其他的行李。 “给先生把这条领带拿上——” 杨梦瑶皱着眉头叮嘱小黄:“不要这样笨手笨脚的,他最喜欢这一条。千万不要落下。” 小黄怔了一下,和王管家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一些奇怪,却都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只是认认真真的把那条领带叠了起来,放到了夫妻两人的行李箱里。 纪衡却又是一夜无眠,坐在客厅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恍惚和客厅的那些忙乱没有任何关系。 他喝下了一杯黑咖啡,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争分夺秒的处理起了工作上的邮件。 ………………………………………… 深夜,马尔代夫。 酒店很漂亮,窗外就是漫无边际的大海,月色打在波浪上,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沙滩,是永恒的温柔。 只是这样温柔的景色,却并没有杨梦瑶口中安抚人心的作用。 纪衡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海鸥飞起落下,神情萧索,不知道在想什么。 床上的杨梦瑶从梦中醒来,身边果然没有人。 她眼中闪过了一波不甘心的光,从被子里面伸出了胳膊,咬牙把床头柜上的腕表推了下去,昂贵的洛希尔就这样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她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希望这个声音可以提醒他,让他能主动回过头来,把注意力定格在自己的身上。 这支杨梦瑶送给纪衡的定情礼物质量非常好,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夜里清晰可闻,一点一点的敲打在她的心上。 那个高大的男人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过杨梦瑶哪怕是一眼。 杨梦瑶深吸了一口气,赤着脚从床上走了下来,慢慢的走到了纪衡的身边,视线移向了纪衡所看向的波浪。 “在想什么?” 四年了…… 杨梦瑶看着纪衡轮廓分明的侧脸,心中酸涩难言。 所有人都说,纪衡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爱人。 只有她知道,不管现在纪衡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都绝对不会是她杨梦瑶。 杨梦瑶慢慢地靠在了纪衡的肩上,幽幽道:“抱我回去,好不好?” 第五十七章 大洋彼岸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杨梦瑶想起了在温栀手机上见过的那个精灵可爱的小女孩,精致的五官有一瞬间的变形,狰狞极了。 她抓紧了纪衡的衣袖。 没事。 她和纪衡,会有属于自己的宝宝的。 纪衡却是神色一动,眉目舒展,表情变得很温柔,藏在心底的那个小女孩形象又浮了上来。 现在的温乔只会让人生厌,但是小时候的那个温乔…… 纪衡嘴角挂上了一个淡淡的笑,有一丝出神。 他也会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女儿,然后把她宠到天上去。 纪衡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也算是,弥补一个遗憾吧。 杨梦瑶满意的靠到了纪衡的身上,任由他把自己抱起,回到了宽阔的大床上。 她一定能得到纪衡的心…… 杨梦瑶嘴角勾了勾,挂了一个似有若无的笑。 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可以。 灯光昏黄,窗帘飘荡,遮去了一室春色。 ……………………………… “啊!” 大洋彼岸的医院里。 温栀猛地从行军床上弹坐起来,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她突然一阵心悸,从噩梦中醒了过来,心脏疼的厉害,似乎是有一只铁手在那里脚弄,想要把那东西生生挖出来似的。 温栀粗喘一会儿,想起了自己的小女儿,惊醒一下,看向了病床上的温希。 床上的小姑娘脸色苍白,身体上还绑着各种仪器,原来饱满的似苹果一般的脸颊都消瘦下去不少。 温栀心中一阵凄楚,一只手捂着心口,慢慢的走到了女儿的床边。 医院的夜晚十分安静,只有那些仪器还在安静地运行着,维持着温希的生命。 温栀挣扎着站了起来,摸了一下女儿的额头,拉住了她的小手,轻声道:“睡吧,宝贝。” 夜风吹了进来,窗帘剧烈的抖动,响起了一片嘈杂。 温希不安的皱起了眉头,嘴唇都不复以前的红润,小声哭泣,在噩梦中纠缠,醒不过来:“妈妈,妈妈。” 温栀迅速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拉住了窗户,嘴里柔声道:“不怕,宝贝,是风。” 在抬头时,却被玻璃上所反射的那个女人吓了一跳。 怎么又哭了呢…… 温栀不自然地扭开了头,迅速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回到了温希的病床旁边,嘴里哼起了轻柔的歌谣,轻轻的拍着温希,“宝贝,妈妈在你身边呢。” 温希感受到来自于母亲的温度,紧皱着的眉毛慢慢松开,重新陷入了香甜的睡眠之中。 温栀却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里,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眼前又闪过了纪衡的脸。 她苦笑一声,俯下身子去亲了女儿一口,想要从温希那里得到一些力量。 又梦到他了……几乎每次梦到纪衡的时候,醒了之后,枕头都是湿的。 和现实里面一模一样。 她闭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 月色温柔的落了进来,温栀却始终没有睡意,竟然就那样握着女儿的小手,一夜睁眼无眠。 ……………………………… 马尔代夫酒店。 一滴水珠自高挺的鼻尖划下,坠落在了地上。 “纪衡?”杨梦瑶梦呓似的说了一句。 身材高大的男人湿漉漉的从浴室出来之后,站在门前停顿了一下,杨梦瑶的红色裙摆在门口处一闪而过。 留下了一道暧昧的波。 那里灯光温柔,还有妻子在床上等着自己,应该是名副其实的温柔乡。 纪衡却漠然地偏开了头,轻手轻脚的通过了卧室,径直去往了阳台。 他随手取过了外套,右手习惯性地伸进了里兜,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铁盒。 纪衡握着那个小铁盒,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那东西格外简陋,和纪衡身上那种冷肃的气质一点都不搭。 却莫名的为这个男人眉目之间添了一抹温暖。 他曾经有很多次都想把这个铁盒彻底扔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却一直倔强地在他身边留着,呆了足足三年,从未离身。 纪衡嘲讽似的勾了勾嘴角,神情萧索,打开了铁盒,露出了一张熟悉的人脸。 笔锋温柔,作者似乎对纸上的那个人熟悉至极,每一笔都充满了爱意。 正是他自己。 ………………………………………… 三年前。 纪宅。 “老王,那个东西可不能扔呀!” 小黄面色惶急,恨不得主动把王管家手里的那个东西抢过来,她不由得抬高了声音:“那是咱们太太的宝贝!” 王管家面色一厉:“咱们纪太太已经回娘家去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黄瑟缩一下,但还是固执着不肯退步:“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 她咬了咬牙,哀求道:“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那个人,但是,但是她以前对咱们都挺好的……这些东西真的是她珍藏了很久的宝贝,你,你要是就这样扔了。” 小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居然伸手去抢夺王管家手里的东西:“万一温栀以后回来找……那时她该有多伤心呀!” 王管家跺了一下脚,和她争执不下,恨铁不成钢道:“那人都走了一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识时务!”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王管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手里一松,那个箱子就摔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滚了一地。 纪衡皱着眉头,沉声道:“这是什么?” 王管家僵硬着转过身来,讪讪一笑:“先生,您回来了啊。” 他咳嗽了一声,蹲了下来,飞快地把散落一地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塞回了箱子里,“没什么,都是一些不能用的成年老物件,我们准备收拾收拾,然后就丢掉了……” 纪衡却慢慢蹲了下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地上的东西,动作有些迟缓,在小黄之前捡起了一张素描纸。 这张素描纸皱巴巴的,似乎是被人撕碎了,又被主人小心翼翼地贴合了起来,重新拼出了一张英俊的侧脸。 边角褶皱,有泪水的痕迹。 小黄索性豁出去了,哗啦一下站了起来,咬牙道:“先生,我知道你讨厌温栀。” 她甚至想为那个女人鸣不平:“但是你不能把这些东西丢掉——尤其是这幅画,这是她半夜从垃圾桶里面捡出来,一点一点拼好的!” 她想把那幅画从纪衡的手里抢过来,却被那人避开了。 小黄一怔,讶异的看向了纪衡。 恍惚之间,她似乎在纪衡的脸上看到了珍惜与痛苦。 这怎么可能啊?! 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纪衡恨温栀,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这种恨意几乎已经达到了听到温栀名字就会变脸的程度。 况且他一年前把那人赶出门外的时候……可是一点情面都没留。 果然,纪衡站起来之后,又恢复成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什么都没说,漠然转身离去了,只是手里还紧紧地捏着那张素描画,小黄后来翻箱倒柜的找了好久,还以为他随手扔掉了。 没想到居然是被纪衡放在了这个铁盒子里。 夜风撩动,乱了纪衡的心曲。 “那是什么东西?” 突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把纪衡手里的那个铁盒子抽走了:“这是谁画的。” 杨梦瑶皱了一下眉头:“画工也太差了一些……” 纪衡脸色不是很好看,沉声道:“还给我。” 杨梦瑶顿了一下,假意要把那个盒子和着里面的素描画一起丢出窗外:“这幅画不好看,丢在这里算了……我再给你画一幅新的——啊!” 纪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脸色阴沉的吓人:“你敢!” 杨梦瑶呼吸一窒,被那人紧紧地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脸色涨得通红:“你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和我生气吗?” “纪衡!那只是一幅画罢了!” 她泪水涟涟,纪衡却丝毫不为所动,脸色冰冷,从她手上抽回了那个盒子,放回了自己里衣的内兜里。 杨梦瑶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停不下来。她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一把抓住了纪衡的裤腿:“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纪衡皱了一下眉头,动作一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把那股火气压了下去。 伸出一只手,把杨梦瑶扶了起来:“梦瑶,回去睡吧。” 他顿了一下,有些狼狈地偏开了头去:“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 杨梦瑶当然可以听的出来,纪衡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女人还在纪衡心中留有一席之地? 她只想把那幅画和它的主人一起切碎! 纪衡声音低沉:“以后不会了。” 她咬了咬牙,勉强笑了一下,压下了心里那一阵疯狂的嫉妒。 “我知道。” 她笑得很虚伪,看了一眼纪衡的外套:“你最近工作太忙了……所以才会心情不好。” 纪衡淡淡的应了一声,杨梦瑶咬牙站了起来,夫妻两个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卧室里,听着外面永不停歇的波涛声,明明躺在一张床上,却是同床异梦。 第五十八章 化疗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妈妈!” 深夜,医院里的走廊上。 温希突然从病床上直起了腰来,紧紧的抓住了温栀的腰带:“我……” 温栀立刻叫住了护士:“麻烦您稍微停一下!” 推着病床的护士会意的停下了脚步,等着母女两人把话说完。 温希大大的眼睛里面水润润的,泪水就在眼眶眼眶处打转,缺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吞吞吐吐的:“我不想进那个房子里去。” 她是个非常坚强的孩子,性格也很要强。 温栀心里清楚,如果不是真的害怕的不得了,温希这孩子是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这一面的。 温栀柔声道:“护士姐姐和医生哥哥都在旁边陪着你呢,宝贝,相信妈妈,化疗其实特别快,小希不会很难受的。” “宝宝是勇敢的白雪公主,不要害怕,好不好?” 她弯下腰来,摸了摸温希的小脸,柔声道:“公主们都是要经历很多次冒险的,这只是其中一次罢了,每去那个房子里面一次,宝宝的身体就会好一点,和妈妈一起努力,好么?” 温希吸了吸鼻子,慢慢的倒回了床上,眼里依然充满了水汽,情绪却已经稳定了很多:“好,妈妈,你要在外面等着我呀。” 护士小姐冲温栀眨了眨眼,小声道:“好啦,我这就送孩子进去,你在外面稍等一会儿,用不了多久的。” 温栀勉强对护士笑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孩子送了进去。 温希不知道,她手脚早已麻木,心里比温希还要慌的厉害。 她深吸了一口气,蹒跚着走到了长椅的旁边,却无论如何都坐不下去。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呢? 温栀在外面度日如年,心跳越来越快,几乎想要冲进去把孩子抢出来。 “啊——啊!” 门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小孩子尖锐的叫,然后又突兀地落了下去,隔了半分钟,才又响起了一阵无力的抽泣。像是落入了捕兽夹的幼兽,无力逃脱,奄奄一息。 是温希! 温栀被那哭声砸的几乎要痛晕过去,她脸色苍白,望着化疗室的门,泪如雨下。 她趔趄着站了起来,蹒跚走到了化疗室外,有护士吓了一跳,想要拦住她,被医生拦开了。 “不用管她……哎,难为她了,做父母的,孩子就是心头肉啊。” 年轻的医生摇了摇头,看着缓缓瘫坐在化疗室门口的温栀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办法。” 温栀的哭是无声的,别人只能看到她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流,人却没有力气发出哪怕一丝声音来。 是把所有的苦痛都压在了心上。 护士很快地移开了视线,她不敢看温栀。 那女人实在是太痛苦了,看起来似乎是被里面的哭声折磨的撕心裂肺,整个人马上要活生生地裂开了。 ……………………………… 马尔代夫的酒店里。 纪衡猛地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大汗淋漓,他睁眼看着天花板,心跳似乎停滞了几秒,呼吸也受到了影响,心脏处还有一阵激烈的痛。 噩梦中的影像还停留在他的视网膜上,让他感觉到了无法忍受的痛苦。 身旁的女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悄地靠了过去,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两个人明明是在气温舒适的酒店里,却都生了一身大汗,靠在一起没有增添温暖的效果,反而多出了很多一一二二。 让人心生厌烦。 纪衡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要把过于激烈的情绪平复下来,温栀苍白的脸却又出现在了眼前,让他所有努力都落了空。 纪衡深呼吸一口,狼狈的下床来,快步走到了卫生间里,打开了淋浴头。 冷水很快从淋浴头上喷射了出来,打在男人的身上,很快又落到了地下,像是那个女人身上的鲜血一样,淌的到处都是。 他嘴唇发白,又想起了之前的梦境。 温栀…… 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 她是真的死了么? 在他的梦里,那个女人躺在大街上,浑身是血,脸色和以前一样苍白,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一点光泽都没有。 肇事的司机扬长而去,旁边行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肯伸手搭救她。 纪衡猛地关上了淋浴头,脸色铁青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身上带着一阵挥之不去的寒气,强迫自己回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这样不是刚好如愿以偿吗? 他一直想让那个女人去死…… 纪衡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既然如此,何必再耿耿于怀。 他一坐到床上,杨梦瑶就立刻扑了过来,把自己投到了纪衡的怀里,她脸色也是如出一辙的苍白,眉目之间还残存着一丝惶恐:“你去哪儿了?” 杨梦瑶几乎是语无伦次的:“我好害怕,纪衡,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我” 她的话戛然而止,神情一僵,再也说不下去了。 纪衡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随手拍了拍她。 声音中有一丝麻木:“这里的海风太烈了,明天换个酒店吧。” 杨梦瑶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好。” 她梦到温栀带着孩子回来了,夺走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她慢慢的松开了抓着纪衡的手,神情一点一点冷静下来,几乎有些狰狞。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抢走纪衡。 …………………………………… “小希!” 化疗室外,护士推着小小的姑娘走了出来,温栀几乎是立刻扑到了孩子的旁边:“她这是怎么了?” 床上的温希脸色苍白,眉头紧紧皱着,小手无力的垂在病床两旁,虚弱至极。 温栀心慌的厉害,几乎要伸手去查看孩子的鼻息了,幸亏被旁边的医生拦住了:“你干什么?不要太紧张,孩子现在的情况还不错,只是头一次接触这个治疗过程,有一些不适应罢了。” 温栀擦了一把眼泪,语无伦次的问道:“她还需要几次化疗啊?每一次都会这么难受吗?医生,医生!” 温栀实在是难受的厉害,哀求道:“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呢?哪怕是我替她去受这个苦——” 医生示意护士先把孩子送进病房去,哭笑不得的对温栀道:“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是这个事情……” 他顿了一下,话说的很直接:“除非现在就能找到配型,立刻对孩子进行手术,这样她可以少受一点苦头,否则化疗一定是要一直做下去的,绝对不能中断。” 温栀迟钝的点了点头,疼痛在她的四肢百骸里游走,无一处不痛:“好……好。” 医生皱了皱眉头,突然道:“孩子的父亲在哪儿呢?你最好让他过来一趟。” 温栀迟钝的看了过去:“什么?” 医生解释道:“马上就要给你和孩子做骨髓配对了,最好父亲也能过来,父母两个人一起做,这样成功的几率能高一些。” 温栀神色僵硬,重复道:“孩子的……父亲?” 医生点了点头:“对,你尽快联系他。” “好……” 温栀送走医生之后,立刻进到了孩子的病房里。 护士正在给温希打点滴,温栀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一根长长的针扎进了温希的手背里,然而孩子的手上已经一片青紫,几乎没有可以落针的地方。 护士叹了一口气,也很难过:“这么小个娃娃……哎,快点好起来吧。” 温栀甚至觉得,这些治疗和液体根本就没有让温希的身体有哪怕一丝好转,孩子一天比一天虚弱,整日昏睡,一直沉浸在噩梦之中。 让她如坠地狱。 …………………………………… 几天后。 “你倒是坐过来点儿啊——爷掏了那么多钱,还得看着你在这给我甩脸色!” 琼脂里,一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猛地变了脸色,紧紧盯着温栀,勃然大怒道:“让你陪我唱几首歌而已,怎么,是想白拿钱不干活还是怎么的?” 暧昧的灯光下,温栀脸色苍白,咬牙露出了一个笑容,强迫自己离那个男人近了一些。 那男人立刻把温栀粗暴地带到了怀里,温栀被他身上的汗臭味儿熏的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哎吆,我的张总,难得一见的新货,就这么被你给吃到嘴里了,一会儿千万得温柔点儿,别让人家把你给投诉了!” 张总哈哈大笑,洋洋得意地捏了一把温栀的细腰:“老子可是掏了钱的——” 温栀表情麻木,身子僵硬的和块木头一样,只是旁边的那个男人手脚很不老实,似乎是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要把她扒光一般,捏的她身上多了好几处青紫。 “嗨,干脆就在这儿把事儿办了得了。” 张总诡秘一笑,把温栀推倒在了沙发之上,旁边的几个客人立刻看了过来,哄堂大笑:“你这是要给大家看现场呀?” 张总嘿嘿一笑,抹了一把脸上的腻汗,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栀:“给爷活泛一点儿,别跟死鱼似的,躺着不动!” 他懒洋洋的伸开了双臂:“把我伺候好了,你今天还能多得点儿赏钱!” 第五十九章 客人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给脸不要脸是吧!” 温栀脸色苍白的看着那个男人,冷汗一滴一滴地坠到了地上,她却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卧槽!贱女人!” 张总等了好久不见回应,终于恼羞成怒,狰狞着脸色迈上前来,油腻的肥手捏上了温栀的下巴:“你傲什么!” 男人如山一般冲温栀压了下来,油腻的汗味和肥腻的身躯让温栀不寒而栗,她眼前一黑,几乎要这样晕过去了。 旁边的看客越发兴奋,扯着嗓子直叫:“扒光了给大家看看!” “赶紧上吧,大家伙都等急了!” 张总也狞笑着彻底压到了她的身上,肥手更是已经到了她裙子的锁链上。 温栀粗喘一声,终于忍无可忍的伸出了手。不管不顾的照着那个人的脸上打了过去。 “啪!”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张总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通红的脸,立刻变了脸色,勃然大怒道:“敢打我!艹!老子要让你生不如死!” 他咆哮着举起了自己的手,不由分说地冲着温栀砸了过来。 温栀脸色极差,几乎是避无可避,身上的伤口疼的厉害,眼见着那个硕大的拳头就要砸到自己的身上来,心里几乎已经绝望了,一个女声突然凭空插了进来。 “张总。” 那人声音低哑,暧昧而多情,她和狼狈的温栀对视了一眼,眉毛一挑,随即拍了一下那男人的肩膀:“好久不见你……还以为您已经把我们琼脂忘到脑后去了。” 张总下意识地转了回来,看到孟凝后,几乎是受宠若惊的:“怎么会呢。那不是家里头那个纠缠的厉害,实在脱不开身……” 他迷迷瞪瞪地想要去摸孟凝的手,却被那人甩开。 “新来的不懂事……我一定让她知道分寸,回头给您好好的赔礼道歉。” 孟凝扬了扬下巴,让身边人把温栀搀扶起来,大大方方道:“知道大家都是贵客,不会把这些小事儿放在心头,不过,今天的消费就由我买单吧。” 暧昧灯光下,孟凝的笑容几乎能让张总软在地上,不由自主道:“好,好……” 温栀被人匆匆带出了那个房间,回到了孟凝的办公室里。 明明是盛夏天气,她身上却浮着一阵挥之不去的寒意,牙齿打颤,战战兢兢。 不一会儿,孟凝大步走了进来,神情厌倦,看也没有看那边的温栀一眼,就径直走到了书柜处,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温栀深吸一口气,咬牙站了起来,嗫嚅着:“今晚……” 孟凝随手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嘴里叼着一卷绷带,扬了扬下巴,语气很不耐烦::“坐那边去。” 温栀手足无措地坐在角落里,呆呆地看着孟凝熟练地为她处理那些伤口:“你,你不骂我么?” 孟凝随手把那些东西扔回了医疗箱里,点燃了一支香烟,夹在手上,眉毛轻挑:“骂你做什么?” 她撇了撇嘴:“早知道你是个僵硬的蠢货了。” 温栀突然站了起来,把孟凝指尖的香烟抢了过来,咬在嘴里,不管不顾的狠狠吸了一口,呛人的味道吸入了胃里,刺激的她满脸是泪。 只是她的表情仍是一片麻木,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一场痛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孟凝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她把那支香烟取了回来,看温栀咳嗽个不停。 孟凝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却很快又冷硬了下来沉声道:“这种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她站了起来,“我的面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 “快回去吧。” …………………………………… 温栀在琼脂的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那个自己。 黄色的卷发,透着廉价感的鲜红指甲,她摸了一下自己的眉毛,苦笑了一声,孟凝甚至还安排人给她坐了半永久的纹眉…… 还有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廉价香水气味。 这样特殊的变化,怎么能瞒得过温希去呢? 温栀蹒跚着走出了琼脂,咬牙走进了一家大型超市,买了一些口罩和帽子出来。 仓促地掩饰了一下自己之后,才匆匆的回到了医院里。 病房里面,小护士正在眉开眼笑的逗弄温希:“这么乖的宝宝,跟我回家好不好?哎吆,我妈见了你,估计连我这个亲女儿都不想要了。” 温希只是笑眯眯的不说话,看到门口的温栀后眼睛一亮,立刻从床上硬撑着要坐起来,冲着温栀伸出了手:“妈妈!你下班啦!” “嗯。”温栀努力不让女儿听出自己的异样,握住了温希的小手:“宝贝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温希摇了摇头,好奇的打量着温栀今天的装扮:“妈妈,这是你们的新工服么?” 温栀几乎是瞬间就苍白了脸色,咬牙艰难道:“嗯……是,是新工服。” 温希没有察觉到母亲的失态,只是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妈妈:“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哦,妈妈,宝宝一直在这里等你呢。” 护士看着温栀,皱了皱鼻子,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委婉道:“温妈妈……你先出来一下吧,孩子刚刚才吃了药,现在该休息一会儿了。” 温希果然已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温栀挣扎着站了起来,依依不舍的拍了拍温希,跟在护士身后出了病房。 “是王医生那边有话要和你说……” 护士恍若不经意的道:“你现在还在仓库那边上班吗?怎么最近的下班时间这么奇怪啊?” 温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几乎不敢和护士对视。 “嗯……嗯。” 小护士看了一眼温栀鲜红的指甲,语气淡淡的:“仓库改了规矩也挺好,最起码还能涂一个漂亮的指甲。” 温栀遍体生凉,有一股寒气不受控制的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幸好温希的主治医生很快就走了出来,表情疲惫,冲温栀招了招手:“进来吧,配型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温栀立刻被医生手中的东西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喜悦一下子涌了出来,语无伦次道:“那,那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做手术了?” 医生看了她一眼,咳嗽了一声,眼角眉梢尽是无奈:“温妈妈,你还是要坚强一些……”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饮水机旁,给温栀倒了一杯热水:“配型本来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失败也是很正常的。咱们再接再厉就好了。” 温栀眼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的被抹煞,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医生幽幽叹了口气,有些不忍道:“你先别着急,孩子的父亲不是还没有过来吗?你先联系他,说不定这次就成了呢?” 他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主要是一定要快——拖一天,孩子就要多受一天的罪。” ……………………………… 温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只是像幽魂一般,飘荡回了孩子的病房。 病房灯光昏黄,她看到温希蜷缩在小小的病床上,病床已经很狭窄了,却仍然留下了一块很大的空白。 孩子实在是太瘦了…… 刚刚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要让孩子发现自己的异常上,甚至都没有仔细去看温希。 现在才发现,温希分明已经瘦得不像话了。像一个小小的玩偶一般,随时都会彻底破碎。 温栀颤抖着蹲了下来,呼吸急促,从孩子的枕头上拿起了一卷头发—— 温希竟然把自己的落发收集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枕头旁边。 她小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只有满满的疲惫。 温栀几乎都不敢伸手触碰,怕一碰,温希就会彻底灰飞烟灭。 为什么呢?为什么! 温栀忍不住痛哭出声,她努力的压住那股绝望,却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下去。 为什么温希要受这种苦头! …………………………………… “你们先别着急。” 马尔代夫的酒店里。 纪衡站在酒店的落地窗旁,男人高大的身材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西装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在了一起,十足严肃的模样,吸引了来来往往女客们的目光。 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只是眉头紧皱,对着手机那边道:“安阳呢?” “让她先把字签了,剩下的程序,等我回去之后再补。” 秘书很为难,委婉道:“副总这几天也一直在连轴转……纪总,要不我带着文件飞过去吧?” 纪衡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疲惫道:“哪有这样折腾的道理……这件事稍微放一放,你帮我看一下明天的票务,合适的话,明天我就飞回去了。” 秘书喜不自胜地答应了下来。 纪衡挂断电话之后转了过来,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坐在餐桌旁边的杨梦瑶,随口道:“梦瑶,今天晚上收拾一下东西,早点休息。咱们明天下午回国。” “天气预报说明天看不到日出……” 杨梦瑶眼神闪烁一下:“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再多玩几天,好不好?趁机也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呢。” 第六十章 起疑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皱起了眉头,“你还是不想回去?” 他其实早就已经感觉到杨梦瑶的不对劲了。 来了这家酒店之后,每次说起回国的话题,杨梦瑶就会各种找理由,想方设法的把话题岔过去。 像在躲避什么东西一般。 只是两个人结婚之后的确没有过蜜月旅行,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顺着杨梦瑶的意思,没有戳穿她。 哪怕要远程办公,也硬是在这边多留了几天。 杨梦瑶咬了咬嘴唇,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做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端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你不想陪我了吗?” 纪衡声音淡淡的,却险些让杨梦瑶端不稳手里的杯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杨梦瑶浑身僵硬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了:“怎么突然这样说呀?你是我最亲的人……纪衡,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在这边多待一点时间。” 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将自己投进了纪衡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精致的五官却有一丝变形,隐约有一种狰狞的感觉。 声音倒是依旧柔和甜美:“我只是想和你生一个孩子罢了……” 纪衡却一直没有说话,杨梦瑶嘴唇发白,心里越发恐惧。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两个人身体贴得紧紧的,却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是不是温栀那个女人…… 杨梦瑶表情越发狰狞,她绝不允许别人抢走纪衡! 半晌之后才听到纪衡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看完日出之后,再买票吧。” 杨梦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狰狞吓人了。 总是……拖一天算一天吧。 杨梦瑶一脸漠然。 毕竟……她也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 只是杨梦瑶全然没注意到旁边男人看向自己时,那种疏离的目光。 在那对黑色的眸子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 琼脂的第三个包间里。 “再来一瓶——哈哈哈卧槽,老三,拿出男人样来,别让这里头的小姐笑话!” “拿开你的脏手——让我和漂亮小姐姐来个带花的!” 今天温栀接待的是一堆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们。这些男人出手很是大方,旁边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一番甜言蜜语之下,已经从他们身上赚了不少钱。 只是温栀一直僵硬的坐在角落里面,一脸麻木的表情,从不主动招呼客人,所以还没有人注意到她。 “温栀?出来!” 温栀猛然一惊,有人从门口一闪而过,她咬牙站了起来,急匆匆地从大呼小叫着的客人们身边经过,跟在那男人的身后,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办公室前。 那个服务生也没有废话,把她领到这之后就直接走了,只留了温栀一个手足无措地站在半掩着的办公室门前。 孟凝似乎在和什么人打电话,温栀可以看到她难看的脸色。 似乎是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孟凝表情激动,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几乎是在嘶吼:“我有什么办法?” “我要是有办法,还会在这里呆这么久吗?” 她侧头听着电话那头的辩解,冷笑了一声,疲倦道:“就这样吧……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说完这句话,孟凝就把电话挂断了,无声的出了一会儿神。 温栀纠结半晌,正准备进去和人打个招呼,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那个手机砸了出去,正好落在自己身边不远处。 手机爆裂开来,碎片溅到了温栀的脚面上。 温栀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正好和孟凝对视了一眼。 孟凝的目光中是一片冰冷,温栀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听到孟凝嘲讽道:“还是没开单,是吧?” “我……” 孟凝站了起来,不耐烦的打断了温栀的话:“行了,我不想听借口。” “听好了,现在给你换一个职位,不用你应付那些难缠的,要求花活儿的客人。” 她把一张酒水单砸了过来,声音冷酷:“以后你就负责带货——从此之后,你没有底薪,要是带不出去货……你也别过来找我了。” 那张单子慢慢飘落在了温栀的脚前,她低头捡了起来,下意识的和孟凝对视了一眼,嗫嚅着感激道:“谢谢,谢谢你……” 孟凝冷笑一声,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不用谢,挣不到钱,饿肚子的是你自己。” 她颓然倒在了椅子上,神情萧索:“去吧,希望你今天晚上,多少能赚到一点钱。” ……………………………… “柯瑶呢?她今天晚上怎么没来上班呀?别的妞都不行,不带劲儿!” 温栀匆匆从孟凝办公室出来之后,稀里糊涂地走到了大厅中的散客中间。 她手里还捏着刚刚孟凝一并丢出来的服务生胸牌,在人群中茫然无措的站着,在一片喧哗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好被大堂经理看到了眼里。 “旧货哪里比得上新货呀——” 那个大堂经理眼睛一亮,老鹰捉小鸡似的把温栀捉了出来,不由分说的把她推到了那桌客人们中间:“这是我们新来的员工,比柯瑶有意思多了。先让她陪你们耍一会儿。” 他瞟了一眼温栀手里捏着的那块胸牌:“叫她小温就行了。” 大堂经理笑容可掬:“你们先玩儿着,一会儿我就让下头的人给你们送个果盘来,有事儿就让小温过来喊我。” 说罢这句话,大堂经理就匆匆的抽身离去了。 留温栀一个人和那个纹身大哥面面相觑。 “您,您想要些什么酒水呢?” 温栀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举起了手里的那张酒水单子:“我们这儿有……” 纹身大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艹,又是个木头。离我远点,一点意思都没有。” 旁边的小年轻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看着温栀:“别啊,咱们是掏了钱进来玩儿的,不找点乐子怎么行。” 他扬了扬下巴,懒洋洋的:“想让我们帮你开单是不是?” “我们这里的……” 小年轻撇了撇嘴,傲慢道:“行了,说你是木头,你就真成木头了?别废话,把爷几个哄得开心点儿,说不定今天晚上能给你开个大单子。” 他从桌下提了一个酒瓶,是瓶浓度很高的白酒,倒了一杯出来,推给温栀:“一口喝干净了——不许废话,别说自己不会喝,但凡有一点儿停顿,别想从爷这儿赚走一毛钱!” 纹身大哥皱了皱眉:“别弄这些有的没的。” 他看了温栀一眼:“喝下去出事了怎么办。” 年轻人撇了撇嘴:“出来赚钱的……嘿,还是这种地方的人。大哥,你信不信,只要钱够,我就算是让她去吃屎,她都不会眨眼?” “只要……” 温栀看着眼前的那个杯子,深吸了一口气,“只要我喝完,你就会点我的酒,对吗?” 她来了琼脂以后,除了闯祸,连一点贡献都没有做出来过…… 小年轻的目光更加不屑了:“喝了再说!” 温栀果然在他鄙夷的目光中拿起了那个杯子,闭上了眼睛,不敢停歇,咕咚咕咚地往嗓子里面灌。 她之前从来没有喝过酒,被酒精味一冲,整个人难受的要死,因为液体流下来的太快,酒水溅得到处都是,把她身上弄得湿漉漉的,整个人都狼狈极了。 周围似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温栀表情痛苦的睁开了眼睛,咬牙给那个小年轻儿展示了一下空空的杯子,“我,我喝完了。” 那个年轻人拍着大腿笑得乐不可支:“哎吆卧槽,这是哪儿的大傻子呀——” 温栀脸色苍白,抹去了嘴角的液体,拿起了那张酒水单,勉强笑了一下:“您看,上面的这些酒里,您比较喜欢哪一款呢?” “什么我也不喜欢。” 年轻男人好容易止住了大笑,斜眼看她:“我不喜欢和傻子玩儿!” “白喝了我一杯好酒,还想继续坑我们的钱?滚滚滚,别在这里碍事!” 温栀呼吸一窒,脸色是一阵不正常的红:“我,我们说好的……” “你给我闭嘴!” 那个纹身大哥突然爆喝出声,吼了那个年轻人:“有意思没意思你?” 他不耐烦的扯过了温栀手里的单子,随便勾了几个选项:“你可真是闲出屁来了,逗这种人玩儿。” 这人甚至懒得看温栀,只是把那张单子不耐烦的扔给了温栀:“拿去吧,一会儿别再进来了!” 那个年轻人很不甘心地看了过来,想要伸手把那张单子扯回来,温栀赶忙起身,脚步匆匆地逃了出去。 她走出好远之后,还能听到那个年轻男人嘴里不清不楚的谩骂:“大哥你也真是……就这种风尘女……根本就不配。” 酒精从胃里蒸腾了上来,四周的景物歪歪斜斜的,眼皮沉重的厉害,她随时都可能晕倒在半路上。 只要能够把温希救回来……那么无论要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第六十一章 山穷水尽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喂?是温希的妈妈么?” 温栀裹着风衣,匆匆从琼脂走了出来,在半路上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脚步一顿,一阵没来由的心慌:“是,您说。” “无论你现在在哪儿,赶紧回来一趟——” 医生言简意赅道:“孩子的情况不太好,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温栀闭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握住了自己颤抖个不停的右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中心医院!” 司机师傅车还没停稳呢,她就冲了出来,一路往向温希的病房飞奔,却在半路上被温希的主治医生截住了。 她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孩子,孩子……” 医生赶紧安抚她:“孩子现在在ICU呢,你别慌,也不用过去添乱,那边的工作人员不会让你进去的。我先给你说一下孩子现在的情况。” 温栀喘着粗气,颤抖着把怀里面的提成拿了出来:“她需要做什么治疗?我立刻就去缴费!” 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哭笑不得道:“现在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温妈妈,现代医学毕竟是有限的。你要做好孩子出不了ICU的准备。” 他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孩子的病情恶化的很快,我们也都没想到……哪怕是做化疗,也只是在熬日子了。” 他坦白道:“所以说,你还是要心里有数,就算现在抢救回来了,以后也说不定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温栀摇摇欲坠:“还,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医生伸手扶住了她,无奈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他表情严肃,加重了语气:“还没有到最后的地步呢——还有配型,还是咱们一直在说的那件事情。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人,手术之后,孩子康复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他皱着眉头:“这些话我已经和你说过好几次了,温妈妈,不管你和孩子的父亲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他现在还在人世上,你就必须得把他带过来。” “医院这边也一直在帮孩子找配型,但亲属成功的几率肯定要更高一些——你要对孩子负责任,知道吗?”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好。” 哪怕那个男人真的要求她去死…… 只要有一丝希望…… 温栀身上的血也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心也一点一点的硬了起来。 她都不会放弃。 …………………………………… “你好,我想问一下,咱们纪总现在在哪个楼层呢?” 温栀这次吸取教训,偷偷摸摸地从消防通道里摸了进来,凭着之前的记忆,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摸到了纪衡的办公室处,才发现那里已经换成了别的部门。 没奈何,她只好拦住了一位面善的清洁工大嫂,搜肠刮肚的找着借口:“我是他的学妹……” 清洁工大嫂看着温栀憔悴的脸,一脸了然:“不用解释,我懂的。” 她扬了扬手里的扫把:“不过那个地方你没总裁办公室的允许,绝对上不去——况且我们纪总现在根本就不在公司。” 温栀一怔,追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清洁工大嫂摇了摇头:“这种机密我怎么会知道啊……实在不行,你就在外面死等着呗。” 她随口道:“反正进来的路就那一条,总能蹲到的。” 温栀看着清洁工大嫂离开,一阵恍惚,最后还是咬牙走了出去。 大嫂说的也不错…… 温栀匆匆地回到了医院里,哀求了护士好久之后,才隔着窗户看了icu里的温希一眼。 温栀平平的躺在床上,连呼吸的起伏都弱了下去。 趴在窗户上的女人心中一片冰凉。 如果不是旁边的心电图上显示温希的心脏还在跳动,温栀真的要以为,自己已经失去女儿了。 …………………………………… 两天后。 “好的,凌晨2点,我会提前5分钟到岗的。” 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温栀拿着一个望远镜,蹲在蚊虫遍布的灌木丛里,编辑着发给琼脂大堂经理的短信。 她这两天一有时间就会蹲在这里,一心一意的等着纪衡的出现。风餐露宿,几乎没有休息过。 一辆车子开了过来,温栀下意识的又拿起了望远镜,立刻浑身一震。 是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她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因为在灌木丛里蹲了太久,腿脚都已经麻木了,跑着跑着就一个趔趄就倒在了迈巴赫的前面。 温栀拼着最后的力气扬起了脖子,呆呆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车门。 “谁啊这是!” 如果不是司机功夫过硬,她恐怕已经被迈巴赫的车胎碾碎了脑袋。 车里面的司机被吓了一跳,惊醒了后座的杨梦瑶。 “太太,前头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杨梦瑶眼皮一跳,地上那个噩梦中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了眼前,一瞬间,吓得她肝胆俱裂。 杨梦瑶紧紧的盯着温栀,几乎想要开口,直接碾压过去好了。 这头的温栀看着那辆迈巴赫的车门慢慢打开,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呼吸了。 她这几天曾为了和纪衡的见面打了很多次腹稿,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刻,她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纪衡会不会向恨她一样,去恨这个孩子? 他会想让自己的孩子去死吗? 车门彻底打开了,出来的人却不是纪衡。 “温栀,你来这里做什么。” 杨梦瑶慢吞吞的走到了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面前,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你在失望什么?”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栀:“不会是期望纪衡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吧?” 温栀失望的厉害,但还是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杨小姐,我只想见纪衡一面,我,我知道他特别讨厌我。” 眼前的杨梦瑶仪态万方,如昔日一般高贵。 她却一塌糊涂,简直要低到了尘埃里。 温栀心里自卑的厉害,说话也愈发局促,“只要把事情办完,我保证再也不会来烦他了……” “你那个杂种女儿,还没死吗?” 杨梦瑶漂亮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却是世上最恶毒的话:“通奸得出来的贱种,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杨梦瑶心里其实已经嫉妒到扭曲了,说话也就越发的尖酸刻薄:“死了正好——等她咽气之后,你一定要过来通知我们夫妻两个。也好让纪衡开心开心。” 她勾了一下嘴角,轻声道:“这是你欠他的——知道么?” 温栀满脸是泪,仍旧不肯放弃:“我什么都可以做,杨小姐,只要他能救救孩子,我可以立马去死,真的!” 杨梦瑶慢慢直起了腰,冷声道:“公司里的保安都是做什么吃的,怎么会把这种人放进来?” 旁边的司机怔了一下,立刻凑了上来:“我立刻就把她丢出去!” 杨梦瑶神情淡漠地看着司机把泪流满面的温栀拖了出去,心里面一丝波动都没有。 “一定拖得远些……别坏了纪衡的心情。” 温栀像发了疯一般,哀嚎了好久。 杨梦瑶侧耳听着这样的泣音,心情奇异的好了不少。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缓步走到了纪衡的办公室门外,推门走了进去。 “纪衡,明天和我一起回爷爷家吃饭好不好?” 纪衡正站在落地窗面前,皱眉看着远处。 杨梦瑶突然一慌,快步走到了他的身前:“你在看什么?” 纪衡有些迟疑,眉头紧皱,抓着栏杆的手指节用力到了发白的地步,语速放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公司里面有其他人?” 杨梦瑶面不改色道:“什么人?公司里面的安保工作都很负责,不会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那个司机怎么还没有把温栀拖出去! “也是……” 纪衡自言自语道:“没有通行证,她连大门都进不来。” 大概是看错了吧。 纪衡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快步回到了办公桌旁边。 4年过去了,就算那女人还活着,估计也已经离开蓉城了。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多想无益。 他余光中看到杨梦瑶又蹭了过来,心中一阵厌烦,抢在她之前开口:“梦瑶,去帮我倒一杯咖啡好吗?” 杨梦瑶皱了一下眉头,勉强道:“你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她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咬牙切齿地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又生怕被别人听到,没说两句就挂断了。 “再让我看到那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你就和她一起消失吧!” 杨梦瑶在等待咖啡出来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手机的屏幕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 不行,她胆战心惊地想,不能冒这个险,绝对不能离开纪衡太久,万一他突然想去探查一番怎么办呢? 她一把端起了黑咖啡,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把这段时间消耗过去,没想到转过身后,却撞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啊!” 她下意识的尖叫出声,扔掉了手里的杯子:“你怎么在这里!” 第六十二章 咖啡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安阳一脸晦气,铁青着脸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她勉强保持了礼貌,和杨梦瑶笑了笑:“倒杯热水罢了。” 杨梦瑶脸色也难看的厉害,居然不回答纪安阳的话,一言不发,拿着杯子就要从她的身边绕过去。 纪安阳见她心情不好,反而挑了挑眉,起了逗弄这人的意思,很快也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扛住了她:“梦瑶,你给我哥额外放东西了是不是?” 杨梦瑶猛地僵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我多放了一些巧克力粉。” 她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手里的杯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绽开了一个笑容:“这是我从网上学的新配方。” “哦——原来是爱心特供呀。” 纪安阳开玩笑似的,缓步靠近了杨梦瑶,神情戏谑:“让我尝一口怎么样?” 那杯咖啡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她随口道:“黑咖啡这么苦,我都有点后悔了。” 杨梦瑶不动声色的挣开了纪安阳的手,神情之间还有一丝僵硬:“不和你胡闹了。” “你哥还在办公室里面等着我呢。” 她勉强笑了一下:“以后你来我家,嫂子亲手给你做一杯。” 说罢,杨梦瑶也没有等待纪安阳的回答,逃跑一般,抱着那杯咖啡匆匆离去了。 或许是错觉,走出了好久之后,杨梦瑶还是觉得那个讨厌的女人一直盯着自己的后背不放,像是在监视自己一般。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表情—— 纪安阳凭什么! 每次见面的时候,纪安阳对她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即使是在外面参加宴会时,给陌生人介绍自己,她也很少会把自己介绍为纪衡的妻子。 从来都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的身份…… 杨梦瑶牙齿咬得紧紧的,在纪衡的办公室门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回到了那种温柔状态里面。 可是纪安阳……却一直称呼温栀为小表嫂。 “纪衡?” 杨梦瑶快步走到了纪衡的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放了下来,柔声道:“喝一点醒醒神,喝多了……” 她看了那杯咖啡一眼:“也对身体不好。” 纪衡几乎已经忘记了杨梦瑶还在公司里。 他顿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见到这个人之后,那股熟悉的烦躁就涌了上来。 他表情淡淡的:“梦瑶,前段时间积压下来的工作比较多,我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忙。” 纪衡被杨梦瑶身上那种暧昧的香水味冲得头晕,索性直接站了起来,拉开了自己和她的距离:“你先回家,准备一下给杨先生的礼物,好么?” 杨梦瑶却如影随形般地贴了过来,一定要挨着纪衡,几乎要贴进他的怀里去:“我一个人去爷爷那里有什么意思……等你忙完了,咱们再一起去。” 她主动伸手拉住了纪衡:“我们是夫妻嘛。” 纪衡的表情有一丝僵硬,强忍住了那股莫名的烦躁,语气无法抑制地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去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吧……别在这里和我一起浪费时间。” 杨梦瑶笑容温柔,挽上了纪衡的胳膊,声音放得很甜:“陪在你身边,怎么能算是浪费时间呢?” 她摇了摇纪衡的胳膊,恍若没有发觉男人眼中隐约的排斥一般。 “每天都待在家里写写画画,时间长了,感觉都和外面的社会脱轨了。” 她拿起了纪衡办公桌上的一张报表,似乎是突发奇想一般:“我到你办公室来做实习生,怎么样?” “多少也能帮上你一点忙……” 说话之间,她还真的当真动手做了起来,似模似样的收拾着纪衡桌子上的杂物。 看起来似乎像是有备而来的一般。 纪衡沉默了半晌,看她把桌上的东西弄得一团乱,才蹙着眉头道:“你不用做这些,隔壁的小套间里有专业的秘书。” 杨梦瑶这样做事算不得错,只是会惹得他厌烦。 他表情淡淡的:“你要真想过来上班,我就让下面人给你安排一个轻松些的职位。” 他看着那个衣着精致的女人装模作样的做那些杂事,突然有些想笑。 公主一般的架子……她愿意来上班,公司里面其他的员工未必能遭的住这份折磨。 杨梦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笑意盈盈地看了过来:“好啊。” 她补充了一句,言辞恳切,仿佛全是出自于真心:“只要是能陪在你身边,无论是做什么,我都是很愿意的。” ……………………………… 纪氏集团。 “你也未必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纪安阳坐在纪衡的办公桌前头,低头随手涂改了iPad上的一个数字,伸了个懒腰,然后在反光处看到了一个人影。 她挑了挑眉,坏笑着戳了纪衡一下,拿笔指了指外面那个水蓝色的身影:“喏,这是又要过来给你送爱心茶点了吧?” 她撇了撇嘴,促狭道:“这位也真能跑,最起码也有十次了……” 纪安阳斜斜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道:“啧啧啧,还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一趟又一趟的跑,你不心疼,我都要心疼了。” 纪衡有些厌倦的抬起头来,烦躁地把手里的笔扔到了一旁,果然看到杨梦瑶端了一个托盘儿,身姿摇曳的往自己的办公室门前走。 他心中的烦躁挥之不去,难得在外人面前说一句杨梦瑶的不好:“白白给下面添了麻烦……” 纪安阳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自己娶回来的好女人嘛。” 她顿了一下,想起了之前的温乔,表情渐渐的冷淡了下来:“麻烦些也没什么,不主动害人……就可以接受。” ……………………………… 纪氏集团里,纪衡正在面无表情的享受这个上午来自于自己夫人的第11次服务,温栀却刚刚从琼脂的员工通道疲惫的走了出来。 她身心俱疲,眼皮沉重的厉害,似乎在眨眼的片刻就会睡过去,然后在睁眼的那一瞬间,又飞快地醒过来。 半死不活啊…… 温栀勉强支撑着自己走到了公交车站,爬上了去往医院的车。 昨晚的夜班直接连了今天的早班,身上还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酒气,走路都有一些跌跌撞撞的了,胃里虽然疼得厉害,温栀却想不起来要吃饭,下了车之后,就急匆匆的跑到了温希的病房外。 “现在可以探视吗?” 护士看她一眼:“当妈的都不知道自己孩子在哪儿吗?昨天晚上就从ICU里搬出去了,到普通病房内层去找。” “谢谢。” 温栀松了一口气,倒过谢之后,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普通病房跑去。 她心里闪过一层模模糊糊的喜悦,从ICU到普通病房……总是好事。 温希的病房已经换了位置。温栀一路碰到护士就问,好不容易才找到女儿的病房,推开门,屋子里头却是空空的。 床头柜上甚至还放着温希从不离手的那个小猪玩具,可是温栀茫然四顾,屋子里到处都没有孩子的影子。 难不成是被人抱走了? “呜……” 正在温栀吓得肝胆俱裂的时候,从床下传来一声小小的抽泣,温栀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蹲了下来,紧张地看了过去:“小希?” 角落里的小女孩双手抱膝,身上的病号服蹭得脏兮兮的,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泪水,瑟缩在病床下的最深处,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一般:“妈,妈妈。” 温栀又急又气,口气变得很差:“你在这里藏着做什么?妈妈以前不是说过,不要给哥哥姐姐们添麻烦的嘛?” “赶紧出来,妈妈带你去把脸洗了?” 温希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一个劲的摇头,泣不成声,甚至还往更深处缩了缩,避开了温栀的手:“不要……我不要出去。我……我是丑娃娃……” 小丫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时抽抽噎噎的,温栀愣了一会儿:“丑娃娃?” 温希哭得更凶了,把自己哭得满脸通红,几乎要喘不上气了:“温希,温希变成丑娃娃了,所以……呜,所以妈妈不想要温希了……呜,妈妈喜欢漂亮的小女孩。” 小丫头还不到懂事的年纪,眼睛里面却已经充满了绝望,扯了一下自己的辫子,立刻有好多头发掉了下来。 她的头发已经掉了大半,护士和温栀想了很多办法,却怎么都遮掩不过去。 温栀看着自己的小姑娘,身体一僵,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她的心脏处传来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绵延在她的四肢百骸里:“小希……出来吧,宝贝,你不是丑娃娃。” 温栀颤抖着把小丫头捞了出来,紧紧的把她抱在了怀里,她也已经泣不成声:“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是妈妈眼里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姑娘。” 温希止不住自己的哭泣,一直小声的抽抽噎噎,温栀把她搂在怀里拍了好久,小丫头才终于疲惫的睡了过去。 脸上泪痕未干,温栀呆呆的看了女儿好久,直到主治医生把她喊了出去。 第六十三章 好转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次还是很幸运的。”主治医生也松了一口气,笑着把手里的检查报告递给了温栀:“小姑娘恢复的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好。” 温栀拿着那堆检查报告,虽然看不懂里面那些专业术语,但是从最后的批语能看出来,孩子的确是好转了很多。 她双臂颤抖着,声音里面已经带了哭腔:“谢谢,谢谢你们……” 医生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最近是不是工作比较忙?” 他叹了一口气:“小姑娘这两天情绪很不稳定……长时间见不到你,心里头很没有安全感。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多陪一陪她比较好。” 温栀连连点头,苦涩道:“好,我知道了。” 医生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你抽出时间来办一下出院手续吧,孩子现在其实在医院里和家里没什么区别,你带着她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还能给之后的手术省下一些钱来。” 他直接道:“等这边儿找到了合适的配型,我们再联系你。” 温栀大喜:“我今天晚上就带她回家!” 说完这句话,温栀就傻乎乎的想要往回跑,被医生哭笑不得地拦住了:“你别着急——哎,以后还是得定期回来复查啊!” “好!” …………………………………… “妈妈。”温希头上戴着大大的帽子,被温栀裹得密不透风,在医院待的时间长了,有些不太适应外面的喧哗,两只小手无力的抱着温栀的脖子:“我们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回医院了?” “帮妈妈把钥匙拿出来,咱们到家啦——” 温栀开了门之后,把小姑娘抱回了卧室,语气轻快道:“温希很棒,医生哥哥觉得你恢复得很好,所以可以回家来休息一下。” 温栀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小希喜不喜欢回家?” 温希吸了下鼻子,被母亲所感染,也快乐了起来,苍白的小脸上浮现了一个笑容:“当然啦。医院里面的味道怪怪的……不过,不过我还是很喜欢护士姐姐的!” 温栀点了点她的鼻头,母女两个久违地闹成了一团。 手机闹钟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温栀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咬牙站了起来,咬了咬嘴唇:“宝贝,你……你先自己睡一会儿,好不好?” 她艰难道:“妈妈得去上班了……” 温希很懂事的点了点头:“妈妈,你去吧。” 她陷在软软的枕头里,迷迷糊糊的对温栀笑了一下:“我等你回来哦。妈妈今天晚上要陪宝宝一起睡。” 温栀含泪亲了她额头一下,给孩子收拾了一下,便把把温希安置到了床上,道过晚安之后,不敢在房子里面多留,匆匆关上了家里的煤气和所有带电的东西,一路赶到了琼脂。 …………………………………… “不错啊你——” 温栀刚刚从换衣间里走出来,给自己抹上了鲜艳的口红,就被大堂经理狠狠拍了一下:“才来几天,就开了这么多单。” 温栀被他拍的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厚重的妆容都遮挡不住她脸上的疲惫:“运气好罢了。” 大堂经理挥了挥手里的东西:“能赚到钱就行——别在这愣着了,刚刚有人点名要你服务呢。” 他直接把温栀推了出去:“还是上次那个包房,千万把客人伺候好了,有一个回头客不容易,以后这就是你的摇钱树了。” “别怕吃苦头,有钱赚就行了!” 温栀深呼吸了一口,在原地缓了一会儿,便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那个包房,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手里就被塞进了一只杯子。 “你架子够大啊——” 温栀一怔,暧昧的灯光下有一张熟悉的脸。 原来是那个要她喝白酒的年轻人。 年轻男人脚踩着茶几,街上散落着一堆红色的钞票,手里搂着一个同样是浓妆艳抹的女人,目光阴鸷:“骗走老子的钱……艹,要是不把这些都喝完,你今天就别想走出去!” 温栀在这里上了几天班之后,也逐渐熟悉了琼脂的规则,见状便也没说什么,沉默地把眼前那些液体一饮而尽。 那年轻人见她肯乖乖听话,果然没有那么暴躁了。 “就知道你是个贱货……” 他推开了眼前的女人,走过来围着脸色苍白的温栀走了几圈:“我就奇了怪了……像你这样的货色,怎么混到琼脂里面来的?” 他语气轻蔑:“长得不怎么地,身材就更一般了。” 他充满了恶意,蹲下来平视温栀:“是不是一路睡上来的?给钱就可以碰的那种?” 温栀没说话,肠胃在剧烈抽搐,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顾别的事情了。 那年轻人拉长了声音:“不过你这样的,倒贴钱我也看不上呀!” 温栀好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勉强保持着表情的平静,好久之后才轻声道:“先生如果好奇这里的招聘流程,我可以把经理请过来,为您介绍一下。” 年轻人撇了撇嘴,站了起来:“没意思……” 他索然无味地摆了摆手:“滚吧滚吧,别在这里碍眼,看见你就觉得反胃。” 那人随手在酒水单上划拉了几笔,冲着温栀砸了过来,他身边的人顿时嘻嘻哈哈笑成一团:“王公子做慈善啊——” “是不是看上这个小妞了!” 温栀没有多话,只是默默的捡起了那张酒水单子,很快退了出去。 不过这次她没有急着去吧台那里报账,而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卫生间里。她脸色苍白的吓人,来来往往的客人都离她很远,似乎生怕她会在自己眼前猝死一般。 温栀脸色苍白的冲到了涮拖把用的池子面前,直接抱着那个肮脏的池子跪了下来,胃里面翻江倒海,她干呕了好久,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那些被人生生灌下去的液体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在这个女人的胃里安家,一定要折磨得她半死不活。 她狼狈的在地上粗喘了一会儿,终于挣扎着慢慢爬了起来。 温栀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汲取了一些力量,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洗手台面前,把冷水浇到了自己的脸上。 再熬一些日子就好了。 她麻木地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闭上了眼睛。 冷水一把一把地往脸上打……习惯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摸到了塞在腰间的酒水单子。 最起码赚到了钱呢。 只是温希那边的配型…… 温栀忧心忡忡地转身,直直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那人的胸膛硬邦邦的,有一种熟悉的松木清香。 她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给人道歉:“对不起,先生,我——” 那个人的声音却让她浑身一僵,如坠冰窟。 “你真是……毫不知耻。” 纪衡脸色铁青,看着眼前那个总会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女人,心中的暴虐又涌了出来:“在你眼里,根本就没有原则这种东西,是不是?” 他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为了这种女人辗转反侧……太不值得了。 温栀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的看了纪衡好久,在这一刻,似乎除了视觉还能正常运转之外,其他感觉都已经失灵了。 他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纪衡似乎说了很多话,她却一句都没有听到。 直到那个男人恼怒的停了下来:“温栀!” 温栀身子轻轻摇晃了一下,她也很奇怪,自己现在见到这个人,居然会这么平静。 他还是那么讨厌自己。 温栀苦笑一声,孩子那边的希望总算更大了一些。 她深呼吸了一口:“纪先生,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孩子……” 纪衡脸色铁青:“你叫我什么?” 温栀有些局促:“是这样的,我……” 纪衡被这句冰冷的纪先生刺的心脏生疼:“你又回来做什么,温栀,你还想要纠缠什么?” 温栀咬紧了牙关,低声道:“是……只要能办完这件事……”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那些沉淀在一起的复杂感情,全部被浓妆艳抹,穿着奇怪衣服的温栀转化成了无尽的恨意:“温栀,你真是……让人作呕。” “脏到让人觉得恶心。” 他冷笑了一声,偏了偏头:“你刚刚说了孩子,是不是?” 纪衡神情冰冷,死死盯着温栀不放:“那个孩子就算生下来,我也不会认他。” 在这一刻,他只想让这个女人心碎致死,这样才能偿得他痛苦的万分之一。 他果然如愿以偿地看到温栀身子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已经濒临在崩溃的边缘。 纪衡漠然道:“有一个你这么脏的母亲……” 他一字一顿道:“温栀,我孩子的母亲只会是杨梦瑶,而不是你这样的风尘女。” 温栀有一瞬间的崩溃,她狼狈的连连后退,不敢看纪衡的眼睛,哀叫道:“我没有……纪衡,我只求你救我这一次!” 纪衡的心一点一点的冷硬下来,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是啊,哪怕杨梦瑶再有心机,都比温栀要干净太多了。 第六十四章 相遇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你总是这样。” 沉默了半晌,纪衡才淡淡的开口:“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是突破道德底线,你也完全无所谓。”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栀:“那个孩子没被你生出来,是它的幸运。” 温栀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嘶哑着声音:“那也是你的孩子啊!纪衡,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你真的能做到眼睁睁的看她送死么?” 纪衡一脸漠然:“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温栀,这样每个人都干净。” 他高高在上的,宣判了孩子的死亡。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纪衡,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温栀终于完全被击溃了,所有的折磨,都比不上纪衡的一句话。 纪衡恨她,她怎么一直都不明白呢? 温栀含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似乎想把从生下来到现在的苦水全部都倒出来。 但是眼前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在意,所以她说什么都是徒劳。 “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一个承受者而已。” 温栀疲惫不堪道:“不过你从来都不愿意相信我……哪怕一次都没有。” 她猛地闭上了眼睛,把那些激烈的情绪都压了下去,终于是一片麻木的死寂:“那就这样吧。” “我再也不会来……再也不会来纠缠你。” 温栀跌跌撞撞地从纪衡身边走了过去,只留下了一股劣质的香水味,久久没有散去。 纪衡在原地立了很久。 高大的男人神情僵硬,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上前主动询问。 只看着那个男人如同冰雕一般,要把身边的所有东西和自己的心一起冷冻起来,隔绝世界上所有的温暖。 ……………………………… 琼脂的大厅里,一处暧昧的角落。 “又要请假?” 孟凝皱着眉头,撵灭了手里的那根香烟:“你才过来几天?怕是要连后年的假都一起休完了。” 温栀垂着头,一脸麻木,什么话都没有说。 孟凝心里又急又气,却也拿她没办法:“假可以请,但是要扣除你一个星期之内的提成——” 温栀右手抽动了一下,动作僵硬地抬起头来,张了张嘴,哑声道:“那就扣吧。” 孟凝被她噎了一下,立刻动了真怒。 这女人也太不识抬举了些! “孟姐,纪家的公子过来了。” 幸好一个服务员凑过来告诉了孟凝这个消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孟凝一怔,赶忙起身快步走着主动迎了出去,在门口就看到了一脸风雨欲来的纪衡,心里打了一个突:“您过来,怎么也没跟我们打个招呼呢?” “温栀在哪儿?” 纪衡一脸冷淡:“叫她过来。” “她……” 孟凝下意识要应承下来,纪衡这种大少爷,出手不菲,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人有什么不好的毛病,接上一次,好长时间都能衣食无忧了。 她心思电转,却是赔笑道:“这丫头是个傻的,之前也没调教过,我再给您安排个聪明点的,还能帮您分分忧,怎么样?” “不答应?” 孟凝咬牙道:“不是不答应您,是这孩子真的不合适。” 说话间,她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聊天中的女主角一脸麻木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恍若女鬼一般,飘飘荡荡地往前走。 纪衡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很可怕。 恍惚之间,孟凝几乎要以为,纪衡想要把那个瘦小的女人活活的吃掉。 只是温栀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根本就不认识纪衡一般。 所以孟凝也有些迷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妈妈!这个水好烫呀!” 温家温馨的小窝里,母女两个一高一低的坐在窗边。 只是母亲脸色苍白,一直在魂游天外。 温希小声惊呼着把脚伸了起来,一脸委屈,瘪了瘪嘴:“脚好痛哦。” 温栀猛然惊醒,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对不起,宝宝,妈妈去给你添凉水。” 她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后,温希也正好从噩梦中醒来,怎么都睡不安稳,她便想着再给女儿洗一次脚,也好暖暖身子。 温栀重新端了一盆水回来之后,温希的两只小脚丫搭在一起,小心翼翼地伸进了水盆里,表情有一丝纠结,吞吞吐吐地开口:“妈妈,我,窝是不是没有爸爸呀?” 温栀怔了一下,看向了自己的小女孩。 温希整个小脸儿都皱在了一起,焦虑地抓着手边儿的床单:“隔壁病房的小朋友说,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之前幼儿园的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啊……妈妈,我的爸爸在哪里呢?” 温希有些恐惧的咬住了嘴唇:“我不会是没有爸爸的怪物吧?”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你的爸爸……宝贝,你不是怪物。” 温希眼睛一亮:“他在哪里?” 温栀艰难道:“他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所以不能陪伴在我们的身边。” 温希明显还是有一丝失望,但是这个乖巧的孩子察觉到了大人低落的情绪,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擦干净脚丫子之后,就乖乖地缩在大床的内侧,像一只大号洋娃娃一样等着温栀回来。 温栀匆匆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便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大床上,和孩子睡到了一处。 有母亲在身边躺着,温希很快就安稳的睡了过去,温栀却无论如何都闭不上眼睛,她支起了身子,借着月光描绘着孩子的轮廓。 温希身上没有了小孩子身上常有的那种奶味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挥之不去的中药味。 纪衡他…… 温栀已经完全确定了,他不喜欢这个孩子。 温希很好,只是在纪衡眼里,所有和她温栀有关系的人,都带着原罪。 所以非死不可。 温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杨梦瑶说的没错,四年过去了,纪衡依旧还是那么恨她……一点都没有改变。 皎洁的月光之下,终究是一夜无眠。 ………………………………………… 纪宅。 纪衡一个人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打了进来,掉在他的身上,平添了一丝冷寂。 “纪衡?” 杨梦瑶在卧室里等了他好久,却怎么也见不到他回来:“是不是在公司里遇到了麻烦?” 今天晚上的餐桌上,纪衡的情绪就很不对劲,杨梦瑶试探了好几次,却一直得不到什么回应。 她明明是是天底下离纪衡最近的女人,这四年来却总觉得两人中间隔着一座大山,今天这座山峰更是突兀的显了出来,怎么都跨不过去似的。 杨梦瑶咬牙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凑到了男人的身边,试探着想要拉住纪衡的手:“有什么事,咱们两个人一起解决,好不好?” 纪衡却猛地甩开了她的手,以冰冷的表情完全拒绝了她。 半晌才说了淡淡的一句:“你先去休息,我今晚在书房睡。” 杨梦瑶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特别难看,但她束手无策,什么办法都没有。 纪衡没有再去看她,一个人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到了书房里,他已经想不起来要去照顾杨梦瑶的情绪了。 今天遇到的那个女人,已经让他筋疲力尽。 他想错了,那个女人不仅没有一身是血的躺在大街上…… 而且依旧能很轻易地调动起自己的怒火。 纪衡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和那个被他所痛恨的女人一样,一夜无眠。 …………………………………… 次日晚上。 “小温,你赶紧过来一趟。” 温栀匆匆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温希每次吃药都会有一些不舒服,她好不容易才把小丫头哄睡过去。 “不好意思,经理,我今天晚上已经请过假了。” 大堂经理那边似乎很忙,断然道:“天上下刀子你也得给我来上班!刘总买了你那么多瓶酒,你的单有一半都是他给你开的,人家今天晚上指名道姓要你服务。你要是不给他这个面子,自己觉得好意思吗?” 他扔下一句话:“话我就先说到这里,今晚上刘总那边要是不满意,你就再也不用来上班了!” 温栀咬紧了嘴唇,和镜子里面烦躁的自己对视了一眼,险些把手机砸了出去。 但是这份工作……她绝对不能失去。 ……………………………… “刘总?” 温栀一进门儿就看到了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她下意识道:“不好意思,我稍微收拾一下,马上就到包间里头去找您。” 刘总不知道为什么生了满头大汗,看到温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丁香,是丁香哈,你千万别走错,我就在那里面等着你啊!” 温栀哭笑不得地应了一声:“好,不会记错的。” 刘总似乎是顾不上与她多说,很快就离开了。 温栀想着不好让刘总久等,便匆匆忙忙给自己化了一个妆,很快就拿着单子去了丁香。 她敲了敲那扇厚重的大门,却半天没有人应答。 第六十五章 丁香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隔音效果很好的包房传出了一阵似有若无的音乐声。 温栀皱了皱眉头,估计是音乐声音太大了,所以刘总才没听到吧。 不能再耽搁了。 她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裙子往下扯了扯,推门走了进去,换上了职业性的笑脸:“刘总,我……” 没想到她直直地落入了一双冰冷的眼眸里,立刻僵在门口,动弹不得。 屋子里静悄悄的,哪有什么热闹喧天的音乐和刘总? 只有纪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温栀努力闭了一下眼睛,突然有一种想要冷笑的冲动。 她都已经放弃了,纪衡又何必多做纠缠呢? 温栀什么都没有说,立刻回头,转身欲走,却被纪衡清冷的声音拦住了:“这张卡里面,是你一年的工资。” 纪衡声音淡漠:“在我面前,就不必伪装了吧。” 沙发上的男人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紧紧盯着温栀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怒还是悲:“你不是缺钱吗?” 温栀抓着门框的手用力到发白,半晌过后,还是慢吞吞地扭过头来,像个僵尸一般脸色苍白,动作僵硬地一步步的走到了纪衡的身旁。 还是这样的性格。 纪衡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他在温栀即将坐到自己身边之前开口:“别靠近我。” 纪衡声音淡淡的:“你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恶心。” 温栀身子摇晃一下,果然慢慢走到了另一边去。 “喝吧。” 纪衡坐在了沙发的另一个角落,那个地方灯光昏黄,温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得到他越发冷漠的声音。 “你现在的工作,不就是这个吗?” 纪衡淡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里面充满了厌恶:“陪酒女。” 茶几上是一字排开的酒瓶,琳琅满目,在灯光下闪着钻石般的光泽。 温栀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把茶几上那张小小的卡片拿了起来:“密码是多少?” 纪衡身型一僵:“温栀,你就真的……真的这么贱?” 温希还在屋子里等她,温栀慢慢地使自己放松下来,甚至已经在心里决定好了一会儿要喝酒的次序。 她又有什么不能牺牲的呢? 那个男人静了一会儿:“是我和梦瑶的结婚纪念日。” 纪衡慢慢的说出这句话:“和你不一样,梦瑶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男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声音却很温柔,似乎说起自己的妻子,就会让他变得很温暖似的:“我很爱她。” 温栀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松了一口气,安下心来,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酒瓶上。 她先挑了一瓶儿口感不是那么刺激的红酒,拔开木塞,瓶口和木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葡萄酒的清香洒了出来,弥漫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温栀冲那个脸色铁青的男人举了举瓶子:“纪先生,我要开始喝了。” 她喝酒喝得很专心,甚至有一种从容不迫的风度。 纪衡说的没错,她每天的工作就是陪着客人喝酒,客人心情好了,便会从她这里买酒,以此来赚一些微薄的提成。 这些钱会变成温希生命的保障。 纪衡出手这么大方……她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在打开第二瓶红酒的时候,温栀在余光里看到了纪衡越发僵硬的表情,那个男人脸上似乎还有一丝懊恼。 她觉得有一丝好笑,嘴角勾了勾,便又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回了手里的杯子上。 如果自己的脸上的表情能更加痛苦一些,那男人大概才会痛快起来吧? 纪衡突然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温栀面前,伸手握住了她手里的那个红酒瓶子。 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都是冰冷至极,比他们手下的那个瓶子似乎还要更凉一点:“温栀,我出了这么多钱,你就是这样糊弄客户的吗?” 他声音冷硬:“只喝红酒有什么意思?旁边还有那么多白酒呢,那是专门为你点的茅台!” 常在酒桌上应酬的人都知道,哪怕是酒量很好的,也很忌讳红酒白酒一起掺着喝。 人醉得很快,而且身子会很难受。 酒意和疲惫一起涌了上来,慢慢淹没到了温栀的头顶。 她麻木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没有抬头去看那个男人,而是慢慢地把那批茅台抓到了手里。 她喝这瓶白酒的时候,甚至要比上一次更快。 毕竟温栀对这个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过纪衡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只是喝酒而已,已经很是仁慈了,对吧? 但是她身边的男人却似乎不是很满意,温栀仰头喝到半截儿,便有一只手伸了出来,忍无可忍一般的抢走了她手中的酒瓶。 “你是想把自己喝死在这里吗?” 纪衡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压抑不住心里怒火道:“你不会是打着把自己喝出毛病来,然后趁机讹到我身上的主意吧?” 他把那个瓶子捏得紧紧的,重重地放到了茶几上,力气太大,瓶身上出现了一条裂纹,却没有立刻完全破碎,而是发出了细小的声响。 温栀看着那条裂纹越来越大,蜘蛛网一般的碎裂逐渐蔓延到了整个瓶子身上,好像是一场永恒的折磨。 纪衡总是这样……对于自己讨厌的东西,就算是死了,都不会让他满意。 她随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刚刚和纪衡争夺那支酒瓶的时候,里面的液体撒了出来,倒在了她的上半身,喝到胃里的酒精还没有真正的爆发,弥漫在身边的酒气却让她昏昏欲睡:“不会的。” 纪衡皱了一下眉头:“什么?” 温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伸手取过了一支啤酒,干脆利落的打开了盖子:“我可能会喝出毛病来,但是不会赖到你的身上去。” 她拿着那瓶啤酒,表情平静:“再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纪衡身子一僵,心脏处停跳了一拍,下意识的说道:“我没有想让你痛苦……” 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纪衡狼狈的扭过头去,几乎不敢再看那个女人。 温栀却全然没有放到心上,就着那个瓶子喝了一口啤酒,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呓语一般:“我再也不会黏着你不放……再也不会纠缠你……唔。” 她难受的蹙起了眉头,有一股凉意在她身子里游走,似乎想要从她脑子里钻出来似的,让她站立不稳。 纪衡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倒在了地上,心立刻提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抓住那女人的胳膊:“你怎么样?” 温栀的目光却很清明,一点醉意都没有,直视着纪衡,一字一顿道:“我已经不再爱你了,纪衡。” 什么? 纪衡只觉得一股凉气从温栀的手腕处钻了上来。激的他遍体生凉。 怎么可能? 温栀却终于久违的有一种解脱感,她的神智有些溃散,终于模模糊糊的高兴了起来。 太苦了。 喜欢纪衡……真的太苦了。 纪衡的呼吸却越来越重,似乎是在承担什么痛苦一般。 他顿了一会儿,突然垂下头去,抓住温栀的手腕,吻了上去。 唇舌纠缠永远是最亲密的接触,能够带给人很多慰藉。 只是身下这个女人……纪衡狼狈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温栀。 没有依恋,也没有反抗。 只有漠然。 温栀从始至终都睁着眼睛,表情麻木地承受完了这一切。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吗? 纪衡咬紧了牙关,狼狈的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栀。 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那种漠然的样子:“收拾一下,温栀,今天……还没有结束。” ………………………………………… 孟凝早早吩咐了服务生在丁香门前守着,一旦里面出现什么剧烈的动静,就立刻冲进去救场。 所以在她看到纪衡带着温栀出来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人没伤到就好。 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匆匆地迎了上去:“纪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男人身边的温栀脸色苍白,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孟凝给她打了好几个眼色,她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孟凝提心吊胆的,生怕那个男人把温栀弄出了什么毛病来。 身材高大的男人却连看都没有看孟凝一眼,只是紧紧攥着怀里女人的手,漠然道:“让开!” 孟凝脸色一僵,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温栀带出门去,终究还是不敢开口揽人。 她心脏砰砰直跳。 总不会出人命吧? …………………………………… 几个小时之后。 蓉城市中心,希尔顿酒店。 女人简陋暴露的衣服被人丢在了地上,和它们的主人陷在床上一般,都是伤痕累累,像垃圾一样。 纪衡却依旧衣冠楚楚,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温栀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她慢慢的从那个噩梦中挣脱了出来。 第六十六章 配型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然后她便又陷进去了一个更可怕的噩梦。 这个构造在现实之中的噩梦,无法逃脱,无法醒来。 永远都逃离不出去。 温栀呼吸一顿,脸色已经是苍白至极,小心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慢慢的从窗户旁边的那个男人身上把视线收了回来,咬着牙钻出了被子。 然后赤着脚站在了地上,把那些几乎已经被人撕毁的衣服一件件捡了起来。 小希还在家里等着自己…… 一个东西突然冲着温栀砸了过来,并且直接砸到温栀的额角处。 还随着一个冷漠的声音:“你的报酬。” 疼痛倒并不是特别剧烈,只是她本来已就已经虚弱至极,站立不稳,让这个钱包一砸,几乎是立刻就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陷进了那堆柔软的地毯里。 其实刚刚在床上的时候,温栀就已经昏睡过去了好几次,开始的时候,温栀激烈反抗地过一段时间,消耗了她大部分的体力。 但是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她的那点小扑腾看在眼里,温栀得不到什么效果,便也就完全放弃了。 反正,总是可以熬过去的。 “不要让自己的客人难受。” 纪衡的声音里充满了厌倦,在这个晚上,他似乎也没有得到什么快乐。 “温栀,既然选择走这条路,就保持住你的职业道德。” “不要让客人生气。” 纪衡从头到尾都没有往她这边看过一眼,漠然地在窗口站了一会儿,再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很快离开了。 温栀双目无神地躺在酒店的地毯上,喘了好久,才终于攒足力气,跌跌撞撞让自己站了起来。 她把那张卡放进了纪衡扔过来的钱包里,在凌晨的路口打了一辆车。 凌晨,司机看向她的目光很麻木,直接道:“琼脂?” 温栀脸上也是同样的木然,几乎是手脚并用的,让自己爬上了出租车:“对,琼脂。” 在这个时间,这样的打扮,除了那个地方,她还能去哪里呢? …………………………………… “……以后直接就把那个姓张的拦在外面,家里有那样的母老虎,琼脂可受不起那样的折腾!” 琼脂里面仍旧是一派热闹,孟凝面无表情的坐在她常呆着的角落里,面前还站着可怜巴巴的下属:“下次直接让他给我滚……” 话说到半截,她的余光处看到了慢吞吞走过来温栀,便立刻像被针扎了一样弹了起来,一把挥开了身前苦笑着的下属。 “你,你还好吧?” 孟凝脸上难得有一丝狼狈:“你……我刚刚实在是不好开口……” 温栀咽了一口口水,声音非常干涩,说了一句最常见的客套话:“谢谢孟姐关心,我回来换一身衣服。” 孟凝顿了一下,嘴唇张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出来,只是看着温栀迟缓地和她点了点头,一路幽魂似的飘进了换衣间里。 终究……还是没能把那句话说出来。 她烦躁地转回了头来,看着身旁面色各异的下属们,怒喝出声:“都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她心里越是懊丧,脸上便越是生气。 “吃不了这碗饭的,通通给我滚蛋!” …………………………………… 温栀被司机放在了自己的公寓下面,花了好长时间,才终于爬到了自家门前。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那样斜斜的瘫倒在了门边,粗喘了好一会儿,才从包里把钥匙掏了出来,打开了房门。 温希应该早就已经睡着了吧?毕竟都已经这么了…… 温栀心里头这么想着,便直接走进了卫生间里,简单的梳洗一下,一会儿就可以和温栀一起休息了。 没想到,一拐到走廊里面,她就被厨房里面的动静吓了一大跳。 那里的情景堪称惊心动魄,足以把一颗做母亲的心脏吓得掉出体外。 狭小的厨房里面亮着一盏小灯,温希正赤着脚踩在小板凳上,小脸通红,双手攥着一把茶壶,那只硕大的茶壶嘴里冒着热腾腾的蒸汽,一看就是刚开不久的开水。 足够把小姑娘整个都烫熟了。 小丫头也被自己妈妈吓了一跳,险些站立不稳从那个小板凳上摔下来,她自己却没有放在心上,脸上很快绽开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她甚至还吃力的把那个水壶往高举了举:“我也帮你烧了热水呢!妈妈,洗脚很舒服的,咱们一起再洗一次脚吧。” 温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孩子从那个小板凳上抱下来的。 水壶被远远的放在了一边,小姑娘则被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温栀惊魂未定,几乎是语无伦次的道:“宝贝还没睡……有没有被烫坏?傻丫头都怎么不听话呀……” 温希在她怀里吸了吸鼻子,扬起脖子来,乖乖道:“对不起,妈妈,我错了。” 她吐了吐小舌头:“我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不过妈妈,咱们现在先把脚洗了,好不好?” 小丫头脸上是很认真的表情:“我也想让妈妈和我一样舒服。” 温栀今天晚上始终没有哭过,哪怕再疼再难受,她的眼眶中始终是干涸的。 没人在乎的眼泪,没有任何意义。 此刻她的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几乎化成了瓢泼大雨,一点一点的滴到了孩子的小脸上。 她开口就已经泣不成声,心中酸涩难言:“宝贝没错,错的是妈妈……” 温希懵懵懂懂的,挣扎着给她擦去了眼泪:“你别哭,宝贝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温栀满脸是泪的把脸埋到了孩子的身上,心脏刺痛,哽咽道:“错的是我。宝贝,妈妈对不起你。” 她怎么能放弃自己的孩子呢? 她怎么会有那样的计划呢? 哪怕是纪衡想让自己去死,她也可以为了温希去死啊! 再哭下去,温希怕是也要跟着自己一起哭起来了,温栀很快擦去了脸上的眼泪,把孩子抱了起来,两人一起用温希烧出来的热水洗了脚。 母女两个人嬉笑着打闹了一会儿,她便把孩子抱到了卧室里面。 “宝宝乖……妈妈爱你。” 她一手拉着孩子的小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温希的背,柔声哼唱着一首歌谣,终于把把孩子哄睡了过去。 温栀看着温希的小脸发了一会儿呆,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重新去厨房烧了一桶热水,搬到了卫生间里面,简单的把自己擦洗了一下。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不应该放弃。 温栀咽了一口口水,表情痛苦的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上的黑青处,身上越疼,她脑子反而越清楚。 水蒸气缭绕上来,温栀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冷静了下来。 就算纪衡不喜欢这个孩子,她还可以去纪家父母那边求情…… 总会有路子的。 …………………………………… 次日,医院大厅。 “温希妈妈?过来一下。” 温栀正在诊室外面等着温希复查结束,却突然听到了来自于温希主治医生的声音。 她本来处在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里面,被这个声音突然惊醒,脸色变得极其苍白,“怎么了?” 她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又想起了上次孩子进ICU里时的情景。 她摇摇欲坠的走了过去,道:“是孩子出什么事儿了吗?” “什么呀,是大好事儿啊,温妈妈,孩子有救了!” 医生笑得见牙不见眼,大力拍了拍温栀的肩膀:“刚刚收到的信息,孩子的配型有了!” 温栀顿了一下,狂喜慢慢地爬上了她的心头:“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做手术了?” 医生咳嗽了一下:“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一般来说,只要那边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一切顺利的话,手术马上就可以开展了。” 他解释道:“我们再和那边的捐献者联系一下。你这边先做好经济上的准备,好么?” ………………………………………… 几个小时之后,纪氏集团。 “哥,你要去捐献骨髓?” 纪安阳好不容易才等到纪衡打完了那个电话,震惊地站了起来,甚至都用上了家常的称呼:“你这是干什么呀?” 纪衡放下了手机,随口道:“捐献骨髓,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做过这样的申请。” 他自己也完全没有想过还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感叹道:“没想到真的会有这样的机会。” 纪安阳皱起了眉头,很是纠结:“你,你怎么不和家里面商量一下呀?这个事情好像挺伤身体的……” “叔叔婶婶那边会同意你去做吗?” 纪衡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你别告诉他们就可以了。一般来说,很少会出现捐献者受到损害的情况。” 他难得有些开心,便多和纪安阳说了几句话:“那边似乎是个只有一点点大的小姑娘。能救人一命,也是功德。” 纪安阳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想说些什么,外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不一会儿便看到杨梦瑶推门走了进来:“纪衡,我给你做了一杯咖啡。” 第六十七章 折磨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她温柔地把咖啡放到了纪衡的身边,看了一眼旁边的纪安阳,脸色立刻变得淡淡的,不咸不淡的道:“安阳也在啊。” 纪安阳被她噎了一下,看着那个眉眼精致的女人,心里那种腻烦的感觉一下就冲刷上了心头,心里头一片索然无味,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况且,纪衡不是那种她说上几句话就会改变主意的人…… “你们慢用,我那边还有些事儿,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纪安阳也没有客气,直接就起身走了出去,纪衡也没有多放心思在她的身上,没有去看身旁的那个女人,动作顿了一下,拿起那个咖啡杯来喝了一口。 是他对不起杨梦瑶。 他……的确是出轨了。 没想到咖啡入口之后,却苦得特别厉害。 饶是纪衡已经喝惯了黑咖啡,却还是立刻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这次糖放的太少了?” 杨梦瑶注意着他的表情,心脏立刻提了起来,有些不太自然的道,甚至还伸出了手,像是想把那杯咖啡再拿回来一般:“对不起,要不,我再去重新做上一杯吧。” 纪衡顿了一下,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心中有很多愧疚,温声道:“没事,不用再麻烦一次,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杨梦瑶勉强笑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纪衡把那杯咖啡全喝了下去,心里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心虚。 “咱们是夫妻,没有说这些客气话的道理。” 两夫妻面对面坐着,各自心里头都有鬼,竟然也就这样把场面勉强维持过去了。 ……………………………… “我就看不起刘二的那种做派,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琼脂的大厅里,温栀局促的坐在一大堆客人中间,听着旁边的客人高谈阔论:“有本事他和姓蒋的去叫板啊!真见了那种牛逼人物,反而大气不敢吭一声。就在咱们面前乱吠……我呸,他这样的要是也能当英雄好汉。” 中年男人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我这样的还不得去当圣人啊?” 旁边传来一阵哄笑声,几个男人喝多了酒,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那男人得了意,顺手便拉住了身旁的温栀,油腻腻的划过她的手掌心,渐渐的有点儿不规矩起来:“不过人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嘿,小温,干脆你以后也别干这行了。” 他嘻嘻哈哈的搂住了温栀的腰,朝人压了过来,几乎要吻到她的脸上去:“我就喜欢你这种调调的……” “温栀。”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黑色的眸子里面是压抑不住的怒气,纪衡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温栀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压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就立刻弹了出去:“纪公子!” 温度适宜的空间里,这个男人愣是出了满身冷汗,干干的咽了一口口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您,您也喜欢到这个地方来玩儿呀?” 纪衡眼里却只有温栀一个人,冰冷的注视着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还在愣什么?” 温栀抿了抿唇,路过那个中年男人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郭先生,对不起,下次再请您喝酒。” 姓郭站都要站不稳了,哪还有胆子去回温栀的话啊? 他心里头后悔不迭,眼睁睁的看着纪衡把那个女人带走。 要是早知道这女人是纪衡看中的……哪怕浑身是胆,他也不敢去碰温栀身上一根汗毛啊! ………………………… 琼脂一个隐蔽的包间里。 窗帘被人紧紧地拉住了,外面的月光一丝都透不进来,屋子里面一片漆黑,床单皱成一片,衣服散落在脚下。 间或能听到一声闷哼或是粗喘,除此之外,从头到尾,两个人连一句交谈都没有。 如此亲密的动作,却有着如此冷漠的隔阂。 一颗汗水滴了下来,打在了温栀的脸上,惊醒了几乎要昏睡过去的她。 实在是……太疼了。 热气蒸腾在两人中间,缭绕不肯散去,温栀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不过又是一次永无止境的折磨罢了…… 那个男人除了越来越激烈的动作之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温栀也从来都没有给出过任何反应。 只有疼痛,与羞辱。 她总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纠缠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除了眼前的男人带给她的难堪,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温栀重新麻木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那阵波涛带着自己涌动,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 只要温希能够成功做完手术…… 她就再也不用面对这些事情了。 …………………………………… 淋浴室里面响起了流水的声音,温栀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柔软的枕头里。 纪衡可以行动自如,她却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甚至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直到被男人粗暴地拍醒。 一盒药片被人扔了下来,砸在了温栀的脸侧。尖锐的塑料划过了她的眉角,有细小的血珠从里面渗了出来。 “把药吃了。” 纪衡的脸色漠然,头发上的水珠滴了下来,洒落在了温栀旁边,和她眉角的鲜血融合在一起,化在了枕头上。 洗过澡的他有一种熟悉的松木清香,把温栀整个笼罩了起来。 只是这种味道再也不能带给她安慰,温栀几乎是下意识的把自己瑟缩了起来,避开了那人的目光。 “你不会还在想拿孩子要挟我吧?”那男人冷笑着:“别做多余的事情,温栀。” 纪衡声音凉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我是你的顾客,拿钱办事,只是这样而已。” 温栀身子一顿,勉强让自己转过身来,拿起了那板熟悉的药片,看清楚了上面的文字。 原来是避孕药啊…… 纪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孩子的母亲,只能是梦瑶一个人。”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爬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在男人冷酷的的注视下把那些药片吞了进去。 她也不想再有别的孩子了……温希是她唯一的宝贝。 温栀眼里闪过一抹柔情,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珍贵的宝物都送到温希眼前,让她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姑娘。 纪衡看着温栀变得温柔起来,心里却突然闪过一丝没来由的暴怒。 这个女人总是能够很轻易地就掀起他各种极端的情绪…… “温栀。” 纪衡上前一步,捏住了温栀的下巴,让那个女人露出了疼痛不堪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最好不要想着用孩子来牵制我。知道吗?” 温栀几乎要不能呼吸了,她狼狈的从纪衡手里挣脱出来,咳嗽了好一会儿:“我从来没有……” 温希已经配型成功,纪衡现在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种纯粹的折磨,她躲都躲不过来,怎么可能会主动凑过去呢?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压制下了心中那股暴虐到想要把温栀彻底撕碎的欲望,从床头柜上拿起了自己的钱包,抽出了一叠红色的钞票,洒落在了那个女人的头上。 “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纪衡走向了门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如果有了孩子……我就让它和你一起下地狱。” ………………………………………… 孟凝心里紧张的厉害,从纪衡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温栀带走之后,就偷偷地跟到了他们的包厢旁边,她这次终于咬牙下定了决心,如果听到温栀惨叫的声音,就立刻冲进去把人带出来,就算是得罪纪家也在所不惜。 她在外面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看到纪衡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几乎立刻是就冲到了包厢里:“温栀?你这回有没有受伤吧?” 温栀正赤身裸体的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把那些红色钞票捡了起来。 她脸上是一片平静的麻木,丝毫不在意孟凝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孟姐,这笔钱,琼脂要抽成么?” 苦难让人失去了照顾自尊的能力。 挣扎着活下去,太累了。 孟凝面色惨白的把脸转了过去,在这一瞬间,心痛如刀绞。 这个地方总是这样的,把人变成鬼,但这人世间却总有一些东西拖着她们这些鬼魂,让人不死不活的活在世间,得不到一丝安宁。 她沉默良久,看着温栀整理那些钞票:“你说你有一个女儿……孩子的父亲,是纪衡么?” 纪衡在这个圈子里面,一直是洁身自好的最佳代表。 孟凝之前从来都没有在琼脂里头见到过他,这几日过来,基本上也是直接冲着温栀去的。 其实琼脂里还有几个心思活泛的女孩儿,垂涎这块肥肉,想方设法的要和纪衡搭上关系。 孟凝便也顺水推舟的,陪着那些女孩们做过几次局,那男人却从来都不为所动。 温栀低着头,以沉默回答了她的话。 孟凝好长一段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受的什么苦啊。” 第六十八章 错认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氏集团楼下,停车场里。 纪衡的手机被扔在副驾驶上,隔一会儿就会震动一下,屏幕上还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 工作无穷无尽,永远都忙不到头。 主驾驶上坐着的男人却低着头靠在座椅上,径自出神。 迈巴赫里面一片漆黑,手机那头的人等不到回复,也逐渐悄无声息,让这个狭小的空间完全的死寂下来。 纪衡手指一动,从外衣的口袋里面掏出了那个小小的铁盒子。 他神色淡漠,摸索着已经有些褪色生锈的外壳,不清楚自己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后悔吗? 他和温栀早就已经一刀两断。 纪衡把那个铁盒子攥在了手心里,越攥越紧,几乎要划破掌心。 那女人现在做什么,都与他毫无关系。 纪衡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喉结干涩的上下滑动。 他把心中的郁气重新咽了回去,向后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 明明嫌那个女人脏,却一次又一次的沉沦进去…… 纪衡难得有了一丝茫然。 他究竟该怎么办? …………………………………… “够吗?” 冰冷的缴费处里。 温栀摒住了呼吸,看着缴费处的医生皱着眉头摆弄那些卡片和现金。 卡片和现金,基本上都是来自于纪衡的。 “要是,要是还不太够的话。”温栀干干地咽了一口口水,艰涩道:“我再去凑一凑,很快补上来。” 缴费处的医生嘟囔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交钱的……” 他不满的看了温栀一眼:“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是一点条理都没有?” 温栀干干的笑了一下,看到医生把缴费单子推了出来,还夹着那张纪衡第一次见面时给她的卡。 “那张卡里头还有一点剩余,手术费和住院费都缴清了,下回来交钱的时候上点儿心,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温栀顾不得和他多说,匆匆把那张卡片揣到了兜里,一路跑回到了温希的病房。 她甩了甩头发,心里的大石头骤然一松,嘴角挂上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医生,我回来了。” 她突然在这一刻对纪衡产生了由衷的感谢。 不管如何,如果没有他递过来的那几张卡片,自己可能真的负担不起温希的医药费用。 病房里的医生却没有她那么乐观。 他小声道:“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温希这次没能等到她回来,就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小的身子陷在病床里,脸色极差,呼吸微弱,明明前几天已经好转了不少,今天却又陡然衰弱了下去。 温栀匆匆在门缝里面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便跟在医生身后走了出来。 “孩子的病情现在又出现了反复,你这两天应该也看出来了,对吧?” 医生开门见山道:“发展到这一步,如果再继续恶化下去的话,速度是很快的。” 温栀双手攥得紧紧的,脸色一点点的白了下来,轻声道:“是,她最近掉头发掉的越来越严重了……” 医生闻言摇了摇头,也有一些惋惜:“那些已经是小事了,再做一次化疗,孩子的头发估计会全部掉光。” 医生安慰温栀道:“这些都是其次,最要紧的是得马上进行手术,孩子运气还是不错的,这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捐献者。” 他拍了拍温栀的肩膀:“所以你也不要太着急,做好心理准备,咱们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来。”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好,谢谢您。我和孩子都会做好准备的……费用我已经全部缴清了。” 医生点了点头,干脆道:“好,经济上没有问题,就少了很多后顾之忧。你跟我过来吧,在骨髓捐献的合约上签个字。” 温栀忧心忡忡的跟着医生往他的办公室走,一路上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我……我想问您一下。” 她站在医生的办公桌前,接过了那张合租书,吞吞吐吐道:“这个手术,应该不会有什么风险吧?” 医生挑了挑眉,说话很直接:“世界上哪有没风险的手术?拔个牙还会死人呢,这个手术必须得做,捐献者那边都没这么多顾虑……赶紧把字签了吧,我们这边好去做后续的安排。” 温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压下了心中的焦虑,接过了医生递过来的笔,在合约书上找着自己需要签字的地方。 她突然有一丝愧疚,一边签字一边说:“您说的对,世上还是好心人多……” 温栀的栀字写到一半,她突然呆在了当场,如遭雷击,一动不能动。 合约书的另一边签着一个金钩铁画的名字,落笔有力,和名字的主人一样清俊。 她对这个字体几乎已经熟到了骨子里。 温栀猛地抬起头来,失声道:“捐献人是纪衡?” 医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认识这位捐献者吗?” 他没想那么多:“既然是熟悉的,那这事儿就更好办了。” 他挠了挠头:“这么巧合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对医生笑了一下,轻声道:“对。我们……是挺熟悉的。” 她慢慢地签完了那份合约书,和医生道过谢之后,蹒跚着走回了温希的病房里。 医生说的不错。 温栀坐在女儿的床边,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打了进来,明明是充满了朝气的颜色,落在温希的小脸上,平白显出了一种死气。 小丫头已经很久没有嚷嚷着让自己帮她梳头发了。 温栀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居然顺下了一缕枯干的头发。 她看着手心里的头发,怔了好久。 这么爱美的一个小姑娘,现在该有多难受呢? ………………………………………… 傍晚。 太阳还没有彻底落下去,琼脂的大厅里也只是响着一阵懒散的音乐,姑娘们三三两两的从换衣间里走出来散在一边,动作慵懒,脸上还有着一丝睡意。 夜晚还没有开始,玩家们也没有到场。 温栀的脸上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焦灼,她今天早早的就到了琼脂,坐立难安地守在大厅里。 战战兢兢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她心里头怕的厉害,脸色惨白,手心里面全部都是冷汗。 但是她……更怕那个人不来。 偏偏今天晚上琼脂里面格外热闹,衣着光鲜的客人来来往往,她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男人走进来。 温栀懊恼的吐了一口气,长时间穿着高跟鞋,让她的脚跟几乎要完全废掉了。 时间缓缓流过,眼见着已经到了凌晨。琼脂的音乐越发劲爆,路过温栀的男男女女脸上皆是一种迷幻的狂欢,人人都是大吼大叫,嘻嘻哈哈的,似乎已经找到了人间的极乐之处。 温栀咬着牙避开人群,无精打采的往换衣间走,不期然之间,突然撞进了一个有着松木味道的怀抱里。 她心脏猛地一紧,接着就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腕:“纪衡,我……” “吆,又是一个投怀送抱的。” 一个油腻腻的声音响了起来,两根手指捏住了温栀的下巴,:“琼脂的人是怎么回事儿,上赶着往别人怀里扑,啧,真贱。” 不是纪衡。 温栀怔怔的看了过去。 只是一个和他用着同款香水的男人。 她立刻就窘迫的不得了,赶紧往后退:“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烂招……过来!” 那个油腻的公子哥儿打量着温栀,撇了撇嘴,随手把温栀抓了回来,嘎嘎大笑的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摁:“不过脸蛋倒是还可以……小爷我今天倒是可以带着你玩一玩。” 温栀身子一僵,那人直接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掀起了她的裙摆,空调的冷风钻了进来,激起她身上一片鸡皮疙瘩。 “我不是!”温栀惊恐的不得了,使劲挣扎着:“松开我!” 那个公子哥却完全把她的挣扎当成了情趣,手上的力气越发大了,却在猝不及防之间被温栀狠狠咬了一口手腕,立刻恼羞成怒的把她丢了出去:“爷今天是给你脸了!” 温栀在空中一阵天旋地转,闭上了眼睛,死死地咬住了牙关,准备迎接那一阵钻心的剧痛,没想到中途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捞了过去。 “纪总?” 她听到了刚刚那个公子哥有些惊恐的声音:“你,你怎么过这儿来了?” “孙杰,不能碰的东西,你最好不要碰。” 男人的声音沙哑,携带着一阵怒火。 温栀被那人牢牢地摁在了胸前,动弹不得,被迫呼吸着那人胸襟处的味道。 除了那股熟悉的松木香味,还有一股呛人的烟味。 呛的她使劲咳嗽了起来,好久都停不下来。 温栀模模糊糊的想,这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那个叫孙杰的公子哥脸都白了:“我,我也不认识她啊我!” 这次轮到他一个劲儿地往后退了。 “这跟我可没关系啊,这女人是主动扑上来的!” 怀抱着温栀的那双臂膀一紧,温栀立刻闷哼出声,几乎有些呼吸困难了。 第六十九章 烟味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她身上很快落下了一件外套,那人似乎非常气恼,直接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在众人的惊呼中,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包房中去。 温栀被他直接丢到了那个宽阔的大床上,纪衡黑着脸压了下来,紧紧地握着温栀的一双手腕:“你可真是……” 他目光阴鸷,似乎是在愤怒,又像是在强忍一阵无法忍受的痛苦。 温栀怔怔的看着他,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知道,从他身上抽出来的骨髓,最后会流到自己孩子的身体里去吗? 男人却再没有说什么话。 窗帘很快被人粗暴的拉了起来,温栀几乎是习以为常的闭上了眼睛,麻木着忍受了又一场折磨。 ……………………………… “纪……纪衡。” 纪衡今天并没有着急离开,天边已经隐隐约约地散出了一丝微光,他依旧和衣坐在桌前,皱着眉头处理着电脑上的那些文件。 听到温栀的声音后,他似乎是顿了一下,但是始终都没有回头。 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温栀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纪衡桌面上放着的那份来自于医院的邮件。 “你……” 温栀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看着男人的侧脸,轻声道:“你要给别人做骨髓捐献吗?” 纪衡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温栀心脏立刻提了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结结巴巴的,硬着头皮道:“看那封邮件,是,是不是一个小孩子呀?” 纪衡突然勾了勾嘴角,啪的一声,合上了那个笔记本电脑。 “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他站了起来,语气淡淡的:“只要是和你没关系的孩子,我都喜欢。”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试探着开口:“咱俩以前也曾经有过一个小宝宝……如果他生下来……” “他不会被生下来。” 纪衡眼睛里一丝温度都没有,骤然打断了她的话,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厌恶:“如果这个孩子和你有关系,我也不会救。” 他从僵住的温栀身边走了过去,带走了所有的温暖:“温栀,别做多余的事。” …………………………………… 与此同时。 “纪衡怎么还没有回来?”女声几乎有一丝歇斯底里。 “你们是怎么给他安排的时间表,就真的忙到连回家的时间都不给他吗?” 纪氏集团,纪衡的办公室里。 “纪衡给你们发那么多工资,就是让你们站在这里做花瓶的?” 杨梦瑶把手里面拿着的文件砸了出去:“说话!” 她阴沉着脸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面前是两个战战兢兢的秘书。 “对,对不起。” 女秘书都快要哭出来了,生怕杨梦瑶发话把自己辞退。 幸好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三个人几乎是同时看了过去。 “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纪安阳被这三张脸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她暗暗心惊于杨梦瑶难看的脸色,快步走到了纪衡的办公桌前,看到那边一片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文件,下意识的看向了杨梦瑶。 那女人也面无表情地看了回来,眼里甚至还有一丝冰冷的挑衅。 她动作一顿,没多说什么,只是拿了一份文件,恍若状似不经意的对那两个秘书道道:“梦瑶在这里等纪总,你们在这里干站着做什么?” 她随意和杨梦瑶点了点头,冲那两人道:“出去干活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杨梦瑶脸上阴云密布,精致的五官每一处都特别僵硬,细心描绘的长眉拧成了一片风雨欲来的煞气。 她慢慢地吐了一口气,“嗯,我在这里多等一会儿。” 纪安阳干笑了一声,紧随着那两个秘书的步伐,也快步走了出去。 她才在隔壁的办公室里刚刚坐下,就听到纪衡的办公室处又传来了一阵疾风暴雨。 “我不想听你们的废话!” 杨梦瑶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几乎是失控的对那个年轻的女秘书大吼大叫:“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就立刻给我滚蛋回家!” 纪安阳面色铁青的站了起来,冲到了门口处,听着那个女秘书小声的抽泣,终究还是没有冲出去。 毕竟是纪衡的夫人…… 纪安阳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那个男人懒洋洋的,透着一股昂扬不羁的吊儿郎当:“再不下楼,饭都要凉透了。” 纪安阳翻了一个白眼,踢掉了脚下的高跟鞋,换上了一双那男人死乞白赖非要送给她的平底布鞋:“说的好像谁稀罕你来送饭一般。” 穆景逸看着楼上,笑意满满道:“我稀罕,我就喜欢伺候你。” 他喜滋滋的:“我的老婆,我不宠谁宠啊。” 纪安阳脸色一红,恼羞成怒的挂断了电话。 人却很快就出现在了穆景逸的面前。 她双手叉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那个傻笑着的男人拦腰抱起来,放进了车里。 纪安阳吸了吸鼻子,嫌弃的打开了那个男人的手,穆景逸从善如流的把手放到了她的腰上:“粥是让他们现熬的,绝对没有过夜。” “姑奶奶,趁热喝吧。” 纪安阳指挥着他打开了那个饭盒:“把上面的蒜泥都给我扒拉干净。” 她和穆景逸挨的紧紧的,任由那个男人把自己喜欢的菜都送到眼前来:“杨梦瑶……那个女人最近是越来越奇怪了。” 纪安阳不是很开心的嚼着一块西兰花,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女强人的气场瞬间破灭了:“在办公室里面颐气指使的……把那两个小秘书凶的……真是,也不知道是在做给谁看。” 她把嘴巴里面的东西咽了下去,严肃起来:“她们两个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挖回来的宝贝,她凭什么那样凶人家?” 穆景逸挑了挑眉,把纪安阳扒拉到一边儿不肯吃的蔬菜毫不在意的一次性送到了嘴里,含糊不清道:“杨梦瑶……唔。” 他语气淡淡的:“那女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穆景逸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只是好笑地点了点纪安阳的鼻头,制止了她想要狼吞虎咽的想法:“慢点吃,我又不会和你抢。” 纪安阳横了他一眼,眼神凌厉:“什么就不是好人了?她毕竟是我的堂嫂!” 纪安阳嘴角向下,皱着眉毛从穆景逸怀里挣脱了出来,眨眼间又恢复到了职场精英的本色。 穆景逸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要不,我去帮你打探一下?” 纪安阳冷冷的:“打探你个大头鬼!” 她突然看向了窗外,然后就打开了车门,弯腰把什么东西抱了起来,一脸惊喜:“你怎么在这里啊?” 怀里赫然是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姑娘。 温希歪着头看纪安阳,她今天心情不错,对于这个漂亮阿姨的接触也不是很抗拒。 纪安阳把她抱在怀里掂了掂,皱着眉头道:“怎么感觉你瘦了好多,你父亲也太不注意了……” 穆景逸目瞪口呆地看着温希的头顶,一时没有过脑子,嘴快道:“怎么把个漂亮小丫头剃成了个光头啊?” 他一连惨不忍睹:“这也太丑了些吧!” 温希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呼吸变得非常急促,在纪安阳怀里挣扎不休,纪安阳抱不住她,索性把人放到了地下。 “以后再长回来就又是漂亮小姑娘了……哎,你跑什么呀!” 纪安阳喊不住这个小丫头,温希大大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泪水,从大人无法通过的灌木丛里飞快钻了出去,拐过了一个街角,然后一头扎进了长椅上一个女人的怀里。 “宝贝怎么了?” 温栀最近一直连轴转,刚刚居然短暂的在长椅上睡着了一会儿。只是睡也睡不安稳,不过是从这个噩梦跳到那个噩梦里去,脸上全是冰凉的泪水。 她被炮弹似的温希惊醒,立刻后怕不已的把温希抱了起来,在女儿没有注意到之前擦干了泪水:“宝贝是不是饿了?” 她柔声道:“咱们再等一会好不好,理发师阿姨处理完前面的客人,马上就能轮到咱们了。” 温希小脸上恹恹的,搂着温栀的脖子,无精打采道:“妈妈,你不要剪光头了。” 她小嘴瘪着,心里委屈的不得了,哽咽着:“头发,头发没了,一点都不漂亮。” “不会!宝贝,老师以前不是讲过长发公主吗?” 温栀故意做着鬼脸,逗弄怀里的小姑娘:“咱们就是光头公主呀——妈妈从来不骗人的对不对?宝贝知道吗,光头公主是有史以来最好看的小公主了!” 温希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真的么?” 温栀声音轻快,冲着理发师走了过去:“当然啦!” 做发型会很慢,要剃成个纯粹的光头却很容易。 10分钟过后,屋子里面就出现了两个锃明瓦亮的光头。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生的是真好。” 第七十章 蛋糕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打扮很时髦的理发师却对这两个光头赞不绝口:“我在这行业干了多少年了,嘿!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他摇头晃脑的,脸上的表情却非常的真情实意:“哎,怪不得人家说,长得好看的人,哪怕剃了光头也是最漂亮的!” 温栀亲了亲温希的额头,眼里笑意满满,笑着谢过理发师,付完钱之后,就带着孩子昂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这里是蓉城最繁华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经过她们路人都会带着讶异的目光朝母女俩看过来。 那种眼神儿可绝对称不上是善意。 温栀心里却一点紧张都没有,她脸上的表情轻松自然,把小丫头抱了起来,偷偷告诉温希:“宝贝,她们都在羡慕咱们变成了光头公主呢!” 小小的温希破涕为笑,原本还躲躲闪闪躲避路人眼光的她,几乎是立刻就把自己的小身板儿挺了起来,勇敢地回视着路人的目光。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骄傲极了。 妈妈说的没错,她们两个永远是天下最漂亮的公主! …………………………………… “你今天怎么又迟到了?快点快点,人就在老地方等着你呢!” 温栀一进到琼脂的大门,就立刻被迫不及待的大堂经理拽了过去,她趔趄着跟那人往前走,艰难的开口道:“是谁啊?” 大堂经理不耐烦地回过头来:“除了纪衡还有谁?” 他看清了温栀今天的打扮,皱起了眉头:“你这个头发是怎么回事?一天不见,怎么长了那么多?” 温栀表情僵硬的勾了勾嘴角,随口应付了过去:“做了个时髦的发型……” 大堂经理没好气道:“什么发型都没问题,把客人伺候好才是正经的!以为你身上的那些钱都是大风刮过来的呢!”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磨蹭,快步走到了那个包厢门前。 屋子里灯光昏黄,果然是那个熟悉的男人。 他身边散落着一堆烟头,指间还夹着一只未燃尽的香烟。 屋子里面是一股清苦的烟味,还有一个烦躁不堪的纪衡。 温栀默不作声地坐在了他的身边,和纪衡一起等待那支香烟彻底燃完。 烟雾缭绕,纪衡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为什么不说话?” 温栀一怔,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张了张嘴,还是悄无声息的闭了回去。 该说些什么呢? 她对纪衡,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话好说。 纪衡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上床去吧。” 接下来的事情依旧让人万分厌倦。 不知道为什么,纪衡今天并没有拉上那扇厚重的窗帘,天上的星星在窗柩上反射着点点的银光,温栀在狂风暴雨中偶尔会注意到那些光亮。 她的注意力渐渐被吸引了过去,直到男人猛地顿住了动作,捏着她的下巴,强硬的把她转了回来,面色森寒:“你在看什么!” 温栀喉咙上下滑动一下,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 除了沉默,她再也没有可以给这个男人的东西了。 纪衡眸色一寒,心中的烦躁更深。 他想从温栀的眼里看到那种疯狂的爱——虽然除了很久以前的温乔,他再也没有真正爱过什么人。 但是他还是想从温栀的眼里看到这种它们,无论他承不承认,即便是在他最痛恨温栀的时候,那种光亮仍然吸引着他。 所有人都向往纯粹而热烈的爱意,即使是纪衡也一样。 可惜……再也不会有了。 …………………………………… 纪衡今天离开的很急,像是在急着躲避什么一般。 他甚至留下了比往常更多的钱,仍旧是杂乱地散落在床铺和地毯上。 红色的钞票彰显着这场关系的本质。 强迫与侮辱…… 再无其他。 温栀本以为会像以前那样挨到天明,今天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很利索的收拾好了自己,甚至还抽出力气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镜子里面的那个女人笑得很温柔——这是准备给温希的。 温栀叹了一口气,把那些钞票塞到了自己的坤包里。 小姑娘最近越发敏感了…… 温栀慢吞吞的往门外走,出神的想,也不知道孩子的头发多久才能长回来。 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可是以后见了其他小朋友,小孩子不知人间疾苦,说不定会口无遮拦再次伤害温希…… “温栀!” 温栀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她刚打开了包间的房门,就有一个不明飞行物冲她砸了过来。 旁边响起了一阵尖叫声,温栀下意识的闪开,一阵爆裂声在她耳边炸起。 花瓶在角落里炸开,有一块儿碎片扎到了温栀的脚上,泛起了一阵儿恼人的疼痛。 “你怎么敢,温栀,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来破坏我的家庭!” 温栀慢慢地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杨小姐?” 杨梦瑶双目赤红,喘着粗气,再也不复那种大家闺秀的气派:“温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温栀脸上的表情非常麻木:“收钱办事,杨小姐,仅此而已。” 她慢吞吞道:“麻烦您让开一下,我现在要下班了。” 在看到门里面走出来的人是温栀时,杨梦瑶的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她怎么都想不到,纪衡居然又找到了这个女人。 哪怕是温乔,她也绝对不会像现在一般紧张。 “温栀,你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来,你的孩子会和你一起下地狱的!插足别人的家庭,温栀,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温栀冷冷的看了回去:“杨小姐,你说话最好注意一点。” 若真说报应的话,恐怕第一个就会落到杨梦瑶的头上去。 她的目光冰冷,杨梦瑶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反击:“纪衡心里没有你,温栀,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温栀冷笑一声,压抑住了那种想要翻白眼儿的欲望,真心实意道:“那我希望你能把他快点儿抢回去。杨小姐,他永远都是你的丈夫。” 她在看向杨梦瑶的时候,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怜悯感:“我不会和你抢纪夫人的位置……你忘了吗,四年前,我曾经和你拥有过一样的头衔。” 杨梦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乃至于有些狰狞起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拿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来攻击温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温栀径直从杨梦瑶的身边走了过去,快步走出了琼脂的大门,而且越走越轻快,很快就把纪衡和杨梦瑶都忘到了脑后。 她早就已经学会,不去在意这些不重要的人了。 ……………………………… 三天后,纪家。 “赶紧把这些小雏菊都给我扔出去!” 王管家心惊胆战的拿着一捧鲜花,跳脚道:“这要是让里头那位看见了还了得?” 小黄撇了撇嘴,小声道:“她这几天一直阴阳怪气的,三天两头的发脾气。我都已经挨了好几次骂了……” 她冲着门口努了努嘴:“你看吧,今天先生到这会儿都没回来……啧啧啧,还是在今天,等会儿屋里头的那个不把花瓶儿全砸完了才有鬼呢!” 几个人说话间,身材高大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脸色是一如既往的疲惫,很长时间,都是如此。 王管家赶忙迎了上去,接过了男人手中的外套。 “你们这是在折腾什么?” 纪衡皱着眉头看了过去,餐桌上的两头摆着蜡烛,屋子里面到处都是鲜花。 一种莫名其妙的暧昧范围。 小黄翻了个白眼儿,心直口快道:“今天是你和太太的结婚纪念日呀!” 纪衡一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杨梦瑶就出现在了二楼的台阶之上。 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表情幽幽的看着纪衡,脸上似明似暗:“你终于回来了……纪衡。” 纪衡的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快步迎了上去,不自然道:“对不起,最近公司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纪衡主动握住了那个女人的手:“明天和我一起去吃晚饭,好不好?” 杨梦瑶手心冰凉,慢慢地靠在了纪衡的身上,幽幽的看着王管家手里的那一捧小雏菊,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得狰狞了起来。 “好啊。” 纪衡心中越发愧疚,最近公司里的事情的确特别多…… 他闭上了眼睛。尤其是他还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花在了温栀那里。 纪衡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在那里他反而要放松的多。 “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么?” 纪衡轻声道:“好。” 他没有看到杨梦瑶脸上狰狞到吓人的表情,只是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还是应该把注意力……集中自己回家庭上来了。 …………………………………… 次日。 “妈妈,咱们今天要去哪儿呀?” 温栀把小丫头从地上捞了起来,笑意满满道:“但你去吃世界上最好吃的生日蛋糕!” 这几年温希每次过生日时,她都在忙着工作,好喂饱母女两个的肚子。 今年总算是抽到了个空。 温栀脚步轻快:“妈妈以前就特别喜欢吃这家蛋糕……” 以前是谁带她来过? 第七十一章 爱情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话,温栀大概是不会走进这种小店的。 温希伸出小手来,戳了戳温栀,“妈妈,我们还要等什么吗?” 小姑娘早就闻到蛋糕的那种香甜气息了,现在抱着温栀的脖子直往那边看,小脸上满是迫不及待。 温栀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头,哑然失笑:“你这个小馋猫啊。” 她不再多想,抱着温希快步走到了那家装修精美的小店里。 “您好,麻烦您帮我们两个安排下桌子吧。” 小店里是熟悉的浪漫气息,温柔的音乐流淌在人们的身边,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惬意。 “啊……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出合适的桌子来了。” 怀里的温希挣弄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旁边服务员端出来的那个小小的蛋糕。 她扒在温栀耳边,小声道:“妈妈,那个蛋糕上还有一个王冠哎。”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公主的蛋糕上都有这个东西,对不对?” 温栀把小丫头抱得更紧了一些,有些紧张地看着店长:“位置不太好也没关系的,我就是想给女儿过个生日。” 店长摆弄了一下手里的ipad,有些抱歉地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女士,所有桌子都已经订出去了……要不我把您想吃的菜品打包起来,给您送到家里去?” 温栀有些焦虑,她准备好了钱,却完全没有想到小店会满员:“蛋糕拿回去路上就会损失好多风味……” 温希猛的把头扭了回来:“是不能在这里吃饭了吗?” 小姑娘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吸了下鼻子:“妈妈,其实你上次带给我的纸杯蛋糕也很好吃的……咱们回家吧。” 她挣扎着想要从温栀的怀里跳下来:“买两个纸杯蛋糕也可以的。走吧,妈妈,咱们走吧。” 温栀的心脏被人攥着手里随意揉捏,眼眶一酸,几乎要在女儿的面前落下泪来。 温希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小姑娘,即便她拼尽了自己的全力,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但是…… 柴米油盐酱醋茶,每一件都要好好斟酌。 经济实力放在这里……容不得任何人任性。 如果给女儿买了那条最漂亮的小裙子,两人的晚饭可能就没着落了。 每次都是这样的,温栀想起了很多往事。 只要自己脸上稍微有一些为难的颜色,温希立刻就会主动放弃,主动拽着自己离开。 只是温希毕竟还是个还没有人腿高的小不点儿,别的都能忍…… “祝轩轩小朋友生日快乐~”旁边的桌子上唱起了生日歌。 唯独口腹之欲是人的本性。 小丫头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到了旁边一家人的桌上,那个蛋糕上立着一个小小的芭比娃娃,小姑娘一时忘了往前走,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个芭比娃娃不放。 她年纪还小,再懂事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向往,眼睛里面还是无可抑制地流露出了一点点失望。 “妈妈,她怎么一直盯着咱们看呀?” 桌上的小朋友快言快语,指着站在地上的温希:“我不想把自己的蛋糕分给她!” 家长笑着把她搂了回去,亲手给她切了一块蛋糕,随口道:“看你这孩子小气的……人家小姑娘就没有妈妈啦?她妈肯定会给她买的。” 温希猛地回过神来,一言不发的拽住了温栀的裙摆,小脸固执地皱了起来:“我一点都不喜欢吃这种蛋糕。妈妈。” 她大声道:“只有幼稚鬼才会吃这种东西呢!” “温小姐……您是老客户了。” 店长哪里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眼里闪过一抹不忍:“要不这样吧,我让服务员把你们带到最里边儿去,那边是我们员工平常吃饭的地方,虽然那边灯光差了一点,但是正常吃饭应该没问题的。” 温栀大喜,连连点头,忽略了店长嘴里那个老客户:“好,谢谢您了。” 她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小丫头,喜滋滋的亲了她一口:“走,马上就有蛋糕可以吃啦!” 母女两个果然跟着服务员到了那个环境要差上很多的员工桌,两个脑袋挤在一起,研究起了那张菜单。 “我们就吃……就只吃一个蛋糕好了。”温希吞吞吐吐的,在高高的椅子上坐立不安:“其他东西,咱们回家也可以做呀。” “吃蛋糕吃不饱肚子的。”温栀忍俊不禁,“宝贝不是很想试一试香蕉船么?” 她抿唇一笑,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子,把菜单递给了一旁微笑着的服务员,俯身在小丫头耳边道:“妈妈今天带了很多钱哦。” 她笑着和温希眨了眨眼,和小丫头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温希眼睛亮晶晶的,大大的笑容从嘴角流了出来,满足的不得了。 温栀有一瞬间的怔然。 温希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就能被满足的小姑娘。 小丫头在高高的凳子上晃悠着自己的小腿,眼巴巴的看着走廊的方向,快活极了:“妈妈,蛋糕什么时候才可以过来呀?”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以前一个人来过这个饭店吗?为什么那个大姐姐说你是老客户呀。” 温栀怔了一下,突然有一丝心悸—— 往事猝不及防的扑面而来,让她脸上血色全失。 是…… 温栀嘴唇颤抖着,连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了。 是纪衡曾经带自己来过。 小丫头却没有看到那么多。 “妈妈,你看,你看那个姐姐好漂亮哦!” 温希突然跳下了凳子,蹲了下来,惊奇地看着外面:“她脖子上还亮闪闪的,哇,妈妈,她会发光哎!” 温栀勉强敛去了脸上的愁绪,下意识地看向了女儿指着的方向:“哪里有……” 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温栀迅速把自己的女儿抱了起来,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护住了小女孩的脸,急促道:“小希,不用说话!” 温栀心里恐惧的厉害,怎么会这样巧合?! 母女两人和那对男女只隔着一个大大的花盆。 她甚至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两人的谈话声。 那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在示弱:“纪衡,今天晚上陪我回娘家,好不好?爷爷他老人家老在我耳朵旁边念叨你……” 外面的女人挽着纪衡的胳膊,心情却没有温希想的那么美丽。 她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心里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和别人共享自己的丈夫? “再说吧。” 高大的男人明显有一些心不在焉,“今天晚上公司可能要开一个大会,我不能缺席。” 红色的高跟鞋和优雅的男士皮鞋在母女两个眼前一闪而过,径直去往了小店里面视野最宽阔的包厢。 杨梦瑶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扭曲。 “好……我知道,你总是那么忙。” 纪衡却没有注意到那么多,为了这次临时安排的约会,他熬夜赶了一宿的工作,眼角眉梢都是疲惫的痕迹。 他习惯性地坐在了外侧,斟酌了一下语气:“改天吧,梦瑶,我让秘书那边安排一下时间,咱们一起去拜访老人家一次。” 杨梦瑶咬着嘴唇慢慢依靠在了男人的身上,语气无比幽怨:“他们都说……先爱上的人,就是输家。”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是一种习以为常的优雅。 纪衡却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强行压抑住了要抽身离开的冲动。 杨梦瑶泫然欲泣,有了一丝要崩溃的预兆,她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泣声道:“我真的好爱你,纪衡,你知道么?我从生下来,就没有受过任何委屈的。” 她的眼泪打湿了纪衡的衣襟,泣不成声道:“可是我真的好爱你……心甘情愿为你吃尽这世上所有的苦头。” 怀里的妻子梨花带雨,向自己诉说着爱意。 纪衡心中却只有着无穷无尽的疲惫…… 爱情。 他机械性的轻抚着妻子的后背,茫然的想。 自己曾经爱过谁吗? 在杨梦瑶身旁,他只会觉得疲倦。 大概曾经爱过温乔吧…… 说起现在温乔,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他喜欢的那个小丫头,早就已经消失了。 纪衡漠然收回了视线,压下了心中的厌烦,把杨梦瑶扶了起来:“吃饭吧。”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在他心中留了很久…… 那就只有温栀了。 纪衡猛然一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狼狈地看向了窗外。 他绝不可能爱上温栀……绝对不会。 ………………………………………… 温希很快就忘记了之前的小插曲,这顿饭吃的从头到尾都很快乐,临走前还拿上了蛋糕上附带的小王冠,喜滋滋的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两人到了医院后,她便主动拿了下来,展示给迎出来的护士看:“姐姐,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当然!温希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宝宝啦!” 今天总有一些魂不守舍的温栀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和护士笑了一下:“麻烦您……麻烦您帮我照顾她。” 她涩声道:“我得去上班了。” 第七十二章 厌恶的眼神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希已经靠在护士的身边,打起了小小的哈欠。 “妈妈快点回来哦……”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含糊不清的:“宝宝想和你一起睡觉。” 华灯都快要落下了,晚上11点…… 正经人哪有这个时候去上班的道理? 护士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却也没说什么,无声的叹息一声,便弯腰把小姑娘抱了起来,往病房里走。 “去吧,孩子这儿有我们。” 温栀匆匆离去之后,护士回到了护士站里:“温希那丫头的费用都已经缴清了是不是?” 护士长点了点头:“嗯,也是个有本事的。” 这个一向严肃的女人表情很奇怪,眼底有一抹厌恶,但又替那人觉得苦涩。 “看起来也像是个好人……怎么就去做了那个呢?以后让孩子怎么抬得起头来啊?” 小护士眼里闪过一抹不忍:“当妈的还能怎么办?哎……” 她叹息着把表格拿了过来:“她这几天一直遮遮掩掩的,其实那天我就看出不对劲儿来了。” “开弓哪有回头箭……算了,那也不关咱们的事。”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人,护士站里的护士神情萧索地叹息了几声,也就淡淡的放开了。 温栀的苦,也只能她自己来吃。 …………………………………… 即使是在盛夏,凌晨时的蓉城大街上也带着一丝凉意,温栀匆匆跑进了琼脂里,在潮湿暧昧的空气里面慢慢放松了手脚。 她木然地穿过了骚动的人群,和大堂经理打过招呼之后,径直坐到了自己常坐的座位上。 一根燃着的香烟突然被递到了温栀的眼前,她麻木的把它接了过来,学着那个女人的样子夹在指间,看着烟雾慢慢的缭绕出来。 “这挺乱的吧?” 孟凝轻笑着坐在了她的旁边:“一晚上没个停歇,抓奸的的女人,混水摸鱼要占便宜的男人……啧,我也觉得厌烦。” “和外面也没什么区别。”温栀脸上是一片麻木:“都一样。” 孟凝怔了一下,看向温栀的目光变得很复杂,她苦笑了一声,叹息似的说出来一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习惯了这些,你就再也不是普通人了。 她说着温栀的目光看了过去,看那些男男女女们穿梭个不停。 “你会原谅纪衡么?” 温栀指尖一缩,丢掉了那根只剩下个烟屁股的香烟,下意识地含住了自己被烫红的手指。 孟凝没有回头,语气淡淡的:“不是现在,是以后。如果他……能让你们母女俩过上好日子。” “你会原谅他吗?哪怕是为了孩子。” 琼脂的门口突然泛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有几个公子哥狼狈地退到了角落里,似乎避什么人的锋芒一般。 纪衡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么冰冷,即便是在这个最热闹的地方,他也从来都没有过一丝放松。 路过温栀的时候,他似乎微微顿了一下,多看了一眼温栀身上穿着的那个薄薄的短裙,眉头皱的更深。 温栀站了起来,勉强和孟凝笑了一下:“我去……我去工作了。” 她匆匆的追着纪衡的背影走进了那个包间,琼脂这几天经过一次整修,把这个包间里面的灯也更新换代过一次。 灯光透亮,静静的打在两个人身上,谁都无所遁形。 纪衡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眉目萧索,似乎没有主动动手的意思。 这样的情况是十分尴尬的。 温栀窘迫了好久,以前灯光不那么明亮的时候,她其实看不太清楚纪衡那边的情况。 今天才看发现,那个人额头上甚至已经有了一丝皱纹。 她有一瞬间的怔然,皱纹无损于他的气场,纪衡依旧风度翩翩,眉目之间自有一种成熟男子的风流气派。 只是和她心目中的那个温柔的少年朗相比起来,却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也是…… 温栀突然有些好笑,索性慢吞吞地,将自己身上少的可怜的布料脱了下来。 真的是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随手把裙子放到了一边,赤着脚走向了那个男人,无所谓的想,这个男人几个小时之前还在杨梦瑶身边,所以……可能是累了吧。 纪衡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面色森寒:“不知廉耻……” 真奇怪,在温栀彻底麻木之后,她的痛苦似乎就一点一点的转移到了纪衡的身上。 纪衡哗啦一下站了起来,强压着想要把那个女人撕碎的冲动,声音冰冷,厌恶至极:“别再靠近我。” “你脏到让我觉得恶心。” 温栀顿住了脚步,有些无措的看了过去。 纪衡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胸膛却一直在剧烈的起伏,隔了好久之后,他从钱包里面取出了一沓钱,就那样丢在了地上。 “滚得越远越好……温栀,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漠然从温栀身边走了过去,眉目之间一片冷硬,脚步匆匆,再也没有往屋子里面看过一眼。 温栀没有多想,很快将衣服穿了起来,今天的衣服实在是太清凉了,她愣是没有找到能把这些钞票塞进去的方法。 索性就把它们收罗在了一个垃圾袋里,匆匆走出了包房。 “温栀!” 一个东西被人凌空摔了过来,正好砸在了温栀的脸上,她紧紧抱住了那兜子钱,狼狈地承受了这次攻击。 “你这个贱女人!我今天就要让你下地狱!” 温栀睁眼一看,眼前果然是状若疯狂的杨梦瑶。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被温希称赞过的裙子,脸上的表情却无论如何都称不上端庄。 幸好孟凝就在不远处站着,她认得杨梦瑶,不好直接出面,便指挥着一旁的服务生冲了过来。 好歹控制住了杨梦瑶,不让她再伤害温栀。 “你怎么敢,温栀,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你会遭报应,你身边所有人都会遭报应的!” 温栀狼狈的擦去了脸上肮脏的液体,心里烦躁的厉害,懒得再和这个疯女人多做纠缠:“杨小姐,我劝你一句,最好还是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她语气淡淡的,一心想着赶回医院去,今天又该化疗了,温希现在肯定很难过。 “我也只是温乔的替代品罢了——” 温栀麻木道:“你没有在家里面见过温乔的照片么?他爱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温乔。” 她并不怜悯这个被纪衡折磨到失常的女人:“他只喜欢那个善良的温乔——我只是拿钱办事,他也只是一个客人罢了。在这点上,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杨梦瑶不仅没有冷静下来,反而越发疯狂,那个人高马大的服务员竟然控制不住她,所谓的大家闺秀目眦欲裂,恨不得活活把温栀咬死:“少在我面前炫耀!温栀,你的报应已经来了!” “你那个贱种女儿活不下来的——” 温栀本来已经在孟凝眼神的示意下走了过去,听到这句话之后,却猛然回过了头来。 杨梦瑶恶意满满地看着她:“她一定会死的,不在今天,就在明天。而且会死得非常惨!” 那个女人猛的拔高了声音:“因为你不配!那是你的报应,温栀!” 温栀身子摇晃两下,几乎有些站立不稳了。 温希是她的逆鳞,碰一下就会遍体鳞伤,让她失去所有理智。 而且小丫头最近病情反复的非常严重……如果情况再差下去,估计连手术台都上不了就会…… “我绝对不会让纪衡知道这个孩子,我会让他离得远远的……” 杨梦瑶一字一顿道:“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贱种去送死!” 孟凝甚至没有看清楚温栀是怎么扑到那个女儿身上的,她走过去的时候,温栀已经掐住了杨梦瑶的脖子,压在她的身上,厉声道:“收回那句话!杨梦瑶,我绝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女儿!” “你先松手,我的老天爷……” 孟凝急得不得了,温栀绝对得罪不起杨家!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居然还不是最糟糕的部分。 “让开!” 身材高大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孟凝,毫不留情地掀开了温栀:“梦瑶,你有没有事?” 杨梦瑶满脸是泪,拉住了纪衡的手:“我好难受……我好难受,纪衡,那个女人她想要我死,她想杀掉我。” “我真的好害怕,你抱抱我好不好?” 纪衡铁青着脸色把她揽入了怀里,看向了温栀,寒声道:“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纪衡刚刚下手极重,温栀狼狈地倒在了一旁,试了几次都爬不起来,垃圾袋里面的钱也散落了出来,掉落了一地。 这些都是温希的救命钱…… 她咬着牙伸出了手,摸索着想要把那些钱捞回来。 但那些钱却被人踩在了脚下。 温栀慢慢的抬起了头来,和纪衡对视。 “四年过去了……温栀,你居然还是那么恶毒。”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是纯然的厌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人……梦瑶是我的妻子。” 他一字一顿道:“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她。” 第七十三章 多余的仁慈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杨梦瑶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脖子上还留着温栀留下来的指印。落在纪衡的眼里,更对温栀多了一丝厌恶。 杨梦瑶扑到了纪衡的怀里,不想让他再注视着那个女人,抽泣道:“纪衡,我们走吧。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 纪衡深吸一口气,打横将杨梦瑶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怀里的女人不断啜泣,死死抱着纪衡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却有一丝轻微的变形,平白有一种恶毒的感觉。 她幽幽的看着地上的温栀,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 只要足够耐心……她总是能把纪衡抢回来的。 ………………………… 回到车里之后,夫妻两人之间却是好一阵沉默。 纪衡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紧紧皱着,脸上一片寒气,把迈巴赫开的飞快。 好久之后,他才突然惊醒,看向了副驾驶上的妻子。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杨梦瑶看着身旁男人的侧脸,轻声道:“不用……我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太丢人了。” “好。” 纪衡没有多说,随口应了下来。 从琼脂里出来后不久,他就反应过来了。 琼脂里的人哪敢得罪了杨家的小姐?如果不是杨梦瑶主动挑衅的话…… 那里的人估计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温栀暴起伤人。 只是他心里的怒火不仅没有停歇下去,反而烧得越来越旺。 无论如何,温栀都绝对没有资格去伤害梦瑶! 他真的后悔,为什么没有在刚才就把那个女人活活掐死——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再在他的眼前伤害别人? 对她的每一分仁慈……都是浪费。 “纪衡,把空调开得低点好不好?” 杨梦瑶抚着脖子处的伤痕,轻声道:“我有一些头晕了。”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些,没有去看身旁女人的表情,艰涩道:“梦瑶,是我对不起你。” 他把车子停在了路口,转过了头来,斟酌着语气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会承担所有责任,梦瑶,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补偿你的。” 他心里对杨梦瑶愧疚得厉害,纪家一向家风清肃,从来都没有出过这种事情。没想到他却栽在了温栀的身上,流连忘返,泥足深陷。 “除了纪氏集团,我名下的财产可以转70%给你。” 纪衡已经做好了与杨梦瑶离婚的准备,心里反而有一丝诡异的轻松。 “一辈子不够……纪衡,我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温热的小手覆在了一双冰凉的大手上。 杨梦瑶脸上的笑容有一丝哀婉,使男人的心中更多了一丝愧疚:“我不怨你。” 她声音幽幽的:“只要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去见她。” 纪衡听到自己沉声说道:“好。”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把手抽了出来,把柔弱的妻子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我再也不会去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杨梦瑶心满意足的靠在纪衡怀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真情实意的笑意。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纪衡的面上却是一阵空白。 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才是正确的路。 ………………………… 医院大门处。 “哎你看!那小姑娘怎么是个光头呢?” 温希静静的站在保安旁边,看着公交车来临的方向,一心一意地等着母亲的出现。 医院门外路人们来来往往,总有人会忍不住多看几个小丫头两眼。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叹了一声气,很可惜的:“就是命不好。” 她的儿子立刻拽住了自己母亲的手,急急忙忙的把她拉开了,嫌弃的不得了:“好看什么呀,妈,以后你见着她,就赶紧离远点。这种小小年纪身子就坏了的,八成是老天爷发下来还债的……啧,天生的短命!” 那儿子警惕道:“说不定还会把坏运气传染到别人的身上去,千万别多看她!” 温希突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那个男人一眼,把那对母子吓了一跳。 一只手突然出现,温柔地遮住了温希的眼睛,遮去了那对匆匆离开的母子:“猜猜我是谁?” 温希吸了下鼻子,慢吞吞地转过身来:“护士姐姐……对不起。” 护士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啊,傻姑娘,温栀还有好久才能下班呢,你在这里站着……” 她藏起了后半句话没说,拉起了温希,带着小丫头慢慢的回到了住院部里。 “和我一起玩会儿游戏好不好?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等到妈妈了。” 温希乖乖地让她拉着,精致的小脸上一片淡漠,像是一个冰雕玉琢的小人儿似的:“好。” 两个人越行越远,终于又回到了那个对一个小孩来说,太过于死寂而冰凉的病房里。 ………………………………………… 温栀回来的时候,医生正在病房里面给温希打针。 小姑娘把双腿垂落在病床上,袖子高高的路着,小脸儿转到了一边儿去,眼睛紧紧闭着,只有两片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抖动,透出了小女孩的慌张。 “温希真的是我见过最配合的宝贝……” 温栀进来之后不敢说话,缩在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护士把那管长长的针剂全部都打到了温希的身体里去。 小姑娘从头到尾都没有哭闹过,在打到末尾的时候,她也只是紧紧地抓住了手下的床单,一声不吭的承受完了这场痛苦。 温栀可以听到门外的护士长和人闲聊:“这种针剂一向是最难打的,成年人都受不住,上次一个1米8的大哥打着半截儿就开始哭天抢地,我们好几个人愣是摁不住他……” 针剂完全打完了,温希终于回过头来,小脸上慢慢恢复了一些血色,“谢谢护士姐姐。” 她很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处,脸色苍白的温栀,脸上几乎是立刻就绽开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小腿儿使劲一蹬,迫不及待的想要跳下床来。 “妈妈,护士姐姐说我今天可以回家啦!” 温栀三两步上前,接过了护士手中的棉签,急道:“宝贝乖,再等一会儿,扎针的地方还在流血呢。” 护士笑着和温栀打了招呼:“对,小丫头的各项指标现在都很稳定,可以带着宝贝回去玩几天。” 温希依偎在温栀的怀里,满眼都是依恋。 温栀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摸着女儿的小手,柔声道:“好,回家路上,刚好可以给她买一个洋娃娃,我不在的时候……” 她愁肠百结地叹了一口气。 “她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 “挑好了就拿过来吧,我给宝贝好好的包装一下。” 街角一家装修非常温馨的小店里,老板笑眯眯地看着温栀:“我可以额外再给你们打个折哦。” 温栀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 老板看了一眼展柜旁边的小丫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小丫头真是命苦……” 他看着憔悴了很多的温栀,沉声安慰道:“放心吧,好人有好报,孩子总会好起来的。” 温栀心里一片荒凉,看着女儿的背影,勉强道:“承你吉言吧。” 温希纠结了好久之后,抱着一个小小的白雪公主走了过来,踮起脚来递给了和善的店主,乖巧道:“谢谢爷爷,我很喜欢这个娃娃。” 老板朗声大笑,很快就把娃娃包装好了递出来:“它也很喜欢你呢,乖孩子!我这里的娃娃都是有魔力的哦,它会保佑你快点好起来的!” 温栀笑着把钱递了过去,和老板道过谢之后,便抱着温希走出了店门。 温栀笑眯眯地看着女儿的笑脸,心里异常的满足。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样松快的时候了,压在心头的重担慢慢的被松开了一些。 医药费已经结清了,温希的配型…… 纪衡的脸从她眼前一闪而过,温栀咬了一下嘴唇。 以后有机会的话,她会让孩子和纪衡见面的。 “妈妈,我好喜欢这个娃娃哦。” 小丫头喜滋滋的仰起头来:“她长得和你一样漂亮!” 温栀笑眯眯的应了一声,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日子一定会一步一步走上正轨的。 只是生活给予温栀的,永远都不会那么仁慈。 “纪衡他……”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让温栀猛地一顿。 那个声音从拐角传了过来,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变得越来越响亮。 出现在温栀眼前的,是一对穿着很精致的母女。 杨母皱眉看着自己的女儿:“梦瑶,妈知道你总是心软,但是那种货色。” 她声音冰凉:“可配不上你的好心!” 杨梦瑶抚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挽上了自己的母亲:“我知道的。迟早要把这件事情……” 她的语气是和杨母如出一辙的高高在上:“彻底解决掉。” 温栀死死的闭了一下眼睛,又飞快地睁开。看向了旁边的女儿,温希正抱着那个白雪公主的洋娃娃,小脸微微仰着,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 来不及了! 第七十四章 无路可退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里刚好是一个死胡同,前后都完全无处可躲。 她飞快地把女儿塞回了身后狭小的玩具店里,蹲下来看着温希的眼睛,急促道:“宝贝在这里陪老爷爷待一会儿好不好?妈妈马上就回来!” 她甚至顾不得和自己的女儿多说,便整理了一下,匆匆的站了起来。 绝对不能让那两个女人发现温希…… 玩具店老板刚心领神会的把小小的温希藏在了柜台底下,那对母女就出现在了温栀的面前。 杨母一脸怜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拍了拍女儿的手,道:“我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命苦……” 她神色阴鸷:“出来勾引别人的丈夫……要放在古代,这可是要浸猪笼的!” 说话间,杨母自然而然地扭过头来,便看到了脸色苍白,根本无处可躲的温栀。 她立刻就抓紧了自己的女儿,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精心描画过的眉眼变成了一个扭曲的弧度:“这是不是就是那个狐狸精?” 杨梦瑶眸色一暗:“妈,就是她。” “杨小姐……好巧。” 温栀神经紧绷,警惕地看着眼前两个衣着华美的女人。 那个刚刚还仪态万方的贵夫人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栀:“果然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 杨梦瑶冷冷一笑:“会去破坏别人家庭的,您还指望她会有什么好家教不成?” 温栀皱着眉头,不卑不亢,丝毫没有退缩:“杨小姐,我从来都没有主动去招惹过你的丈夫。” 杨母声色俱厉:“要不是你伸了贼手,纪衡难道会注意到你么?” 温栀神情淡淡的:“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些话,您应该去和杨小姐好好谈一谈才对。” 她生怕这两个女人会注意到门里藏着的温希,便想让她们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毕竟在四年前,我就始终都没有弄明白,纪衡到底是怎么注意到杨小姐的。” “你这个贱人!身上到处都是心机!” 杨母恼羞成怒,居然捏住了温栀的下巴,不顾自己的形象,狠狠的给了她一个巴掌。 温栀的右脸立刻就肿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右耳嗡嗡的,有一阵儿短暂的失聪。 “伤害我的女儿,你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 杨梦瑶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出好戏,她慢吞吞地开口:“好了,妈,你亲自动手,反而是给了她脸了。” 温栀把嘴里那股血腥气咽了下去,看着那对儿趾高气昂的母女俩,眼皮颤抖了一下:“真有意思……” 她虽然跪坐在地上,却比那衣着华美的两人高贵了不知道多少:“您一口一个小三,一口一个狐狸精的……” 她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去了自己身上的泥土,轻笑一声:“杨小姐,不也是从小三儿爬上来的吗!” 杨母呼吸一窒:“你!” 旁边的杨梦瑶也是脸色巨变。 温栀语气淡淡的:“如果说有什么人要下18层地狱,杨小姐应该也会比我早去一些的吧。” 她看着眼前的那两个女人,一字一顿道:“所以说,二位说话还是要注意一点,对不对?” 杨母一阵气急败坏,但是到底已经找不回刚刚那种气势了,她没有再上前,只是目光阴鸷的盯着温栀不放:“你最好不要在我们面前耍这些嘴皮子上的花活。” 她拉住了自己女儿的手:“你也配和梦瑶相提并论?” 玩具店老板也在这时举着手机冲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大喝道:“你们要再欺负人,我可就要报警了!” 杨母冷笑一声,没有搭理那个老头子,只是轻蔑的和温栀道:“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纪衡面前……我相信,你应该也有绝对不能牺牲的人,对吧?” 说罢她就要带着杨梦瑶离开,玩具店老板气不过,他甚至还往前追了几步:“打了人就想跑?你们给我站住!” “老板,不用管她们了!” 温栀脸色白的吓人,她心里头现在乱的厉害。 “带我回去看看孩子吧……” 玩具店老板手足无措的把她搀扶回到了店里:“你没有被她们给打坏吧?” 温栀小小的吸了一口冷气,推开了善心的老板,尽量使脸上的表情变得自然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柜台前,“小希?” 小姑娘双手抱膝,躲在柜台的角落里,目光幽幽的盯着温栀脸上的伤口不放。 温栀有些心慌,她勉强笑了一下:“出来吧,宝贝。刚刚妈妈在外面……嗯,做了一些工作。咱们现在已经可以回家了。” 温希终于从柜台里面爬了出来,小手抚上了温栀的伤口,被温栀慌里慌张地躲开了。 “妈妈没事,只是一些意外罢了。” 她把温希抱了起来,匆匆忙忙地走出这家玩具店。 小丫头一言不发的任她抱着,搂着母亲的脖子,快速的离开了这条小胡同。 她一直看着杨家母女两个离开的那条小巷,和纪衡越来越相似的眼睛里面,眼睛里面一片冰冷,久久没有散去。 …………………………………… 几个小时之后,纪家老宅里。 “妈,这个事情已经决定了,孩子那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纪衡压抑着心头的烦躁,主动握住了母亲的手:“我知道您是在担心我的身体,但是那边的小丫头才三岁……” 他和那边表情不是很自然的杨梦瑶对视了一眼,知道了今天这场无谓的争执是因何而起,心里一阵厌烦,扭回头来加重了语气:“妈,这种手术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纪母咬着嘴唇,看着自己的孩子,神色哀婉:“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如果是你父亲去做这个捐献,我肯定不会有什么怨言。” 她含着泪水:“但是你还这么年轻。” 纪母哽咽了一记,拉过了一旁的杨梦瑶:“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让梦瑶怎么过日子?” 杨梦瑶躲躲闪闪的不敢看纪衡,只是低声应和自己的婆母:“是……那个孩子很可怜,我们可以给她很多钱,可以再帮她找一个捐献者。” 纪衡几乎想要冷笑,看着自己的高贵善良的妻子:“孩子马上就要上手术台了,给她钱有什么用?”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让她去地下买糖吃吗?” 纪母脸色一变:“你这孩子,怎么和自己爱人说话呢!” “怎么了这是?” 纪父手里拿着自己钓鱼的设备,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着家里紧绷这三个人,一头雾水道:“怎么了,小两口起什么矛盾了?” 纪衡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黑着脸把父亲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我的骨髓刚好可以救一个小姑娘,过几天就可以做手术了。” 他沉着脸补充道:“小丫头才三岁,情况不是很好,如果我这边儿中途反悔,那边的大人怕是要彻底崩溃的。” 纪父拍了拍纪衡的肩膀,朗声大笑道:“这是好事儿啊!” 他走到了自己妻子的身边:“咱们这边儿也不能太小气嘛。” 他搂住了自己的妻子,柔声劝慰道:“你不是常说咱们这个儿子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儿吗?” 纪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喜滋滋道:“人情味儿这不就来了吗!” “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有了这个功德,以后的路也会越走越顺畅的。” “可是……” 杨梦瑶看到婆母脸上有一丝动摇,咬着牙开口:“可是这种手术对自己的身体也会有影响……” 纪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影响?这事儿不用再说了,让他去吧。” 他一锤定音道:“好了,我今天收获颇多,然后厨房把那两条鱼好好拾掇拾掇,你们两个人就在这里吃饭吧。” 纪父发了话之后,纪母虽然还是有一丝忧虑,叹气之后,到底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跑到厨房去,专门盯着厨房多做了几个有营养的菜。 杨梦瑶下意识地想坐在纪衡身边:“纪衡,我……” 纪衡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她:“爸,妈,公司那边还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一趟,明天再来陪你们。”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这孩子可真是……” 纪母从厨房里钻了出来,目瞪口呆道:“怎么还和家里头的人生起气来了?” 杨梦瑶勉强一笑,和两个老人打过招呼之后,也慌慌张张地追了出去。 纪衡坐在车里,她看不清楚男人脸上的表情,咬牙坐上了副驾驶,放柔了声音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杨梦瑶吸了吸鼻子,有一丝委屈:“如果不是他们今天把文件送到了家里来,我都不知道你马上就要去做这种手术了……老公,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你……” “好了。” 纪衡声音淡淡的,发动了汽车:“这种机会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杨梦瑶呼吸一窒,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开口:“你明天就要去医院见那个孩子了,对不对?” 第七十五章 父女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皱了下眉头,不想回答她的话,但是又找不出不回答的理由:“嗯。” 杨梦瑶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勉强一笑:“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吧,好不好?” 她将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起来:“你在外头老是凶巴巴的,别把小孩子给吓着了。我陪你一起去,刚好可以把我以前做的一些小玩具给她带过去。” 纪衡压下了心中的不舒服,没有看身边的女人,只是目视前方:“随你。” 杨梦瑶温温柔柔的一笑,声音放的又轻又软:“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小宝贝,现在多积攒一点经验,也是好的。”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 究竟是什么样的小孩子,居然值得让纪衡和自己的母亲起争执。 ……………………………… 次日一大早,温栀就早早的把女儿喊了起来。 她几乎一夜没睡,紧绷了好久的神经马上就要彻底崩溃了。 “宝贝,待会儿见了那个叔叔,要主动问好,如果他对你凶巴巴的,你也不要太害怕,勇敢一些,好不好?” 温栀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很难掩饰的哭腔:“妈妈一直在你身边,遇到什么都不害怕,好不好?” “他是坏蛋吗?他会伤害你吗?”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惶急:“他是个好人,是个很善良的人。” 温希乖巧地坐在病床上,眨了眨眼睛:“善良的人不会做坏事的。妈妈,宝宝会保护你的。” 温希伸出冰凉的小手来,搭在了温栀的腿上。勇敢的小女孩儿把力量传递给了自己的母亲。 温希歪了歪头,好奇道:“我们以前见过这个叔叔吗?” 温栀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搓了搓手,干涩道:“没有……宝贝。妈妈以前没见过他。” 愿意为不相干的小女孩捐赠骨髓,的确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救…… 救自己的女儿。 温栀苦笑一声,压下了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跳得过快的心脏。 那人不会知道的。 温栀慢慢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场手术之后,她们母女两个,就再也不会和纪衡有任何关系了。 敲门声咚咚的响起。 “温栀妈妈,你准备一下,那位纪先生应该马上就会过来了。” 护士走了进来:“你们两个也别太紧张那边儿还是个挺富贵的人家,应该不会和你们要什么报酬的。” 温栀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那边的护士小姐吓了一跳:“能不能麻烦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麻烦您一会儿把温希领过去?” 在护士讶异的目光中,她含含糊糊的:“我的职业……我的职业不太光彩,不想被他们看低了。” 护士小姐也有些窘迫,不敢直视温栀,她叹了一声:“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呢。这次不见,以后也永远不见了?” “再也不见了。”温栀脱口而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什么?”护士没有听清楚温栀的话,她有些伤脑筋:“其实这样有点不合规矩……但是……哎,算了,我来就我来。” 护士也是一个心软的,很快就松了口:“那你就留在这里,一会儿我把宝贝林过去就行了。” …………………………………… 医院的会客室里。 提过来的礼物被杨梦瑶随手放在了一旁的长椅上,精致的手工娃娃从包里坠了出来,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这个病房。 杨梦瑶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我最讨厌医院的这种消毒水味。闻到这个气味儿,总让我觉得恶心。” 纪衡翻过了手里的一页书,语气淡淡的:“不舒服你就先回去吧。” 他专心致志地看着医院发下来的注意事项,神色认真,准备一丝不苟地执行下去:“咱们只是过来一天罢了,那个孩子却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 杨梦瑶动作一顿,看向了纪衡。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了,手术之后,那丫头不是马上就能好起来了吗?” 纪衡叹了口气,又翻了一页过去:“希望如此吧。” “纪先生,纪太太,我把人领过来啦。”是护士小心翼翼的声音。 纪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了整领带。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此刻居然有一丝久违紧张。 “进来吧。” 温希乖乖的任由护士把她拉了进去,小丫头一直记着母亲的话,想要给这位善心的先生留一个很好的印象。 没想到在三人见面之后,屋子里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空白。 纪衡有一瞬间的怔然。 怔然过后,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欢喜。 这个小丫头……和小时候的温乔,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 “你叫温希,对么?” 纪衡看着这个小小的,还没有他腿高的姑娘,心软得一塌糊涂,语气也无法抑制地变得温柔起来。 他甚至是有点心焦的,破天荒的主动走了过去,甚至想要握住女孩的小手,他轻声道:“你今年几岁了?” 温希睫毛扑闪了两下,慢慢地垂下了眸子去,就像没有听到男人的话一样,一声不吭。 纪衡怔了一下,皱着眉头看向护士:“这个病……” 他有些怅然,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心痛:“这个病还会影响孩子的听觉吗?” 护士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温希一向十分乖巧,她压根就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孩子可能是有点儿怕生吧。” 温希小脸儿上依旧是一片淡漠,甚至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纪衡主动伸出来的手。 纪衡觉得有一次好笑,这个小丫头……还有自己的脾气呢。 小时候的温乔可完全不是这样的,纪衡温柔的看着小小的温希,就像透过十多年的时光,在看那个被自己救下来的慌里慌张的小丫头。 那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是他一生的宝藏。 站在两人身后的杨梦瑶脸色也十分难看。 她打量着这个小丫头,总觉得她看起来有一丝熟悉。 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呢? 她突然开口:“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温希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冷,刺的杨梦瑶心头火起。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呀?” 她咬牙切齿道:“连自己的母亲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吗?这么大的事情……护士。” 她语气冰冷道:“我们纪家付出这么多,还换不来她一声面对面的谢字吗?” 纪衡声音中带了一丝怒气:“梦瑶!” 他和杨梦瑶一向是相敬如宾,以前还从来都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 杨梦瑶勉强笑了一下,有些心慌,下意识想要拉住纪衡的手:“我也是心疼她……” 纪衡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把她的手甩到了一边儿去,蹲在了温希的身前:“不要害怕我,好不好?” 他并不是一个很喜欢小孩子的人,以前在公司偶然遇到下属的幼子,那些小朋友阳光可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他却只觉得吵闹,总是避之不及。 眼前的小姑娘却戳中了他的死穴,让纪衡无法维持他一贯的严肃,他有些笨拙地开口:“你抱的娃娃叫什么名字?它很可爱。” 杨梦瑶的目光却落到了温希的身上:“纪衡……你看她穿的这条裙子,是不是很眼熟?” 她几乎有一些咬牙切齿了:“就是之前我看上的那条白雪公主的裙子……” 纪衡怔了一下,脸上浮现了一个淡淡的笑意:“你穿这个裙子很漂亮。” “是白雪公主。” 纪衡有些惊喜,却不敢再主动伸手触碰道,只是痴痴的看着这个小姑娘:“是什么?” 温希很嫌弃他似的,又往后退了两步,一板一眼道:“是和妈妈一样的白雪公主。” 小姑娘终于下定了决心。 虽然这两个人很讨厌,但妈妈是最重要的。 ……要听妈妈的话。 ………………………………………… “这小姑娘难道是个孤儿吗?” 杨梦瑶被那小丫头手里的娃娃和身上的裙子刺的厉害,但是当着纪衡的面,又没办法和一个只有三岁的小朋友多做计较。 那个娃娃和裙子明明都是她先看中的! 气闷之下,她索性借口要去卫生间,匆匆地从那个会客室里退了出来。 护士站旁边,护士长被杨梦瑶冰冷的口气吓了一跳:“您说什么?” 杨梦瑶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那个马上要和我爱人做配型的丫头,她家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勉强压下了心头的那股烦躁,“把他们的合同拿过来,我要确认一下。” 护士长皱了皱眉,“小丫头不是孤儿,她和她母亲感情非常好。” “母亲?” “对,她的母亲名字叫做温栀。” 杨梦瑶脸色一点一点僵硬起来:“温栀?” 对了。 她曾经在那个女人的手机上看过这小丫头的照片。 杨梦瑶木然接过了护士长递过来的那份合约,看着和纪衡两个字并排在一起的温栀。 表情无法抑制地变得狰狞起来。 原来那个女人没有撒谎……她怀的,真的是纪衡的孩子。 第七十六章 月色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先生,孩子的情况你现在也看到了。” 会客室里,医生说话非常直接:“如果您这边方便的话,还是尽早把手术完成了比较好。” “您是想的呢?” “手术的成功率有保障么?” 小小的温希被护士牵着,渐渐的消失在了纪衡的视野范围之内。 他从那个小丫头的身上收回了目光,神情重新变得冷硬,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严肃:“我不希望孩子因为这个手术,产生任何的后遗症。” 医生怔了一下,他有些不确定道:“您是在说……孩子?” 纪衡皱了下眉头:“ 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没问题,没问题。” 他以前组织过很多次和捐献者之间的聊天,还是头一次听到捐献者问这种问题呢…… 纪衡表情严肃,沉声道:“如果有任何经济方面的要求,可以和我的秘书联系。麻烦你们,务必保障孩子的安全。” 医生挠了挠头:“好,纪先生,你放心,这个是我们医院的天职,只要能够按时进行手术,手成功几率还是非常大的。” 他咳嗽了一声,情不自禁地往后挪动了一下凳子。 刚刚孩子在的时候还好,小丫头一出去,这个男人给他的压迫感立刻就变强了不少,让他如坐针毡,总有一种在和医院的大领导汇报工作的错觉。 “那这样吧,纪先生,咱们的手术日期就安排在三天之后,速战速决,好吗?” 纪衡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可以。”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酸涩:“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让那孩子少吃一点苦头……她毕竟还那么小。” 医生当然不会不答应,只是他的嘴刚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吐出半个字,会客室的门就突然被人重重地推开:“纪衡,我不许你给这个温希捐骨髓!” 门口是脸色阴沉的杨梦瑶,短短十多分钟,她的脸色就变差了不少,好像经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一般。 她深吸了一口气,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停在两人的面前,慢慢的在纪衡身前蹲了下来:“我想来想去,总觉得不是很合适。” 纪衡脸色不是很好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呼吸急促道:“纪伯父已经彻底撒手不管公司里面的事情了……你若是在手术台上出了个好歹,那么大一个公司,上下几千号人,那么多家庭……” 杨梦瑶咬牙道:“他们加起来,应该要比那个小丫头重要的多吧。” 医生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纪太太,现在临时反悔,你是活活要温希和她母亲的命啊!” 杨梦瑶只是死盯着纪衡不放:“我是你的妻子,纪衡,我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做这种事。” 纪衡神色淡漠,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自己的妻子,只是语气变得很冷酷,像把尖刀一般,直接刺入了杨梦瑶的心脏:“眼睁睁的看小姑娘去送死,就没有问题,对么?”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医生点了点头:“三天之后,我会按时来到医院的。” 杨梦瑶呼吸一窒,整个人都有一丝摇摇欲坠,脸上的表情几乎要完全崩塌,纪衡却没有要伸手扶住她的打算,只是从医生手里接过了那本注意手册。 只对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话。 “走吧,送你回家。” …………………………………… “纪衡,我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在回纪宅的路上,杨梦瑶泪水涟涟地看着纪衡:“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那个小女孩能够健健康康的活下来。” 她心里慌的厉害,掉出来的眼泪也多了一丝真情实意:“可是和不相干的人比起来,还是我们身边的亲人和爱人最重要,对么?” 纪衡手里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心里已经厌烦至极,脸上反而没有透露出分毫,只是语气变得非常冷淡:“梦瑶,多余的话,不要再说了。” 他还是想给杨梦瑶留一丝体面。 杨梦瑶却不肯罢休,她猛地直起了身子:“难道我嫁给你三年,还比不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吗?” “不要那么说她。” 纪衡猛地踩下了油门,迈巴赫的车速变得极快,语气生硬道:“杨梦瑶,温希不是野种,她只是一个需要我帮助的小姑娘罢了。” 他头一次没有在杨梦瑶面前掩饰自己的厌恶,虽然这抹厌恶消失的很快,但杨梦瑶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纪衡一字一顿道:“纪氏集团还有安阳……即便我出了问题,纪氏集团也可以正常运转。” 杨梦瑶脸色愈发苍白,哭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纪衡……我才是你最亲的人啊,纪衡,我不在乎公司,我只在乎你!”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也可以选择和我离婚。” 纪衡眸子里面一片淡漠,对这个女人的耐心几乎已经到了极限:“我以为,你应该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 说完这句话之后,车里面好久没有别的声音,只有杨梦瑶压抑不住的小声抽泣,而纪衡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那个小丫头…… 纪衡的眼神重新变得柔软,他会保护好她的。 ……………………………… “妈妈——你是不是等着急啦?” 医院里面,护士牵着温希,刚刚转过了走廊的拐角,温希就松开了她的手,扑到了那个正翘首以盼,神色焦急的女人怀里:“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好不好?妈妈,你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吗?” “不去了,妈妈今天会一直陪着宝贝的。” 温栀把小丫头抱到了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和女儿贴了贴脸,终于稳住了濒临崩溃的心神。 “辛苦你了。” 她脸色还是有一丝褪不去的苍白,勉强笑着和护士打了一下招呼:“今天的见面,还顺利吗?” 护士皱着眉头看着温希:“顺利还是比较顺利的……那边已经确定了时间,三天之后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温栀怔了一下,狂喜慢慢的爬上了她的心头:“太好了!” 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泪流满面,喜悦在她的心底奔腾,只是那里还有沉淀太久的苦涩,两者相互激荡,五味杂陈,唯有泪水才能让她轻松一些。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哽咽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在轻轻的颤抖着,温希发觉了母亲的异常,立刻把自己的小脸贴了过来,小手笨拙地给她擦起了眼泪:“妈妈是不是等着急了?不哭不哭,宝贝已经回来啦!” 护士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也跟着掉了两滴眼泪,长叹了一声:“好啦,熬了这么久,总算是看到了光明。配型找到了,费用也已经缴清了。” 她伸手把温栀怀里的孩子接了过来:“现在一切都迈上了正轨,做完手术之后,孩子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了。” 护士颠了颠怀里依依不舍的温希:“温妈妈,你先到主治医生那边走一趟,我先带着温希把今天的常规治疗做了,咱们等会儿病房见。” 温栀含泪说了谢谢,灵魂却还粘在女儿的身上,下意识的追着温希走了两步,才反应了过来,倒转脚跟,匆匆的走到了医生的办公室里。 她还没有来得及敲门,办公室里面的人就已经发现了她。 “温栀是吧?赶紧进来。” 医生脸上也是喜气洋洋的,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情况护士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我这里就不再浪费时间了,时间紧急,三天之后就要开始手术。” 他把手里的那本小册子递给了温栀:“行百里者半九十,眼见着就要爬到山顶了,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 “这小册子上是手术前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你和孩子都得加把劲儿,谁也不能出岔子,知道了么?” “好。谢谢你,医生。” 医生挠了挠头:“没什么好谢的……你也别太紧张,那个纪先生吧。” 他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太自然道:“凶是凶了一点,但是人还是很不错的,对孩子也挺上心。不过……温希好像还是有一些害怕他。” 医生随口道:“护士之前和我说,小丫头一进了那个门就变得冷冰冰的,纪先生好几次想逗弄她,这小丫头都不接人家的茬,虽然那个先生没有多计较,但场面还是挺尴尬的。” 温栀怔了一下,嘴里发苦,心脏直直地坠了下去:“可能是……可能是怕生吧。” 医生挠了挠头:“纪先生还好,但是他太太好像不是特别开心。” 他看着温栀,委婉道:“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多和孩子交流一下。毕竟人家那边是捐献者……” 他看了一口气:“现在手术还没有进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会发生,对吧?” 温栀准确接收到了他话中的深意,慢慢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我会和孩子好好谈一谈的。” 第七十七章 恭喜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妈妈,护士姐姐说,明天再做一次治疗,手术之前我就不用再去那个黑屋子里面啦。” 病房里,小丫头依偎在温栀的怀里,叽叽喳喳个不停:“医生叔叔刚刚还夸我勇敢了呢!” 温希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说我是他见过最勇敢的小公主,哪怕是男生都没有我厉害。” 温栀握着女儿的小手,心里已经软得一塌糊涂:“嗯,等手术完成了,妈妈再带你去吃一次蛋糕,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温希立刻摇了摇头,精致的五官皱成了一团:“老师说,好吃的东西不能一次性吃太多……” 她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妈妈,我已经好久没有吃纸杯蛋糕了,咱们就买纸杯蛋糕吧。” 温栀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知道她是担心那家西餐厅高昂的物价:“你啊,你这个小机灵鬼……” 温栀叹息着把女儿抱到了自己的怀里,看向了和那双和纪衡像极了的双眼:“宝贝,能不能告诉妈妈,你为什么不喜欢今天见到的叔叔阿姨呢?” 温希的小脸几乎是立刻就冷淡了下来。 她眼里染上了一种属于成年人的冷漠:“我讨厌……讨厌那个阿姨。” 温希低下了头,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她打过你。妈妈的脸上……肿了好多。” 温栀呼吸一窒:“你……你看到了?” 温希固执着不肯抬头,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打到了温栀的手背上,激的温栀几乎要发起抖来。 小丫头断断续续道:“那个漂亮阿姨,特别坏……我讨厌她,所以也……讨厌那个叔叔。”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片冰凉。 她没有想到女儿躲在柜台里面,却把外面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温栀咬紧了牙关,把女儿搂在了自己的胸口。 她绝对不能让温希因为这个事情留下任何心理阴影。 温栀迫使自己放松了脸上的表情,轻轻拍打着女儿的后背:“妈妈以前就认识那个阿姨了,我们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温希吸了下鼻子,抬起头来怀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那她为什么要打你?” 温栀飞快地在脑子里面编造着借口:“是因为一个误会,以前妈妈给你读童话书,故事里面,就是会产生一些误会,对不对?以后有机会的话,解开这个误会,大家就能好好相处了。” 她目光温柔:“纪叔叔是一个很好的人,愿意牺牲自己来救你,所以他的爱人一定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温栀亲了亲女儿的眼睛:“宝贝要对他们有礼貌,好么?” 温希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淡淡的,却不愿意违了母亲的意思,不情不愿的点了一下头。 “好吧。如果她不再犯错,我……我也可以原谅她。” 温希皱了皱鼻子:“我可以做到对她有礼貌,但是再也不会喜欢她了。” 温栀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心里突然有一丝恍惚。 她轻声道:“宝宝下次可以和纪叔叔拥抱一下的。” 就当是留个纪念吧。 说不定……这次手术,就是温希和纪衡两父女之间的最后一次联系了。 …………………………………… 深夜,纪宅。 星光如水,打在纪衡的侧脸上。 他今晚睡得很好,在梦中,他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个月夜。 月色缓缓地流淌在身旁,蝉鸣悠长的回荡在耳边,危险已经远去,这时候,他已经成功地把那个小丫头救了下来。 他紧紧抓着那个小丫头的手,看着温乔的侧脸,心里面开心极了。 “我们,已经安全了,对么?”小丫头说话的时候怯怯的,眼睛比月色还要漂亮。 只是这个梦他已经做过很多次,所以他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只不过是又一次美梦罢了。 不过白天时遇到的那个小天使,给了他很多安慰。 所以在这个晚上,他心中只有温软的喜悦,再也不见挥之不去的怅惘。 他蹲了下来,声音温柔:“我叫纪衡。” “纪……衡?” 小丫头歪着头看着纪衡,眼神澄澈,有一种小鹿般的懵懂:“纪哥哥?” 小时候的纪衡比现在还要不爱说话,他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只是一声不吭的把戒指递了过去,就默不作声地守在了女孩身旁,警惕地观望着周边的环境,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这个梦里,他却抱住了那个小小的女孩:“我会把你从危险里带出来,会一辈子对你好。” 小女孩却突然哭了起来,她眼睛里面是属于成人的忧伤:“你骗我,纪衡,你从来都不肯对我好。” 她目光变得决绝,一字一顿道:“所以我放弃了,纪衡,我不会再跟在你身后,我放弃你了。” 她的身形慢慢变大,逐渐变成了成年的温栀。 纪衡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体温变得冰凉起来,从自己的怀里面摔了出去,脸色苍白,慢慢的倒在了地上,身上渗出了鲜血,血腥的红色逐渐遮住了满地的月色,然后慢慢的没了呼吸。 就像自己多次午夜梦回时做的那个噩梦一样,那个女人再一次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凶手不是别人。 正是纪衡他自己。 太疼了…… 纪衡猛的睁开了眼睛,被耀眼的灯光一刺,险些要流下泪来。 他头痛欲裂,心脏跳的极快,像是马上要爆炸开来一般。 但是纪衡很快强迫自己从噩梦中醒了过来:“梦瑶?” 纪衡皱眉看着像鬼魂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的的女人:“你怎么了?” 杨梦瑶脸色惨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偏执到了疯魔的地步:“你就答应我这一次,不要去做那个手术,好不好?” 纪衡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想不明白杨梦瑶为什么如此纠结这件事情。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他语气厌烦:“不要再纠缠下去,梦瑶,除了惹人生气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还陷在那个噩梦里面拔不出来,很快下了卧室的大床,披上外套走到了门口,转回头来看着表情狰狞的杨梦瑶,语气淡淡的,却不容别人质疑:“这件事情没有再商量下去的余地。你冷静一下,好好睡一觉吧。” 他压下了心里的不舒服,匆匆走到书房,下意识地捏住了外套里的那个小小的铁盒,又很快放开,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眼前的工作上。 一夜无眠。 …………………………………… 次日一早,纪宅。 夫妻两个皆是一夜没有闭过眼,分坐在餐桌的两侧,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我不想吃。” 杨梦瑶眼下一片青黑,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小黄送上来的吐司,话是对小黄说的,眼睛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纪衡不放:“他一天不肯答应我,我就一天不肯吃饭。” 纪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着眉头看了过去,他的耐心已经彻底耗空,只觉得这女人不可理喻到了极致,甚至有一丝好笑:“你要绝食抗议?” 杨梦瑶咬牙点了点头:“对,如果你觉得温希比我还要重要……那你就去做手术吧。” 纪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王管家。” 王管家连忙跑了过来:“少爷?” 纪衡脸色淡淡的:“太太想要节食减肥,你们不必过多干涉她。” 他的声音冰冷:“如果太太身体出了什么岔子,及时把她送到医院里去,不必通知我。” 杨梦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嘶吼道:“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纪衡懒得再和她说话,已经大步流星地迈到了大门旁边,身后却传来了小黄的惊呼:“哎呀!太太!” “这身体也太弱了吧?饿了一顿就能晕倒?” 他皱着眉头转了过去,杨梦瑶脸色苍白,双眼紧紧闭着,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纪衡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将心里的烦躁压下,快步走过去将那女人抱了起来:“吩咐司机,去医院!” …………………………………… “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纪家父母接到了王管家的电话,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医院里。 纪母皱着眉头:“老王和我说,你俩从昨天晚上回来就不太对劲儿,到底是怎么了?” 她委婉道:“小夫妻两个闹别扭没什么,但她是你娶回来的媳妇,男子汉大丈夫,还是要多疼爱一些的。” 纪衡脸上铁青:“她一直在纠缠捐献骨髓的事情……” 他烦躁的厉害:“我实在是想不通,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还一直在追问我,说自己和那个女孩儿比起来,到底谁更重要。”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都走到这一步了,她硬逼着我放弃捐献,明摆着就是要让那个丫头去送死!” 纪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这个媳妇儿怎么就不明事理呢?” 纪母拍了拍儿子的手,“好了,检查报告应该已经出来了,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再说其他的。” 护士喜气洋洋的走了过来:“恭喜!” 第七十八章 杨梦瑶怀孕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什么?” 纪母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梦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吧?” 护士喜气洋洋地把手里的报告单递了过来:“纪太太是怀孕啦!” 纪家两个男人动作同时一顿,纪母更是喜上眉梢,声音都有一些颤抖了:“真的?” 她下意识的拉住了自己的丈夫:“你听到了吗?咱们纪家有孙子了!” 纪父也难掩喜悦,他咳嗽了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旁边的儿子:“你这个傻小子,连自己当爸爸了都不知道,还让自己媳妇生气!” “这个孩子……” 纪衡皱着眉头,脸上一点儿喜色都没有,甚至有一丝苍白。 和旁边喜形于色的纪家父母比起来,他简直冷静过了头:“以前医生说,她应该没办法怀孕的,现在是……” 护士点了点头:“从检查报告上来看,纪太太子宫的情况的确不是特别好。” 她眨了眨眼:“不过事无绝对,只要小心照看,母子平安是没有问题的。” 她加重了语气:“正好,你们平常也要注意一些,纪太太的怀相不是特别好。” 纪母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护士安慰她道:“没事,只是纪太太最近几天可能心情起伏过大,给母体造成了一些负担,你们平常还是要多注意一些,千万不要再刺激她了。” “好,我们知道。” 纪母忙不迭地应了下来,紧紧地拉住了自己丈夫的手,眼里几乎都泛起了泪花,长吁短叹道:“总算是能给纪家留个后了……”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妈,我得赶回去开个会……” 他心里沉甸甸的,看着那张轻飘飘的检查单,只觉得有无尽的疲惫。 纪母瞪了他一眼,不肯放人,“什么会能有自己的老婆孩子重要?” “今天天塌下来了,你都不许走,一起进去看看梦瑶,好好和人家道个歉!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 “妈,谢谢你,我真的吃不下了。” 病房里面。 杨梦瑶半躺在病床上,腰下甚至还垫了一个枕头,她悄悄瞥了一眼那边的男人,咬了咬嘴唇,双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 他还是不肯看自己…… 她对自己的婆母道:“我会注意自己和孩子的……只是今天,我,我还是有一点点难受。” 纪母一怔,立刻反应过来:“纪衡!” 她声色俱厉:“梦瑶在这里吃给你生儿育女的苦头,你在那里站着是什么意思?过来给梦瑶好好道个歉!” “妈……” 杨梦瑶伸手拉住了自己的婆母,小声抽泣着:“和他没关系,他也是担心那个孩子……只是,呜,只是我天生心眼儿小,一想到纪衡要上手术台,我就总觉得心里慌慌的。” 纪母一怔,慢慢地皱起了眉头:“你们夫妻两个……在为那个捐献手术吵架?” 纪衡的眉头紧紧蹙了一下,又很快松开,语气干涩而充满了疲惫:“梦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理由,但是手术日期已经定下来了。” 他把话说得很重:“这个时候反悔,会害死那个孩子的!” 杨梦瑶泪水涟涟,双手覆了自己的小腹:“我,我也有你的孩子啊,纪衡,我心里一慌,就觉得肚子里面的东西直往下坠……前几天我还想不通是为什么。” 她小声抽泣着:“现在才知道,是我连累着孩子和我一起受苦了。” 纪衡却始终站在原地,表情漠然,没有要上来安抚自己的打算,杨梦瑶心里一紧,直接扑到了纪母的怀里,啜泣道:“别的我都不怕,妈,我真怕守不住这个孩子。妈,要是孩子没了,那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纪母心里一酸,小心拍了拍她,埋怨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别人家的孩子再可怜,那也是别人的。” 她头一次把杨梦瑶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叹了口气:“真是难为你了。” 纪衡几乎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烦躁。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不仅没有带给他任何喜悦,相反,甚至成了他的负担。 他的眼前突然闪过了温希的小脸,心脏突然一疼。 “我……” “瑶瑶!” 纪衡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对儿中年夫妇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杨母直接扑到了病床旁边:“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 杨梦瑶慢慢从纪母的怀里爬了出来,擦去了自己脸上的眼泪,轻声道:“爸,妈,我没事的。就是今天早上稍微有点不舒服……” 纪家父母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一些尴尬。 “亲家公,亲家母,梦瑶怀孕了,这是好事情。” 杨母神色一动,不动声色道:“好事情自然是好事……但是瑶瑶怎么会突然晕倒在家里?” 杨梦瑶吞吞吐吐道:“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我一想到纪衡过几天要上手术台,心里就难受的厉害。” 杨父皱着眉头开口:“什么手术台?” 他狐疑的看着纪衡,道:“上次你们小两口陪着瑶瑶爷爷去做体检,不是还一切都正常吗?” 杨梦瑶低下头来,双手放在小腹处,幽幽开口:“是一个骨髓捐献手术……纪衡想要救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女孩。” “简直是在胡闹!” 杨父厉声道:“好端端的让自己上手术台,明摆着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纪衡,赶紧把这个手术推了,别让瑶瑶跟着你担心受怕!” 杨母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得了白血病,那就是那个小丫头的命。那是老天爷想要收她回去,你能救得了这次,还能救得了下一次吗?” 她拍了拍自己的女儿:“瑶瑶白白为了这个担心受怕一场……我们都要心疼死了。” “不可能。” 纪衡心里一冷,看着那边儿高高在上,不把别人生命看在眼里的的杨父,毫不留情地顶了回去。 “那也是一条生命,我会把她救回来的。” 他脸色铁青,硬声道:“手术之后,如果有任何意外,纪家都会负责到底,会让梦瑶安安全全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是温希那边……” 杨梦瑶并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啊……我,我好像有点头晕。” 她突然抓住了一旁的纪母,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了两句什么,便软软的倒在了纪母的怀里。 众人的目光立马都集中了过去,屋子里当即一片手忙脚乱。 杨母大呼小叫的:“瑶瑶,你是不是又难受了?” 纪母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她太在意这个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孙子了:“梦瑶,梦瑶?” 她六神无主道:“你怎么样?刚刚医生才说过不能刺激到她……纪衡,你赶紧去喊医生进来!”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匆匆的走出了这个让他窒息的病房。 他狼狈地把医生带了回来,心里说不紧张是假的,那毕竟……也是他的亲骨肉。 “家属们先出去吧,我们给孕妇做一个简单的排查,有情况会通知你们的。” 纪杨两家父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病房。 “要是瑶瑶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杨母面目几乎有些狰狞:“纪衡,难不成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孩子,比你的亲生子还要重要吗?” 她逼了上来,声色俱厉道:“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瑶瑶,是铁了心不想让这个孩子活下来吗?” 纪衡脸色铁青:“我没有……” 纪母疲惫不堪的走了过来,拉住了自己儿子的手,滚烫的泪水打在了纪衡的手背上:“纪衡……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梦瑶,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现在是特殊时期,你刚刚也看到了,她真的一点儿刺激都舍受不得……” 纪衡的心脏被人毫不留情地狠狠揉捏着,几乎要迸裂开来,他受不住自己母亲的眼泪:“妈。” 纪母泪眼婆娑:“你就答应我们吧,那个孩子,那个得了白血病的孩子……” 她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她想要什么,纪家都可以出钱出力,去尽力补偿她,经济条件不是很好的话,手术费用可以由咱们这边来掏。” 纪衡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又很快睁开,涩声道:“你这是在让我杀人……” 纪母疲惫不堪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梦瑶呢?你总不会为一个陌生的孩子……去伤害自己的骨肉吧?” 走廊里陷入了一片让人窒息的沉默。 纪衡脸色铁青,久久开不了口。 纪父轻轻拍打着自己妻子的背,脸上也有一丝苦涩,对儿子摇了摇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现在放在天平那边儿的,是他们纪家的亲骨肉啊! 医生打开诊室的门:“家属们可以进来了,孕妇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你们千万注意,不要再刺激到她。” 杨梦瑶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眉目低垂,似乎一碰就会碎掉:“对,对不起,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第七十九章 得偿所愿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两对父母赶忙上去安慰,她却只是有一眼没一眼地偷看着纪衡,揣测着那人现在的心意:“要不,我还是把这个孩子打掉吧?” “那怎么行!” 纪母惊慌失措,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脸色都急白了:“你赶紧哄哄她啊!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我不去捐献骨髓了。” 纪衡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还有躺在病床上,虚弱至极的孕妻,掉进了无尽的虚空里,他听到自己语气甚至是很平静的道:“我会告诉医院,因为特殊原因,我不能再去做这个捐献手术了。” 温希的小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恍惚之间,他又回到了那个噩梦里。 他再一次……杀死了那个小姑娘。 纪杨两家父母似乎说了些什么话,杨梦瑶更是喜上眉梢,纪衡耳边却是一阵让人头痛欲裂的轰鸣,让他整个人都麻木了起来:“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纪衡身子轻微地摇晃了一下,又很快重新站稳。 母亲说的没错,别人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仓促的笑了一下,让自己重新冷硬起来。 …………………………………… “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就及时和我们说,一定要满足她的所有需求,一点都不能疏忽,知道了么?”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纪宅,折腾了半天之后,杨梦瑶终于眉目舒展,静静的躺在了她和纪衡的大床之上,看上去幸福极了。 毕竟她终于达到了自己所有的目的,赢得到了一个安安稳稳的好觉。 纪母从主卧中退了出来,对着王管家一脸严肃道:“要是少爷又发脾气,你就给我打电话,绝对不能让孩子有任何损伤!” 她吸了口气,余光里看到了一旁正准备往出走的纪衡,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你又要去哪儿?梦瑶刚刚回来,一会儿醒了看不到你,又该着急害怕了!” 纪衡声音很模糊,脸上是一丝冰冷的漠然,只是不知道,这种冰冷是从何而来,最终又要发泄到哪里去:“我准备打电话,取消手术。” ………………………………………… “医生,温希!她烫的厉害!吐了好多次……” 与此同时,抢救室门外。 温栀双目赤红,身体在轻微地颤抖,无论经历了多少次,在这种时候,她总会觉得,自己像是又死了一次。 “白天还好的,好好的,下午,下午她就吐个不停。” 温栀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有条理地和医生说明情况。 女儿尚在人间,就算是死了,她也得从地狱里面爬回来:“请你们救救她!救救她!” 主治医师顾不得和她多说:“孩子现在情况又进入了反复期,你不要着急,在外面安心等着。” 他匆匆的进入了手术室里。 红灯亮起,温栀跌跌撞撞的从紧闭的门口退了出来。 夜晚的医院安静的吓人,空调开得很低,阴风从走廊的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从温栀的骨缝里溜了进去。 她静静地捱着这场剧痛,直至手术室的红灯落下,她几乎是立刻就扑了过去,看着护士一脸麻木地将温希推了出来,却不让急切的温栀靠近,而是直接推向了一个昏暗的角落里,进了一个黑乎乎的电梯。 她是专门的手术室护士,见惯了生离死别,口吻是完全的木然:“这次不用进ICU了,病人现在情况很差,回普通病房去,等候通知吧。” 温栀耳朵旁边炸开了一阵轰鸣,在这一刻,她几乎以为孩子已经离开了,而那些护士已经把孩子送到了太平间里。 幸亏主持手术的主治医生匆匆走了出来,把温栀叫了过去:“经过抢救,孩子的命现在算是暂时保住了。” 他摘下了口罩,粗暴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千防万防,还是没有控制住病情的恶化。你先回去,我们这边和纪先生紧急沟通一下,手术日期必须要提前了。” 他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你先回去吧,在这儿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有什么情况,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 温栀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终于又捡回了一些力量,蹒跚地爬上了电梯,把泪水咽到了肚子里,脚步匆匆地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病房。 …………………………………… “纪衡,你就当着我们的面打电话,可以吗?” 纪宅。 纪衡顿住了脚步,皱着眉头看了过去:“你不是已经睡着了吗?” 杨梦瑶现在的气色很好,脸色红润,哪里还能找得回白天时那种虚弱的感觉? 她慢慢的走了过来,挽住了纪母的胳膊,湿漉漉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你不在旁边,孩子和我,都睡不踏实。” 纪衡在自己母亲面前,强压住了嘴角的冷笑。 所谓的“孩子”现在还没有黄豆大,如何能算得上是一个人呢? 而医院里的温希……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多说,逼着自己冷下了心肠。 他打开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直接开启了免提,没想到对面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是纪先生么?” 主治医生很惊喜:“你好。” 纪衡没有给他多说话的机会,直接道:“我是纪衡,这次捐献手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 他的嗓子突然一阵干涩,几乎要说不下去了,他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带着心脏处尖锐的疼痛,和着淋漓的鲜血一起把话说了下去:“我不能去参加手术了。手术费用我这边会给医院打过去,有什么经济上的需要,你们都可以来联系我。” “你!” 纪衡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回复。 那头的医生气急败坏道:“手术费用你个大头鬼!人都快不行了,你说这个——” 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过来,轻点了一下手机屏幕。 医生的脏话戛然而止,屋子里面一片安静。 纪衡猛的抬起了头来,在这一刻,他丝毫没有掩饰眼里面的厌恶,心里面几乎有一种想要杀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杨梦瑶避开了他的注视,迅速低下了头去,掩去了嘴角的喜意:“这样大家就都安心了。” 她的喜悦难以抑制地从眼角眉梢里流露了出来,太好了…… 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只有自己才是纪衡孩子的母亲,她的孩子,会是纪家唯一的宝贝。 杨梦瑶只觉得无尽的心满意足,甚至可以暂时忽略来自于自己丈夫的敌意。 这些都是暂时的。 他的身边……永远只会有自己一个人。 纪母也注意到了自己儿子的不同寻常,下意识地护住了杨梦瑶,目光警惕地看着纪衡,似乎生怕他会突然伤害她似的。 但是纪衡很快就离开了,甚至都没有多看杨梦瑶一眼,连桌上那个手机都没有拿,就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杨梦瑶又有什么错呢? 抹去了温希最后生存希望的……还是他自己啊。 ………………………………………… “纪家,纪衡,还有那个什么杨梦瑶,通通拉入咱们医院的黑名单!” 医院办公室里面,温希的主治医生几乎要将那个座机电话活活砸碎:“什么玩意儿!临了不来了……他就不怕自己以后遭报应!” 同在一个办公室里面的人也气得不得了,跟温希走的最近的护士更是眼泪都掉了下来:“他让那个小丫头怎么办?” “小丫头做不了手术……” 主治医生懊恼地砸了一下桌子:“还能怎么办?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没法手术就只能等死了!” 办公室里面响起了一片抽泣的声音,还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医生在咒骂纪家。 “说好了又不来,给别人希望又让人家绝望,这种事情以后说不定也会落到他们自家小孩身上的!” “艹!” 主治医生的心情恶劣到了极致,他实在呆不下去了,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来到了温希的病房里。 ……………………………… “妈妈,我好难受……难受。” 小床上的小丫头脸色苍白,眼睛半睁半闭着,一只小手突然升起,举到了半空之中,徒劳的抓着什么,然后又重重地坠落了回去。 温栀握住了那只小手:“宝贝,妈妈在这里呢。” 她的泪水滚滚地落了下来,孩子如此痛苦,她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在这儿呢,妈妈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马上就可以手术了。” 在门口的医生听到这句话,心里骤然一痛,巨大的悲怆从心底里涌了上来,让他几乎要跟着屋子里面的母女一起落泪。 温栀把女儿的小手贴在了自己的心脏处:“手术完之后就不会有这些折磨了……” 她是在给孩子力量,更是在给自己力量。 温希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是这种半昏迷的状态。一直处在完全昏迷的边缘里,又始终无法真正的坠入黑甜的梦乡,在病魔的折磨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也听不到温栀的呼唤,只是小声的,含糊的倾诉着自己的痛苦。 第八十章 天亮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小姑娘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温希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来的求救,落在旁人的耳朵里面,只是一句含糊不清的呓语。 “好……痛。” “宝贝,宝贝。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温栀流着泪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她依着医生的叮嘱,想给女儿喂一些清水,但是好不容易给孩子灌下去之后,她又会全部撕心裂肺一般的吐出来。 “宝贝……小希。坚强一点,我们可以度过这次难关的。” 主治医生慢慢地从病房里面退了出来,把涌到嘴边的话悉数又咽了回去。 即使是这样的日子……对那对母女来说,也是屈指可数了。 ………………………………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纪衡,你让他们把大厦里面的空气清新剂全部都换掉,好不好?” 次日,纪氏集团。 盛夏时的阳光带着无情的酷热,掉落在街上每一个没有遮挡的行人身上。 纪衡站在落地窗前,想象那些人汗流浃背的痛苦,突然希望,自己也能加入到他们中间。 “你为什么不理我呀?你到底在看什么?” 一个温暖的身体贴了过来,紧紧的依偎在了纪衡的身上,落地窗上出现了杨梦瑶的脸。 她声音娇软:“我不是故意给你添麻烦的……但是医生说,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如果宝宝可以和父亲距离近一点的话,也可以得到一些来自于你的安慰呢。” 办公室里空调的温度开得恰到好处,酷热永远都不会坠到自己的身上。 纪衡漠然回到了办公桌边:“随你。” 为了那个只有黄豆大的孩子,他忍住了心里面的不耐烦:“你觉得公司里面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都可以和秘书说。让她们去换就行了。” 杨梦瑶不甘心的又贴了过来,坐在了纪衡的对面,把玩着纪衡桌子上的摆件:“昨天爸爸和我说,如果我愿意的话,哪怕不工作,我也可以待在你的办公室里面。” 她试探道:“这样不会给你的工作造成麻烦吧?” 杨梦瑶怀孕之后,在纪家的地位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饶是一直对杨梦瑶不是特别满意的纪父,也鬼迷心窍似的答应了她很多要求。 纪衡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语气中是一片淡漠:“我说过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随意。” 温栀的脸却突然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纪衡身子摇晃了一下,又很快顿住,屏蔽了外界嘈杂的声音,试图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回眼前的工作上。 没用。 眼前明明是密密麻麻的表格,温栀温柔的侧脸却始终挥之不去,逐渐占满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几乎很少和温栀面对面的说话,所以他最熟悉的,是温栀低垂着的眸子,与羞红的侧脸。 她的眉目……纪衡的手指下意识地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描绘她的眼睛。 温栀也曾经怀过自己的骨肉。 那个时候,纪家也给过她这样隆重的待遇吗? “你终于回来上班了。” 纪安阳在这时推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进来。 她扎着一个高挑的马尾,手里还拿着一沓文件,看到杨梦瑶之后几乎是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她深吸了一口气,从那个女人的身上收回了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纪衡:“纪总,麻烦你签一下字。” 杨梦瑶反而是心情很好的扭回了头,笑眯眯地看着她:“是安阳来了啊。” 她一手扶着腰,从椅子上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你有正经事,来这里坐吧。” 纪安阳勉强笑了一下,“你怀孕了身子重,反正我也是马上就要走的……” 她顿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加上了那个称呼:“堂嫂。” 杨梦瑶也没有推辞,心满意足地重新坐了回去。只是笑着抱怨了一句:“真是的,要不是这个孩子,也不会给大家添这么多麻烦了。” 纪安阳干笑一声,看着纪衡迅速地签完了那些文件。 她随口换上了一个家常的称呼:“哥,你把那辆迈巴赫的钥匙给我吧,我车让穆景逸开走了,今天晚上他才能给我开回来呢。” 纪衡把钢笔送回了笔筒,站了起来,拿过了一旁的外套:“让后勤处给你安排一辆公车吧,我现在也得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儿?” 杨梦瑶立刻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追着纪衡不放,在对面那两兄妹的注视中,她把额间的碎发别了回去,放柔了声音:“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你一起走一趟吧。” 纪衡神色淡淡的:“不用了。” “我要去中心医院。” 他皱着眉头:“你不是嫌医院那边气味不好吗?这次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说到这里,纪衡的语气无可抑制地变得低落下去:“再去看那个小女孩最后一眼。” 杨梦瑶呼吸一窒:“你……” 纪衡有些不耐烦,目光冰冷地看着过去:“梦瑶,我已经答应过你了,你到现在,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 杨梦瑶攥紧了自己的裙边,慢慢地绽放开了一个笑容,轻声道:“没事……” 她把心中那股酸意按了下去:“去看看吧,有什么能帮的,咱们还可以帮一帮,也算是没有白白浪费了这次缘分。” 纪衡懒得再和她多说,只是和纪安阳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 停车场里迈巴赫刚刚发动,纪衡不过抽出空来在手机上回复了几封邮件,杨梦瑶的电话便又打了过来。 他紧紧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了?” 杨梦瑶的声音很慌张:“纪衡,我,我觉得小腹处凉凉的,走动起来还会有刺痛感。你带我回去看看好不好?” 纪衡深呼吸了一口气:“安阳不是就站在你的旁边吗?让她……” 杨梦瑶立刻就哭了起来,好像她真的在经历什么了不得的痛苦一般:“可是我害怕……纪衡,你回来好不好?有你在身边,我才不会慌。” “嗯。” 纪衡心里清楚,杨梦瑶估计又是在没事儿找事儿。 但是……他压下了心中的烦闷。 念着两家父母的嘱咐,纪衡还是脸色铁青的咬牙返了回去,在路上遇到了杨梦瑶,打横把她抱回到了迈巴赫上,和纪安阳一起把她送到了杨家的私立医院里。 …………………………………… “什么叫刺激啊?你们能不能规范一下这个刺激的概念?” 杨家私立医院。 纪安阳站在走廊上抽了抽嘴角:“我们当然知道,不能刺激到孕妇的情绪。可是她犯病犯的也太不讲逻辑了……” 来到医院以后,医生们如临大敌,带着杨梦瑶认认真真的走了一遍程序,恨不得再给杨梦瑶来一个全身体检。 等所有的检查报告都出来,天色也已经大暗了。 医嘱依旧是意料之内的不能刺激到孕妇的情绪。 医生挠了挠头,尴尬的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得依着当时的特定情况来区分。” 纪安阳懒得再搭理他,扭头看向了正在默默出神的纪衡:“哥?” 她叹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那边的医生应该已经下班了,但是孩子估计还在住院,要不我在这里看着,你现在出发,再去那边走一趟吧。” “不用了。” 纪衡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意义的事……不必了。” …………………………………… “宝贝,妈妈再给你讲一个花木兰的故事,好不好?” 中心医院,温希的病房里。 灯光昏黄,落在那对母女的脸上。温希脸色还是很难看,但竟然也挣扎着坐了起来,紧紧地依偎在了温栀的怀里。 她勉强从病魔的手下获得了半刻喘息,神智恢复了清明。 温栀整个人都有一种不正常的亢奋,她握着女儿的小手,柔声道:“花木兰也是一个公主,但是她特别勇敢,特别了不起,敢于上阵杀敌,做了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温希小脸蜡黄蜡黄的,身体还是很难受,但是被温栀所感染,情绪居然也高涨了不少:“我知道她。” 小姑娘仰脸看着自己的母亲,喘息了一下:“她也是一个迪士尼里面的公主。王小花说,迪士尼乐园里面会有花车游行,她还和花木兰姐姐合过影呢。” 温栀在女儿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等明天做完手术,宝贝就可以慢慢好起来了。” “等你彻底健康之后,妈妈也带你去游乐园里面和花木兰合照,好么?” 昏黄的灯光下面,温希的小脸上浮现了一个甜甜的笑,像个一碰就会碎的肥皂泡,她点了点头,认真道:“好,妈妈,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温栀含泪把她搂到了怀里,看着外面深沉的夜色,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快慰。 等做完手术……一切就会变好了。 温希支撑不住,马上就昏昏沉沉,几乎是昏迷一样的睡着了,小脸儿皱成一团,始终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温栀守在女儿的床边,一夜无眠,拉着女儿的小手,数着自己的心跳声,终于等来了天亮。 第八十一章 绝望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宝贝,宝贝,醒醒。” 温栀轻柔地拍了拍小丫头的后背:“天亮了,一会儿医生叔叔就会过来喊咱们了。” “妈妈……” 小丫头脸色苍白,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被温栀喊醒之后还是一点精神都没有。 在住院之前,温栀特意拿去改过的最小号病号服穿在温希的身上,还是显得空空荡荡的。 小丫头发出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喊:“痛。” 她朝温栀伸出了手,小脸湿漉漉的:“我好难受啊,妈妈。” 这丫头很少在她眼前喊痛,现在是真的已经到了极限。 温栀握住了她的小手,压下了心慌,焦急地看向了门外:“这是最后一天了,宝贝,手术之后你就能好起来了。” 与此同时,病房门外。 “要不……要不就再拖一天?” 护士脸色很难看:“说不定之后会有什么奇迹呢。” 主治医生深呼吸了一口,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咬牙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面的女人看到这身儿熟悉的白大褂,简直就像看到了光。 她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马上就要手术了,对不对?” 温栀站了起来,紧张得不得了,冲到了病房门口张望:“该准备的我都已经给孩子准备好了,手术几点开始呢?” 她心疼孩子心疼的厉害:“我可以陪着进手术室吗?” 医生避开了她的目光,艰难开口:“温妈妈,我希望你能先冷静一下。” “好,好的。” 温栀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对不起,我就是太紧张了……我,我在外面待着就行。” 她回到了温希的床边,拉住了孩子的小手:“对不起,医生,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 “手术取消了。” “什么?” 医生咳嗽了一声,强迫自己把那句残忍的话说出了口:“手术取消了,温妈妈,纪先生那边,突然决定要终止手术。” 他艰涩道:“我们努力过很多次,但是那边都不愿意……” 他紧紧的闭了下眼睛,又很快睁开,冷下心肠:“今天上午给孩子准备一下出院手续吧。” “纪衡……后悔了?” 温栀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淡去,嘴角依稀还是一个温柔的弧度,眼神却无比的茫然:“他不愿意救温希了?” 医生心中一阵怆然:“温妈妈……这个事情……也是命。” 在他的设想中,这个女人应该会完全崩溃,会歇斯底里的哭泣,会发狂一般的咒骂。 但是温栀只是陷入了一种不正常的呆滞,在这一刻,她的安静简直让医生害怕。 “你,哎……你还年轻。” 医生艰难道:“以后还会有,还会有孩子的。” 温栀感觉自己似乎是对医生点了点头,这是二十多年来身体的惯性动作。 然后她就缓缓跌坐在了女儿的病床上,神智慢慢回落,她突然理解了刚刚医生话里的意思。 温希活不成了。 那种可以把人活生生撕开的疼痛又返了回来,冲进了她的五脏六腑,让温栀的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腥的味道。 纪衡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呢? “妈……妈妈。” 一双冰冷的小手搭上了温栀的胳膊,小丫头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妈妈,怎么了?” 温希的身体其实已经到了很差的地步,距离日出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她的身上就又烫了起来,脸上泛着一阵不正常的潮红,高烧让她无法理解刚刚那段医生和母亲的对话。 但是母亲的眼泪坠落到了她滚烫的身上,小丫头陡然一惊,强迫自己从昏沉中睁开眼睛:“你为什么哭了?” 医生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温妈妈,我知道你现在情绪很激动……但是,但是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 他不敢去和病床上的小姑娘对视,苦笑了一声,从脑子深处挖了一些安慰病人的套话出来:“我们都是人间的过客,迟早都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是……死者已矣,生者却还得走这一遭。温妈妈,这几天孩子如果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他干涩的咽了一口口水,掏出兜里的被自己捏到变形的名片来,缓缓推了过去:“回到家之后,就给我打电话吧。” “我想让温希活下去。” 温栀抱住了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珍宝,茫然地看着医生道:“我想让女儿活下去,医生,医生……她还那么小,我想让她活下去。” “你为什么要凶我妈妈!” 高热虽然夺走了温希的听觉,但母亲明显是因为医生的话才开始哭泣的,小丫头努力从床上支起了身子,吃力地护住了自己的母亲。 “我不使你凶她,你走,你出去!”温希像一只小兽一般,努力张开自己支离瘦弱羽翼,想要保护自己的母亲。 她一脸警惕:“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温栀看着自己身前瘦弱的小姑娘,眼泪不断的往下流,心脏已经痛到无以复加。 医生狼狈的往后退了两步,竟然不敢再多看那对儿母女一眼。 他扶着门框喘了口粗气,难过道:“一会我让小红送过些营养品来。” 医生也难以自制的有些哽咽,粗暴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哑声道:“回家吧……可以省点钱。待在熟悉的地方,孩子的心情也会好一些。” 他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你回家之后,给孩子多少吃一些……说不定,说不定孩子也能少受一些苦头。” 他像逃跑一样夺门而出,几个护士们拿着凑起来的钱,还有一大堆补品站在病房门前,眼看着医生流着泪离开,也踟蹰着不敢进门。 病房里面的哭声却渐渐地弱了下去,终至于死寂无声。 “她不会做傻事儿了吧?” 护士小红脸色苍白,拉住了旁边护士长的衣袖:“怎么连哭声都没了?” “没事……” 护士长苦笑一声:“孩子现在……总算还有口气。” 她心里酸涩的厉害:“你放心吧,就算是要……她也会坚持到孩子离开的。” 人怎么可以这么苦呢? 护士长擦去了眼泪,把补品和钱都放在了温希的病房门外,带着小护士们悄悄离开了。 那个孩子就是她的命啊。 护士长又想起了那天见过的纪先生,心里替温栀生出了一股难忍的恨意。 那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夺走的不仅仅是温希的生命,还有那个可怜女人的最后一次生机? ………………………………………… 三天后,纪宅。 狂风暴雨在屋外席卷而过,即使是在正午时段,外面的天色也是阴沉沉的,偶尔有闪电落下,惊得屋内的人也跟着心慌起来。 “王管家,是不是有人在敲门呢?” 小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凝神去听外边的声音。 王管家头也没抬,仔细的擦着手里的紫砂壶:“听错了吧,这么大的雨,怎么会有客人在这个时候登门?” 他随口道:“十有八九是大风又把外面的树刮折了,你安心做事儿,不要懒懒散散的,一会儿先生太太就回来了,小心一会儿又让太太给骂了!” 小黄侧耳听了一会儿,还是握着手里的鸡毛掸子走到了大门前,自言自语的打开了纪家的大门:“就是有人敲门,我听着,好像还有人在哭呢……” “温,温栀?” 她手里的鸡毛掸子掉在了地上。 小黄看着眼前狼狈的女人,结结巴巴道:“你过这边来干什么呀?” 眼前的女人简直像一个刚从水牢里爬出来的女鬼,她手里握着一把旧伞,身上却是湿漉漉的,“小黄,我想找纪衡。” 王管家听到这个声音,险些握不住手里价值不菲的紫砂壶,目瞪口呆的走了过来:“你,你先进来!” 他叹了口气,还是咬牙把那个女人拉进了门来:“你怎么就找到这儿来了……” 温栀抹去了脸上的雨水,露出了一双疲惫的眼睛:“我想找他救命。” 王管家皱了皱眉头,思绪却是已经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你想要钱?” 他的目光中染上了一丝鄙夷,但还是维持了面上的礼貌与客气:“先生现在不在家,他陪太太去医院做产检了。” 温栀猛地抬起头来,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失声道:“杨梦瑶怀孕了?” 王管家点了点头,语气里也染上了一丝喜意:“是,纪家终于有后喽。” 温栀的心重重的沉了一下,往更深处坠落了下去。 纪衡有了杨梦瑶的孩子……恐怕会更不在乎温希了。 小黄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搓着双手,吞吞吐吐的开口:“你,你现在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她的目光里满是愧疚,还有真诚的担忧:“我这两年的工资都没有动过,要不,你先拿去救一救急吧。” “谢谢你……”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他们现在在哪个医院?” 王管家赶紧给小黄使眼色,生怕这个女人去故意捣乱。 但是耐不住小黄嘴快:“就是杨家的私立医院,你要去那里找他们吗?” 第八十二章 暴雨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谢谢!” 温栀只留下了这两个字,就匆匆的跑出了纪家的大门,连手里的旧伞都没有来得及打开,就又一头冲进了暴雨里。 雨水劈头盖脸地浇在了她的脸上,落到嘴里却是一股泪水般咸,温栀把它们和嘴里的鲜血一起咽了下去,匆匆地赶到了杨家的私立医院。 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来过这所大名鼎鼎的私立医院,走到了大门处才被告知,如果没有预约,是没有办法进去的。 保安人员脸上是职业的疏离与警惕,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小偷:“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温栀身子摇晃了一下,脸上闪过了无尽的焦虑。保安立刻握住了腰间的警棍,似乎在害怕这个憔悴的女人会突然暴起伤人一般。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医院大门,重新走进了雨里。 暴雨仍然没有要停歇的预兆,她身上早已被淋的湿透,劣质的衣料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吸满了雨水之后,重重地坠了下去,温栀的身心都是一片冰凉。 “迈巴赫……迈巴赫。” 医院门口的保安虽然严格,停车场里面却没有什么看守。 她呼吸急促地在停车场里穿行,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地盯着迈巴赫,背靠着停车场的大柱子,缓慢地坐了下来。 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让温希活下去。 停车场里面不会变通,即便是暴雨天气,也开着极低的空调。 温栀的皮肤逐渐被冷空气激起了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潮湿的衣服越发冰冷,紧紧的贴在身上,像是一片小小的牢狱,让她画地为牢,动弹不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寂静无人的停车场里,终于传来了人声。 “今天的雨下的我好不舒服。” 杨梦瑶依偎在纪衡的右侧,她身上温暖而干燥,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足以打动天下所有男人的心。 但是似乎不包括身旁的这个男人。 她把声音放得更加柔软:“这股雨天的水味儿,激得我头晕……” 纪衡语气淡淡的:“很快就回去了。” 杨梦瑶还是有些不甘心,这男人一直如此…… 只要是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他都会做到。 但永远是若即若离……从来都做不到真正夫妻的亲密。 这家医院的停车场年代久远,路上偶尔会遇到一个小小的起伏,杨梦瑶每次都会惊呼一声:“呀!” 然后她就能如愿以偿地看到那个冰冷的男人伸手过来,牢牢地护住自己。 这次也是一样。 温栀看到的也是如此。 高大的男人虽然脸色依旧清冷,却将自己娇小的妻子紧紧地护在怀里,不让外头的风雨伤到她一丝一毫。 温栀咬牙站了起来,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冰凉的衣裳,不管不顾地向着两个人跑了过去。 该怎么说呢? 温栀迅速在脑子里组织着待会儿要和纪衡说的话。 只要他愿意救这个孩子…… 温栀跑得太急,扯得心脏也剧烈地疼痛起来,她在这股疼痛中终于下定了决心。 只要纪衡愿意救下温希,哪怕是要把孩子送回纪家…… 她也愿意松手。 “怎么有人在这里头跑步……” 杨梦瑶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拉住了纪衡:“上次去马尔代夫,那边的空气很好。咱们再去那边走一遭,让孩子度过危险期……好不好?” 纪衡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近,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杨梦瑶的手,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 “温栀?” 温栀跑的太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碎石,狼狈的摔倒在了两人的面前。 她顾不得膝盖上的剧痛,脸色苍白的抬起头来,哀求那个男人:“纪衡,你救救那个孩子好不好?” 纪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色逐渐变得铁青,急促的心跳声也一点一点地变得冷硬下来,他几乎要为刚才的情不自禁感到羞愧,所以也愈发觉得眼前的女人恶心:“你又想来要钱了,是不是?” 温栀看着他可怕的脸色,情不自禁地往后挪了一步。 “我没有……纪衡,我只想让你救救她。” 不知不觉间,温栀已经泪流满面,孩子的情况十分危险,她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温栀语无伦次道:“她才三岁……纪衡,你救救她吧,救救温希吧。她真的会死的!”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和膝盖上都是淋漓的鲜血,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献出来:“只要你愿意救她,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纪衡……纪衡!” 杨梦瑶站在后面,不敢置信地看着温栀。 那个女人居然追到了这里! 她心里紧张得厉害,颤声呼喊自己的丈夫:“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好害怕……” 纪衡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又很快的张开:“你真的是不错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温栀。” 他的声音冰冷,脸上一片漠然:“我早知道你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只要能挣钱,你连一个快要死掉的小女孩都可以利用,对不对?” 他勾了勾嘴角,眼中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就不应该让你看到那封信件……” 温栀惶恐的看着他,一时理解不了男人话中的意思,下意识的解释道:“我没有,纪衡,我不要钱。” 她跪在地上,看着那个天神一般的男人,知道自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我已经凑够钱了。” 她诚惶诚恐道:“真的。你给的钱很多很多,真的已经足够了。” 她慌里慌张地摆了摆手:“我不要钱,纪衡,只想让你救救她的命……” 纪衡想起那个在医院中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心里闪过了一阵不期而来的剧痛。 那个和温乔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怕是活不下去了。 在痛苦的逼迫下,他厉声道:“不要提那个孩子!” 温栀瑟缩了一下,但是女儿的命压在肩上,哪怕是纪衡现在立刻就要她去送死,她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她终于鼓起勇气,要把压在心头多年的秘密说给这个男人听。 哪怕后果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宝贝,她也认了。 温栀深吸一口气:“纪衡,温希她……” 她其实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可以带她去和你做亲子鉴定。 “纪衡!” 身后的那个女人声音比她更高,也更加的惨烈。 纪衡被杨梦瑶的声音一惊,这才想起,自己的妻子还在后头等着。 杨梦瑶脸色苍白,慢慢的瘫坐在了地上,叫纪衡的声音却越来越高,听起来凄惨的不得了,好像即将要失去孩子的不是温栀而是她一般。 “你过来,我好难受……纪衡,我好难受,我真的好害怕。” 杨梦瑶泪流满面的抓住了匆匆走过来的纪衡:“我真的好怕,那个女人是谁?” “我一看到她就觉得心慌的厉害……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纪衡弯腰将杨梦瑶抱了起来,没再看那边的女人一眼:“好。” 温希马上就要死了……自己的孩子却还没有出生。 温栀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杨梦瑶抱到了迈巴赫上,心里面急得厉害,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急的几乎要落下泪来,她终于在纪衡即将关上车门的前一刻扯住了男人的衣袖。 她撕心裂肺道:“最后一次,纪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只要你愿意救她,救她一命!她是你的女儿啊,纪衡!” 温栀满脸是泪:“我再也不会过来纠缠你了,纪衡,我再也不会靠近你身边哪怕一步!” 纪衡的注意力却全放在自己妻子的身上,杨梦瑶脸色苍白,看上去虚弱极了,一直害怕的拉着自己不放。 外面的暴风雨刮了进来,电闪雷鸣,他根本没有听清楚温栀所说的话。 杨梦瑶却死死的盯着那个女人不放,身上也真的有了一点不舒服,她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哭泣也越发真实:“你让她走吧……给她多少钱就行,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她会来伤害我的孩子。” 纪衡冷冷的转过脸来,看着那个状若疯狂的女人,寒声道:“松手!” 在这一刻,他对杨梦瑶的愧疚已经达到了极致。 出轨本来就是他不对……而且这个女人,纪衡紧紧咬着牙关,心里头恨得厉害。 连一个马上就要死去的孩子都可以利用……她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仁慈。 温栀却不能松开这最后一根稻草。 两人僵持不下,纪衡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 他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暴戾,直接抬腿踹向了温栀的心窝,那女人已经虚弱至极,直接滚到了旁边的雨水里,连惨叫噎在嗓子里发不出来。 纪衡面无表情地关上了车门,强迫自己漠然转开了目光,不再去看那个女人,身旁的杨梦瑶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他却一句都听不到。 他一踩油门,让迈巴赫冲进了暴风雨里。 第八十三章 恨意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跌坐在雨地里,看着迈巴赫从眼前飞驰而过,胸口处的剧痛让她无法站立,身上似乎连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老天爷也没来由的来了一阵暴怒,狂风暴雨袭来,雨下的越发的大,雨水落在温栀的脸上,几乎要把这个瘦弱的女人完全打垮。 为什么呢? 纪衡……纪衡! 温栀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头一次带上了无尽的恨意。 为什么不肯救我的女儿! 她在狂风暴雨里摇摇欲坠,身子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几乎就要昏死在这里,那股恨意却给了她一些力量,让她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她还有温希…… 温栀压下了心中的剧痛,也把无尽的恐惧压了下去。 温希还活着……她不能倒下。 …………………………………… “让他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纪宅,书房。 纪衡脸色很差,回家把杨梦瑶送到了卧室之后,便抽身去了书房,将自己投身于工作之中:“还有什么问题吗?” 电脑屏幕上是秘书战战兢兢脸:“好的,纪总。” 她在休息时间突然接到了自家总裁的电话,本来还想拯救一下自己来之不易的假期,在看到纪衡的脸色之后,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是这样的,云逸那边有一个联合企划……”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杨梦瑶赤着脚站在门前,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她对纪衡一笑,快步走了进来。 “上次和安阳一起买回来的咖啡,你尝尝,还习惯么?” 那股让人心生厌烦的香水味儿扑面而来,纪衡重重地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屋子里无边无际的烦恼,几乎要让他窒息了。 明明是最顶尖的香水……为什么总让他恶心。 “太太好。” 秘书尴尬地停了下来,硬着头皮和总裁夫人打了招呼。 杨梦瑶看了屏幕一眼,随意点了下头,淡淡的:“你好。” 纪衡直接关上了笔记本的屏幕,看着那杯咖啡:“你不是睡了吗?” 杨梦瑶恍若完全没有察觉到他话里的冷意,笑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一个人睡不安稳。” 她专注地看着纪衡,不想让男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哪怕只有一秒钟:“我们去夏威夷度一个长假,好不好?” 她笑容温柔:“我已经和医生咨询过了,那里的气候很适合孕妇修养,你呢?” 夏威夷……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他只想让杨梦瑶赶紧出去。 “好,等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咱们就去那里度假。” 那头秘书小姐正在和旁边的男朋友打闹,笑容甜蜜,眼前却突然冷不迭出现了冷漠的纪总,吓的她一把将自己的男朋友推了出去,正襟危坐:“纪总!” 纪衡脸上淡淡的,喝了一口那杯依旧苦的要死的咖啡。 “继续工作。” 离开熟悉的环境…… 也许就能彻底忘掉那个不值得他想念的人。 …………………………………… “你这是去哪儿了?” 中心医院,护士打开办公室的门,被门口的女人吓了一跳:“这么吓人的天气……你可真是!” 那女人身上湿漉漉的,脸色苍白,犹如一只女鬼一般,扶着门框站在护士面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护士赶紧把人拉了进来,摸了摸女人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收回了手:“门诊那边已经下班了,快走,我带你去急诊看一看!” 温栀伸手抓住了护士,枯槁的黑发凌乱地贴在她的额间:“不用了。” 她声音很弱,没有力气:“我吃点药就好了……” 护士扭过头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那个女人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我……把钱省下来,给小希用吧。” 温栀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摇了摇护士的手,“谢谢你。” 她步履蹒跚的要往门口走,被气急败坏的护士捉住了:“再烧下去,脑子就要烧坏了!” 护士懊恼地吐了一口气,压着她在办公室坐了下来:“你等着,我去把小姑娘的主治医生叫过来,好歹让他给你看看,开上一点对症的药方。” 温栀动作有些迟缓,她胸口处好像受了什么伤似的,只要一动身体,她就会下意识地捂住那里。 “我……” 护士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温希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呢,你想进也进不去!安心等着吧,医院里工作的人,总不会缺你这点药钱!” …………………………………… “没什么大问题。” 主治医生放下了听诊器,皱了皱眉头:“就是刚刚淋雨着了凉,喝点平常的感冒药就行了。” 护士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你啊……别折腾自己了。” 温栀缓慢地将自己的衣裳重新穿好,哑声道:“谢谢你们。” 医生眉毛皱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看着那个女人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皱着眉头开口:“我看你一直捂着胸口,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伤?要不,我让同事给你看一眼吧?” 温栀摇了摇头,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谢谢你们愿意收留温希。” 她心里是真诚实意的感谢。 温希现在的状况非常差,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医院这边其实已经不愿意收留她了。 有领导专门出面,试图做通温栀的工作,想让她把孩子转到专门的临终医院去,能省下温栀不少钱。 那里当然不会进行任何有效的救助……温栀很清楚,那个医院除了可以让孩子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温栀的态度异常坚决,绝对不肯放弃自己的孩子,情绪崩溃之下,险些和医院的领导吵了起来。 最后还是温希的主治医生出面,才缓和了气氛,重新又把孩子送到了重症监护室里,甚至还帮着温栀减免了一些昂贵的医疗费用。 医生和护士对视了一眼,有些狼狈地扭过头去:“谢什么……你,你自己也要坚强些,好好照顾自己,事情……” 他心中怅然,到底还是说不出事情还有转机的话。 现在就是在…… 熬日子而已。 医生狼狈的退了出去:“温希那边你现在进不去,能探视了我再喊你,好好休息吧。” 没一会儿,护士也从办公室里面退了出来,找到了还在出神的医生。 “温希那边情况怎么样?醒过来了吗?” “你说,咱们现在是不是害了她?”医生收回神来,叹了一口气:“孩子现在……其实已经在弥留之际,不过是迟一些早一些罢了。” 他把手里的笔重重地扔了出去,“你还不清楚吗?领导说的没错,现在就是在耗日子。到最后只有一个结果。” 医生表情漠然,一字一顿道:“人财两空。” 护士也半天说不出话来。 沉默半晌,她慢慢地蹲了下去,将笔捡了回来:“纪衡那边……会遭报应的。” 她吸了吸鼻子,将笔还了回去:“算了,这话以后不用再说了。” 她抬起头来,和医生对视一眼,轻声道:“咱们现在哪是在救那孩子呀,明明是在救温栀的命……那女孩儿要是走了,当妈的恐怕也留不了多久了。” 办公室里面陷入了一片死寂,好长时间里,再也没人说话。 那个孩子,到底还能再撑多久呢? ……………………………… 一个月后。 “宝贝?” 一双骨瘦如柴的小手被女人轻轻抓着,温栀低头亲了一口女儿的手背:“妈妈今天带你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轮椅上的小女孩弯了弯眼睛,眼神依旧是那么澄澈,人却空空荡荡的,身上穿着的那身病号服似乎是一个符咒,如果没了那身衣服,小姑娘立刻就会随风而逝,不留一丝痕迹。 “好。” 温希依恋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妈,你一直陪在宝贝身边,好不好?” 好不容易再见到母亲,小姑娘一直保持着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眼神紧紧地追着温栀不放,如果看不到自己的母亲,就会心慌哭泣。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重症室里住着,前天温栀在琼脂心不在焉的工作时,突然接到了护士的电话。 护士的话说的很简短:“温妈妈,你立刻回来,等候那边的通知,可能会让你签一个字。” 温栀第一次接到这种电话时,心神震颤,几乎站立不稳,急急忙忙的冲回到医院时,握着护士的手说不出话来。 孩子抢救的时候,自己也濒临崩溃的边缘。 不过后来这种电话接的次数多了,她也渐渐的习惯了。 苦难一次又一次的落下来,人也是会麻木的。 前天她平静地把病危通知书递还给护士之后,便谢绝了护士小红的陪伴,在病房外坐了下来,等着再一次的宣判。 走廊里面寂静无人,偶尔角落里会传出一两声啜泣,两声悲叹,很快也会消失不见。 世界是很安静的,它并不在乎一个小小生命的消亡或是重生。 第八十四章 机场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即使那在温栀眼里,那就已经是她的整个世界了。 她在这忙碌的一个月里面偶尔会想到纪衡,怨气和恨意会钻进她的心里,有的时候,她甚至忍不住想要去诅咒杨梦瑶肚子里面的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凭什么! “温妈妈?” 温栀骤然回神,护士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眼神是一如既往的麻木:“你回去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葬礼么?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耳朵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鸣,让她听不到任何声音。 温栀努力分辨着护士的话,却在好长一段时间里面,只能看到护士的嘴巴在一张一合。 她是在宣布孩子的死讯么? “……孩子明天先转到普通病房里,监护室的床位不够用了,三天后你再带着孩子回来吧。” “她……还活着?” 护士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抬高了音量:“我让你把孩子带到普通病房里去!” 温栀张了张嘴,迟钝的点了点头,一瞬间,竟然分不清楚自己心中是喜还是悲。 “好……谢谢你。”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自己的孩子,温希还活着…… 但是,孩子还能活多久呢? ……………………………… 温栀和琼脂的经理请了一个长假,在孟凝那边的示意下,经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把她放了出去。 “妈妈,外面还在下雨吗?” 在小丫头回到普通病房之后,温栀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雨季已经过去了,宝贝。现在太阳公公已经出来啦,说不定外面可以看到彩虹呢。” 她站了起来,偏过头去,飞快地擦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宝贝,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妈妈去准备……” “妈妈!” 没想到她才刚转过身去,背后就传来了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 温栀仓皇转身,无措地抱住了瘦弱的温希:“宝贝怎么了?妈妈在这里呢。” 温希满脸是泪,止不住的哭泣:“妈妈,不要走……呜,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是个很坚强的孩子,但是病魔可以把所有坚强的人打垮,这一个月住在ICU里,小丫头见不到自己的母亲,总觉得自己已经被温栀放弃了。 “妈妈……妈妈,对,对不起。我害怕,妈妈……” 小丫头抽噎着,双手紧紧抓着温栀的裙摆:“不要离开宝贝好不好?妈妈,我会很乖,很乖很乖的。”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把女儿从轮椅上抱了起来,小丫头落在怀里一点重量都没有,她亲了亲女儿的侧脸,“不会的。” 她带着泪笑道:“妈妈不会放弃你。” 她几乎是在喃喃自语:“宝宝不要害怕……你走到哪里,妈妈都会陪着你。” 温栀索性放弃了之前的打算,就这样抱着女儿走到了阳台,强压下了心酸,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宝贝你看,那边有一道漂亮的彩虹桥,对不对?” 温希却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小丫头在ICU里面住了太久,已经不太能适应外面的空气了。 温栀感觉到脖子处有一片冰凉,是温希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小丫头吸了吸鼻子,努力把哭声咽了回去,乖巧的回答道:“嗯,妈妈,宝贝也觉得很漂亮。”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像暴风雨下的两棵杂草,随时会被人连根拔起,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走廊处传来一阵轮椅的轰鸣声,没过了多久,护士小红推着轮椅出现在了母女俩的面前。 她叹了一口气,伸出了手:“温妈妈,把孩子交给我吧。” 温希搂紧了温栀的脖子,全身紧绷,不肯去看以前和自己关系特别亲密的护士。 护士见状,苦笑了一声:“孩子该吃药了。” 温栀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护士就了然的摇了摇头:“不行。” 她顿了一下:“温妈妈,除了我们还有病人之外,家属是不能陪同的。” “好……”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把女儿轻轻的放在轮椅里,小丫头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固执着不肯让它们掉落下来。 小手却紧紧的抓住了温栀的裙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活不肯松开。 温栀蹲在轮椅面前,拉着女儿的另一只小手:“小希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公主,对不对?” “你和护士姐姐去吃药,妈妈去给你买世界上最好吃的小蛋糕,出来之后,咱们两个人一起吃小蛋糕,好嘛?” 温希小脸儿都憋红了,泫然欲泣,却还是慢慢松开了拉着温栀裙摆的手。 尽管这孩子还是压抑不住哭腔:“好,好。” 她抽噎着:“我等你回来……和妈妈一起吃蛋糕。” 小姑娘心里头委屈极了,却还是让护士把自己推走了。 温栀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还是咬牙站了起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 “你确定都要吗?” 那家小小的西餐厅里。已经见过温栀好几次的店长有些惊讶:“您点的这些蛋糕,因为用料比较复杂,制作起来也很繁琐,定价还是相当高的。” 温栀的家境,通过这几次买卖,店长多少也心里有数。 她有些迟疑:“要不,您先点一个相对简单点的蛋糕品尝一下?” 温栀很坚决的摇了摇头,把卡片递了过去:“全部都要,都给我包起来吧。” 温希能够有现在这样的精神状态……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匆匆和店长道过谢之后,便提着蛋糕,匆匆走出了店门。 下次……可能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她提着蛋糕,魂不守舍的停在路口,等着绿灯亮起。 “红灯停,绿灯行,请行人朋友注意安全,不要违反交通法规……” 行人的绿灯马上就要亮起,却有一辆车飞快地穿过了行人们的眼前,激起了一阵冷风。 “卧槽!哥们你看,那辆是不是限量版的迈巴赫呀?” “我他妈不是看错了吧!”旁边的行人突然开始大呼小叫:“我的天爷,咱们这一块儿还有这么帅的车啊?” 温栀猛地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看了过去。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是纪衡的那辆迈巴赫! …………………………………… “小姐,一共687块钱。您是现金还是扫码?” 机场外。 出租车师傅在后视镜里面观察着那个奇怪的乘客,咳嗽了一声,多嘴道:“你让我追的那辆车,肯定是要过来赶飞机的,你动作快点,说不定还能赶上。”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默不作声地把钱给出租车司机扫了过去,没有回答司机师傅的话,狼狈的从车里冲了出来,险些栽了一个跟头。 她趔趄着往前冲了几步,勉强立稳了身子,抬起了头来,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她还是必须要再试一次! ………………………… “纪衡?” 今天有司机送他们到飞机场,夫妻两个人便一起坐在迈巴赫的后座上。 杨梦瑶今天心情一直都很高涨,笑盈盈地看着身旁的男人:“我已经提前和那边的酒店联系好了,咱们下飞机之后,他们就会把咱们直接带到酒店里,刚好能赶上看日落。” 纪衡脸色淡淡的,眼下挂着一片浅浅的青色:“嗯。” 那个孩子…… 杨梦瑶温热的身体凑了过来,靠在了他的身上,纪衡下意识地握住了妻子温暖的手,心里却还是冰冷的厉害。 从那个电话之后,医院那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温希,那个始终没有和他说过话,有些冷冰冰的女孩。 纪衡紧紧的咬住了牙关,等待着心脏处那阵剧痛的平息。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窗外,恍惚之间,似乎在车窗上看到了小时的温乔。 她现在……应该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了吧。 纪衡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闭上了眼睛。 自己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再无其他可以辩驳。 他为了自己的家庭……彻底断绝了那个女孩的生路。 …………………………………… 这里是蓉城郊区一个客流量比较小的机场,来往的行人很少。 因此那辆迈巴赫汇在车流之中就变得很显眼,温栀刚刚站稳不久,就看到那辆车子在大厅处停了下来。 杨梦瑶先下了车,她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只是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小腹,脸上带着微笑,在和什么人说话似的。 温栀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下一秒,那个男人也从车里面钻了出来,手里提着两个人的行李,正在侧着头听妻子说话。 这幅场景温柔而甜蜜,和谐极了。 温栀甚至能听到夫妻两个人零星的对话声。 “……日出……我很喜欢……夏威夷……夏威夷的……” 纪衡的回答是一如既往的短促,温栀听到他随口应了杨梦瑶几句,便护着那个女人走进了大厅。 温栀听到那个关键词之后却如遭雷击,几乎站立不稳。 他们要出国了!? ★★★★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八十五章 山重水复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刚刚看到迈巴赫时,她来不及多想,就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师傅追着迈巴赫来到了这里。 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这两人是要出国度假了! 那对夫妻却浑然不觉,很快就通过安检,进入了机场的大门。 高大的男人将娇小的妻子紧紧地护在身边,不知不觉中,吸引了很多行人的艳羡。 那这就是最后一次求他救温希的机会了! 温栀压下了心里的绝望,咬紧牙关,就要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却被门口的安检警惕地拦了下来。 也怪不得安检会多想,温栀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狰狞了,最近可怕的新闻层出不穷,他生怕这女人是什么隐藏的恐怖分子。 “女士,你的证件呢?” 温栀紧张的不得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对儿男女越走越远,急促的和安检解释:“我没有证件……” 她掂了掂脚尖:“你先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是过来找人的,把话说完我就走!” 在这一个月里,她去过纪家好多次,连小区的大门都进不去。 纪氏集团的保安更是空前紧张,一看到她就会立刻冲过来,她蹲守了那么久,连唯一比较熟悉的纪安阳都见不到。 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对不起,女士,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机场的安检立刻就把心提了起来,表情严肃:“如果有需要的话,您可以和里面的亲人朋友打电话,但是绝对不能硬闯安检。” “我没有他的电话……我打不通!” 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打不通他的电话,他不肯理我!” 纪衡因为讨厌她,甚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弃之于不顾,但是温栀绝对不能放弃自己的宝贝。 她愿意为纪衡做牛做马,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换来女儿的命。 安检员更加怀疑了:“女士,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然我就要把警察叫过来了!” 温栀眼睁睁的看着那对夫妻似乎已经办完了所有的手续,拿了登机牌,准备上飞机了,心里急得更厉害,一时昏了头,居然想硬闯过去:“我就和纪衡说两句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机场的安检员哪容得温栀如此放肆? “把警察叫过来,控制住这个女人!” 安检员直接抓住了温栀,把她强硬地摁倒在地,温栀挣扎不休,使尽了全身力气:“松开我!我只和他说两句话,就两句话!” 温栀心里的弦已经紧绷到了极致,孩子命悬一线,曙光就在前面,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警察来得很快,温栀被安检员紧张地摁在地下,挣扎不得,看着他们拿着警棍走了过来:“不许反抗!” “对不起……”她满眼是泪,但还是挣扎着想要往前爬,粗糙的地板擦破了她的膝盖,一片鲜血淋漓。 “我不是想故意给你们添麻烦……我只想救救我的女儿,救救我的宝贝……” 电流击中了温栀,她身子立刻僵直住了,几乎是立刻就昏了过去。 孩子…… 她在那短暂的一秒钟,迷迷糊糊地想着。 孩子该怎么办呢? ………………………………………… “你可真能耐啊……” 来警察局接人的是中心医院的护士小红,温栀想来想去,居然想不到别人,只能麻烦这个已经帮助了她很多的护士。 温栀脸色苍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心里难受的厉害,又觉得十分愧疚:“对不起,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这辈子一向是规规矩矩,走到哪里都力图不给别人添麻烦,没想到这次在公共场合里折腾出了这样大的阵仗…… 却还是徒劳无功。 眼睁睁的看着纪衡带着自己的妻子出国了。 小红郁闷的吐了一口气,在警察那边做完登记,就把温栀带了出去。 她一边走一边和温栀说话:“纪衡做事是不够道德,把孩子给害了,但这件事情毕竟是自愿的……他也没有义务必须要这么做,温栀,而且你也奈何不了纪家!” 温栀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目光呆滞,似乎是有些惧怕正午的阳光,孩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弱,她的生命力好像也被一起带走了。 “我知道……只是我不甘心……对不起。” 温栀把所有的情绪都封存了回去,深深地对护士鞠了个躬:“对不起,我给大家添了太多麻烦。” 护士半晌说不出话来:“你可真是……” 她叹了一口气:“回去吧,回去之后还得给你说个事儿。孩子那边……你看还要不要继续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下去了。” “钱已经……已经用完了吗?” 温栀心里一跳,然后就麻木地接受了这个噩耗。 护士深吸了一口气,拦了一辆出租车:“是的。这几天普通病房的钱,其实都是我们科室自己掏的。” 两人上了出租车,护士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当ICU是什么地方?” 护士的话落在温栀的耳朵里,已经显得有些飘渺。 她只觉得愧疚,心思却已经不知不觉地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重症监护室,一天花的钱只怕能赶得上普通人半个月的工资……孩子已经在那里待了一个月。” 护士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温栀冰凉的手:“能争取的,我们都已经帮你争取过好多次了……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 护士看着那个女人,硬下了心肠:“但是这个主意最后还是只有你能拿。” 温栀并没有像护士想象的一样崩溃。 她只是沉默了好久,才迟缓的点了点头。 “那我明天就……带着孩子回家吧。” 护士怔了一下,她和医生都以为,这次温栀恐怕也不会松口,而且这个女人甚至还做出了大闹机场的举动,简直快要疯魔了。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温栀现在的心情堪称平静,她那根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了下来,甚至还和护士模模糊糊的笑了一下:“对,决定了。” 家里很好。 温希一直不喜欢医院里面的味道……回到家之后,小丫头应该会很开心的。 温栀笑着闭上了眼睛,挺好的……她还可以那丫头做一碗香甜的红豆粥。 心情松懈之后,整个人就垮塌了下来,在含含糊糊的和护士说了几句话之后,她就陷入了一段昏沉的梦里。 这个梦境是甜美而温柔的,给了温栀一丝久违的慰藉与放松。 反正走到哪里,她都不会松开温希的手。她会永永远远的陪伴着自己的孩子。 温栀的嘴角浮现了一个温柔的笑意。 她也不会让宝贝孤独的。 也许在那个地方……温希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 “您说什么?” 温希的病房前,温栀有些迟疑地看着孩子的主治医生:“钱不是都已经用光了吗?”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内:“之前那个小红和我说……我。” 医生打断了她的话,他的表情也很奇怪,似乎有一丝苦恼,但更多的是放松:“你先别着急,到办公室里来,我慢慢和你说。” 温栀其实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孩子,温希虽然又昏睡了过去,但是始终安稳不下来,半梦半醒之间,总在哭着寻找自己。 孩子陷在低热里,身体维持在一种奇妙的状况中,没有更严重,但是也丝毫没有要好转的迹象。 离那个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温栀今天走进大门里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她舍不得再离开温希半步。 她吸了吸鼻子,站在病房门口不肯动:“医生,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我们母女两个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不过现在我已经想通了。我准备……” “经济上的事情你不用发愁,蒋先生已经把钱打过来了。” “啊?” 温栀皱了一下眉头,心脏狠狠跳了一下,那层与真实世界之间模模糊糊的隔膜被这个名字打破,她猝不及防道:“蒋凌翰?”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了。 在温希刚刚检查出得了白血病的时候,为了愁孩子的手术费,她还曾经咬牙给蒋凌翰打过一次电话。 但是始终没有人接起,第二次再打的时候,号码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空号。 医生点了点头:“对,这是你的老朋友吧?” 他挥了挥手中的东西:“进来吧,我慢慢和你说。” 温栀几乎是头晕脑胀的跟着医生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山重水复之时,突然又柳暗花明又一村…… 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喜极而泣。 但是自己明明已经做好了最终的决定……温栀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可是孩子的手术……没有手术,孩子怎么办呢?” 温栀又重新焦虑了起来,这次焦虑甚至显得更重,这次宝贵的希望来之不易:“之前……要不我……” “今天上午你出去之后,有一个人过来,主动说要和温希进行配型。” “什么!” 温栀失声道:“结果呢?” 她紧紧地抓住了医生的胳膊,一阵头晕目眩,心脏已经蹦在了喉咙处:“有结果吗!” 第八十六章 柳暗花明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你先缓一缓。” 医生反过来扶住了颤抖着的女人,“结果马上就能出来了。” 他苦笑了一声:“现在我什么都不能答应你……一定要稳住,好么?” 温栀抚上了自己的胸口,试图平息过于激烈的心跳声:“这人是谁?也是纪家的亲属么?” 难不成是纪家老两口过来了? 医生顿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后悔,摇了摇头:“是一个陌生女人……和纪家那边应该没有关系。” 医生咬了咬牙,一时也顾不得其他:“不过能来一个,就说明还能来第二个。”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绝望太久,医生绝不会冒失地说出这个没有把握的消息。 他加重了语气:“配型库那边也一直没有放弃努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成功呢?” 温栀怔了一下,缓缓坐回了椅子上:“是这样啊……” 她低下头来,阳光穿过了厚重的树叶,从窗户里投了进来,落在温栀的脚下。 树影斑驳,随着微风的吹拂缓缓抖动,在温栀的脚下荡来荡去。 还是再等等吧…… 温栀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说不定,这个陌生人就是上帝派下来拯救小丫头的天使呢? …………………………………… “妈妈,我还想听你讲一个关于公主的故事。” 次日,清晨。 小丫头吸了吸鼻子:“人真的可以有那么长的头发吗?” 温希的气色格外的好,她背靠着厚厚的枕头,脸色泛着一层粉,早上居然还吃了半碟子温栀昨天拿回来的蛋糕。 落在温栀的眼里,却让她有些惊心动魄。 小姑娘在病榻上缠绵了这么久,曾经有段时间什么都吃不下去,全靠挂营养针剂度日。 “会啊。” 今天却…… 这次突如其来的复苏,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不详。 她勉强笑了一下,坐在了女儿床前,握住了温希伸出来的小手,温柔地看着女儿:“只要一直不剪头发的话,想留多长都可以。” 温希很高兴,笑眯眯的:“好。妈妈,等我病好了以后,我也很长很长时间都不剪头发,好嘛?” 温栀需要意识的张开了嘴,想要回答女儿的话,嗓子却被突如其来的悲意噎住,无论如何都吐不出那个好字来。 温希的身体,真的还会有变好的那一天吗? 她狼狈的点了点头,迅速地偏开头去,快速的擦掉了眼里的泪水。 “好,妈妈陪着宝贝。” 温希没有察觉到母亲的不安,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有些惊奇:“妈妈,我好像还没有吃饱,能不能再吃一点儿小蛋糕呀?” 温栀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俯身亲了下女儿的小脸,还没来得及说话,病房的门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重重地推开了。 来人还没有完全进来,声音就已经穿透墙壁,砸到了温栀的耳朵里:“成了!” “配型成了?” 她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强迫自己将这个念头咽了回去。 这样幸运的事情……怎么可能再次发生在她的身上? 但是温栀立刻站了起来,快步朝医生走了过去,颤抖着:“是什么成了?” 温希的主治医生激动的不得了,朝温栀挥舞着手中的东西:“对!老天有眼!” 他也无法抑制地流下泪来,哑声道:“就是配型成了……温妈妈,孩子有救了!” 床上的温希不是很能理解两人之间的对话,但是看到母亲不同寻常的激动,小丫头也有一些紧张起来。 “妈妈,怎么了?” 小姑娘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得苍白,六神无主地伸出了双手,想要得到来自母亲的抚慰:“妈妈不要离开我……” 温希抽噎着:“我害怕。” 温栀三两步冲了过来,一把将自己的宝贝搂到了怀里,欲语泪先流,百感交加,泪水越流越凶:“没事……没事,宝贝。” 她深呼吸了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宝贝,是好消息。” 她摸了摸女儿的脸蛋,纪衡突然违约,带给她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温栀不敢彻底放下心来:“医生叔叔说,宝贝最近的表现很好。如果合适的话,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医生含笑开口:“对,温希是最棒的小宝贝,今天的各项指标都不错。” 他和温栀对视了一眼:“再调养两天,很快就可以接受手术了。” 他咳嗽了一声:“温妈妈,你稍微准备一下,捐献者想要见孩子一面。 ” 他皱了皱眉:“这次还是让护士领着孩子过去吧,捐献者似乎对你有些排斥……她只想和孩子打个照面。” “好!”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好,那我就先出去,给孩子买点东西。” 她压下了越来越快的心跳:“你让她过来吧。” ………………………………………… “你好,女士,这就是小温希的病房了。” “好,谢谢你。”捐献者声音低柔:“辛苦你们了。” 这位捐献者的打扮很奇怪,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几乎可以说是把自己从头遮到了尾,脸上还带了一层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说话倒是一直很客气…… 护士小红忍不住又偏头看了一眼这个奇怪的女人,然后很快收回了视线:“没什么好谢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还是忍不住想要絮叨两句:“小丫头年纪还小,可能会有一些怕生,如果她对您不是特别热情,您千万不要放到心上去……” 护士抬高了声音:“她的母亲一定会很感谢您的,是您拯救了她们这个小家庭!” 那女人的注意力却已经全部被被床上的小温希所捕获了,她等不及护士再多做介绍,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温希的病床前,下意识地伸出了双手,又在触碰到那个女孩前及时收了回来。 “你,你的名字是温希,对不对?” 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笨拙:“我……” “你就是要过来看我的那个婆婆吗?” 护士很惊讶地看了过去,与那陌生女人的局促不同,温希对这个女人好像很感兴趣,她甚至主动拉住了那个婆婆的手:“对,婆婆,我就是温希。” 小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婆婆:“妈妈说你是一个好人,婆婆,我很喜欢你。” 那女人顿了一下,哑声道:“宝贝,我也很喜欢你……” 她声音颤抖的厉害,眼泪从眼睛里掉了出来,坠在了她黑色的面纱上,她哽咽道:“住在这里,住在这里……是不是很难过?” 小丫头有一些小小的不好意思,摇了摇头,小声道:“发烧的时候……会晕过去。但是现在,现在感觉很舒服。” 她对这个女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想方设法的往人家身上凑:“婆婆,你不要哭啦。妈妈说,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就会有一头可漂亮可漂亮的长头发——” 她好奇地看着这个女人:“你一定也有一头很漂亮的头发,和妈妈以前一样,是嘛?”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这个孩子:“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在那个女人手上拍了拍,小手伸到了自己的衣兜里面,掏出了一把白兔糖:“婆婆,给你吃这个。” 小丫头喜滋滋的:“这个是护士姐姐送给我的,很甜很甜的!” 旁边的护士难免有一些吃醋,点了点温希的鼻子:“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就没想着给小红姐姐吃一点呢?” 温希红着小脸儿,乖乖的把兜里的糖全都拿了出来:“小红姐姐和婆婆都有的,大家一起吃。” 戴着黑纱的女人拿起了一颗糖,摸了摸小姑娘光溜溜的脑门,心里面一阵凄楚。 母女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熬过这段日子来的啊? 如果…… 如果她当年能够再坚定一点,再勇敢一些。 她握紧了那些已经被小女孩的体温捂得有些变形的白兔糖。 她的女儿,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 医生办公室里。 “你不要瞎想。” 医生整理了一下温栀的病例单,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回光返照?孩子还是很坚强的,用药也一直都很及时,好转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这两天你一直陪在孩子身边,小丫头心情好了,身体素质肯定也会更强一些。” 他伸了个懒腰:“能吃得下东西去,这是好事啊。” 温栀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已经和这对儿母女俩很熟悉的医生摆了摆手:“不说这些。我感觉那个捐献者好像不是很想见你,但是该走的程序,你俩这次最好还是当面走一下。” 他皱起了眉头:“千万不能再像上次一样……” 他把后半句话藏出去了没说,这一个月里面,相熟的医生护士只要聚在一起,就难免会骂上纪家人两句。 ★★★★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八十七章 奇怪的女人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走吧。” 医生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她这会儿应该已经从小丫头的病房里面出来了,我带你过去,和她见一面。” …………………………………… 医院的会客室里,茶几上放着一份已经签好名的合约书,穿着黑裙子的女人落寞地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着手里的那一把白兔糖发呆。 有匆匆的脚步声在走廊回响起来,她很快回神,把那把白兔糖珍而重之地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对不起!” 来人似乎有一些紧张,一进门,还没有来得及站稳,就给眼前的女人鞠了一个90度的躬:“谢谢您愿意救我的女儿!” 温栀准备了很多话,却在看到女人的这一刻全部忘的干干净净,她声音颤抖着,已经泪流满面。 眼前的裙摆轻颤了一下,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一双手伸了过来,温柔地将她扶起:“你……” 女人声音里有一丝不自然的颤抖:“你先起来吧。” 温栀不想这么狼狈,泪水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涌了出来,根本不由她控制。 温栀抓住了眼前的那双手,哽咽道:“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 她抬头和那女人对视一眼,怔了一下。 这个女人……好熟悉。 温栀下意识地抓紧了那双手,这个人身上有一种让她很安心的味道。 和自己的女儿一样,她也产生了想要亲近这个女人的冲动。 她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怔的看着这个女人,无法移开视线。 母亲……母亲一直很喜欢用这个牌子的香水。 “怎么了?”女人的目光很温柔:“是不是太累了,身体有点不舒服?”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松开了自己因为紧张而汗津津的手。 “没有的。” 怎么可能呢?母亲都已经离开那么久了…… 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落到了温希的身上,紧张感又陡然而生,迫得她不得不开口。 “请您救救这个孩子。”温栀脸色通红,神情哀婉。 “只要您愿意救她,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后半辈子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她几乎是语无伦次的:“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我……” 那女人看着她,轻声道:“好了。” 温栀顿了一下,手足无措地看了过去。 “我不喜欢看到别人哭哭啼啼的……”那女人叹了一口气:“冷静一点,好吗?” 温栀呼吸一窒,立刻举起袖子来,胡乱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好,好的。” “现在是该高兴的时候,对不起。” 她诚惶诚恐道:“我不是故意破坏您的好心情的。” 穿着黑裙子的女人怔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她看起来,似乎也有些痛苦,这痛苦丝毫不弱于泪流满面的温栀:“你是一个……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 温栀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 她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笑了笑:“我是温希的妈妈嘛……是孩子唯一的依靠。如果我不坚强起来,那就没人去帮她了。” 女人看着温栀的侧脸,有些出神:“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上次在车里见到温栀的时候,这孩子虽然心情不是很好,但看上去也是骨肉匀亭。 仅仅一个月过去……这孩子就已经憔悴的不像样了。 她是一个很勇敢的孩子。 女人看着温栀,神色哀婉,无法抑制的痛苦从她的眼角眉梢里流露出来,让对面的温栀觉得很奇怪。 这个女人,又是在为什么人感到痛苦呢? 如果……如果…… 女人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如果,她已经错过了。 温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刚刚女人的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片沉默。 她绞了绞手指,纠结的开口:“没什么……我以前是不是见过您呢?” 温栀越看这个女人,就越觉得熟悉:“咱们两个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女人很快回神,站了起来,匆匆地走到了窗边,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一般:“你记错了吧。” 她走到窗边之后,却又很快的转回了头来:“刚刚那个年轻医生和我说,你有过放弃的打算,对不对?” 温栀有些狼狈地偏开头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女人似乎有些生气:“车到山前必有路,温栀,无论遇到什么境况,都不能放弃。” 她叹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说不定前面就有转机在等着你,你如果放弃了,那才是谁都救不了你。”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我记住了。” 只是……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 …………………………………… “那就这样吧。” 医生的办公室里。 医生也有些紧张:“手术时间就定在两天之后。孩子的状况已经不适合再拖下去了,您忙完了这档子事儿,也可以轻松一些。” 温栀和那个女人分坐在办公桌的两头,同时点了点头:“好。” 医生松了一口气,递给了那个捐献者一本注意手册:“这两天辛苦您,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违反了这些注意事项。等做完手术之后,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 黑裙子女人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温栀还是紧张的不得了,看着那个女人站了起来,自己也下意识地跟着她站了起来,欲言又止的看着那个女人:“我……” 那女人似乎知道她想说些什么,递给了她一张纸条,还附带着一颗带着体温的白兔糖。 “这个糖很甜,我尝过了。” 女人的目光温柔而专注:“金丝猴糖吃起来太软了,你还是喜欢吃白兔糖,对么?” 温栀看到了纸条上的电话号码,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个女人非常奇怪:“你怎么知道,知道这些的?” 她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吃过这些孩子们才会喜欢的东西了。 女人仓促地笑了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就好。” 她从温栀身旁走过,留下了一阵幽香。 “两天之后,我不会爽约的。” ………………………………………… “这样是不是太破费了……” 温希的病房里。 温栀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床的毛绒玩具,“这些全部都是那个女人送过来的吗?” “对。” 护士耸了耸肩:“还送了不少补品过来呢,这边放不下,我就先放到护士站了,你想用的时候,直接去那边拿就行了。” 温栀咬了咬嘴唇,轻轻的抽走了床上的小人手里抱着的那个洋娃娃:“毕竟只是第一次见面……” 她有一阵轻微的焦虑:“她是孩子的恩人。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你先别想那么多,孩子开心就好。” 小红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温栀的旁边,和她一起看着孩子的睡颜:“认识这小丫头一个多月了,她还是头一次这么开心吧?” 温栀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女儿的脸颊:“小丫头简直要玩儿疯了……” 她抿了抿唇:“她好像很喜欢那个婆婆。” 说起这个来,护士也有一些惊奇:“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投缘吧?” 护士轻轻拍了拍温栀的肩膀:“两个人相处的不错,是好事。” 她低手轻脚的把小丫头抱了起来,冲温栀努了努嘴:“我先带孩子回icu去,那边的医疗措施比这里要好很多,也方便孩子调理身体。” 温栀情不自禁的追着她走了出去,看着女儿的小脸儿,心中一阵酸涩:“她身边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在医院里待了这么久……应该是寂寞了吧。” “icu……这两天,我还能过去探视吗?” 小红笑了一下,侧身给她让出了空间:“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有什么不放心的。” 护士轻快的回答了温栀的话:“今天晚上肯定不行,至于明天和后天,那就看情况再说吧。” …………………………………… “好啦,你快回去吧。” 护士小红将温希交给了icu里面的负责人,叹了一口气:“两天后还有一场大仗要打呢。” 她看向了身旁那个憔悴的女人:“小姑娘原来那个病房这两天不会进新人,你先去里面休息休息吧。” 温栀趴在icu的玻璃上,看着护士们把小丫头带了进去,直到彻底看不见那个小姑娘的身影,勉强笑了一下,“好。” 她与护士小红告别,失魂落魄地往普通病房里走。 夕阳西下,带着一丝余温的阳光穿透了窗棂,落在了温栀的脚边。 医院的走廊上吵闹不休,从ICU走到普通病房,一路上遇到了很多病人,还有这些病人们吵闹的家属。 医院是这世界上最吵闹的地方——人们在这里出生,也在这里死去。 生死都是大事,无论是哭是笑,都没有人可以平静的面对这些劫难。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推开了病房的木门。 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外面的这些吵吵闹闹,还有挥之不去的消毒水气味。 第八十八章 支撑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只是孩子的手术费用…… 她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心脏砰砰直跳。 蒋凌翰…… 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过……他真的已经帮助过自己太多次了。 温栀鼓起了腮帮子,并没有打开病房的灯,拖着疲惫的身体,直接走到了温希的病床前。 不管如何,这人的确给了她一丝可以喘息的空间,也带来了温希活下去的希望。 她拿开了床上的一个毛绒玩具,摒弃了脑子中的杂念,放纵自己坠落在了床上。 “啊!” 黑暗的空间里面,温栀一声惊呼,头昏脑胀地从那个滚烫的怀抱里面爬了出来,“谁!”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笑意:“好久不见……一见面就投怀送抱,太热情了吧?” 温栀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门口,灯光亮起,她终于看清楚了男人的脸:“蒋,蒋凌翰?” 床上的男人不是蒋凌翰是谁? 他挑了挑眉:“躲什么?” 温栀刚才乱七八糟的一顿挣扎,把他身上的衬衫弄得一团乱。 他像一只懒洋洋的狮子一般,随手把衬衫往下扯了扯,伸了个懒腰,长腿一迈,便从病床上跳了下来。 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语气变得温柔而体贴:“温栀,我回来了。” …………………………………… “所以说……你这三个月,一直在国外出差吗?” 蒋凌翰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家里头的人……” 他闭了一下眼睛,神色恹恹的:“一直在身边,我抽不开身。” “不过现在已经彻底解决了。” 温栀和那男人一起看着窗外的夜景,手里抱着一杯热巧克力:“怪不得。” 蒋凌翰看着她的侧脸,声音低沉:“找过我很多次?” 温栀摇了摇头,轻声道:“刚开始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小丫头的治疗费用太高了,想找你借点钱。” 她有一丝恍惚:“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了。” “对不起。” 蒋凌翰闭了下眼睛,艰涩道:“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温栀扭过头来,看着那个男人认真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然。 困难的时候……会有人愿意帮她么? 这男人带给她的,似乎并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援助,还有一丝精神上的支撑。 在最困难的时候,她不是一个人挣扎…… 这样似乎也不错。 蒋凌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了温栀的身上。 这件外套上还带着他炽热的体温,还有一股在纪衡身上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烟味,淡淡的,并不让人讨厌:“我带回来了一批专家,他们是儿童急性白血病领域的佼佼者。” “一切都交给我,好么?” 蒋凌翰看向温栀的目光异常专注,语气也很坚定:“温希那边已经有了配型,手术也不成问题,相信我,孩子一定可以活下来的。” 这男人每次出现都犹如神兵突降,总会让温栀短暂的松一口气,可以在生活的重压下继续挣扎下去。 温栀咬了咬嘴唇,下意识的拉开了自己和他的距离:“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这个男人素来说得出做得到。给她的每一个承诺,都没有落空过。 她勉强笑了一下:“你又没欠我。” 蒋凌翰的眸子黑沉沉的,突然勾了勾嘴唇:“还是害怕我,嗯?” 他突然向着温栀压了过来,那件外套迎来了他的主人,一瞬间,男人的体温又传了过来。 这是要做什么! 温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疲惫的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躲开,那个男人就已经离开了自己。 仅仅是一次擦肩而过罢了。 他走到了到了门口,帮温栀关上了病房的灯。 屋里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蒋凌翰声音低沉:“睡吧。好好休息一下。” 窗户没有关紧,夜风吹来进来,一阵凉意。 她下意识的搂紧了身上的外套,却又触电一般地松开了。 温栀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把那件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明天再把这件外套还给他吧…… 她彻底抛开了那些没有章法,乱七八糟的念头。 自己跌跌撞撞地扑到了温希的病床上去。 一夜好眠。 ………………………………………… 次日。 “小红,孩子呢?” 温栀六神无主的抓住了护士的手,语无伦次道:“刚刚我去ICU那边,她们,她们告诉我说可以探视,但是孩子不见,看不到孩子,我……” 孩子怎么会在医院里消失呢! 小红怔了一下:“不是你抱着孩子出去晒太阳了吗?” 温栀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我没有啊!我才刚醒!” 说话间,一个小孩突然抱住了温栀的腿。 嘴里含着含糊不清的叫:“妈妈!” 温栀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低下头去,入眼是一个鲜艳的红色帽子,身上还穿着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红色洋装。 这身洋装温栀见过很多次,但因为囊中羞涩,一直没有给温希买过。 这不是她的孩子。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身子去,想要把这个小孩抱开:“小朋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你是呀!” 小丫头摘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个圆圆的光头,笑嘻嘻地看着温栀,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妈妈,是我呀!” 温栀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抱了起来:“你这是去哪儿了?宝贝,你要把妈妈吓坏了!” 小姑娘搂住了温栀的脖子,蹭了蹭她的脸颊,精神很好的样子:“我去外头玩儿啦!妈妈,我今天是不是很漂亮呀?” 温栀摸了摸她身上的小裙子,小丫头的胸口还挂了一副奇奇怪怪的墨镜:“你怎么从ICU里头跑出来的?” 她哭笑不得道:“身体稍微好一些就开始调皮捣蛋……” 小丫头笑嘻嘻的不说话,突然在她的怀里扭了下来,要站到地上去。 温栀不明所以的松开了她,看着小丫头一路歪歪扭扭地跑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男人身材高大,正挑眉看着自己和孩子。 “蒋凌翰?” 温栀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造型奇特的男人,脑子都快要转不过弯来了:“你俩这是……你俩这是干什么去了?” 蒋凌翰把小丫头捞了起来,轻轻松松的抱到了怀里。 造型相似的一大一小齐刷刷地看向了温栀,他伸出一只手来,正了正温希的太阳帽,一本正经道:“好不好看?” 温栀抿了抿嘴唇,看着孩子,没说话。 蒋凌翰把头上那顶和温希几乎一模一样的太阳帽摘了下来,笑意盈盈的递给了温栀:“带着小丫头出去转了转……给你也买了。” 温栀哭笑不得地接了过来,想发脾气又找不到理由。 她板着个脸:“孩子该去做检查了。” 蒋凌翰颠了颠怀里的温希,收获了小丫头一声快活的尖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走吧,前头带路。” 温栀拿着那顶太阳帽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还有他怀里脸色红扑扑的温希,有些窘迫的开口道:“你,你把孩子交给我吧。” 她戳了戳女儿的脸颊:“小希,不要给蒋叔叔添麻烦,到妈妈的怀里来。” 没想到温希反而往男人怀里更深处挣了挣:“妈妈,不要嘛。” 温栀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小丫头对外人一向不假辞色,不过是一个她没有参与的早上,这一大一小就这么熟悉了? 小女孩从男人宽厚的肩膀上露出一个小脑袋来,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道:“妈妈,蒋叔叔是我的男朋友!我要他抱着我去检查!” 路过的小护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和旁边的同事一起笑成了一团。 温栀也有些哭笑不得,皱着眉头看向了蒋凌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蒋凌翰难得也有一丝窘迫,把小姑娘放了下来,交给了等待在这里的医生。 他咳嗽了一声,摘下了眼上的墨镜,眼神有一丝飘忽:“带着她去外头走了一遭……” “嗯?” 温栀皱起了眉头,狐疑道:“你该不会带她去医院外边的那个商场吧?” 蒋凌翰顺手把太阳帽从温栀的手里接了过来,重新带到了自己的头上,大大方方的笑了笑:“对啊,温希在那里面的人缘还挺好的。” 他很自然地搂上了温栀的肩膀,兄弟伙似的带着她往出走:“有售货员以为我是你男朋友,多嘴问了一句。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搞不清。” 温栀难得有些气急败坏,推了一下那个男人,没有推开。 蒋凌翰搂她肩膀的方式并不暧昧,带着一种少年人的洒脱,其实并不让温栀讨厌。 她脸色红扑扑的挣扎不动,索性也就放弃了抵抗:“小丫头连男朋友是什么都不清楚!” 蒋凌翰闷笑了一声,带着温栀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男朋友就是要时时刻刻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啊……” “走,先带你去吃个饭吧。” 第八十九章 孟凝来访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我还不饿……” 温栀脸色通红,却又拒绝不了那个霸道的男人,被他裹挟着,跌跌撞撞的往出走。 “温栀?” 一道沙哑的女声在两人的身前响起,带着一丝惊讶。 温栀几乎是立刻就停下了脚步,目瞪口呆的看向了来人。 孟凝看着蒋凌翰搭在温栀身上的胳膊,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警惕道:“你是谁?” “和你有关系吗?” 蒋凌翰神情冰冷,非但没有松手,甚至还在那女人警惕的目光下将温栀护的更紧。 “不管你是谁,立刻离开这里。” 孟凝眯了眯眼睛,心里一动,难不成这位是温栀的……新男友? “孟姐——” 温栀好容易从蒋凌翰的臂膀下逃脱出来,满面通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上衣,咳嗽了一声,手足无措地和人打招呼:“孟姐。” 她有些愧疚的上前一步,却又不敢太过于亲近这个女人:“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您,您怎么过来了?” 孟凝轻笑了一下,目光在蒋凌翰身上打了个转,慢悠悠地把目光又放在了温栀的身上。 她戏谑似的:“好久没见你了。” 孟凝慢条斯理的:“过这儿来看你一眼。看看你有没有把之前学下的全部忘干净。” 温栀脸色一白,深呼吸了一口,琼脂…… 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那边的经理好像打过来几个电话,却全都被她错过了。 她身上突然冷得厉害,勉强定住了自己,嘴唇颤抖着:“对不起,孟姐,我……再过一个星期。” “我再请一个星期的假,马上就会回去上班的。” 她心里窘迫的厉害,但是又实在放不下女儿:“孟姐,真的非常对不起……” 孟凝挑了挑眉,不动声色道:“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对单位有这么大的热情?” 温栀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对不起!” 孟凝看着那个神色焦急的女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避开了蒋凌翰冰冷的目光,将早就准备好的大信封推了过来:“好啦,不逗你了。” 温栀呆呆地接过了那个信封,傻乎乎的道:“孟,孟姐?” 孟凝拍了拍她的手:“里面有几张卡,还有那些小的们凑的一些现金……” 女人撇开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密码还是以前那个密码,拿去用吧。” 温栀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孟姐,这个钱我不能收……” 孟凝回过头来挑了挑眉:“要是还把我当朋友,你就拿着花。” 她声音淡淡的,却不容别人质疑:“要是我自己一个人自作多情,不管你把钱扔哪儿,就算是咱们这些天来的相处,全部都打了水漂吧。”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脸都憋红了。 “我……我……” 拒绝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总觉得这女人身上带着一种江湖气。 而且……在那个地方工作,温栀心里面很清楚,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一直有意无意的护着自己, 她怕是早就被别人生吞活剥了。 孟凝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口道:“以后就不用过来上班了,安心照顾孩子吧。” 眼前的女人却没有像她想的一般开心,心里的设想成真,温栀简直是被吓坏了,她结结巴巴地,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孟,孟姐,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温栀!” 蒋凌翰终于站不住了,冷厉的瞪了孟凝一眼,走上前来,拉住了温栀冰凉的手:“你在慌什么?” 温栀慌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温希的手术费……还有之后,之后……” 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孟凝不过是随口一句,却让她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似乎天都要塌了一般。 蒋凌翰脸色越发难看,握紧了女人的手:“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他脸上带了一层薄怒,沉声道:”经济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会负责到底。”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心里却绷得更紧了。 那么大一笔钱……怎么可能一直欠下去呢? 女儿高昂的手术费用一直压在她的心头,要是没了这份工作,她要拿什么来还这笔巨债呢? “本来就瘦得不像话,再哭下去,更丑的没边儿了。” 男人的表情很难看,动作粗暴地擦去了她脸上的眼泪:“不许哭了。” 他抬头看了孟凝一眼,目光依旧很冰冷。蒋凌翰当然不可能知道孟凝的职业,但这人身上有一种他很熟悉的危险气息,他绝不会错认。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女人的肩头:“不是说了,一切有我,嗯?” 温栀仓皇地避开了他的大手,向后退了一步:“没事。” 她勉强对那男人笑了一下:“先不说这些了,孟姐是我的老领导。我……我带她去看看孩子吧。” 孟凝落落大方道:“好啊。走吧,前头带路。” 几个人一起往前走着,蒋凌翰一直冷着脸,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表情很难看,温栀心惊胆战的,总是害怕这男人会突然发起火来。 不过一路上她带着孟凝往病房走,这个男人始终一声不吭地跟在她们的身后,虽然脸色很是吓人,不知道是在顾及着什么,到底没有立刻发作出来。 但是蒋凌翰不开口,不代表孟凝不会主动开口挑衅。 “温栀很可爱,对不对?” 温栀在心里面惨叫一声,嘴角一抽,无奈地看向了自己的老领导:“孟姐……” 孟凝笑盈盈地打量着蒋凌翰:“就是傻了点……” 她和那男人对视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语气正经了起来,看向了玻璃之后沉睡着的小姑娘:“不过小丫头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怎么在医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 温栀一直在绞尽脑汁的思考,怎样才能让孟凝回心转意,成功保下这份工作。都没有发现蒋凌翰快走了两步,挤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人距离挨的极近,在外人看来,有一种特殊的亲密。 她闻言一怔:“她……她得的是急性白血病。” 玻璃窗后,小姑娘睡得很沉。 早上蒋凌翰带着她出去逛了逛,消耗了小姑娘积攒已久的体力。 即便现在的身体状况维持的还算不错,但是缠绵病榻一个多月,其实已经把小丫头的气血消耗的差不多了。 一旦回到病床上,那种可怕的萧索与病气,就会重新回到小女孩的脸上。 让大人揪心不已。 “白血病……” 孟凝顿了一下,心里沉甸甸的,目光复杂的看着温栀:“怪不得你会来到这里工作。” 她隔着玻璃窗,看着小姑娘的睡颜,不由自主的道:“她和你长的很像。”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忧心忡忡的,已经说不出其他客套话来了。 蒋凌翰脸色淡淡的,不想再让女人难过下去,便想让温栀先离开这里,换换心情:“刚刚护士说,可以在孩子枕头底下塞个小东西。” 他目光专注地看着温栀:“我在休息室放了一个小香囊,你拿过来,等会儿咱们一起给孩子带上,好不好?” 温栀下意识地看了过去:“还需要有这些东西吗?” 蒋凌翰点了点她的鼻子,勾了勾嘴角,眼底浮上一层笑意,道:“喜欢的话,下次去那边,帮你也求一个。” 温栀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大手伸了过来,在自己鼻尖上一触即离。 心跳突然就乱了一拍——她自己其实也经常对温希做这个动作,那是母女俩之间的一个非常温情的小游戏。 但是由这个男人来做…… 怎么就变得那么怪呢? 温栀脸颊红彤彤的,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焦虑的心情褪去,心底里涌上了一种不同以往的紧张感:“好……谢谢你。” 这是头一次…… 生平头一次,有人这么在意她的感受。 温栀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在女儿重病即将面临手术的这个关口,她对外界其他一切人或事的感受其实是有些迟钝的。 只是蒋凌翰…… 温栀匆匆的孟凝道过歉之后,就埋着头逃了出去。 她无法忽视这个男人的好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 在楼道里跑着跑着,她的心跳反而慢慢平息了下来。 今天蓉城天气阴阴的,走廊里面也弥漫着一种潮湿,空气中仿佛随时会坠下水来,来来往往的路人脸上都是麻木的郁闷。 温栀却恍然不觉,沉浸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面的喜怒哀乐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男人的外套里面取出了那个小小的香囊,呆了一下,便紧紧握在手心里,大步走回了女儿的病房。 女儿手术在前,术后也需要很多钱来维持她的营养。 温栀苦笑了一声,放开了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思。 哪有心思去顾这些事呢…… 香囊的气味儿清淡,可能是在蒋凌翰的外套中放了太久,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丝清苦的烟味。 温栀在ICU门口站着,下意识地举起了那个香囊,凑到了鼻尖上,小心翼翼地嗅了一下。 第九十章 物是人非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那个男人看似霸道,做事其实一丝不苟,从未出错,也从来不会背弃承诺。 窗外的天黑沉沉的,终于想起了一声爆裂般的雷声,雨水很快就落了下来,撒满了整个人间。 温栀拍了拍自己的脸,大步走进了病房。 这样霸道的男人一直关注着自己……除了闲极无聊,大概就是在打发时间吧。 多想无益。 ………………………………………… “还没有问过……你是?” 在温栀狼狈的跑出去取香囊的时候,孟凝一直在注视着玻璃窗后的孩子,蒋凌翰就站在她身后不远,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隔着一层冷硬的纱。 孟凝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段冷硬的尴尬,她眯着眼看着这个男人:“以前在她身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你。” 温栀不在,蒋凌翰根本没有兴趣应付这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神色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如果你想的话,以后可以天天见。” 孟凝笑眯眯的:“我们那个小店,可不一定能请得动你这尊大佛。” 蒋凌翰顿了一下,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孟凝,皱起了眉头:“说起来……她以前在你那里上过班?温栀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孟凝轻巧地避开了这个问题,饶有兴趣地看着男人手上那个色泽鲜艳的太阳帽。 “你是她的……男朋友?” 蒋凌翰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沉声应了下来:“对,我是她的爱人。” 孟凝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心里和明镜似的,却没有要戳破这个谎言的打算。 温栀那丫头…… 她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一路小跑,重新回到两人视野之内的温栀,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蒋凌翰主动迎了过去,刚刚还一脸高高在上的男人染上了一丝无奈,主动弯下了腰去,和那个笨拙的女人说着什么。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他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肚子不饿吗?” 温栀先和孟凝笑了一下,脸色红扑扑的:“没有。孟姐,我回来啦。” 在和孟凝过招呼之后,才回过神来回答蒋凌翰的话,她摇了摇头,下意识的避开了男人的注视:“没有……我不饿。” 她看上去比在琼脂工作时,精神似乎稍微好了一点。 孟凝笑着应了一声:“好。” 这样也好。 哪怕以前受了再多的伤……也还是要继续往前走下去的。 …………………………………… “孩子现在状况很好。” 次日,医生办公室里。 医生合上了手里的册子,神色放松下来:“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各项指标都还是比较理想的。”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眉目之间的紧张稍有放松:“谢谢您。” “分内事而已。” 医生皱了皱眉:“倒是这位,唔。” 他迟疑道:“蒋先生?您是不是身体上有些不舒服?要不顺便挂个号儿,让我的同事帮你看看吧?” 温栀怔了一下,看向了身边的男人:“蒋先生?” 她这才发现,蒋凌翰看起来脸色苍白,眉头一直皱的紧紧的,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温栀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你哪里不舒服?” 蒋凌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栀:“现在想起来关心我了?” 温栀手足无措道:“你……” 蒋凌翰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外边儿有些水土不服罢了。” 他摆了摆手,“回国之前,就已经在国外做过一次检查了。不用操心那么多……” 他好笑地看着温栀:“我自己就是医生,不会不在意身体的。” “你是医生?” 温栀张大了嘴:“开什么玩笑……” 蒋凌翰挑了挑眉,“怎么,不相信?” 温栀有些尴尬的闭上了嘴巴,撑着椅子站了起来,和对面目瞪口呆的医生对视了一眼:“不是……” 她有些笨嘴拙舌的:“你,你应该是个商人吧?” “走了。” 蒋凌翰随口和医生打过招呼之后,边带着还是有些懵逼的温栀走了出来,他的体温很高,热烘烘地走在温栀身边:“觉得我不像医生的料子?” 温栀打量着这个身材高大,行动敏捷如豹子一般的男人:“你……”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个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温栀干干地咽了一口口水。 那个时候,与其说是商人,亦或者是医生。 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传说中的黑恶势力…… 温栀别别扭扭地跟着他的身侧,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了。 …………………………………… “先生小姐下午好,这是今天的特别推荐。 ” 装修高雅的西餐厅里流淌着醉人的音乐,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栀深吸一口气,拉住了眼前男人的衣袖:“蒋……蒋先生。” “嗯?” 蒋凌翰很自然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接过了那张菜单,帮温栀拉开了凳子,两人身体有一瞬间的接触,然后一碰即离:“在担心明天的手术?” 温栀抿了抿嘴唇,收拢裙摆,局促的坐了下来。 “还好……” 她脸色苍白,避开了那段醉人的音乐:“其实,其实医院门口那些小店的粥就挺好喝的。” 璀璨的灯光下,蒋凌翰摘掉了腕上的手表,没有注意到温栀脸上不同寻常的表情:“你这两天精神不好,需要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 他很快点了了一大堆东西,将菜单递还给了服务员:“快一些,我们赶时间。” 服务员笑眯眯地应了下来,看向了桌子那边的温栀,目光中有一丝探究“小姐还需要点一些其他饮品么?” 温栀倒吸了一口冷气,避开了服务生的目光,脸色苍白,支支吾吾的:“不,不用了。我喝白开水就行。” 这些人……应该都已经很熟悉自己了。 温栀身子轻微摇晃了一下。 毕竟她之前……曾经和纪衡一起,来过这里很多次。 蒋凌翰皱了皱眉头,主动坐到了她的身边,握住了温栀颤抖着的手,用大手完全的包裹住了她:“吃完饭之后,马上就回去开会诊。” 他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何如此惊慌失措:“我和你保证,温希的手术一定会很完美,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嗯?” 想到自己的女儿,温栀勉强镇定了一些,她并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只是咬紧了嘴唇,下意识的想从那个男人干燥的大手上得到一些力量。 她一个人和这个世界对抗了那么久,已经身心俱疲,几乎要支撑不住了。 在这个时候,来自于他人的善意,就显得格外的宝贵。 她在灯光下直视着那个英俊的男人。 “好……” 温栀回过神来,抽出了自己的手,勉强绽开了一个笑容,轻声道:“蒋先生,谢谢你。” 餐厅依旧是那个熟悉的餐厅。 对面的人……却早已不是那个熟悉的人了。 蒋凌翰笑了笑,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谢的……”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大:“小希这个丫头,古灵精怪的,我很喜欢她。” 温栀笑了一下:“你和她……很投缘。” 蒋凌翰好像还说了些什么,温栀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心神却被那阵优雅而熟悉的曲调吸引过去,有些难以分辨男人的话。 物是人非……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这家餐厅,居然还是很喜欢这首已经老掉牙的曲子。 她握着晶莹剔透的杯子,慢慢地啜饮了一口。 纪衡他…… 现在应该在夏威夷,过得很快活吧。 ……………………………… “还有问题吗?” 深夜。 蒋凌翰从医生的办公桌前直起了身子,手里拿着温希的病历单,和在座的医生交换过意见之后。 清了清嗓子,换了一种外语,和那几个外国医生很自然的交谈了起来。 男人脱去了外套,白色的衬衫外面是一件劲窄的马甲,十足英挺的模样。 温栀下意识的深呼吸了一口——她之前,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男人如此认真的样子。 只是她坐在旁边听了半天,还是听不懂这种外语,心里越发紧张的坐立难安,下意识地看向了一直陪伴在温希身边的主治医生。 “医生……小希,小希的手术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这是温希手术之前开的最后一个会议,之前在用中文谈话时,医生们的设想都很乐观。 温栀的心却还是悠悠荡荡地飘浮在半空中,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 医生还没来得及说话,蒋凌翰的目光就落了过来,他笑了一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在众人面前握住了温栀的手,蹲在了她的面前。 “小希不会有事的。” 蒋凌翰眼里笑意满满,在温栀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一触即离的吻:“相信我们,好么?” 在这一瞬间,温栀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旁边的外国医生性格奔放,居然欢呼了起来。几个人凑在一起,三三两两的鼓起了掌,好像在围观什么盛大的求婚场面似的。 她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甩开这个男人的手。 第九十一章 手术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好了。” 蒋凌翰却比她起身起的更快,他拍了一下双手,把办公室里面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起攻克这场硬仗!” 男人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眼里闪着灼灼的光,是一如既往的霸气与自信。 “好!” 办公室里面的医生轰然应喏,连温希的主治医生也跟着摩拳擦掌的,眼冒精光,准备在明天早上大干一场。 温栀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在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感受到,原来蒋凌翰真的是一个在专业方面很过硬的医生。 而且还……很有人格魅力。 她面红耳赤的抽回了那只被蒋凌翰亲吻过的手,摁上了自己剧烈跳动着的心脏,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给办公室里面的医生深深鞠了个躬:“谢谢大家……” 她强忍住那股涩意,直起腰来:“小希就,拜托给大家了。” 医生们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只大手就又大大咧咧的搂了过来:“好了,回病房去吧。” 蒋凌翰带着她往外走:“今晚好好休息,嗯?” 温栀昏头胀脑地回到了温希的病房里,蜷缩在女儿躺过很久的小床上,呼吸着那股淡淡的药味。 窗外的月光撒了进来,隐隐绰绰投在地上。 她终究是一夜睁眼无眠,揪心到了天亮。 ……………………………… “妈妈在外面守着你,等你出来,咱们一起去看迪士尼的花车游行。” 次日一早。 温栀握着女儿的小手,她控制不住自己,满眼是泪,比床上的温希还要慌张几分。 温栀跟着手术推车往手术室里面走,越往前走,心里就更慌张一分。 积攒了一个月的压力,在此刻全部都压在了心头,让她几乎要支持不住了:“宝贝别怕,妈妈一直在外面守着你呢。” “好,妈妈,宝贝会加油的。我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公主呀!” 温希身上沉沉的,没有力气,小脸上是一片惨白,却比温栀更加有精神些,她努力往上撑了撑身子,想要擦去温栀脸上的泪水,却终究还是少一分力气:“妈妈,你别慌,医生哥哥和护士姐姐……” 小丫头身子虚弱,说半句话就得歇一歇,她向着母亲弯了弯眼睛,喘了口气之后才接着道:“妈妈,大家都在保护我,等我出来之后,就轮到我保护你们啦!” 今天推温希进手术室的是一个不熟悉的护士,她表情严肃,挡住了温栀还想继续往前进的步伐:“好了,孩子现在需要进行术前准备了。” 她很自然的看向了一旁的蒋凌翰:“家属先让一让,在手术室外耐心等待,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及时通知你们的。” 温栀身子颤抖了一下,终于还是松开了女儿的小手,心里骤然一空,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推进了病房里。 “别担心,嗯?” 她看着手术室的大门怦然合上,在那一瞬间,温栀几乎有些腿软。 一只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将温栀捞了起来。 温栀脸色苍白,短短一会儿时间,她额头上已经生了一层冷汗。 “好。”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避开了那只大手,蹒跚着走到了走廊外的长椅处,呆呆的坐了下去。 蒋凌翰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下温栀柔软的耳垂:“喜欢白雪公主?” 温栀整个心神都系在手术室里命悬一线的孩子上,无暇他顾,避了两下,没有避开。 蒋凌翰双眼一眯,好像从逗弄温栀中得到了什么乐趣似的,大手将她的脸扭转过来,盯着她不放。 温栀让他盯的窘迫,连带着心里的紧张都减弱了些:“怎,怎么了?” 男人挑了挑眉:“捐献骨髓那个女人,你认识?”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揉了下温栀的脸颊,温栀猝不及防之间受到了这种袭击,根本反应不过来,被他揉得五官都挤到了一处,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些变形。 “不,不任撕……” 温栀瞪了他一眼,挣脱出来,人倒是已经忘了刚才的焦虑:“不认识的。” “那真的是个很好的阿姨。” 温栀很感动,有些不好意思的:“她今天来的特别早……而且这次也给小希带了礼物。” 她抿了抿唇,认真道:“等小希做完手术后,一定要好好谢谢她才行。” 蒋凌翰见她终于放松下来,便也收回了作恶的手,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温栀,伸出手去,虚虚地描绘了下她的眼睛,温热的手指在她眉间轻轻一点,一触即离。 “她和你,生的很像。” 温栀笑了一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能是投缘吧。” 蒋凌翰的眉头却没有放松:“怎么会有那样巧合的事。” 温栀的注意力却已经重新飘回到了手术室上,她的灵魂似乎也升高起来,荡荡悠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等着医生最终的判定。 除了这个孩子……她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不可割舍的牵绊了。 ……………………………… 几个小时之后。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落下,温栀噌的一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旁边的蒋凌翰都压不住她:“你别起这么急!” 她对外界的声音几乎是充耳不闻,跌跌撞撞地冲到了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医生的出现。 “你就不觉得头晕么?” 蒋凌翰三两步追了过来,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手术进行了多长时间,你就在那里呆坐了多长时间……腿是不是都要废了?” 医生终于从门里走了出来,疲惫的摘下了耳朵上的口罩,在原地立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和身边的护士交代着什么。 他们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传不过来,却惹得温栀更加心慌。 她身子摇晃了一下,心底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惧,压制着她,寸步不敢前进。 出了什么事? “孩子呢?” 医生朝着蒋凌翰看了过来,重重地摆了下手:“可算是把这场硬仗打完了——” 眼底重重的黑青都压抑不住医生的眉飞色舞:“孩子已经推到监护室去了,手术很成功,不过后续还是要再继续观察一下。” 蒋凌翰眉目舒展,拍了拍一身的肩膀,后续好像还和那个医生说了些什么,温栀却通通没有听清。 说来奇怪,在听到医生的话之后,她不但没有冷静下来,相反,那阵头晕目眩似乎还更严重了。 “温栀!” 蒋凌翰手疾眼快的抓住了软软倒下来的温栀,探了探她的额头,俊脸上浮现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索性将温栀打横抱了起来,引得旁边的护士一声不由自主的惊呼:“孩子刚好,你怎么就倒下了!” 男人丝毫不在乎旁边人的眼神,步子迈得极大,温栀几乎能听到耳旁的风声,她深吸了一口气,搂住了那个男人的脖子,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着,该给那个小丫头做点什么好吃的补身子呢? 喜悦终于慢慢悠悠的浮了上来,困意却也随之而来。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居然就在那个男人宽厚的怀里,慢慢的睡了过去。 嘴角迷迷糊糊的含着一个微笑。 她终于……终于把宝宝救下来了。 蒋凌翰脚步一顿,随即动作变得更轻,悄无声息的把那个女人送回了温希的病房里。 ……………………………… 温栀再睁开眼的时候,入目是一段透过厚重的窗帘,奄奄一息的昏黄夕阳。 空气里面一片闷热,温栀翻身下床,一把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推开窗户,让宜人的晚风吹了进来。 雨后的空气异常清新,落在人的脸上,恍如春风入怀,犹如新生。 “醒了?”一道沙哑的男声响起,悉悉索索的,还有毯子滑落到地上的声音。 空气里面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温栀猛然回头,看到了椅子上的蒋凌翰。 男人眼下有一道淡淡的青黑,精神去还算不错。 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有着显而易见的侵略性。 温栀居然没有退缩,和蒋凌翰对视了几秒,眼见着那个男人伸了个懒腰。 然后就从狭小的椅子中站了起来,舒展长腿,迈步到了温栀身侧,和她一起并肩看着夕阳:“安心了?” “那个阿姨呢?” 温栀却是陡然提起了心来,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着急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她有些愧疚:“给小希捐赠骨髓的那个阿姨还在吗?我想,我想当面谢谢她。” 蒋凌翰看着自己手臂上搭着的那双小手,挑了挑眉,嘴里懒洋洋的:“早走了。” 他突然后退一步,夕阳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了男人坏笑着勾起的嘴角:“伸手。” “什么?” 温栀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接到了一把带着体温的白兔糖。 “这是什么呀……” 蒋凌翰在温栀合上双手之前,突然又拿回到了其中的一个,哼着小调塞到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 “尝尝吧,还挺甜的。” 他扬了扬下巴:“那个女人留下的——她不愿意再见你,只说希望你们母女两个能够好好生活。” 第九十二章 成功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哭笑不得的捧着那把带着男人体温的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一阵怅然。 她还没有谢过这个大恩人呢…… ………………………………………… 两个星期之后。 “妈妈,我想去迪士尼乐园玩!” 温栀抿了抿嘴唇,好笑的看着站在病床上张牙舞爪的那个小女孩,她伸出手去点了点孩子毛茸茸的脑袋:“不许这样子站在病床上,一会儿护士姐姐见了,会生气的。” 医生没有说错,手术之后,温希的身体果然一天天好了起来,小孩子火力旺,迎着夏天的暖风,活泼泼地长出了新芽,或许是在病床上缠绵了太久,小姑娘甚至比之前还要多出来许多活力。 “妈妈,我真的好想去迪士尼乐园玩儿呀。” 小丫头吸了吸鼻子,乖乖的坐了下来,两条小腿儿在空中荡来荡去,歪着头看温栀,眨巴了眨巴眼睛,知道自己撒娇卖萌的功力有多强:“蒋叔叔说,那里的冰淇淋特别好吃,我们可以去那里吃冰激凌吗?” “好啊——” 温栀叠好了手里的小衣服,苦笑着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了那个懒洋洋靠在门框上的男人。 “蒋叔叔!迪士尼乐园,我要和长发公主拍照!” 小丫头眼睛一亮,几乎是立刻就挂到了蒋凌翰的身上去。 “好,带上咱俩的太阳帽,今天下午就去。” “你可真是……” 温栀轻叹一声,眼见着男人和自己眨了眨眼睛,便把自己的小丫头带出了病房,嘻嘻哈哈的,她听到小丫头落了一路碎玉似的笑声。 温希现在这么爱闹,十有八九是蒋凌翰带出来的。 夏日的风也是一阵热风,从屋外吹拂进来,带着一阵滚烫的热意,落在温栀的身上,却并不让她觉得难受。 她抿了抿唇,嘴角绽开了一个清淡的笑。 听着外头一大一小闹成一团的动静…… 是夏天啊。 ………………………………………… 下午。 “妈妈,小熊维尼是黄色的!” 温希的头发还没有完全生长出来,头顶有一层毛茸茸的碎发,配着女孩儿精致的五官,显得有些突兀。 小丫头却格外的精神,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像一颗格外活跃的猕猴桃。 温栀在后面,竟然有些跟不上小丫头的步伐:“跑慢一点——” 她好笑道:“一会儿还有花车游行呢,你现在就把力气都用光了,等会儿怎么看花车?” 温希果然乖乖的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让蒋叔叔抱我看花车!” 温栀一怔:“你……” 小丫头喜滋滋地拉住了母亲的裙摆:“我喜欢和他一起玩,妈妈。” 她仰头,一脸认真道:“我们可不可以永远和蒋叔叔在一起呀?我很喜欢他。” 温栀点了点女儿的鼻子,擦去了温希头上薄薄的汗水,将女儿抱了起来,轻声道:“你啊,你是喜欢蒋叔叔买回来的冰淇淋吧?” 小丫头身体恢复的不错,但是那场大病仍然带走了很多东西,明明是在盛夏炽热的阳光下面,小丫头身上却仍旧是一片冰凉。 “我喜欢和他在一起……”小姑娘抱着温栀的脖子,含含糊糊的,和自己的母亲挨的极近:“他像爸爸……像,嗯。像爸爸一样。” 温栀心里骤然一紧,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小丫头已经发现了远处的米奇,扑腾起了小腿,想要自己下去:“妈妈,我想去看米老鼠!” 温栀苦笑了一声,压下了心里的酸涩,跟着往前走了两步:“跑慢点,别把路人撞到了,要不一会蒋叔叔回来,该找不到我们了!” 小丫头现在虽然活力十足,却绝不会给大人添麻烦,果然让自己一直保持在温栀的可见范围之内,和着米老鼠的舞步一起摆动身体。 “咦?” 温栀理着自己一团乱麻的心绪,却看到小丫头突然弯下了腰,捡起了什么东西,然后就迈开了小腿儿,巴巴的跑到了一对中年夫妇的身边。 温栀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终于听到了孩子说话的声音。 “婆婆,这是你刚才掉下来的包吧?” 小丫头仰着小脸,踮起脚来,将手里的钱包递向了脸色很不好看的中年女人。 “嗯……” 温母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突然有一丝失神,和自己的丈夫对视了一眼,脸色缓和了下来:“谢谢你。” 小丫头落落大方地接下了夸奖,温栀把她教的很好,无论遇到什么状况,小姑娘都可以做到不卑不亢。 “没事,婆婆,你不舒服吗?” 温母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握住了身旁爱人的手:“我……我的女儿,最近让我很伤心。” 温栀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几乎想要冲上前去,把女儿抱回来。 怎么就碰到了这对夫妻! 温栀心里头悔之不迭,慌的厉害,手脚突然变得冰凉,几乎要站立不稳。 “怎么了?” 温栀的手心一凉,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便被人塞了一个冰淇淋进来。 蒋凌翰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温希:“那对夫妻,你认识?” 他神色淡淡的,却已经变成了蓄势待发的姿势,似乎只要温栀开口,他就会立马上前,把她的宝贝抢回来。 “再……再等等吧。” 温栀握着那只冰淇淋,怔怔的看着前面的两大一小,苦涩道:“是以前的故人。” 说来奇怪,在温希命悬一线时,温母曾经多次破口大骂,说这孩子是个该死的野种。 今天偶然遇到,她却和颜悦色的不像话,完全不是温栀记忆里那副恶毒的样子。 她蹲了下来,一点儿都不嫌弃温希毛茸茸的头顶,下意识的开口:“乔儿……不对。” 温父皱起了眉头,脸色不是很好看,温母脸上也有一丝尴尬,匆忙把自己的口误掩饰了过去:“小朋友,谢谢你帮婆婆把钱包捡回来。” 她打开那只昂贵的皮夹,从里面抽出了一个漂亮的戒指,殷切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把这个送给你玩,好不好?” 温希后退了一步,小丫头把双手倒背在身后,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谢谢婆婆。” 她露出了一排小小的白牙:“做好人好事不求回报,这是妈妈教给我的。” 温母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拉住这个孩子,温希却溜的很快,眨眼就消失在了这对夫妻的眼前。 温母怅然若失地站了起来:“这个丫头……” 她神色哀婉,不似在温栀眼前不讲道理的刁蛮与霸道,是和天下其他父母并没有什么两样的惆怅与痛苦:“长的和乔儿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温父没有吭声,只是拉起了自己的爱人,皱着眉头慢吞吞的往前走。 温母叹了一口气:“这丫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吐了一口郁闷的长气:“杨梦瑶是什么人?现在既然已经怀了孕,肯定就能坐稳纪太太的位子……她再不甘心,又能怎么办?” “她不会拿杨梦瑶怎么办的,只是冲自家父母发脾气罢了。” 想起女儿这些天的阴晴不定,温父脸色阴沉沉的:“不提她,走吧。难得出来一趟,好好散一散心吧。”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渐渐消没无闻。 ………………………………………… “妈妈!蒋叔叔!” 温希眼巴巴的看着蒋凌翰手里的冰淇淋,眼睛闪闪发亮:“这是给我的奖励,对不对?” 温栀蹲了下来,揉了揉女儿的脑袋,终于定下了心神,含笑道:“对,小希很棒。” 温家父母,对于她们母女两个,已经真正成为了陌路人了吧。 蒋凌翰一把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将手里的另一个冰淇淋递了过去:“不,冰淇淋想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 他颠了颠怀里的小姑娘,换来一声快活的尖叫:“想想,还要什么?” 温希一点都不抗拒和这位蒋先生的亲密接触,温栀看着,几乎有些吃醋了。 “那我一会儿想要和白雪公主抱一下!”小姑娘有些害羞,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这才心满意足的舔了一口手里的冰淇淋:“我还想去坐那个大大的摩天轮……” 温栀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摩天轮可以下次再玩。” 在去买冰激凌之前,蒋凌翰已经接过好几个来自于秘书的电话,两人的谈话中涉及了一些专业词汇,温栀不是很能听得懂。 但她总觉得,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着急似的。 温栀顿了一下,想把小丫头从男人的手怀里接过来,这段时间,蒋凌翰总是围着自己和小丫头打转…… “公司那边是不是很忙?” 蒋凌翰却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带着小丫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走喽,去坐摩天轮!” 他脊背挺得很直,有一种军人一般的干练,抱着小丫头往前走的样子,像一棵参天的大树,可以给旅人一段短暂的依靠。 温栀吸了吸鼻子,快步跟了上去:“你们倒是等等我啊!” 第九十三章 游园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嗯,好……” 温栀坐在车后座,一手放在女儿的额头上,一手拿着手机,翻看下午在迪士尼游玩时拍下来的照片。 “再等等,那边还在等,我们也不用着急。” 驾驶座上的蒋凌翰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压低了声音在和电话那边的人谈公事,时不时的会蹦出一些专业词汇来,间或在后视镜里面和温栀对视一眼。 温栀抿唇冲他一笑,便低下头去,把注意力又放回了自己的手机上。 这个小丫头…… 温希在母亲的膝盖上发出一声含含糊糊的梦呓,手脚蜷缩起来,睡得更香了。 照片上的小丫头做着稀奇古怪的鬼脸,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放肆。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玩的这么疯过呢。 温栀好笑的戳了戳女儿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心里头满满当当的。 她和女儿一样,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车窗外是蓉城最繁华的商业区,琉璃的灯光下,豪车贵客络绎不绝,一辆迈巴赫与蒋凌翰的凯迪拉克擦肩而过。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短暂的共同映射在两辆车上,车里的人却都浑然不觉。 “怎么了?” 这辆迈巴赫里面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氛。 一片冰凉的沉默。 在纪家两老面前一向活泼爱说笑的司机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女人伸过手来,覆上了纪衡冰凉的手背:“不舒服吗?” 纪衡脸色冷硬,咬牙度过了那阵突如其来的心悸,抽出了自己的手:“没事。” 他闭上了眼睛,右手下意识的伸到了外套的口袋里,攥住了那个冰凉的小铁盒,又闪电般的松开。 “是不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 丈夫不愿意配合自己,杨梦瑶脸色有一瞬间的狰狞,她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似乎从那微凸处获得了什么力量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声音又变得温软了起来:“公司里面的事情,忙也忙不出个头来……” 她贴到了男人的旁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处:“要不今天就偷个懒,明天再去,怎么样?” 纪衡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他手指动了一下,内心毫无初为人父的自豪感,反而对杨梦瑶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水味腻烦极了。 他耐着性子停留了一会儿,心里面一片空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触动。 他目视前方,始终没有看过身旁的女人,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不用。” “纪总,到了。” 司机悄无声息的在纪氏集团大门前停下了车,纪衡顺势毫无留恋的抽回了放在杨梦瑶小腹上的手,打开了车门,黑色的风衣在杨梦瑶面前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不见。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集团里面,处理一下这段时间留下来的杂务。” 车门在杨梦瑶眼前合上,纪衡在秘书的陪伴下匆匆离开,彻底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 她手指抽搐着蜷曲起来,看到了车窗上那个女人陡然狰狞的脸色。 杨梦瑶深吸了一口气:“回家!” 司机平稳地踩下了油门,迈巴赫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夜色里面,车里面是一片让人难堪的死寂。 杨梦瑶喉咙滑动一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不是纪衡的工作…… 杨梦瑶将指甲嵌进了肉里,换来了一阵恼人的疼痛。 她宁愿和纪衡在外国待上一辈子。 杨梦瑶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却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心里面的那阵慌乱。 温希那丫头……应该已经死掉很久了吧? ……………………………… “选家具的时候注意一点……” 温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凯迪拉克里面灯光昏暗,前面的男人脱去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精干的衬衣,指尖上的红点明明灭灭,右手夹着香烟伸出窗外。 蒋凌翰在和电话那边的人说话:“孩子喜欢浅绿色,一定不要买红色的家具,那会让她觉得难受。” 温栀下意识的直起了腰,空气里面是一阵淡淡的烟味,她并不讨厌这个味道:“温希呢?” 蒋凌翰猛然止住了话头,扭过脸来看她。 男人挑了挑眉:“醒了?” 温栀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嘴角,生怕自己在睡着的时候流了口水,还好,那里还算干燥。 她清了清嗓子:“孩子去哪里了?” 蒋凌翰灭掉了香烟,下车为她打开了车门:“你比小丫头还能睡呢。” 这是一处很幽静的花园洋房。 独门独户,一道青石子小路通往一座漂亮的园林式建筑,曲径通幽,萤火虫点点光亮,闪烁在空中,耳旁是悠长的蝉鸣。 蒋凌翰很自然地牵上了温栀的手,将她带了出来:“孩子闻不得烟味儿,我便把她抱到里面去了。” 温栀在幽静的大门处停了下来,局促的不肯往前走:“这儿……这是你的家吧?” 蒋凌翰回过头来看她:“这么晚了,你还要带着那小丫头再折腾一次不成?” 他挑了挑眉:“医院那边的负责人应该也下班了吧?” 温栀抿了抿唇:“出租屋……” 蒋凌翰好笑地看着她:“你那个出租屋,一个月前就已经过期了。” 他落落大方地走了进去,打开了客厅的大灯,是一片温暖的光:“你要想在蓉城的大街上流浪,我管不着。只是,小丫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温栀脸色苍白,心里慌的厉害,但是孩子在里面,她终于咬牙跟了进去:“我,我明天就带孩子回去。” 蒋凌翰没说话,只是带着她走到了孩子的卧室前。 门里,仆人已经给孩子换上了一身小恐龙的睡衣,小丫头脸色红扑扑的,恐龙的尾巴甩在一旁,小肚子下面还压着一个枕头。 呼吸清浅,睡得很是香甜。 “温栀,除了我,你恐怕也负担不起别的随叫随到的家庭医生了。” 蒋凌翰轻笑一声,关上了小丫头的房门。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虚点了下温栀的眉心,了然道:“小丫头现在情况很好,但你还是不放心,对不对?” “我……” 温栀哑然无声,半晌才道:“我负担不起你这里的房租。” “正好。” 蒋凌翰带她走了一会儿,顿住了脚步,推开了一间装饰简朴大方的卧室,这间卧室的灯光布置得很温柔,连带着这个男人带着些邪气的眉眼也变得温和起来:“我正嫌那些仆人碍手碍脚的添麻烦……” 他将温栀推了进去:“以后我的衣食起居,就由你来一手包办吧。” 他没有给女人拒绝的机会,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温栀跌跌撞撞的走进了这间卧室,心绪杂乱如麻,不知不觉间就倒在了古意盎然的木床上,鼻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儿,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 “妈妈!” 次日一早。 温希很喜欢她的小恐龙睡衣,时不时的就要摸一下小恐龙的尾巴,甩来甩去的,不肯将这套睡衣换下来。 蒋凌翰在客厅的一角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母女两个便坐在另一侧,一起观看着小丫头最喜欢的卡通节目。 “我喜欢这个新房子!” 温希腻在温栀的怀里,扭来扭去的,小脸上一片纯然的喜悦:“我喜欢和蒋叔叔待在一起!” 温栀无奈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嘘,小声一点,蒋叔叔在工作呢。” “小希?过来。” 蒋凌翰没有抬头,目光依旧集中在眼前的电脑屏幕上,他今天戴了一副平光眼镜,身上少了一丝邪气。 小丫头果然从温栀的怀里弹了起来,像颗小炮弹一样朝着蒋凌翰发射过去。 蒋凌翰立刻把小丫头捞到了自己怀里,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发顶,轻弹了一下,“不错。” 男人和温栀对视一眼,起身抱着小丫头原地悠了一圈,大笑道:“马上就要熟透喽!” 温栀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俩早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们做。” 蒋凌翰把小姑娘放了下来,任由小丫头哒哒哒的跑了过去,随口道:“冰箱里面的食材你都可以随便用,我不挑食,都可以吃。” 仆人临走前专门去超市采购了不少玩具回来,温希迷那些玩具迷得要死要活,跑过来拉着温栀的裙摆讨了一个亲亲:“妈妈。” 小姑娘现在活力十足,终于恢复了一个孩子应该有的调皮好动:“我想去那边玩玩具!” 温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去吧。” 她叮嘱道:“玩的时候要注意一点,蒋叔叔这里放着很多宝贝,千万不要随意触碰,好么?” 温栀多少也能看得出来,蒋家是正儿八经的世家。 这栋别墅装修虽然简朴,摆放的东西却个顶个的讲究,古意盎然,无一不是精品。 小丫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心早就飞到那边的巴斯光年上去了,温栀一答应,立刻就欢呼一声,扑腾起小腿儿溜了过去。 她看着女儿这样活泼,心里头有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压抑不住的喜意。 第九十四章 惊梦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先生,早上就做个皮蛋瘦肉……” “啪!” 温栀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花瓶的碎裂声。 蒋凌翰立刻站了起来,在温栀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冲到了小丫头的身边,一把将呆住的小丫头抱了起来。 “身上疼不疼?” “没,没事。” 小丫头的目光直往温栀那边瞟,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温栀三两步跑了过去,看清楚孩子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视线下移,看着那堆花瓶碎片松了一口气—— 好歹不是旁边那个冰瓷…… 温栀心里一阵肉痛。 那个工艺品估计也很贵吧! “对不起,蒋叔叔。”温希也有一些紧张,不敢和自己的母亲对视,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哭腔。 蒋凌翰却浑然没放在心上,把小姑娘抱了起来,离开了那堆碎片:“这有什么?” “你要是喜欢,书房里还放着一架子呢。” 他没有给温栀道歉的机会,暂时抛下了手头的工作,带着小丫头去往了书房:“宝贝是不是很喜欢瓷器?” 温栀哭笑不得,看着那男人一本正经的在和还没有他腿高的小不点儿介绍那些昂贵的器物。 “她哪能听得懂啊……” 温栀抿了抿唇,收拾了那些花瓶的残骸,便去了厨房,做了一锅皮蛋瘦肉粥,预备着一会儿当早餐吃,又转头拿了一些新鲜蔬菜出来,思考着今天中午该给那一大一小吃什么。 “妈妈!” 小丫头和蒋凌翰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就退了出来,手里还举着一个蒋凌翰送给她的陶瓷娃娃。 她迈开小短腿,吧嗒吧嗒的跑到了温栀旁边,将那个娃娃高高的举了起来,给母亲看:“蒋叔叔说,他是一个小英雄!” 温栀手里还拿着菜刀,腾不出手来:“宝贝自己和小英雄玩一会儿,好不好?” 她语气温柔:“妈妈在给大家做饭呢。” 温希扒着桌面看了一眼,只能看到小丫头大大的眼睛:“妈妈,我帮你!” 小丫头很熟练地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个小马扎,坐在了温栀的脚边,一本正经的处理起了温栀交给她的那些小工作。 蒋凌翰在客厅里等了很久,始终没有等到那个小丫头回来,“温栀,小丫头是不是在你这儿?” 男人大步走到厨房门前,看到这幅场景,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她还那么小……” 蒋凌翰又是惊讶,又是心疼,弯腰把小丫头抱远了些:“厨房里面又是菜刀,又是明火。你就不怕把她伤到?” 温栀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窘迫:“小希很聪明的……” 她一个人带了温希这么久,两个人磕磕绊绊地相依相伴着,也从来没有人教导过她,该怎样当一个合格的母亲。 而且小孩子花钱特别厉害,大人可以暂时委屈一下,小孩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凑合,经济压力一直悬在温栀的头上,几乎要将她完全压垮。 这么多年,她总是心惊胆战,生怕在哪里耽误了温希。 她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被蒋凌翰指出了自己的错误,心里忐忑难安,愧疚得不得了:“对不起。” 蒋凌翰半蹲在地上,听到这句话,有些狼狈地扭过了头去:“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小丫头却浑然不觉,扒蒜扒的很卖力,吭哧吭哧的,蒜皮儿沾到了鼻尖上,她也没有发觉。 “妈妈,好啦!” 蒋凌翰沉默的站了起来,将小丫头的劳动成果递了过去:“蒜。” 温栀无言地接了过来,吸了吸鼻子,轻声道:“要是有时间……你就把孩子带出去转转吧。” 蒋凌翰张了张嘴,又讷讷的合上了。 他心里一阵懊恼,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笨拙的人。 心里千言万语,竟然一句都说不出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带出了厨房:“妈妈给咱们做饭,咱们去商场买一些礼物,送给妈妈好不好?” 小丫头当然冰雪可爱,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宝宝。 蒋凌翰苦笑一声,看着温希天真烂漫的笑颜,把那声叹息压了回去。 他对温希的喜爱……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温栀,天下可爱的孩子那么多,他又何曾多看过一眼呢? “蒋叔叔!我想给妈妈买糖吃!” 蒋凌翰抱着小丫头,大步走了出去:“好,走喽!” …………………………………… “这个颜色是不是太素了?” 商场里,中年妇人拿着一顶小小的花帽,犹豫不决的征求旁边女孩子的意见:“要是男孩还好些,如果是女孩子,带这个是不是不太好看呀?” 纪安阳压下了心中的烦躁:“婶婶,刚生下来的小孩,一天一个样,这些东西差别都不大。” 想起那是杨梦瑶的孩子,纵然知道迁怒不对,纪安阳心里还是腻歪的厉害。 ”再说了,用不了多久,都得换的。” 纪母叹了一口气,伸手唤过了一旁的店员:“两个颜色,都给我包起来吧。” 她拍了拍纪安阳的手:“宝宝值得天下最好的东西。再说,梦瑶也是一个讲究的孩子,如果……” 纪安阳哭笑不得道:“婶婶,孩子现在还没出世呢,家里的东西都快要塞不下了!” 这是一个处在商场的婴幼儿店,来来往往的有很多被大人带在身边的小不点。 纪安阳心中郁闷的不行,却又不能在纪母面前显现出来,忍得很是辛苦。 纪母不以为然道:“塞不下就放外面的车库里嘛。” 她的注意力很快又移到了旁边的小衣服上,爱不释手的研究了起来。 纪安阳深呼吸了一口,漠然将目光投向了店外的走廊上。 她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纪衡准备去救,最后却突然放弃的那个孩子,就是她曾经见过的温希。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很荒谬—— 纵然自己当初也不是很愿意让纪衡去做这个捐献,但是在对方已经做好手术准备的情况下,去扼杀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 纪安阳厌恶的闭上了眼睛,避开了店里面的喧嚣,快步走了出去。 杨梦瑶真是,让人作呕。 那个小丫头现在…… 纪安阳神色落寞,逐渐走到了一家甜品店的门前,心里面一片酸涩。 估计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了吧。 “妈妈喜欢吃糖……” 一个稚嫩的童音飘了过来,纪安阳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父亲,正在和他怀里的小女儿说话。 温希手里拿着两包糖果,有些犹豫不决:“妈妈喜欢吃糖,但是,但是……” 蒋凌翰扑哧一笑,将那两包糖都拿了过来:“纠结什么?全部买下来吧。” “温希?” 小丫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咦?” 纪安阳心跳如擂鼓,顾不得一旁的蒋凌翰,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蹲在了女孩的身前:“你真的还活着!” “纪安阳?” 蒋凌翰皱着眉头,把小丫头往外拉了一步:“你怎么在这儿?” 纪安阳素来看不惯蒋凌翰的做派,两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却一直互相看不上,说话也很冲:“你从哪儿把这小丫头拐过来的?” 蒋凌翰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把小丫头抱了起来,故意亲了亲温希的脸颊,惹的小姑娘笑了起来:“蒋叔叔,你的胡子扎得我痒痒!” 纪安阳让他气得七窍生烟,在她记忆里,这个小丫头对于外人的触碰是很抗拒的,现在却和这个姓蒋的如此亲密。 “温希,阿姨送你一个小礼物好不好!” 温希抿了抿唇,好奇地看着纪安阳。 那个女人冲蒋凌翰扬了扬眉,把店员喊了过来,神采飞扬道:“麻烦你,帮我把店里面最大的那根棒棒糖包起来!” “纪安阳!” 蒋凌翰眼睁睁的看着店员把那根可以说是镇店之宝的巨型棒棒糖送了过来,小丫头对于这种又是玩具,又是糖果的东西可以说是毫无抵抗力。 “蒋叔叔,这根棒棒糖好漂亮啊!” 小姑娘眼巴巴的盯着纪安阳不放,悄悄的在蒋凌翰耳侧道:“我们可以把它送给妈妈当做礼物!” 蒋凌翰哭笑不得的和小丫头对视一眼:“这玩意儿立起来比你还高呢!” “安阳!” 纪母在母婴用品店挑东西挑的兴起,结账的时候才发现纪安阳不见了,自己拎了一大堆东西,茫然的寻了出来,看到自家的侄女很没有形象的蹲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丫头,要出来,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 她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丫头教训一通,当即就要发火。 “奶奶好。” 纪母下意识的循着这声奶声奶气的问好看了过去,一怔,视线所及之处,是一个头上毛茸茸的小不点儿:“哎……?” 温希被蒋凌翰放了下来,一手扶着那只棒棒糖,一边看着纪母,乖巧的和这位老人打过招呼:“姐姐在和我一起玩呀。对不起,奶奶,让您担心了。” 第九十五章 亲孙女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小丫头纯粹是想起了幼儿园时的经历,本着要照顾自己的小伙伴的想法,这才主动替纪安阳“打圆场”。 纪母却被这个小丫头萌得心都要化了,一旁的纪安阳都被她忘到了脑后去:“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摸了摸小丫头和猕猴桃一般的头顶,越看越喜欢:“今年几岁了?” 自从知道了自己要做奶奶后,她心心念念的想让杨梦瑶生个男孩儿,此刻看着甜甜的温希,却突然改了念头。 生个丫头也不错,这样可爱的女孩……纪母深吸了一口气,心软得一塌糊涂。 生来就是该做公主的! 蒋凌翰一手将小丫头抱了起来,淡淡的打过了招呼:“纪夫人。” 纪母怔了一下,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遗憾,依依不舍地看着孩子的小脸儿不放:“这是你的孩子啊?” 温希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认真道:“他是蒋叔叔!” 小丫头虽然懵懂,却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应该不是这位蒋叔叔。 蒋凌翰摸了摸孩子的头,不想和纪家两个女人多聊天,很快抱着孩子离开了。 “那孩子……长得可真可爱啊。” 纪母被纪安阳搀扶着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何,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连带着对于杨梦瑶肚子里的孙子热情好像都掉下去了不少。 如果这就是自己的亲孙女儿,那该有多好呀? ……………………………………………… 蒋家的午饭吃得风平浪静,其乐融融。 小丫头今天醒的太早,扎扎实实的疯玩了一个上午,饭吃到半截儿,就开始昏昏欲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蒋凌翰将她扶正,笑着给她擦了擦嘴,在温栀开口之前将小人抱了起来:“我先把她抱回去。” 男人挑了挑眉,和温栀说道:“你先坐着,不要动。等会儿出来,和你商量个事情。” 温栀无言的,又坐了回去。 蒋凌翰和他的外表不一样,私下里其实很低调,餐桌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圆桌,不似纪家,夫妻两人坐在一起吃饭,能隔着两米远。 眼下桌上放着三双碗筷,两个大人围着一个孩子,好似是一个圆满而亲密的三口之家。 温栀移开了视线,听着外面一声又一声的悠长蝉鸣,心里面却骤然一空,灵魂慢慢悠悠地飘了起来,荡在空中,无处着地。 看起来再亲密……也不是真的。 那根巨大的棒棒糖,在小丫头的坚持下,立在了客厅的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到它。 那东西巨大而新奇,成了温希最喜欢的宝贝,恍惚成了什么新生活的见证似的。 温栀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苦涩的笑了一声。 蒋凌翰…… 一笔一笔又一笔,除了钱财之外,还有越积越厚的人情债。 温栀在社会上一个人摸爬滚打了四年,渐渐的也熟悉了成人世界里面的冰冷规则。 她有一丝失神,从来没有人待她这样好过……该拿什么去还呢? “站在那里做什么?” 温栀猛然回头,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挑着眉头:“累了?” 温栀抿了抿唇,避开了那人灼热的目光:“没有。现在……” 她涩声道:“是有什么新安排吗?” 蒋凌翰勾了勾手指:“过来。” 他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主卧旁边,温栀在后面看着,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儿处。 那一瞬间,她突然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丝厌恶。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心跳一下比一下更重,压得胸腔一阵又一阵的痛。 她不讨厌蒋凌翰,只是……最多,也只有一个不讨厌而已。 男人却并没有在自己的主卧门前停留,而是径直走向了隔壁,回过身来看她:“你在那儿愣着做什么?” 蒋凌翰推开了那扇门,不容别人拒绝:“过来。” 温栀这才发觉,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她面带窘迫的走了过去:“刚刚突然有一点走神……” 蒋凌翰向前走了一步,拉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入了那个采光良好的房间:“怎么样?我的审美,是不是还可以?” “这是……温希的房间么?” 温栀呼吸短暂停顿了一瞬,看着眼前浅绿色的卧室,还有那些可爱的小家具。 呼吸不由得也快了几拍,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几步,摸了摸那些小小的家具:“这是小丫头的儿童房?” 蒋凌翰抱着双臂,斜斜的倚在门框上,挑眉一笑:“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蒋凌翰戳中了温栀的死穴,让她无力拒绝,心如擂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呆呆的坐在了温希的小床前,抽屉里面还散落着一些儿童绘本,看得出来,蒋凌翰是真的用过心的。 这个男人,真的很疼爱温希。 “蒋凌翰……” 温栀把那些拒绝的话都咽了回去,头一次当面叫了那个男人的大名儿。 她知道,即便就是拒绝了这次……蒋凌翰也已经帮助过她们,太多太多了。 她早就欠下了还不完的债。 “嗯?” 她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那个男人:“谢谢你。” 蒋凌翰走了过来,和她坐在一起,看着那些绘本,懒洋洋的:“太感动了,所以说不出别的话来?” 温栀压下了心头的那阵酸涩,轻声道:“我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回报你的。” 她闭了一下眼睛,在一片黑暗里,听到自己说:“你想……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说出去之后,她心里空空的,没有羞涩,没有欢喜,也没有厌恶,只有浓浓的倦意。 温栀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一回生二回熟,既然蒋凌翰想要这个,让他欢喜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想吃香椿炒鸡蛋,下次多放一点油好不好?” “什,什么?” 温栀茫然的睁开了眼睛,直直的落入了身边男人的眼里。 蒋凌翰莞尔一笑:“我知道你喜欢少放点油,那样对身体好。” 他右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 冲着眼前的女儿伸出了手,眉目舒朗:“不过人生短暂,还是让我多从口腹之欲上寻些快活吧!” 温栀干干的咽了口口水,借着那个男人的力道,从地上爬了起来。 蒋凌翰手心干燥,力量感十足,温栀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烧坏她的脑子了。 刚刚的勇气突然烟消云散,她连再往男人那边看一眼都不敢,含含糊糊的寻了一个借口:“我,我去看看孩子醒了没。” 说罢就匆忙逃离了这个地方。 蒋凌翰看着女人慌慌张张的背影,心情大好。 他不想逼她。 他想要的…… 是水到渠成,心甘情愿。 …………………………………………………… 次日中午,蒋家的别墅里。 “妈妈!” 蒋凌翰一进门来,就听到了小丫头的哭喊。 他心里一紧,匆匆走过了客厅,果然在厨房里看到了那对母女。 温栀跪坐在地上,小丫头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满眼是泪。 “怎么了?” 温栀神色痛苦,急急忙忙道:“你先别过来!这里到处都是渣子!” 蒋凌翰先把小丫头抱到了一旁,快速道:“宝宝别害怕,身上痛不痛?刚刚发生什么了?” 温希摇了摇头:“宝宝,宝宝没事。” 她看着母亲的方向,急得不得了:“妈妈被烫伤了!” 温栀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赧道:“刚刚移那个汤锅的时候,没有抓牢,一不小心就摔到地上了。”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自己胳膊上的衣服,倒吸了一口凉气:“幸亏没有把孩子伤到!” 蒋凌翰把小丫头抱到了沙发上,皱着眉头,轻轻的抓住了那个女人的胳膊,看着她胳膊上的那些水泡:“你可真是!” “宝宝,客厅那边有一个小小的医疗箱,帮叔叔拿过来。” …………………………………… “不用包的这么严实吧……” 温栀欲哭无泪,举着自己的胳膊,试探着活动了两下:“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用不了多久就能消下去了……” 蒋凌翰和她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的:“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温栀讪讪一笑,看着眼前正在收拾残局的男人:“中午只来得及熬了那一锅汤,还让我给砸了。要不,咱们点个外卖?” 外人绝对想不到,蒋凌翰多起家务来也非常漂亮,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残骸收拾干净了。 他将袖子往高撸了撸,很自然的走到了灶台前面,在温栀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想吃什么?” 温栀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慢慢的合上了嘴巴,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灶台上很快就飘出了食物的香味,蒋凌翰居然当真做了两道菜出来,这男人身上的气质实在是与厨房的温馨气氛格格不入。 温栀和温希并排坐在小马扎上,呆呆的看着那个男人把菜一道一道地往外端。 ★★★★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九十六章 和谐而诡异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些菜……卖相居然还都不错呢。 温栀听到旁边的小姑娘肚子叫唤了一下,温希眼巴巴的看着餐桌,眼睛都要直了。 “妈妈,蒋叔叔好厉害啊!” 蒋凌翰闻言一笑,戏谑的看了过来:“很惊喜?” 温栀吸了一下鼻子,不知所措的扭过了头去,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男人的话。 若有若无的门铃声飘了进来,拯救了温栀的尴尬,她立刻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我好像听到有人按门铃了。” 她吐了一口气,没等蒋凌翰回话,就匆匆忙忙地从厨房里面逃了出来,避开了那幅又诡异,又和谐的画面。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走到门口,就听到大门处居然响起了一阵钥匙的声音,温栀一怔,眼睁睁的看到大门被人推开,穿着洋装的客人拿着钥匙,自己走了进来。 “怎么不给我开门呀……” 来人带着一丝亲热的埋怨,却在看到温栀的那一刻冷下脸来,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你?” ………………………………………… “你来做什么?” 蒋凌翰在餐厅里面久等不见温栀回来,索性自己寻了出来,却看到了神情冰冷的程珊珊。 他当即皱起了眉头:“怎么了,有事吗?” 温栀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窘迫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程珊珊看到她之后,除了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好似自己突然变得透明起来了一般。 程珊珊在蒋凌翰的目光中轻笑一声,好似全然没有感觉到男人的排斥一般,随手打开了一旁的鞋柜,弯腰下去,拎了一双和蒋凌翰脚上形状差不多的拖鞋出来。 “出国之前,你说要陪我去看画展。” 她落落大方地直起了腰,和温栀点了点头,歪头看向那个男人:“还一直都没有兑现呢。” 温栀受宠若惊的回了个笑脸,程珊珊却再也没有向她那边看过,只是笑盈盈的看着蒋凌翰:“难不成,你已经忘掉这个承诺了?” 蒋凌翰神色淡淡的:“国内积攒了太多事情,一时顾不上。” 他和程珊珊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两家大人的关系一直也都不错。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直对程珊珊很冷淡,但是也说不出来赶人离开的话。 程珊珊很自然的走到了蒋凌翰的身边,皱了皱鼻子:“下厨了?” 温栀咳嗽了一声,拼命的想要破除这种尴尬:“程小姐留下来吃个午饭吧。” 程珊珊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在跑过来寻找大人的温希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挂了一个清淡的笑容:“好啊。” ………………………………………… “阿姨说,你最近对清风娱乐的新项目很感兴趣?” 餐厅里面,程珊珊很自然的走到厨房里,为自己拿了一副干净的碗筷,坐在了蒋凌翰的身边。 她顺手摸出了蒋凌翰放在一旁的空调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调得更低了一些,一副居家女主人的做派。 “要不要我和爸爸商量商量,再加一份股进去?” 程珊珊专注地看着男人:“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选择,凌翰,我可以拥有这个荣幸吗?” 温栀默默地把自己的凳子往外移了移,和温希靠在了一处,母女两个默不作声的吃着自己眼前的饭菜,温栀一直没有说话。 她插不进嘴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想说。 旁边的小丫头就更安静了,活像一个芭比娃娃一般。 “小希,不喜欢吃我做的糖醋排骨吗?” 蒋凌翰心下不悦,没有去回答程珊珊的话,而是站起了身,给那母女两个人一人添了一些排骨。 他脸色不是很好看,却在坐下之前,摸了摸小女孩毛茸茸的头顶,动作很是轻柔。 温希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谢谢叔叔。” 程珊珊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小丫头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我吃饱了。” 饭桌上的几个人都有一些食不知味,温希宣布自己吃饱之后,几个大人几乎也在同时放下了碗筷。 温栀仓促的笑了一下,主动站了起来:“你们先在客厅里坐坐,我来收拾碗筷吧。” 程珊珊安然坐在凳子上,甚至在温栀过来收她眼前的碗筷时,主动往后避了一遍。 这场景简直就是女主人在享受保姆的服务一般,刺的蒋凌翰眼睛生疼。 “就在那放着吧。” 蒋凌翰脸色冷厉,皱着眉头:“昨天不是说,想给小丫头买一些最新的绘本吗?” 他直起了腰,拉住了温栀的手,随手把那些碗筷扔了回去:“走吧,我带你俩出门逛逛。” 程珊珊一怔,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你……” 蒋凌翰摸了摸眼睛陡然变亮的小丫头,把小姑娘抱了起来,对程珊珊道:“你要是还想坐,就再坐一会儿吧。”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懒洋洋的:“我们还有事,就不多陪你了。” 温栀稀里糊涂的拿上了钥匙,跟着蒋凌翰走到了门口。 把小姑娘接了过来,她看到蒋凌翰突然回过头去:“对了,这次走之前,记得把我家的钥匙放下。” 蒋凌翰勾了勾嘴角,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拿着也行,我正觉得这个锁用着不舒服,想要换一个呢。” 程珊珊孤零零地坐在餐桌前,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 温栀害怕她那种冰冷的眼神,抱紧了怀里的小丫头,逃跑似的走出了蒋家的大门。 …………………………………………… “我和她算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吧。” 凯迪拉克的车窗开着,小姑娘身上裹着蒋凌翰的外套,睡得很是香甜。 两个大人在凯迪拉克外不远处坐着,蒋凌翰手上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他漠然道:“不过她一直说是青梅竹马,就那样吧。钥匙是我妈给她的。” “程珊珊小时候还算聪明,做事也不像其他女人那样黏黏糊糊,长大了反而性子大变。不想在自己的事业上闯出一些名堂来,天天和我母亲厮混在一起,琢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蒋凌翰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以前我一直都住在公司里,很少回这座别墅。今天回去,立刻让他们把锁都换了!” 温栀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咖啡,默不作声的听着。 蒋凌翰想起了往事,愈发动怒,神色冰冷,沉默了好久,才突然想起了坐在身旁的温栀,转过头来看着她:“生气了?” 温栀摇了摇头,轻声道:“怎么会呢。程小姐……程小姐气质很好。” 她心情很平静,并没有蒋凌翰设想中的愤怒。 程珊珊绝对不是温乔那样的娇蛮大小姐,甚至和杨梦瑶比起来,还要好少不少。 谈吐大方,高学历,家世优秀。 堪为蒋凌翰的良配。 以前和纪衡在一起生活时……他工作上那些事情,自己从来都插不进嘴去。 想到这里,温栀神色之间有一丝狼狈,偏开了头去,强迫自己把这个念头甩开。 蒋凌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我绝对不会娶她——” 男人神色冷厉,眉目之中是一片冷硬的坚冰:“我宁愿孤独终老……也绝对不肯任他们摆布。” 温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咽下了心中的苦涩,主动站了起来:“走吧,太阳马上就要落山,咱们也该回去了。” ………………………………………… “梦瑶,你把这个喝了吧。” 纪家老宅。 杨梦瑶看着眼前那碗黑乎乎的汤药,还有端着那碗汤药,神色认真的纪母,勉强笑了一下:“妈,刚刚不是已经喝过一次了吗?” 纪母皱了下眉头:“对,我问过了。” 她把那碗药放在了杨梦瑶的手上,殷切地看着她:“这两幅汤药都是很好的方子,药性不会相冲的。” “妈……” 杨梦瑶好容易才强迫自己,捏着鼻子把那副中药喝了下去,再来一碗,她怕是恶心的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丈夫:“纪衡?” 男人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本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有一张让人眼花缭乱的表格。 笔记本的主人却已经疲惫地睡了过去——他太累了。 母亲和妻子的谈话断断续续地飘到了他的耳朵里面,纪衡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梦瑶,妈知道你苦,但是为了孩子和你的身体,再苦也得把这段时间熬过去,啊?现在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纪母絮絮叨叨的:“医生说你这胎怀的危险,咱们把这个危险期熬过去了,以后就好说了。” “妈……” 杨梦瑶咬了咬牙,为了堵住纪母的嘴,咬牙把那碗汤药喝了进去。 纪衡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从沙发靠椅上直起了身体,处理起了那些永远都忙不到头的工作。 沙发上的手机却一直震动着,让他不胜其扰。 “纪安阳,你很闲是不是?” 纪衡终于抓起了手机,走到了客厅的角落。 ★★★★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九十七章 流产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看到我给你发过去的那些图片了吗?”电话那边的人心情很好:“小丫头恢复的还算不错,精神状态挺好的。” 纪衡沉声道:“我看你是闲的厉害,是吧?” 现在是下班时间,纪安阳胆子放得很大,假装听不出纪衡语气中的寒意,得意洋洋道:“看到旁边那个棒棒糖了吗?我买的!”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她……” 他声音干涩:“是个很幸运的孩子。” 纪安阳听出他语气中的难过,顿了一下,放缓了语气:“是啊……一定是又遇到了别的捐献者。” 她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已经碰到过这个小丫头好多次了,说起来,也真的是缘分不浅。只是以前都一直不知道……” 纪衡表情淡淡的,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十分疲惫。 那个神似温乔幼时的小姑娘还是活下来了,即便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拯救这个孩子。 他勾了勾嘴角,面无表情的和玻璃窗中的自己对视。 也好。 那头的纪安阳已经转换了话题:“这个孩子也姓温,说不定还是温家的亲戚呢。” 她神色一动,抬高了声音:“你最近见过温栀么?有传言说,她现在已经回到蓉城了。” 纪安阳语气中有一丝纠结,吞吞吐吐道:“说是好像……好像现在活得不太体面。” “我和穆景逸还专程去那个地方找过一次,却没有什么发现。” 纪衡脸色铁青,突然一阵心悸,他闭了闭眼睛,用力把这段不同寻常的情绪压了下去:“没有。” 纪安阳,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她的名字。” 纪安阳一怔:“我还以为……你会想要见见她。” “挂了。” 纪衡表情漠然地挂断了电话,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母亲与妻子旁边。 那个女人……纪衡喉咙干涩,脸上却始终面无表情,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早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梦瑶,你最近……” 纪母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把视线移回到了杨梦瑶的身上,斟酌着语气,慢吞吞的道:“还是没有什么想吐,或者说是腰酸的感觉吗?” 杨梦瑶脸色一僵:“妈。” 她仓促一笑,下意识的躲到了纪衡身后:“我也想不起来了……” 她双手纠缠在一起,指尖发白,反映着她不正常的紧张与焦虑:“不过,医生说过,每个人体质都不太一样,没有这些反应,也是好事。” 纪母皱了皱眉头,压不下心中的那丝焦虑与疑惑:“但是毕竟多了个孩子,和平常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不一样的啊?柳家那个小媳妇,身体算是我见过最好的了,也还是有那么一点反应的。” 她和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纪父对视一眼,忧心忡忡的道:“从怀孕以来,你一直都是在杨家医院那边看的病……” 她握住了爱人的手,舒展开了眉头,对自己的儿媳妇道:“那边医生医术不会有问题,只是岁数还是稍微年轻了些。” 她拍了拍杨梦瑶冰凉的手:“这样吧,图个安心,这周末,我带你去城南的中医院看看,那边的医生还是不错的。” 杨梦瑶慢慢的点了点头,下意识地靠近身旁的丈夫,纪衡任她贴着,却始终脸色漠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慢慢地绽开了一个温柔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冰凉,始终未进入眼底:“好……妈,这个周末,咱们一起去中医院看看。” ……………………………………………… “这是那个小丫头?” 次日中午。 纪父来到纪氏集团参加董事会会议,纪母闲极无聊,便顺路到纪衡的办公室走了一遭。 她惊喜地看着儿子的手机,伸手将它拿了过来:“上次我和安阳一起逛街时,还遇到她了。” 纪母眉开眼笑道:“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看了就让人喜欢。” “我就喜欢这样的小丫头——哎呀,真是的,都恨不得抱回来自己养了!” 纪衡眉头一皱:“妈。” 他顿了一下,看着喜滋滋的母亲,突然觉得无比的讽刺:“您知道吗?这个小丫头的名字。”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恨意,一字一顿的道:“就叫温希。” 纪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仍旧着迷的看着手机上的小人:“希望的希,好名字啊……要是你媳妇也能生一个这样可爱的小女孩儿……” 她心里骤然一紧,猛地抬起头来:“温希!” 她脸色变得极为苍白,这个名字在一段时间里面曾经成为了纪家争吵的主题:“就是你要捐赠骨髓的那个小姑娘?就是她得了白血病!” 所以那个丫头才会有一个猕猴桃似的脑袋。 纪衡脸色未变,把手机从母亲的手里拿了回来,轻声道:“是啊,妈,如果不是小姑娘有运气……”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掩饰一阵猝不及防的心痛,又像是在观察自己母亲脸上后悔的表情:“一个月前,她就已经死了。” 纪母半天说不出话来:“你……”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拯救了这片让人窒息的沉默。 纪衡嘲讽似的勾了勾嘴角,接起了电话:“喂?” “纪先生!” 电话那头的人慌的厉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道:“您快回来吧,太太,太太她流产了!” “什么?!”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半个小时后,杨氏私立医院的走廊上,纪母面色苍白,几乎有些站立不稳,纪衡在一旁搀扶着她,脸色也很是难看。 医生干涩地咽了一口口水:“纪老夫人,还有……纪先生。” 他苦笑一声,强压下了那阵心虚:“事情的起因我们也不清楚,但是孩子……孩子的确是保不住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纪衡的目光:“不过,不过现在大人的情况还是很好的。” 纪母老泪纵横,心里难受的厉害,颤声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啊……” 她的泪水滴到了纪衡的手背上,一片滚烫:“我们全家都小心翼翼的,就一个早上没见到,就成了这个样子!” 纪衡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妈。” 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出来安慰。 他一时间心乱如麻,说不上心痛欲绝,只是觉得事情太过于突然,也太过于奇怪了。 纪父挂断了和王管家的电话,从走廊深处走了过来,挥退了一脸讪讪的医生。 他揽住了妻子的肩膀,恨声道:“是家里仆人做事情不小心,拖地的时候,家里面的地板太滑,梦瑶……” “老王过去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梦瑶身下就已经流了很多血了。” 纪母把头埋在爱人的怀里,泣不成声。 纪衡皱着眉头,杨梦瑶肚子里的孩子来得快,去的也奇怪:“爸,王管家那边有录像吗?” 纪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事出突然,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心里难受的厉害,却还记挂着病房里面的杨梦瑶,冲纪衡挥了挥手:“赶紧去看看你媳妇,你妈这里一切有我。” 纪父叹了一口气,干涩道:“别怨她……你俩岁数还小,孩子,孩子迟早会再有的。” …………………………………… “纪衡……对不起,真的好难受。” 病房里面,杨梦瑶披头散发的,神情憔悴,满眼含泪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呜,是我没有保护好它。” 她神情哀婉,却一直紧盯着纪衡不放:“孩子没有了……我真的好后悔。早知道,早知道我今天早上就不下来了。”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这个孩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他什么真实感。 但是现在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他也还是有一丝心痛。 温栀的孩子没保住。 连这个孩子也…… 他向前一步,揽住了自己的妻子,嗓子绷得很紧,迫得自己开口:“不是你的错。” 杨梦瑶哭得更凶了:“我好难受……纪衡,我们还会再有宝宝吗?我是不是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 纪衡眉头一皱,压下了心里突如其来的烦躁,耐着性子安抚她:“会的。” 他怀抱着自己哭泣的妻子,心里却是一阵茫然。 依着自家小姐的嘱咐,这间病房宽阔明亮,除了医疗设施健全,布置的十分温馨,空气里面几乎闻不到杨梦瑶所厌恶的消毒水气味。 一个月前,温希的身上却总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药味儿,在夏威夷的那两个星期里,午夜梦回,他总能看到小女孩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或许…… 纪衡略带茫然的想。 这就是报应? 杨梦瑶的孩子没了,温希却健健康康的活了下来。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麻木的拍了拍杨梦瑶颤抖着的脊背,理不清楚心里纷乱如麻的思绪。 这样也好。 那个女孩能够长命百岁,也是一件幸事。 第九十八章 荷花灯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三天后,纪宅。 “他今天晚上还是不回来吗?” 一声飘渺而幽怨的女声在身后响起,细细听来,似乎还带着一股哭腔。 王管家猛地打了个哆嗦,转过身来,看着台阶上面无表情的杨梦瑶,心脏都颤抖了一下,赶紧赔笑道:“太太好。” 他揣摩着那女人的脸色,硬着头皮道:“少爷……少爷今天晚上有个会,估计是回不来了。” 他小心翼翼道:“要不,现在您先稍微吃一点,垫垫肚子?” 杨梦瑶脸上犹有泪痕,表情却是一片冰冷:“纪衡回来后,立刻把我喊起来。” 王管家应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又生气了?” 小黄钻了出来,看着主卧的方向,撇了撇嘴:“要是我,我也不想回来……” 她摸了摸自己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的手臂:“每天哭丧着个脸,除了哭就是哭。哭的人心里直发毛!” 王管家皱着眉头,喝道:“瞎说什么呢你!” 他顿了一下,捶了捶自己的老腰,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她难受也是正常的。” 小黄吸了吸鼻子:“咱们太太也是……” 她嘟囔道:“虽然一直哭哭啼啼的,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 “就算是村里面受苦受惯了的女人,小产一回,也得有好久才能缓过来呢。” 小黄拿起了手里的抹布,卖力地擦着屋子里的摆设,无心道:“她倒是来去正常,除了眼泪流的多一点,其他什么毛病都没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身体好还是不好了。” “王管家。” 一道冷肃的男声从两人背后响起,吓得小黄险些将手里的帕子扔了出去。 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犹如一座冷硬的雕塑。 纪衡神情疲惫,眼下有一道深深的乌青,随手将外套递给了一路小跑过来的王管家,顿了一下,开口道:“太太今天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过比前两天好些了,也不老是一直哭了。” 王管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纪衡的表情:“刚刚才进卧室里睡下……要不,我派小黄去把太太喊起来?” 纪衡神色淡淡的:“不用了。” 他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顿住了脚步,看着家里面的仆人们:“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小黄愣头愣脑的开口:“有什么好辛苦的呀?” 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上次见过温栀后,她在纪家一向是有话直说,省了很多弯弯绕绕:“她也不和我们说话,也不给我们派活儿。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面。” 她吐了吐舌头:“搞得我们都不适应了。” 王管家瞪了她一眼,转过脸来,对着自家少爷:“太太就是这两天心情不太好……希望您多陪伴陪伴她。” 他叹了一口气,真情实意道:“你们俩就是全天下最亲密的人了,夫妻两个合在一起,有什么坎儿迈不过去的?” 纪衡似乎是短促的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反身迈进了书房里。 书房里面一片静谧,是他早已经习惯的安静。 这种安静有时让他觉得放松,更多的时候,却是一种无法排遣的寂寞。 他坐在了书桌前,麻木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小黄想错了,他其实并不觉得杨梦瑶的哭泣烦人——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情绪来应对现在的杨梦瑶。 两人一向相敬如宾…… 孩子没了,好像也切断了纪衡与她最后的一点联系。 纪衡皱紧眉头,甩开了这个无稽的念头。 杨梦瑶是他的妻子,该做的事情,他应该做到。 若说感情联系……那种东西,压根也从来都没有过。 所以,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吧。 ……………………………… “嘘。” 女人捋了一下额间的碎发,用一个小雏菊的卡子把它们卡了回去,含笑抱起了地上的小女孩,亲了亲她的额头:“小希,蒋叔叔已经睡着了,他工作很累,不能把他吵醒哦。” 这是蒋宅里很寻常的一个下午。 吃过午饭后,蒋凌翰就去书房里小睡了一会儿,他这几日似乎在忙一个很大的项目,经常忙到深夜才回来,中午那顿午餐却总是在别墅里面和温家母女一起用的,从未缺席。 小丫头乖巧的点了点头,抱着蒋凌翰送给她的玩偶跟在温栀身侧:“妈妈,蒋叔叔好辛苦啊。” 温栀笑了一下,捏了捏女儿的脸颊:“对,他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上午她带着小丫头去医院复查了一次,医生被这小丫头吓了一跳,说这孩子恢复的速度极快。 温希喜滋滋地捏了捏怀里玩偶的耳朵,仰起头来,“妈妈,蒋叔叔在外面努力工作,宝宝陪你一起收拾屋子!” “好。” 温栀抿唇一笑,弯下腰来,调整了一下女儿身上背带裤的肩带:“是不是有点紧了?” 她比划了一下小女孩儿略有增长的尺寸:“下次去商场,妈妈再给你买一条新的吧。” 以前她听老人说,小孩子长个儿是见风就长,几天就会窜一窜。 住在医院的时候,她总觉得女儿装在空空荡荡的病号服里,似乎随时会被风带走。 这几天总算是将这丫头养了回来,个头好像也窜了一节儿似的。 “不要啦……妈妈,我好喜欢蒋叔叔给我买的小黄人背带裤!我们明天穿那个好不好?” 小丫头鼓了鼓腮帮子,躲开了母亲的手臂,眼睛里面闪闪发光,腮帮子上终于有了些肉,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好喜欢小黄人啊!” 温栀抿唇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子,轻声道:“你啊……” 她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丫头,最近和蒋凌翰,似乎是越来越不见外了。 ………………………………………… “这么大人了,还挑食?” 晚上,小小的餐桌前,三个人亲密的挨在一处,温栀时时刻刻注意着女儿的需求,却隐隐约约的知道,有双眼睛,总是一直看着自己。 一双筷子伸了过来,排骨落到了温栀的碗里。 男人挑了挑眉:“营养均衡,身体才能好。” 温栀有些赧然,下意识地想要推拒,却又想不出该如何拒绝这种有些太过于亲密的举动:“刚刚都已经吃了的……” 蒋凌翰勾了勾嘴角:“不许撒娇。” 温栀一怔,呆呆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就变成撒娇了? 那个男人却没有再看她,而是伸了个懒腰,摸了摸旁边小丫头的头,嘴里的话却仍是对温栀说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他好笑的捏了捏温希的脸颊:“小丫头都吃胖了。” 温栀表情温柔下来,轻声道:“是啊,终于有点肉了。” 餐厅里面放着一盏小小的荷花灯,上面有两大一小三个花骨朵,是蒋凌翰抱着温希,亲手从夜市上提回来的。 此刻正放着一层温润的光,小姑娘时不时的就要去看它一眼,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整个人快乐的不得了。 蒋凌翰突然一笑:“唔,卖这灯的人和我说,这盏荷花灯象征着一家三口……” 他笑盈盈地看着温栀:“可不正和咱们三个一模一样?” 温栀睫毛颤抖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目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先去把碗洗了……” “你们先……先玩一会儿吧。” 她匆匆的离开了那个温馨的角落,走到了厨房里,表情无可抑制地苍白起来,心里面悠悠荡荡的,麻木的刷完了那些碗。 然后就直接躲到了温希的小房间里,帮她整理着那些数量庞大的玩具,听着外面一大一小闹成一团的声音,心理思绪乱成一团,纠缠不开。 直到温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在了母亲怀里,她都始终没有和送孩子回来的蒋凌翰对视过一眼。 一家三口…… 她苦笑一声,关上了那盏小夜灯,假装没有发现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的男人,而是缩在女儿的小床上,和小丫头一起闭上了眼睛,不久竟然也真的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个美梦…… 不适合她。 ………………………………………… “妈妈,这就是以后我要去上学的地方吗?” 温希的头发长的很快,细软的刘海垂落下来,遮住了那些不同寻常的痕迹。 小女孩儿穿着一身小黄人的背带裤,眼睛亮闪闪的看着眼前的建筑:“妈妈,这里的房子好像是一座城堡啊!” 温栀蹲了下来,握住女儿的小手,直视着她的眼睛:“对,宝贝。”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心中的焦虑:“这里就是你以后上学的地方了。” 小女孩的眼里只能看到城堡,温栀苦笑一声,将小丫头抱了起来,朝着主动迎来的老师走了过去。 成年人的世界里面,除了城堡,考虑的更多的,是要把城堡搭建起来所需要的费用。 她把那声叹息咽回了肚子里,强迫自己不再去计算那个可怕的数字。 第九十九章 一家三口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是温妈妈吧?” 贵族幼儿园的老师温柔可亲,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和温栀打招呼:“蒋先生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孩子是今天就入园,对么?” 温栀笑了一下,还是有一些局促:“咱们这里的收费……” 老师笑容不变,语气温柔,体贴道::“温希小朋友的费用根据规定,是可以全部减免的。” 她眨了眨眼睛:“这是蒋先生的特权哦。” 温栀干干的咽了口口水,将孩子放了下来,压下了心中的不安,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是不是,得给孩子办一下入园手续呀?” 这些费用…… 她苦笑了一声,现在问是问不出来的,以后再慢慢打听吧。 一大清早,正好是幼儿园小朋友们上学的时间。 两个大人在这里站了一会儿,身边已经围了不少小朋友,负责招待温栀的老师似乎很受小朋友的欢迎,有个小男孩儿直接抱住了老师的大腿,盯着那边的温希不放:“王老师!” 小男孩儿初生牛犊不怕虎,目光热烈地看着温希,小手一指:“她长得好漂亮呀!我想让她做我的同桌!” 老师笑了一下,轻轻的把孩子抱开了:“这些先等会儿再安排,老师得先帮温希小朋友办手续呢。” 她从抽屉里取了一张表格出来,递给了温栀:“温妈妈,你把这张表格填完就行了。” 温栀揉了揉鼻子,把那张表格接了过来,一项项的填写了下去。 这里的小朋友胆子都大的很,老师顾不着搭理他们,孩子们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洋娃娃似的温希上。 “你叫什么名字呀?” 一个双马尾小姑娘笑嘻嘻地去拉温希的手:“你爸爸也是这里的股东吗?” 温希避开了那只手,一声不吭的向后退了一步。 她并不是怕生,只是一贯讨厌陌生人的接触。 那个小朋友倒是也没恼,温希不肯理她,她便跑到了温栀的身边,歪着头看温栀填那张表格。 “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是蒋……” “应该……姓温……” “不碍事……生的真漂亮……” 温栀一项一项的填写那些项目,远处老师们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她抿了抿唇,习惯性地空下了父亲的那一栏,接着填了下去。 “她没有爸爸呀!” 旁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小女孩的惊呼,温栀被吓了一跳,这才看清了眼前的双马尾。 双马尾甩了甩自己的辫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指着温栀手下的那张表格,大声道:“这个字我认识!叫做父!” 围在温希身边的小朋友纷纷都转过身来,看着双马尾瞪大了眼睛:“怎么啦?” 双马尾得意洋洋的:“你们这些笨蛋,父就是爸爸的意思!” 她指向了温栀:“她把这里空下了没填,说明这个小女孩儿就是没有爸爸的!” 温栀脸色逐渐苍白起来:“小朋友,不可以这么说。” 温希更是立刻就生气了,像头小蛮牛一样冲了过来:“不许你这样跟我妈妈说话!” 双马尾才不会怕她,摇晃着自己的辫子,吃吃一笑:“你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她做了个鬼脸:“我妈妈说,没有爸爸的孩子就是孤儿——你是个孤儿哎!” 围在身旁的孩子们,其实听不懂孤儿这个词,只是好奇地盯着温栀和温希不放,叽叽喳喳的,童言童语,说什么的都有。 “我有爸爸,我有爸爸的!” 温希吸了下鼻子,还是控制不住流下了泪水,瞪大了眼睛,凶巴巴的看着那个双马尾:“我不许你这么说!” 幼儿园的老师很快赶了过来,带走了那些叽叽喳喳的小朋友,只是双马尾好像身世特殊,老师目露纠结,挣扎半晌,还是有意无意的把那小女孩儿留在了原地。 温栀心里面难受的厉害,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一个小女孩怎么样,温希越发委屈,神情倔强,脸上的泪水却是越流越多。 “你就是——” 双马尾说着半截儿,却猛然悬空,突然被人提了起来,在半空中蹬起了小腿,慌的声音都变了调:“啊!放开我!” 温栀一怔,终于看清楚了双马尾背后的男人:“蒋,蒋先生?” 温希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冲上去抱住了蒋凌翰的大腿,小姑娘简直委屈得不得了,脸上的眼泪不仅没有被擦干净,反而变得脏兮兮的,像只可怜巴巴的小花猫。 “蒋叔叔!她说我没有爸爸!” 小姑娘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齐蹭在了蒋凌翰的裤腿上,抽抽噎噎的:“我有的!” “你先把这孩子放下来——” 温栀胆战心惊看着蒋凌翰提在手里,哭闹个不停的双马尾:“孩子都要被你吓坏了!” “她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会被吓坏呢?” 蒋凌翰挑了挑眉,随手把那个双马尾塞给了一旁手足无措的老师,将温希一把捞了起来,抱到怀里,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温栀的旁边,一眼就看到了她身旁的那张表格。 温栀有些紧张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局促不安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 温希抱着蒋凌翰的脖子,仍在抽噎个不停,断断续续的:“我不是……不是孤儿。呜,蒋叔叔……” 蒋凌翰把小姑娘交到了温栀怀里,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那只笔。 温栀心脏漏跳了一拍,直觉不妙,眼睁睁的看着他在那张表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你!” 她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男人似乎还是觉得不满意,盯着那张纸皱起了眉头,然后在温希的名字前面添了一个笔酣墨饱的蒋字。 “宝贝——” 男人落落大方的一笑,把小丫头接了过来,重重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你当然有爸爸了。你的名字叫做蒋温希,知道了吗?” ………………………………………… “对不起,温小姐,蒋先生,真的很对不起,都是我们平常家教不严,所以才……”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精干的职业套装,旁边站的蔫头蔫脑的双马尾,一直在冲着温栀点头哈腰。 温栀窘迫的不得了,终于找了个机会插进嘴去:“没事的,王倩妈妈。” 她一口气道:”小孩子,小孩子天真浪漫,我们没有生气的。” 眼前的女人却是偷偷瞄了她身后的人一眼,面色更苦:“温小姐,对不起。” 她横眉竖目地扯过了旁边的双马尾:“我回去就好好的教训她!” 温栀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了身旁老神在在,抱着双臂站在一旁不说话的男人:“蒋先生!” 蒋凌翰看她一眼,这才懒洋洋的开口:“没有下一次。” 王倩妈妈这才如释重负,千恩万谢之后,带着女儿匆匆离开了。 屋子里面一时只剩下了温栀和身旁的那个男人,她深吸了一口气,狼狈道:“你可真是……” 什么蒋温希……啊。 她隐约觉得被冒犯到了,在这个场合,却又无论如何张不开嘴。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 男人却是直接朝温栀走了过来,那股熟悉的烟味儿也一起弥漫了过来,笼罩住了温栀。 他声音低沉,脸色也算不上好看,只是定定的看着温栀:“直接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温栀呼吸一窒,竟然说不出话来。 直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 其实这人一直都很霸道,只是后来很少在她眼前显现罢了。 ……………………………………… “……运动会……” 一个星期后。 小丫头嘴里还含着蒋凌翰塞进去的一块糖醋排骨,扭股糖似的蹭在温栀身上,含含糊糊的道:“我想让里门一起苏!” 温希哭笑不得地把她抱了开去,板起脸来:“嘴巴里面的东西咽干净了再说话!” 小丫头眼睛亮得很,显然是不会害怕一贯温柔的母亲,却还是飞快地咽下了嘴巴里面的东西,没有再来蹭温希,而是黏到了一旁男人的腿上。 “爸爸!我要你们一起陪我去参加亲子运动会!” 温栀心里一跳,几乎是立刻就脸红了起来。 蒋凌翰很自然地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和她脸对着脸:“什么时候?” 温希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就是明天呀!” 温栀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自从那天蒋凌翰在幼儿园门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小丫头就改了口,一口一个爸爸,叫的又亲又甜。 她却每次都心惊肉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 蒋凌翰很自然地应了下来:“爸爸妈妈陪你一起去。” 他这段时间只要不忙,一定会去接温希上下学,比起温栀来,幼儿园的老师只怕还要更熟悉蒋凌翰一些。 男人大大方方地看了过来:“你先带着孩子去洗漱,我负责给她讲故事。” 温栀被动抱起了温希,下意识的走向了卫生间里。 这个样子……还真像是。 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一家三口啊…… 第一百章 运动会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爸爸,爸爸!” 蓉城的街道上,小丫头的欢声笑语不断的往外撒,跟着两人的步伐落了一路。 蒋凌翰眼里也是满满的笑意,停下脚步,原地颠了颠怀里的小丫头,轻快道:“等等你妈妈。” “你们可真是……” 后面,温栀手里拿着温希的小书包,哭笑不得地跟了上来,走到了这一大一小的身边,她摸了摸女儿汗湿的额头:“有这么开心吗?” 温希眼睛极亮,从蒋凌翰的怀里挣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温栀的大腿:“妈妈,我是第一哎!” 小丫头骄傲的和什么似的,花猫一般在温希怀里腻着,蹭着:“我是第一!” 蒋凌翰伸出手去,将小丫头提溜了回来,他冲着温栀挑了挑眉,大概是刚刚的比赛将什么东西激发了出来,男人眉目之中的邪气和侵略性一起蓬勃而出:“奖励一下?” 温栀捋了一下额间的碎发,避开了他的目光:“说什么呢。” 跟着这一大一小,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她哭笑不得道:“你俩啊。玩两人三足的时候,旁边那个小朋友都要哭了……” 蒋凌翰和温希在刚刚的幼儿园运动会上玩的很畅快—— 温希性子要强,这男人行事又素来没有什么顾忌,一大一小凑在一起,索性把幼儿园布置出来的奖项领了个遍。 蒋凌翰把小丫头放了下去,示意她去牵住温栀的另一只手:“第一名放在那里,不就是让人去取的吗?” 但是全部拿走也太夸张了些…… 温栀抿了抿唇,想起幼儿园老师们惊恐和赞叹扭曲在一起的脸色,哭笑不得道:“也不怕把人吓着。” 三人一齐拐进了别墅前蝉鸣悠悠,树影斑驳的林间小路上,温栀和蒋凌翰分别牵着小丫头的一只小手,时不时的隔着孩子说上两句话。 蒋凌翰勾了勾嘴角,笑盈盈地看着那边的女人:“觉得太夸张了?” 温栀偏了偏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取出了别墅的钥匙,“凭本事得来的……你们开心就好。” 一只手从温栀的背后伸了过来,抵在了门上,蒋凌翰身上带着一件滚烫的热意,铺天盖地的朝温栀涌了过来。 温栀几乎是立刻就僵住了,从耳垂起,连脖颈都红成了一片,听到男人一声轻笑,呼吸吐在她的耳侧。 “那你,开心吗?” 温栀咽了一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飞快地打开了别墅的门,把小丫头放了进去。 小姑娘完全没有察觉两个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心心念念的是温栀答应奖励给她的冰淇淋,“妈妈!” 小丫头三两步跑到厨房,站在冰箱前,眼巴巴的看着两个大人:“我想吃草莓味的。” 温栀借机从蒋凌翰身边避开,匆匆几步走到了女儿旁边,把她温热的小身子搂到了怀里。 “我今天好开心!” 温希很自然的和温栀腻成一团,还在不断回想着装在运动会上的经历。 “我把王小花打败了!” 她小小的身子不像之前那么单薄,温栀感觉到孩子心脏活泼泼地跳着,温栀杂乱的心跳也和着孩子的拍子,慢慢地安宁了下来,她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小希很棒。” 蒋凌翰在她身边弯下腰来,把温希从温栀的怀里捞了出来,小孩头黏他黏的厉害,今天更是崇拜这个“爸爸”崇拜的不得了:“爸爸!我好喜欢你啊!” “跟爸爸在客厅玩一会儿。” 蒋凌翰把她抛向了空中,又很快接住,温栀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温希却玩得很快活,笑声洒满了整个屋子:“让妈妈去做饭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把小丫头放了下来,大大咧咧的走到了温栀身边,距离极近,几乎要把她逼到墙角里去,温栀没有办法,只好在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要去做饭的……” 男人几乎是立刻就靠了过来,两人贴的很紧,温栀今天穿着及膝的裙子,两人的小腿碰在一处,粗糙的面料将蒋凌翰身上的温度传了过来:“要不。” 男人坏笑一声,伸出手来捏了捏温栀的耳垂,温栀缩在小小的角落里,避无可避,让那男人捏了个正着。 蒋凌翰眸子沉沉的,声音变得有一丝喑哑:“咱俩一起做?”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狼狈地从他身下钻了出去,竟然不敢回头去看那个男人,心里慌的不得了,匆匆地冲进了厨房:“我,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男人并没有追上来,温栀握着一颗土豆,蹲在地上,心不在焉地削皮,听到客厅里面又响起了一大一小闹成一团的声音,紧绷着的心跳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她无声地吐了一口气,将那个坑坑洼洼的土豆随手放在了案板上—— 日光穿进来,落在她身边的厨具上,反射出温暖的柔光。 是一种很恬淡的居家气氛。 蒋凌翰最近……总是会猝不及防地靠近她。 温栀耳朵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她鼓了鼓腮帮子,气鼓鼓地将那颗土豆切碎。 偶尔还会开一些恶意的玩笑——他最近对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乐此不疲。 不会过火,却让她觉得有些困扰。 ………………………… 客厅里面的声音飘进了厨房里来。 “不喜欢刘老师?为什么。” 小丫头坐在蒋凌翰身边,顶着一个哪吒的冲天辫,专心致志的拼着手下的乐高:“她喜欢你,所以我不喜欢她。” 温希拼好了最后一个零件,满意的把它放到了一边,仰起头来,抱住了蒋凌翰的脖子,小嘴一撅:“你是我爸爸。除了我和妈妈之外,谁都不准喜欢你!” 男人大笑着将小丫头抱了起来,那两个人转战到了客厅的角落,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听不清了。 ………………………………………… “小丫头今天玩太疯了。” 蒋凌翰从厨房走了进来,将温栀所需要的东西递了过去,靠在了桌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玩着玩着就抬不起来头了。” “这会儿睡了,晚上估计就睡不着了。” 温栀皱了皱鼻子,示意那个男人把他手边的番茄浓汤端过来:“咱们就先吃……” “我喜欢你。” 温栀猝不及防的抬起头来,空气里面还飘荡着一股浓浓的番茄香味儿,对面那个霸道总裁似的男人却是一脸认真:“嫁给我好不好?” “我……” 温栀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半晌才道:“我在琼脂里面工作过。” 蒋凌翰果然身形一顿,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孟凝就是那里的人?” 温栀心脏皱成一团,强烈的屈辱感涌了出来,她狼狈的点了点头:“是……她们那边,工资比较高。” 她无言的拉开了自己与蒋凌翰的距离,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面的窘迫:“我配不上你。蒋先生。” 声音越来越低:“下个月……我就带着温希搬出去吧。” 番茄味儿散开,男人身上的烟味儿若有若无的荡在温栀身边:“对不起。” 温栀身形一紧:“我……”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蒋凌翰拥入了怀里。 那个男人声音里有一种奇异的冷厉,温栀看得出来,他对那个地方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蒋凌翰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如果不是之前……” 男人顿了一下:“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这个委屈。” 蒋凌翰深吸了一口气,艰难道:“每个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过去。温栀,让我陪你走完剩下的路,好么?” 温栀靠在他的怀里,静静的,没有说话。 蒋凌翰抱了她很久,才缓缓地松开。 他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看向温栀的时候,却总是很有耐心,目光缱绻:“不要急,慢慢来。” 他像摸小丫头一样,揉了揉温栀的头顶,亲昵而大方:“我出去看看小丫头醒了没。” …………………………………… “吃了番茄之后,嘴巴会变得很红很红!” 餐桌前,小丫头俨然已经补充满了能量,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还在凳子上扭了一下:“我是番茄超人!” 这孩子在外人面前一向不爱说话,甚至于幼儿园的老师都和她不是很亲近,但是在温栀和蒋凌翰面前,小姑娘总是眉开眼笑,把屋子里弄得热闹的不得了。 蒋凌翰耐心地听着她的童言童语,细心的帮孩子取过了她想吃的东西:“好。” 温栀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里一阵恍惚—— 在这个别墅里面,她总是有一种抽离感。 眼前的情景无疑是非常温馨的,在温希住院之前,两个人挤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小丫头很少会和她说这么多的话。 温栀抿了抿唇,放下了手里面的餐具。 那个时候…… 自己实在是太累,也太忙了。 蒋凌翰给了自己和孩子很多东西,完美地担任起了温希父亲的角色。 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融不进去。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妈妈,爸爸说他是咸蛋超人!” 第一百零一章 甜蜜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还没有下班吗?” 纪氏集团。 纪安阳推开了眼前的文件,快步走到了落地窗前,掀开一角窗帘,在楼下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她心里浮上一层淡淡的喜意,却又有点忧愁,小声和电话那边的人道:“我今天估计要很晚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偷看了一眼那边皱着眉的男人,咬牙对电话那头的穆景逸道:“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车灯闪烁了两下,穆景逸笑意满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等呗。” 男人的声音吊儿郎当的,落在纪安阳的心里却是满满的熨帖:“反正都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了。” “副总……” 纪安阳压下了嘴角的笑意,挂断电话,转过身来:“怎么了?” 面前的女秘书一脸苦色,朝着纪衡那边努了努嘴,有气无力道:“纪总那边……有事要和您商量一下。” 纪安阳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蹬蹬的走了过去,用力拍了一下那张宽大的办公桌。 “哥!” 办公之后的男人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纪安阳,眼下是一片淡淡的青紫。 “嗯?” 纪安阳心虚了一下,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不下班,秘书也得下班呀……” “小柳,你先走吧。” 纪衡推开了眼前的文件,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声音中有一丝疲惫:“你也走吧,小穆又来接你了,是吧。” 得偿所愿之后,纪安阳反而皱起了眉头:“再这样耗下去,你要把身体耗坏了!” 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敲了敲桌子,严肃道:“公司里面的事情永远都忙不完,小柳跟我说,你已经好几天晚上没回家了。” 纪安阳心里发紧:“这样下去不行……你身体受不住的。” 秘书小柳已经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办公室里面只剩下了兄妹两人。 华灯初上,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宽大的总裁办公室里便显得异常空旷。 “负责好你手头上的事就行。”纪衡撑着自己的太阳穴,随手又拉过了一份文件,皱着眉头看了下去。 纪安阳突然有点心疼他。 这人坐在整个集团最高的位置上,却永远是最后一个下班的。 别人都已经回家了,他又耗在这里做什么呢? 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杨梦瑶那边刚刚小产……” 她脸上闪过一抹嫌恶,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应该多陪一陪她。” 就算她再不喜欢杨梦瑶,那里也还是纪衡的家。 既然有家,为什么又会这样孤独? 纪衡脸上一片淡漠,没有回答这句话的意思。 “你当年就不应该娶——” 纪安阳话说到半截,看着纪衡淡淡的脸色,又懊恼地咽了回去。 虽然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哥哥是罪有应得,活该报应。 但这报应落下来……也还是太熬人了些。 ………………………………………… “太太,对不起。是这丫头不懂事……您别……” 纪衡推开了纪宅的大门,王管家无奈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从客厅里飘了出来。 “没什么。是我自己多事。” 他顿了一下,从玄关里绕了出来。 杨梦瑶端坐在沙发上,脸色冰冷,跟前站着战战兢兢的王管家,还有狼狈的小黄。 “是我这个做主母的不到位,是我该和她道歉。” 小黄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肯吭声。 王管家在旁边急得要死,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小黄的背:“哪里有您道歉的道理,我,我现在就把她开除了!” 杨梦瑶冷笑一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他们背后缓缓走过来的男人。 “纪衡?” 杨梦瑶几乎是立刻就变了脸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匆忙迎了过去,接过了他手中的外套:“吃过晚饭了吗?我去帮你做一点莲子羹好不好?” “怎么回事?”纪衡目光在几个人的脸上依次扫了过去,最后定格在了杨梦瑶脚旁那个突兀的东西上。 “没什么。” 杨梦瑶想不到他今天居然回来的这么早,勉强笑了一下,却无论如何都藏不住地上扔着的那个盒子。 “想带着她们整理整理家里的旧物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杨梦瑶紧紧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便笑着转过头来,亲手将那个盒子捡了起来,顺手交给了小黄:“既然都不愿意扔,那就先留着吧。” 小黄脸上依稀还能看的到泪痕,紧紧地抱着那个有小雏菊图案的盒子,她吸了吸鼻子,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 纪衡挑了挑眉,看着小黄的背影:“嗯?” 王管家脸色很是尴尬,只是他知道纪衡的脾气,咳嗽了一声,还是含含糊糊的解释了一下:“太太觉得这些玩意儿没什么用了……就想着一起清理出去。” 他擦了擦自己的鼻梁:“但是小黄那个丫头认死理儿……” 硬是因为温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杨梦瑶起了一场争执。 杨梦瑶眼睁睁的看着纪衡弯下腰去,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小小的雏菊发卡。 那物件一看就很廉价,是杨梦瑶绝对不会戴到头上的东西。 她勉强笑了一下,站到了纪衡的身边,想要从他手里把那个东西接过来:“还是有点别致的。” 她的手几乎已经触碰到了纪衡的身体:“下次可以一起送给福利院的孩子们。” 纪衡却慢慢合上了手指,把那个廉价的小饰品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脸色愈发淡漠,手心却愈发用力,发卡紧紧的扣着他的手心,留下了一道苍白的痕迹:“不必。” 王管家紧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插话进来。 杨梦瑶眼睁睁的看着纪衡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径直去往了书房:“以后,不用等我。” 杨梦瑶脸色难看极了,在这一刻,她几乎想抛弃所有理智,对着男人的背影大吼一声。 你到底有没有把这里当成是家! 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当成是你最亲密的人? 只是她身子摇晃了两下,最终还是把这些话一点一点的咽了回去。 那样就太难看了。 她重新换上了一个温柔的笑脸,轻轻的推开了书房的门,目光幽暗的看着那个俯身在书桌前的男人,柔声道:“纪衡,我帮你做一杯咖啡好不好?” ……………………………………………… 深夜。 主卧里的大床上,杨梦瑶几乎整个人扑在了纪衡的那一边,在睡梦中,她的脸色依旧很难看,眉目之间还有一丝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惊惶。 纪衡一个人站在窗户前,脸色淡漠地看着窗外,偶尔有夜风吹拂进来,吹的窗帘胡乱抖动,偶尔还能听到杨梦瑶一两句模糊不清的梦呓。 不过是为了要钱罢了…… 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说什么爱情呢? 令人作呕。 在那个女人眼里……换做另外一个男人,也不会有任何区别的吧? 闪电亮起,惊雷随之落下,瓢泼大雨浇了下来,狂风拂过,旁边桌上的那个小雏菊发卡也跟着抖动起来。 纪衡脸色淡淡的,看着那个小小的发卡被狂风吹到了地上,越吹越远,直至再也不见。 他闭了一下眼睛,快步走到了门口,头也不回的去到了书房里面。 那就再也不见吧。 ……………………………………………… “什么叫不适合怀孕?” 次日中午,医院里。 杨梦瑶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精致的五官有一瞬间的扭曲,隐约有一种狰狞感。 她一字一顿道:“给你们投这么多钱,就是让你们来说坏消息的吗?” 两个医生对视一眼,脸色更苦。 之前负责给杨梦瑶保胎的那个医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抹了把脸,硬着头皮道:“小姐,这个,这个事情,也不能着急……” 他苦笑一声:“医学上的事情,我们说了也不算,您的子宫条件实在说不上理想。” 旁边的医生实在忍不下去了,咬牙道:“实话和您说吧,小姐!就算是豁出去了做试管,孩子估计也留不住!” 他脸上是一种破釜沉舟一般的决然:“哪怕您天天过来做检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杨梦瑶闭了一下眼睛,捏紧了椅子上的扶手,指节发白,一字一顿道:“这件事……我不希望有任何的纪家人知道。” 医生尴尬地笑了一下,轻声道:“不会的,小姐。” 两个医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苦涩。 你都做出那样的事儿来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 杨梦瑶面无表情的拎着自己的坤包,将帽子压得更低,匆匆的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她一路想着自己的心事,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不防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杨大小姐,走这么着急,是想回去给纪衡下药么?” 杨梦瑶抖了一下,像突然被人戳中了死穴一般仓皇抬头:“你胡说什么!” 那男人穿着一身黑衣,身上有一种难闻的油烟味,看向杨梦瑶的眼神也是油腻腻的,摇摇晃晃的靠近了她:“我哪里说错了?” 第一百零二章 被掀起的帷幕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他俯下身去,在杨梦瑶耳边轻声道:“你每天给他喝的那些咖啡……” 男人吃吃的笑了起来:“我的大小姐,你就不怕,他突然有一天起了疑心?” “你说过,你说那只是一些缓解焦虑的药!” 杨梦瑶身子颤抖的厉害,努力抓紧了自己的坤包,咬牙把男人拉到了街旁的角落里,气急败坏道:“我警告你,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那药可是你给我的!” 男人笑嘻嘻的任她拉着,目光从她裸露在外面的白腻肌肤上一扫而过:“好呀,既然大小姐不许我在这里说,那我就去纪氏集团里面。” 他拉长了声音:“好好的和纪大公子说道说道——我就不相信,四年以来,他难不成就从来都没有奇怪过,自己喝的咖啡,为什么有一种出奇的苦味?” 他露出了黄黄的牙齿:“抗焦虑……杨大小姐,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也就不用自己骗自己了吧?多没意思呀。” 杨梦瑶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理智也在崩塌的边缘:“你,你威胁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了一些。这人是出了名的滚刀肉,不好相与:“你想要敲诈我,是不是?” 她冷笑了一声,从坤包里面取出了一张空白支票,神色厌倦:“当年就不应该上你的鬼当……” 那男人痴迷的盯着她不放,那股让人恶心的油烟味儿越靠越近:“可是你还是用了呀,大小姐,你怕的要死,对不对?” “你想要多少钱?” 杨梦瑶心里一颤,情不自禁的往后躲了一下:“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 那双手直接朝着她的手腕抓了过来,杨梦瑶躲闪不及,让他抓了个正着。被生生的扯到了一个难闻的怀抱里:“我什么钱都不要!大小姐,我老婆跑了,你就赔我一个老婆吧!” 杨梦瑶几乎要被这股味道熏晕过去:“你做梦!” 男人哈哈大笑,神情轻蔑,在她腰上狠狠的抓了一下:“行啊,那你就看看,咱们俩中间,究竟是谁可以美梦成真了。” “你!” 接下来的声音便慢慢消失,终至于静默无闻。 ……………………………… 纪宅。 华灯初上的时候,晚风带着花园的幽香飘了进来,将窗帘吹拂的猎猎作响。 “怎么会在这里啊……” 小黄一怔,从书房的架子上拿起了那只小雏菊发卡,实在是想不通纪衡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带到这里来。 她撇了撇嘴,自顾自的把东西带到了自己的围裙里,脸上的表情也是恨恨的:“人都欺负走多少年了,还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连点儿钱都舍不得借!” 她哼了一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匆匆走进来的杨梦瑶吓了一跳,握紧了围裙里面的那个发卡,身子都被吓得僵直了。 没想到那女人却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神色惶急,好像是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一般。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黄摸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道:“吓死我了……” 王管家摇了摇头,看着自家主母的背影,也有一些奇怪:“说是今天回娘家去了。怎么在这个点儿……?” 如果不留宿的话,应该早早就回到家了才对。 小黄抽了抽鼻子,狐疑道:“你闻到了吗?还有一种很难闻的味道。” 她用力摆了摆手,似乎是想要赶跑那股气味:“恶,一会儿我得拿空气清新剂喷一喷,腻腻的,到底是去哪儿才能带回这股味道来呀?” “一会儿先生回来闻到,估计连晚饭都没法吃了。” 王管家眉头皱的越深,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推了小黄一把:“让厨娘开始做饭吧,以后少说太太的不是,知道了吗?” ……………………………………… 主卧里。 杨梦瑶根本没有听到仆人们之间的聊天,喘着粗气倒在了浴室的地板上,发了好久的呆,才挣扎着站了起来,让淋浴的水铺天盖地的浇了下来。 淋浴里面流出来的全是冷水,劈头盖脸的砸到人的身上,更显得沉重。 血水和着一一二二一起从杨梦瑶的身下随着凉水一起缓缓的流淌出来,杨梦瑶似哭似笑,却没有力气发出哪怕一丝声音。 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过了好久之后,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这声音和鞭子一样,狠狠的抽打到了杨梦瑶的身上。 她浑身一颤,挣扎着爬了过去,深吸一口气,点亮了手机的屏幕。 一张图片便突兀地跳了出来——上面是她痛不欲生的脸,造价极贵的连衣裙胡乱皱成一团,高高的堆在她的腰上。 一张黑乎乎的手悬在半空中,冲着图片上的女人抓了过去,似乎得意极了。 杨梦瑶脸色顿时扭曲起来,将那个手机狠狠的砸了出去,手机在墙面上彻底破碎开来,那张图片却一直留在了她的心里,挥之不去,再难消散。 路过主卧的小黄突然在这时抖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拽住了王管家的胳膊:“你听到了没?” 她打了个哆嗦:“冷飕飕的,我怎么觉得有人在哭啊?嚎的还怪吓人的……” 王管家和她同时一顿,小心翼翼的看向了主卧的大门,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总不会是那位在哭吧? ……………………………… 次日,纪宅书房。 “看着来就是了。” 纪衡眉头皱的很紧,“这种供货商……也可以让一分。” 他神情肃然:“如果那边再纠缠不清——那就算了。” 纪安阳皱了下鼻子,把iPad收了回来,随手敲了一行备注上去,偏偏这人得了便宜还要卖乖:“那你把这人揽过去吧,我见了他就觉得心烦。” 她拖着腮帮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穆景逸最近也不知道发的是什么疯,一天恨不得打24个电话。” 她绕着自己的头发,觉不出来自己脸上那种小女生式的甜蜜:“烦都要烦死了。偏偏那个供货商还缠我缠的死紧……” 纪衡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出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纪安阳眼尖,看到了正坐在花房旁边发呆的杨梦瑶。 她眼神一暗,有心让纪衡就这么走过去得了,纠结了几秒钟,终于还是开口把人喊住:“哥,杨梦瑶在外面坐着呢。” 念着纪母的嘱咐,纪安阳捏着鼻子开口:“今天是周日,你也该放个假了……有时间还是和堂嫂多相处相处。” 她翻了个白眼:“夫妻生活和谐一点,你也能少加点班了。” “堂嫂——” 纪安阳骤然抬高了声音,惊醒了花房旁发呆的女人。 杨梦瑶身子猛的抖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 她惊魂未定的扭过头来,看到是兄妹两个人站在一起,勉强笑了一下,缓缓站了起来,慢慢的朝两个人走了过来。 纪安阳早就给她预备好了位置,没想到杨梦瑶却在距离两个人不远不近的时候停了下来,只是和纪衡笑了一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衡很明显也有一些意外,但是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嗯。” 他顿了一下,“晚上出去吃吧。” 杨梦瑶勉强笑了一下,“好。” ……………………………………………… “我也要去——不能卸磨杀驴啊!” 纪安阳说话和唱戏一般抑扬顿挫:“我真的要无聊死了!” 书房里面,纪安阳把手机扔到了桌上,百无聊赖的撅了撅嘴:“穆景逸被他老娘抓回去了,白天加了一天班,晚上又无处可去……” 她嘿嘿一笑,起了坏心思:“你们要去哪里吃饭?把我也带上呗。” 纪衡脸色淡淡的,这顿晚饭与他来说不过是为了交差,谁来都一样。 “好啊。” 纪安阳有些差异的看了过去,看着杨梦瑶将手里的咖啡放在了纪衡的面前,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安阳也一起来吧。” 纪安阳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摸了一把鼻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好,我还有一张云顶那边送我的VIP卡。” 她随口道:“圈子里的人送过来的,环境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还能见到几个熟人呢。” 杨梦瑶笑着应了下来,纪衡不置可否,端起咖啡来,随口喝了一口,却不是他已经习惯的苦涩。 “换了咖啡豆。”杨梦瑶几乎是在时刻注意着纪衡的表情。 她神色间有一丝紧张,杨梦瑶握紧了自己的裙边,看着自己的丈夫,挂上了一个习惯性的微笑:“这种咖啡豆,口感应该会更好一点,是吧?” 纪衡没有放在心上,点了点头,随手把杯子放到了一旁。 “走吧。” ………………………………… “温栀出轨?” 云顶酒店里面。 衣着时尚的公子哥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不是骗鬼的吗!怎么可能?” “不是说这女人还策划了一场那什么,车祸吗?” 第一百零三章 一次谈话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第一百零三章  一次谈话 云顶酒店中,有人轻轻的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在了桌上,侧耳听着前桌客人的谈话。 杨梦瑶身子颤抖了一下,她脸色苍白,干干的咽了一口口水,恳求式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纪衡……” 但是她的恳求注定只能是一场空。 前桌客人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大。 “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可能!” 那公子哥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斩钉截铁道:“啧,那女人可真的是……” 和他聊天的人叹息了一声,接过话来:“要被纪衡活活玩儿死了。” 他随口说起了纪衡的名字后,两人就开始了一阵带着恶意的嘲弄,有个人恨恨地道:“一天天的板着个脸,目下无人,谁也不放在眼里。啧,我就不知道那两个女人到底喜欢他什么!” “说是有钱,不也就那样吗!蓉城里的世家子弟,比他出色的海了去了!” 纪安阳听得认真,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倾,眉头也皱的很紧。 杨梦瑶骤然心慌起来,下意识的想要挨近自己的丈夫。 她干干的咽了一口口水,心慌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急急忙忙的往纪衡身边凑,裙边都被她蹭起来了一截,恍惚之间,露出来一段带着青紫的白腻肌肤。 她身子一僵,顿时失去了所有再向着男人靠近的勇气,不上不下的,就那样僵在了原地。 前头那桌的客人越说越来劲,居然就着这个话题正儿八经的聊了起来。 “温栀也就算了,姓杨的那个小妞才算是死心塌地呀——” 说话的那个男人阴阳怪气道:“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我就不知道她们到底是看上纪衡什么了!” “嗨,那谁知道呢。” 那个声音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杯子铛铛落到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一声响。 “都喜欢到去买兄傻人了……杨家那个老爷子,为了这个孙女,也算是下了巨本了。” 两个公子哥谈起坊间的八卦来,是一种事不关己,漫不经心的漠然口吻:“杀人放火的事儿都能干的出来,啧,得亏是人没死,倒霉催的,最后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孙女给送到医院里头去了。” 纪安阳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深深的看了对面的杨梦瑶一眼。 杨梦瑶在此刻反而是已经顾不着理她,心惊肉跳,只是紧紧的盯着纪衡的脸色不放。 她坐卧难安,心思电转,飞快地在为自己找了一万种理由—— 这事儿毕竟不是她主动去做的,要想推脱,倒是也没什么难度。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纪衡那淡淡的脸色,她竟然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前桌的两个公子哥仍旧意犹未尽,似乎是在拿这个话题佐酒一般:“你这话说的……杨家老爷子这么多年,何曾做过赔本的买卖?” 那人醉醺醺的鼓了鼓掌:“现在杨梦瑶坐在纪家夫人的位子上,不是稳当的很吗?温栀一个被杀的,摇身一变,反而成了主动下手害人的那一个……” “嘿,这是什么手段?人家牛逼着呢!” 两个人说到这里,相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话题也渐渐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上。 只是坐在他们身后的这桌人面色各异,再也平静不下去了。 “我……” 杨梦瑶脸色苍白,紧抓着手里的杯子,神情有一丝惶急,刚刚那两个公子哥说话时,她插不进话去,现在也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两个人说的确定,但是说到底,不过是两个人私底下说一些别人家的八卦罢了,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才辩无可辩,说什么似乎都是错。 “我先走了。” 纪安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把包里的VIP卡取了出来,扔在了桌上。 她脸色算不上好看,声音也冷冷的,似乎是在嘲弄杨梦瑶一般:“公司里面还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一步。” 纪衡没说什么,就那样放着纪安阳咬牙切齿的走了出去。 纪安阳心里恨的厉害。 她早就知道杨梦瑶有哪里不对! 当年的车祸处处透着蹊跷—— 温栀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别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去往穆景逸的家里。 ………………………………………… 纪安阳走了,云顶酒店里,夫妻两个人的饭却还没有吃完。 杨梦瑶看着对面神色淡漠的男人,勉强笑了一下, “纪衡……”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七上八下的:“要不,要不咱们也回去吧?” “不必。” 前头那桌客人似乎真的是喝多了酒,嘻嘻哈哈地胡闹起来,又是猜拳,又是打闹,根本听不到他们这一桌的动静。 纪衡却是惜字如金,神色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他堪称是从容不迫地吃完了自己眼前的食物,放任杨梦瑶一个人在对面坐立难安。 最后才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不舒服?” 杨梦瑶干笑一声,她现在紧张的几乎恨不得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怎么可能会舒服? 纪衡并不是真的想听到什么回答,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接过了服务员手里的外套:“那就走吧。” 杨梦瑶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摸不准眼前男人的脉搏,她咬紧了牙关,试探性的凑到了纪衡身边,挽上了他的胳膊,男人居然没有立刻甩开她。 她心里一颤,心下稍稍安定了一些:“纪衡,他们说的事情,我……” “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 纪衡神色冰冷,杨梦瑶和他走在一起,两人的姿态在本人看来应该是很亲密的,她却在这一刻如坠冰窟,神色狼狈:“我……好。” 她咬牙把这口苦水咽了下去。夫妻两个人越走越快,回到了那辆迈巴赫上,相对无言,一路回到了纪宅。 纪衡可以感觉得到,杨梦瑶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窥探着自己的脸色,他这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那边就会脸色突变,惊惶的厉害。 他脸色淡漠如常,心里却只觉得可笑。 何必呢? “先生,太太。” 今日王管家身体不舒服,小黄接替他的位置,早早的在门口站着,迎接两人。 纪衡在她面前一顿,视线上移,脸色终于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你头上的发卡……” 小黄吸了吸鼻子,竟然毫无顾忌的直接顶了回去:“这是温栀留下来的!” 这女人似乎会今天的话打了很久的腹稿,一口气说了出来,像是在和什么人对抗一般:“既然她不想回来取,那就算成是送给我们的礼物。” 她神色堪称坚定:“我现在已经使用起来了,你们没有扔掉它的理由!” 纪衡眉目之间有一丝狼狈:“你……” 面对这个固执的,带着一丝傻气的下人,明明是这样可笑的理由,他居然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 他半晌无言,看见那女人头上带着温栀惯常使用着的东西,到底是让她下去了。 “那你就,好好使用着吧。” 杨梦瑶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却不敢在这个当口多说什么,战战兢兢的陪着纪衡一路走到了书房里。 夫妻两个人相对无言,枯坐了半晌,她半晌才干笑着开口,话题却仍是落在了小黄的身抢。 “那傻丫头倒是个念旧情的……” 她眉头轻轻地蹙着,纵然在心虚着,想起温栀来,心里面仍然是一片纯然的恶意——她实在是太讨厌那个女人了。 “我刚嫁进来的时候。” 杨梦瑶牙关咬得紧紧的,显然不是很舒服:“她还和我说过,自己最讨厌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看着纪衡,有意无意的把话题扯到了温栀当年曾经出轨的事情上去—— 那场车祸,即便不是她主动出手,但到底也做了一次默不作声的帮凶,唯独出轨这件事情,温栀是绝对没有办法洗白的。 “现在倒是……”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看到纪衡扭过头来,神色冰冷,一字一顿道:“我说了,以前的事情,不用再提。”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厌倦,再也不想多看杨梦瑶一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先休息吧。” 杨梦瑶眼睁睁的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到底不敢再多问一句。 她身上的青紫还在隐隐作痛,却比不上现在她心中的难堪。 付出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 杨梦瑶脸色渐渐的扭曲起来,痉挛一般揉搓着自己的裙摆。 纪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 纪氏集团。 夜色深沉,纪衡一个人走在大楼里,白天时热闹至极的地方,到了晚上,无端的有一种荒凉的味道。 皮鞋踩地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大楼里,纪衡脸色灰败,径直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电脑打开的很快,他依着惯性处理了几份邮件,眉头皱的很紧,心里却始终有一些恍惚。 “喂?”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纪安阳。 人的声音从电流里传过来,总会有一些失真:“要我去查吗?” 第一百零四章 心痛难抑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安阳说话很干脆:“当年的车祸肯定有蹊跷。现在去寻,说不定还能寻到那个司机。” 她靠在穆景逸的怀里,拿着自己的iPad,脸上反射着幽幽的蓝光:“网上还留着不少痕迹……不应该把这些事情都交给杨家去管的。” “不必。” 纪衡语气生硬:“不用查了。”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不待电话那边的人反问,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重重的靠在了椅子上。 勉强维持着的平静终于被撕开—— 杨梦瑶从来都不是他设想中的完美妻子。 纪衡自嘲式的勾了勾嘴角,他早该知道。 那人当然对温栀不好…… 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灰败之意,显得更重。 只是杨梦瑶做的再过分,都比不上他对温栀的万分之一。 苦涩在心底慢慢的萦绕开来,久久不能散去。 他当年,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认定,温栀就是那个主动害人的凶手呢? …………………………………… “以后,按着一个人的份准备就行了。” 一个星期后,纪宅。 厨房里,王管家咳嗽了一声,看着厨娘将多余出来的剩菜倒进了厨余粉碎机里。 小黄脸上一片可惜,嘟囔道:“不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厨娘抬起头来,和王管家对视了一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少爷……” 她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他以后,是不是都不准备回来吃饭了?” 楼上主卧,憔悴的女人推开门出来,慢慢拾阶而下,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客厅里面,面向着大门的沙发上。 杨梦瑶脸色冰冷,身上也凉的厉害。 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 明明身上的青紫已经褪的很干净,她在家里行动再无顾忌,那个男人却…… 再也没有回过家来。 竟是一夜就这样,枯坐到天明。 …………………………………… “哎吆我的爷喂——你放开点儿,大家一起嗨嘛。” 深夜,琼脂。 音乐劲爆,刺眼的灯光闪的人眼疼,衣着暴露的女人嬉笑着往纪衡身上喷了一记劣质的香水。 香精的味道在空气中爆炸开来,让人腻烦的想吐。 纪衡脸色铁青:“把你们的老板叫过来。” 他身上隐约还有一块水迹,也是这女人刚刚“不经意”倒上来的。 女人撅了撅嘴:“真是的,生什么气呀。” 纪衡没有说话,只是用黑沉沉的眸子看了过去。 她心下一凛,不敢再胡闹下去,讪笑一声,钻了出去,寻到了孟凝的办公室里。 “孟姐——” 女人坐在孟凝旁边,装腔作势的抹起了眼泪:“纪衡那家伙凶巴巴的,活像要把我吃了似的,我可不敢招惹他了。” “现在知道着急了……” 烟雾缭绕中,孟凝抬起头来,轻笑一声,随手摁灭了手里的烟头,嘴角勾了勾,眼里是无尽的嘲弄。 吓得那女人再也不敢说话,束手束脚的坐到了一旁。 孟凝轻吐出了一个烟圈,一脸快意:“迟了。” ………………………………………… “纪大少爷大驾光临,让我们这个小店蓬荜生辉呀!” 孟凝声音高亢,喜气洋洋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语气夸张的不像话。 纪衡闭了闭眼睛,一脸厌烦的看着春风得意的孟凝:“温栀呢?” “让她过来。” 他知道孟凝不待见自己—— 今天一进到琼脂里,那些女人就开始变着法儿的戏弄他。 绝对是这人指使过来的。 他眼底一片青紫,只觉得无尽的疲惫,没力气再多做计较。 孟凝笑容不变,拢了拢裙子,动作轻快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没有去回答他的话,却是偏了偏头:“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连果盘都不给纪大少爷上一个?” “不必。” 纪衡脸色越发难看,却还是勉强耐着性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起身欲往外走:“让温栀过来,我在老地方等她。” 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女人,却想快点见到她。 他下意识的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指尖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心下稍安,脸色也稍微变得好看了一些。 “她辞职了。” 孟凝语气轻快,笑眯眯的看着那男人猛然僵住的背影:“实在是对不住您……要不,今天晚上,就由我来陪您打发会时间?” “她去哪儿……了?” 纪衡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是一片风雨欲来,语气冰冷:“你什么意思?” 孟凝好似没有看到男人难看的脸色一般,笑意盈盈的叉了一块哈密瓜,颤颤巍巍的送到了自己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就是辞职了呀……不在我们这里做了。”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不住心中的暴躁:“她现在在哪!” 孟凝懒洋洋的倒在了沙发上,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压下了心中对纪衡的厌恶,随口应付过去:“这我哪知道呀……” 她顿了下,拨弄了下斑驳的指甲,仿若是漫不经心一般:“不过,她现在应该过得挺幸福的吧。” 孟凝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所以,纪大少爷,你也不用再可怜她了。”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温栀已经遇到了愿意珍惜她的人,用不着您再多操这份闲心了。” 她漫不经心道:“您的那些钱啊,留着自己花吧?” 纪衡呼吸一窒,冷笑一声:“在你这种地方?” 孟凝莞尔一笑:“怎么可能呢?我和那人还见过一面,是个能靠得住的。” 纪衡脸色铁青,黑沉沉的眸子中,一点温度都没有。 那女人…… 和别人在一起了吗? “还没有恭喜过您呢。”孟凝漫不经心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在纪衡的耳朵里面,变得隐隐绰绰,模模糊糊的:“听他们说,您的太太有喜了。” 她打了个哈欠,敷衍的拱了拱手:“恭喜恭喜,几月份的预产期呀?” 纪衡冷着脸,没有搭理她。 孟凝笑嘻嘻的,突然惊呼一声,娇柔做作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呀,我忘了。” 她抑扬顿挫道:“看我这记性……明明之前的熟客和我说过好几次,每次我都记不住。” 她慢悠悠的走到了纪衡身边:“孩子已经流产了,是不是?” 她脸上有不容错认的恶意:“不过你们还年轻,孩子肯定还是会再有的……应该会再有的吧?” 孟凝似笑非笑道:“我以前听别人说过,为人父母的做了恶事。” 她眨了眨眼睛:“好像会报应到自己孩子的身上去呢。” 纪衡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目光沉沉的看了过来:“你什么意思?” “温希那小丫头命好,挺过来了。” 孟凝脸色也变得淡淡的,道:“纪太太的孩子可能还是命不够好吧……” 她拉长了声音,抑扬顿挫道:“所以说,做父母的,还是要及时积德呀!” 纪衡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关:“孟凝,你故意挑衅我。” 孟凝轻笑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懒洋洋的倒回了沙发上:“您这话说的……温栀有了愿意珍惜她的爱人,怎么就成了挑衅您呢。”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看了孟凝一眼,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走了。 琼脂不是他的地盘……一旦撕破脸,大家脸上都不会好看。 ………………………………………………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纪宅。 枯燥的女声说着杨梦瑶已经听过千万次的话,一点一滴的耗光了她所有的理智。 杨梦瑶深吸了一口气,慢吞吞的伸出手去,挂断了那通似乎永远都不会被纪衡接起来的电话。 烛影飘摇,明明是她精挑细选,专门买回来用做烛光晚餐的道具。 此刻却变得格外凄凉。 王管家硬着头皮走了上来,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开口:“夫人,要不,我们先把这些菜,放到冰箱里面一部分吧?” 他有一些尴尬:“都是您一道一道烧出来的……现在天气这么热,再多放一会儿,怕是都会窜了味儿了。” 杨梦瑶面无表情的看了过去,吓了王管家一跳。 “都丢掉吧。” 烛火跳跃,印的杨梦瑶脸上也是一片明明灭灭。 “等他回来……我再重新做一次。” …………………………………… “哎,你说,他们是不是快要离婚了?” 纪氏集团,茶水间里。 纪安阳动作一顿,侧耳去听那边秘书和别人的交谈。 “别瞎说。” 纪衡的秘书做事还是很谨慎的。 旁边的小职员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呀?你也别崩着了,大家已经都看出来了——” 她大大咧咧的道:“这些天纪总一直睡在公司里,啧啧啧,早就说了,本性难移。” “咱们的这位纪夫人啊,装也不可能装一辈子。” “嚣张跋扈的,想欺负谁就欺负谁。这样的人能是好人吗?” “肯定是本性暴露出来,两个人感情破裂了!” 秘书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想再和那人多说,匆匆的走了出来,挽住了纪安阳的胳膊。 第一百零五章 失势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回去我就群发一个邮件,让他们在工作的时候注意一些。” 秘书含糊不清的道:“少传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 “不用管他们。” 纪安阳脸色淡淡的,秘书反而怔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一动,下意识的看向了副总。 难不成,那些人嘴里胡乱说的八卦,竟然成了真? 两人一齐进到了纪衡的办公室里。秘书去准备明天开会要用的材料,纪安阳坐在了纪衡办公桌前面,咳嗽了一声:“哥?” “嗯。” 纪衡工作起来依旧一丝不苟,没有多看她一眼的意思。 “你这是要把明年的工作也做完啊……” 纪安阳叹了一口气,敲了敲桌子:“白天在集团耗着,晚上去酒吧里面消耗……纪大总裁,你再这样下去,我怕咱们纪氏集团有一天会群龙无首!” 这话说出来之后,她又有一些后悔。 自从那天从云顶酒店出来,纪衡就一天比一天沉默,身边人都能感觉到他的焦躁—— 纪安阳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这男人天生无趣,性格又一向清冷,很少会和别人吐露自己的心绪。 焦躁起来,也是寂静无声的。 “温栀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纪安阳心里想的是他和杨梦瑶的事,开口反而提起了温栀,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遇到温希那个小丫头之后,我就老是想起她。” 他们两个人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如果那女孩是她和纪衡的宝宝…… 纪衡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该有多好啊。 纪安阳苦笑了一声,还是把这个话题丢开了。 她纠结着开口:“杨梦瑶那边……” 最起码他和温栀在一起的时候,还是知道笑的。 她目光幽幽的,掩饰不住对那个女人的厌恶:“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去帮你查。” “不必。” 纪衡埋首于文件之间,听到纪安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便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是她起身走了出去。 他漠然又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回了眼前的工作上,忙忙碌碌的,竟然又耗过了一天。 日光渐渐的落了下来,华灯亮起,集团的职员三三两两的往大厦外面走,晚风从秘书忘记关紧的窗户中吹了进来,带着盛夏的闷热。 纪衡终于也面无表情的推开了眼前的文件,习惯性的走到了自己的休息室里,合衣躺下。 却是半晌睁眼无眠,身上被子还带着一种阳光的味道,旁边也没有杨梦瑶令人厌烦的纠缠。 身心上的疲惫却无论如何都消散不下去。 他终于站了起来,匆匆的走到了衣帽间,将一直放在自己外套中的那个盒子取了出来。 然而这东西却并不能再给他任何慰藉…… 温栀的声音突然在他耳旁响起。 “去哪儿呢?” 他下意识的顿在了原地,恍惚之间看向了身旁。 那里却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那个时候,温栀还没有完全麻木,看向自己的时候,脸上总有显而易见的喜悦。 好几年前的往事,突然就跃上了心头。 他把温栀送到蒋凌瀚身边去的那晚,现在已经想不起来,那到底是盛夏,亦或者是一个寒意森森的深秋。 只记得心中和现在一样,焦躁不安,几欲发狂。 女人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一直怯怯不安的偷看着自己。 温栀从来都不会像杨梦瑶一样缠人。 如果自己好好待她,女人眼里便是一派纯然的喜悦,含羞带怯地贴过来,眼睛里面亮晶晶的。 如果没来由地遭到了冷遇,她眼里的光就会一点一滴的消散开去,默不作声的承受那一切。 他漠然闭上了眼睛。又让自己坠回到了那片极深的黑暗里。 他当时在想什么? 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意。 纪衡皱着眉头,摁了摁自己突然疼痛起来的心口,静静等待着这阵心痛的过去。 只是和今天一样,心痛如绞。 却又不知道这股心痛为何而来,又该如何排解。 ……………………………… “先生,您好,这是你点的……” 酒吧里灯红酒绿,年轻的男男女女们来来往往,高声笑着跳着,脸上都是快活的光。 纪衡面无表情的将酒保推的杯子举了起来,透明的液体在酒吧凌乱的灯光下,也折射着光怪陆离的光。 他面无表情地将它们一饮而尽,酒精落到空中的胃袋里面,又泛起了一阵灼人的疼痛。 酒保咳嗽了一下,试探道:“先生,要不,你先把账单结一下吧?” 他从公司里头出来之后,就开着迈巴赫来到了这里,不和别人说话,也不搭理女郎们的搭讪,只是坐在这里,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里灌,从始至终都没有多余的表情。 酒保生怕这人一会儿醉死过去,今天晚上的收入变成一场空。 “或者,你先喊过来一个朋友,万一一会儿酒劲儿上来,谁送你回家呀?” 纪衡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掏出了一张信用卡,默不作声的放在了桌上。 他还能叫谁? 能叫过来的他不想见。 想见的…… 已经不肯来陪他了。 酒保咽了口口水,将那张卡片拿了过来,把今天晚上的账单结了个干净,又快快的给人送了回去。 钱到手之后,他咳嗽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真切了一些:“先生,您还想再来一杯么?” 纪衡轻笑了一下:“好。” 酒保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这人喝了这么多杯,估计马上就要醉死过去了,想着趁他不清醒,浑水摸鱼,多捞一点钱。 不料这人仍然目光澄明,一点醉的意思都没有。 他讪讪的调了一杯新酒,给那人递了过去:“旁边新来的那桌客人都已经摊地上好几个了……” “您这还,还越喝越清醒了。” 纪衡默不作声地将那一杯酒举了起来,一饮而尽。 举杯消愁愁更愁……古人诚不欺我。 心中若隐若现,无论如何都排解不得的愁绪,在此刻显得越明。 纪衡闭上了眼睛,酒精没有带走他的理智,反而使他在情感上变得更加脆弱。 酒保在旁边看着这个男人,恍惚之际,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与愧疚。 他好奇的看着纪衡。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痛苦的呢? 身上的西装是显而易见的昂贵,彰显着这人不俗的经济实力。 不谈那些,只看到他这幅英俊的皮囊,那些小妹妹一个个都直了眼,想方设法的往这人身上扑。 这样好的条件……他又在后悔什么呢? 纪衡面无表情的将杯子放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走出了人声鼎沸的酒吧。 盛夏时节,如此繁华的地段,即便是深夜,街上也热闹的很,行人们呼朋引伴,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暑气蒸腾,人人皆是一头大汗,脸上却是快活的表情。 纪衡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 可能是因为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无论处境为何,都能够畅快的大笑吧。 纪衡靠在迈巴赫旁边,缓缓的坐了下去,昂贵的西装裤擦在水泥地上,他勾了勾嘴角,看着街旁凑在一起的小情侣,他还是第一次…… 如此狼狈。 也是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后悔和愧疚的滋味。 ……………………………… “先生呢?” 纪宅。 小黄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女声吓了一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跳了出来,险些把手里的抹布砸了出去,幸好在最后一刻看清了自家女主人的脸:“太太?” 杨梦瑶面无表情的看着小黄,神色憔悴,再精致的妆容都压不住她的焦躁与颓唐,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经质的紧张:“他还是没有回来,对吗?” 小黄咳嗽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拉开了自己与她的距离,杨梦瑶这几天愈发癫狂,没事便要拿下面的仆人开刀,她们几个都不胜其烦,含糊的应付了一句:“应该是公司里有事吧。” 杨梦瑶的眼皮痉挛似的跳了跳,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痛苦:“已经有两天了……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回过家了。” 清晨的风从窗户里面吹拂而进,带着一种青草气,还有露水的清新。 杨梦瑶却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都已经摇摇欲坠,嘴角却神经质地勾了起来,声音压的极低:“他还把这里当做是家吗?” “他是不是,已经不想要我了?” 小黄不敢和她多说,支吾两声,匆匆忙忙的退开了。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那个女人摔摔打打的声音,似乎又把客厅才新换上的花瓶嘿砸碎了。 大门被人打开,又重重的摔上,杨梦瑶似乎是出门去了。 小黄和角落里的王管家的对视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她这是要去哪儿啊?” 王管家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别是去公司里面……去公司里面找人了吧?” ………………………………………… “我还能去哪?我要见纪衡!” 杨梦瑶脸色狰狞:“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员工来来往往,时不时地向这边的总裁夫人投来八卦的眼神。 第一百零六章 前台小姐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氏集团,前台。 公司的前台笑容甜美,礼貌做到了十分:“是这样的,夫人。前几天才有的新规定,如果没有预约的话,即便是您,也是不能随意出入的。” 杨梦瑶素来讨厌这个前台,以前没少刻意欺辱她。 她心中一阵憋屈,咬牙切齿的抬高了声音,手里握着的坤包几乎要被她撕扯开来:“连我也要挡?!” “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台笑容依旧不变,嘴里的话却凸显着她对杨梦瑶的敷衍与轻慢:“这种事情,我们这些下头的人也是做不了主的。要不,你给纪总打一个电话?” 杨梦瑶一阵头痛欲裂,她脸色陡然狰狞起来,脸上的大气与端庄几乎要维持不住:“你在笑话我,是不是?” 如果能打通电话,她又何必来这里堵人! 前台只是拿出了自己的职业笑容,一点都不为所动。 杨梦瑶一阵气急败坏,几乎想要抄起旁边的花瓶朝人砸过去,幸亏她在余光里看到了纪安阳从大门外匆匆的走了进来。 “安阳!” 纪安阳正在和手机那边的人说话,看到杨梦瑶之后怔了一下,慢慢的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看向了前台小姑娘:“又怎么了?” 前段时间,杨梦瑶还没有小产的时候,每次路过这里,都要拿前台小姐开一次刀,阴阳怪气,每次都堵的这个小姑娘下不来台。 偏偏这里有人来人往,所有员工都看在眼里,前台小姐又羞又急,差点儿把辞职报告发到人力资源部里去。 小姑娘的哭诉声言犹在耳:“副总,和别人微笑着问候是我的工作内容!纪总也只是习惯性的回复我一个笑脸——这是咱们公司的规定呀!” 想到这里,她冷笑了一声,看着杨梦瑶,目光冰冷:“杨大小姐又有什么指教?” 听到她这句阴阳怪气的称呼,杨梦瑶一阵气闷,却还是勉强赔上了一个笑脸:“你要去见纪衡是不是?” 她主动上前一步,想要挽住纪安阳的胳膊:“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可以陪他吃个午饭。” “不必。” 纪安阳神色冷淡,一点儿都没有要给杨梦瑶留脸的意思:“公司的规定如此。” 她语气轻飘飘的:“你既不是这里的员工,也没有什么工作上的往来,还是不必了。” “你!” 纪安阳没有再和她多做纠缠,只是拍了拍前台小姐的肩膀,径直走了过去,没想到却在电梯门口碰到了纪衡。 那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眼下的青紫变得更重。 他最近实在是太累了,身边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疲惫。 她哭笑不得的停住了脚步,无声叹了一口气,顺着纪衡的目光一齐看了过去,眼见着那女人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公司。 “你就一直这么晾着她?” 纪安阳心中一阵气苦,终于还是压抑不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赶紧把这个婚离了呢!” 纪衡没有回答她这句话。 他脸色淡淡的,看着杨梦瑶终于气急败坏地离开。 然后才从纪安阳的身边绕了过去:“我出去走走……” “有事打我的电话。” 纪安阳郁闷的吐了一口气,气冲冲的走到了办公室里,重重的摔上了办公室的门。 心里恼恨,既生那个杨梦瑶的气,也替纪衡觉得恼怒。 可是…… 纪安阳咬牙切齿的坐了下来,想起当年的温栀,又觉得纪衡就该受这样的折磨。 他那样对待温栀…… 活该报应。 …………………………………… “红灯停,绿灯行。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车水马龙的街头上,旁边就是蓉城最奢华的商场,纪衡坐着迈巴赫里,面无表情的等待着绿灯亮起。 这里的红灯却长到让人心烦—— 他厌烦的吐了一口气。 89秒…… 还有将近一分半钟。 他把视线移到了车窗之外,商场似乎在搞什么大型的庆典,顾客们来来去去,大多是年轻父母带着一个孩子,笑逐颜开的在追逐什么东西。 一个氢气球飘飘荡荡的从人群中升了起来,纪衡的目光下意识的追逐了过去,却在电梯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蒋凌瀚? 他皱了一下眉头。 这人是什么时候回国来的? 那人好像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身上穿着商场里面发下来的文化衫,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精英气质荡然无存,有一种大男孩式的爽朗。 正在和身旁的女人笑着说话,两大一小三个脑袋凑在一起,模样亲昵极了。 纪衡眉心重重的跳了一下,在那一刻如遭雷击。 那女人是谁?! 这个身影太过于熟悉,以至于让他心如擂鼓,久久平静不下来。 温栀……她在这里做什么? ………………………………………… “先生?” 半个小时后,商场里面。 经理尴尬的笑了一下,硬着头皮对着那个男人道:“您是在找什么人吗?” 他猜测道:“是和夫人孩子失散了么?” 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面目严肃,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吸引了很多顾客的注意,经理眼睁睁的看着他脸色越来越差,好似一直没有什么收获。 “要不,您把名字告诉我们,让商场的工作人员广播一下吧?” 纪衡脸色灰败:“不用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往电梯方向走。 应该是他看错了……温栀怎么可能会和蒋凌瀚纠缠在一起? 喧哗的人声从活动举办的地方传了过来,飘到他身边,已经断断续续的,热闹已经飘散开去,只剩下了一阵烦人的吵闹声。 他刚刚鬼使神差的冲了进来,迈巴赫就随手停在了路旁,一会儿的功夫,估计已经给交警的工作添了麻烦。 电梯处空空荡荡的,顾客们都在别的地方热闹,纪衡慢吞吞的往过走,一个还没有他腿高的小孩突然冲了出来,嘻嘻哈哈的朝着扶梯冲了过去。 纪衡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这边一个大人都没有,怎么放孩子一个人在这里跑跳? “小心!” 那孩子一路冲到了扶梯口,对不断循环往上的电梯扶手起了兴趣,七手八脚的要往过爬,却不留神摔了一跤,跌倒在了电梯的台阶处。 小男孩玩的兴高采烈,小手的抓住了扶手,浑然不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让电梯给卷了进去,眼见着就要被电梯所吞噬了。 纪衡心里一紧,立刻就要上前去救下那个孩子,可是他毕竟距离稍远,赶不上机器运行的速度。 一个惶急的女声响了起来,纪衡抬头一看,是温栀站在电梯的高处,脸上的表情已经惊惶到了十分。 眼见那个男孩有危险,情急之下,居然就那样跌跌撞撞的冲了下来,将那男孩一把抱起,把孩子的衣服脱了下来,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那个会吞噬生命的电梯。 纪衡心脏停跳了一拍,看到那女人从电梯上跳下来的那一刹那,他手脚具麻,动弹不得。 “宝贝,你身上痛不痛啊?” 温栀还在哄着怀里哭闹的男孩,手足无措道:“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她嘶了一声,痛苦的直起了腰,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痛苦:“好痛。” 看清楚她并没有生命危险,纪衡心中突然恼恨的厉害。 知道那电梯运行不畅,小男孩会有生命危险,怎么就想不明白,自己也会身处危险之中? 他急喘起来,这才终于感受到了那阵撕心裂肺的痛苦。 她难道不怕死吗! 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救别人,这女人怎么就那么傻呢? “温栀从来就不是那种人……哥,你怎么会相信,温栀会去伤害别人呢?” 纪安阳的话突然自心底里回响起来,把纪衡钉在了原地,让他如遭雷击,动弹不得。 是啊…… 纪衡看着远处那个女人,竟然心生畏缩,不敢上前去。 她连一个陌生的小男孩都肯豁出性命去救,又怎么会去害自己的亲姐姐呢? “温栀?” 一个高大的男人大步流星的从另一端走了过来,皱眉看着地上的女人,眼里的关心显而易见:“你这是怎么了?” “这孩子是谁家的?” 是蒋凌瀚。 纪衡看着温栀扬起头来,把怀里的小男孩递了过去:“刚刚这孩子……嘶,腿好痛啊。” 她的小脸皱成一团,脸色苍白,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我看这小孩子一个人不安全,你怎么过来了,小丫头在哪儿呢?” “谢谢,谢谢!” 是肝胆欲碎的工作人员从监控室里冲了出来,把那小男孩接了过去,痛哭流涕道:“谢谢你,谢谢你小姐!” 工作人员还以为这个小男孩会死掉,语无伦次道:“这电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刚才在监控室里看着,心脏都吓得停摆了,摁了好几次紧急制动键,电梯还是没有反应。” 他苦着脸道:“要不是您及时出现,这小孩估计就危险了!” 蒋凌瀚脸色不是很好看,没有搭理那个工作人员,而是皱着眉头蹲了下来,细细查看温栀的情况:“你刚刚跑去救人了?” 第一百零七章 救人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工作人员满头大汗,将孩子交给了身旁的经理,感恩戴德的谢了温栀半天,笨嘴拙舌的把刚刚的事情向蒋凌瀚交代清楚。 “……小姐真的太勇敢了。” 工作人员感叹道:“幸亏您还算反应敏捷,没出什么大事儿。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恐怕连您自己也会伤到。” 围在一起的工作人员稀稀拉拉的给她鼓起掌来:“您是一个英雄!” 温栀脸色通红,窘迫的摆了摆手,结结巴巴的:“没事儿……” 她仰起头来抓住了蒋凌瀚的袖子,紧张的不得了:“咱们,咱们先离开吧。” 蒋凌瀚没有和那些工作人员多说,直接将温栀从地上抱了起来,换来了一声小小的惊呼,他沉声道:“抱住我的脖子。” 温栀脸色红的要滴下血来,男人的手抓在自己的腰部,让她浑身都不舒服:“我,我其实可以自己走的。” 蒋凌瀚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胳膊也伤到了?” 他走的极快,路人们纷纷讶异的看了过来,温栀越发窘迫,把脸藏在了他的胸膛里,终于把手挽了上去:“我真的没事……就是刚刚下来的时候,把腿磕到了。腰上可能是稍微擦破了一点皮,没什么要紧的。” 她吸了吸鼻子,知道蒋凌瀚把自己抱到了一家药店里面,很快就有人迎了出来,她被被蒋凌翰缓缓的放到了凳子上面。 驻扎在药店里面的医生大步走了过来:“你太太怎么了?是哪里伤到了?” 蒋凌瀚掀开了温栀的裙子,温热的大手接触到了她的皮肤,温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缩。 “你想做什么?乖一点!” 男人目光严厉,手下的动作却很是温柔:“不要乱动,会留疤的。” 医生看清楚温栀身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匆匆的取了药过来:“怎么能搞成这副样子?” “你这是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么?” 他抬头看了蒋凌翰一眼,狐疑的对温栀道:“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吵架了?他不是在家暴你吧!” “不是……我刚刚不小心的。”温栀窘迫的摆了摆受,尴尬的不得了:“他,他不是我丈夫。” 医生还是一脸狐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动作很标准,冰凉的液体洒到了温栀的伤口上,还是换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温栀五官都皱成了一团,泪汪汪的:“嗯……” 她遇到过很多痛苦的事情,但是每当痛苦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无法习惯。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温栀冰凉的小手包了起来,给了她一些力量。 温栀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向了眼前的蒋凌翰。 男人眉头皱的很紧:“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她没来由的有一些心虚,把自己的手往外抽了抽,没有抽出来。只好面红耳赤的让那男人握着,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刚刚,其实也没想那么多。” 她讪笑一声:“我毕竟是个大人嘛。” 蒋凌瀚深吸了一口气,蹲了下来,和她平视,温栀疼的太厉害,他便寻了一个话题,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亏你七年前还有胆子放那一把火……” “我没有!” 温栀心里一片冰凉,竟然不顾医生的动作,挣扎着想要从凳子上站起来,脸色一片苍白,对着蒋凌瀚一字一顿道:“我从来都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蒋凌瀚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将她摁了回去:“你别哭啊……医生还在这里处理伤口,不要乱动。” 温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是泪。 “我没有……我没有放过火,也没有想要故意伤人。” 她近乎于绝望的重复道:“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的。 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想起来,简直就和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现在才发觉…… 原来,根本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她一辈子的噩梦。 明明是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却一直如影随形的跟随着她,时时刻刻要将她打入地狱里。 医生默不作声的处理着温栀腿上的伤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是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苦涩。 温栀仓促的笑了一下。 算了,和蒋凌翰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闭了一下眼睛,将泪水擦干,狼狈的把头偏转开去,声音闷闷的:“孩子呢?” “交给我的秘书了。小丫头下午还得去上学,我怕时间赶不及,就先让人把她送过去了。” “疼得哭了?” 蒋凌瀚故意逗她:“这么怕痛?” 温栀实在没力气理他:“嗯。” 蒋凌翰静了半晌:“对不起。七年前……” 他叹了一口气,将温栀拥入了自己的怀里:“我那时候还在国外,这些都是听他们传言的。” 温栀脸色苍白,突然就压抑不住心中的那阵委屈。 她明明已经是为人母的成年人了,和温家,还有纪衡都已经彻底断了联系。 却还是对这种没来由的委屈耿耿于心,难以忘怀。 心里的话几乎是自己喷涌出来的,像沉寂已久的死火山,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 “我没有。那时候,我的确是很喜欢纪衡……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 “姐姐突然说,要让我替她嫁给纪衡……然后第二天就发生了一场大火。” 温栀的脸上是苍白的茫然,一点一滴的把藏在心里面多年的话说了出来,一旦开了这个头,就再也停不下去。 “爸妈说要让我嫁给他……我就去了。” 她神色恍惚:“我没有伤害过别人,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破坏他们的感情。” “但是……他们都不相信我。”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蒋先生,这些事情,我真的没有做过。” 蒋凌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我相信你。” …………………………………… 橱窗外站着一个脸色铁青的男人,看着温栀满脸是泪的靠在蒋凌翰的肩膀上,心里是一阵无法平歇的绞痛。 原来孟凝没有说谎。 温栀现在…… 真的已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归宿。 ………………………………………… “他们说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药店的医生正在收拾着刚刚使用过的一些器械,看着眼前面色冰冷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我想问你,刚刚那两个男女,都在你的店里说了些什么。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迈的医生很是警惕,并不准备回答纪衡的问题:“人家小两口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泄露病人隐私的。” 旁边上了年纪的营业员却不像他这么有职业操守,眼睛一亮,笑眯眯的凑了过来:“你这人可真是……这有什么,不过是几句闲聊罢了。” 她咳嗽了一下,遮遮掩掩的道:“你多买上几盒保健品,我就把他们的话告诉你。” 她如愿以偿地看到那个面色冰冷的男人把信用卡掏了出来,刷够了她一个月所需的业绩。 “就是那个女孩没有放过火呗——” 营业员大大咧咧的,不顾旁边医生的怒视,随口道:“是家里头大人逼她的——什么火啊,死人啊,都是那个当姐姐的自导自演。” 她挠了挠头:“说的乱七八糟的……感觉和听小说似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眼前的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差,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嘶声道:“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旁边的医生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突发了什么疾病:“怎么了?你是不是犯心脏病了?” 纪衡一把挥开了医生扶上来的手,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温栀说,七年前的那场大火,不是她放的?” 营业员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是,是啊。” 纪衡的世界有一瞬间的模糊,有那么很短暂的一会儿,他几乎听不到眼前的医生和营业员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一阵绵长的痛苦。 他跌跌撞撞的从药店里头走了出来,正值午后,一天之中阳光最盛,空气最是闷热的时候。 行人大多都躲在树荫底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只有纪衡一个人,脸色苍白,漫无目的的走在毫无遮掩的街道上。 被太阳所暴晒着,身上的皮肤很快被晒得通红,渐渐的泛起了一阵无法忽视的疼痛。 他身上烫的厉害,心里面却是一片冰凉。 如果那把火不是温栀放的…… 那他这么多年,究竟在向谁复仇呢? 纪衡在迈巴赫前停了下来,紧紧的攥着钥匙,直至钥匙在自己的掌心摁下了一个发白的印子。 还有那个孩子…… 他无声的张大了嘴,在这一刻,呼吸进肺部的空气似乎也带着刀刃,缓慢地流入了他的四肢百骸,折磨着他的每一处神经。 两大一小身上穿着同样的文化衫,是不容错认的亲密。 温栀……她给蒋凌翰生了一个孩子? 第一百零八章   揭穿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乔儿,你冷静一点。” 温家。 温母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望着那头的女儿,疲惫不堪道:“纪衡……” 她苦笑了一声,试探性地抓住了温乔的胳膊:“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 她提心吊胆的道:“乔儿,无论杨梦瑶现在到底如何,你都插不进去手……这段感情已经彻底结束了,咱们就……” “你闭嘴!” 温乔胸前的戒指猛的晃了一下,她双目赤红,偏执的惊人:“他是我的,他爱的人永远都是我。我绝不会让别人抢走他!” 温母被她甩到一旁,一时不敢再上前来,心里惊惶,下意识去寻自己的丈夫:“老温?” “外头有人敲门,你们几个都聋了不成?” 温父为自己妻女之间的争执吵闹烦躁的厉害,把气撒到了身旁默不作声的仆人身上:“还不滚过去开门!” 年老的妇人沉默的出去了,温父深吸一口气,紧皱着眉头,安抚性的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膀,看在眼前表情阴鸷的女儿,却也想不出什么应对的办法来。 如果纪衡身旁的人是温栀,他们还能想想办法,压着那孩子把纪衡让出来。 现在真的是…… 无能为力。 “纪公子……” 门厅处传来了仆人惊讶的声音,温父一怔,便看到一个脸带寒霜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纪衡?” 温母失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温乔的缘故,原本和温家关系非常紧密的纪家人,现在基本上都已经不走动了。 纪衡却没有搭理温母的招呼,也对旁边的温父视而不见,只是一步一步逼近了温乔,寒声道:“你都做过些什么?” “终于来了!” 温乔痴痴的伸出了手去,想要扑到那男人的怀里,纪衡后退一步,任由她摔到了地上。 “我问你,七年前,那场所谓的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衡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在诬陷温栀?” 温乔身子一颤,狼狈的从地上抬起了头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脸色僵硬,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眼神有一些躲躲闪闪:“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那股慌张,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幽怨:“难道你是在怨我吗?” “纪衡,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挣扎着回来见你,你难道都不心疼我吗?” “纪……纪衡啊。” 温母的脸色异常难看,身子也有些颤抖,讪笑着插进话来:“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了。” “乔儿心善,不愿意和那个野丫头多做计较……你,你也别多问了吧?” “和温栀多做计较……” 纪衡脸上一片冷意,语气森寒:“温乔假死三年,怎么算得上是死里逃生?” 他闭了一下眼睛,一字一顿道:“如果温栀真的没有放火,那你们凭什么,让她背负一条从来都是莫须有的人命,背负这么多年?” 温乔哼了一声,醋意压到了她的理智:“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我那个好妹妹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纪衡,眼角眉梢皆是不甘心的光:“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现在你是要背弃这个承诺吗?” 她举起了自己脖子上的戒指:“你是连这个东西也忘了吗?” 纪衡只觉得厌烦,他目光冰冷:“温乔,别浪费掉咱们俩之间的最后一丝情谊。” 他闭了闭眼睛:“或许这些情谊也是假的吧。” 站在一旁的温父脸色铁青,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出来。 当年他之所以会任由女儿做下这种错事,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个男人眼里,温栀从来都是无足轻重,更是无关紧要的人。 无论温栀是生是死,他都不会去多看一眼。 他心惊肉跳,眼皮也剧烈的抽搐了起来。 纪衡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要杀我,我逃出来了。” 温乔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紧紧的握着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戒指,恨声道:“她眼红我所拥有的一切,想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嫁进豪门去做一个富太太。” 她仰起了脖子:“所以在你我成婚的前夜放了一把大火——就是这样,纪衡,你还想听到什么?” “如果不是我心软,她现在应该还在大牢里面关着呢!纵火杀人,她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眼儿狼!” 温乔放缓了声音,嘴角挂上了一个堪称甜美的笑意,直勾勾的看着纪衡:“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纪衡,她们都是骗你的。” “你撒谎。” 纪衡神色木然而冰冷,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站在角落里面的老迈夫人突然开口,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二小姐从来就没有抢过你的东西。” 纪衡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朝那人看了过去。 “你胡说什么!” 温父勃然大怒,三两步上前,想要把这个胆敢背叛温家的仆人一脚踹出去,没想到那人却被纪衡护住了。 纪衡看着自己身前的老妇人,想要开口,嗓子里却一片艰涩,他身子摇晃了两下,心底突然犯上了一阵极深的恐惧。 他在害怕什么呢? “二小姐是一个很好的人。” 老妇人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落到纪衡的耳朵里,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纱帐,不那么的清晰。 心上浮着的感情与情绪也是隐隐绰绰的,落不到实处。 他点了点头,屏蔽了旁边温家几人的尖叫与怒骂:“你说。” 老夫人似乎是把这些话在心底里藏了很久,今天终于压抑不住,一股脑的倒出来,显得有些颠三倒四:“当年,当年大小姐杀了二小姐的孩子……” 她浑浊的眼里掉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我没用,我没用啊……” 纪衡定了定神,扶住了她的手臂,干涩道:“我和温栀的那个……那个孩子?” 老妇人已经满眼是泪:“是,是温乔,我听到她在家里打电话,是她买通了一个护士,去到医院里,去到医院里害了二小姐。” 旁边温乔的怒骂更盛,双目红的更加厉害,想要冲上来撕咬老妇人一般。 温父脸上却有压抑不住的一丝心虚与愧疚,摁着自己的女儿不让她上前来。 他们都想不到,纪衡现在的脸上,却是一片茫然的空白。 那个孩子的到来……并非他所愿。 孩子死去的时候,他也并没有什么痛苦与难过。 这层陈旧的伤疤突然被人揭开,竟然也有淋漓的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纪衡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心脏,当年都没有难过,现在痛苦些什么呢? 盛夏时的蝉鸣一声长似一声,透过纱帐传了进来,落到了纪衡的耳边。 眼前的环境是他熟悉极了的。 温纪两家是世交,自从那次意外之后,他和温乔的关系便突飞猛进,月光下女孩澄澈的眼睛落入了他的心里,自此,便再难忘怀。 纪家父母两人都说,自家这个冷冰冰的小子是终于开了窍。 日夜相伴,青梅竹马,不外如此。 他那时经常跑到温家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温乔,虽然依旧不爱说话,却愿意一直看着这个女孩,满足她的所有心愿。 可是……温栀那时候在哪里呢? 纪衡猛然一想,竟然记不起她的存在了。 温乔一贯厌恶温栀,从来不让她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个孩子…… 纪衡身子摇晃了一下,温栀的侧脸突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时候她应该是十分难过的,他有些茫然的想。 她看起来十分苍白,躺在床上,几乎压不住那层薄薄的床单。 即便是对她从来都不关心的自己,也能看出来温栀那时的撕心裂肺,摇摇欲坠。 那是他第一次在温栀的眼里看到了恨意与麻木。 心脏处的疼痛越来越激烈,纪衡松开了手,不再去管它。 只是入魔一般的想。 如果那个孩子能生下来…… 他是不是就能从那个孩子身上,看到温栀小时候的样子? “二小姐从来都没有偷过东西。哪怕是自己饿肚子了,如果没有家里面大人的允许,她连冰箱的门儿都不会往开打!” 老妇人粗喘了一声,“纪少爷,你,你们老说她偷东西,她真的没有!” 她已经垂垂老矣,在原地站着,都有一些颤颤巍巍,以前纪衡见到她的时候,这人总是一脸麻木,好似是一个被时光留在人间的皮囊,灵魂早已远去,不过是一具会吐气的半尸罢了。 此刻这老妇人却格外的激动:“别人都说她行了狗屎运,跑到温家来做起了大小姐。” “她连饭都吃不饱……不过是几块钱的文具,几十块钱的校服。她们都不肯给她买新的。” 老妇人哽咽了道:“一点点大的小丫头,没有新裙子,站在那里,连校服也没有。别的小朋友都笑话她,她一个人茫然无措的,连哭都不敢哭。” 她抹了一把眼泪:“温乔嫌弃自己的校服宽大,不肯穿,随手丢到了垃圾桶里,她就,她就和个宝贝一样捡了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哭泣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她一把拉住了纪衡的手:“少爷,那哪是她偷的呀?” “那明明就是别人已经不要了的东西,她喜欢的跟什么似的……”老妇人老泪纵横,替温栀觉得委屈。 “以前温乔说,你送给她的那些礼物,都是温栀抢走的。” 纪衡目光低垂,他与这世界之间隔的那层厚厚的纱帐,被这老妇人如刀的话语一层又一层的割断,痛苦裸露了出来,终于遍布了他的全身,让他无处可躲。 这痛苦似乎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刻,随着老夫人的话,源源不断的涌了过来,一层接着一层,无边无际。 老妇人又哭又笑:“你怎么就不想想,那丫头连饭都吃不饱,怎么会有本事去抢自己姐姐的东西呢?” “那都是她钻到垃圾桶里,一个一个洗干净,如珠似宝一般抱回来的!” “温乔讨厌她,尤其是你来的时候,她从来都不让温栀出那个小门。她在这个家里活着,还不如一条猫狗活得快活!” “你胡说!” 温乔心里已经恐惧到了十分,动作却更加激烈,面目狰狞,恨声对那老妇人吼道:“我要杀了你!” 老妇人吸了吸鼻子,一脸麻木道:“你来杀吧……” “十年前我女儿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想活了。” 她闭了闭眼睛,惨笑一声,颤声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火,纪少爷,二小姐像一只没人要的皮球一般,他们想把她踢到哪里去,就把她踢到哪里去。” “温乔远走高飞,在美国不知道搞起了什么名堂。他们便把温栀推了过去,二小姐心里不愿意……” “她不愿意?” 纪衡轻声道:“原来,她当年,是不愿意嫁我的?” 老妇人脸上似哭似笑:“她不愿意啊!” “纪少爷,她也是一个人,有自己的自尊,她不愿意的!” “她是被逼无奈……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老妇人难受的厉害:“那些仆人不愿意说,我也说不出来。我没有办法和温家相抗衡……” 老妇人声音哀痛:“我只能看着二小姐受了那么多年委屈。但是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那些折磨。” “她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老妇人说话断断续续的:“我女儿得病的时候,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那个时候二小姐还在上学呢。那是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学费。” 她的泪水落个不停,是在为温栀而感到痛苦:“哪怕只是杯水车薪……那也是我在这人世上,得到过最贴心的温暖了。”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老妇人胸口上下起伏,气得厉害:“那些报纸,那些报纸上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说是她故意害杨家的小姐——绝对不可能!”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在家里收拾屋子的时候,听到温乔和别人打电话。是她!是她起了坏心思,她心里头嫉妒,做下了那些恶事,却都一股脑的推到了二小姐身上。” “你们到底想让她认什么?那些报纸,那些报纸把她描述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她认什么!” “你给我闭嘴!我要杀了你!” 温乔被那老妇人的话刺激到崩溃,竟然挣开了父亲的束缚,一把抄起了旁边桌子上摆着的水果刀,狰狞的冲着老妇人冲了过来:“我要杀了你!” 纪衡将那老妇人牢牢地护到了身后,心里到底还是念着一份旧情,没有对温乔下狠手,两人推搡几下,温乔跌坐在了地上,脖子上所悬挂的戒指也掉了下来。 她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纪衡,生生把那枚戒指踩在了自己的脚下,却也没有管它,还要往前冲,去灭那老妇人的口。 “温乔,不许再犯傻!” 温父把自己的女儿拉了回来,气得厉害:“你要干什么?你要当着大家的面杀人吗!” 纪衡却是弯下腰去,将那枚戒指捡了起来:“我还当你有如何宝贝它……” 他漠然将身子直了起来,想要将这可笑的戒指扔出去,却又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那也是二小姐的东西!” 身后的老妇人惊呼了一声:“那是大小姐从她那里抢来的。二小姐还因为这个求了她很久……” “因为这个,二小姐还生了一场重病,小姑娘一个人躺在医院里面,主母压着我们,不让人去照看她。” 老妇人絮絮叨叨的,对这事情耿耿于怀:“幸亏二小姐挺过来了……” “你说……” 纪衡好像突然忘记了该怎么说话一般,语气变得很奇怪,脸上的表情也是一阵恍惚,几乎于到了狰狞的地步:“这个戒指,原来是温栀的?” 老妇人点了点头,斩钉截铁道:“是,这事儿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二小姐灰头土脸的回到家来。身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伤口,我怕她是遇到了什么意外,还陪伴了她好久。” “那时候她手上就握着这个戒指,可惜后来被温乔抢走了……” 温乔也彻底撕破了脸,表情狰狞:“一个戒指有什么好值得说的!我们温家养了她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值一个戒指吗?” 她陷入了一阵癫狂:“纪衡,你不是爱我吗,你来爱呀!只有我一个人对你是真心!” 她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到了这时,她反而是一片真心实意:“那会儿我年纪小,怕和你在一起会耽误了我的事业……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改正的!” “纪衡,你娶我好不好?我会为你生好多宝宝,我们会非常幸福的!” 纪衡却只是垂着头站在那里,握着那个戒指,戒指尖锐的边缘刺到了他的手掌里,鲜血流了出来,一滴接着一滴。 心里的痛苦却没有丝毫停息的征兆,愈来愈烈,让他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活得似个笑话一般……” 好久之后,他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声却是凄厉,好像是带着血泪从心里流出来的一般,听的人心中揣揣。 “我还当自己是什么情深意重之人——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纪衡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他将那个带着血的戒指放入了大衣里,和铁盒子放在了一处。 他漠然抬起头来,再也懒得去看温乔一眼:“我总觉得她有些像你……” “原来压根就是认错了人。” “爱的荒唐,恨的可笑。” “只是……只是白白耽误了她。” 原来那个时候,她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阿姨……跟我走吧。” 纪衡已经疲惫至极,迈步要走出纪家,却被温乔挣扎着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你要去哪儿?” 这女人也满脸是泪,真情实意到了可笑的地步:“纪衡,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别走好不好?” 她颠过来倒过去的说:“我后悔了,我是真的后悔了!我保证,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当年是我贪慕虚荣,可是你毕竟喜欢了我那么多年!” 纪衡抽回了自己的腿,如果不是温父及时扑上来抱住了自己的女儿,纪衡可能会把她活活踢死。 他脚步匆匆的往外走,突然想起了以前纪安阳说过的话。 那时候,她总说,他对小时候的温乔生着一种魔障。 在这一刻,这种魔障终于轰然崩溃,对那个女人,他只剩下了厌恶和恨。 一层魔障消去,另一层魔障又悄无声息的生长了起来。 层层叠叠的绕在他的心头,生出了尖锐的牙齿,密密麻麻的朝他的心脏咬了下去。 鲜血崩塌而出,带着那些毒液流遍了他的全身。 温栀…… 他将那个名字咽了下去,重重的放在了心头上。 纪衡轰然踩下了迈巴赫的油门,车子飞驰而过,眼前熟悉的风景也飘逝而过,终于再也看不到了。 戒指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也恨了那么多年的人。 还能再回来吗? ……………………………… “先生!” 王管家匆匆忙忙的迎了出来,想不明白为什么纪衡会在这个时间回到家里来。 男人脸色奇差,身旁还跟着一个老迈的妇人,王管家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他咳嗽了一声,试探道:“这位是……” “以后她就在这里做事了。” 纪衡顿住了脚步,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脸色差到可能下一刻就会崩塌,却还是匆匆交代了几句:“给阿姨安排一个轻松些的工作。” 他深吸了一口气:“王叔,麻烦你了。” “好……” 王管家下意识应了下来,就看到纪衡头也不回的进了书房,过了很久很久,也再没有出来过。 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 “你不要后悔!纪衡,温栀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现在把她轻易的扔出去,以后有你后悔的!” “纪衡,你再多考虑考虑,这个媳妇儿是个难得的,你以后可千万……哎,爸妈就是怕你,怕你以后会后悔!” 第一百一十章 糟践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你不要给我得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合心意的模特,嘿,这么糟践人家,你可真行。只盼你以后不要后悔!” 说来奇怪,纪衡一个人闷头坐在书房里,眼前放着那个小小的铁盒,还有那个带着血的戒指。 他竟然想不起来温栀的声音,耳旁回荡的,却是以前亲朋好友对温栀的评价。 他突然勾了一下嘴角,晚风从窗外猛地刮了进来,带着一种沉闷的热。 屋外乌云滚滚,裹挟着一股恼人的热意,空气湿沉沉的,雨意裹在里面,却迟迟地不肯往下坠落。 他果然后悔了。 自作自受,活该如此。 手背上突然有一片冰凉,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抹去了那片冰凉的液体。 暴雨还没有落下。 是…… 是他的泪水。 纪安阳老和秘书打趣,说自己这个哥哥是机器人变的,天生一张扑克脸,不会笑也不会哭。 纪衡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等待着那段突如其来的心痛渐渐淡去。 桌子上的腕表滴滴嗒嗒的响,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阵心疼却并没有结束,反而还愈来愈烈,似乎是那颗心脏在嫌弃自己的主人,想要从腔子里面蹦出来一般。 疼痛如此清晰而深刻,几乎要将他活生生的撕裂开来。 你会原谅我吗? 他着魔一般,对着眼前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道:“对不起……” 你还愿意,和我重新在一起吗? …………………………………… 纪宅楼下。 “纪衡回来了?怎么没有人去通知我!” 杨梦瑶坐在客厅沙发上,果然又发了一阵脾气。 她最近心情起伏极大,家里面的仆人都绕着她走。 小黄被她截住,没好气的应付了几句:“先生在书房工作呢,您要我把他喊出来吗?” 杨梦瑶深吸了一口气,心下更加烦躁。 摆了摆手,让小黄走开了。她焦躁不安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 纪衡最近和她说话越来越少,很少回家,回到家里来也对她视而不见。 杨梦瑶脸上一阵狰狞,因为心绪烦乱,她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睡着了。 原来恬淡大方的气质一点一点的淡去,几乎已到了癫狂的地步。 正在焦躁不安之际,她发现了纪衡带回来的那个老妇人:“你是谁?” 老妇人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她早已经习惯了沉默,闻言只是看了杨梦瑶一眼,知道这是纪家的女主人,一板一眼的跟人问过好之后,便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杨梦瑶一阵没来由的恼怒,抬高了声音:“问你话呢!你是从哪里来的?谁给你安排的工作?” 老妇人顿了一下,默默的拉开了自己与她的距离,将手里的工作停了下来,却没有回答什么。 她在温家伺候了温氏母女那么多年,三两句话的功夫,她就能感觉出来,纪衡的这位新太太,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杨梦瑶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脾气,反倒是缓和了语气:“阿姨,你是和纪衡一起回来的对不对?” 她脸上挂着一个不咸不淡的笑:“你告诉我,你俩是怎么遇到的,纪衡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我是他的妻子,如果他有什么忧愁,我也该一起分担一二。” 老夫人却把嘴巴闭得紧紧的,摇了摇头,只是一声不吭。 “你!” 杨梦瑶哪里能忍受这样的疏忽,她几乎是立刻就变了脸色,低低地骂了一句:“给脸不要脸!” “王管家!” 她脸色隐约透着一种狰狞之意,抬高了声音,将王管家喊了过来:“我不喜欢这个女人。” 对于这些下人,她素来是高高在上的,语气很是不耐烦:“你把她安排到门口去,我不想多看到她。” 王管家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在和面无表情的杨梦瑶对视之后,却又把已经涌到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 “好……我知道了。” 杨梦瑶深吸了一口气,在沙发上重新坐了下来,眼看着王管家带着那步履蹒跚的老妇人离开,她抚平了裙子上的皱褶,咬着嘴唇,痴痴的看着书房的方向。 屋子里面一片安静,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风声,还有路人的嬉笑声,都透不进来。 日光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从房子的地板上退了出去,一片昏黄。 杨梦瑶几乎是在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纪衡的脸。 “纪衡!” 客厅里面没有开灯,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纪衡站在台阶上,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杨梦瑶从沙发上拔身而起,三两步冲了过去,像一颗渴求阳光的植物一般抓住了纪衡的胳膊,紧紧的缠绕了上去:“你最近为什么一直这么忙?” 她恨不得把自己嵌进纪衡的怀里,即便屋内光线不佳,她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疏离之意。 “你今天去哪儿了?和我说说好不好。” 杨梦瑶勉强绽开了一个笑容,深吸了一口气:“那个老太婆,是从哪儿带回来的呀?” “太太,我已经把人安排到外头大门那边儿了。” 王管家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恍惚是没有看到纪衡一般,自然而然地向杨梦瑶汇报道:“刚刚已经吩咐过她,如果没有招呼的话,不许她随便进来。” “谁?” 纪衡的眉头皱得很紧,他向前跨了一步,昏黄的夕阳扫到了他的脸上,照出了他深深的疲惫。 杨梦瑶噎了一下,心里一时恨急,匆忙抓住了纪衡的手:“就是那个老女人……她对我不敬。” 杨梦瑶笑容勉强:“可能是不对眼缘吧,一见那人在旁边站着,我就觉得心里燥燥的。” 纪衡声音冰冷:“她是我带回来的……朋友。” 王管家还在旁边站着,杨梦瑶怎么能在仆人面前丢了脸面? 她咬着牙,晃了晃纪衡的胳膊:“你怎么会有那样的朋友……纪衡,我知道你心好。她要是缺钱,咱们出点钱,把她打发出去就好了嘛。” 杨梦瑶看着纪衡陡然变黑的脸色,声音变得越来越弱,带上了一丝怯意:“干嘛放在家里面,惹我们厌烦。” “王管家。” 纪衡甩开了杨梦瑶的胳膊,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没有给她留脸:“把阿姨叫回来,以后她的位置和你一样。” 他加重了语气:“以后在这个家里,没人可以对她呼来喝去,知道了吗?” 王管家一怔,立刻就应了下来:“是,知道了!” 旁边的杨梦瑶陡然变了脸色,只觉得脸上与心上同时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纪衡居然真的连一丝脸面都不给她留! 纪衡点了下头,快步走出了这座让他觉得憋闷的房子。 说不定…… 他弯腰进了迈巴赫里,模模糊糊地想。 说不定这个老妇人,就是温栀在童年时,得到的唯一一丝温暖了。 ……………………………………………… “嗯?” 华灯刚刚亮起,琼脂里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孟凝从办公桌前扬起头来,挑了挑眉:“纪衡又来了?” 旁边的下属也觉得稀奇:“是啊,您上回都把他奚落成那样了……” 孟凝撇了撇嘴角,眼里闪过一抹鄙夷,扔下了手中的钢笔,大步走了出去。 她穿过了一片热闹男女,径直推开了一扇包房的门。 纪衡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落地窗前,神情萧索,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少爷,您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们大堂经理说就是了。” 孟凝挂上了一个假笑,倚在门框上,看到那男人转过身来。 “温栀……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纪衡说话的语速很慢,说到女人名字的时候,更是放得又轻又缓,像是怕吓到什么东西一般。 他眸子黑沉沉的,天生一张好皮囊,只是以前对人一贯冷淡,见谁都是一副疏离的样子。 此刻却直勾勾的看着孟凝,眼神固执,流露出了一丝偏执的光。 他有了一个,一定要找回来的人。 孟凝挑了挑眉:“她早辞职不干啦——这地方压根就不是人待的。” “上次就和您说过,她现在有家有口的,爱人对她很好,女儿也冰雪可爱。” 她撇了撇嘴:“您想啊,好容易从这泥坑里头爬出去了,难不成还再回来看看?”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短促道:“她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电话。” 孟凝知道这男人心中痛苦,心里却是一阵舒坦,干脆利落道:“没有!” 她抱着双臂:“您也不是不知道,这个琼脂,名字好听,干的却是糟践人的事儿。” “我记着,以前有个客户,让她喝酒喝到吐血呢……” 孟凝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似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呀,瞧我这记性,那个客户应该就是您吧?” “反正是些糟践人的事情,那也没办法,谁让她没钱呢?” 孟凝笑嘻嘻的,一字一顿道:“总之那个时候是她不配……现在有人觉得,她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好姑娘,值得去好好对待。” 她重重地抚了一下掌,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夜色里,像是落在了纪衡脸上一般。 第一百一十一章 泥坑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她可不就从这泥坑里逃出生天,奔着光明处去了么!” 纪衡站在原地僵了很久,缓慢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他脸色僵硬,身上也凉的厉害,他早就知道,孟凝看着自己不顺眼,今天过来,果然又是一顿奚落。 然而他看着那个女人,竟然也说不出什么其他话来,可以为自己辩解。 孟凝和温栀认识的时间还那样短,就已经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他慢吞吞地从孟凝身旁走过,从热闹喧天的琼脂里走了出去,迈入了死寂的夜色里。 然而他已经和温栀纠缠了那么多年…… 盛夏时节,夜风都是暖的。 纪衡身上却是一片冰凉,他下意识地将手摁在了自己的心脏上,才发觉,手自然是温热的,只是心里觉得寒冷,连带着对这世界的感触也一并混乱了。 她这么多年,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迈巴赫里面寂静无声,只有手机对面的机器人女声一遍又一遍的响着,永远不知道疲倦。 手机的主人将手伸了过来,终于挂断了那个永远都不会被人接通的电话。 他脸上一片空白,任由手机滑落了下去,跌进了他看不到的角落里。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太阳还没有升起,洒落在人间的光显得苍白而无力,带着一丝阴冷的寒。 纪衡一夜无眠,生平头一次,竟然对工作也产生了一丝厌烦之意。 却也更加不想回家去,面对杨梦瑶那无孔不入的纠缠。 他茫然地开着迈巴赫在街上转悠了大半夜,最后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在下意识的追逐着温栀的踪迹。 他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 看,他果然后悔了。 用不了两个小时,他就已经找遍了温栀所有可能在的地方。 青梅竹马,三年夫妻,他对温栀的了解,居然连两个小时也撑不过去。 蒋凌翰的电话变成了空号,他以前常在的那个别墅也人去楼空,纪衡甚至还去那人惯常在的305去寻了一次,却被酒店的工作人员告知,蒋先生已经好几年没有来过了。 太阳终于渐渐地升了起来,穿破云层,撒出了一片金灿灿的光。 纪衡坐在迈巴赫里,对着云层后的太阳看了很久,直到眼睛被太阳光刺的泛起了一阵无法忍受的疼痛,生理性的泪水终于落了出来。 泪水带着一阵滚烫的热意,坠到了他的手背上。 明明是以前想甩也甩不开的人…… 怎么就寻不到了呢? ……………………………………………… “太太,您冷静一点。” 王管家这几天被杨梦瑶折腾得不轻,逐渐的也有些烦躁起来。 “我没有不冷静!” 女人重重地挥了下手:“纪衡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秘书也说他不在公司,你们就不担心他的安全吗!” 杨梦瑶也是一晚没睡,脸色昏黄,一直精心护养着的秀发也变得干枯而毛糙:“我要你们给纪家父母打电话!把他给我找回来!” “先生可能是在外面和别人应酬……太太,您这样做,会给先生添麻烦的。” 王管家加重了语气:“您是先生的妻子,如果您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无论是谁都会厌烦的!” 杨梦瑶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没有像王管家以为的那样彻底爆发,而是呆呆地跌坐在了沙发上:“我都给他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了……我只是想要听听他的声音而已。” 杨梦瑶一阵茫然:“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理我呢?” 王管家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从客厅里退了出去,这一天里,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杨梦瑶的身前过。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个女人独自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发狂般地继续给纪衡拨打电话,即便,电话那头的人,连一次都没有接起来过。 ………………………………………… 夜里。 “少爷!” 王管家打开大门,被外头脸色苍白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纪衡在外面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您这是怎么了?” 纪衡脸色异常难看,避开了王管家伸过来想要探他额头的手,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 “纪衡!” 杨梦瑶就守在客厅里,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寻了过来,近乎于偏执地看着纪衡:“你去哪儿了?” “为什么一直不肯接我的电话!”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声音沙哑:“加班。” 杨梦瑶哪里肯放松,追逐在纪衡的身后,几乎是在逼问他:“你撒谎!公司里头的人说你根本就不在那里!你到底是去哪儿了?” “我是你的妻子啊,纪衡,你告诉我好不好!” 杨梦瑶连哭带闹,纪衡狼狈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头痛欲裂。 “让太太冷静一下……” 他快步走进了书房里,将自己反锁了起来,也将外头杨梦瑶的吵闹声一并锁了出去。 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女人偏执的叫喊被隔了出去,屋里面的气氛死寂而冷硬。 纪衡漠然在门口处站了一会儿,看着桌上散落着的前一天没有完成的工作,终究还是麻木的走了过去。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书桌之前,依着身体的惯性,端肃的处理起了那些工作。 他从来都是身边人所向往的榜样—— 从小到大,除了在温乔的事情上稍显有些偏执之外,他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信手拈来,纪氏集团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正是风雨飘摇之际,不过几年便稳固下来,而且越走越远。 所以别人才不知道,他在感情上,其实是很笨拙的。 温栀伤了温乔,他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那女人生不如死。 可是他爱错了人…… 这份感情,又该怎么还回去呢? 他终于将那些工作处理完毕,有些迟钝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架旁边,从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取出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项链。 项链在那里藏了四五年,重见天日之时,依然泛着温柔的蓝色光泽。 这是象征着爱情的信物。 纪衡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将那枚项链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 他头痛欲裂,倦意更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压着他跌坐在了书房的沙发上,纪衡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那枚项链扣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是,做了错事,合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只要那个女人不要像四年前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就还有去偿还错误的机会。 悄无声息的夜色打了进来,落在沙发上昏沉的男人脸上。 一室安静。 ………………………………………… “太太?” 一墙之隔,外头站着一个女人。 杨梦瑶一个人在书房外面枯站了很久,不哭也不闹,就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隔着厚重的大门发呆。 小黄来来回回过去了好几次,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先生,先生应该还是在忙工作吧,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一下?” 她心里头直犯嘀咕。 这女人莫不是要疯吧…… 杨梦瑶缓缓地摇了摇头,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这里。 小黄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后,生怕杨梦瑶是身体上出了什么毛病。 杨梦瑶勾了勾嘴角,没有上楼,而是蜷缩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身上心里,皆是一片冰凉。 纪衡不爱她。 这个事情,她早就清楚了,只是一直不想承认而已。 哪怕就是发了狂一般把门敲开…… 也毫无意义,派不上任何用场。 夜色深沉,仆人们早早的睡了过去,外面永远不知疲惫的机器也停了下来。 只有墙上的挂钟不知疲倦的走着,一点一滴的落在人的心头上。 杨梦瑶原以为自己会枯坐到天明,没想到第二天睁眼时,居然是在楼上的主卧里。 她心里狠狠一跳,下意识的朝身旁看了过去。 男人呼吸清浅,眉头却依然皱得紧紧的,手掌居然也紧紧的攥着,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一般。 “纪衡!” 她小声惊呼了一下,心里立马泛起了一阵饱胀的满足,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在男人的脸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这是他们刚刚结婚时,杨梦瑶在清晨最常做的动作。 纪衡马上醒了过来,看到了杨梦瑶温柔的笑脸。 “你最近很累,是么?” 纪衡却是偏开了头,赤着脚下了床,默不作声地走进了洗手间。 杨梦瑶坐在床沿上,无声地咬住了嘴唇。 他…… “我先去公司。” 男人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看都没有看床上的女人一眼,便径直出去了。 杨梦瑶心里一阵酸涩,不甘心到了极致,却终究是无可奈何。 ………………………………………… “好,今天的早会就到此为止。” 纪氏集团的会议室里,高管们面面相觑,主位上的纪衡已经很久没有说话,却始终都没有散会的意思。 还是纪安阳当机立断地开了口:“都回去吧,如果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写一份邮件,发到我的邮箱里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温家的溃散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高管和员工们很快四散开来,秘书小姐也在纪安阳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她自己蹑手蹑脚地朝着纪衡的位子走了过去—— 那人果然是靠在椅子上,眉头紧紧皱着,嘴角抿得很紧,竟是无声地睡过去了。 纪安阳挑了挑眉毛,正准备掏出手机,拍下这男人难得的窘态。 “温……温栀。” 温栀!? 纪衡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痛苦,喘着粗气,挣扎着从噩梦中醒了过来,额头上滴下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纪安阳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手足无措道:“你身上哪里不舒服?我去把医生叫过来!” 纪衡脸色惨白,嘴唇抿得紧紧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无声地摇了摇头,抚上了自己的心口,硬撑着挨过了那阵剧痛。 半晌才道:“没事儿……你别怕。” 纪安阳的眼泪差点被他吓出来:“我能不怕吗?你要是猝死在这里,以后集团的活儿就都成我一个人的了!” 纪衡勾了一下嘴角,拍了拍妹妹的手。 “梦都是反的,对吧?” 他有一些迟疑,声音沙哑着道:“在梦里梦见什么人死掉了,那个人在现实生活中反而会很幸运,是么?” “你在说什么呀……” 纪安阳皱了皱眉头,狐疑地打量着他,嘟囔道:“你梦见谁了?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早会都让你给睡过去了!” 纪衡脸上有一丝黯然,他闭了一下眼睛,很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准备一下,把和温家的合作,全部都停掉。” 纪安阳怔了一下,失声道:“全部?” 纪衡走进了办公室里,脸上一片冷漠:“是,全部。” 纪安阳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 “好……” 她慢吞吞吐吐地:“我早就看他们家不顺眼了,仗着以前的老黄历,不讲究商业道德,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损失了很多经济利益不说,还败坏了咱们纪家的名声……尤其是那家人的做事风格。” “恶心。” 她眼神一转:“以后也不用顾忌温乔了,是吧?她如果再跑来这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可就直接报警了啊!” 纪衡坐在办公桌后,点了点头:“好。” 纪安阳吃了这颗定心丸,兴高采烈地就要往出走,却被纪衡喊住了,那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似地:“安阳……你帮我个忙吧。” “什么?” 纪衡额头上的汗水还没有完全落下,脸色仍旧有一丝苍白:“帮我找到温栀。” 纪安阳立刻皱起了眉头,脸色也陡然变冷了,寒声道:“找她做什么?再糟践她一次吗!” 前几天去财务处那边和同学闲聊的时候,她偶然发现前段时间纪衡的支出有一些很奇怪的波动,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数目支出,而且方式还全都是纸币。 当时她和财务还以为是公司里面有人在纪衡账上做了手脚,细细一查才发现,纪衡居然是把那些钱花在了琼脂里。 再往深里一探,温栀的事儿也就水落石出了。 她本来就气得厉害,今天越发难受,气急之下,连敬称也不想说了:“纪衡,你行行好吧,那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会笑,会跳,会难受的!” 纪衡脸上的表情很狼狈:“我以前做了错事。安阳……我想,我想好好补偿她。” 他声音干涩,一字一句道:“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纪安阳翻了一个白眼儿:“免了,人家在遇到你之前活得好好的,离开你之后估计也活得不差。你就省下这些折腾吧!” 这事儿在她心头压了多年,此刻看着纪衡,越想越来气:“你话说的轻巧,补偿她——你能补偿的回来吗?温栀当年嫁进来的时候,婚礼上你就让她没脸。” 她掰着指头,细数纪衡这些年来的恶行:“让她在圈子里面一点尊重都得不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报上更是把她写成了一个杀人犯!”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文件拍在了桌子上,压低了声音:“还有那个孩子!哥,这么多年了,每回叔叔婶婶说孩子的时候,我的心都要颤一下,你俩明明是有过孩子的……” 她眼里难掩失望:“但凡你当年能够在意她一点点……” 是啊,他们俩之间,曾经是有过一个孩子的。 纪衡脸上一片麻木,坐在原地,被那些话刺得遍体鳞伤,动弹不得。 纪安阳深吸了一口气,直起了腰,恨声道:“我只恨当年没有及早帮她脱离苦海!” 纪衡眼睁睁地看着纪安阳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心里面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办公室里面的窗户大大的开着,狂风呼啸着冲了进来,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吹得一团乱。 闪电将天空一划两半,雷声轰然大作,纪衡僵坐在原地许久,终于还是咬牙站了起来,匆匆下了楼,走进了暴雨里面。 ………………………………………………… 一个星期后,纪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你和我哭有什么用呀?你当年嫁进纪家来,是来做我老婆的吗?” 纪安阳坐在办公室里,不胜其烦道:“杨小姐,这里是公司,我也是有工作的人。纪衡是纪衡,我是我,你在我这里把眼睛哭瞎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呀!” 电话那头的杨梦瑶哭声更盛,话不成句:“他在……他在我的旁边叫温栀……叫温栀的名字……” “你让我怎么甘心,安阳,你让我怎么甘心!” 杨梦瑶一会儿是压抑不住地咒骂,一会儿又是嚎啕大哭,全然没了世家大小姐的高贵典雅,让身边的人都烦躁不已。 纪安阳烦躁的吐了一口气,直接挂断了电话,吩咐一旁的秘书:“记住这个号码,以后只要是她,一律不准往进接!” “是。” 秘书小姐很干脆的应了下来,却还是有一些迟疑,她手里面抱着一个iPad,咳嗽了一声:“还有一件事,副总,温氏那边……” 纪安阳挑了挑眉毛,将那个iPad接了过来,大大方方道:“他们的股价又下跌了,对不对?” “是。咱们集团撤走合作之后,股民和股东都得了消息,撤走了不少投资。” 秘书点了点头:“他们损失了很多。如果照着这个态势一直发展下去的话,恐怕是会伤及根本,很多年都缓不回来了。” “卖姑娘得来的东西……” 纪安阳冷笑一声:“享受了这么多年,他们也该享够福了!” “还有一个九盛集团。” 纪安阳皱了下眉毛,心下一紧,关于这个九盛集团,她已经听过不少传闻了:“他们怎么了?” 秘书小姐在iPad上点开了一份详细的报告:“您看,这个集团做事风格还是挺明显的,一直在故意针对温家,咱们集团撤去合作,已经让温家陷入了大麻烦。” “但是他们这个搞法……明显就是想让温家彻底破产了。” 纪安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大的能量。虽然现在是友……说不定以后也会变成敌人。” 她皱眉道:“纪总呢?他今天还是没有到公司里来吗?” 秘书小姐也有一丝尴尬:“没有……” 纪安阳按捺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挥手让秘书出去了。 “纪总!” 她拨通了和纪衡的电话,没好气道:“你这是要彻底罢工吗?” 她又急又气,还有一些委屈:“罢工之前先把交接仪式做完好不好!我都快要忙死了!” 穆景逸那边最近凄凉的厉害,几乎碰不到自己下班的时候。 纪衡的语气冷硬而疲惫:“我马上就到。” 没一会儿,他便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眉头皱的很紧,坐在了纪安阳刚刚坐着的位子上:“九盛集团是怎么回事?” 他快速滑动着ipad,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与报告:“这才几天,他们吞了这么多公司,能吃得下来吗?” 纪安阳撇了撇嘴:“不知道。其实这个公司一冒头的时候,我就让人去查过了。但是查来查去……一直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结果。” 纪衡的手指一顿,若有所思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庞然大物……这样不计后果的去攻击别人,倒像是在为什么东西复仇一般。” 纪安阳一怔:“这……” 纪衡疲惫地倒在了后面的椅子上:“这几天,辛苦你了。” 纪安阳憋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还在找温栀么?” 椅子上的男人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 “是。” 纪安阳深吸了一口气:“这么久都见不到她的人影,哥。” 她加重了语气:“你就放过她吧!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一点纠缠了!” 纪衡的目光痛苦而麻木,寒声道:“出去。” 纪安阳咬了咬牙,气冲冲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在电梯上,她看到下面前台处似乎是又起了争执。 “你们都给我让开!” 前台小姐身上的衣服都让那个女人揉乱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纠缠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安阳看得心头火起—— 果然又是杨梦瑶。 那女人打不通电话,竟然直接来公司纠缠了。 偏执如此,哪里还有总裁夫人该有的气派? 她深吸了一口气,立在原地没动,将保安喊了过来:“把她给我轰出去。” 保安一阵瞠目结舌:“轰,轰出去?” 那可是纪衡的太太啊! 纪安阳皱着眉头,冷声道:“对!以后直接把她挡在外头,不许她再来公司捣乱!” 保安咽了口口水,果然很快赶到前台,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竟然连哄带劝的,真的将杨梦瑶赶出去了。 公司里面终于恢复了井井有条的安静,一点多余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只是大门还没有来得及关紧,外面的大风打着旋儿呼啸了进来,像一阵还没有来得及落幕的哭泣。 纪安阳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地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向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纪衡现在…… 到底是怎么想的? ……………………………………………… “孩子恢复的很好呢。” 医院,温馨而大气的病房里。 陌生的护士对着温栀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宝宝,你和蒋先生真是好福气呀。” 床上的小丫头睡得很安稳,身上穿着蒋凌翰买给她的那身小恐龙睡衣,尾巴被她抱在怀里,呼吸清浅,正是睡得最沉的时候。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温希当然不是蒋凌翰的孩子。 她心里一阵阵发紧,嘴里发苦。 但是在这个医院里……小丫头的名字都已经变成了蒋温希。 该怎么说呢?说什么都显得很奇怪。 护士已经偏过了头去,快速而熟练的处理起了其他工作。 温栀咬了咬嘴唇,把没能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床上的小丫头翻了一个身,她的目光也下意识地追逐了过去,落在了小姑娘的冲天辫儿上。 非要扎一个和哪吒一样的发型…… 温栀坐到了女儿的床边,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孩子长得很快,头发跟着个子一下蹿高了不少,距离那次几乎要了温栀半条命的手术还没有多久,温希已经从一个毛茸茸的猕猴桃变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小姑娘。 她伸手顺了顺女儿支楞着的辫子,心里一阵熨帖的满足。 小姑娘头顶上乌黑的头发甚至要比之前更加茂密。 温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小人儿是她在这世上的所有牵绊与顾忌,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了。 “蒋医生现在应该已经出完诊了。” 温栀被护士的话惊了一下,回过头来,勉强应了一声:“好……好的,我知道了。” 护士很友善地弯了弯眼睛,指了指被温栀放在一旁床头柜上的保温壶:“其实在您来病房之前不久,蒋医生才给小丫头做完检查,然后他去门诊,中间恰巧给错开了。” “您现在过去,正好能赶上他的吃饭时间。” “好。” 温栀从病床上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过去……谢谢你啦。” 她匆匆从病房走了出来,拎着那个满满当当的保温壶,走在最近已经很熟悉的走廊上。 医院的医院的员工路过温栀时,大多会多看她一眼,恭恭敬敬地打个招呼。 温栀也局促得一个个回了过去。 走廊上病人和家属来来往往,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蒋凌瀚的办公室门前。 门上还贴着蒋凌翰穿着白大褂的照片,男人脸色严肃,眉毛紧紧皱着。旁边还有一段文字,彰显着这男人优秀的学历与精湛的专业技能。 温栀歪了歪头。 谁能想到,这人居然真的是个医生啊? “温小姐,蒋医生出诊还没有回来呢。” 隔壁的老医生从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 他笑容和善,还和温栀挤了挤眼睛:“你暂且等一下,人肯定马上就回来了。” 温栀略有一些窘迫,抱紧了手里面的保温壶:“好,那我,我再等他一会儿。” “啧,年轻小夫妻就是甜蜜——” 老医生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长叹一声:“看我家那个老婆子,哎吆,嫌弃我嫌弃的和什么似的……遭罪哦!” 温栀一张脸渐渐胀得通红,默不作声地缩在角落里,避开了这阵调侃。 蒋凌瀚办公室门前的角落里放着一处大大的花盆,里面的植物长得极好,粗糙的枝干缠绕在一处,正好可以把温栀完全挡住。 她便躲在了这里,等待那个男人回来。 “柳青青,那个男人挺帅的,你怎么就是看不上眼?” 有两三个小护士结伴走了过来。 “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肯嫁人,你想要老死在娘家不成?” 几人嬉笑成一团,一个长相颇漂亮的护士高高扬着头, 骄傲道:“老死就老死,我爹妈又不是养不起我——” 她下意识地向蒋凌瀚紧闭着的办公室大门看了一眼,脸颊处飞上一朵红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就算要嫁……我也绝不肯将就。” 旁边的伙伴看出了她的心事:“你不是看上了蒋医生吧?” “那你还是不要做梦了——人家的孩子还在前头病房躺着呢,一天过去三趟,宝贝得紧。” 同伴咂了咂嘴:“你别说,那小丫头生的是真好,看得人心都化了。” 那个漂亮护士皱起了眉头:“以前不是说,蒋医生的太太是程家的千金,程珊珊大小姐吗?” “要是程家大小姐,那还勉强算得上一句般配……那个姓温的女人。” 她冷哼了一声,不屑道:“灰头土脸的,看着就让人心烦。” 听到这里,温栀抱紧了手里的东西,下意识地往更深处缩了缩。 几个小护士见四处无人,索性就在蒋凌瀚办公室门前说起了八卦:“那不是人家肚皮有本事,给蒋医生生了个漂亮的千金呀!程珊珊再心高气傲,也敌不过人家这种凭着孩子上位的。” 温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心脏狠狠一缩,耻辱感从心底冒了出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这群小护士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一个比一个刻薄:“别看她长得不怎么样,做小三的本事倒是挺强,把蒋医生迷的颠三倒四的……连那种正儿八经的大小姐也抛到脑后去了!” 温栀在角落里面深吸了一口气,身子摇晃一下,慢慢的蹲了下来。 日光从宽大的树叶里面撒了进来,斑斑点点的落在一边,细小的灰尘在空气中沉沉浮浮,尴尬和委屈一齐浮现在温栀的脸上,偏偏又无处可躲,只能蹲在这里,生挨这场折磨。 几个小护士越发放肆,嘴里对温栀的编排越加放肆了:“我要是那个女人,我早就——” “早就什么?” 一个冰冷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几个小护士的嬉笑戛然而止:“蒋医生!您,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栀下意识抬头,看到了办公室门前脸色异常冷峻的蒋凌瀚。 他脱去了白大褂,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衣,下摆紧紧地束在裤子里,勾勒出了他劲窄的腰身。 “我给你们发工资,是为了让你们诋毁别人,嗯?” 护士们吓得脸都白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那个漂亮的女护士更是梨花带雨:“蒋,蒋医生,我们不是故意的。” 蒋凌瀚撇她一眼,脸色冰冷:“唔。不是故意……那就是心存不良,要故意陷害?” “别在这里嚎丧。” 他性格一贯冷酷,对于这些不相干的人,更是没有什么耐心:“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自己把辞职报告打好,交到上级领导手里去。” 温栀看着这样冰冷而丝毫不留情面的蒋凌瀚,几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再让我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 他勾了勾嘴角,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语气变得轻柔而危险:“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嗯?”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犹豫着该不该出去为那几个快要崩溃的小护士解围。 原来这男人…… 只是在自己面前比较收敛罢了。 几个护士很快跌跌撞撞地离开,蒋凌翰也漠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只留了温栀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 “很好喝。” 蒋凌瀚的办公室里,男人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吃着温栀带过来的那些饭菜,抬头冲对面的女人一乐:“我很喜欢你熬的汤。” 温栀局促地坐在对面:“食堂今天熬的也是绿豆汤……” 她勉强笑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区别的。” 蒋凌瀚不以为然道:“那些人做的怎么能和你做的一样。” 他摆了摆手,将饭盒又重新盖上,走到温栀旁边,俯身看了看她身旁熟睡着的小丫头。 “剩下一些,给小希也尝尝。” “她非要闹着来办公室里面和你一起睡……” 温栀摸了摸女儿的额头,苦笑了一声:“给你添麻烦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平和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男人热烘烘地挤在了她的身边,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笑声在他的胸腔里一阵阵回荡:“一家三口,就是该凑在一起的嘛。”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来道:“我听说,你今天开除了几个护士?” “她们去找你求情了?” 蒋凌瀚面上一寒,厌恶道:“也真有那个脸!” “不是……” 温栀苦着脸道:“其实那会儿,那会儿我也在呢。不过她们几个没有看见我罢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和小希,真的给你添了太多麻烦。我……” 男人突然把手伸了过来,强硬的把温栀的脸转往了自己的方向。 “我说过,咱们是一家三口,对不对?” “不是这样说……”温栀有些狼狈,下意识地往外挣,却被那男人完完全全地束缚住了,一动不能动,只有脸色无法抑制地变得越来越红。 蒋凌瀚挑了挑眉头,英俊的眉目离她越来越近,温栀躲闪不及,眼睁睁地让那个人滚烫的嘴唇生生压到了自己的脸上。 “害怕什么?” 脸上那一阵温暖的潮湿很快落在了温栀的心上,男人滚烫的热度传了过来,让她她心里一阵狂跳,手脚僵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相信我。” 蒋凌瀚轻笑一声,在她红彤彤的耳朵上轻啄了一下。 “会对你们两个好的。” 温栀一声不吭,连滚带爬地从那个角落里站了起来,几乎是小跑着,同手同脚地避开了这个人。 “爸爸!” 小丫头却被两个人之间的动静吵醒了,挣扎着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宝宝肚子饿了!” 蒋凌翰笑着将小姑娘抱在了自己的膝头:“爸爸伸不开手,让妈妈过来喂你好不好?” 温希快活地伸开了胳膊,眼巴巴地看着温栀:“妈妈!妈妈,你快过来呀!” 温栀还是压不下心头的那阵窘迫,却还是咬牙拿过了桌上的保温壶,一步步的朝着那一大一小走了过去。 真是…… 输给他了。 ………………………………………… 次日,清晨。 “爸爸,我也想要一个奥特曼!” 温栀是被女儿充满活力的笑声吵醒的,她睁眼一看,温希的小床果然已经空了。 她向着屋外走去,果然看到小丫头坐在蒋凌翰的旁边,一起吃早饭。 两个人身上穿着的睡衣和温栀身上的一模一样,是小丫头最喜欢的一部动画片里面的一家三口。 “我想要新玩具了!” 温希举着一块面包,活力十足道:“我喜欢公主,也喜欢奥特曼!” “好。晚上就给你带回来。”蒋凌翰果然带着笑意应了下来,从未对小丫头说过半个不字。 温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女儿旁边,擦去了她脸蛋上的污渍:“再买家里就该放不下了……” “那就把小书房也改成玩具室。” 蒋凌翰一锤定音,小丫头快活得不得了,三两口把嘴里的面包嚼完,扑到了蒋凌翰的怀里撒起了娇。 “爸爸,我最喜欢你啦!” 温栀皱了皱眉毛,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你该去上学了。” 蒋凌翰抱着小丫头转了个圈,笑盈盈的看着温栀:“吃醋了?” 没等温栀回答,他就把小姑娘扛到了肩上:“你在家里休息一下,我带小丫头去洗漱。” 温希也眼巴巴的看着温栀,大声道:“妈妈,你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小白雪公主已经康复了,大白雪公主也要一直健康!” 一大一小很快进了卫生间里,蒋凌翰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两个人就一起出来了。 和温栀打过招呼之后,蒋凌翰就带着小丫头出了大门,送小丫头去上学了。 “路上慢点开车。” “知道啦——妈妈,我和爸爸都爱你!” 温栀哭笑不得地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淡淡的惆怅转瞬散开,再也不见。 原来热热闹闹的大别墅里面转眼就只剩下了温栀一个人,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却丝毫不觉得寂寞。 蒋凌翰是一个很合格的长辈—— 她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将三个人的碗筷都收拾到了洗碗机里面,按下了开关,慢慢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虽然天生霸道,做事却是张弛有致,完美地填补了小丫头生命中那个父亲的空缺。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去,恍惚之间,连温栀自己也已经习惯了这样平淡的生活。 她将身上的睡衣拢得更紧,靠在了身后的灶台上,呆呆地看着洗碗机轰隆隆的工作。 温希…… 她接近于无意识地想,小丫头现在过的,真的很幸福。 门铃突然在此刻响了起来,惊醒了沉思中的温栀。 她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大步走到了门前,习惯性的从猫眼里面看了一下外面的人。 “程小姐?” 她和猫眼中面色冷凝的人对视了一眼,心里一跳,赶紧拉开了那扇厚重的大门。 “你怎么还在这里?” 程珊珊踩着高跟鞋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算不上好看,直勾勾的盯着温栀,说话更加不客气:“你在凌翰家里做什么?” 她口气很冲,逼的温栀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程小姐。” 温栀勉强笑了一下,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茶来。” 程珊珊冷笑了一声,阴冷的盯着温栀不放:“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轻声道:“是在反客为主,故意给我下马威吗?” 温栀心里没有很紧张,只是觉得尴尬。 她心里有一瞬间的遗憾—— 蒋凌翰把话说的很清楚,因为家里面父母的逼迫,他是绝对不会娶这个女人为妻的。 她尽管有一些抱歉,却也帮不上这女人什么忙。 “没有……” 程珊珊冷笑了一声,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栀:“温栀。” 她目光轻蔑,一字一顿道:“你以为,像你这样的破烂货,真的能嫁到蒋家来吗?” 温栀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程小姐,我希望您能冷静一下。” 程珊珊脸色淡淡的:“我很冷静,温栀。” 她坐在了蒋家的沙发上,把玩着蒋凌翰放在茶几上的那块腕表:“我很有耐心,如果你识相,我也可以给你一些经济上的补偿。” 程珊珊掀了掀眼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将那块腕表重重地扔在了地上,价格昂贵的腕表迸裂开来,零件砸得到处都是。 温栀心里顿时肉疼得不得了——这块腕表,买市中心的一套金装公寓都绰绰有余了。 程珊珊却丝毫不为所动:“如果你不识相……温小姐,那我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温栀无声的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心里只觉得无奈。 她抿了抿唇,索性从客厅出的衣架上拿了一件外套,将钥匙装进了口袋里面。 “程小姐……” 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若愿意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就多坐一会儿吧。” 温栀没有再去看身后那个女人的表情,而是转身出了大门,漫无目的的走在蓉城的大街上。 这里是极繁华的一条街道,大大小小的商店琳琅满目,温栀懒懒散散的在街上走着,不到一会儿,便走到了一处新开的大商场旁边。 屋里坐着对她虎视眈眈的程珊珊,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去了…… 温栀郁闷的吐了一口气,纠结着抚摸上了口袋里面那张硬邦邦的卡片。 这张卡片已经在她口袋里面放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出世的机会。 想起那个男人三番五次的暗示,温栀看着对面的大商场踌躇了半天,终于还是咬牙走了进去。 ………………………………………………………… “就这条吧。” 温栀抿了抿唇,终于还是败在了店员小姐堪称无孔不入的纠缠下,示意她将那条价格昂贵到不可思议的领带包了起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想要从口袋里面把那张卡片掏出来,却被身后的人狠狠一撞,猝不及防之下,那张卡片脱手而出,掉到了店铺的门口处。 推门进来的客人带着一阵恼人的暖风,不偏不倚地将那张卡片踩在了脚底下。 温栀心惊肉跳,三两步走过去,想要将那张卡片捡起来:“对不起,先生,这张卡片是我的……” 她一边说,一边懊恼的抬头,却直直地落入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里。 男人慢慢地将脚挪开,蹲了下来,抢在温栀之前,将那张卡片握到了手里,他脸色苍白,像是怕吓到什么人一般,轻声道:“温栀?” 他心里一阵滚烫的悸动,几乎已经忘了,身边还站着自己的妻子。 “你……” 温栀眼睫一垂,心里狠狠一颤,接着便安静下来,默不作声地抽过了纪衡手中的那张卡片。 她很自然地站起了身,向后退了一步,目光淡漠,不悲不喜,像是对着一个多年没有见过的,关系不远不近的老熟人那样点了点头:“好巧。” 在看到纪衡的那一瞬间,她心跳得极快,似乎在下一刻就会蹦出喉头,直直落在那个男人的眼前。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心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然后就会像她以前设想过无数次的那样,在他的眼前爆裂开来,落上一地的鲜血与碎肉,好让纪衡看一看自己的真心。 好教那男人知道,自己真的从来都没有骗过他。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过的很好,很平静。 温栀心平气和地,很有礼貌地笑了一下,目光自纪衡和杨梦瑶身上一扫而过:“谢谢。” 她偏了偏头,从纪衡身边绕了过去:“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纪衡眼睁睁地看着温栀笑着接过了店员小姐递过来的袋子,甚至在出门的时候还和自己点了点头,然后便脚步轻快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纪衡!” 杨梦瑶脸色一片惨白,紧紧地挽住了纪衡的胳膊,甚至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纪衡脸上却是一片茫然。 在这一刻,他不觉得痛苦,只是茫然而不知所措。 温栀是真的很平静—— 那些痛苦,那些似乎永无止境的折磨,她难道都已经忘记了吗? 他将自己的胳膊从杨梦瑶手下抽了出来,脸色苍白,朝着温栀离开的背影跌跌撞撞地追了过去。 如果那人不肯要,自己这一腔真心,满腹后悔,又要交到谁的手上去呢? “温栀!” 温栀咬紧了牙关,紧紧地抱着那个盒子,闷头往前冲去,却还是被追上来的纪衡抓住了手腕。 她心里一颤,转回头来,勉强道:“纪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纪衡力气极大,抓得她一阵钻心的痛。 “你先松开手可以么?” 温栀咬牙抬起头来,厌倦道:“真的很疼。” 纪衡满头大汗,头发被汗水所打湿,狼狈地贴在额头上。 他脸色苍白,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松开了温栀的手腕:“对不起。” 温栀心里狠狠震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男人一眼,才又避开他的眼神,默不作声地揉着自己已经有了红印子的手腕。 这里本来就是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偏偏又到了人们下班的时间,路旁行人来来往往,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处热闹,惊讶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着看起了笑话。 她和这人相处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对不起……温栀。”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从外套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双手甚至有一些细微的颤抖:“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声音喑哑,眸子暗沉沉的:“这个戒指,当年那场相遇……其实是温乔从你这里抢来的?” 熟悉的痛苦再一次从他的心底涌了上来,一次比一次汹涌,一次比一次难熬:“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要让我……错过那么久呢?” 温栀这才发现,原来纪衡手里拿着的,是他当年送给自己的那个戒指。 戒指早已腐朽不堪,上面还有一些哑红色的痕迹,似乎是最近新溅上去的鲜血,像是有什么人曾经把它紧紧的握在手里,手掌被戒指刺穿一样。 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移开了视线。 当年纪衡也只不过是个小不点罢了,那戒指只是纪母当年随手给孩子玩儿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温栀听到自己回答那个男人:“那么多年过去了……早就不重要了。” 她淡淡一笑:“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纪先生不必挂在心上。” 何况她曾经解释过那么多次……只是这男人从来都没有相信过罢了。 纪衡身子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这个一向是高高在上的男人,在温栀身前简直是狼狈不堪的。 他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却又踟蹰着不敢再拉她的手,心里面五味杂陈,痛苦与后悔一起坠了出来,似乎是要把他拉扯到地狱中去。 这些情绪让他有些语无伦次:“我都知道了,温栀,你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我都知道了。” “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好不好?” 纪衡小心翼翼的,声音颤抖着,终于在这个女人面前展露出了自己的内心:“我们还会活很久,活到五十岁,八十岁,我把剩下所有的时间都补给你,好吗?” 温栀心理并没有很大的波动,甚至觉得这个场景有一丝尴尬与好笑。 身旁的围观群众越聚越多,有个带着红领巾的小学生举着一根快要融化掉的糖葫芦,看看自己,又看看那边的纪衡,眼睛亮闪闪的,像是在看一部直播中的狗血大片儿。 “姐姐,他是不是一个大渣男呀!” 温栀轻笑了一声,低声回答道:“不是,他只是一个别人的丈夫罢了。”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宝贝,生活平淡而幸福,以前的伤疤虽然没有彻底消失,却也在一点点的淡去。 她不再需要什么补偿了。 “纪衡!纪衡!你要把生命补偿给她,那我又要去哪里呢?” 杨梦瑶跌跌撞撞地追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所以披头散发的,她正好听到了纪衡最后所说的话,几乎要完全崩溃。 “纪衡,我是你的妻子呀!你看看我好不好,你看看我好不好,纪衡!” 纪衡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对她的呼喊没有一丝反应。 “温栀!你为什么又要来破坏我的家庭!” 杨梦瑶把目光转向了温栀,恨不得在这里将这个女人活活咬死:“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一直阴魂不散缠着我们!做别人的小三,你会下地狱的!” 温栀看了她一眼,脸色淡淡的:“杨小姐……倒打一耙,你倒是很熟练。” “放心吧,我现在过得很幸福。” 温栀笑容轻浅,奇异的感受到了一丝释然:“我对你的男人没兴趣,就此别过吧。” 纪衡身子狠狠地一颤,猛地合拢了掌心,过了很久之后,他才感受到那种钻心的剧痛。 温栀一阵索然无味,对纪衡点了点头随口道,回答了他之前的那个问题:“不用。” 说罢她转身离去,再无任何牵挂。 身后杨梦瑶的骂声更高,语气也更加激烈。 纪衡这次果然没有再追上来。 那男人估计把他这一辈子要丢的人都丢光了。 温栀勾了勾嘴角,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感受着蓉城盛夏时闷热的晚风,心里却是无比的轻松与畅快。 这个坎儿…… 她终于还是迈过来了。 ……………………………………………… “纪衡,我才是你的妻子呀。你当年和我许下的那些承诺,难道都已经忘记了吗?” 迈巴赫里,纪衡将车开得极快,外面的空气呼啸着钻进了车里,将他的脸色吹得越发苍白。 杨梦瑶一个人坐在后座上,紧紧地抓着前面的座椅,哭诉个不停:“你忘掉她好不好?” 她嫉妒温栀嫉妒的发疯,五官已经完全扭曲了:“她已经喜欢上别的男人了,你刚刚没有看出来吗?她买的是一条要送给男人的领带,她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了!” 她憋气得不得了,喋喋不休的,一遍又一遍的地说着那些车轱辘话:“你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我是你的妻子,是要陪伴你走完这一生的人……” 纪衡把车子停在了纪宅门口,默不作声地走了进去,径直去到了书房里,然后将自己反锁了起来。 书房里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把外面嘈杂的声音通通都关了出去。 似乎是王管家和小黄走了出来,劝住了那个女人。 夜色迷离,盛夏时节的风黏黏糊糊的,吹到屋子里来,让人变得更加烦躁。 他终于把那口气吐了出来,嗓子里面一片腥甜,让他每一口呼吸都显得无比痛苦。 是啊…… 他已经做了别人的丈夫。 纪衡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下意识的地掏出来了那枚戒指,将它放上了书架,和铁盒子还有蓝宝石项链放在了一处。 死物当然无情,放在哪里都没有任何区别。 即便是再把温栀追回来。 他又该拿什么去补偿那个人呢? …………………………………… “那是当当,不是钉钉啦!” 蒋家别墅里。 客厅里面的灯光温暖极了,两大一小聚在餐桌前,一起吃着晚饭。 小丫头撅着嘴,不满的看着餐桌对面的大人:“爸爸,你怎么这么笨啊,我都和你说过好几次了,你还是会记错!” 蒋凌翰的目光却一直集中在旁边从晚饭开始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温栀身上。 他皱了下眉头,索性放下手里面的碗筷,走过去将小丫头抱了起来。 “爸爸保证这次再也不会忘记了——你先在客厅里面看一会儿叮叮当当,爸爸和妈妈说一会儿话,好么?” 小姑娘一天看动画片的时间是有限额的,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好!你俩一会儿还要给我讲故事哦!” 蒋凌翰摸了摸小孩子的头,快步走到餐桌前,摸了摸温栀的额头和她的脉搏,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今天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荷花灯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我……今天在外面,遇到纪衡了。” 蒋凌瀚神色一动,拉她起身,牵着她的手,将温栀带到了书房里。 书房里面的小夜灯是温栀亲自买回来的,荷花形状,向外投射着温暖的光。 “想和我聊一聊吗?”蒋凌翰心里清楚,关于纪衡,温栀不是那么轻松就能放开的。 “他说想要补偿我……” 回想起白天的事情,温栀依旧觉得不那么真实:“那人说他后悔了。” 她慢慢地回忆:“其实,其实我和纪衡,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她偏着头,看着那盏荷花灯,有些出神:“我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 蒋凌瀚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 “我总觉得,要有一些感情,才能在这人世上活下去。毕竟这里……实在是太苦了。” 温栀的语气淡淡的,并不显得十分痛苦,只是有些麻木:“温乔和父母,从来都不喜欢我,在那个屋子里面,如果温乔不想欺负我,我就变成了透明的——从来没有人在乎我的喜怒哀乐。” “所以我喜欢上了纪衡……” 她勾了勾嘴角:“后来还嫁给他,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我也只是,自作多情吧。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多看过我一眼……” 她断断续续地道:“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彼此折磨罢了。” “后来小希生病,我去了琼脂。又在那里遇到他了。” 蒋凌瀚紧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地握住了温栀的手,脸色很是难看:“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及时赶回来……” 每次想到琼脂这个地方,都让他更加心疼温栀。 温栀笑了一下,反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什么,现在也都熬过来了。” 她自嘲似的:“其实纪衡这个人出手还是很大方的,让我喝酒的客人,其实也有很多,他给的钱最多。虽然身上难受……但是能换来大把的钞票,心里也就无所谓了。” “这些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再发生了。” 蒋凌瀚起身温栀拥到了怀里,在她耳边沉声道:“我会一直陪伴着你们母女俩,永远保护你们,永远都不离开。” 温栀说不上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以前经过的那些痛苦,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现在说起来,那些苦痛像是隔着一层纱,影影绰绰的,落不到实处。 男人身上带着一股她已经渐渐熟悉的烟味,让她下意识的觉得一丝安心。 她模模糊糊的想,如果能够像这样一直走下去的话,说不定…… 也可以平安幸福地度过这一生。 书房的门并没有闭紧,屋里的大人并没有发觉,有一个小丫头赤着脚站在门口处,怀里还抱着她的玩具熊。 那丫头精致的小脸上却是一片冷漠。 温希从头到尾听完了全程,屋里面大人的说话声渐渐弱了下去,她没有吭声,安静地回到了客厅里,重新坐在电视机前的时候,眼睛里面却是和纪衡如出一辙的,冷漠的光。 ………………………………………… “对了,我今天在外面,还给你买了一条领带呢。” 温栀打起精神来,不好意思的从蒋凌瀚的怀里退了出来,她脸上还有一点隐约的泪光,将那个盒子取过来的时候,她手一擦,脸上的泪光就已经完全没有了。 蒋凌瀚衣衫让她靠的有些凌乱,看向温栀的时候,眉目之间却是一派温柔:“是吗?” 温栀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有些局促的把领带取了出来:“是店员推荐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蒋凌瀚大大方方地张开了怀抱,示意那人给自己带上。 他笑意满满地道:“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你……” 温栀心跳加速,看着那个性感的男人,硬着头皮道:“我不会……我不会给别人打领带呀。” “可以拿我练手。” 蒋凌瀚笑盈盈的,等着这条小鱼主动上钩:“来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温栀红着脸蹭了过去,站在男人身前,依着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绞尽脑汁地完成着手里的工作,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身上,让温栀窘迫的不得了。 蒋凌瀚一直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更是让温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越紧张越是容易出错,她睫毛轻颤了一下,难堪地松开了手:“你明天还是自己打吧……要不就让秘书,或者是旁边的护士帮帮忙,我……” “不。” 蒋凌瀚一伸手就抓住了她,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男人声音喑哑,在她的耳边落下了一个滚烫的吻。 温栀整个人都麻了,手忙脚乱地想要逃开,却被那男人困住,动弹不得。 蒋凌瀚在她耳边轻笑一声,大手覆了上来,完全包住了她的五指,牢牢裹住,不容她挣扎。 “我只喜欢你一个人……知道吗?” 温栀深吸一口气,再也不敢看身后的男人一眼,脑子里的惆怅与心酸一哄而散,七手八脚地逃了出去,冲到客厅去把小姑娘抱在了怀里,直到第二天的清晨,还是有些不敢和那个危险的男人对视。 ………………………………………… 第二天下午。 “妈妈,我们一会儿可以再去迪士尼玩一趟么?” 凯迪拉克里面,蒋凌瀚坐在主驾驶座上,小丫头则是靠在后座的母亲身上,仰着小脸撒娇:“我还想吃爸爸上次给我买的那种冰淇淋……” 温栀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点了点她的鼻子,却是没有心软:“不可以。” 她捏了捏女儿的小脸,柔声道:“一会儿带你挑完玩具,蒋先生就得赶回去上班啦。” 小丫头笑嘻嘻的,也没有恼,只是扒到了前面的座位上,小腿晃来晃去:“爸爸,那咱们就下次再去迪士尼吧!” 蒋凌瀚轻笑一声,宠这个小丫头宠得不得了:“好。” 凯迪拉克滑到了停车场里,蒋凌瀚停稳了车,在后视镜中和温栀对视了一眼,见让女人匆忙避开了自己的视线,挑了挑眉头:“还在害羞?” 温栀的脸登时变得更红,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男人便已经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你先带着小丫头下车,我找好停车位,咱们在大厅处会合。”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来不及多想,便推开了凯迪拉克的车门。 没想到一开门,便直直地迎上了一堆镜头,闪光灯与镜头的咔嚓声响成一片,把温栀吓了一跳。 “温小姐!时隔四年,你为什么还要插足纪杨两家联姻?” “温栀!做小三儿难道是会上瘾的吗?你为什么一直执着于破坏别人的家庭!” 无孔不入的小报记者们犹如鬼魅一般,举着话筒和摄像机钻了出来,将凯迪拉克包围的密不透风。 温栀顾不得多想,匆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罩住了温希的小脸,把小丫头护住,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苍白着避开了那些摄像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请你们离开这里!” 小报记者双眼放光,竟然想扒拉开温栀的手,去拍摄那个小姑娘:“温小姐,咱们是老相识了呀,大方一点嘛!这个孩子是你和新情人生下来的么?” “滚开!” 蒋凌瀚坐在驾驶位上,怒不可遏道:“不许碰她们!” 小报记者看清是他,一下就怂了,讪讪地松开了手:“是蒋公子呀……” 其他记者眼睛都绿了,如狼似虎的,竟然举着话筒去采访蒋凌瀚:“请问您知不知道温小姐和纪衡先生的情史呢?对于她再次插足纪杨联姻这件事情,您有什么看法呢?” 蒋凌瀚一声不吭,脸色铁青地直接踩上了油门,温栀心里猛的一跳,这人不是准备就这样直接冲出去吧! “蒋先生!” 小报记者们还在喋喋不休,闪光灯和咔嚓声更是响个不停,温栀脸色苍白,但却仍保持着理智:“你不要踩油门,这些人挤挤挨挨的,这样冲出去会出人命的!” 蒋凌瀚一阵气闷,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指着那群几乎已经疯狂了的小报记者,恨声道:“那就这样让他们围着?” “都给我散开!” 一个冷硬的男声在记者们身后响起,温栀一怔,听到那人说:“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里放肆!” 纪衡没有穿着外套,因为跑得太急,发型也有一些凌乱,寒声道:“你们的相片都删掉!” 他呼吸急促:“如果让我看到有媒体在这件事情上造谣——你们就把这些破纸整理整理当自己的遗嘱吧!” “纪,纪公子。” 和纪衡距离最近的那个小报记者硬着头皮道:“删,那个什么,我们保证都把这些照片删干净。” 纪氏集团上次出手封杀那些媒体,四年过去了,那些倒霉媒体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呢! “我们也是……拿钱办事,您就别把我们这些倒霉蛋放在心上了!” 他苦着,战战兢兢道:“您也别,也别太生气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泼脏水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除了这个倒霉被纪衡抓住的记者,其他小报媒体们见势不对,眨眼已经溜得差不多了。 “孩子没事吧?” 蒋凌瀚皱着眉头:“是不是让那些王八蛋吓着了?” 温栀脸色苍白,隔着记者和纪衡遥遥对视了一眼,心下一紧,拍了拍女儿的背:“小希别怕……” 小丫头一声不吭地抓住了温栀的手,小小的身子暖沉沉的压在温栀心口上:“妈妈,我没事。” 纪衡有些狼狈地收回了视线,咬牙对着那记者喝道:“谁派你们过这儿来的!” “是,是杨太太……” 那记者哭丧着个脸:“真的是她老人家开口让我们过来,说是让我们写点小文章……哎,纪公子,我们哪有那个胆子去拒绝杨家呀!”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更加难看,咬牙道:“滚!” “如果有一张照片流传出去……” 记者立刻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您放心,您放心,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你老人家面前开玩笑!”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辆凯迪拉克走了过去。 车门还没有来得及关上,他看得很清楚,那里还有一个被大人衣服蒙着头的小女孩。 她果然是…… 纪衡心下一片冰凉。 有了别人的孩子。 温栀不想让他看见温希,手上的动作一顿,警惕道:“纪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主驾驶上的蒋凌翰脸色铁青,眉头紧紧皱着,看了温栀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跟我走……温栀,跟我走吧,好吗?” 纪衡下意识道:“我带你离开这里。” 温栀压下了那阵快到不同寻常的心跳,一声不吭地把温希往更深处藏了藏:“不,纪先生,谢谢你愿意帮我们解围。” 她心中慌的厉害,脸上却更加冷漠:“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希望你。” 她加重了语气,冷声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温希是她一个人的宝贝。 温栀看着那个男人越来越白,几乎于有些失魂落魄的脸色。 心却前所未有的硬了起来。 车门啪的一声关上,阻断了那人看过来的视线。 是蒋凌翰直接通过前面的按钮,将温栀这边的车门合上了。 “去医院?” “不用了……直接回家吧。” 温栀收回了目光,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颤抖着摘下了温希身上蒙着的衣服,把小姑娘紧紧的抱到了自己怀里,再也没有向窗外看哪怕一眼。 纪衡狼狈不堪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久之后,才离开了那个停车场。 背影踉踉跄跄的,是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过的狼狈。 ……………………………………………… “杨梦瑶,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纪宅。 终于等到纪衡下班回家,杨梦瑶推开了小黄,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等到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质问。 “什么?” 她一脸茫然,却还是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挽住纪衡的胳膊:“你在说什么呀?” 她心心念念的只有纪衡一个人,随口道:“无论是什么事,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再做了。” 纪衡脸色铁青的甩开了她的手:“派那些小报记者往温栀身上泼污水……杨梦瑶,这么下作的手段,你自己不觉得肮脏吗?” 他神色冰冷,眼见是压着极大的火气。 没想到杨梦瑶面上却是一喜:“记者们也知道她做出来的那些事了?” 她眨了一下眼睛,知道纪衡心里不好受,便乖顺的站在一旁:“我没有去找过什么小报记者……纪衡,应该是那些人自己闻到味儿了吧。” 她压着心里面的那一丝窃喜,慢吞吞地道:“谁让她突然冒出来,处心积虑,想要破坏别人的家庭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些人素来是嗅着臭味就要往上冲的,我也没办法啊。” “她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 纪衡脸色越发难看,五指紧紧地攥在一起,深吸了一口气:“杨梦瑶,我再说最后一次。” 他一字一顿道:“你没有做错事,我不会和你离婚。我会负好我该负的责任……但是我绝不允许你去找温栀的麻烦。” 他声音放得很轻,话里的分量却很重:“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知道了吗?” “我真的没有啊……” 杨梦瑶一句辩驳还没有说完,纪衡就已经黑着脸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她心里一阵委屈,脸色也猛地垮了下来。 杨梦瑶不甘心地在纪衡身后追了几步,那人却还是径直进到了书房里面,又将自己反锁了起来。 “看什么看,都给我让开!” 杨梦瑶红着眼睛吼了一句打扫走廊的无辜仆人,怒气冲冲地冲回了主卧。 在寂寞的卧室里,她发狂一般砸掉了卧室里的好几个花瓶,粗喘了好久,流着眼泪拨通了和母亲的电话。 “妈,我好难受,好绝望。纪衡还是不肯理我……” 杨梦瑶抽泣着,脸色发白:“他今天还因为温栀的事冤枉我……妈,我到底要怎么办,才能让他多看我一眼?” “明明我才是他的爱人啊!” “什么!” 杨母皱着眉头:“他因为那种女人和你生气?” 杨梦瑶咬牙道:“对,说是我找小报记者去往温栀身上泼脏水……我更想直接杀了她!” 杨母怒急,这才明白过来,她刚刚收到的那些返还酬金的短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儿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哀切,把杨母哭的心都要碎了。 她在电话里面柔声哄劝了一阵,又是许诺,又是咒骂。 “温栀那种货色,怎么配和你相提并论!” 杨梦瑶听着听着却是走了神,无精打采的:“妈……算了,先不说了。”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谁让我命不好呢。” ……………………………… 夜里。 华灯初上,蓉城的街道上却更加显得繁华,人来人往的,夜市已经活跃了起来。 微风吹拂,暗香飘了过来,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温栀手里提着一个空保温桶,另一只手拿着电话,语气有些无奈:“距离又没多远,我一个人走回来,就当是饭后运动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沉的:“医院里面,又有人说那些乱七八糟的闲话了?” 温栀停下了脚步,生怕那人又跑去开除员工,急忙解释道:“没有!真的没有……我手机里面存了一份你们的排班表。” 她搓了搓自己有些泛红的脸颊,对电话那头的蒋凌翰道:“今天晚上你还有好久才能下班呢,我就想着先回来哄小丫头睡觉……用医院的公车送我回家,总是有些不合适的。” 她小声道:“其实每次去给你送晚饭,看着你那些还饿着肚子的同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蒋凌翰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单身狗活该没饭吃!” 温栀噎了一下,继续往前走着,有些不自然地道:“好了,你们待会儿还有一个会议对吧?你去整理病历吧,咱们晚上再聊。” 她匆忙挂断了电话,叹了一口气,心神不宁地走在蓉城的街道上。 蒋凌翰一直都很喜欢开这些言语上的玩笑,最近…… 好像还越说越真了。 “你真的想不到,这些小门小户里头出来的,肚子里装的坏水却一个赛一个的多,你儿子以后一定不能娶这种……啊!” 对面的行人正在和身边的同伴说着什么,也没有看到这边正在走神的温栀,两人便撞到了一起去。 温栀捂着额头往后退了一步,倒吸了一口凉气 ,却怕伤到了对面的那个路人:“对不起……您没事儿吧?” “温栀!” 对面那人却陡然变了脸色,面色狰狞,似乎想要冲上来把温栀咬死似的。 温栀一怔,看对面那人一身华贵的穿戴,脑海里面依稀的记忆浮现了上来,连猜带蒙的,她皱着眉头道:“杨夫人?” 对面那人不是杨母又是谁? 她自从挂断了和女儿的电话之后,无论如何都平不下心中的那股怒气。 正好老友来访,她便和朋友一起出来,没带司机和下人,两人一边说着大家族之间那些耸人听闻的八卦与秘辛,一边儿诅咒着女儿的情敌。 “你可真好意思啊——温小姐。” 她冷笑了一声,拽了拽老友的胳膊,语气很是轻蔑:“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温栀。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的野种……” 她神色冰冷,一句一顿道:“专门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天生的贱骨头。” 温栀虽然生性温和,却也犯不着给这种人面子,她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淡淡的:“好几年前我就和你说过了,杨太太。杨小姐插进来的时候……” 她顿了一下,轻笑道:“我可还是纪衡在法律上的爱人呢。要论贱骨头,怕是排不到我身上来的。” 杨母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温栀不耐烦这样的口水仗:“我倒是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女儿与女婿,不要让他俩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受伤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厌倦道:“我是真的厌烦了。” 旁边人来人往,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多看她们一眼,杨母在娘家的时候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嫁到杨家来更是高高在上惯了。 偏偏今天在老友面前被温栀给跌了面子。 她表情陡然变得狰狞起来,紧咬着牙关,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无论如何都要给温栀一个好看,她居然上前几步,一把将温栀推到了马路上的车流里! 温栀猝不及防的倒了下去,耳旁响起了刺耳的车笛声,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已经重重地磕倒在了水泥地上。 疼痛与黑暗一起压了过来,温栀努力睁了一下眼皮,眼睁睁地看着汽车朝她压了过来。 “快报警啊!报警,这里有人自杀!” 小希……小希怎么办? 温栀挣扎两下,鲜血从身下喷涌而出,她最终还是在一片喊叫中坠进了深沉的黑暗里。 ………………………………………… “梦瑶啊,你过去,帮我把那盘切好的红心火龙果拿过来。” 纪家老宅里。 客厅里面坐着三个人,气氛却僵硬得厉害,纪母咳嗽了一声,把杨梦瑶支使了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默不作声的儿子,觉得胸口处憋闷的厉害。 纪父下午出去和朋友一起钓鱼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客厅里面一时只剩下了纪家母子两人。 “纪衡,你跟我说,你和你媳妇儿,又闹什么矛盾了?” 纪衡坐在沙发上,漠然道:“没有。” 纪母一阵气急,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压低了声音:“你当我是个瞎子不成!” 她叹了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语气之中尽是无奈:“杨梦瑶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虽然那个孩子命薄,没能生下来。” 她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凄楚,看着脸色冷硬的儿子,却是加重了语气:“但她毕竟也给你生儿育女过,你俩之间,再也不许出什么差错,知道了吗?” “妈,我把盘子拿回来了。” 杨梦瑶脸色恹恹的,拿着那盘红心火龙果,匆忙走了回来,坐在了纪衡的身旁。 纪母叹了口气,把嘴里面的话咽了回去,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个儿媳妇……她也从来都没有满意过。 杨梦瑶咬了咬嘴唇,将手试探着伸向了纪衡的臂弯:“等会儿回家之前,咱们先去外面的小公园散散步,好不好?” 纪衡却没有给她碰到自己的机会,杨梦瑶脸色一僵,眼见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步的离开了自己。 她神色讪讪的,勉强对着纪母笑了一下,轻声道:“估计……估计又是公司里面有事儿吧。” 纪母皱了皱眉,勉强应了一声,暗暗心惊于杨梦瑶那难看的脸色。 杨梦瑶却是痴痴地看着纪衡的背影,心里面的嫉妒与恨意几乎要将她完全融化。 温栀……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肯乖乖的去死呢? 纪衡拿着震动个不停的手机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 玻璃窗反射出来那个男人眉头皱的很紧的脸:“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语速很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纪衡脸色大变,身子猛的摇晃了一下,恐惧疯狂地冒了出来,几乎有些让他站立不稳:“什么!” …………………………………………… “医生,温栀,温栀现在在哪里?” 男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有生命危险吗?” 纪衡脸色一片惨白,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护士:“她应该是出了车祸被送过来的,我该去哪里找她?” 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先别着急。” 她动了一下鼠标:“人没出什么大事儿……运气还算是好的,没有生命危险。” “你冷静一下,不要太激动,别一会儿进到病房里面把被人吓唬到了……” 纪衡咬紧了牙关,尝出了一丝血腥气:“她现在在哪儿?” “病房306……唔,你们都是病人的兄弟吗?你们家人长得还都挺不错的。” 护士抬起头来:“要不是刚刚那人抓着我好好查了一次,我估计还没办法这么快告诉你呢……哎?” 她有些茫然:“人呢?” ……………………………………… “没事……嘶……” 病房里面,温栀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痛苦,却还想着要安慰蒋凌翰:“没事,就是腿上的伤口稍微严重了一些。” 她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额头上还包着纱布,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了偏头:“幸亏那个司机师傅反应及时,要是那一下磕得太重,我直接就晕死过去了。要不是他及时踩了刹车……” 温栀也是一阵后怕:“我脑袋都伸到人家车轮子底下了,这要是压过来,我恐怕就……” “别说了。” 蒋凌翰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她的手:“他们说你出了车祸……” 他脸色发白,仍然有些惊魂未定:“我还以为……” 他深呼吸了一口:“好好休息,不要说话了。” 温栀吸了吸鼻子,没有推开的男人的手:“其实事情是……” “温栀!” 病房的门被人重重推开,温栀和蒋凌翰同时抬起头来,看着那个男人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 纪衡直勾勾的看着温栀,快速打量了一下她的全身,确定没有少什么零件之后,脸上的血色才一点一点的回来。 “你没事……” 蒋凌翰眼神一狞,松开了温栀的手,拳头直接朝着那男人的身上砸了过去:“这叫没事?” 纪衡让他砸的一个趔趄,仍旧执拗地看着温栀不放。 蒋凌翰喘着粗气:“一定要把她害死,你才甘心,是不是?” “蒋凌翰!” 温栀吓得一哆嗦,腿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愈合,让她一挣,又涌了不少鲜血出来。 她生怕蒋凌翰怒气当头,下手没有轻重:“你俩不要打架!你,你不要再动手了!” 蒋凌翰咬牙道:“打死他算了,省得他给你找这么多麻烦!” 温栀刚从昏迷中醒来不久,还在一阵一阵的发晕,身上更是无一处不疼。 她已经疲惫至极,却还要应付眼前这乱七八糟的一切,生怕蒋凌翰背上人命官司:“你走吧,纪衡,你放过我吧……” 她眼前发黑,耳朵里面一阵轰鸣,嘴里直发苦,又挂心着放学回家见不到她的小女儿:“算我求你了……” 纪衡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地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一点人色都没有的女人,狼狈道:“对不起,我……” 温栀咬牙抓住了病床上的扶手,慢慢的呼吸了几口,攒了一点力气:“不要对不起,你离开我的世界就可以……就已经足够了。” 这人究竟还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温栀无奈道:“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也不需要什么补偿,我成年之后所受的苦,有一半都是因为你而来的。” 她真心实意道:“对于咱俩来说,陌生人应该就是最理想的状态了,我已经松手了,你也放开我吧。” 纪衡嘴唇微启,下意识地往前进了一步:“温栀……我” 温栀体力不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又重重地倒回到了病床上。 “滚!” 蒋凌翰脸色更黑,对着纪衡骂了一声脏话之后,轻手轻脚地扶起了温栀,让她靠到了自己的身上,查看了一下她的心跳与脉搏。 温栀疲惫地笑了一下,身上实在是太难受了,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不知道是因为困,还是因为要晕过去。 “我先睡一下……” 她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了,低声道:“你让他先走。等我醒来……咱们就回家去。” …………………………………… “她这不是好端端的嘛——” 一个尖利的女声钻进了温栀的耳朵里,她眉头皱了一下,疲惫的从黑沉里醒了过来。 她没有立刻睁开眼睛,有人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坐在她的身边,身上还有一股熟悉的烟味。 是蒋凌翰。 杨母和杨梦瑶站在一起,本来还有些心虚,在听到温栀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之后,立刻又强硬了起来。 “我又不是要故意推她过去的,只是这人说话实在难听,我气急了才……” 她撇了撇嘴,“我是长辈,哪里有和这种人赔礼道歉的道理!如果不是她嘴贱,也就没有这档子麻烦了。” 抓着温栀的那只手紧了一下,蒋凌翰声音沉沉的:“你说话也很难听,杨夫人,我也推你一下好不好?” 蒋凌翰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保证不会让你有什么生命危险,最多只是一个半死不活罢了,怎么样?” 杨母一阵气苦,嘴角向下撇去:“纪衡,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你的丈母娘吗?” “是我纠缠的温栀。” 杨梦瑶身上一颤:“什么?” 纪衡眸子黑沉沉的,一字一顿道:“是我纠缠的她。” 他闭了一下眼睛:“给温栀道歉。” 杨母脸色一变,立刻就要发作:“凭什么!” 蒋凌翰重重地踢了一下脚下的凳子,吓得杨母一哆嗦。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道歉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他厉声道:“道歉!” “蒋先生!” 温栀终于睁开了眼睛,叫住了那个怒不可遏的男人,心底的疲惫一阵又一阵地往出涌:“算了。” 杨母立刻便蹬鼻子上脸:“ 她自己都说算了,你们这么凶巴巴的,又是在做什么?” 她之前在大街上推温栀到大马路上的时,来往的行人看得一清二楚。 毕竟是一条人命…… 杨母当时虽然匆匆地拽着好友离开了,到底还是心虚不已,又不敢和杨父多说,思来想去之后,给自己女儿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杨梦瑶听说之后差点没有气晕过去——比起自己的母亲来,她还是要理智的多。 当时就死劝着母亲和自己一起来了医院,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么一出。 蒋凌瀚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温栀的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冰冷地看了一眼杨母,只这一眼,就把那老女人吓得不轻。 “我……”杨母干干的咽了一口口水,再看了一眼纪衡,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去,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就算我对不起吧。” 温栀只觉得一阵荒谬,她懒得再多说什么,主动牵住了蒋凌瀚的手,挣扎着想要下病床去:“咱们走吧,小丫头这会儿应该也已经放学了。” 纪衡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着的手上,狼狈的开口:“温栀……我” “不必。” 温栀只觉得厌烦,没有再给这人说话的机会,冰冷地回了他一句:“没什么好说的,希望咱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蒋凌瀚更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病房。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无言地抱紧了蒋凌瀚的脖子,身上的酸痛不仅没有淡去,反而还越来越明显了。 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远离了病房里面那场嘈杂的闹剧。 斩也斩不断的纠缠…… 太令人厌烦了。 …………………………………… 夜晚如水一般流淌过去,杨梦瑶却是一夜无眠。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情绪极差的母亲,她踌躇好久,还是等在了纪衡的书房门前,等着他去开门去上班,好再见他一面。 “纪衡!” 到了平常差不多该上班的点钟,纪衡终于推开了书房的门,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他眼下有深深的黑青,眉头紧紧皱着,眼见是心情极差。 “我……” 杨梦瑶挡在他的面前,逼得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停了下来,心里面一阵紧张:“我已经和母亲说过了。” 她脸色苍白,不敢再去拉纪衡的手:“你原谅我们这一次好不好?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居然会……” 杨梦瑶心里一痛,觉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你,你还爱我吗?”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仆人早早的就打开了走廊里的窗户,新鲜空气和外面悦耳的鸟鸣一起冲了进来,他却只觉得疲惫和烦躁。 “杨梦瑶,做好纪太太,我们两个都负好彼此该负的责任。” 纪衡面无表情的从杨梦瑶的身旁穿了过去:“我要求的,仅此而已。” 杨梦瑶狼狈地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纪衡很快就下了楼梯,推开大门进了迈巴赫里,屋子里面眨眼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仆人自然是不能算作人的——杨梦瑶从来都不把他们当人看,那些人也从来都不会主动去和她打招呼。 她的脸色一点一点的衰败下去,眼泪涌了出来,缓缓地跌坐在了地上。 一个名义上的纪太太…… 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嚎啕大哭,小黄被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和王管家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一些无奈,可是到底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都是…… 自作自受而已。 ………………………………………… 两个星期之后。 “对不起,公司那边也有事,最近实在是抽不出身来……” 蒋凌瀚一脸抱歉,对面的小丫头却全然没有往心上放,一手攥紧了书包上的飘带,一手拉住了一旁的温栀,笑嘻嘻地:“爸爸,你去上班吧!” 她摇头晃脑地:“妈妈送我去上学就可以啦。” 小丫头嘀嘀咕咕地:“我早就想让他们看看我妈妈有多漂亮了,她长得比白雪公主还要好看呢!” 温栀哭笑不得地把小丫头抱了起来,偏了偏头:“没事,反正我在家闲着又没事做。” 在那人灼热的目光中,她含含糊糊地把对蒋凌瀚的称呼省略了过去:“送小丫头上学回来,路上我还能顺便锻炼锻炼身体呢。” “你最近那么忙……早上晚起一会儿,还能补充一点睡眠时间。” 蒋凌瀚最近除了要应付医院的差事,每天还要去他的公司一趟,温栀虽然一直没有搞清楚他的公司在哪里,但是蒋凌瀚每天回家之后也要接打好多电话,眼见是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好。” 蒋凌瀚在小丫头脸上落下一个轻吻,目光却一直追着温栀不放,眼里笑意满满:“那这两天就让我偷个懒,我在家里,等着你们回来。” ………………………………………… “妈妈,我可以自己背书包的。” 温希牵着温栀的大手,小辫子一晃一晃地走在去幼儿园的路上,母亲好像有些出神,并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温希看她一眼,小嘴抿了抿,索性停下了脚步不肯再动:“妈妈,马上就要到幼儿园啦!” 小丫头大声道:“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再让你帮我背书包了。” 温栀一怔,蹲了下来和女儿对视,轻轻地把书包挂在了女儿的肩膀上,失笑道:“好,宝贝已经是大宝宝了。” 小孩子长得很快,每天在一起生活觉不出来,现在静下心来细细一看,小丫头竟然又长了不少个子,说话也越来越利索,是个有自己心事的小姑娘了。 她现在恢复的很好,身心都很健全,不见一丝阴霾。 眉眼也越长越开,逐渐地和纪家人越来越像,这种相似沉沉的压在温栀的心头上,总是让她坐卧难安,心中莫名慌张。 温希靠在母亲的怀里,亲了她一口:“妈妈,我好爱你哦。” 小丫头眼里满是纯真的依恋,却也很快就离开了温栀的身边,笑嘻嘻地冲她挥了挥手:“晚上见!” 温栀眨了眨眼睛,怅然若失地跟着孩子往前走了几步,眼见着她被幼儿园老师接了过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惆怅:“好……晚上再见。” 空气中是一片潮湿的闷热,乌云沉沉的压着,却迟迟没有落下雨来,只是压的人心里烦躁。 ……………………………………………… “杨总,杨夫人,这就是我们新购入的一批休闲器材……” 幼儿园里,孩子们正值下课时间,在老师的看管下纷纷跑了出来,嘻嘻哈哈地闹个不停。 幼儿园园长亦步亦趋的跟在杨氏夫妻两人身后,诚惶诚恐的,生怕这两个幼儿园最大的资助者有哪里不满意:“杨夫人,这些孩子们年纪还小,要不咱们还是……” 杨母脸色算不上好看,今天跟着杨父出来视察这家小小的幼儿园,也不过是在做一些面子功夫罢了。 她心里还憋着没有能够撒出去的气,烦躁的很。 “没什么。吵吵闹闹,倒是也挺有活力……” 她心思一动,往前迈了几步,一眼就看到了一群幼儿中间长得最好看的温希,脸上挂了一个虚伪的笑,随手将围在温希身旁的小男孩推开,想要拉住这个小丫头的手。 嘴里腻声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温希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抱着自己怀里的玩具往后退了几步,精致的小脸上一片淡漠。 她见过这女人欺负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回答她的话? 气氛霎时间僵硬了起来,杨母脸上陡然一僵:“不喜欢我?” 幼儿园园长见势不对,赶紧凑了过来,赔着笑脸道:“杨夫人,这孩子认生,我把小二班的王小花叫过来,那个小姑娘特别会背唐诗,我让她给您……” 杨母脸上一层薄怒,上前几步,不顾温希的抗拒,愣是强行把小姑娘抱了起来。 “乖宝贝,叫奶奶。” 她抱孩子的手法僵硬而无所顾忌,温希小脸儿一白,被她弄得很痛。 却始终硬撑着,一声不发,不管杨母怎么逗弄她,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 “那个,杨夫人……” 旁边的老师实在看不过去,眼见着小丫头越来越难受,还是战战兢兢地凑了过来,想要把孩子先接过去:“这孩子真的怕生,您还是……” “哎呀!” 杨母神色一狞,恶从心头起,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松开了手,生生将温希摔到了地上去。 她甚至都懒得去做什么伪装,从包里面掏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是的……怎么就手滑了一下呢。” 第一百二十章 温希受委屈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杨母嘴角带着笑,老师还以为她想把小丫头扶起来,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拿高跟鞋踢了温希一脚。 小丫头才让她摔了个头昏眼花,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又让她踢倒在地,小脸儿一片煞白,眼见是疼的厉害。 “好疼……王老师,老师,我好疼啊。” 温希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在地上抽泣个不停,那场手术受伤了她的元气,平常在家里,蒋凌翰和温栀事事注意,宝贝这丫头宝贝的和眼珠子似的,她哪里经过这样的委屈? 旁边围着的老师,却没有一个敢主动上前扶她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杨母分明是专门在拿这个小姑娘出气。 “宝贝……温希,不哭,不哭了啊。” 王老师脸色一阵变换,终于还是把小丫头抱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当着杨母冷冰冰的脸色,含含糊糊地哄了几句,勉强笑了一下。 “我把小丫头带出去冷静冷静……” 温希被她糊里糊涂的抱了出来,离开了杨母那阴冷的眼神,她身上还是疼的厉害:“老师,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王老师干笑了一声,随手把她放在了操场上,对着温希茫然的眼神,她擦了一把额头的大汗,讪讪一笑。 “宝贝,你先在这里自己玩会儿,老师很快就回来找你,好吗?” 她既怕温希再受杨母欺负,又怕杨母因为这个小丫头再生一次气,两相为难之下,没有办法,只好先把孩子塞在这里了。 温希咬了一下嘴唇,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恐惧,闷闷地点了点头:“好……你一定要记得出来找我哦!” 王老师自己还有工作在身,哪里顾得着和她多说,随口应了一声,便丢下小姑娘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匆匆忙忙地赶回去了。 天空中响起了一阵惊雷,小丫头打了个哆嗦,恐惧和着瓢泼大雨一起浇了下来,将小姑娘浇了个湿透。 外面狂风大作,树叶被带得哗啦啦的响,像极了鬼故事里面的那些妖魔,温希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却强撑着没哭。 小丫头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跌跌撞撞地走向了滑梯,偏偏刚刚让杨母那一脚踹得浑身都疼,走路都走不利索,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熟悉的操场似乎也因为这场大雨变了模样,温希怕的厉害,避开了烈烈作响,几乎要一折两半的大树,心里面的恐惧再也压抑不住,小小的抽泣声传了出来,又飞快的被她压了回去。 她脸上又是泪又是雨,抱着膝盖躲在了滑梯的下面,瑟瑟发抖。 衣服湿漉漉的坠在身上,没了保暖的效果,反而让人更冷。 “妈妈……爸爸。” 小丫头将自己抱得更紧了,操场上空无一人,她隐约觉得自己是被放弃了,喃喃自语道:“我好冷啊。 ………………………………………………………… 暴雨已经小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烈了。 “谢谢,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温栀从蒋凌翰的公司里走了出来,婉言谢绝了殷勤想要把她送回去的保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小希今天穿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她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红的脸,撑开黑伞,重新走进了雨里。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咬紧了嘴唇,思绪又转回到了刚刚的尴尬事上。 怎么就巴巴的跑来给蒋凌翰送伞了?公司里那么多人不说,他一向是车接车送,凯迪拉克的钥匙也从来不离手。 哪里用得着自己来操心……啊。 想起刚刚蒋凌翰那些下属震惊的眼神,温栀整个人都要红透了,脚下的步子走得越快,生生在拐角处和一个人撞上了。 “温栀!” 对面那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手上使的力气极大,捏的温栀一阵钻心的疼:“你这个贱人!” “温乔?” 温栀隔着暴雨看了那人一眼,失声道:“你要做什么?” 那人脸色憔悴,打扮也远不如以前精致,恍惚之间,如果不是熟悉的声音,温栀还以为这人是一个疯婆子。 温乔脸色狰狞,咬牙切齿道:“贱人!把纪衡还给我!” 温栀往后退了一步,甩开了她的桎梏,皱着眉头道:“纪衡从来都不是我的。” 自从纪衡从温家离去后,温乔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 她看着眼前皱着眉头的温栀,心里的嫉妒与恼恨几乎要化作火焰喷射出来。 自己这么多年来,居然是给这个贱种做了替身,纪衡爱的,原来从始至终都不是她温乔。 这个贱种怎么配得到纪衡的爱! 温乔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鬼魅,柔声道:“温栀,我的好妹妹。温家现在有难,你在我家乞讨了那么多年……” 她急切的上前一步,低声道:“就算是养条狗,也到了你忠心护主的时候了。你去,你去帮我和纪衡好好说一说。” “让他帮温家再度过这次难关,怎么样?” 温栀却没有像以前那么软弱,直接讽刺了回去:“是啊,哪怕就是养一条宠物狗,也会让它衣食无忧。” 她一字一顿道:‘“温乔,我从来都没有欠过你任何东西。” 温栀脸上一片冰冷:“温家也从来都不是我的家。那里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一丝温暖。又如何谈得上报答?” 她反问了一句:“报答你们这么多年对我的虐待吗?” “你……” 温乔反而让这样强硬的温栀吓了一跳:“你什么意思?” 温栀脸色淡淡的,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姐姐”:“温乔,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只有温家欠我……我没心情去讨什么旧账。” 陈年旧事涌上心头,只让她觉得恶心:“你也最好……不要惹是生非。” 温乔脸色一变,还想要说些什么,蒋凌翰公司那边却突然走出两三个西装革履的大汉,嘻嘻哈哈的往这边走,虽然并不是冲着她们这边的方向来的,还是让温乔心惊不已。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巨变,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发起了抖来。 温栀皱眉看着温乔,那人不知道在恐惧什么,慌慌张张的,居然转身逃走了。 温栀在雨里立了好久,暴雨越来越大,天空中闪过一丝闪电,狂风怒吼而过,她将那些翻涌个不停的陈年旧事通通都咽了回去,亲手将那些委屈敲散。 都已经…… 过去很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栀心里突然一动,下意识地回过头去,便直直地望进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里。 是纪衡,手里拿着一把黑伞,脸色苍白,将伞打到了她的身上,为她护住了一些风雨。 温栀皱了一下眉头,心慌了一瞬,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狂风大作,雷鸣不停。 她在这样极端的可怕天气中,反而很快冷静的下来,脸色平平,径直从纪衡的身边绕了过去。 总之与她没有什么干系。 这个人所思所想……她也从来都没有弄明白过。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纪衡紧皱着的眉头,疲惫不堪的脸色,心里还是有一瞬间的怔然。 他现在娇妻在怀,事业正是巅峰之时。 到底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能让他痛苦至此呢? 一只胳膊从伞下伸了出来,牢牢的扣住了温栀的手腕,让她再难前进一步。 “这是你的东西。” 温栀皱眉看了过去,纪衡身上一片冰凉,将一条同样冰凉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手心里,指尖在她的手心里停留了一瞬,一触即离。 “你把它……好好收着吧。” 是那条埃菲尔皇后的蓝宝石项链。 温栀毫不犹豫的把它丢在了地上,宝石项链应声而落,在纪衡怔然的目光中崩散开来,珍珠与宝石落了一地,和地上的泥污混合在一起,狼狈极了。 “它从来都不是我的东西——纪衡,我不想要。” 温栀厌烦极了,每次见到这个男人,都会让她徒增痛苦。 “我求求你,不要再做这种可笑的事情了——我不须要项链,也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 她难以抑制地冷笑了一声,颤声道:“你想要补偿什么?补偿我的孩子,还是补偿我的人生?你要怎么做才能让我重新幸福?纪衡,你是有妻子的人,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她疲惫不堪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也不要给我设计什么圈套了……纪衡,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你,哪怕一眼了。” “我没有……” 纪衡脸色苍白,满嘴苦涩,却辩白不清。 这条项链和那个铁盒子一样,是最近一直放在他外套口袋里面的东西。 刚刚见了温栀,便鬼使神差一般的掏了出来。 她当日明明…… 很喜欢这条它的。 “温栀!” 蒋凌翰皱着眉头,三两步跨了过来,将温栀拥入了怀里。 这人一身湿漉漉的,把温栀吓了一跳:“你怎么不拿刚刚我给你送的伞呀!” 她下意识地嗔怪了一声,踮起脚来,把蒋凌翰纳入了自己的伞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茫然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凌翰挑了挑眉,脸色霎时好看了不少,他懒得去看纪衡,只是带着温栀往前走:“好啦,我记住了,不会让你再担心。” 温栀被他完全护在怀里,雨下的极大,一把伞根本支撑不住两个人,蒋凌翰恍然不觉自己半个身子都已经湿透了,牢牢护着她,笑意盈盈地说着公司里面的八卦和趣事。 好像刚刚遇见的纪衡只是一场幻梦罢了。 “我把你送给我的情侣伞挂在了办公室前头——” 蒋凌翰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也能做个证据,告诉她们,我现在可是有家有口的人。” “你别胡闹……”温栀哭笑不得,被那男人裹挟着越走越远,终于拐过了那个街角,一直追逐在身后的目光被围墙所斩断,背上烫人的灼热终于消失不见。 “只是一把随处可见的黑伞罢了……” 刚才不觉得什么,纪衡紧皱着的眉眼,抿得紧紧的薄唇,还有他被雨水淋湿的衬衣,此刻却萦绕在她的心间。 那阵挥之不去的疲惫感让蒋凌翰纠缠的不见,一阵飘飘荡荡的惆怅飘转在她的心间,算不得痛苦。 只是莫名的凄凉。 算了。 她紧紧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干笑着应和了一声蒋凌翰的笑话。 那人哪里需要她去心软…… 只要再也不见,就再也不会有痛苦了。 ……………………………………………… “纪衡,你在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好不好?” 暴风雨里,杨梦瑶一个人惶急地找了好久,才终于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纪衡原先撑着的伞早已经被狂风吹拂的不见,男人弯腰陷在泥地里,双手在泥污里摸索着,不知道是在寻什么东西。 杨梦瑶松了一口气,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在纪衡的身边蹲下:“什么东西掉了?” 纪衡的额发贴在脸上,雨水滑落了下来,前所未有的狼狈,他一声不吭的在泥水里摸索着,一颗颗的将那些珍珠与宝石捡了回来。 他默不作声地推开了杨梦瑶想要伸过来的手:“不用。” 杨梦瑶不甘心,又再次伸手过去,被那男人毫不留情的打开:“我说了,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纪衡!” 地上的男人脸色漠然,丝毫不为所动。 这件事情与别人无关……只是他一个人作下的孽罢了。 杨梦瑶怔怔地站了起来,她一个人瑟缩在伞下,纪家的司机很快就将车开了过来,她匆匆钻进了车里,车里面暖气开的很足,她的身子很快就温暖了过来。 纪衡…… 杨梦瑶的泪水倾泻而出,半晌停不下来。 自己明明就在这里,他又想找什么东西回来呢? …………………………………………………… “蒋,蒋先生啊。” 幼儿园里,王老师脸色僵硬,下意识地握住了温希的小手,竟然有些不敢把小姑娘交过去。 她心虚得厉害,结结巴巴的:“今天怎么是您,怎么是您来接温希放学啊?太太呢?” 蒋凌翰脸色淡淡的,对于温希这些老师,他倒是一直都很客气。 “嗯。”他弯下了腰,冲着小姑娘张开了怀抱:“宝贝,到爸爸怀里来。” 温希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挣开老师的手,朝着蒋凌翰走了过去。 “那个,蒋先生啊……” “你小腿是怎么回事?” 蒋凌翰几乎是立刻就看出了小丫头的不对,将她的裤子撸了起来,看到了她腿上被包扎过的痕迹。 王老师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蒋凌翰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温希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他的手,闷声道:“爸爸……” 她闷闷地投进了蒋凌翰的怀里,吸了吸鼻子:“没事的,是我……我在玩滑滑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小丫头下意识地不想让温栀为自己担心,在蒋凌翰的身上蹭了蹭,异常依恋的举动:“老师已经帮我包扎过了。爸爸,没什么事的,你不要和妈妈说好不好?她会很着急的。” “对……对,已经包扎过了。” 王老师讪笑一声,松了一口气:“就是这样,蒋先生,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杨家那对夫妻走了之后,她便把小丫头抱了回来,手忙脚乱地给小姑娘洗了个热水澡,把她身上的伤口都包扎了一下,幸亏如此,眼下小姑娘虽然无精打采了一些,身上竟然也看不出来异常。 蒋凌翰默不作声地检查了一下小姑娘的身体,果然看不出有什么大碍,便黑着脸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抱着温希离开了。 “以后有事,就给爸爸打电话,知道了吗?” 小姑娘闷闷地点了点头,把脑袋埋在蒋凌翰的肩膀上:“好……爸爸,我知道,你会一直保护我和妈妈的。” ………………………………………… “这会儿就困了?” 回到家之后,温希打起精神来,和温栀玩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就揉起了眼睛:“嗯,妈妈,我感觉今天好累哦。” 温栀失笑,并没有察觉女儿今天细小的不同寻常之处,而是捏了捏她的脸颊:“白天玩的太多了,对不对?” 她把小丫头抱了起来,嗔怪道:“外头下着那么大的雨,老师肯定只让你们在室内玩耍,也能累到这个地步……” 她轻手轻脚地把女儿放到了小床上,点了点她的鼻子:“只能小小的睡一会儿,一会儿妈妈喊你起来吃饭,不许不答应。” 温希迷迷糊糊地冲着她笑了一下,下意识地抱紧了手里温栀送给她的毛绒玩具:“好。妈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 温栀喃喃地回了一句,在一片漆黑中陪着小丫头坐了一会儿,便听到倚着门框,在那里站了好久的人一声轻笑:“小丫头睡了,我可还醒着呢。” 她吐了一口气,拉着那人走了出来,一起进到了厨房里。 蒋凌翰任她拉着,突然使坏,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身上,冲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不待温栀反应,就把她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将温栀抱得紧紧的。 “给我做一辈子的饭,好不好?” 温栀觉得出来,这人今天也有一丝激动,情绪始终不是很稳定。 她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反而被那人抓得更牢,蒋凌翰还恶意往她的耳垂上吐气,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又不是不会做饭……” 温栀红着脸,咬着唇边儿道:“你松开我,我才能给咱们做晚饭呀?” 蒋凌翰松懈了一些力气,只是松松地揽着她,如果温栀愿意,随时都可以把他推开。 他目光沉沉的,回想起暴雨中的那一幕,怀里的女人和纪衡站在一处,两个人明明是在吵架,却总是给他一种自己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的感觉。 明明已经那么长时间过去了…… 他气息变得有些不稳,一阵难以压抑的心慌,张了张嘴,紧张地看着怀里的女人:“饭可以待会儿再吃……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温栀咬着自己的嘴唇,脸上手上都烫的厉害,却是第一次,任那人抱着,始终没有推开他的手。 她数着自己的心跳,看着它们一点点的恢复到了正常的频率。 蒋凌翰的胸膛很温暖,也非常可靠。 但是在最开始的害羞过后,她竟然也没有特别心动。 最多只是有一丝…… 茫然。 她不知道,就在此刻,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眼里也有一丝不确定。 温栀她…… 真的能彻底忘掉纪衡么? …………………………………………………… “恭喜小姐!” 杨家私立医院。 医生的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几个年轻的医生兴奋的不像样,几乎快要喜极而泣了。 “小姐,你这次是真的怀孕了!孩子已经有两个月了,各项指标都很好,小姐,这是真正的奇迹啊!” 杨梦瑶还没疯,他们这几个小医生都快要被这个秘密折腾死了。 现在总算是怀上了! 杨梦瑶却不像那些医生所想的那样激动,捏着那张薄薄的化验单,脸色有一瞬间的狰狞。 这孩子…… 究竟是纪衡的。 还是那个男人的? 情绪激动的医生没有察觉到杨梦瑶的异常,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注意事项:“现在还在危险期内,您一定要注意……” 杨梦瑶眉目一敛,珍而重之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嘴角慢慢的绽开了一个温柔的笑。 这次她再也不用假装什么了…… 这里真的有了一个小生命。 她笑容甜蜜,随口应和了一声医生的叮嘱。 “好,我知道了。” 不管孩子的生父是谁,这都会是纪家唯一的宝贝。 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轻快地踏出了医院的大门,拨通了一个电话:“妈,我是梦瑶,我刚刚从医院里面出来……” ……………………………………………… “还在里头呢?” 纪氏集团,纪安阳端着一杯咖啡,皱着眉头看向了秘书:“他不会一直都没有休息过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杨家的喜事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秘书眼下也是一团黑青,她苦笑了一声,轻声道:“三天没回去过了……” 纪安阳皱紧了眉头,接过了秘书手上的文件:“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九盛那边。” 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无声叹了一口气:“急死也没有办法。” “你来的正好。” 纪衡抬头看了过来,表情很是严肃:“你那边查到什么了么?” 他眉头紧紧皱着:“联系不到他们的高层,普通员工也可以。只要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钱上不必节省。” 纪安阳无奈道:“什么都没有……这个集团真的是,做事毫无章法。” 她吐了一口气,颓丧的不得了:“想攻击谁就攻击谁。温家那边儿没有收手,反而又把矛头指向咱们纪氏了。” 纪衡眉头皱的更紧,脸上的表情很难看,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不是毫无章法……他们压根儿就是冲着纪氏来的,前段时间针对温家的攻击,不过只是顺手而为罢了。” 纪安阳一下子泄了气,重重地撑上了自己的太阳穴:“没有任何交涉,就是一个劲儿的攻击,这个什么——”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重重的推开:“纪衡!” 纪衡眉头狠狠一皱——来人竟是纪杨两家父母。 “妈?” 四个大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纪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一把握住了杨梦瑶的手,眼睛里面的喜悦像水一样流了出来:“梦瑶怀孕了!” 纪衡只觉得无比荒唐,“什么?” “我们又有宝宝了。” 杨梦瑶护着自己的小腹,一脸温柔:“纪衡,你终于可以做爸爸了。” ………………………………………… “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纪宅,书房里。 纪安阳往客厅里瞥了一眼,压抑不住嘴角的那抹冷笑:“就算她肚子里头怀的是个金疙瘩,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 纪母正在和家里的仆人絮叨着一大堆注意事项,好半天没有个完。 穆景逸咳嗽了一声,下意识地直起了腰,挡住了纪衡看过来的视线:“嫂子能够重新怀孕,是好事。” “继续谈公事吧。” 纪衡眉头一蹙,脸色甚至比纪安阳还要差一些。 这个孩子……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一丝喜悦,反而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简直是荒唐。 “安阳啊——” 三个人还没正经说上几句话,纪母就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含羞带怯的杨梦瑶:“这段时间,是你嫂子最受苦的时候,你多陪着她些,知道了吗?” 纪安阳脸色瞬间就绿了,头一次对长辈生了怨怼的心,连旁边坐着的穆景逸都压不住她:“婶婶,公司里面一团水生火热,我实在是忙不过来!” “我没事的……只是想着。” 杨梦瑶抽泣了一声,眼睛里面的泪水泫然欲滴,眼睛瞅着那边的纪衡不放:“是我没用……偏偏这个孩子来的也不是时候。” 她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眉头蹙着,似乎是脆弱的不得了:“如果能够帮上你们一点忙,我也不会这么愧疚了。” 纪母咳嗽了一声,拍了拍媳妇儿的手,瞪了一眼纪衡:“她为纪家生儿育女不容易……纪衡,公司里面的事再忙,你也绝对不能轻忽了自己怀着孕的媳妇!” 纪衡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心里的烦躁在此刻升到了最高,旁边的穆景逸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也不是很赞同。 面对着自己的母亲,他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来,只能狼狈地应了一声:“好。” 纪母挑了一下眉头,还觉得有些不足,加重了语气:“白天再忙,晚上也要必须回来见梦瑶一面,知道了吗?” 烦躁像暴雨一样袭了过来,狂风暴雨没有止息,在这一刻,纪衡几乎想在众人的眼前把桌子掀翻,然后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然而在现实里面,他也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将那阵狂风暴雨压回了心底:“好……妈,我都答应你。” 她听到了纪衡肯定的回答,心下便也松了一口气:“好,你们先忙,我带着梦瑶去寺里上柱香,顺便还还愿。” 在书房的木门合上之前,杨梦瑶温婉而大方的和屋子里面的纪安阳点了点头,扶着自己还是一片平坦的小腹,含着笑挽上了纪母的胳膊,亲亲热热的一起出门去了。 憋屈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她终于在此刻心满意足了—— 哪怕一直感受不到纪衡对自己的爱意…… 她也可以凭着这个孩子,把那男人绑在身边一辈子。 她侧头看了一眼紧张孙子紧张得不得了的纪母,还有她身后一脸严肃的纪父,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灿烂。 她会坐好纪太太这个位置的。 ………………………………………………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放过我吧!” 深夜,蒋宅。 当啷一声巨响,是温栀伸手掀翻了床头柜上的闹钟,她喘着粗气,从噩梦中醒了过来,心下沉沉的,只觉得闷的厉害。 噩梦带来的情绪一时挥散不去,温栀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觉出一手湿热。 她狼狈地翻身下床,快步走到了窗前,一把推开了窗户,让夜里的冷风呼啸着钻了进来。 怎么又哭了呢…… 温栀吸了一下鼻子,下意识地拢紧了身上的睡袍,梦里面那张苍白的脸又突兀的划到了她的眼前—— “纪衡……” 噩梦中那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经消失不见,只是沉甸甸的疲惫压在她的心头,钝钝的烦躁感让人无所适从,压抑极了。 那人究竟在痛苦什么呢? 白天时,温栀从来不会想起他,闭上眼之后,关于纪衡的噩梦却总是纷至沓来。 在这些噩梦里,她总是看不清那男人的脸,却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的痛苦。 她苦笑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缠上了自己的裙边。 如果可以恨他就好了……单纯的厌恶,比这些复杂的情感,来的要更加利落,也更加痛快。 夜凉如水,屋里屋外都静的可怕,温栀怔然半晌,终于还是倒头陷入了大床上,翻来覆去,头痛欲裂,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一夜却再也没有睡安稳。 ………………………………………… “天啊……小希呢?” 第二天早上,温栀睁开眼睛便是一阵疲惫,下意识地看向了床头柜上的闹钟,电打一般从床上弹了起来,却发现女儿并不在她的儿童房里,赤着脚跑到了客厅,几乎有些六神无主了:“我怎么醒的这么迟……孩子呢?” “我已经送过去了。”蒋凌瀚低低笑了一声,站在温栀的身后,抬高了声音:“好了,不用担心,过来吃早饭吧。” 温栀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硬着头皮转过身来,看着那个身材高大,却在腰上围了一件小黄鸡围裙的男人:“对不起……” 蒋凌瀚已经为她拉开了餐桌前的椅子:“先把鞋子穿上。” 他一边摆放着碗筷,一边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多睡一会儿,你精神也能好一点。” 温栀干笑一声,去客厅里穿了一双拖鞋,向着餐厅走了过来。 “吃吧。” 蒋凌瀚将早餐推了过来,眼里是沉沉的笑意:“吃完早饭,带你去医院复查一下身体。” 温栀脸色有些苍白,小腹处似乎是坠着一块沉甸甸的铅块,坐卧难安,怎样动作都觉得难受。 温栀勉强对他微笑了一下,下意识地端起了眼前的杯子:“其实我身体挺好的……哎?” 她皱了一下鼻子,怔然朝那男人看了过去:“红糖水?” “嗯。” 男人抬起手来,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上次说,每次都觉得难受……我问了隔壁妇科的王老爷子。” “喝吧,这是他以前常开的中药方子,可以缓解一些生理期的痛苦。” 温栀心脏狠狠跳了一下,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哭笑不得道:“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得呀?” 蒋凌瀚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快喝,喝完就能好受一点了。” 中药和红糖混在一起,味道诡异而难闻,温栀捏着鼻子喝了一大口,身体确实舒服了不少,似乎有一股暖流从胃袋里落到了小腹处,让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她对蒋凌瀚笑了一下,慢慢地又抿了一口红糖水,把心里那股莫名的惆怅感压了下去。 就这样吧。 有这样的男人可以托付终生…… 她实在是已经足够幸运了。 ………………………………………………………… “各项指标还是不太理想。” 医院,蒋凌瀚半拥着温栀,另一只手拿着已经出来的检查报告,皱着眉头道:“养了这么久,还是不能放松。” 温栀吸了吸鼻子,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她总感觉路过的人会多看他们两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蒋凌瀚的怀里后退一步,离开了那阵她最近已经渐渐熟悉的味道:“还有最后一项检查没有做完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讨厌的巧合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凌瀚却是身形一顿,抓住温栀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捞了回来,重重地压在了自己怀里。 温栀倒吸了一口凉气,揉着自己的手腕抬起头来:“怎么……” 她的问题说到半截便戛然而止——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多令人讨厌的巧合? 对面站着的那对夫妻,居然是纪衡和杨梦瑶两个人。 纪衡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眸子黑沉沉的,深沉的痛苦压在上头,他嘴唇嗫嚅两下,却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叫号的喇叭在此刻响了起来,“12号,12号,杨梦瑶杨女士,听到叫号声,请尽快进入一诊室!” 杨梦瑶紧紧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拉住了丈夫的手,一脸的不甘心,慢慢道:“纪衡,我先进去产检了。” 她把产检那两个字咬的很重,像是故意说给什么人听的一般。 温栀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心里头居然是一阵下意识的难堪:“走吧。” 她轻声道:“做完最后一样检查,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蒋凌瀚脸色铁青,护着她与纪衡擦肩而过。 在那一瞬间,温栀勾了勾嘴角,又很快地放开。 一口一个补偿……转眼又去和自己的妻子甜甜蜜蜜。 纪衡,你又何必说那些笑话给我听呢? 站在原地的男人手里面还拿着杨梦瑶的外套,下意识地跟着温栀的背影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如遭雷击,脸色铁青地停了下来。 医院里面热热闹闹,走廊上是来自于五湖四海的病人与家属,还有一脸麻木与疲惫的医生护士。 纪衡在这一刻却只能感受到茫然与荒唐,沉甸甸的痛苦坠在心湖的最深处,慢慢悠悠地浮了上来,搅得他心中一片酸涩,几乎要落下来泪来。 风声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穿了过来,落在了纪衡的耳边,犹如惊雷一般将他震醒。 就…… 他闭了一下眼睛,脸上重新恢复到了漠然的表情。 就这样吧。 …………………………………………………… “好,谢谢您。” 医院的走廊上,温栀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推门走到了专供VIP使用的洗手间里。 “好的,谢谢王老师,我去接孩子的时候,再去办公室找您详谈吧。” 她刚刚才做完了最后一项检查,还没来得及和蒋凌翰多说两句话,幼儿园老师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她耐心的等待着王老师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客气的说完了敬语,这才挂断了这通电话。 幼儿园最近简直殷勤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温栀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无意识地往洗手间里走。 尤其是这个王老师,三天两头给她打电话,简直像是在做贼心虚一样…… 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Vip专用的洗手间装扮的富丽堂皇,气氛很是干净,除了角落里站着一个女人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 走到尽头,她才无奈的发现,那里站着的果然是杨梦瑶。 在这个医院里称得上是VIP的,今天估计也只有这几个人了。 她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那女人却不依不饶地迎了上来:“温栀!” 杨梦瑶满脸得意,右手虚虚的搭在自己的小腹上:“你躲什么?难道你还想去纪衡那里争夺什么东西吗?” “我怀孕了,温栀,我肚子里面的,是纪家唯一的珍宝。” 她几乎是有些不正常的狂热:“我永远都是纪衡的太太,我的孩子会成为纪氏集团唯一的接班人——” 杨梦瑶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温栀,脸色猛地冷了下来,一脸阴鸷:“像你这样的人……就算是有再多心机,也永远都配不上纪衡。” “哦。” 温栀脸色平平的,对这人实在提不起来兴趣。 “那就恭喜你了。” 杨梦瑶脸色却是更难看了一些,她拉长了声音,慢吞吞地道:“你的孩子死了……我的宝贝却会健健康康的活下来。” 她一心想让眼前这个女人痛不欲生,好弥补一些自己这些天来所受的委屈,说话越来越不管不顾:“你是不是很难过?” 温栀紧紧皱了一下眉头,心头一怒,却又懒得和她多做辩驳。 “你知道你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杨梦瑶咯咯一笑,心中更加得意,她眨了眨眼睛,轻声说出了那个秘密,想让这个女人活活痛死:“是我拿孩子去做砝码,逼得纪衡不得不让步——温栀,你看。” 她张开了手,笑意盈盈的,恍惚间又是那个温婉大方的大家闺秀,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戳着人的心窝,只恨不得那些话不能变成一把刀直接插到温栀的心窝中去。 “我那时候甚至没有真的怀孕,只是假装而已……就可以要掉你孩子的命。你怎么配和我相提并论呢?” 温栀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 温希在医院里经受的那一场折磨,几乎将孩子整个都耗空了。 “你不要脸!” 巨大的愤怒驱使着她上前一步,重重的在杨梦瑶脸上落下了一个巴掌,她恨不得活活将这女人咬死:“那是一条人命,杨梦瑶!你会遭报应的!” 杨梦瑶后退一步,脸上不怒反喜,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双手捂着肚子,抬高了嗓门:“纪衡,纪衡,有人打我!” 她知道那个男人一定在外面等着自己,于是此刻简直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你快进来救我呀!” 温栀皱了一下眉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后的大门果然被人重重的推开了。 “怎么了?” 纪衡脸色铁青,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满眼只有自己怀着孕的妻子,情急之下,居然一把推倒了挡在他眼前的温栀。 总归这个洗手间里也只有两个人,会伤害杨梦瑶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陌生人而已。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经历过一次“失去”后,杨梦瑶的“第二个”孩子更显得来之不易,也越发的珍贵。 他虽然恨不得这个孩子从来都没有来过,但是家里面两方父母的期待却不是假的。 杨梦瑶目光闪烁,想要靠到纪衡的怀里来:“她突然上来打我……纪衡,我好害怕呀。” 纪衡紧紧皱了一下眉头,避开了那个女人,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心头一跳,下意识回过头来,总算是看到了狼狈跌在地上的女人。 那一瞬间的后悔几乎能将他整个人吞噬,纪衡狼狈地向前一步,伸出手去,想要将温栀搀扶起来,几乎是手足无措道:“你有没有伤到?” 他咬紧了牙关,嘴里很快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身上哪里不舒服?” 温栀却是狠狠地打开了他的手:“用不着你假惺惺!” 她在这一刻,终于恨纪衡恨到了极致。 杨梦瑶以为自己的小丫头已经死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地上粗喘了一会儿,没有急着爬起来。 纪衡……他的确是放弃了温希。如果不是因为突然冒出了一个好心的陌生女人…… 温栀咬牙轻轻碰了一下自己头上的伤口,摸到了一手淋漓的鲜血。然而这痛苦却远远比不上心中这时的后怕。 小丫头真的会死的。他真的会害死自己唯一的宝贝。 “怎么回事?温栀,你在哪儿?” 是蒋凌翰在外面久等温栀没有结果,又听到洗手间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动静,推门闯了进来。 他一眼便看到地上受了伤的温栀,立马蹲下来快速检查了一下温栀头上的伤口,蒋凌翰心中恨的厉害,脸色几乎是一下就沉了下去。 “不要慌……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蒋凌翰心疼得厉害:“你最近怎么一直在受伤呢!” 他轻手轻脚地将温栀护进了自己的怀里,脸色却是吓人的可怕,冷声对着那边的人道:“纪衡,管好你的女人,还有你自己。” 他将温栀抱了起来,冷冷地扫了一眼那边眼神闪烁的杨梦瑶,留下一句话,便踢门走了出去。 “你要是管不好……我可以帮你管!” 杨梦瑶被蒋凌翰凌厉的眼神吓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的丈夫:“他,他怎么还威胁人呀?” 她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拿出了惯常撒娇的语气,双眼含泪,可怜巴巴地道:“明明被打巴掌的人是我……纪衡,那个女人好像疯了一样,突然就冲上来要打我,我……” 她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的借口,那个男人却没有给她吐出来的机会。 “杨梦瑶。”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拉开了她的手,向前走了一步,远远地离开了她。 他脸色铁青,一字一顿道:“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已经蠢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让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这些鬼话?” “你哪里来的胆子,一次又一次的糊弄我?” 杨梦瑶瞳孔收缩了一下,干笑了一声:“我没有啊……你,你怎么了?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做呀……”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地上温栀残留的鲜血,眼前突然有些模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动作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他咬紧了牙关,压下了那阵心慌与后悔,对着自己现在的妻子,那个怀着自己孩子的人道:“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杨梦瑶,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小动作。” “我不会和你离婚,但是希望你多少能收敛一些。” 他勾了勾嘴角,眼里却一丝温度都没有。 “如你所见,杨梦瑶,这世界不是由着你心意转动的。” 他眸中的冷意让杨梦瑶心神一颤:“我劝你,好自为之。” …………………………………………………… “凌翰,我想看她一眼。” 温栀病房之外,纪衡匆匆追了过来,脸色很是难看。 他深吸了一口气,狼狈不堪:“我想知道,她现在受伤严不严重……” “然后再亲自下手,让她伤的更重?” 蒋凌翰脸色铁青,后槽牙磨了一下,往前踏了一步,几乎想伸手出去将这个多年好友活活揍死在这里:“你离她远点,行吗?” 他脸上一片风雨欲来:“就算她不在乎,纪衡,我也不再愿意让我的女人受伤了。” 他脸色冷硬的吓人:“看在温栀的面子上……” 蒋凌翰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你想让她死,温栀却不愿意因为你,让我逼上人命官司。” 纪衡张了张嘴,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你……” 他有些恍惚:“这么多年朋友,你要和我翻脸?” 蒋凌翰脸上一片冰寒:“我只嫌翻脸翻的太迟,没能早早把温栀救出来!” 纪衡心头一梗,沉默了良久,竟然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身后不远处,杨梦瑶一个人站在角落里面,瑟缩着不敢上前来。 风声簌簌而过,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也感受到了这边不同寻常的气氛,一个个飞快的闪身过去,生怕这里紧张的气氛骤然爆裂,碎片波及到自己的身上来。 “你帮我……” 纪衡终究还是颤抖着开了口:“向她转达一下,我的愧意吧。” 蒋凌翰冷笑了一声,斜斜地扫了他一眼,却是懒得再说什么话。 纪衡没有再看蒋凌翰的反应,便脸色铁青的从走廊里退了出去。 杨梦瑶瞠目结舌地看着纪衡从自己的身边走了过去,那男人竟是没有再多看自己一眼。 她陡然变了脸色,一阵心慌,却更怕身后虎视眈眈的蒋凌瀚,硬着头皮追了出去,纪衡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等她的打算,自己一个人径自回到了公司里。 ……………………………… “不行就打电话给媒体,用媒体的力量倒逼他们出来面对……” 纪氏集团,纪安阳疲惫地撸了一下自己的刘海,脸上的妆容几乎都要脱干净了,她却没有时间去打理:“不要放松,这次的难关肯定是可以迈过去的。” 下属顿住了脚步,惊讶地看着从电梯口匆匆走过来的人:“那是纪总吧?” 纪安阳扬了扬眉毛,眯起眼睛,等着那个人走了过来,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可总算是回来了!公司里都快要……” 没想到纪衡根本没有多搭理她的意思,只是脸色冷凝地冲着两人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多说一句话的打算,径直从两人身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下属讪讪一笑,摸了摸自己锃明瓦亮的脑门,有些尴尬地说道:“纪总,纪总应该是有急事吧?” 纪安阳皱着眉头,眼看着纪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又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便有一堆集团里的法务从楼梯口出现,也随着纪衡去往的方向匆匆走了过去。 “什么样的事儿要这样急……” 她眉头皱得死紧,想起了杨梦瑶最近闹出来的那一大堆妖蛾子,便不想在下属的面前多说什么。 只深吸了一口气,扬了扬下巴,将心里的忧虑压了下来,对下属道:“你继续说吧。” ………………………………………… 入夜。 “哥?你忙什么呢,饭都不肯吃啦?” 纪安阳手里抱着两个饭盒,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却没想到纪衡的办公室上乱七八糟的散落着一堆a4纸,她端着两个饭盒踟蹰了好久,愣是没有找到可以放下的地方。 办公室里并没有开灯,外面的月色隐隐绰绰的洒了进来,落在纪衡的脸上,更显得那人脸色苍白。 那人撑着自己的太阳穴向后靠在办公椅上,脸色冷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安阳挑了挑眉,随手把饭盒放下,好奇地拿起了一张似乎是打废了的合同,将开头的大字念了出来:“转让协议……” 她心里猛然一跳,快步走到墙边,重重地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灯,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越看越是心惊,脱口而出道:“你疯了!” 椅子上的那个男人却是一动都不动,脸色一片淡漠,没有任何反应。 纪安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撑着办公桌喘了半分钟的气,这才勉强稳定下了心神。 她知道这男人的脾气,目光一转,果然在他的面前看到了一份儿已经签好字的正式协议书,她三两步冲了过去,咬牙拿起来一看,心惊肉跳道:“这么多股权……哥,你把这么多股权送到温栀手上,是要把半个纪氏拱手相让吗?” 她快要急哭了:“这种事情,你和叔叔婶婶商量过了吗?” 纪衡脸色淡淡的:“这是我欠她的。” 纪安阳干干地咽了一口口水,长叹了一声:“你想用这些来挽回温栀……哥,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 她越想越是沮丧:“何况还有杨梦瑶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呢……她肯定不会允许你做这种事情的。” 屋子里面灯光大亮,纪衡眉眼之间却是一片花不开的冷意与寂寞。 纪安阳心中一痛,咬牙开口道:“再说,温栀,温栀那边……她现在过得很好,又怎么会回头和你在一起呢?” 夜风从窗户的缝里溜了进来,刮的办公桌上的a4纸飘动了起来,纪衡直起身来,抓住了其中的一张,语气淡淡的:“这是纪氏的财产,和杨家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利益不会受到影响,这只是我个人名下的一些股份罢了。” 他脸色一片淡漠,从纪安阳的手里将那份协议书抽了回来:“和杨梦瑶也没有任何关系……安阳,我没有想过要和温栀重归于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她在我身边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过过什么快活日子。我只是想……让她过得轻松一些。” 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些死物当然算不了什么,只是,我能掏出来送给她的东西,也只有这些了。” 纪安阳看着自己固执的兄长,心里沉甸甸的,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才干涩地开口:“这份协议书一生效……温栀能拿到的收益和财产可以占到纪氏的一半。” “哥,这真的会引来大麻烦的。” 更多的话,却是压在纪安阳心头,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是他当初自作孽,所以现在理所应当受这份苦头。 可是未免也…… 她苦笑一声,看着那人淡淡的脸色,终究是把想要苦劝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 情之一字,压在心头上。 未免也太磨人了些,几乎要将人的心骨一起磨得粉碎。 只是不知道,如果拿这碎屑当成一副药,又能否将人已经彻底死掉的心,再重新温暖回来? …………………………………… “杨先生,你先别着急,这是纪衡的决定,我们虽然是做他父母的,但是……” “闭嘴!” 纪家老宅。 一个茶盏打着旋儿飞了出来,碎在了纪父的脚边,碎屑更是飞了出来,险些刺到旁边纪母的脚面上。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纪安阳坐在对面的小沙发上,耳观鼻鼻观口,打定主意不掺和进去。 杨父脸色狰狞,用手杖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纪衡要把所有财产都给那个叫温栀的——那我的女儿怎么办?梦瑶肚子里头可还怀着你们纪家的宝贝疙瘩呢!” 纪父先是低下头去确定了一下妻子并没有受伤,才一脸愠色地抬起头来:“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们要把财产要回来!” 杨母维持不住贵妇人的形象,尖叫着插进话来:“你们凭什么把我家外孙的钱白白送出去?” 纪母眉头皱得死紧,寒声道:“亲家母,你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 她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谁跟你说,纪家的财产全是这个孩子的?” 纪父拍了拍爱人的手,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这事儿我们老两口管不了。” 他加重了语气:“我们也不想管!” 他深吸了一口气:“自从之前把大权交到纪衡手上之后,除了董事会里的特殊情况,我们就再也没有插手过公司的运行了。愿意怎么做,都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纪父皱着眉头,扫了一眼那边面无表情的纪衡:“更何况……之前把公司交到纪衡手上的时候,纪氏的日子可没有今天这样红火。”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协约书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他长叹了一声:“既然这些钱都是纪衡一个人赚回来的……他想怎样分配这些股份,我们也没什么话说。” 纪母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在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之后,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和自己的老伴儿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忧虑。 纪母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老伴的手,念着杨梦瑶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还是咬着牙,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先别着急,咱们都是一家人……” “和你们是一家人……亲家母,话说得好听。” 杨母只是拿眼盯着纪衡不放,冷笑了一声:“和我们比起来,还是温栀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更加亲近一些吧?” 她拉长了声音:“眼巴巴地送这么多股份进去——那人天生一条贱命,就不怕她天生福薄,受不住吗!” 纪衡脸色森寒:“你说什么?” “纪衡啊……” 杨父咳嗽了一声,话还没有说完,纪衡已经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一脸寒霜,一字一顿道:“纪家的产业,从来就和杨家没有关系。” “你们打的那些主意,还是不要放出来的好!” 纪衡脸色难看的要命:“我可以把这些股份转让给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当然也能保证,这份财产可以安然无恙的过渡她的手里,让她一世无忧。” 纪衡看着几个杨家人,一脸漠然:“杨氏在你们的手里面已经越来越差……白瞎了杨老爷子给你们摆到桌面上的那幅好牌!” “仗着和纪氏的联姻关系在外面胡作非为……你们是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纪衡面无表情地宣布:“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杨先生,如果再发生这种事……” 他语气沉沉:“咱们就法庭上见吧。” 这话说得极重,杨父立刻就变了脸色,一直柔柔弱弱坐在一旁,只是捂着自己肚子不说话的杨梦瑶也是一脸目瞪口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要!” 她脸色苍白,颤抖着站了起来,小声惊呼道:“纪衡……” 她不敢往纪衡的身上扑,便凑到了一旁的纪母怀里,泪水涟涟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你别这样说,我,我好害怕。” 她捂着心口,偷看纪衡的脸色:“我心跳的好快……宝宝,宝宝也好难受。咱们都是一家人啊,你别这样……为了一个外人,我” “她不是外人。” 纪衡懒得再看她表演,不顾在场面色各异的其他几人,抬高声音,将仆人唤了过来:“把夫人送回房间去,好好看护。” 他脸色铁青,声音里也是一片寒霜:“不要让她再出来了。” 杨梦瑶一怔,仆人果然堆着笑容凑了过来,动作并不如何强硬,却也困着她动弹不得,眼见纪衡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想着这人是要把那一大笔财产送出去…… 那可是她孩子即将继承的财富! “不要碰我!我自己走!” 她心里头又气又急,酸水怒意一起咕嘟咕嘟地往外冒,却又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来阻止这一切。 温栀…… 杨梦瑶恨得咬牙切齿,脸色狰狞,恍惚是一个面目丑陋的妖怪。 她怎么配得到那些东西! ………………………………………………………… “好痛啊……” 蒋宅。 小丫头脸色苍白,泪水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替自己的母亲感觉到疼痛,她赤着脚站在温栀面前,想上前,却又不敢动:“妈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温栀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却掩不住自己难看的脸色:“不疼的,宝贝,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罢了。” 她想将小女儿抱起来,却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宝宝,没事的。” 她眨了眨眼睛,做了个鬼脸,想要逗小丫头乐一乐:“妈妈是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摔了一跤……” 没想到小姑娘不为所动,小嘴紧紧抿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马上就要掉出来了,她赶紧柔声哄劝:“不要紧的,只是蒋叔叔担心妈妈再犯错,所以绷带缠的多了一些而已。” 温希立刻转着小脸看了过去,愤怒而大声地道:“坏爸爸!” 蒋凌瀚挑了挑眉头,倒是也没有推举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罪名,而是一把将小姑娘捞了起来,抱着她在空里转了一圈:“居然叫我坏爸爸——” 温希尖叫一声,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许欺负妈妈,我们都要保护她!” 温栀鼻子一酸,轻声道:“好啦,都已经这么晚了。” 温馨的灯光下,温栀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蒋……” 蒋凌瀚立即向她看了过来,温栀让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窘迫,不敢把后面的先生两个字吐出来,含含糊糊的混了过去:“今天晚上辛苦你,带温希去休息吧。” 蒋凌瀚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又很快松开,沉沉地应了一声:“好。” 温栀看着他带着小姑娘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餐厅,自己一个人坐着发了会儿呆。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挂钟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异常清晰,白天遇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显得模糊,只是疲惫与愤怒还压在心头,温栀烦躁地吐了一口气,怎样都觉得不痛快。 额头上的伤口还是在隐隐作痛,随着时间的过去,药效好像也渐渐的开始失灵了,钝钝的痛感一点一点的爬了回来,敲打在她的心头上。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咬着牙关,想把这阵折磨挨过去。 门铃突然在此刻响了起来,划破了一室的寂静。 夜已深沉,温栀不想管它,便放着那门铃响了一会儿,想让外面那个不速之客知难而退,没想到门铃声一直没有停下,她坐在椅子上,被那阵刺耳的铃声折腾的头晕眼花,温栀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烦躁,终于还是咬牙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他们都已经休息了,你还是……” 温栀在猫眼里看到了那个穿着西装套裙的女人,心头一跳:“怎么是你?” …………………………………………………………………… “温小姐,纪总这边已经安排法务,把所有的程序都做完了,您只要签下名字,这份儿协议书立刻就能生效,您就可以成为纪氏集团的大股东了。” 蒋宅客厅里,纪衡的秘书端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将那份协议书推了过去,还贴心的打开了钢笔的笔帽:“也是我们纪总的一份心意,您请放心。” 她真心实意道:“纪氏集团现在的发展态势非常好,您只需要坐着收钱就好了,不需要付多余的责任。” 温栀只觉得一阵莫名的荒谬,额头上的伤口越来越疼,脑子里面的神经也一跳一跳的:“我要这些股份做什么?” 客厅里面的挂钟响了一下,已经到了深夜。 她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声音,对着那边熟悉的秘书小姐道:“我要他的钱拿来做什么?我和纪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秘书一怔,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瑟缩之意:“那协议书就先放在您这里……您先休息。” 她讪笑一声,不敢去看她旁边男人的眼神,语速飞快地道:“我改日再登门来拜访。” 说罢,纪衡的秘书很快就脚步匆匆地溜了出去。 “转让股份……真亏他能想得出来。” 温栀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自己额头上的伤处,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莫名其妙。” 一直默不作声坐在一旁的蒋凌瀚将那份协议书从茶几上拿了起来,眉头越皱越深:“这份协议书……” 他脸色沉沉的:“倒是可以签,对于你们母女二人,也是一份保障。” 客厅里面灯光大亮,蒋凌瀚的表情也非常严肃,他手里握着那份协议书,定定地看着温栀:“签下字之后,你就真的可以和纪衡平起平坐了。” 温栀终于有些撑不住那阵头痛,身子一弯,在沙发上蜷缩了起来,疲惫不堪地道:“我和纪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他们的钱做什么?” 她心里乱糟糟的,疼痛纠缠不停,让她的思绪支离破碎,和杨家人想的不一样,面对这笔巨额的财富,她不仅没有欣喜若狂,相反还带给了她无尽的烦躁和疲惫:“我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了……” 身上无一处不痛,温栀的泪水终于让肉体上的痛苦逼了出来,只觉得莫名委屈:“谁想要他的钱啊?”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柔地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好,那就不要。” 蒋凌瀚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他搂着温栀的胳膊越来越紧:“我养你们两个就够了。” 温栀靠在这个滚烫的胸膛上,闻着那股清苦的烟味,脸色有些发红,夜已经很深了,客厅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靠在一起…… 她挣了挣,想要从那个人的怀里逃出来,有些紧张地道:“嗯,你帮我,帮我把这些协议书还给他就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求情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凌瀚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大手一捞,把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完完全全地困住了她。 男人的呼吸就打在温栀的耳侧,温栀心头一跳,不敢再动弹了,战战兢兢地偏开了头:“蒋,蒋先生?” “叫我凌瀚。” 男人声音沉沉的,伸出手去,将她掉落下来的一缕碎发捞在手里,缠绕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两人头挨着头,靠得极近,眼神执拗:“和我在一起,好吗?” 温栀身子一僵,虽然这人一直有些暧昧,但是…… 这么正式,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她心里紧张得厉害,心跳快到几乎有些疼痛的地步,脸色没红,反倒变得有些苍白起来:“我……” 白天一阵忙乱,温栀忘记关进客厅的窗户,风雨声呼啸着钻了进来,男人却牢牢地把她困在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像是要给她靠拢,却也护的她密不透风。 “我不能生孩子。” 她痛苦地吐了一口气,近乎于哀求:“凌瀚,温希的出生,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我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了……” 她手指纠缠在一起,想要求得一丝解脱:“我可以陪你,但是别的我……” “我不在乎。” 蒋凌瀚的目光异常温柔,他性格冷厉,唯一的温柔全落在了温栀母子两个身上:“温希很好。” 他叹息似的:“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愿意把一切都给她。” 他靠近了温栀的耳侧,呼吸滚烫,像是想在那里落下一个吻,却只是在她耳旁低低地道:“答应我吧。” 温栀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神志在此刻渐渐的变得清明,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语气霸道的男人,身上却是已经汗湿了一片,放在她腰上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他居然这么紧张…… 温栀模模糊糊地想,要是那些小护士知道凶神恶煞的蒋凌瀚居然还会存在这样窘迫的时刻,还会那样崇拜他吗? “好。” 像是沉默了很久,她听到自己轻轻地应了一声:“我答应你。” 男人身子猛的一僵,很快便是一阵显而易见的狂喜,落下了一个又一个急切的吻:“温栀!” 温栀红着脸,没有躲避他的触碰,轻轻的应了一声:“哎。” 同样是深沉的夜色,杨家却是闹成了一团。 “纪衡怎么能这么做事!你嫁给他这么多年,还为他生儿育女……” 杨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翻脸不认人吗?” “你别把女儿吓着了。” 杨母皱着眉头,却也没有伸手去安抚杨梦瑶,脸上的表情同样很难看:“梦瑶,你得把这些东西抢回来,知道吗?” 她吐了一口气,紧张的气氛交织在这一家三口中间,每一口吐息都显得艰难:“你爷爷那边……毕竟是年龄大了,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咱们家的公司,你心里应该也清楚。” 她慢慢地道:“要是没了纪家那边的支持……” “那整个杨家就都完了!”是杨父暴怒着砸碎了一个花瓶。 花瓶的碎屑四处飞溅,惊的杨梦瑶从地上跳了起来:“爸,爸爸?” 杨父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对着手足无措的女儿咆哮道:“你爷爷的名头一年不如一年,如果没有纪衡,杨家就彻底完蛋了!” 他面目狰狞,紧紧地握住了女儿的肩膀:“你一定要想想办法,知道吗?” 杨梦瑶被父亲握的一阵疼痛,脸色苍白,心下揣揣,却又不敢开口。 她如坠深渊,身上冷的厉害。 纪衡…… 她真的有办法,让那个男人再放杨家一马吗? ……………………………………………… 两天后。 “好,谢谢你。” 纪衡的办公室里,纪衡一声不吭地站在落地窗前,不肯开口,也不愿意回头看办公室里的那个陌生人一眼。 纪安阳硬着头皮招呼了蒋凌翰的属下几句,手里拿着那人送来的原封不动的协议书,把人往外送了几步之后,又匆匆地走了回来。 “哥……”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那份压根没动过的协议书,心上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一些,却又觉得一阵遗憾:“你怎么会认为,温栀会收下你的股份呢?” 她看着那个脸色铁青的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协议书放到了自己的包里:“她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东西……何必当初?” 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错过了那样好的女人,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她陪着纪衡在办公室里站了一会儿,看着那个落寞的身影,终究没有再开口多说什么,默默的退了出去。 总裁办公室外风景一如往昔,纪衡漠然的看着窗外行人来来往往的热闹街景,手上握着一颗璀璨的蓝宝石,越握越紧,那颗宝石几乎要穿破手心,直接揉进他的心脏里。 何必当初…… 他脸上终于透出了一些茫然的凄凉。 从来就没有什么当初! 到了这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在七年前,温栀对他也一直具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只是他空掷岁月,凭着可笑的理由折磨了她那么多年,让她终于对自己死心。 街上有无数幸福的情侣,有无数美满的家庭。 却无一个与他有关。 纪衡重新回到了办公桌前,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冷硬而麻木。 人永远都不能习惯痛苦…… 每一分每一刻,这些痛苦都无比明显,在他的心头纠缠,无法安宁。 纪安阳说的不错,既然有过那样的过往,现在不过是报应而已。 他静静地坐了下来,重新打开电脑,把自己扔进了工作的海洋里。 他活该受这样的折磨。 ……………………………………………………………… “妈妈再见!” 清晨,蒋宅。 小丫头踮起脚来在温栀脸上亲了一口,大声道:“妈妈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准再受伤了!” “好。” 蒋凌翰接过了小姑娘的书包,很自然地凑了过来,在温栀的脸上落下了一个轻吻:“中午一起吃饭。” 温栀没有闪躲,目光恬静:“好,我等着你和孩子一起回来。” 蒋凌翰很满足地将小丫头捞了起来,扛到了自己的肩上:“走喽!” “爸爸,爸爸,快点快点,马上要迟到啦!” 温栀站在蒋家门口,看着那一大一小渐行渐远,感受着初升太阳落在身上的温暖,心下渐渐也升起了一阵饱胀的满足。 她吸了一口气,回家提了菜篮子,脚步轻快地去往了烟火气十足的菜市场。 现在的生活很好,她在菜摊子前弯腰,认真地挑选着一根新鲜的茄子。 孩子和爱人都在身边,再也没有痛苦会落到她的身上来了。 “太太,一共19块5毛6,再给您添一把小香菜,咱们凑个20整吧?” 温栀笑着应了一声好,正准备掏出手机来付钱,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疾呼,裹挟着一阵恶风冲她袭了过来:“温栀!”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着那个邋遢的中年男人:“爸爸?” …………………………………………………………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 菜市场的角落里,温父脸色憔悴,身上的西装早已污损,衬衫也皱皱巴巴的,胡子拉碴,整个人都焦躁不堪:“你给我写一份声明就可以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急迫道:“就说你已经原谅了温家,原谅,原谅了我们所有人就行。” 温栀离他离得远远的,目光警惕:“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温父粗喘了一口气,横眉竖眼的,想骂温栀又不敢骂,半天才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封手书,递给了温栀:“这是那个九盛集团总裁递给我的信……” 他抹了一把脸,擦去了额头上的大汗:“我跟你说,温家现在已经水深火热,只有你能救我们一把了。纪衡那个小子突然撤去了所有的合作……” 温父恨声道:“他做事这样不仁义,以后一定会遭报应的!” 温栀皱着眉头展开了那份手书,一眼就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手书上的字体很是清峻,她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取得我的原谅……” “对!就是这个,你写这个就行!” 温父急迫道:“九盛集团现在压的我们喘不过气来,他们说,只要你能写一份对温家的谅解书,他们就愿意放弃对温家的打压!” 温栀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心下越发警惕,把那份手书还了回去:“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九盛集团,也不会签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温父急了:“你,你这孩子怎么能见死不救!” 他习惯性地要对温栀破口大骂,但是看着这个女儿冷冰冰的脸色,想起现在毕竟是有求于人,温父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辱骂都咽了回去,低三下四地道:“不写谅解书也行……” “你帮我们和纪衡,和纪衡求一求情,成么?” 他由自主地往前进了一步,面色窘迫:“哪怕就是不愿意写这个东西也行……毕竟,毕竟你……” 他干涩地咽了一口口水:“只要能够恢复和纪家的合作,咱们家就能喘过一口气来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温家求助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我和纪衡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温栀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她深吸了一口气:“别说我现在根本没有理由和纪衡开口……父亲。” 她噙着这两个字,冷笑着反问:“四年前,温乔的母亲就已经将我赶出家门,前段时间更是对我冷嘲热讽……” 温栀看着那个曾经风光得不得了,现在又异常窘迫的男人,低声道:“您又想让我做什么呢?” 阳光很好,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温栀径直从张口结舌的温父身边绕了过去,向着蒋宅的方向去了。 “温栀,温栀!有话好商量!” 身后那男人回过味来,一直在惶急地喊着她的名字,温栀却越走越快,很快便再也听不到那人的声音了。 ………………………………………………………… “九盛集团……你听说过吗?” 晚上,蒋家餐桌旁边,蒋凌翰和温栀一起,将收拾起来的碗筷塞到了洗碗机里,闻言几乎是立刻就皱起了眉,寒声道:“纪衡那边又派人过来骚扰你了?” 温栀摁下了洗碗机的按钮,慌忙摆了摆手:“没有,是温家。” 黑发从她的耳后滑落下来,温栀抿了抿嘴唇,无意识地缠绕在自己的手上,轻声道:“是温家那边的事。” 蒋凌翰一怔,脸上的表情倒是好看了不少,他握住了温栀的手,拉着她走到了客厅,在明亮的沙发上坐下。 “出来说吧。” 正在乐呵呵看动画片的温希立刻凑了过来,满足的在温栀膝头腻了一会儿:“妈妈,我好爱你哦!” 温栀揉了揉她的头毛,满腔爱怜:“宝贝,妈妈也爱你。” 小丫头从母亲那里得到了一个轻吻,便心满意足地离开,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那边的电视机上去了。 白天见到的温父毁了她一天的好情绪,思绪激荡,她总是忍不住想起温母那时辱骂她和温希的话—— 那时候的痛苦立即又翻了出来,变成了一阵波澜壮阔的愤怒,冲的温栀心中更加厌恶温家。 她自然是早已习惯温家待自己的刻薄,只是那时候女儿身体虚弱,命运渺渺…… 温栀咬紧了牙关,脸色变得冷硬起来,怔怔地看着女儿的背影,心中酸涩难言。 “九盛集团是最近刚冒头的集团,出现得很快,势头很强,但是谁也摸不准他们的脉。” 温栀回神,轻轻皱了皱眉,道:“他们……我是说,这个集团,是不是在针对温家?” 蒋凌翰若有所思道:“也可以这么说吧。这个九盛。” 他摇了摇头,眼里却闪烁着笑意,明显对这个九盛集团的手段很是欣赏:“他们做事没有什么禁忌,这一段的时间里面,却是已经做了不少大快人心的事情。” 温栀有些茫然:“什么事?” 蒋凌翰心情很好地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将纪家的麻烦隐去了没说:“总之是好事,为什么突然提起他们,温家来人找你帮忙了?” 温栀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颤抖一下:“嗯。” 她轻声将白天时和温父的相遇告诉了蒋凌翰:“……就是这样的。你说他可笑不可笑?” 温栀疲惫地将掉出来的碎发重新捋到了耳后:“在这之前,别说是那边的负责人了,我连那个集团的名字都从来没有听过。” “他想让我签什么谅解书……”温栀眉头轻轻蹙着,很是苦恼:“别又是我那位好姐姐想出来的新招数吧?” “这个倒是不会——” 蒋凌翰捏了捏她的耳垂,将温栀从烦闷与焦躁中挖了出来:“他们现在的确是水深火热,怕是没有开这个玩笑的心情。” 他一锤定音道:“只怕是真的走投无路,才反过头来厚着脸皮求你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说九盛想要你对温家的谅解书……” 蒋凌翰皱着眉头,握着温栀的手:“ 这事儿才奇怪呢。处处透着诡异,不知道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 “妈妈——” 是已经用完了动画片时间的温希跑了回来,抱住了蒋凌翰的膝盖,下巴一点一点的,开始打瞌睡了。 “我好困啊……今天,今天我想听三只小猪的故事!” 蒋凌翰一把将小姑娘捞了起来,迈开长腿向儿童房走去,声音里面是满满的笑意:“好——我们温希怎么这么沉呀?” “你也是一只可爱的小猪,对不对?” 温希很快底气十足地反驳了回去:“我是和妈妈一样的公主,爸爸才是小猪呢!羞羞脸!” 温栀听着一大一小斗嘴,追着他俩一起往儿童房走,一路哭笑不得:“温希,不能这么和大人说话。” 心中压抑着的愁绪与愤怒倒是消散开不少。 她站在儿童房门前,看着蒋凌翰轻轻地把小丫头放在了床上,半跪在地上给孩子除去了鞋袜,心中酸酸胀胀的。 “猪大哥,猪二哥,还有猪小弟……” 蒋凌翰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缓缓地给温希讲着故事,温栀也静静地听着。 不管怎么样…… 她的宝贝现在活得很好,很健康。 温栀目光温柔地看着那方小小的角落,只觉得平静而满足,现在,再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可怜她了。 ………………………………………………………… “妈妈,门铃响了!” 第二天恰好是一个休息日,蒋凌翰难得在家休息,温栀便特意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刚刚吃到半截儿,小姑娘便想从凳子溜下去:“我去给他们开门好不好?” “不好。” 蒋凌翰戳了戳小丫头的脑门,憋着笑意道:“不许逃避蛋白,漂亮的小公主也要营养均衡才行。” 温栀笑着将牛奶递了过去,小丫头气鼓鼓地抱着那杯牛奶,扭过脸去不肯再和蒋凌翰说话了。 她脚步轻快的朝大门走了过去,一手搭在门把手上,心情很好的向猫眼里头看了一眼:“是谁啊?” 没想到,只这一眼,就坏了她这一天的好心情。 “是我们呀——” 门外的女人脸上堆着笑,虚伪的不像话:“我们来看你了,温栀,快给爸爸妈妈开门啊。” ………………………………………………………… “你们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客厅里面,蒋凌翰大马金刀的坐在温栀身旁,说话很是不客气:“要做什么?” “就是来看看我们的小女儿。” 温家三口人今天都来了,温乔失魂落魄地坐在温母身边,全然不复以前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神色憔悴,如霜打了一半的茄子。 她旁边的温母说话更是夸张:“温栀来这里住了这么久,我们都没有过来好好地看看她……” “不必。” 温栀冷着脸,拒绝了温母想要挽上她手臂的动作,看向了那边的温父:“你跟踪我?” 温父讪笑一声,抹了一把脸,重提旧事:“蒋公子,还有温栀……温栀啊。” 他几乎是有些低三下四了:“现在温家是,是真的有难,只要你愿意伸手,写下那个谅解书……” 他干干地咽了一口唾沫,涩声道:“我可以在遗嘱上添上你的名字,怎么样?” 温母的脸色立刻变得极僵,却是强忍住了没有发作,硬是做出一副亲热的表情,想要拉住温栀的手:“温栀,别生你爸的气,他这人就是这样,说话不好听,但是心里头一直是想着你的……” “所以四年前,你把我赶出家门时,他一言不发。” 温栀脸色淡淡的,却让那个女人立刻僵住了身子:“所以这么多年,无论我是吃不饱饭还是没有大衣可以保暖,他都从来没有多看过我一眼。” “我不想重提旧事……” 盛夏的暑气已经渐渐消去,秋意涌进了这个别墅里,温栀一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女儿房间的方向,声音中还是有一丝颤抖:“但是,在我女儿生命垂危,奄奄一息,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你把我从家里头赶出来时,怎么从来都没有想起。” 她终于冷笑一声,将那句话说了出来:“想起我也是温家的一个女儿呢?” 温父眉毛一撇,立刻就要发作,他自然已经给足了温栀脸面:“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感恩——” 他话说到半截儿,蒋凌翰的冷眼就已经扫了过来,成功地把他后半句话噎了回去。 “说了在遗嘱里加上你的名字……那也是挺大的一笔钱啊!” 温家父母对视一眼,到底是不敢再出口威胁温栀,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纠缠个不休。 “你一个人无名无份的,还是需要一个正儿八经的娘家……我们可以给你” “出去!” 温栀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忍无可忍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客厅里面为之一静,温父咬牙咽下一口恶气,还没来得及开口,蒋凌翰就懒洋洋地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道:“不请自来……既然我的女主人已经开口,各位还是不要再死乞白赖的留在这里了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了断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关系了。” 温栀手里抱着一杯热巧克力,屋子里并没有开窗户,室内的闷热黏黏糊糊地打在人的身上,心下却是一片冰凉:“我在他们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在温家待了那么多年……”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无声地安慰着她。 无穷无尽的疲惫却还是涌了上来,温栀深吸了一口气:“我从来都没有快活过哪怕一天。” 她咬了咬嘴唇,闷闷地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热巧克力:“每次见到他们,我都能恶心好几天。” 蒋凌翰坐在她的身边,两个人紧紧挨在一处,体温也从他的身上传了过来。 他紧皱着眉头,心里恨的厉害,想的却还是要比温栀更多一些:“他们毕竟对你有养育之恩……最起码在外人看来,这点还是很重要的。” 蒋凌翰脸色冷硬,表情绝对称不上好看:“我是不在乎这些事……只是。” 他毕竟不是大罗金仙,哪怕护温栀护的再紧,也总会有回护不及的时候,外界的声音,并不能完全无视。 蒋凌翰皱着眉头,斟酌着语气道:“只是我想以后省心一些,不如趁着这件事情,彻底做个了断。” 他长叹一声,将温栀揽了过来,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撒下一片滚烫的呼吸:“以后温家再有任何纠葛,都与你无关了。” 眼下正值一天中最炎热的午后,窗外一直叽叽喳喳的鸟儿也蔫头蔫脑的,只有空调运行的嘈杂声在人耳边躁躁的响着。 “好……” 一声轻响,是温栀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我要和温家,彻底断个干净。” ………………………………………………… “医院?” 温家别墅,客厅里面。 温栀皱着眉头:“哪家医院?” 仆人陪着笑脸:“就是那家中心医院——小姐,要不我开车送您过去吧?” 他撇了撇嘴,全然失去了对主母的敬意:“夫人这几天头疼脑热的,一直哼哼唧唧地下不了床,昨天债主逼上门来,耗了一会儿,晚上就脸色苍白,感觉马上就要活不成了。” “天生贱命一条,偏偏还觉得自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对我们颐指气使这么多年,我呸!” 他眼睛转了一圈,搓了搓手,讨好道:“小姐,你现在是在哪里生活呀?要不,我过去给您帮帮忙,只要能发下工资来,哪怕是让我做个门房也行呀!” 只看他现在这种点头哈腰的样子,绝对想不到他以前在面对温栀的时候,能有多么盛气凌人。 “不必。” 温栀只觉得好笑,以前温母身旁的头一号狗腿,不就是这个所谓的管家吗? 温家别墅里面乱糟糟的,仆人跑了不少,根本没有人打理。 温栀皱着眉头站了起来,避开了那仆人想要搀扶她的手:“我一个人去医院就可以。” 这人小时候还曾经把她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燕麦一次性全喂给了外头的鸽子……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无语,那时候却是让她扎扎实实的饿了好几天肚子。 温栀抿了抿嘴唇,匆匆走出了温家的大门,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她记忆里的那种繁华模样,也再也不是他她记忆中的牢笼了。 原谅代表着彻底遗忘。 她现在生活的很幸福,不再需要这些让她痛苦的过去了。 …………………………………………………… “我可以签下这份原谅书。” 中心医院,温母的病房里。 温母一下子就从病床上弹坐了起来,焦灼的看着温栀,几乎想把她的手剁下来,由自己操纵着写下名字:“好,好,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 旁边的温父也立刻就兴奋了起来:“温栀,我的好姑娘!” 温栀面无表情地走到了窗台旁边,一笔一划的,认认真真写下了那份东西。 医院里头的空气总让她觉得难受,温母躺在自己的身后叽叽喳喳个不停:“我就知道我们温家养了你这么多年,总算是没有养出个白眼狼来……” “你知恩图报,我们温家也不是那种绝情的人家,以后要是有了什么劫难,我们也还是可以掏一点钱出来的……” 温父加重了语气:“以后,你就是有娘家的人了!” 好似娘家是可以用钱买来的一般,温栀嘴角的冷笑转瞬即逝,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份谅解书握在手里,转过头来:“我救你们这一次。” 温栀声音清晰,语气沉沉的:“有一个条件。” 温母直勾勾地看着她手里的那份东西,手指不自觉地张合,只恨不能立马抢过来:“你说,你说!” 这份谅解书事关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她眼睛都直了:“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再也不要来打扰我。” 温栀一字一顿道:“从此之后,我和温家,再没有半点干系。” 走廊上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传了进来,钝钝地落在温栀的耳边,吵的人心中躁躁的。 病床上的温母紧紧的握着那张谅解书,欣喜万分:“好,好,我答应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永远都不会去找你!” 温父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温栀,似乎是有些犹豫,想要说些什么,注意力却已经飘到了温母手里捏着的那张谅解书上—— 这份谅解书一到手,哪怕温家的日子已经大不如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几天好日子可过的。 他和温母凑在一起,又哭又笑,彻底把温栀抛到了脑后去。 自愿放弃关系也好。 他们还怕这个丫头冲上来抢财产呢! ………………………………………………………… “嗯,已经办完了。” 初秋时节,街上穿什么衣服的人都有,温栀坐在道路旁的长椅上,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风衣,手里把玩着红色的落叶:“交给他们了……” 她叹了一口气,心中有种不讲道理的惆怅。 温栀吸了吸鼻子,主动转移了话题:“凌翰,晚上回家,我做火锅给你们吃吧。” 她记得这人对于牛肉非常挑剔,今天要好好挑选一下才行。 “好。” 蒋凌翰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电流传递的男声有一丝失真,好像比他本人还要温柔了不少:“我等你回来。” 温栀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那枚枫叶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语气轻快地挂断了电话:“回家见。” “温栀……”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在竭力压抑着痛苦。 温栀心头一跳,这才发现,原来那个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手里握着一张报纸的人,居然是失魂落魄的纪衡。 和温家人不一样,他并没有憔悴之感,只从外观上来看他甚至比上次遇见时,还要体面一些。 只是眼下的青紫无论如何也掩饰不过去。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将失常的情绪压了下去,心跳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纪衡却是心跳的极快,他往前进了一步,心中有千言万语在他的心头起起落落,一时半会儿居然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 她在和蒋凌翰打电话吗? 那个人从小脾气就不好,有没有欺负过她?有没有让她流过泪? “我……” 女人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幅度很小的,冲他点了一下头。 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回馈,纪衡的心跳便立马消失了一拍,喜悦发芽,眼看着就要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我想和你说……” 然后他便眼睁睁的,看到温栀表情平静地离自己越来越近,小雏菊的香气骤然浓了起来,然后便是一场擦肩而过。 她并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纪衡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却又被什么东西定住了双脚,动弹不得。 她早就说过了,不愿意要自己的补偿。 连那些股份…… 纪衡心下一片冰凉,呼进去的空气似乎都带着冰刃,一点一点插入了他的肺里,让他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冰凉的血腥气。 他想起来了。 温栀根本不愿意要那些钱。 他脸色僵硬,呆立在原地站了好久,像是失去了行动的力量。 有鸽群飞来了这个广场,小孩子们手里握着面包屑,跌跌撞撞地跑来跑去:“鸽子,鸽子!” 没有爱,也没有恨。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狼狈都藏了回去,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迈巴赫,惊得鸽群一片起落,在空中盘旋不停。 她不愿意要他了,仅仅如此。 ………………………………………………………… “妈妈——火锅是什么东西啊?” 蒋家客厅。 温希每次都是在幼儿园里面就完成了所有的家庭作业,回到家之后便成了温栀的小跟屁虫:“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呢?” 她声音脆生生的:“我可以帮你洗菜!” 温栀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递给了她一个放了清水的小盆:“好,那你就帮我洗土豆吧。” 这样的生活很好。 温栀脸上挂着一个淡淡的笑,等待着蒋凌翰回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原谅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在做什么?” 次日下午。 厨房里小火熬着皮蛋瘦肉粥,温栀在客厅里坐着,听到蒋凌瀚推门的声音,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向着一大一小迎了出去。 “没什么,洗洗手,马上就开饭了。” 小丫头脸上红扑扑的,手里还握着一袋小小的金鱼,兴奋的不得了:“妈妈,爸爸给我买了金鱼,它们好漂亮啊!” 蒋凌瀚走到茶几旁边,弯腰一看,有些惊讶:“在画画?” 温栀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手里的金鱼接了过来,思考着该怎样安置这些鱼儿,随口答道:“嗯,今天做饭做的早,我就随便画了几笔,打发打发时间。” “你这可不是随便画几笔的水平啊……” 男人脸上的惊讶不似作伪,他甚至把小丫头也叫了过来:“小希,你看妈妈画的小木屋,是不是很漂亮?” 小姑娘闻声立刻扑了过去,细细地研究着那幅画作:“嗯嗯!” 小丫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比我们画画老师画的还好看!” 温栀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那袋金鱼,被那一大一小夸得脸色通红,窘迫的不得了:“哪有你俩说的那样厉害……” 她只觉得害羞:“我没有接过什么正规的培训,不过是随着网上的那些视频,随便画一画罢了。” “是真的很不错。” 蒋凌翰放下了那张画作:“我从来不爱在这种事情上糊弄人——” “在艺术上有这样的天赋,是一件很好的事。” 他走到温栀身边,表情很是认真:“我知道有一所非常不错的美术学校,那边的师资力量很好,而且离家也非常近。” “去,去上学?我么?” 温栀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我真的只是随手画着玩儿的……我没有想过……” 蒋凌翰笑了一声,揽住了她的腰,声音沉沉的,一锤定音道:“那就现在开始想吧。” “等学成出来,你可以在咱们家附近开一个小小的培训班,有一份自己的事业。” 他眨了眨眼睛:“还可以培养温希一些艺术领域方面的知识——幼儿园里的那些老师……水平可真的没你行。” 温栀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蒋凌翰三言两语,给她打开了一扇前所未有的大门。 自己……开一个培训班? 在温家生活时,她可以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透明人,从来都没有人会过多的注意她。 画画就是在那个时候培养下的爱好,在那个小小的世界里面,孤独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在那个时候,温栀的文化课不能说特别优秀,不过上一个普通的大学也不成问题。 只是…… 过往的遗憾又悄悄地钻了出来,温栀有些出神地想着那时的往事。 当初温乔假死,温家急着要推她过去代嫁,学历便就这样搁置下来了。 哪怕是后来被逼着出了社会,她做的大多也都是一些体力方面的工作。 感情生活上自然是一塌糊涂,学历也成了她永远的遗憾。 有一份自己的事业…… 她看着那边,正扒着桌台,眼巴巴地看着正在给金鱼换水的温希。 几乎是下意识地,温栀屏住了呼吸,心跳也越来越快。 再重新做一次学生吗? 学成以后……她可以带着温希和很多小朋友一起遨游在艺术的世界里。 原来,原来她也可以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靠着自己的兴趣爱好生活吗? 她也可以活的……很有尊严么? ……………………………………… “明天送小丫头上学之后,我陪着你,一起去九盛集团走一遭吧。” 温希在小床上沉沉地睡着,脸蛋红扑扑的,两个大人坐在她的小床边,温栀手里还拿着一本故事书。 她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好。” 蒋凌翰俯身凑了过来,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紧张?” 温栀摇了摇头,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脸红。 她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小声道:“只是有点茫然罢了……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也谈不上有什么利用价值。” 她有些苦恼:“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我的谅解书……” 那日她接受了蒋凌翰的表白之后,那男人似乎放松了不少,平常那些亲密的小动作越来越多。 更过分一点的行为,也并不是没有过。 温栀偷看了他一眼,悄悄地把自己与蒋凌翰的距离拉的更远了一些。 如果是现在……温栀的脸色一白,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她还是迈不过心里头的那个坎儿去。 蒋凌翰挑了挑眉,把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却也没有挑破:“明天见到他们总裁,把事情都弄明白就好了。” 他率先走出了儿童房,打开了走廊上通往温栀卧室方向的小夜灯,灯光跃了出来,温柔地洒了一地:“今天就好好睡一觉吧。” …………………………………………………… “他们,他们怎么搞得这么隆重啊?” 次日,九盛集团。 温栀脸色通红,好不容易才熬到那个负责人出去,压抑不住心里的窘迫:“难道,这种大集团都是这么有礼貌的吗?” 两人坐在一个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这里的风景很好,蒋凌翰拿起了一块小小的点心,挑了挑眉毛:“不会。” “别说咱们今天只是过来问询一下情况,即便是带着大单子过来,怕是也得不到如此隆重的接待。” 他若有所思道:“而且那人应该还是个集团里面的高管……嘘寒问暖的,未免也太热情了些。” 温栀皱了皱鼻子:“他们是真的很礼貌……” 今天她和蒋凌翰一起来到九盛,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什么,那些人好像就已经把她认出来了,一个个毕恭毕敬的,礼貌到让她觉得茫然。 蒋凌翰投喂了温栀一块小饼干:“是啊。” 他皱了皱眉毛,手指顺便在温栀的嘴唇上轻点了一下,然后便很自然地收了回去:“除了这里的总裁不肯见你……还有最关键的问题一问三不知之外,这些人的态度真的没话说。” 温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心惊胆战地拉着蒋凌翰从九盛集团里匆匆走了出来。 在这个集团里呆着,温栀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而且也是在无法面对那些人过于热情的招待。 “既然他们不想多谈,咱们还是下次再来……” 温栀哭笑不得地道:“等一个他们总裁在场的时间,再解决这件事情吧。” …………………………………………………… “妈妈,爸爸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加班了?” 晚上,温栀把小丫头从幼儿园里接了出来,思绪还停留在白天的事上:“嗯。他今天晚上有一个大手术要做……” 温希有些沮丧:“我还想和他一起在公园里堆沙子玩呢。” 温栀失笑,戳了戳女儿的小脸:“正好,趁着他这次不在,妈妈也能好好地陪你一回了。” 她弯腰把小姑娘抱了起来,暂时抛开了心里面的烦闷:“走,咱们去公园,妈妈陪你堆一个漂亮的城堡!” “妈妈,抱着我,你好累的,我已经是大朋友啦,可以自己走的!” 进了公园的大门之后,温希便从温栀的怀里挣脱出来,小小地欢呼一声,眉开眼笑地冲着玩乐区跑了过去。 温栀心惊胆战地追在她的身后:“小希!不要跑得这么快,小心摔跤——啊!” 她话音还没有落下,便眼睁睁地看着温希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朝地上栽了下去。 “好痛……” 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已经把小姑娘从地上捞了起来,温栀心里头又急又气,快速查看了一下温希身上没有摔出来什么伤口:“小希,下次我要打你屁股了!” 温希一向乖巧,这次却没有及时认错,而是眼睛一亮,扑到了那个陌生人的怀里:“婆婆!你来看我们啦!” 温栀一怔,那个陌生女人脸上戴着一个口罩,看不清楚她的眉眼,却给人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是……” 她迟疑着开口道:“是捐献骨髓的那个阿姨么?” “婆婆,抱!” 温希仰着小脸,格外亲近这个对她来说依旧很陌生的婆婆,像上次一样,想尽办法想要往人家的身上凑。 那女人摸了摸她的头,却只是盯着温栀不放,她声音沙哑:“你已经原谅了温家……那你会原谅纪衡么?” “什么?” 温栀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毛,对这女人产生了抵触的心理:“你在说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会知道……知道这些?” 女人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你和纪衡的感情纠葛,在那些新闻小报,还有各大社交媒体平台上,这么多年一直都沸沸扬扬的……” 有心人如果想要知道纪温两人的感情纠葛,的确不是一件难事。 温栀一瞬间变得很窘迫:“那些,那些大部分都是假的。” 第一百三十章 风花雪月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她并不想在外人面前谈论这些事情,但这人是温希的救命恩人,是把她从地狱里拉回来的救命稻草。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现在,和纪衡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秋风打着旋儿从她们身边扫过,吹落了几片落叶,掉在了她们的脚边,温希仰着小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懂事的没有插进大人之间的谈话去。 “您误会了,我和纪衡现在只是两个纯粹的陌生人罢了,那些小报编造的,也只是一些彻头彻尾的谣言而已。” 那女人始终只是不动声色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却又很快被她尽数敛了回去。 “嗯。” 她从包里掏出了一把金丝猴糖,在温希的手上放了一粒,和温栀点了点头,竟然就那样转身离去了。 “妈妈,婆婆不陪我们一起玩儿了吗?” 温希小脸上有些沮丧,把那枚糖果交给了温栀:“我好想让她和我们一起生活在一起呀。” 温栀看着那女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阵莫名的怅然:“她不是我们的亲人……所以不能待在一起。” 她蹲在地上,抱住了女儿小小的身子,把那阵突如其来的颓丧压了下去:“走吧,妈妈带你回家去。” 无论是温家还是纪衡,都再也不会和她有任何关系了。 温栀拉着女儿的小手,踏在落叶上,听着那些咔嚓咔嚓的声音,摇了摇脑袋,把所有的往事都甩了出去。 她的世界,也只有温希和蒋凌翰两个人罢了。 ………………………………………………… 两天后。 “好,给大家介绍一位即将入学的新同学。”何书站在台上:“这姑娘画画很有天分,你们可以彼此学习一下。” “温栀作为你们的师妹,如果在绘画上有什么问题,你们也可以直接指出来,一起进步。” 蒋凌翰做事一向干脆利索,非常有效率。不过两天,他就已经把温栀的美术学习安排妥当了。 “大家好,我叫温栀。” 站在宽敞明亮的画室里,听着工作室的主人介绍自己,看着旁边脸色各异的同学,温栀心里难免有些忐忑紧张。 她原本以为这里是一个培训学校,过来了才知道,这里其实是一个美术工作室,在这里学习和工作的,也都是一些和她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年轻人。 “小师妹长得好漂亮啊——” “颜值与实力并存,啧,我喜欢。” 学艺术的年轻人大部分都热情奔放,很快就有人帮着温栀收拾出了一方小天地,招呼她过去坐下:“来来来,这里位置最好,最能接受到老师全方面的熏陶!来吧,小师妹!” 温栀心里暖洋洋的,抱紧了自己带过来的画具,在那个年轻人的身旁坐了下来。 何书挑了挑眉头,懒洋洋地开口:“好,那就开始上课吧。” 温栀很快正襟危坐,目光一直在追逐着何书,认认真真听课,一个字也不敢错过。 这人不愧是在国际上都很有名气的插画师,水平果然不俗。她听了这样的一堂课,已经觉得获益良多。 “好,这节课就到这里。” 何书打了个哈欠,敲了敲桌子:“你们好好完成作业,下节课来了我要检查,无论是老生还是新生,都不能放松,知道吗?” “知道啦老何——赶紧赶稿去吧!” 同学们嘻嘻哈哈的:“再拖下去,又要在展会上开天窗了,出版商非得杀到工作室来把你绑出去不可!” 何书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径自离去了。 旁边的男生很快向着温栀凑了过来,探头看了看她的作品:“小师妹,你的画很有灵气。” 他挠了挠头:“但是在人体结构上还是差一点功夫啊……要不你加我个微信,以后有什么问题,欢迎随时骚扰!” 温栀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旁边的一个大男生就翻了个白眼:“是你骚扰人家吧——小师妹,别搭理他,有什么问题,随便找哪个人问都行。” 温栀红着脸点了点头,坐在这群活力四射的年轻人中间,心中的愁绪四散而飞,回到家之后也平静不下来。 这样的日子过得飞快,时间如流水一般,温栀每天都要完成很多何书布置下来的绘画作业和文化作业,虽然忙忙碌碌的,心里头却很是满足。 知识可以带给人的力量,是什么东西都比拟不了的。 只是上了一段时间课之后,蒋凌翰的脸是越来越黑了。 “这些花是怎么回事?” 他站在客厅里,咬牙切齿地看着温栀怀里抱着的一大堆东西,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每天都有,他们当我是死人吗?” 温栀手里提着一个纸袋,里面装满了同学送给她的零食,手里还抱着一束满天星,顺着蒋凌翰的目光看过去,客厅里还有好几个放着鲜花的插瓶。 “是那些孩子们给我的……” 温栀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随手把袋子里面的零食倒在了茶几上:“昨天和今天都有素描课,花儿是他们买来用作画具的……” 她吸了吸鼻子,认真道:“他们说这些花儿放在工作室里也没人照顾,就叫了个外送,全部都送给我了。” 蒋凌翰磨了磨牙,沉声道:“我不允许。” 他跨步过来,顺手把那捧满天星扔到了一旁,醋意十足地把温栀揽进了怀里:“什么孩子啊——你当他们还是温希的那个岁数?” 蒋凌翰痛斥道:“通通都是图谋不轨!” 温栀有些茫然:“他们每一个都比我小上三四岁呢……” 看着那男人几乎要喷火的样子,温栀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好,你不愿意,以后我就再也不收这些东西了。” 男人身上热烘烘的,和温栀靠得极紧,她脸色越来越红,却没有躲开,深吸了一口气:“凌翰……谢谢你。” 蒋凌翰挑了挑眉,脸色好看了不少,心里一痒,把玩着她圆润的耳垂,直到把那处玲珑剔透的地方捏得通红:“谢什么?” 温栀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头有千言万语,却是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可以好好做自己的机会。 蒋凌翰声音里是沉沉的笑意:“我自己的老婆,当然得我自己来疼了。” 温栀抿了抿唇,强自压下了那阵羞涩,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 “今天任务超级多。” 纸袋子里面除了年轻男孩送给她的零食,还有今天发下来的作业,她脚步轻快地进到了书房里:“今天只能委屈你吃外卖了——” 蒋凌翰抽了抽嘴角,深吸了一口气:“你们作业……就这么多?” 忙到这个样子,不会是何书那家伙在故意给她穿小鞋吧!? 温栀已经心无旁骛的开始了素描作业,声音遥遥地从书房里传了出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明天考试之后,就可以稍微放松一些啦!” …………………………………………………… “我已经有女儿了。” 次日,工作室里。 温栀看着年轻的同学,心下窘迫,但还是一脸认真道:“对不起……谢谢你愿意对我表白的心意,我很感动。” 她咽了口口水,看着眼前的心形巧克力,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蒋凌翰说的都是真的,这些男同学每天塞给她的零食,真的是在对她献殷勤:“可是我的女儿都已经上幼儿园了……” 她哭笑不得道:“你一定可以找到合适自己的伴侣的。” “这样啊……” 留着长头发的男同学很有艺术家的味道,告白被拒,自然是有些沮丧,却也还算洒脱。 “看你这样年轻,我们之前还以为,你是大学刚毕业呢。” 他摆了摆手:“是我来的太迟了。” “姐姐!”一旁的女同学凑了上来,把那个长发男挤了下去:“走开走开,不要再骚扰我们姐姐了!” 她对温栀嘴里的小女儿很是感兴趣:“你居然已经有女儿了!” “下次把小姑娘也带来好不好?” 旁边的男同学也很是兴奋,重重的敲了下桌子:“对——当妈的这么漂亮,小丫头肯定也是一个美人坯子!耶!让我们多欣赏一下美人吧。” 这人在几天前也是对温栀大献殷勤的其中一个,现在改口改的飞快,倒也把场面上的尴尬消减了一些:“姐姐,把小丫头带过来做模特吧!” 温栀心惊胆战的拉远了自己与他们的距离,又小心翼翼的看了那个长发男生一样,这才点了点头:“好,如果有时间,我带着小丫头过来,和大家一起玩耍。”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因为自己脾气好,比较好相处,所以在这个工作室里面才有那么好的人缘。 从画室里面脱身出来,走在秋意盎然的蓉城街道上,温栀还是有一些哭笑不得。 哪里知道那些男同学会有那样的心思……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到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了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 学画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她走着走着,便哑然失笑。 倒也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在自己的学生时代,温母从来都不会给她买什么像样的衣服,勉强能够保持干净清洁,已经消耗了她很多精力,再加上她那时候生的又瘦又小,所以很少有男同学会多看她一眼。 没想到现在阅尽千帆,反而是重新体验了一把青春时的激动。 温栀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烦恼,却并不会让人很讨厌。 旁边的小学打起了下课铃,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地从校门里面涌了出来,温栀心里一惊,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家里,心无旁骛地烧起了中午要吃的饭菜。 她心里满满当当的,现在的时间不像以前那样松散,生活变得充实而规律,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以前的那些苦痛也暴露在阳光底下,被风吹得四散。 没时间再伤感之后,心情和身体都好了很多。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幸福。 …………………………………………… “我真的已经和他们说清楚啦。” 下午,秋雨连连,温栀忘了带伞,偏偏又穿着一双不能沾水的鞋子,在画室里等了一会儿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对着电话那头的蒋凌瀚道:“他们都是些很洒脱的孩子——” 温栀失笑道:“我这边此路不通,他们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在感情上一条路走到黑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她一样,会在南墙上磕得头破血流,直到血流成河,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才惨淡收场。 她提着自己的裙边,跨过了一条雨水冲刷出来的小河:“今天晚上给你们烧一道新菜吃,是隔壁的同学刚刚教给我的……” 拐过了一个拐角,温栀看到了一个不期而然的身影,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心里面却没有过多的波动。 对面那人身上穿着的风衣很是眼熟,温栀泛起了一阵模模糊糊的回忆。 好像是她为他买回来的一次生日礼物吧? 只不过在她嫁给纪衡的那么多年里面,从来都没见那个男人穿过而已。 她深吸了一口气,温柔地对电话那边的人道:“好啦,别担心我。马上就要过红绿灯了,先挂电话,晚上回到家再聊吧。” “一起喝个下午茶……可以吗?” 稀稀落落的秋雨里,纪衡撑着一把黑伞,一步一步地走近了温栀,手臂伸长,将她完完全全地罩了起来,自己却被星星点点的秋雨打湿了身上的衬衫。 他心中涩然,看着温栀身上背着的帆布袋:“你现在,在学习画画?” 他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手插到了外套的兜里,握住了那个冰凉的小铁盒。 “你在画画上,很有天赋。” 温栀沉默一阵:“走吧。” 她听不惯这男人近乎于低三下四的语气,尤其是在今天的这场秋雨里,纪衡的话更显得凄凉。 白天时在画室里的时候,几位年纪比较大的工作人员很自然地谈论起自己的孩子,说起了基因上的遗传时,温栀曾短暂的想到了这男人一会儿。 蒋凌瀚很好,温希也很喜欢这个父亲。 但是这个丫头……在不笑的时候,几乎和纪衡一模一样。 在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时,这对生物学上的父女总有着如出一辙的冷漠。 血缘关系……即便不说,也永远都存在于那里。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纷乱的思绪,避开了男人撑在自己身上的伞:“我还要忙着给他们做饭,不能和你待太久。” 她昂然走进了雨里,快走几步,将那个男人甩在了身后:“有话就快些说完吧。” ………………………………………… “先生,夫人,下午好。” 这是一家两人都非常熟悉的餐厅,流淌着一阵醉人的音乐。 服务生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还是按照老规矩来吗?” 纪衡接过了菜单,顿了一下,低声道:“不。” 温栀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雨声,一言不发。 他看着菜单上那些熟悉的菜品,心中竟是一阵茫然。 明明已经来过这家餐厅那么多次……在此刻,他却手足无措,笨拙的不知道该如何点单了。 以前…… 纪衡狼狈的翻过一页菜单,心里面是一阵不期而来的疼痛。 服务员记下来的那些喜好,全部都是温乔常吃的东西。 “温栀,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他开口竟然有些窘迫:“今天你来点单,我来付账,可以吗?” 温栀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心里面无悲无喜,只觉得一阵莫名的荒唐:“一杯冰水就好,谢谢。” 纪衡一阵久久的沉默,过去了好久,竟然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秋雨稀稀拉拉地下着,凉意从人的骨缝里钻了进来,带走了盛夏时的愉悦。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纪衡却在她经过自己的时候,伸出手去抓住了温栀的手腕,脸色苍白:“家里面还有你的东西……小黄保管得很好。” 他心中难过:“还有你以前画的那些画,如果有时间,你过来把它们取走,好么?” 温栀声音淡淡的:“不用了。” 餐厅的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两个人却都没有往外看,温栀心里有阵淡淡的厌烦,很后悔答应他来这个地方。 现在再见到纪衡,并不会给她带来痛苦,却还是会徒生一些烦躁:“我没有带走的那些东西,都可以随你处置。” “过往的那些东西,我并不再需要,也不再想见到它们了。” “纪衡呢?纪衡在哪里?我想知道我先生在不在这里……” 温栀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和从门口冲进来的那个有些疯疯癫癫的女人对视一眼。 杨梦瑶? 不是杨梦瑶又会是谁? 那女人脸色憔悴,小腹微凸,颜值和以前相比,退步了不是一点半点,好像这个孩子给她带来了很大的负担一般。 在温栀看到她的时候,她同时也把目光转了过来,偏偏从她那边的角度看,好像是纪衡正在牵着温栀的手一般。 温栀今天穿着一件质感很好的洋装,神色平静,皮肤状态也很好,和她比起来,杨梦瑶好像才是受过无数折磨的那一个。 那女人目呲欲裂,几乎是立刻就崩溃了。 纪家一直没有告诉她,那份协议书已经让温栀原封不动地送回来,股权转让也根本没有起效。 但是纪衡却是真的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管过杨家了。 这几日杨家父母焦头烂额,一直在拆了东墙补西墙,把所有的怨气和责任都扔到了女儿头上,偏偏纪衡这几日又很少回家,杨梦瑶早期的妊辰反应又特别严重,把她已经折磨得有些人不人鬼不鬼了。 “温栀,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杨梦瑶理智全无,摇摇晃晃地冲了上来,像个泼妇一样冲着温栀抓了过来:“你这个贱人!小三儿,你会下地狱的!” 温栀反手扣住了她,毫不犹豫地把那杯冰水浇到了杨梦瑶的脸上,那女人更加崩溃,翻来覆去的只是在嘶吼要让温栀去下地狱,餐厅里面的视线纷纷都向着这边集中了过来,纪衡脸色铁青地控制住了杨梦瑶:“你在做什么?冷静一点!” 温栀松开了手,站在旁边看着这对狼狈的夫妻,心里只觉得好笑。 纪衡今天只怕是把他一辈子要丢的人都丢光了…… “我才是你的妻子啊,纪衡,我给你生儿育女,为了这个孩子,我皮肤粗糙了那么多。” 杨梦瑶泪水涟涟,再也不复以前那个温柔大方的名媛模样:“你难道就为了这个贱人抛弃我?难道我们的孩子不重要吗!” “离开这里!” 纪衡攥紧了拳头,狼狈不堪地和温栀对视了一眼,压抑住了即将要失控的情绪,匆匆地带着几乎有些疯疯癫癫的杨梦瑶离开了。 温栀冷眼看着他们离开,自己也很快离开了那个餐厅。 心情却再不复之前的平静,空空落落的,好像是有哪里空了一块,那块东西材质特殊,无论去她寻什么东西来填补,都补不上那个大大的空洞。 雨水冰凉,很快就把她的鞋子泡坏,搭扣松开,她索性将鞋子脱了下来,拎在手上,跌跌撞撞地往家走去。 纪衡妻子双全……她也有了愿意珍惜自己的人。 温栀咬紧了牙关。 强迫自己忽视的那个已经存在很久的空洞。 这样很好,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已经被撞得头破血流,难不成还要再犯一次傻吗? ……………………………………………………… “我肚子里面是纪家的宝贝。” 另一头,与温栀距离并不是很远的街道上,杨梦瑶死死地贴着纪衡:“纪衡,我为你生儿育女,你要好好保护我和孩子啊!” 她恨不得把自己揉碎了,灌进纪衡的身体里去,好把那个叫做温栀的女人赶跑。 第一百三十二章 秋雨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然而那些话根本落不进纪衡的耳朵里,秋雨稀稀拉拉,没有尽头。 纪衡冷脸站在一旁,拨通了司机的电话:“来赤凰街1号,把太太送回家里去。” 杨梦瑶哪里肯对纪衡松手? 她当即脸色一变,更高声地吵闹起来:“我不要——纪衡,爸爸都说了,我可以在公司里面一直陪着你,你难道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 纪衡面无表情地站在一侧,任由那女人像个疯婆子一样叫喊,来来往往的路人总会对杨梦瑶多看一眼,连带着偷看疯婆子旁边站着的高大男人。 杨梦瑶哭闹声不断,纪衡却始终默不作声,像一个雕塑那样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 风雨潇潇,落在人身上的凉意很快就钻进了骨缝,落入了心里。 纪家的司机来的很快,杨梦瑶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司机带了回去,纪衡疲惫地闭了一下眼睛,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上,只觉得被深渊捉住了手脚,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 烦躁无边无际,几乎要将他完全淹没。 …………………………………… “好,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数量可以先缓一缓,在质量上绝对不能放……” 第二天中午,纪氏集团。 纪衡在办公桌后坐着,眉头紧皱,眼前是两个公司的高管。 “好的,纪总,我们一定会注意这方面的……” 这场小型的非正式会议正开到半截,办公室紧闭着的大门便被人重重地推开了:“纪衡,我来给你送饭了!” 杨梦瑶情绪好像比昨天稳定了一些,却依旧非常亢奋,她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保温饭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女人随意和两个面面相觑的高管点了点头,便腻到了纪衡旁边,将那个饭盒放到了办公桌上,伸手掀开了盖子,声音轻软而甜蜜:“工作再忙,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身体呀。” 她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腹:“等孩子出世,咱们一家可以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一辈子。” “纪,纪总……那我们。咳咳,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纪衡的脸色异常难看,两个高管对视一眼,都是一阵尴尬,很快就找借口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那阵想要掀翻桌子的燥意,寒冷却还是从他的声音里透了出来:“你不用做这些事情。” 杨梦瑶把桌上的文件划拉到了一边,专心致志地在办公桌上摆放着她带来的那些餐具:“你的身体,我不心疼,还有谁心疼呢?快吃吧。” 办公桌上摆放着的菜肴琳琅满目,小巧精致,堪称色香味俱全。 纪衡却只觉得烦躁和厌恶,他漠然道:“杨梦瑶,我说了,不必做这些。” 这几日集团麻烦不小,工作越发忙碌,纪衡一上午都没有时间吃饭,肚子里面空空荡荡,隐约也有一阵饿意。 闻到饭味儿之后,却陡然泛上了一股恶心。 如果…… 杨梦瑶脸色一变,又急又委屈,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纪衡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下意识地摁上了自己抽搐成一团的胃部。 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吃一碗那人做的素面就好了…… 他嘴角自嘲似地勾了一下,又很快松开。 他只见过那碗素面一次。 那应该是温栀去到厨房之后学会的第一道东西,当天便兴冲冲地做给了自己吃。 只是那时,温乔还没有从国外回来,他一心认定,那人已经被温栀害死在那场火灾里。 那碗素面最后又怎么处理了呢? 纪衡脸色漠然,只是按着胃部的手力就更大了一些。 大概是被仆人随手倒掉了吧。 和温栀很多年来对他的心意一样,从来都没有被人珍惜过。 纵然他此刻再怀念,也再找不回来了。 杨梦瑶的纠缠声又在此刻冲到了他的耳朵里:“纪衡——你不想吃我做的饭也可以。” 她硬生生挤到了纪衡的面前,一心一意想要占据他全部的视线:“回家陪我一天,好吗?” 杨梦瑶语气幽幽的:“妈前段时间还和你说,要让你多陪伴在我身边……你工作忙,我理解,今天可是休息日……” 纪衡脸色淡淡的,为了那个备受纪家上下期待的孩子,他不想对杨梦瑶发脾气。 却更不想和这个日渐癫疯的女人多说什么。 他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直接开口将外头的秘书唤了进来:“把太太送回家去。” 秘书嘴角抽了抽,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硬着头皮向杨梦瑶迎了过去:“太太……” “别靠近我!纪衡,我只想让孩子感受一下你的气息。” 杨梦瑶一把推开了秘书,泪水涌了出来,只觉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又要开始大哭大闹,面色狰狞,简直如个彻头彻尾的泼妇一般:“你是不是又要跑去见温栀了?你回答我的话,你告诉我,是不是!” 秘书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甚至替纪衡觉得有些划不来:“太太,最近集团真的是遇到了一些问题,总裁上午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紧急会议要开……您还是先回家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 这话并不是托辞,集团上上下下都是一团乱麻,纪衡自然也是脱不开身去的。 偏偏这个时候还要应付这样的疯女人……秘书的视线向着那边的男人移了过去,几乎是有些可怜纪衡了。 怪不得纪总最近越来越憔悴了呢! 杨梦瑶哪里肯听她的话,自从昨天看到纪衡和温栀两个人在一起,她便已经彻底走火入魔,认定了温栀想要把纪衡从自己的身边抢回去,她表情狰狞,紧紧抓住了纪衡的办公桌:“我不走!” 她双目赤红,偏执到了惊人的地步:“谁也别想把我从这里带走!你永远是我的——纪衡,你永远是我的!” 秘书看着她狰狞的脸色,心中骇然,一时竟然也不敢多说,求助性的看向了办公桌后的纪衡。 “那你就待在这里。” 纪衡站了起来,对秘书道:“带上必要的文件和iPad。” 他眸子黑沉沉的,在对杨梦瑶失去了所有耐心之后,他几乎是将她当成了一个不得不应付一二的陌生人来对待。 冰冷而无言,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冷漠。 可能正是因为这种冷漠…… 杨梦瑶现在才会如此疯狂吧。 他径直从杨梦瑶身边走了过去,再也没有多看那个女人一眼:“我们去另外的会议室开会。” 杨梦瑶心里一空,眼睁睁地看着他和秘书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办公桌上还散放着自己特意精心烹调过的午餐,那人却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她脸色惨白,五官更是扭曲到了狰狞的地步。 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自己和孩子呢? 办公室里空空落落的,外面有风声呼啸而过,杨梦瑶一个人怔怔地坐在纪衡常呆的椅子上,却还是感受到了一阵挥之不去的凉意。 而且这个孩子……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变得一片苍白。 这个孩子,真的是纪衡的么? 刚刚在和秘书推搡时掉在地上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了起来,杨梦瑶骤然回神,弯下腰去,吃力的将手机捡了起来:“喂?” “梦瑶,你现在在哪里?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手机对面是纪母带着焦虑的声音:“你现在还在危险期,自己跑出去也不带一个下人,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她心中一阵后怕,脱口而出道:“前头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你难道已经忘了吗?” 杨梦瑶脸上一僵,心里纵使有千万般的不甘心,到底也不敢不听婆母的话。 “好……妈,您别担心,我在纪衡办公室里,马上就回去了。” 挂断电话,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放下了手机。 双手交叉覆盖在小腹处,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她冷笑了一声,毕竟现在在纪家……也只有牵挂孙子的纪母,才是一心一意地关心着她了。 ……………………………………………… “妈,纪衡现在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杨梦瑶刚刚下车,便一头扑进了守在门口处的纪母怀里,泪水涟涟,几乎泣不成声:“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和孩子。妈,我好绝望啊。” 纪母脸色一僵,皱着眉头把杨梦瑶搀扶了回去,两个人慢慢地往回走,她斟酌着语气道:“梦瑶,你现在心情不稳,是因为怀孕才会这样……” 杨梦瑶脸色陡然一厉,紧紧地抓住了纪母的手腕,面色狰狞:“不,妈,是因为温栀!” 她深吸了一口气,难掩眉目间的怨毒:“是她处心积虑的想要破坏我的家庭……妈,她一直都没有死心,想要害死我的孩子,想要报复整个纪家!” “温栀?” 纪母有一瞬间的恍惚,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呵斥道:“别这样说。” 她顿了一下,心上浮起了一阵难堪,语气艰涩道:“当年……当年是我们对不起那个孩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如玉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想到温栀,她还是觉得愧疚。 纪母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面露惆怅,低声道:“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听不到她的消息。那孩子……唉,温家现在是这个模样,不知道她有没有受到影响。” 她拍了拍杨梦瑶的手:“放心吧,那孩子当年愿意走,现在就不会再重新回头故意捣乱。” 杨梦瑶连连冷笑:“妈。” 她敛去了脸上的怨毒,一手抚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搭在纪母的手背上:“纪衡不肯爱我……我也没什么办法。只是为了这个孩子……” 她语气中一片幽冷:“如果温栀不肯收手的话,这个家庭,可能真的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她幽幽地看着纪母:“难不成在您心里,那个女人,竟然要比纪家唯一的宝贝还要重要吗?” 风雨潇潇,站在纪宅温暖客厅里的纪母,竟然是被杨梦瑶脸上怨毒的表情吓了一跳,怔然半天,久久说不出话来。 ……………………………………………… “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真是越来越少了……” 热热闹闹的菜市场里,小摊贩声音很高,惆怅道:“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姑娘,愿意为家里的大人分担家务,哎,我家那个丫头呦,懒得和头驴似的,叫她半天都不肯动一下!” 温栀手里握着一把新鲜的芹菜,哑然失笑,她今天身上穿了一件天蓝色的长裙,越发衬托的她光泽如玉:“我为了家人做饭是理所应当的……” 她抿着嘴,把已经挑好的蔬菜递了过去:“小姑娘还上着学,您也别过多要求她了。” 摊贩主人根本不信:“你可别骗我!” 他得意洋洋地道:“我这双眼利得很,你这样的小丫头啊,一看就是大学还没毕业的……又不是家庭主妇,有什么理所应当的!” 温栀哭笑不得,只好窘迫地付了钱,想要快快的离开那个地方,却在往篮子里安置蔬菜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老夫人。 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对方:“您小心!” 那只手反而伸了过来,主动抓住了温栀的手腕,纪母声音颤抖,几乎要落下泪来:“孩子,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温栀一怔,呆在了当场,一时间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纪伯母?” ………………………………………… “您尝尝这个,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花茶。” 蒋家客厅里面,外面风声大作,屋子里面却非常安静。 温栀与纪母风分坐两侧,温栀按照旧时的习惯给纪母端上了一杯清茶,她气质温柔而恬淡,只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惆怅。 “听说那边的产地采茶时有特别的方法,喝起来也有独特的风味。” 纪母眉头轻轻的蹙着,接过了那杯茶,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是抹不开的惆怅:“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喜好……” 她心中酸涩,看着眼前的温栀,倒也觉得有一丝安慰:“几年不见,你比以前倒是好了很多。” 纪母这句话全然是出自真心。 温栀衣柜里面的衣服大多都是蒋凌瀚直接购置回来的,剪裁得当,昂贵的裙装穿在身上,把主人衬托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再加上温希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温栀心理满足,最近醉心于美术学习里面,腹有诗书气自华,越发显得她如玉一般温润动人。 看起来反倒是比她刚嫁到纪家的时候,还要好上不少。 纪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纪夫人的位置。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谢谢您。” 两人中间流淌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她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热饮,慢吞吞地道:“是啊……我现在过的,还算幸福。” 她轻轻地将茶杯放到了眼前的桌子上:“纪伯母,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庭。” 遥想几个月之前,她还曾经想过,要去纪家,求着这两位老人拯救温希的生命。 温栀心里一紧,又很快松开。 时光如水,那些噩梦已经都流淌过去了。 她早已经猜出这位老人会找到自己的用意:“我和纪衡,都已经过去了,那些股份转让的协议……我也已经全部都原样送回去了。” 她笑容浅淡:“谢谢您照顾了我那么多年。不管我和纪衡两人如何,在我心里,您永远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 纪母心里的那阵后悔迫的她不得不开口:“都是他当年做的不对,如若不然……”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声音颤抖而酸涩:“是他没那个福气。” 她压下了心头的那种酸涩,长叹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温栀默默跟在纪母的身后,把她送出了门去。 纪母摆了摆手,两人站在蒋家门前的花园里:“好啦,就到这儿吧。你刚才不是还说,要给家里人做饭吗?” 温栀脸色一红,有些窘迫,却也没有辩驳。 纪母看她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苦笑一声,径自走了出去,屋外下着丁丁点点的小雨,落在人的身上,秋意更深。 要是真的能回头…… 纪母脚步一顿,一时间有些发痴。 如果那个孩子的母亲是温栀,那该有多好啊? …………………………………………………… “外面风大,这几日天气古怪,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蒋凌瀚一下车就看到了怔然站在花园门口的温栀,立刻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把温栀包了个严实。 “刚刚送走了一个以前的故人。” 温栀吸了吸鼻子,赶走了心头的那股惆怅,乖乖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鼻尖上还有一点红印:“今天下班好早,手术是不是很顺利?” 蒋凌瀚将她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漫不经心地揉搓着她的手指,懒洋洋道:“都没有什么挑战性……做了这么多年,越来越无趣了。” 他突然压下身子来,出其不意地给了温栀一个吻,含糊不清地道:“若只是无聊也就罢了。坐在那里,想到你在家中等我,总觉得静不下心来。” 这下把女人吓得脸色通红:“这是在外面!” 蒋凌瀚一声大笑,霸道而不羁:“在外面怎么了?走到哪里,我也是你的爱人!” 两个人腻在一处,外人听不到两人之间的悄悄话,只觉得这对夫妻甜蜜极了。 在离他们不远处,汽车里面的女人收回了视线,脸色黯然,吩咐司机道:“走吧。” 看到这里,纪母才算是彻底死了心。 转让股份……挑拨纪衡的家庭? 她压下了想要冷笑的心情,原来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自己儿子在自作多情罢了。 ……………………………………………… “小心一点!哎呀,知道你们素质不高,但是领着我们这么高的工资,多少也要上点儿心的呀!” 纪母一推开纪家大门,便看到了杨母坐在沙发上,那女人一边儿欣赏着自己的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旁边的仆人颐指气使:“这样贵的东西,砸碎了一个,扣你一年的工资,怕是都还不回来的吧?” 明明是一个贵妇人,气量却天生狭窄,最近越发喜欢斤斤计较。 “你一定要站着擦吗?跪下去,趴在地上擦不就好了……” 纪母沉声开口:“她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你还要她跪下去,不怕把人跪出毛病来吗?” 纪衡从温家带回来的那个老妇人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抹布,看到纪母之后,低头给人行了一个礼。 杨母一怔,看到是纪母之后,脸上的表情讪讪的:“原来是亲家母回来了呀……” 她站了起来,随口道:“做不了活就不做了。家里又不缺她这一个使唤的。” 杨母走到了自己的女儿旁边,语气轻飘飘的:“梦瑶现在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呢,这样的老女人笨手笨脚,刚好辞退了她,省得这人笨手笨脚,冲撞了我的女儿和外孙。” 纪母冷笑一声,心中烦躁,话语里面也暗暗地带了冷嘲热讽:“亲家母倒是好魄力——明明是他们小夫妻的人的宅子,您倒是有操不完的心啊。” 她语气淡淡的,拍了拍旁边老妇人的手,示意她先暂且离开:“老了到不是问题,谁不会老呢?这位大姐岁数倒是和咱俩差不了多少。” 纪母挑了挑眉毛,看着杨母陡然变差的脸色,冷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人家倒是还能创造一些实际的价值,为社会做一些贡献呢。” “你!” 杨母一阵咬牙切齿,心里面的怒意喷薄而出,几乎要把她活活气死了。 她本来就是因为杨家最近风雨飘摇,走到哪里都能遇到来讨账的人,所以才跑到了女儿家里作威作福,想要排解一下最近的怨气,谁成想居然又挨了纪母这一顿夹枪带棒的说教。 第一百三十四章 暖阳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她不是不心疼女儿,只不过比起杨梦瑶来,她最在乎的人还是自己罢了。 此刻让纪母话里有话的嘲讽了一顿,她心里恼恨得厉害,却又没法对这个亲家母发脾气,便把火气撒到了一旁的杨梦瑶身上:“在那里闲坐着干什么!” 杨梦瑶一怔:“妈?” 杨母恨声道:“从小在你身上投了那么多钱,还去欧洲学了一次艺术……现在只会躺在家里吃吃喝喝,怎么就不知道帮娘家一把呢?” 杨梦瑶脸色也陡然变白,心里头不舒服极了:“您……我怎么能……妈!” 杨母却是懒得搭理自己的女儿,脸色很是难看。 她被纪母损了一把之后,便不想在这里多待,很快就气哼哼地离开了。 杨梦瑶心里委屈,下意识地想要在纪母那里寻得一些安慰:“我今天身上不舒服……不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回事,我……” 没想到这次撒娇却也被自己的婆母不轻不重地挡了回来:“安分养着吧。” 纪母脸色和语气都很冷淡:“孩子是你和纪衡两个人的事情。” 她看着杨梦瑶,心里难以自制的升上来了一股厌烦,眉目间也是一派冷意:“别想着把责任都推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去……太难看了。” 说罢这句话,纪母也没有多呆,吩咐了仆人几句之后,便也匆匆地离去了。 留了杨梦瑶一个人面色狰狞地坐在沙发上,心里面的怒意和委屈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地将那个昂贵的花瓶推了下去,一地稀里哗啦的声音,并没有让她满意起来,相反还更加恼怒了。 杨梦瑶喘了好久的粗气,咬牙切齿地拨通了纪衡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她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了对面纪安阳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捡要紧的说,不要浪费时间!” 杨梦瑶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几乎咬出了血来,心下更气,高声喊了回去:“我是你堂嫂!” 纪安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更加没有兴趣应付她了,当即就没好气地回复道:“对不起,现在是工作时间,有事私下里再说吧!” 说罢就彻底挂断了电话。 “纪安阳!” 客厅里面仆人们都安安静静的,那个老妇人坐在角落里的马扎上,一心一意地擦着自己膝盖上的瓷器,整个别墅里面都回荡着杨梦瑶撕心裂肺的哭闹声,还有各种瓷器碎裂的声音。 不一会儿就听到那人嘶吼着将司机喊了过来,匆匆地从别墅里面离开了。 ………………………………………… “好好待我的儿子,知道了吗,臭娘们。” 车上的气压很低,杨梦瑶脸色非常难看,正在咬牙切齿的思考着,一会儿要怎么和纪安阳算账,膝盖上放着的手机一震,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跃入了她的眼帘里。 杨梦瑶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将那个手机收了起来,似乎生怕前面的司机会看到一般。 没想到手机却突然开始一阵疯狂的震动,她一不小心,手指在屏幕上擦了一下,居然就接通了电话,杨梦瑶倒吸了一口凉气:“喂?” 电话那头的男声泛着一股让人恶心的油腻:“杨大小姐,好消息啊。” 杨梦瑶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两个字:“任重,你又犯什么病!” 任重大笑了一声,得意洋洋道:“不错,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值得表扬啊!” 他哼哼了一声:“你肚子里头揣着我的崽……可千万要小心一些,嗯哼?” 杨梦瑶冷笑了一声,直接挂断了这个让她觉得恶心和恐惧的电话。 任重这个电话自然是一种警告与敲诈,偏偏杨梦瑶心中揣揣,真的无法确认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坐在车里面,脸色变幻个不停,心中恐惧的厉害。 如果真是那个男人的…… 杨梦瑶心中一阵毛骨悚然,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闷头一路冲进了纪衡的办公室,却被他的女秘书给挡在了外头。 “太太。” 女秘书说话还是很有礼貌的,虽然看着杨梦瑶狰狞的脸色有一些胆战心惊,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挡在办公室的前头:“请您稍等一下,纪总现在正和高管在里面开着会议,我先给您倒一杯热茶……” “滚开!” 杨梦瑶把一腔怒火都发到了这个女秘书的头上,如果不是肚子里面有孩子,她恐怕会直接冲上去狠狠的踩那女人一脚:“养你这条看门狗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她心里根本不信,只觉得这人是受了纪安阳的安排,故意站在这里敷衍自己。 “我一定要开除掉你,回家喝西北风去吧!” 她直接拨开了脸色苍白的女秘书,推开了纪衡办公室的大门。 “大家看上个季度的业绩指标……太太?” 办公室里面居然真的是一场小型会议,站在大屏幕前的高管目瞪口呆的看了过来,杨梦瑶脸色苍白的讪笑了一声,尴尬得无以复加,只好又匆匆地退了出来。 屋子里面的高管们不明所以,纷纷把目光投到了纪衡的身上。 “纪总?” “继续。” 纪衡脸上面无表情,虽然心中不悦,却也没有立刻表现出来,淡淡地道:“不用管她,继续吧。” ………………………………………… “妈妈,我画的是不是很丑呀?” 何书的美术工作室里。 温希手里拿着一只画笔,鼻尖上还蹭着一点颜料,有些忐忑地抱着自己稚嫩的画作,蹭到了母亲的旁边:“我画的……好像没有旁边哥哥姐姐的好看。” 午后阳光宁静,一连下了几天秋雨,温度也一点一点地降了下去,阳光落在人的身上,没有盛夏时的酷暑,只有一阵懒洋洋的惬意。 温栀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将那幅画接了过来,心里面却是有些惊喜:“宝宝画的很棒呀!” “嗯,虽然线条上还是有些问题,和你一样,人体结构也是一塌糊涂……” 有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温栀背后响起,手里面的画作被人抽走:“但是在色彩上非常有天赋——温希,你很棒。” 美术工作室的主人挑了挑眉,声音慵懒:“比那些每天在这里混日子的小崽子们好多了……其他都可以再练,色彩上的审美却一时半会儿扭转不过来。” 何书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兴致勃勃道:“小朋友,你也到这里来跟我一起学画画吧。” 他重重地挥了一下手,突然起了兴致:“画展上把你的作品也一起呈现出来——啧,两个少年天才齐上阵,这个主题不错,我很喜欢。” 温栀有些忐忑的站了起来:“老师……” 她吸了吸鼻子:“谢谢您夸奖她。” 温希也有些害羞,躲在温栀的身后,偷看着这个奇怪的大哥哥。 何书打了个哈欠,随手翻阅了一下温栀这两天的作业:“嗯哼,我看看你的作业……啧,还不错啊。” 他点了点头,认真起来,抬头和温栀直视:“我喜欢你这样勤奋的人。艺术这条路不好走,除了天赋,更需要大量的重复练习……唔。” 何书想了一下:“我给你发几个论坛的网址,你在上面找一下,如果有人约稿的话,你可以用比较低的价格试试看,顺便就当练手了。” 他伸了个懒腰,随口道:“实践出真知,刚好也能经受一下市场的检验。” 温栀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有些忐忑,结结巴巴地道:“我,我的画已经可以卖钱了吗?真的会有人买吗?” 何书哑然失笑,这人性格浪荡不羁,天生有一种艺术家的潇洒气质,平常对待温栀也是寻常,并没有因为她是蒋凌瀚亲自介绍过来的就有多么厚待。 此刻却是多看了她一眼:“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何书撇了撇嘴:“放心吧,网上比你水平低的人到处都是,人家赚钱也从来都没有手软过……诺,安排一下,记得给小丫头安排好时间,你俩都需要好好上课了。” 温栀脸红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然而心跳声却越来越剧烈,头晕目眩,一时间紧张得不得了。 现在就可以,凭着自己的手艺赚钱了吗? ……………………………………………… “我的体重看上去是不是增长了很多?” 纪宅。 清晨五六点,杨梦瑶就已经早早的醒了过来,脸色阴沉地坐在餐桌旁边。 昨天晚上纪衡又是一夜都没有回来,几个仆人让杨梦瑶折腾了一晚上,现在东摇西摆的站在旁边,一个个都困得不得了。 “这哪能看出来呀?” 小黄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客气道:“您要是觉得自己胖了,家里头那么多体重秤,随便挑一个称称不就行了?” 王管家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把头埋了下去。 果不其然,杨梦瑶脸色更加难看,重重地把手里的杯子摔到了桌子上。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女编辑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我就算是变胖了,也比你们要好看一万倍!” 杨梦瑶咬牙切齿地开口,脸色难看得吓人:“难不成你们觉得自己可以和我相比吗?” 她把眼前的碗筷通通都推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你们也配!” 小黄一脸目瞪口呆,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旁边的王管家拽住,暗暗地给她使了个眼色。 “都离我远点!” 杨梦瑶一个人在餐桌旁边喘了好久粗气,隔了一会儿之后,又朝仆人们看了过来。 眼神刻薄而狰狞,她满心想找个由头来,再大发一场脾气。 可惜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仆人们早学乖了,要不就找个借口躲在角落里不过来,要不就是安安静静地做着手里的活,绝对不抬头看她一眼。 杨梦瑶在原地咬牙切齿半晌,终究是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去,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名堂。 “怀孕了,体重增加也正常啊……” 小黄终于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不过别人都说怀孕之后皮肤会好不少。太太反倒是……” 她皱了皱眉头:“她那张脸毁的也太严重了些。” 王管家不置可否:“做你的活吧。少说主人家的闲言碎语。” …… “以后但凡是杨梦瑶打过来的电话,通通别接!” 次日,纪氏集团。 临近下班时分,办公室里的职员已经走了七七八八,只剩下纪安阳还有默默垂泪的柳秘书两个人。 “我和男朋友的感情很好,从来都没有对纪总有过什么非分之念。” 柳秘书抽噎道:“太太每次见到我都不依不饶……我真的想不通,她到底在折腾什么。最近这几个月更是越来越严重了……” 纪安阳拍了拍柳秘书的手,脸色黑黑的:“那人就是丑人多作怪!” 她没好气道:“你不用管她,不仅是你,自从怀孕之后,杨梦瑶就变得越来越丑——只要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都恨不得把人家赶出去!” “好啦。” 纪安阳站了起来,柔声把秘书哄劝了回去,“你先下班,这件事情我和纪总会处理的,好好休息,别因为这件事情毁了自己的心情。” “谢谢副总……” 把秘书送进电梯之后,纪安阳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又脚步匆匆地返回了纪衡所在的办公室里。 她径直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哥,再通宵的话你就要猝死了知道吗?” 纪衡却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靠在沙发上,神情严肃,对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纪安阳挑了挑眉头,绕过去看他的屏幕:“商业约稿……绘画肖像……” “什么啊?” 纪衡正在和一个论坛上和人聊天,他眉毛紧紧皱着,好像是在完成什么严肃的商业任务一般。 和他聊天的对象似乎对自己的绘画功底不是很自信,发了一个窘迫的笑脸过来:您好,谢谢您肯定我的作品,不过我还只是一个初学者,很可能不能完全领会您的意图。 纪衡抿了抿唇,发送过去了三个字:你很好。 他似乎有些后悔,很快又补上了一行:我只钟意你一个人。 “你别把人家吓着了……” 纪安阳哭笑不得:“你要是想要约稿,让下面的人出面和工作室联系就好了……只中意一个人,说的和谈对象似的……” 她眉毛跳了一下,说到半截儿的话戛然而止,心跳暂停了一拍,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眼和纪衡聊天那人的头像, 一捧迎着阳光的小雏菊,背景是郊区的教堂。 构图非常漂亮,像素却不是很高。 她脱口而出道:“温栀!?” 她绝对不会错认,这张图片是温栀在结婚时拍下的,自此之后,那人所有社交平台都是用这张照片做的头像。 “你在和温栀约稿?!” 小雏菊果然是有些吓到了,隔了好半天,才战战兢兢地回复了一句:您实在是太夸张了……我刚刚问过师傅了,您给出来的价格比市场价要高出太多,其实是很不划算的。 纪衡飞快地回复了一句话,纪安阳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合上了手机屏幕。 男人的脸色异常严肃:“我想开一个美术工作室。” 纪安阳看着他黑沉沉的眉眼,觉得这个场面有一丝诡异的滑稽:“你想通过这个方式来补偿温栀……” 还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女编辑…… 要是让纪氏集团的竞争对手听到这个消息,蓉城往后三十年都不会再缺笑话了! 她叹了一口气,心里有千言万语,看着纪衡的样子,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纪安阳压下了心中的纠结,低声劝道:“不要闹出麻烦。无论是她,还是我们,都经不起更多的折腾了。” 纪衡没有回答她,只是握紧了那部手机,重新回到了办公桌前,逐渐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从那阵短暂的失态中脱离了出来,重新变成了一块儿坚冰。 夜风簌簌,纪安阳陪着他待了一会儿,见劝不动人,很快也离开了。 手机轻轻地震动了一下,纪衡立刻点开了屏幕,小雏菊的头像一跳一跳的:好的,我答应您的约稿。 他几乎是立刻就绽开了一个笑容,即便那人只是发过来一个兔子趴地的表情包而已。这样的体验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让一贯冷硬的纪衡几乎是有些紧张失措了。 蒋宅,书房里。 温栀膝盖上放着数位板,捧着手机专心致志地回复着对面的人:请问,您为什么执意要和我约稿呀? 她心中有些忐忑,今天回家之后,按着何书发过来的网址,试探着在论坛上发了一个求约稿的帖子,这个女编辑几乎是闪电般地加上了她的联系方式,而且一开口就许诺出了很高额的约稿金额。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什么骗人的新套路,没想到那人直接给她转了一笔堪称是巨款的金额过来,让她差点没吓得把手机扔出去。 女编辑的头像是一副莫奈的画,因为这幅画,温栀对她很有好感。 温希咬了咬嘴唇,心跳的幅度略有些快。 这人虽然说话异常简洁,而且时不时的会有一些很古怪的回复,但是并不让人讨厌。 而且这个人的口吻…… 温栀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头。 好像很崇拜自己似的。 女编辑的头像跳动了一下,依旧是很简洁的回复:嗯。 她到底在嗯什么呀? “已经开始工作了?” 蒋凌瀚推门走了进来,把手撑在温栀身前的书桌上,先是在她耳边落下了滚烫的一吻,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温栀的手机屏幕。 硬是挤着在温栀的身边坐了下来,把人搂在了怀里,挑眉笑道:“不错,第一天开张就有这么好的收入。” 他的语气很夸张,手指漫不经心地缠绕着温栀的头发:“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本儿啦——” 温栀有些窘迫,合上了手机:“没有……只是今天运气好像格外好一些罢了。” 她没有注意到,女编辑的头像又跳动了几下。 “今天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编辑……” 她吸了吸鼻子,认真道:“好像是个很害羞的人,不爱说话,但是出手很大方。” 蒋凌翰听到是个女人,便失去了兴趣,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方面,着意逗弄起了温栀,让怀里的女人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纪氏集团里。 纪衡一直紧紧地盯着手机,心跳有些不稳,却始终没有等来那人的回复。 我不是画家。 我是一个网站编辑。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 他眸中的光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又集中回到了电脑上,沉寂已久的小雏菊头像却突然又跳动了一下。 小雏菊:好呀。 后面跟着一个温栀自己画的表情包,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小雏菊:我们可以做朋友。不过我要忙着照顾家人,可能没办法及时回复你。 小雏菊:感觉你年纪比我要大一些,我以后就叫你姐姐吧。 纪衡脸红了一瞬,还是认认真真地敲打下了一个字:好。 ………………………………………… 夜色越来越沉,把自己锁在卧室里面一整天的杨梦瑶却在此刻溜出了家门,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没有叫上家里面的司机。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遮遮掩掩地来到了一个废弃仓库里。 杨梦瑶在仓库门前摘下了自己的伪装,深吸了一口气,难掩眉目间的僵硬与厌恶,踌躇许久,还是硬着头皮踏入了仓库里。 一进门,她就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搂了过去。 “不错嘛,杨大小姐——” 任重得意洋洋的,还轻佻地摸了一下她的肚皮:“很听话。把我的崽子养的也不错。” 那男人身上有一股冲天的酒气,杨梦瑶几乎想吐,她一把推开了那个男人,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咬牙道:“我孩子的父亲是纪衡!” 那男人眼里闪过一丝不以为然,大大咧咧地道:“既然纪大公子愿意帮我养老婆孩子,那我也没话说。” 第一百三十六章 莫奈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任重搓了搓手,眼里冒出贪婪的光:“我的钱呢?宝贝儿,你应该带钱过来了吧?” 杨梦瑶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脸色异常苍白,她从身上摸索出了一张不记名的银行卡,僵硬地扔到了男人的脚底下。 “密码是今天的日期,以后别来找我!” 说罢,她也没有管那男人是什么反应,趁着那男人去捡银行卡的当口,杨梦瑶跌跌撞撞地从那个几乎让她窒息的废旧仓库跑了出来。 夜凉如水,月色空明。 她扶着自己的小腹,却只觉得如坠深渊,遍体生寒。 任重绝对是一个无底洞……杨梦瑶终于回到了纪家,咬牙扔掉了那身衣服。 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是……拖一天算一天吧。 ……………………………………………… 三天后,入夜。 前几日的秋雨已经打落了不少叶子,这几日的秋风更是凌厉,一天便吹落了一地的枯叶。 纪衡坐在书房里,破天荒的没有打开工作用的电脑,一心一意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女编辑:你会原谅他吗? 小雏菊:姐姐觉得今天这张稿子怎么样?质量还可以吗? 后面跟着一张纪衡这几日已经见惯了的猫咪卖萌表情包。 小雏菊:我昨天晚上熬夜画的……家人都在身边,抽不出太多时间来。 小雏菊:哎,网络有点延迟,你在说谁?要原谅什么? 纪衡手指顿了一下,抿了抿唇,慢慢地敲上去了一行字:昨天中午,咱们聊天的时候…… 他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也有些不稳:你曾经也有过一段很漫长的过去。你会原谅过去的那个男人吗? 对面的回答却久久未至,纪衡数着自己的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 那里的信息框终究还是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小雏菊的头像……温栀下线了。 “纪衡,这条小裙子好看不好看?” 是杨梦瑶推门走了进来。 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条婴儿穿的小裙子,恍若是没有看到纪衡的黑脸一般,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却在看到了纪衡手机上一闪而过的聊天界面之后,表情立刻有一丝狰狞,语气狠厉,几乎是在质问纪衡了:“你在和谁聊天?” 怀孕期间,人的心情起伏本来很大,杨梦瑶在这一点上更是夸张的厉害,上一秒还是笑盈盈的,下一秒脸色阴沉得就能挤出水来,她一把抓住了纪衡的手腕,嗓子尖利得吓人:“你是不是在温栀聊天?纪衡,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纪衡脸色冰冷:“松开。” 他拿着手机抬腿走出了书房,并没有要等杨梦瑶的意思。 被落在书房里的杨梦瑶脸色几度变化,气得脸上的粉都簌簌的往下掉,但是她心知肚明,外面那个男人是绝对不会惯自己的坏脾气的。 等孩子生下来…… 杨梦瑶深吸一口气,也追到了餐厅里,两人食不知味的吃完了这顿晚饭,杨梦瑶放下餐具,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目光里面却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嫉妒。 那个藏在小雏菊头像之后的人,到底是谁? 她放软了声音:“纪衡,你到底是在和谁聊天呀?告诉我好不好?” “工作上的事。” 纪衡在手机上敲下了最后一个字,嘴角犹有一丝笑意,却在和杨梦瑶对视的那一刻,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脸色淡淡的,径直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书房的方向走,只给脸色铁青的杨梦瑶留下了一句话。 “你先休息吧,我还有工作。” 被留在原地的杨梦瑶怎么会信这种明晃晃的敷衍? 只是无论她脸色再差,那男人都根本不会在乎罢了。 ………………………………………… 夜色深沉,世界一片寂静。 纪家书房里的灯却还亮着,书房的主人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上是下属刚交过来的报告,他的注意力却有一半放在旁边的手机上。 手机微微一震,他立刻便点亮了屏幕,甚至于脸上的表情也一起跟着点亮了。 小雏菊:今天画的线条稍微潦草了一些,明天早上起来我再好好地修一修。 田:很好看。 纪衡勾了勾嘴角,眼神柔和,笨嘴拙舌的又加了一句:你的画,很温柔。 小雏菊:你一直在夸我……我都要飞起来啦! 纪衡心下宁静,久违的感到了一丝放松:画完了就睡吧。已经很晚了。 小雏菊发了一个圆乎乎的笑脸:你也该睡觉啦——你们的工作就这么忙吗?每天都睡这么晚。 小雏菊:每次我给你发消息都是秒回……睡眠不够,身体会变差的! 纪衡解开了一粒扣子,放松身体,靠在了椅子上,面对这个女编辑时,温栀一直是一种很放松的状态,这几日陪伴下来,她明显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比较亲近的朋友了。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温栀……她一直都是一个很需要陪伴的人。 田:马上就睡。 田:晚安。 纪衡把手机放在膝盖上,很快就感觉到了震动。 他还没有点开消息,嘴角就已经勾起了一抹笑,目光如水,柔和的不像话。 小雏菊:好——姐姐晚安! 纪衡嘴角一僵,终于变得哭笑不得。 他咳嗽了一声,化作了一声叹息。 这个傻丫头…… ……………………………………………… “你穿的是什么牌子的西装?” 周末,杨家。 杨梦瑶玄没骨头似的瘫在杨家客厅的沙发上,斜眼看着自己的妹婿:“我身上这套是手工定制的……不是我说,纪衡。” 他是杨家唯一的男孩,被家里面养的高傲自大,偏偏又没有头脑,处处都要和纪衡比较。 杨梦玄有意无意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外套:“你说你好歹也是一个大总裁……天天穿戴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啧,实在不行,我也可以送你一套嘛。” 一个清脆的女声插了进来:“梦玄,你又喝多了。” 杨梦玄的女朋友有意无意地瞟着纪衡,嘴角挂着一个甜笑:“纪大哥身上穿的这身肯定是巴黎沃斯塔大师的高级定制……” 她眼神流转,冲纪衡眨了眨眼睛:“我觉得纪大哥穿这身衣服好看极了,很有男子气概,有一种显而易见的精英气场。” “京京。” 纪衡全程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根本没有搭理那两个人的意思,坐在他身边的杨梦瑶却把邵京京的目光尽收眼底。 她勉强笑了一下:“咱们去厨房帮一下忙吧,让他们两个男人在这里说话。” 杨梦瑶深吸了一口气:“你头一天来我家……今天登了门之后,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可以回答你。” 今天日子特殊,是大哥女朋友第一次登杨家的门,来杨家过一过明路,杨母为了撑面子,硬是打电话让杨梦瑶把纪衡带了回来。 没想到这会儿坐在杨家沙发上,杨梦瑶除了要看着别让没头脑的大哥口出狂言,得罪了纪衡,还要提防这个未来的嫂子勾引自己的老公。 “厨房里面都是下人……我们过去干什么。” 邵京京撅了一下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倒也没彻底落了杨梦瑶的面子,只是在路过纪衡时,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轻轻蹭了一下,抿嘴一笑,径自扭腰去了厨房。 纪衡皱着眉头,把腿收到了一边,看也没看那个女人一眼,只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温栀现在大概也是在为蒋凌瀚做饭…… 他眉目之间闪过一丝怅然,黯然合上了手机屏幕,对杨家的这几个人更是抬不起兴趣来。 只是杨梦瑶跟在邵京京后面,把那女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气得七窍生烟。 她强自忍住了那股怒火,顾及哥哥杨梦玄的面子,到底是没有立刻发泄出来。 …………………………………………………… “纪大哥,你帮我把那个勺子拿过来好不好?” 中午的饭桌上,杨梦瑶脸色僵硬,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那边眉目风流的邵京京,那女人几乎把全部人都当成了瞎子,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勾搭纪衡。 偏偏自己的哥哥和个死人似的,除了和纪衡明里暗里的较劲儿,竟然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头上那顶闪亮的绿帽子! “你用我哥哥的不就好了。” 杨梦瑶搭住了纪衡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补充了一句:“嫂子!” 邵京京撇了撇嘴,几乎把对杨梦玄的嫌弃摆在了脸上:“我倒是宁可用纪大哥用过的……梦玄平日里吸烟吸的……放到嘴里面的东西都有一股味道,我不喜欢。” 杨母皱了一下眉头,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悦,但是邵家和杨家的合作盘根错节,她实在不想得罪了自己未来的儿媳,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口解围:“那就再让他们拿个新的吧,老刘,还不快去!” 纪衡面无表情地拿开了杨梦瑶的胳膊,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戳开了那个聊天界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 邵京京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杨梦瑶心里气的厉害,却也不好立刻就发作。 好不容易撑到吃完了这顿食不知味的聚餐,杨梦瑶顾不得再缠着纪衡,而是黑着脸叫住了邵京京。 “京京,我总觉得有些难受,你陪我去书房坐一会儿吧。” 邵京京半个身子挂在杨梦玄肩上,却只弯着眼睛往纪衡身上看。 “让阿姨打电话帮你把医生叫来吧……” 邵京京咬着嘴唇,脸色红扑扑的,非但没有去到杨梦瑶身边,反而变本加厉似的,在桌子底下把自己的腿往纪衡身上蹭:“我又没有给人看病的本事……” 杨梦瑶重重地跺了一下脚,脸彻底黑了:“邵京京!” 她语气里的怒意已经藏也藏不住了。 那女人动作一顿,这才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你着什么急呀……” 邵京大跟在杨梦瑶的身后,刚进了杨家的书房,脸色阴沉的杨梦瑶就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杨梦瑶拳头握得紧紧的,指节发白,看着邵京京那张年轻漂亮的脸,更是气从心头起,恨声道:“嫂子,麻烦你离我的丈夫远一些!” 邵京京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我还当你身上真哪里难受呢……” 她嗤笑一声,倚在门框上,脸上满是奚落之意:“怎么,怀孕之后就把自己当成宝贝了?” 杨梦瑶喉咙上下滑动,强行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以前杨家风头正盛时,一个小小的邵京京自然算不得什么。 现在却…… 她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小腹,眼角的狰狞一闪而过。 “嫂子,你若是对我哥哪里不满意,完全可以直说。要是实在看不上我们杨家……” 杨梦瑶脸色阴沉:“想要放弃这次的婚约,我们也不会有二话。” 邵京京懒洋洋地坐了下来,竟然是有恃无恐,丝毫没有掩饰的打算:“不。” 她挑了挑眉头,目光在杨梦瑶的肚子上嘲弄地打了个转:“杨梦玄虽然是个傻子,不过如果能够踩着他摸到纪大哥的边儿……这桩买卖还是挺划算的嘛!” 她嘻嘻一笑:“还得谢谢你们杨家给我和纪氏牵线搭桥呢。” 杨梦瑶往后退了一步,气都喘不匀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这个贱人……果然是……” 邵京京脸色一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过来给了杨梦瑶一个重重的耳光:“不干不净的,怪不得纪衡今天连多看你一眼都不愿意!” 她冷笑了一声,目露鄙夷,气势十足:“以为谁不知道你当年就是小三上位的……还真把自己当成正经纪太太了,我都替纪家觉得丧气!” 说罢她也没有多留,竟然直接扭身到了客厅里。 书房里面空留了杨梦瑶一个人,生生撑过了那股天旋地转。 如果不是杨家不争气…… 杨梦瑶吸了一口气,脸上和被人泼了硫酸一样的腐蚀的疼,几乎要逼着她发疯,将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活活咬死。 偏偏理智却又告诉她,绝对不能在现在得罪了邵家。 泪水一点一点地滴了下来,落在冰凉的手背上。 杨梦瑶捂着自己的小腹,怔怔地挨过了那阵剧痛的折磨。 客厅里的热闹声渐渐的小了,她才吸了吸鼻子,小步从书房里蹭了出去,坐在了纪衡的旁边,话还没有出口,泪水就已经掉了下来:“纪衡……” 她是真的委屈的不得了,颤抖着握上了纪衡的手,想让他从手机上抬头,好好地看自己一眼:“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嚣张了……” 杨家父母,还有杨梦玄都出去送邵京京回家,屋子里面一时只留下了纪家夫妻两个人。 杨梦瑶心中凄楚:“我……” 纪衡却只是漠然抽回了自己的手,没有多余的反应,更是不会来主动查看她的情况:“回家吧。” 杨梦瑶动作一顿,憋屈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跟在纪衡后面,灰溜溜地上了车。 纪衡今天能够来参加这次聚会,已经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再想其他,就是一场笑话了。 杨梦瑶深吸一口气,脸色铁青地看向了窗外。 就算是纪衡不爱她,她也绝对不会让其他女人霸占了纪太太的位置! 时间如水,一晚上很快就这样过去了,纪衡照旧是早早的就去了集团,杨梦瑶也想方设法地蹭了上去。 好在她今天还算是识时务,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没有扰乱其他人的正常工作。 “好,我马上就编一份邮件发到集团的公共邮箱里。” 纪安阳点了点头,往前倾了倾身子,正准备再说什么,柳秘书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纪总?” 她面色有些纠结,但还是飞快地说道:“邵氏的大小姐现在在外头,说是要和您谈一谈上个月签下的那笔单子……您看?” 纪衡眉头紧紧皱着,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工作上,纪安阳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她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姑娘,整天只顾着游山玩水,哪里知道这些啊?” “把她赶出去!” 秘书被角落里坐着的杨梦瑶吓了一跳,那人面色狰狞,好像要扑上来咬人一般:“不准她再登上纪氏集团的门!” 纪安阳这才回过味儿来,嘴角抽搐了一下,向纪衡的身上看去,压低了声音:“又是你这副好皮囊招惹来的桃花债?” “纪大哥!” 宛如莺啼的女声响了起来,是邵京京等不及秘书通报,居然自己推门进来了,她笑意盈盈地径自走到了纪衡的办公桌旁,身上是一股能腻死人的香水味,但是这味道还比不上她声音中的甜蜜:“我来看你了。” 纪衡皱了下眉头,拉开了自己和邵京京之间的距离,声音清冷:“邵小姐,有事?” “我就是想你了嘛……” 邵京京撅了撅嘴,眼神痴痴地往纪衡的脸上钻,恨不得整个人化成一滩水,软倒在纪衡的怀里:“今天天气这么好,你陪着我去卧龙山玩一趟,好不好?” 她有意无意的扯了扯自己身上已经垂得很低的领口:“顺便可以一起谈一谈上个月的生意……” “邵京京,你还有没有廉耻!” 杨梦瑶脸色铁青,犹如一条恶鬼般扑了过来,早上纪衡走的着急,她也顾不得多做打扮,穿着孕妇装,整个人都邋里邋遢的,现在面目狰狞,看上去犹如一个村头泼妇:“柳秘书,你是个瞎的吗?还不把保安叫进来,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 邵京京皱了皱鼻子,想方设法地要往纪衡身上腻:“这种黄脸婆我看了都厌烦……” 这女人说话倒也直白:“反正你也看不上她,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杨梦瑶简直要被这句话气死,扬手把纪衡办公桌上的东西通通摔了下来,尖叫道:“把她给我轰出去!” 柳秘书夹在中间尴尬不已,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边面无表情的纪衡,又收到了纪安阳的默许,这才硬着头皮招呼过了保安,把邵京京连哄带骗地拖了出去。 “纪衡!你刚刚为什么不替我说话!” 邵京京离开之后,纪安阳也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办公室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杨梦瑶心头的那股怒气不仅没有降下去,反而还越烧越旺了,她眼见着纪衡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将飘到地上的文件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 “我不许你和别的女人说话!” 她简直要嫉妒疯了,不知道怎样才能夺回纪衡的注意力:“你听到了没有?” 纪衡脸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在这里呆就回去。” 他漠然道:“不要大呼小叫,给别人添麻烦。” 杨梦瑶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脸色僵硬,干干地咽了一口口水,想要再发脾气,终究还是不敢。 在角落里一个人闷声坐了一会,也没和别人知会,一个人憋着气出去了。 她竟然是一路去到了纪家老宅里。 “妈——” 杨梦瑶一头扑在了纪母的怀里,泪流满面地告状,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眼泪流个不停。 纪母昏头胀脑的,被她哭的头晕。 好半天才搞清楚,原来杨梦瑶还是觉得纪衡最近太忽视她了。 “你别着急,顾着点儿肚子里的孩子……” 纪母一阵头疼,拨通了给纪衡的电话,在电话里面絮絮叨叨地和人说了一遍:“……你啊,媳妇儿毕竟现在状况特殊,你还是要多担待着一点。知道了吗?” 电话里面的纪衡声音异常清冷,听来总觉得有一丝冷漠。 “妈。你不用管她。” 纪母苦笑一声,看了一眼身边脸上犹有泪痕的杨梦瑶,长叹了一声,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说出来却只有苦涩的一句:“孩子,要往前看……别人都已经放下了,你也要往前走,知道吗?” 纪氏集团,纪衡面无表情地站在落地窗前,眼里面是挥之不去的冰冷,还有藏也藏不住的痛苦,他反而更加固执了:“妈,我放不开。”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气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母一怔,那边的纪衡竟然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断然挂断了电话。 杨梦瑶坐在一旁,面色揣揣,看着纪母难看的脸色,竟然也不敢多问,婆媳两个人相对无言,空坐了一会儿之后,纪家司机的车便开了过来,把杨梦瑶接回了纪家。 纪衡今天下班格外的早,杨梦瑶推开大门,发现他在客厅里头坐着,灯光昏黄,男人的侧脸格外好看。 心头一喜:“你回来的好早。” “我以前是怎么和你说的?” 纪衡抬头看她一眼,目光冰冷,生生把杨梦瑶钉死在了原地。 “不要再去麻烦我的母亲。”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再也懒得多看杨梦瑶一眼:“你的位置不会动摇……只要别去做多余的事情。” 一股凉意袭上了杨梦瑶的心头,纪衡径自去往了书房,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夜凉如水,月色从窗外打了进来,竟然画地为牢,让她呆在那里,半天动弹不得。 次日一早,纪衡从书房里醒来,皱眉看着落在床上的朝阳,理智之道现在应该清醒了,四肢却是一阵一阵的酸痛,连带着身体也不舒服。 他默不作声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脑子里面却还是昏昏沉沉的。 纪安阳的电话却已经打了过来,那女人声音是一贯的高昂,刺得纪衡头痛:“纪总,你今天不是又迟到了吧?” 纪衡往自己脸上泼了一把冷水,闭上了眼睛,熬过了那阵眩晕,声音沙哑:“马上就到。” 在通勤的迈巴赫里,纪衡竟然也短暂的睡过去一会,以至于坐在办公室里面的时候,他脸色苍白,比早上刚醒来时还要显得憔悴一些。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纪安阳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她绕到了办公桌后,看着那人苍白的脸色:“哥,要不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她皱着眉头:“可能是你最近熬夜熬得太狠了……” 纪安阳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了桌上:“这是下面昨天给我退回来的文件。这种错误,你这个月都已经犯过好几次了。” 纪衡撑着自己的太阳穴,脸色苍白,竟然是没有听清楚纪安阳的话:“什么?” 纪安阳脸色一下就白了,心里慌得厉害:“你最近真的不太对劲儿。” 她语无伦次道:“不仅越来越能睡,有的时候我把你叫起来,你说话做事也是迷迷糊糊的……” 纪安阳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你别吓我啊,你孩子还在杨梦瑶肚子里头没生下来呢!” 纪衡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摸了摸纪安阳的头,声音沙哑:“瞎想什么……” 他抿了抿唇,静静地等待那阵欲睡的昏沉感过去,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在这里待着,我去一趟医院。” 纪安阳吸了吸鼻子,跟在他的身后追了几步,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和我们说啊!” 纪衡只是摆了摆手,没有再回头看她。 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医院里。 “服用药物?” 纪衡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反问眼前的医生:“你刚刚说,我这四年来一直在服用镇定类药物?” “对。年轻人,工作压力大是正常的,但是也不能一味依赖这些药品……”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严肃,道:“看你的检查报告,你服用的剂量肯定也有问题。觉得自己睡不够是正常的——再吃两年,你怕是彻底醒不过来了!”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思绪纷乱如麻,声音低沉:“有什么挽救的措施吗?” 老医生皱了皱眉毛,捏着自己的眼镜腿儿,有些迟疑地看了过来:“你这个岁数……有后代了么?” 医院里面人来人往,检查结果出来之后,这位老医生却是特意把其他在等待叫号的病人和家属一起清了出去,走廊外面声音嘈杂,诊室里面却很是安静。 纪衡脸色有一丝僵硬,下意识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妻子刚刚怀孕。” “啊?” 老医生的脸色却比他更奇怪,他下意识地低头再次确定了一遍检查报告,深吸了一口气,吞吞吐吐道:“纪,纪先生啊,我和你说个事。你先别着急。” “您说。” “你喝的这个药……应该喝的是镇静安神类的药,但是剂量用的太大,而且也喝了太久。” 老医生面色古怪:“从检查报告上来看,你现在很可能已经失去生育能力了。” “生育……能力?” 纪衡脸色有一丝恍惚,新鲜的绿帽子从天而降,他还来不及觉得愤怒,只觉得这一切都荒唐的可笑。 这个乐子…… 可就太大了。 与此同时,幼儿园里。 “杨太太,孩子们还在上课……” 幼儿园园长心里叫苦不迭,却还是得硬着头皮伺候这位突然跑过来“做慈善”的杨夫人,她赔着笑脸道:“要不,我先带您参观一下最近新购入的一批教学器材吧……” “让他们上课吧。只把那个叫温希的小丫头带过来就行。” 杨母雍容华贵地坐在园长办公室,旁边还放着一杯袅袅的清茶,只不过,无论身上带着什么东西,都压抑不住她眉目之间的那股怨气。 她冷笑一声,慢吞吞地道:“我就是看着那个孩子合眼缘……让她过来,陪着我散散心吧。” 园长顿了一下,心里发凉:“您……” 杨母扫了她一眼,面色更寒:“怎么,我杨家一年要在你们这里投那么多钱,只有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要推三阻四?” 你当这里谁看不出……你杨太太明明是在拿那个小丫头撒火罢了! 园长心里有苦说不出,心里纠结半晌,终究还是咬牙让老师们将温希从教室里叫了出来。 不管这边的大人心里如何忐忑,温希很快就被老师带了过来,小丫头身上穿着一件漂亮的洋装,这些日子里被温栀和蒋凌瀚两个人精心养护,一段时间过去,小姑娘的气色越发好了。 “园长阿姨好。” 温希被老师牵着,笑眯眯地和园长问了好。却在下一刻看清楚园长旁边站着的杨母之后,紧紧的抿上了嘴巴,脸上透出一股抗拒来。 杨母见小丫头如此,嘴角反而勾了一个笑,踱了过去,恍若没有看到旁边汪老师紧张的眼神一般,摸了摸小丫头的头:“你叫温希,对么?” 小姑娘哪里肯理她,小脸上一片冰冷,往后退了一步。 杨母心中恶意更胜,慢吞吞地站了起来:“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哼。” 她冷笑一声,话还没有说完,竟然是直接冲着温希踢了过去,活生生将小丫头踢倒在地:“天生就是给人作贱的奴才命!” 旁边的老师和园长惊叫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把小姑娘扶起来,却又顾及着杨母的脸色,战战兢兢地不敢上前。 杨母却是心头舒畅,看着小丫头狼狈的倒了下去,一解了心头的怨怒。 温希抿着小嘴,脸色苍白的想要从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身上疼的厉害,小丫头脸色一白,居然又跌坐了回去。 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声不吭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污渍,十足的倔强。 杨母笑意盈盈的,心头一片舒畅:“唉……这些贱丫头,我以前见的多了,不打不成器,你要是能多打她两下,指不定还能把她身上的贱根子就这样抽出去呢!” 办公室的大门却在此刻突然被人重重的推开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是一脸震怒的纪母,她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几乎不敢相信杨母的恶毒。 她三两步冲了过来,将温希从地上扶起,揽在自己的怀里,心疼得和什么似的:“这么小的一个丫头,你也好意思下这样的狠手!” 杨母脸色僵硬,讪笑一声:“原来是亲家母啊……” 温希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了纪母一眼,居然不是很抗拒这个老太太的接触,还轻声问了一句好:“纪奶奶。” 纪母一怔,失声道:“温希?!” 她看着小丫头的脸,心里一酸,对那边的杨母却是更加恼恨了,一边检查着小女孩身上的伤口,嘴里冷声道:“你发的是哪门子的疯!” 当着办公室里所有老师的面,纪母当真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亲家母留:“自己姑娘还怀着孕呢,跑过来欺负这样的一个小丫头,你也不怕作孽!” 杨母颜面尽失,却还不得不赔着笑脸:“我刚刚也不是故意的……” 她勉强为自己找出来了一个借口:“这小丫头站姿不端正,我想帮她正一正……” “丫头不怕,奶奶为你做主。” 从上次遇到,纪母就对温希喜欢的不得了,现在更是心疼得不行,将小丫头抱了起来,轻手轻脚地交给了一旁站着的老师:“带去医务室好好看看,千万别给孩子落下什么暗伤。” “好!” 纪母进来之后,园长办公室里面的气氛就陡然一变。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好自为之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杨母只觉得办公室里面站着的这些人都看起了自己的笑话。 她脸色僵硬得厉害,走到今天这一步,谁还不知道,杨家现在仰人鼻息,全家老小都在靠着纪家支持? “亲家母啊……” 纪母脸色铁青,一点儿都不接她的话茬:“我可不敢和您这样的人攀亲戚!” “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她冷笑一声,竟然是没有再看杨母一眼,径自离去,回到了纪家的老宅里。 幼儿园里的杨母气急败坏,想要发火却又束手束脚的不敢再作妖,心里有多憋屈自然不必多谈。 坐在自家客厅的纪母却也是久久平静不下来,怎么想怎么觉得恶心。 杨梦瑶恍然未觉,笑盈盈地迎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堆小衣服:“妈,你看这件怎么样?” 她挨着纪母坐了下来,撑着自己的腰:“您从幼儿园里接喜气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她哪里知道,纪母现在看着她,也是越看越不顺眼。 歹竹也出不了好笋…… 纪母撇了撇嘴角,脸上的表情实在算不得好看。 屋子里面的气氛很温馨,纪母的语气却是不咸不淡的:“梦瑶啊,怀孕是好事。但是你可千万不能把以前学下的那些坏毛病带到纪家来……我们可不吃那一套,知道了吗?” 屋子里的仆人静悄悄的,杨梦瑶脸色一僵,勉强笑道:“您在开什么玩笑呀……” 纪母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嗯,只要别学你母亲的那些做派,其他也没什么。” 杨梦瑶只觉得一巴掌狠狠地打到了自己的脸上。 看不起自己的母亲,不就是在看不起我吗? 纪母冷眼看着杨梦瑶脸色几度变化,竟是越来越觉得心烦,连杨梦瑶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不能让她开心。 这样的儿媳妇生出来的孩子…… 怕是也不会太讨喜。 婆媳两个在沙发上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儿,她便寻了个借口离开,只留儿媳妇一个人抱着一大堆小衣服,久久回不过神来。 杨梦瑶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把那阵憋屈咽了下去。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在纪家老宅里,她不可能像在纪家一样对仆人们颐指气使,但是这边的仆人也很少会主动凑到她的身边,素来也是有多远就会躲多远。 在这样的场景下,杨梦瑶更加觉得凄凉。 等这个孩子生下来…… 客厅里面灯光明亮,照在那些价值不菲的小衣服上,更加显得那些精致的衣裳如梦似幻。 杨梦瑶摸着自己的小腹,敛去了眼角的那丝狰狞。 看谁还敢再欺负她! 杨家和纪家,都会被她的孩子所继承! 这头的杨梦瑶做着快活的春秋大梦,医院里面的纪衡脸上却实在好看不起来。 可怜对面的医生被他身上冰冷的气息所影响,说话时也有些战战兢兢的。 “纪先生……进一步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男人的眸子黑沉沉的:“你说。” 老医生咽了一口口水,脸上的表情很是尴尬:“你之前服用的药物,药性比我之前推测的要强很多。” 他把纪衡带来的那瓶白色的粉末往前推了推:“我和同事们讨论过,根据以前的一些例子,还有你的检查报告。唔……” 他语气很是艰难:“你应该在服药的头一年,就失去了生育能力。”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心上更是浓得化不开的冰冷,他轻声道:“还有治愈的可能么?” “这个……从现在的医学手段来看,恐怕是不行。不过以后……”老医生讪笑一声,吞吞吐吐地道:“你也不要太过于沮丧……” 纪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那瓶白色的粉末装到了自己的外套里,“不必再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谢谢……谢谢您。” 纪衡疾步走出了医生的诊疗室,外面人来人往,隔壁就是儿科,病蔫蔫的幼儿们靠在自己父母的怀里,哭哭啼啼的撒着娇。 纪衡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闪而过,又像被刺痛了一般收了回来。 他脚步踉跄,一头闯进了外头的艳阳里,却还是觉得浑身冰冷。 他心里一阵茫然。以前只觉得小孩子吵闹,从来没有往他们的身上多看过一眼。 现在却陡然生出了一阵羡慕。 他把自己关进了车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血脉相连……竟然是再不会有了。 杨梦瑶肚子里的孩子,在此刻显得可笑而又荒唐。 那人可真是…… 纪衡冷笑,好大的胆子! 给自己下了那么多年的毒药……居然还想出了这种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他一阵咬牙切齿,痛恨之余,却又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温栀小产时撕心裂肺的那阵痛哭。 可能…… 他脸上终于隐约透出了一股狰狞,轰然踩下了迈巴赫的油门。 可能这是那时候的报应吧。 他脸上的表情又一点一点地恢复到了漠然的状态。 既然不懂得珍惜,就彻底把它收回去,再也不会有了。 纪氏集团。 “纪总,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纪衡的办公室里,纪安阳面露犹豫:“你刚刚说要我把这几个单子抢过来……” 她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若有所思道:“那杨家可真的就回天无力了。” 她加重了语气:“杨氏集团如果这次倒下去,怕是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纪衡脸上漠然,脚下放着自己的检查报告。 “放手去做,不必留情。” 纪安阳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好!反正杨家现在对于纪氏来说,也只是彻头彻尾的拖累罢了……” 她挑了挑眉:“只要你能经得住那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好。” “以后……再也不需要顾忌那边的面子。”他声音漠然,脸上的表情也同样冰冷,激地纪安阳心头一跳,竟是一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纪衡脸上面无表情,推开了秘书送上来的咖啡杯,重新投入了无边无际的工作里。 三天之后,杨家。 “纪衡疯了!” 杨父脸上胡子拉碴,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换过了,隐约透出来一股馊味。 “他做什么,他做什么!啊?” 但是他现在实在没有精力顾及这些,挂断了那个下属打过来的电话之后,他大发脾气,将桌子上的东西通通扫到了地上:“他要我们杨家死吗?” 杨父气得头疼,眼皮一阵一阵的跳着,“老爷子还没死呢,你肚子里头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就彻底一点情面都不留了?抢我们家的单子,亏他也能做得出来!” 旁边的杨梦玄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却是活生生地被自家公司的惨败给吓清醒了:“梦瑶。”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牙齿打架,身上一阵寒意,看着Ipad上那份刚刚发过来的报告,把嘴里的酒臭味打在了妹妹的脸上,话都说不匀了:“你是怎么得罪他了?” 杨梦瑶脸色暗沉,肚皮耸得越来越高,她的脸色反而越来越差:“没有啊……” 她脸上是一阵茫然,面对自己娘家急剧缩水的家产,也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上次只说,只说要中断对咱们家的援助……没说要发这样大的脾气啊。” 杨母更是吓得六神无主,她做富太太做惯了,前段时间的风雨飘摇已经快要将她压垮,现在的惨状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牢牢地握住了女儿的手腕,尖声叫道:“你把他带过来,带过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他做什么要送别人去下地狱!” 杨梦瑶让母亲握得生疼,看着娘家人难看的脸色,却是不敢张嘴声张。 她心里一阵忐忑。 纪衡他…… 到底在想什么呢? 入夜,纪宅。 风雨潇潇,今天的雨下得极大,风声更是飒飒而过,拖拽着外面的大树,似乎是要将那些百年大树和根拔起一般。 杨梦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客厅里面一片昏暗,等了好久,才等到纪衡回家。 纪衡似乎是没有看到沙发上的她一般,径直就要往书房中去。 杨梦瑶眼睁睁地看着他上了几个台阶,才战战兢兢地开口:“纪,纪衡!” 在黑暗里,她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却总觉得纪衡这几日冷漠得吓人,鼓足了勇气道:“你,你明天陪我回家一趟好不好?” 她不知道纪衡为什么会突然出手坏了杨家的根本,却下意识地感觉心虚。 隔了好久,那人才淡淡地回了一句:“好。” 杨梦瑶看着他头也不回的上了楼,心下非但没有安定,反而还更惶恐了。 屋外突然响起了一声惊雷,吓得杨梦瑶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次日,中午。 “人呢,纪衡人在哪儿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杨父暴怒地踢飞了一个凳子:“你回来管什么用!” 杨梦瑶泪水涟涟,委屈得说不出话来:“他明明说要陪我回来的……但今天还是放了我鸽子。爸,妈,他肯定是外面有别的女人,所以才一点都不在乎我了!” 第一百四十章 哭泣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你还好意思哭!” 杨父颓然地倒在了沙发上,望向自己女儿的目光却十分凶狠:“还不是因为你没用,肚子都大了,还是拴不住纪衡的心!” 杨梦瑶一噎,泪水卡在眼眶里要落不落,心里却是凉得厉害。 “我……” 杨梦瑶一阵恍惚,茫然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杨母紧皱着眉头,哪有心思去搭理女儿,她坐到了丈夫的旁边,低声道:“还不是因为那个温栀……” 她目光冰冷,眼里是比女儿还要浓的怨毒:“要不是因为那个贱人,纪衡绝对不会下这种狠手!” 杨父神色一顿,和杨母对视一眼:“你想怎么做?” 旁边坐着的杨梦瑶脸上还挂着泪水,目光却是一片茫然,和母亲对视了一眼,突然打了个哆嗦。 “既然纪衡喜欢那个贱人……” 杨母冷笑一声,舒展了自己的手指,露出了猩红的指甲:“那就让他好好看看,那个贱人到底是个什么好货色!” “妈……” 杨梦瑶心下发寒,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你们不会是想……想对温栀下毒手吧?” 她虽然也有过这个念头,到底是迈不出去那一步,现在更是害怕得厉害。 “看你那个样子——”杨母暼了女儿一眼,冷笑一声:“等着吧,今晚就能见分晓了!” 深夜。 蒋宅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里。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动手?一会儿蒋凌翰都该要下班了!” 杨母一身漆黑坐在后座,身子急切地往前倾:“不用真的做下什么事——” 她看着副驾驶上的那个猥琐男人,语气很是不屑:“进去之后速度快点,抓住那个贱人拍上几张可以用来威胁她的照片就行了。” 她冷笑一声:“反正她的名声在好几年前就已经臭了……这次倒是省下你们不少事儿!” 猥琐男呲牙一笑,黄黄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杨夫人,那这酬劳……” 杨母脸色一变,气不打一处来:“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怎么还问!” 她抬高了声音,一心一意和副驾驶上的男人撕扯,没有注意到车外有几个黑衣人速度极快地朝她们所在的大众轿车走了过来。 “你难不成要毁约?白给的肉你都不吃,几张照片而已,能用你们多长时间!” 猥琐男脸色一变,他已经注意到了车外的黑衣人,一边开车门,一边儿继续和杨母掰扯:“你做这种掏心烂肺的事儿,连工钱都舍不得给……小心我直接曝光你——” 他的话说到半截儿,变成了一声短促的惊叫,然后就归于静默,彻底的悄无声息了。 那些黑衣人没有和他交涉的打算,竟是直接将他打晕过去,车里面的杨母看不清楚外面的动静,心急地拿起了望远镜直往蒋宅的客厅瞅,恨恨地推开了车门:“我看你是不知道我们杨家的威名……事到临头了和我讨价还价……你们是谁!?” 杨母看着那些面无表情的黑衣人,还有倒在路旁,不知生死的猥琐男人。 她心惊肉跳道:“你们要做什么?别,别过来,不准碰我!” 蒋宅里坐在书房里赶稿的温栀隐约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叫,悚然一惊,心跳变得有些快,她皱了皱眉毛,放下了数位板,下意识地走到窗边,往外面看了一眼。 窗外一片静谧,秋雨之后,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外面的小动物都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一切如常。 她捂了捂自己的心口,难不成是最近熬夜太多,身体受不住了吗? 一辆悍马从窗户外面一闪而过,温栀下意识多看了一眼,很快便无所谓地收回了视线。 不知道蒋凌瀚今天加班要加到几点…… 温栀抿了抿唇,随手关上了窗户,脚步轻快地回到了书桌前,呲牙咧嘴地伸了一个懒腰。 最近忙着赶稿子,那个男人好像都有点吃醋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振动了一下。 田:在休息? 温栀鼓了鼓腮帮子。 小雏菊:还在赶稿啦……刚刚在窗外看到一辆很漂亮的悍马,就是车速开的特别快,都没有来得及拍照。不然可以作为明天的临摹对象,好好的画一画。 小雏菊:你身体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纪氏集团,落地窗前。 窗外狂风大作,明明刚刚还是一片寂静,眨眼间就开始风雨飘摇,毫不讲理地落下了瓢泼大雨。 闪电突兀的劈了下来,照亮了纪衡苍白的侧脸。 田:嗯。 纪衡抿了抿嘴唇,敲下了两个字:还好。 小雏菊:田姐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加油!稿子马上就能全部画完了,明天我打包一起发给你! 纪衡这头却是心跳加快,敲下了两个在温栀看来完全就是毫无道理的问题。 田:你在担心我? 田:你在为我而难过吗? 温栀嘴角抽搐了一下,盘腿坐在了床上,想要短暂地休息一会。 她苦恼地皱起了眉毛。 这个田姐说话…… 怎么总是有一种偶像剧一般的感觉? 搞得和两个小学生在谈恋爱一般…… 她额间的碎发掉落了下来,垂在眼前:你不要太沮丧…… 小雏菊发了一个微笑的的表情包:我当然很担心你。 纪衡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开心,小雏菊的下一句话就很快的冒了出来。 小雏菊:田姐,你的爱人和亲人都会支持你的。加油! 纪衡在窗前静静地站着,他看着小雏菊的头像定了一瞬,目光温柔。 我的爱人…… 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直直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她不愿意再爱我了。 这个事实如此鲜明,无知无觉地横隔在温栀与纪衡之间,丝毫看不到可以改变的可能性。 爱人这个如此美好的称呼。 再也不会有了。 屏幕上信号灯闪烁一下,是一条陌生的号码发了条短信过来。 纪衡点开一看,杨母惊恐的眼神便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这位高贵的夫人在这张照片上格外狼狈,几乎是完全崩溃的模样。 纪衡眼神在照片上定格了一瞬,很快就充满厌恶的挪开了。 他冷笑地勾了勾嘴角。 想必那个视面子比生命更重要的贵妇人,在看到自己这张照片时,会更加崩溃吧。 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作自受,活该如此。 图片的后面还有一句这样的话:纪总,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全都办妥了。 纪衡神色冰冷,随手关上了那张图片,紧紧地握着手机,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办公桌后。 杨家这些人…… 纪衡一脸厌恶地打开了电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又重新投回了工作上。 每一个都让人作呕。 屋外一夜风雨飘摇,只是不管世人心情如何,朝阳还是每日都按时升起,从来都没有缺席过。 “哥——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纪氏集团,纪衡的办公室被人重重地推开,纪安阳冲了进来,脸色通红,看着办公桌后面无表情的纪衡,少见的有些局促不安:“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的……” 纪安阳一贯要强,此刻却是眼泪汪汪,感动得不得了,结结巴巴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其实我已经和景逸商量好了……” “哥,他,他很支持我的决定。” 纪安阳吸了下鼻子:“虽然穆景逸也是家里面的独子,但是他愿意和家里面好好沟通……哎,即便我们不生育后代,他家里面也不会太过于反对的。” 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一脸羞涩,又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了,我俩的事儿还没有彻底定下来呢……你这会儿就开始资助儿童福利院。” 纪安阳吸了吸鼻子,注意力转移到了纪衡桌上放着的一堆碎纸上,她下意识地想捡起来看一看:“未免也太早了吧……我们不愿意生孩子,也未必愿意去福利院领养呀。” “不要动它。” 纪衡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却是不动声色地将纪安阳的手摁了下来,另一只手将带有体检报告字样,已经被人揉成一团的废纸扔到了桌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纪安阳一怔,收回了手去,倒也没有特别固执地追问下去。 她心里还在感动纪衡这次的贴心,在他的办公室里腻了好一会儿之后,耐不住下面人三请四请的,才匆匆地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柳秘书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束手束脚地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纪总……” 她实在不想碰这两口子的事情,可是职责所在,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我一会儿,是不是安排一下,让王师傅去杨家把太太接回来呢?” 前些日子杨梦瑶因为娘家的事情和纪衡生气,又来纪衡办公室里歪缠了一顿。 只是不管那个女人如何崩溃哭泣,纪衡也不过是把她晾在那里不管,连看都没有多看过她一眼。 说实话,那女人挺着个大肚子在办公室里无助地哭了那么久,即便是受尽她折磨的柳秘书,也情不自禁地动摇了一瞬。 可是纪衡…… 柳秘书偷偷地看了办公桌后的男人一眼,对纪衡心生敬佩。 这位可真的是心如铁石,绝对不会心软啊…… 可能是最后实在下不来台了,杨梦瑶气急之下,竟然直接就冲出门去,抹着眼泪回了娘家。 早上王管家还和柳秘书通了一次电话,好几天过去了,那位纪太太似乎是真的没有回家的打算,现在还在杨家住着呢。 “不用管她。” 纪衡皱了一下眉毛,眼里闪过一抹厌恶。沉声道:“以后关于她的事情,你不用再操心。” 他静静地翻过了一页报告,旁边放着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柳秘书眼尖,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头像,似乎是一抹亮眼的小雏菊。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在看到屏幕的那一瞬间,纪衡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云收雨散,立刻就变得温柔了起来。 “好的,那我就先出去了。” 柳秘书无心窥视上司的聊天,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很快就退了出去。 只是心里的疑惑一时半会儿还是消不下去。 纪太太……她抿了一下嘴唇,若有所思地想,哪怕是肚子里面还有孩子,也保不住那个女人在纪家的地位了么? 与此同时,杨家。 “他连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一次……” 杨梦瑶靠在沙发上,脸色灰暗,娘家这几日也是乱成一团,仆人们乱糟糟的跑来跑去,没人顾得上伺候她,她自己又烦心的不得了。 皮肤粗糙,整个人都浮肿得不像话。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过日子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在家里休养了几天,杨梦瑶的气色反而越发差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难堪,泪水情不自禁地滚了出来:“妈,我该怎么办呀?我还怀着孕呢,他就这样对我……” 男人们忙着在外面应酬,屋子里面只有杨家母女两个人。 杨梦瑶吸了一下鼻子,擦去了自己的眼泪,脸色一冷,咬牙切齿道:“我就是应该好好地闹一次。” 她摸上了自己的肚皮,脸色狰狞了起来:“趁着孩子还没有生下,把该争的都争过来!” 一贯强势的杨母这次却没有应承女儿的话,她缩在沙发的另一侧,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表情惶恐,每次有男仆路过这里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瑟缩一下,似乎在害怕什么似的。 “你……” 杨母眼皮抽搐了一下,听到女儿要和纪衡对着干,干笑了一声,压下了心头的那阵惶恐:“梦瑶,不要轻举妄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热切地看着杨梦瑶的肚子:“反正纪家唯一的宝贝还在你的肚子里,不怕他们彻底抛下杨家不管!” 杨梦瑶脸色僵硬了一瞬,手指紧握着,不敢去和母亲对视,勉强笑了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一旁的包:“妈,我得回去一趟,我怕温栀那个贱人趁虚而入……绝不能让她白白的占了这次便宜!” 杨家这些日子资金流动困难,乱七八糟的辞退了不少仆人,杨梦瑶临出门前想找个司机都找不到,只好一个人窝窝囊囊地打车回了纪家,一路上凄风苦雨,自觉委屈的不得了。 偏偏回到了纪家,家里的的仆人一看到她这个主母就挂起了苦瓜脸,一个个避之不迭的,根本没人愿意往她身边凑。 屋外暴雨如注,狂风暴雨嘶吼而过,杨梦瑶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得身子都快僵硬了,才终于等到纪衡推门回来。 她回来之后特意打开了客厅所有的灯,现在屋子里面亮堂堂的。 纪衡站在门口,绝对不可能看不到沙发上坐着的杨梦瑶。 偏偏那人还是面无表情,大步流星地往里走,脚步顿都没有顿一下。 如果不是杨梦瑶在他经过自己的时候猛地站起来握住了那人的手腕,纪衡怕是真的是会当她如空气一般,径直走过去了。 “纪衡,你是杨家的女婿,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杨家不管!” 杨梦瑶脸色苍白,心中绝望,开口便是又哭又闹:“我肚子里头还有你的亲生骨肉……这个孩子是纪家和杨家共同的血脉。” 她加重了语气:“孩子也不希望自己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 她抽噎一声,眉目之间一片哀婉,久违的有一丝楚楚动人的味道,可惜却丝毫打动不了纪衡:“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必须得跟我回家一趟,帮着杨家把这些麻烦都解决了才行啊。” 屋外雷声大作,纪衡似乎是勾了勾嘴角:“你有什么功劳?”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漠然抽出了自己的手:“帮我端咖啡的功劳吗?” 杨梦瑶本来准备再扑上去,死也要紧紧地黏住纪衡不放,听到这句话之后如遭雷击,定在了原地,心里虚得厉害,身上一片轻轻,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在说什么呀……” 她勉强把那阵疯狂的心跳压了下去,抬头一看,纪衡却是早就已经离开了。 杨梦瑶脸色苍白,双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主卧里。 那人难不成…… 她心跳得一声比一声快,几乎快要从腔子里面蹦出来了。 是发现了什么吗? 杨梦瑶一夜辗转无眠,第二天一早,她有气无力地下楼来,没想到纪衡居然还坐在餐厅里,似乎是在等待她一般。 杨梦瑶心里一跳,顾不得多想,几乎是受宠若惊地带着纪衡回到了杨家。 可惜一踏进杨家的大门,一个花瓶儿就打着旋儿飞了出来,险些砸到纪衡的脚上。 杨梦瑶吓得厉害,声音都变了调子:“纪衡,伤到你了吗?” 纪衡却是懒得搭理她,脸色未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杨梦瑶没有办法,只好也胆战心惊地跟了进去。 杨家今天人倒是齐全,全都站在客厅里,脸上的表情都算不得好看。 “你还知道登我们家的大门!” 杨父一看到纪衡就气不打一处来,刚刚那只花瓶就是他在和儿子的争执中扔出来的,看到纪衡之后,他三两步冲了上来,面色狰狞:“你这是要翻天啊,小子,那些单子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身高差距太多,他只怕是要伸手去拽纪衡的衣领:“你这是要做什么,翻我们杨家的天么?” 杨梦瑶心头一跳,便看到纪衡嘴角勾了勾,挂着一个嘲弄的笑,他往后退了一步,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竟然是一个字都懒得多说,俯瞰了杨家众人一眼,直接转身离去了。 距离他踏上杨家的大门,甚至都没有超过三分钟。 杨父被纪衡如此的回应气得头晕,头晕脑胀地往外追了几步,没有追上人。 他清醒过来之后,又气急败坏地冲了回来,自觉颜面尽失,脸色黑得吓人,下意识地要把火气发到杨梦瑶的身上去。 他看了一眼女儿高耸着的肚子,到底还是把那口气咽了回去,狠狠的踢了一脚旁边的茶几。 “都是你的错!” 他脸色狰狞,挥起了胳膊,重重地给了自己的老婆一巴掌,破口大骂道:“你发的哪门子失心疯,要拿纪衡的心头肉开刀,他以后要是真的不给杨家面子,我看你这个蠢女人再去哪里耍威风!” 杨母被他这一巴掌直接抽到了地上,脸色一变,狼狈得厉害。 本来杨母最近心情就极差,此刻干脆也撕破了脸皮骂了回去:“有本事你把单子抢回来啊!我连那个丫头的毛都没摸着一根……反倒是还……” 后面的话她咽了回去没说,只是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杨梦玄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这个纨绔子弟哪里是能派得上用场的,他见家里吵闹成了一团,也不说帮忙想办法,居然就这样溜了出去,借着手里的信用卡还没有完全冻结,直接跑去酒吧里逍遥了。 “爸,妈……” 徒留杨梦瑶一个人站在原地,心惊胆战地看着这场家庭大战,欲哭无泪,几乎要完全崩溃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别吵了,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吧!” 杨家这头乱成一团,纪衡却是直接转身回了纪家老宅。 纪父去外面和老友钓鱼没有回来,整个宅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纪母一个人寂寞地坐在窗边,怔怔地看着落雨。 纪衡心里愧疚,打开了屋子里面的灯,无言地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了母亲的身上:“今天不是王太太艺术展开幕的日子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蹲了下来,像小时候一样把头贴在了母亲的膝盖上,喃喃道:“您怎么不去和她们一起热闹热闹呢。” 纪母摸了摸纪衡的头:“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撒起娇来了……” 她叹了一口气:“老啦,不像年轻时候一样能折腾了。外头那些太太小姐们,平常说的来的,偶尔聚一聚,说不来话的,真的是懒得和她们交际了。” 纪衡闭了一下眼睛,站起身来,帮着母亲倒了一杯茶:“您一个人在这里,太寂寞了。” 纪母摇了摇头:“这倒也没什么……” 她眼里带了点笑意:“外头这些交际都是假的,人家也只是锦上添花,不能指望有什么真心的。” 纪母遥遥看向窗外,畅想道:“我就盼着啊,盼着梦瑶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就整天整天的围着小宝贝转,都说带孩子辛苦。” 她悠悠地道:“我啊,盼这个辛苦,都已经盼了好几年喽。” 纪衡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心里犹如刀割一般,咬紧了牙关,在这一刻,几乎想要将那个欺骗自己的女人活活打杀。 他勉强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那都是后话了。” 纪母拍了拍他的手,嗔怪道:“怎么能这样说呢,你呀,我知道你,一颗心都扑在工作上……” 她长叹了一口气,眼里有着深深的忧虑,又在此刻想起了温栀,心里实在是难过,不知不觉的已经泪流满面:“不管其他。” 她紧紧地抓住了儿子的手:“不管其他。你可是要和梦瑶过一辈子的,女人怀孕不容易,受了那么多辛苦,几个月后还要在鬼门关上走一遭,你可不能弃她于不顾啊!” 她擦去了脸上的眼泪,站了起来,勉强抖擞了精神:“这样,反正我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你父亲这些天钓鱼钓到走火入魔,每天都兴冲冲地和那些老伙伴一起早去晚归的,干脆我和你一起回家,也好就近照顾照顾她。” “不行。” 纪衡脸色僵硬,咬牙道:“还是不要了。” 刚刚看着母亲脸上的泪水,他几乎要不管不顾地将真相说出来。只是话到嘴边,心头一痛,终究还是让他重新咽了回去。 母亲盼这个孩子盼了这么多年…… 纪衡喉咙里一片血腥气,他扶住了母亲的手,嘴唇动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纪父就推开大门,脸色铁青地走了过来。 他手里还拿着平常宝贝的不得了的渔具,此刻却是不管不顾地摔在了地上。 纪父脸色一僵,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钓竿,又一脸肉疼地抬起了头,更加恼怒了:“纪衡,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纪母一怔:“怎么了?你和孩子发什么脾气?” 纪父自从退休之后,脾气就一天比一天温和,和纪母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更是从来都没有红过脸。 此刻却是压抑不住自己心头的火气:“他让安阳出手,几乎要夺了杨家的半条命去!” 纪父长叹一声:“梦瑶肚子里头还怀着咱们纪家的孙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纪父握住了妻子的手,颓然坐了下来:“公司里的事,我们从来都不过多干涉你们……” 纪母脸色发白,神色痛苦,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纪父以为纪衡如此发作,还是因为温栀的原因,他心中凄楚,颤声道:“你就看在梦瑶的面子上,不要把事情做绝,不要把她逼走——娘家都成那样了,她还怎么和你安心过日子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难堪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脸色异常难看,只是面对着自己年迈的父母,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将嘴里面的那股血腥咽进了肚子里:“好。” 纪父看不清纪衡脸上的表情,却能听出儿子语气中的沉闷与难堪,他长叹了一声:“你啊……” 纪父和妻子紧紧靠在一起,心中凄楚,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几家欢喜几家愁,蒋宅里面此刻一片安静,里面的主人又是新一轮的忙碌。 “还在加班?” 男人推开书房的门,挑了挑眉,信步走到了温栀的旁边,身子半伏下来,将温栀困在了自己的怀里。 “没有……” 那阵清爽的气息将自己拢得死紧,温栀却是心头一跳,生生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往后撤的那股冲动,闷闷地道:“稿子前几天已经交过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蒋凌瀚怀里挣脱了出来,语气也变得轻快不少。看不到旁边男人幽深的眼神,只是专心整理着手里的一大堆资料:“是明天老师上课要用的东西,我今天晚上先整理一下,以防明天出什么差子。” 蒋凌瀚眼神有些深邃,看着陡然轻松了不少的温栀,狠狠皱了一下眉头,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被他重新咽了回去。 他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开口却是已经换了话题,沉声道:“何书让你帮他做杂事?” 温栀抬头一看,才发现男人已经满脸怒容,明显是误会了什么。这才赶紧手忙脚乱地解释:“不是,你想错了……”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老师想让我当助教,可以给我发一份工资。 而且我平常闲着也没什么事情做……” 她脸色通红地拉住了蒋凌瀚的手,上下摇了摇:“我觉得这份工作挺好的,不仅可以赚一点钱,还可以磨练磨练我的画工。” 蒋凌瀚神色淡淡的:“嗯,以后可以花在我和小丫头身上的时间就更少了。” 温栀一怔:“什么?” 话说出口之后,蒋凌瀚似乎也有一些后悔,他烦躁地摆了摆手:“没什么。” 他脸上有一丝狼狈:“能够在何书的工作室里面插上一脚,是好事。” 蒋凌瀚眉目之间郁郁的,慢吞吞地道:“以后你学成出来,有这样的工作经历,简历上也会更好看些。” 他似乎很是烦躁,嘴上虽然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绝对称不上好看。 温栀脸色有一些发白,她下意识的地绞紧了自己的手指,低声道:“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不做了。” 她的心脏直直地坠了下去,只是苦涩得难受。 蒋凌瀚烦躁地啧了一声,把人搂到了自己怀里。 男人的声音沉闷而温柔,紧紧地抱着温栀,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没有不乐意。” 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有些……有些烦躁而已。” 他在温栀的耳垂边落下滚烫的一吻,嘟囔道:“你越来越优秀,像一块儿终于被人发掘出来的美玉,我怕……” 蒋凌瀚苦笑了一声,轻声道:“怕你离开我。” 温栀挣扎着抬起头来,心中震惊。 这个男人不会是在患得患失吧!?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蒋凌瀚神色已经恢复如常,退后一步,松开了对她的束缚:“好好休息,明天中午不用做我的饭了。” 他眉目间有一丝厌倦:“明天中午我得回老宅一趟。” 蒋凌瀚脸色黑黑的,低声咒骂了一句:“不知道又打什么鬼主意……” 温栀吸了吸鼻子,心里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而窘迫,却还是低声劝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老两口应该也是想你了。” 她表情认真:“这么长时间过去,你也该回去看看他们了。” 蒋凌瀚只是冷笑了一声,握住了温栀的手,把那些恶意咽了回去。 父母心…… 蒋凌瀚的眼角眉梢尽是冷意。 在蒋家人眼里,他也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他冷笑了一声,随口道:“别又把我扣住,再不让我见你们母女两个就是好的。” 谁也没有想到,这句话居然一语成真,居然当真让蒋凌瀚说中了。 三天后。 温希的儿童房里,温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拿着手机急匆匆地走到了阳台上,神色有些憔悴:“喂,是蒋先生么?” “是我。” 温栀的心脏立刻跳到了喉头上,她压低了声音:“你现在怎么样?” 蒋凌瀚的声音低沉而烦躁,像是压抑着一阵即将爆发的狂怒:“这两天有没有人去找你们的麻烦?” 温栀摇了摇头,吸了一下鼻子:“没有……”她近乎于无意识地缠绕着自己的裙边:“就是小丫头这两天见不到你,有点蔫儿了。” 温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闷闷地抱住了母亲的腿,眼巴巴地看着她:“是爸爸么?” 温栀心头一酸,把小姑娘从地上捞了起来:“嗯,是爸爸。” 这头的蒋凌瀚脸色越发铁青,却迫着自己柔和了语气,哄了小丫头一会儿,好歹把小姑娘逗得有了笑的模样,便让温栀把人抱开:“别墅附近有安保,若是程珊珊再登门,你不用理她。” 男人的声音异常冷漠:“直接让保安把她轰出去就好!” 手机那边又响起了一片嘈杂的声音,温栀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堪称是歇斯底里的咒骂,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小丫头。 “我绝对不要这样肮脏的儿媳妇进门,脏了我们蒋家的门槛!” 蒋家老宅里,蒋凌瀚脸色僵硬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那阵暴怒压了下去,对着手机那头的温栀道:“不要担心,我马上就能回去了。” 说把电话就被人突兀地挂断了,温栀抿了抿唇,把手机放到了一旁,慢慢地抱紧了怀里的小姑娘。 秋雨零零落落,一天冷似一天。 不过才三天过去,屋外树上的叶子几乎已经落尽了。 蒋家那头…… 温栀苦笑了一声,心里面一片冰凉。 她心知肚明,那头是决计看不上自己的。 就算没有程珊珊,蒋家也会重新找一个合适的大家闺秀塞给蒋凌翰的。 她茫然地想,现在逐渐习惯的安稳日子,还能继续维持下去吗? 不知不觉间,已是入夜时分。 平常蒋凌翰在家时,这段时间一般是父女两个在客厅里一起打闹玩耍的,这几天蒋凌翰不在,小丫头虽然嘴上没说,可是整个人都蔫哒哒的。 吃了晚饭后没多久,小姑娘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温栀坐在昏沉沉的客厅里,轻轻抚摸着小姑娘的背,脑袋里面空空荡荡的,神游物外的发了一会儿呆。 该何去何从……烦恼自心头涌了起来,竟是无穷无尽。 手机便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田:? 虽然之前约定好的画稿早就已经交过去了,温栀也婉言拒绝了田编辑想要再次约稿的请求,只是两个人之间的聊天成了习惯,这段友谊竟然也就这样维持了下来。 小雏菊:晚上好。 屏幕那头的纪衡却是皱了一下眉毛,直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温栀平常在聊天时,特别喜欢用那些自己手绘的表情包,发表情包发的甚至比说话还要多,今天却只有这蔫哒哒的三个字…… 田:不舒服? 他皱着眉头坐在书房里面,好半天才等到小雏菊的头像再次跳动:没有。 那人连跳动在屏幕上的字都显着一股有气无力:对不起田姐,今天我得早点睡了,晚安。 纪衡这边怔然半晌,越想越觉得心下不安,大半夜的,愣是又给各路人马打了好几个电话,为了弄清楚温栀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麻烦,不惜把半个蓉城折腾得人仰马翻。 温栀这边虽然无知无觉,却也是辗转无眠,一夜消沉。 其实蒋凌瀚这几日不在家里,倒是让她轻松了不少。 只是小丫头……实在是太思念父亲了。 秋雨打在外面的残叶上,一点一滴,凄凉而无可奈何。 温栀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把头埋在枕头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总会过去的。 这几日蒋凌瀚不在,接送温希的任务便落在了温栀的头上。 第二天一早,幼儿园门口。 “下学后,妈妈很快就来接你……” 温希揽着母亲的脖子,恋恋不舍地在她脸侧亲了一口:“一定要快点来哦!” “好。” 王老师笑着把温希牵了进去,温栀却是站在幼儿园门口,久久回不过神来。 小丫头性格敏感,偏偏又特别体贴大人,蒋凌瀚这几日不在,她黏自己黏得更紧了。 她惆怅地站在原地,发了好久的呆,却没有注意到旁边凯迪拉克里面老妇人震惊的目光。 “她是你的女儿?!” 纪母推开了凯迪拉克的车门,压抑不住心里的惊讶:“怪不得那小丫头姓温……” 她心中情感激荡,竟是有些语无伦次:“她,她是你和谁的孩子?” 温栀却是被她吓了一跳:“您怎么会在这里!” 正值幼儿园上学的时间,幼儿园门外来来往往的全是家长和老师,温栀心里紧张,不想在这里多生事端,看着纪母那副老泪纵横的样子,心里更是慌得厉害。 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您说什么呢……” 温栀脸色苍白,越想越是心惊,匆忙翻出了一个借口:“这是我朋友的孩子,他今天抽不出身来,我就过来帮忙把孩子送到学校来。” 纪母却是泪流满面,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你……” 温栀打了一个冷颤,强自压下了心头那阵惶恐:“您真的误会了……” 她快速道:“您忘了,我是没有办法生育的吗?” 温栀脸色惨白,看着纪母突然怔住的脸色,只觉得这副场景可笑而荒唐,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咬牙道:“她的确不是我的孩子。” 纪母咬了一下嘴唇,嘴唇颤抖几下,抹了一把眼泪,还是想上前来拉住温栀的手:“我看你脸色憔悴……” 温栀却向后退了一步:“不用。对不起,阿姨,我一会儿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几乎是逃跑一样,离开了那个地方,从那个地方落荒而逃。 一路上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她的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纪母怎么会来这个幼儿园呢?! 今天天气格外好,艳阳高照,打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温栀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只觉遍体发寒,心里凄惶,紧张极了。 没想到在拐角处,却不期而然地碰上了温母。 “温栀!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呀?” 温母比上次见面时气色好了不少,看见温栀后更是眼神一亮,亲亲热热地凑了上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挂心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今天出了门就觉得心里都不安定,遇见了你才知道,原来是这几日一直挂心你,总觉得不放心。” 温栀看着这张慈眉善目的笑脸,往后退了一步,她性子天生温柔,做不出对人横眉冷目的事来,却也实在没兴趣应付这个女人:“有什么事么?” 温母恍若不觉温栀的排斥,只是眉飞色舞地道:“你这孩子,我们不提,你也不说回家来看看……小丫头长到今天,可还没见过外婆外公呢!” 温栀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点儿都没有留情的打算:“她跟温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温母脸上一僵,讪讪一笑:“说的什么气话……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我记得,这个小丫头叫温希,是不是?” 她还是想往温栀身边凑:“妈已经知道错了,以前说的那些话通通不算数,你给她起名姓温,就代表……” “什么都没有!” 温栀脸上终于变了颜色,一阵止不住的心慌让逼的她声色俱厉:“温太太,那份谅解书之后,我和温家就彻底断了关系。” 她喘了一口粗气:“请你不要胡搅蛮缠!” 温栀声音是不同寻常的高:“永远不要提起我的女儿!” 她粗喘两声,向前进了一步,看着有些被自己吓到的温母,眼神几乎有一丝偏执:“如果你还念着一丝情份,不要在纪家人面前提起我的女儿。也算我求你一次!” 温栀心烦意乱,又十分厌倦地道:“我真是受够了和你们这些没完没了的纠缠……” 温母有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又不是他们纪家的” 她的话说到半截儿便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冲温栀看了过来,干干地咽了一口口水,在温栀冰冷的目光下,心里面的千言万语都不敢往外说。 温栀冷笑一声,径直从这人身边离开了。 温母抓耳挠腮地看着温栀的背影,心里痒痒得厉害。 有这么好的一个把柄,做什么不往纪家人的身上使呢! 与此同时,纪家老宅。 “你这几日倒是回来的勤快……” 纪母递给沙发上一脸倦容的纪衡一杯热茶,一旁坐着的纪父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用力地冷哼了一声。 “谢谢母亲。” 纪衡用力捏了捏鼻梁,慢吞吞地饮了一口热茶。 他心里面并不是不愧疚的——他性格一向清冷,如非有事,一般也不会专程回来看望父母。 热茶流进了胃里,却无法熨平他心上的那阵烦躁。 只是这几日杨梦瑶一直在客厅里守着…… 纪衡脸上一黑,心中的烦躁几乎要展现在脸上了。 他现在还没有定下决断,却也实在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的脸。 实在是太过于令人作呕。 “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哼哼。” 纪母嗔怪地打了一下丈夫的手:“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是跑去外面钓鱼……有什么好钓的?一天下来,钓上来的鱼还不够全家吃一顿的!” 纪父脸上讪讪的,对纪衡的态度倒是稍微缓和了一些:“我那是去求个安宁的心境……梦瑶这几日怎么样了?” 他严肃地对儿子道:“她这胎怀的不容易,娘家又是那么一团乱糟,上次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纪衡放下了杯子,心中烦躁更甚,几乎要在此刻不管不顾地将真相通通说出来了。 “我今天……” 纪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纪家两个男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她神色哀婉,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杯子,忘了放下。 纪母道:“今天我又去幼儿园里逛了一圈,庙里遇到的那个大师说,梦瑶肚子里的孩子没出生前,家里的人多见见健康活泼的小孩子们,也能沾沾人家的喜气。” 纪衡抿了抿嘴唇,无言靠到了母亲身边:“妈……” 纪母脸上怔怔的,泪水也滚滚地涌了出来:“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温栀……” 她吸了下鼻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是送一个小丫头来上学的,那丫头我以前也见过,长得冰雪可爱,今天再见,小姑娘和温栀相处应该也是十分融洽的。” “两个人其乐融融……倒像是一对儿嫡亲的母女一般。” 纪衡脸色一僵,难掩脸上的狼狈。 纪母看他一眼,心中五味杂陈:“十有八九,她是给这孩子做了后妈了。” 纪父脸色怅然,他是最满意这个儿媳妇的,即便是在温栀名声最差的时候,他也从来都没有看低看过她。 他对待温栀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两人性格又实在投契,相处了那么多年,最后翁媳两个几乎已经是一对儿忘年交了。 他长叹了一声,难掩唏嘘:“也好……也算是咱们纪家没有耽误了她这一辈子的幸福。” 纪父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把自己脸上的怅然藏了起来:“温栀有了幸福的家庭,也是一件好事。” 纪母终究还是忍不住,看下儿子的时候,脸上终于也带了一些埋怨:“那个时候,我们劝了你多少次?” 纪衡咬紧了牙关,坐在沙发上,只是一声不吭。 他昨晚联系各路人马,只想知道温栀那边到底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天快亮时才终于得到消息,原来是蒋家的父母又把蒋凌瀚关在了家里,这几天蒋家一团大乱,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温栀这几日才如此沮丧。 他一夜思来想去,想了许多法子,只是若要他主动出手把蒋凌瀚救出来,程序麻烦不说,他心里总是不甘心的。 但是若要放着温栀一天比一天消沉…… 他又如何能舍得呢? 越发如此,竟是一夜无眠,一大早又去了公司,连着开了好几个会,这样连轴转下来,他已经疲惫至极。 可能是因为休息不够的原因,纪衡心脏处一直在隐隐作痛,倒并不是很强烈的疼痛,只是一丝一缕地萦绕在心间,偶尔呼吸急促一些,便随着呼吸的拍子有一阵撕扯般的疼。 坐在自小长大的纪家老宅里,纪衡低着头,静静地感受着这阵疼痛的存在。 一时竟然分不清…… 这次心疼究竟是缘何而起的了。 可惜温栀现在并没有纪家父母所想象的那么快活。 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如何保护自己的宝贝,不让小丫头被纪家发现,满心愁绪,实在算不得安宁。 匆匆从温母身旁离开之后,温栀心烦意乱地在街上乱逛了一会,又实在是提不起心气去何书的工作室,垂头丧气的和人请过假之后,慢慢悠悠的,又回到了现在是空无一人的蒋宅里。 “你在为什么难过?” 温栀失魂落魄地摸索着自己口袋里面的钥匙,被突然出现的女声吓了一跳,险些跌倒在地上。 一只苍白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扶起:“别怕,是我。” 依旧是那个神秘的陌生女人,温栀对她身上的气味和声音已经非常熟悉,却始终都没有见过他她的脸。 “是您啊……” 温栀满心疲惫,勉强笑了一下,掏出钥匙来准备开门:“进来坐会儿,我给您倒杯热茶,咱们在屋里聊吧。” 那女人细细观察着温栀的表情:“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温栀站在门口,见到女人实在没有进去的意思,踌躇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在门口处回答那女人的话。 “没什么。” 陌生女人似乎有一些不高兴,她脸色有些僵硬:“你明明就是愁容满面,为什么不把烦心事说出来?” 温栀皱了一下眉头,外面凉风习习,吹得她膝盖发凉,实在算不得舒服:“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她几乎是哭笑不得的:“说出来也没人能帮得上忙……” 温栀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想起今天见过的那两个她都曾经叫过妈的女人,情不自禁的道:“大家每个人都很忙,哪怕是至亲父母,若是有了利益纠葛,怕是也只能淡淡的了……” 那个陌生女人却是身形一僵,脸色陡然变白,向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了温栀的手腕:“你,你是在思念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温栀被这人吓了一跳,心中若有若无的愁绪立刻烟消云散:“您在说什么呀?”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个话题,没有回答。 亲生母亲…… 温栀有一瞬间的怔然。 是啊,她今天遇到的那两个女人,都不是自己的生母。 年少时,她其实是恨过那个现在想起来记忆已经非常模糊的亲生母亲的。 现在突然想起…… 温栀手指抽动了一下。 恨似乎已经没有那么浓烈,对于那个抛弃过自己,也曾经真的把自己放到手心上宠爱的女人,说不定还有一丝淡淡的怀念。 只是这些事情都没有必要和眼前的陌生人说。 她对那女人笑了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时候不早了,我回去稍微收拾一下,就该接女儿下学了。” “咱们还是……下次有机会再聚吧。” 秋风无情的扫过落叶,裹着枯叶旋转在空中,温栀和那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对视一眼,恍惚之间,那女人好像非常痛苦似的,看上去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又在难过些什么呢? 温栀怔了一瞬,却也没有多想,急匆匆地回到屋子里收拾了一下东西,出来之后,那个陌生女人果然已经无影无踪了。 日光疏忽而过,人世间的烦恼总是无穷无尽,日子却还是得一天一天的过下去。 “我才不陪你去水库喂蚊子呢……” 精品店里,纪母兴致缺缺地试穿着一件旗袍,随口对电话那头的人道:“天天就是钓鱼,有那个功夫,我还不如飞到巴黎去和刘太太做指甲呢,她都已经邀请过我好几次了!” 手机那边的纪父可怜巴巴的:“我这不是怕你寂寞吗……” 纪母撇了撇嘴,没好气地挂断了电话。 她这几天想去照顾照顾杨梦瑶,偏偏纪衡那孩子推三阻四的,计划总是成不了行,待在家里又实在厌烦,便捡了一个好天气,出来逛街打发打发时间。 “亲家母!你怎么在这儿啊?” 一个喜悦的女声直直冲着纪母砸了过来,把她吓了一跳。 纪母满心纳闷地扭过头来,心里一时纠结到了十分—— 杨家都已经成了这样了,这位杨太太还有兴趣逛街呐? 看清来人之后,纪母挑了一下眉头,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淡了起来:“原来是温太太啊。” 刚刚推门进来的人,不是温母又是谁? 那人一脸喜色,称呼早已断了联系的纪母为亲家母也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亲家母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那人脸皮厚的很,恍若看不到纪母眼里的拒绝一般,亲亲热热地凑了上来,挽住了纪母的胳膊:“难得在外头看到你,走,咱们老姐妹两个一起去喝杯下午茶,好好聊一聊。上次一别,也有好几年没有碰到过了呢!” 纪母嘴角抽了一下,虽说是看不上温家,不过毕竟多少年的交际放在那里,温母如此主动,她也真不好开口拒绝。 拉拉扯扯的,温母还真带着纪母走进了一旁的咖啡馆里,两人各自落座,纪母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端起咖啡杯来饮了一口:“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她不咸不淡地道:“听说你们那边出了点麻烦,最近已经解决了?” 温母脸色一僵,纪母不知道,温家最近遇到的麻烦,倒有一半是纪衡折腾出来的。 偏偏那人心又狠得厉害……饶是温家如何求饶,也绝对不肯放松一下。 只是这话不能在纪母眼前说,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痉挛似地揉搓着那块儿可怜的布料,快快地转移了话题:“我前段时间倒是在街上遇见温栀了……” 纪母动作一顿,眼里的不满更浓。 当年如果不是温家一力胡搅蛮缠…… 她抿了抿嘴唇,重重地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到了桌上,却仍然抒不开心头的那份怨气。 说不定纪衡和温栀两人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样难堪的一步! 温母却是好似没有发觉纪母的异常一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中甚至还有泪花在闪烁:“想起以前的旧事,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宁。” 纪母稀奇地看着对面的女人长吁短叹:“你怎么了?” 温母装模作样地擦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有些后悔,年轻的时候心眼儿太小了些,一点儿都没有容人的量……” 温母叹了一口气:“温栀那丫头天生心善,要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唉,不能想,现在只要一想这个事儿,我心里就后悔的不得了。”” 一时半会儿,纪母竟然分不清,那女人到底是在真心悔过,亦或只是在自己面前表演而已。 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动声色道:“都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怎么现在又突然提起她来了。” 温母脸上表情一僵,隔着咖啡咖啡袅袅的热气看了纪母一眼,来之前打了半天草稿,几乎已经冲到嗓子眼儿的话,竟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今天能在街上碰到纪母,绝对不是偶然。 温希那个丫头,既然不是温栀和野男人生出来的野种,那就只能是纪衡的孩子了! 她很快就算清楚了这笔烂账,当时心头一喜,差点儿没原地蹦起来——若是能凭着这个孩子重新讨好了纪家…… 过不了几年,温家的日子就又能风生水起了! 只是话到嘴边,她骤然间想起了那个恐怖的九盛集团—— 温母咬了一下嘴唇,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咖啡,心中忐忑难安,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对不起温栀的…… 苦涩的咖啡慢慢在温母的舌尖晕染开来,她慢慢地低下了头去,剩下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又何止只有温氏一家人啊! 要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纪家出面把温栀的孩子抢回来,九盛集团来日碾压纪家,再把温家也拖拽到地狱里面,那还不是捎带手的事儿吗! 温母讪讪一笑,僵硬地转移了话题,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会儿天,温母便急匆匆地告别,火烧屁股似地离开了。 纪母一个人没滋没味地坐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打电话把纪家的司机喊了过来,回到了纪家老宅里面。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推门一看,纪母就看到纪衡一个人靠在沙发上魂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母简直要被这个场景气坏了,三两步冲了过去,久违的发了真火:“怀孕的媳妇儿在家呆着,你却在这里天天闲晃——” “妈,你回来了。” 纪衡脸色苍白,一看就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 纪母脾气发到半截儿,看着儿子疲倦的样子,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纪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和母亲对视一眼,把心中的无可奈何压了下去:“好,我现在就回去一趟。” 他从衣帽架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匆匆地往外走,连纪母的嘱咐也有些来不及听了。 出了纪家老宅之后,纪衡脸上黑的吓人。 若是再拖一会儿,他只怕是再也不会进那个家门哪怕一次了。 纪宅里面却是忙忙碌碌的,杨梦瑶等不到纪衡回家,便把一腔邪火通通都发泄到了仆人的身上,把寥寥几个仆人指挥的团团转,尤其厌恶那个纪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来的老太太。 偏偏王管家护那个老太太护得紧,一点都不肯让她累着。 “不管别人家是怎样的,我这里从来都不养吃闲饭的人!” 杨梦瑶一手覆着自己的小腹,一手高高地扬着一个鸡毛掸子,脸上乱七八糟的起了一大堆痘,偏偏这几日她身上又浮肿的厉害,这副尊容实在算不得好看。 她脸色狰狞地站在那里,活似一个要吃人的妖怪。 “干不了活的就给我……” 一个滚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纪衡就黑着脸推门走了进来。 杨梦瑶脸色一僵,立刻扔开了那个鸡毛掸子,心里头又酸又涩,再也顾不得那群对她实在是有欠尊重的仆人,忙不迭地冲着人迎了上去。 偏偏纪衡人高腿长,杨梦瑶好不容易蹭到了台阶前,那人已经砰然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过她一眼。 杨梦瑶脸色几度变化,小腹处也是紧绷绷的。她回头一看,屋子里的仆人竟是已经四散开去,连一个想要过来搀扶她一下子的人也没有…… 杨梦瑶心中冰凉,心跳尤为剧烈。 纪衡回家之后,这个屋子里的温度似乎变得更凉了,杨梦瑶瑟缩在沙发上,几乎要发起抖来。 她突然惊叫一声,无比厌恶地看向了自己的小腹。如果这个孩子真的不是纪衡的…… 那杨家,还有她杨梦瑶。 杨梦瑶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压下了心中的那阵颤抖。 怕真的就要万劫不复了。 次日中午,纪氏集团。 “真的要这么做吗?” 纪衡办公桌前,纪安阳向后一仰,重重地落在了靠背上,一脸无语:“其实就算咱们不出手……” 她鼓了鼓腮帮子:“杨家也蹦达不了几天了。” 纪安阳脸上有些纠结,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纪衡:“有必要把事做的这么绝吗?到底也是孩子的外公外婆家……” “嗯。” 纪衡眼下一片黑青,显见是十分疲倦,对杨家却依旧冷漠。 “动作小一点,不要让我父亲发觉,最好是安排下面的子公司出手,继续打压杨家。” 纪安阳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实在不解,秘书却在此刻走了进来,她只好压下了心头的无奈,闷闷地退了出去。 纪衡吩咐下来的事情,她不可能不办。 纪安阳愁眉苦脸的在路上发了几封邮件,将自己的下属们召集了过来。 何必把事情做到这一步呢…… 她心中迷惑不解,又实在理不出个头绪来,只好先抛开不谈。 只是这个迷惑还是压在她的心头上,实在是无奈极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让纪衡如此对待自己怀着孕的妻子呢? 三天后,杨家。 “爸,您先别着急。” 杨梦瑶小腹处高高耸着,焦头烂额道:“我也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到纪衡了……”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眼前狂躁的父亲,心里实在委屈:“我在家里面苦等了好几天,前天把电话打到我婆婆那里去,才知道他已经出差了。” “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杨父却是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怒从心头起,竟是迁怒了自己怀着孕的女儿:“你替他说什么好话!” 他身形狼狈,憔悴得厉害。 这人以前仗着杨家老爷子留下来的几分家业,也算是一个风流浪子,平日游戏花丛,潇洒的不得了。 偏偏这几天杨家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他硬着头皮迎难而上,非但没有挽救一二,相反还把局面闹得更乱了。 他认定这都是纪衡在找自己的麻烦,看女儿也是越来越不顺眼,当即就往前逼了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杨梦瑶:“说!是不是你觉得娘家不争气。吃里扒外,和纪衡合起伙来想要搞散我们杨家!” 杨梦瑶被他吓得惊叫一声,父亲的样子实在可怕,好像想要拿她撒火一般。 “我没有啊,父亲……” 杨梦瑶泪流满面,哀声道:“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我打死你!” 杨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竟然是冲着杨梦瑶抬起手来,旁边的杨母一声惊叫,赶紧冲了过来拦住他:“你做什么!难道还要对女儿动手不成!” “我今天就打死你们这两个丧门星!” 纪父却是彻底红了眼,一点情面都不留。 杨梦瑶眼睁睁地看着年迈的父母打成一团,自己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想要上前劝架,却又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动都不敢动一下。 偏偏杨梦玄这几日沉迷于酒吧,除了回来拿钱,竟是彻底抛开了手去,根本不管家里面的死活。 杨梦瑶没有办法,眼见屋子里面的两个大人越闹越僵,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拖着沉重的身体好不容易才回到了纪家。 心里越想越是难受,一时间对纪衡也是恨得厉害。 难不成真要把杨家闹到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一不做二不休,她越想越气,心头的火越烧越旺,索性直接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纪氏集团。 柳秘书一看见她就头痛:“夫人……” 秘书苦着脸,想要把人挡在外头:“纪总刚刚出差回来,现在正在处理这两天积压下来的工作,请您稍微……” “让开!” 杨梦瑶脸色狰狞,直接冲进了纪衡的办公室,一路冲到了他的办公桌前,将那个插着百合的花瓶重重地推了下去:“你到底是要怎样!” 她近乎于歇斯底里:“你是不是要彻底毁了杨家才甘心?” 纪衡皱了皱眉,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 杨梦瑶满脸是泪,她一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我们杨家一马吧……” 柳秘书大惊失措地冲了进来,看着被花瓶所打湿的文件,一阵肉疼:“太太,您稍微冷静一些。”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用孩子来威胁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杨梦瑶此时已经失去理智,乍然听到柳秘书的声音,尖声叫道:“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教我,出去!”又转身向纪衡道:“你别忘了,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杨家倒台,我不好过,这孩子也不能幸免!” 纪衡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杨梦瑶:“柳秘书,这孩子如果不姓纪,应当就与我没关系了吧。”说完不再等杨梦瑶开口,径直走出办公室。 突然被点名的柳秘书一脸生无可恋,临走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杨梦瑶,见她失神地站在桌前,好像还未从纪衡的话中回过神来。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纪衡怎么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在意……杨梦瑶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这孩子是自己现在唯一的筹码,如果这都不能牵制住纪衡的话……杨梦瑶不敢再往下想。下午杨父的暴怒和连日来的焦虑一下击溃她的心理防线,伏在桌案上崩溃大哭。 深夜,纪宅仍旧灯火通明。 下午在纪氏碰了壁,杨梦瑶却仍未死心,她打算今天晚上再试试纪衡对这个孩子的态度。 窗外传来汽车进院的声音,杨梦瑶心下一动,赶忙走到桌前开始忙碌。纪衡一进门,便看到杨梦瑶正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菜,有孕的身子松松垮垮地系着围裙,反倒让整个人显得更加臃肿。杨梦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装作下午的事从未发生的样子,转身道:“纪衡,洗洗手快来吃饭吧,我煲了一下午的汤呢。” 纪衡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并未像从前那样视若无睹地直接回房,反而走到桌前坐下。杨梦瑶心下诧异,面上却不显,仍旧笑盈盈地盛了一碗汤,放在纪衡面前。 “啪” 汤碗上多出一份文件,第一页放大的“离婚协议”赫然映入眼帘。杨梦瑶不可置信地望向纪衡,手中的汤勺应声落地:“你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结束这段我们都不太愉快的夫妻关系。”纪衡用一贯冷清的声线说道。 “纪衡!我还怀着你的孩子!”杨梦瑶口不择言道,维持了一晚上的形象轰然崩塌。“你凭什么跟我离婚,我们杨家没有对不起你,我更没有……” “咚” 纪衡将面前的汤碗重重砸向桌面,本来波澜不惊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后颤了颤。随即起身,缓缓走到发愣的女人面前。 杨梦瑶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杨梦瑶,这是你欠她的,那就先用杨家来还……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句话。” 男人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客观事实,但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纪衡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纪家大门。屋里,杨梦瑶将那份离婚协议撕得粉碎。转眼又看到桌上摆着的吃食,一下怒从心中起,将碗碟尽数扫到桌下。半晌,杨梦瑶突然脸色苍白地捂住肚子,这一阵疼痛来得突然,她毫无防备地跌坐在地上。失去意识前,杨梦瑶依稀看到管家惊慌失措地打了医院的电话,便放心地晕了过去。 医院里,灯火通明的走廊上站着纪杨两家人。纪衡姗姗来迟,冲纪父纪母微微颔首,竟一眼没有看向杨家人,径自走向病房。 杨梦瑶刚刚睁眼,顾不得还酸疼的身体,慌忙拽住病床旁的医生问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还在不在!”医生被这么突然的一声吓到,赶忙安抚她的情绪;“你不要激动,孩子还在。” 听到医生肯定的回答,杨梦瑶心下稍定。“这是我唯一的筹码,不能丢,不能丢……”她口中念念有词道。 “哧”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杨梦瑶视线立即被吸引过去。在看清来人是纪衡后,她身体条件反射般抖了抖,防备地开口:“你现在来干什么?” “杨梦瑶,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说罢,纪衡将手中拿着的文件甩在病床上,又道:“你大可撕,备份我这里也多的是。” 杨梦瑶再次听到离婚这种话,心里已由震惊转变为愤怒。冲动之下,她随手抓起放在矮几上的水果刀抵住脖子,喊道:“纪衡,你不要逼我,大不了我就一尸两命!” 门内的动静惊到了门外站着的人,杨父杨母冲进来便看到自己女儿要自尽的情景。两位上了岁数的老人哪经得住这样的刺激,当即软了身子。 纪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纪衡,开口道:“这是闹什么!公共场合,纪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纪衡好笑地看了看杨梦瑶,似是对这样的场面十分不耐烦,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杨梦瑶不甘心地喊道:“纪衡!你若离婚,就再也别想见到孩子!”她知纪衡是真的半点不在意这还未出生的孩子,但耐不住有人在意啊。 果然,纪父在听到这句话后,一口气没上来,身子晃了晃便向后倒去,身边是众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今夜这场闹剧,最终以纪父的晕倒而落下帷幕。 杨梦瑶自那日在医院闹过后,以养胎为由,住在了医院。而此时的纪家老宅却乱作一团。 “纪衡,我是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瑶瑶现在毕竟怀着孩子,你多少要为孩子考虑一点……”纪母看着这半个月来终于回老宅的儿子,耐下性子劝道。 “纪衡,你跟我来书房。”纪父在楼上说道。自上次晕倒,他身子还未好全,现下却还要为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操心。 “你有何事要说。”书房里,纪衡冷淡道。 纪父听着他这口气,火气一下子又上来:“自从闹出这件事,你为纪家做过什么,现在又是哪来的底气跟我这样说话!” 纪衡好笑道:“是,您眼中从来只有纪家的利益。我的感受从来不在您考虑范围之内。” 纪父顿了顿,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题上争执,平复了下情绪又道:“你要离婚,可以,但必须把杨梦瑶的那孩子记在纪家名下。” 纪衡想也没想便道:“不可能。我不会认这个孩子” “混账!”纪父火气上来,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便向纪衡砸去。纪衡堪堪侧头躲过,又听纪父道:“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你若做不到,这婚,也别离了。” 纪衡定定看了纪父半晌,终是一言不发地推门而去。 是夜,纪衡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霓虹下的澜城,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钝疼。眼前万家灯火,又有哪一家是属于我的?心里空荡荡的那一块,已经缺失很久了……思及此,纪衡捞起手机,指尖流畅地打出一串早已背熟的号码,犹豫片刻,还是拨了出去。 澜城的另一边,一家简单整洁的小屋里,暖黄的灯光映照到墙上,给小屋平添一丝温馨的气息。温栀看着眼前女儿安静的睡颜,满足地笑了笑,却突然被手边的铃声惊到。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来到窗边,秋末夜晚冷冽的风吹在脸上,倒是让人更清醒了些。“纪衡……”温栀开口,却并未再往下说。 “阿栀……”纪衡的嗓音罕见的带上一丝局促。“温希睡了吗?” 温栀有点奇怪,这人大半夜打来电话,该不是只为了问这个吧。随即回道:“刚睡下,你怎么了?” 纪衡本有很多事想告诉她,想对她说这段时间纪家发生的事情,也想对她说这段时间自己身上的事情,更想告诉她,自己或许马上就可以离婚了……但千言万语到嘴边,纪衡才发现,好像就只是听听温栀的声音,自己便满足了。从刚才起就涌上的那股失落感,也被一声温软的“纪衡”给抚平。 “阿栀,我有些累。但我马上就做到了,你等我……”说完,像是躲避心慌似的,纪衡迅速挂了电话。 那一边,温栀看着这无厘头的一通来电,好笑地摇了摇头。将欲关上窗子,目光不经意瞥到楼下那几颗疏疏落落地杨树上,光秃秃的树干零星掉了几片叶子下来,地上早已铺了厚厚的一层落叶。 窗台上那盆铃兰是蒋凌瀚走的时候留下的,现下这天气只能搬进屋里养着了。温栀刚抬起铃兰,才恍然发觉,蒋凌瀚似乎也好几天未回来了。 几天过去,杨梦瑶的身子缓了大半,可不知是在跟谁置着气,硬是一直住在医院。纪母知道了纪父和纪衡的打算,但却丝毫未叫人看出来,仍是一天三趟往医院跑。 这日中午,纪母带着纪宅老师傅煲的红枣乌鸡汤又来看杨梦瑶。甫一进去,并未看到杨母,只是还未坐定,就看到杨母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进来。她像是并未看到房中多了一人,径自朝杨梦瑶道:“瑶瑶,我刚大老远就看到有人进来,莫不是叫坏人闯了进来!” 说罢再一转身,惊奇道:“哎亲家母,是您来了啊。瞧我这眼神,刚竟没认出你来。”话是这样说,可眼里半分愧疚都看不出来。 纪母不咸不淡地看了这母女二人一眼,心下了然。往日这杨梦瑶为了帮衬杨家,也为巩固自己在纪家的地位,可是没少在杨母面前恭维自己。现下撕破脸皮,也是仗着这孩子,腰杆硬了啊…… 纪母并未答杨母的话,反而面上端起亲切好婆婆的做派,转向杨梦瑶道:“瑶瑶这几日在医院待得可舒心?若是不舒服想回家,就跟我说。这待在哪儿不重要,安心养胎为大啊。”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杨母。 这一下,却叫杨母心中警铃大作。如今的杨家自是比不得纪家,若到时候瑶瑶产下孩子,凭纪家的势力,直接夺去孩子也未尝不可,自己如今这行为,反而是拔了老虎须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大反转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样想到,杨母立刻敛了之前假惺惺的表情,思忖着开口:“亲家母,瑶瑶身子都大好了,这养胎,自还是回纪家去好。”边说边暗暗观察纪母的脸色。 纪母却像全然未察觉到杨母的视线一般,摇了摇头:“话不能这样说,还是得看这小两口的意思。我们都是做母亲的,总不好过多干涉,你说是吧?”纪母本就不喜这母女俩,若日后真能摆脱杨家的纠缠,这也不失是个机会,反正孩子姓纪就好了。 说完,纪母也不多待,放下手中的汤便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只是还没走两步,便看到前面的一个小小的身影。 纪母认出是上次温栀送去幼儿园的那孩子,心下多了两分亲近。又怕贸然上去吓到孩子,左右翻了翻口袋,才找到一颗糖。 温希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等温栀,两条小短腿因为够不到地,只能在半空中晃荡。正低垂着头,面前却突然多了一颗颜色鲜艳的糖果。温希顺着来人的手往上看去,她认得她,上次温家的老巫婆来幼儿园欺负自己时,就是这个人帮了自己。 想到这,温希放下了几分戒备,但却没有接那颗糖,只是往旁边坐了坐,给纪母腾出来了一点位置。 纪母心下柔软,坐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温希。”小女孩小声回道。 “真巧啊,居然也姓温……”纪母喃喃道。“是跟妈妈一起来的吗?” 温希刚要说话,却看到面前孟凝走过,立即忘了纪母的问话,跑到孟凝身旁,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喊道“孟凝阿姨”。 孟凝这次本是来医院陪自己一个朋友看病,却恰巧碰到温希。她刚想询问温希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就看到小女孩喊完自己后就不再说话,而是看着一个方向。 孟凝疑惑地望过去,看清来人是纪母后,心下当即明白过来,开口道:“您好,我带孩子来看病,您有什么事吗?” 纪母回过神来,讪讪地看了孟凝一眼,低声道了句“不好意思”,便转身离去。她总是觉得温希这孩子实在像温栀,刚才心底有个念头就要呼之欲出,却看到了孩子的母亲,看来自己真是有些糊涂了。 医院里,温栀拿着化验单刚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余光似乎瞥到纪母的身影,她心下微微一惊,快步向温希的方向走去。 赶到才发现,温希正跟孟凝坐在一处,她心里稍稍安定下来,上前去跟孟凝道谢:“孟姐,我刚好像看到纪衡他妈妈……” 孟凝出声打断道:“是,温希叫住我的时候,她正跟温希坐在一起。不过好险,她现在似乎认为,我是小温希的妈妈了。” “孟姐,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温栀真心实意地道谢道。 “哎,说了多少次了叫孟凝就行,你这显得多生分,还把我叫老了。”话音还未落又听她道:“先不说了啊,我去看看我朋友去。” 温栀笑着冲她的背影道:“知道啦,孟凝!” 杨家老宅里,杨梦瑶早上被纪母一激,现下决定先搬回杨家,再作打算。只是没想到自己前脚才进家门,后脚就来了说是银行的人。 “您好杨先生,我是叶经理。之前您因为公司资金问题,已经将这所房产抵押给我行。如今杨氏破产,鉴于您已无能力偿还贷款,现决定收回这所房子。还希望您配合。”公事公办的口吻,可这叶经理眼中若有若无的一丝讥诮却刺激了杨梦瑶。 她不可置信地望向杨父,却见杨父愣怔地盯着地面,对叶经理的话恍若未闻,佝偻着背,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 杨梦瑶这段时间都住在医院,根本不知道杨家已经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她慌慌张张掏出手机,一个接一个地给纪衡拨电话,可没有一个接通。最后一声“嘟”挂断后,她终于崩溃地大叫一声,猛然把手机砸向墙面。 无论杨家人如何挣扎,最后还是被银行来的人“请”了出去。一出门,杨梦瑶就看到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门口,“纪家的车,是纪衡,是纪衡……” 还不待身边人反应过来,杨梦瑶立刻冲上前去,一把拉开车门。可酝酿好的质问的话却尽数卡在了嗓子里,因为里面根本就没有纪衡。 “杨小姐,纪总让我负责你们接下来的住处问题,请吧。” 来人是纪衡身边的一个司机,杨梦瑶先前见过几次,她有些气急败坏地开口道:“纪衡人呢?还有,谁让你叫我杨小姐的?叫夫人!” 司机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却并未答话。 一家人心情复杂地上了车,往城郊驶去。 下午,司机赶在日落前将杨家一行人送到了一栋公寓楼下。公寓不算大,但比之一般人家来说已经好很多了,可杨母仍不满意。 “这是什么意思,纪衡就让我们住这里?未免太不给瑶瑶面子了吧。” 杨母话音刚落,纪衡从另一辆车里下来。瞧见纪衡的身影,杨母先沉不住气,上前质问道:“纪衡,你这算什么。别以为我们不清楚,杨家之所以破产,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我们现在少说还是亲家关系,你倒好,直接让人给我们送到这种地方来!” 杨父此时才从杨氏破产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看到纪衡,情绪更加激动,“纪衡!当年我下定决心把女儿嫁给你,你如今就这么对待杨家吗?咳咳……咳……”杨父说着说着竟还咳了起来,本来还算健硕的身体,经历这个变故,终是日渐衰败。 杨梦瑶见状,立即上前,一边抚着杨父的脊背给他顺气,一边拿余光偷瞄纪衡的神情。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能再火上浇油的添乱,否则反而会惹得纪衡更没有耐心。 纪衡看到了杨梦瑶的小动作,心下一阵冷笑。杨梦瑶嫁给自己这四年来,倒真是耍了不少小心思,如今还是骗到自己头上来了。 他似是烦了同杨父杨母周旋,径直走向杨梦瑶,这种话,还是要跟明白的人说才能说清。 “杨梦瑶,今天杨家遭受的一切,不过是在给过去杨家做的事赎罪,你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如今不过是在一件件拿回来。”纪衡说这话时,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他好像从这个场面里,看到了从前温栀的影子。 以前这种话,自己没少对温栀说。当时的自己就像今天一样,用最无情的神色,说着最狠毒的话。她一定也害怕过,痛苦过吧,明明都是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可偏偏都要承受下来。每每想到这个,纪衡的心都像要撕裂一般,巨大的后悔和痛楚充斥着他整个胸腔。 纪衡没再回头去看杨梦瑶的脸色,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想到,如果这样能弥补温栀哪怕一点,应当都是值得的。 深夜,纪衡回到纪家,家里纪父纪母都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他在路上就提前给二老打过招呼,进门看到这个场面,倒是没有多惊奇。 在纪父纪母面前坐定,纪衡开门见山道:“我会马上和杨梦瑶离婚。” 听到这句话,两位老人面上倒是十分镇定,毕竟这不是这孩子第一次提出了。纪父便道:“小衡,这个问题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离婚可以,但杨梦瑶肚子里的孩子必须记在纪家。” 纪衡闻言,还是保持着一张冰块脸,只是出口的话却让对面两人都坐不住了,“孩子我也不会认。” “你胡闹!我们纪家的孩子没了一个又一个,你说说你到底是在倔什么?”这次纪母实在没忍住,她本来就喜欢小孩子,前段时间又在街上碰到了温希,小女孩虽然顶着个光秃秃的脑袋,可粉嫩嫩的一团着实让人喜爱,是以纪母这两天老是念叨着抱孙子。如今纪衡这话,是彻底灭了她的念想。 纪衡只冷淡地道:“纪家的孩子,不需要杨梦瑶来生。” 纪父才从纪衡的话中缓过神来,接话道:“呵,不用杨梦瑶生,那你倒是给我拴住个人来生啊。以前也有,以前有个多好的小温,可你倒好,一次把人家弄得流产,后来又搞成那个样子,你究竟存着什么心思呢!” 话音一落,偌大的纪宅一瞬安静下来,客厅中的三个人神色各异,可都默契的没有谁再出声。 纪衡顿了顿道:“爸,如果她还会再回来,您能接受她么……”说完,像是给自己解脱了一般,紧紧攥着的右拳稍微松了松。 “什么?!小温她不是……” 纪衡并未答话。 第一百四十七章、真相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叮铃铃铃铃……”纪宅的安静被一阵铃声打断。 纪衡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无声地勾起嘴角笑了笑,一切都该清楚了。他并未避着纪父纪母,直接接通电话,“纪安阳,这次谢谢你了,再麻烦你带着东西跑一趟吧……” “现在??纪衡你还有没有人性啦……嘟嘟嘟,嘟嘟……”纪安阳在那边大叫,纪衡确是理都没理,直接将电话挂断。 这边纪父纪母一头雾水,“小衡,你叫安阳来做什么?”纪衡并未答话,只让他们安心等着便是。 一刻钟后,纪安阳带着一大堆文件资料来到纪家老宅。一进门先是给了纪母一个大大的拥抱外加一声甜甜的“姑妈”,又和纪父寒暄了好一阵。半晌才在纪衡冻死人的眼神下,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桌上,一家人这才注意到纪安阳来的目的。 “啪” 纪衡将纪安阳带来的资料一份份摆开在众人面前,上面的内容详实到杨梦瑶来纪家这四年干的每一件事。 “小衡,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反应过来……” 还未等纪衡回话,纪安阳已经看不下去了,抢先对纪母道:“姑妈,四年前将杨梦瑶推下楼的是温乔,而导致杨梦瑶出车祸的那辆车,是杨家人自己安排的。而且自从杨梦瑶嫁进纪家后,她就一直在给表哥喝一种精神类催眠药物,以至于…至于……”纪安阳在纪衡吃人的眼光下慢慢噤了声。 “以至于什么?”纪母追问道。 “以至于如今我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纪衡平静接话道,好似如今遭受这个事情的人不是自己一样。纪父纪母闻言,却是如遭雷劈,一下僵在了原地。 “什么……没有生育能力……那我的衡儿要怎么办……”纪母喃喃道。 纪父倒是一下抓住了重点,虽然嗓音带着一丝颤,却仍旧开口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杨梦瑶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纪家唯一的种,小衡你……” 纪安阳这回倒是没再害怕,直接回道:“杨梦瑶肚子里的那个也不是表哥的!这份文件上的,任重,就是给杨梦瑶这个药的人。前段时间曾找到过杨梦瑶一次,他以这个威胁杨梦瑶与她发生了关系。但表哥早在三年前就……”说到这,纪安阳下意识顿了顿,偷偷瞄了一眼纪衡,看他表情没什么不对,才又开口道:“所以杨梦瑶现在的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表哥的!” 话音落地,一室寂静。纪父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再出声,转身上了楼。整个客厅,只剩下纪母低低啜泣的声音,“我们纪家这是造了什么孽……这该死的杨梦瑶,是想让我纪家绝后嘛!” 次日清晨,杨梦瑶还沉浸在睡梦中。昨天纪衡说的话让她出了一身冷汗,听他的口气,倒像是什么都知道了。可任莫那个人……不会的,纪衡没办法知道。想到这,杨梦瑶翻来覆去了一晚上,才渐渐睡去。 可谁知,没等来纪衡,倒是等来了纪父纪母。杨梦瑶一出门,就看到二老面色不善地坐在自家客厅里。这两人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向来对自己和颜悦色,今日这样倒是头一回见,不禁让杨梦瑶心下微惊。 杨父杨母陪在一旁,只是两边谁都不说话。杨梦瑶见状,赶忙迎上前去,笑道:“爸妈,你们今日怎么来了。昨天的事……我们刚搬过来,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杨梦瑶并不清楚纪父纪母知不知道纪衡干的事,因此并未明说。 但两位老人却一点面子也没打算给,直接将一份文件“啪”地摔在桌子上,赫然是昨天纪衡带来,有任重的那一张。 杨梦瑶看到纸上放大的任重的照片,整张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手中拿着的玻璃杯直直坠地,滚烫的开水落在脚面上也毫无知觉。 杨父杨母并不知道杨梦瑶干的事,见状只以为是纪父纪母气势汹汹地上门吓到了自己女儿,当下就怒了,两家人在家里就吵了起来。杨梦瑶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只呆呆地蹲下身,捡起那份文件,在看清上面写的字时,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调了般,整个人颓然地跌坐下去。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吧……” 这边杨家父母在与纪父纪母的争吵中,也大概理清了头绪,知道了纪家人今日为什么上门之后,他们也渐渐没了底气。杨父争吵之余抽空回头暗暗瞪了一眼杨梦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杨家怕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房子还是小衡当时送给你们,让你们暂时落脚的。如今杨梦瑶跟小衡的离婚事宜我们也在商议中了,这孩子也跟我们纪家没有关系。那这房子,也和你们没有关系,收拾收拾便搬走吧。”纪母终归是受过名门教养的,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说不出什么重话。 杨母却并不领情,“亲家母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瑶瑶和纪衡既然还没离婚,那就还是一家人,哪有你家房子我家房子分这么清的。” “你!”纪母何曾见过这般不要脸的说法,当下想说的话便被噎在了嘴边。 “难不成杨梦瑶做错的事情,还要我们来买单?!”纪父实在看不上杨家人这无赖的嘴脸,威严地发话。 杨父见状,想了想,竟是拖起还在地上出神的杨梦瑶,一巴掌直直冲着杨梦瑶的脸去。杨母似是被吓傻了,扑上前想将杨梦瑶护在身后,颤着声道:“杨赫!你疯了吗你对自己的女儿动手,你怎么下的去手,怎么下的去手啊……” 但奈何女人的力气始终抵不过男人,没几下,杨梦瑶的脸上身上都各挨了几巴掌 杨父边打还边说道,“亲家,这么大的孩子,做错的事自然有她自己承担,你看这我也教训她了,若是伤了两家的和气那可不是太得不偿失了。” 一时间,妇人的哭闹声,男人的咒骂声和女人低低的抽泣声全部响了起来,愣是让纪父纪母插不上话。 两人正发愁,小公寓的大门突然被打开,纪衡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的闹剧,纪衡头疼得皱了皱眉。杨梦瑶也看到了进来的人,一下挣脱杨父的控制,拽住纪衡的裤腿,哭着道:“纪衡,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啊,我又怎么会干那种事!这孩子,这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份文件上的那个男人,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的纪衡……”说着,还泫然欲泣地挤下两滴眼泪。 杨梦瑶想起温乔和温栀曾不止一次提醒她的话,她们都是替身,纪衡爱的只有从前那个温乔。而从前的温乔,最大的特点就是温柔和善解人意,那她将这发挥到极致便是。 殊不知,现在的纪衡看到她便只有厌恶,又怎会再相信她的话。他只冷漠地抬了抬脚,硬生生将被杨梦瑶拽得死紧的裤腿扯了出来,不再看她。 一旁的杨母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可不过转瞬间,那个像地狱修罗的男人就来到自己面前。她听到纪衡低沉冷淡地说:“不搬是么,那你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搬。” 随即,一沓照片洋洋洒洒地飘落。杨母抬眼看去,整个人霎时僵住。 “不,不要!不要看,你们都滚开!”杨母此时再顾不得什么教养什么仪态,像疯了一般去抢地上的照片。 愣在一旁的众人起先还未反应过来,被杨母这么一喊,竟都看向那地上的照片。这一看,竟都倒抽一口冷气。那照片上,杨母躺在雪白的被单上,浑身不着寸缕,被多角度的拍了好几张。画面里杨母一脸迷醉的神情刺激到了杨父,他先是对着杨母一巴掌,接着似觉不够,又恨恨地补上一脚,骂道:“贱人,我怎么不知道你骨子里原来这么饥渴,啊?”杨父此时已然失去理智,对着杨母边骂边打。 纪衡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一阵心累,自己筹划了这么久,终于把一切都揭开了。他目光从窗外看去,虽然不知道这些对如今的温栀是否还重要,但总归是还了她一个清白。 纪父纪母在一旁看着,也不禁一阵唏嘘,曾经那么大一个杨家啊,背后却有这么多丑闻。只是如今这些,毕竟是自己家闹的,又该如何收场? 思及此,纪母看向纪衡,还不待她出声询问,纪衡先出声道:“柳秘书,里面的东西都清出去,门上贴上封条。如果还有人赖着不走,就去法院告一个私闯民宅吧。”说着,纪衡像是实在乏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率先提步走出去。 纪衡的背后,杨梦瑶恨恨地看了一眼纪衡的背影,终是什么都没说,拉开两个老人,回房去收拾东西了。 处理完杨家的事情,已经到中午了,纪衡让人送两个老人回家,自己直接去了公司。 纪安阳进来,看着纪衡这一脸倦容,好奇道:“哟,咱们纪总这是累了?真是稀奇。” 纪衡抬头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复又重重靠在椅背上,回道:“纪安阳,太闲了就多给自己找点事做,省得来这打听我的事情。” 纪安阳一脸不服气,刚要呛声,却听到纪衡留下善后杨家搬家事宜的秘书回来汇报工作。 “纪总,所有人都搬走了,他们在城郊平房找到一家临时出租屋,已经搬进去了。” “知道了,后续还有什么动作你再多盯着点。” 纪安阳闻言,不禁啧啧感叹道:“表哥,你这是真狠啊。当初摘星星摘月亮要把人捧到天上去的是你,如今拉人家跌到泥里的也是你。” 纪衡像是没听到纪安阳的调侃,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铁盒,轻轻摩挲,漫不经心地出声:“做再多又如何,她会原谅我吗?” 傍晚纪衡回到纪宅,王管家在身后询问道:“少爷,安阳小姐也来了,大家都在餐厅等着用餐。” 纪衡脚步顿了顿,仍旧一言不发地上了楼。他脑中仍回想着中午纪安阳离去时留下的最后那句话,“表哥,我劝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我还是那句话,当初断人手伤她至深的人是你,如今上赶着求原谅的也是你,你觉得可能么?” 纪宅门外,杨梦瑶来到了门口。她下午随家人搬到出租屋后,始终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这样了?明明她才应该是那个人人宠爱的杨家大小姐,纪家少夫人。越想越窝火,她想让纪衡给她一个答案,也想最后试一试这个机会。 杨梦瑶看着眼前这个气派的大门,一阵恍惚,不久前自己也是住在这里面的人,可以对任何人颐指气使,再蛮横也毫无顾忌,现在却连进去都成了个奢望。想到这,她自嘲地笑了笑,带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她走上前去。门口的佣人并不知道今天纪杨两家已经撕破脸的事情,因而看到杨梦瑶,她恭敬地迎上前,道:“夫人好,少爷刚才已经进去了。” 杨梦瑶听到保姆的话,停下身问道:“你刚叫我什么,夫人?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中透出一丝玩味,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就不是了呢……”杨梦瑶边往前走边喃喃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清理干净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杨梦瑶刻意计算着时间,她知道贸然过来,纪衡肯定不会见自己,所以只能先发制人,将时间选在纪衡下班的前两个小时,进来收拾下房子做顿饭,到时候若真闹起来,总归不会太难看。 时隔一个月再次踏进这里,杨梦瑶总觉得整个房子似乎跟自己在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是以她走到主卧,门打开后的景象才让她知道这种怪异的感觉来自哪里。偌大的卧室,之前挂着的巨幅结婚照现在早都不知所踪,还有她的梳妆台、穿衣镜,甚至连她之前觉着喜庆所以买来立在床头的壁灯,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杨梦瑶慌张地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现在只有清一色的男式衬衫。这么想来,客厅里但凡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家具,似乎全被换完了。整个家,她存在过的痕迹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杨梦瑶顺着衣柜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妈……”杨梦瑶错愕地开口。不可能啊,这个时间纪家不应该有人的。平时纪父纪母害怕会打扰到纪衡,很少会过来这边的房子。 还不待她想清缘由,纪安阳听到动静,也好奇地从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等看清来人后,纪安阳的火气一下上来,拽着杨梦瑶就出了卧室门。 “你当纪家是什么,你怎么还有脸过来啊?”纪母愤愤道。 “好歹以前也是杨家的大小姐,怎么现在连这点基本的教养都忘了,哧。”纪安阳在一旁慢悠悠地一个字一个字往杨梦瑶心里补刀。 二楼书房,纪父和纪衡也刚谈完话往外走,听到这边的动静,两人看过来。纪衡在看到她后,冷淡的眸子里隐隐浮起一层怒气,但更多的是好笑,是对她杨梦瑶的嘲讽。 杨梦瑶看到纪衡下来,上前两步,示弱道:“纪衡,我……”只是话还没说完,纪衡已经目不斜视地直接略过她,刚抓住纪衡袖子的两只手也被他猛地甩开。 这边,纪母实在是受够了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直接吩咐道:“安阳,送客。” 说完,不待杨梦瑶反应过来,两人直接将她推出纪宅大门。临走前,纪安阳还好心地提醒道:“你最好快点儿走,不然这陌生人突然出现在我家院子里,报警可是一报一个准。” 怀着孕的身子本就行动不便,被这么一推,杨梦瑶直接坐在了地上。她阴郁地盯着纪宅大门,只是刚才还紧闭的铁门这时突然被打开了。她以为是纪衡出来看自己,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就被随即扔出来的婴幼儿用品糊了一脸。 随之一起飘出来的,还有纪母那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这些东西留在这里,也是纪家的一个笑话,还是还给你吧。那位任,任什么……” “任重。”旁边纪安阳提醒道。 “哦对,你的任重或许用得到。”纪母淡漠地道。 杨梦瑶心里一阵翻涌,说的可真好听,听着像是为我着想,可哪个字不是在讽刺我?这样的话她现在也只能想想,可是没胆子说出来。 杨梦瑶出了纪宅,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当时检查出自己有孕的那家医院门前。看着眼前来来往往、有说有笑,有家人丈夫陪着的孕妇,她手抚在肚子上,脸上现出一丝癫狂的神色。 是,她要把这个孩子打掉。这个任重留下的孩子,没能给自己带来一点用处,还直接导致自己现在的一切,还留着做什么? “杨小姐,请你想清楚,你的身体本来就不易受孕,这次能怀上已经十分难得了,如果这个孩子再打掉的话,以后应该没有再生育的机会了。”办公室里,医生不赞同地看着对面的人。 杨梦瑶震惊地看向医生,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之前来检查,当时那个医生也说我不易受孕,但我这还是怀上了啊。这次就算打掉,应该,应该也可以……” 话还未说完,医生便打断道:“人流本来就对女性身体危害极大,正常人经过手术后都有不孕的可能,更不要说你本来就有问题的身体了。总之,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生育的机会。” 直到出了医院,医生的话仍然像魔咒一般回荡在杨梦瑶耳边。她突然又想到当时在医院里见到的温希。凭什么,凭什么她温栀同样是不能怀孕,却偏偏生下了纪衡的孩子……. 次日清晨的纪宅。往常这个时间,纪衡早就起床洗漱完该出门了,但今日纪衡迟迟未起,管家也摸不准要不要上去。 房间里,纪安阳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纪衡被吵醒,接起后沙哑的嗓音连对面的纪安阳都吓了一跳。 “什么事?” “纪总,这都上午十点了,你怎么又玩消失啊……等等,表哥你这声音怎么回事?你感冒啦?” 经纪安阳这么一提醒,纪衡才意识到自己嗓子干得厉害,整个人也头重脚轻的。他开口回道:“没事,我现在过去。” “哎别别别,你就是一天不来,这公司也没人少你的钱。生病了就好好休息,我去给你请假了啊。”说完不待纪衡回话,纪安阳就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纪衡抬眼看向窗外。他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生病,为了彻底打压杨氏,调查出杨梦瑶的所有证据,他这几周基本都处于高负荷的工作状态。再加上连日来的焦虑和紧张,情绪上的压力又得不到纾解,现下事情结束,只怕稍微吹个风都能病倒。 如今一切了结,他再回想杨梦瑶干的那件事,仍觉心口郁结。他和温栀还没有自己的一个孩子,甚至以后都不会再有。从前那么多次机会,他一次次把可能性扼杀。如果还能再回去.……思及此,纪衡痛苦地闭上双眼。 病来如山倒,纪衡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一周,公司里的事情全权交由纪安阳负责。 纪氏大楼,纪安阳办公室里,她正对着眼前跟穆景逸的合照出神。 表哥病倒,公司的重担转到自己身上,这就是一个预兆。如果仍然有表哥力不从心的事情,那下一个必然还是要她来承担,比如孩子。纪家这么大一个公司,多少人虎视眈眈,自然不会允许家族绝后。 她看着门外穆景逸经过的身影,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看来再过不久,就会有家里的人打来电话,让她必须生个孩子了。 杨家出租屋里,自从上次纪杨两家大闹过后,杨父经过公司破产,妻子出轨,女儿离婚的一系列打击后,身子一下衰败,如今更是患上重病。如果不尽快治疗,以后怕是也只能靠药吊着一口气了。 但如今的杨家已然没落,哪儿来的钱去给杨父治病?正当一加人一筹莫展时,纪衡找来了。 破旧的巷子里到处堆着瓶瓶罐罐,邻里邻居住的都是家徒四壁的穷人,何时见过穿得这么好的人。路上纪衡强忍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敲开杨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杨梦瑶,她看到纪衡后,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愤恨的、悲痛的,但一番纠结之后,还是摆出讨好的神情,将他请进屋子。 纪衡看在眼里,冷笑一声。这就是杨梦瑶,永远懂得如何趋利避害。 杨母恨恨道:“纪衡,你看看我们杨家如今这一切,全都拜你所赐,你满意了?” 纪衡并不答话,只是环顾四周后走到一处站定。杨梦瑶看出来了,他根本就没有将杨家踩在脚下的得意,他只是不屑,不屑于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甚至不屑于看到她。 纪衡开门见山道:“我知道杨赫现在身患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疗,但杨家如今拿不出这笔钱对吗?” 杨梦瑶死死攥紧拳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可以支付杨赫的全部治疗费用。” 闻言,杨梦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纪衡,却听他接着道。 “但条件是,让杨梦瑶跟我离婚。” 纪衡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砸在杨梦瑶的心上,她脱口而出道:“你想都别想!” 但这次,杨母罕见地并没有附和杨梦瑶,而是默了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纪衡看了一眼,心下了然。他知道杨梦瑶现在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但杨母可是站在局外看得清楚的人。这场交易中,只要有人能分得清利弊就好。 说罢。纪衡不再停留,边往外走边说道:“想清楚了,就给我打电话。” 这边,杨梦瑶仍沉浸在纪衡的话中回不过神来。旁边杨母唤了她好几声,她堪堪抬头,就撞进杨母精明算计的眼光里,杨梦瑶不禁打了个寒颤。 “瑶瑶,你听妈妈说。咱们如今不离婚,只是占了个纪家少夫人的名头,可一点实质性的作用都没有,纪家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给咱们送来什么好处。可如果离了婚,纪衡也承诺了,会给我们一大笔钱的,到时候我们用这笔钱治好了你爸爸的病,多出来的足够我们换个城市好好生活了。”杨母说着,恳求地摇了摇女儿的手臂。 杨梦瑶仍辩驳道:“妈,你不了解纪衡这个人。我们一旦真的离了婚,就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了,到时候还不是他想怎样便怎样?” “你怎么偏认这死理儿呢!”杨母这下也是真的动了怒,拽着杨梦瑶硬要她给个交代。 杨梦瑶实在无法,只好咬咬牙,向杨母承诺道:“明天,我明天再去找纪衡,如果还是不行……就,就离婚!” 第二日,杨梦瑶依言再次来到纪宅门外。 她在赌,赌纪衡对她多少还有几分情意。杨梦瑶瞅准机会,趁王管家进院子训话时,一下跪在了大门外。这一下可吓到了王管家,他连忙走出来询问道。 “杨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少爷不在家。” 杨梦瑶却并不信,以为这是纪衡不想见她的借口,因此也不答话,就固执地跪着。 路上,纪衡在车里才发现晨会要用的文件落在了家里,便吩咐司机掉头。只是车子刚到门外,就接到了王管家的电话。 “少爷,杨小姐刚才到家里来了,我按您的吩咐不让她进门,只是她就跪在这里了,怎么劝都不起来,这可怎么办啊。”听筒里依稀还能听到杨梦瑶跟佣人呛声地声音。 纪衡坐在车里,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幕,开口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问我。”挂断电话后,便吩咐司机直接开走。 门口,正在破口大骂地杨梦瑶听到身后汽车离去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纪衡可能就在自己身后目睹了全过程,只是懒得管罢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又见到你了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天气预报说今天全市会大幅度降温,所以温栀特意给温希加厚了两层衣服,把个小团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才送她去上学。 “温希,昨天老师特意跟我表扬你了呢,说你的画是班里小朋友中最有创意的。”温栀骄傲道。 温希看了一眼身旁的妈妈,开口:“这有什么,我还有进步的空间。”故作小大人般的口气逗笑了温栀。 母女俩正有说有笑地往前走,路边一辆黑色宾利一闪而过,坐在车里的纪衡眼角划过一丝熟悉的身影,心里一震,忙把车倒回去。 纪衡下车,手足无措地站在路边,隔着一米注视着温栀的身影。 “妈妈,那边那个叔叔一直在看我们。”温希小声提醒道。 纪衡见温栀看过来,忙快步走过去。隔了这么多天才终于再见到温栀,心里难免有点激动,他没话找话道:“你送孩子去学校吗,我送你们吧。” “不用麻烦,纪先生赶快去上班吧。”温栀冷淡地说完,就要绕过纪衡往前走。 慌乱中纪衡一把拉住温栀,将自己心里酝酿了几天的话说了出来:“我离婚了温栀,你说我之前没办法给你想要的,我现在可以了……” 温栀忍了几天的情绪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爆发,她好笑道:“纪衡,你说出这句话不觉得可笑吗?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过去的温栀能跟她爱的人好好生活在一起,但是过去的温栀已经死了啊……我们还怎么回到过去?”她本来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平静地面对纪衡了,只是没想到再见到这个人,还是那么恨啊。 纪衡一脸苦涩,这是自从温栀遇到自己以来,第一次留露出这么强烈的情绪,也算是没有完全忘了他吧。 他不再回话,视线转到一直被温栀牵着的温希身上。说来也奇怪,这孩子明明跟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自己却总生出两分亲近。 他蹲下身,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纪衡自以为摆出的绝对是亲和力一百分的表情,但对面的小孩只是一脸防备地盯着他,并不回话。 他无奈地撇了撇嘴,伸出手想要抱抱温希。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孩,这下却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要逃离纪衡的怀抱。 动作间,温希的小手“啪”一声,拍在了纪衡的脸上,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纪衡黑着脸起身,温栀尴尬地看了看他,开口道:“纪总对不起,您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我们先走了。”说完不待纪衡回话,拔腿便走。 纪衡回过身,看着两个人逃也似地背影,俊脸上看不到一丝生气的神色,反而无声地笑了笑。 下午,结束一天工作的温栀赶着放学的时间来到幼儿园大门口,接到温希听她撒娇道:“妈妈,我今天幼儿园画画又得了第一名!有没有奖励啊”说完,还狡黠地笑了笑。 温栀笑眯眯道:“那你想要什么奖励呀?” “我们去买零食!”小家伙豪气万丈地说完,立马打了个喷嚏。 温栀见状,忙把下午带来的围巾给温希围上,皱着眉头不放心地问道:“怎么打喷嚏了,今天在幼儿园没有随便脱掉外衣吧?”自从温希病好后,她总是对这孩子的身体更多一点关注,就害怕哪天因为自己的不注意,让温希再受一遍那样的罪。 母女两人买完零食回到家。温栀把饭做好,再安顿温希睡下,才有时间忙今天自己从画室带来的资料。等一切忙完已经是深夜了,她去了温希的卧室,最后确认一遍。 可没想到进去后,小温希整张脸埋在被子里被憋得红红的,手一覆上去,额头的温度极高。 温栀当时便被吓坏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记得温希之前在重症监护室里,就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发着高烧怎么也退不下去,人有意识但始终清醒不过来。 又回到之前那段最难过的日子,温栀都沉浸在恐慌中。她颤抖着给温希穿好衣服,手忙脚乱中还打翻了桌上好几个杯子,也顾不上捡,慌忙下了楼去打车。 凌晨十二点,整座澜城都陷入了沉睡,街上只剩霓虹灯还闪着,看不到半个人的影子,偶尔飞驰而过一两辆车,也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纪衡办公室里,他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抬手看了看表,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走出纪氏大楼,纪衡才司机已经先下班了,于是今天便打算抄近道走。 只是刚走上一条岔路,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怀里似乎还抱着一大团什么东西,不停地冲过路的车招手,但没人停下来。 等走近纪衡才发现,是温栀抱着温希,脸上焦急的神色明显。他立刻下车,问道:“怎么了,这么晚在外面?” 温栀看到纪衡,虽然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应该,但她还是一瞬间感觉到了安全感,她实在没办法了…… “温希刚才突然发高烧,怎么也退不下去。”说着说着,声音中似乎还带上一丝哭腔。 纪衡没再多问,立即道:“上车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医院灯火通明的走廊上,温栀焦急的坐在座椅上,旁边纪衡一瞬不错地看着她。明明那么害怕那么脆弱,却非要故作坚强,总是……很让人心疼。 门内给温希打完吊针的护士叫来了医生,说道:“不要担心,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可能是最近换季温差大,下午着凉了,但是她这个温度,后面烧退下去之后最好再住院观察一下。” 温栀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旁边纪衡道,“你在这陪着孩子吧,我去办住院。”温栀闻言点点头。 只是刚出去没两分钟的男人又退了回来,问道:“我得知道孩子叫什么名字,才能办手续。” 温栀顿了顿,抬头看着纪衡。纪衡被她盯得有点奇怪,才又听温栀道:“蒋温希。” 纪衡听罢,苦涩地笑了一下,点点头出去了。 一切事毕,两人并排坐在温希床前,却一时无话。 一直躺在床上的小人似乎不满周遭这过分的安静,搞了点动静出来。小嘴一张一合地喊着“蒋……爸爸,爸爸……蒋” 温栀听清,回头看了看坐在身旁的人,小声道:“孩子在叫蒋凌瀚,可能是想爸爸了……” 纪衡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我想办法。” 刚欲出去,又听温栀叫道:“纪衡,今天谢谢你了。” 纪衡点点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这份谢意,只好又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带过来。” 蒋家老宅里,蒋凌瀚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他现在的行动范围只有自己的卧室和餐厅,门外全是蒋老爷子放着看他的人。 手机页面正停在开心消消乐第1206关通关的界面,蒋凌瀚突然收到纪衡的来电显示。 “你想不想出去。” “什么意思 ?”蒋凌瀚惊道。 “温希发烧了,温栀在医院,孩子想见你一面,你现在按我说的做。”纪衡长话短说道。 电话刚挂断,蒋凌瀚就听到门口传来蒋老爷子的声音:“哎纪总,您这个点儿怎么来了,找凌瀚的吗?” 门外,纪衡答道:“叔叔,纪氏跟贵公司之前签的一个单子,是凌瀚负责的。刚负责人来电话说出了点问题,我来接凌瀚过去看看。” 蒋老爷子闻言,当即吓出一身冷汗。小兔崽子这么大事都能出纰漏。想到这,他不带犹豫地立马把蒋凌瀚赶出了家门。 直到坐到车上,蒋凌瀚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被关了这么多天,现在这么容易就出来了? 自从面对温栀两人的态度出现分歧后,再没有单独相处过了,现下突然坐在一个车里,各自都有点别扭。 半晌,蒋凌瀚开口道:“纪衡,如果温栀没有出现,我们俩还真挺适合当朋友的。” 纪衡嗤笑了一声,道:“哪儿来那么多如果,不该放弃的,我也不会让给你。” 这话说完,车里冰封的气氛一直维持到进入医院。 病房里,蒋凌瀚看到温希缩成小小的一团躺在病床上,立马上前心疼地碰了碰她的小手。又回过身问温栀道:“你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温栀说了什么纪衡看不清,只看到蒋凌瀚进去后,女人一下放松的肩膀。病房里暖黄的壁灯打在墙面上,越发衬着里面的温馨,尽管自己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如今他们三个,真的很像一家三口。 纪衡没有再进去,他从窗口最后看了一眼温栀,确定没有其他问题后,便转身落寞地走了。 病房里,温希一睁眼,看到病床旁妈妈“爸爸”都在,一下高兴起来。本来因为发烧蔫头耷脑的,这下又来了精神,吵着嚷着要“爸爸”再带她去做一遍检查。 蒋凌瀚拗不过她,只好又抱着小家伙往走廊上去,却正好碰到还没来得及走远的纪衡。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上,都懂对方眼里的意思。 温希扯了扯蒋凌瀚的袖子,小声说:“这个叔叔我们今天早上就碰到了,他想抱我,结果我不小心把他打了……”说完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纪衡,她刚也听妈妈讲了,是这个叔叔送自己来的医院,也是他把爸爸接来了。 “今天谢谢你了。”蒋凌瀚道。 “你们别都跟我说一样的话,帮她我是理所应当。”说完,似是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场景,纪衡立即转身离开,留蒋凌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出了医院,纪衡接到纪母的电话。 “小衡,我听王管家说,今天杨梦瑶又上家里去找你了?要我说,实在不行你就搬回老宅住吧,这里人多,有什么事我们也好帮你照应着。” 纪衡皱了皱眉,这王管家怎么什么事都往上汇报。他想了想回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好。杨梦瑶最近应该会同意离婚了,她再上门你们不用多管。” 纪母顿了顿,心下感叹儿大不由娘啊,终还是默许了纪衡的说法。 ★★★★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一百五十章、活在过去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第一百五十章、活在过去 接连几日,迫于杨母的压力,杨梦瑶都来纪宅堵纪衡。但这么多天过去,纪衡像是知道她会来一样,愣是一面都没让杨梦瑶碰到。 偏巧今天,杨梦瑶在纪宅院子里,碰到了下班回来拿资料的纪衡。 “杨梦瑶,你今天过来,是对我的提议,有答案了吗?”纪衡问得甚是冷漠。 “纪衡,我们不能离婚的。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啊……”杨梦瑶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总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自以为是。她到现在都觉得纪衡对自己还有情分,因而在说到这句话时特意挤出两滴泪。 但她自以为梨花带雨的表情,却在纪衡毫无感情如看物件的目光里一寸寸僵住。 “杨梦瑶,如果你不是来提离婚,我多一秒都不想看到你。”纪衡说完这句话,并不理会还僵在身后的杨梦瑶,转身对佣人吩咐道:“把她扔出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以后别再放些随随便便的人进来。” 纪衡今天回家,本是打算拿些资料去老宅住,现下被杨梦瑶一搅,也没了那个心情。 他没有开车,只是漫无目的地凭着感觉走。渐渐地,天空中先是飘了几片雪花,紧接着,鹅毛般的大雪倏然而至。纪衡有点惊奇,澜城的冬天不常下雪,今天却是叫他遇到了。 他突然想起四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冬天。那时候正是他偏激地宠着温栀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终于有了点夫妻的样子。 当时的温栀,敢大着胆子跟他撒娇:“纪衡,明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我们可以去枫山公园看!”那时他怎么回答来着,他说好,可转眼便将温栀拉下云端。 纪衡站定,从回忆中抽出神来,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温栀楼下。 温栀现在住的,是蒋凌瀚以前为躲蒋老爷子出来玩买的一套公寓,没人知道他还有这么一套房子。楼层不高,从底下望去刚好可以看到餐厅。 下雪天,周围阴沉沉的光线刚好把窗户内的情景衬得及其清楚。纪衡站在楼下,看到温希站在沙发上闹着,蒋凌瀚无奈地站在旁边护着她,温栀从厨房里端出饭菜招呼两人,三人打打闹闹地笑作一团。 这就是温栀现在的生活,再也没有纪衡的影子。 房间内,温希从沙发上跳下来,趴在窗户上惊奇地叫道:“爸爸妈妈!下雪了,外面下雪了!”说完便将小脸贴在窗户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舒服得她喟叹一声。 “咦,那不是前几天送我们去医院的叔叔吗,他站在楼下干嘛?”温希第一个发现纪衡,奇怪道。 蒋凌瀚听到温希的声音,心下一沉,看向温栀,发现她依旧面色如常,只是死死攥住筷子的手出卖了她。 两人来到窗前,楼下的纪衡也发现了温栀。四目相对间,温栀一把将窗帘拉住,独自站在窗边缓了两秒,转过身来继续笑盈盈地道:“快过来吃饭吧,都要凉了。” 晚饭过后,温栀把温希留给蒋凌瀚,第一次反常地把自己锁进已经被她改成画室的书房里。 她不敢再拉开窗帘,尽管她知道,纪衡那么自私又惜命的人,不可能还站在楼下。她该忘了他的,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不能再活在过去了。蒋凌瀚一直陪在温希身边,这对他也不公平。 想到这,温栀拉开门走出去。 晚上睡觉前,温希扭扭捏捏地不肯睡。 “妈妈,我今天能不能跟爸爸一起睡,我不想让爸爸再离开我了……”小家伙有点不好意思道。 温栀闻言瞪大了眼,想都没想便道:“那怎么能行?你一直都是跟我睡的呀,再说爸爸的床那么小,你再过去爸爸到哪里睡?” 温希没有回话,可就是倔强地抱着枕头不肯过去。 蒋凌瀚见状哭笑不得,上前打圆场道:“哎温栀,温希跟爸爸睡一晚也没有什么嘛。是吧温希?”说完就接过温希手里的枕头,放在自己床上。 温希这才破涕为笑,但仍好奇道:“可是,为什么爸爸妈妈不睡在一起呢?” 温栀被这句话逗了个大红脸,慌乱掩饰道:“谁跟你说爸爸跟妈妈必须要睡在一起的!”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温希奇怪的看着面前红透了的温栀。 蒋凌瀚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感觉心房某个地方被填得慢慢的。他觉得若是能一直这样,也不失为一种幸福,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来抢走她。 次日清晨,温希的兴趣被昨晚那场雪彻底勾了起来,拉着蒋凌瀚就要下楼去玩雪。 两人下楼,却赫然发现纪衡仍然立在昨天的位置,黑色大衣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甚至眉毛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蒋凌瀚心里微惊,这个纪衡,似乎跟他以前认识的那个纪衡有点不一样了。 纪衡听到声音,视线望过来。 “蒋凌瀚,我们谈谈吧。”纪衡道。 蒋凌瀚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蹲下身对温希说道:“温希,爸爸过去跟叔叔说点事情,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好吗?” 温希有点担心,“爸爸,那个叔叔不会打你吧?” “不会,我们俩就站在那,有什么你都可以看得到。”蒋凌瀚有点好笑地摸了摸温希的头发,起身走过去。 “昔日兄弟反目,怎么看都有点好笑。你要说什么?”蒋凌瀚有点讽刺地开口。 “我希望你能跟她分开。” “你凭什么?”蒋凌瀚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纪衡,他一直怕的东西还是来了。 “凭你如今根本给不了她名分,凭她还没有忘了我,凭我还爱她……”纪衡盯着蒋凌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蒋凌瀚这下直接被气笑了,“呵,四年前你怎么不说你爱她?她生活最困难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爱她?我陪着她们母女俩走过一段段最难的时光,你现在凭一句你还爱她就要带她走?”蒋凌瀚一口气说完,又顿了顿道:“还有,我在她们俩心里的分量到底是怎样,你我说了都不算,这得要问她们。” 纪衡被这一番话刺激到,不愿再留,只最后说道:“我说的话,你好好想一想,令尊不会同意你们的。” 一番谈话就这么不欢而散。 蒋凌瀚在原地平复了一下情绪,向温希走去。 “爸爸,那个叔叔说什么了?他没有欺负你吧!”温希牵着蒋凌瀚的手,仰起小脸问道。 “没有,他夸咱们温希漂亮呢。”温希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 蒋凌瀚想了想又道:“温希,这个叔叔对爸爸来说很重要,以后如果他再来找妈妈,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温希以为自己接到了一份至关重要的差事,骄傲地应下了。 临近年关,温希过年的新衣服还没买。温栀本打算今天和蒋凌瀚两人带温希去挑,结果临出门接到画室的电话,紧急赶了过去,带温希买衣服的重担就落到了蒋凌瀚的身上。 一大一小进了商场,在一家童装店里选衣服。 商场门口,纪安阳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本来说好这好不容易的一个周末,跟穆景逸来逛街的,结果突然被爽约。只是都走到这门口了,她也不想再回去,索性自己逛逛。 正往里走,却在门口一家童装店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温希?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纪安阳惊喜道。自从上一次偶然碰到温希,她都好久没见过这小女孩了。 “不是一个人,是跟爸爸一起来的。”温希对这个大姐姐很有好感,再见到她,还是忍不住想起她跟自己一样的光头。 “爸爸?!”纪安阳刚吃惊完,就看到拐角处走来蒋凌瀚,极其自然地牵起温希的手。 “怎么回事,你怎么成温希的爸爸了?我上次明明看到是温栀带着温希的,你……等等,不会吧,你们?!”纪安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她是认得蒋凌瀚的,前几年纪氏的好几个大单子都是跟蒋凌瀚签的,听说他跟表哥私下关系也特别好。完了,自己不会撞见什么秘密了吧。 蒋凌瀚站在不远处,看着纪安阳变幻莫测的表情,什么都没说,等着她自己误会。 纪安阳回过神来,看到蒋凌瀚手里拿着好几件小孩穿的衣服,当即反应过来。还不待蒋凌瀚说话,就一把抢过拍在收银台上。 “我不管你跟我前堂嫂什么关系,今天这衣服是我买给小温希的过年礼物。”说完,纪安阳蹲下身捏了捏温希的脸。 蒋凌瀚看着她付完钱,豪气地把装衣服的袋子丢在自己怀里,然后转身出门,整逃弄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来是没少干这种事。 这边纪氏大楼里,纪安阳风风火火地冲进纪衡办公室。人还未到,就先听见她的嗓音传过来。 “表哥!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吗,今天蒋凌瀚带着温希……”话还未说完,纪安阳就看到纪衡坐在办公桌后,一脸了然地看着她。 “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那你居然还能忍?”纪安阳问道。 “循序渐进。”纪衡不紧不慢地说道。 纪安阳吃惊,这还是第一次从她那雷厉风行的表哥嘴里听到这种话。转念一想,纪安阳坏笑一声,又听她道:“今天蒋凌瀚带温希去买衣服,我给付的钱,怎么样,够意思吧。” 她讪笑一声,接着又道:“就是这钱……有点多。你看着是不是得报销一下啊表哥,好歹是帮你找面子花的钱不是?” 纪衡看了一眼纪安阳那小动作,开口道:“你去跟柳秘书报数。” “诶好嘞表哥。”还不等纪衡话落,纪安阳早跑得没影儿了。 下午蒋凌瀚回到家,温栀还没回来。他将温希安顿好后,进了书房。 早上纪衡说的话一直回荡在自己耳边,脑海里又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温希问的那句话,“为什么爸爸妈妈你们不睡在一起呢?”。他攥了攥拳头,或许,他真的该如自己早上跟纪衡说的那样,让温栀想一想自己的分量到底是多重。 第一百五十一章、复杂局面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晚上温栀回到家,蒋凌瀚已经把晚饭做好,三个人其乐融融地吃完晚饭。 一切都安顿好,打算睡觉时,分歧又出现了。 温栀无语地看向站在门口抱着被子的男人,开口道:“蒋凌瀚,咱不幼稚了,啊。这昨天温希闹完,今天你又抽的哪门子疯啊。”她只当蒋凌瀚是在开玩笑。毕竟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意思,但从前蒋凌瀚也喜欢开这种玩笑,但她轻易就搪塞过去了。 温希却显得很兴奋,“爸爸妈妈终于要一起睡觉了吗?” “是啊,但是床就这么小,爸爸睡了的话温希就没有地方了。所以温希要不要从今天开始试着自己睡啊?”蒋凌瀚见温栀还如从前一样没有当真,只好从温希这里找突破口,循循善诱道。 蒋凌瀚说完,还不待温栀反应,温希已经一骨碌爬起来走了,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温栀一瞬间僵住,她觉得今天的蒋凌瀚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她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股强烈的别扭和不安一齐涌上心头。 她眼睁睁看着蒋凌瀚扔下被子,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待走到温栀面前,蒋凌瀚微微俯下身,气息喷在温栀耳边,说道:“今天晚上一起睡,嗯?” 说完半天没等到温栀回应,蒋凌瀚觉得不对劲,忙低下头一看,发现温栀整个人缩成一团,身子抖得厉害。蒋凌瀚心下一慌,赶忙起身,退后两步。 温栀压了压心底的恐慌,看到蒋凌瀚尴尬地立在一旁,又听他慌乱道:“对不起温栀,我不应该逼你的。你什么时候愿意接受我都行,我可以等……”说完,蒋凌瀚确认了一下她的脸色还好,便转身离开,只是背影怎么看都有种苦涩感。 温栀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不断地在心里默念对不起。 她也想放下自己心里那种若有似无的隔阂感,可是每次面对蒋凌瀚的靠近,她都做不到,她总也找不到心悸的感觉。温栀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心出了问题,还是对蒋凌瀚真的没有感觉。可不管哪一种,都对这个男人太不公平了。 翌日,蒋凌瀚起的异常早,正好跟起来做早饭的温栀碰了个对面。 温栀逃避着蒋凌瀚的目光,可却听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仍如往常那样跟自己问好。温栀心下稍安,她胆子小,一切打破常规的事物都让她感到不安,她觉得他们本该就是这样相处才对。 吃过早饭,医院打来电话,说是上次温希发烧提前出院,现在需要回来复查。 蒋凌瀚揽下任务,带着温希到医院后,再一次在走廊碰到纪衡。 “又见面了,你怎么在这?”蒋凌瀚觉得有点不对劲。前两次是纪衡刻意等到他们,但这次温希来医院谁都没说,纪衡又是怎么这么碰巧遇见自己的。 “上次给温希办住院手续,医院说了今天要来复查。”纪衡倒是没想隐瞒。说完又道:“你不需要紧张,我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就是想问问……她这两天怎么样。” 蒋凌瀚闻言,嗤笑一声,“你明明知道问我也是白问。不过我们三个在一起,倒是挺幸福的。” 纪衡并不搭理他的讽刺,又说道:“我不管你之前有多爱玩,甚至还玩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他顿了顿,看了眼温希,又道:“我也很感谢你前段时间对她的照顾。但我希望,在温栀回到我身边之前,你能护好她,别出来什么阿猫阿狗声称是孩子母亲。她太善良,即使是后妈,也是把这孩子放在心尖上来疼的。” 蒋凌瀚一脸玄幻地听完纪衡这一大段话,才意识到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但也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纪衡见蒋凌瀚并没有要回话的打算,又蹲下身跟温希视线平齐。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打量这个小孩,现在看来,有些地方真的很像他……还没细想,那个不可能的念头就被他掐灭,怎么可能呢…… 温希一脸戒备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虽然爸爸说了这个叔叔很重要,但她总觉得他会抢走妈妈。是以,温希哼了一声,直接转过头去。 蒋凌瀚目光复杂得看着那对父女,最近纪衡的变化真的太大了,很多事情已经不再按他的设想来走,一股浓浓的不安涌上蒋凌瀚的心头。 这个周末,温栀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蒋凌瀚又正好不在家,应温希的要求,她打算带着孩子去枫山公园转一转。 “妈妈,你在这里给我照张相!”温希在前面兴奋地跑着,时不时回来要跟温栀合张照。 温栀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枫山公园对曾经的她意义很重要,因为曾经有个人在这里答应的承诺却并没有实现,如今跟女儿来到这,也算是变相的一种圆梦吧。 她好笑地摇了摇头,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时隔四年,再一次来到这儿,很多东西都变了。 正四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那个几次帮了自己的女人。 “温小姐,又见面了。”女人向她打招呼道。 “您好。您也来这儿看风景吗?”温栀回道。 “是啊。枫山公园,我有十几年没来了,现在看,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是那些人还是那些人。”女人意味深长地说罢,看了温栀一眼。 没等温栀想好措辞,女人又道:“当年我是跟我女儿一起来的,她就小小的一团……”女人像是陷入了回忆里,可又突然发问道:“温小姐,你想过你的母亲吗?” 不知道为什么,温栀似乎能看到她厚厚的墨镜下那种期待的目光。她摇了摇头,说道:“以前会想,想我这么困难,为什么她就不出现……但是现在不会了,我这么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更何况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再需要一个虚无飘渺的“母亲”当做支撑了。” 温栀说完,才发现自己怎么连这些话也说出来了,忙抱歉道:“不好意思,说这些有的没的,吓到您了吧。” 女人却像是没听到她后面那句话,急急追问道:“为什么不想了呢?如果你的母亲正在找你呢?” 温栀一下子站了起来。她觉得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有点奇怪,很熟悉却又很神秘。她不愿再多待,转身去寻温希。 澜城内,新崛起的九盛集团在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迅速出击,如今已成为业界的一匹黑马。而他们的产业方向正好跟温氏一致,现在是温氏的头号劲敌。 温氏集团内,温父在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 “董事长,九盛这次又抢了我们一个单子,我们派去商谈的人也总是见不到他们的负责人。”秘书报告道。 温父皱眉,让秘书退下,转身给温母打电话。 “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那个联系你的人怎么说?我这里一直见不到九盛背后的人。”温父询问道。 电话那头温母听到这样的情况,心下一惊,忙道:“我们不能急,那个人再没有联系过我。但我想,我们再去看看温栀,总是没有错的。” 温母说干便干,让管家备了车就往温希的幼儿园去。 她知道温栀找了份工作,但并不知道她单位在哪,现在去家里肯定见不到她,不如去那小孩的幼儿园,最为保险。 温母运气很好,刚到门口,就碰到幼儿园放学。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教训,幼儿园的老师现在见到温母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生怕她又看到温希。温母没办法,只好在一旁干等着。 不出半刻钟,温栀就来接温希了。温母见状立刻拦上前去。 “温栀啊,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呃那个,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对面的咖啡厅吧。”说完一脸讨好地看着温栀。 三人在咖啡店的桌前坐定,就听温母说道:“温栀,温希最近长个子,营养可是得跟上,不然我完了让我们家老师傅做点小孩吃的营养品给你送来?” “您有事说事。”有了前几次温母对温希的经历,温栀实在对面前这女人没什么好脸色。 温母讪讪一笑,开口道:“你还记得九盛集团吧,我之前给你看的那个。之前他们负责人不是说只有你原谅,才肯放过我们吗。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九盛集团又盯上我们了。温栀,我们温家好歹养了你十几年,你可不能不管温氏啊。”温母说完,希冀地看向温栀。 温栀皱了皱眉,道:“我记得我之前给你讲的很清楚,我不知道什么九盛集团,我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上次你们找我帮忙,我答应了,但那也是我最后一次以温家人的身份出面,从此以后温家怎样与我再无关系。以后您还是别来找我了。” 温栀说完便要拉着温希起身,温母见状,眼明手快地拉住温希。 “温希啊,你妈妈认死理儿,但奶奶知道你是个乖孩子,咱们去楼上儿童乐园逛逛,让你妈妈好好想一想奶奶的提议,好吗?”温母不要脸地又将矛头对准温希。 温希可还记得前几次被摔下去的痛,听温母这么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小表情跟小时候的纪衡简直如出一辙。 温母两头碰壁,也不好意思再待,随便招呼了声就走了。 深夜,澜城的路上又见不到几辆车,只剩几个大车司机迷迷糊糊地强打精神,想趁着这夜晚多运几车货。 纪衡刚忙完工作,从纪氏大楼出来。他这几天工作效率极低,脑子里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每天都拖到这么晚才回家。 路上,纪衡单手把着方向盘,手摸到口袋里一直带着的那个小铁盒,又想起这几天蒋凌瀚对他说的话,“我们现在很幸福。”“她早都忘了你,你何必再纠缠。” 纪衡越想越心烦,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小铁盒,低头拿在手中把玩,脚下踩着油门的那只脚无意识地渐渐加重。 道路前方停着一辆大车,司机趁着红灯仅有的几十秒抓紧时间补个眠,根本没注意到后方加速驶来的车子。 “砰!” 剧烈的碰撞声在纪衡耳边响起,他茫然的抬起头,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左臂传来钻心的疼痛。趁还尚存一丝清醒的时候,他费力地捡起那个滚在脚边的铁盒,紧紧攥在手里,随后拨通120,等待救援。 澜城市中心医院里,纪衡冷着脸站在一旁,旁边是哭的泣不成声的纪母。 “你在跟谁犟,啊?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纪母再说不下去。她就不明白了,明明都受了伤,纪衡为什么就不肯医治? 纪衡苦笑一声,他没有不爱惜自己身体,他也没有想故意做给谁看。只是突然就想起四年前,那张绝望又倔强的脸。 就因为一个误会,他敲碎她的左手腕,明明那么疼,可偏不肯服个软低个头,没干过的事就是不肯认。 他只是想,再感受一遍她曾经经历过的绝望。 第一百五十二章、不肯出院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一旁的纪母心急如焚,根本不管纪衡心里想的什么,态度强硬地叫来等在门口的两个司机,硬是将纪衡推进了医生办公室。 纪衡胳膊受着伤,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他冷眼看着面前给自己检查伤口的医生。 医生顶着压力,战战兢兢开口道:“所幸没什么大碍,并未伤及骨头。”话音一落,周遭的气压一下变低,医生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难不成面前的病人是嫌自己伤得太轻? 傍晚,消失了两天的蒋凌瀚终于又回到家里,还带给温栀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纪衡昨天晚上出车祸了,今天在市医院住下。”蒋凌瀚说完,抬头去看温栀的表情。 温栀闻言,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时间有点透不过来气,但面对蒋凌瀚略带探究的目光时,她还是平静道:“是吗,伤得不重就行。” 温栀说完,怕蒋凌瀚看出什么,赶忙起身要离去,却听蒋凌瀚在身后说:“温栀,你会去看他吗?”淡淡的语调里却能听出一丝受伤。 温栀没有说话,蒋凌瀚又说道:“三楼302室,你自己来选择。”说完温和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次日市医院三楼,邵京京不知从哪打听到纪衡车祸住院的消息,一大早就赶来。 “我昨天听说你出车祸了,真是担心死我了。所以今天给你带了点鸡汤,你尝尝。”邵京京热情道。 她见纪衡一瞬不错地盯着自己,立刻红了脸,颇有些不好意思。 却听纪衡道:“不好意思,您哪位?这里是302,你可能走错病房了。” 邵京京一脸不可置信地望过去,却见纪衡脸上一片认真,半点开玩笑的神色都没有。 她失控道:“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邵京京啊,你再好好想想,纪衡。” “邵京京……杨梦瑶……”纪衡低低道。半晌,他终于想起来面前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脸上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我当时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出去。” “纪衡,我……”邵京京仍不死心。 “出去!”纪衡抬手指向门,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伤口。 邵京京一脸怨恨地走出去,却见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温栀表情复杂地望向病房里。早晨她给自己安排了许多事分散注意力,刻意不去想纪衡。但那个病房号像长在了脑子里一样,眼前时不时出现纪衡虚弱的脸。 “我怎么可能是担心他,他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爸爸,我不过是去看看,曾经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如今是怎么需要别人照顾的。” 温栀很满意这个给自己找的借口,打定主意后,就忙不迭地打车去了医院。 只是看着眼前这场景,温栀不免有点讽刺。看来纪总就是生病了,身边也不乏送温暖的桃花啊。 “你是谁,为什么要站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邵京京左右看了看,将温栀扯到一旁质问道。 “小姐你误会了,我是纪总秘书,来给他送公司资料。”温栀扬了扬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画室文件。她并不想多事,是以随便编了个借口,冷漠道。 邵京京却并不相信,不依不饶道:“秘书?我可从来没在纪衡哥身边见过你。你是不是来纠缠纪衡哥的,说!” “小姐,您自己有那种心思,可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温栀出声回呛道。 “你!”邵京京失了面子,抬起手想教训一下眼前的人。温栀刚欲躲开,却发现邵京京的手被人从后面抓住,动弹不得。 “邵小姐,邵家在澜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您在外面随便动手。”蒋凌瀚的声音传过来,“不好。” 说罢,蒋凌瀚把抓着邵京京的手猛地一甩,邵京京控制不住地跌倒在地。 蒋凌瀚又蹲下身,对还倒在地上回不过神来的邵京京说:“邵小姐,市医院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以后邵家有什么身体问题,咱们这就不招待了。” 经蒋凌瀚这么一说,邵京京这才想起来。澜城市中心医院本是国营,之前因为资金问题公开集资,现在蒋家是最大的股东…… 温栀乍然看到蒋凌瀚,有些心虚地后退了两步。 蒋凌瀚向温栀看过来,并未询问她为什么在这,只是道:“现在正好是饭点,我们先去吃饭,等会再来看纪衡。正好尝尝这市医院的员工餐怎么样。”说完便去拉温栀,笑得一脸满足。 纪安阳昨晚接到纪母的电话,说纪衡出了车祸,急得她立马就要赶过来,却又听纪母说不严重,只是左臂韧带有点拉伤,还有些皮外伤,说让她第二日过来就行。 纪安阳刚放下心,又听纪母奇怪道:“这孩子今天太奇怪了。刚送来医院时死活不肯治疗,现在治完了,医生说回家休养,他又非要住院再好好观察一下……” 纪安阳听完也一脸玄幻,第二天一早就抱着好奇心来了医院。却在上楼时,看到温栀的身影一闪而过。 纪安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表情若有所思,她好像知道表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了。 “听说咱们纪总住院了,我代表纪氏全体员工来慰问一下。”纪安阳走进病房,调侃道。 纪衡面无表情看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办公。 纪安阳见纪衡不理他,也不气馁,又凑上来道:“哎表哥,你是不是故意住院,想让温栀来看你啊。”纪安阳一脸“我都知道了”的表情。 纪衡这才有点反应,回道:“少一天在那瞎猜。” “但是我刚可在门外看到温栀了啊,她跟蒋凌瀚好像正往食堂的方向走。” 纪衡闻言,募地抬起头来,跨步向外走去。 医院员工食堂里,蒋凌瀚和温栀刚打好饭。 “你多吃点,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做这道菜。”温栀看着面前使劲给她夹菜的蒋凌瀚,几次想开口解释,都找不到机会。 “我记得温栀最不喜欢吃这种太辣的东西。”突然一道声音插过来,打破两人之间温馨的气氛。 温栀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纪衡,吃惊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纪衡并不答话,走去端了一碗汤,径直坐到温栀身边的空位,直直看向对面的蒋凌瀚。 蒋凌瀚见状,对纪衡笑了笑,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说完又面向温栀,不再看纪衡。 温栀坐在两人中间各种别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蒋凌瀚的话,心思却全在身旁那个男人身上。 纪衡似也不甘示弱,独自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别别扭扭地给温栀夹了一块子菜。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没想到感觉还不错。 “温栀对紫苏过敏。”蒋凌瀚出声打断道。 纪衡一愣,之前跟温栀在一起那几年,他只顾着挑温栀的刺,恨不得她立马消失,又怎么会去注意温栀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呢。 纪衡皱眉,反问道:“你知道她对紫苏过敏,为什么还把它端过来?” “呵,我怎么知道你连这个都不清楚。”蒋凌瀚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依次放下筷子,剑拔弩张地对视。 “啪” 温栀将筷子放下,脸色不好地起身,说道:“我吃好了,二位慢用。”临走前又回头对蒋凌瀚道:“下午我去接温希,你直接回家就好。” 纪衡皱眉看过去,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她跟蒋凌瀚才是一家人。 蒋凌瀚回头,给市医院院长打去电话。 “刘院长,我记得咱们医院好像有种特效药……对,就三万块钱一支,十个疗程的那个。我有个朋友,302号房纪衡,你给他开了吧。” 纪衡隐约听到对面刘院长好像说道:“小蒋,那个药是治疗中风的,您朋友不是韧带拉伤嘛……”纪衡心下嗤笑一声。 蒋凌瀚抬头看纪衡一眼,又道:“没事,你开上吧。对了,他今天打算出院,你安排一下。” 纪衡猛地看过去,“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出不出院。” 蒋凌瀚一脸意味深长,对纪衡道:“纪总,伤养好了,就早点回家吧。”说完不再多待,起身离去。 这边,温栀刚从医院出来,手边又接到了纪安阳的电话。她无奈扶额,今天怎么跟纪家人绕上了。 “温栀,你还认得我吧……”纪安阳小心翼翼开口道。 “我当时很感谢你,现在也是,但是也就仅此而已。”温栀开口打断纪安阳。 纪安阳顿住,复又开口道:“温栀,我知道纪衡以前做的那些事,让你说原谅很难。但是他这段时间的改变我们都看在眼里,他真的不一样了。这次他出车祸,左臂受伤,当时被送来医院他却怎么也不肯治疗,我猜应该跟你的左手腕有关吧……” 纪安阳说完,仔细观察温栀的神色,却发现她仍旧面色如常。纪安阳一狠心,最后说道:“不管最后怎么样,都看你自己的选择,只是你应该认清楚,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表哥。” 温栀怔怔地搅着手里的咖啡,纪安阳却转移了话题。 “温希最近怎么样呀,我也有好久没见她了。” 温栀提起女儿,脸上的神情柔和起来,“她最近挺好的,在幼儿园也表现的特别好。” 纪安阳想了想,故作随意开口道:“最近都是你在接送温希吧。蒋大公子也真是的,自己女儿这么不上心……对了温栀,我还挺好奇,这蒋凌瀚自己的女儿,怎么也姓温啊?” 温栀心中警铃大作,含糊其辞道:“当时我们说给孩子一个身份,所以跟我姓。” 说罢温栀看了看表,起身抱歉地笑笑,道:“温希该放学了,我得去接她,就先走了。” 纪安阳坐在位置上,看着温栀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一百五十三章、纪灵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接连几日住在办公室,但不知为何,今天纪母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硬是要他回老宅,说有重要事情通知。 是夜,纪衡一到家,发现纪父亲纪母都坐在客厅等着他,沙发上还多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哪来的?”纪衡不解道。 纪母见状,亲热地拉起小女孩的手,解释道:“以后她就叫纪灵了,是咱们家的小孙女,我亲自从福利院领回来的。” 纪衡看向一旁的父亲,见他并不表态,就知道纪父对这种行为也并不是很赞同。他开口对纪母道:“好端端的,领个孩子回来做什么?” 纪母瞪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早能给我抱个小孙子回来,我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嘛。” 纪衡无奈地看向纪父,“爸,你就看着我妈这么胡闹?” 纪父无感地看了那小女孩一眼,开口说:“这件事你妈态度坚决,左右不过领养个孩子的事,你就顺了她的意吧。” 纪衡顺着纪父的目光看向纪灵。小小的脸上扎着两个小辫子,两个圆溜溜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看见纪衡望过来,甜甜地冲他一笑。 纪衡皱眉,看着倒是挺漂亮乖巧的一孩子,可是这么小的孩子,初到一个陌生的新环境,总是会有点露怯。但纪灵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害怕,反而处处透着精明和算计。 现在小孩都这么早熟了吗?纪衡心下琢磨道。 纪母看纪衡始终不表态,自作主张地指了指纪衡,对纪灵道:“你以后可以叫他爸爸,我们就是你的爷爷奶奶。” 纪衡最讨厌别人擅自替他做决定,闻言冷淡地道:“你要做什么是你的事,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女儿。”说罢不再理眼前荒诞的一幕,转身上楼。 卧室里,纪衡烦躁地开了一瓶红酒,将杯子拿在手中把玩。 他越想今天晚上的事越觉气闷,一用力,将手中的玻璃杯捏碎,胳膊也因为用力过度,导致才包好的伤口崩开了。 因为伤在左胳膊,纪衡没办法自己处理伤口,只好叫来司机,驱车去找蒋凌瀚。 纪衡提前给蒋凌瀚打了电话,得知他跟温栀不在一起,便直接去了蒋宅找他。 “不是说了好好休养,怎么又崩开了?”蒋宅里,蒋凌瀚皱着眉头帮纪衡处理伤口。 “我以为你不打算管我。” 蒋凌瀚顿了顿,不辨情绪地道:“纪衡,我说过,如果没有温栀,我们应当会是一辈子的兄弟。” 纪衡闻言,换了个姿势,闲聊般开口:“蒋凌瀚,温栀对你而言,是什么?” 蒋凌瀚失神地笑了笑,“她应该是……我一直追寻的温暖的家吧。你呢?” 纪衡没什么犹豫,开口道:“她是我求而不得的心头朱砂。” 蒋凌瀚包扎的手顿住,半晌才说道:“那看来,这两个东西我们都没办法轻易放弃呢。” 纪衡默然。 回到纪家老宅,已是深夜。 纪父纪母都已经睡下,只剩下纪灵还在大厅坐着。她背对着大门,似乎没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纪衡。 “王管家,我带来的那个大熊怎么不见了?还有,谁说我房间的墙纸要粉红色的了,我最讨厌粉色。来之前我就说过,要紫色,紫色!” 自从纪衡住在办公室后,王管家就从纪宅调到老宅这边了,此时正一脸惶恐地听着这个新的小主人的吩咐。 纪衡冷着脸,直接出声道:“王管家,带着人下去睡吧。” 纪灵听到声音,一脸震惊地转过来,得意的神情还挂在脸上没来得及收。 她很快反应过来,又变成那副乖巧讨喜的样子,冲纪衡道:“爸爸,太晚了,我就让爷爷奶奶他们先去睡了,我一直在这等爸爸回来呢。” 说完,竟是直接扑过来。纪衡站得笔直,所以纪灵的两只小手只能紧紧抱在纪衡腰上。 纪衡心里十分反感,冷冷地看了小女孩一眼,一把将她推开。 纪灵被纪衡那一眼吓住,还没有所动作,就被纪衡推得一下坐在地上。 纪灵一愣,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计上心来,立即嚎啕大哭起来。 小女孩的哭声尖细,很快就引来了纪母。 纪母慌忙下楼,看到坐在地上的纪灵,心疼地将她扶起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家小孙女这么伤心啊?” “我,我等爸爸回家,但是爸爸不知道怎么,就,就把我推开了……我,没有忍住……”纪灵断断续续道。 纪母闻言,瞪了眼纪衡,将纪灵牵上楼去,边走还边安慰着,“咱们不理爸爸那个大坏蛋,明天奶奶带你逛商场,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第二日一早,纪衡就碰到已经穿戴整齐的纪母和纪灵。纪母看到他,气势汹汹地拉着纪灵,头也不回地走了。 “灵灵,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别跟奶奶客气啊,想要什么就说。”纪母接连经历几次打击,这次是真把这个孩子当成亲孙女疼了 “谢谢奶奶,灵灵有奶奶陪着就很好了。”纪灵懂事地开口说。 纪母一听,再想起纪灵的身世,立即又心疼上了。 这边,温栀也带着温希来逛商场。只是还没走两步路,就被纪母看到了。 “小温?真的是你啊,带着温希出来玩吗?”纪母惊喜道,顺带笑眯眯地摸了摸温希的小脑袋。 两个大人寒暄着,下面两个小豆丁也没闲着。 “你好,我叫纪灵,那是你妈妈吗?”纪灵嫉妒的眼光从温希的脑袋上收回,开口问道。 温希向来对陌生人有点防备,闻言只是开口小声回道:“对。” 纪灵怪笑了一声,“怪不得,你们倒是挺像。” 温希疑惑,问道:“什么挺像?” “你们的穿着啊,看着就像一家人。你看到那边跟你妈妈说话的那个了吗?那是我奶奶,你看看她的衣服,再看看我身上穿的,这才像样嘛。你们第一次来这种商场吧?”纪灵炫耀道。 温希没听出她话里的恶意,老实回道:“是第一次来这,因为这个商场有点小,所以我以前都跟爸爸去其他的地方。”说完,还眨巴了两下眼睛,十分无辜。 纪灵听到温希的回话,小小的脸气得铁青,哼了一声,不再理温希。 纪母跟纪灵在外面吃过饭后回到家,又开始闲不住地打听纪灵上学的事情。 “老纪,这灵灵也五岁多了,之前在福利院没怎么上过学,咱们是不是得找个幼儿园把她送进去啊。”纪母忧心忡忡地问 纪父抿了口茶,不甚在意地道:“你定,你定就行了。” 纪母 说干就干,立马给她认识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联系到一家幼儿园。跟人家说明情况后,纪灵被送到小班。 纪灵去幼儿园的第一天,是纪母亲自送去的。 “灵灵,虽然你比班里那些孩子都大,但是毕竟你之前也没接触过这样的环境,要是有人欺负你,可一定回来要跟奶奶说哦。”纪母不放心地嘱咐道。 “知道了奶奶,我先进去啦。” 班级内,温希看着站在讲台上的那个小女孩,这不就是前几天在商场里跟她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嘛。 老师给大家介绍道:“这个小朋友叫纪灵,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之前没有来,所以现在跟着我们大家一起学习。” 班里的小朋友都开口欢呼,表示欢迎纪灵的到来。 几岁的小孩子正是闹腾的时候,一到课间,满楼道都是疯跑着玩的孩子。 纪灵常年待在福利院,导致她的性格也有些内向,又因为刚到班级,所以她并没有跟大家一起,而是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 但是,班里平时有些好动的小虎突然跟几个小男孩从后面打打闹闹地跑过来,一不小心,将纪灵放在桌上的水杯打翻,落了一些在纪灵的裙子上。 还不等小虎反应过来,纪灵已经尖叫一声,从座位上弹开,气急败坏地指着小虎道:“你怎么走路的,我的裙子都成这样了!” 王小虎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被吓得有点害怕,带着哭腔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纪灵却不依不饶,“我可是纪家的孩子,纪氏集团你知道吗!你要是让我不满意,我就让我奶奶把你赶出这个幼儿园!” 经过的温希有点看不下去,上前拉住王小虎,对纪灵道:“不过是把你的水洒了,再接一杯就行,他已经道歉了,幼儿园也不是你说让谁走就让谁走的。”说完,温希回头对王小虎道:“我们走吧?” 经过这么一闹,班里的小朋友对纪灵都有些害怕,生怕哪一天纪灵找到自己头上。 下午幼儿园放学,纪母又亲自来接纪灵。 纪灵看到纪母,飞快地跑过去抱住纪母,脸上又扬起一派天真灿烂的笑容,跟早上在班里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第二天上学,纪灵在班里找到一个好朋友,两人同进同出,干什么都在一起。 但很快纪灵就发现,自己并不是这个小女孩唯一的朋友。每次那个穿蓝碎花裙子叫小环的女孩过来时,自己身边这个朋友都顾不上和自己说话。 才不过五岁的孩子,却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嫉妒的种子便从此在心里发了芽。 那天她趁四下无人,拉住自己身边唯一的那个朋友说:“你怎么还跟李环玩啊,我昨天亲耳听到她跟别人说,你身上穿的衣服真土,她奶奶才穿这种颜色,跟你玩不过是为了衬托她。” 纪灵看着面前的孩子震惊地瞪大双眼,眼眶里逐渐蓄满泪水,满意地笑了笑。 她本来以为一切都按照她以为的那样发展,结果第二天她再来到班里时,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 这种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在福利院的那时候,别的小孩子都看不起自己,一边嘴上说着讨厌她,一边抢她的饭抢她的玩具。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她有纪家撑腰。想到这,纪灵故作镇定,刚要开口质问,就见李环拉着她朋友出现在门口。 “我现在才知道纪灵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就喜欢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耍心机!” 小小的年纪,还不知道耍心机是什么意思,可已经随便拿来形容人。稚嫩的童声,把纪灵扎地抬不起头来。 自此之后,班里的小朋友对纪灵已经从害怕变成孤立了,没有人再愿意和她玩。 倒是温希,从上次她帮王小虎解围,那些小孩好像就特别喜欢她。温希乖巧懂事,又对每个小伙伴都真诚,很快就收获了一大帮好朋友。 纪灵每日看着温希左右围绕,不断地将自己的现状跟她对比,心里很快就不平衡了,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针对温希。 不是今天将水洒在温希卷子上,就是明天不小心伸腿将温希绊倒。如此几次之后,温希也感觉到了来自纪灵的恶意。 这天下午放学,温栀难得的和蒋凌瀚一起,来接温希放学。 小孩看到爸爸妈妈来接她,高兴坏了,飞扑过来在蒋凌瀚和温栀脸上一人一个香吻。 路上,温栀和蒋凌瀚闲聊着,却明显感觉温希情绪低落。往常他们不管说什么,这小家伙都要吵吵嚷嚷地插进来话,今天却是一声不吭。 温栀朝蒋凌瀚使了个眼色,两人一人一边牵着温希。 “温希,今天幼儿园不开心吗?”温栀随意道。 “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她好像不喜欢我,总是针对我。还把水故意洒在我卷子上,还伸腿绊倒我……”温希闷闷地开口。 温栀有点诧异,她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 蒋凌瀚想了想,蹲下身跟温希齐平道:“虽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爸爸能想到的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温栀一听急了眼,哪有这么教小孩子的。蒋凌瀚却不理会温栀踹过来的脚,换了个方向又道:“但是我们要做个比她更有教养的人。别人欺负你,只要不是你不能容忍或者伤害到你的事情,那你丝毫不在意,让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是更能气死她嘛?” 蒋凌瀚也不知道现在的温希能不能听懂,但这些道理还是先说给她,免得她这性格太软,老被人欺负。 温栀扶了扶额,蒋凌瀚这不着调的方法…… 第一百五十四章、小孩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次日,纪灵来到幼儿园,把班里小孩子都招呼了过来。 “这是我奶奶去意大利给我带回来的进口糖果,你们自己挑吧。”纪灵得意得看着围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孩子,口吻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炫耀。 “哇,纪灵你好厉害,这个糖好好吃!谢谢你。”小朋友们抢着糖,争相对纪灵表示感谢,前几天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 挤在最前面的孩子让开,轮到温希的时候,纪灵却一把盖住盖子,挑衅地看向温希,说:“全班人都可以有,但是我就是不想给你吃。” 周围本来闹哄哄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小朋友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 “那我不要了。”温希平淡地说完,转身就走。她现在深刻贯彻蒋凌瀚昨天教给她的方法。 课间,几个跟温希关系好的小女孩凑过来,好心道:“温希,我们当时多拿了几个,把这几颗糖给你。” 温希接过,真诚地道谢。只是还没握紧,手里的糖就被人一把抢过去。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贪心,一个人拿这么多糖,就知道贪小便宜!”纪灵大声指责着刚才分糖的几个小女孩。 都是小女孩,哪里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当即就哭着跑开了。 温希冷眼看着纪灵,又听她道:“我自己的糖,我想给谁吃就给谁吃。” 纪氏办公室里,纪衡不耐烦地看着一遍一遍坚持不懈响铃地手机,半晌,他无可奈何地接通。 “小衡,我今天下午跟你张阿姨约了出去,你去接一下灵灵回来。下午四点,别忘了啊。” 电话里纪母的声音传来。纪衡一看表,现在已经三点半了。他认命地拿起外套,走出去。 赶到幼儿园的时候,纪灵还没有放学。纪衡等在门外,远远地看到纪灵和几个小孩站在滑梯旁,好像是在做室外活动。 纪灵并没有发现幼儿园外站着的人。此时她正在准备接力跑。 老师要求班里的孩子分成三组,每组第一个孩子先出发,原地转两圈后经过一个滑梯,绕过前方的两个障碍再跑回来,后面的孩子依次接力。 纪灵的前面是一个有些瘦小的小男孩,轮到他时,出发比别人慢了几步,导致差距很快就被拉开。等到纪灵开跑,她又因为害怕新鞋弄脏,所以故意跑得很慢,最终使这一组成了最后一名。 活动结束,先前落下距离的小男孩有些难过地站在一边,纪灵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伸手就推了小男孩一把。 “你会不会跑步啊,都是因为你,我们组才得最后一名的。” 纪灵总是欺负人,班里的小朋友早都见怪不怪了。只是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让人有些气愤,明明她自己也跑得那么慢…… 幼儿园放学,纪灵看到是纪衡来接她,高兴地跑出来。 纪衡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纪灵,等她离自己还有两步距离时率先起身,坐进车里。纪灵讪讪地跟进去。 “你刚才是不是欺负别人了。”纪衡冷硬地问道。他刚才离得远,纪灵说了什么并没有听清,可她伸手去推人家那一下,他可是看得很清楚。 纪灵瞪大双眼,她没想到纪衡会看到,矢口否认道:“我没有的爸爸……是他先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的,我不要当没人要的孩子……” 纪灵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但纪衡并不相信。 他从来没跟这么小的孩子打过交道,所以只能端着一副家长的架子,干巴巴地批评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动手,这是不对的。如果你觉得很生气,可以去告诉老师……” 纪衡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车厢里一片寂静,两人一路无话。 回到纪宅,纪衡趁纪灵回房,把下午自己看到的事告诉纪母,希望她能看清纪灵。 “怎么可能,灵灵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别人欺负她还差不多,她还能去欺负别人?”纪母一脸不相信。 “眼见为实,我下午亲眼看到的。妈,这个纪灵并不像在你面前表现的那么懂事。”纪衡无奈地劝着。 “那我还耳听为虚呢,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因为不喜欢咱们灵灵,故意编出来给我听的呀?”纪母仍是无条件站在纪灵这边。实在是任谁也想不到,一个五岁的孩子会有这么多的心思。 纪母想了想,对纪衡道:“明天幼儿园放假,你明天去公司的时候把灵灵也带去,带着她转一转,也好好培养下感情。” 纪母这时候倒是没想那么,更只是单纯想让“父女俩”多接触一下。但去公司这种事,对于心思颇深的纪灵来说,就是纪家的一个隐患。 纪衡极其不情愿,但纪母又搬出她那一套“咱们纪家没有孙子”的理论,吵得纪衡头疼,只得暂时答应下来。 第二日,纪衡带着纪灵来到纪氏。小小的孩子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对一切都感到新奇,但她强忍着想四处去看看的欲望,只偷偷打量这栋建筑和建筑里来往的人,面上仍是一副乖巧的不听不看的样子。 纪衡看在眼里,心里越发反感纪灵。 到了纪衡办公室,桌子上已经堆着如山高的文件等着批阅了。纪衡心烦,没时间再去管一个小孩,于是内线叫来了纪安阳。 “表哥,什么情况,这小孩哪来的?”纪安阳坐在真皮沙发上,和纪灵大眼瞪小眼。 “我妈从福利院领养的孩子,取名叫纪灵,说是以后就是纪家的人了,”纪衡不耐烦地解释道。 “姑妈这也太草率了吧?!”纪安阳忍不住一阵吃惊。再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孩子,她是很喜欢小孩这种生物的,平时看到这么小的孩子总是忍不住伸手逗一逗。可面对纪灵,她却实在生不出这种心思。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纪灵眼睛里的东西太复杂…… 纪安阳认命地把纪灵带去自己办公室。 一路上,纪灵安安静静地跟着纪安阳,问话就乖巧地回答,多的一声也不出。 回到办公室,纪灵殷勤地给纪安阳倒水,收拾桌子,倒是弄得纪安阳觉得不好意思。她看了眼纪灵,淡淡说道:“我还有些工作要做,你在那边沙发上坐一会吧。”说完便不再管纪灵。 可实际上,纪安阳一直在暗暗观察纪灵。她发现这个小孩似乎在隐隐打量进自己办公室的员工的穿着。 每次有员工进来给自己送文件,纪灵必抬头,隐秘地看着那个人,有些时候的目光略觉挑剔,有些时候似乎又很满意。 纪安阳不觉心下吃惊,这可不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想到的事情。 确实让纪安阳给猜中了,纪灵坐在这里,就是在看那些人的穿着。她记得以前福利院里来过一个男孩,比她大了几岁。那时候他告诉她:“我妈跟我讲,你现在见到的这些人,都分三六九等,这个人属于什么样的位置,你从他穿的衣服就能看出来。” 今天纪灵来到纪氏,也让她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自己也要拥有一家这样的大公司,做最上面的那种人。 中午午休,纪安阳带着纪灵去找纪衡,三人往员工食堂走去。 打餐的时候,纪安阳故意拉着纪衡,跟在纪灵身后几步远的位置。 纪安阳思忖着开口道:“我觉得,这孩子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单纯,她的心思特别深,我猜不到她想什么。” 纪衡若有所思地盯着纪灵的背影看。又听纪安阳说道:“表哥,我觉得你应该再试着劝劝姑妈。若是她想要孙子,真要领养,不如去换一个领回来?” 纪衡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着纪安阳中午吃饭时说的话,换一个领养……. 纪宅里。 “你说什么?换一个?你都从哪想的这些鬼主意。”还不待纪衡说完,纪母就不可思议地打断他。 “妈,你现在被蒙在鼓里看不清,纪灵到底怎样。我们都各退一步来讲,我同意你领养,但是你只能换一个孩子。”纪衡不容置疑地说道。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纪母的心还是偏向纪衡的,听他这样说,犹豫地道:“但是,当时我去福利院的时候,已经把手续都办完了。那个合同上写着,一旦领养之后就要对孩子负责,不能再把孩子送回去的……”纪母越说越没了底气,声音逐渐低下去。 纪衡闻言,烦躁地皱了皱眉,转身离去。如此看来,纪灵这个孩子,怕是真就要成纪家的人了,自己也只能接受她的存在。 次日幼儿园开园,纪母送纪灵去学校。 园里,十几个小孩正围在一起做丢手绢的游戏。轮到温希当丢手绢的人,她沿着小朋友围成的圈在跑。 纪灵坐在圆圈的最外围,白色的裙子铺开在地上。温希没注意脚下,跑过去时赫然踩在纪灵的裙子上,雪白的布料霎时印了一个黑色的脚印上去。 纪灵感觉到不对劲,转身一看,立马就哭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就是故意的……我的新裙子!”纪灵边哭边骂道。 温希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一个劲儿地道歉。 谁也没料到,变故突然就发生了。纪灵一步冲上去将温希推倒,小拳头照着温希的小腿就砸下去,动作快得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幼儿园的老师赶来把两人分开,温希的脸上和胳膊上已经有了好几道红痕。 老师头疼地看着这一幕,她刚站在旁边看的很清楚,就是纪灵先动手打的人。但是这可是纪家的孩子啊…… 想到这,老师心里有了主意,开口道:“纪灵同学,你这样动手打人是很不对的,你去给小温希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好吗?” 温希闻言,瞪大了眼睛看向老师。纪灵虽然十分不情愿,但也不想继续闹下去,漫不经心地对温希说了声“对不起”,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这件风波,就这么被幼儿园老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给敷衍过去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我讨厌你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下午幼儿园放学,温希回到家,温栀已经把饭都做好端上桌了。 “温希,今天妈妈特地做了狮子头,你最喜欢的。”温栀笑眯眯地看向温希。 温希闻言,只默默地应了声,又去夹别的菜,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温栀心下奇怪,开口问道:“今天温希不高兴吗?才吃了这么一点饭就饱了呀。” 温希小小的身影顿了顿,转过身认真道:“我没事的,就是今天在幼儿园,老师批评了一下我。”说完又转过去,拉开房门将自己关进房间里。 温栀担忧地看向紧闭的房门。 次日,幼儿园宣布要进行一学期结束前的结业考试。考试成绩下午就改出来了,但是通告要明天才能发放。 下午纪灵从老师的办公室门口经过,无意间听到她们班的班主任说:“温希这孩子,这次考试又是第一名,之前……” 纪灵恼怒地站在门口,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下去了。 当天下午,纪母将纪灵接回家。却听纪灵难得的撒娇道:“奶奶,今天我们幼儿园进行考试了呢!” 纪母闻言,慈爱地摸了摸纪灵的头,说道:“是嘛,咱们家灵灵这么聪明,肯定考的特别好!” 纪灵听到这句话,怨恨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又甜甜开口道:“也不一定呢,明天成绩才出来。其实,以前福利院也有过这种考试,那时候我很努力认真地去复习了,但总是还差一点。虽然最后的成绩不错,可每次老师只表扬第一名,我也很想得到一次表扬……”纪灵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像是又勾起了以前伤心的回忆。 纪母心疼地拍了拍纪灵的手,说道:“灵灵不难过,这次咱们就考它个第一名,好不好?” 回到家,纪母将纪衡叫进书房。 “小衡,今天灵灵的幼儿园有个考试,小孩子从来没拿过第一名可怜得哟。你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或者给点钱,让他们把这考试的第一名放成咱们灵灵。” 纪衡震惊地看向纪母,每次这种时候,他真觉得纪母是被纪灵给迷了心智了。 “妈,她不过才上幼儿园,一个什么含金量没有的考试,你这么大费周章地给她安排。更何况哪有这样教育孩子的,她想拿第一名,就自己努力去考啊,这样买来的有什么意义。” 纪母本来也觉得有点心虚,此时被纪衡这么一顿说,心里也来了气:“你冲我吼什么,我不过就是心疼孩子,想让我自己孙子得到表扬,有什么错呀!” 纪衡烦躁地开口:“妈你现在简直不可理喻,随便你吧。” 次日,经过纪母的暗箱操作,幼儿园宣布成绩的时候,特意将纪灵的名字放了上去。 温希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去。不可能啊,昨天老师明明还把自己叫到办公室去,夸自己这次又拿了第一名的……难道是她搞错了?不对,为什么偏偏是纪灵…… 温希猛地向纪灵看过去,正好看到她一脸得意地望向自己。温希脸色惨白,她好像明白什么了…… 下午温希回到家,见到温栀,连日来被欺负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她抱着温栀嚎啕大哭起来。 温栀第一次见温希这样,被吓坏了,忙问道:“怎么了温希?发生什么事了?” 温希把眼泪蹭得满脸都是,抬头断断续续道:“前几天,就,就是了……纪灵她老是欺负我。我不管她,可她更过分了,那天还打了我……” 温栀听到这,被吓了一跳。忙仔细检查温希的身体,发现没什么大碍,才又听她道:“还有,还有今天。本来是我的考试第一名,但是她们家厉,厉害……就让老师把第一名换成她了……” 温栀听到这,终于明白温希这接连几日的情绪低落是为何了。她不禁心里也一阵气愤,仗着自己家有权势就欺负人,这样教孩子,迟早会被惯坏。 但眼下是先安抚好温希的情绪。几岁的小孩子心思单纯,再大的事也忘得快,温栀几句话就把温希又哄得高高兴兴的了。 等到身边没人时,温栀才又想起温希说的那个孩子。纪灵……纪这个姓在澜城本来就不多见,又是有权势的大家族……温栀心里一跳,会是巧合吗? 下午纪衡下班回到老宅,远远地又见纪灵迎过来。异常烦躁,却在看到纪灵手里拿着的东西的时候顿住了。 “爸爸!管家今天带我去小花园,发现了一丛桔梗花。我觉得它跟别的花都不一样,特意摘下来想送给你!”纪灵说完,举起手中那一束桔梗,递到纪衡眼前。 “是跟别的花都不一样……”纪衡出神道。以前温栀的身上,就总是带着这种花的香味,那时候她还说自己最喜欢的花就是桔梗,顽强,就像她自己一样。 眼前纪灵的脸渐渐跟记忆深处温栀小时候的样子重合。恍惚间,纪衡第一次伸出手,主动抱起纪灵,往纪宅走去。 纪灵受宠若惊,低头看向手中这束桔梗花,暗自出神。 晚上,消失了好几日的杨梦瑶又出现在纪宅门口。她现在的身子已经显怀,不方便再到处走动,连带着来纪宅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今日不凑巧,纪衡待在书房并没有出来。但杨梦瑶却在纪宅的院子里看到了纪灵。她并不知道纪母领养了一个孩子,所以从来不知道纪灵的存在。 她失控地冲进院子,直奔纪灵而去。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纪家?” 纪灵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女人,一脸好奇,回答道:“这是我家啊,我叫纪灵。” 杨梦瑶闻言犹如五雷轰顶。什么意思,纪衡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走了一个温希还不够,这又来一个纪灵? 那她杨梦瑶算什么,她杨梦瑶在纪家待的那四年算什么!杨梦瑶心里清楚,如果纪灵一直待在纪家,不管她跟纪衡离不离婚,以后纪家的财产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想到这,杨梦瑶恶狠狠地掐住纪灵的脖子,丧失理智地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纪家人,你们都在骗我!” 纪灵被杨梦瑶勒得喘不过来气,哭叫起来。 院子里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院子里的佣人,纪母听到声音赶来,一下被吓得脸色惨白。 “杨梦瑶!你在干什么,你放开我孙女!”纪母看到纪灵被钳制在杨梦瑶手下,顾不得形象,立刻冲上去。 杨梦瑶心思全在纪灵身上,一时没防备,被纪母推倒在地上。 纪母像是不解气,对着还在地上未起身的杨梦瑶一顿拳打脚踢,忘了她还怀着身孕。 杨梦瑶清醒过来,看到纪母一下慌了神,尖叫着躲开,大喊道:“住手,快住手!我的孩子!” 纪母闻言,停下动作,愤怒地看着杨梦瑶。 杨梦瑶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后怕地抚着肚子。 纪母看她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对围在一旁的佣人吩咐道:“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再也别放她进来!” 说完,小心翼翼地拉起吓傻在一旁的纪灵,进了屋子。 温栀家里。 “妈妈,今天还不去幼儿园吗?”温希奇怪地问道。 自从上次听温希说起在幼儿园的遭遇后,温栀就给温希请了小长假。算起来,这是温希没去幼儿园的第四天了。 温希虽然没说,但温栀能看出来,温希眼里对回到幼儿园的渴望。她心疼地摸了摸温希的脑袋。 “温希乖,我们再等几天,等妈妈把幼儿园里欺负温希的人都处理好,我们再去上学好不好?” 温希乖巧地点了点头。 纪衡后来回到办公室,才从秘书口中得知,他的好母亲最后还是送了点钱,把幼儿园考试的第一名买给了纪灵。 他冷笑一声,本来并未放在心上,却听秘书又说道:“我听说,这次被抢走第一名的,是一个叫温希的小女孩,第二天就没来幼儿园了……” 纪衡闻言,猛地顿住。怎么好巧不巧,就是抢了这孩子的名额 下午幼儿园放学,纪衡直奔过去,想着不管怎样,至少对温希弥补一点。 老师却告诉纪衡,温希已经好几天没来幼儿园上过课了。纪衡心下失落,也忍不住一阵担忧。但面上却并未显,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远处的纪灵看到纪衡,以为他是来接自己的,高兴地跑来时,却听到纪衡在询问温希的事情,她脸上又闪过嫉妒的神色。 “爸爸,你今天过来接我吗?”纪灵装作并不知情的样子,仍天真问道。 纪衡并未注意她,只淡淡“嗯”了一声。 路上,纪灵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爸爸,你认识我们班的蒋温希吗?” 纪衡皱了皱眉,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说道:“不认识。” 纪灵“哦”了一声,她知道纪衡在说谎,下午那样子,明显能看出来对温希不一般,但是纪灵并不打算拆穿纪衡。 “爸爸你知道吗,蒋温希在班里老是欺负我,上次她还故意踩脏了我的裙子……”小孩子总是不希望分在自己身上的爱被别人分去哪怕一点,纪灵也不例外,所以她故意向纪衡抹黑温希。 纪衡皱眉,听她继续说道:“还有蒋温希的妈妈也是,每次来接蒋温希,还会狠狠瞪我,就像漫画里那种会吃人的狐狸精……” 纪灵话还未说完,纪衡突然暴怒打断道:“小小年纪,都是从哪学的这些骂人的话?看来你果然没被教好……” 纪衡说完,不再理纪灵,背过身去。 纪灵第一次见纪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以往纪衡虽然也不喜欢她,可都是无视居多,这一次,纪灵直接被吓哭了。 纪衡反感地听着身旁小女孩抽噎地哭泣声,一点想安慰的意思都没有。 回到家,纪母被纪灵红红的眼睛给吓到,忙询问道:“哎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我们家小公主了?” 纪灵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纪衡,并不答话。 纪母立即反应过来,指责纪衡:“你说说你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置气,有没有点出息,老是欺负咱们灵灵……” 次日,纪母去幼儿园接纪灵放学,又看到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纪灵。 纪母有些头疼,可还是耐着性子哄到:“今天我们的灵灵又是怎么啦?” 纪灵想到昨天纪衡的反应,打算从纪母这里寻找突破口,于是她哭着开口,把昨天在纪衡面前抹黑温希的话,又在纪母跟前学了一遍。 纪母听到蒋温希这个名字,先是一愣。她记得温栀的女儿就叫温希,只不过那孩子并不姓蒋。 纪母没再多想,晚上又给纪衡打电话,态度强硬地让他插手这件事。 纪衡这两天都被纪母拿纪灵训自己训得头大,早就处在爆发的边缘,更何况这事关温栀。因此纪衡非但没有管这件事,反而在下午特地去幼儿园找了纪灵。 “纪灵,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动些歪主意。在我面前告状不成,就去找奶奶?你不要以为有她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地跑来幼儿园,这实在不像纪衡的风格。更何况这样一席话,对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来说未免过重了。但纪衡只要一想到那天纪灵在他面前骂温栀狐狸精的样子,怒气就忍不住窜上来。 纪母并不知道纪衡前一天找过纪灵,是以第二日亲自陪着纪灵去上课。 教室里,纪母坐在最后一排跟老师耳语。 老师听到纪母的话,吃惊地问道:“您是说……蒋温希吗?” “对,你也不用管我,我今天来就是给我孙女创造一个安心学习的环境,看看还有谁欺负她。”纪母声音不大,却可以让教室里每个人都听清。 不得不说,纪母如今这样子,恐怕是被纪灵唬得,连最基本的修养和是非判断力都没有了。 正好,温希刚走到班门口,喊了声“报告”。 纪母听到声音,无甚表情地道:“是蒋温希吗?赶出去吧” 老师从纪母的威压中回过神来,两相权衡取其轻,只好出去对温希道:“温希啊,今天班里有点事,你先去老师办公室等我好吗,我马上过去。” 温希听话地点了点头,去了老师办公室,却没想到这一待就是一天。 下午温栀来接孩子放学,却看到从办公室出来,还背着书包的温希。 她忙迎上前去,却听幼儿园老师一脸担忧地对她说:“温希妈妈,温希也不知怎么回事惹了班里的纪灵,今天纪家的老夫人来班上特意给她撑腰,说要把温希赶出去。我带她去我办公室避了避,你们最好想想办法,不然这孩子以后只怕不太好过……” 温栀根本就不相信这种说辞,她家温希从来都善良懂事,根本不可能做出故意欺负别人的事情。更何况这个纪灵,几次三番惹到温希的头上。 只是这件事竟然还涉及到纪家……温栀神色莫测。她早就说过要放下,如今自然不会再与纪家有过多的交集。 想到这,温栀直接带着温希去办了退学。 其实她早想过这个可能,如今终于要提上日程了。温希正式退学,以后就由她自己和蒋凌瀚亲自教温希吧,总不会被别人落下。 第一百五十六章、纪家的孩子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办公室内。 “纪总,纪夫人昨天去了幼儿园,将温希赶出教室了。温小姐今天会去幼儿园给孩子办退学。”秘书毕恭毕敬地汇报道。 纪衡闻言猛地抬头,他皱着眉给纪母拨过去电话,却半晌无人接听。纪衡顿了一会儿,直接拿起外套出门,往纪家老宅去。 “哎王管家,你说灵灵那孩子,会不会喜欢我做的这份蛋糕啊。”老宅中,纪母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嘭” 纪衡没有敲门,直接摔门进来。 纪母震惊地看向门口,看到是纪衡后,恼怒地迎过去:“你又怎么了发这么大火,门都不会开了?” 话音刚落,纪母就被纪衡眼中狠戾地神色吓到。 “你昨天是不是去幼儿园了。”纪衡口吻冷淡地说,用的是陈述句。 “我是去了,给我们灵灵撑腰,又怎么了?”纪母一听纪衡是为这个事,也不乐意了。 纪衡愤怒地开口:“你跟温栀说了什么!” 这下轮到纪母愣神了,“这跟温栀有什么关系?” 猛然间,纪母好像捕捉到一丝讯息。温希…蒋温希…纪母一下回神,震惊地问道:“蒋温希不会就是温栀的孩子吧!” 纪衡并不说话,可沉默的态度依然默认了纪母说的话。 “这可怎么办……这样,我这就去幼儿园给温希她们母女道歉。”纪母慌了神。 “温栀给温希办退学了,估计是知道了纪灵的身份,不想再和纪家有纠缠。”纪衡苦涩地说道。 纪母不再说话,担忧地看向纪衡。 下午,纪衡来接纪灵放学。 还不到幼儿园放学的时间,纪衡却远远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抱着一箱东西吃力地往前走,半途中左右脚绊了一下,笨笨地往后栽去,身影似乎有些像温希。 纪衡赶忙跑过去,扶起温希。 温希见是纪衡,没有拒绝,小声地道了谢就要跑开 纪衡却震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温希,虽然小孩子还没长开,但那种藏在眉眼里的相似……对,当时温希患白血病,他的骨髓配型也相对。而且温希是在四年前走的,温希如今刚上小班…… 过往的一幕幕在纪衡脑中闪过,他几乎可以确定,温希就是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纪衡猛地想起一件事。他拉过温希的胳膊一看,果不其然,温希的左边胳膊有着跟自己一摸一样的血管。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个血管不可能造假…… 温栀和蒋凌瀚办完手续出来后,就看到跟温希待在一起表情震惊的纪衡。温栀心里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温栀走近,一把扯过温希护在身后。纪衡看到来人,眸中迸射出灼人的热度。 “温栀……温希她,是我……” “不是!”还不等纪衡说完,温栀已经一口打断他,说着还把温希往身后带了带。 蒋凌瀚见状,上来解围道:“纪衡,不可能的事情就别多想了。你之前认为的没错,温希确实是我的孩子,温栀只是帮忙代抚养。之所以姓温,也是因为想给温希一个身份,你知道的,蒋家不会允许我有这么大一个私生子。” 纪衡抬眼看向面前两人。他知道温栀现在不信任他,所以他们也不会告诉他实情。既然如此,那他就自己去查明一切。 纪衡不再多言,也未等纪灵,直接转身上车离去。 温栀紧紧拉住温希,一脸担忧地看着扬长而去的车,蒋凌瀚在一旁安慰地扶了扶温栀的肩膀。 纪衡一路高速前进,驱车来到当时给温希做白血病手术的那家医院。 他坐在当时给温希做手术的那个医生的办公室里,手上翻看着温希当时的病例,脸色越来越差。 “我需要带走温希的血样。”片刻后,纪衡突然出声,看向医生道。 “不行,医院不允许这样的。我们无权向他人随意提供病人的血样。”医生断然拒绝道。 “我是孩子的父亲,她现在病情恶化,我们要带她出国治疗,需要当时的血样和现在的进行对比。”纪衡面不改色地胡扯道。 “父亲?那当时你为什么会拒绝骨髓配型?”医生还记得当时的事,十分怀疑道。半晌,又听他说:“罢了,那个孩子太可怜了。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你也不要再让人失望了……”说完,就向医院提交申请。 纪衡拿着温希的血样,走进另一家医院,做了DNA检查。 检查结果要等到下午,纪衡哪儿也没去,硬生生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了四五个小时。 结果到手后,他突然有点不敢看,薄薄的一页纸,此时却如千斤重。害怕所见并非所想,也害怕温希如果真是自己女儿,那他又亏欠了温栀多少。 纪衡怀着复杂的心情,看向鉴定结果。血缘关系为百分之九十九! 一切尘埃落定。此时纪衡终于知道,当时杨梦瑶怀孕那段时间,为什么百般阻拦自己与温希见面,甚至想出各种方法不让自己救温希,原来她早就知道了温希是纪衡亲生女儿的事实…… 纪衡没有再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老宅。他要让纪母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为了一个福利院领回来的孩子,她差点逼走自己的亲孙子。 “咚” 纪母看到眼前那份亲子鉴定,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 纪父看到结果,老泪纵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纪家总不至于绝后啊!” 两个老人抱作一团喜极而泣。 纪衡见此情景,泼冷水道:“你当时为了纪灵,对温希做了多少事,温栀只怕不会那么轻易点头。” 纪母一下被惊醒,再追悔莫及,此时也晚了。 温栀回家安顿好温希的事情,便去画室做交接工作。如果以后亲自教温希学习的话,画室的事情势必要减少一点。只是没想到,在去的路上,又碰到了不速之客。 “温栀……我们谈谈,好吗?”纪母知道这是温栀去画室必经的一条路,因此在这等了一上午。 温栀此前才经过纪母赶温希出教室的事情,因此现在警惕地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咖啡馆靠窗的桌子上,纪母默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开口道:“小温,纪衡都跟我说了……我别的不强求,就想问问你,让我再见见温希行吗?” 温栀看向纪母,她的脸上是依稀可见的苍老和讨好,再不见平日的高高在上。或许面前这个老人是真心疼孙子的,但她不能拿温希冒险。 若是其他事情,别人这样求温栀,那真的一切好说,只是温希是她最后的底线。 所以听到纪母这样说,温栀只是静静坐着,并不表态。 纪母见温栀态度模棱两可,心下一急,将杨梦瑶当时做的事和盘托出,“温栀,你还记得杨梦瑶吧。” 温栀乍然听到这个已经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名字,不禁一阵恍惚,只是到底是无关紧要的人,她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云淡风轻了。 “杨梦瑶在跟纪衡结婚后,就一直偷偷让他服用精神类催眠药物。导致小衡在结婚第一年,就失去生育能力了……所以温希是纪家现在唯一的孩子了,我们大家都想对她好,你就回来吧,好吗?我发誓,今后绝不会让你们母女再受到半分委屈。” 温栀听到纪衡现在的身体状况时,心里吃惊。却在听到纪母接下来的话时被气笑了。 “凭什么?” 纪母突然被打断,有些错愕地看向温栀。 “我说凭什么?因为纪家现在没了孩子,所以就要把我的孩子抢回去?那我的孩子没有爸爸的时候,幼儿园被人欺负的时候,做骨髓配型找不到人的时候,你们纪家又在哪?温希现在有爸爸了,她不需要你们了……抱歉。” 温栀说完便夺门而出。自从最近纪家频频动作的时候,她就一直担惊受怕,如今温希的身份终于瞒不住了。 温栀现在脑子里一团乱,一会儿想到纪衡的身体,一会儿又害怕纪母得不到她同意会直接抢走温希。 她整个人魂不守舍地急忙往家赶,根本没注意到,身后一辆车失控地冲向自己。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停在路旁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车冲了出来,横亘在温栀与失控车的中间,阻止了车辆向前的路径。 因为失控车撞击的,正好是驾驶座的位置,所以车里驾驶位置上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温栀回过神,忙跑到黑色车身前,费力地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却在看清驾驶室女人的面容时怔了怔。 温栀并未多想,毕竟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她赶忙掏出手机拨了120,等待救援。 急救室门口,温栀焦急地等在走廊上。 “病人家属!病人大出血,需要输血,有AB型血的人吗?”护士从急救室出来,问道。 温栀一听,忙迎上去,“我是AB型,输血吧。” 护士将温栀带进采集室,好一会儿才出来。她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吗,直系亲属是不能输血的啊。” 温栀愣住,怎么会是直系亲属呢?她脑海中又闪过当时在驾驶座上一闪而过的面孔,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又冒出来。 所幸AB型血也并不属于罕见血型,医院很快有了备用血包。 护士拿来申请表让家属签字,温栀赫然看到病人姓名那一栏,写着余琼两个字。 护士走后,温栀脱力般靠在墙上。她终于知道了,知道为什么当初她会答应给温希捐献骨髓,为什么会一次次出现帮助自己,为什么当时在枫山公园,她会莫名其妙地问自己还想不想亲生母亲…… “温栀……温栀?”蒋凌瀚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温栀才回过身来,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你没事吧,被吓到了?”蒋凌瀚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医院。 温栀答非所问,“蒋凌瀚,我好像找到妈妈了……” 医院病房里,余琼已经结束手术,被推出来了。 温栀等在床前,一个多小时后,女人才渐渐苏醒。 如果说之前温栀还有所怀疑的话,此刻看到余琼这双和温母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温栀便彻底相信了。只是比起温母刻薄的眼神,余琼要更温和几分。 第一百五十七章、相认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小栀……”余琼知道,此时温栀应当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再瞒下去也没有必要,何况她本就准备与温栀相认了。 温栀复杂地看向这个五官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现在的心情,怨恨有之,为什么生下孩子,把自己放在温家后就一走了之;陌生有之,自己从出生便再没有与所谓的母亲相处过,仅靠那一分血脉相牵;但更多的是惊喜。 她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突然让温栀开口叫妈,她还暂时做不到。 余琼表示理解,开始跟温栀回忆过去。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叫余琼,是温家现在夫人的亲姐姐,也是你的亲生母亲。当年我跟温伯海有婚约在身,却遭到余落的嫉妒,将婚约抢去,自己代替我出嫁,甚至将我赶出余家。” 随着余琼的诉说,温栀渐渐被带进二十多年前那场往事。 “余落!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你姐夫!”余琼形单影只地跪在余家大厅里,面前的余落搀着温伯海的胳膊,趾高气昂地走过来。 “姐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与伯海何时成婚?他又怎么会是我姐夫?外人说起,还是温家与余家的婚事。” 余落上前,狠狠掐住余琼的下巴,“我警告你,立刻滚出余家,现在可没人给你撑腰。” 余琼说着顿了顿,似是再提及伤心往事,有些难以接受。 “我那时候已经怀了你,却在被赶出去后没有能力抚养,无奈之下,只能去求余落,让她将你寄养在温家。后来我独自一人出来,偶然得到贵人相助,白手起家,一手创建九盛集团……” 温栀听到这,大概明白为何前几次温母都用这九盛集团的名头,来求自己原谅。 余琼停下来,试探着抓住温栀的手,发现她并没有躲开的意思,才又开口说道:“我本早就想与你相认,只是前段时间九盛的地位并不稳固,我怕护不住你……” 温栀早已泣不成声,她开口道:“我从来都不需要什么九盛护着我,也并不想要过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就想自己也有个妈妈……” 余琼见状,心疼地拦过温栀的肩膀。 半晌,她缓慢地开口问道:“温栀,可以叫我一声妈妈么……” 温栀原本微微颤抖得身子猛地顿住。 余琼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了,这种事急不得,她才刚认回温栀,以后有的是时间。 她刚要失落地收回手,就听温栀颤抖地喊了声,“妈妈……” 温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怨恨,会愤怒,不会再原谅余琼。可或许这就是母女血脉的力量吧,即使这么多年从未见过面,但那一刻,想要见到她的心却占了上风。 余琼哽咽道:“温栀,以后我们母女俩再也不分开,我会好好补偿你……” 纪氏大楼里,纪衡得知温栀出车祸的消息,心焦地赶过来。 走廊里,纪衡和等在病房外的蒋凌瀚碰见,手边还牵着温希,只是温希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 “温栀怎么样?”纪衡焦急道。他刚得知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的心脏都被揪住了。 “她没事,另一辆车冲过来挡住了她。不过那辆车里坐的好像是她妈妈……”蒋凌瀚解释道。 “她妈妈?”纪衡闻言愣住,如果不是温母的话,那就只有…… 病房中,温栀已经听到门外的声音,知道纪衡过来了。面对余琼探寻的目光,温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您别多想了,我……我不想见他。”温栀说完,余琼了然地点点头,向身旁站着的秘书示意了一下,秘书走了出去。 “纪先生你好,病房里是我们余总,你要找的温小姐,现在并不在我们这里。”秘书说完又转身回去。 纪衡知道秘书是在诳他,他从未明说,那里面的人又怎么知道他找的是温栀,更何况蒋凌瀚带着温希等在门外,里面的人不是她还有谁?不过是温栀不想见他罢了。 蒋凌瀚也想到这一层意思,上前说,“我们去那边等等看吧,你看着点温希,我去买两瓶水。”说完将温希留给纪衡,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纪衡看了眼温希,蹲下身。 “我知道你才是我爸爸。”温希突然出声,把纪衡吓了一跳,待听清温希说的话后,他的心开始狂跳。 “那……”纪衡小心地出声,却被温希打断。 “虽然妈妈说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但是我不喜欢你,我还是想让蒋叔叔当我爸爸。”稚嫩的童声只是说着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却在纪衡心上撕开一个大口子。 纪衡起身,摸了摸温希的头,颇为“大度”地说:“没关系,你以后会喜欢上我的。” 听得温希一阵气闷。 蒋凌瀚买水回来,和纪衡又回到病房门口等着,恰巧碰到正在秘书搀扶下缓慢走动的余琼。 纪衡心里吃惊,因为眼前这人,正是接连几日对纪氏进行打压的九盛集团的董事长。想到这,纪衡终于明白,为什么九盛会处处针对纪氏的生意,想来这人就是温栀的亲生母亲了。 余琼也看到了纪衡,不顾受伤的腿,快步走到纪衡面前和他平视,说道:“我不管你现在打着什么注意,又对温栀抱有什么想法,都警告你最好打消那些念头。温希现在是我的外孙女,你如果执意带走她,我不介意用整个九盛来和你斗。” 纪衡并未被吓到,而是眯起了眼与余琼对视。 半个月后,余琼伤势基本恢复,出院回到公司,她立马着手准备了新闻发布会,将要公布温栀的身份。 “承蒙各位关心,来到今天这个场合。在这里,我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身旁余琼正跟大家介绍自己的身份,面前是各媒体的记者,扛着镜头打着闪光灯,对自己一阵猛拍。 下午澜城晚报的新闻头条就贴了出来。“温家弃女温栀摇身一变成为九盛集团千金,地位足以和纪衡比肩,纪衡是否后悔追回前妻” 此时的杨家,杨梦瑶手里拿着这份报纸,不敢相信地甩向地面。 “这不可能!温栀她就是温家的一个野种,怎么会成九盛……” 温乔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她紧紧攥住报纸,下一瞬便将头条撕得稀烂。 “温栀,你妈妈回来了是吗……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温乔眼里又闪过恶毒的神色。 新闻发布会过后,九盛就迎来一个慈善晚宴的邀约。 这种场合,向来是澜城上流社会交际的场所。余琼既已认回温栀,收到邀请,自然带着温栀出席。 两人来到晚宴入口,便有侍者领进去。众人看到余琼母女俩,纷纷围上前来恭维奉承。 “余总可真是好福气,有这么漂亮懂事的一个女儿。” “是啊小琼,苍天不负有心人啊,终于让你找回了女儿。” “但是我记得,温栀之前好像是纪衡的妻子吧,后来被……”终究还是有不长眼的提起了温栀的过去,可立即就被人打断。 “呸呸呸,你会不会说话呀。那都过去了,咱们余总现在好好弥补温栀不就成了?” 余琼笑着应付这些人,温栀只在一旁当个陪衬,她很少来这种场合,有些不太适应。 跟一些上前交谈的阔太太们打过招呼,余琼将温栀拉到一边:“小栀,是不是有点不适应?我看你刚才脸色一直不太好。” 温栀还是第一次受到来自长辈的关心,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说到:“我没事,咱们过去吧。” 两人从角落离开,重新回到中间,却碰到了余琼最不想看到的人。 温父温母带着温乔也参加了今日的晚宴,一行人正好碰到走来的余琼。 温父看到如今自信而有魅力的余琼,眼底划过一丝惊艳,再想起往事,不免后悔起来。 “小琼,你如今也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了,我很高兴再看到你。过去的事……我很抱歉。”温母在一旁听温父这么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余琼闻言,面无表情道:“温总言重了,如今九盛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说完刚想带着温栀走,却被温父一把拉住手腕。 “小琼,我知道你怨我,但是当年,我也是身不由己……你还能原谅我吗?” 余琼冷笑了一声:“我原谅温总什么?原谅温总当年出轨我自己的亲妹妹,和她生儿育女却对自己的亲女儿不闻不问吗?温伯海,你身不由己了二十年了,你这份愧疚也迟到了二十年,我早不稀罕了。” 说完,余琼一秒也不想多待,拉着温栀转身就走。 背后,温母一脸愤怒地质问温父:“温伯海,你什么意思。你看余琼现在发达了,变漂亮了,你就后悔了是不是?” “你说什么呢,九盛之前那么针对温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么说还不是想让她放过公司嘛。”温父心虚道。 温母将信将疑,想了片刻,跟温乔两人走向落单的温栀。 “温栀,怎么一个人站这,跟我们一起走走吧。” “是啊温栀,自从你四年前消失,咱们姐妹都好久没见了。” 温母和温乔一人一句,把温栀推上了风口浪尖。但现在的温栀早就不是四年前那个软弱任人欺的温栀了。 “温夫人温小姐,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们也知道如今我恢复身份,再被有心人看到我们站在一起,免不了又被想起温家过去虐待九盛千金的话,对你们也不好。我就先告辞了。” 温栀说完不再看温氏母女的脸色,转身就走。 只是没想到,刚走出两步,又遇到了麻烦。 “哟!美女好巧啊,哥几个好久没在夜色看到你了,怎么不去了?”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拦住温栀,色眯地打量着温栀。 这几个人是温栀在夜总会上班时候的常客,每次来必点温栀陪酒。只是温栀没想到,在今天这个场合,居然会碰到他们。 “龙哥,这个好像是九盛董事长今天认回的千金,叫温栀。”旁边有人好心提醒道。 那个被叫作龙哥的人显然已经喝大了,并没有听清旁边人说话的意思,道:“温栀?对啊就是温栀,那个长得贼靓的娘们。”说完,就伸出手向温栀抓去。 只是男人的手还没碰到温栀,突然被一阵大力推开。 温栀认出是纪衡,心下稍安。 紧接着纪衡欺身上前,压住男人就是一顿爆揍,浑身的低气压让几米外的人都能感受到。 纪衡眼眸猩红,手下的拳头不知轻重般砸在刚才那个男人的脸上。他不知道刚才如果自己没有一直注意温栀,现在会是个什么情况。 半晌,纪衡停下来,冲地上还剩一口气的男人低声道:“滚,别再出现在她眼前。”说完叫来保安,将刚才几人拖出宴会厅。 纪衡造出的动静很大,余琼也闻声赶来,检查了温栀没有出事后,十分愤怒地向秘书吩咐道:“刚才闹事的那几个,看清了脸,回去我不想再看到这几家公司。” 在场的人都被余琼这番霸气的话给惊住了。知道九盛强势,没想到九盛的董事长更强势。 第一百五十八章、认儿媳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余琼在向秘书吩咐收购的事情,没有注意温栀这边。 纪衡站在温栀身旁,细细打量着她。才不过几天没见,她好像又瘦了一点。认回亲生母亲,不是应该高兴吗? 温栀被纪衡看得不自在,想说点什么化解尴尬,“刚才谢谢你了……” 纪衡还是忍不住担心,“你没伤到哪吧,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好像之前认识你。” 温栀顿住,她知道纪衡这话应当是出于关心才说的。但这么问,无疑又让她想起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因此口气生硬地回道:“不认识,跟你无关。” 纪衡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刚欲抬起手,那边的余琼安排好事情走了过来,不着痕迹地挡住了纪衡的动作。 “纪总,刚才谢谢你能出手相助,想来温栀也受到了惊吓,人我就先带走了。”余琼说完,不给纪衡开口的机会,抬脚就带温栀离开。 不远处,温乔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她并不知道温栀在夜总会上过班,因此看到刚才来骚扰温栀的男人,她只当是见色起意,心里巴不得对方能成功,哪怕让温栀出点丑也好。 没成想纪衡会冲出来,倒是让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温乔看着站在原地,还在望着温栀背影出神地男人,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迎过去,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没想到四年过去,温栀还是这个样子。决绝,走的时候不留一丝情面……” 纪衡话是对着她说,可眼神却分毫未分给她,“温小姐还请自重。” “我自重?纪衡,你现在别给我装清高……”温乔的声音猛地顿住,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对纪衡发火吗,可她现在哪里来的资本冲纪衡嚷嚷呢。 想到这,温乔又恢复先前善解人意的样子,说道:“纪衡,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留恋的,她不懂你,难道这世界上还缺懂你的人吗?” 虽然温乔很好地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但纪衡已经被她先前那一吼给吵得失去了耐心,还不等温乔把话说话,他就直接走开了。 温乔看着眼前无视自己直接离去的人,攥紧了手里的红酒杯。四年前为了她,纪衡把温栀折磨得有多惨,他自己是忘了吗?现在却来自己面前装陌生人…… 一场晚宴结束,到场的人心思各异地离开。 今天蒋家受到邀请,不过蒋凌瀚却没来。不过为了弥补遗憾,接到晚宴结束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就带着温希来接温栀。 因为带着温希,所以蒋凌瀚并没有进去,就站在外面等温栀,这下可是给那些八卦的人又下了剂猛料。 “之前就有传闻说,这蒋凌瀚对温栀不离不弃几年,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还说温栀被纪总抛弃后生活凄惨,我看啊,有蒋公子这么一尊大佛陪着,过得不好才怪呢。” 温栀虽然被余琼认回,但暂时还并没有搬过去的打算,余琼也表示理解,毕竟也要给温栀一个接受新身份的时间。 温栀接到蒋凌瀚的短信,急急忙忙跑出来,来到蒋凌瀚身边,抱了抱温希。 周围人的议论一字不差地传入温栀耳朵里。 “哎,觉不觉得他们俩站在一起好般配啊……” “是啊,跟那金童玉女一样。” 都是善意的评论,温栀却十分不自在的扯了扯裙摆。 纪衡默默听着耳边这些人对温栀和蒋凌瀚的评价,再看温栀一脸绯红的样子,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三人到家,温栀走在最前面。听到门内的声音后u,她开门的动作一顿。 果不其然,家里蒋父蒋母来了。 蒋凌瀚看到来人,震惊地问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蒋凌瀚并没告诉家里人这儿的位置,这套房子,还是蒋父前几天偷偷摸索着找到的,连钥匙也是趁蒋凌瀚自己不注意,自己悄悄配的。 蒋老爷子属于老来得子,所以对自己这个儿子疼爱得紧,是以才养成了前几年蒋凌瀚那个爱闹腾的性子。只是没想到近几年转了性,居然是因为一个身败名裂的女人。 蒋老爷子毕竟叱咤商场几十年,蒋凌瀚这么胡来,自然激起了他的强势,所以之前一直强烈反对温栀进门。只是如今温栀摇身一变,成了九盛集团的千金,这件事就得重新考量了…… 蒋父蒋母没理蒋凌瀚,上前把一直站在后面的温栀拉到身旁,亲切道:“小栀啊,我们就是想着,这几个月都没来看看你,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所以今天想起了就过来坐坐,倒是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你们不在家……快来坐,刚到家别累着了。” 前后态度转变之大,让人咋舌。 蒋凌瀚皱眉看着眼前父母的做派。之前住了几个月他们没想着来看一眼,今天温栀刚恢复身份,他们就碰巧地想到要过来,目的未免太明显了…… 蒋凌瀚担忧地看向温栀,却发现她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丝毫不耐烦地应和着两位老人的问话。 说着说着,蒋老爷子就绕到了今天的重点上面。 “小温啊,你跟凌瀚的事我们都知道,之前一直不松口,也是怕凌瀚这孩子从小玩惯了,没认清自己的心。但既然他已经认定了你,那我们做父母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放心,不管这混小子以后做了什么,你尽管来找我跟你伯母,我们给你做主。今后我蒋家,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蒋父掷地有声得承诺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蒋父不愧是这么多年的老江湖。几句话,就把之前的所作所为归结成为孩子操碎了心的父母的行为。 温栀闻言皱了皱眉,她现在并没有嫁人的打算,更何况她还没有认清对蒋凌瀚的感情。因此她刚想开口否认,却又不知想到什么,一下顿住,转了话头。 “伯父伯母言重了,这些事以后再谈吧。” 蒋凌瀚之前一直为温栀模棱两可的态度苦恼,此时见她这么回答,以为温栀是默认了,不禁心里暗喜。 这边温栀又说道:“伯父伯母,你们人来就好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原来是两位老人将一直放在脚边的那堆东西提了出来。有给小孩子补钙的营养品,有小孩穿的衣服和玩具,总之温栀平时能想到的,现在是应有尽有。 不得不说,蒋老爷子实在是聪明,知道他们这么贸然上门就送来一大堆东西,若是给温栀的,她肯定不要。所以特意挑小孩子用品下手,毕竟是老人的一片心意。 果然,温栀并不太好拒绝,只能先替温希谢过了。 蒋母叫来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温希,“这就是温希吧,哎哟长得可讨喜的哟。” 蒋母慈爱地捏了捏温希的小脸蛋,又说道:“小温希,我们是凌瀚的爸爸妈妈,你可以叫我们爷爷奶奶。” 温希在蒋母希冀的目光下,小声说道:“爷爷奶奶……”得来蒋母一顿夸奖。 达到目的后,蒋母又转头对温栀说道:“小温,这孩子可真懂事,我看了都喜欢的紧,你以后周末可要多带着这孩子来家里坐坐啊。” 说罢想了想,又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呀就这周末吧,正好老蒋新得了两瓶红酒,正愁没人解馋呢。”蒋母热情地拉着温栀的手。 直到临出门时,蒋母还不忘回头提醒温栀,“小温可别忘了啊,这周末来家里。” 温栀只能点头应下。 待送走两位老人后,蒋凌瀚拉着温栀到了阳台上。 澜城现在还是冬天,冷冽的晚风一吹,原本有些迷醉的心立刻清醒了几分。 “温栀,你会不会有点不高兴……”蒋凌瀚问道。 “嗯?怎么会这么问。”温栀有些奇怪。 “你不是感觉不出来,今天我爸妈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无非是因为你现在有了新的身份,他们觉得有利可图。”蒋凌瀚一狠心,将事实说出来,却生怕温栀想清楚后,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贪图利益的人。 温栀淡淡地笑了一下,开口道:“以前可能会吧,但是我现在看得挺开的。不管是以前的温家弃女还是现在的九盛千金,都是我的身份,哪种境遇都要接受。你父母那样,不过是人逐利的本性使然。这样看来,承认这个身份也不算什么坏事嘛,至少有了别人的尊重。” 温栀说着,开怀地笑了起来。灿烂的眉眼晃得蒋凌瀚一阵失神。 顿了顿,蒋凌瀚才说道:“但是温栀你知道吗,其实我挺开心的。可能有点自私,但是因为这个身份,最起码我父母不会再阻止我了,至少少了他们的阻力,我会轻松一点。” 说完,他侧头深深地看着温栀。 温栀被他看得失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他又问道:“刚才,我父母说到儿媳妇那件事,你怎么没反驳他们。”问完这句话,他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温栀“啊”了一声,“我本来想反驳的,但是那毕竟是你的父母,你本来夹在中间就很难做了,我再说不是让你更为难嘛。更何况,跟老人解释那么多,他们也未必会信。” 原来是这样……蒋凌瀚藏起内心的失落,故意调笑道:“你这么说话,好像那种跟婆婆闹了矛盾,但是又为丈夫考虑的小媳妇啊。” 说完,亲昵地揉了揉温栀的发顶。 温栀顿住,僵硬地躲开。做完这个动作后,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没想躲的,但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她抬头,看到蒋凌瀚僵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心里一阵钝疼。 第一百五十九章、留在谁身边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虽然名义上恢复了九盛集团千金的身份,但并没有搬到余琼那边住,也没有被安排进入九盛内部。一切还跟以前一样,画室和家,两点一线。 温栀这天从画室下班,回家接到温希后就去了余琼的住处。 “你这孩子,自从那天晚宴后,除了每天打个电话,也不知道过来看看我。我看啊,要不是我这次打电话,硬让你带孩子来,只怕又是要见不到你了。”余琼嘴上埋怨着,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欢喜。 虽说眼前是自己的母亲,但到底温栀还没有把这里真的当成自己的家,多少还有点做客的拘谨。 余琼看了出来,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状似随意地说道:“我去厨房看看汤,桌上有杯子,你帮妈妈倒杯水啊小栀。” 温栀知道了她的用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午饭上桌,只坐了她们三人。 “我今天没做什么招待客人的那种硬菜,想着是你过来嘛,就做了些家常的东西,你快尝尝。”余琼自然地说道。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饭菜撤下后,余琼还是提起了那个问题。 “小栀啊,我还是想让你再考虑考虑我之前的提议,真的不打算搬回来住吗?” 温栀默了一会儿,还是回绝到:“您说了给我时间的……我挺满意目前的状态,何况温希也需要一个适应的阶段。” “好好好,我就知道说不动你,就依你说的吧。”余琼知道温栀不会轻易松口,便不再劝。 温栀有点歉疚,想了想还是说:“这样您看行不行,我每隔三天就带温希过来看看你,多一点相处时间,也加快熟悉一下新的身份。” 余琼惊喜道:“这个好,但是也别累着自己了。” 母女俩又说了好一会儿话,余琼才依依不舍地放她们离开。 温栀带温希回到家。澜城的午后总是有点闷热,此时又刚好是吃过午饭,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温栀安顿好温希,刚想回屋躺一会儿,门铃又被按响了。 温栀心下一阵奇怪,自己这段时间接触的人都不多,不知道谁会找到这里来。 门一打开,纪父纪母的脸出现在眼前。 温栀心口一滞,僵硬地把人请进来。 “小温啊,原来你住在这,我跟你伯父之前一直想着来看看你,但一直不知道你住哪,纪衡这孩子也不给我们说。” 温栀只淡淡地点头,招呼道:“伯父伯母你们先坐,我去倒茶。” 几人都坐下后,纪父率先开口道:“小温啊,想起来当时你还跟小衡是夫妻的时候,就你能懂我这个老头子,其他人啊,都理解不了我那些老古董的价值。” 温栀想起四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的纪父纪母,还是在纪家唯一给她温暖的人,她那时也是真的感谢他们。只是没想到,如今再见面已经成了剑拔弩张的关系了。 纪母看出温栀的紧张,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们俩啊,就是来看看孩子。哎,就是,光顾着我们说话了,怎么没见着温希呀。” 正说到这,温希似乎听到了动静,打开了房门。 两个老人看到孩子,忙拉她过来。 “说起来,我还在外面见过这孩子好几次呢。”纪母拍了拍温希的小手,对纪父笑着道。 纪父看着这孩子,也喜爱得紧,拉过温希,单刀直入地说道:“温希,我们是你的爷爷奶奶,住在特别大的庄园里,平时都没有人能陪我们说话。温希愿意跟我们一起去住两天吗?到时候我们再送你回来。” 温栀身子本就一直紧绷着,听到纪父那句话,她心里那根弦立马就断了。她死死盯着纪父抓着温希的那只手。 温希有些无奈,这才短短几天,她就多了四个爷爷奶奶出来。 “不愿意……而且我有奶奶……”温希小声地回绝,虽然还带着点怯懦,但眼里却盛满了坚定。 纪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温希说的奶奶应当是才认回温栀的余琼。想到这,他温和地笑了一下,又循循善诱道:“她是你外婆,我们才是你爷爷奶奶,这样你又多了两个人疼你啊。” 却没想到温希这回拒绝得更干脆,“不管是哪一个,我的外婆和奶奶都只有她一个。” 纪父听到这,脸色立即拉下来。 纪氏大楼。 纪衡坐在办公室,手上不停签着待审核的文件,耳边又一字不落地听着秘书的汇报。 “早上温小姐去了画室,中午带着温希去了余琼家里吃饭。回来后……” 秘书突然停住,纪衡不满地皱了皱眉,问道:“回来后什么?” “回来后,纪董和纪夫人去了温小姐家里。” 纪衡闻言,笔尖狠狠地戳进纸页里。 温家客厅里,气氛降到冰点。就在温栀悬着心的时候,门外突然又想起敲门声。她本来以为是蒋凌瀚回来了,因此松了一口气,满心欢喜地去开。 却发现来人竟然是纪衡。温栀内心一句“完了”,瞬间如坠冰窖。如果纪衡也来了,那今天温希的去留只怕真的难说。 纪衡进门,向愣住的纪父纪母说道:“父亲,母亲,在这做客待的时间也够久了,我来接你们回家。”纪母望向纪衡,在他眼里看到不容置疑的神色,犹豫地拽了拽纪父的胳膊。 纪父见状,烦躁地甩开纪母。他何尝不知道,今天他们未经允许偷偷来见温栀,已经是触了这小子的逆鳞。现在如果还来硬的,指不定他能干出什么来呢。 纪父重重叹了一口气,回头拉着纪母,两人慢慢地走了出去。 纪衡把两人送到车上安顿好,复又上来找温栀。 温栀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此刻正紧紧抱着温希。看到去而复返的纪衡,她条件反射地将温希带到自己身后。 纪衡无奈地笑笑,说:“放心吧,我知道温希如今是你的一切,我不会擅自带走她的。” 温栀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会再带走温希?” “至少在你接受我之前不会。” 温栀没再探究他话里的深意,只是听到纪衡承诺不带走温希后,重重松了一口气。 纪衡又道:“我为我父母今天的行为向你道歉,他们只是突然知道这个消息,太急着想见到孙子了。” 温栀眉眼冷淡下来,“虽然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但这也不是他们今天这样做的理由,不要再有下次了。”温栀抬起眼,直视纪衡的眼睛。 纪衡顿住,好半晌才又开口道:“温栀,我不强求你现在就接受我,但温希毕竟是我的孩子,能让她……叫我一声爸爸吗?” 男人向来清冷的声线,罕见地带上一丝期待和手足无措。 温栀还未说话,听到这句话的温希,却立即往妈妈身后缩了两步。 温栀看到温希这样,垂眸看向地面,“纪衡,不要再做这种无谓的事情了……你走吧。” 纪衡没再说话,目光在温栀身上贪恋地停留了一会儿,转身带上门离去。 纪家老宅里,纪父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吊着脸。 纪衡到家,目光丝毫未在客厅停留,抬脚就想上楼。 “你站住。今天这事,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个交代吗?!”纪父看到他这丝毫不上心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纪衡冷笑一声,“交代什么?交代你们如何去别人家强抢孩子么?” 还从来没有人跟纪父这么说过话,他当即就变了脸。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我带我自己孙子回来住,怎么就成了强抢了?” 纪衡失去耐心,不耐烦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以后别再私自去找温栀,更别抱有把温希带回来的想法。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不然你们可能就真的没有孙子了。” “你小子现在胆子肥了,这是在威胁我吗?!”纪父听到这最后一句,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不敢。”纪衡不再多话,淡淡回了两个字。 “纪衡,我告诉你,温希那孩子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不在意,我还在意呢!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把孩子给我带回来。”纪父最后放狠话道。 纪衡闻言,无所谓地笑了笑,似是根本没有把纪父的话放在心上,转身上楼。 纪母一直在一旁忧心冲冲地看着这对父子的对话,见情况不对,立即上前,拍着纪父的背,替他顺气。 “你说你,这么急干什么。要我说,咱们今天这事做得,确实有欠考虑。”纪母打圆场道。 纪父听她这么说,刚下去的火气又起来了,“还不急?再不快点,儿媳妇跟孙子都要跟蒋家那小子跑了!还有你说说,他这什么态度……” 纪父说着,又抬头冲楼上愤愤看了一眼。 纪灵刚才一直躲在暗处,见争吵已经停止,稍稍走出来了几步。 她刚隐约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什么“温希”、“亲生骨肉”、“带回来”,她还不能完全理解刚才纪父和纪衡吵架时说的话,但有个可怕的念头逐渐冒了出来。 温希……可能才是纪家真正的孩子,纪衡的亲女儿! 纪灵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但仍旧不敢相信。她看了眼客厅正在说话的两个老人,心里渐渐有了想法。 纪灵算好时间,大哭着跑了出来,直直奔向纪母坐的位置。 “奶…奶奶,刚才爷爷和爸爸在吵架吗,灵灵一出门就听到好大的声音。你们,你们不要生气……”纪灵说完,怯生生地伸出手,拽了拽纪父的袖子,哭声逐渐转为低低的抽噎声。 纪母看着纪灵哭得楚楚可怜的小脸,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为什么又在哭……她现在正为温希归家的事情发愁,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亲孙女,偏生这纪灵又跑到自己面前哭闹…… “王管家,带纪灵下去洗个脸换身衣服,若是他还觉得闷,就带去花园里玩一会儿。”纪母说完,看向纪灵。 纪灵看到纪母的眼光,一时愣住,那眼神里,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冷漠。 第一百六十章、坚持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这两天过得平平淡淡,活动范围也由过去的两点一线,到如今增加了一个去余琼那儿的计划。 这天,温栀家迎来一个久违的客人。 “孟凝?你怎么来了啊,好久不见你了!”温栀看到来人,欣喜地叫道。 “你还好意思说,小没良心的,搬家了也不给我讲。”孟凝没好气地说道。 孟凝比温栀大几岁,平时遇到事也多会照顾温栀,两人相处时也以姐妹自居,因此在孟凝面前,温栀总能多几分自在。 孟凝这次来,本是想着蒋凌瀚一个大男人,平时也没那么多时间去陪温栀逛街,温栀自己一个人也买不了太多东西。因此来的时候,带了好多食材和速食品,免得温栀没时间做饭的时候,吃不上饭。 温栀被孟凝这份细心感动到,正好又赶上饭点,两人一合计,便决定中午在家自己做一顿。 “哎等等,这个时候不能放油!” “你别看我了,手上的锅都要糊了……” “你怎么不早说!” 两个女人在厨房手忙脚乱地忙活着,丝毫不让地拌嘴。温栀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她好久没有这么真心实意地开心过了,或许真的不应该让过去的事情绊住自己,多享受当下,才是最主要的。 等到饭终于端上桌,孟凝已经累得瘫倒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温栀闲聊着。 “蒋凌瀚他爸妈真这么说?这老头,趋炎附势,态度转变的够大的。”孟凝听着温栀给她讲这几天自己的经历,好笑地打趣道。 说着,温栀突然顿了顿,似是犹豫了一番,才又斟酌着开口道:“那天,纪衡他爸妈也来了。说是想接温希去家里住两天,可我看那个样子,怎么也不像只住两天……” “你说什么?纪家来人了,要带走温希?!”孟凝听到这句话,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弹坐起来,不可置信道。 温栀淡淡应了一声,“不过后来纪衡跟我保证,不会再擅自带走孩子了……” 孟凝脸上的表情冷下来。她虽然没亲眼见过纪衡以前做的事,但认识温栀这几年,多少听到过一点,以为温栀是纵火犯,让温栀流产,甚至敲碎她的左手腕……这拎出来其中任何一件,都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更何况之前温希急需骨髓的时候,这男人明明答应了,却在手术前没有原因地临时反悔。这一点,就足以让孟凝彻底否定了这个人。 她并不知道,在纪衡心里,甚至还想让温栀回到他身边。只以为纪衡是如今知道了孩子的存在,所以不要脸地想把孩子抢过去。 她冷冷开口道:“他哪来的脸再来找你。” 温栀看到孟凝的表情,不禁好笑道:“我都没生气,您老人家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看着孟凝被她逗得黑了脸,温栀这才停下笑声,回道:“我没想原谅他。只是虽然纪衡保证了,但纪家父母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我还是不敢完全放心……” 孟凝担忧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温栀抬头,凝视着孟凝,缓缓说道:“孟姐,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把温希带去你家住两天吗?我知道,像纪家那样的人家,这样做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是我实在没办法了……” 没等温栀把话说完,孟凝打断道:“你搞那么严肃,我以为什么事儿呢。放心吧,温希今后的食宿包在我身上了。”说完大大咧咧地揽过温希的小肩膀,爽朗地笑了一下。 晚上蒋凌瀚回家,温希已经被孟凝带走了,温栀大概跟他说了下这两天的情况和自己的打算。 “温希中午就去了孟凝那儿,我想了一下,这应该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你觉得呢?”温栀询问道。 蒋凌瀚听完,没有发表看法,半晌才说:“虽然这样也可以,但是温栀,我还是希望你以后,可以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去抗。像这种事,你告诉我,我去解决……” 蒋凌瀚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音,许是想到自己父母也对温栀母女俩虎视眈眈,有些歉疚。 温栀温和地笑笑,没再说话,转身将饭菜端上桌。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没细看来电显示,直接接了起来。 “温栀,下楼好吗?我想见见你……”听筒里传来纪衡的声音。 温栀顿了顿,急急说了句“你快回去吧”,便匆忙挂了电话。 蒋凌瀚看着电话,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窗外。他听出了是谁的电话,不过并不打算问出来。 “温栀,家里还有王妈带来的咸菜吗?”蒋凌瀚随口问着。 温栀并没有出声,蒋凌瀚疑惑地抬头,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温栀一直盯着面前的饭菜出神,眼前突然多出一双手,她才猛然回神,没头没脑地回了句:“啊,咸?今天菜咸了吗,要不我去回个锅……” 说着端起菜就要起身,却被蒋凌瀚一把拉住手腕。 “你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我刚跟你说话你就一直不在状态。”蒋凌瀚皱眉询问道。 温栀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抱歉啊,我没事……” “我觉得你有事,你心里藏着事。”蒋凌瀚说完,又向窗外看了看,继续道:“出去跟他说清楚吧。” 温栀惊愕地抬起头,对上蒋凌瀚看透一切的目光,只能无奈笑了笑。 蒋凌瀚把温栀送出门,嘱咐道:“穿厚点,别在外面站太久,说清楚就赶快上来。” 温栀心不在焉地应着。 她现在脑子还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思绪,下去又该说什么呢。纪衡这几天做的事,让她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他了,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因为放下了过去那段感情,还是心里打算原谅纪衡的前兆。 她下到单元门口,纪衡远远看到她,忙快步走过来。因为在外面站得有点久,走路姿势还有点僵硬。 “你要说什么?”温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淡一点,不带感情地问道。 纪衡看着近在眼前的温栀,突然笑了一下,是这四年再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笑容。 温栀有一瞬间的愣神,她好像从那个笑容,透过面前这张更成熟脸部轮廓更冷峻的脸,看到了几年前她深爱的那个人。 纪衡带着笑意说道:“没想说什么,看到你就很满足了。” 温栀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讨厌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只是面前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她就又心甘情愿的沉醉在他的谎言里。 温栀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嗓音冷硬道:“纪总深夜站在我家楼下,说些这种奇怪的话,不太合适吧。” 纪衡脸上的笑随着温栀的话,一点点僵在脸上。 “如果纪总这么做,是想让我心软,要回孩子,那大可不必。温希永远姓温,她也永远不会回到纪家。” 温栀说完,转身就走。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心里却堵得厉害。 温栀上楼,蒋凌瀚接过她略带冷气的外套,问道:“还好吗,他怎么说?” 温栀没有答话,躲过蒋凌瀚略带探寻的目光,一言不发地回到卧室 半夜,温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强制自己闭眼,刻意把大脑放空,可越着急越没有效果,晚上纪衡站在雪里的身影却时不时钻入她脑子里。 半晌,温栀放弃挣扎,豁然睁开眼,却惊奇地发现窗户外面竟然飘起了雪花。 澜城是南方的城市,冬天几乎没有雪。她还记得,小时候每年下初雪,自己都会一个人跑去枫山公园,一直等到那场雪下完。此时,窗外洋洋洒洒地飘着鹅毛般大的雪花,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温栀惊奇地来到窗前,视线随着雪花一起慢慢下移,却在赫然发现楼下站着的那个身影时,骤然瞪大双眼。 她认出来了,那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自己怎么会认不出来。 纪衡此时还站在晚上两人分别时的位置,一动不动。这么大的雪,即使伸手拍掉身上的雪也没有意义,因为很快就又会落满。纪衡索性不去管它,任由大雪落了自己一身。 温栀站在窗前,泪水盈满眼眶,她伸手捂住嘴,害怕哭出声,可压抑不住的呜咽仍从嗓子里冒出来。 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啊……她不断地在心里重复着,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对纪衡说,还是对四年前的自己说。 温栀一直以为,这四年过去,自己对纪衡的爱早就被消磨完了,若非要说还有什么感情,应当只剩下刻骨的恨了。可再见,她还是会心疼他,还是会为他的身体揪心……她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余情未了?还是仍妄图再续前缘…… 曾经的温栀也是这么追着纪衡跑的,追着他跑了十几年,可却换来纪衡的一次次欺骗,一次次厌恶。可不过四年,如今自己不爱他了,对他爱答不理了,这人却又像是悔悟般回头了,开始追着她跑。 温栀觉得有点可笑,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不知道该心疼纪衡,还是心疼从前的自己。 第一百六十一章、消失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父纪母自那日被纪衡警告后,便再没有什么动作。 只是,若不知温希的身份还好,可现在已经确定温希就是他们的亲孙女,却始终见不着,纪母心里一日比一日焦虑。 她试了很多办法,可现在连温栀的人都联系不上了。见温希,已然成了纪母的一个心病。 早晨吃过早饭,平时这个时候正好是送纪灵去幼儿园的时间,往常都是纪母亲自去送,但今天纪母却率先一个人出了门,送纪灵的任务就落在了王管家头上。 其实不只是今天,已经连续一周,接送纪灵的人都换成王管家了。 晨曦幼儿园校长办公室,纪母正站在里面和人交谈。 “这里最近有没有一个叫温希,或者是蒋温希的孩子入学?”纪母难掩疲态,焦急问道。 这一片都是富人区,校长早都把这些阔太太认全了。见是纪母,他也不敢摆架子,毕恭毕敬地回道:“纪太太,最近倒是没听说过这号学生。不过我们幼儿园的设施和师资水平,那都是没得说的,您要是还有认识的孩子有需要,可以……” 纪母一听这次又没消息,便失了耐心,后面校长推销自己幼儿园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这是她问的第十七家幼儿园了,都没有温希入学的通知,这澜城的幼儿园都快被她翻遍了。纪母突然愣住,她想到一个可能。 温希上次因为纪灵被她赶出去过,那时温栀就给她办了退学。所以现在的温希,很可能并没有上幼儿园。 纪母想到这,忙赶去温栀家楼下,刚要上楼时却发现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温栀不可能把温希一个人留在家里。她懊恼地上车,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见到自己的孙女。 车上,纪母的手机响起来,是纪父打来的。 “我说你这两天到底闹够没有,天天往外面跑,也没见有一点效果。” 纪母一听这话,也来了气。 “我天天往外跑,我那是为了见我自己孙女。你呢,嘴上说着要把人带回来,你除了说说你有什么实质行动吗?” 纪父被纪母这一通连珠炮给堵得半晌没了声音,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同样都是当长辈的,余琼那女人能把温希哄得高高兴兴的,你连让人家承认都不行。这件事,要是温希自己愿意跟我们回来,还有这么多麻烦吗?” 纪母猛然听到余琼这个名字,一下愣住,连反驳纪父都忘了。是呀,她怎么没想到,还有个九盛集团,也是温栀可以投靠的呀。 纪母忙吩咐司机开到九盛集团楼下,连纪父的问话都忘了回,就挂断了电话。 纪母在九盛楼下,从天亮等到天黑,中间连午饭都不敢去吃,生怕错过温希的身影。 好不容易看到余琼从大楼走出来,她急忙下车走过去。 “哟,是纪夫人,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九盛集团来参观了?”余琼率先看到走来的纪母,不客气地发问道。 纪母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开门见山道:“余琼,我也不跟你卖关子。温栀是不是来投靠你了,你把温希藏哪儿去了。” 余琼听到这话,一阵莫名其妙,“先别说温栀和温希不在我这儿,就是在我这儿,你一个外人也没有权利过问吧。”她突然抓到纪母话中的重点,问道:“等等,什么叫投靠?你们把温栀怎么了?” 纪母狐疑地看向余琼,发现她并不像说谎的样子,忙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转身仓皇离去。 余琼站在原地,一直等到纪母开车离开,才不放心地给温栀拨了个电话。 车内,纪母疲惫地揉着走了一天路的脚踝,心里一阵叹息。看来这次,温栀真的是把温希藏起来了。 第二日,纪衡办公室内,纪安阳推门走进来。 “纪总,这是人事部今天新来的几个人,涉及的职位有些敏感,让你亲自过目。”纪安阳中规中矩地汇报着,可不过正经了没三秒,就又原形毕露。 她稀奇地盯着纪衡亮着的手机屏幕,惊讶道:“表哥,你手机上怎么有温希的照片啊,还一直盯着人家看。”纪安阳这两天一直在外面跑,家里的事倒是知道的不多,自然也不清楚温希成了自己侄女的事。 纪衡面无表情看她一眼,语出惊人道:“那是我自己女儿,我有什么不能看的。”照片是前几天纪衡去幼儿园接纪灵时,偷偷拍下来的,画质有些模糊,但温希的脸倒是一片清晰。 纪安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以为她家表哥追温栀追魔怔了,连人家女儿都要抢来认成自己的。可她看着纪衡一脸认真的神色,突然明白过来。 “不会吧?!真有这么好的事儿,温希是你亲女儿?”纪安阳不敢置信道。 纪衡点了点头,就听纪安阳兴奋道:“那温希岂不成我侄女儿了?” 纪安阳说完,也没管纪衡,傻呵呵地抱了一堆签好的文件出去了。 她回到自己办公室,仍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多了一个侄女。她很快意识到,温希的出现,不光是给纪家添了口人这么简单,自己也很可能不用再被家里人逼着要个孩子了。 想到这,纪安阳又乐起来了,恨不得马上见到温希,给她来一个爱的抱抱。 但她也明白,依纪衡的性格,如果温栀原谅了他并同意把温希带回来,他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藏着掖着。只能说明,温栀现在还不待见他,连着温希也不会与他见面。思及此,纪安阳决定先不去贸然跟温希见面,一切按纪衡意思来。 晚上,纪安阳罕见地来了纪家老宅吃晚饭,也算是给这么多天都愁云密布的纪家添了一丝人气。 一家人吃完饭,纪安阳陪纪母在客厅说着话,又听纪母说起了温希的事。 “安阳,你说你表哥跟小温,怎么都这么死脑筋呢?那温希毕竟是我孙女,我去见见又怎么了。这两个人倒好,一个把孩子藏起来不让人找到,一个防他爸妈跟防贼一样。”纪母絮絮叨叨地说着。 纪安阳听完,考虑了下才又说:“姑妈,这个事儿你不能太执着,操之过急反而起了反效果,那温希始终留着纪家的血,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何况表哥以前做的事太绝了,现在温栀要原谅他也得有一个过程,我们得按表哥的意思慢慢来。” 纪母听着这话不乐意了,“你这孩子怎么跟你表哥一个德行,胳膊肘尽往外拐呐。” 纪安阳无语地耸了耸肩,赶紧截住话头,岔开这个话题。 温希自那日被孟凝带走后就没再回来。因为孟凝自己就在夜总会安了家,所以温希也被她带来了夜总会,安排在最高层,寻常喝酒取乐的人根本上不来这儿,倒也算闹中取静。 温希看着又很晚才回来的孟凝,乖巧地帮她倒了杯水端过去。 孟凝笑着揉了揉温希刚长出来的一小截头发。自从温希来她这住后,为了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连带着她自己的生活作息都规律了很多,也基本不喝酒了。 温希看着孟凝喝完水,小声地问道:“孟凝阿姨,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妈妈怎么样了。” 孟凝顿住,她当时带来温希时,只给孩子说是在自己家住着玩两天,并没有透露多的。她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没想到这孩子早就知道了,一直憋着没问呢。 孟凝蹲下身,抱住温希小小的身体,说:“温希乖,妈妈最近很忙,你还要跟孟凝阿姨住一段时间,我们等一会跟妈妈视频,好吗?” 孟凝看着温希过分乖巧的面庞,不禁有点心酸。 视频通完,孟凝进去洗澡,温希到门口给她拿侍应生送上来的东西,不知怎么就绕到了走廊上,迷失了方向。 她正到处找房间号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 “小孩?这地方什么时候冒出来小孩了。”欧阳裔皱着眉头问手下的人。 “报告老板,是孟姐这两天带来的。” “孟凝……”欧阳裔勾了勾嘴角,冲温希喊道:“小孩,过来。” 温希听到声音转过身,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就听对面那男人又说道:“对,就你。” 温希认命地迈步向前。她刚就看到这个奇奇怪怪的男人了,本来想趁他没注意自己先逃掉,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你是孟凝带来的?住她房间?”欧阳裔有趣地打量着温希。 温希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哥哥你是谁?” 欧阳裔一下来了兴趣,“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叫我?” 温希觉莫名其妙,叫了就是叫了,哪有被人夸还为别人为什么要夸自己的。她觉得面前的人可能有点傻,所以耐心地解释道:“妈妈说,长得好看的人都叫哥哥。” 欧阳裔身后的石青背后一阵冷汗,他清楚地记得,上一个这么调侃老板的人,被他敲碎了手骨…… 没想到欧阳裔愣了一下,下一秒开怀大笑道:“你妈妈说的倒是没错。你住孟凝房间?找不到路了的话我带你过去。” 石青看得目瞪口呆,他家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但很快他就给他家老板的行为找到了借口,欧阳裔现在要么是在做笑面虎,要么是看在孟姐的面子上放这个小女孩一马,毕竟他家老板对孟凝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石青深以为然,觉得自己一定找到了答案。 温希点点头,跟上男人的步伐,却听身边这男人,一路上都在嘀咕什么“我都没住过孟凝房间,倒让这个小鬼捷足先登了”这种话。 第一百六十二章、相似遭遇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第一百六十二章、相似遭遇 此后一连几天,欧阳裔总是有事没事就晃到孟凝的房门口。石青一脸“我看破一切”的表情跟在他身后,把欧阳裔看得心里毛毛的。 这天本来是孟凝的轮休,她打算带温希在这一层转转认认路,免得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只是没想到,两人前脚刚出门,立刻就有楼下的侍应生慌慌张张地跑上来。 “孟姐,楼下有人闹事,自称是澜城陆家的人。” 孟凝眯了眯眼,不知道闹事那人说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话,今天这事怕就不太好办了。她转头对侍应生道:“我等会亲自去处理,你先下去。” 说完,她有点抱歉地看了看温希,说道:“温希,孟凝阿姨临时有点事要去处理,你先去找欧阳叔叔玩,好吗?” 温希懂事地点点头。 孟凝刚才就看到,欧阳裔今天又晃了过来,只是因为看到自己,没敢出现。她走过去,没好气地把欧阳裔从角落里拎出来,说道:“刚才楼下好像有陆家的人来闹事了,我去处理一下,你照顾好温希。”孟凝说完不作停留,转身就走。 欧阳裔担忧地看了眼孟凝的背影,又低下头跟温希对视一眼,把她领到这层的娱乐室里。 温希这两天跟欧阳裔相处,已经跟他混熟了,此时也不害怕,跟着他就走。 孟凝下楼,看到那个所谓的陆家人,此时喝得醉醺醺的,怀里还搂着一个挣扎不开的女侍应生。 旁边有人小声给孟凝解释道:“孟姐,那个人自称是陆家的少公子,刚才非要抓着璐璐,想把她当做陪酒带走,璐璐不愿意,这人就闹起来了。” 璐璐就是那个被抓着的女侍应生。孟凝走过去,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又冲闹事的那个人说道:“陆公子大驾光临,是我们的荣幸,你们这些人还围着干什么,给陆公子腾个地儿啊。” 孟凝摸不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为了不出错,只能先顺着对方的意思。她没跟陆家的人打过交道,只听说这陆家虽然家族势力大,但家族关系简单。 陆家现在的掌权人是陆明成,底下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陆明成这一辈还有个哥哥,底下也是只有两个儿子。 想到这,孟凝上前又问道:“陆公子为何事这么生气啊。” 面前这男人哼道:“总算来个有眼力的人了。这女的,我要带走,他们不让。”男人嚣张地说道。 孟凝转了转眼珠,避重就轻地回道:“陆家生意如今越做越大,这澜城,谁敢不给陆家几分薄面。只是不知道您是陆家哪位公子?” 男人哼笑一声,满不在乎地道:“我爸叫陆明成,我是他儿子陆成勇。” 听到这句话,孟凝一下笑了,眼里再没有了刚才的小心谨慎,转身背对着他说道:“陆家家主陆明成只有一个儿子,叫陆少昆,可没有陆成勇这号人。下次打听清楚,再出来招摇撞骗吧。 孟凝说完,对身边保安吩咐道:“人直接赶出去就好,下次这种人,见到一个赶一个。” 处理完楼下的事情,孟凝急匆匆赶回楼上。欧阳裔那种随心所欲由着性子来的人,自己都管不好,温希交给他就更让人不放心了。 孟凝在楼上转了一圈,才在娱乐室里看到他们。 娱乐室的沙发上,温希已经趴在欧阳裔身上睡着了。或许是怕吵醒温希,欧阳裔保持着笔挺的坐姿,一动也不敢动。 孟凝惊奇地走过去,诧异道:“啧啧啧,大老板这是牺牲自己的肉体充当人肉靠垫了啊。”说着,坏笑着戳了戳欧阳裔僵硬的胳膊和肋骨边儿上的痒痒肉,惹来欧阳裔的怒视。 孟凝乐不可支地收回手,小心地接过温希,把她放到旁边的长条沙发上。 欧阳裔这才活动了下被温希枕酸的胳膊,问道:“刚才下面怎么回事,处理好了?” 孟凝回道:“嗯,一个喝醉了的人,冒充陆家的想带走侍应生,没什么大事。” 欧阳裔点点头,两人一时无话。 孟凝看向睡在一旁的温希,解释道:“这孩子的母亲是我一个朋友,最近家里碰到点事,所以送到我这里住几天。 欧阳裔表示理解,“你还别说,这孩子挺有趣的,她妈妈应该也不会差。” 听到这,孟凝想起温栀遇到的事情,娓娓说道:“她啊,以前也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就因为四年前爱错一个男人,害得她流产,骨折,最后还逼着她离婚,但她还是把他的孩子生下来了。独自一个人把孩子拉扯这么大,现在那个男人没有孩子了,又把主意打到温希身上。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呢……” 欧阳裔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孟凝也停住了话头,半晌,她毫无预兆地砸下一句话。 “欧阳裔,你应该也调查过我吧。” 欧阳裔猛地抬头,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孟凝似乎也并不是想要一个答案,只是接着说道:“那你应该很清楚我以前的事情了,我跟她很像,对吗?” 说完,孟凝无力地垂下头,肩膀微微瑟缩着。 五年前,孟父将孟氏的房地产开发产业做到澜城,一时成为澜城房地产行业的龙头企业,孟家也因此名声大噪。 孟家生意做得好,自然就有人眼红,他们从孟父身上捞不到好处,就把主意打到了孟凝身上。 那时候的孟凝,还是孟家的千金大小姐,整天过着不识愁滋味的生活,很容易就上了当。 对头公司派了一个人去接近孟凝,两个人的初遇是在澜城大学的图书馆里。当时孟凝还在读大四,因为不想那么早进入自家公司实习,所以打算读研,正在做准备。 像所有爱情电影里演的最俗套的那样,孟凝去图书馆借书,结果每抽出一本,都能从书架空隙里看到同一双眼睛。对方自称是小她一届的学弟,两人自然而然地熟悉起来。 那时候的孟凝哪能看得出来这些弯弯绕绕,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她甚至还央求父亲,让对方毕业后竟入了公司的核心管理层。 结果,那个人日复一日地给孟氏做假账,神不知鬼不觉地挖走公司核心技术人员,一步步搬空孟氏。他就像一个蛀虫,侵蚀着孟氏这座高楼。不出一年,孟氏就出现了问题。 一个小项目有了纰漏,孟父本来不以为意,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但从下属的报告中,他才发现,孟氏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如今竟连这种小危机都没办法度过了。 因为资金链和公司内部出现问题,孟氏很快破产,孟父也因此欠下一大笔债。孟凝的生活从此由云端跌入泥里。 她去找那个人,却发现对方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对头公司的总经理。 生活总是要过啊,孟凝为了还债,也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不去胡思乱想,便打算出去工作。但出去了才发现,因为她一个孟家女儿的身份,没有公司愿意留她。无奈之下,孟凝来到了如今工作的这个夜总会。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有身孕了,她知道是那个人的,但却执意不去找他,为的就是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夜总会的工作压力大,负担重,刚来的孟凝只能从最基础的做起。给客人跑腿端茶送水,时不时还会被拉下陪酒,经常三更半夜回去,吐得稀里哗啦的。 但她没想到,她不去惹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门来。当时骗自己感情的那个人得知她现在在夜总会里工作,找上门来一顿羞辱。 “哟,我没认错吧,这是……孟大小姐?”王哲轻蔑地笑着。 孟凝紧紧攥住手里的托盘,没有理会,放好桌上的酒水后,本想转身离开。 王哲却一把拉住她,摩挲了下孟凝的手心,激起她一阵恶寒。 “啧啧,看看这手,都有茧子了,以前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多娇嫩啊。”跟着王哲一起来的人一下哄笑起来。 孟凝一时没忍住,转过身红着眼眶说道:“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脸,还敢再来见我。该羞愧该逃走的人不应该是你么?” 到底是曾经做过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孟凝说话还带着点官腔,听得王哲心里一阵不舒服,他以前最讨厌的,就是孟凝说话字正腔圆的这种感觉,衬得他就像泥里的癞蛤蟆。 王哲夸张地笑道:“我没脸?我为什么没脸,我如今是华盛的总经理,谁见了我不叫一声王总。倒是你,孟大小姐,你现在是什么呢,陪酒女?” 王哲说话越来越粗俗,孟凝转身就打算走,他却不依不饶。两人拉拉扯扯间,孟凝一下被推倒在地上,脚下不小心踩着了一个滚到的空酒瓶子,整个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肚子狠狠地撞倒了桌角。 孟凝痛苦地蹲下身,身下当即就出了一大滩血。虽然事后被及时的送到了医院,但因为这一段时间的不规律作息和工作压力,孩子很容易就流产了。 孟凝从此以后就知道,自己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那时候欧阳裔刚刚接手这家夜总会,是他一步步培养她,发现她的能力,提拔她坐到了如今这个管理人的位置。 孟凝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被欧阳裔揽进了怀里。 过去那段时光,于她而言已经是一段前尘往事了,就像另一个人的人生。所以比起以前的事情,倒是眼下这个情况更让她脸红心跳。 她偷偷瞥了一眼欧阳裔,却一下怔住。 男人眼睛里没有一点戏谑,沉沉的眸子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孟凝慢慢伸出手,抱住了欧阳裔的后背。说起来,这个男人真的帮了她太多…… 两人都没发现,就在他们俩正抒发感情的时候,温希慢慢醒了过来,坐直了身子看向他们这边。 温希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的孟凝阿姨和欧阳叔叔抱在一起,回想起以前温栀说的话。妈妈说过,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做这个动作。 温希咬着指头,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这两人能有什么亲密关系。突然,她灵光一现,清亮地冲欧阳裔喊了一声,“姨夫!” 两人都被这一声给惊醒,孟凝更甚,手忙脚乱地从欧阳裔怀里爬起来,闹了个大红脸。反应过来温希说了什么后,不客气地跑过去,给了温希一个大爆栗。 欧阳裔坐在原处没动,温柔地看着恢复了活力,追着温希打的孟凝。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过去她经历过的那些事,他总有法子给她讨回来。 最后,这场战争以孟凝的绝对压倒性优势胜出。三个人从娱乐室出来,温希惨兮兮地捂着脑袋,跟在孟凝身后。 三人在孟凝房门口道别,孟凝极其不自在地说了声“谢谢”,连欧阳裔的眼睛都不敢看。温希从孟凝身后探出头来,小声地说道:“姨夫再见。”被孟凝听到,一把给塞进房子里。 欧阳裔笑着点头,走开好远都能听到房子里,温希据理力争道:“妈妈说了要有礼貌,道别时要说再见。”另一边是孟凝气急败坏的声音,“那你也得看好称呼!” 第一百六十三章、见面(一)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孟凝放好水招呼温希洗澡,转身却发现这小家伙抱着自己的电话,在那跟温栀告状呢。 “妈妈,今天我跟孟凝阿姨打架,结果打输了……她把我脑袋上敲了好大一个包呢!”温希说着,把额头凑到镜头前,想让温栀看得更清楚点。还故意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想挤下来两滴眼泪,结果没成功。 温栀故作惊讶,夸张地说道:“真的嘛!那孟凝阿姨真是太不应该了是不是?” 孟凝听到这话,没好气地凑过来,冲屏幕对面的温栀嚷嚷:“我说,你简直就是生了个人精儿,她今天当着我老板的面儿,喊了一声姨夫?!我那个尴尬……” 温栀好笑地看着那边又闹做一团的两人。 挂断电话后,温栀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下来。接到温希的视频通话前,她刚挂断纪家的来电。自从发现她把温希藏起来后,纪家人倒是再没有什么大动作了,只是每天例行一通电话,来询问温希的情况。 “小温,今天温希怎么样呀,在其他地方还住得习惯吗?”电话那边,两个老人都等在听筒前,打听道。 “嗯,一切都好。”每天都是一样的问话,温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温栀,要我说,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把孩子接回来不好么?”纪母言辞恳切地劝道。 温栀不再说话。她其实能感觉的出来,纪家父母没有恶意,对温希,他们是真的心疼。若从客观上来讲,温希回去纪家,只会比在她身边受到更好的教育。 但如果真的这样,那她就再也见不到温希了。可温希从小在她身边长大,有些事势必是当爷爷奶奶和当爸爸的不能代劳的,她也不想让温希从小就失去母爱。如此一来,她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原谅纪衡,回到他身边。但想起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她真的能甘心吗…… 温栀一遍遍在脑海中设想这些可能,却又一一推翻。 温栀下午从画室出来,却接到了纪安阳的邀约。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纪安阳率先道:“温栀,好久不见。” 温栀笑了下。纪安阳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她现在和纪家的关系有多紧张,仍然能面不改色地打招呼。 “你今天来,是有事要和我说吧。”只是纪家人终究是纪家人,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温栀现在还做不到和颜悦色的面对纪家人。 “你不要有负担,我今天来也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能听进去当然是最好,你不能接受我也不会做什么。”纪安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一点她倒是和纪家人不太一样。 “姑妈病倒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她对哪件事这么上心,温希不在的这几天,她把澜城大大小小的幼儿园都跑遍了。折腾了可能有一周吧,每天天刚亮就出去,天完全黑透才回来。又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饭总是吃几口就没了胃口,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不是吗?” 温栀没有说话,这些情况她倒是不知道,每次纪母打电话来,都把疲惫掩饰得很好。 纪安阳见温栀没反应,又加了把火说道:“温栀,她坐在纪家太太的那个位置,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你可能表面上看着,她是要把你的孩子抢走,但其实说白了,她也不过就是一个疼孙子的奶奶。” 温栀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让她就这么放手,她还是跨不过心里那道坎。 纪安阳见她的神色有些动容,没有再劝。 温栀心事重重地回到家,蒋凌瀚已经把饭做好。简单地白米粥,配上西红柿鸡蛋和醋溜莲花白,倒是色香味俱全。 温栀难得打趣道:“堂堂蒋大公子也会下厨啦?这手艺看着不错啊。” 蒋凌瀚故意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回宴楼那大厨都是拜在我手下的。” 温栀笑了笑,没再接话。 餐桌上,蒋凌瀚询问道:“下午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回来一脸凝重的。” 温栀张口,犹豫着该不该说,最后还是败在蒋凌瀚担忧地眼神下。 “下午纪安阳来找我了,说纪伯母之前为了找到温希,费了很大功夫,现在已经病倒了。希望我能让他们见孩子一面,了了纪家的这个心愿。” “哧,把为了抢孩子所做的事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感天动地,也只有纪家能做的出来。”蒋凌瀚冷笑道。 温栀闻言,内心深处冒出来一点欣喜,“所以你也不希望我答应让他们见温希吗?” “不,我倒是觉得,你应该让纪家再见孩子一面,彻底说清楚,从此以后再无纠缠。”蒋凌瀚说完,眼里透出一丝狠决。 温栀还是犹豫不决。 蒋凌瀚见她始终拿不定主意,又说道:“温栀,你要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对纪家一直避而不见,难道就要跟他们一直这样保持联络下去吗?为什么不说清楚,让他们死心呢。” 晚上温栀躺在床上,反复想着刚才蒋凌瀚说的话,最终在心里做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她打车去了孟凝住的夜总会,说了来以后,被门口的侍应生带到了最高层。 “嗯?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带走温希啊,我还没跟这个小家伙住够呢。”孟凝还不知道温栀的打算,以为她这次来,只是打算把温希带回去和自己住。 “孟凝,我打算……让纪家人和孩子见一面。”温栀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当初说要藏孩子,让孟凝把温希带来的人是她,现在要让纪家人见孩子的也是她。 “让纪家见孩子啊……等等你说什么?!为什么?”孟凝反应过来后,不可思议地问道。 “昨天纪安阳来找过我了,说了很多……蒋凌瀚说的对,让纪家再最后见孩子一面,跟他们彻底摊牌说清楚后,以后就再不要牵扯了。” “见孩子,你知道见孩子意味着什么吗?你是嫌以前纪衡做的那些事还不够恶心,还打算原谅他再经受一遍吗?”孟凝情绪激动地道。 温栀听到这话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孟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孟凝一时顿住,半晌才平复过来情绪。 “蒋凌瀚他根本就考虑不到。这次你把温希藏起来就是个契机,可以借此慢慢让纪家死心。再去把温希送到他们面前,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此看到曙光,再见面后又有什么动作……” 温栀也平静下来,温声说道:“我知道这有风险,但温希确实是纪家的孩子,流着纪家的血,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温栀,我就问你一句话。这次同意让温希与纪家相见,你应该不只是为了要和他们一刀两断才答应的吧。纪家是不是还来人和你说什么了……”孟凝不确定地问道。 温栀听完,沉默着没有说话。 孟凝见她这样,苦笑一声,“我就知道。温栀啊……你还是心太软。” 温栀没再回话,起身去给温希收拾行李。孟凝只是坐在原处,没有起身的意思。 收拾好一切,温栀牵着温希走到门口,回身对孟凝道:“孟姐,我真的谢谢你这次愿意帮忙。只是之后的事情,我必须要自己面对。” 温栀说完,又看向孟凝。屋内光线昏暗,隐隐绰绰地看不太清孟凝的身影。好半晌,才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温栀,纪家人不值得被原谅,我只希望你这次,不要再心软。”说完就又没了声音。 温栀站在门外,低低笑了一下,义无反顾地走了。 楼下大厅已经被清场,平时吵吵嚷嚷人声鼎沸的舞池,现在一片寂静。温栀子花疑惑地走下楼,听到身旁侍应生小声地讨论。 “听说今天咱们这地方背后的老总要来,喜欢清静,这才给清了场。” 另外一人接话道:“喜欢清静还开夜总会?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有钱人的生活,咱们哪能猜得到。” 后面的话温栀没再听,因为她看到了那个坐在中央卡座的女人,正是余琼。 温栀带着温希走上前去,硬着头皮打招呼道:“妈,你怎么在这儿……” 余琼倒是坐得十分自然,垂眼看着翻着手里的文件,开口回道:“这不是今天接到消息,某人要上赶着自投罗网,我过来看看情况嘛。” 余琼说完,又招呼来一直等在一旁的经理,询问道:“上个月的账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没人管吗?” 经理战战兢兢地接过文件,小心翼翼地开口回道:“董事长,上个月来了个新人接手账目,可能出现纰漏,我这就回去重新核对。” 余琼挥了挥手,没再说话。 温栀见过那个经理,正是负责这家夜总会的,只是怎么会对母亲汇报工作……电光火石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 她看向余琼,还未开口询问,就听余琼说道:“没错,这家夜总会是我开的。” 温栀艰难地开口问道:“您是什么时候接手的?”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这个一直是我的产业,之前只是交给手下的人打理。”余琼说出的话,彻底打破了温栀最后一丝幻想。 她失控地喊了出来:“一直都是?那您之前也知道,我在这里工作过了?那你还……”温栀知道的,不该对刚认识多久的人抱有期待,可眼前这个人是她妈妈啊……她之前在夜总会过得有多辛苦,受过多少男人的欺侮,若不是孟凝的帮衬,她很可能就做不下去了。可她的亲妈妈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却从来没有帮过她一次。 “我知道,人不能太贪心。可能是你之前对我太好,让我开始妄想一些东西了……”温栀哭着说道。 “温栀。”余琼开口打断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不能怀疑我作为一个母亲,心里对孩子的爱有多少。” 温栀不解地望向她。又听余琼接着说。 “人总是要经历最刻骨铭心的痛,才能记住那些教训。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特别容易心软的人,如果不让你亲自看看,纪衡对你做的事会让你经历什么,你还是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次跌倒。” 温栀还是不能理解,“你明明可以换一种方式啊,为什么要这么极端……那段日子,那段日子是我最难以启齿的污点……” 余琼不再说话。她不否认当时自己这么做,确实有点偏激,可她自己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见面(二)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余琼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可就算我这么做,你如今还是妥协了……” 温栀受不了地大喊道:“我没有原谅他们!我只是让温希最后去见一次她爷爷奶奶,跟他们说清楚而已。” 喊完温栀才觉出不妥来,她平复了下心情,又恢复往常平和的语调,说道:“不管我们怎么拒绝温希和他们的见面,都改变不了温希确实是纪家的孩子这个事实。 “如果你愿意,那温希可以只是温家的孩子,也可以是余家的孩子,总归跟他们姓纪的没什么关系。”余琼不解气地说道。 温栀平静地直视余琼的眼睛,说道:“妈,这都是在自欺欺人……” 听完温栀的话,余琼无力地垂下肩。 温栀低下头摸了摸温希的脑袋,心里的想法越发坚定。 我不想再和纪家有更多的瓜葛,会让他们和孩子见面只是一个契机,一个让他们死心的机会。”温栀说着,话语里的不容置疑倒是跟纪衡如出一辙。 余琼思考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已经这么大了,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计划和打算,我尊重你的决定。” 闻言,温栀眼睛亮了亮。又听余琼说道:“但我不希望你再次受到伤害。我现在也有能力了,九盛就是你最大的后盾,他们如果逼迫你,一定要跟我说,好么?” 余琼看着温栀点了点头,目送着她离开了夜总会的大门。 温栀提前给纪家去了电话,说了今天会带温希过去与他们见面的消息。两位老人得知后,立马开始准备起来。 纪母提前一天得到消息,兴冲冲地叫回来纪安阳,陪着自己去购置东西。 “我说姑妈,你这也太夸张了。就是温希回个家,你整的跟开宴会一样。”纪安阳看着摆在自己面前这堆东西,又看向不远处还在忙上忙下挂拉花粘气球的纪母,唏嘘道。 “你懂什么,这温希好不容易来一趟,那不得好好准备啊。”说完,纪母又从粘气球的高脚凳上下来,跑去厨房看菜做得怎么样了。 纪安阳无语地看着这个闲不住的老太太,转头刚想跟纪父吐槽一下,却发现这个老头也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时不时抬起手腕看看表,计算着时间。 看这两人都紧张成这样,纪安阳也没话可说了,凑到厨房里,跟李妈学做菜去了。 “哎李妈,我记得你不是有个拿手菜嘛,叫什么“扬州落雪”?是这个吗?” 李妈看着这个什么时候都活力十足的纪家小姐,心里也喜欢得紧,回道:“是啊,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的特色菜,一般人不知道呢。” 纪安阳一听来了兴趣,见李妈在搅鸡蛋液,看着也不太难的样子,便想自己上手试试。 没想到工具刚拿在手上,想要一展身手时,纪母就站在门口把她一把拉了出去。 “人李妈忙着给我孙女做饭呢,你在里面瞎添什么乱。”纪母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纪安阳一听不乐意了,故意调侃道:“你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你孙女,真偏心。” 纪母不置可否地笑笑,又拉着纪安阳去了临时给温希准备的卧房。 “你说这个颜色怎么样,跟房子整体色调搭不搭啊。还有那边,把熊放在床头好一点,还是把那叫什么可达鸭的放上去好。”纪母絮絮叨叨地念叨着。 纪安阳一听头都大了,忙不迭地告饶道:“我说姑妈,哪个都好,你选的都好,行了吧?这温希今天就来吃个饭,又不会住下,你收拾这么多干嘛呀。”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孙女来了,看到咱家这么好,不想走了……”纪母乐滋滋地想着。 说完,纪母突然反应过来,一上午都没见着纪灵了。这么想着,她问了一圈家里的佣人,都说没有见到纪灵。 纪母奇怪地走下楼,跟纪父说道:“老纪,你早上看到纪灵了吗?” 纪父听到,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平时不是跟她最亲了吗,现在也找不到人了?” 纪母没理会纪父话里的揶揄,担忧道:“你这说起来也是,这一段时间为了温希的事情,倒是忽略了纪灵的感受。这次事情结束,再好好问问她的想法。” 纪父挑眉看向纪母,问道:“怎么,你这是有了亲孙女,就不要旧孙女了?” “那不能这么说,纪灵我也没打算给她送回福利院去,怎么着也养了这么长时间,终归是有感情了。更何况咱们纪家又不缺这一碗饭不是?”纪母这么说道,转头探寻地看向纪父亲。 “我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亲孙女吧。之前在幼儿园,纪灵好像就跟温希不太对付,你又为了纪灵把温希赶出过教室。我看这俩孩子碰到一起,你怎么处理。” 纪母倒是不担心这个情况,在她看来,两个都是半大的小孩子,能有什么仇什么怨,放在一起多接触两天,误会解开,就又亲得不得了了。 温栀带着温希走在去往纪家的路上,明显能感觉到孩子低落的情绪。 “温希不喜欢去别人家做客吗?”温栀想了想,干脆停下步子,蹲下身问道。 “不是。”小姑娘不愿多言。 “那是不喜欢去纪家做客吗?今天是去见温希的爷爷奶奶,他们都很想你,也会对你很好的。”温栀追问。 好半晌,小家伙才慢慢点了点头,又听她说:“我不喜欢纪灵,我也不喜欢纪奶奶。可是去纪家,她们俩都会见到……” 温栀想了下,还是说道:“温希,咱们不喜欢纪灵可以,但是纪奶奶是你的亲奶奶,她会对咱们温希很好很好,我们不能伤她的心,好吗?” 不管她和纪家的关系怎样,那都是她和纪家的恩怨。温希没有错,她不该缺失这份亲情。老人疼孩子也没有错,不能让这份感情被误解。 又等了一会儿,温希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温栀满意地起身,牵着温希的小手往前走去。 纪家老宅内,为了把纪灵找出来,已经乱作一团了。 “王管家,你去平时她经常去的那个小花园看看,这孩子别乱跑到哪个地方找不回来了。真是……”纪母担忧地说道。 “要我看啊,纪灵今天这顿饭不出现,说不定才是皆大欢喜呢。”纪父慢悠悠翻着报纸,心不在焉地说。 纪母一听这话,转过身把火力对准纪父:“你坐这说什么风凉话呢。那么小的孩子不见人影,谁不担心啊。我可告诉你,今天这顿饭,纪灵必须要出现,还要好好地跟温希把误会解开。” “我看你是觉得,温希要是原谅了纪灵,你当时把人家赶出去这事,也能不作数了吧。”纪父说着翻了个身,不再理纪母。 小花园里,王管家找到躲在凉亭上一身污泥的纪灵,把她带了回来。 客厅里,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 纪父仍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冷眼看着面前的纪灵。纪母在一旁惊呼,“这是怎么搞的呀,弄成这个样子了。王管家,你快带灵灵去洗个澡,我给她找换洗的衣服去。” 纪母说着就要走,却被纪灵一把抱住胳膊。 “奶奶,你不要走。我今天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人理我也没有人和我玩……”纪灵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纪母愣住,还没来得及安慰纪灵,就被纪父接过话。 “纪灵,你抬头。”纪父威严地说完,紧盯着纪灵的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就算面前的人年纪再小,一些东西总会藏在眼睛里,掩饰不掉的。 纪父看了看纪灵,没跟纪母明说。他觉得,日后这个孩子一定会出问题。因为从纪灵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天真和单纯,反倒是充满了算计,像经历过了很多世故的成人。而且因为这段时间纪母的溺爱,现在纪灵的身上,还多了一份任性。 这样的人,以后只怕很难管住。 纪灵被纪父的眼神吓住,没敢再开口。却听纪父埋怨一旁的纪母道:“洗个澡还要人带着去,这些坏毛病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纪灵一时愣住,待回味过来纪父话里的意思后,连日来的委屈一下爆发出来。她甚至没管身后的纪母,连纪父的冷眼也不害怕了,一扭头生气地跑走了。 纪母转身,嗔怪地看了一眼纪父,没来得及责怪他,立马又回头向纪灵追去。 纪父在身后摇了摇头,担忧地看向前方的两个人。 纪灵的步子小,就算是卯足了劲也跑不过大人,何况她是有心计算着,让纪母能够追上她的。 “我知道,今天温希要来。你们认出她就是你们的亲孙女了,所以就不想要我了。前几天和今天都是,所有人都在为了她忙活,没有一个人注意过我……”纪灵哭喊着,没怎么用劲地挣扎着。 纪母的心疼,这一下又被纪灵给激出来了。 她上前一步,也没嫌弃纪灵衣服上的泥点,紧紧抱住纪灵,说道:“是奶奶这几天不好,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是你和温希,都是奶奶的孙女呀,我怎么会不要咱们纪灵呢。这次是我的疏忽,以后一定因为温希,就冷落咱们的纪灵了。” 纪母被纪灵的小把戏哄得团团转,此时心里的慈爱泛滥得不得了,恨不得立马向纪灵表明自己的心意。 纪灵在纪母怀里,点了点头,用还带着哭腔的声音软软说道:“从小就没有多少人会给我爱。我现在,只是不想让别人分走我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点点关心……” 纪母自认为祖孙俩解开了误会,亲自带着纪灵去换洗。路上她兴高采烈地给纪灵讲着今天家里的布置是如何按温希的喜好来的,又详细列举着从温栀那打听来的温希喜欢吃的菜…… 纪灵漫不经心地应着,还要让纪母觉得她很用心地在听。 “灵灵,我知道你之前在幼儿园和温希有很多不愉快,但是小孩子哪儿有隔夜仇啊,都是误会多了没有解开,才会变成当时那样。你比温希大,奶奶希望你能多包容一点,今天温希来了,咱们把话说开,还能当好朋友不是?以后家里就你们两个孩子,你们才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纪母不放心地叮嘱着,纪灵却听得心里一阵冷笑。凭什么就要我让她,明明是我先来的纪家,她一个狐狸精生的,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年的人,有什么资格让一大家子人这么费心。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纪灵却一点没表现出来,反而乖巧地回道:“奶奶放心,我是姐姐,姐姐就要让着妹妹的。更何况,我其实很喜欢温希的,之前在幼儿园,我一直都想跟她搭话,可温希一直不想理我……” “是嘛,咱们灵灵这么乖,那我就放心了。”纪母倒是没把纪灵最后那句话放在心上,在她心里,一切导致关系不好的根源,都是那些个没有解开的误 第一百六十五章、回家宴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氏大楼内。 纪衡并不知道今天温栀会带着温希回老宅,所以工作压了一堆。直到秘书敲门进来,他才从案前抬起头来。 “纪总,温小姐今天带着孩子去了纪家老宅。”秘书公式化地汇报着。 “什么?”纪衡惊愕,怎么可能。 “听那边人的意思是说,温小姐前一天给纪太太打了电话,是自愿带孩子过去的。” 纪衡压下眼底的笑意,问秘书道:“等一会行程还有什么安排?” 秘书好奇地多看了一眼纪衡,又迅速低头汇报:“半小时后是与海外子公司的资金周转问题会议,之后与华盛王总约了饭局,下午进行公司内部上季度总结报告。” 片刻后,纪衡敲了敲桌面,说道:“半小时后那个会议提前,剩下的都推了吧。” 秘书虽然惊讶,但还是照办。刚要转身退出去,就听纪衡又说道:“对了,上次合作的那个游戏公司,他们是不是推出了一款全球限量的实体玩具。以我的名义买下来,现在送到老宅去。” 纪家老宅。纪母带着洗干净换好衣服的纪灵坐了回来。一家人正聊着天,门铃突然响了。 “您好,这是纪总让我送来的,说是为了欢迎温希小姐回家,特意买来送给她的。”门外,纪衡身边的司机对来开门的王管家说道。 王管家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快有半人高的玩具,回头一脸笑意地向大家重复刚才司机说的话。 纪母接过玩具,惊讶道:“之前还以为小衡对温希不上心,没想到这孩子有心了。” 纪父接过话道:“怎么说也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哪能真的不在意。” “哎,这玩具我见过。前段时间跟纪氏合作的那个公司,就推出了这款玩具,好像是限量版的,没发行几个。表哥这次大手笔了啊。”纪安阳见那个玩具那么大,好奇地凑过来,惊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纪父纪母说这话时可是没有半分其他意思,但落在纪灵的耳朵里可就变了味儿。 她心里一时不平衡,冲到客厅中央大喊起来:“又是温希又是温希!明明是奶奶你自己说的,我跟她都是纪家的孩子,凭什么就只有她有玩具?那我的呢,我算什么啊!” 纪灵不管不顾地哭闹,纪母一时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灵灵乖,你是姐姐,不是要让着点妹妹吗?而且今天是温希第一次回家,所以这个礼物是为了欢迎她的,以前你也有不少玩具呀对不对?”纪母耐心地哄着纪灵。 纪灵却并不买账,“我不管我不管!我以前的那些加起来都没有这一个厉害,温希倒好,刚回来就有这么大的玩具。我也要这个,不可以吗?” 纪灵惯会收买人心,之前先大哭大闹一通,最后却又可怜兮兮地挤几滴眼泪,搞得纪母刚升腾起的怒气一下子又给浇灭了。 纪父不耐烦地看着这通纪灵搞出来的闹剧,说道:“行了,算着时间,温希他们也该来了。这玩具纪灵想要,给她就是了。以后纪家,可以给温希更好的。” 纪父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直接转身离去,纪母和纪安阳也跟着离席。只剩纪灵一个人,孤零零地抱着那个巨型玩具站在原地。 半小时后,李妈把菜全部做好端上桌,用空盘子倒扣着,防止热气散失。 刚好,门铃被按响。纪父纪母激动地等在门前。看到是温栀和温希后,心情都一阵激动。 温栀站在门口,手上提着好几箱东西,温希躲在她的身后。 “伯父伯母不好意思啊,路上去买了点东西,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温栀抱歉地说着。 纪父站在第一个,闻言忙伸手接过温栀手上的箱子,也没来得及细看,就又说道:“没事没事,今天说好了是我们招待你们,结果你这,还买这么多东西,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啊。”仔细听,似乎还能从他的音调里听出一丝丝哽咽。 纪母站在后面没说话,转身偷偷用指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时隔几个月再见温希,她只要一想到这是自己的亲孙女,却在外面受苦了几年,这心脏就抽得疼。 温栀礼貌地笑了笑,也没拒绝纪父伸过来的手,领着温希进了屋。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十分融洽,温栀跟纪父纪母交谈,另一边纪安阳逗着温希玩,时不时惹得纪父纪母看向这边。倒是纪灵,一直一个人坐在一边,也不说话。 纪父纪母特意坐在了温希的旁边,为的就是能近距离接触温希。 “小温希,奶奶抱抱你好不好?”纪母说着,张开手就要揽过温希,可就在快要碰到时,温希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往后一躲,纪母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纪母讪笑着收回手,转而摸了摸温希的脑袋,找台阶下道:“没事没事,咱们温希还有点怕生,不愿意跟我呢。”说完,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温希却并不解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垂头坐在她的高脚凳上。 温栀见状,在底下扯了扯温希的小手,等她看向自己时,才又说道:“温希,你忘了妈妈路上怎么说的了吗,你怎么答应我的?” 温希并不回话,纪父见状,在一旁圆场道:“没事小温,孩子就是刚来还不适应,先吃菜吧。” 温栀冲纪父摇了摇头,转过身又对温希道:“温希,纪爷爷和纪奶奶都是你的亲人,像妈妈一样会对你很好,你这么做会让他们伤心的,因为温希而伤心。” 温栀极其认真地向温希说完这席话,不再言语。 温希终于有了点反应,抬头先看了看温栀,然后目光依次从纪父纪母的脸上掠过,最后停在纪安阳身上。半晌后,她小声说道:“爷爷奶奶,对不起……” 纪父率先反应过来,连连说道:“好好好,咱们温希真乖。” 纪母如愿以偿地抱过温希,笑眯眯地捏捏这,摸摸那。 半晌后,纪母突然把温希放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严肃起来。 “温栀,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母女俩的事,之前更是因为误会,把温希赶出了幼儿园。虽然我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什么都是闲的,但总归还是想跟你们道个歉。” 温栀听完,沉默片刻后说:“您对我没做什么,真要说抱歉的话,应该是对温希,让她决定吧。” 纪母又转向温希,郑重其事地看着她。 温希到底年龄还小,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又是第一次有人向对待大人那样对待她,不免觉得有点稀奇。故作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就开口说道:“纪奶奶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原谅你啦。” 纪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心里一阵感动,又将温希抱在怀里左看右看,十分爱不释手的样子。 饭桌另一边,从开席一直到现在未说过一句话的纪灵这时终于有了动静。她怨毒地看着温希这边,手上的筷子狠狠地戳进土豆泥里。她能看出来,纪母在面对温希时的表情,跟在自己面前很不一样。抱着温希时,纪母脸上的笑是释怀的,是发自内心的,但每次看到自己,纪母笑容的背后好像总带着一股疲惫和一丝陌生,让她每每看到,都会下意识地打个寒噤。 纪灵把手边最后一块土豆泥戳得稀烂后,终于有了动作。她猛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惊得一桌人都看过来。纪灵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一下跑到温希身边,伸手就要将温希拽下来。 纪母人还没反应过来,防不胜防地被纪灵得手。幸好坐在一边的纪父反应快,在温希落地的最后一秒接住了她,避免温希直接摔到地上。 一旁的温栀在看到温希被拽下来的第一秒,就坐不住地起身,惊恐地看着这边的动作,在看到温希稳稳当当得落地后,她的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 温栀冷眼看着站在一旁的罪魁祸首纪灵,这个孩子毕竟是纪家的人,她的身份还不太适合出面处理,只能先看纪父纪母如何做了。 温希被刚才那样一吓,落地的失重感还萦绕在心尖挥之不去,后之后觉地哭了出来。惹得纪父也顾不上处置纪灵那边,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温希。 纪母回神,先是过去仔细看了看温希有没有伤着,看到温希直接被吓哭后,更是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等安顿好温希这边,纪母遥遥朝纪灵那边看了一眼,心里无声叹了口气。这毕竟是自己带回来的孩子,无论是对这个家还是对纪灵,她都得负责。 想到这,纪母无奈地向纪灵走过去。 “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温希如果就那样摔下去很可能受伤,你知道吗?”纪母的语气淡淡地,说不上是教育也说不上是批评。 其实对这个孩子,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倒没想着要把这个孩子教得多好,毕竟不是亲生骨肉。可到底养了那么长时间,也是自己真心实意宠着过来的…… 一旁的纪灵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没有半分愧疚,一脸倨傲地说道:“我就是不愿意看到奶奶抱她。凭什么她一来,我就只能做到旁边当个陪衬!” 纪灵说完似是还不解气,又将面前的餐具一下扫到地上。玻璃餐具应声落地,溅起一地碎渣。 纪父见状,赶紧把温希抱着躲远了一点。 就是这个动作,又在纪灵的心里添了一把火。她这个所谓的爷爷,自从她进门的第一天起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不是冷脸相对,就是在纪母跟前告状说自己任性被惯坏了。 站在碎餐具旁边的纪母看到纪灵这样,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深深看了眼纪灵。那眼神很复杂,但更多的表现出来的,是失望。 她转身吩咐佣人道:“纪灵情绪有点激动,不太适合再待在这里了,你先带她回房吧。”说完,不再搭理纪灵。 纪灵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终究是没再闹起来,乖乖跟着佣人走了。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没法回暖,纪母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打破僵局,道了句:“不好意思,这孩子之前被宠坏了,闹了这么一出……” 纪母话说一半,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只好又保持沉默。 第一百六十六章、矛盾升级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正尴尬间,门铃再一次响起。纪安阳为了逃离这种沉闷的气氛,忙自告奋勇地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今天欢迎温希回来,你来干嘛!”纪安阳看到来人是蒋凌瀚后,心里一阵哀嚎。本来刚才就被纪灵搞得很乱了,现在再来个蒋凌瀚,那这个家还让不让人待啦!是以,她故意压低声音问道。 “安阳,怎么回事,谁来了?怎么不进来啊。”餐厅里传来纪母询问地声音。 纪安阳心下一紧,忙手脚并用地挡住门,想把蒋凌瀚推出去关上门,却被蒋凌瀚瞅准空当,一步走了进来。 坐在餐厅的众人看清来人后,一时间神色各异,只是气氛比刚才更加凝重了。 纪父面色不好地开口询问:“小蒋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明明是寒暄的话语,却被纪父说得寒气森森的。 “我这不是听说纪家今天要认回孙女,赶来给伯父您庆祝么。”蒋凌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一旁的温栀面上也一阵尴尬,蒋凌瀚之前并没有跟她说他也会来,现在突然出现,倒是让她措手不及,之前想好的计划也被打乱了。 倒是温希,看到蒋凌瀚海,脸上的表情一下生动起来,高兴地开口叫道:“爸爸!”不过温希也知道这是在别人家,所以硬生生克制住了想扑上去的冲动。 蒋凌瀚倒也不避讳纪家的人,心安理得地应下来。这下不只是纪父,连纪母的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哪有这样的,他蒋凌瀚又不是不知道温希的身份,还这么大言不惭地应下。” 一旁的纪父倒是看得透彻,说道:“那咱们也没有办法,现在温希资料上的姓名都写着蒋温希。而且蒋凌瀚之所以这么有底气,还不是仗着温希的感情?咱们现在要收回温希的心,只有先顺着她的意思来。” 两人叹一口气,又将目光看向一直站着的蒋凌瀚。 “小蒋,过来坐吧,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纪母勉强招呼道。 蒋凌瀚应了声,走到温栀身旁空出来的位置坐下。纪父纪母的面色又是一阵难看。 “我听说,前段时间伯父伯母为了把温希找出来,可是费了一番功夫,都累病倒了。这毕竟都上了年纪,还是注意身体的好。” 纪父不言语,纪母只好接话道:“小蒋说的是……” 蒋凌瀚顿了顿,又说道:“只是这纪家找我蒋家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温希毕竟姓蒋,来纪家吃饭也只能算做客,那门口贴的“回家宴”,又怎么说?” 偌大的餐桌上,一时无人接话。就在蒋凌瀚又要开口时,老宅的大门被直接打开。 纪衡匆匆结束了会议,连外套都顾不上拿,就风尘仆仆地往回赶。谁想到一进家门,就看到蒋凌瀚站在温栀身旁,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一时间硝烟四起,谁也不让谁。 纪家父母看到纪衡倒是十分高兴,这下再也不用担心蒋凌瀚空手抢人了。 只是两人还是高兴得太早。纪父怀中的温希,本来坐的好好的,谁知看到进门的纪衡后,却猛地挣脱纪父的怀抱,一下子跑到温栀身旁,抓紧她的手,冷漠地看向纪衡。小小的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冷意,连一个成年人看了都觉得有点害怕。 纪父纪母却没注意到温希的反差,亲亲热热地迎了纪衡进来。温栀身旁的座位被蒋凌瀚占了一个,两人又特意把纪安阳往一边赶了赶,无视她控诉的眼神,安排纪衡坐了过去。 纪母因为之前跟温希的融洽相处,此时也没了顾忌,对温希说道:“小温希,见过这个叔叔吗?我们是他的爸爸妈妈,又是你的爷爷奶奶,所以他才是你的爸爸。” 温希冷眼看着纪衡希冀的目光,并不为所动,反而抓住了一旁蒋凌瀚的手,冲纪衡扬了扬。 “你们如果让我叫他叔叔,倒是可以。但是爸爸,我只有这一个。” 纪衡眼里的希望一寸寸熄灭,不过他仍旧不气馁,继续说道:“我知道咱们温希最喜欢芭比娃娃,所以特地买来送给温希呢。她是个机器人,会说话,还能实时跟咱们互动,我现在去拿来好吗?” 纪衡说完就要起身,纪母心虚地看了一眼纪父,却被纪父一个眼神安抚住。 虽然那玩具刚才被他们送给了纪灵,但现在温希不见得就会要。 果然,温希想都没想,张口就道:“我不要。” 纪衡起身的动作顿住,可下一秒就收拾好情绪,又坐下,拆开一双新筷子,给温希夹了一块玉米饼。 “我听妈妈说,温希最喜欢吃这个,多吃点?”平时公司里呼风唤雨的纪总,此时也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个小祖宗。 “温希一下把碗挪开,“我不喜欢吃玉米饼,我也不想要你夹的。” 纪衡挫败地收回筷子,双手局促地放在腿上。 温栀实在看不下去,低声斥责道:“温希,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 温希第一次被训斥,有点愣神,可反应过来后,仍是倔强地一步也不退让。 “妈妈,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家!” 温栀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今天打算说清楚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就被接二连三的插曲给打断。只是这次不把话说明白,就势必还要跟纪家有下一次的见面。 想到这,温栀蹲下身,试图跟温希讲道理:“温希,妈妈平时跟你说的,吃饭吃到一半离席,是很不礼貌的。今天爷爷奶奶做了一桌子菜,你现在就走掉,不是浪费了他们的一片心意吗?” 温希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十分坚决地说:“今天就算我的不对,菜大家也可以继续吃,我现在就要回家,回家!” 温栀刚要继续劝,就听蒋凌瀚出声道:“看来温希也累了,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还不等温栀反应过来,蒋凌瀚就已经带着温希走到了门口。 温栀没办法,只得匆匆向纪父纪母告别道:“伯父伯母,这次实在不好意思了,我们下次再说吧。” 一家人目送着三人越走越远,却无可奈何。 路上,温栀憋着一股子劲,一句话也不说。蒋凌瀚十分疑惑,问了她好几次。 “怎么回事,能尽快从纪家脱身,还不开心吗?” 温栀听到这话,一下停住脚步看向蒋凌瀚。她知道这也不能怪他,说到底,蒋凌瀚这么做还是为了她们母女,可不管怎样说服自己,心里那股火都始终消不下去。 “你为什么那么草率地就带温希出来,我今天要跟纪家父母说清楚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没机会了。”温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常无异。 蒋凌瀚解释道:“刚才就算我不带你们出来,你觉得温希会乖乖听你的话,还留在那里吗?到时候只会让你更下不来台。” “那也不需要你来管啊,你今天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过来。蒋凌瀚你知道吗,打从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这事儿简单不了了。”温栀失控地喊道。可喊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似乎说得太重了…… 她不敢看蒋凌瀚的神色,只是低下头,挣扎着解释道:“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今天我的本意是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说清楚,我们双方都能建立在互相理解的基础上,把这个事情解决好,但是……”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纪家父母不可能理解你,如果不采取强制措施,他们只想要回孩子。”蒋凌瀚强势地说完,不再出声。 温栀迷茫地抱住自己,蹲下身来。 纪家老宅里,纪父纪母还一头雾水。 “小衡,之前温希明明已经接受我们了,我跟你爸还抱了她呢。按说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就没错了,只是为什么她看到你,反应会那么大啊?”纪母担忧地说道。 纪父凉凉地在一旁补刀:“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最能看透人心,说不定人家看清你家儿子不喜欢她,自然就反应大喽。” 纪衡痛苦地揉了揉眉梢,说道:“当时你们和杨梦瑶拼命阻止我去捐献骨髓的那个受体,就是温希……” 纪父纪母闻言,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又听纪衡接着说道:“我之前本来已经答应了医院,医院方面已经开始着手做手术准备了,却在临上手术台的时候,被我单方面取消了手术。好在后来,医院很快又找到了配型,温希才能活下来……” 纪父纪母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段隐情。 纪父又问道:“温希知道了这件事?” “我当时去了几次医院,温希看到过我。”纪衡回道。 “都怪我,当时我要是不阻止你,或许现在……”纪母哭着说道。想到当时就差一点,自己的宝贝孙女就要因为自己没命了,纪母心里就一阵难受。 纪父看不惯纪母这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地毛病,说道:“行了,现在哭有什么用,人没事就行。以后再想办法吧……” 纪衡闻言,声音稍显嘶哑地开口:“所以我对于温栀和温希母女俩,不只有当年的陈年旧事,还有如今的一些恩怨。这一点一滴加起来,不是能那么轻易就说原谅的。”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了,温栀和温希,两个人必须一起进纪家,少了哪一个都不行。关于温希的去留和温希什么时候回来的问题,你们就别再插手了。”纪衡一口气说完,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纪父和纪母面面相觑。 “他这意思是说,要想温希回到纪家,还得先求得温栀的原谅?”纪母不确定地问道。 纪父冷笑一声,开口:“哼,就这臭小子以前干的那些事,想让温栀原谅,门儿都没有。” 纪母一听急了,“那怎么办,我的温希就回不来了?” “等着吧,这种事急不得……”纪父说完,又拿起了桌上的报纸,不再理纪母了。 纪母看着这一左一右,都优哉游哉的态度,气简直不打一处来。 纪灵的房间里,自从她被带进来后,佣人就上了锁,她怎么砸门也没有人理她。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是纪家的小小姐,我要出去!” 纪灵在屋里大叫着,随即屋内又是一阵叮叮咣咣,屋外守着的佣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并不理会。 纪母上楼,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皱眉向佣人询问道:“里面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动静?” “是纪灵小姐想要出来。”佣人回道。 纪母一阵奇怪,“她想要出来就出啊,又没人拦着她。”话音刚落,纪母就看到木质门把手上落着的大锁。 “你们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把人锁起来了,快打开!”纪母气愤道。 佣人心惊肉跳地打开锁,解释道:“刚才我看大家都在楼下,纪灵小姐又一个劲想要跑回去,我担心她打扰……” 纪母没耐心听佣人的解释,赶快往房里走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再回幼儿园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母走进纪灵的卧室,人还没见到,就先迎面飞来一个抱枕,被身旁眼疾手快的佣人打落在地。 “灵灵,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这样?”纪母跨过脚下的重重障碍,终于看到那个站在床上撒泼的小人儿。 纪灵看到纪母,飞身跑过来,一把抱住纪母的胳膊,哭喊道:“奶奶你可算来了,他们都不喜欢我,把我锁在房子里,还说我出去会让你们看得心烦不高兴。” 听到这,纪母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去。 刚才上锁的佣人被这样看着,战战兢兢地解释:“夫人,我真的没有说过这种话呀,我只是跟小小姐说,你们在楼下见重要的客人……” “行了,你先下去帮李妈吧……”纪母慢条斯理地开口。她倒没想着真要怎么罚这个佣人,毕竟纪灵的性子到底如何,她自己心里也有数。 佣人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地转身离去。 “灵灵,刚才是奶奶不对。只顾着照顾客人的情绪,而忽略了你的感受。奶奶下次不会了,原谅我好吗?”纪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自己说过无数次的话。 纪灵听到这话,面上表情仍没有变,心里却叫嚣起来。温希,你不是要回来跟我争吗?可现在,你还是纪家的客人,我仍旧是纪家的主人。 纪母见纪灵没有反应,又试探地问道:“那我们,下楼去吃蛋糕?李妈新做的口味呢。” 说着,看纪灵没有拒绝,纪母牵着她下了楼。 客厅里,纪父和纪衡仍然保持着纪母走之前的姿势,不过纪衡已经缓好了精神,正跟纪父交谈。 纪灵走下楼看到纪衡,眼前一亮,快步跑过去。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很早之前就上楼了,都没有看到你。”纪灵甜甜地笑着,坐在纪衡旁边。 纪衡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回道:“嗯,回来没多久。” 纪灵却好像看不出来纪衡的冷淡,仍然拉着他问东问西。 纪母看着纪衡的脸色,直觉这孩子要发火了,想去阻止纪灵,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纪衡冷眼看着纪灵,心里却不住地回想刚才温希来家里的样子。这么一对比,内心更加烦躁了。 他不耐烦地刚要开口,却听纪灵说道:“爸爸,你今天拿回来的那个玩具我收到了,很可爱,谢谢爸爸!” 纪衡突然抬头盯着纪灵,问道:“你说什么?玩具……” 纪母脸色一变,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合适不合适了,出来打圆场道:“哎呀,不是我前段时间托王太太去意大利帮我带的那个芭比娃娃嘛,想着修补下你们父女俩的关系,就给灵灵说是你送的,也是刚好今天过来,灵灵说的玩具就是那个。” 纪衡却恍若未听到纪母的话,仍看着纪灵。 纪灵看不到纪母冲她使劲使眼色,她一直迷之自信地认为自己和温希都是纪家的孩子,纪衡买礼物只想到温希,只是他这一次忘了,所以刚才那番话,是她故意说出来提醒纪衡的。 “不是的,就是今天爸爸说要送给温希的那个玩具。温希她又不要,我拿着也正好。爸爸,你下次可不能只记得她的礼物,而忘了我的哦。”纪灵故作天真地说道。 纪衡眼底的冷意压都压不住地冒出来。 “她不要的东西,你也不配拿。纪灵,别去妄想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纪衡说完,就直接上了楼。 纪灵愣在原地,好久都没反应过来纪衡的意思。 温栀自那日从纪家回来后,就彻底把温希接了回来,跟自己一起住。而自从那日跟蒋凌瀚发生争执后,蒋凌瀚也几天没过来了。 两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给彼此留一个思考的时间。 只是今天,蒋凌瀚提着条鱼突然上门,说要给温希做顿好吃的。温栀将人迎进门,心照不宣地将那天的事翻篇。 “我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对面那家菜市场挑的,还新鲜着呢。”蒋凌瀚温和地笑着。 “你每次来都给温希带这么多东西,她现在啊,巴不得你天天住这呢。”温栀笑着打趣,但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忙红着脸转身去洗菜。 蒋凌瀚在她背后,笑着注视着温栀的背影 一道清蒸鲑鱼,一碟糖醋小排,简单地午饭被端上桌。 “我想的是,既然已经见过纪父纪母了,那温希的上学问题也不可能瞒着了。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再送她回去幼儿园?毕竟孩子正常上学交朋友这种事,是我们自己在家里没法代劳的。”温栀忧心冲冲地道。 蒋凌瀚闻言,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只是纪灵还在那个班,再回去,以前的事会不会再发生?” “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以前是纪伯母不知道温希的身份,才会纵容纪灵胡闹。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之后去让我妈帮个忙。” 两人就这样决定了温希之后的上学问题。 九盛集团顶层。 “你们那天见面情况怎么样,纪家人为难你们了吗?”余琼一见到温栀就问道。到底是自己的亲女儿,嘴上说着自己决定,可总归心里还是担心着的。 “那天没发生什么事,就是后来意外太多,该说清楚的话没来得及明说,只怕后面还会有牵扯。”温栀说完这话有点心虚。当时她可是信誓旦旦地承诺,说自那次见面后,再不会跟纪家有任何瓜葛。 果然,余琼在听到这个答案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温栀,随后保持沉默。 温栀率先坐不住了,开口道:“母亲,这次来找你,是还想请你帮个忙。” 余琼一听她这口气,有点不乐意:“怎么,照你这种生分的说法,要帮忙是不是还得找我秘书先预约一下啊。”话一说完,自己先笑了。 “说说吧,又有什么困难了。”余琼笑着说。 “我想了想,温希还是回到幼儿园上学更好,但是我又担心,再发生以前那种事……你也知道的,我之所以给她退学,就是之前那个幼儿园里,有小朋友太欺负人了……” 余琼不解,“那换个幼儿园不就好了,澜城这么大,又不是只有这一家。” “我也想过这个方法,但我还得兼顾画室的工作,再往远找实在不方便。除了现在这家,就是靠近别墅区那片的了,那里我总归是不太想让孩子去……”温栀说着,垂下眼睑。 片刻后,余琼点头道:“这个情况我知道了,明天你带着温希,跟我一起去办入学手续吧。” 次日,澜城市幼儿园园长办公室内,黑压压的坐满了人。 “周董,我孙女以后还就麻烦你多上心了。”余琼说着,递上一张已经签好的支票。 “这个就是点小意思,给幼儿园多做做建设,家长们也放心不是嘛。”余琼慢条斯理地说着。 那个被称作周董的人,笑得谄媚地接过那张支票,回答道:“余总您就放心,这温希在我们园啊,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教育的。” 余琼点点头,又说道:“教不教育的我不知道,只是这师德,似乎有待提高啊。” 周董擦了擦脑门上根本不存在的汗,胆战心惊地问道:“您说,是哪位老师,我这就把他叫来。” “那倒不用,只是我外孙女之前在这里受了那么多气,要不是她们班主任提醒,我竟然还不知道,这么大一个幼儿园,竟然对这种暴力事件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园长是怎么管理的。” 余琼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骤然提高了声音,人群最后面的一个人一下没坐稳,摔到了地上,正是被提到的那个园长。 “我看就这样吧,这个园长确实不称职,该走的人就别留了,不过温希她们班那个班主任,倒是可以重用。总之,这些幼儿园内部的事情,周董你自己看着办,我就不插手了。” 余琼说完就要离开,周董跟在她身后一个劲称是。 走了没两步,余琼突然又转过来,好像才想起来般说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这办事靠别人,总归不如自己靠得住。不知道周董,愿不愿意把这幼儿园的股份,分我一杯羹啊?” “这当然没问题,全看您的意思。” 余琼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跟身旁的秘书道:“以九盛的名义,入股这家幼儿园的百分之四十吧。” 说实话,区区一家幼儿园的股份,她余琼确实还不放在眼里。 温栀全程装透明,跟在余琼的身边,目瞪口呆地看她全程霸气掌控全场。 “妈,这次真的谢谢你了。”温栀真心实意地感谢道。 “咱们之间,说谢就太生分了。我还有个会,后面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能处理好吧。” 温栀目送余琼离开,头一次真的体会到有母亲撑腰的感觉。 温希当天就入了学,却没看到那个处处针对她的纪灵。 纪家老宅,纪灵因为前一天纪衡说的话,被吓得不轻,再加上前一天吹了风有点着凉,第二天就生病了。 纪母给她请了一天的假,也错过了温希回到幼儿园的消息。 第二日,纪灵的病大好,纪母亲自送她去上学,却正好在门口碰到刚到学校的温希。 “温希?真的是你啊,你来幼儿园了?”纪母惊喜地叫道。 虽然不久前才跟纪母搞好关系,但乍一看到纪母,她还是有点拘谨。 “嗯,妈妈昨天送我来的幼儿园。”温希小声回道。 纪母心里的高兴溢于言表,把两个孩子送了进去,就赶忙回家给纪父报告这个好消息。 园内,纪灵跟温希并肩走在一起。 “喂,我说,你还敢来啊,看到我不害怕吗?”纪灵挑衅地说道。 温希并不回话,只自顾自地往前走。纪灵自讨没趣,很快也跑开了。 自那日纪母得知温希回到幼儿园后,来幼儿园的频率明显高了许多。 周三,纪母这次直接带着纪父一起来了。 “纪灵爷爷奶奶啊,你们来啦。”班里的班主任看到二人,亲切地叫道。前几日她出去进修,并不知道纪家父母这几日来都是先问温希的情况,所以话一出口,两位老人的面色都有点尴尬。 纪母先开口道:“老师好,请问温希在吗,我们来看看她。” 老师虽然面上疑惑,却还是进去叫了温希出来。 “温希,这几天有没有乖乖听老师的话,有没有调皮啊,别的小朋友有没有欺负你?”纪父纪母连珠炮似地开口问道。 一旁的班主任看得有点惊奇,这纪灵的爷爷奶奶,怎么看着倒像跟温希是一家人的样子,这么关心人家小朋友。 “老师,我们温希以后在学校还要你多费心。你也知道她之前容易受欺负,就麻烦你多照看着点,有什么事给她妈妈或者给我们打电话都可以。” 老师有点奇怪,却还是点了点头。 第一百六十八章、对比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一旁的纪灵怒火中烧地看着门外温馨的场景,眼里的嫉妒有如实质。这几天纪母的表现她不是不知道,她甚至一一都记在心里。 门外,纪家父母问完了话,确定温希一切正常后,又像例行工作那样,问了老师两句纪灵的情况,便打算离开。 老师回身,注意到门内纪灵望着这边的眼神,又叫住了已经走了两步的纪父纪母。 “二位请留步,我把纪灵叫出来你们说说话吧,孩子刚才一直在看你们。” 老师话说完,就进了教室,留下纪父纪母面面相觑。 “爷爷奶奶……”纪灵慢吞吞地走出来,双手捏住衣角,有点受伤地开口叫道。 纪母本来内心还毫无触动,看到纪灵这个模样,心又一下子化了,也开始反省自己刚才的行为。来都来了,两个孩子都看一下又怎么了呢? “我刚在里面看到你们叫温希出去了,但是一直没等到你们叫我……”纪灵说着说着又没了声音。 纪父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纪灵。又是温希,这孩子每次只会拿温希出来作对比。 可耐不住纪母心疼她,听到这话,纪母蹲下身一把抱住纪灵,再次给她道歉。 等一切都安顿好,再走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你说我们今天这事做得,确实欠妥当,这让纪灵那孩子会怎么想啊。”纪母走在纪父身旁,感叹道。 纪父冷哼一声,接过话:“她怎么想我不知道,不过心里怕是快要嫉妒死了。” 纪母气不过,转身拍了纪父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说孩子呢,真是。” 两人正说着话往外走着,却跟急匆匆走来的一人迎面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没伤着吧。”温栀没看清来人,一个劲道歉道。 “小温?”纪母被撞,本来心里攒着一股子气,却在看清来人是温栀后惊叫道。 “你来接温希吗?只是怎么这个时间过来,幼儿园还没放学呢。”纪父奇怪道。 温栀笑了笑,解释说:“不是,昨天温希来幼儿园报道,一个资料没带齐,我今天来给幼儿园送资料的。” 纪母点了点头。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但纪母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想了想,纪母还是试探地开口问道:“小温,我是这样想的。你看你们上次来,这个事情是个意外的,心里肯定也都不舒服。所以我们俩想着,不如这个周末,让温希来我们家玩一玩?也让父女俩多交流交流感情不是……” 温栀的心一寸寸沉下去。她就知道,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上次没说清,以后纪家肯定还会缠上来。只是现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想到这,温栀的脸色拉下来,冷硬道:“纪伯母,这周蒋伯父蒋伯母提前有约,怕是不能去你们家了。”温栀随便编了个纪父纪母没办法拒绝的借口,说完后转身就走。 “这……老纪,你觉得这是真的假的?”纪母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纪父看明白了温栀的意思,这孩子无非是还对纪家心存隔阂,不想带温希过来罢了。只是这话却不能跟纪母明说,想了想,他才道:“这孩子有事,我们就别强求了,下周也有机会嘛不是?” 纪母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才往前走两步,又一拍脑门,说道:“你看我这记性,我说我手上怎么少个了东西的感觉,包好像落在刚才那个教室了。” 说完,纪父纪母两人又赶忙回到温希教室的门口,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执声。 刚才纪父纪母走了之后,纪灵故意走到温希身旁。 “喂,刚才我爷爷奶奶给你拿了些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纪灵一巴掌拍在温希的桌子上,不可一世地道。 温希抬头看了眼纪灵,并不是很想理会。 “既然你说了拿给我,那就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要给你看。”温希平静地说完,直视着纪灵的眼睛。 纪灵被她说的话和她这个动作激起了火气,上前一把推倒温希,温希身前的课桌也因为大力而倒在地上,温希的胳膊正好擦在课桌腿上,当即就烂了一片。 又听纪灵恶狠狠地说道:“我告诉你,那是我的爷爷奶奶,他们给了你什么,都是我家的,你拿的东西就也是我的,明白了吗!” 纪灵话音刚落,就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是怎么说出这么恶毒的话的。 老师心里一阵犹豫,这温希和纪灵两孩子,都是这个幼儿园的宝,哪一个都伤不得,偏偏这两人又是死对头,总是有事没事就闹起来。 纪灵看到老师进来,也不害怕,没再管温希这边的情况,她抬步向老师走去。 “老师,你都看到了,是我推的温希吗?”纪灵抬起头直视老师的眼睛,明明是仰视的角度,可却偏偏让人感觉到一丝恐惧。 “不是我推的,对吗?你不能告诉别人,我可是纪家的孩子,跟纪家对着干可没有好下场。” 老师脸色惨白,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你住嘴!我纪家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孩子!”纪母此时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他们刚才站在门外,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纪灵怎么骂得温希,又是怎么将温希推倒在地。她本来以为这是小孩子内心不平衡想发泄,已经到头了,却没想到纪灵还会跑来威胁她的老师。 纪父在一旁脸色铁青,上前强忍怒气对班主任说道:“让老师见笑了,这孩子今天我们就先带回去,明天再来。”纪父说完,不容分说地拽着纪灵出了教室。 纪母在一边平复了下情绪,又转身对老师道:“老师,这件事毕竟是涉及两个孩子,能不能让温希也出来,我们会公正处理的。” 老师一脸不放心,但又想到眼前这两家人都惹不得,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处理比较好,是以又将温希叫了出来。 温希出来时,胳膊上还挂着彩,擦破的红痕尤其明显,纪母心疼地看了看,将温希带到纪父纪灵那边。 “纪灵,我需要你给我们好好解释一下今天的行为。我知道你以前在福利院长大,对于很多事情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但我自认为,自从你来到纪家,我们没有少过一天对你的教育,但你怎么能这么做,那可是你的妹妹!” 纪母仍对刚才看到的事情心有余悸。如果自己刚才没有折回来,没有看到今天的一幕,那后果会怎样简直不堪设想。 纪灵从头至尾,始终保持沉默,直到听到“福利院”三个字后,才稍稍有了点反应。 她抬起头,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从福利院领出来的没教养的孩子喽?”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今天就告诉你,刚才你的行为,属于完全错误的表现。温希是你的妹妹,你不仅不爱护她帮助她,反而出手伤害。更何况,你竟然还敢去威胁你的老师,你有没有一点做学生的样子。” 纪父向来对这种教育孩子的事情避之不及,平时都是纪母来做,这次也是真的气得狠了,竟然亲自上阵,只是说出的话仍觉得有点生硬。 说完那句话后,纪灵又恢复了不听不说的状态,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纪母没有办法,不再管她,而是转身看向温希。 “温希,怎么样,疼不疼啊?让奶奶看看,这都流血了……”纪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温希的伤口,惹来她一阵吸气。 纪母当即又心疼得不得了了,将温希抱在怀里,安慰道:“这次是姐姐做得不对,奶奶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温希乖,不哭了啊。” 温希有点无语,纪奶奶碰了她的伤口,她是有点疼,可是没哭啊。但这话她并没说出来,反而扯了扯纪父的袖子。 “纪爷爷纪奶奶,等一会幼儿园马上就要放学了,我妈妈今天会来接我。等一会你们碰到她,可以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吗?”温希刚才摔到哭过的眼睛还有点红肿,里面莹润润的一片,此时抬眼看向纪父,把纪父这颗钢铁直男心都要融化了。 纪母不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妈妈呢?不让她知道的话,你这胳膊上的伤口要怎么处理啊?” 温希想了想,似是有了解决办法,笑道:“幼儿园有医务室啊,对小朋友免费开放的。这个只是擦破了点皮,实际上没多严重,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能处理好。再告诉妈妈,她又要担心啦。” 纪父纪母一时无言,纪母摸了摸温希的头,又看向不远处仍不吭一声地纪灵,突然觉得有点无地自容。不得不说,温栀真的把孩子教的很好。 “温希真懂事,你不用一个人,我跟纪爷爷陪你一起去吧。”纪母笑眯眯地说道。 温希闻言心里一喜。她刚才虽然说得好听,但那个医务室到底没有自己去过,现在一个人去,心里还是有点害怕。这下,有熟悉的人能陪她一起,就再好不过啦。 一行四人走到医务室,简单处理了下伤口,直到从外表上看不太出来,几人才出来。 走出医务室时,正巧赶上幼儿园放学的时间,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害怕温栀找不到孩子,所以纪父抱起温希,等在大门口。 纪母带着纪灵站在一旁。没想到沉默了一路的纪灵,这时候倒是活了过来。 “我说温希,你妈妈到底来没来啊。这么热的天这么多的人,让我们大家都等她一个吗?”纪灵不满地抱怨。 温希撇撇嘴,没理她。 没过一会儿,又听到了纪灵的声音。 “哎呀你别挤我!往那边站点儿,没看到这里有人嘛!”原来是路过的一个孩子,因为人群不小心挤到了纪灵,让她摔了一个趔趄。 这下不只是纪父,连纪母都有点不高兴。今天这件事情还没结束,纪灵却又闹上了。 纪父一忍再忍,最后发怒道:“你不想待就回去!”转过身,又冲纪母道:“你先带这孩子回去吧,在这什么事也干不了,那件事我们回去再说。” 纪母点点头,先领着纪灵走了。纪灵因为刚才纪父那一吼,也暂时消停下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安分守己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幼儿园正是人挤人的时候,温希坐的高,一眼就发现了温栀。 “妈妈!我在这儿!”温希兴奋地挥着两只胳膊,从纪父怀中跳下来。 温栀也看到了温希,随后更是发现了抱着温希的纪父,心里一紧,脚下的脚步也快了许多。 “今天在幼儿园有没有乖乖的啊。”温栀还没走近,就先一把抱起温希,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纪父。 纪父还没从手上空荡荡的感觉中回过神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无奈地看向一脸警惕地望着自己的温栀。 温希回头,冲纪父狡黠地笑了笑,然后说:“纪爷爷,今天谢谢你和纪奶奶,希望以后可以经常见到你们。” 温栀一时有点没回过神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温希这孩子之前不是特别排斥两个老人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一下对纪父纪母亲近起来了? 纪父听到温希这句话,差点激动得给哭出来。像是不愿被温栀和温希看到,他背过身偷偷擦了擦眼角,才转过来,却能看到眼眶红了一圈。 “哎哎,温希真乖,下次纪爷爷再来看你。”纪父老泪纵横道。说着,又忙从口袋里翻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温希手里。 他知道给温栀,这孩子肯定是不要。但自己现在帮不了其他的事,只有用这张卡聊表心意。 温希愣了愣,摸了摸手里四四方方的触感。她记得妈妈钱包里也有好几张这个东西,每次说去取钱的时候,就把这个塞到大机器里,能吐出来好多钱呢。 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温希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温栀,看懂她的意思后,温希忙把手里的卡塞回到纪父兜中。 “纪爷爷,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可要收好,下次再不能随便给别人了。”温希一本正经地说道。 “纪伯父,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钱确实不能收,温希是我的孩子,养她也是我该尽的义务,更何况我现在也有工作有工资,我们母女俩生活,还是绰绰有余的。”温栀明白纪父的意思,也知道他确实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这其中的缘由,还是要跟他讲清楚的。 纪父一愣,旋即明白了温栀话里的意思。纪父本意是用这些钱,可以让她们母女俩生活好过一点,但温栀却以为这钱是纪家给温希的抚养费。如今她自己有工作,而且背后更是有一个九盛集团撑腰,实在犯不着拿他这钱。 想到这,纪父也不再勉强,只是不免感叹道:“当初我们只以为你是温家的人,却没想到如今……这些事情兜兜转转,有因皆有果,造化弄人啊。” 说完,纪父摇了摇头,冲温栀二人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纪父回到老宅,满脑子还想着分别前,温希那一句“希望以后可以经常见到你”。见到纪母,他立即分享了这个好消息,惹得纪母也是一阵心酸和感动。 “温希这孩子,总是让人出乎意料,以前真是委屈她了。”纪母心里感慨。 “是啊,我刚才也办了件糊涂事,竟然想着给温栀塞钱。幸好她们娘俩没要,不然这意思可真说不清了。” 两人正说着话,纪灵跑来了,身后还跟着大汗淋漓得王管家。 “奶奶,我们刚才在花园玩老鹰捉小鸡,王管家真是慢死了!”她一开口就是抱怨,显然没料到纪父已经回来。 纪父看着一身坏脾气的纪灵,开口问纪母道:“刚才让你带她回来,后面的事情你怎么处理的?” 纪母听着纪父这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有些心虚,说道:“我这不是想着,等你回来咱们再一起商量嘛,所以刚才就让王管家先带着她。” 纪父不再说话,低下头盯着纪灵,脸上的表情全然没了刚才回家时的那份喜悦。 “下午的事情我们还没结束,那时候考虑到是在外面,估计你的颜面,我跟你奶奶不便多说,现在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纪灵看着客厅这时的气氛,心里有点慌了,她嘴硬道:“下午是温希先骂我的,她说我就是纪家捡来的野孩子,爷爷奶奶给她的东西,一样都不会给我!” 这段日子在纪家的生活,到底是将纪灵的胆子给养肥了,如今碰到这架势,仍敢开口呛声,没了刚来时的那份谨小慎微和装乖巧。 “你现在倒是还学会了诬陷人了!”纪父听到这话,火气一下升到顶点。真当他们都是好糊弄的傻子吗,下午那件事情发生的前后他是看得明明白白。 纪灵摸不准纪父现在的这个表现,到底是知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又成了下午沉默不语的状态。 “纪灵我告诉你,别再去干一些喧宾夺主的事情,安分守己才是你要遵守的。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人,就让你奶奶把你送回福利院去,我们纪家,不需要这么没教养的孩子!” 纪父怒气冲冲地说完这番话,转过头去不再理会纪灵。 因为纪父向来对纪灵都是冷脸相对,所以纪灵一向对这个爷爷都有点害怕,平时尽量不去碰他的雷区,撒娇任性什么的都是冲着纪母来。如今被纪父一吼,立刻就被这个阵仗吓到,有点不知所措,也顾不上装鹌鹑了。 她终于不再嘴硬,眼泪汪汪地看向纪母,向她的方向走了两步,紧紧抓住纪母的衣袖。 “奶奶,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跟爷爷求求情,我知道错了……”纪灵脸上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心里倒是十分自信。 以往每次,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摆出这副神情,纪母就一定会向着自己说话。纪灵自认为把纪母吃得死死的,却没想到这次,不能如她的愿了。 纪母倒是没甩开纪灵的手,只是并不理会她说的话,表情淡淡地吩咐王管家道:“小孩子玩累了就带下去吧,你们看着收拾干净就好。” 纪灵一脸不可置信,大喊道:“奶奶?!” 纪母仍是一脸冷淡,最后对纪灵说了句:“纪灵,做错事情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郊区杨家的出租房里,此时正进行着一场“大战”。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去干那种事,我老杨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杨赫坐在床边,大吼道。他之前生的那场大病,不做手术就没法好利索,现在只能靠药续着命。刚才吼完那么一嗓子,立马就感觉气跟不上来了。 杨母这次罕见地倒是没有还嘴,只是兀自抹着泪,脚下还摊开着几张照片,正是之前纪衡用来威胁杨家的杨母的照片。 杨梦瑶抚着肚子,沉默地坐在一边,并不说话。她冷眼看着这一切,如今杨家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她的父母也都暴露出骨子里的劣根性。 杨赫不再端着一副温文尔雅的做派,杨母也把泼妇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两人天天都要吵架,那几张照片不过是一个由头。 “还有你!真是家门不幸,我怎么生出你这个孽障,现在纪家不认我们,可不都是你肚子里这个东西害的!”杨梦瑶坐在一边也没能幸免,杨父又把怒火转移到她身上。 闻言,杨梦瑶怨恨地看了一眼杨父,心里渐渐有了计策。 深夜,杨梦瑶摸黑摇醒杨母。 “瑶瑶?怎么了,现在还不睡觉。”杨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疑惑地看着杨梦瑶。 “妈你听我说,我前几天一直在尝试接近纪家,但是那边的人似乎已经对我有所防备了。如今我是没办法再进去了,现在只有你去,或许还有可能。” 杨母听到杨梦瑶的打算,瞌睡立刻跑没了。 两人在黑暗中这么一合计,当即就决定这么办。 杨梦瑶离去前,最后嘱咐杨母道:“妈,你一定记得,在进去见到纪衡他妈前,不要对门口那些人说出你的身份。” 第二日,杨母穿上自己现在最体面的衣服,趁着杨父还没睡醒,出了门。 纪家老宅门口。 “你们让一让,我是来见纪太太的,我可是专门受到她的邀请的。”杨母站在门口,拿出曾经阔太太的气势来。 “不好意思,如果夫人有约,会提前通知我们的。您可以给她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门口的保安却并不吃她那一套。做他们这一行,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都是身经百战历练出来的。 杨母面色灰败,掏出手机走到远处,装模作样了一通,又回到原处。 “我刚已经跟她通过电话了,是纪夫人忘记了我今天的来访,她说让我直接进去就好。”杨母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对不起,我们并没有接到放行通知。”保安依旧不松口。 又是软磨硬泡了好久,杨母终于狼狈地转身离开。 首战以失败告终,但杨母并不放弃,接下来的几天反而愈挫愈勇,天天找来纪家,但却连大门都没进去过。 “这位女士,还请你自重,如果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门口的保安一脸几天见到想强闯进去的杨母,面上已经十分不耐。 杨母面红耳赤地站在一旁,就是不愿离开。 她听到一旁的佣人悉悉索索地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人到底是谁啊,这都几天了非要进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能进吗。” “就是,估计又是个看夫人心善,来随便攀亲戚的。” 杨母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浑身气得发抖,再也忘了出来时杨梦瑶嘱咐的话。 “说什么呢你们!我告诉你,我是杨氏集团董事长的夫人,杨赫你们知道吧,那是我老公!就这么一座破房子,我还看不上呢。” 杨母吼完,觉得一阵解气,却看到门内的佣人面面相觑地看着自己,门口的保安也变了脸色。她不禁心里一阵暗喜,早知道这个身份这么好用,自己早说出来了,还用得着受这么多天气? “呼啦”一声,纪家的铁门被拉开,杨母刚要抬脚往里走,就被随即涌出来的人给吓得停住了步子。 出来的佣人少说有十个,个个手上都拎着半米长的棍子。杨母吓得面如土色,看向此时开口的那个保安。 “杨太太,得罪了。我们家夫人说了,以后但凡看到姓杨的人,都这么对待。” 杨母再也不敢多待,转身面如死灰地跑了。 回到家,她跟杨梦瑶说了今日的遭遇,杨梦瑶气急败坏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说出身份嘛!” 杨母此时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怒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之前到底是去纪家干了什么,让人家这么防着咱们。” 第一百七十章、野种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杨梦瑶此时沉下心来,缓缓说道:“明天你跟我去见一个人,或许有办法。” 次日,两人又是一大早就出了门。 杨梦瑶前几天天天蹲守纪家也不是白蹲的,至少让她知道了温栀的住处。此时带杨母来的,正是温栀住的那栋公寓楼下。 温栀今天画室提前下班,特意去市场买了好些菜回来。只是还没走到楼下,她就远远看到树下站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时不时往楼上望一眼。 杨梦瑶眼尖地发现了温栀,拉着杨母快步跑过去。 “温栀,是我。”杨梦瑶笑得一脸讨好,再没了从前颐指气使的样子。 温栀紧了紧手里的菜,一脸嫌恶地开口:“你来找我做什么?” 温栀脸上的表情一下刺激到了杨梦瑶,她忍了半晌,才又开口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父亲现在病重,急需钱做手术。但如今杨家没落,哪儿来那么多钱啊。纪衡答应我们,只要我肯答应离婚,就会保证把我爸的病治好……” 杨梦瑶还想说下去,却被温栀一口打断,“既然如此,你想救父亲,答应离婚不就好了,找我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在这等着我呢!是不是都是你设计的,你就等着看我跟纪衡离婚呢!”杨梦瑶听到温栀这么说,一时失控地喊道。 温栀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转身就要上楼,她实在不想跟这样的人多纠缠。没成想却被杨母一把拉住了手腕。 “咚” 杨母一咬牙,直接跪在了地上。杨梦瑶还愣在原地,此时也一个没留神,被杨母拽地跪下。 “温栀,算我求你了,我们杨家求你了,瑶瑶她爸的病真的等不了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对纪衡没感情了,你能不能去替我们给纪纪求求情,就当是做好事了啊。”杨母边哭边说。 温栀冷眼看着这一切,开口道:“第一,我不是什么圣母,虽然我现在确实对纪衡没感情,但也做不到就因此去劝他别跟你女儿离婚。第二,就你们杨家以前对我做过的事,现在是凭什么让我帮忙?最后,我奉劝你们一句,你们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给伯父治病,而不是把希望压在我身上。” 温栀说完,不再去管身后杨母的哭喊,直接转身上楼。 杨梦瑶在原地愤恨地盯着温栀的背影。几年不见,温栀的变化倒是挺大,不再像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小绵羊了。 杨赫的病总不能真的不管,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去了幼儿园,看撞撞运气能不能碰到纪衡。 去的半路上,杨梦瑶还在一旁想着,等会见到纪衡,自己要说什么。却万万没想到,会碰到半路赶来的杨父。 “你们去哪了?”杨赫在路中央拦住母女二人,面色阴沉地开口。 杨梦瑶突然被人打断,心里一阵烦躁,却在看清来人是杨父后,心虚地扯了扯杨母的袖子,暗自退到了后面。 杨母硬着头皮开口:“纪家人不见我们,我们刚才去见了温栀……” 杨父还没听完,就暴怒地开口:“你们还敢去找温栀?杨家的脸面你们是不要了吗!” 杨梦瑶见状,忙拦上来。 “爸你不要生气,注意身体。我跟妈这不也是为了你的病在想办法嘛,人温栀不是没答应。” 杨父冷哼一声,“人家要是能答应,才见了鬼了。” 杨梦瑶被杨父说得面色讪讪,又听他问道:“那你们现在是要去干什么?” 杨母支支吾吾不肯开口,又被杨父吼了一嗓子,才不情不愿地说道:“我们打算去幼儿园,看看能不能堵到纪衡……” 杨母本以为迎接自己的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没想到杨父低头想了想,竟开口说道:“梦瑶身子大,就别跟着跑了,我跟你去。” 说完,还不等两人反应,杨父率先向前走去。 这家幼儿园依着地理位置和教学水平的优势,里面不乏身份显赫的小少爷和小小姐,杨母往这一站,倒成了别人攻击的活靶子。 此时正是幼儿园放学的时间,门口挤挤攘攘的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看到杨母,几个有头有脸的阔太太立刻就议论开了。 “哎,你看到那边了吗,那个人是不是之前杨氏集团,杨赫和他太太啊。” “就是她,之前杨氏破产倒闭,他太太还被人挖出来好多那种照片呢。” “真的假的,那杨老头不得被气死了。”听到这话,周遭的人都是一阵吃惊,随即几道不怀好意的眼神就从杨母身上扫过。 “我还听说啊,她那个女儿也不是个好的。嫁到纪家后,给她老公下慢性毒,最后还怀上了外面人的孩子,被赶出来了,现在还赖着不离婚呢。”说话的人一阵鄙夷。 议论的人并不避讳,杨父杨母站在一旁,那些人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耳朵。她听得面红耳赤,抬头看了眼杨赫,发现他面色铁青,紧紧抿着唇。 就在这时,突然从远处飞来一团泥巴,直冲杨母的面门来。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杨母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你们干什么!”她再也忍不住,大声骂道。却看到砸她的人竟是几个面生的小孩子,不禁又怒从心中起,现在竟然连小孩子都敢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可是杨母却没想到,从前,她就是仗着身份,连小孩子也不放过的。 那个时候她还是杨太太,也在这家幼儿园入了股。每次开校董会来幼儿园的时候,她对那些穿着不起眼身份地位的孩子,逮着就是一顿奚落。为老不尊,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如今风水轮流转,那些曾今被她欺负过的孩子,终于有机会如数奉还。 杨母被砸得毫无招架之力,想往杨父身后躲,却被杨赫一把挥过去,结结实实地又挨了一下。 正巧,纪父纪母这时来了幼儿园看望温希,没注意到这边的闹剧,正往里走去。 温希看到她的纪爷爷纪奶奶来了,也很高兴地迎上来。自从上次纪灵事件之后,她对两位老人的印象好了很多。看来妈妈果然没有骗人,纪爷爷纪奶奶,也会像妈妈一样对她很好。 杨家两人都看到了他们,杨母赶忙把自己身上整理了一番,就跟着杨父走过去。 “纪兄,嫂子,好久不见啊。”杨赫挑了个不会出错的称谓,开口寒暄道。 纪父纪母看到来人,面上均是一僵,纪父开口道:“好久不见,听说你身子出了问题,现在怎么样?” 那边两个男人交谈着,杨母找到机会,单独跟纪母说话。 “亲家母,我前面找了你好几次,你们家那保安就是不让我进去,都不知道该说他敬业,还是说他认死理不懂得变通。” 纪母面色淡淡,应道:“我们家的保安自然是敬业的,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去。还有啊,如今我们可不是亲家的身份了,这亲戚可不能乱认。” “亲家母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家瑶瑶这不是还没跟小衡离婚吗,自然就还是一家人。”杨母像是听不懂纪母说的什么,仍自顾自地说道。 纪母面色嫌恶地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没想到她能这么厚脸皮。 “我说杨太太,这婚该离得就得离,你们今天找来这,难不成就是来说这事儿的?” 杨母听到这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那边,杨赫已经客套完,发现了一直站在纪父身边的温希。他虽然一直卧病在床,可外面的消息没少打听,这一点倒是比杨母知道的还多。 他虽然摸不准温希和纪家人的关系,以及纪家人对温希的态度是什么,可也知道,温栀生的这个孩子,和纪家的关系不一般。 想到这一层,杨赫蹲下身来,温柔地看着温希,说道:“这就是温希吧,之前我听你瑶瑶阿姨说过好几次,果然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长得真可爱呢。” 温希虽然没见过面前这人,可心里却始终对他喜欢不起来。闻言只是礼貌地点点头,抓住纪父的手又往后退了两步。 杨赫见状笑意更甚,他伸出手摸了摸温希的头,又说道:“温希别怕,爷爷就是看你可爱,所以想跟我们温希多说两句话。温希今年多大了呀?” 杨父在这一脸温柔地哄温希高兴,可是把杨母看得一脸震惊。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这温希的身份啊。刚才纪父纪母把温希叫来,指不定是东窗事发,过来问罪的呢!自己家这老头子,居然还往上赶着哄那小孩。 杨母上前,故意夸张地演给纪父纪母看。 “老杨你给我起来,这孩子就是个野种!当年温栀跟别的男人鬼混生出来的孩子,你现在在这讨好什么呢!” 说完,杨母又猛地拉了温希一把,把她从杨父的怀里拉了出来。边拉还边说:“亲家啊,我们家这老头子一病给病糊涂了,这么个野种也上赶着去哄,你们别见怪。” 这话一出来,别说是纪父纪母了,连杨赫都是一脸震惊。 他气急败坏地推开杨母,大喊道:“你这个疯婆子,在这说什么胡话呢!一口一个野种,你知道什么呀!”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几天杨母都说自己在外面打探纪家的情况,就打探了这么个结果?居然连温希的身份都不知道,还在这大骂野种,这次全败在她这张嘴上了…… 刚才被猛地拉了一把的温希,过往的记忆像是才回笼一般,认出了杨母。之前的阴影,再加上这次杨母的动作,双重压力之下,温希直接被吓哭了。 “又是你,你又来了……又来了……”温希哭着,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却还是让站在旁边的纪父纪母听了个大概。 听温希这意思,似乎这杨母之前也来找过温希。如果有温栀在一旁看着,杨母肯定不会贸然出手,那就只能是在幼儿园,温希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被欺负了,幼儿园的老师碍于杨母的身份也不敢乱说。再看温希现在这反应,杨母上次来,很可能也对温希动手了。 这前后一联系,纪母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她冷冷地看向杨母,问道:“我们家孩子怎么会认得你,难不成杨太太之前还私自来找过温希?” 杨母搞不清楚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刚骂了温希,这纪家人不应该是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的吗,怎么现在反而教训起自己来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没脸没皮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杨赫率先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步拦在杨母身前,赔笑道:“嫂子,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纪母却并不理会他,仍对着杨母发问:“你口中的野种又是怎么回事,是在对着我的孙女说么?” 杨母此时已经慌了神,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 “我,不是,我没有……”杨母斟酌着开口,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好了!以后我会派人盯着幼儿园这边,不允许你再接近温希一步。”纪母冷漠地说道。 杨母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下抓住了纪母话中的重点。 “你的孙女……你说什么,温希是你的孙女?怎么可能,亲家母,你可不要被骗了!” “够了。我认孙女还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纪母不耐烦地打断。 杨母突然被截住话头,不可置信地低声呢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温希她就是温栀跟别人生的野种,怎么可能是纪家的孙女。” 一旁的杨赫也震惊地站在原地,他知道温希和纪家人关系不一般,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祖孙辈的关系,这下可把祸闯大了,想到这,他愤恨地看了一眼杨母。 杨母像是才想到什么一般,猛然抬头,双手死死抓住纪母的胳膊,说道:“对,对,亲家母,那温希就是温栀跟别人生出来的野种,当年她跟别的男人鬼混,被人在床上发现,那件事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啊! 纪母嫌恶地将头偏过去,并不想理会。当年那件事,背后到底是谁搞的鬼,他们早就心知肚明,这杨母再把这件事揪出来,是还嫌他们杨家不够丢人么。 谁知道,杨母这句话刚说完,刚才还被吓哭的温希突然一下冲了出来。她身体小,没多大力气,所以干脆利用冲出去的惯性,直接用身体撞向杨母。 杨母根本没料到还有这一出,一时不察,直接被温希撞翻在地。 她愣愣地抬头,就看到温希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冷冷地盯着她。 “不许你骂我妈妈。”此时的温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跟一个几岁的孩子很不相符,身旁的纪母担忧地看了看她。 但杨母倒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毕竟稚嫩的童声说出这种威胁人的话,杀伤力还是很有限的。 她不过反应了两秒,就迅速调整好姿势站起来,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胆子不小啊,敢推我!怎么,你妈妈自己干了那种事,还不让别人说了?” 温希脸上的冷意比刚才更甚,她开口道:“我最后再说一次,你不配跟我妈妈相提并论。” 杨母听到这,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如今她身份不比从前,倒是连这些小孩子也敢骑在她头上耀武扬威了。 她作势就要拉过温希,纪父纪母却先她一步,将温希牢牢护在身后,让杨母扑了个空。 “亲家,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孩子刚才那么没礼貌,你们难道还要护着不成?”杨母看到这一幕,气急败坏地吼道。显然,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把温希当做是纪家的孩子。 “我纪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人来教训?”纪父恼怒地看着眼前撒泼得杨母。 纪父发话,杨赫再也站不住了,忙上前赔罪:“纪兄,嫂子,实在对不住。我这就把她带走,不打扰你们了。” 杨父说着,半拉半拽地带着杨母走了。 纪母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不禁唏嘘道:“想当时,杨氏也是一大龙头企业,这杨太太当时多风光,如今……” 她没再说下去,纪父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多行不义必自毙。杨赫就是野心太大,手伸得太长了。”纪父意味深长地说道。 刚才温希突然来那么一出,别说杨母,就连纪家父母都吓一跳。两人把温希带到长椅上坐下,小心地询问。 “温希,刚才没有被吓到吧?有什么事就要跟奶奶说,好吗?”纪母拉着温希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好半晌,温希才低着头闷闷地说道:“我妈妈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不要相信她说的话……”这话说完,眼前的人又没了声音。 纪母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柔声道:“爷爷奶奶相信温希,也相信你妈妈。刚才那个人是坏人,以后我们都要离她远一点,记住了吗?” 温希闻言,重重地点头道:“我知道了!”大眼睛里全是被信任的欣喜。 三人正说着话,蒋凌瀚远远看到温希,走了过来。 “纪伯父纪伯母,我来接温希。”蒋凌瀚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纪父纪母看到来人,脸上均是一僵,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面色又恢复如常。 “小蒋啊,来了……”纪母略显尴尬地说着。 “爸爸!你今天来得真早。”温希笑着跳下长凳,一下扑进蒋凌瀚怀里。 蒋凌瀚一把抱起温希,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对纪父纪母说道:“伯父伯母,刚才的事情我听人说了,温希还要谢谢你们的照顾。” 纪母一愣,随即说道:“没什么,我们毕竟也是她的爷爷奶奶,这种事自然是要出面的。”说完,她又看了眼蒋凌瀚。 蒋凌瀚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抱着温希离去。 纪父突然在背后喊道:“小蒋,虽然我们现在是站在对立的关系上,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过去几年,因为我们的疏忽,误解了温栀,还要感谢你那几年对温希的照顾。” 蒋凌瀚的脚步顿住,没有转身,说道:“不用了,都是我自愿的,你们不必道谢。”说完,没有再停留,快步离去。 是啊,都是他自愿的,哪怕没有回应,哪怕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 回去的路上,纪母还在跟纪父念叨。 “小蒋这孩子,是个好的。希望有机会,他还是能跟小衡说清楚吧。” 纪父无言。感情这种事,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能说清的。真要那么简单,这几个人的恩怨,又怎么会牵扯了四年呢。 另一边,杨父跟杨母还在路上拉扯。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温希是纪家的亲孙女,这个消息,你在外面打听了十几天都没有打听到吗?”杨父仍在为刚才的事情发火。 按理说,今天确实是个跟纪家套近乎的好机会,毕竟连纪父都见到了。只是一手好牌,就这么被杨母打烂了,这叫杨赫如何不气。 杨母哭哭啼啼地被拽了一路,此时也发起狠来。 “就知道怨我,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给你治病吗,你这个半吊子身体拖累了这个家多少啊?” 两人此时都吵红了眼,说出的话也越来越不中听。听到杨母说出这种话,杨父又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正闹着,杨母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原来是杨梦瑶,她到家后,左等右等不见二老回来,担心出什么事,这才打电话来询问。 “你说什么?!纪家已经认回了温希?”杨梦瑶不可置信地喊道。 “是啊,我今天才知道,温希那个野种居然成了纪家的孩子。”杨母在电话这边哭喊着,接到女儿的电话,她像是一下有了人撑腰,底气都足起来。 杨父听出不对,一把抢过电话,“瑶瑶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早知道温希是纪家的人?” 杨梦瑶回过神来,听到杨父这么问,被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会,我也是刚听妈说才知道……这样,你们让我想想办法,我先不说了挂了啊。” 还不等杨父说话,那边率先挂了电话。杨父狐疑地看了一眼手机,到底是没深究下去。 这边,杨梦瑶在出租屋里踱着步。 “温栀,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杨梦瑶恶毒地想着。当时,她就是怕纪衡认出温希的身份,才拼命阻止骨髓捐献成功,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居然还是认回了温希。这样一来,只怕这婚,是必须得离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一定还有机会……”杨梦瑶自言自语地说着。手下又开始忙起来,她要再去见纪衡一面,亲自跟他说清楚。 纪衡今天难得的提前下班,挨不住纪母的狂轰滥炸,答应回老宅吃饭。只是还没走到,就看到门口站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 杨梦瑶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处,还要小心不被门内站着的佣人认出来,等得十分辛苦。好不容易看到纪衡回来,她忙收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纪衡,我……” “伯父的病,可大好了?”纪衡却并不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还不等杨梦瑶说完,就打断道。 听到纪衡这么问,杨梦瑶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此时一句也想不起来,她立即就被纪衡带着节奏跑偏了。 “纪衡,你知道我爸那个病的,他真的不能等了……算我求你的好不好,我们家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杨梦瑶面上十分楚楚可怜,可此时内心却恨不得上前撕了纪衡那道貌岸然的面具。 其实她也说不准自己对纪衡现在到底是什么感情。之前有的那点爱意,早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给消磨没了。之所以还拖着不离婚,可能是看上了纪家的势力和钱吧…… “杨梦瑶,你知道你是什么吗?就是贪心,两头都想要。我说的很清楚了,想要钱想治病,就拿离婚来换。可你现在,又不想离婚,还要我拿钱出来救你爸,我做慈善啊?” 纪衡觉得自己这次算是很给杨梦瑶面子了,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杨梦瑶见纪衡油盐不进,心下一狠,直接对着纪衡跪下了。 “纪衡我求求你,我不能离婚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的……我爸的病,我实在想不到办法了,你就当看在我们夫妻四年的情分上,这钱算借给我的,行吗……” “你跪下做什么?”纪衡皱眉看着杨梦瑶的动作,很不理解她这么做的意图。 杨梦瑶心里一喜,以为这样起了效果,只是还没高兴完,又听纪衡道:“你觉得这样对我有用么?” 纪衡冷笑一声,竟是直接越过她进了屋。 杨梦瑶在后面不甘心地叫道:“纪衡,你确定你不后悔今天这样做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抢夺抚养权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转身好笑地说道:“杨梦瑶,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为什么要后悔。” 杨梦瑶知道,今天这事闹开,再求纪家估计也没什么用了,所以这下索性豁了出去,反唇相讥道:“纪衡,像你这种冷面冷心,没有感情的人,真的是活该没有孩子。” 话音一落,纪衡脸上的表情一下冰封住,周身的气压释放开来。他面色淡淡地盯着杨梦瑶,想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杨梦瑶看到这样的纪衡,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却仍嘴硬道:“你害得别人家破人亡,自己也该体会下这种感受。怪不得连唯一剩下的孩子,现在都跟了别人姓蒋。” 纪衡听完她说的,突然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却看得人不寒而栗。 他直直望进杨梦瑶的眼睛里,一步步向她走过去。只是在还差两三步的距离时,突然被一声怒吼喊停。 “你给我闭嘴!” 杨梦瑶惊恐地转过身,却看到一脸怒容的纪父和纪母。 纪母一到家,就听到杨梦瑶的声音远远传来,在听清她说的话后,当时差点没被气晕过去。这次,饶是一向温柔好脾气的她,也动了真格。 “啪” 纪母上前,对着杨梦瑶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上去,似是觉得一下还不解气,又紧跟着补了两巴掌。 “你还有脸说出来,我们家小衡没孩子是谁害的?自己肚子里怀着个野种,就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纪母这次也是气急,没说完一句,就甩一个巴掌上去。 这种女人间的事情,他到底不好插手,只是也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并没有要阻止纪母的意思。 纪父看着纪母那边的战况,时不时偷瞄一眼纪衡的神情,却见他神色一直淡淡地,视线虽然在纪母和杨梦瑶身上,只是目光却不对焦,似乎在想着其他事情。 刚才儿子不对劲的状态他看到了,见纪衡如今这样,只希望他别钻牛角尖才是。 “滚,以后我见到杨家人一次,就打一次。”这边,纪母终于停手,愤怒地看着杨梦瑶连滚带爬地走开,才转身回道父子两个身边。 纪父忙迎上去,打趣道:“你这多年不出手,再出手时功力是一点没丢啊。” 纪母被这么一夸,立刻得意起来,招呼纪衡道:“走了小衡,我今天亲自下厨。”话说完,纪衡却没动,纪母奇怪地又喊道:“小衡?” 纪衡像是才听到一般,应了声,转身率先朝里走去。 纪母疑惑地看向纪父,“怎么回事啊这孩子,刚才没事吧?” 纪父摇了摇头,纪衡的心思现在他也猜不透了。 杨家出租屋内,杨梦瑶鼻青脸肿地回到家,把杨父杨母吓了一跳。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瑶瑶,你这是让谁给打了?”杨母惊呼道。 杨梦瑶才被打,心情本就低落,现在又被杨母这么一问,更觉得憋屈了。 “你还问,还不是那个纪家的老太婆,我去求纪衡,没想到她突然出来就打了我,我能怎么说啊!”杨梦瑶故意省去自己说的那些话,避重就轻道。 可杨母今日也栽在了纪家身上,心情也不爽利,听杨梦瑶这么说,又来了火气:“你怎么就这么笨呢,明摆着往人家枪口上撞吗?今天我跟你爸就去触了人家眉头,你又这样,咱们家怎么就天生跟纪家不对付啊。” 杨母阴阳怪气地抱怨,又惹来杨梦瑶一阵冷眼。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那天去纪家暴露身份,我今天有这么难做吗?”杨梦瑶也不甘示弱。 杨父面色阴沉地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母女俩互相指责,不发一言。 凌晨,纪家老宅却还亮着一盏灯。 纪 衡站在偌大的落地玻璃前,回想着下午杨梦瑶说的话。 “纪衡,你就是活该,连自己唯一的孩子都跟了别人姓蒋……”想到这,纪衡狠狠捏碎了手里的高脚杯,玻璃碴子一下陷进肉里,鲜血顺着手背留下来,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仍旧盯着窗外的景色,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神色。 他突然掏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道:“明天,想办法让温栀去枫山公园。” 第二天是周末,温栀和温希窝在家里。 突然,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温希快步跑过去接起来,没说几句话,又抬头看向温栀,“妈妈,找你的。” 温栀疑惑,自己在澜城又没有熟人,有事都是打手机的。虽然这样想着,可还是过去接了电话。 “你好,是温小姐吗?”里面传来一道男声,听着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温栀问道。 “我是余总的秘书小刘,她现在在开会,刚才吩咐我给您打电话,说一小时后约您在枫山公园见面。” 温栀没多想,应下来后就挂了电话,只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是奶奶吗?”温希在电话里听到余总两个字,兴奋道。 “不是,是奶奶身边的秘书,说一个小时后让我去枫山公园。”温栀回答道。 温希有点奇怪,问道:“奶奶的秘书?可是奶奶有什么事亲自给妈妈打电话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让秘书来说呢?” 温希说完,温栀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又涌上来。是啊,余琼但凡有事,都是直接打电话,再不济也可以发短信,从来都没有让秘书通知过自己。 温栀叹口气,回答温希道:“算了,妈妈去看一眼,万一奶奶真的有急事没来得及告诉我呢?你就乖乖待在家里,等妈妈回来,好吗?” 温栀看着温希点了头,才起身去穿衣服。 今天是周末,枫山公园的人特别多,有来健身的大爷大妈,也不乏散步的小情侣。 温栀转了一圈,没发现余琼的身影,此时距离她们约定好的时间都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就在温栀决定给余琼拨电话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她。 温栀好奇转身,发现是一个维尼熊的人偶,见她看过来,忙把手上的一支玫瑰花递了过去。 温栀好奇地接过,又看人偶指了指左边的那个方向,然后快速地跑了。 温栀看过去,发现是另一个拿着玫瑰花的人偶。就这样,她在一个接一个人偶的指引下,渐渐向枫山公园的中心走去,手上也不知不觉间拿了一大把玫瑰花。 此时她基本已经确定,叫她来的人并不是余琼了。只是她想看看,这个站在幕后弄了这么一出的人,到底是谁。 拿完最后一个人偶手上的玫瑰花,温栀向正前方看过去,发现一个背对着她穿着西装的人,只是背影却十分熟悉。 温栀默念着心里的答案,看到前方的人慢慢转过来,逐渐跟自己脑海中的脸重合。 “纪衡?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对,这些是你做的?”温栀问道。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切切实实看到真人后,心里还是着实吃惊了一把。 纪衡并不回她的话,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单膝跪地,面向温栀,说道:“温栀,嫁给我好吗?” 这个时节的澜城,刚刚把寒冬的冷意褪去,早春的暖阳打在纪衡身上,衬得他的笑容十分晃眼。 路过的路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停下,形成一个包围圈把他们围在中间,并不时发出善意地起哄声。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旁边的人不明所以,温栀却在这样的声音中脸色惨白。 她不明白纪衡今天玩得又是哪一出,她也猜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自己明明都还没原谅纪衡,他又是哪来的勇气直接在外面向自己求婚的? 温栀慢慢冷静下来,尽量忽略耳边周围人的起哄声,对纪衡道:“你先起来,我们过去再说。” 纪衡却像是根本听不到她的话一样,仍固执地跪在原地,眼睛里只有温栀一个人。 温栀看着这一幕,却是实打实地被气笑了,她突然发狠道:“你给我起来!别做出一副多深情的样子。”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先反应过来的人,知道眼前的场景似乎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忙拽着身边的人走了。 等周围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温栀才走上前,冷淡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纪衡顿了顿,又恢复一脸笑意,对温栀道:“温栀,我知道我从前做了很多错事,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好吗?” 温栀冷笑一声,说道:“纪衡,你有点骨气行不行,我刚才都这么让你丢脸了,你就放过我行不行?” 纪衡不再说话,过了好半晌,突然笑了笑,面无表情地问温栀:“你当真就不给我一点余地吗?” 这是温栀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看到纪衡再露出这样的表情,跟四年前他面对自己时简直如出一辙,现在再看到,突然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纪衡见温栀不说话,又道:“那既然这样,你不跟我走,孩子总该是我的吧。”纪衡冷漠地说完这话,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温栀。 温栀骤然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看向纪衡:“你什么意思?你明明说过你不会跟我强抢孩子的!” 纪衡无所谓地笑了笑:“温栀,你也不能否认,温希流的是我纪家的血吧。我纪家的孩子,却跟着别人姓蒋,这算怎么回事?” 温栀仍然不敢相信,她颤抖地说道:“纪衡,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我的……” 终于,温栀在纪衡面不改色地表情里败下阵来。她一直都故作坚强的眼神里,终于罕见地露出一丝脆弱的神色。 “我真的从来没想到过,人坏起来,能这么不这么不择手段。”温栀哭着冲纪衡说道。 纪衡听到这话,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慢慢握成拳头。他现在在干什么,他怎么能再次让温栀伤心…… 可不过片刻,纪衡像是又想通了什么,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只是语气到底不如之前那么强硬,隐约可以听出一丝乞求。 “温栀,你也知道的,温希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能让她跟着别人姓。” “你滚!温希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此时的温栀根本听不进去旁人说了什么,她只是一味地哭喊道。 纪衡眼神暗了暗,又道:“你如果不同意,那咱们就只能法庭上见了。”说完,他便立即起身,像是不敢去看温栀的神情,转身走了。 温栀绝望地看着纪衡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到什么,转身飞快地向家跑去。 一路上,她设想了无数可能,比如纪衡此时已经破门而入带走了温希,又比如自己回去正好看到纪衡在抢人。 可这样的想法,在开门看到安然无恙的温希后尽数破灭。温栀像是一下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跑进去将温希抱在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手上还拿着玩具的温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着妈妈哭成这样,只能伸出小手,笨拙地一下一下拍着温栀的背。 第一百七十三章、法院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下午,纪衡办公室内。 纪衡从枫山公园回来后,一点没耽搁地去了公司,却没想到推开门,纪安阳正坐在里面等着自己。 “哟,难得见纪总旷班啊,快说说,干嘛去了?”纪安阳手上还抱着一大摞文件,看到纪衡进来,迫不及待地问。 纪衡脸色算不上好,对纪安阳的打趣也不想接,只淡淡地回道:“嗯,枫山公园。” 纪安阳奇怪,像这种地方,不都是年轻情侣和老年人喜好去的地方吗,她表哥哪个都沾不上,怎么会想起来去那。 “枫山公园?去那儿干嘛……” “求婚。” 不等纪安阳问完,纪衡就用两个字惊掉了她的下巴。 “求,求什么?求婚?!表哥你没事吧,跟谁求婚啊你。”纪安阳表示完全不相信她家表哥嘴里蹦出来的话。 纪衡抬头,见纪安阳仍没有从他办公室里出去的打算,又补充道:“跟温栀求婚,被拒绝了。但是我打算把温希的抚养权要回来,如果她不同意,那我会上报到法院。” 纪衡平静地说完这一席话,看着纪安阳,用眼神询问她什么时候走。 “切,人温栀肯定会拒绝你了……”纪安阳笑得一脸自得,但随即又反应过来纪衡后面说了什么,“等等,你刚说什么,要回温希的抚养权?!纪衡你疯了吧?” 纪安阳完全不能理解纪衡的所作所为,当时明明是他自己说要慢慢来,要等温栀原谅自己,还不肯让伯父伯母插手,如今自己却要这么做,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 “怎么,你不是很喜欢温希的么,我如果要回抚养权,你就可以天天见到她,你应该开心才是啊。”纪衡把玩着手里的钢笔,视线还在面前的文件上,话却是对着纪安阳说的。 “是,我是喜欢温希,但我喜欢的是一个活泼可爱有朝气的温希。但你觉得,如果强行把温希抢来,她还会快乐吗?那是你的亲女儿啊,你能不能为她考虑一点。”纪安阳看不懂这样的纪衡,她不明白他说的这些话是气话,还是真的这样想。 纪安阳见纪衡并不理她,又说道:“表哥,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记得你当时说,“要给温栀一个接受我的时间”,“温栀和温希必须两个人一起进纪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难道你忘了吗?” 听到这,纪衡终于有了反应,他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抬眼说道:“安阳,你不明白,温希她毕竟是我的女儿……” 纪安阳却觉得跟纪衡根本说不通,扔下手上的文件,临走前扔下一句:“我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只知道,你这样要来的温希,只会跟你越走越远。” 纪安阳走后,纪衡再没有了看文件的心情。他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皱眉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都说他错了…...他知道,或许这样的方法有点过激,但如果不这样做,那温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温希什么时候才能姓纪?他不过是想挽回一些东西啊,怎么就错了呢…… 此时的纪衡已经走进了死胡同,他固执地认为,只有这样做,才能牢牢地将温栀绑在自己身边。 因为之前被纪衡那么一吓,温栀没敢再去画室,寸步不离地守着温希,心惊胆战地过了几天。本以为一切就要过去了,可该来的还是没逃掉。 早晨,温栀正跟温希坐在桌子前吃早饭,门外突然传来“笃笃笃”地敲门声。温栀心里一紧,这几天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一听到门外有动静,心就会揪起来。 她忙放下筷子,将温希带到书房里,蹲下身安慰温希道:“温希乖,还记得之前跟妈妈玩得捉迷藏游戏吗?要乖乖躲在这里不出声哦,妈妈出去把坏人赶跑。” 温希乖巧地点了点头。她这时候还不能理解温栀的心情,只觉得这几天都跟妈妈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幸福得像是在做梦,只是梦醒了她就不能再见到妈妈了。 温栀过去开了门,见到门口站着几个穿制服的人。她警惕地看着这些人,她可没忘,当时纪衡说法院见的话。 果然,为首的那人率先开口道:“你好,是温栀女士吗?我们是澜城市最高人民检察院,受纪先生的委托,需要重新讨论孩子抚养权的问题。这是法院的传票,到时请您务必到场,配合我们的工作。” 温栀愣愣地看着手上这张所谓的法院传票,腿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温女士,你没事吧温女士……”耳边人急切地呼唤放佛跟温栀隔了一个空间,她听不太真切那些人都说了什么。 好半晌,温栀扶住门框,勉强稳住了心神,扯出一抹笑对法院来的人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请回吧。” 屋内书房里,温希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门后,手上还滑稽地抱着一个兔子玩偶。显然是将来人和温栀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看吧,她就知道。这几天过得太不真实了,总有人想来跟她抢妈妈…… 晚上吃过饭,温栀将温希叫到跟前,问道:“温希,明天去上幼儿园,好吗?” 她想过了,既然纪衡已经给自己发了传票,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躲的了,在法院正式判决前,他总不会再干出什么事来。所以在做了一下午心理建设后,温栀最终这么决定下来。 温希默默看着眼前的温栀,才不过几天的时间,温栀就消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显而易见地憔悴下来。 这几天真的是她太不懂事了,只顾着自己开心,却不知道妈妈心里有多煎熬。都说小孩子小不懂事,可三岁的温希,把什么都看在眼里。 温希伸手,摸了摸温栀的脸,小声回道:“好,我们明天去幼儿园。” 晚上,温栀给温希掖好被子,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温希的心是向着自己的就行。 次日,温栀看着温希进了幼儿园,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却没想到,温希在温栀转身后,并没有进教室,而是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操场走着,最后躲到滑梯下面,一个没有人看到的地方。 她看着面前刚从土壤里冒了个头的小苗,泪珠一颗颗砸进泥里。 她和妈妈已经过得很辛苦了,为什么还是有人见不得她们好,还是想拆散她们?她想起来以前家里一个阿婆说的话,她说:“小希,好人都是有好报的,老天爷在天上看着呢。”可是她跟妈妈都是好人,为什么这个好报一直不来呢…… 温希起先还是小声地抽泣,最后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却没想到这个哭声竟招来了一个人。 “喂,你为什么要哭?” 温希猛地止住哭声,还因为停得太快,小小地打了个哭嗝,惹来对面人一个嘲笑的眼神。 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便又放下心来,不再理他,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事里。 可面前的小男孩似乎不是这个想法,他见温希不理自己,顺势坐了下来,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我叫郁寒,你叫什么啊。” “温希。”温希不太想理他,兴致缺缺地回复道。 却没想到郁寒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愣了一下。他在心里默念着温希的名字,嘴角悄悄勾起,若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更得问问了。 “那温希,你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啊。” 温希一向不太喜欢对陌生人讲自己的事情,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郁寒,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倾诉欲。 “我一直跟妈妈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本来一切都挺好的,但是前段时间出现了一个人,自称是我爸爸,非要拆散我和妈妈,把我带走,见妈妈不同意,他昨天还叫来了据说是法院的人帮忙……” 郁寒听着温希的叙述,渐渐皱起了眉头。如果这个温希确实是余阿姨的孙女的话,那这些事就必须得让余阿姨知道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希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不再说话。郁寒看着面前缩成一团的小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保证,那个人抢不走你的,你一定还可以跟妈妈生活在一起。”郁寒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温希看着面前这个笑得一脸笃定得小男孩,也不知道怎么,就信了他的话,甜甜地点了点头。 这一下倒是搞得郁寒不好意思起来,他起身道:“快起来吧,我送你去教室。”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前走去。 确认温希进了教室后,郁寒转过身,表情晦暗不明。 九盛集团楼下,郁寒出现在大门口,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直接按下通往高层的电梯。 董事长办公室外,秘书看到来人,恭敬地说道:“郁少爷,董事长在里面。” 郁寒点点头,推门进去。 “小寒?你今天不是说去幼儿园吗,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余琼放下手里的笔,抬头惊奇道。 郁寒一进门见到余琼,和刚才门外冷若冰霜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他跑过去亲昵地摇了摇余琼的胳膊,说道:“小寒这不是想来看看余阿姨嘛,怎么,你不欢迎我来啊。” 余琼看着这孩子又开始没个正行了,不禁好笑地摇摇头,却听郁寒又接着说道:“余阿姨,我今天在幼儿园碰到温希了。” 余琼一听,来了兴趣,示意他接着说。 “但是她和她妈妈好像碰到了一些事……听她的意思,似乎是她爸爸这次回来,想通过走法律程序要回温希的抚养权。”郁寒皱着眉说完,探寻地看向余琼。 余琼听到这话,也是大吃了一惊,这些事她从没听温栀跟自己说过,只怕是不想麻烦自己,打算一个人应对。 “这孩子,有什么事从来也不跟我说……”余琼顿了顿,又道:“我知道那个男人,只是如今温栀并未告诉我这些事,肯定是不想我知道,那我又怎么出面解决呢……” 余琼自言自语地说着,却没想到郁寒突然凑上前,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余琼闻言,眼睛立即亮了几分,赞赏地看着郁寒,郁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吐了下舌头。 按照郁寒的提议,余琼立刻起草了一份文件,带上东西就去找了温栀。 第一百七十四章、法庭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余琼知道温栀这几天都没去画室,所以直接去了家里。敲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憔悴至极的脸。余琼心疼地看了看,却什么也没说。 “妈?你怎么突然来了……”温栀惊讶地看着余琼。 余琼没好气地回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呢,我这几天没来看你,你看看自己都过成什么样子了,人都瘦了这么多。”余琼说着,把手上买的菜和肉放在桌子上,把带来的文件压在最底下。 温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不是这两天有些累嘛,就没心思收拾。” 说着,温栀把桌子上的菜挪到厨房里,再回头时,就看到了那份特意被余琼压在袋子底下的文件。 “妈,这是你带来的吗,可要收好啊。”温栀没太在意,还以为是余琼公司里的资料。 “那是给你的,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余琼道。 温栀好奇地拿过来翻了翻,结果彻底傻眼了。 “这是什么啊,都是外国字,我好像一个也没看懂……”温栀不敢相信地又看了几行,发现是真的看不懂。她英语还算不错,按理说不该这样的,但那些英文字母拼出来的单词,她见都没见过。 余琼看着温栀这不服输的样子,说道:“这是X国的文字,具体干什么的,你后面就知道了。”对于温栀的疑问,余琼闪烁其词地糊弄过去。 温栀倒是没怀疑,余琼总不会害她,所以拿过笔就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余琼接过,小心地放进包里,不再提这个话题。 很快就到了开庭的日子,鉴于关系重大,法院需要听取多方面的意见来决定温希的抚养权,所以这天,温家和纪家的人都到场了。 温栀抱着温希下车往里走,正好与也是刚到的纪衡迎面碰上。 纪衡面色复杂得看着一脸冷漠的温栀和怒视着他的温希,刚欲张口说些什么,温栀就已经跟他擦身而过,像是对待一个真正的陌生人那样。 经过纪衡的身边时,温希用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只要把我从我妈妈身边抢走的人,都是坏人。” 纪衡身体震了震,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在后面进去了。 随着法官宣布开庭的法槌落下,这场审判正式开始。 纪衡率先站起来,细数温栀的种种不足。 “尊敬的法官大人您好,据我了解,温栀身为孩子母亲,在生下温希后并没有告知本人孩子的存在,同时在她单独抚养孩子的这几年,她因为各种私人原因导致孩子无法按时接受教育。而且,温小姐现在甚至给我的孩子找好了后爸,我认为这样的家庭环境并不能让孩子幸福健康的长大。” 纪衡说完,远远地向温栀看过去。 因为隔得距离太远,纪衡脸上的表情并看不太真切。但温栀看着这个面对她的不足都能侃侃而谈的男人,眼底的愤恨压都压不住。 因为温栀这边并未作出反驳,法官示意纪衡继续。 纪衡点点头,又道:“同时根据我所了解到的,温小姐之前,似乎还在夜总会工作过一段时间吧……这样不检点的行为,我认为并不能给孩子起到一个很好的表率作用。”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温栀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看去。这是她最不愿提及的日子,这个人怎么能,怎么能……温栀低着头难堪地坐在座位上,忍受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却一句话都不说。 此时全场的氛围几乎一边倒地向着纪衡这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场审判,应该会是纪衡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了。 就在这时,法庭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拉开。 孟凝手上提着个袋子,大踏步地走进来。 “在夜总会工作过怎么了?纪衡,你也不用这么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吧。法官大人你好,我这里有证据可以证明温栀的清白。” 孟凝说完,转身面对纪衡,挑衅地将手上的袋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开口却是对全场的人说道:“我是温栀工作的夜总会的负责人,我可以证明,温栀在工作期间,从未失身。这里是她出态时所有的监控记录,里面都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说着,孟凝又向纪衡走近几步,道:“这些够吗,纪先生。” 孟凝的出现,似乎是一个转折。她的这番话说完,审判厅出奇的安静。 纪衡伸手拨了拨面前的那个袋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孟凝,说道:“孟小姐,这些东西只能证明温栀在工作时间没有出格。但谁能知道,在监控照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又或者她有没有被带走呢?毕竟那种地方,进去了,谁能保证自己可以洁身自好啊。” 孟凝一愣,待听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只觉得火气直冲天灵盖,张口责骂道:“我说纪衡,你还要不要脸!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啊,你这么想温栀?你自己干了多少猪狗不如的事,现在怎么不都说出来啊……” 那边孟凝还没有说完,席下纪父纪母担忧地看着纪衡。中途好几次,纪母都想站起来反驳,却被纪父制止住。 “你干什么拉我,看不到儿子被骂得那么惨啊。”纪母不解纪父的行为,压低声音问道。 纪父嗔怪地看她一眼,解释道:“你觉得那小姑娘说的话不在理吗?这次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理亏在先,哪儿还有脸去替儿子说话。” 纪母还是有点不满,“那你就看着儿子被欺负啊。” “你觉得你儿子能被欺负?何况这次要抚养权这事儿,我本来就不是很赞同,失败了也好,起码温希那孩子不会怪我们……”纪父说完,目光又转向台上。 “我就问一句,温栀这些年受的苦,你都要当没看到是吗?”孟凝愤愤地丢下一句,等着纪衡的解释。纪衡却仍是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一副任由孟凝骂的样子。 席下,温乔看着这样的局势,面上闪过一丝狠厉。凭什么,这么多人都要向着温栀说话,而且纪衡居然一句也不反驳,难道就这么让局面被她逆转了吗? 这么想着,温乔猛地站起身,冲席上道:“孟凝是吧?你一不是纪家人,二不是温家人,今天这场审判你有什么资格参加。这审判厅是还人公道的,可不是随便哪来的疯狗都能撒野的地方。”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十分不客气了,孟凝听完,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立马就要开口还回去。却没想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纪衡,这下终于出声了。 “温乔,你一没有提供证据,二在席上公然出口骂人,这又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纪衡说完,一双充满冷意的眸子看向温乔。 温乔不敢置信地看向纪衡,说道:“纪衡你没听错吧,我是在为你说话啊!温栀那种女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出来,你清醒一点啊,总不会四年过去,你还被她迷惑了吧?” 纪衡听到这话,脸色愈发阴沉。 “管好你自己的嘴,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要抚养权是他跟温栀之间的事情,并不代表谁都可以来踩温栀一脚。 这下场面彻底混乱了,坐在旁听席的人上场发言了,而本该是原告的,现在却帮着被告说话。法官被现在这场面吵得头疼,敲了几次法槌要求肃静,都没有太大的效果。 “安静!现在最主要的是孩子的想法,孩子带来了吗?”法官出声问道。 这一声,倒是把众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所有人一齐望向温栀怀里的温希。 温希顶着十几道目光,慢慢站了起来,还没出声,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我不要,我不要纪衡当我的爸爸,我只要妈妈……”温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短短的几句话,却说出了孩子心里的心声。 纪父纪母站在另一边,心疼地看着温希。 纪母忍不住偷偷擦了擦眼角,感慨道:“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时,从开庭就一直沉默到现在的温栀,突然站了起来,语调平静地开口,像陈述一件不相干的事,但谁都能听出来那声音里压抑的颤抖。 “纪衡,你说我生下孩子不告诉你,但以你当时恨我的那个程度,我告诉你了,孩子现在还能活着吗?你说我不送孩子上学,但你也不想想,是谁把温希从幼儿园赶了出来。” 这话一出,纪母羞愧地低下了头。 纪衡慢慢握紧拳头,眼里全是压抑的哀痛,他低声恳求道:“温栀,别说了……” 温栀却并不管他,继续开口道:“你说我给温希找了后爸,但我独自一人撑过来的那四年,受了多少冷眼多少委屈,你从来都不知道。温希白血病需要骨髓的时候,你这个亲爸又在哪呢?明明答应了捐献手术,却在临手术前反悔,这就是你这个亲爸干的事……” 偌大的大厅,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个人的心情都随着温栀的诉说而起伏。 “我跟你结婚的那几年,先是有温乔,明明是她自己放的火想摆脱你,却诬陷到我身上,说我放火烧亲姐,你信了,恨了我三年。后来又有了杨梦瑶,你为了她敲碎了我的左手腕,又恨了我四年。你知不知道,一直到现在,每次下雨天我的左手还会痛啊……” 当年的真相再度被扒出来,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几年前的那场火其实是温乔放的,这在上流的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这下被直接揭开,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当年的内幕。 温栀说到这,再也忍不住,崩溃地坐下,泪如雨下。 纪衡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痛苦地撑着头。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温栀这些年过的什么生活,不知道温栀怎么独自撑过来的,他从她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四年…… 几分钟后,法官再度敲响法槌,问纪衡道:“原告,你现在保留上述观点,坚持诉讼吗?” 温栀最后一次看向纪衡,却绝望地听到他说:“我保留最初观点,要回温希的抚养权。” 法官落槌,宣布到:“审判结束,根据各方提出的证据,经我们讨论得出,孩子抚养权归孩子父亲,纪衡所有。” 温栀再也忍不住,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过去,用尽所有力气,给了纪衡一耳光。 “四年前我就该死心的,这次却又相信了你,是我之前错了,纪衡你就是个混蛋!”温栀声嘶力竭地喊完,脱力般滑到地上。 温栀眼里的绝望刺痛了纪衡,他别开眼,不敢跟温栀对视。 但所谓绝处逢生,说的就是这样。在法官宣布退庭时,却又发生了戏剧化的一幕。 第一百七十五章、抚养权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众人正要离去,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女声,“等等!” 温栀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望去,看到正是余琼带着郁寒出现了。她忙伸手捂住嘴,才防止自己大哭出来。原来被欺负后有妈妈来撑腰,是这样的感觉啊…… 法官看到这又出现了一个疑似证人的人,忙回到位置坐下,新一轮的审判又开始了。 余琼带着郁寒走进来,先安排郁寒在位子上坐好,自己才又向前走去。 郁寒坐在座位上环视了一圈,跟温希的眼神相撞后,冲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看吧,我就说你不会被抢走的”。 “法官您好,我叫余琼,是温栀的母亲,也是温希这孩子的奶奶。对于之前纪先生所说,温栀无法给孩子一个好的家庭环境和教育环境这一说法,我持保留意见。还希望您能看看这个,再做定夺。” 说着,余琼走上前,将手里一直拿着的那份文件交给了法官。 “X国国籍证明?”法官疑惑地出声询问道。 余琼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正是,所以温栀和温希,现在已经是X国公民。纪先生想进行多少场审判都没问题,只是这就属于跨国案件了,只怕还要考虑X国那边的法律。单就这场审判,还不能判定生效。” 温栀还坐在原地没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看向余琼。 国籍证明?她什么时候……等等,前几天余琼拿来的那份文件!这几天她就只签过那一份文件,如果是国际申请的话,也只能是那份了。 温栀向余琼投以感激的眼神。 也是后来退庭时,温栀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告诉余琼今天开庭的事情,余琼还会知道并赶来帮自己解围,原来都是因为那个叫作郁寒的孩子。而之所以X国的国籍申请能这么快下来,也多亏了郁寒。 余琼仍在席上跟法官据理力争,这边,郁寒左右看了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后,悄悄朝温希那边走了过去。 “嘿,小孩,我就说了吧,我保证你肯定不会被抢走的。”郁寒笑得十分自信。 温希刚刚才哭过,还没有从惊吓的情绪中缓过来,所以反应有点慢,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她后知后觉地转过去看向郁寒,撇了撇嘴,道:“我才不是小孩,我叫温希。刚才看到你是被奶奶领进来的,你们俩认识啊。” 温希知道郁寒是来帮自己和妈妈的,所以防备心少了几分,摇头晃脑地问道。 听到温希这么问,郁寒又骄傲起来:“那当然,我跟余阿姨,认识得比你还要早呢。” 看着温希疑惑地眼神,他又解释道:“我是X国皇室的王子,很小的时候就被爹地送到中国来学习,最开始的日子很难过,是余阿姨帮了我,我很喜欢她的为人,后来就一直跟着余阿姨喽。” 郁寒到底年纪小,虽然有意克制了几分孩子气,但在介绍到自己的身份时,语气中难免露出几丝骄傲。 温希听得目瞪口呆,惊奇地问道:“原来你是X国人啊,那你中文说得可真好。” 郁寒得意地笑起来,又听温希说:“那你那天去幼儿园,也是去上课的吗?” “拜托,我都这么大了,就是上学,也是你们这儿小学的年龄吧。”郁寒有点无语,顿了顿又说道:“我经常听余阿姨提起你,她也很想让我们俩认识,所以那天去幼儿园,我是专门去找你的。没想到那么巧,就让我知道了你妈妈的事情……” “所以,是你告诉奶奶,我们碰到的事情的?”温希这下才彻底把事情理明白。 郁寒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含糊地“嗯”了声。 席上,余琼说道:“我要求重新开庭,这一次,我们也需要请律师。”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底气十足,让纪家这边的人心里一下没了底。 余琼带来的律师入席就坐,对面纪家的律师团队却一下炸了锅。 “是他吗,那个在国际上都崭露过头角的毛律师?”有人不确定地问道。 “就是他!我看我们这次够呛。” 为首的律师皱了皱眉,出声制止道:“都别说了,安心进行接下来的审判。” 因为余琼的到来,这场审判又重新开始,很快,场面上的局势就发生了逆转。 “正如之前温小姐所说,纪先生的说法并不成立。首先,无法保证孩子的上学情况,是因为纪先生的母亲将孩子赶出了幼儿园,这个的主要责任应该由纪先生来负责。其次,在孩子面临骨髓配型手术时,纪先生作为亲生父亲,在明知道病情严重的情况下,仍拒绝手术,这并没有尽到作为一个父亲的义务……” “而对于纪先生所说的,温小姐曾在夜总会工作过的事情,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这是温小姐当时为凑齐手术费,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纪先生身为父亲,更何况是一个经济上并无压力的父亲,在面对这种事时不仅没有伸出援手,甚至在此时把这件事拿出来当做要回抚养权的证据,实在可笑。” 毛律师一条条地陈述,让对面的律师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以上,是我方的观点。” 话音落下,场面一时安静。 余琼看向纪衡,发现他仍旧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处,好像这场审判与他无关。只是时不时望向温栀的眼神,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我想最后说一点。”余琼起身,面向法官说道:“我本人是九盛集团的董事长,在经济这方面,我会全力支持我的女儿温栀,让她能够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教育水平。所以我并不赞同纪先生先前所说,温栀无法提供给孩子良好的教育环境和家庭环境这一说法。” 余琼这一番话说完,打消了法官的最后一丝疑虑。 法官最后问向纪衡道:“原告,你是否还需要陈述?” 纪衡仿若未闻,眼睛只是盯着面前的温栀。 法官再次询问无果,最终进行了宣判。 “考虑到原告之前的陈述中并未提到被告的经济水平,所以本场审判无效。鉴于被告方提供的一系列证据,我宣布,驳回纪家要回抚养权的申请,退庭。” 法槌落下,一切都尘埃落定。这场审判,最终以纪家的败诉落下帷幕。 一行人神色各异地走出法庭,却没想到被等在外面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纪衡面色铁青地问身边的秘书:“怎么回事,不是确保今天这场官司是秘密展开的么,这些人从哪得到的消息。” 秘书一身冷汗地回复道:“对不起纪总,是我的疏忽,我这就找人来疏散现场。” 纪衡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挥手让秘书离开。 围在现场的人,除了有普通民众,还有不少的媒体。此时见众人出来,争相上前。 “温乔小姐,您能说说四年前那场大火的真相吗?” “是否真如温栀所说,那场火,实际上是你为了摆脱还为崛起的纪家,而故意自己放的。” “温乔小姐,如果大火真的是你放的,你为何要把罪名嫁祸给温栀,是不是当年还有什么隐情?” 虽然今天是来法院探讨纪家孙女抚养权的问题,但此时,媒体显然更关心四年前那场震惊全市的大火的真相。毕竟是亲姐妹,发生了这么败坏道德的事,总要给大众一个交代。 众人七嘴八舌地围着温乔,问的话越来越离谱,温乔根本没办法脱身,只能无力地辩解道:“你们少在那胡说,我根本没有放火,我没有……” 正推搡间,温栀走了出来,温乔眼尖,一个借力摆脱了包围圈,拽住温栀,恶狠狠地说道:“我警告你温栀,四年前那场大火,你最好不要去外面到处胡说,不然我就……” 温栀经历了这么一场闹剧,早都没了精力,此时见温乔还要来烦自己,好笑地打断道:“不然你就怎样?是要用温家让我好看,还是再放一场火诬陷给我?” 温乔一时被堵住,没法接话。现在温栀背后有个九盛,她还真的没办法拿她怎么样。 “你别嘴硬,九盛又能护着你多少?我总有办法收拾你的,温栀,你等着!”温乔仍不死心,威胁道。 温栀看着温乔这副吃瘪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心累,什么也没说,又向前走去。 只是没想到,还没走两步,手腕又被人拉住。温栀不耐烦地转过身,看到了那张让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脸。 “温栀……”纪衡拉住温栀,刚张口叫了个名字,却在看到温栀那张冷漠的脸时一下顿住,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纪先生,我不认为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对这场审判有任何疑问,可以去问律师。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温栀现在是真的不想看到纪衡,她觉得她再多待一秒,都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不是的温栀,我也有我的苦衷……我想要回温希的抚养权,只是觉得这样能让你原谅我多一份可能。只有我们中间多了一份牵绊,你才会待在我身边,我只是在面对你的时候,太没有安全感了……” 纪衡急急地解释着,可说到后面,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 温栀彻底被他这个说辞给气笑了。 “纪衡,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这么做还有理了?你怎么这么自私啊,我原不原谅你那都是我的事,难不成你是打算用温希来逼我接受你?” 温栀见他不说话,又说道:“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不可能再原谅你,别做这些无用的事情了,这样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话说完,正好看到蒋凌瀚抱着温希走了过来。她不再理会纪衡,转身向蒋凌瀚身边走去,三人一起相携离去。 纪衡在后面看着,到底是没有再伸手阻拦。他紧紧攥着拳头,眼底的悲伤有如实质。 温栀,你能不能,再回头看看我……纪衡在心里默念着,只是他想的那个人,不可能会听到了。 所有人都说他错了,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但今天看到那样绝望的温栀,纪衡才恍然间意识到,他可能真的错了,他拿走的是温栀最宝贵的东西。 远处,纪安阳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慢慢走到纪衡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表哥,我早说过,何必呢?从一开始你的方向就错了,后面的事,只会伤人伤己。” 纪衡闻言,慢慢地抬起头看向纪安阳,那眼神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茫然无助。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我不要温希的抚养权,温栀只会跟我越走越远。我要了,她却更恨我了。我到底该怎么做……” 这还是纪安阳第一次看到纪衡露出这种神情,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表哥,没人能帮你,你要自己走进温栀的心里,而不是用这种方式……”纪安阳最后说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再见任重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澜城向来有“不夜城”的称号,即使是深夜,街上的霓虹灯依旧闪烁,街头巷尾的城市男女,混迹在一片灯红酒绿之中。 纪衡坐在吧台前,一杯接着一杯麻木地喝着酒。时隔四年,再来到这个酒吧,眼前的一切倒是都没变,连自己坐的位置都没变。纪衡自嘲地笑了声,又是一杯酒下肚。 “给我一杯Aviation,和旁边这人一样。” 身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纪衡疑惑地看过去,正好和那人的视线对上,两人都是一愣。 那人率先开口道:“纪衡?居然又是你……” 纪衡只觉得面前这人熟悉得很,却始终想不起来名字。 那人见他这个表情,无所谓地笑了笑,解释道:“四年前,这个位置,尚裔。” 纪衡这才认出,面前这人,正是四年前和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一起买醉而认识的尚裔。他淡淡笑了笑,道:“真巧。” 尚裔也笑了起来,说道:“是,我们挺有缘分。这次为了什么事儿,情伤?” 纪衡顿了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呢,当年那个女人,你还恨吗?” 好半晌,尚裔没有接话。就在纪衡以为这人不会回答的时候,又突然听他说道:“纪衡,我挺后悔的。我当年误会她了,也干了挺多错事儿的,她说她绝对不可能原谅我,我还哪来的脸再去求她……所以啊,我就想着,那好吧,我离开,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她就好了……” 尚裔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说的话毫无章法,没听到纪衡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也是,很后悔……” 自那天从法院出来后,温栀带着温希,生活逐步恢复到了正轨。纪衡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在了母女二人的生命里。 只是,虽然没再见过纪衡,可纪家人仍时不时地来看温希。纪安阳更是经常去幼儿园接送温希,而且每次都带去一大堆东西,搞得温栀十分不好意思。 纪衡办公室内,纪安阳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上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她翘着二郎腿问纪衡道:“怎么,今天是又要我送什么过去?” 纪衡头也没抬地说:“昨天有个儿童服饰合作公司送了套衣服过来,你今天带给温希。” 纪安阳撇撇嘴,拿起桌子上包好的那套衣服,招呼也不打地出去了。 等纪安阳消失在办公室门口,纪衡才停下手中的钢笔,目光看向桌面上的那个铁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心疼。 这天刚好画室下班早,温栀走在路上,又接到了纪安阳的电话。 “温栀,你下班了吗?我今天看到一套衣服特别适合温希,就买下来了。你要没啥事儿,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温栀有些头疼地说道:“安阳,真的不用麻烦你每次买这些东西了,你这几天给温希送的太多了。”言下之意,是你来的太频繁了,我不想跟纪家人走这么近。 纪安阳却半点没听出来的样子,回道:“没事儿,你现在去接温希吧?我在幼儿园门口等你。”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给温栀拒绝的机会。 幼儿园门口。正是放学时间,孩子一窝蜂地跑出来,纪衡远远地站在树下,目光追寻着每一个跑过去的孩子的身影。 旁边的纪安阳见他这样,劝道:“表哥,你这样也不是办法,过去看看温希吧。” 纪衡没有回话,只是把手上提着的那一袋玩具给纪安阳,说道:“过去吧,别让温希等久了。” 纪安阳看着手上又多出来的一包东西,欲哭无泪地望了望天。她本来就提了一带衣服,现在再加一袋玩具,活像个逃荒的。 纪安阳也是下午临出发的时候接到纪衡的电话,说是自己也要跟去。她还兴奋了好一会,以为纪衡终于想通,要面对温希了。谁想到,到了幼儿园,这人却是站得远远的,一副观望的姿态。 看纪衡这个样子,纪安阳也知道劝不动了,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朝门口温栀和温希的方向跑去。 纪衡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站在一起的两人,表情是难得的满足。或许尚裔说得对,自己干了那么多错事,哪儿还配被原谅。 既然放不下,那不打扰就是最明智的选择。 温栀似有所感觉,突然朝纪衡站着的地方看过来。纪衡心里一惊,忙往树后躲去。 她从刚才起就觉得有道视线一直盯在自己身上,只是看过去,又什么都没发现,只好作罢,又蹲下身跟温希说起话来。 “温栀温希,我在这儿!”纪安阳小跑着过来,把手上那袋东西递给温栀。 “你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啊,温希也用不了。每次都拿你东西,我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温栀接过,大概看了看,发现又是一堆玩具。 纪安阳看着温栀,好几次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只是说:“这都是些小东西,没多少钱。” 三人聊着天向前走去,纪衡默默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 杨家出租屋内,一通来电,打破了这几日的宁静。 随着月份渐长,杨梦瑶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周围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 “你听说了没,咱们这边新搬来的那家人,家里的女儿天天大着个肚子,也不见孩子爸爸的影子,我估计啊,是未婚先孕呢。” 杨梦瑶站在院子里,听着这些人的议论,攥紧了手里的床单。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想起来,杨梦瑶擦了擦手上的水,见是陌生号码,迟疑地接了起来。 “你好啊杨小姐,我来问问我儿子的情况。”电话里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 杨梦瑶听清这人的声音,眼睛一下子瞪大,开口咬牙切齿地说道:“任重?你居然还敢打过来……” “杨小姐别激动,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所以我这不是来打算补偿你了嘛。这样吧,明天下午三点,鸿海路的那家咖啡店见,记得一个人来哦。” 任重说完,就挂了电话。 杨梦瑶握着已经响起忙音的手机,恨恨地看了眼肚子。 第二天下午,咖啡馆里。 “杨小姐,看这里。” 杨梦瑶进了咖啡店,环视一圈后走到任重身前坐下。 “你要干什么!把我害成这样,你满意了么?还有当年那药,你明明说是用来……怎么会突然让纪衡失去生育能力?”杨梦瑶坐下,恨恨地开口。 “啧啧,杨梦瑶,这么长时间不变,火气渐长啊。你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呢?”任重一脸笑意地开口,丝毫不将杨梦瑶说的话放在心上。 话说完,他见杨梦瑶并不答话,又说道:“那药,是我故意拿给纪衡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害他吗?” 杨梦瑶皱着眉,看向任重,听他继续说道:“当年,都是因为他,我没了公司,没了老婆,甚至孩子也差点丧命。这一切都拜他所赐,你说我怎么能不恨啊。”说完,任重癫狂地笑了起来。 六年前,纪氏刚刚崛起,为了铲除异己,巩固在澜城的地位,纪衡以雷霆手段收购了很多公司,任重的企业,也是其中之一。 当年的任重刚从大学校园出来,属于青年创业,公司也不大,只是不知怎么碍了纪衡的路,被纪氏一路打压。 很快,公司就因为资金周转不灵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任重为了弥补公司的漏洞,把当时手上所有能用的钱全部投了进去。却没想到,自己年仅三岁的儿子也是这个时候被检查出来,患有严重先天性血液疾病。 那时的任重根本无力承担高昂的手术费,妻子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失去生命,在任重做出选择后,提出了离婚。公司也回天乏力,即将破产。 刚步入社会的任重,从此变得一无所有,一个人颓废地过了一段日子,才又打起精神,重新开始出来找工作。只是,整个人的精神也发生了问题,开始准备起对纪衡的报复。 “所以,你找到我,就是为了借我的手,达到你的目的,让纪衡断子绝孙?”杨梦瑶震惊地叫出来。 此时的任重,沉浸在过去的失败里,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听到杨梦瑶的询问,他怪笑着回答道:“没错。纪衡害得我家破人亡,他自己凭什么阖家团圆啊?我就是要让他也感受感受,孤独终生的滋味。” 杨梦瑶听完,缓了一会,突然说道:“你怎么知道他真的断子绝孙了?我告诉你,他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不可能!”任重闻言,不可置信地打断道:“这不可能!我的药从四年前就开始发挥作用了,他不可能有孩子!” 杨梦瑶冷笑了一声,看着任重这副狗急跳墙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药是四年前给我的,那你怎么能确定,在这之前他有没有孩子呢?你别忘了,他在跟我之前,可还是有过一段婚姻的。” “是谁,他的女儿是谁!她现在在哪……”任重疯狂般地问道。 “温希,纪衡的女儿叫温希,她现在在澜城市幼儿园里上学,你过去一问就能找到。再后面的事,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温希,温希……”任重失神般地重复着。 杨梦瑶见状,知道目的达到,也不再多待,转身离开。只是在临出门前,她又回头对任重道:“哦对了,我不会在我的身上留下你的东西,我也不会让自己以后的一生都烙上你的印记,所以这个孩子,我一定会打掉。” 杨梦瑶说到这,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可抑制的恨意。这个野种,就是她杨梦瑶一辈子的耻辱,决不能来到这个世界碍她的眼。 坐在原处的任重,还沉浸在杨梦瑶说的话带来的打击中,并没有听清她在门口说的那些话。他发出一声低吼:“纪衡,你和你的女儿都给我去死!” 杨梦瑶冷笑了一声,拉低了帽子,转身离去。 ★★★★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回纪家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这几日有点担忧,因为纪家人的频繁来访,温希已经跟他们打成一片,这与自己的初衷已经完全背离了。 距离上次纪安阳来过后,没过几天,纪父又亲自跑了趟幼儿园。害怕温栀多想,还提前给她打了电话。 “你说这能不能行啊,小衡前段时间刚干了那件事,温希看到我难免有想法嘛。真是,这下搞得我,这么长时间都不敢来见温希……” 纪父挂断纪母的电话,一个人站在幼儿园门口,踌躇不前。 幼儿园放学的铃声刚响起,温希就背着书包蹦蹦跳跳跑了出来。纪父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温希的身影,只是刚打算迈出去的脚,却在想到什么后又收了回来,双手不安地搓在一起,始终没敢上前。 温希眼尖,一眼就发现了站在树底下的纪父,飞快地跑过去。 “纪爷爷!你来看我吗?” 纪父还在这纠结着,却猛然听到温希的声音。他有点不敢相信,说出的话都带着点颤音:“温希啊……对对,我今天来看看你。” 纪父激动地把温希抱起来,两人一起站在门口等温栀。 “温希,你真的不怪爷爷吗,之前纪衡他……”纪父还是有点不确定,小心翼翼地试探温希的想法。 温希听到纪衡的名字,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又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安慰纪父道:“抢我的又不是纪爷爷,我讨厌纪衡,可我还是很喜欢纪爷爷的。” 纪父听完,心里长出了一口气。纪衡那小子闯出来的祸,就自己收拾去吧,可别再让他这个老头子背锅了。 两人正说着话,温栀急匆匆地赶过来。 “纪伯父,今天麻烦你了,还特地来接温希。”温栀笑道。 纪父摆了摆手,真心实意地说道:“小温你别这么说,之前纪衡那么做,你和温希还能接受我们,应该是我要感谢才对。” 温栀没再推让,牵起温希就打算离开。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可对于纪家人,她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温希抬头看了看两人,突然对温栀说道:“妈妈,明天是周末,我今天晚上能去纪爷爷家玩吗?” 这话一出来,站着的两人俱是一脸震惊。只不过温栀是担忧,纪父是惊喜。 “温希,这话是什么意思。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吗,没有邀请不能随便去别人家。”温栀蹲下身,严肃地教育道。 温希委屈地撇撇嘴,小声嘀咕道:“纪爷爷又不是别人。” 温栀听到这句话,眉头皱得更深,刚要开口,却被纪父打断。 “小温,孩子这话说得也没错,我们总归是孩子的爷爷奶奶,也不能一直只在幼儿园见面。” 既然纪父开了口,温栀索性放弃对温希的说教,转而对纪父道:“纪伯父,小孩子贪玩,不明白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能做,刚才的话您就当是这孩子的玩笑话,别放在心上。” 在面对这件事上,温栀的态度十分强硬,纪父一时也觉得难办,只好又开口道:“小温,你看这样可以吗?我向你承诺,不论纪衡那孩子什么想法,我们都跟你站在同一战线,以后绝不会强要温希。他若仍是执意带走温希,我做父亲的,第一个不同意。” 纪父见温栀的面色仍有点犹豫,又劝道:“温希也需要爷爷奶奶的陪伴,我们这样做,只是多几个人在爱她。” 温栀知道他说的话有道理,思量再三后,还是点头道:“那今天晚上就麻烦纪伯父了,还希望您能说到做到。” 温栀说到最后,又深深看了眼纪父,才又对温希嘱咐道:“去了纪爷爷家不能乱跑乱闹,要乖乖听纪爷爷和纪奶奶的话,知道吗?妈妈明天下午就去接你,到时候可不能再耍赖了。” 直到看着温希点头,温栀才不放心地离去。 温栀走后纪父欢天喜地地抱着温希,往家走去。 “温希,今天晚上我们吃油焖大虾,好不好!”纪父乐呵呵地问道。 温希听完,眼睛亮了几分,高兴地回道:“好!纪爷爷,我能不能再点一个红烧狮子头……”温希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 纪父倒是十分高兴,笑道:“可以啊,今天咱们小温希想吃什么都有的做。哦对,你看我差点给忘了,得给你奶奶打个电话,让她赶紧准备起来,不然今天我们温希就要饿肚子喽。” 纪家老宅内。 “什么?真的假的啊,老纪你可别骗我。温希真要来咱们家过周末?”纪母听到纪父说的话,还有点云里雾里的不敢相信。 “真的,你快别问了,赶紧让李妈把菜什么的都准备起来。” “哦哦对,我这就过去,你们大概还有多久到啊?” 纪母挂断电话,仍然有些不可思议,想了会儿,她又给纪安阳打了电话。 “安阳,你姑父今天把温希带回家了,说是在咱们家过周末。我想着你今天晚上要没有什么事,咱们一起在家里,热热闹闹地吃个饭。” 纪安阳闻言,也是一脸惊喜,忙回道:“温希回来啦?行没问题,我一会儿下班就过去。” 两人寒暄了几句,又听纪母支支吾吾道:“纪衡那孩子你也知道,犟脾气。这回温希来,我事先也没敢跟他说。但这他女儿好不容易来一趟,他总不能不见面吧,所以我……” 纪安阳听到这,知道纪母想说什么,于是宽慰道:“姑妈你放心,我等会儿去跟表哥说,今天一定把他带回家。而且你也别太担心了,表哥他自己心里都知道。” 纪母听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纪衡办公室内,纪安阳坐在沙发上,看纪母挂了电话,才起身看向纪衡说道:“怎么样表哥,姑妈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今天这回可是你光明正大见孩子的机会,你总不会还不回家吧。” 其实纪母打来电话的时候,纪安阳人就已经在纪衡的办公室里,刚听到纪母说道温希,她就把免提打开了,所以纪母说的话,纪衡是听得一清二楚。 纪衡没回答,只是拿起外套,边出门便对纪安阳说:“现在离下班没多长时间了,你收拾下看着点时间就过去吧,我去买点东西。” “哎你不跟我一起过去吗?”纪安阳十分奇怪,只是没等到答复,纪衡人已经走了。 纪家,纪父领着温希先到家。一进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纪母和纪灵。 “温希来啦,快进来,饭马上就好。”纪母热情道。 温希现在已经不怕他们了,听纪母这么说,故意打趣道:“纪奶奶,你这么说,好像我过来就是为了吃一样。” 这话一出,两个老人都被逗笑了,抱着温希不肯撒手。 纪灵站在一旁,立刻显得突兀起来。她四下看了看,特意往前走了两步,吸引大家的注意道:“欢迎温希来我们家,我带你先去玩吧。” 纪灵面上笑得一派天真,实则心里早都被嫉妒给吞噬。她这里是纪家,是她纪灵的家,她温希三番两次地跑来干什么! 温希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发现是纪灵后,脸上的笑意淡下来。她从纪父怀里跳下来,看向纪灵。她虽然很不喜欢纪灵,可还是礼貌道:“谢谢你,不过我还是多陪陪爷爷奶奶吧。” 几人正在客厅里说着话,门外纪安阳已经到了。 “安阳,来啦!快进来,温希已经到了。”纪母冲门口招呼道。 纪安阳一进门,看到温希,率先跑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温希,我想死你啦!” 话说完,纪安阳就把手上拿着的那些东西提起来,展示给温希看。 “看温希,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玩具哦,我先给你放卧室里去哈。” 温希面对这么热情的纪安阳,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忙说道:“谢谢纪阿姨,你都给我买了很多东西了……” 没想到话音刚落,纪父纪母都笑起来,温希一脸疑惑,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纪安阳红着个脸,假装生气道:“温希,我说了多少次啦,要叫我纪姐姐!” 这边是一派阖家欢乐的景象,纪灵却融入不进来。 她看着纪安阳带来的那一堆漂亮玩具,心里的不爽都要爆棚了。那里面有她想要了好久的宠物玩具,可央求了纪母好久,纪母却每次都会忘掉。可凭什么温希一来就有这么多礼物。 纪灵心痒地看着那堆玩具,终于还是跑了过去。她看了看纪父纪母那边,见他们都在说话,并没有注意自己这个方向,于是悄悄解开袋子,把那个自己看中的玩具拿了出来,就向卧室跑去。 纪灵心满意足地捧着手上的东西,暗自笑出了声。这是她在福利院里学到的,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 客厅众人正有说有笑间,门外又想起了开门的声音。 纪衡进屋,见所有人都已经到齐,齐刷刷地朝自己看过来,顿时有点窘迫,欲盖弥彰地把自己手上提的东西往后藏了藏。 温希背对门坐着,所以并不知道门外的景象,此时还有说有笑地和纪安阳开着玩笑。 纪衡站在门口,满足地看着面前那个小人的笑脸,眼神也柔和下来。却始终不敢进门,他害怕自己一进去,屋内这副其乐融融的场景就会荡然无存,他也害怕,看到温希一见到自己就变了的脸色。 纪安阳嘴上和温希说着话,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门口的纪衡,见他这副样子,心里着急,终于忍不住喊道:“表哥你愣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啊。” 本来还笑着的温希,一听到这句话,瞬间绷住了身子。 纪衡看到温希这样的反应,苦笑了一声。 楼上的纪灵听到动静,立马跑下来冲到纪衡跟前。她看了看温希的脸色,故意一把抱住纪衡的腰,笑道:“爸爸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这些是带给我的吗?” 纪灵故意夸张地叫道,好像才看到纪衡手上的东西。她得意地看着温希瞥过来的眼神,炫耀地看了回去。 纪衡脸上的神情冷下来,他略有些着急地看了温希那边一眼,就要走过去。 纪灵看他这个反应,急忙拉住纪衡。纪衡却根本顾不上和她说话,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纪灵,就朝温希那边过来。 温希全程冷眼看着纪灵导演的这场闹剧,不发一言。 纪衡走到温希面前,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把手里的东西往温希怀里一塞,转身快步上了楼。仔细一点看,还能发现纪衡的脚步都变得有些僵硬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假象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楼下,纪父纪母看着纪衡这样,都有点不知所措,还是纪安阳安慰道:“表哥他就这样,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得给他点时间。” 说完,纪安阳又招呼道:“来来来,大家都坐下吃吧,不然菜都要凉了。” 温希的碗里很快就被纪父纪母一人一筷子,装得满满的。她小口地吃着饭,满足地眯了眯眼。 直到一顿饭吃完,纪衡都没有从楼上下来。温希倒也乐得自在,不然那个人要是真的下来和自己说话,她还得想怎么去应付他。 吃完饭,纪母把温希今天住的房间收拾出来。今天晚上,纪灵跟纪母睡,温希跟纪安阳睡。 卧室里,纪安阳带着温希去洗澡,边给她找睡衣,边问道:“温希,平时是妈妈给你洗澡,还是你自己洗呀?” 温希在她身后,自己把脏衣服脱下来,整齐地叠好放在一边,回道:“都是我自己洗的,妈妈左手不太好,经常会疼,所以我从小就自己洗澡了。” 纪安阳闻言,手下的动作顿住。表哥他,终究还是给温栀留下了伤害。 想到这,她转身问温希道:“那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是谁弄伤的妈妈的左手,但那个人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你会原谅他吗?” 温希疑惑地抬起了脑袋,不太能听得懂纪安阳的意思,但她却听到,妈妈的左手是被人弄伤的。 “所有伤害妈妈的人都是坏人!”温希气鼓鼓地瞪圆了眼睛。 纪安阳看着这样的温希,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失声笑道:“好啦好啦,我就跟你开个玩笑,没人会伤害到你妈妈的。” 给温希洗完澡,两人又把下午纪安阳带来的玩具拖出来,左右摆弄了好一会。温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被纪安阳看到。 “温希,累了吗,不然我们现在睡觉吧?”纪安阳出声询问道。 温希闻言,却强打起精神,逞强道:“没事我不困,我们再玩一会吧。”她今天晚上觉得很开心,所以想让这样的时光过得慢一点,哪里会舍得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纪安阳看破了她的小心思,换了个说法道:“那不然,我们先躺在床上,我给你讲故事吧?” 温希听到这,眼神亮了几分,快速踢掉鞋子摆好,爬进了被窝,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纪安阳看着这样的温希,心都要被萌化了。 好不容易,温希在纪安阳类似于催眠的声音下,慢慢睡了过去。纪安阳看着温希,拿起手机给纪衡发了条消息。 不出片刻,纪衡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站在温希的床边,想坐下又怕吵醒她。最后只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温希的脸蛋,眼神近乎贪婪地停在温希的眉眼上,似乎想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这是温栀带给他的礼物,是他的女儿。之前却因为自己鲁莽的行为,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温希的睡颜,纪衡心里的难过都快要溢出来了。 纪安阳看着这样的纪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表哥……”纪安阳轻声唤道。 纪衡像是才回过神,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温希,什么也没说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众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纪安阳突发奇想,提议道:“哎温希,等一会儿我带你去买蛋糕吧,楼下那家商场里新开了家蛋糕店,我昨天来的时候就想去了。” 纪母一听,也十分赞同地看向温希。 其实不用别人说,这种活动,温希自己就十分想去。所以没多考虑,就点了头。 几人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纪灵突然插进话说道:“小姨,你能也带上我吗?” 纪安阳顿住,向纪灵看过来,眸子里看不清喜怒。 纪灵被她看得发毛,却仍是硬着头皮道:“我也喜欢吃蛋糕,而且还能跟温希多相处相处,小姨就带我去嘛。” 一听到纪灵说要跟温希多交流,纪安阳还没说话,纪母就坐不住了,她一直盼着两个孩子能解开心结。 “是啊安阳,既然带着温希了,也总不能把灵灵一个人丢在家里不是?我看啊,两个孩子一起,刚好还能互相解解闷。” 纪安阳被纪母说得实在没办法,只好松口,带上了纪灵。 一行三人来到纪安阳说的商场门前。 一路上,纪灵都不老实,碰到哪家店都想进去看看,看到什么东西都想买。又怕纪灵走丢,所以无奈之下,纪安阳只能牵着温希,一路小跑地跟在纪灵后面。这样看来,倒像是她们两个陪着纪灵来逛街的。 “小姨快来看这个,这个小书包好可爱!我能买下来吗?”纪灵又跑进一家店,手上爱不释手地拿着一个儿童书包。 这还没走到蛋糕店呢,纪安阳手上已经提了好几个纪灵买的东西了,温希却一个都没买。但是她也不能冲小孩子发火,只能憋着一股子气,闷声道:“想要你就拿着吧,我去交钱。” 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纪灵高高兴兴地又拿了几个玩具,放在纪安阳手上。转身挑衅似地看了眼温希。 温希接收到来自纪灵充满敌意的讯号,表示很莫名,所以也没理她,只是自己在原地等着纪安阳交完钱回来。 后来,纪安阳好不容易带着这个小祖宗到了蛋糕店,才进去选自己想买的东西。 温希站在门口,看着装修典雅的门面,和里面琳琅满目的糕点,一时有点不太敢进去,所以只是站在门口等着。 跟着来的纪灵一路黏着纪安阳,她走到哪纪灵就跟到哪,把纪安阳缠得烦不胜烦,所以一时间,纪安阳也没注意到温希没跟上来。 “小姨你要托盘吗,我去给你取!”纪灵在纪安阳耳边叽叽喳喳,献着殷勤。 纪安阳极力忍住心口的火气,皱眉说道:“不用了,你去挑自己想吃的吧。”说完,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忙开口问纪灵:“你看到温希了吗?” 纪灵手上正拿着一块蛋糕,听纪安阳问,满不在乎地随口道:“哦,她就站门外呢,我去把她叫进来。” 纪安阳心里奇怪温希怎么不进来,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对纪灵道:“你去叫温希和你一起挑,完了之后一起拿给我,我去交钱。” 话一说完,纪灵就跑了,也不知道听没听清。 实际上,纪灵才没有去找温希呢。反正她就站在门口,又不会丢,自己干嘛还要把她叫进来,和自己抢蛋糕呢? 这么想着,纪灵又在橱窗那边转了一圈,挑了好几块蛋糕,看起来足足有两人份。,这才提着托盘高高兴兴去找纪安阳。 纪安阳已经买好东西,等在柜台那边,看到只有纪灵一个人过来,她皱眉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温希呢?我不是说让你们一起挑蛋糕吗?” 纪灵心虚地耸了耸肩,随口扯了个谎,说道:“蛋糕就是我和温希一起挑的呀,小姨你看这么多,怎么也不像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但是刚才我们挑完蛋糕,温希说她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等我,就没有跟进来,让我一个人提过来了。” 纪灵说到后面,特意强调了“一个人”三个字。纪安阳却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小心思,只是把蛋糕提过来,转身结账。 纪灵站在后面,冷哼了一声,转身去门口找温希。 温希就站在离蛋糕店门口一步之遥的一个人偶旁边,她没发现纪灵,只是自己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等着。 纪灵远远看着,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看穿着倒是跟其他人无异,只是头上压着顶鸭舌帽,脸上还带了一个黑色的口罩,让人看不清面容。 但真正引起纪灵注意的,是这个男人的动作。从纪灵的方向看过去,他手上好像拿着一个看起来像照片一样的东西,每次有人经过,他就拿起来比对一下,而且目光还时不时往温希的方向瞥去。 纪灵心下一动,回头看了眼,发现纪安阳还没付完钱。 她故作不经意地走过那个男人身边,恰好看清他手上拿着的那张照片上的人脸,正是温希。纪灵心里一喜,面上却是一派天真。 她伸出手轻轻拽了拽那个男人的袖子,男人警惕地回过头来,却发现是一个小女孩,疑惑地问道:“你谁啊,有什么事?” 纪灵指了指男人手上的照片,说道:“叔叔,我认识她哦。” 男人立即正色起来,朝周围看了看,蹲下身问纪灵:“什么意思,她是你的谁,现在在哪?”男人见她只是个小女孩,所以没有多加掩饰自己的目的,就直接问道。 纪灵想了想,多了个心眼,回道:“我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刚才经过那边的时候,看到有个小女孩跟你照片上这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纪灵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找温希要干什么,但只要能给温希带来麻烦,她就还挺乐意牵线的。 男人起身,对着照片再次确认了一遍,刚要朝温希走过去,却又突然转身对纪灵道:“叔叔是来找女儿的,她之前来这家商场买东西,跟我走散了,所以照片上的人是叔叔的女儿。小朋友,今天的事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 纪灵乖巧地点点头,催促道:“叔叔快去吧,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 男人走后,纪灵在后面冷笑了一声,确实要快点去呢,再晚一步,纪安阳可就要出来了。 蛋糕店里,纪安阳被店员缠着要办会员卡,脱不开身。她烦躁地报着信息,不断地催促着店员。两个孩子还在外面呢,她实在放心不下。 温希正站得腿麻,抚着栏杆抬起了一只脚,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她警惕地看过去,却听男人莫名其妙地说道:“我的女儿啊,我可找到你了!” 温希震惊地看过去,张嘴想要叫,却被男人一个箭步冲上来,狠狠抱住温希,顺势捂住了她的嘴。 这家蛋糕店是新开的,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来的人很少,周围冷冷清清的。偶尔经过的几个路人,往这边看过来,却也害怕惹上麻烦,只以为是家长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看了两眼就走掉了。 温希还在挣扎,男人看到蛋糕店里正要走出来的纪安阳,暗地里掏出一块布捂在温希的鼻子上,温希很快就没了意识。 纪灵远远看着这一幕,等到男人把温希抱走时,才慌慌张张地向蛋糕店里跑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失踪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灵跑进蛋糕店,发现纪安阳已经在往外走了。她忙掐了自己一把,挤出几滴眼泪,摆出一副慌张地表情冲过去。 “小姨,温希不见了!”纪灵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不知所措地对纪安阳道。 纪安阳听到这句话,心脏差点没漏跳,她忍了一路的火气这时实在憋不住了,直接冲着纪灵就吼道:“怎么回事!温希呢?我不是让你看着点她的吗!” 纪灵是真被纪安阳这一嗓子给吓到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刚才她确实跟我说让我提着蛋糕来找你,她自己在外面等着,就在那个人偶那。” 纪灵说着,伸手指了指刚才温希站的那个位置。纪安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此时人偶旁边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温希的影子。 纪安阳也知道现在不是怪罪纪灵的时候,她匆匆给纪衡拨了电话。 “喂表哥,温希失踪了。”纪安阳的语调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纪衡正坐在会议室里,闻言,手里钢笔的笔尖被狠狠戳进纸里。 “你说什么?在哪失踪的,多长时间了。”纪衡匆忙从会议室冲出来,边走边问道。 “我今天带着纪灵和温希出来买蛋糕,就付钱的一会功夫,她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给温栀打电话说这个情况……” 纪衡脚步一下顿住,他刚光急着找温希,倒没有想到这回事。沉吟了一会后,他对纪安阳说道:“这件事不是小事,你等会给温栀打个电话,让她等在家里千万别乱跑,我会把温希带回来的。” 纪安阳连声应下,挂断电话后又给温栀拨了过去。 温栀此时正要出门去纪家接温希回来,虽然说好的时间是下午,但是她要早点去才放心。蒋凌瀚听到温希在纪家,也要跟着一起。 两人刚要上车,温栀就接到了纪安阳的电话,听到那边纪安阳说的话后,温栀整个人都懵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安阳,温希到底在哪儿呢,我们现在就要过去接她了。”温栀不敢相信,仍旧问道。 纪安阳听到温栀这个反应,急急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温栀,我今天本来是带温希来买蛋糕的,谁知道我付完钱人就不见了。” 温栀听到这句话,身子一软,就要向后倒去。蒋凌瀚眼疾手快地抱住温栀,皱眉继续听纪安阳说道:“你现在先待在家里千万别轻举妄动,我表哥已经去找人了,他一定会把温希带回来的,你放心……”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栀崩溃地打断:“他找什么人啊!” 温栀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按掉了电话,整个人在蒋凌瀚怀里缩成一团,肩膀不断抖动着。 “温栀你现在不能慌,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找到温希。”蒋凌瀚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温栀慢慢抬起头,说道:“对,对,我要去找温希……监控,我要去看监控!”温栀说完,双手拽住蒋凌瀚的袖子,乞求地看着他。 蒋凌瀚想了想,终究还是将温栀带上了车。 纪衡办公室内,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迅速锁定了几个可疑人选。 “小柳,你现在立刻派人去城中村和城西那片出租屋,摸排式搜查,有多少人派多少人。”纪衡紧紧皱着眉头,虽然面上一片克制冷静,但眼底的情绪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暴怒。 “对了,城西那里,你亲自带着人去。”纪衡说完,眼神深深地看向那一排码好的资料中,杨家人的照片。 纪衡在办公室里安排好一切,动身前往温希失踪的那个商场。 “现在什么情况,报警了吗?”纪衡见到纪安阳,率先问道。 纪安阳虽然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但办事到底比较牢靠。她刚才给温栀打完电话后就报了警,此时已经跟警方把监控拷了下来。 纪安阳看到纪衡走过来,冲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家蛋糕店是新开的,在这家商场新开发的区域,平时没有什么人,监控也没来得及装,所以照不到温希失踪的情况。” 纪衡皱了皱眉,这下情况就难办了。 两人正说话间,蒋凌瀚带着温栀赶了过来。 纪衡看到温栀,瞳孔猛地一缩,回头狠狠瞪着纪安阳。纪安阳也是一脸目瞪口呆,看到纪衡望过来的目光,用眼神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温栀跑过来,下意识地看向纪衡。纪衡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好又把纪安阳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到这话,温栀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喊道:“什么叫不见了,什么叫监控拍不到?温希就被带出来这么一次,人就失踪了……” 她也知道这件事是意外,她不能去怪罪任何人,可温希的失踪,让此时的温栀完全没办法用理智思考。 纪衡心疼地看着温栀,想伸手揽过她,却被蒋凌瀚抢先一步。他攥紧拳头看着面前两人,眸子里全是克制的悲痛。 半个小时过去了,警方这边仍是一无所获。纪衡转过身,给柳秘书拨去电话。 “派出去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有线索吗?”纪衡问道。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温希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多一秒她就会多一分危险。 “纪总,城中村那边没有异常。倒是城西这边,我打听到,杨梦瑶从早上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纪衡的眼神一下变得凌厉起来,回道:“我知道了,你在那边继续盯着杨家的动向。” 纪衡回头,发现纪安阳正跟纪灵站在一起。他走过去,面色阴沉地盯住纪灵。 “温希失踪的时候,你在哪里?”纪衡问道。 纪衡虽然面无表情,可纪灵总觉得这样的他让人不寒而栗。 “我把蛋糕给小姨去付钱,然后她说想一个人在外面等着,我就进去了,没看到她……”纪灵嗫嚅着。 纪衡仔细看着纪灵面上的每一个表情,逼问道:“你确定温希一个人在外面,没有其他人么?” 纪灵听到这句,眼睛猛地微微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继续撒谎道:“当时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我看到她就站在那个人偶那,正打算叫她的时候,她突然自己跑开了,再追出去就已经找不到人了。” 纪灵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不想刚才那个细微的表情早都被纪衡捕捉到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纪安阳此时也听出了不对,皱眉问道:“你不是说温希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你就已经进蛋糕店了,并没有看到她么?” 纪灵这才反应过来,一下慌了神。 就在此时,纪衡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以为是柳秘书有了消息,没多想就接了起来,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纪总,好久不见啊。” 纪衡一下正色起来,转过身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谁,温希是在你那儿吧。” 他的反应一下引起了周围几人的注意,温栀立刻跑过来,神色焦急地等在旁边。 “您别管我是谁,等会儿见面你就知道了。你那亲生女儿是在我这,想带回去吗?”说着,听筒那边传来几声怪笑。 “温希现在在哪,你想要什么?”纪衡眼底已经燃起嗜血的暴戾,却仍是冷静地问道。 “海棠大道往前走三公里,然后右转一公里,四方路151号,西山工厂三号仓。我可只说一遍,记不记得住就看你喽。” 纪衡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地址,又听那人说道:“对了,你一个人来。如果让我发现你不守约,我可就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了哦。”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纪衡垂下手,面色凝重。一旁的温栀见他这个表情,担忧地问道:“什么情况,是有人绑架了温希吗?” 闻言,纪衡转过身面对温栀,目光柔和了几分,低声道:“温栀,我向你保证,一定把温希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说完,纪衡深深看了眼温栀,转头对纪安阳吩咐道:“三个小时后,带人去去四方路151号西山工厂门口等我,如果我没出来,就立刻报警。” 纪衡说完顿了顿,又最后叮嘱道:“照顾好温栀。”随后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温栀听着这不明所以的一番对话,担忧地看向纪衡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前兆。 纪安阳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却并不多说什么。 路上,纪衡脚下不断加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终于赶到那人说的仓库。 纪衡下车,试探性地往里走去。 整个工厂布局很大,门口的指示牌上标注着,光是仓库就有几十间。但三号仓恰好在最里面,四周都是车间,仓库密不透风,倒是个堆放易燃物的好场所。 纪衡来到三号仓门口,仓库大门已经被爬山虎攀死,看样子应该废弃了十几年了。 他绕到仓库的斜后方,发现了一个开着的小门,依稀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纪衡走进去,赫然在视线的正中间,看到了策划这次绑架的主谋,任重。 任重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上的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身边的人聊着天。现在看到纪衡的到来,像是终于打起了精神,兴奋地看着他。 “纪总啊,终于见到你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么多年过去,纪总您还是像从前一样那么意气风发啊。”任重夸张地说道。 纪衡并不搭理他,因为他在仓库的角落里,看到了浑身是伤的温希。 角落里,杨梦瑶也在,她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温希。此时的温希,胳膊和腿上全是淤青,脸上还擦破了好几道口子,正往外渗着血。 但温希始终忍着没有哭,虽然因为疼得眼圈都红了,却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 纪衡看到这一幕,转头暴怒地盯着任重,浑身的低气压释放出来。 他倒是不意外在这里看到杨梦瑶,从柳秘书当时的答复里,他就猜到了一二。只是他不清楚,眼前这人的身份是什么,杨梦瑶又是怎么和他扯在一起的。 “你怎么敢打她!”纪衡阴沉地说道。 任重不以为意,仍旧一脸笑容。 “啧啧啧,纪总别这么生气嘛,真是吓死我了。任重说完,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阴狠,死死盯着纪衡。 纪衡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这场绑架,主谋应该不杨梦瑶,而是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不知道,这人跟自己到底有什么仇,要这么大费周章地绑架温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温……我女儿。”纪衡明白,照这人现在的样子来看,绑架温希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迅速改口道。 听到这话,任重猛地停下了动作,不可置信地盯着纪衡。 “你说什么,你问我是谁?纪衡,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我!”任重大叫道。 第一百八十章、受伤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皱眉看向面前的人,冷淡地说道:“看来你认识我,来寻仇的?” 任重被这么一刺激,整个人都疯狂起来,他失去理智地大笑道:“纪衡,你搞得我家破人亡,一个人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我如今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结果到头来,你居然说你不认识我?你凭什么不认识我!” 任重说完,给身边站着的那些人打了个手势,瞬间就有几人冲了上去。 “你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可以啊,我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你六年前收购的那家任氏到底是谁的!” 纪衡听完,迅速在大脑里搜索他说的关键词。六年前他为了稳固位置,确实收购了很多公司,可任重所谓的任氏,不过只是冰山一角。企业兼并收购本就是常事,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会耿耿于怀这么多年,还在六年后找到自己来报仇。 不容纪衡细想,面前的人已经出手,招招凌厉,下的全是死手。纪衡开始还能游刃有余,可随即又有几人涌上来。渐渐的,他开始体力不支,慢慢落了下乘,身上还挨了好几下。 任重在边上疯狂叫嚣道:“你狂啊,你不是很能耐嘛纪衡,你有本事你就带着你女儿从我手里逃走啊。” 纪衡没工夫回话,就在这分神的几秒钟里,他被一个人一拳打在腹腔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不出几个回合,纪衡就被任重的人按倒在地,狼狈地跪在地上。 “停停停,你们怎么对我们纪总这么粗鲁呢,真是的。”任重叫停那几人还打算挥下去的手,亲自上前把纪衡扶起来。 纪衡看着任重,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任重走回到椅子上,对纪衡说道:“想带走你女儿吗?可以,跪下求我啊。” 听到这句话,纪衡猛地抬眼,凌厉地看过去,眼神里尽是威压。 任重却漫不经心地继续开口:“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里又没有人会看你的脸色。” 纪衡皱着眉,眼里尽是挣扎。他本意确实是打算强行带着温希离开的,可从刚才的打斗中就能发现,任重带来的这些人,虽然外表看着其貌不扬,可都是专业训练过的,更何况还不止三五个,想正面动手看来是不可能的。 所以刚才,他特意保存了体力,就是想看看这这人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任重看着纪衡的反应,故意出声刺激道:“怎么,你女儿的命,还比不上你的尊严重要啊。” 远处的温希,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乍然听到这句话,难堪地别开了眼。 “咚”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纪衡竟然就直接这么跪下了。 “不就是一个下跪么,若能救温希,这也没什么。”纪衡勾起一边嘴角,邪笑着说道。 这下不只是温希,连面前的任重都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倒是小看你了。”话音刚落,“咣当”一声,一把匕首被扔在了纪衡面前。 “来,照着自己刺,多来几刀,让我满意了,我就放了你们。”任重挑衅似地说道。他不甘心,为什么纪衡连向自己下跪,都带着一股天生的优越感。他一定要把这人那层虚伪的面具揭下来! 纪衡捡起匕首,死死盯住任重,“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今天刺了多少刀,他日你就还回来多少。” 任重丝毫不以为意,道:“你有命回去再说吧。” 说着,纪衡缓缓把匕首推进左肩。见任重不说话,又猛地拔出来,刺向小腹。 刀刃每推进去一寸,纪衡的脸色就白一分。饶是一向不喜欢纪衡的温希,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了半天的眼泪也不要钱似地往下掉。 杨梦瑶着急地看着那边的动静。她知道自己心里还放不下纪衡,所以断不能看着他这么伤害自己。 “住手,都给我住手!任重你个疯子,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杨梦瑶起身大叫道。 任重闻言,转过头恶狠狠地对她说道:“杨梦瑶你给老子闭嘴,我今天不就是要看着他出人命吗?” 杨梦瑶一听,直接不管不顾地说道:“温希现在在我手上,你给我住手!”说完,她一把拉过温希,然后控制住她的动作。 纪衡停下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望向杨梦瑶。 杨梦瑶察觉到纪衡的视线,忙带着温希向他那边走了两步,讨好地说道:“纪衡,你不是想要温希吗,我这就可以把她给你。但是你跟我复婚好不好,只要你答应复婚,我就让你带走温希。” 任重万万没想到,在最后关头,杨梦瑶竟然会反水。 “杨梦瑶你疯了吗!这个人有多狡诈你不知道么,你就算把孩子给他,他也不会跟你复婚的!” 纪衡没料到事情会突然出现这样的转机,听杨梦瑶这么说,他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模棱两可地问道:“我怎么确定你可以安然让我带走温希?” 听到纪衡不相信自己,杨梦瑶有点着急,忙说道:“任重他们在这座仓库的箱子里堆满了炸药,那个点爆装置在我这里,只要你带着温希和我一起走,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 纪衡突然低笑了下,问道:“是么?” 还不等杨梦瑶回话,任重发疯般地扑了过去,目标就是她手上的温希。 “杨梦瑶你这个贱人,坏我好事!” 任重侧过身离开,却向纪衡暴露了他的弱点。 纪衡趁自己身旁站着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瞅准空当,直接飞身过去,一掌劈向任重的脖颈处,任重瞬间没了意识。 而站在任重身前的杨梦瑶,也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被任重手上的匕首狠狠刺进腹部。杨梦瑶手上一松,温希就被摔在了地上。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任重手下的人还没有所行动,纪衡就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那些人本就是任重雇来的打手,此时见趋势大转,也顾不上管任重的死活,全都逃了。 纪衡也顾不上去追他们,见温希没事,他忙跑过去抱起温希。 “温希没事吧,还有没有哪受伤?别害怕,爸爸在这呢……”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纪衡身上的伤口被崩开,此时血流了一地,脸色也是异常的惨白。他也不管自己的伤口,只是低下头温柔地哄着温希。 温希虽然身上疼得厉害,可看到纪衡这个情况,不想让他担心,所以坚强地摇了摇头,还不自觉地伸出手,心疼地摸了摸纪衡身上的淤青。 纪衡被她这个无意识地动作逗笑,身上的伤似乎也没有多疼了。 他抱着温希,正要走出仓库大门,裤腿却一把被人拽住。 杨梦瑶见自己计划落空,身上还受了重伤,只能向纪衡求救道:“纪衡,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因为大出血,杨梦瑶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死命地拽着纪衡,不让他走。 纪衡低头,冷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直接一脚将她踢开,继续向前走。 杨梦瑶的腹部本就被匕首刺穿,此时又受了这么一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踹出来了。她不死心地朝着纪衡的背影大喊道:“纪衡,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个仓库底下全是炸药,你如果不管我,我现在就能点燃它,要死我们一起死!” 杨梦瑶本以为会看到纪衡大惊失色,就算出去后他要找自己算账,也比一个人就这么死了强。 却没想到纪衡听到这话,竟是转头朝她笑了笑,然后缓缓说道:“是哦,你的点燃装置,我差点忘了。” 杨梦瑶听他这么说,立刻欣喜地望向纪衡,却听他又说道:“你找找看,现在它在哪儿呢?” 杨梦瑶不明所以,心里突然划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她忙伸手探向口袋,那个本来应该放装置的地方,此时却空空如也。 她不敢相信地向纪衡看去,就见他已经背对着自己向外走去,手上拿着那个自己本来打算用来威胁他的装置,还特意对着她晃了晃。 纪衡身上的伤很重,抱着温希没走几步,就开始脚步虚浮。 好不容易走到工厂门口,就见纪安阳已经带着人等在了门外,见两人出来,立即围了上去。 温栀见到温希满身是伤的被带出来,立刻心疼地接过去,带着哭腔道:“温希……都是妈妈不好,对不起温希。” 温希见到妈妈,身体上的疼痛和被人绑来受的惊吓一齐爆发出来,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纪衡看着面前的两人,终于大着胆子伸手碰了碰温栀的肩膀,只是动作还是有点小心翼翼。 “我说过了吧,我一定会把温希带出来的。” 听到纪衡说话,温栀面色复杂地望向他。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本来因为纪衡要抢走温希,她对他是恨的。可现在看到他为了救温希,不惜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她心里的感谢和心疼又占了多数。 正当温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里面警方进去把任重和杨梦瑶带了出来,温栀逃避似地走了过去。 再次看到杨梦瑶这令人作呕的熟悉面孔,温栀心里只剩下了满腔的怒火和厌恶。 她把温希放在地上,走上前不由分说地,狠狠给了杨梦瑶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你欠温希的。”说完,又是一巴掌上去。“这一下,是你欠我的。” 在场的警方都知道,面前打人的这女子正是失踪女孩的母亲,现在看到真凶,气气愤是难免的,所以一时竟没有人上前阻拦。 “杨梦瑶,你怎么能这么坏啊!四年前你害我不够,现在又来害我女儿,你怎么不去死!”从温希失踪开始的担惊受怕,再到听到她被绑架后的绝望,此时在见到杨梦瑶后尽数爆发了出来,她将自己满腔的怒意都撒在了杨梦瑶的身上。 杨梦瑶左右闪避不及,被温栀打了个正着。本就有伤的她立刻受不住了,向旁人求饶,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她。 不远处,纪衡的目光贪恋地停留在温栀和温希的身上,眸子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第一百八十一章、改观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没注意到,他在看着温栀时的神情,被站在不远处的蒋凌瀚尽收眼底。 蒋凌瀚神色复杂地看着纪衡,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他知道纪衡一定还爱着温栀,只是不知道温栀还会不会给他机会,到时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纪衡收回目光,面色淡淡地跟纪安阳安排着后续事宜。这时整个人放松下来,他才感觉到身上那些伤口的带来的疼痛。 “你等一会跟警察去做笔录,我自己……”话没说完,纪衡突然眼前一黑,直接失去意识地向前栽去。 纪安阳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纪衡,惊慌道:“表哥,表哥!你醒醒,你怎么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全都围了过来。 还在警车旁的温栀,听到纪安阳的喊声,也顾不上教训杨梦瑶了,急忙拨开人群,跑到纪衡身边。见他眉头紧锁,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地倒在纪安阳怀里,温栀终归是担忧地握紧了拳头。 蒋凌瀚见状,上来拉开围着的人,大致检查了下纪衡的伤势。 纪安阳见他面色凝重,忍不住问道:“我表哥伤得很重吗?你说话啊……” 半晌,蒋凌瀚才抬头说道:“伤势很重,出血量也很大,需要立刻手术。”说完,蒋凌瀚立刻给市医院那边打了电话,迅速通知医院做准备。 医院里,纪衡很快被送进手术室。 蒋凌瀚跟医生去开证明,温栀带着温希和纪安阳等在走廊里。 “真的不把纪衡的情况告诉伯父伯母吗?”温栀牵着温希的手,担忧地问道。 纪安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表哥的性子我知道,当时温希失踪的事情他就没告诉姑妈姑父,现在受伤了,自然也不会说给家里人让他们担心。” 温栀皱了皱眉,这人果然还是和四年前一样倔。 说完,纪安阳像是想到什么,对温栀说:“你今天也在外面等了一天了,不然你先带温希回去吧,表哥这里我守着就行。” 纪安阳本以为,以温栀现在对她表哥的厌恶程度,这个时候一定不想再在医院等下去了,只怕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那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己说出来。 没想到,温栀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不累。他今天毕竟是为了救温希才受的伤,我们等他手术结束出来后再说吧。” 温栀说这话时,眼神一直注视着抢救室门前亮着的灯,倒是没注意到纪安阳看过来的探究的眼神。 手术室里,经过四个小时的手术,纪衡终于脱离生命危险,被送进监护室。 在纪衡的意识里,他能感觉到自己睡了很久,只是大脑太过疲惫,让他不愿醒来。但是床边一直有一道目光,过于专注地盯着他,让纪衡想忽视都难。 纪衡试着眨了眨眼睛,一直等在旁边的医生和护士就惊喜地看到,他的眼睫毛颤了颤,随后睁开了眼睛。 “这下就可以放心了,人醒来就没事了,小刘去通知家属吧。”主治医在旁边吩咐道。 纪衡艰难地坐起身。刚醒来,整个人的大脑还是懵的,只能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在痛,伤口牵连着肌肉神经,不断刺激着人的感官。 缓了一会后,纪衡偏过头,这才发现自己梦里那道目光的主人,竟是温希一直趴在自己床边。 纪衡一下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从没想过温希会主动来看自己,也不敢妄想两人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可现在这些都实现了。要真让他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能说一种名为惊喜的情绪充满了四肢百骸,让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温希,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妈妈呢?”纪衡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情绪,强作镇静地问道。 温希见纪衡醒过来,也坐起身,回道:“妈妈跟纪阿姨在门外等着,我先进来看看你。” 听到温希这么回答,纪衡的心房又涨了几分。 等在门外的纪安阳见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医生,我表哥他醒了吗?” 医生欣慰地笑了笑,回答道:“人已经醒了,证明已经脱离危险,后续就静养吧,把营养跟上就行。” 站在不远处的温栀,虽然没跟纪安阳一起上前,可也竖着耳朵听着医生的回答,得知纪衡已经无碍后,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送走医生后,纪安阳想到刚才说的话,便又对温栀说道:“温栀,你先进去看着点纪衡,我去旁边给他买点补品什么的,一会就回来。”说完不等温栀拒绝,人已经跑得没了影。 温栀局促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在心里纠结了好一会,才最终下定决心,推门进去。 温栀一进病房,就看到纪衡正跟温希大眼瞪着小眼,两人都是出神地盯着对方,谁也不说一句话,竟也不觉得尴尬。 温栀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出声打断道:“安阳去旁边给你买营养品了,说让我先进来看看你。” 纪衡率先回过神,看向温栀,见她熬了一晚上,眼睛里隐约都能看得见红血丝了。他看得心疼,刚欲张口关心她,却又害怕温栀觉得突兀,只能没话找话。 “我知道了,你坐。”再开口说话,纪衡才发现嗓音异常的沙哑,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温栀见状,上前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纪衡接过,又问道:“你怎么没走?我还以为你应该已经回去了……” 温栀顿住,复又开口道:“你毕竟是因为温希才受的伤,得看到你醒来我才能安心。” 听到这句话,纪衡苦笑着开口:“温栀,你对多少人说过这句话?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们的界限划得这么清……” 这句话一出口,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温希奇怪地看向两人,率先打破沉默,说道:“纪叔叔,这次发生的事情,谢谢你……” 纪衡听到温希对他的称呼,先是一阵失望,可随即又调整好心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温希,你现在有没有,不讨厌我一点……” 任谁也想不到,堂堂纪总,在商场里叱咤风云,却在一个三岁的孩子面前这么放低姿态。 温希似是没料到纪衡会这么问,偏头想了一会儿后回答道:“之前,因为纪叔叔想把我从妈妈身边抢走,所以我觉得你是坏人。但是这次,我也能看到纪叔叔为了救我做的事情。我喜欢对我好的人,所以现在,我应该也没有那么讨厌你了。” 温希说完,冲纪衡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纪衡一下愣住,觉得自己内心连日来的阴霾都被驱散了。 温栀坐在一旁,头一次没有出声反驳温希的话。 可这能代表温栀原谅了自己吗?这个问题在纪衡心里藏了很久,却始终不敢问。他害怕问了,就会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在经历了巨大的惊喜过后,又迎来失望。 他一下伸出手揽过温希,狠狠地把她抱在怀里。还因为动作太大,而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旁边的医生见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大惊失色。 “纪先生你快松手,这样伤口会裂开的,很容易感染。” “你当时伤到了骨头,现在还不能大幅度动作的。” 医生全都上前阻拦,纪衡却充耳不闻,只是抱着温希,贪婪地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 温栀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人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激动起来。 “温希,对不起,之前是我做错了……我以为那样你们就会回到我身边,我发誓你们回来后我会对你们很好,可我忽略了你和妈妈的感受,我甚至不管你们能否接受我的爱,就固执地替你们作出了决定……”纪衡说到最后,声音里似乎还隐约带上了一点哽咽。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 温希懵懂地听他说着这些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只能像妈妈以前哄自己那样,一下一下拍着纪衡的背,动作还稍显生疏。 温栀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知道纪衡一定会后悔的,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她不止一次地想象过纪衡向自己和温希道歉时的情形,那时的她一定觉得十分解气,带着温希生活的比谁都好,然后狠狠地打纪衡的脸。可现在看来,她一点也不高兴。 纪衡突然拉开温希,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温希,你们可以原谅我吗?能不能,再给爸爸一次机会……” 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问出来,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一切又回到之前的样子,可若是不问,他害怕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纪衡说了那么多,温希可算是听懂了一句。可这句话,她不能回答…… 温希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睛逃避似地看向温栀,躲开了纪衡的视线,没有给纪衡他期待的回应。 她虽然不知道妈妈跟纪叔叔以前发生了什么,但纪叔叔确实欺负过妈妈。原不原谅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她不能替妈妈做决定。 温栀听到这,猛地站起身。慌乱中,凳子都被掀翻在地。她垂下眼睑,神色莫辨地说道:“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纪衡眼里刚燃起的光芒,在温栀的离去和温希的沉默中一寸寸熄灭。 他知道温希听不懂,所以之前那些话,他承认其实就是说给温栀听得,只是没想到,还是把人逼急了…… “没事温希,我们慢慢来。”纪衡说着,摸了摸温希的头。随后别开眼,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温希,而让她觉得有压力。 正当病房里的尴尬持续升温时,纪安阳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你可算醒了表哥,喏,我去给你买了些养病时候吃的补品,你可别挑三拣四的啊。”话音刚落,纪安阳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温希,忙凑了上去。 纪衡嫌弃的眼神一点没保留地往纪安阳身上送,开口试探性地问道:“你刚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温栀?” 说完,温希也是一脸疑惑地看向纪安阳。 她丝毫没注意到纪衡的不高兴,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还奇怪她怎么没进来呢,一看到我过来,就说自己先走了,说是让温希在这陪你,我下午再把她送回去就行。” 纪衡冷淡地应了一声,转过身子不再搭理纪安阳。 纪安阳逗了温希一会儿,又转过来和记衡道:“我说表哥,你这伤这么重,也瞒不住姑妈他们啊,你打算啥时候说?” 纪衡并不回话,见纪安阳好不容易放过温希,忙抓住机会跟温希培养感情。 “温希,现在幼儿园都学了些什么呀,跟纪叔叔说一说好不好?”纪衡跟温希搭话,脸上的表情和刚才面对纪安阳时完全不同。 温希想了想,觉得幼儿园学的那些东西,说给纪衡他也听不懂,所以扯起了其他的话题。两个人一时间倒是玩到一起去了。 纪安阳饶是反应再迟钝,现在也看清楚了,纪衡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女儿,哪顾得上和自己说话啊。 说着说着,纪衡顺势把温希捞上床,和自己并排坐着。却因为动作太大,把伤口崩开了,但他自己倒是一点没察觉,仍是笑得满足。 还是纪安阳看到雪白的床单上印出来的红色血迹,这才反应过来,忙把医生叫来给纪上换药换纱布。 “纪先生,你稍微抬抬胳膊,我给你换纱布。” “不是,在这边,您能先松开手吗,我上完药你再抱着这个小女孩。” 来换药的护士一脸无语地边动手边劝说道。 纪衡听得一脸黑线,神色不悦地皱着眉,手却仍旧把温希抱得紧紧的,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看着纪衡这个样子,纪安阳实在没忍住,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好不容易伺候着这尊大佛换完药,护士带着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走了出去。 纪安阳回头,看到温希已经趴在纪衡胸口上睡着了,小嘴一张一合地,没一会儿一缕晶莹的口水就掉了下来。 纪安阳幸灾乐祸地看向纪衡,却见他没有半点嫌弃,还怕吵醒温希,说话声音都不敢大声。又担心这小孩睡得不舒服,微微调整了坐姿。 看着这一幕,纪安阳心里也是一阵唏嘘。她表哥也不容易,这几个人之间的恩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纪安阳冲纪衡示意了下,带上门走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放下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自从纪衡住院,纪安阳就每天把公司里的事情带到医院给他处理,外界倒是一点也没得到纪衡受伤的消息。 不过今天,纪安阳早上刚送完文件,下午又跑来了医院。 纪衡看着今天第二次推门进来的纪安阳,疑惑地挑眉看向她。纪安阳不仅没解释,还一脸神秘地上前。 “表哥你知道吗,那天任重被警车押走后,走到半路,他直接跳车自杀了,警方宣布当场死亡。还有那个杨梦瑶……” 纪安阳脸上兴奋地表情一点不假,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当时她能怀上任重的孩子就已经不容易了,谁能想到她把孩子打掉了,子宫受创。结果这次她身上那一刀,正好又刺进了子宫,这下两次受伤,以后应该是不能生育了……” 说完,纪安阳一阵感慨。她转头去看纪衡,却发现纪衡脸上仍然是一副淡淡地表情。 “不是吧表哥,这你都没反应。我听了都觉得过瘾,这种人真的是活该。”纪安阳一脸义愤填膺。 纪安阳正说得滔滔不绝,门外突然传来“咣当”一声,没过一会,就看到温栀一脸尴尬地推门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只是刚走到门外,手里的饭盒掉了。”说着,还特意举起手里的东西扬了扬。 纪衡猛地从手中的文件上收回视线,看到温栀时,眼神都亮了几分。 可旋即又看到温栀惨白的脸色,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她听到了多少。他从来都没有把任重和杨梦瑶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做的事就像跳梁小丑一般,不过是在自取其辱罢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他从未曾在意过的人,对温栀造成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就算现在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报应,可一切都晚了…… “表哥,表哥?” 纪衡回过神,就看到纪安阳凑过来,伸手在自己眼前挥来挥去。 纪衡顿了顿,才又开口说道:“这次事情以后,杨家应该不会再翻出什么水花了。你以后也别去管杨家的事了。” 纪安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明白纪衡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可她到底心大,没一会就把注意力又转向了温栀。 “温栀今天怎么过来了啊,来看表哥嘛?” 温栀一愣,张口解释道:“温希今天不用去幼儿园,她说想来看看纪衡,所以我就带她过来了。” 纪安阳难得逮到温栀对她表哥表示关心,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又问道:“这样啊,那带着饭盒过来是要做什么啊?” 温栀被她说得脸上一阵发烫,索性背过身不再理纪安阳。 几人正聊着天,温希被纪衡逗得哈哈大笑,门外蒋凌瀚却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纪衡听到声音,身子一顿,却仍然装作没看到,继续低下头和温希说话。 温希看到蒋凌瀚的到来,却坐不住了,高兴地坐起身,喊道:“爸爸,你来啦!” 蒋凌瀚笑着对温希点点头,又对纪衡说道:“今天我们还有点事,所以我就先接她们俩回去了。” 纪衡坐在原处,没有反应。 蒋凌瀚见状,也不多说,蹲下身招呼过来温希,就开始给她穿衣服收拾背包。这两个人现在的相处,总归是多了一些尴尬。 直到温希一切穿戴好,被蒋凌瀚和温栀牵着出门时,纪衡才又出声,说道:“不然,留下来吃完午饭再走吧……” 蒋凌瀚的步子一顿,纪衡这人,以前最是骄傲,如今竟也肯先向自己低头了…… “纪衡,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蒋凌瀚有些好笑地说出这句话。 纪衡并不理他,仍是固执地问道:“吃个午饭吧,这家医院有一道特色菜,温希来了这么多天,还没尝过呢。” “不了,我们就不多耽搁了。”蒋凌瀚面无表情地把拒绝的话说完,刚想继续拉着温希走,却发现温希扯住自己的袖子,一脸不忍心地回头看向纪衡。 纪衡见温希望过来,忙挤出一抹笑容。 蒋凌瀚面色复杂地蹲下身,对温希道:“温希乖,我们今天真的没有时间陪纪叔叔吃饭。不是说好了和妈妈去外面吃大餐吗?” 温希闻言,最后看了一眼纪衡,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跟着蒋凌瀚走了出去。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医院大门,纪衡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目光贪恋地黏在温希的背影上。 直到坐上车,温栀都还出神地望着医院大门。 虽然温栀隐藏得很好,但蒋凌瀚还是从她眼底发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这几日,自从纪衡受伤昏迷入院以来,温栀就老是出神,经常手上做着事,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些蒋凌瀚都看在眼里,他能看得出来,温栀心里始终没有放下纪衡。可是他不能问,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要求温栀那么做…… 想到这,蒋凌瀚把心里的想法压了回去,开口道:“发什么呆,担心纪衡吗?” 闻言,温栀提了一口气,故意为自己的这种行为找着借口,也不知是说给别人,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那就行了,毕竟他也是为了温希才成那个样子的,我多少有点愧疚。” 蒋凌瀚上车,听到温栀的说法,开口笑道:“温希不也是他的女儿吗,他这么做都是应该的,你愧疚个什么劲?” 温栀一时嘴快,没细想,话就脱口而出:“你不是不承认温希是他的孩子嘛?” 这话一出,蒋凌瀚面色一僵。温栀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暗自苦了脸,忙岔开了话题。 一行三人来到之前说好的餐厅入座,等着上菜。 温希跟温栀做并排,突然出声问道:“妈妈,你以前跟纪叔叔怎么了,发生过什么啊?” 温希说完,蒋凌瀚跟温栀两人俱是一阵尴尬。 “没什么,就是一些大人之间的恩怨,温希以后就会知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么问了?”温栀尽量斟酌着措辞,回复道。 温希一点也不相信,她看妈妈那个样子,明显就是有很大的事情发生。 “我之前觉得,纪叔叔要把我抢走,所以是坏人。但是他那次奋不顾身地救我,后来又和我相处了那么多天,我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坏……”温希说完,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温栀,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迅速低下头。 “幼儿园的老师说,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都是缺少交流和沟通,才会造成误会。有了误会,我们之间的距离就会被拉远。妈妈,虽然说原谅这种事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纪叔叔。或许他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你们之间也可能有什么误会,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温希说完,带着希冀的眼神看向温栀,温栀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并不答话。 坐在对面的蒋凌瀚出神地看着温希,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他是真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纪衡就已经收买了温希的心,竟让她帮着他说话,自己还是小看他了。蒋凌瀚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温栀神色复杂地看向温希,好半晌才说道:“温希,很多过去的事情不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你以后就会知道,纪叔叔都干了什么……” 温希见劝说无果,撇撇嘴也不说话了,妈妈以后就会知道后悔的。 半个月后,纪衡已经基本能下地活动了,他等不及地叫来纪安阳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就又回了公司。 其实这么急着出院,他也有自己的私心。自从那日蒋凌瀚接走温希后,温希就再没来过医院了。这几日跟她相处下来,突然一连几天见不到,自己倒是想念得很。 这感情都是要培养的,父女之间见不着面,还怎么培养感情?想到这,纪衡心里有了打算,微微勾了勾嘴角。 门外,柳秘书推门进来汇报纪衡晚上的行程。 “纪总,之前约好跟王总在回家宴的饭局,可以出发了。” 纪衡拿起外套走出门,头也不回地说道:“推了吧,我还有事。” 幼儿园门外,那个说有事的人,此时正等在门口。 “纪叔叔,你怎么来啦!”温希高兴地笑道。 纪衡笑得十分满足,对温希道:“是啊,我来看看我们温希!妈妈还没来,纪叔叔陪你进去等吧?” 温希一听,眼神立刻亮了,她把心思动到了园内的人工溜冰场上。那是园里每个小孩子最喜欢去的地方,坐在皮划艇上,大人在前面拉着孩子满场子地跑,是温希一直向往的事情。 以前的温希,因为温栀没那么大力气,拉不动她,所以一次也没玩过。但是今天纪衡来接温希,倒是给了她机会。 纪衡这下是完全抛掉了在人前的架子,一门心思地逗温希开心。 两人滑完一圈下来,纪衡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回头对温希道:“我们该走了温希,妈妈要过来了。” 温希一听,恋恋不舍地从皮划艇上下来,小跑着跟上纪衡的步子。 路上,温希有意无意地把纪衡引到了园外的一棵树下等着。他时不时地看下表,计算着时间。 纪衡知道,温栀现在对自己仍然有芥蒂,所以不论是出于哪种原因,现在的他都是不敢见温栀的。他是打算在温栀见到自己前,就先离开,却没想到其实早就被人发现了。 温栀站在幼儿园门外,铁栅栏旁的那棵树下,神色复杂地看向走来的两人。 她其实从一开始就发现纪衡了,今天画室下班早,温栀特意提前过来,本想着给温希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纪衡给了自己一个惊吓。 温栀第一眼看到纪衡时,以为这人又是来抢温希的,差点控制不住就要冲上去。可暗自观察了一会后,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纪衡会带着温希玩从来没玩过的皮划艇,会在温希的包里偷偷塞好吃的,会陪着温希一起等自己来接……可一点也没有要把温希带走的意思。这一点也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纪衡。 温栀不知道这人又要搞什么动作,所以在看到纪衡走来时,她并没有躲开,反而就等在原地,看着纪衡走过来。 纪衡被温希半推半拉地往树底下带,根本没料到温栀已经到这儿了。 四目相对间,纪衡猛地一愣,下意识地就要转身往回走,被温栀叫住。 “纪衡,我们谈谈吧?”温栀倒是比纪衡更镇定。 纪衡见躲不过去,俊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慌慌张张地想要开口解释。 “你来了……那个温栀,你听我说,我不是想带走温希,我只是来幼儿园看看她,看过我就走了,你,你们……你接走她就行。”纪衡手足无措地解释着,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温希看着面前的两个大人,狡黠地一笑。今天是她故意的,掐准了温栀来的时间,把纪衡带到这个位置,就是希望两个人能碰上面,把话说开。 温栀从一开始地尴尬中回过神来,看着纪衡这样,也不禁好笑道:“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想看温希的话,你可以跟我说……” 纪衡闻言,猛地抬头,脸上惊喜的表情盖都盖不住。 “你可以来幼儿园接温希,她应该也很高兴见到你。”温栀说着,低头摸了下温希的脑袋,就看到她目的得逞的笑容,心下立刻了然,忍不住伸手弹了下温希的额头。 纪衡一笑,发自内心地说道:“我很高兴,温栀,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话一出,温栀面上突然一僵,随即又恢复了之前冷淡的样子,生硬地回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多想。温希喜欢你,你可以来看她,但这一切跟我没有关系。”温栀说完,就打算带着温希走了。 纪衡一愣,却丝毫不在意她态度的突然冷淡,仍是一脸笑意地跟温希告了别,站在身后,目送母女二人离去。 自那天说开之后,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纪衡会每天提前一点来幼儿园,陪温希玩耍,接温希放学。而温栀,也会每天比平常多推迟半个小时,再出发去幼儿园。 无形之中,纪衡和温栀倒是多了一种联系。 第一百八十三章、过去的事情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自从和纪衡达成共识后,温栀也不再处处躲着纪家人。所以他们现在,是逮到机会就要来温希面前刷存在感。 周末,纪安阳又被纪衡压在公司里加班,正百无聊赖地打着报表,她突然灵机一动,迅速给温栀发了条微信过去。 “温栀温栀,今天周末,我能去你们家接温希出来玩吗?” 还在家的温栀看到这条消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就这一周,她接到纪家人要来看温希的消息,没有十条也有八条了。 想到这,温栀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发过去:“好啊,你过来吧。” 纪安阳一看到温栀的回复,立即兴奋起来,一口气跑到纪衡面前,直接将手机拍在他桌子上。 “看看看看纪总,我这可是有陪你女儿出去玩的圣旨,加班什么的……就算了吧?” 纪衡瞥了手机一眼,压抑着笑意道:“去吧,让小柳过来一下。” 纪安阳得到赦令,欢天喜地地就去了蒋凌瀚家里。 纪安阳到的时候,正巧碰上温栀在整理家里的杂货,什么温希小时候穿的衣服、家里不用的旧物,还有些过期的杂志,零零总总在门口堆了好几个大箱子。 “哇,收拾了这么多啊,看来我来得有些不是时候。”纪安阳边进门边感叹道。 温栀笑了笑,回复道:“家里东西堆得都放不下了,我趁周末闲着,给它整理一下。你来了正好,把温希带出去,也给我省心了。” 纪安阳走到沙发边坐下,随手拿起一本温栀放在杂物篓里的书翻了起来。 “温栀,这本书也不要吗?我看它写得挺好啊……” 温栀没抬头,随口说道:“都是些过去的东西了,扔就扔了,留着也占地方。” 这话一出,纪安阳愣了一下,好半晌,才突然开口道:“过去的书你不要了,那过去的人呢?” 温栀闻言,收拾东西的手一下顿住。她回过身,逃避似地笑着说道:“安阳你在说什么啊,哪里有过去的人……” 纪安阳并不死心,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过去的事情……” 话未说完,温栀突然打断,对温希说道:“温希,妈妈跟纪阿姨说点事,你先去房间里等我们好吗?” 从刚才纪安阳说到过去的事情的时候,温希就把两只耳朵竖起来了,没想到正听到关键部分,妈妈居然让她进去。温希遗憾地撇了撇嘴,最终还是乖巧地进了房间。 等看到温希进了房,温栀才又转过身来,对纪安阳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过去的事情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必要,毕竟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也没人能做假。” 纪安阳皱了皱眉,说道:“当然有必要解释。这次绑架温希的主谋,就是那个任重,杨梦瑶早就跟他勾搭在一起了,甚至她怀上的那个孩子,也是任重的根本就不是我表哥的。又或者你在纠结表哥他对杨梦瑶的感情,那更没有必要,因为他对杨梦瑶的爱,全部都是来自以前的温栀。如果你是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够了安阳!你也说了他爱的是过去的温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温栀不愿意再想起过去的事情,那些事是她的伤疤,也是对她的愚蠢的一个见证。 纪安阳不明白温栀突然这么强势的原由,不解地问道:“温栀,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不能再给纪衡一次机会?” 温栀郑重地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直视着纪安阳的眼睛道:“安阳,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之前那几年最苦的日子,都是蒋凌瀚陪在我身边,帮我撑过来的,现在说原谅,根本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你害怕自己对不起蒋凌瀚,对吗?”纪安阳回问道。 温栀半晌没出声,纪安阳见今天这场谈话也说不出个什么结果了,便最后说道:“温栀,感情这种事情,都是看自己的心的。” 温栀怔怔地坐在原地,连纪安阳什么时候把温希带走的都不知道。 路上,纪安阳带着温希买了好多东西,可温希始终提不起兴致。纪安阳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可这种小女孩的心思,她还是挺敏感的。 “怎么啦温希,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纪安阳蹲下身,轻轻弹了下温希的脑袋瓜。 温希慢半拍的抬起头,看了纪安阳一会儿,才回答道:“纪阿姨,你说发生在妈妈身上的,过去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她始终不能原谅纪叔叔呢?” 纪安阳听到这个问题,愣了愣,不知该作何回答。她知道今天温栀特意把温希赶回房,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什么,那自己也不能费了她这番苦心。 想了会儿,纪安阳才慢慢说道:“既然是妈妈的事情,那如果妈妈愿意说,自然会告诉我们。这些操心的事情就让那些大人去想吧,咱们温希要做的,就是健健康康地长大,这就是对妈妈最好的回报了。”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一家理发店门前。纪安阳见温希还是一副忧心冲冲地样子,突然心血来潮地说道:“人家都说,换个发型就能换个心情。走温希,我们也去试试。” 温希一脸迷茫地就被纪安阳牵了进去,直到自己坐在镜子前,都不知道现在是要干什么。 理发师拿着梳子和剪刀过来,询问道:“想要什么发型?” 纪安阳兴致勃勃,丝毫没注意到温希看到理发师手上的东西时,一脸惊恐的表情。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嘛,看起来可爱一点就行。” “好嘞。”理发师应了一声,就开始手起刀落地操作起来。 随着温希脑袋上的头发一缕缕被剪掉,温希紧张地抠着手指,眼眶也越来越红。终于,她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似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纪安阳一下慌了神,忙把温希抱下来,焦急地询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温希,是不是哪儿剪疼了?”说完,还狠狠瞪了眼理发师。 理发师也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见纪安阳看过来,无辜地耸了耸肩。 可不管纪安阳怎么安慰,温希就是一个字不说,只是一直哭个不停。纪安阳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温栀。 “喂温栀,我刚才带温希来了理发店,可是剪着剪着,她突然就开始大哭起来了怎么哄也哄不好。我检查过了,好像也并不是因为剪到皮肉。” 温栀在电话那边听得皱起了眉。温希自从白血病病好后,她就再也没带孩子去过理发店,也不知道现在是为什么,只能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了。 纪安阳挂断电话,手足无措地看着还在大哭的温希。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给纪衡拨去电话,说了跟告诉温栀时一样的说辞。 挂断电话,纪安阳无奈地看着手机。她真是为她表哥的追妻之路,操碎了心啊。 温栀按照微信上纪安阳发给自己的地址,急匆匆地赶到那家理发店,还没走进门,就听到温希震天响得哭声。 纪安阳焦急地等在门口,好不容易看到温栀的身影,忙拉着她进去说道:“你可算来了,温希都哭了半个多小时了,怎么哄都没用。” 温栀走到温希面前,尝试着跟她对视。 “温希,妈妈来了,看看我好吗?”温栀尽量放柔自己的语调,跟温希沟通。 温希从刚才开始就处于一个极其不安的心理状态中,此时乍然听到能让自己安心的声音,终于止住哭声,慢慢抬起头来。看到温栀后,压抑的恐惧一下爆发出来。 “妈妈,我不要再来这儿了,我们走……我们走好不好。”温希一个上前,抱住温栀的脖子,用还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纪衡一进门,就正好看到这一幕。 温栀不断用手摸着拍着温希的背,不经意抬头看到了还站在一旁的理发师手上的东西,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温希不害怕啊,这个是理发师叔叔,他手上的东西可以把温希变得漂漂亮亮的,不会像以前在医院里那样,又要做治疗的。”温栀心疼地看着温希,不断解释着,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一旁的纪衡听到这话,疑惑地看了过来。他没听懂,温希剪头发,跟在医院有什么关系。 温希听到妈妈的解释,终于定下心来,可一时还是不敢乱跑,怯怯地跟在温栀身后。 “温希……这是怎么了?”纪衡问道,嗓音里可以听出浓浓的担忧。 温栀对上纪家兄妹二人不解的眼神,开口解释道:“温希生病那段时间,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骨髓配型,所以病情持续恶化,只能做化疗维持生命。” 温栀说到这,若有似无地看了纪衡一眼。这一眼,却让纪衡无地自容,说不出一句话。 “做化疗后,温希的头发就开始大把地掉,医院里的护士索性给她剃成了光头。她不喜欢自己那个样子,也害怕后面继续做化疗时身体上的疼痛。所以刚才看到剪刀,应该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温栀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可那看向纪衡时眼里的怪罪,却怎么也掺不了假。 “我……”纪衡想解释,却发现没有什么能给自己辩白的,只好垂下头,任凭愧疚的情绪在心里翻涌。 第一百八十四章、换造型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说完,不再去看纪衡,三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又僵硬起来。 纪衡看向温希,垂眸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温希,叔叔带你去个地方,让你来个大变样,怎么样?” 温希抬头,在对上纪衡的视线时,还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并不回话。现在除了温栀,任何人都会让她感到不安。 纪衡并不气馁,再接再厉道:“相信纪叔叔一次,好不好?” 站在两人身边的温栀,愣怔地看着面前的纪衡。他每次这样认真地对着一个人说话时,眼神里好像都有股魔力,能把人吸进去。四年前的自己,也正是因此,才彻底栽在了纪衡的身上。 几人驱车前往纪衡说的那个地方,等到了目的地后,才发现这里就是尹湛的造型设计室。 纪安阳抱着温希率先走了进去,纪衡紧随其后,走了几步后,才发现温栀没跟上来。他疑惑地回头,就见温栀一脸出神地站在门口,盯着工作室的大门发呆。 又是这里啊,没想到再回来,已经是四年后了,一切都物是人非。温栀看着面前的工作室,不禁心里一阵感慨。 纪衡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眼神暗了暗,走到温栀的身边,说道:“我记得四年前,我在这里送了你第一套礼服……” 温栀回过神,嘲讽地开口:“是啊,也是最后一套。” 说完,温栀似是不愿与他多言,往前走去。纪衡没有否认,也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 工作室内,尹湛正在对着温希比划。 “啧,头发剪短一点盖到颧骨,衣服整体走暖色系,prefect!” 温栀笑着走近,对尹湛道:“尹老师好久不见,这次就麻烦你好好给我家温希做个造型了。” 尹湛听到有人叫自己,不经意地回过头去,整个人却一下愣在原地。 “哎呀温栀?你啥时候回来的啊,这么久不见都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有气质。”尹湛激动地上前,围着温栀走了两圈,啧啧夸赞道。 温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尹湛四年前给温栀做造型时,就被出来的成品惊艳到了。可是后来不管找哪个模特,都没有当时温栀的那种感觉,所以对温栀是一直念念不忘。 “我说老纪,四年前我就说让你这夫人给我做模特吧,你还不同意。不过那时候,你们俩看起来是真般配。”尹湛又凑到纪衡跟前,说完还摇了摇头。 纪衡直接给他一个白眼,不耐烦地问道:“说完了没有,说完就快去干事。” 尹湛被凶,也不生气,又看向温希,继续问道:“哎,那这小姑娘,就是你俩孩子了吧,基因这么强大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尹湛看着所有人一下都不出声,奇怪地问道:“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小孩偷的啊,你们这一个个都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纪衡看着这人老在自己眼前晃,竟说些有的没的,实在碍眼得很,出声赶人道:“我说你闲得了是吧,温希在那等了你多长时间了。”在尹湛面前,纪衡是难得的闲适和放松。 尹湛再次被嫌弃,不情不愿地耷拉个脸,拉着温希进了造型间。空荡荡的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纪安阳,纪衡和温栀三个人。 纪衡和温栀两人都不说话,纪安阳如坐针毡地坐在两人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终于,穆景逸一个电话解救了她。 “干什么呢一早上不回消息?公司楼下新开的那家日料,下午去吃不?” 纪安阳捂着电话听筒,抬头小心翼翼看了眼跟雕塑一样的两人,回道:“别下午了,就现在吧。” 挂断电话,纪安阳就向两人赔笑道:“表哥,温栀,我去约个会,你们慢慢聊。”说完,脚底抹油地跑了。 纪安阳一走,房子里是彻底没人说话了。 温栀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掏出手机来打发时间。 纪衡一直用余光注视着温栀的动作,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突兀地开口道:“那个,口渴么,我去倒水。”说着就起身走到水壶旁。 温栀从手机上收回视线,看到纪衡的动作,忙开口道:“啊没事,我不渴。” 话音刚落,纪衡端着纸杯的手就递了过来,因为过于用力,纸杯都有些变形。听到温栀这么说,他只能又把手收了回去。 一番对话下来,竟是尴尬至极。 温栀见状,想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 “我……” “我……” 两人视线在空中对上,同时开口,却刚说了个开头又没了下文。 还没等温栀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尹湛已经带着温希走了出来。 “尹叔叔,你真厉害,我头上这个是怎么缠上去的啊?”温希惊奇地拉着自己头发上的头花,眨巴着眼睛看向尹湛。 “这个啊,是皮筋上自带的,不是缠上去的。我把它送给你了,以后每天你妈妈都可以给你戴。”尹湛说着,看向纪衡,用眼神示意道:“怎么样,把你闺女哄高兴了吧?” 温希说说笑笑地走出来,脸上全然不见了早上剪头发时的阴霾。 “妈妈,你看我现在,跟露比简直一模一样!”温希兴奋地跑到温栀面前,天真地笑道。 温栀也是一脸欣慰。露比是温希最喜欢的一个洋娃娃,平时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睡觉。现在她能这么说,可见是真的满意自己的这个新造型。 她也没想到,当时温希生病时给她剪头发的情景,会对孩子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不过幸好带来了尹湛这里,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大碍,可别真的给温希留下了心理阴影才是。 温栀牵过温希,真诚地对尹湛道谢道:“这次可得好好谢谢尹老师了,让这个小家伙这么满意。” 尹湛笑眯眯地看向温希,回道:“我哪有什么功劳啊,是咱们温希底子好。” 说完,温希笑着,不好意思地往温栀身后躲了躲。 温栀也不多说,向尹湛告别后,就带着温希向外走去,全程竟是一眼也没有看纪衡。 一旁的尹湛看得惊奇,忙挽留道:“哎温栀,我这偏不好打车,让纪衡送送你呗。” 纪衡站在原地没动,温栀也开口拒绝道:“没事,我们俩也不顺路,就不麻烦了。” 尹湛将两人送出大门,回来后啧啧称奇道:“这温栀四年不见,变化居然这么大。” 纪衡见他回来,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找了个沙发躺下,顺势闭上双眼。 “怎么个变法?”纪衡开口询问。 “一是对你的态度,她现在居然能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你。二是她自身,你自己想想,那话像是以前的她能说出来的吗?”尹湛拉了个椅子过来,坐在纪衡身边,八卦地开口道。 纪衡现在并不是很想理他,干脆闭口不言。 看纪衡这样,尹湛的兴趣反而更浓,他继续道:“不是我说,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还没追回人家呐?” 纪衡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疑惑地问道:“尹湛,你说,一个人得有多死心,才能做到把一个以前自己那么爱的人,现在无视的彻底。” 尹湛并不回答纪衡的话,低笑了一声,戏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会有这么一天……兄弟,后悔吗?” “后悔了。”纪衡这一声来得突兀,尹湛都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震惊地看过去。 “以前算计了那么多,怀疑了那么多,最后发现全都搞错了……我现在是真的累了。什么温家杨家,什么恩怨纠葛的,我都不想管了,我现在就想和她们娘俩好好过日子。” 这一刻,纪衡的骄傲,纪衡的意气风发,还有他在人前的那些伪装,全都没了。自从知道自己错怪温栀那么多年后,纪衡的心里就装了太多的东西,他也想倾诉,他也需要有个人,能够真正地听听他内心的声音。 这是尹湛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纪衡,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只能说道:“温栀不像是那种会纠结于过去的人,你也看开点,只要她还对你有感觉,就说明你还有机会。” 纪衡听着这话,苦笑一声,回道:“我们是都该向前看,可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你怎么否认,这都是抹不去的事实。” “你能不能帮我告诉她,我真的知道错了啊……”说到最后,已经成了纪衡一个人的呓语。 两人在门内说着话,丝毫没注意到门外已经多了一个人。 刚才温栀带着温希走出大门打车时,才发现自己把钱包落在了尹湛的工作室里,无奈之下,只能又折返回来拿。 “温希,你就坐在这乖乖等妈妈回来,哪儿也别乱跑哦。”温栀把温希安顿在尹湛院子里的秋千架下,就向工作室走去。 本以为纪衡早已经走了,却没想到推门时,不经意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两人的对话。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总之温栀一时没有进去,就站在了门口,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在听到纪衡那句“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时,温栀心里一震,手上的手机没拿稳,直接摔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所有人都劝她要看开过去的事情,劝她不要纠结于以前的事带来的伤害里。可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纪衡还是最了解温栀的那个人。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那些自己承受过的事情,让她怎么能够云淡风轻地说出原谅,怎么毫无芥蒂地再去面对这个人。 正是因为纪衡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根本不敢去求得温栀的原谅。 可是他说他错了啊,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我错了”这种话应该很难以启齿吧……此时温栀的心里就像住了一正一邪的两个小人,左边的人告诉她纪衡在改变,应该原谅,可右边的人又说你应该坚持自己的原则,不然以前的罪就白受了。 坐在屋内的纪衡,听到门外的动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地跑向门口拉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一脸失神的温栀。 两人对视了几秒,一时都僵在门口。 尹湛也没料到温栀还会返回来,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人,上前打圆场道:“别站在这啊温栀,有什么话进来说。” 尹湛一出声,温栀才想起来自己是回来干什么的,说道:“不用了,我就是来拿下我的钱包,拿完就走。” 可尹湛才不管她说了什么呢,不由分说地就拉了温栀进门,还热情地说道:“慢慢找慢慢找,不急,我这给你们俩泡壶我新买的茶去啊。” 说着就拿着茶包进了茶水间,不给温栀拒绝的机会。 纪衡看着温栀略微有些发红的眼眶,大着胆子说道:“先进来坐吧……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温栀沉默地点了点头,却发现纪衡一直看着自己,稍微有些别扭地转过身去。 纪衡也没想到会出来这么一茬,他也不知道温栀听到了多少,只能干巴巴地解释道:“刚才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 纪衡说着,见温栀身子一顿,忙又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就当我喝醉酒说的胡话,听一听就过了……我不想给你造成困扰。” 温栀倒是没想到纪衡会是这个反应,有些讶异地转过身,淡淡回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多想的。” 一旁躲在茶水间里偷听的尹湛,听到纪衡这么说,气得脸都快绿了。你听听说的这是什么话,要这样还能追回温栀,算他尹湛输。 第一百八十五章、选择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来来来,我朋友新送的果茶,温栀你也来帮我尝尝。”尹湛坐不住了,一把拉开茶水间的门走了出来。 温栀接过,礼貌地道谢道:“就不麻烦了,温希还在外面等我呢,我找完东西就走了。” 尹湛一听急了,忙说道:“温栀你也真是的,这么见外干什么。小孩子一个人等在外面多不安全啊,小韩你去把刚才做造型的那个小丫头带进来。” “不要把温希带进来!”温栀突然失控地喊道。 纪衡看着她这样,心下了然。温栀应当是不想让温希知道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 想到这,他说道:“算了吧尹湛,我去外面看着点温希就行。” 尹湛愣愣地点点头,坐了回去。 纪衡走后,房间中只剩下了温栀和尹湛两人。尹湛看着温栀沉默地垂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我马上就走了。”温栀突然抬头,淡淡地说道。 尹湛被噎了一下,随后才开口说道:“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能看得出来,你没有放下纪衡。” 温栀听到这,轻笑了一声,说道:“那又怎么样,人都是可以变得。尹老师,你不了解我。” “我不需要了解你,我了解人心就够了。温栀,过去的事情何必执着,这样你会开心吗?”尹湛不赞同地开口道。 “尹湛,那些事情你没有经历过,你不懂我的感受,就没有资格来要求我。”温栀说着站起身,皱眉看向尹湛。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温栀拿起落在沙发上的钱包,转身朝门口走去。 “温栀,不管是站在纪衡的角度还是站在你的角度,我都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心。”尹湛在身后说完这句话,眼睁睁看着温栀推门离去。 温栀失神地向前走去。这一天之内,已经有两个人说让她放开过去,看清自己的内心了,难道真的是她错了? 不远处秋千架下正陪温希玩的纪衡看到温栀走出来,带着温希迎上去。 “要走了吗?” 温栀抬眼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眼神露出难得一见的迷茫。她点了点头,对温希说道:“我们要走了温希,过来吧。” 温希点点头,原本牵着纪衡的手一下松开。纪衡感受着手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那个,我送送你们吧,这里确实不好打车。”纪衡把眼光从自己手上收回,看向温栀问道。 温栀看到了他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心脏的某个地方突然刺痛了一下。她别过头去,不让纪衡发现自己的异常,狠心拒绝道:“不用了,蒋凌瀚会来接我们。” 纪衡没再说话,看着母女俩人走远。 走出工作室,温栀带着温希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了好久,也没打到一辆车。 “妈妈,爸爸真的会来接我们吗?”温希抬起头,天真地问道。 温栀脚步顿了顿,蹲下身对温希道:“我们再往前走几步,就会到大路了,温希要是累了可以给妈妈说,妈妈抱着你走一会儿。” 她说谎了,蒋凌瀚并没有说要来接她们,那只不过是用来躲着纪衡的借口。在她弄清楚自己的态度前,还是不要和纪衡有太多的单独接触比较好。 等母女俩人到家,已经是下午了,蒋凌瀚提前回了家。 “怎么周末也出去这么晚回来,带着咱们温希去哪玩啦?”蒋凌瀚动作自然地接过温栀的包,说着,还蹲下身刮了下温希的鼻尖。 温栀看起来有些疲惫,长话短说道:“温希今天去理发,结果想起了生病时候把头发剃光的样子,我就重新带她去做了个造型。”她特意隐瞒了今天和纪衡见面的过程,也是不想让蒋凌瀚多心。 蒋凌瀚闻言,又抱起温希好好打量了一番,“是嘛,我就说温希怎么今天看起来不一样了。” 温栀现在心里乱得很,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却又听蒋凌瀚说道:“我下午洗了衣服还在洗衣机里,你等会收拾好后去晾一下,我现在去做饭。” 温栀应了声,心不在焉地去取衣服和衣架。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今天纪安阳和尹湛跟她说的话。 “你要正视自己的内心。” “感情这种事都是要看你自己的。” 她想不通,自己难道还对纪衡有感情不成?那以前的自己受过的伤,都算什么……温栀正胡思乱想着,没注意手下,不小心拿着晾衣架的钩子狠狠划过手背,蹭出来一道血痕。 “嘶……”温栀轻呼出声。 还没走远的蒋凌瀚听到温栀的声音,立刻过来,拉过她的手仔细检查,出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晾个衣服都能弄伤手,以后我可不敢再让你干活了。” 蒋凌瀚说着,拉着温栀去给伤口消毒。 温栀低下头,看着面前这人细心地给自己处理伤口,长长的眼睫毛一扇一扇地,刚才那脸上一瞬间的担心做不得假。 温栀,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温栀正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突然听蒋凌瀚冷不丁地出声道:“你今天,去见了纪衡吧。” 温栀的身子猛地一顿,下意识地就要抽回手,却被蒋凌瀚死死扣住。 “我,今天是安阳带着温希去的理发店……”温栀想解释,可再多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蒋凌瀚轻笑了一声,开口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们见面。那是你的自由,我干涉不得。” 蒋凌瀚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有些话他说不得,他害怕把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后,他就会彻底地失去温栀了。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和温栀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温栀的任何情绪他都能敏锐地感觉到。他能感觉得到,温栀其实一直没有放下过纪衡。如今纪衡的改变,更是动摇温栀内心的一把利器。 其实这么长时间,都是蒋凌瀚在自欺欺人罢了。他不想承认温栀跟纪衡之间的感情,不想承认这场跟纪衡之间的赌局,其实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已经这样了让他还怎么放手啊…… 温栀还没从蒋凌瀚的话里回过神来,却见他已经把伤口处理好,打算转身走了。 温栀心里一急,张口就叫道:“蒋凌瀚,过去的事情我不会忘,但是我也想有我自己的新生活。” 温栀说完,略带期待地看过去。这么说,他应该能明白吧。 蒋凌瀚离开的脚步立刻顿住,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在温栀还没反应的时候,他突然问道:“温栀,我们结婚吧……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是最近纪衡的改变给了他刺激,也是温栀最后的那句话给了他勇气。 温栀有些楞,她倒是没想到,自己那句话作用那么大。只是要说结婚的话…… 蒋凌瀚一直观察着温栀的反应,见她是这个表情,强压下内心的失落,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我知道你还没走出来,我可以给你时间……” “我答应你。”没等蒋凌瀚说完,温栀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随后还冲蒋凌瀚安抚地笑了下。 蒋凌瀚被这个笑容晃了眼,一时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温栀,你说真的吗,你愿意嫁给我?”蒋凌瀚一把上前抱住温栀,不敢相信地再次确认道。 温栀被他晃得头晕,笑道:“真的,蒋凌瀚,我们结婚。” “再说一遍好不好,温栀,再说一遍……”蒋凌瀚抵住温栀的额头,眼里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温栀回望过去,笑意盈盈地样子,却没再说话。 晚上,自从温栀答应了蒋凌瀚的求婚之后,他整个人就像飘在了云端上,一整晚都格外兴奋。 “温栀,你喜欢哪种风格的婚纱,我们过几天就去看看好不好?还有,我觉得你现在也可以开始考虑房子的装修样式了……”蒋凌瀚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模样活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温栀听着蒋凌瀚对未来的规划,心里突然一阵怅然若失。她不反感嫁给蒋凌瀚的,只是想到以后就会跟他生活在一起,心里却一阵一阵的难过,好像丢了什么找不回来的东西,让她不能释怀。 “这还八字没一撇呢,你考虑的那么长远……”温栀勉强笑道。 蒋凌瀚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完全没注意到温栀的反常。 “怎么能不考虑啊,你都不知道,我等这一天整整等了四年啊……”蒋凌瀚说完,像是又回到了前段时间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不禁感慨起来。 温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那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只能试探地抬起手,摸了摸蒋凌瀚略硬的发茬。 谁知蒋凌瀚竟然一个翻身,直接将温栀压在身下,热气喷洒在温栀耳边,磨得人痒痒得。 “不过还好,你最后还是答应我了。”说着,蒋凌瀚渐渐低下头,先是试探地触碰了下温栀的脸颊,见她没有躲的意思,才缓缓往下滑去。 殊不知,在蒋凌瀚刚低下头的时候,温栀就下意识地想躲开。但是在自己有所动作的前一秒,她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克制住了想躲的冲动,僵硬地继续躺着。 温栀,你怎么会躲啊,这是你以后要共度余生的人啊…… 良久,蒋凌瀚坐起身,满足地看着温栀现在的样子。 “温栀,跟我去Y国吧。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在Y国,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远离现在的这一切。”蒋凌瀚指尖绕着温栀的发丝,眼里全是柔情。 温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暗了暗,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蒋凌瀚说干就干,确定出国计划后,第二天就开始操办起来。 第一步就是要做通温希的思想工作。温栀和蒋凌瀚两人坐在温希面前,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肯让一步。 “为什么要出国,在这里住不好么?”温希虽然年纪小,可也知道出国意味着什么。她再也见不到现在的小伙伴,见不到才认识的纪爷爷和纪奶奶了。 温栀头疼地看着温希,显然对这种场面也是无能为力。 蒋凌瀚安慰地拍了拍温栀的肩膀,笑道:“我来吧。” “温希,妈妈以前在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生活得并不开心,所以现在爸爸跟妈妈才决定出国居住。如果温希执意要留在国内,那到时候爸爸妈妈都走了,就只剩下温希一个人了。” 温希皱眉看向蒋凌瀚,她倒是没想到这个情况,思索了一会后,才说道:“那好吧,我要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听到温希终于松口,温栀跟蒋凌瀚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八十六章、探病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这边正如火如荼地准备着出国事宜,可此时纪衡那边却并不好过。 上次温希被绑架,纪衡有一刀刺向自己的匕首直接触及了腿部神经,以至于后来住院治疗时,仍然有伤口恶化的风险。 但纪衡急着出院后,就又投入公司的高强度工作里,根本没有时间留给他静养,伤口隐隐有恶化的趋势,他却丝毫不在意。 纪衡办公室内,他还在埋头处理文件,纪安阳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表哥表哥,昨天我走后,你跟温栀相处得怎么样?”纪安阳一脸八卦地凑上前,打听道。 纪衡现在顾不上理她,淡淡地抬头瞥她一眼,回道:“有这个闲心,不如早点提升业绩。” 纪衡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可那一抬头,倒是让纪安阳发现了不对劲。 “等等表哥,你脸怎么那么红。”纪安阳惊叫道,不等纪衡反应过来,就上前把手覆在了纪衡的额头上试温,手心传来的温度把她吓了一跳。 “这么烫……我说纪总,你发烧了自己不知道吗?”纪安阳收回手,嗔怪道。 纪衡皱皱眉,他说怎么今天早上一起床,就感觉脑袋闷闷得,不仅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连带着腿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 纪安阳大惊小怪地就要给纪母打电话告状,被纪衡一把抢过。 “你别……”纪衡猛地起身,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地往地上倒去。 纪安阳大惊,忙伸手接住纪衡,又艰难地掏出手机打了120。 坐在救护车上后,纪安阳想了想,还是给纪母拨了电话。这纪衡都一周晕了两次了,真要出什么事,这再瞒也瞒不下去了。 医院内。 “我当时就说了,病人腿上的伤是最严重的,回去之后要好好静养,你们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伤口恶化……” 纪安阳站在一边,认命地听着医生的唠叨,眼神时不时瞥向病床。 此时纪父纪母都来了,一脸忧心地站在病床旁,也不敢出声打扰纪衡休息。 纪衡现在的烧已经退下来了,可人还一直不清醒。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连睡梦中都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你说这烧都退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醒不过来啊……这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和我们说。”纪母正跟纪父说着话,床上的纪衡突然有了动静。 纪父离得近,率先感觉到了,忙凑上前,激动道:“说话了,说话了……这小子嘟嘟囔囔说了个什么呀……” 纪母也是一脸欣喜,走上前趴在床边,待听清纪衡说的是什么后,脸上的神色又苦了下来。 “温栀,温栀……温栀……温…..”纪衡的声音越发清晰,连站在远处的纪安阳都听得一清二楚。 纪母看着纪衡这样,心里一阵泛酸,实在没忍住,偷偷拿手擦了擦眼角。纪父不争气地看了眼纪母,开口道:“小衡想见温栀,那咱们就去给他把人请来。” 最近这几天,温栀所在的画室迎来一个旺季,人手不够,所以温栀一早就去了画室,家里只剩蒋凌瀚一个人。 刚吃过早饭,蒋凌瀚正在洗碗,却突然听到门铃声。他疑惑地去开了门,却惊讶地看到来人竟然是纪衡父母。 “伯父伯母?今天怎么过来了……”蒋凌瀚话还没说完,就被纪父打断。 “小蒋,我们过来是找温栀有点事,方便让我们跟她谈谈吗?” 蒋凌瀚虽然不明白这两人又要搞什么,可还是如实道:“温栀一早就去了画室不在家,你们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我会帮忙转告她。” 蒋凌瀚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诚恳一些,不过纪父似乎并不领情。听他说温栀不在家,脸上犹豫了一会,就又说道:“那我们还是不打扰了……” 纪父说完就要伸手拉着纪母离去,可纪母仍然停在原地没动。 蒋凌瀚见状,知道纪母是有话想说,于是打圆场道:“不如二位进来聊吧,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上忙。” 纪母没等纪父拒绝,率先走了进去,纪父没办法,也只能跟在后面进了屋。 三人坐在沙发上,纪母开门见山道:“小蒋,纪衡今天伤口恶化,高烧昏迷住院了,我们就想让温栀去见他一面,你看能不能帮我们跟她说一声。” 闻言,蒋凌瀚也是一阵惊讶,“纪衡伤口恶化了?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纪父索性也不再隐瞒,说道:“烧是退了,可人一直不见清醒,嘴里还一直喊着温栀的名字……” 纪家父母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蒋凌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立即说道:“你们别担心,我现在就给温栀打电话。” 还在画室的温栀,接到纪衡伤口恶化的消息后,也是一阵心慌,接连放错了好几个展品。她在电话里跟纪父纪母约好后,就赶去了医院。 三人在医院会合。纪安阳等在病房门口,看到温栀的身影,也是一脸惊讶。 温栀站在病床前,看到一脸苍白的纪衡,总觉着心口堵得慌。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在病床前坐了下来。 纪安阳站在旁边,见到这样的情形,忙把二老拉了出来,“有些事,让他们自己说清楚吧,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 床前,温栀默默看着纪衡,开口道:“你这是何苦啊……” 这句话说完,温栀还等着纪衡像以前一样,跳起来一脸无措地和自己解释。可等了一会后才发现,纪衡现在还在昏迷呢,哪有什么力气和自己解释啊。 她自嘲地笑了笑,又说道:“纪衡,我们都挺傻的。你们光说我被困在过去的事情里出不来,可你不也一样么?纠结着自己过去犯下的错,纠结着过去爱着的人……” 温栀看着毫无反应的纪衡,突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纪衡的脸颊。就当,是最后一次靠你这么近了吧。她在心里默念道。 “但是啊纪衡,尹湛也说得没错,过去的事情就放下吧,我们确实都要向前看,我也要去追寻我的新生活了……我打算和蒋凌瀚结婚,去Y国生活,我也希望你能走出……” 话还没说完,病床上本来一直没有动静的纪衡,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紧紧皱起眉头,似乎是要挣扎着醒来,温栀那只还握着纪衡的手也被攥得紧紧的。 温栀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可她一咬牙,仍然刺激道:“我也希望你能走出过去,找到自己新的生活。此后山高水长,善自珍重。” 温栀说完,就要抽出自己的手离去,可还在昏迷中的纪衡,力气却大得惊人,温栀竟一时没能挣脱开。 温栀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眶突然就有点发红,她猛地一发力,把手抽出来后,像是逃避似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纪衡,放手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虽然还是做不到原谅,可我不想再怨你了,我们都重新开始各自的生活吧……温栀不断地在心里催眠自己,也不知是说给纪衡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身后的纪衡像是有所感应,紧闭的眼角慢慢流下一滴泪。他不知道现在在现实中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把一个重要的人弄丢了…… 温栀匆匆拉开房门,却没想到差点一头撞到躲在门口的纪父和纪母。 “小温啊,那个,里面情况怎么样?”纪母笑得一脸尴尬,兀自岔开话题道。 温栀慌乱地擦了擦泛红的眼角,随口说道:“伯父伯母,你们进去看看他吧,我就先回去了。” 纪母听得一头雾水,刚想叫住温栀问问情况,却看到她已经跑远,再回过神来,纪父已经走进病房了。 纪衡此时已经清醒,呆愣地躺在床上,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其实从温栀刚走时,他就已经惊醒了。他隐约感觉到,刚才似乎一直有一个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可他不知道那是谁,但那个人总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气息。不会错的,一定是她…… 想到这,纪衡突然坐起来,看向纪父纪母,说道:“刚才,温栀是不是来过……” 纪母一愣,她倒是没想到,纪衡就算昏迷了,居然也能准确地认出温栀。她刚想开口,话头却被纪父接了过去。 “你住院的事我们都没告诉小温,她从哪来呢?”纪父一脸平淡,丝毫看不出来是在撒谎。 对上纪母疑惑的眼光,纪父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纪母立刻会意。看刚才温栀出去的那个样子就能知道,她心里怕是不会接受纪衡了。那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彻底断了纪衡的念想。 见纪衡的脸色仍然不相信,纪母又补充道:“你这是还怀疑上我跟你爸了。我们俩一直就守在你床边,小温来了我们能不知道啊?” “可我刚刚明明就听到她说话了……”那个感觉那么真实,一定不会错的。纪衡皱眉,看向纪母,试图找出她说谎的信号。 “你这孩子,怕不是想小温想的,昏迷中都做梦梦到她了吧。”纪母面不改色地继续编道。 纪衡静静盯着两人,突然沉默下来。没两分钟,只见他突然一把拔下手上的吊针,起身就要穿衣服出去。 纪父纪母被他这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上前就要拦住他的动作。 “你干什么,不要命啦!这伤口恶化才退烧,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又跑出去干什么,继续晕第三次嘛!”纪母也是被纪衡这不争气地行为给激出来了火气,气急败坏道。 纪衡却根本不顾纪母的阻拦,仍执意向外走。 “妈,我要亲自去问问她。”如果真的是梦,那梦里那种绝望的情绪,直到现在自己还能感觉得到。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一定要去自己确认才行。 纪父早在纪衡刚有动作时,就按下了床头的铃子,此时几个医护人员已经赶到。 医生看到里面的情形,皱着眉头对身边的护士吩咐道:“上镇定吧。” 护士应下,拿着针管刚欲上前,纪衡却像是已经先一步知道了他们的动作,躲过了三四个医护人员,直接侧身闪到门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医院,纪衡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哪才能找到温栀。正迷茫间,他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幼儿园。 第一百八十七章、车祸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现在还不到幼儿园的放学时间,但纪衡来的倒也赶巧,正好碰上温希班里在操场上做室外运动。 纪衡站在铁栅栏门外,正在犹豫要不要叫温希过来,却见温希已经看到他,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纪叔叔,你生病好了吗?都住院了怎么还在外面乱跑呀。”温希看着纪衡还略显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道。 纪衡被这一声“纪叔叔”叫得,想说出口的话都滞了一下。可能这就是他和蒋凌瀚最大的区别吧,在温希眼里,蒋凌瀚可以是爸爸,而他只能是纪叔叔。 “温希,你……”纪衡想让她叫自己一声爸爸,可话说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纪衡像是才反应过来温希刚才说了什么,猛地抓住温希的肩膀,问道:“温希,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住院了,是妈妈告诉你的吗?”因为太过激动,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温希有点难受地活动了下肩膀,奇怪地道:“纪叔叔不知道吗?今天纪爷爷和纪奶奶去了家里,然后妈妈直接从画室去的医院啊。” 纪衡一下愣住。果然,他的感觉没有错,今天那个在床边说话的人就是温栀,只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告诉他温栀来过呢…… 他带着疑惑和温希坐在一起,丝毫没有注意到走过来的人。 温栀今天才去医院看过纪衡回来,整个人显得恹恹得,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接温希放学。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这又碰到了纪衡。他还穿着病号服没来得及换,一看就是从医院直接跑出来的。 温栀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纪衡,乍然看到温希和他在一起,一阵心慌,顾不上跑过去,还隔着一条马路,就慌乱地喊道:“温希,到妈妈这来!” 那边正在说话的两人听到声音,同时回过头来。 温希看到温栀,高兴地就要跑过去。纪衡一时没抓住,眼睁睁看着温希穿过马路。 电光火石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十字路口中间突然冲过来一辆超速驾驶的小车,直直冲着温希而去。 站在马路另一头的温栀也看到了这个情况,她手上的包骤然落地,崩溃大叫道:“温希,不要!回去,你回去温希!”说着,跌跌撞撞往前跑去,可距离实在太远,眼看小车就要撞上温希,温栀撕心裂肺地喊着。 纪衡听到温栀的叫喊声后,立即回过神来,看到温希身前的情况,他的心脏一下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瞳孔猛地放大,眼里只看得到温希的身影。 他不顾一切地向马路奔去,却只来得及够到温希的一片衣角,随后把她猛地往后一带。虽然没能完全避过小车,可到底没有直接撞上去。 纪衡因为惯性,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温希的身体也重重地摔在地上,没了意识。 对面的温栀在看到纪衡冲上去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要吓傻了,此时见车辆停下,她才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要过去看看情况,可双腿却不受控制地直打颤。 “温希,温希你怎么样,别吓妈妈,你醒醒啊。”温栀跪倒在温希的身边,哭得泣不成声。她想把温希抱起来,可手伸到下面一摸,却摸到一片血迹。 纪衡刚才只是被甩出去,胳膊上有一点皮肉伤,并无大碍。见此情景,他忙上前稳住温栀的心神,说道:“你别慌温栀,先不要移动温希,现在赶快打120。” 温栀像是才找到了主心骨,忙不迭地照做。 医院里,温希被送进抢救室。温栀满脸泪痕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在心里保佑着。温希现在就是自己的全部,她一定不能出事…… 纪衡坐在温栀身旁,第一次大胆地揽过温栀,让自己的肩膀成为她此刻的倚靠。 纪安阳也得到了消息,一脸匆忙地赶来,就看到还亮着灯的抢救室。 “现在是什么情况,温希进去多长时间了。” 温栀没有力气说话,纪衡便答道:“两个小时了,还在抢救,不知道情况。”为了让温栀安心,他从一开始就保持着镇定的样子,可温希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纪衡的心里也慌乱得很。 纪安阳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也是一紧。她慢慢走到温栀身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温栀,温希那么好的孩子,不会这么轻易就出事的。” 几人正说话间,抢救室的门突然被一把拉开,里面走出一个护士,神色匆忙地问道:“家属在吗?” 温栀听到动静,第一个迎上去,肿着眼睛问道:“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 护士顾不上回话,只是问道:“病人大出血,医院血库里的血不够,你们有没有AB 型血的人跟我来一下。” 纪衡一愣,刚要上前,纪安阳却像是看破了他的心思,抢先道:“我是,抽我的吧。” 说着,纪安阳回过头,小声对纪衡道:“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知道,这种事别再冒险了。” 护士点点头,就要把纪安阳带走,却被纪衡拦住了去路。 “我也是AB型血,我也去吧。”纪衡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地说道。 护士以为他是来捣乱的,皱眉说道:“一个人就够了,情况紧急,麻烦先生你让一下。” 纪衡却丝毫不退让,固执地说道:“多一个人献血,病人不是更多一份保障么?反正我也是无偿献血,这次用不到,医院可以留着下次用。” 纪安阳愣愣地看着纪衡。她不明白纪衡非要这么做的用意,但她可以肯定,绝不单单是为了保障温希的生命。他那个样子,看起来倒更像是犯了狠地去弥补什么一样。 献血室里,纪衡跟躺在手术床上的温希只有一面玻璃墙之隔。他静静地看着温希,眼里划过一丝得偿所愿的满足。 温希,你上次出事,爸爸缺席了。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你陷入那样危险的境地。纪衡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纪衡并没有跟医生说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来采血的护士是按正常人的血量抽的血。谁想到纪衡抽完血,刚要坐起身,眼前的事物却突然一阵模糊,随即两眼一闭,重重地跌回在椅子上。 病房里,温希做完手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而纪衡因为伤口的原因,本来就身体虚,再加上抽了那么多血,直接晕倒在手术室,现在也被送到了病房,和温希住在一起。 “我是真没见过像他这么折腾的人!都说了多少遍要静养,那伤口都成那个样子了,居然还上赶着要去献血?这是嫌自己伤口长得太好是不是。”病房角落里,医生没好气地对着纪安阳一顿狂轰乱炸。 温栀坐在温希床边,听着医生的话,神色复杂地看向另一张床上,面上没有一点血色的纪衡。 这件事情过后,自己怕是又欠他一次了。温栀很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这次回澜城,她本来是做好打算,不再跟纪家,跟纪衡有牵扯。可现在这一件件发生的超出自己掌控范围外的事情,让她再次和纪衡纠缠不清。 或许蒋凌瀚说的对,自己还是尽早去Y国比较好。待在澜城,不可控因素太多了,就如今发生的这些事情来看,她怕自己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温栀这么想着,再次看向纪衡,看到他这么虚弱的样子,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难受了起来。 正思考着,门外蒋凌瀚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温栀,忙走上前一把揽过她。 “没吓到吧温栀,温希怎么样?”蒋凌瀚看样子是一路跑过来的,胸膛微微起伏,额头上还有些细密的汗珠。 温栀突然感到一阵心安,大致把情况说了一遍。 两人还在说话,负责温希手术的主刀医生办完手续走了进来。温栀看到来人,忙走过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没什么严重的事吧?”温栀才哭过,嗓子还是哑的,她不放心地向医生询问道。 “你别担心了,这孩子幸好不是直接撞在车上,受的伤倒比想象中的轻。如果正常来看的话,24小时内人能清醒过来,就没问题了,后面静养就好。”医生看着温栀这样,安抚道。 说着,医生不禁感叹道:“不过说起来,你们的反应能力和冷静程度倒是不一般,人送来的很及时,这才是手术成功的最大一个因素。” 温栀默然,蒋凌瀚也似有所感地回头,向还在昏迷中的纪衡看了一眼,没有接话。 医生走后,蒋凌瀚一直和温栀说着话,试图让她从今天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纪安阳一直站在一旁,见两人这样,忍不住上前插话道:“温栀,温希现在这样肯定得一直住在医院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蒋凌瀚闻言回过头:“我之后会带温希转去我的医院,那里方便一点,就不劳纪小姐费心了。” 温栀抬头,疑惑地看向蒋凌瀚,却见他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三天后,一直昏迷的纪衡终于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整个人还有点懵懵的。 “不要……不要,温希!”纪衡猛然惊醒,还沉浸在噩梦中回不过神,梦里那种心悸的感觉似乎还在。 病房里的沙发上,纪安阳正闭目养神,被他这一喊直接给吓得坐了起来。 “表哥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整整睡了三天啊,你再不醒我就得叫医生了。” 纪衡揉着头疼欲裂的额头,努力回想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半晌后,他突然抬头看向纪安阳,问道:“温希呢?她怎么样了,人没事吧……” “她……没事。”纪安阳支支吾吾得,很明显不想谈这个话题。纪衡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人呢?出了车祸现在应该还在医院住着吧,几号病房,我去看她。”纪衡说着,就要拉开被子下床,被纪安阳一把按了回去。 “还乱跑?你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负点责啊。”纪安阳抱怨完,又说道:“她在手术做完那天,就被蒋凌瀚转到自己的医院了。” 闻言,纪衡淡淡应了声,随后又沉默地躺回病床上,不再说话。 第一百八十八章、失忆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家的产业在国内做得很杂,医疗制药方面投资也不少,而且蒋凌瀚本身就是医学出身,因此倒是开了一家私立医院,在澜城也算名声大噪。温希转院后,现在正是在这家医院。 “你说温希为什么还不醒啊,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家医院的医生说24小时内就要醒的。”温栀坐在温希床边,一脸担忧地问蒋凌瀚。 蒋凌瀚心里也奇怪,按理说那家医院的诊断没错,一天之内是该醒了。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他还是安慰温栀道:“你别胡思乱想了,说不定温希就是太累了,趁这个机会好好休养生息一下。” 说完,他见温栀还是放不下心,便又说道:“不然这样吧,我下午再给温希安排一个检查,我亲自操作,重新看一下。” 下午,CT室内,蒋凌瀚将温希送进仪器,仔细观察屏幕上的变化,表情稍显凝重。 检查结束,蒋凌瀚把温希抱出来,温栀焦急地询问道:“怎么样,是什么情况。” 蒋凌瀚想了想,尽量斟酌着措辞,说道:“那场车祸伤到了温希的头部,但好在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还醒不过来,应该是身体机能的一个恢复过程” 温栀听他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 但蒋凌瀚说完,并没有立马带着母女二人离开。他想着自己在仪器上看到的,温希脑部神经那一块的一个小阴影,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温栀。他不确定那个会造成什么,也不确定温栀能否接受得了。 温栀接过温希,走了两步发现蒋凌瀚并没有跟上来,她回头疑惑地道:“走啊,愣着干什么?” 蒋凌瀚纠结半晌,最终还是说道:“我刚才看到,温希大脑里的一部分,有疑似血块压迫神经,人清醒过来后可能会有后遗症,但具体是什么不好说。” 温栀听完,整个人愣在原地,“不好说是什么意思……” 纪衡病房内,纪安阳继续每天一次地听着医生的叮嘱。 “……这两天,可以适当地活动活动,也不要让腿部肌肉就完全不运动了。”医生说完这句话,就出了病房。 纪衡从手中的报纸上收回视线。前面的他没听太清,不过这最后一句,他可是听到了。 想到就行动,没等纪安阳从手机信息里抬起头,纪衡已经穿戴完毕地站在了门口,作势要出去。 纪安阳一脸震惊地挡在门框上,问道:“你还要出去啊,你还想再晕第四次啊表哥。” 纪衡不想理她,抬手就要把她扒拉开,可纪安阳死活扒住门框不松手,“你不给我说清楚你去哪,今天就别想踏出这个房间。” 纪衡没办法,难得地示弱道:“温希做完手术好几天了,我去看看她。” 私立医院内,温栀浑浑噩噩地抱着温希往病房走去,却在半路看到了等在病房门口的纪衡。 她下意识地想转身逃走,却听纪衡在身后叫住了她。 “温栀……我就是来看看温希。”纪衡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丝乞求。温栀想到可能是自己刚才的动作刺激到了他,心下一软,把纪衡请进了房内。 “温希现在还没醒吗?”纪衡局促地站在门口,一副想进不敢进的样子。 温栀起身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说道:“进来坐吧。做完手术后人就一直没清醒,蒋凌瀚说是因为身体机能在恢复。”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温栀下意识地隐瞒了后遗症那件事。她现在已经因为温希的这个车祸寝食难安了,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纪衡的事情。 纪衡听到她的话,慢慢走到温希床边,俯下身,满眼心疼地看着温希,还拿他粗糙的指腹轻轻触碰了下温希的脸蛋,轻声叫道:“温希,爸爸来看你了,你睁眼看看爸爸好不好……” 温栀因为距离隔得远,并没有听清纪衡说了什么。却见温希的眼睫毛眨了眨,竟然缓缓地睁开了。 纪衡一愣,随后立即反应过来,一脸惊喜地叫来温栀。 “温栀,温希醒了,她醒了……” 温栀手里拿着的苹果一下滚到地下,她忙跑到床边,果然看到温希一脸迷茫地看向自己。 温栀眼眶泛酸,当即就哭了出来。她一把揽过温希,说道:“温希,没事了啊,妈妈在这里呢,温希……” 温希被温栀抱在怀里,小小地拍了拍她的背,随后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和房间里站着的另一个人。在和纪衡的目光接触到时,温希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避开了纪衡的视线。 纪衡不解,就听温希问道:“妈妈,这是在哪呀,那边站着的那个叔叔是谁?”她虽然问得很小声,可还是被纪衡听到了。 纪衡不可置信地站在床边,就见温栀也是一脸呆愣,完全没料到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温栀渐渐回过神来,觉得这可能就是蒋凌瀚说的那个后遗症。想到这,她马上给蒋凌瀚拨了电话,说了温希已经醒过来的事情。 蒋凌瀚来得很快,一进门就冲到温希身边,刚欲张开手抱她,就见温希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躲开了蒋凌瀚的手,然后还怯生生地向温栀那边看了一眼。 之后,只要病房每进来一个陌生人,温希都要往温栀身边藏,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一切,像极了生病时候的温希 蒋凌瀚也没想到,温希竟然连自己也不认识了,皱眉分析道:“这应该就是压迫脑神经的那个血块引起的后遗症,具体什么时间可以恢复,还需要后面继续检查。她现在,估计只认识你一个人了。”说着,蒋凌瀚看向温栀。 温栀怀里还抱着温希,坐在一边静静听蒋凌瀚说话。纪衡看着面前的三人,起身带上门,默默离去。 晚上,蒋凌瀚陪着温栀和温希住在了病房。 温希现在需要早睡养精神,所以温栀早早就把房里的大灯关了,留下一盏贴在床前的小壁灯,闪着昏黄的灯光。 温希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玩着,蒋凌瀚和温栀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低声说着话。 “温栀,现在温希出了这种事,去Y国定居的计划,可能得推迟一下了。”蒋凌瀚抱歉地说道,手上还把玩着温栀的一缕头发。 温栀发现,自从自己答应嫁给蒋凌瀚之后,这人好像就特别爱做这个动作。她没好气地扯过自己那撮头发,故作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啊,我们去哪都没事。还有你也不用觉得抱歉,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你的问题。” 蒋凌瀚顿了顿,低声说道:“不管怎么说,是我没保护好你们俩。”说着,抬头向床上自己玩得正起兴的温希看去。 温希察觉到蒋凌瀚的视线,回望过去,然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蒋凌瀚轻笑出声,跟温栀开玩笑道:“这温希一失忆,我前面那么长时间做的功夫就都白费喽。从明天开始,我得重获咱们小姑娘的芳心。” 温栀被他这番话逗笑,也向温希看去。 蒋凌瀚说到做到,第二天果真就一整天地和温希黏在一起,对她的要求简直有求必应。温希本来也不是内向害羞的性格,一天下来,很快就跟蒋凌瀚混熟了。 晚上,两人还是坐在床边,给温希讲着睡前故事。谁知温希都已经瞌睡得眼皮打架了,还是强打起精神问道:“妈妈,你还没告诉我呢,这个叔叔到底是谁啊,我应该怎么称呼?” 温栀和蒋凌瀚两人都是一愣,他们倒是把这个问题给忘了。今天一天,温希虽然是跟蒋凌瀚打成了一片,可确实没开口叫过人。 蒋凌瀚沉默着不说话,侧头看向温栀,他想知道,在再一次面对这个问题时,已经没有生活压力的她会怎么选择。 温栀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随后对温希说道:“温希不记得了吗,这是咱们温希的爸爸啊,以前我们都生活在一起的。” 蒋凌瀚心里得到满意的答案,面上也是一脸笑意,他看向温希,说道:“咱们温希这个小没良心的,今天一天可是一声爸爸都没喊过呢。”说着,就期待地看着温希。 温希似乎没料到是这个答案,愣了愣,之后看向蒋凌瀚的目光也带了些闪躲,到底是没开口叫爸爸。她听别人家的父女,心灵之间都是互相有感应的,可她对这个爸爸没有一点印象。 温栀皱着眉,没想到温希是这个反应。蒋凌瀚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僵,可随即又安慰道:“没事,温希现在不认得我了,咱们给她一点时间。” 自那天晚上之后,温栀本以为,让温希再开口喊蒋凌瀚“爸爸”,估计会需要一段时间。可没想到才不过几天,经过蒋凌瀚的各种方法,温希已经一口一个“爸爸”的,喊得比谁都溜。 一周后,温希还没有出院,却等来了纪衡的第二次探望。 病房里此时只有温栀和温希两个人,蒋凌瀚去给温希配药了,要一会才能回来。纪衡走进病房,沉默地看着温希。 其实那天回去后,他纠结了很久。虽然这么想很不好,但从客观上来说,温希失忆,对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机会。没有了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温希对谁的感情都像一张白纸一样空白,自己完全可以就此告诉她,他才是她的爸爸。 可这么做,又跟当初法院抢温希抚养权的事,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周,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一周都没有再来看温希的原因,他没想好用什么身份来面对她。 纪衡不断分析着这些事情之中的利弊,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分析着分析着,还是分析到了温希的病房前。 温希苏醒,温栀心里的包袱卸下了一大半,现在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前段时间那么憔悴。面对纪衡的来访,她收拾好情绪,平静地说道:“温希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就只是记忆还没有恢复,现在只能想起我一个人。” 纪衡出神地看着床上的温希,温栀说了什么也没听得太清。他不想打扰温希了……或许她忘记自己,也未必是件坏事。 纪衡走到温希身边,眼神一片柔和,说道:“温希,纪叔叔来看你了,最近有没有乖乖听话,按时吃药呀?” 温希仰起小脸,一脸天真地回道:“谢谢纪叔叔关心,我每天都吃药呢,现在病都好得差不多啦!” 纪衡看着温希看向自己时毫无防备的笑脸,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心里。 第一百八十九章、放手离开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无意识地摩挲着温希的小手,突然回头,用辨不明情绪的语调对温栀说道:“温希现在忘了以前的事情,那温栀你呢?你何时才能忘记……” 温栀愣住,不想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明所以地就事论事道:“我不像温希,我没有失忆。” 纪衡闻言,彻底转过身,正视温栀,用不容回避的口气道:“你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面对。蒋凌瀚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你能不能就再多给我们之间一个机会?不管是弥补过去的事情也好,还是重新来过也罢……” 听到纪衡提起蒋凌瀚,温栀直接打断道:“你有什么资格提起蒋凌瀚?你光说着让我原谅你,可四年前的伤害是你带给我的,四年后我的这一切都是蒋凌瀚陪我支撑过来的。你让我给你机会,那他算什么?” 温栀狠心说出这些话,看到纪衡一寸寸苍白的脸色,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纪衡定了定心神,勉强又开口道:“温栀,你总要再给我些时间……”说着,纪衡一步上前,拉住温栀的手腕。 温栀下意识地就要甩开,可她越用力,纪衡的劲儿也就越大,不容她挣脱开。 两人正僵持着,配好药的蒋凌瀚却此时回来了。他并不知道纪衡在房里,所以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纪衡时也愣了一下。随后目光滑到两人拉住的手上,眼神暗了暗。 蒋凌瀚又往前走了一步,带上房门,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纪衡来了啊,怎么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纪衡并没有要跟他寒暄的意思,只淡淡地回道:“今天就是来看看温希,没什么要紧的事。” 温栀抬头看了看两人的神色,突然猛地用力一下抽回手,巨大的惯性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向后踉跄了两步。她躲过了纪衡来扶自己的手,向蒋凌瀚走去。 “纪衡,别闹了……以前那些事,我都放下了,你也让它们过去吧。我……还是选择和蒋凌瀚一起生活,以后,或许就不会再见了。”温栀垂下眼睑,默默挽起蒋凌瀚的胳膊,拉住他的手。她终究还是没能把去Y国定居的事说出来,只是选了个隐晦的说法,希望纪衡能明白。 蒋凌瀚默默拉着温栀,没再说话,冲温希招了招手,轻声说道:“走了温希,我们先出去,爸爸带你去个地方。” 纪衡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想着温栀说的那些话,静静看着三人相携离去的背影越走越远。 纪安阳今天去了纪衡办公室没找到人,问了一圈他的秘书才得到消息,说是去了温希住院的医院。纪安阳想了想,也打车来到医院。 只是她还没走到目的地,就在走廊上碰到温栀和蒋凌瀚一脸神色匆匆的样子。看到她,温栀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转身离去。 纪安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来到温希的病房,推门进去,就看到纪衡一个人站在里面,神色间满是颓废。 “表哥……”纪安阳走进来,担忧地看向纪衡。 纪衡回过神,说道:“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纪安阳站了会儿,想着温栀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于是就拉着纪衡坐了下来。 “表哥,有些事情,可能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我们可能会有遗憾,但是人总得要往前看吧,眼前一片大好风景,咱们也不是此生非她不娶不是?”纪安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安慰都是无关痛痒,可总不能就这么看着纪衡消沉下去吧。 虽然以前纪衡做的那些事,她也觉得过分,不过到底是姓纪,她心里还是向着纪衡的。 纪衡本来一直沉默着,听到纪安阳最后这句话,突然抬起头来,好半晌后冒出一句:“我没有其他人了……她已经刻进去了,就不会有其他人了。”纪衡说着,眼里的悲伤有如实质。 纪安阳看在眼里,也是一阵心酸。 “纪衡你清醒点,就算温栀不原谅我们又能怎样,温希到底还是你的亲女儿,这件事他蒋凌瀚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你跟温栀间就势必断不了。” 纪衡不答话,只是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太多,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又像是还执着于此。纪安阳看不懂,也猜不透。 两人没再说话,沉默着坐到了天黑。纪安阳把纪衡送回家,看着他进屋,才放心地离去。却没想到纪安阳一转身,纪衡就掏出手机给蒋凌瀚拨了电话。 电话被接通,两人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是纪衡,今晚有时间吗?谈一谈吧,不管最后我和她选择是什么,总要说清楚才是。”纪衡用手指关节敲打着桌面,等着蒋凌瀚的回话。 “嗯,八点,以前的老地方见。”最终,蒋凌瀚还是应了下来。 晚上,正是澜城最繁华的时间,两个穿着西装的大男人,坐在街口喧闹的大排档里,面前摆着一打啤酒。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个在澜城呼风唤雨的男人,以前上学时期最常碰面的不是什么桌球会馆,什么高档会所,竟是这样一个大排档。 大排档紧挨着澜城大学,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大学校园内的操场。两人一人拿着一瓶啤酒,对视一眼,互相碰了一杯后,都将视线放在校园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谁都没有提起今天来的目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来过这了,默契居然还在啊。”蒋凌瀚举了举杯子,对纪衡笑道。 纪衡看着校园内来来往往走过的人,目光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啊,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们也挺久没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说话了。” 这话一出口,像是打破了之前刻意营造的宁静,将两人又拉回现实。 “你现在对温栀什么想法?”蒋凌瀚猛灌了一口酒,开口问道。 纪衡不答反问:“你现在又对温栀什么想法。” 蒋凌瀚倒是一点没有要回避这个问题的意思,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会跟温栀一起生活,带着温希。” “那我跟你一样。”纪衡半句话不多说,似乎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 “纪衡,我不懂你到底在纠缠什么?过去对温栀避如蛇蝎的人是你,如今拼了命也要把人追回来的也是你。我是真不相信,就这你们连面都没见的四年里,你对她的感情会突然产生转变。” 纪衡轻笑了一下,回道:“我过去错付了一些人,总想着要弥补回来才是。是弥补她,也是弥补我。” “弥补弥补,你一天张口闭口都是弥补,你对她到底有爱吗?”蒋凌瀚的态度突然强势起来。 闻言,纪衡转头看向他,深邃的眼睛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我跟温栀之间的牵绊说来话长,可你呢?我问你的想法的时候,你只说自己想和她生活,可你对温栀的感情又从何处而起?” 蒋凌瀚一时愣住,不知该怎么回他这句话。半晌后他岔开话题,说道:“我过段时间会带温栀她们去Y国定居,以后应该不大会回来了。” 纪衡听清他的意思,猛地看过去。 蒋凌瀚看着他这动作,又说道:“你也别这么看着我,出国生活,无论是对温栀还是对温希而言,都是比现在更好的一个选择。我会照顾好她们,也会给她们一个更好的,全新的生活。” 纪衡的食指沿着杯口打着圈,除过最开始的惊讶,他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他们的这个选择。不管是从温栀的意思还是蒋凌瀚的意思来看,应该都会远离自己吧。 看着蒋凌瀚这么苦口婆心劝自己地样子,纪衡好笑地开口道:“你不用紧张,我本来也没说要阻止你们。” 蒋凌瀚吃惊地看向他,纪衡又耐心地解释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也知道温栀现在对我什么态度。我今天叫你出来,就是想表明我自己的态度。” “准确来说,我跟你的想法还不太一样。我还爱着温栀,现在爱,以后也会一直爱,但是我不打算跟她在一起了。”纪衡说着,低低笑了一声,又继续道:“你说得对,温栀不想见到我,跟着你她也确实会有更好的生活,所以……我决定放手了。” “但是蒋凌瀚,我永远是温栀的后盾,希望去了Y国,你不会是第二个我,让她再受委屈。”纪衡一口气说完,把手里的酒一口干了,看向蒋凌瀚。 蒋凌瀚震惊地听完纪衡这些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道:“不会的。还有,谢谢你成全。” 纪衡大笑出声,“别用成全这种词,显得多老气似的。” 他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其实今天晚上,他的心里远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当纪衡亲口说出那些放弃温栀的话时,他心里就像刀割一般,痛,但不能说出来。 自那日蒋凌瀚见过纪衡后,纪衡就再没出现,日子一直过到温希出院。 这期间,蒋凌瀚每天都会来医院。在两个大人的不懈努力下,温希总会断断续续想起一些事情。但都是一些小片段,什么和蒋凌瀚一起去游乐园的场景,跟温栀去枫山公园的景象,总之重要的事情是一件都串联不上。 回到家里,蒋凌瀚为了庆祝温希成功康复出院,买了一大堆零食和玩具送给她,还专门出去买了一大兜菜,说是要好好犒劳一下温希。 厨房里,蒋凌瀚不让别人插手,非要自己硬着头皮学。温栀索性不管他了,陪着温希在客厅拆蒋凌瀚买来的玩具。 温希看着面前一大袋子的玩具,露出满足地笑容,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温栀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就见温希从袋子里抽出一个玩具,看着十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温栀正思考着,就听温希也说道:“妈妈,这个玩具是不是什么限量款……” 经她这么一提醒,温栀也想起来了。眼前这个玩具,就跟当初温希第一次去纪家时,纪衡送来的,最后被纪灵抢去的限量版玩具一模一样。想到这,温栀立刻紧张地试探道:“温希,你怎么知道这个玩具是限量版?” 温希也是一脸疑惑,奇怪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刚才拿起来它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好像我以前还在哪见过。” “那你,有没有想起送你这个玩具的人是谁?” 温希摇了摇头,说道:“想不起来,以前也有人给我送过这样的玩具吗?” 温栀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将温希的疑问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第一百九十章、离开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晚上,温栀把温希安顿好睡下,坐在床边想着事情,却见温希突然抬手拍了拍自己。她好奇地看过去,示意温希有什么事。 “妈妈,爸爸真的是我爸爸吗?”温希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温栀听着这前后逻辑不通畅的句子,一下笑出声来,可旋即反应过来温希话里的意思,温栀的情绪又一下紧绷起来。 “温希为什么这么问呢?是爸爸这两天有什么事让你误会了吗?”温栀还是决定先试探着问一下,纪衡的事情,能隐瞒就隐瞒吧。 温希偏头想了想,说道:“也没有什么,爸爸对我也很好,但就是我对他的感觉,好像没有那种天然的亲近……”温希想破了脑袋,想向温栀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温栀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端倪。也就是说,温希现在并没有什么确切的事情能认定蒋凌瀚的身份,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温希这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呀,他当然是你的爸爸了。可能是以前他工作忙,跟咱们温希相处的时间比较短,所以温希现在会觉得有点陌生。”温栀眼睛也不眨地随口扯了个谎。 温希默默地听着,并没有开口反驳,可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好像有哪些地方连不上线。 一个月的日子很快过去,温希的记忆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可伤倒是好了大半。 周末,蒋凌瀚又早早回到家。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叫来温栀和温希,说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咱们的出国手续这几天就可以下来,在Y国那边的房子也都准备好了,不出差错的话,最近应该就可以着手出国的事情了。”蒋凌瀚说道,嗓音里是掩饰不住地兴奋。 温栀笑着看向蒋凌瀚,却没说什么。从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即使是温希受伤的这段时间,出国的准备他也没落下,足以见得是真的对出国这事很上心。 虽然来澜城的时间不长,但毕竟也往房子里买了不少东西。自从蒋凌瀚那天说过后,温栀就开始收拾要带走的行李。 她看着手底下自己跟温希的合照,出神地想到,这一个多月来,纪衡一次也没现身过,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烦……突然,温栀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自己没事想他做什么,果真是在澜城待得时间越久,这事情就越发地不可控起来。 确定要走的前一天,温栀给余琼去了电话。 “我都听说了……这么大的事,你这孩子倒是一声都不跟我商量,就这么自己做主了。”余琼坐在温栀对面说道。虽然是责备的话,可语气里半分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满满的心疼和遗憾。 温栀听她这么说道,心里也是一阵泛酸。她才刚见到自己的妈妈不久,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多少这份缺失的母爱,如今却又要经历离别,多少觉得有点难受。 “对不起妈,这段时间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忙得焦头烂额,没顾上跟你说。而且,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余琼没好气地打断道:“行了,我又没说要阻止你。其实客观来讲,去Y国,确实是比待在澜城好啊。走吧,去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 温栀感激地看向余琼,就听她又说道:“但Y国毕竟隔着万水千山的,有什么事妈妈也不能及时地去帮你。这次,你选的那个人,可一定要跟他好好的……” 温栀知道,因为有纪衡的前车之鉴,余琼多少有点后怕。是以她安慰道:“我有分寸的妈,经历了那么多,你女儿也该长大啦。” 余琼欣慰地看着温栀,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次日,蒋凌瀚带着温栀和温希来到机场,碰到了早已等候在此处的纪家父母和余琼。 余琼前一天已经把该说的话都和温栀说过了,所以现在来送他们,倒是抱着温希不撒手。 温栀隔着老远就把人群大概扫了一遍,看到没有他,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可同时隐约又有点失落,她不愿细想这份失落来自何处,忙走到来送别的人群中。 “小温,虽然最后没能有成为一家人的缘分,但温希永远是我们的亲孙女,有什么困难都要和我们说……我们,以后回来了就来看看我们吧。”纪父纪母站在一起,目光复杂地看向温栀,最后只能无奈地说道。 温栀重重地点着头。人要走了,再看到从前这些人,更多的是不舍。更何况眼前这两个老人,虽然自己跟他们一直是处在对立的关系,可他们从未伤害过自己,甚至帮了她们母女俩不少。 纪衡办公室内,纪安阳最后拿着一沓文件进来,等着他签字。 却见办公桌后这人,面上看着是一副认真埋头工作的样子,可连手上的文件拿得都是反的。 纪安阳无奈地上前一把抽走文件,问道:“表哥,最后一次了,何必让自己那么难受……真的不去吗?” 纪衡抬头,目光涣散,显得十分萎靡不振,哪里有半分平时冷静自持的样子。纪安阳看着他这样,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纪安阳,你说她以后,还会回来吗?”纪衡嗓音沙哑地问道。 纪安阳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可纪衡像是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蒋凌瀚问我对她的感情从哪来的,十几年了啊……” 纪安阳听着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不明白纪衡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可等了好一会,却见纪衡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 纪安阳抬手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快来不及了,忙对纪衡道:“表哥,你不去我可就不等你了啊,再不去温希他们就该起飞了,我得赶快去最后道个别。” 纪安阳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却见纪衡仍没有什么反应,只好无奈地带上门出去了。 办公室内,纪衡仍是出神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其实他刚想说的是,蒋凌瀚说的没错,自己对温栀的感情,确实不是那四年来的,而是十几年前就有了啊。 他现在才想明白,他喜欢那个才十几岁就跟在自己身后跑的一脸懵懂的小女孩,他喜欢那个明明害怕他却仍爱他爱得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女子,每一个样子他都喜欢。他喜欢的从来不是任何人,就是她温栀啊。 可终究是他错了,误会了她也没有相信她,反而让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趁。 纪衡痛苦地闭上双眼。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他不是不想见温栀,而是害怕自己一见到她,就会忍不住想把她拦下来,拦在自己身边,再不让她有机会离开。 机场大厅内,蒋凌瀚注意到他们的航班已经可以安检了,于是给温栀示意道:“我们得走了。” 温栀淡淡点了点头,最后不舍地看了眼面前这些人,就打算转身离去。可没想到,一伙不速之客却在这时赶了来,又拦下了温栀一行人。 来人正是温家的人。温母带着温乔赶到机场,看到温栀转身正打算走,急忙上前拦住人,一副十分不舍的样子,哭道:“温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呀,我们好歹也养育了你这么长时间,可这么大事你竟一点也不告诉我们,这是真没把我当成自家人呀。” 温栀看着来人,冷冷地说道:“温伯母还请注意你的用词吧,我不是死了,你不用这么给我哭丧。” 温母脸上的表情一僵,可随即又恢复过来,继续哭道:“你这孩子……我到底是把你当亲女儿对待的,如今就这么去了异国他乡,我也是打心眼的舍不得的。”说着,温母擦了下明明没有眼泪的眼角,还拿余光偷偷扫了眼站在一旁的余琼。 没错,她们今天来的目的才不是什么给温栀送别呢,而是奔着余琼来的。这么大好一个机会,到机场送送温栀,若是能在余琼面前表现一下,套个近乎,那买卖可划算着呢。 温母精打细算着,直到温栀要走,都妄图榨干她身上最后一点的利用价值。 这么说着,温母倒像是把自己感动到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转向温希道:“还有我们家这小孙女,年纪这么小就要远离家乡了,我想想都觉得难受啊。” 温希现在虽然因为失忆,并不记得温母以前对自己做过的事,可她还是打心眼里觉得面前这人没安什么好心,所以厌恶地往后退了两步。 温栀猜到了她的想法,自是不想让她如愿,所以冷着脸站在一旁,任温母说什么,都半句不予理会。 温乔从刚才开始,就注意到了站在温栀身旁的蒋凌瀚了。蒋小公子的名声,她在澜城也是听过一二的。毕竟能跟纪衡相提并论,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可她倒是没想到,这温栀祸害了一个纪衡不够,竟还又勾搭上了蒋凌瀚?这女人到底修了什么狐媚子术,把这些男人迷得一个个都要上赶着往她身上贴。 温乔恶毒地想着,面上嫉妒的神色一点也不避讳地展露出来。反正她温栀横竖是一个要走的人,自己还怕她干什么。 这么想着,温乔见温栀对温母和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压都压不住。 她一下走出来,替温母打抱不平道:“温栀你现在有什么可拽的,不过是一个纪衡玩剩的玩物,现在又巴结上了另一个大腿。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能耐这么大。现在我妈妈好心好意来送你,你居然还不屑一顾?” 温乔这话可以说是十分不留情面了,听得一旁的余琼忍不住皱起了眉,不耐烦地扫了一眼温乔。这是完全的蔑视,温乔这种货色说出来的话,她余琼还不放在眼里。 可温乔没想到,她这话说出来,温栀没什么反应,温母倒是实打实地怒了,直接上前给了温乔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温乔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温母,大叫道:“妈你打我干什么啊,我在替你不值啊!温栀这个贱人还在这……” “啪” 话没说完,温母上去又是一巴掌。她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温乔,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刚才温乔第一次出声时,她就注意到了余琼的脸色,本来以为温乔还能记得她们这次来的目的,谁知她这女儿竟是半点没反应过来,还在这口出狂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一百九十一章、错认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乔仍然不敢相信地看着温母,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这两巴掌是为何打下的。 温栀不想在走之前还对这种无谓的人生气,况且登机时间也要到了,所以不再理会温家母女两人,向蒋凌瀚示意道:“可以走了。” 蒋凌瀚点点头,自然地接过温栀手里的包,然后亲密地拥着温栀离去。 温乔愤恨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手攥成拳头捏得死死的。一直以来,在温家,温栀从来都是温乔的陪衬,不管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都是温乔用剩下的才会给温栀。 可自从这次温栀带着这个野种回来,一切好像就都变了。明明就是个狐狸精,可笑纪衡和蒋凌瀚还将她当做天仙,明明带回来的是个野种,可笑纪家人还个个把她当成亲骨肉。温乔不知道是该说这些人愚蠢,还是该说温栀的本领渐长。 可为什么,那个就该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人,到头来却得到了一切,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她凭什么,凭什么啊! 温乔现在双目通红,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出来她此刻的不对劲。 温乔刚才的咒骂余琼还历历在耳,所以将视线从温栀远去的背影上收回来时,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温乔,却被她此刻的状态给吓了一跳。 思量再三,余琼还是上前,低声警告道:“温乔,我不管你现在心里什么想法,最好把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回去。温栀已经走了,你也别给我惹是生非,说到底我还是有能力帮她的。” 温乔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余琼,嗤笑了一声,丝毫不在乎地说道:“余伯母,你管太多了吧。温栀都走了,我还能干什么?再说了,就算是我要干什么,你这天高皇帝远的,恐怕也鞭长莫及吧?” 温乔的声音很大,把周围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余琼难堪地回望过去,不知道面对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要怎么处理才好。 温乔才不顾及余琼的脸色,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又凑到纪父纪母面前,亲亲热热地说道:“纪伯父纪伯母,虽然温栀现在是走了,可我毕竟是她的姐姐,你们以后若是有什么难事,大可跟我讲。” 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温乔满意地笑着。却没想到两位老人根本就不想搭理她。她见两人不回话,又套近乎道:“伯父伯母,我以后也会经常去看你们的。温栀不在,我会代替她尽孝的。” 这话一出口,纪父直接扭头,走向别处了,竟是一眼都没分给温乔。纪母倒是不急着躲开,反而火力十足地反讽道:“你代替她?人温栀是去过自己的新生活去了,跟我们纪家一没血缘二没关系,你是尽的哪门子孝?” 这话一出,温乔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连不远处的余琼都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其实温乔想的很简单。纪氏跟九盛相比是半斤八两,既然已经得罪了一个余琼,那还不如去巴结纪氏来的简单容易些。毕竟纪衡到底跟自己有过一段,总不会真的不管自己。 可她到底是脑子不太发达,连这最关键的地方都没想通。 温栀他们已经登机,三人的座位是连在一起的,温希在最里面,温栀和蒋凌瀚挨着。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温栀默默看着窗外,一时不想说话。飞机已经上了跑道,开始滑行。耳边却突然传来蒋凌瀚的声音。 “温栀,你怎么了?我能感觉得到,你从上了飞机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其实你如果不愿意,可以跟我说的……”蒋凌瀚说着,有些挫败地别开眼。 温栀猛然回神,看着蒋凌瀚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也一阵难受,故作轻松道:“你想什么呐,我既答应了你,便是做好准备了。以后,就多多指教啦蒋凌瀚!” 温栀笑得灿烂,一时把蒋凌瀚看呆了,半晌没有反应。 飞机终于起飞,离开地面的那一瞬间,温栀的心脏猛地揪了一下。远在纪氏集团里的纪衡,愣愣地看着手上的腕表,当时针指向整点的时候,纪衡的心里猛地一空。 他突然一下坐起身,连外套都来不及拿,转身就向楼下跑去,边跑还边给纪安阳拨电话。 “喂安阳,温栀他们现在走了吗,你想办法把人给我留下来……”纪衡突然开始慌了,他是骗蒋凌瀚的。说什么已经做好对温栀放手的准备,其实他根本就没办法想,以后没有温栀的日子自己该怎么办。 纪衡半天得不到纪安阳的,暴躁地说道:“纪安阳你说话啊,我问你他们人呢!” “表哥,人已经走了,现在估计在登机了……”纪安阳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如实说道。 闻言,纪衡往前跑的脚步顿住,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 他知道的,现在一切都成了定局,再说什么都晚了。可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温栀,或许我们俩之间,终究还是少了点什么。 飞机上,温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蒋凌瀚见状,向空乘要了条毯子,细心地给温栀盖上。 结果没过两分钟,温栀还没来得及进入深层睡眠,飞机遭遇强对流,突然一个颠簸。温栀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前栽去,眼看马上就要狠狠地撞上前面的小桌板了,蒋凌瀚及时地伸出手,挡在温栀额头前。 温栀迷茫地睁开眼睛,她现在的意识还朦朦胧胧的没完全清醒过来,看到挡在自己头前的手,一时有些恍惚,下意识地回道:“到了吗纪衡……” 蒋凌瀚手上的动作一僵,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温栀说完,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面色尴尬地不知所措。她抬起头,小心地看向蒋凌瀚,却见他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蒋凌瀚不过恢复了两秒,就又变成往常的样子,对温栀笑道:“怎么回事啊,还没从过去的事情中回过神?” 温栀呆呆地看着他,半晌后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飞机穿过云层,眼前一片漆黑。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温栀变得坐立难安。一旁的蒋凌瀚立刻感觉到她的异常,安抚地握了握温栀的手,转移她的视线道:“到了Y国后,那房子里的一些小家具我还没购置,你可以现在在飞机上想想风格。” 说着,蒋凌瀚温柔地看过来。温栀感觉到他的视线,勉强笑了笑。 两人正沉默间,温栀突然问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蒋凌瀚不明所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却听温栀继续说道:“我总觉得,我好像丢了些东西。” “别多想了,你只是一时间还不适应新的生活,过段时间就好了。”听到这,蒋凌瀚才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他不能说出来,他不能让温栀反悔……或许这一刻,他也自私了吧。 澜城到Y国也是有一段距离的,所以这趟飞机他们坐了六个多小时,赶下来时早已经疲惫不堪。蒋凌瀚手上抱着睡眼惺忪的温希,手上还拿着行李,身后跟着温栀,老远就看到了来接机的蒋家父母。 “伯父伯母,你们怎么也过来了?现在时间还这么早,其实可以不用来接我们的。”温栀强打起精神,迎上去对两位老人道。 蒋老爷子虽然年纪大,可倒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现在这精神头看起来,竟是比温栀还要好上几分,呵呵笑道:“我们呀,提起得到消息说你们今天要到Y国,所以一早就等在这了。” 一行人坐上蒋家父母带来的车,在车上闲谈着。温栀听蒋凌瀚介绍着家里的家庭成员和亲戚关系,倒是把唯一那点瞌睡虫跑没了。 “我底下还有一个弟弟,叫蒋凌风,我之前回了国内,可他倒是一直生活在Y国。”蒋凌瀚解释道。 还没等温栀回话,蒋老爷子就在一旁接过话:“我这两个儿子啊,就这个大的让我不省心。这回温栀你来了,可要好好帮我管着他。”说着,还瞥了眼蒋凌瀚。 蒋凌瀚无端背下这口锅,无奈地笑了笑。车上的气氛,一时倒还很融洽。 温栀也听出蒋父那不过是一句亲热的客气话,便礼貌地笑了笑,并不过分多说什么。 一行五人回到家,蒋凌瀚带着温栀打了头阵,走在最前面。 门铃按响后,房里传出一道轻快的男声。 “哥,你回来啦!”说着,面前的门被一把拉开,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直接打了个照面。 温栀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看样子是没经过什么大风浪,还多多少少带着些孩子气。 想到这,温栀觉得得给蒋家人留下个好印象,便率先打招呼道:“你好,我是温栀。”说到这,温栀故意停了下来。见识了这么多事,这种自报身份的做法是初次见面时最不可取的。温栀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然她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所以后面的话,她在等着蒋凌瀚会怎么介绍、 蒋凌瀚笑了笑,刚欲接话,却见蒋凌风面色难看地看着温栀。 “你小子怎么回事,这是你以后的嫂子,怎么看人呢。”蒋凌瀚看着他这样,没好气地说道。 蒋凌风突然被自家哥哥凶,也是委屈得很。他又看了眼温栀,然后把身子朝旁边侧了侧,向身后的方向努了努嘴。 蒋凌瀚会意,房子里应该是有什么人在,蒋凌风才会这样。不过,他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又有大事要发生。 第一百九十二章、前女友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一直被挡在身后的蒋家父母此刻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于是催促道:“小风你愣在门口干什么,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快让我们进去啊。” 蒋凌风一脸犯难,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蒋凌瀚略微想了想,冲蒋凌风点头示意,把身后的一家人带了进去。 进去后,他才知道为什么蒋凌风的为什么是那个表情了。因为现在在蒋家的人,正是荣若,是蒋凌瀚四年前的女友。 温栀随有门,看到房里还有人,也是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以为这是蒋凌风那孩子的女朋友,一开始还没放在心上。 她拉过温希的手,暗自打量着蒋家的内部装潢。她以前一直以为,蒋凌瀚就是一个家里做点生意,然后赚了点钱的小资医生,可照现在这情况来看,却并非如此。蒋凌瀚之所以在国内都可以和纪衡齐名,自然不是一般人。 温栀不引人注意地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好更清楚地看到这个她今后将要生活的新家。按她现在看到的情况来说,蒋家在Y国的产业,足以和国内的纪氏相比较。 温栀还在好奇地四处乱看着,却听身旁的蒋凌瀚面色难看地开了口:“你来做什么?”经他这么一说,温栀才将目光又放到面前这个身材匀称,面容姣好的女孩身上。 四年前,正是温栀跟纪衡闹掰,而蒋凌瀚回国的时间。而蒋凌瀚在回国前,其实还有一个女朋友,正是面前这个荣若,但最后却无疾而终。 荣家以珠宝产业起家,在Y国颇有权势。那时的蒋家刚刚起步,蒋凌瀚经常穿梭于各个名流交际场合里,自然少不了认识一些上层圈子的年轻男女,其中就包括荣若。 五年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荣若对蒋凌瀚一见钟情的开始。 “哎荣若,看到那边那个了吗,新来的,以前没怎么见过,估计是你的菜哦!”荣若身边围了一圈贵女,其中一个率先看到蒋凌瀚,指给荣若看。 荣若到底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从来都是别的男人围着自己打转,何时有自己贴上去的道理。所以听到有小姐妹这么说,她倒是漫不经心地往那边瞥了一眼,却没想到就这一眼,让她彻底栽了进去。 她身边的那些姐妹,见到荣若这个眼神,都知道意味着什么意思,一个个在心底嗤笑起来。说到底,都是些上流社会利益交换的关系,哪会有真心可言? “你好,我是荣若,荣氏珠宝的荣利成是我爸爸。”荣若趁着蒋凌瀚身边没人时,走上去打招呼道。可她虽然心里喜欢蒋凌瀚得紧,面上却仍端着高傲的姿态。 蒋凌瀚当时大学还没毕业,参加这种场合,都是自己去问好建立人脉,倒是第一次碰到主动找自己的。所以他虽然心里觉得诧异,但仍礼貌地回应。 “你好,蒋凌瀚。不知道荣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商谈?”蒋凌瀚心里并不喜荣若,所以只是中规中矩地说道。 荣若倒是对他这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新奇得紧,轻笑了一声,说道:“没有要事,就不能来找蒋先生了?蒋先生倒是无趣得很……” 蒋凌瀚皱了皱眉,往后退着说道:“蒋某确实不会讨女孩子欢心,让荣小姐失望了。” 正是这场宴会上的一面之缘,让荣若从此注意上了蒋凌瀚,也就此展开了她的追求。 那时候的蒋凌瀚其实是有女朋友的,对方正是让蒋凌瀚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的初恋。可荣若骄傲得很,就从来没有她拿不到的东西。所以她才不会管蒋凌瀚有没有女朋友,自己现在这种行为又合不合乎规矩,反正人抢来就对了。 可荣若这种疯狂的行为,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蒋父的耳朵里。蒋父当时急于在Y国的市场里站稳脚跟,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小瀚,我听说……荣家的女儿,似乎对你有意思?”蒋父在一次吃饭的时候,试探地问道。 闻言,蒋凌瀚皱了皱眉,随口说道:“都是些小女生过家家的游戏,父亲不必放在心上,我跟她之间不会有什么。” 蒋凌瀚这话一出,蒋父却是少有的沉默了,直到蒋凌瀚疑惑地看过来,他才开口道:“不,我的意思,不是要阻止你们。而是说,就算她只是玩游戏,你也要把这个变成真的。” 蒋凌瀚听到这,震惊地一把扔下筷子,不可置信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呢爸,你让你儿子去干这种事?我答应了,那小翎怎么办!” 可出奇的,蒋父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却前所未有的强势,竟是半步也不退让。 当时蒋家的公司恰好又遭遇了危机,如果能将这次的事当成跳板,蒋氏就可以一跃跻身龙头企业,可如果没能成功渡过危机,那这次就会让蒋氏彻底倒下。而无疑,荣家就是当时蒋家最大的推手。 那段时间,蒋父每天回到家都是一脸愁容,耳边的白发冒了一根又一根,家里的条件也一日不如一日,这些蒋凌瀚都看得到。 而蒋父每天问得最多的,就是蒋凌瀚跟荣若之间的感情进展怎么样了。 蒋凌瀚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他最终还是没能抛下一切,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管是来自家庭的压力,还是荣若的压力,抑或是当时小翎的不坚持,蒋凌瀚最终妥协了,接受了荣若的感情,被迫和她在一起,更是在毕业后听从蒋父的安排,直接订婚。 订婚宴上,蒋凌瀚全程木着脸,不发一言。站在一旁的荣若脸上无光,忍不住低声对蒋凌瀚道:“你什么意思啊,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说,非要在今天这个场合……” 蒋凌瀚面无表情地打断道:“觉得丢人,你可以不跟我订婚啊。” 荣若知道他不情愿,可今天到底是不一样的场面,她不能失了面子。 她也知道蒋凌瀚之前心里有别人,可她总觉得,自己这么优秀,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取代蒋凌瀚心里那个人的位置。 订婚后,蒋凌瀚发了疯般地找小翎,可她像是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出现过。当时的蒋凌瀚只以为是小翎不能原谅,所以离开了自己。 蒋凌瀚就这么麻木地数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却没想到,还是有一件事,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蒋凌瀚是在Y国最出名的情侣西餐厅里看到荣若的,那时她正跟对面的男人亲密地互相喂食,却没想到被蒋凌瀚撞了个正着。 他面无表情地来到两人面前,一直等到荣若发现自己,才冷笑出声。 荣若见到蒋凌瀚,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可随即又恢复镇定,竟是大大方方地承认道:“蒋凌瀚,我们结束吧。你也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过就是一时新奇,更何况,荣家也不会允许我嫁给这样的人家……”荣若说着,竟是嗤笑了一声。 “我也知道,你心里也有别人,我现在放你自由了。”荣若说完,转身潇洒地牵起对面男人的手离去。 蒋凌瀚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说真的,他当时的内心没有一点气愤,只是觉得终于解脱了,或许,他可以真的做回蒋凌瀚了…… 自那天后,蒋凌瀚回到家,二话没说地对外宣布了与荣家婚约破裂的消息。任凭蒋父在身后吹胡子瞪眼,他却半点没让步。 “你这混小子,这是做什么!她荣若劈腿,你怎么不找找你自己的原因?你不把人给我追回来就算了,居然这就宣布分手,你让荣家的面子往哪搁?”蒋父气愤地说道。 那也是蒋凌瀚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父亲居然是这副嘴脸。 蒋母听着蒋父这话,实在没忍住,站出来维护蒋凌瀚道:“那荣家的女孩子做错了事,你不安慰咱儿子就算了,居然还要把人家追回来?这样的女孩子,以后娶回来也是个祸害,我看这样倒还好。” “你个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蒋凌瀚看着面前二人的争吵,突然就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让他觉得厌烦。 再后来发生的事,就是温栀都知道的了。蒋凌瀚憋着一股子气回到国内,遇到温栀,照顾温栀,一待就是四年。 其实有些时候,他自己也说不清,这四年间,到底是自己照顾了温栀,还是温栀抚慰了自己心里的伤口,让他再一次体会到,能对一个人有感情,是什么样的感觉。 蒋凌瀚从过去的思绪里回过神,看着面前的荣若,淡漠地再一次问道:“我最后问一遍,你来这里做什么?” 荣若的视线率先注意到了蒋凌瀚身后的温栀。不得不说,女人之间的直觉总是敏锐的,她从温栀身上感觉到了威胁。 不过这威胁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温栀身旁的温希打断了。看到温希,荣若的心放下去一大半。 看样子,这小女孩应该就是面前这女人的女儿了。刚还觉得这又是一个来跟自己抢蒋凌瀚的狐狸精,但现在看来,是没什么必要了。毕竟自己虽然四年没见蒋凌瀚,可也知道,他的眼光总不会差到这个地步,能喜欢上一个带着孩子的“已婚妇女”。 温栀莫名其妙地看着荣若,不知道面前这女人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不过她多少也能从现在的这场面上猜到一二。 本以为她是蒋凌风的女朋友,但现在看着蒋凌风默不作声而蒋凌瀚强势发问地样子,估计这个所谓的荣若,应该是蒋凌瀚的一段桃花债了。 荣若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这才意识到蒋凌瀚不耐烦地看向自己的目光,忙回道:“阿瀚,你四年没回来了,这次突然回家,都不和我说一声,我还是从以前的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 荣若故意说得可怜巴巴的。想先发制人,博得蒋凌瀚的愧疚。四年没见,如今的蒋凌瀚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自己拿捏的蒋凌瀚了,况且,如今的蒋家也今非昔比,不是自己能轻易动得了的。所以荣若再见到蒋凌瀚,竟是下意识地带上一丝讨好的意味。 蒋凌瀚确实有点不耐烦,四年再见,他再面对荣若时,内心已经没有半分波动了。他直接问道:“有事说事,我这还有事情要处理。” 荣若被噎了一下,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继续装柔弱道:“你难得回来一次,我这不是得到消息说你今天到家吗,所以过来看看你。” 蒋凌瀚丝毫不给她面子,说道:“那你消息倒是挺灵通,拜访人也挺会挑日子,选在主人家回来的第一天上门,是赶着来给我家收拾房子?” 不得不说,蒋凌瀚跟温栀相处的这四年,尽是温柔小心的样子,让温栀都快忘了蒋凌瀚的真实性格是什么样了。现在的蒋凌瀚,才是认识温栀以前,那副嚣张不可一世的跋扈子弟模样。 荣若听着这话,脸一阵红一阵白。身后的蒋老爷子看不下去了,暗自踹了蒋凌瀚一脚,上前打圆场道:“小若难得来我们家一次,这蒋伯父当然欢迎了啊。快坐吧,大家别都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蒋父拉着蒋母这一上前,倒是把温栀和温希给挤到了后面。众人都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座,一时竟没人注意到身后的母女二人。 蒋父蒋母坐在座位上,互相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难色。 第一百九十三章、排斥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一行人落座,蒋凌瀚和蒋凌风都不愿先开口说话,偏生荣若又一副痴迷的样子看着蒋凌瀚。 蒋父头疼地看着这一幕,为难地开口道:“小若这个时间过来,还没吃饭呢吧。正好,我们等一会也要出去吃,不然就一起吧?” 荣若回头对蒋老爷子甜甜地一笑,说道:“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话虽是对蒋父说的,可目光却是一直黏在蒋凌瀚身上。 蒋母听着这话,面色一僵。他们这么说也只是出于客套的礼节,毕竟今天是带着温栀回来的,两人凑到一块算什么事。可是却没想到,荣若竟会真的答应下来。 可说到底,荣若之所以能这么肆无忌惮,还不是仗着蒋家父母其实并不会真的狠下心把她赶走么? 这要说起来,两位老人对荣若的态度之所以会这么偏袒宽容,又要扯到另一桩旧事了。 五年前,正是荣若对蒋凌瀚追得紧,而蒋氏的状况每日愈下的那段时间。 一次宴会,蒋父蒋母本欲带着蒋凌瀚一同出席,但听说那天荣若也要去,所以蒋凌瀚硬是躲过了那次晚宴。 席间觥筹交错,蒋父为了给蒋氏打开门路,自是少不了端着酒到处建立人脉,几杯下来已经觉得有点微醺。 “蒋伯父好,我是荣若。今天怎么没看到阿瀚呢,他有什么事来不了吗?”荣若端着一杯香槟,笑意盈盈地上前道。 蒋父蒋母看到荣若这副仪态大方教养良好的样子,就觉得心里一阵愧疚。 “今天阿瀚说是学校里有什么课题要搞,似乎还挺重要的,所以就没来。”蒋父赔笑道。 荣若一愣,随后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大度的地说道:“这样啊,那一会晚宴结束,我送送伯父伯母吧。” 其实蒋家就算再落魄,也是有自己的专车接送的,断不会需要让别人来送自己。但奈何那时蒋父一门心思地想跟荣家搭上关系,自是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哈哈哈,那这次就麻烦小若了。”蒋父满心应下来。 深夜,宴会宣布结束,这一场衣香鬓影才算落下帷幕。一群人站在门口,等着自家的车。 蒋父蒋母等着荣若去开车,但站得有些靠外,两人正低声说着话,一时没有意识到身后的情况。 却见一辆黑色宾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位老人的身后,突然加速,直直冲着蒋父蒋母站的位置驶来。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出声。 刚开车过来的荣若看到了这一幕,下意识地踩下油门,直接冲向那辆黑色宾利,硬生生地把宾利的车头撞了个方向,拐到一边的大树上才停下来。而她自己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和身上的疼痛,一下失去了意识。 所有人都以为,今天蒋家夫妇怕是凶多吉少了,却没想到又出现这么一幕。待发现是荣氏的千金之后,忙打了120。 医院里,蒋凌瀚接到蒋父蒋母的电话,急匆匆赶来。 “爸妈,你们没事吧。”蒋凌瀚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急忙问向二老。 蒋母此时吓得六神无主,连蒋父也是少见的无措。 “阿瀚……我们没事,小若她,她不会出什么事吧。”蒋父是真的害怕。蒋氏现在就等着荣家救命呢,可现在公司没救过来,别反倒搭进去人家女儿一条命。那时候别说是救蒋氏了,荣家不来踩上一脚都是好的。 蒋凌瀚听清楚缘由后,稍微定下心来,安慰蒋父道:“你们先别担心,先等等看手术结束后,医生出来怎么说。” 三个小时后,荣若的手术才结束,被推进病房。 中度脑震荡,加上左侧大腿韧带可恢复性撕裂,左胸腔肋骨骨折,荣若这一伤,足足昏了一个多星期,在医院里缓了两个多月才能下地行走。 这次出事,荣家倒是难得的没说什么。可蒋父自己也清楚,荣家这次之所以这么大度,还不是因为荣若对自己家那小子还有意思。这样一来,蒋凌瀚是必须要跟荣若在一起了…… 但其实只有荣若自己知道,那所谓的挺身而出,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荣若向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种救人的事之前是跟她一点搭不上边。当时她开车过来,看到撞向蒋父蒋母的车,趋利避害的本能是让她下意识地倒车,却没想到挂错了档,一脚油门下去,就直直冲向了那辆失控的车。 但现在自己撞也被撞了,这种真相她断然不可能承认。是以,她把蒋家对自己的愧疚最大化的利用。 可以说,荣若对蒋父蒋母的这一个“救命之恩”,是导致后来蒋凌瀚答应订婚的一个主要原因。 自那之后,蒋父对荣若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如果说从前,蒋父对荣若追求蒋凌瀚还持保守态度的话,这次事情过后,他可是举双手赞成。甚至蒋家父母两人,一度把荣若当成亲女儿看待。 那时整个家里,只有蒋凌风不喜欢荣若。他曾不止一次地向蒋凌瀚和蒋父蒋母抱怨过,可一点用都没有。 “哥,我说真的,你难道就看不出来荣若那人的虚伪和做作吗?她每次也只有面对爸妈的时候,会装出来一副孝顺大度的样子,可在我们面前……”蒋凌风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半晌后似是气不过,又劝道:“咱们家公司是要找靠山,但你就要为了这个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吗?” 蒋凌风说的这些他何尝不明白?可蒋凌风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些,他没有经历过这其中的利害。但弟弟不用承担的责任,不代表他就不用承担。 所以不管蒋凌风怎么说,蒋凌瀚都保持沉默的态度。 蒋凌瀚的思绪渐渐从过去的事情中抽离,冷眼看着面前这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小若,我们这一回国就是四年,你们家都还好吧?有什么事可都要跟伯父说啊,现在我们能帮衬的,也一定不会推辞。”蒋父对着荣若,笑得一脸和蔼可亲,嘘寒问暖道。 “多谢伯父,家里一切都好。不过你们是得赶快回来了,如今Y国市场斗争激烈,再不回来,蒋氏的份额可就被抢占的不是一点半点了。”荣若说的倒是实话,这也是蒋父迫不及待要回来的原因。 蒋母笑着接过话,说起家长里短道:“四年不见小若,这孩子都瘦了,不过倒是出落得更标志了。” 蒋凌瀚冷淡地看着荣若一副害羞的样子,别过眼去,却见蒋凌风又凑到自己跟前:“哥,你这几年回国,那边是怎么样的啊,快给我讲讲!” 蒋凌风一脸兴奋,却见蒋凌瀚兴趣不高的样子,又再接再厉道:“你就跟我说说嘛,我到现在还没回过国呢。” 蒋凌瀚磨不过他,无奈道:“就那个样子呗,你以后去了就知道了。”说完,下意识地在身旁找温栀,却没发现人。 蒋凌风还在身旁抱怨,“什么嘛,你这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可蒋凌瀚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心下一惊,忙起身向门口走去,就发现温栀牵着温希,还站在门口。 他心下一阵懊悔,自责地走上前拉过温栀的手,眼里全是心疼。 蒋凌瀚现在是真的恼怒,恨不得原地扇自己两耳光。之前他信誓旦旦地在纪衡面前承诺的好好的,说会照顾好温栀,可转眼温栀来到自己家的第一天,他就让她受了委屈。 温希看到终于走过来的蒋凌瀚,一时没忍住,“哇”的一下哭出声。 她不过三岁,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只有自己跟妈妈站在一起,看着远处温馨的场面,心里的落差感一下就出来了。 蒋凌瀚心疼地蹲下身,想去抱温希,却被温希有些抗拒地躲开。她哭着说道:“妈妈,我不喜欢这儿,我们回去,回去好不好。” 蒋凌瀚心里猛地一缩,紧张地看向温栀。 温栀其实也不好受,这种被人冷落的感觉,虽说曾经的自己早都已经习惯了,可现在这还是四年以来的第一次,带她再回顾了一遍以前的感受。 她当时就那么站在门边,看着不远处客厅里有说有笑的一大家子人,清楚地感受到这种热闹与自己无关,心里一阵阵的孤独止不住地泛上来。手心里温希的小手掌传来的热量,是唯一支撑着她还站在这里的动力。 感受到蒋凌瀚的目光,温栀到底没说什么,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回道:“没事,温希就是一时不适应,你别放在心上。” 蒋凌瀚看着这样的温栀,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影子,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温希那一哭,好像才让蒋父蒋母想起家里还有一号人,忙走过来把温栀迎进屋。 蒋父走在前面,看着蒋凌瀚拉着温栀的手,急忙又往前一步,挡住两人的动作,回头对好奇跟过来的荣若解释道:“你看我,这一时高兴,都忘了介绍了。小若,阿凤,这位是温栀和她女儿温希,是阿瀚在国内的朋友,这次也来Y国,先暂住在我们家一段时日。” 听到蒋父的这个介绍,温栀的眼神一暗,却没有出声反驳。反而是荣若那看过来的探究的眼神,看得温栀不知该作何反应。 可还没等温栀想好自我介绍,就被蒋凌瀚不悦地打断道:“父亲在说什么呢,温栀到底什么身份,你难道不知道么?”说完,蒋凌瀚带着点威胁意味的目光看向蒋老爷子。 荣若这时感觉到了不对,她本能地上前,亲热地想去拉蒋凌瀚的胳膊,却被蒋凌瀚一个侧身躲过,两只手就那么僵在半空。 不过荣若到底是有几分本事,就是这样,面上的表情却一点没变。她丝毫不觉得尴尬地把手收回来,又笑着看向蒋凌瀚说道:“阿瀚在国内也有朋友啊,还带着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回来怎么也不跟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还有我不认识的呢。” 话里话外都透着跟蒋凌瀚的亲近,却是在宣誓主权的同时,警告温栀。 蒋凌瀚皱眉看过去,说道:“荣小姐,我的朋友你不认识的多了去了,这么说话不太妥吧。” 这话一出,听得后面的蒋凌风心里一阵叫好,他哥终于知道反击了。 “还有,温栀并不是我什么国内的朋友。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那我就把事情都说清楚。温栀是我正儿八经的未婚妻,而温希就是我们俩的女儿。这次回来Y国,就是正式把婚礼办了。” 蒋凌瀚说着,单手抱起温希,又转过身拉起温栀的手,把她牵进门来。 蒋凌瀚这近似于官宣的话一出口,房子里的众人都是神色各异。 蒋父恨铁不成钢地看过来,根本不能理解他儿子的做法。再有什么事,就不能等大家一起商量了再说吗,非要这么急吼吼地宣布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可蒋父不知道,蒋凌瀚确实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么做,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清楚,温栀就是他的人,也以此断了某些人不该有的心思。 第一百九十四章、去处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不可能!”荣若不可置信地大叫道,装了一早上的大方孝顺,此刻这副面具终于戴不下去了。 “蒋凌瀚你什么意思啊,你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我不接受,你怎么可能有了孩子!”荣若不敢相信地大声质问道。 “你都能脚踩两条船,我为什么不能有未婚妻,有孩子?”蒋凌瀚气极反笑,出声讽刺道。 荣若知道他说的是四年前自己劈腿那件事,不甘心地说道:“你还在意四年前那件事对不对?所以你现在就是故意找了个女人来气我的对不对?” 蒋凌瀚嗤笑了一声,连解释都懒得解释,随她怎么去想。 荣若却当他这是默认,急急解释道:“你听我说啊,你也知道的,像我们这种家族,子女间的婚事都是被明码标价上利益的,由不得自己做主。我当年也是被家里人强行安排才和那人在一起的,我心里一直有你的,所以没多久我们就分手了……” 蒋凌瀚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你当年怎样都跟我没关系,我现在也有了我自己喜欢的人了。” 荣若却像是听不懂他的意思,仍兀自说道:“自从跟他分手后,我看谁都像你……我也在Y国等了你整整四年啊!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可别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开玩笑好吗?” 荣若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声泪俱下,有头有尾的把过去的事给换成了自己的苦情戏。 若是蒋凌瀚自己,荣若怎么说他都无所谓,可现在他有了温栀,他怕温栀误会什么。所以还是十分不耐地看过去道:“你别给自己加戏了好吗?我就是单纯地对你没感情,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好吗?” 说着,蒋凌瀚心里一顿,想到荣若当年对自己父母的救命之恩,到底还是心下一软,又加了一句道:“荣若,我一直拿你当妹妹,你有什么困难还是可以来找蒋家。以前的事我也不怪你,但是现在,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了,就别纠结过去的事了好吗?” 荣若就是对蒋凌瀚的感情再深,可说到底也是被宠着惯着长大的,此刻被这么接二连三地拒接,立刻就接受不了了。 “蒋凌瀚,你一定会后悔的!”说完,就哭着跑了出去。整个蒋家,这下才算是彻底清静下来。 蒋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插不上话,只能面色难看地看着几个年轻人自己解决恩怨,心里不住地期盼蒋凌瀚说话能掌握着点分寸,给蒋家留一点后路。 温栀尴尬地站在原地,看到蒋父看向自己的视线,只能抱歉地笑笑,有些手足无措。蒋凌瀚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偷偷把手滑下去握住温栀,安抚地捏了捏。 可怕什么来什么,没等蒋父把今天这事的利害关系分析出来,就接到了荣家主打来的电话。 “老蒋,我听说你今天才从国内回来啊。怎么样,国内水土养人,是把这蒋家的胆子也养肥了是吗?”荣利成在电话那边,虽是笑着,可说出的话却让蒋父脊背一凉。 他忙毕恭毕敬地回道:“荣兄说的这是哪的话,这国内再好,我的基业也在Y国不是。”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会审时度势,辨明风向,让荣利成不要担心。 “我听说这阿瀚还跟我女儿说了什么,以后生活别来打扰?老蒋,你这儿子不懂事,你可得懂事啊。那当年的一场车祸,蒋家忘了,可我荣家倒是记得很清楚。”这话里,威胁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蒋父若是这都听不出来,那也算是白混了。 “是是是,这都是那孩子在外面玩野了,一时说得糊涂话。您放心,我一定给咱们小若一个满意的答案。” 蒋父战战兢兢地挂了电话,随后压迫地看向蒋凌瀚,气愤道:“你看看你今天干的这件事!那么冲动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我们商量后再做决定?让你爸被威胁你就高兴了?” 蒋凌瀚沉默不语,任凭蒋父在那发泄自己的怒火。 蒋老爷子见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好又道:“回头我再收拾你!”说罢,冲蒋母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上楼去了,应该是要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见蒋父上楼,温栀才敢稍微活动活动。她悄悄扯了扯蒋凌瀚的袖子,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啊,今天好像因为我,把你们家的事情搞砸了……” 蒋凌瀚回过神来,转身宠溺地摸了摸温栀的头,温柔地说道:“温栀,你永远不要对我觉得抱歉。Y国是我带你来的,我没有把你照顾好,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你怎么怪我都可以。走吧,我带你去你们住的地方。” 说着,抱起温希,又牵着温栀子的手,走在了最前面。 温栀还是有点惴惴不安,问道:“我住在这里,没有问题吗?伯父伯母他们……” 蒋凌瀚不容拒绝地打断道:“你不用管他们,你是我的未婚妻,不住在我家还想住去哪?”说着,蒋凌瀚回头冲温栀一笑。 三人进到蒋凌风早就收拾好的房子里,不紧不慢地开始一件件把行李中的东西摆出来。 “我听他们都喊你阿瀚……我也可以这样喊吗,阿瀚?”温栀背对着蒋凌瀚,突然笑着出声道。 听到这句话,蒋凌瀚觉得自己的心都漏跳了一拍。阿瀚有那么多人喊过,可这两个字唯独从她嘴里发出来,能让他觉得有不一样的味道。 他笑着拥住温栀,回道:“只喊阿瀚不是太便宜你了,你还想喊其他的什么我都不介意的。” 温栀拧了他一把,说道:“你想的美。”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就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半晌后,温栀突然出声,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道:“阿瀚,我也想试着,多走近你一点……感情是双向奔赴才有意义,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承担一切。” 蒋凌瀚轻笑出声,说道:“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温栀,今天的事……荣若这个人已经过去了。”思考了很久,蒋凌瀚还是决定解释。 温栀却似乎并不在意,回道:“我已经不是那个二十出头憧憬爱情的小姑娘了。我们现在这个年龄,谁过去没有点事儿呀。我不也是那样嘛,你也没有嫌弃我……” 温栀表示理解,可看着这样的她,蒋凌瀚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温栀对于荣若的大度,他不知该认为是温栀的善解人意,还是说她其实心里对自己并没有那种感情,所以才会觉得无所谓。 蒋凌瀚正沉思着,温希从门外悄悄走进来,小声地说道:“爸爸,蒋爷爷好像在叫你。” 蒋凌瀚疑惑地皱皱眉,可旋即又想通了缘由。今天跟荣家的事还没有了结,现在叫自己过去,定又是说荣若的事情的。 书房里,蒋父一脸愁容,不住地踱步。 “你说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做事还是这么冲动,让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蒋父满肚子牢骚,忍不住发泄道。 蒋母撇撇嘴,不赞同地说道:“我就觉得我们家阿瀚挺懂事的,不过是他今天做的事不如你的意,所以你才这么说吧。” “你!你懂什么!”蒋老爷子被蒋母这句话给噎住,只能这么说着,给自己长面子。 “我想过了,我们一开始接受温栀,不过是因为她的背后有一个九盛集团。可九盛集团毕竟只在国内发展,咱们家的产业却都在Y国,九盛对我们的助力还是不够……如今荣家又逼得紧,我们必须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了……”蒋老爷子看着窗外的夜色,沉重地说道。 “老蒋,家里对外的这些事,向来都是你操心,我也一直都不过问。可四年前有一个前车之鉴放在那,那次就把咱们的儿子逼走了,现在再逼他,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强迫你改变决定,可我希望你在做事情前,能多考虑一点咱家儿子的想法,别把他逼得太紧了……”蒋母担忧地劝道。 实在是四年前,蒋凌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给她的打击太大,她不能再接受一次这样的结果了。 蒋老爷子被蒋母这句话说得,面色一僵,底气不足地说道:“你瞎担心什么,那也是我儿子,我能害他不成?” 两人正说话间,蒋凌瀚推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他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蒋母担忧地看过去,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们叫你上来是为什么吧。”蒋父开门见山地说道:“荣若今天找上门,荣家又打了电话,说明这个事不可能善了了。我当时之所以同意你带温栀回来……” 蒋凌瀚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你之所以接受温栀,就是因为她九盛集团千金的身份。可现在你又觉得九盛比不上荣氏了,所以想把她用完就丢,我说的对吗?” 蒋老爷子面上一阵难看,可还是硬撑着道:“我说的难道有错吗?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让咱家更好。蒋凌瀚,你也不小了,为什么就不能为蒋家考虑一点吗?” “我四年前已经为蒋家考虑得够多了,现在是该为我自己考虑的时候了。我就是想看看,为了这么一个蒋氏,你还能泯灭掉多少人性。” 蒋父被他这句没大没小的话气得,火气一下上来,怒道:“荣若会在四年后又回来,而且还对你念念不忘,是我们谁都没有料到的事,你难道还能把这件事怪在我头上?” “所以这么大个惊喜砸下来,都要把你砸晕了吧。”蒋凌瀚垂眸看向地面,手指关节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说道。 “我不管你现在什么想法,你又打算干什么,但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必须跟荣若在一起,至于温栀,Y国这么大,你还怕没有她的安身之所?我会给她安排一个好地方,后面的事你就不用插手了。”蒋父独断地说道。 “你想都别想!过去你就是这么安排我的人生的,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有可能伤害到她。”蒋凌瀚没想到蒋父竟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当即就彻底动了怒。 蒋父也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第一百九十五章、娶荣若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母忧心忡忡地看着父子两人,劝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这么冲动,有什么事我们慢慢商量着来。” 蒋凌瀚不再多浪费时间,扭头直接摔门而去。 “你!你看你惯出来的好儿子,现在都会威胁我了!”蒋父看着离去的蒋凌瀚,怒气冲冲地把火气发泄到蒋母身上。 门外,蒋凌瀚大步流星地回到温栀房门外,却在敲门时犹豫了下来。 四年过去了,他总该为自己谋点什么。这一次,他不会让父亲成功的。下定决心,蒋凌瀚才再次敲响了门。 温栀疑惑地走出来,见蒋凌瀚面色不虞,担忧地把他拉进屋。 “怎么回事儿啊,伯父把你叫过去,还是为了……” 不等温栀把话说完,蒋凌瀚突然一把环过温栀的腰,将她捞进自己怀中。他稍微低下头,将脸埋进温栀的脖颈间,微微卷起的发丝扫在他脸上,也不觉得痒。 半晌,蒋凌瀚深吸一口气,才又抬起头说道:“让你知道我的过去吧,好吗?” 温栀看着蒋凌瀚难得脆弱的一面,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温栀,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蒋凌瀚没有直接叙述,而是反问温栀道。 温栀一愣,又想起四年前,自己在宾馆里第一次见到蒋凌瀚时,他无情地跟自己说:“纪衡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应该是那种,飞扬跋扈,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儿吧。”温栀偏头想了想,如是答道。 蒋凌瀚闻言低笑了声,顺手摸了摸温栀的头顶,才又说道:“其实以前我也不是这样的。我爸一直都是个独断专行的人,我的一切事情他都会提前安排好,我又是家里的老大,他总是跟我说‘阿衡,你是哥哥,你就要为蒋家担负起这个责任’。” 说到这,蒋凌瀚顿了顿,似是有点无奈,“所以有了事,我不能像阿凤那样往后一躲,总有人给他遮风挡雨。我只能站出来,把自己变得更加迎合所谓的上流圈子。但其实要说真正把我变成之前你见到的那样的,应该还是荣若那件事。” 温栀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手伸到蒋凌瀚的肩膀上,却迟迟未落下。 蒋凌瀚出神地盯着面前的香薰蜡烛,摇曳的烛光好像又把他带回了五年前。 蒋凌瀚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愿意受人摆布的人,可偏偏蒋父却总是让他干违心的事情,来换取蒋家的利益。久而久之,蒋凌瀚和蒋父的关系日益恶化。 “混账,你今天要是踏出这个家门一步,去找那个女人,就当我蒋家没有你这个儿子!”蒋父站在家门前,愤怒地指着已经跨出门的蒋凌瀚。 蒋父本以为这样可以震慑住蒋凌瀚,却没想到他听到这句话,竟是直接转过来讽刺自己道:“你不就是想让我跟荣若在一起吗?凭什么,就凭你是从荣氏出来的人?” 蒋父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一僵,随后怒不可遏道:“我是从荣氏出来的又怎么样,你能干什么?” 蒋凌瀚说的没错。蒋父曾经在荣氏手底下做事,可以说,是荣氏成就了今天的他,所以他对荣家人,到底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在里面 蒋凌瀚嘲讽地一笑,说道:“我以前还奇怪,就算蒋氏遇到困难,可也不只荣氏一家可以依靠,为什么你却非要扒着荣若不放呢?如今才知道,不过是因为荣氏是你以前的老东家,现在他女儿追求我,你为了报恩就想让我答应?” 蒋父气得浑身发颤,可却找不到一句话反驳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蒋凌瀚推门离去。可他这一走,竟是几天再没回过家。 其实倒也不是蒋凌瀚故意不回家,而是小翎失踪了! 蒋凌瀚离家第二天就回了学校,可问过同班同学后才被告知,小翎已经几天没来学校了。 小翎不是本地人,家庭条件也一般,所以为了得到每学年的奖学金,她从来不会无故缺勤这么多天。蒋凌瀚顿时慌了神,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跟荣若对自己的追求脱不了干系。自己从来没有把荣若的那些破事告诉过小翎,但很可能是她自己知道了些什么,现在不知道在怎样的胡思乱想。 他不断地通过各种方式联系小翎,可一直打到对方的手机没电关机,也没联系上人。 后来几天,蒋凌瀚把所有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小翎的身影。期间,蒋父给他来过几个电话,都被他直接挂断。 就在蒋凌瀚受不了要打电话报警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自称是小翎老家朋友的人找到了蒋凌瀚。 两人坐在约好的咖啡厅里,蒋凌瀚满目怀疑地率先问道:“你说你是小翎老家那边的人?怎么证明……” 坐在对面的女孩听到他这句话,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可随即又镇定地报出了一连串小翎的信息,句句无误,由不得蒋凌瀚不相信。 “她前几天已经回了老家,说是打算在那边找工作了。我这次过来,就是受她委托,跟你说些话。”女孩一字一句地说着,可字字都扎在蒋凌瀚的心里,他不可置信地望过去,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小翎真的走了。 “她说她知道你和荣若之间的事情,自知自己配不上你,所以选择放手,让你以后也别去找她了,过各自的生活吧。” 对面的女孩说完就走了,留蒋凌瀚一个人在咖啡店里,一直坐到天黑。 可那时候的蒋凌瀚毕竟年少青涩,还没有如今的能力,别人这么说,他也就这么信了。又因为家里的压力和荣若的救命之恩,到底没再去找过小翎。 后来的一切发生的就很顺理成章了,蒋凌瀚答应了荣若的追求,毕业后又订了婚,又直到荣若劈腿,这场闹剧才戛然而止。 可也正是荣若的劈腿,让蒋凌瀚看清了一些事情,从而开始着手调查当年小翎失踪的事情。这么一查下来,就让他知道了背后的真相。 当时蒋凌瀚前脚离家,后脚荣若就进了门。 “蒋伯父,你要为我做主!我怎么说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可不能就这么让我被阿瀚欺负啊。”荣若一进门,就抱着蒋父的胳膊哭诉道。 可蒋父也不知道是打错了哪根筋,放着自己儿子不疼,却是把荣若一个外人放在心上当亲女儿一样。但蒋父对荣若的态度,亲近中又带着点恭维和讨好。 “好了好了小若不哭了啊,伯父帮你教训那个臭小子。实在不行,他不是还有个相好的吗?从他身上行不通,想办法从那个女孩身上下手也可以。”蒋父说着,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当天下午,他就打听到了小翎的信息,让人将她带到了自己面前来。 “我知道你,跟我儿子在谈恋爱是吧。”蒋父慢条斯理地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看也不看对面的人,开口问道。 小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紧张地回道:“蒋…伯父你好,我是小翎,是蒋凌瀚的女朋友。”小翎不知道蒋父打算干什么,试探着回道。 蒋父听到她的回答,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锐利地看过去,说道:“错,你不是他女朋友。蒋家的身份你也知道,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如果你也为他好,就不会还跟我耗在这里。我的意思你也知道,离开蒋凌瀚……” “伯父,我不会的。您没有权利替阿瀚决定他的人生,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他。”小翎说完就站起身,明明已经害怕的脸色都发白了,可仍然倔强地说道 蒋父在身后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垂下头。 之后几天,小翎每天都能收到蒋父送来的一捆一捆的钞票。似乎是见她油盐不进,没过几天,送来的钞票变成了她远在乡下的父母的照片。 小翎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几天,她的耳边始终回荡着当时蒋父那句“如果你也为他好”。她不能这么自私,她不能让父母因为自己受伤,也不能困住蒋凌瀚,让他放弃更好的人生。 最终,小翎在郊区的湖边,硬生生地被蒋父逼死了。 可这一切,蒋凌瀚都是在荣若劈腿事情败露后,才知道的。 小翎的手很巧,每年冬天都会给蒋凌瀚手织一条围巾送给他,今年也不例外。可他却没想到,这一条围巾,却成了小翎送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 他当时痛苦地捏着那条围巾,根本说不出话来,似乎人悲伤到极致,就不会再有眼泪。 可这个时候的蒋父,却还在因为蒋凌瀚和荣若分手而怪罪他。 “荣若劈腿,你眼里只看到了荣若劈腿,就没找找你自己的问题吗?她为什么会去找别的男人,还不是因为你做的不够好!”蒋父怒气冲冲地冲进蒋凌瀚的卧室,见他手里抱着条围巾不撒手的颓废样子,怒骂道。 可蒋凌瀚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仍是对着围巾出神。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给我把荣若追回来。她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蒋父最后扔下这句话,直接转身。 蒋母实在没忍住,上前辩解道:“明明就是那个荣若做错了,你怪咱们家儿子做什么呀。要我说啊,这种女人走了才好,娶回来才是祸害我们家呢。” “你真是妇人之见!” 蒋凌瀚知道父母在自己面前吵着什么,可他听不清,也不想管。他最爱的小翎走了,他以后的生活也不会更好 小翎的死,是促使蒋凌瀚回国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就是从这之后,他的性格大变,变成了温栀口中那个飞扬跋扈,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儿。变得跳脱变得目空一切,因为没有什么责任再让他担了,他不想再为了别人而活,他想做回真正的蒋凌瀚自己。 蒋凌瀚平淡地说着以前的事情,只有在说到小翎的死时,情绪才稍微有点起伏。 温栀不知道蒋凌瀚的过去还发生过这些事情,只能默默陪在他身边,当个倾听者。 或许她和蒋凌瀚之所以能够走到一起,这便是原因吧。她和他都有着最不愿被提及的过去,所以在见面的第一刻,就会有一种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感觉,在人生的微末之中互相舔舐伤口。 蒋凌瀚默默拉过温栀的手,说道:“可我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没有死心。我回国后,立马做主将程珊珊安排在我身边,如今,又要阻止我们俩在一起……” 温栀看着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头一回没有抗拒地抽回来,反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阿瀚,只要你是什么想法,我就站在你这边……” 蒋凌瀚笑着回头,说道:“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就像个给蒋家带来利益的工具。可今天才知道,原来工具人也有工具人的好处。” 温栀被他逗笑,没好气地一拳打过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上门风波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深夜,蒋母端着泡好的安神茶上来递给蒋父,犹豫了半晌,还是说道:“老蒋,家里这些事我从来没插手过,可现在这是事关我儿子的终生大事,咱们不能这么草率。” 蒋父不耐烦地伸手接过茶杯,说道:“这怎么能叫草率,荣若知书达礼,有才有貌的,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咱们蒋家都是一件好事,你懂什么。” 蒋父用一句话就把蒋母打发了,看样子是不想再谈。 蒋母本来就是个绵软性子,向来不会反抗蒋父的决定,所以蒋父在蒋家具有绝对的发言权,决定的事情蒋母也没办法。这次也不例外,蒋母听他这么说,终究是摇摇头,没再反驳。 翌日,荣若又找上门来。 门外门铃按个不听,蒋母连衣服都顾不上收拾好,就去开了门。一打开,却看到荣若又是一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在门外欲言又止。 “伯母,我……你知道我的心意的,我等了阿瀚四年,可昨天他却突然带回一个女人说要跟她结婚?我今天,是怎么也要问清楚的。” 蒋母想到温栀还在自己家,于是面色尴尬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荣若看着她这个反应,脸色当即就掉了下来。恰好这时候蒋父也听到动静赶过来,荣若直接侧身进门,对蒋父抱怨道:“伯父,我这才四年没见你们,伯母这态度,都快不认识我了。” 蒋父有些嗔怪地看了眼蒋母,忙把荣若带进屋,说道:“怎么会呢,这小若就跟我老蒋家的亲闺女一样,这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不是?今天你来,可还是为了阿瀚的事情?” 荣若一听,故意做出一副小女儿家被戳穿心思的样子,说道:“每次都是伯父最了解我的心思。这不还是因为阿瀚往家里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嘛,搞得我昨天回去心神不宁的。伯父,我可是等了阿瀚四年的,这几年家里也催得紧,都知道是为了阿瀚,他们才松口的。” 荣若这么说着,抬头去看蒋父的脸色,果然见他一脸了然的样子,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不等蒋父开口,蒋母鼓起勇气道:“小若,你跟阿瀚之间的事情,我们做父母的不便过多插手,还是要看他的意思。” 听到这话,荣若又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看向蒋父,蒋父一阵头大,打断蒋母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的意思就是阿瀚的意思。小若你放心啊,我保证让蒋凌瀚娶你。” 待送走荣若这尊大神,蒋母忍不住跟蒋父理论起来,“你那话说的什么意思,有你那么做父母的吗?” “我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那么说话了。蒋凌瀚他是我儿子,我做什么决定他还要反抗不成?”蒋父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仍然理直气壮地说道。 蒋母见与他说不通,索性回了房间。 接下来几日,荣若每天都会上门。不是找蒋父喝茶下棋,就是哭诉跟蒋凌瀚的事情。次数多了,温栀也摸清了她来的规律,所以每次都能躲过去。是以这么多天了,两人竟是一面也没碰到过。 可事情总是凑巧得很,什么事都赶在一天发生。 这天外面正下着雨,蒋家父子两个倒是难得地都在家里办公。可两人不出门,碰在一起就又难免说到荣若的事情上来。 这几日,蒋父都有意跟蒋凌瀚敲定温栀的去处问题,可每次都能被蒋凌瀚找借口完美地带过去,今日倒是避无可避了。 蒋父从楼梯上走下来,在离蒋凌瀚几步远的位置站定,刚想寻个话头把问题抛出来,却发现温栀正和他站在一处。 他到底顾及了些温栀的面子,只是不自然地开口道:“你上来一下,我找你说点事情。” 温栀好奇地看过去,就见蒋凌瀚挡住了她的视线,随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头,转身朝楼上走去。 书房里,蒋父再一次说道:“我给过你考虑的时间了,现在必须要定下来,温栀过两天一定得离开这个家!” 蒋凌瀚又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开口道:“离开?我什么时候同意你说要把她送走了?” 蒋父气结,怒道:“你还想任性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这个蒋家,除了你妈之外只能有一个女主人,就是荣若!” “哦,那我搬出这个蒋家不就好了,她荣若爱到哪儿当女主人就去哪儿当,跟我有什么关系?”蒋凌瀚丝毫不在意蒋父说的话。 “你!”蒋父也是被气得狠了,竟然直接抓起手边的一个茶缸就向蒋凌瀚砸过去。 得亏蒋凌瀚提前注意到,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不然那茶缸能直接给他开个瓢。可茶缸到底是砸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门外听着十分激烈。 温希这两日,倒是跟家里唯一年龄比较小的蒋凌风玩在了一起,蒋凌风也不嫌烦,任劳任怨地代替了蒋凌瀚奶爸的任务。 那边父子两个还在书房里争吵,蒋凌风正好带着温希路过。听到那声玻璃落地的声音,温希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停在原地不动了。 蒋凌风自然也听到了,可他还能说什么?他这个爸爸,有些时候对他哥,真的是过分苛责了。 想到这,蒋凌风担忧地看向温希,见她站着一动不动,害怕她被里面的争吵给吓着了,试探地说道:“温希,哥哥知道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现在带你去怎么样?” 温希一听眼睛就亮了,刚才发生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立马点了点头。蒋凌风下去给温栀打了声招呼,就立刻带温希逃离了这个“事故多发地”。 一时间,蒋母在花园里,蒋父和蒋凌瀚还在书房没出来,蒋凌风又带着温希出去玩了,偌大的蒋家客厅,此时竟是只剩温栀一个人了。 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温栀四下看了看,没找到人,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 “你?怎么是你开的门,伯父伯母呢?”门一打开,荣若惊讶地看着温栀,脸上的敌意丝毫不掩。 温栀也是一阵头大,自己最近这一段日子都是躲着她走,可偏偏今天就这么巧地给碰上了,她也有苦说不出的好不好。 温栀给自己鼓了鼓气,淡淡说道:“先进来吧,伯父跟阿瀚在书房,你要是有事要说的话,可能还得等一会儿了。” 不等温栀让身,荣若已经一脸不屑地走了进来,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着温栀,听到她这句话,当即就炸了毛。 “你什么意思,故意的吗?你让我在这等着?” 温栀也很是无语,解释道:“不是我要让你等着,是……” “哎行了,我也不想听你解释那些有的没的。”荣若说着,就移开了眼神,不想再理温栀。 温栀皱眉看着她这不礼貌的行为,也不想自讨没趣,站起身就要走人,却又听身后那人叫道:“站住,我有话跟你说。” “我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最好趁早离开蒋凌瀚,别逼得我出手,到时候你也没好果子吃。”荣若吹着面前茶杯里的茶叶,连正眼都不瞧一个。 温栀从容地转过身,好笑地说道:“荣小姐哪来的脸对我说这些话呢?四年前你对不起阿瀚在先,如今就凭你一个等了四年,就要所有人都为你买单吗?离不离开蒋凌瀚,那都是我们之间的事,现在这个社会,荣小姐想出手,就要先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吧。” 荣若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栀,气得脸都快绿了。温栀每说出一句话,她的脸色就沉一分,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地说道:“够了!你能这么说,估计是还不知道我荣家在Y国的势力吧,就凭你,我还不是说怎样就怎样。” 温栀丝毫不慌,反而笑着道:“我知不知道你也就那样,毕竟我可是X国国籍,如果我出了事,那你这就算国际纠纷了荣小姐。更何况,你以为蒋凌瀚不会护着我?” 温栀一下子说完,心里畅快地吐出一口气。这还是她第一次意识到,有一个X国国籍的好处,余琼果然还是有先见之明。 荣若显然愣了一下,她倒是不知道,面前这女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还有这层身份。她见威胁温栀不成,又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道:“倒不是我不成全你们,可你自己想想,你配得上站在蒋凌瀚身边吗?蒋家要的儿媳妇,上能对蒋家生意有所助力,下能仪态大方拿得出手,要真正的千金名媛。你,是么?” 说着,荣若轻蔑的眼神扫过温栀,眼里的嘲笑十分明显。 温栀却依旧不卑不亢地说道:“对蒋家生意有没有帮助我不好说,但有教养这方面,我倒是比荣小姐你强得不是一点半点。就您刚才那动不动打断人说话的行为,可是半点跟仪态大方扯不上关系。” 荣若这下是真的被激起火气来了,直接起身就要一巴掌对着温栀甩过去。可没想到,手刚抬起来,就被一股力道扯住,半分动弹不得。 她惊愕地回头,就看到蒋凌瀚出现在自己身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可随即又变成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阿瀚,你刚听到了吗,我还没说什么,你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就又是炫耀身份又是骂我没教养的。” 温栀抱臂,好笑地看着荣若出丑。 蒋凌瀚不耐烦地挥开荣若的手,走到温栀身前,一把把她护在怀里,抬起头又对荣若道:“我们家温栀自然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我倒是看到,你动手打人是真的。” 荣若一脸不可置信,大叫道:“蒋凌瀚,你不要被她骗了!这个狐狸精一点也不像她表明那么单纯,你不知道她刚才说话,有多……” 荣若话还没说完,就被蒋凌瀚冷漠地打断道:“荣家的家教就是教人满口狐狸精吗?荣若,今天你在我家闹够了,就赶快回去吧。”说着,就拉着温栀,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温栀回头看着荣若那副吃瘪的样子,轻笑出声。 蒋凌瀚见她这样子,低头笑道:“怎么,帮你教训了人,就这么开心啊。” 温栀笑着摇摇头,笑意却逐渐消失。说实话,刚才蒋凌瀚出现的时候,她着实松了一口气。虽然前面怼人是怼得挺爽的,可这次跟荣若的正面交锋,也让她意识到,荣若这人,真的不简单。 若是她日后还是这样不依不饶,成为她和蒋凌瀚在一起的阻碍的话,那这阻力倒是不小。也不知道今天就这么把人得罪了个彻底,究竟是对是错,温栀担忧地想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上门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凌瀚牵着温栀的手走在前面,见她老是走神,忍不住伸手在温栀面前挥了挥,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脚底下路都不看。”说着,蒋凌瀚示意温栀抬脚,该上楼梯了。 温栀窘迫地笑了笑,还是把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她既然决定以后要跟蒋凌瀚一起生活,那这些事情都是不可避免要共同面对的,说出来还能有个商量的人。 “阿瀚,荣若的事情,我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伯父的想法。但我是想着,毕竟我也是这件事里的人,所以不管你们做什么决定,都能告诉我。还有就是……我觉得我刚才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过激了啊,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蒋凌瀚的步子一顿,转过身看着温栀这副小心谨慎却又坚定的样子,半晌后长叹一口气,将她拉进自己怀中,把下巴搁在温栀的头顶上。 “温栀,对不起……” 温栀一时有些发愣,不明白他道的这是哪门子歉。 蒋凌瀚却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继续说道:“我说过带你来Y国会给你更好的生活,可现在我自己身上又出了这样的糟心事,也不可避免地拖累到了你……温栀,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温栀这才明白蒋凌瀚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是为何,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 蒋凌瀚才将温栀送进屋,一开门,却又看到站在门口,一脸欲言又止地蒋母。 他默默从门把上把手收回去,一脸平静地问道:“妈……你有什么事要说?” 蒋母眼中的心疼丝毫做不得假,她尽量让自己平和地说道:“阿瀚,你跟妈妈谈谈,好吗?” 蒋凌瀚停了一会儿,才又点点头,跟在蒋母身后离去。 “如果你也是来劝我送走温栀的,就没什么谈的必要了。我答应过温栀,我也答应过我自己,以后……”两人来到花园,蒋凌瀚先发制人地说道。 可话说到一半,就被蒋母拉住了手,打断道:“你这孩子激动做什么,我可没说要拆散你们。妈知道你长大了,做事都有自己的主见,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听你爸的。当妈的没有那么多心眼,就是希望自己孩子能过得好。你喜欢温栀,那我就也喜欢。” 蒋凌瀚一时怔住,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蒋母看着他这副呆住的样子,好笑道:“你也比高兴得太早,你也知道,这家里什么事都是你爸做主,我的意见也没太大的作用。你也是,有些时候也别就跟他对着来,你爸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阿风在他面前就吃得开……”蒋母絮絮叨叨地嘱咐着。 蒋凌瀚心里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虽说他并不在乎自己做的事是否受到阻碍,可有个人能支持自己,总是觉得心里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之前在书房里,蒋凌瀚和蒋父的那一次大吵,蒋父对温栀母女的态度显而易见的冷淡下来。 都在一个屋子里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前见了面,蒋父多少会打个招呼,现在却是彻彻底底把温栀当成了透明人,完全当家里这两个人不存在。 好几次蒋父从温栀身旁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又或者在餐桌上吃饭不等温栀直接动筷,蒋凌瀚都气不过地想上前去理论,却都被温栀暗暗扯住袖子拦了下来。 时间长了,温栀也摸到了规律。这如今,蒋父还是打着让荣若做儿媳妇的心思,一时半会不会接受自己。可自己跟蒋凌瀚生活在一起,他的父母自己不能把关系搞僵。既然蒋父行不通,可蒋母对自己似乎还不错。 温希虽然年龄小,可也能分辨的出来,在这个家里,谁对她是真心好。所以一时间,她倒是经常去缠着蒋母。这也给温栀给了跟蒋母交流的机会。 花园里,温希在草坪上不亦乐乎地一个人玩着,温栀就和蒋母坐在凉亭里闲聊。 “温希这孩子,倒是一个天真活泼的性子,这可都亏温栀你教得好……”蒋母本是一脸慈爱地看向前面的温希,说完这句话,却又回头看了看温栀。 “伯母可别这么夸我,温希从小也经历了那么多事,她能平安快乐地长大,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温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蒋母知道温栀在说什么,接过话道:“我现在也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真要把她送走了,我可还舍不得。” 温栀听到这话,心里一惊,不明白蒋母是什么意思。可蒋母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没有一点反应。 可还不等她细想,温希已经一手拿着一枝花,向她们这边跑了过来。 “妈妈,韩叔叔说这是桔梗,你最喜欢的,送给你!奶奶,这多花是给你的。”温希把手上的花一人分了一朵,天真地笑道。 蒋母没想到自己也会分到,开心地笑着接过花,摸了摸温希的脑袋。 温栀压下心里的异样,看向蒋母。却看到她看向温希的眼神里,是真真切切的疼爱。或许是她有点草木皆兵了吧,温栀安慰自己道。 第二天是周一,蒋凌瀚回来这么长时间还没去过公司,这压下来的一周的工作量不容小觑,所以一早连早饭也没顾得上吃,就跟蒋父一起去了公司。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蒋凌瀚说着,跟温希对了对额头,又跟温栀对视了两秒,才起身离去。 蒋父和蒋母今天都没下来吃早饭,所以蒋凌风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对温栀起哄道:“哎嫂子,我哥平时对你都这样吗?” 温栀被他叫红了脸,没回答他的问题,小声说道:“什么嫂子,还八字没一撇呢,你别乱叫。” 蒋凌风看着温栀这副害羞的样子,觉得这就是她在口是心非,倒也没勉强她。 可还没安分两秒,蒋凌风又一脸兴冲冲地说道:“那嫂子,今天家里人都不在,我也没啥事,我能带温希出去玩吗?” 温栀无奈地听着他对自己的称呼,也不执着于纠正他了,没多考虑,便答应下来。 等蒋凌风一走,家里又只剩下她跟蒋母两个人了。 温栀本打算直接回房,可又想到蒋母一早上都没有下来,自己理应过去看看。便又让佣人倒了杯温开水端在手上,走上楼去。 温栀停在门口,看到一直照顾蒋母起居的王姐,一脸犹豫地站在门口,便叫来她,小声问道:“王姐,伯母怎么了吗?我看她今天也没下来吃早饭……” 王姐一脸愁容,见温栀过来,忙开口道:“温小姐,夫人昨天晚上吹了风,今天早上起来就说头疼不舒服,我怀疑是感冒了。可她早上又吩咐说想睡一会儿,我也不敢进去打扰,可这不吃东西怎么行呢……”说着,把手上端着的白粥举起来,向温栀示意了一下。 温栀这才明白今天蒋母未露面的原因,沉吟一会后说道:“东西先给我吧,你再下去找点感冒药,伯母等一会应该用得到。” 等王妈下去,温栀这才端着水和粥,轻轻敲了敲门,见没有人应答,大着胆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温栀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才向着躺在床上的蒋母走去。 “伯母?你身体怎么样了,我看你没下去吃早饭,所以说上来看看你……”温栀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蒋母眼睛紧闭着,脸色是一种异样的红,但嘴唇又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发着虚汗。温栀忙把手背覆在蒋母额头上,才发现她烧的厉害。 正好这时候王妈拿着感冒药上来了,温栀顾不上那么多,忙吩咐道:“王妈,还麻烦你看看家里有没有退烧药,或者有药箱的话给我整个拿上来也行,伯母突然发起高烧了。” 王妈一听蒋母发烧,立刻六神无主了,忙不迭地照着温栀说的去做。 温栀去卧室的卫生间里找到毛巾,先是用热水打湿后把蒋母出的汗擦干净,才又换成凉水,给她敷在额头上降温。 因为以前温希的身体,温栀就像个行走的医药箱,对什么病症该吃什么药,知道得一清二楚。好在蒋家对这方面也够重视,王妈带上来的医药箱里常规药品都有。 温栀对照着记忆,快速找着药,却没想到这种时候,家里又来了不速之客。 “荣小姐,您来了啊……”蒋母和温栀都在楼上,所以来开门的是佣人。 蒋家的佣人虽然不插手主家的事,可也都是会察言观色的。知道面前这位跟家里那个不对付,所以这荣若在家里没有男主人的情况下找上门来,倒是让她们这些底下做事的难办了。 荣若倒是不把这个小小的佣人放在眼里,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一副主人的姿态坐在沙发上。 “这蒋家现在是没人了吗?有客人上门来了,主人居然一个都不出来。” “你今天过来又有什么事?”荣若话音刚落,温栀就从楼梯上走下来,目不斜视地看着沙发上的那人。 荣若挑起眼尾看向温栀,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找的是蒋家的主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叫唤。”之前她本以为蒋凌瀚带回来的这女人是个识趣的,可没想到上次两人第一次正面碰上,她是一点情面没给自己留,自那之后,两人也算撕破脸了。 但温栀倒是没发憷,回道:“就凭我如今还住在蒋家,而荣小姐你是从外面进来的。” 这话倒是真真触了荣若的逆鳞,她一下站起身,指着温栀:“你!你可别得意,这蒋家你还能住几日都是个问题!” 温栀现在却没有心情跟她吵,蒋母现在还躺在卧室里,退烧药都没吃呢。 “荣小姐别多想,我也没有赖在蒋家不走的意思,毕竟以后我跟阿瀚还是要搬出去住的。只是今天家里人都不在,荣小姐有什么事还是改日再来吧。” 温栀不咸不淡地撂下这句话,就想转身上楼去。没想到刚才还站在几步开外的荣若,此时却动作极快地一把拽住温栀的胳膊,恶狠狠地说道:“你凭什么赶我走?” 说完这句话,荣若却是松开了手,但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又走到沙发上坐下,对温栀吩咐道:“原来蒋家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么?客人来了不但不欢迎,连个茶水都没喝上就急着赶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搬出去住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知道她这是故意给自己找茬,倒也不恼怒,而是好脾气地让佣人去烧水,然后泡了壶柠檬水,而后亲自端着送到了荣若面前。 荣若狐疑地看着态度突然大转变的温栀,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作妖。荣若从温栀手上接过那玻璃杯,却像是一下被烫到了似地直接松手,玻璃杯重重地砸在了温栀的脚上。 毕竟是装满水的被子,重量也不小,这一下连鞋都湿了。 温栀吃痛地往后站了站,可硬是忍住没有蹲下身去查看,反而笑着对荣若说:“荣小姐水也喝了,客也做了,这下是不是该走了呢?” 荣若看着温栀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就觉得碍眼,索性转过身去,又说道:“我今天来倒也没什么重要事,就是想找伯母聊聊天,但既然现在一个人都不在,那我们俩聊一聊也是可以的。不然若是让伯父知道,你就这么对待上家里的客人,不知道还会不会接受你了呢。” 温栀心里一阵鄙夷,不明白荣若的脑回路,只是觉得这荣家人的脸还真是大,白的都能给说成黑的。 不过她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没把蒋母生病的事情说出来。她能看出来,荣若这是发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之后,故意找自己麻烦来的,若是这时候又说出蒋母病了的事情,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她调整好情绪,只想速战速决,于是回道:“那不知道荣小姐想聊些什么?” 荣若见温栀上钩,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应该在阿瀚身边没多久吧,他以前的一些事情,估计你也不是很了解。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阿瀚……” 温栀见她似乎是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没了耐心,直接说道:“荣小姐,你每次上门来,就只会说这么几句话吗?” 荣若骤然被打断,脸色很不好看。她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我就是想说,外面天气看样子不错,我们到院子花园里边走边说,也能呼吸下新鲜空气。”温栀岔开话题说道,顺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荣若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可到底没多想,跟着温栀走到门边。 可谁想到,荣若前脚刚踏出门,温栀直接在她身后推了一把,让荣若整个人彻底站在了外面。 温栀在门内扶着门框,一脸似笑非笑地说道:“不好意思了荣小姐,我家里还有些事,今天就不招待了。这蒋家的待客之道,毕竟我还没嫁过来,这一时半会怕是学不来了。” 温栀说完,就转身进去,边走还边故意大声吩咐道:“对了王妈,等荣小姐走了,你就把院门锁起来吧。” 荣若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看着温栀的背影愤恨道:“温栀,你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门口的佣人左右为难地看了看,这两边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啊。可到底在其位谋其职,她现在还在蒋家做事,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荣小姐,请吧。” 荣若冷哼一声,骂道:“我用你教我做事!” 温栀其实并没走远,直到她看着荣若出了门,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个惹事精送走了。若是四年前她碰到这样的事,或许真的会不知所措,六神无主地任人拿捏。可如今四年的经历,早已经让她有了一套自己为人处世的方法。 可温栀这心还没落回肚子里,就又想到楼上还有一个发着热的蒋母等着自己呢,便又马不停蹄地往楼上主卧走去。 进去看了看情况,又给蒋母把头上的毛巾重新过了遍水,温栀才重新坐下来。 后来又等蒋母意识清醒一点的时候,给她喂了点粥,看着她把退烧药喝下去,温栀才像是脱力般一下坐回椅子上。 温栀累了一下午,迷迷糊糊地守在蒋母床边,想睡又不敢睡。听着门外似乎有响动,但是她现在也没力气去外面看情况。 “王妈,这什么情况,家里人都没回来呢,锁着大门干什么?”蒋父不满地说道。刚才他跟蒋凌瀚往回走,结果一推门,发现自己大门居然上了锁,还是他扯着嗓子喊,才叫来佣人开的门。 王妈听了,一时战战兢兢地没说话,避重就轻道:“下午荣小姐来了,所以就……夫人早上发起高烧了,温小姐照顾了一天,现在不知道退烧了没。” 蒋父听到前面那句话,先是心里一惊,随后又听王妈说蒋母发烧了,才又重视起来。 蒋凌瀚跟蒋父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往主卧走去。 两人来到门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结果就看到,蒋母头上还敷着冰毛巾,温栀却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蒋凌瀚的眼里顿时一片温柔,慢慢走过去,将顺手拿过来的毛毯盖在她身上。 但温栀还担心着蒋母,没有睡实,身上一有了动静,她就醒了过来。 “阿瀚,伯父,你们回来了啊。”温栀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说道。 蒋父不自在地应了一声,问道:“夫人她怎么样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现在退烧了吗?” 经蒋父这么一问,温栀才又想起来,忙找出温度计又给蒋母测了一次温。看着体温计上显示的36.5的度数,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蒋父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下来,不免又想到刚才王妈话里的意思,对着站在身后的佣人问道:“对了,你们刚说下午荣小姐来了,那她来了跟锁院子门又有什么关系?” 温栀头疼地扶了扶额,她下午怎么就把这事忘了。等荣若走了后,她应该再让人把门打开的呀。现在蒋父问起,这可要怎么说啊。 被问的佣人低着头,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温栀看出蒋父等得没了耐心,上前一步道:“伯父,是我让人锁住的。下午荣小姐来了家里,热情地拉住我家长里短地说了好些话。但是我担心伯母一个人在楼上没人照顾,所以等荣小姐把话说完后,我就……我就把门锁起来了。” 温栀强撑着解释道。荣若嚣张的性格人尽皆知,更何况她跟温栀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会热情?温栀这么说,无非是想暗示荣若找茬的行为,只是不好明说罢了。这是傻子都能想得到的问题,可蒋父偏偏注意不到。 他震惊地问道:“什么,你把荣若赶走了?你有什么资格赶走她!” 温栀一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是今天一天第二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了,若是荣若她还能应付,可如果蒋父这么问,她还真的没身份回答。 “老蒋,阿瀚,温栀……”正当温栀尴尬地不知怎么回时,一直昏睡着的蒋母突然出声道。 几人的谈话就在蒋母的床边,也没避着她。想来是刚才蒋父激动的那一问,声音有些大,吵醒了蒋母。 其实蒋母意识早就清醒了,周围人说的话她也都能听到,知道是温栀一天照顾在自己身边,她的烧才能退的这么快。 “我这生着病,荣若那孩子一进来就粗声粗气地大声说着话,温栀也是怕吵着我,所以才将人请出去的。更何况这孩子照顾了我一天,肯定也累了,先让她早点去休息吧。”蒋母三言两语地化解了温栀的尴尬。 温栀向蒋母投去感激的眼神,蒋母摇摇头向她示意。 蒋父虽然还生着气,可听蒋母这么说了,到底没再说什么重话,让蒋凌瀚把人带走了。 蒋母康复后的这几天,温栀的日子过得显而易见地好起来。如果说蒋母从前是看在蒋凌瀚的面子上,对她客气相待的话,那这几天,就是真心喜欢了。 自病好后,蒋母倒是养成了每天要去花园里走两圈的习惯。蒋父和蒋凌瀚都忙,蒋凌风又是个不着调的性子,所以每次基本上都是温栀陪同着,这天也不例外。 蒋母无所事事地摆弄着手底下的花,突然回头问温栀道:“温栀,你这几天在家里住的还习惯吗?” 温栀一愣,下意识地答道:“一切都好的伯母,你们对我们母女都挺好,蒋凌瀚每天下班了也会回来陪我,我觉得很满足。”温栀说着还笑了笑。 蒋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有委屈了也别瞒着我,就我家老蒋那个性子,最近没少给你气受吧?” 温栀不知道蒋母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两天蒋母对她的好,让她有点麻痹。 “我是这样想的,家里这些破事一时半会地也解决不掉,你住在这还要天天受着荣若那气,不如就,搬出去住?”蒋母试探地说着。 温栀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不明白,蒋母不是已经对自己有所改观了吗,难道还是没有放弃娶荣若进门的打算,这么快就要让自己给她让位了吗? 蒋母看着她惊慌的样子,这才发觉自己的话里有多大的歧义,忙解释道:“温栀你可别误会,我没有要把你赶出去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为你俩考虑。到时候让阿瀚跟你一起住在外面,反正你们婚后,也肯定是要单独出去住的。” 蒋母顿了顿,算是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讲了出来,“我总是多为我儿子考虑的。阿瀚想跟你在一起,你也是我中意的儿媳妇,所以这一次,我就站在阿瀚这边。” 晚上蒋凌瀚回到家,吃过饭后就被蒋母单独叫过去谈话了。,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才回来。 “温栀,下午我妈跟你也说了?”蒋凌瀚一进卧室门,就对温栀道。 温栀知道他说的是搬出去住的事,默了默才开口道:“嗯,伯母说我们搬出去住可能会更好,你觉得呢?” 蒋凌瀚想了想,回答道:“我觉得这个想法倒不错,我们三个搬出去住,你们也更自在一定,生活得倒是能更舒服。不过这一切全看你,毕竟是你的住处。” 温栀一时没有出声。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没名没分地一直住在蒋家不太好,可或许是她的思想有些传统,总觉得自己这样搬出去,对身份来讲不太好。 蒋凌瀚看出她的犹豫,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突然低下头和温栀对视道:“看着我温栀。” 温栀闻言,听话地抬起头。 “你不要想那么多,我跟你一起出去住。人家现在小情侣都一起同个居的,咱们这算什么呀?” 温栀想了想,并不否认他说的话在理,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上门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正好第二天是周末,温栀的搬家计划立刻就被提上日程。 “这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啦,进去看看你喜欢吗?”蒋凌瀚提着大包小包,和温栀并肩站在一座新公寓的门前,侧头温柔地问道。 温栀还有点恍惚,自己竟然这么快又搬了家。 这是蒋凌瀚自己置购的一套公寓,以前还在Y国时他也不常住,所以现在倒是一点人气也没有。三人走进去,花了一天的时间,才算把带来的东西都规整好,收拾到能住人的程度。 下午,蒋凌瀚擦完最后一块玻璃,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有些孩子气地冲温栀撒娇道:“啊今天累死我了,要抱一个才能起来。” 温栀没好气地扔过去一个抹布,好笑道:“多大个人了,还这么说话,也不害臊。” 蒋凌瀚目的没得逞,也不恼,就是一直可怜巴巴地看着温栀,像每次温希做错事时讨好自己的样子。 温栀一时想到他之前跟自己说的话,从小蒋父就对蒋凌瀚更为苛责,蒋凌风可以耍赖后退的事情,他却必须要顶上去。 所以这么撒娇求安慰的蒋凌瀚,应该是少见的吧。温栀一时心软,走上前去,被蒋凌瀚一把拉过去。 良久,蒋凌瀚才满足地拉开温栀,刚想说话,手机铃声却又响起来。 “喂阿瀚啊,我想着你们今天搬家,家里肯定缺了好多东西。这样,我现在在商场门口等你,我们一起去采购些日常用品。”蒋母打过来电话,不放心地说道。 蒋凌瀚无奈地看向温栀,笑道:“知道了妈,我现在过去。” 温栀笑着目送蒋凌瀚离去,才又开始继续收拾。只是还没过几分钟,门铃又响了起来。 温栀还以为是蒋凌瀚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好笑地打开门说道:“丢三落四的,忘拿什么东……”话还没说完,温栀看到来人,笑意僵在了脸上。 门外的蒋父和荣若看到温栀,虽然惊讶,可一点也不意外,倒更像就是来找她的。 荣若一脸不屑地走进来,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原来阿瀚带着你住这儿了啊……”荣若进门,四处打量着。 蒋父不发一言地跟在后面,只是脸色也并不好看。 “伯父,荣小姐,家里还没收拾完,所以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让你们见笑了。不过就是不知道,你们今天上门,有什么事吗?”温栀不辨情绪地说道。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没有事,我这个做长辈的还不能来看看你了?”开口的是蒋父,似乎是怕这个问题让荣若尴尬,所以抢过话头说道。 温栀不想与他争辩,只是起身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多的却什么都不说。 “我是真不明白了,你这个狐狸精是有多大的本事,赶是赶不走,竟将阿瀚迷得都跟你搬到外面来了。”荣若转头,直视温栀,很是嘲讽地说道。 温栀默默压了压心口的火气,淡淡说道:“迷不迷我是不知道,只是我们搬出来,不过是为了婚礼做打算罢了。” “你说什么呢!”荣若最是看不惯温栀这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可话里却句句带刺的样子。 蒋父一听她这么说,也坐不住了,开口道:“温栀,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也算给你和阿瀚一个交代。” 温栀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过去,不明白蒋父这是想干什么。 “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生活也不容易,所以我们家阿瀚在国内对你很是照拂。但是如今回了Y国,他有了更好的选择,你就应该有自知之明一点,不要阻挡他去追寻更好的人不是吗?” 温栀心里一阵冷笑,这是到自己跟前挑拨离间来了。 “但是Y国毕竟是我们带你来的,你今后的生活我们也不会让你过的太难过。只要你能离开阿瀚,什么条件你都可以开,只要我们能做得到。”蒋父说这话时有点心虚,不敢看温栀的眼睛,只好掩饰般地抬起面前的水杯。 “伯父,你今天来找我说的这些话……阿瀚他知道吗?”温栀并不直接蒋父的话,而是反问道。 不等蒋父回话,荣若就瞪着眼睛说道:“你不用管蒋凌瀚知不知道,伯父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还有,你这么说,是想威胁我们么?” 温栀皱眉看向荣若。就是因为有他们这种思想,才会让蒋凌瀚前二十年都活在被枷锁困住的人生里。 “你凭什么这么说?蒋凌瀚他是一个有自己思想的人,不是受你们控制的玩物!”温栀咄咄逼问道。 荣若面色铁青,似乎没想到温栀会这么反驳她。 “够了!你现在还不是蒋家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讨论我蒋家的教育方式?你不要扯开话题,我们今天是来讨论让你离开他的。”蒋父似乎忍无可忍,怒道。 荣若的神色一下子得意起来,趾高气昂地看向温栀。 “哇……妈妈,我,我不要他们在这里……”刚才还一直在房间里的温希,听到蒋父的这声怒骂,一下子忍不住地哭着跑出来。 温栀一下慌了神,刚才的冷静荡然无存。她心疼地抱过温希,在怀里轻声哄着。 荣若冷眼看着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小孩。她之前并不觉得温栀对自己有威胁,所以看温希时倒也可爱。可现在再看着她,心里只觉得十分厌恶。 “伯父,我看我们还是走吧,人家这连孩子都给阿瀚生出来了,我们还拿什么跟她谈判?这小孩少说也有三四岁,只怕是刚认识阿瀚的时候就缠上了他,未婚先孕生的吧……”荣若讽刺地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温栀脸色十分古怪。再看向蒋父,也是一脸难堪。 “你在说什么,温希不是蒋凌瀚的孩子。”温栀倒是不知道,蒋父竟然没将这件事告诉荣若。她倒也没想隐瞒什么,所以此时直接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荣若听到这话,难得地当场愣住,不可置信地望向蒋父,却见他愤怒地看向温栀,却恰恰默认了这个事实。 “你给我住口!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野种的身份,你也好意思直接说出来!”蒋父暴躁地说道。 温希看到这样的蒋父,有些害怕地往温栀怀里缩了缩。 温栀看着温希这样的反应,再加上蒋父刚才的话,态度骤然强硬起来,分毫不让地说道:“首先,温希是什么身份,伯父你自己心里清楚。她到底是不是野种,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国内您那么巴结着人家亲生爸爸,如今出了国,这翻脸就不认人倒是让我没想到的。” 蒋父根本没想到,温栀竟然敢这么顶撞自己,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温栀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完全不留情面地冷笑出声,继续和蒋父争锋相对道:“其次,您之前说的对,我还不是蒋家的人,所以这温希到底是谁的孩子,又怎么能叫做家丑呢?不管我嫁不嫁蒋凌瀚,温希的事情都轮不到你们来管。” “我就是想提醒您一句,我就算不嫁蒋凌瀚,自己也有能力有条件让我们母女俩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所以不管是离开蒋凌瀚,还是来指着温希的鼻子骂,你们都没有资格。” 温栀最后撂下这句话,做出送客的手势。 蒋父面色铁青地起身,似乎也不想再多待下去了。 “小若我们走,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不可理喻!跟她说不通的,咱们到时候就去找阿瀚,也让他自己看看,他找的到底是什么女人。” 说实话,蒋父的这种做法,着实让人看不上。居然在挑拨离间失败后,又想着去背后倒闲话。 荣若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她倒是不在意蒋父口中的什么家丑不家丑的,这些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她只是注意到,既然这温希不是蒋凌瀚的孩子,那这温栀和蒋凌瀚之间,就必然会存在裂缝,到时候,就是自己乘虚而入的机会。 想到这,荣若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听到蒋父叫她,倒是一声不吭地就跟着蒋父走了。 温栀看到被关上的门,心里松下一口气,思索着今天这两人上门的来意。 门外,走到一半的荣若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伯父,我突然想起来,我手机好像落在刚才的沙发上了。我回去去取,你就先走吧,不用等我了。”荣若面不改色地说着。 蒋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荣若看着他走远,才又转身向温栀的公寓走去。 此时的温栀还不知道有人又去而复返,听到门铃声再次响起,她全身的“铠甲”又穿戴起来,警惕地去开了门。 “你还来做什么?”温栀皱眉看向再次出现的荣若,语气里带着警告。 荣若却丝毫不把温栀的话放在心上,径直走进公寓,四下打量着。 自从五年前,蒋凌瀚跟蒋父闹掰后,就一直在尽力把自己的产业跟蒋家分离开。她一直都知道,蒋凌瀚在外面还有一套私人公寓。只是不论她用尽什么办法,蒋凌瀚都没让她踏足这片私人领地。 荣若其实很了解蒋凌瀚,他把他认定的东西看得很重。就像是这套房子,在蒋凌瀚心里,蒋家早已经不是家,而这里才是他自己的地盘。所以她荣若能进得去蒋家不算本事,能住得进这里,才能真正称得上被蒋凌瀚认可。 可如今这间她费尽心思都没能搬进来的公寓,温栀却轻而易举地住了进来,还带了一个和蒋家没有关系的野种! 荣若嫉妒地看着现在已经焕然一新,处处透着女主人生活气息的室内陈设,嘲讽地开口:“能住到这里,你开心坏了吧,这都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开始收拾了。怎么,给我宣誓主权啊。” 温栀实在不能理解荣若这种过度脑补的人的心思,好笑地呛道:“你想多了吧,住到这里我确实开心,不过跟你没什么关系。” 第二百章、瞒下来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荣若难得的没有发火,反而将目光转向一直跟在温栀身边的温希。 温希接触到她的视线,害怕地往后退了退。温栀防备地看着荣若。 “哧,你们都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能吃了她不成?”荣若双手抚上温希的肩膀,话是对着温栀说的,可眼睛却紧紧盯着温希。 “你叫什么名字?”荣若放柔语调,用一种哄小孩子的声音问着温希。 只是她虽然看着对温希并无恶意,但温希却没来由的害怕面前的这个阿姨,一时不敢回话。温栀不动声色地将温希往身后拉了拉,也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没人接话,连空气都安静下来。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荣若突然发力,尖声喊道,尖利的指甲狠狠戳进温希的皮肉里。 温希被荣若突然的态度转变给吓到,一下哭出来,颤着声音回道:“温希……我叫温希。” 荣若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大哭的温希。野种就是野种,也就只有蒋凌瀚,才会傻到帮人白养一个孩子。 “你干什么!我之前说的警告你没听到吗,不要来招惹我们母女!”温栀猛地将温希护在怀里,愤怒地冲荣若说道。 荣若看着眼前因受到惊吓而略显慌乱的温栀,冷笑道:“你也不过如此。你的警告?你的警告有什么用,我想做什么不还是照样做了,你却不能拿我如何。” 温栀因为刚才看到温希受了欺负,此时整个人根本冷静不下来,完全想不到该怎么反驳荣若。 “怎么,你不是很能说么,你不是很伶牙俐齿么?你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啊。”荣若得意地说道,自认为抓到了温栀的软肋。 确实,温栀的冷静自持,温栀的全副武装,在碰到有关温希的问题时,都会丢得片甲不留。温希就是她最后的底线。 荣若见目的达到,起身毫不犹豫地拉门离去,只是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嚣张傲慢的气息。 客厅内温希还在哭,温栀猛地回过神来,赶忙检查温希刚才被荣若掐着的地方。 “温希你怎么样啊,还疼不疼?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别哭了好不好?”温栀心疼地说道。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自从温希出车祸失忆后,她的性格多多少少变得有些胆小内向。温栀把这一切都归罪到了自己身上,所以现在面对温希时,她总是会自责。 温希只是哭着摇头,并不说话。 半晌,温栀看着温希,突然说道:“温希,今天的事情,如果爸爸回来后问起,你什么都不要说,知道吗?” 温希猛然止住哭声,小小地打了个哭嗝,不解地看向温栀,却并不说好还是不好。 温栀握着温希的手渐渐用力,提高声音说道:“你快回话啊温希,你说你答应妈妈。” 温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温栀,将自己的手从温栀手里抽出来,默默点了点头。 温栀看着温希这样的举动,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还是太着急了,怎么能对温希发火。 她之所以会嘱咐温希这样做,倒并不是因为怕了荣若。只是通过今天的事情,她想通了很多事情。荣若三番五次找上门,看起来对蒋凌瀚是势在必得,那就必定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 现在已经因为自己跟蒋凌瀚在一起,而给他带来很多麻烦了。她不想再闹出这些事,让蒋凌瀚分心。 况且看蒋父对荣若的那个态度,荣家在Y国毕竟还是有些势力的。如果闹得太僵,到时候只怕不好收场。 温希今天也受了惊吓,温栀没让她再帮忙,直接把孩子哄睡下了。但还没等温栀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蒋凌瀚和蒋母就回来了。 “阿瀚,妈,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温栀看着两人手上提的那些大包小包,有些瞠目结舌。 蒋凌瀚无奈地说道:“还不是妈,老是觉得我们在这边什么都没有,就跟报仇一样见到什么都想买。这不,连这些酱油瓶子,衣架衣钩,花盆什么的都买回来了。” “你懂什么,你平时上班又顾不上家里,多买点把东西都配齐,温栀到时候在家里也好用啊。”蒋母没好气地打断蒋凌瀚。 温栀看着眼前说说笑笑地母子两个,眼里第一次浮起真心实意的幸福,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吧。 几人进了屋,蒋母看着面前已经大变样的房子,惊道:“温栀,这都是你一个人收拾的啊!” 温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头说道:“嗯,我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想着你们回来肯定都累了,所以把晚饭也做了,想着这样你们回来就可以直接吃上饭。” 这下连蒋凌瀚都吃惊了,看着井井有条的家里和铺面而来的饭香,他对蒋母打趣道:“怎么样妈,你儿子给你找的儿媳妇贤惠吧。”说着,颇有些骄傲地拉过温栀,满眼温柔地看过去。 蒋母白了自己儿子一眼,有些心疼地对温栀道:“你这孩子也是,还嫌自己干得少了。这家里这么大,活儿也不少,你就等阿瀚回来咱们一起干就行……”话虽是这么说,可蒋母眼里的赞许是一点没少。 温栀笑着看向蒋母,没有接话。 看来自己这招有用,在婆婆心里留个好印象,她看起来倒是更喜欢自己了。 “来来来都上桌吃饭吧,刚才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蒋凌瀚打断婆媳两个的互夸模式,招呼道。 只是几人坐上桌,还没来得及动筷,蒋凌瀚的手机又响了。 “你现在在哪?”电话里传来蒋父威严的声音。 蒋凌瀚木着一张脸,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 “我告诉你蒋凌瀚,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家来……”蒋父在那边愤怒地咆哮着,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蒋凌瀚一把按掉。 “没事,吃吧。”蒋凌瀚恢复一张笑脸,看着桌上另外几人一副担心的样子,故作轻松地说道。 只是刚才的电话,蒋父吼出来的那道声音,就是不按免提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还怎么让她们继续吃下去。 蒋母担忧地想要开口,只是这关心的话还没说出来,她自己的手机就又响了。蒋母拿起一看,下意识地往蒋凌瀚那个方向望了一眼。 蒋凌瀚看到蒋母这个动作,就知道一定又是蒋父打来了电话。是见自己这里行不通,所以把主意打到了蒋母身上。 “你现在和你那个好儿子待在一起是吧,马上把他给我带回来!”蒋父又是一声怒吼,蒋母稍微把电话拿远了点,试图跟他讲道理。 “老蒋你喊什么呀,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跟儿子还没吃饭呢,不如等吃完饭再……” “吃什么饭,他还有脸吃饭?出去那么长时间,自己家的事都不管了是吗!”蒋父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 蒋母果然有点动摇,问道:“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这么着急……” “你别管什么事,回来就知道了!”蒋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像是笃定蒋母不敢忤逆自己的意思。 她收起电话,试探着说道:“阿瀚,你爸他难得这个样子,该不会真的有什么急事……我们回去看一眼也放心啊。 蒋凌瀚“啧”了一声,满脸不耐烦。可蒋母也知道,他做出这副样子,八成是答应了。于是忙对温栀说道:“温栀,实在不好意思了啊。你看你今天做了这么多,我们也没吃上,改天吧,我们现在先回去。” 温栀看着面前的满桌菜肴,和匆匆离去的两人,到底没说什么。 母子两个急急忙忙赶回家,一开门就发现蒋父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客厅中央,听到他们回来,讽刺地说道:“还知道回来啊。” 蒋凌瀚看着他这样,就知道又是骗自己回来的,所以强压下心里的火气回道:“你有事说事,少搞这些无聊的把戏。” 蒋母在身后拉了蒋凌瀚一把,他却不为所动。 蒋父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起身道:“你跟我过来一趟,我有点东西要给你听。” 蒋凌瀚狐疑地跟在他身后,却见蒋父并不是要往书房的方向走,反而是在一间已经被改成杂物间的客房门前站住。 看着面前这扇熟悉的门,蒋凌瀚心里一下警惕起来,皱眉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之所以有这么大反应,不为别的,是因为眼前这间客房,正是以前蒋凌瀚每次不顺蒋父的意的时候,就被蒋父关禁闭的房子。只是后来因为他成年了,蒋父很少有再能控制住他的时候,这间客房没了用处,才逐渐被改成杂物间的。 蒋父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推开门,边走边说道:“进来吧,我有东西给你看。” 蒋凌瀚到底是觉得,如今的蒋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所以还是走了进去。 蒋父见蒋凌瀚进来,举起手上的东西,按了播放键,里面赫然传出下午温栀跟蒋父的对话。 一段录音播放完毕,蒋父自认为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现在知道了吧,她在你面前是一个样子,可你不在的时候,她对你爸到底是什么态度!她如今赖着你,不过就是想图着以后能过个好生活,根本不是对你有感情。” 蒋父一口气说完,等着蒋凌瀚发火。可没想到蒋凌瀚是发火了,但关注点却不在这个上面。 “你下午去找温栀了?”他震惊地问道。 蒋父还全然没察觉出蒋凌瀚语气里的愤怒,不在意地说道:“我当然去找她了,我要不去找她,我还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我说同意你去找她了吗?!五年前你害死一个人还不够,现在还想再害死一个吗?”蒋父今天的这个行为,无疑是让蒋凌瀚想起了过去的痛苦回忆。当年的小翎,就是这样一次次被蒋父私下叫去,最后才不堪重负地选择了离开。 蒋父也没料到他反应会这么大,怒道:“你现在是拿什么身份跟你爸说话!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温栀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带着目的来的……” “我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我接温栀来Y国,本来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跟她对我有没有感情没有关系,我希望你也别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自作主张地干一些事情。如果再有下次让我知道你去找她……” “你要干什么,你能干什么?你还打算对付你爸不成?”蒋父不屑一顾地打断道。 蒋凌瀚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抬腿就打算离去,却听蒋父突然出声道:“你站住!” 蒋父话音一落,门外突然进来两个保镖,直接将蒋凌瀚按在了屋内唯一一张床上,蒋凌瀚试图挣扎着起身,却动弹不得。 “你到底要干什么!现在还要把我锁在房子里,你还能控制我多长时间?”蒋凌瀚怒吼道。 蒋父根本不在意蒋凌瀚的控诉,他慢条斯理地踱出房门外,说道:“只要你还是我儿子一天,你就得一直听我的。”说完,蒋父在门上落了锁,直接离去。 蒋凌瀚在门内猩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蒋父离去的身影。 第二百零一章 委屈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父转身就要走,蒋母不放心地上前拦住,问道:“老蒋,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阿瀚他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有自己的分寸。” “蒋父冷哼一声,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蒋母争辩。 两人正僵持间,蒋凌风突然凑过来,挂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问道:“爸妈,这又是为啥吵架啊?” 蒋父把目光转到蒋凌风身上,责备道:“阿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蒋凌风挠挠头,岔开话题道:“爸,你车库钥匙给我下。我明天跟朋友出去玩要用车,今天晚上先提前开出来。” 蒋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蒋凌风,语气上虽然是责备,可到底还是把钥匙给了他。 蒋凌风嘴上打着哈哈,眼睛却状似无意地瞥向那一大串钥匙里最醒目的那个。没错,那就是关蒋凌瀚客房的钥匙。 蒋父有一个习惯,就是总会把所有钥匙都串在一起,然后直接放在裤子口袋里。也正是因为这样,蒋凌风才这么容易得手。 他一把接过蒋父扔来的钥匙,在手上甩着就要往外走去,却听蒋父突然叫住他。 “你等等,先把钥匙给我下。” 蒋凌风装作不解地回头,递上钥匙。就见蒋父特意将车库钥匙取下,单独给了蒋凌风,剩下的又装回了兜里。 蒋凌风没在意,却在回头往外走的时候,手上除了蒋父给他的那把车库钥匙,又多出了一把客房的钥匙。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这种小把戏,他跟蒋父玩得多了。 蒋凌风特意在外面绕了一大圈,等蒋父回了自己的卧室,他才又折回到客房门口。 门内,蒋凌瀚试图几次开门无果后,泄气地一脚踹在门上,转身背对着门坐下来。 他听到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还以为是蒋父折返回来,头也不回地开口,语气里尽是嘲讽。 “还过来做什么?我都已经被你锁在这儿了,还能跑得到哪去?” “哥,是我……” 听到蒋凌风刻意压低的声音,蒋凌瀚猛地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看过去。 “阿风?你怎么过来了,你哪儿来的钥匙。”蒋凌瀚急急地问道。 蒋凌风却没空回答他的这一连串问题,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下来后,他才进来对蒋凌瀚道:“哥,我刚从老蒋那偷来的钥匙。他现在应该在书房,可能半个多小时后下来,我们时间比较紧,你等会儿出去后直接从后院走,那没人。” 蒋凌瀚却没理会他说的话,他盯着蒋凌风的眼睛,追问道:“你怎么做的,爸他会不会发现是你?” 蒋凌风的目光闪了闪,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你就放心吧,以前这种事我没少干。倒是你,别被人抓住了,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说我的翻墙是你教的。” 蒋凌瀚深深地看了眼他,随后什么也没说,侧身闪出房间。 蒋凌风等他走后,又把客房的门重新锁上,来到二楼阳台,看着蒋凌瀚已经窜出去的身影,心里默念道:“哥,你可要出去啊。”随后,他轻轻挑起一边的嘴角,将手里的那把客房钥匙随手往楼下一抛,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回了房间。 书房内,蒋父像是心有所感一般,下意识将钥匙掏出来检查了一遍,却怎么都找不到客房的那把钥匙。他心下一惊,想到了晚上蒋凌风问自己要车库钥匙的那一幕,心里立刻有了答案。 随后,蒋父将手上的那一串钥匙重重砸在桌面上,拉开门怒吼道:“蒋凌风,你个兔崽子给老子下来!” 蒋凌风知道蒋父已经发现钥匙不见了,心知也瞒不过去,便吊儿郎当地打开门,问道:“怎么了啊爸,这大晚上的。” 蒋父不由分说地将蒋凌风拽下楼,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用力之大,连蒋凌风一时都没稳住身形。 蒋凌风心下微微一惊,他倒是没想到,蒋父这次会发这么大的火,看来是要动真格了。 蒋父闹出的这个动静,连蒋母也听到了。她匆忙跑下楼,就见自己的小儿子跪在地上,大惊失色道:“老蒋你干什么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可蒋母心疼归心疼,想要真的帮蒋凌风求情,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给我说,你哥他去哪儿了?”蒋父质问道。 蒋凌风却一个劲地装傻,问道:“我哥?他不是跟温栀搬出去住了吗,难到今天晚上回来了?” 蒋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转身抽出一截小臂粗的棍子,往蒋凌风身上就是一下。 这也是蒋家两个孩子小的时候经常要受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蒋父又把这东西给找了出来。 蒋凌风梗着脖子不说话,硬生生挨下了这一棍。 “你再给我装,你把你爸当猴耍呢?明着问我要车库钥匙,实际上是把客房钥匙拿走,我看你现在是长胆子了!”蒋父说着,抬起手又要落下一棍,却被蒋母一下挡住。 听到这,蒋母也算是明白事情经过了。可事已至此,大儿子已经逃走了,她总不能再看着小儿子生生地挨打吧。 蒋母心下一横,边哭边喊道:“孩子小的时候你打,现在孩子都这么打了你还打。阿瀚是我放走的,你要打就来打我啊。” 蒋父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母子两人,怒极反笑道:“你们两个,好啊,倒是学会合起伙来骗我了。” 蒋凌风看着面前这场闹剧,突然崩溃大喊道:“够了!你知道为什么我哥要反抗你么,你知道我又是为什么要帮我哥逃走么?因为我真的受够了,受够了你自以为是的安排!你以为你对我们是在做什么,你不过就是在操控我们的人生。” “其实有些时候,我真想自己不是蒋家的儿子,或许会轻松点吧。” 蒋凌风说完,也不去看蒋父的表情,直接起身离开。 蒋父愣愣地看着蒋凌风离去的背影,手里的棍子一下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耳边蒋母低声啜泣的声音吵得他心烦,索性转身,失神般地往卧房走去。 蒋母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地给蒋凌瀚打去电话。 “喂阿瀚,我们已经知道你跑出去了,但是你现在在哪儿啊,去找温栀了吗?”蒋母因为才哭喊过,嗓音还有点沙哑。 蒋凌瀚听到她问自己的行踪,一时有些犹豫,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蒋母,实在是蒋父为了能把自己叫回去,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蒋母也想到了这一点,立马急急地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告诉你爸的,他现在也没有要把你找回来的意思。” 蒋凌瀚定了定心神,才又回道:“我现在正在往温栀家去的路上,你就不用担心我了。阿风呢,他没被发现吧。” “阿凤……”蒋母顿了顿,又继续道:“他没事。你就放心在温栀那里住着,你爸这边,我们来说服他。” 深夜,温栀家里还亮着灯。 她有点发愁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默默紧了紧胳膊。 “妈妈,你不要到别的地方去,就在温希身边陪我……”温希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 “妈妈不走,妈妈一直都在温希身边,快睡吧。”温栀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她一把温希放在床上,温希就会猛地惊醒,然后大哭不止。这孩子,到底还是被下午的事给吓到了。 好不容易把温希哄睡着,温栀甩了甩发酸的胳膊,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一点了。她起身刚想洗漱,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阿瀚?这么晚了,你怎么又回来了?”温栀吃惊地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人,问道。 蒋凌瀚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上前一把将温栀捞进怀里,好像晚一步,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每次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觉得有些安心……”蒋凌瀚将脸埋在温栀的发丝里,闷闷地说道。 温栀不知所措地拍着蒋凌瀚的肩膀,突然明白过来。 “你知道下午的事儿了?”她试探着开口,却见蒋凌瀚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温栀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让他知道了。 “温栀,对不起……你放心,这些事交给我好吗?你不要怕麻烦我或是不想给我添乱,就一个人瞒住这些事,我本来就是为了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哪有到头来让你为我操心的道理?”蒋凌瀚似乎是猜到温栀想说什么,直接一句话把她堵死。 “下午到底是我爸他们做得不对,我以后不会再让他们有这种机会。只是他毕竟和我有血缘关系,我现在还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说到这,蒋凌瀚也是一阵无奈。 温栀到底说不过他,只能点了点头。 蒋家,蒋母挂断蒋凌瀚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泡了一杯茶,端上楼去。 她走到门口,试探着敲了敲门,叫道:“老蒋?我进来了啊……”说着,就推开门。可在看清蒋父手上拿着的是什么的时候,她整个人又愣在了原地。 床边,蒋父似是还没注意到蒋母的身影,仍兀自对着手中的照片出神。 “阿楠,他们都说我错了,可我不也是为了蒋家好吗……你说呢,你是不是还在怪我?”蒋父手抚上照片中人的脸颊,目光眷恋地停留在上面。 蒋母见到这一幕,早已经习以为常。她苦涩地笑了笑,曾经她也替自己不值,可不管怎样,他们俩也就这样过了下来,谁先低头服软,又有什么差别呢? 蒋父口中的阿楠,也就是这照片中的人,是他的初恋。当年要不是家里人的意思,或许他早已经跟他的初恋在一起了。只是阴差阳错之下,两个人到底错过,这个阿楠,也就成了蒋父这么多年,心口的朱砂。 只是这心里有个结,到底日子就过不顺畅。遇到意见不合了,蒋父也不愿意迁就让步。这蒋家父母关系不和的事,蒋家两兄弟一直都知道,只是到底是看破不说破,就那么将就着。 可他们也能看得出来,到底是谁的问题。所以两人自始至终都站在蒋母这一边,也算是在这段联姻关系中,给她一个安慰了吧。 第二百零二章 倒戈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母站在门口,面色平静地又敲了敲门框,见蒋父看过来,才往里走去。 蒋父这才注意到蒋母的身影,手忙脚乱地将照片塞进书页里,看向蒋母的神情带着点责怪,说道:“上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蒋母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好脾气地说道:“晚上动了那么大火气,喝点茶吧,不然怎么睡得着。” 蒋父听到这个就来气,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两个自作聪明,能有这些事。我倒是要看看,现在蒋凌瀚人给我跑了,荣若再上门,你们要怎么办!” 蒋母静静地听他说完,才不疾不徐地说道:“老蒋,你觉得我们这么多年,幸福吗?” 蒋父不明白蒋母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却听蒋母又说道:“你不用回答我都知道,肯定不幸福啊,你心里还装着你的阿楠,怎么会跟我过开心呢?” “你胡说什么!”蒋父被人戳中心思,恼羞成怒地说道。 蒋母却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道:“你当年就是为了家族利益,才放弃了自己心爱的人,这么多年的教训你还没受够吗?你自己就是这样,可为什么要把我儿子也逼成和你一样?” 蒋父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温顺的蒋母也会这么跟自己说话。 他知道蒋母一直都清楚阿楠在自己心里的存在,可这么多年蒋母一直都没有直接挑明,两人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过了半辈子,他都忘了,其实蒋母也是在意的。 “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的那些事都过去多少年了,那阿瀚能一样吗?这中间很多事都发生变化了,你不要再揪着过去那些事不放。”虽然心里知道蒋母说得没错,可蒋父仍然嘴硬地说道。 “过去那么多年了,也从没见你放下过她啊!”蒋母突然提高音量,喊出声来。 蒋父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愣在原地。 “我说的话,你自己再想想吧。做人要讲究底线,我们毕竟是答应过温栀的,你现在过河拆桥,真是让我失望透顶。总之,你想荣若进门,我不同意。”蒋母扔下这句话,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去。 果不其然,蒋父一语中的。第二天一大早,荣若又登门拜访了。 早晨,蒋母还在张罗着早饭。蒋父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因着昨天晚上的气还没消,蒋母也就没管他,随着他去了。 可没想到,蒋父这一出门,倒是带回来了个不速之客。 “来来来,小若快进来。你要来,就提前给叔叔打个电话嘛,这幸好我在半路上碰到你了,不然你可别找不到地方。”蒋父满脸笑意地将人迎进门。 “伯父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小若可都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蒋母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以前倒不觉得,可自从自己心里接受了温栀后,再看这个荣若,倒是哪哪儿都不太顺眼了。 “小若说的是,你蒋伯父不会说话。这一天天的上我们家来,门槛都快踩烂了,还能找不到地方?”可心里埋怨归埋怨,该有的礼节不能少,是以蒋母迎上去,把荣若请进来。只是这说的话,就不那么善良了。 荣若眼神闪了闪,装作没听懂蒋母的意思,继续向里走去。 “伯父,阿瀚呢?我好不容易把我爸安排的那些个课程甩掉,您可别让我今天来都见不到人啊。”荣若用开玩笑的方式,把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蒋父立刻会意,直接给蒋凌瀚打电话道:“你现在回家一趟,别老是在外面瞎跑着玩。你回来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答应你,昨天的事情……” 蒋父不太想让荣若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可为了让蒋凌瀚能乖乖回家,也只能这么说道。 “下次再这样,我就直接把你电话拉黑了……”蒋凌瀚沉默了一会儿,扔下这么一句话,直接把电话挂断。 蒋父被他气得不轻,可转身还是对荣若赔着笑脸道:“小若你别着急,正好留下来吃个早饭,阿瀚他马上回来。” 一旁的蒋母可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自己既然已经认可了温栀,那断没有让别人捷足先登的道理。 想到这,她果断地拨通了温栀的电话,说道:“温栀啊,你自从搬出去,还没回来看看我呢。不如就今天吧,你带上温希一起过来,咱们一家人吃个早饭。”蒋母一口气说完,根本不给温栀拒绝的机会。 电话那一头,温栀看着挂断的界面,和蒋凌瀚两个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温栀和蒋凌瀚到家时,蒋父正带着荣若参观自己的书房,倒是不知道人已经来了。 蒋母亲切地把两人迎进门,说道:“你们可算来啦,菜我都上桌了,再不吃就凉喽。” 蒋母说着,看到温栀身后的温希,笑眯眯地就想去拉她,却被温希一侧身躲开,蒋母的手就僵在半空。 温希跟蒋母的关系,其实前段时间已经回暖了。但是那天蒋父和荣若上门的事情,给温希留下的阴影太大,她以为蒋母也是跟他们一伙的,所以不自觉地就躲开了蒋母的亲近。 温栀一脸尴尬,忙对蒋母解释着。 蒋母听完,心里对蒋父一阵鄙视,如今这人闯下的祸,还要自己来背锅。 她起身,从身后拿出在就给温希准备好的礼物,说道:“温希,我是蒋奶奶啊。那天我走的急,都没来得及和我们温希见上一面呢。” 见温希没什么反应,蒋母又指了指餐桌旁花瓶里的那束花,再接再厉道:“还有那个,是温希之前在花园里亲手送给我的呢,我和你妈妈一人一束。” 温希这才抬起头,悄悄看了看那束花,慢慢往蒋母的方向走了两步,可多的却再也没有了。 蒋母笑笑,也不勉强她。 温栀环顾了一圈,没看到蒋父的身影,到底还是问道:“伯母,伯父不在吗?要不要等他一起下来吃啊……” 蒋母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说道:“他?带着荣若在楼上参观呢。” 话音一落,蒋凌瀚明显感觉到旁边的人身子一顿。他拉过温栀的手,安抚似地拍了拍。 可还没等蒋凌瀚开口说话,就听蒋母又说道:“不用管他们,那两个人吃不吃,可跟咱们今天这顿饭没关系。” 蒋母这话说完,温希像是才把她当做自己人一样,上前拉住了蒋母的一根手指。 几人正往餐厅走去,却见蒋父带着荣若气势汹汹地下了楼。 “你怎么招待客人的?这人还在楼上呢,你就自己开始吃了?”蒋父指责完,却在看到蒋凌瀚身旁的温栀时,面色一僵。 蒋母不甘示弱地回道:“我是在招待客人啊,这不,我的客人已经到了啊,就是不知道你还请了什么客人。” 蒋父知道现在蒋母敢跟自己回嘴了,也不想跟她争辩,只是转头对荣若道:“让你见笑了啊小若,这样,你就坐阿瀚旁边……” 话还没说完,蒋凌瀚突然把手中的筷子一摔,直接起身将座位搬到了温栀身旁,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不乐意。 蒋父面色铁青,命令道:“你这是给谁甩脸色呢!给我坐回来,小若还在这,你不坐她旁边你还想到哪去?”一句话,就定死了蒋凌瀚的动作。 “怎么,安排完我的人生大事还觉得不够,连座位这种小事,您老人家都想着插手了?”蒋凌瀚冷笑出声,当众顶撞蒋父道。 可想而知,蒋父自然是觉得自己的家长权威受到了打击,怒道:“我说的有错吗?荣若是你未婚妻,她在哪,你就得给我在哪!” “我未婚妻在哪我就在哪是没错,可我未婚妻是温栀啊。”蒋凌瀚说完,顶着蒋父的眼刀,夹了一筷子菜到温栀的碗里。还冲她温柔地笑了笑,温栀顿时觉得压力颇大。 几人正争吵间,门口又传来了动静,消失了一晚上的蒋凌风回来了。 “哟,做什么这么热闹啊。我不在你们就吃这么丰盛啊。”蒋凌风故意看不到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夸张地说道。 蒋父本来不想理他,可荣若却本着拉拢蒋家人的心思,在这时候跳了出来。 “阿风,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啊。快来吃早饭吧,大家都在等你呐。”荣若一副自来熟的口吻,对蒋凌风说道。 蒋凌风皱着眉,后退了两步,躲过了荣若拍向自己肩膀的手,略显生疏地说道:“荣小姐早,这么一大早的就来我家了啊……” 这话说完,他像是才看到温栀一样,立马蹦跶过去,一脸笑意地问好道:“嫂子好!这自从搬出去之后,我嫂子来咱家一趟可真不容易啊。是吧,哥。”蒋凌风说着,冲蒋凌瀚使着眼色。 蒋凌瀚失笑,搭腔道:“臭小子乱叫什么呢,人温栀现在还是我未婚妻。” “哎,你害羞什么啊,不迟早的事儿嘛。”蒋凌风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 蒋父僵着一张脸,愤怒地盯着面前一唱一和的兄弟俩。这蒋凌风,前后态度差别这么大,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温栀,我之前那些行为确实是对不住你,但我一直认为你最起码是个明事理儿的人。现在这种情况,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蒋父这是见趋势不对,说不过那兄弟俩,所以将矛头对准温栀了?只是这毕竟是蒋家的事,温栀到底还没过门,不好插手。这烫手山芋一丢到温栀手上,最后恐怕还真就如了对面那两人的愿了。 蒋母一挑眉,直接将温栀拉到自己身后,态度强硬地说道:“温栀为什么需要明事理?她本来就是我认定的儿媳妇儿,就是跟阿瀚坐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 她见蒋父无法反驳,又继续道:“更何况,人家温栀今天是我请来的客人,她坐哪,也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温栀看着身前的蒋母,心里突然滑过一阵暖流。虽然今天这些事情的矛头都是对准自己,可现在这一个两个挺身而出的人,都是为了护着自己,她到底还是幸运的吧。或许她不能再躲在后面了,总不能让这些帮助自己的人失望才是。 荣若看着这样强势的蒋母,突然有些心慌。 她从早上进门就注意到蒋母的不对劲了。当时那话,分明是嫌自己来她蒋家来多了。还有后来在饭桌上的那一席话,还真当她听不懂呢?不过就是在捧温栀是客,踩她荣若罢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蒋母向来对蒋父言听计从,可这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还站在温栀那一边。这样一来,情势就对她很不利了。 第二百零三章、施压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伯父伯母,别温小姐一来你们就互相置气啊。既然来了就都是客人,大家一起坐下吃就好了嘛。”荣若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彻底撕破脸,而是假惺惺地相劝道。 一时之间没有人接话,荣若面上的表情僵了僵,还是说道:“伯父你也别跟伯母生气,毕竟是她请来的客人,就算温小姐不太懂这些规矩和礼数,咱们多让着点就是了。您说是吧伯母,我知道您今天让这母女俩来,肯定也是体谅温小姐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上多有不方便,才想着帮衬一下的。” 听听这话说得,把温栀坐在蒋凌瀚身边的行为归结成不懂规矩,又把蒋母的邀请说成是看温栀可怜所以叫来吃饭的施舍。 荣若这分明是明面上劝和,实则句句挑拨,变相地往温栀身上泼脏水! 果然,蒋父听了荣若这一席话,本就铁青的脸色现在越发难看。 “可以了小若,这种人还不值得你来给她开脱!真不知道我蒋家是造了什么孽,竟摊上这样的事儿。这顿饭,不吃也罢!” 说着,蒋父竟然上前一步,狠狠地一把掀翻桌子,本来摆放的好好的满桌子饭菜,就这样悉数砸了下去,地上一片狼藉。 蒋凌瀚反应极快地将温栀和温希一把护在身后,后背立时被溅了一大片滚烫的米粥。 蒋母看着面前这场闹剧,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也不想再忍让,直接站了出来。 “别的不说,我就想客观地说句公道话。当初是我们蒋家的儿子上赶着追着人家温栀的,后来也是你这个蒋家家主亲口承认的温栀,现在自己反悔,却又把一切都怪在了别人身上?老蒋,你怎么能没有一点担当?” 蒋母一口气说完,见蒋父震惊地看着自己,最后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这样的地方,既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那不待也罢。” 话音落下,蒋母干脆利索地抱过温希,转身说道:“走吧温栀,我们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去。有人想让荣若做蒋家的儿媳妇,那我倒是要看看他从哪再变个儿子去。” 一旁的蒋凌风听到这话,只觉得脖颈后面传来一阵凉风,讪讪地看了眼还僵在原地的荣若,忙不迭地也跟在了蒋母后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大门,偌大的蒋家此时只剩下蒋父和荣若这个外人。 蒋父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骨,面色尴尬地对荣若道:“小若,这……今天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我改日再邀请你来家里做客。” 蒋父忍住难堪,勉强客气地说完送客的话,便转过身不再搭理荣若。 荣若也知道自己今天闯了祸,巴不得早点逃离现场,此时听了蒋父这话,赶紧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伯父,今天给您添麻烦了。”说完就不见了人影。 蒋父看着面前这一切,再一次陷入了迷茫。 早上被蒋父和荣若这一闹,连早饭也没吃成。几人从蒋家出来,就直奔路边一家装修看起来干净整洁的早点店。 “温希,想吃什么你就多点一些,今天蒋奶奶请客。”蒋母对温希笑眯眯地说道,想让她忘记早上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几人点完餐,蒋凌瀚刚要起身去付钱,却被蒋母一把按住。 “你坐下,都说了今天这顿饭是我请咱们温栀的,哪有让你这个准未婚夫掏钱的道理。”蒋母说着,嗔怪地瞪了眼蒋凌瀚。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只是吃过后,温栀却又犯起了难。 她担忧地对蒋母说道:“伯母,今天早上您跟伯父闹得挺大的,只是现在,我倒是还能在阿瀚那家里住着,您回去之后又有什么打算啊。” 蒋母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温栀,不太在意地说道:“我怎么还会回去,当然是跟你们住在一起了。怎么,咱们温栀现在就开始嫌弃这婆婆了啊。”蒋母看着温栀,揶揄道。 温栀一脸赧然,忙解释道:“怎么会,我自然也是愿意伯母您住过来的。其实这样也好,您在我们这里住一段时间,等伯父气消了,应该就都好了。” 蒋母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蒋父消不消气的她现在是无所谓了,她就盼着自己儿子能好就行。 蒋凌瀚听着蒋母的计划,对一边的蒋凌风道:“阿风,你一会还是回去,毕竟这事跟你没多大关系,你别因为我,跟爸的关系闹太僵了。” 蒋凌风撇撇嘴,避开这个问题回答道:“哥你就别管我了,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会找不到地方去嘛。” 因为之前没有想到蒋母也要搬过来,所以家里什么东西都是两人份的。所以回到家后,蒋凌瀚带着蒋母又出去采购了。 因为上次的经验教训,所以两人这一次倒是没买太多,只是没想到在结账的时候,竟然又出了幺蛾子。 “你说这张卡也被冻结了?”蒋凌瀚皱眉看向面前的收银员,再次确认道。 他一连试过几张卡,但凡是户头在蒋家的,无一例外全被冻结了。 蒋凌瀚正要说话,却又接到了蒋凌风的电话。 “哥怎么回事儿啊,我这边的银行卡都用不成了。你那儿什么情况,也这样吗?”电话里传来蒋凌风咋咋呼呼的声音。 蒋凌瀚稍微一想,就能猜到是谁干的。这种无聊的事情,除了蒋父为了逼着自己回家,还有谁能干得出来?只是没想到,那天自己把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他居然还不死心。 “嗯 ,我也是。那里钱还够用吗?不够我给你转点儿……” 蒋凌瀚话还没说完,就被蒋凌风打断道:“不用不用,我这些年也不是光知道玩,这点独立资金还是有的。” 蒋凌瀚无声地笑了笑,说的也是。这小子倒是提醒他了,这些年为了摆脱蒋父的控制,他早已经陆陆续续有了自己的产业和经济。别说日常生活,就是另立门户都不难。 想到这,他随手掏出那几张已经用不成的卡,就扔进了超市的废纸篓里,转身就拿出自己名下的卡结了账。 蒋父在家里等了几天,都没有等来兄弟俩示弱的迹象,终于有点慌了。他已经猜到了一二,估计是这俩孩子现在翅膀硬了,不需要用家里的钱了。 他见敲打两个儿子没有用,又把主意打到了蒋母身上。毕竟以前两人每次吵架,都是蒋母先低头服软,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肯定也是一样。 话说回来,蒋母这几日在公寓里住着,跟温栀的关系倒是突飞猛进。 她这辈子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一直是她的遗憾。现在温栀的出现,倒是能弥补下她的心愿。何况温栀的性子实在是对她的胃口,两人很快好得跟亲母女一样,日子倒是过得比以前在蒋家要快乐许多。 但是这几天,蒋父也没闲着。每天两个电话地打过来询问,甚至不惜用各种手段来给她施压。 “你还没想好么?丽容,我们两个应该站在一条战线才对,我也是为了蒋家好。”蒋父还不死心地劝说道。 “那你这可就说错了,你是为了蒋家好,但我只是想让我儿子好。”蒋母分毫不让地回呛道。 不得不说,蒋母以前性子温顺是真温顺,蒋家的话语权都在蒋父身上,可如今心灰意冷之后,那强硬的态度也是不容人拒绝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如愿了吗,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也不想做恶人,可到时候荣家真的怪罪下来,倒霉的是我们大家!” “嘟嘟嘟…..嘟嘟……”那边蒋父还在吼着,蒋母却像是已经不想再废话了,直接将电话挂断。 蒋父愣愣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界面,待回过神来后,倒是把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他倒是没想到,蒋母不仅用那副口吻跟自己说话,还学会了挂他的电话?蒋父越想越来气。可刚抬起手机,又觉得打过去太掉面子,于是只能一个人生着闷气。 这边,蒋母还当蒋父已经习惯了碰壁,倒是没有再打电话过来纠缠。可她没想到,蒋父为了逼自己回家,倒是将她娘家人都搬了出来。 “丽容,这夫妻俩个,能有多大的事儿嘛,还不就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听大姑的话,早点回去吧,省得你们家老蒋担心。” 打来电话的是蒋母一个借住在家里的亲戚,从小倒是看着她长大,可关系并不怎么亲厚。如今听了蒋父那故意颠倒黑白的话,也就真的相信了。 蒋母听着这半分不为自己考虑的话就来气,但到底不能像刚才对蒋父那样直接挂电话,只得好声好气地应着,好不容易搪塞了过去,才长舒了一口气。 温栀一直在一旁听着,见这电话好不容易挂断,没忍住开口道:“伯母,到底给你添麻烦了……” 温栀说到这,截住了话头。现在她也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干看着身边的人为自己的事情费心,却帮不上什么忙。 蒋母摇摇头,目光看向窗外,“这不怪你,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深夜,温栀将温希哄睡着后,一个人静静在床边坐着。 都说晚上是一个人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看来果然不假。温栀细细看着温希的眉眼,恍惚间,竟是又想起了那个人。 她起身走向床头柜的位置,从里面轻轻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是当初纪衡第一次送给她的那条蓝宝石项链。 温栀无意识地抚摸着上面细碎的宝石,又想起了当时自己走时的情景。 那时候纪安阳特地赶来,趁着没人注意,将这个小盒子偷偷塞进自己手里,还嘱咐她说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再看。 可温栀根本不需要打开,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因为这是纪衡送给她的第一条项链,那个盒子被她摩挲了无数遍,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其实说实话,接过盒子的那一瞬间,温栀的心里动摇了。可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让她打消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里面那条项链,在纪衡第二次送给温栀的时候,就被她给摔碎了才是。她倒是没有想到,纪衡竟然一颗颗地都捡了回来,又找人把项链修复好。只是他们的感情又不是这蓝宝石项链,说修复就能修复的。 温栀正这么想着,突然发现项链下面还压了一张字条。她心里微惊,忙抽出来一看,果然是那个熟悉的字体。 “祝你幸福。” 不大的纸条,用钢笔刚劲有力的写着这么四个字。温栀心中酸涩,突然泪目。 现在一切都木已成舟,过去的那些事情于她而言,已经成了上辈子的事,现在再翻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最后看了眼那条项链,目光眷恋地在字条上停留了两秒,最终合上了盖子,将那个小盒子锁进了抽屉里,又像是掩盖般地,往上面堆了好多东西才作罢。 第二百零四章、劝离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次日,憋了这么多天的蒋父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再次找上门来。 不过说来也巧,这蒋家找麻烦的人上门的时候,每次都是家里只剩了温栀一人。蒋父这次过来也不例外,蒋母一早约了太太出门,蒋凌瀚也上班不在家,温栀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温栀,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冷静了这么多天,蒋父这次的态度可以说是出奇的好。 温栀沉默着点点头,将手中的水杯放在蒋父面前,想听他接下来又要说什么话。 “我觉得我的来意你应该一早就能猜到,说来说去无非是那些事。阿瀚这孩子以前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听他给你讲过了。他身边曾经有过女人的,可那人最后是怎么消失的你知道吗?我能让一个人从他身边离开,就会有第二个不识趣的人也这样离开……”蒋父面无表情地说道,还不断用余光打量着温栀的脸色,却发现她半点反应也没有。 其实温栀只是在想,还以为那次大闹过后,蒋父能自己想通,可倒是没想到,他又换了种方式来威胁自己,只是这次的话,说的更直白,更狠决一点。 “我知道你也有难处的,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孩子过得更好。但你用这么偏激的方式赖着我家阿瀚之前,也要掂量掂量,别到时候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啊。”蒋父见温栀不说话,直接给她下了剂猛料说道。 温栀听懂了蒋父话里的意思,气得浑身颤抖,她问道:“您这话什么意思,用温希来威胁我?那你动她之前,是不是也得想想她的身份?” 蒋父轻声笑了笑,这时候才看出他作为商人那奸诈狠辣的本性来。 “温小姐果然是聪明人。只是我们远在Y国,那纪家和九盛天高皇帝远的,赶知道这件事时,我们蒋家早都攀上了荣家,是他们动不了的了,你说是吗?温小姐,你不要觉得我太太和两个儿子站在你那边,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 温栀一脸苍白,可仍强撑着道:“蒋先生请回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您还是去跟阿瀚说比较好。” 蒋父凌厉的眼风射过来,威胁道:“温小姐虽然聪明,但好像不太识相。” 这话说完,却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蒋父的话:“识不识相跟你有什么关系?” 蒋父面上的表情有一寸破裂,有些慌乱地看着姗姗来迟的蒋凌瀚,问道:“阿瀚,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闻言,蒋凌瀚有点好笑地理了理头发,回道:“你是嫌我回来早了,打扰你训话了是么?我再不回来,我这未婚妻都快被你扒皮了吧。” 蒋凌瀚说着,向温栀看过去。温栀回望,却从那双深沉的眸子里隐约看出一丝恼怒。她不解地扯了扯蒋凌瀚的袖子,却见他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 “我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不再私下来找她。”蒋凌瀚回过头,压着火气质问蒋父道。 蒋父有些心虚,却仍嘴硬道:“那次你不也没听我的话跟荣若吃饭么?阿瀚,你怎么就是执迷不悟呢!” “爸 ,我现在还在叫你爸,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们俩之间最后的一点父子情分给消磨没了?”蒋凌瀚不耐烦地说道。 蒋父一听,这下是真的有点虚了,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道:“你小子,现在是在拿咱们的父子关系威胁我?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说的,非要这么冲动,我下次等你冷静下来了再跟你谈!” 说完这话,蒋父就又气哼哼地走了,全没了刚才威胁温栀时的神气。 其实也怪不得他会害怕,实在是这次蒋凌瀚的态度出奇的强硬,断绝父子关系这种事,他怕是真的能做出来。 送走蒋父,温栀回过神来。从刚才蒋凌瀚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她就能感觉到不对,现在好不容易放下心来,温栀才逮到机会问出口。 “阿瀚,你怎么了?刚才看你回来就不太高兴的样子……” 温栀说着,就想抬手去抓蒋凌瀚的袖子,没想到却被他一甩手躲开。 温栀的手僵在半空,有点愣怔地看向蒋凌瀚,这是他第一次甩开自己的手。可蒋凌瀚像是感觉不到温栀的目光,只是别过去头,不说话也不动作,沉默着看向地面。 良久,温栀才又试探地问道:“是因为我吗?可是我不知道我哪儿做错了,你要说出来我才能改……” “温栀,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蒋凌瀚突然回过头,无奈地打断温栀的话。 “我知道今天这不是我爸第一次来找你了,但每一次我都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今天如果不是我正好赶回来,你要怎么收场?温栀,我的存在就是让你麻烦我的,我就是为了帮你挡掉这些糟心事才出现的,可你遇到事情从来不告诉我,就好像我在你身边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一样。”蒋凌瀚有些激动地说完,便看着温栀的眼睛不说话了。 温栀一愣,反应过来后急急地解释道:“不是的,我没有觉得你是可有可无的。我只是想,你们家的关系已经因为我恶化了,我不想再让你操心。” 蒋凌瀚看着温栀这副瞻前顾后,处处为他人着想的样子,无奈之中又带着心疼。 “温栀,不是‘你们家’,是‘我们家的关系’,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割除在我的家人之外呢?” 蒋凌瀚见温栀不说话了,索性开诚布公道:“可能只有我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才会放心地跟我倾诉你的那些委屈吧。温栀,我爱你,所以我喜欢你麻烦我的样子,我也很享受能给你依靠的那种感觉。但是你呢,你对我又是什么感情?” 温栀一愣,下意识地回避蒋凌瀚的问题,说道:“这跟安全感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让你们的家庭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不等温栀说完,蒋凌瀚却不容拒绝地捏住温栀的肩膀,重复道:“温栀,回答我,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说着,蒋凌瀚的眼里燃起一簇火苗,让温栀不敢直视,她有些闪躲地回道:“我…我……” 她想说“我当然也爱你”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只要看到蒋凌瀚的脸,那个爱字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温栀在那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急得都快哭了。最后只能放弃道:“我很感谢你……” 蒋凌瀚眼里的那个火苗猝然熄灭,却仍不死心地追问道:“就,只有感谢么?” 温栀不想看到他失望的,可她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 半晌,蒋凌瀚背过身去,最后说道:“温栀,我们快结婚了,这个问题你要想清楚。” 自那日蒋凌瀚用父子关系威胁蒋父后,倒是真的起了效果。 这几日,蒋父一个人在家,认真从头梳理了一遍这件事。若是能跟荣家结成亲家自然好,可若是结不成,蒋凌瀚不怕失去一个爸爸,他还怕失去家人呢。 他威胁温栀说会对温希动手,可到头来,真正得不偿失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况且就算是最后阿瀚跟荣若真的成了,荣氏那么一个庞然大物,谁知道安的是不是好心,若是想从内部出手一步步吞并蒋氏,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如果最后联不成姻,荣氏就是想对蒋氏下手,也得先掂量掂量,毕竟如今的蒋氏也是今非昔比了,如果真要分个胜负高下,荣氏自己也要脱一层皮。 这么一想,这个跟荣家的亲,其实也并不是非结不可。 只是无巧不成书,这边蒋父刚把事情想通,荣若就又找上门来了。 “伯父,我来看看您。自从上次闹得那么不愉快之后,我都再没来过了,也不知道您和伯母最近怎么样?”荣若端起一副孝顺有礼的嘴脸就上了门。 蒋父看着她这样,自是清楚她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只是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跟荣家结亲的打算了,这件事还是趁早说清楚比较好。 “小若来啦,进来说吧,你伯母他们还没回来呢,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蒋父想着今天就将事情说开,所以将荣若请进了家里。 “伯父,阿瀚最近怎么想呢,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打十个他有九个都不接的。”荣若说着,脸上挂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本以为蒋父会像以前那样,给蒋凌瀚打电话替自己出头,最好再把蒋凌瀚叫回来,反正蒋父总有办法。可却没想到,蒋父听到这话,反而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蒋父心里一阵汗颜。他能接你电话吗,再帮你,我这个当爸的他都快不认了! “小若啊,我今天还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的……”蒋父尽量斟酌着开口,毕竟荣家的身份和势力摆在那,他就算要反悔,也不能像对温栀那样大呼小叫的。 荣若见蒋父这个样子,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还是要听蒋父把话说完。 “小若,这么多天我们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你也看到了,阿瀚他就是一门心思扑在温栀身上。感情这种事,毕竟不是能强求的,没有感情,这结婚后对你还是对阿瀚都不幸福。我们到底也是做父母的,不能真看着阿瀚就这样下去。所以小若,伯父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们……” 在蒋父的心里,荣若一直就是那种知书达礼,知进退懂分寸的大家闺秀,所以他本想着自己这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荣若总会理解的。可他从来不知道,那些其实都是荣若表现出来的伪装。 是以,荣若在听到蒋父这一席话之后,没忍住直接爆发道:“伯父?!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这四年不见,你跟伯母一个两个都开始这样了?我可是等了蒋凌瀚四年啊,这四年我失去了多少东西你知道吗?你别忘了,我的背后可是荣家,拒绝荣家,你们就等着在Y国待不下去吧!” 蒋父本来还心存愧疚,可没想到荣若竟拿荣家来压他威胁他。这荣家再怎么厉害,荣若毕竟也只是一个小辈,蒋父怎么能容忍她在自己头上这么放肆? “荣若,注意你的言辞!荣家又怎么了,我蒋氏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荣若不敢置信地看向蒋父,赌气地扔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我不同意!你不帮我,我自己来就是!” 第二百零五章、狼狈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荣若愤怒地跑出蒋家,一个人走在街上,心里却越想越奇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先是蒋母和蒋凌风临时反水,如今连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蒋父,也渐渐倒戈。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蒋凌瀚的那栋私人公寓楼下。荣若抬头看了眼那扇自己肖想了无数次的窗户,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狠毒。 “开门,温栀你给我开门!快开门......”荣若一鼓作气跑上楼,在温栀门前大力敲着门,不顾形象地大喊道。 温栀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只觉得这个声音特别耳熟,疑惑地起身去开了门。 “温栀,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大本事,又给蒋家那个老爷子惯了什么迷魂汤了?”门一打开,荣若不容分说地挤进来,指着温栀破口大骂道。 荣若只以为蒋父的反悔是温栀的手笔,却没想到这完全是蒋父自己的想法,温栀甚至还不清楚蒋父已经站到了自己这一边。 所以听着荣若这一番自说自话,温栀听得云里雾里的,莫名其妙道:“你在说什么?伯父又怎么了?” “你在这装什么啊,现在蒋家一家人都想让你嫁进去,你不就是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吗?”荣若只以为温栀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以厌恶地说道。 温栀听着她这掐头去尾的话,还真的理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蒋父不知道被谁说服,终于想通了,所以劝荣若跟蒋凌瀚分开,却没想到触了荣若的逆鳞,让她跑到自己这来发疯。 只是她刚想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还来不及欣喜,就要忙着应付面前的荣若。 “荣小姐,我想你是搞错了些什么,蒋伯父他的决定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左右的,我也不知道这其中都发生了些什么。更何况,如果他最后的选择是我,只能说明综合考虑来说,我更合适做蒋家的儿媳妇,不是么?”温栀不卑不亢地说完,直视着荣若的眼睛。 “你还嘴硬什么?!”荣若大叫着,突然就冲上来,一巴掌扇向温栀,这一掌,她几乎用了自己十成的力气。 温栀根本没料到荣若会有这个动作,躲闪不及,被她打了个正着,左脸颊上立刻就红了一片,肿了起来。 温栀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回望过去,“你干什么?” 不管是从蒋凌瀚的口中对荣若的介绍,还是前几次和荣若的交手,温栀对她的了解一直都是名门的大小姐,教养这一块自然是不必说,顶多有些任性骄纵,可万万不会做出这么粗鲁的行为。 所以荣若上门她一点也不害怕,主要就是厌烦。可现在,温栀伶牙俐齿归伶牙俐齿,但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她那个温顺的性子,只怕真的不是荣若的对手。 荣若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继续道:“我不干什么啊。我从前就跟你说过,在Y国,我的身后是荣家,所以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拿我没办法,不是么?” 这句话说完,荣若余光瞥到桌子上放的满满一杯水,顺手拿过来,举在温栀的头顶,不急不慢地把杯子倾斜,水顺着温栀的侧脸一道道滑落下来。 荣若似乎十分欣赏温栀的狼狈,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眼底却一片冰冷,嘲讽地看着温栀现在的模样。 温栀冷不丁被浇了一头的凉水,头发一缕缕的粘在脸上,念腻的感受难受极了。她强忍住惊呼出声,抬头怒视着荣若,却只看到一副好笑的嘴脸。 温栀下意识地想抬手还回去,却突然停了下来。不是因为她害怕,是因为她要顾虑的太多。 如今的蒋家毕竟还在Y国发展,可荣家的势力不容小觑,那她就不能不考虑到蒋家以后的形势。她这一手要是还回去,当然能解气,但只怕给蒋家,就不只是带来麻烦这么简单了。更何况,现在蒋父的态度不明,她不能贸然对荣若出手。 温栀心里的思绪百转千回,可终究是生生忍了下来。 但荣若却当是温栀不敢还手,竟然变本加厉地又想上前。但刚迈出脚一步,腿边却有个不小的力气死死抱住了她。 荣若奇怪地回头,却见是温希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拼了命地拦住荣若,还哭着对温栀喊道:“妈妈,你快走,她是坏人......” 温栀的瞳孔猛地一缩,失声喊道:“温希别过去,到妈妈这来!” 荣若若有所思地向温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转过身,对着温希,狠狠地一脚踹过去。 温希到底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哪能经受得住荣若这个成年人的一脚,被踢倒在地,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 还不等温栀有所反应,门口却有一个人影先她一步冲了出来。 “阿瀚?你怎么......”荣若震惊地看着面前担忧地抱着温希的人,不知所措地后退了两步,想着应对措施。 蒋凌瀚根本不想看她,确认温希没有大问题之后,忙又揽过温栀,心疼地擦掉她脸上的水珠,问道:“没事吧?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 温栀脱力般地倒在蒋凌瀚怀里,摇了摇头,又看向荣若,并不说话。 蒋凌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将视线投在僵站在一旁的荣若身上。 荣若身子一颤,着急解释道:“阿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刚才我进来就看到温希在和温栀打闹,不小心把她撞倒在地,还把水杯也打翻了,我刚也是想 去拉她一把。” 荣若面不改色地歪曲了事实,又假惺惺地对温栀说道:“你没事吧温栀,要我说你也是,跟孩子玩也要有个度。” 温栀刻意忽略掉荣若眼里的警告,听着她那副明显说给蒋凌瀚听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场面一时间尴尬至极。 荣若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有些慌乱地看向蒋凌瀚,可却见他神色莫名地盯着自己。 “荣若,你装了这么久,不累么?”蒋凌瀚面无表情地看着荣若,毫不留情地戳穿道。 荣若没想到他根本不去分辨,直接无条件地相信了温栀的话。她不能接受地说道:“不是的阿瀚!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 不等荣若把话说完,蒋凌瀚不耐烦地打断道:“相信什么,我都亲眼看到了。况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温栀闻言,有些意外地看向蒋凌瀚,却只能看到他的一个侧脸。她知道蒋凌瀚能这么说,一方面是看明白了一切,知道荣若的为人,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被欺负的那人是她温栀。 温栀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虽然看着荣若吃瘪很解气,但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所以开口疏离地说道:“荣小姐也看到了,多的我们也不便说,请回吧。” “你闭嘴,狗仗人势的东西!”荣若也是真的被气急了,口不择言地骂了出来,连蒋凌瀚还在身边都忘记了。 “荣若够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别痴心妄想,蒋家媳妇的身份是,我也是。就算没有温栀,我一样不会娶你。”蒋凌瀚忍无可忍,彻底跟荣若摊牌道。 荣若不敢相信,质问道:“蒋凌瀚,你别忘了,我五年前能和你订婚,这次也一样。我可是等了你四年,更何况我身后还有荣家......” “你身后的荣家拿来威胁别人吧。我五年前被你们操纵,但不代表五年后我还是没有能力左右我自己的人生。”蒋凌瀚说完不再看她,转身扶着温栀就想离开,却没想到被荣若一把拽住胳膊。 当蒋凌瀚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荣若就知道,蒋凌瀚是打算对温栀维护到底了,可是荣若不甘心,明明一切都是温枳在利用蒋凌瀚,而自己才是蒋凌瀚最合适的人,因为荣若对蒋凌瀚一片痴心,为了蒋凌瀚自己什么都愿意做,就连蒋父都觉得自己才配做蒋家的媳妇。 “温栀,她算什么东西。我荣若,唐唐荣家大小姐,凭什么输给一个带着孩子的黄脸婆!” “嘭”的一声,就像蒋凌瀚将自己狠狠地关在外面的世界,荣若不明白,为什么她温栀就可以被蒋凌瀚喜欢,为什么? 此时的温栀被蒋凌瀚拥着进了房间,但是还是可以听到荣若在门外拍门的声音,温栀看了看站在一旁,神情恍惚的蒋凌瀚,说:“阿瀚,没事的,荣小姐只不过太喜欢你了。她的所作所为我都懂得,你去吧,好好安慰一下她。” 蒋凌瀚摇了摇头说“温栀,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别人利用,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把心爱的女人……”。 “凌瀚,谢谢你。我该去看温希了。”温栀打断了蒋凌瀚。转身进了温希的房间。 蒋凌瀚看着温栀的背影,眼中是数不尽的心疼。 他转身走向了阳台,看到荣若还是站在楼底下,抱着瘦弱的身躯。一瞬间,两个人眼神触碰,荣若眼泪汪汪看着蒋凌瀚,对着他摇头,嘴里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蒋凌瀚犹豫了一下,瞬时将窗帘一把拉上。转身对管家说:“通知荣家,告诉他们过来接他们家大小姐。”说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荣若看到蒋凌瀚冰冷的眼神,心中更是对温栀充满了怨恨,嘴上一下子克制不住了,将心中所想的恶毒说了出来。 “温栀,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要这样纠缠着我的阿瀚,你不过是个别人不要的垃圾,死扒着阿瀚真是不要脸,真是不知道你给他灌了什么迷药,让他这样维护你!”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另一道声音,“大小姐,老爷让我来接你。” 荣若愣了愣,问管家说“父亲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管家毕恭毕敬地说:“是蒋少爷给老爷打的电话。” 荣若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紧紧拉住的窗帘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他是关心我的。快点,回家,我要冻死了。” 荣若坐上车的时候心中想着,温栀,就让你再得意几天,马上你就会知道,谁才是蒋家合格的儿媳妇,虽然你巴结上了蒋母。但是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蒋家的家主。 第二百零六章、离婚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卫生间里温栀正在给温希洗澡,温希看着温栀空洞的眼神,问道:“妈妈,怎么了?感觉你不开心。” 温枳听到温希的话,笑了笑说“没事啊,希希。你只要陪在妈妈身边,妈妈就感觉很开心,因为你就是我的希望啊!” 温希摇了摇头,伸出手摸了摸温栀的脸,对着温栀说:“妈妈,你跟我说过,不可以撒谎哦,妈妈你明明就不开心哦!”温栀看着温希说“你为什么可以看出妈妈不开心呢?” 温希摸了摸水,说道:“妈妈,你知道吗?你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把水放的很凉,而且你的眼睛不再亮晶晶的,爸爸说,在开心的时候,会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里面哦。” 温栀笑了笑说,“希希,如果妈妈带你回国,咱们自己建一个自己家好不好?”温希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温栀说:“那如果自己家的话,爸爸就不用天天出门了,就可以陪希希在家玩了吧,那……那我愿意有自己的家,这样就不会有阿姨过来找妈妈大叫了,也不会和妈妈在地上玩了。妈妈你看到那个阿姨,不开心。” 温栀笑了笑说“好好,希希说什么都好。等会儿要乖乖睡觉啊!”温希点了点头说“那妈妈,你眼睛里也要亮晶晶啊!” 温栀点了点头说:“好,妈妈答应你。” 在哄温希睡着了以后,温栀疲惫地从房间里出来,被拉进一个怀抱中,温栀想推开却没有了推开他的力气。 蒋凌瀚将头埋在温栀的脖颈,吐着温热的气息,说:“我都听见了,为什么不跟我说,明明荣若这么为难你,如果不是我今天回来。你还要瞒我多久?温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坚强,你可以试着依靠一下我,这么多年了,温希已经把我当成了爸爸了,我也把温希当成我的亲生女儿来看,你难道希望温希没有爸爸吗?还是说,你还打算去找那个混蛋,温栀你不要忘了………” 温栀用了全身的力气挣开蒋凌瀚的怀抱,头也不回的对蒋凌瀚说:“我不会的,但是我……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我只想有个幸福的家庭,而不是这样,而且希希也会不快乐了,我是她的母亲,我不能看着我的孩子因为我而难过,我必须,我………必须得保护她…她就是我的命…” 温栀哽咽着难以说完剩下的话。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蒋凌瀚心疼地将温栀横抱了起来说“不会的,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再也不会。” 温栀坐在床边,愣了愣,呆呆地看着蒋凌瀚。在来到y国之后,她已经无数次的猜想过迟早要面对这一天,可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却忐忑不安。她低下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没有说话。 蒋凌瀚走进来,关上门。在她身边坐下,忽然拉过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掰向自己,轻轻拉起她的手臂,卷起袖子,仔仔细细地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温栀今天被荣若推到在地,手臂磕到了茶几,白皙的皮肤上青了一大块,还破了皮。 蒋凌瀚看到,心疼的皱了皱眉,转身去拿药箱。温栀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惴惴不安,万一,万一一会儿真的要......那她怎么办?虽然之前做过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可是她真的,真的受不了,她对蒋凌瀚的感情,只是一种愧疚。这并不是爱情。 蒋凌瀚拿着碘酒和棉签,轻轻涂在她的伤口处,不断地吹着气。温栀看着男人轻轻颤动的睫毛,骨节分明的手指,感受着自他掌心传递而来的热量,蒋凌瀚刚刚洗澡出来,头发还是湿的,洗发露的味道萦绕在温栀的鼻尖。从温栀的角度,一低头就从男人敞开的睡衣领口处直直地望了进去。 她立马移开视线,脸却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 蒋凌瀚抬头看见她的不自然,温柔地问,“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温栀看着他担忧的表情,忽然有一种心酸的感觉,她垂眸,摇了摇头。 蒋凌瀚看着她额上的碎发挡住了她的眼睛,伸手轻轻将她垂落的头发拨到耳后,勾起一抹笑容,忽然凑近温栀,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温栀猝不及防。看着她那双带笑的灿如繁星的眼睛,温栀忽然觉得,很踏实。 也许这样生活下去也很好。 蒋凌瀚一手抚上温栀的肩,倾身压下去,将温栀压在床上。 温栀还没来得及说话,蒋凌瀚的唇就压了上来,温栀紧张的闭上眼睛,伸手抵在两个人中间,她想去推蒋凌瀚,可是她的脑子里忽然想起往日蒋凌瀚保护她的种种。她对他怀有愧疚之情,她已经答应了要和他在一起,她,不忍心伤害他。 蒋凌瀚的手忽然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贴着她的腰。 温栀忽然挣扎起来,大力地推着蒋凌瀚,腿胡乱地登着,浑身颤抖。 蒋凌瀚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恐。蒋凌瀚的眼睛暗了下去,他喘了口气,从温栀身上起来,他哑着嗓子说,“对不起。好好休息,我不会强迫你的” 他不会强迫温栀的,永远不会。 温栀躺在床上,看着蒋凌瀚离开的落寞的背影,痛苦的闭上眼睛,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温栀其实一切都知道,为了自己,他做了那么多,更何况还付出了四年的精力和时间,不过是睡在一起,自己以后总要面临的,不管她到底怀的什么感情,这都是一道必须迈过去的坎。 她不想伤害蒋凌瀚的,可她更没办法说服自己。 另一边 ,荣若在家里大吵大闹,她大哭着摔碎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脑子里全是今天蒋凌瀚说的那些话。 “荣若,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不喜欢你!”、“就算没有温栀,我也根本不会娶你”、“你适可而止吧!滚!” 荣若忍无可忍,却偏偏有不长眼的佣人上前,敲了敲门问道:“小姐,我晚上热了牛奶,要给你端进来吗?” “滚,滚啊!”荣若大喊道,让所有的下人都滚,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 荣父荣母在门外喊着,“若若!你快出来好不好,发生什么事了,你跟妈妈说啊!” “若若,爸爸给你做主!”荣父满脸心疼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荣若是他老来得子,向来都是只有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地宠着,何时这么委屈地哭过。这个欺负她的人可别让自己找到...... 听到父母的声音,荣若打开门,哭着扑在父母的怀里。 “爸,妈。蒋凌瀚他为了那个贱女人骂我!我这么爱他,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啊!” 又是蒋凌瀚,这几天女儿有什么事,都跟这个男人脱不了关系。看着荣若这样,他们也没办法,只能无声地拍着她的背,给她安慰。 等荣若的情绪稳定下来以后,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今天的事情。看着女儿这样的痛苦,荣母劝她“若若,蒋凌瀚有什么好!他不值得你这样的!” “可是,妈,我爱了他5年了。我是真的爱他啊!” 荣父心疼地看着荣若,心里的火气立即就上来了,当即就给蒋父打了电话。 “喂?荣总,您有什么吩咐?”蒋父接到荣家主的电话,有些受宠若惊。 “老蒋,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吗?”荣父并不直接明说,他倒是像看看,这蒋家的人是不是一个二个,都这么有骨头。 “荣总,您哪里的话!”蒋父一下愣住,摸了摸脑门上不存在的冷汗。 “哼,我女儿今天去找你儿子蒋凌瀚,结果却被他大骂一顿!这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若若对你儿子一往情深,你儿子就这么对她?今年你们公司名下的投资项目,你还想不想要了!”荣父突然发难,大声质问道。 “蒋总!您这!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荣父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蒋凌瀚独自坐在房间里,没有开灯,周围一片黑暗。 他想起这段时间温希对他亲近了很多,还叫他爸爸。 如果温栀爱他,不,哪怕对他有一点点的爱,他都觉得是莫大的幸福。 可是,想到刚才,她眼睛里的害怕,她对他的抗拒,他只觉得心疼的不能呼吸。 他暴躁的抓住自己的头发,一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一看,是蒋父打来的。他皱了皱眉,接起电话,还没开口,蒋父没有情绪的声音就响起来。 “你现在回来一趟。” 蒋凌瀚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刚想拒绝,又听蒋父不容分说地说道:“不回来你会后悔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虽然知道,蒋父这不过只是为了让自己回家的一个手段,可每次蒋凌瀚都没办法做到无视。 刚一走进门,蒋父就朝蒋凌瀚扔来一个茶杯。 “蒋凌瀚,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儿子!荣若是什么人?荣家是什么势力?你敢对他们家的大小姐不敬!” “爸!我根本不爱她!” “爱有什么用?那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告诉你,温栀必须离开!你必须娶荣若!要不然,我就跟你妈离婚,她一分钱都别想分到!” 蒋凌瀚不敢置信地回望过去,他是真的没想到,蒋父为了能让自己屈服,竟然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他虽然也知道父母关系不和,可到底没想到父亲竟然能心狠至此。 “你疯了吗?”蒋凌瀚愤怒到极点,整个人反而异常冷静。 “你不是不知道荣家现在对我们家的态度,既然你不愿意为了家族的兴盛负责,那总要有人做出点牺牲。”蒋父现在已经彻底打消了让温栀进门的想法,再听到蒋凌瀚的质问,倒是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跟蒋父这么多天的斗智斗勇,这是蒋凌瀚第一次陷入沉默。他知道蒋父这话不是说着玩玩的,为了他所谓的利益,这种事他是真的能做出来。 “我现在不要答案,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回家来,告诉我你的选择。”蒋父摸着手上的把件,慢条斯理地说道。 蒋凌瀚一言不发地出了门,整个人隐于一片夜色中。 他从来没想过会碰到这样的抉择,他不可能放弃温栀,但也不能不顾及到母亲的想法,可如今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竟是两头不能顾全。 五年过去,蒋凌瀚费心费力地从蒋家脱离,就是为了以后能有一天不再受制于人。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可没想到还是成了这幅局面...... 蒋凌瀚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看到一直等在家中的温栀和蒋母,头一次想躲避过去。 “怎么样,回去伯父又为难你了吗?”温栀看到蒋凌瀚难看的脸色,担忧地上前问道。 蒋凌瀚勉强笑了笑,眼神有些闪躲,答非所问地说道:“我在那边吃过了,你们也别等我了,快吃吧。”说着安慰似地拍了拍温栀伸过来的手,就想先走向房间。 “对了妈,你一会儿吃过来找我一下,我跟你商量点事。”蒋凌瀚走了一半,像是又想起来什么,突然停下对蒋母说道。 温栀看着今天晚上蒋凌瀚奇怪的反应,跟蒋母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第二百零七章 离开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笃笃笃......” 蒋母象征性地敲门示意了一下,没多等就推开门往里走。进去才发现,蒋凌瀚一个人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阿瀚......你找我什么事儿?我看自从你从那家里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太对劲。”蒋母敲了敲桌子,引起蒋凌瀚的注意之后才开口问道。 蒋凌瀚像是才听到声音,抬眼看了下蒋母,又垂下头,神色莫辨地说道:“妈,我带你们离开Y国,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么?” 蒋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阿瀚,你在说什么胡话?不管怎么样,我们在Y国也待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着要离开?” “妈,如果我说,以后就我们几个生活在一起,我们去一个没有利益没有交换的地方重新生活。如果你想阿风了,他也还是可以来看我们,只是......”蒋凌瀚犹豫了下,特意隐瞒了一部分事实,毕竟蒋父太过绝情,他怕蒋母接受不了。 “只是不会再见你爸?阿瀚,你这是想彻底跟蒋家断绝关系么?”蒋母听懂了他没说出来的话,问了出来。 蒋凌瀚自己也知道,他这么做太过自私,先不说温栀,这对蒋母就很不公平。但这件事,就算能跟蒋母说,蒋凌瀚也不打算告诉温栀。温栀的性子他太了解不过了,若是让她知道,她绝对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想让别人因此受到伤害。 可他没有办法,他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我不同意。”不等蒋凌瀚回话,蒋母率先说道。 “阿瀚,你们都知道我跟你爸关系不好,但你知道原因吗?”蒋母突然提起以前的事,目光一下子变得惆怅。 “你爸他有喜欢的人,一直都有。那年如果不是因为家族利益的联姻,我根本不会嫁给他,他现在应该也和他的初恋双宿双飞了。但他和你不同,他最后妥协了。可他虽然娶了我,这么多年却一直都没忘记当年那个人,这些我都知道的......” 蒋母平静地说着那些往事,表面上看似乎不为所动,可颤抖的声线早已泄露了她的情绪。 蒋凌瀚一下愣住,他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可让他更不解的是,既然蒋父已经精神出轨,那蒋母不是应该更想逃离这个家才是啊。 “但是你说,我们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就是养个阿猫阿狗的,这么些年都有感情了,更何况我对你爸呢?就算知道他心里没有我,可我不能不管他啊。”蒋母说完,苦涩地笑了笑。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为什么蒋母能容忍蒋父这么多年想着别人,为什么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仍然不愿意离开。其实还不都是一个情字?蒋母对蒋父有感情,所以她做不到离开他。 蒋母已经把话说开,蒋凌瀚本来想了一肚子劝说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他看着面前明明脆弱,却为了自己故作坚强跟蒋父抗争的蒋母,那些让她陪自己和温栀去生活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不是怕和蒋父斗争,只是这种赌博,一旦把别人的人生作为赌注和砝码,他就会有更多的顾虑。 “我知道了妈,也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吧。”蒋凌瀚愣了半晌,还是这么说道。 今晚,蒋凌瀚第一次没有去找温栀。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卧室里,对着面前温栀那张巴掌大的相片,发狠似地想要想出个结果来。 “妈,或许你说错了,我和爸可能没什么不同......”蒋凌瀚对着照片喃喃道。 蒋凌瀚起了个大早。他还没想好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温栀,却见温栀已经迎了上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一落,温栀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尴尬。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蒋凌瀚正愁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硬梆梆地说道:“没什么,别多想了。” 温栀一愣,这似乎是蒋凌瀚第一次回避她的问题,倒是让她有点不知所措,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只能接话道:“啊,那你先忙吧。”说完,便无奈地走了。 之后几天,两人像是保持了一个微妙的默契,彼此之间都带着点分寸感。不仅减少了平时的交流,就是平时在一个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地碰到,也是尴尬地点头示意。 两个人之间这种状况,自然逃不过蒋母的眼睛。她虽然不知道阿瀚跟温栀之间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但总不能这么一直疏离下去。 是以,她特意选在一天早饭,将两人凑到一起。 “伯母,阿瀚他,已经去上班了吧?”温栀不好意思地问道。 “哎你放心,这孩子整天早出晚归的,现在这个点儿啊肯定早走了。”蒋母信誓旦旦地保证着,可眼睛却时不时瞥向门外。 温栀将信将疑地跟着蒋母出了门,结果刚走到饭厅,就跟蒋凌瀚的视线在半空相撞,两人均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一丝讶然。 “你...来吃饭啊。”温栀走了过去,率先问道。 蒋凌瀚低下头,避过温栀的视线,有些不自然地回道:“嗯,今天出门有点晚。” 温栀默然,选了个距蒋凌瀚有点远的座位坐了下来。 中途,蒋母喊温栀过去一起端菜,饭桌上只剩下蒋凌瀚和温希。蒋凌瀚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上前问温希道:“温希,妈妈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温希坐立难安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全然没有了以前跟在蒋凌瀚身后喊爸爸时的亲近。这几天,因为温栀的缘故,温希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一点影响。她知道的不多,可却也能分辨出两人之间的变化。 在她心里,虽然蒋凌瀚是自己的爸爸,可妈妈是她不能触碰的底线。若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出现问题,她到底还是站在温栀那边。 所以现在面对蒋凌瀚的问话,温希有点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小声回道:“妈妈没说什么,就是不知道爸爸最近怎么了,都不理她了。” 温希虽然害怕,可到底还是希望两人恢复如初,所以大着胆子回道。 蒋凌瀚自然是把温希的那个小动作看在眼里,心脏疼得抽了一下。下一瞬,又因为温希那句懂事的话,眼眶泛起了酸。 蒋凌瀚想伸手去拉温希,只是还没碰到人,余光就看到温栀已经往过来走。他内心挣扎一番后,还是收回手坐了回去,面上又恢复之前的一片冷漠。 一顿饭,蒋母想撮合两人的目的没达到,反倒让众人吃得食之无味。 本以为这种状况要持续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到了晚上,蒋凌瀚突然给蒋凌风和蒋母打去电话,嘱咐说今晚务必回去吃饭,他有事情要通知。 蒋母心里一阵激动,还以为蒋凌瀚终于想通,要跟温栀把话说开缓和关系了,特意让蒋凌风买了一大兜菜提前回来,她要好好做一桌子。 “妈,你这也太夸张了,我回来也没见你做这么多菜。”人还没到,就先听到蒋凌风的抱怨声。他左手右手各提了几个大包小包,里面是满满的食材。 蒋母在厨房里脱不开身,只好摆脱温栀去开门。 “哎嫂子,快来给我搭把手,我要被重死了。” 门打开,蒋凌风看到温栀,一点也不客气地递过去两大包菜。那嫂子喊得熟稔的,好像两人已经成一家人了似的。 温栀好笑地接过,心里却是充实的很。虽然这两天她跟蒋凌瀚在闹莫名其妙的矛盾,可蒋母和蒋凌风对自己的态度倒是丝毫没有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 三人忙前忙后,丰盛的菜肴足足把一张大桌子摆满,蒋凌瀚才姗姗来迟。 看着蒋凌瀚一言不发地走进门,蒋母冲温栀使劲使眼色。温栀会意,迎了上去。 “你回来啦!也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伯母张罗了一下午,你看那做的菜,桌子都快摆不下了。”温栀笑眯眯地说完,就要顺手去接蒋凌瀚的外套,却没想到被他一把躲开。 蒋凌瀚复杂地望着温栀,眼底有着深深的克制,可良久后,他还是冷淡地说道:“今天这事也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没必要做那么多菜。”说完,他竟是看也不看温栀一眼,径直向里走去。 温栀的手还僵在半空,她听着蒋凌瀚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蒋母看到蒋凌瀚没和温栀一起进来,虽然心里奇怪,可面上一点不显,忙招呼道:“都过来坐吧,阿瀚,我特意给你留的位置,在这,温栀旁边。” 以前在蒋家,蒋母必须要端着那副高高在上的蒋家太太的姿态,如今从蒋家出来,倒是显得接地气了许多。 温栀在蒋凌瀚身后走来,听到这句话,朝蒋母投去感激的一眼。她知道这是蒋母特意安排的,看来这些天他们的矛盾,还是被蒋母看在了眼里。 只是没想到,温栀刚坐下去,却听到蒋凌瀚反问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坐这儿?妈你和阿风旁边不就还空了个位置,我看那挺好。”说着,蒋凌瀚就顺势坐了过去。 温栀脸色一白,视线追寻着蒋凌瀚的身影,见他真的坐了过去,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蒋凌风也是一脸玄幻,还是蒋母先忍不住,问蒋凌瀚道:“阿瀚你这孩子这两天怎么回事,你这问的是什么话,以前不都跟温栀坐一起的吗?” 她见蒋凌瀚仍不为所动,急道:“更何况,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未婚妻坐哪儿你就坐哪儿,当时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是你反驳你爸的......” 不等蒋母说完,蒋凌瀚就打断道:“对了,既然说到这个问题,我今天就跟大家把事情说开吧。” 蒋母一脸奇怪,温栀却是脸色惨白,似乎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未婚妻什么的还是不要对温小姐说了吧,毕竟我的未婚妻是荣若,别让她误会了什么。”蒋凌瀚平静地说完,视线一一扫过蒋母和蒋凌风,唯独没有看向温栀。 温栀不敢相信,手里的筷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死死抓住身旁的扶手,才不至于一下跌坐在地上。 “你......”温栀开口想说些什么,可却发现她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她没有资格质疑蒋凌瀚的决定。 蒋母担忧地看了眼温栀,随后也是一脸不解地开口道:“阿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大家都在为了你们俩做努力,你怎么能突然放弃?” “所以说,谁让你们做那些无谓的努力了啊,她什么也带给不了我,我凭什么要娶她?”蒋凌瀚满脸厌烦地回话,手指不耐烦地击打着桌面,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废话。 “哥,你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蒋凌风满脸质疑地开口问道。他哥对温栀是什么感情他再清楚不过,绝对不会这么草率就说出这种话的。这其中要是没有蒋父什么手笔,他才不相信呢。 温栀闻言,抬头希冀地看向蒋凌瀚。她不相信,今天蒋凌瀚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不相信,她知道蒋凌瀚绝对不是那种人。但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几天他们之间的矛盾,除了那天晚上她拒绝了蒋凌瀚,就是后来蒋凌瀚从蒋家回来后对自己奇怪的态度了。 第二百零八章 阻止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能有什么苦衷?不过是认清形势罢了。行了,你们也别劝我了,我会娶荣若,这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的。”蒋凌瀚不屑地嗤笑道。 温栀在桌下的手狠狠攥紧,她想去看蒋凌瀚的眼睛。人家都说,眼睛是最不能撒谎的,她想看看,蒋凌瀚海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了温栀的视线,蒋凌瀚海循着看过来。温栀立刻回望过去,却只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片冰冷,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度。 温栀愣怔地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饭厅走了出去,背影透着一股哀伤。或许他说得对,可能相比较自己来说,荣若更适合他。 蒋凌瀚面上仍是一片平静,一个人坐了几分钟后,突然也跟在温栀身后走了出去。只是两人,一个回的是卧室,一个却直接走出了大门。 蒋母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面前就已经没了人。她看着这一大桌子的菜,半晌无言,眸子里尽是心疼和失望,也不知这是对谁的。 温栀一连在家待了几天,整日就是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也不出门。每次到了饭点蒋母去叫,都被她用各种借口搪塞了回去。才不过几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蒋凌瀚自从那天离开后就一直没回家,蒋母打了几次电话过去,都把人叫不回来。蒋母生气,可也拿他没办法。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温希小心翼翼地问道。因着温栀的缘故,连她也变得敏感起来,生怕说错什么会引起妈妈的伤心事。 温栀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蒋凌瀚的决定。温希还小,总觉得喊了爸爸,就应该是一辈子的事,她根本无法理解,原来这么亲近的人,也是可以离开的。 温希见温栀不回话,一个人走开了。可还没走几步,她又在床上看到自己在国内失忆时,蒋凌瀚送给自己的那个限量玩具。这一下像是触到了伤心事,温希一个没忍住,豆大的泪珠立刻涌出来。 坐在旁边的温栀一下慌了神,忙跑过去安慰道:“温希,怎么了,是想爸爸了吗?” 温希哭得一抽一抽的,哽咽着说道:“爸爸,爸爸是不是不回来了,他不要我们了吗?我从前几天就感觉到了,爸爸对我们的态度奇奇怪怪的,他是不是不喜欢温希了啊。” 温栀心里一疼,温希说的这些她怎么会感觉不到?蒋凌瀚的这个决定,她也会难过,她也会痛苦,可她身后还有一个温希,那现在就还不是她倒下的时候。 这么想着,温栀强忍心里的压抑,轻声说道:“温希怎么会这么想呢,爸爸最喜欢的就是温希,就算没有妈妈,他也会一如既往地对温希好的。这几天只不过是爸爸工作太忙了,过两天就回来了呀。” 温栀到底还是没有告诉温希实情,她不知道要怎么给一个三岁的孩子解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刚才那番说蒋凌瀚一定会对温希好的话,却是她的真情实感。这是她最后的底气,也是她对蒋凌瀚最后的信任。不管怎么说,温栀相信蒋凌瀚都会做到这一点的。 温栀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没想到五天后,蒋凌瀚一声招呼也没打地就回了家。 “阿瀚?你终于回来了,你快点去看看温栀,她这几天都吃不下饭......”蒋母看到蒋凌瀚,下意识地说着温栀的近况,可话出口,才意识到,蒋凌瀚如今对温栀的态度早已不同。 蒋母尴尬地转身,给自己找着台阶说道:“那个,你先进来,我去叫温栀,她见你回来一定很高兴。”蒋母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真是,有事没事就在儿子面前提温栀。不过这实在也不能怪她,主要是以前,有温栀的地方就必定有蒋凌瀚,两人跟连体婴一样,她都习惯了把两人放在一起提起。 蒋凌瀚一片平静地进了屋,看到蒋母去叫温栀,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竟也没阻止。 他失神地走到沙发前坐下,脑子里全是蒋母那句“自从你走后,温栀她就没怎么吃过饭了”。 她也是,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天不吃饭,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想着想着,蒋凌瀚就自责起来。这些还不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自己给温栀带去这些事情,说不定她现在可以生活的很好。 只要一想到温栀面无血色的脸,蒋凌瀚整个人就冷静不下来。他攥紧拳头,指甲狠狠陷进掌心,眸子里一片翻涌。 “你回来了。” 蒋凌骤然听到温栀的声音,下意识地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淡漠地脸色看向温栀。 也真是见了鬼了,蒋凌瀚见到温栀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看起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憔悴。 温栀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再见到蒋凌瀚那副没有情绪的眸子,她心里还是会难受。她没想到,原来在自己面前一直那么温柔的蒋凌瀚绝情起来,跟纪衡竟也不相上下。 “你回来的倒是刚好,伯母她刚做好早饭,进来洗过手就能吃了。”温栀尽量像平时两人相处那样和蒋凌瀚说话,就好像之前他说要娶荣若的话只是一场梦。 蒋凌瀚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喜怒,片刻后才说道:“不用了,我回来就是给你给个东西。”说着,拿出一张卡,径直递到温栀眼前。 温栀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愣着没有去接。 蒋凌瀚不容分说地把卡塞在温栀手里,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拿着吧,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无非是为了让自己和温希过得更好一些。这卡里面现在有五百万,之后我每个月都会往里面打一些钱,足够你们用了。” 温栀这一次是真的绝望至极,她红着眼眶,最后倔强地为自己保留尊严道:“蒋凌瀚,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那个,我也不需要你的钱。”说完,她狠狠地把卡摔在了地上,转身就要离开。 蒋凌瀚在心里疯狂叫嚣着: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为了那个,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可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为什么抛下你和温希,为什么要娶荣若,为什么......” 温栀离去的脚步顿住,却根本不敢回头,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把真心话说出来,也害怕她会舍不得。 “那些都不重要的阿瀚,你最终的选择是这个,我就祝福你们。” 不是她不想问,而是她没有勇气问,她也没有资格去问。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对蒋凌瀚的感情到底是什么,耗在她身上,只是浪费时间罢了。所以在蒋凌瀚有了更好的选择的时候,她凭什么去阻拦? 温栀回房后就开始收拾东西。既然蒋凌瀚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她也要学会放下,自然不能再赖在这里不走了。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耳朵却一直关注着外边。她能听到蒋凌瀚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隔壁他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在里面不知道干什么。 温栀拿出行李箱,正有条不紊地往里摆放着东西,就听到外面突然一阵喧闹。她放下手上的事情,疑惑地打开门,就跟荣若看了个对眼。 “哟,你还没走呐?还赖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蒋家女主人没做成,就想着赖在蒋家当个保姆也不错?”荣若已经知道蒋凌瀚的决定,所以现在再看到温栀,颇有底气地讽刺道。 温栀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了眼蒋凌瀚紧闭的房门,却见那个平时听不得自己一丁点坏话的人,此时半分动静都没有。 房间里的蒋凌瀚怎么会没听到荣若这难听的话,他好几次都忍不住站了起来。却在手放到门把手上的前一秒退缩了。 他不能出去,不然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如果离开自己,这些温栀都是必须要经历的,他不能时时护着她......蒋凌瀚在心里不断催眠自己,半晌后狠狠一脚踹在床脚,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似的。 温栀有些失落地收回眼,平静地回道:“不麻烦荣小姐亲自过来送我了,我收拾好东西就走。” 荣若自然是把温栀刚才的小动作收在眼里,心里划过一丝狠毒,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收拾东西?这蒋家有什么是你可以收拾带走的吗?” 温栀抬眼,不明白她这么说是想要干什么,却听荣若继续道:“温栀,你当时可是身无分文进的蒋家,你又没有经济来源,如今这些东西,应该都是用蒋家的钱置办的吧?既然如此,那这个家里就没有你的东西,你还收拾什么呢?” 说着,荣若轻蔑地扫过去一眼,上前把温栀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衣服狠狠摔在地上。 温栀愤怒地回望过去。她这下是知道荣若的意思了,无非是想让她净身出户,看着自己被狼狈地赶出蒋家。 可明知道她是故意刺激自己,温栀却还是偏要赌这一口气。 她进门把温希带出来,看着荣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这些东西是蒋家的,我却不是蒋家的人,可以,那这些我用剩的,就留给蒋家未来的女主人来用吧。” 话说完,温栀就带着温希头也不回地走出公寓大门,那些收拾了一半的行李就那么被留在了原地,保持着之前的样貌。 她临走前,最后看了眼蒋凌瀚的房门。她一点也不怪他,之前那四年,如果不是蒋凌瀚,她很可能根本就撑不过来,这都是她欠他的。 荣若面色铁青地看着温栀离去的背影,愤恨地骂道:“你胡说什么,谁要用你用过的东西啊!”可不管她怎么喊,已经走远的人却一句都听不到了。 第二百零九章、净身出户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携走出蒋家大门,温栀紧紧攥着温希的手,似乎想从中汲取一点力量。 “妈妈,我们以后不住在这里了吗?”温希天真地问出声,温栀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带着孩子。她看着温希懂事的面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刚才屋子里发生的事,温希似乎也看懂了一些,反而反过来安慰温栀道:“妈妈你别难过,我们以后不要爸爸了,温希以后也不会老是去找爸爸,这样就不是我们被赶出来,而是我们不要他了。” 温希还不知道她们现在的处境,可看到温栀难过,她就总想着要让妈妈开心起来。 温栀看着这样的温希,突然心里就泛起酸来。她从小教导温希的就是要坚强,碰到困难要自己克服,可从来没告诉她,如果遇到事情,也可以撒撒娇偷个懒。所以现在,即使是温栀自己想要逃避现实的时候,温希还是会站出来,变成她的第二个避风港。 公寓内,蒋凌风看着荣若走掉之后,才来到蒋凌瀚房间里。 “哥,你到底怎么想的?温栀已经走了,被你逼走的!”蒋凌风不解地问道。他还是相信蒋凌瀚,认为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到有人这么问自己,蒋凌瀚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复,又带上他那副冷淡的面具。 “什么怎么想的,你还不了解你哥么?我怎么会做违心的事,当然是因为就想娶荣若,所以我才这么做的啊。”蒋凌瀚似乎不想多说,刚才荣若把自己的火气激起来,他还需要时间自己一个人冷静下来。 蒋凌风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继续追问道:“哥,我还不了解你吗?我又不是温栀,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你怎么对温栀说的我管不到,但你没必要连自己的内心都骗。” 蒋凌瀚听着这话,突然沉默下来,半晌后才说道:“阿风你知道吗,我这两天有多难过,我每次看着温栀,我跟她说让她走的时候我自己心里有多难受......” 蒋凌风见蒋凌瀚终于愿意跟自己说真话,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继续听着他说下去。 “但是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啊,温栀她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不管她对我是什么感情,是感激也好,依赖也罢,但这都不是能让她冒险的理由。既然她不爱我,蒋家如今的纷争又这么激烈,我不如放她离开。这样,对她才是更好的选择。” 蒋凌瀚说着,痛苦地垂下头。 “我不能那么自私......阿风,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我的命啊,就该被蒋家榨干最后一丝利益。” 蒋凌风没想到他哥已经考虑到这么多,而且他说的又句句在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说道:“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生活就是要两个人过过,才知道合不合适啊,嫂子她一定能理解你的。” 蒋凌瀚只是摇着头,急急地对蒋凌风说道:“阿风,你帮我保密,别告诉温栀好吗?就当帮你哥最后一次了......” 蒋凌风看着这样的蒋凌瀚,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道:“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一直都站你这边。” 拉着行李箱,走在街上的时候,温栀在想,终于......有一天变得无依无靠,没有了以往的骄傲,也没有了曾经冲动的勇气,终究还是一个人挺过了深秋的悲凉。出了蒋家的温栀和温希两个人身无分文。 “妈妈,我好饿。”温希弱弱的声音传入温栀的耳中的时候,温栀最后一点的尊严被打破了。蒋凌瀚在温栀离开的时候给了她一张卡。可是温栀的尊严不允许让她接过那张算得上是分手费的卡,她知道如果接过那张卡,她这些年的一切尊严都在那一刻荡然无存。 所以当温希说出她饿了这样的话的时候,温栀就知道自己的尊严在生活面前没有任何的可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空洞的梦,一场非常可笑的梦。原本以为可以为温希找到一个温馨的家庭,哪怕自己为之付出所有也在所不辞。可是………… 这个世界对我,还是没有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哪怕只有一次,眷顾我一次也好啊! “妈妈………”温希又叫了一声,温栀回过神来对着温希说:“希希,我们去吃饭吧。”温栀带着温希去了一家店,吃了饭后,温栀对在身边的服务员表达了歉意说自己会在这洗盘子,服务员看着她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最后挥了挥手意思是“你们走吧”。 出了饭馆,温栀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两个人拖着一个大的行李箱,落魄的淋着雨走到了一家看上去非常破旧的旅馆里。可是旅馆里已经住满了人,多的是在街边的流浪汉,温栀找了个还算人少的角落,和温希一起趴在行李箱上,温希已经睡着了,温栀只能半眯着眼睛暂时的注意一下。 当温栀挣开眼的时候第一瞬间就是看看温希,看见温希还在身边的时候,瞬间放下心来,本来温栀打算眯一会的,可是没有想到却睡着了。这时温希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说不清楚话,只在那喊着“妈妈”温栀觉得不对劲,赶紧摸了摸温希的头。 非常烫。温栀吓坏了,赶紧跑着温希跑了出去,跑到医院去了,却因为没有钱被拦在外面的时候,温栀绝望了,哭着对医院的人说:“求求你们,救救她吧。”可是这毕竟是在国外,钱就是一切。 突然,温栀被扶了起来,接着就听到一个声音,“快带去医治。” 温栀一下子就倒下了,晕倒的时候,以为自己看见了蒋凌瀚,就说了句“你怎么来了?”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嫂子,嫂子,温栀,温栀………”蒋凌风接住了到下的温栀。 当温栀睁开眼的时候,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希希,希希” 在转过头的时候,发现自己进了医院,并且身边有一个人,仔细看来才发现是蒋凌风,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并且问道“希希呢?”蒋凌风说了一句“她发烧了,正在挂点滴”。温栀一下子放松下来了。 看见这栋别墅的时候,温希已经出院了。这是蒋凌风的私宅。“蒋凌风,谢谢你。等到了证件办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回国了。”蒋凌风笑了笑说,“不用了嫂子,不要着急,你就在这住着!”温栀摇了摇头说,“你还是叫我温栀吧,嫂子,你应该对着荣若叫。” 在安顿好温栀母女后,蒋凌风出门买了温栀和温希所需的生活用品,放回家后,温栀叫住了蒋凌风说“凌风,等等,等我回国了,就会把钱还给你。”蒋凌风笑了笑说“嫂……温栀,不用着急,对了这张卡,你还是拿着吧。” 温栀打算拒绝,但蒋凌风笑了笑说“放心吧,这不是那张,如果你介意的话,就算是我借给你的,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身上怎么一点钱都没有,我哥也真是的,唉。” 温栀接过了卡后,就跑到外面去般正件了,边走边想,荣若啊荣若,你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想把我变成一个无证人员吗,想让我不知不觉的去死吗?可是,我已经把蒋凌瀚让给你了,我退出了,你就这么不想放过我吗?扔我证件,所谓何意啊。 温栀在办理了相关手续后,得到的通知就是办理手续必须得两个月了。也就是说温栀就得一直的在这住下去。 这天,温栀做了一桌子菜,把蒋凌风叫了过来,郑重的表示了感谢。并且将谢礼给了蒋凌风。 “温栀,我想替我哥说声抱歉,是荣若,是她,以死来逼我哥的,我哥他是爱你的,他真的很爱很爱你,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原谅他,他真的很爱你啊。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啊!” 温栀看了看蒋凌风笑了笑说:“没关系,都过去了。” “嘭”蒋凌风给温栀跪下了,温栀连忙去扶他起来,说“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怪他,没有,这本来就是我自作自受的,你快起来啊。” 蒋凌风依然跪着,一个劲冲着温栀磕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向我哥道歉了。”温栀看着他,蒋凌风和蒋凌瀚关系非常好,这么做说不定是蒋凌瀚想要向她这么说的,可是,可是……她还是不能释怀。 也许是被伤的太狠了,所以温栀的心中已经失去了一定的信心,并且,没有了再爱人的勇气了。她真的害怕了,没有了勇气反正这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了,蒋凌风还是不停的道歉着,温栀没有了办法。蒋凌风突然一下子倒了下去,温栀在看他的时候蒋凌风醉倒了的样子。 想了很久还是拨出了那个电话号码,“喂,温栀,怎么了,” 当蒋凌瀚开车过来的时候,温栀将蒋凌风扶上了车,头也没有回的往房间里面走。“温栀,我……………”蒋凌瀚叫住了温栀,温栀转过头看着蒋凌瀚的眼睛,眼睛中充满了无奈和可悲,并且,含有泪水。 温栀害怕看见他,但是蒋凌风得回去,她不可以在给他添麻烦了,所以,她打了他的电话,但是他不知道了,为什么要叫他过来。 “你过得怎么样?”蒋凌瀚问道,温栀笑了笑说“嗯,过得不错,有吃有喝的,反正,这段时间的照顾,非常感谢!”蒋凌瀚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不要在假装坚强了。你明明…………” “明明什么,是什么事情被你发现了吗?我告诉你没有什么都没有啊!你在知道我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嘛?希希生病了。我一无分文的连医院都不让进。我差点以为我就交代在这里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 蒋凌瀚摇了摇头说“不是的 ,你听我说,,,,” “够了 ,不要说了。你走吧。”温栀笑了笑说“都过去了。” 她啪的一声关上了门。温希站在房间里面看着温栀问“妈妈。你怎么哭了啊?”温栀摇了摇头说“希希,没事,去睡吧!” 温栀把温希哄睡着了后,拿起了酒,坐在了地上开始喝了起来。 坐在车上的蒋凌瀚拍了拍蒋凌风说,“醒了,别装了,她根本不想见我,你这又是何必呢?” 蒋凌风摇了摇头说“嫂子真的瘦,骨头隔得的我生疼。唉,如果是我,我誓死也不会让我的女人受到伤害的,哪怕与世界为敌,我也不会让她一个人过着悲惨的日子。你是不知道那天我找到嫂子的时候,她晕倒的时候,我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啧啧啧。” “不要说了,下车,下车!”蒋凌瀚心疼的不行,对着蒋凌风说。 蒋凌风摇了摇头说,“不要,大晚上的,我害怕。”“闭嘴!快点下去!”蒋凌瀚打开车门一下子把蒋凌风推了下去。瞬时间将油门踩到底,开了出去。 地上的蒋凌风吐了一口土,对着蒋凌瀚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说“唉,还是抵不过一个家庭啊!” 无疑了,本来的日子就有了选择,在母亲和女人之间做出了选择,同时也给出了决定。没有了快乐的日子。喝了一瓶酒的温栀坐在阳台上想起了过往,回顾这一生,所以的事情,开心的,痛苦的,难过的,绝望的,无奈的。世间种种不过是个情字。 谁 在云雾里 被萦绕 禁锢于此,谁 混沌中 被唤醒 自由放纵,赴约这场无尽盛宴,泪流向 浩瀚里 倒数着时间,谁在 阴暗中 缓缓抬眼,被 吞噬 跟随潮汐蔓延,留与星辰共赴光年,泪流向 浩瀚里 倒数着时间,谁在 阴暗中 缓缓抬眼,被 吞噬 跟随潮汐蔓延,留与星辰共赴光年,留与星辰共赴这时间的所有考验! 温栀想起了这段话,所谓大爱情,不过是这人间的一切种种因果。没有什么可以缓解心中的伤痛了,如果就可以带走一切痛苦,那么她愿意醉倒在这儿。 此时的蒋凌瀚坐在家中的阳台边上,喝的酩酊大醉,忽然眼中划过天上的月亮。都说月亮最能表达相思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她和他一样都在看月亮呢!一眼望穿 千年是非,难判错与对,两相无言 各自慌乱,何处惹尘埃,三生有幸 至死不渝,赔她一生何惧,四海飘零,相思知意。 这时的温栀也正在看着这颗又大又亮的行星。月亮总是给她一种深邃的样子,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蒋凌瀚的时候,他给她的感觉,同月亮一般,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在坠入深渊的时候,抬头仰望,仰望寻觅温暖目光,残风迎浪,他的眼底有星河荡漾。仰望是他站的方向,俯视是含泪的过往。 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看着月亮。却没了交集,此时此刻她的心中突然划过一个人,那个人给了她无法磨灭的痛。曾经的他,那个他。仰望是他站的方向,俯视是含泪的过往。 温栀突然陷入了可怕的回忆,赶紧摇了摇头。温栀并没要求有谁能体会,更希望别善做慈悲,同情才不会给她安慰,反而让她流泪,走得越近心越像刺猬,从未卸下防备,不如早就把她向外推,彻底粉碎,在他眼中她是谁,想让她代替谁,彼此交换喜悲,爱的多的人总先掉眼泪。 她相信她已经快要,快要把他忘掉,得不到 也不要乞讨,在陷得太深的海底,她也只剩下她自己 能依靠,所有的一切都得自己承担。 对于蒋凌瀚,她很抱歉。在她跟着他来y国的时候,那一刻她的世界有了色彩,这一生无法忘记关于澄蓝色的他,像一份礼物悄然呈现在她的世界,也曾想过以后生活没有牵挂,,而那些他送她的梦,教她折的花,他们之间的回忆,像倦鸟失了归期,为何一切,变得如此,无法回到过去,就算如今,天各一方,祝他余生动听,就算如今,天各一方,她也不后悔。毕竟这是他的选择。 第二百一十章、倾诉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算是她来到Y国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脱离蒋家,若说心里是什么感觉,不舍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反倒是一种解脱和如释重负。 离开蒋家后,温栀没了经济来源,只能出去继续工作。可这是在Y国,光是语言不通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温栀投了很多简历,可却四处碰壁。无奈之下,她只好带着温希先暂住在蒋凌风的公寓里。 “喂妈,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呀,国内这会儿应该是半夜吧?”温栀忙着手上的家务,顺手接起余琼的电话。她现在整日闲在家里,也就只能收拾收拾房子来打发时间。 “我听说你现在从蒋家搬出来了,那小子还要娶什么荣家的女儿,怎么回事?”不等温栀回话,余琼已经连珠炮似的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去。 她当时就给蒋家的人说过,她余琼的女儿背后还有一个九盛集团给她撑腰,就是为了不让温栀受到欺负,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变成这样。果然如走前温乔所说的那样,她在国内鞭长莫及的,温栀有什么意外还真来不及帮忙。想到这,余琼就是一阵懊恼。 温栀有点意外,余琼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但她又不想让母亲费心,只能结结巴巴地回道:“没什么,就是来了这边之后才发现,我们两个人其实并不合适。蒋伯父家里也有意跟那个荣家结亲。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 余琼听完后一阵沉默,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就蒋家那小子以前在国内对温栀的痴迷程度,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她都不相信,无非是被人用了点下作手段给逼迫的。 但温栀有句话说得对,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若是他们两人不愿意,这谁也没办法把人分开。更何况,这毕竟是小辈的事儿,她能做的也只有无条件的站在温栀身后,不能干涉她什么。 余琼这么想着,回道:“温栀,既然人已经出来了,那之前的事儿就都别想了。你现在不是任何人的温栀,你以后就活给你自己。妈妈在你身后,你什么都别愁。” 余琼说完,温栀的手机上就接到一条汇款到账信息,她看清汇款人之后,眼眶一热。 “妈,谢谢你。” 有了余琼的帮助后,温栀倒是不用愁吃穿了,只是也不能总这么无所事事下去 。思来想去,她还是又想起了自己在国内干的事,毕竟也就这个,是自己可以拿的出手的了。 说干就干,晚上温栀登上电脑,打开自己那个熟悉的账号。说起来这个账号还是自己在国内的时候,为了方便画室接单才注册的,没想到之后就一直闲置起来,也不知道当时加的人还记不记得自己。 想到这,温栀下意识地点开那个属于纪衡的账号,却意外的发现对方现在也在线。没等她打招呼,对方像是也才发现她一样,迫不及待地发来了一个表情包问好。 温栀看着屏幕上可爱的可达鸭,唇角无声地弯了弯,仿佛连日来的压抑都一扫而空。 “实在抱歉啊,因为我最近忙着出国的事,都没有时间打理账号,画室的事也耽误不少。”温栀三言两语向他解释清自己的近况。 “你出国了啊,那你不在画室干了吗?” 屏幕这一边的纪衡看到温栀上线,激动地直接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愣是平复了好一会情绪,才稍稍克制住打字时略有些颤抖的手。可为了不让温栀起疑,他只能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这么询问道。 温栀一看,忙回复:“对,画室不去了,但是你放心,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还是可以找我,我还接单的。毕竟我跟孩子两个也要生活呀,得给自己赚点生活费才是,也算给自己找点事做。”温栀打到这,语气带上一丝调笑的意味。 纪衡一愣,从温栀的话里听出了些什么,他试探着打下一句话。 “怎么了,你在国外生活得很困难吗?”纪衡的手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很久,最终一咬牙,飞快点了发送,然后把视线移到一旁,半晌不敢看电脑屏幕。 他不知道温栀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蒋凌瀚难道不管她吗,不然怎么会让她连生活费都没有?可当时蒋凌瀚明明答应自己,会让温栀过上更好的生活的,不然自己凭什么放手......想到这,纪衡攥紧了拳头。 温栀看到这句问话,先是愣了愣,可想到自己现在面对的这人,既是她熟识的老友,却又在现实中隔着一定的距离,是能倾诉的最好人选。这么多天,她虽然面上看着仍是一副坚强的样子,可蒋凌瀚的决定到底给她带来了些影响,如今纪衡这么一问,她还挺想找个人说说那些事情的。 “其实我来国外,本来是跟着未婚夫一起来的。我们本来就在商量着结婚的事情了,谁能想到他家里人突然不同意,硬是逼着让他娶一个家里比较有势力的女儿......” 纪衡看着未婚夫那三个字,眼睛被刺了一下,可还是耐着性子看下去。 “本来他也不同意,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谁知道他有次从家里回来后,就不太对了,之后更是提出了要娶那个女孩儿的决定。我本来就没什么资格质疑他,总也不能赖着他不是?” 温栀打到这,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继续道:“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了,我做的,应该没错吧......” 纪衡听着,心脏狠狠地揪在一起,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地答应蒋凌瀚。 “那你最近,还好吗......”纪衡犹豫着打下字,等着温栀的回复。其实他想说的是,温栀现在在Y国还能坚持的下去吗,如果实在不行,回国后他一定不会再放开温栀的手。可纠结半晌,他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温栀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觉得好笑的同时,心里还是有点感动,她到底还是有人关心的。 “我没事的,那些都已经过去啦,我已经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你要真想帮助我,多来点订单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温栀打趣着说道。 本是她无意间的一句玩笑话,纪衡却记在了心里。两人结束对话前,纪衡特意让温栀空出最近的时间,直接一口气订了十幅画。 温栀错愕地看着这个数量,没想到那人竟当了真。画作的价格本来就高,这人却一口气要十幅,怕不是拉了全家人来买她的画。 温栀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想再去问问那人是不是打错了数字,可却见人已经下线,只好作罢。 她看着网线对面这人熟悉的行为处事,突然心里一阵晃神。在她过去的记忆里,纪衡做事也总是喜欢这么霸道。其实不光是这一件事,温栀早就觉得网络对面的这人,说话时的语气若有似无的跟纪衡很像,导致她很多时候都将纪衡的脸安在这人身上。 温栀为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正想到纪衡,她下意识地去床头柜里摸索那个装着蓝宝石项链的盒子,却摸了个空。温栀愣怔地回神,这才想起来,自己那天被荣若逼得走得急,所有行李都没有带出来,那个项链自然也被落在了蒋家公寓内。 温栀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像弄丢了什么东西,心里有个地方被刮得生疼。 她记得自己放那个项链的位置是在柜子里,上面还盖了好多杂物,柜子外面还被自己上了锁。荣若就是再得势,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住进公寓里,所以盒子应该还没有被荣若发现。只是若再拖得久一点,就不一定了。 温栀想到这,掏出手机,看到通讯录里置顶的蒋凌瀚的名字,下意识地就要拨过去,她已经习惯了一有什么事,都能找蒋凌瀚来解决的日子了。 只是这一次,她必须要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温栀按下去的手指猛地一顿,向下滑了下,找到蒋凌风的电话拨了过去。现在唯一能在蒋家出入自由,还愿意帮自己的,就只有蒋凌风了。 “喂嫂......温栀啊,碰到什么事儿了吗,需要我过去不?”电话刚接通,独属于蒋凌风的那种朝气蓬勃的语调就流了出来。 温栀听着他的口误,虽然心里苦涩,可现在却不是感怀的时候,她着急地说道:“阿风,你能帮我个忙吗?你现在去我的卧室里,在衣柜里从左往右数第二件风衣的口袋里找到一把小钥匙,然后去开左边床头柜拉开的第二个抽屉,能看到一个珊瑚绒的小盒子吗?” 蒋凌风照着她的指示,云里雾里的打开了抽屉,拿出那个盒子,不禁感慨道:“温栀,这别人不知道的,以为你藏了什么稀世珍宝呢,这么复杂......” 温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仍旧坚持道:“你看到了吗?” 蒋凌风看着手里这个小巧的盒子,笑着应道:“找到了,你要这个干吗?” 这一看就是装女士首饰的礼品盒,他可不知道温栀以前跟纪衡的那些事情,所以看到这个小盒子,想当然的以为是蒋凌瀚送给温栀的。看着温栀这么宝贝这个盒子的样子,蒋凌风心里不禁再一次为两人感到遗憾,明明就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也不知道哥他怎么就认定温栀不喜欢自己的...... “你现在方便吗,能不能把他带出来送到我这里呀,或者你说个位置我去取也行。” 蒋凌风还沉浸在哥哥嫂子互相错过的大戏里,听着温栀这么说,一口答应下来:“你放心,我现在没啥事儿,这就给你送过去。” 温栀闻言,放下心来,眼睛出神地盯着地面。 蒋凌风挂断电话,正要出门,却像是又突然想到什么,皱眉打了个电话。直到他面前出现一位金发碧眼的土生土长的Y国人,他才带着那人一起出发。 “咚咚咚......温栀开下门,是我。” 温栀还等在家里,听到门外蒋凌风的声音,忙跑去开了门。门一打开,她的视线就黏在了蒋凌风手里的那个盒子上,眼里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蒋凌风自以为了然的把盒子地给她,却见温栀满心满眼都是她手里那个小物件,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身后还站了个人,所以忍不住地介绍起来。 “温栀,这是斯蒂文,专门负责教你和温希Y国语言的,这样你们以后出门,就会方便很多。” 温栀闻言,惊喜地抬起头,连声道谢道:“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啊,这请外教需要多少钱,我还给你吧。” 蒋凌风一听忙说:“别别别,你可别提钱,不然我哥他可不会放过我。这是我朋友,你放心用就是,不需要什么钱的。” 一提到蒋凌瀚,两人均是默契的一愣,然后保持沉默。 第二百一十一章、结婚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妈妈,你看我画的!”温希捧着手里的画,献宝般跑到温栀身旁。 温栀正在做饭,双手油腻腻的。她偏过头看向温希手里的画,眼里满是笑意。 “画的是妈妈吗?真好看,我们家温希太棒了!” 温希面上绽开笑容,眸子黑得发亮,像是有星星在里面闪烁。“是!左边的是他们!他们也画了我们的!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在画画……这里,我,我想画爸爸……” 她指着画上最右面靠在门边的那个身影,比她们高出许多的身影光是瞧着,就给人股极大的安全感。身影没有脸,甚至还没涂颜色,但她知道,那彩笔画的人,不知像这样看过她们多少次,只是神情温柔,眸里含笑,不远不近地看着她们。 她也就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守护着她们,她们能以表面夫妻实则朋友的身份陪着温希平安幸福长大,这倒也是彼此的心愿。可是……脑里掠过荣吾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她心一颤,赤裸裸打了荣家小姐的脸,就算不是她,她也知道荣吾肯定会算在她头上。 想起荣吾踹温希的那一脚,她又是愤怒又是后怕,若她孑然一身,她是不会惧这个泼妇的,可她有温希……蒋家在这里不如荣家,她还不是蒋家的直系亲属,荣吾发起疯来,她多半是护不住温希的,希瀚,更不能他出面,不然她们只会更困难…… “妈妈?妈妈!妈妈……” 温希摇着温栀,嘟起小嘴,满脸纠结。她讲了好一会儿了,妈妈都没什么反应,难道在这里画上爸爸整幅画就不好看了吗,要换个地方画吗?可这是她最常见到的画面,换了她不一定画得出来啊…… 温栀被摇回神来,撑出个勉强的笑容,却没敢再对上温希的眼睛,匆匆揭开锅盖,她语气里都透着说不出的苦涩。 “……画上吧,爸爸看到了也会很开心的。希希,妈妈有点忙,等妈妈炒完菜再来看希希画画吧,要是妈妈炒糊了,希希和小伙伴们就没有好吃的菜了。” “但是……好吧。” 温希想说些什么,眼珠一转,还是闭上嘴,蔫蔫地拿着画出了门。 她和妈妈一样学东西学得很快,特别是画画,她可喜欢画画了,妈妈也经常说她很有天分。 虽然已经有好几天没见着爸爸了,但是有小伙伴们一起玩,她这几天也很开心,她终于有朋友了,好想让爸爸也知道这个消息,大家一起玩……这就是她最喜欢的生活,最大的心愿。 “我闻到香味了!” “还好我家做饭晚些,我就在希希家吃了!” 温希走到了小伙伴们身后。小伙伴们坐在凳子上,排成了一排,面前摆着画,人却是挤在一起,小声嚷嚷着如何蹭吃蹭喝。他们也是被家人教育过不能在别人家里吃饭的,可……这所有的坚持都抵不过吃过一次温栀做的饭,虽然吃了后回去大多会被揪着耳朵骂。 温希胸口突然不那么闷了,面上又绽开抹笑容,她拍了最中间的小伙伴的肩,倒把大家吓得全身一抖,扭过头见是她才放下心,还以为自家大人今天叫吃饭叫那么早。 “大家都在我家吃啊。”她奶声奶气的,为妈妈的厨艺深深自豪着,不明白有两位小伙伴为什么苦着脸。 又过去了三天,饶是懂事如温希,也忍不住问了妈妈句为什么爸爸还不回来。虽然她知道答案是忙。 到温希午睡的时间了,温栀哄着温希睡熟后,突然听到了门铃的声音。 她打开门,那张比蒋凌翰稍显稚嫩的面颊撞入眼底。 “嫂,咳,温栀姐。” 蒋凌风硬生生改口了下意识蹦出嘴的称呼,面上显出了几分尴尬。 只这脱口的一句话,她就明了,她一直忧虑的事,还是发生了。 “进来说吧。” 两人都在沙发上坐定,沉默了好一会儿,蒋凌风才叹了口气,慢慢说道: “温栀姐,我替我哥向你道歉,他也是真的力不从心,毕竟蒋家和荣家纠结太深……我哥他,要和荣吾结婚了。” “恭喜啊。” 温栀倒是笑容暖暖,面色无异地接上了话茬。她以为她会很难受,出乎意料的,除了失望和难过外,她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 这样来,蒋妈妈和温希都会有平静的生活了吧。她一直对不起凌翰,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感激与愧疚,可在一起越久,她心底的愧疚发酵得就越浓。她走不出过去的阴影,还要一直连累温柔的凌翰。凌翰做到了他说的永远不会强迫她,她却没做到她心底的诺言。荣吾这么爱他,他们也算门当户对,她早就该退出的…… “温栀姐,你不要难过,我哥他有让我照顾你们,他说,温希永远会是他的女儿。温希也一直会是我的侄女。” 蒋凌风慌慌张张的声音落入耳里后,她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白色餐巾纸。 她静静地落下了泪。 “抱歉凌风,我失态了。”接过纸,她擦干眼泪,心底的怅然并未随着眼泪流出。 “嗯,我们会开始新的生活的,凌,蒋凌翰不用担心。麻烦凌风了,很高兴能遇到你们。”在她最无助的时候。 温栀站在门口,目送蒋凌风远去。 凌翰终于要结婚了。她耽搁了他那么久,也该送个新婚礼物表达下祝福和歉意吧。也算是……在她和他之间画上个完美的句号了。 她和温希,以后就真的只有彼此了。 在晚上温希又没忍住问了句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她终于没再用忙搪塞过去。眉目微垂,她笑得恬静温和。 “希希,要是让你在爸爸和妈妈中选一个你会选谁啊?” 温希看着她,黑汪汪的眸子澄澈见底。 “妈妈也问了小伙伴们说的大人肯定会问的问题……真的要选的话,我会选妈妈。但是,我更想我们一起生活,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 她被哽住了,眼眶一阵酸胀。打了一下午的腹稿,在温希这段话后,她怎么也吐不出腹稿的半个字。 “……希希真懂事啊,爸爸那么忙,不陪希希,希希都还一直想着他,等爸爸过几天有空了一定要好好罚他。” 她压下了胸口的闷涨,尽量语气平静含笑地逗起温希。 终究,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和温希说爸爸不会再回来了…… 第二天叮嘱好温希,她独自去了商场。 和服务员说了是挑新婚祝福礼物,服务员训练有素地带着她逛了半层楼,她很认真地挑出了个,看着服务员为其裹上漂亮的包装。 带着礼物回家,她与温希度过了安宁的一天。 时间水般流逝,温希仿佛知道了什么般,再没问过温栀爸爸去哪,她也只是怕妈妈难过。妈妈不说,可是她知道,因为妈妈的眼睛在她回答了那个问题后再没有亮起来过。 “……麻烦你们了,温希很听话的。我晚上就带温希回家。” 对着温希小伙伴家人抱歉地笑了笑,温栀又低头对和小伙伴正用眼神交流的温希道:“希希,乖乖听话,要做到和妈妈昨晚的约定哦。妈妈晚上就回来,很快的。” “嗯嗯!”温希抬头和妈妈对视,认真坚定的模样倒是逗得小伙伴家人笑了起来。 她还是想在角落里看着他成婚,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就像他以前那样,在心底为他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她求凌风给了她一张邀请函,穿上白色礼裙打扮得较为朴素地去了婚礼现场,她可不想被发现。 不过这想法最终还是落空了。 “阿栀?” 刚在一角落站定,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慈祥的声音,声音里满是惊喜,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过身笑容柔和地软声应道:“蒋夫人好。” 蒋妈妈面上的笑僵了瞬,动动唇,她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知道,温栀的做法最是无可非议的。 “……温栀,你也别怪凌翰。” 站到她身旁,蒋妈妈也明理地换了个称呼,压低声音,很是无奈,本能地为儿子说起话来。 “这蒋家,毕竟还是那个蒋总在管。凌翰他对不起你,可这并不是他的意愿,你知道他的心思的,你们在妈心里也一直是最般配的……” “蒋夫人,我知道的,是我亏欠的更多,我怎么会怪他……荣小姐和他很般配,他们会幸福的。我和希希也会开始新的生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温栀的话全是真心的,笑容里也多了丝释然。但这番话语,落进蒋夫人耳里,却是令她一阵心酸。 阿栀说的如此轻松,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吧,可是,她们除了接受,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荣吾是荣家的小姐,这就是她最大的依仗。她哪怕再不喜欢她,也只能压在心底,最多不疼不痒地刺她两句,何曾有一个婆婆,当得像她这样憋屈……为温栀不甘,为凌翰不愤,为她自己……不乐。 二楼的楼梯间,拐出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 他踱步而下,雪白的燕尾在身后轻轻漾动,通身白,似乎吸进了整个酒店的灯光般,亮得绚目。举手投足间全是浑然的贵气,面上的笑容亦是礼貌疏离,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那个堪称完美的蒋大少爷,从不会情绪外露。 直到见着他穿上了新郎的服装,她才恍然意识到,她真的错过他了……她心底,骤然腾起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伸出了手,手上的香槟酒杯和另一男人的撞在了一起。 酒色金黄,光芒折射下,为他纯白的手套镀上层渐变的鎏金。他的面容,亦是如此的白,像是许久没休息好的苍白,虽然眼底并未有乌青。荣吾的婚礼,荣家与蒋家的婚礼,决不允许他有乌青。眼眸很黑,如无波古井,又如无底黑洞,万物都不能波动那双眸子,万物也逃不出那双眸子,与整个人的光亮相反,他的眸子,他的墨发,暗得沉闷。倒是有光在发上晕染,却不过也只如人喑哑的一声叹息。 外表可以伪装,内心终是无法欺骗。作为心灵之窗的眼睛,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情绪。 他的眼睛里,压抑着深秋的寒凉。 许是她看得太久,蒋凌翰向她这边投过了视线。 她慌忙转身,躲在了身前刚走过来交谈的二位宾客后,对着蒋夫人眼神示意。 蒋夫人也明白,她儿子要见着温栀,好不容易和他父亲谈妥的事又要变卦,让荣家丢人,他们还没这个实力。对蒋凌翰笑了笑,她垂下了视线。 蒋凌翰也以笑回对,眼里,倒是出现了星点的光,虽然在视线收回时就再次熄灭。 “谢谢蒋夫人……这,是我给新人的新婚礼物,我也不方便亲手交给新人,就劳烦蒋夫人了。” 将手上包装精致的礼物递给蒋夫人,她笑容里也有了些疲惫。多是见着了蒋凌翰情绪后的疲累。这种无力感,真的能把一个人压疯。 “这不行……” 蒋夫人下意识推回拒绝,她思虑良多,知道不管出自什么身份,她都不能收这份礼物。 “只是一个朋友的祝福,斩断所有羁绊的祝福。” 她少有的语气微微强硬起来。 瞬间明悟了她意思的蒋夫人手一顿,又是一口气叹出。 “那我替凌翰谢谢你,你是多好的孩子啊,是凌翰对不起你……” “没有。那夫人,心意已表,我就先回去了。祝蒋少爷和荣小姐新婚快乐,幸福美满。”她眼里带笑,和蒋凌翰一样戴上了层面具。 蒋夫人倒是被她突然的生疏惊到了,只一霎,就散出了名门贵妇的教养气场,她彻底明白,她是真的放下了。 “承你吉言,慢走。” 温栀转过身,藏在阴影中向门口走去。 心底蓦地一刺,蒋凌翰偏头,看向了母亲那,顺着母亲的视线望过去。 他看到了那个他魂牵梦萦的背影。雪白的倩影,拐过酒店后门,消失在了门后。 第二百一十二章、珍藏的礼物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妈妈,你来接我了!拜拜啦,我要回家了。”在温希看到温栀是时候冲着自己的玩伴说了这句话,并且对着温栀招了招手,即刻便跑向了温栀,接着温栀和温希两个人回到了家。 再回到家的时候,温希说想要睡觉了,温栀在收拾完东西后,又开始哄温希睡觉,等到温希睡着后,温栀才开始整理今天这一天的思绪,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是过场子一样,一场场,一遍遍的从脑袋中过去。净是疲惫不堪。还有两种,第一种,便是不舍,还有祝福,就好像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个感觉就如同温栀坐在婚礼现场的她,找了一个角落,默默地祝福。时间一秒一秒一秒,倒数计时,往事一幕一幕一幕,突然静止,他挽着她,她挽着他,同桌的人蜂拥而上,将温栀和蒋凌瀚隔开,温栀的请贴是蒋凌瀚的喜贴,她要的一切,他终究是给不了,他总是太清醒,她始终喝不醉。 温栀想起了今天,在她将那个礼物给蒋母的时候,她就已经彻底放下了,新婚礼物,那个是第一次来到y国的时候,蒋凌瀚带她逛街的时候,看见的一对婚戒。她的手要比荣若的手细一点,希望可以送给他。希望可以让荣若放下执念,毕竟那对婚戒是一样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的意思,总是希望他们可以幸福。 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了电脑,发现他还在线,是他,可以给她有心理安慰的地方,他虽然是她的上司,但是还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所以她在国外的经历他是知道的。所以她把他当成一个心里的安慰。她发了今天的事情,并且问了他“如果是这样他会怎么办?” 也许温栀自己还不清楚,自己已经慢慢依赖上了,这个一直叫做颐阳的男人,还是说这是一种倾诉,温栀不知道,试着代入她的心事,多么可笑的心事,放下所有梦和烦恼,却放不下回忆的乞讨,只剩他们还在坚持。坚持每天做好一切,坚持每天聊聊天,不知不觉的温栀可能已经爱上了他,但是她不知道。 坐在电脑另一头的纪衡看着网络那头的温栀发过来的话,感觉温栀是真的非常伤心,也许自己以前伤她太狠了,她不敢去爱,不敢去表达自己的心意,太过于伤心,一切都是他的错。直到分开了以后才知道自己是爱她的。他非常后悔。 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陪伴着温栀,窗挡住月色 贪恋的交集,在浮语虚词中交映,忙碌的身影 慢慢的长夜,去匆匆地留下感情,却如此地令人着迷,曾经多少个牵肠拉扯不舍夜晚,也只能这样的回答她。 温栀看着聊天窗口的振动,看着那句他发过来的话,陷入了沉思。“没有人可以去等待,不知不觉的放开你”,她问他,什么意思。他回答到“就是那个意思,他这是在放你离开,在追寻自己的幸福,我相信,你一定不快乐,跟他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给希希一个家。” 温栀看着这段话,对着亮着光的电脑屏幕点了点头说“会的,我会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的。”温栀突然发现桌面上弹出了一个到货通知,什么东西,接着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快递到了温栀下楼去拿快递,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个宝石项链,上面有一张贺卡。 “你微笑的瞬间,心绪像断了弦,就算看不见,向前,未来也能够拥有好晴天”突然电脑屏幕又亮了起来,是他发过来的,“喜欢吗?”温栀很差异,有非常激动,问道“为什么送我这个?”不一会儿,聊天框响了“因为你的业绩得了这次大第一,作为奖励,公司决定给你奖励啊!不用太谢我,毕竟我的眼光还是很好的。” 温栀一下子笑了出来,说“谢谢你了我的老板大人。我很喜欢。”另一边的纪衡看着这句话笑了笑发了句“好了。我给你接了一些单子,人家可是点名要你画呢!早点画完,早点休息啊,注意一定要早点休息,晚安。”温栀苦笑了笑发了个“晚安。”只有在和颐阳聊天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无比的放松,虽然工作量很大,但是她还是感觉到快乐。所以她非常喜欢和颐阳聊聊生活。 这边的纪衡看着温栀回的话,打开了一个记事本,写下了一段话,每次在想温栀的时候,就会在这个记事本上写上相对温栀说的话。 翻来记事本的一页页,是有无数这样的话。 “这城市越大越让人心慌,多向往多漫长,这一路经历太多伤,把最初笑容都淡忘,时光让我们变得,脆弱且坚强,我多想能陪着你,把前半生的风景对你讲,在每个寂静的夜里我会想,那些关于你的爱恨情长,我也想能像星光够把你照亮,在你的生命中留下阳光,陪你走过那山高水长,陪你一起看草原。”4月十八日。 四月十九日。…………………“在每个失眠的夜晚都不由自主想起你,和我的每段回忆都在我心里怎么忘记,现在只有一个人躺在空荡的房间里,努力克制自己的身体 尽量不去想起你,我记得你走那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回到家中麻木清洗被雨淋湿的身体,无能为力的感觉像匕首插进在心里,你过得还好吗 我总想这样一系列的问题,漫无目的用酒精麻痹自己假装忘记” 十二月五日…………………“直到现在都还保留着你留下的习惯,每次和你一起出门花费从来都不计算,不想让我们之间存在任何遗憾,你送我所有的东西我都放在了柜子下面,包括过生日那年你亲手送我的那条项链,无数次睡醒脑海都是你离开的画面,既然都过去了只能在心里对你说声再见,如果季节更替 树叶落地银色满际,没能走回原地我再做个梦给你,梦见我们相遇 没有话题满眼笑意,真的再见到你 再次拥抱你在怀里。” 六月二十一日,…………“今天,我很开心,你终于和蒋凌瀚断了所有的联系,我非常开心,我不奢求你可以原谅我,我只希望你可以幸福,我会一直做你坚强的后盾。放心吧,温栀,我会一直,一直的保护你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蒋家更是闹得鸡犬不宁,荣若发现了被蒋凌瀚匆匆藏起来的那个礼物,温栀送的礼物,是蒋母亲自交给蒋凌瀚的。荣若气坏了,直接撕开了包装,直接突然,从里面滑落了一张贺卡,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的“新婚快乐!” 荣若突然愣住了,打开了盒子,发现是一对婚戒,荣若笑了笑,说了句“婊子,我们当然会新婚快乐啊!用她多说。”说完用手动了动蒋凌瀚,蒋凌瀚此刻正看着那对婚戒发呆。这个。这个是…………温栀当初准备答应他求婚时候看的婚戒。他记得,当时温栀说: “凌瀚,如果以后我们结婚了,就用这个婚戒好吗。如果新娘不是我,我就会把这对婚戒送给你的新娘。”蒋凌瀚当时非常生气,并且对,温栀说“如果我的新娘不是你,你回来抢婚吗?”温栀想了想,说“看我心情了。”蒋凌瀚笑了笑说“你这个小野猫,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再见到这对婚戒的时候,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荣若看着蒋凌瀚心神不定的样子,冲着蒋凌瀚说“瀚哥哥,我马上就处理掉,你不用担心了。”然后荣若将卡片撕掉了,蒋凌瀚马上去捡,这时候,荣若从盒子中拿出那对婚戒,冲到厕所,等到蒋凌瀚回过神来,冲到厕所的时候,荣若在那一刻,按下了冲水。婚戒被冲走了。 蒋凌瀚沮丧的不能自已,就冲到了书房准备睡,荣若赶了过来,将蒋凌瀚拉住,“瀚哥哥,若儿是你的妻子,新婚之夜你要留若儿一个人么,若儿害怕。求你了,不要走。”蒋凌瀚斗不过,说“那我要去喝酒”。荣若笑了笑说“好好,我们去喝酒。” 一瓶酒下肚了,蒋凌瀚突然感觉有问题,他从来没有酒量这么差过,这时,一个穿着蕾丝睡裙的女人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开始脱衣服,蒋凌瀚模糊不清,唤了一声,“小栀,……,嗯”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荣若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得逞,结果,蒋凌瀚这时却睡着了。荣若想了想,打开了从家里面带来得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大概三十支针管,里面有种蓝色的液济。荣若对着蒋凌瀚的脖子下了下去。随后荣若躺在了,蒋凌瀚的身边。荣若开始回想这些年的种种,又想起温栀,非常的生气。好,温栀,好的很,想这样留住蒋凌瀚,我告诉你,他永远是我的,我会紧紧的留住蒋凌瀚的,哈哈哈。 荣若坐了起来。趴在蒋凌瀚的身上,将头放在蒋凌瀚的胸口上,开始说话:“人海内,你可知我像灵魂不在,每天的爱逝如风 没有将来,你可听到在谁人心内,你的浅笑像潮水荡去飘来,才是真的最可爱,我最深爱 的你,谁可每夜给你温柔,而我却只暗地苦透,现实就是这样吧,梦也许不再有,若你知道 ,就已足够 ,曾等待,我的所爱在无聊街外,我竟今晚又重温 待你归来,还像当初暗恋你。 那一幕怎忘记,初次相遇的你,路人闹挺挺看我滑稽,为你一笑我愿做猴戏,你大可不必猜忌寻觅,我愿意一生为你追寻,谈笑中提起你,疼痛这般熟悉,穷极一生又何惧,也许只是一个背影,天亮之后就出行,你又会在何处伫立,是否也在等我的你,回顾皆如草木 唯你是青山。温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荣若越说越气,索性从蒋凌瀚身上爬了起来,点了一根烟。走到落地窗面前,看着街道上霓虹灯闪亮。他的一字一句犹如刀剑一样划在心上,而自己的一举一动随着瀚哥哥改变虽然多荒唐,任你肆意晾在一边 从没去想,毕竟她的心脏脉搏为蒋凌瀚跳动,所以她不后悔这么做。 一边的温栀也看着窗户外面的世界,想起了曾经的纪衡,虽然,他伤的她太深,但是,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回想起那个曾经最爱的他。还是回想起来以前让她痛哭流涕的夜晚。 第二百一十三章、再用药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夜已深,荣若这边总算在荣家父母的温言细语之下,渐渐恢复了平静。 荣若恨恨道:“哼,想跟我斗,瀚哥哥我那么爱你,我爱了你5年啊!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女人骂我,还让我滚,这次你休想跑掉,你是我的!” 在这天晚上,还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爱情是蒋凌瀚所珍视的,温栀也不例外,当然她宝贝的还有她的温希。 在这天晚上,蒋父为了他的投资项目和荣家家主把酒言欢,一副和和睦睦的样子,殊不知双方心里的小九九盘算到哪年了。 也是在这天晚上,温栀的宝贝温希失踪了。 温栀原本以为温希在附近玩耍,也没有太过担心,只是在附近找了一下。 可是她找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孩子的踪迹,她的心里隐隐有点担心。 而且经过了昨天荣若来找茬的事情,虽然心中暗暗有了一些想法。但是也觉得荣若也不会这样残忍吧,毕竟温希只是一个小孩子。 但是事实胜于雄辩。温希已经失踪超过24小时了。 这下温栀急了。 于是,她赶紧找到蒋凌瀚,哭泣道:“怎么办,我的温希不见了,都怪我没看好她,但是他是那么的听话和可爱,怎么可能突然就失踪了呢……” 蒋凌瀚道:“什么时候不见得?他是我的儿子,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他捧起温栀的脸认真的说。 但是,无论蒋凌瀚花了多大的心思和功夫去寻找温希,孩子真的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失去了踪影。 这下,蒋凌瀚开始认真了,他给蒋父打了一个电话。 “爸,我只问你一句话,温希哪儿去了?” “谁,温希是谁?你爸我老眼昏花了,我可是谁都不记得了!” “你……” “蒋凌瀚!我可是你爸,你小子要是识相的话,就应该知道,荣家我们得罪不起,这次就是你和温栀应该付出的代价!” 蒋凌瀚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不过蒋凌瀚也不是吃素的,他找到他的兄弟帮忙打听温希的下落,心中也暗暗知道了是谁的手笔。 温栀这边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孩子不见了,作为母亲,她是最着急的,可是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她的心中坚定了一个信念,这件事肯定和荣若有关。 于是,她为了孩子,勇敢的去了荣家找荣若。 她飞快地出了门,打车来到了荣家大门门口。 荣家大门碧丽辉煌,气势让温栀心里有点紧张。 但是为了温希,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闯一闯。 “叮咚……叮咚……” “请问您找谁?”门口的佣人毕恭毕敬的问道。 “您……您好,我叫温栀,我是专程来这儿找荣家大小姐荣若的,请问她在吗?”温栀细声细气的说道。 佣人回答道:“温小姐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我……没有。”温栀底气不足的回答道。 “那这边就不方便邀请您进来休息了,大小姐在外还没回家,温小姐需要我这边给大小姐回个电话告知您来过吗?”佣人礼貌的询问道。 “不……不了,谢谢您。”温栀惊慌的跑开了。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等到荣若,温希去哪儿了,我一定要找到他。”温栀暗暗发誓。 就这样,抱着这样的信念,温栀在荣家大门口等了接近5个小时,终于,一辆加长林肯停在了荣家大门口。 在漆黑亮丽的闪亮反光下,保镖迅速下车,拉开了车门,一双红色高跟鞋映入眼帘,精致的妆容,闪亮的礼服,这样的荣若美极了。 相比之下,因为一直在寻找儿子,温栀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打扮自己,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就冲到了荣家大门口。 温栀跑上去,哀声祈求道:“荣小姐,我是温栀,昨天之后我的儿子温希就不见了,请问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荣若嘴角一撇,尖酸的话跟随内心,自然就流露了出来:“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出门这个样子也不打扮打扮,在我家门口蹲着,别人还以为荣家大门是什么猫猫狗狗都可以进来的呢。” “张妈,张妈……”荣若大声喊道,“把这个乞丐给我赶出去,以后要是敢再来接近荣家大门一步,就给我报警,听到没有。” “遵命,大小姐。”张妈诚惶诚恐的立刻答应道。 听到这儿,温栀差点哭出来,虽然她知道她今天自己一个人贸然来找荣若,肯定没什么好的脸色,但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荣若这样对待。 温栀啜泣道:“荣小姐,我的儿子是我的命,求你把他还给我吧,只要你愿意把他还给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荣若挑眉一笑,轻蔑的看着她。 “是的,我温栀说到做到!” “你这个提议,我倒是有点兴趣,不过,你的儿子能不能回得来,就看你的表现了,懂吗?”荣若哼一声。 “我要你离开我的瀚哥哥,我要你搬出蒋家,我要你滚出Y国,明白?”荣若恨恨的说出这些话。 一滴晶莹的泪珠掉在了温栀柔嫩的手上,“好,我答应你。”温栀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温栀走回了蒋家,这么远的距离,她也走了回来。 她的脚疼,但是她的心更疼。 她好不容易能够摆脱之前在国内受的伤害,来到了Y国,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生活。 温希对她来说,就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她不能失去他。 但是,是蒋凌瀚拯救她于水火之中,难道她要蒋凌瀚为了温希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吗? 她的头好疼。 但是,她还是鼓足了勇气,她要去见一个人,去改变现在的困境。 她去见了蒋父。 “伯父,我是温栀。”温栀面无表情的说道。 “有事?”蒋父头也没抬的回复道。 “我也不跟您兜圈子了,温希在哪儿,您希望我怎么做?”温栀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做好一件事情,你的温希自然很安全。”蒋父不屑的说道。 “什么事?” “自然是瀚儿和荣大小姐的婚事。”蒋父眯起了眼睛。 “他们要结婚了?”温栀吃惊的问。 “只有他们结婚,你的孩子就安全了,你和瀚儿就不要再纠缠了,你斗不过荣家,好了,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蒋父转过了头。 “我明白了,谢谢您。”温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蒋父那儿。 回去之后,她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好疲惫,拿出手机,给蒋凌瀚打了电话:“你现在有空吗?回来一趟吧,我有事跟你说。” “我也有事告诉你。”蒋凌瀚急匆匆的回复道。 过了一会儿,风尘仆仆的蒋凌瀚回来了。 “怎么了?等一下,我有事告诉你。”蒋凌瀚急忙说道。 “行,那你先说。”温栀平静的说。 “我已经查到了,温希是被荣家的人抓走了,但是却没有伤害他,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找个机会把他救出来……”蒋凌瀚欣喜的说道。 “不必了,蒋凌瀚,我今天去见了荣若和蒋伯父,他们已经都暗示我了。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你对我非常好,真的。”温栀抱着头,低声说道。 “不,小栀,你不要离开我,我不爱荣若,我也不想娶她。”蒋凌瀚痛苦的说道。 “但我不能再拖累你了,荣若今天告诉我,只要我离开你,他们荣家就放了小希。”温栀惆怅的说道。 “我们心里其实都非常清楚,我们是斗不过荣家的,在Y国,谁能与荣家匹敌呢?”温栀又说道。 “可是,我不想妥协,小栀,我想和你一起创造美好的生活,我是认真的。”蒋凌瀚看着温栀的眼睛,话里都是诚恳。 “可是我做不到,你知道的,我……我的心里一直有……” “够了,我不想听。”蒋凌瀚大声呵斥。 正在这时,蒋母打来了电话,蒋凌瀚接了电话,表情逐渐凝重。 “怎么了?”温栀关心的问道。 “他们都在逼我,小栀,如果我和荣若结婚的话,你会怪我吗?我不得不为了我母亲着想,还有小希……除了和她结婚没有别的办法了。”蒋凌瀚痛苦的吼叫。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么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温栀认真的说道。 就这样,在两家家长的筹谋之下,蒋凌瀚和荣若的婚礼,在三天后举行。 三天后。 在Y国最负盛名的国际大酒店里。 满目闪耀,红色玫瑰和白色百合相映成辉,到处都是奢靡的气息。 就连知名媒体、报社以及各路名人都赶着来参加蒋家少爷和荣家大小姐的婚礼。 媒体都评论:天作之合! 婚礼开始了。 只见荣若挽着荣家家主迎面走过来,脸上笑意盈盈。 当然,她嫁给了她爱了5年的男人,想必此刻她是幸福的! 突然有一位名媛惊叹道:“天啊,她的结婚礼服竟然是Y国已经久不出山的Grace亲手缝制的,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礼服啊!” Grace是Y国高定界的神话,在国际上获奖无数。 而这次,荣家的大小姐出嫁,荣家势必会让她风光出嫁,想来让Grace出山做一件礼服,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大家心里可就是非常羡慕了。 荣若和父亲走到了蒋凌瀚面前。 蒋凌瀚笑容灿烂,丝毫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时,牧师宣誓。 缘在天定,分在人为,这是你们修来的缘分。 我相信未来不论前面的路有多艰难,你们都会肩负责任坚定地走下去。 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是你们的最终目标! 新郎蒋凌瀚先生,你是否愿意一辈子呵护、保护你的新娘荣若女士? “我愿意。” 新娘荣若女士,你是否愿意一辈子依赖、依靠你的新郎蒋凌瀚先生? “我愿意。” “我宣布,新郎蒋凌瀚先生,新娘荣若女士,两人正式结为夫妇!” “愿爱洋溢在他们甜蜜的生活中,让以后的每一个日子,都像今日这般辉煌喜悦!” 大家纷纷鼓起了掌。 婚礼仪式结束后,蒋凌瀚心情低落。 虽然他在婚礼仪式上掩饰的很好,但是假的就是假的。 他不停的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他看着朋友和他妻子幸福的样子,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温栀的模样。 他甩了甩头,喝酒喝的更猛了。 后来的事情他也不怎么记得了。 只记得是被谁扶到了婚床上。 次日,蒋凌瀚醒来有些头疼。 他揉着太阳穴,以为只是自己昨晚喝多了酒。 正准备起床的时候,发现荣若睡在他的身边。 他急忙跳起来,却发现两人都没穿衣服,而且荣若身上满是青紫的痕迹。 蒋凌瀚摸着有些头疼的脑袋,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是也没当一回事。 婚后,由于荣家对蒋父的投资,蒋家的父子关系有了缓和。 但是蒋凌风却认为父亲害了哥哥,于是想离开Y国。 他找到了温栀,跟她告别。 “栀姐,他们太卑鄙了,我哥也不会幸福的,他们眼中只有利益。”蒋凌风说道。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告别的,我决定要离开Y国了,我不想跟我哥一样,过着这样的生活。” “我支持你,小风,但是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生活,不要让你哥担心,好吗?”温栀眉眼带着忧虑。 “小希也受了惊吓,刚回来没多久,我们都要好好的。”温栀认真的说道。 而另一边,蒋家和荣家生意上的结盟,使得生意越做越好,而荣家和蒋家也不再只满足于蒋凌瀚和荣若结婚。 但是蒋凌瀚对和荣若的夫妻生活却极其不配合。 荣父荣母面对女儿的不幸福,终于插手了。 荣父和蒋父沆瀣一气,偷偷研制了一种能够让人暂时忘记一切和提高性欲的药物。 面对生意上的结盟,也为了傍上荣家这棵大树,蒋父竟然不顾及亲生儿子。 而蒋凌瀚在双重逼迫下,不得已每天都和荣若睡在一起。 荣若则每天晚上都悄悄给蒋凌瀚注射这种药物,以期早日怀上孩子。 也因为剂量小,所以蒋凌瀚一直都没有发觉。 第二百一十四章、回到原点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手机上,再次响起消息,温栀打开看了看,是纪衡发过来的。“温栀,实在不行,就把温希送到幼儿园吧,这样她既能得到周全的照料,你也能轻松一些。看你一天又是忙工作又是照顾孩子的,这么辛苦。” “可是……”温栀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这个提议。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有点不放心。 “哎呀,没什么可是的,你就相信我吧。我不会骗你的。” “好吧,那我一会考虑一下。”消息发了过去,随后又是一句,“今天有点累,我先休息了。” “好,你先好好休息吧,最近一段时间看你也挺疲惫的,等休息好了有精神了我们再聊天。” 然后又是一连串几个表情发了过来。温栀放下了手机,躺在床上,她想着纪衡的话也是有点道理,毕竟温希还这么小,如果在家里,自己忙起工作来,不可能把她从学习到生活上都照顾得那么周全。 在幼儿园里,还可以多和小朋友们接触接触,也可以在老师的帮助下学习更多的知识,会更加系统一些。与其让孩子留在家里,还不如送她去幼儿园。 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国外,有些事情身边并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也没有一个帮助温栀可以做决定的人,现在她和纪衡在网上聊天很聊得来,纪衡一直以来也给了她不少的单子。 从日常的交流上来看,纪衡的每次提议都很奏效。温栀慢慢感觉到手机对面的纪衡好似是自己的一个精神寄托。 事不宜迟,温栀没有懒惰,起身去了隔壁秋莎家,看到秋莎的母亲正在领着秋莎玩耍,便与秋莎的母亲交流起来。 两个同为孩子母亲的女人在一起交流着孩子的成长和未来,温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秋莎的母亲,秋莎的母亲也很同意温栀的想法。 因为孩子在幼儿园才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多接触接触其他的小朋友,也会提升孩子的交流能力,让他们的童年变得更加快乐,而不是在一个房间里孤零零的。 于是温栀便和秋莎的母亲一起,把两个孩子送进了附近的一所高档幼儿园。 这个高档的幼儿园无论是从环境,还是设施,以及教学质量,生活质量都要比普通的幼儿园好的多的多。 刚开始把温馨送到幼儿园的时候,温栀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孩子这么小,第一次在国外的幼儿园,会不会与那些小朋友融合在一起呢?会不会想妈妈呢? 毕竟孩子是每一个母亲的心头肉,放在外面即使照顾得更好,心里也总会有点惦念担心。 刚开始,由于语言和生活习惯的问题,温希还有点不太适应,很多地方也是和其他的小朋友格格不入。 但是,老师们耐心又细心的照顾着这个新来的小朋友,并且跟其他小朋友讲要如何如何对待这个新来的小朋友。 很快大家伙开始跟温希玩了起来,温希的适应能力很强,才没有几天便和其他的小朋友打成一片,对于幼儿园的环境和食物也适应的很快,大家都很喜欢她。 几天时间过去了,纪衡还是惦念远在国外的女儿。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跟温栀打听着温希的消息。 温栀只告诉他,自己已经把孩子送到了附近的一所高档幼儿园,也跟他讲述了温希在幼儿园里的生活,和老师同学们对她的评价。纪衡很是激动,因为他感觉温栀一步一步的都按照他的安排去生活,自己也会一直了解温栀在国外的生活。 这天两个人又聊了起来,聊着聊着,把话题又拉到了孩子的身上,“温栀,孩子最近在幼儿园怎么样啊?有没有宝宝的近照给我发过来看一看。” 提到宝宝,纪衡习惯每次发完消息的时候后面带上两个可爱的表情。 “照片当然有啊~” “哇,真的吗?经常给宝宝照照片吗?那还不赶紧给我发过来借我欣赏欣赏,我可是非常非常喜欢小孩子的,尤其像温希这样玲珑可爱的小姑娘,我特别喜欢,自己也想要一个呢。” 温栀能感觉到纪衡的话语之间,对一个小孩子是如此的渴望,能感觉到纪衡想当爸爸的心里又是多么的强烈。 于是温栀在手机里翻出了几张温希的近照发给了纪衡,收到照片的纪衡立马打开了照片。 他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用着电脑与温栀交流的,所以照片过来的时候,他立马点击放到了全屏最大,看着屏幕里那个小可爱,甜甜的笑容,尤其是眉眼间,笑的表情,简直要把纪衡的心都融化了。 纪衡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脑的屏幕,仔细的看着每一处,从头发丝到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到小嘴巴,到皮肤,他感觉温希是那么的像自己,每一处都有点自己的影子。 “不愧是我纪衡的女儿,真棒,打小就这么漂亮,将来肯定是个大美女,不知道会有多少小伙子迷倒在你的甜美笑容下呢。”纪衡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不仅长得好看,还那么的找人喜欢,听说小朋友们都非常喜欢你呢。” 这时候,纪衡的心里是无比复杂而又骄傲的,他难以抵挡自己此时看到女儿的心情,是那么的激动。 “温希是爸爸不对,是爸爸没有在你童年的时候给你足够的父爱,爸爸对不起你,纪衡的心里越想越感觉到愧疚,那份对女儿无比的思念也越发的浓烈。 情绪飙升到了极致,纪衡紧盯着电脑屏幕,突然他像疯了一样,抢过桌子上的电脑,对着屏幕狠狠的亲了又亲,看着小家伙的脸蛋,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 纪衡一口一口的亲着温希,嘴里叨咕着“爸爸爱你,爸爸好想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让我真正的亲一亲呢?” 纪衡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仿佛自己的动作已经不受了自己的控制了,对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做着疯狂的举动。 纪衡一边亲着电脑屏幕一边抬头看着屏幕上的照片,他感觉自己每亲一下,里面的小家伙好像笑容又灿烂了一下。 那甜甜的笑仿佛就是在对着自己笑,那眼神与纪衡相对,仿佛这个孩子就在自己的眼前。 纪衡抱着电脑,亲了满屏幕的唇印。一时间他内心的激动无法褪去,这是一个父亲对很久不见的女儿心里的那般强烈的想念。 一番激动过后,纪衡突然缓过神来,看着眼前被自己亲的模糊的电脑屏幕,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办公室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刚才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突然间,纪衡感觉自己的嘴唇是冰凉的。他瞬间从火热的激动中回到了现实。 放下了手中的电脑,反复的看着温栀发来的几张照片,并且把这些照片存在一个统一的文档里,以供自己想念女儿的时候可以偷偷的看一下。 这边照片发过去了很久,还不见纪衡有消息传来,温栀想纪衡这么着急跟自己要温希的照片,但是半天又没有回复,只是想跟自己聊天呢,还是真正的想念小孩子呢。 良久之后,纪衡的消息才过来,“真是太喜欢这小家伙了,每一个照片都那么的招人喜欢。要是我能有一个这么可爱又听话又机灵的女儿,该多好啊。” “早晚都会有的,你也会拥有你自己的孩子的,其实照顾一个小孩还是挺累的,又要担心这又要担心那,怕她冷着,又怕她热着,怕她吃不好,又怕她受欺负。” “嗯,作为一个母亲,无论孩子多大在自己的眼里,都永远是一个孩子。” 看着那头传来的话语,纪衡也感觉到了温栀自己一人在外面带着孩子生活确实很不容易,自己只能悄悄的多的给温栀介绍一些单子来照顾她的生活,也算是弥补自己之前的过失。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又聊了许久,多数的话题停留在孩子的身上,慢慢的又从孩子的身上转移到生活又聊起了婚姻,说的越来越多。 温栀感觉自己貌似在茫茫人海中遇上了知己,这个知己从来没有真正的走进过自己的生活仿佛很又很了解自己的生活。 这让她不禁又想起了当年自己的丈夫,如果像现在的纪衡一样,对自己这么了解上心该有多好啊,也不至于让孩子过上了没有了爸爸的生活。 现在温栀每天必须做的一件事就是送温希去幼儿园,早上送晚上接,每天如此,虽然生活工作忙碌许多,但是这两件事定时定点,每天必做,好似又让温栀的生活规律了起来,也更加的充实。 每天从温希走进幼儿园的那一刻,温栀就开始期盼着晚上接小家伙回来,这成了她每天的期盼,也成了她每天工作的动力。 有时心里上的寄托会让一个人变得活力满满,虽然看着仍旧是孤身一人,但是精神上仿佛又有另外一个人在为自己打气,陪伴着自己。 温栀在送温希上幼儿园和与纪衡聊天的过程中,慢慢的感觉,生活也不是那么的一团糟,每天也可以拥有阳光嘛。 又是照常的一天,温栀送着温希去上幼儿园,回来的路上,突然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温栀恍惚间刚要走过,但是总感觉那身材面孔那么的熟悉,转头定睛一看,是蒋凌瀚。 因为离得远,刚开始并没有看的很清楚,温栀一边向男人走过去,一边确认着,果真是他。 “什么时候回来的呢,怎么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呢。” 温栀带着疑惑走向着蒋凌瀚,而蒋凌瀚也看到了她,向她走来。 在这之前,蒋凌翰并没有告诉温栀他又来Y国了,突然见到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似自己又多了一个肩膀,但是心里又没有那种喜欢,说是朋友,又不乏多出了点暧昧。 温栀看到了蒋凌瀚好似比以前瘦了很多,见到温栀,蒋凌瀚站到她的面前,主动打着招呼。 “温栀,是来这里做什么?”蒋凌瀚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不知道温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回来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我也好给你接风洗尘。”温栀和蒋凌瀚的话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口的。 两人的话语相碰,不由得把对方都逗笑了。蒋凌风笑起来的样子是那么的迷人,高高的个子,一张总裁脸,不知有多少小姑娘抢着想扑倒他呢,唯独温栀却对他感觉不大。 “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我们在这里遇见了。”蒋凌瀚笑着说,再次见到温栀的他瞬间没有了那种凌人的气势,更像一个暖男在那里羞涩的笑。 “是啊~这是有缘千里来相见吗?”温栀的轻快的话语让气氛瞬间升华。 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智商不在线,明明之前想了好多的话想要见面的时候说,当看到温栀的时候,蒋凌瀚却有点想不起来了,就知道傻笑着,眼里尽是宠溺。 看着眼前的男人跟之前比起来瘦了很多,面容上看起来也有些许的憔悴。从前的蒋凌瀚看上去可是一个高大帅气的富家公子形象,但是此时的他发黄的面孔,看上去更像一个路人。 温栀的心里猜测着,她不知道蒋凌瀚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有这么大的变化。 蒋凌瀚的眼里,也看起来少了许多的神色,仿佛是被什么事情磨碎了心一样。 “这段时间他回家,因为之前的婚事,不会又出了什么岔子吧。”温栀心里想着,因为他知道,蒋凌瀚一直以来是喜欢自己的,对于家里安排的那份亲事,让他很苦恼。 温栀刚要张口询问蒋凌瀚,突然一想,他是一个医生,要是有什么事,自己就能给自己诊治,而且刚回来,要是说些什么影响心情的话,岂不是不好,不如等他自己主动说出来,或者找个合适的时机问一问。 第二百一十五章、荣若出手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两人虽然默契地没有再提当初蒋凌瀚反悔的事,可温栀也没想到会在这再遇到他。于她而言,蒋凌瀚既然已经娶了荣若,那他们二人就断不会再有牵扯,再见,也不过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温栀本是这么打算的,可等真的再见到蒋凌瀚,她才发现,到底是曾经真心实意想嫁的人,这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说不在意就不在意。 看着蒋凌瀚瘦削的身形和苍白的面颊,温栀几次想问出口,却都被堵在嗓子眼里。 蒋凌瀚看着温栀这幅欲言又止的神情,率先解围道:“我今天就是路过,正好想到温希应该刚放学,所以想来看看。虽然我们......但到底温希还喊我一声爸爸。” 温栀见蒋凌瀚岔开话题,还以为他是不愿多谈自己的身体,自己如今也没有资格过问,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嗯,我不会阻拦你和温希的关系,以后你若是想她,就直接过来就行。” 蒋凌瀚默默应着,这句话说完,两人之间一时沉默下来,这在以前的相处中是绝对不会有的。 他最后看了眼温栀,眼里似有万般情绪,最终却是打破尴尬道:“温希应该快出来了,我下次再过来吧......那,我就先走了。” 温栀看着蒋凌瀚走远的背影,脸上神情复杂。 她正出神间,身旁传来秋莎妈妈的声音,“小温,那是谁啊,你......朋友吗?”她本来想问是你老公吗,可转念一想,两人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气氛,不应该是新婚夫妻的感觉,是以这么改口道。 温栀回神,想了想点头道:“是一个在Y国的朋友,之前我刚来的时候受过他不少帮助,所以一直联系着。” 秋莎妈妈听了倒是没有多怀疑,只是神色古怪道:“你这朋友好像不太好。” 温栀闻言疑惑地抬起头,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秋莎妈妈见温栀不解,才又接着说道:“小温你也别觉得我危言耸听,我们家以前有亲戚碰过那东西,那人的精神状态跟你这朋友一模一样,我怀疑啊,他有可能吸毒了......” 温栀震惊地看过去,根本反应不过来面前的人说了什么话。怎么可能呢,蒋凌瀚怎么可能吸毒,他一直都是蒋家矜贵的公子哥儿,万万不可能碰这种东西的。 想到这,她一把拉过秋莎妈妈的手,追问道:“不可能的,你再好好想想,我朋友不会碰毒品的!” 秋莎妈妈见温栀的态度这么笃定,一时也有点摇摆不定,只是含糊说道:“具体是不是我也不好确定,我只是看着像。不然你就去问问你朋友啊,若是你朋友真像你说的那样,绝对不会碰那玩意,我倒怀疑他会不会是无意中被迫沾上的。”秋莎妈妈说到这,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 温栀整个人如坠冰窖,愣愣地看着刚才蒋凌瀚离去的方向。不,不会的......阿瀚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是被迫的! 想到这个可能,温栀整个人不寒而栗,立刻掏出手机给蒋凌瀚拨过电话去。 另一边,蒋凌瀚刚回到送自己来的车边,就看到倚在车门旁的荣若,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可随即又被他很好地掩盖住。 说来也奇怪,两人结婚前,蒋凌瀚百般表现出对荣若的讨厌。可婚后,荣若面对蒋凌瀚的厌恶,永远都是一副毫不在意,依旧笑脸相迎的态度,次数一多,再加上蒋父的施压,两人的关系倒是有所缓和。至少,蒋凌瀚在明面上不会再表现出自己的厌烦了。 蒋凌瀚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斜眼看向荣若,发出无声的询问。 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荣若这就是知道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所以专程赶来监视自己的。蒋凌瀚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可却丝毫不能表现在面上。 荣若笑得没有一点破绽,迎上来亲热地想挽住蒋凌瀚的胳膊,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荣若却像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甩了甩手,继续道:“我这不是见你一早上都不见个人影,担心你嘛,所以特意过来接你一起回家。” 虽然明知道荣若是一副虚情假意,可蒋凌瀚仍要陪她演这场戏。 “知道了,以后我出门你不用跟来。”蒋凌瀚冷淡地说完,就拉开车门上了车,不再去看荣若难看的脸色。 荣若在蒋凌瀚这吃了瘪,却又不敢发火,只好转头朝身后幼儿园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荣若正想回身上车,手里蒋凌瀚的电话却响了起来。这是蒋凌瀚当时下车的时候落在车上的,她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本来是想拿在手上等会递给蒋凌瀚的,却没想到这时候会响起来。 她下意识地想把手机递过去,却无意间瞥到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温栀的名字,伸出去的手猛地缩了回来。荣若低下头想了会儿,对车上的蒋凌瀚道:“我去接个电话,你等我下。” 蒋凌瀚根本没想到荣若接的是自己的电话,是以听到她这么说,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偏过头去。 荣若特意走到一边的树下,确保蒋凌瀚不会听到,才接通电话。 “喂阿瀚,你现在还没走吧,能过来跟我谈谈吗?” 刚一接通,里面温栀的声音就急急地跳了出来。荣若冷笑一声,不急不慢地接话道:“谈什么?温栀,你不会不要脸到还要勾引已婚之夫吧。” 温栀乍然在蒋凌瀚的手机里听到荣若的声音,一时反应不过来,好半晌才皱眉应道:“怎么是你,蒋凌瀚呢?” 荣若好笑地冷哼了一声,回道:“我老公在哪儿我为什么要向你汇报?阿瀚他现在不方便,让我帮忙接的。” 温栀怔怔的,似乎是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她突然没了说下去的勇气,是啊,蒋凌瀚的身体怎么样,自然有荣若替他操心,自己又是哪门子的资格,插手人家妻子该干的事情呢。 温栀本想就这么挂了电话,可转念想到蒋凌瀚极有可能沾染的是毒品,又最后一次试图跟荣若讲道理道:“荣小姐多虑了,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和你跟蒋凌瀚的感情。但是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阿瀚说,烦请你让他接电话好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蒋凌瀚是否碰了那个东西,又或者他已经染上了,但到底是谁带给他的?想到这一层关系,温栀多了个心眼儿,没有告诉荣若她的怀疑,只是这么说道。 可荣若听到她那句阿瀚就来气,又怎么会答应,所以嘲讽地开口对温栀道:“温小姐有事,我就要让你见阿瀚吗?那你把我这个当妻子的,又摆在哪个位置呢?温栀,我奉劝你一句,不该想的你最好现在就断了心思,不然别怪我出手!我已经赢了一次,还会怕这第二次么?” 荣若说完就按断了电话,温栀刚想出口反驳的话,就这么被掐断。她看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屏,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边的荣若挂断电话后,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她面无表情地从手机里抽出蒋凌瀚的手机卡,直接折断,随手扔进了路边的草丛。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吩咐道:“你现在给我办张新的手机卡,里面把蒋凌瀚曾经的联系人全部存上,温栀的电话别存,尽快送过来。” 做完这一切,荣若不动声色地把蒋凌瀚的手机装回口袋,面上一片平静。现在这个手机,还不能被蒋凌瀚发现。 此时的温栀,还在为联系不到蒋凌瀚而着急,她现在只能向蒋母或蒋凌风求助。 想到这,温栀忙在通讯录里翻到蒋凌风的电话拨过去。可电话始终打不通,最开始是无人接听,随后直接变成不在服务区。 无奈之下,她只能又打给蒋母,可听到电话里的忙音之后,温栀才想起来,蒋母当时是跟着蒋凌风一起出的国。现在联系不到蒋凌风,也就联系不到蒋母。 温栀绝望地垂下手,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助。 深夜,温栀哄着温希睡下,可自己却毫无睡意,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 她还在为蒋凌瀚的事情担心,可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家里的防盗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出片刻,一声巨大的声响过后,家门就被人从外面撬开,然后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几人。 温栀此时已经完全清醒,她在黑暗中惊恐地盯着房门,一时不知所措。 正当她愣神间,身旁的温希突然一个翻身,发出一阵呓语。温栀立刻被吓出一声冷汗,反应极快的捂住温希的嘴,并动作极轻地把她拖拽下床。 温希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温栀,刚想出声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嘴被妈妈捂得紧紧的。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声响,温希反应过来,乖乖地躲在温栀怀里,不再出声。 听着门外的人四处翻找,离母女二人的卧室越来越近,温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四下一看,特地拿起手机,带着温栀躲进卧室自带的卫生间里那个洗衣机内。索性当时洗衣机买的大,装下一大一小两个人是绰绰有余。 此时卧室门已经被打开,温栀透过前面透明的滚筒看着此时屋内的情形。滚筒是磨砂的,具体情况她看不太真切,但能知道,进来的最少是四五个男人。 温栀本以为是入室抢劫,可这些人的行为却颇为奇怪,并不翻房内的抽屉,进来见床上无人后,只是四处找着可以藏人的地方。 温栀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眼看那几个男人就要朝他们藏身的这个卫生间走来,温栀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却听到外面又传来破门而入的声音。 “都住手,警察!”来人中气十足地喊道,手里的强光手电筒直射过来。 几个男人豁然回头,眼中尽是不可置信,随即又被强烈的光线刺得抬手去挡,根本来不及逃跑。 等到警察制服几人,温栀才带着温希后怕地从洗衣机里出来。 她的背后早已被冷汗打湿,此时连双腿都是软的。温栀本想上前查看那几个男人的状态,却赫然看到在警察身后的秋莎妈妈。她立即反应过来,警察不会这么巧的就进来自己家,应该是秋莎的妈妈带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她强打起精神,满眼感激地走过去道:“秋莎妈妈,你带来的警察吗?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们会经历什么......” 秋莎妈妈安慰地拍了拍温栀的后背,回道:“我本来就在隔壁,那几人弄出那么大动静,我怎么会听不到。”她本想多问问温栀知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可见温栀这幅样子,知道她今晚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所以先告辞道:“等警察抓了人我就回去,明天再来看你。你今天晚上肯定也不好受,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啊。” 温栀现在确实打不起精神,听了秋莎妈妈的话,感激地一笑,连声应下来。 等人全都走后,她一个人坐在床边,虽然身体累得没办法动弹,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她刚才把家里都检查过,一件贵重的东西都没有丢,所以说明这不是为财。而当时那几个人的动作她看得清楚,进房后他们是直接往床上找人的,所以这些人是为了找她...... 如果不是钱能解决的,而是寻仇,那这件事就麻烦了......想到这,温栀的面色凝重起来。渐渐地,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脸,荣若。 她刚来Y国,不可能会有什么仇家。但如果说最近自己得罪过什么人,那就只有下午她给蒋凌瀚打的那通电话,却被荣若给接上这件事了。 温栀心里此时已经确定,这次的事情就是荣若冲着自己来的,可她没想到,不过是这样一件小事,都会惹得荣若这么大动干戈地向自己下手。这一次被自己运气好地躲了过去,可下次呢?如果荣若一直揪住不放,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第二百一十六章、得知真相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就被震天响的敲门声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去开了门,就见秋莎妈妈一连害怕地站在门外。 温栀现在人还迷糊着,见秋莎妈妈这幅样子,疑惑道:“秋莎妈妈怎么了吗,你怎么这幅表情?” 秋莎妈妈一脸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么大声地敲门,你都没听到。我还以为昨天晚上那伙人又来了,你别真的遭遇不测......” 秋莎妈妈话说了一半,就不再说下去,眼里的担忧真切。温栀看的心里一暖,没忍住把笑意表现在了脸上。 “笑什么笑,经历这么大事你也能笑得出来,真是心大......”秋莎妈妈嘴上抱怨着,可手下的动作却一点没停,把手上一直提着的那袋东西亮了出来。 “这是什么?”温疑惑地问出声,却见秋莎妈妈并不回她的话,只是拍了拍手,身后就又上来一人,一副工作服打扮。 似乎是感受到温栀打量的视线,来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我是这位夫人请来换防盗锁的。”这话说完,他就接过秋莎妈妈手上的东西,去了温栀家门前工作。 温栀闻言,惊喜地看向秋莎妈妈,说道:“这几件事真的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了。昨天那件事也是,你走得急,我都没来得急给你好好道谢。” “你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秋莎妈妈笑着打趣道。 温栀提议留秋莎妈妈在家吃午饭,她欣然应允。 两人聊着天正打算往房里走,温栀却在回身的时候,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蒋凌瀚自从结婚后,一到白天就把自己关在公司里,哪儿也不去。今天倒是难得出来走走,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又走到了温栀家门口。 两人的视线一时撞上,蒋凌瀚似乎也没想到温栀这个时候还会在外面,一个愣神,转身就要落荒而逃,却听到温栀出声叫住他。 “蒋凌瀚?你怎么在这儿。” 温栀心里还惦记着当时秋莎妈妈说的话,担心蒋凌瀚的身体,这次好不容易再见到他,自然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见他想走,温栀当然不允许。 蒋凌瀚听到这声喊,不自在地回过头,应道:“我今天单位调休,在外面随便走走。” 温栀不信,想叫蒋凌瀚进家里坐坐,可话还没出口,就听蒋凌瀚略显狼狈的声音响起说道:“我突然想起来,等会儿公司里还有个会,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蒋凌瀚就转身落荒而逃。 温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脸忧心,转身问秋莎妈妈道:“秋莎妈妈,你刚才看清了吗,要不要再确认一下,他不可能碰那个东西的。” 温栀还在说着,可却在看到秋莎妈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秋莎妈妈一阵犹豫,随后一狠心说道:“温栀,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之前其实在戒毒所工作,对吸毒者的特征再清楚不过。上次不敢把话说全,是因为距离太远,我也不能确定。可这次我却看得真切,你那个朋友,最少吸毒已经一个月了。” 温栀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摇着头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阿瀚,阿瀚他怎么会碰毒品?” 直到送走秋莎妈妈,温栀还是不敢相信蒋凌瀚吸毒的事情。晚上,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笃笃笃......” 秋莎妈妈打开门,意外地看到温栀领着温希站在门外,忙说道:“快进来说,你们这么晚是怎么了?” 温栀把温希送到秋莎妈妈手里,自己却并不进门,只是说道:“秋莎妈妈,今天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可能赶不及回来,所以把温希放在你们家,还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 秋莎妈妈皱眉,担忧地看着温栀,直觉告诉她,温栀今天晚上打算干的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可她也知道,温栀看起来温顺,可实际执拗得很,她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秋莎妈妈知道她问不出来什么,所以只好道:“孩子放我这儿你就放心吧,记得早点回来。” 温栀应下,转身走进夜色中。 都说晚上是一个人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对偌大的蒋家来说也是如此。只有在晚上,门口的守夜保安才会趁着人注意不到,偷偷打个盹。而温栀此行的目的地,正是蒋家。 她把自己的身影隐在蒋家门外的树影里,时刻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她之前虽然在蒋家住的时间不长,可每天陪着蒋母逛花园,倒也把蒋家晚上的巡逻班次和整个布局摸得十分透彻,现在夜探蒋家,对她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门口的保安换完岗后,果不其然缩回小亭子里玩起游戏,温栀立刻打起精神来,她知道,这就是自己行动的机会。 黑夜里,温栀悄无声息地进了蒋家大门,身形灵活地穿梭在一片树影中,倒是一个人也没碰到。 她顺着自己记忆中蒋凌瀚房间的窗户下跑去。蒋凌瀚的卧室在一楼,直接有一扇落地窗通向花园。所以若是想进去,从外面翻进去反倒比从房子里走要保险许多。 温栀灵巧地来到落地窗前,悄悄观察了一番卧室里的情形,确定没人在里面后,才轻手轻脚地翻上去,动作熟练地从外面打开落地窗。 她进入房间后,四处翻找着。既然秋莎妈妈说蒋凌瀚吸毒那么久,那在房间里就一定会有残留的还没来得及用完的毒品才对。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它,验证自己心里的猜想。 温栀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把自己能想到的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却始终没找到可疑的物品。她没见过那种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所以只能凭借自己的认知去找。 温栀害怕自己有所遗漏,正想重新翻找一遍,却突然听到门口有说话的声音。 “夫人您回来了,需要给您现在上菜吗?”门外,女佣对着走上来的荣若,毕恭毕敬地说道。 荣若这几天也不知在忙什么,整体早出晚归的,是以她回来时都到了深夜,佣人每天都会这么问一句。但她今天跑了一天,实在太累,也提不起吃东西的兴致,摆摆手道:“不用了,我直接休息了,你下去吧。” 荣若说完,就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作势要推开。 屋内的温栀心跳如擂鼓,现在肯定没办法出去了,她只好慌乱地找着能藏身的地方。 突然,她眼前一亮,注意到正对着屋内大床的壁炉。这个壁炉平时都不常用,所以里面倒是闲置出一个空间,而且因为没人用,一般不会有人注意这个方向。更何况,这个壁炉外面还加了一个帘子,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温栀身形一动,几乎是荣若推开门的同一秒,整个人闪进了壁炉里。 她偷偷地打开一条缝,注视着屋内荣若的动作。 荣若根本想不到此时屋内还有别人,她随手扔下包,就换了套舒适的家居服,然后拿着一堆护肤品就进了浴室冲澡,除此之外再无动作。 壁炉里的温栀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己暂时不会被发现,心稍稍松了下。按理来说,现在这就是个她逃跑的最佳时机,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到底还是不甘心。 而且,这荣若虽然看着不可疑,但温栀的直觉却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她都想留下来再看看情况。 这么想着,她硬是在壁炉里蹲了一晚上,直到深夜蒋凌瀚也回到家。 “阿瀚,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呀。”荣若亲昵地迎上来,动作自然地接过蒋凌瀚手中的包,温栀看着,心里一刺。 蒋凌瀚似乎是累极,根本不想应付荣若,面色冷淡地回道:“公司有点事。”话说完,他就走进了浴室。 荣若站在原地,面上一阵扭曲,恨恨地把手里蒋凌瀚的包摔在地上。 十分钟后,蒋凌瀚走出来时,荣若已经又换上一副温柔可亲的面容,对他嘘寒问暖道:“阿瀚,我们今天......” 不等她把话说完,蒋凌瀚已经一脸疲惫地打断道:“我今天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看也不看荣若,直接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留荣若一个人面色铁青地坐在床边。 一直到这个时候,荣若都没有什么动作,就在温栀快要放弃的时候,荣若突然起身,在自己的包里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轻轻放在了蒋凌瀚身边。 温栀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荣若手底下的动作。 只见荣若从那一堆东西里,拿起一个透明的玻璃管,随后又用右手上的针筒把那个玻璃管里的液体尽数吸进去。 温栀离得远,看不太真切,只能看到是一管蓝色的液体,透明度很高。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震惊地睁大眼。她看到荣若转身,将那针管直接对着蒋凌瀚脖颈动脉处扎了下去,然后把那管里的液体尽数推进去。 可蒋凌瀚似乎睡得很沉,半分没有动静。温栀差点就要忍不住,冲上去拦住荣若的动作了。 温栀虽然不清楚那液体是什么,可也知道,荣若给蒋凌瀚注射的这个液体,绝对跟秋莎妈妈口中说的毒品脱不了关系! 这件事涉及蒋凌瀚的生命,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点。 第二百一十七章、发现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她不受控制的往后缩去,却没想到脊背碰上了一截干枯的木头,眼看就要倒地发出声响,温栀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它。 只是还没等她松下一口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荣若似乎也被这声音惊了一下,忙收起手中的针管,胡乱塞进包里,走过去开了门。见是家里的佣人,她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又上来了,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吗?” 佣人战战兢兢地回道:“夫人,我刚才在院子里看到您房间里的落地窗是开着的,想来提醒一下......” 房内的温栀,在荣若出去后就来到了蒋凌瀚床边。她站在一旁,轻轻用手碰了碰蒋凌瀚的脸颊,眸底满是复杂。既然是荣若趁阿瀚睡着搞的鬼,那就说明这件事他必然是不知情的。她想蒋凌瀚能快点醒来,再被蒙在鼓里,到时候身体真出了问题都没处说去。 另一边,门口的荣若听到佣人这句话,果然起了疑心。房间里的落地窗她一向都是关着的很少打开,今日又没大风,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打开? 这么想着,她抬脚往里走去。床边的温栀敏锐地听出了动静,趁着荣若进来的前一秒,快步从落地窗翻了出去。 回到家里,她的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刚才蒋凌瀚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的情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若是让她坐视不管,温栀肯定做不到,可她也不知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想着想着,温栀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做了个梦,梦里她又回到荣若和蒋凌瀚的那个房间里,荣若还在给蒋凌瀚注射着液体。只是这时候的蒋凌瀚已经不再健康。荣若再给他注射时,他已经无力反抗。面颊瘦削,脸上是异样的苍白整个人的身形瘦成了个皮包骨头,根本不成人形。 “不要,不要!”温栀大叫着惊醒过来。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场梦。 此时温栀的后背已经全部被冷汗浸湿,她痛苦地闭上双眼,,心底满是纠结。 半晌,她终于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不行,蒋凌瀚以前多骄傲的一个人,就是蒋父控制他,他都要奋起反抗,更何况以后要让他变成一个只能终日靠毒品度日的傀儡呢?不止他自己会接受不了,就是温栀一想到这个可能,都难以接受。 她必须让蒋凌瀚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一定得帮他逃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想到这,温栀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只是她也知道,这么做实在风险太大。既然要实行自己的这个计划,那就必须要保证温希的安全。这么想着,她又带着温希来到隔壁秋莎妈妈家里。 “什么,你还要去?温栀,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在做什么。”秋莎妈妈一听温栀还要把温希寄放在自己家,就知道她又要去做那所谓的大事了。只是一次便罢,这两次三次的,总不安全啊。 温栀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但是这件事我真的没办法,温希就拜托你了。” “温希,要乖乖听阿姨的话呀,妈妈过两天就来接你回家。”说着,温栀最后歉疚地看了眼温希和秋莎妈妈,一如昨天那样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栀再次回到昨天自己藏身的那个地方,注视着蒋家的一举一动。她今天来的有点晚,人还没进去,却在大门口撞上了刚下班一起回家的荣若和蒋凌瀚。温栀一看,忙闪身躲进树影里。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人一直就在公司,还能跑去哪里。我不知道你这专程跑去我公司一趟,到底是想知道什么!”蒋凌瀚一个人闷头往前走,荣若却在身后紧追不舍,是以他不耐烦地吼出这句话。 荣若顿了顿,做出一副委屈却又不惹人烦的样子,说道:“阿瀚,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什么叫你的公司,我们如今已经结婚,你的还不就是我的。更何况,我去你公司,还不是想接你一起回家,两人多相处一会嘛。” “够了!我们就是结婚,我的东西你也不配拥有。以后别再过来烦我。”蒋凌瀚根本不想听荣若说话,他只觉得自己心里闷着一股子火,无处发泄。 也不知道为何,荣若这番话明明没有任何问题,换作往常,他绝对会忍住心里的反感,与她虚与委蛇。可刚才他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暴躁地任性一回。 这话一说完,蒋凌瀚自己也觉出不对来。他骨子里毕竟是受过良好教养的贵公子,天生就知道应该对女士保持尊重。即使这个人他再不喜欢,可该有的礼数却不能丢。 只是他也奇怪得很,最近他的脾气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不光是面对荣若,就是在公司里,属下犯一个小错误他都会动怒。 “抱歉,刚才我有些冲动了......”蒋凌瀚略显狼狈地道歉。 其实荣若心里清楚得很,蒋凌瀚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她却丝毫不表现出来,只是安慰道:“没关系,你最近工作这么累,我都能理解。” 两人静默半晌,蒋凌瀚突然说道:“我最近是有些暴躁了,虽然不知原因为何,但去医院检查看看,总不会出错。” 说这话时,蒋凌瀚垂着眸子,眼底神色如古井深潭一般,让人看不到底。只是他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荣若面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这医院到底还是要少去,去了医生也不过是开一堆药,但那些东西多多少少都有些副作用。你啊,就是最近公司事情太多,累着了才会如此。”荣若眼神闪烁,强自镇定地说道。 她见蒋凌瀚不说话,又继续劝道:“你要去医院检查当然也可以,只是这段时间公司正是最忙的时候,你走了,谁来挑大梁啊?不如就等这段日子忙过去,缓一缓再去医院检查,也不急这一两个星期,到时候你要去,我亲自陪着你去。” 蒋凌瀚虽然心里厌烦,可到底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来,淡漠地说道:“知道了,到时候我自己去就行。” 荣若心里松下一大口气,她后怕地往前走了两步,不让蒋凌瀚注意到自己现在心虚的样子。 其实蒋凌瀚自己也觉得荣若说的有道理,他又没有任何生病的症状,脾气暴躁这种事,只怕就是自己太累的缘故。缓个一两天,等清闲下来,说不定就又好了。说到底,他还是没把这个当一回事。 温栀躲着的地方,离二人说话的地方不远,刚才蒋凌瀚说话时的声音又是刻意提高的,所以两人的对话,温栀听得一清二楚。 她眼见着蒋凌瀚已经怀疑,只要去医院,荣若的恶行就能暴露,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荣若三言两语给哄骗了过去。 温栀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可她却也不能现在冲上去。不然到时候不仅不能拉荣若下水,很可能自己也会暴露,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此后一连几天,温栀都会在同一个时间点蹲守在蒋家附近。只是几次下来,荣若都跟蒋凌瀚同进同出,温栀根本没有找到可以单独跟蒋凌瀚谈话的机会。 正当温栀一筹莫展的时候,这个机会就来了。 荣若整天缠着蒋凌瀚 ,他也觉得烦了。所以今天特意提前下班时间,为的就是避过荣若,却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口见到那个他魂牵梦萦的人。 蒋凌瀚在大门前看到温栀的身影,还以为自己是眼花出现了幻觉。他贪恋地看了几眼,本想就这么走过去,却没想到与身旁的人擦肩而过时,自己的胳膊却被那人一把抓住。 “蒋凌瀚!”温栀见蒋凌瀚竟是要越过自己,生怕这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就这么没了,立刻急急地叫住他。 蒋凌瀚发现竟然真的是温栀,震惊地转过头,不知所措地问道:“温栀,你怎么来了?你来......见我吗?”他犹豫许久,终究还是问出口。 温栀此时根本顾不上叙旧,因为荣若随时会回来。 她四下看了眼,见并没有人经过,忙对蒋凌瀚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这里不方便,换个地方可以吗?” 蒋凌瀚一愣,他刚还以为是温栀来看自己,心里一下涌起巨大的喜悦,但现在看来,果然是自己的奢望。他苦涩地笑了一下,却以为是温栀遇上困难来找自己,也不敢耽搁,立刻带她去了附近的咖啡馆。 “我这几天一直在找机会想告诉你这件事,但荣若防得很好,直到今天我才有机会。”咖啡馆里,两人面对面坐着,温栀一脸凝重地说道。 蒋凌瀚一听,此时也反应过来。今天温栀来找自己,怕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有些不能让荣若知道的话要跟自己说。这么想着,他不禁正色起来。 “你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会脾气暴躁易怒吗?是不是还会时常觉得乏力,没有精神。”温栀给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做着铺垫,她害怕直接说出来,蒋凌瀚会接受不了。 蒋凌瀚听她提起自己最近的身体状态,不禁疑惑起来。温栀说的一点没错,他现在就是会经常感到这样,可这些事情他从没跟温栀说过,温栀又是从哪知道的呢? 温栀见他还没意识到,最终下定决心说道:“荣若自从结婚后,一直都在给你注射毒品。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只是看到是一管透明度很高的蓝色液体。” 蒋凌瀚闻言,震惊地瞪大双眼,他根本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毒品,他想也没想过会沾染到自己身上。而且,还是荣若那个女人......想到这,蒋凌瀚身体里的暴戾因子又开始作祟,他双目赤红,双手不自觉地捏成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毕现。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荣若那张脸,就恨不得冲上去撕烂。蒋凌瀚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即将暴走的状态,可一想到温栀还在自己身边,他不能让温栀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他不能伤害温栀。只要这么一想,蒋凌瀚竟是生生地忍了下来。 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问温栀道:“温栀,你从哪知道的这些事情。”他丝毫不怀疑温栀说的话,即使是涉嫌毒品和自己息息相关的这种事,他也无条件信任温栀。 只是他要搞清楚,温栀是从哪知道的这些情况。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到温栀。 “我有一个朋友以前在戒毒所工作,那天她无意间看到你的样子,便有所怀疑。后来为了确认,我曾经晚上去过你的卧室,本来是想找毒品的,却没想到亲眼看到荣若给你注射。” 温栀本是在一本正经地陈述事情,却没想到把这件事也说了出来,脸上不禁一红。 蒋凌瀚一想到温栀曾躲在自己房子里一夜,也是一阵不自在,耳尖染上一抹红。 可他到底还保持着冷静,很快就抓住重点。他拉起袖子往自己手臂上一看,果然看到密密麻麻的针眼。 蒋凌瀚愤怒之余,心里也一阵懊恼。荣若明明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为什么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第二百一十八章、判决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凌瀚设计好了一切,与警察一起来的不只有荣氏夫妇,还有一个记者。他早已得到蒋凌瀚的指示,藏在暗处,不仅拍下了照片,还录下了警方现场检测那管蓝色液体的录音。 一夜之间,y国的各大新闻网站全都是荣若强迫蒋凌瀚注射毒品的新闻,一时间,Y国金融行业动荡不安,荣家的股票一落千丈,许多依附于荣家的小公司不堪股票下行的压力,纷纷倒闭,好几个大公司之前被荣家压的无法翻身,这时候却顺势而起,接连收购公司,想把荣家挤出金融业。 荣家这么多年在Y国作威作福,又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多多少少手上都不干净,早已经树敌众多。树倒猢狲散,说得就是这样,荣家一倒,多的是人想把他拉下马。 网络上的谩骂早就将荣家贬低到了尘泥之中,荣宅外面每天都聚集着很多人,有的是倒闭公司的员工,为了讨回工资,有的心怀叵测,要将荣家搞垮。 荣家集团的股东大会上,股东们大吵大闹,要罢免荣父董事长的位置。 “荣董,这现在全公司的利益,可都赔在了你女儿身上,你不需要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么?”有人不怀好意地出声,荣父愤怒地看过去,没想到自己家里还会窝里反。 荣家旁支复杂,荣氏并不是荣利成一个人的,底下还有虎视眈眈的荣家老二,就等着荣利成出差错,好把荣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利发,你说得是没错,我的女儿捅的篓子,我自然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只是不知道,你想我怎么做?”荣父到底是在商场打滚多年的老狐狸,此时还临危不惧。只是他终究理亏,现在只能顺着荣家老二的意思说下去,见招拆招。 “荣董带领荣氏走向这几乎灭亡的死局,自然是没有能力再坐着这董事长之位了,不如就让出来吧?”荣利发说着,一脸阴计得逞地看过去。 荣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就知道这人没安什么好心,逮着机会就想上位。 回到家里,荣父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情,他的荣若向来被自己保护的很好,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些事情。是以,他一门心思的要为荣若洗刷冤屈,想救她出来。 蒋凌瀚一直住在医院,推拒了所有人的探视,谁也不见。在医院里他倒是过了几天清净日子,门外有警察的日夜驻守,谁都进不来。 只是,戒毒的日子,接受治疗的日子真的很痛苦。 蒋凌瀚毒瘾发作的时候很痛苦,他觉得自己好像身在火海,目光所至,皆是熊熊烈焰,要将他焚灼,谁也救不了他。有时候他又像在人潮中,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想害他。 他控制不住自己,任何试图想让他平静下来的人,都被狂暴的他吓得再也不敢来。刚开始,医院的一些小护士还暗自对温柔的蒋凌瀚心生好感,可毒瘾发作过一次后,就没有一个人敢来了。 他不怪那些人,可只是觉得心底发凉。自己还是成了这个样子,逃不了蒋父的控制,也避免不了成一个傀儡。蒋凌瀚的这些想法,果真一一应证了温栀当时所说。 正常时候的蒋凌瀚也会想温栀,想温栀有没有按时吃饭,她胃不好,吃饭不规律会胃疼;他也会想到温希,想到那个每每叫自己爸爸时都笑的一脸灿烂的孩子。可他在接受调查期间不许和任何人联系。他所以只能遥想着,想着母女俩过得怎么样。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激的他睡不好觉,睡不着的时候,他就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整夜想的都是温栀,想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蠢的可爱,那时候的她眼睛里只有纪衡,现在的她,在做什么呢? 这些日子他看着电视上每日的播报,看着网络上醒目的新闻,荣家已是大厦将倾,但他觉得还不够。 温栀想去医院看望蒋凌瀚,可又害怕别人会知道是她告诉了蒋凌瀚实情,为了不惹人怀疑,就一直待在家里,很少出门去。 医院对蒋凌瀚做了全身的检查,警方也对蒋凌瀚的社会关系以及是否有前科等等进行了排查,最终认定蒋凌瀚是受害者。而荣若购买毒品的上家已被抓获,其对自己贩卖毒品的罪行供认不讳,同时出示了荣若与其的交易证据。 “我可以证明,荣若自从婚后一直私下对我进行毒品的注射。我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我之前确实不知情。是前几天我在洗澡时,突然发现胳膊上针孔才觉得事情不对,来医院检查后得知自己吸毒的情况。你们可以去调查入院记录。” “我不管她到底想做什么,但我希望你们能给她应有的惩罚。” 蒋凌瀚对着面前的警察说道。最后一句话落下,他的目光一下变得深远起来,好像透过面前人看到了什么。 没过几天,警方就公开对荣若庭审。现场人声鼎沸,许多的记者,上流社会的很多人都来参加,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荣家大小姐沦落到如此地步,真的是很痛快的事。 “荣家之前就强势得很,这荣家小姐也是刁蛮的可以,没想到居然能胆子大到做出这种事。” “是啊是啊,这可是毒品啊,不光犯了法,那东西害了多少人呢,可是万万万碰不得的。这下,只怕就是荣家也束手无策了吧。” “可不是,你看荣氏现在的股票行情,荣利成只怕自己都难保了,哪还有精力来管他这个不成器的女儿。” 周围人的一句句议论声不绝于耳,尽数传到了坐在被告席上的荣若耳里。她痛苦不堪地闭上双眼,终于忍无可忍道:“够了,你们不过就是在这狗仗人势。我们荣家现在不过是韬光养晦,等缓过来,我要你们好看!” 可荣若却没想到,她这话一出,却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当时还只敢偷偷议论的人这下纷纷坐不住了,愤怒地骂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啊,都成犯人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荣家大小姐吗?你去叫你爸来让我好看啊,我倒要看看这荣家多久能倒。不是我说,你爸摊上你这么个女儿,也真是够晦气的。” 荣若怒火中烧,可却无能为力。更让她绝望的是,上面的最终判决下来了。 “荣若强迫他人吸毒,危害蒋凌瀚人身健康,处6年有期徒刑。”法官公正无私地说出这句话,就宣布了退庭。 荣若整个人瘫倒在地,任由后面的法警把自己拖走,却一动不动。 警方撤走了对蒋凌瀚的保护监控,蒋凌瀚拿到手机,第一时间就打给了温栀。 “喂,蒋凌瀚吗?你现在怎么样,我没办法去看你......” 听着熟悉的女声响起,蒋凌瀚连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没有,我很好......”再一次听到温栀的声音,他有些激动。这几日以来暗无天日的生活,早把他的情感磨没了,可却没想到这一刻,他又有了久违的心跳动的感觉。 只是他没有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太久,就想起来自己打这通电话最重要的目的。 “你应该已经看到新闻了,现在荣若被判刑,以荣利成的性格,肯定会不择手段地想把她弄出来。从明天开始,不对,从今天晚上开始,有任何人找你,你都不要开门,更不要单独去赴约,只有家里是最安全的。”蒋凌瀚急急地嘱咐道。 温栀虽然心里奇怪他怎么会这么激动,可也知道话说的在理,便应允下来。 “嗯,我知道了。凌瀚,你,治疗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难受?”可说到底,比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还是更担心蒋凌瀚的情况。毕竟,真正受苦难受的人是他啊。 蒋凌瀚愣了一下,垂眸看了一眼手掌,轻笑一下,“不难受。你放心吧,等我回去接你。”蒋凌瀚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加上这一句。他不知道这还能不能实现,可就当做他一个念想,当做这终日的治疗中一个支撑自己的动力也好。 “好。”温栀笑了笑,还是应道。她不想让蒋凌瀚失望,他已经很不好过了,她想尽力让蒋凌瀚更开心一点。 两人就这么,互相退让,互相包容,为对方着想着。 挂断了电话,有公司的人来看望蒋凌瀚,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都不敢说话。 第二天,温栀带着温希在客厅看动画片,忽然听见有敲门声。她吓了一跳,想起蒋凌瀚昨天的嘱咐,心里一阵发虚。温栀特意将声音调小,透过猫眼,却见蒋父站在门口。 她害怕极了,手机却忽然响起来,她犹豫着要不要接,却听见蒋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温栀,我知道你在家。” 温栀急忙将温希抱到卧室,让她一个人玩一会,走到门前,不敢说话。 蒋父像是感觉到她在一样,不急不缓地说:“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想阻止你跟凌瀚了。” 温栀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她还记着蒋凌瀚的话,即使是这样,仍旧在门内不说话,也不开门。 “凌瀚对你一往情深,我现在同意你嫁进我们家。”蒋父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直接向温栀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只是......”他见温栀还是不回应,继续说道。 温栀心下一沉,她就知道蒋父同意她嫁进蒋家,必定是有条件的 。 “只要你去说服凌瀚,说服他承认这件事情是他设计陷害的荣若,把荣若换出来,我就同意你们两个。”蒋父说得漫不经心,可出口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这里,温栀再也忍不住了,她冷冷地说:“荣若犯下的罪,凭什么让凌瀚来承担!” 蒋父似乎不屑地笑了下,根本没把温栀的话放在心上,就这么隔着门板跟她对话道:“凭什么蒋凌瀚就不能承担了?他犯出来的事,他不去解决,谁来解决?” 温栀根本没想到蒋父会说出这种话,愤怒地质问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阿瀚的错,怎么就成了他犯的事了?该去认罪的,明明就是荣若!” 这句话也不知怎么触到了蒋父的逆鳞,他直接重重一声砸在门板上。 温栀一惊,却仍坚持道:“有些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阿瀚的亲生父亲。自己的儿子发生这么大事,你不去想着关心他,帮他讨回公道,却想让他去替罪?在你眼里,利益难道比亲情更重要吗?!” 蒋父在门外沉默着,似乎是无言以对。 “您请回吧。我不知道阿瀚是怎么想的,可恕我这个忙不能帮!”温栀果断地直接出声拒绝,态度强硬。 门外的蒋父面色铁青,没想到他拿出这么大的诱惑,温栀竟然还能拒绝。他愤愤地扔下一句话:“你以为你是为他好,可其实你这就是在害蒋凌瀚!我奉劝你再好好考虑下,你迟早会后悔的!” 门内的温栀根本不理他,又拧了下门把手,直接上了把锁,好像在回应蒋父的话。 蒋父一噎,见再谈不出个什么来,不解气地踢了一脚门,甩手离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暴露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凌瀚苦笑了一声说:“这终究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辜负了你。”温栀摇了摇头说:“不是的,你没有辜负我,可是荣若她还是不放心我,她对你是真爱啊!”蒋凌瀚摇了摇头说:“她的爱,我对不起她,可是她终究是错付了。 温栀说:“她爱的非常极端。你确定有把握对付吗?她可是非常喜欢你的。”蒋凌瀚笑了笑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回看着办的。不要牵扯进来了。快走吧,荣若要回来了。” 温栀点了点头说:“我,行吧,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蒋凌瀚挥了挥手点了点头。温栀走了后,蒋凌瀚陷入了沉思。 “从不开口去讲,思念总在血液里流淌,幻想再次遇见你,就算只是个浅浅的梦,用你那双柔软的双手,再拂去我身上的尘,哪怕只是个擦肩的错觉,你微笑的看着我的微笑,然后我会幸福的醒来,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温栀没有走远,站在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着荣若下车的时候,扑进了蒋凌瀚的怀里,笑了笑,看来自己不用担心蒋凌瀚会做出什么举动,看着蒋凌瀚和荣若上了车,对着自己的手机笑了笑。放心了。 回到家后,温栀看着接回来的温希。笑了笑说,温希我们去睡觉好不好啊。温栀看着可爱的温希心中非常有安慰。等到荣若被发现了后,就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温栀打开了电脑,看着他的头像亮着,他在线。突然温栀想起了纪衡,突然聊天框响了,是他发过来的,温栀一下就想起了,纪衡。“爱过的人 我已不再拥有,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别再想以后时间差不多,让我再为你演奏到午后,风到这里就停 雨到这里无声,它也在笑我多情,影子陪在身旁 细数那些过往,多少年快乐和忧伤,最后的理由 是勇敢放手,什么都没说 就要到尽头。 忧郁的钢琴还在伴奏着,眼眶的泪水也开始沉没,一切都回不到那些从前美好的画面,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回忆慢慢袭来,真心的爱 就像落叶,爱 就这样 匆匆离开,等待良人归来那一刻,眼泪为你唱歌,就忘了吧 就放了吧,不要记得所有你的好,你留给我所有的一切都忘掉,爱算什么这样苦苦折磨,给我致命的伤害 还要我等待,最后终于明白,遥远的空间拼不出未来。” 纪衡在另一头看着温栀给他讲的这些事情的消息,只能不断的给温栀,加气。可是另一边已经没有了消息。只是这边的温栀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没有看到消息。纪衡瞬时间就开始紧张了。 纪衡非常紧张,而此时的温栀正在做梦,她梦见了纪衡,我最近她经常梦见纪衡,可是每次都是噩梦。把一切都带走,是你的冷血,让我执迷不悟,无情地把我留在这,那些碎片,让我无法回到,回到你的怀抱,留在梦中寻找,发觉思绪,已经脱离轨道,黑白开始对调,记忆逐渐混淆。 我的曾经,化成灰烬,每一次的对弈,将我分离,回忆全部归零,将那所有风景,重新累积,我在追寻,聆听每颗彗星,留下尾音,任凭人群冷清,戴着窥镜,直到星河与我,交相辉映,有声音这样说,我不为谁而活,不听他人啰嗦,结果由我把握。 这一次。温栀打破了恐惧,噩梦变成了解脱的梦,她舒展了眉头。当她醒来的时候,看见颐阳的聊天框里面有好多消息,她感到抱歉,因为,以前他们都是说过晚安后的时候,才放心的睡觉,可是温栀却睡着了。 在和他说了情况后,温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她昨天的梦。渐渐的,又睡了过去。而另一边的纪衡,盯了电脑一夜纪衡以为温栀出了什么事,终于放下了心,打开了日记本,记下。 八月二十八号。我的视线里,没有了你的轨迹,要试着忘了过去,只是记忆太过锋利,爱过的痕迹,终究还是抹不去,冷风中吹来回音,让人听了如此沉溺,该如何歇斯底里,怪自己举棋不定,鼓起勇气却又放弃,慌乱了思绪,闭上眼一再逃避,没懂得珍惜,那么轻易丢了你,杳无音讯也没关系,再次遇见你,再次用力把你抱紧,温栀,你知道吗。在你没有了消息后,我吓坏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蒋凌瀚笑了笑说“是啊,我已经习惯了。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你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荣若点了点头对蒋凌瀚说“行呢,你早点休息吧!我在处理一下家里面的事务。”蒋凌瀚点了点头说“好,你也早点睡吧!” 荣若点了点头,看着蒋凌瀚躺下后,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打了个电话,“喂,我感觉他有所察觉,你今天就把我那些东西给处理掉,不要出现任何纰漏。”另一边的蒋凌瀚正趴在房门上听着荣若说话。 蒋凌瀚心中更是确认了。播了一个电话号码,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后天晚上,按计划进行。”蒋凌瀚打开了门,看着靠在落地窗前的荣若。心中尽是苦涩。那就相互欺骗我们相互欺骗相互欺骗,反正你我都随便,其实刚知道这件事情我脑袋有点混乱,所谓的对不起说出口比想象的怎么还要简单,呢就算啦吧 。 你至少也放下,我幻想着我们走到最后,将我们的感情浮现,不知为何你对这场考验,老练的作出所谓的成见,做过的梦,被撕成碎片,不知道你想要的一切,为何不能把复杂的感情变得单纯。 而荣若此时此刻正在想着蒋凌瀚态度的转化。心中各种思绪万千。今晚无法太快入睡,点燃了这根烟斗没办法下口,烟味融入了整个房间,才发现原来自己其实还没有呢么可怜,只能放弃一切 好吧你还是呢么敷衍,险些崩溃 险些崩溃,受到欺骗的人喝醉了,不再去浪费 再去浪费时间。 谁的时间不为珍贵,互相挽留 没有机会,摔碎的瓷杯无法复合,知道越多只能把自己逼成一个神经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日子没有人会相信,不知道现在,该庆幸还是无奈,被你亲手,推入深渊的感受就是现在了。荣若这样想着想着,笑了起来。 蒋凌瀚看着笑得有点癫狂的荣若,突然一下说:“荣若,我…………睡不着,你过来陪我好吗?”荣若惊讶的回头,看着依靠在门边的蒋凌瀚,点了点头笑了一下,抹去泪水,走了过去。 第二天晚上,还是像往常一样,蒋凌瀚冲完澡后就一头倒在床上,一副不想理荣若的样子。 荣若早已习以为常,见蒋凌瀚彻底睡着,她和从前每一次那样,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药剂,对着蒋凌瀚注射下去。 “阿瀚,你也别怪我,我这么做,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曾经那么对我,我总要给自己寻一个筹码,好让我们能长长久久的不是?”荣若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就是这个理由,她连自己也说服了。 听到这,蒋凌瀚的喉结滚了滚,吓了荣若一跳。她忙收回手里的东西,仔细观察蒋凌瀚是不是已经醒了,可见他似乎只是调整了个姿势,就又沉沉睡去,荣若心里才松下一口气。 可蒋凌瀚确实没睡,既然要揭露荣若的丑事,他自然不会做无准备的事。在正式施行自己的计划前,他总要看看,荣若到底是怎么给自己注射的。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蒋凌瀚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是在荣若再次注射的时候,突然被从各处出现的警察,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住手!放下你手中的东西,不要动!”一个警察上前,一把夺过荣若手里的针管,厉声说道。 荣若根本反应不过来,她不相信自己这件事会败露,可现在鱼贯而入的警察却是实实在在的告诉她,自己给蒋凌瀚注射毒品这件事,是真的被发现了。 她一下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没有......” “荣小姐,你这是给我注射什么呢?” 荣若看着此刻本应该昏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的蒋凌瀚愣了愣,说:“你什么意思,不可能的,你现在怎么会......” 话没说完,荣若就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做的这么隐蔽还是被警察给逮到:为什么蒋凌瀚现在就能醒过来,而且还问自己这么奇怪的问题。是因为这一切都是蒋凌瀚干的啊!是他向警察举报的自己,他早就察觉一切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荣若歇斯底里地大喊出来,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 蒋凌瀚冷笑了声,说道:“我不知道,难道还等着你让我彻底染上毒瘾么?” “不会的,我不会看着你痛不欲生的,我掌握着分寸,这是我自己配的,跟市面上那些东西不一样的!”荣若急急地解释着,可话说完,她又自嘲地笑了声,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荣若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带着哭腔说:“蒋凌瀚,曾经我深爱着你,给你所有的关心,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会很在意,在一起的日子里,偶尔我也会想起,想起能遇见你的我有多幸运,可现在你的爱已不需要我,转身不带一丝温柔,真心付出怎会换回这样的结果,四季如是的更迭 你也在渐行渐远,这样寂寞的季节 叫我如何不思念,痛彻心扉的感觉 不只是因为失恋,是用了真心换来你的欺骗,你说败给了时间 哪里有什么永远,感情的戏只剩我在表演。” 蒋凌瀚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虽然厌恶荣若,但到底保持着礼貌,说了一声:“抱歉。” 荣若苦笑着说:“原来抱歉能说的那么的随便......蒋凌瀚,我认了。但是我不会放弃你的,你等着,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 等荣若把话说完,一边的警察不再耽搁。打头的那人向蒋凌瀚点头示意后,就给荣若铐上了手铐。 “走吧,你到底用的什么,回去我们会调查清楚。” 第二百二十章、离婚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自那天蒋父找过自己后,温栀一直心神不宁。她实在没办法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竟一点也不为自己的亲生儿子考虑,眼里只有他的蒋家,只有那所谓的利益。 她不知道这件事蒋凌瀚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他又会怎么处理。 思来想去,温栀还是给蒋凌瀚再次去了电话。 “温栀?怎么了,给我打电话......”蒋凌瀚再次接到温栀主动打来的电话,显得十分开心,嗓音都带着些颤抖。 温栀还在犹豫该不该告诉蒋凌瀚这件事,“没事,我就是来问问你最近怎么样,现在伯母也回来了,在你身边应该可以多照顾一点......” “我好多了,只是不知道阿风他现在在哪,这么多天了也没来个消息。”蒋凌瀚听出温栀在关心自己,情绪又高亢了一点,只是后来提到蒋凌风,不免又低落下去。 温栀突然听到蒋凌风的名字,不禁一愣,心里有个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却总欠了点什么。 “阿风也是那么大个小伙子了,能照顾好自己,你就别担心他了。伯父,他最近有去看过你吗?”温栀犹豫半晌,还是问道。 蒋凌瀚听到这句话,果然沉默下来,良久后才说道:“之前来过一次,不过相比起我的身体,他应该更在为荣家的事情四处奔波吧。” 温栀一愣,不明白蒋凌瀚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自己儿子身体出了问题,当爸的怎么会为向自己儿子下手的人忙前忙后? 蒋凌瀚见温栀不说话,知道她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所以低低笑了声,解释道:“我没说错,现在荣家的女儿出了问题,起因还是因为我,你觉得荣家会怎么做?自然是来找我爸,这件事只有我不追究,她荣若才能安然无事。更何况,我把他那个追名逐利的性格......” 剩下的话蒋凌瀚没说完,可温栀已然全部明白。 她的喉头突然一阵梗塞。蒋凌瀚虽然猜到了荣家的做法,可却没想到他自己的亲生父亲,竟是想将自己逼上绝路。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蒋凌瀚解释,只好强忍着心中发酸的情绪,匆匆说道:“你别想太多,现在好好养身体,我之后再打给你。”话说完,温栀就急忙按断了电话。 蒋凌瀚举着响起忙音的手机,脸上一阵怅然若失,还不知道温栀这个态度是为何。 温栀放下手机,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回神。 她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蒋父为什么会这么做了。荣家想换出自己的女儿,所以来找了蒋父。现在荣家的股票行情一落千丈,如果拿出一笔可观的股份送到蒋父眼前,荣利成既不会损失什么利益,还能买通蒋父,让荣若平安。 而蒋父这边呢,更是打着如意算盘。荣家想着保荣若,蒋父竟是直接想着把荣若捞出监狱。就算蒋凌瀚真的顶替了荣若的罪名进去了,他还有另一个儿子啊。如果这件事能成功,那不仅能拿到荣家的股份,还能在荣家面前露个脸,他这是算准了荣家这次一定不会倒! 如果蒋父真是这种想法的话,确实怎么想也不亏。 温栀越想心里越冷,她没想到蒋父竟然能狠心到这个地步。从前她只觉得是蒋父觉得自己不能给蒋家带来利益,所以才不喜自己,可没想到,他的算计是对着所有人的。 温栀还在这里想着蒋父的打算,却听到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她心里一惊,走过去谨慎地透过猫眼看向门外,却看到竟然是蒋父又回来了! “温栀,你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一谈,我不是来逼迫你的。”蒋父一副想好好讲道理的样子,可温栀却半点也不相信。 “不好意思了伯父,我们没有什么谈的必要。不管您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的。” “如果荣若不能出来,阿瀚就算待在外面也会没命的你知道吗?!”蒋父装出一副为儿子担心的面孔,着急地说道。他这话一说完,果然听到门内的温栀没了声响。 他正打算再谆谆善诱,却听到温栀直接下了逐客令道:“伯父,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您若是想让荣若出来,去想想办法给她减刑才是真的。请回吧,我就不招待了。” 如果不是之前给蒋凌瀚打过那通电话,已经把事情都理顺,此刻再听到蒋父这句话,只怕她就要相信了。 蒋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一会后才愤愤地转过身向楼下走去,却没想到竟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了几月未见的蒋母。 “丽蓉?你,怎么在这儿......”蒋父心情复杂,虽然再次见面心里充满了喜悦,可又担心蒋母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所以一时心虚,不敢把激动表现出来。 “你刚才跟温栀说话时,倒是挺神气的。”蒋母阴阳怪气地开口讽刺道,可除此之外却丝毫没有其他的情绪。 蒋父一顿,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他现在还不知道蒋母听到了多少,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可依蒋母那个疼儿子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让蒋凌瀚去顶罪,定不是现在这个表现。想到这,她心里稍稍有了底。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俩倒是想一块去了,刚才温栀还不让我进门,正好你来了,看过这孩子,就跟我一起回去吧。”蒋父说着,就要去拉蒋母的手。 他本是志在必得,可没想到却抓了个空。蒋母直接甩开蒋父的手,后退一步,一连平静地说着,可说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老蒋,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做人要点脸。你刚才说的话,做的事,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你现在哪儿来的厚脸皮,竟是让我带着你见温栀,跟着你回家?” 蒋父面上一白,没想到蒋母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听到了。 “不是丽蓉,你听我解释......” 蒋母却是看够了蒋父的这个样子,虽然仍旧平静,眉宇间却隐隐带上了些不耐烦的神色。 “行了,你想让阿瀚去替荣若顶罪,这件事我坚决不可能同意。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你想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之前逼走温栀已经是你越矩的一次,这次你若是再干这种龌龊事儿,我不会再坐视不管。” 蒋母说完,直接越过蒋父上楼去。 蒋父一个人站在楼梯间,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如果说之前面对温栀,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让蒋凌瀚去替罪,可现在对着蒋母,这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蒋母看着蒋父走了之后,对温栀笑了笑说:“对不起啊,让你见笑了。”温栀摇了摇头说:“没有,伯母。是我对不起你,我破坏了你的家庭。”蒋母摇了摇头说:“没有,是我的问题,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温栀疑惑的问蒋母:“为什么这么说。”蒋母抬起头看向远方,开始说起来: “我仍会偶尔想起黄昏的巷口,搁置了桀骜与少年忧愁,岁月已将青春吹走,留下炊烟袅袅的斑驳老楼,往后的梦里总有那年旧车站,无意而恰好闯入的双眸,酿出余生多年温柔,还记得,跋涉了一路的泥泞,抓不住周遭空空寂静,偶遇了一丝落单幸运,便逢上可偎依的 光影,倏然间,我看见光影后暖晴,便被拥入喧嚣人间境,看夏月秋风落雪成冰,与他吻于和春的明景,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以前这样美好的人,会变成这样。” 温栀看着流泪的蒋母,安慰道:“没事的,不是您的错,是他辜负了你的好。”蒋母摇了摇头说:“是我的错,是因为他是个上门女婿,而我家的人逼他,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爱上了钱。” 温栀看着蒋母,说“你们还是爱着彼此的对吗?”蒋母点了点头,“是,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他私奔。看着他创业,一步步走到今天。”温栀看着蒋母,这时,温希走了过来,抱住了蒋母,“奶奶,陪我睡觉干嘛。”蒋母笑了笑,拉着温希睡觉去了。 温栀看着一老一少。笑了笑对着自己的画作,笑了笑,画中一个女生,看着远方的飞机。身边一片花田。笑了笑,点了点头,等等我啊。画中划出一张纸。上面有一段话。 我多想回到那个夏天,蝉鸣在田边吹过眼睫,贪恋夏夜星空你侧脸,犹记得清风撩拨心弦,初夏的味道是你微笑,我捧着月亮别来无恙,去更远的地方 见更亮的光,穿白色衬衣的少年,他在我隔壁班,在操场上挥洒着汗,篮球被他玩转,快沸腾的想念,心动不止一点点,那年的池塘边 蝶舞翩翩,听你最爱弹的和弦,是懵懂的爱恋,伴着我说晚安,青春往事如烟,你却在回忆里扑闪,我想永远永远 不再说再见。 几天后,蒋母给蒋父送去了离婚协议书。蒋父在看着离婚协议书,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远方灯火闪亮着光,你一人低头在路上,这城市越大越让人心慌,多漫长,这一路经历太多伤,把最初笑容都淡忘,时光让我们变得脆弱且坚强。 把前半生的风景对你讲,在每个寂静的夜里我会想,那些关于你的爱恨情长,我也想 能够把你照亮,陪你走过那山高水长,陪你一起生长,这一路经历太多伤。蒋父哭着哭着,在离婚协议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蒋凌瀚在监狱门口看着,现在门口瘦弱的荣若,笑了笑,递上了离婚协议书,荣若笑了笑,:“终于这样了,你很开心吧,终于甩掉了我,你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蒋凌瀚看着荣若,:“好,我等着你出来。” 蒋凌瀚走了之后,荣若蹲在地上,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狱警看着荣若,说:“可以走了,别笑了。”荣若突然癫狂的拉扯着狱警说:“哈哈哈,你说,她终于把他抢走了,她抢走了。哈哈哈哈……………” 荣若看着狱警,大声的叫着“你的手穿透我这整个胸膛,记忆与爱填满这一颗心脏…………………前生所有未能说过的话,在你心中无法撼动的她,所有为你而行的空幻梦想,都不及最后与你许下的愿望,愿今生将你的心头填满,一条殊途 绝不回转,一同经历过的万千时光,………………不及你与她初见的模样,天月将白 赴往涂山,为你闯出的前方,贯穿世界的消亡…………………自己藏匿抹杀,可所有我说的话,全部都被你遗忘,轮转………………………我穷尽碧落与黄泉之下,凝结的泪填不满你给我的空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输了,我输了…啊啊啊啊” 狱警看着荣若癫狂的样子,拨通了手机。 当温栀看着在精神病院中,疯狂地化着口红的女人。那个女人,口中喃喃自语,“瀚哥哥,你看我好看吗?我比她漂亮多了,瀚哥哥…………你看,你看啊!” 温栀看着被那个女人医生一直在点头,说“好看好看。”温栀正在发愣,“温小姐,温小姐,您还去看荣小姐吗?”温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而荣若还在拉着医生的衣角,叫着“瀚哥哥。” 第二百一十一章、毒发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自从荣若被送进精神病院,一切好像终于落下帷幕。蒋父就是再怎么盘算,荣若也是出不来了,蒋凌瀚和温栀的生活似乎又回归了平静。 蒋凌瀚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对毒瘾的控制较有成效后,便着手办理了出院手续。他似乎急于开始一段新生活,出院后又急忙购置了另一套全新的房产。 搬进去前,他特意给温栀打了电话。 “温栀,我今天出院......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缺的,我顺手买上。”蒋凌瀚有点晕晕乎乎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温栀听着他这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好笑地问道:“你出院该是我去看你的,你给我带什么东西啊。” 蒋凌瀚一咬牙,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温栀,我这次出去之后又重新换了个住处,你可以过来我们一起生活吗?”他知道这么说对温栀很不公平,而且之前的事温栀也不会原谅自己。但是现在一切好不容易回到正轨,他不想再错下去了。 蒋凌瀚见温栀久久不回话,再次解释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犹豫,但是你们母女俩单独住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而且我现在还没有彻底痊愈,我妈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肯定会有什么我发作难受时她不在家的时候呀,我一个人下不了床但她忙别的事的时候......” 说到最后,蒋凌瀚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向来知道温栀最是心软,虽然这么做很无耻,但他也只好无耻地利用一下温栀的这份心软。 温栀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可能。蒋凌瀚这么一说,她似乎已经把那些画面都代入了,只是这么想一想,都觉得十分忧心。 “你到时候把地址发给我吧,我收拾收拾东西就过去。”思考良久,温栀还是应下来。 蒋凌瀚听到温栀竟然就这么答应了,一时激动:“没事,我这出院还要一时半会的,到时候你收拾好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 蒋凌瀚果然说到做到,动作迅速地就接了温栀回家,同住进去的还有蒋母。 之前温栀就跟蒋母一起住过一段时间,现在不过适应两天后,就又安顿下来,一切看起来都像恢复了以前那种其乐融融的样子。 只是除去一点,蒋凌瀚的毒瘾并没有完全戒除,时不时还会发作。每次到了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了他,温栀只能看着他自己那么熬过去。 平时蒋凌瀚发作都是有固定的时间,只是今天中午不知是受了什么东西的刺激,发作的时间竟然生生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当时大家都在饭桌上,谁也没有准备。 “嘭!” 几人正吃着饭,温栀手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她惊讶地看过去,就见蒋凌瀚双目赤红,手掌紧紧捏成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毕现。 温栀吓了一跳,忙扔下手中的东西,上去握住蒋凌瀚的手,想试图将他的手松开。可谁知他用的力气极大,温栀根本不能撼动分毫。 “阿瀚,阿瀚你怎么样!你看看我,冷静一点啊......”温栀开口跟蒋凌瀚说话,本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他的痛苦,却没想到蒋凌瀚听到声音,一下转过头,猩红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温栀。 温栀被吓了一跳,可仍是不愿放弃。 “阿瀚,我......唔!”她正想再跟他说说话,却没想到蒋凌瀚竟是大掌直接掐向温栀的脖颈,手指慢慢用力锁紧,温栀白皙的皮肤上立刻多了几道红痕。 她痛苦地扒着蒋凌瀚的手,艰难地出声道:“阿,阿瀚......你看看我,我是......温栀,温栀啊......我是你的,阿栀......” 温栀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渐渐感觉呼吸不上来气。她能看到蒋凌瀚眼里的挣扎,她相信阿瀚是认得自己的,只是他现在控制不了自己。阿瀚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蒋凌瀚听到那句阿栀,手上的力道有一瞬间的放松。他本来失控的眼神出现了一瞬的不确定,可也只是两秒钟,又变成了那副谁也不认识的样子,手上掐着温栀脖子的力道再度收紧。 温栀不想看到蒋凌瀚变成这样,她想抬手默默蒋凌瀚的脸。却见面前的蒋凌瀚突然面色一白,整个人无力地向前倒下,栽进温栀的怀里。 温栀无措地抱着蒋凌瀚的身体,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却在抬头的时候,赫然看到站在蒋凌瀚身后,面色惨白地举着一张板凳的蒋母。 “伯母......”温栀一时反应不过来,可却也知道,蒋凌瀚的突然晕倒不是身体问题,而是蒋母打晕的。 蒋母“啪嗒”一下扔下手里的板凳,一下冲上来。她颤抖着双手拉起蒋凌瀚,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道:“温栀,我们,我们把他扶回床上。” 温栀经过最开始的愣神后,现在已经回过神来。听到蒋母这么说,立即起身,两人一起合力把蒋凌瀚放到了床上。 “我去找绳子,把阿瀚绑起来......”蒋母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蒋凌瀚,心痛难耐地叹着气,说道。 温栀震惊地看过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伯母,阿瀚他毒瘾刚过去,现在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怎么要把他绑起来......” 蒋母见温栀还没有抓住重点,解释道:“之前阿瀚每次毒瘾发作的时候都会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从不让我们进。但就他今天这个谁也不认识的样子看来,以前他为了控制自己,恐怕也是只有把自己绑起来才能熬过去。如果他等一会儿清醒过来后毒瘾还是没有过去,我们只怕谁也制不住他。” 到底是要绑她的亲儿子,蒋母又怎么会不心疼?只是除了这样,真的再没有办法了啊。蒋母眼里满是心疼和后悔,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温栀,我们蒋家对不起你......” 温栀才听懂蒋母的意思,却又见蒋母竟是直接对着自己跪了下来。 “伯母,伯母你这是做什么啊。有什么事你起来说,我不怪你们的,咱们起来好好说......”温栀一下慌了神,忙跟着蒋母跪下去,想拉蒋母起身,却被她挣脱开。 “温栀你也别拉我,你听伯母把话说完。”蒋母说着,心疼地轻轻碰了碰温栀脖子的红痕处,又继续说道:“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还愿意回来。阿瀚他爸之前说过那么多难听的话,他不来给你道歉,我道歉。伯母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次还能来照顾阿瀚,我们蒋家就是做牛做马都无法回报的啊......” 蒋母声泪俱下地说着。这个之前总是温顺端庄,要时刻保持蒋家夫人姿态的妇人,这一刻真心实意地向温栀悔过。 温栀看着这一幕,也不知该怎么回应。要说一点不怪,当然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之前蒋父为了逼自己离开,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温栀就是现在想起来仍气得发抖,更不要说他还曾经诋毁过温希,这一点,温栀是无论如何也原谅不了的。 可她也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蒋父一个人做的,不能让蒋母和蒋凌瀚去替他承担这份罪过,自己也不能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不然,自己跟之前想让蒋凌瀚给荣若替罪的蒋父还有什么区别。 她心里打定主意,不由分说地拉起蒋母,郑重其事地说道:“伯母,我都有自己的判断。之前的那些事都是伯父的意思,我不会怪你跟阿瀚两个人,比起我,你们也同样是受害者。我这次之所以还回来,就是做好陪着阿瀚彻底戒毒的打算,在此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 温栀说的坚定,蒋母看着亦是一阵感动。她泪眼婆娑地拉着温栀的手,一时说不出话来。 蒋母和温栀在这里相顾无言,蒋凌瀚还昏睡在床上,几人一时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却突然听到一声童声传来。 “妈妈,奶奶,你们怎么都来卧室了,爸爸怎么了吗?现在还么天黑呢,他怎么就躺在床上了呀。”温希手扒着门框,不解地问道。 温栀猛然回神,后怕地想到,还好今天蒋凌瀚毒瘾发作时,温希午睡还没醒来,那一幕并没有被温希看到。 温栀走过去,看着一脸天真的温希,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蒋凌瀚是一个骄傲的人,一定不会想自己这一面吓到温希。所以不论是于温希还是蒋凌瀚而言,隐瞒这件事都是最好的选择。 “温希这么早就醒来了呀,爸爸刚才突然说头疼,所以妈妈跟奶奶把他扶到床上躺一会儿。”温栀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想着温希不会发现。 温希听着妈妈的解释,虽然觉得她这么说总有点怪怪的,可才三岁的她到底还不知道毒品是个什么东西,所以很容易就打消了疑虑。 温栀回身跟蒋母对视一眼,起来把温希带出了卧室。 这一次她可以把这件事蒙混过关,一大半是因为温希并没有看到当时蒋凌瀚的样子。可蒋凌瀚的毒瘾随时都会发作,她不可能保证温希每次都能避过去。如果真的有下一次,如果下一次蒋凌瀚伤害的就是温希,她又该怎么办。 温栀照顾着温希吃完了午饭,心里一直装着这件事,整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的。 她一个人坐在卧室里,无意间看到放在卫生间的洗衣机,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秋莎妈妈! 虽然她现在搬了家,两人之间隔得距离有些远,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Y国,温栀如果有什么事,能想到的就只有秋莎妈妈。 而且不光是为了蒋凌瀚考虑,自己现在忙着帮他戒毒,自然难免会顾不上温希,长时间下去总会出问题。更何况,温希上学的幼儿园离以前的家更近,如果住在秋莎妈妈家,反而会更方便。 温栀把利害全部分析了一遍,觉得只有这么办才可行,立刻收拾好东西,下午就带着温希去了秋莎妈妈家。 “让温希在我们家住段时间自然是没问题,我们俩这交情你还担心什么。只是温栀,我就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如实回答我好不好?从之前我跟你说你那个朋友似乎染上毒品之后,你就总是忙着一些事情,现在甚至不能亲自照顾温希。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如果我可以帮你解决的,就也不用这么担心了啊。” 秋莎妈妈说着,把两人迎进门坐下来,担忧地问道。 温栀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打算和盘托出。毕竟秋莎妈妈帮自己不少,她不能让她蒙在鼓里。 “你当时说的没错,我那个朋友确实染上了毒品,但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而且我跟他,也不是什么单纯的朋友关系......”温栀下定决心,娓娓说道。 温栀一口气说完,已是大半个小时之后。她把所有事情说出来,突然有点不敢看秋莎妈妈,她害怕看到失望、震惊又或者惧怕的表情。 可温栀没有等来惊呼,反倒听秋莎妈妈说道:“温栀,我真佩服你,你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人。” 温栀惊讶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秋莎妈妈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不用觉得惊讶,我很欣赏你的做法。你有勇气做自己,你也有勇气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想将一个与毒品为伍的人拉回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秋莎妈妈毕竟在国外生活的时间更长,说话做事都更加直白,听得温栀一阵不好意思,却也有一种被人理解的感觉。 第二百二十二章、失去理智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窗外偶尔传来悦耳的鸟鸣和楼外孩子们嬉戏的笑声,温栀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手臂、肩膀、小腿、大腿上的伤痕轻轻叹了口气,慢慢起身去拿医药包给自己处理伤口。 蒋母看到正在吃力忍痛处理伤口的温栀整个内心被都愧疚填满,她走回去坐在温栀旁边,轻轻的慈爱地拍了拍温栀的头,说:“受苦了孩子,是我们蒋家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们蒋家一定不会愧对于你的!温栀啊,你是个好女孩,我们儿子真的很爱你,你一定不要放弃他啊,他只是被歹人威胁,迫不得已所以才和那个女人结婚,现在被注射毒品呜呜呜,我的孩子啊为什么怎么苦啊啊啊!!!” “母亲,我知道的,没事你放心我不会愧对你们家儿子的,我也知道他是被人所逼迫,没关系的,我都知道。”温栀看着自己的伤口回复道。 房间里的蒋凌瀚也渐渐安静的睡着了,窗外的阳光照到薄薄的被子上,鸟鸣依然是如此的悦耳,收拾好自己伤口的温栀看着这温馨温暖的画面,内心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什么滋味。 夜幕悄悄降临,刚刚还在唱歌的小鸟已经回巢睡觉了,温栀坐在电视机旁边,看着关于近期的国际新闻,她看着科技经济贸易发展如此迅速,她想起来自己和那个男人的爱情,就如同股票一样起起伏伏,内心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她都尝过,为了他,自己不知道付出多少,却到头来如同王氏股票一样崩盘了。此时她听到了蒋凌瀚房间传来呻嘤的声音,他端起桌前的温水起身去照顾蒋凌瀚。 蒋凌瀚从昏睡中苏醒过来,他还依稀记得在睡着之前自己的对温栀的辱骂暴怒,自己对温栀的动手动脚,他看着这个逆着灯光如同天神降临一般的女人,自己内心的愧疚后悔害怕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他甚至不看低头看她,不敢和那温柔又担心的眼神对视。 当他低下头不敢和温栀注视的时候,他发现温栀身上的伤都被绷带包起来了,他觉得如果自己再发病久一点,温栀会被包成木乃伊。事此,蒋凌瀚内心更加愧疚,他从床上起来,接过温栀手上的水,放在了桌子上,准备抱住温栀,温栀轻轻推开他的双手,说:“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应该的,你好好休息吧,你现在很需要休息。”蒋凌瀚只好喝完水,坐回到床上。 晚饭做好了,放在桌子中心的是一盘香味肆意的鱼头汤,硕大的鱼头漂浮在淡黄半透明的汤中,鱼头上撒着精心制作而成的姜丝葱丝还有香菜。那如果活鱼的鱼眼睛仿佛正盯着他一样,除此之外还有酱香味肆意的红烧肉,那些简单的家常菜使的蒋凌瀚内心特别温暖。 他拿起筷子准备吃那鲜嫩的肉,突然他僵住,温栀奇怪的看着他,问:“怎么了?”蒋凌瀚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桌子上的饭,冲回房间里,留下一家人懵逼的现场。“爸妈,我去看看他怎么了。”温栀也慌慌张张的跑向蒋凌瀚的房间。 蒋凌瀚冲进房间,拿起床头的绳子将自己帮在床头,他看着放在床头的杯子,内心却想起那毒品销魂的感觉,那感觉一阵一阵袭击着蒋凌瀚的神志。他抱住自己的头,趴在床上。 温栀看见这一幕,内心一阵复杂,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关好房门准备退出。 “站住!!我让你走了么,不知好歹的女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蒋凌瀚怒骂着,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狠狠向着温栀砸过去。 温栀心里一惊,堪堪躲过飞向自己的台灯,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蒋凌瀚。她一直以为蒋凌瀚毒发时是会失去理智的,是谁也不认识的,可现在听他这话,明明是记得一切,故意冲着自己来的。她不知道这是蒋凌瀚的真心话,还是失去理智后的胡言乱语,可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没办法接受。 “你有什么脸躲?!都是因为你,我跟我多少年的兄弟反目成仇。你说你怎么当时就偏要嫁给他呢,为什么又偏偏要遇见我啊?他那么对你,敲碎你手腕,甚至还打算把你卖给我,他都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走啊,你犯贱是不是你!”蒋凌瀚现在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强烈的暴怒情绪让他完全遵循本能,想毁灭眼前的一切。 温栀哭着向后退,脊背却重重撞在门框上,避无可避。 蒋凌瀚却并不想放过她,“还有温希,你一个人带着她能给孩子什么好的未来,不过都是在耽误她!如果是这样,你还占着那个抚养权干什么啊?” 不得不说,蒋凌瀚这句话是实打实地扎在了温栀的心里。 “你别说了,别说了......你明明知道温希是我最后的希望,是我的底线!”温栀崩溃地大喊道。 她一面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她的阿瀚不会这样对自己的,现在只不过是因为他失去理智,这些话都不是他的真心话......可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那些刺耳的话却一字一句蹦进自己耳朵里。 温栀受不住地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身后蒋凌瀚的话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还跟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蒋凌瀚这次的毒发来势汹汹,一个小时过去竟然,竟然一点要消停的意思也没有。 温栀刚才被蒋凌瀚那么说过,此时把自己锁在卧室里。蒋母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她也没有脸再去求温栀照看蒋凌瀚,只好收拾好一切,自己打算过去。 只是人还没走到门口,却听大门那里传来一阵门铃声响。 按理来说,这是蒋凌瀚新置购的房子,除了他们三人外不会有人知道,也不知现在是谁来拜访。她疑惑地开了门,却在门外看到一张自己再也不想看到的脸。 “你还来做什么,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蒋母强压着心里的怒气,面无表情地对门外的蒋父说道。 “丽蓉,我知道我之前干的那些事让你伤透了心,但我今天就是来求你原谅的,你让我进去说话好不好。”蒋父哀求道。 蒋母看着蒋父这幅厚脸皮的嘴脸,心里一阵冷笑。怎么,这是见荣家大势已去,自己之前干的那些事没有了靠山撑腰,所有又想回头来求自己的原谅,好两头都不失?天下哪儿来这样的好事! “看来我之前的劝告你没有听,我说过了,这么大年纪,做人要点脸。你今天这个行为,真是败坏了在我心里最后的一点形象。”蒋母到底受过多少年的大家闺秀的教养,再难听的话也说不出来,又怎么会是蒋父这种商场老油条的对手? 蒋父还是不死心,如果荣家真的倒了,那他可就没有退路了。现在唯有求得蒋母的原谅,自己才不会事业家庭两头空。 “丽蓉,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阿瀚现在很痛苦,我这个当爸的也很难受,你就当,就当让我去见见他,行吗?” 这句话可是戳中了蒋母的火气点,她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愤怒,上前一把拽住蒋父的领子,就把人往蒋凌瀚的房间里提。 蒋凌瀚此时的毒瘾还没有过去,整个人弓着背,宛如一种兽形,发出阵阵低吼。两人不能靠近,只是站在门边远远看着。 蒋父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以前只知道戒毒会让人痛不欲生,可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可如今蒋凌瀚的这个样子,却是实打实地把他惊到了。 他再怎么冷血无情,那里面的人到底是他亲儿子,乍然看到这种场景,心里还是心疼得紧。 蒋母看着蒋凌瀚这样,掩面低泣道:“你还知道阿瀚他难受啊,你还知道你是他爸啊。你不是想见他吗,我这就让你看看,让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脸再来见我们!” 蒋父被眼前的场景和蒋母的一番话刺激的无地自容,好半晌才垂下头,闷闷地回了句:“我猪狗不如,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可除了此刻无力的道歉,蒋凌瀚受到的伤害他却半点弥补不了。 里面蒋凌瀚痛苦地声音时不时传进他的耳朵里,蒋父似乎待不下去了,匆匆转身丧气地离去,背影颇显狼狈。 蒋母看着他离去的样子,没有再开口挽留。走吧,走了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窗外的小鸟在树枝上梳理自己的羽毛,这些天他经常听到一个男人在自己房间里大吼大叫。 此时房间内,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姐姐在旁边脸色难看的看着在床上发疯的男人,男人一脸狰狞,并且一直口吐芬芳,逮到一个人就开始口吐芬芳,如果可以可能男人会一直活在芬芳的花园里。 温栀为了照顾他,每天给他端茶送水,洗脸刷牙,急急忙忙就怕把他照顾不好,就像一个母亲在关心自己即将上路的孩子一样嘘寒问暖,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工作去和朋友聊天,甚至只能在聊天APP上和网友谈人生聊梦想,没有时间去感受shopping给自己带来的快乐。所以温栀只能在贴吧上调侃自己的生活。没想到自己天天盖的贴吧楼居然变成了热门话题,温栀也小红了一下下。 蒋母也每天都在关心这个随时都会发疯的儿子,每次看见犯病的儿子内心都一阵心疼,内心憋了一肚子火,但是不能再儿子面前骂人,不然只会让儿子更加暴躁难以想象,看着儿子被温栀细微的照顾,温温柔柔的安抚下平静下来,内心更加生气。 她离开房间,走到客厅看见正在看新闻联播的蒋父,怒气值达到爆表。“你还有脸在这里看新闻,儿子都这样了!还在这里看这种和你没有一点关系的股票新闻。你看看你自己,还想挣大钱,你配么你!”蒋母怒吼到,蒋父脸如猪肝色,“一天天的拿个几个臭钱连孩子都干卖,我看你也是 得脑瘫了才会这样干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愧疚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蒋父握着遥控器的手一颤,捏紧手掌紧紧将遥控器按在腿上,原本放松的双腿因紧张贴在一起,他心里有愧不敢与蒋母对视,喏着嘴唇低下头。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电视播放新闻的声音,半晌,蒋母听到了蒋父弱弱的声音:“对不起……” 蒋母一怔,有些不适应蒋父的转变,气消了些,可还是不想就此原谅蒋父,冷哼一声进了厨房。 直到人消失在客厅里蒋父才敢抬起头,他小心地打量着厨房的动静,缩着脑袋不敢动作,久久不见蒋母出来才动了动手腕,将电视的音量调小。 主持人的嗓音与碗筷的声音交叠,蒋父心不在焉地听着新闻,搓着手眼角直往厨房瞟。他想去问问儿子的情况,可蒋母正在气头上不让他看不说,他甚至都没立场再在这里待下去。 可他舍不得走。 “叮咚——” 门铃突然响了,这一声仿佛解救了蒋父,他立马站起身快走几步去开门。 厨房里的蒋母哼了一声,探出半个身子:“怎么不接着看新闻了?不就指望着靠股票一夜暴富发横财吗?一会不见会做事了,学开门学了多久啊,怎么不见你学炒股学的那么快呢?!” 临近更年期的妇女最会阴阳怪气,蒋父左耳进右耳出也不反驳,就在蒋母嘲讽声中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温栀在门外能隐约听到蒋母的声音,无奈的抿了抿唇,冲开门的蒋父微笑点头,“伯父。” 蒋父点点头,看温栀手里提着袋子就去接过来,一路跟着温栀到厨房口。 “提你手里干嘛?人家温栀买的你还想抢功啊?开个门还磨磨唧唧的,和电视过去吧你!” 蒋母气还没消,在接受到蒋父无数祈求目光后总算放过他,殷切地招呼温栀:“真是辛苦你了,出去一趟还要去趟超市,一个人提了这么多东西回家,快去歇着饭马上就好了最多五分钟。” 想帮忙的温栀直接被蒋母撵出了厨房,蒋父则是去悄悄看了眼蒋凌瀚,用气音跟温栀说:“睡着呢。” 温栀点头,轻手轻脚地跑去拿了自己的电脑,在阳台上的小茶几上坐下。熟悉的开机界面后温栀登上企业微信,她已经好一阵没用电脑了,先是妥善处理了几个工作上的问题,最后打开了和纪衡的聊天窗口。 纪衡:你怎么没来上班?生病了还是家里出事了? 纪衡:要是处理不了可以找我,我帮你。 纪衡:看到消息记得回我。 温栀咬了咬下唇,叹了口气放松肩胛骨,一直以来紧绷的情绪也微微放松。 不知为何,明明恨他入骨,心也被伤的千疮百孔,可在看到他关心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悸动。 这种感觉很危险,温栀晃了晃脑袋将杂念蔽除,纤细的手指敲打键盘开始回信:没什么,蒋凌瀚这边离不开人,伯母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在这里帮忙,应该还要再请几天假,放心我会交待好工作不耽误进程。 本以为纪衡会很忙,可对方的消息几乎是秒回。 纪衡:你没事就好,蒋凌瀚的状况还是没好吗? 温栀:没有,犯瘾的时候完全变了个人,只好用绳子绑着他。 那头的纪衡心里一紧,幽深的眸子更加深沉,浓密的眉头也紧皱起来,吓坏了正在做汇报的部门经理,顺畅的话渐渐结巴。 纪衡不闲不淡地抬了下眼,在文件的掩饰下用桌下的手给温栀发消息:有没有伤到你? 在下属眼里纪衡已是不耐烦,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正在发言的部门经理吓得冷汗都出来,等他磕磕巴巴的汇报完整个后背都湿了。 久久得不到回信的纪衡眉头更紧,指尖规律地敲着座椅扶手。 在下属们的凝神静气中手机震了一下。 温栀:没有,没事的,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纪衡的眸子沉了沉,顺手揣起手机抬眼对上一众人,神色不变放下文件夹,用修长的手指将文件夹推选,“嗯,先这样,改天再开。” 于是满脸懵逼的纪氏高层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的阴晴不定的纪总公然翘……离开了会议室。 总裁都走了会也不用开了,只可怜了做汇报的经理要用自己的体温烘干衣服。 …… 蒋母做好了晚饭催着温栀过去,温栀应了一声合上电脑,慢吞吞地起身去餐厅。 路过蒋凌瀚的房间时脚步一顿,推开门看了一眼。蒋凌瀚还在昏睡,也只有他在昏睡的时候她才能抽出空来休息工作,顺带……可以躲开纪衡。 思索间到了餐厅,蒋母虽然嫌弃蒋父,可到底同意他坐下一起吃,蒋父笑嘻嘻的,吃完饭揽了洗碗的活。蒋母则是将留给蒋凌瀚的饭放在冰箱,又帮昏睡的蒋凌瀚擦了擦脸。 温栀过来的时候蒋母正悄悄抹泪,为母则刚,蒋母白天不敢表现出的担心委屈全然爆发,她压抑着声音小声抽泣,用历经了岁月的手抚摸着蒋凌瀚的脸,又害怕吵醒蒋凌瀚没敢多碰,只紧紧抓着被单。 温栀没有打扰,轻轻关上门退出去。 蒋父已悄悄离开,留了客厅的灯,橘黄色的暖光充盈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温暖而又孤寂。 等了一会,温栀进去换了蒋母,蒋母情绪已经稳定,面上看不出哭过,只有微红的眼尾泄露情绪。 温栀轻叹一声,蜷缩在地铺里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涌进室内,窗帘被微风拂过带起细小的起伏,调皮的风争先恐后地从熟睡的人身上飘过,在室内转了一圈,最后消散的无影无踪。 几只早起的鸟儿站在树梢歌唱,吵醒了蒋凌瀚。 蒋凌瀚迷糊着动动僵硬的身体,却发现动弹不得,记忆回笼,昨天的种种一一浮现在脑海里。 温栀…… 蒋凌瀚的视线落到地上,温栀背对着他,瘦弱的身体缩在被子里,鼓起一个小小的山丘。 痛楚地闭了闭眼,蒋凌瀚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无力地瘫在床上,失神地盯着天花板。 他都做了什么!? 第二百二十四章 别怕,我在 蒋凌瀚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受于限制无法动弹,只能攥紧拳头,让指甲重重地陷入掌心,手臂用力,满是青紫的手腕崩在绳子上。 疼痛带给他丝丝慰藉,可他觉着不够,全身都绷着,像是在挣扎,可他自己清楚,他是在惩罚自己。 蒋母掐着点进来,看见蒋凌瀚醒了激动不已,快步走到床前,嗓子梗着说不出话。 地上铺着厚地毯,蒋母的动作没有造成多大动静,蒋凌瀚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温栀,收回目光轻笑着,他的动作都在被子下,他不愿让蒋母担心渐渐松了力气,喊道:“妈。”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到了最后都是气音。 蒋母被这道声音唤醒,强忍着发酸的眼睛去够床头的水,“阿瀚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吗?” 地上的温栀动了动,蒋凌瀚温声劝着:“妈,我没事,温栀还睡着,这些天累坏她了吧,你先给我解开,我们出去说。” “你啊。”蒋母无奈,一眼看透蒋凌瀚的想法,拿水的动作改为去解绳子,还在去另一边的时候小心避开了温栀。 蒋凌瀚身上留下不少伤痕,他不慎在意,宽慰着拍了拍母亲,一同退出房间。 房门一关,蒋母就再也忍不住了,“儿子你饿不饿?啊?妈妈给你留了你最喜欢吃的蒸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就没热,你先喝点水清清嗓子,你看你的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 蒋母开始还行,越说越心惊,最后得快连不成一句话了。 “饿,好,慢点不着急。”蒋凌瀚耐心回答着母亲,蒋母高兴地应了一声,去了厨房忙活。 蒋凌瀚喝了两口水,清凉的液体通过食管进入胃里,如火在烧的的嗓子才算好受,凉意顺势轻染前胸,通过血液留到五脏六腑。 最后,流入心尖。 顿了顿,蒋凌瀚望了望在厨房忙活的蒋母,起身去了厕所,反锁门,捧了凉水胡乱扑在脸上。冰凉的清水舒缓了昏沉的大脑,蒋凌瀚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喘着粗气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额前的碎发被水浸湿,水滴顺着他坚毅的脸部线条滑落,重重砸在陶瓷面上溅起一片水花。 蒋凌瀚抹了把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工刀,动作缓慢地展开,用手指擦了下刀锋,吹了口气,带起碎发。 他舔了舔嘴唇,嗜血的目光从眼睛移到脖子,思考着可能性。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手腕。 蒋凌瀚随手抛了一下刀,刀在空中耍了个花重新落回手中,他狠了狠心,在青紫处一划。 突然门被砸响,蒋凌瀚一惊力道少了几分,斜斜地滑下去。手工刀锋利无比,瞬间划破肌肤,殷红的血随之涌出。 “阿瀚!阿瀚你在里边吗?”温栀快速拍着门板,“蒋凌瀚你给我开门听到没有?!” 蒋凌瀚的眸子亮了一下,咬咬牙不去理睬,正要接着动作门一声巨响,竟是生生被温栀踹开。 温栀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卯足劲冲过去却因冲劲太大稳不住身子,眼看就要摔倒。 蒋凌瀚清亮的瞳孔一缩,下意识冲过去接温栀,两人一同摔在地上,还不忘给温栀当肉垫。 温栀的手腕磕了一下,她顾不得疼打量着蒋凌瀚,一下看到手腕处的痕迹和那把刀,“你傻不傻啊,多大点事就要自杀!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你要是死了她得多难过,我们这些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蒋凌瀚眸光闪动,喉咙上下滚动几下,眼神染上疯狂,一个反身将温栀压在身下,单手掐在她脖子,另一只手抓住刀,狠狠往下刺! 危急时刻蒋母冲过来用擀面杖挡了刀锋,手脚麻利地展开绳子套住蒋凌瀚,膝盖顶在蒋凌瀚的肩膀用力向后拉绳,将绳子崩的死紧。 温栀慌忙挣扎开想要帮蒋母,蒋凌瀚却突然发疯,红着眼推开两人往大门冲去! “快!” 蒋母喘着气,踉跄着退到墙边,温栀顾不得其他,去追蒋凌瀚。 蒋凌瀚的手已经摸上把手,温栀用出自己最快速度冲过去还是晚了一步,门被打开,蒋凌瀚一脚踏出房门,另一只脚还抬在半空后脑勺挨了一下,失去意识。 纪衡轻松扶着烂泥般的蒋凌瀚,对着温栀一笑:“别怕,我在。” 目光从温栀略显凌乱的发丝一扫而过,看到她衣服上的血迹时皱起眉头,加重了捏着蒋凌瀚脖颈的力道,“先进去,嗯?” 磁性的嗓音带了些诱哄,温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偷偷掐了一把大腿的肉。 疼,是真的。 纪衡耐心地等着,只是抓蒋凌瀚的动作略显敷衍。 这一耽误蒋母也过来了,看见纪衡热情地迎他,“小衡来了啊,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准备一下,阿瀚这个样子让你看笑话了,今天多亏了你,要我和温栀还拦不住他,倔得和头牛似的和中了邪似的。” “等我找个铐子铐着他,省得一天天给我添乱。”蒋母帮着把蒋凌瀚驾到房间里,熟练地掏出绳子将蒋凌瀚捆了个严严实实,“这么早过来小衡累了吧,去房间里休息会?” 纪衡忙了一晚没合眼,瞳孔里隐隐带着红血丝,他看了低头躲避他的温栀,顿了顿,点头答应。 纪衡一走,温栀顿觉周身轻松,帮着蒋母收拾残局。 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温栀抽空去洗了个澡,换好衣服从房里出来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火药味。 餐桌上摆了几道炒时蔬,纪衡和蒋凌瀚相对而坐,瞪着对方谁也不肯挪开视线,温栀甚至能看到两个人之间噼里啪啦的雷电。 蒋母眼角看到温栀,拽着蒋凌瀚腕间的绳索将人拉向厨房,“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锅,顺便跟阿瀚聊几句。” 意思过于明显,温栀撇了撇嘴,冷着脸在离纪衡最远的位置坐下,云淡风轻的对纪衡点头,客气的像是对陌生人。 他的视线炙热而侵略性十足,温栀心跳飞快,动静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逃出来跳到男人手心,用最热烈的方式告知对方心意。 第二百二十四章、纪衡到来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带我去买两套衣服吧。” 在温栀冷冷的目光里,纪衡败下阵来,软着语气说出话。 “买什么衣服,你现在就出去,滚回你的纪家。” 温栀半分不退,语气依然冰冷。 “温栀,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之前的都是误会。你和蒋阿姨照顾蒋凌翰一个大男人,还是经常毒瘾发作的,多不安全?我做不了什么,但至少能制住他,保护你们。你看到了,蒋凌翰本来是个好男人,但在毒瘾控制下成了什么样?你想让蒋阿姨陷于危险中吗?你想让清醒时的蒋凌翰一直处于痛苦中吗?你想让希希这么小就看到这么残酷的一幕吗?妈妈受伤会让希希多难过,你肯定没有没想过。” 纪衡深吸口气,语气平和地劝导着。他的话有理有据,且正中温栀内心最隐秘之处。 若是只有她一人,她必定会全心全意地陪伴凌翰直到他恢复,不会做让凌翰如鲠在喉的事,这是她欠他的。可…她还有希希,希希还那么小,正是需要母亲陪伴的时候。她已经没有父亲了,她不能让她连母亲都失去。她欠希希的也很多,现在只能把希希寄托在秋莎妈妈那,一想到这,她就痛苦不堪,每日每夜都在思念她…… 她不会原谅纪衡,永远不会。但,她现在也无法拒绝他,凌翰,确实需要一个男人控制住,如果她们平安了,他也不会再有自杀的想法,对他的治疗也更有帮助。 就算是,纪衡欠她的,对她和希希的补偿吧。这件事后,她和纪衡就再无瓜葛。 “……你可以留下来,在凌翰恢复之前。我同意,只是因为你有用,不是原谅你,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永远不接受。” 温栀眼神里仍结了层冰般。 纪衡凝视着她的眼睛,心里蓦地被冻得一疼,他头更低了下去,蔫嗒嗒地像是做错了事向主人做出可怜相的小狗。 “那带我去买两套衣服吧。我着急赶来,衣服都没带,你也不想我去蒋凌翰面前晃吧,如非必要。” 未见温栀做出什么反应,纪衡心一颤,眉头微拧,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他还穿着昨日那套,回来忙完了倒头就睡,没有换衣服的时间,也没有可换的衣服。 真让他穿蒋凌翰的衣服,他第一个就不愿意。他们以前是兄弟时,确实好得连裤子都能穿同一条,可…他们已经回不去了。看到蒋凌翰那样,他震惊之余,又隐秘的有丝欣喜,他已经给不了温栀未来了,就算是为了温希,温栀也绝不会和蒋凌翰在一起。 温栀抿起嘴,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也是为了掩饰心底突然的柔软。她对纪衡,到底是有感情的。她从未见过纪衡在她面前露出过如此脆弱的模样。那双黝黑的眸子,从来都是深不见底的,她没在里面见过任何人的身影。可刚才,他深深地凝视着他时,她看到了,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她。黑亮的眸子,吸进了星星般在她身影后闪烁。 她感到羞耻,她竟然因此觉到了一丝甜蜜的喜悦。 “我带你去,自己买。晚上要早点回来照顾凌翰,所以你只有三个小时买衣服的时间,想好买什么,我可不陪你逛。” 偏过头,她转身向门口走去。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无比冷漠。 纪衡苦笑了下,彻底没了辙。至少,她同意了他的留下。他对她,太不是人,不会这么轻易被原谅,他也清楚,要想打开她的心结,最关键的还是在希希那。人常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希望,他能借这段日子,找到她对他封闭的心房的门,最好能敲开条缝。 他打定了主意,只会愈挫愈勇。 和售货员说了买衣服,售货员瞬间就满脸热情地介绍起她们商场的各类牌子货。 温栀本来是满脸不耐烦地坐那等他试穿的,她不明白,纪衡又不是差钱的人,看好了报上尺码付钱就可以走人了,还试穿什么,浪费时间。可到后面,见着他穿着那身简单的休闲白T黑裤出来后,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在心底悄悄地悸动了下。 虽然知道他是沉浮商场多年的人了,但当他敛起全身锋芒,只着最青春朴素的衣物时,她却仍恍若看到了他最初的模样。 翩翩少年,太阳般耀眼,是她最柔软最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后来,梦想成真,她以为是她足够幸运,却不知,那将是她噩梦的开始,梦魇的萌芽。 曾经多少次,她想和他这样平平淡淡地逛一下商场,买两件衣服,就像是最普通的人家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他忙,不可能满足她这个奢望,她理解。她只是想要一个能陪伴她的孩子,他却要狠心扼杀,扼杀失败了,竟妄图抢夺,那是她活下去最大的依托,比她的生命还重要,唯独希希,她绝不会退让! 想到这,她眼神失了刚烘起的一丝温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她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啰嗦?大总裁日理万机,连这点时间管理都不会吗?能穿就行了,还得赶回去看凌翰和蒋伯母。” 纪衡心下被刀划出了道口子,面上的笑都僵了瞬。凌翰,又是凌翰,叫得如此亲密!他这么啰嗦,不就是因为想和她多单独相处一会! 心里烧出团火气来,他却是深吸了口气,缓缓压下。 是他伤她太深。想到他曾经做过的事,他心底残余的最后一丝火气都被愧疚浇熄。 “好。” 他付了钱,当真乖乖地提着袋子和她上车回家。 温栀心里都不住讶异,侧目悄然看了他好几眼。 正如纪衡所言,在蒋凌翰频繁的毒瘾发作间,他帮了许多忙。情况稍微轻些时,她们把蒋凌翰绑在床上让他努力与毒瘾斗争,这必须靠本人的意志压制,一昧的逃避救不了他。情况太过严重,比如他已经出现了幻觉,又或者想咬舌自尽时,她们就会打晕他。要是只凭温栀和蒋母两人,能绑住他,却要费极大的力气,还很有可能被他打伤,她们前几次就是这样。 而且,也可能是纪衡刺激了蒋凌翰的求生欲和斗争欲,蒋凌翰毒瘾发作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少稍许,一天比一天轻些微。发作,也会咬着毛巾一类死命压制,连会伤到温栀与蒋母的话语也一起压回腹中,至少,也是堵在口腔里,绝不会让它们跑出。 也是憋了口气,他不想神志不清间在纪衡面前丢尽脸。 他们没有资格阻止温栀和纪衡相处,他们欠温栀太多了,再因为自己威胁温栀,他们会看不起自己。他们能做的,就是表现出欣欣向好的局面,拉回温栀的心。每次能让他稍微感到安慰些的,便是温希还没见着他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在温希心中,他依旧是她最温暖的爸爸。他在温希心中的地位,是他觉得还能与温栀在一起的最大依仗。 他清楚地知道,没人比得上温希在温栀心中的重要性。 他也很喜欢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是真的把她当女儿看待。随着与毒瘾的战争胜利次数增多,他也逐渐对未来升起希望。 在一日刚压住又毒瘾发作的蒋凌翰后,蒋母陪着他,纪衡和温栀去了客厅休息。 “之前…我伤了你…伤口,好些了吗?” 犹豫再三,纪衡还是说了出来,他刚才按蒋凌翰手时,注意到按蒋凌翰腿的温栀的表情—咬着唇,像是疼到面色苍白。蒋凌翰一个大男人,疯狂动起来的力气可不小,要想按实,真得使出全身气力。而这么大力,若是让负伤的胳膊承载,不二次损伤都是幸运。 他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了他对温栀做过的事。 “不用你管。” 温栀面上浮起讥笑,把手往身后缩了缩。这算不算是猫哭耗子? “对不起……” 纪衡垂着头,想去拉她的手,又感受到了她满心的拒绝,怕要是她挣扎,没有再受伤都会伤着,只能无奈地吐出言语。 温栀身一僵,心下满是苦涩。 她等这句道歉,等了多少年? 也许,在她刚嫁给他独守空房,他对她说这句话时,她会原谅他;在她被他的白月光骂到崩溃后,他对她说这句话,她会原谅他;更甚至她因他小产,他对她说这句话,她都会原谅他…… 可,偏偏是木已成舟的现在,他说了这句话…她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要是伤没好,我可以帮你重新包扎过…你也不想希希看到妈妈身前挂着手臂吧,她会多伤心啊…而且,不及时包扎,会落下病根,你还要照顾希希,还要陪她长大……” 纪衡看着她,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心疼。他也慢慢掌握了,只要扯上希希,温栀全身的刺都会短暂收回,只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我会去医院,不劳纪总裁费心。” 果不其然,想到温希会哭得稀里哗啦,温栀心都一揪一揪地疼。眸光柔软下来,她松了口气。虽然再对上纪衡时,她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愿意去医院也好,只要能把她伤治好就行。纪衡心底如释重负。 只是,无论温栀脸多冷,话多毒,纪衡都要陪着她去医院。说是陪,其实也就是他在身后一步一步地跟着,连与她一排都怕她刮他一眼后不愿再去。看不到,温栀也就随他了。她还没傻到会因为这个男人伤害自己,她和希希有那么长的美好日子…… 挂了号,温栀在候医的位置上坐好,余光瞥了眼在她后面几排坐着的纪衡。 今天的医院很清静,来去大半是医生护士,和她一样候医的都是年纪较大的阿公阿婆了。他一年轻男人坐在那,直抓人眼球。 叫到她的号了。温栀收回目光,进了就诊室。 “温栀,你的承受力太惊人了。” 谢顶的老医生感概地说着。也就是年轻娃娃吧,要他们这把老骨头这么受伤,手臂多半是会完全废掉 “本来胳膊的错位就还没好,又被重伤一次,刚还使重力了吧?你们这些年轻孩子,就是太拼,受了伤就该好好修养,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一个月都没休息到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什么事不能等伤好了再做?我给你开些药,记得按时换,常常来复查……” 温栀背对着门口,藏在门后偷偷往里看的纪衡看不到她的表情。 耳里落入着老医生的话,他简直无地自容。 眼里瞧着了这样的景象——阳光柔柔地落到温栀身上,模糊了她身形的轮廓,她坐在凳子上,背脊挺直,扎起的墨发随着她点头而微晃,摇碎了铺陈的阳光。 他有些呆住了,心间泛着涨涨的酸疼,恍若被万千蚂蚁啃噬着般,痒意从心尖爬到了喉咙口,他的眼眶,突然发起热来。 好像她一直都是这般倔强。他因为那女人而冤枉她时,无意致她小产时,还把她卖给蒋凌翰时……她都是这样的,眼里,除了对他与日俱深的失望,竟再无半分波动。 他当时满心的是什么? 厌恶,憎恨,毁灭…… 但她又做错过什么? 是他鹰啄了眼,猪油蒙了心,害她以如此单薄削瘦的肩膀扛起那么多生活的苦难。他好像从未想过,带着女儿,她是怎么在异国他乡寻求到一袭安稳,让女儿有如今安心的生活的…… 他甚至就因为她如今的话语,就又想对她发脾气…他,被曾经的她惯坏了。他现在受的,哪足她曾经受的千分之一,他才是真正的,亏欠她太多…… “先生,等叫号才能进,您可以在那边坐着等会。” 背突然被人拍了拍,他回过头,见一中年护士指了指候医的座位处,那上边坐着的阿公阿婆们,均对他投以惊异的目光。 “让让。” 他又扭回头,对上了温栀冰冷的目光。 温栀拿着单子,正好出就诊室准备去抓药。 一瞬间,他面色尴尬得退身站在原地 第二百二十五章、隔阂消弭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自从出院后,蒋凌瀚的毒瘾平均一日会发作两次,且持续时间并不短。是以,每次蒋凌瀚的清醒都显得弥足珍贵。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自纪衡来后,蒋凌瀚倒是难得的清醒过来。也不知是真的自己可以控制了,还是被纪衡给刺激的。 纪衡跟在温栀身后从医院回来,温栀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只是这副表情在见到向自己飞奔而来的温希时,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妈妈!爸爸今天陪我玩了好长时间!”温希跟个小旋风似地一把抱住温栀,开心地说道。 温栀闻言,吃惊地看向紧跟着走来,一脸笑意的蒋凌瀚 “你今天状态很不错啊,身体感觉好点了吗?”温栀有点惊讶地问道。毕竟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蒋凌瀚之前几乎成天都会失去理智,这几日身体状况却出奇的好。 蒋凌瀚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答道:“今天感觉好很多了,现在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 温栀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开心的。她低下身对温希道:“妈妈现在去帮奶奶做饭,你跟爸爸玩一会儿,如果爸爸又一个人跑到卧室里去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过来告诉妈妈好吗?” 说着,她对蒋凌瀚笑了笑,就转身走了进去。 纪衡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酸。温栀自然是没有告诉温希蒋凌瀚的真实身体状况的,只是他们三人,竟然用这样一种方式,用彼此的信任,相互扶持着生活在一起。这是他纪衡没有做到的…… 蒋凌瀚转身抱起温希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起那块拼了一半的拼图,继续跟温希拼了起来,竟是一眼也没有看向还站在门口的纪衡。 “爸爸,你拼错啦!这一块儿应该在这,你手上的是大象的眼睛。”温希打断蒋凌瀚手下的动作,她没想到爸爸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连她这个小孩子都比不过。 蒋凌瀚虚心接受,哄着温希道:“对对对,确实是在这里,温希真聪明。” 纪衡站在原地,眼前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刺痛了他的眼睛。 温栀是不想理他,温希又是因为心思全在她爸爸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家里还多出来一个人。可耳清目明,人还是清醒着的蒋凌瀚,又怎么可能没看到纪衡。不过是想冷落他,给他难堪罢了。 纪衡难过地这么想着,心中一阵苦涩。可他这次贸然过来,是打算如果蒋凌瀚对温栀不好,自己就一定会带走温栀的。可如果是现在这个样子,温栀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纪衡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着急,害怕自己忙活这么一场,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纪衡在Y国初来乍到,在这里并没有房产,更何况他心里有主意,也不想搬到外面住宾馆去。所以不管蒋凌瀚和温栀面上是怎么做的,可到底是默许了纪衡在蒋家住了下来。 但确实是从纪衡来到这里后,蒋凌瀚毒瘾发作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温栀认为这是他身体渐渐恢复的一个好兆头,每次在蒋凌瀚毒瘾发作的时候,都会不听劝阻地陪在他身旁。 可蒋凌瀚发作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几次下来,温栀身上就挂了大大小小的几处伤。 “温栀,为什么我说的你就是不听呢!蒋凌瀚他这个时候人都不清醒,他根本认不得你,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身上被伤成什么样子了?”这是纪衡住在蒋家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跟温栀急眼。 温栀顿了顿,脸上的神情一瞬间恢复冰冷。 “纪衡,你的身份只是借住在蒋家,你没有资格插手我们的事。如果你看不下去,那大可以搬出去,没人会逼你。” 温栀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每次面对纪衡,都会不自觉地加重语气,说出一些伤人的话。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向过去讨回来点什么,才会让自己没以前那么卑微。 “我不是这个意思……”果然,纪衡瞬间慌了,他极力想表达自己的意思,却感觉怎么说都不对劲。 “温栀,你听听我的好不好,你现在进去只会伤到自己,别让我担心,好吗?”纪衡就差祈求温栀了。 “我没有要求你必须担心我,纪总这话说的太奇怪。” 可回应纪衡的,却是温栀“嘭”的一声的关门声。 门内。 “阿瀚,你坚持住啊,我是温栀,你看看我。”温栀还在锲而不舍地跟蒋凌瀚说着话,试图唤醒蒋凌瀚的记忆。 可蒋凌瀚的毒瘾一旦发作,根本压制不下来,只能等那个时间过去,他自己慢慢恢复过来。 他乍然听到耳边有声音,暴躁地一把将手边的台灯扔过去。温栀躲闪不及,被正中脚踝。她吃痛地低声呜咽了一声,却并不退缩。 “阿瀚,没关系的,你不能让自己沉溺进去,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阿瀚?”温栀看着面前蒋凌瀚这副痛苦的样子,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蒋凌瀚循声望过来,可眼底仍是一片暴戾之气。他伸手就要向温栀的脖子掐去,可温栀整个人却不受控制地被人往后一拉,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堪堪躲过了蒋凌瀚的手。 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了纪衡的脸,那个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纪衡面色沉郁,一言不发地盯着蒋凌瀚。 他也想通了,既然温栀执意要以身犯险,他也劝不回来,那不如就陪着她一起,至少还能让她少受点伤。从前他就缺席了,如今不能再缺席。 蒋凌瀚看着突如其来出现的纪衡,眼尾又染上癫狂之色,他挣扎着想向纪衡扑过来。 纪衡却是把怀中的温栀带到安全的地方,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直接一记劈晕了蒋凌瀚。 蒋凌瀚在晕过去的前一秒,意识渐渐回笼。他模糊间在眼前的最后一幅景象里看到纪衡的身影,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不远处的温栀看到这一幕,吃惊地捂住了嘴巴,随即担忧地想要出声,却被纪衡一个安抚地眼神制止。 以前蒋凌瀚毒瘾发作时,温栀她们是没有办法,所以只能看着蒋凌瀚痛苦,可其实这样让他晕过去,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等着发作的时间过去,不失为一种更好的方法。 其实纪衡这次飞来Y国,带走温栀是一方面,但担心蒋凌瀚的身体也占了不小的一部分。一如两人几个月前在深夜里的那场谈话说的那样,如果没有温栀,他们可能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纪衡这次过来,一个是要亲眼看看他的状况,看能否放心,还有就是想通过自己来刺激蒋凌瀚,让他尽快恢复。 有了纪衡的帮助,蒋凌瀚这次很快醒过来。 “喂,那个,我妈问中午的鱼是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蒋凌瀚有些不自在地对纪衡说道。 纪衡闻言愣了愣,却是一下失笑,随手抓了个橘子朝蒋凌瀚扔过去。 蒋凌瀚抬手堪堪抓住,有些气恼地回瞪过来。 “我喜欢吃什么你不知道啊,黄花大鲑鱼来一个。”纪衡恶作剧般地打趣道。他说的是两人以前在上大学时一起笑过的一个梗,取谐音黄花大闺女。 蒋凌瀚很显然也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脱口而出道:“黄花大鲑鱼没有,醋溜你倒是可以选一下。” 这话一出,两人皆是一阵沉默。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见面就只有谈判,交易,筹码,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毒舌斗嘴过了。 也不知是不是上次蒋凌瀚毒瘾发作时,纪衡的那个几乎出于本能的动作,总之,两个人现在虽然还有一层隔阂,可到底不再像以前那么冷冰冰了。 “那就红烧吧,你口味重,清蒸的就算了,我去跟我妈说。”蒋凌瀚有些不自在地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去,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温栀和蒋母去收拾碗筷,蒋凌瀚倒是破天荒地头一回亲自来找纪衡。 “我们,去外面谈谈吧。你来这么长时间,我们还没好好说过话。有些事情,还是说开比较好。”蒋凌瀚特意等到温栀走后,才对纪衡说道。 纪衡若有所思地向温栀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点头应下。 两人来到公寓楼下自带的小公园里。 蒋凌瀚率先说道:“这次,我没想到你会来帮我。我其实也知道,你过来不只是为了温栀吧,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之前那么对你,确实是我有些幼稚了。但就算是我也不得不说,这次幸好有你过来,我挺谢谢你的。” 蒋凌瀚无意识地踢着脚下的碎石子,无奈地笑了笑,眼神逃避似地看向地面。 纪衡一愣,没想到他叫自己出来,竟是为了道谢,本来准备好据理力争的话现在一句也用不上。 好半晌,他才又说道:“你不用为这件事向我道谢,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倒是我,要谢谢你这么长时间来对温栀的照顾。虽然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但我也不是傻子,知道你都是为了护着她。不然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生活,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负。” 蒋凌瀚低声嗤笑了下,说道:“我们都一样,你也别为这件事跟我道谢。我这么做也全都是因为自己乐意,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你为这件事向我道谢算什么,你是温栀的什么人嘛?” 这话这么说着,蒋凌瀚那痞痞的恶作剧心思就又起来了。果然,他看到纪衡在听到自己这句话后,整个人都有点尴尬得一僵。 正这么想着,蒋凌瀚远远看到向他们这边跑来的温希,计上心来。 “爸爸,纪叔叔,蒋奶奶说让我来叫你们去喝茶。”温希小短腿倒腾的快,一眨眼就跑到了两人眼前。 纪衡刚想蹲下身,跟温希说说话。就见蒋凌瀚一把把温希抱起来,对着温希的脸就亲上去。眼角余光似乎还时不时瞥向自己这边,带着一股子轻蔑的意味。 “温希真乖,我跟纪叔叔这就过去。”蒋凌瀚故意说得夸张,偷瞄着观察纪衡的反应。 温希被亲的一脸懵,晕晕乎乎地说道:“爸爸,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蒋凌瀚旁若无人地跟温希亲近着,结果就看到纪衡冷淡地朝自己这里看了一眼,连想跟温希说话的心思都不管了,攥着拳头就大步流星地离去。 他抱着温希跟在后边,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禁逗。 第二百二十六章、矛盾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几人喝完蒋母自己调的安神茶回到房间,本打算收拾着睡下,却没想到晚上又发生了变故。 按理说,蒋凌瀚的毒瘾发作是有规律和固定时间可循的,晚上这个时间从来没有发作过。可也不知是前几次打乱了体内的平衡,还是什么原因,今天晚上那个毒瘾竟然又发作了起来。 蒋凌瀚一个人待在卧室,突然就觉得心里一阵火烧火燎地疼,额头上沁出大滴的汗珠。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可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挥手就将面前看到的一切东西推了下去。 温栀的房间就在蒋凌瀚隔壁,她当时本已经打算哄温希睡下,却突然听到旁边传来的巨大声响。她知道是蒋凌瀚出事了,整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跑了出去。 温栀知道这种事,等到纪衡来处理会更好。所以她这次先去找了纪衡,两人一起合力把蒋凌瀚的卧室门打开进去,就看到他面色痛苦地把自己绑在椅子上。 “他之前每次都会这样吗?”纪衡面色震惊地问道。他之前几次碰到蒋凌瀚毒瘾发作,都是有温栀陪在身旁,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温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一酸,泪珠就掉了下来。 “如果没有人在身边,他害怕自己不受控制,就会自己趁着还清醒的时候把自己绑起来。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一定要陪在阿瀚身边的原因。” 纪衡五味杂陈,他从没想过到过竟会是这样。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当即拿出手机点开秒表,就开始计起了时。 温栀面色不解地望过去,就听纪衡解释道:“你不是说阿瀚最近毒瘾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吗,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一个渐渐恢复的征兆。我们每次把他发作的时间计个时,这样就可以对比。等他下次发作时,就能更直观地看到情况。” 纪衡这么说道,安慰着温栀,可自己却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蒋凌瀚的状况。 阿瀚,你一定要撑过去,就算为了不让我抢走温栀,也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蒋凌瀚,已经八分十三秒了,你上次的时间可是比这个短!你还想不想好起来了,给我快点清醒过来!” 纪衡一直对蒋凌瀚说着话,也不知他是不是听了进去,竟然真的渐渐安静下来,可随即又失去了意识。 纪衡在Y国待了多少天,国内的纪氏就放了多少天。当时他走的着急,公司里的事一件也没管,可这就苦了纪安阳,把重担全挑了过来。 “我说纪安阳,你这官儿不大,该管的事儿可是一点也不少。”纪安阳办公室内,穆景逸斜倚在桌角,冲她打趣道。 可这时候纪安阳还忙着下一场会议的提案呢,根本没空搭理他,出声赶人道:“你哪儿凉快哪呆着去,没看我这正忙着吗?你不来帮帮我就算了,还整天就知道在那说风凉话。” “别别别,你们纪家这些核心利益圈里的东西,我还是少插手比较好。”穆景逸佯装一副害怕的样子,开玩笑道。 可见纪安阳似乎真的没空说话,他也不禁惆怅起来。 “但是你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这把我们家的小公主累成这样,都没时间跟我出去约会了。” 纪安阳听到这,也是长叹一声,从成山的文件里抬起头来。 “我也不知道啊,他什么时候追妻成功,什么时候才愿意回来管这烂摊子吧。” “那如果他一直不成功呢?”穆景逸反问道,或许是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好笑,倒是一点也不为自己大舅哥操心。 纪安阳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 “姑父姑妈这表哥去Y国都快一个月了,你们有什么他的消息吗?”纪安阳说干就干,立刻就给纪父纪母打去电话。这纪氏毕竟是纪家的公司,纪衡不管,姑父总不会不管吧? “安阳啊,有什么事儿嘛……老纪你看这个,这个颜色比刚刚那个好看。”两人心不在焉地应着,还时不时传来互相低声交谈的声音,一看就是没把纪安阳刚才的话听进去。 不过纪安阳也不泄气,继续说道:“这表哥走这么长时间,公司都没人打理了。我虽然是能帮着处理一点,可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这不,好几个大单子出错,损失了好几百万呢。”纪安阳故意夸张地说道,想引起纪父的注意。 那边终于有人听到纪安阳的话,是蒋母问道:“怎么回事儿啊安阳,出这么大纰漏。” “是是是,是我的问题,可我也是力不从心啊。姑妈姑父,我觉得你们现在还宝刀未老,实在不应该这么早就不管事,特别是像这种公司没人坐镇的时候,更应该出现让大家看看你们当年的威风!” 纪安阳现在为了早点卸下担子,夸人是一点不带嘴软的。 这次却是纪父接过话来,他好笑地说道:“安阳,这是一个锻炼你的机会,好好干吧。你姑父姑妈,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干呢……夫人,再去那边看看吧。”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开玩笑,他们老两口为了这俩孩子,年轻时没少操碎心。现在好不容易一个出国,一个忙着公司,他们还不得好好享受下这难得的时光啊。 纪安阳一脸茫然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欲哭无泪。她从前也知道姑父姑妈感情好,可从来没想到,这两人感情好到为了过一个二人世界,竟连纪氏这么大的公司都不管了。 无奈之下,她又打给纪衡。 远在Y国的纪衡,看着纪安阳这跟例行工作似的一天第二十八个电话,无奈地摇摇头。不用想,他都能猜到她打电话给自己是为什么,还不是想让自己早点回去接手公司。 “表哥,纪总,我求求你了,你快回来吧。嫂子没了咱们再追,大不了我帮着你,但你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可爱妹妹没了,可就是真的没了啊。我真的要被累死了表哥,我现在一个人做着两人份的工作,还都是大家伙。我都三天没时间洗头,两星期没去逛过街了!” 纪衡听着那边纪安阳乱说一气,直接强硬地回绝她的话:“再等等吧,我现在还脱不开身。” “别等等啊表哥,我……小纪总,上面喊您过去主持会议!” 电话里,纪安阳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过来叫她。 纪衡有些好笑地说道:“小纪总,快去吧,那么多股东等着呢。” 无奈之下,纪安阳只能气哼哼地挂掉电话。真好,今日喊纪总回家的任务,又以失败告终。 蒋凌瀚的身体一天天好转,纪衡知道自己的到来一定起了作用。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挂断电话,纪衡若有所思,却被突然的一道声音打断思绪。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叫你都没听到。”蒋凌瀚奇怪地走过来,跟纪衡并肩靠在窗边。 纪衡侧头看向蒋凌瀚,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最近阿瀚和自己的交流越来越多,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断被拉近。 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奇妙,虽然是情敌,可到底是多年的挚友,彼此都了解得很。不管之间发生了多少事,可只要有个契机,就又能谈得来。 纪衡回过神,看到蒋凌瀚探究的目光,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在想你什么时候好起来,我早点回去,别在这碍你的眼。再待下去,估计纪氏就可以倒闭了。” “要回去?确定时间了么?”蒋凌瀚问得漫不经心,可紧张的声线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说不上,可能明天,也可能下星期,或者是下个月……”纪衡说着,把目光方向窗外,却又突然轻笑了一声,说道:“也有可能我就不回了,住在这拼死也要把温栀抢回来。” 蒋凌瀚知道他在说玩笑话,纪衡身上的担子很重,他背负了那么多,不是说扔下就能扔下的。这也是之前为什么他没能选择坚持,而是让温栀和自己离开。 温栀最近也注意到了,蒋凌瀚和纪衡两人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善,经常能看到他们凑在一起,说着自己不知道的笑话。 温栀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可却也乐得见到他们这样。她一直都知道,那两人之所以会闹翻,八成是因为自己。所以现在看到两人有可能和好如初,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这两天,随着蒋凌瀚的身体渐渐好转,纪衡回国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他想的也越来越多,自己一定要找温栀问清楚才是。 是以,纪衡特意在晚上,等到蒋凌瀚睡下后,才敲响温栀卧室的门。 两人来到露天阳台,相对无言。 “Y国的夏天不像国内,热得想叫人褪层皮,这儿总是能让人感觉到,什么叫夏日的凉爽。尤其是晚风,吹在人脸上,就好像什么都忘了……”温栀面对着夏夜星空,第一次对纪衡说出这些自己的感受。 纪衡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突然就觉得,这样一种静谧,似乎就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东西。 “你觉得,在Y国生活好吗?”纪衡思索良久,还是问道。 “没什么不好的,我在哪都是活,只要有温希就够了。况且,Y国的晚风这么舒服,景色这么美,我哪儿舍得离开啊。”温栀说着,笑着回头看向纪衡,不经意避开他话里的意思。 纪衡心中一痛,追问道:“那人呢,这儿的人值得你留恋吗?” 温栀听到这,也明白过来纪衡今日叫自己出来的目的,只怕就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淡淡转过身,又背对着纪衡道:“纪衡,别问这些让人听不懂的问题……” 话还未说完,就被纪衡急急打断:“我是说蒋凌瀚,你留在这儿,是为了蒋凌瀚吗?你对他,其实根本不是爱情对不对?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温栀?” 也不知是今天的晚风吹得人有点迷醉,还是纪衡终于问到那个一直盘桓在温栀心底的问题,她突然就想对面前这个人说说心里话。 “爱不爱又有什么所谓?纪衡,这个问题现在都跟你没关系了。我爱他,所以不会跟你在一起;又或者我不爱他,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温栀说着,抬起头直视纪衡的双眼,继续道:“阿瀚他对我,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无关爱情,他都对我有恩,我都愿意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可你不行……” 纪衡红着双眼听完,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吞噬一样,酸胀得发疼。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松,最终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才稳住身形。 温栀狠心说完这些话,看到纪衡眼里的受伤,心里一阵刺痛。 她不想这样的,不管纪衡曾经做过什么,她现在的心里都不希望他受到伤害。可蒋凌瀚又做错了什么啊,他也是无辜的,自己更不能让他受伤啊。 温栀知道自己不爱蒋凌瀚,一直都不爱,可这份情谊她虽然还不起,但却是必须要报答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离开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和纪衡在天台上聊完,她就一个人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希望让纪衡受到伤害,但是,她没有办法,只能对纪衡说出那样的话语。 躺在床上,温栀辗转反侧,她的脑海里都是纪衡失望伤心的样子,虽然纪衡伤害过自己,可是她却对纪衡提不起一点的恨意,但是他又不能让蒋凌瀚失望,这让她辗转反侧,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温栀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可是她的意志却始终无法控制自己去想纪衡,而对于蒋凌瀚,温栀对她只有说不尽的感激,但也仅此而已。 就这么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晚上,天渐渐的亮了起来,温栀从床上下来,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说来奇怪,一夜未眠,温栀依旧感受不到一丝的困倦之意。 温栀来到厨房,准备做早饭,可是纪衡的身影却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里出现,她就这么一边想着纪衡,一边将米淘好,可是当温栀把米放到锅里,又加了些水之后,她居然忘了插电源。 不过处于失神状态下的温栀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她依旧从冰箱中拿出菜来,像往常一样开始切菜,可是往日里与纪衡一起的场景,却都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 “我难道真的忘不了他吗?” 温栀喃喃自语道,然后又突然看了看周围,见蒋凌瀚不在身边,这才舒了一口气,纪衡做了那么多伤害自己的事情,温栀却似乎一点责怪她的念头都没有。 不仅如此,温栀觉得自从昨晚与纪衡谈话之后,她对于纪衡似乎更加的想念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更不知道自己对于纪衡,到底是恨呢,还是爱呢。 一想到自己对纪衡可能还有爱恋之情,温栀又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蒋凌瀚,蒋凌瀚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照顾,温栀都记在心里,她不想因为自己让他受伤,也不想辜负蒋凌瀚。 唰,菜刀在温栀的手上划过一条口子,鲜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感觉到手指传来的痛觉,温栀忍不住轻呼一声,也正是因为切到了手,温栀才从对纪衡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你怎么了?” 蒋凌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厨房门口,温栀看见蒋凌瀚,说了声没事,就去找邦迪去贴手上的伤口了,手上的痛让温栀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随着纪衡的离开,温栀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去不想他,在她看见蒋凌瀚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对于蒋凌瀚,似乎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蒋凌瀚自然也能感受到温栀对自己的不一样,他明白,这都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纪衡。 “你的手怎么样了?” “还疼吗?” 蒋凌瀚对着温栀关心的问道,然后拉着温栀的手,想要看一看温栀的伤口,可是温栀却条件反射一般想要抽回了自己的手,不过这股念头还是被温栀强压了下去。 “已经不疼了,我真的没什么事。” 温栀挤出一丝笑容,对着蒋凌瀚解释了一句,蒋凌瀚没有再说什么,抱着温栀柔声说道: “下次小心一点,你受伤了,我也会心疼的。” 如果是在以前,看见蒋凌瀚这么关心自己,温栀会觉得很感动,可是现在,她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感动了,就连蒋凌瀚接下来的亲昵,温栀都觉得自己有些抗拒了。 不,我不能抗拒他! 温栀在心里默默的说道,蒋凌瀚对自己的恩情,让温栀把自己的抗拒之心硬生生的压制了下去,不过虽然温栀已经在克制自己的抗拒了,可是蒋凌瀚还是感受到那微笑的动作。 不过蒋凌瀚并没有太在意,他觉得只要纪衡离开了,过几天温栀一定会好的,可是温栀对他的抗拒,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减弱,反而更加强烈了,只不过每一次蒋凌瀚对温栀亲热的时候,温栀都会强行让自己去接受。 为了让自己不抗拒蒋凌瀚,温栀在心里给自己无数个理由,才让自己表现的顺从,温栀的抗拒不仅被蒋凌瀚看在了眼里,就连蒋母也注意到温栀的不正常了。 这天傍晚,蒋母把温栀叫到了一边,关心的问道: “温栀啊,我看你这段时间都没精打采的,是不是晚上没有休息好啊?要是没休息好的话,白天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啊,要不然休息不好可是太伤身体了” “其实也还好吧,就是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天还都好好的,可是这一到了晚上,我就总觉得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最近精神有些衰弱吧,还有就是,也不知道阿瀚的毒瘾什么时候能戒掉。” 温栀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敷衍了蒋母一句,她可不敢让蒋母知道自己晚上没有想着蒋凌瀚,反而是想着纪衡到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要是让蒋母知道了自己失眠的真实原因,温栀可真就不敢在想下去了。 “唉,还是慢慢来吧,戒毒瘾这种事情急不得,你也不要每天晚上都想这些了,顺其自然吧,我相信阿瀚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们两个以后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温栀,你说是吧。” 蒋母安慰了温栀一句,语气中显得格外的沧桑,她说的也没有错,只是毒瘾和别的不同,没那么容易戒掉的,更何况是蒋凌瀚这么严重的呢。 “没错,我也相信阿瀚,阿瀚对我那么好,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他一直走下去的,无论他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一直陪着他的,我相信凭阿瀚的毅力,他一定能够戒掉毒瘾的。” “真的吗?温栀,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蒋母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亮光,她想知道温栀的心里面到底是不是和她说的一样,于是目光灼灼的盯着温栀的眼睛。 温栀被蒋母盯得有些害怕,不过她还是迎着蒋母的目光说道: “没错,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阿瀚对我的照顾,我一直都牢牢的记在心理,一刻都不敢忘记,我想着,既然阿瀚对我这么好,那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他。” “所以不管以后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都会一直陪在阿瀚身边的,这点您放心好了,如果您还是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可以发誓。” 温栀越说越激动,甚至于要举起手来对天发誓,借此表达自己对蒋凌瀚的真心,蒋母见温栀这个样子,也就相信了温栀的话,她连忙把温栀的手拉了过来: “好了好了,你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呢,温栀啊,你是个好孩子,阿瀚有多喜欢你,我这个当妈的都能看出来,妈也希望你们两个能够长长久久的。” “我知道阿瀚喜欢我,他那么关心照顾我,我都记在心上,以后我就一直陪着阿瀚,和他一起照顾您,您就完全放心好了。” 温栀的确不想离开蒋凌瀚,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和蒋母又谈了一会心,蒋母才起身离开。 温栀觉得自己有些头疼,蒋母的话一直印在她的脑海里,她到浴室,打开了水龙头,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她又陷入了沉思,回想起自己和蒋凌瀚的过往,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蒋凌瀚了。 从蒋凌瀚对自己的照顾来说,温栀觉得几乎没有人能做得比他好了,可是,对于温栀自己,却对蒋凌瀚提不起一丝喜欢,更不要说是爱慕之意了。 温栀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对一个无论是爱慕自己,还是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人,居然提不起一丝的喜欢之情,这让温栀感到一种无力感。 可能是因为有纪衡的存在吧,温栀在心里想到,那个家伙对自己做了那么多伤害的事情,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想着他呢,甚至于温栀觉得,自己似乎对纪衡还有着爱恋之情。 一想到自己还爱着纪衡,温栀的脸上就露出一丝落寞之意,她有些自责,她觉得自己这种时候,还想着纪衡,就是对蒋凌瀚的一种不公平,对于蒋凌瀚的感激之意,让她十分的矛盾。 花洒里的水洒在温栀的身上,温栀轻轻的伴着流水,清洗着自己的身上,可是思绪里却还是交错着那两个男人,蒋凌瀚和纪衡,只不过两个人对于她来说,想的是不同的事情。 就在温栀的碎碎念中,她洗好了澡,擦干了身体,她裹上一条浴巾回了自己的卧室,温栀拿着毛巾边擦头边进了卧室,却忍不住叫了起来,因为蒋凌瀚此时正躺在她的床上。 “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刚刚去洗澡了。” 蒋凌瀚说着从床上下来,然后走到了温栀的身边,他用手抓起温栀的一缕秀发,放到了自己的脸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真香。” 温栀的脸上飞过一抹红晕,蒋凌瀚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把手从头发滑到她的脸颊,轻轻的抚摸着温栀的脸颊,动作十分的轻柔,带着一丝丝宠爱之意。 蒋凌瀚的动作让温栀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她还是没有说什么,任由蒋凌瀚的手从脸颊向下滑去,可是当蒋凌瀚的手一点一点滑到了温栀脖子以下之后,温栀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冷站。 温栀忍不住又向后退了半步,这是她本能的反应,蒋凌瀚自让注意到了温栀的反应,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抬起头看向了温栀的脸,从温栀的脸上,他看出了很多种情感,慌张,迷茫,甚至于有些纠结。 没有和温栀说什么,蒋凌瀚直接收回了手,然后盯着温栀的眼睛,良久,他才从温栀的身边绕开,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温栀一个人在卧室里面。 出去了的蒋凌瀚,脸上没有一丝感情,只是他觉得自己对温栀有些挫败感,难道自己再怎么表现,都比不上远在他方的那个他吗?自己对温栀付出了那么多,真的都付之东流了吗。 蒋凌瀚一直都知道,温栀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的感激之情罢了,而这一点也是他一直都难以释怀的一点。 蒋凌瀚离开后,温栀在原地呆呆的站了半天,她注意到蒋凌瀚的失望之意了,那种失望不是对温栀的失望,而是对他自己的失望,因为这是蒋凌瀚觉得挫败的感觉。 温栀站了半天,这才缓过神来,她喃喃自语道: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阿瀚,我会让自己努力去爱上你的,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 当温栀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又失眠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看见蒋凌瀚失望的眼神,反正她的脑海里又开始了思绪万千。 回想起自己被赶出蒋家的那天,温栀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很狼狈,狼狈到绝望,让她对蒋凌瀚似乎都有些失望了,只是想到纪衡,她还是觉得会有些不舒服。 第二天早上,温栀起的很早,比平时都要早上一些,她特意起来为蒋凌瀚做了一桌子的早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让蒋凌瀚失望了,所以,温栀才想着对他进行一点点弥补。 只是当温栀在饭桌上看见蒋凌瀚之后,却又觉得有些不自在,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去面对一直以来都和自己生活的蒋凌瀚了。 “你怎么不吃饭?” 蒋凌瀚夹了一口菜然后问道,从他的脸上,温栀看不出一丝的感情来,温栀不知道蒋凌瀚到底在想什么,于是她连忙夹了一口菜,不过却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 “今天的菜做的还不错。” 蒋凌瀚继续没话找话,可事实上,温栀一早上脑子里都乱乱的,所以做的菜都有些咸了,温栀吃着嘴里带着咸意的菜,听见蒋凌瀚这么说,更加的觉得不舒服了。 温栀觉得自己和蒋凌瀚之间已经变了,从她被赶出蒋家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彻底的变了,所以温栀默默的吃着菜,也没有回答蒋凌瀚的问题,有些事情,做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放她离开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叮咚——” 刚好是午后,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蒋凌翰才睡下,好不容易结束了忙碌的蒋母和温栀正欲休息。没想到现在还能迎来客人,蒋母怀着疑惑走到门前,打开了对讲机。 “你是谁?” 屋外的人沉默着。 蒋母皱起眉,心里开始怀疑,她们这是遇上不法之徒了?手伸进兜里,她摸出了手机。 “……丽蓉,我是老蒋。” 那人哑着声,浓浓的颓废与疲惫隔着对讲机都不损二三地传了进去。 蒋母僵住了,脑里恍惚了瞬,反应过来后立刻转身欲离开门前。 “丽蓉,你开开门,我只是想来谈谈心。上次被温栀拒绝后,我回去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了。凌翰是我的亲儿子,我竟然能狠心到这种程度,虎毒还不食子。我欠你们娘俩一个道歉,我真的对不起你们,我……可以面对面向凌翰道歉吗?” 仿佛知道蒋母要从门前走开,蒋父急急道完,声音里是浓重的懊悔与愧疚。对讲机的音质并不好,传出的声音沙沙的,听着像他哭了般。 蒋母心底一软。多年夫妻,再不和也混着些感情。她们不好过,他又何尝好过呢,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许是从未见蒋父露出过这般弱势的一面,她即是再怨恨他,心里也不禁偏向了他这边。 “你欠我们的可不止一个道歉。” 对讲机里刚传出这句话,门就在他面前打开,只着家居服,大方得体的蒋母落入他眼里。 他的眼睛里,红血丝吞噬了眼白,瞳仁的颜色也浅了不少,边缘,晕开了银色光环——极其浑浊的眸子,比之死鱼眼睛还要死气沉沉。 蒋母一霎时都被他这外表吓着了。 “……你很久没睡着了吗?” 下意识地,她问出这句话。瞧着这个曾经无比威严的男人现在的模样,她眼里的情绪复杂得难以描述。事实上,那瞬间冲到蒋母心口的情绪,庞多而激烈。 “是啊。丽蓉,你走后我才明白,有个贤内助是多么称心的事。在外累了,却只能回到个冷冰冰的家里,这比在公司里还要折磨人。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和荣家绑定了,它那边疯狂跌,我们这边也是疯狂降。资金链一个接一个地断,千疮百孔地,和夕阳一般。也许蒋家这么些年的积累,真的要沉在我手里,我就算现在猝死了,都没脸面去地下见列祖列宗!” 两人往客厅走去。蒋父在蒋母身后低声说着,言语里有着怀念,悲伤,不甘……越说,声音越是不受控制地提高起来。 “小声些,凌翰在睡午觉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荣家这次不完也伤到了根基,趁这机会和他们一刀两断也好。蒋家也是受害者,不会被政府针对。公司那么大,顶多会缩水,沉是不大可能的,你放心吧。等这场风波过去了,你还可以东山再起,不用担心成这样,照顾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蒋母叹了口气,提醒了他一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知道她应该痛斥他活该,讥笑他自作自受,可看到这样的他,她说不出口。 “是。怪我没看时间,恍恍惚惚地就来了这。我最近太痛苦了,特别是不能见着你们……要是,公司好一些了,你们愿意回来吗?我们从来都是一家人,这公司,也有凌翰的股份。想来,凌翰也是不忍它就这么垮了,如果,能接起那些断掉的资金链,我们说不定还能咬下荣家一块肉来!这是荣家欠我们的,特别是欠凌翰的。” 坐在沙发上,蒋父开始还垂头捂脸,在短暂沉默了会后,他抬起头,眼角都发红了,紧紧地盯住蒋母,他语气越是慷慨激昂,整个人沉入了诡异的兴奋中。 蒋母刚升起的一点温情瞬间被蒋父打碎,她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都更陷进去了些,嘴角下压,她满面疲惫,怎么就还会对这种人不忍呢? 到现在了,都还想着在凌翰这挖一桶金,他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怕是枪子都穿不过那颗心吧?她以前怎么就这么眼瞎…… “嗯,当断则断,适时地放弃一些小公司保住本才是最重要的。凌翰现在没有经济来源,还要控制毒瘾,我们几个都靠着他那点积蓄,还不知道明天是如何。公司那么困难,他曾经也是其中一份子,要真救得艰难,就不用给他的股份分红了,算是他能为公司尽的最后一份力吧。” 蒋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蒋母还能这样四两拨千斤地把球踢回来,似乎帮了他什么大忙般,公司没有钱,本来就不会发…… 坐在沙发另一头的温栀抿紧嘴,生怕不小心笑出声来。她倒从未见过蒋母这一面,本还担心容易心软的蒋母又会被他骗,现在看来,蒋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折了他在蒋母心中最后的地位。也是,能做上流世家太太这么多年,蒋母怎么可能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不过,看着蒋父那狗屁膏药一般的黏糊劲,她突然就想起了纪衡。虽然纪衡也一样厚脸皮,但到底没有蒋父这般恶心人。 不死心的蒋父,甜苦言语轮番上阵,愣是撬不开那张嘴。到最后,蒋凌翰午睡醒,出房间看到了他,他才落荒而逃。 “呼,终于齐了。”温栀将手中最后一本证贴在心口,嘴角上翘。 等证件的这几天,她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每天都像一个世纪。现在证件到手了,她终于放下心上大石。迫不及待地,她直奔家里,想和蒋凌翰分享这份快乐。 “嗯…呼……” “凌翰,我证件……”到手了。 她拉开了蒋凌翰的卧室门,糜烂的一幕猝不及防地冲进她眼里,耳里,还落入着床上两人唇齿相接的喘息声,突然地,她就哑了声。 证件,从她微微张开的手指间滑落。她全身血液蓦得凉了下来,面色也是瞬间惨白如纸。 “你来干什么?还不敲门,出去!” 蒋凌翰也惊了瞬,一把扯过床边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伏在身下女人身上,他掩了那女人大半张脸,抬眸,极是冰冷地看向她。 温栀心跳都滞了瞬。她从未见过蒋凌翰这种眼神。不悦而厌烦,仿佛雪山上的风,刮在身上刺骨的疼。她印象中的蒋凌翰,眸光从来是柔和的,宛若冬天的太阳,晒在身上温暖到眩晕。 “还想看多久?原来你喜欢这种,我让你看个够?” 讽刺一笑,蒋凌翰伸手就打算揭开身上的被子。 温栀倒吸了口凉气,转身,猛得砸上门。 捡起地上的证件,她见着干燥的地毯湿润了一小点。怔愣了下,眼前竟完全模糊起来,眨眨眼,她感到温热的液体涌出眼眶淌落于面颊,失了体温的液体,冰得人心颤。 她知道,这是正常的。蒋凌翰一个大男人,能忍受她的拒绝那么久,任谁都觉得不可思议。毒瘾快好了,他该迎接新的生活了,她没有资格指责他,克服不了心理障碍,是她的错。她愿意陪着蒋凌翰,就是因为她欠他太多,比起和她纠缠,她不一直希望他能放下她,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吗?他是个多温柔的人,本就该有个美满的家庭——贤惠的妻子,孝顺的女儿儿子,在一旁乐呵呵满脸慈祥的蒋母。 可,真正看到那一幕,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难过。无关爱情,只是一种被抛弃的窒息。她突然想到,以后,熬了大半夜努力做到的功绩再没人来理解分享,累了困了再没人会为她披上外衣,遇着难事了再没人愿听她倾诉帮助她……就像是一直靠在背后的椅垫猛得被抽走了,且再也拿不回来,再坐上椅子时,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还能被硌得生疼。 她终究是自私的,说是为报恩,其实也有为了心中的一点慰藉,有很多快乐和委屈,她不能和希希说,希希也不会懂。同龄朋友的益处,大多也是在这些方面,她本就没多少朋友,可以交心的,更是屈指可数。 那不多的身影,又有一个被打上了叉。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沙发边,她揉着太阳穴,满腔的复杂情绪全部爆发出来,眼泪止都止不住。 如果,是她退出的时间了,她会退出的。她还有希希,希希就是她的希望。没人理解又怎样,只要抱住希希,她所有的悲伤和不懑都能瞬间平息下来。 思念此,她狠狠擦了擦眼睛,向门口走去——她只想回家抱抱温希。 蒋家近日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像是黑云满天,只待一道闪电撕破天穹,泄出滂沱大雨来。 蒋凌翰像是真的想通了,每日都往家里带各种各样的女人,开始几天,还是直接带回卧室,后面,就开始坐在客厅里调情。 蒋母满目复杂地看着这幕,常常是疲惫地独自回去寝室,也不言语,默许了蒋凌翰的行为。 温栀是个聪明人,已经从蒋母的行为里得到了答案,她没有找蒋母谈话,只是默默地做着平日的事。蒋凌翰现在毒瘾是不常发作了,但终究没有完全痊愈,身边离不得人。他那些莺莺燕燕,没有一个看起来是靠得住的,等他遇着了合适的人,她就自动退出,再不打扰他的生活。这样,她不会再觉得愧疚,毕竟还清了他的恩情。 她是这么想的,有人可不是,一个大活人在一边杵着,就算不看他们,也始终让人如芒在背。蒋凌翰不得不佩服她,都这样了还能坚持做平常事,他都要升起罪恶感了。 “你怎么还不走?你知不知道你在一旁很坏我心情?脸整天拉着,跟谁欠你似的。这么不情愿,谁逼你来了吗?这是我蒋凌翰的家,我现在,以主人的身份,要求你走!带着你那拖油瓶女儿,有多远走多远!我早就烦了你们了,像我蒋凌翰还要接受你们的同情一样。你这么不愿意,那就快走吧,没了你们,我还可以更自在些!” 他皱眉说着,面上讽刺的讥笑直直扎入了她心底,说到最后句时,他还伸出手掐了把抱着的女人的脸。女人娇笑着轻轻推了推他。 温栀眼里浮出不可置信,她完全想不到,蒋凌翰心中的她是这样的。她做了这么多,对他而言竟然还是个束缚。往常骂她的话,她可以安慰自己那是他被毒品操控了才吐出的。可现在,对上他清明的双眼,她再说不出欺骗自己的话。如果只是她,她式许还能忍下来,可他还骂了希希!希希是多么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拖油瓶?!他在说着希希会是他亲生女儿的时候,真正想的却是这三个字! 她心尖冲上怒火,却转瞬就熄灭,最终只余一片荒凉。 是时候了,该离开了。蒋凌翰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她又何必在这讨人嫌。 “把我房间里的东西都扔了吧,免得污了蒋少爷的眼。” 转身,她满目苦涩地出了这幢别墅,也彻底走出了他的世界。 像是不给任何人,包括自己后悔的机会般,她到家就定了飞机,和希希说带她去新的国家留学,却其实是回自己的出生地。连夜的飞机,走得仓促干净,这异国,本就没有她们存在的多少痕迹。 国内,纪衡并不知道他朝思暮想的人即将与他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焦头烂额的他,正在应付死皮赖脸非要见他一面的温乔。 他公务繁忙,大会小会,各种文件,直压得气都喘不过来,走路都恨不得用跑的,还要挤出时间和温乔闹,暴躁间,他都想暗中解决了她。好在,他还存了八分理智。 在助理又一次通传后,他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文件中抬起头,应了见。毕竟要是不见,她在下面闹腾,对纪氏公司的影响也不好。摊开了说清,是他给她的最后几分面子。 第二百二十九章、死缠烂打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咚咚咚…” “进来。” 秘书把温乔带到办公室后就回去了,温乔一个人在门外纠结了一会儿似有了决定,抬手敲起了办公室的门。 听到敲门声,纪衡正好在处理一份文件,头也不抬叫人进来,这女人真烦。 “纪衡,你…,”温乔本想单刀直入,在看见那人之后停住了。 听到进来动静后纪衡终于把眼晴从文件上移开了,看到进来的人他不如作何表情。 落在温乔眼中尽是疏离之意,皱起的眉头,是不耐烦了吗?这双眼睛里她看到过毫不掩饰对自己的一丝关心,也有过高傲,不管怎样,温乔从没见过这样疏远的眼神,好像下一秒纪衡就不认识她了。 “有什么事嘛?没事还请温小姐出去,影响到我办工了,”隐约知道她找自己是什么事,是自己认错了人,她也是无辜的。 至于温栀,他不会在错过了,他想要的一定会得到,到时候让温栀满心满眼都是他,不会有余心分给任何人。 “纪衡,你心里还有我吗?”温乔问道。 等了许久也未等到那人的回答,纪衡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半晌低哑的声音响起:“曾经有过…” 温乔听言大喜,走了几步过去抓住了纪衡的右手,说起了很多他们以前的往事。 纪衡冷不丁又听到他们以前的事情,就想到他曾认错了许多年的人,这样的错误他不想在犯第二遍。 温乔像是没发觉身旁之人情绪的异样,继续对纪衡讲着属于他们之间的事。 纪衡不动声色地把右手抽了出来,眉间满是不耐烦之意,打断道:“温乔,你来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是讲一些无关之事,那么请你立刻马上出去,”声音不是正常说话的语调,刻意压低了。 “纪衡,我们和好吧,好吗?”她此行的目地就是这个,在听到纪衡心里有过她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铺垫,至于以前那些事或许是为了让纪衡和自己甜蜜的过往,自己都没想到她会如此“卑鄙”。 “你心里有我嘛?”纪衡用刚才温乔进门时的话反问道。 “我心里自然有你,”不然怎么会不远千里过来。 “哦,是吗?可是我心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它现在心里住着另一个人,”纪衡突然向前靠近,用手指着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 没反应过来的温乔身体下意识地推开向前靠近之人,纪衡被推开了也不恼,抱起双臂抬眼看她。 温栀从他眼中读懂了什么,她不信,他心里没有了她。 “秘书,送客,”纪衡拔通内线说道,他需要时间让他们都冷静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说着便转身离开了,走出大门后温乔感觉她彻底活了过来。 她是不会放弃的,纪衡从头到尾也只能是她的,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这边温乔走后,纪衡也没心情看文件了,心里乱得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趁早说清楚也好。 现在事情也搞清楚了,他心里只有一个温栀而已。 另一边,温栀下了飞机正在收拾行李,不远处有一人远远地看着,也不敢靠近。 他刚才在飞机上已经给余姨发了消息,现在人应该已经在机场了。 眼看着温栀走远,蒋凌瀚回头走向窗口办理处买了下一班飞回Y国的机票,看着她顺利抵达就安心了。 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整日呆在他身边,他始终是个累赘罢了,况且她的心也不在自己身上。 知道温栀是个倔脾气,所以他才演了这场戏,他想放她自由。 “温栀,好巧啊,没想到路过都能遇到你,”余琼收到蒋凌瀚的消息后就坐车过来早早地等着了。 目光盯着人挤人的出口,一眼就认出了提着行李箱的温栀。 “余女士,”温栀过来打招呼,说什么路过,其实是来接她的吧,哪有人路过还路到机场来,明知余母的小心思,温栀也不想拆穿她。 只是余女士怎么会知道她今天回来,又恰巧知道航班时间的?想来想去只得感叹一句:有钱真好啊。 知道她即使出了国余女士还关注着自已,心里一股暖意。 “我刚好要去吃饭,既然碰到了,那就带上你吧,”余琼不由分说接过温栀手中的行李箱,吩咐司机送到后备箱去。 两手空空的温栀只得任由余母拉着。 “瘦了,”余母扫视一番得出结论,出了趟国,自家姑娘瘦了很多。 温栀听言也是颇为无奈,她哪瘦了,明明还拍了三斤。 “嗯,那您可得给我好好补补,”温栀哄道。 “好好好,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争取胖回来,”余母笑称。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机场口,坐上车前往余母预订的饭店。 得知温栀回国的温家父母到达地方时已人去楼空,只得打道回府。 回到家的温乔只觉得今天干什么什么不顺,就在前不久父母得知温栀回来的消息后竟然舍得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想去讨好那个温栀。 越想越气的温乔在卧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能砸的都砸了。 温栀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九盛的千金嘛,以前还不是任她拿捏。 这个温栀,竟还害得爸妈教训自己,实在是处处跟她过不去。 没接到人的温家父母回到家就听到卧室那边砸东西的响声,温母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脾气,没心情去劝她。 温乔听到开门声知道父母回来了,在房间生了半天闷气也不见母亲过来,一时间竟又想起了纪衡,如果纪衡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像以前那样对她,父母也不会去想要讨好温栀那个贱丫头。 纪衡,纪衡,纪衡…满脑子的纪衡,以前送她礼物的样子,偏袒他的样子,逗她开心时的样子,她竞不知道珍惜,如今她醒悟过来了,纪衡一定会回到她身边的,只要他回来了一切都会变回原样的。 她要去找纪衡,对,她要去找他,她要告诉他自己很爱很爱他,以前都是她不好。 想通一切,自以为自己开口就能挽回纪衡的温乔打开衣柜开始挑选衣服来,她要去找他。 精心打扮后温乔看着镜中的自己,俞发满意… “温希,这是我亲生母亲,你要叫外婆哦,”温栀看到温希还没反应过来提醒道。 经过这一提醒赶忙温希反应过来喊道:“外婆好。” “哎,乖孩子。菜都上齐了,我们快吃饭,”余琼看菜差不多都上齐了招呼道,还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多吃点,你最喜欢吃这个了,”余母边给温栀夹菜边说着话,对旁边的小孙女更是宠溺。 “你们今后打算打哪住?要不干脆就回家住吧,”余琼心疼女儿,想让女儿回家住,在外面哪比得上在家住方便,更何况温希还小,她才舍不得。 温栀嚼完最后一口菜才回答:“我们住以前的房子就好了,也方便,”说完看到余母失望的神情有些不忍。 “既然你决定了我就不过问了,这几天回家住吧,”余母妥协道,既然女儿不愿回家住她也不想勉强。 “嗯,温希和我一起。” 正在吃饭的温希听见自己的名字抬头看向温栀,甜甜的说道:“都听你的。” “好了,快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回家,你们坐了这么久飞机也累了吧,”余琼是个心细的,这次温栀突然回国应该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蒋凌瀚只发了她宝贝女儿的航班过来,甚于其它也问不出什么。 这次回来明显感觉到温栀有心事,女儿不愿说她也就不问。 视角一转,纪衡站在顶屋的阳台上,手里捏了根烟但迟迟没抽。 他刚才收到消息,温栀回来了! 既然人回来了就休想再逃走了。 他现在心情急迫地想见到温栀,听手下的消息,是她母亲接的她,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去打扰,反正人回来了也不急于眼前。 按耐住自己的想法后转身离开阳台,办公室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处理。 这段时间不在留下了很多问题,偏偏父母也不管公司,任由纪安阳处理。 拨通内线联系秘书说道:“安排一下,今晚的事件全给我推掉,六点叫司机准时到楼下等我,”纪衡知道温栀一定会回家的,她是一个念旧的人。 虽然每次想她的时候经常回去看看,自从他回来后忙的脚不沾地自然也没空回去看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纪总,马上安排,”电话另一头立马响起了敲键盘的声音,纪衡心烦立刻挂断了电话。 温乔精心打扮前往纪宅却被管家告诉纪衡很早就搬出去了,温乔不信邪,硬要等纪衡回来,佣人见劝告无果后就不再理她,个帮个的去了,徒留温乔一人站在路边等待。 温栀这边吃完饭后,温希竟然在车上睡着了,温栀想把温希从母亲怀里抱过来都不行。 一行人回到家后温栀也很累了,找到自己的房间后倒头就睡。 余琼无奈摇了摇头,轻声喊管家把车上的行李箱先拿下来,她待会整理之后就抱着自家小孙女去了儿童房。 儿童房自从认回女儿后她就叫管家开始准备了,一进来粉红一片,床上还有许多玩偶,大部分玩偶都堆在地上靠着墙,床的四角还绑有气球,每天都有专门的人过来更换下无气的气球。 小心翼翼把人放好,盖上小被子,走到窗边把帘拉下就出了门。 “管家,行李呢?” “放在客厅南角了,我过去拿来?”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余琼拉开行李箱把里面两人的洗漱用品都拿了出来,至于其它都没动,等着温栀醒来自己处理。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起床之后就直接吃晚饭了。 小温希很早就醒了,余琼在房间里陪着玩,不让去打扰女儿睡觉。 吃完晚饭余琼让管家带着温希去屋里玩,自己说起了想给母女俩个换房子的想法,温希也这么大了,应该换个大房子了。 岂料一说出就被温栀拒绝了,房子虽然小但是也够自己和温希两个人住了,而且里面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温乔这边等了许久都不见纪衡回来,自己站在这里又像是什么样子,只得先气极败坏回家,下次再过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就不信等不到纪衡。 纪衡叫司机开车回到小屋后,动手整理了起来,温栀一定会回家的,所以他先把家里打扫干净。 因这也不是完全没人过来过,小屋还是比较干净的,纪衡打扫完后自己亲自出门买菜去了。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白天在公司办公,晚上回到小屋里住,公司里看不完的文件都会叫助理放到小屋处理。 温栀回家住的几天,余琼推掉了所有事情陪着,还给小温希买了好几件衣服。 温栀提出回家的时候也承诺有空会经常回来看看。 余琼好说歹说说服了温栀在这吃完晚饭到时候叫司机送回去。 温栀知道母亲不舍也就留了下来,拍了拍温希的手,把人叫到母亲身边。 温希一过去把拉起了余琼的大手,撒娇道要外婆陪她玩游戏,两个人就去了儿童房,听见里面传来了笑声,温栀开始回屋收拾行李。 回来的时候两个行李箱,如今倒是多出一个,里面都是这几天母亲给买的衣服。 吃过晚饭后,余琼那边电话响了起来,那边有急事要处理没法送母女俩回去了,接完电话吩咐管家亲自接送后匆匆忙忙就走了。 余宅离温栀家也不算远,三十分钟后温栀来到家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本来以为长久没有人住屋里会很脏,今晚还要打扫之后才能休息,没想到那里很干净,电器也都插着电,活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不会进贼了吧? 温栀把温希拉到身后,随手拿了把扫把在屋里扫视着,没有人,但的确是有人最近生活过的痕迹。 “咔”的一声,门开了,温栀叫温希先躲起来,依旧拿着扫把往大门方向走去。 “纪衡!你怎么在这?”刚走出来温栀就看到了提着菜刚回来的纪衡。 “温栀,欢迎回家,我等你好久了。 第二百三十章、再相见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得有些错愕,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纪衡会出现在这里,这让她觉得十分的意外与惊讶。 纪衡不知道温栀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只能默默的盯着温栀的眼眸,似乎想从中看出温栀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温栀也看着纪衡怔怔的出神,两个人这样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两个人之所以一直都没说话,是都想着等对方再先开口,虽然在表面都没有说话,但是两个人在心里却早已经诉说了千言万语。 她怎么会在今天回来?我该说点什么呢?提蒋凌瀚?不,一定不能问蒋凌瀚有关的事,可是,我到底该和她说什么合适呢? 纪衡,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一直等我回来吗?还是知道我今天会回这里呢?不,他不会知道我今天回这里的,那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 纪衡看见温栀回来,内心也是无比的激动,他一直以来,都非常非常的思念着温栀,这种思念之情就如同潮水一般,连绵不绝,每次他过来打扫的时候,纪衡都幻想着能够看见温栀,没想到这一次真的梦想成真了。 这怎么能不让纪衡激动呢,纪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居然能够在这里看见温栀,没想到温栀却突然发出哽咽的声音,一直以来,她的心里也回荡着纪衡的身影。 纪衡听见温栀的哽咽之声,心里也忍不住有些酸楚,他立马走上前一步,去拉温栀的身子,温栀被纪衡一下子拉到了怀里,纪衡恨不得一直抱着温栀,永远都不松开。 感受着纪衡怀抱的温暖,温栀觉得这种感觉久违了,她好久都没有被纪衡抱着了,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的怀念,她甚至于都萌生出来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能一辈子都这样被纪衡抱着。 纪衡抱住温栀之后,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摸着温栀的头,一副宠溺的样子,和温栀一样,他也希望自己能够一辈子就这么抱着温栀,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纪衡的怀抱很温暖,让温栀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以至于他都舍不得离开纪衡的怀抱,可是理智让温栀沉迷的心,一下子惊醒了过来,虽然还想继续被纪衡抱着,可是她还是推着纪衡的身体,想要离开纪衡的怀抱。 感觉到怀里的温栀想要推开自己,纪衡忍不住又紧了紧手臂,把温栀继续抱在怀里,他不想离开温栀,也不想失去温栀,他后悔自己之前对温栀的所作所为,可是,做过的事情,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后悔有用的话,那么纪衡一定会后悔一千遍,一万遍的,可是事实上,后悔并没有任何的意义,感受到纪衡的手臂又紧了紧,温栀也加大了挣脱的力道。 对于温栀来说,虽然她不想离开纪衡的怀抱,可是,一想到蒋凌瀚,想的蒋凌瀚之前为自己做的一切,温栀就有了推开纪衡的念头,她一定要挣脱掉纪衡的怀抱。 纪衡没想到温栀的力气会这么大,温栀似乎拼尽全力,想要挣脱纪衡的怀抱,纪衡怕自己再强行抱住温栀,会伤到了温栀,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纪衡选择了退让,他默默的把温栀从自己的怀抱中放了出来。 挣脱出纪衡怀抱的温栀,大口的喘着粗气,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刚刚居然会爆发出那么大的力气,显然两个人对此都感到很吃惊。 温栀看着眼前的纪衡,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冰冷起来,她不想给纪衡这家伙留一分一毫的念想,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对不起蒋凌瀚,那样无论是对她,对蒋凌瀚,还是纪衡都是一种无法言表的伤害。 做出这一步,温栀的心里也不好过,要她在纪衡的面前收起自己的情感,真很难,可是就是再难,温栀也不的不做出这样的选择,正因为如此,即使温栀心里在流泪,表面上也尽量想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看着温栀脸上冰冷如冬天的表情,纪衡一下子沉默了,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很痛,很痛,那种痛不是语言所能形容的,就好像是心被刀子扎到一样的那种痛苦。 不,用刀子扎到心脏也只是身体上的痛,这远远比不上纪衡现在内心里所感受到的痛,纪衡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温栀这一次的表情,深深的伤害到他脆弱的心灵。 纪衡心里很痛,但是温栀的心里就会好过一点吗?不,根本不是这样的,温栀的心里要比纪衡还要痛,在自己关心的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冰冷的表情,这种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纪衡,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温栀终究还是开口了,只不过脸上依旧带着那副冰冷的表情,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镇静一点,好让纪衡相信自己现在真的是心如止水。 “温栀,就算你真的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可是,我已经出现在这里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纪衡叹息着说道。 “是吗?就像你做过的那些伤害我的事情一样吗?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已经伤害过我了。”温栀不冷不热的说道。 纪衡沉默了,关于这些,他真的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只能任由温栀冷冷的盯着自己,这让他觉得心里比之前更加的难受了,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温栀又盯着纪衡的眼睛看着,两个人久久没有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温栀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纪衡,然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就要走出去。 “不,温栀,等一下!”纪衡慌乱的喊住了温栀,然后快不上去,掏出了房间的钥匙,塞到了一脸错愕的温栀手中: “温栀,对不起,我现在就离开,再也不会来这里了。”不等温栀做出什么反应,纪衡已经先她一步,从房间的门口走了出去,留下温栀一个人在房间里。 温栀没想到纪衡会离开的这么果断,更没想到纪衡会把房间的钥匙留给自己,泪水瞬间打湿了温栀的眼眶,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的失落,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自己的举动而感到后悔。 与此同时,纪衡走出了温栀的房间,脸上也挂着痛苦的神色,他之前和温栀在一起,始终没有提一句蒋凌瀚,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怕温栀后悔,再去回去找自己。 在纪衡离开之后,温栀立马跑到床边,想要拉上窗帘,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看纪衡一眼,但是一想到些什么,温栀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然后眼睛一闭,狠下心来把窗帘拉死。 在窗帘被拉死之后,温栀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和窗帘一样,被拉的死死的,她觉得自己很难受,很想找一个人去诉说自己的委屈和心酸,可是这个时候,她又能去找谁去说呢? 也不知道纪衡现在要去哪里,他又会去哪里,温栀很想不顾一切的冲下楼去,去找纪衡,可是就算她像现在想的那样,不顾一切的冲下去,去找离开这里的纪衡。 可是在温栀找到了纪衡之后,面对现在的纪衡,她到底能对他说什么呢?恐怕还会和现在一样吧,温栀就算追上了纪衡,也会什么都说不出来的,那她还出去追纪衡干什么呢? 如果温栀自己在面对纪衡的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么她在出去追寻纪衡,恐怕也是徒劳无功的吧,这让温栀的心里感受到一阵沉重的无力感。 从自己进屋开始,一直到纪衡的离开,温栀都知道纪衡似乎是在刻意的逃避什么,没错,他没有和温栀说一句想念,也没有问蒋凌瀚现在怎么样了。 似乎纪衡根本就忘了蒋凌瀚一样,可是温栀是知道的,纪衡是不希望自己为难,也不希望在这种时候去让温栀感到难过与伤心。 在把窗帘拉上了之后,温栀一个人站在床边发呆了很久,她一直盯着拉上的窗帘,似乎想要透过这密不透风的窗帘,去看清窗户外边的景象,可是,这终究是不可能的。 而在温栀的楼下,纪衡也站在那里,他自然也看见温栀拉窗帘的动作了,甚至能看见温栀在拉窗帘时,还捂住了自己的脸,纪衡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又疼了一些。 温栀在房间里看着窗帘,纪衡也在楼下盯着温栀房间那扇刚被窗帘挡住的窗户,虽然两个人不在一起,也都看不见对方,可是他们却用一种特别的方式,从某种意义上互相盯着对方。 纪衡在楼下站了很久,他始终紧紧的盯着那扇窗户,他希望温栀会拉起窗帘,这样,他还能够再看上温栀一眼,哪怕能再看上温栀一眼,纪衡的心里也会感到非常非常的开心的。 可是在温栀站在窗边盯了很久之后,温栀终于受不了内心的伤感,一下子扑到了床上,此时的温栀只想好好的痛哭一场,来以此排解内心的忧伤与无尽的惆怅。 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如果承受了太大的压力,那么痛哭一场无疑是最好的办法,温栀就是这样做的,可是她不想大声的哭出来,因为他怕万一纪衡还在门口,会听见自己大哭的声音。 温栀不想让纪衡听见自己在哭,温栀怕纪衡如果自己在哭,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来安慰自己,虽然自己很想在看见纪衡,但是这不是现在的她所希望发生的事情。 温栀觉得纪衡就算现在在这里没有离开,只要过一会天黑了,纪衡自然就会离开这里的,那么她的心里也就能好受上那么一点,只是纪衡注定不会像温栀希望的那样了。 在温栀的楼下站了很久,纪衡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已经麻木了,可是温栀的窗户依旧和之前一样,温栀并没有打开窗帘,这让纪衡的心里又多了一丝伤感。 直到天色变黑,夜也已经开始深了,纪衡这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要离开,他尝试的抬起了一条腿,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有些麻木了起来。 纪衡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有些发麻的双腿,一种难受的感觉顺着双腿传到了他的身上,又连敲带拍的过了好一会,纪衡才觉得麻木的感觉基本上消失了。 待纪衡渐渐的可以走路了,他才慢慢的抬着沉重的双腿,带着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停车的地方走了过去。 在纪衡一点一点离开温栀的楼下的时候,温栀已经收好了心情,她缓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拉开了窗帘,朝着窗外看去,外边除了来往的行人,不满意温栀想要看见的那个人。 纪衡拉开了他的车门,然后费力的钻了进去,坐在车里,纪衡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温栀的身影,他不想离开这里,这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开始回想起和温栀在一起的一幕一幕。 想起温栀的一颦一笑,纪衡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有些上扬,他喜欢看温栀笑,因为他觉得温栀如果笑起来的话,似乎连冰山都可以融化。 温栀的笑容和别人不一样,那是一种特殊的笑容,纪衡一看见温栀笑,就会觉得自己也特别的开心,仿佛温栀的笑容会传染一样,他喜欢看温栀笑,而且是非常非常喜欢的那种。 可是现在的温栀,已经很少会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了,就算是温栀笑,也大多都是强颜欢笑,更不用提是在纪衡面前笑了,纪衡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温栀对自己笑了。 纪衡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会突然想起来这么多,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和温栀的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是自己希望的样子呢?还是温栀希望的那个样子呢? 夜里有些冷,即使纪衡坐在车里,也依旧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打开了空调,又打开了音箱,放了一首平时不怎么听得老歌,就这样,纪衡居然在车里就这么坐了一夜,当然了,躺在床上失眠的温栀,根本不会想到纪衡会在车里待一个晚上。 第二百三十一章、弥补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澜城的阳光向来和煦,冬日的清晨更是如此。纪衡闭眼靠坐在车上,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叫醒。 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打在纪衡的脸上,他皱眉抬起手挡了挡,刚睡醒的眼睛还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可等他侧头看向窗外那栋公寓楼上,自己最熟悉的那扇窗户时,目光又柔和下来。 他想起来了,昨天是他的温栀回来了,就睡在那栋楼里,睡在这么多天来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昨天纪衡与温栀在公寓里相遇时,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再见温栀。他知道澜城有温栀很多不好的回忆,所以他从来不敢奢求温栀真的会回来,更不敢相信温栀还住在之前的房子里。 其实自从温栀出国后,蒋凌瀚这边的房产就闲置下来,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来,所以就拖中介公司把房子卖了。可这里是温栀生活过的地方,纪衡怎么舍得让别人住进来破坏自己的回忆?所以一得到消息,他就把这的房子买了下来,自己每天都会过来定期打扫。 纪衡正在沉思,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可胃部突然传来一阵不适感,且阵阵绞痛的感受越来越强烈,他皱眉捂住胃,等着疼痛的感觉过去。 纪衡的胃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昨天一天没吃饭,现在会胃疼根本不足为奇。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么想着,他连药都没有去开,直接驱车向公司驶去。 从前他亏欠温栀母女太多,可既然温栀现在已经回来,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也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纪衡回到公司,时间还尚早,偌大的纪氏没有几个人。 纪安阳倒是早早就等在了纪衡办公室内,前几天她接手管理公司,到底是改掉了些坏毛病。 “表哥,今天来这么早啊。我这有几份加急的文件要签字,你看过没问题之后我就拿走了。” 纪衡看到纪安阳有点意外,但面上并不表现出来。纪安阳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依旧一脸坦然地跟着纪衡进了办公室。 纪衡接过文件随手放在桌上,可纪安阳却眼尖地发现他手一直覆在胃上,不解地问道:“表哥你胃不舒服吗,一直捂着胃做什么?” 纪衡一顿,堪堪垂下手,掩盖般地解释道:“没什么,就是胃疼,一会就好。” 说着,他就坐下来,一副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样子,开始忙碌起来。 可纪安阳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见纪衡虽然开始处理文件,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额头上有着细密的汗珠,分明是在竭力忍着什么。表哥的那个胃她是知道的,之前就因为胃出血进过一次医院,所以他如果说胃疼,就绝对不能忽视。 纪安阳不由分说地夺过他手中的笔,说道:“你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表哥,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知道,实在忍不了就回去休息,这工作什么时候都做不完,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纪衡因为胃疼没有反应过来,纪安阳就把他面前的文件给收拾走了。他眼里闪过一抹不赞同,淡淡问道:“安阳,你觉得纪氏如今处于什么境地?” 纪安阳一愣,不明白纪衡这是在说什么,明明刚还在探讨他的身体问题。 “如今放眼整个澜城,没有企业可以和纪氏并肩。”虽然不解,可纪安阳仍是正色道。正是通过之前那段时间的锻炼,她才真正认识到纪氏到底有多强大,又有多庞杂。 “可走出澜城呢,又或者走到国际市场上呢?我们是仍然具有优势,可并不能做到一家独大。”纪衡垂眸看向桌面,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可说出的话却让纪安阳微微一惊。 她一直以为纪氏已经做到极致了,可没想到表哥的野心更大,竟是想将纪氏的产业做到无人超越的地位。 纪衡像是看穿了纪安阳的想法,淡淡一笑,继续道:“我没什么野心,只是有一个念头,就是努力工作,到以后可以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卖给温栀和温希。” “可你这样,和拼命有什么区别……”纪安阳有些不能理解,“市场我们努力拓宽就是,但这也不是你把自己身体拖垮的理由呀!如果最后温栀知道,你是因为她才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的,可能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你想让她活在愧疚当中吗?” 纪安阳知道自己劝不动纪衡,索性直接拿出电话,叫了私人医生来办公室。 “她会关心我吗……”纪衡听了这话,有些怔怔的,可到底没阻止纪安阳的举动。 “纪先生,您这次的胃疼,主要是由于饮食不规律造成的。再加上您胃本来就脆弱,所以比常人要更敏感一点。不过你们也放心,幸好不是上次那种问题,我开几个药,回去按时吃上,注意休息就没问题了。” 医生说着,也后怕地捂了捂胸口,实在是上次纪衡胃出血的场面太吓人,他都要害怕这人回不来了。 纪衡让纪安阳送走医生,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文件上,可眼前那些字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之前说是拼命工作的是他,可如今无心工作的也是他,想到这,纪衡无声地笑了笑,一瞬间,原本冷峻的脸部线条就柔和下来,仿佛春花开在三月,沁人心脾。 好不容易盼到下班时间,纪衡第一次准时准点地走出纪氏大门。他身后围了一圈人,对着纪衡的背影议论纷纷。 “哎看到了吗,我来纪氏三年,第一次看到纪总这么准时的下班。” “别人下班都是家里有个牵挂,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也不知咱这纪总是为了什么。” 纪安阳一下楼,就看到这幅场景。她好笑地看着纪衡步履匆匆的身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些人可能不知道,这传闻中高高在上的纪总,其实也跟一般人没什么区别,都是赶着回家陪家人去了。 纪衡开车来到商场,心里若有所思。 让他一天不见温栀,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温希之前离开这里那么久,连认下余琼,都是经过温栀的提醒才想起来的。纪衡可是没什么自信,让温希还记得自己。更何况,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想着要把最好的东西捧在温栀母女面前,只要她们开心,他就开心。 虽然想是这么想着,可等真的要上手自己买东西时,纪衡却一筹莫展了。 他看着面前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简直束手无策。前面二十多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从来没跟小孩子打过交道,更别提给小孩子买东西了。那些儿童玩具,儿童用品,在他看来都长一个样子,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要做那么多款式。 纪衡一个头两个大地左右挑选着,最后索性推来一个购物车,把自己能想到的和温希可能用到的所有东西,全买了个遍,最后战果颇丰地提着几大袋子东西,就去了温栀家里。 他提着东西来到楼下,可却突然有点胆怯。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纪总,此刻却像是小学时头一次上台讲话那般紧张。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上楼去,把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温栀家门前。只是他鼓足勇气敲响门后,却是突然身形一闪,飞快地向楼下跑去,直到跟温栀隔了一层楼,才敢停下来,侧耳倾听楼上的动静。 他本来就没打算去烦温栀。温栀现在还不能接受自己,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不想再给温栀造成什么困扰。这算是给她,也是给自己留一个空间,好让彼此能慢慢靠近。 门内,温栀正忙着做饭,听到敲门声后腾不开手,于是对温希道:“温希,帮妈妈开下门,看看是谁来了?” 温希应了一声,就朝门口跑去。 只是温希去了好久都没有动静,温栀心里有些不安,放下手里的东西去门口看看情况。 温希看着摆在自家门前,足足有三大包的东西,惊讶地小嘴都合不拢了。见温栀过来,她忙问道:“妈妈,这是谁给我们的啊,会不会是放错地方了?” 楼下的纪衡一听这话,心里一急,差点就要忍不住冲上来了,他怕温栀真的相信了温希的话,以为这是别人的东西。 温栀听了温希的话,一时没有反应。好半晌,她才依次打开那些袋子,只是她还没说话,身边的温希却忍不住了。 “哇!妈妈你看这些东西,这都是玩具啊,那一袋子是零食,还有小裙子!”温希兴奋得手舞足蹈,眼睛里亮闪闪的,完全没了刚才谨慎的样子。 “妈妈,你看这些一看都是给小孩子买的,这栋楼里也没其他的孩子了,不可能会放错的,所以一看就是给我们的呀,不如……我们就收下吧嘿嘿。” 温栀好笑地看了眼兴高采烈的温希,佯装生气地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是给别人的吗?” 只是玩笑归玩笑,温栀看着这几袋东西,却陷入了沉思。其实看到里面装了什么后,她心里就渐渐有答案了。 这是在澜城,自己又没什么朋友,家人要送东西也不会通过这种方式,所以这么做的,只能是纪衡。只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温希如果喜欢的话,就收下吧。毕竟有些人想为你做些什么,尽尽责任,我也不能总是拦着。”温栀说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楼下。 温希听得懵懵懂懂的,可楼下的纪衡却一清二楚。他知道温栀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可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收下自己的东西,可只要她不再拒绝自己,就比以前好太多了。 想到这,纪衡微微松下一口气。 第二百三十二章 满足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在每天的下班之后,无论下班之后,纪衡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做,纪衡都会先开着自己的车,然后特意的跑到了温栀的楼下,他这么做倒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在工作之后,还能够过去看温栀和温希她们母女两个一眼,哪怕只是能够看上温栀她们一眼,纪衡也觉得很满足了。 久而久之,纪衡就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每天都要到温栀那里,去看他们一眼,有时候他干脆就在车里住一晚上了,这样早上还有可能看见她们出门,如果纪衡晚上不能去看温栀一眼,那他都会觉得一晚上都睡不好的,也会觉得自己的一天都过的不完整一样。 而纪衡做的一切,温栀她们并不知道,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每天在回家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用着慈爱的目光,看着她们,在看着温栀母女平安到家,纪衡会觉得自己的心里多了一点心安。 纪衡有时候就想,他在以后一定多挣一些钱,这样才能把最好的东西都买给温希她们,让她们母女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只是由于纪衡晚上经常不吃晚饭,所以他觉得自己的胃这几天又有些难受了,上次看过医生,就告诉他要注意休息,记得吃晚饭,可是纪衡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行我素。 在车上吃了几片胃药,纪衡才觉得自己的胃比之前要好了许多,虽然还有一点疼,但是也没有疼得那么厉害了,对于纪衡来说,能缓解一下胃疼已经很好了,这样他在车里睡觉的时候,就能睡得好一点了,不至于因为胃疼而一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除了晚上不吃饭会伤胃以外,由于纪衡有时候会在车里对付一晚上,睡眠质量不足,导致他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也会没有精神,同样的是,晚上睡不好觉也会导致胃疼的加剧,如此下来就是恶性循环。 虽然纪衡觉得胃总疼,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在晚上过来,哪怕只能看温栀他们一眼,不过这对于纪衡来说,已经是很满足了,当然了,如果能再进一步,纪衡会更满意的,只是连纪衡自己都觉得,这对于他来说只能是一种奢望,至少就目前来看,局势不容乐观。 有时候,看见温希和温栀一脸开心的回来,纪衡也会发自内心的为她们感到开心,虽然不知道她们两个是为了什么开心,但是只要是温栀母女两个开心,纪衡就会跟着她们一起开心,同样的纪衡在遇到开心的事情之后,也希望她们能分享自己的喜悦。 在有些时候,似乎是因为温希做错了什么事情,温栀会一路上对着温希不停的教导,看着温希的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纪衡会觉得有些心疼温希,他每次都很想很想从车上下来,抱住委屈的温希。 可是纪衡只能是自己想想,他还是没有从车走下来,去抱住委屈巴巴的温希,这种时候,纪衡会感到一种无力的感觉,那种看着温希挨骂,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那种感觉让纪衡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很希望自己能够下去抱住温希,但是他不能,他只能在之后的几天里,每天都给温希悄悄的送一些好吃的,好玩的过来。 看着温希见到自己送的东西后开心的样子,纪衡觉得有些欣慰,然后又开始憧憬起他和温栀一家三口的未来了,也不知道温栀什么时候才会让自己过去。纪衡除了每天看着她们回家,在有些时候,纪衡还会跑到远处的大商场里,特地为温栀她们买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然后在开着车跑回来让人给她们送过来,这算得上是纪衡对温希的补偿吧。 温希收到纪衡送来的这些东西,渐渐的都已经习惯了,温栀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于纪衡已经要好一些了,每次她都让温希收下东西。虽然纪衡每天都会过来,但是他们之间始终都保持着距离,没有见过一次面,打过一次交道,虽然纪衡很想上去见温栀她们母女一面,可是最后他还是都忍住了。 虽然温栀一直都没有和纪衡打过照面,但是她还是知道纪衡一直以来都会给她和温希送一些东西,她知道这是纪衡对温希的一种补偿,还是默默应许了纪衡用这种方式去补偿温希。 一看到温希,温栀觉得心里有一些难受,因为她看见温希,很自然的就会想起纪衡来,这让她总是一个人对着温希发呆,有时候,温栀还会看着纪衡送来的东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开始纪衡还是派人过来送东西,到了后来,纪衡干脆自己亲自把东西送上去了,然后一个人躲在不远处,偷偷的观察温栀母女两人的反应。起先温栀并没有发现躲在不远处的温希,她以为纪衡不过是让别人和自己送过来的罢了,毕竟每天上班那么忙,怎么可能会总来她这里呢。 可是后来她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纪衡似乎很少吃晚饭,这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也正因为如此,纪衡还得了胃病,医生劝过纪衡,可是纪衡还是工作起来不要命,依旧我行我素。想到纪衡得了胃病,温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于心不忍,一个念头突然升了起来,那就是自己做饭给纪衡送过去,这样纪衡就不会在不吃晚饭了。 可是要她自己做好饭再送过去,温栀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到,就这么又犹豫了几天,温栀又得到消息,原来纪衡的胃病不仅仅是因为工作,更是因为他每天晚上都会来自己这里。 温栀从来没有想到过,纪衡居然会在每天一下班,就直接跑到自己这里来,只为了看上自己一眼,甚至于有的时候,纪衡干脆就在车里睡了一夜。 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温栀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她觉得自己对于纪衡,有些心疼,同时又觉得纪衡好傻,他每天到这里来,自己也从来都不知道。 温栀觉得纪衡做的这一切,对于他自己来说都是毫无好处的,反而让纪衡自己得了胃病,温栀忍不住对纪衡起了同情之心,想了想,她最终决定还是要给纪衡送饭,她不能看着纪衡的胃病再严重下去。 虽然温栀不好自己过去给纪衡送饭,但是如果纪衡每天都开车过来的话,只要自己找好纪衡的车子后,就可以每天派温希过去给纪衡送饭就好了。 温栀忍不住为自己的主意感到得意,这样的话,自己不用去见纪衡,还能让纪衡看见温希,这样对于纪衡来说,肯定是会让他开心不已的。 想到纪衡看见温希给他送饭后的模样,温栀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出了得意的弧度,与此同时,她也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暗暗得意,只希望纪衡的胃病能够有所缓解吧,她不希望纪衡再一直这样下去。 第二天晚上,温栀早早的就下了班,她带着温希去了菜市场,想要买一点菜给纪衡做,温希看见温栀买了一兜子的菜,不禁有些纳闷。 “妈妈,你买这么多菜干什么?” 温希眨着大眼睛,有些不解的问道,温栀宠溺的摸了摸温希的头发,然后笑了笑: “妈妈回去给你做好吃的,然后妈妈会多做一份饭,让你去送给一位叔叔。” “妈妈,为什么要送给一位叔叔啊?” 温希继续对着温栀问道,想要从温栀那里得到答案,温栀边挑菜边回答道: “希希,你知道我们最近收到的那些东西吗?” 温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其实她一直都很好奇,是谁总给他们家送东西,可是她之前问了妈妈,妈妈只是笑着不说话。 “那些好吃的,好玩的东西,都是那位叔叔送过来的。” 温栀继续对温希说道,温希还是有些不理解: “可是,可是这和给他送饭有什么关系呢?” “那位叔叔那么好心给我们送东西,导致晚上都没有时间好好吃晚饭,现在得了胃病,胃总是疼,希希,你说我们应不应该关心一下他呢?” 温栀笑眯眯的对着温希问道,然后看着温希的脸,等着温希的回答,温希用力的点了点头: “妈妈,我明白了,我们应该去给叔叔送饭,希希也不希望他再胃疼了。” “希希真乖,你想吃什么,妈妈回去给你做。” 温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询问道,温希摇了摇头说: “我们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这些就够我们吃了。” 温栀两个人买完菜后就回家了,纪衡看见她们两个提了一大堆菜的回去,也没有想到温栀这是要为自己做饭,温栀到了厨房,很仔细的把菜洗了洗,然后淘好米,把饭先焖上了。 温栀开始切菜,边切菜,温栀的脑海里便回荡着纪衡的身影,一想到纪衡在看到自己做的饭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温栀就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 很快温栀就把饭菜做好了,温栀和温希先吃了饭,然后温栀把纪衡的饭菜,从锅里乘出来放到饭盒里,然后把纪衡的车所在的位置告诉了温希,嘱咐温希送过去。 温希很乖,提着饭盒一路小跑着朝着纪衡的车跑了过去,坐在车里的纪衡正看着手机,突然看见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粉色的饭盒,不禁有些惊喜且意外。 因为那个跑过来的小女孩正是温希,让纪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温希居然是过来给他送饭的,温希轻轻的敲了敲车窗,纪衡微微有些错愕,然后摇下了车窗。 “温希,你是来找我的吗?” 温希点了点头,然后把饭盒递给了纪衡,纪衡又问道: “是你妈妈让你送过来的吗?” 温希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纪衡感觉心里有些温暖,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温栀居然会给他送饭,不等纪衡再问什么,温希就直接跑回去了。 看着温希离开的背影,纪衡默默的打开了饭盒,看得出来,温栀做的很用心,一份饭色香味俱全,让纪衡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当然了,重要的不是饭菜的味道,而是这做饭的人。 纪衡很开心的把一份饭吃完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既有些心酸,又有些欣喜,心酸的是他现在还是不能去见温栀,而心喜的自然是温栀,居然会主动给他做饭,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想起小温希刚才的样子,纪衡这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也不知道温栀明天还会不会让温希给他送饭了,把饭盒放好,纪衡又处理了一些事情,然后在车上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温栀没有想到,自己让温希天天给纪衡送饭,反而让纪衡更加不愿意回家了,纪衡就经常在温栀的楼下,在车里对付一晚上,不过温栀似乎已经习惯了给纪衡送饭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那天早上,温栀还在做着早饭,温希却悄悄的把在车里的纪衡拉到了家里,温希记不得纪衡是谁了,所以她现在很喜欢纪衡。 温希很喜欢纪衡,这不仅仅是因为纪衡总给她买东西,而是因为这段时间和纪衡相处,温希真的觉得纪衡人很好,最开始他们两个也不怎么说话,到现在两个人每次都会聊很多。 当温栀发现温希把纪衡带到家里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 “希希,你怎么把他带进来了?” “妈妈,我看他一个人在车里,就在取饭盒的时候把他带上来了。” 温希乖巧的把饭盒放到了厨房,纪衡以为温栀会把自己赶出去,没想到温栀却没有对他再说什么,第一次,温栀没有把纪衡赶出门去,而是默许了纪衡的存在。 温栀盯了纪衡良久,终于开口了: “纪衡,你去房间里换件衣服吧。” 纪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去你的房间换件衣服。” 温栀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回厨房做饭去了,留下纪衡一个人愣在原地,他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然后就连忙去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衣服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回到自己以前的房间,纪衡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觉得温栀这一次没有赶自己出去,已经是一件难得的事情了,他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这已经很让纪衡激动不已了。 挑了半天,纪衡才换好一件衣服,然后来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在这期间,温希还给他找了新的牙刷毛巾,这让纪衡的心里感觉到暖暖的。 纪衡坐在沙发上,望着厨房的门陷入了回忆,闻着饭菜的香味,他怀念起以前的日子了,很快,厨房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小温希端着一盘菜开心的走了出来。 纪衡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接过了温希手上的菜,然后又跑到厨房里去端菜,温栀没有说什么,任由纪衡把菜都端了出来,放到客厅的桌子上。 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温希显得格外的兴奋,在纪衡和温希都坐在桌子上之后,温栀把厨房收拾好后,也坐下了,在饭桌上,纪衡坐在温栀母女的对面。 此时的纪衡心里有些激动,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现在想想,这恐怕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正式坐在一张桌子上,这怎么能不让纪衡激动呢。 这一刻纪衡等了很久,他曾无数次幻想过现在的场景,只是每一次都只是纪衡自己的幻想罢了,他甚至都觉得,这种情况是不是只能存在于他的幻想中了。 所以纪衡一直都只希望温栀和温希能过的开心,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现在,他一直以来都希望的一幕终于真真实实的出现了,纪衡觉得自己的心里久久的不能平静。 现在的纪衡三人,就像一家人一样,气氛十分温馨,却又显得有些宁静,不同于纪衡的激动,温栀却突然显得有些紧张,她担心纪衡会不会嫌弃自己做的饭不好吃。 之前并不知道温希会把纪衡带上来,所以温栀只做了两个人的饭,后来看见温希把纪衡带上来了,温栀又连忙又给纪衡做了两道菜,由于比较匆忙,她不知道纪衡会不会嫌弃她做的饭不好吃。 纪衡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口菜,然后直接放到了嘴里,温栀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她生怕纪衡吃完之后会说她做饭难吃,她忍不住攥紧了手心。 看着纪衡心满意足的吃下了菜,然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温栀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温希看着温栀不吃饭,一直看着纪衡,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温栀: “妈妈,你怎么不吃啊?” 听见温希的话,纪衡和温栀都愣了一下,温栀有些惊慌的拿起了筷子,然后说道: “哦哦,我吃啊,你们也都多吃一点啊。” 看着温栀慌乱的样子,纪衡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他又夹了一些菜放到了温栀和温希的碗里,温栀低下头,脸上有些发烫,她默默的夹起碗里的菜吃了下去。 吃饭的时候,温希见纪衡和温栀两个人都一言不发,就干脆提起了话头,没话找话,很快就让桌子上的气氛活跃了起来,三个人都聊着一些平时的趣事。 纪衡看着桌子上的一家三口,心里简直高兴的不能再高兴了,他真希望他们三个能一直这样吃饭,可是,虽然饭桌上的气氛很温馨,可是纪衡还是不知道温栀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吃过饭,纪衡就先跑进去刷碗了,没想到却被温栀给拉了出来: “你也不会刷碗,还是我来吧。” “好吧。” 纪衡没有再和温栀争执,很自觉的退出了厨房,温希一个人在沙发上,纪衡干脆就又和她聊起了天,不过纪衡还要去上班,没和温希聊多久他就不得不离开了,等到纪衡离开了之后,温栀也带着温希出门了,毕竟她也要上班。 就这样,温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每天她都在温栀的授意之下,给躲在车里休息的纪衡送饭,然后两个人再聊一会天,纪衡觉得和温希聊天的时候,是他除了见到温栀以外最开心的时光。 而在早上的时候,温希又会悄悄把纪衡带回家吃饭,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在温栀的允许下进行的,温栀已经默许了纪衡的存在,每天做饭都会带上纪衡的那一份,让纪衡觉得很温暖。 只是纪衡和温栀的关系,似乎也只是局限在现在的样子,一直都没有再进一步发展的趋势,两个人吃完饭就各自去上班了,也都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纪衡会偶尔和温希聊聊天,倒也觉得有些满足。 温希总是问温栀,为什么纪衡和她每天都不怎么说话,温栀每次都是笑着没有回答,然后用别的话题去转移掉这个话题,这让温希觉得有些不满,她觉得妈妈是在逃避这个话题。 这一天早上,温栀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就没有再让温希去带纪衡上来吃饭,等到晚上的时候,纪衡居然自己跑了上来,温希给他开的门,当他发现温栀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纪衡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有些发烫,很明显她这是发烧了,纪衡有些焦急的抓了抓头发,他焦急的对着温栀询问道: “温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温栀无力的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我没事,纪衡,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的,我一会随便吃点药就可以了。” “不行,你这个样子我一定要带你去医院,光吃药怎么行呢?” 纪衡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然后准备送温栀去医院,结果温栀坚决不让他送自己去医院: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发烧而已,你不用管我了,我吃点退烧药就可以了。” “那我先给你量一下体温,如果烧的太严重一定要去医院的。” 于是纪衡打开抽屉找体温计,接着他甩着那细细的玻璃棒朝温栀走来,掀开被子一角。 “量一下。” 体温计要从衣领伸进去夹在腋下,温栀笨拙地侧开身子,抓着右边衣领往下拉,把体温计放进去,冰冰的触感让他一阵瑟缩。 “夹好。” 纪衡低哑道。 “等十分钟。” 过了大约十分钟,纪衡抽出体温计,38.9。 纪衡找遍了屋子也没有找到退烧药,他只能下楼去给温栀买退烧药,可是纪衡下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附近的药店都关门了,纪衡只好向着更远处跑去,如果知道是这种情况的话,他就开车出来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有人在门口的药店,可是老板也已经关门了准备离开,纪衡连忙跑上前去: “老板,等一下,我要买退烧药。” “哎呀,都关门了,要买东西明天再买吧。” 老板有些胖胖的,他有些不耐烦的朝着纪衡挥了挥手,纪衡一脸焦急,用十分迫切的语气恳求道: “哎呀,老板,我老婆生病了,您就好心开开门吧,我给你双倍的钱。” “唉,好吧。” 老板依旧是不情愿的打开了门,纪衡千恩万谢的买了退烧药和一些退热贴,又在老板的建议下买了其他的药品,这才急急忙忙的往回跑去,可是没跑了几步,天公不作美,突然开始下起了小雨来。 雨点一点一点变大,纪衡把药护在胸前,生怕被雨淋湿,可是随着雨势变大,纪衡的头发都已经湿透了,不过他依旧死死的抱着体温计和那些药,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伴随着冷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纪衡顶着雨在往回跑,想到温栀还在床上等着自己回去,纪衡又赶紧加快了脚步,同时抱怨着老天爷居然也和他作对,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这个时候下雨。 “温栀,坚持住,我马上就回来了!” 纪衡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而雨似乎一点也不想纪衡好,越下越大,可是纪衡没有停下脚步,迎着风雨,一步一步向着温栀的家里跑去,终于,纪衡看见了温栀家的楼房,可是就在他跑进了小区的时候,却不小心踩到一个水洼,摔了一跤。 在纪衡被绊倒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抱紧了药,同时身子侧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在药被他好好的保护住了,他这才慢慢的爬了起来。 “还好,退烧药和其他的都没有事。” 纪衡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的膝盖都已经被磕肿了,他踉踉跄跄的跑回了屋里,来不及换衣服,就抹了一把头上的水,然后给温栀烧了一壶开水 温栀见纪衡这副摸样,忍不住问道: “纪衡,你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啊,我就是下去买药时下雨了,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纪衡边说话边拿出了退烧贴,看着上面的使用说明。 “我没事,可是你这浑身都是泥,该不会是摔倒了吧。” 怕温栀担心自己,纪衡摇了摇头,撒了个谎: “我身上啊,可能是雨水里的泥吧,我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摔跤。” 温栀知道,纪衡一定是摔跤了,因为他刚进屋的时候,也是一瘸一拐的,她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纪衡笑着安慰了温栀几句,然后他拿出退烧贴给温栀贴上了。 温希也看见了纪衡现在的样子,有些心疼的给纪衡拿来一些新的衣服,在水开了之后,纪衡把药给温栀喂了下去,然后又把温栀哄睡着了。 照顾温栀睡去后,纪衡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小心翼翼的脱下裤子,发现自己的两个膝盖,已经肿的像两个大馒头一样,他随便擦了一点红花油,换了干净的衣服,就又过来陪温栀了。 第二天一早,纪衡早早就醒了,刚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疼的要命,他强忍着疼痛站起来,温栀此时也已经醒了过来,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她明显比昨天要好上许多,整个人也有了精神。 “你在这里躺着吧,我去给你做饭。” 纪衡笑着对温栀说道,见到纪衡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温栀撇了撇嘴: “纪衡,认真的说,你真的会做饭吗?该不会你做的饭会把小温希吃坏肚子吧。” 见到温栀不相信的样子,纪衡一下子脸红了,不过他还是硬着嘴说道: “谁说我不会做饭了,温栀你说想吃什么,我现在就给你做。” 温栀见纪衡这副模样可爱的很,就笑眯眯的说道: “我对你可不敢有什么要求,你去做吧,你做什么只要熟了我都吃。” 纪衡有些无语的跑进了厨房,温希听见纪衡要替妈妈做饭,也吵吵着要过去纪衡帮忙,温栀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然后挥了挥手,算是同意温希去帮忙了,只是不知道温希过去到底是帮忙还是捣乱了。 一进厨房,纪衡就有些傻了,该从哪一步开始做起呢,是先择菜,还是先把米放进锅里呢,一旁的温希看见纪衡发呆,小声提醒道: “我看见妈妈都是先洗菜的。” “哦哦,那我们就先洗菜。” 说完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开始洗起了菜,两个人洗了半天,菜是洗干净了,可是水却溅的遍地都是,洗完了菜,纪衡就觉得应该炒菜了,他找到了插头,把锅的插头插在插座上。 也不等锅热了,纪衡就把洗好的菜一股脑的倒在了锅里,一旁的温希明显愣了一下: “这,我们不切一下吗?” “啊?还要切嘛,我给忘了。” 纪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是菜已经进了锅,他总不能再把菜都拿出来重新切吧,倒酱油的时候,纪衡也是手一抖,倒多了一些,总而言之,温希也在旁边不停的出着主意。 过了好一会,饭没做的怎么样,厨房先被这两个人搞得一团糟,在卧室里的温栀都闻到那种糊了的味道,忍不住从床上下来,想要看看这两个人在厨房里都干了什么。 当温栀看见一大一小两张花脸的时候,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两个家伙不仅把厨房弄的一团糟,就连自己的脸上也都是黑乎乎的,纪衡和温希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温栀到底在笑些什么。 第二百三十四章、再进一步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没好气地下床走向厨房,看着一地狼藉,头疼地扶了扶额。 “糖醋排骨里为什么要放酱油?” 纪衡听着这话,吃惊地偷瞄了眼锅里的东西,无奈地说道:“我以为那是生抽……” 温栀轻飘飘地瞥了眼那锅里煮着的东西,被刺鼻的味道熏得后退了两步,然后对温希说道:“温希,厨房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可以捣乱呢?”她本意是想给温希一个教训,所以语气有些严厉。 温希听妈妈这么说,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道:“我没有捣乱,我也想给妈妈做一顿饭,我自己亲自动手做的。” “是啊,你别说温希,我本来以为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纪衡见温希一脸委屈的样子,忙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只是说到后面,也有些心虚。 温栀听到这个答案,确实愣了愣,可这样实在不安全,她必须要让温希有这个意识。只是听到纪衡这么说,她不免好笑地回道:“你以为?她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这么大的人了也跟着胡闹么?” “行啦别在这捣乱了,温希,外面罚站去,妈妈喊你的时候再进来。”温栀挥了挥手,把两人打发出去。 “哼,妈妈不讲理。”温希挎着张小脸,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纪衡见温希走了,温栀却没什么吩咐对自己说,一时站在原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也去。”温栀感觉到身后还杵了个人,没好气地对纪衡道。 纪衡人一愣,逃也似地走了出去,只是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都说打是亲骂是爱,虽然温栀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可他们的关系却是拉近了。纪衡放任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好不容易把那两位祖宗捣腾的厨房收拾好,温栀也觉得饿了。可家里的食材已经都用不成了,只好再出去重新买一点。 温栀给温希穿好衣服,走在前面。 既然温栀没有明确说要自己一个人去,那他跟上,就不是问题了。纪衡这么想着,识相地也跟了上去,走在两人后面。 进了商场,温栀径直走向食品采购区。家里的东西确实不多了,这次正好来商场,她是打算一并多买一些回去的。只是本来她还在担心那么多东西,自己要怎么拿回去,可现在就多了一个现成的劳动力。 温栀拿余光瞥到跟在身后的那个男人,嘴角无声地弯了弯。 他们来的时候有些晚了,手推车已经被抢完,温栀只好提着购物篮。但她身上本来就有一个包,还要牵着温希,再提购物篮实在费劲。 就在她伸手去拿最顶上的一瓶酱料的时候,重心一个不稳,手上原本拿着的东西眼看就要全部滚落在地,视线里却突然出现一只大手,牢牢握住温栀的腰身,又将篮子顺手接了过去,里面的东西一个没掉。 温栀仰头呆呆地看着纪衡的侧脸,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些还爱着纪衡的日子里。 她盯了纪衡很久,久到纪衡问她:“没事吧,东西给我来提就好。” 温栀一下回神,后怕地换了个姿势从纪衡怀里起身,稳住身形。她红着脸,也没听清纪衡说了什么,就把手里的包和袋子一股脑地塞到纪衡手里,慌乱地走在前面。 纪衡无奈地笑了笑,笑容里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宠溺。 有了纪衡的帮忙,温栀感觉轻松多了,想拿什么东西,直接取来放在身后的篮子里就行。 纪衡跟在两人身后,看着温栀把薯片区扫荡一遍,又看着温希一下消失,再回来时抱了十几盒酸奶回来。 “怎么拿这么多!温希,家里的酸奶还没喝完呢,买太多会浪费的。”温栀吃惊地看着温希手里的东西,故意说道。 温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看也不看地把自己怀里的东西全丢进购物篮里,转过身老神在在地对温栀道:“妈妈你就别说我了,家里薯片不是也没吃完?你看看你这次又拿了多少……” 温栀被一噎,没想到会被一个三岁的小毛孩教训。再想到身后还跟了个纪衡,也不知道他听清没,这么一想,温栀脸更红了。 可她倒是没想到,纪衡是没听清两人对话的内容,可却在心里默默记下两人的喜好。像上次那种给温希买东西不知道买什么,从而买了一堆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再出现了。 纪衡满足地看着面前两人斗嘴的情形,心里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逛街确实耗费精力,本来饥肠辘辘的温栀,出去转了这么一圈,也没力气再回来做饭了。温希更甚,自己在纪衡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直接呼呼大睡起来。 到了家里,温栀草草吃过饭,有些为难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纪衡。 她刚才就试过了,想把温希从纪衡怀中扒拉出来。可温希睡得太死,手脚并用地攀着纪衡,不肯撒手。 温栀眼神复杂地看着这幅场景,不知从哪下手。 纪衡看着温栀这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没忍住低低笑了出来,惹来温栀一个警告的眼神。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温希今天不下来,你就抱着她在沙发上给我睡一晚上。” 虽然被温栀骂,可纪衡却甘之如饴。 “我觉得你这提议不错,不如今晚我就睡在这里,反正你也看到了,温希现在离不开我。”纪衡大着胆子说出这句自己埋在心里一直想说的话,直视着温栀的眼睛。 温栀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纪衡,似是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厚脸皮的话来。 还不等温栀回话,纪衡又说道:“你别是不敢吧,咱们如今分开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不否认我有重新追求你的意思,但你这么拒人于千里的,我也干不了什么啊。” 纪衡刚才看到了温栀眼里,震惊下的一抹犹豫。他心里一痛,可却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就是想要一个可以多和温栀待在一起的时间,他什么都不会干。 温栀第一次听到纪衡这么直白地向自己坦露他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纪衡现在这么做,是想干什么,可这却是第一次听纪衡亲口承认。她以为他们两人都不说,就好像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不必点破,就保持现在这样也挺好。可温栀却忘了,纪衡是一个贪心的人。 “我有什么好怕的,睡就睡吧,今晚你和温希睡我那个房间,我单独搬出去睡。”温栀听出纪衡话里那一丝戏谑的意味,当即不服气地应了下来。 可看着纪衡嘴边奸计得逞的一抹笑意,温栀深深觉得自己上当了。 次日一早,纪衡想着让两人多睡一会,就没把温栀叫醒,自己却早早就出了门。 七点的闹铃一响,温栀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她下床走向客厅,看到昨天晚上纪衡坐着的那个沙发,意识渐渐回笼。 想到那个无耻的大坏蛋,温栀脸上一热,下意识地找纪衡的身影,却被餐桌上的一袋东西吸引了视线。 是一包还冒着热气的早点,下面压了一张便条。 “早上好,温栀。我先去上班了,早点已买回来,祝用餐愉快。” 字体刚劲有力,就算是送早餐的话都这么简洁,确实像那个人的风格。温栀无声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纸条,转身去洗漱。 她今天早上还有一件大事要办。自己带温希回来已经这么久了,可温希上学的事情还一直没着落。她事先已经跟温希出国前上的那所幼儿园打好招呼,今天就是送她去报到的日子。 温栀带着温希赶到幼儿园,正好是幼儿园上学的时间,门口挤挤攘攘都是送孩子的家长。 班主任早早就等在门口,见温栀过来,忙不迭地挥着手,生怕在人潮中把人看丢。 温栀冲老师点头示意,带着温希好不容易挤过去,却发现出来迎接温希的不只有班主任,老师的身边还围了一群小豆丁,此刻正好奇地看着温希。 温希眼神一亮,立刻跑过去钻进孩子堆里,跟她以前的那些小伙伴打成一片。 温栀笑眯眯地看着温希,跟老师交谈着。 “温希以前在咱们班里的人缘很好的,她走之后我们都很想她。昨天我在班里一说温希要回来了,这些都是嚷着要跟我一起来迎接她的。”老师挺开心看到温希能回来,跟温栀解释着这些孩子也跟来的原因。 “我之前去Y国啦,你们都不知道,Y国的大龙虾跟我们这吃的都不一样,那儿虾的大钳子有我两个拳头大……”温希兴致勃勃地跟身边的小伙伴讲着自己在国外的趣事,旁边的小伙伴也听得津津有味。 “哇,你好厉害啊……” “那你去Y国,也上幼儿园了吗?” 温希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兴趣,兴奋地说着:“上了,Y国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长得都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有些是蓝眼睛金头发的,我最好的那个朋友她还是绿眼睛呢!” 温栀看着温希很快就融入大家的圈子,也放下心来,不再打扰他们,跟老师说了声后就离去了。 下午,纪衡准时准点地下班,本来还打算向往常那样守在温栀家楼下,却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小衡,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吧,你爸他这么久没见你,跟你说说话……你可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想那个小子了。”电话里,传出纪母的声音,纪父似乎听到她说了什么,不甘示弱地回呛道。 纪衡皱了皱眉,刚欲拒绝,却突然意识到纪母说的没错,自从温栀回来后,自己一次也没回去过了,或许真该回去看看…… 这么想着,他应下来,“我知道了,等会回去。” 纪家老宅里,纪母早早吩咐佣人准备好饭菜,又怕纪衡回来晚,菜给凉了,所以特意让人在上面盖着碟子保温。 纪灵看着家里这副阵仗,好奇地问道:“奶奶,家里要来什么人吗,怎么做了这么丰盛的菜啊?” “是爸爸今天要回来,灵灵等一会出去迎接爸爸吧?”纪母疼爱地拍了拍纪灵的肩膀,转身又去张罗饭菜的事情了。 纪灵站在原地,心里有了主意。 纪衡是踏着点回到家的,只是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向自己飞奔过来。 这里是纪家,所以不可能是温希……纪衡想了一会,才认出跑过来的是谁,心里浮上一丝不耐烦。 “爸爸,你终于回家啦,我和奶奶都很想你。”纪灵上前一把拉住纪衡的胳膊,十分亲近地说道。 纪衡默不作声地往前走,并不回应。 可纪灵却像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缠着纪衡不肯放手。 “爸爸,你这么久不回来,是不是又去看温希和她妈妈了?”纪灵试探着开口,心思却想得更长远。 纪衡的步子一顿,眼里不可抑制地腾起怒火,却顾及纪灵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最终没有发火。纪灵以前就干过这种事,当着他的面骂温希,骂温栀,所以纪衡最见不得从她嘴里听到她们两人的名字。 纪灵见纪衡不说话,便当做他是默认了,撇着嘴委屈道:“爸爸,你是不是只要温希不要我了,你自从从国外回来后,就再也不理灵灵了。” 纪衡冷淡地回头,不带情绪地说道:“你想错了……” 纪灵的眸子里表现出一丝希望,可却瞬间被纪衡接下来的一句话打碎。 “我去国外前,也从来没理过你。” 纪衡说完,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他知道自己实在犯不着跟一个小孩子动气,甚至于说这种话,可他更忍不了总是有人在他面前说温栀的不是。 第二百三十五章、涉及温希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晚上,一家人头一次聚集齐在一块吃饭。 饭桌上,纪灵又恢复了以前骄纵任性的样子,她嫌恶地把自己碗里的鱼肉一筷子挑出去,大叫着道:“我说了我不吃有刺的鱼肉,万一卡到嗓子怎么办!” 纪父面色一僵,满脸不悦地刚欲开口,就见纪母毫不在乎地夹走纪灵碗里剩下的鱼肉,然后满脸宠溺地说道:“灵灵不喜欢吃咱们就不吃,奶奶重新给你夹你喜欢的菜好吗?” 说着,纪母就叫人来撤走那盘菜,把纪灵面前重新转过一道菜。 纪衡冷眼旁观着这好笑的一幕,心里的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自从温希走后,纪母身边又没什么孩子陪着,纪灵理所当然的成了她的寄托。温希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纪灵又得到了以前纪母的宠爱,脾气也比之前更甚。若说她之前还会在家里装装样子,表现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那现在倒是越发地藏不住本性了,偏生纪母毫无发觉,宠她一如曾经。 “小衡,我听说……温栀是不是带着孩子回来了?”纪父自上餐桌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现在倒是语出惊人。 纪衡拿筷子的手一顿,心里快速想着该如何回答。温栀回国是被余琼直接带走的,连自己事先都没有得到消息,纪父是如何得知的? 纪衡想着种种可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最近自己的反常行为,可能引起了家里人的注意,纪父或许也派人去过温栀家楼下,又恰巧曾经看到。 “爸说什么玩笑话呢,温栀在国外已经开始计划跟阿瀚的婚礼了,现在回国干什么?”纪衡不动声色地夹着菜,掩盖自己的异样。 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如果以后要跟温栀生活在一起,家里人是必须要知道的。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他总是想着能多瞒一时就瞒一时,不要再把温栀卷进无谓的争端里了。 纪父倒像是并不惊讶他会这么说,继续道:“小衡,温栀走之前我们就说过的,温希永远是我们的孙子,我们不会做出伤害她们母女的事情,只是想见见孩子……” 纪衡知道纪父并不相信自己的话,或者说,他已经知道温栀回国的事情了。 乍然听纪父提起温希,纪母也是一阵感慨。 “若是咱们孙女回来,这次我可不能再让这孩子走咯。咱们都这么老了,谁知道还能活多长时间呢,结果这么长时间都跟自己的亲孙女分离。” 纪衡不再说话,也算是默认了纪父的想法。 “要我说啊,温希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不如就别去上学了。一个幼儿园而已,我们自己教还不是一样?有那个时间,我们不如多带着孩子出去转一转玩一玩,长长见识呢。”纪母说着,询问的目光看向纪父。 纪衡本以为,纪母这么不切实际且无厘头的提议,纪父断然会拒绝。却没想到一向严谨如他,这次竟也点头同意。 “我觉得这个想法也不错,跟咱们多相处相处,也可以培养下感情。” 或者说,不是纪父变了,而是一家人在面对温希的这个问题上,态度都发生改变。 一提到温希,纪母可是再顾不上照顾纪灵的情绪了。这下即使饭桌上没有温希,她也再次被冷落在一旁。 纪灵见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面色扭曲地戳着碗里的土豆泥,愤恨的目光有如实质,却不知道是对谁的。 她以为没人发现,可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一旁默不作声的纪衡尽收眼底。即使看到了纪灵的动作,纪衡也还是没有点破,他还是像之前那样吃着饭。 说到底,他还是给了纪灵一次机会,觉得没必要对一个小孩子做什么事情,毕竟纪灵现在还没有真的做出过伤害温希的事。 吃过饭,纪灵被纪母带走,纪衡跟着纪父来到书房。 纪父看着跟上来的纪衡,十分惊讶。从前只有他喊这个臭小子上来的份儿,什么时候他竟也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了? “说吧,有什么事。”纪父有些不自在地开口。以前他每次叫纪衡上来,都是批评居多,还从未以心平气和的态度谈过话。 纪衡倒是没发觉,进来找了个地方坐下,垂眸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 “爸,您怎么看纪灵?” 纪父一愣,没想到纪衡要找自己谈的是这个事情。 “纪灵这孩子……我从前一直以为她是被你妈惯坏了,可这么多天观察下来,总觉得她有些不同寻常。”纪父斟酌着用词开口道。惊讶归惊讶,既然纪衡问到纪灵,他也早就想说说这孩子了。 “我跟你妈说过好多次了,可她就跟被那小孩洗脑了一样,说什么也不听,我一句话都说不得那孩子,不然她就跟我急眼。”纪父很是无奈地说道。 纪衡听纪父也这么说,心里有了主意,开口道:“妈她就是想要个孩子陪着自己,身边又没有人,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纪灵,自然宝贝的不行。若是以后温希回来,她自然不会这样了。” 说完,他又再次对纪父叮嘱道:“我瞧着,纪灵那孩子的性格有些不对。但是我毕竟跟她的接触少,说不上来有哪里奇怪。爸,妈她看不懂,你却要时时提醒着,对纪灵好好教导。而且为了以防万一,尽量避免让她和温希见面。”纪衡郑重其事地说出这句话,倒是把纪父都惊了一下。 “小衡,你是说……”纪父还有些不能理解,可联想到纪灵每次见到温希后的表现,和以前他们亲子撞见纪灵欺负温希的场面,心里立刻明白过来。 “真是作孽啊,家里两个孩子,偏偏就容不下彼此……”纪父叹了口气,失神地说道。 纪家的谈话告一段落,温栀家里却又出了问题。 “哗……哗哗……” “温希,你帮妈妈再去拿个盆子过来……奥对,还有一条毛巾。”温栀站在凳子上,艰难地堵着房顶上的一个不小的缝隙。 温栀现在住的这个房子,还是当时蒋凌瀚找的。这套公寓蒋凌瀚买了很久,之前一直没住过人,期间也就没有怎么修缮。多少年风吹雨打的下来,早就有些年久失修。 偏又碰上澜城几年以来的多雨季节,温栀家又住在顶楼,房顶上积的雨水一多,就开始顺着房子里那些大大小小的缝隙往里渗。 温栀现在堵着的是最大的一个缝隙,旁边还有不同程度的漏水情况,甚至下水口还有往上反的水。 温栀手忙脚乱,从来没处理过这种情况。只能先找东西把水接着,以免它淹到其他东西,然后再把缝隙临时堵住。 她本来打算先熬过今天,明天出去买了泡沫填充剂回来,却没想到还没等到明天,就先等到了余琼。 “咚咚咚……” 温栀听到敲门声,自己手上却腾不开,只好让温希一切代劳。 “奶奶?妈妈,奶奶来看我们啦!”温希看到门外站着的余琼,惊喜地喊道。 余琼一进门,就看到温栀站在凳子上,做着如此危险的动作,立刻吓得连手上提着的东西都忘了放,“咚”地一声扔到了地上就要冲过来。 “温栀!温栀你快下来,你站那么高做什么,多危险啊!”余琼站在下面不敢碰她,生怕让温栀一个重心不稳摔下来。 温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也不坚持,利索地跳下来,看得余琼又是一阵胆战心惊。 “没事妈,我有分寸的。这不是房子漏水了嘛,我想着上去看看情况,明天找材料来堵上。”温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道。 听温栀这么一说,余琼才注意到家里的情况。地上湿漉漉的一片,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房顶上还在往下滴着水。 “这房子怎么成这样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呀。这样,实在不行你就先跟我搬去一起住,慢慢再找房子也可以。”余琼皱着眉,打量着屋子里的情况。 温栀忙摆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这房子就是有些渗水,我明天来补上就好了。况且我都住习惯了……” 可余琼这次却不听她的,语气出奇地强硬,打断道:“麻烦什么呀,你是我女儿,麻烦我不是应该的?更何况,这房子都成这样了,哪儿还能住人啊。渗下来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水,里面有什么东西,你是把缝隙给堵住了,可已经渗进来的水呢?” “温栀,这次听我的。你要实在不想跟我一起住,我再给你找一套房子就是,我在澜城空置的房子也不少,你选自己喜欢的住进去就行。” “妈,我不是不想跟你住……那也好,我收拾收拾东西就搬过去。”温栀本想下意识地拒绝,可不想让余琼更加误会,只得答应下来。 余琼的速度很快,前一天早上刚走,下午就让人送来了样屋图片。温栀左看右看,都觉得没什么差别,房子是大同小异,可离余琼家的距离倒是一致的近。 次日,温栀送了温希去幼儿园,回来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她本就是刚回来澜城,很多东西没来得及打开,也有好多没来得及置办,所以行李倒是不多,很快就能收拾。 第二百三十六章 当然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温栀要搬家,不等温栀找他,他就自己主动跑了过来,想要给温栀帮忙,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刚来到温栀家,就遇到了余琼。 余琼看见纪衡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都没给纪衡好脸色,就那么冷眼看着纪衡,这让纪衡觉得有些尴尬。 纪衡倒也没说什么,陪着笑赖在温栀家里,就是不管余琼那几乎都能杀人的眼神了,依旧在那里帮着温栀收拾东西,然后时不时还和余琼说两句话。 当然了,纪衡和余琼说话,余琼可未必会去回他,就算真的回他了,也大多都是一些嗯啊之类的敷衍话语,看得出来,余琼很不待见纪衡,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之后,纪衡主动叫来了搬家公司,然后把温栀和余琼都送到了新家,一进门纪衡就忍不住啧啧称赞,开始夸起余琼选房子的眼光了。 “这可不是我选的,你这个马屁拍错人了。” 余琼依旧是那副模样,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纪衡连忙陪着笑道: “原来房子是温栀选的啊,这眼光还是和您一眼的犀利啊,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采光,都很不错,还有儿童房,希希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行了,你也不用在这里说这些了,坐下来喝口水吧。” 一提到温希,余琼的脸色一下子就缓和了许多,纪衡也连忙拿了杯子,先给余琼倒了一杯水,然后又给温栀倒了一杯。 见纪衡给她们母女两个倒水,却没有给自己倒水,余琼不禁有些纳闷儿: “你怎么光给我们倒水?你自己不渴吗?” “我不渴的,你们喝就好了。” 纪衡笑眯眯的回答道,温栀皱了皱眉,然后问道: “你在办公室是不是也总不喝水?” “也没有总不喝,忙完了工作还是会喝一点水的。” 纪衡搓着手回答了一句,不知道温栀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 “总不喝水会得肾结石的,尤其是你这种天天坐办公室的人,纪衡,你听好了,以后要每隔半个小时喝一次水,还有,你有胃病,晚上一定要吃晚饭。” 温栀对着纪衡嘱咐了一大堆,算是对纪衡过来给自己帮忙搬家的一种回报吧,纪衡笑着听温栀说完,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温栀的话对于纪衡来说,那就是如同圣旨一般,被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他甚至都在心里想着,要不要买一个能够提醒自己喝水的智能水杯了。 喝完水之后,温栀又和纪衡把整个屋子都好好的收拾了一下,余琼本来要留下来帮忙,结果突然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走了,温栀和纪衡用了好长时间,才把屋子收拾干净。 到了温希放学的时候了,纪衡看了看表,然后对着温栀说道: “我开车送你去幼儿园吧。” 温栀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纪衡的提议,于是她们和余琼说了一声,就直接下楼了。 坐在纪衡的车上,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香水味不刺鼻,让人很舒服,车子一开起来,纪衡就开始没话找话了。 “温栀,你说希希会不会喜欢新房子啊?” “也许会吧。” “温栀,香水好闻吗?” “还好吧。”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后纪衡的车子很快就来到了温希所在的幼儿园门口,纪衡想找个地方停车,可是饶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地方。 “把我放下来你回去就行。”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接希希。” 纪衡拒绝了把温栀一个人留下来的提议,又在幼儿园周围找了一圈,这才找到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他停好了车子,就带着温栀下了车。 这个时间,幼儿园的门口已经围满了家长,这些家长三五成群,在讨论着自己家孩子,比如孩子爱不爱吃饭,喜不喜欢上幼儿园等等话题。 纪衡也不认识别人,就和温栀站在一起,边听别人聊天,边等着温希出来,可是,孩子出来了一群又一群,却始终不见温希的影子。 这可把纪衡给急坏了,温栀看见纪衡这副焦急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终于,纪衡和温栀远远的就看见蹦跳着的温希,走出了幼儿园的大门。 “妈妈!” 温希开心的跑到了温栀的身边,然后一把抱住了温栀的胳膊,温栀宠溺的摸了摸温希的脑袋,然后神秘兮兮的问道: “希希,你猜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什么惊喜?” 温希摇了摇头: “希希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妈妈你还是告诉我吧。” “好,那妈妈就告诉你,我们搬了新家了,里面还有你喜欢的儿童房,怎么样,这个够不够惊喜?” 听见自己家搬了新家,温希的脸上一下子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恨不得自己能长一双翅膀,立马飞回家去,看看自己的新房子,到底漂不漂亮。 纪衡开着车载着温栀母女两个回了她们的新家,温希一看见屋子里面的儿童房,就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那是特意为温希准备的,屋子里面装饰的都很有童趣,还有一个儿童的秋千椅,椅子被涂成了温希最喜欢的橘黄色,温希兴奋的坐了上去,开始打起了秋千。 看着温希打秋千时开心的样子,纪衡打心眼里为温希感到高兴,他悄悄的瞥了温栀一眼,温栀的脸上也挂着笑容,看得出来,她也再为温希感到高兴。 “好了希希,玩一会就可以了,饭我都做好了,都赶紧洗手吃饭吧。” 余琼慈爱的看着温希,然后又对所有人说道,见温栀一家要吃饭,纪衡就转身准备离开,没想到温栀却是拦住了他: “纪衡,你就别走了,下午帮我忙前忙后的,也挺累的,就一块留下来吃饭吧。” 余琼也在一旁说道: “是啊,小衡,留下来一块吃点吧,我做饭的时候已经带出你的来了。” “好,那我就留下来吃一点。” 纪衡其实也想留下了的,只是温栀不开口,余琼还在这里,他也不好直接去说,看见纪衡留下来吃饭,温希也开心的直拍手笑。 四个人坐好了开始吃饭,温希直接给纪衡夹了一只大螃蟹,让纪衡在心里小小的开心了一把,余琼却是有些嗔怒道: “希希啊,奶奶给你做的好吃的,你怎么不给奶奶夹?” 温希吐了吐舌头,没有回答余琼的问题,然后又给温栀和余琼一人夹了一只螃蟹,纪衡忍不住摸了摸温希的头: “希希真乖!” 吃饭的时候,纪衡发现温希长的虽然很高,就像他自己一样,可是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营养不良一样,看起来十分瘦弱,他就觉得有些心疼,吃完了饭,纪衡就直接离开了,他公司还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 纪衡觉得温希这个年龄需要多补充些营养,这样才能让温希正常发育,所以他就经常买一些鱼肉之类的或者是一些补品过去,然后让温栀做给温希吃。 温栀见纪衡买东西过来,自然也不能做好饭再把人家赶走,于是每次纪衡来了之后,在温栀做完饭之后,就堂而皇之的留下来吃饭了,这让温希感到很开心。 虽然纪衡被留下来吃饭,但是温栀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少主动和纪衡说话,倒是温希和纪衡聊的还是很好的,这样在饭桌上气氛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现在的纪衡在吃完饭之后,都会主动过去刷碗,然后温希有时候也会过去帮忙,倒是温栀乐得清闲,只是她每天这么闲,也让她有些坐不住。 因为纪衡三天两头就过来,所以他也没时间再上线给温栀发订单,温栀也就自然而然的闲了下来,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天生就不是能闲住的人。 可是温栀的身份都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想要出去在找工作,也没那么容易,可是每天在家里闲着的话,温栀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纪衡这天来,知道了温栀要找工作的事情,就试探着问道: “温栀,听说你最近在找工作?” 温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夹菜给温希,看得出来,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温栀显得没有什么精神。 “找到了吗?” 纪衡明知故问的问道,他知道温栀这种情况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想让温栀到纪氏去上班。 温栀摇了摇头,和纪衡想的基本上一样,温栀这种情况根本就很难找到工作,纪衡吃了一口菜,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要不来纪氏怎么样?” “纪氏又不缺人,去纪氏我能干什么?” 温栀放下了筷子问道,然后看着纪衡的眼睛,纪衡被她这么一看,一下子有些紧张了,他把嘴里的菜咽了下去,然后说道: “这不是最近公司要建立一个美术部吗,你刚好可以去试试,怎么样,要不考虑考虑?” “美术部?” 温栀重复了一句,然后就又不在说话了,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纪衡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要等温栀自己考虑清楚。 直到吃完了饭,温栀也没有给纪衡答复,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纪衡也识趣的没有去问,坐在沙发上和温希聊天,问她今天在幼儿园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听见纪衡问自己,温希显得有些兴奋,她今天在幼儿园表现的特别好,还被老师表扬了呢,纪衡听了之后,一直夸温希懂事,还答应温希有时间请她吃大餐。 这让温希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她迫不及待的问纪衡: “那你要请我吃什么好吃的呢?” 纪衡伸出手,在温希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 “希希啊,你想吃什么,我到时候就带你去吃,什么都可以哦。” “那一言为定,拉勾!” 温希满脸兴奋的伸出了手指,纪衡看着温希天真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手指,勾住了温希的手指: “好,那我就和希希拉勾!” 纪衡和温希就这么决定下来过两天吃大餐的事情了,纪衡问温希想吃什么,温希说她还没有想好。 “那你就想好了告诉妈妈,然后我就带你们去吃。” “好的。” 温栀在一旁看着纪衡和温希,突然开口道: “我去你们公司,有什么好处吗?” 纪衡没想到温栀会这么问自己,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然后正色道: “在我的公司里,不会有其他公司那么多的麻烦,也没有商场上那些破烂事,而且你还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去照顾希希,你觉得这些能说服你吗?” 温栀低下了头,如果说前一句的分量还不够的话,那么照顾希希这一个理由,对于温栀来说就足够了,哪一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能够多一点时间来陪自己的孩子呢? 纪衡注意到温栀的表情有些变化,知道是自己刚刚的话让温栀的心里有些动摇了,温希很懂事的没有插嘴,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动画片。 过了好一会,温栀这才开口道: “我同意过去,那么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了,还要靠你多多照顾。” 听见温栀答应到纪氏来,纪衡立马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微微一笑,对着温栀说道: “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虽然温栀答应去纪氏上班,可是温栀接下来并没有再和纪衡说话,就仿佛她刚刚没有答应去纪衡的公司一样,这让纪衡有些郁闷不已。 坐在沙发上和温希又玩了一会,纪衡看了一眼表,已经很晚了,温希明天还要上学,如果睡的太晚,明天上学温希会没有精神的,所以纪衡就离开了温栀的家。 回到车上,纪衡直接给纪安阳打了个电话: “安阳,美术部的事情就让你多费心了,一定要快一点弄完,有什么事情再找我。” 那边的纪安阳刚要说什么,电话就被纪衡给挂断了,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纪衡这边一个电话,他就是跑断了腿也要把美术部给建起来啊。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头疼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安阳这边对美术部的事情忙前忙后,为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把美术部建成,因为之前有纪衡的嘱咐,他还要给美术部招一些人,这样等温栀去的时候就可以省了很多麻烦。 纪衡的意思就是,整个美术部都是为了温栀一个人服务的,他不想让温栀做太多的事情,也不希望温栀把自己累到,这也是他把温栀拉到自己公司的原因。 纪安阳有些头疼,他头疼的不仅仅是纪衡的各种要求,还有纪衡给他的时间限制,可是不管纪安阳有多么头疼,他也要把美术部给风风光光的建起来。 至于温栀这边,根本就不知道纪安阳那边的焦头烂额,依旧和往常一样生活,接送温希去幼儿园,再给温希做饭,而纪衡那家伙还总会过来蹭饭,让她有些头疼不已。 倒是纪衡这边,能总看见温栀母女让他很是开心,纪衡还是和往常一样,经常给温希买一些东西,然后借机就在温栀家蹭一顿饭,这样的日子纪衡也觉得还不错,当然如果能再进一步就好了。 那一天晚上,温栀一回到家,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的余琼,她把东西放好,就准备去做饭,没想到余琼突然拉住了自己。 “温栀,我听人说,你想要去纪氏公司去上班?” 余琼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之色,看样子,她并不想让温栀去纪氏公司上班,因为她怕温栀过去会受到委屈,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 听见余琼这么直白的问自己,温栀显得有些惊讶,自己刚答应纪衡没多久,这消息就传到了余琼的耳朵里,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妈,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纪氏的?” 温栀忍不住皱了皱眉,然后对着余琼问道,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余琼的,恐怕余琼应该不会想要自己去纪氏公司吧,她等着余琼接下来的话。 果然对于去纪氏这件事情,余琼的态度和她想的差不了多少,余琼的眉毛一扬,然后对着一脸错愕的温栀说道: “温栀,你先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直接告诉我,你要去纪氏公司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余琼说完,就默默的盯着温栀的眼睛,似乎想要从温栀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一样,温栀察觉到余琼的目光,犹豫了一下。 “妈,虽然不知道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这确实是真的,怎么了?” 温栀最终还是没有说别的,干脆就直接承认了自己要去纪氏的事情,反正就算自己不承认,余琼早晚也会知道的,然后她就看着余琼,等着余琼的质问,果然余琼的反应没有让温栀失望。 “温栀,我不同意你去纪氏,如果你非要想找个工作的话,那就去九盛吧,这样我还能放心一点。” 余琼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是真的不希望温栀去纪氏公司,这让温栀一阵皱眉,不过她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妈,就让我去纪氏公司吧,我不想去九盛,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上班,下班有时间多陪陪温希,我并不想参与商场里那些尔虞我诈。” 余琼听了温栀的话,整个人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的这么干脆,她还想要再劝说温栀几句,可是嘴张开了之后,她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一想到温希,余琼就觉得温栀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既然女儿不想参与到商场中的尔虞我诈,那么也好,就让温栀去轻轻松松的上班吧,她也不想温栀每天都要负担那么多。 既然女儿想多点时间去陪陪温希,那自己这个做奶奶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所以余琼干脆就同意了温栀的想法,也没有再强求温栀去九盛上班。 见余琼没有再强求自己去九盛,温栀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要是真的要让她去九盛,她也不能和余琼再争执下去,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由于纪氏公司的美术部是为了温栀新建立起来的,纪安阳为此忙前忙后的,处理相关的一些事情,还要办一些手续,这让他有些怪起纪衡来。 因为纪衡想让温栀来纪氏上班,所以搞了一个美术部,纪衡倒是清闲了,还给人家一个人情,但是纪安阳可为这件事差点跑断腿了。 就因为这件事情,纪安阳在心里把纪衡骂了无数次,可是骂完了,他还得老老实实去跑美术部的事情,没办法,谁让自己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呢。 对于这个美术部,要办的手续可不少,很多事情本来不需要纪安阳亲自去跑的,但是纪安阳还是亲力亲为,足以见得他对美术部的重视。 因为之前答应了温希,要请温希吃大餐,纪衡就把温栀和温希带到了一家西餐厅,因为温希想要吃牛排,而这一家的牛排纪衡以前吃过,很正宗。 纪衡给温希要了一份牛排,又把菜单递给了温栀,温栀也就随便点了一点吃的,看着温希拿着刀叉切牛排那副可爱的模样,纪衡别提有多高兴了。 “纪衡,美术部建的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去上班啊?” 看得出来,温栀真的是在家里咸够了,要不然也不能总问纪衡,自己什么时候能过去上班,纪衡想了想,看来一会还要再催一催纪安阳了。 要是纪安阳知道纪衡还要催自己的话,指不定还要骂纪衡什么呢,纪衡的一个电话,只需要动动嘴,他纪安阳可就要再多跑几趟了。 “应该就这几天吧,我一会再催一催,你很急着上班啊。” 纪衡切着牛排,然后抬头对着温栀说道,温栀点了点头: “我可不想一直就这么待下去,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无所事事的女人。” 纪衡附和着点了点头: “没错,这也是我欣赏你的一点。” 温栀撇了撇嘴,没有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反而是去帮温希去切牛排了,因为要开车,纪衡没有喝酒,三个人都喝的果汁,这也算为自己和家人的安全负责吧。 过了一会,还是纪衡找的话题: “希希说她喜欢画画,你要不要给她报一个美术兴趣班呢?” “希希还小,我不想她这个年纪要学这些东西,等她大一点再说吧。” 温栀边吃边回答纪衡的问题,也不抬头去看纪衡,这让纪衡感觉有些尴尬,温希也看出来了纪衡的尴尬,想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只是温栀那副模样,让温希也感觉到有些无奈,她不知道这种时候作为一个小孩子她能够说什么,只能够不停的说着这家餐厅的东西真的好吃。 纪衡借上卫生间的功夫,悄悄的给纪安阳打了个电话,那边的纪安阳看见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条件反射一般就把手机丢了出去,仿佛这不是手机一般,而是咬人的毒蛇一样。 纪安阳现在是真的不想接纪衡的电话了,因为纪衡只要一给自己打电话,就准是要催美术部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本身手续就很麻烦,纪安阳也很无奈啊。 不管纪安阳有多么不想接纪衡的电话,他最后还是拿起手机按下了接通键,电话那头传来纪衡的声音: “美术部的事情,还要再快一点。” “不是,这美术部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这已经尽快了。” 纪安阳哭丧着脸说道,可惜纪衡根本不给他机会哭诉,自己说完了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纪安阳对着电话里的忙音忍不住破口大骂。 也不怪纪安阳抱怨,纪衡实在是太宠爱温栀了,宠爱到他的眼里只有温栀一个人的地步,回到了饭桌上,三个人又开始继续吃东西了,吃完饭纪衡又把温栀和温希送回了家。 一直都是温栀去接温希放学的,可是这一天纪衡在下班之后,他想了想就直接开车去了温希的幼儿园,在去的路上,纪衡还给温希带了一个小熊样子的棉花糖,温希最爱吃的就是棉花糖了,这也是纪衡这段时间才知道的。 那边准备去接温希的温栀,收拾好之后,刚要出门,就接到了纪衡的电话: “希希我去接了,你就不用出门了。” “嗯。” 温栀没有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到了厨房准备开始做饭,纪衡主动要接温希,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温栀也不想再想那么多了,就干脆继续做饭了。 温希刚从幼儿园跑出来,就看见举着棉花糖的纪衡了,她开心的朝着纪衡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纪衡把棉花糖递给了温希。 “书包给我吧。” 温希把重重的书包递给了纪衡,看着温希拿着棉花糖吃的样子,纪衡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笑着开始问起了温希在幼儿园的日常。 温希边吃棉花糖,边给他讲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纪衡却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对于哪个同学出现的糗事,纪衡还会和温希一起哈哈大笑。 在回去的路上,纪衡与温希的气氛十分的融洽,这也让纪衡在心里小小的开心了一把,在他的心里,开心没有那么难,只要能和温栀温希一起,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两个人就这么聊了一路,终于到了温希的家里,纪衡背着温希的书包在前,温希拿着吃了一半的棉花糖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家门。 看见温希手里的棉花糖,温栀有些不悦的说道: “希希,你嗓子这两天不舒服,怎么能吃糖呢?” 温希有些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她这两天确实嗓子有些不舒服,纪衡怕温希再挨说,就主动承认了错误: “这两天太忙了,我不知道希希嗓子不舒服,看见棉花糖就给她买了一点,我下次一定注意。” “还想有下次,唉,吃吧。” 逃过一劫的纪衡拉着温希去了卫生间,纪衡很自信的带着温希洗了洗手,接下来又轻车熟路的带着温希去换好了衣服,这让温栀看了感觉到有些不满。 只是温栀一想到纪衡现在成了自己的老板之后,她就把心中的不满给压了下去,没办法,自己以后还要在人家手底下工作呢,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又回到了厨房。 在温栀把饭菜做好了之后,纪衡和温希就跑到厨房把饭菜端了上来,温希特别的乖巧懂事,还给纪衡搬了椅子过来,这让纪衡越来越喜欢温希了。 坐好了之后,大家就开始吃饭了,看着乖巧懂事的小温希,纪衡一下子就想起了纪灵了,同样都是小孩子,温希和纪灵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纪灵给纪衡的感觉很不舒服,有些娇纵任性,而且纪衡能看出来,纪灵的嫉妒之心很强,这也是纪衡不喜欢纪灵的一点,人有一些嫉妒之心是正常的。 可是一个人的嫉妒之心如果太强的话,那么对于别人和自己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加以管制,最后一定会酿成大错的。 想到了这里,纪衡有些忍不住担心起纪灵的未来了,看来以后要多管管纪灵了,他又忍不住想到,要是纪灵也能像温希一样乖巧懂事就好了。 不仅温希比纪灵要懂事许多,温希虽然比纪灵小两岁,但是温希识得字却比纪灵要多,而且温希的算数也比纪灵要好,这都是纪灵所欠缺的东西。 温希看见纪衡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脸上,眨着大眼睛问道: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被温希这么一问,纪衡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咳嗽了一声,笑着说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希希是不是又变漂亮了。” “油嘴滑舌。” 一旁的温栀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逗的温希忍不住捧腹大笑,温栀轻轻的点了一下温希的额头,眼神里充满了宠爱之色。 这顿饭吃的氛围很融洽,就连温栀都主动和纪衡说了几句话,这让纪衡的心里感觉到暖暖的,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能够让自己和他们一直生活到一起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去纪氏报道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吃过饭,温栀默不作声地收拾碗筷,用眼神示意纪衡该走了。可纪衡却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地跟在温栀身后,端起菜放在洗碗池里。 温栀到底脸皮薄,见状也不好直接开口赶人,只好暗示般地说道:“我听说今天虹口路那边还挺堵车,再晚可能就是下班高峰期了……” 纪衡一顿,装作听不懂地回道:“是啊,正好我帮你把这碗洗了,高峰期也过了。” 温栀被这句话一噎,讪讪地转过身。 眼见外边的天色越来越晚,温栀心里着急,手下洗碗的动作也越发快起来。她心里一直有道界限,比如自己的情绪,比如面对纪衡,她不能再让上次那种任由纪衡住在自己家里的事情发生了。 更何况,现在两人待在小小的厨房里,狭小的空间,纪衡就挨着自己。温栀觉得脸有点发烫,手上接着凉水,下意识地想扇扇风,却被身旁一只骨感修长的手拦住。 “手上有水,难不成你是想泼自己一身啊。”纪衡说着,拿来毛巾擦干温栀的手,动作极其自然,语调还带着明显的笑意和宠溺。 温栀有点晕晕乎乎的,愣怔地看着那只握着自己的手,不知作何反应。她向来面对纪衡能够自如应对,可最近情绪却越发不受自己的掌控了。 她强装镇定地抽出手,半开玩笑地说道:“要泼也是泼你,我又不傻。” 纪衡轻笑一声,没再反驳,低沉的笑意却直达温栀的心底。 两人从厨房出来,温栀下意识地看表,发现竟然已经十点半了,她再次看向纪衡:“这两天,公司是不是很忙啊,业务是不是特别多,需要你参加的会议也挺多的?” 温栀不敢看纪衡,眼睛胡乱瞟着。她其实是想说,公司事情多,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可却拐着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却因为心虚,手指无意识地揪在一起。 纪衡一愣,倒是没发现温栀的异样,惊喜地以为温栀是在关心自己,急急回道:“没事的不忙,我一直都干这些,早已经习惯了。”纪衡说完,却像是想到什么,有些局促地开口:“其实,虽然习惯了,但是也有些累的,如果温栀你要是……” 不等他说完,温栀像是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一样,立马开口道:“累了啊,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啊,早睡早起,精神好嘛……”温栀呵呵笑着说完,抬眼看向纪衡似笑非笑的眼神,声音渐渐低下去。 纪衡现在也反应过来温栀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了,他故意道:“睡觉也不一定就是唯一的休息方式啊,我倒觉得,跟自己喜欢的人聊聊天,反而更放松。”纪衡特意压重喜欢的人那四个字,试探着温栀的反应。 温栀却没注意到他的良苦用心,只是在纪衡再一次说出赖在自己家里的厚脸皮的话时,忍无可忍地喊道:“哎呀你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啊,咱们又没有什么关系,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实在有点不好,不好……” 温栀刻意加重语气,想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却没想到落在纪衡眼里,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倒是取悦了他。 “温栀,我……”纪衡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温栀一下打断。 “别你了,纪总这么个大忙人,还是早点回去。”温栀说着,把沙发上纪衡的东西一股脑塞到他怀里,推着人往门口走去。 最后,温栀还不忘加一句:“赶紧给我走!”说完,纪衡被一把推出门外,就听“啪”一声,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纪衡刚想上前,却险些撞到鼻尖。他哭笑不得地站在门外,好半晌才无奈地摇着头离去。 门内,温栀长出了一口气,却见刚才消失了好一阵的温希探头探脑地跑出来,问道:“妈妈,纪叔叔走了吗,他不是还要跟我玩积木的嘛?” 温栀一听这,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失个忆,倒是跟纪衡亲得不行。以前那个看到纪衡就跑的乖宝宝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温栀欲哭无泪地想着。 “还玩积木呢,小心他哪天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温栀气哼哼地说着。 温希不以为意,慢悠悠地反驳着,只是语气里,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意味。 “不会的妈妈,你该不会是怕纪叔叔把你拐卖掉,才把他赶走的吧?” 次日一早,温栀照常把温希送去幼儿园。只是一想到要去纪氏上班,她心里紧张了一路,把温希送下后就赶快赶往纪氏。 说实话,自从四年前那些前尘往事过去之后,她没再来过纪氏。这里总归给她的不是些什么美好的回忆,如今再去面对它,温栀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温栀站在纪氏门外踟蹰许久,终于鼓足一口气,迈步走进去。 “温小姐好。” “温小姐好。” “您好,您是温小姐吧,这里坐,我先给您倒杯水。” 温栀一进门,就被热络的打招呼声给淹没,前台小姐更是亲自出来迎接。她有些受宠若惊,就算是提前做过心理准备,可从来没想到过会面对这样一个情景。 温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禁有些奇怪。自己今天打扮普通,看着并不像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这些公司里的员工何时这么热情了?那些所谓的上流圈子的交往规则,温栀也略懂一二,也知道这些人最会的本领,就是凭一个人的穿着打扮,判断他的身份。 可温栀却不知道,今天她就是穿着地摊货来上班,这些人也不敢怠慢她。温栀自己忘了,但这些公司里的员工可没忘。他们最会察言观色,撇去温栀跟纪衡的关系不说,也自然知道她本身的身份是九盛集团的千金。如今集团千金亲自来公司,他们自然是以为九盛与纪氏有什么合作,不敢因为态度问题而丢了这个大单子。 就在温栀出神地站在原地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温小姐你好,我是纪总的助理,你可以叫我小刘,我负责带您熟悉业务。以后工作上有任何问题也可以问我,我会转达纪总。” 温栀循声望过去,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四年前也在这个公司大厅里见过小刘,只不过那时,所有人都自恃身份,看不上她这个温家见不得光的次女,纪总上不得台面的妻子。 这个小刘,自然也言语中伤过温栀。只是现在,他显然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温栀也不想再翻旧账,只是不免心中一阵感慨。 没想到不过短短四年过去,只是自己身上多了一个被外界认可的身份,一切就都时过境迁了。 温栀淡淡点头,跟上小刘的步子。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参观纪氏大楼,只能说纪衡很有远见,当时修建纪氏的时候就料到如今纪氏能做这么大。 纪氏一共二十层,每一层分管不同的领域,只是层数越高,地位越大。 纪衡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或许是想让温栀见见公司里的人,熟悉环境,没有让小刘直接当着她去自己所属的部门。 “温小姐,您之后负责咱们公司的美术部门。之前纪总特意吩咐过,让我带您去见见公司里的各位核心人物。现在时间紧张,我就直接带您去见日后会多多打交道的人。”小刘一边走,一边给温栀介绍着纪氏的情况,和她一会要去见的人的资料。 两人来到十三层站定,温栀看着门上大大的人事主管四个字,心里倒是出奇的镇定。纪氏这么大个公司,也不全是纪衡一个人说了算。股东间的利益纠葛本就复杂,纪衡想在纪氏放个人进来,自然需要跟人事部打声招呼,温栀倒是不惊讶。 “何主管,这位是温栀温小姐,纪总亲自招进来负责美术部门,以后大家就是一个公司里的同事,希望你多多包涵。”小刘站在一旁,率先向坐在上首的那个女人说道。 女人是一副精干的样子,只是上挑的眼尾,让人看着就很不好打交道。 听到小刘这么说,那个被称作何主管的女人先是一声轻笑,连声道:“这我可不敢,纪总身边的助理亲自下来安排工作,我自然要好好对待。”只是她虽然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温栀眼皮一跳,果然又听她道:“纪总如今成日待在上面,也不下来体察体察咱们公司底部员工的辛劳,是真不知道实情啊。这下面员工都跟我抱怨多少回了,说这工资问题,现在又不明不白安进来一个人分他们一杯羹,谁愿意啊你说是不是?” 何主管的话全程对着小刘说,似是根本不在意身边还有个人,也并不关心这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小刘没料到这何主管会不给纪衡的面子,皱眉说道:“何主管还是想清楚,这是纪总的人,凡事做之前多掂量掂量,你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只是个主管。”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果然纪衡身边的人都不好惹,温栀闷闷地想着。 两人走出门,办公室内那女人的声音轻飘飘地飘进温栀耳朵里:“也不知道纪氏现在是怎么了,什么样的人都能进来。” “温小姐别在意,这人说话就是这样。您到底是什么身份,她还不配知道。”小刘见温栀神色郁郁,出声安慰道。 温栀并不打算放在心上,毕竟四年前万人唾骂的情形都经历过来了,现在只不过是当年的冰山一角。她只是从这个何主管身上看到一个缩影,既然她这么想,那就说明这个公司里不止一个人对自己有这种想法。来纪氏工作,自己今后恐怕还得应付这种问题。 温栀的想法在接下来见到的人身上一一应验。十五层再往上,都是公司里的一些股东了,她跟着小刘被一路带上去,受到各路精英的质疑与猜忌。饶是她心态再好,也免不了有些低落。 两人最终在十九楼停下,小刘在出电梯前对温栀道:“温小姐,这就是您以后办公的地方。纪总的办公室就在楼上,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通过内部楼梯上去找他。” 温栀心里微惊,听到小刘的话,多少猜到了些纪衡的心思,脸上不禁一热。 小刘领着她来到一间办公室里。办公室很大,推开门进去,正对着的就是一整面大的落地玻璃,整个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全按照温栀的喜好来。 就算温栀心智成熟,可面对这样的环境,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小刘对身后跟来的人交代了几句什么,就又上前对温栀道:“温小姐,这是您以后的助理,工作上的问题可以找她。我就先上去了,纪总还有其他吩咐。” 温栀闻言,忙点头应下,视线转向自己的那个专属助理,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第二百三十九章、安下心来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的秘书是一个刚进入纪氏工作的小女生,虽然刚毕业,可对工作倒是一丝不苟且精通得很。 温栀看着面前这个怯生生不敢看自己,但又控制不住好奇心,偷偷瞄自己几眼的小女孩,心里喜欢得紧,于是问道:“我叫温栀,你叫什么呀?以后我们就要一起工作了,还要多多麻烦你呀。”温栀说出那句以后时,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期待,一种对新生活的期待。 女生听到她主动跟自己说话,忙上前回道:“我叫陆小葵,不麻烦的,您以后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温,温小姐……”陆小葵犹豫了下,还是顺着刚才小刘的叫法叫了温栀。 温栀轻轻一笑,说道:“小葵,你叫我温栀就行了,温小姐听着多生分呀。对了,能跟我介绍一下,我以后都干些什么吗?我还是第一次接触企业里关于美术的东西,多少有些不太了解。”温栀虚心地说道,半点架子也没有。 一提到工作上的事,陆小葵就好像变了个人,全然没有刚才的怯懦,而是头头是道地说了起来。 “咱们纪氏的美术部门,虽然刚成立不久,可负责的内容也是作为一个集团必不可少的。一家做产品的企业,除了质量够硬,打出良好的企业形象和民众知名度也很重要。那应该如何树立这样的形象呢?做慈善公益就是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大众对这样的企业家都是很有好感的……” 温栀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在笔下记着什么,她是真的想干好这份工作的。 “咱们纪氏之前也做过公益项目,可没有人系统的来管过这些事。我们要做的主要工作,就是安排一些贫困和残疾的孩子,在纪氏资助的学校里进行美术培训。所以说起来,我们这既是美术部门,也可以算作一个公益部门。” 陆小葵掷地有声地说完,眨巴着星星眼期待地看向温栀。温栀一愣,反应过来后好笑地鼓了鼓掌,问道:“公益这方面我知道了,那还有其他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陆小葵一愣,没想到温栀这么快就抓住了要点,说道:“美术部门当然还要做跟美术相关的事。我们会负责纪氏各项新产品的LOGO和广告插画,负责宣传的后期工作。” 温栀点点头,表示认同。 一天很快过去,温栀用了这一天的时间来熟悉熟练大致的工作内容。晚上六点,纪氏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温栀的办公室还亮着唯一一盏灯。 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在台灯下细细比对着资料。良久,温栀猛地直起身,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抬眼看向四周。 这一天虽然累,可却也是前所未有的充实,就好像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可以一直坚持下去的东西,她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她也有被人需要的地方。 今天白天刚来的时候,温栀情绪紧张,又忙着熟悉工作,还没怎么好好参观参观自己的新工作环境。可现在看来,这整个十九层,倒是空旷的很。 说起来,越往上的高层越少,也越不喜欢被人打扰,楼层空间大是很正常的事。但再怎么大,也不会大半天一个人都碰不到。 温栀心里疑惑,正打算收拾东西出门,手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她没细看就接通,电话里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 “温栀,还没下班吗?今天工作第一天,就这么累呀。”纪衡看着楼下那间亮着灯的办公室,心里被涨得满满的。 温栀一愣,走到外间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直到找到整个二十层也是唯一亮着灯的那扇窗户,才会心笑了笑。 “你不是也没走么?我今天刚来,自然有很多东西要提前熟悉一下,不然以后闹了笑话,纪氏有了损失怎么办?”她半开玩笑地说着。 温栀现在对纪衡的态度很奇怪,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心里很清楚地知道她不能原谅纪衡,更不可能跟纪衡有什么以后,可她自己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面对纪衡时也再冷不下脸。 温栀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看开了,以前的那些事自己已经不在意,所以对纪衡就像对待一个正常的普通朋友那样,以平常心交流。 “这可不行,我特意说了要好好照顾你,这底下的人怎么办事的?可别累着我们……可别累着你。”纪衡也学她那样开着玩笑,说到一半却突然改口。 温栀听他用那惯有的低沉声线,漫不经心地说着,在这样的夜晚,格外撩人。 “对了,我刚才还想到来着,这十九层为什么这么空啊,感觉都看不到几个人,怪害怕的。”温栀假装没听到他刚才一时之间不小心露出来的心里话,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那边的纪衡听到这个形容却是一愣。 “害怕?为什么会觉得害怕?我担心你刚来公司不适应,所以让人把十九层腾出来了大半,还让别人不要轻易去打扰……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让你有其他感受的。”纪衡急急解释道,却又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温栀闻言一愣,随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怎么这么傻呀,哪儿能一个人都不见。不过还是谢谢你……”温栀没想到这是纪衡刻意为之,虽然结果让人闹了笑话,可初衷到底是好的。 纪衡听到温栀的笑声,虽然被骂傻,可心里还是充斥着满足。 第二天,温栀正式开始工作,只是对这些东西第一次接触的她,遇事难免有些手忙脚乱,若不是陆小葵一直在旁边帮着自己的忙,她可能会弄出不少乱子。 一天下来,温栀的自信心被打击的只剩一星半点了。 今天她还是整层楼里最晚走的,可心情却跟昨天截然不同。温栀有些低落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些闷闷不乐地想着今天自己出的那些差错。 是不是真跟那些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人一样,自己确实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同样是刚进纪氏工作不久的人,可陆小葵却能干得很好,自己的很多事情都需要她协助。温栀这么想着,并不是单独对陆小葵,而是她现在下意识地就会找人和自己对比。 想着想着,温栀又想到自己那份不切实际的工资,心底越发不安起来。 不说别人,就是她自己都觉得,纪衡给她的那份工资高的离谱,也不怪当时何主管那么阴阳怪气地说自己。 正当温栀犹豫不决的时候,纪衡和昨天同一个时间打来电话。 “今天勤劳的温栀打算什么时候下班啊?”纪衡打趣地问道。 按往常,温栀肯定是也会笑着回怼一句,可今天,那边却半晌没声音,纪衡有些不安起来。他害怕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两人又回到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其实温栀是还在想那工资的事情,她担心直接说会失了纪衡的面子,可不说,她自己心里又总觉得拿这么高的工资不踏实。 犹豫半晌,温栀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纪衡,我看了你给我开的那个工资表,实在有些高的离奇了。我的水平,可能不能够到这么高的……”温栀说完,耐心等着那边的声音。 “温栀,你别否定自己,你之所以能进入纪氏,我也不否认是有我自己的私心在,可更多的还是因为你有那个能力,而我们公司缺少这样的人才。”纪衡听着温栀那低落的情绪,再联想到她刚才跟自己说的话,多少猜到了一些,是以忙安慰道。 温栀却听不进去他的话:“纪衡你别说其他的,我现在是在跟你说那个工资的问题。我不能拿这么高的工资,你就给我按正常的薪级水平发就好了。” 纪衡见她这次这么倔,只能换了种方式继续道:“你就当是我欠你的。温栀,这几年我欠你们母女太多了,我现在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弥补你们,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向你们道歉。这份工资你安心接受,里面一部分是你工作应得的,另一部分,就当做是这么些年我没有尽到的义务,我以后慢慢还。” 纪衡一咬牙,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温栀骤然听到他提起以前的事,心底被封存了那么久,久到自己都快忘了的恨意一下翻涌出来。 她语气突然冷硬,直接说道:“这确实是你欠下的。” 这话说完,纪衡一愣,随即痛苦地闭上双眼。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温栀还没有原谅自己的,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谅。 温栀说出这句话,心里的情绪释放了一些出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激动了,好半晌才淡淡说道:“抱歉,我刚话说的有点重,你别往心里去。” 顿了顿,温栀又补充道:“我觉得他们说的没错,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现在更向往以后的新生活。只是,人生就那么长,我不想再过得跟过去一样糟糕了。” 纪衡听到她说不在意以前的事,本该高兴的他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闹了这么一茬,温栀原本想说的工资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再想到纪衡说的那个理由,温栀也没打算再拒绝,真照他那么说的话,这个钱,她拿得确实应该。 自此之后,温栀的事业算是彻底走上正轨。 次日,陆小葵应温栀的要求,抱来厚厚一沓员工手册,和历届相关部门的工作报告。 “温栀,这么多,你什么时候能看的完呀。”陆小葵头疼地看着这堆积成山的资料,有些担忧地对温栀说道。 温栀倒是不以为意,先拿走其中纪氏的员工制度学习起来,这认真程度,堪比当年高考。 “我刚来纪氏,什么都不懂,自然是先从员工制度开始学起,这是最基本的。往后还有跟公益相关的这一块的内容,我也很陌生,必须从头学起,所以现在得抓紧时间了。”温栀头也不抬地盯着手里的资料,说着。 第二百四十章、化解危机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看着温栀认真学习的样子,陆小葵摇了摇头,留下温栀一个人学习手上堆积如山的资料,资料很多,也不是温栀一下子就能学完的,她只能先把最基础的员工制度熟悉一下。 上了大约有一周的班,温栀手上的那沓资料被她翻了好几次了,虽然不能说都熟记于心,但是也算是学习的七七八八了,在陆小葵的带领下,温栀已经可以适应纪氏公司的上班生活了。 美术部相比于其他部门来说,因为是新成立的部门,所以要繁忙许多,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温栀去做,纪衡的工作很忙,但是也会抽时间来美术部,美其名曰看看新部门运行的如何。 实际上,纪衡不过是想来看看温栀的情况,只是不好明说罢了,说来也奇怪,自从温栀进了公司,底下的员工都发现他们这位纪总对人的态度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 这可和纪衡平时的性格有些不附,底下的员工谁不知道,纪衡对手下严厉是出了名的,还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像现在一样这么柔和了,温栀倒没觉得纪衡怎么样了。 纪衡最近在负责一个叫“新青年”的项目,本来和合作单位都谈好了,结果底下的人在交接的时候,出了差错,导致对方直接和纪氏取消了合作。 这还不算,要和纪氏合作的那家公司,直接倒戈,转过头来,和纪氏的对头公司签了合同,这让纪衡有些气愤不已,毕竟自己都已经和人家谈好了,结果手下这些人连交接这点小事都能弄出大的差错。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居然还能弄出这么大的差错,以后还怎么替纪氏做事?” “还有,对方公司与其他公司合作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纪衡现在的态度,有如凛冬的寒冰,冰冷刺骨,挨骂的几个员工在纪衡的办公室里大气都不敢出,毕竟他们这次实在是犯的错太大了,对方和竞争公司还签了合同,他们想弥补都弥补不了。 见纪衡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其余的员工对纪衡的办公室都敬而远之,毕竟大家都是正常人,谁愿意没事过来触纪衡的霉头呢,无缘无故挨一顿骂,谁都不愿意。 温栀去了外边出外场,根本不知道公司里发生的一切,当她和同事们从外边回来之后,温栀就开始整理材料,准备一会去找纪衡汇报工作。 在纪衡的办公室里,那几个员工站在一旁,老老实实的听着纪衡的训斥,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纪衡骂累了,让秘书去给自己倒一杯茶水。 秘书连忙拿起茶水,小跑着向办公室外边走去,她看见温栀正要敲门,连忙对着温栀打眼色,她怕温栀这个时候进来,会正好撞在纪衡的枪口上。 温栀看见了秘书的眼色,却没理解她是什么意思,于是秘书又用口型说道: “纪总生气了,快走!” 温栀刚想转身,纪衡的声音却从里面传了出来: “让她进来吧。” 只是纪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已经不带有一丝的生气,反而显得格外的温柔,让准备出去的秘书和在一旁罚站的那几个员工都惊讶不已。 秘书连忙侧了侧身,打算把温栀让进屋,温栀本来想要走,她也不想触纪衡的霉头,可是纪衡都发话了,让自己进去,温栀就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温栀进去之后,先是扫了一眼那几个员工,温栀能看出来,这些都不是那些职位低的小员工,应该都是一些部门经理之类的,现在的情况,温栀再傻也能看出来了。 这很明显是那些人犯了错,而纪衡因此大动肝火,所以那些人才会噤若寒蝉,秘书在自己来的时候才会一直提醒自己,只是现在的她想要再出去,怕是已经晚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纪衡英俊的脸庞上,让纪衡显得有些柔和,纪衡看向了温栀,然后柔声说到: “温栀,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我那个也没什么事,要不我先走一步?” 温栀试探着说道,现在这种气氛,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没想到纪衡却是一笑: “有什么事就说吧,正好我现在有时间。” 言外之意是一会就没时间了,可是温栀怎么看,纪衡都好像和那几个员工还有没解决的事情,但是纪衡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最近有一些工作情况,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温栀把这个您字咬的特别重,纪衡点了点头: “那就说来听听,还有你们几个,也都一起听听。” 那几个员工连忙点头答应,温栀就硬着头皮把工作汇报了一下,纪衡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轻轻的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又问道: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没有了。” “那你可以走了。” 温栀有些尴尬的离开了纪衡的办公室,而就在这个时候,纪衡的秘书也刚好回来,她把茶水放在纪衡的办公桌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 纪衡用修长的手指拿起那杯茶水,然后放到了嘴边,轻轻的吹了一下,却没有喝,嘴角却不自觉的有些上扬,让一旁的秘书有些微微错愕。 接下来的纪衡,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也没有再骂那几个不争气的员工了,这个时候,秘书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因为温栀刚刚的到来,纪衡的心情才会变好的。 想到了这里,纪衡的秘书突然有了想法,她想去找温栀,看看温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纪衡消消气,借着第二次给纪衡倒茶的机会,纪衡的秘书悄悄的找到了坐在办公室发呆的温栀。 当纪衡的秘书在温栀的办公桌上敲了两下之后,温栀才一下子回过神来,她看见纪衡的秘书来找自己,以为是纪衡找自己有什么事呢,连忙站起身来。 “温栀啊,我找你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也只有你能帮忙,你看你能不能帮个忙?” “啊?我一个新来的员工能帮什么忙啊,不过你先说说是什么忙啊,我看看能不能帮,要是能帮的上忙的话,我肯定义不容辞的。” 温栀被纪衡的秘书说的云里雾里的,她又不说是什么忙,自己怎么知道能不能帮啊,纪衡的秘书意识到是自己太着急了,于是连忙解释道: “这不是纪总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所以他现在大发雷霆,我看他这么发脾气也不是个事啊,就想看你有没有办法帮忙劝他一下。” “他发脾气你找我干嘛?我又不是灭火器。” 温栀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唉,刚刚你刚走,纪总的态度就一下子柔和了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请你过去帮帮忙!” 纪衡的秘书神色变得有些哀求了起来,见纪衡的秘书这个样子,温栀只能对她说道: “好吧,那我就帮你想想办法,不过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你只要答应去试试,我就千恩万谢了,那我们赶紧走吧。” 温栀就这么被纪衡的秘书拉到了纪衡的办公室,纪衡看见了温栀,又看了一眼秘书,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秘书把温栀拉过来是什么意思。 “温栀,你不是汇报完工作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纪衡决定先发制人,于是先开口,准备在气势上占据优势,结果却换来纪衡温栀轻飘飘的一句: “我觉得自己的工作汇报的不详细,所以来您这里学习一下怎么,工作。” 温栀说完看向了那几个挨骂的员工,听到温栀的这句调侃,纪衡忍不住皱了皱眉,然后说道: “那你就在那学习吧。” 温栀在纪衡说完之后,也站在那些员工中间,纪衡见温栀走了过去,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因为有温栀在这里,纪衡也就没有再骂那几个员工,而是把事情出错的原因,从头到尾的分析了一遍,这交接工作的出错,除了有那几个员工的粗心大意,还有纪衡给他们交待时候的传达偏差。 温栀听纪衡他们把事情分析了一遍,大抵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以及最后的结果,那就是原本要与纪氏合作的公司和纪氏的竞争对手合作了。 想了想,温栀突然举起了手,其余的人看见温栀举手,都有些奇怪,尤其是纪衡: “温栀,你又怎么了?” “我刚才听你们说了一下,大概也明白了,纪总是想把这次的过错都推到他们身上吗?” 温栀的语气不卑不亢,还带有一些调侃的意味,纪衡揉了揉鼻子,然后说道: “我只是为他们的错误,给他们相应的教训,如果不能长一智,那这次亏就白吃了。” “那纪总要是白吃了又会怎么样呢?” 温栀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然后一脸玩味的看着纪衡,果然,纪衡在听到温栀的话后 ,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没想到温栀居然会在办公室骂自己白痴。 那几个原本还战战兢兢的员工,听到温栀的这句纪总要是白吃了都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纪衡一拍桌子,那几个员工才把笑憋了回去。 可是憋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几个员工都憋的满脸通红,仿佛要出内伤一样,纪衡的脸色变得铁青,可是又不能发作。 “不好意思,我可能刚刚说的话让纪总有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要是纪总白痴,额不对,是纪总觉得这个亏白吃了,那又怎么样呢?” 温栀一脸严肃的说道,不过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纪衡在心里知道,如果温栀第一次是无意的话,那么第二次就一定是故意的了,偏偏他这个亏还真的就白吃了。 纪衡被温栀气的直跳脚,可是对于温栀,他真的有些无可奈何,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总不能直接破口大骂,把温栀赶出去吧,可是要不对温栀做什么,恐怕他的形象都会被毁了的。 纪衡对于温栀,自然是不能说什么的,所以他的形象,也注定维持不了了,纪衡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挽回损失,我们为了这个项目投入了很多,而最合适合作的公司,却和别的公司合作了,这个损失,谁负担得起?” “不就是合作公司吗?这个项目我之前也有所了解,我觉得你们找的那家公司,其实并不合适,我知道一家公司,和这个项目刚好契合,你们不妨试试与这家公司谈谈。” 温栀笑眯眯的说道,然后看向了纪衡的脸,她想看看纪衡会有什么变化,果然纪衡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 “哦?那你说说是哪家的公司?” 见纪衡来了兴趣,温栀也不藏私,就把另一家公司的名字告诉了纪衡,这时候一个员工突然拍了拍手,然后说道: “八佰公司我也听说过,只是和他们老板联系不上啊,那家公司的老板脾气有些奇怪,我之前去找,他们都拒绝了。” 温栀微微一笑: “这不是巧了,我有个朋友就在那里上班, 我可以去帮你们试试看,而且和小公司合作的话,应该能省不少钱吧。” 又和纪衡他们沟通了一些细节,温栀这才从纪衡的办公室退了出来,然后给那个在八佰公司上班的朋友打了电话,约好明天中午,在卡莱曼酒店见面。 温栀下班之后,刚要出办公室,却听见外边似乎人声鼎沸,好像什么重要的人物来了一样,都在那里议论纷纷的,不过温栀也没在意,反正她不会以为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就在温栀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她不由得愣了一下,纪衡的父母怎么来公司了,而且看样子,好像是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难不成是来看自己的? 纪衡的父母果然朝着温栀走了过来,然后对着温栀就是一同嘘寒问暖的,弄得温栀一下子有些不适应,而纪衡父母过来看温栀的消息,也让公司上下对于温栀的话题热度,在公司飙到了最高峰。 第二百四十一章、记起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车内,温栀坐副驾驶上,两位家长坐在后座,纪衡侧身帮温栀系上安全带后开车。 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 车突然停在附近商场,是纪母叫停的,说是空手去不好,要给孙女买点见面礼。 父子俩拗不过纪母,只好在附近的商场停下,纪衡父母和温栀先行进去,纪衡则找个地方停车。 “伯母,温希这小丫头您不用买太贵重的,”路过一家饰品店,纪母突然看中了柜中展览的水晶珠。 只此一个,是店长用来做装饰的,简单来说就是个非卖品,当然,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钱不是万能的,但大多时候就是万能的。 纪母甚至还和店长交谈起来,表示想要把水晶球买下,钱不是问题。 “伯母,这太贵重了,我们还是买点吃的就行,”温栀看着一旁事不关己的纪父,自己只能再劝一次了,送水晶球给女儿玩这是绝对不行的。 纪母本就在兴头上,来之前也问过管家小女孩喜欢什么,他们这辈子只养了个纪衡,纪灵那小丫头也比较喜欢一些亮晶晶的东西,这不,看到小水晶球她就挺满意的。 礼物还可以再挑,准儿媳妇的话还是要听一听的,她要做个好婆婆。 “好好好,听小栀的,我们不买了。” 去往地下超市的路上纪衡电话打了过来,问他们在哪里。 “我们现在在东门下去地下超市的方向,你快点过来,我在这等你,”温栀接电话说道,反正他们还没开始买东西,两手空空,乐的轻松。 没一会儿纪衡就找来了,温栀向他挥手。 一家三口加上温栀进了超市,纪衡手里推着个车。 大部分都是纪母在挑,购物车三下两下就装满了,纪母只好停下想给孙女购物的欲望。 结完帐纪父和纪衡手里是一人一个大购物袋,温栀怕太重想帮忙拿一个,被拒绝了。 说是买零食的,纪衡母亲倒是买了很多水果,连生牛肉一些做饭用的菜都买了,显然是买给一家三口改膳伙食的。 把东西放进后备厢里,车子开始发动。 二十分钟后到了地方,澜城市幼儿园,纪父名下的一座私立幼儿园。 温栀上前告知门卫自己来接女儿回家,这个时候也到了放学的时间,门口也已经有了很多家长。 园长正在送小孩子回去,看到门口的温栀后走了过去。 “温栀,温希还在里面玩呢,我去把她带出来,今天来的比平时早啊,”园长说道。 “是啊,温希爷爷奶奶今天他们也来了,”园长对自家女儿很好,从温希每次回家路上就能看出来,还经常念叨。 随着温栀这么一说,园长注意动了正在向这边走来的三人,越看越眼熟,这不是纪总和纪夫人嘛! “纪总,纪夫人。” “不用多礼,我们今天就是来接孩子的,”纪父总道。 “是是是,我马上抱温希抱过来,她还在里面玩,”园长反应过来说,人已经往里面走去。 “有劳了。” 放学时间,家长都在排队领着自家小孩回去,因这是学校附近,周围叫卖的小贩也很多,一时间挺嘈杂的。 温栀看着格格不入的两人,觉得因该让他们去车里避避才好。 “不用不用,小希马上就出来了,”纪母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小孙女。 正说着园长手里抱着个小女孩就出来了。 温希一眼就看到了妈妈,挣着叫园长放她下来,跑向了温栀。 结果半路就被人拦截又抱了起来。 “乖,叫爸爸,”纪衡把跑向温栀的女儿抱了起来。 “我不,你坏,”温希没抱到妈妈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小公主不高兴了,撇过头去。 温栀看着玩闹的两人也是没了脾气,把女儿从纪衡手里抱了出来,重新待到妈妈怀里的温希也没闹了脾气,只是单纯的不想理某个人。 “你看你,”温栀对着纪衡说道,多大人了还逗小孩子玩,活该! 纪母这时也看到了温希,老人家想抱抱孙女。 “来给奶奶抱抱,”纪母开口,向温希说道。 温栀一听,怕女儿不认识人:“温希,这是奶奶,你爸爸的妈妈。” “那是不是就能管大魔王了啊?”小小的温希,大大的疑问。 纪母一听,把孙女抱了过来,心满意足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以后大魔王要是再敢欺负我们家小公主,奶奶打他。” “妈~,”纪衡无奈,这小兔崽子惯会告状。 纪父刚才在和园长交谈,知道自家孙女在幼儿园很好,很是昏君的涨了整个幼儿园的薪水,不只园长一人。 看到温希,我们纪总的脸总算温柔多了,只是也没有说话。 纪母看向自家丈夫,两人生活这么多年了也如道对方在想什么。 “小希饿不饿,刚才爷爷买了好多好多的吃的在车上,”纪母哄道。 听到有吃的,温希就不怎么怕刚才不怎么说话的爷爷了。 还礼貌的给买吃的的好爷爷打招呼。 几人接到孩子就上车准备回纪宅了。 温希手里正拿刚才从后备厢拿出的一袋零食吃着,书包早就卸下放在一旁,左手坐着温栀,右手是纪母。 车上只剩下吃东西的声音和广播,温栀除了帮女儿擦嘴,剩余时间在手机聊天。 “我想喝水,”温希可怜巴巴的说道,吃太多薯片了,现在嘴巴里干干的。 书包在纪母旁边,她拿出水瓶递了过去。 “喝吧,不够再装。” 待温希吃饱喝足后小朋友抵不住困意就靠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这下车里是更安静了,电台广播早就被纪总关上。 “醒醒,我们到家了,”车子开到纪宅停下,温栀准备把女儿叫醒,现在睡饱了晚上不睡觉怎么办。 温希被熟悉的声音叫醒,孩子也没有起床气什么的。 揉了揉眼晴,发现这里她不认识,不是说回家吗?小家伙疑惑了。 “妈妈,这里是哪里啊,不是说带温希回家吗?”这里她都不认识啊。 纪衡这边也下了车就往这边走过来,听到小家伙说的,手揉了过去:“你爸家就不是家吗?” 小朋友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睡了一觉,很快就忘了在幼儿园发生的事。 “这是好大啊,真的是爸爸家吗?”小家伙发问,这是电视里的有好多好多钱才可以住的起的房子耶。 听出了女儿心里的疑问,纪衡刚想上前辩解,一旁的父亲开了尊口:“这是爷爷的房子,以后温希也是这里的主人,想来就来。” “真的吗?谢谢爷爷。” 管家早已恭候在一旁了,几人有说有笑走了进去,管家吩咐人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温希此时正在被纪父抱着,小家伙现在可喜欢这个爷爷了,是除了妈妈以外第一个喜欢的人。 “怎么是你,”声音不算友好,纪灵本来在大厅看电视的,听到外面的声音就跑出去看了看,没想到看到了温栀。 她不喜欢这个她抢爸爸的女人,本能地也不想见她,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之后看了看旁边纪爸爸的脸色,好像有些生气了。 “纪灵,要欢迎客人,不能这么没礼貌的,”纪衡教导这个叫他爸爸的小孩。 “不要,”纪灵顶撞道,她才不要叫人,这个女人她以前就讨厌,现在更讨厌了。 温栀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很模糊,就一个小女孩而已,为什么她不想靠近她。 温希好像感应到她的情绪,牵住了她的手。 “好了,好了,纪灵这孩子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先进去吧,”纪母不忍儿子教训孩子,出来当和事佬。 温希爬在爷爷肩上童言童语说道:“我不要喜欢这个姐姐。” 纪灵是老伴从福利园领回来的孩子,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不起来,可能是没有血缘的缘故。 就像眼前这个小家伙,一眼就喜欢上了。 “好,不喜欢就不喜欢,爷爷给你做主,”纪父学着温希悄悄在她耳边说道。 看着爷孙俩没有了隔阂,温栀心里也就放心了。 至于纪灵则被纪衡叫人带了下去。 纪母不放心过去看了看,来之前纪衡就叫人收拾出了他隔壁的房间。 温希被老爷子抱着在客厅玩耍,纪衡带着人去往住的地方。 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房间整体是天蓝色。 “还满意吗?”纪衡不老实地把人往墙角里逼。 “你…你这里干嘛?快放开我,”猝不及防被撩了一下,温栀觉得她的脸现在一定红了。 听着怀里微微低头的爱人说话,纪衡如她所愿的松开了手臂,向外走去。 温栀缓和下情绪也跟着出去了,她刚才听到管家说马上要开饭了。 两人下楼,纪父正在看着新闻,旁边是在一旁玩玩具的温希嘴里还在吃着东西。 这个芭比娃娃是纪母在超市买的送温希的,左看右看现在也看不到人。 纪衡知她所想,解释道:“母亲现在应该在纪灵房间。” “纪灵是谁啊?”温栀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有些发颤。 脑海里好像有一些不好的回忆,如今到了纪宅正在慢慢苏醒过来。 看来这在她的记忆力很重要啊。 “纪灵是我母亲从福利院领养的孤儿,母亲挺宠她的,不过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和温希的,”怕产生误会,纪衡赶紧说道。 他不怎么清楚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但是也知道一些,所以不喜,又怕纪灵刺激到温栀。 “谁要你的心啊,那女孩可是叫你爸爸的,你就这么狠心?”温栀试探道,虽然不喜小女孩,但这也太惨了吧。 “纪灵是我母亲领养的,不是我,”更何况伤了你… 言下之意就是谁领的归谁,反正不是他领养的,跟他没关系。 听到纪衡说的,温栀心里还是一暖。 她有点怕那个女孩,面对她时总有种想逃掉的感觉,心里不舒服。 她们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不愉快,可是对方是一个小孩啊… 另一方面,她也慢慢接受了纪衡这个女儿的爸爸,这突然多了一个女孩倒是不要紧,女孩看起来就不是善类,所以温栀想试探一下纪衡的态度。 “好了,本来就不聪明,还想那么多,小心变笨,”纪衡右手在温栀额头弹了下,避免眼前这个笨女人胡思乱想。 至于纪灵,避免她们接触也好… “你才笨,”温栀率先走开了,温希看到妈妈下来立马放下了玩具跑了过来。 “抱抱,”小女孩甜甜的撒娇道,如愿被抱了起来。 管家那边也开饭了,去叫了纪母过来吃饭。 纪父坐在上席,纪衡和温栀则坐在两边,温希坐在妈妈身边扒拉着眼前的饭碗。 期间纪父也夹了一些放进温希碗里:“多吃蔬菜,”小孩子怎么能光吃肉,这多不健康。 温栀这也自顾不暇,纪衡老是往她碗里夹菜也就算了,一个劲的盯着她算怎么回事?碍于长辈在场也就不好说。 纪灵好不容易被纪母哄出来吃饭,看着眼前的一幕火气又起来了。 纪母抱着纪灵入座时除了老爷子根本没人注意,纪衡光顾着给爱人夹菜,温栀不敢抬头,她怕一抬头就看见炙热的目光,她暂时还不能回应。 纪灵本就有火气,不肯好好吃饭,仆人轮番上场哄都没用,反而有些被饭洒了一身。 “不想吃就不吃,管家,把人带回房间,”纪父拍版道,这太不像话了。 “小姐,请,”管家很快上前把纪灵抱了回去,纪母看着这样的发展,有些不高兴了。 心疼地叫人打包一些饭菜给人送过去,不能饿着。 等丈夫这边气消了她在过去哄哄,问题不大。 只是今天纪灵宝贝一整天都很失常。 被抱回房间的纪灵怎么都不肯吃饭,一回去本性就出来了,把仆人大骂一顿赶了出来。 没想到那个讨厌的女人还敢回来,还带了另一个小讨厌精。 爷爷都没怎么对过我,纪灵是自己一个人越想越生气,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送进来的饭菜什么的都给砸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再见纪灵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灵被纪母抱在怀里,她瞪着被一家人包围着细心照顾的温希,心里妒意滋生为什么同样是女儿,我比她来这个家的早,为什么现在待遇却变得如此天差地别,她可以快速拥有爷爷奶奶的宠爱,甚至还有父爱母爱,而我只能得到奶奶的爱,就因为我是别人的孩子我是孤儿吗。 温希也只是偷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任何话,向温栀撒娇说:“妈咪,我想吃肉肉。” 温栀连忙夹了一块肥瘦相间,沾满香溢十足的酱汁的牛肉给自己的女儿。纪灵看着一切觉得自己的饭突然不香了甚至刺眼,纪灵突然将自己手中的筷子扔在桌子上将碗放到一边,撅起嘴看向一边,似乎在抗议自己拒绝合作吃饭。 饭桌上一下静悄悄的,大家一脸懵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突然这样,纪父纪母看着纪灵犯公主病,沉默无言不知道说什么。 温希似乎被吓到了往后缩了缩,温栀搂了一下温希的肩膀以示安抚,纪衡面无表情继续吃饭。 纪母赶紧又反应过来,连忙抱紧纪灵,一只手摸了摸纪灵的头,轻声哄着说:“灵灵啊,怎么啦?是饭不好吃吗?灵灵是大孩子啦,要学会自己吃饭知道吗,不要让操心这么多,奶奶也老了以后可能不能这样细心的照顾你了,你要快快长大知道吗,不要像一个小孩子。灵灵,奶奶最后一次喂你吃啊。” “哼多大的孩子还要人哄着吃。” 纪父瞥了一眼说道。 “奶奶?呜呜呜你变了,什么小孩子小孩子,是不是因为家里又来了一个比我小的孩子你们就这样区别对待我,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疼我爱我的奶奶了,为什么呜呜呜世道对我如此不公啊!!我...唔呜呜,赖赖?!!” 纪母一勺子怼到纪灵的嘴里,一脸慈爱地看着纪灵大口嚼着米饭,又塞了一勺青菜。纪灵只能欲哭无泪嚼着一嘴的饭菜的暗瞪温希,认为都是温希和她妈妈的到来才会让她变成这样。 然而温希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切,此时此刻的她眼里只有好吃的饭菜和自己美丽的妈咪。她看着桌子上的酸菜鱼,鱼肉细腻滑一,酸菜熬成的汤汁浇灌在鲜美的鱼肉上花椒辣椒也镶嵌在鱼肉中,是酸麻味印在整个鱼和汤汁中。 纪灵也看着酸菜鱼,她想起一句话,又酸又菜又多余,内心更气了。 餐桌上不止只有酸菜鱼,还有色相俱全的毛血旺,里面的豆腐皮肉丸鱼丸浮在汤汁上,引人食欲迸发,还有简单的沙葱炒蛋,简单的家常菜,却有着五星大厨餐厅才能做出的味道,使人的味蕾感受到不同新鲜食材的撞击从而迸发出深知灵魂的美味。还有海鲜粥,用着进口大米熬制成的粥再加上贝壳肉鲍鱼丝的提味,让本来粘稠养胃的白粥变得更加美味豪华。 “妈咪,我想吃酸菜鱼。咦?妈咪我米饭吃完了,可是我还想吃鱼鱼怎么办?我吃太多了爷爷奶奶会不会不开心啊?会不会嫌弃我太能吃了?”温希悄咪咪地趴在妈妈耳朵边说 “ 希希,酸菜鱼有点辣你吃的时候小心点,去给自己倒点水别辣着嗓子了,自己去厨房再乘一点。”温栀看着自己可爱懂事的孩子,摸了摸温希可爱的脸蛋。 温希端起自己的小碗哒哒哒跑向厨房,跑到一半又折返回来对纪父说:“爷爷我帮你倒杯水吧。”说完又跑向厨房踮着脚尖给自己小心翼翼的乘米饭,生怕米饭掉出来浪费粮食。 然后把米饭放到桌子上,又去厨房把正在放凉的开水壶拿到饭桌上,给纪父倒水,然后帮纪母也倒上,再给自己的妈妈纪衡倒上水。 纪父微笑着看着小温希跑来跑去特别可爱,捏了捏温希白嫩的小脸说:“谢谢我们的希希,辛苦你了,这水温刚刚好,希希真棒。” 纪灵看着温希被纪父表扬,自己却受到了家人的冷眼沉默,她不服气凭什么啊自己却这样被家人不喜欢而她却这么轻松可以得到一切,内心更加愤恨不公。 她故意等温希坐到凳子上的时候,假装把自己手中的水杯打翻了,准备泼到温希的脸上,但是此时温希却毫不知情,因为被纪父表扬,所以有礼貌的她一回来就抬头向纪父笑。 纪父看着这么可爱灵性的孩子,父爱溢出,低头准备亲亲温希,结果突如其来的水一把泼到纪父满脸褶子的脸上,也浇灌了纪父慈爱的热情的心。 “... ...” 纪父慢慢将头转向水发射的方向,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震惊的纪灵。 “纪灵!!!你还好意思吃惊,你泼水干什么,我着火了吗,纪母你看看你教的什么孩子,这是一个淑女应该做的吗?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吗?!怎么着你还想用泼硫酸来谋权篡位吗” 纪灵被纪父吼声吓住了,一脸惨白,嘴唇颤抖地说:“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我不是!我错了!爷爷你别生气,求求你原谅我。奶奶,你快帮我求求情吧呜呜呜~” 纪母看着纪父被水打湿的老脸又看看纪灵颤抖的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她低头叹了一口气说:“灵灵别闹了,不然爷爷真的要生气了。” 又转头对纪父说:“灵灵还小,你别这么严肃,灵灵本来就害怕你,你还这么凶,灵灵又不是故意的,你凶什么凶,好好说一下不就行了吗,灵灵以后不可以这样没有礼貌的泼水了知道吗?你是大孩子又不是小孩子在那玩什么水呢?” 纪灵慢慢的低下头说:“我知道了!” 晚饭草草结束,纪灵但依然没有放弃,她就不相信了不能成功,于是她假装自己已经正常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在暗地里观察周围的人,纪父纪母看纪灵已经变得乖巧了,于是放心的去阳台上浇花种草了,温栀和纪衡美名其曰去厨房帮忙其实去房间里商量事情,客厅就剩温希和纪灵了。 纪灵看温希一直抱着玩具娃娃,也不看她,因此纪灵终于露出自己的真实本性,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到温希的旁边,一把抢走温希手上的玩具娃娃,将它狠狠的砸向木地板上。 温希似乎被吓住了,半天说不出话,她看着地下变脏的娃娃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双手。 纪灵一脸得意的说:“哼哼,温希啊,这次被我逮到机会了吧,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是都忘了谁才是这个家的中心!我告诉你温希,你别想抢走我的东西,因为你不配凭什么这些关心你只要笑一笑就可以拥有,甚至你什么都不干就可以坐享其成,而我却要端茶倒水要学会看脸色,要知道收买人心还要示好,凭什么我活的这么辛苦,你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钱!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呜呜呜呜呜呜” 温希看着发疯的纪灵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呜,你有本事冲我来,欺负娃娃干什么,娃娃是无辜的啊,你整天就知道欺负我,自私自利,爷爷奶奶是你一个人的吗?我知道我的到来给你带来很多爷爷奶奶的偏心,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此时纪衡从厨房出来,看见温希最喜欢的娃娃在地下,纪灵正指着温希说话。纪衡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走过去。 纪灵又捡起娃娃准备撕扯娃娃将它弄坏,让温希知道自己的厉害。 突然一双大手一把从她手里抢走。她生气地抬头看,是谁敢这样没有礼貌。 纪灵一抬头就看见纪衡皱着眉,眯着眼看着她。纪灵连忙摆摆手说:“爸...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温希先惹我的,我就是想和她一起玩而已,但是妹妹不给我玩,是不是啊妹妹?”纪灵一脸紧张的看着温希,希望温希可以帮自己。 “不是的,爸爸。纪灵姐姐想抢我娃娃,我没有保护住我的娃娃,被姐姐扔地上了呜呜呜。”说着眼泪大把大把流出来跟不要钱一样。让纪衡心疼坏了,连忙把娃娃还给温希,帮她擦眼泪。 纪衡瞪着纪灵指责地说:“纪灵!!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让你不要欺负温希了,听不懂吗?几次了,你幼不幼稚了,还抢妹妹的娃娃,您能不能这么无聊,有本事干点大事,没脑子吗还抢娃娃,亏你能想出来啊!” 这是温栀来到客厅,询问发生了什么,纪衡拉着温希对温栀说:“温栀,我们回家吧,我觉得纪灵不适合和温希生活在一起。” 纪父纪母从阳台走出来,听到自己儿子说的话,纪母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想说的是,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纪父倒是走上前来,摸摸温希的头说:“希希啊,你要回家了回想爷爷奶奶吗?” “会的爷爷,希希最喜欢爷爷奶奶了,怎么可能会不想爷爷奶奶呢。”温希甜甜的笑了。 随后纪衡便开着车带着温栀和温希走了。 纪父纪母在阳台上目送着他们离开。看着他们的车渐渐消失。纪父纪母离开了窗台回到客厅里,看着纪灵失神的样子。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 纪父哼了一声去书房了,纪母走到纪灵身边,坐下来拍了拍纪灵的肩膀,和蔼的说:“孩子啊,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对温希这么大的敌意呢,看来你们真的不能呆在一起,你们就跟两个斗鸡一样不能放一起养,尤其是你,杀敌一千自损三千,你这样奶奶和爷爷会很难办的,灵灵你其实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们都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只是有时候用了错的方式而已,奶奶知道,奶奶会帮你的。” 纪灵沉默的看着奶奶眼神复杂,慢慢的,纪灵的视线被泪水浸湿,留下来两道泪水,奶奶笑着帮她擦擦泪水,摸摸头说:“乖。” 温希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即使是夜晚也彻通亮的街区,她又回到她妈妈的旁边,抱着妈妈的手臂,将头枕在温栀手上。 温栀摸摸旁边这个可爱的孩子,看着纪衡高大伟岸的背影,他在专心的开车,温栀内心想到,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路边的行人匆匆忙忙的路过。 月夜不知何时降临,原先几片薄薄的白云彩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凝聚在一起,在月亮的渲染下,白云变成了乌云,笼罩在天空,鸟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巢准备接下来发生的事。 行人步伐也变得更加匆匆忙忙。这些都在预示着什么,你们也一定猜到了,我就不说了。 突然轰轰烈烈的雷声响彻城市,温希害怕的往温栀的怀里缩。纪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连忙转头看向温栀。此时,大雨倾盆而下,毫不留情,这个时候温栀的左臂又开始疼起来,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似乎疼痛如同这场暴雨一样来的匆忙来的猛烈。 “温栀,你还好吗,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再坚持一下好吗,希希你现在照顾好你妈妈知道了吗。”纪衡十分担忧,时不时往后转,他恨不得现在停车去抱住温栀,他后悔了。 “我知道了爸爸,我会照顾好妈妈的,妈妈我帮你揉揉肩好不好,妈妈你快醒醒,我很担心你。”温希连忙从妈妈的怀里爬出来,紧张的看着温栀痛苦的脸庞,十分担忧害怕,害怕她的妈妈不见了。 “希希……妈妈没事,妈妈....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会儿,希希...别害怕啊。纪衡你专心开车别管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担心,你开车就好了。”温栀靠在车座上,捂着自己的左肩,紧闭双眼,时而喘息着,忍受着巨疼 夜晚中的树木在暴雨中如同小草一样摇曳不停,脆弱的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似乎轻易折断随风飘落。 第二百四十三章、关系拉近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从前啊,有一只善良的小白兔,她在森林里走失了……” 温栀站在卧室门前,目光柔和地看着小床边,那个一脸温柔地哄着温希入睡的男人。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得很,纪衡哪儿会什么给小孩子讲的睡前故事啊,如果不是最近下了功夫恶补了几篇,现在估计还说不出来呢。 只是站了没一会儿,温栀左臂传来钻心的疼痛,刺得她甚至都有些站立不住。她悄悄退出去合上门,想自己一个人扛过这一会儿。 纪衡一字一句笨拙地说着,态度甚至比批阅文件时还认真。不过虽然纪衡语气生硬,可温希挺吃他那副低沉的嗓音的,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纪衡伸手拂过温希的脸颊,目光里是前所未有的怜惜。只要一想到这是他和温栀的孩子,纪衡心里就被充盈得满满的。 温栀卧室里,她满头大汗地紧紧攥着拳头,脸色是异样的苍白。她想去拿放在桌上的止痛药,可手根本使不上力气,无力地把放在桌上的玻璃杯扫了下去,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正当温栀满心焦灼的时候,卧室门突然被推开,她有些慌乱地看过去,赫然看到站在门外满眼担忧的纪衡。 “怎么回事,胳膊又疼了吗?”纪衡不由分说地蹲在温栀身前,拉过她的左臂细细查看。 都是陈年旧伤,这样光看表面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可温栀还是没出息地一阵心跳加速,甚至胳膊也没有最初那么疼了。 纪衡知道温栀这伤是怎么来的,这一切都怪他,如果不是在自己身边,温栀现在何苦遭这种罪?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纪衡的心脏就抽得疼。 他拉过温栀的胳膊放在自己腿上,双手默默按摩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让温栀舒服一点。 温栀愣愣地看着纪衡,两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等那阵刺骨的疼痛过去之后,纪衡才站起身来,说道:“不知道这样你能不能好过一点,我现在就先回去了,晚上你有任何不舒服的,立刻就给我打电话。” 纪衡说这话时,眼神逃避地不敢看向温栀。他害怕,害怕温栀再次想起以前的事情,害怕温栀不会再原谅自己,也不能忍受温栀因为自己的过失而痛苦的模样。 温栀强撑着站起身,没有说话,可眼神却悄悄看了眼时间,将近十二点了…… “你一个人现在怎么回去啊,这么晚了,而且这两天天气一直不好,现在还刮着大风……” 温栀说了一半,没再出声,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这话说出来又是什么意思,说现在回家不安全,难不成是让纪衡住在自己家里么?连温栀自己都没搞明白。 纪衡一愣,显然也是没料到温栀会这么说,有些无措地说着:“我,我没关系的,反正也是开着车,总不会出什么问题……” “开车才更不安全呢。算了吧,今天……就在这住下吧。”温栀鬼使神差地说完这句话,眼睛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她并不是冲动之下才说出的这话,只是那一瞬间,她就想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了,那么想着,于是就那么说了。 纪衡一愣,随后一股狂喜涌上心头。他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地伸出手,偷偷掐了掐自己的胳膊,随后吃痛地皱了皱眉,才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温栀。 温栀看着他这孩子气地举动,好笑地说道:“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收拾下东西吧,我给你腾间房出来。” 温栀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纪衡急急叫住:“温栀。” 等看到温栀疑惑地看向自己时,纪衡才又说道:“对不起。其实这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好好说,又觉得说这话着实没用,所以竟然一直没有对你说这句话。”纪衡说着,有些懊恼又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温栀站在他身前,静静地听着。她并不打算像圣母那样,这时候还大度地说没关系。以前的事情,纪衡错了就是错了,该道的歉她并不会说不需要,甚至可以说,温栀等这句道歉已经等了很久了。 只是现在她也看开了一些事情,就像她之前说的,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既然纪衡道歉,那么她接受,以前的过往就都不再追究了。 “以前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我也因为这些误会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但是我这么说并不是要为了逃避责任或者是为自己开脱,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我,重新认识认识我纪衡这个人……”纪衡下了很大的决心,把这些埋藏在自己心底很久的话慢慢说了出来,他担心这是温栀给自己的唯一的一个机会,也是因为今天温栀对他的态度给了他勇气。只是这些话,说出来似乎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但是该说的道歉我却并不能少。你走之后的那几年,我也没有一天是好过的。可能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在的时候不珍惜,没了才开始追悔莫及。那时候,我看谁都像你,看什么都能想起来你。这是温栀用过的杯子,这是温栀身上最常有的香味,这是温栀睡过的枕头……那个家里全是你的痕迹。” 纪衡像是又回到四年前温栀走后的那段迷茫昏暗的日子,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那段时间,他整个人没有目标,没有动力,好像人生也不过如此,就这么过下去,跟谁过下去都无所谓。 “温栀,四年后的纪衡向四年前的温栀道歉,四年前的纪衡也陪着四年前的温栀一起死了。现在的我们都是新的纪衡,新的温栀,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最后,纪衡郑重其事地说完,认真地看向温栀。 温栀怔怔地看着纪衡,似是承受不住他目光里的分量,有些闪躲地避过纪衡的眼神。 纪衡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让他说出这种话,是温栀想都没想到的。刚才差一点,她就要忍不住答应纪衡了。 她其实知道一点纪衡是怎么想的,可她一直以为,只要两个人都不把那层关系说透,他们就能一直保持这种老友的相处方式过下去,可却是真的没想过他们以后该如何,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再一次心软。 温栀不忍看到纪衡失望的样子,可却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心软。他们之间已经这样了,裂痕存在就是存在,无论如何修补它都不会消失。 温栀心里酸涩得厉害,可却狠下心没有给纪衡回应,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也说过,过去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我们都应该向前看。” 言罢,温栀深深吸了口气,岔开话题道:“今天也不早了,我把东西给你拿出来,收拾好就早点睡吧。”说着,温栀回到房间关上了门,不再看向客厅里的纪衡。 可纪衡是什么人,他刚才全副身心都放在温栀的身上,温栀声线里颤抖的音调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温栀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只是她一直不肯松口接受自己,纪衡有些受伤地垂下眸子,可却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再逼,否则反而会弄巧成拙。 次日,闹铃一响,温栀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倒是奇怪得很,本来以为左臂的症状再次发作,应该又睡不成一个好觉了,可昨晚闭上眼,自己倒是十分安心,一觉就睡到了七点多。 温栀想到某个可能,却在心里不愿承认,这种安心的感觉,是来自于睡在隔壁的那个男人。 清晨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小鸟从巢穴一出来,感受阳光沐浴的感觉,人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出门上班营业,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湛蓝的天空偶尔响起的鸟鸣,新的美好一天又开始了。 纪衡出门去街边买早餐回来了,温栀和温希也刚刚醒来,正在洗脸刷牙收拾衣服。 纪衡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去厨房拿了几个盘子摆好,讲买的早餐放进盘子里。一笼正冒着热气的新鲜出炉的小笼包,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淡淡香味的黑米粥,还有一个香味肆意的南瓜粥。还有三根炸至金黄油条的油条,还有两个茶叶蛋,看着蛋壳的纹理茶叶汁已经沁入鸡蛋中。 温栀看着丰富美味的早餐,看着纪衡回来时额头上冒的细细的汗水,温栀内心突然变得柔软的,公司总裁愿意为了自己早起去菜市场买早饭。 她想了想决定去叫温希来吃早饭,她把温希从床上又拉起来,温希粘粘糊糊的撒娇说:“妈咪,希希困困,想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啊麻麻?我就说一分钟,一分钟后叫我嘛!” 温栀看着说完倒头又睡着的女儿,无奈的笑了笑,毕竟自己家女儿太可爱了没有办法。一分钟,她态度坚硬的把女儿从被窝里挖出来,带她去洗脸刷牙,然后她看着温希坐在饭桌上大口大口津津有味的吃着美味的早餐,如老母亲一样的留下幸福的泪水,自己去卫生间洗澡了。 “希希小懒猫,终于起床了啊,快过来吃饭吧,爸爸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喜欢吃什么自己拿啊。” 纪衡微笑的看着温希,把她带到桌子上,拿来碗和筷子。希希喜欢喝微甜的南瓜粥,她抱着乘南瓜粥的碗,有点笨拙的拿着筷子夹小笼包。 纪衡看着温希笨笨的又吃饭特别香的样子一下子笑出来了。温希奇怪的抬头看自己爸爸为什么突然笑了。纪衡擦掉温希脸上的米粒,没有解释原因。 温希吃完饭后,纪衡看着温希坐在旁边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对温希说:“希希啊,我们来做做伸展运动吧,消消食不然希希会有小肚子的呦,以后很难减下去的。” 然后温希就一步一步的跟着纪衡伸胳膊蹬腿,做了几分钟,温希有点累了就坐下来休息并对纪衡说:“爸爸,我教你做一下我们幼儿园教我们的第三套全国广播体操吧。” 纪衡看着温希睁着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就答应温希了。广播体操不亏是广播体操,结合了舞蹈中国功夫的精华,凝聚而成的一套可以强身健体的体操。 纪衡笨拙的跟着小温希的动作一举一动。时不时因为别不过来腿脚显得像小脑不发达一样的残疾人一样。 洗完澡的温栀走出来看到这搞笑的一大一小,没忍住笑出来了。 温栀坐在桌上旁边一边吃着油条喝着豆浆,一边看着纪衡和温希手左划三圈脚右划三圈,画面搞笑极了。 纪衡注意到温栀看自己和温希看的很开心,自己内心也很愉悦,觉得自己这么做值了,为了自己的老婆大人他什么都愿意,哪怕是这种很损形象的事情。这给总裁大人提供了新的思路。 “纪叔叔!你别看我妈妈了,你快和我一起做踢腿运动。”温希抬头发现纪衡像呆了一样。 “纪叔叔你怎么这么笨啊,是伸左脚不是右脚。”纪衡连忙僵硬的调整左右腿。 “纪叔叔,你好僵硬啊,怎么像个机器人一样啊!”温希一脸指责地看着纪衡。 一套七八分钟的广播体操终于在温希埋怨的声音中结束了。温栀也吃完早饭。和温希去换衣服了。 纪衡看着手机上的早间新闻,梧村母猪为何半夜惨叫,邻家少年为何不去学校。他看着这些新闻,特别无语的样子,这都什么玩意。 三个人吃完早饭,纪衡等在门口。因为现在温栀和纪衡的办公地点在一起,所以上班的时候纪衡直接和温栀一起去就可以,只是温栀要先送温希去幼儿园,所以今天这项工作自然是落到了纪衡的身上。 不过纪衡对此倒是没什么怨言,反而还挺高兴能送温希上学,好像是终于找回一点做爸爸的感觉。 “妈妈再见!纪叔叔再见!”温希跟两人打过招呼后,蹦蹦跳跳地跑远了,留下两个大人在车上坐着,气氛倒是尴尬起来。 “那个,我就在这下车吧,等会儿我自己去公司就好。不然被别人看到,不知道要怎么想我们的关系。”温栀讪讪地说着,作势就要下车。 纪衡却头一次在温栀面前强势抢先一步锁了车门。 温栀震惊地看过去,却听到纪衡认真地说:“我怎么可能再让你一个人处理这些事?” 简简单单一个反问句,里面却包含了太多信息。 纪衡这么说,一是想向温栀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要重新追求温栀,自然得拿出自己的诚意来。二也是想告诉温栀,如果真有人胆子大到敢议论这些事,他会压下来。如果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他会跟她一起面对。 温栀红着脸,不再辩解,乖乖坐在车里,跟着纪衡一起去了公司。 第二百四十四章、风波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此时此刻,纪氏集团工作人员群中本来安静如鸡,一则消息出现,群里轩然大波,就像一颗巨石砸到了死海里,然后死海变成了活海。整个群叽叽喳喳。 纪氏新闻快递员:“你们听说了吗,纪总带来了一个女人,她是谁啊,不会是纪总的女朋友吧。太好奇了呢!” 努力工作挣钱实习生:“是啊是啊,张姐,你知道吗,你是公司的老人了,你和我们说说吧。” 潜水人员1号:“是啊张姐快来解释一下嘛,这是谁啊?”)(潜水人员2号:“让我来@张姐” 潜水人…… 张姐:“你们几个在这里不好好工作,在这里八卦纪总,不想干了就收拾被子走人,一天天闲的无聊是吧!” 努力工作挣钱实习生:“张姐我们错了,下次不问了。我们去工作了,张姐拜拜。” 纪衡看着面前的女人没有看她看的入迷,反而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在那里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纪衡觉得自己没有魅力了,这个女人一定有别的狗子了。纪衡表示十分生气!!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眼里没有诱惑力了,所以他刚刚色诱失败了。纪衡心里有点恼怒,他抬起手,慢慢升带温栀脸上,轻柔的抚摸着温栀的脸蛋。 温栀回过神来,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面容看着纪衡摸自己。 “纪衡!!你干什么!我们是同事关系,不要对我动手动脚!你像个流氓。”温栀一巴掌拍开纪衡碰她的手,双目愤怒地盯着纪衡。 纪衡似笑不笑的盯着温栀地说“那如果我今天玩就要碰你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纪衡!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告诉你...唔!呜呜!”突然纪衡抓着温栀的下巴,狠狠地堵上温栀的嘴巴,舔一温栀的嘴唇,撬开她的牙冠,深入了解。 温栀一阵刺痛头晕目眩被这个男人的后坐力撞的头晕眼花。她张开口准备咬这个无耻的流氓,没想到却给了纪衡深入研究的机会。 温栀推着男人宽厚坚硬的胸膛,但是她却突然腿软双手无力,敲打纪衡的力气就像小猫在哼哼唧唧撒娇一样。 纪衡一只手从后抱着温栀的脑袋,一只手拦着温栀的腰,细微的上下抚摸。 五分钟后,两个人渐渐身体发热,纪衡头顶上冒着细汗,温栀双目水波涟涟,娇羞可人。纪衡停下来,看着软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内心更加满足,又在温栀发顶亲了一口。双手环着她。 温栀挣脱开她的怀抱,瞪了纪衡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背对着纪衡说:“纪总,我去给你倒杯茶,请你冷静一下。”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温栀来到电梯旁等着电梯,她打开手机拍照功能,发现自己嘴角有点红肿,下嘴角甚至被咬了一个口子,温栀内心无语,并且认为纪衡就是一条狗,咬自己这么狠,哼!太生气了,我不会原谅他的,等着吧!! 电梯到了,温栀走进人有点点多的电梯,她感觉走进电梯的一瞬间,气氛突然变了。但是好像是她的错觉。温栀敏感的 纪衡看着面前的女人没有看她看的入迷,反而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在那里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纪衡觉得自己没有魅力了,这个女人一定有别的狗子了。纪衡表示十分生气!!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眼里没有诱惑力了,所以他刚刚色诱失败了。纪衡心里有点恼怒,他抬起手,慢慢升带温栀脸上,轻柔的抚摸着温栀的脸蛋。 温栀回过神来,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面容看着纪衡摸自己。 “纪衡!!你干什么!我们是同事关系,不要对我动手动脚!你像个流氓。”温栀一巴掌拍开纪衡碰她的手,双目愤怒地盯着纪衡。 纪衡似笑不笑的盯着温栀地说“那如果我今天玩就要碰你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纪衡!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告诉你...唔!呜呜!”突然纪衡抓着温栀的下巴,狠狠地堵上温栀的嘴巴,舔一温栀的嘴唇,撬开她的牙冠,深入了解。 温栀一阵刺痛头晕目眩被这个男人的后坐力撞的头晕眼花。她张开口准备咬这个无耻的流氓,没想到却给了纪衡深入研究的机会。 温栀推着男人宽厚坚硬的胸膛,但是她却突然腿软双手无力,敲打纪衡的力气就像小猫在哼哼唧唧撒娇一样。 纪衡一只手从后抱着温栀的脑袋,一只手拦着温栀的腰,细微的上下抚摸。 五分钟后,两个人渐渐身体发热,纪衡头顶上冒着细汗,温栀双目水波涟涟,娇羞可人。纪衡停下来,看着软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内心更加满足,又在温栀发顶亲了一口。双手环着她。 温栀挣脱开她的怀抱,瞪了纪衡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背对着纪衡说:“纪总,我去给你倒杯茶,请你冷静一下。”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温栀来到电梯旁等着电梯,她打开手机拍照功能,发现自己嘴角有点红肿,下嘴角甚至被咬了一个口子,温栀内心无语,并且认为纪衡就是一条狗,咬自己这么狠,哼!太生气了,我不会原谅他的,等着吧!! 电梯到了,温栀走进人有点点多的电梯,她感觉走进电梯的一瞬间,气氛突然变了。但是好像是她的错觉。温栀敏感的内心感受到了一丝奇怪的气息,但是又觉得不是,只有自己去电梯里才能知道,就想一个定理,叫什么什么的猫,温栀有点想不起来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想,“这不是我们的好温栀么,温妹妹有什么需要啊,你告诉我们,让我们来帮你就好了呀。”温栀转头看向声音发源地,一个面相谄媚的老女人挤这一脸菊花的笑容,看着她。 温栀记得她,她是当时的一个财务部的员工,自己被纪衡伤害时,她曾发微信嘲笑她在群里讽刺自己的人,现在却挤着一张老脸过来阿谀奉承,温栀的脸色冷下来,不再看一眼这个女人,无视她。这个女人看见温栀竟然敢无视她自己,她准备发火叫骂温栀别不识抬举,却被另一个同事扯了一下衣服,那个同事对他使眼色并摇摇头,女人这才压下火,瞪了温栀一眼不再说话。 这个小插曲随着电梯又下降几层楼而消失不见,别的员工都在偷偷注视打量温栀,之前认识她的人都在回忆曾经和她的关系,现在能不能攀上温栀让自己前途光明一点,不认识的人只是听说她是传闻中纪总的女朋友,准备八卦八卦。 15楼到了,温栀走出电梯,去茶水间接水泡茶。还在电梯里的人才放纵八卦。 你们看见了没,温栀嘴角好像破了。 对啊,我明明记得早上来的时候没有这个伤口的啊。 你们这些人好奇怪哦还看别人的嘴,无不无聊啊。 我觉得有问题,刚刚她和总裁一起去了顶楼总裁的办公室,去之前嘴角是好的,现在她嘴角破了,那么这说明了什么?不是显而易见么。 ……这孩子没救了,放弃吧 不一会儿就传出了温栀和纪总有关系的消息,具体是什么关系呢?有人猜测是别的公司派来的间谍,纪总要顺水推舟罢了,有人说温栀是纪总包养的金丝雀,还有人说是温栀被纪总伤狠了心,回来复仇的。总之什么样的都有。 纪总开着小号摸鱼进入自己员工偷偷建的聊天群,窥屏着这些天花乱坠的阴谋猜测,内心叹了一口气,认为这些员工都是一群烂泥,扶不起来的那种。什么乱七八糟的间谍仇家,为什么不能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呢?为什么?是我不配拥有爱情么?想了想自己家的员工都是一群没有恋爱的机器人,似乎也挺正常的,罢了。他第一次觉得绯闻这种东西也挺好的,毕竟从来没有这么接近真相的绯闻。 这时候纪安阳到了公司给自己表哥发微信 : (表哥,昨天我已经把美工部建立好了,设施设备也配备好了,只需要有人去开始办公就行。我现在到公司了,我去找你,你等我找你商量...) 纪安阳突然停下发消息的双手,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精致,美丽的双目,细腻洁白的肌肤,根本不需要化妆,穿着白色工作服,下身穿着白色包臀裙,一双高跟鞋,让温栀的气质突显的淋漓尽致,她端着水杯稳稳的走向办公室。 “温栀?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是我哥带你来的么?”纪安阳一脸疑惑又惊喜的看着温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安阳你问题太多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在这里你不开心吗,我是纪衡带来的,说给我一份工作而已,你想希希了么,希希昨天还和我说,她想安阳姐姐了呢。”温希温和的回答着纪安阳的问题,和纪安阳细细交谈起来。 纪安阳这才想起来,为什么自己表哥突然下达指令让自己连夜搞一个美工部出来,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嫂子,啧啧这就是爱情么,爷羡慕了,有钱人原来这么会玩。在和自己嫂子快乐的聊天中到了工作的办公室。纪衡还在苦苦等待爱人给自己端茶倒水,他在做梦。 下午,温希的幼儿园要放学了,温栀整理好美工部资料,收拾好东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在电梯里又遇到了纪安阳,温栀问她说:“安阳,希希要放学了,我准备去接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希希看见你会很开心的呦。” “好啊,我也好久没有见希希了呢,走吧走吧。gogogo!!”纪安阳手舞足蹈的走向了自己的车,顺便把温栀也塞进车里。温栀无奈的笑了笑,安阳对希希总是这样的热情。安阳太可爱了。 纪安阳开着车和温栀聊天,“温栀啊,希希这几天怎么样啊,希希有多想我啊,你说一会到了幼儿园看见我会不会开心的扑过来呢?” “哈哈哈哈哈哈,说不定呢,希希最近可听话了,还懂事,我很少操心她。”温栀想着自己女儿一副听话聪明的样子,慈爱的笑了笑。 “可惜我和你接完希希,你们就要回家了,我今天相处时间太少了,希希要是忘了我怎么办啊?温栀姐。”纪安阳撅着嘴向温栀抱怨道。 “那你今天来我们家一起吃饭吧,让你感受一下我最近学习的厨艺,保证有惊喜哦,怎么样啊!”温栀宠溺的看着如同妹妹一样的纪安阳。 “嘿嘿嘿,我就知道温栀姐姐对我最好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嗷!”纪安阳笑嘻嘻的回答。 两个人到了白云幼儿园,温希乖巧的站在门口等待自己妈妈接自己回家,突然看见一个私家车停在校门口旁边,车窗摇下来是自己亲爱的妈妈的脸和她最喜欢的安阳姐姐。温希一下冲到车旁边,伸手拉开车门,像个炮弹一样跑进车里,温栀伸手一把抱住温希,在她头上亲了一口。纪安阳回头看着温希说:“希希啊想姐姐了么?”温希看着纪安阳的笑脸,也笑嘻嘻的对安阳甜甜的说:“我早就想姐姐啦!” 到了温栀的家里,纪衡早已经做好了饭,等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回来一起甜甜蜜蜜吃晚饭,没想到看见了碍人眼的电灯泡妹妹。 “对了,温栀姐啊,我跟你说之前我妈公司根本没有美工部的,这几天是我连夜建立出来的,怎么样今天工作的舒适么?”纪安阳坐在温栀对面聊天着。 纪衡沉默的看了一眼纪安阳,在桌子地下踹了已经纪安阳。 第二天,温栀到公司准备找纪安阳一起去泡杯咖啡,却被告知纪南阳已经坐着飞机去遥远的工地巡查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做出成绩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姐,您去休息会儿吧,这都一早上没停点的赶工了……”陆小葵端着一杯咖啡进来,放在温栀桌上,看她还伏案查阅着资料,劝说道。 虽然温栀之前说过让她直接叫自己的名字,可陆小葵想了想,还是在后面又加了个温栀姐,这样既显得亲切,也不会失了分寸。 温栀却是头也不抬,回绝道:“不了小葵,我还差一点收尾工作就完工了。这毕竟是我第一份亲自接手的工作,得把它全部做完我才能安心。” 陆小葵见劝不动温栀,只好说道:“那温栀姐,我下去的时候顺带给你把饭提上来,你到时候记得吃啊。” 温栀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就又埋头到一堆文件中去了。 她工作起来本就认真,再加上对这份工作有一份不同的感情,所以没多久,一份近乎完美的策划书就被放到了纪衡的面前。 “纪总,就麻烦您给看看,还有哪些需要指正的地方了。”温栀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开玩笑地叫了声纪总,然后把那份自己熬了一天的策划书拿了出来。 纪衡有点吃惊,毕竟做策划这件事是他昨天交代给温栀的事情,他可是没想到今天就会收到答案。 纪衡拿过那份企划,细细看起来,只是越看,面上的表情越发不淡定起来。 温栀看着纪衡变幻莫测的神情,却又不说话,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第一次做的这个东西并不符合纪氏的要求。 “温栀,这全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吗?就用了今天一天时间?”纪衡一连发出两个疑问,眼里是藏不住的惊喜和赞赏。 温栀自然看了出来,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纪衡这么激动是为什么,所以只是懵懵地点了点头,有点不知所措。 “看了这份策划,我总觉得你天生就是干这个的。”纪衡直接站起身向温栀走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之词。 “我只能说,你现在给我的这份策划几乎就是一份完美的方案,我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温栀,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这些事你完全都可以做好,这次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头。” 纪衡说着,大掌握住温栀的肩头,目光里满是支持。 温栀倒是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份策划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她最开始的初衷,是本着不出错就行了。只是她不能否认,纪衡的这一番话,确实给了她莫大的鼓舞。 而温栀做的这份策划,实际上是为了纪氏三天后的那场新闻发布会准备的,而且是专门针对温栀所在的公益部门的发布会,所以纪衡特意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温栀负责。 他知道她一定能干好,所以这么做,既是为了锻炼温栀,给她一个机会,也是让温栀树立信心。事实证明,温栀确实没有让自己失望。 三天后,记者发布会准时召开。 “在座的各位女士,先生,大家好。”纪衡站在台前,作为本次发布会的主要负责人致辞,低沉的嗓音透过话筒传遍会场各个角落。 “我很荣幸能在这里跟大家见面,也十分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本公司公益部门的记者招待会。这是纪氏自建成以来,第一次成立公益部门,之所以会召开这次发布会,一是想将我们公司关于公益事业的内容进行系统的规划,也让社会大众能够更好地监督我们。二是希望通过这个机会,让公益事业成为每一个企业……” 温栀站在台下的角落里,目光追随着台上那个站在无数镁光灯下的男人。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却好像轻易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皆是上位者的气势。 温栀慢慢晃动着手里的酒杯,耳边是纪衡发表讲话的声音,却渐渐跟四年前,多少个自己午夜梦回时,日思夜想的那个声音重合。 温栀嗤笑了一声,又想到刚才上台前,纪衡拉住自己和她说的话。 “温栀,虽然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接受,但我想,这次发布会毕竟是专门为你所在的部门召开,而且内容全都是你的创意,等会儿的演讲,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上台,这对你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温栀不否认,纪衡说的这些确实有道理,那一刻,她也是真的心动了。 她自己做出的成果,自然是希望站在台上接受大家的认可的,这也是对她做出的成绩的一个肯定。而且如果真的能上台,还能锻炼自己的能力,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可就在她想答应下来的前一秒,却倏地想到了几天前公司里传的那些风言风语。 她跟纪衡的关系,在纪氏里早已经是人尽皆知,且被传的不像样子了。更何况,在纪氏内部尚且如此,外面又会如何看? 当时她跟纪衡争夺温希抚养权的案子,至今还在一些小报上挂着。若是这次再与纪衡同台出现,还不知道要惹多少非议呢。 想到这,温栀一时犹豫下来,纠结半晌,最终还是拒绝道:“你也知道我们的情况的,若是一同现身,少不得再被八卦小报写上一笔,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不等温栀把话说完,纪衡就打断道:“我们为什么要去管别人怎么想,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那些人的嘴永远都堵不上。” 说到这,纪衡的语气里不可抑制的带上一丝怒气。只要一想到温栀曾这样被人攻击过,他就恨不得把那些人全都揪出来。 “可我在意,我不想无故生出那些事端。那些人不会说你什么,因为你有权势有地位,他们惹不起你的。可我呢,他们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温栀淡淡地说着,虽然语气平淡,可说的却是现实。 纪衡一下被噎住,半晌无话。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不管怎样,我都站在你身后。”纪衡最后说出这句话,没再强求温栀。 此时,两人一个站在台上,一个站在台下,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纪衡对温栀会心一笑,淡淡的笑意直达眼底,惹来温栀一阵脸红心跳,不得垂首来掩饰自己的异样。 “而且今天召开这个记者发布会,不光是宣布我公司公益部门的成立,同时还是想跟大家说明一件事。”纪衡说着,目光顺着台下的人一一扫视过去,最后定格在温栀的脸上。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从今天开始,由纪氏出资成立的希希慈善基金会,正式启动。该项目专门针对白血病儿童,为他们提供资金上的帮助。”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温栀更是震惊地向纪衡看过去。 “纪先生,您先是在纪氏设立公益部门,如今又由纪氏出资成立白血病专项基金会,这每一项全部涉及公益事业,能请问您的初衷是什么吗?”很快,记者席上有人站起来提问了。 纪衡淡淡一笑,开口就是一套专业却疏离的客套说辞。 “成立公益部门,成立慈善基金会,不管是哪一项,都是想给更多有困难却又不放弃的人一个机会,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一个去追寻梦想的机会。纪氏如今的产业整体态势趋好,自然应该更多的担当一些社会责任,这是我们企业该出的力,纪氏一分都不会少。” 一番话说完,自然是赢得满堂喝彩。可偏偏又有个记者站了起来,问了个刁钻的问题。 “纪先生,我想请问,您设立的白血病慈善基金会,取名为希希慈善,为什么会用这么一个名字呢,她对您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这个记者将这席话问出来,满座鸦雀无声。 在座的都是商界名流,谁人不知道当时纪衡有个女儿叫温希,为了争夺抚养权,和孩子的母亲,那个温家的养女闹得沸沸扬扬的。只是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却碍于纪衡的身份和基本的修养,都闭口不提。 如今被这个记者这么大喇喇地问出来,自然不可能是无心,只能说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想在这样的大场面恶心一下纪衡。 那记者见纪衡不说话,继续犀利地提问道:“又或者可以这么说纪先生,您之所以取名为希希慈善,是因为您有一个女儿叫温希,这么做都是为了给那对母女一个安慰?”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着的温栀也将目光投向台上那个,现在举步维艰的男人。她也想知道,纪衡在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会怎么说,是会再一次为了眼前的面子和利益抛弃她们母女,还是会选择她们……说到底,温栀心里还是对纪衡有一丝希望的。 台上的纪衡听到这一连串的提问和猜想,淡淡一笑,他本就没想过要回避这些问题。 “你说错了。” 听到纪衡这么说,温栀心里狠狠一沉,溺水的痛苦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她觉得自己几乎快呼吸不过来。 果然,纪衡是个商人,他自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趋利避害,是他们的本能。她从来就不该相信他,自始至终,纪衡只不过是看到了自己身上仅存的价值吧,才会觉得就算跟自己在一起也没关系。 第二百四十六章、大闹发布会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乔怎么在这?” “请问纪衡先生是要和温小姐和好了吗?” “对啊对啊,温乔怎么会在这?” “两家是要合作了吗?”发布会流程接近尾声,谁也没想到温乔最后会上台来。 “请纪先生给我们一个解释好吗?” “…” 大新闻啊这,虽然台上那个惹不起,但谁也不想放弃这次的瓜,都想自家媒体拿到第一手资料。 “都停一下,这件事都不许传出去,如果不介意你们公司倒闭的话,”纪衡被下面这些媒体吵的头疼,一个个乌怏怏的。 温乔会来他倒是没想到,想到这,纪衡看向了温乔。 温乔今天可是精心打扮过才混进来的,穿着与平日不符的白色连衣裙,发型仔细看是按照温栀修剪的。 既然纪衡喜欢温栀那样的,那她屈尊稍微模仿一下,纪衡肯定会回心转意想起她们当时在一起的时光。 “纪衡,我…”话还没说完,请来的一些媒体就被保安清了场。 偌大的地方顿时空荡荡的,只剩下台上的两人,和角落的温栀。 看到温乔还不死心的跟到发布会来,没脾气的温栀此时心里也不太好受。 快步走上来故意挽起纪衡手臂,两人亲密的样子刺疼了温乔的眼。 温栀,怎么又是温栀这个小贱人! “你怎么在这?”温乔指着温栀大声说道,情绪有些失控。 “这话说的好笑,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哦,我忘了,你应该是偷偷混进来的,而我是被邀请进来的,”温栀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兔子,更何况这女人还觊觎她的男人,瞬间拿出了正宫对付小三的气势。 “你们…” “你为什么又和纪衡在一起了,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要回来?为什么?” “我告诉你,纪衡是我的,从前就是,他喜欢的一直是我,你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温乔发疯道。 温栀看着眼前不断疯魔的女人也不欲搭理,当着温乔的面亲了纪衡一口后就离开了。 她还有很多事呢,不必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直到温栀背影走远了,纪衡才反应过来,小栀刚才亲他了! 满足地用右手摸了摸刚才温栀用唇轻轻吻过的脸颊回过神来,“温小姐清自重,我并不喜欢你。” “为什么?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改还不行吗,以前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吗?”温乔上前试图拉住纪衡的右手。 但被甩开了,纪衡,纪衡,现在成了她执念一般的存在。 纪衡退后一步与温乔保持距离道:“温小姐,我已为我的态度和言语已经很明确了,请你不要在纠缠下去。” 确实开始认错人是他的不对,可那时温乔也并不喜欢他,所以也并无损失吧,现如今他发现认错了人及时抽出,温乔反而一改常态死残烂打起来。 觉得自己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纪衡迈开腿走了出去,车已经停在门口。 上了车,很快就开动起来:“去公司。” “好的。” 看着纪衡这么无情的离开了,温乔跌坐在地无声地哭了出来,精心打扮的妆容没多久就花了,白色的连衣裙也是不耐脏,一会儿就有了印子。 诺大的地方只剩下温乔一人,门口也因为提前吩咐过的原因,来往的车辆也没有,倒是一些想投机取巧的媒体人埋伏在门口,想拍些什么重大的新闻。 毫无疑问,温乔刚才狼狈的一幕被好几家媒体拍到了,之前发生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敢得罪纪衡。 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几人离开了发布会的场地。 纪衡这边,好好的发布会最后被破坏了,心里不爽还是怎么的,在车里一直臭着个脸。 “纪总,到了。” 纪衡下了车,直径坐电梯去往办公室,路上碰上有人打招呼也没理。 “纪总这是怎么了,今天脸比平常更臭了”刚才打招呼的小美坐在工位上和好友吐槽。 “纪总回来了?他不是在开发布会吗?我以为纪总今天是不会回公司的,”邻座的芬姐一直没离开过座位,也就对纪衡怎么快回来表示惊讶,没想到。 “是啊,应该是有人惹他不高兴了吧,”路过这里,听到在谈论纪总,受害人小丁也加入了群聊。 “这人胆子够大的啊,纪总都敢惹。” “说不定是温栀呢,最近两人同进同出的,刚才我亲眼看见温栀一个人回来了,比纪总先,”小丁虽然是个男生,但也总爱八封。 “你们说什么呢,上班时间,还不工作!”组长刘姐看见几人聚在一起,还是聊纪总的八封。 连忙叫人工作,几人听到训斥也就各自回了工位。 纪衡回到办公室后叫秘书送来文件,越往下看是越来越看不下去了。 把文件一放,自己闭眼在椅子上休息。 那边温乔不死心地追了上来,前台阻拦不果,温乔顺利来到了纪衡办公室。 这次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进去了。 听到有人直接进来了,纪衡不悦:“谁?” “是我,”温乔回道,妆容已经重新被收拾了一下,身上也已经换了一件火红的长裙。 “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知道来人后,纪衡就更不耐烦了,说话更重了起来。 “纪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温乔直白地说道,眼神直盯盯的看着躺椅上那人。 察觉到身上炙热的目光,纪衡眼都没抬,拔通内线,叫秘书通知纪安阳把人扔出去。 纪安阳听到后行动也很快,没一会儿就带着两个保安上来了,开玩笑,他这么一个弱公子是干扔人这种重活的人吗? 指挥人这种事他最擅长了。 “咚咚咚,” “进来,”人终于来了,不然他可能要打女人了。 纪安阳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立马身后就叫两个保安把人架走,别碍着了纪总的眼。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看这现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渣男抛弃女友呢。 “那我先走了,”任务完成后纪安阳就打算遛了,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没看到脸黑成那样了吗?他可不想去惹了霉头。 “赶紧走,”这一个两个的,心烦。 经过十九层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前来谈工作的温栀,温栀手里还抱有两个文件夹。 看见温栀,温乔便骂了起来,都是因为温栀,要是她不回来,那一切都不会变,纪衡还是她的,她依旧还是父母心尖上的小公主。 “温栀,你不要脸!” “都已经出国去找你的情哥哥了还要回来勾搭纪衡。” 听到温乔肮脏的语言,温栀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个泼妇,” 纪安阳看着两个女人争锋相对,直觉又告诉他要尽快把人扔走,要是温栀出了什么事,那他肯定没了。 两个保安也知道温栀最近和他们纪总走的很近,很可能就是未来老板娘了。 也不想手里这个女人伤害到温栀就拖着温乔快速离开了。 还可以听到骂人的声音被保安堵住了嘴。 温栀不在意笑了笑,抱着合同上了电梯。 秘书好心告诉说纪总现在脾气有点不好,正在里面发飙呢。 叫温栀有什么事晚些再来说,温栀谢过了秘书的好意,执意要敲门。 项目的事情刻不容缓,纪衡也不是一个会被情绪主导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温栀不知道的是,这几年纪衡在她面前从来都不会发脾气,要是有也不会去见她了。 每次都是在外面调整好情绪在找她的,纪衡怕自己忍不住伤到她。 所以温栀几乎都忘了以前纪衡厌恶她,对着她发脾气的样子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这边人呢没走多久,又有人来敲门。 纪衡自己也不甚在意,戾气似的把瓷杯砸向门前,“进来,”语气低沉且听的出主人的不耐烦之意。 皱着眉头,纪衡没等到有人进门倒是听到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走远了。 心中顿时不安起来,起身穿上外套走了出去,门外纸张散了一地,皱着眉头弯腰拾取了好几张。 一看,这不是… 叫来秘书:“刚才温栀是不是来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刚才温小姐来找纪总谈下合同,可是没一会儿我就看到她跑下去了,”秘书说道。 办公室门口一片狼籍,再加上纪总这个表情,秘书自己觉得她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 快速把散落一地的文件整理好给递了过去。 知道刚才门口的人是温栀,如今叫来秘书,已经证实刚才的人确实是温栀,一点侥幸都没有。 把秘书叫了回去,手里拿着文件回了办公室看了起来。 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了,他刚才那样应该是吓到她了。 看着文件也看不下去,想下去找人又怕温栀不愿见他。 堂堂总裁,在办公室就为这事发愁你说谁信? 立马叫人给自己办公室里装了个显示屏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他不想再让温栀看到他发脾气的样子了,尤其是对她。 纪衡怕温栀会想起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 安装工很快就把监控装好了,这样可以随时查看外面发生的情况。 至于温栀那边,纪衡想把文件看完了再过去赔罪,他可不想再把心上人吓到了。 温栀回到工位上,连身边的人都看出她自已现在心不在焉的。 “我有吗?”温栀总算回过了神问道。 “这你问我没用,得问你自己,对了,你不是要找纪总谈工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手底下的人问道。 他平时胆子大,一些组里人不好开口的事都会由他出面。 “啊,我们没谈啊,”的确没谈,在门口她就给吓回来了。 “那你文件呢?” “交给秘书了,”温栀自己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文件丢了吧?还是丢在办公室门口,所以拉出秘书这个挡箭牌。 至于那些文件的话,她可以再打印一份,应该没事。 刚才在门外听到声音的时候,她好像要记起什么了,紧接着就觉得心里很委屈。 顾不上什么自己就跑了。 “那也是,谁不知道纪总今天特别臭?” “对啊,” “也是,都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办公室里的人三言两语吐槽道,平常纪衡自己就冷冰冰的,不平易近人。 今天好像有人得罪他了,脸都臭了。 “是吗,幸好我没去,”温栀脸上苦笑道。 “温栀你去肯定没问题的,要是我们肯定就惨了。” “那倒是,谁不知道你们是一对啊,纪总喜欢我们温栀,”那人打趣道,公司里面的人对于纪衡和温栀,早已经默认了好吗? 只是纪总的脾气不好,大家也都不敢在两个当事人面前说而已。 温乔被保安赶出门口后还想进来,知道自家总裁不想见面前这个女人,保安部可不想触了这个霉头。 好几个人都守在门口,避免温乔又遛进去。 保安大叔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甚至很厌烦温乔这种行为。 温乔闯了几次无果,头发现如今都被弄的乱糟糟的,一双高跟鞋也不知去处。 知道自己进不去后,听到周围已经有路人在对她指指点点,温乔这样的人如何能忍受,赶紧打了辆车,准备先回家在说。 回到家,温母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心疼坏了,赶忙去放了洗澡水让女儿洗漱。 温乔回房取了一套睡衣后就去了卧室洗漱。 温家浴室中有一面大大的镜子,是装修时温乔特意缠着温父建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温乔觉得今天的这一切都败温栀所赐。 仔仔细细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把自己洗了一遍,敷上面膜就出来了。 在屋里盘算着如何让父母和她一起对付温栀那个贱丫头。 她要把今天所受的耻辱加倍奉还。 温母这时也担心女儿,进来看看,温乔先卖惨说今天温栀怎么叫人欺负她,好让母亲心疼她,对付温栀。 哪知现在父母一心只想讨好那个女人,好从她手里讨些好处,根本没提跟她报仇。 温乔气愤,脾气上来把温母骂了一顿。 第二百四十七章、回心转意?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母给大吵大闹叽叽喳喳的温乔端了一杯刚刚烧开的热水,温乔正好吵得自己脑子也晕晕的,感觉要缺氧了,就从温母手中接过杯子,冒着热气的水在陶瓷杯里翻滚。 她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把滚烫的沸水一口猛灌进嘴里。哇哦!那一刹那,温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融化了,物理角度上来说,她仿佛从一个固体变成液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你是要烫死我吗,为什么你对温栀那么好?现在对待我却想要烫死我?你还是我亲妈么?真可以嗷!” “乔乔,妈妈不是这样想的,妈妈是为了你好,毕竟出门在外容易感染细菌,妈妈帮你消消毒而已,没别的意思。” 温父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母女俩犯病一样的行为,这真的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痛定思痛的温父决定真爱生命,远离病毒。毕竟他害怕自己老婆哪天脑子不对劲要烫死自己。 温乔捂着被瞬间煮熟的香肠嘴,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我的妈咪变成这样了,一定是温栀说了自己的坏话打自己小报告,才让妈妈变成这样。我太委屈了嘤。 温父也头疼的看着这个女儿,觉得自己脑瘫都有可能出现了,他沉着脸叹了口气对温母说:“都是你细心教导的好女儿啊,你看看你把她宠成什么样子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公主呢?慈母败女!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把女儿教的脑子正常点,不要像个癞蛤蟆一样!给我回炉重造去!!” 温母看着指责自己的温父更加生气,“你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这怪我么?还不是整天又是给乔乔钱的又是办生日会的,让乔乔觉得自己天下无双了。你现在还好意思怪我喽?”这件事告诉我们,小心家人的捧杀,自己心里有点13数。 温乔看着父母吵起来了,觉得自己有机会。于是她又故技重施,她大声吼了一嗓子。 “啊!!”温乔因为声音有点大,脑袋有点疼。温父温母被这天雷嗓吓了一大跳,内心感慨这女儿别的不行嗓子还挺好的,喇叭唢呐都没有她声音洪亮。 “都别吵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的,你们为了我付出了很多,也是你们让我感受到了别的人家感受不到的亲情。我爱你们,爸爸妈妈!但是那个温栀真的很过分,她今天还在纪总公司欺负我,还当众在大家面前嘲讽我,说我,纪衡你也配?不要白日做梦了什么什么呜呜呜,特别难听,我的心都碎了。”温乔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肩,慢慢蹲下,摆出一副小白花的做作姿态。 温父温母很是疑惑,温栀真的会这么说么?感觉不想她啊。 温乔看自己父母还无动于衷,没有像以前一样给自己满意的答复,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帮自己。她内心很不满。自己从地下站起来,看着父母一会儿一脸沉默一会儿又若有所思的相互对望。她准备继续直接的计策。 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竟然慢慢流出了眼泪,一颗颗泪珠像不要钱的一样大把大把留下来,温父温母看到这一切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家的女儿还有这种本事呢,直接进娱乐圈好了,又会哭声音还大。 “呜呜呜!!爸爸妈妈你看我可怜么,是不是很可怜,我都被温栀这个女人欺负哭了,你们都不来帮帮我,怎么了我不是你们的小宝贝么,呜呜呜。我不管我就对付温栀这个女人,我要让她付出代价,知道我不好惹!!”温乔怒瞪着自己的父母,仿佛温母温父背着她又养了一个女儿一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自己房间,从床底下拿出一截细小但长的绳子,又走到温父温母面前,说:“我告诉你们,你们不答应我,我就上吊了!哼!” 温父:“……” 温母:“……” 温母和温父又相互对视,在无言的脑电波中,就已经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大概就是,这女儿不要也罢,这么小就已经老年痴呆了,以后不得直接进神经病院。 “乔乔啊,我知道你有时候很讨厌你妹妹,但是你长大了,作为姐姐要有包容心知道么。不能这样无理取闹,而且这次哪怕你上吊把绳子勒断了,从房梁上摔下来,我们也只能袖手旁观,我们这次不能帮你。”温母慈祥又微笑的看着自己女儿,说的话有一(亿)点点残忍。 “妈妈...”温乔微瞪大眼睛,微微张着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被打断了。 “是啊,乔乔,我们肯定是爱你的,你别想多了,你是我们最爱的最珍惜的宝贝女儿了,但是啊乔乔,你要向我们保证一件事,你以后不可以再招惹温栀和纪衡了,知道了吗,他们不是你单枪匹马可以惹的起的。就如同九盛和纪家不是区区我们温家可以惹得起的。知道了吗?乔乔?”温父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安抚并教导道。 “爸爸,我还是...”温乔听见父母说的这些话,眼睛已经睁得最大了。她看出来这次爸爸妈妈是真的死都不会帮自己的,她也打消了报仇雪恨的心。 但是刚刚父母告诉她的话,在她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心中本来因为在纪衡公司受到天大的委屈和屈辱而郁郁寡欢,现在更加郁闷了,她决定出去散散心,也行是该放弃纪衡。 不知不觉,夜晚的风也渐渐变凉,匆匆出门的温乔感到了一丝凉意,街边突然出现一只橘猫,引起来温乔的注意,她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跟着橘猫,看看小猫咪要去哪里,自己追不上一个男人,难道追不上一只肥猫么。 小猫一路躲躲藏藏,终于甩了这个一直跟踪自己的女人,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干嘛,要猥亵自己么?这大半夜的,连喵都要学会保护自己么??猫生疑惑。 温乔觉得自己真的失败极了,真的连猫都撸不到,人生不值。她抬头发现自己都到了一个陌生的街道 ,旁边是真灯红酒绿的酒吧。 她觉得这么失败的一天,应该奖励自己来几杯酒买醉。她觉得自己可能还会遇到第二春,没醉之前还觉得有点激动。 酒吧里吵吵闹闹,还有一个舞台,上面有一个女郎在上面搔首弄姿,摆动手臂和身躯,台下的人看着这个性感的女人,发出狼嚎的声音,给女郎捧场。 温乔点了一杯玛格丽特,坐在吧台等待。这时旁边过来了一个稍微英俊潇洒的男人,他染着一头金黄的头发,锡纸烫,穿着皮夹克和一个破洞黑牛仔裤,这个人带着痞帅的气质,他坐在温乔的旁边,脉脉的注视这温乔。 温乔看着这个略微优质的男人,觉得还不错,就默许这个男人坐在她旁边,偶尔动手动脚,她也不在意。温乔喝着酒,渐渐有些上头,她站起来,向刚刚在舞台下喊叫的人群勾勾手指,嘴角上扬,眼神迷离。 这时就又有三四个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温乔的面前,把温乔拉回椅子上坐好,和温乔聊天聊情。 “美女啊,一个人出来买醉么?”一个肌肉男说着,眯着眼看温乔,意思显而易见。 “是啊,怎么了?我今天心情不好。”温乔随口答道。 “美女,我们来陪你喝几杯吧,一个人还是太无聊了,四五个人才有意思,是吧!”一个瘦瘦弱弱的,穿着劣质西装的男人说着还看向温乔手里的酒。 “行啊,你们陪我聊聊天吧,我一个人确实很无聊呢。”温乔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果然,我温乔还是有魅力的,不然怎么可能随手一勾会有这么多人围着我转,温栀这辈子都比不了我的。 温乔看着为自己前扑后续的男人们,满意的笑了笑,继续和男人们聊天聊地。 “美女,我和你说,我现在马上就是纪氏集团的员工了,我前几天好不容易在那招聘人群里抢过实习资格的。怎么样,以后我养你啊。”那个瘦瘦弱弱穿西装服的男人一脸谄媚又莫名骄傲的说着。 “呵呵,那你挺厉害的奥,加油!”温乔瞥了一眼并淡淡的说着,说时还带着一丝微笑。 温乔想起了在纪氏集团一手遮天的纪衡,刚刚被男人花言巧语哄好的心又开始抑郁忧伤了,想起纪衡又想起了温栀。 温乔“... ...” 这个女人果然在哪都能想起她,真是烦人,为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她,让纪衡哥哥眼里心里有我呢。 温乔看着这一圈男人,又觉得自己魅力还是比不过温栀,自己只能吸引一群歪瓜裂枣过来围自己,而温栀呢?她可以吸引一个统治歪瓜裂枣的人。这是不可比的,难道我真的要活在温栀底下么。 温乔越想越气,抬头将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放下看着这个歪瓜那个裂枣,觉得这些男人都比不上纪衡哥哥,更配不上自己。 她烦躁的摆了摆手,说:“你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别啊,美女,和我们在一起你不快乐吗,为什么要赶我们走呢,是我们不香么还是我们不善解人意呢?”一个混社会打扮的男人抽着烟说着话,说完将嘴里的烟吐成烟圈,吹向温乔。 温乔被呛的闭上了眼睛,一个男人趁温乔闭眼的时候,对旁边的人使了一下眼色,旁边的几个人暗暗点了一下头。 在温乔被呛的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男人一把抓住温乔的双手,把她往外拖,另一个人揽着温乔的腰,发劲推着温乔向前走,温乔被吓到了,大声质问:“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有没有王法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完蛋了,我可是温氏集团的千金!” 一个没有喝多少酒的男人停下脚步,对带头的几个喝多了的酒鬼说:“哥,这个女的是温氏千金,我们这样带她走不好吧,万一他们找我们事,那我们不得进局子里啊。” 肌肉男一边揽着温乔的腰,一边说:“怕什么,反正也是这个温小姐先找的我们,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完准备继续拉着温乔走。 突然一个拳头冲过来,一拳砸到肌肉男的脸上,肌肉男“嗷!!”的叫了一嗓子,松开了抓温乔的双手,捂着正在流鼻子的血,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坏他好事的程咬金。 抓着温乔手的男人,被纪衡一脚踹在地上,温乔泪流满面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仿佛从天上飞过来救自己的男人,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竟然该死的充满魅力。 温乔一把推开周围的人,如饿狼一样准备扑到纪衡身上,纪衡就好像知道她的下一步是什么,快速侧身给温乔留下一大片木地板同时,眼中还带着嫌弃和厌恶。 温乔在扑过去正在飞行的时候,看见了比以前更甚的厌恶和嫌弃 但是她也不能返回来,最终只能狼狈的飞到地上,但是她又极快的起身,一把抱住看呆了自己的纪衡,决定不撒手!! 纪衡被速度极快的温乔吓住了,在心里想没想到她居然动作这么敏捷,看来要让温栀小心点了。 可怜的纪衡还是被温-八爪鱼-乔扒拉住,并且死死的缠住了。纪总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一天,而且他拽不开温乔。 生活不易,纪总叹气。 于是纪总只好拖着如八爪鱼一样的温乔,这样一步一步拖会温家的方向。 期间纪衡实在是被拖的太累了,只好一把把温乔扛起来(别想了公主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是不可能的)走。 在快到温家的路上,纪衡被一个声音叫住。 “纪衡?是你么?你在干嘛??”温栀从旁边走过来一脸遗憾的看着纪衡。 当温栀看到温乔迷离的脸时,一下僵住了。问纪衡发生了什么。 纪衡一时也解释不清,半天说不出来什么。 温栀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低声“哦。”一声,没有在询问这件事。 第二百四十八章 咖啡厅谈话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父是怎么样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纪衡把温乔送了回来,所以觉得有些意外,真的是又惊又喜,于是赶忙让纪衡进来,温乔也拉着纪衡想让纪衡留下,纪衡觉得有些无奈,同时心里对温乔有厌恶了几分,挣脱了温乔的手,纪衡冷冷的说道: “我还有事,麻烦你们好好照顾她。” 说完纪衡就不再理会温乔撒泼,直接推开了门离开了温家,留下一脸错愕的温父,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看纪衡这个态度,温乔和纪衡是想都不要想了。 纪衡离开之后,温乔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许是酒喝的太多,也许,是她现在实在是太累了,在她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温父在厨房里做饭,看了一眼表,居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乔乔醒了,正好饭做好了,快起来吃饭吧。” “纪衡呢?” 温乔揉着有些发胀的眼睛,随口问道,提到纪衡这个名字,温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挤出了一丝笑容道: “他昨天晚上把你送回来就直接回去了,你赶紧起来吃饭吧。” 听到纪衡昨晚直接离开,温乔的脸上露出怨毒之色,可恶,一定是因为温栀,温栀到底有什么好的,能把纪衡迷成这个样子,不行,我一定要让温栀好看,绝对不能让温栀这么舒舒服服的过下去! 温乔对温栀的怨恨又多了一些,也顾不上去吃饭,温乔直接跑到温父的身边,然后任性的说道: “爸,一定是因为温栀,你快去帮我教训她,让她离纪衡远一点,只要没有温栀,纪衡一定不会离开我的。” 听着温乔说的这些话,温父在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纪衡昨晚看温乔的那个嫌弃的眼神,温父就知道纪衡不仅对温乔没有任何感觉,而且对温乔好像还很厌恶。 “还是算了吧,你以后最好也对纪衡死心吧。” “我不,你今天就得帮我去教训温栀,要不然我就离家出走,永远都不回来!” 温乔对温父用了杀手锏,以离家出走作为威胁,温父皱了皱眉,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温乔怎么作,她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儿,总不能真让她离家出走吧,他只好答应温乔找个时间去教训温栀。 “不行,你今天就要去教训她!” 温乔听温父说找个时间,就知道温父是在敷衍自己,迫于无奈,温父只好给温栀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了,温栀没想到会接到温父的电话。 “温栀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找你想说点事情。” “中午吧,就在我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我下了班就会过去。” “好。” 挂断了电话,温乔这才满意,然后哼着歌去了卫生间,温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在心里知道,温乔和纪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至于自己见到了温栀,也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温栀下了班就想起来温父和她约在咖啡厅见面,就连忙往楼下跑去,让温栀没有想到的是,余琼居然也过来了,站在咖啡厅门口的温父自然也看见了余琼。 余琼本不想和温父说话,可是温父却主动和余琼打了个招呼,余琼露出了嘲讽的表情,然后说道: “当初你抛弃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以后,现在还好意思和我打招呼,当年你我早有婚约,甚至已经怀上了温栀,但是你却抛弃了我们母女,跟我的妹妹结婚了,你说你到底还有什么脸面在我的面前出现?” 提及往事,温父后悔不已,可是过去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你就原谅我当年的举动吧,我确实对不起你们母女。”温父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要他在对温栀说什么,恐怕他也很难开口。 “原谅你,哼,想都别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余琼的脸上露出愤愤之色,对于温父的怨恨,已经深入骨髓,温父见和余琼说不通,就转过头问向刚下来的温栀: “温栀啊,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你能原谅我吗,原谅温家吗?” 看着温父脸上忏悔的表情,温栀觉得自己的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这么多年的往事,都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对于温父,温栀说不出是什么情感,但对于温家,温栀真的是难以原谅。 “温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的,你今天找我不会就为了这件事情吧?” 温栀的声音有些颤抖,温父连忙摇了摇头: “我今天来,唉,是温乔非让我过来的,她想让我问你。” “她想为什么,为什么不自己来?” “这,唉她想让我帮她问问,你现在和纪衡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是好笑,我女儿和纪衡有什么关系,和你女儿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温栀回答,余琼先是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弄得温父一脸的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再问了。 “我和纪衡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温栀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她现在真的不想在和温父多说一句了,可是又不好直接离开,三个人就坐在咖啡厅里,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还是温父先开的口,问余琼最近怎么样,余琼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对着温父回了一句: “我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这不是关心你一下吗。” 温父讪讪的说道,然后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有些苦,温父忍不住撇了撇嘴,余琼冷哼了一声: “怎么,这么多年都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想起了关心我,你拿我当什么了?再说了,就算没有你,我也一样生活的很好。”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对不起能弥补我和温栀这么多年的伤害吗?要是对不起有用的话,还会有那么多人找后悔药吗?” 余琼越说越激动,看得出来,她这么多年对温父的怨恨,一直都没有减少,是啊,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温父一点都不知道。 在自己怀孕的时候,温父却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这怎么能不让余琼伤心呢,可是无论自己有多么难,温父都没有陪在自己身边,说不恨温父,那怎么可能呢。 余琼又把当年的往事提了出来,温栀的心里也有些难受,想起母亲怀着自己的时候,要一个人去医院做产检,遇到什么问题都只能自己挺着大肚子去跑这跑那,她就没有办法原谅温父,更没有办法原谅温家。 温父也知道自己当年做的过分,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犯过的错也没有办法改变,他只能默默的听着余琼控诉自己当年的不堪,却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纪衡知道了温栀和温父在咖啡厅见面,料想温栀不想和温父多说什么,而且恐怕温父这次过来,也是温乔要求的,想了想,他决定给温栀打个电话,找个借口把她从温父身边弄开。 那边的温栀正苦于无法脱身,突然她的手机响了,看见是纪衡打过来的,温栀连忙接起了电话: “喂,有什么事吗?” 电话的那头的纪衡说道: “温栀,你之前的那个项目出了一点问题,现在需要你马上过来,我一个人搞不定。” 温栀听见纪衡的话先是一愣,随即马上明白了,这是纪衡在给自己找借口离开呢,于是温栀很快反应了过来,然后说道: “不可能啊,那个项目怎么会出问题呢,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找你。” 纪衡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说道: “我现在在办公室,那你赶快过来吧。”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现在马上过去。” 挂断了电话,温栀就对着温父有些歉意的说道: “实在抱歉,我之前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一些问题,上司让我现在马上过去处理问题,我现在得走了。” “哦哦,既然你有事情要做,那就去吧,别耽误你工作。” 温父连忙说道,温栀就直接离开了,留下余琼和温父在咖啡厅里,不过既然温栀已经离开了,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了,随便说了几句,温父和余琼两个人就分开了。 从咖啡厅走出来之后,温栀看向了天空,她觉得刚刚在咖啡厅里,自己感到十分的压抑,望着天空,温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重重的呼了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里感到好受一些,回头看了一眼咖啡厅里的温父,温栀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实话,不管温父怎么对待自己和母亲的,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算是自己和母亲再恨他,也改变不了他是自己亲生父亲这个事实,哪怕温栀很不希望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他。 在温栀走出咖啡厅没多远的时候,温栀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的纪衡,犹豫了一下,看在刚刚纪衡给自己解围的份上,温栀决定过去见一见他,顺便看看他会不会向自己解释他和温乔的事情。 打定了主意,温栀就一小步一小步,朝着纪衡的方向走了过去,纪衡见温栀走的那么慢,不由得皱了皱眉,看得出来,温栀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看来还在生自己的气,都怪温乔,让温栀误会自己了,纪衡在心里对温乔又厌恶了一些。 虽然温栀走的很慢,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并不遥远,很快温栀还是走到了纪衡的身边,看着温栀走了过来,纪衡连忙说道: “温栀,我和温乔真的没有什么的。” 温栀抬起头看了一眼纪衡,然后忍不住笑了: “纪衡,说实在的,你现在是我的上司,你和谁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用不着和我解释。” 纪衡见温栀这么说,就知道温栀还在误会自己,于是连忙说道: “温栀你听我给你解释,昨天真的不是你看见的那个样子的,我和温乔真的没有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就是偶然间碰到她了。” “然后又偶然拉了拉手是吧,没事,你们什么关系我不关心。” 温栀带着一丝笑容说道,然后看向纪衡的眼睛。 “不是,温栀,你真的误会了,是温乔她昨天耍酒疯,非要拉着我,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啊。” 纪衡的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毕竟是温乔非要拉着他的,也不是他拉着温乔的,可是到了温栀这里,怎么就解释不清楚了,这让纪衡急得直跳脚。 “行了,纪衡,你真的不用给我解释这么多,我不想听,也没有必要去听,你和谁怎么样,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看纪衡着急样子,温栀感觉有些好笑,于是温栀决定逗一逗纪衡,故意表现出一幅不耐烦的样子,似乎很不信任纪衡,果然纪衡见温栀这个样子,忍不住焦急了起来,连忙对着温栀说道: “别呀,你得听我给你解释啊,我们两个真的没有什么,就是她在酒吧喝酒,被心怀不轨的人差点带走,我看她喝的太多了,就好心把她救了下来,毕竟是你的妹妹,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啊。” 纪衡说道这里的时候,温栀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父亲,当初就是抛弃了自己的母亲和母亲的妹妹在一起结婚的,纪衡见温栀突然呆住了,忍不住拍了拍温栀的肩膀。 温栀这才回过神来,然后说道: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刚刚在想什么,我和你说话都不回了。” 纪衡有些郁闷的看着刚回过神的温栀,温栀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我父亲了,说实话,你和温乔到底怎么样了,我一点都不关心。” 纪衡有些郁闷的看着温栀,然后又耐心的说道: “我昨天真的是不小心遇见温乔的,你说她醉成那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放那不管,然后送她回去的时候她非要耍酒疯,拉着我的手死活不放,所以,所以你看见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 纪衡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已经在绞尽脑汁的解释了,也不知道温栀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温栀就这么看着纪衡,也不说话,只是觉得纪衡现在的样子有些好笑。 第二百四十九章、家的感觉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不是的温栀,那天真的是个意外,我只是恰巧碰到温乔,我根本没想过……”纪衡见温栀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着急地解释道。 温栀却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不耐烦地打断道:“纪衡,你现在给我说这些干什么,我没有资格过问你的事情,你就算跟温乔重修于好,也跟我毫无关系。”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倒更像是在赌气,温栀心里那股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烦躁却是做不得假。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是为什么,但只要想到那天的画面,那阵怒火就喧嚣而上。 “当然跟你有关,我不想你误会的温栀。”纪衡说着,眼里的慌乱丝毫不加掩饰。 纪衡本欲还要说些什么,可温栀却是直接要将门关上。纪衡心下一急,直接伸手拦住温栀的动作,用手掌抵在门框上。 他倾身向前,身高优势使得温栀整个人都被纪衡笼在怀里,温栀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莫名感到一阵安心。 “你听我说温栀,我发誓,从今往后,我纪衡的身边不会再有其他人。那天你看到的那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当时温乔一个人在酒吧喝醉,有几个陌生男人本想将她带走。虽然我心里也十分厌恶温乔,但当时哪怕就是个陌生人,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的。” 纪衡说得着急,生怕温栀执意要把门关上,所以紧紧握住门板,手臂上的青筋毕现。 温栀看着纪衡认真的神色,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这种感觉她也说不清楚,只是心里一阵酥麻,连带着神情也不自然起来。 她回过神,往后退开一步,稍微拉开了一点和纪衡的距离。虽然听着纪衡那么说,她也知道纪衡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可嘴上却不想这么轻易就松口。 “你何必跟我解释这么多,我们现在什么也不是,你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话虽然还是之前的那个意思,可温栀脸上的神情却和刚才截然不同。 纪衡看着温栀脸上两团可疑的红晕,再加上有些飘忽不定的眼神,心下了然。 可会有这样的表现,倒也不怪温栀。她从没想到过,从前向来冷冰冰沉默寡言的纪衡,居然有一天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一面。 仔细想想,还挺可爱的。温栀只要一想到这个反差萌,心里的气就生不起来了。 自从之前记者发布会召开后,温栀的工作量就不那么大了。最近这几天,也是照顾温希幼儿园开学的事情,所以温栀都是按时下班。 今天下午,温栀还是一如往常地踏着点走出大楼,却在拐角处看到身后默默跟上来的一个身影。 她无声挑了挑眉,一下就猜到了纪衡的意图,倒也没打算拆穿,就任由纪衡跟在自己身后。 纪衡跟的并不算远,像是本来就是为了让温栀发现自己一样,根本不去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影。只是他虽然跟着,却并不上前跟温栀搭话,就乖乖走在后面。 温栀一点也不意外纪衡的这个举动,无非是还想跟着自己回家,但是又还心虚着呢,不敢走上来。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来到幼儿园,直到接上温希,纪衡还是保持着之前的那段距离。 温希看到温栀,飞快地跑着扑过来,却在看到后面的纪衡时,刚打算喊一声“纪叔叔”,胳膊却被温栀轻轻一拽。 温希疑惑地回头看向温栀,却看到温栀对她摇了摇头。虽然她不知道两人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现在不适合把妈妈和纪叔叔凑到一块。 所以温希悄悄回头,冲纪衡偷偷挥了挥手,又快速转过去,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后面的纪衡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轻声笑了笑。 三人来到家门前,温栀率先走进去,故意不回头,打算直接把门关上。她倒是想看看,这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果然,温栀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身后的门就被人抵住。 “哟,您出现了啊,这一路风景怎么样?”温栀转过身,脸色淡淡地调侃道。 纪衡的脸上出现一丝局促,却转瞬即逝。他身子斜靠在门框上,一手还搭在门把手上,离温栀的手只有几厘米。 纪衡的目光在两人手边的距离间停留了几秒,然后抬起头,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死皮赖脸的神情。 温栀现在几乎都对纪衡这种样子免疫了。自从两人把话说开后,纪衡每次面对自己,都变成一幅吊儿郎当的神情,半点曾经成熟稳重的样子都没有。温栀心里腹诽道。 “温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我这一路上看的风景,可不只有你吗?”纪衡眼神看向温栀,眸子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油嘴滑舌。”温栀脸上一热,低声骂道。 纪衡见温栀态度动摇,立刻趁热打铁地将主意打到温希身上。 “温希,今天纪叔叔加了一天班,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去接你和妈妈了,能请叔叔吃顿晚餐吗?”纪衡笑得和蔼可亲,可温栀看在眼里却是一副大尾巴狼的样子。 温希抬眼看了看温栀,见妈妈并不是真的生气,也不管她要说什么,小腿一迈就把纪衡拉了进来。 “今天纪叔叔这顿饭我请啦,妈妈你就不要插手了。”温希走在前面,俨然一副小主人的架势。 温栀看着纪衡露出得逞的笑容,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要上不上。只是现在人都已经进了家门,总不能再赶出去吧,温栀只得认命地跟在后面,眼神里的幽怨有如实质。 温栀正在厨房里做饭,她决定今天做些好吃的,好好犒劳这段时间的自己,所以她想再做一个麻辣烫。 她从冰箱里拿出自己之前去菜市场买的生菜,蘑菇,还有冻豆腐,鱼豆腐等等。再拿出一个番茄底料的火锅汤,将底料放在已经沸腾的热水里。 先将鸡肉,蟹丸,鱼丸,然后再放鹌鹑蛋,海带等等,最后放了蔬菜蘑菇。沸腾的番茄汤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沉在底部的新鲜食材也渐渐浮出水面,锅中散发着番茄的酸甜味,和各种食材融合而成,汇聚成属于麻辣烫独有的鲜香味道。 她拿起勺子,轻轻摇起番茄汤汁,将嘴凑近那如同人间绝味的汤,细细品尝了一口。酸甜的番茄汤和食材的鲜在温栀味蕾中碰撞并且爆裂开。温栀知道自己做出了心心念念的味道。她愉快的拿起一个大海碗,将蔬菜肉都放进碗里,并在食材上浇灌上鲜汤。一道心中的麻辣烫就做好了。 当她正在感叹自己聪明灵巧的双手时,她听见客厅声音,隐隐约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是却听不仔细。她轻轻的拉开厨房的门,看见纪衡和温希头紧挨着头,手臂紧挨着手臂。在温栀眼里这个画面温馨极了。 “爸爸!爸爸!你快来看这个字是什么字啊?”温希指着桌子上的彩色绘本,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纪衡。 “哪个字?让爸爸看看嗷,我看看,这个字啊念“啊”是一个拟声字,可以加强语气啊什么的。“纪衡十分有耐心详细的解释道。 “那爸爸它是什么意思呢?”温希歪着头看着纪衡,她的脑瓜里有一万个为什么。 “就是@#%@#的意思。”纪衡一脸坏笑的看着温希。 “啊?爸爸你在说什么啊?火星语么?”温希一脸迷惑,不知道短短时间为什么自己聪明绝顶的爸爸变成了这样,难道这就是学习使人进步么?甚至会说鸟语?火星语?“ 希希,你在想什么呢,你刚刚“啊”的那一声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啊,你该不会以为你爸爸我疯了吧?“ 纪衡看着刚刚温希一副释然的样子,觉得自己女儿可能想歪了,连忙解释。 “嗷嗷,原来是这样啊,爸爸,你好厉害啊,这样讲我确实懂了呢!(这是就是知识的力量么?)”温希点点自己的小脑袋瓜,继续和纪衡看下一个字。 在厨房门口旁边的温栀,听着刚刚纪衡和温希的发生的事,忍不住偷偷地笑起来,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现在的画面是多么的温馨多么和谐,让没有安全感的自己感到多么安心。 晚饭做好了,纪衡和温希看着温栀端上来西红柿炒鸡蛋香气十足,充满了食欲,还有红烧肉,肉饱满而不腻,瘦肉也不是干柴反而十分有嚼劲,当然还有最后一道也新鲜出炉了,麻辣烫。 温希看着,这个红色汤汁散发诱人香味的麻辣烫,忍不住夹起筷子尝了一个蟹丸,精道的蟹肉和番茄汤结合起来,是舌尖上的味道。 温栀看着温希吃的这么香又等不及停一停就又夹了一个鹌鹑蛋,于是满足又欣喜的说:“希希,妈妈做的好吃么?”“好次好次,太好次了,嘛嘛我一吼还想次呜呜呜。”温希一边吸着气一边嚼着鹌鹑蛋,样满足极了。 纪衡看着温希吃的这么香,也尝了一块鱼豆腐。说真的,他又被自己心爱之人的厨艺征服了。为什么能这么好次,他决定以后不让别人来吃自己老婆做的饭,只能自己一个人次。纪衡也被烫着了。 纪衡吃完饭后,就被温栀赶回自己家了。第二天,温栀上完班后,又去幼儿园接温希回家。温栀刚刚将包放下,换好衣服,提着刚刚去菜市场买的菜,准备给温乔做好吃的,就听见按门铃的声音。温栀停下来,想了想是谁会来她们家呢。她并没有开门,只是在门口问“是谁啊?有事吗?”,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是我,是这样的,我刚刚路过你们家附近准备买饭,但是我还没有到买饭的地方,我的车被人拖走了,说是非法停车。但是我的钱包不在身上,在车里。”熟悉的人说着。“纪衡?你怎么又来了?你觉得你这个理由我信呢?”温栀双手抱胸,特别无语的回答道。“温栀,是真的,你相信我啊!”纪衡的声音中透露着真诚。 “我告诉你来一次就够了,你上瘾了是吧?!你把我当苞米哄呢么?”温栀暴躁的说着。温希这个小机灵像听见了什么好东西,咚咚咚的跑过来,抱住温栀的腿,说“麻麻,是谁啊?是纪衡爸爸么?”温希像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围着温栀。 “是温希么?我是纪衡爸爸哦,我来看你啦,今天我还给你带了一只小猫咪,希望你能喜欢它哦,小猫咪特别可爱呢。”纪衡怀里抱着一只小橘猫,静静的等待温栀给自己开门,胸有成竹。温栀“……”纪衡,你可真可以。 “啊真的么,我最喜欢小动物了,麻麻你快开门,让爸爸(猫猫)进来吧。”温希卖着萌,撒着娇,对温栀喊道。 温栀觉得纪衡太过分了,居然用女儿逼她开门。过分的大猪蹄子!!纪衡觉得自己算盘打的很好,橘猫也是有策略的,毕竟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只猪,这样还有来喂猫溜猫的借口来见温栀。温栀只好给纪衡开门,黑着脸看着这个敢死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麻麻麻麻!!你快看啊,这个猫猫好可爱啊啊,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猫咪啊!!”温希,看着纪衡爸爸怀里的猫猫,忍不住赞叹。小猫咪也瞪着大眼睛看这个陌生的环境,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还有在后面看着一切的魅力女人。 它觉得自己美好生活要开始了! 于是纪衡凭着这个小猫又在温栀家蹭了一顿饭。 第二百五十章 希希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小希,小希,我回来了。”温栀下班回家,关门却没发现女儿的身影。 连平日里每每放着得动画片都悄无声息。 她心中泛上些许慌乱,正要拔高声音再喊一次。 一只幼年狸花猫先窜了过来,停在她脚边,乖顺地蹭了蹭温栀的小腿。 女儿跟着小猫咪从厨房出来,吧嗒吧嗒地摆动小步子走到温栀面前,粉雕玉琢的脸扬起下巴,眼巴巴地瞅着温栀 。 声音软糯地想年糕:“妈妈,我们留下它好不好?” 温栀矮下身,和温系对视,语调温柔如水:“小希,妈妈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它的。” 小女孩儿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就被猫咪这种可爱神秘又高贵得动物征服了。 平日里鲜少撒娇,总是装的像个小大人的,小女孩儿难得嘟起嘴撒娇:“妈妈,你既然捡了大王就要对它负责的!你要是把大王送走,万一它的新主人对它不好怎么办?” 这话委实说到了温栀心坎里,她一直是喜欢猫咪的。 只是如今带着女儿已经耗尽了她的心力,在要对一个可爱的小生命负责,实在是有些吃力。 温希年纪小小,但很聪明,感觉到妈妈的态度有所动摇,立刻揪着温栀的裙角摇晃求情。 “妈妈~天底下最好的妈妈~小希知道你肯定会答应我的,妈妈最爱我了!而且,如果大王能留下来,小希愿意照顾它!妈妈会很轻松的!” 猫咪这种动物脾气不大好,挠人是常态,温栀耐心地和女儿解释。 温希听了,小小的一个女孩儿,脸上摆出一个沉思严肃的表情,半晌拍着小胸脯,语气老不横秋。 “小希已经是个大人啦!以后小希会陪着大王玩,也会好好照顾自己!才不像妈妈,总是不注意身体!哼!” 被女儿揭了老底,温栀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最终还是禁不住小宝贝的撒娇攻势,答应不将这只,她昨天捡到的小猫留下来。 拥有了猫咪的小朋友兴奋难耐,大晚上都要抱着大王一起睡,吓得温栀连夜让朋友给猫咪除虫,一番鸡飞狗跳后,才把小猫塞到瞌睡连连得温希手里。 恰好第二天是休息日,大人不上班,小盆友不上学,温栀忙了大晚上,扑倒在床上干脆地睡起懒觉。 当女儿的小奶音在耳边响起,温栀脑子糊了,女儿以前也喜欢睡懒觉的! 今天怎么回事?! 起的这么早?以前小懒虫喊都喊不起来的! 温希可不知道自己妈妈的心理活动,只是扯着小嫩嗓子喊:“妈妈,妈妈,起来了,教我怎么照顾大王呀!妈妈不是说,要做一个负责任的人吗?” 牵扯到女儿的教育问题,温栀在不想动也得动。 她顶着一头鸡窝头,睡眼迷离地从被窝里钻出来。 胡乱洗漱完后,温希已经迫不及待带等在一边了。 “妈妈,昨天我上课的时候问了小明,他家里有猫,他说要买猫窝猫粮,猫爬架,猫抓板……” 小女孩儿掰着圆乎乎的小指头一个一个地数,满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天真烂漫。 温栀看着她,只觉得心都软成了一块糖糕,轻轻一碰,糖水就要沁出来,流满了心窝。 让人心情大好。 她揉了把女儿软软的头发,过了把手瘾,被哼哼唧唧地可可爱爱地女儿小声反抗后,才抵着唇角松开手。 “我们小希真聪明!连妈妈都没想到的事情小希都想到了,好,既然我们小希这么期待,那我们就出去吧!” 温希也十分捧场,拍手说好。 母女二人简单地吃了各早饭,便一起出了门,去了附近的大超市购买养猫咪需要的一众物品。 中途温希表现出了非一般的热情。 买好猫爬架猫粮等物品后,时间已经拉到中午。 温栀知道女儿很喜欢吃冰雪商城的冰淇淋,但她一直觉得女儿肠胃娇弱不给多吃。 今天难得出来一趟,她便说:“小希,前面有你最喜欢的冰淇淋,妈妈带你去吃好不好?” 温希却出乎她意料的拒绝。 小女孩婴儿肥的脸蛋上浮现出清晰的纠结,眼神在回家的方向和冰淇淋的方向来回游弋。 看的温栀乐的捂嘴笑。 试想,一个才三四岁的萝卜头,一脸苦大仇深,好像在面临什么重大的人生抉择的样子,谁能想到,她是在想到底是回家先看猫咪,还是去吃最爱的冰淇凌。 温栀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女儿做出选择。 半晌温希一脸肉疼,念念不舍地收回了看向冰雪商城的视线。 语气转而十分坚定。 她看着憋笑憋得表情扭曲,满脸通红的温栀,脸上现出害怕和担忧。 忙扑过来抱住温栀的大腿,小语气很紧张:“妈妈?你怎么了?生病了不舒服吗?” 两三岁小孩很多人都还窝在父母怀里撒娇打滚,不懂世事,对于生病没什么观念。 而她的小宝贝因为她以前身体很不好,总是住医院,前两年,她几乎是把医院当家。 小希,真的被吓坏了吧。 温栀眼眶发热,心底自责,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她女儿尤其。 她收敛了泪意,拉起温希的小手,柔声道:“没有哦,妈妈可是很强大的,如果小希遇到了难题,妈妈就会变成超人,然后从天而降保护小希。” 温希年级小,但沉迷动画片,最近酷爱上了悬疑破案动画,超人已经是过去式了。 闻言,撇了撇嘴,吐槽:“妈妈真笨,那么大了还信超人?大毛说了,遇到困难要找警察叔叔,妈妈这么弱,还是让小希来保护妈妈,打跑坏人!” 童言无邪,最是真诚。 温希握着小拳头说要保护她的话,温栀本来已经收好了泪意又有了奔腾的架势。 温栀连忙转移话题,摆出一副高人的姿势:“小希,妈妈可是仙女哦,你只要向妈妈许愿,妈妈就能变出一只美味的冰淇凌来哦。” 小朋友很捧场,脸上的不舍褪去,又念叨起了大王,那只额头上有老虎花纹的小小狸花猫。 “那我们快走,我们离开久了,大王肯定要担心我们走丢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妈妈太笨了嘛。” “………………” 母女二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甩下了一地的灿烂阳光,那些温暖美好的话语却仍会让四周的人会心一笑。 自从有了大毛这个新欢,动画片什么的已经被温希小朋友抛到脑后。 大毛正式成为了温希后宫第一人。 每天一起睡觉,一起吃饭,大毛这只小猫咪也很乖,从不挠温希。 反而是温栀这个捡它回去的人,某次想给大毛洗澡清洁,被大毛激烈挣扎,夺命连环叫,温栀一时不察,手上被挠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 最后温栀发现大毛在面对温希的时候格外温柔。 对待温希,仿佛拿温希当女儿看,总是拿那双湛蓝色的猫瞳温和地瞧着女儿。 经过几天的观察,温栀确认大毛不会真的伤害温希,也渐渐放下心。 加上温希自己也希望照顾大毛,缠着她学习养猫的种种技巧。 温栀索性教她正确的和猫相处的方式,防止她被猫抓伤。 温希的动手能力很强,很快就学会了给猫换水换粮换猫砂,要求很是严格。 偶尔几次温栀下班忘了买猫娘,都会被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谴责,直到温栀告饶去买好猫粮为止。 甚至温希还能把大毛喜欢吃的种类记得清清楚楚,每次温栀去买猫粮,小姑娘都再三嘱咐,认真的不得了,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铲屎官,投入了前所未有的感情和精力。 他们的感情也越来越融洽,温栀很满意。 她工作忙,如果能有这么治愈的小动物待在女儿身边,她也能放心一点。 平静又温馨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 周末,一个来电铃声打破了这片静谧。 温栀接起电话,话筒里传出来一个苍老慈祥的声音。 “栀子吗?小希在家吗?” 温栀擦干手,从厨房出来,把正和大毛玩的不亦乐乎的温希叫了出来。 “小希,你纪爷爷打电话来了,快过来!” 一串吧嗒吧嗒的小碎步声音落下后,温希抱着长大了一圈的大毛揉着眼,从卧室出来。 小脸满是期待,眼睛亮晶晶的,伸手接过温栀的手机,对着手机:“纪爷爷,我是小希,你找小希干嘛呀?” “没事没事,就是小希太可爱了,爷爷好久没见小希了,听说小希昨天比赛拿了第一,小希可真棒!比爷爷年轻的时候还要优秀!爷爷更想你了,小希想不想爷爷啊?” 小希咬字清晰,声线甜甜:“当然想啦,纪爷爷也超级厉害。” 爷孙俩人聊了会儿,纪家老爷子便让温希把电话给了温栀。 “栀子,老头子我很久没看到小希了,很想她,听说她昨天上台表演得了第一,我们想一起为小希小小的庆祝一下,你看行不行?” 温栀现在已经能很坦然地面对纪家和面对那个人,小希和纪家的关系她无法否定,现在小希忘掉了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她也为她开心。 更别说她现在还很喜欢纪衡。 “可以,小希很喜欢大家,让她过去玩玩也好。” 隔着手机的老爷子简直喜极而泣,他们家那个混蛋儿子脑子进水了,曾经对栀子这么好一个姑娘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现在温栀还能放下过去,不计前嫌地让他们见孙女,真的是心胸宽阔! 纪老爷子高兴地回复:“好好好!那不如就今天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阿姨亲自下厨,正好过来吃午饭,对了,我记得小希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我找了很多,你们不如留一天,第二天吃了早饭再走?你阿姨最近总是在老头子耳边念叨,骂我不会夸她,指望着栀子你救命啊!” 温栀静静地等纪老爷子说完,心平气和的,想到之前温希去纪家都玩的挺开心的,挂断电话。 等她收拾好东西,叫来温希。 告诉她要去纪家的事情,温希的脸色却变了。 小女孩儿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露着不愿意,小脸绷得紧紧的,小拳头紧握,眼里透着恐惧。 温栀自认为了解女儿的心思,几乎立刻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声音缓和下来,透着安抚的气息,询问:“小希,妈妈记得你上次去纪家玩的很开心,为什么这次不去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小女孩儿正是瞒不住话的年纪,纵然聪慧又懂事听话,但禁不住温栀的套话。 没几句就被温栀套出了原由。 原来是纪灵,那个纪家老太太在不知道小希的存在时,无意间收养的孩子! 看起来乖巧可人,没想到那么惹人怜爱的一张脸下居然住着这么一个丑陋的灵魂! 趁着她一时忙,竟然背地里偷偷欺负她家小希!不仅动手动脚,甚至还骂小希是没爹的孩子! 温栀气的七窍冒火,狠狠地骂了那纪灵一通,对着温道:“小希别怕,不想去咋们就不去了啊,小希这么听话,以后要是谁在对你不好的事情,一定要立刻和妈妈说,知道吗?” 小女孩耷拉着脑袋,知道妈妈是因为自己被人欺负了心疼生气,懂事地给了温栀一个亲亲。 乖觉地点头:“妈妈不要难过了,是小希的错,小希以后一定很快很快和妈妈说。” 温栀怕吓着女儿,自顾自去阳台吹了吹冷风,冷静下来后,才掏出手机,拨通了纪衡的电话。 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顺着电线透了出来,让人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栀子……温栀,有什么事吗?”手机另一边的男人明显正身处一个吵杂的环境,他走向一个安静的角落,电话里的杂音也消失了。 温栀把事情简单了说了一遍,说到纪灵欺负小希的地方,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滋味,仔细听听,还带着点责备:“纪衡,你年级也不小了,既然选择收养一个孩子,就要负责人,好好教育她,否则现在她欺负小希,长大了她是不是要上天啊?小希害怕她,所以我们今天不去你家了,麻烦你和老爷子和老太天说一声,是我没和小希提前商量,我的不是。” 纪衡沉默两刻,语气里卑微柔顺:“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我会好好和孩子说清楚,让她知道自己的错误,我理解小希的选择,她不想来就不来了,不是她的错,麻烦你代替我向她道歉,上次的事,让她受委屈了。” 态度诚恳,温栀的气也消得七七八八了,便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母女二人都忽略掉这个小插曲,温栀带着小希去了游乐园,玩到下去天要黑了,才携手回家。 进了小区,温栀掏出钥匙正想开门,却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 是纪父,脚边靠着大大小小的一堆东西,表情焦急。 第二百五十一章、上门拜访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老纪刚刚走进温栀的家里就发现了摆在鞋柜上的纪衡的拖鞋,面上不显但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自家臭小子追求人家姑娘有进展这一事实感到很是欣慰。 趁着纪衡还没下班,老纪穿着自己儿子的拖鞋和温栀闲聊着家常,温栀一边笑眯眯的回答一边收拾着屋子。 纪衡知道老纪今天会来温栀的家,在公司里开完会后就直接赶过去了,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拖鞋被老纪穿走了,皱了皱眉头说“爸,那是我的拖鞋。” 老纪挑了挑眉,泰然自若的坐在沙发上“这有什么,反正有地热,你光着脚也不怕。” 纪衡无奈妥协,脱了鞋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索性有地热,也不是很冷。纪衡看着站在一边的温栀冲人温柔的笑了笑。 温栀温柔的笑笑,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我先去厨房准备晚饭,你们就先在客厅等一下吧。” 温栀哼着歌在厨房做饭,听着客厅几个人交谈的声音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馨的感觉了。 客厅里的老纪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凑过去小声的说“去厨房给温栀帮帮忙去啊。”纪衡点点头“我现在就去。”说完,起身去了厨房。 纪衡进到厨房去到温栀身边,犹豫了一下直接问到“需要我帮什么忙吗?”温栀惊讶的看着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冷冰冰沉默寡言的男人如今竟然想帮自己做饭,但还是摇了摇头,轻轻的但又不容置疑的将纪衡推出了厨房“不用啦,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去陪陪你爸和温希吧。” 纪衡无奈的顺着温栀的力道退出厨房“好吧,那你要小心一点。”温希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开始做饭。 老纪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纪衡一眼“你啊你,这点忙都帮不上。”纪衡无奈的耸了耸肩,进屋将温希和猫从屋里带了出来。 温希看到老纪乖乖的叫了声爷爷好,跑去把电视打开,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逗着猫看着电视。 老纪看着乖巧可爱的温希在和猫猫玩耍,伸手拿了两块小饼干逗弄温希“温希想不想吃块饼干啊,爷爷这里有好吃的饼干哦。” 温希眨眨眼,乖巧的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看着老纪和他手里的饼干“温希想吃饼干,爷爷要给温希吗?” 乖巧可爱还懂事的温希看的老纪心都要化了,不由分说的把饼干递给了温希“给给给,温希想吃就拿去吧。” 温希开心的接过饼干,甜甜的说了声谢谢爷爷,把饼干掰开分成两半又递了过去“那爷爷要吃饼干吗?温希可以分给爷爷一半。” 老纪笑眯眯的接过温希递过来的饼干,摸了摸温希的脑袋“好啊,爷爷谢谢温希。” 纪衡无奈的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坐在了温希的另一边,拿着两条小鱼干逗猫去了。 等到温栀做好饭把菜端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的情景,老纪拿着零食逗着温希,纪衡拿着零食逗猫,温栀噗嗤的笑出声,连眉眼都温和了起来。 等到菜都端上桌后,温栀才温和的冲着客厅的三个人喊到“开饭了。”几个人放下手中的零食,过来坐到了桌子上等着吃饭。 三道家常菜外加一个西红柿鸡蛋汤,都是很平常的菜,色香味俱全,却令纪衡感到十分的温馨。 温希吸了吸飘散着的饭菜的香味,揉了揉瘪瘪的小肚子,眼巴巴的等着妈妈说开饭。 温栀冲着迫不及待的温希柔和的笑了笑“吃吧,没关系的。” 纪衡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温希的碗里,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温栀的碗里,冲着温栀讨好的笑了笑,但心里还在害怕温栀会拒绝自己。 温栀垂眸看着碗里的菜,没有说话,但还是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吃吧,都吃吧。”纪衡心里一紧,直到看着温栀吃掉了自己夹的菜才放下心来,开始吃自己的饭。 直到吃的都差不多了,老纪放下筷子,试探性的询问着温栀“温栀啊,真的不去纪家去做客吗,叔叔和纪衡都很欢迎的。” 温栀深色复杂的低下头,心里想到了纪母和纪灵之前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她在心里深深地害怕着纪灵,也害怕着不由分说就护着纪灵的纪母,艰难的开口道“对不起叔叔,我不想去那里,原因您也知道的。” 纪衡看着心情低落的温栀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纪灵都做了什么,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去请求温栀去家里做客。 温希看了看饭桌上心思各异的长辈们,懵懵懂懂的知道他们是在谈论什么重要的事 安安静静的低着头吃着自己的饭,控制着连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 老纪无奈的叹了口气,点点头也没在邀请,他也知道,纪母和纪灵做过的那些事是横在它们之间的一道深深地沟壑,不是很轻易就能抚平的,也就不再勉强“好吧,这也是没办法的,我能理解,没关系,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可别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 温栀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嫌弃您呢,您要是能经常来我和温希都会很开心的,是吧温希? 温希点点头 冲着老纪笑了笑“我很喜欢爷爷的,爷爷一定要多来看看温希呀。” 老纪冲着温希笑了笑“那温希要不要和爷爷去看电视呀。”温希乖巧的牵着老纪的手下了饭桌,和老纪一起又坐到了沙发上看电视。 纪衡帮着心情低落的温栀一起收拾桌子,擦干净桌子后来到厨房准备帮着温栀一起刷碗,但纪衡一个总裁哪里做过刷碗这种事,笨手笨脚的刷不干净不说,还一不小心失手打碎一个。 温栀看着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到原地低着头像是要乖乖听训的孩子一样的纪衡,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情倒是莫名的好了不少“你啊,不会做这种事就算了吧,这里我来就行,你去客厅休息去吧。” 纪衡堂堂一个总裁现在也只能点了点头,向温栀认错“我只是想帮你,结果却帮了倒忙,对不起…” 温栀摇了摇头,冲着纪衡笑了笑“好了,我都说了没关系了,快去吧。” 纪衡无奈的退出厨房,洗过手后又坐到了沙发上陪着温希玩。 等到温栀刷好碗从厨房出来来到客厅后后,才发现老纪已经走了。温栀皱了皱眉,看向纪衡“叔叔走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我好送送叔叔啊。” 纪衡耸了耸肩,摸了摸温希的脑袋“我看你还在忙就没打扰你,没关系,他这么喜欢你和温希不会介意的,而且温希和他已经有好好道过别了。” 温希点了点头,高高举起手臂晃了晃,冲着温栀甜甜的笑了笑“没错,温希有好好的和爷爷道别哦,妈妈就不用担心啦。” 温栀坐到了温希的身边,俯下身亲了亲温希的脸蛋,神色温柔“温希做的真棒,妈妈有为温希感到骄傲哦。” 温希高兴的搂住温栀,也亲了亲温栀的脸颊“谢谢妈妈,温栀也最喜欢妈妈了。” 纪衡看着两个人的温馨互动,神色复杂,不由得想到了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是不是自己也能够融入两个人之间,成为人人羡慕的三口之家? 可惜已经晚了,但纪衡肯定是不会放弃的,他稳了稳心神,重新振作起来给自己打打气,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让温栀爱上自己。 另一边,老纪回到了家后,满脑子都是可爱的温希,一想到乖巧可爱的温希冲自己笑叫自己爷爷的时候就感觉心都要化了,连带着对温希的那只猫都有了不少的好感。 思来想去,老纪干脆一下子买了好多的猫猫生活用品和吃的还有玩具,从猫爬架猫砂猫粮到口咬胶毛线团各种各样的东西买了一大堆,买完后差人全部送到了温栀的家。 门铃响后,纪衡去开的门,看到是自家老爷子差人送来的猫咪用品,挑了挑眉把人放了进来,顺便差人把不好弄得需要安装的地方全部装好才放走了人。 温栀惊讶的看着这一堆东西,出声询问道“这是……是叔叔送来的吗?” 纪衡点了点头“都是他送给温希和猫的,不用客气,收着吧。” 温栀表情柔和的点点头,看着温希欢呼着抱着猫猫去玩玩具,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谢谢你,也谢谢叔叔。” 纪衡看着温希漂亮的笑容有些出神,等回过神后也是笑着点了点头“没事,你和温希喜欢就好了,我也到了要走的时间了,明天……我还可以过来吗?” 温栀垂眸浅笑:“好啊,没问题。”随后目送着纪衡走出了家门。 第二百五十二章、温乔闹事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氏集团屹立在市区的中心,集团大楼外窗从上到下铺满了碧蓝色的钢化玻璃,从远处看,宛如一颗精美的蓝宝石般闪烁耀眼。 温乔抬起头,这座大楼的主人,原本应该是她的丈夫,只可惜当年……真是便宜了那人…… 想到这里,温乔只觉得愤愤不平,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只有她才配得上纪衡,今天无论如何她也一定要让纪衡回心转意。 集团大楼顶层,纪衡心无旁骛地批阅着文件,完成这次的商务合作,他就能掌控整个L市经济命脉了。 说起来,温栀似乎很喜欢L市的东湖湾,这次合作完成,他就买下东湖湾旁观景位置最好的别墅,找机会带着她和希希一起去那边玩几天。 想到温栀的笑颜,纪衡的心不禁柔软了起来,冷峻的面庞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伸手拿起咖啡,低头喝了一口。 突然电话声响起,前台恭敬的问道,纪总,温女士有事找您,您是否有空? 纪衡立刻拒绝,“没空,让她滚蛋。” “好的。” 前台挂了电话,突然发现温乔不见了。 前台:“……” 这究竟是什么女人啊? 一点规矩礼貌都没有。 前台瞥瞥嘴,伸手招来正在打电话的保安。 “小刘,你怎么也不看着点,快去纪总办公室看看,别让刚刚那个女人惊扰了纪总。” 温乔坐着员工电梯直到了十八层,她整了整衣饰,走出了员工电梯。 从安全楼梯到达二十层,看着眼前的大门,温乔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进来。” 温乔推门而入,笑颜雅致,“纪衡,我……” 温乔话未落音,只见纪衡皱起眉头,眼神如利剑一般射向她。 “不是让你滚蛋吗?” 温乔愣住了,勉强继续微笑,“纪衡,其实我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 “你站在那里别动!” 纪衡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温乔心里咯噔一跳,呆在了原地。 纪衡按下了办公桌上的一个按钮,站了起来,随手从书架上拿起一个圆柱形物体,流星大步走向温乔。 温乔完全没有注意到纪衡手上的东西,她惊喜的看着眼前英俊的男子,她终于愿意和她谈谈了!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温乔笑容灿烂,开心的睁嘴,“纪衡,我……” 话未说完,一阵异样的雾体,迅雷不及掩耳般进入她的口中,堵住了喉咙。 咳咳咳…… 温乔忍不住捂着嘴弯腰咳嗽了起来,只见纪衡迅速的按着喷头,从头到尾,给她喷了一身栀子花的雾气。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纪衡手上拿的居然是空气清新剂。 你做什么?! 温乔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她咬着下唇,委屈的说道,“纪衡,我来见你之前,从头到尾都精心的打扮过,你怎么能拿空气清新剂来羞辱我?!” 纪衡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温栀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温乔心态瞬间爆炸,气得眼圈都红了! 她全身颤抖,指着纪衡,“你说什么?!你疯了吗?你忘记当年我们……” “闭嘴!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说这些话。”纪衡冷冽的说道,“滚!” 门突然打开了,保安走了进来。 纪衡转身,语气冰冷,“让她立刻就滚蛋。” “是,纪总!” 保安立刻挡在了纪衡和温乔的中间。 “温小姐,请不要逼我动手。” 温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心里又气又急。 看样子,今天她在这里讨不到好了。 温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塞,“纪衡,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生气,等你气消了,我再来跟你解释。” “不管怎样,当年我是全心全意爱着你的,所以无论你今天如何对我,我都不会对你有任何的不满,因为直到今天我还爱着你。” 温乔眨了眨眼睛,泪珠在睫毛上闪动,她调整神态,楚楚可怜的望过去,期待向对面,可纪衡的目光聚集在手上的文件,面色冷峻,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可恶! 温乔的表情差点破功,她立刻转身,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神情,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门。 都怪那个女人! 如果没有她,纪衡怎么可能完全无视她! 温乔快速冲到了电梯面前,这才想起她没有资格坐总裁的专用电梯。 温乔瞪了电梯门一眼,正准备离开,电梯门突然开了。 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温乔认识这个人,她是纪衡的秘书。 “温小姐,你怎么又来了?” 秘书皱了皱眉头,看在以前的情份上,好心提醒,“温小姐,你也知道纪总的脾气,他是不可能再和你有任何牵连的。”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别再无理取闹,纠缠纪总了。” “现在纪总还念着旧事,没有和你多做计较,只不过你再这样闹下去,怕是早晚把你和纪总以往的情分,消耗的干干净净。” 温乔心头一阵怒火,刚刚不敢发出来的怒气,一股脑喷了出来。 她勾起唇角笑容嘲讽,“秘书,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只不过是一个垃圾大学本科毕业的可怜虫,要不是纪衡同情你的遭遇,现在的你根本不配跟在纪衡的身边。” 秘书神情丝毫未变,“温小姐,看样子你不仅耳聋了,脑子也坏掉了。” “容我再提醒你一遍,现在被扫地出门的是你。” “我对你说这些,也只不过是爱心泛滥说上几句,听不听随便你……” 秘书晃晃手中的文件,对保安说道,“把她弄走,垃圾就是垃圾,看着就很碍眼。” 温乔正想怼回去,突然发现秘书手中拿着文件的署名竟然是温栀。 这时,保安一个箭步,走到她身边,手一伸,示威般在她眼前晃了晃,“温小姐,这边请,好话不说二遍,你非逼我出手吗?” 见保安出手,秘书不再理会温乔。她蹬着高跟鞋,趾高气昂的从对方身边走过,似乎真把她当成了垃圾,还顺手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温乔气得不行,可高大的保安站在身边,她完全无计可施。 “不用你管,我自己会走!” 温乔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几个大步走向了安全楼梯。 十九楼 温乔看着眼前的楼牌号,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人就在十九楼办公。 如果没有温栀,她今天怎么会受到如此的屈辱? 就连一个小小的秘书,也敢对她指手画脚,肆意辱骂。 温栀,今天我非要教训教训你! 想到这里,温乔拐弯,走进了十九楼办公区。 刚到办公室门口,两个保安立刻上前一步,双人四手一伸,没等温乔反应过来,就把她拖了出去。 “你们在干什么?!” 温乔又惊又怒,大叫了起来,“快放开我,你们这是非礼,我要马上打电话给纪衡,让他开除了你们。” “温小姐,你还搞不懂现在的状况吗?” 左边的保安用看白痴一般的目光看着温乔,“如果不是纪总,我们怎么会在**监办公室门外守着?” 另一个保安语气更加轻蔑,“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你和**监都是同样姓温,你咋就完全没有学会**监的温柔贤淑,脑子有毛病就去神经病院看看,不要总给我们增加工作量。” 温乔气的肺都快炸了,她高声辱骂这两个保安,可对方完全不鸟她,只是加重了手劲,更加迅速的把她拖进十八层的员工电梯。 电梯到了一楼,保安驾着温乔,一气呵成把她推出了集团大门。 温乔脚下一踉跄,努力稳住身形,气得脸变了形,转身大骂道,“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等着,总有给你们好看的一天!” 十九楼办公室 叮—— 叮—— 温栀停下了笔,看着一闪一闪手机屏,伸手拿起手机点开两条未读短信。 【中美合资公司】温女士,您的设计方案已通过,后续将由我的秘书跟进。 【G市银行】您尾号8888的账户于9月21日12时30分到账人民币50000元(工资),回复YYXX#8888可查询账户余额。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温栀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些天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中美合资公司,竟然这么快认可了的她的设计方案。 更巧的是,她在纪氏工作第一笔工资也到账了,这是她凭着自己能力,挣到的第一笔钱。 想想上个月,她刚刚进入纪氏集团,纪衡就把她安排在了美术总监的位置上。 虽然,底下的人看在纪衡的面子上,不敢在他面前说些什么,但是她又怎么会没有听见美术部的那些闲言闲语了。 若是以前的她,面对这些非议,恐怕早就找到纪衡,要他公正的对待每一个人,不要因为她的身份,给她搞特殊搞特权。 可是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早就不会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些什么了。 更何况,她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很快就能坐稳美术总监这个位置。 只要自己的能力够强,她会用行动向所有人表明,她,温栀,完全有能力给纪氏集团创造更高的效益。 今天就是验证成果的日子,这简直就是双喜临门! 温栀抱着手机笑容满面,她下意识的点开了拨号界面,按下了熟悉的号码。 嘟嘟—— 电话很快接通了,温栀欣喜万分的说道,“纪衡,对方答应了!” 听着温栀喜悦的声音,纪衡也被她的快乐所感染,他勾起唇角,笑容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 “嗯,我知道了。" "我都还没有说呢,你知道什么?!" 温栀这才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没头没尾的,纪衡能懂?! 不可能吧,不会吧…… 纪衡脸上的笑意加深,"我当然知道,中美合资公司,认可了你的方案。" "咦,你还真知道啊?!他们给你打电话了!?" "并没有。你忘记了,我看过你的设计,当时我就告诉你,你的设计方案一定会让对方满意的。" "我说过了,你是全国最好的设计师。" 纪衡毫不吝啬的赞扬,让温栀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捏紧了电话,努力抑制着笑声。 "你别这样夸我,我哪有你说的这样好……呵呵……要说是全市那没毛病,全国可就太夸张了……" ”想要什么奖励?“ ”啊?!“ 温栀微微一愣,傻乎乎的重复,”什么什么奖励?“ 隔着手机屏幕,纪衡也能够想象温栀此刻脸上的傻笑,他含笑道,”温栀,你现在是纪氏集团的功臣,自然是要给予奖励,说吧,想要什么?“ ”不知道呀……“ 温栀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现在的我好像什么也不缺……“ ”行,那我知道了。“ 纪衡说道,”回去准备一下,下周给你办个庆功宴,奖励在庆功宴上给你。“ 温栀:”……“ 温栀一脸懵逼,她可什么也没说啊,对方又知道了什么…… 不管了,反正纪衡总是这样强大而神秘,无论是什么样的奖励,她接受了便是,这本就是她应该得到的。 至于这笔工资,自然是要跟她最爱的家人一起分享…… 温希之前就说过要去那家火锅店吃特色餐…… 行,今天晚上就带她一起去! 下午5:30,还差三十分钟下班。 那家火锅店可是很受欢迎,不能提前预约,只能现场点餐,如果去晚了,可没有座位了。 她做了总监这么久,也该滥用滥用职权了。 温栀愉快的起身,哼着歌,整理好桌面的文件,下楼回家。 第二百五十三章、慈善美术课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包里装着拿到手的第一份工资,心里一阵充实。连带着去幼儿园接温希时,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 “妈妈!”温希向温栀飞奔过来。 温栀笑眯眯地蹲下身,被迎面跑来的温希撞了个满怀。 “今天在幼儿园怎么样啊,有没有学到什么新知识?”温栀领着温希走在前面,两人随意聊着天。 走出一半,温栀像是终于按耐不住,有些激动地跟温希说:“温希,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几天妈妈去你纪叔叔的公司上班,今天拿到了第一份工资!” 温希有些惊讶地瞪大双眼看过来,一下扑上来抱住温栀的胳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怀抱。 “真的嘛妈妈?太好了,我们以后就有自己的收入了!”温希虽然年纪小,或许还不懂收入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看着温栀几日前因为没有事做而愁眉苦脸的样子,现在又因为有了工资这么开心,她也替妈妈感到高兴。 温栀笑着说道:“既然今天有这么多好事,不如我们出去吃个大餐庆祝一下?” 温栀话音刚落,温希狡黠地一笑,眼里亮晶晶地回道:“好哦,我们去吃大餐!” 两人一合计,就去了就近的火锅冒菜店。 温希和温栀一样,吃不惯那些法国菜和日料,倒是格外偏好辣一点的口味。别看温栀表面是一副温顺柔和的样子,实际上是个忠实的火锅爱好者,喜欢吃的东西倒是和外表极不相称。 吃完饭后,温栀想到家里正好缺了些生活用品,再加上发了工资,于是带着温希去了附近的商场。一来是给温希买些吃的玩的,二是添置些家里用的。 两人来到一楼生活用品区,温栀细细对比着手上两个用途相同的东西,发愁地皱着眉,不知道该选哪个,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温希的异常。 “温希,你帮妈妈看看,是蓝色好,还是紫色好?”温栀还在挑着晾衣架,嘴上问着温希,却半天听不见回应。 “温希,温希?”温栀又连着问了几声,可温希还是不应声,温栀这才把注意力收回来,疑惑地看向温希。 只见温希愣愣地看向旁边,脸色十分苍白,整个人还微微颤抖着。 温栀心里一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温希,你怎么了,跟妈妈说好吗?”温栀满脸担忧,不停地跟温希说话,试图吸引起她的注意。 温栀叫了好几声后,温希才有所反应。 “妈妈,我们,我们快点回家吧,我有些困了。”温希慌乱地收回视线,却并不解释自己刚才的表现,只是手紧紧攥着温栀的衣角,垂头不敢和温栀对视。 温栀虽然心里奇怪,可看着温希这样,也不打算再深究。毕竟这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她打算先按照温希的意思,回家后再说。 温栀不知道,刚才温希在那个拐角看到了纪母带着纪灵,也跟她们在一个地方逛商场。只是温栀看过去的时候,纪母刚好走过那个地方,两人被货架挡住,所以从温栀那个视线看过去,自然看不到温希看到了谁。 只是温希这次似乎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即使是晚上回到家,温栀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次日,温栀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 “温栀姐,你快来公司,上面临时决定,今天要去上第一堂慈善美术课,地点定在和平二小。纪总借了那边的一个教室,把纪氏曾经资助过的孩子都送了进去,说是等会就上课,让我来通知你做准备。” 打来电话的是陆小葵,虽然说得着急,可嗓音里难掩兴奋。毕竟不光是温栀,这次的美术部门,也是陆小葵经手的第一份工作,她也想做出一份成绩来。 温栀愣了一下,随后是巨大的惊喜,心里一阵跃跃欲试。 “好的小葵,我现在就过去,你先把我们之前一直准备着的资料整理一下,我回去之后拿上就可以走。”温栀直到吩咐完,人还没缓过神来。 可以说,她自从进了纪氏的这个美术部门后,就一直在期待这一天。 出去上慈善美术课,是温栀来到这个美术部门的最主要工作,也是她最要做好的。更何况,毕竟画画才是她的老本行,这也是她的一个机会。 温栀坐了会儿,就连忙起身收拾起东西来。只是她目光触及到坐在一边的温希时,心里又有了想法。 “温希,今天想跟妈妈一起出去吗?看看妈妈每天都在干什么,也可以认识很多小朋友。” 温栀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冲动。她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幼儿园教的东西毕竟是针对大部分孩子的一个启蒙课程,可像慈善美术课这种事情,不论是于她自己还是于温希而言,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锻炼机会。 这就像是一堂社会实践课,是幼儿园教不了的东西。 温希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去妈妈工作的地方,可以认识小朋友啊,妈妈难道也在幼儿园工作吗?”温希还不知道温栀的工作具体是做什么,所以只是凭自己的认知猜着。 温栀笑着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不是的,妈妈今天是要出去给一些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们上美术课。这些孩子,大多是家里有些困难,没有办法正常地上课,或是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所以……” “所以,妈妈做的,是帮助人的事情,对吗?”温希睁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问道。 温栀一愣,随后鼓励性地摸了摸温希的脑袋,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幼儿园那边,要怎么办……”温希还是有些迟疑,犹豫地说道。 温栀能看出来,温希是想跟着自己去的,她也不想让温希错过这个机会,所以当即拿出手机,给温希的班主任打了电话过去,请好了假。 两人达成共识,收拾好东西就要出门的时候,温希却突然叫住温栀。 “妈妈,等一下,我去取个东西!”温希说的神秘,也不告诉温栀是什么,一溜烟地跑进自己的卧室。 等再出来时,她手上拿着自己那个一直宝贝的不行的小熊存钱罐。 温栀有些疑惑,问道:“温希,带你的存钱罐干什么呀?我们出去不方便,万一丢了怎么办?” 温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熊,眼里全是舍不得,可纠结半晌后,还是坚决地递了出来,说道:“妈妈,我不是拿出去玩的。你刚才说,那些小朋友都是家里有困难,才不能上学。妈妈你是去干帮助人的事情的,温希也想帮助人,也想让他们和我一样,有幼儿园可以上。” 虽然话没说明白,可温栀看着温希把自己存钱罐拿出来的这个举动,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温希是想把自己这存了一年的钱都拿出来,捐给那些上慈善美术课的孩子。 温栀眼里浮上一层雾气,她欣慰地把温希揽进自己怀里,不断地拍着温希的背,却说不出一个字。 温栀开着车带着温希去公司,一路上温希都紧紧的抱着她的小存钱罐,里面是她最近一段时间存下来的零花钱。 温希看着两边向后飞速退去的街景,忽然开口问温栀,“妈妈,为什么那些小孩子不能像我们一样住大房子,上学啊?” 温栀开着车,忽然听到这一句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她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像温希解释,这个世界上的贫富差距,这个世界上种种的奇怪的社会现象。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小希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住着大房子,每天穿的漂漂亮亮的,可有些跟你一样的小孩子却连学都上不起?” 温希点点头,坐在后面看着温栀,眼睛里都是疑惑。 温栀想了想,继续开口说,“这是因为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你是妈妈的孩子,在城市里长大,可有的小孩子却活在农村,甚至是在交通闭塞的大山里,先天的因素是让你们有截然不同生活的重要原因。” 温栀尽量把话说的简单,明白,可是对于温希来说,这样的话还是很深奥。温希歪了歪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温栀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温柔的笑着跟她说,“所以小希要努力哦,尽自己的努力,让那些小孩子以后都能跟你一样穿漂亮的衣服,住大房子好不好?” 温希听懂了这句话,咧着嘴笑起来,眼睛都是笑眯眯的,“知道了,妈妈,小希以后会努力的呀!” 温栀从后视镜里瞄到温希笑容,听到刚刚掉了一颗牙的温希说话都露着风,忍不住笑了。 这样幸福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到了公司以后,温栀先带着温希去了慈善处,温希把自己存的零花钱从存钱罐里倒出来,一张张的钱,都被她叠成了爱心的样子,有一块的,五块的。 爱心折的不好看,甚至还很丑,可是温栀却觉得,这是自己女儿折的最美的折纸。 一个个爱心堆叠在慈善处的桌子上,员工帮着她们清点,一共515块钱。 温栀看着清点后的爱心,脸上露出微笑,她从包里拿出5块钱,麻利地叠了一个爱心,放在了温希的零花钱里面。 温栀蹲下来,看着温希说,“这样就是520块钱了,是代表着我们小希的爱的520块钱哦~” 温希看着桌子上的钱,奶声奶气的说“谢谢妈妈”,母女两个都笑了。 到达公司安排的美术教室后,温栀看到老师和学生都已经来了。 台下的小朋友们,一个个怯生生的,温栀看着她们不由得心生怜爱。 温栀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个慈善美术课的宗旨,而后就让老师来教孩子们如何去画画。 温栀随便坐在一个小女孩旁边,温希也坐了下来,静静地看老师教大家画最基本的苹果,西瓜什么的图形。 温栀温言温语的教身边的小女孩怎样去画好一个西瓜,又给她讲了怎么样用水彩笔。不一会儿,温栀的身边就围了好多小孩子,温栀也完全没有领导者的架子,耐心的教她们怎么样画画,还和老师一起为小孩子们解答疑惑。 温希也在一边和小孩子们画画,她说话的时候奶声奶气的,还帮其他的孩子画画,很快便和小朋友打成了一片。 温栀看着温希的样子,心里很是欣慰。温希的身上没有一点骄纵的大小姐气息,反而对每个人都很友善。 有一个小朋友不小心打翻了蜡笔盒子,里面的蜡笔全都洒了一地。 声音不大,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小朋友全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全都看着他。 那个小男生吓坏了,他自知闯了祸,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不知道怎么办好,眼睛里全是害怕与畏惧,一副马上就要哭了的样子。 温希先一步出声,“没关系的,我们把蜡笔捡起来吧!” 温栀也走过去,安慰着那个小男孩,让他不要害怕,没有什么大事。 温希和一些小朋友,一起把蜡笔捡起来,整整齐齐的放在盒子里,那个小男孩经过这件事后,都不敢再动蜡笔盒子了。温希坐在他旁边,小心翼翼的说着话,耐心的安慰着他。 “没事的啊,我刚刚也把笔弄掉了啊,我们一起画画吧” 小男孩看着温希干净带着笑意的温柔目光,犹豫着伸手去拿蜡笔,却是不敢再拿。 温希见状,拿过蜡笔塞在他手里,小心翼翼的安慰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男孩子受到温希的鼓励,看着她,点点头,攥紧了手里的蜡笔,和温希一起开始画画。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叶晨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么巧?温栀含笑说“妈妈正好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希希呢! 温希急切的问“那妈妈先说!” 温栀眨了眨眼睛,“我们家的希希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 “卖关子?” 温希困惑的歪了歪头,“妈妈,什么是叫做卖关子呀?” 温栀点了点温希的鼻尖,“希希现在这种做法就叫卖关子呀,是不是幼儿园老师教你的?” “老师没有教过我们卖关子。” 温希连忙摇了摇头说“我想让妈妈先说的原因是因为,老师说好消息要在第一时间告诉心里最重要的人。“ “所以,我才想第一个知道妈妈的好消息是什么。“ 温栀微微一愣,好消息在第一时间要告诉心中最重要的人吗? 当她得知签约成功的好消息之后,竟然毫不犹豫的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纪衡。 没错,那个时候,她的确是想把这份喜悦和快乐和纪衡一起分享。 也就是说,纪衡现在已经是她心中重要的人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 纪衡竟然再次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了她最重要的人…… “妈妈……妈妈……“ 见温栀不说话,温希连忙连声呼唤起来,“妈妈,你怎么在发呆呀,难道在你心中,我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人了吗?“ 这个小家伙! 温栀回过神来,失笑道,“希希当然是妈妈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了。” “妈妈的好消息就是,经过妈妈这段时间的努力,妈妈领到了好多好多的工资,有了这些钱,妈妈就可以带希希去吃意大利大餐了。” 看着温希眼睛闪闪发亮,温栀加重语气,“对,就是希希每天念叨的那一家,里面还有旋转木马,我们可以一起坐哟。” “哦耶,太好了。” 温希兴奋的拍着手,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小秘密说了出来,“妈妈,妈妈,我告诉你,老师表扬我今天画的画非常漂亮,还把我的画贴在了墙上,要大家以我为榜样学习呢!” “对了,还有这个! 温希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枚印章 。“ “老师说这是代表胜利的印章 ,因为我画的画是全班最漂亮的,所以老师才奖励我这个印章 。” 奖励……纪衡也说过要给她奖励来着…… 是什么呢…… 真是期待啊…… 等等……不对,她怎么能变得和小孩子一样,期待起奖励啊! 温栀吐槽了一番,亲了亲温希的脸,“我们家的希希可真是厉害。” 说完,她把温希放在地上,“希希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出发去意大利餐厅。” 温希兴奋道,“没什么好准备的,妈妈我们出门吧!” 随后,温栀带着温希去了意大利餐厅,两人饱饱的吃了一顿大餐,又玩了旋转木马,温希开心极了,就连睡觉说梦话也念叨着骑马马。 第二天,温希因为昨天晚上玩的太晚,睡过头了,温栀索性给她请了假,带着她一起去参加纪氏集团第一场慈善美术课。 纪氏集团一直经营着一些公益项目,但慈善美术课却是第一次举办。 慈善美术课是温栀推荐开拓的,前期的准备,一直是她在筹划。 虽然是项目的开发者,温栀却并不在意是否亲自主持这个,她只要带着温希一起参与,在一边看着就好。 听说来这场慈善美术课的小朋友都是一些可怜的孤儿,出发前温希把自己存的所有零花钱都拿了出来,说是要买好多好吃的给他们。 温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心里十分欣慰,真不愧是他养大的孩子。 希希,零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不如我们换成好看的绘画书,给那些小朋友当礼物好不好? 温希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对了对手指,妈妈说的对,我们就买绘画书。 温栀开车带着温希去了书店,买了一堆绘画书,带着绘画书去了教室。 到了教室,老师还没来,温栀便和温希一起把绘画书发给了孩子。 很快,温希便和小朋友打成了一片,开开心心的聊着天。 老师来了之后,大家自觉安静,老师自我介绍叫蒋仁,声音十分好听。 温栀和小朋友们一起,认认真真的听蒋仁老师上了一堂绘画课。 温栀一边听一边满意的点头,这个老师不错,专业能力足够好。 很快,一堂课结束了,下课前蒋仁老师还布置了作业。 蒋仁:“下节课是自习课,大家一起完成今天的作业好不好?” “好——” 小朋友们脆生生地回应道。 温希兴冲冲的拉着温栀坐在了她的座位旁。 “妈妈,妈妈,我们来一起完成这幅画好不好?” 温栀摸了摸温希的头,“不好,这可是这是希希自己的作业!” “但是刚刚老师说了,这幅画可以找好朋友一起完成!” 温希指着身边的一男一女,“叶晨和叶朵他们两个人也是一起画画的呢!“ 大约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两个人一起看了过来,男孩子大概11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小小年纪脸上已经有了坚毅的神情。 而另一个小女孩,年纪大概七八岁,圆圆的脸蛋十分可爱,可她的目光却是茫然的,仿佛看不见东西。 温栀微微一愣,伸手在小女孩眼前晃了晃,确认她是失明了。 叶晨的神态有些黯然,却仍然有礼貌的自我介绍,“阿姨,我叫叶晨,他是我的妹妹,叶朵。” 温栀点点头,伸手,“你好,我叫温栀,是温希的妈妈。“ 叶晨怔了怔,表情随即兴奋起来,他握住温栀的手,“阿姨你是第一个主动向我握手的大人,你真好。“ 温栀笑了笑,“叶晨,刚刚你进教室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我看着你牵着妹妹的手,护着她,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小小男子汉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 温栀惋惜的看着叶朵的双眼,这么可爱的小孩,真是可惜了。 叶晨握紧拳头,鼓起勇气,认真的说道,“阿姨,你能就教我画商业画吗?” 温栀有些疑惑,“商业画?” 叶晨用力点了点头,“就是可以赚钱的画,刚刚温希告诉我,阿姨你也是画画的,而且凭着画画的能力,赚了好多好多钱,昨天还带她一起去吃了好吃的大餐。” “所以,我想知道怎样画画才能够赚好多好多的钱,这样我就可以带妹妹去特殊儿童学校,可以让妹妹读书,还可以治疗妹妹的眼睛。” “叶晨,你真是个好孩子。” 温栀摸了摸叶晨的头,笑着说道,“无论画什么,基本功都是最重要的,刚刚蒋仁老师教的那些知识,就是画画最需要掌握的技术,所以,我们先完成蒋仁老师的作业好吗?“ 叶晨有些失望低头,他觉得温栀是在敷衍他。 温栀也没有解释,叶晨的举动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四年前的自己。 她想好好了解了解,这对兄妹,再决定怎样帮助他们。 温栀:“希希你先完成作业,然后妈妈再给你修改好不好?” “好!” 经过昨天老师的表扬,温希对自己的画特别有信心,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见温栀站了起来,忙问道,“妈妈,你这是要去哪里?“ 温栀:“妈妈去和蒋仁老师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回来。” 见温栀要走,叶晨心中急了,至少给他提提意见,再走啊! 于是,他拿起自己的作业本,递给温栀。 “阿姨,你看看,这都是我之前画的,你……你能提点几句吗?” 温栀拿起了叶晨面前的作业本,上面的线条虽然稚嫩,但也能看出是有基本功在里面的。 “叶晨你看这里,你可以这样画……” 温栀简单教了一种绘画的技法,放下笔对叶晨说道,“你先自己练着,我一会儿再回来检查。“ 说完,温栀起身,转身到屋外找到了蒋仁老师,向他打听叶晨和叶朵的故事。 “那两个小孩呀,说起来真是可怜。“ 蒋仁同情的说道,“听说,叶晨期末考试的那一天,妹妹发烧了,两人的父母急匆匆地开着车,带着妹妹急冲冲去医院看病。 大概是因为心急,途中车速太快,撞到了一辆豪车,他们的父母当场身亡,妹妹好不容易抢救过来了,却双目失明,再也看不见了。 父母的家产,全部赔给了豪车的主人,出事之后,这两个孩子在周边的亲戚家来回折腾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愿意抚养他们,最后只能把他们送到了孤儿院。“ 原来是这样,真是苦了两个孩子。 温栀叹了一口气,想必在亲戚家,这两个小孩子不知道听了多少嫌弃的话,受了多少白眼,经历了多少苦难,最后才辗转到了孤儿院。 她以前也曾经寄人篱下,四年前的她,也曾经同样孤立无援。 叶晨和叶朵的经历,她可以感同身受。 “我想要帮助他们……“ “我想要帮助他们……“ 两道女声同时响起,温栀诧异的回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余琼站在身后。 温栀意外的问道,“妈妈,你怎么来了?“ 余琼挑眉,“怎么,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了。“温栀欣喜的笑道,“妈妈,你能够来参加慈善美术课,我很开心。” 余琼微微点头,对蒋仁说道,“刚刚那两个孩子的事情我都听到了,他们都是好孩子,我愿意资助他们。” “从今天开始,他们的学费和生活费我都会分批打到孤儿院的账上,直到他们成年为止。” 蒋仁眼神一亮,”这位女士,你是……” 温栀连忙介绍,“这是我的母亲,余琼,他是xx公司的负责人。” 蒋仁伸手,”余琼女士,您好。我代表爱心孤儿院,感谢你的善举。” 余琼握了握手,“我能够看得出来,我女儿很喜欢这两个小孩,我相信女儿的目光,她不会看错人的。” 温栀忙点头,“妈妈,刚刚我跟两个孩子聊过了,这两个小孩,都是好孩子。” 说完,温栀从包里拿出一叠钱,交给蒋仁。 “蒋仁老师,我想用这些钱给叶晨买一些专业的绘画工具,刚刚我看过叶晨的画,他的基础不错,是个好苗子,可以好好培养。” 蒋仁没有推辞,他接过钱点头,“**监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钱用在刀刃上。” 三人正说着话,突然,一个小女孩叫嚷着冲了过来。 “让开!让开!这什么鬼地方,整个大楼,就一个洗手间!” 温栀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小女孩一阵风一般从她身边跑过。 余琼皱眉,“这谁家的孩子呀,这样急匆匆的,差点就撞到人了……” 温栀喃喃道,“看背影有点眼熟…… “不好意思,我孙女儿她急着去洗手间……” 熟悉的声音响起,温栀转头一看,惊讶地叫道,“纪阿姨! “温栀,你好,很久不见了。”纪夫人和蔼的笑笑,“余琼,你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余琼点头,“纪夫人,我也没想到你今天会来。” 纪夫人解释道,“我今天是带纪灵来这里参加活动的。“ 余琼嗤笑一声,“看起来小姑娘似乎不喜欢这里。“ 纪夫人无奈的说道,“纪灵还小,不懂事。” 余琼毫不留情的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纪灵应该比我们家的希希还大两岁吧。“ 纪夫人尴尬的点头,“是呀,可她有点任性,调皮得很。“ 温栀说道,“纪阿姨,我觉得你们的教育方式不对,对孩子不能一味的宠溺。“ “以后这样的慈善活动可以带着纪灵多多参加,见识多了,我相信她一定会有所改变的。” 纪夫人苦笑,“你们给我想想办法吧……” 卫生间 纪灵用力的洗手,心里不满极了! 真不知道奶奶怎么想的,竟然把她带来这种地方! 难不成,奶奶想让她和这些小屁孩一起玩?! 她刚刚扫了几眼教室里的小孩子,发现这些小东西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她可是堂堂的纪家大小姐,这些人怎么配和她一起玩! 当然,这些理由她自然不会傻到说出来,不是找骂吗? 纪灵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待会她只要这样做,一定能够打消奶奶的念头! 第二百五十五章 风波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一群孩子围在一起悄悄叽叽喳喳又兴奋的讨论温栀刚刚给他们讲述的美术课,样子开心极了。 “小小,刚刚温栀老师讲的美术课好好啊,简单易懂,我好喜欢听温栀老师讲课啊。”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对着旁边的微胖小女孩说着。 “对啊,我也好喜欢温栀老师,细心又温柔,要是温栀老师能一直教我们就好了。”小女孩甜甜的说着。 小男孩看着小女孩的笑容,自己也莫名的愉悦起来,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小女孩,让她一直这样笑下去。 “乐乐,你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小小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脸。 “啊!没...没...没有,我就觉得小小你这样笑很好看。”小男孩脸微红的匆忙辩解着。 纪灵慢慢走到孩子们的旁边,看着有的孩子眼睛一只明亮一只暗淡,显然瞎了一只眼,有点孩子走路一瘸一拐,这样的孩子很多,都聚集到一起,像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纪灵眼中露出三分嫌恶三分冷漠四分幸灾乐祸的神情,其中一个孩子无意间看到了纪灵,眯着眼睛盯着纪灵。 纪灵和那个孩子对视前收起了自己的厌恶的眼神,纪灵立马换上了一副可爱阳光的笑容。仿佛刚刚厌恶的眼神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个时候,一名记者拿着摄像头,对准了这群孩子们的方向。纪灵立马小步,走向那群孩子们。 他拿起其中一个孩子的画板,坐在孩子们的旁边,对孩子们露出灿烂阳光的笑容。 “哎呀,***,你画的画好好看呀。不过,树林可以这样画,更好看哦。让我来教教你吧。”纪灵阳光的笑,对孩子说并且拿起孩子的画笔,在画板上画了几颗和孩子们画画水平半斤八两的树。 “姐姐,你画的树和我画的差不多呀。我觉得你画的还不如我呢。”这个孩子的童真无忌,让纪灵这个孩子在摄像头面前,抬不起头。 纪灵低下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当他把头抬起来时又恢复了她阳光又清纯的笑脸,对着摄像机看了一眼,又转头对那个小孩子说,“你仔细看,我这画的比你要像多了,这是细节,你要学着一点。” 天真懵懂的小孩子信以为真,点了点头,又认真的按照吉林刚刚画的画,又画了一遍。 那个记者看到纪灵教小孩子画画的画面,觉得这个小孩特别的善良,决定让他成为小孩子们的善良大时代言人。 但是这个记者不知道的是,当他把他的摄像头挪向温栀的时候,纪灵将画板跟画笔又扔回了小孩子的怀里。并且对小孩子冷漠地说,“你看着画就行了。” 纪灵起身离开了那个正在画画的小孩子,向其他小孩子们走过去。 纪灵一直悄悄看着那个记者,当记者将目光转向他时,她又立马微笑着蹲下,向旁边的小孩子那儿看,时不时摸了摸小孩子可爱的脸蛋,微笑着说出鼓励他们的话。 记者看到后,觉得这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一幕。又将纪灵对着小孩子们微笑,温和的说话的画面拍了下来,准备做后期纪录片的剪辑材料。 当记者转身又离开的时候,吉林厌恶的站起来,一脸嫌弃又自负的看着这些孩子们。 纪灵那善变又倨傲嘲讽的脸被在那里学习美术的叶晨兄妹看到了。 同时,纪灵也看到了在那里刻苦学习的叶晨兄妹。纪灵突然间瞳孔缩小,一脸震惊的盯着他们两个人,嘴微微张开,什么话又没有说出来,一脸不可思议。 然后,她突然变了表情,变得十分的狰狞,又害怕。 纪灵悄悄回头向后转,看向正在和温栀谈事的母亲。她发现继母没有再看向他,于是她慢慢的挪向了叶晨兄妹的方向,就像一个小偷一样,走一步停三步,回头向四周张望。 于是纪灵趁着纪母不注意,跑到了叶晨兄妹的旁边。 纪灵快步的走向了那两个人,她微微抬起自己高贵的头颅,一脸嘲讽又傲慢的对着那叶晨兄妹说话。 “叶晨,我告诉你,我现在生活在纪家,是纪家的千金。没有人敢惹我,如果你识相的话就不要说出当时的一切。你是聪明人,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会针对你们。”纪灵小声说着。”纪灵一边说着,一边又摆出自己跟个皇帝一样的表情,容不得别人的拒绝。 “纪灵,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我没有尊严吗?”叶晨将妹妹拉到自己身后行,看着霸道蛮横的纪灵,沉下目光瞪着纪灵。 “叶晨,我告诉你,你不要痴心妄想,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像你们这样的残疾人,你们不配!纪灵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话,说出来到底符不符合善良孩子代言人的形象,她此时内心只有恐惧。 因为纪灵害怕叶晨将真实情况说出来,那么纪母可能会讨厌她,排斥她,让她不能继续待在纪家,那么她的荣华富贵都没有了,所以她坚决不能让叶晨将这件事情告诉纪母或者温栀。至于什么事情,那就要从纪灵被纪母接回家,那一天要说起。 那一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温暖的阳光照射在福利院的大地上,树枝上和小花园里,当时,叶晨兄妹正在花园里看花。说是看花,实际上是叶尘的妹妹看到了正在花间飞舞地蝴蝶,幼小的小女孩喜欢这样美丽的生灵。 此时正准备领养小孩的纪母和福利院院长,路过了小花园。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正抱着自己的妹妹坐在小花园的躺椅上,看着美丽的玫瑰花,牡丹花争相开放。 这个温馨而又欢快,充满童年的画面,一下子使纪母的母爱泛滥。 纪母问福利院院长,“这个,这可爱的小男孩叫什么名字?我想收养他,你觉得呢?” “这个小孩子叫叶晨,他来我们福利院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是一个乖巧听话的人,他还要自己一个人照顾残疾的妹妹,我们都非常心疼他,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收养。”福利院院长和蔼的看着叶晨和叶晨的妹妹在一块儿玩耍的温馨画面。 纪母听完福利院院长说的话后,就决定收养他了。但是,在树后面的纪灵听到了这一切。 纪灵低下头,思考怎么才能让这个多金的女人收养自己,这样才可以走向人生巅峰,正这样想就听到叶晨说“阿姨,我有一个残疾的妹妹要照顾,我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妹妹跟你走了,她一个人太小了要我照顾她才行。” “小朋友我可以带你妹妹一起和我去我们家啊,我纪家不缺这一个人。一起吧孩子们!”纪母笑了笑挽起耳边的碎发,剥到耳朵后面。 纪母决定好后,就去和福利院院长去办手续,她和院长一遍走一遍聊天询问养孩子需要注意什么,叶晨和她妹妹又什么生活习惯生活忌讳的地方。 当纪母把手续办好后,突然听到孩子们大吵大闹的声音,她看向院长院长也看向她。两人对视,于是快步走到声音传出的地方。 纪母看到叶晨,一脸凶狠的,把一个小胖子摁在地上走,胖揍。周围的小朋友都拦着叶城,但夜晨依然还是将一条腿压在小男孩的肚子上,一只手在殴打小男孩的脸。 纪母受到了惊吓,急忙跑过去,使出全力拉住了叶晨要将小男孩置于死地的手。她将两个人的手分开后,看到了小男孩的鼻血流得满脸都是她觉得血腥极了。 纪母看向此时正在粗喘气,一脸凶狠的盯着小男孩儿的叶晨,她觉得自己收养他可能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这时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扑到了躺在地上的小男孩身边。用手捂着眼睛,像哭了一样的说,“胖胖,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我去给你拿创可贴。” 说完就对叶辰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胖胖?就因为他不小心撞倒了你残疾的妹妹吗?你就这样殴打他,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不要仗着即将有父母收养,你就开始把自己的少爷脾气,大家都是命苦的人,就不能互相理解一下?” 叶辰低下头,转身看了一眼正害怕一样的盯着自己的妹妹,转身对妹妹说“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纪母觉得这个穿白衣服的小女孩是一个心地善良又正义阳光的人,她决定收养这个小女孩,于是她跟福利院院长商量了一下,将这个小女孩儿带回了家。 只有叶晨知道这个胖胖的小男生对着自己的妹妹说了多么具有侮辱性的话,让他失去了理智。虽然这个富贵的女人放弃了他,但是他也并没有灰心,只是更加的坚定了自己要努力学习,抚养妹妹的决心。 第二百五十六章 午餐费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第二天晚上,因为温希要吃小龙虾很久了,温栀就特意从市场买了两斤小龙虾回来,温栀挑的都是好的小龙虾,她准备买回来给温希做一次麻辣小龙虾,听说温栀要给自己做一次麻辣小龙虾,这让小温希忍不住欢呼雀跃了起来,毕竟对于她来说,她已经想吃小龙虾很久了。 在温栀回去之后,温栀把小龙虾清洗了一下,她洗的很干净,然后就开始准备做小龙虾了,见温栀在厨房里做饭,温希就很乖巧的收拾好了桌子,然后又摆好了碗筷,她现在就等着温栀做的小龙虾出锅了,温栀在厨房里面也忙活了半天,这时候,小龙虾的香气突然就飘到了客厅,温希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真的是太香了。 很快,在温栀的努力之下,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麻辣小龙虾就出现在了桌子上,看着桌子上诱人的麻辣小龙虾,温希就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了下来,她忍不住伸出手要去抓麻辣小龙虾,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温栀却突然抓住了温希的手: “希希,麻辣小龙虾这么烫,你怎么能直接用手抓呢?把手烫坏了该怎么办,想吃的话就去拿筷子。” 听了温栀的话后,温希就连忙哦了一声,然后又缩回了手,准备去拿筷子,见温希去拿筷子,温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等温栀把小龙虾放下来之后,温希就夹了一只小龙虾到碗里,准备开始吃。 把厨房收拾完之后,温栀才来到饭桌前,开始和温希一起吃饭,温希边吃小龙虾,边和温栀说着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就在两个人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温栀恍惚间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条件反射的朝着门看了过去。 温栀原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开门的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就是自己的家门,于是她赶紧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朝着门口走去,她怕是有贼来了家里,还抄了一把扫帚过去,可是在房门被打开之后,一个英俊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温栀的面前。 纪衡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看见正举着扫帚准备打下来的温栀,他一下子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温栀这个样子恐怕是以为家里进贼了,于是纪衡忍不住扑哧一笑,看来是自己的突然出现吓到了温栀。 看清了进来的人的脸,温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是纪衡啊,害的她虚惊一场,只是纪衡没有自己家里的钥匙,是怎么打开自己的房门进来的呢?这让温栀怎么都想不通,毕竟她可不记得自己给过纪衡家里的钥匙。 原本还在吃小龙虾的温希,看见进来的是纪衡,突然眼睛一亮,然后开心的跑到了纪衡的身边,纪衡看着满嘴是小龙虾汁的温希,忍不住抱了温希一下,然后又看向了在一旁发呆的温栀。 温栀见纪衡看向了自己,就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回来了?” 纪衡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说道: “出完差就回来了,这不是想你们了,来希希,把这个拿进去。” 纪衡递了一袋子点心到温希的手上,温希开心的接过了点心,然后小跑着放到了屋子里面的桌子上,对于纪衡的突然回来,温栀还是觉得很惊讶的,还有就是对于纪衡是从哪里弄来钥匙的,温栀也觉得有些奇怪。 “纪衡,我没有给过你钥匙,你的钥匙是从哪里来的?” 面对纪衡,温栀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毕竟纪衡能自己打开房门,那就说明纪衡肯定是有钥匙的,只是这钥匙是怎么来的,温栀怎么也想不出来,于是她就是盯着纪衡的眼睛,纪衡看见温栀问自己,愣了一下。 纪衡的钥匙是温希偷偷拿出来给自己,然后自己去配的,想了想,纪衡就瞥了一眼还在看着点心的温希,见温希对自己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说出来,纪衡这才对着温栀缓缓地说道: “你要问我为什么会有你的房间钥匙,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其实吧,你房间的钥匙是温希偷偷拿给我,然后我去外边配了一把,就是这么简单,你该不会怪希希吧。” 果然温希听见纪衡的话,偷偷瞥了一眼温栀,温栀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然后对着温希说道: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小叛徒。” 温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好在温栀没有在就这个问题去说温希,这让纪衡和温希都松了一口气,温栀对纪衡说道: “正好我们两个在吃饭,你也一起吃吧。” 纪衡点了点头,虽然他刚刚在外边已经吃过饭了,可是为了留下来,他还是答应温栀在吃一顿,温希见纪衡留下来吃饭,开心的跑到了厨房,给纪衡拿来一幅碗筷,纪衡见温希给自己拿了碗筷过来,直夸温希懂事,这让温希的心里乐开了花。 纪衡坐在了桌子上之后,温希直接伸出了筷子,给纪衡夹了一只小龙虾到碗里,然后说道: “尝尝妈妈做的麻辣小龙虾,特别好吃,好吃的话可以让妈妈以后给你做。” “好,那我就尝尝妈妈做的小龙虾。” 纪衡笑眯眯的说道,然后夹起小龙虾开始剥壳,温栀看见纪衡在剥小龙虾的壳,也不知道一会纪衡吃了之后,会不会觉得不好吃,这让温栀在心里觉得有些忐忑。 纪衡把小龙虾的壳剥好了之后,将小龙虾的肉放到了嘴里,还别说,温栀做的小龙虾和外边的根本就不一样,料放的虽然没有外边的小龙虾料重,可是却要比外边做的小龙虾鲜了不少,不仅如此,温栀做的小龙虾更有小龙虾的味道,这让纪衡忍不住连连称赞。 听见纪衡称赞自己做得小龙虾好吃,温栀这才把心放了下来,她就怕纪衡吃了自己做得小龙虾之后会觉得不好吃,这时候,温希突然抬起头看向温栀: “妈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希希,是不是你要买什么东西?” 温栀宠爱的问道,她以为温希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呢,没想到温希根本不是想买什么东西,只见她摇了摇头,然后很认真的看向了温栀,说道: “妈妈,我不想买什么东西,只是,能不能让叔叔每天过来吃饭呢?这样叔叔就能天天迟到你做的饭了。” 看着温希认真的表情,纪衡显得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温希居然是在为自己说话,这让他对温希忍不住在心里点赞,只可惜温栀接下来的反应就丝毫不给温希和纪衡的面子了。 “温希,你给我抱着希希去那边罚站!” 温栀略带严肃的对温希说道,温希吐了吐舌头,然后抱着猫咪希希到一旁老老实实的站着,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人看了又好气又好笑,这让一旁的纪衡有些心疼,毕竟温希是为了帮自己说话才被温栀罚站的。 纪衡看着一旁罚站的温希,对着温栀柔声说道: “希希还小,何必让她去发展呢,要不然就算了吧。” 听了纪衡给温希求情的话,温栀没有马上回答,她看了一眼温希,又转过头来看向还在吃饭的纪衡: “要不你们两个一起去罚站?” 见温栀这么说,纪衡讪讪的一笑,没有再去替温希求情了,因为看温栀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是无论自己怎么去替温希求情,温栀都不会答应的,只会让自己徒增尴尬。 好在温栀没有让温希站太久,只是过了一会就让温希去玩了,纪衡和温栀在饭桌上,依旧是和以前一样的沉默,没有什么太深入的交流,很快纪衡就吃完饭了。 见纪衡吃完饭了,温希连忙跑了过来,拉着纪衡就要玩游戏,可是看见温栀那杀人的目光,纪衡还是很主动的摇了摇头,然后自觉的离开了温栀家这个是非之地,见纪衡自觉的离开了,温栀在心里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 在纪衡走后,温栀也收拾了一下,就陪着温希玩了一会,然后就休息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第二天一早,纪衡就搬到了自己的隔壁,当温栀推开家门看见纪衡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愣住的,她想不通为什么纪衡会突然搬到自己的隔壁。 “温栀,好巧啊,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纪衡走到了温栀的身边笑眯眯的说道,然后伸出手想要和温栀握手,温栀并没有和纪衡握手,而是有些惊讶和不解的对着纪衡问道: “纪衡,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似乎是早就知道温栀会这么问自己,纪衡露出了一个十分迷人的笑容,然后对着温栀说道: “怎么,我就不能搬到这里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搬到我的隔壁,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或者说是有着什么目的,我可不相信你就是心情好才搬过来的。” 温栀说完有些警惕的看着纪衡,纪衡没有马上回答温栀的问题,而是依旧笑眯眯的盯着温栀,然后过了一会,纪衡这才缓缓地对温栀开口道: “我真的是觉得这里风景好,就搬过来了,还有,每次去看希希我都要跑过来,干脆就在这里买一个房子,这样想看你和希希也方便多了,还有,我打算给你午餐费,这样就可以陪女儿一起吃饭了?” “午餐费?” 听见纪衡这么说,温栀忍不住愣了一下,她不知道纪衡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紧接着纪衡又说了一个数字,把温栀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纪衡会开出这么高的午餐费,她本来是不想接受打算拒绝纪衡的这个要求的,可是在听到纪衡说想陪女儿吃饭的时候,她还是动摇了。 “怎么样,我的提议你觉得可以吗?” 纪衡笑着看向了温栀的眼睛,他觉得温栀应该不会拒绝自己,毕竟自己的这个理由可是很充分的,温栀考虑到温希的感受,最终还是答应了纪衡的这个请求,只是对纪衡说道: “吃饭可以,不过你每次来都要提前和我打招呼,不能像这次一样突然闯进来。” 见温栀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纪衡裂开嘴一笑,然后对着温栀说道: “好,我答应你,你放心好了,我以后过来肯定会先和你打招呼的,不会再吓到你了,我可以向你保证。” “哼,你最好和你说的一样。” 温栀的脸上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答应了这家伙的请求,不过想到以后能和纪衡一起吃晚饭,温栀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飞起来一抹红晕。 虽然温栀答应了纪衡的这个请求,可是两个人还是没有太多的交流,只是随便又说了两句,温栀就离开了,留下纪衡在那里往屋子里面搬着东西。 望着温栀离开的背影,纪衡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又开心的往屋里搬着东西,想象着以后在温栀家里吃饭的场景,这让纪衡越想越觉得开心。 之后的日子里,纪衡几乎每天都会来温栀这里吃饭,然后每次过来,都会给温希带一些好吃的,或者是一些洋娃娃之类的玩具,纪衡的每次到了,都让温希感觉特别的开心,这不仅仅是因为纪衡给自己带的东西,更是因为温希感受到了纪衡无微不至的关心。 对于温希提出的一切要求,哪怕温栀不答应,纪衡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温希的要求,这让小温希对于纪衡更加的依赖了起来,因为温希只要提了一句自己想要什么,哪怕只是随口说说,纪衡也会记在心里面,然后再第二天给温希带过来。 纪衡真的是太宠爱温希了,以至于温希的同学在知道纪衡对温希的宠爱之后,都开始羡慕起温希来,这让温希在同学之间觉得特别有面子。温希开心,纪衡自然也觉得开心,因为在纪衡的眼睛里面,温栀和温希几乎就是他现在的全部,无论如何他都希望温栀母女两个开心快乐,只是温栀看见温希这么粘着纪衡,就会忍不住指着温希的小脑袋骂上一句白眼狼,可是面对温栀的白眼狼,温希却是丝毫不在意。 第二百五十七章 纪灵撒泼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第一次慈善教学圆满落幕,纪氏的慈善基金会也正式成立,温栀开始负责设立和装修画室,整个人充满了干劲儿,恨不得空余时间都拿来加班。 这天。 天色渐晚,同事都陆陆续续收拾行李下班回家。 温栀的助理陆小葵路过画室时,不经意地往里面一撇,发现灯居然还开着,她不放心地过去看,果然,温栀又一个人在画室里忙碌,连忙道:“温姐,你又加班?虽然设计和装修画室是你全权负责,但你也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正在素描本上画画的温栀抬起头上,唇角勾起一个温婉的笑容:“谢谢,我会注意的,只是他们既然相信我的能力,我当然要全力以赴,更何苦想着孩子们还等着,我就希望快点把画室装修好。你放心,七点半我就走。” 充分见识过温栀认真起来是有多惊人的陆小葵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再度劝说:“听说南桥街上新开了一家麦当劳,据说冰淇凌味道很好,小希不是很喜欢吃吗?温姐要不要和我一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关乎到女儿的事情,温栀一直是放在第一位的,上次小家伙偷吃冰淇淋闹肚子,被她惩罚一个月不准吃,最近身体好了,天天缠着她闹着要吃冰淇凌,几次下来,她也有点动摇了。 陆小葵瞧她脸色犹豫,暗道有戏,立刻加大攻势。 温栀最受不了别人撒娇求她,更何况陆小葵是个酒窝圆圆的可爱女孩,没几下,她就步步败退,犹犹豫豫地放下手中的笔。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画室早点修好,那些喜欢画画的孩子也能早点有一个学习的地方。” “好好好~我最敬业的温姐姐,我知道了,你赶紧去收拾东西,我在门口等你。” 温栀转身回了办公室,把东西带好,挽着的陆小葵手去了那家新开的冰淇凌店。 回家的时候,果然得到了小希的亲亲一枚。 时间眨眼而过,这天过后,温栀为了不让助手担心,每天上班都尽量加快的速度,争取准点下班,绝不加班。 就在整个团队加班加点,紧锣密鼓下,画室终于正式成立了。 温栀的精神放松下来,正式开课后,更是几乎天天跑在画室里陪那些可爱的孩子们,温希也会在周末去。 今天是周末,温栀带着温希一起早早去了画室,一进门,孩子们已经整整齐齐地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们看到母女二人到了,立刻齐齐起身,齐声喊道:“温老师早上好,小希仙女早上好!” 温栀捂着脸,放开女儿的小爪爪,背过身去擦黑板,以此掩饰自己的羞耻。 小仙女什么的,真的是听一次羞耻一次。 亏孩子们还这么配合…… 相对于温栀的满脸通红,温希小朋友就镇定多了,小脸紧绷,颇有几分领导巡视的威严。 小女孩严肃地点点头,小奶音很敞亮:“众位小仙女小仙男早上好!” “噗!”温栀一个没憋住,喷笑出身,反省自己是不是没好好注意女儿看了什么,什么时候这娃娃变得这么戏精了? 温希耳朵可灵了,扭头怒目而视,小胖爪指着温栀,横眉冷对地质问:“妈妈,难道小希在妈妈眼里不是小仙女吗?” 温栀有意逗她,故意歪着头锁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眼角余光瞄到温希紧张起来之后才慢悠悠说:“哎呀,小希,其实妈妈骗了你一件事。” 被她凝重的神色吓到的小女娃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心翼翼问:“什么事?” “小希你其实是妈妈充话费送的,所以妈妈是大仙女,但小希不是小仙女哦。” 她一说完,就紧紧盯着温希的脸,希望从女儿脸上看到慌张惊恐害怕等情绪,好灭灭这小魔头的威风。 那只小希反而松了一口气,对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做作的很可爱,十分无语地吐槽:“妈妈,时代变了,现在那个小孩儿还相信这种鬼话?妈妈好笨哦。” 温栀摸摸鼻尖,默默退后一步,差点贴着墙,怀疑人生。 难道她已经落后了吗? 小希都能吊打她了? 好在班上一个清清秀秀的男孩子站了起来,嗓音清脆中透着震惊,还带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愤:“原来小希是充话费送的!我妈说我是在路边水沟捡到的,我爸说我是他从树上摘的,反正我肯定不是亲生的,我们好惨啊,都是孤儿呜呜呜……” 被女儿打击到的温栀霎时看到着一幕,心里诡异地有被安慰到。 还好还好,看来不是她落后了,是她家小希太聪明,一般的话忽悠不了她。 可人家男孩儿都快伤心哭了,她只好用力地抿住唇角,借着蹲到温希掩盖她的表情:“妈妈的小希仙女,小白同学现在很难过,无所不能的小希仙女去安慰他,好吗?” 妈妈认同她是真仙女,小希心里骄傲的小人原地跑了几十圈,可得意了,眼睛亮闪闪的,拍着小胸膛接下这任务,当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下来讲台。 温希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眼像泉水洗过一般清澈见底,肌肤和剥壳鸡蛋一样滑一,虽说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但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女了。 美女出手,效果一流。 小男孩很快就被温希讲的笑话勾了心魂,一会人紧张一会儿激动,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情抛道脑后。 温希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让围在温希周围的小朋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很多小朋友都很听话,但有几个性格比较内向的男孩儿,最喜欢小希,念念不舍地拉着小希,搞得她和拆散许仙和白娘子的法海一样,弄得温栀哭笑不得。 心里又骄傲又感慨,女儿这么受欢迎了果然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呢。 最后小朋友们在温栀的招呼下,还是乖乖地做好,开始上课。 这群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生理或者心理上的问题,都很听话,温栀上课上的很省心,偶尔还会被孩子们的真心感动到。 而温希过来,孩子们也很喜欢和她玩,本来今天也应该是一个愉快的周末。 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画室温馨的气氛。 纪灵,纪家的养女。 她进来的时候温栀正好去了洗手间,一不小心就被她混了进来。 等到温栀出来,回到教室,才发现教室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教室里的孩子们围坐一团,吵吵嚷嚷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各个群情激奋。 温栀怕孩子们发生什么意外,花了老大的力气才让他们散开,走进去一看。 靠后排位置的走道上,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头垂得低低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手里攒着着碎纸片,仔细一看,能看出来那些碎纸片就是她上课前分发给同学们的画纸。 碎纸上还能看到画了几个小人,应该是小孩儿的家人。 还用心地上好了颜色。 温栀脸色一沉,快步上前,弯下腰蹲在了呐小孩儿面前。 小女孩是班上的聋哑人之人,性子安静腼腆,平时对画画很积极,也很遵守课堂纪律,而且在画画上颇有天赋,这才上课不久,画出来的话已经有模有样了。 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小女孩蹲着,垂眸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还是她最喜欢的温老师,刷地站起来,抬起袖子胡乱擦脸。 温栀看到她满脸的泪水,脸上的怒意一点一滴地堆积起来。 她掏出纸巾,作势要替孩子擦眼泪,赫然瞅见孩子脸上还有指甲的抓痕,有的地方甚至还肿了! 怒意立刻喷涌而出,但她不敢让自己吓到本就受惊的孩子,柔声细语地揉了揉小孩儿的发尾。 “小柳别怕,告诉老师,谁欺负你了?老师帮你打她!” 小姑娘瑟瑟缩缩的,看起来很害怕,她接连问了几遍,才轻轻地扯着她的裙边指向一个方向。 温栀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角落里,一个外表可爱的女孩儿站在那里,表情是装出来的慌乱,仔细看看,就能看出掩藏的不好的得意。 “纪灵?你来做什么?还跑到我的班上欺负我的学生?”温栀本来还怀疑她班上的都是些可爱的小天使,她自从来上课后,这些孩子从来都是好好相处,从来没动手过。 原来竟然是纪灵! 她勉强压抑住怒意,问周边的孩子:“是她撕了小柳的画?还打她?” 其他孩子本来就愤愤不平,温栀一问,几十个小脑袋立刻点了起来。 纪灵讨好的笑容僵在唇角,脸上浮现出怒火。 这些小残废居然敢说她? 真是不识好歹!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这群人一通,才对着温栀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 “温阿姨,不是我做的,明明是这个小撒谎精自己发疯把画撕了,她还过来欺负我!温阿姨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呜呜呜。” 纪灵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可委屈了,还哭了起来。 温栀站在小柳身边,耐心地安抚了小孩儿一会儿,冷眼看着纪灵哭。 这个孩子,欺负她家小希不说,现在好了,还过来欺负她的学生! 如果她不是个小屁孩,她真的要狠狠地给她点颜色看看。 纪灵自己哭了半天,自从被收养后就众星拱月的她心里老不爽了,慢慢地,就不哭了。 温栀这才把小柳抱到座位上,问周围的孩子:“大家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大家的叽叽喳喳中,温栀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经过,这纪灵趁着小希在她的办公室,她去上厕所,自己到教室里来,高人一等的觉得所有人都该拿她当小公主,捧着她。 她的这些学生或多或少有些缺陷,对人的情绪的最是敏感。 根本没人理她,更别提和她玩了。 他们和那些生在豪门一样早熟的孩子不一样,几岁就被逼的恭维人,完全不买纪灵的账。 气的纪灵这个年级小小,就虚荣心爆棚的女孩儿七窍生烟。 正好小柳因为听不到也说不出话来,长相乖乖巧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画画。 纪灵就盯上了她,强迫小柳夸她好看,小柳不理她,她就挠小柳,还把她刚刚画好的画给撕烂了! 纪灵想清楚这些事,直接道:“纪灵,给小柳道歉。” “阿姨,真的不是我!是他们嫉妒我,故意污蔑我!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我爸爸吗?” “那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纪灵神情激动,矢口否认。 温栀沉默了,她虽然脾气温顺,也很喜欢孩子,但不是什么孩子都喜欢,特别是这种满口谎话的孩子她尤其不喜。 但纪灵到底是个孩子,只是家里没教好,本质上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让她骂的很难听她也不下去口。 思来想去,她最后决定用眼神攻击让这孩子心虚。 女人温柔的眼神就像最厉害的照妖镜,平静的湖面上能照出人心做龌龊不堪的一面。 纪灵被她那双眼睛看着,浑身的不自在,没过多久,就挤开人群朝着门口跑了。 温栀站到教室门口,目送着纪灵出去上了纪家的车,才冷淡地收回眼神。 凭这孩子的性子,回去肯定会找纪衡告状,她的学生,一定要要一句道歉! 她安安静静地上完课,等到下午收拾东西准备带纪衡回家时,纪衡的电话果然到了。 温栀让温希自己先玩着,自己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接通了电话。 “纪灵说今天你污蔑她,还骂她?”纪衡如同冷泉般的声音自手机的一头流泻而出。 温栀没有急着回答,反问了一句:“孩子是谁在带?” 手机另一边的纪衡一愣,半晌才回复:“那孩子脾气不大好,爸妈他们也不是很喜欢她,所以……” “所以?纪衡,我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原因收养她,但既然养了就要负责,那么丁点大一个孩子,现在就因为虚荣心欺负人家孩子听不到,又说不出话,就自以为可以颠倒是非,那她以后长大了怎么办?” 听到这里,纪衡的呼吸一粗,显然已经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对不起,是我没履行好作为父亲的职责,那个受伤的孩子,我带纪灵向她说声对不起,后面我会联系她的父母,处理好后续。” “至于纪灵,我也没想到她年级这么小,心机这么深,居然还学会了撒谎!”手机对面的纪衡声音加重,话语里已经溢出怒意。 “我会把她送回老宅,让我爸妈看着,她以后不会在出现在画室了,你放心。” 第二百五十八章 狐狸精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乔精心打扮了一番,看着镜中的女孩。 乌黑柔顺的长发衬着精致的面容,雅致中带着妩媚。 温母端着一盘水果进了房间,见温乔对镜自赏,含笑道,“乔乔,打扮得这么漂亮,是有男朋友了吗?” 温乔在镜子面前转了一个圈,走到母亲面前,拿起水果叉,插了一个苹果,笑嘻嘻的反问,“妈妈,你觉得我今天这身装扮怎么样?” 温母笑道,“我们家的温乔天生丽质,自然是怎样打扮都是漂亮的。“ 温乔满意极了,从温母手中接过水果盘,接着问道,“妈妈你说那个狐狸精,长得没我漂亮,性格也差,可运气咋就这么好了。” 温母微微一愣,突然明白过来,她说的人应该就是温栀。 这…… 温母瞪了温乔一眼,“我的乖女儿啊,这种话在家里面说说也就得了,到了外面你可千万不要再嘲笑你妹妹了。” “那个狐狸精才不是我妹妹了!” 见温母这般反应,温乔瞬间就有些不高兴了。 她把水果叉扔到盘子里,“妈妈,你到底是站在哪一头的?” 温母有些无语的答道,“乖女儿,妈妈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呀。“ “妈妈你既然是在我这边的,为什么还要替那只狐狸精说话?“ 温母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在她面前提温栀,一提到温栀她心态就爆炸了。 “乖女儿,你刚刚也说了,温栀他运气好,我姐那么会赚钱,将来那些财产,不得都给温栀啊。“ “你也看到了,这些年你爸爸的生意越来越差,特别是近两年,多亏我姐姐帮衬着,温栀现在是她唯一的孩子,如果我们得罪了温栀,你说我姐姐还能帮衬着我们家吗?“ 温乔:…… 温乔咬牙切齿说道,“妈妈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了,但是妈妈,你不要忘记了,当初和纪家有婚约的,可是我,不是那只狐狸精。” “可现在呢?” “那只狐狸精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纪氏集团,还勾引了我的未婚夫,我骂她几句怎么了,她还有理了!” 听到争吵的声音,温父走了进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温乔,当初是你看不上人家,现在又没本事把纪衡给追回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告诉你温乔,这些话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出去把你的嘴巴给我闭紧了。余琼现在可是我的财神爷,纪总那边也不能得罪。“ “爸爸,你怎么能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呢?“ 温乔气得跺脚,“想当年,纪衡对我一见钟情,而且还喜欢了我好多年。“ “当年他送给我的那些礼物,有些我还没丢呢。“ 说到这里,温乔突然想到,纪衡是一个念旧的人,如果她今天带着当年纪衡送给他的那些礼物去见他,说不定就能让对方回心转意了。 妈妈,你还记得几年前,我给了你一条项链吗? 温乔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温母愣住了。 “什么项链?“ “就是一条红宝石项链,长得很丑那一条。” 当年,她嫌纪衡送给他的红宝石项链土气,转头就给温母了。 温母努力回忆了一番,“我好像有点印象……” “妈妈,你快去把它找出来。”温乔焦急的说道,“那条项链是纪衡送给我的,当时我觉得这个颜色更配您,所以就送给妈妈了。“ “可是,这么久的事情呢,我有点记不清了……放哪了呢……“ 温母努力的回想了一番,仍然记不起来,她疑惑的问道,“乖女儿,你要这条红宝石项链做什么? “当然是带着他去见纪衡了。“温乔美滋滋的说道,“纪衡看见这条项链,就会回忆起我们当初的情谊,再加上我的手腕,等不了多久就会和我和好如初了。” “唉,我说女儿啊,你就不要再费那些闲心了。” 听到温乔的话,温父头疼极了,“纪衡他现在所有的心事都在温栀身上,就连家都搬到了温栀的隔壁,你说你还去瞎凑什么热闹呀?” “你说什么?!” 温乔倒退一步,心里怒急气急,爸爸你说的是真的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温乔你不是天天追着纪衡吗,怎么会不知道?” 温父微微一愣,突然明白了过来,“该不会是纪衡诚心躲着你……对,一定是这样,所以你才不会知道他搬家的事情。” 温母也听懂了其中的原委,她苦口婆心的劝道,“乖女儿,既然纪衡现在对你没这个意思了,你也就不要执着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温乔把手上的水果盘用力往地下一扔,盘中的水果和盘子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可以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呢?” “几个月前,你们还在一直鼓励我把纪衡追回来了。” “如果我现在放弃,这段时间的努力岂不是就白费了?“ “更何况,纪衡他本来就是我的男人,我才不要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那岂不是便宜了温栀那只狐狸精。“ 温父厉声说道,“温乔,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为父告诉你多少遍了,温栀她是你的妹妹,你别一口一个狐狸精的叫。“ “更重要的是,现在温栀背后不仅有余琼,而且还有纪衡!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我们家的状态,如果不想我们家破产,就给我收敛着点。“ 温乔一脚踩到地上的苹果,用力的碾碎,“爸爸,我们家的情况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费尽心机的想要追回纪衡。” “我这样做的目的,不仅仅因为纪衡是我的男人,更加是为了振兴我们温家。” “只要我和纪衡联姻,温氏企业的外债很快就能够还清,那些外资企业见到纪氏集团的金字招牌,一定会争先恐后的和我们合作,到时候,我们温家一定会霸整个东南部商圈。” “至于大姨那个什么九盛集团,到时候也只能仰仗我们温家的鼻息。” 听到温乔的口气,越来越狂妄,温父上前一步,一个巴掌打下去。 “温乔,你简直是魔障了,清醒点!” “爸爸,你打我!” 温乔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你居然为了那个狐狸精打我!” 温父怒道,“对,我就是要你清醒一点,你这个样子,怕是要毁了我们整个温氏集团。” “爸爸你变了,我恨你!” 温乔发狠,一把推开温父,冲了出去。 温父猝不及防,被温乔一巴掌推到地上。 温母见此连忙上前扶起温父,劝慰道,“温父,你冷静点儿,乖女儿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你慢慢教他就行了,这样动手动脚的,反而引起孩子的叛逆心理。” “真是慈母多败儿,温父甩开温母的手,”你瞧瞧你女儿这副模样,活脱脱了一个嫉妇,哪里还有半点温家千金的样子?” 温乔怒气冲冲地冲出了家门,这几天她虽然没有打听到纪衡的行踪,但却无意间知道了温栀一直忙于公益慈善,这个时间点应该在教室上给孤儿院的孩子上美术课。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只狐狸精的错,现在居然连她的父母也站在了狐狸精那边,如果今天她不教训教训这只狐狸精的话,胸口的恶气怎么能够平息? 温乔在马路上拿了一辆车,直接到了学校大门。 “这位小姐你做什么?” 见温乔一副凶狠的样子,保安连忙拦住他问道。 我是来捐款的。 温乔掏出钱包扬了扬说道,“我想知道孤儿院的那些孩子在哪层楼上课,我想直接去找他们的负责人,对接捐款的相关事宜。” 一听温乔是来捐款的,保安连忙回答道,“哦,他们是在3楼,你直接找温小姐就行了。” “说起来这个温小姐真是个大善人,他不仅自己给孤儿院捐了一大笔钱,而且还亲力亲为,负责给孤儿院的小朋友们上美术课。你说,像现在这样有爱心的人上哪里去找啊?” “烦死了!你闭嘴!” 听到保安夸温栀,温乔心里更加生气了,这只狐狸精可真是善于伪装,表面上一副清纯无害的面孔,背地里不知道勾搭了多少汉子。 听到温乔突然大骂出声,保安微微一愣,疑惑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刚刚说什么?” 保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位小姐看上去妆容精致,应该是一个体面人啊,怎么张嘴就骂人,像个泼妇似的。 温乔晃了晃钱包,”看见了没?我是来捐款的,你不夸我,非去夸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你是不是有毛病?” 保安心中又怀疑又生气。 温栀本来就人美心善,他怎么还夸不得了? 眼前这位小姐,多看几眼竟然和温栀有几分相似,可人品却是大大的不同,一个谦和有礼,面前这个却是粗鲁不堪。 人和人之间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不过,鉴于这位小姐是来捐款的,他也懒得跟对方争辩,能多给孤儿们募筹一些基金,也是他的心愿。 他没有能力出钱,受点委屈,装聋作哑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保安只当作没有听到温乔的话。 他面无表情的把手一伸,”小姐这边请,三楼,不送。” 温乔也懒得跟一个小保安多做纠缠,他把钱包塞进挎包,走向了三楼。 “同学们,大家看这里。” 温栀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正方体,”今天我们要讲的是透视的原理,这是最基础的框架,大家来看这一条线……”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了讲台上的正方体石膏模型。 “大家可以看到吗,黑板上的这条线对应的就是,这正方体石膏我行的这一条线……” 嘭—— 大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撞开,温乔飞快的走进了教室。 “温栀,你这个狐狸精还有脸给别人上课。” 温乔一边骂,一边拿起讲台上的长方体石膏模型,对着温栀砸了过去。 温栀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用手中的正方体石膏模型一档,两个模型砸到了一起,碎成了两半。 “温乔你有病吧?” 温栀连忙退了几步,”这里是教室,你跑过来发什么疯?” 温乔一击不中,上前两步想继续教训温栀,却不曾想,一个半大的男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挡在了温栀面前,伸开双臂,保护温栀。 “你这个疯女人,我不准你欺负温老师!” 叶晨毅然挺身而出,他是这个班级唯一健全的男孩子,平时也会主动承担起班级里面的卫生打扫等等杂事,非常懂事。 温栀是他最敬重的老师,这次见莫名其妙出现一个疯女人,想要袭击老师, 他自然义不容辞要保护老师。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别人骂发疯,温乔气红了眼,眼前的半大的男孩比他矮一个头,她怎么会怕这小屁孩? 温乔扬起手,伸手打向叶晨。 叶晨眼见躲不开温乔的巴掌,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叶晨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抓住了温乔的手。 男子剑眉星目,眼中散发着怒气,他薄唇一抿,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温乔,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下次你再对温栀出手,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温乔看到纪衡,呆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会看到对方。 纪衡转头,脸上的怒气已经没有了,他柔声对温栀说道,“温栀,你安心上课,这件小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说完,纪衡拖着温乔,一路走出了教学楼,把她扔到了大街上后,坐进了车里。 温乔扑到车窗边,拍打着窗门,”纪衡,你听我解释,我是有原因的……” 纪衡完全没有理会温乔,对司机说道,“开车去温家。” 温母听到门铃响,以为是温乔回来了,没想到开门却见到纪衡,连忙恭敬的拿拖鞋,”小衡,来进屋坐”。 “不了。”纪衡冷冰冰的拒绝,低声问道,“温伯父在家吗? “在在在。” 见纪衡到来,温父高兴极了,”贤侄,别站在门口,赶快进来。” “不用,我今天来只是想请伯父好好管教温乔,今天她又发疯了,跑到温栀上课的地方大吵大闹,还想打温栀。” “你应该庆幸,我去的及时,否则,现在温乔应该在警察局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欣喜若狂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爸一听到这话,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这温乔真是越来越不知轻重,刚刚大闹一场还不够,居然去找温栀的麻烦,这要是犯下不能弥补的过错,到那时怕是说什么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按耐下心里的波涛汹涌,温爸瞬息间便变换了脸色,对着纪衡讨好道:“小衡啊,你也知道小乔的性子,她就是这样鲁莽,她就是被我们宠坏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严厉地教育她!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你帮我给温栀道个歉,我一定管好她。” 温母也是赔着一张笑脸,心想等温乔回来得赶紧让她去赔不是,不然温爸发起火来,这个宝贝疙瘩怕是不好过了。 然而纪衡并没有那么多耐心听他们在这虚情假意,要不是念着往日的情分,他根本不会来警告他们,达到目的便是转身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去。 门声砰的一声,哆嗦了温母的心,也甩了温爸的脸面,顿时温爸一直压抑着的怒火瞬间要喷发出来。 “这就是你的好女儿,看她回来我不打死她!”温爸凶神恶煞的面部吓得温母一句话也不敢说:“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要是伤了温栀,她还做什么千金小姐,连我们都得喝西北风!” 温母也是满心的怒意,却又是想到温乔也是可怜,便也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这一边离开了温家的纪衡心里记挂温栀,一卷排气呼飞扫过温家的门。 一刻钟后。 “滴滴”听见门禁的声音温栀便知道纪衡回来了,就招呼他进门,倒也是习惯了他的串门日常。 看着温栀的身影,纪衡犹豫再三还是缓缓开口:“我去了温家,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温乔不会再来骚扰你了。”说完也是看着温栀的脸色。 “与我无关,我根本不关心,她要来便来,我不怕她,我在她们那受的苦我不介意全部还在她的身上,他们家的任何消息我都不想知道。 ” 这段话并不出乎纪衡的意料,他也知道曾经温家是怎么对待温栀的,这么一想,这温乔倒是越发不可饶恕,又想到自己曾经跟着温乔一起伤害温栀,他更愧疚,说不出话来。 温栀的脸色异常的冰冷,就像那腊月的地窖,令人感到浑身都冰冷刺骨。 纪衡见到她这个样子,也是知道她已经是最大的忍让了,如果还有下次,那绝对没有原谅的可能,他暗暗想着要注意温乔,不能再让她靠近温栀。 双双地沉默下来,温栀便也是不在坐着,想着她的小仙女还要吃完饭呢,便在厨房里忙碌起来,纪衡心里有了打算便也是不在提,跟着温栀去帮忙打下手。 温栀还在散发着冰冷,那切菜的刀不如平时的利索,确是刀刀响声。 “砰砰砰”刀刀就像在切温乔似的,温栀在发泄着她的情绪,纪衡看来不知为何越看越可爱,他不禁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温栀气急,她在这气着呢,他倒好还笑了起来,在嘲讽她吗。 纪衡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抱抱这个可爱的小女人。 温栀一看他的眼神那么深邃宠溺,透露着满满的喜欢,她顿时没气了,觉得自己有些挫败,但是她还是故作生气地挥开了他欲抱她的手,转身又去切菜。 “别生气了,来,笑一个,小希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哼”温栀轻哼一声,自顾自坐骑菜来了。 纪衡想着,能不能把温希领会自己那住一晚,便开始献殷勤,温栀却总是给他白眼。 其实如果有第三人看着他们两个的画面的话,说不出来的和谐,有爱,让人看着像是小打小闹,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虽然不知这次温栀会不会同意,但纪衡还是想跟她闹,绕是他平时高高在上,无人敢反驳他的任何一句话,在加上他的冷酷无情,却在面对温栀时总是低下头来。 一方面是弥补他的过错,一方面他也想争取早日换回温栀的爱。 不是他不能命令温栀,而是他爱她,他愿意为了她展示所有的温柔。 他细心的把菜都收拾好,放在温栀旁边,帮她打下手,看着温栀眼里慢慢的宠溺。 俗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很快一盘盘的饭菜,冒着香喷喷的热气,齐齐的摆在了饭桌上。 差不多做好了饭,温栀洗洗手,收拾了厨余,她便要召唤小仙女了。 “小希,吃饭了,去洗手手,可以吃饭了。”温栀一改刚刚的冰冷,变得温柔起来。 “吃饭喽,我来啦” 这便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吧。 纪衡听见温希的声音也是不由得柔和了脸庞。 他想着怎么才能让温栀同意呢。 听见温栀的召唤,出声大喊之后的温希就像被召唤的皮卡丘一样的噌一下就出现了。 温希一身皮卡丘的居家服,加上她那婴儿肥的小脸蛋,顿时就把这个气氛渲染的温馨起来。 纪衡的眼中更是疼爱有加,把温希的椅子挪开,让温希坐了上去,当然也不忘记拉开温栀的椅子,最后他坐了下来。 温希礼貌的谢谢,眼睛确是一直盯着这诱人的饭菜。一张小嘴微微张着,就差把口水滴下来。 “妈妈,最爱你了,好香啊这些菜。” “你个小馋鬼,快尝尝味道吧,看把你馋的。”温栀笑的直摇头。 纪衡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起来,衬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越发的帅气。 “咂咂咂”温希故意发出声音以表示她很满意这些菜,色香味俱全,不错! 纪衡也觉得温栀的菜越来越好吃了,也是不由得多吃了几口。 温栀笑了笑,确是故作严肃说:“小希,不要吧咂嘴,不礼貌。” “这样才是香的,”温希扬起傲娇的脸庞。 “来,多吃点,”纪衡虽然吃着美食但也没有忘记他的愿望。 虽然不知道温栀会不会同意,但是他还是决定从温希入手比较好。 这么一想之后,纪衡就开始对温希抛出金砖玉。 “小希,要不要去叔叔家里玩,有很多新的玩具哦”纪衡抛出诱惑。 听到玩具,温希本来黏在菜盘子上的眼神立马转向了他。 “想想想,我要玩!” “小希好好吃饭!” 温栀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纪衡觉得要先搞定温希,温栀应该拗不过她。 纪衡向温希使了使眼色,温希聪明的小脑袋瓜立马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就这样盯着温栀柔美的脸。 “干什么,好好吃饭。”温栀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妈咪,我想玩,我想去,我要嘛!” 这一连串的糖衣炮弹,一下一下轰在温栀耳边,温栀有点绷着的脸也一下就化了。 但是她不想那么快便宜了纪衡。 “是不是又想去罚站?” 温希的小脸立马塌拉下来,一张小嘴不高兴的撅了起来。 温栀看着这个样子,也是觉得温希应该享受快乐,现在有纪衡,她越来越活泼,像别的小朋友一样了,一个忖度,便是不再强硬。 “把饭吃完。”这其实已经变相的同意了,只是嘴硬而已。 看出了这一点纪衡就顿时心花怒放,开心的跟温希对视一眼,像是胜利的意思。 “妈咪万岁,妈咪真是好看的仙女,最好啦” “吃饭”温栀假装不领情,其实心里也是高兴的。 很快,一顿饭就结束了,温栀又嘱咐了几句,温希便跟纪衡去了隔壁。 纪衡之前怕温希来住不习惯,所以他房子的所有布置都跟温栀家里一模一样,就好像复制粘贴似的。 一早纪衡就把温希的房间收拾好了,一带她进去,那些新奇而又充斥着金钱的感觉的玩具一下就吸引了温希的目光。 “哇哇哇,好多好喜欢啊!”温希几乎是跳着扑过去的,不过纪衡当然是保护着她并没有跌倒。 纪衡看着她那张小脸蛋,Q弹Q弹的,忍不住上去捏了一把,温希被玩具吸引也就无视了纪衡的侵犯,选择了默许,毕竟这么多玩具牺牲一下色相也是可以的。 纪衡看着她在这里玩的很开心,就去厨房冰箱哪那里看看有没有水果牛奶,给她热一热牛奶,切一切水果,因为不知道温希喜欢什么,他赶紧窜回温栀家里问,温栀好笑的告诉了他。 他又折返准备着,又看看温希还在拆玩具,并没有什么事,便去厨房。 “叔叔,你买这么多,会不会很浪费钱呀?”温希虽然很兴奋这么多玩具,但是她还是想到了妈妈曾说过不能乱花钱。 纪衡闻声走过去:“这点算什么,只要是小希喜欢的,叔叔都可以给你买来” 温希顿时更喜欢纪衡了,开心的对着他笑笑:“叔叔,我会帮你在妈妈那里说好话的,嘿嘿。” 纪衡听了,高兴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真是精灵小鬼 之前就听纪母说小孩子要很细心的照顾,更何况温希是他的孩子,纪母之前就交代过他,但是他那时哪里听得进去,现在想来真后悔没仔细记着。 这不牛奶要多少温度,他只得又跑了一趟温栀的家门,又折返。 这么折腾温栀都觉得看不下去,但是看着他这么在意温希心里便是一暖。 果然小孩子还是吃饱了饭过不了多久还是犯了困,这下又难倒了纪衡,虽然温希还小,但是毕竟女孩子也是要害羞的,这洗澡的事情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温栀正好发来信息,已经给温希放好水了,让她回去洗澡。 纪衡这下就把温希送了回去,但是他还是有私心想让温希住自己那里,所以他没有走而是等在客厅。 温希洗好了之后,纪衡看着温栀要给她吹发,他立马凑了上去,笨手笨脚的吹了起来。 温栀感觉纪衡真的开始像一个父亲,她不由得有些恍惚。 纪衡给温希吹完头发,温希就要他抱,纪衡就在温栀愣神的时候说:“我带小希回去了” 温栀精神游离,只嗯了一声。 回到房间,温希爬到有一只大娃娃的床上,抱着娃娃爱不释手,转眼又看向纪衡。 温希要听睡前故事,所以她看着纪衡不说话,灵动的大眼睛中充满着期待。 他蹩脚的讲了一个三个和尚的故事。 还没讲几句,温希就打断他:“叔叔,这都是陈年老故事了,时代都换新了,谁还听这个呀” 他又炸尽脑汁想了一个,温希还是不喜欢,并笑着说:“叔叔你是不是只会做生意啊” “叔叔已经很久不看儿童书了,这一时半会到真的是编不出来。”纪衡讪讪的笑了笑。 温希只好自己抱着玩具去遐想一个故事。纪衡怕她踢被子,便也没有离开,给她盖好被子就守在旁边,。 等着天蒙蒙亮起来,他才发现他竟这样在温希的床边守了一夜,着实是有些疲倦,原来照顾孩子真的不轻松。 第二百六十章 生死之间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边纪衡醒来不久,温希也醒了,看见纪衡竟是守了她一夜,那黑色的眼圈特别的醒目。 “叔叔,你怎么不回去睡觉呀,今天是周末你再去休息会吧” 纪衡正要说话,响起了敲门声“砰砰砰”,便问“谁啊” “我”原来是温栀,纪衡忙去开门,温希已经跑了过来。 昨晚有些恍惚的温栀想起来上次答应周末带温栀去玩,所以一早便来接温希。 “今天周末我要带小希出去玩,来,小希,跟妈妈回家” “真哒,耶!妈妈,叔叔昨天守了我一夜”,温希说到这看向纪衡又说:“叔叔,跑婆婆去去去切,回来等我们吃饭呀” 纪衡倒也是头有点晕,点点头,说:“那你们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互道再见后,温栀带温希回去简单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便开车去了比较近的一个商场。 商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因着是周末,所以都放假了,来商场消苹一波。 温栀牵着温希的小手,走进繁华热闹的商场,每个店铺的导购员都在门口查看着客人是否有兴趣进店一看。 走过一家饰品店,里面全是各色各样的小东西,花花绿绿,稀奇古怪,尤为吸引人,温希也被吸引了去,毕竟还是个孩子,温栀看着店里有卖不少用品,便带着温希进去看看。 里面多是女生,有学生,有职场女性有妈妈带着孩子,也有女朋友带着男朋友。 温希知道温栀想给画室的孩子们买些日用品,她也克制自己去买那些并没有多大实际作用的装饰品,帮着温栀挑孩子们喜欢的日用了款式。 “妈妈你看这边的文具很多,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小希真乖,帮妈妈一起挑” 她们给每个人都挑了一份用具,而且还区分了性别,女孩子的会精致一些,男孩子的会偏向酷炫一些。 温栀付好款,想着去买些衣服给他们,就带着温希走向儿童区,去看看衣服有没有合适的。 看见一家客人比较多,温栀也走了进去,温希乖乖的跟在温栀后面,温栀先给温希挑了几件,让她进去试衣间试试,她再去看看给孩子们的衣服。 就在大家在细心挑选各自的商品时,店员一声惊呼:“快看,对面着火了,快跑啊!” 温栀一听,顿时心神紧张,看向店员指着的地方,已经起火了,因为那家店基本都是床上用品,全是可燃物,一下子火势犹如洪水般喷袭而来,那家店估计是店里的电路很老旧,连报警系统都没有任何反应,就连商场的报警系统都没有任何反应。 温栀只是吓得愣了一会,立马冲到温希的试衣间,温希正准备出来,因为外面的尖叫,慌乱声让她知道一定出什么大事了,所以她也很聪明的赶紧把衣服穿好,准备出去找温栀。 温栀二话不说一把抱起温希就往外面跑,那些买的东西也顾不上了,命重要,她不能让温希出事。 可是温栀想往外跑也很难,因为周末的商场简直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所以她举步艰难,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摔倒被踩来踩去,温栀尽量保证自己不会摔倒,一手护着温希不被别人碰到,磕着,她尽量往前挤,想从安全通道走出去,可是火势大到破坏了烧断了商场的电网,顿时商场陷入一片黑暗,人群顿时大喊大叫起来,多数是带着孩子的,孩子的哭声连成了一片。 温希虽然也很害怕,但是她一直对自己说,不可以害怕,不可以让妈妈担心,现在不能再让妈妈分心了,所以她虽然很害怕却一直没有哭,也很安静,只是紧紧搂着温栀脖子的小手暴露了她很害怕。 不止温希害怕,其实,温栀也很害怕,要是真的出不去,要是真的……不行她一定要逃出去,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温希,温希还那么小,什么都还没有体验过。 温栀努力辨认着安全通道的方向,可是人群的力量不可抵挡,她一直 被挤着往前去,就在她觉得要绝望的时候,消防终于赶来了,消防队员打起大灯,人群终于有了方向,温栀也看到了希望。 就在温栀马上快要出去的时候,她看见有个小孩子缩在一个垃圾桶上面,大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孩子明显很害怕,但是这垃圾桶又很高,他就只能缩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哭喊着妈妈,可是大人可能被人群冲散了。 温栀实在是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她再三思量,终于是狠下心,她把温希交给了旁边马上就快出去的以为阿姨,让阿姨带她出去,交给消防员看护一下。 温希终于在温栀把她给别人的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不要温栀离开她,她哭喊着要温栀抱着她。 但是温栀狠心的转头冲了回去,因为人群都很迅速的撤了出去,只剩一些落的比较后面的人还在陆续撤离。温栀走向那孩子的路倒也不是很艰难。 当她终于赶到那孩子的身边,孩子一双哭红了的眼睛看着温栀,他知道温栀是来救他的,他也没有拒绝温栀,反而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抱着温栀不放手,温栀救到了孩子也是毫不犹豫转头往回走。 可是虽然消防人员已经在尽力抢救商场,水枪开到最大,可是火势还是蔓延得很快,就在温栀要往前时,房梁就掉了下来,还好有惊无险,温栀和孩子并没有事。 可是随时时间的流逝,温栀的路都被堵住了,而且能呼吸的空气已经越来越稀薄了。 消防人员疏散完群众,之前温栀托付的那个阿姨倒也是个热心人,并没有自己走人,而是把温希托付给他们的同时,告诉他们温希的妈妈还在里面,温希哭着说:“妈妈,妈妈,是去救一个小孩子了” 消防人员让温希放心,一定救出她的妈妈。 立刻救援人员往里面突入,可是房梁坍塌的很严重,很难往里去。 温栀赶紧从包包里拿出湿纸巾让孩子包住口鼻,但是她自己确是吸入的有些多,已经开始有些难以呼吸。 救援人员也是不放弃,终于看见了温栀和她抱着的那个孩子。 温栀看见他们,忙着招手呼救,救援人员艰难的行进过来,温栀赶紧把孩子交给他们,就在救援人员想要把温栀扶出来的时候,一根更大的房梁掉了下来,拦在救援人员和温栀的中间。 外面消防人员问了温希还有没有家长,温希立马打电话给了纪衡,听闻这个事情后的纪衡,顿时心狂跳起来,一股莫名的不安的感觉瞬间遍布了全身,他赶紧拿着车钥匙往商场赶去。 纪衡几乎是一路闯红灯开去商场,很快他就到了,他一直在心里默念温栀千万不要出事。 纪衡到了商场几乎是秒停之后,飞奔着到温希所在的地方,即使他很担心温栀,可是他还是先确认温希没有受伤之后,他问温栀还没有出来吗。 “妈妈还没有出来,叔叔,你快去救救妈妈,我要妈妈!”温希哭喊起来。 纪衡安抚了她,便想冲进去,可是消防人员拦着了他,因为他进去只会加重救援人员的工作量,纪衡没有防护服,这么进去,只会是处于危险之中。 而里面温栀,看着路已经无望出去时,她这时突然很想见到纪衡,这个曾经她不顾一切的去爱的人,她是不是对他太过分了,她好想告诉纪衡,其实她已经原谅他了。 可是似乎没有机会了,她要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吗,温希没有了她会不会过不好,纪衡又会不会很难过呢。 救援人员请来的后援终于到了,水枪冲凉了着火的房梁,一个救援人员眼疾手快的,一把把温栀拽了出来, 可是因为时间太长了,温栀已经失去了意识,担架随之而来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外面纪衡看见那个孩子被抱了出来,却没有看见温栀,他一把拽住救援人员的衣领,怒吼道“温栀呢,怎么这个孩子出来了,她却没有出来!” 消防人员拉开他,但是他却不听劝似的疯了一般要往里面冲。 医护人员看见他这样,已经不能控制,便给他来了一针,纪衡无力的只能被拉下去。 就在他声嘶力竭的时候,温栀被抬了出来,他立马上前,好在温栀没有生命危险,他终于放下心来,带着温希随着温栀的救护车去了医院。 第二百六十一章 劫后余生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希一直趴在温栀的病床边,纪衡确实发现原来他刚刚竟然情不自禁的哭了,在看见温栀没事的那一刻,他竟然激动的落泪,但是他也终于明白,温栀在他心里已经是比他生命还要重要了。 温栀虽然没醒来,但是医生说她并没有大碍,只是呼吸了太多的废气,可能嗓子会伤到损伤,内脏也是,所以之后要注意饮食。 纪衡握着温栀的手,一刻也不想在放开,他不敢想象,要是温栀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忽然温栀的手动了动,纪衡紧张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是她要醒来了吗。 温栀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温希在,纪衡也在,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她以为她的生命要到尽头了,在刚刚她晕过去之前,她仿佛看见了纪衡。 这不是梦吧,她没死,她还活着,她现在觉得活着真好,好想跟纪衡说,她原谅他了。 她想到这里看向纪衡,居然看见不可一世的纪衡居然为她哭了。 看见纪衡的眼泪,温栀顿时感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她说不出声音,但是那口型纪衡也看出来,她是让他不要担心,她没事。 纪衡点点头,不让温栀在说,告诉她医生说的她嗓子现在不能说话,要好好保养,就安抚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温栀又对温希笑了笑,终于支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温希看见温栀看她也是很乖的表情表示她很好,看见温栀又晕了过去,她着急的喊医生又不敢大声,拍怕吵到温栀。 到了医院,纪衡让医生给温栀做了全面的检查。 很快,检查差不多都出来了,纪衡看的特别仔细,一边看一边听医生说着温栀的病情,还有要注意的事项之类。 在确定温栀只有一些小伤,并不会伤及性命,也不会有后遗症之后 纪衡也就彻底放心了,并在手机上一项一项把要注意的事情全部写在备忘录里,怕忘记了。 他还向医生又确认了一遍这些注意事项,他才放心的离开。 在门外,他遇到了来找他的温希,一张小脸布满了担心。 “叔叔,妈妈没事吧?” “希希放心,医生说了妈妈没事,只是这几天嗓子不能说话了,希希就先住到叔叔这,每天你放学了,叔叔就带你来看妈妈好不好?”纪衡蹲下来,牵着温希得手说。 温希歪着头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很好,这样妈妈也不会担心她一个人住,有了叔叔接她,她也可以每天看见妈妈。 “嗯嗯,小希会很乖的。”温希点点头。 纪衡见她同意了,也是想起来要到晚饭了,他要亲力亲为她们的伙食。 “待会你就待在妈妈这,叔叔去做饭,做好了给你们带过来,妈妈要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好吗?” 温希又点点头,然后纪衡就牵着她走向温栀的病房,两个人很同步俨然像一对父女。 很快纪衡安顿好了温希,就回家做饭去了。 他叫佣人教他做饭,学的很认真,还把医生说的注意事项跟佣人说,这样就可以分开伙食,不会让温栀吃了引发炎症,还有日常收拾,打扫,都一一了解了一下。 纪衡带着做好的饭,回到医院,看见温栀已经醒来了,高兴的快步走上去,把饭菜放下,说:“医生说,你的嗓子这段时间不能说话,好好养病,小希我会照顾好的,你别说话,尝尝我做的饭菜。” 说完纪衡打开饭盒,招呼温希过来吃饭,温栀的饭菜清淡但是营养很充足,温希的就是儿童营养套餐,长身体,纪衡就是平常饭菜。 三个人吃的很开心,温栀虽然不能说话,但是纪衡明显感觉到温栀看他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似乎变得柔和了很多,不再是一直冷冷的。 温希也觉得很开心,这样一家人一样多好,她真希望叔叔能成为她的爸爸,但是她不知道妈妈会不会生气,所以她不敢说。 就这样几天下来,温栀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不能出院。 纪衡知道是时候去找那个商场算账了,把他的女人孩子差点害死,他只是这段时间忙于照顾温栀和温希,并不是说他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他这几天让管家找好了所有指控商场的证据,他决定把商场告上法庭,他是不会姑息任何伤害温栀和温希的人,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很快,随着法庭开始审理这个案子,商场的负责人就已经知道有人要告他了,负责人找了很有名的律师,可是开了庭,没有想到纪衡请的是全国有名的律师,一路指控让商场的律师无话可说。 好不意外的就是商场败诉,纪衡达到了目的,也没有任何停留,他是想把这商场改成游乐园,这样温栀想带温希去玩的时候不用买的太远。 很快商场本就剩下不多的废墟被清理干净,这块地纪衡早就买下来了。 他想早点动工,这样温希就能早日开开心心的去玩耍。 纪衡按惯例早早地去学校门口接温希,带着温希去了医院。 “小希,看,这是什么?”纪衡神秘兮兮的掏出一个小礼盒。 “哇,这是什么呀!”温希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是一只钻石的发卡,晶莹剔透的光泽在展示着他自己是个品质非凡的钻石。 “哇,这太好看了吧”温希很开心,开心的大喊。 “送给小希的,这几天小希很乖,作为奖励,叔叔挑的,喜欢吗?” “喜欢,叔叔真好。”温希笑的小脸都充斥着灵气。 两个人手牵手,一起走进了温栀的病房。 “小希放学啦。”温栀在他们开门的时候就知道,是纪衡接温希放学来了。” “妈妈,你看,叔叔送我的,好好看呀!”温希早就把发卡别在了头上。 “好看,小希带什么都好看。”温栀并没有呵斥她收了纪衡的东西,纪衡很高兴,温栀已经越来越习惯有他了,很好,再接再厉,温栀就会重新接受他了。 “温栀,我把商场那块地买下来建了游乐园,以后你就可以带着希希去玩了。” 温栀听到这个,不禁腹诽,这么一块地说买就买,说建就建,真是豪气啊。 “叔叔你说真的吗,太好了,妈妈以后我们三个一起去玩吧!” 温栀嗓子还没恢复看着温希这么高兴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温希高兴的蹦哒了好一会,纪衡也带来了晚饭,三个人又是愉快的一餐。 吃饭的时候有说有笑,只是温栀还不能开口,但是她看着温希和纪衡的互动,居然觉得给温希找纪衡做爸爸也是不错的。 半个月后。 温栀终于可以出院了,她终于又是一个健全人了,她迫不及待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回去睡自己的床,她已经等不及要回去了。 纪衡看出了她的意思,把她的行李上车之后,开了车门带温希和温栀回了家。 回到家。 温栀看见她的房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将近一个月没住过的地方吗,特别的干净,所有的东西都打扫的井井有条,有理有序,而且那饭菜也已经在桌子上了。 温栀走近一看,什么都有,而且让人很有食欲的感觉。 “这些都是你做的?”温栀不敢相信的问道,加上这个家务级别,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妈妈真的是叔叔做的,叔叔照顾我的时候一直在学做饭,这些都是叔叔做的哦!” 温栀觉得纪衡真的是不一样了,以前霸道不可一世的他,现在居然学会了家务还有这么多菜式。不经觉得时间过得有些快,变化得让她觉得感慨。 “快坐下,尝尝我的手艺,别发呆了。” “好”纪衡给温栀和温希都夹了菜,看着她们吃下去,露出好吃的表情,纪衡也非常有成就感,一顿饭吃的很愉快。 纪衡又是给温栀剥虾壳,又是给温希剃鱼刺,虽然他没怎么吃,但是他看见温栀和温希吃的那么开心,他也很开心,他以后要天天给她们做饭吃,争取早日把温栀取回来。 就在她们其乐融融的时候,纪衡突然接到了纪母的电话。 第二百六十二章 阴差阳错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衡儿,灵灵她出事了,她的肾出了问题,医生说要尽快找到匹配的肾型,不然灵灵就活不了多久了!怎么办啊,灵灵她不能死啊!”纪母着急的哭喊着,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妈,你别着急,会有办法的,我现在马上过去,你告诉我在哪家医院。” 挂了电话还没等温栀问怎么了,纪衡说是纪灵出事了,要手术,他得去一趟医院。 温栀听了之后也没说什么,虽然她不喜欢纪灵,但是毕竟是一条人命,所以她并没有阻止纪衡的离开。 温希也安静的没有说话,纪衡说他晚点回来,虽然他也不想这样丢下温栀母女,但是他不好不去看看,毕竟纪灵是他妈妈重视的养孙女。 医院。 “衡儿你终于来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呀,这一时半会哪里去匹配肾那!”纪母着急的团团转。 “别着急我去问问医生。”纪衡一脸严肃,快步找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办公室。 “医生,我是纪灵的家属,她得病怎么样,能救吗?”纪衡虽然不是很着急,但是他想尽快解决这个事情,这样他就可以全心全意陪希希陪温栀。 医生看了看纪灵的检查表,说:“她的病有些严重,如果不能尽快进行肾移植手术,找不到肾一的话,我们也束手无策。” 纪衡听了这话,虽然也很为纪灵担心了一下,但是他一想到还好,还好不是温希生了病,不然温栀不知道会怎么样,他也不能忍受,温希出事。 可是肾一不是那么好找的,一时半会纪衡也没有办法,只好劝说纪母别着急,他再去熟人那里问问。 纪衡说完便是离开去找认识的人联系一下。 可是纪母哪能不急呢,纪灵是她养了这么久的孩子了,她已经把纪灵当成自己的亲孙女了,她绝不会让她出事的。 纪灵在她眼里就跟她的亲孙女一样的存在,纪灵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会这样呢! 就在她思来想去找不到办法的时候,她一想到,对啊,不是有福利院的孤儿,没有父母,再说要一个肾也不会死的,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一直对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那些孩子都没有亲人,能救纪灵也算他们为自己积下功德,再说要一颗肾,又不会死人,她只要纪灵能活下来,她也不想去管那么多了。 这么打算好之后,纪母也不在停留,留下纪灵让护士看护,叫佣人马上来照顾之后她也不耽搁,驾车就去了福利院。 纪母到了福利院之后,假借着要捐钱,看看孩子们的理由,开始到处观察,物色哪一个适合纪灵,她看见的孩子大部分都不是很强壮,看起来只是一般健康。 她觉得男的肯定先排除,她又走了一段路,看着里面的孩子,终于她看见一个身形还有年龄看着都和纪灵相差不大的女孩子,她一下子就锁定上了她。 她假装着和蔼的微笑,一步步向着那孩子走去,她叫住她,问:“孩子,你叫什么呀,你长得真像我孙女,只是我孙女她现在生病住院了。” “奶奶好,我叫叶朵,那你孙女生的病严不严重呀?”叶朵是个没心机又很单纯的孩子。 “她希望有个小朋友可以去陪陪她,我看你跟我孙女很像,就想你能不能跟奶奶去看看她,她会很开心的。”纪母装的很好,说的话又没有什么破绽,就像是一个奶奶为了孙女的请求。 叶朵思量了一下,觉得那小女孩一定很希望有人可以陪她,毕竟在医院里面,什么都玩不了了,太可怜了,叶朵觉得如果自己的陪伴可以让她开心,那她也会很开心。 “不过,我不能随便出去,奶奶你要带我去的话要登记一下。” 纪母见她同意了很是激动,觉得纪灵有救了,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去找那的管理员解释了一下,并且留下了身份证,这样管理员才让她带走叶朵。 而在不远处要找叶朵玩的温希看见了纪母把叶朵带走了,她不知道纪母要干什么又不放心叶朵,她就躲进了纪母的后车厢里。 很快纪母带着叶朵去做比对骗她说这是为了进病房看病人的检查,纪母交代她在这等医生,她就急着先去看看纪灵怎么样了。 温希忙进去看看,撞到了来的医生,医生以为是要给温希做比对,就把她带走了,温希想反抗,但是没有用。 很快结果出来了,是可以的。 纪母得到医生的肯定很是高兴,就说手术他来做,一切后果她来负责。 医生看着温希实在是很好看,特别可爱,很想收养她,虽然他知道这个手术温希的危险性很大,但是既然纪母要求,他也只好照办。 因为温希不知道医生要干什么,但是医生跟她聊天,她觉得医生是个好人,但是医生不想告诉她要摘她的肾,只能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温希很快就睡了过去。 很快手术准备就绪,医生把睡去的温希和纪灵一起推进了手术室,很快手术室外亮起来。 纪母只能在手术室的门外,焦急的等待着,她并没有仔细看叶朵,所以她没发现被推进去的不是叶朵而是温希,以为她只关注着纪灵惨白的小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纪母等待的时候,纪衡打来了电话问她叶朵在哪里,为什么要带走她。 纪母心虚,只说找到了专业的团队准备了手术。 纪衡不相信她的话质问她医院在哪里,要去看看,可是纪母一直阻挠他不告诉他。 纪衡被纪母挂了电话就知道纪母在骗他,一想就知道纪母是想用叶朵的肾。 再打电话给纪母,确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纪衡立马打电话给他的助手,让他立马查哪个医院有纪灵的名字身份信息一样的。 很快查到了之后,纪衡带着温栀一起开车前往,温栀更不喜欢纪家了,纪母明摆着是要用叶朵的命换纪灵的命,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温栀觉得不可饶恕。 纪衡也觉得很难原谅,所以他没有为纪母辩解什么,但毕竟还是他的母亲,所以他也没有说自己母亲。 很快车飞驰到了医院,温栀怕纪母对叶朵不利,刚要冲进去,却看见了叶朵在医院外面拿着温希的帽子。 “叶朵,你怎么在这,温希呢?”温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顾这叶朵的回答,赶紧冲向了前台问手术室在哪里。 纪衡随着她一起去找手术室。 手术室这边纪母终于等出来了医生,在听到医生说很是成功她的心终于放下了。 医生接着说“我想领养这个叫温希的小女孩,您能帮我告诉我是哪个福利院吗?” 纪母一听一愣,温希?怎么是温希?这不可能! 医生在叫纪母时,纪衡已经看见了纪母冲了过来,结果就看见了手术室里昏迷不醒的温希,温栀随后冲了进来,看见这一幕顿时感觉两眼发黑,倒了下去。 “温栀!”纪衡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医生,医生!快!” 纪母也是不知所措,怎么叶朵会变成了温希。 随后收到消息赶来的纪爸看见温希他可爱的孙女,现在这样毫无血色的躺在手术室里面,顿时一阵火大,冲着纪母大吼:“你是不是发疯,温希是你的亲孙女,你居然要你自己的亲孙女去换一个这样的人的命!你是不是疯了!啊?” 纪爸异常凶恶的表情,还有随时都要打人的架势,吓得纪母不敢说话,她知道这次她放下了大错,她也很不知所措,只能一直哭。 纪衡知道找纪母现在也于事无补,他找到医生,想了很多办法,甚至最后他提出把自己的肾给温希,可是都不行。 很快纪安阳也知道了这件事,但一直到她看见温希在病床上,她才相信纪母居然真的干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纪安阳也只能安慰纪衡,她告诉纪衡穆景逸认识国外这方面的专家,说不定有转机。 纪衡也不耽搁,赶紧联系他去了。 三天了,温希一直高烧不退,一直没度过危险期,温栀的心一直提着,看着温希这么小,就这样遭罪,她的心犹如刀割一般,火辣辣的疼。 纪衡也知道他有愧于温希,所以不管温栀怎么打他骂他,他也不怨不还手,怎么赶也赶不走。 另一个病房里面,纪灵已经清醒了,却因为伤口痛的直哭.。 “奶奶,我要爷爷和爸爸,好疼啊,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我!”纪母确是一言不发,一边安抚她,一边心里不知道温希的事情要怎么办。 终于温希醒了,温栀也冷静了下来,看温希虽然很痛却一些下也不哭,纪衡在旁边安抚她,温栀也从愤怒中找回了理智。 她知道这件事不能怪纪衡,便也是跟他恢复如常,也不是对他冷冰冰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到处吃瘪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边穆景逸联系到的专家团队终于赶来了,风尘仆仆的,一行人也是很匆忙,没有拖拉时间,这让纪衡觉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没办法,温希真的很疼。 纪衡也是看见他们这么辛苦的赶来,很是感谢,专家们也是客客气气的,并没有要求休息而是想去看看温希的病情。 所以纪衡连忙带着他们去了温希的病房。 专家看了看温希的病例,又看看温希的伤口情况,先是给温希开了一些安神的药,没有什么副作用,温希吃下去就好了很多。 接着专家就让纪衡和他出去说话,温栀也没有去打扰他们,在他们走好,看着温希确实好了一些。 看见温希终于不再是很痛苦的表情,终于可以安稳的睡着觉,她是既心疼又欣慰,心疼温希受着折磨 一边欣慰专家似乎有望治好温希。 温栀给温希掐了掐被子的角,就在一旁守着她。 这边专家说温希得病是可以治好的,只要不发生感染,要注意卫生还有消毒。 纪衡表示了感谢 就请专家去***休息室。 翌日,纪灵的伤口反而是因为处理不得当,感染了一片,疼的纪灵一直在哀嚎,让纪母去找医生,可是医生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因为纪灵一直动伤口,也不好好消毒。 纪母没办法,想到纪衡的那个专家,就一咬牙硬是厚着脸皮去找专家。 在护士那问到了专家的地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纪灵的病历本进去了。 专家本来是很专心的听纪母描述纪灵的病况,刚想说些什么,可当他看见病例历上的记录,就明白害得温希这样痛苦的就是这个感染的纪灵。 他也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这纪母真不是个好人,也不配做奶奶。 他顿时觉得纪灵根本不配他救,瞬间他对纪母的态度差到极致。 但是纪母也不会恼怒,她知道专家是救纪灵最后的办法,专家一定可以治好她。 纪母只能硬着头皮,顶着专家的冷眼冷语,求他为纪灵治病。 虽然专家很厌恶这种行径,但是毕竟医生的职责是救人,所以他还是为纪灵安排了手术,但是他不想多看纪母,很快赶了她出去。 纪母得到手术室安排,受了一肚子气,也不想在这里逗留,要不是他能治纪灵,她早就骂他了,算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拽的。 这一边纪安阳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很不可理喻,一个人憋的实在难受,也是忍不住跟妈妈说了这件事。 阳妈不敢相信,这是纪母做的,她细细一听,这事越想越觉得难以置信。 她觉得纪母变了个人一样,她觉得她有必要去警告纪母。 阳妈也是说走就走,说行动就行的的人,她马上就去了医院。 在前台问到纪灵的房间号码,看见正要出来打水的纪母,上去叫住她。 纪母看见是她,刚想打个招呼,却不想阳妈一开口便是言词利语。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你别想动那些专家的心思!”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你是谁!”纪母这几天已经忍受了很多指责和辱骂,现在她已经不想再唯唯诺诺,她有什么错,只是为了救她的孙女。 纪母说完也不停留转身就走,这一个个的都有什么资格说她,她救自己的孙女怎么了,凭什么指责她,他们才是不可理喻的人。 很快天色渐暗,到了晚上,纪灵突然发起了高烧,纪母马上找来医生,医生来看也不知道怎么了,查不出任何原因,纪母着急的不行,她又想起来专家还在。 纪母又急冲冲的去找专家,结果专家不在,温希也不在了,她问护士专家去哪里了 护士说:“你说那个专家呀,已经跟着那个小女孩一起转院了,是那小女孩的爸爸办理的,而且那专家好像只给那小女孩看病。” 护士一说完,纪母就大怒,这是什么个道理。 她马上打电话给纪衡:“纪衡,你什么意思,温希是你的孩子,纪灵就不是了吗,你赶紧把专家送回来,纪灵现在高烧不退,很有危险,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纪衡根本就不想听她说下去,就直接挂了电话,他并不想去救。 温栀也在一边听见了纪母的话,她虽然很不喜欢纪灵,但是她知道那是温希的肾,她不想温希受了那么多罪都是无用功。 “你答应她吧,我不想希希的肾变成死肾。”温栀一脸严肃,没有其他面部表情,也没有多余的话想说,冰凉凉的语气。 纪衡想了一下,也是,这可是希希的,为了这个肾,差点性命不保,怎么能就这样让希希的肾坏死,但就是便宜了她,不过他还是打电话回去,把纪灵也转了过来。 但是纪衡一点去看她的念头也没有,甚至很反感她。 但是温希这边他一点也不敢含糊,他甚至把办公室搬到了温希的病房,以便他无时无刻不陪着温希,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及时应对。 护士纷纷说,这爸爸也是够负责的,都在病房办公了。 温希也是在纪衡和温栀的陪伴下,乖乖的喝药,好好的养身体,觉得自己这个还会再长一个出来的,她见温栀看着她难受而一直哭,反而安慰她不好哭,她很好。 可是温希越是这样温栀越难受,就越反感纪母,心里从来没有一刻想见到纪母。 纪爸和纪安阳也是带着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去看望她,温希终于开学心的笑了起来,她知道有很多人关心她,她很幸福。 叶朵也从叶晨那里知道温希在医院住院,也知道温希是替她受罪了,她就想来找温希玩,温栀看见她拦住了她,心想若是叶朵上去了手术室可能再也下不来了。 “朵朵,温希现在还在养病,等她好了你再来找她玩好吗?”温栀很温柔的扶着她的肩膀,更觉得她瘦弱。 叶朵想想也是,温希现在很需要静养。所以她也没有任性。 开口说到:“温老师,那你帮我问希希好,等她好了,我再来找她玩” 然后叶朵就挥挥手离开了医院,温栀就又返回去照顾温希。 因为温希一直很配合的治疗,不哭不闹,又有专家的全力治疗,所以伤口恢复的很好,很快便出院了。 反观纪灵却一直哭哭啼啼,不乖乖喝药觉得药苦,也不配合医生的检查,只觉得伤口痛,动来动去,那伤口一直无法愈合,纪母也很心疼得很,想着能不能找专家帮帮纪灵。 却在医院那里得到了专家已经在温希出时也回国去了,顿时怒不可及。 她刚想找纪衡算账,电话却打不通。 她刚想去纪衡家里,就在医院外看见刚收拾完要走的纪衡,冲过去拦住纪衡骂了起来。 “你还是不是人,纪灵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女儿,你就这样不管她了,有专家也不知道让专家给灵灵看看!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纪母破口大骂,很是难听,她也不管纪衡是她儿子,她现在只想纪灵能好起来。 她又看向一旁的温希,觉得也没有多对不起她,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倒是纪灵一直好不了,受了那么多罪,凭什么都对她指手画脚的。 纪母一想到这几日几乎所有认识和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跟她联系了,她甚至听见护士有时候也在嚼舌根子,这让一向比较高傲的纪母很是没见面。 纪衡不想理她,但是纪母越想越生气,刚想骂温希,那眼神已经恶狠狠的了。话还没出口。 一旁的温希立马被吓哭了,哇哇叫起来。纪衡刚要说什么。 温栀也听见了,连忙过来实在是忍住给纪母一巴掌,都是因为她温希才这样的。 就警告她:“你给我离希希远一点,我不想在看见你出现在希希的附近,你最好不要在惹我!”温栀眼神紧逼,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温栀带着纪衡和温希直接无视因为那一巴掌呆在原地的纪母。 纪母本来想追上来,但是她怕纪灵没人看护,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 纪衡看见温希还在哭,想抱抱她。 但是温栀把他拦在了旁边,不用说,她现在就是觉得纪家人,现在都让她觉得恶心,她不想温希在接触纪家人,这些伤害已经够了,她不想再看温希受一点伤害。 她把温希护在怀里,哄了哄,就抱她准备回家。 她没想到,她的女儿,纪家的亲孙女,竟然比不过一个养孙女,这纪母居然还想骂她的女儿,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温栀也不想跟纪衡在一起待着,她自己就快步离开去打车。 纪衡虽然没有参与拿温希的肾,但是是他的妈妈,更何况,纪母还这样对他,对温希,他知道他愧对温希和温栀。 但是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平息温栀的怒火,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温希受到的伤害。 更没有办法让温栀原谅他,原谅纪母做的事情,这下之前那些努力全部白费,他甚至想要是没有领养纪灵该多好,这样纪母也只会一心在温希身上。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事情没办法重来一遍,时间也没有倒退的可能,他只能认栽,只能想气,却没地方发泄。 他也很生气,可是,他不能打纪母,也不能去把纪灵甩开,他只有默默地跟着,做一切他可以赎罪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四章 领养叶氏兄妹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回到家的温栀根本就不让纪衡有进来的机会,把他关在了门外。 但是到了晚饭时间,温栀想着自己做,可是温希的伤口还没好全,医生说过不能让温希一个人,要是有什么事来不及反应。 所以温栀决定带着温希一起去买菜做饭吃。 她特地开门看了看确定纪衡不在,她才带着温希一起走路去最近的超市。 就在温栀跟温希聊着天时,冤家路窄,她们遇上了纪母和纪灵。 温栀一点也不想跟她们有任何的接触,想带着温希快步走过去。 纪灵后来也得到了救治恢复的很好,甚至胖了一圈。虽然纪母知道应该跟温栀和温希道歉,但她自尊心不允许她向她们低头,就这样好无交流的擦肩而过。 纪灵觉得温希现在居然还活着真是福大,她一点也不觉得她是受了温希的恩情。 回到家之后,温栀让温希自己看会电视,她便去厨房做菜了。 这边温希正在看动画片,听到窗户有动静,她看过去,是纪衡在敲窗户,让她出来。 温希高兴的去开了门,又看看温栀没有发现她,她才安心的扑到了纪衡的怀抱里面。 “希希,有没有好一些,”纪衡揉了揉他的头发。 “嗯嗯,叔叔我好多了,叔叔我好想你呀!” “叔叔也很想你,希希,你要知道,叔叔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叔叔永远都在。” 温希知道,纪衡是永远不会离开她们的,只是妈妈现在对叔叔有气,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妈妈跟叔叔在一起。她不想让别人做她的爸爸。 “希希,别告诉妈妈,叔叔来看了你,不然妈妈又要生气了,知道吗?”纪衡不舍的说,不能长留,温栀会发现的。 “嗯嗯”温希知道不能说,然后在跟纪衡挥挥手之后轻手轻脚的关了门之后假装没有出去过,温希又看看厨房,温栀并没有发现她出去了,所以她就放心的继续看电视。 “希希,怎么样,伤口那会不会痛呀。”温栀给温希夹了菜,伤口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不知道温希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妈妈,我好很多了,我已经不会痛啦”,温希想了想,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幼儿园了,她很想念她的朋友了,“妈妈,我想去读书了,我好久没去幼儿园了。” “好啊,等希希在好一点,妈妈就让你去幼儿园好不好呀?”温栀想着等希希的伤口在好一些,观察两天确实没什么事,再让她去幼儿园,不然她不放心她。 “嗯嗯,都听妈妈的,希希一定快快好,这样妈妈就不会再担心了。”温希很乖巧的吃了很多蔬菜。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这样的一天又到了晚上,陪着温希玩到了晚上,温希也想睡觉了,温栀就带她去洗澡。 当她给温希把衣服脱掉之后她看见了温希身上那丑陋的疤痕,与温希白嫩的皮肤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那暗红的痂痕,刺着温栀的眼睛。 温希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专家留了去疤的药,可是温栀不这样想,她越看越生气,越看越难受,温希还这样小,就受到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伤害。 温栀并没有在温希的面前表现出任何的怒气,她不想让温希跟她一起不开心,她隐藏的很好,但是温希知道妈妈是生气了,可是她也很懂事。 “妈妈,你看希希是不是长高了,”温希想跟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不想妈妈不开心。 “嗯呢,希希好像真的长高了一些,希希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保护好自己了。” 虽然温栀配合着温希,表现得很开心,但是她在心里更记恨纪母,都是因为她,温希才会遭受这一切。 这都是拜纪母所赐,她绝不让纪家人在伤害温希。 就这样过了两天之后,温栀看温希确实没什么大碍了,准备帮她办理回幼儿园的手续。 温栀嘱咐老师照顾温希的一些注意事项后就把温希留在了幼儿园里。 “希希,你要听老师的话,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要马上跟老师说,知道吗,”温栀语重心长的跟温希说,生怕她强忍着不舒服又不说,到时候出什么事,“妈妈放学的时候来接你。” “妈妈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回照顾好自己的。”温希像个小大人一样说话,惹得老师和温栀笑了起来,真是个可爱的小淘气。 温栀走了之后,老师看着温希瘦了一圈,想着她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可是她又不敢多问她到底生了什么病,所以只是笑着让她去跟幼儿园的小伙伴玩耍,叮嘱她要小心些。 温希听了之后连声答应,然后就欢快的迈着迫不及待的小步伐去找他的小伙伴玩了。 温栀离开了幼儿园之后并没有去慈善画室,而是直接去了纪衡的公司。 她不想在跟纪家往来,找到纪衡的温栀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要辞职。 “纪衡,我今天来就是来辞职的,我不想再你这做工作了。”温栀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她只要想到温希受的罪她就不能原谅纪家人,就连纪衡她也不想看见。 “可是你走了慈善画室的孩子们怎么办,你有想过吗?”纪衡知道她要走,就只能用孩子们钳制她,不然他以后就很有机会接近温栀了。 “你自然可以找到别的老师,我是不会留下来的。”温栀的态度很强硬,并没有被说动的痕迹。 “那你想过她们舍不得你吗,如果你走了,换了一个人,我不知道底细,万一他对孩子们并不好,而我也不知道,那孩子们以后还能好好的成长吗?”纪衡继续追击,他不会放她走的。 温栀微微愣神,是啊,慈善画室可爱的孩子们,要是换了一个人,她也不能相信别人会真心的对待他们,万一没有好好教,万一……这样想来她已经动摇了。 纪衡知道她动摇了,便以还有会要开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温栀还是留了下来,她又准备了一天的工作,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去接温希放学。 到了晚上,温希怎么说也不肯睡觉,因为今天幼儿园里有小朋友说爸爸妈妈的事情,他们都有爸爸妈妈带着去玩,每天也有爸爸妈妈来接,她也是个孩子,也想要爸爸妈妈一起。 没办法温栀只好把温希带去纪衡那边,嘱咐了几句并不想多看纪衡,就回去了。 周末。 温栀带着温希去了画室,在温栀忙的时候,温希见到了叶朵,叶晨。 在跟他们玩的时候,叶晨一直很照顾叶朵,温希看着很羡慕,她便跑过去找温栀。 “妈妈,妈妈,我也想要一个哥哥,有哥哥的妹妹真幸福。”温希撅着一张小嘴。 温栀一听,笑着说:“希希,怎么突然想要哥哥了?” “我看朵朵每次都有晨哥哥照顾,我好羡慕她,我也想有一个哥哥。”温希继续噘着嘴说到,那可怜兮兮的小脸蛋,惹得温栀大笑。 不过也是叶朵和叶晨确实是好孩子,如果可以收养,陪着希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一想,温栀倒是觉得这办法可行。 温栀找到福利院的院长,提出她想收养叶氏兄妹,她觉得她们很好,她想亲自照顾他们给他们家的温暖。 院长只说要去问问上面的人便去问了纪衡,毕竟福利院是纪衡在资助。 纪衡一听闻温栀要收养叶氏兄妹,便说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他一力承担。 院长就跟温栀说,只要叶氏兄妹没有意见她办理好领养手续就可以把他们带回家了。 温栀便去找叶氏兄妹,表明了她的来意后,叶氏兄妹也是愣了一会,叶朵觉得如果被温栀收养了,一定不会遭受不好的对待,她是愿意的。 只是叶晨觉得如果被收养,温栀不知道会不会对叶朵百分之百的好。 第二百六十五章 意外致死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但是温栀很真诚,说了很多保证,而且院长也在,所有人都可以做证人,院长也说如果温栀对他们不好,他们可以随时回来。 叶朵很高兴可以去温栀家里,这样温希也可以一直跟她在一起玩了。 后来温栀就去办理了手续,前前后后,做了一些证明,又去置办了一些家具物品。 后来叶晨找到温栀。 “温老师,你真的要收养我们吗,我还有叶朵这个妹妹要养,这个负担很重,温老师你要花不少的钱还有时间和精力,不是一个很容易的事情。”叶晨还有很多要表示,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温栀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怕自己会嫌他们累赘,一开始有个新鲜劲头,后面就不喜欢了。 “叶晨,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丢弃你们的,我是真心想要你们来我家,做我的孩子,我还有温希,你们能帮我陪陪她,也很好”温栀顿了顿,“你放心,钱不是问题,我也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既然做了收养你们的决定我就不会反悔。” 温栀见他还是有些顾及,又跟他说了很多很多,叶晨这才觉得温栀是真的真心想要收养他们。 很快,温栀便带着他们回了家,他们在福利院的行李也不多,所以收拾的也很快,家里顿时热闹了很多,温希也高兴得很。 温栀自从有了收养她们的想法之后,就在店里网上,买了很多她们能用到的东西,还有很多布置的装饰品。 很快东西就到了,他们忙碌起来,就像一家四口一样,温栀来主工,三个小可爱帮着递东西。 时间也很快就流逝了,马上太阳公公也是下班回家了,傍晚的晚霞很是好看。 温栀有了三个小助手的帮助,也很快就装好了很多东西。 家里填了很多温馨的布置,温栀想让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所以给他们的房间也布置的很是温馨,里面什么东西都很齐全,还有后面买的快递都还没到,到时候什么都不会缺。 既然叶氏兄妹来了这里,温栀也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那自然是要跟温希一样的待遇,温栀想让他们去幼儿园一起读书,学习,受到很好的教育,以后也可以成才。 “小晨,朵朵,阿姨给你们办理了去幼儿园的上学手续,你们很快就可以跟希希一样去幼儿园读书了。”温栀知道他们还不能接受妈妈的称呼,所以并没有逼迫他们。 她想着,时间长了,叶朵和叶晨就会慢慢适应环境,就不会一直这样自卑了。 叶晨是很开心的反应,但是叶朵却有些担心害怕,她有些自卑,因为她没有爸爸妈妈,她觉得她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会被他们嘲笑,会被看不起。 温栀看出了她的担心,把她牵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带她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慢慢地说道:“朵朵是不是害怕去上幼儿园呀,其实呢,幼儿园的小朋友没有那么不好接触的” 叶朵也知道温栀对他们很好,她觉得温栀说的话一定不会骗她,所以她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 “温老师,我是有一些害怕,我怕小朋友们不跟我玩,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叶朵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傻孩子,有什么不一样,现在你们不是有我吗,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以后就是你的妈妈,我一定待希希一样对你们好,如果有人欺负你们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温栀很温柔的说。 叶朵虽然还叫不出妈妈,但是她突然觉得有温栀做妈妈,一定很幸福,因为她以前一直看温希过得很开心,所以她需要时间去适应,当下也是点了点头。 翌日。 福利院的手续并不是一下就能办完,还有一些后续手续,温栀要带着他们一起去办才行。 叶朵还小,叶晨就对温栀说:“温姨,我跟你去吧,我已经懂事了,叶朵还小,有些事她不懂。” 温栀轻笑道:“嗯,也好,”转头对着温希和叶朵说:“希希,多多,我带着小晨去办理最后的手续,你们在这玩,不要乱跑哦。” “知道啦,妈妈你快去吧,我会和朵朵在这里乖乖的等你和晨哥哥的。”温希还学那些电视剧里的大人,将手比成一个发誓的手势,在那跟真的似的,说的很严肃正经。 叶晨并没有说什么,温栀便拍拍她们的小脑瓜子,就带着叶晨去了院长房间。 就在温栀和叶晨离开不久之后,温希说她之前在福利院的一个地方看见很好看的花,就说:“朵朵,我去给你摘来,你在这等我呀,别乱跑,如果妈妈回来了,你就说我去上厕所。” 叶朵点点头,就看着温希离开了,她就在原地乖乖等着他们回来。 纪灵和纪母在这附近吃饭来着,纪母遇到了熟人便聊了起来,纪灵想到这里离福利院不远,便想过来看看,纪母让他除了福利院不要乱跑,纪灵就过来了。 福利院的人看见是纪灵,便也没有拦她。纪灵在这里闲逛之时听见有人再说叶晨和叶朵被温栀领养了。 “什么,他们怎么会被领养了!”她一听便很生气,凭什么她们也被领养。 纪灵立马换了一张脸,一脸天真可爱的笑容,凑到刚刚在讨论这个事情的两人身边说到:“姐姐,你们再说什么呀,叶晨和叶朵被谁领养了呀?” “是灵灵呀,叶晨和叶朵也是命好,温栀就是那个教你们画画的老师,她呀,准备领养他们,你说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她们还在那觉得这真是件好事,对于叶氏兄妹来说。 纪灵又说了几句便借口离开,一转身,她的表情就变得很狰狞,什么好人有好报,什么好事,凭什么,凭什么! 她不愿意看见别人比她过得幸福,她知道纪衡喜欢温栀,如果温栀以后跟纪衡在一起,而纪母又不在了,那么温希,叶晨叶朵定不会让她好过,这么一想,她更待不住了。 她更加坐立难安,她不想就这样回纪母那边,她要想办法破坏这件事情,所以她决定去找院长。 她很快便找到院长的楼下,就看见了在楼下的叶朵,她一想便来气,凭什么她被领养,她走上前去。 “叶朵,你可以啊,还攀上了温栀,你以为你进了她家的门,你就是个有家的人了吗,她有温希,才不会对你好,你还是个没爹娘的孩子。”纪灵说话很难听,并没有任何遮拦。 叶朵本来就在意这些,听到纪灵的话她更是气急,居然说温老师的坏话。 “你凭什么说温姨,你不也是被领养,你就很好吗,你不也是一样没有爸爸妈妈,你少在这里撒泼。要不是温希,你早就活不了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 叶朵面对纪灵也不在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个性,她忍不住爆发。 “你,你,你住嘴!”纪灵气的咬牙切齿,上前便去推叶朵,她就是不喜欢别人提她是被温希救了的事情。 叶朵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扭打起来。 两个人都是女孩,一个揪头发,一个揪衣服,两个人谁也不放手。 可是叶朵一直都是营养一般的,怎么比得过一直好吃好喝的纪灵。 原本力量上就悬殊的二人,自然胜负已定,很快,平局的场面慢慢就变成了,纪灵占着大大的优势,她很快就打了好几下叶朵。 叶朵也是逮着机会咬了纪灵一口,还想再咬的时候,纪灵躲了开来,看见手上的牙印,又是痛的只叫,可恶!这叶朵居然敢咬她! 纪灵狠狠地一推叶朵,要她好看,叶朵重重的摔在地上,痛哼一声之后便没有了声响。 “你起来!别以为你装死,我就不打你了。”纪灵上前去推叶朵。 嘴里还是不依不挠,“你给我起来,你装什么装,你以为这样我就放过你了吗!你跟温希一样,都是讨厌精,我要你们都不好过!” 她推了推叶朵,下手一点也不清,她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痛苦,他们还想过幸福生活,居然还说她是被温希救了。 纪灵的嘴一直没有停,她的手力也用的越来越大,她不信叶朵还能耍什么花样了。 可是叶朵一直没有动静,她发现叶朵的脑袋下面的地面流出了很多的血。 那血就像小溪流一样,非常缓慢的流了开来,像是汇入大海一样,大片的散了开来。 那血红染了纪灵的双眸,顿时震撼了纪灵的心,她得手瞬间回缩。 “血,血,”纪灵吓得直哆嗦,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又叫了叫叶朵,叶朵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不会是死了吧。 “啊啊啊啊啊”纪灵尖叫着跑了,她知道如果被别人发现了,一定逃不了被抓紧公安局。 刚刚摘花回来的温希看见叶朵倒在地上还有好多鲜血吓得尖叫连连。 叶晨听到后,立马跑下楼来,看见温希在那一直尖叫,又看向她看的地上,天哪! 叶朵倒在了地上,一大片血红,顿时他的心狂跳,他的全身开始发抖 他一刻也不敢停歇,赶紧上去看叶朵,但是他发现叶朵已经没有了呼吸,已经没有任何抢救的可能了,他大声叫温栀,想不会的,叶朵说不定还有救的。 叶晨虽然很是痛心,温希的哭声还是把他从他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虽然他很难过,也很呼吸苦难,但是还是把温希抱在怀里,安慰她不哭,没事的不要害怕,还有哥哥在。 温希一直吓得直哭,把头埋在叶晨的怀里不肯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回来叶朵就这样了。 温栀随后赶来,看见叶朵这一幕,顿时崩溃大哭,不敢相信,叶朵就这样没了,她很自责,她怎么没有把叶朵带在身边,就这样就让叶朵出了事。 温栀也哭的不停,把叶朵从地上抱起来,不管那鲜血会染红她的衣服,她紧紧抱着她,一直呼喊着她的名字。 这动静大的惊动了院里所有的人。 院长和院里的人都闻声赶来,看见这一幕,都是不敢相信。 随后救护车来了,但是医生也是宣布叶朵已经没有救了,这个时候,温栀才是彻底的绝望,就像是真的自己的孩子死了一样,她的心一直很痛很痛,而叶晨更是忍的一直发抖。 医院只能把叶朵的尸体带回了医院,当然是要有叶朵的亲属陪同,温栀不希望叶晨和温希再看着叶朵这个模样,便是不让他们跟着。 她让院长先照顾他们一下,嘱咐叶晨看好温希,让温希听叶晨的话。 温栀随着救护车走了,她打电话给纪衡,让纪衡来照顾叶晨和温希。 纪衡很快就赶来了,把温希接过来,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拍拍她的背部,哄着她。 而叶晨是越想越觉得叶朵死的无辜,到底是怎么死的,这是这么回事。 他看着救护车把叶朵带走的,他只有这个妹妹了还是没有了,明明他不是一个人的,明明生活才刚开始有了好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发誓,妹妹,哥哥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他一定会查到是谁,一定不会让她死的不明不白的。 他紧紧攥着拳头,他看向在纪衡怀里的温希,怎么她一点事情没有,为什么他的妹妹就这样没了,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总是什么都有,上天为什么这样残忍。 连他唯一的妹妹都要带走! 第二百六十六章 重遇孟凝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叶晨的怨恨越积越多,他实在想不到除了温希还有谁能害了叶朵,就算不是她,为什么她不救叶朵,为什么她没事。 他看向温希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他觉得是温希害了他的妹妹,他要温希付出代价。 还有温栀,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离开他妹妹,也不会就这样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希希乖,不哭,叔叔带你回家,叶朵没事,她去医院就好了。”纪衡知道不能让温希知道叶朵死了,他哄骗着她。 纪衡哄着温希睡去,开车带着温希还有叶晨回了家。 叶晨在他们面前装做失去妹妹很是痛苦,把他怨恨的表情藏的很好,他在心中暗暗思量,他定不会让温栀和温希好过,他要让他们尝尝他的痛苦。 一路上,纪衡让叶晨看护好温希,他要开车所以叶晨和温希坐在后座。 表面上叶晨扶着温希,在照顾她,不让她颠簸而醒,他的手确是故意用力,让温希在睡中皱起眉头。 不过叶晨也并没有把温希弄醒,他不能让自己的仇恨被他们看出来。 这一边,温栀在医院办完了叶朵的事,也是满心的忧伤,她实在是不能接受她刚领养甚至已经有了感情的女儿就这样没有了。 回到家中。 “别难过了,这只是个意外,你也别自责,我们好好对叶晨就好了。”纪衡看着温栀的脸色就知道她是在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叶朵,才导致这样的悲剧。 温栀知道纪衡是在安慰她,但是她现在不想看见纪衡,就让他回去。 “你走吧,我会照顾他们的,你也不要让希希知道朵朵已经不在了。” 纪衡没再说什么,他现在只能让温栀自己静静,他说什么都只会加重她的自责。 纪衡刚刚关上门,温栀就很落寞,她何尝不想有个人可以依靠,但是她现在还没有办法原谅纪衡,原谅纪家的所作所为。 温栀也没有自己安静很久,她知道现在最难过的应该是叶晨,而不是她因为叶晨只有叶朵这个妹妹了,然而因为她的疏忽,叶朵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 她虽然还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但是她想去看看叶晨,她害怕叶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温栀去看了叶晨,叶晨只是悲伤,不说话,他心中积怨,却不能表现,自然也不想跟温栀说话,只是自己在悲伤,在想计策,他要报仇。 温栀见叶晨这样一直闷闷的不说话,她也不知道去如何安慰,毕竟是她自己也没办法面对叶朵的死。 温希房间。 “朵朵,朵朵,朵朵你在哪里,你怎么不出来跟我玩?”温希睡醒了,她就想叶朵,要叶朵跟她玩。 在叶晨房间的温栀听到温希的叫喊,忙着赶去,身后的叶晨确是抬起了怨恨的眼神,死死的看着温希房间,要不是你们我的妹妹怎么会这样! 温栀压着自己的难过,哄着温希:“希希,朵朵她因为摔了,医生说她的眼睛受了伤,妈妈已经把她送到国外以前治好你的专家那里去了,她治好了就会回来了。” 温希一听,就说:“真的,专家叔叔一定能治好朵朵的,我相信专家叔叔的技术,我就被治好了。” 温栀也是勉强的笑着:“希希乖,等以后朵朵治好了,就能再跟你玩了。” 温希想着叶朵走了,叶晨可能会难过,便过去,找叶晨。 温栀也觉得如果是温希去安慰叶晨,两个人年纪相差不多,而且温希差不多跟叶朵一样的年纪,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说不定会好一些。 她便没有去看,而是去了厨房,给他们准备一些吃的。 温希到了叶晨那看他一直闷闷不乐:“叶晨哥哥,你不要难过了,朵朵只是眼睛受了伤,她治好了就会回来的,妈妈说给她请的是以前治好的我的专家,她一定会没事的。” 叶晨还是不说话,他看见温希就觉得叶朵死的好可怜,她还在这提叶朵,叶朵根本不可能回来了。 “叶晨哥哥,你别不开心了,希希把最喜欢的糖给你吃。”温希很单纯的想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给叶晨,让他开心一些。 但是叶晨不想看见她,他只想一觉睡过去,可是温希还是往上凑,他就推了她一下,只是想让她走开,不要再烦他了,可是他的手劲没控制好,温希一下跌坐到了桌角那里。 “啊,嘶”温希痛的一呼,刚好要来送吃的的温栀一听就赶紧进来看怎么了。 “希希,怎么了,怎么撞到了!”温栀抱着她,揉揉她撞到的地方。 “没事没事,我只是不小心自己绊倒了,妈妈不用担心。”温希觉得叶晨只是太想念叶朵了,她不想让他被妈妈责问,她就撒了谎。 温栀也没有怀疑,所以就让他们都先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 叶晨一夜难眠,他忘不了叶朵死的场景,就那样凄惨的躺在地上,他的妹妹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上,而他连她最后都没见到,就这样他只有一个人了。 一夜黑幕漆漆,虫叫不断,确是凄凄凉凉之感。 梦里,叶晨一直看见叶朵,说,哥哥,哥哥,我好冷。他不断惊醒,直到了天亮。 次日,温栀送温希和叶晨去了幼儿园,之后她刚要去上班,却接到了孟凝的电话。她一愣,虽然她已经不在那工作了,所以和孟凝基本不在联系。这时候打电话来,会有什么事呢。 她按下接听键,刚想打招呼,却听见手机里面传来孟凝虚弱又急促的声音。 “喂,欧阳,快,快来救我,他们来追我了,我现在受了伤,动不了了。” 孟凝不知道按错了号码,她现在只能向欧阳裔求救了。 “孟凝?孟凝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你在哪?”温栀听到她受伤后急得不行。 而听到对面是温栀的声音,孟凝也愣了神,怎么打给欧阳裔的电话,确成了温栀了。 她又拿开电话一看,原来她伤的太重,点错了电话,但是现在没什么时间再换人了。 她只能继续说下去,毕竟她之前还是对温栀不错,看她会不会来就她。 “温栀我现在有些危险,你能不能来接我,有人在追我。”孟凝急着脱离险境,用尽最后的力气,说的很是着急,说着剧烈咳嗽了好几声。 “别急你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去找你,你别乱动,马上来。”温栀也是先不管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孟凝,先把她接到自己这来才行。 然后温栀凭着定位,找到一个旧仓库。 这是一个破旧废弃很久的仓库,这个地方如果不仔细找,还真看不见,前面有一个破房屋挡着,一片肆意生长的树林遮掩,温栀也是费了不少劲才找了门口。 温栀看见门口那个大洞那边有这血迹,她便跟着血迹走了进去。 她想打电话给孟凝,却听见对方已关机的语音提示。 原来孟凝怕那群人凭着她的手机信号找到她,便在发完定位,也不管温栀能不能找到,狠下心把手机关机,然后祈祷温栀能找到她,一个小时如果温栀没有来,她再做打算。 温栀又边走边打了几遍,但是均是关机,她没办法,只好自己找寻,还好有血迹。 温栀进去,跟着血迹绕来绕去,后来血迹又似乎被故意撒了好几边,她又每一处都走一遍,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打了蜷缩在一起的孟凝。 “孟凝,孟凝,你醒醒,别睡过去。”温栀看着受伤严重的孟凝,怕她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你坚持住,我马上就叫救护车。”温栀刚要拿出电话打120。 “别,别叫救护车,”孟凝还有最后一丝意识,她不能被那些人发现,不能叫救护车。 “那群人应该就在附近不远,如果叫救护车马上就会被他们发现的。” 孟凝用若有若无的气息说到。 “好,不叫,我背你去附近最近的医院,你坚持住,不要睡”温栀也不再坚持,而是赶紧把孟凝扶起来,把她背起来,她赶紧出去,找人问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你好,请问最近的医院怎么走?”逮着一个路人,温栀就问,那急迫的样子吓得路人,赶紧指路,不敢含糊。 “你就往前走过十字路口,然后右转,再往前走几步,你就能看见一个小医院。”路人甲指完路,马上就走开,因为他看见温栀的背上那个人好多血,他可不想跟她们扯上关系。 “谢谢你”温栀也不耽搁,赶紧往医院找去,孟凝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她怕她撑不住,又说:“孟凝,你不许睡,你坚持住,马上就找到了。” 就在温栀右转之后,本应该在幼儿园的叶晨却出现在了这个街口。 一身黑衣,加上他阴翳的眼神,散发着一点也不符合他现在这个年纪该有的气息。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在幼儿园上课,他早已没有好好学习的心思,而是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他看见在门口的时候温栀接了个电话,很急得就走了,他想知道她有什么秘密,他想找到能报复的机会,所以,他一路尾随,想知道温栀去找谁。 所以他在幼儿园让同学帮他请了假,因为老师知道叶晨是温栀收养的,所以她没有多想,觉得应该是叶朵的事情让叶晨难过了,需要缓一段时间,所以也没有打电话向温栀确认。 而一身黑色的叶晨一直把自己藏的很好,温栀因为孟凝的伤势很重也没有任何察觉。 叶晨利用了所有的地形遮蔽物,还表现得非常自然,路人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 温栀很快就到了医院。 “医生,医生,救命啊!”温栀大喊起来,顾不得很多人的视线。 闻声而来的护士看见伤的那么重的孟凝,也是一句不多问,先救人要紧,马上把她送进了急救室。 红灯亮起,温栀被拦在了外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医生出来了,问到:“病人的家属是你吗?” “是,我是病人的家属。”温栀回答道:“她怎么样了医生,不会有事吧?” “病人伤的很严重,不过幸好并没有感染,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让温栀先去办理病人的住院手续,要住一段时间。 只要手续办好,病人转入普通病房就可以去探视了。 所以温栀马上就去办手续,但是她突然想到温希和叶晨没人照顾,她就打电话给了纪安阳:“安阳,我现在这边有点急事,你帮我照顾一下叶晨和温希。” “怎么了吗?要帮忙吗?温希和叶晨你放心交给我。” 纪安阳一听当然是欣喜答应,不过又想温栀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什么,我可以,你就跟他们说我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温职觉得麻烦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一时半会除了她,温栀也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托付了。 “这有什么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看他们,我妈和我都很想念温希呢!”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两人被掳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医院门口等了很久的叶晨发现温栀一直不出来,他怕被温栀看见,所以他转身要走,这是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过来,看见他鬼鬼祟祟的。 “小鬼,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女人?”一个男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很凶的问他。 “没,没,没看见。”叶晨已经被吓坏了,这一群人看着就是来者不善。 “嗯!没看见,你老实说,不然,就把你腿打断!” “别,别,不要,我说,我说!”叶晨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受罪,即使她跟温栀有关系。 “说!”那个男的把他扔到地上,路过的人一个个避之不及。 叶晨痛的龇牙咧嘴,又想,如果他们能把温栀一起解决就更好了。 “我看见一个女的,背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进去了,不过一直没有出来,她们肯定还在里面。”叶晨直接就把温栀和孟凝卖了。 一群人也不在理会叶晨,赶紧进去找人,可不能让她跑了。 “护士,那个送进来满身是血的女人在哪个病房?”那带头的大哥,让一个长得还算端正的小弟去询问,可不能引来警察。 护士看看他,问到:“你是她的家属吗?” “是啊,她是我妹妹,我妹妹的朋友带着她来的,我接到电话就赶紧来了,麻烦告诉我,我很着急。”别说这小弟的演技很不错,护士很快就相信了,因为确实是温栀带着孟凝来的。 护士熟稔的动作,一下就在电脑上找到了房间号码。 “你妹妹刚手术出来,她转到了普通病房206。”护士也是好心提醒他,他妹妹手术出来没什么大碍。 知道房间号码的他们,也不做停留,马上就奔着病房就去,护士也没有把这个人和后面一帮凶神恶煞的人联系在一起,毕竟在医院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她就顾自工作去了。 这一帮人刚坐进电梯,电梯的门合上的时候,温栀刚刚从门前走过,她还有手续要去填信息,走来走去有一会了,很多人排着队。 随着电梯到了病房的楼层,一群人急着就走了出去。 “老大,我们这样进去抓人,会不会有人报警啊?”一个人害怕引来警察,不好办事。 “你怂什么,怂货!”这老大一巴掌就呼在了她他的脑门上,“你傻呀,不会去把风,到时候你,还有你,去把她们一人一个扶着,你去找辆车!” “是!”一群人立马回应道,可不想被扇巴掌。 他们找到病房后,先是窥探一下里面并没有医生护士,那个小屁孩说的女的也不在,这个时候正好行动。 老大一个手势,他就走到一个椅子那里坐下观察局势,其他人很快就分工明确的开始干活。 两个人守在门口望风,一个人去楼道那边溜达,另一个跑下楼去找车用,还有几个人就开门进去,就准备把孟凝带走。 望风的两个人看见大哥的手势,就散了开来,因为在门口还是太明显了。 他们就去了其他往楼下的路口,准备随时接应他们下楼。 温栀办完手续后就赶来孟凝的房间,她想看看孟凝好点了没有,另外她也怕正在追孟凝的那些人找上门来。 就在温栀赶来的时候,她进门一看,已经有几个人在对孟凝进行搬运了。 “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不然我就报警了!”温栀拿出手机刚按到1她就被后面不知道是谁打晕了去。 “快,别墨迹,要是来了人就麻烦了,赶紧把她也弄走。”一个人指挥到,看他们就是没少干这种事情,手速都很快,把现场留的就像病人自己走了。 老大看见温栀进去后也是直接下楼,一个女人没有什么威胁,可以撤了。 一辆黑色面包车敞着车门,老大直接坐进去,他们已经开动了发动机,就等着那些人把温栀和孟凝带过来。 很快,他们也是在互相遮掩下,很顺利的就从医院的济济人群中把温栀和孟凝带了出来,医院人本来就多,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温栀和孟凝的不正常。 所以温栀和孟凝就失去了被救下的可能。 很快这辆装着温栀和孟凝的黑色面包车绝尘而去,消失在了路德尽头。 一路颠簸之后,温栀先醒来,她揉了揉有点疼痛的脑袋。 她隐隐的回忆着,她刚刚明明还在去找孟凝的时候,怎么来了这? 对了!当时她看见有一群人在孟凝的病房里面,他们在意图想把孟凝带走,看来就是孟凝说的在追她的人。 后来?她好像要拨号给110,结果她就被人打晕了。是了!她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孟凝,孟凝,你在哪!”想到孟凝才刚刚从手术室出来,她还没有吃药,会不会不行,她急切的喊起来。 可是这里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只能靠着触觉前进。 “温栀我在这里,可是我看不见你。”孟凝出了声之后,温栀才放下心来。 孟凝醒了还能说话,这说明她情况还好,并没有事。 “孟凝,我们可能被绑架了,当时我看见一群人要把你带走,我就要报警就被打晕了,现在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里。”温栀陈述了一下,她晕之前的情况。 “看来我们已经不在我们的地方了,你不要害怕,我们想办法出去。”孟凝安慰道。 “嗯,倒是你你的伤好些了吗?你才刚刚手术完,现在又被绑来,不知道会不会恶化。”温栀很是担心的到。 “你放心我还好,不过这里的地方我们一定要小心,看别人的行为行动。” 就在她们说话不到五分钟的时候,有一束很亮的光线照亮了起来,温栀才看清了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个很大的房间,原来不止她很孟凝,还有很多跟她们两一样的女人,各色各样的,年纪也都各异,不过没有很小也没有很老的女人。 孟凝则注意到,门开了,进来的全是一些外国女人,她们的手里带了她们的饭菜。 温栀知道如果不去拿,她们将会先被饿死。 所以她刚要有所行动,孟凝就拉住了她。 “别动,我先给你化个妆,你太漂亮了,会引起她们得注意,到时候你就不好过了。” 孟凝边说边从她的便携式口袋里面找到了她的眉笔和眼线笔和口红。 可以说,这个妆真的是画的面目全非,如果现在有个镜子,温栀一定会哭死过去,她从来没有这么丑的时候,不过孟凝也是为了她好。 所以她画的要多丑有多丑,随后,她也给自己乱涂乱抹,两个人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房间最丑的两个女的。 这个时候温栀和孟凝却没有去比美的心思,在领了饭之后她们就算这个在难吃也要吃完。 为了能逃出去,她们必须要保持良好的体力,还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在这里丧了命,再也回不去。 吃完饭,孟凝的呼吸有些不稳,温栀看不见,只能扶上她得手,问她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孟凝说:“我感觉有些不妙,我的伤口似乎要恶化了。” 温栀安慰到:“别怕,我好像有药放在口袋里面。” 温栀一顿寻找,当时也是巧合,她放药的袋子刮坏了,所以她只能把药先放在了口袋里面。 很快,温栀就把药给了孟凝让她赶紧吃下去。 还有外敷的她就靠着孟凝形容指导,也是艰难的完成了抹药。 孟凝说她感觉她们在一艘船上,不过就是不知道这是去哪里的船。 温栀想念温希了,她不禁轻轻啜泣。 第二百六十八章 思念如蛊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孟凝想要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她知道她有一个女儿 很是可爱,现在却分别两地,而且在这个地方,不知道身处何方,甚至性命都难保,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孟凝也是沉默着,她想欧阳裔了,可是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温栀想到温希还那么小,每天都不能离开她,即使温希可以接受纪衡纪爸,但是没有她,不知道温希会不会哭闹。 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温希,温希还这么小,万一她回不去了,温希会不会过得不好,被纪母她们欺负,纪衡会不会抚养她。 温栀这个时候更想念纪衡,她会想到曾经她很爱他,后来她不爱了,后来纪衡又爱上了她,但因为纪母的事情,她一直不能原谅纪衡。 可是现在在生死之前,她后悔了,她想念纪衡了,她想告诉他,她原谅他了。 不过现在温栀想什么都晚了,这个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她们能不能生还,她越想越觉得绝望。 纪衡家。 温希居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要妈妈了,为什么这么久还没看见妈妈,她要妈妈。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呜哇哇哇哇!”温希瞬间就哭叫起来,她就是要妈妈来。 “希希,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妈妈了?”纪安阳觉得奇怪,她以为只是温希这么些时间没见到温栀了而已,所以她就哄她:“希希乖,妈妈去出差了,等妈妈回来了,妈妈就可以陪希希玩了。” 温希并不听纪安阳说的,她不管,她就是要妈妈。 哭声不断,纪安阳就是用糖果,巧克力,芭比娃娃,毛绒玩具,可爱的发卡,还是最近火热的小孩子游戏都不管用。 不管她怎么安慰,转移注意力,温希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像中邪了一样,她就是要妈妈,纪安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她让佣人哄着温希,她赶紧躲到阳台,拨通了温栀的电话,可是刚拨一下,电话里就传来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纪安阳不知道温栀是没电了,还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可是她现在也脱不开身,她不能把温希就这样留在这,不然温栀回来了,怕是以后都不会把温希交给她了。 没办法,温希一直哭闹着非要妈妈不可,纪安阳即使并不想让纪衡知道温希在这,也没有办法了现在,估计只有纪衡能让温希平静下来了。 纪安阳也是不在等待,她给温栀的号码留了言,也编辑了短信,说是不知道温栀什么时候回来,温希哭着要妈妈没办法只好找纪衡来了。 这些做完,纪安阳就打电话给了纪衡,纪衡正在开会,接到纪安阳的电话,里面就取消了会议,车速快到极致,不一会就到了纪安阳门口。 “哥,你来了,快,快进去,看看温希,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吵着要妈妈,我怎么劝都不好使,平时她很乖的。”纪安阳有些无可奈何的揉了揉头发。 “好,我知道了,那你打电话给温栀了吗,她怎么不在,干什么去了?”纪衡不明所以,按道理这个时间,画室的工作早就该结束了才对,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里纪衡便是先去打了个电话,结果跟纪安阳是一样的,没有人接听,手机都关机了。 这是怎么回事,温栀不是去了画室上班,怎么电话也不接了。 纪衡先是看了温希,安抚道:“希希,叔叔来了!看这个是什么呀?” 温希停止了哭泣,虽然不哭了,但是鼻涕一直在流,她的大眼睛还是红彤彤的 。 温系确认是纪衡来了,她终于停止可了哭泣,她冲过去,扑到了纪衡的怀里。 “叔叔,你带我去找妈妈吧,我要妈妈,我不要在这里了。” 温希虽然不哭了,但是她还是妈妈,她快一天没看见妈妈了。 “希希乖,妈妈她有点事情去了,希希不听话的话,妈妈家偶就会生气,就会不跟希希玩了”,纪衡摸了摸温希的小脑袋,哄着她,“希希,听叔叔的好不好,我们先睡觉,到时候妈妈忙完了就来接希希回家了。” 温希虽然皱着小眉头,但是她再听,她知道别人说的都不可信,但是纪衡叔叔对她一直很好的,他说妈妈有事情那就一定是真的。 “好,叔叔,我听你的,我听话,这样妈妈就会早点来接我了。”温希乖乖的说到,她虽然还是很想念妈妈,但是她要听叔叔的,这样妈妈才会早点来接她。 纪衡照顾温希已经很熟练了,他很快就哄着温希睡着了。 再三确认温希确实时睡着了后,纪衡才轻手轻脚的离开温希的房间,然后就把纪安阳叫了来。 “温栀走之前是怎么说的,她怎么还没回来?”纪衡问到。 “当时她是急匆匆的给我打的电话,她说她现在有急事,拜托我照顾一下温希和叶晨,”纪安阳回忆了一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她并没有说她去干什么了。” “好,你回去吧,温希和叶晨我会照顾的。”纪衡也不多问。 纪安阳知道纪衡会想办法的,就回家去了。 纪衡也问了画室,今天温栀并没有去上班,只说是有事去了。 难道温栀遇到了什么麻烦,纪衡决定在找人问问。 三天了。 温栀在这三天里,无比的想念纪衡和温希,她只希望纪衡能好好照顾温希,还有叶晨,她也祈祷自己能够活着回去。 而反观温栀家门口,温希已经不哭不闹了,她就天天盼着温栀能回家,纪衡只说温栀有事不能回来,她虽然很是想念,可是她只能乖乖的等着。 今天也是,温希只在门口放了一个小板凳,从早上到晚上,一直就这样坐在门口,等着温栀能突然出现,她一定好好听话以后。 温希害怕,害怕是温栀不要她了,是不是她以前太淘气了,等温栀回来了,她一定什么都乖乖的听温栀的。 纪衡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他不能随时陪在温希身边,他还要查找温栀的下落。 温栀家。 叶晨看着坐在门口的温希,他不禁冷笑,哼,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温栀和那个满身是血的女人早就被那群人抓走了。 当时他出卖了她们之后,他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猫在一个小角落里面,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看见了那群黑衣人把温栀和那个女人一起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走了。 他能猜到,那群黑衣人绝不是什么善类,他就是希望,他们能把温栀带走,这样,他也就不用想着怎么才能报复温栀。 这样温希就没有温栀的保护,他就可以随便下手了。 他希望温栀永远也回不来,最好命丧那群人手里,他越想越高兴,终于是解决了一个,接下来就是温希,如果不是她们,叶朵怎么会那么小就这样死去了。 只要想到叶朵,他对温希就不会有手下留情。 可是他总是装作不经意的弄伤了温希,所以温希一直都不觉得叶晨是在害她,甚至她还很依赖叶晨,因为她把叶晨当成了亲哥哥,没了温栀她只剩叶晨这个哥哥了。 温希越是这样,叶晨越是有报复的快感。 纪衡有一次遇见叶晨在欺负温希,他赶紧把温希叫到自己身边,他看了看叶晨,叶晨却已经是表现出懊恼那种神色,像是在懊恼自己让温希受伤了。 可是他不放心,因为温希受的伤不少,他思虑再三还是把温希送到了纪爸那边。 至于叶晨他找了佣人照顾他的一日三餐。 纪爸知道了温栀的事情后,他也很是担心,但是他一想到纪母和纪灵两个人如果看见温希在自己这里,一定会想方设法刁难温希。 纪爸决定还是带着温希住到外面去,他想起来,纪衡以前有一套房子,他决定带着温希,住到那边去,这样就不会遇见纪母和纪灵,免得他不在的时候温希被欺负了。 纪衡也是知道温希有了纪爸的照顾不必在担心,他这几天,查到了一些线索。 他托人查到,最后一个电话是孟凝的号码打来的,可是他找到孟凝的地方,也是没有人,他想去找余琼,可是余琼也是说没见到孟凝,他不想让余琼也一起担心。 所以他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就去找其他的线索。 他找了他手下认识的一个黑客,可是没有温栀的手机也是找不到温栀的踪迹,不过他找了好个路口的监控之后,终于是在一个街道的小路口看到了温栀的踪迹。 他很快动用自己的手下人去调查,他自己也是去了医院询问。 虽然过了好几天,但是那个护士还记得,因为当时温栀背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这一幕不是一直都有的,所以她还是在纪衡询问的时候,还是一下就想了起来。 “你说那个背着一个受伤的女人的人吗,这个我还是有印象的,因为那个女的受的伤还挺重的,”护士又想了想说到:“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个女的手术结束之后就不见了,那个送她来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有没有什么联系方式,或者说监控什么的?”纪衡很是心急。 “你是谁,查这个做什么,可能她就是不想治了,要么就是付不起钱罢了,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护士还是有些警惕性的。 “送那女人来的是我的妻子,她已经失踪好几天了,麻烦你能不能帮帮忙?”纪衡表现得很诚恳。 护士有些难做,不过看在纪衡那张俊俏的脸,她还是觉得帮个忙没什么,就带他去了院长房间说明了原由。 院长也是通融了,可是那群黑衣人并不傻,他们躲开了所有的摄像头,躲不掉的也已经被遮住了,他们的身影在医院里面也是并不起眼,因为人很多。 就在纪衡觉得没什么必要在看下去的时候,护士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当时有个男的说受伤的是他的妹妹,我还告诉了他房间号码。” 纪衡道了谢,看来,温栀和孟凝已经不知道被抓到什么去了,他有些头疼,他想温栀现在还好吗,会不会受了很多苦,他攥住拳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两个世界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船上,温栀和孟凝也是一直艰难的度日,她们总是想着办法,可是这里实在是条件很有限,房间是有人看守的,而且在船上即使跑了出去,她们也没有船可以逃走。 她们也不清楚对方有多少武器,有多少人手,如果去冒险的话,百分之百是失败的下场,所以她们虽然很想逃却没有贸然行动,也没有哭哭啼啼,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机会,她们互相鼓励。 温栀和孟凝发现,这个房间每天都有女人被送进来,也有女的被带走。 那些人进来都是挑选长得好看的女人,然后二话不说就把那些挑中的女人拉起来带出去,如果女的反抗就会遭到毒打,除了新来的没见过的有时还有人反抗,呆了有一段时间的,绝对不会反抗。 温栀也是终于明白孟凝为什么要把她和自己画的这么丑陋了,原来是为了避免她们被挑中。 虽然不知道出去是去哪里的,但是能躲一次是一次。 当然这期间也是不乏有些女的看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反而是主动的去勾引那些人,然后也得到了不少优厚的待遇。 有了一两个这样做,剩下的人也渐渐明白过来,也是开始有不少的人开始不再逃避被带走,甚至都开始主动要求,基本都是获得了不少好东西。 温栀和孟凝是绝对不会这样去做的,一来不齿,二来,她们不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这些肮脏的东西,她们也不屑,即使每天吃的很不好,她们也不会屈服。 每天人进进出出的,温栀和孟凝已经习惯了,她们总是坚持自己的丑面孔,一旦有人挑选就甚至做出傻傻的表情,让那些人顿时没有任何一点兴趣。 每次都是这样避免了出卖身体的勾当,但是温栀和孟凝不知道这样还能坚持多久,她们会不会被杀死,因为她们没有什么价值。 另一边,纪衡公司。 纪衡扶着额头,他算了算,从温栀失踪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月了,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些人可以说是做的很干净,不留一丝线索。 他决定把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给纪安阳处理,他在不找到温栀,他就快疯掉了。 他可以说一直在到处奔波,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黑白两道他都找了,可是都没有温栀的消息,他真的是快没有办法了。 他真怕一直这样再也找不到温栀了,他更怕哪一天传来温栀的噩耗,他可能会真的疯掉了去。 纪衡回到家里,就听见“爸爸,你回来啦!”温希已经改叫他爸爸了,因为温栀的不在,温希受到纪衡的照顾,就认定他就是她的爸爸了。 纪衡一把接住跑过来的温希,他看见他她的手里是温栀的照片,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温希一直抱着温栀的照片发呆,这一抱就是一天,纪衡有时候喊她都没有用。 “希希,爸爸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呀?”纪衡偷偷的把温栀的照片从温希的手里拿走,然后抱着她就往外面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也是亲密得很,因为温栀的离开,温希感觉只有纪衡能依赖了。 回到温栀这边看。 这几天温栀和孟凝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门开来开去,她们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每天她们都很煎熬,因为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可能会抓走,可能饿死,也可能被扔掉。 但是除了等待她们别无他法,她们试过了,在这个房间里面没有任何链接外面的出口,唯一的就是这个门,这个房间闷得很,但是外面的人却一点也不会关心。 只要里面没出事,她们都不会理会。 每天温栀和孟凝都会互相鼓励,好歹她们还有对方陪伴,不然可能一个人真的撑不下去了。 但是越等她们越觉得希望渺茫,因为真的是一丝缝隙都没有,这个房间恐怕苍蝇都跑不出去,这些人的戒备太森严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温栀觉得她越来越不清醒了,就像在做梦一样,每天不知道时间,不知道黑夜白天,只知道身边的女人换来换去,她就犹如不属于这个世界。 纪家。 “啊啊啊,不要过来,不要,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我!”温希又做噩梦了,手脚在空中飞舞着。 “希希,希希,不怕,不怕,爸爸在呢,啊。”纪衡闻声赶来,把温希抱在怀里面。 听见安慰的温希,也是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喊叫。 纪衡抱着温希,一脸的疲惫,一脸的悲伤,温栀你到底在哪里,我和温希都不能没有你啊! 温希现在经常做噩梦,经常在半夜喊叫,他白天奔波,晚上要照顾温希,他现在精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了。 他还是决定让纪安阳来家里帮他照顾一下温希,其他人他也不放心。 整个家里只有一个人很是镇静,做什么事都很悠哉不慌不忙的,那就是叶晨。 在他看来,这个家越乱越好,他才有报复成功的快感,他要他们一个个都不好过,为他的妹妹陪葬。 看着纪衡每天焦头烂额,还有温希每天魂不守舍,已经快要精神恍惚,再加上纪家,纪爸和纪母不合,还有那个纪灵,之前差点用了他妹妹的肾,他会一一报复的。 船上。 一大早,温栀就被船上两个船员的谈话声吵醒了,因为她们说的很大声,也很激动,温栀之前学过一段时间的外语,但是没有那么厉害,所以她勉勉强强可以听懂一些。 两个船员说的很快,但是温栀还是从她们的话语中听懂了一些信息。 大致的拼凑起来,就是这个船上有一个女人发烧了,得了流感,是会传染的,要赶紧扔掉。 随即她就听见有一个人被扔进海里面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死亡在靠近。 温栀瞬间就清醒了,她赶紧去查看孟凝怎么样了,当她摸到孟凝的手,却发现她很烫,她马上就慌了,她想起还有药。 趁着那群人还没有进来看谁发烧了,她赶紧让孟凝把消炎和退烧药都吃了。 她也赶紧吃了一些预防。 就在她做完这些的时候,外面就有人突然打开了们,动作非常粗鲁。 他们在人群中寻找那些发烧的女人,很快就有好几个被拉了出去,她们还不知道等待着她们的是冰冷的大海和死亡的召唤。 温栀把藏起来的水都用来给孟凝降温,所以他们并没有带走孟凝。 外面一声声入水声传来,温栀担心孟凝在不退烧就要被扔下水,她一直帮她降温,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孟凝终于退烧了。 一轮一轮的检查孟凝一次次都逃生了。 这个房间本来有很多人,现在就没几个了。 她们都在瑟瑟发抖,害怕下一次被带走的就是她们,因为她们也发现那些被带走的都是发烧的人,她们也听见了外面入水的声音。 她们尽量避开之前那几个人触碰的地方,生怕传染给自己。 也不知道这样的检查来了多少次,听了多久的水声,提心吊胆了多久。 一个个都没饭吃,一直到了最后一次检查,她们一个个都缩在一起,那些人粗鲁的,掰开她们蜷缩在一起的身体,这次检查的由外仔细。 一个一个过,而且从体温到身体表象,没有随便看看摸一下就走。 就这样很快就查出了几个漏网之鱼,她们尖叫着不要出去,很快她们就被鞭子抽的衣衫破裂,皮肉绽开,惨叫声贯穿耳膜。 接下来的人即使知道是要死的命运也不敢反抗了,既然结局都是一样的,那干嘛要在死前还要遭受折磨呢,所以她们虽然没有反抗,但是她们一个个面如死灰。 不过不乏有些人想要用肉身换回生命的延续,但是他们才不想被感染所以无一例外,她们都被打了一顿,还想传染给他们不成,一群贱货。 终于是轮到了温栀和孟凝,她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面,要是被查出来是发烧感染,那她们是真的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温栀是很快就过了,她并没有任何征兆,到了孟凝那温栀更紧张了。 孟凝的烧还没退全,万一被查出来,这可怎么办,温栀想了一个办法,她突然说着肚子疼,拽着那几个人,孟凝就这样逃过了一劫,温栀肯定还是少不了挨打。 不过好在,她们总算是经过了这个浩劫,她们送来了饭菜,活下来的人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第二百七十章 处处危机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孟凝劫后余生,她想到了欧阳裔,之前他帮她很多,她还没来得及感谢他。 “我想见欧阳,我还没好好的谢谢他。”孟凝的表情很是落寞还有遗憾,虽然她现在把自己画的很丑,可是看她的眼睛还是可以看出来,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听到孟凝的话,温栀想起了蒋凌翰,这个人带她走出了地狱,让她曾经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她不是一个人,可是最终还是离开了她。 时间也真快,他离开已经很久了,但是她还是感谢他,因为如果没有他,她可能都没有现在。 纪衡家。 这一天,叶晨正要喂温希吃饭,纪衡还在公司没有回家。 叶晨不想让温希好过,他早就在饭里面加入了很多的苦碱,他知道这些都是会让人痛不欲生的东西,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纪衡一直都在温希身边。 他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下手,好不容易等到一次纪衡有事务必须要去公司处理,他才有机会喂温希吃饭。 “小希,快来吃饭,已经到晚饭了,我喂你吃,”叶晨装作很关心她的样子,假惺惺的挖了一勺递到她的嘴边。 温希皱起了眉头,她一点味口都没有,她要妈妈她要爸爸,她要他们在这里跟她一起。 叶晨看她这样,瞬间就变了脸,纪衡不在这里,温栀已经没有了消息,现在没有人能罩她了。 “温希,叔叔不在你就不听话了是吧,你如果不好好吃饭,叔叔回来了,就会骂你,”叶晨收起他假惺惺的面孔,凶狠地说:“不止你会受骂,而且你不吃饭,你还会死掉!” 温希看见他那么凶恶的表情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哭喊着叫妈妈,叫爸爸,她不知道叶晨哥哥是怎么了,怎么现在这样对她。 叶晨还想强行喂她的时候,纪衡就开了门走了进来。 纪衡刚开门,换了鞋子,他就听见温希大哭的声音,他也顾不得把衣服放下,就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他一进去就听见叶晨在恐吓温希的话语,他立马出声喝止:“叶晨,你在干什么!” 叶晨听见这声音,立马凑到温希身边狡辩道:“叔叔,我没有吓她,只是我看希希不愿意吃饭,我跟她说不吃饭,温姨以后回来就会说她不好好吃饭。” 纪衡并不相信叶晨的话,温希跑到他的身边,纪衡一把把她抱起来,只是冷冷地说:“我不管你在这做什么,但是如果你对温希不利,我不会顾及温栀领养了你,我照样会把你赶出去。” 叶晨陪着笑脸面,装作很是无辜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神里面,确是闪烁着不一样的精光,他心里暗暗地想,你能保护她这次,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护着她。 纪衡警告他以后不许再接近温希,只要他安分守己,他不会把他赶出去,日后温栀回来了,他不想告诉温栀,她领养了一个白眼狼。 然后纪衡就想喂温希吃饭,这怎么可以,叶晨假装摔倒,把桌子上的饭菜都弄到了地上。 “叔叔,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再去做一顿。”叶晨惊慌失措的挥舞着手,然后看着纪衡解释。 纪衡也不想听他解释,也不想在家里吃,他只给叶晨留了钱,然后就带着温希出去吃饭了。 留下叶晨恨恨的咬着牙齿,哼,差点就被发现了,要是我是白眼狼,那你们是什么,杀人凶手和帮凶。 叶朵死的不明不白,没有一个人关心,也没有人还记得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这一切的一切,叶晨都归咎于他们头上。 可是现在就剩他自己了,他无助的坐在地上,朵朵,哥哥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纪衡抱着温希进了一家火锅店,温希是最喜欢辣的,所以他带着温希吃了麻辣锅。 温希有纪衡在身边,很是听话,纪衡哄着温希多吃一些,这些天,温希已经瘦了很多,现在还这么小,要是营养不良,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如果温希有什么事情,温栀如果回来了,也不会原谅他,他就多喂了温希几口,希望她可以长得白白胖胖一些。 就在纪衡带着温希刚吃完想带她去小公园散散步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儿子,你快回来,你爸也不在家,我有些不舒服。”纪母很是着急的说着,她现在只想着纪衡能过来,她一个人有些撑不住。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不方便走开。”纪衡皱起了他俊朗的眉,他不是很想去纪家,因为纪母和纪灵他现在都不是很想见。 “你快来吧!”纪母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就剩下电话挂断的声音和纪衡无奈的脸。 纪衡不放心把温希带回家,让叶晨照顾,他干脆带着温希一起去了纪家,反正有他陪着,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一路驰骋。 一辆长相靓丽的玛莎拉蒂停在了纪家门前,纪衡下车,走到温希那一边,把她抱下车,就走进了纪家的大门。 “妈,我来了,你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叫我来?”纪衡并没有把温希放下来的打算,他不放心温希乱跑。 “你看,这么大的纪家,现在只剩我和纪灵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纪母的脸色很不好看,看来是这几天没有睡好,很是疲惫。 原来纪灵总是吵闹着要这要那,要去哪里哪里玩,纪母原本是一直陪着她逛,陪着她玩,但是毕竟年纪大了,现在有些吃不消了。 纪衡什么也没有说,走到客厅就坐下,温希还是被他抱着,他生怕温希一离开他,就变的跟叶朵一样,不明不白的就没了。 其实他有查过,为什么叶朵突然就摔地上,头还撞到了石头上面,院里有人说那天在院里面看见过纪灵,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感觉就是纪灵做的,所以他格外堤防纪灵。 他的眼神虽然不在纪灵身上,但是纪母还是凭着女人的第六感,感觉到了他对纪灵的不喜欢和厌恶。 纪灵今天朝着要去游乐园的,但是纪母实在是体力不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她才叫纪衡来,纪爸是绝对不会回来的,他一点也不待见纪灵。 倒是纪灵看着被纪衡抱在怀里面的温希,眼神很是不善,她巴不得温希消失,凭什么夺走纪衡的爱,她才是纪家的孙女。 纪母也是看见温希就想起来曾经因为纪灵的病的事情,被温栀毫不留情的扇了一巴掌,这个感觉,这个疼痛,她到现在也清晰的记得。 所以即使她有愧在先,即使温希才是她的亲孙女,她也不会再喜欢温希了,甚至不想看见她。 纪衡在沙发上喂着温希吃水果,刺痛了纪灵的眼睛,纪灵就跑去找纪母撒娇,就是今天要去游乐园,因为纪母昨天答应了的。 纪母哄着她,就打算让纪衡带她去玩。 “衡儿,纪灵想去游乐园,妈昨天答应了她的,但是今天妈不舒服,你带她去玩吧。”纪母并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再通知他一样,她不觉得纪衡会拒绝。 “不去,等你好了,你自己带她去吧。”纪衡听完这些话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纪母。 先不论纪母身体不好,光是他根本就不待见纪灵,他就不会答应这个请求,要不是纪灵,温希怎么会受那些痛苦,温栀又怎么会一直不愿意原谅他。 “她也是我们纪家的孙女,你怎么能只偏爱这个,温栀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看她就是不想要这个累赘,所以把她丢给了你,你还把她当宝贝一样。” 可以说,纪母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她不知道这纪衡着了什么魔,偏就是守着温希不放开,那温栀说不定跑哪里快活去了。 再说要不是温栀,纪衡早就结婚了,孙子孙女还不是随便生生,偏这儿子就是喜欢上了,还固执得很。 “她才不是我纪衡的女儿,我只有温希这个女儿,还有温栀绝不会这样做,如果你只是想让我带她去玩,我没有时间,我走了。” 纪衡一刻也不想多呆,这个纪灵怎么看怎么不爽,天天做作,只有他这个妈喜欢的紧,连纪爸的话也不听,现在还想让他认她,不可能。 “纪衡,你给我站住,你怎么跟妈说话的,现在你也这样对我了是吧,你和你爸到底是着了这个温栀什么魔,都为她说话,都站在她那边!”纪母气的说话都费劲起来。 “你别忘了,你姓纪,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为了一个女人不要这个家,不要妈了吗?” 纪灵看纪母气的脸色更差了,赶紧跑过去:“奶奶,你别生气,爸爸只是一时没想通,您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纪衡冷眼看着纪灵,果然是好心机,真会见缝插针,可是他一点也不想解释,也不想听纪母的责问。 “好啊,真好,你和你爸一起来气我是不是,一个不着家,一个讲也讲不动了,”纪母看着温希更是难看,她竟然要冲过去把温希从纪衡的怀里面拉下来。 纪衡闪躲的极快,可是温希被纪母的气势吓得终于是哭了出来,妈妈不在,奶奶也不喜欢她了,居然还要打她。 “够了,妈,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纪衡见温希吓得大哭,便是直接转身就走,边走边说:“希希不怕,爸爸在,不哭不哭,没事,爸爸马上带你回家,不在这呆。” 温希就这样被纪衡哄着,带回了家。 第二百七十一章 结束漂流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边纪衡带着温希回了家,在世界的另一边的船上。 船舱里,这些天因为温栀一直细心照顾着孟凝,给她按时吃药,不让她着凉,注意她的伤口有没有感染,尽了她的所能去照顾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像是沙漠里的流沙一样,转眼即逝,不过孟凝的病也是眼见着好转了起来。 “温栀,多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欠你一条人命,以后要是我们出去了,你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孟凝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之言。 说真的要不是有温栀陪着她这么久,早在仓库她可能就失血过多而亡了,要不是她,她可能在上一次流感就被扔下海里喂鲨鱼了,要不是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坚持。 “说的什么话,我们现在只有相互依靠,如果你不在了,我可能也坚持不下去了,你就好好养伤,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 温栀坚定的眼神,给了孟凝很大的力量,仿佛她们很快就能够逃出去了 俗话说得好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果不其然就在孟凝要好起来的时候,事情也跟着来了。总不会一直这样一帆风顺的。 也是有人眼尖,看着孟凝的伤,慢慢的好了,发现是温栀藏了药,那可是好东西,能救命。 所以就盯上了温栀的药,不过只是一直伺机而动,没有暴露她想要抢药的意图。 毕竟这个事情不能冲动而为,要见机行事。 很快,这个人就找到了契机,她找人在领饭的时候制造混乱,承诺到时候拿到的药还有东西平分,她们说好计划,就等着外面的来送饭。 算着距离上一次的吃饭时间,那个人给旁边的人试了试眼色,示意他们可以开始准备一下。 门开了,外面的人把饭放在门口就马上离开了,因为他们并不想被挤死,也是怕,有人趁着混乱逃出去。 那个人趁着温栀和孟凝去领饭的时候,故意往她们身上挤,边上的人也是被他们挤得吵了起来,温栀和孟凝在吵架的人群中分散,那个人就想趁乱抢温栀的药。 温栀平时精神就很紧张,对别人的触碰非常敏感,所以在那个人伸手到她的口袋里面,她马上就发现了。 温栀当然不是软柿子,她才不会示弱的,那可是救命的药,绝对不能就这样被别抢去,所以温栀也是立马拍掉了那个人要拿药的手。 那个人一看偷是不成了,既然都被温栀发现了,那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开抢,她抓住温栀的衣服就开始撕扯。 温栀也是死死拽住自己的衣服,不让那个人扯掉,还想把衣服拽回来。两个人扯来扯去,谁也不让谁。 可是这样子僵持久了对谁都不利,要是在她们争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有人坐收渔翁之利,那就得不偿失。 “你把东西给我,不然我就叫我的伙伴一起来打你。”那个人恐吓温栀。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你有本事就叫人。”温栀微眯着双眸,两手更是用力。 那个人一看温栀根本不受她的威胁,决定直接使用武力,干脆就往温栀这边打了过来,她照着温栀的手臂就是一击。 温栀没有防备,吃痛的一叫,手一松,不过她反应还是很快,很快就把衣服重新拽住,但是那眼神已经很愤怒了。 虽然被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下,很痛,可以看见手臂上已经红了一块,但是温栀也没有放手。她不能喊叫,因为要是惊动了外面的人,前面就有这样的案例。 总有一些不怕死的会疯狂的喊叫,锤门的,但是那些人无一例外就被打得很惨,而且是当着她们所有人的面,那场景,所有人都是不会忘记的。 她也是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所以她是不会叫的,不然她也得跟着受牵连。 但是一直这样下去温栀也忍不了了,居然还敢打她是吧,这么久她已经憋屈得慌,这破地方,走又走不了,逃也逃不出去。 偏生这个人好死不死还要往上赶着,来惹她,她也是发了狠直接就照那个人的头上打过去,不过明显人家的身手好一些,直接闪开。 那个人想找他的同伴,却发现他们早就不在了,他们才不会这些药就不要命了,制造混乱可以,但是要是让他们参与打架,他们是不会去的。 孟凝本来被人群挤得跟温栀分开了,她使劲拨开人群,好不容易找到温栀,就看见有人要抢药,还要打温栀,看到温栀手臂上的伤,她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温栀和孟凝对视一眼,她们也是心有灵犀,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二话不说,两个人一起联手,就把那个人打的找不到北,马上是治的服服帖帖的。 本来其他还有想要抢药的心思的人也老实了,毕竟一个打两个不太现实,他们联手的几率不大,因为他们都不是交心之交,要是另一个突然反悔,那他们就是一打二了。 更何况要是被外面的人发现都吃不了兜着走,为了这一点资源,他们不会冒自己的生命危险。 还好,这场打斗很快结束,人群拥挤本来就吵闹,所以并没有被外面的人发现,温栀松了一口气。 过了半晌,突然有男人进来,他左看右看,还把她们拎起来看,很快一圈下来,就挑了几个出去,挑选很快就结束了。 温栀发现那个男的跳出去的全都是胸部发育的非常好的人,简称大胸妹。 她们想着可能跟之前一样又是叫着出去玩,然后很快就会又送回来罢了,毕竟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只是饥渴的程度不一样,时间长度也不相等罢了,所以温栀和孟凝倒也没有多想,只是闭目养神,保留体力。 可是这次似乎不一样,过了很久很久,她们都没有看见那几个女人,被带走的并没有回来,而是直接消失了,难道是带她们离开了。 温栀还以为那几个女人是不是让上面的高兴了,然后带着她们离开了,不会这么好运吧,不过要出卖身体,她还是不愿意的,毕竟她觉得生命没有节操重要。 就在温栀觉得她们很幸运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外面有人在谈论那几个女人,是在谈论那几个女人的下场。 这还是机缘巧合,外面的正好在聊天,温栀还是努力凭着她那蹩脚的英语,零零碎碎的听着片段,再大致的拼凑一下,那个信息瞬间就让她再度心慌起来。 那几个人的聊天内容大致是那几个胸大的女人,不是收福利去了,也不是运气好离开了,而是因为那几个男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让她们受尽了折磨,最后就被扔进了海里面。 温栀拼凑起来以后,她冷静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接着温栀把她听见的告诉孟凝,孟凝也是倒吸口凉气,那几个男的怕是有特殊癖好,要是她们被看上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温栀和孟凝更是化得更丑了,还用房间里面那些女人剩下来的不要的衣服撕成条一,然后裹在胸部那里,尽量让自己显得跟飞机场一样,这样就不会被挑中了。 还好,那些男人都喜欢丰腴一些的,温栀和孟凝都很瘦,所以一次次躲过,但是免不了要因为“丑”而遭到毒打。 就这段时间一直这样,温栀和孟凝再忍受了将近三个月,她们感觉到了船靠岸的冲击力。 很快门开了,进来的人让他们都站起来,排好队,让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有序的走出去。 有些人不敢走,外面的那几个人就把她们拉起来,呵斥她们,不要自讨苦吃,又挥动了几下鞭子,那些人马上就老实了,站起来跟着走。 走出了船门,上了甲板,温栀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太阳,她们都恍如隔世一般,莫名的激动了起来,只要出来了,说不定就有机会逃出去。 温栀和孟凝被太阳刺的眼睛有些张不开,不过走着走着也是慢慢就适应了。 她们和其他女人一起走在路上,前面有人领路,后面有人监督这,要是有人有逃跑的举动,就会吃她的鞭子,所以一路上还算平静,没有什么大事。 不过孟凝很快就发现这是一个与她们那边一点都不一样的国度,因为这里的建筑风格完全不一样,虽然这里很偏僻的感觉,但是很明显的人文都不一样,。 最明显的是她们那里还是是寒冬腊月,天气可以说是,异常的寒冷,而这里却是炎炎夏日,枝叶繁茂,一片绿色,生机盎然。 但是这里的景色,温栀和孟凝并没有欣赏的心情,因为这里的高温让本来就缺水的她们更加饥渴难耐,就有人开始倒下去。 倒下去的人,很快就被那些人拖着到一个推车上面,然后一下就推到草丛里面,咕咚一声,这旁边居然还是一个崖坡,那些人全都进了海里面,必死无疑。 这里异常高的温度让温栀和孟凝的伤口都痛了起来,紫外线晒得她们的皮肤有些滚烫,缺水的她们很快皮肤都要干裂了,伤口泛起了隐隐的疼痛感。 她们实在是快受不了的时候就互相鼓励,想想那些人的下场她们就咬牙坚持,绝对不能晕倒。 终于是在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之后拐进了一处很隐秘的地方。里面绕来绕去。 很快,她们被带到一个柴房里面,温栀眼疾手快的抢了里面最靠墙的位置。 其他人也是很快选择了一个她们相对喜欢的地方,赶紧抢占了位置,那些带她们过来的人给她们扔了一些吃的还有盖的被子衣服什么的就把门锁上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海里淘金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很快这些物品就被一抢而空,温栀和孟凝当然是有了经验的,速度快准,分工明确,一个去抢被子,一个去抢吃的,就这样两个人不会饿也不会冷。 这些东西总是有限的,不会是每个人都有的,自然就会有没有抢到东西的人眼红温栀和孟凝抢到的东西。 但是温栀和孟凝很快就缩到之前她们选好的墙边,那里有一把小刀,她们自然也是不敢再乱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栀和孟凝把那饭菜吃下了肚。 翌日。 一大早柴房的门就被很不友善的轰然推开,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声音,似是在抗议开门的人用这么大的劲。 所有人都被开门声吵醒了,温栀和孟凝也是很不爽的睁开了眼睛,因为天还是暗的,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起来!都给我赶紧出去干活!”说话之人非常的不耐烦,她们早起不爽,他还不爽呢,他也得起那么早来监工。 柴房内的女人一个个都站起来,慢慢的走了出去,门外也有人在等着她们一直催促他们动作快一些,看见有人动作慢就挥鞭子打。 马上女人们都老实了,一个接着一个有序的跟着走,温栀一直在留心这四周的环境,但是她发现这里算是很荒凉,没有什么人家,甚至路都是崎岖的很,根本不可能开车走。 孟凝也是发现,这里周围没有什么树林,即使走出去,可能也会迷路,饿死。 走着走着,差不多到了一个小黑屋子,有一群人在那里等着她们。 温栀和孟凝对视一眼,这里的土质泛黄,似乎是,她们大致知道这里要干什么了。 有外国人给她们发装备,很简陋的潜水装备,就一个根呼吸管连接氧气瓶,在一个很脏的面罩,每个人都有。 每个人领了之后,就有人用她们的国语说话:“这是你们的潜水装备,待会会有人简单的教你们怎么用,到时候会有人带你们下海。” 到这,温栀和孟凝就明白,她们的猜想是对的,带她们来这里是为了淘金。 而且这一定是非法淘金,人都是被买卖来的,这里的装备简陋,可以说,很难保证生命安全,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大海。 听到这里,很多女人都害怕了,要下海,要潜水,万一呼吸不过来那岂不是一命呜呼。 她们明显的抗拒学怎么使用潜水器,她们感觉只要带上那个呼吸嘴她们就会窒息。 对于这样不配合工作,甚至是抵触反抗的,那几个外国人也不多说,直接就是拖拉着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温栀并不知道她们被带去了哪里,之后又是什么下场,但是看那群人以往色的 行为做风,她们这次肯定也是凶多吉少。 即使温栀很排斥这个面罩,呼吸嘴,但是她看见孟凝也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带了起来,毕竟还是求生比较重要,干净什么的现在都可以放一边去。 温栀也是学了起来,剩下的女人看见那几个人被拖走,也是不敢再有排斥的心理,她们也是感觉学了起来,即使那个呼吸嘴已经很脏,令人恶心的发呕,也不能表现出来。 外国人看着她们一个个都乖乖的学会了使用方法,就也不在紧盯着他们,而是悠闲地走来走去。 这个教程是很快的,而且他们也没那么多耐心等他们学号学精,所以很快就结束了教程,让她们自己提留着自己的装备。 如果有损坏,她们就又要遭受非人的虐待,有些人力气小,拿着拿着就看路边又有不用的很破的衣服,想要用旧衣服拖着走 ,但是外国人阻止了她们,万一氧气瓶在地上磨破了,那漏出来的要是磨损了,以后都不能给别人用了,那可不行。 外国人就挥鞭子到她们身上,怒骂了几句,大概是在说她们损坏东西,不想好过了。 那几鞭子哗哗的在空中挥舞着,温栀和孟凝也是心跳快了一些,看着这些鞭子挥舞虽然不在她们身上,但是那个疼痛感可以想象。 她们也不敢怠慢,都是认真的学习,毕竟学不好丧命也是早晚的事情。 今天并没有让她们下海,只是让她们适应了一下装备,教她们如何在海底淘金,还有专门的仪器,不过看着这个年代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很快所有人就学会了如何操作装备,还有淘金的仪器,以及如何辨别金子。 今天就带她们去看别人是怎么实践的,然后也跟她们讲了规矩,如果有私藏,那下场绝不好过,淘的金子越多,能换取的福利越多。 就这样一天结束,她们在天黑之前被带了回去,一群人个怀着心思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睡去。 第二天,她们还是很早就被喊醒,一行人像成语接龙一样一个跟着一个,又跟昨天的道路一样,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到了昨天领装备的地方,很快一人领了一套装备。 就在温栀刚领好装备,她就感觉下身不对劲,这个感觉,天,不会姨妈来看她了吧。 因为在这里不知道日期,不知道时间,她姨妈要来了,她都不知道,可是今天还要下海,这可怎么办。 “孟凝,我来例假了,怎么办,这还要下海。”温栀很着急的说到,她感觉这马上就要漏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他们一定不会管你这样的。”孟凝也顿时没有办法,她想了想没办法,只能先用自己的衣服了,因为现在这个天气很酷热,她穿的少一截倒也是没什么。 她把衣服下摆撕了一些,变成一个长条,然后又折了好几遍,她看着那些人还在弄装备,她们在人群的角落,倒也是一点也不起眼。 “你快把这个垫进去,我帮你挡着,没办法温栀,将就一下,回去我们把被子里的棉絮弄出来,我给你弄好会厚一些,然后你只会就趁着下海,就洗洗换这用。” 孟凝给她挡着,温栀也只好先这样办了,她再换的时候,孟凝又想到说:“这不是有奖励,我们到时候淘些金子,到时候就好换” “谢谢你,孟凝。”温栀换好,要穿装备的时候她的肚子就开始痛了,她本来就曾经流过产,当时又是一直被欺辱,身体早就落下病根,在加上海上漂流了这么久。 她的身体一直没得到调养,在加上思念过度,天天还提心吊胆的。 孟凝看她的脸色很苍白,实在是忍不住她打算去跟监工说,但是温栀拉住了她,去说非但没用还会遭到毒打也说不定。 “别去,去了也只会是被打一顿。”温栀拉住了她,劝她不要去做无用功。 孟凝也拗不过温栀,她只能看着温栀强忍着不舒服,孟凝帮她穿上潜水装备。 这已经是简陋到了极致,按道理在外面潜水是要穿潜水服还有潜水袜,这样还会御寒, 现在只能穿着简陋的衣服,感觉就像是裹了一层塑料而已。 轮到她们下水的时候,孟凝扶着温栀下了海,但是她真的疼的几乎要晕过去,可是她们发现只要稍有懈怠就会遭到监工的毒打。 所以温栀只能凭借着意志力,在海里面工作,但是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精神去工作,实在是太痛了,她只能捂着自己的小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寻找金子。 孟凝看她那样实在是放心不下,也是一直关注她有没有事,金子也没有找到。 眼看着时间快要结束了,温栀还在隐忍着,孟凝只好全力的寻找金子,她一片一片得过,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淘到了一点金沙。 孟凝赶紧收好,她扶着温栀就往海面上去,她到了岸上,先是给温栀脱下装备,让她等一会。 孟凝找到监工,她拿出她淘到的金沙,那监工一看勉勉强强,就让她去挑一点想要的。 看着物品兑换处,孟凝换不了多少东西,她看了看就换了一卷卫生纸和一粒止痛药。 回到温栀身边。 “温栀,快,把这个止痛药吃了,你就会好受一些,这里有一卷卫生纸,够你姨妈用了。” 孟凝高兴地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谢谢你孟凝。”温栀也不多说,她只有快点好起来,才能想想逃出去的计划。 就这样过了四天,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温栀已经好多了,她的例假也快走了。 温栀知道用金子换东西,金子越多东西越好,所以她更加努力的寻找,跟着孟凝一起,两个人分头行动。 五天的淘金工作,让温栀也找到了一些规律,她顺着她认为的线索寻找金子,一片一片的仔细搜罗,看着别人也是极度的认真。 孟凝也是努力寻找着,能多找一些,能用更好的东西。 温栀的扫描仪器突然亮了起来,她两眼放光,她知道她成功了,他找到了金子,而且这样看来还不是金沙最起码是金粒。 她赶紧把金子刨了出来,她赶紧换环顾四周,可不希望有人看见她找到了金粒,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的样的灾难。 孟凝还在仔细的搜寻,温栀就暗暗地潜过来找她。 温栀用手势比着,她又拿出金粒,孟凝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意思是她淘到了金粒,能换一些生活用品,让她不用这么辛苦再找了,今天可以早点结束了。 接着她浮起来到海面上,监工看见了温栀和孟凝,刚想骂她们怎么那么早就上来了,时间还早,还可以搜罗好一会呢。温栀什么犹豫就向着监工走过去。 监工看她不下海里面淘金,还在岸上晃悠,倒要看看她怎么解释。 温栀不会说这个国家的语言,所以她只是拿出金粒然后对着监工比手势,意思就是她想用这些换东西。 监工看见这个金粒顿时就很满意,他的脸色一下就从不耐烦变成了满意之色。 他收下温栀的金粒,然后说了一句话,就开始走起来,虽然温栀并没有听懂,但是应该是跟着他走的意思。 也没走多远,他们就到了一个兑换物品的地方,也是孟凝上次换东西的地方,温栀仔细的看了看有什么可以换的。 毕竟她需要生活用品,很快,她就挑了一些日常必需的生活用品,然后她想要借下剪刀,监工高兴也就答应给温栀和孟凝用十分钟。 温栀和孟凝皆是把自己的长发剪了去,因为今时不同往日,这里的天气实在是炎热,又没有空调,下了海上岸晒得很黑,越晒越热,长头发在水里也不方便。 第二百七十三章 遭暗算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一天可以说是这几天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温栀和孟凝有了很多的日常生活用品,还好温栀找到了不少金子,她们过得倒也不像之前那样寒酸,不堪。 另外的那些没有找到金子的女人就很嫉妒,有一个看见另外一个藏了金子,她的眼珠旋转,有了一个想法。 温栀和孟凝这次算是大丰收,两个人都很高兴,当然也得到了不少的食物,所以今天她们终于是可以暂时抛开眼前的艰难生活带来的不愉快。 今天晚饭她们开心的进行了一次聊天谈心,互相鼓励对方,明天会更好。 今晚她们睡得格外香甜,两个人终于是在这么多天睡了一次好觉,有了一个好梦。 可是就在她们进入梦乡做起梦来的时候,突然就被一股外力打醒,她们还以为是做了噩梦,可是所有人都被打醒了。 她们都面面相觑,想着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也不让人安生,怎么这么多事情,本来休息时间就不够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很快她们就听见有人说:“全都给我出来集合,谁慢了,谁就挨打。” 众人也是不敢拖拉,赶紧把衣服全部裹上,毕竟天气还是有些清凉。 她们都被叫出去集合,所有人都集合在外面的泥巴地上面,夜晚海风吹还是有些冷清的,这里的昼夜温差还是很大的,白天热的暴汗,晚上冷的直哆嗦。 监工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很怒气的说了一堆,后面有人在帮他翻译。 “你们之间有人私藏了金子,我很愤怒,难道这么快就把规矩给忘了吗,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当傻子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藏金子。” 翻译刚刚说完,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她们都在猜想是谁,赶紧站出来吧,可千万别牵连着他们一起受罪。 “你们现在交出来,我还可以从轻处罚,有人举报的属实也有报酬给你,但是如果你们没有人承认,还被我搜了出来,那你们所有人都不要好过!” 众人这下更是激动了,已经有人在那有些大声的说,到底是谁赶紧站出去,可千万别连累了她们。 ,监工说完的时候,还转了几下手腕,他的几个手下也是活动活动了筋骨,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始揍人似的 众人虽然都很害怕受牵连,但是她们也不敢乱动,也没有人站出来。。 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有人愿意自己坦白的,不然自己一个人受苦做什么,她没那么好,还为了别人着想。 温栀听见这些话之后,她想起来,她之前看见她们之中有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在脱下装备的时候,偷偷地把找的金子,藏了一些。 但她毕竟不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人,当时也是没有拆穿她,想着都是生活不易,同病相怜,何必去节外生枝,助长歪国人的气焰。 毕竟在这里生活本就不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温栀可不想去跟别人结梁子,所以她也是想想之后便依旧面无表情,并没有告发那个金发女人。 监工看她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的,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毕竟她们也不是傻子,牺牲自己的事情绝不会发生的,她们都是自私的,不会有人这么仗义。 在数了一分钟之后,监工一挥手,他的手下就往前走来,走到他们之间,开始每个人挨个搜,还有人进了她们的房间去找找有没有私藏的金子。 他们搜的很仔细,当然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粗鲁,对每个女的直接就摸口袋,摸一切可能藏匿金子的地方。 有些人被摸的很是不舒服,但是男人不给她们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们之前就有这方面的经验,总有人会不顾安危私自藏着金子,有藏在鞋子里面,鞋垫里面,胸罩的胸垫里面,还有头发盘起来塞在里面,还有把衣服夹层剪一个小洞。 他们见过女人很多的花样,各种各样的数不胜数,而且总有人有新的办法,好像女人的智商在这个时候就爆发了。 所以他们也是凭着经验,一个一个搜,把所有可以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连缝隙都不落下。 当她们一个一个被粗鲁的摸了一个遍,男人才罢手。 自然还有她们睡的地方,被翻的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东西躺在一起,那场面甚是壮观。 这要是有人来看一眼,不知道的以为是遭了盗贼,要么是进了流浪所。 在这么多女人里面只有有一个人的表情有些异,看她很明显与别人的反应不太一样。。 这正是之前温栀想到的金发女人,她本来是很慌张的表情,好像会发生什么事情,想来就是她藏得金子担心被发现。 但是当她发现她藏起来的金子并没有在她藏起来的地方,也没有在别的地方搜出来,她就松了一口气,但同时这也表示着她的金子被人偷,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温栀偷偷看着金发女人,她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可是金发女人却在这个时候把视线转向了温栀这边,突然和她目光相对,然后温栀就看见她不友善的眼神。 似乎温栀被她记上了,温栀被她看得一哆嗦,但是她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所以她毫不在意的转开了视线,殊不知金发女人以为就是她干的了 金发女人恨恨的想,好啊,我藏了这么久的金子,你居然都拿走了,你给我等着。 金发女人很快就在想如何报复温栀,她有了一个想法。 夜色漆黑,一片静谧,偶有虫的鸣叫声,还伴随着一些女人的鼾声。 正值半夜时分,金发女人偷偷起了身,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温栀的身边,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小袋金子,然后塞在温栀枕头下面,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次日凌晨,温栀被一下打醒,她看见监工站在她的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他的手上有金子,看样子是袋子里面倒出来的。 其他人都站在温栀的旁边,孟凝也是一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 温栀还在懵逼状态,她不明所以的站起来看着监工,而监工确是一脸的不满,口中大骂,又说了几句温栀听出来是把她带走的意思。 “你们做什么,我怎么了,干什么抓我。”温栀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人上来架住了她,她本能的反。 就在反抗的时候,她被扭得生疼,也是瞬间就清醒了,她一想这些事情,很快她就想通了,她遭人陷害了。 有人偷偷把金子放在他这边,然后去告发他,现在这是来找她的事了。 监工看着她,无视她的反抗,又骂了几句,看她还想反抗,一鞭子就上去了。 温栀痛叫一声,孟凝想要上前,却被人拦得死死的。 温栀眼看着要被带走了,孟凝想要追出去,发现温栀给她递了一个眼神就是不要轻举妄动。 孟凝不安的看着她就这样被架走了,她害怕温栀会被打的很惨,甚至会回不来。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温栀被带到了隔壁的小房子中,在隔壁的小房子里受到几个人的毒打,在意识混沌之中她念出纪衡的名字,她真希望纪衡这个时候能出现在她的身边。 另一边纪衡和温希从梦中惊醒,他们不约而同的吓出一声冷汗。 纪衡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心悸了,难道是温栀出了什么事,他不敢往下想,他只能劝慰自己这只是梦而已,只是一个梦。 一旁的温希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经过这些天她已经不哭也不闹,但是她更加依赖纪衡了,她抱着纪衡的手臂不肯松手。 “叔叔,希希做噩梦了,爸爸给希希讲故事吧。”温希想用故事忘记之前的噩梦。 “好,希希乖,不怕,爸爸给你讲故事。” 纪衡很耐心的哄着温希,给她讲很多睡前故事,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就这样温希就渐渐睡着了,纪衡确是彻夜难眠了,他真想马上就找到温栀带她回家。 温栀确是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打,她的身体全是伤痕,都渗着血,看着特别吓人,让人忍不住无限感慨。 等到温栀醒来亦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孟凝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给她擦拭,给她上药,她生怕温栀就这样一睡不醒,看见他终于醒来,她激动地说不出话。 “我没事的,孟凝,你别太担心了,死不掉。”温栀轻声安抚孟凝。 “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不醒一天了,从你晚上被送回来一直到现在,我都害怕你熬不住了,还好吉人自有天象你终于醒了,我都担心死了。”孟凝拉着温栀的手,心疼的说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发起反攻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孟凝突然又想到什么,赶紧拿出之前自己的药,让温栀吃下去,千万不要加重了病情。 温栀也是很配合的吃下去,可是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她浑身刺痛,痛的好像有人一直在拿刀捅她,那种感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孟凝看着温栀这样心里也很不好受,她只能尽量的保障她环境的舒适程度,却不能减轻一丝她的痛苦,她很是愧疚,在她身负重伤的时候,温栀一直是悉心照顾。 可是她现在却什么都帮不上,她真是没用。 但是温栀安慰她:“别难过,这些都是教训,我们在这里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总有些人我们不犯她们,她们也要找上门来。” 孟凝也是记住了那个金发女人,有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她,既然这样暗中使绊子的话,就千万不要让她逮着她犯事的时候。 温栀也是这么想的,她根本就没有得罪那个金发女人,她却这样陷害她,她虽自诩不是圣人,但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虽然有着想要以牙还牙的心,但是现在温栀真的是浑身剧痛无比,根本无法入睡,但是这个教训她会牢牢记住。 温栀逼迫自己乐观,毕竟在这个地方,如果不乐观起来,那么真的是可以郁闷死,更何况还有孟凝会担心她,如果不乐观,在这里真的太苦了。 “好了,你别那么自责了,这又不是你害得,再说我之前照顾你,这不正好轮到你照顾我,你要是也倒了那我怎么办呀,所以你更要照顾好自己。” 看着温栀这么难受却还在安慰她,她的心理更不是滋味,她发现她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了,她现在把温栀当做亲姐妹一样。 “你得尽快把伤口养好,淘金我来,到时候你能偷懒就偷懒,这样的身体你可别强撑着。” 孟凝暗自发誓,她一定要找到办法带着温栀逃出去。• 当然眼下,她还是要想办法换到治温栀的药,先解决温栀伤病的问题,还有就说找那个陷害温栀的人报仇。 温栀知道孟凝是靠得住的,所以她也是挤出一抹笑容,忍着她身体传输给神经的疼痛感。 这一夜,孟凝没有睡着,她担心温栀随时需要她,而温栀是痛到无法入睡,就这样不动都难以忍耐,可是她没有办法,自然是一夜无眠。 两个人就这样睁着眼睛,眯一会眯一会到了天亮的时候,房门还是照旧被砰的一声打开,那些人还是十分没有耐心以及嫌弃的催促他们起来干活。 温栀经过一夜,痛的有些麻木,也就不痛了,孟凝一夜未睡精神确是异常的清醒。 她们都被赶了出去,一群人又一个一个走去装备库。 监工看见温栀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只是一味得催促她们动作麻利一点,不要浪费时间,然后就照往常一样,各自分组开始进行。 上天就像要开玩笑一样,温栀和孟凝和那个金发女人分到了一组,这真是狗血的安排。 温栀和孟凝皆是一下冷笑,上天都给她们机会让她们报仇,这次机会她们可不会轻易放过,敢暗算就要想到会被报复,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金发女人知道自己跟温栀和孟凝分到一组,也是十分的不满意,她想找监工,可是监工那个样子,她就不敢去了,但是跟她们一组实在是令她受不了。 是她把温栀整那么惨,要是温栀知道她还怎么工作,不过这金发女人也不是个胆小的,根本不在意温栀会不会报复,只觉得自己倒霉跟偷她金子的分一起。 孟凝已经在脑中构思好,要怎么整这个金发女人,办法多的很,就看到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机会了,她一定要这个女人好看,敢陷害她的朋友,活得不耐烦了。 所有人都分好组,走到各自的地方要开始作业,温栀三人也是到了定点的地方开始做下水的准备工作。 这么多次了,所有人的动作也是娴熟了不少,现在也不用花多少时候就可以准备好装置了。 监工看着她们一个个下去之后就让人盯着每个地方下去的人,他则是坐在岸边的沙滩椅上休息,优哉游哉的,别人都只能羡慕嫉妒着,谁让他是监工呢。 下海了之后,孟凝看着水上面的看着她们的人已经看不见了之后, 就勾起一抹冷笑,她到时要看看现在谁能罩着这个金发女人。 温栀也是看着上面已经看不清她们的时候看着孟凝,她们颇有默契的相视一笑,互相不用说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她们慢慢的靠近金发女人,金发女人还沉浸在找金子的世界里面,她并不觉得温栀她们有什么威胁,再说她们也不知道是她干的。 金发女人还在一块一块的搜索,丝毫没有察觉到温栀和孟凝的靠近。 温栀看着孟凝,两个人一起比了,3,2, 1,她们就把金发女人按进了沙子里面,温栀抓住她的手,孟凝则拿起她的探测仪器揍她,两个人配合的很好。 金发女人被按进了沙子里面,她什么也看不见,再加上,她的手被禁锢,她除了挥舞腿什么也做不了。 她被孟凝打了几下,但是在海里面,孟凝发现她打她并没有什么效果。她就直接上手,对着金发女人是一顿猛掐。 两个人看着差不多了,就把金发女人的探测器拿走,然后快速的游走,金发女人抬起头,清理了沙子后发现揍她的人早就不见了,但是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看来她做的事情温栀孟凝已经知道了,不然怎么会来整她,她现在衣服破了好多个同,更该死的是,她的探测器不见了,如果这个不见了,她可是要被毒打的。 她快速的游回去,去找温栀她们,但是她怎么找都找不见,这能去哪里,该死的,她就游到了另一个地方,趁着监工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一个探测器。 她可不想因为丢了一个探测器而把小命给丢了,她的动作很快,没有人发现,因为这是这几天她窥探出来的,这一片的看管者会睡觉,根本不会看着海里面。 这时的温栀和孟凝确是欢快的游得不亦乐乎,她们想着这下这个金发女人不能嘚瑟了吧,把探测器丢了可不是小事。 她们也没有浪很久,毕竟,在这里生活还是看谁找到的金子最多,越多生活的越好,温栀身体还没好,孟凝就担起了重任,她不让温栀多动,伤口本来就没有结好,这衣服质量不好,要是动来动去的把伤口又弄开了,不仅会痛,还会有感染的风险。 温栀尽量动作幅度很小,她也不想就这样当个废人一样,她还是希望可以进一些自己的绵薄之力。 她们又是辛苦的找了一段时间,时间到了氧气不够,她们只能赶紧出水面,不然就会窒息。 所有人又重新聚在了一起,她们上交着自己找到的金子,没有找到金子的,只能灰溜溜的在一边,她们将会没有什么饭吃。 在监工的眼里,她们就是浪费了器材浪费了时间,没有一点用处,就别想吃饭了,浪费饭,他们不配吃饭,找不到金子的不是没有脑子就是在偷懒。 温栀和孟凝也是上交了找到的小金子,她们跟着交了金子的一起排队领饭,就看见那个金发女人也在这里面,看来她是想到办法蒙混过去了,还找到了金子。 虽然这次没整倒她,以后也还是会有机会的,只是她们现在并没有要往死里整她的想法,毕竟离开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金发女人看见温栀和孟凝也是一脸怨恨的表情,要不是她聪明,她可能就会跟温栀一样的下场,她也知道她们两个人在一起,很难搞,她也不打算因为这个事去找她们。 现在还是不要惹她们,她还没有帮手可以帮她,再说要是真的斗起来,她们都好不到哪里去。 孟凝没有温栀那么大度,她看那金发女人没事,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样都整不了她,她本事挺大呀,可别被她抓到把柄。 她看着金发女人,突然看见她的指甲不太一样。 在仔细查看的时候她就发现那金发女人的手指甲里面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她能藏起来的,那自然除了金子就没有别的了。 “温栀,你看,她把金子藏在手指甲缝里面。”孟凝小声的说到。 温栀一转头盯着她的指甲,还真是,藏了不少,看来她以前没少偷东西,这样的地方她都能想到。 她们每次下海回来,上岸交一起的时候,都会有人搜身的,这女人倒是非常聪明没有放在衣服,鞋子或者带里面,而是藏在指甲里面,精明得很。 既然发现了这金发女人的秘密,温栀和孟凝又这么会放过她,本来她们是相安无事的,是这个女人非要惹是生非,就不能怪她们举报她了。 监工听她们一说,立马就找那个金发女人,拿走了金子,喝令她再这样,就不是一顿揍的事情了。 很快女人的下场跟温栀一样,她们也是如愿报仇,不再搭理这个金发女人。 第二百七十五章 杀鸡儆猴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整了金发女人之后,温栀和孟凝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她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找金子,尽量保障自己的生活。 这一天也是很快过去,又到了新的一天。 时间在这里过得很快,又好像很慢。 快的温栀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过去,慢的让温栀喃喃她还要在这里多久才能回去,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她的宝贝温希,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纪衡。 她真的后悔,后悔没有原谅纪衡,后悔没有珍惜跟他们相处的时间,如果真的回不去,她不敢再想下去,她甩甩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又是一次下海,温栀和孟凝穿上装备后,也不等别人,就下海了,温栀的身体也没有恢复多少。 昨天解决了金发女人这个麻烦,孟凝今天准备专心致志的找金子,她一定得找到大一些要么多一些的金子,给温栀换取药物。 温栀还是行动不便,她虽然也想多找一些,但是她的伤口才刚刚好那么一点点,她不想为了这一点金子,对自己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孟凝在这几天的工作中,隐隐的找到一些规律,她发现这一片区域,有一个地方淘金子的可能性越大,她每天也在注意,每个组上交的黄金。 经过她的观察,只要凡事那个她发现的区域以及附近,那几个组交上的黄金数量绝对超过其他组,所以她一来,就抢占了这个位置。 温栀自然也是发现了,所以孟凝在奋力寻找金子的时候,她也是尽可能的找一些大金子。 太阳从东边缓缓地挪动到了南北之线,她们的时间又到了,所有人陆陆续续的浮出水面,慢慢地走上岸。 温栀和孟凝今天收获颇丰,上交了一大笔金子,监工看见这些金子顿时笑逐颜开,很是满意的说了几句,大概是赞扬的话 ,他甚是高兴地数着金子。 想是温栀和孟凝上交的数量确实很足,监工竟然给温栀请了医生来看病,孟凝惊喜万分。 温栀有了医生的药,好得很快,身体也逐渐恢复了。 随着在这里工作时间越来越长,天气也从酷暑向寒冷转变,不用说,那还海水也是越来越冷,只要没有太阳,简直是刺骨的冷,在加上这个衣服这么薄,更是冷。 孟凝这些天听见一些风言风语,她在晚上跟温栀说:“我听见有几个人要策划逃跑,她们找到了出去的路,我们也一起走吧,赶紧离开这里。” 但是温栀听了却是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千万不要犯傻,她们逃不出去的,我在这这么久,我也在观察,但是我发现这里能离开的路口并不是想走就能走的,那天我看见有人守在那里。” “会不会这是守了一个大路而已,毕竟以他们的性子,不会全天守在那里的,他们总有打盹的时候。” “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要是失败了,那下场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在看看,静观其变。” 孟凝也只好把她想要跟着那些人一起逃跑的念头放下,她虽然也很想带着温栀离开,但是冒险的事情确实是要从长计议,不可莽撞。 所以她们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往常一样的工作。 很快,那些人做好了准备,就在温栀她们聊天后的第三天。 这一天,就在众人一行走到装备所的时候,她们瞬间行动,趁着监工坐在边上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就把黑布袋子套在了他的头上,另外几个也是马上把监工绑起来。 监工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一个人一棍子闷倒了。 众人皆是吃惊,后又是骚动起来,她们也想趁乱,可是她们不敢动,害怕使她们最终还是放弃了逃跑的念头。而那几个人立马就往外面跑,在她们商量好的路线分散开来。 温栀和孟凝看着她们逃走,孟凝还是可惜了一下,万一她们跑出了,以后想在跑掉就不可能了。 但是温栀并不这么想,因为她发现就在人群发生骚动的时候,远处似乎有什么在闪动,说不定是那个人在用望远镜观察这边。 温栀心里暗暗的想,这些人恐怕是凶多吉少,她只能摇摇头,表示可惜,这群人还是太着急了,这里进行这种工作,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能出去的,还是太天真了。 众人皆是众说纷纭,有的想要跟着一起去,有的想要举报他们,有的是害怕,要是她们被抓回来,她们会不会受到牵连。 一个人一张嘴,所有人都说起话来的时候,实在是想是一千只鹦鹉在那一起鸣叫,吵得监工居然醒了过来,他在那骂骂咧咧。 众人见他醒了,赶紧退开一些,他们可不想被误会是绑了他的人,也许是太着急紧张,太匆忙,绑着监工的绳子并没有坚持多久,就被监工挣扎开了。 他怒气冲冲的摘掉黑布袋子,他第一时间时环顾四周,想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绑他打他,活得不耐烦了。 但是他再气愤也不是个傻子,他知道那些人肯定已经跑了,所以他呵斥众人不要再吵了。 他只是对着对讲机讲了几句,他让所有人在原地站好了,等着,不能动,也不用穿装备。 也没有多久,众人就发现那几个人逃跑的人都被壮汉抓了回来,样子都极惨,不是头发秃了一块,就是脸上是淤青,要么嘴角留着血迹。 看来她们被抓住就已经被揍了一顿,现在都是一点也不敢动了,一个个都是被踹得跪倒在地上,伤重的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看着她们这个惨样所有人都在感叹还好没有一时冲动跟着一起逃跑,不然现在在地上的就是他们了。 温栀也是在意料之中,她并没有很意外,只是这个惨样,她还是别开了眼,毕竟都是一个和国家的,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毫无感觉。 孟凝看向这些人,她的眼神也是震惊的,原来温栀真的是对的,这外面有人把守,而且一点也不好逃,因为这些壮汉,各个个头都在180以上,而且全身上下都是肌肉。 看着他们的肌肉,再加上黑色墨镜,还有那黝黑的麦色肌肤,一看就是练家子,不是当过兵就是在逃嫌疑犯,要么就是专门的杀手,或者是保镖。 这么看来这个组织的势力非同小可,她再也不敢有侥幸的想法,逃出去果然还是要好好商议。 监工看到他们,他们说逃跑的人都已经抓回来了,他就转向众人,开口说道,有人在后翻译。 “你们看好了,这些人不自量力,袭击了我,还想从这里的小路逃走,你们怕是不了解我们的实力,告诉你们,别妄想从这里逃出去,要么你就死在这里, “要么你背后也有势力,足够强大,把你救出去,不然你就给我乖乖的呆在这里,不要给我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我好好工作,找的金子多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但是如果你们有人跟他们一样,想要从这里逃跑,那他们就是你们今后的下场! 监工说完这些,他就跟那几个壮汉说了几句,就一个挥手。 壮汉们纷纷拿出刀来,他们一个一个砍去了她们的手臂和双腿,那场景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恐怖片。 刀起刀落,壮汉们很是娴熟,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一套一作如行云流水。 众人就看着血液四溅,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她们面前被分尸了,而且她们的惨叫起起伏伏,连绵不绝,刺激着众人的耳膜,冲击着她们的视线。 在地上的女人惨叫着,但是很快因为流血过多,表情狰狞且恐怖至极,睁大着眼睛,青筋暴起,伴随着血液的沾染,一片血在地上,飞快流动。 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卡车的颜料倒在了地上,鲜红的刺眼,更冲击着她们的嗅觉。 温栀和孟凝那受得了,这么血腥的场景,基本就是当场呕吐,吐个不停,昨天吃的东西都要呕出来似的,没东西吐了她们就在干呕。 不只是温栀和孟凝,众人都是这样的,在这个一下子弥漫着血腥味的空间里,她们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各个都尖叫出声,甚至有人直接晕厥过去。 还有人是疯了一样在那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那些壮汉就像是在砍猪肉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便血溅到他们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去擦拭,显得他们更加可怕,就像是握着镰刀的死神。 监工很满意这个效果,这样所有人断不会再升起要逃离这里的想法,更不可能再胡思乱想。他就是要这样杀鸡儆猴,不震慑他们,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会不断的发生。 第二百七十六章 寻找帮手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场血腥之后,她们就听说那几个没死的也是活生生折磨致死,最后的归宿就是沉入大海。 这几天,温希的精神一直不正常,她离开妈妈太久了,又受到外界的刺激,纪衡着实担心她会不会患上抑郁症,要是温栀找回来了,看见温希这样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但是他也不想让温希产生抵抗心理,所以他找了心理医生,让他假扮自己的好友,陪着温希上幼儿园,顺便观察她的情况,没事最好,有病的话尽早治疗。 目送着心理医生带着温希进了幼儿园,纪衡叫来老师,跟老师说了情况,让她不要戳穿,尽量配合。 老师自然也是点头答应,她也是很喜欢温希的,她也不愿意温希这么可爱的孩子在小小的年纪就患上心理疾病。 纪衡交代完事情就回到了公司,他路过温栀的办公室,慢慢地走了进去。 看着她办公室里面的陈设,他每天都安排人打扫,没有动任何东西,就好像每天都有人在这里上班一样。 纪衡喃喃到:”温栀你到底在哪里,告诉我,我去找你。” 他神情落寞,一张明明很英俊的脸庞现在布满了憔悴,浑身散发着丧的气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每条线索都断,那些人的势力不是他可以比拼的。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纪安阳就拿着一堆资料就进来了,纪衡就瞬间回魂了,拿过来就看,但是纪安阳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瞬间就又恢复了失望的眼神,他真的累了。 这些线索可以说就跟没用一样,基本没有什么价值,还是毫无头绪,纪衡头开始疼。 “温栀的事情不简单,我怕你再查下去要有危险,这么久了,我觉得,我说个不好听的,恐怕温栀已经不在了,毕竟那样的地方生活很难,再这样下去你身体也会垮掉的。” 纪安阳满脸的担心,她生怕纪衡再这样下去撑不住,更别说去找温栀了,而且他如果去找温栀遇到了危险,那温希怎么办,她还那么小,要是纪衡也不在。 他实在不敢想象温希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纪衡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温栀,他绝对能不会放弃的。 “你别说了,我知道分寸,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温栀找回来,我不能没有她,温希也不能没有母亲。”纪衡的语气非常坚定,他一定要找到温栀,决不放弃。 “但是你想过后果吗,你想过万一你也回不来了,温希怎么办,她还这么小啊,哥,要是你们都回不来,她就变成孤儿了,你怎么忍心呐!” 纪安阳还是要说,她不是不想把温栀找回来,她只是不愿意纪衡亲自去冒险,万一发生了什么,到时候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做什么都没用了。 纪衡沉吟了一会,他也知道后果,可能温希会变成孤儿,但是他一定要自己去,只能赌一把了,看上天给不给他机会了。 “你说的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如果我不去,才真的没有可能把温栀找回来,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去拼一把,决不能就这样放弃温栀。” 纪衡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不愿意就在这样轻言放弃,他相信上天不会这样对他的,他一定可以把温栀找回来的。 她们在办公室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余琼就在外面,她听到了她们两个的全部对话,她听到纪衡的话之后就偷偷地抹起了眼泪,她知道这次纪衡都无能为力了。 她很是难过,她的女儿,可怜的女儿,从小就被她抛弃,生活这么艰难,还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现在又遭遇这样的劫难,她真是挖心一样的疼痛。 她对不起温栀,这一辈都无法弥补,她慢慢的感觉到绝望,早知道这样,她就是再苦也要亲手把温栀拉扯大,她没有多少天开心日子,她自责的靠在了门上。 纪衡听到门外的动静,就看见了余琼靠在了门上,他连忙出去迎接,他把余琼扶了进来,让她坐在沙发上缓一缓,让纪安阳给她倒了一杯茶。 余琼并没有什么喝茶的心思,她还是关心纪衡能不能找到温栀。 “纪衡,你实话跟我说,找到温栀的可能性有多少,或者她现在还在不在人世。” 余琼深吸一口气之后,问出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她不是不害怕听到答案,但是事实总是要去面对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想把温希要回来。 “伯母,你放心,现在还没有温栀的具体消息,但是她一定还活着,不管找到她有多么艰难,我也会去找,我不会放弃她的,您相信我。” 纪衡虽然眼睛因为失眠有了掩盖不住的黑眼圈,但是他看着余琼的眼神是坚定不容置疑的,给了余琼很大的信心,她也相信纪衡可以把温栀找回来。 余琼现在越看越觉得纪衡很顺眼,她察觉到纪衡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没有一句话是在骗她,他对温栀是真心实意的。 即使之前,她们有诸多的不快,但是现在余琼愿意放下过去那些成见,也愿意原谅纪衡之前的种种行为,她不再反感纪衡,她只希望纪衡可以成功的找到温栀,把他带回来。 余琼又坐了一会就离开了,离开之前,她的态度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的疏远,纪衡可以感觉到余琼已经原谅他之前伤害温栀的事情了,现在她愿意接纳他。 送走了余琼,纪衡接到了欧阳裔的电话。 “纪衡,我这边有了温栀和孟凝的消息,如果你愿意跟我联手,或者你想找到温栀你就来我的地方见面。”欧阳裔随后把地址说给了纪衡。 “你等着,我马上来。”纪衡挂掉电话之后,跟纪安阳说了一声之后,马上就去了车库,开着车一路狂飙,他也顾不得红绿灯什么得了,只要不会撞到人,他开到了最大的马力。 很快,纪衡就到了欧阳裔说的地点,他到地方附近随便停车了个车。 他奔着欧阳裔的房间就去,开门就看见欧阳裔在那等着他。 “你来了,还挺快,看来你很在意温栀。”欧阳裔还有心情戏谑他,但是纪衡并没有想跟他开玩笑的心情,他现在只想知道温栀到底在哪里。 “废话少说,你有什么消息。”纪衡一脸冷漠,他本就不喜欢欧阳裔这种花花公子。 欧阳裔是黑白两道都混的人,这么多年,他什么事情没做过,在纪衡眼里,他并不觉得欧阳裔是个可靠的人,他是个没有原则的人,只要有钱就可以做任何事情。 这么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简直数不过来,人血他的手上可没少沾,跟这种人合作的话,会不会遭暗算都不好说。 欧阳裔其实去余琼的夜总会只是为了消遣,倒也没有到处招惹女人,只是在纪衡看来,他是个好色又冷血的登徒子。 “你是为了找温栀,而我是为了找孟凝,她们两个是一起失踪的,不管你信不信,孟凝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她失踪了半年时间,我一直在查找线索。” 欧阳裔说完这些,他转身去了桌子旁边,在抽屉里面翻找什么,然后一沓资料就向纪衡走来。 “这些是我这半年来,收集到的资料,你看看,据最新的线索,她们应该是在海上被人卖掉的,至于地点,还需要我们去查探。”欧阳裔喝了一口茶几上的咖啡,慢慢的说。 纪衡没有说话,只是接过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这些资料是他没有查到的,已经非常有用了,以欧阳裔的性子也没必要跟他开玩笑。 欧阳裔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一个人不可能办成,他想要一个帮手,那就是纪衡,因为他们都想救人,温栀和孟凝是在一起的,那么这样合作就是必然。 纪衡虽然不喜欢欧阳裔这样的人,但是他现在别无选择,欧阳裔的途径比他多,认识的人也比他广,黑道他不沾,但是很明显欧阳裔就更有找到她们的可能。 “我也不逼你,这些资料就摆在这里,就看温栀在你心里的位置了,我一个人可以去,但是我不能保证,温栀可以毫发无伤的回来,毕竟我只想救孟凝而已。” 欧阳裔也是直来直往,他没有必要拐弯抹角,也不必虚情假意,他确实不会管温栀的死活,因为那地方本就凶险,能救孟凝已实属不易,更何况跟温栀并没有什么交情。 “不用你说,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为了温栀,我会跟你合作,但是你如果耍什么 么花招,我也不会放过你。”纪衡变相的表示他会跟他合作,只是这个合作只是暂时的。 “合作愉快。”欧阳裔也没有再说什废话,而是表示这次合作,希望他们能成功。 纪衡握住欧阳裔伸过来的手,他们都在对方眼神中看见了冷厉,谁动他们的人,活得不耐烦,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点像。 第二百七十七章 感同身受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再跟欧阳裔分开之后也没有拖拉,他们决定回家处理一下事情,就即刻启程,不能在耽搁了,毕竟越久温栀和孟凝出事的几率就越大。 纪衡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给纪安阳打电话,跟她说他已经有了温栀的线索,他马上就要出发,公司的事情就全权交给她,最不放心的就是温希了。 “希希就拜托你了,你别让我妈把温希接走,照顾好她,如果我没回来,以后都拜托你了。”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公司也是,你不用担心,你要去哪里找?” “这你就不要问了,不关你的事,知道的太多没有好处。”纪衡随即就把电话挂掉了。 等到温希放了学,纪衡就带她到了纪安阳的家里,纪衡只在一路上说他要去找妈妈有事情,让她听纪安阳得的话,很快他和妈妈就会回来了。 温希很乖,她没有哭闹,她相信爸爸会把妈妈带回来的。 纪衡很快就要走了,温希只是乖巧得跟他说再见,要他注意安全,早日回来。 纪衡也是笑着又抱了抱她,然后就走了。 关上门的温希立马就哭了起来,她知道爸爸是去找妈妈了,但是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回来,笑着疼她的人都不在了,她变成了一个人了。 不久之后,纪衡和欧阳裔就去了港口,欧阳裔的人说了句抱歉,随后把二人绑起来。 因为要混进去,他们必须要配合着扮演角色,这个时候就考验演技了。 欧阳裔混黑道很多年,关于这些人口贩卖自然有很多门路,他就是查到孟凝和温栀就是在这个港口被卖掉的,所以现在他们只能也这样。 他和纪衡只能用这种办法碰运气,说不定就可以找到温栀和孟凝被卖到的地方去。 不过这里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去的,有人会在这里核验身份,总不能让不是一路的人混了进去,万一是条一那也很麻烦。 核验身份的时候,欧阳裔的人谎称二人是刚出来的罪犯。 那些人看着他们两个的气质确是不像是一般人,也就相信了,随后二人很快也被带到船舱里,是和温栀差不多的待遇。 纪衡咬着酸涩干硬的饼子,心中揪痛,他无法想象,温栀吃这个吃了多久,她是怎么受得了一直吃这个东西充饥的。 欧阳裔又何尝不是这样,不过他之前混黑道什么样子没有过,他曾经也吃过很多苦,才能到今天这个地位,所以吃这个倒是没什么不习惯。 温栀和孟凝还是跟往常一样在海里淘金,但是现在的季节已经是寒冷的冬天了,海水可以说是加了冰块一样,比冷冻都要冷,更何况下到海底,更是幽冷异常。 她们浑身发抖,手指就像没有知觉一样,根本不听使唤,她们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坚持工作,不然就没有饭吃,还会被冻死。 温栀的左臂像要断了一样的疼,每天都会有人会被冻死,温栀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孟凝也是有心无力,现在这个鬼天气,找金子越来越难了,根本就是煎熬了。 晚上,孟凝和温栀聊天。 “我们只能希望欧阳能找到我们,他是混黑道的,人路很广,他要是想找,就一定可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找到我们之前活下去。” 孟凝给温栀打气,一定要坚持住,再等等,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真的吗,他会找到我们吗?” 温栀已经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她不知道孟凝是在说真的还是只是为了安慰她,让她坚持下去。 孟凝却没有了回音,温栀忙过去看,就看见孟凝缩在被子里面发抖。 她把所有的衣物都披在她们两个身上,能抵御多少寒冷就抵御多少吧。 温栀一夜失眠,她不断叫着孟凝,希望她不要这样一睡不醒,千万要撑住。 好在第二天太阳升起暖和了一些,寒风也是小了不少,一夜没有清醒的孟凝也是在感受到太阳的温度之后苏醒过来。 温栀这才放下心来,要是孟凝就这样一睡不醒,她一个人可怎么坚持,她也不想孟凝就这样是在这样的地方,她们都要逃出去。 纪衡和欧阳裔刚到船上的时候,男人多的地方总是比女人更危险的,这里多数都是犯了命案的罪犯,要么就是混黑道失败的,到处在躲藏的,可以说都是狠人。 这样的地方,自然就不可能跟温栀她们的情况一样,可以那么长时间相安无事,男人总是喜欢整个高低,在哪里都不例外。 这个房间不似温栀她们那么黑暗,因为男人会抽烟,星星之光,多了也是能照亮一片地方,这个地方因为很多烟头的火光,还有打火机的亮光,大家彼此都可以看清面孔。 这里有几个肌肉还是比较发达的人,毕竟要杀人什么的,没什么本事,很难在这个地域混日子,还有几个看着奸诈狡猾的猴脸。 更有几个看不清来路,纪衡倒也是没什么好怕的,欧阳裔混黑道这么多年就更见怪不怪,这些都是芝麻大小的事情,没什么可以在意的。 他们两个的面相都与常人不一样,很是好看,男人不是不在意颜值,只是平常不会再女人面前表露,总有人看着小白脸不爽的,因为自己的女人可能就跟小白脸跑掉过。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纪衡和欧阳裔,穿着不像是一般的人,再看那两张脸,顿时就很是不爽,小白脸而已,看来要教教他们规矩。 “喂,我说你们两个小子,在这里,这个地盘,我最大,知不知道规矩,把你们手里的家伙都交出来,不然爷要你们好看!” 一个脸色有道疤痕的壮汉毫不客气的指着他们说道。 纪衡直接无视他,这种人他理都不想理会,真是什么都有,这年头什么人都敢称老大,他直接就是闭目养神去了。 欧阳裔则是微微一笑,包含着嘲讽和不屑,这种人来十个都不够他打的,还敢在这里叫嚣,要不是他要找人,他算哪门子的葱,脏了他的眼睛。 壮汉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轻视和侮辱,他瞬间就气得青筋暴起,扭了两下脖子,发出来卡卡的响声,拳头也是捏得死死的,就要走过来。 “你们两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爷爷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壮汉一只手刚打过来,纪衡动也没动,欧阳裔则是直接一个闪躲,壮汉一击落空又将拳头横摆了过去,来了一个摆拳。 捷航一把接住,睁开眼睛,一脸的冷意,真是聒噪,没有眼色,他很不耐烦的回击,壮汉直接后退了好几步,旁边的人赶紧闪躲开来。 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毕竟加进去或者劝架都没好处,倒不如看场好戏。 欧阳裔也不帮忙,他觉得纪衡可以应付。 壮汉被击退很是没有面子,更加发怒起来,下手也是加重了好几成。 纪衡毫不费力的就躲开了壮汉的攻击,这种只会蛮力的人,毫无头脑可言。 壮汉何时受过这种轻视,之前即使别人套路再多不过是花拳绣腿,他直接就干到了,现在这个小白脸却把他击退了,这叫他以后再怎么称大。 “我劝你滚一边,不然我不建议多一个残疾人。” 纪衡的语气冰冷,这么久的压抑他已经受够了,他本就烦躁让温栀陷入这种险境,遭到这样的对待,这个人还要来招惹,正好出出气。 欧阳裔更是玩味的看着纪衡,他知道纪衡心里本就需要发泄,也懒得动手,坐着看戏挺好。 这么多个吃瓜群众的目光,全部汇集到了他们两个身上,壮汉更是感觉到了压力,他感觉纪衡很是棘手,自己撞到枪口上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容许他示弱。 “你爷爷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臭小子,现在认输,爷爷还能饶你!”壮汉虽然心里发虚,但是说出的话一点也不示弱,更加强势,想吓住纪衡。 “这是你自找的!”纪衡也是不再废话,有人愿意当个免费沙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正好发泄发泄这么久的憋屈。 壮汉表情微微一变,但是他不能后退,为了这个老大的头衔,他只能硬着头皮迎上纪衡伶俐的攻击。 所有人就看着,壮汉慢慢的变成防御的状态,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被压着打。 要不是知道纪衡是什么样的人,欧阳裔都有种想把他拉进来一起混黑道的冲动,这样的身手,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过了,他看着纪衡的眼神满是欣赏之色。 众人看见纪衡身手如此不凡,心里都是暗暗地下了定义,这个人不能惹,还要巴结,指不定哪天就能抱上大腿。 壮汉已经满头大汗,他感到纪衡的攻击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发狠,相识不要命一样的出击,他根本连逃得机会都没有,终于是被逼到了墙角。 壮汉马上就改口求饶,他可不想变成残疾人。 欧阳裔也是给纪衡使眼色,差不多可以了,要是闹大了,不好过。 纪衡也不想多说,只是让他滚远一点,别在他面前晃悠。 纪衡和欧阳裔在船舱里,靠着好身手获得了一席之地,境遇也比当时的温栀好得多。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安好心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安阳的母亲很喜欢温希,她看见温希就像看见了自己的亲孙女一样感觉,她一直想着纪安阳能结婚生子,可是她这个女儿一直不想找对象。 现在好了,她有了温希这个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孙女,真是开心的不得了,她给温希买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希望她能开心,想给她家的温暖。 她怕温希会难过,因为纪衡和温栀都不在她身边,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爸妈的陪伴,所以加倍得对她好,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寄人篱下。 她也是带着温希常出去玩,去认识很多人,希望她的未来能有不一样的发展。 这一天纪安阳母亲去参加了一个茶话会,这里都是各个大企业的名媛,还有高层,当然这纪母也在其中。 都是很熟的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家也是日常的来唠唠嗑,谈谈家常罢了。 这次众人的话题则是围绕着温希,因为她们都知道纪安阳母亲抱了一个小女孩回来,别人不知道那小女孩是谁,但是纪母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她并不想说出来她知道。 毕竟温希是自己的亲孙女,可是现在却让别人带着,这说出去脸面都没有了,纪母本就是一个很在意面子的人,她才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看着别人在那聊得很是高兴,她只能强撑着一张笑脸,在那里假装自己很合群。她真讨厌纪安阳母亲成了主角,自己只能在这里什么都不能说。 贾母说:“安阳,你抱回来那个小姑娘长得真是俊俏的呀,弄得我都心痒痒想要一个孙女了。” 听见这话,纪安阳母亲她们都笑了,她脸上自然也是开心的,有人夸赞温希就是赞扬她自己。 王母也是接着话题:“你还真别说呀,你呀不知道哪修来这么好的服气的,这么个孙女都被你撞上了呢,真是嫉妒你了,哈哈哈哈。” “瞧你们说的,你不是有个小胖孙子,还有你,你那儿媳妇不也是怀上了吗,竟在这瞎闹、。”虽是这样说着,但是纪安阳母亲的脸色也是都是得意之色。 “哟,你瞧瞧你瞧瞧,现在这人呐有了孙女就不要闺蜜啦,我这几天约她打牌都不出来了”黎母也是忍不住调侃一波。 “什么呀,你们呐,一个个都是趁机挤兑我是吧,得,今晚就约一桌,看我怎么把你们一个个打趴下。”纪安阳母亲也是笑呵呵的说着,她的这些老朋友就是嫉妒了。 她是把温希当成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看待的,温希被别人夸赞,她很是受用。 “得了吧,你呀,真是白捡个大便宜,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去她家里见过一面,真是乖巧又懂事,叫奶奶叫得我真是心都要化了。”冯母说道。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都是对温希赞不绝口的话语,说的纪安阳母亲脸上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众人越是夸赞温希,纪母的脸色越是难看,她就不明白了,她的纪灵也不错啊,为什么没有人问津,全是夸赞温希的话。 明明她也带纪灵到处认识人,到处去逛过,可是她就没有听过她们对她说纪灵怎么怎么乖巧 她的心理很是不平衡,都是一样的小女孩,为什么温希就能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而纪灵确是没有被任何一个人赞扬过。 纪母就找到纪安阳母亲,表示很久没有好好的叙叙旧了。 纪安阳母亲不好推辞,毕竟温希是她的亲孙女,但是她又不愿纪母来,因为之前她用了温希肾的事情,她害怕纪母还会伤害温希,所以也没有答应,只是搪塞了过去。 晚上的时候,纪母确是带着纪灵不请自来,如果只是纪母也就算了,但是她带了纪灵这个事情就不好办了。 纪安阳母亲不好拒人在门外,所以她还是让她们进来了,不过在她们进来她把温希带回了房间,可是纪母眼疾手快的把纪灵也塞了进去。 美名其曰是,她们都是小孩子有共同话题,再说她们好久没见,也能好好聊聊天。 她们总归是一家人,也不好撕破脸,纪安阳母亲只能是铁青着一张脸让温希带着纪灵聊一聊。 她和纪母在客厅聊天,但是她的心在温希这边,她时刻关注着,她生怕温希在纪灵那吃亏,她根本不放心纪灵这个人。 “姐姐,你在家里还好吧?”纪安阳母亲说道,她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是找着话题聊。 “一点也不好,纪衡他爸不知道着的什么魔,一天天不着家,纪衡更是来也不来了。” 纪母本想说温栀的不是,但她想到纪安阳跟她关系很好,就住嘴了。 纪灵进了温希的房间一看,门关上之后,客厅根本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所以她就开始展现她高傲的一面,她趾高气昂的对着温希数落她。 但是温希理也不理她,她就自顾自的玩着自己的小玩偶。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聋啦,把你的玩具给我!”纪灵见温希不理她很是恼火,伸手就要去抢她手里的玩具。 温希也不放手,而是把玩具放进了她的小箱子里面,立马上锁,她才不想让这个坏人碰她的宝贝。 “好啊你,温希,我要告诉外婆去,你欺负我!”纪灵很是生气,她就不信了,她想要的东西还拿不到手了,今天她就要定温希的玩具了。 温希还是默不作声,那眼神就是你有本事就去吧,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理你。 纪灵气的牙痒痒,立马跑出去找纪母告状:“外婆,温希她欺负我,她说我不过是个领养的没人要的孤儿,她,她说我不配玩玩具,她还要打我。” 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纪母一看纪灵被吓得哭了起来,顿时脸色就不好了,她想找温希算账,但是她还没有所行动,纪安阳母亲已经是看不下去了。 小小年纪,这纪灵还会自编自导了,这样的话她都说得出来,她可不相信温希会这样说话,这样做事,只能说这纪灵真是有心计。 她可不想温希被欺负,她装作不小心就把水洒到了纪灵的身上。 “呀,瞧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擦擦快擦擦。”纪安阳母亲假装关心道。 “怎么回事你,温希现在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纪灵按道理也算她的姐姐,就这样对她,我看你们的家教也不怎么样,灵灵我们走。” 纪母冷言冷语的说了几句,纪安阳母亲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过这样也好,能把她们赶走这样也无所谓。 又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叶晨确是打探到了纪安阳的家在哪里,现在纪衡温栀都不在,此时不下手,什么时候再去替叶朵报仇。 他敲了敲门,纪安阳母亲开的门,她看见是叶晨,也是惊讶了一想,但是她是认识叶晨的,毕竟叶晨是温栀领养的,就招呼他赶紧进来。 纪安阳母亲想着温栀和纪衡都不在,叶晨也是怪可怜的,也没有人能很好地照顾他,所以她决定把叶晨留在自己这,也好跟温希有个照应。 纪安阳母亲有些事要去处理,她想着家里有了叶晨,她也是放心的准备走,走之前跟叶晨交代了几句,说她很快就会回来,好好照顾温希。 叶晨原本很是很乖巧的表情,但是他一看见纪安阳母亲走了,他的脸瞬间就变了,而且还是很冰冷的眼神,终于没人能阻拦他了。 趁着保姆在厨房做饭,叶晨就去了温希的房间,他有意无意的欺负她,但是温希还小,再加上她把叶晨当亲哥哥,她很是欣喜能见到叶晨,所以她根本没在意这些。 温希虽然难受,但是她以为是叶晨再跟她开玩笑,觉得只是哥哥想跟她玩游戏,所以她只是忍着,不能让哥哥觉得自己不想跟他玩。 所以虽然疼,她也不哭也不闹。 很快,保姆就招呼他们可以吃饭了,所以叶晨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吃饭,他主动地把饭接过去,保姆还有工作要做,她是不在这里吃饭的,所以给了叶晨机会。 他看着保姆没有注意他就往温希的饭里面,放了一大把盐,他拿着饭就哄着温希吃饭。 温希吃下去赶紧很难受,但是叶晨就是让她多吃,她觉得自己要听话,这样爸爸妈妈回来就不会觉得她不听哥哥的话,是个不乖的孩子。 叶晨看她终于把所有的饭都吃下去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纪安阳母亲回来的时候,温希就说她嗓子好难受,这可把她吓坏了,赶紧带着温希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警告纪安阳母亲,不能再给温希吃太咸或者太刺激的东西,否则肾会出问题,纪安阳母亲吓出一身冷汗。 她一回家怒斥保姆,要求她以后温希的饭要单做,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就让温希吃了这么刺激的菜。 叶晨在门后听着,懊恼自己太过心急, 温希害死,反而被发现了,以后下手就很难了。 为了保证温希的健康,不管是饭还是奶粉,纪安阳母亲都要自己先尝了,再喂给温希。 第二天,纪母再次带纪灵来拜访。 纪灵听说温希在花园,她就去花园找温希,他不小心自己把头摔破了。 她却把责任推到了温希身上,纪灵哭着去告状,纪母马上就质问温希。 温希一直解释,不肯道歉但是不管温希喊着叶晨,叶晨都是自顾插着耳机写作业。 第二百七十九章 追寻之路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边纪母不依不饶的一定要温希给纪灵道歉,温希说什么也不肯,纪母便一直打她的手,温希始终忍着没哭。 当纪安阳母亲从卫生间出来,找到花园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她二话不说把纪母和纪灵赶了出去,居然敢这样欺负她的温希,她再也不想见到她们。 在船上呆了将近两个月之后,,纪衡和欧阳裔终于踏出船舱,欧阳裔这一路上也终于打听到了温栀和孟凝最有可能在的两个地方。 但是事情很不幸的是,这两个地方恰好在相反的两个方向,纪衡和欧阳裔决定兵分两路。 好在纪衡提前有所准备,他托人买了通讯和定位仪器,虽然都是最先进的东西,表面看起来却无比普通,除此之外,还安排了一个线人,是纪衡花重金请到的王牌。 他和欧阳裔说好,只要是一方有所发现,就告诉另一方,立马前去做支援的准备。 另外纪衡告诉欧阳裔,这片海域是尚裔的地盘,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解决。 欧阳裔笑笑说:“这是让我抱大腿了吗,你也别小看我,我混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这样分配好方向之后,确认一切设备都没有故障之后,他和欧阳裔就分道扬镳,他们就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温栀这里的温度已经是寒冷至极了,今天又是辛苦的过了一天,在晚上她和孟凝才有聊天休息的时间。 漆黑夜里,,温栀和孟凝紧紧相拥在一起取暖,她们只有彼此依靠才能不受寒冷的侵害。 这些天已经死了很多很多人,不是在海里冻得抽筋没办法游上来,就是找不到金子被那几个人外国人欺辱,还有就是在这黑夜里冻死。 她们两个不想死,她们要坚持下去,已经把彼此当成了最重要的人。 孟凝原本是不会再跟任何人提起她的过去,但是现在她和温栀的未来可以说是希望渺茫,所以她想跟温栀分享她的曾经。 原来孟凝本是一个富人家里的千金小姐,要什么有什么,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需要她操心,也不用她去努力,就可以得到别人努力也的不来的东西。 但是很不幸的是,富人总有富人家的悲哀,就跟在古代一样,总会有为了权力地位金钱联姻的,她也没有例外。 虽然她的生活衣食无忧,但是她却也成为富人联姻的棋子。 父母只觉得他们找的才是最好的,而且门当户对,却不顾孟凝到底喜不喜欢,所以她一心只想摆脱政治联姻。 她不想一辈子都是被父母安排好的,她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终于她在一个同学的婚礼上遇到了一个令她心动的人,她第一次动心,就像平常花季少女一样只想着追自己的心上人,可是那个人一直都让她感到伤心。 父母知道了她的事情,就劝她不要在接近那个男的,可是年轻总是喜欢叛逆,更何况,她不想被父母安排联姻,所以她根本不听父母的劝告,她就是要接近那个人。 因为她的固执,最后竟然把自己父母的性命都搭上了。 后面孟凝就没再说下去了,原来是她太累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只说了一半。 温栀也没有去打扰她,只是给她捂上了被子,她也沉沉睡去。 话说这边纪衡坐了跟温栀她们一样的那艘船,坐了一个月他终于走下船,和温栀一样被锁了起来。 但是纪衡的情况不一样,他长得太好看了,监工哪里见过这么帅气的男人,现在她是最大的,她想让纪衡爱上她,她就在搜神的时候不时勾引纪衡,纪衡极力忍耐住。 纪衡的地位比较不一般,因为监工很喜欢他,他亲眼见证了人钱交易,后来他们就被赶到一座木屋里。 他还没做什么,就有一个小弟殷勤地替他抢了一个好地方以及一床较厚的被子,然后紧挨在他旁边睡下。 。因为纪衡的样貌出众,因此很受监工喜欢,得到的东西一直比别人多,监工每次检查时,都要对纪衡动一番手脚,纪衡也是很不耐烦,但是因为他要找温栀,所以不能发作。 监工每次检查时,都要对纪衡动一番手脚,即便纪衡没有淘到东西,也舍不得打他,往往小惩大诫。 孟凝和温栀还是正常的在水里面工作,孟凝看见了新来了一批男人,看来他们不止抓女人还抓男人。 就算孟凝对他们有些好奇,但是一连几天他们都是完美错过,一直没机会照面。 夜晚,监工趁着众人都睡着,她跑到纪衡面前,不要脸的脱光衣服想要勾引纪衡。 纪衡早就不受其扰,终于是忍无可忍的把她打倒在地。 这个动静可是不小,这里本来隔音效果就很差,几乎可以说是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往这边凑,结果,监工赤裸的身体被所有人看见。 监工恼羞成怒之下,就把纪衡赶了出去,正巧欧阳裔早就在收到纪衡的信号后就赶来了,正好两人就聚在一起交流情况。 他们趁着夜色在这房屋的四周打探情况。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发现?”纪衡问欧阳裔,既然他是从外面来的,那一定有所发现。 欧阳裔说着他的发现,他发现这里的守卫还是很森严的,要不是他的身手不错,进来到是有些困难。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现在还需要一些时间。 纪衡一听就陷入了沉吟,如果只是他们两个出去也许很简单,但是要带上温栀和孟凝一起,可能就会有些麻烦。 温栀这一夜不知道为什么睡得极不安稳,她老是想到温希和纪衡,她觉得在这里过了很久很久了,不知道温希还记不记得她这个妈妈,而纪衡又会不会想她。 她实在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怕吵到孟凝和其他人,这天还没亮她就起来了。 她走着走着,到了一个池子旁边,她看着水中的自己,皮肤已经没有以前那般光滑有光泽了,她蹲在水边洗脸,就在想,她到底还能不能回去。 她会不会在这里老死,又会不会生病。 她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天色也开始渐亮。 她刚想到纪衡会不会来找她,就和正好来查探情况的纪衡装了一个正着,她不敢相信她真的见到了纪衡,她愣在了那里。 纪衡也是十分惊喜,他终于找到了温栀,更激动地是温栀现在还挺好的,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他就放心了不少。 就在纪衡想过去找温栀的时候,发现温栀的监工已经走了出来,监工看见温栀竟然私自出来洗脸,还起得那么早,他可不相信温栀只是单纯的来洗脸。 他怀疑温栀是想找好路线,然后伺机逃跑,所以他抽出他的皮鞭,好啊,又一个不守规矩的。 他直接就把鞭子抽在了温栀的身上,也不顾温栀的解释,只是一味地责骂她不应该不守规矩。 那一鞭子一鞭子得挥舞在温栀的身上,一声一声就像是抽在纪衡的心上,他的心像是在流血一样。 目睹了这一切的纪衡,想要冲过来制止监工,可是温栀一直用眼神示意纪衡不要着急不要冲动,她强忍着疼痛,不在纪衡面前哭出来。 纪衡的眼睛都红了,他最心爱的女人找到了,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保护她,还亲眼看着她挨打,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发誓等他带着温栀出去了,一定让他们加倍偿还。 纪衡只好先回去,他只能先等着,找机会去见温栀。 可是工作一天下来后,他又想去找温栀,却发现温栀和孟凝又挨了打,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可是他又不好直接过去,只能强忍着怒意。 看着温栀和孟凝在那受罪,他真的是气的青筋暴起,但是他只能再忍。 他找到欧阳裔,一起合作去搞了一些药,终于是等到夜色完全黑了下来,他悄咪咪的摸了出去。 夜晚,温栀无比清醒,她回忆起今天早上跟纪衡的见面,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见到了纪衡,突然她听到窗边发出的细碎响声,她知道这是纪衡来找她了。 她赶忙轻手轻脚的溜了出去,她一看见纪衡,就扑到了他的怀里面,纪衡也是紧紧搂住她,这个他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儿。 但是时间紧迫,多留一秒就有被发现的危险,所以纪衡还是狠下心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纪衡赶紧拿出药给温栀擦伤,他哄着温栀让她再坚持几天,他一定找到办法,带她和孟凝出去,让她不要担心,安心的养伤。 温栀彻底原谅了纪衡之前的所有,现在她只想和纪衡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回去就和他结婚。 第二百八十章 病情恶化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走后,温栀忍不住要告诉孟凝这个好消息,她回去就把孟凝摇醒了。 “孟凝醒醒,我有好消息你。”温栀虽然很是兴奋,但是还是压低了声音,不让旁人听见,也不会吵醒监工。 孟凝被强制开机本来是很不爽的,她本来就休息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人吵醒,刚想生气,但是听见温栀说的话顿时喜极而泣。 “真的吗,他们真的来了?”孟凝还是不敢相信她听见的,她害怕是自己在做梦,没睡醒。 “你没有听错,是真的,我刚刚都见过纪衡了,他说他和欧阳裔在一起,他们很快就会找到带我们出去的办法,让我们不要着急。” 温栀也是想尽快分享这个好消息,有些睡不着觉了,她激动地抱了抱孟凝,也确认一下自己不是在做梦,又掐了一个自己,是痛的,没有做梦。 再次得到确认的孟凝顿时喜极而泣,她真的等到这一天了,她们可以活着回去了,这真是这么久以来最让她高兴的事情了。 但是她不知道欧阳裔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好,明明她跟本就不值得被他这样对待,为了她冒生命危险。 二人一夜未眠,却是看到了无限的希望,直到第二天上工,感觉在水里面都是暖和的。 她们终于不再是看着未来遥遥无期,而是有了生活下去的动力。 纪衡为了每天能在晚上毫无顾虑的找温栀聊天,搞了几包安眠药,他放的分量是肯定够监工昏睡一整晚的。 他每天晚饭都着机会在监工的饭菜里面下药,这样每天两个人都能见面聊天而不用顾虑会被发现。 纪衡对温栀说他已经联系了他的朋友尚裔,是这片海域的首领,很快,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并不需要逃亡而是光明正大的离开。 温栀的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果然她的意中人还是很强大的。 温栀和孟凝接下里的几天工作都不在觉得劳累,每天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生活也是甜美的了,每天晚上都是兴奋的睡不着。 欧阳裔知道孟凝在这里,但是他并不打算找孟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去,只是就装作自己不在这里。 孟凝似乎有感应一般的,她也没有向温栀表示自己想见欧阳裔,只是两个人很是默契的谁也没有找谁。 欧阳裔知道纪衡已经找了尚裔来救援,他就让纪衡照顾好她们两个,他先走一步,他还是不要见孟凝了,纪衡也没有阻拦,就任由他走了。 几天之后,孟凝和温栀在水里淘金,突然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所有人抬头望去,就看见直升机落地,下来了一个男人,衣冠整洁,一张脸严肃又透露着与常人不同的气质。 他就是陆宣,只见他下来之后,监工忙往上去迎接,他只跟监工说了几句话,就走向了纪衡。 陆宣是是尚裔的助理,此次受到任务来接纪衡等人,他只听从命令,不会多话。 监工跟在陆宣身后唯唯诺诺的,她哪知道纪衡还认识上头的人,要是知道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得罪他,赶紧不断地向纪衡道歉,求他原谅。 但是纪衡根本不想理会,他现在只想着赶紧带着温栀离开这个鬼地方,他走到温栀面前,准备带她和孟凝回家。 陆宣也是个很有眼色的人,他立即让人拿出两套厚衣服来给两人穿上,孟凝和温栀终于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那金发女人扑上前来,她求温栀原谅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可怜可怜她带她离开这里。 温栀本就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都是自己的国人,她还是原谅她,想带她走,孟凝却是不同意,她拉着温栀远离了她。 纪衡也是知道之前的事情,他可不会轻易放过所有欺负过伤害过温栀的人,连带着之前的监工,都被纪衡打了一顿,伤了他的人,不能好过。 当她们上了直升机,孟凝没有见到欧阳裔也没有询问纪衡,毕竟自己并不是他的什么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她就选择沉默不知道欧阳裔来过。 当直升机缓缓起飞,温栀第一次看见了她们半年来所在地方,这是一座被海水包围的孤岛,而孤岛的一圈都有层层把守,一旦进来,插翅难逃。 这就是为什么那几个女人根本逃不出去的原因了,她庆幸自己很理性,没有轻易逃跑,不然她也许就等不到纪衡的救援了。 陆宣拿出了飞机上不多的食物给纪衡,纪衡全部给了温栀和孟凝。 就在她们游览着这个天空的时候,纪衡接到了尚裔的电话,就在纪衡叫出他名字的那一瞬间,孟凝的眼神就暗了下去。 经历了两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落了地。 纪衡把已经沉睡过去的温栀和孟凝送入病房,他也跟着一起去,欧阳裔则是先行离开了,他觉得还是不要面对孟凝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纪衡到医院之后,与赶来的尚裔聊起天来。 孟凝在房门合上的一瞬间叫出尚裔的名字,但尚裔并没有听到,也没有看见孟凝。 医院给温栀和孟凝做了全面的检查,别的都不要紧,孟凝倒是没什么大碍,所以孟凝决定先回国去,她跟温栀道了别就先回去了。 只是医生检查到温栀左臂的情况再次恶化,很有可能要被截肢。 纪衡知道后,甚是后悔,如果当初他没有这样对她,她怎么会遭受这样的痛苦,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病房内,温栀终于苏醒了,但是全身都疼痛不已,这么久在那里辛苦劳作,她一直都没能好好休养。 纪衡忙拿出药膏给她涂,但是温栀的左臂痛到抬不起来,纪衡很是心疼,帮她抬起来,抹上了药膏。 温栀预料到了结果,她想到自己的手臂的伤可能严重到需要截肢,现在虽然很痛苦,但她却反过去安慰纪衡。 “你别太难过了,这个伤现在变成这样也不怪你,是我的劫难,纪衡,在那里那么多天,直到我见到你,你把我救了出来,我已经彻底原谅你了,不管之前你做过什么, “那些事情我们就让他们过去吧,我不会再纠结于过去了,我想明白我还是爱你的,现在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高兴了。” 温栀说出这几个月来,她的心里所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纪衡,现在纪衡不仅出现了还救了她,她觉得一切都可以放下了。 纪衡听到温栀的话,激动地说不出话,只是过去抱住她,小心着她的手臂,跟她坦露这半年来,他找不到她有多么煎熬。 “你知道吗,当我问遍你身边一圈的人,都不知道你在哪里的时候,我的心就揪起来了,我害怕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直到我确定你失踪了,我的心就像是随时要停止跳动一样, “我和安阳到处找你的线索,可是查着查着就会被别人断掉,她们都让我放弃找你,可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找到你,现在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再也不会让你跑掉了。” 纪衡温柔的吐露自己的真心,他搂着她目光很是深情,让温栀顿时都不在疼痛了,只有幸福的甜蜜感。 纪衡想着温栀肯定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他哄着她赶紧睡一觉,温栀过了不久确实是劳累了太久很快就睡去了。 看着温栀睡得那么深,他心疼的心如刀割,他又看着她受伤的手臂,自责不已,恨自己怎么那么无耻伤害了他爱得人,恨自己怎么那么晚才找回她,不然也不会恶化的那么严重。 自责没有任何用处,纪衡轻轻地出了病房之后就去联系了余琼,为了保住温栀的手臂,他让余琼找专家来治疗。 很快余琼从国内调来了专家小组,但是诊断的结果依旧不尽人意,他们也是认为温栀的手臂截肢是最好的选择,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温栀的手臂已经不能挽救了。 纪衡看着专家递来的手术单,他不肯在手术单上签字,他不相信只有截肢这个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纪衡没日没夜地照顾着温栀,他不愿意让温栀截肢,就一直拖着不愿意手术,他也不告诉温栀这个坏消息,只是一直呵护她,就这样几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圈,却依旧不肯休息。 今天看着天气放晴,纪衡推着温栀出去晒太阳,还买了温栀最爱吃的东西,她们到了一个小公园,纪衡把她抱到公园的长椅上,她们依偎在一起。 温栀握着纪衡的手,心中满足无比,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心中终于实现了,她很是珍惜。 纪衡虽然感到温馨,但他的心里还在想温栀的病,他感到无力,虽然温栀并没有提起这个事情,但是纪衡知道她还是为她的手臂难过的。 没有办法,他实在是束手无策,只好再次求助于尚裔,拜托他找最权威的专家,希望能找到不截肢的就能只好这个病的办法。 五天后,尚裔从世界各地调了专家过来,研究出了一个新的方案,虽然需要温栀受苦,但能保住她的胳膊 权衡之后,温栀可以忍受痛苦,纪衡也是别无更好的办法,他们都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三天后,温栀做了手术,并且很成功,她和纪衡之间,真的算是两清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回家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恢复一些后,也见到了尚裔,她发现尚裔脖子上的项链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只等他们聊完天,尚裔走后,温栀向纪衡问起尚裔的妻子,但纪衡说他也不知道,不过他比尚裔幸运,他还有机会能找到温栀。 纪衡说尚裔的妻子很早就不见了,不过尚裔有没有去找他就不知道了,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从来不曾问过他妻子的事情。 温栀术后恢复的还是很快的,她终于可以自由的活动她的手臂了,她终于又是一个健全人了。 一个月后,余琼打来电话催促,她知道温栀已经手术成功,她不想温栀再留在外国,万一再出什么事情,她不放心,就让纪衡快些带着温栀回来。 纪衡挂掉电话之后也是觉得温栀确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带着温栀踏上回国的路。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物,温栀恍如隔世,据纪衡的说法,她失踪将近半年,再加上他前来找寻花了好几个月,这一算下来居然是离开快一年了。 看着这些楼房道路,仿佛之前这些事情都是她的一场噩梦,梦醒了,她也回来了。 纪衡把温栀送回了家,跟她说去把温希接回来,让她先等一会,先收拾一下家里也可以。 温栀看着纪衡离去的背影,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曾经让她不顾一切的去接近去讨好,不管他怎么对待她,她都是不离不弃,可是她终究也是一个有思想活生生的人,终于还是在受到伤害之后离开了他。 命运弄人,她生下他的孩子,又跟他纠葛在一起,另一个追求她的男人本来要给她幸福却也是输给了命运,她还是一个人,纪衡却是爱上了她又来追求。 温栀知道自己还是爱他的,他做的一切都可以原谅,可是她不能原谅纪母的所作所为,如果纪母和她不和,那纪衡又会选择谁呢。 纪衡开车到了纪安阳家门口,进去之后就看见纪安阳母亲再给温希喂饭,看着温希一点没瘦,她们对温希看来很是照顾。 温希看见纪衡回来了激动不已,也顾不得吃饭就冲过来叫爸爸。 “爸爸,你回来了,希希好想你啊!”温希高兴地说道。 “希希,爸爸还有个好消息,爸爸把妈妈带回来了,现在爸爸带希希去见妈妈好不好?” 纪衡一说完,温希就激动地抱住了纪衡的大腿,纪安阳和妈妈都是高兴地笑了。 这一家子就只有一个人的反应不一样,在一旁写作业的叶晨听到这些突然用力,划破了纸张。 他没想到温栀居然还能活着回来,这纪衡也是毫发无伤,这温希怎么这么好命,她是高兴了父母都平安回来了,又只有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凭什么! 再次见到温希,温栀激动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不断地向纪衡道谢,她原本也没有很大的希望,温希可以衣食无忧就可以了,但是现在看来温希被照顾的很好。 时隔八个月,温希的个子已经比她离开时要高出一些,温栀的心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抱着温希,久久不能平静,她的孩子,离开她一定也是很难过。 温希也是高兴地一直缠着温希,她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她有爸爸妈妈。 为了庆祝纪衡和温栀回来,纪安阳在一家很名贵的私房菜里订了位置,邀请了纪家和温栀,却独独漏掉了纪母。 她也不喜欢纪母,之前妈妈还跟纪母有了膈应,她更不喜欢纪母了, 抛开她现在对温希的态度不说,光是她之前做的事就不可原谅,再来温栀也不喜欢。 大家这么高兴的时候,可不想有个人扫了兴致,纪安阳自然是不可能邀请纪母的,更不想看见那个心机的纪灵。 一桌人正高兴地吃着饭,他们都在庆祝温栀化险为夷,还治好了手臂皆大欢喜,都是一波一拨的敬酒,温栀不能和很多,自然都是纪衡挡了下来。 纪安阳就是想趁机整整纪衡,让他以前这样的不可一世,现在可不得抓紧机会吗。 就在一桌人高兴的同时,纪母却突然带着纪灵和朋友出现在这家餐厅,他们做到订餐的位置上,也是开始聊起天来。 这些纪母的朋友都是希望纪母帮衬着的,自然也是要讨好她,刚好纪灵也在,自然就是从夸赞纪灵下手来拍纪母的马屁。 看着众人夸赞纪灵乖巧懂事,机灵可爱,长大后准是一个人才,想来还是纪母教导的好,受到夸捧的纪母显然心情大好。 这些人自然是很有眼色的,不讨好纪母,以后生意都不好做了,她们哪在意纪灵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只要一个劲的夸赞就可以了。 纪母的一位朋友眼尖的发现纪安阳等人也在这里聚餐,惊讶出声。 纪母很是气愤,她们庆祝居然没有告诉她,唯独把她排除在外,这让她的脸面顿时有些挂不住,却碍着人多没有立即发作。 有人奇怪为什么纪家的庆祝没有叫上纪母,纪母的脸都臭了,但是她不能说自己是被别人嫌弃了,只好编了一个理由替自己圆了过去。 她们一众不知道纪母和温栀温希之间的恩怨,只知道温希是纪母的亲孙女,之前可是看见纪母很疼爱这个孙女呢。 很快看见温希的众人立马就把夸赞的话转向了温希,纷纷夸赞温希漂亮懂事,羡慕纪母有这么乖的亲孙女。 纪母现在的脸色可以说是臭到了极致,但是她只能隐忍不发,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做的切事情,更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和温栀之前的矛盾。 纪灵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怨毒,凭什么这个温希总是抢走她的风头,明明她也是纪母的孙女,只要她一出现,就会抢走所有人的目光,她不甘心。 憋屈着吃完一顿饭的纪母回到家就是冲纪父发脾气,她根本不想认温希,她更不能让人知道她割了亲孙女的肾救养孙女。 所以一通乱发脾气,纪爸根本不想理会她,也懒得跟她吵架,温希这么可爱的孙女,还想不认,要那个哪里都不好的纪灵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所以就离开了家里出去走走,省的心烦。 孟凝知道温栀回国了之后,就想约温栀吃饭,温栀自然也是欣然应允,约定好时间地点,她们又唠了一会磕就互道晚安,睡觉去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她们很快就在一家店里见了面,见面两个都是高兴地相拥,生死患难的朋友堪比亲生姐妹。 在等上菜的时候,温栀想起尚裔的项链,就跟孟凝提起尚裔的事,可是孟凝的神色瞬间就变了,她警告她尚裔很危险,让她远离尚裔,不要跟他有来往。 温栀倒也不是想跟尚裔来往,只是一时的好奇,听到孟凝这样说也是顿时就没了八卦的心思,只是换了话题,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孟凝就问温栀现在跟纪衡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我已经原谅他了,但是我还是有一些顾虑,不知道该不该就这样跟他在一起,毕竟他妈妈可不友好。” “那倒也是,不过这跟他妈妈没有很大的联系,毕竟你是跟纪衡生活,又不是跟她生活,你还是要遵从自己的心。”孟凝只是希望她能幸福,也是说出她的真实想法。 “我知道他对我来说是没得说的,只是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太多的阻碍和因素,我没办法没有任何的顾虑跟他在一起。” 温栀知道孟凝是真心实意想让她找个好归宿,现在纪衡对她这么无微不至已经是个很好地依靠了,毕竟温希也是他 的亲骨肉,在一起生活必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但是她还是有一些顾虑,不过她会好好考虑的,她也希望孟凝能找到她的幸福,两个人都能幸福的生活。 回到家的温栀就听到纪衡让她喝药的声音,原来因为温栀在小岛上受了寒气,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纪衡寻遍中医,每天都亲自熬药给温栀调理身体,今天也是不例外。 温栀也是很配合的天天喝药,她的身体这才有了起色,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她也是更觉得纪衡很是适合在一起,她需要一个契机跟纪衡在一起。 这天温栀在家做饭,纪衡则是去接温希和叶晨。 温栀回来之后,总感觉叶晨哪里怪怪的,但她又说不上来那里奇怪,只是第六感告诉她叶晨很奇怪,跟之前不一样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送走叶晨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做了很多很多好菜,这么久没好好做一顿饭给温希和叶晨了,她也是拿出了自己的绝手好菜,想一家在一起好好地吃一顿。 温栀刚要准备开始第二个菜,就听见了开门声和温希欢快的声音 。 因为学校不是很远,所以纪衡接温希和叶晨不到半小时就回来了,温希进门后就欢快的跑到厨房,因为温栀烧的菜很香,而且温希也是很久没有吃到温栀做的饭了。 “妈妈,你做的什么呀,好香呀,我要吃。”温希馋的就差要流口水了,那一双大眼睛真是提溜提溜的转,不知道再打什么鬼主意。 “我做的是糖醋排骨,你个小馋猫,还不快去洗手准备吃饭。”温栀看着温希精明的小脸蛋催促她出去,可不能被温希搞了破坏,这个小淘气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啊,我不要,我要吃鱼,我要吃鱼嘛。”温希突然就是想吃鱼了,开始耍起小孩子脾气,就是跟温栀无理取闹起来。 “希希,你怎么不听话,鱼明天妈妈买了就给你烧,今天就先吃别的,乖,别闹。”温栀批评她又试图劝说她,她不想把温希惯坏了,养成无理取闹的个性。 纪衡在一旁听着,赶紧上来制止:“好了好了,她还是小孩子,总是会任性一些,不要跟她计较了。”然后纪衡毫不犹豫的在外面定了一桌饭。 “你们都别争了,咱们今天出去吃,这下总可以了吧。”纪衡放下电话,制止了这场争吵,温栀也是一脸,“你就宠她吧”,迟早被你惯坏了,纪衡只是笑笑,小孩子无所谓。 温习顿时高兴地冲过来钻进纪衡的怀里,笑着说:“还是爸爸最好了,最喜欢爸爸了。”说完还朝着温栀吐了吐小舌头。 温栀也是极其无奈看着温希扮鬼脸也是不禁笑了出声,这个小鬼头,怎么变得更加调皮捣蛋了,温栀还摇了摇头,这饭菜还得收起来,得,白做了。 糖醋排骨只有刚出锅趁热吃才好吃,现在放冰箱真是浪费了,纪衡也是察觉到了,他看着温希去放书包,就凑到温栀面前,夹起一块就吃了下去。 “唔,味道不错,就是有点甜了,还是不错的。”纪衡说完就又吃了一块,温栀气的想打他,辛辛苦苦做了那么久,不过纪衡也是配合的吃了很多。 温栀赶紧拦住他,要是现在吃饱了,饭店就白订了,纪衡倒是就想跟她闹,故意夹着要吃,温栀就跳起来要抢,不让他再吃了,可是纪衡很高,温栀哪里够得着。 两个人就靠的很近,温栀没有察觉,纪衡确是柔情似水的看着她,一只手已经揽住了几乎已经贴在他身上的温栀,两个人都快能亲上了。 两个人闹了一会,温希就一边喊着“大餐”一边就蹦跶着要回来了,温栀听见声音赶紧收住,有点被撞见的红晕在脸上弥漫,纪衡看着她甚是可爱,真想亲上去。 而叶晨一个人在屋里做作业,他本来想安安静静的不在意外面的世界,学好书,早日报仇早日脱离这个家,但是他还没写多少就听着这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笔一下就被他按断了。 他的脸色紫青,因为愤怒,青筋暴起,他的眼神说不出的可怕暗沉,如果现在温栀进来看见他这个模样肯定会吓到,这那还看得出来是以前的叶晨,分明就是一个恶魔。 他甚至气得把已经写好的作业扯得稀碎,把他的笔记撕烂,怎么可以,你们是怎么做到害死了叶朵还这么开心的!他哪里还像个正常的小孩。 叶晨不稀罕这个家的施舍,他要不是想要报仇,早就离开了,害死了他的妹妹还在这里无所顾忌的嬉笑玩闹,他只要想到妹妹就觉得不值,怎么会答应收养,他怎么会! 都怪他一时兴起,原以为找了一个好的寄宿家庭,结果害死了妹妹,他真想揍自己一顿。 这边温栀也是动作蛮快地收拾好了饭菜,清理了一下厨房,当然纪衡也是帮着打扫了一下,温希这个小马屁精也是凑过来,生怕真惹着妈妈,晚上不好过,赶紧来将功补过。 差不多一家三口打扫完了,纪衡和温希都准备好要出门了,温栀这才想起来叶晨还在房间做作业,这段时间回来倒是忽略了他。 说起来还真是自己的失职,这孩子自从没了妹妹一直一个人呆着也不出来活动,总是闷闷的,她这段时间也没有好好地去关心一下,也没有去跟他聊过天。 她深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要对叶晨付好责任,毕竟她是领养了他的,如果不是她的一时兴起,叶朵说不定还活得好好的。 想着她以后要是不在,或者有什么事情不在温希身边,以后要是温希有什么事,叶晨当哥哥的还是可以照应着温希。 她推开门的时候,叶晨还是阴翳的表情,在听到敲门声和开门的声音后就立马恢复了常色,他可不想被温栀知道自己的想法了,不然他就没办法为妹妹报仇了。 “晨晨,还在做作业呀,现在作业任务很重吗,你还是要多出去走走玩玩才是,不能总是一个人待着,今天我们出去吃饭,你也好休息放松一下,去外面走走。” 温栀说着就上去扶上他的肩膀,叶晨明显一僵,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只是嗯了一声就起身出去,准备穿个外套就走。 温栀看他还是不怎么愿意说话,还是有些担心,生怕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万一得了抑郁症什么的就不好了,自己以后还是要多关心关心。 温栀也是出去等他,很快她们就出发了,四个人很快就到了纪衡定的饭店,那是一个五星级酒店,富丽堂皇的装饰,显示着它昂贵的身价。 外面的停车位上,基本都是很名贵的跑车,还有限量的,不过也不乏有商务的公家车,总有人会以各种名义聚餐的。 纪衡带着温栀,温希和叶晨刚进去,就有服务员询问,纪衡就亮出了vip贵宾卡,那人马上堆起笑脸,手势动作语气都更加恭敬了,vip贵宾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她能招待都是很荣幸的,招待好了,说不定就能升职,万一客人高兴,好处是很多的,跟招待一般客人是不能比的。 纪衡等人自然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跟着她进了预定的房间,里面是个小包厢,毕竟就四个人,也不用太大,不然就会很空旷。 纪衡点了几个主菜,其他就说让他们选,温栀其实也没有什么很想吃的,倒是温希眼睛看来看去,在挑选自己心爱的菜品,叶晨则是没什么兴趣只是看了看。 等他们点完菜,服务员就下去了,给他们开了空调,上了几个前菜,vip的菜都是单做的,上的比别人都快,而且质量明显是一般的不能比的。 服务员一个个那笑容都快可以当太阳光了,那态度也是没的说,果然vip就是不一样,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叶晨表面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她们,只是他又不能直接走掉,真是恶心他吃不下饭。 纪衡在上菜之后,一直专心的喂温希,他很小心翼翼,生怕哪里让温希不舒服了,每个菜他也是自己先吃一遍。 因为之前纪安阳跟他说了温希吃了过刺激的菜导致了不舒服,以后更加要小心,所以纪衡可不敢再让温希吃太刺激的食物,万一再发病又牵连起之前的就更麻烦了。 温栀也是在给温希夹她爱吃的,但是纪衡都要先吃一点,温栀就觉得他太过于小心了,不过还是被他的细心所感动了,也不再说什么。 叶晨则是气压不太对劲的一个人在那扒拉着饭。 他只要想到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他就很是落寞,心脏一下一下的抽痛,他幻想着要是叶朵没有死,她们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幸福,会不会也是有了爸妈的宝贝。 只是叶朵已经不在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种别人家的幸福是他们永远无法体会的,也是她们奢望而不可及的。 叶晨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温栀也是给他夹菜,虽然他吃下去了,但是在温栀没有看的时候他早就暗暗地都吐掉了,她夹得他才不要吃。 一直这样直到温希吃的差不多了,纪衡也是吃好了,温栀则是觉得浪费,想要打包几个菜回家,纪衡虽然没有这个习惯,但是只要是温栀想要干的事情,他都会支持的。 很快,服务员就打包好了那几个还剩很多的菜,恭敬地递给纪衡,他们确认东西后,就准备去停车的地方。 叶晨在想叶朵现在在哪里,是在天堂吗,会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又会不会想念他,会不会见到了爸爸妈妈,她过得好不好。 他一直在想叶朵的事情,在走马路的时候都是晃着神。 纪衡先去开车出来,温栀领着温希就看见叶晨不看马路就要穿过去,而一辆轿车已经要开过来了。 “晨晨,小心!”温栀吓得一声大喊,但是叶晨没有反应,她赶紧冲过去把他一起抱着滚到了地上。 叶晨这才突然惊醒,差一点他的命就要没了。 叶晨被温栀护着一点事情没有,但是温栀却因为抱着他,左手臂再次受伤,痛得她龇牙咧嘴。 温希也是吓得愣在了原地,清醒过来,赶紧冲过去喊着妈妈哥哥。 纪衡过来之后赶紧送温栀去了医院,索性温栀的手臂并没有大碍,温栀还想着叶晨有没有事,纪衡因为这件事更加讨厌叶晨了。 温栀却不准纪衡说叶晨,还关心他,安慰他没事的,不要在意。 纪衡提出送叶晨去寄宿学校,他隐约能看出来叶晨身上的戾气,他不想留叶晨在温栀温希身边。 温栀这么一想也是,叶晨或许在这里住不习惯,就去征求叶晨的意见。 在他同意后,把他送进了当地最好的寄宿学校。 温栀的手好些后,帮叶晨收拾房间,发现了被他摔碎和撕碎的东西,但她只以为叶晨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第二百八十三章 刻意刁难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下午温栀收拾好了叶晨去寄宿学校的东西,就听见有人按门铃的声音,想着不知道是谁来拜访还是快递到家了,就说了一声“来了”,就走去开门。 结果一开门是纪母的黑脸,温栀一看就想把门关上,但是纪母速度更快的就推门进来,不给温栀反应的时间,那么的不可一世的感觉。 温栀看她径自走到客厅,很是不爽的皱起了眉头,她可不觉得纪母来能说出什么好话,在加上她伤害温希的事情,她就不可能能和她心平气和的相处。 “你来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很忙,没什么时间招待你。”温栀并没有很好的语气,她周遭的温度都快堪比冰箱了。 说真的她要不是看在纪衡的面子上,早就让她滚出去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脸面还敢找上门来,还这样的高高在上似的。 “我来是来警告你不要在纠缠我儿了!”纪母说完这句话眼神就是直直的盯着温栀的脸,那眼神分明写满了嫌弃和厌恶,还有不屑一顾。 “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打任何注意,我是不会让你进纪家的门的,想都不要想,做梦!”纪母的每句话都说的很坚定难听,就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你今天没吃药吗,你要发疯就去别的地方,这里不欢迎你。”温栀实在是听不下去,怎么会有人的嘴这么毒辣。 ”他现在不知道被你下了什么药,天天被你迷得团团转,你根本配不上他,就你之前在夜总会干的那些勾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纪母气势汹汹,并不想跟温栀拐弯抹角,她的语气没有半分的客气,甚至是嘲弄的笑了笑,那种鄙夷的眼神,刺激着温栀的神经。 “我做过什么工作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吃你的还是花你的了。我不会忘记你割了温希的肾,要不是温希纪灵早就死了,要不是不想让温希的肾死去,你以为你还能见到纪灵?。” 温栀也不示弱,她并不想跟她多谈,多谈无意,甚至还浪费她的时间,她可不想变得跟她一样尖酸刻薄,小人心肠。 “那又怎么样,我纪家只有纪灵一个孙女,我是不会承认温希的,你给我死了跨入豪门嫁进纪家的心思,我也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媳妇,你休想!” 纪母甩下这些话也是不在多说,甩个脸色给温栀之后就顾自的就摔门而去,不给温栀赶她的机会,也不想在留在这个令她恶心的地方。 她只要想到温栀之前在夜总会工作,就觉得肮脏,觉得温希也不干净。 温栀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嫁入豪门,难道就只有他是富人了,她又不是粘着纪衡,是纪衡在追她,还说她下了药,真是搞笑至极。 温栀气的把刚刚纪母走过的地方,坐过的地方,总之就是一切碰到的地方的地都拖了一遍,东西擦了一遍,连空气都被喷了空气清新剂,驱除纪母的味道。 纪衡并不知道纪母来了温栀家里,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被纪母坑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感瞬间清零,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温栀早就不是那种死缠烂打,怎么赶都不走的人了,她对纪衡的印象又有些淡化,这全是拜纪母所赐,她不觉得自己会跟纪衡在一起,因为有纪母在,就不可能,她们水火不容。 刚好要去接温希放学了,温栀也是懒得理会这种事情,毕竟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人去坏了自己的心情,所以她在镜子前多笑了笑,免得取件接温希的时候,脸色不好看。 然后她卫生收了一下尾,就开车去幼儿园接温希,找到幼儿园,保安看见是温栀,就赶紧方形,还通知了老师。 老师接到信号自然也是很快就赶紧前去迎接,温栀则是有些不习惯,她只让老师告诉她温希在哪里,自己去找就好了。 老师告诉温栀温希是去了荡秋千,温栀就去后院找她。 在温栀之前纪母就来了,她跟纪灵出现在后院,这里有好玩的设施,纪灵今天也想荡秋千,她想让纪母推着自己玩。 可是她们一到那边就看见温希已经在荡了,纪灵的眼神充满了仇视,怎么哪都有温希,之前怎么没把她一起推到,叶朵不在有什么用,这个才是她最大的威胁。 这个温希什么都要跟自己抢,真是可恶,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却什么都有,她那么努力地表现自己,别人却视而不见,只因为她是一个孤儿,身上没有纪家的血。 纪灵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即使温希一直不曾惹她,她还是觉得温希处处再跟他作对,她越想越气,直接上去就把温希从秋千上推下去。 “啊!”温希直接跌倒在地,漂亮的小裙子都破了,膝盖和手腕都磕破了皮,甚是狼狈。 纪母只是冷眼看着温希受伤,没有任何要上去帮忙的意思,她本来就反感温希,要不是她和温栀这对母女,纪爸和纪衡怎么会这样对她。 “奶奶,我是不小心的。”纪灵又开始装可怜,纪母视而不见她的做作,只是摸摸她的头,安慰道:“灵灵没事的,奶奶带你玩秋千。” “明明就是她推得我,怎么就是不小心了!”温希哪里气得过,这是爸爸最近才给她买的新裙子,她可喜欢了,现在就这样瞬间毁掉了。 “希希!”温栀看见温希在地上跌坐着,身上有好几处磕破皮,纪母和纪灵就在旁边冷言冷语。 温栀赶紧查看温希的伤口,温希委屈的搂着温栀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曾经疼爱她的奶奶居然帮着别人一起欺负她。 纪母还想说什么,温栀则已经带着温希快步离开,并不想与她争吵计较,只想着赶紧去、、、医院看看温希的伤势,她不在真是会见缝插针,这么快就伤了温希。 到医院之后,医生检查了温习的伤口,还好都是小伤,没有伤筋动骨,毕竟温希还是天天运动没有那么脆弱,不过温栀看着她这里一个包扎那里一个包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纪衡知道温希受伤之后也是很快就赶到了医院,但是温栀对他很是冷漠,他问什么,温栀都不理会,纪衡想去看看温习,温栀就拦住他,不让他进去。 纪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隐隐猜到了为什么,不过,现在他也无计可施,毕竟温栀现在这样,他解释什么都没用处。 好在温希还是偏向纪衡的,她一包扎好伤口就要纪衡抱,就是帮着他,不让温栀跟纪衡疏远,她就要爸爸妈妈在一起。 温栀没办法,只好让纪衡抱着温希,然后温栀想要打车带温希回家,但是温希就是不肯从纪衡的怀抱里面离开,温栀一抱她,她就要哭闹。 温栀只好让纪衡送她们回家,一路上就温希跟纪衡搭话,温栀就是不搭理他,也不接温希的话。 纪衡感觉到温栀的疏离,便往温栀家里跑得更勤,不管温栀怎么赶都不走,温栀索性也就随他去了,当然温希也常帮着纪衡讲话,温栀虽然还是爱答不理,但是也没有那么排斥。 周末的时候,纪母抱着纪灵在家,到了饭点,她们两个人对着一大桌子的菜,冷冷清清,她已经不记得纪衡和纪父有多久没有回家吃饭了,这心里对温栀更加厌恶。 纪灵也是,明明现在纪母只喜欢她,为什么纪爸和纪衡却这么不喜欢她,偏生的喜欢那个又没她好看,又没她会做人的温希,她恨温希夺走了她的宠爱。 等到她们随便吧拉了几口,佣人收拾完了桌子,纪爸才姗姗来迟。 一看到纪爸回来,纪母就忍不住发起脾气来,她憋了那么久终于要爆发出来,她对着纪爸就在那说起来。 “你们一个个都不回家,怎么了,是这个家留不住你们了是吧,还是温栀用了什么迷药,你和纪衡都是,别忘了,这里才是你们的家,纪灵也是你们的孙女。” 纪母的表情夹杂着愤怒,夹杂着凄凉,夹杂着哀求,纪爸虽然被说的也有些脾气上来,但是好歹也是陪伴了大半辈子的枕边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纪父直接就说让纪母把纪灵送走,整个家里没一个人喜欢她。 “小小年纪就会心机,这种小孩以后也不会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这么快就养尊处优惯了,天天只会做表面功夫,也就你喜欢她,温希可是我们纪家的亲孙女,你不帮她,还帮着这个不讨人喜欢的麻烦精。” 纪母更加生气,说道:“灵灵怎么了,她那么懂事,那么乖巧,我看你们就是被温栀迷惑了,那温希也早就被温栀包装过了,人前人后的献殷勤,惹得别人夸赞而已。” 纪爸还是一直说,让她把纪灵送走,不是不养她,只是不想看见她在这个家里面,但是纪母执意不肯,还与纪父起了争执。 纪灵躲在他们在门外清楚地听到了这一切,她知道纪爸那么强烈的要求送走她,她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都怪温希,要不是她的存在,她才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孙女,怎么会到现在还不被纪爸和纪衡接受,都是温希搞的鬼,是她给他们下了蛊。 她可不愿意离开这里,好不容易脱离了福利院还每天吃喝不愁,怎么能在回去或者去别的地方,她坚决不要,只要温希不在,她就一定会拥有温希所拥有的一切。 就这么想着,纪灵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她想假装靠近温希然后骗取她的信任,不行就是带着她去走也可以,只要把她带到那种小街道里面,总有人贩子会对她下手的。 纪母和纪爸还在房间里面争执,纪灵也不想再听这些她不想听见的话,一个纪母的宠爱她是远远不满足的,她要拥有所有她应该得到的,她才不要永远被温希压过一头。 回到房间的纪灵也是一直没睡着,她在想着怎么样才可以说动温希跟着她走,她也是听别的小朋友说,她们的爸爸妈妈说不要去那些小街道,会有坏人抓她们。 她一直睁着眼睛想着她的计划,她一定要想的天衣无缝,没人能察觉是跟她有关系才行,不然她的结局还是会被送走,她绝对不能露出破绽。 就这样纪爸纪母纪灵三个人各想着自己的事情,慢慢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纪灵也是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她不能被别人看见是她带着温希走的,所以她只是快速的出校门,在纪母还没来之前想实施计划 第二百八十四章 温希走丢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灵等在幼儿园门口,想着找到机会就把温希送走,但是她却不知道她的身后一个角落,叶晨一直在离她不远处看着她。 这个状态就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样。 温栀因为最近有一个画画比赛,她还留在画室里赶稿,一直到纪衡没在门口看见她进来找她,温希才停下手中的作业。 “希希,别画了,爸爸带你去吃饭,这个明天还有时间,身体重要。”纪衡看着温希那么操劳,明明还那么小,他可不愿意温希这么快就步入这种加班的生活。 “爸爸最好了,爱你,走吧,爸爸,我赶得也差不多了。”温希也是知道纪衡一定会心疼她,所以也是不在坚持了,她很快的就收拾好了,就牵起纪衡的手去吃饭。 “等等,希希,你看,这是什么呀?”纪衡拿出一个很好看的首饰盒子,装饰着蕾丝,盒子的形状还是兔子的样子。 温希的眼神瞬间就绽放除了光芒,小孩子还是个小女生,更加喜欢这些装饰品,喜欢一切可爱新奇好看的实物。 “哇,爸爸,这是什么呀,是兔子吗?”温希迫不及待的把盒子接过来,然后赶紧打开,就看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通身璀璨的星星手链,很是好看。 “好好看呀,爸爸,我现在就要带上。”温希让纪衡给她戴上,看着温希灿烂的笑容,纪衡也很开心,有个女儿也很不错,他喜欢这个感觉。 纪衡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真是天真烂漫的小朋友,也是他的小宝贝,现在就是他的大宝贝不愿意理他,还得靠这个小宝贝呢。 他们走出教室,纪衡正要带着温希出去吃饭,纪衡和温希就在门口遇到了纪灵和纪母,纪母刚想说些什么,纪衡却是直接抱起温希离开,不给纪母说一个字的机会。 纪母的脸色那还能看啊,简直就是想把被纪衡抱在怀里的温希用眼神给活剐了去,牵着纪灵的手也是不觉得用了劲。 而纪灵则是眼尖地发现了温希手上的星星手链,她早就看见过这条手链,那是她偷摸着看见过的,当时她可是抚摸了很久,那时候还以为是纪衡要送给她的。 现在看来还是她想多了,只要这个温希在一条天,纪衡就不会想到她,真是嫉妒令人发疯,她的心中更坚定了要卖掉温希的想法,而且是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 纪母一带着纪灵回到家就找到纪爸,开始抱怨:“这纪衡真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他现在看见我连让我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纪爸听见这些只觉得是纪母之前做得太过,伤害了温希,也被温栀所讨厌,温栀不喜欢了,纪衡更不会搭理了,现在这样还不是她自作自受。 但两人毕竟是多年夫妻了,纪爸还是希望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和和气气的,能在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享享天伦之乐、所以他还是给纪母提出了建议。 毕竟他可不想天天跟纪母吵架,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他年纪也大了,不想在这样吵来吵去的,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散了一个家庭。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你也是,你不好好想下,之前你又是拿了温希的肾,还帮着纪灵说话,温希本来就是我们纪家的血脉不是,纪衡肯定还是要自己的孩子对吧。” 纪爸和和气气的跟纪母说道,他把纪母带到床边坐下,然后给她揉揉肩膀,又是轻轻地开口;“你也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也不想想,你一直这样对儿子喜欢的人,他还会愿意跟你说话吗,从小到大,他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纪母本来还想再反驳什么,但是她又觉得纪爸说得有道理,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行为不对,但是她就是觉得温希变得跟温栀一样令人讨厌,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纪爸据需循循善诱了好久,说的纪母也觉得自己确实是做得太过了,不管怎么说,温希也是自家的血脉,纪衡要自己的孩子也是人之常情,之前是自己有些偏激。 纪爸说他可以支走温栀,让纪母带着温希出去玩玩,这样也好增进一下感情,不过纪母一定不可以在让温希受伤了,不然就很难挽回了。 纪母也是半推半就,算了就试一试吧,温栀可以不要,但是温希是亲孙女,纪衡就算不娶温栀也是要温希的,她就同意了纪爸的计划。 第二天,纪爸为了给纪母和温希相处提供机会,他就把纪衡支走,温希就自己在沙发上玩耍等纪衡回来,纪母就趁机带走了温希。 温希毕竟还小,又没有心机,她一直听爸爸说,奶奶只是不会表达对她的喜欢罢了,所以还是跟着纪母出去玩了。 纪灵又怎么会让纪母和温希独处,她立马就黏了上来,纪母当然是拗不过她,又受不住纪灵一直撒娇,所以就带着她们两个一起去商场玩。 就在一个门口的时候纪母被纪灵缠着去玩一个玩具店里面的手工制作,纪母以为温希会自己跟着走,就没注意后面,她就被纪灵牵着一直走。 纪灵一个劲的催着纪母快点走,温希就刚好看一个东西的功夫,纪母和纪灵就不见了,她本来看见纪灵也来就没什么兴趣,现在还走丢了,真是祸不单行。 不过,她单纯地以为纪母会来找她的,就特地坐到一个门口的台阶上面,这样纪母也好看见她。 结果她一个抬头就发现了一直跟着她的叶晨,温希高兴起来,以为叶晨是来接她回家的,就想去叶晨那边,但是叶晨却走得很快。 “哥哥,哥哥,你走慢一点啊,等等希希。”温希都在小跑了,还是跟不上叶晨,只能追着她的影子跑,后来终于还是被甩开了。 温希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小胡同里面,和不溜秋的,绕来绕去,她根本找不到出口。 叶晨则在一个角落跟一个陌生男子在交流,陌生男子甩给叶晨一些钱。 叶晨拿着钱就绕出了胡同,径自离去,他还故意遮住了脸,不让任何摄像头拍到,想着在温栀发现之前,赶紧回家装作从未离开过。 而这个陌生男子则是到了温希的身后,直接就把温希迷晕了,就给她套上自己的外套,遮住衣服头,抱着她赶紧上了一辆黑车。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也结束的很快,这商场周围都是人,这个胡同平日里也没有人会来,而且这里的监控设备早就年久失修,本来就没住什么人。 人贩子抱走温希很是顺利,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么一个小片段,人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很快时间就飞逝了,眼看着太阳就是快要到西边去了。 纪母还在带纪灵在商场里买东西,她们挑选的不亦乐乎,纪母根本就忘了温希的存在,直到纪父打电话来。 “怎么样,跟希希处的还好吗,希希是不是很听话,都让你平时多跟希希接触了。”纪爸是心有成竹的说道。 纪母则是一愣,温希,是啊,她今天还把温希带来了,这怎么这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纪母一环视,她这才发现自己把温希弄丢了。 “啊”纪母吓得摔了手机,她赶紧在店里看了一圈,没有,她又问纪灵看见温希没有,纪灵也说没有,店员就更没见过了。 纪爸听着挂掉的电话,不明所以,算了等他们回来就好了吧,晚点再问问进展如何。 纪母哪里还有心思接电话,她赶紧找到商场的负责人,想找到温希,但是就是就算广播播了三四遍,也没见到温希来这边汇合。 这时有个服务员说道:“你是说一个个子不高但是很可爱,穿着粉色公主裙的马尾小女孩吧?” 纪母一听顿时点头如捣蒜,忙问道在哪里见到了。 服务员则是回忆说有好久了吧,在门口的台阶上,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小朋友在等爸爸妈妈也就没注意,看着小女孩追着一个人跑去,就以为家长来接她了。 纪母一听顿时了不得,坏了,会不会被别人拐走了,这可怎么跟纪爸纪衡交代,她哪里还顾得上逛街,赶紧满大街找温希,碰到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 但是怎么样都没有线索,纪灵则是跟在后面暗自偷乐,最好是被坏人带走了,这样她的地位就没有人可以撼动了。 纪母沿着街道寻找,直到天黑也没有找见。 纪爸在之间打了好几个电话,就是不见纪母接电话。 纪爸最后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打给纪衡,纪衡也是强迫自己冷静,然后打电话骗温栀说他带温希在外面玩。 温栀一听也是没有怀疑的,毕竟温希就是喜欢缠着纪衡玩,带温希多出去转转也好,毕竟她小时候缺了太多父爱,现在倒也不用她这个电灯泡破坏氛围。 纪母找不到人不敢回家,带着纪灵坐着出租在街上游荡,,正好遇见打车的温乔,温乔一看是纪母就要上车,一问纪母怎么魂不守舍的。 纪母也是无路可走,她就请求温乔先留她和纪灵住几天,温乔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也是欣然应允。 然后纪母就跟着温乔走,温乔也是给纪母安排进一个偏僻却温馨的公寓里,纪母很感谢温乔,让纪灵跟她道谢。 另一边纪衡和纪爸则是急的团团转,就是联系不上纪母,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不接电话,难道是手机没电了,那也不该啊,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第二百八十五章 死而复活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等一切都安顿好后,纪母决定还是先隐瞒过去,她缓了缓自己狂跳的心脏,然后打电话给纪父,说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外出旅游去了,可能要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纪母说完并没有给纪爸继续询问的机会,只是说要坐飞机要关闭信号了,她随后就立马关掉了手机。 纪爸想在打已经关机了,没办法只好这样跟纪衡说,纪衡头疼的扶额。 纪衡心里抑制不住的担心,但是他却依旧相信纪母是不会伤害温希的,只是他怕温栀没了温希在身边会难过,但同时他也不想告诉温栀温希被纪母带走旅游了。 要是温栀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有多麻烦,之前就因为纪母的事,温栀没少冷落疏离他,现在好不容易修补一点好感,可不能被温栀知道温希是跟纪母在一起。 他想了好一会,决定还是先骗过去,以后等纪母带着温希回来了就好了,他便骗她说自己要带温希去出差,比较突然,但是温希就是要跟着他,让她放心,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纪衡虽然觉得这样欺骗温栀不是很好,但是别无他法,他随后就买了机票离开,他生怕温栀起疑心,来看看他有没有说谎。 温栀倒也从未怀疑过纪衡说的话,有纪衡在,她还是很放心温希的安全的,所以她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家里突然空荡荡的,温希这个闹腾精不在了,还真突然不习惯的很。 不过自己回来一直也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所以她觉得正好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放个假,所以她也是控制自己不去想温希,想好好的放松一会。 她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她到底还爱不爱纪衡,她们现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甚至还有生死之间,她就是不想进纪家,虽然纪爸和纪衡都站在她这边 但是温栀也不是个傻子,纪爸完全是因为温希才会接受她的,如果没有温希也许她也不过只是一个纪衡喜欢的罢了,并不会那么坚定的支持他们。 纪母就更不用说了,巴不得她赶紧消失,离得越远越好,她本来就因为之前被自己扇了一巴掌很是不爽,再加上纪衡因为自己疏远她,怎么会好看她。 温栀还是很纠结,她没办法下结论,现在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就先睡了一觉。 这一边,纪衡买的是去国外的机票,他落地之后并没有去游玩而是去托人调查温希的下落,很快纪母的谎言就被戳穿了,并没有她的旅游记录信息。 纪衡就知道温希是不见了,纪母才不回家的。 公寓里,纪母成天心事重重,她也已经想过很多办法了,她也找了很多途径,但都是没有结果,她真的吧温希弄丢了,现在她的压力很大很大,这几天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她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把她为什么不回家的真像告诉了温乔。 差不多说清了原委,纪母还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我当时一直以为她跟在我和灵灵的后面,我本来也没想着把她丢掉,虽然我并不喜欢但我也不会干这种事。” 温乔欣喜若狂,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安慰纪母:“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她自己不小心跟着才会走丢的,怎么能怪你呢。” 纪母想回去认错,她觉得自己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她觉得还是主动说明会好一点。 但是温乔立马就阻止了她:“千万别去,你想想纪衡这么喜欢温希,他要是知道是你把温希弄丢了,他以后还会原谅你吗,他甚至可能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纪母吓得脸色发白,是啊,要是纪衡真的知道了是自己把温希给弄丢了,那可能真的会永远都不原谅她,纪爸可能还会永远不跟她在一起,貌合神离。 “这可怎么办呢,要是他们知道,以后也不会原谅我啊!”纪母觉得怎么样都逃不过这一劫了,她的面如死灰,觉得只有回去承受这一条了。 温乔到不这么想,好不容易有这次可以让温栀彻底消失的办法,她可不会轻易放过这送上门来的机会,很快恶毒的想法就在她脑中形成了。 她给纪母出主意,安慰她到:“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温栀永远消失,反正温希也已经不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温栀也给。” 说着,温乔比了一个砍脖的手势,表情也是狰狞的,纪母犹豫不决,这能行吗。 温乔把她想的一步一步说给纪母听,那眼神里面也是透露着致温栀死的决绝。 纪母听了之后也觉得可行,如果这样一举真的可以把温栀彻底从他们的世界里面赶走的话,那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奖。 她提前把纪灵送到一个可以代看管代玩的地方,就跟她说自己有事要去办,等事情办完就会来接她,纪灵也没办法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随后纪母打电话给温栀,说如果她想知道温希在哪里就要她来她指定的地点见面,不然的话这辈子都别想在见到温希。 温栀即使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她也得去赴约,她不会拿温希的生命安全做赌注,即便是天罗地网她也要去。 海面的游轮上,温栀如约出现,纪母看着温栀那一张精致的脸,缓缓地告诉温栀温希走丢的事情,并且说的很是无所谓就像是丢了一个物件一样。 温栀不敢相信,立刻打电话给纪衡,纪衡听见温栀的质问就知道再也骗不下去,向温栀道歉,安慰温栀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温栀不想听这些,温希不见得消息就像是一道天雷劈的她外焦里嫩,刚刚挂掉电话,温栀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外力,她被纪母推进海里。 温栀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转头看到了温乔那张熟悉的侧脸,原来还有她。 虽然纪母狠下心推了温栀下去,但是她看见温栀沉下去还是极度恐慌起来,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杀人。 温乔看出她的害怕,忙安慰她,没事的,已经没事了,只要后面纪母不跟任何人说,在按照她说的去做,就完美了,她也不会说出去的。 纪家,纪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拿出温乔给的眼药水滴了两滴,就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进去了。 纪爸一看见纪母回来了刚想劈头盖脸的骂过去,就看见纪母直接哭诉了起来:“你要给我做主啊,那温栀知道我带小希去玩,马上找到我,她不仅骂了我,还直接把小希带走了。” 纪爸顿时糊涂了,温栀怎么知道的,还想问怎么回事纪母就继续说道:“她说再也不会让我们看见小希,她要带着小希消失,让我们永远也找不到。” 纪爸满心都牵挂着温希,对纪母的话深信不疑,是了,温栀本就不喜欢纪母,这一气之下还真可能做得出来。 纪衡接到了纪爸的电话,火速回了国,他下飞机哪里也没去,直奔温栀家里,果然发现一切都不见了,桌上甚至还留着温栀的告别信,字字锥心。 原来温栀真的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不给他任何机会解释,就这样一走了之,一想到再也见不到温栀和温希,纪衡直接崩溃。 但没有多久他又恢复了以往冷漠的样子,带着纪氏集团的人疯狂工作,连纪安阳都快被压垮。 而纪母只是抱怨了一段时间,就又将所有的精力放在纪灵身上,对纪灵更加溺爱,现在纪灵是纪家唯一的孙女了。 病房里,沉睡了快一个月的温栀缓缓醒来,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她身边的蒋凌瀚。 蒋凌瀚心疼温栀,更加也后悔当初放她走,如果不是自己的选择,现在他们一家三口才是真正的幸福。 “我这是在哪里?”温栀的记忆有些模糊,慢慢的也回忆起来,她之前发生了什么,她被纪母和温乔合谋害了,温希也不见了。 “你在医院,你已经昏迷快一个月了,别动,你需要好好调养。”蒋凌瀚虽然很关心她,但是他愧对于温栀,他不敢再去表现自己的温柔,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温栀看见他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对他也没有恨,只是觉得错过的就是错过了,她并不觉得她们还能重新来过,一时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气氛很是尴尬,蒋凌瀚就说自己去配药就出去了,让她好好休息。 蒋凌瀚其实一直在关注着温栀,他并没有全然不顾,温希的失踪他也是在一次偶然间听到的,他在办公室给温栀配药,蒋凌风进来,却没有带来任何关于温希的好消息。 这时蒋父找到蒋凌瀚,希望能把病情加重的荣若转进他们医院里面,蒋凌瀚直接就拒绝了,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蒋母还是觉得尊重儿子的选择,她给温栀熬了鱼汤,让蒋凌瀚带给温栀补补身体。 温栀虽然没有任何胃口,却硬逼着自己喝了一大碗,她要养足精神,去找温希,去找纪家算账。 温栀在这里养了几天病后,蒋凌风终于收到了有关于温希的消息,他赶紧赶到那个村子,可是整个村子却已被洪水摧毁,而人贩子的尸体就躺在地上,温希不知所踪。 当蒋凌风跟蒋凌瀚说的时候,他们没发现温栀在偷听,即使蒋凌瀚交代说先不要告诉温栀,但是温栀已经听得一清二楚得了。 从知道温希彻底不见了之后,温栀更加坚定了报仇的信念,在蒋凌瀚他们眼中,温栀似乎有些变了,每天都吃饭吃到撑,也会自己做一整天的康复训练,累到瘫倒都不肯停下。 想到之前的事情,温栀才是偶然一次听见蒋父提起荣若,决定去看看她。 。温栀找到荣若的房间,却突然觉得她并没有太可恨,她替荣若擦去眼泪,荣若突然安静下来,对温栀说了声谢谢。 温栀出院以后,住进了蒋凌瀚家,蒋母告诉蒋凌瀚,一直疯癫的荣若突然清醒了,并且选择了自首。 第二百八十六章 重新回归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的伤好全以后,她决定找余琼帮忙,之后就打电话给余琼。 在电话里面,温栀跟余琼简洁的说了一点,没有深入,电话不方便,余琼听后久久不能平复,赶紧问温栀现在伤的怎么样。 温栀说一句痊愈无大碍,她约余琼见面,将完整的真相告知,很快她们碰头了后,余琼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原委,决定助她报仇。 余琼找人暗自教温栀生意场上的事情,为了不引纪家注意,温栀依旧住在蒋家,也没有告诉蒋凌瀚她变成现在这样的真相,她不想在让他牵连进来。 除了余琼,温栀自然还想到了孟凝,这个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她一定会站在她这边,并且不用提防她会不会害自己。 孟凝在接到温栀的电话后,听到温栀需要她的帮助,自然是二话不说也没有问为什么就答应了她,带着温栀再次进入夜总会工作,温栀自抬身价三百万。 温栀又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孟凝也很想劝她,但是她可以理解温栀买醉的行为,人在难受到了一定的境界,所有的劝慰都是没有用处的,喝酒是一个解脱。 她曾经不也是这样麻痹着自己,所以她只是关注着温栀,不让她被别人欺负了,也任由着她去了。 这一天,纪衡还在失去温栀和温希的痛苦中,他只是藏起来了,想到温栀以前的地方,所以又进夜总会买醉,他正喝着烈酒消愁,就看见正在被男人调戏的温栀。 他不确定是不是温栀,但是他看见有人调戏她就气从心来,直接上去就是一顿猛揍,把那男人打到住院,甩给他一张卡,就让他的朋友带着他滚蛋。 他看着温栀,什么也不说就用五百万一晚的价格带走了温栀,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纪衡把温栀带回了她原来的家里面,与之前不同的是,温栀这次很主动,也不跟纪衡多说什么,也不解释自己的消失,只是勾引他,纪衡哪里克制的住这么妖娆妩媚主动的温栀。 他跟与温栀一夜缠绵,他怎么要都要不够,温栀就像是个会**气的小妖精,他欲罢不能,到两人最后都是筋疲力尽的睡去。 在梦里纪衡一直叫着温栀的名字,让她不要离开。 次日,温栀醒来就离开了纪衡,她回到自己现在住的新地址,那是余琼买的房子,华而不奢,设备都是最新的,就是希望温栀住得好一些。 晚上她看着点到了上班时间,回到夜总会继续她的夜生活,她有她的计划,并不想这么早就答应纪衡,所以依旧纸醉金迷。 纪衡天天跟着她,不允许别人碰她,他还苦劝温栀不要再作践自己,他很是心疼,他想照顾她,但是温栀都置之不理。 欧阳裔一两天下来就发现了二人的纠葛,他想帮着牵线,但是孟凝却让他不要插手。 一想起尚裔,孟凝就心痛,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逃不开他,自己当初怎么就这样鬼迷心窍,要不是因为自己爸妈也不会死,现在她应该一家三口幸福生活。 想着想着孟凝的心就很痛,她受不了这种痛苦,选择用酒精麻痹自己,逃得了一时是一时,看着孟凝醉酒,欧阳裔心疼不已,但他却没有办法。 欧阳裔上完洗手间,随便一瞥就看见一个男人趁纪衡去洗手间的时候企图调戏温栀,就被他丢了出去。 温栀像他表示了感谢,欧阳裔直说客气,他想问纪衡的事,但是他想到孟凝说的话,还是决定不说出口,两人就分道扬镳,但是欧阳裔觉得还是有必要跟纪衡说一下。 听到欧阳裔说的话之后,纪衡则是危机感四伏,他再也无法忍受温栀继续在这里醉酒,正好有人想要高价买下温栀。 纪衡用更高的价带走温栀,但是温栀已经喝醉了,他把温栀带回家并没有动她。 半夜,温栀难受的呕吐不止,纪衡连忙叫来自己新聘的私人医生幸卓给温栀看病。 幸卓一番查看之后告诉纪衡,温栀这是得了胃病,而且绝对不能再酗酒。 他踌躇了一会,就跟纪衡说:“我说句不好听的,病人可能有心理方面的疾病,我建议您请个心理医生给她看病。” 纪衡听到这里只是嗯了一声,谢了医生,给了诊费之后纪衡就送他出去了,他看见温栀在那吐更加难受了,一定是因为他这边的原因,温栀才会这样的。 他想着好不容易把温栀找回来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在放手,他一定要加倍的对她好,陪她走过这段时光。 因为医生说温栀不能乱吃东西,所以纪衡每天都是亲自下厨做饭,惊呆了私人医生幸卓,在他看来,纪衡这样的有钱人怎么会对女人专情,还亲自做饭。 在纪衡照顾温栀的期间,温乔一直打来电话,即使被纪衡一次次挂掉,她还是不死心。 温乔看他就是不接电话,最后没办法就借来纪母的手机打通了纪衡的电话。 温乔说的是想让纪衡回纪家吃饭,说的很是楚楚可怜,号线哪个是纪衡在外抛弃了她一样,纪衡一听是她打来的直接拒绝,并且利索的挂掉了电话,气的温希在另一头直跺脚。 听见温乔给纪衡打电话,纪灵突然跑了出来,她想让纪衡去给她开家长会,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她也要,她不想被别人说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可怜小孩。 其实幼儿园很多人都知道她只是被领养的,而且纪衡还不喜欢她,她们也是看不起他的,所以也是逮着机会就说她。 纪母听见纪灵在那闹腾非要纪衡来给她开家长会,她知道纪衡是绝对不会来的,就哄骗纪灵说纪衡很忙,以后会有机会的。 纪灵表面上乖乖答应,心里却很生气,纪灵不是傻子,她气温希都不在了,纪衡还是不愿意看她一眼,她很是不服气。 温乔不喜欢纪灵,她感觉得出来纪灵并不喜欢她,而且那个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长大一定是个祸患,暗自盘算着以后要把她也扔出纪家。 睡了一天后,温栀终于苏醒了,但是胃还是很难受,她酒喝多了现在头也很不舒服,纪衡亲自炖了鸡汤喂她喝,还给她做了醒酒汤。 纪衡看她好一些了,就求她别再去夜总会,他养她。 温栀抱住纪衡,她答应了不再去夜总会,好好地待在纪衡身边,纪衡很是高兴,定了很多温栀之前喜欢的用品,让她可以用不完。 为了养好温栀的身体,纪衡专门请了一个姓任的保姆,会用各种药材熬汤,但不会有药的味道并且还非常美味。 这一天纪衡喂温栀吃完饭,就带着温栀去了公司,引得众人侧目,纷纷猜测这是谁,可没见过老板这样带哪个女的来过公司,还这么亲密。 温栀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了一个人,她就指了一个女人说不喜欢,纪衡没有问任何原因立刻将人开除,女人不甘她哪里得罪她了,刚见面就要开除她。 她逼问温栀为什么,纪衡却已经让保安把人清出去了,开除她是因为五年前温栀来找纪衡的时候,曾被她狠狠地奚落过,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曾经欺凌过她的人。 纪衡带着温栀到了她以前的办公室,他就先上去办公了,让她自己看看哪里要改进的。 温栀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她之前就跟纪衡提过,所以现在纪衡就让人来重新布置她的地方,在他们布置的时候,温栀就上去找纪衡,但是却被纪衡的新秘书拦住。 新秘书喜欢纪衡,她打心眼里看不惯瘦弱的温栀,要身材没身材,样貌也没见得比她好很多,依她看就是个会撒娇的绿茶婊。 纪衡不经意从监控显示屏里看到一切,他马上又将秘书开除,让她赶紧走人,让温栀进来。 秘书气不过就去求纪安阳,可是纪安阳也无能为力,她是知道纪衡有多爱温栀的,所以只能怪秘书自己命不好,非要去招惹温栀。 温栀也没有呆很久,她离开后,纪安阳想来想去还是找到纪衡,她总觉得温栀怪怪的,想让纪衡注意一点,当然纪衡也感觉到了,但他并不在意,只要温栀在他身边就好。 纪安阳也是无话可说,毕竟纪衡之前为了温栀连命都可以豁出去,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放开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温栀。 秘书走了之后,纪衡痴恋上陪酒女的消息很快传开,人传人,说得越来越夸张,直到温乔也听见了风声,着实气愤不已,便找纪母诉苦。 纪母也是先安慰温乔,她可不会认什么陪酒女做儿媳妇,就跟温乔说绝不会让纪衡娶这样的女人。 “你放心,什么样的女人也想进我纪家的大门,区区一个陪酒女,真是笑话了,这个身份就不可能进来,天天不知道有多肮脏,我会找他说的,你别担心。” “你一定要劝他,这样的女人娶回了家门的话,纪家的颜面也会荡然无存的,我才是真正能配上纪衡的人。” 温乔毫不客气的说,纪母虽然听着也觉得她自大了一些,但是毕竟她们两个有秘密,有交易,她现在只能跟温乔在同一条船上。 纪母安慰走了温乔,就去找纪爸抱怨。 “你看看他现在干的什么事,好不容易赶走了一个温栀,现在倒好了,喜欢上一个陪酒女了,这种女人能干净到哪里去,天天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你怎么不管管他!” 纪爸听见这些,他也不搭理,只是说了一句:“要管你管,我才不去。” 要不是想让纪母跟温希和解,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他是有愧于温栀和纪衡的,现在温栀也不见了,纪衡天天工作狂,也会去醉酒,他又能劝说什么。 没办法,看纪爸根本就不愿意来劝说,她只好直接找到公司里面。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复婚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母情急之下找到公司,她一定要把这个陪酒女赶走,什么人还想进她纪家的大门,想都不要想。 纪母一进公司就有人通知了上面,纪安阳知道后,就赶紧下去接她,可不能让纪母碰见温栀,不然又会是一场风波。 纪母一见到纪安阳就表明自己要见纪衡,但是纪安阳说他在开会,还不能去见,还要等一会才行。 “安阳,你老实告诉我,纪衡现在是不是喜欢上一个陪酒女,天天跟她在一起,这怎么行的呀!”纪母很是着急的说着,她现在就要求证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可不得了。 但是纪安阳并不想说实话,也不想讨论纪衡的事情,并且对陪酒女的事情避而不谈,只是安慰着纪母说她并不是很清楚。 “我看了纪衡的开会时间段,这次会可能比较长,没那么快结束,姨你要不要先回去。”纪安阳一直故意拖延时间,想让纪母离开,更想让她和温栀错开。 但她没能如愿以偿,上天的安排就是这样巧妙,总是这样冤家路窄,纪母还是看见了温栀,她震惊不已,这陪酒女居然是温栀,这个已死之人居然出现在这里,简直是见了鬼了。 这怎么可能呢,她明明禽亲手把她推进了海里面,看着她沉进了海里面,怎么会还活着,甚至又到了纪衡的身边,她到底是人是鬼! 温栀也是看见了她,这个害她不浅,还害了温希的罪魁祸首,她这次回来就是要报复她。 纪母心里犹如万人打鼓,安定不得,她不想被纪安阳听见她们的秘密,所以她赶紧找了个理由便把纪安阳支走了。 “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告诉你,即使你回来了,我也不会让你嫁进纪家,你给我离纪衡远一点,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纪母一看纪安阳走了,旁边也没什么人,就开始质问温栀。 但是温栀没有回答纪母这些问题,也不在意她的警告,只问她:“你先告诉我温希到底在哪里?不敢说了,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吗!”温栀逼问她温希在哪里。 纪母马上就心虚了,她的强大气场一下就消失了,变得惊慌失措,连连后退,不敢靠近温栀,也不敢再说什么,她生怕自己之前的谎言会被戳穿。 温栀看着纪母这个样子,再想到毫无消息的温希,她心中的恨意越来越浓,她轻描淡写的告诉纪母,她会毁了纪衡。 “你等着吧,我会一点一点的把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加倍还给你,我会让你尝到我所经历的一切”温栀冷厉的眼神和冰冷的语气就像是寒风刺骨。 纪母的脸色更加煞白,她果然是来复仇的,这个女人太恐怖了,绝不能让她在纪衡的身边。 “你休想,我绝不会让你害了我儿子,温希的事情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绝不会让你留在纪衡身边。”纪母虽然强硬的反击,但是明显只是有气无力的苍白抵抗罢了。 温栀并不在意纪母想什么,正好她从监控上看见走至门外的纪衡,就想到一个现在就可以实施的计划,她转身就预备从十九楼的窗户跳下去。 纪衡刚开门就看见这惊心肉跳的一幕,他赶紧冲上去把温栀抱了下来,心跳如雷的不可停止,他看向纪母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人一样。 “你在这样对温栀,我绝不会再回纪家!”纪衡怒火冲天,对这纪母没有好脾气,抱着温栀就离开了。 他却没有注意到温栀计谋得逞的笑容,而纪母百口莫辩,也不在意纪衡的怒火,只是对于温栀的复仇焦头烂额,她怎么样才能让纪衡相信自己温栀是危险的。 纪母无心计较其他,她知道什么纪衡都不会听,只会偏向于温栀,多说无益,她还是找到纪安阳,想让纪安阳劝纪衡离开温栀,因为温栀会害死纪衡。 纪安阳本来就不喜欢与她接触,现在纪母更是惹恼她,居然说温栀会害死纪衡,再怎么不喜欢温栀也不能这样胡说八道,就说纪母是神经过敏,小题大做。 纪衡开车的路上,温栀则是再次晕了过去,急的纪衡车速直接开到最大,不顾路口那一个个拍照的摄像头,一路快赶回了家,路上还打电话让幸卓赶紧来一趟。 幸卓也是不敢耽搁,急匆匆地赶来,就看见昏厥的温栀,他再次检查了之后告诉纪衡,温栀是因为一直心里郁结才会使病情反复,如果不解决根本会经常晕倒。 纪衡猜不到是因为什么,他也是无能为力,他真想温栀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半夜,温栀终于苏醒过来,就看见纪衡没有睡觉一直在床边照顾她,看见她醒了,纪衡甚是高兴。 纪衡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温栀的心理问题,他现在根本不放心她去任何地方,他决定先把温栀娶回家,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好好照顾她。 “温栀,我知道之前有很多事情是我的过错,但是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嫁给我,让我弥补你这些年受的伤害好吗?”纪衡的眼里充满了深情。 面对纪衡提出的结婚,温栀想了一会就答应了,只有这样一步一步的让纪衡在意她,在他觉得一切都要幸福美满的时候,把他推入深渊,这样才能回报她所受的痛苦。 纪母看纪衡不愿理她,纪安阳也是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纪爸也是不想插手纪衡的事情,她真的没有了办法,就想到了温乔。 她赶紧给温乔打电话:“喂,温乔吗,你快回来吧,那温栀死而复生了,她回来找我们报仇了,她又回到了纪衡的身边,还说要把纪衡毁掉,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听着纪母着急不安的语气,温乔本来觉得能有什么大事,结果她吓得差点把手机摔倒地上,她再次向纪母求证了一下,确认是自己没有听错真的是温栀回来了。 “您别慌,我马上回来。”温乔也不多说,赶紧就订了回国的机票。 温乔从国外火速赶回来之后,也没心思回家,而是直奔了纪家,见到了一直焦急等待的纪母,纪母看见她来了,赶紧拉她进了房间。 “你可算是到了,我都已经等得心焦死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呢,她真的回来了,那不是假扮的,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看见她,当时心跳都差点要停止了!”纪母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好了,即使她真的回来了,我们再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你必须要忘记我们之前做的,不然到时候被别人知道了,我们两都不好过,而且得再想想办法。” 温乔也是头疼得很,这必死的人现在居然活着而且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这个狐狸精命怎么这么大,沉进海里还能活下来,真是个不可估量的祸患,她必须想办法彻底除掉她。 两人也是商量了许久许久,也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毕竟之前已经骗过温栀一次,这一次她一定会有所防备,不会那么好的手。 她们觉得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得不偿失,要是不小心被别人知道了之前的罪行她们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温乔在客厅里等着纪衡,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不来的话明天就去公司找他,她必须要揭露温栀的真面目。 不过今天温乔还真的见到了终于回来的纪衡,她站起来很热情的想去迎接,她刚柔柔的说一句,纪衡,你回来了。 直接就被纪衡无视了去,温乔也不好发作,因为她现在还没有跟他闹脾气的资格,纪衡也不理会温乔做什么说什么,直接就是跳过她通知纪母他要和温栀复婚。 纪母和温乔同时炸毛,脸色就像是踩了狗屎一样的臭,还有那瞪大的眼睛就是在无声的诉说不同意,那呼吸看着也是瞬间加重了,怒气冲天。 不过就算纪母和温乔在那表达什么坚决不同意之类的废话,纪衡则是一概置之不理,只是径直到自己的房间去了,他还有东西要准备,没有什么闲心跟她们辩论。 纪母气的甩下温乔就回了房,纪衡看见还是赖着不走的温乔,顿时就要对她冷嘲热讽。 “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能撒泼的地方,赶紧给我滚!”纪衡羞辱温乔。 但是温乔并不觉得难堪,她想告诉纪衡温栀是不能留在身边的,但是她刚开始说,还没说什么,纪衡就黑着一张脸,把她拉着甩出了门,然后很用力地把门关上。 好巧不巧的是,这里附近刚好有在抓拍的狗仔,很快温乔被纪衡甩出家门的新闻就上了头条,温乔被媒体嘲笑的一点面子没有,她气不打一处来,逐渐恨上纪衡。 她好心好意的提醒,居然这样对她,她一定会找到机会让纪衡对她俯首称臣。 次日,纪衡带着温栀去了本市最好的婚纱馆,他早在温栀答应他的求婚之后就订了这家婚纱店,并且要了那里最高的设计师设计独一无二的婚纱。 他们一到那边,就有人引导着他们去换装,化妆师给温栀化得特别的细心,因为上面交代了,这一单是绝对不能出纰漏的,而且要极度的耐心服务。 纪衡很快就打扮好了,他是男的本就不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那张脸已经是帅的人身共愤了,所以他就在拍摄的地方等着温栀换装,不管多久他都愿意等。 可以说化妆师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温栀经过装饰打扮,更加美丽大方,那小v领衬得她甚是性感,还有那垂钓的蕾丝显示着妩媚。 纪衡的眼神都看直了,他本就觉得温栀很美,现在看着温栀更像是一个绝世美女,他更害怕别人跟他抢了,不过他还是很满意这个妆容。 很快,两个人就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摆了很多poss,拍完了婚纱照,纪衡又带着温栀去逛了逛商场,买了很多东西给温栀,他要把欠了温栀的一切都补偿回来。 第二百八十八章 出卖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回去公司之后又将纪氏以及自己名下的所有东西都转让给温栀,然后她们就登记结婚了。 在新的户口本上,温栀把温希的名字改为纪乐,她看着温希的名字,心中无限悲伤汹涌而来,希希,妈妈会给你报仇的,所有一切害了你的人妈妈都不会放过。 一家三口,独独没有纪灵的名字,纪衡才不承认纪灵是他的女儿,他这辈子只有温希这一个女儿,温栀自然也是不会接受纪灵的,要不是她温希怎么会遭受那种痛苦。 纪衡看着温栀看着纪乐的名字出神,就从后面轻轻抱住温栀,在她耳边说会给她一场**的婚礼,陪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给她之前没给的一切。 温栀答应着,很是温顺,但是纪衡却没有看见她仇恨的眼神,在温栀的心中只有计划成功的快感,没有幸福生活的准备。 纪衡要回去公司办事,就把温栀送了回去,温栀回到以前的家,细细地打扫着她看见,温希喜欢的东西都还在,可是现在人却没有了。 她独自喃喃,希希你到底在哪里,妈妈很想你,当初就不该放你去纪家,现在才这样后悔莫及,妈妈错了,你回来好不好,不管你在哪里,妈妈一定会找到你。 温栀拿着纪衡给她的将财产转让书等东西去见了余琼,然后就把那些东西都给了余琼,她不会弄这些东西,所以还是余琼保管着比较好。 她随后也去了公司,有了之前秘书的例子,公司的人都很惧怕温栀,她们都不敢得罪温栀,遇到他就绕路走,躲着她,生怕她一句看她不爽就丢了自己的饭碗。 纪衡的新秘书也有眼力见多了,直接领温栀去了办公室,毕竟她上位之后,没少听其他员工讨论前任秘书那件事,她还不容易做到这个位子,自然是要讨好温栀。 不过纪衡正在另一间办公室开会,所以温栀就在纪衡的办公室里面等着他。 温乔有了昨天的经历,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她今天就直接来了纪衡的公司来找他说,但是她一打开纪衡办公室的大门看见的确是温栀。 有了纪母的告诉,她自然不会再惊讶于看见了温栀,看见她时气不打一处来,狐狸精哪哪都有她,真是阴魂不散,真不要脸,坐了陪酒女还要跟纪衡扯不清楚。 “你个狐狸精,真是恶心,你天天给别人陪酒,你怎么还有脸来找纪衡,他是你能肖想的吗!”温乔开口就是一通臭骂,她真是恨透了温栀,只恨小时候没把她弄死。 温栀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无视她的冷言冷语,这种人理她都显得自己掉价,温乔怎么可能受得了忽视,干脆就是直接抬手打向温栀。 温栀没有躲,她看见了门外的纪衡,纪衡“恰好”进来看见,他更加怒气冲冲,这个女人昨天被他扔出家门还不够,今天还敢来公司,甚至打他的女人。 纪衡直接让人来把温乔丢出去,又开除了一批保安,不知道怎么办事的,温乔这种人也能放起来,干白饭的。 温乔哪受得了这种委屈,她一回家就找温父发脾气。 “爸,纪衡他居然把我赶出他家,还有今天直接让人把我扔出了公司,我好歹也是一个名门小姐,现在被他整的颜面尽失,人人嘲笑的对象!”温乔哭哭唧唧的说道。 温父听了,也不觉得她可怜,直接打了她一巴掌,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去招惹纪衡,你怎么就是没长进,这是把你打醒,你给我清醒一点。” 温父不许她再去找纪衡,要是惹到了纪衡,说不定他们的家业就真的要葬送在温乔的手里,纪衡哪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温乔被温父打了,更加记恨纪衡和温栀,她绝不会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她做不到,既然温父不帮她,那她就找别人,她就不信,她争不过温栀。 温栀在纪衡的办公室里翻看着时尚杂志,纪衡正在和纪安阳讨论一个大工程,如果他们赌赢了的话,纪氏将再扩大一倍不止,可若是输了的话就会把整个公司赔进去。 他们在那里讨论的很是热乎,也不顾温栀就在旁边,这本是商业机密,但纪衡对温栀毫无保留,既然温栀已经是他的妻子,早晚这些都是会让她知道的。 温栀看着时尚杂志,突然相中一件衣服,她跑到纪衡身边说想要这件衣服,纪衡也不看这衣服的价格,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跟纪安阳说的差不多了就先告一段落。 然后他带着温栀出去吃饭,他们遇到的服务员却是很久不见的杨梦瑶,这个曾经也伤害过温栀的恶毒女人。 温栀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故意和纪衡秀恩爱,看杨梦瑶的表情很是讽刺,就像之前杨梦瑶对她一样。 杨梦瑶心痛不已,她看不下去,也不想为他们服务,就直接跑开了去,温栀自然是告状到了经理那里,怎么服务员的态度这么不好,那看来这家店也就这样吧。 杨梦瑶遭到经理的责骂,她很是委屈,但是她没有办法,为了生活,她现在这个工作是好不容易托人才拿到的。 为了不被开除,杨梦瑶忍着恶心和经理亲近,她知道这经理好色,当初也是看上了她的样貌,经理才会留下她,自然又是一番云雨,她只能强忍着恶心。 从杂货间出来后,杨梦瑶衣衫不整的,面色潮红,精心打扮的发式也是有些缭乱,正好装上了纪衡,他一眼就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杨梦瑶慌忙躲进洗手间,她可不想被纪衡看见,但是已经被看见了,可是她不想这么狼狈的见他,结果没料到会碰见温栀。 温栀看见她这个样子,好一番讽刺,她气的无话可说,赶紧逃开。 温栀回到家,趁着纪衡去洗澡的时候打开了纪衡的保险柜,因为纪衡对她不设防,所有的密码温栀都知道。 她拿出有关于那个工程的资料,然后消除她开过保险柜的痕迹,纪衡这份是备案,只要温栀复印之后还回来,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她第二天就交给了余琼,余琼拿着这一手资料,自然是狠狠出击,在纪衡反应过来之前打的纪氏措手不及。 纪氏迎来一场大浩劫,因为泄密,余琼的一手操作,他们之间资金链缩水,股价暴跌,公司面临破产。 因为温栀和纪衡还是夫妻,她不能暴露是自己的手笔,所以就找了一家长期依附九盛集团的小公司顶锅,并包装他们不露破绽。 不得已之下,纪父将他名下的所有资产都抵押了出去,以偿还欠下的债务,然后全家只能搬进一个小公寓里,每天的衣食都有问题。 纪母受不了这种打击,她一直高高在上惯了,现在突然变得这样穷困潦倒,怎么可能受得了,可是她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天天抱着纪灵以泪洗面。 关于纪衡的新闻报道一浪高过一浪,温栀看着杂志,心里却莫名酸楚,毕竟纪衡只是因为纪母才会被她报复,现在效果达到了,曾经的感情还是让她抑制不住的难过起来。 她预备收手,却迎面撞上了纪母,面对纪母的质问,温栀不置可否,现在说纪母是小小喽啰也毫不为过。 回到家,纪衡已经煮好面条,他倒并没有因为这些打击而一蹶不振。 但温栀没胃口,纪衡哄了半天才吃下一点点,她心里难过但是并不想同情纪衡。 纪氏公司的股东闹翻了天,纪衡接到纪安阳电话赶去了公司,他毅然辞去总裁之位,由那家顶包公司的CEO张献奇接手。 那背后之人自然是余琼,她们的计划也算是完美的达到了,而且不漏一点破绽,甚至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扳倒了纪衡。 不过没了纪氏的担子,纪衡却只觉得轻松,他现在觉得终于可以好好地跟温栀在一起,可以每天陪着她了。 他赶紧买了温栀喜欢吃的东西回家,却发现温栀已经再次离开,她留下的字条字字诛心。 那意思就是纪衡现在穷困潦倒,她不想跟着他一起吃苦,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一旁,让他还她自由。 纪衡在家中买醉,他没想到温栀跟着他只是为了他的钱,为了他的权利,他不愿意相信,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就像是别人的笑柄。 他一瓶又一瓶的不停灌酒,就像是不要命了一样,他似乎就想这样醉倒过去,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就好了。 结果纪母赶到的时候,就发现纪衡酒精中毒已经晕厥了过去,吓得纪母赶紧叫了出租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紧去医院。 接到纪母电话的纪爸也是赶紧赶来了医院,他们在手术室外面等候的时候,纪安阳和她妈妈也来了,看着纪母焦急不已,情绪几乎崩溃。 纪安阳母亲却对她一阵暗讽,说是她坏事做尽,现在遭到了老天爷的报应,要惩罚在她儿子的身上,纪母听到这些再也承受不住瘫倒在了纪父怀中。 经过抢救,纪衡终于是平安无事,看着纪衡终于脱离危险,纪安阳也是从纪氏辞职,她想找到温栀,知道真相,于是也是帮纪衡寻找温栀。 纪母劝说纪衡别再这样执迷不悟,温栀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害人精,她真的不想再看见纪衡因为温栀伤害自己,这一次是正好被她撞到,下一次她不敢想象。 但是纪衡却不想听她说任何话,如果不是纪母曾经的种种作为,他早就跟温栀温希一起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了,怎么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纪母带着纪灵来医院看望纪衡,想让他们趁机培养感情,可以让纪衡忘记温栀温希,接受纪灵,这样也还有救,结果纪衡迷糊中却叫的是温希的名字。 纪灵的脸色瞬间就是一变,不管温栀怎么做,纪衡都记着她记着温希,却永远不会看她一眼。 第二百八十九章 报复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母去洗手间解手,温栀突然出现。 “开心吗,让你也尝尝我以前的过的生活,这种滋味是不是很美妙。”温栀变相承认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笑的邪魅,直让纪母觉得她是一个疯子。 纪母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为了纪衡,为了纪家,她只能向温栀低头,替纪衡求情,想让温栀看在之前的情分上能放过纪衡。 温栀径直就离开了,她不是没有心软,只是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她现在只有报仇雪恨的想法。 想想之前的种种她确是不忍心,可是温希的失踪她们谁都逃不了干系,还有她曾经的九死一生,如果不是运气好被救下来,她就真的与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她绝不会忘了这份仇恨,她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温希报仇,而对待纪母最好的报复就是毁掉纪衡,对于纪衡就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抛弃他跟别的人在一起。 另一边温乔得知温栀消失的消息后兴奋不已,她终于有机会到纪衡的身边,之前纪衡羞辱她她不是不记得了,这是个机会。 她赶到医院去看纪衡,她虽然很想报复纪衡的狠心,但是她还是更想做他的枕边人,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她趁着纪衡睡觉的时候想和他亲近 却没想到纪灵也在,她刚想接近纪衡就被纪灵挡住了,不管她怎么说都没有用,这个小屁孩真是烦死人了,怎么跟苍蝇一样讨人厌。 纪灵也不喜欢温乔,说话很直白,人又自大感觉自己高高在上似的,她不想让她接近纪衡,她是不会让温乔做她的妈妈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 温乔强压下怒火,她劝慰自己不能吵醒纪衡,如果纪衡看见她跟一个小孩子计较,那一定会更讨厌她,她要忍住,以后一定还有机会的,接着就装作若无其事的走掉了。 纪家倒台了,温乔的身价已经高于纪衡,可以说是碾压,她高兴地大笑,终于让她等到了纪衡落魄的时候,她买了纪衡爱吃的东西去跟他谈条件。 她说如果纪衡愿意娶她,那么温家就会帮助纪家东山再起,他就不用这么狼狈,就可以活的跟以前一样光鲜亮丽,这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但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纪衡无情地拒绝了,他只想让温乔赶紧滚出他的视线,那不屑一顾的表情刺痛温乔的眼睛,即便温栀不在了也不可能轮到她。 纪衡在出院后,直接就去了温栀的房子,他仔细打扫着,怕温栀突然回来,他还是不相信温栀那样的人,也许是温栀有什么苦衷,说不定想通了就会回来。 他还报了烹饪班,这一切和温栀五年前做的事情一模一样,他想让温栀知道他是真的真心爱她,不再是之前那个混蛋了。 一周之后,纪安阳终于发现了温栀,她看见她之后,忙打电话叫来了纪衡,纪衡急匆匆赶到时,却发现温栀已经和张献奇在一起,还打扮得珠光宝气。 纪衡不敢相信这看见的一切,他上去拦住温栀,质问她这是在干什么。 温栀对纪衡好一阵冷嘲热讽,随即给他撒了一把钱说是散货费,随后挽着张献奇就离开了,那厌恶的语气听得纪衡气急攻心,直接吐了血,忍受不住就昏了过去 纪安阳赶紧叫车来,把纪衡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刺激到了,引发了他之前的肠胃病,所以才会这样,让她注意病人不能再受什么刺激。 纪安阳没告诉纪母纪衡又住院了,只是想自己照顾照顾,毕竟这个事情还是因为她找到了温栀,纪衡才会这样,她也没想到温栀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纪衡仅仅住了一天的院,就又偷跑了出去,出去后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温栀的家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这样,他不知是在后悔曾经没好好对温栀还是还在抱有幻想。 温栀站在余家的落地窗前,看不出喜怒,只是看着窗外的巨大电子屏,上面播放着各个知名公司的广告,现在商场上风云诡谲,已经没人记得纪衡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了。 她的计划成功了,却没有很成功的快感,说不出的落寞和那么一丝丝的忧伤,她的心在隐隐作痛,但是她既然要复仇,就不会心软,她会复仇到底。 这一天纪母还是老样子把纪灵送去学校,但是不再像以前那般炫耀,那般风光,也没有老师拍马屁,她感觉到四周的眼神,也不敢与她们交谈,只是把纪灵送进门口。 然后她就灰溜溜的离开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纪氏”两个字,现在的她没有了以前的身份地位,就像是一个破落户,没有一点颜面可言,她又是那么爱面子的人。 看着纪母离开,众人也是议论纷纷,皆是在落井下石,都说是纪母太嚣张,老天也看不下去就罚了她,也有的说是纪母惹到了不能惹的人,纪氏才会遭此劫难。 众说纷纭,温栀 也是在里面听着很是高兴,她要的就是让纪母永远没办法抬头做人,就当是报应,这样是远远不够的,她还没做完呢。 温栀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就给幼儿园捐了一大笔钱,直接她的地位就堪比以前的纪母,可以说是,直接就算是接替了纪母的位置。 纪灵现在没有纪氏作为依靠,纪母也让她凡事收敛一些,现在不比之前可以为所欲为,当知道温栀捐了很多钱之后,就更加惧怕温栀,怕她报复之前温希所受的一切委屈。 老师却是会察言观色,她早就看纪母和纪灵不爽了,仗着自己有钱,自大狂妄,肆意妄为,行为处事极为嚣张,她随便揪了个错惩罚纪灵,其实也算是为自己出气。 纪灵确是什么也说不了,因为现在的趋势,纪母已经没有办法庇护她了,温栀就是个巨大的威胁,现在老师也是针对她,真是一天比一天难过。 温栀也是知道的,纪灵被针对的事情,这不算什么,她虽然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但是对于孩子再加上她身体里面有温希的肾,她是不会让她挨打,只是惩罚就少不了了。 温栀在第二天就甩给纪母一笔钱当做安慰金,纪母的脸色难看至极,但是她发不了脾气,她现在没有了之前的地位,只能看着温栀高傲的上了张献奇的车,扬长而去。 纪母在她走了之后气得直跺脚,这一幕被好多人看见了,现在别人都知道纪母跟温栀有仇,而且她现在哪还像一个大家的当家主母,简直就是一个贫穷妇人罢了。 纪母不堪受辱,她也是怨毒的想怎么样才能让温栀也知道她的厉害,她边想边往家里走,这时勾引纪衡不成的温乔出现,她早就看温栀不爽,就又给纪母出了一个恶毒的办法。 温乔说要用温希作为诱饵,这样温栀才可能百分之百赴约,然后约温栀在她的小公寓见面,这样她们才有机会搞倒温栀。 “我们这样说,她真的会来吗,之前已经让她上过当了,她这次会变聪明吧,要是她找了别的帮手或者是报了警什么的,我们到时候就很难收场了。” 纪母还是有很多的顾虑,她虽然想要报复温栀,但是这个办法已经用过一次,在用第二次难保温栀还会让她们很轻易的得手。 “你放心,温希对她来说就是命根一,纪衡在她心里都没有什么分量,你看看她现在做的事情,哪里还顾着半分之前的情意,只有温希是她的心头肉,你看着吧,她一定会来的。” 温乔很笃定的说,她知道温希在温栀心中的分量,那绝对是冒着生命危险都要来求证的,她只有温希一直相依为命,怎么可能还能思虑这么周全。 纪母还是忧心忡忡,她现在的处境已经不能再经受任何打击了,如果再被媒体曝出什么事情,那纪氏就真的完蛋了,绝不可能在翻身。 温乔就安慰她,绝对不会有纰漏,她已经强调让温栀一个人赴约,如果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她会随时离开,不会告诉她温希的消息,这样她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温乔就是笃定温栀不会让温希冒任何危险,她一定会急着赶来,到时候就好办了。 这里接到温乔短信的温栀即使知道这一次也很有可能是个圈套,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她不能放过温希的任何一条消息,哪怕是上天入地她都会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从她出门开始,纪衡就一直在身后跟着她,不远不近的跟着,但也没让温栀发现他的存在,他想知道温栀都在干什么,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温栀到了约定的地点之后,就敲门,温乔也是开门让她进了门,但是她还没说什么,就被温乔一阵刁难,但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了这是,现在不会说话了,你不是很能说吗,给我说话啊!瞧把你牛的,现在怎么不会动手了。来来来,你打我呀!”温乔很是挑衅的对着温栀。 温栀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看见了桌子上放着温希的东西。 她不能惹怒温乔,要是惹怒了她,真的对温希做什么,那就真的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不能去拿温希的命去做赌注,所以不管温乔多过分,她都是隐忍不发。 等温乔终于发泄够了以后,她这才把纪母叫了出来,看着现在狼狈不堪的温栀,纪母也是满脸活该的表情,眼神充斥着愤恨。 当然纪母没有给温栀什么好脸色,她现在终于不用像个可怜虫一样求温栀,而且只要一提到温希她就烦,都是因为温希,她就要这样对待纪家。 要不是为了温希,温栀才不会忍受这些,终于是在纪母和温乔闭口不谈温希的下落后,失去了耐心,她不想再这样耗着时间,就温乔用手里正在削苹果的刀架住了温乔。 温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之前的嚣张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纪母也是吓得不敢再辱骂温栀,忙喊着别别别,有事好说,千万不要动手。 “我在问你们最后一遍,温希到底在哪里,如果你们不说,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 第二百九十章 在遭劫难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拿着刀架着温乔,已经有一道浅浅的划痕了,温乔实在是害怕的很,她赶紧向纪母求救,谁知纪母也被吓得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温栀继续逼问温希的下落,但温乔真的不知道。 “别别别,她在我租的一个小公寓里面,就是武华庭的那个小区,求你别杀我,我求你了,只要你不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别杀我!” 温乔只能是极尽的求饶,让温栀千万别冲动,她想着先随便编一个地方,先骗过去再说。 趁着温栀听着她说出的地址愣神的时候,温乔奋力脱身,赶紧离开温栀老远,拿起一个水果盘子就是挡在自己面前。 温栀在温乔挣脱的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看着温乔远离她,就随即用刀架住纪母,她不来点真的是不行了。 在她咬牙准备动手时,手指却被指上的钻戒硌得生疼,那是纪衡送她的,这个时候倒是来阻碍了她。 温栀痛的把刀掉在了地上,温乔立马声嘶力竭地大喊,让纪母赶紧捡起刀来,立刻杀了温栀。 但纪母胆小,她迟迟不敢动手,杀人的事,她还是胆怯了,拿着刀颤颤巍巍的。 看着纪母这么没用,温乔瞬间失去理智,冲上就去握住纪母拿刀的手,温栀也不是傻子,立马就也来抢刀,她可不想死在这里。 在三个人的撕扯中,最后刀却没入了纪母的腹部,那鲜血也是很快破体而出,在纪衡冲进来的一瞬间,温乔早就把刀塞进温栀手里。 温栀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和鲜血都在她的手上,温乔顺势就把一切推到温栀身上,喊着让纪衡赶紧杀了温栀为纪母报仇。 纪衡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听温乔的话,直接是把拿着刀的温栀踢到一边,抱着纪母赶去医院。 漫长的手术之后,纪母被推了出来,虽然保住了命,医生说她现在成了一个植物人,而且不知道还会不会醒过来,让纪衡做好心理准备。 温乔并没有跟着纪衡去医院,她把被纪衡踢晕的温栀锁在了这个屋子里面,并且张贴出这个房屋没有人的字样。 她回了家之后暗自高兴,终于让纪衡恨上温栀了,这下纪衡决不可能在爱温栀了,这真是个美妙的时刻,只要纪衡不在爱温栀,她就有机会让纪衡接纳她。 看着温乔一直在那里得意的笑,温父察觉到温乔的不对劲,他想套温乔的实话。 “纪母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你怎么那么高兴今天,你老实告诉我,你别骗我。”温父直视这温乔的眼睛,想看出她是不是在说谎。 但温乔拒不承认这一切的事情跟她有关系,她说自己根本没有参与,并且添油加醋,把温希失踪的事也暗自推给纪母,她编了一个完美的谎言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温父找不出破绽,他虽然不相信温乔说的都是实话,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即使在偏激也不会干出这种杀人的事情,也只好作罢,只祈求这些真的跟温乔没有半点关系。 第二天,温栀在温乔的小公寓里醒来,她也受了伤,都是在混战的时候被温乔划到的,她想去医院,却发现自己被锁在这个家里,而家这个里什么都没有。 整整三天,温栀水米未进,而纪衡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出现在门口,问温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秘密,而温栀说不出话,她虚弱的没有力气。 但纪衡以为她是不屑跟他说话,也是心灰意冷。 纪衡掐住温栀的脖子,一度想杀了她,他掐的温栀直咳嗽,终于还是在最后放开了手,他更想和温栀一起去死,就没有这么多事情。 纪衡离开那个小公寓之后就去医院照顾纪母,温乔也是出现在病房里面,她假意关心温栀,实则煽风点火,纪衡不想在听关于温栀的任何信息。 他拿下脖子上的戒指,看着它,最后也是一声冷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温栀或许就没有真的爱过他,只是在玩弄他的感情,现在他不想在傻乎乎的下去了。 纪衡把戒指递给了温乔,让温乔把它还给温栀,就说从此以后他们恩断义绝,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让她滚,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温乔听到这些,心情激动,终于是计划成功,虽然纪母受伤这是个意外,但是却达到了她没想到的效果。 温乔高兴地离去,她考虑到温栀三天没吃饭没喝水,所以在医院的小卖部特意买了很辣的食物和很甜的饮料,她就是要让温栀难受,想尽办法整她。 温栀看见食物自然是顾不得形象,为了活下去就吃的狼吞虎咽,结果自然是更加说不出话,嗓子直接就受损了,肠胃还加倍的难受。 第二天,温乔再来的时候,她得意的俯视着温栀,可是看着她的脸就愤愤不平。 她拿来厨房的刀,一刀一刀就毁了温栀的脸,温栀没有反抗的力气,疼痛也没有办法,温乔接着又打断了温栀的腿。 “你可别怪在我头上,这一切都是纪衡让我做的,不信的话,你看,这是不是你们小时候的定情信物?” 温乔晃着手上的戒指,她做作的说着,跟自己可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将一切都是推给了纪衡,温栀本来不相信,可是她看见戒指则是冷笑一声。 接着温栀就晕了过去,温乔也是得意的离开了去,走之前还踹了温栀两脚,她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以前的一切,她都会慢慢的还给温栀。 接下来还有的她受的呢,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不可能,想得美,现在好了,纪衡可不会再来看她,也不会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 而且纪衡已经说了让温栀离得越远越好,这样就算她把温栀搞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也查不到她的头上,她只要都推给纪衡就好了。 半夜温栀被汽笛声吵醒,她用尽身体最后的力气,连忙爬到门口求救,她敲得门很大声,在半夜寂静的氛围下,很是扎耳朵。 车上下来的人是成锐,他听到了很响的声音,他去查看,因为温乔并不觉得温栀有逃跑的能力,所以就没有锁门。 成锐进去看见全身是伤的温栀,他赶紧把温栀带去蒋凌瀚的医院,但是还没说清楚,蒋凌瀚就着急的进了另外一间手术室。 没办法他只好找别的专业医生来看,他看着温栀被划得不能看的脸,甚是心疼,这是谁下手这么毒辣。 不过好在温栀的伤虽然严重,专家说还是可以治好的,只是脸需要约国外最好的整形医院来治,他们这里没有办法帮温栀恢复容貌。 专家也是奇怪,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口,也许是被谁整了,他也不好问,只是觉得把温栀搞成这样的人真是心狠手辣。 留下温栀再这里治疗,成锐也是有事情要办的,他托人好好照顾温栀,他想纪衡到底做了什么,把温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成锐因为之前给欧阳裔看过伤,所以能随意进入夜总会的高层楼,偶然在上面碰到纪衡,他是知道温栀和纪衡的事情的。 但是纪衡却不认识成锐,并且莫名地不喜欢他,他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善,就像是仇人一样,可是他并不记得跟这个人有任何的交集过,当下就觉得莫名其妙。 纪衡也不想理会这种突如其来的仇视,就想离开,成锐却是对纪衡冷嘲热讽一番,纪衡察觉到一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你到底是谁,谁让你来的,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纪衡也是很奇怪,这个人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可是他真的不记得见过这个人,也是很有怒气的说,他以为这又是谁派来的来羞辱他。 但成锐不肯多说,他也没有心思跟纪衡扯淡,他绝不会让纪衡知道温栀再医院,万一就是他做的,那温栀不就危险了,接着就是直接离开。 纪衡心里烦闷,这都是什么事,因为温栀的事情他还没有走出来,现在母亲还在医院的床上躺着,更加烦闷的不行,就出去找了个酒吧独自喝酒,就在这个接到温乔的电话。 温乔让纪衡来纪母的医院,纪母有了好转,纪衡也是赶紧就赶来了医院。 医生看见纪衡就对他说,纪母的生命体征平稳,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也不用再留院观察,完全可以出院回家了。 纪衡就去住院部接纪母回家,刚走到病房就看见温乔也在里面。 温乔当着护士的面,对着纪母装模作样,很是关心和温柔,什么都照顾的很是到位,得到医生护士的一片称赞,她得意的心里面上是谦虚的笑容。 温栀在住院,成锐和余琼也是一天三趟地去看她有没有好转,成锐还给温栀请了专门的调理师。 余琼很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早知道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应该派人暗中保护着才对,自己的疏忽大意酿成了现在的惨祸。 她心疼的流泪,成锐也是安慰她,温栀一定会好起来的,他绝对会治好她,让她不要太悲伤。 但是他们发现温栀的情况不是很好,总是吃什么吐什么。 但她为了活下去,硬逼自己吃下去。 温栀的脸上被包满纱布,导致蒋凌瀚并没有认出她,温栀也没有说她是谁。 几天之后,温乔突然想起温栀的存在,回家才发现温栀已经不见了,她急的要到处寻找。 随即,她又看到了一则车祸新闻,照片上人的身影几乎和温栀一模一样(温栀让余琼做的),她还特地看了很多遍,这才高兴地大喊,真是老天助她。 第二百九十一章 重获新生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乔还是不太相信,毕竟穿着一样的衣服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现在她又没什么办法去证明温栀还活着。 她仔细看了下事发路段还有时间,似乎都是吻合的,她好像没什么理由不去相信这不是温栀,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都不需要她动手,温栀就已经彻底消失了。 这样真是太完美的结局了,她再也不用担心温栀会回来跟她抢纪衡,也不会揭露她和纪母的那些所作所为,真是一箭双雕,这感觉不要太好了。 因为温栀是个“已死”之人,为了避开众人的眼光,她不能回余家,她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让纪衡、温乔等人觉得她真的死了。 成锐也是有意帮她,所以温栀暂时住进了成锐的家里,她改名为成简,那是成锐早已不在人世的妹妹的名字,不过除了他和他爸再无他人知道成简其实已经死了。 虽然这不是个很好地办法,但是对于温栀现在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身份伪装了,还不会遭人怀疑,但是对于扮演成简,她还是有些不安,毕竟只是对逝者的不尊重吧。 一个月期间,温栀配合着治疗再加上专家的配方,她身上的伤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她每天也是按按摩,以便于恢复她的腿。 这样一个月下来,温栀看见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她可以勉强的走一段路,身体的感觉也是好了不少。 成锐看她也算是恢复了一些,便想着先带着她去恢复一下容貌,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总不能天天顶着这样全是划痕的脸,于是便带她出国找整形医生。 外国医院专家办公室。 医生看了看温栀的情况后,觉得还是很有把握可以恢复的,于是就向温栀要她以前的照片做参考,这样她的容貌基本可以恢复七八十,温栀也算是可以接受。 这时温栀看见成锐坐在床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发呆,她发现照片上的人正是他死了十五年的妹妹成简,她看见他很是沉浸其中的样子,很是不忍,既然她要重新开始,那不如。 温栀最终还是决定要把自己整成成简的样子,这样子既是让成锐能见见妹妹,她也是可以掩盖自己的身份,虽然觉得这样对不起成简,但是总要为了活着的人考虑一些。 “成锐,我想整成你妹妹的样子,彻底成为成简,你会不会有意见,当然我不是说取代她,只是想替她做些什么。” 温栀也是心中思虑了一遍之后就向成锐提出自己的想法,毕竟她也不想在用回自己以前那张脸,总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成锐也是被温栀这个问题问倒了,毕竟他没想到温栀想整成自己妹妹的样子,虽然这听着对温栀不公平对成简也不公平,但是他又觉得现在这样做,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对温栀也算是一种保护,总有人想要害她,再加上她如果变成成简,自己也可以庇佑她,妈妈也一直想念成简。 他当然也是有私心的,所以也是同意温栀整成自己妹妹的样子,而且之后还想让温栀变成成简,温栀也是答应的。 既温栀“死后”,温乔几乎是住进了纪家,她再没了温栀这个顾虑,所以她天天都往纪家跑,有时甚至是住在那里,她要极尽可能的出现在纪衡眼前,表现自己。 她每天在纪母身边细心照顾,其实她倒不是有多爱纪衡,只是从小到大她要的,那就一定要得到,虚荣心驱使她去赢得纪衡的青睐。 所以她现在装的她很是贤惠的样子,只是想让纪衡看见她对纪母有多么关心多么照顾,这样会觉得她很是贤惠孝顺很适合做媳妇吧。 仿佛事实也确实没有多大差别,纪衡这几天回到家,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对温乔拒之千里,视而不见,到也会说上几句话。 虽然可能只是关于纪母的一些问题,无关痛痒,但是只是几句话就已经让温乔很是高兴了,这说明纪衡不在那么排斥她了,已经开始有了松动,只要她坚持住,那么就有希望。 她仿佛已经看见了纪衡和她结婚的样子,她变得万人瞩目,是全场的焦点,以后的生活已经未来可期,她高兴地给纪母买了很多的补品,希望她之后能起到作用。 然而纪灵则是很不喜欢,即使温希温栀都不在了,她依旧是得不到重视,她心里更加讨厌温乔,都是这个女人妄图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想要嫁给纪衡,真是白日做梦。 纪灵绝不会让她想的成真,她一定会找到办法,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自张献奇接手纪氏以后,他野心渐渐大了起来,男人总是不甘心会屈于人下的,再加上他原本就是个极想出人头地的人。 他早就开始策划把纪氏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加上这段时间的一直成功,做成了好几单大生意,客户也是成了他的私人客户,这么多次的节二连三的成功让他膨胀了。 于是张献奇开始渐渐不再听余琼的吩咐,不管余琼怎么说,他总有自己的说辞,但又不是表示自己要自立门户,只是软硬不吃,自然是他想要私吞纪氏,才会这样做。 他这一招就像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余琼渐渐也觉得不太对劲。 张献奇更是私自接了许多合同与订单,他想要快速的强大,这样才能永久不受余琼的控制,自己成为一方霸主,他还想吞下余琼的九盛,那野心也是没的说。 经过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完全控制了纪氏,于是他开始和九盛抢生意,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与九盛抗衡的实力。 只是他不知道胃口不大,这样吃,总会把自己撑死。 当余琼察觉到了他的野心和嚣张跋扈的行为,她也是动用非常手段,既然张献奇不安分,妄想一头独大,那么她也不用在庇护他,很快就将自己的公司和纪氏分割。 这一分割不得了,没有了九盛的支撑,张献奇的纪氏就像是抽干了血的动物干尸,一下子就失去了生命活力,纪氏的股价一跌到底,完全跌盘,功亏一篑。 纪氏在张献奇手里成了一块烫手山芋,他气得牙痒痒,却是无可奈何,他哪里想到余琼的手段如此迅速,将自己瞥了个干净,而他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很快公司就漏洞百出,完全无法运作,张献奇直接就变成了债台高筑,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他想喝药自杀,却在喝下药之后被人抢救了回来,没死成。 他住院了好几天,在出院的时候在房间的门口遇到了纪衡。 而纪衡却是等了他很久一样,并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他。 张献奇哪里想信纪衡能带来什么好消息,仇人见面,他根本不想听纪衡多言,但是纪衡就是想告诉他。 原本纪衡就驰骋商场了那么久,什么手段没见过,他自然留有后手,绝不会不给自己留一条活路,自然也不会任人宰割。 早在之前纪氏盈利的时候,他就以温栀的名义在国外的银行里存了不少资金(当然温栀是不知道的),那些钱原本是想着以后留给温栀用的。 纪氏股价跌了以后,他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又将那些股份买了回来,又重新坐上集团老总的位置,这都得感谢张献奇。 原来张献奇机关算尽,却没算到那个大工程集团新上任的老总和纪衡是旧相识,交情不浅,知道他的难处之后也是二话不说伸出援手。 在纪衡上位以后立马就给工程注入资金,帮助纪衡翻身,其实如果张献奇肯乖乖听余琼的话,有九盛撑腰,他的公司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张献奇知道后更是气愤不已,看着纪衡离开的背影只觉得是自己太过心急,让余琼直接抽断了他的筋脉,不然他一定不会输! 直接就是晕倒在了病房门口,护士看见了,赶紧又是把他架回到了床上,只是他以后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曾经的辉煌就像是黄粱一梦,现在甚至还不如曾经的自己。 对于纪衡打的这场漂亮翻身仗,最高兴的当属温家了,因为温乔的关系,温母温父他们早就把纪衡当成了温家的准女婿。 看见纪衡这么能耐,又是坐回了老总,他们自然也是觉得欣慰不已,女婿果然是人中龙凤,什么风险都能化险为夷,温乔交给他,他们也很是放心的。 纪氏很快重新崛起,纪衡的身价甚至又翻了几倍,他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理公司内张献奇的人,还有余琼的眼线,他尽量留下原来忠心于他的人,还有新人。 因为纪氏集团大换血,因此纪父不得不再次回到纪氏帮助纪衡,毕竟这次好不容易翻身,不能再出什么纰漏,他在也可以帮纪衡做些事,度过这段开头难。 纪衡纪爸都要去公司忙事务,这自然照顾纪母的担子就落在了温乔的身上,不用说温乔自然愿意得很,巴不得的事情,她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搬进纪家。 她终于不再是一个外人一样的自己往上贴,现在纪衡纪爸都算是半接纳的状态,不再是不欢饮的态度,很好,她现在想当于迈出了第一步,开头难已经熬过去了。 半年后。 经历了半年的康复训练,加上整容微调,温栀完全改头换面,变成跟成简一模一样的脸。 温栀的伤也总算是彻底的恢复了,并且在余琼和成锐的帮助下,她很快办理好了新的身份证明,温栀从此不再这个世上,她现在是成简,从头到脚都是成简。 因为彻头彻尾成了成简,温栀现在跟着成锐生活,也改口叫了成锐一声大哥,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会在成家充当成简的角色。 其实这也算是对成锐的报答,毕竟为了温栀的复原,他出尽了力气也花了很多钱,虽然余琼帮她还了钱,但是这份恩情,温栀是一定要报答的。 温栀在成家也确实过上了成简的生活,而成家的佣人也称呼温栀为“小姐”,就相当于是认同了她的身份,这一切都算是安稳的进行。 第二百九十二章 学做成简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虽然温栀彻底的恢复了,但是身体机能还是有些不如从前,所以成锐的保姆对温栀很是照顾,因为她本身也很喜欢成简。 即使保姆知道温栀并不是成简,但是她看着温栀扮的成简就好像真的是成简回来了一样,她很是激动,处处细心照顾温栀,给她对成简一样的关怀。 保姆还向温栀介绍着成家的一切,希望她尽快的熟悉起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她也会尽力帮助她。 当然这一熟悉就让温栀差不多大吃一惊,她知道了很多她之前并不清楚的事情,既然她现在是成简,那自然是要熟悉成家的一切。 当保姆说到成氏的公司的时候,温栀才是真的没想到,成氏的公司其实温栀以前也知道的,只是当时却没和只是医生的成锐联系起来,谁能想到一个医生有这么大的家业。 她现在真正住进成家才知道,当然也是保姆告诉她的,成锐只是不喜欢参与商场上的事情才做了医生,当时成父为了这个事情可是对他发了很大的脾气。 而且也是因为这件事,成锐和成父一直没怎么好好地交流,成父和成母这段时间也是去国外度假去了。 只是成父还是对成锐不接手公司很不满,也不是支持他的事业,自然成锐一直是自己赚钱的,自力更生,成母也会偷偷塞钱,不过成锐都还回去了。 温栀的生活还算顺利,余琼并没有很多担心,只是她发现纪衡又回到了纪氏的老总位置,对于纪衡的翻身,余琼很困惑。 她很快就让人去查,为什么纪衡这么轻易就翻身,线下的消息也是很快,他们查出了纪衡在国外的账户,上面写的正是温栀的名字。 余琼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也是没有对温栀保留,问她知不知道这笔财产,温栀自然是不知道的,就这样温栀再次觉得自己被纪衡欺骗,这笔钱纪衡可从没有提起过。 这样看来,纪衡也并不是我安全相信了她,也是提放着她,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原来他也并不是百分之百相信她的。 温栀成了成简在成家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三天以后,在国外度假的成家父母听到成简回家了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回国内。 当成母终于到家,她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成简也就是温栀,当成母在看到的温栀的一瞬间崩溃大哭,抱着温栀不肯松开,整整十五年,她的孩子终于回来了,不枉她日夜祈祷。 成父却冷静异常,他看着温栀的眼神甚至有些敌意,可以说是非常不善,因为成简的死他是知道的,走丢只是他们为成母编的一个谎言,现在这个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而这个谎,一说就是十五年,成母天天盼着成简回来,以至于有些精神失常,成父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经常找事情分散成母的注意力。 因为不知道温栀的底细,等到温栀陪到成母终于入睡,成父才把温栀叫到书房,他要知道她的底细和来成家的目的到底是要干什么。 看着成父充满了敌意的眼神,温栀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被别人冒充自己的女儿,换做是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也会怀疑。 当然温栀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便隐瞒了九盛集团的事情,只说自己被成锐救了一命,现在是来报恩的,不过她不会要成家的任何东西。 只是希望成家也可以出力帮她找温希,她的女儿,曾经被人贩子带走了,现在确实失踪没有音讯,能找到哪怕是尸体她都愿意接受。 而她也会一直留在成家,直到成母的身体恢复,她不会要任何的报酬,也不会贪恋这个身份。 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昏睡的成母突然惊醒在喊叫成简的名字,她还在满屋子里找温栀,因为成母等了成简十五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又不见了,急的成母大叫。 听见喊叫的温栀也顾不得成父,赶紧从书房出来,跑到成母面前,抱着她说,我在我在,然后安抚着成母再次睡去,这次她也是寸步不离地陪在成母身边,生怕成母在惊醒。 保姆也是尽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温栀,她说因为生病的原因,成母的睡眠一直很不好,要么就是失眠多梦,要么就是噩梦缠身不醒,全是因为成简的失踪造成的。 但是成母又不爱喝药,嫌药苦,成父和成锐都没有办法劝她吃下去,这才导致精神状况一天天差下去,越来越严重。 温栀知道这些之后,就想起她曾经学到的办法,她按照之前蒋凌瀚教给她的办法,天天给成母洗脚按摩,一直陪伴着成母,聊天,唠嗑,然后陪在床边直到她睡去。 可以说温栀是尽心尽力,就像自己真的是成简,而纪母真的是她的亲生母亲一样,眼看着成母的睡眠日渐安稳,成父也是不在抱有那么大的敌意,终于开始接纳温栀的存在。 成父虽然还是不怎么相信她,但是他也是有眼睛,会分辨,他看着温栀每天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尽心尽力的,不辞辛劳,任劳任怨,这才选择先相信温栀是真心对待成母的。 在有了温栀以后,成母完全忽视了成锐,她心心念念的成简回来了。十五年不知道受了些什么苦,所以每天都小心翼翼地把温栀捧在手心里,都怕温栀在受什么委屈。 而且还因为成父总是对温栀抱着冷冰冰的态度,也不关心,也不来问候,还一直冷眼旁观的,成简也是他的女儿,成母实在是看不下去,还狠狠骂了成父一顿。 自己的女儿不知道好好疼爱,十五年一个女孩子自己在外面还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找了回来,就这样冷冰冰的,怎么做爸爸的。 成父也是爱成母的,自然也是被骂的委屈,不过为了成母的病,他也只好对温栀嘘寒问暖,虽然并不都是真心实意的,好歹也是让成母不在那么挤兑他。 这一天温栀在自己房间里对着自己的脸发呆,她在想自己之后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成锐就推门而入了,他说自己想了很久决定答应温栀帮她报仇。 为了报仇之路的顺利,成锐重新坐上了成氏总裁的位子,他还是选择了这个他曾经不喜欢的职业和位置。 成父知道成锐要接收公司很是欣慰,他以为成锐终于是想通了,决定接手家族企业,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成锐学医,觉得是大材小用,明明成锐很有管理者的天赋。 现在成锐的回心转意,成父也终于是放下了那么久以来的担子,终于有了自己的**人,他还是欣慰的。 而且因为温栀的关系,成家迅速和九盛签订了几个大单,地位扶摇直上,在市里首屈一指,而成父以为是成锐的功劳,高兴不已。 成母却说是因为成简回来了,财神爷也跟了回来,这才带来好运。 成锐本来是想让温栀直接参与公司事务,毕竟她是余琼的女儿,为了报仇,进来的快一些为好,但是温栀执意从底层做起,她不想走后门,被人质疑,她想慢慢积累经验。 好在温栀的天分很高,培训三个月后,她就能够用三门外语进行简单沟通,并且已经熟知成氏的一切,甚至帮成氏拿下了一个在成锐看来根本不可能的单子。 这也给了成锐很大的惊喜,看来温栀的天分跟余琼有的一拼,她是个可以栽培的人。 两天后,温栀要以成简的身份陪成锐出席行业元老柳戈的寿宴,算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宴会了,很多知名公司的老总都会来,当然纪衡和温乔也会去。 温乔在家里细心装扮,很是得意,她终于成了纪衡身边唯一的女人,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她的地位,以后纪家的女主人非他莫属。 温乔很是主动的亲近纪衡,纪衡虽然没有拒绝却也始终与她保持距离,不冷不热的。 成家。 温栀出发前听到了成家父母的对话,成母竟然在教成父如何去笑,她总是看成父冷着一张脸要么就是面无表情,她怕成简会以为成父不喜欢她了。 成父也是哭笑不得,他一个大男人要在这里练习怎么去笑,于是温栀主动叫了成父一声爸爸,成父也是瞬间心软,老泪纵横,这一声爸爸迟到了十五年,即使温栀不是成简。 宴会已经开始陆续入场,这一次大厅的门打开,是温乔挽着纪衡出现,媒体纷纷报道有情人终成眷属,纷纷拿起相机,想要做成明日的头条。 但当成锐与温栀进来以后,瞬间夺走了属于温乔的所有视线,因为成锐和温栀太过耀眼,温栀的气质是由内而外,但是温乔很明显就不足了,一比较就落了下风。 温栀表现得大方得体,很得柳戈喜欢,又是成家的千金,不论从样貌谈吐休养还是身价来看都很适合自己的孙子,被柳戈有意为孙媳妇。 因为成家现在是行业新宠,很受人关注,纪衡也是想着可以多一些合作伙伴,也难得主动来和成锐打招呼。 看见纪衡过来,温栀调整好心态,告诉自己千万不可以表现出一丝敌意,一面暴露,她直面纪衡和温乔,却是一副娇纵不屑的样子。 纪衡一直盯着温栀看,总觉得她似曾相识,那双眼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很是熟悉,但是这张脸又很是陌生。 这一幕引起温乔的极度不满,但现在的温家已然不能和成家相比,她也没有办法。 温栀装作八卦,向纪衡打听五年前温家大火的事情,让温乔觉得毛骨悚然,找了个借口拉着纪衡离开。 为了能接近纪衡,温栀让成锐打电话给纪衡,以锻炼能力为由,把自己调去纪氏工作。 第二百九十三章 回到纪氏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成锐说的纪衡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成简有很大的兴趣,他总觉得成简是他曾经认识的,所以也是答应的很快。 温栀这次的岗位是总裁特助,纪衡这么安排是有私心的,她的办公室就在纪衡隔壁。 前台得到了上面的指示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等温栀一来和上面通了气就放温栀上去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对面是成家千金,要是自己惹人家不高兴就完蛋了。 纪衡的秘书在电梯门口就接待了温栀,并且向温栀介绍她所要工作的内容。 原本秘书以为一个千金小姐能熟悉业务都已实属不易了,但是她不知道温栀的情况特殊,她不能以平常小姐来衡量。 温栀平日里跟在成锐身边就学会不少东西,再加上天赋异禀,很快就得心应手,并且从无差错。 秘书也是刮目相看,很多公司内的同事也是不在觉得她只是一个花瓶,一开始她们都以为成锐是想让温栀来跟纪衡联姻走的后门,现在看来温栀本来就很有实力。 这一天温栀要向纪衡递材料的时候,碰见了正在纠缠纪衡的温乔,那样子是真的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没脸没皮的。 纪衡对于温乔的纠缠已经麻木,任由温乔挽着他撒娇,他就像是没有反应的机器人一样还在那里专心致志的工作,不受一丝一毫的影响。 温乔看见温栀很惊讶,这不是那个成简,成家的千金怎么会在这里? 温乔很不爽,这个女儿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她本来找的又好看些,温乔生怕走了一个温栀又来一个成简跟她抢纪衡,就想让纪衡开除她,不开除就不依不饶似的。 纪衡虽然嘴上答应,但是却没有行动,就像是答应了一个空气,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为。 温乔那里气得过,趁着纪衡去开会就去找温栀麻烦,她知道纪衡让她做的特助就更是难受,把她视为第二个眼中钉。 温栀装作无意,实则揭露温乔种种罪行,她说的亦真亦假,讲的言之凿凿,温乔哪里还有刁难温栀的心情,赶紧心虚离开. 可是温乔回去就开始做噩梦,她想着今天温栀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就睡得很是不踏实。 她梦见温希和温栀,一大牵着一小,笑的很诡异,向着她走过来,她忙喊着不要过来,不是我害得你们,是伯母,都是伯母做的,这一切跟我都没有关系啊! 温乔直接就吓醒了,额头上都是冷汗,她吓得气喘吁吁的,看着自己的被子,她反应过来只是一场噩梦的时候,气的把靠枕都扔到了窗户边上。 清晨醒来,温乔是就去买了些辟邪的东西,她放在自己卧室里,觉得这样的话邪灵就不会再来找她了,再加上温家父母都不在,所以她一个人很是害怕。 温乔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公司找纪衡,她不想温栀惦记她的男人,所以故意当着温栀的面和纪衡亲密,甚至勾引纪衡,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纪衡是她的男人。 但是温乔的这一番作为却遭到温栀的讽刺。 “你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在这样的公共场所你做这种事情,显得你就像是人尽可夫,丢脸。”温栀也是嘴下不留情。 温乔气的脸都要变形了,她拉着纪衡撒娇,想让纪衡帮她说话,把温栀赶出去。 可是纪衡也没帮她说话,甚至都没搭理她,转身就带着温栀就开会去了,这下温乔更是讨厌温栀了,跟温栀一样的狐狸精,真是又是一个麻烦精。 纪衡总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温栀很是熟悉,可是不管他怎么询问温栀,温栀都坚称自己是在国外长大的,没有在外国生活过,当时是没有可能见过纪衡的。 虽然温栀是这样说的,但是纪衡还是有所怀疑的,但是他也查了只说没有线索表示成简在国内呆过,这些成锐早就想到了,自然不会露出破绽。 这段时间纪衡的秘书生病请假了,因此温栀时常会去纪衡家送秘密文件,并且每次都会看到温乔伺候在纪母床前,那小心翼翼那样,心中觉得甚是讽刺。 纪灵看见温栀看着温乔的眼神很是讽刺,而且她看得出来温栀很不喜欢温乔,于是纪灵觉得找到了同伴,她就向温栀告状,说着温乔的种种不是,意在拉拢温栀。 但是温栀实在不喜欢纪灵,拒绝着她的亲近,她看着她现在小小年纪就会到处告状,更是不喜欢。 纪衡看着温栀和纪灵的相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越来越觉得熟悉,这太像温栀了,温栀就是不喜欢纪灵的样子,又在无意中看到了温栀耳后的痣,立马一把拉住她。 纪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一把抓住温栀的这一幕就被温乔撞见了,温乔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的就打了温栀一巴掌。 但是温栀并没有还手,她直接就走了,也不管温乔的谩骂和纪衡的拉扯。 纪衡看着温乔打了温栀一巴掌也是头疼无比,因为他是知道成家护短的,温乔这也算是给他们惹了祸了,而且这个事情还没那么好办。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成家人就去拜访了温家,成父说话也是毫不客气,直打温父的脸。 “我女儿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不知道温家的家教原来是这样的。” 成父一点也不给温父留脸面,说话也是越来越难听,温父碍着成家的产业惹不起,所以一直在隐忍,也不敢回一句嘴。 温乔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爸爸在成简的爸爸面前这么难堪,就气不过骂了温栀两句,结果就被成父打了一巴掌。 温乔气得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温父一把把她拉住呵斥了她怎么这么不懂事,赶紧给成父和温栀一个劲的道歉。 温乔怎么可能忍的了,她要打电话叫纪衡来帮忙,但是被温父阻拦了,他很清楚的知道纪衡是不会为了温乔得罪成家的,毕竟商场关系,利益更加重要。 如果纪衡在借此机会,说是惹不起成家,温家以后不能再往来,和他们撇清关系,那才真的彻底完蛋了。 温父逼着温乔道歉,然而即使温乔被逼着道歉,成家却还是不满意,打了宝贝女儿一巴掌想说句抱歉就了事,那成家以后的脸面往哪里放。 成父非要让温栀打回去了才算完,而温家也只能硬吞下这个屈辱,没话可以说,也没办法硬碰硬。 在温家讨回了公道回去之后,成家父母告诉温栀,以后打人的事交给成锐做,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要淑女保持自己尊贵的身份。 成锐知道了也是哭笑不得,他现在真的变成了工具人,爸妈都偏爱这个妹妹,他倒成了多余的人了,真是无奈的,只好摇摇头,叹息这个境遇变化之大。 次日,温栀照常去上班,温乔是肿着个脸都要跟在纪衡屁股后面,引得很多人议论纷纷。 纪衡秘书忍不住好奇,就向温栀探听温乔和纪衡的八卦。 “你说温乔呀,谁让她昨天打了我一巴掌,我可没那么好欺负,我就告诉我吧,我爸也会给我讨回公道的,不过她也真是够拼命地,都这样了,还粘着纪衡不放。” 秘书听完温栀的话也是佩服温栀的魄力,公司的人早就看温乔不爽了,就她那个德行天天觉得自己跟总裁夫人似的,但碍于她的身份没人敢计较。 纪衡秘书是希望温栀做总裁夫人的,毕竟温栀为人和善,又是成家大小姐的身份,气质也是温乔不能比拟的,但是温栀却把纪衡贬得一文不值,二人的对话正好被纪衡听见。 看见纪衡出现,温栀也是不在多说,秘书更是心虚的赶紧做自己手头的工作,生怕被纪衡一生气 去,听温栀说他坏话,那不是想死了。 不过温栀倒是无所谓,她不介意纪衡听见这些话,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若无其事地去冲咖啡,却发现柜台里放着温希爱喝的奶粉。 原来之前纪衡一直给温希泡着喝,温希喝不完的都是纪衡喝掉的,他现在也习惯了每天喝这个,不喝还觉得不太习惯了。 纪衡怀疑成简就是温栀,他看见温栀对着柜台里的奶粉发呆,他就故意提起温希,观察温栀的表情,不放过一丝微表情。 温栀也是当下压下自己的难过,不愿意理会纪衡的问题,转身就离开了。 纪衡现在越来越怀疑成简的身份,她的简历太干净了,而且查成简背景的人找不到她在国外的哪怕一张生活照,除非她不交朋友足不出户,不然一个花季少女怎么会不拍照片。 他现在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成简就是温栀,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成简绝对不是成简,是不是温栀还有待去查证,他一定会找到突破口了。 温乔的脸好了以后,她感觉温栀给她太大的危机感,现在纪衡的公司也已经恢复如初,稳步发展,运营顺利,她怕时间越长越容易有变数。 温乔穿着婚纱主动向纪衡求婚,她想趁早坐实这个位置,这样才会没有顾虑,可是纪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说绝对不会娶她为妻。 温乔也是瞬间变脸,气气愤的指着纪衡:“好啊,现在你公司好了,你就想要过河拆桥了是吧,我告诉你,我有本事让你坐回来,就有本事让你跌下来。” 纪衡也根本不怕温乔的威胁,在他看来,这些话都像是笑话一样还不好笑。 温乔气急,又骂了纪衡好一会,可是不管温乔说什么,纪衡都不买账。 第二百九十四章 以牙还牙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你别装聋作哑的,你之前的承诺都忘记了吗,你别想耍赖,我这边都是有记录的,是你想甩掉就甩掉的吗,告诉你,想都别想!” 温乔还是不肯停歇,但是纪衡很是风轻云淡,面无表情,好像温乔说的不是他,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纪衡的这一招真是笑死了看戏的人,她们觉得这一幕真是太好笑了,瞧温乔那个泼妇样,真不知道怎么敢想做总裁夫人的位子的。 温栀和秘书也是在一旁看温乔的笑话,还不忘笑两声,这可惹毛了温乔,但是她再恼火却再也不敢动手,毕竟有了之前的教训,她不会再去招惹温栀,不然温家的产业可就危险了。 温乔觉得实在是丢脸丢到了家,她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纪衡的公司。 好你个纪衡,好你个成简,你们都看我笑话是吧,好得很,我总会找到办法,让她们受到报复,她绝不会让她们好过。 不用说,这一段又成为了公司员工茶余饭后的笑料,还有几个爱模仿温乔的员工,在哪里模仿的像模像样的,惹得众人大笑。 今天事情多,温栀还在公司加班加点,等到她完成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刚出公司的门就感觉不对劲。 她总觉得后面有个脚步声,感觉像是黏着她一样,她走快他就快,她走慢,他也走慢了,这可不是个好的信号。 温栀拿出一个小镜子,假装在补妆,就看见镜子里面照到了后面那个一直跟随她的人,她发现是有个猥琐的男人跟着她,而且一直紧随着,在伺机而动。 她还是保持着镇定,把镜子放回包包,就继续走,边走边挑选可以反击的场地,她可不会就这样被猥琐男制服。 在想着反击脱身的时候,温栀就想着如果对面很是高大什么的,就难办了,她已经手握着防身电棒,紧紧地抓着,等着男人的出现。 当然也不用想,温栀一看这个手法就知道这是温乔卑劣的手段,不就是想让她被毁掉,变得不干净,不过真没什么新意,这样的方法都想得出来。 难道温乔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她毁掉了吗,太天真了她,幼稚,还不多读读书,找找不要这么low的人了。 温栀看见男人要跟上来的时候,就故意把男人引到拐角,接着就用成锐给她的防身电棒废了男人的下半身,不给男人任何接近她的机会。 看着男人在地上打滚,温栀也是笑了笑,真是不堪一击,就这还想来抓她,简直第痴人说梦。 就在温栀要走的时候,她听见男人的呻吟声,觉得恶心,刚想走的时候,就听见了附近警局传来的警车声,温乔也是想着该撤退了。 她不知道温乔一直跟着自己身后边,温乔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过程,她觉得这个男的真是一个废物,怎么快就被温栀撂倒了,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她拿出手机立刻报警。 “喂,这里是110吗?我要报警,有人故意伤害人,在这个华业街119号这个拐角处。”温乔本来想借着警察的曝光,可以让温栀身败名裂。 可是真的去了警局,温乔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成家的地位。 温乔的本意是想借助警局爆出这次温栀的丑事,这要是成家大小姐曝出用电棒伤人下体,这个新闻一定火爆,但警局的人不敢得罪成家,一直让温栀舒舒服服地待在局里。 这可是温乔没有想到的,她真的是要气炸了,成家成家,到处都是怕成家的,怎么什么都整不到温栀,真是气得她牙都要咬碎了,她就不信了,每次都会让温栀逃过去。 等到成锐赶到的时候,他就先让司机带走温栀,先送她回家,让温栀回去休息,这里交给他,不用担心,一定给她讨回公道。 成锐就了一句话就判了那个男人的死刑,并规定不允许警局放出任何消息出去,这个消息要封锁,如果传了出去,后果自负,警局的人才是应声称保证完成任务。 可别让他知道是谁指使的,他现在本来就很忙,还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招惹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成锐这边刚解决这里的事情,还没等成锐到家门口,他就接到私人侦探的电话,是来反馈温希的消息的。 电话的内容大意是温希可能情况不太好,想让成锐做好心理准备,尽管成锐尽力瞒着,说话声音放到最小,但是温栀还是听见了。 温栀心里更加恨纪母和温乔要不是她们联手,温希才不会走丢,现在更是受了很多苦楚,她这个做妈的也没有办法,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任何一个人。 一直到凌晨,温栀这才抱着温希的娃娃睡着,已经失眠很久了,即使她睡着了,温栀满脑子都是温希的小脸蛋,那可爱的笑容,还有叫她妈妈的声音。 温栀就会在梦里面喃喃,希希你到底在哪里,妈妈很想你,你快回来吧,妈妈真的很想你啊! 次日,温栀以给纪衡送文件为由进入纪家,纪衡再次怀疑温栀的身份,因为她对他家很熟悉,明明认识时间并不久,加上温栀现在的身份没有丝毫破绽。 纪衡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只好一直暗中观察,他试图找到她就是温栀的证据,可是这真是一个艰难的生活,他堂堂一个总裁居然去偷偷摸摸观察。 等到温栀把文件给了纪衡,看了没什么事情只会,温栀就再见到了温乔,看她那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样子,温栀也是乘胜追击。 温栀向温乔说出那个男人的惨状,就是被往死里整的那种,眼神则是紧紧盯着温乔的眼睛,说的眉飞色舞,好像那个男的是温乔似的,被整死的是温乔。 这可把温乔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她的眼神也是变得慌乱,不敢正视温栀的眼睛,也不敢再说她什么,则是赶紧远离温栀,逃离了纪家。 晚上的时候,温乔实在是觉得近几日实在是烦闷得很,纪衡对她爱答不理的,温栀也是处处针对,生活变得很是不爽。 于是也是约了好几个好朋友去酒吧玩耍,发泄一下这几天的不开心,当她与朋友玩的尽兴之后,从酒吧出来,也是准备独自回家。 温栀是早就知道她进了酒吧的,也早就想好了整她的办法,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早就找了一个异常猥琐的男人,比之前温乔找的有过之无不及的那种。 她就让别人给了那个男的很多钱,只是别人以为温栀是心善,其实在那一摞钱里面夹了一张字条,要他去把照片上的人也就是温乔给做了,后面还有一笔钱。 男人看见钱自然是高兴地,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难做的,有钱都能使鬼推磨不是。 温乔也不是个傻子,这个男人跟着她的时候,她也是早早发现,赶紧向纪衡求助,让他来救自己,有个人一直尾随她,她也是尽量走大路,不走小道。 不过就在男人跟着温乔险些就要得手的时候,纪衡却是及时赶到,他把男人吓跑了,然后就带走了温乔。 温乔想这是一个好机会,因祸得福,她还真没想到,纪衡会来救她,看来纪衡也不是完全不关心她的,她装作害怕不肯放开纪衡。 纪衡只好先将人带回纪家,这很明显是有人要整温乔,说不定就是温栀,虽然他不喜欢温乔,但是也不能看着温乔就这样被别人糟蹋,毕竟温家也是帮过他的。 晚上温乔在纪家的房间里,就打电话给了温父,她现在在纪家过夜,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纪衡就必须对她负责了,毕竟纪家的脸面还是要的。 她现在打电话就是想让温父来跟纪衡谈论兑现娶她的事情,今晚纪衡也是来救了她于水火,可见也不是对她一点感情没有的。 温父也是个以利益为重的人,毕竟纪衡之前是说了要娶温乔的,现在公司也是周转过来了,也是时候让纪衡兑现诺言了,不然纪衡又该反悔了。 第二天,温父就亲自来拜访纪家,他准备和纪父商议温乔和纪衡两人的婚事,但是纪父没有发表态度,毕竟他也不喜欢温乔,只是最近一段时间纪母受了温乔的照拂。 再加上,他知道纪衡有多爱温栀,怎么可能会愿意娶温乔回家,这怎么说也不好,他就觉得还是让纪衡自己处理比较好。 温乔听温父说并没有结果,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于是她就唆使温父先把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放了出去,这样众人都知道纪衡要娶她,也会给纪衡无形的压力。 这个消息自然是很快就在整个纪家公司传开,底下的人早就传出了n个版本,什么样的都有,说是纪衡早就准备好了彩礼,还有纪衡痴情温乔很多年什么的。 当温栀知道的时候,已经算是晚的了,别人早就讨论了很久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也不在意,只是心里更多的是替温希难过。 温希还没找回来,纪衡就要娶这个曾经害了她们母女的罪魁祸首,真是替温希叫他爸爸那么久感到不值得。 温栀难过的胃病发作,她痛的脸色扭曲,两只手也是按在胃上面,想揉一揉减少自己的恶心。 发病了的温栀只好在家里养病,再加上她现在不想看见纪衡和温乔,先躲一躲再说,就在她刚好路过客厅的时候,她没想到会突遇成父心脏病发作。 这个病保姆之前跟她提过,只会说成父也是发病会很突然,温栀看着成父捂着胸口,面色痛苦,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倒了下去。 温栀赶紧上前推搡,呼叫爸爸,先是打了120让救护车赶紧过来,这样看的话,温栀也算是于是不慌不乱,头脑很清晰,很有自己的风格。 她在那查看成父的情况,果然是糟糕了,成父真的犯病了,很快就已经没有了反应,甚至没有了心跳,温栀虽然也是很紧张,但是动作却不含糊。。 温栀把学过的心肺复苏用在了成父的身上,她一遍一遍的做着,给成父一遍一遍循环心肺复苏的步骤,一丝一毫不敢松懈。 温栀就这样与死神争夺好一会,她最终使出了吃奶的劲,终于是救回成父一命,累的摊在地上。 随后救护车也是快速的赶来,就想着救人要紧,一定要先检查有没有别的伤痛,不然要是有别的事,那就难办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被重伤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成父在医院住院观察了几天,医生说他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温栀就带着成父出院准备回家。 带着成父出院后,温栀就见到了成家的私人医生,巧不巧的居然正是幸卓的爸爸,更巧的是幸卓也在。 温栀看见幸卓的那一刻是有一些慌张,她害怕会被幸卓认出来,他也确实险些认出温栀,还怀疑温栀整容。 “成小姐是不是直接有过整容史?”幸卓还是没忍住,问了问。 不过马上就被成家人集体否定,他们不会让别人知道温栀整过容,她就是成简,成家的大小姐。 幸卓虽然还是不相信,因为凭着他多年的工作经验和阅历,这整没整过容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但是这毕竟是成家,他也没必要去争个结果。 第二天温栀去上班是,却不见温乔过来找纪衡,按理说平时的这个时候,温乔应该早就来了才对,怎么都这个时候还不见人。 温栀问了秘书才知道原来是医生说纪母快醒了,纪衡让温乔去照顾去了,还真是听话的好儿媳呀,温栀撇撇嘴就当是听了个笑话。 等到晚上下班了,温栀就想去医院看看温乔照顾的怎么样了,能不能抓到点把柄,结果就在医院门口看见了行为鬼鬼祟祟的温乔,不知道在干什么。 温栀又悄咪咪的走近了一点,看见她似乎很紧张,手一直护着她的包,看来包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温栀的直觉告诉她,包里面一定有问题,温栀看见蹲在路边的一个男的,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男人在收到温栀的红包之后,按照她的要求,男人若无其事的接近温乔,擦肩而过的时候从她包里偷出了一袋药粉。 温乔因为神经紧张,注意力不在身边,心里想着别的事情,根本没发现男人从她那偷了一包药粉。 男人走进去之后又从另一个门走了出来,把药粉给了温栀,温栀又付了他封口费,就赶紧离开了,温乔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温栀来过。 温栀把这个药粉拿去给幸卓化验,化验没那么快,还需要时间,所以幸卓让温栀先回去了,虽然上次问了成家,说这成简并没有整容,可是幸卓却觉得温栀特别熟悉。 这些温栀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并不觉得自己被识破了,只是觉得幸卓并不会把她往温栀那想。 过了几天,幸卓找到温栀,递给她那包药粉的检测报告,温栀赶紧一看上面说是强力安眠药,幸卓又接着说,这个是有毒性的,喝多了会死人。 幸卓并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是他也想知道温栀从哪来的这个药粉,毕竟这也算是禁药了,一般人是不可能拿到的,医院都要备案的。 温栀说是在查一个人,她偷来的,这不是看着幸卓人可信,不会到处说,也有这个能力,才来找他帮忙,别人她还不相信呢。 幸卓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被相信,还是应该庆幸自己有这个能力被温栀看上。 从幸卓这里走了之后,温栀就准备回公司,但是她想着这个这个药粉的事情,问了她找的私人侦探,想着温乔在哪里。 温栀拿到了具体地址就之前过去了,这是一个小仓库,温栀就看见温乔背着纪衡向一个人拿药,他们的对话也是被温栀听见。 温栀这次是证据确凿,她终于可以正当的报复她了,看着温乔与那个人还在聊天,温栀就想着找个人跟上温乔。 她在另一个街上看见一个流浪的人,于是她像上次那样找那个男的一样,也是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找到机会将她打晕。 “当然这并不是干什么坏事,是我这个妹妹呀,她神经有些问题,我怕她到时候去外面伤害别人,所以希望你可以帮我把她打晕,帮我把她弄到车上去。” 流浪人看着温栀的眼神是真挚的,可是毕竟这种事情要是查到他的头上那也是致命的,所以流浪人还是不信。 “小姐,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流浪人还是觉得问清楚的好,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弄了人命出来。 “她真的是我的妹妹,你看,”温栀拿出了她之前和温乔的合照,当然是批图批的。 不过流浪人没什么文化,又看见温栀拿的精神证明,就真的觉得温栀说的都是真的,于是绝答应帮她。 温乔怎么会想到会飞来横祸,直接就是被流浪人打晕了,然后就帮着温栀把温乔抬到了车上。 温栀送走了流浪人,就把温乔包里的药都拿走了,然后把温乔带走了,在这个算是冷清的地方就这样没有痕迹的消失无踪影。 当温乔醒来之后,她觉得脑袋剧痛,那流浪人把控不住力度,下手重了也不知道,她都不敢摸头那边,感觉鼓了一个好大的包。 知道她终于缓了一缓,才突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地下室里,四面徒壁,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被绑架了,她想感觉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什么的全不见了。 温乔顿时就慌了,她到处找出口,可是就一扇门,锁的死死的,连撼动一下都不可能,她喊叫着,放我出去。 “谁。到底是谁!我告诉你,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我老公不会放过你的!”温乔还在那作威作福,觉得自己如果把纪衡的名头说出去,那个人就会害怕。 可是一直没人,温乔真的饿的不行了,她实在是作不动了,实在是太难了,她现在饥寒交迫,只想着能不能给她水和食物,她还不想死。 温栀关了温乔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就把一堆剩饭剩菜扔给她,温乔想着也顾不上什么尊严,看见食物抓起来就吃。 温乔终于又活过来之后,她看见是成简,还不清楚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要这样对她,只是觉得是不是成简觉得自己要跟她抢纪衡才这样。 温乔求温栀不要杀自己,她愿意把纪衡交出来,让纪衡跟温栀在一起,已这个条件来换她的命。 但是温栀却根本不想要,一点也不稀罕,甚至觉得好笑,原来纪衡在她眼里也是随手可以送人的东西样式罢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嫁入纪家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家。 温父和温母越来越恐慌,温乔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哪哪都找不到人,他们只好找上纪衡,向他求助。 纪衡虽然不喜,但毕竟温乔也是照顾纪母很久,于是就找到欧阳裔让他去查温乔到底在哪里。 欧阳裔倒也很靠谱,一天就找到了温乔在的地方,知道纪衡和欧阳裔要去找温乔,孟凝就决定跟着欧阳裔一起去。 因为她知道就是温栀抓的,因为温栀曾告诉她会整容,从最近欧阳裔说的那些,她就可以猜到一些了,所以她怕到时候场面不好收尾。 纪衡找到的时候,温栀正在收拾温乔,他冲上去就把温栀踢开了,然后带走了温乔,却不顾忌温栀到底怎么样。 纪衡踹得这一脚在肋骨那边,直接就是断了好几根,再加上摔出去的时候撞到了墙壁上,本来身体就有过伤的选择更是加重了。 温栀没想到纪衡为了温乔对她下这样的狠手,在痛的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温栀再次受伤住院,给温栀做手术的是蒋凌瀚,他说温栀伤的很重,如果挺过48小时就没事,否则就会再也醒不过来。 孟凝看见温栀在里面急救难过的崩溃,她看蒋凌瀚有些难救的样子,就告诉他温栀就是成简,一定要救活她,不能有意外。 当成锐急匆匆赶到医院,蒋凌瀚告诉他,是纪衡伤的温栀,他知道这是温栀后,他也是尽一切可能的去救治她。 可温家怎么会善罢甘休,她们看着温乔伤成这样,也是气不过的找到成家要求说法和赔偿,但都被成父撵了回去。 成父虽然理亏,但仗着温家不能怎么样,成家这个后台可是可以依靠的,硬是给温栀撑腰,气走了温家人,同样他们也很担心温栀的伤势。 温乔的伤其实倒不重,但就是赖在医院不肯走,因为这样纪衡就可以天天来看她,跟她说话,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 纪衡当然也并不想与成家彻底敌对,毕竟利益是最大的,于是便让温乔不要再追究,当然条件也是不错的,他说是会娶温乔,不过他不要孩子。 即便是这样,温乔也是高兴答应,不追究能换来纪衡的妻子的位子,很值,她终于等到了,纪衡愿意娶她的那一天。 既然有了开头,那以后就不会这么难过,总会让纪衡回心转意的,她自信自己能让纪衡爱上她。 但是纪衡没那么多心思与她纠缠,不过也是与成锐交涉这个解决方案,毕竟是温栀伤人在先,但是温栀伤的更重,于是达成协议两家合作继续 成家父母在家等了几天都不见温栀回来,不由得焦急起来,虽然他们知道温栀应该是找了温家那个小姐的麻烦遇到了一些事情,但是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成锐怎么会把温栀重伤的事情告诉爸妈,只好先骗他们说温栀临时去国外出差,没那么快能回来,她忙完了就会回来了,成家父母还是很担心,但是也只好相信成锐的说辞。 蒋凌瀚一直没日没夜地守在温栀身边,他对温栀的关心程度已经不是一般的朋友了,成锐也不是个傻子,他看的出来,毕竟男人看男人还是很准的,这个人认识还喜欢温栀。 他们之间关系就变得很是微妙,直到等到温栀醒后,蒋凌瀚终于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了,成锐才向蒋凌瀚询问温栀的情况。 蒋凌瀚也是将他们曾经的过往都告诉了成锐,也懊悔如果之前自己再坚定一些,给了温栀和温希一个家,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情况。 成锐了解了之后,二人很快就变成了好友。 成父渐渐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会这么久一点消息没有,即使温栀怕受到责骂也不会什么消息都不回,毕竟她从不会断掉与成母的联系。 于是就逼问成锐说出温栀的真实情况,他们两瞒住成母去医院看温栀。 温栀已经睡去,成父在里面看望,成锐在门口翻看商业杂志,刚好看到纪衡将与温乔结婚的消息,紧跟其后的还有纪衡与温家姐妹纠缠的过往。 成锐有意瞒着温栀,不希望她知道后难过,但是温栀醒后还是从护士的八卦闲聊中知道了这个消息,也看不出喜怒,成锐也不好说什么。 纪衡并不觉得迎娶温乔是个事,甚至觉得浪费时间,所以用最快的速度订好婚纱和戒指拿去给温乔,然后又开始忙工作,谁也不见,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变成一个大忙人。 温乔则是沉浸在要结婚的喜悦中,忙上忙下地准备各种结婚用具,完全忘记了自己给纪母下药的事,也忘记温栀知道她给纪母下药的事,一心扑在自己与纪衡的婚礼上。 有了成父的照顾,成锐的帮助还有蒋凌瀚的独家治疗,到了第十天的时候,温栀终于自己出院回家,这时成母才知道真相。 她直接狠狠骂了成锐和成父一顿,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温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怎么办,温栀这个时候很需要她,还不告诉她。 其实成母早就知道温栀不是成简,自己的女儿自己怎么会不认得,但是她的脸真的像成简,她爱屋及乌的真的喜欢温栀。 成母也是早就把温栀当成了亲女儿,就像是成简找了她来陪伴自己的一样,女儿其实早不在了,她现在想好好地照顾温栀,弥补对女儿的遗憾。 成母看着温栀虽然蹦蹦跳跳的,但还是不放心温栀的身体,不顾温栀的解释,又将她送去医院检查,并且亲自去照顾。 因为之前的报纸,医院里关于纪衡和温乔的话题越来越多,都觉得纪衡和温乔是从小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其中自然就不乏有诋毁温栀的。 说是温栀想做小三,先是想方设法害了温乔,借机嫁给了纪衡,真是令人不齿,成母听到这些很是生气。 成母怎么会容忍这些人在这里诋毁温栀,她现在的女儿,于是直接通知院长开除了几人。 温栀知道这些后却反过来安慰成母,不用这样跟这些人计较,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她早就习惯了,没什么事她忍不了的了。 她知道成母已经知道自己并不是成简,但是她也能感觉到成母对她的真心,于是也是说了很多自己的心里话,成母也是很是心疼的抱住她,说,乖,孩子,现在妈妈在你身边呢。 温栀很是感动,她一直没有彻底原谅余琼,但是并不代表她真对母爱没有期望,现在成母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母爱,她激动地哭了出来。 成母安慰道:“傻孩子,哭什么,妈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谁说你的坏话,欺负你,都是跟我作对,跟成家作对,有什么事都要跟妈妈讲” 温栀点点头,说不出什么话来,她只是抱紧成母,感受着这她从小就奢求的母爱,母亲的关怀对她来说太珍贵。 趁着成母出去吃饭的功夫,温栀让成锐把之前她拿到手的药给纪衡送去当新婚礼物,成锐也是照办,但纪衡却把这个当回事,落在了车上。 一直到他和温乔订婚后才想起来成锐给了他一份礼物,说是他一定会惊喜的,绝对是个好礼物。 纪衡打开了礼物盒子,拿起其中的一个小玻璃瓶,这是药粉吧,什么东西,他刚准备找人化验,就被温乔缠着要出去吃饭。 纪衡也是随手一扔,又忘到了九霄云外,二人在一个餐厅吃饭的时候不巧遇见了余琼,纪衡当时是被余琼狠狠讽刺了一顿。 但是纪衡知道自己理亏,于是并不为自己辩解,只是温乔气愤不已,自己的老公被别人这样刁难,只是有了之前的教训,纪衡也是说过不要招惹是非,于是还是不敢惹她。 温乔只好悻悻然的拉着纪衡去了餐厅吃饭的地方,赶紧避开余琼,省的糟心。 巧的是,这一边温栀和成母也在这里吃饭,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不想见的都见到了,这下都没什么心情吃饭了。 温栀也是看见他们二人再加上温乔挽着纪衡的样子,顿时没了胃口,表示想和成母离开这里,成母也知道一些他们的恩怨,当下也是难看这两人。 可是她们刚想离开的时候却被温乔拦住去路,看这个样子就是想要寻仇来了。 温乔觉得自己嫁入了纪家,现在是纪衡的妻子,拥有了温家加上纪家的家业作为靠山,再也不觉得底气不足,以为自己可以和成家平起平坐了。 温乔瞬间就变得嘚瑟起来,便想起报之前的仇,自己被这成简整的不像个人,还让她吃地上的剩饭,实在是不可饶恕。 余琼看见温乔找温栀这一幕就进来,一把将温乔推到在地,根本不顾及她和纪衡的颜面,当时众人的面警告温乔和纪衡,不许再找成简的麻烦。 如果他们与成家作对,那就是与九盛作对,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让他们后果自负。 温乔不明所以,她怼成简,这余琼怎么也来横插一脚,这是怎么回事,她又不是温栀,为什么余琼要这样帮着温栀。 纪衡却能看出来余琼在偏帮温栀,他是个聪明人,这样也使他更加怀疑温栀的身份,毕竟余琼怎么会这样无缘无故的这么偏袒温栀。 余琼警告完他们就回去了,到公司以后,立刻停了一项和纪氏的合作项目以示警告,虽然纪衡拿到了不少违约金,但远不如预想中的盈利多。 纪安阳惊讶地看着数据,直到看见纪衡警告温乔不要再去招惹成简的时候,才大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又是这个温乔,每次都是她惹事。 她也讽刺温乔,让她不要惹是生非,否则别怪自己给她难堪,被以为嫁给了纪衡,就真的是纪家的主母,也别妄想可以肆意妄为。 温乔也是很不服气,不过她不想这样就跟纪衡闹不愉快,这样纪衡要是趁机离婚那就功亏一篑。 纪衡快下班的时候,温乔的电话便一个接一个地往进打,纪衡心烦意乱地关机,然后他突然记起了药粉的事情。 于是他就将药瓶拿去医院化验,并且命令医院的医生保守秘密,不可以跟任何人说。 结果出来以后,纪衡看着这上面说的药粉成分,还有功效满心疑惑,他就约成锐见面,这到底是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等了半天,出现的不是成锐却是温栀。 “怎么是你,你大哥呢,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搞我?”纪衡略带生气的语气发问。 “当然不是搞你,这东西并不是我大哥送你的,而是我从你老婆的手里拿到的,我之所以绑她,就是因为我发现她在偷偷交易这个东西。”温栀说明了原由,就想要离开。 纪衡想要再问些什么,温栀也不停留,就这样直接离开,也不跟他多说一句。 看着温栀的离开,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温栀说的是真的,再加上纪衡对这种违禁药品早就厌恶至极,便想着观察温乔几天,看是不是真的。 温乔这天逛街回来满心欢喜,找到纪家老宅却没有一个人在,于是打电话给纪衡,才被告知纪家人都被送走了,全都陪着纪母在外养病。 温乔如临大敌,纪衡这是知道了什么,才这样对她,还把几家人都送走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她的药! 温乔也是急了,忙向纪衡打听地点也表示要跟过去,纪母一直是她在照顾的,她懂得比较多,也好照顾,很是方便,但是被纪衡直接拒绝,没有余地。 温乔被纪衡挂掉电话,心烦意乱地开车上路,但是她的心思一直在纪衡说的话上面,根本没有好好看路开车。 就在一个红十字路口的时候她没看见是红灯,结果就不慎将一个孩子撞成重伤。 温乔瞬间慌了,不用看,这孩子肯定伤的不轻,她赶紧就是开着车逃逸去了。 但是不巧的是,现在是白天,不是晚上,现在白天那么多人,路灯那的摄像头也是常年开着录像的,更何况事发地点在一个十字路口,那么多人看着,议论纷纷。 温乔即使第一时间就跑走了,确是想赖都赖不掉,直接就是被那孩子家的父母找上了门,要告温乔,让她赔偿,让她坐牢。 温乔也是哀求爸爸救自己,温父对这个情况实在是没有办法,而且这父母并不打算用钱来解决,非要温乔付出代价,这下就根本没法沟通。 他只好打电话向纪衡求助,纪衡只是打了一笔钱让他们用来赔偿,让人找到那孩子的父母息事宁人,然后又让媒体压下此。 因为温乔现在毕竟也算是纪家的人,如果她上了新闻头条,还是这种事情,只会让纪家的产业遭受重创,也会连累到纪家的形象。 这件事直接就被纪衡压了下去,就像是直接消失了一样。 温乔和温父去医院看望孩子,但是他们的态度很是恶劣,说话难听又不饶人,直言他们是讹钱,无非就是看温乔有钱,趁机揩油。 孩子父母这下更是生气,原本纪衡找来的人已经把他们说服了,但是现在他们说只想要温乔坐牢。 温栀本来就在医院里面养身体,经过这层楼时听到了温家父女的动静,看不惯他们的丑陋面孔。 温栀也是十分硬气的就是上去,替那家人教训了温乔一顿,一点也不留情面,说的温乔气的面色扭曲,向温父撒娇,要温栀好。 温父也是正愁老是找不到温栀算账,这下好了,温栀自己送上门来,之前温乔的伤的事情,要不是成父一力压制,他怎么会这样善罢甘休。 温父现在趁机找温栀算以前的账,向她索要温乔的医疗费。 成父和成锐即使出现,将温栀护在身后,直接就说温父不要脸,还要跟小孩子计较,温父也觉得丢脸,再加上与他们作对并没有好处,便想和成家和谈。 第二百九十七章 纪母苏醒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父虽然想求和,但是他拿之前温栀绑架温乔的事情说话,觉得自己可以占理,是有利的一方,于是便是理直气壮。 “之前,成简绑架我女儿温乔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了,但是怎么说,也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不是。”温父现在就像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看着成家父子。 温乔自然也是配合的站直身子,挺起胸膛,觉得自己之前受了这委屈,自然得要成家低头道歉,这求和,她勉强可以接受,不然想都不要想。 但是成家父子还没说什么,温栀已经开口了,说自己这样做是和温乔学的,然后以成简的身份,将之前温乔囚禁并打断温栀腿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时那个场景不要太血腥了,温乔可是下了狠手的,她把温栀的手脚都打断了,还把她的脸都刮花了呢!”温栀戏谑的说着,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成父听完也是一愣,这温乔看着小小的一个,心肠居然这么毒辣,成锐却不意外,因为要不是他的搭救,温栀也许就活不到今天了。 温乔听见这些几乎要被吓晕过去,这件事怎么能被成简知道,而且这事情不是只有她和温栀知道,她居然还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出来,她不能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活着。 温乔一想到这些利害之后就不管不顾地朝温栀扑去,她还没扑到温栀身边,就被成锐一脚踢开,直接头撞到柱子上,当场昏迷,温父赶紧上前去看温乔的情况。 温父看见温乔直接撞昏了过去,瞬间气急败坏,不管温乔做了什么,好歹是他的女儿,就这样被成锐一脚踢开,他当场就想发作,向成家要个说法。 却再次遭到成父的威胁,温父知道自己理亏在先,温乔做的事情实在是无法说出去,只好忍气吞声,先回家商议,现在也是只好作罢,毕竟是比不过人家的势力。 温乔终于醒来后,温父也是逼问她囚禁温栀的真像,那个成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温乔知道自己再也瞒不过去,欺骗也不好使,还不如坦白,于是也是承认确实是真的。 温父直接就打了她一巴掌,他不敢相信自己会教出这么恶毒的女儿。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的行为跟毒妇有什么区别,别说温栀与你有些仇怨,但这也不是你这样干的理由,你这是在犯法知不知道,如果被别人都知道了的话还得了。” 温乔忙着说,不是的不是的,她只是鬼迷心窍了一下,并不是真的想要她死的,温栀的死可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真没想到你现在成这样!”温父气的说话都有点颤抖。 他缓了一缓又说道:“总之,你现在好歹还是要嫁给纪衡了,是纪家的人,现在他们也不好直接来找你的,这个事情你就当没有发生过,不管谁问你,都不可以说。” 温乔一个劲的点头,表示全听温父的,绝对不会再做这种糊涂事了,她真的悔过了。 温父现在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不管温乔之前做过什么,但是现在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必须压下去,装作什么都没有。 不然到时候温乔保不住不说,温家也会遭受牵连,到时候纪衡可能借此机会跟温家解约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样的话温家就真的完蛋了,以后在这个世界,真的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到时候一切都是白干。 温乔一听温父分析后很是慌乱,温父也只好嘱咐她,成简现在没有真正的证据,只是口头的而已,所以要记住他说的,不管谁问都让她别承认,一律否定,坚持到底。 纪家人都被纪衡安排在一个属于纪家的度假山庄里,这个山庄纪衡安排了人一直在在打理,所以里面物的资充盈,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在这里还有专门的人负责照顾纪家一家的衣食起居。 纪爸现在每天都和纪母说话,跟她聊以前两个人刚认识,谈恋爱的时候,那个时候两个人都穷,没什么钱,好不容自己赚上钱了,两个人也是说话越来越少了。 纪母是很爱钱的还喜欢找惹别人,纪爸也是清楚地很,但是毕竟老夫老妻的也不想换来换去的。 其实纪母也没那么坏,纪爸每天还给纪母按摩着身体,他每天都在等纪母醒来。 也许是纪爸的行为真的感动了上苍,所以纪母真的醒来了,可是却因为昏迷太久说不出话来了。 请了医生来看,说是昏迷的太久了,这是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并且伴有轻度的肌肉萎缩,不过用药在调养一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尽量配合治疗,不要加重就行。 纪爸也是万分感谢,知道可以医好也就不那么担心了,只是现在就是只能这样尽量照顾着纪母,不让她的病情加重。 纪母一开始不能说话都快吓死了,她以为自己不会说话了,后来听了,也只好配合着吃药,想快点好起来,她觉得自己没死真的是太庆幸了。 温乔在得知纪母苏醒的消息后吓得魂飞魄散。 “什么!她醒了,她居然醒了,要是她揭露是我捅的她,那我不是完蛋了,再加上之前做的那些事要是都抖落了出去。” 温乔自己在喃喃,如果这些都被别人知道了,那她连在外生活的权利都没有了,到时候要是要偿命那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纪衡了,纪衡知道了,她死的更快。 温乔本想逃出国去,她甚至马上连机票都要买好了,但又转念想到这么几个小时了纪衡也没找她麻烦,说明纪母也不敢说出真相。 这么说来,毕竟温希和温栀的事她都脱不了干系,这么一想,温乔觉得不用跑路,甚至还能好好利用一个这个纪母,毕竟她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温乔悉心装扮了一番,又想了想自己的计划,便赶去了赶到纪家,她本以为纪家的人还没回来,纪衡说不定还防着她,结果就见到纪母在家。 原来纪母不想住在那个山庄,想回家住,纪衡就带着他们回来,这才让温乔如愿得见到纪母。 纪母看见是温乔来了,心里止不住的害怕,她害怕温乔是来害她的,毕竟当时就是她捅了她,可是现在她说不了话,只能再眼神里面流露着她害怕的心情。 纪母想让她出去,可是佣人这两天请假了,纪爸出去买菜了,纪衡又还在公司忙着,还没回来,一整个家里面就她一个人,她要是摔东西也没人能来护着她。 温乔看出来她的害怕,心里就更是得意,纪母才不敢揭穿她,她看着纪母说:“别怕,伯母,哦不,我很快就会成为您的儿媳妇了,马上我就是这个纪家的女主人。” 温乔戏谑的说着,她在炫耀自己马上就是纪衡的妻子了,这个纪家就会是她的囊中之物,以后她说了算。 纪母很是不爽可又说不出什么,她想要拿出自己的手机让纪爸快些回来,刚好就被温乔看见了,她才不会让她发什么信息出去。 也是不断警告着纪母,如果她敢说出去,她自己也逃不掉的,她们现在可是绑在一起的,谁落水,另一个也是要下水的,而且还让她配合她,帮她坐上纪家主母的位子。 纪衡马上要进来时,温乔听到了动静,赶紧抓着纪母的手装作孝顺的样子,跟纪母在那说说笑笑的,纪衡并不想看见温乔在这里出现,那个药粉的事情他可没忘记。 纪母看着温乔虽然和善的面孔,眼神确是可怕的那种,纪母生怕温乔和她鱼死网破,便顺着温乔的意思与她做了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 纪衡看纪母到没有排除温乔,也就算了,他走后,温乔又瞬间恢复恶毒的嘴脸,威胁纪母赶紧让纪衡与她完婚,不然,她就把她的事捅出去。 纪母没办法,只好答应她,终于把温乔送走了,晚上,纪母做了噩梦,惊醒后出了一身冷汗,她很是恶心温乔,她现在就像是一个炸药随时都会爆炸。 纪母虽然不想和温乔合作,但她更害怕失去丈夫和儿子,她不能冒这种风险,不然要是自己被揭穿,下场说不定就是众叛亲离。 第二天,纪衡下班后就回家来陪在纪母身边,他还有事情要问清楚,于是再次问纪母那天的事情,纪母已经可以缓慢地说话了,即便是她很想说出真相,可是她不能。 纪母忍着愧疚再次欺骗纪衡,并忍着恶心,说想让纪衡尽快和温乔结婚,这样也好这个家有个女人持家,传宗接代。 纪衡只是让她早点休息,也没说答应不答应,就这样走了,纪母好几次想叫住纪衡告诉他真相,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经过这半月的时间,在护工的料理下,纪母很快就能够自己行走起来,她迫不及待地走出纪家,想看看这个久违的世界,可是她还没走多少路却碰到了温栀。 纪母是不认识成简的,她不知道这是温栀,不过之前听说过成家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也不曾接触成家的人。 温栀看见她醒来了,现在还能走路了,很是不平,怎么这个年头,坏人死不掉,好人总是遭受不幸。 于是她对纪母说话很不客气,一点情面也不留,句句讥讽,纪母本就忌惮成家,不敢和她硬碰硬,但也不想听温栀说话,于是转身就走。 温栀却不想放过她,在她身后列数她做过的事,吓得纪母惊恐的转头,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些,温栀只是将自己的手机号留给纪母,纪母看着电话号码又看看温栀,赶紧落荒而逃。 晚上的时候,纪母一个人在花园里散步,她实在是太奇怪为什么成简这么清楚自己以前做的事,那些明明都是只有温栀才知道的事情,而且温乔跟她说了温栀已经死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温氏倒闭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她越想越想不通,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温栀,问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她想怎么样,她实在是不安心,温乔好办,只要纪衡娶了就不会兴风作浪。 可是这成简,她不认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拿不准她的要求,怕她把她的事情捅出去。 不过温栀的要求也是很简单,就是再次进入纪氏集团工作,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做到这个,她就不会来威胁她。 纪母听见温栀说要进公司,想着无非是为了钱,想要成家能更上一层楼罢,不过这样也好办,能拿钱就打发的人,总比不顾一切的好。 “说好了,你进公司不能告诉我儿子,我的事情,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你知道一个人不顾一切的时候是很可怕的,只要你进公司,我的事情,你就要永远忘记。” “你放心,你做到,我也会做到,只要进了公司,你的事绝不会泄露,我也不会伤害任何人。” 得到保证的纪母也只好相信温栀,毕竟除了帮她进公司,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现在的首要是稳住温栀,不让她暴露自己的秘密。 纪母等到纪衡回家了,想到温栀的事情就跟纪衡说了说,能不能让成简回公司工作,纪衡也是没说什么就点了点头,他还是觉得成简是个有秘密的人,既然她想来,来就是。 次日,温栀收到入职的消息,果然纪母还是办事效率挺高的,如她所愿去纪衡的公司报道,她还是老地方,刚到办公室就看到了进来的温乔,真是冤家路窄,这么快又见面了。 温乔看见温栀又出现在这,如临大敌她的表情可以用看见了鬼来形容。 她可不会忘记当时她刺纪母,温栀是替她背了黑锅的,再加上成简之前说出她绑架温栀虐待她的事,她可不敢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坏了她的好事。 温乔也是很奇怪,在想怎么现在温栀没事,看着还活着那么滋润,甚至想着还回来了,她实在是刺眼,扎心的很。 温乔也是不跟温栀起正面冲突,而是冲到纪衡的办公室,她撒娇打泼,想让纪衡开除温栀,结果反而遭到纪衡的训斥,让她不要多管闲事,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 温乔看纪衡似乎还在介意她的药粉的事情,虽然现在纪母帮着她说了话,但是看得出来纪衡还是介意的。 温乔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甚至还会让纪衡反感,那可就得不偿失,只好撇撇嘴离开,纪衡不开除,那只好自己找上门去了。 温栀知道温乔绝对会坐不住的,以她的脾气,可不会就这样就让她在这里待下去,果不其然,很快就看见温乔约她见面的消息,温栀勾起嘴角,果然被她猜中了。 就在下班以后,温栀在一家甜品店等着,她可是有备而来,这么快温乔就自己找上门来了,看来很是害怕被揭露,这样就更好办了。 温栀悠闲地喝着奶茶,吃着甜品,甚是惬意,再看温乔,一路上来这里的时候,愁眉苦脸,本来还算好看的脸,现在也是变得黑眼圈重重,涂着厚厚的粉。 等了一会温乔终于来了,她的精神看着就很不好,还很紧绷,那眼角都有了隐隐的皱纹,看着老了一些,那厚厚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的憔悴,就只是这么一段时间而已。 不过温栀也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要温乔在温家的所有财产,那些近乎于温家财产的一半,她就是要让她变得身无分文,但是温栀知道温乔是不会答应的。 果然温乔听见这些,里面脸色就变得难看,生气的说:“你在白日做梦把,我所有的财产,绝对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你以为你说这些,纪衡就会相信你吗!” 温栀也只是笑笑,慢悠悠的说道:“你的秘密要是真的被暴露出去,可不是你用钱就能处理掉的,要的可是你的命。” 温乔虽然还是很害怕,但是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她又想起温父说过话,没错,成简没有她做这些事的证据,能把她怎么样呢,于是果断拒绝,接着马上就离开了。 看着温乔离开的身影,温栀却不慌不忙,她有必胜的把握,这温乔现在不答应不要紧,她有的是办法让她自己吧自己卖了,等着看吧,她会让她身败名裂。 纪氏公司里,温栀怎么会停止她的计划呢,趁着温乔在的时候,她假意要向纪衡说出之前的真相,看着温乔瞬间紧张不安的表情,温栀笑了。 她用嘴型表示我可以随时揭发你,吓得温乔脸色煞白,紧张的手捏拳头,温乔则是眼神恳求,千万不要告诉纪衡,温栀这才就这样就出了纪衡的办公室。 果然下班以后,温乔就来找她了。 “你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揭发这些事?”温乔也是觉得还是不要冒着被纪衡知道的风险。 “那你是承认你之前想要毒死纪衡妈妈了是吗?”温栀只是随心的发问,很不经意的样子。 “反正你拿到钱,就给我闭嘴,要不是温栀那个贱人,怎么会这么多事,我早就是纪家的女主人了,那老女人也是,一点用没有,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温乔恶毒的眼神,使得温栀笑意更深,她手里的录音笔,一秒一秒的走过去,很快温栀就听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当然这些都会是致温乔于死地的东西。 在温乔终于发泄完,觉得自己甚是轻松就走了,温栀立马又约了纪母见面,她要扳倒温乔,纪母是最好的刀,这招借刀杀人可是撇干净自己的最好的手段。 温栀见到纪母后,笑着拿出了一支录音笔,说道:”这里面记录了你想听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不想被温乔缠着把,哦,对了,温乔可是想让你消失呢!” “什么!”纪母直接惊呼出声,她没想到,成简会来帮她,不过温乔想让她死,她是真的没想到,之前那一刀,她只以为温乔是不小心的,才没有说穿。 “这里面的事情,足够让温家倒闭,就看你是想跟她一起,还是站在我这一边了。” 温栀也没说别的,就这样把录音笔放在桌子上,等着纪母选择,她看着纪母的眼神也是极度的自信,不过带着轻松地笑容。 “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在离间我们呢,再说这录音找个声音一样的就好了,我怎么知道这就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还听不出来吗,至于你信不信,我是无所谓,毕竟人家要的是你的命,又不是我的,到时候你要是没了,呵呵。” “你,怎么还咒我死呢,”纪母气的想一走了之,但是,她又想到温乔的嘴脸,觉得想让她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总之这个你就拿回去听,想好了,打我电话。”温栀只是随意的说着。 温栀的话一直环绕在纪母耳边,她回家听完录音,想了一夜,想想温乔那恶毒的嘴脸,再想想温栀并不跟她有什么仇怨。 纪母还是决定站在温栀这一边,她晚上就打电话给了温栀,她可以帮她把录音放出去, 温栀并不意外纪母的回答,她本来就是这个目的,于是也是很爽快就答应了纪母的要求。 纪母在第二天就收到了温栀发来的邮件,里面是教她怎么去骗取温乔的方法。 在纪衡与温乔结婚的前一天,纪母约温乔见面,她引诱她再次说出所有真相,温乔也是没有设防,等到她说完了,纪母就与她撕破了脸。 温乔气急败坏打了纪母,这个纪母怎么在要结婚的前一天临阵倒戈,她就问:“你吃错药了,还是被谁蛊惑了,我终于要嫁给纪衡了,你现在来阻拦我是吧?” “想嫁给我儿子,你想都不要想,做梦去吧!”纪母也是捂着脸,不还手,也不说关于自己的秘密,她才不会蠢到说出自己的秘密。 “好,好得很,你以为这样,纪衡就会相信吗,我马上就要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赶出去!”温乔放下狠话,就离开了。 但是她却没留意到在她斜上方的架子上放着一台高清摄像机,这一切都成了她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个时刻。 温乔走后,温栀如约出现,她看着离开的温乔,笑的很是讥诮,她很快从纪母手中拿到了摄像机的储存卡,然后就离开了,跟没有来过一样。 温栀看着这个东西足以让温氏从此完蛋,心里只有达到目的的兴奋感,终于可以彻底把温乔扳倒了。 很快就到了婚礼当天,纪家,温家请了很多圈子里的人,可以说,各家媒体几乎都来了人,这两家的联姻,可以说是强强联手了,这么大的热点新闻,她们怎么会错过。 但是在众人都和和乐乐的时候,温乔忙着应付每个来婚礼现场的人,而纪母趁着温乔去现场的功夫,泄愤般把她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这一次,有了温栀的帮忙,她们有十足的把握,把温乔弄下去,她看不爽温乔很久了,温乔总是拿着那几件事要挟她,她已经受够了。 婚礼就这样开始了,纪母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等温乔刚被牵到红毯的一半的时候,纪母就把那段录像当着众宾客的面放了出来。 录像里面的温乔很是凶狠恶毒,一点淑女的形象都没有,她自己把自己说的那些事都说出来了,所有人都愣住了,最开始反应过来的是媒体,她们对着投影就是猛拍。 媒体都想放出这个爆炸式的新闻,温乔早已经被吓傻了,纪衡看着录像心痛不已,原来是温乔干的,自己居然还把温栀打伤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恶毒女人。 纪衡捏了拳头想打温乔,温父却替她挡住了,他让温乔快跑,温乔赶紧跑出现场不知去向。 这一场隆重的婚礼,就因为纪母的那一段录像,火爆结束,各大媒体甚至还有现场直播的,纪衡忍受不住,就想找到温乔,他要知道所有的细节。 找人打探到温父在医院,纪衡就到医院找温父,逼他赶紧交出温乔,但是温父宁死也不交。 纪衡就把温乔交出股份的事告诉了他,再加上出了这件事,温家已经声名狼藉,投资商纷纷解约,温父听到这些被气到昏迷过去。 温乔早就不知所踪,纪衡看着在病床上瞬间老了好几岁的温父,他没想到,温乔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确实没想到,但是他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温氏的公司很快成了一个空壳,这里面不仅因为温乔把自己的钱全给了温栀,还有温栀早就把温氏里面的资金都调走了,温父也是在医院里面养病,温母则是疲于照顾。 第二百九十九章 温希流浪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乔这几天在外流落几天终于受不了偷跑回家,到了自己家里,温乔看见温母就威胁她把家里剩下不多的钱全都拿给她,其中包括温父的治疗和住院费,她要赶紧离开。 为了满足温乔的欲望,温母甚至还变卖了自己的嫁妆,她知道温乔是真的变了,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听话可爱的女儿了,她很是后悔自己把她惯坏了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余琼听闻温家窘境,特来“探望”,她带了水果和花,不过确是狠狠羞辱了温家夫妻,她当年的屈辱,到今天也算是是报了。 温乔拿着温母给的卡去银行取钱,才忘记了没有密码,准备打电话问时却遇到纪衡,纪衡将她关进当时关温栀的房子里,让她感受当时温栀的感觉。 纪衡想到自己曾经那样对温栀就感到后悔,心痛难耐,于是去夜总会买醉,欧阳裔这时告诉他温希可能遭遇泥石流的事情,纪衡更加懊悔不已,发誓一定要找到女儿。 这也许是弥补温栀最后的办法了,纪衡决定明天就动身。 孟凝在一旁听着,不时的讽刺纪衡两句,她现在就觉得纪衡是自作自受,她不让欧阳裔告诉纪衡温栀的身份,因为她觉得纪衡不值得被原谅。 纪衡也是一直深信不疑温栀已经不在人世,止不住的愧疚汹涌而来。 孟凝也不想在看着纪衡买醉,她就回了到房间,欧阳裔跟着她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尚裔正在找她的事情。 孟凝表面上不以为意,心里却猛痛了一下,尚裔是她这辈子过不去的坎,她让欧阳裔装作不知道自己在那里,随后就沉沉睡去,梦里都是尚裔的影子。 纪衡回去以后,把公司的事情又都交给了纪安阳,他准备自己出去找温希,他这次抱着跟上次找温栀时一样的决心,不找到就绝不回来。 温栀大仇得报,却没有想象的开心,她心理的病还没彻底治好,于是就被成锐安排去国外进修美术散散心,当然随行的还有成家父母。 反观温乔一直被纪衡囚禁着,被折磨地生不如死,他要让之前温栀受的伤,让温乔无数倍的还回来。 现在温家也惨遭破产,一贫如洗,温栀走之前也是把手里的股份悉数交给余琼,余琼嘱咐她好好的在国外散心,这里的事她会处理的,这个温家绝对翻不起浪花。 纪衡也是在欧阳裔的帮助下走进各个山村,那都是很偏僻的地方,没有欧阳裔的人领路,根本就找不到路了快,他就四处寻找温希的下落。 深夜,流浪到一个村子里的温希偷跑出来,她在地上找到别人吃剩的半块馒头啃着,她被人贩子卖给了一对夫妻,她废了好大劲才逃出来的。 突然温希听见一对男女的寻找她的声音,她忙跑进一个废弃的管道里躲着,死死发抖,那个女的根本就是把她当畜生养,不开心就打她,还不给饭吃,她绝对不要被抓回去。 终于那两人走了,温希没敢出去就在管道里睡着了,天亮以后她又独自跑去村子外面,她想回家,想爸爸妈妈,她又在路上走着,遇到了一个好心人。 靠着那个好心人的救济一路竟逃到了火车站的地下通道里,温希觉得自己这下应该安全了,那对夫妻肯定想不到她都逃到火车站了。 第二天早上,温希被一个乞丐打醒,骂她占了他的位子,将她赶走了,温希不得已又冲进雨中重新找住的的地方。 温栀则是在国外的公寓里突然惊醒,神思恍惚,精神大不如前,她好像看见了温希,她一直叫着温希的名字,赶紧像是魔怔了一样,谁叫她都不好使。 成家父母看着温栀这样很是着急,不得已只好打电话让成锐赶紧找蒋凌瀚。 蒋凌瀚看着温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好用药物让温栀失去了一些记忆。 当温栀再醒来时,只认识成家人,并且坚信自己就是成简,之前的一切温栀的事情,她统统都忘记了,蒋凌瀚告诉成家父母,这是因为温栀最不喜欢那段回忆,才会忘得干净。 温栀每天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像是少了点什么,这一天看着窗外玩耍的孩子,她突然心里一阵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温栀就去问成母,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成母不想温栀回忆起那些伤心事,于是就隐瞒了温栀的过往。 成母只说可能是她太累了,现在就是带着她来国外散散心的,之前她生了一场大病,可能是病太久了,所以现在觉得自己很不适应罢了。 温栀也没怀疑成母的话。毕竟是自己的妈妈,怎么会欺骗自己,于是也觉得应该是自己病太久,感觉不适应把。 成母则是赶紧去厨房炖鸡汤去了,生怕她自己最笨,被温栀问出什么来,再说温栀现在身体也确实不好,想着给她好好补补,至少现在开始她可以忘记从前,轻松地活着。 温栀这次从医院检查回来,发现了自己床上有一个洋娃娃,她觉得特别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成母进来,就看见温栀拿着洋娃娃在发呆。 成母想把娃娃丢掉,免得温栀想起来以前的事情,被温栀极力拦下,她觉得这个洋娃娃对自己很重要,一定有什么是她不记得的事情,她一定要想起来。 成母更是担心不已,那是温希的洋娃娃,成母也是听成锐说的,温栀后来也是对她交了心,告诉她这是温希在的时候最喜欢的洋娃娃了,现在却好不到她。 在火车站的通道里,温希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地方躲藏,在外面太显眼了,万一那夫妻来找,她就又要回去火坑了,所以为了躲雨又被迫回到那里。 那流浪汉还在那,毕竟他是这个地方的常客,这里的人却很少,流浪汉昨天晚上没看清温希的长相,现在看着温希很是美貌,就对温希起了色心。 流浪汉准备带走温希的时候,却被一个叫付尧的男孩从后面打倒,付尧拉着温希的手就赶紧逃离了这个地方,他不想流浪汉醒来,那他们就都完蛋了。 温希被付尧带到了一个小洞口里面,付尧看她不说话,就缩在一起,于是就自说自话,他今年十岁了,他可以保护温希,让她不被坏人欺负,于是付尧之后便一直带着温希。 但温希因为受了流浪人的惊吓始终不说话,只是点头摇头的交流,让付尧误以为她是个哑巴,但他也不在意,从今往后有个妹妹陪着他也挺不错的。 温希和付尧就像是一对兄妹俩走在街上,付尧一直护着温希,他现在觉得自己跟个小大人一样,责任重大,保护好温希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使命。 有的商铺老板或者路人看两人也是怪可怜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两人的脸蛋也是脏兮兮的,于是好心给了他们一些食物和钱,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 付尧拿着钱,谢过这些好心人,接着就是立刻给温希买了鞋和厚衣服,不想让她着凉,然后带和温希去福利院,希望她能被好人家收养走,毕竟这么小的小女孩,长得那么可爱,一直跟着他也不是个事,他倒是无所谓,已经混的很熟了,他也不想在去任何人的家里。 付尧一路打听这福利院的位置,一路带着温希流浪,有一天,在街上遇到一个人拦住了他们,问他们要去哪里。 “小朋友,你们是不是跟爸爸妈妈走丢了,叔叔可以帮你门找到家人。”那个自称叔叔的人,穿的还满干净的,看着不像是什么坏人。 “你知道福利院怎么走吗,我想带我妹妹去福利院。”付尧也是觉得遇到了好心人,想着问个路,就事半功倍了。 “我知道啊,那你们的爸爸妈妈是不在了吗,真是可怜,来,叔叔带你们先去吃顿饭,别饿着了,吃完饭,叔叔就带着你们去找福利院。” 那男人很是热心的说道,然后就牵起温希的手,带着他们走了。 就在两人以为遇到了好心人的时候,那男人却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豪华的房间里面,就有人把他们带下去,关了起来。 两人不幸再次落入人贩子手里,不过好在温希长了记性没有吃人贩子给的东西,上一次她就是吃了人贩子的东西,昏迷不醒,醒来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趁人贩子出去的时候温希推醒被迷倒的付尧,带着他赶紧找个地方藏了起来,那人贩子回来发现人怎么不见了,就赶紧让人去找,温希就趁机带着付尧赶紧跑了出去。 二人侥幸逃脱,五天后,二人再次出现在这个小镇上,温希已经饿的不行,就在付尧怀里睡着了。 这时付尧遇到了得到消息说是温希可能在这里的纪衡,他用衣服挡着温希的脸,不想被纪衡看见,他知道温希就是因为漂亮才会一直被拐走。 他不能让温希再次被盯上,纪衡问他有没有看见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女孩,随即拿出了温希的照片,付尧看见是温希的样子,但是他不信他是个好人。 纪衡看他的反应就是知道温希在哪里,于是就追问他,求他告诉自己,自己是她的爸爸。 第三百章 解救温希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看付尧还是不相信他的样子,于是就向付尧出示了一系列证件证明身份,说明他并不是人贩子,而是真的在找自己的女儿。 纪衡终于获得了付尧的信任,付尧说他正在找福利院,可不可以带他们两个去福利院。 这有什么问题,如果这样付尧就能提供一些温希的线索,纪衡开车送二人去福利院,虽然他很好奇,被付尧抱在怀里的孩子长什么样子。 但是他从始至终只能看到温希露在外面的瘦弱的身体,这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他在想自己的希希是不是也这样流浪着,受着苦,在等他来救自己。 纪衡将二人送到福利院后,又捐了一大笔钱给福利院,让他好好照顾这里面的孩子,院长不敢轻慢付尧和温希,立马安排了很好的住处。 纪衡看付尧和温希有了好的住处,想着也许付尧真的不知道温希在哪里,确认没什么事需要他的时候,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他还要找温希,要争分夺秒。 他一走温希突然就苏醒了,她看到是纪衡的车,就激动的叫了句爸爸,但是她却发不出声音来,她着急的又喊了几句,可是就是发不出声音。 她想追出去,付尧以为她以为自己被卖了,于是按住她,跟她耐心的解释,现在他们在福利院,会得到很好的照顾,刚刚有个热心的叔叔送他们来的,让她不要害怕。 但是温希再着急也没有用,因为她现在说不出话来,着急的指着纪衡的车子,可是付尧看过去的时候,纪衡的车已经不在了,他只看见一条流浪狗,以为温希可怜它。 “以后你长大了,有钱了,就可以收养这些没家的小动物了,我们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养它们。” 温希听付尧误会了她的意思,于是她就很着急的摇着头,想告诉付尧,是她找到自己的爸爸了,可是纪衡已经离开了,她现在也追不上去了。 付尧就抱住她,安慰她,没事的,我还在,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一直在的。 院长收到纪衡的钱,也是想着能帮付尧和温希找个好人家,不然纪衡在找上门来,也不好交代,于是没过几天,福利院就排了一场晚会出来。 这样的晚会,就是为了方便别人来收养孩一,方便他们来看孩子,挑选自己喜欢的就可以办理手续领养,也不至于这么孤独在这里呆着 虽然这里是福利院,但是怎么样也比不上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幸福,福利院也不富裕,也不可能照顾到每个人。 当然这晚会也没有辜负院长的期望,就有两家人要领养,正好温希和付尧分别被两户人家带走了,院长也觉得自己尽了心力了。 要领养付尧的是一个海外富商,他觉得女的都是贪图他的钱,想着领个孩子,以后也好接手家业,要是找到了老婆,那他随时可以丢弃付尧。 付尧自然是不愿意待在那,他不放心温希被领走,他要确定她是安全的,幸福的,这样他也好继续流浪去了,家什么的这辈子是不期望了。 付尧跑了回来,他跟院长说要找温希,院长心里愧疚,因为他后来才知道那家人有个女儿,也许并不会对温希好,但是他并没有追回孩子的能力,只能祈祷那家对温希好。 于是他便把温希养父母的联系方式给了付尧,想着他要是找过去,说不定能把温希带出来。 付尧按这个号码打过去,电话里却告诉他这是一个空号,他意识到温希可能又被坏人拐走了,赶紧寻着温希被带走的路找去,希望不会太晚。 在一个小别墅里,温希一到家就遭到养母的打骂,她气天下所有健全的孩子,凭什么自己的女儿确是这个病殃殃的样子,领她来,就是为了撒气当然还有别的意图。 温希还被迫给养母的得了病的亲女儿表演才艺,她说不出话,只好跳着没学多少的舞蹈,还被那“姐姐”打了一顿,她看她不舒服,就想打她。 养母给她的任务就是哄“姐姐”开心,但是这个“姐姐”才不想看什么表演,表演来气她吗,她又不能这么健康。 她就想撒气而已,她恨那些小孩那么健康,在那一起玩耍,她却要待在家里,过着看不见明媚风景的生活,在富裕又有什么用,她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现在这个温希虽说不会说话,但是她长得好看,这就让她很是不爽,凭什么她长得那么好看,就更加虐待她。 看着那“姐姐”睡着大大的席梦思,温希住的地方却是狗窝,脏的很也臭的很,又小又挤,这个“姐姐”很讨厌温希,觉得这样都不解气,狗窝还能保暖呢。 当然最大的作用并不是陪那个“姐姐”玩,第二天,温希养父母把温希抱去医院,他们让医院检查温希的身体状况,还有她肾的情况。 原来他们是想用温希的一个肾救亲女儿的命,他们的女儿也跟之前的纪灵一样的病,不换肾就会死,领养温希就是为了这个。 但是一番检查之后,医生看了看温希的肢体身材,对着她的养父母说,温希太瘦了不能手术,会有风险,要营养充足才可以的,医院是不会做要承担风险的手术的。 于是温希又被养父母带回去了,一路上,那养母就没停止过唠叨,谩骂,这个温希有什么用,这么没营养,还得花钱喂她,才能做手术,真是浪费钱的东西。 回到家,养母很是气愤,就拿出家里还有的菜,强行喂食温希,她吃不下了也得吃,不喜欢更要吃,总之就是一直吃到了温希想吐,养母才放过她,说这只是开始。 而付尧从福利院跑出去之后,就按照领养温希的那一家人留的地址四处打听,找了半天没人知道,终于问到一个天天走街卖相的小摊贩,才终于知道大概在哪里。 付尧寻着那个小摊贩说的方向,一路沿途做标记,终于是找到了温希养父母的公司,在那蹲点了半天,才看见那对夫妻从里面出来。 看他们要走,付尧赶紧叫了一辆车,一路跟着他们的车去了医院,等他们进了医生的办公室菜听到了事情的真相,这对黑心父母是想拿温希的肾还亲女儿的命啊。 付尧咬牙切齿,双拳紧握,要不是他跑出来,也许温希就这样被害死了,而他还浑然不觉,他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给温希检查身体的医生正是养父的亲哥哥,看着检查的结果,他告诉温希的养父母,温希本来就只有一个肾,另外一个看起来是以前就摘掉了。 他还说如果做这个手术,就相当是一命换一命,他侄女能活,但是温希必死无疑,这个真的会出人命的,让他们想清楚。 养父其实一直很喜欢乖巧的温希,她什么都会做,还很自觉地打扫家里,又看她长得那么可爱,只是不会说话,不然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便心软下来让自己老婆认命。 毕竟是一条人命的事情,他实在是干不出来,到时候真的查过来,是担不起的责任可是不管他怎么劝他老婆,就是不同意。 但是他老婆才不想听这些,要温希命又怎么样,现在她是他们领养了的,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又不犯法,再说了,她的命能有亲生女儿的命重要吗,答案肯定是绝不可能的。 那一天养父出去应酬了,温希和他女儿就被他老婆带去了黑诊所准备做手术,这是她早就预约好了的,这种手术医院不让做,那就只能来这种地方了。 她女儿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她都不在乎,只要女儿能活下去,付出什么的都可以,她早就做好了给温希下葬的准备。 那黑医师又再次确认了一遍,养母是真的要做这个手术,结果怎样他是不承担任何责任的,如果有什么问题她自己承担,要是以后想上来闹事,那就走着瞧。 养母自然是点头,也保证什么结果她都能接受,绝对不怪他,也绝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与,更不可能找上门来。 现在她只要自己的女儿开开心心,建健康康的活下去,牺牲什么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更何况是这个素不相识的温希,一命换一命,算是她的积德了。 付尧一直守在温希养父母的家门口,尾随他们到门口却被甩掉,他很想救温希,但是苦于没有办法,毕竟这两人领养了温希,没有正当的理由,他报警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之下居然又见了纪衡,他还在找自己的女儿,这次他想着回来看看,就听说付尧和那个小女孩都被领养了,但是小男孩又跑回来找小女孩了。 他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就发现了付尧在门口垂头丧气的坐着,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付尧,你怎么在这里,你是在找你妹妹吗?”纪衡知道付尧是逃出来了,但是他不清楚他是为什么跑回来的。 付尧看着确实是纪衡,那个好心的叔叔,他感觉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就跟他说明了一切,那个养父母想对温希下手,他知道也相信纪衡一定有办法帮他和温希。 “叔叔,现在他们不知道把我妹妹怎么样了,带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被甩掉了,他们一定是想要我妹妹的命,来换他们自己女儿的命,你快帮帮我吧,救救她!” 付尧真的就差给纪衡跪下来了,他是真的很无助了,现在真的只有求纪衡帮忙,如果他不帮忙的话,温希可能真的就没救了。 纪衡当然不会不救人,他现在在想会不会温希也被抓过去的,毕竟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只能是这些看似平常却不平常的人。 第三百零一章 温希回家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在这个小黑屋子里面,温希想反抗,但是她被黑师直接麻醉了,很快就没有了意识,就在养母觉得女儿终于有救了的时候,纪衡就赶到了这个地方。 他和付尧是分开找了两条路,纪衡也是打听到这条街有个小黑屋,有人在那会接那种医院不好做的手术,收黑钱,纪衡给那人一笔钱,重重感谢,就赶紧去了小黑屋。 纪衡冲进来的时候,那人差点就要切到温希的皮肤,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晚来一步,这个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纪衡想要抱走温希,那个养母和那主刀医生就要拦住他,纪衡直接将温希养母和主刀医生踢倒,随即警察就赶到了,因为纪衡在来的路上,及时的报了警。 警察带走了黑医师,封锁了他这个诊所,查收了很多违禁药品,警察也是感谢纪衡帮他们找到了这个窝点,及时制止了更多的牺牲。 纪衡只是表示自己来这找女儿,误打误撞而已,随后,纪衡就带着温希还有付尧就走了,他不放心他们留在这,福利院也不安全。 温希终于是在迷醉作用后醒过来,纪衡看着在付尧怀里的女孩,他越看越觉得眼熟,虽然女孩的头发乱七八糟,皮肤晒得有些麦色,但是温希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纪衡瞬间就激动了,他终于认出了温希,这是他寻找了很久很久的女儿啊。 纪衡一把就把温希抱了过来,付尧一愣以为他要抢走温希,刚想要打他,带着温希跑掉,就看见温希也是很激动的喊着,但是没有声音,只是搂着纪衡的脖子在那流泪。 付尧这才明白,原来纪衡就是温希上次想要追赶的人,看来温希就是纪衡失散了很久的女儿,自己当时还防范着纪衡,有些懊恼,但是温希找到了爸爸是好事。 纪衡看着温希这个样子既心疼又后悔,温希这得是吃了多少的苦头,今天她要是没回来,温希就不在了,他越想越难受,想带温希赶紧离开这里,带她回家。 就在纪衡想着带着温希就走的时候,就看见付尧闷闷不乐的在一旁。 付尧舍不得温希,纪衡特感谢他对温希做的事,要不是付尧照顾了温希这些时日,她或许也活不到自己来找她的这一天了。 于是纪衡就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去,付尧想了一会,便点点头,于是纪衡便将他也带了回去,终于是找到了温希,纪衡的心头重担也是放下了,轻松了很多。 不过温希现在还不适合回家,她的伤还需要全面检查,纪衡想等着温希检查,治疗好再回家去,免得落下什么病根子。 当然这个社会不会针对孩子的,温希的“姐姐”被警察送到另一家医院接受治疗,有肾一就会帮她手术。 养母在警察冲进来的时候就晕倒了,醒来时已经在拘留所里,她感觉很是害怕,怕自己做的事情都被暴露出来,她还想着自己的女儿,她不想留在这。 纪衡把温希送到医院办理完手续,留下人照看,就带着付尧去警察局指认,然后就让人在拘留所里折磨着这几个曾经伤害过自己女儿的人。 面对令人作呕的场景,付尧却根本不怕,这还是让纪衡感到意外的,小小年纪,居然可以面对这种场景那么淡定自如,一点不怯场,看来心理素质很是强大。 纪衡越看付尧越觉得他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为人正直善良,处理事物的能力也是可以培养的,这个定力就让他很看得起付尧。 两人回到医院后,温希刚好醒来,看见纪衡和付尧想说话却还是说不出话,只是不断地哭着,她真想说话,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纪衡让医院给温希做了全面检查,因为纪衡的身份尊贵,院长也是让人以最高的待遇照顾着,很快检查结果就出来了。 医生说温希身上的伤是可以恢复,就是之前受了太大的惊吓造成暂时失语,恢复语言能力只是时间问题,这段时间要多多开导温希,让她从惊吓中走出来就会好了。 纪衡和付尧知道后就不断逗温希开心,希望她能快点把之前的不愉快都快点忘记,回到原来的温希。 正在给温希讲笑话的纪衡接到另一家医院的大夫打来的电话,说是温希的“姐姐”病重,但是纪衡不肯管,要不是她,温希也不会受这些惊吓。 但是温希听见了,却表示想和他去看看,一直在拽他的袖子,看着温希渴求的眼神,纪衡无法,他实在是不忍心拒绝温希,只好带温希过去。 温希到了医院就看着大喊大闹的“姐姐”,像以前一样逗她高兴,她并不记恨她,只是可怜她没比自己大多少,就患上了这种病。 纪衡看着温希在那熟练的逗人开心,心疼不已,他能想象一些温希流浪时的状态,终于是松了口,也同意医院给她找肾一。 但最后,这个“姐姐”还是死在了感染上,换了肾,还是救不了她,这是命中注定吧。 温希这段时间恢复了不少,就向纪衡表演她这段时间学会的东西,她也表示很想学跳舞,纪衡让纪安阳给温希找了一个顶尖的芭蕾舞老师。 温希知道了,也是很开心,向纪衡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学跳舞,以后去比赛,拿奖状给纪衡看,纪衡也是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 等到温希身体好些了以后,纪衡就带这温希和付尧回家,到车站的时候,来接车的司机看到温希很激动,想着小姐终于是找回来了,不过他看见付尧也不惊讶。 因为叶晨也一直养在纪家,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领孩子回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既然能被纪衡带回来,那想必也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司机也是按照少爷的标准对他的。 纪家。 还全然不知,已经找到温希的纪衡马上就要回来的纪家人,还在平常的一日生活。 纪灵看见叶晨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很喜欢叶晨他,他不与同龄的孩子一样,喜欢调戏女生,而是冷冷酷酷的,很有自己的行事风格。 纪灵在相处得这段时间越来越喜欢叶晨,她知道叶晨一直不被纪衡喜欢,就跟她一样,但是她有纪母罩着,所以为了博得他的喜欢。 纪灵也是自大的向叶晨保证会让纪衡正式收养他,但是他要喜欢她,叶晨虽然厌恶纪灵,但他知道他现在只有跟着纪灵才能慢慢被纪家承认,才有以后报仇的机会。 纪母收到纪衡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的的消息,也是很高兴的让他慢点,别着急,家里人都在家里等他。 纪衡回来的这一天,正赶上纪灵生日,这就像是喜上加喜,纪母也很高兴,真是好事成双。 但是真的到家了的纪衡没有正眼看过纪灵一眼,也不顾及纪母的面子,只是带着纪父和付尧上了楼。 看纪母和纪灵并没有跟上来,纪衡关上门后才把一直裹在大衣里的温希放下来,纪父看见是温希的时候激动地老泪纵横,他的亲孙女,真是太好了,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爸,有些事,我们去书房里说,这里不方便,希希也是长途跋涉需要休息,我们就让她好好睡一觉。”纪衡又转头对付尧说:“你在这照顾一下温希,别让任何人碰她。” 付尧不用纪衡说,也会这么干的,因为他发现在这个家里,当时那个小女孩看他的眼神和那个男孩都是一样的充满着敌意,再看纪衡不理会她们的样子,也是明白了一二。 纪衡看着付尧很是通透的样子,更加觉得他是个可用之才,想来他也是感觉到自己并不喜纪灵和叶晨,纪母也是要提防着的。 在嘱咐了一下付尧,纪衡和纪父才去书房谈事情,纪衡有很多事要告诉纪父。 纪灵知道纪衡回来了,就在家里到处乱翻,她相信纪衡不是不给她礼物,只是藏起来了,要她自己去找罢了,她四处翻看想找纪衡给她的礼物。 结果她很是意外的在这个房间发现了睡着了的温希,叶晨也是在听到了纪灵的惊呼之后就赶紧赶来,付尧看见叶晨,对他也有着莫名的敌意。 “你你你,怎么回来了,还有你是谁,这里是我的家,你给我滚出去,凭什么待在我家里,我家不欢迎你!”纪灵指着温希大叫,又指着付尧,让他出去,她不想看见他。 叶晨没有说话,也没有拦着纪灵,他看见温希也是很惊讶,明明都卖出去了,居然还能活着回来,他怕温希把当日的事情说出来,这样的话,纪衡绝对不会放过他。 温希原本睡得很熟,但是纪灵的尖叫声把她吵醒了,她看见是纪灵和叶晨,就习惯性的躲进付尧怀里,她不想看见他们,付尧看见温希害怕就直接把两人关去门外。 纪灵在门口大声吵闹辱骂,她不想温希回来,她回来了,纪衡就更不会喜欢她了,即便纪母在怎么说,都不好使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就可以取代温希纪家小姐的身份了。 但是现在温希回来了,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她的佣人,司机,就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了,她越想越气,今天怎么说也是她的生日,可是纪衡非但没用礼物,还带回了温希。 叶晨则一直是冷眼旁观的态度,他看着纪灵一直在那吵吵闹闹,那声音终于是引来了纪衡。 纪母也是闻声而来,看见了房间里的温希,变得瘦瘦弱弱的,脸色也是病态的白,是又激动又愧疚,她觉得自己以前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毕竟温希才是纪家正统的血脉。 可是纪母想表示关心的时候,纪衡却对她冷漠起来,也不让她接近温希,只是说温希有纪父照顾就好了,不劳她费心照顾好纪灵就行了。 说完也是不管他们,就带着温希和付尧出去吃饭去了,纪母看着纪衡冷漠的态度,也是后悔不已,自己的行为寒了儿子的心了,孙女也不一定会原谅她。 第三百零二章 舞蹈风波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父想着纪衡告诉他的那些事,也没时间顾着纪母的心情,看着闹腾的纪灵,更加厌烦,她刚想上来撒娇也要去外面吃饭,纪父就是甩开她,让她不爱吃就滚出去。 纪灵瞬间就是大哭,凭什么什么都是温希的,她也是纪家的孙女,怎么差距这么大,不就是没有纪家的血脉,都不喜欢她,今天生日明明应该是团宠的她沦落至此。 纪母安慰着哭闹的纪灵,也是无心好好哄她,在想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挽回纪父和纪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是教着纪灵可以乖一些,不然惹得纪衡不高兴,就很不和谐了。 付尧也是住进了纪衡家,因为他很有天赋,纪衡很快就正式收养他,他也是给了他最大的尊重,允许他姓付,不必跟自己姓,愿不愿意认他做父都没关系,叫叔叔也可以。 付尧也是很感激,他看的出来纪衡很看重自己,他也想着要努力发奋,以后可以报答纪衡,纪衡还将他送去最好的私立学校去接受最好的教育,付尧觉得言语没有行动实际。 所以在知道自己要入学的时候,他就向纪衡要了书,每天都看起来,学的很是认真。 纪衡其实总觉得付尧很像一个人,却又想不起来是谁,那种熟悉感,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于是只是先放下这个想法,想着好好培养付尧。 虽然是同样的年纪,付尧的资质却比叶晨要好得多,再加上叶晨似乎因为妹妹的事情一直没有放开,他是不喜欢的,因此纪衡也在着意培养付尧而不是叶晨。 自从温希的芭蕾老师安排好后,纪衡直接将办公室搬到了家里,他生怕温希再出事,不想让温希离开他的视线之内,虽然说还有纪父。 但是现在纪灵和纪母是他最不放心的,要是在让温希受了什么伤,或者又跑出去了,他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付尧也很懂事,他没有跟着别人胡闹玩耍,并且还非常聪明,已经开始自学高中的内容,纪衡也是对他寄予厚望,准备要是可以的话,打算送他出国进修。 温希的舞蹈课也是开课了,因为温希之前流浪的时候被迫学了杂技,那时学的现在也是留下了一些功底,所以柔韧和基本功都让老师很惊讶。 老师就问纪衡,之前温希是不是已经学过舞蹈了,这样的话进程就可以快一些了,不用之前的步骤了,纪衡有些尴尬,毕竟温希是之前流浪时被迫的,直说只是教了一些。 纪衡一边看温希练舞一边开会,温希调皮地在纪衡身上捣蛋,让视频那边的人大跌眼镜,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有谁可以这么接近纪衡,而且还能这样干扰不被骂的。 纪衡也是无视他们的惊讶眼神,只是淡定的开自己的会,让他们集中点精神,不要分心。 周末,纪衡带着温希和付尧回到纪家,温希嚷着要给纪父表演舞蹈,纪父也是高兴地说,好好好。 然后就看着温希翩翩起舞,在舞蹈老师那里学的都展现的淋漓尽致,纪父直夸跳的好看,还给温希录了视频,发了自己的朋友圈。 很多人刷朋友圈看见都是纷纷点赞,又夸奖温希既好看又会跳舞,真是太可爱了,纷纷羡慕嫉妒恨。 温希哄得纪父很是高兴,但是惹得纪灵很是不快,她看着温希跳的这么好也缠着纪母给她请舞蹈老师,她才不要被温希比下去,她也要跳好看的舞蹈,让所有人都夸奖她。 叶晨则是坐在一旁狠狠地盯着付尧,这个付尧一来就抢了他的位子,现在温希一点也不会亲近他,总是粘着付尧不说,纪衡也是把什么好的都给了他,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付尧察觉到叶晨的嫉妒,瞥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小人的样子,不以为意,总之,纪衡也是吩咐过,不要让叶晨跟温希玩,想来这个叶晨也不是什么好人。 温希跳累了,纪衡也是告别了纪父,就带着他们两个回了家,到家后,纪衡又给付尧报了很多培训班,他这辈子觉得自己都不会在结婚了,所以几乎是把付尧当**人去培养。 哄着温希睡着后,纪衡也是找了付尧,跟他说,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是好好学习各个科目,还有他给他报的那些培训班,如果他觉得自己不行,随时都可以结束。 付尧则是摇了摇头,说道:“叔叔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我也流浪了好几年,见过很多人,很多事,再苦再累我都不怕,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报答叔叔的栽培之情。” 纪衡听着也是点点头,希望他如他所说,可以接受一切吃苦的培训,可以早日变成自己的得力助手。 纪灵求了纪母之后,就被纪母送进了最著名的舞蹈学校里学习,那里的老师资源是最好的,而且在那里能得到最好的教导。 但是练了一段时间之后,老师就发现纪灵实在没有跳舞的天赋,她韧带拉不了,怕疼,基本功也是练不好,韵律更是差,别的孩子练一个动作很快,她要半天,还很难看。 叶晨看着纪灵每次回来就会在客厅里面看着视频跳舞,但是实在是看不下去,纪母就劝她要是不行,就算了,还有其他很多可以去。 叶晨则是直接说:“跳的这么难看,还没温希的十分之一,你还是算了吧。” 看着叶晨不屑的表情,纪灵更是受了刺激,什么叫连温希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她怎么可能比不过温希那个贱人,她不服气,她要学好让叶晨喜欢上她。 因为纪灵的不服气,再加上叶晨的刺激,怎么样都不肯放弃,老师劝说纪灵不好使,告诉纪母,纪灵不适合跳舞,但是纪母也说不动纪灵,这让老师很是头疼。 见过不会跳的,但是还没见过,这么有钱来学跳舞,不会跳还非要一直学的,小孩子不应该是没兴趣了或者学不好就要放弃的,但是纪灵就是不愿意放弃。 不久之后,市里就会有一个舞蹈比赛,各个舞蹈室的人都放出了比赛的海报,那是一场比较**的比赛了,还有会电视的现场直播,可以说像温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会报名。 当然都是会跳舞,而且是跳的很有感觉的孩子,她们为了这场比赛也都是尽心尽力,在全力以赴,希望得到冠军,为自己的人生开启第一个华丽的篇章。 这个比赛温希和纪灵都参加了,温希是老师很看好她,而且她学的很快,很多难度高的动作,她都不怕辛苦,学会了好几个,假以时日,她必定是舞蹈届的新星。 而纪灵这边就不一样了,老师是费尽心思才给纪灵安排好,她们是团体舞参赛的形式,不然纪灵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参加,虽然安排在最中间,却没有什么动作。 纪灵很不乐意,虽然在最中间,但是她没几个动作不说,还有好多小朋友说她不就是家里有钱,明明什么都不会,还非要来参加这种大赛,拖她们的后腿。 纪灵听着很是不舒服,她也每天加练,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就像纪衡不会看她一眼一眼,这舞蹈她就是跳不好,怎么样都不行。 温希报名是独舞,她的老师帮她精心编排了一场非常精致的舞蹈表演,温希越跳越喜欢,老师的水平很高,编出来的舞蹈很是好看,但是老师夸奖她是她自己有实力,能跳出感觉来。 听闻有温希的比赛,纪安阳也是问了纪衡比赛时间地点,带着自己一家人也来看温希的比赛,给她来加油助威。 不过纪安阳来了排练现场,看见纪灵的团舞,即便没几个动作,还是能看出来她不会跳舞,而且跳的很是难看,她不明真相,处处嘲笑纪灵,就被纪母骂了几句。 被骂,她也不想看这么丑陋的舞蹈,于是就看温希去了,温希跳的多好看,那纪灵算什么,一点都比不上自己家的温希。 温希出场时就赢得一片叫好,因为她的开场就是跳着舞不是优雅又活泼可爱的感觉,看着温希获得那么多掌声,惹得纪灵很不愉快。 很快,因为入围的没几个小朋友,比赛也算快的,每个人跳一段,大众**,温希得了一个二等奖,有一个更完美的小朋友,不过温希已经很开心了,纪衡也是很高兴。 比赛结束后,纪衡带温希去尹湛那做了她很喜欢的洋娃娃造型,看着就像是活生生从动漫里走出来的可爱小萝莉,惹得尹湛都想一直给她做很多很多好看的造型。 做完了造型,纪衡又给温希买了很多小裙子,温希高兴地直抱着纪衡亲脸蛋,纪衡也是心情愉悦,自己的孩子不宠着,谁来宠。 纪衡带温希去吃了烤肉,全是一堆肉,吃的温希满嘴流油,纪衡给她一直擦嘴,让她慢点,毕竟吃了很多苦,现在温希吃饭一点不剩,纪衡也是让她吃的饱饱的。 刚吃完饭纪衡结账时却碰到了杨梦瑶,这个曾经做过他女人的人,也是长得像温乔的人,看见她,纪衡现在都觉得恶心,于是带着温希赶紧离开。 而杨梦瑶犹豫了一会还是下定决心的追出去,她追上纪衡,向纪衡求复合,她真的很爱他,她错了,求纪衡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们可以重新来过。 但是她被纪衡推了回去,让她滚,不要再来烦他,如果再来,下次就不会只是简单地推开了,不要挑战他的底线。 杨梦瑶并不甘心,她知道纪衡抱着的是温栀与他的孩子,她恨温栀,也恨纪衡,但是她对纪衡下不去手,但是她决不允许温栀生的孽种待在她爱得人的旁边。 看着时间,终于下班以后,杨梦瑶悄悄的跟着温希和付尧,她想从温希身上下手,但是被付尧拦下,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付尧带着温希想要赶紧离开,刚到一个拐角的时候,杨梦瑶却突然上手抢夺温希,但是也是被付尧撂倒。 第三百零三章 替身“温栀”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他早就被纪衡安排学了散打,现在也是一般的人都可以轻松打倒,随后纪衡就出现了,因为他发现付尧给他传送了求救信号,那是他给他手镯上安的的信号功能。 纪衡让付尧带着温希先走,他狠狠的打了杨梦瑶一顿,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再让他看见她一次,就揍她一次。 温希到家以后就开始哭,她怕的要死,因为杨梦瑶的抢夺,让她想起来以前不堪的回忆,那是噩梦一般的日子,每天都被欺负打骂,没有一天好日子。 付尧拿什么玩具都不好使,温希就是就是哭个不停,怎么样都哄不好,付尧实在是没辙了,直到纪衡回来,翻出温栀的照片给温希看,她才安静下来,也不哭不闹,叫着妈妈。 但是温希说不出话,只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温栀的照片,小手也是一直摸着照片,想着妈妈什么时候才会来见她,她好想妈妈呀。 付尧也是编了一个美丽的谎言骗过温希,温希才恢复了正常,也不在哭,也不再闹了,只是被付尧抱着,哄着就睡着了。 纪衡想起温乔,就去那个公寓里看了温乔,又给她丢了些食物后转身就离开,他并不觉得这样温乔就足够偿还她欠下的债。 一个流浪汉偶然经过房子,听到温乔的求助,他想尽办法打开了门,看见温乔那么虚弱,又长得白白嫩嫩的,于是也是起了歹念,直接就是强暴了温乔。 流浪汉也没敢久留,丢下温乔就跑掉了,事后,温乔也是忍着恶心吃下纪衡丢的食物,然后就逃回了温家。 温父看见温乔这个样子也是很心疼,他把最后的积蓄都给了温乔,让她永远离开,不要再回来了,他以后再想办法找她。 纪衡得知温乔失踪后,就让欧阳裔帮忙寻找,得到的结果却是温乔已经跳海自杀了,不过纪衡倒也是不在意,死了就死了吧,真是便宜她了。 这个新闻也是火热了一段时间,毕竟温氏倒台,温乔自杀,也算是媒体可以大做文章的主题材料了,不过时间过去也是慢慢的大家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别的热点上去了。 这一天温希吵着要爸爸,付尧只好抱着温希去纪氏公司找纪衡,走到半路的时候温希却突然跳了下去,吓得付尧脸色一变,刚想把温希拦住,就看见温希抱住了一个陌生女人的腿。 但是温希没抱多久,仔细看着那个陌生女人,确认不是她要找的人,随后又失落放开了那个陌生女人,付尧也是赶紧给那个女人道歉,然后就抱着温希继续前进。 在路上,付尧问温希怎么突然抱着那个女人,温希只是摇头,也不说话,毕竟她本来就说不出话,再加上那不是她的妈妈,她很失落,就不是很想说话。 付尧也是记着这件事情,毕竟他也是很关心温希的,他是真的把温希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来对待的,她不高兴,他也是很不开心,他突然想到上次的照片。 很快二人就到了纪衡的公司,付尧放下温希,等温希闹够了,累的睡着了,就让纪衡出来,他有事情要说。 纪衡让付尧来了旁边的办公室,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付尧摇摇头说:“不是,只是今天在来的路上,小希突然抱住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我想起来你上次给温希看的照片,她跟照片上的人很像,会不会是小希的妈妈。” 纪衡也是惊讶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能让温希抱住,说不定真是温栀,看来温栀并没有死,他随后就让人去查那个女人的资料。 手下的人接到任务当然办事效率也是很高的,很快一份资料就躺在了纪衡的桌子上。 纪衡翻看着资料,那个女人叫童真真,那脸确实长得几乎和温栀一模一样,怪不得温希会抱住她,但是很明显,她不是温栀,他还是失望了一下,但是觉得她似乎可以利用。 然后查到她正在找工作,正好人事部找到了她的简历,于是将她破格录取,并且让她坐在了温栀以前的岗位上。 纪衡随后就把童真真叫到了办公室,然后想和她签订合同,这个合同的内容就是要她扮演温栀,然后陪着温希生活,直到温希愿意说话,事成之后会得到一大笔钱。 童真真自然也是愿意的,这么轻轻松松就可以得到一大笔她赚半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童真真很快就搬进了纪衡家里,住在纪衡的隔壁,纪衡让佣人教童真真怎么做,还有温希的喜好之类的注意事项。 等到温希回来以后,她虽然看着童真真的脸像自己的妈妈,但是她很快也是笑脸消失,因为她察觉到童真真身上的气息不对,这不是她的妈妈。 童真真就遭到纪衡的批评,如果做不好,就解除合约,童真真直说她会努力做得更好,让温希分辨不出来真假,纪衡只是让她尽快融入温栀的角色。 童真真努力学习着温栀的一切,从说话语气,行为做事,再到与温希的相处模式,一样一样都是对着镜子每天练习了无数遍,以至于有时候迷失了自己,真的自己就是温栀了一样。 经过童真真不懈努力,温希也是渐渐愿意和童真真接触,可以跟她一起玩,一起吃饭,愿意被她抱着,去逛街买东西。 但是时间长了,人是会变的,童真真的心也是开始不满足起来,她虽然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但是如果真的做了纪家的女主人,那这财富可是源源不断的,她也是鬼迷了心窍。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杨梦瑶还是死性不改,冒着被纪衡打死的危险,跟着朋友混进纪氏公司,她还是想纠缠纪衡,但是当她看见童真真时大吃一惊。 不过纪衡并没有给杨梦瑶机会,也是命人将她赶了出去,随后纪衡也是带走了温希和童真真,不给她机会纠缠不清。 杨梦瑶回家后,被杨母逼着交出所有的工资,偏偏杨梦玄好赌,欠了一屁股债,杨母看着她的钱也还不上,于是只好将杨梦瑶卖了出去。 没过多久就有一群男人找上杨家,不由分说的就将杨梦瑶打晕带走,杨母当场崩溃大哭,却没有阻拦,只是觉得对不起女儿,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第二天纪衡班以后,带着温希和童真真出去吃饭,碰巧温栀和成锐也在这家餐厅吃饭,不过温栀正好背对着他们,没有看见童真真和温希。 但是成锐什么都看见了,他看见童真真的脸也是暗暗地吃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他也看得出来,这个人并没有整容,要不是他知道对面的就是温栀,他也差点认错了。 成锐接口支走了温栀,上前和纪衡等人打了招呼,他想知道这个跟温栀很像的女人到底是何来历,纪衡想做什么。 不过他走近也是看着这个在纪衡身边的孩子越看越眼熟,他认出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温希。 纪衡单独和成锐到了一个角落交流,成锐问他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难道他还想用这种人来取代温栀吗。 纪衡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成锐也是直接就说温栀已经死了,他这样找个代替的女人是什么意思,温栀可不会喜欢这种人。 纪衡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告诉他,不要多管闲事,合作范围之内的事情做好,他们还是好伙伴。 回去后成锐就联系了蒋凌瀚,告诉他,纪衡已经找到了温希,不过他不放心温希的身体健康,想让他去检查检查。 蒋凌瀚听到温希已经被找到的消息也是激动不已,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毕竟他也是把温希当做自己的孩子,他立刻回去自己的地方准备检查的器材。 蒋凌瀚也是迅速找到纪家想给温希检查身体,童真真看见蒋凌瀚,也不管他说是纪衡的朋友,她则摆出了女主人的架势,就是说三道四的,不是很相信他。 惹得蒋凌瀚很是厌烦,但是他也不好在这里发作,毕竟温希也在,要是在吓到温希就不好了,他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她一般见识。 温希看着蒋凌瀚的脸,虽然不太记得他,但是也是感觉曾经见过,也是并不是排斥他,乖乖的配合检查。 蒋凌瀚非常仔细的检查这,从头到脚,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的检查,倒也是没发现什么毛病,看来纪衡还是很照顾温希的,这样他也是放心了。 回去之后蒋凌瀚想了很久,虽然他知道温栀爱女心切,温希一直是她的心头之痛,但是还是决定向温栀隐瞒温希被找到的消息,生怕她一冲动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样的话,他们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会白费,他们也不想纪衡发现成简就是温栀,这样的话纪衡又会纠缠不休。 这两条纪衡要去视察一个项目,就让童真真好好照顾温希,要是照顾不好他也是会有惩罚措施,付尧寻着很多培训班,没什么时间会在家里面。 童真真也是高兴地满口答应,她想自己终于找到了和温希独自相处的机会,只要哄好了温希,跟她培养好了感情,那这女主人的位子不就是囊中之物。 她也不是个傻子,这么久了,她看得出来纪衡很是疼爱温希这个女儿,一般温希要什么纪衡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从来不反驳。 于是她想着带着温希出去玩,刚好童真真想去洗手间,就让温希在外面等一下,结果温希就见到了刚好在这里散心的温栀。 虽然温栀的脸不一样了,但温希却能认出来,可是温栀已经不认识她了,这么久温希已经变了样子。 温栀看着缠着她却不说话的这个小女孩,只觉得烦躁,于是打电话叫来成锐帮忙,成锐看见是温希想把温希赶紧送回去。 温希就在要被抱离的时候终于开口说话,叫了温栀妈妈,并且不肯离开,温栀听到这一声“妈妈”,她的心也是猛然地痛了起来。 第三百零四章 再遇温栀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痛,但是她也说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她因为温希的“妈妈”有些难过,但是她还是让成锐把温希送回她该回的地方。 童真真解手从洗手间出来,叫了两声“温希”,可是没人出现,她才发现温希不见了,顿时惊慌失措,要是被纪衡知道就了不得了。 她找了玩的地方的服务员,说是没看见,她赶紧跑回家才发现温希已经被送了回来,她一路上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去了,但是纪衡也在家。 纪衡再次警告童真真,如果再这样粗心大意,要是温希有什么好歹,就赶紧滚蛋,这让童真真十分难堪,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她怎么会知道上个厕所,温希也能不见。 不过温希现在终于肯开口说话,她叫了纪衡爸爸,这让纪衡欣喜若狂,他马上叫幸卓来给温希做检查,检查的结果也是不错,温希现在在慢慢恢复,情况都在向好的发展。 付尧听到温希终于可以说话的消息赶紧赶回家,身后的同学讨论着他与叶晨,有人说:“付尧明显好一些,他经常帮助别人,不像叶晨,总觉得别人欠了他的。” 还有人说:“付尧什么都会的感觉,他学东西很快,但是他也不会骄傲,他很好相处得,叶晨就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都是纪家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大家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虽然离着付尧和叶晨有点距离,但是还是足以让叶晨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终究喜欢付尧的更多些,毕竟平时他的表现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这让叶晨嫉妒不已,怎么他就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纪衡也是,把所有的好都给了他。 这一路上付尧都是满心的期待,只有叶晨是满脸的怨恨和不满,就像是一个太阳,一个阴天。 付尧和叶晨回到家,温希则是冲过去抱住付尧,甜甜的叫着哥哥,叶晨则是黑着一张脸,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再也不想这么丢脸在外面受辱。 温希从前是缠着叶晨的,但是自从这次回来之后,只喜欢跟付尧玩,这更是让纪灵和叶晨不爽,现在纪衡也是明显的只顾着温希和付尧,对他们视而不见。 这一次童真真又带着付尧和温希出去逛商场,她是个很注重形象的人,她去洗手间准备补个妆,在等她的时候,温希看见了温栀。 她认出那就是自己的妈妈,然后非常激动地跑过去,但是因为跑的太快她摔了一跤,温栀看见她摔了,也是赶紧过来扶她,但是付尧更快一步,在温希跑过来的时候他就追过来了,还是慢了一步。 温栀看见付尧急的不行,于是就把兄妹俩带到医院去找蒋凌瀚,她让蒋凌瀚帮温希包扎伤口,蒋凌瀚知道这是温希,也是细心的包扎,但是他更害怕温栀想起温希。 童真真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觉得自己的妆很完美后,就从厕所出来,但是她发现又看不到温希,付尧也不在,心里烦躁得很,赶紧打电话责问付尧。 “你又带着温希跑哪里去了,怎么不会跟我说一声,要是出了事你负责吗,不知道不要随便乱跑啊!到时候纪衡怪罪下来,是我担着又不是你!” 听着童真真一通脾气,付尧只是说了句在哪个医院就挂了电话,他觉得童真真有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不过是来工作的,到真把自己当成纪家女主人了。 童真真随后也追到医院来,她听到付尧说的在医院心就更加烦躁,到时候纪衡又该怪她没看护好温希。 童真真看见温栀抱着温希,赶紧上前想把温希抢过来,但是温希不想离开温栀,她不要跟童真真走,就很用力地挣扎,结果童真真没抱住,温希就掉下来了。 但是温希快到地的时候被温栀眼疾手快的接住,但是那一个砸到她手上,温希也长大了不少,重量也是增加了,使得温栀的胳膊又疼起来,不过好在不是严重。 温希一直缠着温栀,任凭童真真怎么哄就是死活不肯离开温栀,闹着闹着最后在温栀怀里睡着了。 毕竟温栀是想不起自己的以前,虽然看着温希很是可爱,但是毕竟是人家的孩子,于是温栀就让付尧抱走温希,童真真很是紧张,威胁付尧不要告诉纪衡今天的事情。 付尧不想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是答应了她不说出去,却也警告了童真真,别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惹得最后两手空空就不好了。 晚上,温栀做了一个有关于以前的梦,梦里面有温希,有纪衡,但是她看不清楚脸,但是可以辨别出来,自己有一个女儿有一个丈夫。 温栀醒来觉得这不是一个梦,这太真实了,不像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事情,于是醒来后她就去问成母,她是不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成母虽然略有一些慌张,但是她还是很镇定的,马上矢口否认,安慰温栀道:“没有的事,我看你就是最近几天累着了,没说好,梦里面的事情哪里能当真的。” 温栀也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于是也是忘记了这个事情,还是做着自己的成家大小姐。 纪氏公司里,温希哭着要妈妈,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妈妈还在,当然是不会要这个冒牌货的,所以童真真都哄不好她,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 纪衡拿出温栀的照片才哄好温希,温希终于不哭不闹,果然真的才是有用的,童真真这个假的是怎么样都不可能比过真的温栀,在模仿也没有用。 童真真心里很是不甘心,她可不想一直这样就只是个哄温希开心的保姆一样的身份,她想利用温希来接近纪衡,只有拿到了纪家女主人的位子,她才是真的衣食无忧。 周末,纪衡还是把温希放在家里由保姆照顾比较放心,自己回了纪家老宅,纪灵看见纪衡来了很是高兴,以为他终于愿意来看自己了。 但纪衡却是打算将她送去另一户人家手里,他已经有了温希,也不喜欢纪灵,那一户人家也是很好地,也不比自己家差多少,送去那边也是衣食无忧。 纪灵知道纪衡只是想来把她送走,难过的跑了出去,但是她却没敢和纪母告状,毕竟纪母现在也是想着怎么挽回纪父和纪衡,对她也是冷淡了一些。 纪衡倒是不急,反正他是不会留着纪灵的,总之纪家就只有温希这个正统的血脉,纪灵去哪里都行,在这就是没有身份。 第二天纪衡就带温希去医院复查,结果就遇到温栀,温栀在这里日常治疗,蒋凌瀚也在这里,她今天正好呆的晚了一点。 纪衡和温栀闲聊了几句后,温栀突然觉得心里难过,她说不出为什么,就觉得自己要失态,于是就找借口离开了。 在等医院结果的时候,童真真带着温希出来买蛋糕,又遇到了温栀,童真真想带走温希已经来不及,温希立刻不认童真真,温栀哄了半天才好。 童真真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怎么亲妈一样的脸都不好使,非要缠着这个成家的大小姐,明明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还叫人家妈妈。 一直等到童真真半拉半拽的把温希抱走,看着二人彻底走后,孟凝才来找到温栀,要说奇怪也是真奇怪,温栀能感觉出来她们曾经是朋友。 但是她确实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但是孟凝知道她是失忆了,也不在乎她记不记得自己,告诉她曾经她们一起经历过生死,是比亲姐妹还要亲的好姐妹。 温栀也想听自己的过去,她一直很想知道曾经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她不想像现在这样,总感觉失去了什么。 就在孟凝想告诉温栀曾经的事情的时候,蒋凌瀚就出现了,他说他忘记了一种药在他家里,现在走不开麻烦温栀回去拿,病人等着用,刚支走温栀,他就警告孟凝不要乱说。 孟凝却是看不起他,眼神里面充满了嘲讽,这个蒋凌瀚趁着温栀这次失忆,就一直不让温栀知道过去的事情,总是瞒着她,跟她在一起,她觉得他和纪母一样自私。 当下也是懒得跟他多说什么,只是不屑的转身离开,她才不会让温栀被他耍的团团转,以前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这个懦夫还不是伤害了温栀的感情,现在就趁火打劫。 温栀还是按耐不住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于是就打听孟凝在哪里,然后就去到了孟凝的地方,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于是她独自一人去了夜总会找孟凝,她不想别人知道。 而孟凝早就料到温栀会来找自己的,也是一直让人在门口等着她,如果她来了,就直接带进来找她,果然不出所料温栀来了,自然就是直接领着她去了孟凝的地方。 温栀走近孟凝,觉得她很熟悉,温栀想听她说说以前的事情,但孟凝不再愿意说答案,因为她说出来的是故事,故事就有可能被颠覆,温栀似乎明白了什么。 孟凝只是跟她说,她们是很好的朋友,希望她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她,她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她。 温栀见她确实不愿意说以前的事情,只好是失望离去,在她慢慢行走在夜总会的时候,一个男的看着温栀一个人又长得那么好看,也是心生歹念,觉得有机可趁。 温栀倒是没有发现这个男人,只是想去前台喝上两杯,男人就贴了上来,非要跟她喝酒,还问她有没有对象,要不要晚上一起玩。 看见温栀被一个男人骚扰,纪衡刚好经过,他就直接上手料理了男人,打的那个男的想报警,但是孟凝直接下令封杀,把他丢了出去,他也是赶紧离开,怕纪衡在打他。 纪衡看温栀喝了几杯酒,再是一个人没有人陪伴,提出想送温栀回家,温栀也是答应了,她觉得至少他不是个坏人,虽然她跟他不是很熟,但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纪衡也是把她送到了家门口,蒋凌瀚一直在等温栀回家,就看见了纪衡送她的这一幕,但是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隔开他们两个,扶着温栀就是进了家门。 温栀跟纪衡说了声“谢谢”,就被蒋凌瀚拉了进去,纪衡也是觉得这蒋凌瀚又怎么跟成简扯上关系了,但是他也不是个八卦的人,所以也是直接回了家,没有多想。 蒋凌瀚看着在床上已经睡去的温栀,心想温栀虽然与自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却一直有些疏远,温栀与他总有一种隔离感,他怎么都没办法消除,而温栀也不提。 第二天,纪衡又带着温希去找尹湛做了更好看的造型,也不是说别人家的不好看,只是因为他只放心尹湛,不会对温希有什么不好,然后就带着温希出去玩了。 当然这一切纪衡都没有告诉童真真,连通知她都没有,他能察觉到童真真已经不再是刚开始那样安分工作了,只是他一直没有说破罢了。 公司里没看见纪衡的童真真也是失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纪衡的秘书看得出她的野心,就暗讽她:“某人还做白日梦呢,觉得自己就是长了一张想似的脸就妄想做到那个位子” “你!你说什么呢,什么做白日梦,怎么就妄想了?”童真真也是不服气,这样拐弯抹角的说她,真当她听不出来吗。 “哟,我可没说名字,你干嘛这么着急对号入座,那就是你就是这么想的呗,被人说穿了,还知道不好意思,那你不是好意思干得出来。”秘书也是不退缩说完就走了。 这让童真真觉得自己很打脸,虽然她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凭什么她就是妄想了,她就不信了,她还得不到纪衡的喜欢了。 第三百零五章 三人的纠葛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带着温希来到她很喜欢的游乐园,里面的设施都是最新的,也是最新奇的,这是本市最好玩的游乐园了,里面的游客也是一直很多,没有冷清过。 刚到游乐园门口的时候,纪衡很巧的遇到了温栀,温希看见温栀之后又是缠着温栀不肯松手,纪衡看着温希这样喜欢温栀,于是就求她可不可以陪温希一天,所有的损失他负责。 温栀本来想要拒绝,但是看着温希很可爱是真的不忍心拒绝,她总有一种很熟悉温希的感觉,于是只好同意陪温希玩一天,令她感到更加奇怪的是,纪衡好像以前和她也很熟。 因为她发现纪衡跟她说话也是很自然,就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但是她还是对纪衡跟对别人一样,她就是不记得她认识纪衡。 不过既然纪衡很熟悉自己的话,说不定知道她曾经的一些事情,难说可以知道她一直不记得事情,于是她便向纪衡打听她的过去。 纪衡看她好像是有些失忆的感觉,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在温希面前讲不太好,于是纪衡把自己的号码留给温栀后就离开了,拜托她照顾好温希。 玩玩结束的时候,纪衡也是很快就赶到游乐园来接温希回家,向温栀表示了感谢,谢谢她陪她玩了一天,给了她很多钱,但是温栀不要。 温栀并不在意这一天的时间,她更关心的是她以前的事情,但是还是忍住了直接问他的冲动,纪衡看着她想问却又不开口的样子,只说等她电话,他随时有空。 温栀回到家里也是忍耐不住,既然孟凝不愿意说,那么纪衡总不会那么多顾虑,于是她很快约了纪衡见面,想知道关于自己的以前的事情。 纪衡出来温希非要出来,但是纪衡跟温栀说话的话,就需要有人照顾一下温希,于是他还是叫了童真真来,让童真真帮着带带温希。 看着纪衡和温栀一起去了隔壁聊天,两个人那么亲密的样子,虽然两个人什么都没干,但是她就是很不高兴,童真真只能带着温希在一旁等待他们聊完。 她深刻觉得温栀就是她成为纪家女主人之路的绊脚石,看纪衡对她的态度明显是不能比的,又羡慕又嫉妒,但是她还是无计可施,不由得对温栀多了些厌恶。 纪衡也不知道她是温栀的事情,只知道她是成简,所以只是告诉温栀她曾在纪氏工作时候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对温栀并没有什么帮助,她也觉得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温栀听着纪衡的讲述,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就是谢谢他的告知,就不打扰了,想要现行离开了,她还是失望了,以为可以知道她曾经的事情。 温栀和纪衡告别之后,离开的时候被温希发现,果然又是一样的结局,她只好又陪着她出去玩。 看着温希有温栀陪伴,童真真则被纪衡打发了回去,她看温栀的眼神很不和善,但是她也没办法发脾气,现在温希不认她,她在贴上去只会让纪衡不高兴。 很快温希就玩的饿了,纪衡就带她和温栀去餐厅吃饭,她们正聊得开心的时候,服务生来倒水。 因为温栀平时是习惯喝开水的,养生嘛,结果那个服务员不小心烫到了自己的手,于是不慎洒了热水。 纪衡看着热水就朝温栀和温希撒过去,他也是毫不犹豫就为了保护温栀和温希直接就扑了过来,挡住了一带片热水,就听他一声闷哼,滋滋的热水声,很是刺耳。 温栀吓得赶紧给他能擦多少下带着纪衡和温希去医院看病,医生说这个在家养养就会好的,然后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温栀就把纪衡和温希送回了家,然后交代了保姆纪衡养伤的注意事项。 得知纪衡在家养病,童真真想趁机拉近和纪衡的关系,她当然不会蠢到没什么事就自己贴上去,她敢来是因为她抢走了原本该秘书来送给纪衡的文件。 虽然童真真说的理由很像回事,但是还是被秘书识破了,她就是趁机想接近纪衡罢了,于是赶紧打电话给纪衡,说明了童真真的所作所为。 童真真立马就遭到了纪衡的斥责,他知道童真真就是在想不该想的事情,但是他现在并不想跟她纠缠这么多,只是让她送完东西就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温栀在家里想到纪衡受伤的事情,就一直觉得心中过意不去,于是还是决定去探望一下比较好,她就去买了一些补品的东西去看望纪衡。 不过不巧的是纪衡刚好在开会,他让温栀等一下,然后就变成温希和温栀在一起玩,温栀莫名的很喜欢温希,也是跟她很合得来。 童真真办完事情回到纪家,她想跟温希加深感情,但是温希却不肯接近她,因为现在温栀在旁边,一个真,一个假,温希自然是不会选择假的,现在也是连一眼都不看童真真。 童真真看着温希现在这个态度,很是火大,但是她说不了温希,毕竟纪衡会让她滚蛋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温栀。 于是她就讽刺温栀一个好好的大小姐,天天往人家家里跑,还故意亲近温希,不就是想要借着温希的到纪衡,这样的招数真是烂透了,她还嘲讽了好几句。 但是温栀也没有气的失去大小姐的气质,她也是回敬了童真真的话,说她不过是一个员工,是在用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这样来说她,毕竟成家一只手就能捏死她。 童真真气的不行,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但是如果她嫁给了纪衡,那么成家也不在话下,这个成简就也没办法这样说她了,到时候她就有了跟她叫板的资格。 等到温栀走后,纪衡也把童真真赶了出去,他不想让童真真在待在这里,她的目标不单纯,温希现在也不想要她陪伴了。 温栀走了,温希就吵着要见温栀,没办法纪衡只好带她去成家门口等着,想着要是温栀没事的话,他想要拜托她陪一陪温希。 但是他们却等到和温栀一起出来的蒋凌瀚,纪衡的眼神也是瞬间有些冷意,但是温希立刻就上去缠住了温栀。 蒋凌瀚就上来与纪衡说话,语气很是不善得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来烦我的女朋友,成简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你孩子的妈,她没有这个义务照顾温希,以后不要再来了。” 纪衡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那,但是蒋凌瀚说的没错成简确实没有这个义务陪伴温希,他也没有借口留下温栀,蒋凌瀚随后就强行带走了温栀,也不让她带着温希。 摆脱了纪衡后,蒋凌瀚命令温栀不许在接近他,见温栀很不理解于是就说:“他以前对你有过伤害,你就是因为那次伤害失去了一段记忆,他还做了很多对你不好的事情。” 温栀听着他说出的一件一件事情,也是沉默下来,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但是她还是相信蒋凌瀚不会欺骗她,所以心里有一些难过,原来她曾经被这样对待。 纪衡看着温希有些不开心,毕竟温栀被带走了,于是就带着她买蛋糕吃,孩子吃点甜品就会开心很多,温希也让纪衡给付尧买了一个,然后温希就去找付尧了。 付尧因为之前没看好温希的事情被惩罚在食堂打扫,也是遭到同学的奚落,自己的妹妹都照顾不好,被纪衡讨厌了吧。 但是下一刻纪衡和温希的出现,瞬间让他们打脸,叶晨看见纪衡来了也是马上隐在人群中没有被发现。 纪衡只是想让付尧长点记性,告诉他对待温希一定要仔细认真,不可以让温希受伤,对他还是很好的,并没有他们说的讨厌了什么的。 温希也是让纪衡不要在惩罚他了,这不是付尧的错,所以纪衡也是让付尧停止了打扫,只是说这种事情不能再有下次了,付尧也是点头,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带着温希回到家,纪衡就心疼温希一直闷闷不乐,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温栀的照片,看着特别没有精神。 不管纪衡买什么,也不能让温希开心,于是纪衡只好再去约温栀出来,放低自己的姿态求她能不能照顾温希。 温栀因为之前蒋凌瀚说的那些话虽然开始讨厌纪衡,但她也的确舍不得温希,温希给她很喜欢的感觉,于是便把她带回了家,纪衡也是表示万分感谢,她没告诉蒋凌瀚这件事情。 这次带温希出去玩,温栀在外不小心弄脏了衣服,便把温希交给了成母,自己去洗洗衣服,让成母代为看护一下。 成母一直被温希逗笑,回来的成父见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也是十分的喜欢,他们两个都很喜欢温希,对温希也是很好。 成锐回来后见到温希也没有很惊讶,也是将温希的真实身份告知了成父成母,成父成母更加心疼温希,毕竟这是温栀亲生的孩子,之前还被坏人带走吃了不少苦头。 但是他们依旧决定向温栀隐瞒,毕竟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对她来说也许只会是痛苦,他们加倍的对温希好就行了。 温希在成家过了一夜,成家父母也是在外面给她买了一堆的东西,也是把她当成了亲生的孙女来对待,毕竟是温栀的亲生孩子,也不能亏待了去,再加上温希这么可爱。 第二天温栀送温希回去的时候,把自己一直抱着的娃娃给了她,温希看见那个娃娃更是开心,觉得妈妈还记得她,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不认识她。 纪衡接到温希的时候,认出了温希的娃娃就是以前温栀抱着的那个,他经常看见温栀看着这个娃娃发呆,因为那个时候温希一直失踪,找不到线索,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于是纪衡又约出温栀,询问她那个娃娃的来历,表明这是温希之前最爱的玩具,也是自己的妻子一直随身的,怎么会出现在她这里。 但是温栀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哪来的,这个娃娃就是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她就是觉得这个娃娃有些说不出的意义,她又是真的喜欢温希才会给她的,自己也没有很大的用处。 于是她便告诉纪衡那个娃娃是蒋凌瀚送她的,她确实不知道这个娃娃是纪衡妻子的,也是问他是不是认错了,毕竟这么多娃娃,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不是,万一只是长得一样呢。 纪衡也是没在说什么,只是麻烦她牺牲了自己的一些时间,就跟温希道别了,他既然知道是蒋凌瀚,也是记住他,决定找个时间约他问问。 这一天,纪衡正好在送温希上学,刚要把温希送进去的时候就遇到了刚好路过的蒋凌瀚,温希一直记着上次他说的话,记恨着他直接把温栀带走,不让温栀跟她玩的事情。 温希不再和蒋凌瀚亲近,反而很讨厌他,转头就走进了幼儿园,无视他的存在,纪衡倒是没有注意,他还有事情要回公司,这次也不打算找他问事情。 纪氏公司。 童真真还是不死心的想靠近纪衡,想着还是要从温希入手,于是就假装是向纪衡打听温希的动向,想着照顾温希,这样纪衡才会鸟她。 但是她直接就被纪衡警告了,纪衡再次警告她不要再痴心妄想,温希现在已经不需要她了,合约作废,但是钱不会少她的,让她认真工作,不然就辞职,童真真只好狼狈离开。 现在她只能听着纪衡的意思行动,不再是之前,随时随地可以自己出入纪家的了,温希也是对她冷漠了很多,有了温栀之后,温希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可是她在生气也没有用,她现在只能忍着,不然,纪衡彻底讨厌她的话,她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第三百零六章 药物的秘密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等到下班以后,纪衡还是带上了童真真一起去接温希,虽然纪衡不待见她,但是他不想让温希没有妈妈来接,会有人说闲话,他想要温希健康开心的长大。 自从温希见过温栀以后就再不搭理她了,这也让童真真有一种危机感,现在纪衡是不太待见她了,这一切想要翻身只能靠温希,如果温希不需要,那她还会丢掉赚大钱的工作。 余琼这次去出差的时候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在回来的中途出了一个小车祸,不过万幸的是她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医生说她出现了短期的神志不清,需要恢复一段时间。 童真真今天想着买一些生活用品,刚好走在街上,巧的是遇见了刚从医院出来的余琼,余琼看见她错认她为温栀,因为余琼只知道温栀生活在成家,却不知道她变成了成简的样子。 童真真听见余琼叫她温栀,然后又听见她叫自己女儿,想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贪慕余琼的钱财和房子,于是便跟着余琼去生活。 余琼跟她有时候说些事情,童真真毕竟不是温栀,很多事情还有做法都不一样,但是她编造一个个谎言骗过余琼,余琼也是看温栀变得热情很是高兴,也是没有太在意。 成锐知道温栀失忆,是不会记得余琼这个亲生妈妈了,但是他有这个义务来替温栀看望余琼,结果碰上了也是刚好来看余琼的纪衡。 童真真看见他们来看望,则是马上躲了起来,要是被纪衡看见自己冒充着温栀在这里骗吃骗喝的话,她就完蛋了,这样轻易到手的财富可就要还回去了。 次日,童真真就向纪衡辞职了,既然已经有了不需要纪衡就可以衣食无忧的办法,那干嘛还要来辛苦工作,看他们的脸色,做自己的大小家多舒服。 纪衡对于这种辞职并不会多看一眼,只是觉得她是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把,想走就走,他绝对不会挽留,直接就是让童真真走了。 这天晚上纪衡哄温希睡觉的时候,才发现温希脖子上多了一个护身符,看着很是眼熟,他认出来这个护身符是他以前给温栀的。 这下他就更加怀疑成简的身份,之前温希这样喜欢成简,就完全可以说得通了,如果成简就是温栀的话,那一切的谜题都是连得起来的了,于是他便将成锐约出来问个清楚。 纪衡其实早就查到了多年前成简的死,只是他一直没有说破,这次的护身符,他就彻底确认了成简就是温栀,他说出自己的证据之后,成锐也没有继续隐瞒温栀的身份。 不过成锐说出了温栀失忆的原因,就是之前纪衡自己做的,他为了救温乔,亲手把温栀伤到了,现在也是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只知道自己是成简,当然也是不认识温希的。 纪衡这才明白为什么温栀明明看见了温希确是不认识,不过听了成锐的话之后,他也是难过不已,他知道温栀忘记了之前,于是也是当下决定不再打扰温栀的人生。 成锐也是希望纪衡不要告诉温栀事实,他也希望她能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开始新的人生,过自己的生活,可以不被以前的仇恨所纠缠,纪衡也是表示理解。 温栀连续失眠了好几天,她明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烦恼,成母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但是温栀自己也说没什么事情,是真的没有,于是成母就决定陪着她去医院看看。 等号的时候温栀看见了余琼和童真真,而余琼虽然看着温栀很熟悉,但是她只是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听见余琼叫童真真为温栀,不知为什么让温栀觉得很奇怪。 温栀觉得余琼很是熟悉,就打电话给纪衡想问余琼的身份,纪衡已经知道她是温栀了,也觉得如果她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也是个好事,于是只说是他妻子的母亲。 温栀在纪衡那里见过童真真,她知道童真真并不叫温栀,她知道童真真在骗人,但是她又没证据,毕竟这余琼她也不认识,万一别人不识好人心。 温栀还纠结要不要说的时候,就到她看病了,于是也是把这件事情先放在了一边。 成家人一直骗温栀说她失忆是因为头部受过伤,但是医院的检查结果却说可能是被药物催眠的,温栀的直觉告诉她,这可能和蒋凌瀚有关。 但是她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真正的证据可以证明是蒋凌瀚做的,而且就算真的是他做的,她也不觉得她去问蒋凌瀚就会说真话,所以也没有立刻去问蒋凌瀚。 温栀在医院的洗手间冤家路窄的遇到了童真真,童真真屡次试探温栀有没有知道她骗上了余琼,但是温栀并不屑与她纠缠,童真真只能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温栀不屑得离开,她现在没有心情管童真真的破事,等她有时间再来收拾她。 回家之后,蒋凌瀚又找到温栀,成母说她总是失眠,于是又给她拿了一些之前的药过来,温栀发现自己好像用药成瘾,不吃就会失眠,但是她也不敢停药,失眠太难过了。 天亮以后,温栀还是受不了一直靠着药物去睡眠,她就去找了那个催眠博士,希望博士可以帮助她回忆以前的事情,博士也是答应了,他的能力是不用质疑的。 等到温栀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便记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但她不知道这些该不该怪蒋凌瀚,所以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只是自己在那里消化。 蒋凌瀚怕夜长梦多,于是就带着温栀去见自己的父母,开门时却发现荣若已经回来,他就问她出了什么事,原来是荣家出了事情,荣若已经无家可归,只能来到蒋家避难。 温栀看着蒋凌瀚照顾容若,并没有时间理会自己,这次的见面怕也是泡汤,她心里难受就默默的离开了,她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她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就这样也不回家,就一直在路上走着,这条路给她很熟悉的感觉,一直到她遇见了纪衡。 纪衡看温栀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问她遇到了什么事情,现在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不安全,于是就提出把她送回家的意思,温栀也是同意了。 纪衡把温栀送到成家,却发现只有保姆在,成父成母因为国外的公司有些事情,就暂时回去了,成锐则是公司有应酬,很晚还没有回来,温栀送走了纪衡自己一夜无眠。 她的心里很难受,她只要想起来蒋凌瀚把她落在一边,一心只关心那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她的心就在疼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蒋凌瀚的什么,女朋友吗,她自嘲了。 温栀把自己的手机一直开着,她想看看蒋凌瀚会不会来解释今天的举动,但始终等不到蒋凌瀚的电话,她真的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 一直这样温栀失魂落魄的过了十天,蒋凌瀚才打过来电话,温栀满心期待的接起来,但他也没说什么,什么都没解释,也没有关心她,更没有道歉,她挂了电话满眼的受伤。 成锐这段时间也出差去了,让温栀自己照顾好自己,温栀看着家里没人可以陪她,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朋友,居然找一个陪自己逛街的人都没有。 温栀也不想自己在家里呆着烦心,于是便自己出去逛街散心,她想着给自己买一些换季的衣服,她逛街逛着自己喜欢的衣服,让自己去忘记蒋凌瀚,忘记不开心。 但是她不知道她早在进入商场的时候就被温乔跟踪了,温乔现在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会过得这么惨完全是因为这个成简,她才不要就这样逃掉,她要成简付出代价。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成家的周围,只是一直乔装打扮,并没有被任何人看出来,好不容易等到成家父母和那个成锐都不在的时候,这个成简也是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有了机会。 温栀刚好想去上个厕所,然后她解手出来想要继续逛街的时候,就在拐角的时候被戴着口罩的温乔劫持了,温乔让她不要喊叫,跟着她说的去做。 温栀感觉到她手上的刀,她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这个女人,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照着他说的去做。 然后温乔就带着温栀出了商场,半路上温栀遇到了蒋凌瀚,她觉得自己遇到了救星,可是她还没有求救的时候,荣若就说自己不舒服,让蒋凌瀚带着自己回家。 蒋凌瀚关心荣若,根本没注意到温栀和温乔的异样,只是看了眼温栀和温乔,就直接带荣若离开了,温栀的心这个时候才真的凉透了,她觉得自己的心随着他的离开也是死了。 天黑之后,温栀被温乔关进了一个黑房子里面,同样被关的还有童真真,温栀很是奇怪还能遇见这个骗吃骗喝的女人。 原来是温乔错认童真真为温栀,因为她的样子跟温栀一模一样,再加上余琼对她也是很好,那就是温栀不会错了,原来她根本没死,她不断折磨她,童真真却无法开口说话。 温栀看温乔一直折磨童真真,以为是个变态,但是听着温乔说出什么“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流浪四方”,“要不是你,我现在应该跟着纪衡幸福生活”之类的话。 她也是察觉到温乔也许是跟童真真假扮的那个人有愁,而不是跟童真真有仇,但是童真真自作自受,让她贪图那些钱,也不会想着落得这样的下场。 但是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她绑来,难道自己曾经也得罪过她,还是说因为童真真,不不不,难道是以为自己跟纪衡有关系吗。 她觉得自己一定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她也没有机会去探索了,现在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看着就很疯狂,不顾一切,蒋凌瀚又不在意她。 她觉得自己这次说不定就要折在这里了,但是她想起来自己的耳机还在口袋里面,她等着机会。 不过好在这个疯女人也是发了一段时间的疯,就先离开,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走之前还威胁她们敢做什么事情,她会对她们更残忍。 等到温乔彻底走后,温栀知道只有合作她们两个才有逃离的可能,于是两个人也是达成了共识,先把个人恩怨放在一边,合作共赢。 童真真和温栀互相配合,童真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出了温栀裤兜里的微型耳机,这个耳机有通讯功能。 在温栀有记忆的时候,里面就已经存了余琼,蒋凌瀚和纪衡三个人,温栀让童真真打电话给蒋凌瀚,但是童真真不听她的。 童真真这是直接打给余琼,她以为告诉了余琼就可以脱离危险,但这个行为势必会拉余琼下水,但是不管温栀怎么说,童真真就是不听。 于是趁着童真真没注意的时候温栀就抢过耳机,她还是决定先打给蒋凌瀚,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蒋母和荣若都在发烧,蒋凌瀚现在忧心如焚。 蒋凌瀚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关注温栀,他甚至以为温栀在开玩笑,毕竟自己冷落了她这么久,也许是在闹小孩子脾气,想引起自己的注意罢了,就让她不要闹,有空了再找她。 第三百零七章 登山风波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现在没有时间悲伤蒋凌瀚这样对她,因为温乔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如果她回来了,那她们就真的回不去了,她马上又打给纪衡,说的很是焦急,生怕纪衡也是一样的反应。 不过好在纪衡并没有这么觉得,他反而挺上心,赶紧后问了大致位子,就让她想办法拖延时间,他现在就立刻出发救人。 温栀这个时候才觉得悲伤,明明是自己男朋友的蒋凌瀚居然在她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觉得自己在开玩笑,而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的纪衡二话不说就来救她了。 余琼接到童真真的电话后心急如焚,她本来上次车祸脑中就有些混乱,所以也忘记了要报警,直接就是一个人来了。 但是不幸的是余琼赶到的时候,温乔刚好回来了,趁着她在找童真真的时候,把她也绑住了,温乔气的出声辱骂:“好啊,我就走一小会,你们两个就给我耍花招!” 但是她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温父狠狠打了一巴掌,温父今天出门买菜就有人跟他说好像在附近看见了温乔的身影,他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被他猜中了。 温乔被扇了巴掌气急败坏,现在的她早就不是那个温父说什么都不敢反抗的温乔了,她已经失去理智了,她以为温父还和余琼有一腿,觉得要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她双眼泛红,直接就是举刀刺向余琼,杀了这个狐狸精,她现在只有这个年头,驱使着她不顾一切,温父不希望她犯下不能弥补的罪过,于是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替余琼挡了这一刀。 温乔更是失去理智了,她看见温栀离她最近,就去掐住温栀的脖子,纪衡这时及时赶来了,看见这一幕马上撂倒了温乔,救下了温栀。 温父不顾自己身中一刀,拼命抱住纪衡的腿,大声喊着:“你快跑啊,别再回来了,赶紧走啊!” 就这样温父再次放走了温乔,纪衡也是看着他中了刀,才没有发狠,想着迟早会找到温乔,他现在也不急着找她算账,看看她们受伤没有才是现在的首要之事。 救护车很快过来,把几人送到医院,温栀在跟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另一间病房里被荣若抱住的蒋凌瀚,她的心里无比失望,更加自嘲的笑了笑,很是凄凉,她装作没有看见。 警察随后也来录口供,温栀可怜昏迷的温父,所以没有供出温乔,余琼也是因为温父替她挡了那一刀选择保密,两个人都是为了温父,才没有供出温乔。 纪衡知道温栀心里的恨,答应替她找到温乔,让她可以讨回公道,温栀也是表示了感谢,她不会放过温乔的。 温栀虽然可以出院了,但身上的伤还有痕迹,为了不让成家人发现,她决定暂时住进纪衡家,纪衡也是帮她保密她被绑架受伤的事情。 再加上毕竟温栀也答应了温希要陪她玩几天,这样也正好,刚好可以养伤,也顺便跟温希待在一起了,她也可以暂时忘记蒋凌瀚的事情。 非常惊奇的是温栀这几天在纪衡家住下来发现,她和温希在一起的时候,不用吃药也能睡得很好,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住了几天,温栀的伤养的差不多了,也不好一直住在纪衡家里,传出去的话影响也不好,所以她就告别了纪衡和温希,回成家去了。 几天后,蒋凌瀚终于给温栀打电话了,说他现在在医院,温栀于是就去医院看望蒋母,但是她发现荣若也在,果然蒋凌瀚对温栀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温栀也是知道他关心荣若而不是自己,在他说想带自己出去吃饭的时候,温栀就直接拒绝并离开了,既然一个男人的心都不在你身上,又何必自讨没趣。 在医院门口,温栀又遇到了童真真,她现在已经回忆起一些事情,余琼是自己的妈妈,但是现在这张脸没办法照顾余琼,于是便警告童真真好好履行“女儿”该尽的义务。 她会盯着她的,如果她打什么坏主意的话,她不会放过她,童真真虽然不屑,但是她怕温栀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是只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温栀想着这次能逃过一劫都是多亏了纪衡,于是以报答纪衡为由想请他吃饭,她想纪衡带着温希一起过来,她如愿见到了温希。 她现在知道温希是她的女儿了,但她现在没有身份当她的妈妈,再加上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的状况也不允许她回到温栀的身份,所以她只能尽可能的关心温希。 温栀想着温希跟她亲近的样子,心里也是泛着满满的母爱,回到家后,蒋凌瀚在家等她很久了,温栀抱着最后的希望试探蒋凌瀚。 结果得到的还是欺骗,温栀是真的失望到底了,也是很随意的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蒋凌瀚没有在意,说是他要去爬山,于是也给温栀报了一个登山队。 温栀心里的嘲讽更浓,不过她正好也想出去放松放松,于是便没有拒绝,送走了蒋凌瀚,纪衡的电话打来了,说是温希吵着想让温栀陪她明天去玩,温栀就说她要去爬山。 纪衡不想让温栀去,毕竟没人跟着,万一有什么危险,但又无法干涉她的决定,毕竟自己没有身份去干涉,于是就跟她说了再见,之后就去买了很多装备。 纪衡只好借成锐的手给温栀送去一大堆户外用具,他也没办法陪着去,只好希望高级的装备可以稍微保护她的安全,另外还包括一条他一直贴身收着的辟邪手链。 那是很久之前,去寺庙开过光的,他一直觉得这个手链一直有在保佑他,渡过难关,所以也是希望能保佑温栀的平安,他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次日出发的时候,蒋凌瀚把温栀接到登山队的集合地点,不出所料,荣若也在,温栀装作从不认识荣若的样子和她打招呼,对蒋凌瀚的失望又多了一分。 但她还是一直在期待,期待蒋凌瀚能给她一句解释,哪怕是我是有苦衷的都可以,但是蒋凌瀚什么都没说,还直接跟着荣若一起,叫温栀跟上,她只能是苦笑的着后悔。 一路上,蒋凌瀚都只顾着荣若,温栀反而通过聊天认识了队伍里另一个女人叫徐玲,一路上两个人也是结伴而行,一路上也是聊了很多。 不过徐玲的眼睛很毒,在知道了蒋凌瀚是温栀男朋友之后,又看见蒋凌瀚一直跟着荣若在一起,于是就让温栀趁早放弃蒋凌瀚。 她看的出来,蒋凌瀚在意荣若多于温栀,于是当下就觉得荣若是个第三者,她劝温栀早点离开蒋凌瀚,她们不会幸福的,她对荣若也不友好,但是蒋凌瀚却一直护着荣若。 温栀也是觉得已经没有感情可言让蒋凌瀚在消耗了,于是也不再和蒋凌瀚说话,即使她实在是走不动,或者遇到什么困难,也是屡次拒绝他的帮助,自己撑过去了。 晚上的时候,温栀刚想铺开自己的东西,蒋凌瀚却带着荣若过来,他厚着脸皮请求温栀和荣若换帐篷,温栀冷着脸没有说话,拿着东西就换了,这依旧是为了回报蒋凌瀚。 她知道如果不是蒋凌瀚,她可能就活不到现在,这一切她都可以忍受,权当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只是她对他不再有感情可言了。 而荣若则是躺在温栀的帐篷里面,高兴地合不拢嘴,现在蒋凌瀚完全是听她的话,她就是看着温栀的帐篷好,蒋凌瀚也是直接就带着他来换,温栀她迟早会除掉的。 第二天,蒋凌瀚在带着荣若上一个很高的台阶的时候,蒋凌瀚怕荣若抓不住自己,请求旁边的徐玲帮忙,但是徐玲置之不理,直接就过去了。 倒是温栀好心去拉荣若上来,结果却被她故意抓伤,温栀吃痛,但是荣若马上很抱歉的说:“啊,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抓到你了,我太害怕了,凌瀚,我好怕,你不要松开我。” 蒋凌瀚一下就被荣若拉住了,也不去关心温栀被抓伤的手,反而变得是荣若受伤了一样,徐玲看不下去,就带着温栀往前走,远离这两个人。 温栀看着徐玲通过旁人的反应,意识到徐玲貌似是这支队伍的核心成员,所有人都是跟她打招呼,很是热情,都会给她让路。 今天中场休息的时候,徐玲跟温栀说要去找卫生间,但是队伍都要出发了,徐玲却久久没有回来,这实在是让人担心,于是温栀也是不管不顾就离队去找她。 但是她找了一会就发现荣若也跟了上来,她以为她也是来找徐玲的,就没有在意她,只是自己在那喊着徐玲的名字,希望赶紧找到她,她还没意识到危险在逼近。 荣若看着离开队伍已经够了距离,怕在拖下去,蒋凌瀚就该来找人了,就故意滑倒在温栀面前,温栀下意识的伸手去救她,反而被荣若推了下去。 温栀还没有察觉到荣若的阴谋,以为是荣若不小心把自己拉下去了,她抓住树枝,求生欲让她求荣若救自己,但是她看着荣若直接将树枝折断,温栀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随着树枝的断裂,温栀就在一连串的尖叫中掉下去昏迷了,这是一个滑坡,荣若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觉得这下温栀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也是冷笑这离开了。 荣若假装自己上厕所回来了,蒋凌瀚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关心荣若的身体还能不能继续。 大家休息结束的时候清点人数,这个时候,蒋凌瀚才发现温栀和徐玲都不见了,而且也有人去最近的厕所看了,到处都没有找到,他才懊悔不已。 队长呼吁所有人出发去寻找她们的下落,毕竟是一个团队,再加上徐玲的人员是很不错的,她也是核心成员,自然不能就这样说不见就不见了,大家也是没有意见的。 在他们要出发去寻找的时候,荣若却是借口腹痛就留下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队员负责看包,这样东西才不会丢,大家也能轻装找寻。 荣若想了一个办法支开了看包的队员,见他看不到这边之后,迅速的将队长包里的卫星电话丢掉,这样就不可能可以呼叫救援了,她才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的蒋凌瀚。 联系不到外界,找寻无果,队长只好命令所有人原路返回,这样下去再出什么事情就会很危险,也是决定马上出山去找救援队。 但蒋凌瀚不肯离开,这时荣若就拉住蒋凌瀚,说出自己早已经怀孕了,是上次蒋凌瀚喝醉酒后她才有的,不要他留下,要他照顾自己回去,她很是不舒服。 第三百零八章 恢复记忆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衡其实一直不放心温栀去爬山,毕竟她没有任何经验,再加上突然邀请她去爬山,有些说不出的奇怪感,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上的定位红点。 这两天他发现红点一直没有动,一直在原地没有动在原地停留了三天。 这才觉得不对劲,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三天而一点都不移动呢,他放在温栀包里的定位系统还是派上了用场,他赶紧让尚裔给他准备了直升机。 他现在就要去找温栀,她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现在只有他能去救她,别人都不知道温栀在哪里,他把温希交给纪安阳看护,交代了几句,然后带好装备就出发找人去了。 本来是在寻找温栀的地点,但是飞行员接到紧急任务,他只好把纪衡放下就飞速离开了,约定三天后来接他,纪衡知道他任务比较重要,也是答应,说三天后,按照他的定位来找。 还好纪衡以前在特种兵部队服役的时候,曾在这里进行过野外生存,因此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于是他看着定位系统也是找的很快,没用半小时就找到了温栀。 纪衡赶紧上前将温栀唤醒,温栀艰难的睁开眼睛,她看见纪衡,很是激动,没想到第一个找到她的人是纪衡,看着他眼底的焦急,她很是感动。 纪衡看温栀虽然受了伤,但好在她滚下来的时候一路抓着树枝,只受了皮外伤,并没有伤到内里,这是最大的幸事了。 于是倒也不用着急的出去,毕竟还要在这里呆三天,直升机才能来救援,现在也出不去,这里的山路也是很难走,带着温栀肯定出不去。 天色渐渐暗下去,今天是没办法找个好一点的地方住了,纪衡于是就选了一个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原地安札,他让温栀住到帐篷里,自己在外守着,毕竟男女有别。 一直到天亮以后,纪衡收拾了行囊,让温栀背着行囊,然后就背着温栀出了林子,跟随着温栀的记忆找到了温栀以前队伍所在的地方。 纪衡把温栀放在了原来队伍停留的地方后,就让她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跑,他知道温栀认识的一个人也不见了。 然后他就返回去找温栀说的失踪的徐玲,并答应温栀天黑前一定会回来,温栀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悲伤起来,蒋凌瀚现在又在哪,根本就不在意她了吧 果然温栀对纪衡找到徐玲也不抱有希望,旁晚时分就看见了纪衡一个人回来了,他对她说抱歉,并没有找到,温栀说没关系,不要丧气。 纪衡拿出准备的食物,跟温栀聊起天来,温栀告诉纪衡她知道了过去的一些事情,但只是知道,并非想起。 但是这还是让纪衡也是虚惊一场,他真的怕她什么都想起来的话,可能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和和气气的聊天了,他知道自己让她伤心了,所以知道她只是知道并不是想起也还好。 后来连着两天时间,纪衡到处找都没有找到人,一直到第三天,他才在一个山洞里找到已经苏醒的徐玲。 原来徐玲只是迷路了,到并没有受多少伤,也算是万幸了,一直到徐玲见到纪衡时,更是惊讶地发现认识,他们见过的,只是当时合作没谈成而已,真是很巧的缘分。 纪衡带着徐玲回到原来的地方,温栀也是惊喜,纪衡真的找到了,两个人也是高兴地抱在一起,徐玲查看了温栀的伤,替她简单处理了一下,毕竟纪衡是男的有些处理不了。 还好直升机如约而至,就这样带走了三个人,徐玲在飞机上听说温栀的遭遇后很是惊讶,不过她倒是认识一个催眠师,想要给温栀推荐一个催眠师,一定会有用处。 纪衡知道后,却说不希望温栀想起来,以前的不愉快太多了,他觉得现在的成简比以前的温栀快乐,他希望徐玲可以让她就这样生活下去,徐玲也是觉得也是。 三人都得救之后,温栀觉得还是要跟登山队的说一声报个平安比较好,于是队长就收到了徐玲的电话,虽然队长被讽刺了一顿,但他觉得这样远比真的出事要好得多。 蒋凌瀚看见队长接到了徐玲的电话,就想着打给温栀,可是他怎么打都打不通温栀的电话,就很是着急怕温栀出事,就想往回赶,却一直被荣若拖着步伐,只能干着急。 医院里,纪衡熟练地照顾着温栀,然后又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他觉得还是要说一些事情让温栀能习惯他的存在,不要太陌生才好。 然后纪衡就推着温栀出去散心,甚至陪着温栀吃路边摊,这种他从来不会看一眼的东西,但是吃惯了美味食物的他觉得现在这个路边摊美味无比,他觉得现在这样很是美好。 将温栀送回医院后,纪衡又喂温栀喝了粥,温栀一开始不好意思,不想麻烦他,但是知道自己曾经跟纪衡是很熟悉的,于是也就不再别扭了。 后来纪衡还给温栀洗脚,这让她更加感动了,毕竟一个总裁肯给女人洗脚,这是她不曾幻想过得,然后纪衡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哄睡她以后才离开。 蒋凌瀚即使心里担心温栀,但是荣若不给他一丝机会去找温栀,所以蒋凌瀚慢慢也就放弃了去找温栀的想法。 几天以后,温栀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伤疤也是用了纪衡买的去疤药,一直在坚持用,纪衡一直都把她照顾的很好。 有一次,温栀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听到了荣若怀孕的消息,她真的没想到,蒋凌瀚就是这样对她的,彻底放弃了。 随后纪衡出来,看着温栀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来心情不好,于是就带温栀去买衣服,听欧阳裔说女人不开心带她去买买买就好了。 温栀倒是没怎么挑选自己的东西,反而给纪衡买了几条领带,折让纪衡高兴不已,这是代表温栀接纳了自己吗,他想要这个时刻过得再慢一点。 这一天温栀坐在医院的花园里画画,她想要记录下来美好,正好还能放松放松自己的心情,结果就碰巧看见蒋母小心翼翼地扶着荣若从产科大楼出来。 温栀的心又开始痛了,明明她才是蒋凌瀚的女朋友,结果她什么都不是,人家已经变成蒋家的宝贝,重要保护对象了,心里呵呵冷笑,决定以后蒋家与自己无关。 蒋凌瀚一直等到把荣若送回来后,就又返回去找温栀了,荣若一个人在那,就告诉了蒋母,蒋母很是生气,马上打电话叫回蒋凌瀚,说如果他去了,就别回来了。 等到蒋凌瀚也是无奈马上赶回来后,蒋母就逼着蒋凌瀚和荣若复婚,蒋凌瀚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心里是对荣若有愧,但是他放不下温栀,蒋母直说只是命令不是在商量。 温栀再次看见蒋凌瀚搀着荣若的背影,觉得还是要告诉他自己是安全的,就让徐玲转告蒋凌瀚自己已经安全的消息。 蒋凌瀚收到消息后,欣喜若狂,看着蒋凌瀚那么兴奋的表情,荣若的脸色却无比难看,她心里想着,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这样都没死,气死她了。 纪衡来看温栀,察觉到温栀的落寞,她的周围都是低气压,纪衡不能看着她这么难过,于是便让纪安阳把原本由温希养着的猫送了过来,温栀有了猫咪陪伴开怀了不少。 就这样温栀又在医院养了几天以后,终于是恢复的可以出院了,看着温栀推着轮椅回家,保姆很是惊慌,马上就要给蒋凌瀚打电话,但是被温栀拦住了。 并且温栀不许她告诉成家人自己受伤的事情,让她替自己保密,等过去这段时间再说,成家父母那边也是只字不提,对于蒋凌瀚,她现在不想在让他来了,不想再欠他的。 温栀反复想了很久很久,她觉得上次徐玲提起的催眠师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她恢复记忆,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再三思考之后,还是决定打电话给徐玲,徐玲也是尊重她的意见,毕竟想知道自己以前经历了是最基本的权利了把。 根据徐玲发来的联系方式,温栀约到了那个催眠师,正巧的就是当初催眠温栀的那个,就是他,他的名字叫古德。 古德看见是温栀,也是觉得缘分,他也是向温栀再三确认后,才开始催眠温栀,他没有权利组织温栀去拿回属于自己的回忆,于是就让温栀配合自己。 很快温栀就进入了催眠模式,她就像是回到了以前,从小到大所有以前被她忘记的场景一个一个在温栀的脑海里重现起来,层层叠加,一幕一幕像是演戏一样,她就像是一个观众。 就这样,古德看着温栀的面目表情变化,她就知道温栀已经再逐渐回忆起来了,他现在就是静静的等待就好了,也没有多少时间,温栀就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在温栀在恢复记忆的时候,徐玲也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就赶了过来,就看见古德在等着温栀自己醒来,看见徐玲,古德也是热情的迎接,给她搬了一张凳子过来。 徐玲没有怎么回应古德的好意,只是问他,温栀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风险,古德说:“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我看她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慢慢在恢复了。” 两个人也没有等很久,徐玲就看见温栀的眼睛慢慢转动在睁开了,徐玲就赶紧上前,问:“怎么样,你现在还好吗,都想起来了吗?” 温栀睁开眼睛,脑海里海全都是刚刚恢复的记忆,她现在也是回忆起了所有,看见徐玲的关切眼神,也是会心一笑:“没事,我很好,现在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第三百零九章 差别对待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古德也是恭喜温栀找回了记忆,温栀表示了感谢,她从古德对徐玲的表情中看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温栀一眼就看出了猫腻,徐玲带着温栀走回,送她回家。 在路上,温栀收到了古德的信息,希望她能帮自己追徐玲,温栀觉得他对自己也算是有恩,于是就答应古德会帮助他追徐玲。 第二天的时候温栀约徐玲来喝茶,徐玲来了之后,则是说出了让温栀吓一跳的决定,她说自己立了一份协议,想将自己的财产在死后全部送给温栀,温栀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 徐玲觉得温栀很聊得来,就像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她觉得自己并不一定能找到另一半,但是温栀肯定是拒绝的,怎么能收徐玲的财产,她不生孩子一样的。 温栀趁机说起古德的事情,试探她对古德的想法,徐玲也是说,两人只是很好地朋友罢了,但是温栀旁敲侧击,还是感觉出徐玲对古德也有不一样的情感。 然后再温栀的请求下,徐玲也是答应温栀她会去和古德吃顿饭的,温栀觉得两人是很有戏的,所以也是决定当媒婆到底,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好朋友找到好归宿更开心了。 这一天纪衡来带温栀去医院复查,在医院的时候蒋凌瀚刚好带着荣若路过,温栀下意识的赶紧躲了起来,但还是被眼尖的荣若看见了。 荣若也是很得意,自己现在肯定会和蒋凌瀚结婚,于是故意借着孩子缠住蒋凌瀚,让他照顾自己,以这一幕来刺激温栀,嘲讽她,蒋凌瀚永远都是她的。 纪衡看见温栀躲起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荣若胜利的笑容,纪衡一把就把温栀揽过来,让她把心思放在这边,不要去看污染视线的东西,温栀也是沉浸在他的霸道中,觉得仿佛又看见了之前的纪衡,她也是微微脸红,把荣若气的要死。 从医院回来,温栀很是想念温希,她现在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她想念温希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了,于是在身体恢复以后就准备找去纪家。 纪衡对于温栀的要求也是一概同意,他便让温希跟温栀回去住一晚上,温希自然是高兴的要死,可以跟妈妈住了。 蒋凌瀚下午的时候打来电话,说是准备来找温栀把事情讲清楚,温栀也是同意了,但是荣若故意打碎了杯子刺伤了手,就这样非常轻易的再次让蒋凌瀚爽约了。 等到蒋凌瀚处理好荣若的伤,已经迟到了十分钟了,他急匆匆地赶到成家后,才刚与温栀讲了没几句话,蒋母就打来了电话催他赶紧回家。 当然理由是荣若身体不舒服,孩子可能有危险,蒋母现在也是十分不满意他还去找那个温栀,而荣若也是使用一切手段,要把蒋凌瀚绑在自己身边,她不容许有一丝威胁。 纪衡晚上的时候来接温栀和温希去吃饭,这才知道了温栀找回记忆的事,温栀并不打算隐瞒他,他也是知道蒋凌瀚的事情,于是跟温栀说他想把荣若做的事告诉蒋凌瀚。 但是他没想到温栀不允许这样,她说她不想因为自己让蒋家再有什么事,之前那次的经历,她也是想起来了,果然那个时候有缘无分,现在也就不可能,蒋母也不喜欢她。 纪衡也是尊重她的意见,觉得温栀似乎已经放弃蒋凌瀚了,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有机会了,只是他现在还不打算这么快就提。 蒋母也是忍受不了了,蒋凌瀚总是两边都放不下,她要他安定下来,于是就约温栀见面,直接就是表示希望温栀可以离开蒋凌瀚,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毕竟荣若已经怀孕了。 温栀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希望跟蒋凌瀚在一起了,荣若的孩子就是他们的复合剂,蒋凌瀚是不会不要这个孩子的,再加上自己已经失望了。 但是她也暗劝蒋母要防范荣若,她也许会做出不好的事情,但是蒋母并没有听她的话,只当她是想要离间自己和荣若,她只是装作会注意,转身就是一脸的不屑和轻松。 温栀既然答应了要离开蒋凌瀚,自然要让蒋凌瀚对自己死心,于是她就去了蒋家,在门外等着开门的那一刻,看见荣若就直接上去给了荣若一巴掌,那响声吓得保姆不敢动。 蒋凌瀚马上上来护住荣若,他以为温栀是来闹事的,毕竟自己和荣若这样也算是对不起她,想劝她别这样,先回去,自己会跟她解释的。 按照往常蒋凌瀚认识的温栀会听话的回去,即使再生气也不会这样发火,但是今天温栀却一反常态大加讽刺,辱骂荣若是个小三,不要脸,并且要求蒋凌瀚打掉荣若的孩子。 否则自己来动手,她决不允许,这种人抢走自己的男朋友,看着温栀生气异常的脸,蒋凌瀚有些头疼,他没想到温栀会这样讲不动。 荣若在那里哭泣,拽着蒋凌瀚不松手,她真怕温栀失去理智冲上来把自己的孩子打掉了,纪衡适时的来蒋家接走温栀,只有他知道温栀是想让蒋凌瀚对她死心,不再摇摆不定。 蒋凌瀚眼睁睁的看着纪衡把温栀带走,很想追上去,但是荣若觉得自己很不舒服,扶着肚子就要跌坐在地上,吓得蒋凌瀚赶紧带着荣若去医院做产检。 但是没想到迎面碰上了温栀,温栀继续讽刺荣若,她要装就要装到底,把自己现在这个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的。 然后温栀就拿出一张卡丢给蒋凌瀚当分手费,这样侮辱他的方式,她不觉得蒋凌瀚还会觉得自己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会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对自己失望。 蒋凌瀚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温栀的这个行为确实是伤到他的自尊心了,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温栀这样是有原因的,不是出自真心的,他知道温栀是什么样的人。 从医院检查完的蒋凌瀚带着荣若回来后,蒋母也是让蒋凌瀚抓紧和荣若复婚,她不想在这样等着,让蒋凌瀚赶紧给荣若和肚子里的孩子正当的名分。 蒋凌瀚确是不想在听,他直接跑了出去,不顾荣若和蒋母在后面的呼叫声,他想去找温栀,他现在很乱,可是他刚到温栀家门口,就看见温栀和纪衡抱在一起。 温希邀请温栀去纪家做客,之后却缠着温栀不让走,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要同时和温栀纪衡一起睡,她就想要爸爸妈妈在一起。 纪衡当然很乐意,但是温栀肯定是哭笑不得,于是哄睡了温希后自己跑去了客厅,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纪衡不在这。 吃过早饭后,温希要去练舞了,纪衡正好就带着温栀在外面看,他知道温栀一定想知道温希发生了什么,于是就向温栀讲述温希流落在外时的遭遇。 看着温栀心疼的表情,又马上向温栀展示了温希拿过的奖项,瞬间温栀就感觉很是为温希骄傲,自己的女儿比她想的坚强,乐观。 温栀去了厕所,这时纪母突然带着纪灵拜访纪衡,还带着顾家的女儿顾锦城,这意思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太明显了。 其实顾锦城早就认识纪衡了,她也是想如果可以傍上纪衡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见了面之后更是格外殷勤,但纪衡从来没正眼看过她。 一直到温希从舞蹈室出来后,纪衡才露出笑容,直接就是无视了这个聒噪的女人,他给温希喝水,问她累不累。 纪母当然也是有目的的,她表示想让温希的老师也教教纪灵,但是被纪衡直接拒绝了,他说他是不会允许纪灵和温希在一起的,纪灵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亲疏甚是明显。 纪灵听到纪衡这句话大哭起来,纪母忙着安慰,想要责怪纪衡,顾锦城想要博得纪衡的好感,也是帮着纪衡说话,纪衡并不想在这里与她们纠缠,就以工作为由带温希离开。 温栀从厕所回来后一直站在门后,她不想正面跟纪母撞面,不过也碰巧听到了一切,情绪莫名有些激动,就赶紧也跟着离开了。 纪衡答应她为了温希不会再娶,他保证让温希绝对不会有后妈,他会让她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长大,温栀更是感动,但是她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拥抱纪衡的冲动。 第二天,顾锦城就来找纪衡了,有纪母作为后盾,她自然是要来表现自己的,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但是她被纪家的佣人拒之门外,连进门的权利都没有。 她气愤的离开时就看见温栀带着温希朝她走来,两个人甚是亲热,聊得很是开心,她的愤怒就更多了。 看着温栀打扮普通,顾锦城便以为她是纪家新请的保姆,于是态度就更加轻蔑,她一度的诋毁,嘲讽。 温栀还没说什么,温希就护住了温栀,和温栀一起回了纪家,就留下顾锦城一个人气的牙痒痒,觉得不就是纪家的佣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到温栀午睡醒后,纪衡已经从公司忙完回来了,他知道了今天顾锦城来过并且嘲讽了温栀的事情,都是温希说的。 于是纪衡就向温栀保证不会再让顾锦城来骚扰她,还提出想和温栀复婚,理由当然是温希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她也想要幸福的一家三口。 纪衡见温栀有些犹豫,于是就告诉她蒋凌瀚和荣若已经复婚的消息,温栀表示自己会考虑,但不是现在,她还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温栀把温希也带回了成家,没想到成锐已经回来了,成锐也是知道了温栀恢复记忆的事,让温栀不要有心理负担,然后就抱着温希去睡觉了。 这时温栀突然意识到,成锐似乎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保姆知道温栀的疑惑后就告诉她,成锐在大学时和别人打赌输了,赌注是去追一个穷女孩儿。 然后他毕业那年和女生分手了,也是后来才知道女生那时已经有了孩子,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她,可是却一直杳无音讯,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单身的原因。 保姆也是知道温栀和纪衡的过往,于是劝温栀好好考虑,毕竟纪衡现在是真心对她好的,相对于蒋凌瀚,他更有这个资格和能力。 第二天,温栀带着温希在商场里玩,遇到了蒋凌瀚和蒋母还有荣若,在给他们未出世的孩子买衣服,蒋凌瀚看见了温栀,荣若本能地想要躲,但是温栀没有说话,抱着温希就离开。 第三百一十章 感情升温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徐玲给温栀打了电话,显露的高兴语调说道:“温栀,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准备和古德结婚了,你和纪衡可都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呀,如果你们不来我可不结!” 温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替徐玲高兴,不过她就是想调戏一下徐玲,玩笑的说:“哎呀,我想想,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事情耶,好像去不了了。” 徐玲听她打趣自己,也是假装生气的说:“我湖婚礼你都没空,那你以后也别来找我玩了。” “别别别,好姐姐,我错了,你的婚礼我怎么会不去呢,纪衡倒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我会去跟他说的,你放心好了。” “到时候我就等你们来了,可一定要来,不许玩消失。”徐玲笑着说道。 温栀一再保证不会的,两个人才挂了电话,温栀也是真心为徐玲高兴,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她又想到了蒋凌瀚,可是纪衡的身影直接把蒋凌瀚踢出了她的脑海。 纪氏公司里,因为这段时间的营业额不好,纪衡正在会议室大发雷霆,这个完全是内部的问题,导致货物滞销,如果再不改善,公司就要开始亏本。 但是当纪衡正要继续发火的时候,就接到了温栀打来的电话,就听着温栀说,徐玲要结婚了,邀请他们两个一起去参加,温栀高兴的语气也是让纪衡心情疏解。 随后纪衡就停掉了会议,让秘书把后三天的行程也都一起推掉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的放松心情,公司的事情,他先交给了纪安阳,让她代为打理,纪安阳知道他是去跟温栀一起。 纪衡推掉公司的事情的第二天,温栀就让他一起来选礼物,就在纪衡和温栀去给徐玲挑选礼物的时候,却碰到了蒋凌瀚和荣若,纪衡怕温栀伤心,于是就揽住温栀直接离开。 蒋凌瀚看见温栀和纪衡在一起,想到之前温栀的行为,原本他还想去跟温栀解释,但是现在他觉得温栀就是爱慕钱财,喜欢纪衡的钱罢了,他觉得她不再是他喜欢的温栀了。 然而荣若确是嫉妒不已,她看着纪衡揽着温栀就很生气,蒋凌瀚是没有纪衡有权有势,也比不上他的霸气,她不明白这女人怎么总能找到好男人。 一直到远离蒋凌瀚和荣若之后,纪衡依旧揽着温栀的腰,但是温栀鬼使神差地也没有推开他,纪衡觉得温栀现在是可以接受自己的,他暗自想着。 纪衡觉得要主动出击才行,于是还是跟往常一样送温栀回到成家,但是这次他就赖着不肯走,温栀也不好赶走他,只好请他进门吃饭。 保姆看着温栀和纪衡这么亲热的样子,以为二人已经复合了,于是对纪衡也很是热络,招待的更加周到,希望温栀可以这样幸福下去。 刚好也到了吃饭时间,成锐也回来了,看见纪衡,也是调侃道:“你怎么在我家,来这蹭吃蹭喝的,你怎么说也是一个总裁。” 纪衡也不生气,只是笑笑,毕竟成锐现在也算是温栀的哥哥,他也要讨好才行。 饭桌上,成锐仗着自己是温栀的大哥,处处挤兑纪衡,纪衡不敢惹自己的“大舅子”,只好认栽,惹得温栀在一旁幸灾乐祸,笑的很是开心,纪衡觉得吃亏也值了。 吃完饭,纪衡也是告别温栀回了家,温栀让他路上小心,纪衡抱了抱她,温栀稍微有些僵硬,但是也是抱了抱纪衡。 不过纪衡在路上正碰上放假回来的付尧,纪衡心情好开玩笑说温希被成锐抢走了,付尧却是当了真,暗自记住了成锐的名字。 徐玲终于要结婚了,纪衡就接温栀一起去参加,温栀见到徐玲时才发现徐玲已经怀孕了,而古德在旁边端茶倒水地伺候着,徐玲也是满脸幸福,温栀也羡慕了。 纪衡把古德叫出去谈事情,徐玲看着他们走远,就忙劝温栀和纪衡赶紧复合把,并强行将自己名下的一个书画工作室转让给了温栀,温栀知道她拒绝不掉,于是就接受了。 因为徐玲给温栀的工作室在这座城市的繁华地段,上下足有五层高,温栀很快又忙碌起来,但是心情好了很多,因为有自己的事业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温栀每天工作的很努力认真,纪衡也是看得出来,她很希望这样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所以也是一直在背后支持她。 纪衡公司的事情也是解决了,所以他就可以兼顾公司和温栀两边,他也不放心温栀一个人在这里,虽然温栀有工作的经验。 因为温栀现在刚开始,她总是忙得没时间吃饭也不好好吃饭,所以纪衡每天都会给她送饭,温栀有什么不会的也会向纪衡请教,工作开展的也算是非常顺利了。 这样一来二去的,温栀也是逐渐习惯纪衡的存在,两个人每天在一起感情也是急速升温,纪衡也是每天坚持着,相信总有一天,温栀会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 温栀这段时间一直受到纪衡的照顾,也是为了报答纪衡,想请他吃顿饭,纪衡觉得请不请倒是无所谓,只是他先跟温栀在一起罢了。 同时温栀还让他帮忙看一个出了问题的项目,她已经看了四五遍了,实在是找不到问题所在,只能说这个人的手段还是有些高明。 但是纪衡经营公司很多年,这种事情他也是看过好几个,早就处理惯了,他没看多久,三两下就揪出了问题所在,让温栀有些佩服,觉得纪衡就是自己努力的方向。 温栀将检查出来的偷账的人交给徐玲处理,自己没有这个权力,要是自己去处理,那个人也不会服气,徐玲自然是手段强硬,这种人没有原谅的可能,当下就是处理掉了。 温栀这几天结束了一个项目,也是打算去放松放松,于是就想去逛逛商场,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的礼物,可以送给纪衡,徐玲的,她也是逛了好一会了。 就在温栀在商场的洗手间补妆的时候,又这样巧碰见了荣若,也不知道荣若是不是故意跟来的,荣若假装向温栀道歉,请求温栀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温栀并没有打算揭露她,于是也是答应了,毕竟她现在怀了蒋凌瀚的孩子,现在两人也算是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小家庭,但是如果她说出去了,可能就会让他们离婚。 不过温栀也不会答应的那么轻松,她也警告荣若不要背叛蒋凌瀚,否则,她会毫不犹豫的让她做的事情暴之于众,荣若就有些哭哭唧唧的,好像要摔倒了一样。 蒋凌瀚突然出现,因为他看着荣若一直没出来,不放心,就算是女厕也只好闯了,就看见荣若有些不舒服,还看见温栀的冷脸,以为温栀在欺负荣若。 当下就推开了温栀,温栀差点摔倒,不过好在被也跟过来的纪衡一把护住,他暼了蒋凌瀚一眼,想要动手,但是温栀拦住了,只是冷冷的看着蒋凌瀚。 蒋凌瀚很生气的质问温栀到底想干什么,荣若现在是自己的妻子,不允许她在伤害荣若,那一副厌恶的面孔,虽然让温栀忍不住心痛,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蒋凌瀚随后也是带走了荣若,不想在这里久留,温栀也是一句都没有解释,她宁愿让蒋凌瀚误会下去。 因为只有这样,蒋凌瀚也不会两边都怕对不起,总是犹豫不决,只会伤害了三个人,她也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就这样吧,自己被误会也没关系。 纪衡不放心的问她:“你还好吧,别理会他,他就是个傻子,看不出谁是真心的,你还有我啊。” 温栀听了,也是觉得受到了安慰,但是她虽然不在意,但是还是有些过不去,纪衡自然也是看得出来,也没有逼着她去忘记蒋凌瀚,而是这样静静地陪着她。 毕竟陪伴也是最长情的告白,温栀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知道纪衡才是真正对自己很关心的人,她也是会回应纪衡的,以前的事情现在想想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今天成锐没有经过纪衡允许就把温希接到了成家,温希知道温栀在这里,当然也是心甘情愿的过来的,不过就算是成锐,纪衡知道后也是立刻杀过来,他觉得成锐有些过分了。 当然他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气不过成锐这样整他,也是要来跟成锐理论一番,成锐自然也是见招拆招,两个人闹得不亦乐乎,温希在旁边也是笑的很开心。 温栀今天在一旁办公,就看着成锐和赶来的纪衡坐在一起互相揭短,两个人也是搞笑的很,逗得温栀办公的时候总是分心,直笑他们两个成功大男人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温希知道温栀要忙着工作,也没有打扰她,还暖心的送来热牛奶,温栀很是欣慰,温希直说这是爸爸教她的,温栀知道温希想要他们在一起,也是心更向着纪衡一分。 成母一直都想让成锐找女朋友,老大不小的人了,还一直单身,人家孩子都好几岁了,看看温栀就知道了,温希多么可爱呀,于是也是干脆直接把一个女人安排在了成锐床上。 看到这个女人,成锐也是无语,他当然知道这是谁干的,但是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思,于是也是直接把女人送了回去,他去问成母,成母觉得自己理亏,不过嘴硬装作不知道。 今天温栀下班以后,却受到部门主管张教的骚扰,他看上温栀很久了,每天都有意无意的来找她办事情,让她总去自己的办公室,不过温栀一直没跟他计较。 正好纪衡来接温栀,看见这一幕自然是当场把人打了一顿,让他赶紧滚蛋,再有下次,就去医院躺着吧。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温栀还是没有开除张教,只是把他安排去了后勤,因为他是徐玲的亲戚,她不能不顾徐玲的面子,毕竟徐玲是她的好朋友。 第三百一十一章 温乔回归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第二天,温栀下班的很晚,她想着赶紧回家,毕竟一个人在这夜路很不安全,刚好路过员工区的时候却发现还有一盏灯亮着,那是员工白廉正趴在桌子上一边哭一边画画。 温栀上前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就看着他的画风很是熟悉,于是就询问他怎么在这里画画,还不回家,这才知道原来张教发表过的画都是他画的。 而他因为是个新人处处被张教打压,要不是看重他的画能排上用场,他估计都混不下去,但是他没办法,女儿又得了重病很需要钱,便一直把画低价给张教,张教还是很不满意。 但是张教这次要画的数量很多,他赶不完,又担心女儿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他和妻子离异了,女儿的病太花钱,妻子不愿意这样被拖累,现在女儿很需要他,但是他回不去。 纪衡一直在楼上,可是等不到温栀,想着是不是温栀遇到了什么难事,于是就上楼去寻找温栀,就看见温栀和白廉在聊天,他也是上前听到底怎么一回事。 温栀把白廉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纪衡听,纪衡也是觉得实在是可怜,但是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不过随后也是在温栀的请求下愿意送白廉回家。 白廉回到家就发现他的女儿已经发烧了,昏迷不醒,不知道这样已经多久了,他付不起住院费,所以女儿只能靠着吃药减缓病情,现在他更是伤心。 纪衡与温栀看见这小女孩这么可怜,二话不说就把孩子送到了医院,他们也没有当下就离开,一直等到医生检查完,但是医生说小女孩的情况很不好,需要立刻手术。 纪衡知道白廉付不起医药费,也是替白廉付清了所有的费用,白廉本来还很绝望,自己没有那么多钱,但是知道纪衡缴了所有的费用后直接下跪感谢纪衡。 纪衡怎么会接受他的下跪,马上把他扶起来,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随随便便就下跪,白廉更感激了,温栀在一旁更喜欢纪衡了,她也没有闲着,买了很多用品给白廉。 白廉感动的无以复加,只是现在自己还没有报答的能力,没办法,只好先欠着这个重大的人情,他发誓以后一定要报答这个恩情。 次日,温栀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开除了张教,她绝不容忍这种人的存在,张教马上就摆出徐玲这个王牌,不过徐玲却走进来与他撇清了关系。 徐玲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张教本就是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当初要不是可怜他,又看他有才华才破格录取他进了工作室,谁知道他越来越不堪,现在更是做出替画的事情。 张教无话可说,只好收拾东西走人,他风光惯了,受不了众人这种审判的眼神,赶紧跑路了。 温栀让白廉顶了张教的位置,白廉保证自己一定会努力干的,绝不会发生张教那样的事情,温栀也是相信他,还关心了他女儿病情。 温栀办完了这件事情,就想着这段时间纪衡为她做的那么多事情,她也是有心的人,决定再给纪衡一次机会,纪衡知道后欣喜若狂,觉得这段时间没有白费心思。 纪衡更是开心的抱着她转了很多圈,温栀也是开心的抱着他,觉得幸福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身边,老天也不是这么不公平的。 第二天温栀去纪衡家看温希,正好付尧和叶晨都在,不过温栀发现纪衡不是很喜欢叶晨,一直把他放在纪家老宅,便让他多照顾叶晨的心思,毕竟叶晨也是自己选择收养的。 温栀和纪衡出去吃饭,正好看见了余琼和童真真也在,可是温栀还是发现余琼的精神依旧不是很好,但对童真真还是极为宠爱。 好在童真真还想用余琼拿钱,所以对她还算不错,并没有对她爱答不理的。 温栀还是不放心,于是趁着余琼去加菜,把童真真叫到了洗手间,又嘱咐了好些注意事项才放她离开,童真真是不想听这些,要不是温栀可以威胁她,她才不想听她说话。 周末,纪衡回了纪家老宅,刚到就接到尚裔的电话,说温乔已经被安排在那座淘金岛上了,并且受到了特别的“照顾”。 叶晨正好在旁边,偷听到了这个对话,也是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给了温父,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温父表示了感谢之后,立刻带着最后的财产上路,他现在也是坐着一点小本生意,两个月后他终于找到了温乔,又将她买了回来。 温乔被赎的事情自然是逃不过尚裔的眼线,尚裔知道了这件事情,立刻就打电话告诉了纪衡这个消息。 纪衡没有瞒温栀这件事情,温栀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她留着温乔的命是不忍心温父去死,毕竟之前在温家的时候,温父对她并不算太差,只是很多时候不方便替她说话罢了。 温栀也是想着只要温乔不再来招惹自己,并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做不知道好了,但是如果她还是不知悔改,那她绝不会心软。 温乔在国外,吵着要回国,温父也只能依着她,温乔绝不会咽下这口气,也想换脸这样方便报复他们,但医生说她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做手术,最起码也得等两年以后。 温乔怎么会等得了这么长时间,很快就失去了耐心,不管不顾地跑到夜总会门口蹲纪衡,她还以为纪衡是像以前一样,会来逛夜总会的人,她主要是怕在公司会遇到温栀。 可是纪衡没等到,却等到了被杨母卖到这当“公主”的杨梦瑶,两个人对视一眼,温乔就认出了她来,问她是不是愿意借一步说话。 温乔把杨梦瑶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并向她提出了合作,她想要两个人一起去报仇,杨梦瑶也是同意了,但是她需要温乔给她赎身。 温乔就替杨梦瑶赎了身,原本她还担心自己的钱不够,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杨梦瑶很便宜,这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无所谓,这样反而方便了她。 杨梦瑶并没有马上就跟温乔制定报仇计划,她还有事情要做,她躲在菜市场旁边,因为杨母必来这里买菜,就看到了在与人讨价还价的杨母,看着杨梦玄与新女朋友的争执。 她心里一阵冷笑,看来杨家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找她,这样把她卖掉,还心安理得的生活着,更过分的是他们现在住的房子还是当时纪衡买给她的,价值也是不菲。 杨梦瑶怎么会让他们舒服,很快把房子卖了出去,这房子的房产证是自己名下的,然后把卖了的钱存在自己的账户上,这样就算是报了被卖之仇。 杨梦瑶在去找纪衡的路上碰巧碰到趾高气扬的童真真,她原本还想着温栀怎么会在这里,但是她可以确定童真真不是温栀,她太熟悉温栀了,童真真自从有了余琼也不装温栀了。 直到见到了纪衡,纪衡也大方承认童真真不是温栀,杨梦瑶倒也没在说什么,她还是心里有纪衡的,毕竟做过夫妻。 杨梦瑶是信不过温乔的,她并不觉得跟着温乔一起报复纪衡和温栀有什么好结果,她只是不愿意纪衡受伤,并不是为了温栀,她将温乔要害温栀的事和盘托出。 并且真诚的向纪衡道歉,纪衡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知道温乔的计划,他也是感激杨梦瑶可以说出来,杨梦瑶自然也得到了原谅。 杨梦瑶回到温乔的公寓,拿出自己卖了房子的钱,还了温乔给她赎身的钱,奉劝温乔不要再妄想动纪衡,温乔气急败坏,杨梦瑶后来就买了机票离开了,温乔只嫌弃她没骨气。 温乔已经失去理智,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温父也是帮不了她,杨梦瑶也不愿意合作,她知道温栀她干不过,就把心思打到了温希身上。 但她找不到温希,纪衡这几天把她送到成家养着,温希也是身边一直有着温栀的陪伴,温乔便找机会从学校绑走了纪灵,反正效果都是一样的。 她把纪灵绑到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后,就打电话给纪母,让她用温希来换,不然的话,她再也见不到纪灵,她只给她一天的时间,如果她敢说出去,后果自负。 纪母心急如焚,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知道温乔说得出做得到,只好到另一家幼儿园接走了温希,不过她心里一直想着一定要保护好这两个孩子。 要是纪灵出了事她会伤心,但要是温希出了事,她也会难过,纪衡和温栀更是不会原谅她,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就会彻底不可挽回,纪父更会对自己失望。 但是纪母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也低估了温乔的手段,在最后交换时没能抢过温乔,温希还是被温乔抢走了,很快温乔就带着温希了,纪母追也追不上。 温乔把温希绑在一个房间里,不过她不知道温希失踪时学的刚好是杂技,温希知道自己现在只能靠自己,她也是很聪明,靠着自己身体的柔软度,想办法把绳子弄松。 她恨轻松地就从绳子里面逃脱了,但是她害怕,她不知道出去会不会遇到温乔,于是就找了个很好地藏匿地点。 当温乔提着木炭和火油等东西回来时,就发现温希已经从绳子里逃脱,并且躲了起来,她根本找不到她,她很是恼火,一个小屁孩还把她耍的团团转。 但她到并不是很在意是不是能找到温希,因为她已经给纪衡打过电话了,地址也已经发了出去,纪衡肯定会赶过来,她也是点燃了周围的一切想让纪衡觉得温希死了。 温乔给纪衡打电话的时候,纪衡正好在换衣服,温栀不知道是温乔,于是便打开了免提想让他们隔空对话,但却听到了温希的名字,温栀知道了立刻赶了过去。 纪衡洗澡出来后,找不到温栀,打电话也不接,发觉不对,又看自己的手机有一个陌生电话,他觉得能让温栀这样着急的也就是温希了。 于是纪衡迅速的找到温希的幼儿园,才知道纪母早就接走了温希,他看着自己手机上的短信,是个地址,也立刻往那个地址赶去,他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出事。 第三百一十二章 双重喜事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和赶来的纪衡在大火中顺利的会和,但是他们又因为在火中时间过长导致一氧化碳中毒而倒地了,纪衡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温栀捂住口鼻。 温乔早就关注到了他们,但是她知道如果立马就冲出去她是打不过两个人的,所以现在他们中毒了,是最好的机会了,这个时候就是她报仇的最佳时机。 温乔突然出现,一张狰狞的脸配上冰冷的刀子,就这样冲过来捅向温栀,纪衡挣扎着上前替温栀挡了这一刀。 温乔吓得把刀子扔在地上,慌乱地想替纪衡止血,她还是爱纪衡的,她不要纪衡死,怎么会这样,温乔现在的心里是后悔的。 温希悄悄地从后面出现,从背后捅了温乔一刀,表情和纪衡一模一样,温乔痛苦的轻嚎一声,她想反击,但是这一刀实在是太痛了,她根本动都不想动。 这时,温希终于跑了出来,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就看见了温栀和纪衡,温乔捂着伤口跌坐在地上,温希就扑进温栀的怀里面,温栀没有时间感慨,她知道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温栀赶紧捂住温希的眼睛,又往温乔身上补了一刀,发泄自己的愤怒,然后就赶紧抱着温希,拉上纪衡赶紧出去。 等到出来后,就用纪衡的手机打电话给成锐,成锐也是很快就带着幸卓等人赶到,幸卓马上替纪衡简单处理伤口后将几人带走,送去医院。 纪衡因为受了一刀,医生说必须住院休养,不过温乔也是命大,中了温栀两刀依旧没死,温栀的心里还是恨得,但是她也不想杀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温栀要照顾纪衡,所以成锐也是帮着温栀带着温希,但是温希因为后怕一直在哭,成锐哄不好,直到付尧从学校赶来才哄住她,成锐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成锐也跟纪衡一样看着付尧很是眼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他,便想挖墙脚,不过被付尧言词拒绝,他是不会选择背叛纪衡的,虽然这也不是背叛,但是他只想报答纪衡。 纪爸知道纪衡受了伤,也是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从纪衡口中得知成简就是温栀,也从温希那知道是纪母抱走的她,纪父顾不得温栀的事,直接气愤离去。 他实在是不能容忍纪母干的好事,动用一切手段在郊区的一个破房子里找到纪母和纪灵,然后就把两人带回了家,虽然很生气,但是纪爸并没有惩罚她们。 纪爸和纪母冷战了好些天,纪母也是不肯服软,虽然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她也不想认错,一直到纪爸把纪衡的情况告诉她,纪母吓得脸色发白,也是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 纪母进来,就看见纪衡正在给温希讲故事,而纪衡看见纪母时脸色也是瞬间就冷了下来,温希看见她也吓得赶紧躲进纪衡怀里。 纪母看着想起自己的不易,也是跟纪衡哭诉自己的遭遇,但是被纪衡反驳得哑口无言,她觉得自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温栀提着成家保姆煲的汤走进来来看望纪衡,纪母听见温希叫她妈妈,在从纪衡的叫法中得知温栀的身份,她吓得惊慌失措地离开,温栀并没有拦住她,让她去了。 纪衡也是在温栀与母亲之间选择了前者,温栀知晓纪衡的心意,温希也是在旁边做助攻,温栀同意与纪衡复婚,不过对外则是成家与纪家的商业联姻。 纪衡很重视这次结婚,但是温栀不想大办,低调一些比较好,纪衡也是都顺着温栀的意思,这次不是第一次结婚,但是纪衡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激动,一晚上都睡不着。 婚礼当天,纪衡和温栀两家请的人也不多,但都是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纪衡也是让温栀意义认识自己看得上的人,徐玲更是高兴不已,拉住温栀要媒婆费。 温栀也是戏谑,那她和古德的媒婆费还没给她呢,要不是她,古德哪那么快能追到徐玲,徐玲撇撇嘴说:“小气鬼,那好吧,我就当抵消了吧。” 温栀听着,再看着她欠揍的表情,笑的连打她的力量都没有,徐玲就边跟她拌嘴,边跟她一起走来走去,找好吃的,毕竟晚上还要敬酒呢,不填填肚子会饿的。 温栀也是跟那些人打招呼,很有总裁夫人的风范,让人都是觉得纪衡娶得很值,两人真是般配。 现场也是有不少带来了孩子的,都是打扮的很正式,女孩子就要华丽一些,当然也有富而不外露的朴素装扮,只是看着很清新脱俗。 付尧今天与叶晨站在一边,两个小家伙都是穿的非常的正式,都有说不出的帅气,他们也是在暗自较劲,毕竟年纪都是争锋的时候。 付尧很看不惯叶晨假惺惺的做派,总是藏着掖着,感觉生怕别人抢走他什么东西似的,而叶晨则觉得付尧在抢他的东西,明明纪衡给的那些都应该是他的。 温希今天打扮的像是一个小公主一样,很多人看见温希都是羡慕再夸奖一番。 温栀结了婚住进纪家后,成家父母也再见不到温希,很是舍不得,于是他们就让成锐三天两头地去纪家“偷”温希,不过成锐是理直气壮的要的。 他说让纪衡趁这个功夫带温栀去旅行,纪衡觉得可行也是同意,又把公司扔给纪安阳,而温栀也想趁机出去玩一玩,就把工作室交给白廉,两个人说走就走。 温希在成家天天缠着成锐不放,她很是喜欢这个舅舅,并且拿走了成锐脖子上的和付尧一模一样的项链,她觉得现在自己也跟付尧哥哥一样了。 几天之后,温栀虽然在度蜜月,但是当然不会忘记家里面的小孩,她从国外给付尧寄回一台最新的笔记本电脑,想着他可以用来好好学习。 一起寄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当然叶晨也有份,只不过通通被纪灵抢走了,毕竟叶晨也不稀罕,他只想要付尧现在的有的一切,这些小物件都不能入他的眼。 温希是离不开温栀太久的,再一次和温栀通视频电话时就哭鼻子了,温栀也是心疼,纪衡知道她是没心思继续玩了,于是温栀和纪衡立刻就赶了回来。 晚上到了家,温栀抱住跑来的温希,就发现温希脖子上的项链,这个怎么这么眼熟,好像跟付尧的一模一样,就问温希是哪里来的,温希就说是成锐舅舅的。 温栀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便叫来纪衡,询问这个项链的事情,其实纪衡也早就注意到了付尧,也是早就查过付尧的身世了。 不过他查不到很多的信息,只能查得到他的母亲,父亲却是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信息,而且因为信息很不完全,根本查不到更多,纪衡也就暂时先放下了这个事情。 温栀听完就将项链拿给纪衡看,纪衡看着这个,温栀说这是温希从成锐身上拿来的,纪衡瞬间满脸黑线,感情自己付出这么多,现在就有种替成家培养了接班人的感觉。 怪不得他总觉得付尧怎么看怎么熟悉,但是他一直没联想到成锐,现在想来原来是跟成锐很相像,他有种吃了个大亏的感觉,想象着成锐嘚瑟的表情很是不爽。 温栀倒是被纪衡的表情逗笑了,怎么纪衡这么好笑,还跟成锐较起劲来了,不过她说这样也好,成锐不就欠他一个大人情,纪衡相信也对,也就不再计较这个事情了。 虽然是不知道第几次结婚,但是这次纪衡和温栀都是有些拘谨,不过两人也算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温栀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付尧也是放了假,但是他还没到家中,就被司机接去了成家,他还在不明所以的时候,就有人跟他解释了,并拿出了跟付尧脖子上一模一样的项链。 付尧在路上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到了成家也是与成家人相认,并没有很难以接受的样子,更多的是随遇而安,觉得自己有些不真实,但也是接受了。 随后付尧与成锐一起做的DNA对比也出来了,看着纸张上的数据,成锐也是确定付尧就是他的孩子,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有些不知所措。 成家父母看着结果更是激动,原本都觉得成锐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结婚了,结果现在上天就送来了付尧,他们的亲孙子,付尧也很亲近他们,只是唯独不肯理成锐。 成家很快向媒体公布了付尧的身份,成家父母也立刻把自己名下的股份财产都转到付尧名下,一天三趟地去学校看付尧,付尧在学校的地位直线上升。 付尧虽然在纪家得到很好地照顾,但是现在才算是终于再也不用担心被抛弃,但他依旧谨守本心,生活轨迹和之前一模一样,他并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徐玲结婚不久,就生了个女儿,很是可爱,她爱得不得了,刚刚出院就叫温栀来看她的小宝贝。 温栀带着温希和付尧一起过去看,徐玲一眼就相中了付尧,这个帅气的小伙子,想让付尧做她未来的女婿,付尧倒吸一口冷气,几乎是逃着从徐家出去的,温栀笑的不行。 第三百一十三章 欧阳离世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栀工作空闲以后,就和纪衡一起去看望余琼,毕竟是自己的妈妈,余琼已经清醒了许多,只是她越看“成简”越觉得像温栀,但是想到童真真,就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温栀和纪衡也是抓住了合适的机会,向余琼坦白了一切,成简就是温栀,童真真是假冒的,他们很抱歉瞒了余琼这么久。 余琼生气温栀瞒着自己这么久,但更生气童真真欺骗她,一怒之下马上冻结了童真真的所有卡,并且让管家将自己名下所有房子的锁都换了个遍,不准童真真再进去住。 童真真发现自己回不到余家,打电话给余琼也没人接,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好暂时蜗居到了自己之前买的一个小房间里,又破又旧,水电还高。 她看着自己的消费账单,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欠了五百万的债,余琼的做法也是让她明白,她不在认她是自己的女儿了,余琼再也不会帮她还了,她头疼的要死。 童真真只好被迫卖掉了一切能卖的东西,但是钱依旧不够,追一的要来找她算账,她最后只能想到跑路,但刚出了小区门就被警察拦住了,她涉嫌诈骗罪。 在看守所里,童真真如愿见到了余琼,她想求得余琼的谅解书,但一切都晚了,余琼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骗了她这么久,花了那么多钱,想跑门都没有。 童真真的心里还有最后的疑问没有解,她要求要见温栀,温栀也是很爽快的答应见她,并告诉了她自己真实的身份。 童真真听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在真人面前摆弄姿态,原来真品一直在自己身边,她说怎么温栀一直这么在意余琼,感觉自己很蠢。 童真真被判了十五年,温栀刚想离开的时候就看见另一边温乔在审,被判无期的结果出来,温父人都昏倒了,但是温栀却觉得不值得同情。 纪衡来法院把温栀接回家后,温栀发现尚裔居然在纪家,还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让温希喊他“干爸爸”,她有些不明所以,自己好像跟他不是很熟,她知道他跟纪衡熟。 不过虽然温希和尚裔不熟,却一点都不怕他,甚至还调皮地给尚裔扎了个小揪揪,这个举动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场景,想都不敢想。 温栀觉得尚裔不安全,就抱走了温希,跟温希说这样很不礼貌,下次不能再这样赶了,不过尚裔却没有一点不高兴,觉得温希很可爱,让温栀不用责怪她。 正巧孟凝与欧阳裔吵架了,心情很不好,就想着跑出来找温栀聊天,刚到纪家就正好和尚裔碰上了,尚裔看见孟凝很惊喜,上前一把把孟凝抱在怀里,孟凝也是一愣。 纪衡和温栀看见这一幕有些惊讶,但是温栀很快就反应过来,纪衡随后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看来孟凝就是尚裔找了很久的妻子了,还是有些惊讶。 温栀万万没想到尚裔找了这么久的人就是孟凝,随后又替欧阳裔感到可惜,他们两个很般配,温栀是希望孟凝与欧阳裔在一起的。 可是孟凝缓过来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情绪,一把推开尚裔,冷着一张脸,拉着温栀就离开了纪家,纪衡也是拉住了要追上去的尚裔,摇头示意别去。 两人到了一个茶馆里,孟凝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合适的时机,就给温栀讲完了剩下的故事,温栀听得很认真。 当初,她很疯狂的追求尚裔,甚至还把自己改变成尚裔喜欢的样子,结果最后才知道自己是慕容楚楚——尚裔的初恋的替代品,她虽然伤心,但是并没有离开尚裔。 可是当慕容楚楚再次回到尚裔身边后,就来陷害孟凝,尚裔也是相信了这个表面,暴怒的尚裔把怀着孕的孟凝从楼上推了下去,孟凝直接就流产了,当时心里满满的绝望。 孟家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后,结果在赶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双双身亡,但更不幸的是,之后尚裔居然还找人强暴了孟凝,而她们会被卖去淘金岛,也是慕容楚楚的手笔。 温栀听完,那还能坐得住,又想起纪氏这两天正在和慕容家谈生意,向孟凝确定那就是慕容楚楚的一家,马上便打电话给纪衡,气的说话都在颤抖,纪衡让她不要生气,他来。 合作当然是谈崩的结果。 回家之后,温栀把孟凝说的一切说给纪衡听,纪衡听完也觉得甚是过分,立刻出手,慕容家迅速就垮掉了,温栀也觉得很是解气。 慕容炎不明白好好地合作都说好了,怎么就变成这样,现在自己家还被排挤的快要破产,于是就找到纪衡质问,但纪衡根本不受威胁,只是让他回去问自己的女儿。 尚裔接到了慕容家的控诉,也是约纪衡见面,问慕容家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纪衡如实相告,尚裔当场否认自己找人强暴孟凝的事情,纪衡就让他好好调查慕容楚楚。 尚裔并没有在纪家呆很久,他觉得慕容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纪衡这样说,他觉得自己也是应该去好好调查一下。 慕容家倒台后,孟凝见到了一夜间苍老不少的慕容楚楚,看着她终于不在光鲜亮丽,只告诉她家破人亡只是第一步,她跟她没完。 但是她下一秒就被慕容楚楚打晕了,她太大意了,让慕容楚楚很容易就得了手,她把孟凝绑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木屋里面,她要报复孟凝,她已经疯了。 而另一边,温栀在咖啡馆里喝着咖啡,昨天孟凝没回她消息,她去孟凝家也没见到人,以为孟凝出差去了,但是夜总会的说也没听说孟凝要去办事情,一听也没看见她了。 今天她又是一样打电话,可是孟凝的手机是关机的,而且哪里都找不到孟凝,这两天都联系不到孟凝,温栀便着急的打电话给欧阳裔。 欧阳裔说他来处理,让她不要太担心,他也是使用装置迅速定位了孟凝的手环,很快就找到了孟凝,发现她在一个偏远的地方,并没有离开这里。 在他赶去的路上,把定位告诉了温栀,让她放心,他一定把孟凝完好的带回来,也许只是想去散散心罢了,让她不要那么紧张。 欧阳裔到了地方才觉得自己想错了,孟凝这样看来是被绑了,他进去打探就看见孟凝被绑在椅子上,一直拼命地挣扎着。 欧阳裔示意孟凝不要害怕,自己来救她了,刚弄断绳子,欧阳裔想带孟凝离开的时候,慕容楚楚就在一旁早就失去理智了,她现在跟当初的温乔一模一样。 欧阳裔并不想理会她,慕容楚楚气急,被刺激的发狠,从袋子里她拿出廉价买的枪已经上膛也不瞄准,只是冲着孟凝,就开枪射击,想要干掉她。 欧阳裔看见想也没想就挡在了孟凝面前,一声枪响,就在欧阳裔倒下去的一瞬间,他也是把手里准备好的匕首用最后的力气掷了出去。 那刀没辜负欧阳裔的期望,也是精准的伤了慕容楚楚,令她没办法短时间内活动,在那嗷嗷叫,这样的伤,她从来没有过,好疼,她现在只有这一个念头。 一直等到尚裔和纪衡赶到的时候,孟凝气的一个巴掌就打在尚裔脸上,不许他靠近欧阳裔一步,她恨尚裔和慕容楚楚。 纪衡赶紧把大出血的欧阳裔送去医院,召集最近的专家紧急会诊,而孟凝没有去,她要慕容楚楚付出代价,尚裔也是跟着孟凝,慕容楚楚想跑,一下就被暴怒的孟凝抓住了。 孟凝当着尚裔的面尽情的折磨慕容楚楚,但是却不允许她死掉,她以为尚裔会立马阻止她,但是从始至终,尚裔都没有看慕容一眼,因为他已经查证纪衡说的没有错。 慕容楚楚一直在向尚裔装可怜,但是她发现这个手段现在对尚裔无效了,她不管怎么大喊,哭叫,孟凝都不放过她,尚裔也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站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等到孟凝发泄完赶去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但是医生很遗憾的走出来,告诉他们欧阳裔没有被救回来,他们已经尽力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孟凝崩溃得大哭,她不相信欧阳裔真的走了,就这样把她丢弃在了这个世界,明明,她还想着要跟欧阳裔拌嘴,想着想着也是晕了过去。 温栀赶紧扶住她,叫来了医生,医生看了就说是打击过度,到时候不能刺激她,要让她安静的养伤。 欧阳裔也是被纪衡厚葬了,他温栀也不想孟凝醒来看见欧阳裔走的这一幕,把欧阳裔的后事办好了,看着不醒的孟凝,温栀很是难过,纪衡就搂着她安慰。 一直到几天以后,孟凝才清醒过来,但是却变得沉默寡言,什么都不说,温栀知道她是伤到心了,她马上就出了院,按照欧阳裔的遗愿,独自挑起了夜总会的担子。 历经很长的时候,孟凝逐步把夜总会做成了全球前十的正规娱乐场所,现在的她也是地方一届有名的人物,尚裔也没有去打扰她,他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她。 时间一晃五年,温希也已经十岁了,心智却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想明白了以前的许多事情,比如说自己的肾,并不用一直在意,随遇而安了很多,懂事了很多。 付尧也是正式回到了成家,改姓了成,他报名当兵,体检全过,现在还在特种兵部队里历练,天天晒得很黑,但是每次给成家打视频,都能感觉到他越来越成熟了。 温希倒是经常去看望孟凝,她不放心孟凝,虽然孟凝一直埋心于事业,但是她知道她一直没走出来,孟凝让她离纪灵远点,那小孩不是个好对付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温希的陪伴,孟凝这五年才不算太孤单,觉得自己看到了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她也是把温希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对待。 孟凝一直都会去欧阳裔的坟墓去诉说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在她撑不住的时候,去那里大哭一场,然后就会逼着自己去面对,然后走过难关,到现在这么大的成就。 但是她很空虚,她太怀念欧阳裔跟她拌嘴的时候了,她一直到他不在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很熟悉欧阳裔在的时候了,她每每摸着他的照片,她就想落泪。 温栀一直都在暗自关注孟凝,生怕她有时候想不开,但是孟凝比她想象的坚强,没有想不开,也没有自暴自弃,她很是心疼,但是她又没办法帮她走出来。 她太能理解孟凝的感受了,就像是当初的她一样,只是情况有些不一样的是,她终于还是和纪衡圆满了,但是她不觉得孟凝会原谅尚裔。 孟凝一直囚禁着慕容楚楚,慕容炎和夫人受不了失去女儿,破产的打击相继去世,慕容楚楚为了生存,不得不接受孟凝给她安排的“接客”的工作,但是她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 第三百一十四章 死而复生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尚裔现在很后悔以前的行为,他一直都把孟凝作为自己的妻子,他还是爱她的,他想带孟凝离开,回到他身边去生活。 但是当尚裔准备的很正式,向孟凝发出想要她回到自己身边的请求,他说:“孟凝,之前都是我的不对,我现在都明白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可以弥补之前的伤害。” 孟凝当场就拒绝了,但她并不是还在记恨之前的事情,她已经原谅了尚裔,只是她失去了欧阳裔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喜欢欧阳裔了,只是因为尚裔的事情她没有走出来而已。 可是她明白的太晚了,欧阳裔已经不在了,面对尚裔的求和,自己已经没有以前的感情了,她不想勉强自己,也不想伤害尚裔的感情,所以只能拒绝的干脆一些。 尚裔再怎么说都没用,他也明白自己输了,明白的太晚,伤了孟凝的心,以后他也没有机会了,她的心已经跟着欧阳裔一起走了。 纪衡来送尚裔离开,尚裔虽然追不回自己的妻子,但他也不是一个没有气度的人,他还是希望纪衡可以关照一下,祝她找到自己得幸福,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他。 纪衡也是表示感情不能强行改变,也是祝愿他能找到更适合他的人,合作永不改变,尚裔也是跟纪衡一个碰拳,两个人的友谊并没有受到影响。 尚裔走的时候,也没有去跟孟凝道别,他知道孟凝失去了欧阳裔已经很难过了,他虽然尊重孟凝的选择,但毕竟还是不甘心输给了别人。 尚裔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孟凝并不悲伤,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跟过去说再见了,只是她太怀念欧阳裔了,她想起来以前两个人一起经历的一切。 孟凝又想往常一样抱着欧阳裔的照片,就想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她觉得很是孤独,已经忍不住眼泪了。 就在孟凝伤心不已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她赶紧擦掉眼泪,问了一句:“谁呀?”这个时候谁会来敲门。 外面只说是送快递的,孟凝以为大概是上次温栀说的化妆品送来了吧,其实她现在并没有什么想要打扮的心思,毕竟她想要打扮给那个人看,但是那个人并不在了。 当她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快递员拿着一份邮件,她就在纳闷什么时候有人会给自己写信了呢,难道还有她忘记的文件? 但是当孟凝打开邮件的时候就看见一份文件是一张结婚申请书,然后她不明所以的时候,那个快递员突然下跪,吓得孟凝往后退了一大步,就看着快递员不知道哪里变出一大束玫瑰。 孟凝吓得说:“怎么回事,这,这是干什么?”原来她还没来的看结婚申请书的内容,就被这个快递员吓到了,可是下一秒她就不敢置信的愣在了原地。 这个快递员摘下帽子,抬起头,居然是欧阳裔,这,难道他死而复生了?怎么可能,难道跟温栀一样是别人整容的。 孟凝脑中在幻想一切的时候,欧阳裔已经开始说话:“孟凝,别多想,我就是我,欧阳啊,我没死,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是谁,所以我就假装死了,想让你做个决定。” 孟凝还是不相信,就问他:“我不信,除非,你能说出保险柜的密码。”虽然这个声音是他没错,但是她不敢相信欧阳裔真的没死。 看着孟凝戒备的样子,欧阳裔也是好笑,不过他很能理解,于是就说出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保险柜的密码,孟凝还是有种在梦里的感觉。 “孟凝,你愿意嫁给我吗,做我的妻子,我会把你宠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欧阳裔从花束中变出了一个盒子,缓缓打开一枚闪亮的戒指就出现在了孟凝的面前。 孟凝还沉浸在欧阳裔没死的惊喜之中,听见他的求婚,她瞬间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毕竟一个五年前就已经去世的人,五年后突然出现还直接求婚。 这样的场景简直不能想象,孟凝缓过来之后也是冲过去一顿揍欧阳裔,大喊:“你还有脸求婚,五年,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你还好意思就这样想让我接受你吗!” 欧阳裔也是随孟凝打,他知道她受了很多苦,但是也是宠溺的抱住她,轻声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这不是出现了吗,以后就让我守护你好不好?” 孟凝也是逐渐安静下来,紧紧地抱住他,这样的失而复得的感觉真是太棒了,她还觉得不够,一直不让欧阳裔松手,两个人好笑的就这样抱着进了房间。 五年前欧阳裔当时确实是生命垂危,他在进手术室前告诉纪衡,无论怎样都说他死了,因为他不想让孟凝伤心第二次,他也知道孟凝对尚裔的感情。 他不知道自己在孟凝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他不想孟凝因为他为她挡了子弹就感激想要跟他在一起,那样是没有意义的,他不想让孟凝有愧于他。 纪衡也是表示理解,在欧阳裔抢救之后就把他急速转院了,然后就让医院换了一个尸首代替欧阳裔,当时孟凝太伤心了,根本没仔细看,所以没有被拆穿。 他想用这五年的时间让孟凝做出选择,他想着如果孟凝跟尚裔复合,他就暗自守护就好了,但是如果孟凝选择自己,他想看看孟凝到底是感激还是真爱。 后来包括夜总会,实际上是他与余琼在暗地里帮忙,而余琼为了感谢他们救过温栀,早就将夜总会转入欧阳裔的名下。 欧阳裔经过这五年也是彻底明白了孟凝的心意,她是喜欢自己的而不是爱着尚裔,纪衡也是通过温栀了解着孟凝的动静,然后在网上给欧阳裔信息。 这次纪衡带着温希来找欧阳裔诉苦,原来是因为温栀已经发现了他就是自己网友的事情,因为他一直知道欧阳裔没死,温栀很生气被骗,已经让他睡了三天的沙发。 欧阳裔也是不好意思,于是就去求孟凝为纪衡说说好话,毕竟这五年来,纪衡一直都在帮助自己,孟凝也是笑的不行,直说他们活该,不过也去找温栀求情了。 温栀见孟凝已经和欧阳裔在一起了,也是算了,就原谅了纪衡,但是还是罚他一个月的家务活,让保姆不准插手,纪衡也是干的很有劲,就是想让温栀原谅。 孟凝已经失去过一次欧阳裔,所以更加懂得珍惜,也是很快就和欧阳裔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当时温栀也是闹了很久的洞房,才放过欧阳裔,也是威胁如果他敢对孟凝不好试试。 纪衡只是在旁边说不上话,眼神示意欧阳裔自求多福,孟凝也是笑笑,看着欧阳裔,表示,你看吧我的后台可大了,欧阳裔讪讪的笑,保证绝对不会对孟凝不好的。 孟凝和欧阳裔也是不容易,这么久了,终于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孟凝的身体因为受过伤害而一直不太好,医生给她出了配方,让她一直好好疗养。 孟凝也是羡慕温栀有温希这么可爱的孩子很久了,所以一直配合治疗,就算药再难喝她都会喝的很干净,欧阳裔都劝她,不能怀没事的,他不想看她这么难受。 但是孟凝说她就想要一个他们自己的孩子,这样才算是完美的及爱听,孟凝调理了近一年才终于怀上了孩子,这个孩子欧阳裔很重视,但是他没有经验,就求温栀来帮忙。 温栀当然是高兴地马上扔下工作室的事情,一直跟在孟凝旁边照顾,甚至比欧阳裔还上心,纪衡就不开心了,自己的老婆天天抱不到,很是不爽,要不是孟凝是她重要的朋友。 现在温希虽然只有十一岁,但她的身高却直逼170,纪衡怕她长太高嫁不出去,出了一个节食的馊主意,马上就被温栀和成家人狠狠训斥了一顿。 在温栀和欧阳裔的悉心照顾下,九个月后,孟凝终于生下一个男孩,孟凝给他取名欧阳凌,当时孩子出生的时候,欧阳裔可激动了,等了很久终于也是母子平安。 当他在保温箱里面看见他红红的孩子,心里是满满的满足感,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变成一个孩子的爸爸,而他的老婆也是他心爱的人,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徐玲本来也要来看望孟凝刚出生的儿子,但她六岁的女儿古沁居然离家出走了,就跟温栀和孟凝抱歉,没办法只好和古德出去找,结果最后却在自家后院的狗窝里找见了。 时间也是飞快而逝,欧阳凌转眼就长到了四岁,但是他非常的调皮,就像是孟凝的强化版一样,经常对自己亲爹使恶作剧。 比如他会把牙膏换成芥末,把非常非常名贵的花拿给保姆炒菜,把欧阳裔重要的文件藏起来,因此也是常常遭到欧阳裔的“毒打”,这时候孟凝就会护着他。 今天温希刚放学回家,欧阳凌就突然可怜巴巴地冲出来,可怜的求温希收留他一段时间,不然他爸就要揍他一顿了,温希早就已经习惯了,直接把他带回家。 果然如温希所料没过多久孟凝和欧阳裔也来了,欧阳凌躲在温希身后不敢出来,温希教给欧阳凌道理。 “凌凌,你这样调皮是不对的,怎么可以一直在爸爸身上搞恶作剧,做错了事就要去承担,要道歉再改正错误,知道吗?” 欧阳凌很听温希的话,因为温希一直都对他很好,不会嫌他麻烦,总帮他说好话。 于是也是听温希的话向孟凝和欧阳裔道了歉,孟凝觉得温希真不错,真心喜欢,要不是自己的儿子太小了,都想要温希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后来孟凝跟温栀提起,温栀也是笑着,这不成了童养夫了,笑的前仰后合,孟凝就挠她痒痒,两个人闹得不亦乐乎。 两年后,付尧终于从国外学成归来,不仅长得更帅了,性格手段简直是成锐和纪衡的综合体,也是迅速接手了成家的事情,成锐乐享其成,经常跑去向纪衡炫耀,把纪衡气个半死。 第三百一十五章 生日宴会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因为温栀是白廉上司的原因,也会去看望白廉生病的女儿,一来二去,温希和白廉的女儿白容容就变得非常熟悉,慢慢的关系也变得非常要好。 两人经常在一起玩耍,她能看出来白容容喜欢她的哥哥付尧,因为只要付尧出现在她们周围,白容容的心思就不在温希身上了,特别的明显,温希一次两次就看出来了。 但是她一直问或者旁敲侧击,白容容就是不承认自己喜欢付尧,而且还会羞的打温希,说她瞎说,这时候温希便用古沁和付尧的娃娃亲来吓唬她,说再不去付尧就被抢走了。 每每说到这儿,白容容就飞快的跑去找付尧,温希就在后面笑,还说不喜欢呢,只要感觉要被别人抢走,就这么紧张,她想着自己的哥哥当然要娶她喜欢的人了。 付尧也是喜欢白容容的,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可能就是合适的人,就这样心灵相通,互相吸引了,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温希现在也是正值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的温希,想着更是有超越温栀的节奏,就算素衣也很美。 纪衡不管温希长得多大依旧每天都来接她上下学,风雨无阻,因为温希实在是太好看了,他生怕哪个狼崽子叼走自己的女儿,那他可真要气死了。 有一次就连温希的班长来给温希送课本,都被纪衡挡在门外盘问了半天,温希知道后马上出来救场,吓得班长以后再也不想来纪家,只是温希一再道歉,他也不好说什么。 相比较付尧的幸福,叶晨则是一直被养在纪家老宅,无人问津,与纪灵自然而然地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两个人可以说是臭味相投,都是算计的个性。 纪灵虽然有了叶晨,但是依然嫉妒温希拥有的一切,叶晨则处处和付尧攀比,觉得自己哪里都比不上付尧。 毕竟付尧是纪成两家的孩子,两边都是倾尽全力的培养他,什么都是唾手可得,而他只是纪家的养子,地位甚至连纪灵都不如,纪衡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现在温栀有了自己的工作,又有徐玲,孟凝的孩子围着转,在加上宝贝女儿温希,也早就不在关心叶晨的处境,只是会给他钱罢了。 温希从小虽然是被娇生惯养长大,但却和付尧一样上进,非常自律,玩就是玩,做事就力求完美,十分的投入认真,做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让纪衡和温栀过多的插手。 纪氏公司里的人也都很喜欢她,因为温希经常也会来纪衡的公司,纪衡会教她很多的事情,让她先了解一些基础的东西,她为人没有千金小姐的咄咄逼人。 与温希相处得人,都是夸赞她的,说她很会为别人着想,并不会肆意妄为,耍大小姐脾气,很讨人喜欢。 今年又到了纪灵生日的时候,纪母都是会依着纪灵的意思,纪灵是个很喜欢门面的人,这生日可是每年她最大的抛头露面的机会。 纪母也是给她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会,花了很多钱,纪爸是很不满的,但是纪母就说一年就一次,怎么能潦草过去,纪爸就说看人家温希每年都只是吃个饭就好了。 纪母也是不听,就是按照纪灵的意愿去办理,毕竟纪灵是自己养大的,她才不要她被别人比了下去,没有面子,那不就代表自己没有面子。 纪灵生日就肯定要送礼物,温希很讨厌纪灵,但是她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给纪灵挑了礼物,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和纪衡一起去参加这个生日宴了。 温栀是怎么样都不想去的,孟凝正好以温栀帮她照看欧阳凌为由,帮温栀躲过了这次尴尬,原本温栀都不想要温希去,但是想着纪爸的面子,也是让纪衡把温希带去了。 生日宴会上,纪灵穿的很是华丽,原本一个花季的少女,平平淡淡就很美,但是她却浓妆艳抹,配很昂贵的装饰品,显得她老了 好几岁。 她正无比骄傲地享受着众人的追捧,因为还是有不少的人想要攀上纪家,哪怕知道纪灵只是个养孙女,但是纪母对她的喜爱,他们都看在眼里。 但纪衡却对她很冷淡,反之对温希却宠溺无比,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场下顿时议论纷纷,都开始奚落纪灵,纪灵觉得很没有面子,顿时气的想把温希掐死。 虽然温希已经打扮的很普通了,但还是抢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的美是由内而外的,不像纪灵是靠着化妆品和装饰品的裹藏包装出来的,一比较就一目了然。 不少富家子弟在纪灵和温希之间比较肯定选择后者,于是都来和温希攀谈,毕竟温希的后台是纪家。 再加上温希又这么美貌,如果能娶回家,那真的是要面子要权利样样都有,怎么样看着都是赚翻了,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上海就都被纪衡挡了回去。 纪衡有种危机感,他觉得就算现在能挡一两个,万一没注意到,被哪个毛头小子把温希勾引了去,于是便把温希推去了纪爸那,这样温希就不在外面,也就没办法来搭讪了。 温希虽然以前是因为纪母受到伤害,但是她看见纪母还是和纪母打招呼,纪母却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回应,她只好很是尴尬的回应了一下,就赶紧出去了。 纪爸也是不愿参加纪灵的生日宴会的,他可不想看着浓妆艳抹的纪灵,看着就不像个正常的女生,于是就带着温希在房间里打游戏。 两个人谁也不管外面的事情,纪爸本来就不想承认纪灵是纪家的孙女,但是碍于纪母喜欢纪灵罢了,只不过他有温希陪着,也不寂寞,反而很是开心,看着温希越看越顺眼。 宴会上,各色各样的人,有名门,也有纪家帮扶的家族,自然不像是纪衡请的都是人品绝不会差到哪里的,这里反而总能看见那些个穿着很是奢侈的富婆。 那些富婆又爱攀比,一个比一个爱说大话,还喜欢去巴结纪衡,巴结纪灵,纪衡自然是摆着一张脸色,很明显的生人勿进,但总有不要命的喜欢往上贴。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纪衡就实在是不想在待在这里了,温栀也是回到家里催促纪衡带着温希回来,生怕时间长了,温希在那里出什么变故。 有了以前这么多次的经验,温栀实在是不放心温希待在纪家老宅里面,即使现在有纪衡陪着,但总有纪衡照顾不到的时候,出了事就晚了。 纪衡觉得也是有道理,这来参加宴会的总有一些看着不像是什么好鸟,于是就告别了纪爸纪母就带走了温希。 温希在纪衡带她走的时候,就看见在一个角落里面,叶晨与纪灵亲密的站在一起,两个人聊得很开心,纪灵开心的表情刺着温希的眼睛,她心中莫名的酸楚。 小时候叶晨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她并没有想到叶晨是想害自己的,甚至还觉得自己跟叶晨才是一对的,可是现在叶晨是在纪家老宅的,自己在纪衡的看护下很少看见叶晨了。 叶晨也注意到了温希对自己的感情,他看着温希看见自己与纪灵在一起的时候,眼神里面是吃醋的感觉,所以想着办法更加频繁地找温希。 叶晨自然是避开了纪衡,不想被纪衡知道自己的计划,每每接近温希的时候,他还时常做出亲密的举动,让温希陷入自己的甜蜜陷阱里面。 叶晨还撇清了自己和纪灵的关系,说是纪灵单方面的喜欢,他喜欢温希所以一直都躲着纪灵,温希也是被他打动了,叶晨长此以往之后就向温希提出交往的请求。 温希就开始与叶晨偷偷的交往,她不敢告诉温栀和纪衡,自己与他在交往,生怕纪衡会把他宰了,不过温希还是很自爱的,最多只让他牵手。 每次叶晨想更进一步的时候,都会被温希拒绝,叶晨也不好强来,万一温希跟他分了手,就更没机会接近温希了,他的仇还没报呢。 叶晨每次请温希吃饭都很重口,其实是因为他就想让温希的肾坏死,他是查过如何让肾坏死的,他就天天带温希吃这些东西,温希也是不想扫他的兴,每次都忍着不适吃下去。 叶晨看着就很高兴,温希这么听话,她肯定很喜欢自己,他的计划绝对不会被破坏掉,只要让她生病致死也可以,他就是不想让温栀和纪衡好过。 温希这几天实在是不太舒服,但又不想让温栀和纪衡替她担心,所以也是偷偷地自己去医院进行例行检查,但是医生却是蒋凌瀚,温希是认识的。 蒋凌瀚查出温希的身体问题,问她平时都吃了什么东西,温希自然是如实相告,但没说出叶晨的事情,只是说自己跟朋友出去,吃的有些重口味。 蒋凌瀚就叮嘱温希一定要注意饮食,这样下去对身体会很不好,也是答应这次帮温希保守秘密,不会告诉其他人,温希就感谢之后就离开了。 其实蒋凌瀚后来就知道温栀并不是变了,只是想让他不要在左右为难,也是想让他拥有自己的幸福,他已经不在记恨温栀和纪衡了,反而有些觉得对不起温栀。 温希走后,蒋凌瀚的儿子蒋硕又跑了进来,他又跟别的孩子打架现在受了伤,就知道找自己来了,蒋凌瀚并不给他看病,反而是带他去别的科室治伤。 蒋凌瀚还故意让他们下手很重,好让蒋硕记住教训,光说话是没有用的,这个皮小子真的是讲也讲不听,骂也骂不得,只好用这种办法让他收敛一点。 温希再与叶晨约会的时候,就不再吃饭,叶晨怕她起疑心,也没有勉强。 温希离开后,叶晨见到了纪灵,纪灵埋怨叶晨对温希太好,叶晨就安抚纪灵,并与她在卫生间做着不可告人的事,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折回来取东西的温希看见。 第三百一十六章 绑架温希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这是温希怎么都没想到的,她以为的叶晨是个专情之至的男人,小时候他是那么照顾自己,她不是觉得他帅才喜欢的,她是觉得叶晨与自己是青梅竹马。 即使后来付尧的出现都没能让她心动,因为付尧是真的跟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的感情,他们只能是兄妹之情,可是叶晨是她从小就喜欢上的人,她还能记得小时候的感情。 现在她的心情可谓是从山顶直线坠落悬崖的感觉,她没想到叶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那个叶晨哥哥再也回不来了,她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温希觉得自己腿都软了,叶晨居然跟纪灵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情,纪灵的声音和叶晨的动作都在刺激着温希的神经。 温希不想让叶晨知道自己发现他跟纪灵在一起被她看见了,赶紧离开了这里,她现在的心就像是被万箭射穿了一样,一直在刺痛着,她难受的赶紧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一关上门,就靠着门再也站不住了,她都不敢回想起刚刚看见的场面,她怎么都想不到叶晨现在是这个样子,怎么会这样。 叶晨明明刚刚还和自己在卿卿我我的,还说着他最爱的就是自己,绝不会喜欢别人,而且只要等到他以后有了出息,就像纪衡和温栀提亲,把她娶回家。 那个时候温希还很娇羞,想着自己可以嫁给叶晨,觉得自己也算是找了一个自己爱得人嫁了,甚至还幻想着以后两个人的生活,可以很幸福美满。 但是今天这一切都还幻成了泡影,现在想来叶晨曾经的话是多么的可笑,她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被他们骗的团团转,还在那笑的那么开心,甚至幻想未来。 从那之后温希就一直躲着叶晨,她再也不想看见叶晨,她的心已经受不起第二次伤害了,也不想看见叶晨那虚伪的样子,原来一切都是假装的,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几天温希总是吃不下东西,吃饭总是吃了没几口就说吃饱了,然后经常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哪里也不去,白容容来找也是没多久就离开了。 这几天卡着温希一直闷闷不乐的饿,温栀倒是工作忙了,没注意到,温希也是在外面虽然吃不多,但还是装着一张笑脸,但是可以看出来是假装的。 纪衡就看出了温希的不对劲,于是在温希放学回家的时候,趁着温栀不在,就找她在自家后院的秋千上找她聊聊。 纪衡看着温希就是心事重重地样子,他看人很准,毕竟驰骋商场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了,有什么心事都看的出来,但是纪衡又不知道女孩子的事情要怎么问。 只好是试探性的问温希:“小希,最近是不是学习不太顺利,还是跟同学有什么矛盾了,你看你这几天都瘦了好几圈,爸爸看着有些不放心。” 温希知道纪衡是担心自己这样下去会生病,但是她对这件事实在是羞于启齿,她怎么能告诉纪衡,自己跟叶晨在交往,却看见他和纪灵在厕所偷情呢,真是难以形容。 温希只好是先隐瞒了去,就跟纪衡说:“爸爸,我只是学习方面有些繁忙,没有别的事情,你放心吧,我过了这段时间,调节调节就会好了。” 既然温希都这样说了,纪衡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让她注意身体,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千万不要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那学习再好也没什么用了。 要是实在不行,纪衡说可以找专门的辅导老师,温希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体,绝对可以学好的,温希说没事,她更喜欢自己的饿学习节奏。 温希也是答应纪衡,会注意身体,让自己调节好心情,重新出发,纪衡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给她买了很多好看的衣服,想让她能暂时转移转移注意力。 叶晨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到过温希,温希很是巧妙的避开了所有能看见叶晨的时机,叶晨以为她可能是学习繁忙,可是一连好几天这样,叶晨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其实纪灵心里是开心的,毕竟温希凭什么拥有属于她的叶晨,要不是叶晨一直安抚自己说温希只是他的利用品,她才不想叶晨去接近温希。 纪灵把自己的身心都给了叶晨,叶晨说什么她都是深信不疑的,叶晨说自己想要温希的命,纪灵听了简直不要太高兴了,以前她一直想让温希消失。 可是温希还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她是真气的牙痒痒,再加上即便温希不在了,纪衡和纪爸还是一眼都不看她,纪爸甚至还想把她送给别的人家。 纪家除了纪母,其他人她都不在乎,温希一直是她最想除掉的人,现在叶晨也跟自己一个想法是她最开心不过的事情,除掉温希,以后她就是纪家真正的孙女。 叶晨和纪灵在晚上纪母和纪爸都不在时候,在房间里面密谋绑架温希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不做好周全的计划就是万劫不复。 计划好了场地,就差合适的时机了,纪灵让叶晨去欺骗温希,说是有事情跟她讲,让她在最后见自己一面,她是女人,知道温希是怎么想的。 终于叶晨等到了纪衡要出差,温栀又正好要陪成母出去旅游的空档时候,他就照着纪灵的说法,给温希发了感天动地的言语,说的好像是如果见不到温希,叶晨就去赴死。 温希毕竟还是太天真了,还是在很容易感动的花季年纪,看着叶晨好像是发自肺腑的表白,虽然想着之前叶晨的行为,但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下来。 她对叶晨的感情很深厚,天真的以为叶晨真的悔过了,以为叶晨真的很爱自己,要是自己就这样拒绝,叶晨可能真的会去赴死,叶晨没有了叶朵只剩下自己了。 温希到了叶晨约定的时间,挑选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精心的打扮着,盖住自己的因为失眠而来的黑眼圈,把自己收拾的非常耀眼。 因为家里纪衡和温栀都不在,所以她也是没有顾虑会被发现,自己跟叶晨约会去了,于是也是很放心的直奔着约定的地点而去。 温希怎么会想到,这次去是害了自己,叶晨根本就是想要自己的命,还不是回心转意想要跟自己好好的重新来过。 叶晨到了地点,看着温希打扮的那么漂亮,想起自己的妹妹叶朵,原本叶朵也应该跟她一样,现在长得也这样好看,可惜都是因为温希,因为温栀,叶晨的双眼都变得阴翳。 温希看见叶晨,叶晨依着纪灵的话,打扮的也很帅气,还准备了温希最喜欢的花,还送了她一双很高贵的舞蹈鞋。 温希看见礼物也是很开心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膈应,想起叶晨和纪灵的行为,她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但是叶晨一直在逗她开心。 叶晨提出去ktv唱歌,温希拗不过他,就跟着他去了,纪灵装作服务员,把早就准备好的下了药的饮料送了进去,温希并没有发现是纪灵,她的视线一直被叶晨挡着。 温希口渴了,叶晨就递给她纪灵送来的下了药的饮料,温希也是喝了好几口,叶晨就说渴了多喝一些,不然待会唱歌嗓子就干了,温希就听话的一瓶都喝下了。 叶晨点了好几首歌,温希也配合的一起唱着,唱着唱着她就觉得自己很困,眼睛怎么睁也睁不开了,叶晨见她睡了过去,叫了她好几声,就知道是药起作用了。 纪灵早在下面等着了,叶晨把温希抱到了纪灵的车上,叶晨开着车,带着温希和纪灵一起到了他们计划好的小房子里面。 温希再度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被绑在椅子上面,而叶晨就在她的面前,她想问,可是自己的嘴巴也被贴住了,她现在头还是晕乎乎的,纪灵下的量可不小。 叶晨看见她醒了,就把纪灵叫过来,他把温希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纪灵就拿出准备好的药,给温希喂了伤肾的药,强迫她吃下去,不准她吐出来。 叶晨看着温希痛苦的表情很是兴奋,他要温希痛苦到底,于是就一把把纪灵拉了过来,温希的面前是一张大床,叶晨就直接上去脱掉了纪灵的衣服。 温希本就因为这个药很是难受,看着叶晨居然在她眼前跟纪灵做这种苟且之事,更是难受的无以复加,她闭上眼睛,却没有办法闭上耳朵。 叶晨和纪灵泄也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旁炸开,她甚至想把自己的耳朵去除,这不仅是听觉的煎熬,还是身心上的折磨,她原以为叶晨要跟她重新来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折磨够了温希,叶晨也是享受够了纪灵,纪灵已经瘫在了床上,叶晨则就是这样赤身裸体的靠近温希,温希一直闭着眼睛听着已经没了那种声音就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叶晨裸体睁大眼睛又赶紧闭上,她全身发抖,生怕叶晨发狠,把自己也给办了,叶晨对她并没有兴趣,看她那发育不良的身材,就不想碰她。 只是慢悠悠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到温希的耳边说:“这只是刚刚开始,喜欢吗,希希,哥哥迟早会好好爱你的。” 感受到叶晨的呼吸,温希全身抖得更加厉害,她太傻了,以为叶晨还会好好的对待自己,没想到现在叶晨居然和纪灵联手了,想要自己的命。 感受到肾那边的疼痛,纪灵硬是把她的眼睛撑开,让她看着自己和叶晨接吻,叶晨还不断地抚摸纪灵,温希想要转开头,就是被纪灵掰过来看着。 叶晨还让纪灵给自己泄也,最后纪灵把那汁液撒到温希的身上,温希恶心的想吐,但是她的嘴巴被他们贴了起来,只能就这样煎熬着。 叶晨和纪灵发泄够了,就在床上躺着,叶晨告诉温希,他要用她的命来换纪衡的命,让整个纪家变成他叶家的名字,继承纪衡所有的家业。 温希的眼神都在冒火,她觉得叶晨现在就跟一个无耻狂徒没有区别,什么都干得出来,没有底线,也没有耻辱感,她真的是在心里把自己骂了无数遍。 她死不死的无所谓,可是叶晨的野心是整个纪家,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决不能让叶晨和纪灵得逞,她这次是彻底看清楚了叶晨的真面目。 她想起自己小时那次就是叶晨引自己跟他走的,看来自己会被卖掉也是他的手笔了,发现的太晚,她现在只能强迫自己冷静,找时机逃走。 温希一直在弄松绳子,她一边注意着叶晨和纪灵的动向,一边观察这个房子,想着到时候自己要怎么逃出去。 叶晨被纪灵缠着,一直没心思注意温希,现在纪衡温栀都不在,保姆也不会在意温希不在,随便编个理由就好了。 纪灵拿着温希的手机给他们发信息,说是要在同学家玩几天,这几天就先不回去了,温希原本就是个很听话的孩子,看见信息他们都没多想就说让她注意安全。 第三百一十七章 事情败露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灵困了,缠着叶晨陪自己睡觉,叶晨不放心温希,但是纪灵说她跑不掉的,手脚都绑住了,叶晨也就陪她睡觉了。 纪灵让叶晨把温希挪到别的房间,她不想看着温希睡觉,叶晨宠溺的说好好好,就粗鲁的把温希搬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面,但是没有锁门,这个房子很老旧,锁都是坏的。 这个时候的纪衡还在外面忙碌着,只是收到温希的信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总觉得不放心,一个那孩子家家的去外面过夜,所以他处理事务更快了。 在纪衡回来的前两个小时,叶晨和纪灵都放松了警惕,两个人都睡着了,温希弄一点点动静,他们在隔壁都没有反应,温希更加着急的弄着绳子,手腕都磨出了血痕。 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温希终于挣脱了绳索,虽然手腕擦破了皮,但是她现在没那么多心思去疼痛,赶紧松开自己脚踝上的绳结。 温希尽量很小声,没有吵到睡着的叶晨和纪灵,然后轻手轻脚的感觉出了门,叶晨和纪灵都没发现她已经跑掉了,还在那里安详的睡着。 温希出了地方,就叫了一辆出租车,这里离蒋凌瀚的医院最近,司机告诉她的,于是就先去医院找到蒋凌瀚,蒋凌瀚给温希付了车钱,就赶紧带她去里面诊所。 蒋凌瀚看着温希浑身都有伤,而且表情很是痛苦,让其他专家先给温希诊断,他立刻就给纪衡打了电话,那个时候纪衡正好在下飞机。 “纪衡,我是蒋凌瀚,现在温希在我这边,你赶紧过来医院,她伤的有些严重,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过来细说。”蒋凌瀚的语气也是很着急。 “我马上来。”纪衡也顾不上多说,心里只有温希的安危,赶紧就叫车急奔着赶来了医院,下了车就冲进了医院。 纪衡找到蒋凌瀚,蒋凌瀚就带他到了温希的病房,纪衡就看见了浑身插满管子的温希,这个场景让他忽的火气就上来了。 这个时候叶晨已经醒了,但是纪灵抱着他,他就没有去看温希,反正她也跑不掉,但是纪衡那边必须要做好功夫,就拿着温希的手机给他发着信息。 以前和温希在一起,聊天的模式,还有她跟纪衡怎么说话的,叶晨早就学会了,现在说起话来,一点都不露破绽。 纪衡在这看着温希躺在病床上,而自己的手机上还不断在接收着温希的消息,顿时明白了一切,一定是有人对温希做了什么,而温希又自己跑了回来。 纪衡知道伤害温希的人一定还没有发现温希已经逃跑了,于是他就谎称沿途的分公司有重要的会议,要迟回家几个小时,这样暂时哄住了叶晨和纪灵,没有着急行动。 不过那叶晨和纪灵也是等不了了,要纪衡带着所有的财产证明来换温希,说是温希被绑在他们的手里,纪衡说自己会按时间赴约,让他们不要伤害温希。 叶晨并没有去看温希,告诉纪衡交易的地点,就让纪灵起来收拾收拾,他先出去准备去了,纪灵就在镜子前面化着妆,她才不要去看那个烦人精,收拾完就出门找叶晨去了。 纪衡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了温栀,一直等到温栀飞机落地的消息,纪衡才去了约定的地点,结果就看见了叶晨和纪灵,他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晨看着只身前来的纪衡,泛起冷笑,说:“纪叔叔,没想到吧,是我,你意不意外,惊不惊喜,自从我妹妹死了之后,我就没想过让你们好过,你们都要给我妹妹陪葬!” 纪灵则是躺在叶晨的怀里面,附和着说:“就是,你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对你来说,只要温希是你的女儿,明明我也是你的女儿,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纪衡不在意他们说什么,温希现在是安全的,他们在他看来就是马戏团的小丑,在那里自说自话,以为自己很牛,其实根本就是在做白日梦。 纪衡冷笑的看着他们在那里演来演去,看着他们的十拿九稳的信心,都不想说你们死定了,只说:“温希现在怎么样了?” 叶晨冷哼一声,说道:“你还有心思关心她的安危,还是好好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不仅要毁了她,要的是你的命,你以为要了权和钱就够了吗?” 纪灵则是抱着叶晨,纠缠着他,觉得叶晨真是太帅了,自己的男人怎么看都看不够,她有种现在自己就是纪家的女主人的感觉,这个感觉真是太爽了。 叶晨让纪衡把东西都放到前面的桌子上,反正他是走不掉的,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今天来了,那么纪家以后就是他叶晨的了,谁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纪衡倒是不着急,慢悠悠的坐到沙发上面,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他居然在笑,其实很熟悉纪衡的人就知道,这个形态的纪衡才是最危险的,根本不可以去招惹。 但是叶晨和纪灵不知道,叶晨觉得他这是在进行最后的挣扎,还笑得出来,看来是觉得很绝望,于是就笑了出来罢了,觉得自己今天栽在了他手里吧。 叶晨觉得要让纪衡亲眼看着温希被自己侮辱才是最爽的报复,于是就让纪灵去把温希带出来,纪衡也是好笑的等着看他们的表情能有多精彩。 纪灵想要开门出去,到关押温希的房间去的时候,纪衡闪电般的快速行动,一脚就把她踢到了地上,叶晨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手枪,但是纪衡早就料到了,用纪灵当挡箭牌。 叶晨气的想要开枪,但是纪灵尖叫着让他救自己,叶晨看着纪灵被纪衡挟持,不好开枪,纪衡就让他把枪丢掉,叶晨虽然假装要丢掉,但实际是他想出其不意的开枪。 纪衡一把拿过身旁的花瓶,对准叶晨直直得扔了过去,叶晨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手里的枪就掉到了别的地方,纪衡一把甩掉纪灵,上前把叶晨撂倒在地。 收拾完了纪灵和叶晨,纪衡就找来欧阳裔的人来料理此事,然后就赶紧回到医院去看望温希,询问医生,温希的病情,医生说温希的病情不算严重,是完全可以治好的。 很快成纪两家人都到了,但是唯独纪母不在,当得知把温希害成这个样子的是叶晨和纪灵时,纪爸痛恨不已,怎么会养了两个白眼狼。 晚上的时候纪母终于逛完街回了家,她的手机没电了,所以不知道温希住院了的消息,回到家充上电,她看家里不见了纪灵和叶晨,也联系不到他们。 手机消息还没看,纪爸就回了家,但是一回到家就对她发脾气,纪母刚想发火,想知道自己又干什么了这是这么大的火气。 纪爸就把纪灵和叶晨两个人做的事悉数告诉了纪母,还不允许纪母去医院看温希,觉得都是她养的好白眼狼,再次害了自家的亲孙女,早就让她送人,现在好了。 纪母听了纪爸的话,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她不敢相信自己教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失败品,纪灵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这不科学,自己明明也是悉心教导的,纪灵明明在她面前很乖巧。 温希虽然没什么危险了,但是她每天都闷闷不乐的,只有白容容来看望她的时候才能开心一些。 温希恢复的还是蛮好的,并不会有什么大碍,纪衡和温栀也是天天陪着她,希望她可以走出来,温栀并没有问温希发生了什么,她知道温希不想说,就不会告诉她。 而另一边白容容和付尧倒是进展的非常迅速,虽然她才十九岁,但他们两家家长也是很是看好,他们已经决定要订婚了。 温栀今天要给温希来送点饭的时候居然在医院遇见了荣若,不过这也不是很稀奇的事,毕竟蒋凌瀚在这个医院,还是他治的温希。 荣若想和温栀攀谈,温栀也是接受了,荣若真诚的向温栀道歉,说以前都是自己太任性了,不过自己是真的爱蒋凌瀚,她不能没有他,但是对于温栀的事情,她表示很抱歉。 不过温栀也是早就释然了,蒋凌瀚也跟她聊过,他们已经是朋友了,没有什么恩怨过不去的,什么事情说开了,其实时间长了,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了。 荣若得到了温栀的原谅也是高兴地表示两个人是不是可以成为朋友,温栀自然也是答应了,时间会告诉你,有些事情有些人是可以和解释怀的,并不是都会变成遗憾。 温希想知道叶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她就求纪衡把他们带来,她要明白其中的原因,否则她会一直放不下,一直过不去这个坎。 在温希的要求下,纪衡把叶晨和纪灵都带来了,同时来的还有古德,他觉得问是问不出什么的,所以他就拜托了古德,古德催眠了纪灵,让纪灵说出自己做过的所有坏事。 但是叶晨不想受他们侮辱,便主动说出了自己做的恶事,他还没交代完,付尧听不下去就冲了进来,暴揍了叶晨。 他真心对待的妹妹,被他这样对待,原来这些事情都是他干的,而温希还一直很相信,很喜欢他,只怪自己没有注意到温希的不对劲,恨得不能自己。 付尧受不了叶晨的所作所为,纪衡也没有阻拦他,付尧就将他囚禁在一个小黑屋里面,让人毁了他的那个部位,让他以后再也不能做这种事情,然后把他扔进了欧阳裔的夜总会。 让他永远不能翻身,不能离开,他要他永远在里面忏悔,一辈子来偿还他做的孽债,叶晨不甘心,但是欧阳裔的人无时无刻不盯着他,他这次是真的栽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女婿降临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温希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伤痛不已,原来自己的猜想都是对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干的,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傻了,温栀也是开导她,谁不会犯糊涂呢。 温栀对于叶晨的事情,并不想去做什么,叶晨这样她完全能理解,要不是叶朵的原因,他现在也会跟付尧一样是个很出色的少年吧,可惜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温栀和纪衡并没有怪罪温希隐瞒自己和叶晨的恋情的事情,反而安慰她迟早可以找到更好的,温希也是慢慢走了出来,觉得自己不该为了他们沉沦下去。 温栀也告诉她,自己和纪衡的过往,并没有描述纪衡做的那些事,只是说自己的感情之路也是很坎坷的,温希知道了,觉得自己这些也没什么了,妈妈能走出来,她也可以。 纪灵还说出了自己不小心把叶朵推到致死的事情,叶晨知道了瞬间倒在地上,不可能的,他恨了这么久,居然恨错了人,居然还跟害死自己妹妹的罪魁祸首在一起。 他恨了这么久,害的温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温希一直对自己都很好,温栀也是尽可能的让自己得到很好地照顾,他却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仇人。 叶晨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直接就是魔怔了,从此这一生就只能在精神病医院度过了,温希知道他是错认为叶朵的事是跟自己有关,于是也没在想他们的事情了。 温希很快就走了出来,她觉得叶晨也是很可怜的,错把恩人当成了仇人,他还魔怔了,好好地一个人以后都不是个正常的人了,她也不在怪他干的那些事情了。 纪衡也没有对叶晨赶尽杀绝,温栀说他以后一辈子都只能在精神医院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于是也没有在追究叶晨的事情,只是安心的照顾温希,希望她不会受到影响。 余琼从国外出差回来,从纪衡那里知道了温希的事情,她在惊讶之余还是赶紧赶来医院看望温希,她在国外遇到了郁寒,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余琼去医院先是看望了温希,看着温希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把温栀叫了过出来,她跟温栀说了自己与郁寒的事情。 原来,郁寒是她机缘巧合之下救下来的,那次见他到了自己家的后院里面,伤的有些严重,余琼把他救了下来,他醒来后一开始并没有告诉余琼自己的身份。 郁寒后来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后来又突然出现,说是自己已经成为X国君主,余琼惊讶不已,郁寒这个时候才说明自己当时是被追杀,因为他们在进行夺位之战。 余琼相当于给了他二次生命,如果不是余琼也不会有现在坐上大位的自己,于是也是表示要报答余琼,这次余琼回国,说什么都要跟着回来。 余琼悄咪咪的跟温栀说,自己挺中意郁寒的,觉得可以和温希相配,自己跟郁寒也提起过温希,郁寒看了温希的照片觉得一眼相中了温希,所以余琼先跟温栀商量一下。 温栀说这个事情还是要看温希自己的意思,毕竟是温希以后自己过日子,她没有做决定的权利,余琼也说自己并不是让温栀给温希做决定,只是先让她看看满不满意。 余琼就给温栀看了郁寒这一年来的成就,和成绩,温栀也是惊叹于他年纪与温希相仿,却有这么大的成就,她也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居然又这么优秀的人。 余琼和温栀都很满意郁寒,就是不知道温希到底喜欢不喜欢,于是就叫来纪衡,余琼去给温希买补品去了,温栀跟纪衡说了郁寒的一切,纪衡就说自己去跟他谈谈。 她很看好这个孩子,年纪轻轻很有作为,行事果断,纪衡倒是被勾引起了兴趣,什么样的人可以得到温栀和余琼一致的高级评价,还有点小小的吃醋,温栀都没这么夸过自己。 纪衡和郁寒谈了很久,越谈越觉得这个孩子不错,样样都知晓,而且他涉及的比他还要广阔,郁寒说自己见过余琼给他看的温希的照片,一直想来见见。 见他倒不是什么仗势欺人之辈,也没有这个年纪会有的焦躁和傲气,反而很是谦虚,再看他的谈吐举止都是比付尧要强上了数万倍,纪衡也是几乎认定了这个女婿。 现在家中都是很满意郁寒的,就差温希自己也看对眼了,毕竟都不是他们与郁寒过日子,是要看温希自己的意思的,如果温希自己不愿意,那一切都白谈。 纪衡说是不是可以等到温希身体康复了再见面,郁寒表示自己不着急离开,想在这里历练历练,国内有人帮他照看着,不会有什么大事。 温希在蒋凌瀚的治疗哦下康复的也是很快,余琼的补品也是营养极高,温希的身材也是变得盈润,长胖了好几圈,温栀说在补下去,温希就要变成一个小胖姑娘了。 随着身体的恢复,再加上身边亲热朋友的陪伴,温希早就忘了叶晨和纪灵的事情,心情也是非常不错,也会出去逛街玩耍。 温栀找了一个机会让温希与郁寒见面,郁寒的帅气也是直逼着温希的眼睛,他的说话极富有技巧,不是浮夸的也不是轻佻的,倒是说的温希乐个不停。 温栀看在眼里也是十分的满意,果然她们看的很准,郁寒一定会让温希开开心心的,只是她有些不放心,郁寒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以后温希岂不是会被所有人关注。 郁寒则是说温希随时可以回家来,他不会让她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之下,自己在外拼搏就可以了,温栀也表示,只要温希同意了,家里也是支持他们的婚事。 温希跟郁寒相处了将近一周,就已经习惯他天天跟自己的相处,每天都是满脸的开心,脸色也是好了很多,胃口大好,在没有吃不下饭的情况。 温希每天都会跟温栀分享自己跟郁寒的事情,温栀听着就觉得这件事情差不多已经算是定下来了,就打探着问温希是不是愿意跟郁寒在一起,温希羞红了脸,点了点头。 温栀笑着抱着她,说小丫头长大了,要嫁人了,温栀心里是很舍不得温希远嫁的,但是如果她可以幸福,温栀是绝对支持的,她看着温希,满眼的母爱之色。 “傻孩子,妈妈永远是你的后盾,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回到妈妈这来,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只要你不愿意,谁都不能强迫你。”温栀轻轻地说。 “妈妈,我一定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我也舍不得你们,要不,我永远都不嫁了,陪着妈妈一辈子好不好?”温希伤感的哭了鼻子。 “小傻瓜,哪有女孩子一辈子不嫁陪着妈妈的,那妈妈不成了大罪人了,别哭了,小丫头,妈妈把你养大,这个臭小子要把你带走喽,不过只要你能幸福,妈妈就知足了。” 温希就缩在温栀的怀里,今天晚上就赖在了温栀与纪衡的床上,温栀就让纪衡先去客房睡一晚上,纪衡宠爱温希,没办法,只好让出老婆一晚上。 郁寒经过一个月的时间,筹备齐了彩礼,可以说,这个彩礼,简直就是把一个国家的金库都搬空了吧,那彩礼单缠缠绕绕都看不完,温栀也是看花了眼。 郁寒正式的来纪家提亲,说不会现在就迎娶温希,会等她完成学业再来迎娶她,温栀和纪衡表示这样是可以接受的,郁寒说可以先跟温希订婚。 余琼问道孩子的问题,郁寒也答应和温希的第一个孩子姓纪,他很爱温希,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他也是一个细节满分的人,每每温希要坐下的时候,郁寒就会帮她挪开椅子,温希逛街走了一段路程,郁寒就会把她抱起来,给她换成运动鞋,他知道她爱美穿高跟鞋。 总之一切小事,温希都没注意的,郁寒都关注到了,温希也是一直被宠爱的少女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发现自己对叶晨只是小时候的习惯陪伴罢了。 而现在与郁寒在一起,她才发现什么是爱情,什么才是真正的恋爱,她终于感觉到恋爱的美好,郁寒几乎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 蒋凌瀚知道温希已经说了亲事,觉得温希这个身体会有些吃不消,于是就找到纪衡,两人决定把温希的另一颗肾拿回来,纪衡就让人把纪灵带到医院来。 纪灵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医院做什么,蒋凌瀚就给她打了镇静剂,她的意识就慢慢模糊了,很快就开始实施了手术,从头到尾,纪家没有一个人过去看她。 温希从手术中苏醒后,郁寒一直在旁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心疼温希,从温栀那里知道了温希曾经的遭遇,更加倍的爱惜她,这些行为一直感动着温希。 纪衡看着郁寒对温希这么照顾,也终于是彻底放下心来,他原本还一直在想,到底是哪家的臭小子会夺走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过郁寒是不错的,他也很是放心。 温希恢复的很好,等到她出院后,郁寒与温希二人终于确定了关系,并且预备订婚,成家和纪家,还有余琼,再加上徐玲,所有人都为温希准备嫁妆,倒也不会差于御寒的彩礼。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大结局 - 蚀骨宠婚之总裁轻轻吻 - 城有谅 纪灵做完了手术,没人给她处理后事,她现在肾那一片总是疼痛,但是她没钱买药,她才稍微康复了些,就被医院赶了出去,说她占着床位又不付钱。 纪灵出了医院,想要吃顿饭,才发现自己所有的卡都被冻结了,她平时只用信用卡,导致现在一点现金都没有,想吃顿饭都困难。 纪灵没有别的朋友可以投靠,平时的狐朋狗友这个时候全都对她避之不及,叶晨也已经疯癫,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好回到纪家,刚敲开门,她刚想冲进去。 就直接被保姆拦了下来,问她来做什么,纪灵仗着最后的气焰说:“你疯了,敢拦我,我是纪灵,你眼睛瞎了吗?”保姆确是不受她的恐吓。 “我知道你是纪灵,但是纪家现在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你自己做的那些事你心里没数吗,还有脸回来,早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纪家已经把你除名了!赶紧走开!” 保姆其实汹汹,根本不想与她多说废话,直接就把她往外一推,门就砰的关上了。 纪灵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的可怜,但是没有人会可怜她,她只好躲在一旁,因为要是纪衡看见自己,估计也不会放过自己,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纪母身上。 等了很久纪灵终于等到了参加完茶会回来的纪母,纪灵看旁边没有别人,纪爸纪衡都不在,这是个好机会,于是就冲过去一把拉住纪母,求她一定要帮帮自己。 “祖母,你一定要帮我,我是你最疼爱的孙女了,你怎么忍心看着我流落街头呀,灵灵知错了,我一定会改的,您就原谅我吧!” 但是纪母直接就把她推开了,非常嫌弃的看着她,说自己对她是失望透顶,再也不想看见她,她对她那么栽培,给她一切她想要的。 原本一直以为她比温希更适合做纪家的孙女,她也是全心全意的对待纪灵的,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做了这么多不堪的事情,跟她想的一点也不符合。 纪母因为纪灵的事情,没少被纪爸冷眼相待,圈内也有人知晓了一些边边角角,她现在总是被议论,要不是温希现在的喜事遮掩住,她还不知道自己会被讲成什么样子。 这一切的源头不都是纪灵,她最得意最满意的作品,结果到头来是个连废品都不如的东西,干的都是犯法的事情,虽然她也曾害过温栀,那都是被温乔撺掇的。 她到现在都不能好好的跟温栀相处,就算温乔现在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她还是没有脸面去面对温栀和温希,她做过的事,会一直存在,一直没法消除。 纪母一点都不想再接触纪灵,觉得她实在是丢自己的脸面,要不是她,纪爸怎么会一直到现在也不愿意跟自己说话,为了她,她还曾经一度伤害自己的亲孙女。 闹得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不合,自己的丈夫也是不想搭理自己,纪家,成家,余琼,自己都没法去面对,原本以为凭着纪灵也可以扬眉吐气,现在却证明自己都是错的。 现在她倒是变得跟一个罪人一样,谁都不爱搭理她,温希现在订婚,自己都不好意思往上凑,她都没这个脸皮去求温希原谅自己,这一切不都是纪灵的缘故。 纪灵还想解释什么,但是纪母一点都不想听,只想着跟她撇清关系,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与她在一起,到时候以为她做的都是自己指导的就不好了,于是赶她赶紧离开。 纪灵原本就是桀骜不驯,心高气傲,听见纪母这一段数落,不就是觉得自己让她丢了脸,说到底这么多年的陪伴还比不过她的面子重要。 纪灵气急败坏,爬起来就冲过去将纪母推倒在地上,纪母脑袋磕地,痛的不行,纪灵还往她身上踹了一脚,把她包直接抢走,就赶紧跑掉了。 纪母被倒垃圾的保姆看见,赶紧送去了医院,查出来是脑出血,如果出来的好,还能恢复意识,如果处理不好,就可能老年痴呆,要么失忆,严重的话就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纪衡看见纪母变成这个样子,保姆知道是纪灵害的纪母,因为那天只有纪灵来了,除了这个不知廉耻的纪灵也不会有别人会这样伤害纪母。 纪衡派人迅速抓到了想要逃到国外的纪灵,但是却没有让她坐牢,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不让任何人知道纪灵的踪迹,对外宣称纪灵被送到了国外,不再与纪家有任何关系。 纪灵被囚禁在一个国外固定的区域里乞讨,不让她有离开的机会,也不让她做别的任何工作,纪灵很快就变得疯疯癫癫,没人愿意接近她,国外的警察就把她关进了精神医院。 至于最后她的归宿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当然也没有人关心,这一切不都是她的自作自受,一个人中了什么因,就会得到什么样的果,因果报应。 温希的学业就差三个月就完成了,她的大学生涯也就这样结束了,郁寒带着她周游世界,每次去到一个地方,都会拍很多照片,寄很多特产回来,纪衡倒是有些不服气。 他想起来自己跟温栀复合的时候,都是因为温希那时候小,刚被找归来很是需要温栀的陪伴,他们的蜜月之旅很快就匆匆结束了,很是遗憾。 纪衡在心里暗暗地想,之后等到温希生了大胖小子,一定要抓来接替纪家的家业,他也要像成锐一样逍遥自在,成锐天天炫耀自己很是空闲,他可都记着呢。 时间兜兜转转,转眼已是半年后,纪家和白廉还有成家算好了良辰吉日,温希与郁寒,付尧与白容容这两对佳人在同一天举行了婚礼。 不过这个时候白容容是早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穿着美丽的婚纱已经有些显怀了,付尧也是很小心翼翼,不让她太过于操劳,也不让她穿高跟鞋,让她安安静静的坐着就好。 这个婚礼堪比元旦晚会的晚会现场,他们并没有发婚贴,而是公开了婚礼现场,只要是愿意进来庆贺的人,都可以进来吃喝,不需要随钱,郁寒还给来庆贺的人每人发了红包。 纪衡把温希交给郁寒和白廉把白容容交给付尧的时候,他们心里都是满满的不舍,自己养了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这么快就要嫁为人妻了,真是岁月变迁,自己老了。 温栀红了眼眶,自己的女儿终于要离开自己的身边了,温希也不会与自己朝夕相处,互相调侃了,但养大的女儿终究是泼出去的水要离开的,赶紧收拾自己的心情。 温希的好友和白容容的好友,一起来闹了洞房,也是不亦乐乎,郁寒是红包砸下,轻而易举的就通关了,付尧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红包砸下,两个人没费什么功夫就进了洞房。 郁寒表示会疼爱温希一辈子,让她成为自己最心爱的王妃,他的国家就是她的国家,什么东西都是温希的,只要温希想要的,他都会去给温希拿来。 温希表示自己愿意跟郁寒抛头露面,毕竟自己是他的王妃,要跟他并肩作战,要跟他在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她会学着去做一个好王妃。 郁寒很是欣慰,温希可以这么为自己着想,当然他也保证,绝不会让温希受到一丝的委屈,什么事情他抗,温希只要接受子民的爱戴就好了。 付尧则是搂着白容容,看着她的肚子满眼的宠爱之色,自己很快就可以做父亲了,他现在有些兴奋,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很多育儿书,但是他觉得还是不够。 白容容笑他太过于在意了,孩子自然的生长才是最好的,不要太过于注重胎教,反而容易得不偿失,付尧就都听白容容的。 很快温希和郁寒告别了纪家人,两人启程回了X国,温希做了他独一无二的王妃,也是很受子民的爱戴,温希学得很快,跟着郁寒一起治理国家。 时间就如白马过驹,一点也不停歇,就这样马不停蹄的赶着路,就这样三年就过去了,温希也是怀孕,在温栀和余琼,还有成母的照顾下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 大儿子被纪衡“强行”留在国内养在自己身边,现在正在纪家老宅养着,由成纪两家一起照顾,他是把大儿子当成纪家的继承在培养。 而纪衡和温栀则是钻进了X国的山水里游山玩水,谁也联系不到,温希都觉得好笑,自己的爸妈这个年纪了,还学会玩失踪了,不过他们也是不易,终于是可以轻松轻松了。 纪衡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他早就在温希出嫁的时候就想好了,温栀自然也是愿意当个甩手掌柜,白容容的儿子就在帮着白廉看管温栀的工作室。 两个人到一处地方就玩的很是尽兴,有郁寒这个女婿,到哪里都不需要门票,但是纪衡不想被特殊对待,但是郁寒已经付好了所有的费用,纪衡也是只好接受了。 而付尧在国内,一个人管着成纪两家的事情,自家儿子被温栀征用,自己只能是孤身一人既要管理成家家业,还要帮着纪衡的大儿子管理纪家的家业,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他不断地吐槽这些的大人怎么这么无赖,一个个都甩手走人,他也是想跟老婆暖炕的呀,这段时间总是忙得恨晚才能回家,真是服了他们了。 现在就连纪安阳也撂挑子不管了,和穆景逸出国度蜜月去了,留下付尧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成锐不得不再次提枪上阵,这下就轮到纪衡幸灾乐祸了。 之前成锐仗着付尧可以管理公司,再加上这还是纪衡一手栽培的,让他得了个便宜,现在纪衡有了接班人,成锐却不得不上阵父子兵,可把纪衡高兴坏了。 他知道成锐再次出山管理公司,就马上联系上了成锐,跟他打着视频,一边躺在沙滩上晒太阳一边向成锐炫耀自己的悠闲,而温栀也是幸福地靠在纪衡身边。 视频里面,纪衡和温栀幸福的依偎在一起,阳光明媚,欢声笑语,有什么能比爱人陪在自己还要幸福的事情了呢,成锐被闪瞎了狗眼。 成锐气的想要冲过去把纪衡毒打一顿,但是碍着公司事多,根本脱不开身,付尧到底是自家儿子,还是要帮的,不然他也当个甩手掌柜走人了。 看着纪衡和温栀,成锐不想再吃狗粮,说了句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就差把这个手机也摔倒了地上撒气,等他们回来不带点好的,看他怎么收拾纪衡,怎么说自己也是温栀的哥哥。 在这个沙滩上,纪衡幸福地搂着温栀,回想着这一路走来,他们两个经历了很多很多,好几次都差点错过彼此,但是上天最终还是让他们在一起。 两个人回忆着往事,觉得真是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路坎坷,有相爱,有相厌,还有相互扶持,他们也是约定了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