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遇见曾是此生最幸福的事,但是被预谋的相遇,被计划的恋爱虚伪的期待是对人生最大的羞辱,也许并非后悔与他相见,也许一开始错的便是她,只是这样的欺骗程希雪承受不了。 他的话至今仍在耳边“希雪,我不会负你,你要相信我”,“希雪,今年的雪花好美”,“你竟然相信愚蠢的女人,听好了,我,风黎,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对你仅仅是因为输了赌局而已”,“蠢女人你有什么让我喜欢的资本”,而三年的空白当他回到曾经的学校,才发现原来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早已化作流沙从自己的手中流失“雪儿。。。。。。”“雪儿。。。。。。”,她的出现,他的辩解。 “风黎,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对我只是树对残花的思念,我从不恨你相反有点感激你是你让我找到了最珍贵东西,这二十年来你确实是我程希雪第一个动情的人,可是天涯海角,我们回不去了” 她的话响在耳畔,她的情他曾踩在脚底不屑一顾,她的心早已不堪入目,夕阳下的海边本该是欢笑的场所,可是湛蓝色的湖面倒映出的却是悲伤。 “希雪,你能原谅他吗”,“希雪,你还爱他吗”“希雪,感情的事我们无法勉强,可是你真的想要这样的结局吗,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规劝,一直想在耳边,期待,强行的加注在身上,那个瘦弱的女生独自一个人面朝大海静静的流泪,忽视身旁来来往往的人对她诧异的眼神。 对不起,不能再爱你,对不起,让你们失望,对不起,让你伤心,对不起大家 “你的人生还真是坎坷啊”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走来一年轻男子,男子白色的长发在海风的吹动下飘散,绝美的容颜上挂着邪魅的笑颜,墨兰色的眼眸仿若藏着无限的神秘,希雪静静的转身,回头,微讶的表情映入男子的眼底,散溢的长发弄的希雪脸颊痒痒的,男子伸手替她扶下,“你是谁,为什么。。。。。”希雪红着脸提出心中的疑问。 “我的名字叫夜殇,程希雪,时间会带走太多东西世人留不住时间的期望,岁月会医治伤痛,该放下的该遗忘的你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看着少女渐渐惨白的面容,夜殇眼底的幽兰逐渐加深。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夜殇冰凉的手抚上程希雪的脸颊,像是对待一件珍惜品似的小心不舍只是脸上仍然挂着笑意,让人分辩不出他心中所想。“对不起,不要恨我。”从心底迸发的熟悉感让希雪倏地睁大了双眼,就像他的突然出现一般,突然的离开。 “对---不----起----吗” 远处一个身影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故事开始了” 一名红衣男子立在远处的高塔上,静静地开着眼前发生的事,却是忧伤的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形 “只是,夜,她的选择,从来都不会是你,既知如此为何,还要。。。。。。” 那抹红似罂粟的身形便消失在了铁塔的上方,只有淡淡的竹叶清香,告诉世人,他曾经来过的事实 而此刻,刚刚离去的那名名叫夜殇的男子,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姣好的面容被一面玉具掩住,只留下紫眸渐渐在黑夜中放光。 “百世情劫,历经百劫,雪晴,你做的一切,终是为了他一个。”白衣男子看着被他握得已经泛白的皮肤,骨节分明的手掌忽的松开,似乎是用了放掉今生最大珍宝般的无奈,与苍凉。 “罢了,欠你们的,这一次我还给你们,只是,这一次于你到底是值不值得。”白衣消失,只是喃喃的声音,不断在程希雪的梦中回荡,扰了伊人的一席好梦。 “到底是。。。。。。值不值” “ 第一章 回忆1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夏季永远是幸福的著称,伴随着知了的鸣啼,孩子们迎来了暑假 “希雪,快下来我们要出门喽。”希雪的妈妈连静唤着正在房间里狂写暑假作业的希雪。 “知道了”希雪从楼上跑下来抱住连静贪婪的嗅着连静身上的香气,幸福的表情挂在美丽的面容上,希雪沿承母亲的优良血统雪白的皮肤高翘的鼻梁,樱桃般小嘴黑色的瞳孔,墨黑色的长发,白色的连衣裙将她整个烘托的像不入尘世的仙子,“希雪今天真美”希雪的爸爸程蜀磊不禁赞叹道。今天是希雪姥姥的生日大家族要去给老人家祝寿,一路上连静不断给希雪说着他的舅舅,那位远在美国的舅舅那位她素未蒙面的亲人。 “希雪,听说这次你的舅舅带着他的女儿来了就是你的表姐,你一定要。。。。。唉,算了。”看着欲言又止的连静希雪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怪异。 “连静,该来的,我们躲不过你又何必。”蜀雷安慰着连静,望着希雪“希雪你是个坚强的孩子,爸爸希望你凡事看开点”带着意欲不明的提示希雪走进了举办寿宴的地点,姥姥是个温柔贤淑的人,只不过今天你可不要惹姥姥生气,下车前连静的话让希雪好不生气,希雪早就知道姥姥不喜欢她,不过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觉得周围的景物都在改变只留下无法改变的希雪自己。终于看到老人家后大家都在说话打招呼,时不时的有话中提到她。 “什么吗,大家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是的,以前不是这这样的,以前大家都很喜欢希雪,以前的希雪永远是公主大家的掌上明珠,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身边的事物都在改变变的世界上只有他们一家人,变得只有他的爸爸妈妈。周围的谈论声越来越大以至于希雪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他们谈论的内容。 “听说这一次连辰影会和她女儿连梦姿来。” “真的啊,连梦姿要来吗,那等下可要好好巴结一下。。。。。。。” “啊!就是那个嫁到。。。。。。。” 轻揉了下太阳穴,希雪走向宴会中偏僻的一处,而在酒店的另一角一抹身影在那里喃喃“命运的齿轮已经在开始旋转,你的幸福到底在哪里。” 伴随着大家的欢呼雀跃伴随着宴会场的热闹,看着大家高昂的情绪希雪疑惑着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改变全场的气氛,可是抬眸的那一刻,希雪听见了如同玻璃碎片落地的声音,牵扯着体内名为“爱”的神经,这种声音如同一双手扯着她,拽的她,生疼。。。。。。 云上九霄殿内,象征情劫的时针转了一个方向,原本安宁的碧波暇苑,顿然变得忙乱起来。 “老君,老君,劫时轮,动了”伴随一阵童子的呼唤,司缘老君立即跑到劫时轮的面前,掐指一算,然后细细的叹惜声便传来,入了谁耳。 “哎,冥儿,你和他,终是无缘,你最终只能成为她的情殇。”司缘老君细琐的叹息,传上了九霄天,传到了玄真凤凰的耳中,传到了天后的耳中,原本晶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 “言儿,你会负了她吗,你们的缘,已经交由了你们,”一瞬间,凤凰嘶鸣,苍穹之上,声音凄切,深深入耳,掩盖了天后剩余的话 “好好待她” 第二章 真相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过去的终是过去,回忆不是人活下去的动力,伤痛,是警告也是历练,可是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当初选择遗忘的再度接触时会触动体内一根名为“流泪的弦”,像小提琴最后的一曲呕哑嘲哳。 在宴会场中缓缓走进的两人像是童话中的王子公主,逆光中希雪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是从他们身边的气场看,这两人是非常登对的,在他们步入这个领域的那一刻整个连氏一族的人迅速围了过去受到的是明星一般的待遇,当光芒散去,当她从身边人的谈话中终于知道两个人的身份名字后,当她终于看到他时,泪水的闸,一下被打开,模糊了视野,失去了对世界的认知。 突然一阵眩晕,她强撑自己站着,脑海只中剩一个认知“他结婚了,他和我的表姐结婚了。” “辰影不错啊,和风氏联姻就是轻风集团的岳父啦不错嘛。” “唉,这结婚有一年了吧,恭喜啊。” “哪里,这是我女儿连梦姿,上次喜宴没认识认识就喝醉了这次给你们介绍一下啊。”那个被称为我舅舅的人颇感骄傲的向大家介绍着不时的向连静那边投来鄙夷的目光。 “风黎啊,轻风集团的继承人,真的很厉害呢。。。。。。”希雪的泪仍旧流淌,话,早已无法表达她的感受,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是这样了,面对他时就已经明白妈妈的话是什么意思,爸爸为什么劝解,所谓的家人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对我的态度,希雪不想去想不想去听不想继续待在那个地方,面对内心的疑惑她终是不顾及场所的问了出来,质问着,得到的却是。。。。。。 “三个月前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你说你发现了你爱的是我,为什么说这样话的你会在一年前结婚!”质问的话不断说出口,心仿佛在不断被人撕扯,为了他她放弃了尊严为了他她甚至与朋友反目让家人伤心,为什么,可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是麻烦,你还在喜欢我吗,你真烦人啊,为什么?我只是跟梦姿打赌你一定会喜欢上我并且就算过去一年你也会仍旧喜欢我,赌注就是,如果我赢了梦姿就必须嫁给我,真感谢你啊。”出其不意的话,她以为他会解释可是是她太傻竟然会喜欢这种人五年,退后不断退后,她终于还是后悔了,可是人就不死心的询问着一个令自己再一次受伤的答案,一一个让她彻底坠入地狱的理由。 “哦,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三个月前只是为了确认梦姿对我的感情,不过那时你拒绝了‘我的心意’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你这种人竟然会拒绝。” 你这种人?你这种人!你这种人?!,话,不断在脑内旋转,心,却是仿佛让人撕成了完完整的两半,推开会场的大门希雪跑了出去,像风一般的带着对世界的绝望,一步一步,而身后,是大家对程希雪的议论与嘲笑,伴随着痛与伤,直底内心深处,心,也仿佛被万年寒冰熨帖过一般,一片冰凉。 “程希雪你与我终是宿命的纠缠逃不脱的。” 远处一头白发飘过,留有一方气息,久久伴随眼泪不逝。 第三章 是你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青梅下关心久久不醉 石板滴滴点点沉降与心伤 醉心歌梦回梁玉竹遍存心上有一人 前世情今世陌为雪笑 玄衣圣雪希存天 沦世百年只为汝 此情渭水不消 此心山无棱天才乃合 程希雪从宴会场冲出后,满脑子都是刚刚发生的事,她忘记了自己给双亲带来的难堪,忽视了今天是老人家的寿宴,注意到了连梦姿胜利的笑。 ‘也许最该消失的人是我’ 带着这样的心情她跑到那一方至今无人敢去的竹林,-------死亡之谷,那是千百年来人们对它的称呼。 ‘也许这样最好了,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不再承受世界的悲伤不再给大家带来不好的回忆,’ “这样真的好吗,程希雪。”白衣白发这是夜殇的标志,程希雪还记得这个人对他说过的话。 “我已经尽力了,夜殇我真的受不了了。” 无助,是她这二十年以来感到最害怕的事,小小的身躯扑到夜殇的怀中尽力的发泄着自己的悲伤,而那一刻夜殇好看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苦笑。胳膊圈住她小小的身躯,轻轻的在她耳畔吟唱“青梅下关心久久不醉 石板滴滴点点沉降与心伤 醉心歌梦回梁玉竹遍存心上有一人 前世情今世陌为雪笑 玄衣圣雪希存天 沦世百年只为汝 此情渭水不消 此心山无棱天才乃合 铁马金戈将军意美人舞 天可变人相随” 程希雪倏地抬起头直视着夜殇的眼眸,‘为什么呢明明只是第二次见面,为什么感觉我们仿佛认识了千年之久’“轮回已经开始,定始盘上你的星宿已经开始移动,这一次不要再错过他了,雪晴。”瞬间四周一片清明只有被白光包围的夜殇与另一个冲进白光的身影,“雪晴你的命运从现在开始便由你自己开始速写,我希望我的离开可以解开轮回的宿命,还你一个幸福的未来,罪孽就由我们来背负,谢谢你,别恨我。白光消失的那一刻希雪昏了过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处长亭上一名男子亭下抚琴白衣白发蓝眸嫣然是夜殇的摸样,青石板的小路上一名女子缓步走来黑发黑眸希雪竟与她有几分相似,白雾笼罩着希雪,透漏着雾里看花般的迷茫眼角不知为何充满泪水,轻启朱唇:“烟花似景,冷月无情醉乡留与梦里情,只是朱颜改,镜中几人知,花不知多少处,残花为谁存。”转眼间镜头转换,玄衣男子与白衣女子皆被锁链束缚,旁侧一人仿若要救下二人,奈何一同坠下九霄云层。 ‘生生世世轮回,生生相错,事事相惜’‘这是命定的轮回,你终会为他而亡’九霄天上的那人望着白衣女子如是说,在坠下九霄天的那一刻,希雪同样在下坠,在梦中记起了那人的名字“言夜” 多年后世间流传着这样一个古老的故事,一个关于言夜神君与雪晴神女的故事,一个被断肠崖深锁的秘密。 第五章 重生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程希雪在梦中听到了一个声音罂粟般蛊惑着她听下去“逝去的便是逝去从今以后请你作为一个坚强的人活着,所有的罪孽由我背负由我的离开结束掉这轮回的痛苦,请你幸福雪儿。”不确定是不是梦当程希雪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不管怎么看都给人一种身处古代的感觉“这种感觉可不好,不过这里是哪,怎么我会在这里。”一连串的打击让程希雪不得不警惕起来,当程希雪打算坐起来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好几处缠了绷带‘怪不得这么痛’抱怨过后她不得不熟悉她现在的情况‘我确实是从姥姥的宴会场跑出来到了‘死亡之谷’然后。。。。。额。。。。。。遇见了夜殇,然后。。。。。。额。。。。。。 就在程希雪拼命回忆的时候一名身着古衣的女孩走了进来,惊讶的连手中端的水盆都摔到了地下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太好了太好了!”眼瞅着好好的询问人差点让自己吓疯了,郁闷的程希雪偶,继续去沉思她的事情可是记起的只有梦中的那首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后知后觉的她终于记起刚刚那名女子的话‘娘娘?她叫谁娘娘啊,莫不是?’ 四处观望着心中的警铃便大作,莫不是莫不是穿越了,不是吧,心态好的如她,继续自我安慰可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程希雪便安慰不起自己了,因为那名女子走后不久便听见“皇上驾到”敢情那厮是去‘通风报信’去了,正当程希雪在考虑如何是好事,便见一名男子身着华服阔步进入了程希雪所在的房间。 此种时刻程希雪竟沉思起上天的作弄起来,被风黎伤至最深,本已决定再不恋爱的她竟会成为别人的妃子,这可真是 “你玩这种把戏玩够了吗,朕告诉你,朕没这种闲功夫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就算你是和亲公主也一样。” 程希雪目的抬起头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瞳孔,让本不花痴的她心狠狠地花痴了一把而来人吼完后便走了,半点余地都没留,这让本来还苦恼的程希雪变成了恼火,“什么啊,白痴,自恋狂”而从门外急急地进来一名瘦弱的少女却不是先前那位,“那个,请问这是。。。。。。什么。。。。。。地方。。。。。。额。。。。。。。”程希雪思托再三还是开口了,殊不知不说还好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名宫女便瞪大双眼哭了起来,这下可把程希雪吓了个好歹,外加纳闷,怎么她到这个地方自己还没慌就有人先慌了,而那名宫女泪变先掉了下来 “娘娘,您这是。。。。。。这。。。。。。是。。。。。。”“我这到底是怎么了?”看着小姑娘不打算说完没办法为了知道现在这种情况程希雪只好扮作更委屈的摸样,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些伤口,流着眼泪询问,小姑娘抹了两把泪才回答她的话“娘娘您这是自己所伤啊,奴婢去准备午宴后回来时您就吊在这房梁,娘娘,你不要吓奴婢了,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看小姑娘吓得也够呛希雪也不再询问,只是有一口气她程希雪实在是咽不下去,她会自尽?打死她她也不信当初被风黎那样对待她程希雪都没寻死现在干嘛跟自己过不下去,等一下她刚刚说寻死,莫不是。 终于某位后知后觉的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她程希雪本没有死,为何说着吊于悬梁之上,难道说“你叫什么名字。” 希雪问着那名宫女的名字心中的不安却被无数倍的放大,那名宫女仍在哭不过程希雪现在可没那好心情照顾别人的心情“奴婢。。。。。。名。。。。。。婉儿。” 程希雪被婉儿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婉儿拿面铜镜来”受不住内心的惶恐程希雪拿着铜镜的手咣叽一声掉落在地下摔了个粉碎,耳边传来婉儿的唤声,外界的震撼不比内心的震撼。 镜中的她不是原来的她,那么她这是--魂穿。 第六章 唤魂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可是为什么,她在现代的肉身还是好好的那为什么会发生穿越这种事而且还是魂穿,一连串的变故让程希雪感到很累,终于还是因体力不支而昏过去,而在昏过去前一秒她还在祈祷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就好了另一方面又不想醒想永远躲在梦境中不再醒来,昏昏沉沉中她又回到了那个长亭,与上次不同这次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我惶恐王母知晓我们的事将你打入尘世轮回。”男子温柔的抚摸着女子的秀发反问“若有那时你会怎样。”本想逗弄她一下哪知白衣女子抬起黑眸坚定的目视着面前的人“若有那是我甘愿陪你一同坠入轮回,从此六道轮回我替你受着。”男子将白衣女子拥入怀中像对待稀世珍宝般久久久久不再放开。 “娘娘,娘娘” ,即使本不愿意醒来的程希雪被人强行唤醒,而那人却不知所以的禀告着“娘娘,时辰到了该起身喝药了。”很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了前路她程希雪认了,所幸她现今所霸着的身体是一个世间难寻的奇美女子,很好她程希雪认了,下棋嘛,走一步算一步。 午膳过后程希雪告诉婉儿说失忆大概是因为自己受了惊吓所至,并且询问这幅身体的主人的身份,所幸婉儿那小姑娘也是个实诚的主,顺道程希雪先询问了昨个为她送来水盆的女子。 “娘娘所说的是萍儿,我们二人是随娘娘嫁过来的婢女。” 这不听还好一听这程希雪便坐不住了。 程希雪所穿越到的朝代不在古书上的记载中,而今这个天下由东苍与西蜀,南岳,北震四国国统治,这二者平分天下各成霸主,西蜀国君主程啸天年迈,坐下有三子一女而这副肉身的主人便是这西蜀国唯一一位公主------希雪公主,西蜀国君年迈,现今三子共同争夺皇位,下属诸王瓜分领地,正是西蜀国百年难得一见的战乱时期,东方东苍国却与之大大相反,东苍国物力丰饶,国泰民安,而现今国君圣绪风便是东苍史上最年轻的君主,所以这次西蜀国献上唯一的公主成为和亲公主,目的很明确为保太子程启顺利登得帝位,与东苍结盟以防他国入侵,使安得民心平定政乱。 可是那老狐狸千算万算却算漏一点,他圣绪风的野望可从不止东苍国一点,就这样此公主恰好本名也为程希雪,她程希雪就这样成为了革命的牺牲品,并且听萍儿与婉儿的说法她程希雪当初在西蜀还是有喜欢的人的,可是那又怎样,那是彼程希雪,不是此程希雪。且不说现在是她程希雪怎着,现在的趋势是他圣绪风不仅心中并无程希雪,而且东蜀国人人都知他们的皇上虽有三宫六院,却从不碰皇后以外的人,世人载道皇上皇后情深比翼,意坚圣连理。 “可不是吗,皇后还是皇上的舅舅敬亲王的女儿呢,太后对此事也是赞成的很。” 这下程希雪可就不那么安定了,‘什么,这么说皇上与皇后是近亲结婚。’ 虽然这在古代可能没什么,但对于生于现代的程希雪来说还是好大一阵唏嘘,这样的事实不仅让程希雪开了眼界而且考虑到一个更重要的事,若是如此,那么太后的心机可真是太重了,有威震四方的敬亲王的支持,圣绪风的统治可真是非常容易,虽然当今东苍皇上有三个兄弟却不担心有越权的行为。 皇家从来都是争斗的战场,虽然后宫亦是如此,更有胜过之势,但是这一切又能有谁得以改变,王座从来都是血染的,到底需要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堆积成那王位。 ‘想必那圣绪风的王位坐的也不是那么安稳吧,一切与我何干,我只是这世间的一缕魂,仅仅是飘落于此而已。’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还是从长计议吧。如此安慰她程希雪便也是心安理得的入了眠。 第七章 初见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听说这御花园处有一片樱花林,不过是在深处,恰巧过几天便是花季,婉儿,萍儿,有时间我们去逛逛。”希雪好心情的摆弄着手中的香炉,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新奇,记得昨夜希雪曾红着脸问婉儿,她与皇上是不是还未。。。。。。额。。。。。。洞房,在收到肯定回答后可把她给高兴地呦,可婉儿与萍儿会错了她的意对希雪那可是好一番劝,孰知她那是给高兴的。 同样是这样的夏季,当希雪在这个世界醒来时正值锦瑟年华的秋季,转眼间竟已是夏芒,“半年了吗,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少了我这个累赘大家是不是都很开心呢。”从旁侧的树上扯下一片树叶放在朱唇上轻吹,悦耳的声音响彻在御花园的亭台上,吸引了前来赏花的各位娘娘,其实与圣绪风而言,后宫不过是为皇后一人而设,形同虚设的皇宫却是此时世间最和平的地方,退后,松手,任由那一片树叶落入水中,随水而流。 再见了落叶,希望你安好,西蜀国政变二皇子夺得皇位,世间人人赞到二皇子仁政乃是民心所向,大皇子残暴不仁弑父杀母,从此新的西蜀君即位邀请东苍皇做客西蜀。闻此程希雪只是微微一笑,那二皇子是彼时程希雪的哥哥,并非此时程希雪的哥哥。 “婉儿,我们回去吧。”程希雪唤回出神的人儿一同回到寝宫雪鸾殿,而她们走后半扎茶功夫由御花园的深处走出几人。 “刚才那位贵人是谁,什么名号。”前方一身青衣的男子询问者后方的下属侍卫,而青衣男子的身上散发着属于王者的气息与王上圣绪风相似的面容时却多了几许邪魅,一炷香的工夫过去,来人禀报。 “回禀辰王,是雪鸾殿的雪妃娘娘,西蜀国现任国君的亲生妹妹,曾经的希雪公主。”那人好看的眉角又上扬了几分,透漏着几丝放荡不羁“有如此佳人却空摆着,是不是有点过分,是吧红莲。”被提问到的人自是站出来嬉笑着黑色的眼眸让人猜测不出此人心中所想“爷,您认为呢?”。 而对于刚刚回到雪鸾殿的希雪来说今天是平静的一天,可是御书房却是不同的光景,午膳时间“婉儿,萍儿,你们陪我吃好不好,自己吃我感觉好孤单啊,这里我一个亲人都没有。。。。。。。呜呜呜呜呜呜。”她们真是怕了这位公主,三天两头的让她们这些下人‘破坏规矩’。 “可是娘娘,我们只是。。。。。。”可怜的人呦。“不准可是没有可是,你们不是我的婢女,是我的姐妹,我想要你们知道众生平等,没有人是生来就比别人低一等的,不准叫我娘娘,我还不是娘娘,不准自称奴婢,我不喜欢这样。”扑通一声两人跪下来,口却从未停止说话“娘娘,奴婢们惶恐了,怎能。。。。。。。”惶恐都出来了, 面对面前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两人程希雪是倍感无奈“婉儿,萍儿,不要这样,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程希雪不断地挤着眼泪原本是怎着也挤不出来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在这异世中,度过了这一年没有家人,没有半个熟人的日子,而在这一年中唯有婉儿与萍儿这两个丫头一直陪着自己,程希雪越哭声音越大,终于婉儿与萍儿投降了“娘。。。。。。,公主,奴。。。。。。,我们应允便是。” 这才让程希雪重转笑颜,而这一笑,竟让天地沦为陪衬。 “红莲,是不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门外暗处启示着命运的指针开始旋转。 “雪晴,你到底会何去何从。”持握水晶球的人如是说。 第八章 盛雪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婉儿,我上次受伤到现在已有多久。” 无聊的把玩着玉镯的程希雪,懒懒的问着正在倒茶的婉儿,“公主已经一年零两个月了。”一年零两个月啊,还真是好久了,这一年多来圣绪风从未来过他的雪鸾殿,本来也是她从未期待过他会记得还有她这一号人,圣绪风于她的讨厌度,程希雪早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便已经明了,说起来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问“萍儿,我今年是多大了。” 前世她的身体是二十岁来着,可是眼下这个身体怎着看都不像是二十岁“公主,你今年芳龄17,您连这都忘啦。”啥?虽然看出这身体的稚嫩可她程希雪可从没认为她是一个17岁犹带稚嫩的娃,说起来,婉儿与萍儿相继站起来面带,额,欣慰。。。。。。的笑着说 “公主较之前真是改变了好多,现在的公主好坚强。”这句话有七分带损劲吧“你们两个,看我抓住你们。”三名女子便在房内嬉戏玩作一团,而对于门外那个看好戏身影也未加留视。“呵呵,西蜀的和亲公主吗,真有趣。” 又一月后的某日,某女突然大清早叫醒所有侍女,说是所有其实也不过是婉儿和萍儿,程希雪今早不知突然发什么疯,向她俩提议“上次我说的樱花开了,走,我带你们赏花去。” 说是程希雪带更不如说是婉儿带,因为,咱们亲爱的公主殿下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路痴,一旁的萍儿忍不住开口了“公主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可是咱们伟大的公主可是总有一大套理论“人总是会变的”,“体验生活”很多很多。。。。。。 今日的程希雪仅仅是一身白衣,素锦,却将她整个人的气质烘托到极点,素衣,白锦像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让人无法离开眼眸。 今日的樱花林注定不会平凡 当程希雪一声素衣立于樱花树下起舞,翩飞,樱花仿佛也醉心于这个场景也跟着醉了一地,不知何时程希雪的周围已被漫天的蝴蝶包围,而她本人也如同一只蜕变的蝴蝶,一舞过后,婉儿与萍儿不住的鼓掌,“公主的舞姿在我西蜀本便是凤凰,今日所见更是一只白玉碟,高傲,群起,世间难得一遇的美景。”程希雪不知为何自己的身体会舞得如此卖力,竟会惹来蝴蝶,或许真如萍儿所言,是这身体的主人的舞姿罢了。 “啪,啪,啪。。。。。。”鼓掌声从两个方向传来“不知姑娘尊名,是哪宫的娘娘。” 程希雪深感不妙,好巧不巧让人看见自己的舞姿,红颜祸水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自知不宜久留 “公子既知我是这宫中之人又何必询问住址,不过是令我为难罢了。”有些话她程希雪不想说的太绝,她不想成为第二个风黎,亦不能让别人成为第二个程希雪,哪知那人便是死缠烂打之人 “姑娘不必再遣词,我姓圣名乔,是王上的二皇弟璃王。”原来是璃王,怪不得呢,素闻此人非常花心且不得不承认此人禀赋异常只是没有用在正确的方面,既然如此若是告知名讳指不定他便不再纠缠于我,何乐而不为。打定主意后她程希雪便说了 “雪鸾殿,雪妃。”望着他失魂落魄的面容程希雪却有些不忍,面晴却有些‘看吧不让你知道你偏要知道,受伤了吧’的嘲讽意味。可是她未曾发现,那人看似失神,实则不然,任是演技再好的人若是他所体现的心思未曾探入眼底,那么便是虚存,程希雪就算在迟钝也看得出来,璃王不是在看‘她’,而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而程希雪不喜欢这样的审视。 而听及此二人谈话后,由樱花林北侧走出一人,而此人的走出却让婉儿与萍儿大惊失色,只留下不知所以然的,程希雪一枚。 第九章 曾经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希儿,小心点。。。。。。。” 少年一边追赶者正在与白虎玩耍的少女,一边乘骑着一只猎豹追赶着白虎身上的少女,这样的一幅画仿佛是大自然浑然天成的一般,绿茵的小草不忍探头观望害怕打扰少年与少女的玩性,艳美的野花不忍绽放害怕暴漏不若少女的容颜,而前方的少女贪婪的近乎执拗的欣赏的大自然的唯美。 “不要,除非哲哥哥抓到我。。。。。。嘻嘻。。。。。。果然还是大自然的气息最好了,王宫虽好,可是却没有我要的幸福,而。。。。。。。”少女的话并未说完 “小心!”伴随着一声喊叫,在少女即将坠下虎躯的那一刻,少年便是硬生生的从黑豹的背上跳了下来,接住了尚在惊恐中的少女。少年的手像温柔的泉水涤去了少女内心的惶恐。 “慕容哲。。。。。。”恢复平静的少女却是扭扭捏捏的不再作声。而远处白虎悄悄地回到少女身旁不住的往少女身上噌,仿佛在征得少女的原谅。 “额。。。。。。慕容哲。。。。。” 望着少女不多的吞吐少年微皱起好看的眉头,等待着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的执着。 “希儿,怎么了,” 少年还是温柔的出声抚平少女发上的微翘。 温柔有可能会伤害许多人,或许并非本意的行动可是却让一颗深陷的心,逐渐迷失在旷野的幽谷中,无法自拔。 “慕容哲,我说我不喜欢王宫,不喜欢被禁锢在牢笼中,可是不管我喜不喜欢,这,都是我这一生的命,父皇是一个好皇帝,是一个仁君,可是他却不是一个好父亲,生在帝王家,很多地方我都是无可奈何,可是这样的我却可以一一忍受,原因只有一个。”话是对少年说的,可是眼睛却看着远处,微仰着头,只是不想让少年发现她的无助。 “慕容哲,哲哥哥,我们相处五年,你可曾有半分喜欢我。” 少女转身望着少年,眼里透出她的不甘。少年的瞳孔迅速收缩,违微张的嘴透出他的震撼。 “我于你而言可能是主子,是这西蜀国唯一的公主,可是你却真真实实是我恋慕了五年的王子,我不喜王宫,却甘心呆在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母妃受过的苦我真真的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父王病重,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欢他,他仍旧是我父皇,他的旨意我违抗不得,就如同他要我十日之后,嫁入东苍成为和亲公主,我可以不管西蜀,我可以抛下身份地位,陪你一同浪迹天涯,带我走好不好。“少女的祈求,少年的无奈,与此时的风景却是极大的不配,愁苦,一时间占据少年的整个面庞。她问,好不好,可是。。。。。。 少年是西蜀国将军慕容清之子,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若是此刻带领公主离开,那不仅是违抗对西蜀,甚至是东苍,而最坏的结果便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慕慕容哲自幼丧母由父亲慕容清拉扯大,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对不起,希。。。。。。公主,你是我慕容哲的公主至今是,以后仍是,你我君臣的地位永远不变。”少年的选择,少女的命运自那一刻起便已注定,她是主宰他的军,他是替她开阔前路的臣,他们擅自以为这是故事的开始,却不知晓,故事早在他们出生时便已开始。 十日之后,天下皆知,西蜀东苍和亲,希雪公主连接了两国的和平。 可是众人不知,这才是战争的伊始。 一场由程希雪引发的战争 红颜,入睡眼 四国,谁主宰 第十章 忘记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程希雪,身着白衣,一舞,惊为天人,使得璃王留情,可是这时一名男子的出现却惊得众人无从是好,只有不明所以的程希雪。 “哲。。。。。。将军。。。。。。”看着婉儿与萍儿捂着小嘴惊讶的样子,程希雪不禁无奈起来,适才的气氛被他璃王拨至尴尬之处,如今又来个将军,她程希雪可是刚舞一曲,现在累着呢,管他什么将军王爷的先撤再说。 打定主意后程希雪打个哈欠,慵懒的像只刚刚睡醒的小猫,这让本已死心于她的璃王再度有了兴致。 多年以后当程希雪抱着女儿玩时,忆起如今的事,不禁感叹‘孽缘’。 “两位看似旧识,那本宫不做打扰,两位请自便,本宫先回宫,婉儿,萍儿。” 程希雪用了‘本宫’二字,一来是想让在场的人忆起他们的身份,二来便是为自己清除掉多余的麻烦,免得以后招惹是非,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是非早已来到她身上。 “呵呵,西蜀国的慕容将军为何来我东苍国?”希雪的离开是战争的被引发的原因,情势一触即发。 “呵呵,璃王不必如此紧张我于她不过是护卫而已,守护她的人,不是我,至于是谁,璃王应该比在下清楚,告辞。”拂袖而去不过是害怕多余的停留只会让别人窥探进内心,他慕容哲心中仅存的不过是一份祝愿与愧对而已“希儿,天涯海角,你定要幸福。”慕容哲喃喃的呓语,当初权势爱情他选择了权势,如今他不可以,已是不可能再妄谈‘喜欢’。 翌日,皇上张榜天下,择选秀女入宫选妃,因皇后圣魅颖入主后宫十年,不曾为皇室添丁,所以即使她是敬亲王的女儿,太后的侄女,皇上最喜欢的人,也必须为了皇家的未来打算,就算是一国之母亦是如此。 “所以皇后同意喽。” “怎么可能,听说皇后那段时间闹得可凶啦” “对啊对啊,听说皇上曾以废后相要挟,皇后才答应了” 举国上下都在议论彼时情比金坚的皇上皇后为何会撕破脸皮 想想也是成婚十年未曾有过子嗣,皇上膝下并无子嗣,如今皇上二十八岁,皇后大他三岁,已是容颜衰退的时刻,敬亲王对此女也是大为失望。 后宫于王上而言,可以有数不尽的年轻貌美女子,可是于后宫那些等待夫君宠幸的女子而言,王上变是天,女人害怕着容颜退去夫君的离去,后宫心计争斗不断,哪个不是为了生存而耍尽手段,哪个不是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的夫君,可是她们却忘了能称王上为夫君的只有皇后一个而已,其余的不过是凤凰的陪称。 “她们也是,我也是,不过是牢笼的鸟,被剥夺了飞翔的权利。” 一滴朱砂泪由雪白的面容上滑落,似诉说似警告般的落在了尚有泥土芬芳的地上。 三日后选秀的秀女被送入宫中,等候官女,太监总管的选拔。翌日,听闻皇上新封若贵人,新贵人,宣妃,鹊才人,皇后听闻悲伤不止自绝其命,后宫便再无圣皇后。 自此深情帝王便不再存在,后位争夺战便真正开始。 谁得以成为这后宫正主,四国,开始风起云涌。沉寂了多年的四国,为何会因程希雪的到来变得剑拔弩张。 “星宿已经俱全,到底神女星会选择谁,程希雪,你会助谁。。。。。。”来人挥袖,步入暗夜。 第十一章 始动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皇后的死,圣绪风可以说有一半的责任,然,世间并无一人可以怪他,皇后圣魅颖的死,使得太后一夜白了头发,敬亲王长病不起,唯一没有改变的便是传闻中最爱皇后的圣绪风,可是这又关她程希雪何事,她不过是深宫的一位女子,勉强可以说是他圣绪风的妻子,一位已经一年半未曾见过夫君的妻子罢了,后宫这么多位妃嫔贵人,佳丽三千哪个不是如此守护自己所谓的‘夫君’,而她程希雪不过与他圣绪风勉强有一面之缘罢了,如此思考她程希雪的心便安定了一大半。 御花园的长亭几乎成了她程希雪的专属领地,她时不时的来到此处起舞,来到这个朝代已经快两年,这两年里,婉儿与萍儿教会她弹琴,说她程希雪资质好呢,还是原本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一个才女的问题,她程希雪现在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尤其是琴艺,恐怕早已胜过东苍秦岚的女儿秦薇谧。 话说秦女曾一曲名震皇城,秦岚身居东苍国丞相一职,多年来一直想将其女送入宫中却未曾如愿,如今皇后逝去,当朝之上皇上若娶秦女为妻,对秦氏一族而言却是有极大的益处,皇上的统治却也是有固基的说法。 可是绪皇却也是极其聪明的人当下便定了几条秀女的规则,其中一条便是入选的秀女必须是时代的东苍人。 秦岚的父辈是西蜀人,多年前躲避皇廷内政来到东苍国,从此便在东苍为官,子辈官至丞相,这等光宗之事,如今却成为令他秦相恨得磨牙之事,自此选秀一事便不再多谈,其实别人可能忘了,可她程希雪忘不了,什么秀女必须是东苍人,纯属胡扯。 她程希雪不就是个例外吗,西蜀王族的血统尚且能迎娶入宫,西蜀平民为何不可,对于东苍人忘记她这位和亲公主,她程希雪可就见怪不怪了,毕竟她也有两年未在世人面前,世人言语中出现过,从婉儿与萍儿的说法理解,圣绪风只是将彼时的程希雪迎娶入宫既没有举办册封大典又没有领她入皇陵祭祖,难怪,难怪。。。。。。 选秀结束一个月后,程希雪在御花园时时常听各宫宫女谈起皇上今日到哪位娘娘宫中就寝,如何如何的,听的程希雪心中一颤一颤的,不要轮上她不要轮上她,她只是这世间的一缕魂,只想要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并无多求,程希雪在心中祈祷着。 这二年的夏天,程希雪如往常一般一身素衣在樱花树下起舞,口却仿佛不受控制般的唱了起来:“ 思巧求七窍 天地湿心蓝拨奏笑倾颜 容颜华帐乡当时年少 梦里花落知多少 鹊桥仙路求取兮人笑 雨打铜铃声 千行,璋起几千行 舞停曲闭,不知不觉“你哭了?”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似问她似问他。 “是你在哭。。。。。。。”缓缓的解释,我认识这个人,可是,他是谁,疑惑充满全身,不解,彷徨。 “是。。。。。。谁欠。。。。。。了。。。。。。一滴。。。。。。朱砂泪” 男子伸手抱住希雪昏倒的身子,瞬间身体僵直,琥珀色的眼眸透露出深深的哀伤,像紫罗兰一般。 希雪陷入了梦中,而在那场梦中。。。。。。 “雪儿你看是雪莲。”明明是雪山之巅这两个人却身着锦衣薄缕,周围的神光昭示着他们并非人类的事实。“好美。”女子望着这雪山上的第一支雪莲。 “你便是这世间最美的雪莲,雪晴。”男子抚摸着女子的黑发如是说。 “为你,征战四方。”誓言,轻易的许下,只是。。。。。。 “金戈铁马还梦来,又岂在,朝朝暮暮”誓言一旦许下,前方等待着的便是无数试炼。 “等我,轮回只会只为遇见你,等我。”由梦中醒来,可是梦中的事情,记得是那么的不真切。 再度醒来程希雪发觉自己是在一个‘陌生人’的怀中,那人双目紧闭好看的双眉微微蹙起。真乃人间尤物,这是程希雪对面前人的评述。 ‘他的感觉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然,不出半刻程希雪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又不是林妹妹,他又又不是贾宝玉,何来熟悉一说。 “你醒了”怀中的人不住的扭动惊醒了,沉思的人。。。。。。尴尬!被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抱着于程希雪而言,这是头一次。终于程希雪忆起,此人便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当今东苍皇,圣绪风。‘难怪感觉如此眼熟’只是她却忘记了,熟悉与眼熟是两种意义完全不同的名词,可有时候,它们的距离却有一辈子那么长。 “终于,相见了”穿透千年的潮水,纵身于云横千里的戈壁,伴着时光的怜爱有什么传入了她的心中,一瞬间,推开了面前人,跌跌撞撞的向后倒退,倒退,直到。。。。。。无路可走。 第十二章 相见不如陌路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皇兄,原来你在这里,害得我。。。。。。” 眼前这个仿佛被千年的潮水洗涤过,散发着无数悲伤的男人,只是一瞬便收起了所有的悲伤,那一刻在程希雪的眼里,他他俨然是一个王,一个亦正亦邪的皇。感觉到面前人散发着强大的冰窖的气氛,额。。。。。。确实是冰窖,连连着七月流火的天都显得不那么炎热,来人也很识趣的将后半句咽在肚里,没有说出。 “参见皇上,参见璃王,臣妾身感不适,现,行回宫。”希雪自知现在不宜待在此处便请求告退,哪知这璃王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执侉子弟模样。 希雪仍记得,上次她一舞白雪,引得百蝶朝奉,当日璃王问她名讳程希雪便由他眼中看到了。 额。。。。。。强大的征服欲?璃王圣乔不同于圣绪风,虽然二人同样绝美的容颜有七分相似,但是圣绪风琥珀色的瞳孔透漏出的却是阳光般的闪耀,可是眸底深处却是无尽的黑暗,冰冷,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圣乔的暗红的眸子带给人的却是陷入的危险,眸底映出的却是不输于皇上的狠绝。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可以让亲兄弟。。变成如此。。。。。。。 说到底程希雪不懂,也不想懂,她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在这个世上,不必有耀眼的身世,不必有成为众矢之的的危险,只是这一切不是由程希雪决定,无可奈何,程希雪第一次体会到这个词的可怕。 待程希雪离开后久久不语的圣绪风开口“皇弟不在边关镇守我国疆域,作甚突然回宫。”质问脱口而出,气氛一触即发。 “听闻魅儿病重,臣,特由边关赶回,想看皇后是否后悔当初的决定。不巧却听闻皇后。。。。。。逝世。”圣乔将皇后二字咬得极重。不出所料的看着圣绪风身形一震,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变得惨白,好看的眉角染上挥之不去的痛苦。 “这是朕与皇后的事,不劳璃王管教,你只需做好你的本职就可。”说着底气不足的话,望着绪皇隐忍的面孔,圣乔心中的怨恨也多了几分。‘她受的苦,终有一天我要你加倍还上’挥袖,圣乔离去,只留下清风亭中的圣绪风。 他的苦没有人懂,生为帝王,很多事无可奈何,很多职责也是他不的不承担的,就如同帝王家的繁盛,就如同治国的艰辛,就如同礼教将他与幸福完全隔离,可是那个人是不同的。那个人给了远在深渊中的他名为‘幸福’的含义,那个人会甜甜的叫他绪哥哥。。。。。。“绪哥哥,父王又出征去了。。。。。。”“绪哥哥,推高点,魅儿想要荡得更高”“为什么呢,魅儿,已经够高了。。。。。。” “因为魅儿想要荡到接近绪哥哥的地方。” “绪哥哥”,“绪风”,“绪”,“喂,圣绪风”年少如她,纯洁的眼眸中尽是善良与纯真,看不得别人有半丝痛苦,年少的他们争着要做魅儿的夫君“我。。。。。。将来要嫁给。。。。。。绪哥哥”年少的她也许不过是玩笑之语,可是他却当了真,一步步的引领魅儿成为了,他圣绪风唯一的妻子,新婚之夜,他问她,“年少的话,可是当真。。。。。。”而她旦笑不语,她这是在默认,太后告诉他。可是事实呢现在又有谁懂。 “魅儿,你可曾恨我,魅儿。。。。。。”圣绪风依靠着清风亭的梁柱缓缓落下,泪却从不曾停息的由脸庞中滑落。 “魅儿,你确是我圣绪风多少年来唯一爱慕的女子。。。。。。”风,撩动着他耳畔的发。 恍神中,他发现一名女子立于他的眼前,递给他一方帛绢,眉眼间,竟是清秀此女容颜便是世间少有,来者正是程希雪。 第十三章 不是她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本来程希雪是打算离去的,可是当她回到雪鸾殿时,她才忆起原本要去取的荷花瓣,忘记了,原来程希雪最近感觉头痛,御医说她是两年前的伤未曾好彻底,留下的病根,需用荷叶瓣配清晨露水服之,可巧,婉儿去尚丝局取程希雪她前些日子定好的首饰,萍儿,前往御膳房传膳,而她诺大个雪鸾殿,仅此三人好不冷清,为了她的头着想,她决定亲自动手,可巧就在长亭中沉思起来。 来到这异世已经两年,该忘得她已经忘了,不该忘得也早已被她抹消的差不多,是不是忘记便是最好的答案,她不知道,人生会不会再度将她引领至绝望的深渊,她不明白。 两年已经够久,久的可以让她原本就清冷孤傲的性格变得越发极端,以至于除了身边的婉儿,萍儿外在不接近,可她终究是一介女子,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未来不觉有些苍凉。 “遭了,要赶快了,莫不是遇到皇上与璃王,唉。。。。。。”小声的抱怨生怕入了谁耳。当她再度回到御花园时看到的却是先前那一幕,没有坚强的伪装,不必掩饰皇后的离去对他的伤害,堂堂一国之君在此流泪。 “该是多么的悲伤。”不知觉间希雪喃喃出声,吓了自己一跳,感觉两颊湿湿的伸手一抹。 ‘是泪吗’该是有多么的自嘲,两年前穿越至此的她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自己的婢女,第二个见到的人便是对他冷言冷语的眼前人,被称为东苍皇的她的名义上的夫君,在程希雪的意识里他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吧, 第一次见他,他是冷傲的,第二次见他,对她,她是温柔的,第三次见他,他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的令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打了一个结,脑中有一个声音蛊惑着她向前,走进迷失方向的‘孩子’ 多年以后,她才发现原来他们的距离就是像这样一般一步一步的靠近。 程希雪一步一步的走向圣绪风,她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帛递给圣绪风,脑中一直回响着一首诗程希雪微张着嘴诵出了那首在现代时她无比喜欢的诗:“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是晏殊的玉楼春。 这首诗写别离后的相思之情是无穷尽的,就算彼此相隔天之涯海之角,想传达这份心意的心情不会改变。 “只是妆成晚,尚惜少年时,皇上也许皇后并未恨你,,皇上,最令皇后心伤的事,也许是她从未为你诞下子嗣。”望着眼前这个逐渐舒展开眉头的人,程希雪向前抱着他,似乎在缓解他心中的伤,眼前这个人是一国之君,背负着国家的命运,万民的幸福,可是国民却忘了他也是个人,一个连悲伤都不允许存在的人,那他的软弱到底对谁说,眼角存了一滴朱砂泪。 而她怀中的人像是找到光明般久久的在程希雪的怀中纵声的宣泄自己的悲伤,而远处游经此处的新贵人与宣妃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那表情像是要将程希雪活吃了一半。 第十四章 后宫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洺卫,去查一下今天在清风亭的女子到底是何人,为何有这么大胆子,敢公然与皇上**,看她的穿戴不像是宫中的妃嫔,应该是宫女,给我查,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把这个女人给我揪出来!”霎时,宣霏宫上下一片阴郁原因便是今日从御花园回来的宣妃,看到了希雪安慰圣绪风那一幕,于后宫来说到底会引起什么风波众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了。 “是”被称为洺卫的人立即消失在原地,惊得余下一帮宫女太监大眼瞪小眼。 洺卫是皇上分配给宣妃的原属于皇上的贴身侍卫,由此可看王上对宣妃的宠爱可不是一般,众人正是深知这点才对这位宣妃娘娘毕恭毕敬甚至是作为下一任皇后般的尊敬,而同样也是也是凭借此,宣妃在后宫仗势欺人,可是,这些,皇上圣绪风却是不知的。 而远在边关身著一身银白色战甲的男子手持着一幅画作,画上的人朱砂唇柳叶眉,高挑的鼻梁,削尖的瓜子脸,颔首低眉,俨然是一位绝世美人,更让人震惊的是此女竟与程希雪有八分相似。 身着战服的人小心地将画轴卷起,嘴边留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红莲,好戏开始了,我们也该回去参加‘盛宴’了” “是,主上”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好戏开始了,不是吗。 雪鸾殿内“呼,好累。。。。。。”程希雪记起昨日上午的事,脸上就觉得一阵潮红,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的手,虽然她可以自我安慰昨天的事完全是她母性的光环在发光,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那样的话。‘为什么会感觉心,好痛,痛的喘不过起来。那个人到底。。。。。。 “啊!不管了!”焦躁的程希雪一声大吼立即惊醒了还再睡梦中的婉儿。 今天雪鸾殿注定不会平静 徳霏宫内 “回禀娘娘,臣,查到了。”那名名叫洺卫的人忽然从窗内飞驰而入,吓坏了徳霏宫内的宫人。 “慌什么!没用的东西”洺卫早闻德妃娇蛮霸道,妒性极强,今日一见便是名副其实真心不知皇上看上她哪点,又不自觉的替程希雪可怜了几把。 “娘娘,昨日那位女子,是西蜀国公主。”颔首,洺卫说出调查的结果。 “西蜀国公主为何在我东苍国后宫。”宣妃的脸上有着深深的不信,宣妃是右丞相柳丹的女儿,柳丹仅此一女,虽,膝下还有一子,但却是从小便当做男儿养起来的,18岁以前一直都是男子装扮,她对皇上可能是有情的三年前他前往东郊跟随哥哥打猎,路遇白虎,那天皇上恰巧也选择此处打猎,救下了,为白虎所迫的柳采蓝,从此柳采蓝便千方百计的求爹爹将她送入宫中,适时她的哥哥柳明辉任护国将军。 当日将她送入宫中时,柳明辉曾说,这是她这一辈子做过的最错的决定。 可是就算错又怎样,蚕蛹明知会经历痛苦,可它还是坚强的承受着,可是柳采蓝却忘了她不是蝴蝶,浴血不一定代表绽放。 “娘娘有所不知,两年前西蜀国君年衰朝内政乱,西蜀帝献上和亲公主,为保她西蜀国顺利经过政变且抵御外敌,与我东苍结盟,想必那位是西蜀国唯一的公主希雪公主程希雪,而皇上并未迎娶这位公主入朝,仅仅是于当日封了一个封号赐妃位,雪妃,入主雪鸾殿,未进皇陵,未曾诏告天下,且这位公主从进入后宫以来的一个月内,各种威胁皇上的做法都用过,且整日为后宫中的娘娘羞辱,却仍不得皇上眷顾,其进入后宫后于第二个月月初时选择的自我了断。” “那她,为何。。。。。。”宣妃瞪大眼眸等候着洺卫的解释。 “索性她所伤不深,且于哪国而言,和亲公主的离去对我东苍都是很麻烦的,所以皇上去见了她一面,才有的这两年来她的消声易迹。”待洺卫分析完后宣霏宫突然一阵安静。而于洺卫个人来说,似乎并不喜欢程希雪,甚至于说,讨厌。 宣妃毕竟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虽然表面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却是很开心的,皇上将她置入后宫最黑暗的地方去从不曾制止半分,是否是那位公主对皇上而言根本微不足道,如此考虑她便是非常窃喜。 久久后“夏岚,随本宫去雪鸾殿瞧瞧。” 雪鸾殿,今日终将不会安宁。。。。。。 第十五章 心斗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雪鸾殿内 婉儿与萍儿立于希雪的两侧而此时的希雪虽是素颜上身撒花烟罗衫,下身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如此随意的打扮乍眼望去她仿佛不是居于后宫的妃子,反而像是未出阁的少女,脱雅不俗,惊若天人,本就有着沁人心脾容颜的她黑色的眼眸本该蕴含着恐惧与悲伤,却在她身上丝毫找不出那种感觉,更增添了一份神秘感,让女人嫉妒让男人羡慕得此佳人的人。 一曲《佩兰》在程希雪的手下慢慢成曲,婉转,听闻演奏者的心性会体现于曲中,所以才有了这世上无可重复的,无可复制的曲调 手指微调原本温柔的音区中多了几分固执与执拗,其中有对平静的向往,有内心痛苦的嘶哑,有对如今生活的欢喜,同时也包含着思念却有欲与方休的无奈,突然琴音变了,婉儿与萍儿微微皱眉像是想到什么,却又无法阻止一般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公主,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吗’两人对视一眼,其中夹杂着什么,这又意味着什么恐怕也只有两人知道。 “宣妃娘娘驾到”随着门外一声传报,警觉性的两人收回暴露过多的感情微微颔首。 平静了十年的后宫又开始了争斗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我本想好好安静的生活连这种小小的乞求上天还是没有听到’程希雪无奈的直立起身子拍拍褶皱的裙脚,脸上立即换上了精明的表情,内心却仍旧波澜不惊的望着门外的来人。 “大胆!见了我们娘娘,为何不行礼!”那那个叫夏兰的小丫头进来对着程希雪就是一巴掌,程希雪原本白皙的脸立马就留下了一个红手印,而而婉儿萍儿见着程希雪竟然遭奴婢打,当场就一人赏了她两巴掌。 “好大的胆子!雪妃你管教的宫女真是和你一样下贱,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宫女。” 宣妃睥睨着程希雪像看好戏一般看着程希雪红肿的脸,程希雪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声,扬手对着宣妃就是一巴掌,一瞬间就把宣妃给打愣了。手指着程希雪就是一阵“你。。。。。。你。。。。。。你。。。。。。” “妹妹要时刻记得才好,这宫中是有长幼之分的,如今你的奴才打了我的脸,你这个做主人的替她还上自在情理之中,你我虽是同龄但你入宫时间比我短了两年,在这后宫之中,我自是你的姐姐,我的婢女自是比你的奴才地位要高出三倍不等,而打我的是你的奴才,劳烦我这个做姐姐的亲自还给你,对我自是有些不公,所以你那宫女四巴掌便是还了剩余的罪。” 说这话时程希雪是一直面带微笑的,可是她那笑在众人面前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堪比恶魔的笑颜,程希雪自认为从不是个受了气还能忍气吞声的‘好宝宝’,她处事的一项原则便是‘你若欺我一分,我便双倍让你还上’她自认为自来到这里本本分分未做有昧良心的事,可如今受这奇耻大辱要他怎能心甘咽下。 “程希雪,你有什么好神气的,不过就是个西蜀国不要的公主罢了,就算你是个公主不也是皇上把你扔在这自生自灭,你不过就是一枚棋子,作为东苍威胁西蜀的把柄罢了。” 程希雪看着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对她的话,不做反对,婉儿不知从何处给程希雪弄来一把椅子,萍儿则为程希雪泡起了茶,程希雪优雅的拿起茶杯,小啜了一口,仿佛脸上的伤不存在。 “你不也是吗,不过是仗着家族的势力站在这” 有些事就算她程希雪不想知道,也能猜得到,对皇宫没用的女人那些大臣们是不会同意入住后宫的,所谓选秀,不过就是选出对朝廷最有用处的官员将士之女送入皇宫的。 “而且,就算同为棋子,我的用处也比你大” 如今的形式再明显不过,西蜀国二皇子程寐萧继位兴水利,甚至从国库中抽取一半食粮用于抗灾,在西蜀国深得民心,并且即将迎娶南越国三公主冷朔薇为一国之母,虽然她深居后宫可是婉儿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皇城游玩,所以她的消息应该准确。 眼见着形式的主动权为程希雪所用,柳采蓝原本标致的脸蛋越发扭曲,转身向婉儿与萍儿撒气,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可眼前这位仿佛还没意识到什么,抬脚对着婉儿便是一脚。 “该死的奴才,见着本宫都不知道行礼吗,是哪个管教的你如此不知礼数!” 言罢对着婉儿便是猛踹。看着婉儿渐渐惨白的脸仿佛在隐忍什么一般,程希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可还不等她开口说什么,门外便走来一男子。 “ 第十六章 为什么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住手!” 那男子生的真是俊美,银色的长发不加以束缚表现的放荡不羁,碧色的眼眸绽放澄澈的希望,淡淡的龙涎香水的味道,让一向不花痴的程希雪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顺便抱怨古代人为何皆是如此俊美,为何现世人便是如此。。。。。。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扰本宫教训下人。” 真是个蠢女人,程希雪不禁在心中替她默哀,并且让她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气糊涂了,敢在宫中如此放荡不羁,且随便进入后宫的男人除了太监,医官,与皇族还弄有谁啊,并且看此人与皇上相似的容颜不用想便知道此人是皇室一族,深知这一层意思后程希雪微微颔首。 “见过王爷”才刚想对来人一笑结果牵扯着脸部的肌肉,被打的脸颊仿佛灼烧一般疼的,程希雪,龇牙咧嘴,在程希雪颔首的那一刻来人先是一震继而流露出对程希雪的赞赏。 “王。。。。。。王。。。。。。爷。。。。。。” 看着宣妃脸上精彩的面部表情,来人满意的在她耳畔轻轻说着,是的确实是轻轻的只是声音刚刚好被所有人听清楚而已。 “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了吗,滚!”只是前半句还温柔得像天使,后半句整个就成了一地狱修罗,看着宣妃悻悻离去,程希雪便跟被撤去长线的木偶般,跌坐到长椅上。 “哦,谢谢你。”谢谢?来人嘴角微挑细细的啄么着这两个字,以为来人已经走了程希雪呆呆的站了起来。 “本王的谢可不止这么点,你。。。。。。”那人还未说完话就听着门外一声巨响,就看见一个人趴在门栏旁,紧接着便是身后那人止不住的笑。 “哈哈。。。。。红莲,你什么时候学了这种见面方式。。。。。。哈。。。。。。哈” “辰王,皇上在找你,已经是濒临爆发的状态了。”婉儿好心的去将那人扶了起来,哇,又是美男一枚哎,不过就是这位长得让女子都有些嫉妒罢了,而红莲此刻也在看着程希雪,程希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她看见,那名被称为红莲的人明明是愣了一下 ‘可能是我这脸肿的太厉害了吧’,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然后看着这两个人的离去。 “公主,你的脸!”当紧张感完全过去之后才觉的龇牙咧嘴的痛迎面袭来,以至于她痛得昏了过去,而在不远处刚刚离去的二人面色凝重的从窗外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红莲,你是怎么看的。”辰王圣宇遥出其不意的开口打破这一触即发的沉默,这话是对红莲说的,眼睛却从不曾从程希雪的身上移开。 “爷,这件事您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又是一阵沉默过后。 “他,应该知道了吧。”‘是该知道了,虽然一早便见过这个程希雪,却不曾想真正见过后才发现对于她,这件事他是真的后悔了’ ‘对不起,但是,不要恨我,我爱你’ 第十七章 我们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当初只是从侧面看了一眼,不敢肯定当初的做法是否正确,画像之上她们也不过是七八分的相像,不过,现在。。。。。。红莲,我当初是否做错,我是不是不该自私的留给她希望,那样的话。。。。。。”生性傲人的他第一次感觉,第一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为了寻她,他们失去的已经太多,难道今日还是要放她平静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们没有退路了。。。。。。 “爷,如今天下都在寻她,她的出现带给四国的不知是福还是祸,已经到了这步,我们应经没有退路了,就算东苍肯放她,那西蜀呢,恐怕第一个要将她祭天的便是她那二哥”转过身去,红莲不想让主人看到他的无奈“对于她来说没得选择,而我们,亦是如此。” 意欲不明的谈话决定了一个人的未来,命运,或许不是,又或许。。。。。。 ‘她的命早在她出生的那一刻便属于四国,联姻,不过是一个幌子,西蜀自知已经留不住她,强行留她在西蜀,西蜀国恐怕有灭国的危险,如今南岳、北震已经蠢蠢欲动,她的命到底会何去何从,交由上苍决定,该做的我们已经尽力了’圣宇遥无奈的看了一眼尚在昏迷中的程希雪。 “雪儿,这一次真的再见了,雪儿,你的未来便由你自己改写。” 程希雪做梦了,梦中不再是那么清明,周围的白雾阻挡她前行,迷雾中一双手拉着她走出了白雾,而那个人却化作一缕烟飘离了她,恍惚间他看到一双碧色的眼眸走向她,那头张扬的银发在风中飞舞。 “言夜,我爱你,就算是。。。。。。。”她看见了白衣女子在一座长亭下缓缓着弹奏着一曲《凤求凰》玄衣男子抚摸着白衣女子突起的小腹。 “言夜,莫要负我。。。。。。” “言夜,带我走。。。。。。” “言夜,我的世界只有你了。。。。。。” “雪晴,回来,那不是你的归属之地,回来!” “对不起,冥夜。。。。。。,对不起。。。。。。” ‘莫雪晴,这一世的罪孽我要你来世偿清’ “天君,求求你,罪孽由我一人背负便好,他的罚我受着,不要伤他。”白衣女子苦苦哀求“雪晴,天上地下,遇见你,是我霜言夜,最幸福的事。”幽冥泉司,他们许愿来生再见,天君无奈,“莫雪晴,莫不是法不通情理,是你们已破仙规,六道轮回你们受着,终有一天你们会明白寡人的用意。” 莫雪晴不知,霜言夜不知,语冥夜,跟随他们,一同喝下忘川水。 天后不忍质问天君“为何要将他们打入轮回,为何不告诉他们,冥,也跟去了” “雪晴与冥夜终是无缘,他求我生生世世要自己找到答案,轮回,看他们造化了,若是有缘自然会相遇,直到冥夜看开为止他都会经历六道的悲伤。”程希雪的身旁尽是白雾,再度陷入迷茫。 是夜,程希雪,由梦中醒来,不记得梦中的所有,只是,眼泪,不住的流淌。 第十八章 悸动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仍旧是深夜,偌大个皇宫中早已了没了嘈杂的声响,唯一有的便是侍卫巡逻的脚步声,来来往往,傍晚程希雪披了一件衣服走出了雪鸾殿,未曾惊扰旁人。她只是想吹吹风舒散一下心中的烦闷,缓解掉,因,梦而生的悲伤,泪痕,清晰地映在她的脸庞,绝美的容颜徒增了一抹倦怠。 此时正是夏季,即便是傍晚也依旧能听到蝉鸣的声音,借着点点星光,程希雪来到了长清亭中,那里让程希雪感到莫名的心安 ‘到底是怎么了’,问自己,也是问别人。。。。。。 多年后也是这样一个夏季,程希雪赖在那人的怀里说着那天的事,若有若无的说着 ‘说不定我便是那天起对你动的情’。语罢,惹得那人一阵狼吻‘小家伙,原来你那么早便爱上了我’ 恍恍惚惚间程希雪的指尖触上了清风亭的梁柱,听说这是皇上为了皇后所建,亭上的‘风魅良辰’便是最好的证明,凄凉,不能语尽程希雪心中的悲凉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头看看我”话,脱口而出,可她缺吓得跳离梁柱“圣绪风。。。。。。”淡淡的,任风将她的愁眉化解。 孰知‘此愁不胜彼愁,风,是化不开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程希雪心中是了然的:圣绪风在躲她,她是知道的,以前她从不信一见钟情,她认为那是对爱情的不负责任,不能被称为爱情,可是如今她却不能肯定了,无奈,没有达到此行的目的,她便打算折回雪鸾殿,可是好巧不巧的程希雪回程途中被侍卫当成刺客抓了起来,她的那个心偶,淅淅沥沥的在心中大感今夜的嘈杂,鉴于刚刚出来得太匆忙,未曾将腰牌带出来,她,现在可是悔死了,而且任她如何解释,人家就是不信,坚决认定程希雪便是贼人。哪知一名侍卫很负责人 “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好决策,只好交由皇上裁决了”后宫中出了贼人,任他们胆子再大也断不会交由其他上级处理,毕竟,程希雪曾说过,她是宫妃。 哪知一听说要见皇上程若雪心中却存了几丝害怕,是的,她害怕,害怕被那个人讨厌,她不是他命中的人,他清楚,所以他刻意躲着她,不想让她爱上他,她明白,她了解,但是,她,却放不下,终于见侍卫争执不下,程若雪提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的建议,殊不知正是因为今天的决定,让她伤了他,他们之间的路多绕了不知几圈。 “不如交由辰王定夺,来证明本宫并无说谎。”程希雪刚说完就有种想扇自己耳刮子的冲动,她程希雪怎能落到如此地步,解释,他们不信,才逼得她出此下策,可是,这何止是下策甚至是下下策,当她听到侍卫说好的时候,她就有种钻地缝的冲动。 当她被押到辰王府时却在那里见到了。。。。。。 “皇上吉祥”看着众人跪倒在圣绪风的面前,她程希雪就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果不其然,再看到圣绪风铁青的脸时她程希雪便只有硬着头皮上“臣。。。。。。妾,”程希雪一咬牙“参见皇上”她不明白,确实不明白圣绪风为何要摆这么难看的脸色给别人看。许是她明白,却不想相信,苦笑,宫中妃子‘夜游’御花园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不交由皇上处理,反倒送及辰王府,身为别人妻子,程希雪做的确实是有些过分 为了今后的脸面着想,面子算个啥啊,她程希雪可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收起了无奈的表情,程希雪仅仅抓着圣绪风的衣袖。 “皇上,臣妾今夜在御花园赏花时被当做贼人抓了起来,所以才。。。。。。”话,并未说完,圣绪风便不耐烦的挥开程希抓装着他的手,不知是程希雪太虚弱的原因还是圣绪风用力太大的原因,总之,程希雪被圣绪风推倒在地上,然后不顾及程希雪是否受伤带领着宫女侍卫扬长而去,。 当圣绪风离她已有百步远时,他听见一名小太监的声音“起驾,徳霖宫”她的心在那一刻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伴随入耳的还有几名宫女太监的嘲笑声‘是啊,是该嘲笑’一抹自嘲的笑爬上程希雪的脸庞精致的面容变得竟是如此狼狈,若若是圣绪风足够仔细,他会发现她脸上的泪痕,若是圣绪风足够仔细,他会发现抓着她的手是冰凉的是微微轻颤的,若是他足够仔细,他会发现她衣衫单薄的可怜。 发觉面前有一个身影的靠近,程希雪微微的抬起布满泪痕的脸颊,泛白的脸刺痛了圣宇遥的心,他什么都没有问,静静地将她抱起,而程希雪却没有抗拒这个拥抱,熟悉的味道将程希雪的心包裹了起来,她替她擦拭满是泪痕的脸,轻轻的温柔的,像是对待一件玻璃制品,小心翼翼,他没有问她,他什么也没有说。而近旁的侍卫早已被这个场景吓傻,不知该何去何从。 “雪儿,不是他不行吗。”骤然,他问了‘不行吗’面对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人,她,无法回答。心底的熟悉感让她错以为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她,不知如何回答而这样的回答程希雪亦给不起,也无法给,眼泪再度决堤,摇头,再摇头,她不知道,对那个人来说她算什么,她知道的是,现在的她,给不了承诺,哪怕只是虚假的允诺,都是奢望。 她的手捧上他的脸,望着那张相差无几的脸,她的指在他的脸上轻抚,勾勒着他的轮廓,当指尖触到他的眉角,碧色的瞳孔在闪闪的发光,他知道她在犹豫,他想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勇气,却听到了这辈子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对不起,你不是他,为什么你不是他。”,她的声音,如初黄鹂,动听的使人仿若天际,而此刻,她的声音,染上了不知多么重的哀愁,无助的,让人怜惜,而于他,他自己只觉脑海中轰的一声,怔的他有些站不住。 第十九章 伤人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望着程希雪淡淡的睡颜圣宇遥无奈的翘弯了嘴角。她的眉头紧皱仿佛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整晚他都守着她,望着她的睡颜出神,偶尔听见她梦中的呓语。 一声声的唤着,他知道她唤着谁,“不要走。。。。。。,不要再留我一人,不要。。。。。。”‘这是你们的命逃不脱’,他知晓,且深深的明白,可他的心,伴随那一声声入耳的轻唤,慢慢的坠入深谷。 “程希雪,你与我们,终究是宿命的纠缠,逃不脱的,只是。。。。。。”轻抚着程希雪白皙的脸庞,他的心不自觉的揪痛“现在的你,还会,选择他吗?”他的伤不输于她,他慢慢地靠近,靠近,近到,他可以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暖暖的。 贪婪地望着程希雪的脸庞,一夜未眠,当白昼到来,朝阳,于大地洒下第一抹晨光时,他抱着她,不舍的将她送回雪鸾殿。 “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人到情多情转薄,如今真个不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程希雪或是不知,她轻吟的这首诗,使得刚要转身的人,似慢动作回放般,呆呆的转身,脸上饱含着震惊的表情,“辰王,谢谢你”谢,张口便出,可是他与她都应明白,在这诺大的皇宫中她是他的嫂。 ‘她,这是在拒绝,她,这是在怨。。。。。。’ “雪儿。。。。。。”他的情,她,终是不明白。 “辰王,请自重。”强装淡漠,不想给予他希望,她知道‘欢喜’一个人,无论那个人说什么,对另一方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她,已经厌倦悲伤,那么,是不是所有的悲伤需要一个人承担,如果那样的话,她愿意呈下所有的伤,像以前一样的做法,她的决然。 “明明不是个坚强的人却还是强装淡然,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她讶然‘他,明白我的伤’,他苦笑走出雪鸾殿。眸中却是一片清明。 ‘他看开了’她懂,他亦明白。 “红莲”走出雪鸾殿圣宇遥的眼中再没有了迷茫“从此我们,与她,便,再无连接。” “是,爷”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心中却是长呼一口气‘终成陌路吗?’看了一眼那抹妖孽的身形,青衣,衬得他身形坚毅,银发,隐去他一身戾气,碧眸,洗去他一身华浊,‘他,终有一天会彻底顿悟的’红莲在原地为他祈愿。 “圣绪风会得到救赎的,他会是一个好皇帝。”忧伤的人儿淡淡的开口,好像适才未曾发生事,一般。 “是啊,他,会得到救赎。”‘只是,你的救赎在哪’斜视了身旁人一眼,两抹身影,飞身离去。 雪鸾殿内自圣宇遥离开后,婉儿与萍儿立即凑到程希雪身旁,嘘寒问暖。 “婉儿,萍儿,我想静一静。”逐客之意已经很明显,她们从未见过如此的公主便应承下来,她们并未询问程希雪昨晚的去向,只是了然的看了对方一眼,眉眼间,却已是深深的叹息。 “婉月,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自她们退下后,两人便去到了王宫的一处废园,难得的神情,微皱的面容,心中却是深深地忧心。 “萍琉,我们改变不了星辰的轨迹,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守护她,直到星辰,陨落的那天。”话间,已透漏出,她的身份绝对并非寻常人。 “我们会护着她,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命运。”‘就像她的命运一般’袖间紧握的双拳透出了她们的执着。 “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从两年前开始,从她的眼眸转为黑色伊始,她,便是四国千百年唯一的。。。。。。”惊觉不寻常的气息慢慢走进这里,婉月与萍琉便停止了谈话,默契间,为了不让人发现,施展轻功,片刻间,便回到了雪鸾殿。 而此刻。。。。。。 第二十章 原本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雪鸾殿,名雪鸾 长亭外,古道边,君无意,妾挂情”怔怔的程希雪木然地盯着自己寝宫的名字,憔悴的面容不知令这个小女子显得几分娇柔,可是她不知,为何,心中有苦,咧嘴,露出几日不见的笑容。 不可否认,程希雪,这名女子,是适合笑容的,愁绪,不能是属于名绝美女子的,于她,世人不知,可是苍穹知晓,却是知晓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微微叹息。 ‘程希雪,事事有因必有果,似是,似无,这是你命中的劫,躲不过的。’ 风,将暖意送到她身边,却无论如何都暖不了她的身,仅仅仅是将她原本随意散乱的秀发吹得亦加散乱,只不顾是凌厉的风,呼啸过她的耳脚,就算她此刻蜷曲在寝宫榻上,也仍旧能感受到,风,时而凌厉,时而温柔。 只不过此刻的她沉迷于自身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他,误会了,他,离开了,他,不曾看过我,哪怕是一眼’彷徨的心失去了原有的归途,紧锁的眉头暴漏了她此刻的无助,只是,他,不曾是她的归宿。 她不是怨,她知晓,怨,她还没有资格,后宫,弱水三千,‘想必圣绪风一定很爱皇后吧’为了圣魅颖,圣绪风可让佳丽三千只为伊人笑,为了圣魅颖,他甘取一瓢饮‘这样至情之人,想必将来定会有很多女子为他动情,她,只是这三千华落中的一人而已,于她只是,简单的道理,浅显易懂,而于他,或知道,或不知,可是。。。。。。 ‘这样的人儿,我,可配吗?’倏然睁大了双眼,诧异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角,她在害怕 ‘若是爱上了他,’若是,她思托着这两个字,恐慌,在心中慢慢延伸,若是无呢。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滴不尽玉粒金波噎满楼 瞧不见镜里花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挨不明得更漏” 红楼中此曲乃是贾宝玉所吟的红豆词,那她今日是否也有同样的心境,迷茫,无助,悲凉,只是她与红楼不同之处在于,她,没有仇恨。就算他抬头仰望鬓角的苍穹,也,未曾止住,一滴朱砂泪,流过清冷的脸庞。 ‘圣绪风,这滴泪证明,我与你再无瓜葛,本就是我一厢情愿,于你何有瓜葛之谈’起身,程希雪整理了一下心情,他,不知,世人不知,苍穹亦不知,在程希雪的心中一颗名为恋心的幼芽,还未成长便被她,用毒药毒死。 不合时宜的喧嚣,打破了皇宫原本的宁静。 远处一名白衣男子,静静地望向雪鸾殿的方向,嘴角却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婉儿,打探一下是何事引起如此扰动。” 门外久久没有声响,虚掩的门,仅仅有几声,微风拂动的声音“婉儿?”门外,依旧无声。 ‘可能出宫去了吧’ 程希雪并无深入考虑,随着寝宫外的声音越来越大此时的她无疑是焦躁的。 “萍儿”同样的毫无声息, “萍儿” 过了一会后,的确只是一会,不过有几步的间隔,门外便传来萍儿的应答生。 “公主,怎么了。”刚刚进的院门的萍儿,便急忙走入正殿中。 “打探一下是何事引的如此扰动。” 吩咐下去,程希雪便看到了一同出现在偏殿中婉儿,望着萍儿远去的身影,再回头看看正在软榻上假寐的程希雪,是那么的憔悴不堪,‘到底是什么能让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变得如此憔悴’婉儿微微叹息。她不解。 “公主,奴婢去为公主打盆水准备洗漱。”程希雪颔首,两年的默契婉儿便会了意,一出正殿便遇上等候在那里的萍儿,两人只是默契的对视一眼相继步出了雪鸾殿。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而我们。。。。。。。”微微的叹息,道尽心底的迷茫,萍儿斜睨着婉儿的面颊淡淡的开口。 “这是我们的命,萍琉,你应该明白,从两年起,由她的眼眸转为黑色时你就应该知道,她的命便属于四国。”微微一顿,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别样的情绪,继而开口,“这是我们的命,逃不脱的。”‘她也是,那是她的命,而我们只是命定中守护她的人’眼眸中流露出名为挣扎的神情,那是萍琉不曾见过的。 ‘是反抗吗?可是已经回不去了,你也应该知道,婉月。’“做好分内的事吧,最起码,她,现在是我们的主子,在宣判还未开始时-----一直都是”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却是无情的揭露的现实。 约莫两柱香的功夫,婉儿便已为程希雪洗漱好。 ‘蝶戏水仙裙衫,价值连城,现代恐不多有了吧,烨然若神人,若在现代不知会恍了多少人的眼,可是,无论多么价值连城,终究不过是一件衣服,会有换掉的时候。’ “公。。。。。。公主。。。。。。不好了”看着未见人先闻声的萍儿,程希雪心中便觉得今日大概会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不然,不会让萍儿如此失态。 今日,雪莲花,谢了。 “ 第二十一章 流水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回公主,是。。。。。。,是。。。。。。您昨日在御花园赏花时被当成刺客而抓得事。”眼眸倏地睁大,有什么在眼中不断逸散,逸散。她知道事关皇家颜面,就算她不被冠之刺客之名,也会有一个私通之罪,圣绪风又是极重颜面之人,怎会放她一介宫妃如此放肆。程希雪双脚一软,直立的身形几乎站不稳,紧扶木椅的手自觉的抓紧,她没有。。。。。。 “是谁”看着此刻霜上加霜的程希雪,她们的脸上不禁爬上了一抹忧伤,“是谁宣告的”淡淡的开口不让她们察觉出她声音的颤抖,极力掩饰,心却仿佛被剜去一般,痛彻心扉。 “是。。。。。。宣妃。。。。。。娘娘” ‘柳采蓝?那么告诉她的,是。。。。。。皇上?!他昨晚在德霖宫!他昨晚在德霖宫!’无力地跌坐在榻上,双手紧抓着锦被,不住的发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气,或悲伤。 “公主”萍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请快走,”望着程希雪一脸的迷茫,萍儿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止是昨晚娘娘被当成刺客的事,还有。。。。。。还有。。。。。。”泪水不断从萍儿脸上滑落,纠的程希雪不知所措。 “还有娘娘在辰王府过夜的事,如今已是后宫皆知,甚至。。。。。。甚至,早朝上,不知是谁告知左丞,娘娘,恐怕如今已是百官皆知了。”‘过夜?’这个两个字还真是可怕,而程希雪却彻底知道了,他想知道却害怕知道的答案,甚至于软榻的右侧程希雪手扶着一个青花瓷的花瓶,受手臂颤抖的影响,滑落至地上,啪的一声,瓶子碎了,应声而碎的还有程希雪的心,瞬间原本褐黑色的瞳孔,变成了墨黑色,甚至比暗夜的黑色还要纯上百倍。 雪鸾殿内婉儿与萍儿一同跪在地上哭得跟泪人一样,请求程希雪离去。程希雪只是淡然一笑,伸手将她们扶起。 “为什么呢,既然有人想玩,本宫随时奉陪,既然安静的日子她们不想过,那么本宫必定让他后宫永无宁日!”这是誓言,却没有任何东西伴随改变,只是周身的气息变得不再浑浊,纯净的像是不入红尘的仙子,诺大个皇宫中知道此事的不过几人,而婉儿与萍儿明显便是知道的, ‘现在,她不能知道’。 “程希雪,隐藏于你身上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一身青衣慢慢地步入黑暗中。留在原地淡淡的茉莉香气。“这样的你,或者是,如今的你,会选择谁择谁,是西蜀,南岳,北震亦或是------东苍”鬼魅的声音,淡淡的响于耳后。 雪鸾殿外嘈杂声越来越近,而殿内的程希雪只是微微一叹气 “婉儿,萍儿,今日,有‘贵客’前来”正当婉儿与萍儿对视不解的时候,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脚步声而来的,还有太监尖锐的声音 “宣妃娘娘驾到,新贵人到,鹊才人到。”程希雪是知来者不善的,可是能令如此大驾,程希雪便知事情不简单。 程希雪隐去了自己先前自己过分暴露的情感,如今她随意的立于软榻旁 ,朝云近香髻,衬出了她绝美的容颜,较小的脸庞,瓜子脸,显得越发绝美,俨然王者的气息从程希雪身上发出,然,未有人识得程希雪,身上的戾气,丝丝延现。 音尾未收便见来人硬闯了她雪鸾殿,那架势恐怕拦都拦不住,程希雪白秀命婉儿与萍儿退下,哪知宣妃拦着不让走,‘难道就这么想看我笑话啊’程希雪好笑的颔首让婉儿与萍儿回来。 与此同时朝堂上也一同在对那位在他们所不知时进入后宫,且被立为妃的女子,有深深的兴趣。 朝堂与后宫,两场战争拉开帷幕。 躲在暗处的白衣男子,目光复杂的看着堂上的圣绪风“你,护不了她了。”言罢,转身离去。 第二十二章 流水2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明明表面是一片平静,可是当下谁都知道,平静的表面之下是一片暗涌,两场会议,谈论的却是同一个人。 “皇上臣虽听说西蜀国唯一的公主,希雪公主,前往和亲,却不曾听说,和亲国竟是我东苍,敢问皇上,有何打算。”左丞不甘心的开口,其中的质问之意已是相当的明显,如今又是朝堂之上,他秦岚敢当面让皇上出丑,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久。 “那依左丞之意,本王立个妃子都需让你知晓,那是不是朕每晚去哪里,让哪宫娘娘陪伴都须向你通报。”秀眉一挑,琥珀色的眸子冷冷的扫向秦岚,百官都替做成捏一把汗,东苍谁人不知,皇上生性乖僻,俊美的容颜下却是一个雷厉风行之人,普天之下恐怕他们仅见过皇上对待太后与皇后是一副温柔的摸样,温柔的琥珀色的眼眸中恐怕能掐出水来,而眼下正是他发怒前的征兆,左丞竟还敢进谏。 “臣,不是此意,请皇上恕罪。”左丞相秦岚吓得跪倒在地,头磕着地面。 “丞相,朕问你,这东苍是谁的东苍,竟轮到你在此质问本王。”一句话吓得左丞相差点自刎谢罪,百官皆劝解皇上息怒,可是圣绪风是何许人物,他决定的事从未有改变的时候, “皇上左丞大人不过是为皇上深感不平,毕竟宫中妃子,并无侍女陪同游玩御花园,毕竟有损国威。”右丞相柳丹慢慢地替秦岚解释,他柳丹虽为右丞与秦岚有同样职权,实则不然,不仅是因为他是宣妃的爹,更重要的是柳丹是圣绪风的启蒙老师,就算圣绪风不想他也要敬柳丹三分,更何况宣妃此刻正得圣宠,论辈分,柳丹也是圣绪风的丈人,就算因为这,他也会给刘丹薄面饶了秦岚。 加之,他深知现在不能动秦岚,秦氏是世代的西蜀子民,西蜀国矿产丰富,盛产金银,当年他的祖父一辈得罪当时西蜀国国舅,且当时内政乱刚,兄弟反目争得王位,而秦氏一族自知已无法待在西蜀国不得已携家眷,投至东苍,当时东苍的王爷傅亲王见其祖父是个人才将他留在身边为官,多年以后其子辈秦岚已官至宰相,当年秦氏一族用从西蜀国带来的金银发家致富,现在秦氏已经是东苍最大的商家,如今天下四分南岳与北震近来对东苍边境骚扰频繁,若是战争一旦爆发,秦氏一族的力量便是不可小觑的。碍于此层关系秦岚才敢公然询问皇上,可他千算万算却还是算漏了一点,圣绪风是个人才,他完全有能力,既让秦岚乖乖帮忙却又不受秦岚控制。 “太后驾到。”原本平静的朝堂因得此人的到来便又开使了另一场心机。 雪鸾殿内 “不知妹妹们竟是如此关心我这个姐姐,适才好梦初醒便来叨扰了。” 程希雪故意不去看眼前这几个女人渐渐变绿的脸,宣妃毕竟是丞相之女,也是见过些许世面,柳采蓝娇滴滴的开口询问, “听闻姐姐昨晚夜游御花园,许是不知哪个死奴才不知天高地厚扰了姐姐的兴致,竟不识的姐姐,将姐姐当成贼人,昨夜皇上去我那告诉我时,妹妹还不信呢,哪知今早这事便传遍宫人的耳朵了,姐姐不会怪我吧。”好娇滴滴的口气仿佛怪了她就是世间一大错似的,可程希雪可不吃这套,她当然不会信她的话。 “是啊,姐姐,我们都已经狠狠地教训过那些宫人,告诉她们‘绝对’不能把姐姐昨晚在辰王府过夜的事给传出去。” 眼前的女子,浓妆着面,妖艳至极,身上有着浓烈的桂花香,而话中的嘲讽之意任是个听力正常的孩子,尚能了然。传闻新贵人酒艺精湛尤其是桂花酿,在整个东苍都是无人可敌的,欣贵人原名王新晓是礼部尚书王义高的女儿,却是庶出之女,其母是皇城苍耳有名的酿酒世家叶家的女儿,叶巧诗。了然了这些程希雪便自顾自的品味着桌上的普洱,将眼前几个女人当作空气般对待。 “新姐姐,雪姐姐是个大度之人,怎会与我们计较这等小事,对吧,雪姐姐!”斜睨了说话人一眼,面容清秀虽不是多美但是眉眼长的极为顺眼,让人感到可心,可是虽是个可人,却不知心,是邪是恶。似是与程希雪身上讨不到半分出气的楣岔,柳采蓝便盯上了程希雪喝的茶。 “哎呀,姐姐,你怎生喝这茶,妹妹那有几日前皇上新赏的龙井茶,午时,妹妹差人送来便是。”望着程希雪微皱的眉头,几人的殷勤现得却也是愈加,。。。。。。让程希雪感到反感,甚至想将前年吃的吐出来。 “妹妹有心便好,不过听说皇上又一次寅时未到便丢下妹妹去上早朝,妹妹请皇上一同用膳却一次又一次碰壁,可惜啦,前一任皇后也不知是为何而亡,妹妹们亦不知是怎样才入得皇宫的。”程希雪又倒了一杯碧螺春,‘嗯,味道刚好’她喜欢碧螺春喜欢碧螺春的故事,却不是多喜欢这种味道,她真正喜欢的是普洱,喜欢它的清香,喜欢它的淡雅,一如她自己,或是别人。 “新贵人,听闻你的母亲制茶是整个苍耳最好的,本宫想给几位皇兄品尝。”她突转了话锋对着在她面前笑得恐怖的女人说,意思已经很明显。 她,不想伤人,风黎的事让她看清许多,有时候他很想将圣绪风与那人作比较,却发现无论何时她都比较不来,她,不想伤人,同时也不想为人所伤。只是这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她身不由己的穿越异世,身不由己的成为圣绪风的妃子,身不由己的对圣绪风抱有一丝异样的情。。。。。。 望着眼前这几个女人,既是可怜,即使抱怨,后宫终是埋葬了太多人的青春,太多人的一生一世。 由思托中转身,程希雪淡淡的望着几个面露狰狞,脸上的粉子不停的掉的女人,微微叹息,敛了一身戾气,站在窗口,雪鸾殿是个好住处,由窗外探去便有一处荷塘,小荷才露尖尖角,拂来的风却让人无比清爽。 第二十三章 流水3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与别人幽会的贱女人罢了。” ‘眼前的人,那个被称为宣妃的人把他自己最后一点形想都扔在地上了吗’程希雪以前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妒意有多么‘伟大’只不过亲眼所见便又是另一种景象,只不过她不在是她了,或许从一开始她便不再是她了,现在的她是别人伤她一毫,她还别人三尺罢了。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我。。。。。。”多年后她如是说。 “程希雪,我们叫你一声姐姐是抬举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就是仗着西蜀国公主这层身份,皇上才不会将你废除,不过你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哈。。。。哈,程希雪,我真的好期待见到明天你的场景!“姣好的面容下,却有一颗恶毒的心,眼前的王新晓,新贵人,不断的嘲讽着程希雪。 话间王新晓双手各拿起程希雪未曾品完的普洱与碧螺春,浇在程希雪的头上,程希雪感觉清香的茶水不断地流向她的脖颈,原本墨黑的瞳孔中沾染了一丝血红,婉月与萍琉记得,那是嗜血的标志,她们阻挡不了, ‘如果这是她的愿望那么我们阻挡不了,更加无法阻挡,只要,契约还存在我们的身上’ 只是一瞬,程希雪的手便狠狠的掐在了新贵人的脖子上,嘴角却完美的挂着一丝笑,笑的倾城,令百花失艳,让芳华沉醉,不过在众人眼中此时的程希雪却是一个魔鬼,一个掌控着别人的生死的魔鬼。新贵人不断的挣扎着,尖锐的指甲划伤了,程希雪的白皙的手腕,一条血痕触目惊心,见血后程希雪的眼眸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手上的力道不断增大,唇角的笑意愈加扩散仿佛她在欣赏世间最美的景色,终于新贵人停止了挣扎,程希雪并未杀了她,她给她留了一口气,确实是一口气,只剩下微微的呼吸。 “带上她快滚,我的雪鸾殿不欢迎你们!”程希雪淡淡的开口,舔着手腕上的血迹,唇脚便被染得血红,红得那么艳,那么妖娆,就像是幽冥司畔的接引花,照亮了前路的迷茫。 就算是程希雪下了逐客令,也终是有胆大之人,上前继续指着她骂,而宣妃就是一个不怕死之人,就算柳采蓝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声线不稳她依旧指着程希雪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西蜀国的掌上明珠吗,嫁到东苍国来,皇上并未看过你,给你的不过是个稍微比冷宫好点的雪鸾殿,而你不过是个连冷宫那些废妃都不如的摆设罢了,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不曾碰你,你不是有个朝思暮想的哲哥哥吗,你不是打算为他赴死吗,那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个威胁西蜀的把柄罢了,实话告诉你,现在全天下都知道西蜀国的希雪公主”‘不要说了’“现如今的雪妃”‘不要说了’“跟现如今的辰王殿下”‘够了!’“欢畅了一夜,那娇嗔声甚至连首夜的公公都听见了”‘不是的,不要说了’“残花败柳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呆在皇上的身边” “够了,我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吗!”疯狂的程希雪狠命的掐上柳采蓝的脖子,然后只是一瞬,便松开了她,只是眸中的红色变得越发晶亮,嘴角的邪魅越加妖娆。 “宣妃娘娘,你怎么了,为何如此害怕臣妾啊。”被甩至一旁的选妃脸色蜡白的看着程希雪的一步步向前,而不断靠后,双手挡在小腹面前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偶,你看臣妾这记性,怎么忘了姐姐怀有身孕了”看着柳采蓝的脸变得煞白,毫无血色,本来还有一丝犹豫的程希雪便了然的闭了下眼,她怎么会忘了,昨夜圣宇遥跟她说的话, “宣妃怀有身孕,王兄来我这里要求多拍些锦衣卫保护宣妃。” ‘你忘记的,我会补偿你,等着我回来,不再负你’一滴泪终将从眼角流出,那不是泪,是血,她的泪化为了血。 ‘可你终将负了我,风黎,你终是从一开始便在骗我’ “你的罪,不会由你还,你也还不起,要还。。。。。。”程希雪蹲下身子意味深长的指着她的小腹,笑得像一个天使,俨然却是一副魔鬼的模样,只见柳采蓝惊恐的脸,小脸哭得梨花带雨口中却不停的喃喃‘不要?’ “为什么呢,你可将本宫去赏花这件事闹到,本宫在辰王府过夜,恐怕你没少找你那位将军哥哥帮忙吧,说,那晚的侍卫是不是你命人‘及时赶到的’!”若不是查清了一切程希雪不会变成如此,生平第一次,她怨,她恨。 “不。。。。。。不。。。。。不是我!”望着宣妃惨白的脸,程希雪叹了一口气,由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却在那一刻吓的宣妃咬破了下唇。 第二十四章 云若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宣妃娘娘,这瓶药你可识得。” 一枚白色的瓷瓶上烫印有蝴蝶图案,瓶子是好东西,只是这瓶内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望着宣妃惨白的脸程希雪便了然了大半。 “孩子,并非是皇上的孩子吧。” 她以为宣妃只是个妒意强了点,却没想到她是这般心狠手辣。 “告诉我,昨夜的事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吐气如兰,芳华好似也不及程希雪的一半,可是明明是个天使,此刻吐出的话,对柳采蓝而言却仿佛是恶魔。 “不。。。。。。,不要,是。。。。。。是。” 程希雪眯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安慰的冲她笑笑,却在下一秒程希雪,便被宣妃狠狠地掐住脖子,白玉瓶掉在地上,慌乱中鹊才人早已搀扶着新贵人离去。宣妃去捡掉落的玉瓶手上的力道便小了许多,程希雪趁机摆脱她的控制,婉儿与萍儿早在程希雪将新贵人掐晕时,便跑了出去,而宣妃三人是独自前来,故意迁退了侍卫,宫女。此刻这一举动却将宣妃逼上了绝路。 “那名画师还真是疼你,不仅将传家宝给了你,还给了你个孩子,我记得,他好像是叫黎彭吧。” 程希雪一句话出口,柳采蓝刚捡起的瓶子的手一抖,瓶子便有掉落在地上,程希雪走近宣妃的身边捡起瓶子,放进了她的手心,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一句话,宣妃便携起裙脚跑出了雪鸾殿,只是一路上血迹连连。。。。。。 ‘你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吧,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你不是凭借它怀上了那名画师的孩子吗’ “呵。。。。。。呵。。。。。。”看着恢复平静的雪鸾殿,程希雪的眼泪不停地落下,伴随血泪的流下,她的眼眸又恢复了墨黑色,既而是那抹柔弱的褐黑色。 ‘你不是想要活着的理由吗,我给你这个理由’ ‘你相信吗,世间是存在爱情的’ ‘我爱上他了呢,他的笑,他的眉,他的泪,他的伤’ ‘你明知道喜欢与爱是不一样的’ ‘他不爱你啊,你应该知道,他喜欢的是。。。。。。’ ‘你要离开吗,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吗’ ‘我会想你的就算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我等了你三年,我想没有下一个三年了,今年春天我便要成亲了。。。。。。’ ‘君在外,若安好,。。。。。。’ ‘你不要去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不要后悔你的决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与你至死方休’ ‘我也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不会做的事变是不会做,除非,你杀了我。。。。。。’ ‘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我说过,我的心真的很小,真的没有一点空隙留给你。。。。。。’ 她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一开始不说清楚,那么错过的就是一辈子,他说遇见了便不再放开,可就是那样一个有骨气有梦想的人,告诉那个等了他十年的人说不爱了,彼此,放过彼此吧。 她的泪流,他的放手。 他追她至断肠崖,他却亲眼见她跃下,无能为力 她许愿如若还能再活着,她便,不再爱人 她活了下来,却不再记得他 多年后当他叫醒贪睡的她,只是她不再属于他,是同样的午后,同样的夏季,阳光透过门窗醉了一地的霞光,同样是情殇,不过主角却换了人。 “贵人,贵人,您终于醒啦”名唤夏荷的那个小姑娘,轻轻地唤着主子。“若贵人,你哭啦?!”面对一脸愁容的主子,小姑娘不禁失声喊出, “不碍事的,夏荷,只不过,记起了一些事情。” 第二十五章 选择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太后驾到” 明黄而庄严的朝堂上,一名贵妇般的人,许是注意保养的缘故,她的脸,时光仿佛忘却般,只是凌厉的眼神,像是猎鹰观察猎物时的仔细审视,告诉堂下的众人,她所走过的历史。 当她步上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九龙台,座上那只属于太后的座椅,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少许笑,却也丝毫不见眼上的锐利。 太后是先皇的箫妃,她的妹妹是敬亲王的王妃,传闻太后登位,敬亲王起了关键作用,太后曾答应敬亲王,后宫中除了皇后外其他妃嫔不会有皇上的子嗣,并且现如今,对外,四国动荡,东苍边境不断受外敌骚扰,虽说皇上亲自出征既能安民心,又可镇士气,可是,皇上膝下无子,百官,武将,都极力反对皇上亲征边蜀,无奈,近几年,皇后又极力反对皇上出征,甚至不惜服用藏红花,皇上自然是宠她,这等大事便从未跟外人提及,直至皇后服用藏红花拒绝受孕一事被太后撞破,后,敬亲王亦知此事,闻,敬亲王勃然大怒,念及是独女,加之,其母早逝,便耳充不闻,然,御医曾断言,皇后错过了受孕最佳年龄,若是此时育子,恐有性命之忧,皇上不忍,遂以废后一事威胁皇后,敬亲王,太后对此事亦是默认。 当初的誓言,便化作风,从众人耳畔飞过,留下。。。。。。 “臣等参见太后”朝下黑压压的众人,皆是颔首作揖。 太后仅是抬眉,双手一抬威严的眼中未曾流露出丝毫感情,震慑百官。 “平身” 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百官对太后的敬仰不亚于对皇上,甚至比皇上更甚,传闻太后是先皇最忠诚的将军居氏之女,从小便从父行军,后来被先皇相中,带回宫中,位于后宫中除皇后之外权势最大的人,后先皇驾崩,太子为保身名,害死了诸多兄弟,萧妃不忍,加之,先皇留有遗诏,要敬亲王辅佐萧妃之子硕王当今皇上登得皇位,只是众人不知要如何处置太子一党,便交由已是太后的萧妃处置,朝中年长者均记得,当时,太后为服众,并未对太子赶尽杀绝,削去爵位,贬为庶人,从此再不得进入皇城苍耳,心高气傲的东宫怎可甘愿,听闻处决后,太子拔剑自刎,太子妃抱着年仅月余的皇儿上投河自尽,陈尸鱼腹,而皇室一族在那场战乱中活下来的,只有登得皇位的硕王圣绪风,被先皇派往边境的璃王圣乔,在神医‘玉霞真人’处修行的辰王,还有当时年仅八岁的惋怡公主圣紫沁。 众臣会意后起身后,便听见玉面修罗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众臣所议之事,哀家,自会妥善处理,只是事关皇家威信,相信众臣即为我东苍国所用,便是绝对不会做伤我东苍国体之事。” 话中的威胁之势,已是非常明显,凡是有问太后手段的都已手心冒汗,双脚都已站不稳,而堂上的皇上,自是太后来到朝中时便静静地看着她,再加上,太后并非不给皇上面子而来到前朝中,只是程希雪是西蜀的公主,而他,虽是程希雪的挂名夫君,终究于西蜀而言是一介外人,西蜀国力虽不及东苍强盛,但自从新国君程寐萧即位后国力迅速增长,尤其是近几年,西蜀君与南岳来往极密,听闻西蜀国君即将迎娶南岳忘蕙公主入皇城成为他后宫唯一的皇后,并且西蜀国后宫无妃。 “众位爱卿,朕于下月十五日即半月后在承壁殿设宴,众爱卿可携带女眷入宫,不论国籍。” 圣绪风淡淡的开口,孰不知此话已在众人心中引起了极大的震惊。而明显这句话的最后半句是对柳丹说的。而在这时圣绪风的贴士侍卫青影不知在圣绪风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圣绪风的脸色便不断地变色,直至变成铁青色,宛如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周身的戾气毕现,惊得堂下的臣子瑟瑟发抖,胆小一点的甚至昏厥过去。 “退朝”圣绪风这两个字明显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恐慌的‘国之栋梁’们便一个接一个的抱头鼠窜了。 “王儿,发生什么事了,”太后在众人离去后,冰山的面容,厉声的语气,便一下子消去了,眼中只留下,温柔,以及对眼前人的腻宠。 “母后请先回宫,王儿有事要去处理。”音脚还未收住,圣绪风便不见了人影,只留下大殿中太后一声声的呼唤。 “说,这是怎么回事。”圣绪风一刻不停地往德霖宫赶去,眼中满是焦急的渗刻。 “回禀皇上,宣妃娘娘的宫女夏岚今早来报,具体臣亦不知。”青影却是不知,昨晚圣绪风便在德霖宫入寝,他只是被命令在临近上朝时拿了朝服在德霖宫外等候,若是圣绪风不知道,那他青影便更是不知。 谈话间,人已在德霖宫外,婢女太监,刚要行礼便被圣绪风摆手制止了,“娘娘怎么样了。”侍从们头一次见这样的圣绪风,仿佛要吃人一般都吓得不敢说话。 “都聋了,朕在问你们话”面对地狱修罗般的圣绪风终于有胆子大点的开口道 “回皇上。。。。。。御医说。。。。。。,娘娘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眼前的婢女夏岚,心一横哆哆嗦嗦的把话说完。然后看见风一般的圣绪风,进了宣妃的闺房。 “宣妃怎么样,孩子怎么样。”圣绪风并未进的宣妃的榻前,人,却在屏障后询问,虽说是询问,可任人再听,那也是吼,并非是问。 “参见皇上”惊觉来人是皇上,御医们都止了手上的动作,跪倒在圣绪风面前,房内柳采蓝痛苦的嘶鸣声便使人听得更加凄惨,圣绪风走至宣妃的榻前,轻柔的替她擦去额上的汗。 “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娘娘治疗”圣绪风看着愣在那里的御医们,大声的训斥“若是救不了娘娘,你们给朕提头来见”可是御医们身上更是抖得厉害,胆子小点的都哭了起来了,头低的越发的低好像要拱到地中,终于,有一个人,大着胆子,仍旧是低着头,回报说 “皇上,娘娘的孩子,已经没了” 来人说完这话便将头更加向地上拱着,德霖宫内,原本痛苦的嘶哑声,立刻消失了,静得连蚂蚁爬行的声音都能听到,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宫内立刻传来宣妃狼嚎般的哭叫声,边哭,边求皇上,救救她的孩子。。。。。。 等到哭累了,柳采蓝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了圣绪风的怀里,又是一声怒吼,原本跪倒在徳霖宫中的御医迅速将宣妃围了个严实,不过,仍旧是跪着。 在御医为柳采蓝诊脉的时间里圣绪风命青影召集了整个德霖宫的宫女,太监,与侍卫。 “洺卫,今日宣妃娘娘去了何处,发生了什么,为何娘娘的孩子会出事。” 圣绪风此刻坐在粉彩瓷屏太师椅上随意的喝着一杯茶,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满身的戾气昭示着所有人他的愤怒。 “回禀皇上,宣妃娘娘是与新贵人,鹊才人一同出游的,娘娘不准臣跟随,三位娘娘都没有带侍从,但,臣命娘娘的侍女夏岚跟在娘娘身后,故,臣并不知,娘娘在外时发生了什么。” 洺卫看着主子,渐渐铁青的脸,禁不住怀疑圣绪风是否真的喜欢上了宣妃,因为,这是皇上第一次对除皇后以外的人这么上心,继皇后去世以来,第一次这么紧张一个人。 而现下在诸多侍女中,唯有一人被隔离出来,此人正是------夏岚,原来当众人于洺卫的话中听到‘夏岚’二字时,都不自觉地与夏岚隔离出来。 “你便是夏岚?”疑问的口吻,可现下谁都知道,这是皇上发怒前的征兆。 “回。。。。。。皇。。。。。。上。。。。。。是。。。。。。的”, 不稳的声线透漏出了他的恐惧,众人均为这名小姑娘捏把汗。 “回朕话,娘娘,今天上午到底去了那,干了什么,为何现在会这样。” 越发温柔的声线,却让那名宫女听到了,宛如,死神的召唤。 “回皇上的话,宣妃娘娘去了雪鸾殿,不让侍从跟随,夏岚觉着娘娘怀着身子一个人出去不安全,洺卫大人便让奴婢跟在了宣妃娘娘身后,奴婢在雪鸾殿外,娘娘们的谈话听的不太真切,夏岚见,雪妃娘娘掐住了宣妃娘娘的脖颈,地上躺着欣贵人,雪妃娘娘放开宣妃娘娘后,鹊才人便扶起新贵人走了,而雪妃娘娘的侍女也慌慌张张的离开了雪鸾殿,我看着宣妃娘娘从雪鸾殿逃出来,可是娘娘走过的地方。。。。。。都是。。。。。。一片血迹,呜。。。。。。呜。。。。。。” 被唤为夏岚的宫女,跪在地上埋头哭着,她,并未看到,并未看到程希雪受辱,她并未看到,并未看到,程希雪,血红的眼眸,她看到的不过是。。。。。。 “雪鸾殿,程希雪!” 琥珀色的眼眸瞬间染上重重的血红,红的比雪妖娆,红的比罂粟芬芳。 第二十六章 惩罚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回到雪鸾殿的婉儿与萍儿,看到的却是程希雪晕倒在地,脸部的地方留有大片血迹,那是血泪,是程希雪的血泪。 两个人对视一眼,眸中却是相同的感触‘该来的已经来了’而紧随其后入殿的圣宇遥,在看到躺在地上的程希雪后,便匆忙的想上前,却被身旁的红莲拉住,拖至一旁。 “让开,我要去看他!”小声的抗议,脸上的焦急掩饰不了他接下来的行动,在圣宇遥刚踏出一部后便被红莲拉了回来。 “你忘了吗,你已经为她破了两次誓言了,不要忘了你说的话!”红衣男子在他耳旁小声的提醒,眼中却是掩饰不了的慌张。 “我没忘!我是说过与她再无瓜葛,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根本不能明白她所承受的,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强加给她的,她从来都没有选择要不要来的权利,现在你又要她一个人在这深宫中经历这些本不属于她的争斗,你难道不觉得这对她太残忍了吗!” 圣宇遥焦急的说着,眼神却从未离开她身上半刻。 “你已经把她还给了她最爱的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这是她刻在劫时轮上命,她逃不脱,你亦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红莲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他违背天命,替他们传递劫时轮上的变化,却不想遇见了受劫的他,从此改变了他命定的轨迹。 “你已经脱离了她的劫时轮,若是你再执迷,你会再度被刻上劫时轮!”红莲拦不住他,继续在她耳畔喃喃,“那是他的情劫,就算不是你也是他人,何苦执迷。”尚未经历情劫的红莲不懂,他真的不懂,出生在九霄天上的凤凰,未曾有多余的时间在天界游荡,他遇不见,亦是不懂,情,这一字确实难猜。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对她如此着迷,就算是轮回,也要在一起,为什么!”他揪着圣宇遥的脖领,“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他发疯般的摇晃着着,声音却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 望着红莲询问的眼神,圣宇遥只能拍拍他的肩,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告诉他 “因为,我爱她,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话毕,便挣脱红莲的束缚,推开程希雪身旁的婉月与萍琉,抱起程希雪将她抱上塌,然后抓着程希雪的手,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她, “雪儿。。。。。。”声音温柔的仿佛要融化掉千嶂山上的雪。 ‘冥夜,虽然我不知道,’爱‘为何物,但是我相信,有你在她身旁,她一定会很开心,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她,经历情劫,为的,不是你。’远处的红莲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慢慢的漾起层层涟漪。 而远处一声尖锐的声响却打破了,这幅精美的画。 那个人一身明黄的服装昭示着他帝王的身份,然后那个人,一步又一步,走进了雪鸾殿。 雪鸾殿正殿外红莲冲着那个衣着明黄朝服的人,作揖,而那个人像是未曾看到红莲一般,未曾有丝毫停歇的步入雪鸾殿正殿中。 婉儿与萍儿见皇上前来,立即跪在了圣绪风面前,“皇上吉祥”而内殿内的那人像是未曾看到,忽视了圣绪风的到来,而此时的程希雪紧闭的眼眸,微微颤抖,激动的守护着她的那人,握住程希雪的手力道又重了一层,慢慢的程希雪睁开双眼,而映入眼眸的却是圣宇遥的脸 当程希雪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时,呆楞的,带有疑惑地开口 “辰王圣宇遥?”而面前的人,激动地抱着程希雪口中却不停的喃喃 “雪儿,你终于醒了!” ‘想必吓坏这个人了吧,不过他为什么在这里’程希雪感到面前人的颤抖,手轻轻地从圣宇遥的大手中抽走,双臂缓缓的抱住他的。 程希雪感觉到眼前人的颤抖,那个人是那般的无助,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 迷失方向的孩子? “圣绪风”圣宇遥的身形僵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瞬而已,可是她感觉到了,她很难想象,她现在抱着的人与她不过是只有两面之缘,而就是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人,让他感觉他们相遇不止是只有,短短的三天。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她问‘是不是见过’,他贪婪的嗅着程希雪身上的气味的,其实她还记不记得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她在他圣宇遥的怀抱,而不是他圣绪风,圣宇遥刚要回答。 便传来了圣绪风的声音,这声音中包含着什么,愤怒,怨恨,还有悲伤。 倏地,程希雪睁开紧闭的双眸,此刻的她是抱着圣宇遥的,并且她的头枕着圣宇遥的肩膀,这姿势不仅引起他们的遐思。。。。。。 她推开圣宇遥靠过来的身体,瞪大着双眸,眸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第二十七章 惩罚2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望着程希雪睁开的双眸,由她的眼眸,圣绪风将审视的目光移到程希雪的脸上,她呼眨的双眸,长长的睫毛,惊讶时的表情,像极了一个人。 看着程希雪望着他时的不知所措,他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而正是这一想法震得圣绪风浑身一震,而就是这一震使得程希雪心中满满的不满。 “魅儿。。。。。。”听到圣绪风用这么温柔的口吻喊人,便轮到程希雪微皱起好看的眉头然后就是浑身一震,褐黑的眸子中饱含着失望。。。。。。 程希雪挣扎着想要从榻上下来,哪知圣宇遥将她摁在榻上,然后程希雪便看到圣宇遥朝圣绪风走去,由于程希雪是背对着圣宇遥,所以她看不到圣宇遥脸上的表情。 圣宇遥只是缓缓的由圣绪风身边走过,然后他看到圣绪风微皱的眉角,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恐怕也只有圣宇遥与圣绪风知道。 只是当圣宇遥走出雪鸾殿后,红莲迅速迎上来询问着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便出来了?”他不解,他怀疑他在彷徨。 “在那里多呆一刻对她都百害而无一利,该说的话我已经告诉他了。”看着红莲越加疑惑的神情圣宇遥便做了解释,但他从未明说,那个‘他’是哪个‘他’。 “在宫中,她还是他的妻。”他们都是中过流言毒的,他知道有些事还是都度的,若是超了度量对程希雪何尝又不是一种伤害。看着红莲仍旧疑惑的脸,他微微叹了口气。 “你会明白的,终有一天” 而雪鸾殿内当圣宇遥离开后雪鸾殿便成为了战争的场所。 “婉儿,上茶。”程希雪由软踏上刚刚起身,便吩咐着在门外的人,没有应声,但是她知道,话已经传达到了,顿了一会,她又补充道“还是今上午的普洱” 而圣宇遥终于记起来雪鸾殿的事,而身上的戾气便越发的纯盛。 只见圣绪风抬手握住程希雪的脖颈,真的只是握住而圣绪风确实没有用力,只见婉儿将泡好的茶端上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有些呆愣, “没事,你先下去。”程希雪看着婉儿慌张的脸安慰道,会心一笑,就算是此刻被人制约着脖颈,程希雪的笑靥还是令万物失了芳华。 像没有这层制约般,程希雪仍旧是泰然自若的自顾自得到上茶,然后是自顾自的品了起来,完全无视眼前的人。 “想必皇上前来我雪鸾殿,并不是握我脖子玩的吧。”程希雪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淡淡的笑挂在程希雪的脸上,仿佛不在乎般直视着眼前这个让她爱,让她怨的男子,‘当初自己就是被他琥珀色的眼眸所吸引的吧’ 气愤的出声,他的声音被怨恨主宰“你难道不怕本王将你掐死!”他的声音冰冷的让人窒息。 ‘难道你就那么在乎她们’ 她的声音是甜美的,但是他却感觉那里面少了什么,她的声音少了感情,变得空洞的。 “你要掐早掐了,何必如此费时费力的与臣妾声讨,更何况”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表情,圣绪风手上的力道不觉的加重了许多,而她却,仿佛未曾感觉到一般“自两年前的,那一天开始,你的雪妃就已经死了,而我仅仅是程希雪,一个死过一次的人罢了。”她,毫不犹豫的撕开自己心底的疤,毫不犹豫的斩断了他们最后的联系,她想哭,奈何眼泪已经为他流干了,她想笑,奈何笑意净牵扯起心底的悲凉。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而她的心中却有一丝释然,自己终于摆脱了这个男人,终于结束了对他的情殇。。。。。。 第二十八章 惩罚3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皇上,皇上,您快放开娘娘,您要将娘娘掐死啦。。。。。。”不经意间扫到堂内被圣绪风掐着的程希雪,婉儿与萍儿跪倒在圣绪风的脚边,一声又一声的哀求,声音传到了正巧经过雪鸾殿的璃王圣乔的耳朵里,圣乔报着看热闹的想法步入了雪鸾殿内。 而他却不知,这看似不过百步的距离却让他赔上了太多,甚至于,生命。 当圣乔看到雪鸾殿内被圣绪风掐着的女子,当他的目光触及她的面容时,原本无光的眼底瞬间亮了起来。 “魅儿”当圣绪风听到这两个字时手上的力道明显不足,圣乔顺势救下了圣绪风手上的程希雪。 被救下的程希雪,被圣乔搂在怀里,而程希雪则是不住的咳嗽,原本酱紫色的脸终于恢复了原本白皙的颜色。看着晕倒在在自己怀里的的程希雪,圣乔的双眸染上浓浓的杀戮看向圣绪风 “王兄,你难道想再一次的杀了魅儿吗?”是询问,是质问,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震得圣绪风站不稳以至于扶着身后的软榻才能站稳。 片刻后,仅仅是片刻,他的话,却变得如此刺耳。而这句话却被刚刚苏醒的程希雪听见。 “她,害死了,宣妃腹中的孩儿,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连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如此残忍的女人,如何能敌得上魅儿的一半!” 他愤怒的发泄着他的痛,他的伤,向着程希雪咆哮,而程希雪只是苦笑,笑她自己的傻,笑眼前这个男人的悲。程希雪挣脱开抱着他的璃王,慢慢的走到圣绪风的面前,在离圣绪风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拍掉了圣乔紧抓着她的手,无视他恳求的目光,走到了圣绪风的面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程希雪的脸上没有泪,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有的只是一抹笑,似嘲笑,似苦笑,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能改变一个人,到底还缺少什么,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程希雪静静地看着圣绪风,而生徐枫从城西雪的眼中看到的却是一抹倔强,一丝淡然,而这抹笑,却不知为何揪的圣绪风的心,生疼。 “你不是要为你未出世的孩儿报仇吗,你不是说我心狠手辣吗,杀我的机会,我给过你了,是你没有珍惜”程希雪的眸中只有冰凌的潮水,一寸又一寸的淹没求生的人,吞噬掉呼救声的那抹残忍“从此以后,我程希雪,与你圣绪风,再无瓜葛。”这些话程希雪是对自己说的,可笑,连程希雪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明明说出实情就好了,可是她还是撒谎了,为了不让他受伤而撒的谎。 ‘所有的悲伤都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你的伤呢’九霄天上,在占星盘上观看着程希雪的天后微微叹息‘你的伤又有谁来承受’ “圣绪风,你的新贵人也是我掐死的,那么,你还要我偿命吗,即便是,她们三人的生命都没有我一人的珍贵。” 话刚说出口,一口鲜血便从口中溢出,昏厥之前,她看见婉儿与萍儿朝她跑来,他看见一抹蓝衣朝她走来,她知道的那不是圣绪风,永远都不会是圣绪风,强忍着心头的困意,她逼着自己清醒,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吟罢,程希雪便彻底的昏死过去,带着,不甘心。 第二十九章 佩环无声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程希雪身上失去了知觉,对她而言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楚。 远处传来幽幽的古琴声,伴随着淡淡的笛音,她看见,一男一女仙衣华阙,站在遥远的长亭内,男子吹笛,女子弹琴,忽而琴声婉转曲调奏变,变得忧伤,变得彷徨,女子的声音飘渺只有歌声凄寒,闻者流泪,听着悲伤,女子的泪滴落在九凤琴上,奏出不合耳的声音,男子只是微微叹气,放下了手中的玉笛,手轻轻的,拂去了女子脸上的泪,程希雪站在长亭外负手而立,静静地听着,听着眼泪便不自主的落地,后来,来了许多人,带走了女子,只留下男子,孤独的将手指抚上琴弦,然后拿起他的玉笛,放在唇上,静静地吹奏,而白雾中的程希雪,不自觉地跟随曲调唱了起来,然后,她又回到了那片白雾,隐约间她感到脸庞上冰凉的东西滚落,是泪,不是她的,那是谁的,她朝那片白雾伸出了手,却没有触摸到任何 ‘我等你,等你回来,不管是多久,我都会等你’可是她看见,男子并没有实现他的承诺,而是随女子一起,踏入了轮回,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等着她。。。。。。 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看到的却不是他‘他现在应该恨不得将我杀了吧’她的手缓缓的抚上了,床边那人的银发,带着少许倔强,带着少许迷茫,而那人在她的轻抚下慢慢地醒来, “云遥,我渴了。” 这是她,醒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她叫他‘云遥’,从不曾有人这样换他的名字,他们惧他,他们敬他,他们唤他辰王,可是他知道他要的不是这样生疏的距离,他希望有人唤他的名,而眼前这个人儿便满足了他这个愿望,他认为奢侈的愿望,可是他却忘了,从很多年前开始,她便唤他的名,把他当成大哥般对待。。。。。。 “你不喜欢我唤你名吗,那我以后就叫你。。。。。。”她的话还未说完,他便用唇堵了她的话,蜻蜓点水一般在她唇上掠过,这是她的初吻,至少未来到这个世界时是,可是眼前这个人便轻而易举的夺了去,并且还意犹未尽的砸吧嘴,“我很喜欢”他的话,让她的小脸腾的变红,他凑近她的耳畔在她耳畔低声细语,她惊得要打他,他却拔腿就跑,跑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刚醒的她。 ‘下次亲吻时,记得闭上眼’ “云遥,我睡了几天。” 腾地一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侧头看见了不知所措的萍儿,好像是那一年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她一般,只不过当初的她一无所有,现在的她有了一丝牵挂。 刚进门的婉儿看着转醒的她,看着萍儿在她的身旁哭,看着她向自己伸出的手,婉儿扑到了她身上,抱着她,嚎啕大哭,仿佛找到了内心的依靠,无所顾忌的向她撒娇。 由他们的话中,她知道,她已昏睡了半月,而这半月圣宇遥抱着她,赶走了所有想要伤她的人。 多年后,她抱着另一个人告诉他‘若是我知道当初我会给你痛苦,那么我定会向上苍请求不再醒来’ ‘可是这样我就失去了爱你的机会’ ‘这场情殇,终究会有人承下罪’九重天上的那个人说,‘而让你幸福,便是他最大的心愿’ 程希雪戳戳身旁的人的胸膛,问道‘我为什么会爱上你’ ‘因为六道都不忍将我们分开,因为千嶂山上的一朵小雪莲,为了救治天上的神君,而自愿将自己冰封’ ‘你知道吗,不管我们曾经遇到过什么,但是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事’ 第三十章 你欠我的还不尽了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娘娘,明日皇上大宴群臣,您的哥哥也要来,您,去吗。”婉儿这话说得吞吞吐吐,其实这件事没有程希雪拒绝的权利,皇上大宴群臣,后宫所有的嫔妃都必须到场,再加上这副身体的主人是西蜀的和亲公主,于情于礼她程希雪都必须去。只是程希雪忘了,宴客,总是需要些理由的,而这次的理由,连他的大哥程忆忧都要来的理由是。。。。。。 翻了个白眼程希雪反问“我有不去的选择吗?”而一旁的圣宇遥不乐意了,抱着程希雪的身子调皮的像个孩子。 “不就是去参加个宴会吗,难不成还能把人吃了,你要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 实际上程希雪打昏迷的那天起,就被圣宇遥接去了他的辰王府,而一旁的婉儿与萍儿说什么也不让,所以圣宇遥便将婉儿与萍儿都接去了辰王府,程希雪对圣宇遥不是不感激,只是她也很清楚,感激与爱并不是一回事,她不可能与感激的人过一辈子,可是她又不想伤了圣宇遥,所以事情就这么顺其自然了。。。。。。 自从程希雪醒来后在脑内徘徊不定的就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那样的感情恐怕是他圣绪风给不起的’苦笑,她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宴会,是程希雪与圣宇遥一起去的,而程希雪坐的位子,并不是嫔妃的位子,程希雪被圣宇遥拉着,硬是做到了辰王妃的位子上,婉儿与萍儿自然是与程希雪一块了。程希雪周围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识出了程希雪的疑惑,婉儿悄悄的凑到她的耳畔,向她解释。 原来,历代王子被封了爵位后,仍是住在宫内的,只有当王子们娶妻后才准许在靠近皇城的地方建造王府,而由于十年前的政变,宫内皇子便只剩了,璃王,辰王,与皇女惋仪公主,现下围绕程希雪身旁的大部分是继承亲王爵位的王爷。 ‘原来如此’ 程希雪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诸位王爷大臣们的面容,嘈杂声吵得他心烦而圣宇遥也不知去哪里了,程希雪退出宴场躲到一旁的竹林中。此时正是正午,大家都聚集在承壁殿中以至于竹林中竟无一人,恰巧阳光尚好。沿着竹林走,清新的空气,醒目安神,沙沙的声响带着少许宁静,安慰着世人喧嚣的灵魂,哪怕是红尘烂漫,也终是抵不过世间的一处方圆,等到近些便走到了树林的尽头的时候,淡淡的花香便传入心中,那香不似牡丹的浓郁,不似玫瑰的芬芳,却有种置身山水的处境,,抬眸,程希雪讶然的发现,浮现在眼前的竟是自己几次进舞的樱花林,此时正是夏末,樱花最后的花期,樱花在大片大片的掉落,脚下,是一片粉红色的花海,身上,不经意间,便沾了少许樱花香。 ‘好美’程希雪不禁打心底赞叹皇宫中的这片圣水之地,所幸她今天穿的一身素衣,白纱帐中挥袖舞,粉红色的世界中一位少女在翩翩起舞。 诚然,程希雪是喜爱樱花的 而恰巧与西蜀国的大皇子如今的若王程忆优,以及镇南将军慕容哲,东苍的皇上圣绪风,辰王圣宇遥,璃王圣乔。 程希雪没有注意到已经渐渐靠近的众人,是的,她,确实是没有注意到。 她的心已经在这片樱花林中,锦缎随身而动,飘逸的绣缎,伴随着程希雪的舞姿,将她绝好的身姿衬托得越发闪耀,樱花飘零的夏末,一只白玉般的蝴蝶在这片樱花林中起转,回眸。 几人看到了她的面容后‘惊若天人’便是他们的结论,不多时由皇宫的四面八方飞来了许多蝴蝶,蝴蝶不断在程希雪身边旋转,终于一舞毕尽,一舞芳华,可是蝴蝶却没有离去的打算,蝴蝶飞到程希雪的面颊上逗弄得她的双颊痒痒的,银铃般的嬉笑声,让众人仿佛做了个梦,只见程希雪朱唇微启 “风老莺雏,风雨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乌鸢自乐,小桥外、新绿溅溅。凭栏久,黄芦苦竹,凝泛九江船。 年年,如社燕,漂流瀚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尊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她一直以为,她不会喜欢周邦彦的,满庭芳, ‘原来如今的我,才会的满庭芳的意’ 一想到那个有着琥珀色眸子的人,她的心,又是一阵抽搐,手,不自觉的掩上心房的位置 “莫相依,莫回忆” 可是,许是体力不支,又或是记起那个人,程希雪的声音戛然而止, 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尽。像一只折断翅膀的蝴蝶,缓缓的向后退去,直到倚在一棵樱花树上,血,由嘴角滑落,不甘心的闭起双眸,这一举动让本沉醉于欣赏程希雪诗文,舞姿的几人稍稍呆愣了片刻。 在众人呆愣的瞬间两道身影,直直冲向倒去的程希雪,而圣绪风快一步的抱住了摇摇欲坠的程希雪,眉眼中流露出满是关心的神色,只见程希雪拍掉圣绪风抓着她的手。 在圣绪风放手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程希雪嘴角溢出的血。妖艳的红色,让圣绪风感到触目惊心,极其的刺眼,他也感觉到了,程希雪微微颤抖的身体。只是,她在拒绝他。 圣绪风的心中便有种再也无法拥她入怀中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圣绪风害怕,怕的不敢再近她半步,哪怕,他就倒在了距自己不过一步的距离,可是那一步的距离,仿佛隔了一世。 程希雪倒在了粉红的樱花丛中,她的头一撇,口中鲜红的血便吐了出来,妖艳的红色沾满了程希雪的衣裳,粘在了粉红色的花瓣上,妖艳的红与整个粉红色的画面显得格格不入,呆愣的其余几人早已忘了出声。 ‘圣乔,她终不是你的良人’璃王虽已是第二次见她起舞,却不想,那舞姿还是震动他的灵魂,那声音还是天籁般的宁静,只是。。。。。。圣乔侧头看向身旁的慕容哲。 ‘慕容哲,是你选择放她飞翔,只是,你却不知不觉间将她推入了牢笼。’慕容将军的手成拳势紧握,苍白的面容直视着程希雪嘴角妖艳的红,只是,仍旧平静的眉角,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转折。 “雪儿,你的药,在身上吧。”后来的圣宇遥,抱起不断咳嗽的程希雪,嘴唇靠在程希雪的耳畔上,状甚亲密的询问,只留下听到那句话后便一脸呆楞的圣绪风,以及风不断吹着头顶樱花树的沙沙声,与花瓣落地时的那份凝思。 ‘她在服药?她的身体怎么了’ 一瞬间圣绪风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害怕失去她,一直希望她离开的圣绪风却在害怕她的离开,害怕世界又会只剩他一人,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记得,一直以来都是她认为她是他的妻,而他是她的夫。 程希雪拿出小小的药丸交给圣宇遥,圣宇遥接过药丸后毫不犹豫的放在自己的嘴里,然后对上程希雪苍白的却还留有一丝血迹的唇,程希雪闭上了双眼,安静的‘服药’。 而圣绪风看着眼前这幅画面感到无比的揪心,好像有一把刀在他的心上,不断地割着他的心,痛不欲生。他一直将这份伤当成是他的‘魅儿’施予给他的‘她不过是魅儿的替身’却没有人告诉他,不会有人对替身感到痛心的,她是程希雪,不是圣魅颖,而他一直以为他要的人不是程希雪而是圣魅颖,,可是直到选择的那刻,他犹豫了。 圣宇遥看着程希雪将药丸咽下后,便离开了她的唇,服过药后程希雪的脸上血色也在不断回复,而当圣宇遥要抱起程希雪时,圣绪风推开圣宇遥将程希雪抱在怀里,于是程希雪睁开双眸后,看到抱着自己的竟是圣绪风,挣扎的要逃开。 “圣绪风,放开我。”程希雪冷眼看着圣绪风抱着她的手,开口,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一丝温度。 感觉到更加用力的抱着自己的这双手,程希雪强硬的要圣绪风放开她。 “你的孩子死在我手,你的贵人差点被我掐死,你确定你要抱着我。” 闻言圣绪风放开了环着程希雪的手,好看的面容上染上了一层愠怒,而程希雪却失望的拍拍自己的裙角,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程希雪有一刻的呆愣,却在一刹那失了踪影,快的,几人都来不及捕捉。。。。。。 ‘圣绪风你终是不信我’ 此时一直在花园一侧观望着的几人慢慢地走向程希雪 各怀心仪的几人望着程希雪,几人脸上的表情,有赞赏,有悲伤,有彷徨,有无奈。。。。。。 第三十一章 纠葛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面对,不请自来的几人,程希雪是愠怒的,尤其是当她的目光,触及上,各怀鬼胎的几人时。 “怎么,妹妹,两年不见,忘了我这个王兄了吗?”程希雪疑惑着打量着开口的那人,那人一身淡蓝色的服饰,袖口处绣着一条龙,程希雪是识得的,婉儿曾经说过,凡是衣服绣龙的一定是帝王一族,那么那人必定是皇上,皇子,或是公主,听来人的语气,程希雪原本因懊恼而微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 ‘想必此人便是便是彼时程希雪的大哥,西蜀国的大皇子,程忆忧了吧’同样是乌黑的头发,不过程忆忧的眸子却是紫红色的,不似程希雪的黑,但同样是一种仿佛吸人入黑洞的颜色。 “王。。。。。。兄。。。。。。。?” 程希雪喃喃的重复这个名讳,身子却不断的后退,直到她无意间踩上身后的一块鹅卵石,身子便向后倒去,她闭上眼等待着摔在满是樱花花瓣的泥土上,却意外地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是一个让她感到安心的怀抱,当她睁开紧闭的双眸却发现抱着她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你,是谁。。。。。。”她感觉腰上的力道不断加重,抬眸却对上一双焦急的双眼,而眸中却有着无法掩饰的震惊。 程希雪,在他呆楞的瞬间退出了,他的怀抱,看着朝他走来的圣宇遥,程希雪只是一笑,那笑意中没有爱,那笑是对朋友的笑,对于身处朝廷的人来说,那笑却是如此的刺眼,令眼前的男子不自觉的撇开头。在程希雪刚要伸出手搭上圣宇遥对她伸出的手时,眩晕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而程希雪不自觉地倚靠着一个人,沉沉的倒了下去,甚至于闭上双眸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身后那人明黄的朝服。。。。。。 ‘怎么可能是他’ 瞬间,五个大男人便惊慌失措起来,而那时的他们忘了他们的身份,即便是不拘言笑的帝王圣绪风。。。。。。 程希雪再度睁开双眼时,便看到婉儿与萍儿在她的身旁,替她拭去脸上的汗水与血迹,看到程希雪转醒,两个人便哭了起来,不知所措的面容好像丢失了糖果的孩子,当她抬眸时,却对上那抹焦急的眸子,碧色中蕴藏着深深的恐惧。 “婉儿,萍儿你们先下去,我一会就过去”他知道她只是借口让她们离开,她是要告诉他,他最不想听的答案。 “我没事了,不是服过药了嘛,笑一笑,我更喜欢你的笑”程希雪出声安慰道,她知道她带给了他太多的恐惧,可是她欠他的,终究是还不清了。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谢谢你救了我”他讶然的看着她,她可是知道,‘这里’是哪里,是四国的世界,还是这承壁殿,一语双关,原来她已知道。只是她还是不知道,若是程希雪再仔细一点,她会嗅到她的身上还留有龙涎香的香气,若是她在仔细一点,她会看到那人焦急的面容,若是她再仔细一点。。。。。。 “青峰赠清风,明月需有情,我们出去吧,‘那些人’------该是等急了。”望着圣宇遥,程希雪真挚的看着他,可是程希雪知道她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一个令她甘之如舐的人,她知道她不能再犹豫了,她,也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只是他不曾想到,她会答的如此决绝,他会知道的如此之多,多的超出他想象,他按住她的肩膀忘记了她身体的孱弱,固执的想要知道答案, “你可曾知道此次宴会的目的,你可曾知道为何你的哥哥会来此,你可曾知道为何你会呕血,你可曾知道。。。。。。” “我知道!可是我无力改变,我能做的,只有给予给生命最后一点存在的意义。”是的给予给生命最后一点意义,她在害怕,却无力无人分担,她希望留下的希望会照亮别人最后的路,她真的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只是她希望留给世界一点回忆,对她,亦是对他。。。。。。 “雪儿。。。。。。,不会的,你的人生还很长,你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实现,你还------没有让他知道,雪儿,你答应我好好活着,好不好。”他问,好不好,可是这样的回答她再清楚不过,何苦。又是何苦。 “宇遥,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走吧,他们还在等你。”程希雪由榻上起身,捋顺褶皱的裙衣,仍是那身素色的裙衣,仍是那些血迹斑斓,只是血腥依旧,心,却冷了。 ‘圣绪风,这段孽缘,由我来割断。’ 碧波暇苑内,一名老者抚着花白的胡须细琐的叹息声,入了玄真凤凰的耳,阵阵的嘶鸣,闻着为伤。 ‘雪晴,你终究会为他而死,可是。。。。。。’ 第三十二章 碧涧流泉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程希雪这一晕,正好两个时辰过去,午时时刻,看着刚从承壁殿内殿走出的两人,圣宇遥搀扶着程希雪,溺宠的眼神望着她,让众人以为辰王扶着的女子便是未来的辰王妃,甚至于在圣绪风的眼皮底下高呼程希雪为辰王妃,程希雪只是淡淡的瞟了圣绪风一眼,却看见他满不在乎的与他身边的大臣议事。 “太后驾到” 面对众人高呼太后吉祥,程希雪也被圣宇遥拖着跪下行了礼,她知道,她怎会不知,这场酒宴是为了何事而立,她只是感到悲哀,宣妃说的没错,她程希雪只是一枚棋子,是两国友谊的牺牲品,如今她的价值已经失去,既想要不费一兵一卒的保住西面的国界不受侵害,那么东苍再与西蜀和亲便是最好的方法,当初程希雪的父皇将她嫁入东苍是为了保住太子的身份,而如今程忆忧自愿交出太子身份,换了个若王的爵位,那么程寐萧必定不会动他,如若不然那么程寐萧便是与天下为敌。 好一条令对方骑虎难下的计谋,她的大哥,原来是如此之人,恐怕和亲不只是为了东苍西面的国界,最怕便是向东苍借兵,平定后割西蜀城池现于东苍,甩甩头,她不想再去考虑接下的事,四国难逃动荡。。。。。。 “别怕,我会护你。”他,适时地出声,莫是懂了她的心思,可是他俯身喝下了她杯中的酒。 ‘他,终是不懂。’ 宴会,是为了战争而设,那么为何,他们会如此,快乐。 ‘听到了没有,皇上会在此宴上选拔妃子。’ ‘那要好好让我家女儿打扮一番,说不定就被皇上选中了。’ ‘快得了吧,你家女儿。。。。。。’ 她希望听不清耳边的话,她希望她未曾在那个下午撞见悲伤的他,她希望,她未曾说出那句话。 ‘程希雪,你还在犹豫什么,该来的终究会来。’她知道,只是放在膝上的手,还是握成拳状,任手中抓着的衣裙褶皱不堪,许是看到了程希雪的隐忍,圣宇遥将手覆上她的手,温柔的对她说 “再忍一会儿,等等宴会结束了,我便带你去千嶂山。” 诚然,千嶂山是灵山,自她醒后,他便告诉她,她的病要在千嶂山上寒冰洞里躺着,并且服用千嶂山中的冰雪莲,才能根除,可是她知道,她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她信他,她哪有不信神医弟子的道理,只是她也是懂医的,她懂得,也是识得她中的是什么毒。 ‘太晚了,宇遥,一切都太晚了。。。。。。’ 此次参加宴会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大臣,且是东苍的世家,换句话说是东苍最有钱的人,若是东苍与他国开战,那么粮资,铸造武器的金银铁矿等的提供,均需得这些官员。 现在,太后假借选妃之名而物色对东苍有利的世家,不得不说太后的心机很重,且很聪明,恐怕连圣绪风都不知太后真正的目的, ‘圣绪风,到头来,我,不过是战争的牺牲品,于你而言是,于我而言。。。。。。’ “众位卿家,今日,西蜀国的若王殿下前来,我东苍国游览,一睹我东苍民风,且”圣绪风的话音落了一瞬,看了眼身旁的惋怡公主,圣紫沁“与惋仪公主,结为连理,以示友好。”伴随着圣绪风冰冷的声音传来,朝臣皆回答皇上英明。 圣紫沁委婉的低下头程忆忧含笑看向正在注视着他的程希雪,整场宴会中的人都很开心,太后亦然,虽然细小的不可察觉,可是程希雪仍然看到了,太后的眼中有深深的笑意。 “雪儿,怎么了,若王殿下与婉仪公主成亲你怎么不开心啊。”她,应该开心吗?虽然程忆忧不是程希雪的哥哥,可是程希雪却高兴不起来,一场预谋的婚姻又有谁会真心笑逐颜开。 “没有啊,我很开心啊,许是你看错了,我很开心,真的。” 口中又有有了一丝血迹,她知道,可是她却咽了下去,脸上隐忍的神色没有一人发现,包括,她身边的圣宇遥。众人或许忘了,程希雪是西蜀国的公主,此番前来竟没有一人提起她,而且对外程希雪还是害死‘皇子’的凶手,可是,为何现在一切风平浪静,到底她昏迷的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 ‘一切的风平浪静是为了酝酿下一场风暴,而在这场风暴里,程希雪,你,便是风暴的源头’角落里的红衣男子静静的开口。 “素闻东苍国苍耳有一名秦氏女子,不仅武功了得,而且琴技非凡,不知此次前来能否遇到知音。” 一直坐在程忆忧身边的慕容哲开口了,慕容哲虽是一介武将却唯独对琴,如痴如醉,此番前来东苍他早已听闻秦家有女从小当做男儿养成,不仅武功了得,琴技却是苍耳第一,听闻此女便是一直想一睹芳容,可是慕容哲却不知,正是此举,让他做了此生最后悔的决定。 “镇南将军所说的是秦丞相的女儿吧,哀家也是对此女早有耳闻。”坐在圣绪风身旁的太后突然接了话茬,面上却挂着浅浅的笑意,看了眼台下坐的秦岚,继续说道 “不如让秦女演奏一曲,秦丞相意下如何。” 太后的话是对秦岚说的,眼中却对慕容哲多了几许赞赏,而坐下的秦岚虽然表面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可是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欣喜若狂,一直想要攀上皇家这门亲,或者是,西蜀镇南将军的夫人。 “太后娘娘说得是好,只是小女此番前来并未带琴。”那位秦丞相明明一副愿意的表情,却还是不断地推辞。 “那有何难,用我的便可。”一直坐在圣绪风旁边与程忆忧秋水送波的惋仪公主开口道,并且不等秦丞相开口便命侍女将琴递到了秦岚身旁的女子手中, ‘那名侍女认识秦薇谧’应当认识的,东苍早有传闻,东苍琴技,举世无双,其中最盛的便是秦女秦薇谧与公主圣紫沁两人曾被东仓人称为东风苍耳,阳春樵歌说的便是两人的成名作了,秦女时常进宫陪公主演奏只是太后深居后宫不曾见过罢了。 “那小女便一番献丑了。”秦薇谧坐在琴台上。她所用的是古琴凌雨八大古琴排名第二的琴。一曲阳春在她的指下悠扬古语,将人带入了初春的佳季,声音细软流长,让人感觉十分清爽,确实聪怡之人,曲谱的感觉已记住了九成。一曲毕了,满座之人无不赞叹秦女自傲的笑笑,便步下高台。 “小女子献丑了。”只见太后眉开眼笑,而身侧的惋怡公主在太后的耳边喃喃了几句,便听见太后连连叫好,而一直一言不发的圣绪风也是看着秦薇谧的眼中多了几分欣赏,被直盯着的秦薇谧的脸迅速的爬上了一片红晕。太后有对着圣绪风嘀咕了几句,程希雪什么都听不到只是任由圣宇遥紧抓着她的手,看着圣绪风的脸色变了变,却是瞬间又恢复了原样,程希雪却真真切切听见,圣绪风看着她说了个 “好”也许只是一霎那,程希雪由他眼中看到了挣扎,他只是甩甩让自己心烦意乱的头,只是这一系列动作却真真切切的传到了圣宇遥的眼中,圣宇遥无奈的叹了口气。生在帝王家他们,都是身不由己 ‘雪儿,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不会寻我’ 这句话,他终是没有勇气说出,以至于后来,他们,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第三十三章 碧涧流泉2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你认为这样可好’ ‘此生,我已分不清,遇见你,到底是对或错,我只知道,遇见你,我没有后悔’ 千嶂山上,一名少女站在崖旁,嘴角留有鲜血,原本素色的衣裳被染上一大片一大片的血红色,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启,鲜血又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她抑制着想要昏厥的意识,强撑自己站在崖脚,原本已经毫无血色的唇瓣被鲜血染的妖娆,红的与天地间的晚霞融为一体,妖娆的与千嶂山上的白雪格格不入,微翘的嘴角浮现一抹妖娆的笑,带着嗜血的冲动,带着魅惑众生的感伤,,少女原本乌黑的眸子变成了血红色,原本束着的长发,散乱披在肩膀上,乌黑混沌,周身却没有一丝戾气,唯有手中的剑,泛着少许寒光,映出她绝美的脸庞,而她面对的几人,脸上的表情或失望,或苍凉,或感伤,或者一副诛之而后快的欣喜。。。。。。 “程希雪,为何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说话人,一身青衣,碧色的眸子映满苍凉,银色的发丝任风吹飞扬,这个人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她依靠,仍旧是这个人,杀死了陪伴她两年的侍女,仍是这个人,将她推上了这场战争。。。。。。,一场蓄谋已久的战争。而她,不过是战争的牺牲品。 “知道吗,就算你给我的是另一味毒药,我也吞了,那是我欠你的,我还给你。”她知道,给她下毒的人是他,她欠他的,她还上,只是她没想到他对她的恨却是这么沉重,重到,她必须用生命还上。看着他呆楞的双眸,那双眸子里有她要的安宁,可是这样的安宁,他,给不起了。 “夜殇,我一直想问你,我们是不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恐怕,这一次,这个答案我不知道了,也不必知道了,咳。。。。。。咳。。。。。。”沉忍着蚀心的痛苦,她再一次的开口“我不恨你,也没有恨你的理由,我。。。。。。噗。。。。。。”血,由嘴角溢出,她,感觉得到,那是她的生命一步又一步被掠夺的声音。 “圣绪风”她抬眸,对上那个谪仙一般的人,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不舍,那双眸子是她不顾一切的理由,而现在的她已经没有抚摸他脸庞的理由。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如今的我已没有了执迷的理由,你可否放我一丝自由。” 她的声音没有了感情,却留有一丝空洞的理由。 ‘为了那个人她赔上了百世的幸福,那么此世她可否被原谅幸福’崖顶一抹红色的身影喃喃,夕寄 ‘你会找到命运的理由,’ 程希雪不断的退后,退后,退到无路可退,她已经不能再妄谈爱意,更甚是如此痴迷。 “我的名字是程希雪,只是程希雪。”她绽放一抹笑,却不再如此妖娆。 “不是东苍的程希雪,亦不是西蜀的程希雪。。。。。。”她的声音,还是如同初生的黄鹂一般动听,可是声音却慢慢的变小。 程希雪跌下了山崖,却没有一丝的迷茫,只有崖上的众人,或喜悦,或悲伤的面容。 “圣绪风,你应该知道,这是她,最好的结局。” 圣宇遥瞥了一眼圣绪风淡淡的开口“四国的战乱她本不属于其中”,“只是,红颜祸水,你,爱上了她。”圣绪风握紧手下的雪,琥珀色的眸子炫满哀愁,待带圣宇遥距他三步时,身后传来圣绪风愤恨的声音,“难道你未曾爱过她。”圣绪风狼狈的看着背对他的圣宇遥“爱过,只是,她不会爱我”圣绪风上前一步揪着他的领子,质问道,“为什么!”那人不惊不恼“她,只会是我的软肋,与其让别人,用她,威胁我,不如让我,亲自给她一个结局。” “并且,这样的结局,你也是认同的。”圣绪风踉跄的退了几步,确实无话可说。 用她的命,换回她的命,对于这样的结局,他确实已经默认,只是。。。。。。 ‘劫时轮上关于她命定的情殇并未结束,她,终是活着,只是。。。。。。言夜,她,不再记得你。’玄真凤凰在九霄天上的一声嘶鸣,唤醒了,他前世的记忆。 ‘这是最后一世,她的情殇,已经历劫,言夜。。。。。。带她回到九霄天上,你会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千嶂山上,一朵冰雪莲,静静的绽放,只是,百世情殇,她可受得住。 仿佛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听到了秦薇谧的琴声。 惋仪公主磨拳擦脚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母后,可否允紫沁献丑。”她知道的,公主的尊贵是不被允许在公众下奏乐以为众人欣赏的,可是对琴技的喜爱,让她提出了这个请求。 “呵呵,那要好好演奏。”太后对圣紫沁的宠爱已是到了溺爱一级,对于公主的要求,太后向来都是应允的。 谈话间,圣紫沁已经走到了琴台上琴弦在指间慢慢地奏乐出声,行云流水,似若惊走,逶迤远走谈笑鸿儒,一曲樵歌,表达了圣紫沁的心境,可是樵歌本不是如此委婉的心境,却在圣紫沁的手下,变得犹如小女儿般的娇柔。感觉到这一点程希雪的眉头微皱。 琴音虽好,曲却不通。 圣紫沁弹奏完毕后,朝下爆发的赞喝声不亚于秦薇谧。 待圣紫沁下台去后,太后便说 “秦家有女初长成,晓薇笑更谧,不知薇谧,可否愿意当我的儿媳。” 一席话震得四座无不哗然,只是却没有人提反对意见,“众位卿家若有不服者,尽可以上前,与薇谧一较高下,若是有胜者,那么便认同其为我皇家的妃子。”听闻此话,原本就高傲的秦丞相,脸上立即又多了少许自满,而而秦薇谧在听到要当皇上的妃子时,脸上早已潮红一片,只是轻轻的回了声, “一切听从太后娘娘” 而此刻程希雪早在思托着她们两人曲风中的问题,眉头深锁,圣宇遥看到后便问 “怎么了,她们两人的曲子有什么问题吗。”程希雪只是摇摇头,回答。 “曲子本身没有问题,只是她们各自将曲风弄错,使曲子失了韵味。”紧锁的眉头仍旧没有舒展的迹象,圣宇遥只是用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头,用略带溺宠的口吻跟她说。 “这有何难,上去指正便可。”专注于他们的谈话,使她们略过了太后的话。而他们似若无人的纠结着。“这样不好吧,毕竟是公主,和丞相的女儿。”看着程希雪的小脸都快皱在一起了,圣宇遥也懒得和她纠结,直接将她带出了宴台。 “母后,儿臣,对妹妹与秦小姐的琴曲抱有问题。”圣宇遥带着好不尴尬的程希雪站在圣绪风的眼皮下,而她故意不去看圣绪风,她知道,现在的她是什么样子,被圣宇遥牵着,奈何这双手拽也拽不开,而且,她拽的越厉害,他握得越紧,所以她就干脆不拽了,放任圣宇遥抓着这样的她。 “辰王,你身旁这位是。。。。。。”太后看着圣宇遥抓着一位姑娘的手,布上这龙毯,一直想看清他身旁这位姑娘的容貌,奈何太后越瞅她,程希雪的头低的就越低,结果就是。 “母后先不必管她是何人,这位姑娘觉得,这曲子有问题。” 圣绪风自打她被圣宇遥领上龙毯的那一刻起,脸色就变得越来越难看,而当圣宇遥说程希雪觉得曲子有问题时,心中的怒意便少了几分,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程希雪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而秦岚,秦薇谧,圣紫沁在听到圣宇遥说曲子有问题时,脸,早已变得惨白,在场的官员,都是面面相觑,更不知,眼前这位辰王与身边的女子到底要干什么。 “姑娘,可否请你弹奏一曲。”现下,沉不住气的圣紫沁开口了,毕竟程希雪让她在程忆忧面前失了面子。程希雪在心中替自己叹了口气。 ‘该来的终究会来。。。。。。也罢,就让这一切,都在今天结束吧。’ 程希雪缓缓步上琴台,而此时婉儿与萍儿将不知何时从雪鸾殿取来的九凤琴放在程希雪面前,并且拿下了那把‘凌雨’还给了圣紫沁,而当众人看到那把九凤琴时都大吃了一惊,就算是不识琴的人也都明白那把琴的意义,那把琴上有九凤的图案,是八大琴的首位,此琴在四国已经消失千年之久,至今,只有在史册上才出现过的琴,却在眼前这位姑娘的手上,众人不禁吃了一惊,而圣宇遥与圣绪风亦是如此,四座之外唯一泰然的便只有程希雪,婉儿,萍儿,程忆忧。 传闻此琴是识得主人,非主人以外的人碰不得此琴,可是众人不知,此琴,早在千年之前,便为西蜀国历代公主所有,而西蜀,历代,只出生一位公主。 ‘可是世人不知,九凤琴是天后为她的儿子,言夜神君,用玄真凤凰的羽毛化成,而言夜神君将此琴赠与了雪晴神女,千年前西蜀国第一位公主,便是雪晴神女百世情殇中的第一殇’ 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慢慢的离开承壁殿。 ‘这是你命中的劫,没有人,可以帮你’ 第三十四章 碧涧流泉3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传闻,九凤一处,九凤齐鸣。 看看着惋仪公主与秦薇谧渐绿的脸,程希雪只觉得一阵好笑,没大多在意两人的表情,程希雪将手轻轻的放在琴弦上,指尖轻轻一挑悦耳的声音响起,指腹感受着琴弦的颤抖,宛如阳光流淌在指尖,慢慢的,行云流水般的心境便呈现在琴上,没有人说得清楚,到底是琴因她而耀,还是她令琴而煌,或者是两者的完美,他们不知道,只是,圣绪风微翘着嘴角,双眸紧闭着静静地欣赏着这首碧涧流泉。 而当惋仪公主看着程忆忧的眼眸中尽是对程希雪的赞扬时,便起杀心,悄悄地安排暗卫,靠近程希雪,沉迷于琴音的众人并未感到承壁殿的异动包括圣宇遥,包括圣绪风,而程忆忧却发觉了这件事,只是他并没有声张,反而悠闲的闭上双眸欣赏,嘴角却勾起一抹慑人心魄的笑。 他是想看,想看程希雪自己的选择。 ‘这样,你便不会后悔了’ 在暗卫近靠近她时,圣宇遥才注意到来人身上不同的气息,不过,只是一刹那,琴曲转换,琴音中注入了内力,凡是有点武功的人均皱起眉头,而那些没有武功的人尚不知此刻危险的到来。 ‘白雪歌,蛊情散,雪飞千嶂千秋 魅惑颜,入睡眼,杨柳垂宴烟云没’ 骤然,程希雪睁开双眸,指尖一扫,琴音,好似一把刀瞬间封了来人的喉。继而琴音又转为平静,慢慢的归为宁静。当最后一个弹指想绝,当琴弦停止了颤抖,程希雪的嘴角就多了一抹妖艳的红,在众人未睁开双眸时,程希雪伸手抹去,没有留下一丝犹豫。 圣绪风睁开琥珀色的眸看向程希雪,却发现程希雪已经站了起来,而她的面前却躺了一个人,那人离程希雪只有五步远,众人却没有发现那是程希雪所制,宴会大殿上死了人,却没有人认为那人已死,因为圣宇遥谎称那人喝醉,先一步命人将那名暗卫的尸首抬了下去,然,圣宇遥看向程希雪的目光仍旧是那么温柔,温柔的好像能融化掉千嶂山的万年冰。 只有,目睹了整过程的圣紫沁,惊恐的坐在圣绪风身边,不敢声张。 程希雪整了整微皱的裙角,一步一步地由圣宇遥搀扶着走向太后的方向。 当程希雪到了太后的所处的地方,苦笑,原来他们之间隔的却是城墙一般的距离,她无意攀爬,他无意降下,程希雪抬头望向太后,只见太后惊恐的面孔,嘴里却不住的喃喃“魅儿。。。。。。” “太后娘娘,我的名字叫程希雪。”程希雪出其不意的开口,没有预先的慌张,没有纠葛不断的惶恐,只有无奈,彷徨。。。。。。 “辰王,他到底是什么人。”太后不愧是太后,只是一瞬,便收起自己过度暴漏的情绪,一双鹰目不断地望着程希雪,企图把她看穿。 “母后,她,是儿臣的良人。” 圣宇遥不悖不坑的对着眼前那个他称之为母后的人说,宴场上,一时间聚集了各种心情,有圣绪风的阴霾,程希雪的难以置信,有秦薇谧的开怀,圣紫沁的惊恐,也有程忆忧的看好戏。 “希雪,你的琴技果真非凡,你是哪家的千金。”同样的她的脸上虽然显着警惕的目光,可是难掩她对程希雪琴技的赞赏,同样也是一瞬圣宇遥的目光变得深邃,让人看不清喜怒哀乐。。。。。。 看着程希雪躲闪的目光,太后内心便起了猜忌“我。。。。。。”程希雪终是做不到,她不可能制东苍皇室的颜面不在,她,程希雪看了眼圣绪风,终是做不到。让那个人,威严扫地。 “她姓程。”不知何时程忆忧走到她身旁, “她。。。。。。”太后倏地瞪大双眸,“她是你西蜀国的公主?!”眼前那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 “她是西蜀国的公主,同时也是。” “不要”程希雪伸手打算捂住他的嘴,而程忆忧却抓住了程希雪的手,小声的对程希雪说着, ‘当你拿起九凤琴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你们终会迎来这个结局,放过你,同时也放过他。”程忆忧紧攥着她的手腕,毫不怜惜,眸中,却有着难以说出的痛苦。 “不要。。。。。。”她拒绝接受,拒绝听到,当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却对上圣宇遥嘲笑的表情,‘他,在嘲笑我?’当她看到圣绪风别开的双眼,她,后悔了,她不该,不该给圣宇遥希望,她不该,不该。。。。。。 “她,是我西蜀国的公主,也是你,东苍国的,雪妃。”之后呢,之后承壁殿的宫人发现,承壁殿外,有许多暗卫的尸体,包括被圣宇遥命人抬出的那名暗卫的尸体,一时间承壁殿内恐慌一片,逃的逃,跑的跑,整个承壁殿内,只剩了若干名暗卫,圣宇遥,圣绪风,圣乔,慕容哲和程希雪。 “雪儿,你的琴技越来越好了,白雪舞一脉亲承,音封四沙争马琼。”程忆忧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话,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到无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说。”程希雪看着圣宇遥,眸中有深深的质问“夜殇”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她,你若不是她该多好。”圣宇遥不答反问。 风,阵阵袭来,程希雪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紧接着口中便传来阵阵血腥味,她,终于忍不住,将口中的血,喷了出来,原本素白的衣衫,染上大片血红。 程忆忧攀上圣宇遥的肩,笑的不再那么无害,紫眸,染上了浓重的霜。 “若是你当初未曾来到东苍,你或许能躲掉命中的劫数,只是,你,选择错了。”她,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命,就已经注定。 “最怕你是爱上了,你最不能爱的人,在这四国之中,你,注定是四国争斗的始源。”话,还是无情地说出口,程希雪的双眸再度被血红侵占。 “希儿,你终是选错了路,对不起,不要恨我。”说话间那名名叫慕容哲的男子,挥起手中的剑,在刺进程希雪的胸膛的那一刻,程希雪双手握住刺向她的剑 凤眉流转间,她看到了,圣绪风隐忍的神情,她看到了,程忆忧疯狂的表情,她看到了,圣宇遥无可奈何的神情,她看到了,圣乔冲过来的身影,她笑了,笑的魅惑众生,比鲜血还要妖娆。 “娘娘。。。。。。”她听见婉儿喊她的声音,侧头,她看见婉儿,丢过来的九凤琴,在慕容哲呆楞的瞬间,她松开了紧握利刃的双手,随后,她伸出了手,在九凤琴接触到她手的那一霎那,琴,化成了一把剑,淡蓝色的寒光映绕出他们各自的脸庞。只是,在程希雪,去握住那柄剑的时候,她听见利刃刺破皮肤的声音。。。。。。 咳咳。。。。。。程希雪不断地咳着血,双眸的血红色不减反增拔出胸中的利刃,程希雪看着,正在向圣宇遥身边靠近的婉儿,程希雪顾不得自己的伤。 “希儿。。。。。。”“希儿。。。。。。”慕容哲瞬间瘫倒在地“我。。。。。。伤了希儿” “不要!婉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圣宇遥的剑已经穿过了婉儿的心脏。 “公主,快逃,快。。。。。。我们。。。。。。已经。。。。。。” “婉儿!不要,我不要,求求你,不要。。。。。。”程希雪抱着婉月的身子,不住的发抖。只是紧紧握着九凤剑的手不断的收紧,然后她将剑放在双膝上,九凤剑瞬间变成了九凤琴。 一曲杀音,是九成功力的流水,围绕着他们的暗卫,瞬间,五脏均被震碎。 “我,程希雪今生最后悔的事,便是两年前认识夜殇。” “咳。。。。。。咳咳。。。。。。咳,圣绪风,爱上你,我,不后悔。 不是红颜少,梦里花落知多少,最怕是帝王乡,从此知多少。”触目惊心的血,一点一点染红她的衣襟,仿佛是一朵耀眼的玫瑰,妖娆的在绽放。 “千嶂山,断情崖,我等你们,来结束这场孽缘。”言罢,程希雪便抱着,婉儿,施展轻功,离开了皇宫。 “你是不是认为我做错了。”圣宇遥似是问己,似是问他。。。。。。 “她,必须死,否则,东苍难在四国中生存,像百年前的西蜀一样。。。。。。。” “这场战争是因你而起,雪儿,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四国的安宁。。。。。。” “希儿,来生,不要再爱上任何人,要从这命运的枷锁中逃离,不要,再让我,找到。。。。。。” 九霄云层之上,碧波暇苑内司缘老君只是一抚胡须,微微叹息 “若是你们看不破红尘的喧嚣,你们终究是无法在一起的,她依旧会为你而亡,而命运是无法轻易被斩断的,姻缘也是,爱了便是爱了,为何如此执迷。。。。。。” 九凤殿内天后只是看着姻缘镜中生生相错的两人,不解的问 “这样做真的对吗”看着刚刚回来的红衣男子天后不解的问“红莲” “娘娘,有些事,我们无法断言,最清楚的便是他们二人,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也罢,无事的时候,你可以去看看他们’ 千嶂山,断情崖,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咳咳。。。。。。咳咳。。。。。。”咳嗽声,在空旷的千嶂山中显得格外凄凉,只听得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红尘煮酒,不过是几个苍凉的落日,等不得便是,从此错过,世人只知天下征战,却忘了宁静的心得,世人忘了,我不可忘,如果是永远伴随日出而生,日落而息的征战,那我宁愿陪了这千嶂山的冰雪。”程希雪手握着九凤剑,心中一片清明。 ‘我会给四国一个答复,却不是给你东苍或西蜀’ “在这偌大的时间,我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浮华如此,少了谁,都不会影响岁月的割舍,终将会陪伴生命的陨落,带给世间一场又一场绝美的火光”程希雪笑着抚下唇边的血迹,那抹妖娆,那抹魅惑,只不过难配得上那雪山的清冷,可她是孤傲的,她是执着的。。。。。。 “就算是心中多么清明,我依旧是红尘中的一人,逃不过宿命的追逐,既然如此,咳咳。。。。。。咳咳。。。。。。,我。。。。。。与你们,终究。。。。。。至死方。。。。。。。休” ‘这是你毅然决定的情殇,是你甘愿承下的,你们的伤,轮回,于你而言,不过是一场转折,接受另一情殇的转折’ 你是否会承载此生无悔的安稳走下去,在你坠下崖去的那一刻,又会有谁跟随你,一同入了深渊。。。。。。 第三十五章 真实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仍旧是千嶂山,不过是换了一处地方,仍旧是冰封的雪山,只不过众人来到的地方却是,寒雪洞。 传闻那里是,冰凤凰,玄雪凤凰的降生地,传闻此处也是言夜神君与雪晴神女定情的地方,传说,一切不过是传说,不过寒冰洞确是,整座千嶂山上最冷的地方,寒冰洞内有一株冰雪莲,须用天下至情之人的血浇灌方能开花,而这一次,就是把人血当成花引,诱使此株雪莲开花。 当众人进到寒冰洞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透明的冰棺,而冰棺内那张与程希雪相差无几的脸上,毫无一丝生机。 “把程希雪的血浇在冰雪莲上。”夜殇,也就是圣宇遥命令道。 冰雪莲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只是。。。。。。 ‘要使冰雪莲开花,需用天下至情之人的血还需有,另一株冰雪莲的汁液做花引,方能使得冰雪莲开花,所以世间难寻冰雪莲,即便寻得若是两样前提无法集齐,那么,冰雪莲便会立即枯萎,因为无论是至情之血,还是雪梗的汁液,若是单独拿出使用,都是这世间,最猛的毒。 而天上的雪晴神女,便是这千嶂山上。修炼成人形,并修成正果的,第一朵雪莲。 冥夜,于你,还有太多事情忘记了。’ 千嶂山的雪峰上,一袭红衣的男子说着,声音清冷的,好似要与这雪山融为一体。 ‘你到底是放不下,宁可。。。。。。’ 看着圣乔将程希雪的血,洒在那朵妖艳的冰雪莲上,不出半盏茶的功夫,那朵奇美的冰雪莲开花了,圣绪风采下冰雪莲,慢慢的走到冰棺的面前 ‘我相信,皇后并不是恨你。’ 他看着他面前的她,被抱在别人的怀里,他看着她的血,不断染红她纯白的衣襟,他看着她眼中的绝望,他,终是负了她。 ‘圣绪风你终是不信我。’ ‘我害死了你未出世的孩子,我差点将你的贵人掐死。’ ‘皇上,。。。。。。’ ‘圣绪风!。。。。。。’ ‘圣绪风,爱上你,我,不后悔’ 圣绪风站在冰棺的面前,眼泪却不住的流淌 ‘雪儿,若有来生,不要再让我遇见你,若有来生,不要,再,爱上任何人’ 圣宇遥看着圣绪风的背影,思绪却不知道飘了多远 ‘谢谢你’ ‘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便熟知’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宇遥。。。。。。’ ‘我知道,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欠你的,我用命,还上’ 他看到她眼中的那抹清明,他看到她看那人时眼中的神情,他恨,恨不得杀了她。 ‘雪儿,怪,只怪你,当初,爱上的人,是他’ 圣绪风如同提线的木偶一般,慢慢的打开冰棺,慢慢的,将手中的冰雪莲放到圣魅颖的口中, 原来早在圣魅颖死去的那一刻,圣绪风便不顾众人的反对,不肯讲圣魅颖交出,反而打造了这一口冰棺,为的只是希望冰封能够留住圣魅颖的身体,圣魅颖的容颜。 直到那一天,宣妃的孩子去世的那一天,当圣乔救下昏迷的程希雪时,那时圣宇遥已经赶去了雪鸾殿,当他看到已经昏迷的程希雪时,心中的不甘便迅速的扩大吞噬着圣宇遥的心 ‘雪儿,他对你这般无情,你为何还要对他有情!’ 于是圣宇遥便向圣绪风献上此计,当时圣绪风怀疑的问他,为什么,而他的回答是 “她的命,从不属于她自己当西蜀将她献给东苍时,便是如此,她是你的妃,用她的命换回皇后的命,若是你同意,明日早朝便宣布雪妃已亡,若你爱上了她,那么,她会活着,而皇后永远都不会活过来。” 那时的他被嫉妒主宰,那时的圣绪风被伤心支配,那时的圣乔眼中出现了一片光明,只是没有人问过她同不同意,没有人问她会如何选择。 ‘她,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同意” 圣绪风相信圣宇遥说做得到便一定做得到,不止因为圣宇遥是神医的徒弟,更重要的是,圣宇遥比任何人都爱程希雪,因为爱。。。。。。 之后呢,之后圣绪风宣布雪妃已死的消息,朝堂上便不再有关于如何处置雪妃的异议,也就是那天起,程希雪被带进了辰王府,连同什么都不知道的婉月与萍琉,只是圣绪风没有想到,圣宇遥会给程希雪下毒,他没有想到程忆忧与慕容哲会默认圣宇遥的做法,他没有想到圣宇遥会给已经身有剧毒的程希雪下 娇连,这世上无人可解的毒药,传闻此药必须用接近体温的水才可释毒成功,药虽绝猛,只不过要施毒者一样深受其险,由此,此药也是极难施行成功,只不过圣绪风没有想到 ‘圣宇遥,你竟是如此恨她了吗’ 一切都是局,为程希雪布的局。 而服下冰雪莲,冰棺中的那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她的眸子是蓝色的,海洋一般的蔚蓝。 “咳。。。。。。咳。。。。。。风,这里,是,哪里?”转醒的圣魅颖,看着眼前失神的人。 “魅儿,我会对你好,绝对不会再逼你。” ‘连同她的一份,加倍的,补偿给你’ 殊不知,千嶂山上,世间罕见的灵山雪莲,早已化成了一朵妖艳的红。 千嶂山,风雪四起。。。。。。 第三十六章 相思不解愁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是谁,入了谁,年少的温柔乡 他遇见她时,她不过刚刚修炼成人形,他是九霄天上天君与天后的儿子,不过五万年便修为了上仙。那日天君大宴天界中人,众人纷纷向天君至喜,唯有,他,大宴当天失了踪影。 原来,他躲在天后的朝凤殿中,透过姻缘镜,窥探着凡界,凡界中,红尘的种种割舍,寻他的小仙娥出声唤住了他,只是,他的玉佩,踉跄中,落下了凡界,他捂住小仙娥惊讶的嘴,天界中人都是知的,那块玉佩是下界天君的证明,如今失了它。。。。。。 小仙娥吓得泪流,他却告诉她莫慌张,他去寻来便是,他,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却让小仙娥安了心。 他于九霄天跃下,前往凡界,,拨开了种种迷雾,他躲开了红尘混沌的白雾,却未曾想到,他的身上已是沾了一片红尘的迷惑。 他跃下祥云,走上千嶂山上,去寻找自己失了的玉佩,可是却在一个小小的洞口边,伫留了,寻求的脚步,那个小小的山洞内传来阵阵雪莲的清香,只见他刚踏进洞内,小小的洞口立即被冰壁封住,他好看的嘴角立即上挑。 “你也是来寻求千年雪莲的?!”一个小小的人儿,如同雪莲一般,愠怒的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眸‘有趣’。 “是又如何,非又如何。”长居雪山的她,未曾见过这样的人儿,银白色的长发只是随意的在发梢处捆了一捆,琥珀色的眸子让见过他的人不自觉的迷恋上,绝美的五官上有点小小的戏弄,少女的脸颊上染上淡淡的红晕,不经意间便被他的油腔滑调,引得,有些许生气。 刚刚修成人形的她,尚不知眼前的少年便是天上的言夜神君,下一任的天君。 “留下你的命,千年雪莲,便让你带走。”她的唇微启,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畏惧眼前的少年,在她的眼里,少年,不过是一介凡人。 少年的眼神一撇,瞥到少女一副准备随时开战的样貌,殊不知,这一瞥,却让他种下了情种。 少年故意在自己身上施了一个诀,不过几式的时间,少年便假死了过去。少女见他人已死,便坐在万年寒冰床上,逼出自己的内丹,少女便是那颗千年雪莲,少年假死后躺在地上静静地听着少女口中的话 “实现他的愿望”只见那颗由千年雪莲化成的内丹,缓缓的飞到少年的身上,白色的光迅速笼罩起少年,暖暖的。仿佛照亮起黑暗的路,没有一丝迷茫。 “原来你就是如此对待来寻求千年雪莲的人,怨不得,你内丹的气息如此弱。”少年起身一把抓住少女的内丹,好看的眉角微微皱起。看着少女越发惨白的脸,少年,更是不动声色地说着。 “若是你再度为了凡人削身,你的元神便会破散,找不到栖身的归宿。”少年淡淡的声音响起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把内丹还给我!”少女倔强地反抗,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缓缓的离开寒冰床,走了不过五步,嘴角立即沾上了鲜血。少年微微的叹息将少女的内丹放在了她的眉角,然后,少女便晕了过去。 “好好睡一觉吧,你,太累了。”少年没有打破冰壁,施了个穿墙诀,就离开冰洞去寻找他遗失的玉佩。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再次醒来,发现少年站在她身边,平静的面容立即浮现了少许愠怒。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少年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将手中的玉佩交到了少女手中,刹那间,白色的光,直射入少女体内。那玉佩是下届天君的象征,那玉佩上的灵泽是经过几十代天君的供养,玉佩上的灵气已非常强大。 而少女吸收了玉佩上的少许灵气,也许只是一丝,却已是非常强大。 “你,为什么。”少女的话还未说完,少年的食指便抵在了少女的唇上,少女的脸一瞬间变的通红。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温柔的询问,谈吐间没有一丝,戏弄,却让少女动了情思。 “莫雪晴”少女不知为何要向一个不知的姓名的人告诉自己的名讳,可是,心,让她相信眼前的人并不是坏人。 “雪儿,想不想,修成正果”少年靠前一步倚在少女耳边低语,两个人的距离,近的,他可以嗅到她身上的雪莲香。随之,少年的眉头微皱,只是一瞬,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神情认真地对少女说 “我等你,等你修成正果,我会在九霄天上等着你的到来。”言罢,少年捏了一诀,出了寒冰洞,招来了祥云,手持着玉佩回到了朝凤殿,而千嶂山寒冰洞内,只剩下呆愣的少女,以及少年留下的淡淡的清香。 有人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那株雪莲便在千嶂山上施了个术,凡人根本入不得千嶂山,后来,千嶂山便被人们尊称为灵山,不管少女是否伤过人,少女始终是妖,再后来天君命冥夜神君前往千嶂山除妖,却不想天君所指的千嶂山的妖便是那名少女,而被派往下界的冥夜神君却爱上了少女,可是少女却没有忘记当初与少年的承诺。于是,少女便拒绝了冥夜神君的追求,不曾想,少女在历经天劫,登得仙路时,一道天雷朝少女劈来,冥夜神君替少女呈了这一道天雷。 少女得到成仙却在凌碧宫照顾了冥夜神君一千年,后来少女知晓,冥夜神君是天君的儿子,是天君的二儿子,凌碧宫是冥夜神君的驻宫,少女得到成仙时得了一处住址,名为雪尽天穹,那处宅子,由少女得到成仙后的第一千年时,少女才搬了进去,就这样安宁的日子过去了六万年直到少女修得了上仙,都没有遇到当初寒冰洞内的少年。 直到有一天,少女奉命,前往朝凤殿去取天后娘娘打算赠与言夜神君的九凤琴时,经过清风亭,闻得一阵悦耳的笛声,少女的脚好似受了蛊惑一般,慢慢地走向了清风亭,清风亭是九霄天上一处极其幽雅的地方,亭外植着一圈竹子,好像在显示此亭主人的高雅。她突然忆起,当初寒冰洞内的少年,身上所携的便是竹子的清香,那香气令她沉醉,更加艰难的一步一步迈向清风亭,伴随着距离的拉近,少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内心的心跳。 “满园佳境,只为伊人,雪儿,你终于来了。”那人缓缓的睁开双眸,琥珀色的眼眸撞进少女的心房,却不知为何,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少女的手背上,在少女的记忆中,会叫她雪儿的,只有一人。 少女微张了张嘴,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仿佛是看见少女懊恼的神情,少年,布下长亭,伸手抚下少女的眼泪,温柔的说 “言夜,我的名字叫言夜” 少年自回到朝凤殿后,便向天后借了姻缘镜,他看得到,看得到少女日日修行,看得到少女仍旧为了凡人削身,她的一步步路,他都是看着她走过来的,包括冥夜神君向她表白,包括,她,历经天劫,得道成仙,他,更是知道,她,为了,报答冥夜神君的恩泽,在凌碧宫照顾了冥夜神君整整一千年,要说他不妒,那是假的,那一千年,冷行殿的人不知是如何度过的,诚然,冷行宫是他的行宫。 他步步心算,为她铺好了前路,他躲了她六万年,只为了,让她安心的修行,误入迷障,若然,她这六万年不可能如此安稳的度过,甚至于他们清风亭的‘巧遇’都是他一手安排。 只是,便是如此的顺利,才让他们不得不经历情殇,是百世的情决。 第三十七章 执着之物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她却是他的天后,不是任何人的,只是他言夜的,只待他们一起经历天雷地火,天界人便认同了他们的姻缘,只是他们却忘了,有一个人,他们亏欠,太多。 直到有一天,他们携手站在他的面前, “冥夜,对不起,我实在放不开他,我实在放不下,整整六万年的感情。”她的话似魔蛊,不断回想在他耳畔,看着那两只紧紧抓在一起刺目的手,他的心里已被怨恨取代,她是恋了他六万年,可他冥夜呢,仍旧是恋了她六万年,他可以理解她的情,却放不下,六万年思恋着一名不恋他的女子,如今却又要看着她,投向别人的怀抱,那人,却又是他在这九霄天上最珍视的哥哥,让他争不得,放不下。 “雪晴,终有一天,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他狠狠的丢下一句话,便进了凌碧宫,再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他会明白的,终有一天。”她跌进他的怀,静静地听着他的话,被压抑的情绪在他的怀里尽情的宣泄。 “终是,我,亏欠他太多。”他无奈的抱起怀中的人儿,回到了她的雪尽天穹。 从此他们的日子便一片安宁,或是几乎没有改变,白日里,他在冷行殿中处理天上的政务,闲暇时,他会陪她,在各处天宫中散步,后来,他们在众人的祝福中,在天后与天君的见证下,司缘老君将他们的情种种植一处。 他们成了亲,一切太过平静,让他感到隐隐的担忧,果不其然,在他们成亲后的第三百年,魔族挑起了与天族的战火,那时,她,怀有身孕,他从不让她参与九霄天上的事,直到那天,在天后的朝凤殿内,她,听到了小仙娥的谈话。 她知道了,冥夜神君投靠了魔族,冥夜,不惜用整个九霄天上的生命,来消除他心中的恨,是她负了他,所以当她听说,冥夜神君提出要与下一任天君决战时,她的心,慌了,她不顾忌刚刚诞下孩儿的身体,独自一人,招来了祥云,混在天族的军队中,观望着两人的战斗,而两侧魔族与天族的军士却没有敢上前的。 她知道,言夜,是下一任的天君,神力,自然要比修行同样时间的人要高出许多,只是,就算是整日待在冷行宫中,她也是一名上仙,自然看得出来,冥夜,投靠魔族所获得的,不亚于现任天君的神力,看着冥夜的天霁刺向言夜时,她立即跳了出来,接下了,对言夜而言,致命的一击。 没有感觉到,预料的,利刃刺破皮肤的声音,言夜疑惑的睁开双眸,看到的却是,生生难忘的一幕。 她挡在他的身前,天霁穿破了她的胸膛,散乱的黑发张扬的在她的脸上拂过,他银色的战袍被她的血染上了大片的血红,她原本虚弱的面容,染上了一丝隐忍,不过,很快便消失了,在他拔抽回天霁的那一刻。他抱住跌下的她,她,安慰的冲他笑笑。眼眸却转向了冥夜。 “是。。。。。。我负了。。。。。。你,我。。。。。。欠你。。。。。。的,我。。。。。。用命。。。。。。还上。”她,慢慢合上了双眸,气若玄虚,只剩一个意念,支撑着她,活下去。 而后,冥夜神君疯了一般狂笑不止,大肆屠杀,天族的军队,两族军队便开始了征战。最终言夜擒住冥夜,天族险胜。 冥夜神君被关在了天牢,雪晴神女命悬一线,终于,天君还是知道了战争的起因,那时的她,在天后渡给她三万年修为时才刚刚转醒,神魔一战,双方损失惨重,战争是因她而起,天君将所有的责任均推到她身上。 事事有因才会有果,若不是她与他们相遇,若不是他们均种下了情种,若不是她的出现,诚然,天君是偏袒的,偏袒自己的儿子。天君欲将她魂飞魄散,只因她曾救了他一命,天君才决定将她打入轮回,要经历百世情劫,才可重返天宫。。。。。。 他替她求情,天后替她求情,却仍旧没有改变天君的决定。 “那么,我愿陪她,一同轮回,经历那百世情殇。”他的话,义无反顾,他的倔强像极了天君,仍旧没有人能改变。他原本答应她在天宫等她回来,可是当她听到他们的话,她知道他终是要违誓。 虚弱至极的她跪倒在天君的面前,苦苦哀求“他的罚,我受着,是我害了他,是我负了冥夜。”天君没有想到她会求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是他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即便是我,即便是你。” 天后含泪接住她手中的孩子,刚刚出生的幼婴,尚不知天上与人间,那孩子是名男孩,她为他起名夜凌,这是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她低头在夜凌的眉心留下一吻,便携起他的手,一同走向了他们的路。 幽冥司渊,他们一同踏上了往生之路,却许下了誓言 ‘百世也好,千世也罢,绝不会,放你,一人孤单’ ‘她,终究会爱上你,但在这百世殇中,她终究会为你而亡,言夜,这便是她的百世情殇’ ‘他会护她,这是他的愿望,也是他的赎罪,只是,他,真的会看开吗’ 司缘老君只是微微叹口气 ‘他终究看不开红尘的煎熬‘ 第三十八章 空白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千嶂山是灵山,传闻是当初雪晴神女修行的地方,千嶂山亦是雪山,有世间罕见的冰雪莲。只是,当年雪晴神女得道成仙时,冥夜神君替她呈下天雷,身受重伤,雪晴神女感恩,便取了这千嶂山上半数的冰雪莲救治冥夜神君的伤,雪晴神女本是千年雪莲的化身,掌管千嶂山上的雪莲,然,自雪晴神女成仙后,千嶂山上的仙嶂立即消失,失去了仙泽的护佑,便有不少人慕名前去千嶂山采集冰雪莲,其中,有诚心之人,有伪善之人,目的有纯洁的,有不纯的。。。。。。 总之,尚不知令雪莲开花的人,使得无数冰雪莲枯萎而死,而圣绪风等人采撷的,便是整座千嶂山上最后一朵灵山雪莲。 那日,程希雪自崖上跳下后,便落入了千嶂山雪峰崖的忘忧湖中。 隐红岛上,一座茅屋内一名紫衣男子负手望着尚且躺在榻上的一名女子,那女子有着倾国容颜,乌黑的秀发顺着她的脖颈一路撩拨至榻上,显得格外魅惑妖娆,只是略显苍白的脸让她看起来犹如一尊蜡像,眉角,时不时地挂着点点泪珠,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不入俗世的仙女,男子身旁站着一名粉衣女子,女子的容貌虽不比倾城,却也是芙蓉之姿,世间难得一见的娇女。 “星琉,她,会怎样。”粉衣女子轻轻开口,试探性的问向身旁的紫衣男子,眉宇间却有着淡淡的哀愁。男子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阔步走出茅屋,在门塌旁,轻轻瞥了一眼榻上的女子,眼神中却多了一抹不忍。那日,那名粉衣女子,急急的冲进他的茅屋,扰了他在读的医理,不待他出口责怪,女子先他一步拉起他的手,带他来到隐红岛的沙丘,在那里,他看到了一身素衣的女子,只是原本素色的衣裳染上了大片血迹,臂中环着一架古琴,两人只是一眼便识了出来,那是史书上的古琴。 而那名被唤为星琉的男子,看着素衣女子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只是一刹那,他便被身旁的粉衣女子拉住,他感受得到,粉衣女子无助地颤抖,她在害怕,紫衣男子抬起她的头,深情的目光中透露出丝丝不安,却有着足够的坚持,他在告诉她‘我会保护你’ 傍晚,紫衣男子端着一碗汤药,步入女子所在的小屋,他取出银针刺在女子的几处穴位上,然后端起汤药,慢慢地喂女子喝下,那日,他们捡回,被冲在沙滩上的她,那时的她只剩了一口气,幸好遇到的是他们,否则即便是神医前来,都无法救回,那样奄奄一息的素衣女子。 紫衣男子,原本是北震国的二皇子南宫星琉,后来却爱上南岳国的三公主,冷月隐,便是那名粉衣女子,只是,即便是两情相悦,他与她,都不可能在一起,而就是在那样恶劣情况下的他们,却遇见了传说中的鬼医,江湖上的游侠,莫殇真人。 莫殇真人当初救他们出了国都,却要南宫星琉做他的弟子且十年之内不得过问尘世中的事。 两人,从不在乎名利地位,只为彼此从此相影相形,便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南宫星琉确是个人才,仅限于医学方面,不过五年时间便掌握了鬼医的毕生所学,甚至发扬光大,甚至超越了当初的神医,自三人归隐在这无名岛上,确是无名岛,只是在他们来了之后便取名为隐红岛,为的便是‘隐匿在红尘中’日子过得极为平淡,后来他们育有一子,取名随流,为的是要他,追随心中的一泓清泉,自孩子出世后,鬼医便难得轻松,成了一场天伦之乐,美好的日子持续了三年,直至莫殇老人逝世,要他答应他的三个要求,他一一应了,且对天启誓,老人告诉他们二人,十年之内,这岛上的宁静会因一名女子的到来而被打破。 “她是掌控四国命脉之人,四国会因她的到来而发生改变。”他要他们辅佐她,并且老人还告诉他十年之后,他们会以王爷王妃的身份回到北震国。 “那是她的命,你们改变不了。”老人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尘世,没有一丝不舍。 “至今,我都不知道,救你,到底是对是错。”南宫星琉淡淡的开口,肩膀却被一双手拍上。南宫星琉并未看后来的人,只是,话,却在他身后响起。 “师傅说过,一切皆是命中注定,随缘便好,就算救她的不是我们,她仍旧会被另一个人所救,她的命,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许是常年与各种毒物,珍稀药材接触的原因,他们的面容,定格在了,二十几岁的模样,十年,他们却没有任何改变。 “亦正亦邪,孰正孰邪,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将她送往命中的路。”南宫星琉的话,透着些许无奈“这十年,对我而言,真的很幸福。”冷月隐的眼角泛起微微的泪光,在星光的掩映下显得格外耀眼,南宫星琉温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目光深情的望着冷月隐“我会陪你度过很多个十年”。 南宫星琉携起冷月隐的手,慢慢地走出那间茅屋,伴随着月光的倾泄,海风静静地吹拂,他们未曾注意到,榻上女子的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第三十九章 轮转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两年,整整两年,那名雪莲一般的女子,那谪仙一般的人儿,整整沉睡了两年,两年,于人生来说亦短或长,短短的两年的光阴,不过是两场春去冬来,花开花落,于人生而言,季节的轮回终是抵不过思念的意味。 比如说那个留有美好回忆的地方,比如说那个曾经是她归宿的地方,一切逝去了的不过是祭奠了时间的轮转,就好像那名女子的逝去,于落叶般,欺骗着,不曾来过。 “这里是哪里。”当那名清冷纯洁的人儿醒来后,她说过的话不曾流露出任何表情,哪怕是抱怨一句的愤恨,她乌黑的眸中没有一丝恐惧,或是对环境的不熟悉,她的眸中有的是一种纯真,一抹如初生的婴孩般的纯真。 不过是瓷器碎落的声音,却引起了那白衣女子的注意,那一抹回眸一笑让窗外的阳光的醉了一地,黄昏的光芒照进原本昏暗的小屋,却恰到好处的给了女子一抹魅惑众生的理由。只不过原本苍白的脸颊,仍旧没有一丝血色。女子侧头瞥见匆匆忙忙跑出的那抹粉色的身影,眼眸中没有任何恶意。 不多时,那抹粉色的身影便牵着一名男子回到了那间茅屋。 “请问,这里是哪里。而,我,又是谁。”那名仍旧是一袭素衣的女子说完自己的话后呆楞的看着貌似比她还震惊的两人,不过,犹豫,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刚刚醒来的女子便又陷入了昏迷。 “星琉,她,终究是醒来了,而我们,也必须实现对师父的承诺了。” 那冷月隐端着一碗汤药一点一点的用汤勺喂到女子嘴里,她的动作是那么温柔,像对待初生的婴儿般,不得不说,‘她’自来到这隐红岛已经差不多两年,而他们在这里隐居也差不多已经十年。可是女子微微皱起的眉角却暴漏了她此时内心的不忍。 “是啊,真的太快了,已经十年了,不知不觉间随流已经四岁了,师傅已经去世三年了,只是。。。。。。” 有些话他不敢说出口,亦是不可询问,有些事情终究是某些人的秘密,是心中的伤,是绝对不允许提起的秘密,他们知道,有些事情自然是时间所抹消不掉,有些东西确实应当随着那些人的逝去而被埋葬,可是,那些结果,那些代价,违逆的代价,他们,实在承受不起。 那并不是意味着弱小,意味着懦弱,只是应该被承认的自我,而早在十年前他们便已经知道,他们,就算不去面对,都无可避免的带有皇族的血,是那两国的皇族。 “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不论是在勾心斗角的权势之中,还是在这宁静的隐红岛上。” 冷月隐坚定的握住南宫星琉的手,是那双手,给了她存在的意义,是那双手,让她懂得太多值得珍惜的东西,同时是那个人,许给她山盟海誓不离不弃的承诺,她想做的不过是握紧那双手,今生不放。 “对不起,但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给你与流儿,一片祥和的生活,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不论是今生还是来世。” 冷月应在南宫星琉的怀里留下了眼泪,那滴泪,伴随着海风不断地徐来,犹如海底的珍珠般,越擦越多。 夜半,原本靠海的茅屋不能抵挡寒冷的侵蚀,应当是非常的寒冷,只不过那晚,天空却久违的下起了雪,成片成片的雪堆在茅屋上,却给寒冷的茅屋带去了几丝温暖,只是,屋内冷月隐的手仍旧被冻得通红,即便茅屋内是燃着火炉 。那间茅屋是靠海的,因为冷月隐喜欢大海的蔚蓝,喜欢大海的宽广。 伴随着酉时的来临,那名昏睡的女子便又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眸,墨黑色的眸子不断的扫视着四周,直到她看到,趴在她的塌旁身上披着一件棉衣却沉睡着的冷月隐。 女子微微的活动却吵醒了冷月隐,当她的视线不自觉地移向冷月隐身上时,她清楚的看到,冷月因被冻得通红的脸。 冷月隐看着女子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复杂,她的眸中有审视,有疑惑,有探查,却又有一丝,无可奈何。 只是冷月隐突然收了目光向门外走去,不期而遇的听见那如黄鹂啼鸣一般的声音,只是,那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像木偶一般,却不知为何,有一股浓重的哀愁。 “请问,你是谁。”她的话,虽然没有温度,即便是没有感情,却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不得不转身,回头,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她的话。 “我的名字叫冷月隐。”‘许是不忍’她如此安慰自己,却忘记了忆起,为何是不忍,她最终还是没有注意到她身上浓浓的哀愁。以至于后来,她不之所以的进入了那场阴谋。 “我是冷月隐,你可以叫我月隐。” ‘重生不过是为了让你获得接受现实的勇气,你们的纠葛才刚刚开始。’九霄天上一直注意着她的那抹身影,平静的说,声音却没有一丝起伏。 ‘不过,你却离事实越来越近了。’ 第四十章 决定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海面,波澜无痕,朝阳,只是早早的爬上遥远的天际,只是,火红,却缭绕了一方天空,金色的光辉洒在蔚蓝的海面上,好像昨夜的雪从未出现,好像那白雪皑皑只是人们梦中出现的胜景。 只不过,简陋的茅屋内却与海面上拥有着不同的情景,不同的抉择。只不过是伴随着朝阳的升起,海面的潮起,那所简朴的茅屋门不期而遇的被人打开,打破了屋内尴尬着的两人。 “你的名字是月隐,那,我叫什么名字,我又是谁。” 当一切的开始伴随她从那座悬崖上的陨落而结束,当她怀着满心的绝望而跃下那座山崖,她的内心在拒绝过去,她,将自己困在千年潮水所围成的苦海中,她无法走出,他们无法走入,只是让这样的她,一个人面对黑暗的侵蚀,一步又一步,的背离她曾经的珍视之物。 冷月隐只是无奈的看着她,摇摇头。 “当初我们只是在这隐红岛的海岸边,发现了昏倒的你,和你的琴,其余的,该是你自己知道。”‘又或是你自己不想忆起’南宫星琉一袭蓝衣,好像大海的所属,逆光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不过,她感觉的出来,眼前这两人并无恶意。 “你,又是谁。”她并没有看清来人的面容,阳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疼,让她不得不别开双眼。 “南宫星琉,亦或是救你的人。”南宫星琉只是淡淡的开口,慢慢地他走近她,看着她,也许只是一霎那,三个人的心中都有了诀论。 只是那三个想法却出乎意料的一致。 ‘我(们)不能呆在这里了’ 也许只是片刻的停顿,却让三个人,感觉,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初阳直升,初雪知晓,四国同曲,天下谁握”南宫星琉斜睨了她一眼,继而淡淡的开口。 “昨夜的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你被救起的那一天,天空同样也是下着雪,那么你的名字便叫初雪,你,可否愿意。”南宫星琉的话是对着她说的,只不过眼眸中映出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身影,冷月隐。 ‘初生之雪,万物之雪,埋葬的是陈迹斑驳,留下的是新的生命。’ 她只是低下头任一头乌黑的秀发,不断在她面颊上搔弄,从她的话中,每个人都会错误的认为,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只是,面对空白的过去,面对未知的未来,坦然的接受,甚至连一丝眼泪都没有,她的行为太过反常,反常的让人不忍心,只是若是他们观察的足够仔细,他们会看到,她,微微颤抖的双肩,若是他们肯拨开她的秀发,他们会发现,她微微红肿的双眼。 “初雪,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她微微的抬头,只是好看的眉眼仍旧被乌黑的发丝遮掩,看不出她的半丝情绪,只不过,当她念起初雪这个名字时,苍白的唇,微微上翘了一个弧度,这是她,自醒来后第一个笑,只不过,没有人明白这笑容的艰辛,即便是他们,即便,是她自己。 “我必须离开这里。”她的话,毫无疑问的引起了他们的震惊,只是下一秒便被苦涩所替代。 “月儿,既然我已经醒了,那我便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打破所有的宁静,海面也起了微微的波澜,好似也在诉说喧嚣。 不过是半月的相处,而她与他们却完全像是一家人,随流会叫她姑姑,南宫星琉与冷月隐也把她当成妹妹看待,面对如此平静的生活,他们谁都知道,那不过是奢望。 她是南岳国的三公主,他是北震国的二皇子,她与他们不同,却仍旧有着属于自己的路,面对全部褪去的过往,她假装坚强,面对她与他刻意的逃避她身上的毒,她自是已经知晓一二。 娇连,世上并无解药,只有施毒者的血,才能延缓毒性的蔓延,就算南宫星琉是鬼医,可是能维持她两年的生命已经是极限,救他,只有找到施毒者,他们刻意的避讳提起,可是终究是瞒不过她,每次望着这个冰雕一般的人儿,他们只是无奈的叹气,他们能为她做的不过是替她熬制汤药,他们认同她成为家人,可是他们却救不了自己的妹妹。 他们怎么会不懂,就算她再坚强,就算她再强大,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一个尚不知世间真情,伪意的女孩,他们看得到,每次她的毒性发作时,她脸上的苍白,她唇边的血,她极力克制的咳嗽声,她时常会失神的想到底是谁与她有如此大的恨,恨她,却没有直接杀了她,给她下了世间最猛的毒,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她时常也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听到南宫星琉与冷月隐的谈话,如果她不知道她中的毒是什么,那么她是否可以活得不这么感伤,只可惜,人世间没有如果,没有后悔。 看到她时常的失神,他们心中一直担心的事情也成为了必然。 她不想拖累家人,不想让他们看到虚弱的她,所以她决定离开,直到她听见他们的回答。 “我们会和你一起走,不会让你一个人。”他们怎么会不懂她的苦心,他们还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她感到安心,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那种方法,只不过他们不会放她一个人,孤苦无依。 也许是那一刻开始,直到很多年后结束,他们都没有后悔今日的决定。 而她面对如此坚决的他们,也只是抑制住满含泪水的眼眸,强忍眼泪即将冲出眼眶,回答了他们内心的期望 “好” 他们仍旧记得莫殇真人告诉他们的话‘她的出现会左右四国的命运’ “只是师傅,我们会护她,因为,她,不应该成为四国的罪孽的背负者。” 第四十一章 寻找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从那一天,他们决定离开的那一天开始,初雪便一直问自己,这样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她还不可能自私的认为这样对大家都好,最起码,当她知道他们的身份,当她知道当年他们离开皇宫的原因的那一刻,她后悔了,确实是后悔了,她自私的带他们离开了生活了十年的小岛,在那座岛上他们的生活虽然不似皇宫中的锦衣玉食,却也是衣食无缺,虽然他们最初生活的很困难,但是他们却很幸福。 皇宫,注定是一个勾心斗角的世界,身处在金碧辉煌的大院中,他们有太多的无可奈何,金钱,名利,荣誉,那些世人追寻一辈子却仍旧得不到的东西,他们紧紧地握在手上,可是,世人往往看得到金钱与名利,却忘记了身后所背负的责任却比任何珍宝都珍贵,贪婪,卑鄙,妄念,那些将一切纯洁都彻底抹杀的存在。 皇宫,注定是一个华美的金丝牢笼,美丽却禁锢自由,而他们,身处在那个金丝牢笼中,不断重复着一项又一项的使命,和亲,征战,联姻,一场场的鸿门宴身后便是鲜血的代价,于是他逃了,带着她逃了,逃到那个无名岛,逃到那个天涯海角,他们要的从来都不是荣华富贵,无意于名利的他们,就算主动放弃了享有的权利,那行为也仍旧不会被他人认同,甚至于是在筹划一场阴谋,那并不是安宁,只是海底的深处,漩涡的中心,而他们是害怕回到那片已经并非蔚蓝的海洋的,那里并没有海鸥自由的飞翔,有的只是咸涩的海水淹没掉乞求陆地的人。 只是于他亦或是她都清楚的明白,那是宿命的追逐,而他们,终究是逃不脱的幼鸟,他们的脚上有一条名为血缘的脚镣,挣不开,逃不掉,就算不是现在,他们也终究会有回到那片牢笼的一天。 只是那就是皇宫,绝对的唯一的存在。 煞那间,初雪感觉肩膀上温柔的搭了一只手,回眸,她看到冷月隐眼中的担忧,以及对她的安慰,而此刻的初雪才缓缓的发现,现在的她直冒冷汗,眉头锁成川字型,她想回握那只手,奈何她的手连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她乌黑的眼眸中映出来的不过是满满的愧疚。 “这是我们终究要面对的,就算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会回去。”冷月隐的指尖触上初雪的眉头,好看的眉角边迅速舒展开,“而且,当初我们是逃避了问题,并未解决问题,所以。。。。。。”冷月隐并未将剩余的话点名,她只是意味深长的仰望着湛蓝的天空,蓝眸中有些东西在不断发光,蔚蓝的天际好像与她的蓝眸引起共鸣般,越加的澄澈,清明。 ‘所以,我们必须解决掉一些理所当然的事’ 他们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人挑破。 此时的他们正在一条泊船上,他们是行的水路,船只,是在隐红岛时他们自己制作的,而现在掌船人是南宫星琉,曾经北震国的二皇子他一席紫衣立在船头上秉持一柄长蒿,却没有失了他的风度,冷月隐抱着小随流在舱内看风景初雪,立在船尾,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此时正是晌午,乌黑色的眸子在阳光的掩映下遮住了所有心事,只是那名雪莲一般纯洁透明的女孩,一袭素衣,不知引起了多少人的注意,不仅是因为那倾国的容颜,更是那双眸子,乌黑中没有一丝光亮。 船刚靠岸,伴随着流水与石岸的撞击小随流醒了,许是从未见到这般多人的原因,小随流哇哇大哭,冷月隐根本拦不住,同样是这个原因,引来不知不多少人的围观。 于是,三人便如此浩浩荡荡的来到北震国的皇城斯震,他们在斯震城的一家小酒家里住了下来。 每日,南宫星琉都装扮成小商贩,不断在皇宫的东城门东林门外徘徊,期望能遇见他曾经的皇弟南宫星云如今的尙王,却是仍旧没能如愿,直到有一天,冷月隐装扮成丫鬟,抱着小随流逛街时小随流被一个买冰糖葫芦的摊位所吸引。 同样是那天,闲逛的初雪,在集市上碰巧遇见了同样在游玩的冷月隐与南宫随流。 当初,南宫星琉不许他们住在一家客栈,并且他要求自己住一家客栈 “那样做的话风险太大,毕竟,三个大人一个孩子一起行动过于招摇。” 冷月隐一脸担忧的反驳道“不行,那样太危险。” 再加上他们当初在隐红岛时,并没有需要金钱的地方,他们的衣物是自己养蚕,用蚕丝织就的,岛上所有的谷物,种子,棉花等都是莫殇真人赠与的,虽说当年莫殇真人留给了他们一些银子,但是那些银子要负起四个人的住宿食费不免有些勉强,最后是冷月隐妥协,而南宫星琉则当掉了,他的妹妹,星晴公主赠与他的玉佩,那玉佩是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价值连城却比不上那份情谊,如今南宫星琉将它当掉,眼中却没有任何犹豫。 ‘这就是你的坚决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到底,还要付出多少弥足珍贵’ 她不知道的还有太多太多,就如同过去的空白,白纸一般,那种压迫感,那份绝望,除非亲身体会否则没有人有那个资格,妄谈理解。 ‘如果,你要的真相就摆在你的面前,你会如何接受,所谓命运,是禁锢同样也是牢笼,但是确是胆小者最好的理由。’集市一角,那抹红衣,再度默默的离去,只是,他的嘴角微翘。 第四十二章 北震皇室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娘亲,娘亲,流儿要。。。。。。”小孩子呜咽不明的的声音传入热闹的集市中,没有人因为这句话改变什么态度,只有。。。。。。 “流儿,听话,不可以。”他们此次出行的经费本身就不足,衣食住行之外的花销更是能省则省。 只是,仅仅四岁的孩子,尚不懂得世间的艰辛,哪懂得那么多道理,不多时,集市上便传来小孩子的呜咽声,那声音引来了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四处游逛的初雪。 “店家,一串糖葫芦。” 听闻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冷月隐睦的抬头,却看见初雪递了一串糖葫芦给随流。只是木讷的她,并未发觉初雪哪来的铜板,木讷也只是一瞬,不过是一会儿工夫,冷月隐便反应过来,单手扣住初雪的手腕,脸上略有愠怒。 “初雪,你哪来的银子。”冷月隐鹰目注视着初雪,顾不得是在人声喧嚷的街上,质问着。 当冷月隐的目光对上初雪躲闪的目光时,冷月隐只觉得肺快被眼前这名女子气爆了。 “这。。。。。。这是。。。。。。” “你跟我过来。”冷月隐发下抱着的南宫随流,在孩子的耳畔叮嘱了几句,便拉着初雪到了街市的一角。 “你的玉镯呢。”松开初雪的手,冷月隐炮轰一般的话,令初雪不禁愣在了原地,不多时脸面上的震惊便被苦笑取代。 原来是知道了。 “当了。”她的话说的却是轻巧,只不过惊了眼前人。 当了? 冷月隐现在是有气不敢出,尚没有记忆初雪怎么会明白,贵重的并不是那玉镯,而是玉镯上的那几个字,‘东南西北’那是象征皇族身份的东西,虽然冷月隐与南宫星琉一早便知道,初雪的身份不简单,所以看到玉镯的那一刻他们也没有多震惊,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心情,毕竟,能掌控四国命运之人,不可能不过是一介普通人。 “在哪个当铺当的。” 皇族的器物是不能落到民间的,否则。。。。。。,冷血因摇摇头阻止自己再往下想。可是她却忘了,初雪是个路痴,十足的路痴,这是事实,冷月隐与南宫星琉不准许她随便出门的原因就是因为这,而且初雪有一个很骇人的功力,就是如果你陪同她一同逛街,就算是她走错了路,她也是绝对坚信她自己是对的,并且认为是你错了,她的说服术,曾经令他们行反过路,遇见过海啸,碰见过鲨鱼。 “算了,是我错了。”冷雪隐无奈的摇头。 “为什么把它当了,你必须知道,那个镯子。。。。。。”冷月隐厉声的问道,问,已经太牵强,她差不多是用吼得,不过。 “我知道,那只镯子包含着我的过去,那只镯子是身份的象征。” 她知道? “只是,那是过去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初雪平静的说着,脸上飘过一丝不自然,但是她说的话却是事实。 “你不想要记起了吗,你的过去,你的曾经。” 冷月隐在说这话时眼眸中没有一丝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怎么会不在乎,她怎么能不在乎,面对空白的过去,面对未知的人生,她能做的不过是背着那张空白的画卷,在它的背面书写新的人生,她并不是不想知道,只是。。。。。。 “月隐姐,你应该记得,当初你们救起我时,我的样子。”怎么会不想记起,只是害怕 “你们应该清楚,隐红岛方圆千里没有任何岛屿,陆地,甚至海岸,而你们确是在隐红岛的岸边发现了我,昏迷不醒的我。” 她发现了,当他们离开那座小岛时,她就已经发现。 “在那样的海洋里漂泊,如果没有隐红岛,我会怎样。”她只是在一味的逃避,不敢看清而已。 “坠入海里的那一刻,恐怕便没有人会知道,我,还能活着。”她只是想忽视那些客观却痛苦的事实,好好活着。 “若是没有遇见你们,那么,我”她的话还是不断的冲出口,只不过,她的脸颊上流过一滴清冷的眼泪。 “必,死,无,疑,” 是啊,冷月隐,怎么会忘记,她当初看到那名奇美的女子,被她的容貌所吸引,甚至忘记了呼吸,不过只是刹那,她便看到她身上的血迹,那片妖艳的红,并未因海水的侵染而褪去魅惑,那时的她是慌了,她的脉搏是那样的弱,她唇角是那样的苍白,她,是那样的脆弱,让人怜惜。 两年的照看,她并没有不曾发现的理由,确实,她看到了她腕间的手镯。 他们也想帮她恢复逝去的记忆,只是,看到她对过去那般不在意,他们以为,她是一名坚强的女子,可是,就算是男子,一时间也不可能将这个消息咀嚼细碎,吞咽,原来,她一直在忍耐,她在害怕,甚至是,不知所措。 ‘可是,她终究是逃不脱的,该面对的终将要面对,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她苦涩一笑,紧抓着初雪的手渐渐放松,直到,放开。 她们到底是丢了什么,或许是什么也没有丢,于现在的她而言,记不起过往,或许是对她最好的结局,只不过,四国的皇室,是永远也逃不脱命运的,永远。。。。。。 恍惚间,有什么东西从初雪的袖间掉落 冷月隐弯腰捡起那块白色的东西,只不过当她直立起身子时,她的眼角已经染上了一滴泪珠。 “你便是为了这东西将你的玉镯当掉?”冷月隐手持着一块玉佩,白色的玉石宛如美人的肤质,那块玉佩,俨然便是南宫星琉的玉佩模样。 “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傻。”冷月隐泪眼婆娑的望着初雪,蓝眸中有着浓重的感激。 “若是有缘,终有一天,它,会回到我的手里的。”初雪无所谓的说着,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对过去的舍弃与眷恋。 “我们回去吧,小随流该是等急了。”初雪调皮的攀上冷月隐的手臂,挽着冷月隐便离开了,空无一人的小巷。 ‘凡事有因便会有果,今日,是你种下的因,来日方长。。。。。。’小巷的另一头,一抹身影静静的说。 虽然南宫随流是个听话的孩子,只是不过是四岁大点的孩子,并且从未到过人烟喧嚷的街市,自然是对街上的事物充满了好奇,不过是一会儿工夫,南宫随流便将冷月隐的话抛掷脑后,追随者那些小商小贩,离开了原地。 所以当冷月隐与初雪回到那条集市时,早已不见了南宫随流的身影。。。。。。 第四十三章 北震皇室2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这天,注定不会是平静的一天,正如一首曲子的高调,将她带入她命定的曲谱。 发现南宫随流不见已经两个时辰了,他们不敢想象一名娃娃般的孩子在这偌大个斯震城到底如何寻找。 “都怪我,不该让他一个人呆在那里,他才四岁大,他。。。。。。” 巨大的恐慌与自责侵蚀着冷月隐的身心,如洪水猛兽般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冷月隐变得六神无主,眼泪止不住冲出眼眶,模糊了视线。 “月隐姐,我们先回客栈,没准小随流已经回去了。”她的话实在自欺欺人,丁大点孩子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不可能找到回家的路。 而初雪亦是知道了,小随流走失,她有一半的责任。 而她,何尝又不是迷失归途的孩子。 在初雪的搀扶下,冷月隐领她回到了他们三口人住的客栈,吉祥客栈,不出所料的,南宫随流并没有回来,而经受不住巨大恐惧的冷月隐昏倒在了,房门口。 无奈之下,初雪将冷月隐放置在房间内的榻上 “我一定会将他带回来的,一定会。”初雪伸出手指抚落冷月隐眼角的泪,缓缓的走出了客店的门。 只是,同时她也发现,她的毒已经隐隐的发作,她顾不得身体内的痛楚,拖着沉重的身体强装精神的寻找南宫星琉,她并不识得路,只是她却奇迹般的独自找到了东林门,终于她在距东林门十丈的地方找到了,正在详装菜农的南宫星琉,她捂着胸口,擦拭掉因忍耐疼痛而流的冷汗。 “星琉哥,快。。。。。。回客。。。。。。栈,随流。。。。。。他。。。。。。”看到初雪略感惊讶的南宫星琉,微微一震,只是一瞬,当他辨析出,初雪所言的随流时,他的身形一震,双手掐在初雪的肩膀上,这让本来便在忍耐毒发的初雪,变得越发的难耐,她感觉身体内像有无数虫子啃噬一般,噬心的痛。 她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冷汗也不断的冒出,只是这些,南宫星琉都没有发现,他的心早在听见随流二字的时候便跑远了。 “随流,他怎么了。”南宫星琉此刻尽失了潇洒的风度,只有无尽的焦急,掐着初雪肩膀的手,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许多,可这一切南宫星琉都没有发现。 “他,走失了,月隐姐昏倒在客栈,你。。。。。。”‘快去找他们’初雪的话并没有说完,便感觉身边的人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当初雪反应过来,当她准备去寻找走失的南宫随流时,她才发现,她的脚已经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她,刚刚的急火攻心,逼得她的毒提前发作,此刻的她,几乎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她试图往回走,当她仅仅走了几步而已,她就已经知道,原来极限距离她是如此近。 “咳咳。。。。。。咳。。。。。。噗。。。。。。” 她仅仅是走了几步路,真的只是几步而已,那血,便从她的口中涌出,染上她素洁的衣裳,从她苍白的嘴角流出,她只是感觉一瞬间仿佛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空白,遮蔽了她所有的视线。 还没有找到随流 月隐姐 迷糊中他仿佛看到了冷月隐愠怒的脸 ‘你身体虚弱,不可以乱动’ ‘你醒来时天上下着今年的第一场雪’ ‘初雪,初雪,初雪姐姐’ 这样就结束了吗 感觉不甘心呢,还有太多。。。。。。 她还是昏倒了,昏倒在皇宫的门前,斯震城最繁闹的东林街,就算是太阳已经将近西落,夕阳为天边染上一层火红的迷雾,整条东林街上仍旧是如此熙攘,而初雪便是昏倒在那样繁闹的集市上,无疑,引起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的围观,不只是因为她的倾世容颜,而是她唇边的血,她衣襟上的血。 她唇边的红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只是在那样苍白的脸上显得是如此突兀。 初雪是害怕闭上双眼的,当昏睡了两年的她醒来的那刻,当她发现她失去了过去的那刻,她是害怕闭上双眼的,她害怕醒来时,世界又独自将她放逐,让她在绝望的边缘流浪,,而现在,最令她害怕的是当睁开双眼时,用最淡漠的目光,面对那些熟知的人。 她的眼角是有一滴泪的,或苦涩,或悲伤,或无奈,或恐惧,或不甘。。。。。。 “停,吁。。。。。。”一架马车停在众人面前,而围观的众人便四散了一条路。 “前面发生何事,为何停车。”马车内传出一阵男子的话音。 一名看似是随从的人,立即松了缰绳,跳下马,查看了喧嚷的原因。 “回禀王爷,是,一名女子,晕倒在地。。。。。。不过,臣已命人将那名女子搬离,马上便可回宫。” 那人说的小心翼翼,只是,隔着一层帷帐,他们并未看到男子的面容,只不过,马车内男子的唇角翘起一个弧度。 不待那名随从有任何行动,马车内的人便走了出来,那人带着魅惑众生的微笑,白色绣龙的衣襟随风而动,没有人敢抬头看他,整个斯震内的百姓都清楚,绣龙的衣饰是皇家的象征,而放眼整个四国,敢在衣服上绣龙纹的便只有四国的皇室,南宫,冷,程,圣四家而已。 如今是在斯震,北震国的皇城,恐怕那人不是王爷便是皇上,只是他衣着白衣,应当是王爷。 当那名白衣男子,走至初雪的面前时,他蹙起了眉头,没有人看清他的表情,只是他们都清楚,这时候,没有他们出声的权利。 原本熙攘热闹的东林街因为这位王爷的驾到,变得鸦雀无声,四周回荡的只是白衣男子缓缓的脚步声,当他看到她四周的血,当她看到她唇边的血时,内心蛊惑的声音引领他上前,直到走到初雪的面前,白衣男子缓缓蹲下身来。 眼前的场景,惊呆了男子身旁的侍从,怔住了四周的百姓。 “王爷。。。。。。”在离那名男子五步的地方,一名衣着黑衣的男子站出来,想要阻止白衣男子的动作,只是,那名被称为王爷的人,挥手,让他退下。 那名男子擦去初雪嘴角的血,看着初雪苍白的脸,当他的目光触及初雪的倾世容颜时,只是一瞬,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他轻柔的擦去初雪眼角的泪,将她散乱的黑发抚在耳后,然后手臂环上初雪的脖颈,另一只手环抱住初雪的腿部,将初雪抱起来,带着世人不解的目光缓缓的迈上了马车,那动作小心翼翼,好像对待心上的珍宝,那样轻柔,那样不舍,只是,他周身的人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抹疼惜。 直到马车内传出“回宫”众人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那样一副绝美的画面,那样一名绝美的女子。 翌日,当今北震国尙王南宫星云将东林街上一名重伤的素衣女子带回宫,一事,便传遍,整个斯震。 第四十四章 皇城斯震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柳梢三分,眉鬓几重 白衣胜雪,午夜华发 笑靥,追红妆 素衣,盛雪舞 斯震城,是四国所有皇城中人数最为多,最为喧闹的皇城,虽然比不上东方,东苍的苍耳富裕,虽然不及西方,西蜀滨蜀的淳朴民风,虽然无较于南方,南岳岳伦的和睦,却也是这四国中最为热闹的一处地所,并且,北震靠海,水上的景物发展也是四国中最为鼎盛的,只是,要在如此喧闹的斯震中寻一名孩子,谈何容易。 自南宫星琉回到吉祥客栈后,当南宫星琉推开房间的门,便看到,冷月隐靠在榻侧,像折断翅膀的蝴蝶,憔悴,不言而喻,只是脸上的泪珠,一滴又一滴的的随着面颊的曲线,不断滑落到脖颈,轻轻的抽泣声回响在诺大个房间内,以至于冷月隐连南宫星琉的靠近都没有注意到。 当南宫星琉看到如此憔悴的冷月隐时,当他银色的眸子对上那双充满忧郁的湛蓝色眸子时,当那个人缓缓看着他时,那个人的眼泪一下决堤,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冷月隐抱住南宫星琉,一声声的哽咽着,一声声诉说着她的歉意,像一把刀不断在她身上凌迟着,那种痛苦,撕心裂肺。 “我们会找到他的,那不是你的错。”他怎么会怪她,流儿走失,恐怕心里最害怕的便是她吧,当初离开她的父皇时,她没有哭,初到隐红岛时,面对如此艰辛的生活,她没有哭。 他这一生见过她哭的时候,不过是寥寥几次,唯一一次是她生流儿的时候,那是他的孩子,同时也是她的,而这样的她,他又怎么忍心责怪。 只是眼前的突然发生的情况使他意识到,他必须快一步的与南宫星云见面。 一夜迷茫,他与她站在了命运的舞台上,只不过她是这场戏剧的主角,他却是这场舞台剧的配角,她并非有意留下情伤,他并非有心要爱她至刻骨铭心,爱到自己经历痛不欲生的情殇,只是,于情一字,他们谁都看不透,只能任命运蹉跎了他们的时光,陪伴他们走过本该属于他们的岁月。 翌日,当冷月隐去唤醒隔壁客栈所住宿的初雪时,由太阳刚刚爬上云端,一直等到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整整三个时辰,整家客栈,竟没有初雪的影子,这不免让冷月隐感到隐隐的不安,毕竟初雪不会日照三竿还不起床,她也不会不打声招呼的失踪。 等得焦急的冷月隐来到初雪的房门前,当她试图叩响门时,却讶然的发现,初雪的房门竟然没有关,推开古重的房门,她看到,房中并没有居住的痕迹,显然初雪昨夜并未回客栈。 那她去哪了 她能去哪 只是一个瞬间,冷月隐回忆起,自来到斯震,初雪便没有服药。 她会怎么样? 瞬间,冷月隐身上便觉得一阵寒冷,那种冷不是汗毛突然竖起,穿着夏衣被丢入寒冬的冷,而是在热水中浸泡过后,突然湿漉着身体被推入结冰的湖底的冷,那种冷,透彻心扉。 她后悔了,确实是后悔了,她不该同意初雪一个人住,那样的她,又怎么可能好好照顾自己。 不知不觉间,冷月隐的脸上便爬满了泪珠,她掩面,跪在初雪的屋子里,细声的抽泣。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的双膝已经麻木,她擦干眼角的泪,手扶着门栏一步一步的走出客栈,她试图给自己寻找坚强,随流不知去向,初雪撑着身中剧毒的身子,不知去向,一边是他的儿子,一边是她亲如姐妹的人,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悲伤,只有不断的寻找希望。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吉祥客栈,连悲伤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她不断拍打着脸庞,逼自己清醒,逼自己坚强。 皇宫内 尙王府内,一名男子,栗色的头发随意的绾成一个结,只留下耳鬓的发,随意的散落在肩间,俊朗的眉目,妖孽般的脸庞,只是他的银眸中透露出点点凄凉,他的瞳孔深处却映出一个人熟睡的脸庞,初雪。 昨晚南宫星云回宫后,召集了于医院所有的御医,来为这个他‘捡回’的少女医病,整个尙王府中的侍卫都对这位从不近女色的王爷感到珍稀,此时无可厚非的惊动了当今的皇上,南宫景卿。 当南宫星云被太医告知初雪的‘病’时,他确实是震惊的,因为,他并不明白,到底是谁与这不到二十岁的姑娘有如此深仇大恨,一瞬间,一种连他都不明所以的情愫,在南宫星云的心里满满的扎根,发芽,同时他也是恨的,娇连,娇连,从它为世人所知晓时,它的存在,便不曾得到过认同,那种毒侵人心肺,受百虫啃噬之苦,他很难想象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让我遇见你。”他贴近她的耳畔,在她耳鬓处轻声耳语,喃喃的象在安慰孩童。 他们靠的很近,近到初雪呼出的温热气体,打在南宫星云的脸庞处,像微风拂过,却又留下燎原的诱源般,令他沉迷,令他深醉。 当清晨的余光洒下一把光辉,她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她在梦中寻找灵魂的依偎,却看不到任何温暖的岸所。黑暗的空洞中,只留有她一人在追寻着不知为何的求索,任空白的过往,淹没掉不知所措的她。黑暗中她看到一双手,将跌倒的她扶起,然后再一次的推倒在地,只是,她的心中却没有半分怨恨。 ‘当你再度醒来,你便要面对你的命,这是你的决断,是你的选择。’ 碧波暇苑内司缘老君,看着红尘过往,前世渊源,纠葛不断的过往今来,只是不住的缕着他花白的胡须,微微的叹息。 天后看着姻缘镜内的他们纠葛错落的人生,命途多舛的际遇,无可奈何的替他们作答 “当初你染上红尘一片,情缘已动,你为她事事铺路,步步心计,却失了最初的意愿,你甘愿陪她坠入轮回,只是,你,可曾认识到一点,若是未曾遇见你,她不必经历百世情殇,她,是不该负下全部罪责的。” 第四十五章 交错彼落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夜,仍旧充满未知,冬季的夜不似夏季般的虫鸣,不肖秋季般落叶的昏黄。冬季的夜,少了几许虫鸣给予的芬芳,白雪将黑暗的夜空点染了光亮,雪白的雪,映出的是芬芳,只不过,在这样一个宁静美好的夜里,却想起了突兀的咳嗽声,那声音震得人仿徨,为夜空渲染上一层悲伤。 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却引来众人的惊喜,喧闹 “快去禀报王爷,那位姑娘醒了。”一声柔和的声音在初学的耳畔响起,让疲倦的她,不自觉的睁开了双眼,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华美的房间,壁饰,床榻,房门,屏风等,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屋内的器件无一不在昭示着这家主人的华贵。 尚在混沌中的初雪,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仍旧再交错彼落的梦境中寻找回归的方向。 “这里是哪。”当她终于了解眼前的并非梦境,当她终于分辨出她现在的处境,她才由平静中,缓神。 “这里是皇宫,姑娘您现在在尙王府。” 皇宫? 尙王府? 为什么? 不过也只是一刹那,她挣扎着起身 “我记起来了,我要去找随流,我不能再呆在这里!”她执拗着起身,身旁的人却拉着她不让她离开床榻。 “放开我,随流走失了,我必须去找他!”她的坚持从来都没有人可以阻挡。 她记起来了,她记起随流走失,她记起冷月隐因此昏倒,她记起她去寻找南宫星琉,她记起她昏倒在街上,不过她却在彷徨,找不到路的踪迹,只能一路迷茫的流荡,可是内心里却有一丝安慰 ‘幸好没有忘记’ 她离开床榻,身上仍旧穿着那件染血的素衣,许是起的太猛的缘故,她支撑这墙面,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步一步的移向房门口。 身旁的侍女不是不留她,只是他们不敢违背眼前女子的意愿,他们的主子,南宫星云初雪的榻畔守了整整两天,直到刚刚才被皇上传去萧索殿,诚然,萧索殿是北震皇南宫景卿的御书房,当时他的主子留话 “一切随着那名女子的心意,若有闪失,每人打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对那些侍女而言无疑是要了命。 “姑娘,您不能离开。”终于一名大着胆子,试图将初雪拉回,可是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初雪完全是按照自己意愿行动,且她的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料想之外的初雪挥手避开那只企图拉她的手 “不要碰我!” 她仍旧是那么坚持的走到房门前,只是,当她终于到达房门口,推开那扇华美的门,却再也抑制不住,喉咙内的暖流,一声一声的咳嗽声,震动着她的心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支撑着她,而刚刚强忍住的暖流涌了她,最后的力气,只是,紧紧抓着门窗的手并没有松开的迹象。 门外的天空下着雪,不知已经下了多久,只是地面上已经结了一层白色的纱。 初雪想勾起嘴笑,却牵扯了胸中的痛,一口暖流直逼而上 “噗。。。。。。”一朵妖艳的花,瞬间在白雪上绽放,显得那么突兀,那红色却极其妖艳的液体,一直从她的唇边,蔓延至衣上,地面上,连青石板的台面都被鲜血染得极红,像新娘身上的嫁衣。。。。。。 “明明是,雪白的胜景,而我却,再也配不上。。。。。。”她在惋惜,她在感伤,她在彷徨,她在迷茫,只是,她却不能爱了。 初雪是喜欢雪的,喜欢盛大的雪,喜欢白色的纯洁,只是,无论多么的喜欢,白色终究会被她浸染,这是她的最爱,如今,她却不能爱了。。。。。。 她强撑的身子,因体力不支而缓缓移下门框,当她即将闭上双眼,感受雪地的冰凉时,却看见一抹白衣,飞快地向她跑来,脚步间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丝感伤 她缓缓地撑起血红的嘴角,向那抹白衣,那么急速跑来的白衣,露出魅惑众生的笑,她缓缓的张开手臂,下一秒,便跌进那个温暖的怀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当初可以为了他,撕下伪装。 只是,南宫星云一袭白衣站在尙王府尚凌殿的门口,怀中抱着一名虚弱的已经晕倒的女子,那名女子黑色的发丝在南宫星云的肩间与他栗色的发丝缠绕,在冰雪的天地间,红墙黄瓦的掩映下,显得美好,女子倾城的脸,苍白的面容与嘴角的妖艳的红与这幅静美的画面显得略微格格不入。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南宫星云眼眸处的担忧,那丝不属于初雪的担忧。。。。。。 两个时辰前,皇宫萧索殿 “王弟,听说你前些日子于东林街上救了一名女子?”高高在上的南宫景卿注视着他的皇弟南宫星云。 “皇兄既是知晓,又何须再询问。”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多此一句。 南宫景卿是北震国大皇子,当初他们三兄弟中最有望继承皇位的是南宫星琉,南宫星琉自小天资聪颖,是北震国实力上最有说服力的皇子,况且南宫星琉是皇后嫡子,而南宫景卿是倩妃的儿子,因他比南宫星琉早出生三个时辰,所以被封为为北震国第一皇子,只不过当初北震皇立太子时,南宫星琉为了一名女子舍弃了皇位,整个斯震的百姓甚至是南宫皇室都不知道这名女子的身份。 南宫景卿是知晓他这位皇弟的,虽生了一张娇弱美人的脸,却唯独对女子避之惶恐,而今他听说南宫星云救回一名女子时,萧索殿,连续三天陈聚在的阴霾中。 南宫景卿是极注重礼节的,这点由庄严的皇宫内便可以看出。 “朕是想让你知分懂寸,万不可象星琉一般为了女子而荒废沉陷,况且,平民之女怎可入我皇殿。” 南宫景卿斜睨着南宫星云,口中的话已是轻蔑之极,只是他距离南宫星云远,听不清南宫星云骨骼间的声响,闻不清南宫星云语气中的隐忍。 整个萧索殿沉浸在一片低气压中,冷得刺骨。 “臣,自是,心中有分寸。” “如此便好,要记住,你是北震的皇族,万不可因小失大,好了,你先退下吧。” 因小失大? 那么何谓小,何所大 人命是否算大,只是,在战乱的时代,人命,是不值钱的。 他南宫景卿是不会懂得,随意抹杀人命的南宫景卿是不会懂得。 第四十六章 红颜无意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腊月,本该是白雪的国度,只是于此皇宫一隅,确是不同的风景 很少有人知道,在皇宫的御花园与尙王府的连接处有这样一处美景。 梅花斗雪,挣芳踪 此时不过是小寒,却已经下了数场雪,梅花瓣上片片六棱形的白雪,只是,凄寒的场景中,梅艳的世界中,一名白衣男子,站在一棵梅树下,手中却折了一枝梅花,他轻柔的抚落梅花上的白雪,眉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男子好似与天地的白沦为一体,栗色的发随意的散落在肩旁,白色的衣襟随风而动,那名妖艳的不像话的男子却好似不在一般缓缓的走回尚凌殿。 仍旧是那软榻,仍旧是那间古朴繁重的小屋,仍旧是那名如雪的女子,改变的不过是她越加苍白的脸与她益加妖艳的唇角,南宫星云携着一枝梅花走进了尚凌殿的内殿内,屏退了,身旁的侍女与侍卫。 尚凌殿与梅花桩相距不过百米,自然在尚凌殿内便可嗅得到那么清新的花香,它不似牡丹的浓妆,并非莲花的娇嫩,它,只是为枯燥的冬季携来一束芬芳,为冰冷的寒地增添斗艳的明媚。 “随。。。。。。流,不要。。。。。。乱跑,回。。。。。。来,不要走。”初雪的口中不住的喃喃的唤着,南宫随流的名字。 一刹那,尚凌殿内的温度直降三度,而南宫星云便是制冷的罪魁祸首,他紧紧抓着那支梅花的花杆,另一只手抓着一青色的瓷瓶,手上的力道不断的加大,不多时,那只青花瓷瓶便在南宫星云的手上狠狠的捏碎,碎片划破了他的手,鲜血不住的流,而他却仿若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一步一步的走到初雪的榻畔,他用那只并未流血的手抚摸着她乌黑的发梢。 他看着初雪的眼角不断地积着一滴泪,直到那滴泪随着她脸部的曲线,留到他的指尖 “你,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何要踏入我的梦。” 他辨不清对她的感情,只是,当他看着虚弱的她倒在街上,当他看到她唇边的血,他的心却狠狠的撼动了一下,他,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的,所以当他听到已经性命之危的她,还有惦记的人时,他是愤怒的。 你记得别人,你呢,你的伤呢,谁又来挂念你 他笑自己,竟然落入情网,只是,他却知道,尽管仅仅是那一眼,却足以让他为了她放弃全部,他,不想再看到她受伤了。 “咳。。。。。。咳。。。。。。”身旁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慌了他的阵脚,他走离她的床榻为她倒了一杯水,他看着她将杯中的水喝尽,缓缓睁开了双眸。 第一次,他清楚的看到了她的容貌,乌黑的发丝不断在绣枕间缠绕,乌黑的眸子在暗夜里闪着晶亮的光,长长的睫毛呼扇着好似蝴蝶的翅膀,她拥有倾国的容颜,只是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机,唇角仍带有一丝血迹,只是暗红的液体已经干凝,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粒雪花,脆弱的,一碰就化。 “你,是谁。”她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面对的仍旧是原来那间宽敞的屋,只不过屋内却多了一名并不识得的男子,她看到男子的身形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她记得冷月隐,记得南宫星琉,记得她现在在北震皇宫,记得她要去寻找随流,不过,她,却忘了,她曾跌入那个充满茶香的怀抱。 ‘或许,是你从不曾记得,如同那梦中出现过的场景一般’ 第四十七章 回归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你,是谁。” 她问他是谁,他却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我是。。。。。。南宫星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回答她的问题,南宫星云只得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只是他没有忽略初雪脸上的表情,那一瞬间,由迷茫,转为理解,由漠然再到震惊,最后他所看到的便是初雪脸上的欢喜。 “你,还记得南宫星琉吗。” 南宫星琉? 被突然提起的名字感到诧异,不过也只是一个转身的瞬间,南宫星云背对着初雪的肩膀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记得,他何曾忘记过 南宫星琉,是他最尊敬的二哥,年少的他曾视南宫星琉为榜样,那样光芒般的人,那个北震国下任的储君,那样被寄予希望的人,最终却负了北震子民的期望,逃离了他,逃离了皇室的责任,为了一个女人,仅仅是一个女人,就离开了北震,那个让他又敬爱又憎恨的人,他,何曾忘记过。 只是。。。。。。 南宫行云转过身去正对着初雪的眼眸 她,为何会知道那个已经被世间遗忘了十年的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 “认识又如何,他,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人,不属于现在。” ‘不属于现在吗,可是,你的表情不是这样的’ “你,还记得它吗。”初雪从怀中拿出那块她赎回的玉,当初她并没有将玉还给冷月隐,匆忙之中,她只得收好,等着还给她的机会,不过,一次又一次,她都忘记了。 看着在初雪手中的白玉壁,南宫星云的瞳孔迅速的收缩。 该是记得的,因为,那是他们的妹妹送给他们的,那玉该是一对的,另一只在南宫星云的手中,在初雪来不及反应的时刻,南宫星云迅速抓起初雪的手腕,力道大得好似要把初雪挫骨扬灰。 “你怎么会有这只玉佩,你到底是谁。”他朝着初雪咆哮着,只是他忽视了初雪身上的毒,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他是后悔了,不该将来路不明的女子带进皇宫。 “我叫初雪,这玉。。。。。。”初雪的眉头微皱,脸上原本恢复的一点红润,也瞬间被腕间的疼痛冲的烟消云散,只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露出丝毫忍耐的神情。 “去找他,他在等你,至于这玉,不该是你所知道的。” ‘不能被他知道,这玉,是他从何得来的,不然。。。。。。’ 南宫星云身上的戾气毕现,只不过初雪面对他,脸上却毫无惧色。 “你以为我会信你?!”南宫星云的眸中映现出怀疑的神色,不过下一秒,在他瞥见初雪腕间的青紫时,他的语气稍稍软了一些,不过仍旧是带有怀疑。 “话,我已传到,信不信,便是你的事,那不该是我忧心的。”初雪任面前这个多变的人紧握着她的已经将近失去知觉的手腕,倔强的说道。当初雪看到面前这个人要来夺她手中的玉佩时,初雪不知哪来的气力挣脱掉眼前制约着她的人,将那枚白玉,好好的护在怀里。 “这个,不是你的东西,不能交给你。”初雪怒视着眼前的人,她,忽视了他们身份的悬殊,略去了他眼中那抹怒气,同时也忽略了她虚弱的身体。 只是,南宫星云并不是那些你说往东他便往东的听话孩子,伸手便要来抢,只是,初雪蜷曲在榻角,象一头受伤的小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答应我一个条件,玉,便交给你。” “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本,竟敢与本王讲条件。”四周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不过,初雪并不畏惧他的威胁,她,也是有她的自尊。 “王爷该是知道的,民女确实没有资格与南宫皇室讲条件,不过,王爷同时也该知道,我已是将死之人,连死亡都不曾畏惧,会被王爷威胁到吗。” 她确实没有说错,身中娇连毒,能活过两年已是奇迹,对深中娇连的人来说在人世间存活一天,便是创造一天的奇迹,而她,她是知道的,同时也该明白,每一次睡去都有可能永远的离开,不再醒来,她要忍受的痛苦,从来都不只是万虫噬心而已。 只是,这人世间真的没有可以让她留下的东西吗,那这种感觉只有亲身体验的人才知道,每天都活在忍受死亡的痛苦中,每天都在害怕爱上周围的一切,爱到不敢离开,只是,她是知道的,她带不走这世间任何的一草一木,唯独会留下的,只有面对死亡时心中的留恋与不舍。 ‘那么,不要爱上任何东西变好了,那样,谁,都不会受伤。’ 她如此安慰着,如此克服恐惧,她不该,也不肯,败在死亡面前。 “我的条件很简单。”耳边传来初雪黄鹂般的话语。 “帮我寻一个人。”她不想利用任何人,她不过不想她的离去给周围的人带来痛苦。 “他的名字叫。。。。。。”如果终究会离去的话,那么,她是不想,为喜欢她的人带来伤害的。 “随流” 随流? 那个让她在梦中也止不住担忧的人?那个让她不断牵肠挂肚的人? “南宫星琉会告诉你的,一。。。。。。定要。。。。。。找到他。”当他终于意识到初雪的不对劲,当他喊她的名字时,她,却决定,不再醒来。 ‘雪儿。。。。。。雪儿。。。。。。雪儿,来世,不要再,爱上任何人。’ 她于梦中静静地听着,那抹越来越悲伤的语气,她努力地想睁开双眼,看看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却,无论如何的柔和双眼,都看不清迷雾中的那个身影,她在迷雾中不断的追逐,不断的奔跑,想赶上眼前飞奔的身影,可是无论她如何的奔跑,无论她如何的伸手,想抓住那空灵的身影,她与那抹脚步,却总是差了几步的路途,不过当她停下回首她所走过的路,眼前总有一片白雾,阻挡她,找到归途,当她触摸湿润的双颊,却发现,眼角的泪,不断地汹涌而来,让她忘记了悲伤。 当她终于拨开迷雾,却发现,她的胸前,插着一把剑,而她,却忘记了疼痛。 第四十八章 相遇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尚凌殿内,南宫星云在侧殿外等候着御医的诊断,而内殿内,便躺着初雪,她的身旁围了一圈年近花甲的老人,而在他们身旁候着的还有十几名侍女,御医们,个个皱起眉头,毕竟娇连之毒无人可解,而他们能做的不过是延缓毒性的发作。 “她到底怎么样了。”在偏殿的书房中处理政务,耐不住性子,回到初雪所待得内殿中,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妖孽般的脸上写满了不满,眸中却是无法忍耐的焦急。 “回禀王爷,这位姑娘的毒早已到了五脏六腑,而且。”一位看似年长的老者,大胆的看向南宫星云的眸子。 “由脉象看,这位姑娘身中娇连,已经并非月余,能活到现在,恐怕是有高人相救,我等医术浅薄,回天乏术。”当那位老者缓缓的总结出他的结论,不敢再尚凌殿中多呆一刻,携起药箱便跑出了尚凌殿中,而剩余几位,恐南宫星云迁怒己身,皆效仿避之。 回天乏术 当这几个字犹如除夕的焰火在南宫星云耳边炸响时,他,便如同一尊失了魂魄的塑像,站立在那里久久缓不过神来。 “你们在这里好生照看,若是有一点差错,全体受罚。”他只留下这一句话,便飞身出了尚凌殿,独自一人,走出了皇宫。 雪,仍旧在下,虽然不大但是数日的雪,已有三寸高,街市上的人都换上了喜庆冬装,此时,日子已接近除夕,斯震城被一团喜庆包围,只是,吉祥客栈的一间厢房内,却不是洋溢着热闹的氛围。 “五天了,随流,初雪,走失五天了。。。。。。”房间内传来女子呜咽的哭泣声,在这十日里,日日如此,那名芙蓉般的女子,那名温婉的女子,此时却失了仪态,这十日里,她日日以泪洗面,夜夜难以入眠,每日都逼自己坚强,每日都在寻找,却始终没有一丝消息,半丝风声。 冷月隐的无助,南宫星琉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他不曾说出口,但是看着冷月隐一天天的消弭,他的心同样是难受的,他每日都跑到东林街上等候,只不过每日都无功而返,随流丢了他也着急,不过比起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让皇室的人参与进来,一同查找,他是乞求的,那样高贵的他,在这几天内无时无刻不在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终究还是要依靠皇室的身份与地位吗 那些曾被他抛弃的东西吗 他始终是不知道的,初雪未曾服药,而大意的他看着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的初雪的脸,却未曾有半丝发觉,他是记得的,她的药一直是月隐负责的,只是长处于世外的她,粗心的她,却忘了,她,还身中剧毒,而若是他仔细一点,他便会察觉到大家口中那个重伤的被南宫星云带回宫中的女子是谁。 “南。。。。。。宫。。。。。。星。。。。。。琉。。。。。。” 身后有人唤着他的名字,他反射性的回头,却对上那双与他一般狼狈,同样银色的瞳孔,那人犹豫不定的口吻让他模糊了一个事实,他离开十年,早已退出世人的世界,而他身后的人,只是一个背影,便认出了他。 “你是?”他略带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妖孽般的人,栗色的发丝散乱的披在肩上,银色的却放着光的眸子让他感觉到视野的模糊。 “王。。。。。。兄。。。。。。”直到南宫星云的眼中蓄满泪水,南宫星琉才识出,眼前的人便是小他八岁的弟弟,北震国的尙王,不过如今的他他自是已识不出,眼前这人便是他寻找了五天的皇弟。 在偌大个斯震城中寻一名已经不见了十年的人确实不容易,十年可以改变太多,或是容貌,或是性格,只不过,南宫星琉的样貌被定格在了二十几岁的模样,而南宫星云也已是二十岁出头的人,他离开时他不过十岁,要他识出,恐怕也只有那一双与他同样颜色的眸子。 当午后的阳光射进天窗,那场持续了十多天的雪也停止了沉降,随之而来的便是满城的梅香,斯震城是最繁闹的城市,同时也是梅花的卷属地,由此,斯震城也被世人称之为梅城。 吉祥客栈内原本应当吵闹的一天,却因为尙王的驾到,而空无一人。 “所也说皇兄的儿子,是在耀临街上走失的?”南宫星云此时在吉祥客栈内与南宫星琉在商讨着,找回走失的随流,而冷月隐则站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谈话。 “不过要想在偌大个斯震城内找一名幼童确实有些难度。”南宫星云意有所指的敲打了下木桌。看着南宫星琉微皱的眉头,南宫星云随之严肃的看着那双银眸。 “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能找到他们二人。”南宫星琉收起过分暴漏的情绪,缓缓的抬眸对上南宫星云的眸子,同样银色的眸子中,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不断计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不过,也是在此时,有一株梅花在静静地积蓄能量蔻待芬芳。 南宫星琉是知道的,他如何会不知道,出动皇城的禁卫寻一名‘普通百姓’的孩子与一名女子,就算是身为王爷的南宫星云同意,恐怕,当朝的百官也不会同意,而能成功克服那几项障碍便只有。。。。。。 “我明日便上朝,禀奏,北震国二皇子,南宫星琉已回皇城。”是的,要想堵住百官的嘴,只有,恢复他的爵位,只有那样皇家才有足够的理由出动禁卫。 “只不过,皇兄,你必须知道,当初你离开皇城,北震国不知受到了多大的困难,如今,恐怕百官不可能轻易的放你入朝封爵。”南宫星云担忧的说道。 “这点你不必担忧,南岳的三公主,应该足够理由堵住他们的嘴。” 这点冷月隐是同意的,只要能找回随流与初雪,她是甘愿再度携起她所讨厌的身份的,终究身处在四国的战争中,身份与地位确是很好的挡箭牌。 南宫星云的眸中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只是,他的表情上却没有半丝笑意,虽然,他的心中充满祝福。 “你早就知道。”南宫星琉看到南宫星云的眼中没有半丝惊讶,不禁感到奇怪。 是该知道了,他查了他十年,如何还能不再知道。他当初出使南岳,回来时便不断打听北震国三公主的事,如果有心要查,定然会查到些许蛛丝马迹的,只不过他们的父皇却将此事压了下来,不允许世间再度提及。 ‘恐怕,父皇是知道的吧,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放你飞翔,甚至于他可以不顾及整个北震的安危,他,是真的很爱你,很爱母后。’ 南宫星云看着一直呆在一旁的虽然默不作声,眸中却有一丝光亮的冷月隐。 ‘你们会幸福的,该是那样的。’ 不自觉地初雪虚弱的脸庞浮现在南宫星云的眼前,说实话,他是震惊的,当他知道随流是南宫星琉的儿子后,原来,他,一直都在生一个素未蒙面的孩子的气,只有这一点是最令他气馁的。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完成,那么我可不可以改变愿望’ 仿佛是松了一口气般,他微微的闭目,不是因为阳光过于刺眼,而是他不想留下一丝无奈的泪。 ‘我一定会救你的,一定。’ 他害怕相信御医的话,害怕那个雪一般的人儿,就此离开这虽不是美好的世间,他,害怕失去她。 “王兄,那名女子是不是名叫初雪。”他不相信命运会如此残忍,夺取那个美好的人儿的生命,即便只是奢望他也会争取,她,不该被折磨成那样离开这个世间。 看着南宫星云略显空洞的眼眸,南宫星琉与冷月隐却皱了眉角,他们是知道的,她,的归途终将会决定四国的命运,只是那么清秀的人儿着实不该受那样的苦。 “她,是否身中娇连。”他该是确定的,只是,他却不敢确定,他希望能寻到解毒的方法,可是他同时也知道,娇连,能解它毒的人,恐怕,是不存在的。。。。。。 “她的毒,恐怕世间无人可解,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延缓她毒发的时间。” 第四十九章 梦醒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你知道她在哪里?她,还好吗。”冷月隐缄默地开口,打破原有的宁静,只是在突兀的厅内震起微微的颤抖,连落樱都被这宁静中的颤音激的陨落,沉重的空气连雪晴后的天空都染上一层浓重的阴霾。 窗外,雪,又在慢慢飘零,仿佛在嘲笑那个倾城的女子。 ‘她,该是不好的’ 早已知晓了答案的他们并没有有过多的疑惑,早已知道了决定的他们,早已由不得迷茫。 “星云,你,不可以爱上她。” 答案,他们心知肚明,她不允许爱人却终究会伤人,只是感情不是简单地说着放手便可以离开,若是没有当初那一眼,他可能不会给自己太多希望,可是,那一眼,便注定了,他终究会为了那个人,那个倾城的女子,那个白雪般的女子,负上一生,甚至,甘之如饴。 南宫星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决定了一切,他,是不会放手的,就算他所付出的是生命,为了那个人他同样的愿意。 “她,没有过去的回忆,你该是知道的,她能身中娇连,只能说明她的身份并不一般,如今她失去了过往,对她,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 有些东西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配说出评断,只是,他不是她,无法体会她的痛苦,她的绝望。 “随我回宫,御医说她已回天乏术,既然你可以保她两年的生命,也同样可以救她。”南宫星云并没有抬头,他只是低着头,缓缓的说出他的打算。 “她,不该成为四国的牺牲品。”南宫星琉推开房门缓缓的走出客栈,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害怕惊醒梦中沉迷的人的心灵,他们没有听清他的声音,只是人匆匆的脚步声掩盖真实。 三日后,四国之中都接到了这样一则消息 消失多年的,北震国二皇子,南宫星琉回到了北震国,且被封为启王,连同回宫的还有启王妃,南岳国的三公主冷月隐。 阁楼亭台上,一名紫衣男子坐在亭旁静静的观赏着漫天鹅毛般的大雪,身后有人轻轻地将一件披风披在他的身上,冷月隐从他身后缓缓的抱住他 “流儿,在星晴那里一切可好。” 南宫星琉感受着她的怀抱,那个温暖的怀抱,让他在黑暗中找到依靠,让他在寒冷中寻到火苗,让他毅然为了这个怀抱放弃了皇子的身份,放弃了江山的责任,伤了家人,负了百姓,可如今,他再度回到这个曾被他抛弃的国家,接受了他本该接受的使命。 他册封大典的那天,百姓欢腾,北震,洋溢在一片欢呼雀跃的氛围中,有人说,启王的册封大典比皇上的登基大典办得都风光,事实亦是如此,世人都知北震国的南宫星琉将是四国中最具贤德的帝皇,只不过备受百姓拥戴的‘帝皇’却销声匿迹,天下之人,皆感到惊奇。 朝天,祭祖,一切完毕后,南宫星琉却在妹妹南宫星晴的身边,看到了他走失的儿子,南宫随流。 原来,那日南宫随流走失后,在西耀门处撞上了随意出宫游玩的南宫星晴,看着南宫随流哭泣的脸,南宫星晴只觉得这个孩子面熟,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无奈之下,南宫星晴便将随流带进了宫。 家人团聚,王位恢复,原本应当高兴的,只是南宫星琉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他,只能无奈的看着漫天的白雪,不断地落到自己的衣襟上,然后,迅速融化。 “流儿很好,跟公主在一起很开心,你不必忧心。”冷月隐勉强露出一丝安慰的笑。 “只是,她,还是没有醒来。”缓缓的带来另一则消息,只是,她的笑一瞬间消失不见,留下的仅仅是不断的悲伤。 “星云已经守了她三天三夜。”他该明白的,他的话,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他。 “也许,你该成全他们。”自始至终,只有冷月隐一个人在诉说着,而近旁,只有雪花落地的无声。 “你,知道娇连的解药,不是吗。”她问,不是吗,她的语气中带有的却是肯定。 “他,护不住她,天下都留不住她,这是他们所永远都不能逃脱的。”他的话带有决断的的臆断。 “七日后的庆宴上,我会试探他们的真心,若是有缘,星云自会找到救她的良药。”南宫星琉抓起冷月隐的手离开了长亭,那一丝白色的雾隐,随之消失在天际。 尚凌殿外,南宫星云一席白衣站在白雪中,银色的双眸中映现出那片广奥的积雪,纯白色的雪映现在他的瞳孔深处 ‘我叫初雪’ ‘至于这玉,与你无关’ ‘帮我寻一个人’ ‘南宫星琉会告诉你’ 她的倔强,她的虚弱,她的坚强,他都记得, 那一瞥,他窥见了世间的美好,那个不属于凡尘的仙子,那抹倔强的身影,那片殷虹的血迹,那丝惨白的面容。 他记得,不过是与她说了几句话,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他都记得,那抹倩影深深地扎入他的脑海中,那张情网困住了她的心,只是,他却不曾看见她的真心。 ‘于你们只是一瞥的情缘,于她却是一生的情殇,红尘扰扰,动了真情的,不过是那几人,他言夜,也是在那敷衍中的’ 窥透着姻缘镜中的景象,那抹红衣只是平静的开口。 看着那抹纯白的身影,那人只是无奈的开口 ‘世间之人于你,不过是繁华中的眷属,忘记了,便要承起死亡的结束,你,当真决定如此结束?’ 第五十章 伊人叹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魅璃舞尚,窃取伊人叹,愁添几许,卸去红妆,言少,青丝华发,入了睡,梦中殇。” 南宫星云站在启王府前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他微扬的头,看着蔚蓝的苍穹,看着积雪覆盖的白色世界,他,抬起脚,走进了启辰殿,没有人敢阻拦,他一路畅通的来到了启辰殿正殿。 抬眸,正对上那人银色的眼眸,南宫星云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双银色的双眸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是如此的震撼,目含星光,好像群山万壑都只在一眼间便看得透彻,而那人面对不期而遇的人并没有多是惊讶,反倒是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 “你终于还是来了。”他说的是还,悠闲地放下手中的书,一副忧心的目光注视着来人。 “你知道我回来?”他疑惑的出声。 ‘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来的意图’ “你难道不该来,她,已经昏迷月余了吧。”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人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迷恋,没有可以留住她的东西,而。。。。。。 南宫星琉斜睨了南宫星云一眼 “对于她的过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们救起她时,她已是奄奄一息。”关于她的过去,他们确实不应该再过深究,既然她已经决定忘记,那么她的过去绝对不会是他们可以涉足的领地。 “我只想知道,你们知道的全部关于她的事。”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她,从梦境中唤醒’ 不过他却是忽略了一点,每个人都应该拥有秘密的权利。 南宫星琉拿起桌旁的茶,细细的品着,只是他的心却不在品茶上。 砰地一声,南宫星琉放下手中的茶杯, “不要在接近她,更加不要在试图了解她的事情,这是对你好。”适时的话并未唤醒南宫星云的理智,他的劝解如风一般在他耳边飘过,却没有对她造成一丝的影响。 “我一定会让她活下来,我一定会让她醒过来,就算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他平静的开口心中却有一丝被压抑的琴音,在千年潮水侵蚀的岸边,呕哑嘲哳。 正当南宫星云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却突兀的给予了他希望。 “你该是告诉他的,瞒不住的,只要。。。。。。”冷月隐的声音渐渐地由远及近,只是造成重大反响的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她的话。 冷月隐走到南宫星云身边,抬起他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中一件东西,很普通的玉镯,只是那上面的字昭示着它的尊贵。 “这是。。。。。。”南宫星云震惊的开口。 “初雪的玉镯,当初我们救她时,一直好好地戴在她的手上。”冷月隐离开他的身边走到南宫星琉的身旁。 “你应该是识得的,她是四国中不知哪国的公主,当初我们救她,是因为她当时的模样,让我们不得不救。” 是的,当初救她并不是一时兴起,就算是没有鬼医的嘱托,他们仍旧会救他,不是因为怜悯,而是那时的她,是那样的虚弱,让他们,怎么忍心见死不救。 南宫星琉在说这话时,眸中尽是感伤,不过,所谓皇室,是绝对不允许过多的暴漏感情的。 “那日,我们救起她时,她被海浪冲至海岸上,她的衣襟上尽是鲜血,而那些血,并没有因海水的冲逝而退去,她能在身中娇连的情况下在海岸上飘零数日,还能活着,已经算是奇迹,而她胸襟的衣裳很明显是被剑刃所伤,她胸前的伤口却已经痊愈,可能是她曾服用过血珊瑚的原因,不过。。。。。。”南宫星琉顿了顿,看着眼前人的表情,看着他隐忍的表情,他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着。 ‘这是你要的答案,而你必须有足够的勇气撑起这样的事实’ “就算是血珊瑚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可是她中的是娇连,而且,毒已渗透进她的全身,她,还是昏睡了两年。”南宫星琉起身,走到南宫星云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尽量小声的说着,只是,他们三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救不了她,而她,更加,不会爱上你。”南宫星琉言罢便准备离开启辰殿,若不是,他仍旧执迷的话。 “我会救她,一定会,她,不可能会死的。”南宫星云抱着头,喃喃的说着,那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也是说给他们听得。 “你为什么还不明白。”冷月隐只是感觉一阵风从她身边掠过,随之而来的便是南宫星琉恨恨的声音。 “娇连,是鬼医与神医共同研制的毒药,娇连的另一个名字叫做断情散,能解毒的人,便只有下毒者,施用娇连,本身便是为情所困,又怎么会,又怎么可能轻易交出解药。” 一番话,震得人缓不过气来,一个情字,终将是害了她与他。 “你救不了她,而她,同样不会爱上你。” ‘无论你有多么爱她,无论她会不会爱上你,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那句话并不是诅咒,而是痛心,他无法看着他为了她伤己伤她 南宫星云浑浑噩噩的出了启辰殿回到了尚凌殿,他记得南宫星琉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虽然不想承认,却也是事实。 “她是这世间的一片雪,纯洁,却终究不能与浮沉相碰,而触碰的结果,便是让她香消玉殒,离开这个尘世。” “可是,那一眸,于我而言,便是一生一世” 第五十一章 魂惊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红尘浊世,度尔繁华若苦,助谁一曲今朝,千亿年前的落寞,今世的悲欢离合,舍去了浮尘若苦,隐埋了前世今生,只是,仓皇而过的芙蕖终是会告诫所有不堪与堙没。 “要多久,你才会看懂,前世的选择,亦正亦邪,而你已与前世无关,千年前,你确是莫雪晴,九十九殇过后,你到底还要用多少悲凉才能让自己明白,今生今世,你的名字叫做程希雪,被唤为初雪,前世,与你无关,他的承诺,你可曾一直坚信不移,当日碧竹苑中古朴的画卷中的那人,那抹无异的面容,你难道并无半分心疑。。。。。。” 昏暗的世界中布满了碧竹的清香,梦中的场景,一如过往般温馨,感同身受的感觉逐渐在心中蔓延,只是,那丝淡淡的凄凉却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抹除的悲伤。 “芙蕖无意,弱水有情,可叹沧桑,怎奈感凉。。。。。。” 长清风,送清风,正如其名,而亭中一名绝艳的女子被玄衣男子揽入怀中一身红衣,轻轻的低唱,满园芳香,只承了那一幕的温馨。 初雪看着眼前的景象,不似于以前的飘渺,此刻的她,犹如画卷中的过人看着他们彼此相亲,那抹琥珀色的双眸,却让她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衫,直到,即便是隔了衣襟的丝柔,指尖都刺破了手掌,渗出了丝丝的血迹,而她却毫无意识的紧紧看着那温馨的一幕。 “芩儿,等我一万年后承了天君的位,我定会封你为天后,到那时,三界六道,你便是我今生的挚爱,我们约好了,等我,等着我。。。。。。” 一声声真切的呼唤,温柔的像是一汪清泉的水,炙热的好似天地都为之沸腾,只是,那幽闭的林子后,那清风过后,留下的便是无尽的沉寂,没有大海的深渊,却有种足以使人沦陷的诱懂,渲染了,旁观者的内心,连内心深处那唯一一丝空洞的无助都被填补,只是,一滴朱砂泪,不留痕迹的祭了满园芬芳。 “我会的,夜,沧海桑田,莫说一万年,就算是十万年,我也终究会陪你,不是一生一世,是永生永世,生生世世。” 黑暗撤去了光芒的无助,为无力的空白替下了所有犹豫,只不过她面前的空白却多了一丝彩色的渲染。 是那个拥有翠竹的林子,接替了,所有宁静的心宿,仍旧是那名玄衣男子,只不过他怀中的女子却失去了所有风采,苍白的犹如白纸,红衣似血,仿若杜鹃口中的凄凉,只不过,过于艳红的衣裳上,多了一片暗红的渲染,玄衣红衣的身后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 “这是你的选择,修为上仙的代价,便是亲手抛弃此生挚爱之物,而于她。。。。。。” 只是微微的停顿,只是语气中并没有办丝感伤,黑色的眸中,看不透至情之物。 “你所得到的东西永远换不回她的魂魄,她的魂魄,早已消散,再也,寻不回。” 那抹黑衣的语气略微加重,言语中确仍就没有情感,仿佛是木雕般的完成着自己的任务。 “言夜,你不该,走进她的世界。” 只是一个转身,黑影迅速隐入翠竹的黑暗中,悄无声息,就像他从未到来过一样。 也是那个转身,也许没有人会察觉到,千嶂山的一朵存活了亿万年雪莲,从上古时便存在的雪莲身旁萌发了两朵幼小的枝桠,一白,一红,的两朵雪莲,渐渐地与化为人形,两名女子立在那只纯白的雪莲旁,前者妖艳似血,后者冰洁于世,只是,一摸一样的面庞让尚有千万年修行的人都认不清,谁是谁非。 “寒冰洞与寒雪洞的区别不在于集聚的灵气,而是修仙者的劫数,雪晴,雪薇,希望你们会好好的,好好地。。。。。。” 飘渺的声响渐渐的转为虚无,直至隐入冰冷的千嶂山中。 “莫亿,守护好她们,一定要。。。。。。” 一段相错的命途,一段多舛的命运,将命中本不该相遇的数人,连接在一起,滂沱的连漫天大雨都分不开他们该接受的结束。 也许,不过是简单的相川,也许不过是单纯的相遇,却让他们的生命搁置在红尘中,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洗涤,他也许理得清起末渊源,他也许并不是抱着纯粹的思念为她步步舍棋,可她却,在不知不觉中将那抹不该留恋的身影刻入内心深处。 前因后果不过是如此的简单,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梦中的一切都在虚无飘渺的飘过,她如同一个她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不断着看着电影一般流失的前世,无动于衷,只是因为她知道,梦醒后,她仍旧会是她,记不起梦中的过往,任洪水猛兽般的空白,将她生生埋葬。 “我曾许诺,让你看清红尘,只是,姻缘镜中却映现出了你的姻缘。” 天后静静地在她的身后,即便她看不到她,她仍旧是执着的一丝丝的告诉她那些她可能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真相。 “在这百世殇中,你终会发现自己的情在何方,天君饶你此生,任你选择自己的归属,选错了,便是如她当年一般的模样。” “白衣胜雪,为谁,一舞倾城,眸颜如炫,为谁,执拗不悔,发琰。入谁俏,红妆,为谁容。。。。。。” 她于梦中徘徊,他于榻畔守俏,相隔咫尺的指尖,相隔数里的心泽。 他的指轻轻触着她的发,乌黑的在指尖蜷曲,黄昏的阳光,洒了一室昏黄的碎片,叠落在交替的身影中。 他微微的起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带着一丝甘草的清香,他阔步走离她的榻旁,慢慢的回头看着她憔悴的面容,他,走离她的身旁,眸中蕴有一丝苍凉。 “这是忘忧草煮成的汤水,可以抑制她体内的娇连毒,只是,与下毒解毒的方法一致,以口渡之。” 尚凌殿内南宫星琉慢慢地开口,连续几日不断搜素,他,终于于鬼医留下的医术中找到了缓解娇连的秘方,只是忘忧草是这世间最好的忘情药,只是一丝,便可忘了曾经最刻骨铭心的人或事,南宫星琉是不忍对他们药的, 他是知道的,于那个人,那个空白过往的人而言不会有任何变化,只是,他呢,南宫星云,会忘了她,那一眸,抑或是这一生,或许是此生交错,只是 “只是唯一一次的机会,败了,她便会香消玉殒,成了,你的心中便再不会有初雪一人,今晚,便是最后的期限,过了今晚,回天乏术。” 他记得,他当时的表情,不带丝毫犹豫的应了他的忧郁。 “只要,她活着,我只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若是有缘,你们会在一起,若是。。。。。。’ 于缘分而言会是什么,他们会怎么样,这不是他可以做的决定,也不是他能做的决定 ‘希望,苍天会听到你的心愿’ 所谓解情毒,便是用忘情的方法,这种方法是他们任何一人都无法苟同,与认同的,只是,他们别无他法,她的生命,已经被定名为了悲伤,那么他们是否有资格为她解殇。。。。。。 一碗棕色的茶水,若干紫檀香的清气,失了些苦涩的味道,多了份希望的酝酿,青花瓷碗中寄托着些许希望,打伤了他的悲凉。 他只是苦涩一笑,尚凌殿中便只剩了初雪与南宫星云慢慢的呼吸声,宁静的,仿佛是一副浑人天成的画卷,伴随着夕阳的陨落,将天地带入一副凄美的情境中,妖孽般的白衣男子,倾城的女子,栗色的发丝与同样一身白衣的女子的黑发缠绕在一起,不断地缠绵入古色的书香中。 咣铛一声,青瓷碗坠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宛如那个人破碎的过往,空白的界面一般忧伤 软踏上,男子白皙的指微微抬起女子苍白的面庞,慢慢的男子落下唇,吻上那早已失去血色的唇瓣,棕色的液体不断的流入女子口中,直到女子吞咽下那拥有男子体温的药液,带着一丝檀香的清香,不断地流入女子的心房。 当度完了她的良药,当南宫星云抬眸对上那双与他无异的银眸,他并未感到丝毫诧异,仿佛他的到来是计划好的一般,他只是回应一笑,轻柔的放下怀中的人,忍着昏睡的意志,轻启唇,用唇语告诉南宫星琉,他的希望。 随后,南宫星云便靠着初雪的身子慢慢的昏睡了过去,带着他全部的光亮。 只留下呆楞的南宫星琉,与随后踱进屋内的冷月隐。 ‘好好待她,一定要解了她的毒’ “他说,好好待她。。。。。。” “隐儿,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我们是不是该承认他对她的爱,我,是不是不该阻止他。。。。。。” 第一次,南宫星琉心中出现了迷茫,宛如一个巨大的空洞吞噬掉他所有的执着。 “或许,为了救她,这一个借口,该是有些牵强。。。。。。” 冷月隐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亦或是,真正的答案,他早就知道。 ‘而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好好照顾她,为了他,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蓝眸中一改往日的执着,留下如大海般蔚蓝的悲伤。 窗外,梅香已经减半,似乎是为了祭奠某些至情至深之物的消逝。 窗内,没有人注意到,榻上的女子,眼角有一滴莫名的泪。。。。。。 第五十二章 眷属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是夜,清冷的尚凌殿中一袭白衣的男子躺在软榻上,地面上一只青瓷碗的碎片,碎落在榻下,没有人会想到不过一个时辰前它还是完好无损的,如同那个人的记忆一般,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不过,诺大个尚凌殿中便只剩了尙王南宫星云躺在自己的榻上,身旁并无禁卫,所有的宫女侍卫,都被他调离了尚凌殿。 清冷的屋内,只有,一支独梅,放置在花瓶中,暗暗地自吐芬芳。。。。。。 自南宫星云昏过去后,南宫星琉与冷月隐便暗施轻功带着仍旧昏迷的初雪离开了尚凌殿,回到了启王府的启辰殿,无论是初雪的离开或是到来都没有留下任何气息,唯一不变的便是,她,没有选择的权利,无论是来到还是离开。。。。。。 没有了大雪的纷飞,没有了梅花的芬芳,没有了那抹白衣温暖的怀抱。。。。。。 “可是,星琉哥,这对她不公平。” 冷月隐看着初雪渐渐恢复红润的脸色,紧皱的眉头,告诉守候在她身旁的人,她的不安,仿佛失去了珍宝。 “可这对星云何曾公平。” 南宫星琉微怒的开口,他何曾不知道,这对她不公平,可是对他们二人来说,并不曾有公平一说。 他们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想承认而已,不管她是否是四国的皇室,他都不应该走入他们之间,身中娇连毒的人,是背负着多大的痛苦与悲哀,他们是知道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们更是知道,于情于理,这件事情他们不会把持着绝对的公平看待,南宫星云是他的皇弟,对他,他当然是有一丝偏袒的。 而初雪,他自是感激的,感激她能帮助他找到随流,感谢她能不顾及自身的伤痛跑来通知他,只是。。。。。。 “她赎回你的玉佩,用她的过去。” 冷月隐隐忍着开口,声线中显得有些委屈,有些迷茫。 “她忍受着万虫噬心的痛苦,逼迫并不相信她的星云前来寻你。” 星云告诉她,他不会离开她,不是补偿他的不肯相信,而是他真的是喜欢着她。 “星琉哥,是我们欠了他们。”她说,‘他们’并不是‘她’。 “我会救她,只是于星云而言,我不想他踏入四国的征战中。” ‘何苦自欺欺人,生为四国的皇室,南宫家的人,他自是逃不脱四国的征战,逃不脱的命运顺其自然便好,为何,你要。。。。。。’ 冷月隐微微的叹息,不再言语,只是紧锁的眉梢,透露出她此时的不安。 ‘还有月余,不过是短短几十天的时间,十年一度四国的宴会便会开始,到那时,你还会坚信你的正确吗’ 扪心自问,他们真的没有愧对于天下,只是,生在皇室,这便是他们的宿命,纠葛一生,十年一度,看似不过是普通的聚会,实际上,每次都是四国密战的缘由。 ‘近了吗,那么,四国皇室所守护的秘密,也差不多该被天下知晓了吧,四国皇族的宿命。。。。。。’ 月下,南宫星琉紧缩的剑眉微微上挑,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只是一瞬,下一秒,便隐入黑暗的深渊,快的,不曾被世间察觉。。。。。。 翌日,早朝后,南宫星琉,南宫星云,南宫星晴均被南宫景卿招致萧索殿中。 一入萧索殿,明朗的阳光便晃得人眩晕,看不真切,眼前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的面容,只是,明黄的朝服,告诉来人,面前的人的身份是多么的高贵。 “不知皇兄此番召集南宫皇室前来有何要事要宣布。” 南宫星晴自小便时一个急性子,因为南宫景卿自小极其的疼爱这个皇妹,也使得,这名星晴公主越发的刁钻古怪,不过,她确是位极好的人。 不过此时的南宫景卿并没有玩笑的口吻,而且,南宫景卿是位出了名的霸道主,从来都不拘言笑,所以北震民亦都见怪不怪了,只是南宫星琉却是极了解这为名义上的皇兄的,虽说有点霸道,蛮横但对星晴,从来都是嬉笑的,就算是十年未见,他也是知道的,南宫景卿,唯独不会对南宫星晴冷下脸来。 只是,眼前。。。。。。 南宫景卿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用的力道,由他突露的青筋便可以看出,力道仿佛要将玉扳指捏碎一般。 “四国盛宴,提早举行定于下月初七,此次是在东苍国举行,东仓皇圣绪风此番提名要星琉携王妃前去。。。。。。” 南宫星琉的眉宇不断地飘至南宫星云的身上,某种隐藏着些许所无法理解的感情。 ‘你,会后悔吗。’ 南宫星琉游魂般的不断地思考着这些事,一贯认真谨慎的他,不时的开了小差,以至于南宫景卿的话,他并未听得多少。 “所以,星云,你陪同星琉前去。” 南宫星琉收回心思,无所谓的应承下来。 ‘你的劫时轮仍旧存在,你命定的劫数,是否会因此番而改变。。。。。。’ 启辰殿中,红影凝望着初雪那张与‘那个人’略具区别的脸慢慢地回答。 “昨夜不知怎的,睡得并不安稳,皇兄那可有些安眠的药?” 离开了萧索殿南宫星云不经意的开口拦住准备回启辰殿的南宫星琉,恐怕,皇城中,不会有人再记得尙王南宫星云,曾经于东林街上救过一名女子,百姓不会记得,南宫景卿不会记得,南宫星晴不会记得,而南宫星云更加不会记得。 不是他南宫星琉动过什么手脚,只不过世人的记忆便是如此,无关紧要的消息被一下子掠过,抛之脑后,也许多年后会有人记起那名女子的美貌,可是那个人唇边的的鲜血,却极可能记得不真切了,而那边是小人物的结局,连天下都不堪在回忆中留有一丝余地。 而对南宫星云而言,生命中却刚好失了那段相遇,那份悸动,忽略掉那名女子的全部,记忆却完好无损的插露起来,避开那名女子的出现。 “星云,你命中失了重要的东西。” 言罢,南宫星琉便回头离开,不去查看南宫星云迷茫的表情。 ‘星云,该提醒你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只有靠你自己去寻找,直到,找到你要的答案,直到你自己察觉到失去的东西,否则,没有人能帮到你。。。。。。’ 第五十三章 皇宴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放眼天下,一派和祥的景致,只是,确是少数人,皇室在内的少数人知晓,四国间互派戏子,暗访,计谋,明里,四国之间互通联姻交好,暗里,被派往的公主既是棋子又是人质,真正意义上幸福的人少之又少。 上古时四国本为一国,一国统一,天下一家,后来天下巨变,一分为四,四国名义上安宁,却不知进行了多少暗争,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的,千年前,天降石碑,上书, 一分为四,四星唯一 红尘纷扰,灼灼再现 神女粉泪,朱砂闪清 纠葛百世,一世倾城 助谁统一,错落心凌 四国为一,一统四国 石刻,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命定的结局,命定的轮回,没有人能看透浮尘喧扰,繁华覆水,只在蔚蓝的大海中求得一丝方源,直到千年前,那名女子的出现,改了四国,换了平和。 天下人只记得,红颜祸水,只是,那红颜丝芳,选择的是以她的离去交还给四国原有的安宁,只是,她太天真,天真的让人感到可笑 ‘就算是没有她的出现,四国的平和早已烟消云散,就算是没有她的出现,四国的杀戮也早已开晓’ 千年前临于天下的神女,带着悔恨离开,她却是换来了和平,不过是短短数千年面上的和平,一统天下,既是雄心也是霸气,千年前的她改变不了,千年后又会有谁能来改变,直到,天下迎来了那名少女。。。。。。 黑发,黑眸,倾城的娇容,羞吐的芬芳,无力的美好,她的到来,唤醒了沉寂的战场,只是,她不知,他们亦是不知,已经决定不再醒来的她,还有什么力量改变四国的命运,还有什么力量改变四国身后的丑陋。。。。。。 ‘你是个好女孩,却不是位好神君,你护得了一国的宁和,却护不了四国的丑陋,你的命运在你喝下幽冥司的泉水时,就已经注定’ 无数人被派下凡观望着她的一生,只是却没有一人救得了她。 ‘当初是他布错了路,却流落你一生尘起尘落,如今你选择不再醒来,是逃避还是心劳’ 他是被派往下界的神,与她亦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当他看破了事实的真相,他却无法再公平的选择。 ‘即便是被天界惩罚,我也会用现实将真相告诉你,这本不该由你承担的,但是我却感谢你,感谢你误了这则迷途,。。。。。。娘亲。。。。。。’ 不知是过了多少十日,不知是过了多少个夜不成寐的夜,当清晨的阳光洒在那镂空纸糊窗纱门内,阳光普照大地的那一刻,那个人,细长的睫毛轻轻地呼动,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处所,以及,在床榻旁静静守护的冷月隐。 “月隐姐。。。。。。” 轻轻地呼着身侧人的名字,初雪慢慢的起身,猝不及防的却跌入时光的旧影,那个时候,她也是像这样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却是身旁的人没有一丝神情的面容,勾起嘴,她想笑,却牵动了胸口的疼痛,紊乱的气息致使她不住的咳嗽。 随后,一阵眩晕感便昏天黑地的朝她袭来,她紧紧地抓住床榻,支撑着身子不让她倒下,直到她感觉到身后一张温柔的手轻轻的帮她缕顺气息,抬眸,不期而遇的对上那双湛蓝的眸子。 初雪接过她手中的水,缓缓的喝下。 “月隐姐,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记忆中,有一双银色的眸子对着她,却不肖南宫星琉的冷哮。 “这里是启辰殿,是。。。。。。星琉的府邸。” 她恍惚的在记忆中游走,忽的忆起那名妖孽般的身影。 只是,她记不起他的模样,却深深的记得,她威胁他去寻找重要的人,用南宫星琉的玉佩,只是,她却再度遗失了一段过往。 “月隐姐,随流呢,随流找到了吗。” 不过是短暂的迷茫,她便又陷入了迷失的彷徨中,找不到过往的光亮。 ‘过往,带走的是你的黑暗,再度留下的是你的坚强。’ 只是没有人告诉她,这样的她,该何去何从。 “随流找到了,不要担心。” 她怎么会不明白眼前的女子一贯的坚强,将所有的心事不断的隐藏在心底,将所有的心伤交由时光埋葬。 她的心中还有大片的空白,潮水般的过往,任由黑暗埋葬,唯一一丝希望也被他们亲手埋葬。 ‘可是,初雪,即便是被你恨,我也仍旧会那样做。’她悲伤的看着初雪日渐红润的脸庞。 ‘因为我,实在看不得,你在我眼前离开。’ 他们强颜欢笑,面对并不公平的理由,强撑坚强。 “月隐姐,我,想出去走走,你可以陪我吗。” 这不是悲哀的故事,却不知在谁的笔下描绘的越加感伤,而他们能做的不过是陪伴这故事走向终了。。。。。。 第五十四章 皇宴2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冷月隐微皱的眉角,连芙蓉花都在此绽放,她为难于她此刻的身体,她心疼她遗失的那段过往,却由不得她妄论半分逝去的今朝。 “初雪,今日是春夕,皇宫内守卫森严,禁卫比平时多了一倍,改天,改天随流陪我们一同出去。” 诚然,也许初雪不会知道她这一觉睡了有多久,由满园的梅花开时昏迷,直到满园娇艳尽失了芬芳她才醒来,一月,确实,多多少少冷月隐也逐渐察觉到,初雪昏迷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如此下去,即便是哪天初雪,不再醒来,他们也应当不为奇怪。 只是。。。。。。 冷月隐微微的颔首,眸中看不出任何精算。 “雪儿,南宫皇宴,我必须要参加,你可否陪同我出席。” 她,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出席。 “月隐姐,我想要四处转转,这里,憋得我心慌。” 初雪不留痕迹的拒绝,寻一方广阔的天际,而不是这大内皇宫的寂寥,她的心,本就不应该被窄小的四方天所囚禁。 犹豫了一会,冷月隐摘下腰间的玉牌,交到初雪的手中。 “可以,不要走太远,子时前必须回来。” 冷月隐做了略微的叮嘱,便携了衣衫,张慌得走出了启辰殿。 ‘月隐姐,你又是以怎样的身份坐落在北震的皇宴上。’ 她略微的低眸,见着自己这身衣裳仍是那身染血的素衣,不禁微微的蹙眉,不过只是一会,当她再度抬眸时,见着,一名宫侍抱着一件衣服走了进来,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衣裳,转身走出了启辰殿的门栏,只是嘴角那一丝狡邪的笑,生生的入了她眼底。 不过也只是,微微的叹气,落了榻上。 不多时,初雪提起送来的衣衫,褪下本来的素衣,静静地往身上套,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越发明媚,云脚珍珠卷须簪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温馨的奶白色光芒,三千青丝只是随意的绾起,松松垮垮,却体现了初雪无限的媚态,原本清秀倾城的脸淡淡的抹上少许腮红,显得整个人精神倔越,明明是简单的衣着,却将她本身的气质完完整整的烘托出来,只是不过十七八岁的面庞,犹带稚嫩的脸颊也变得越发妖媚。 女为悦己者容,而我为谁而妆成红颜 苦笑,却深深地埋葬掉她的哀伤。 或许,这便是她的哀伤,不被祝福的期望。 “雪儿。。。。。。”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初雪慢慢地回头,黑色的眸中看不出方才的感伤,有的只是对面男子突然到来的的讶然。 “星琉哥。。。。。。” 初雪静静地开口唤回出神的男子,之是南宫星琉瞬间的惊愕是她不曾料想的。 “月隐姐,刚刚去找你的了。” 初雪望着尴尬的男子,巧笑焉兮,失了些少女的稚嫩,多了方执拗的成熟,顾盼间,已让天地沦为陪衬,失了芳华。 初雪背对着南宫星流自是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只是,南宫星琉紧握的双拳体现了他此时的感情。 该是愤怒还是感伤,该是嫉妒还是后怕,只是南宫星琉不得不承认的是,红颜祸水,这个词是对初雪最好的形容。 他是有一丝欣慰的,也许南宫星云忘了她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不会为此红颜踏入纷争。 “北震皇宴,大宴权臣,我累了,不想入到不属于我的战争中。” 她,仍旧是如此不卑不吭,看的仍就是如此透彻,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肯留给自己,留给他人。 “你可以迟钝一点,不然,你会活得很累。” 南宫星琉微皱起剑眉,萧索的,如同暴风雪来临时的狂傲。 “你算准了,我会醒来,还是别出心裁的预定了我的未来。” 她并未直面回答他的话,只是乌黑的双眸中映出的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凌烈,如同漆鹰追捕猎物时的犀利。 空白的过往使她无法相信任何人,即便是那个救她的人。 直到远处传来鼓瑟的声音,他们才彼此收了审视的目光。 “你该去寻他们了,皇宴要开始了。” 在他们之间隔开一道屏障是为了保护他们,同时也是保护自己,不肯信任任何人并不只是因为害怕再度受伤,而是害怕那些人因她而痛苦。 她确实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却必须用极端的方法保护她所挚爱的人们,不再受伤。 一直到南宫星琉带着启辰殿中所有的宫女侍卫离开,初雪才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手掌紧握,骨骼分明却青葱的指尖,被握的苍白,牙齿不断的咬着下唇,直到把唇咬出了血。 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每天忍受的痛苦却仍旧活着就如同忍受地狱的冥火中一般,不断地受着焚身的伤,却连自己的伤势都要一并隐藏。 不知蹲在地上过了多久,直到双脚已经完全麻木,双膝再也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她,不甘心的跪倒在地上,只是,脸上的神情仍旧如此倔强,就好像被风吹打的雪莲花,忍受暴风雪的到来般,一样的倔强。 第五十五章 花亡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没有人会看到,诺大个启辰殿内,一名女子,倔强的慢慢站起,身侧的琳琅彩衣西双银屏不断的摇曳,不停地发出凄凉的声响,耳边的飞燕重珠耳坠不断的摇晃,清冷的声音,不断的响彻在空无一人的庭院内。 不多时,当她的双膝渐渐的恢复了知觉,当她身上的疲倦渐渐的退去,她轻轻地逐出启辰殿,她的身姿绰约,黑色的发盘踞在发梢上徘徊,松松垮垮,只有几缕,摇曳在素白的衣襟上,衬得极尽唯美,远处,喜炮,铜锣,以及人们欢声喧闹的声音不断入了耳,却在耳畔久久停留,初雪并未有太多的动作,四处的红艳晃得她的眼睛生疼,而她,宛如尘世的仙子,素色的衣襟与整个红颜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冷月隐说得并不尽全对,皇宫内确实巡查比以往严格,可是却仅限于进宫者,对于不断出宫的人,门卫并未巡查,同样是因为如此,初雪看到了,整个皇宫,第一次清晰的看到了皇宫的景致,而她,面对连日的喧闹,并没有多大在意的出了皇宫。 ‘也许,从今以后,便再也不见了,大家。。。。。。’ 当初雪站在东林门口,她只是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鎏金的几个大字,清冷的眸子中间不得半分喜怒哀乐。 ‘可是,现在,我还不能离开。’ 一声不吭的离去,她知道会给周围的人造成多大的麻烦,尤其是那个拥有蔚蓝色眸子的人,她是真的不能再让她伤心了。。。。。。 ‘我会回来,不过不是现在,我会离开,同样也不是现在。。。。。。’一阵风轻轻地吹来,带来了海棠的芳香,送去了寒梅的娇笑,同时也渐渐的将她的话,淹没于嘈杂的市井一角。。。。。。 集市上,同样也是一片祥和的景致,虽然不胜于皇宫的繁贵,却也有皇宫所不及的热闹,只是却仍旧相同的鲜红,依旧是刺得她睁不开双目。 只是在一排安宁祥和的氛围中,不知是何处的声响,惊扰了尚在睡梦中的孩童,扰了初雪闲暇的心思。 “老子,养你这么大,指望你弹琴赚钱花,你竟然把手伤了,你活该被你那没良心的娘扔到荒山野岭喂豺狼。。。。。。” 原本热闹的集市上,由一座茶楼上传来骂骂咧咧的声响,初雪是个讨厌麻烦的人,她从来都想平静的生活,只要别人不挑战她的底线的话,而她最恨的便是,将莫须有的罪名随意刻在别人头上,并以嘲讽为乐的人。 她走到那座茶楼下,抬头仰望着楼上的发生的事,却不想抬眸对上了正午的阳光,此时已过午时,太阳当头,阳光温暖了她的心房,使她不自禁的卸下冰冷的护防。 清新苑,那座茶楼的名字,茶楼的风格也是清新的让人迷恋,只是,茶楼内的人,一个一个皆是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神望着挨骂的少女,那女子只是委屈的不断的抽泣着,任眼角的泪不断的落在近旁的琴上。 初雪侧目,眯眼看着女子身旁的琴,隐隐约约,她感觉,她是识得这琴的,即便是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只是,她却不知道,她失去的,不是过往的全部,她遗忘的是那些人那些事,就如同她记得天下还是四分的,各国皇室的姓氏一般,那些皮毛的,常识的,她从未遗忘,而遗忘的却是那些一度深入骨髓的人或事。 “当初就不该捡你回来,浪费粮食。。。。。。” 挨骂的女子并未反驳,也许是无法反驳,只是她面上的表情确实如此的倔强,好像,当初的她。。。。。。 见那人并无收口的趋势,初雪不自觉地揉揉跳动的眉角,慢慢地舒展开紧握的手掌,她,从来都不会多管闲事,尤其是麻烦的事,但是,她却想帮那个女孩,无缘无故的。。。。。。 初雪不顾及众人的目光,绕过正在辱骂的男子,慢慢的走近女名女子,而当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那名委屈的女子眼中便只剩了震惊,以至于没有人反应过来。 “琴是好琴伏羲氏的九霄环佩,世间难寻,只是。。。。。。” 初雪做到宴琴台上幽幽的开口,黄鹂般的声音撞进了在场人的心房,包括角落里正在饮酒的两名桀骜的男子。 “留在你清新苑,乌了这琴。” 清冷的眸子,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光,绝美的容颜上携载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浅的,让低俗之人察觉不到半分,只是,她娟美的着装,倾城的容颜,吸引了,不知多少人对她美貌的窥探。 不过,她排除掉外界全部的干扰,秀手抚上墨黑与朱红并漆的琴身,缓缓地,指尖如流水般在琴弦上游动,如同游鱼般,不受世俗的扰阻,世间都说抚琴者的心境造就琴音的博广,那么她宁静自乐的心德是否被自己弹得。。。。。。 清扬的语调忽然转走,琴声中充满哀怨,只是天马行空的期望一同并记在一曲白雪中,闻着忘绝,嘈杂的市角,不出不在传扬着白雪的期待,瞬间,安静得如同没有人存在般,散去了一身浮华,任由琴音带走前往一片安宁的硅谷。 只是,一曲悠扬,琴弦却不自的断了,仿佛如同琴身承载不了初雪的愿望一样,在一番呕哑嘲哳后,只留有撕扬的杂音,与琴弦撕破皮肤的声音入了耳。 初雪看着断了琴弦的九霄环佩,微微的一叹,慢慢地起身,抚平了褶皱的衣角,这是她一贯的动作,却也是这也个动作惊了立在一旁的女子。 “一曲白雪,赔了你们的兴致,现在。。。。。。” 初雪秀眉一转,面朝那个肉态横生,贼眉鼠眼的馆主,只是,冷眸中,闪耀的东西,冰封了不知多少人的窥望。 “可否饶了这名女子。” 初雪微抬起抚琴的手,看着正在流血的指,并未多加在意,语中的波澜不惊也仍旧存在着。 任由破了的指尖慢慢的滴落一滴又一滴殷红。 当琴音停止,声音所能传达的地方,便立即恢复了往日的喧闹,仿佛刚刚的琴音并未响起。 只是,清新苑中的人,都抱有复杂的目光望着盛学的初雪。 第五十六章 绽放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时光荏苒,岁月流淌,沧海雯月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事物,只是当她再见到那么倾城的容颜,她便知道,此生她便是她的主人,甘之如饴的主人。 “那可不行,你弄坏了我的琴,总该有所赔偿。” 眼前的肥汉,邪笑着看着倾城的初雪,却难隐眼中那抹色迷的神情,只见初雪,挥手拍开企图摸到她衣襟的猪手,眼中的寒光骤现。 “我说过,这琴在你这清新苑是污了它,这琴,不会再有人能碰。” 初雪倾心一笑,魅惑倾城,只不过,除了角落里桀骜不驯仍旧在看风景的两人外,没有人注意到,初雪的眸中,已经露出了杀意。 那名尚不知大难临头的馆主,被初雪的笑迷倒,征服的**不断体现出来,恶心着初雪。 就在初雪准备下一步动作时,那名原本站在初雪身侧的女子突然挡在初雪面前掩住了初雪的面容,并制止馆主的下一步行动,失了美人的芳容,那名女子怎会被轻易的原谅。 只是一个响指,女子便被四五名小厮架离了一旁,且被狠狠的殴打,而原本清新苑中的客人都早已被此架势吓跑,只剩下,角落里仍旧谈笑的两名男子,以及紧皱柳眉的初雪,眼眸间并无丝毫惧色,有的只是王者的霸气与清冷。 “放开她。” 初雪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与之前判若两人的神情让人猜不透她此时的心思,只不过,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她的话中,有无尽化不开的哀愁,连同她的清冷一同葬了黑暗的深处。 清新苑中不知又来了多少小厮,将初雪团团围住,可是,自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未曾有过慌乱的神色,只是,相隔十几米的地方,一袭淡蓝色长衫的男子,嘴角挂着邪邪的笑,仿佛在欣赏一场困兽之斗。 初雪指尖的血已经凝固,只是地上仍旧有几滴凝结而成的血迹。 “下手轻点,莫伤了这位美骄人,爷今晚要好好待她。” 令人作呕的语气,使得初雪柳叶眉皱得更觉,当她抬眸对上那名女子担忧的眸子时,她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多时对面男子的声音传来,声音中有一丝嘲弄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放了他们。” 话虽说着,可是眼眸全在手中的茶杯上,宁静的仿佛刚才的话并非出自他口。 “啊,敢管老子的事,老子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感觉身体软软的,并且有体内传来一阵又一阵灼烧的疼,又像是冰冷得刺骨的寒。 “你。。。。。。” 初雪旁若无人的由那些已经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人身上走过,轻柔的好像不了解眼前的情况。 初雪走至那名女子的身旁,递给她一枚药丸,那本该是她的药。 当初雪走到清新苑的门口,好心的替那些人作答。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越是美艳的表面,便越狠毒吗,我的血,是这世间绝猛的毒药。” 那抹清冷的人儿走出清新苑的门栏,飘逸的仿佛她不曾来过。 于初雪前脚走出后,衣着墨衫的男子走至已经气绝的馆主面前,伸手附上他的脉,紧接着,眸中便流露出讶然的神色。 “这毒。。。。。。” “如何,是哪中毒。” 蓝衫收了执侉的模样,神情严峻的询问,语气是极少有的狠绝。 “不知道,不过,应当是不略于曼陀罗的。” 诚然,曼陀罗,是剧毒的毒药。 “如何。” 蓝衫,简洁的询问,鹰目不断的打量着初雪离开的方向。 “应当是,命不久矣。” 第五十七章 慕思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离开清新苑后已是时过未时,上处申时,日晷上的时刻仍旧是一刻不停的计算,沙漏中的流沙仍旧是一点一点的流逝,伴随着太阳的升落一步一步,初雪迈着孤傲的步伐独自一个人在大街上流荡,漫无目的的寻找,遗失的东西。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再也走不动,直到黑夜慢慢拉下帷幕,直到街上的行人已经日渐稀少,她才依依不舍的朝皇宫走去,伴随着无声的海棠花轻轻地,宛如尘世的落花。 东林门入口她拿出冷月隐交给她的玉牌,守城人只是撇了一眼便放了她进去,只是在走离那人五步时刻。 初雪的嘴角勾起一抹意欲不明的笑 原来皇宫的门禁便是如此宽松 知道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电光火石般,初雪发现了一件大事, 她,迷路了 她是个路障,致命的弱点,而皇宫禁城,宫内又有无数巡逻的人走过,她尚且不知启辰殿的走法,迷迷糊糊的来到了一个满是红灯的地方,越往前走,巡视的侍卫便越少,而青石子铺成的小路上,传来阵阵青苔的味道,伴随着近处湖水的味道不断的传到初雪的鼻尖,很显然,此处几乎无人走动,甚至来过,可是。。。。。。 满园的红灯笼却给了初雪无限的遐想,与感思。 是什么东西不断的在脑海中酝酿,集结成某种脱口而出的东西 “一年滴尽莲花漏。碧井酴酥沈冻酒。晓寒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 佳人重劝千长寿。柏叶椒花芬翠袖。醉乡深处少相知,祗与东君偏故旧。” 明明是陌生的景,却吐出熟悉的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何苦留恋,何苦彷徨,不过是祭了时间的潮水,湮没尽繁华无数罢了。” 她伸手采摘下一盏花灯,看到灯内有张纸条,好奇心驱使她取出纸条细细的揣摩起来。 “织女桥,牛郎星,红尘往,叹归途,西子桥,着红妆,千载迷茫为谁伤” 倏地,一段段记忆的图片冲进她的脑海,那些呼之即出的名字,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真实的面貌 无人的青石路子的小路上,一名白衣女子坐在一片拥有翠竹的亭子中,任由身旁的玄衣男子拥她入怀,不断地在她的耳畔说着些许情话,只是,与他们相隔不过几丈的地方,一丝模糊的身影慢慢地离去,引入青葱的竹林深处。。。。。。 初雪痛苦地抱头蹲在地上,浑身颤抖,连牙齿都忍不住打颤,红润的耻唇不断地摩擦,洁白的牙贝咬住苍白的嘴唇。 是什么,不断冲进心房深处,连骨髓都痛彻心扉,脑海中存在的不仅仅是震惊,更多的是悲凉,连存在都无法预知的感伤。 ‘红尘苦酒,会由你亲手结束一切,爱恨情仇,酸甜苦辣,世间交给你全部,却绝对无法预测你的选择。’红衣弥漫,隐入一片火红的灯盏中,失了踪影。 许是过了好久,蹲得连双膝都麻木,初雪慢慢地站起身子,习惯性地拍拍空无一物的衣裳,然后放下手中的红烛,捏着手中的纸条,任由手心的汗迹渍染墨液的文字,却浑然不觉的,沿着青石小路,走入火红的深处。。。。。。 路,并没有多么难走,而眼前,可供行走的路只有一条,没有多余的分支,没有过多的阻挠,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追寻着尽头的答案。 青石路算是狭窄,一面是广阔的草地,一面是湛蓝的溪泉,即便是在黑暗的笼罩下,却仍旧显得清澈见底,不过是红盏映得了一层喜庆的气息,不过是初春,溪泉的冰层却已经融化,宛如洋溢在一片火红的天地中忘却了寒冷。 沿溪的一畔花灯略微稀少,够得时却也十分危险,若是不注意,可能跌入水中,湿的一身衣裳。 红光越来越明亮,她略带点兴奋的加快了步伐,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逊于打春的寒冷。 她只顾眼前的事物,未曾注意到,前面的路口,出现的多条小路,青石板的味道渐渐撤去,接近喧闹的处所。 疾驰的狂奔,耳边穿过风呼啸的声音,颊夹杂着附近人的谈话声吹过她的耳泽。 忽的,前面的岔路上出现了一抹白衣的身影,她略带惊讶的想刹住疾驰的步伐,奈何,为时已晚。。。。。。 “啊。。。。。。”声音还未落音,初雪便被来人撞到在青石子的小路上,她吃痛着抚摸这被硌得生疼的地方。 “你这人。。。。。。”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他银色的双眸,唇边的话,便生生的卡在喉咙中,说不清。 那人身后通明的灯火为他渲染了一层光芒 第五十八章 琴瑟和音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混蛋,滚回来,你是哪家的小子!” 火红的氛围中,清冷的刺骨的寒水中,一名绝色倾城的少女在刺骨的湖水中不断的拍打着水面,喊着不符合形象的话,只是,青紫色的唇告诉着红盏昭示着远处白衣男子的‘罪行’。 忽略此时的狼狈,初雪的话喊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感到不妥。 只是男子却不顾当事人的死活,潇洒的离去,连步子都没有丝毫不稳。 “别让老娘再遇见你!” 初雪愤怒的怒号,没有丝毫影响男子的身影步入通明的前方,而那片光明,慢慢地接受了男子宛若天人的霸气。 只是,背对着她的身影,她没有瞧见,男子唇边那抹笑意,而她尚未发觉,他,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说过任何话。 初雪艰难地从湖中爬出,身上单薄的衣衫被浇的滴水,寒风吹动着尚湿的衣裳,冻的少女瑟瑟发抖,连移动一步都变得困难,潮湿的衣裳粘在身体上,即便是冬装,她也感觉到里衣贴在身上的痛苦,乌黑的秀发被水流冲散,头上的发簪早已不知遗落何处,长发披散在两肩,一簇一簇的随意的粘贴在衣衫上,是极狼狈地样子,女子因寒冷而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有着愤世不平的气氛。 “雪。。。。。。雪儿?” 闻得身后熟悉的声音,初雪慢慢地回头,看见那抹鹅黄色的身影,只觉得身形一怔,就有种眩晕感袭来。 冷月隐不大确定地看着刚从湖水中爬出来的初雪,略带惊讶的脸上染着浓重的笑意,即便是傍晚地天,也能清楚的看到。 冷月隐是听到初雪的怒号后赶来的,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让冷月隐的背后有股恶寒般的愣住,然后便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直到看见湖水中爬出的人,说实话,漆黑的夜里看见这,确实是有点吓人。 月黑风高,喜庆荣绕,一名黑发白衣的女子的存在着实有种诡异的感觉,很违和。 看着冷月隐忍笑忍得辛苦几近扭曲的脸,初雪好心的提醒 “月隐姐,想笑便笑吧,不过我想回去了。” 眼瞅着,面前芙蓉般的女子,狂笑不止的脸。 嗯,很诡异 她,说的是回去,,不知回哪。所以她说回‘去。’ 本就没有归途,哪里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四方天地,遮风挡雨罢了。 看着初雪苍白的面容,青紫色的嘴唇,瑟瑟发抖的声线,冷月隐的笑便生生的卡住了。 “等一下,我为你领路,可是,初雪,你怎会落到这河中。” 冷月隐唤住逃似般离开的女子,不解的询问着。 “还不是。。。。。。” 初雪秀眉一转,将接下来的话吞咽到肚子里,美眸中有些恶作的情愫迅速滋生。 只是隔了层黑暗的光,冷月隐并未发现初雪的改变罢了。 “没什么。”,“月隐姐。。。。。。” 略带提示的语气,却被鞭炮的爆炸声掩盖。 “我们回去吧。” 她慢慢抓住她温暖的手,乞求般的望着她,她累了,应当会累。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今日发生了太多措手不及的突如其来。 初雪看着自己那只被那双温暖的手握过的地方,慢慢地张开手掌,然后合上,然后毫不在意的甩袖,走离了青石板上的台阶。 清风慢慢的拂过她的身旁,掠走淡淡的雪恋香。。。。。。 第五十九章 启程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入夜,仍旧是灯火通明,没有黑夜的恐惧,该是一个安宁的夜,却不知是扰了谁的清梦。 皇室的春夕,初雪是见识过的,无一不在宣示着雍容华贵,酒池肉林般的生活,只是,还有谁,会看到雍容后的哀伤。 ‘该是没有人了吧’ 这便是如今涉足的禁宫,红妆绿瓦下埋葬了多少人的真心,红尘誓言,打破了多少相思愁,禁锢了多少容颜落,不解愁。 便是这样一个本就不被承认平淡的夜,融入了人朴素的叹息,张扬的喧闹,违和的心殇。 ‘乱世红裳,你本不该受这样的苦,可是是愿违和,你被凄美的一线惊了情,百世情蛊,你甘心在幽冥司饮下忘忧河中的水,这千年来,天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你答案,可是,终是有人来打搅,你,会护他而亡,而他,却爱不得你半分,你不是寒冰洞中的雪莲,你,该是知道的。。。。。。’ 枕边,蛊惑人心的声音响了一夜,却没有一句,是入得了她的心的。 ‘千年前他会遇见你,你是你命中的劫,你飞仙升天是你的运,你们的相遇不过是司命,还了欠那个人的一份债,只是你执迷于那一丝红尘,他执迷于那一缕魂魄,千年前是如此,千年后亦是如此,玄真不会说谎,那么说谎的到底是谁。。。。。。’ 隐隐压低的声音,却掩不尽那声音中所掩盖的悲伤,微微的叹息却喷涂出说不尽道不明的愁。 白雾中,初雪听得见那个近在耳畔的声音,却无法睁开双眼,目睹那个人的双眸。 ‘你,该是明白了,很。。。。。。快。。。。。。,你们。。。。。。便会。。。。。。再见,那时。。。。。。你。。。。。。会用怎样。。。。。。的。。。。。。情绪。。。。。。面对他’ 虚无缥缈的声音不断远离耳畔,只是仍旧有一层轻纱曼,遮挡在她的眼前,当它终于撤去混沌,却发现模糊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可是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一种被剜去重要东西般的悲凉。 “可我明明不记得任何。” 你是当真不记得还是不想记的 由梦中惊醒发现红纱帐外,已是一片祥和宁静,世界都进入了沉睡,没有一丝嘈杂的惊扰。 “该是做噩梦了吧” 细琐的喃喃,传出纱帐外,直到传到隐匿在暗处,玉屏风后的男子,闻及后,只是任细琐的声线不断地自怨自艾,然后微微的蹙起好看的眉头。 看着初雪再一次睡下,才收起忧伤的神情慢慢的走出空无一人的小屋,如同他来时一般,不带来一丝声响。 ‘哎,还是进了一步。’ 九重天上,碧波暇苑内,老者无奈的叹息。 ‘天后娘娘,他们终究是逃不脱宿命的渊源。’司缘老君对着身旁的美艳妇人如是说。 只是他的眸子,半刻都未曾离开劫时轮上的指针,不过是一深一浅的刻印,却令眼前的美艳妇人蹙起了俊秀的鬓角。 ‘司缘,我们无权过问他们之间,就如同千年前就不了他们,千年后的命劫由他们自己来造,能帮的,不能帮的,你我应当心知肚明’ 话,说的云淡风轻无所谓至极,只是眸眼,半刻都未曾离开劫时轮上深浅不一的刻印,那刻印代表的是他们的劫,如今刻印又再度重聚,那她可不可以认为,她命中的劫仍旧由他来造。 那么,她可不可以美好的希冀着,他们之间,是缘分未尽。。。。。。 ‘司缘,这是命,却不是天命,这是他们的劫,而我们却是那个造劫人,或许我们 第六十章 四国宴初起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月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内饰清雅的马车内,传出黄鹂般清冷的声响,惊落了路边争相芬芳的海棠花。 而发出声响的女子,却被一面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半面倾城容颜,那面具是上好的雪玉铸成,有安神的功效,额间一朵极小的芙蓉花,雕琢在玉颊上,虽是隐了初雪绝世容颜,却留意一双黑眸,泛着星星的光点。 此时不过是春夕后的第十天,天气尚寒,他们便踏上了赴宴的征程,十年一度的‘友好’宴会,却每次都是千钧一发的惊心,十年一度的宴会,红颜一度的沉落,不知会有多少情种被生生折断,或许。。。。。。 “初雪,记得我告诉你的事,绝对不要忘记。” 是了,这次出发前往东苍不知是因为四国的宴会,即便是没有四国的宴会,他们,也仍旧会前往那个地方,因为,千嶂山在那里。 千嶂山是灵山,灵山雪莲在此生长,吸收天地的灵气自是胜过世间任何珍稀的良药,只是。。。。。。 南宫星琉定定的看着窗外,俊美的容颜被青纱遮挡,午后的阳光静静的洒在脸上,逆光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仍旧解不得世间绝猛地毒’ 所谓良药不过是寻得内心一抹安宁,所谓寻找,不过是要寻一个救她的良方,一丝留恋,一方不舍,一句承诺。。。。。。 此次出行的人并不多,只有南宫星琉,冷月隐,南宫星云,初雪,以及近侍,以及皇宫禁军几十名,只是,南宫星琉,冷月隐以及初雪是共乘一辆马车,冷月隐放心不下初雪,执意要与她同车,南宫星琉争执不下便一同坐上了那唯一一辆马车。 只有南宫星云与大批将士骑马,而行,透过轻纱幔帐,初雪看到了那个拥有栗色发丝的人,只是,他在前方使马,她在后方的銮帐内,他们相隔不过几里,可是,却仿佛隔了两个世界般那么长,雪玉颊的冰凉慢慢的渗透进她的内心,不像冰冷刺骨的寒风般萧索,却有植入内心深处的悲凉。 他是栗发?! 晃神忆起那个皇宴中妖孽般的男子,那么冰冷的面孔,那个宛如南宫星琉一般的眼眸,却蕴藏着与她共性的东西。 甩甩不安的念头,车厢内,没有人留意到,少女的眸中喷洒出一把怒火,仿佛要将前方骑马的人烧个精光。。。。。。 许是感觉到身后刺骨的冰凉,又或许是他并未记得皇宴当日,被他丢至湖水中的女子的面目,南宫星云怀疑般的回头,却对上那抹眸底散发着寒光的女子的双眸,那里面,包容的是什么,那些融入红尘中不断喧嚣,嘶哑的,是什么。 撇开回神的心智,初雪与他慢慢的转头,不过只是一瞬间目光的交汇,却于那两人而言仿佛隔了万水千山后终于找到执拗的理由。 你,到底是谁。。。。。。 一路上风光正好,没有人懂的动荡的理由,沉迷于彼时的宁静,却不知后来,他们之间会发生何事,硝烟是何时弥漫,直到将他们每个人都送上战场。 不过是红颜现,却争得谁倾心,将一切罪过推到毫不知情的人身上。 一路走的平和,宁静,远离了荣誉纷争,消失了雍容华贵,此时的他们不过是迷途上的路人,寻找着心之彼路,带着些许海棠花的芬芳,隐约杂着些尚未消散的梅花香,直到,风,掠过他们的过往,留下残存的思念,逐渐消逝在一片低吟声中,与他们,渐远渐行。。。。。。 “还有多久回到东苍国。” 他们出城已近三天,憋闷在马车内,还要接受马车内的震荡,是人便都经受不起,终于在第四天的清晨初雪对着尚在梳妆的冷月隐不住的抱怨,只几天非人的折磨。。。。。。 “快了,再走个三四十里地便到了。” 冷月隐插上最后一直发簪,回报心浮气躁的女子一笑,隔着白色的雪玉,虽看不清女子愠怒的神情,不过她大概猜得出来,她,应当是非常生气的。。。。。。 “好了,大家该等急了,我们出去吧。” 温柔的回报一笑,冷月隐端庄清秀的神情如同夏日里的芙蕖花,骄傲,却不失温柔,平淡却不是灼华。 马车仍旧在驱赶,震荡仍旧在陪伴,当然,同时也不断传来马车内抱怨的声响。。。。。。 第六十一章 四国皇宴苍耳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四国的宴会,是阴谋的集结地,即是友好的象征,又是心斗的战争。 于是各怀鬼胎的几人,便顺利的踏进了东苍国的皇都。 东苍国的皇都苍耳,不同于北震的淳朴民风,不止于,北震的喧闹繁华,只有处处炫耀张扬的街道,处处雍容华贵的着装,洋溢着俗的绝景。 “雪儿,切记,不到万不得已的危急时刻,万不可摘下雪玉。” 南宫星琉自进城后已经不止是第几次叮嘱,便是连身侧的冷月隐也是一副愁云惨淡的容貌。 “雪儿,那雪玉。。。。。。对你,是及重要的东西。” 冷月隐意欲不明的叮嘱,始终是没入得了,心神分离的初雪耳里。 那雪玉,是救命的良药,那上面的芙蕖花是南岳君主,赠与她冷月隐的宝物,只是。。。。。。 冷月隐淡淡的望了一眼游神的初雪。 ‘便是救命的良药,也始终是救不了你’ 这是她无能为力的是,也是她最大的憾事。 他们是由雨月门入的皇宫,鎏金的金色大字,确是醒目,却不知,撞疼了几人心。 直到轻轻的咳嗽声传入他们的耳中,众人才收回了隐匿的心锁。 咳嗽的是初雪,即便是深深的抑制着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当她看到宫门内的景致时,却没有来的一阵心慌,心跳迅速加剧,鼓动的她难受,不知不觉间,一幅幅鲜活的画面在她眼前,静静的流动,似游鱼般由她眼前逝去,还不住的回头,仿佛在嘲笑她的不知归何处。 走在前面的南宫星琉回过头来,静静地不容分说的握住初雪的手腕,一瞬间眼眸中流走过太多的的情绪,多的他们都抓不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决断的没有一丝忧郁的气息,强势的没有给人以喘息的时间。 不待初雪回答,前方便传来了晕倒的声响,南宫星琉错愕的看到冷月隐静静地跌落在身旁,却没由的来一阵紧张。 ‘月儿’ 他想喊上那个名字,却对上那人最后眼中流露的情感。 那是深深的恐惧,错愕得连眼泪都存留在眼角,不曾留下,只能任由微风吹落,滴落在青石板的路上。 苍白的脸色,丝毫不逊色于初雪,的雪玉。 尚在惊恐中的众人,并未留意到远处一刻尚在梅花树下的淡紫色身形。。。。。。 领路的使馆顿时错愕,顿时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 南宫星琉已经不知何时放开了初雪的手,紧握上那双苍白的手。 当温度突然撤去的那刻,一种莫名的情愫不断的涌上心头,那感觉熟悉的令她害怕,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自己的身躯,不让自己倒下。 而脚却不听使唤的走向冷月隐,慢慢的,她蹲下身子,看着南宫星琉怀中的女子,慢慢的由袖中取出一个血红色的瓷瓶,从中取出一粒淡黄色的药丸,放进冷月隐的口中,尚在错愕中的人,只是震惊的注视着眼前这一幕的发生,却没有阻止的能力。 “初雪,这个是。。。。。。” 初雪看着南宫星琉犹豫不决的脸,惨淡一笑,宛如一朵即将凋零的雪莲花,只是,半面雪玉遮住了她的表情,只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在昭示着世间她的决然。 熟悉的味道,缠着少许梅花香,闯进南宫星琉的鼻中。 只见他原本忧心的双眸渐渐染上了一层担忧,在众人尚是不解的的注视下,静静地点了初雪的穴道,而初雪在即将昏过去的那一刻,扫视了众人的表情,含泪渐渐的闭上了双眸。。。。。。 “麻烦通知通知绪皇,今日,多有不便,明日定当前来拜访。” 冰冷刺骨的声音,容不得众人有半丝反对,只是这低沉的一唤,便生生将,尚在混沌中的侍卫唤回了魂。 “启王爷,皇上曾吩咐奴才,若是今日有事相误可先令各位入住清风苑。” 领路的侍从尽职尽责的开口,心中却大叹皇上料事如神,早先安排他们在住宿的地方。 南宫星琉与南宫星云皆是皱起萧索的眉头,任由前方的人将他们领入内宫。 圣绪风,该是这四国之中最多情的皇,却也是继南宫星琉后在这四国的天下中最具心机的皇,四国皇宴,本是不允许带领禁卫入宫的,只是四国国界相差甚远,沿路难免有心山贼出没,带领禁卫,不过是为了安全罢了。 而另一方面来说,禁卫,同时也是为了守护本国的使者不被押禁,而作的安全打算,禁卫一般是被隐没在皇城中的,并且,使者应当是居于驿馆中的,而如今,圣绪风故意切断他们的联系,是为了什么。。。。。。 顾不得再有任何一丝犹豫,南宫星琉抱起冷月隐,紧跟在侍从身后。 “墨染,把初雪带来,毫发无伤。” 墨染,是南宫星琉的贴身侍从,一并跟随南宫星琉入了宫,同来的还有,朱雀,白源。 墨染费了好大劲,才终于明白,所谓初雪,便是刚刚被南宫星琉点穴的女子。 或许没有人注意到,南宫星琉的话中充满了深深的愧疚,连同最后一小句,好像要消失在云之彼端。 当墨染弯腰想要抱起青石板上的女子时,却有一人,先他一步,抱起地上的女子,跟在南宫星琉身后,离开了,满是光秃树干的地方。 伴随着他们离去的脚步,一阵风缓缓的拂过吹落那颗盛满梅花的树,上并不算娇嫩的花瓣。 树后的紫衫男子,目睹全部的紫衫男子,身旁,赫然出现了一条明黄的身影。 ‘南宫星琉,当你十年前离开北震时,你便输了。。。。。。’ “不知绪皇,邀我在此等候,有什么事情。” 紫衫男子,静静的开口,声音中没有任何情感,却足以让闻者失了心神。 “没什么重要的事。” 圣绪风静静地看着花开花落的梅花,浑身上下不断散发着身为王者的霸气。 “不过是想让你看一场戏,而现在。。。。。。” 声音不过是一顿,携手采下一抹艳红的芬芳,放在鼻尖慢慢的吸嗅。 “戏,已经演完了。” 声音中无限惋惜,只是手中的梅花被收紧的拳,慢慢的捏碎随风消逝。 风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彼端,留下那人不屑的冷哼。 “呵呵,真正的戏开始了。” 说话间,眉眼中染上了淡淡的狠绝。 ‘四国,终将是我掌中的携囊’ 第六十二章 四国皇宴她的未来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三分苦酒,七分醉人,不该掺杂犹豫不决的悲伤,不该赋予喜怒无常的恬淡,就如同那名占及一半雪山芳华的女子,她,不该为世人所捕获,她不该被天下殉葬。。。。。。 清风苑内,由于浩浩荡荡的人的到来,使得满园竹子,挺直竹竿,似乎同样想要炫耀同时沐浴阳光的骄傲。只是每个人,到来的每个人,同样都是紧缩的眉头,同样都是淡淡的哀愁,看似平静的背后不知掩埋了多少芳华止境。 看似宁静的咫尺,不知要奏起多少天涯波涛。 在这看似和平的皇宫大殿,每一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片码,每一秒烽烟四起,不知淋湿了多少人的心,只是,当海潮的迷雾淡淡隐去,当海底的沙漏不断地露出头角,又有谁看得到,海水冲刷的过往,确实,金碧辉煌的憧憬是每个人都应抱有的思念,只是,当思念过后,又有多少人,找到迷失海底深处的执迷。 银色的眸子淡淡的发出寒光,没有人懂得他们身上背负的责任,却连他们唯一一点执着都否定存在的意义,他们累了,是该累了,在那场生命的追逐中,没有人想成为败者,没有人肯让世界连唯一一点光亮都被埋葬,只是。。。。。。 那双眸底映出深沉的黑暗,那是混沌的源头,连一丝清明都留不得。 到底该怎么做 他们寻天问地,却得不出最终的答案,当红尘追逐的繁星开始淡淡的闪亮,他们以为,一切都会结束,当心底无尽的恐慌不断的垂落天地,他们才知道,原来,一切不过是夕寄,永远不可能达到。。。。。。 伴随着深夜的落幕,当每个人都抱有美好的心愿入了美梦,却始终都有几个人,入不了眠,只能任,烛火不断地垂泪,燃尽最后一丝绝尘。 “我。。。。。。这是怎么了。” 那个由梦中转醒芙蓉般的女子,渐渐地睁开双眸,看见始终守护在她身边的男子,轻声的嬉笑,捋顺着他的眸发,却在下一秒忆起内心深处那抹恐慌,身影顿时僵住,却惊醒了榻侧的男子,直到他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眸,她的脸渐渐地转变为苍白的神色。 “星琉。。。。。。” 她扑到在他身上,肆意感伤,却没由得来注意,那个人略微僵硬的身子,却还是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星琉?” 他的行动让她感到一片陌生,他的眼神让她感到一片迷茫,没来得及一阵心慌,反被他惊得震住。 “去看看初雪吧,她,可能不过月余。。。。。。”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喉头一片哽咽,阵阵酸楚涌上心头,那名倾城女子,他当成妹妹般照顾,那个倔强的女孩,宁愿让自己受伤都不肯让珍视的人伤心半分,那名女子,偏偏是那名女子。。。。。。 “她。。。。。。” 冷月隐不过是刚开口,却发现自己竟发出的声音如此呜咽,哭腔渐渐的表现,眼泪却不住的流淌,她,不该是个爱哭之人。 “我领你去。”收起哀伤的双眸,南宫星琉上前一步拉住冷月隐的手,却在下一秒发现原来他们都在颤抖,害怕失去的痛苦,原来他们都是如此弱小之人,有那么一瞬,南宫星琉是庆幸的,庆幸南宫星云饮下忘忧草,清醒南宫星云忘了她的全部,只是 那样私自的决定,是他该期待的吗 他知道,他救不了她,却仍旧执拗的想要尝试,他知道她的毒世间是难寻解药的,只是他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顶着那份随时会失去的痛苦安稳的活下去,不是短短的数天,而是半年的时间 当她身中娇连时她的生命,便由时辰来计算,活的过月余已是她极大的幸运,过了这个月,她的生命该是医食无救了,再好的灵丹妙药都挽留不住她的命了。 “不会的,不会的,千嶂山,对,去千嶂山,那有冰雪莲,一定能救她的。” 无助,泪流,那是软弱的表现,而生在皇家的她是不需要的,那份软弱,只是,那个人,一想到那个人会离去,眼泪便控制不住的流出,她摇头,她不信,她甩开被南宫星琉紧抓着的手,捂住耳朵,不住的反驳。 “不会的,不会的,她才十几岁,不可能的,苍天不会如此待她。” 她的执拗,她的坚强,一瞬间被洪水冲塌,找不到存在的理由。 不过只是一会,当那个宣判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便错愕当场,甚至忘记了泪流。 “千嶂山。。。。。。早已不存在雪莲。。。。。。我给她一份希望想让她好好活下去,想要她拥有希望的理由,却不知。。。。。。” 当日在北震,他提过东苍的灵山雪莲,却被南宫星晴一口回绝,她告诉他,灵山雪莲早在两年前便被人取走,诚然,南宫星晴是四国中有名的具药衣,辗转四国,只为寻得天下有名的药材,而用在初雪身上的珍稀药材便是由她处取得,诚然,她的话大约有九成是可信的。 微微的叹息声,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动容,只是,仍旧换不回那名女子的生命。 “我陪你。。。。。。去。。。。。。看她。” 是夜,本该充满平和,却注定惊扰了某些人的美梦。 第六十三章 四国皇宴因为痛苦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清风苑,是皇宫的偏角,由一片竹林隔断,基本上是不太会有人前来的,只是,原本清净的清风苑却迎来了浩浩荡荡的北震国皇室。 靠近墙角的一处别院中南宫星琉紧抓着冷月隐微微颤抖的手,带着她来到了,竹林的尽头,在那里,有一处完全由竹子搭成的小屋,清新的香气,如它他的名字一般,似清风,只缠绕,受尽了天穹的光照,仍旧坚韧的找到。 “月未明,晨未启,繁华落幕入谁眼,相思别恋总相逢,又闻,是谁,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清风徐来,天气转暖,只是,此处却有一颗再也暖不了的心,强颜欢笑,连伪装都变得艰难。 那名白衣少女,趴在竹屋的窗栏上,贪恋的嗅着碧竹的清气,心胸逐渐被清香的气息占据,淡淡的忘却了身体与心灵上的灼烧,光洁的雪玉完好无损的待在她的脸上,恰到好处的遮掩了妖娆的面孔。 当她再度醒来,习惯性的四望周围的景色,习惯性的熟悉周围的环境。 一如既往的冷清,一如既往的只有她一人,仿佛天地都将她抛弃,慢慢地起身,她走到看似窗前的地方,伸手推开充满竹香的门窗,却猝不及防的对上掩面而来的寒风,不肖于北方的凌冽,东方的风,带了少许温柔的味道,轻轻地拂过游者的面庞,让人感到无比的清爽。 如若不是夜晚,大概这场轻柔的风会引起诗着的诗意吧。 窗子不算大,却足够吹动衣襟,白衣轻妙,梦幻的仿佛不真实,隔着雪玉,没有人看到她那张绝色容颜下慵懒的神情,仙衣风阙,曼妙之极,清风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到极致,引发人无限遐想。 正在享受中的人,并未发觉,那所紧闭的门,被轻轻的推开。 “雪儿。。。。。。” 冷月隐的声音,竭力压制着某种东西,使她的声线变得不稳,声音中有着化不开的哀愁,却依旧嘶哑着想要宣泄而出,那些破土而出的忧郁。 那个人的白衣胜雪,手轻轻触上额前的发,怎奈散乱的发丝不断的搔弄着额前,略带愠怒的负手而立,却在看到那个突然闯进的人后有瞬间的呆愣,然后慢慢归为平淡,纯白的面具掩住了她的容颜,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月隐姐,你即是醒来,为何不在床上好生躺着,你。。。。。。” 看着冷月隐身后随之进入的人,初雪生生将一个个音节卡在喉咙,吐不出咽不下,她慢慢的离开窗栏走至那唯一一张桌子前,慢慢地坐下,又忐忑不安的看着他们入座。 在寂静凝结的屋子中,仿佛时间被静止了一般,没有任何声响,有的,只是,未及的关闭的窗外,风静静呼啸的声音。 “天色已晚,你身体不好,怎的不多休息会。” 冷月隐平服了内心的恐惧,慢慢地开口,声音中富含无尽的关怀,却令她感到无尽的愧疚。 “我想看看今晚的月色,想是这种月景,以后不会多了。” 她的声音并没有多么恐慌,该来的终究会来,所以她随时随刻都作着接受命运的时刻,没有丝毫抵抗,没有任何反驳。 以后,不会多有了 明明是无心的话,听在她的耳朵里便是如此的刺耳。 “你,知道些什么。” 她能知道什么,是她命不久矣,还是她会得到救赎。 前者明明是事实,后者明明是奢望,明知如此,她还愚蠢的希望,甚至忘记了她还拥有逃不脱的刻印。 该笑吗,是该笑她的明知故问,还是该伤自己的无可奈何。 不该了,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无所谓了,一切都是决定好的事。 她累了,不想再反抗了,她倦了,没有向前的勇气了,那么会不会就此结束她痛苦的存在。 被发丝掩盖住双眸,他们不曾知道她内心的挣扎,却高谈阔论的想要守护她。 那个人轻轻地取下面上的雪玉,露出了面具下她的容颜,露出了一张倾城的脸。 然后慢慢的又将那雪玉面颊罩在脸上,仿佛在隐藏那颗脆弱的心。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完成,不知所以的两个人慢慢地看向那个仍旧低着双眉的人,却对上那个人慢慢抬起的双眸。 “记住我的容颜,莫要忘了我,十年也罢,百年也罢,你们,仍旧是我最珍视的人。” 最珍视的人 她珍视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片段,每一句贴心的话,每一瞥笑,每一寸怒,那些,都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珍宝,忘不了,也不能忘,那些,都是她曾活过的证明,是她最珍贵,也是唯一的回忆。。。。。。 “不会的,你若是好好服药,你会好的,星琉哥是不是。。。。。。” 冷月隐的眼圈渐渐的红了起来,明明声音已带有哭腔,却仍旧不肯灰心的询问身侧的人,直到看见那人眼中的无可奈何。 “你,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南宫星琉,略带疑惑的口吻,避过冷月隐,惊惑的双眼,对上那双乌黑的双眸。 “你的身体,以及,你体内的毒。” 什么时候? 她该怎样回答,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南宫星琉并没有冷月隐的自欺欺人,诚实的看着面前那个仍旧淡漠一切的女子,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无法说谎,因为,即便是骗她说她会好起来,她的身体内的毒仍旧不会消失,这是事实,说不得慌得。。。。。。 “隐红岛时,只是隐隐的发觉,直到在北震皇宫时才彻底的发现。” 他知道瞒不住,却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她昏迷的时间一次胜过一次,仅凭这一点,她就能完全确定,棋差一步,终究满盘皆输,他只是忘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她,才是身中娇连毒的人。。。。。。 “没用的,已经没用了。。。。。。” 初雪将那一枚血红色的瓷瓶,由袖间掏出,慢慢的放在南宫星琉的面前,然后静静地走回窗前,看着窗外的寂静,感受着清风传来的清香,明明是隔着瓷瓶,可是冷月隐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拿起瓷瓶,迅速打开,直到清雅的莲花清香渐渐的传开至整间房间,才由她的喉间传来,嘤嘤的抽泣声。 那声音中蕴藏了些什么,初雪无力探究,终究也没有那个心力再多做探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哽咽声渐渐的消失,初雪渐渐地出声。 “带她走吧,她该是累了。。。。。。” 虚无缥缈的声音由窗前传来,那名女子,白衣轻飘,纱帐旋绕,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子,惹人怜惜。。。。。。 终究,是红尘留不住的脱俗。。。。。。 南宫星琉淡淡的看了窗角一眼,抱起哭昏的冷月隐,慢慢地转身 “还有多久。” 她的声音伴随梅香传来,惹得人迷惑,令那双前进的脚驻足。 “若是有千嶂山的雪莲,你会活着,若是没有,不过月余。”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不过是自顾自的抱着怀中的人,驶离竹苑一角,直到声音完全消失。。。。。。 “若是吗?” 不过是一笑,却夹杂了数种情感。 “可是我的运气一向不好。。。。。。” 避重就轻的妄下结论,然后白皙的指尖慢慢地抚上潮湿的双鬓,慢慢的拂去一滴泪珠。 没有了属于她年龄的欢快,多了分庄重与使命,只是眼睛却从未离开窗外的竹林。 同时,她也没有留意到,一直躲在竹屋后,手持着汤药的一抹白色的身影,轻声的呢喃。。。。。。 ‘月余吗。。。。。。’ 第六十四章 四国皇宴四国使者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由于南宫星琉夫妇的深夜拜访,直到子时,初雪才随着哈欠渐渐入了眠,原本清净的竹屋内,便渐渐失了光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的沉寂,静的,令人心慌。 此处竹屋,与清风苑隔了些距离,却是极好的修养生息的地方,在满是算计的皇宫内有此处竹屋实属不易,没来得及多想,南宫星琉便让南宫星云将她抱来此处,是隔绝他们之间的联系,不让四国的纷扰算计到她身上,是为了救她,免除她内心的大起大落,加速毒素的蔓延。 棋差一步,便是满盘皆输,他没有想到的是,在那处僻静的小屋后有一条连接的狭小的路,通往的正是南岳使者所居住的梅园,不过是短短百步的距离,纵似天涯,又肖咫尺。 诚然,那片竹林是属于清风苑的,却相隔的比梅园甚远,通往清风苑主园的仍旧是条小路,不过也是一炷香的功夫便可到达,却使终是与那梅园临近。 当多年后回忆的匣子被打开,南宫星琉只得无数次的叹息一声,自怨自艾道。 ‘那决然不会是个好主意,却是个,救她的好方法’ 确实,那之后她体内的毒,确实被解除了。 相隔百步的距离,始终是能遇得到,她不会忘记他们之间的相遇,却是后悔他们的遇见。 多年后,当他抱着她任由他揽在怀里,她才隐约地说有如佛禅般让人费解的话。 “相见不如不见,无情还是有情。。。。。。” 他不懂的是,她永远不会对他谈吐出任何悲伤,仍旧是一面笑脸,顷尽容颜华发,不过,他看的懂自己的心,而她却看不懂自己的心。 她时常想,若是那个黄昏后的傍晚,天边的云霞尚未完全落幕的时候,她未曾在竹林旁游晃,未曾在竹林中一舞,又未曾恰被午过三寻得他遇见,他们之间会不会未有瓜葛,他仍旧是他的南岳国君王,她仍旧是她的孑身一人,是不是,没有遇见他,他便会更好,不过,若是那样她会死,会化作世间的一缕灰,虚无缥缈。。。。。。 窗外,俏笑的嬉闹声唤醒了谁的陈华,又或是命途。。。。。。 “你该服药了。” 当她慢慢的回过别开的双眸,当她慢慢地抬眸对上那个人的双眸,窗外的柳叶随风舞动,传来阵阵的清香,阳光在他的背后漫溯,逆的人刺眼,却不住的想要望上那张魅惑众生的容颜。 多年后,她才发现,原来,那双眸子,便是她执迷的理由。。。。。。 “哦。” 简单的一句话容不得人任何反驳,却没有打消来人的脚步。 她听到那步子一点一滴靠近的声音,面上露出少许愠怒,只是有雪玉遮着,他看不清罢了。 “我说过了,放着便好,墨染,放下,回去。” 她的声音素来清冷,她的性格素来使她掩住那丝原本属于少女的天真,却总有失态的时候,比如说那次皇宴,她是气的无法反驳。 后半句话,她的声音日显沉重,却仍旧看到那人接近的步伐。 当她不耐烦地抬起双眸,却看到那双银色的瞳孔,只是声音中却没有丝毫温度,接连几天都是墨染前来给她送药,自然是奉了南宫星琉的命令,自然她是识得墨染,却未料到此次前来的并非墨染。 “墨染有事被皇兄召去。” 简单的一句解释,却全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她想问他是谁,却在他话中听出了眉目,南宫星云,在东苍中南宫星琉唯一的皇弟。 “药,我会喝。” 她略显僵硬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即便是他们知道已经无用却仍旧为她熬药,即便是她知道已经无用却还是不想辜负他们的期待,药她会喝,不是相信着她会好起来,而是不想让他们的苦心化为泡影。 “你回去。” 她咬紧双唇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却发现无论如何的制止,她的声音却淡淡的消失,仿佛没有力气般,又似乎。。。。。。 南宫星云微皱起好看的眉角,他,不是个冷血的人,却在看到她苍白的双唇时,声音不住的冰冷,冷的猝不及然,连他自己都不了解,抑或是无法制止。 “三日后四国皇宴,皇兄要你呆在此处,不得出席。” 他的声音中渐渐出现温度,只是他们却尚且不知。 僵硬的对话仍旧进行,却不知僵硬的对白伤了谁的心。 南宫星琉的苦心她怎会不知,不让她出席是为了她好,呆在此处虽然仍有危险,却比在宴席上受着冷枪热棒来的好,而且,她,还没有出席的资格。 “还有三日吗。” 她的话,讲的云淡风轻,却始终入了门口中人的耳朵里,她微微的侧眸,却看见她解脱般的神情。 ‘还有三天吗,那么,到底该何去何从,三日后,我们之间会怎样,大家’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在耳畔,她才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声音急剧的连她自己都掌控不了。 她扯下脸上的雪玉,喉咙中有一丝甜腥,胸腔中一阵疼痛,密密麻麻的汗珠便涌上她苍白的面容,憔悴的胜过一张白纸的空白。 直到身体再也撑不住,妖娆的血,在她唇边漫溯,换回了她游魂的神智,却也仅仅是一瞬间的凝视,便渐渐涣散了意识,直到她碰到桌台上的药,手臂一阵沉重,打翻桌台上的药碗,青瓷碗应声碎,清凉凄冷,便慢慢的传遍这个竹屋。。。。。。 竹林中出现一个身影,静静的观望着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的感伤。 ‘还有三日,你的倔强会指给你前方,你只会接受,其余的,你,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的感伤,无能为力的寻查,无能为力于命运的安排,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会闯一闯,用她所剩无几的生命,摆脱感伤的执着。 ‘是我认识的你,却不应当是真正的你’ 他只是负责观望,不得插手她的选择,同样是他的选择,寻找生命存在的意义,亦或是他存在的意义,他想见证她的成长,却不想触碰了禁忌的承诺。 ‘这是你最后一殇,此世过后,我不求你原谅他的所为,却请你明白,你们同样是可怜人’ 他请求天后入了劫时轮,却只想见证他们是否错误,不想发现了无奈的过往。 关于他的,亦或是关于她。 ‘当初你最先遇到的,不是他’ 第六十五章 四国都执剑族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于她而言,咳嗽,呕血,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疼痛,无奈,已经可以笑着撑过去,她不是认命,却不得不看清。 当她眼中的天地转换了颜色,当她再度面对一片空白,平淡的如同生活般自然,咀嚼着她所面对的生活,却猝然的发现,原来她拥有的回忆中,快乐,却少得可怜,占着她内心最多的是悲凉,连她都无法克服的伤感。 当她渐渐的闭上双眼,却发现原来自己早已不再害怕黑暗,面对一片空白,她连唯一一丝恐惧的权力都失去。 不甘心的面对无尽的黑暗,当她再度转醒是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地上的血渍已经干渴,可是仍旧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她换下那身被染红的素衣,却仍旧是一袭素衣着在身上,原来不知从何时起,她习惯了素白的淡雅,即便注定会被染上各种颜色,可是她仍旧是喜欢,那份干练 ‘永远也得不到内心最深处的渴求吗’ 她自嘲地笑笑,捡起遗落在地上的雪玉,慢慢的罩在脸上,让人捉么不透她的感情。 不过若是她不是沉迷于自怨自艾中,若是她足够上心,她定然会发现,那面雪玉壁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原本光泽饱满的玉壁,此刻的颜色却过于暗淡,她并未忘记南宫星琉的嘱托,雪玉壁有奇特的药用,却是绝对不可见血的。 她没忘,可是冥冥之中,却又什么在不断改变,一如她指尖被青瓷的碎片割伤,一如她触摸雪玉时,沾染上了丝丝的血迹,一如她粗心的未曾发现是被蹭掉。。。。。。 当她试图打开紧闭的窗台散去这一室的血腥味,却在下一刻,一道黑影有窗外飞入内堂,事情来得过于突然,让她有点招架不住,只能任由来人牵制住她的手,动不得。 “你是谁。” 声音没有丝毫惧意,同样也没有蕴藏丝毫掩饰,她平静的开口,却轮到来人震惊。 “雪儿,你不认识师傅了?” 师傅? 她何曾有过师傅 来人自顾自的放开钳制住初雪的手,自顾自的坐到青藤椅上。 而当初雪回头看向他时,却发现那人一派委屈的神色。 忽略去他委屈的神色,初雪便一同落了座,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位自称是她师傅的人,她不是没有怀疑,只是未曾得到证实,这东苍皇宫到底隐藏着什么。。。。。。 她猜不透,也不想劳心劳力去猜测那些她永远也不想猜透的争斗。 那人花白色的眉须遮挡了半张脸,衣着暗紫红色的衣裳袖口处绣着着层金镶边,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她年迈的身躯,眉鬓的发遮住他大部分神情,看不透他的心思读不懂他的意图,初雪只是伸手轻轻点着太阳穴,抑制住脑袋内不住流荡的画面。 他,到底是谁。。。。。。 与我,与东苍,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个问题不断的萦绕在心头使她忘了,她的屋子内,现在是一片狼藉,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瓷碎片,一片殷红的血迹由桌上不断延伸至地面上,虽然被风干,却仍旧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身上那套带有血迹的衣服被她换下来后,随意的放在榻上。。。。。。 一片诡异。。。。。。 “看来你的红源星终于动了。” 老人收回了多余的神情,慕然,露出一副郑重的神情,言语中有紧张,有欣慰,有严肃,却。。。。。。 “红源星?” 那是什么。 初雪淡淡的呢喃,仍旧没有注意到老人肃穆的神情,此时虽是清晨,却没有任何声响,太过安静,却极容易令人心惊,安宁是暴风的前兆,趋于安宁却是死亡的告徒。 “你的剑术与轻功,应当是我齐睦门中精进的。” 老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初雪一眼,混住的眸中没有迷茫抑或是执着,仿佛他的决定便是天地的旨意一般,容不得质疑,不允许执意,正当初雪想要问及缘由时,却被充满哀伤的声音打断,那声音中,饱含了愧对。 “你。。。。。。” “好好练剑。” 虚无缥缈的声音不断由耳泽消逝,他的到来以及他的离去仿佛都是梦幻般的经过。 隔着层面具,初雪仍旧感觉得到,打在脸上的冰凉,没有往日的温润多了份刺骨的呼啸。。。。。。 那个人的到来到底是好是坏。 他说她会剑术,他说她会轻功,且是技艺精湛,那么她又怎么会身中剧毒,他又怎么会在海中漂流多日。。。。。。 到底以前,发生过什么。。。。。。 第六十六章 四国皇宴南岳堇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看着窗外不断摇闪的竹子,初雪的眉微微地蹙起,空无一人的四野,唯有那一名少女站在原地静静的发呆,直到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她的视线才由窗外移开。 初雪扫视一眼狼藉的周围,不得不唉声叹气起来。 “滚” 不符合她气质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门外敲门的声响顿了顿,继而由不断的在寂静的竹屋中回响。 “雪儿,是我能不能把门打开,你总该要吃点东西。” 门外冷月隐的声音诧异的响起,直到好久后才传来屋内的回答。 “月隐姐,对不起,我想静一静。” 她的语气带着丝浅浅的请求,内心的焦躁,烦的她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亦是吃不下,她,静静的关闭打开的窗,在窗扇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她感觉,她的心,仿佛在那一刻,关在了窗外的世界。 “清风明月,徒留感伤,今生我情,今意我生,何苦何苦。。。。。。” 门外没有了声响,给门内的人徒增一片寂寥,不过是一扇窗一扇门,却隔了两个天地,明明是咫尺的距离,只要她打开尘封的门窗,不过她却失了那份勇气。 对不起,对不起,若是注定离去,我不想你们看到我的憔悴,最起码,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我要让天地见证我最后的绽放。 她确实是一个善良体贴的女孩,却只有一次,她想忤逆一回天地的心意,她想让蝴蝶最后的绽放,流在世间的心中,留在历史的潮流中。 她不会后悔,即便她不知容颜为何生,她不再迷茫,即便她不甘就此离开,平静的日子过久了,终究也会有那么一丝乏味,那么是否她会被允许在生命最后一刻,舞出她的倾城,不止于葬了这一片容颜。。。。。。 ‘四国,终是与我无关,本是早该离去的人,何苦在这里继续留恋。’ 袖下的手渐渐的攥成拳形。 她,该是为他人担忧,她的血本身便带有剧毒,一遇酒,便会使毒气蔓延,回天乏术。 那么,那场宴会之上,她,是不是会让四国的王,陪伴她,一同入了地狱。 她乏了,亦是感觉有一点累,当她怀揣着最后的愿望入了眠,却不知在梦中遇见了谁,迎接她的不再是那片迷雾,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红与黑暗交杂的处所,处处弥漫着恐惧,到处散发着血腥。 她感觉到身子的轻飘,一下子便入了一处山洞,处处结着厚厚的冰层,每每散发着寒冷的息泽。 她漂浮在半空中,看着眼前的女子痛苦的喘息,满脸的汗珠。 不过是模糊的视角,她看不清她们的,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们的决然。 倏然间,她感觉内心一阵生疼,渐渐的抚上那个名为心脏的场所,她慢慢地抚上脸庞,却发现指尖一片潮湿,来不及多想。 一声痛苦的嘶喊传进她的耳朵里唤回的她游神的心智,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声急切的呼唤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原本狭小的洞内,瞬间多了个人,使得原本窄小的洞显得更加狭小。 衣着红衣的女子迅速的坐落在女子的面前,伸手抚上女子太阳穴,不住的呢喃,而原本站在白衣女子身旁的另一名白衣女子迅速地扶起倒在地上同样一袭白衣的女子,同样的衣着,同样温柔的气泽,不同的不过是衣襟的袖口,一朵红莲,与一朵白莲的差异,同样金湘丝嵌起的衣裳,乍一看,是分辨不出的。 “你可想救她。” 充满诱惑的声音静静地由面前红衣女子的口中发出,诱惑的容不得拒绝。 初雪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在那名白湘藕莲女子点头的瞬间,初雪的身子一阵剧痛,万虫噬心的痛苦,将她拉回现实。 不过她确实听清了被提问女子的声音,那声音中,有的是不顾一切的杵定,是她不曾拥有的东西。 “只要能救了她。” 那你呢,若是为了珍惜的人,你能做出怎样的让步。。。。。。 迷茫中,她被人提问,却不知道内心深处的答案。 当她渐渐地睁开双眸,却发现,屋内变得一片浑黄,迎来了日落的喧嚣。 她的生命不断在昏迷,疼痛,忍耐,迷途中旋转,她确实是怨了,倦了,她所能看的阳光,不过是别人的十分之一,她所能允许被自由挥霍的生命,不知又比常人少了多少,她该是明白的道理,所以没有多余的挣扎,她所能看透的红尘,由不得她挣扎。 渐渐地移下床榻,她走到昏黄的窗前,原本翠绿的生机,被夕阳染上一缕凄凉,失了温馨的暖伤。 打开尘封的窗,窗外的景色便映入脸帘,舞动的黄昏,嬉笑的碧竹。 闷声的雪玉憋得她发慌,轻轻摘下了脸上的禁锢,她打开房间的门,静静地走出了清净的院。 静静地漫步在竹林的天地中,经过了一场春雨的洗涤,满堂碧竹,已在生长,不过是二月眠雨,惊起作曲的诗意罢了,雪白的绣花鞋走在满是泥泞的丛林中,却未曾沾染上任何泥泞。 情不自禁的,初雪携起素白的衣襟,慢慢的深呼气。 抬起蹁跹的步伐,慢慢的朝前风吹舞曲,少了些诗情画意,却多了丝曼妙的峥嵘,在翠绿的碧海中显得格外引人瞩目,素色的已经随着身形的舞动,被春风吹起缥缈的纱,白纱帐里,倾色回城,艳美的容颜使得夕阳自叹不如,清雅失了风采。 即便是太过注重眼前的景致,初雪也看到隐匿在竹林后的一抹淡紫色身影,没有任何敌意却让初雪停下了舞动的旋律。 “月皎惊乌栖不定,更漏将残,辘轳牵金井。 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绵冷。 执手霜风吹鬓影。 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 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 公子,应当不是,专程来欣赏小女子的舞姿吧。” 她的声音在诺大个竹林中回响,清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悦的出声中藏着深深的质问。 她轻轻地掠去脸上的汗珠,丝毫不在意慢慢靠近的脚步声,直到她回过身,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抹淡紫色的身影,清秀的脸庞上露出隐隐的笑意,湛蓝色的眸子中,拥有海洋的宽广,迷人的气息让人神往,芙蕖花的芬芳慢慢地溢进初雪的鼻中,留下一丝迷恋。 直直到他们的距离接近,她才看到他的表情的转换。 有惊喜转变为震惊,最后是失望。 初雪不悦的蹙起眉头,背过身子,慢慢的移起脚步,静静的离开。。。。。。 第六十七章 四国皇宴东苍后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你是。。。。。。圣皇后?” 不过才走出五步的初雪,听着幕然在身后响起的声响,轻挑眉角,确实中没入了那人的眼,她背对着他疑惑,他背对着她询问,宛如背对的遗憾,带着永生不得相见的感伤。 “殿下,应当是认错人了吧。” 即便她不识得眼前的男子,但他身上的龙纹她总该识得,总之,唤他一声殿下总该不错。 她如此认为,却未曾发现背对的男子眼神中的狐疑,蓝眸中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似乎又带着一丝霸气的雄途。 他不过前脚由凤仪殿走出,经过竹林时察觉到一抹白色身影的忽闪,那人的息泽勾起他熟悉的味道,她的身上也有毒,且是剧毒,一如当日北震他未曾寻得的剧毒,不过,当他正眼看过那抹容颜,才发现,原来他们相似的令他害怕。 “确实是认错了。” 他低沉着发,任那一头惹眼的黑发披撒在眸前,由不得他留恋。 她又怎么会是她。 他本便比她离开得早,又怎么会看到她在此竹林中的一舞。 初雪只是回眸看了那一抹孤单的身影一眼,仅是一眼,却令她感到无比的熟悉,仿仿佛记忆中,她见过一抹同样孤独肃穆的身影,不过,却令她感到心痛,感到悲凉。 是为什么呢,他的身上有一种无奈与自欺欺人,不断的吸引着她回眸,却不能向前。 ‘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低沉的喃喃声伴随清风入了耳,没唤回那抹紫衣的神态,直到她仍旧背对着他走离了那片竹林,他才忆起,曾经被他利用的身影,只是她的无悔令他想要珍惜她所换回的权力与野望。 直到清风林中没有了那抹素白的身影,他才渐渐地出声道。 “记住你的承诺,我会赢回你,一定会。” 他的杵定少了方才的优柔寡断,多了霸气与雄心壮志,只由清风渐渐的将他的声音淹没,消失在一片洪荒的大泽中。。。。。。 他踱步回了梅园,她轻移回了竹屋,她以为不会再相见,任由灰尘尘封了那次相见。 两日后 四国皇宴,出席的分别是四国的代表,居于主席的是东苍国的绪皇圣绪风,皇皇后圣魅颖,平侧的分别是南岳国帝君冷寒瑾,北震启王南宫星琉,启王妃冷月隐,尙王南宫星云,以及西蜀国帝皇程寐萧,以及皇后冷忘蕙,而往下,便是依照等级而坐的后宫嫔妃,以及手握重权的朝臣。 他们入得东苍皇宫几日间,该见的人,该认清的东西早已决断,前日凤仪殿内,四国的君王集聚一堂却唯独失了东苍皇后的身影,听闻,那场急聚是为了商讨中突部落的要事。 当今天下确实四分,却惟独有一处是例外,中突部落是好战族,中部的蛮夷,虽说四国边界时有摩擦,却不似中突部的肆意挑幸。 此次四国皇宴,便是主要商讨此事,而要讨论的另一件事,便是关于神女降临的传闻。 “神女既出,四分唯一。。。。。。” 殿上不知有谁轻轻的呢喃,便被冠以谋逆的罪名,当场处死。 “四国会好好相处,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出现。” 圣绪风的话不断回响在凤仪殿内,他,已经不是当初优柔寡断的圣绪风,此刻的他,俨然是一位王,一位有雄心霸气的王。 神女会为谁夺得天下,他们不知,只是他们知道,绝对不会是他(们)。 明明像是坐在一堂共同议事的朋友,可背后他们却又将对法杀之而后快的手段。 他们均是诸王,即将掌握天下的王,以天下唯一为目的的王,有如此的雄心壮志他们怎会为一场虚名的宴会改变。 直到,他们亲眼目睹她的出现。 他们都想夺得她,夺得天下,可是没有一人问过她,她是否欢喜如今的答案。 充满阴谋的朝堂上,心知肚明的人,嘴角露出狡黠的笑。 神女不会出现,因为她,早已葬送在千嶂山上,应了她的心愿。 只是,有一丝悲凉,逐渐在他胸腔蔓延,直到他承受不了那份感伤,静静地任琥珀色眼眸被凄伤埋葬。 只是,没有神女,他仍旧会一统天下。 他如此希望,却不知道最后到底伤了谁的心。 四国的宴台被布置的金碧辉煌,诚然,东苍是四国中最富有的国家,却依旧辟不尽他们真正想要的。 台上针锋相对,台下酒池肉林,他们都是演戏的人,却不知做戏给谁看。 仍旧是一句接着一句的客套话,不知渲染着谁的悲凉。。。。。。 “素问东苍帝君是一颗痴情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言,何妨不请皇后出席,让诸位一睹芳容。。。。。。” 程程寐萧的话满是挑衅,他不会忘了的,是这个人,这名自称是东苍帝君的人害死了她的妹妹,他西蜀国唯一名正言顺的公主。 亦是他父皇苦苦的哀求,最终放弃自己的幸福嫁入东苍,却仅有头衔的公主。。。。。。 他的妹妹,是他西蜀的掌上明珠,怎么会无言无辜的突然暴毙,而东苍却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萧皇,所言甚是,只是魅颖刚刚诞下皇子,总要过会儿来。” 他的话说得极尽谦卑,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卑躬,仍旧是一抹霸气,而台下的官员,见着来了四国中最具尊贵的人,已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哪会多言。 “那边好,我等着看皇后的风姿。。。。。。” ‘是如何让你冷落我的皇妹’ 隐约间已经听出了齿间琢磨的声响,而身侧被他们忽略的几人,却仍旧自顾自的品着杯中的清茶,思绪却不知飘出去多远。 直到,那抹鲜红的身影,逐渐飘进了他们的视野,那抹雪莲的芬芳,不知惊醒了几人的回忆,他们不约而同的抬眸,直到对上那张魅惑众生的面容,那双苍蓝色的眸子,惊起了本该平静的心湖上的层层涟漪。 不过,他们是四国的皇者,自然懂得控制自己的心境,不至于那么明显的尴尬。 “臣妾来迟了。” 不是她的 他们明明知道,却还是不自觉的提起心房,感受着天地间的距离,慢慢的升起然后坠入云之彼端。。。。。。 她的声音不该是如此魅惑。 那么 短暂的疑惑却让他们心中的警铃大起 她是谁,又是这东苍的什么人。。。。。。 冷月隐与南宫星琉不自然的蹙眉,只是却落入了冷寒堇的眼中。 初入东苍皇宫,他看到了她,她亦然,她的仓惶,她的恐惧,均是源于他,那个被称为他皇兄的人,亦是她在整个南岳最尊敬的人。 当初她逃离南岳伤透了他的心,如今,她以这样的身份再度重逢,心中不免有些恐慌。 直到他亲自来见了她,责怪她的不告而别,却同时对她衷心的祝福。 他说“南宫星琉,你若是负了她,我南岳决不会放过你。” 他说南岳,并未说他,原来他是用一分君主的口吻告诫着他,伤了她不是他与他的恩怨,而是两个国家的战争。 如今,天下一分为四,除去中突蛮夷,西蜀与南岳联姻,南岳与北震联姻,而现下,被其余三国孤立的东苍却没有任何表示,这不禁令他们怀疑,圣绪风到底有何打算,而他们很清楚,圣绪风的野望,绝不在他们之下。。。。。。 明明震惊于眼前的事实,他们却不能有任何表示,他们是皇,是四国的王者,怎能轻易被人看穿。 满意于程寐萧的反应,圣绪风狐狸般的开口,看着那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满脸的震惊。 只见,程寐萧震惊的离开坐席,满是不解的询问。 “她,是谁。” 众人亦是同样不解的,不过他们很好的隐藏没有被圣绪风看出。 是保护她,也是不想参入看似是他们的恩怨。 同时内心便硬是生出另一场疑惑。 ‘她,究竟是何人,又与西蜀东苍有何关系’ 专注于眼前的境况,不知不觉间,啪的一声,冷寒堇,硬是握碎了手中的杯子,而台下仍旧是鸦雀无声的止宁,偌大个宴会场所,回荡着四国代表的声音。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宴会台正中央,空无一人的宴台上,一名女子慢慢的靠近,她白衣胜雪,轻纱幔帐,一头惹眼的黑发,以及遮住容颜的一面雪玉,周身散发的雪莲香,带着致命的诱惑,不断的前行,直至她,站在舞台的正中央。 此时阳光华谢,打在她的身上,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当光芒不断的映照,雪玉散发出柔和的光,额前的芙蕖花却不似以往鲜亮。 台下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惊醒了尚在梦境中的人,全场的目光集聚在她的身上,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只是紧闭着眸,隐藏着她的心思,她知道自她站在台上的那刻起,会有怎样的目光纷纷投向她,她不想看到,那些浊秽,亦然不想瞧见,他们的感伤,不解,忧扰。 半年的照料,她确实是感谢,所以不想他们进入属于她的征途中,她想护他们,同样得出了她欠的答案。 “只要我付得起的代价,只要能救她,我的全部,甚至是生命都随你支配。” 她忆起了,该是时候回忆起了。 当日清风林中一别,她强忍蚀痛,跌跌撞撞的来到近处的亭子中,若是她以往过的是混沌般的生活,那么那一刻,她的眉眼中一片清明。 风魅良缘 她怎么会忘记,她第一次动心的地方,当红尘往事如流水般,不住的流过她的脑海,当她终于抓得住那些过往,却发现,那些并不是她想忆起的曾经。。。。。。 第六十八章 四国皇宴面对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面对空白的过去,她确实充满了恐慌,面对真实的过往她心中却多了一丝平和,那是两年前的她所不曾拥有的,当她终于抓得住那些过往,当她看着过去的画面一场一场的论放,她才终于体会得到,什么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如同她改变不了过去,改变不了曾经。 当她站在台上的那一刻起,四下已是喧慌,一名暗卫走到圣绪风的面前,却被他挥手撤下,然后饶有兴趣的玩弄着圣魅颖的发,圣魅颖拥有一样颜色的发,却不及她的乌黑。 台上的人都是一副淡漠的神情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女子,只有,南宫星琉,冷月隐,瞬间苍白的脸,不过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台上的女子身上,没有人留意到他们微变的脸色。 “初。。。。。。” 当冷月隐试图唤起她的名字,却被身旁的人阻止,冷月隐抬眸看向那双桀骜的眸,却发现那里面蕴藏着深深的感伤。 ‘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该由她自己承担。’ 而南宫星云则抚上眉角,轻轻地按压,仿佛在制止眉上的青筋剧烈的跳动。 带着雪莲的清香,携着碧竹的淡雅,台上的人慢慢地睁开双眸,袖襟甩出,却被迅速带回,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着的雪莲香,慢慢的流到台上人的鼻中,不似圣魅颖的芬芳,带着少许翠竹的清香。 凤眸扫过,留下魄人心魂的笑,眼眸不过是无意的一扫,却瞥见那一袭青衫静静的走到台上落座,丝毫没有看到台上的她。 那一瞬间她想笑,却始终勾不起嘴角。 白沙风飘,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凤眉微挑,弹指一笑,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笑多么牵强,她静静地观赏的台上人的表情,安慰的朝冷月隐笑笑,却牵动着胸口的痛,直到她的嘴角满满的溢出鲜血,染红她素白的衣衫,她才注意到。 琥珀色的双眸紧盯着舞动的身姿,仿佛盯看天敌般的谨慎。 圣绪风,你还是没有发现吗 她避开他的眉角,不去看那双眸中的怀疑,却静静的观赏着他们的表现,如同欣赏一出久违的戏,而她便是那戏的戏码。 转过身子,任由清风吹着她过长的衣襟,露出白皙的双脚,直到此刻,他们才注意到她并未穿鞋,是否已有果断的洒脱。 他们不知道,抑或是不想知道,她偷瞄向,近日来她对之态度恶劣的南宫星云,却对上他铁青色的面容,微微的愣住,她莞尔一笑,他,还是很俊的,俊美的妖娆,却不是她所能玷污的。 舞曲进入最后一章,慢慢的皇宴中的官员妃嫔被渐渐的散去,一如当年他们的做法,绝情,却不会让任何人恨他,而她,早已不是那个柔和的少女,两年的迷途,多少年的绝望,面对空白的过往,忍受噬心的痛苦,那些他所不了解的,那些他们不明白的,她都一一尝试过,远比地狱更痛苦的历练。 身旁的暗卫渐渐的聚集,却没有贸然的冲过来。 她飞身用白纱遮住雪玉,静静的站在满是鲜血的高台上,那血是她的血,亦是她的执迷与愚蠢。 一曲毕了,她静静地站在高台上,拭去唇边的血,却是那么自然没有丝毫犹豫。 白纱飞舞俨如一名仙子,负手而立,她的眼中却是明确的苍凉,多的是整个天下都承不下。 她渐渐的回眸,看向程寐萧,相隔太远,他们看不清她的眸子,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的肃杀之气。 “她是东苍的皇后,本该由两年前死去的圣魅颖。” 她静静的开口,声音中没有丝毫波澜。 她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那些年她一度思念的眸子,她付出全部,甚至是生命,也仍旧换不来他一眼的眸子,她静静地站在那,直视着那双她说不后悔的眸子,她看到他静静的抬起又放下的手,那里面包含着什么。 一片她看不清的狠绝,陌生的让人心寒。 圣绪风,你变了,又或是,这才是真正的你,两年前我所不了解的。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当她看开一切的时候,却再度看见了他,再度寻到了他。 她专注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没有看到那抹青色的身影。 她的身子,生生的受了一掌,而她,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忍住喉咙深处的腥甜。 看着他退开的身影,惨然一笑。 “宇遥,你还是一样的诚实,对待真正想杀的人从不留情。” 她看到他的呆愣,瞬间失了神,青衣下的衣襟不住的颤抖。 “你是谁。。。。。。” 他底气不足的开口,没来得及反应却看到那人迅速逼近的身形,没有犹豫的抽出腰间的剑,寒光迎着阳光映射出她此时的容颜。 “我是该谢谢你两年前的娇连。” 她阴冷的声音宛如地狱修罗般静静地在台上炸开,错愕不已的除了圣绪风还有南宫星琉与冷月隐。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抹青衣,却看到那人错愕不已的神情,错愕中有夹杂些无情。 “你是来找他的,你还爱他?” 她承着那抹苍凉,慢慢的走近他,而那些暗卫,早已将他们团团围住,她出不去,而他呢。。。。。。 第六十九章 四国皇宴归来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隔着雪玉,寒光映现了她的容颜,一双略显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挑,勾起一个完美弧度,她步步紧逼,完全没有退缩的痕迹,她乌黑的眸直视他碧色的眸,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她已经死了,两年前便已经死了,而他的心,也应当陪着她一同逝去了。。。。。。 “我只是回来讨回两年前我落下的东西。” 她知道,他们应当都知道了罢,她的真正身份,或许比她料想到的要早点,不过,他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个结局,是对他三年的执着,对她一句松懈的不归路。 “我在这里失去的东西,不只是三年的时光,还有月余的神情,陪伴我葬了青山的却只有我的落寞,圣绪风,圣宇遥,你们当初怎么忍心。” 她不断的质问,可是又有什么用,她的曾经要不回来,甚至她的深情依然存在,所以她不舍由他来作伴。 “圣绪风,我们慌谈当初,同样我们亦无曾经,由我跳下断肠崖的那刻起,你我便一刀两断。” 她不过是想告诉他们那些事实,即便是微不足道的相遇,她也说过,她,是爱上了他,那名琥珀色谋子的帝皇,他有他的心伤,他有他的迷茫,却让他遇见了脆弱的他,让她渐渐被那名皇所吸引。 “或许不过是短短的几面,却让我倾心,不过是你施舍的一眸,却让我魂牵梦绕,圣绪风我那时是傻得可怜。” 她自嘲地笑笑,牵动了胸腔的甜腥,她抑制住即将涌上的鲜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凄惨。 “当初我愚蠢看不破红尘的失连,以至于被你们利用,用我的命换回你皇后的命。” 诺大个殿堂,只剩下初雪的怒吼,她确实被伤透了心,伤痕累累的她找不出站在那的理由,只能将满腔的委屈吼出,不会随着她的逝去,而让这些事实变成永远的秘密。 她怎么会不知道,即便她避世不出,她也该有南宫星琉的话中悟出,灵山雪莲是救命的良药,据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只是必须要至清之血浇灌,才能使冰雪莲开花,他的王后,明明死了,她为什么会在圣宇遥的住所昏睡半个月,那半个月里,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不可能的,所以他给她种下娇连,取她身上的血,为了救他的皇后,而让她付出生命,她怎么会不懂,她只是刻意避开答案,不想要面对罢了。 “我当初的不后悔遇见,在你的耳中大概成了笑话,可是那却是我真切的情感,你要救活你的王后,我会救她,只是,圣绪风,你不该骗我。” 她的语气仍旧执迷不悟,完全没有先前的坦然,她仍旧带着那面雪玉具,遮着她绝美的容颜,不过,遮与不遮,已经一样了,他知道了是她,她亦是知道了,她恨他,永远不会原谅。 伴随着她凄声的诉控,他原本霸气的双眸,渐渐地染上了层霜,那眸子中同样写满愧对,却不是她要的答案。 “两年前我以为我会死,却不想我会活着,我活着,便绝对不会让你东苍皇宫有一丝安宁。” 她的委屈启示三言两语便可诉尽,她满身的伤他何曾看到过一点,他在乎的从来都不是她,她该是明白了。 “雪儿。。。。。。” 圣绪风静静的开口,却发现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初雪只是抬起凌洌的眸,阻止他的出口。 “呵呵,雪儿?我何德何能能担起你的呼唤。” 她步步紧逼,没有给他留余地,同时也没有给她自己留后路。 远处一棵梅树,落进了最后一片花,只是没有人在意它曾暗吐的芬芳,一如她的曾经。 “你还记得吗,当初我跳下崖去的那一刻,我说过的那句话。” 看着眼前两人人慌乱的眸子,初雪不自觉的笑笑,让天地都为之倾倒,圣魅颖虽然与她拥有同样的容颜,却不似初雪般有神韵。 “我叫程希雪,不是东苍的程希雪,不是西蜀的程希雪。” 初雪静静的说着,声音渐渐恢复平静,却渲染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我会给四国一个交代,却不是给东苍或是西蜀。” 她的声音日趋冰冷,艰难的容忍已是尽头,原来她的极限便是如此。 那个尘封的名字一度被提起,意料之外的安静,却是初雪的意料之中。 她看着那名慢慢走向她的帝皇,她看着慢慢走离她的青衫,她静静的闭上双眸,感受最后一丝清凉,继而狠狠的握紧手上的软剑,在她睁眸的瞬间,却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原来她是哭了吗,她还会为他哭吗。 不过是一个瞬间,短暂的他们都不曾留恋,却看到舞台上的那抹素衣,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纯白的雪玉应声而碎,那抹琥珀色的身影,已经渐渐的回转,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们错愕的看向对方却得不出答案。 一瞬间,他们看到强撑着起身的女子,那么魅惑的容颜,确实与圣魅颖有九成的相像,只是,一袭红妆,一身素衣,这两种差距,却构成了她们的截然不同。 “这便是你的答案?” 明明已是极限的悲怆,她还是不认输的起身。 “我懂了。” 隐约中她看到了什么,是天地倒转,还是她口中的呢喃,没所谓了,一切都结束了。 当身后的刀光剑影即将落下,无数银白色的利刃迎着阳光折射到她苍白的脸庞上,刺得她眼生疼。 她几度昏厥了过去,落入的却是个白衫的身影,银色的双眸是她见过最美的风采。。。。。。 她是含笑睡过去的,即便她的呼吸一度停止,她的脉搏微弱的好像不存在,但是她却在他的怀里,真真切切的存在。 “尙王殿下,你是要救我东苍的敌人吗?” 身后圣绪风的声音不断响起,却激怒了近旁的程寐萧。 “她,应当曾是你东苍的雪妃。” “‘曾’是啊。” 他的曾字咬的极重,实在告诫来人的身份。 ‘梅花易凋零,寒梅不易消,当初你也是如此,执迷不悟的为他。。。。。。’ 第七十章 回忆残晓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听说那场四国宴是千百年来最盛大的一场,听说,那场四国宴会上出现了一名女刺客,听说那名刺客是东苍的皇后,不过被东苍皇上诛杀,听说。。。。。。。 不同的版本不断的流到街上,市井中,小巷里,无无一不在谈论那名倾城般的女子,那鲜血的蔓溯,那禁忌般的名字一度被提起,然后宛如天边的烟花,瞬间绽放,瞬间消失,以至于没有人来得及看得清她华美的绽放,便随着硝烟的味道,一同被埋没。 “墨染,那之后半年了吗。” 一袭深紫色衣裳的男子,俊美的容颜,银色的双眸,周身萧索的气息,只是口中的话不似他周身凌厉,多了丝飘渺,多了片感伤,不属于他的迷茫。 身后没有传来回话声,或许是不该如何回话。 身后有人轻轻地抱住他的肩膀,那是他寻找的坚强,带着芙蕖花的芬芳,却与他有同样的气息,他的声音变得温柔,没有了方才的惆怅。 只是,檐下的雨,仍旧淅沥地落入他的心上带着他的悲凉。 “流儿睡下了吗。” 他温柔的语调隐受着他们的凄凉,胜过夏季的梅雨,连绵不断。 他看到面前的女子点头笑笑,抱住她的胸膛,将苍白的脸埋在那人的胸口,而暗处那抹墨衣早已知趣的退下。 算是默认般的默契让他安心的将胸前的女子,紧紧抱住,仿佛在给予对方坚强。 那件事已过去半年,却仍旧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那个名字不断被重新提起,惊起的却不知是谁内心的荒凉,红颜沧桑,花落随香,那名魅惑众生的女子,携着一缕芬芳,终终究化作沧海的一员。 那之后,他们怎么了,她又怎么了,除了当初在东苍皇宫的几人外,没有人知道,也不会知道,而他们,对于那场宴会更是只字不提,只是内心一阵荒凉。 那会是他们永远的痛苦,那会是天下最大的失误,他们不会忘记,那场淅沥的雨中,那些殷洪的血,不断被冲刷,却将她的衣襟染为通红,稀释了众人的心脏,连天地都为她感伤,连天地都觉得她不该被染伤,一场清冷的雨不知浇醒了什么,又留下何种迷茫。。。。。。 他们只知道,那是四国的罪孽,与她无关,而她却成为了他们的牺牲品,他们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四国台宴上,那抹仓惶的感伤,留不住任何人的心伤。 而南宫星云只是放开紧抱的双臂,任那丝脆弱的琳琅,逐渐在他的怀中失去了脉搏,失去了心跳,失去了温度,渐渐地,变得冰冷,只有雪莲花,陪同她离开了令她受伤的尘世。。。。。。 四国仍旧征战,却没有了虚假的平和,那些私下里不曾被拿上舞台的肮脏,逐渐被拉上帷幕,渐渐开始了一场厮杀,只是,没有人知道,那名妖艳且纯白身影的离去,才是引发他们开战的理由。 古老的寺庙内,伴着青灯古佛的洗礼,一名老者,不断的缕着胡须,静静的感叹。 “红颜终究是祸水,无论她是否无意,无论她是否无心,她终将是上天派来的引导,引导一统天下,不过是先历沧桑,知道他们都肯放下纷扰,那么他们便会取回真相。” 老者静静的坐在禅房的榻上,双手一度合十,只有榻下不解的小僧疑惑的询问响。 “师傅,四国之争会是谁获得天下。” “谁知道呢,上苍的解答怎会人有我等参透,不过。。。。。。” 看着凄厉的雨,仿佛在不停的诉控,老者犹豫地开口。 “是他们的伤疤,红颜会由此降临,她要经历三生的哀伤,筑成红颜华芳。。。。。。” 翌日,老人逝去,留下懵懂的小僧,以及老者最后的叮咛。 “天下会陷入混沌的局面,那时,上天会引导你指引你的使命。。。。。。” 第七十一章 他的承担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面对金碧辉煌的皇宫内殿,面对冰冷无情的法制,那张嬉笑的脸,那张冰冷的面,那张愤怒的脸,那张惨淡的脸,那那些关于她的情绪,那些关于她的感伤,一点一滴涌上了她的心上,洪水猛兽般掠夺者她的坚强。 “母妃,初雪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身旁的南宫随流拉着冷月隐的衣襟,不住的摇晃,那表情充满无尽的委屈。 “母妃,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初雪姐姐。” 不依不饶的呼唤,尚带氤氲的委屈。 幼小的孩童尚能感觉到这里的冰冷无情,年幼的孩子尚思念初雪的不在,那他们呢,他们又该忍耐着什么而在不断的寻找,不断寻找着安慰,不断寻找着支撑,用来在尚处冰冷的地方生存。 冷月隐弯下腰,摸摸他的脑袋,声音中带了无限宠溺,却存了丝他尚不能理解的感伤。 “流儿,喜欢初雪姐姐吗。” 她的话充满温柔,犹如一潭平静的湖水,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年幼的孩子尚且不懂得‘喜欢’的意思,只能将手指不断地在袖间踌躇,然后用略带稚嫩的口吻出声。 他坚定的点了下头,极尽努力地慢慢的说话。 “喜欢。”他只是个孩子,却又如此的坚强,他只是个孩子却有如此的坚持。 不过是短暂的停留,而他的话却让她不断的辛酸。 “我将来要娶初雪姐姐的。” 他是年幼的孩童,真真切切不过五岁的年纪,却说出如此坚定的话。 冷月隐微微的愣住,却在下一秒泪流满面的看着南宫随流,半年来她极尽委屈,却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服输,她能接受南岳皇室的唇枪舌棒,却受不住一名幼童的无心之话,他的话是一道闸,将她隐匿了半年的情感全顷放出,冲毁了堤岸。 “是啊,你想念她是不是,你会记得她是不是,永远永远在心里记得她,是不是。。。。。。” 她一声一声的询问,企图安慰自己的内心,希望寻求一丝救赎,她累了,回到皇宫的那一刻她就累了,这里没有当初的困难,锦衣玉食的供求,却将她丢入巨大的漩涡中,连呼吸都无法满足,她逃不出宿命的角逐,却看到了她递过来的双手,而她还来不及抓住那双温暖的双手,却看到她,祭奠了湖水深处。。。。。。 “母妃,你为什么哭了。” 小小的人儿慢慢拭去她眸间的泪珠,紧紧的将她抱住。 “初雪姐姐说过,想哭的时候抱住喜欢的人便不会想流泪了。” 她的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在他明黄的衣服中流淌,渐渐地打湿他的一片衣角。 ‘清风送清风,明月需有情。。。。。。’ 为什么她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渴求,却仍旧救不了她一命,难道果真是宿命如此,她会改变四国的制度,却终将以身所逐。 她的离去,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让四国开战的借口。 可这绝对不是她的所求。。。。。。 “母妃,不要再哭了,初雪姐姐看到了又该担忧了。” “是啊,是啊,她又该为了我而忧心了。” 她渐渐止住清冷的泪珠,像是失去了珍视之物,慢慢地起身,看着满园的忽忘我,在清风中静静的摇摆,下了内心的杵定,没有了先前的迷茫。 ‘初雪,我会守护,你所爱的宁静。’ 她坚定地握着双拳,目光却不在欣赏满园的光景。 ‘一定’ 第七十二章 断桥梦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坐在亭子中央,看着成片的紫薇花,清风拂过阵阵清香,丝毫不逊与远处的苍樱,而古朴的庭院中‘清风’二字高高的悬挂于亭子的正中央,红漆木柱的两侧所提的门境已经被风尘慢慢的浮华,凋落。 而亭子的正中央鎏金的大字镶嵌于木质的深处,仿佛与刻印一般,要那个人清楚的明白。 风魅良辰 却与眼前的景色显得格格不入。 “你果然在这里。” 身后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只是声音中却有他自己都不了解的感伤。 “你不也是。” 看着自顾自落座的男子,那人只是轻轻的回了一句,眼神却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他。 “三年前可以放手的洒脱,可是三年后,你却有不同的思量。” 明黄的朝服,手持碧螺春的茶水,那曾是她的最爱如同这名琥珀色的帝皇,他轻轻的品尝,幽幽的开口。 “不过是两年的距离,她却变了那么多。” 略去他话中的不善,青衣男子坦然的开口。 他们像是受伤的猫,彼此舔吸彼此的伤痛,径直拿起一枚血红色鎏金的茶杯,倒了一杯碧螺春的茶饮,慢慢的品尝,然后微微的蹙起双眉。 “我们从不曾真正了解她。” 她的喜好,她的愿意与否,她的悲凉甚至于她的愿望。 “却自顾自的做了决定。” 青衫仍旧旁若无人的开口,看着眼前的紫薇花在风雨中昂首挺胸。 言语间,他轻轻瞥了一眼那名她曾经挚爱的男子,他仍旧品尝着她最爱的清茗,贪婪的吮吸着那抹苦涩的平淡,一瞬间,他突然了然,她为何会喜欢碧螺春的缘由。 他苦涩一笑,却不知平摊了多少哀伤。 是那丝苦涩的清香,留给她痛彻心扉的醒载,如同她苦涩的人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剩他们自顾自的安排,他突然有一瞬间羡慕起她的自怜,她的潇洒,她的解脱。 “那,同样也是她的决定。” 琥珀色的眸子渐渐睁开,蕴藏的却是天地所承载不了的悲伤,他不会忘记她在他耳畔的呢喃,氤氲的像是咒语,寻找的却是一丝洒脱,一丝渴求。 ‘若是你不爱我,那么杀了我,不然,我会杀了你,让你的皇后,让你的东苍来为我陪葬。’ 她的话激起了他心中名为愤怒的心弦,她明白他的雄心,她明白他的贪婪,她激起他的愤怒,只为让自从那段感情的束缚中解脱,他看得到最后她眼中的清明,没有了世间的留恋,他们之间那微弱的红线终于还是被他斩断。 “最后,她放心不下的仍旧是你。” 所以才会允许他的靠近,所以不会防御他的斩杀,她自杀式的弃招是最后的决定,她脱离了他们的缠绕,却不知为何让他如此感伤。 每个下雨之日,都是他们夜不得寐,心不得静的时刻,漫天的雨是祭奠她的感伤,同时她内心的苍凉,那个素色的身影的结局,便是他们的迷茫。 “现在,你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他清冷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雨林的尽头,却对上他不假思索的沉静。 “我,仍旧不会后悔。” “她,从一开始,便不应当在四国降临,她的命运,早在白纸一般的未来中画上了句点。” 他会记得她,也许是爱上了她,只是,他再没资格说后悔。 看着紫薇花畔的尽头,那个携伞而来的女子,妖艳的红装一如当日她血染的衣裳。 “今生不会放开她的手,陪她一起海角天涯。” 琥珀色的双眸渐渐充满温暖,望着那个魅惑的女子,渐渐地走出清风庭院,携起她递来的手,任由纸伞外的朝服被雨点淋湿,落下滴滴呢喃。 “你这何尝不是逃避。” 他连最后一丝坚强都抛弃,静静的饮下手中的茶,慢慢的感受碧螺春的茶水流过唇齿,静静地流进肚中,在唇齿间留有一丝苦涩的清香,渲染不尽哀愁,慢慢的碧眸转紫,周身散发着悲悯的气息,银色的长发被风吹的凌乱,他像是一个失去了归途的孩子,慢慢的走入雨点深处。 “而我,后悔了。” 他曾看过她苍白的面容,妖艳的血丝,强撑着倔强的双眸,却仍旧不认输的站起,诉控着他们的残忍。 ‘我,不恨你。’ 她说过什么。。。。。。 他记不得了。 ‘宇遥’ ‘这是我欠你的,我用命还上。’ ‘我们以前是不是数孰知。’ ‘咳。。。。。。咳。。。。。。’ 他倏然的警醒,却对上紫薇花畔的泥泞,原来他倒在了紫薇丛中。 “希雪,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当初的自欺欺人,你是否会来到我身边。” 雨声淅沥,淹没尽他的凄凉,青石板上的哀伤诉控着他的无奈,远处,樱花的花林,却失了真正的真正的光美。 “希雪。” 他轻轻的呼唤,却猝然忆起那抹雨水中叮铃的身影,静静地,安详地躺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中,美好的刺痛了他的双眸,却惊起他内心的鸥鹭,一阵酸楚,眼角,静静的流过酸涩的液体,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第七十三章 药引承诺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同样是那个苍凉的雨天,同样被炫满悲凉,不过于南岳皇宫中却是另一番景色。 冷寒堇侧眸望着榻上那个面容苍白女子,与她拥有同样的面容,却仍旧不是他寻得人。 那名女子微弱的呼吸恍如已经离去的蜡像,苍白中没有一丝血色,衣着的素色衣襟与她苍白的容颜形成照应,不过那纯白的衣着上有一片殷红的血,与她纯白的衣区上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当日他紧随南宫星云的脚步入了千嶂山上的寒冰洞内,看到的却是已经停止呼吸的她的容颜,他看到南宫星云不舍的放开双臂,静静地走离了她的身旁,却在下一秒听到一个慑人的声音。 “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你也应当累了。” 他低沉的声音渐渐响起,多了一丝不易靠近的冷漠。 他略去他冰冷的警告径直走向那个已经停止呼吸的女子身旁,没有任何阻拦,一路的畅通无阻并未引起任何人的喧扰,只是同样紧皱的眉头宣誓着他们的担忧。 他慢慢探上那几近冰凉的腕,好看的眉仿佛要夹到一起,却有一瞬间的恍然大悟,微楞的神情仍旧持续,直到他听见身后渐渐响起的声音。 那个人背对着他,却仍旧能听见他骨骼微微的作响。 南宫星云之所以未作过度的干扰,是因为他是极少数知晓冷寒堇真实身份的人,神医玉霞,鬼医莫殇的儿子,而鬼医确是南岳国曾经的皇上,冷月隐的父皇,而冷月隐是知道的,他的身份。 只因她心有所愧,不想破坏他的安排,是他的一番苦心,何尝不是她的。。。。。。 冷寒堇是那个神龙不见神尾的人,连他的徒弟圣宇遥都不知晓的他的真实身份。 他从来都是白纱掩面,不曾在众人面前露出真实容颜,他们所知道的不过是,传闻神医是一名不过十几岁的孩童,即便是心存不甘也从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医术,他自小得鬼医真传,加之悟性极高,甚至不逊于南宫星琉半分,理所当然的他绝对会有方法救活眼前的少女,毕竟,娇连是出自他父子二人之手。 “她。。。。。。” 南宫星云犹豫地开口,却看到那人抱起榻上的女子转身欲走,却被他只手揽住,空气中满是火花的节奏。 “我会救她,不过是要她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自会将她送回北震。” 他无所谓的开口直视着那人的双眸。 “要多久。”他慢慢地开口,却发现每个字都是那么艰难。 “她还会活多久。” 他不会愚蠢的以为他还会与常人拥有同样的寿命,毕竟他见识过她所忍受的触目惊心的痛,他确是不懂医,却也总该知道,毒已渗透五脏六腑的人会怎样,即便是解了毒素,那些她所受的痛苦,总该会影响她的生命。 短暂的沉默却迎来仿佛宣判的噩耗。 “你总该知道,却何苦来问我。” 他的何苦是否已将答案道尽,可是,他回眸看了眼那名魅惑的女子,心中却有万分不舍。 “我会救她,至于她会不会醒来便看她个人的意愿。” 他曾由于要不要将真相告诉,毕竟他是真切的想要救活她。 “什么意思。” 他尽量去抑制心中那不知为何而来的痛,故作平静地问向他,只是那双阻拦的臂膀却不知不觉的垂落。 ‘是什么意思,该是什么意思,你应当知道,何苦执着。’ 他轻轻地低语,却不想将谁惊扰。 “云,人命有限你又何苦执着。” 他说,人命有限,他语,何苦执着。只是。。。。。。 他的话逐渐被寒风淹没,逝去的无声无响,低垂的只是他挡在眼前的臂膀还是他真正的心意,带着不知多少感伤逐渐葬在这千嶂山的某处。 “堇,救救她,要她活着,只要她活着。。。。。。” 他唤他堇,他唤他云,他的声音渐渐饱含执迷,再也由不得感伤。 曾经他们被中突所救,逐渐成为中突地暗卫,仅仅守护唯一的主公,而如今,他们脱离了中突地部落他们各自成为了四国的皇者,那些被他们一度丢弃的暗号,被慢慢地拾起,只为救眼前的女子一命。 “云,你应当比我明白,她不可能祈祷醒来。” “若是她没有活下去的希望,那么谁也救不了她。” 冷寒瑾慢慢的驶离他的身旁,留下芙蕖香的芬芳。 “我会救她,只是尽力而为,至于她的希望,我无能为力。” 他慢慢地开口,却没有一丝无奈,那些他们所不能实现的奇迹,他并不寄予在眼前的少女身上,他缄默的出声,声音中却带了一丝纷扰。 “下次见面,我是南岳国的帝皇,同样要夺得天下之人。” 他丢弃了那些不需要的过往,静静的说明着他们彼此的身份。 ‘会是敌人吗。’ “可是那不是你所想要的。” 他无可奈的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留下细小的声响,身后疾行的脚步声有一瞬间的停顿,却又平静的离开。 “那又怎么样。。。。。。” 能怎样,能如何,四国或是天下,都不是他们的希望,那么他们又是为了何要淌上这摊浑水。。。。。。 往事喧嚣回忆烂漫,不过那已是过往,随之结束的不过是他们的天真,一如他当初如此的决绝,甚至将挚爱之人拱手相送。 “咳。。。。。。咳。。。。。。” 他听到龙凤榻上那人微弱的声响,静静地走入内房,看着那么苍白的面孔上渐渐红润的双颊,他翘起平淡的嘴角,仿佛在迎接新生的婴孩。 他看到她慢慢睁开的双眸,那些疲惫渐渐的染上她的心房。 他走到她的榻旁,轻柔的将她扶起,慢慢的喂她喝下杯中盛着雪梗花的水。 她慢慢的睁开酸痛的双眸,却跌入一片充满海洋气息的眸子中。 那张容颜熟悉得令她恐慌。 “你是东苍的人。” 她虚弱的开口,却发现他的声音沙哑的可怕。 “好在,你醒了。” 他的声音充满欣慰,蓝眸中一闪而过的精算,始终没入得她疲惫的眸中。 她沉沉的向后倒去,却听清了他与另一个人的呢喃。 “皇陵中尚存的千嶂山,灵雪莲,确实是一味良药。。。。。。” “只不过,世上再无灵雪莲。。。。。。” 陌生的语调,慢慢进入她的梦乡,惊扰了窗外雨点的伶仃。。。。。。 第七十四章 代价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她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与北震国同样的肃穆,只是屋内的陈设却失了一幕庄重,多了片寂寥。 明黄的陈设,刺目的如同那个人的双眸,她不自觉地转移扫视的目光,慢慢的回忆过往的一点一滴,那些一度失去的昨日,如同一幅幅鲜明的画,经过千年的潮水的冲刷,慢慢地展现在眼前。 “你醒来了。” 声音中没有丝毫波起的话,没有一丝讶然,理所当然的认为。 她渐渐的追寻着声音的主人,直到看到那一身孤寂的寒气,恍如电光火石一般,她忆起了先前的话,记起了竹林的相遇,彼时的他是一身淡紫色的长衫,此时的他是一身九龙的朝服,晃眼的如同昨日的他,那个琥珀色双眸的东方帝皇。 “你,是谁。” 她的声音带有一丝疑惑,却一如往日的烟霞,清冷短暂,却又惹人怜惜。 那身朝服代表着权力,代表着一切,她不该是东苍的人,唯有心中有一丝敞怀,又有忍失望。 “我不是东苍的人。” 他平静地开口断绝了她的期望与不希望。 “又或者说,你希望我是东苍的人。” 他平静的论断,仿佛看穿她的心事一般欣赏着她的表现。 他慢慢的走到她的榻旁,静静地坐下,动作流畅没有丝毫迷茫,他慢慢的靠近,拉近两人的距离。 那个人迅速别开了双眸,漆黑如夜的暗涌般平静,却如同一片深邃的黑洞,带着迅速将人吸入的危险。 “我想你不会如此希望。” 他起身慢慢的走到距她两步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虚弱的容颜。 “我是南岳的皇,冷寒堇,同时是救了你的人。” 他看到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迷茫,心情好的微挑了嘴角满意的继续他的话。 “四国之中,,除了我南岳和他,不会有人知道你还活着。” 他并没有打算解释那个‘他’不过,她相信,那个他绝对不是她希望的那个人。 “你救我,又对我下毒是什么意思。” 她打断他的话,微微皱起苍白的眉角,四周弥漫的俨然是相思豆的香气,那是红豆的私属,是相思者的寄托,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它的种子所磨成的香料具有剧毒。 冷寒堇眯起细长的双眸,不动神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眼神中多了少许赞赏。 她有雪莲的芬芳,她有雪莲的高傲,她有雪莲的清纯,却多含有了一丝罂粟的惑芳。 ‘是她所不具的妖娆’ 他慢慢的收起打量的心思,慢慢的收起眼中的迷茫,不留一丝痕迹的掐默香鼎中正点燃的相思引。 “是毒药,也是良药。” 他轻呼着尚存的白烟渐渐的撩起薄雾,掩了它唯一的芬芳。 “你的毒早已深入骨髓,即便现在解了毒,凭你此时的身子根本撑不了几年。”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眸,没有探出丝毫他想要的答案。 “这香,可以调理你的身子,供你自由的多用几年。” 自由? 躺在榻上的那人突然觉得好笑,却又有一种由心底溢出的悲凉,她不想去想她背后的阴谋,却不得不去证实,她心中的顾虑。 “你为何救我。” 他不会以为眼前的人发了善心,会无所求的救一名对他毫无用处的人,而他们要救便救对他们有用的人,这便是四国的真相,污浊的她不忍探往,却又不得不继续自己脚下的路。 “你又有何目的。” 她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尽量不去看望那抹鲜艳的明黄。 他们是四国的君王,有什么不可以办成的是,为何一定要拉她一起躺下这摊浑水,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只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座是由无数精算与心谋构成的,而他们,终其一生。。。。。。 “你很聪明。” 他逐渐走到她的身边,直视着那双乌黑的眸子,声音中却宛如一个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任何软弱的理由。 “只是,太聪明,反而害了自己。” 他再次走至她的身旁,孽起她的下颚,声音中没有任何理由,霸道的让人不可知否。 “我的事,不劳费心。” 她企图甩开他制约的下颚,却无法忽略身体的虚弱,她别开被他盯视的双眸却被他扭动着脖颈,不得不注视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眸。 “我可救你,亦可杀你。” 只是他的威胁,却不是她的威胁,疲倦的人生她早已厌倦,争斗的无奈她早已体会,她要的不是喧闹幸福,同样并非平静如死水的安宁,她要的不过是宁静中仅有的一丝甘霖,而她这个愿望怕是永远也不可能实现,那么她又何必再不喜欢的世界中生存。 “要杀要剐随便你,我的命既是我不需要的便被你救起,那么随你的心情好了。” 她说的及其随意,看着那个帝王一般的人物,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敬仰。 随便? 他一反常态的大笑,只是唇齿间吐露的话却暴漏他的狠绝。 “你不会轻带自己的生命。” 否则你便不会醒来 初雪微微的呆愣,她,确实不会是敷衍生命之人。 “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带不走。” 他满意于初雪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圣绪风,亦然。” 他凑近她的耳畔,静静地吐露那个她内心深处跟之入骨的名字,她慢慢的震住,内心深处被刺得生疼。 圣绪风,她在心中静静的换那个名字,好像尘世的珍宝,舍不得丢掉。 爱得过深,越是拔不得,如同蛀牙一般,想要保留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却不得不经受痛苦的折磨,身心具竭,那种伤还是早些拔出得好,只是,外人又怎么懂得当事人的体会,不过是徒增软弱的笑料罢了,而她,早便知道。 “你要想清楚,你是要幸福的活下去,还是要痛苦的活下去。” 冷寒堇蛊惑般的声响渐渐的传入她的耳背中,而她宛如一尊失了灵魂的木偶,尚处在过去的夹隙中,走不出,迈不进。。。。。。 幸福吗,她还能允许幸福吗。。。。。。 第七十五章 我答应你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窗外是夏季的炎热,窗内却是不同于那个季节的清冷,南岳皇宫内,月华殿中一男一女僵持着的谈话,这不仅是一场谈话,更是一场关于四国的心机,而他们都是不肯认输的人。 不过是短暂的平静,初雪渐渐感觉有些疲惫,却仍旧强撑起精神,她只是微微的叹息,却仿佛让天地都感到颤动,她脆弱的可怕,却坚持的绝对。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他慢慢的停顿,却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结,迎着紫玉兰的清香,像是诉说那个人的过往。 “你想要救的人不是我。” 她静静的开口,眉眼却在扫视四周。 她看着月华殿中的陈设,俨然是一名女子的闺房,房间中没有任何灰烬被打扫的极度整洁,从不像是为了迎接她的到来,那样的精心即便是冷清,却看得出,这样的装潢,宛如在等候这个房间的主人,而她,只是这个房间的不速之客,那么,她可不可以认为,他与他们一样,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她累了,心累,她的身子已经撑不起大风大浪了,而他们却从不曾愿放她平和。 “你要等的人,应当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冷寒堇惊讶地望着她,他讶然于她的心细,却无从反驳,偌大个月华殿响起的仍旧只是她的声音。 “我会搬出这间屋子,却仍旧不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她知道她没有霸占的理由,更没有涉足的权利,多年来的习惯让她慢慢的想要改变,却不可能改变她的善良,那是她的美好,她最思量的心态,却不是对他们任何人一般的心狠。 冷寒堇的眸子中仿佛结了一层冰霜,多少年来从来都没有人能了解他心中所想,他真正希望的,他小心翼翼保留的,那丝奢望,那点迷茫,对他们身旁的那些人而言从来都是隔了一层薄薄得窗户纸,他们护着它小心翼翼,却不知从何时起,窗户纸变成了铜墙铁壁,而面前的女子,却毫不犹豫的将他心上的遮掩除去,让他心上的伤暴漏在空气中,慢慢的疼痛。。。。。。 “她,是谁。” 她问,她,是谁,明明是接近心底的答案,她却留了一丝犹豫,她不想永远活在那个人的阴影之下,却不得不面对她们之间的联系,她的生命失去了太多,她要的答案渐渐瓦解,她的执着,似有似无。。。。。。 “我说过,太聪明,反而会害了你。” 冷寒堇周身散发着寒气,声线中有一丝愠怒,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那个人,曾经是他的错,为了一统四国他付出了太多,甚至于将最心爱的女人拱手相送,他不会后悔,他所换来的权利与野望,只是,心中却一直为那个人留了一片空白。 她静默着不说话,却慢慢的赤脚走下床榻,那身白色的衫上却有一丝血腥的诉控,那曾是他们欠她的,而如今却是她自己寻的洒脱,她看着窗外花开花散的紫玉兰,明媚的阳光,丝毫看不出昨日还是大雨的连绵,那场持续多日的梅雨,伴随着她的醒来渐渐停止呼啸。。。。。。 她慢慢的走至窗前,将手探出窗外,却抓不住阳光的温暖。 冷寒堇看着窗前的女子,撑在榻上的拳不自觉的紧握,他不能后悔。 他,不会后悔。 看着那抹落寞的身影,他仍旧维持着他的冷漠,可是,他知道,她确实是不适合纷扰,而他却不可能就此放手,因为那是他用幸福换来的宏图。 “你会搬到玉漱宫,在那里你可以好好的思量,在这世上,你,真的没有牵绊了吗。” 牵绊吗。 初雪静静的思量,没由得来映入脑海中,那一家人的身影,有他们的呵护她确实是过得很幸福,那半年的时光,可能是她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不知觉间,她静静的撑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回忆起她曾经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冷寒堇看着她微微的改变,他们是一样的人,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宁愿它就此孤凉,他放不下与那个人的过往,仍旧让她搬出属于那个人的卧房,是随了她的心愿,也是随了他自己的祈托。 即便是没有她的成全,他仍旧会那样做,那是他为那个人留的地方,由不得外人的到来,而当初安排她住在此处。 冷寒堇微微的侧某,看着她一脸的幸福,心中却有少许安慰。 不过是因为它距离隆庆殿的距离近罢了。 因为只有那样,他才可以随时看到她的服药情况。 半年的时光对活着的而言人可长可短,可对她,不过是睡了一觉般的绵远。 翌日 在初雪的强烈要求下,她搬到了玉漱宫,那里远离皇宫的明黄与纷扰,同样也是难得一见的破败与荒凉,那里紧邻冷宫,入夜,可以清晰地听到冷宫中妃子的哀嚎。 “思微,帮我去御花园采株玉兰花。” 玉漱宫内传来初雪清冷的声响,显得那么突兀,衬和不起玉漱宫外的妖娆。 一月的光阴,没有人认为可以改变什么,不过是短短的一月,对初雪而言却是极为的珍贵。 似如,玉漱宫外那片荒废的土地,如今已是娇花似艳,成为了这皇宫中最美的风景,给予给本身清冷的南岳皇宫一派祥和的气息。 “姑娘,玉兰花采来了。” 那个被唤为思微的小宫女怯生生的开口,手里却紧抓着,一紫一白两株玉兰。 “只是,不知姑娘需要哪种,便都采来了。” 思微,是冷寒堇派来服侍初雪的宫女,是侍女,何尝不是眼探。 当初初雪只是慢慢的叹了口气,接受了冷寒堇的‘美意’。 不过,一月的相处,日子并没有多么苦不堪言,最起码,于初雪而言,冷寒堇已经有一月并未看她,她不知是该忧还是该乐,她只是不想将她的生命交由洪荒荒度。 初雪看着满园的风采,心中感觉一片欣慰,却在一瞬间,察觉到昏天黑地的疲惫感袭来,瞬间,便倒在了殿外的花丛中,成为最为艳丽的一道风景。 半晌,思微到处都找不到初雪时,直到看到花丛中被几只蝴蝶缠绕的初雪,思微才慢慢收起天真的神情,将初雪静静地扶进屋中,然后,小跑着前往隆庆殿中,面上却有些不属于皇宫中才有的谨慎含义。 “你必须答应我,这是为了你好,让你看透那个人的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听清楚那个呢喃声才渐渐的睁开疲惫的双眸,那个声音似在乞求,似在迷茫,让她无法安心的寻找。。。。。 第七十六章 答应你的阴谋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一家简朴的马车上,初雪静静地坐在上面,可是心中却有她的思量。 那日她由梦中转醒,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担忧,那样的眼神中带有的不是对她个人的担忧,而是害怕着什么。 “是看清那个人的心,也是明白你的愿望。” “可是,我不想再伤害自己。” 他看到她慢慢的起身,支撑着身子,幽幽的开口,身上原本的雪莲香,逐渐被替代为相思引的红豆膻气,她微微的蹙起双眉,看着近旁的冷寒堇以及满屋的宫人侍卫,淡然的开口。 “让他们下去。” 他了然的点头,算是遂了她的意图,身后那片随从便慢慢的退出了玉漱宫,走到最后的思微还好心的替他们掩了门,。 瞬间,寂静的殿堂便显得越发冷清,冷寒堇站在初雪的榻旁,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因被毒药折麼的原因,虽已是二十岁的人,可她的面容娇好的却只有十七八岁的摸样。 她的昏睡,定格的不只有她的容貌,还有她的记忆。 他漠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初雪慢慢地由榻上站起,走到距他不过五步的地方,那里有一张桌椅,她静静地靠近弯腰掐断香炉中相思引的烟火。 “这样对你不会好。” 他打破缄默的空气,静静的开口,他逐渐走到她的身旁企图用火折子点燃炉中的香却被她制止。 “你来找我,不会只是想见我一面。” 初雪挡下他的手,自然的先他一步收起火折子,冷寒堇只是注视着这一切并没有再做更多的言语。 初雪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她的执着让他不能黜足,却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整个南岳中,你是唯一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 他出言不逊,确是无法掩盖的事实,他是南岳的皇即便是四国的皇,见了他都不会用如此强硬的语气,而她却敢触碰他的逆鳞。 “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冷寒堇试探性的开口,却不想被她的话逼得没有退路。 “你不会。” 初雪直视着他的眸,语气中却坚定地不会让人制椽,一袭白衣被夏风拂动的清爽,渐渐裸露出她原本的莲香。 “否则你不会大费周章的救我,而且。。。。。。” 自始至终初雪都没有移开自己的双眸,她,是做好了绝对的觉悟,所以才能安心的站在这里,而此刻的她俨然是一名王者,具有他们同样的霸气,只是,她,仍旧是一名脆弱的可怜的女子。 “总有一天,你会需要我的帮助。” 简短却有震慑力,冷寒堇不得不佩服自己识人的目光,她的睿智会是她的武器,同时也会是她的致命伤。 “也许,你说得对。”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精算,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心情好的随她耍起了嘴皮子,忘记了他此行的目的。 “你来找我有何事。” 无事他不会前来自讨没趣。 她微微蹙起好看的眉角,唤回他略微发愣的眼神,提醒着他的身份。 初雪是高傲的,欠不得别人半分情意,而她若是欠下必定会偿还,只是在不伤害无辜人的前提下,她可以付出的东西,甚至是她的生命。 只是,他是南岳的皇,她害怕他利用她来伤人,所以不肯付出任何代价,而在南岳皇宫中一月的住宿,她渐渐的了解,他会是一名好皇帝,一名仁君,她会实现他的愿望,只是不能伤害无辜的人,她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听说,你昏倒了。” 没有关心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温柔。 “只是累了而已。” 她确实累了,只是除此之外她有更关心的事。。。。。。 “你的属下倒是忠心。” 听说? 玉漱宫与隆庆殿相距甚远,他会听谁说,难道还会是特意绕过来打听她的事的宫女,除了她身边的人,冷寒堇还会听谁说。 她的话句句嘲讽的谦逊,而他却忽略她语中的不善,静静地坐到她身旁的藤椅上,平静地思量着。 不过是片刻,他直视着初雪的双眸,眼中再没有了平静涟漪。 “若是我现在放你自由,你会走吗。” 他试探性的开口,要的却是一份心安,那双墨色的眸不过是闪过一丝诧异却渐渐被了然所替代。 “你这是在赶我?” 没有情感,没有风浪,没有了萧瑟的声响,而他们却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人能猜透他们的意图。 窗外是春夏秋冬的更替,还是太阳与海潮的彼起见涨,凋落的树叶不懂,更加不明白,到底是谁误入了谁的战场,是谁又不甘心的离去。。。。。。 “我会走。” 是了,她会走,即便这天地间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仍旧会走,这是她的傲骨,由不得外人践踏,初雪渐渐的转身,准备走离那处没有温情只有算计的地方,这里冷的可怕,本就不是她的容身之所。 “我会放你走,不过现在我要你替我完成一个要求。” 突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制止住了她离去的步伐。 “事成之后,我会放你走。” 不过只是他的夕寄,却最终会葬送那名白衣女子的生命,他犹豫过,却在他听清那声‘会走’之后,打消掉全部的犹豫,他嘲笑自己不够洒脱,已经决定的事情却又如此出尔反尔,倏然,那抹艳红的身影便在眼前晃过,他紧握起袖间的拳,制止着自己的懦弱。 冷寒堇是决定好的,由寒冰洞中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决定好的,他不会背离自己的心愿,也由不得自己犹豫。 “好。” 那一声应承,却委实偏离了他原先的规划,她会答得洒脱,却让他的心慢慢的陷入了迷惑。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实现。” 即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因为,她的命本该是由他救得,她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那不符合她的冷傲。 “这是我欠你的,这个要求便是我的报答。” 她是背对着冷寒堇的,自然是看不到他脸上的挣扎,她兀自的说着,袖中的拳却渐渐的紧握,直直到指尖陷进手掌,她才制止住自己的悲伤,看向那个明黄的身影。 “即便这个要求会伤害你,再度让你看到那个人。” 他不确信的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看到那个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却最终点下的头。 “即便是,面对那座‘牢笼’。。。。。。” ‘那座‘牢笼’吗?’ “可是那座看似繁华的‘牢笼’背后,囚困的却不知是多少人的心。” 远处,鲜艳的红色一扫而过,只留下满含无奈的语气,静静地被风吹散。。。。。。 第七十七章 因为我相信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过分的要求? 这可能是他今生唯一一次执拗,却最终得到了她的信任。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相信这个还算是陌生人的人,他被压在心底的愧疚慢慢地占据他的心,逼得他仿徨却无力遁逃,而初雪却一直紧盯着远方的云霞,不曾留视到他的不安。 恍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时间,尚有那个人陪伴的记忆中。 那时的她巧笑颜兮,顾盼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因为我相信你啊。” “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接我走的。” “寒,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来接我到我们的家。” “我会一直等,一直等,直到你实现你的愿望的那一刻,来接我走。” 曾经是他们年少轻狂,她甘愿为他入了他人的寝宫,他为了她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而如今,物是人非,年华不再,他们的距离隔得岂止是天涯海角,只是,他仍旧握着当初的允诺,不离不弃。 “我会来接你,成为四国唯一的皇后,我的皇后。” 这是他的誓言,却不知灼伤了谁的心。 而眼前的女子。。。。。。 冷寒堇看着那头无疑的黑发,青丝华发,只是那个人却不再是他。 “月华。。。。。。” 他轻轻地伸手抓住初雪一片衣角,却任由她由手中溜走,是一样的雪莲香。。。。。。 处雪微微怔住僵硬的身躯,慢慢的回眸对上那双满是悲凉却深情满满的湛蓝色眸子,蓝色,好像藏匿着大海的芳踪,深邃的是她不曾见过的悲凉,她看到那个人停留在半空中的双手,却只是无可奈何的闪躲。 “冷寒堇,你是南岳的皇。” 初雪看到那个人恍然大悟般的苦笑,惹人怜惜。 袖中的手刺破娇嫩的手掌,她在心中替自己感到悲凉,却有一丝怜悯,对那个身居高位的帝皇。 适时的提醒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却拉不开他们彼此心中的悲凉,那声清冷的声响确实唤回了冷寒堇失态的行径,却不知所措的令他恍然的收回那只冰冷的手。 “我相信的不是你,更加不是你们的奢望,我相信的。。。。。。” 初雪微微向前走了几步,不留痕迹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是我识人的眼光。” 第一眼见他,她便知道,他不会轻易地伤人害己,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处悲伤,等待着某个特定的人,慢慢的抚平他心中的上,只是,那个人,可能。。。。。。 “我不会改变我的态度,你的要求我答应,只是,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 她说的轻巧,救命之恩,哪有那么容易偿还。 “你认为你欠我的还的清?” 冷寒堇的语调微微上挑,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失礼。 “还不清,正因为如此,我才知道,你的要求绝对不简单,而我要陪上的东西绝对不会比你要少。” 她冷静的分析,犹如一个百经沙场的军师,更像是一个谈判的商家 第七十八章 安排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不过是一扇窗却隔了两个天地,不过是一堵墙,却造就了两种世界的纷扰。 “你不问为什么。” 是他的愿望,只是他却疑惑着眼前的女子的答案,那样的洒脱,连询问这样做的理由都没有。 疑惑的目光,看向那个慢慢转身背对他的身影,仙衣风阙,却不再是她的妖娆。 “我不必知道,因为时机一到你会告诉我,而现在。。。。。。” 你不会说,我也不会问 这便是她的洒脱,拿得起放得下,只是,只有一个人,让她违背了她的原则。 圣绪风 这大概是她前生欠下的债,不得不用今生来偿还,初雪微微扬起低沉的头,是感伤,却不是悲伤,那滴眼泪在夕阳的掩映下显得越发放光,是烛火的洒脱,却不是她的迷雾,窗外,夕阳渐渐渲染上一层光,映的初雪那身素白的衣裳渐渐的折眼,刺目的他的眼角,不自觉的润了寸光。 素衣纯净,仙衣眉骨,冷寒堇很难想象,她便是身着这身衣裳,在凌冽的风中静静的跃动着一个飘逸的舞蹈,他想抚手慢慢的覆上她微颤的臂膀给予她坚强,只是,他的温柔,却没有对她的理由。 那滴泪,随了晚霞的光彩,静静的碎了一地的昏黄。。。。。。 “我不想伤害自己。” 她慢慢的开口止住他前行的脚步,回头看向那个明黄的背影。 “这是最后一次,违背我自己的愿望。” 她向来都是与世无争的仙子,只是他们的自作主张让她入了这场战场,她要的宁静不是他们付得起,那么她又怎么能在他们身上寄予希望。 “你好好休息,三日后,我们便会前往东苍。” 冷寒堇静静的开口留给她一抹背影,却显得那么孤傲,似乎不是他的希望,她听见门声吱呀的声响,她看到夕阳下那抹薪长的身影,掩映了那片金碧辉煌。 门外花开花落,初雪的心却犹如那昏黄的娇娆,慢慢的随了芬芳,入了泥土的过往。 初雪关上打开的门窗,冷寒堇没有再命思微归来。 大概是想给她一丝独处的空赏。 “花开无意,顺便葬了前尘与过往。。。。。。” 初雪背靠着门窗,轻声低咛,任由屋内那一片紫玉兰的清香消失殆尽。。。。。。 隆庆殿内罗列的是大大小小的奏章,金黄的伪装,与他身上的衣着形成了护往。 “听说,你要前去东苍?” 不知何时起,屋内多了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是桀骜的语气同时也有对那个被奏章埋葬的人的尊敬。 “你消息倒是灵通。” 冷寒瑾连头都没抬,只是轻飘飘的话由牙缝中流出,没没有半分嘲讽,只是多了片踌躇。 “江州的水患你治理好了?怎么有空在这闲逛。” 那抹淡蓝色的人影静静的不说话,空气中渐渐流淌着冷寒堇的话在诺大个殿堂中回响。 “‘那个人’,醒来了。” ‘啪’的一声,一支象牙紫毫笔生生的断在了冷寒堇的手中。 “哦。” 云淡风轻,没有描绘出方才的震惊,只是,他微微突起骨节的手却暴露了他的情感。 “拾擎,你会不会陪我同去。” 他问,会不会,而那个蓝衫男子只是微微撇头,眼中流露的却满是嫌弃。 “我,可以说不吗。” 是回答也是结果。 冷拾擎,也是南岳国的皇子,南岳的诸成王,也是冷寒堇的皇弟。 “哼。” 幼童一般的作为,却是他的答案,他的话从来都没有给人半分选择的余地,是命令也是希望,而结果,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好。 “带上那个人。” 冷寒瑾换了另一只紫檀狼毫笔后静静地嘱咐,声音中没有一丝瑕疵,只是细心聆听便会发现,他在微微的颤抖,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担忧。 “是讨她欢心吗。” 冷拾擎踌躇的声音渐渐回荡,只是,有心人会听清,他的声音渐渐冰凉,平静的像是暴风雨的前兆,波涛到来前的宁静,而原本死寂的湖面,渐渐的泛起涟漪。 “十年,难道还不值得你放弃。” 冰凉的声响,代替了原有的随意,只是,这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他却为了那个人折磨了自己十年。 “皇兄。。。。。。。” 冷拾擎担忧的看着冷寒堇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的双眸,眉翘边被染上淡淡的霜重,像是云横千里的浓雾般迷茫,沉重的不是他们能忍受的限量。 “拾擎,最好自己的分内事。” 不留痕迹的给别人找了下场的阶梯,却始终没有停止手中的圈圈点点,而冷拾擎是了解冷寒堇的脾性的,所以他识时务的离开,却淡淡的对着空气呢喃。 “你的医术救得了天下的人,却始终救不了你自己,那场情蛊。。。。。。” 夕阳渐渐消失在天际,圆满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际,却衬不出此时他们的心事,明明看到的是同一个月圆。 “呵,明月清风,没有一样是需要情谊的。。。。。。” 空气中不知传来谁的嘲讽,伴着那晚风的清随,渐渐消失在天之涯海之角。。。。。。 第七十九章 恩怨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三日后,两架前往东苍的马车浩浩荡荡的由南岳皇城,岳伦出发,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话,或许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初雪与冷寒堇同坐一辆马车,时不时的探出头去看沿路的风景,只是没有一丝享受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们都困乏。久到,初雪感到恐慌,她才违和的开口,只是语气却不再那么执拗的可怕。 “如今,你又要让我以怎样的身份回到他的身边。” 两次相见,他杀了她两次,一次借由别人的双手,一次亲手给予了她了断,她不知道圣绪风有没有后悔,她知道的是,再次见面,她定然不会活着等到冷寒堇的命令 “时机一到,你便会知道。” 从初皇城的那一刻冷寒堇的脸上尽是些令人猜不透的表情。 实在是他的反应在初雪的意料之中,又可能是,对他们同样都是无所谓的结果,或许只是这样,没有人在乎的结果,不被期待的存在,她知道了,真的知道了。 马车里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沉默,回荡的只有轨轮碾压泥土的声响。 他们各自保持着自己的姿态,不曾替换,不曾敞开自己的内心,各自紧紧地封锁怠那些不属于秘密的过往。 轻纱曼丽,隔得不过是天边的烟霞,而他们的心中的凉,隔得又何止是天际的距离。 马车内满是清新的香气,马车外却满是漫天的尘沙,犹如一场迷雾,阻止他们的前行,时而是集市的吵闹,时而是戈壁的沉默,突然天地变得极为狭小,忽而天地呈现极为空旷的局面。 不时的动荡,不时的离开一个地方,去往另一番天地,初雪已经习惯这样不安定的生活,只是,她慢慢的低下眉角,任由眼前的碎发遮住她眸中一闪而过的自嘲。 她,始终成为别人的棋子,在棋盘中纵横,却永远逃不脱四四方方的棋桌,她是厌了,她是倦了,只是从来没有人听过她的希望,就连死亡都不能供她选择。 她想知道答案,为何天地之大却只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些。 双拳渐渐的紧握,平整的衣角被她握的皱起,她,该有知道答案的权利。 “冷寒堇。” 她直呼那个人的名字,并不是看不起他的地位,只是,她实在无法说出他的尊号。 初雪静静地看着那人直视她的眉角,微张着嘴,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却最终消失在一片叹息声中,绵远又徜徉。 “为什么要选我。” 她不理解他的行动,却不得不要到答案,这是她要的心安,存不得迷茫,这是他的野望,更加由不得野期望,即使一切都已经太迟,她也不会这样不明不白的看着自己陷下泥潭。 “事到如今这个答案,于你于我,都已经能够不再重要。” 是他的回答,却不是初雪要的答案,而很明显的,冷寒堇并没有想说的打算。 初雪低下眉角,却不过一撇而过的看到他眼神的空洞,那是挣扎的神情,她,还是识得的。 于是,便是这样,他们在马车上度过了一个白昼,由最近的镇子上找了一个酒家下榻,是夜,各自的房间内,却有各自的迷茫,不过是红烛的泪,一点一点随世人入了梦乡,而有几人,却是入不得眠的。。。。。。 夜已深,屋外漆黑的看不见任何,却有一抹淡蓝色的身影趁夜,入了一个人的屋内,留下的只是开门声,嘶哑的声响,伴随的却是不解的吱呀。。。。。。 第八十章 入夜 微凉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不过是夏季的傍晚,入夜却冷的心凉,趁着夜色的伪装,一抹淡蓝色的身影静静的走入冷寒堇的卧房,与此同时,另一面也面临着如此景象。 “你来了。” 冷寒堇眉头没有抬,仍旧优雅的品着他的茶。 冷拾擎并没有回答着他的话,只是静静的扫视四壁。 没有过多的言语,他们之间有着足够的默契保持着沉默,直到他们不需要这样的沉默为止。 空气中弥漫着茉莉的清香,淡淡的花茶,是他由南岳带来的。 冷拾擎看着他的动作,优雅的要将人迷惑,慢慢的冷寒瑾放下茶杯,直视着冷拾擎探问的眸子,没有丝毫的动摇,是他熟悉又陌生的震慑力。 “为什么偏偏是她。” 冷拾擎靠近坐到冷寒堇的旁边,只是一双眸子从来都没有离开他的眼眸,他在探问,却也是质问,双手无所谓的盘踞在胸前,仍旧是平常那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因为,她是圣绪风曾经的妃。” 他清楚冷拾擎来的意图,不过是‘那个人’告诉了他,初雪曾经的过往,是替初雪感到悲伤,又或是在怜缅那样的她,冷拾擎与她一样,拥有一颗善良的心,不过,他的善良只对他所承认的人而言。 没有多么的震撼,冷拾擎仅仅是放开环绕的双臂,自顾自的倒了一盏茶,他看着水面中自己的倒影微微的皱眉,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茶盏中飘起一层浅浅的涟漪,细小的,他们来不及察觉,一股茉莉的清香渐渐地飘进他们的鼻喉,呛得他不住的咳嗽。 冷寒堇,是讨厌茉莉的,那股清香绝对不是他所享受的了的。。。。。。 “你相信她能办好‘那件事’。” 止住微微的咳嗽,他轻轻的品了一口清茗,才了然发现,原来这才是冷寒堇能喝下茉莉茶的理由。 亦有所指,只是他还不想点破。 “会的,因为这是圣绪风所希望的。” 这是一场雾阵,而冷拾擎便感觉在这片迷雾中他们都太过飘渺,梦幻的他来不及抓到真正的答案。 “什么。。。。。。意思。。。。。。” 太过迷茫,他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清茗,微微蹙起眉节,只是眼皮却在不停地跃动,事实告诉他,冷寒堇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他的把握又与别人太过不同。 冷寒堇拿起桌上那封明黄的奏折,递到冷拾擎手上,只是双眸间却染上浓重的悲凉,是温柔再也化不开的断肠。 接过冷寒堇递过来的奏章,轻柔的打开,却在几度间,讶然的忘了身旁的人。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不知该如何询问。 “圣绪风要跟我们联姻?” 他犹豫的开口,却看到那个人一反平常的沉稳,无所谓的又拿起桌上的茶壶,慢慢的倒了一杯洋溢着茉莉清香的茶品。 “你是想让她。。。。。。” 他实在是无法说出口,不确信的瞪大双眸,是愤怒,还是震惊的轻颤,无力地倚在身后的藤椅上,他还是想要知道他的决然。 “以我南岳国公主的身份回到圣绪风身边。” 冷寒堇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只是,一股如风的戾气慢慢缠绕着他的内心。 “她,同意了?” 如果同意,初雪不会堂而皇之的回到那段过往,不在乎自己的伤痕,而冷拾擎是见过初雪的,在北震的集市又或是南岳的皇宫,那样脆弱又善良到极致的人,他是见过的,因为知道,所以他不忍心再度将她推到终点。。。。。。 “她不会拒绝。” 是了,她不会拒绝,即便是会再度在那个冰冷的地方慢慢的幽禁自我,她也会接受,因为她欠了他一条命。 冷拾擎愤怒的由藤椅上站起,直视着那人渐渐幽深的蓝眸,却始终看不透这个人的全部,以前也好,如今也罢,他都不懂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绝情,不留一丝喘息的余地。 “这是东苍欠西蜀的解释,如今还上,也好。” 也好? 冷拾擎抿起嘴角,渐渐散了周身的怒气,他说也好,却决然不是他等的答案。 “而且,我想看看圣绪风悔恨的模样,一如当初。” 冷寒堇完全是报复的模样,只是,他以为自己会置身事外,却熟知,他也会痛苦的迷茫。 冷拾擎清楚的明白,他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动摇。 慢慢的移开步子走向窗门的方向,而步伐,却显得如此的沉重,困扰着他的内心,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皇兄,那茉莉茶,很香,是初雪采摘的茉莉,放在蜜饯中风干的花茶。。。。。。” 推开门,漫天的星空渐渐的映入眼帘,却不同于往日的繁矜。 “我知道。”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听见了,他说知道,只是。。。。。。 “你是真的知道吗,还是你假装不知道。。。。。。” 虚渺的天际,星云渐渐的变换,只是他参不透,到底是谁欠了谁的债,如今要让谁换来罪孽惩罚。 星空中划过一道光亮,是流星在闪耀,短暂,却美好如同那些美妙的寻常一般,惹人怜惜,却留不住最终的真相。 趴在栏鉴中思索的初雪,不知不觉的感到迷茫,困惑不解的寻找着并不算正确的答案,希望宁静却不断在喧闹中纷扰的自我,突然想要自嘲,却不自觉地牵动嘴角苦笑。 她转身回到屋内,静静的关上房门,却将自己的心遗落在了天地间,再也找不回天真的美好。。。。。。 她转身面朝屋内,却发现,相距几尺的地方坐着一位老人静静地品尝着桌上的清茶。 待她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却不自觉地蹙起眉角。。。。。。 “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话,清冷刺骨,却没有阻止面前人的动作。 第八十一章 这是你命中的劫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紧盯着面前的老人,初雪慢慢地走向他的跟前,脚步声沉稳矫健完全并不像是一名没有武功的柔弱女子,反倒是一只猎鹰,在静候着猎物的上钩。 在充满淡淡普洱茶香的小屋内,一位老者高座在上位,慢慢品茶,一名绝美的女子邻近而坐,只是骨骼间却咔咔作响。 片刻,那名悠闲地老人,慢慢放下手中的茶几,眸眼深处衍生出无限凄凉,是天地仿佛都包含不了的容量。 “你的红源星,渐渐接近东边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辰。” 老人的眸眼瞬间转为严肃,看着初雪的有一丝茫然的不知所措,他直视着那双乌黑的眸子仿佛无数心酸在心中抑郁纠结,且吐不出半分的渺茫,只是,初雪的反应却一如平常的无所谓。 “前次,与方才,你所说的‘红源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的话将老人心中的顾虑一下打了个空。 瞬间脑内有半分空白的间隙,继而便成为这漫漫空尘中的朗声大笑,在原本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约莫是笑够了,老人才开口。 “红源星是辅助的星辰,它又代表情缘。” 忍着浓重的笑意造成的鼻音,老人尽量平静的解释,却换来初雪一脸极为庄重的神情,不自觉的敛了笑意却听见有如寒冰般的声音,只见初雪慢慢的由竖椅上站起,走到内堂深处,不多时她又走出,只是身上却多了一抹药香。 “如此,又有何妨。” 秀眉微挑,身形一展便悠悠的落座,仿佛方才并未离开一般,平静的言说。 “当今我最在意的便是,半夜潜入女子的闺房,却对人不断谈着星象的你,会有怎样的意图。” 恍然记起一些知己末角,她泰然的看着来人花白的发,丝毫不去在意,他身上那丝既不陈然的血腥味,带着未敛的伤,那个人,仍旧来见她,那么,她可不可以认为他非见不可的理由会关乎她生命的自由。 “你师妹说的不错,你确实不是程希雪。” 老人慢慢地拧眉,将初雪即将倒的茶水撒之一地,她的呆愣,全然是入了他眼的,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推脱,思量片刻,初雪坦然一笑,却是极度的优雅。 “我,确实不是程希雪。” 老人讶然于初雪的表现,却被她那丝坦然所折服,并且事到如今,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 “现在的我被唤为初雪,当初的程希雪,早已葬了千嶂山的积雪。” 她确实不是程希雪,而她,又确实是程希雪,当初那个懦弱的她确实是已经死了,死在了千嶂山的断肠崖。 她的言语没有半分失态,她的身形仍旧直立在老人的眼前,没有懦弱的存在,没有恐惧的收纳,没有半分被戳破的惶恐,她仍旧傲人的站在天地间,俯瞰着苍天。 “呵呵,有胆有识,你仍旧会是我齐睦门的弟子。” 这是他的答案,却全然不是此行的目的。 “你的师妹会助你,四国的天下,你会成为改变它的人。” 自顾自的描述,初雪看着老人欣慰的神情,不自觉的破了一瓢冷水在老人的心头,浇了个完完全全,将他眼中那点火星子灭了个一干二净。 “我,不会是改变四国的人,更加不会是你齐睦门的弟子。” 负手而立,她渐渐走到窗前看着浩瀚的星空,繁星一点一滴的寥落,而她却只能远远的相望,那样的距离,是否堪得上是天涯海角。。。。。。 她的出神,以至于全然没有听到那个人离开的声响,唯有那片微凉从她身旁掠过,那么清幽的叹息声飘过,甚至于那人最后的话在她耳畔响过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回头。 这是早已成定论的事实,你,改变不了 收了繁琐的心思,她慢慢地看向那张雕花木桌。 直到眼神飘到那杯尚处温热的茶水中,她幽幽的发现茶杯的一旁有一个醒目的红色指印,带着丝丝血腥味,她美眸中的青筋不住的跳跃,心中却没有半分忧心。 茶盏的一旁,茶茶水渐渐描绘的字行显现在她的面前,带着蛊惑的语气,却有种无奈的凄凉。 这是你命中的劫,逃不脱 陡然的暗示,却让她感到一阵心烦,自顾自地说着命运,他们何以显现她的未来。 她抓起茶盏,慢慢的用力,直到那只青花绣龙碗在她的手中碎成四瓣。 “呵,命运吗,那么我便挣脱给天下看。” 她的声音虚无缥缈,却渐渐传入整个沧海,带着她蛊惑般的声响,是她昭告天下的誓言。 清冷如泪,连远处的昙花,都为了她的美献上了一声的芳华。。。。。。 第八十二章 远行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清晨,当初雪憔悴着从房里走出时却看见一抹极度熟悉的身影,不过是略微的停顿,她疾步前去追赶,全然忘了,尚在等候她的众人。 “你等等。。。。。。” 她穿梭在早市的人群中,素衣华发,沿途间掠过一身的雪莲香气。 尚未发觉间,她走出了不知多远的距离,她追索的目的不过是那一片樱花的清香,那是变种的软木樱的枝条,香气自然也不同于普通的花樱,而那樱花的种子是她培养在隐红岛的纪念,不该在这里出现的。 不知不觉间,他们远离了喧闹的集市,来到了一处尚是僻静的山脚下,那山她是识得的,是千嶂山,而那里曾经是带给她最大痛苦的地方。 ‘没想到,还会来到这个地方’ 千嶂山是远离东苍皇宫的,它地处僻静的地方,是一座灵山,只是,初雪不知道的是,千嶂上的山脚下有一片桃林,是为了感念雪晴仙女而生的桃林。 直到那人停了脚步,初雪的身形也微微顿住,原来不知不觉间,她是在运动轻功而在追赶眼前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 她轻浮颤抖的声音,企图不让自己显得这么狼狈,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墨色的身影,心却止不住的狂跳,这样的感觉,她只有看到一个人会感觉到。。。。。。 “身上为什么会有这落樱的香气?” 来人替她将未说完的半句话接上,初雪便愣在离他不过五步的地方,脑海中一片空白,陌生的语调,不是她所期望的人。 低下满是凄凉的眼角,初雪忍不住自嘲,可是她却清晰地听到了内心的声音。 原来不是他啊 被伤的遍体鳞伤,被恨的深入刻骨,被矛盾所阻断他们之间唯一的桥梁,她无奈的感伤,为什么到最后爱的还是那个伤她最多的人。 “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你又怎么会是他。。。。。。” 迷糊的转身,落寞的回头,她独自舔舐着伤口,不允许任何人的接近,伤口感染,她独自凄凉,伤口结疤,她独自哀伤,往事不断在脑海中宣扬。 原来,她面对痛苦时,他一次也不曾在身旁。。。。。。 陌生的男子并未阻止她的离开,反倒勾起一抹慑人心魄的笑,只是,眼神却飘上桃花林中隐匿着的白色身形,银色的双眸探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只是,那个人的手紧握在桃树的枝干上,用力之大可以有他发白的骨骼处看透,皮肤紧紧的绷起,脸色却变得煞白,嘴唇轻抿却对不上那张魅惑众生的容颜。 “主上,这便是你要的答案。” 衣着墨衣的人撕下了脸上的伪装,转身看向桃林深处走出的人,缓缓地启唇。 “我们该回去了。” 这是他的答案,回去,然后不再过问四国的事,这是他的承诺,他不可能对那些人食言。 最后一次,他若有所思的回头看着初雪离去的方向,然后转头,消失在千嶂山的另一边,与她背道而驰的地方。。。。。。 殊不知,这一切全然落入了一人蓝色的眼眸中,显得如此讽刺。 诚然,初雪,是个不识得路的人,理所应当的迷了路。 只是,她却看到了前来寻她的冷寒堇,一路上,他们是默默走回去的,没有人开口说话,她没有问,他也没有回答,就这样,他们慢慢走回了客栈。 冷寒堇送初雪到她的卧房,却在初雪即将进入房门的那一刻,颔首在她的耳畔上轻轻一语,却惊起白衣女子的内心深处的涟漪,当初雪回头看向那个淡紫色衣衫的人时,那人却已经缓缓的走下了楼梯,略过她身上全部的优柔。 “我我会还你一个圣绪风,一个爱你的圣绪风。” 这句话似魔蛊一般一瞬间蛊惑了她的心智,她想回头告诉那个人不可能,却发现他眼中复杂的情怀。 那是愧疚吗 她确实是不明白。。。。。。 “雪晴,你的过去,有被埋葬的东西,你的回忆并不是完全的,所以你才会甘心被他伤害。。。。。。” 千嶂山的顶峰,红衣男子拾起一朵已经枯萎的红色雪莲花,微微蹙起双眉,心中却有无限的迷茫。 “雪晴,她的魂魄不在这里,那么,会去哪里。。。。。。” 清风吹走他的话,却不知该吹往何方,只留有一丝丝叹息声,由高处传来。。。。。。 九霄天上,九凤殿中天后急招司缘老君前往,他们眉头紧锁,紧盯着姻缘镜中关于他们的过往,一阵唏嘘。。。。。。 第八十三章 到达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午后的风和畅,失了清晨的清凉,多了份暮夏的宣畅,一行人再度踏上旅途,却带着莫名的情愫。 那些人慢慢的出发前往前方红妆鎏金的殿堂,只是,那个地方终究会锁住一个人的心,再度的。。。。。。 对于初雪而言,一切犹如平常一般的生活,却不知多了比寻常几倍的艰辛。 到达东苍皇宫的正殿时初雪心中不禁闪过一星半点的自嘲,不曾想到,原来流荡了这么久,最终还是回到了那个鬼魅般的男子身边,而第三次相见,她竟不知道要拿怎样的心境去面对那个男子。 他会怎样看待这个重生的她,这个本该死在他手中的她。。。。。。 “呵,又回到这里了吗。。。。。。” 初雪看着眼前的御花园,那片樱木久久的树立在眼前,粉色的世界里迎着阳光走出的却是那个紫眸的人,圣乔是前来迎接他们的,只是,却意料之外的看到那个本该做古的人。。。。。。 冷寒堇看着圣乔恐惧的表情,听着初雪自嘲的话,却勾起了嘴角,带着一丝鬼魅的息泽,设下了他的陷阱,等待着那些人的主动跳入。 “心儿,我们该进去了。” 冷寒堇握起初雪的手,给予她坚强的勇气,面对着初雪露出一抹温馨的笑,仿佛即将融入太阳的范畴,这样的光,她,受不起,更加不会去勉强自己承受。 心儿? 初雪一阵迷眩却陡然的忆起,是了,她是以南岳四公主冷心的身份入的皇宫,是了,冷寒堇与她说过,她是南岳国的四公主,是他们最心疼的妹妹,只是,真实呢。。。。。。。 她,是绝对不会被别人疼爱的存在。 冷寒堇轻瞥了一眼身后的冷拾擎,他的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这皇宫的一草一木,有的,只是身旁的那名女子,是他冷拾擎救下的人,并许之一生的沉寂。 初雪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被冷寒堇紧握着的手,极尽全力的冲他笑笑,却没由得一阵恐慌,犹如坠入地狱的荒凉,以至于明明沉着的步伐,瞬间变得轻柔,瞳孔倏然的放大。 她,看到了那个一袭宫装的女子,是那样的美,美得让天地都伦卸,理所应当的,在她的不远处那个明黄色朝服的人坐在那个邻近的亭子中央弹奏一曲凤求凰。 他们在一起显得是那样的美好,犹如一幅用生命描绘的画面,让远处的几人不忍踏足。 琴瑟相和,没有半点瑕疵,该是这世间难觅的乐章。 顺着初雪的目光看去,浩浩荡荡的行队皆是愣了当场,人群中不时传出骨骼的作响,却不知是暖了谁的心,伤了谁的情。 远处那片紫色的忽忘我的花田,弥漫着各样的芬芳,容纳着各样的情感,却始终容不下这样血腥缠绕的她。 “心儿,我们该去拜谒他了。” 适时的开口打破沉寂的闷响,只是,谁又读得懂其中复杂的情感。。。。。。 初雪收回片楞的心房,任由洪水将自己埋葬,机械般的垂眸,点头,只是其中的艰难却没有人会懂。 ‘圣绪风,这或许便是我的债,爱上一个永远不会爱我的人所要付出的债。’ 她想,这样的执着,终于走到了尽头。 原本该醉心于宁静中的那个人却倏然的弯了嘴角,紧闭的双眸微微睁开,眼底映出的是那个红衣女子的容颜,只是,琥珀色的瞳孔深处夹杂着却不知该作何的情绪。 一行人慢慢的踏入承壁殿的正殿,反却是没有人意识到那名素衣女子渐渐惨白的脸,带着少许凄凉,而他们,确实知道的。 这个地方是一切开始的地方,而今一切都将从这里开始,他们不得不去思量这是个阴谋的伪装。 不出多时,圣绪风慢慢的走入正殿中的最高座,宛如王者般的睥睨着平齐的几人,红裳渐渐在他身旁落座,他们扫视四周,却在看到平台上的两个人时慢慢的顿了片刻。 确实是片刻,连眼眸都未曾来得及一眨的瞬间。 或许没有人听清他轻声的呢喃,只是他确确实实的念及那个或许被四国遗忘的女子,那个倾城眉眼的女子,只是,那个人却应当早该死去,早该葬了那片苍白的雪,早该沦落在那场淅沥的雨中。。。。。。 “程希雪。” 或许,这个名字本身便是一种剧毒,没有任何解药。 “绪皇,素问皇后舞姿倾城,恰此,我南岳的四公主冷心,也是舞者中的姣姣,何不请她们共舞一曲。” 少许寒颤过后,冷寒堇不动声色地开口,使得原本清幽的内堂瞬间变得更为冷清。 承壁殿内,不过只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几人,诚然,她圣绪风曾经是不想将南岳国的公主正眼瞧过,只当她是个摆设在后宫中摆着便好,可是,是谁会想到,这样的安排究竟是对或错。 初雪确实是不知晓两国联姻之间的排场,但她也应当知道,总不该是如此隐蔽,瞬间的思绪扰了她杯中的酒水,吵了她原本清幽的心境。 那么,是否当初‘程希雪’入东苍皇宫时一如此寒颤,省去了纳彩,大政,奉迎,朝见,册立,直接跃到了班昭这一层,那么依照圣绪风的性格是否连班昭也就此省去。 这些不是他所在乎的,亦当不是她所想要的,而现在,她想要的,他却早已给不起了,即便是知道,她还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再见一眼,即便这样的一眸,可能会再度葬了她。 “魅儿,你现下何意。” 圣绪风温柔的询问那个一袭红妆的女子,眸眼中却了不知几重温柔,若是三年前的程希雪,看到如此大概会觉得刺目,只是,这样的场景却未曾引起初雪心中的任何涟漪,平静的如同那潭死水般。 “理该如此。” 声音纤细,眸眼妖媚,华发如斯,红装素裹,却衬得她极为华贵,显然不似初雪的清净非自扰。 此刻的初雪白纱掩面,原本鬼魅的黑眸却变成血红色,雪白的肌肤,素色的衣衫,轻飘的纱妙射出无限清冷的风采。 “或许,我该应了,对吧,我的王兄。” 轻妙的声音在诺大个殿堂回响,却不知最终是入了谁的心上。 慢慢的由座上起身,初雪平静的走出宴台,却轻轻在那个人的耳畔呢喃。 “那么,我便还你那个爱你的人,如果,这是你的意愿。。。。。。” 是她的承诺,却不再是蛊惑,是希望,却忘记了天地的苍凉,只留下一脸震惊的冷寒堇看着初雪慢慢抽离的衣角,无动于衷。 ‘还你。。。。。。那个。。。。。。爱你的人。’ 她的声音飘渺,却充满决绝的安定,是对所有的答案。。。。。。 第八十四章 你错了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白纱梦幻,虚渺地在空荡的殿堂中回响,惊起个泛鸥鹭,是平静的湖水静静的涟漪,却再也打不破他们心中的隔阂。 而那个人,再度由千年的潮水中走出,再走进他们的生命中。 “你错了。” 冷寒堇在心中默默的感叹,感叹她的聪慧,叹息她的太过明白事理,只是,有些话他始终是不能说出口,只能任远古的风将他心中的遗憾吹走。 太过聪明,始终是会害了你。 这句话像蛊咒般深深地刻印在那人的心上,而他们,走不出,也走不入。。。。。。 红纱帐里掺奏着少许白衣轻妙,两个相差无几的人儿慢慢的走入画卷的一角,青纱帐里,三千华发如瀑布般在他们的心中流淌,却不知流进了谁的心房。 仍旧是赤脚而立,没有人明白她的意图。 “三千华发,杵足谁途,我只当是弃了前尘过往,舞尽一曲,半壁人生,是容颜若苦。。。。。。” 素衣掩映,没有人看得清纱帐下掩映着少女绝色的容颜,那样的熟悉,即便是隔着纱帐,那些人仍旧能准确地判出她的声音,舞动的倾城。 缓缓的语调出自她口,曼妙的舞姿由她身炫动,只是,轻柔的话却不知提醒了几人的迷惘。 “红尘落日,错错对对,繁花锦瑟定会时开时败,人心叵测,定是如落霞般无惧无叵,珍惜便好。” 她说,珍惜便好,那个人,红裳嶂里的女子眼眸深处如她一般,映出的是那个琥珀色的眼眸。 这是挑腥,在座的人皆是知晓,不过是没有人上前阻止,两只身影,过于相肖的舞姿,容颜,华发,过于混乱的情感,纠葛,不过是几柱香的舞蹈却让众人感觉隔着仿佛千万年般的长久。 “程希雪,你是谁。。。。。。” 一舞闭尽,隔着万水千山的两人慢慢地走下舞台,而就在即将迈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圣魅颖在初雪的耳畔轻声的细语,那样魅惑的声音是一如玫瑰的冠艳群芳,不同于初雪的清冷孤傲。 那样矛盾的话,到底是显现了谁的情怀。。。。。。 “我的名字叫做冷心,是南岳国的公主,最小的公主。。。。。。” 由她的侧身掠过,初雪的声音一如往日的清冷,少许不近人情的冷漠。 她仍旧赤脚,走到殿台的中央,轻纱落地,露出那张熟悉的容颜,她静静欣赏众人的表情,莞尔一笑,然后携起一片衣角,微微的颔首,为这场闹剧卸下了后幕。 她,确实是赤脚,不是不喜穿鞋,只是因为她讨厌曾经的自己,是那样的懦弱,裹足不前,直到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心,或许是冰封掉自己的懦弱,任由九重天上三味的烈火都燃不化的无奈与感伤。 慢慢的她看到圣魅颖看向圣绪风的眼神中多了少许依赖,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无奈。 甩甩隐隐作痛的额暨,她慢慢地走向冷寒堇的身旁,却感觉一阵昏天黑地的疲倦感袭来,瞬间眼前一黑,她跪坐到地上,呼吸声越来越起伏不定,冷汗不住的流淌,身上的力气仿佛抽尽一般,连支撑着站起都显得越发不可能。 往事如烟,慢慢的一场场一幕幕在她眼前描绘,那不是她的记忆,是程希雪的过往,这个身体的主人,‘程希雪’的怨恨,与悲伤。 台上台下,幕前幕后,原来从一开始她与他们隔得便是天涯海角,冷寒堇静静地走向初雪,没有一丝惊讶,仿佛她的表现合乎情理一般。 白皙的手掌慢慢地递到初雪的眼前,她只是微微一笑,拍开那张温热的手掌,那样的场景熟悉的让她恐慌。 错愕的众人慢慢的僵在座上看着仿佛身处戏台的他们,一场场一幕幕,深邃得仿佛刻入心底的牢固。 一位是南岳的皇,以为是他们口中的公主,这样的戏码,世间真的再难寻找。 初雪紧紧的攥着双拳,挣扎着由地上起身,抬头看向高空的彩壁,是这承壁殿的由来。 委婉一笑,好像要带走天边所有的云霞,不过只是刹那,她眼眸中迅速凝聚了满满的泪水,苦涩又凄凉。 “皇兄,我的表现是否还可以。” 缄默的开口,她的身上没有了方才的浓重的哀愁,平静的恢复一潭湖水,碧色程及着所有的闲愁。 到底她怎样了。 没有人知道,甚至没有人会想到,她在前世程希雪的记忆中看到了什么。 “很好。” 近处的人轻妙的开口,可是视线深处映出的却不是她。 “是吗,那样便好。” 她缓缓的起步走到泥潭的深处,而他们,只能看着这样清冷孤傲的人,一步一步,走到四国最为黑暗的深处,无力阻止。。。。。。 第八十五章 悸动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你。。。。。。还好吧。” 满庭芳华,她静静地看着花开花落的庭院,不住的思量着曾经的执着及不舍,过于出神的心思让她听不清身后人的轻唤。 “我很好。” 敷衍的语调,本能的回答,明明痛的撕心,却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那日她随他们进宫,一场舞曲的较量,随后一股莫名的情愫渐渐的涌上她的心头,那样的情感充满绝望与撕心裂肺,痛苦悲伤的源头,一切负面的感情,那是‘程希雪’的经历,悲哀又决然的经历。 鲜血是她戎装的武器,回忆成就了她完全的伤痛,由出生起暗红的眸子中就蕴含黑色的恐惧,那样的转变,象征的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她,程希雪是上天选定的神女,来铸就四国的任何一方君主夺得天下,而她,就是选择的器皿,不带有感情的人偶。 只是,或许是怜悯那个人或许是可怜她自己,初雪微微的上扬额吉,小心翼翼又自嘲般的开口。 “谁说仰望天空就不会想要哭。。。。。。” 谁说累了就必须找个肩膀依靠,谁说仰望天际就不会想要哭,骗人的,一切都是骗人的,而她,紧紧抿着嘴唇,平静的眼中瞬间掀起澎湖的巨浪。 那一场,那一幕,便统统的占据她乌黑的双眸,那里,深邃的让人看不出哀愁。 即便是她执拗的想要强撑起虚弱的身体,即便她的隐忍将嘴角都要出殷殷血迹,可是,她始终再度摔倒在那片冰冷的地面上,之后,她的世界便被颠覆了认知,而那些是现在的她尚且不明了的。 当她再度醒来,面对的却再也不是那样清冷的古屋,只是,没有任何熟悉的人,她是否,会再也不在谅解温柔,只是,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瞬间便将她空缺的记忆连接起来,不动声色的将全部交予她自己来背负。 雪鸾殿,是她曾经的住宅。 三年,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那样完美的再现仿佛她的离开只有三天之久,那么,她可不可以美好的自以为是,这样的世界上,还有人会如此等待着她。 琉璃盏上的灰尘被拾得一尘不染,她轻妙的由榻上起身,慢慢的走到窗前,轻轻的打开紧闭的门窗,猝不及防的跌入时光的旧影,一切将改变,却始终没变的东西全部入了她的眼底,紫色的芳香,似乎诉说着她的存在,并非虚无。 环视四周,她发现那些人的良苦用心,没有变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明明没有半丝人气的地方却被保存得如此精致,她不禁怀疑,那样的悉心,是否是值得她慢慢地陷入他们的阴谋,那样的心思,是否又在窥伺她的生命。。。。。。 一个轻轻地回眸当她看到那样的一幕后,沉寂了三年的心跳慢慢的再次为了那个人,汹涌的跃动。 那样的忽忘我,仍旧在梳妆台的一角静静地喷涂芬芳,是三年前的那一盆景栽,不过却已全然长高长大,开着淡紫色的小花,慢慢的迎风而动。 面对这样的景象,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当她开口向唤起那两个熟悉的名字时,才猝然的发现,那样的两个人,再也回不来。。。。。。 “我大概会遭报应吧。” 她轻声喃喃,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个来了又走的青色身影。 那些血腥的训练,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明明不该是她的记忆,却折磨的她,痛彻心扉。 “初雪。。。。。。” 梦中传来不知是谁的轻唤,明明那样的声音让她缓缓的放下心中的结,只是,无论她如何的寻找,都找不到那样熟悉的声音。 “谁,你是谁。。。。。。” 倏然的,她睁开双眸,可是映入眼眸的却是那片紫色的花田。 原来,不知何时起,她的心中还有那样的一个人在等着她回来。 “公主,王上让我告诉您,不要忘了你答应的事。”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与她曾经一样的眼神,空洞的好像失去了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只是,说出的话却不住的想要提点着什么。 那名婢女是冷拾擎曾经救下的人,同样的,她失去了过去,却甘心为了南岳而在初雪的身边照料与监视。 “我不会忘记。” 慢慢的握紧双拳,那名女子尊称她一声公主,那么,她是否可以认为,这样的世间尚且存在温情。 “告诉冷寒堇,我答应他的事一定会完成,只是,这样他是否会开心。。。。。。” 适时的风吹起,引来了一阵花香,却完好的将她后半句话隐了踪迹。 一袭相思引的膻气慢慢的在屋内缭绕,初雪静静地走进了那个看似风光却隐藏无数悲哀的殿堂,褪下了雪白的素往,一袭红妆,是否是在宣告世界她的决然。 “冷寒堇,圣绪风,你们要的东西,我给不起。。。。。。” 她是天地的子民,并非他们期待的神女,天下,她确实是给不起,不过,她会实现此时他的要求,那个救了她,又将她送到这里来的那个人。。。。。。 “公主,王上在等你多时了。” 身后再度传来那个不带感情的声音,与这繁闹的册封大典显得似乎有点格格不入。 青丝妙玉,红裳落日,烟云水啸,暴风雨的阵脚,而她,却成了主导这场暴风雨的前奏者,只是,尚且没有人听过她的愿望。 “我知道,我该知道了。” 轻起华步,她轻肖的走向那个明黄的人身旁,每一步都带走少许缭绕。。。。。。 龙鞭在她面前抽凌扫进前路的阻扰,华服着身她面含微笑,走向那样一瓶毒药,沿路上有太多显而易见的表情,是她不想观望的厌恶。 秀眉一扫,他看到大殿上与圣绪风平起的冷寒堇,微微一笑,确实那样的倾倒,仿佛天地都沦为她的陪衬,而这样的她,却不知比圣魅颖美了多少。。。。。。 诚然,今日是初雪的册封大典,是她再度站在天地间高台上的时日,不过,她的心却再也不会被那个人所捕获。 百官送上祝福,只是却没有人知晓,她心中要的从不是如此喧闹的召告。 天气晴朗,仿佛连天都在笑,只是,晴朗背后缠绕的暴雨却没有人发现,冥冥之中,天下都开始改变。。。。。。 第八十六章 宿命纠葛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繁闹的册封仪式超出了初雪的预料,只是,她要的从来不是这样的对天下宣告,她,会成为那个人的妻子。 暮夏浮动,在夏季的最后一旬,落樱都开始凋零的时刻,她成为了四国的祭品,成为暴风雨的源头,只是,却不是她引起的这场暴风雨,好像理所应当的该成为他们罪孽的背负着。 “愿我东苍与南岳永远交好。” 省去一切繁杂的仪式前奏,她清清楚楚地听到史官的话。 那些她刻意回避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她是棋子,同样也是戏码,是他的名义上的皇妹,同样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只是,苍天为鉴,这样的婚礼,他们都成为了殉葬的人。 她爱上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人,他爱上她身后的天下。 不被祝福的婚礼,那么她是否可以这样认为,这样的他们会成为她最重要,却不得不怨恨的人。 这些人喜欢的均是她身后所背负的虚名,那么她可不可以将这些希望,彻底的埋葬。 “我不会是你东苍的把柄,更加不会成为你东苍的棋子。” 初雪看着自己通红的嫁衣,或许是血浇灌的礼服,是她自己的血,妖艳的动人,凝视双眸,她闭上墨色的瞳,轻轻地吐出少许气体,慢慢的吸入满是浮沉的空气,她轻声的呢喃,只是双脚却不由自主地站在远方,凝望着那个咫尺却天涯的面孔。 唇轻轻的启动,她确信那个人看懂了她的话,慢慢的再度抬起双脚,她,破除掉所有的迷茫。 倏然,瞳孔迅速扩散,那样不知名的感觉渐渐在心中蔓延,她清楚的听见那个有风声传来的话。 “你保持着这样的自己便好。” 红尘尔耳,她曾以为她是过于幸运,早早地遇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只是,现实却告诉她,她错的是多么离谱,甚至连天地都在嘲笑她的愚蠢。 如今,她心中渐渐失去了那个让她一心深陷的人,而那个人却回头用温柔的语调告诉她。 保持自我。 这样的轮回是否有些可笑,只是却不是他们可以主宰的未来。 苦笑,风,吹走她的遗憾,不带回一丝过往。 你若是早早的告诉了我,我的心便不会为你嬉笑皆艳。 她慢慢的思索着过往今来,却不知何时起她的心已不对那个人开放。 便是这样的情愫,这样不公平的分配,最先爱上的人注定受伤最多,那么此时的她是否已逃脱这样不公平的轮作。 侧眸一扫,初雪看向那个同样尊贵的帝皇,冷寒堇。 同样也是注视,不过那个人湛蓝色的眸子中蕴藏地却不是欣喜,莫名的眼神,浑浊的她不得不移开双眸。 册妃仪式,名为澈妃,入主虞霏宫,新的名号,新的地方,只是却是由过去走出的人,她与他们的纠葛却开始了真正的帷幕。。。。。。 那场盛大的册封仪式不断在四国中流传回响,瞬间,那个不知名的南岳公主冷心的名号便渐渐在四国大陆上掀起一阵波涛。 “红颜笑,谁解其意。 断肠残,谁就过往。 明月灯,暗藏谁怨。 倾华乱,唯你碧其纠。。。。。。” 东苍皇宫不知由谁的口中传出这样一首民谣,在天地间回响。 “红颜决意,如今才是纷争的开始,四国会沦入谁手,她,该何去何从。。。。。。” 那名小僧静静的对天而谈,沿袭了老这毕生的智慧,只是,世间不知有多少人开始了这样的追寻。 “雪晴。。。。。。” 夜,依旧深魅,只是层层云雾的边缘,那名红衣少年久久的站在碧波暇苑的门前,不曾离开。 他们是窥探生命的人,能看透他们姻缘的过去,却看不破未来他们的何去何从,或许这是命运交由他们的试练,该怎样做,决然不是他们能掌控的。 “母亲,父君,到底是为了什么。。。。。。” 九重天上微微的叹息声,惊醒了沉睡的凤凰,扰了三界的清净。。。。。。 第八十七章 暗涌 开篇 红妆殇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理所应当,册封仪式过后,初雪便成为了圣绪风的澈妃,后宫中被囚禁的鸟儿之一。 凤冠红衣,金丝萦绕,俨然是皇妃的待遇,红烛燃房,凤烛含泪,红房珠花尽显芳,虞霏宫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虞霏宫,虞霏,虞姬。。。。。。” 那个千百年前助得霸王一统江山的人,最终却落了个为项王那位西楚霸王自刎的结局,那样的她,是否有过犹豫,惶恐,与不舍,那样的人,忠贞良辰,矢志不渝,而天地间的女子会有几人可以为了至爱的人做到这般。 而她,是否有虞姬的胆识,与情谊。 不知不觉间,空花竹谭,烟云渺茫的时刻,初雪面对着红烛渐渐枯啸的影光。淡然一笑,释然尽过往的伤痛,空留了一丝悲伤在心中打转,红唇轻启,诉说的却是数不清的悲伤。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一滴朱砂泪,不知是流进了谁的心上,雪莲绽放,妖娆的血却不知是愠了几人的窥探。 空屋中迷漫的却不再是相思引的气味,相思箜篌引,那些不断筹划生命的人是否早有所料。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扯下头上明黄的凤冠,她慢慢的走到窗前,满屋尽是红黄的交接,昭示着喜庆的颜色,却看得她的心中十分的凄凉,金银珠钗,凤袍银裳,光华四照的屋房决然不是她要的心安,那样的恐慌,是世界交与她的试炼还是结束。。。。。。 自嘲的语气不断涌出口中,苍凉的淡漠不断淹没漠然的人,仿佛是洪荒中的灰烬想要拉她一同葬了九天上的过往,而她,挣不脱世俗的枷锁。 过于注重眼前的事,她并未注意到那个同样一身明黄朝服的人久久的独自站在虞霏宫门前,未曾弹开门脚未曾离开的决然,眸中闪过一闪而过的悲伤,却瞬间被某些东西抹杀掉。 她在说,他在听,相隔不过一扇门的距离,而他们宁愿彼此错过,他无法走入,她无法走出,这样的结果谁也说不出便好,只是,谁又会懂他们纠葛不断的缘分。 他不肯将事情摊破,她不肯面对他们之间的隔阂,而当他们彼此都回过神来却发现最终会结束这段情的不过是那些被迷雾掩埋的真相。 凤钗花簪全数散落在地上,那件她所厌恶的血色衣裳渐渐剥离在红毯布置的房内,衣着白色里衣,她仍旧傲视天下,那些苍生所无法摆脱的华诞,一瞬间便成为迷雾的陪衬,而她,却不为那些身外之物所动摇。 圣绪风今夜不会来,本是必然的结果,奈何心中尚有一丝嫩芽期望着不可能到达的希望,她在妄想他会解释曾经与今后,原来到头来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而明明轻视一切的她,却执拗的连她自己都感到可怕。。。。。。 桌上摆放着龙凤酒,红盏中燃放着龙凤合烛,房中的人早早的被她所遣退,洪荒的无奈,好笑的局面,纠结的情愫,玩具的游戏而她却成了玩具师手中的道具,满屋红妆嘲笑她的放手与执拗,说着原本走出困惑,却又再度走入那场纠葛,百味断肠,是谁懂的情殇。。。。。。 “呵,太过于好笑,好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轻轻拭去眼角湿润的泪光,她自顾自的走到面前的桌旁,轻轻坐下拂袖优雅的斟了一杯龙凤酒,酒香夹杂苦涩的味道慢慢的入了肠,而未曾品过酒的她自然是不得要领的轻声咳嗽,只是,那样的声响却凄厉的闯过诺大的宫中,慢慢入了天际喜鹊的耳中,不住的悲伤。。。。。。 自然,门外那人,也是清晰的听清她的声音,灌铅的双脚仿佛千万斤般的沉重,双臂却渐渐上扬慢慢覆上那扇古旧的门。 “即是故人,你便该进来,与故人一同畅饮。” 清冷的声响慢慢的闯入门外人的耳中,嘶哑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柔情,诉说的好像是那样不堪回首的过去,她是注意到了他,不过却好笑他的不曾入内。 “圣绪风,莫是要我三跪九叩般的迎你入门。” 是自嘲,却换不回她所失去的时光,门外依旧没有声响,只是细琐的咳嗽声却慢慢的有喉咙中聚扰。 门外清风冷啸,即便是暮夏的晚景却是如此萧瑟的令人心凉,樱花不知谢了几重,虎王我不知是经历了几场风雨缠绕,却仍旧绽放得如此娇好,只是,错过了花季,它们也不过是一只枯萎的粮草。。。。。。 吱呀的门被轻轻的推开,握着酒杯的手不知何时缩紧,心中却一分紧张。 只是,微微上挑的嘴角却含着一丝意欲不明的笑,笑的倾城,笑得眉眼,笑得魅惑,而天地,瞬间便沦为陪衬。 “为什么。。。。。。” 未见人,先闻声,是五年前的声音,却不在将他挂在心上最为重要的地方,只是魂牵梦魇仍旧存在,那样的反应完全是超出了初雪的预料,甚至是有一瞬间的呆愣,连她自己都找不到的答案。 “为什么?你要问我的是哪件事,又或是,我自己的存在。” 眼见着那个走近的帝皇,初雪不自觉的微微站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再纠结缠绕于那些不该付出的感情中。 碧竹相随,他的身上仍旧存在那种令她心安的味道,只是,这样的再会却令他觉得世界好小,小到,他可以轻易看到那个掌握四国命运的女子。 “程希雪,你为什么还活着。” 话虽如此,眼眸深处却没有丝毫惊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那样的凝视让人感到不舒服,仿佛洞晓一切连世界也终将会变为囊中之物的魅惑。。。。。。 为什么还活着吗 这样的问题虽是在预料之内但是她却未曾想到圣绪风会如此干脆的问出,那样的声音与她不同,没有任何迷茫坚定的可怕,强势的恐慌,只是,于她而言,她也不再是五年前的少女,天真早已不是她配拥有的。 “有件事你不要忘记,如今天下唤我一声冷心,南岳国的公主。” 初雪离开雕花檀木椅,慢慢的越过圣绪风的身旁,勾起魅惑的嘴角,将手轻轻搭在屏风后的素衣轻纱上,慢慢的扶落玉壁凤幽古屏,脆弱的碎片声随之而响,初雪可惜的砸吧嘴,仿佛在惋惜那样精美的器物只是眼眸中却再没有了迷茫。 “而且,是你们在寻我,让我助谁夺得天下。。。。。。” 蹲下身子,捡起一片碎片初雪割破自己的指尖,在袖口中慢慢描绘出一只血色的雪莲花。 那样的场景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保护起,那样脆弱的少女。 也许只是一瞬间被初雪的行为惊讶的的愣住,一眨眼的功夫,那样琥珀色的眸中却不知一闪而过几种心思,多的恐怕他自己亦是不懂。 最后,一切只能融入沉沉的叹息声中,圣绪风转头走到了虞霖宫的门前,却在迈出脚步前的瞬间若有所思的开口。 “是你的错,是我们的命,纠葛不断的,不过是你与我,却将天下都牵扯。。。。。。” 是若有所思的回应还是其他,他们不懂。更加不会明白,这样的四国究竟背负着什么。 “你与我的事?圣绪风即你是知晓不该将天下牵扯,却又为何对天下如此狠绝。。。。。。” 望着那个渐渐消失在黑夜的身影,初雪淡然的开口,却引来剧烈的咳嗽声。 “而我,又何尝不是对你。。。。。。” “再也回不去了。” 初雪微笑的泪流,只是,那样的笑却显得如此艰难。 再也回不去了。。。。。。 第八十八章 暗涌 开篇 叹悲凉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皇室之礼,应当是新纳妃子翌日应当前往凤仪殿向皇室请安,而初雪亦当无从例外,红装素裹,分外妖娆,说的便是此时的她。 未加精致打扮的发髻,素淡的不曾揉摸半丝脂粉,清秀佳人,说的便是她,红纱幔帐,她褪去了一身的浮华,摇曳不止的翩云步,耳鬓上青丝华发不断萦绕,举手投足浮现她的傲然。 紫玉芙蓉耳铛颤巍巍的生辉,却撤走了她的一身病嫣,拂袖落下步撵,红纱一如既往浮出半里清秀,娇柔的容颜,曼妙的勾勒,惊叹了不知几人的心如净水。 诚然,凤仪殿是皇后的寝宫,亦是圣魅颖的住所,这次前来定然少不了刁难,不过。。。。。。 初雪坦然一笑,眸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她亦不在是初始的天真。 “是你们想斗,怨不得我心狠。。。。。。” 五里外的河畔,渐渐承绕起阵阵涟漪,清香淡雅,素淡薇谧,场景不变,人心依旧,不过她却不再属于这里。 “舒雅,我们没得选择了。” 她唤身旁的侍女一声舒雅,是她命名的名字,是她赋予她的未来,却不是她救了当初的她。。。。。。 晨光洗路,是洗去了谁满身的浮华,又或是淹没了谁不想看透的前路。。。。。。 高堂满座,意料之中的后妃群立,她静静的扫视四周,看到了各样的眼神,却多是她厌恶的不想靠近的肮脏。 “参见皇后。” 微微颔首,体现的却尽是她的傲气,小步移到正殿中央,清冷的声音却带了少许的柔情,而她,与正坐的那位皇后穿的却是同样的相似,样貌也是几乎完全。 台上的人不过也是微微的愣住,却已是瞬间素养极好的回报一笑,慢慢的抬手招呼侍女备座,当初雪慢慢地抬起双眸,却看到身旁的人瞬间的呆愣继而一副惊恐的神情,好笑的关切询问,那人却吓得直直的有椅子上倒了下去。 “你。。。。。。你。。。。。。” 手指颤抖,指尖正对初雪,顾不得仪容形态,那人脸色娇绿,仿佛大白天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 “这位娘娘,我。。。。。。怎么了。” 好心的伸出手臂想要将面前的人拉起,却被那人甩开自己的手,初雪由椅子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全然不顾众人的眼神,慢慢地开口,却恍如隔日般的地狱修罗。 “宣妃,你太没有礼教。” 圣魅颖突然的开口训斥着尚在惊恐中的人,应当回话的人却瞬间对自己的样子有了反应,任由身旁的侍女将她扶起,宣妃走到皇后身旁小声的赔罪。 “不该怪姐姐,是我不小心,吓到了姐姐。” 一个姐姐换得宣妃身上一阵哆嗦,初雪诚恳的声音回响在凤仪殿的大堂内,谁也说不上半分否决。 “说的极是,那这次便饶了她吧。” 这样的语调任谁都听不出有半点瑕疵,只是有心人都知道,这是偏袒,着实是偏的隐蔽些。 瞬间,凤仪殿内便静得有些不同寻常了些,甚至连落叶飘落的声响都能变得一清二楚,本便是暮夏的光景,天边的知了早已功成身退,略带着点侵略地气息风声渐渐呼啸,原本晴朗的午后便蒙上了稍稍阴霾。 “澈妃,名心,姓冷为清,实在是我东苍之福,得此佳人。” 圣魅颖淡淡的挥动着手中的纱扇,身姿娇娆,断然看不出是三十四五岁的模样,不曾题解的语气,意欲不明的话,却没有惊扰初雪的半分心智。 “是南岳之福,能与东苍交好,实在是百姓之福。” 谦尽至此,初雪端起近旁的茶杯,阖开茶掩,一股清新的香气沁人心脾,是普洱的香气,只是,那样的味道与她品过的普洱却大不相同。 初雪的话还未扫过尾声,眉眼中的疑惑还未消解,便听到那些奉承不断的话,实在不是她想要忽略掉吵闹的声响,只是,她的脑子乱得生疼,好像是嗡嗡作响的蜜蜂不断在她的脑中打转,乱的人心烦。 “妹妹莫要谦逊,听闻妹妹在南岳国时便奏得一手好琴,前些日子又听说妹妹的曼妙舞姿,这样的倾城佳人,着实令我们钦慕。” 这样的奉承话讲得太过好听也是一档麻烦,初雪放下欲将品尝的普洱,撩拨其身旁那丝扰乱的青丝,眼中含笑,只是那样的伪装却始终没入的眼底。 “姐姐说笑了。” 那人一副生面孔,想来是圣绪风后来纳的妃子,这样的皇宫,想来是真真的可怕,凡人应当不会想要靠近这样的地方吧,这样的错,太过于离谱,连她自己都不着要怎么解开这样的纠葛。 “远渡南岳而来,你应当是累了吧。” 初雪诧异的看向开口的女子,一袭淡青色的衣裳未释粉黛的容貌,看了让人十分舒心,那人长得并不算漂亮,只是五官放在一起却让人感到舒心,她坐在算是犄角旮旯的地方,看得出,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屋内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话惊扰一丝原本的气氛,只是倏然尴尬的场景却冷旁人感到少许无措。 “若贵人说笑了,还不快向澈妃娘娘赔罪。”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想起要结了这场维,尖锐的声调惹得人极其不舒服。 “哦,请娘娘赎罪。” 不带有一丝感情,像初雪一般,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若贵人吗? 初雪压弯了嘴角,眼中却流露出一抹异样。 “不碍事的,虞霖宫内照顾的还好。” 平静的解释,只是清冷的却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再度拿起那杯尚未动过的清茶,冷掉的水,将普洱的香味渐渐的掩埋,没有香气的水,留下的只会是苦涩的味道。 即便是这样,那样苦涩的水,谁曾知晓,是她真正追寻的味道,那样的甘甜,实在是配不上如今的她。 “是南岳国的普洱,应当是符合你的品味。” 圣魅颖看着初雪盯着茶水发神的空寂,慢慢地开口解释,却惊起了初雪的疑惑。 这不是南岳国的茶。 若说初雪还有半丝疑惑,那便是这茶水的来历,而如今。。。。。。 南岳国的普洱她喝过断然不是这种味道,那么,这又是什么,这后面又有什么。。。。。。 皇宫是一道泥潭,而她此时却彻彻底底的陷入了其中。 “皇上。。。。。。” 片刻寂静,却陡然发生了昏天黑地的变化。 不知是谁唤了一声,屋内的妃子便惊讶的起身,微微的行礼,只是,她却看不清,圣绪风此行的目的。 第八十九章 暗涌 开篇 尘世乱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屋内黑压压的众人一齐起身,各色的身影均拜倒在圣绪风的面前,颔首垂眸,而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仍旧自顾自的走到皇后身旁的座上,挥手撤下了随来的侍臣。 “不必多礼,都入座吧。” 声音中包含温柔,只是,却已是威严十足。 而初雪,微微蹙起眉头,隐约感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要发生。 一切发生的过于仓促,仓皇中或许没有人发现,圣绪风走到初雪面前的时候,步子稍稍的停顿,眸眼一瞥,太过于凑巧的看到初雪紧闭的眸。 “皇上今日怎会到臣妾宫中。” 圣魅颖嬉笑着开口,却引起初雪的疑惑,她,不应该容忍与旁人分享自己的夫,那么,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圣绪风旁若无人的开口,忽略掉她们在座的所有,眼中只剩下一个圣魅颖。 花开无意,却有意离开,清风不残,却残破竹子的凡响,是她的疑惑,还是一场陷阱。。。。。。 笑而不答,一向是圣绪风的习惯,也是他温柔的陷阱。 初雪笑一笑,同样也是面露笑意却是自嘲的笑,由檀木雕花椅上起身,初雪静静地走到人群的中央,微微的携起裙角,颔首,轻轻地露出皓腕上的白玉手珠,她低眉轻启朱唇。 “殿下似乎有话要对皇后娘娘说,那臣妾先行回宫。” 极尽谦卑的语气,温柔的声调,生生隐起了方才的清冷,脱身,也许不是最为明智的做法,却是为了长待于宫中最好的途径,只是。。。。。。 初雪慢慢的抬眸,看向圣魅颖。 她绝对会放她走。 “也是,舟车劳顿,你也应当累了,回宫歇着吧。” 悉心的语气旁人听不出半丝瑕疵,只是,那不是对过于敏感的初雪而言,细小的一个语调中会隐藏千百种情绪的变化,而她却会分辨出其中最为真切的思绪,是她自身所控制不了的,也许,过于察言观色也会迷失自己。 “是。” 静静的转身,恰巧一阵和风袭来,吹起了她散落的少许青丝华发,吹起了红纱轻轻的飘洒,那样的一个人儿,美的不真实,像梦中走出的仙女,却不会走入任何人的红尘。。。。。。 意料之中的答案,微闭的眸轻轻的睁开过长的睫毛在正光中忽闪着,美得不可一世,明明还差一步便离开凤仪殿的宫门,却在最后一刻被人制止。 “哦,应当是不碍事的,你留下吧。” 留下吧? 初雪听得心中一阵疑惑,却不好当面询问。 为何留下,留下作何。 话是询问的语气,却多了一丝耐人寻味,而初雪恰巧是愣在了门口,踏不出最后一步,迈不进那一步,说到底他们之间隔的何止是这一步的距离。 “澈妃?” 圣魅颖轻声的唤着这个名字,不过最后一个字的声调明显的上扬,容不得人拒绝。 初雪慢慢的抬头微仰着天际的远方,小声的呢喃。 ‘我不是澈妃。’ 雪妃,大概那些人早已不记得吧。 “遵命。” 慢慢的低下眉角,随之转身,动作流畅,没有丝毫留恋,或许是由不得她。 再度走到先前的座上,撩起裙角轻轻落座,却在听清一句话后将原本流畅的动作生生的卡了半调。 人群中,那个不带有感情的声音再度开口,青衣在初雪面前显得格外刺目。 “那臣妾先行告退。” 若贵人静静的开口声音却回荡在四中宫闱,是有些诧异,初雪看着圣绪风微微摆动算作同意的手。 圣绪风指名初雪留下,在凤仪殿内圣魅颖也应当会留下,看此情景,即便是再不会察言观色的人也应当明白。 圣绪风有话对她们说。 瞬间,原本拥挤热闹的凤仪殿内,因得若贵人带头离开,大家也便一一退出了凤仪殿,而这,却是圣绪风赞同的。 眼看屋内的人渐渐的撤离,只留下几名侍女,圣绪风便开口启退了余下的人,初雪看到舒雅在转身的时候望向自己的眼神,是警告,也是小心,她回报一笑,却落入了圣绪风的眼底。 诺大个凤仪殿内瞬间便剩得他们三人,初雪没有惊讶,甚至于脸上流露的净是理所应当。 没有人提前开口,空气中流走的却是觥筹交错的声音,没有紧张的气息,却是一触即破的宁静。 “三年不见,你竟是还能安然的坐在我面前,真是一段‘久违’。” 圣绪风手中甄着茶杯玩耍,眼神连瞟一眼坐下的初雪都没有,只是说出的话却是怀枪带棒。 “是很难得吧。” 初雪考虑再三还是拿起手中的茶盏将茶杯中的茶水送入口中,幽幽的开口,只是多了一份清明。 “的确是难得,不过千嶂山果真是个好地方。” 话中含话,初雪却了然的洒脱,即便心中没有做派上的清明她也是会将假的演成是真的。 “哦,断肠崖该是个好去处。” 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初雪的眸却飘向圣绪风身旁的圣魅颖。 “不过,皇后生的如此之美,当真是有值得救的价值。” 放下拖着的茶盏,初雪回之一笑,看向微微有些愣住的圣魅颖。 圣绪风也是同样的笑,却不如初雪的开朗,袖间袍壁不断溢出翠竹的清香,惹人迷惑,却不再能使室中的女子迷茫。 “看来,你应当是知道了。” 圣绪风手中把玩着圣魅颖散乱的青丝,魅惑的开口,那种摄人心魄的英豪曾是她日夜思慕的俊啸,不过,一切早已结束掉在他的手中。。。。。。 “唔,对于选择四国的主宰者吗。” 略作沉默的姿态,初雪静静的沉思,明明该是赤怒的谈话,如今在两人之间的氛围却像极了多年后重聚的朋友之间的对话。 “嗯,我选择了。” 初雪静静的开口,清冷的音调提高了八度,看着丝毫不受影响的圣绪风坦然地说道。 “北震虽好只是当今君主却荒诞顽固,不适合成为天下之主,西蜀尚可只是若是贸然统一天下,恐怕程忆忧会弑君夺位引起一场血灾,至于南岳与东苍。。。。。。” 圣绪风诧异地看着初雪悠然的心态,身形顿时一怔,看向那个幽幽的品茶人,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如果你是我,你会选择助哪国一统天下。” 清风送凉,茶盏铭心,初雪不答反问,而答案却已是相当明确。 “至于中突国,四国都不必忧心,因为,我会阻止他的阻挠。” 初雪静静地将茶盏抬起,却在临近自己时松手,任由茶盏流淌在地碎了一地呢喃。 “不过,可惜,因为我看不到他一统天下了。。。。。。” 慢慢地起身,初雪静静地走到门前,悠悠地走出,仿佛身后的事与她再无关系。 “你以为你可以做到?” 腾然的起身,圣绪风戏虐的声音由身后传来,带着少许凄凉,却早该不是她所忧心的事。 “我不认为我做得到。。。。。。” 幽幽的开口,却没有阻止她离开的脚步。 “但是,在这天下间,却只有我能做。。。。。。” 第九十章 暗涌 开篇 醉红裳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你站住。。。。。。” 初雪走出凤仪殿,望着天边的云彩,时隐时落,时开时散。。。。。。 圣绪风在初雪的身后不断的唤着她,而初雪依旧旁若无人的前行,那个帝王的权威,丝毫不曾影响她的心境。 瞬间,初雪感觉自己已有古时人的几分豁达,连生死都罔顾她的到来。 芙蕖花静静的芬芳却识不得几分的啸廉,静静地摇曳在满是碧水绿彩的大陆,等候着少许的安心。 初雪迈下凤仪殿前的最后一个台角,冲着远处立在那里等候的舒雅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只是,却在下一刻被一个身影,掠到了一个不知趣的地方。 圣绪风紧抓着初雪的手小跑着将她拉到一个尚处青山绿水的地方,不过,搭眼一看,那个地方竟是熟悉的由心底蹦出那个名字,那些一连串的开端,连就她种情的地方。 初雪微微的皱眉,看向被圣绪风牵着的手,一股湿热的暖流传到她冰冷的双手上,却再也暖不了她内心的孤寒。 “你拉我到这里作甚。” 初雪挣脱开被钳制的双手,轻声的反抗,她慢慢地拉下衣角企图掩盖掉晕红的手腕,却被那人反手一抓,纤细的腕便又落入了那人手中,挣脱不得。 初雪含怒的双眸看下那人琥珀的眼眸,却发现,她看到的不过是潮水冲毁掉的苍凉,连同她的份一同承受的愠怒。 “圣绪风,你不要不答话。” 清冷的声音逸出唇角,却发现那只被抓着的手腕越发的生疼,那人却罔顾她的感受仍旧四处查找。 “你是否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乍然温顺的语调让初雪感到瞬间的无所适从,那样的温柔中伴有的是否有她想要的东西,可是,他们却不在是六年前的他们。 “熟悉又如何,忘记又是如何,不过是红尘中的片刻取舍,而你,却应当是陌路罢了。” 初雪底下深沉的眸,是有过挣扎,还是有过狠绝,这样的答案是否是他要的,思托片刻,初雪慢慢的抬眸,却发现那双琥珀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眼底竟荡出些许温柔的水波。 “当初是种下的情,如今,该让这些缘分就此断个干干净净。” 是坚定的眼神,却没有迷惑初雪的心,是最后的洒脱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圣绪风放开初雪红肿的腕却在下一刻回头对上清风亭的景色,不再是当初的清丽,如今蒙上了一层沙雾,渺茫的如同尘世的废墟,而他们,却站在古老的建筑面前,说着如此不解的话。 “断个干干净净?” 前方传来微微的叹息,夹杂的却是化不开的闲愁,而那样自嘲的口气却是初雪从未有那个人口中听过的迷茫,尾音勾起了无数执拗,放不开却留不住的感伤。 “唔,来这里不过是确认一些事,事成之后我会消失的天地都寻不到,届时你不必忧心我会阻碍你们的‘大事’。” 初雪转身,红裙实在是与这绿竹不搭调,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兀自迷茫的人,自以为是的以为,她的存在碍了他们的事,千思万量,猜得出这样的结论。 千算万算,她的精心计划却始终围绕那个人而存在,尚在迷惘中的他们看不破红尘万丈的迷雾,自然走不出陷阱的隐藏。 只是,他们的心算始终入不得对方的意。 “你以为我会怕你的搅扰?” 略有敌意的语气,话中却含有一丝不可置否的愠怒,始终是初雪看不透的红尘,而那些人,却是这红尘的眷属。 扶额,初雪略感头痛的思量着那个人千变得心思,只是却倏然的觉察到一丝彻骨的疼痛由手腕传来,殷红至泛紫的腕,是该有如此反映了,只是,若是搁在寻常人身上早已倒吸凉气了。 “哦,那应当是我多虑了。” 抬步欲走,却在下一刻跌入一个胸膛,强有力的心跳声慢慢传入初雪的耳贝,龙涎香气溢入鼻尖,鼻梁被撞得生疼,只是却让她认清了眼前的状况。 突兀的出现,如同计划好的一般,翠竹轩中慢慢扬起一丝风尘,却没有料到如此‘巧合’的相遇。 初雪看到那身青色的衣裳,抬眸对上那双碧色的眼眸,熟悉的恐慌的容颜,却不是她心心所想的遇见。 初雪慢慢的退身一步,脱离那个人的怀抱,站到距离两人五尺的地方,逼他们一如洪水猛兽般。 “呵呵,这清风亭真是块福祉,今日竟将故人重聚,呵呵。。。。。。” 初雪不断干笑,只是,笑中确隐藏着另一番‘风趣’。 清风亭畔拂过一丝清爽,带有的却是不思量的蛊惑,醉倒在红裳的尽头。。。。。。 第九十一章 暗涌 开篇 为谁笑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三人而立,皆是晃神天地的模样,不过是转念一想,初雪便慢慢收了原本尴尬的模样,夕阳残阳,萦绕着三人人上之人的风采,只是蹙节的眉梢却透漏出不知多少不得已而为之的彷徨。 初雪的笑,好像讽刺着他们分别的过往,揭露着那段不忍直视的回忆,清幽的竹林,像极了欧阳修手中的小石潭的风光,那份凄凉,确实不言而喻的掠动世人的心弦,孤傲的留不住芬芳彻骨寒。 “够了,你不必再如此强颜欢笑。。。。。。” 飘渺的声响却判不出由谁的口中传出,只是,那丝淡淡的苍凉却包含着时间难以融化的感伤。 “。。。。。。在‘故人’面前。” 故人? 初雪微微舒缓的眉角瞬间染上不明所以的疑惑,只是一个瞬间,她却已经明了。 接的是她原本的话。 “故人相见,却不知是为何在这凄凉的林中而立。” 初雪微微撩起被竹叉勾住的一角,细微的动作,却不知是撩起了谁心上的旧伤。 “而且,这林中的黄昏,着实的荒凉。” 转身,目光延伸到却不知多久的过去,深邃的绿色掩盖心底的彷徨,不自觉地走到近处的竹枝旁,伸手采下抛留的竹叶飘,忽略掉那两道所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初雪旁若无人的将手中的竹叶慢慢的放到口边,轻轻地呼气,慢慢的吐气,婉转而悠长的曲调不知入了谁的梦乡。。。。。。 当最后一个音调慢慢上调,落日的余光将最后一缕照到他们的身上。 红衣,妖娆,似雪,芬芳。 皇衣,明堂,如梦,清伤 青衣,纷扰,化绝,入苍凉 “是荒凉的景,却是留住了三年的时光。。。。。。” 曲调归为无声,思情化作愁肠,黄晕惋随梦魇,嫁入了谁的身旁,不知晓的答案,她不会强求美好,那么若是本该伤感的过往被人不知名的埋葬,她该做何感受,才属正常。。。。。。 剑叶经由手中的娇嫩滑落到本该苍凉的景上,犹如一个孤苦的老人,慢慢的落到本该回归的尘土中,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初雪的愣,着实的没有道理,他看着那样的秋季新叶,翠绿的刺眼的新叶慢慢的掉落,心中却反而感到救赎的喘息,没有的来一阵舒心,她的心便狠狠的抽痛,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再度作祟般的涌入她的脑中,让她红润的双颊,渐渐地变得惨白,不自觉的低下昂首的英豪。 远处的圣绪风慢慢的蹙起英俊的眉角,带有一丝异于平常的气息,慢慢的靠近,忽略到圣宇遥讶然的仰望,直到走到那个人的面前,圣宇遥微微的张口,却发现,于她,他已无力涉足到她的选择。 初雪慢慢抬起低沉的头,感受到那个仿佛融入天地间的人的息泽,微微的喘息,不漏出丝毫逊色的豪气,却在对上那个人染沧桑的双眸时便愣在了当场,身子一震,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不过是一丝的缓神,初雪紧握起红裳中白皙的拳,任由指甲陷入掌心,她不服输的后退,再度后退,直到退到与圣绪风保持仍旧五丈的地方,才淡淡的开口,确是熟悉的声音,决然的语气,不再属于曾经的那片凄伤。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看到圣绪风愣住的身躯,初雪满意的不再后退,只是,她却没有忽略掉圣绪风以及圣宇遥瞬间一怔的身形,眼中流露的仿佛是不甘心的神情,只是,却却再也与她无关。。。。。。 “你们当是忆得这首诗。” 添酒回灯后,荏苒的空气中隔着相思调度的重城,只不过,她再由不得别人伤她分毫,她愿意全副伪装,却不是等待痛苦的降临。 “三年前,便是这首诗澄清了我心中的伤,断情崖,那一跃,我即便是知晓不是偶然的逼迫,却也是遂了你们的心愿,那么,现在,可否容我还清牵着尘世的债,不再纠缠于那些不该出现的人的身上。” 语气委婉,说得好像三年前她跃下断肠崖的那一刻,便是她欠了他们,只是,这样是否有些黑白颠倒? 说不清是谁的错,却让她一人的离开结束了原本的纠葛,她的话,谦卑得不像话,好像一切原本是她的责任,而他们则是误入了她的战场。。。。。。 “是你的一句‘可否’便能逝去的伤吗。” 初雪一愣,远处的圣宇遥也是一愣,甚至于整片竹林都在静静地等着圣绪风后来的话。 “本不该由你承担的错,你生生的承了下来,你是否认为,听了你的话我该感动的心惊动魄?” 初雪石蜡般的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或者说,一开始,这样的答案她便要不起。 “你未免太过自作聪明些。” 听不出话中的语气,只是有那人狰狞的脸上可以看出,他,是非常的生气。 圣绪风慢慢的走近初雪,无意识的,初雪反射性的回头,却别那个人狠狠的抱个满怀,那样的紧张,是不可能对她流露的感情。。。。。。 第九十二章 暗涌 开篇 逃跑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慢慢的天边剩下一抹残阳,圆月已经轮上黑季的星辰,自然,清风亭周围变得一片清冷,骤下八度的天气,只是,却没有一人晓得抱怨,没有人,打破这样的空气。 “你大概是记错了,我不会轻易拢上无关的择。” 初雪试图挣开那个散发着戾气的怀抱,却发现她的力气实在是比不过他,她恢复了清冷的声响,没再挣开那个人的怀抱,只是心头却有一丝白雾萦绕,看不清白雾的对面是如何的风采。 那样千变得人,恕她猜不透,只是,即便如此,该要回的,她一片云彩都不会留下,全数带回。 初雪在心中微微的叹息,却不在庸人自扰,挣脱开的双手慢慢附上圣绪风的脸颊,微润的拂过他的唇角,初雪暗暗一笑,感受到那人身形的僵硬,初雪便退出了那抹曾经让她怀念的怀抱。 不动声色,在漆黑的夜中,他们忘却了彼此的心跳,却看到东方那抹光亮的升起银色的月光直直的照射在初雪的衣裳,银月弯钩,女子只是一笑,轻蔑的看着失态的圣绪风。 “你大概忘记了吧。” 不卑不亢,她为那个人退去了清冷的声响,至深的看着那人的眸子,自嘲的微笑,轻轻的拂过自己的嘴角。 “或许,是你忘了什么。” 不答反问,好像是刚刚并未发生什么,而青衣慢慢没入黑暗的夜角,是那么彷徨,无错。 雪儿,谢谢你曾经到来过。。。。。。 圣宇遥慢慢的按压着名为心脏的位置,苦笑,只是没有人看得到,他眼眸中蕴藏的泥潭,深邃的连他自己都不懂为何执着。 而这一切,却是映入了初雪的眼中,可是,显得是如此的可笑,好笑的眼泪流了好多,好多。。。。。。 “幸好,我们之间。。。。。。” 忽的一阵风吹过,吹散初雪凌乱的发,卷曲掉淡淡相思引的毒雾,只留下雪莲的清香,恢复了她原本的所有,只是却没有人肯说出如此便好。 圣绪风自始至终紧盯着初雪的脸庞,从不曾移开,理所应当的将她的声音映入了耳郭。 她的泪,挂在心上,化作天边万朵繁星中的一朵,她的心在哭,却不如面上的镇定自若,没有人看到如今她的软弱,没有人,会将她留在心上,没有人。。。。。。 他靠前一步,在即将初雪逼到清风亭中央时,却没料到初雪纹丝不动的站在他的前方,即便是他们之间仅隔一步的路遥。 “哦,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口中的答案。” 初雪直视着圣绪风,似乎是看出他的不解,略微的解释,却没料到惊起的便是惊涛骇浪。 冷眉扫过,圣绪风的眼眸中流露出少许异于平常的表情,心中却没由的来一阵抽痛,似乎在诉控,似乎在咆哮,他稳了稳心神,极尽平静地问出并不寻常的话。 “如此地步,你要的仍旧是个答案,而不是珍惜所有?” 圣绪风恢复原本的清秀,剑宇未料及如此大的转变,心中却不知为何失落,即便是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 “或许,你想知道的并不是如此,或许你与我同样,需要一个答案,而不是暗自揣测,或许。。。。。。” ‘从一开始,你要的就不曾是这样的结果’ 初雪敛了眼眸深处的深究,平和的开口,让人猜不透她原本的心思,只是,在漆黑的夜中,她的出现,犹如栖在暗夜的一缕光,满满的照亮整片天际。。。。。。 “又或许,你不是我认识的程希雪。” 圣绪风略带深意的看向初雪,微微的停顿,留给了她思虑的机会。 “如今我知道的是,你是程希雪,冷心,,可是你还有许多面,也许如你所说,这诚然不是我要的结果。” 圣绪风敛去了眉角的幽怨,任由星辰闪耀在他的颈角洒过清凉的风啸。 “只是,你可能不如你想象般的更加恋着我。” 唇角不动声色的翘起,趁着月色的伪装,没入银色的围城,口吻不同于寻常的庄重,却温柔的不忍让人拒绝。 “你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现在,恐怕是在做梦。。。。。。” 初雪蹙眉的神情像极了含愁的睡尾,略有感触的人都晓得,这是不同于寻常的冰寒,只是,今日却夹杂着少许红尘的怒放。 圣绪风不怒反笑,这样多变的人,委实让初雪抓不住头露。 四周,尽是空风的来穴,却让初雪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个战打得委实不应景些,只见圣绪风悠然的走到初雪面前,拉开适当的距离后,他露出一抹笑,是那样的自豪,浑然天成一般的飒爽,那样的坚信,恐怕不是常人所有。 只是,他又有多少把握,那样千疮百孔的她会洒脱的应了自己的意。 “做梦的恐怕是你,做梦自己扛下天下,而你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尚需人安慰的女子罢了。” 一席话出自圣绪风之口,却没有意想到的带给初雪震惊,那个人,随着银月的围绕,慢慢的撤开圣绪风的身边,静静的走向回去的路,口中却不住的诉说她三年的悲伤。 “五年前你未曾将我怜惜,如今又有何资格谈我柔弱,在说这样话之前你是否知晓考虑过我五年来承受的伤。。。。。。” 她的控诉,旁若无人的指责这样的人生,声音平淡的果真像极了聊天,只是,他们在谈论的却不是如此简单的问题,那是怎样的债,由得这样的纠葛。 圣绪风并未拦着初雪离开的脚步,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探知她的内心,如今他的目的达到,却无论如何再也笑不出方才的洒脱,一如那些曾经埋葬的天真,渐渐地涌向他那似乎麻痹的心房。 不过是痛,而他的曾经,比之如此,痛的又是如何撕心。 圣绪风独自站在明月高挂的清风亭上,一个个脚步艰难地攀上,而时间却隔得仿若天涯。 他会记得他心中的夙愿,却不是希望用她的命,他只是想让她远离动荡的国度,却不想是他一次又一次伤她至深。 “雪儿,若是我说,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后悔了我的自作主张,你会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飘渺的声音渐渐入了谁的心上,而他总以为不会后悔的决定却一次又一次,违心的后悔埋葬,圣绪风的手附上红柱上斑驳的刻印。 清风四散,雪落无声。 彻底的麻木掉内心的孤凉,圣绪风飘渺的声音,开启在四国的大陆之上,却让天地都为之动情。 “如今,即便是在无资格,我也想告诉你。。。。。。” 微微颤抖的喉节透漏出他的隐忍,只是话却说得如此坚定。 ‘我是爱过你,哪怕只有一刻,我也曾想将你紧紧的留在身旁。。。。。。’ 天地为鉴,只是,他的话,却再也无法传到那个人心上。 第九十三章 暗涌 中篇 伊始计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你该是知道。” 走出清风亭的一角,初雪看着由暗处走出的女子,轻悠悠的口中吐出的话,不是责怪,没有警告,不同于初见时的冰冷,却也是块融不化的寒冰。 那名女子俨然是等候多时的模样,略红的双颊透漏出她被冷风吹过的时辰,那样的语气,分明是在替她忧心。 “你无法属于谁的未来,或许你的过去中,有些东西是被刻意改变的。” 一袭宫装的女子,直直的盯着黑暗中初雪幽深的眸子中,说不出的暗涌,只是,没有人明白,那样的挣扎,究竟是随了谁的心意。 “你不会明白,我不会明白,我们只是受命运的摆弄而已。。。。。。不过是玩具,何必具有感情。” 红衣女子微微的叹息,慢慢的走近,身上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分不清是哀愁,还是痛苦,近处的女子微微愣住,试图开口喊住那个由她身侧走过的女子,却发现,她,确实是看不清他们红尘中的羁绊,又或许,她没有解密的权利。。。。。。 “你的话,确实是高深,由需我慢慢的探讨,你的伤,今日的我诚然不晓,不过,未来谁又能定义。” 转身,舒雅作为一名侍女兼南岳的密探追上初雪的身影,她提灯的手握的却是稳稳当当,没有一丝烛火扰动的痕迹。 “所以,你不必忧扰我会妨碍你的路。” 顿了顿,或许是感觉到方才的话不甚合适,不由得略添了几句。 “作为一名戏探,同时也是一名侍女。。。。。。” 在说这话时,舒雅微微侧头看到初雪的表情时却是愣住。 那样苍白的面孔,好像忍了什么东西一般的失去血色,只是,唇瓣却被她咬的殷紫。 她一声不吭的拂袖撩过红纱,伏了苍白的容颜,声音确实如此铿锵,全然没有面上的虚弱。 “不过,末了,我却不想让你知晓。” 感觉得到,初雪感觉得到,微微颤抖的双手,越来越艰难的呼吸,她极力使自己平静,却克制不住**的疲乏,她,实在是太累了。 以至于她没有意识到,不远处那个紧锁在她身上的那个目光。 那里面洋溢出哪种感情,是怨恨,肖凄凉,似恼怒,却温柔,太过于浑浊,太过于隐忍,只是,却克制的极好,微微唇齿间摩擦的声响也化作蟋蟀的涌鸣,化作初夏的风光。 舒雅感到无意识的一种魄力惊起她太阳穴的微调,却是那样充满节奏的诉诸恐慌,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眼眸却轻轻扫过周下,未曾发现半点不同寻常。 不是错觉,那么她们便是引起了某个人的注意。 舒雅望向身后的初雪,即便是极力隐忍,她也感觉得到,那样气息不稳的喘息声,绝对不是正常人的呼吸韵律,那么。。。。。。 ‘带她离开,护她全然,替她受着所有的伤,直到,她找到自己应当完成的事。。。。。。’ 飘渺的声响,梦幻般的传入耳中,带着回忆的迷茫,舒雅心头一空,感到无比讶然,好像久远的誓言,她不得违背的宣告。。。。。。 一再的望向初雪的目光变得少许迷离,是追问过往,同时也是寻求使择。 ‘到底,是有怎样的身份,由得南岳的皇要将她们奉上。’ 四周没有了迫人的眼神,那股暗涌渐渐被压制,没有了方才的紧张,连灯中的烛火燃得都有些妥当,于是在这样的月夜中,她们静静的走入彼方,为那场滑稽的舞台剧落了幕。 “你身体无碍吧。” 初入虞霖宫门,将初雪慢慢搀扶至不远处的榻上后,舒雅便燃了相思引的烛火,顷刻,虞霖宫内内外外透漏着不同寻常的红豆膻香。 或许真是良药,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初雪的面色便渐渐的褪去了少许苍白,爬上一丝红晕的光泽,精致的面孔在烛火下显得格外生动,舒雅这才适时的开口看向初雪紧闭的眸。 “不碍事了。” 微微张开无光的眸,初雪平静的开口,对上舒雅的话,言语间全然没有了方才的隐忍,不过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机械似是失去了心魄的无情。 一会儿,待那相思引燃到尽头初雪才由软踏上起身,看向身旁仍旧立着的舒雅微微蹙眉,心中却惊起一文水花,也带着不经意的语调。 “这该是毒,而你,为何会如此安然。” 相思引是剧毒,即便冷寒堇再有本事将它用为良药,却也只是对身体极其虚弱且中过剧毒的人而言,五脏六腑均得到毒物的噬引,即便是后来解了毒,被那样折磨的躯壳,也不该是同于平常人。 如她,便是靠的相思引护住的心脉活得如同寻常人的,而普通人嗅了相思引的气息,本该非死即伤,那么,眼前的女子,为何会如此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两种可能,却不该是那么戏剧性的转接。 “我服用过颜焚花,一般的毒是不可能伤我分毫。” 颜焚花? 难怪 初雪舒展开眉角,理所当然的躺下,不再理去窗外的事,诚然,百毒不侵的花服下后,自然是不再受百毒的侵蚀,自然,普天之下,百毒之外尚有许多未知的毒物,可是,如今而已,何必杞人忧天。 初雪是个极爱动脑子的人,无论什么东西总要瞧个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只是,这次确是极难得的糊涂了一次。 障中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的,殿中的人影亦加不知是何时离开的,只是当殿中暗下的那一刻,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映着月色走入虞霖宫中,没有人瞧得清楚只是月亮却极好的见证了那些事。 暗色的人影走入初雪的幛中,却未曾撩拨起红色的闺障,他紧盯着软踏上熟睡的人,俊俏的眉角,略显苍白的红唇,较长的睫毛轻轻地忽闪,眉头紧锁,片刻,嘴角却挂上了一抹动人的笑。 不过是牵强的勾起嘴角,却让帐外的人失神片刻,明明是一张幔帐的距离却痕在二人之间,宛如天界的距离,是他们绝对无法跨越的鸿沟。。。。。。 恢复了初到的神情,波澜不惊,只是心底尚是不明寻找内心的渴求,仿佛天地所铸就的追寻。 诚然,他,是被派来杀她的人,只是却无法挥动手中的毒镖赐予她终结。 那样的笑容,令他迷惑,却不是疑惑,慢慢的走向虞霖宫的宫闱中,暗器在袖间乘着夜色的照耀显露蓝色的寒光,似乎在蠢蠢欲动。 “红颜清颜,你救了自己一命。。。。。。” 飘渺的声响渐渐消失在皇宫中,而原本应当被冲破的迷雾,却显得越发浑浊。 “今夜,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夜。。。。。。” 不知由何处传来的声响,却稳稳当当的落入初雪的耳中,一笑,她慢慢地起身离开软榻,撩起轻巧的纱帐,对着空气呢喃。 “那么,何不让这层雾隐显得不可深入。。。。。。” 她轻轻的呼吸,唇齿间却存在蛊惑的息泽,方才相思引的膻气尚且留在身体中,慢慢散发到室内,宛如红尘的梦幻,世人陷入痴迷,只是,她的声音轻巧的却让人感到心凉。 “在我的债还清之前。。。。。。” 晶亮的黑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唯美,却是恶魔的呼唤。 “赐予他们终结。。。。。。” 第九十四章 谁的忘记是忘记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屋外空响着魅掩的话,屋内那个本该睡下的人却清醒地站在帐外同那个不知何处的鬼魅身影搭话,屋外,银月高挂,黎明尚且不知晓升起,屋内漆黑一片,只是女子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显得是如此落寞,哀伤。 “算做我留给天下最后的回忆。” 拂袖,初雪剥下身上那层血红色的外衫,露出中衫,白的清冷,素的幽凉。 “呵,有趣,你竟不会惧我的存在。。。。。。” 飘渺的声响回荡在殿内,若是寻常的女子恐怕已不知晓吓晕了多少,只是,初雪傲然的走向桌角,拿出梳妆屉后的火折子,慢慢的点上屋内的红烛,一瞬间,屋内便洒满面光亮,最后,不过是与漆黑的夜显得突兀罢了。 “我该惧你?” 初雪疑问地开口语气中却平静得犹如无波的海面,过于诡异。 “看来,你也该睡一觉。” 闻言,只是飘荡在屋内的声音却愣了不多时,随即大笑起来,只是,没有人明白那笑中隐藏着什么,或许是渴望,或许是欣慰,只是,不过一如静水月花般,那样的恬淡终究散去。 “呵,不错,你果真是上天选定的神女。” 一袭暗紫色的人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烛台的另一侧慢慢的斟起手中的茶杯,静静的观赏,目光,却未有一刻停留在初雪身上,初雪原本半眯的双眸眯的越是狭长,仿佛要洞箫如此编折。 “你其实不必太过在乎我的身份。” 忽的,来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身形移到初雪的跟前,轻飘飘的开口,语气中却略有玩味的执姱模样,那人的五官长得不算俊美,摆放在一起却显得极其的和美,算得是个中上之姿。 “你或许说的对,不过,通常如此时辰来我卧房里只有两个目的。” 初雪微微的避过那人的身子,坐至另一张藤椅上,此时的她不过是着着一件素色的中衣,刚刚在外边套了一件轻纱罢了,这样的风姿算不得妩媚,确实惊艳四方。 来人微微的轻颤睫毛,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伤痛,他看不得,她亦是不加了解。 “其一是奉命来取我性命的人,其二是不愿四国起战争的人,而你。。。。。。” 初雪静静地观赏着来人面上忽明忽暗,微微的皱起眉角,不过是一瞬间便舒展开来,四目相对,没由的坠入一场烈焰中,深受其焚,初雪内心轻颤。 是不好的预感,那么,前方等待她的是终了,还是未来。。。。。。 她不知道,更加不想知道,那么,何不交于命运决定,她的未来,素来不是别的人掌中物。 “你。。。。。。” 初雪小声的出声不想让彷徨扰乱她原本的决定,她要的素来是正确的结果,不过如今却不知晓何曾正确。 “你很聪明,应当说,你聪明的太过于让人难为。” 顿了顿,初雪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的气势,即便是不肖天子紫气的守护,那人身上却有种强势的气息,震慑的人略微一震,不得不将实话和盘托出。 来人细眉微扫,扫过初雪的周身,眼眸却停留在了初雪的袖间,那里,散发着淡淡的血腥。 初雪愣了片刻,甩了甩混沌的头脑,却无意识的被人抓住手腕,可巧,正是那圈淤血的地方,初雪没止住倒吸的凉气,咬牙切齿般恼怒,却被人抓着伤痛的地方不可贸然的抽回手。 原本恢复红晕的面颊瞬间便又变得惨白,牙齿微微的作响,却不知是痛的,还是被气的。。。。。。 “这是谁弄的?” 那人一片阴郁的表情,好像狂风暴雨袭来的征兆,初雪不知所以,茫然地看着面前人不同寻常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淤紫的腕已经变成血红的印记,有少许血迹的溢出,红肿的痕迹,与白皙纤细的手腕显得大大的违和。 “这恐怕,与你无关。” 无关? 来人静静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眼,脸上阴晴不定,只是却突然的释然,确实是与他无关。 只是。。。。。。 忽的手腕处一紧,初雪便感觉剧痛自脚趾间漫溯至全身各处,所到的地方皆是掀起惊涛骇浪,寒毛四束,身上却是冷汗皆出,有眩晕的感觉袭来,只是初雪却咬紧牙关连唇角都咬出丝丝血迹。 一瞬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她蕴藏着足以挣脱出手腕的力量,却被下一秒手腕被那人狠狠的放开,以至于她用力过猛的行为使得她向后踉跄呛了几步之遥。 稳了稳身形,初雪不怒反笑,声音中却有几分了然。 “你来找我,是因为第三个缘由吧。” 她喜欢思索,是不想枉度生命,她喜欢看破结局,不想待在迷雾中任人宰割,而如今看来。。。。。。 初雪媚眼如丝,闪过一丝颓然,蕴藏着洪荒的沧桑。 恐怕她不可能达成所愿。 “澹台朔,是为了判定你选择的存在。” 人影直直的坐在檀木雕花镂空椅上,自顾自的解说。 “你猜错了,要接近你确实需要多种理由,不过,你却不是判定之人。” 端起血红色纹路的茶盏,微微撩拨水壶中的茶波,澹台朔冷冷的开口,只是言语中却由不得外人否决。 初雪慢慢走近席上的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继而幽幽的开口。 “如你所说,我所做的一切,都会交由你来判定,若是你判定我会做错,到那时,我会怎样。” 不带有一丝讶然,记忆中已经有此片段,她自小所受的私塾,以及她加入齐睦门的理由,只是,记忆中并未有这个人的身影。 等候片刻,终于等来回答,却不知是否应了她要的答案。 “你想要怎样的回答。” 澹台朔微微的抬眸,轻挑起细长的眉角,脸上的面皮却跟不上笑纹的起伏 初雪微微的深呼吸,此时的她临近与暴怒的边缘,诚然,她是四国的棋子,但是每个人都拿时候未到来诓她,她就是有再好的耐性搁这样的事上耐性都应该磨脱了。 “你这样说是否无耻些啊。” 初雪微微的咬紧牙关,脸上满是忍耐的神情。 “你很生气?” 澹台朔疑惑地开口,上扬的音调微微上挑,随之而来的却是满是火药味的烛火。 “你忘记的却不是一星半点啊。” 初雪翻了个白眼,累得发慌,跟他说话累得慌,站在这里看着他累得慌。。。。。。 初雪慢慢的转身,撩起纱帐,走到软榻旁直直的躺下,不再理会那个无趣的人。 殿内相思引的膻气早已退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薄荷的清凉,纱帐后的初雪未曾留意到,外殿的暗紫色人影沉下的眸眼后的疾风暗涌。。。。。。 “雪儿,到底谁的忘记是忘记,你难道当真不在意图留下,你,难道真的不要再忆起。。。。。。” 微微的叹息声伴随着窗外的暗夜慢慢深入街角,迷茫的谁也看不透他们所指的地方。 软榻上的女子微微的挑起眉角,好笑的开口对着暗夜喧告。 ‘是谁的回忆,是谁的忘记,如今对我都已不重要,我要的诚然不是天下的陪葬,只是,却要那些人,偿了他们的罪孽,或许,知道那时,我才能安然的。。。。。。决定。’ 握躺在软榻之上,即便是被薄被盖住,她也感到内心的凄凉,眼角的一滴泪不知是否祭奠了前方的迷茫。 偏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束紫色的芬芳,轻启朱唇,落下的却是对生命的赞叹。 ‘即便如此,我也妄图世界记住我的到来离去。’ 即便最后的结果可能永远是我所承受不及的,我也想要寻一个,活着的理由。。。。。。 第九十五章 洒脱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一夜安眠,几日清闲,或许某日后的早晨,陪伴她的已不是阳光明媚的安然,也许,会是狂风夹杂的暴雨,不过,现在,她会好好的享受已有的光阴,如同那些忽忘我的迷恋,静静的诉说着。。。。。。 忽忘我,莫忘我。。。。。。 趁着清晨的光芒,初雪懒懒的趴在窗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花盆上,思索着久违的宁静。 晨起,带着些许阳光温暖的味道,夹杂着雪莲的味道,慢慢地沁入心脾。 每晚,或许没有人知晓,虞霖宫中的香炉中燃着的不是紫檀的清香,到处弥漫着的相思引的气味,而这样剧毒的气味却像极了红尘的迷障,而他们,便是这帐中的人,看不清,分不明。。。。。。 那个墨紫色的身影自那以后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而这宫中的气氛均变得耐人寻味,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些,而她,似乎在过度安逸的生活中忘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这是谁弄的。’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腕间的淤痕,渐渐变浅的痕迹仍旧有一丝异样,而思绪却飘出去不知多远,脑中不断的回想着那晚的谈话。 ‘你想要怎样的回答。’ ‘你很生气?’ 目光一下放的深渊,初雪平静的看着远处的天际,只是,心却并未带离,目光流转间,便满是狐疑。 她不该识得他,无论是彼时的她,还是此时的她。 那么,如何该说出那样让人起疑的话。 ‘到底是谁的忘记是忘记。’ ‘你难道当真不愿再忆起。。。。。。’ 飘渺的话即便隔了几个日日夜夜也仍旧清明的在心中回荡,那样的语气,诚然是识得以往的她,而她,却不曾识得现在的他。 收回落于远处的目光,初雪寻来铜镜静静的看着这样的自己。 这样的壳子,着实的麻烦,只是,若是平静了,岂不是太过无聊,玩味的笑笑,初雪慢慢地走离窗沿,唤来了正在门外花园中照料的舒雅。 拂袖,初雪带上舒雅后的房门,其动作行云流水间做的甚是自然。 看着入殿的舒雅,初雪眯眼打量,眼神中一闪而过少许思量,始终是没人看到,倏然她淡淡的开口,是疑惑的问句,却是陈述的的语气。 “进出皇宫,对你而言,应当是不难。” 应当是不难,而初雪是见过,舒雅的武功应当是不弱的,而且,正是因为不弱才可成为监视她的人,是为了保护她,也是为了监视她,恐怕必要时刻也是为了防止她逃跑而设的。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果真如此。 初雪了然的笑笑,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女子,思量着开口,虽说是思量,只是,这个主意在澹台朔离开后便在酝酿,现在的分毫犹豫,只是因为她的内心尚有少许不忍,这样对待一个人。 “回一趟南岳,问冷寒堇要一个答案。” 此事事关太过重大,初雪不放心让人代劳或是飞鸽传书,世间生的过多变数,唯独不能它他在此扰乱,这是变数,也是决策的关键。 舒雅安分的听着初雪的吩咐,是她的命令,而冷寒堇也曾交代过,是她的命令,同时也是他的。 “问清冷寒堇,他要的,到底是江山还是美人。” 舒雅微微一震,有些不大相信的抬起满是狐疑的双眸,直直的看向居高临下的初雪,逆光中看不清她的眼神,而舒雅却感觉内心一阵冰凉,那个人,那名女子仿佛冰雕的玩具,无欲无怨的气息震得人冰凉。。。。。。 “是。” 干练的回答后,舒雅慢慢推开门移出了虞霖宫,沉稳的步伐,略带渺茫的气息,这是映入初雪眼中的第一抹景色,却是苍凉的让人落寞。 “舒雅,这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件任务,同样,也是最后一件。。。。。。” 初雪看着窗外的忽忘我,小心翼翼的挑起了唇角,却显得是无比苦涩。 “不要再回来了,永远,永远,不要再回来了,这里没有让你杵足的理由。。。。。。” 呆呆的眺望着早已逝去云脚的那抹身影,初雪咬紧了红唇,好似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因为,这里不适合你。。。。。。” 陡然吹来一阵风,小心翼翼的吹起了初雪的衣角,红的似血,漫溯的妖娆,红纱帐,是她最讨厌的颜色,只是,此刻却再也由不得她喜欢或是讨厌。 浓郁的红豆膻气慢慢由初雪身上化开,飞舞到天地,带着剧毒的气息,初雪拾起沧桑的眉角,看向指尖触碰着的一支玫瑰,瞬间枯萎的昏黄暗淡,好笑的扔掉,瞬间却放任脚下的藤蔓,缠绕她跌倒在花坛中,显得如此柔弱。 “我想活得洒脱,可是天地却不容我在此累赘。。。。。。” 躺在玫瑰丛侧,感受得到玫瑰刺刺入血肉的疼痛,血液渐渐流淌,可是花丛中的人却笑的妖娆,这样的痛,是活着的感觉,她不讨厌。 喃喃的语气,玄虚的声响,初雪对着玫瑰开口,诉说尽自己的心中所想。 “我想让世人为我陪葬,却放不下尘世的因果。。。。。” ‘那么如何可以做到坚持。’ 初雪惶恐的看向被血染的红裳,原来,那抹红裳,完全的包容了她的矛盾,原来,因果宿命早已写好,而她能做的不过是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终结。 ‘你知道为什么玫瑰会和忽忘我生到一起吗。’ 天地容不下她的存在,那么她可否在心中记录下她的不屈。 ‘因为是想告诉某些特定的人,当你看到更加美好的人,不要忘记,曾经还有这样一个人,在等着留恋往返的你。’ “等着你,想好好的爱你。” 沙哑的开口,原来泪已流了一地,洒在锋利的花梗中却带去了宿命的呼唤。 不经意的打开回忆的匣子,一幕幕一场场逐渐涌上心头,那样的痛再度袭来,却是不逊与往日的撕心裂肺,思考多日,她的答案,便是撤去所有的温柔,将他们与天地隔离,好好的做一个解脱,而这样的结局是好是坏,完全取决于冷寒堇的答案。 福兮祸所依,是她最后的追索。 “可是,也许再没有机会。。。。。。” 数条玫瑰梗,扎入身体,此刻的初雪已是不得动腾,微微一动,牵扯的便是难忍的痛,却记不得心上久远的痛。 “澈妃娘娘。。。。。。” 一个温柔的女声慢慢的传入初雪的耳贝,原本闭目的初雪被眼前的女子当成了昏迷,惊慌失措起来,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过度劳累,初雪果真就此晕倒在血红的玫瑰花田,带着娇艳的玫瑰香气,夹杂着浓重的血腥。 ‘你有未来得及看透命运,而这样的宿命纠葛的却不只是你与他们,即便是如此,便是这样。。。。。。你还会做如今这般后悔的决定吗。。。。。。’ 第九十六章 错不在谁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红衣曳动,俏皮的扫过和风的乐律,只是,那丝悠远的气息,却仍旧杵足在原地,久久不曾离去,以至于他没有看到,后来的几人将初雪抚进房中的场景。 “夏荷,你去看看御药房的药煎好了没。” 一袭青衣的女子吩咐身后的宫女,言语间透漏着浓重的担忧,屋内还有好多人,却只是停留在在清竹轩的殿外,恭恭敬敬的接引。 被吩咐的女子不甘心的瞧着尚处昏迷的红裳女子,咬牙切齿的对着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道。 “贵人,您何必救她这不受宠的妃子。” 随后,顿了顿又看着初雪的面容顺道又添了几句略带疑惑的话。 “她如此这般,真真像极了六年前雪鸾殿的那位。。。。。。” 音调还没收住,却迎面受了一声斥响。 “住嘴,还不快去。” 言语虽是极尽愠怒,声音却是不大,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声音不想惹醒榻上的女子,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面孔,显得十分让人怜惜,而这却不是云若救她的理由。 瞧着夏荷已经退下,云若小心的替初雪掖了掖被角,小心翼翼的走出清竹轩的内殿,诚然,清竹轩是云若,若贵人的住所,不过今日却迎来了为不属于这里的女子。 “彭太医,澈妃娘娘的伤该是如何。” 刚刚撩开帐子,云若慢慢的由内堂走出,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已是花白年纪的老太医,轻轻的开口,言语间却是格外小心,音调更是不曾抬高。 老太医疑惑地抬头,心中甚是不解,深宫女子本是视六宫妃子如大仇,而这位避世的若贵人却是在深宫中活得甚是坦荡,如今更是救起了南岳国的公主,如此心胸该是世间人不常有的,是喜,天下之喜,该喜,是东苍之喜。 在老太医犹犹豫豫之际,云若的表情却日渐寒冷,刚想开口,却被阻止。 “澈妃娘娘她,身子骨本来便弱,加之,失血过多,恐怕。。。。。。” 啪,的一声,是瓷器被打破的声响,只是,在那之后却没有过的的嘈杂,冷冷的语调在上方传出,在场每个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颤,骤下八度的空气萦绕在屋内,冷的人发颤。 “恐怕?恐怕什么。” 彭太医战战兢兢的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张冷若寒冰的脸,任是多么不会观察周围形式的人,都应该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彭太医,你应当不会告诉本宫你的医术,无能为力吧。” 云若试探的询问,只是言语却强势的让人不可否认,微微的眯起双眸,云若看向在座的御医,皆是一副惶恐至极的摸样,卑微的谄媚让人觉得可笑。 “贵人所言甚是,御医院定当竭力恢复澈妃娘娘的身子。” 一位看似俊朗的青年开口,声音中却是十二万分的杵定,宋赐,应当是御医院中最为年轻有为的御医,此时他桀骜的看向云若,胸怀的却是肯定的言谈。 云若百无聊赖的走到那人身旁,当目光对己的时刻却未曾发现有半刻恍神,脸侧传来微微的搔痒,云若轻轻地将耳畔的发撩置脑后,青葱的指尖不经意间的触摸到自己的肌肤,却是无比的寒冷。 这样的动作,唯独落入了宋赐的眼中,而云若却不晓得那眼中流露出的是何,那个突兀的甚是不知礼节的声音,慢慢的象一块安心石,将云若的心好好的沉下,沉入肚中。 “宋太医的医术精湛,本宫自然是十分信任,不过,若是她有半分不适。。。。。。” 后边的话云若未曾交代,可是在座的都应该明白,尚有不知后果的且清等着云若的吩咐,却不想等来了一句让他们极想跌倒的话。 “不过相信,你们定当不会让本宫失望。” 语毕,云若一抚袖里,看向门外那个站着等待的女子,微微一笑,便是走向女子,接过女子手中的汤碗,随之看向屋内,屋外的侍从,微微的蹙眉,对门外的夏荷吩咐道。 “夏荷,带他们下去吧。” 飘然的声响,不似方才的冰冷,声音中多了少许温柔的腔调,确实对那个莫名的女子,被唤问的女子想为云若抱不平,奈何却遭到来自云若的一记冷眼,不得已,只好应了声是,便携着侍从离开了清竹轩。 “各位大人也退下吧,有事,我会派人前去御医院传告。” 话是对着屋内木然的众人说的,只是眼神却并未离开手中的汤药,那样的心细没事他们未曾见识过的后宫中景象。 也许没有人注意到,当云若走到障子前轻轻撩起的时候,脚下的步子瞬间变得急戳,当纱帐轻轻放下,更加未曾有人注意到,云若摒起瓷勺甄了少许碗中的汤药,悠悠的送入自己的口中,神情却紧张的浮躁,之后,就只留下了青衣混入纱帐的的迷茫。 “那臣下先行一步告退。” 语毕,几位朝医,便皆是寻了理由,遁了地方。 唯有,宋赐的嘴角洋溢着一抹笑,分不清带有何种情绪,只是,却让人感到悚然。 不知过了多久,或是半个时辰,或是几个时辰,初雪静静地睁开双眸,映入眼中的却不再是虞霖宫的景象,扫视四周,初雪发现,这里清幽的舒心,仿佛置身于自然的风光。 媚眼清扫,却扫至,玉屏风后的女子,不过是个模糊的身影,初雪却感觉,这女子,该是个不喜世俗的佳人。 思索中,初雪赫然忆起了自己的现况,被玫瑰花刺摺的昏倒,脸上爬上一抹悔恨却难以平复微皱的眉角。 这是否有些悲催?这是否有些凄凉? 倍感凄凉的初雪在心中有分寸的骂了声娘,然后甚是苦闷的对天长叹,理所应当的忽略掉少许重要。 兀自的下着结论,可叹初雪未曾注意到那抹离开屏展的身影,直到面前落了个人,初雪才将深思收回,细细的打量眼前的女子,虽然面上没有丝毫表现,只是,初雪的心中却有大撼的感觉,只因为眼前的人,救自己救得着实没有理由。 “是你救的我?” 斟酌片刻,初雪仍旧躺在榻上询问,直直的身子,像极了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第九十七章 失格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艰难的覆上身旁的榻柄,初雪倔强的想要坐起,奈何身体却宛如灌铅般的沉重,不过是半途,却轰然的再度躺下,面前的女子冷冷的瞧着这样狼狈的初雪,不作任何言语。 “雪儿,为何你如今是这副摸样。” 云若俨然一副知晓的摸样,坐到初雪面前,看向那个微微愣住的人儿,苍白的唇角,过分通透的皮肤甚至能让人看透她身上漏出的艰辛,那些折磨,是她自己一步步一条条靠着坚强的意识熬过的,而她的身心也早已是疲惫不堪,那些留在她身上的刻印,又何曾会少。 旧伤添新伤,她如今这幅模样,有谁会想到是忍受了两场噬心的痛,在幽冥渊畔走了两遭才走回的神识。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深蕴不好,内心的警铃虽已大作,而面上却必须漏出少许茫然,这委实是一门学问,而她,却是仅此一门修的最好。 “噢?” 疑问的尾音轻扫,那个人瞬间精明了不知几重,而初雪仿佛被一切窥透般的不自在。 “莫是来到这东苍一趟,你便忘记前尘过往,连身上所背着的大债一并跑到了九重云外?” 全然与方才那个为了她忧心忧扰的人不同,此时的云若,咄咄逼人的模样像极了前来索命的阎罗。 初雪直视一眼那个宛如破竹般的人,即便是自己隐了一身的芳华,也是盖不住骨子里的那般清幽的,而初雪,却不曾骇过如此器张。 “若是西蜀的希雪与东苍的希雪全然是不同的两人,那么你的疑问,应当会解释清楚吧。” 无所谓的笑笑,初雪靠着慢慢积蓄的几点体力,幽幽的由榻上起身,只是坐在床沿上,不得动弹,一动,便牵扯着全身的剧痛,噬心之处宛若当年的娇连。 “呵,这样的事情,我不会相信,而你如今背负的大债,尚且需要的我援助。” 是肯定的语气,只是却引起初雪的另一番深思,牵引着心中的尺虫,不自觉地替眼前的女子惋惜。 若是不信,你又何必站在此处,同我这般。。。。。。 “云若,我不管你当初是为了什么来到东苍。” 许是有些激动,心中孕育一股暖流,直直的冲向喉咙却引起一阵咳嗽。 缓了片刻,那名女子仍旧无动于衷,而以往的记忆中,她却不是如此的。 到底当初她的到来赋予了时代何种意义,又或是真如他们所说,她是命定之人,生来,便是为了承受天下的罪孽,或许如同国人眼中的祸水,她是不可以活在世上的存在,可是,即便是如此,她,也并未放弃生命,或是随波逐流。。。。。。 “我也不想了解,断情崖下你与‘那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是我不想管,也管不到的,但是现在我必须告诉你。” 她如今的模样,却是初雪不忍观望的。 呼吸的频率牵扯着**上的疼痛,果真如同那日她的戏言,尚且连呼吸都感到难过,想要如此再不醒来,不过如今她却已经意识到,那些不过是浪费生命的胡话,是最愚蠢的借口。 不知由何处得来的气力,初雪探上身子,尽量挨近云若,明明是气若玄虚的话,说出的语气却是如此的肯定,那样的气势,仿佛是天下所容不得的。 “但是我非常清楚,阻拦我行动的人会怎么样,虽然你也不甚清楚。” 那样的气魄仿佛不像是凡界所有,那样的杵定全然不像以往的她,那那个迷糊却也天真可笑的的女子。 “这样很好。” 避开初雪的束缚,云若豁然的说道,那样的声音不再像以往在池沼里寻找,反而像是割舍了什么,只是,表情仍旧是象是失去了什么弥足珍贵的东西。 “你若有如此的心态,我便会帮你完成你最后的洒脱。” 语气略微一顿,云若由榻上起身,离开初雪的范畴,只留了这样一个意图明显的问题给予初雪,做着不像选择的抉择。 最后的洒脱? 尚在初雪咀嚼这个字眼的时刻,云若便紧接着开口,收住了初雪的疑惑。 “冷寒堇的愿望,恐怕你已知道,如今,我只会给你一个提示,那是他的底线,任何触碰它的人,都没有再次在世上出现过。” 皱眉的出口,却生生将初雪的讶然压了个完全。 “他要的东西只有两个,得天下,守美人。” 微微停顿,却是不深不浅的一阵叹息。 “万不可让他做出抉择,这样的结果,他,给不起。。。。。。” 这样的结果,冷寒堇给不起。 微微的震撼却从未真正撼动过她的坚定,不过,如此,她是否还会坚持。 天下与美人,他均是想夺得,这样的人,能否将天下治理的万世昌盛,初雪第一次有了怀疑自己的决定。。。。。。 “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是逼他做了抉择,会怎样。” 会怎样,初雪想知道这样的答案,一个人,今生最爱的东西只能有一个,没有人会有那样的精力生生将最爱一词否定,因为是唯一,所以最爱,这样的因果冷寒堇不可能看不透,那么,这又是为什么。 “他。。。。。。” 云若犹豫的开口,却看到初雪渐渐苍白的面孔,以及里衣上的血隐,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透过丝纱般的衣嶂,清晰可见,那时坠下断情崖所付出的债,而她们,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可怜。 “雪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云若的声音一下变得飘渺,初雪只是感觉一阵眩晕,可是她仍旧执拗的撑着身子,将这样一段过去听的完全。 “只因你西蜀唯一的公主自然是自小被西蜀皇宫守护着长大的,所以这样的事,天下自然是将它掩盖,害怕它会落入你的耳中,如今四国的皇者皆是清楚当年的事,唯独年幼的你,被深深的瞒着,如同当年一同逝去的人。。。。。。” 云若小心的呼吸,仿佛心气会牵扯胸中的痛,虽是久远的过错,却仍旧如此触目惊心。 “你是四国的天下,是命定的神女,上天命定凡人来行使职责,却留有几位判定者,来判决他们的资格,一旦被判定者判为失格,那么,上天会再循神女,而这场故事的开端,却是由‘原神女’而起。” 判定者? 澹台朔。 象是由梦中惊醒,初雪带着红尘的蹉跎,回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是天下人的沉重,却须得她来承受。 初雪天灵盖忽的一阵顿悟。 原来澹台朔当日的话竟是如此意义,她会失格吗? 那么,当真如此后,她会怎样,是否是作为一名普通人而活。。。。。。 是原神女,初雪不自觉地笑,却发现自己到头来只是一个替补,替补掉世人的悲哀。。。。。。 第九十八章 始末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清竹轩外仍旧是一片朗朗的天空,只是,屋内的氛围却换了模样。 明明空气凝重的不像话,可是却没有人出声打扰。。。。。。 潮起归潮落始篇始末 到底十年前的相遇是对是错,短短十年,他们却失去了太多,得到的却是渺渺,云若不懂得,若是十年前他们曾想到如今这般残破的景象,他们到底还会不会许下那般不可遵循的誓言,到底十年的时光,改变了谁的过往。。。。。。 “这是十年的纠葛,却将抉择权交至十年后的众人。” 云若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却有化不开的哀愁,嘱人搬进两盆已是枯萎的漂荷,眼中却透过那样枯萎的曾经美好看往另一些回忆,初雪坐在藤椅上静静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却是猜不透他们曾经的经历。 “这原本是一群少年少女的约定,却关系到天下的苍生的危亡。” 云若平静的开口,声音中却多了不知多少自嘲。 可笑。 脸上却露出一抹彷徨的苦笑。 不过是几个人的私心,却连命运都为之捉弄,那些死心理所要珍藏的美好,却在现实的脚下变得如此丑陋,连那些不暗世事的孩子都为之动容。 云若拿出匣屉中的剪刀,小心翼翼的修饰这已是残留的圣荷,那样的仔细,确实不得不令人怀疑,他们所受过的苦涩。 “这个故事中,是否有哪些无心做过错事的主角。” 初雪静静的开口,不忍心打破那片刻的宁静,那样庄重的氛围,着实是常人无法忍受。 云若微微愣神,手中的剪刀却稍稍的停顿,仿佛未曾听到初雪的问题,或许是有心躲藏。 “故事,诚然只是个故事,你。。。。。。” 不必多想。 她想告诉她那些不堪回首,却连天下都要向她隐瞒的真相,只是,那是否对初雪有些残忍。。。。。。 故事的开端原本是一段美好温馨的始事,却不想,世间,出现了太多不在常理之中的人。 当时的他们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她们,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他们是不同的人,却拥有同样的性格。 孤单的仿佛天下都将他们抛弃,无助的曾经渺茫过守着世俗的摆布,直到那一天,命运的陀螺开始转动的那一天。 清竹轩内是一如既往的平常,不过是少了许多侍候的近臣,不过是远比以往愈加的冷清,就这样,就着午后的风光,两名女子坐在内殿的圆桌雕花木制藤椅上,静静的讲述,那段被隐藏起的过往。 七月七日,长生殿中的歌彻夜的会响在耳畔,箜篌拨弦奏出不同于平常的嘶哑,那日,南岳皇宫中,皇后方氏莫名驾崩,随同长生殿中的景致,侍女,一同入了九原的焚镜,陪同的,还有皇后的嫡女,冷心。。。。。。 没有人知道这会意味着此后一切的发生,甚至,那时的世人尚且不曾知晓,这会是个引,将他们拖进深不见底的苑冥中,进不来,出不去。 每年七月七日,箜篌随着萧索,峥嵘对着凄寒,是整个南岳皇朝最为阴暗的日子,同时也是那个人,冷寒堇最为痛苦的日子。 直到,那一天,他待在鸢华境中,一如往常一般照看着园中的花花草草,却不想遇见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时的他不知道,而他们更是不晓得,这样的相见是否有些唐突,只是,那样的形式,由不得他们选择唐突与否。 诚然,鸢华境是片郊林,远离天下的挣扰,像极了天之涯海之角,天下,没有几人知道,那里是南岳皇后的娘家所属。 鸢华境的丑寅方向有一处竹林,是极好的清恬,也是他们长聚的地方。 “浅唯,我嘱人送来的安息香你放在了何处。” 平和的对话,宁静的生活,那些原本是他生活的全部,却不知由何处起,他们变得面目全非。 “我交给皓佑了,表哥。” 甜甜的声响,似是有些调皮,不过若是仔细探访,会发现,那样的语气中并未有分毫懈怠。 那些是他原本的日常,虽不至于生动些,却也不是枯燥,而那样的优雅却生生葬在了不知是谁的手中。 他的生活原本由此镜中始,却不想受镜中的惊扰,扰了他沉寂十五年的心跳。 那日,一如往常的宁静,却不想来了位不速之客,打破了他往后的和平修养。 “。。。。。。求求你们,救救他。。。。。。” 哽咽的声响闯入了他的耳背,微微的皱起眉角,冷寒堇循着声响走到了出声的地方,是由幽谷中传来的唤声,声音却是鸢华境凄惨的嘹亮,幽谷,是鸢华境的境口,若想入境须得镜中主人的应允,而他,便是那时鸢华境中的主人。 “何事如此惊我谷口,扰了我主的清幽。。。。。。” 冷寒堇微微出口,言语中确是责怪之意,静静的打量着来人,冷寒堇皱起好看的眉角,那时的他并未掩面,报出的名讳自然并非是这此境之主。 目光逐渐打量着来人,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来人的目的。 那人黑衣着身,脸上却是露出难隐的倦色,衣上有几处割伤,有裂口处流出殷红的血迹,不过却透漏着少许浑浊的黑,那是中毒的征兆,衣服上的灰尘可以看出他们已经赶路许久,声音嘶哑,象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请求收留我主,请。。。。。。” 来人看到悠悠出谷的他,像是抓只一根救命的稻草,拼命的恳求,却是终然有几分疲劳撑不住已是中毒的身子,幽幽的昏倒,迷茫中的呓语仍是不断的恳求。 冷寒堇抬眸望去,看到那人背上的少年,青衣银发,散乱的衣襟处露出一颗项坠,随着黑衣人的昏倒,背上的少年理所当然的先他一步倒在了地上,襟口的坠子掉落至地上,与冷寒堇相差无几的年纪,同样是俊美的令人发慌,只不过,那人的面色却苍白的有些可怕,身上的衣襟被利器划得不知有多少处破口,每一处流出的均是殷红的血迹,那样的刀上并没有毒。 冷寒堇素来不是个心软的主,自然此时也并未作过多犹豫的转身离开,直到,转身之际那枚青色的坠子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少许柔和的光,恰好打在冷寒堇湛蓝色的眸中,晃着他的眼神一掷,甚至有少许呆楞。 走到那枚青玉坠前,冷寒堇弯腰由地上拾起,诧然的发现,那上面有镶金的几个字,东南西北,几个大字赫然的映入湛蓝色的眸中,不过一瞬,冷寒堇的嘴角浮现一抹深意的笑,然后将玉坠小心收入手中,只是,那样的力道,仿佛要将什么捏碎一般。 “呵,事情变得有趣了。。。。。。” 飘渺的声响不断回荡在幽谷的深处,荡的,那鸢华境中的芬芳不知醉了多少。 不多时,鸢华境中出现了许多红衫的男子,在那样并无半点艳丽可言的幽谷口,未尝不是增添了少许妖艳。 “将这二人带至烟方苑,我有事,出境一趟。。。。。” 静静转身的时刻,冷寒堇似是想到了什么的恍然大悟。 “邵行随我一同前往。” 交代完毕后,冷寒堇先前一步走离那二人的身边,声音中净是威严,没有给予分毫周旋的余地。 是两个人,擅闯此境的只有两人,不过,有件事却不得不由他亲自去调查,因为,那颗坠子,在他母后长生殿的废墟中,也有颗,一摸一样的。。。。。。 鸢华境一直是处于避世的平静中,本便是不该受人搅扰的地方,可是自那以后,那里,便再也没有平静过。 第九十九章 潮起归潮落 冷寒堇篇 使命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潮起归潮落始篇缘由 他们同样走上命中的多舛,不过是孤伤陪伴,而他们却未曾感到半分凄凉,梦中的青州缓缓流下,他们看着渐远渐行的船只,只是留下浅浅的涟漪,其余的,哪怕是分毫的眷恋,都没有。 “后来呢,后来他们各自怎样。” 初雪紧握起双拳,忐忑的询问,得到的却是空洞的回声,随着萧索的迷茫,她探上云若的眸,看到的却是几分忧扰,几分悲伤,那个说故事的人抬头仰望窗外的云,那样的飘渺,仿佛是故意生长的不被他们抓到。 后来吗。 她希望那一场执着不过是场误会,却并不希望由‘误会’二字敷衍,那场相遇。 离开鸢华境,来到最近的镇上,冷寒堇买了匹马,于他一同的只有那位被他钦点的邵行。 “出了鸢华境的门我便是南越国的皇子,不再是鸢华境的主人。” 诚然,如此的嘱托不过是多余,只是,他却不得不提醒,是提醒自己,或是提醒旁人,只是这样的语调,带有的却不再是以往的放荡,声音中隐隐透出的是责任,是使命。 另一边是默然的应允,迎来的却是一场不知名的狂风,吹走了不知是谁的不舍。 “天色已晚,速寻小镇歇脚吧。” 赶了一整天的路,不知换了几匹马,不知心中是否有过分毫后悔,冷寒堇的神经仍旧紧绷,风吹草动都惊扰的他心中不安的心脉剧动。 “主上。。。。。。” 冷寒堇下马后听到身后一个犹豫的声响,不过,他只是回头对着尚在马背上的人微微一笑,似乎是想给他一份安定,不过却起到了相反的效果,那个人,反倒微微皱起眉角,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心境。 “邵行,等下来我房中一趟。” 看得出属下的迷茫,冷寒堇微微的提点,只是内心却不如表面的轻松,声音不似以往的冷峻,却不由得令邵行松了口气,那样轻声的叹息声,最终化为天际的一渺云彩,轻薄的寻不见踪影。 入夜,冷寒堇留宿的客栈中一片沉寂,周围夏虫的声响微微的怒放,止不住虫声的渺渺,那样的死寂不是太好的势头,却是如今对他们最好的安慰,短短数月,南岳发生着巨大的变革,冷寒瑾的身边亦是发生着不可忽视的改变,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天下却流传着这样一则童谣。 “红颜倾城谁思量, 魅惑容颜入睡乡, 泗水流柳箜篌响, 却闻琵琶思箫伤 红颜劫, 断情亡, 千嶂底, 着谁裳, 霜重雪前马鞍下, 凄凉, 谁堪晓。。。。。。” “是红颜,却也是祸水,是福祉,谁又知晓带给怎样的结局。。。。。。” 冷寒堇喃喃的自嘲,声音飘渺的全然不真切。 他安稳的坐在屋内的正座上,手稳稳当当的甄着酒,细细的瞧下去却可以讶然的发现,酒杯中的薄酒荡起微微的波澜,那丝丝的涟漪是否在说明他此刻内心的动荡。 门外,清脆的敲门声微微响起,冷寒堇侧某,看向那片随风而动的墨莲嘴角洋溢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是那样的温柔,仿佛天地都被融化。 “他那时的笑分明是思及那个莲花般的人儿,只是,恐怕他是不知道的。” 云若轻轻的开口,眼神却飘至手中的枯荷,复杂的眼神,初雪分不清他们各自的执着,心,却停留在那首南岳国的童谣上,久久。。。。。。 “他那时心中的人到现在是否不曾改变,他,现在是否仍旧恋着她。” 内心咯噔一声,不知不觉间那样一度被咽回的话,却冲出齿贝,传入天地伴随的却是一阵久久的咳嗽声。 云若伸手替初雪捋顺了被打乱的气息微微的叹息,那样的凄凉仿佛将天地结冻,收回温柔的手,云若静静的回答。 “他那时是有婚约的人,心中思量的亦是那个有一纸婚书的女子,只是,那名女子。。。。。。” 云若小心地看了眼窗外的天,方才还是晴朗的天如今却反倒蒙上一层烟雾,浑浊的好像暴风雨的征兆,而她自己好像深陷在那样的回忆中无法自拔,周遭那层凄伤的空气迅速蔓延,漫入不知是谁迷茫的心底。 “那女子的名字,是什么。。。。。。” 明明已经知道答案,明明已经是呼之欲出的结果,初雪还是想要确认,那样的女子,到底是为何,到底是有怎样的能耐,可以令自傲的冷寒堇如此迷醉。 云若抬头看了一样失态的初雪,那样的声音,即便是听得出动摇却不曾听得出半分的畴弱,便是这样的女子,取代了当初的她,成为了这四国之中的另一位神女。 不知不觉间云若递过来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是对天下,是对她。。。。。。 或许是有些犹豫,愣了半晌云若的声音才渐渐的响起,只是那样的答案,却不知是伤了谁的心。 “你应该早已猜出,她曾被天下唤为神女魅颖,如今。。。。。。” “不要说。” 初雪焦急的捂住双耳,闭上双眼,拒绝接受,是她要的答案如今她却有些承受不住,一个声音蛊惑着她慢慢睁开双眸,只是,她却害怕再度睁开双眸时这样的天下早已容不得她,早已。。。。。。 云若看着这样的初雪,心中虽有些不忍,也终究是伸手扶下她的伪装,让她一颗裸着的心脏暴漏在空气中,接受着事实真相。 “雪儿,这便是你要的真相,是你逃避的现实。” 只是,这却不是她该接受的事实。。。。。。 半晌,睁开双眸,放下捂耳的手,初雪由藤椅上渐渐起身,不过是上前走了几步,身形却不稳的略作颤抖,她身上的伤倏然的溢出鲜血,疼痛却让她越发的清楚,那些原本不该是她接受的现实。 她,不过是穿越而来的魂。 前世,忍受背叛的痛苦,今生,忍受众叛亲离的无奈,那些原本不该是她所承担的罪孽,全部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忍受着所有,故作坚强,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她,不过是个较弱的女孩。 “却妄图承下天下的伤痛。” 圣绪风说的并没有错,她不过是在逞强而已。 “雪儿。。。。。。” 身后的人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迎来的却是一阵久久的沉默,当迷雾消散,她再次回答她的话,声音却坚定异常,。 轻叹一声,她再度开口,带有的仍旧是浓重的伤。 门轻轻的被推开,伴随着吱呀声的入耳,一个墨色的身影闯入了屋内,不过也是那一瞬,冷寒堇移了目光,恰好的未曾被入室的人看到。 “主上。” 来人单膝跪地,恭敬的行礼,言语间尽是尊敬的语气。 冷寒堇垂眸看向地上的人,继而别开双眸,语气淡淡的,却充满了威严,似是警告,似是安慰,让人看不出头绪。 “你连夜赶路,回趟皇城,告诉安丞相当初段武搂的罪证,我倒要看看,便是知晓了夺权之仇,他是否还会有闲情来联合平西侯来欺我皇族。” 面前的人仍旧跪地,淡淡的回答一声是,便不再言语,只是,略有心思的人都明白,那样的回答是由牙缝中涌出的。 冷寒堇微微看了眼地上的人,想要极尽平和的说出口的话,却不知为何变成了严厉的语气,那样的询问,好像失去了迷茫权的孩子。。。。。。 “邵行,你必须明白,安洪明他,即便是你的父亲,是南岳的臣子,他犯的错,也必须由他自己承着,没有人帮得了他,即便是你。” 冷寒堇微微的开口,却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没有人帮得了他,那么他自己可不可以帮他自己,是不是天下都不肯原谅,这样的答案不是他所要的起的,那么他的祈愿,这么多年的愿望到底该何去何从。。。。。。 “我知道,只是我不明白。” 冷寒堇示意邵行站起来,落座,却被那个人拒绝。 他们直视着彼此,说不出此时的感受,只是,他们彼此都清楚的明白,冷寒堇是王,会是这南岳的皇,他会是臣,冷寒堇的臣子,他无法否定冷寒堇的话,一如他无法反抗他父亲的决定,可,天下谁会在乎这样一个渺小的他。 现在,他救不得父亲,顺不得王上,夹在两人中间,他又是如何的难受。 “不依赖李毅的力量你仍旧做得到,可为何你要逼他做决定。” 万户侯李毅与南岳丞相安洪明是义节的兄弟,自然兄长做的决定,弟弟只有遵循的道理,若是安洪明归顺太子一党,那么何惧他李毅趁着国之动荡擅动他国之根本,起了窃国的心思。 冷寒堇微微叹了口气,说不出其中的感情。 “邵行,莫不是安稳日子过久了,你忘记了我隐于鸢华境的目的。” 略微提点,绍兴果真恍然大悟般的理解,面容稍稍有些缓和的对着冷寒堇,全然没有了方才的严峻,只是,压抑的温度仍旧是零下。 “赵贼窃国心已不是一日两日,如今太子出境有些太过招摇,难免赵傅闻不动些心思。” 微微的开口,理清了这层后心中却是大憾。 “莫非。。。。。。” 冷寒堇略微有些赞赏的应了绍行的话,只是却没有人明白他心中所想。 “便是你想的那样。” 冷寒堇甄起一盅酒,悠悠的放置在鼻息间,酒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是十年的陈酿,如今是配有这样的效果,只是,这样的香气却不够纯粹。 “云未清如今是南岳的臣子,心中与日俱增的夺妻之恨不是富连域几句话可以消除的,到时你再对他添些油加点火,收服他,只剩时间的问题,如此,安洪明的身边便无可用之才了。” 话间,冷寒堇将酒水悠悠的送入口中,入口纯滑,带着点桂花的香气,可是明明该香醇的酒为何最后会在唇齿间留下一丝苦涩。 “你先下去,速将此事完成。” 淡淡的吩咐冷寒堇由藤椅上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看到邵行仍旧站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微微的皱眉,张口询问道。 “还有何事。” 声音停顿一声看到那个有些不解的身影,转身,背对着他,在往门外走的瞬间,却留下今夜他的询问。 “恕臣愚钝,不懂得主上为何要臣陪同前往。” “邵行的顾虑本身是没有错的,只是他问错了时辰,那时的冷寒堇怎么会告诉他答案。” 云若放下剪刀,开口道,只是那样的眼眸中瞬间恢复了光亮,好像是面对熟知的人的毫无防备。 正如云若所说,当时冷寒堇微微杵足,说出了那句直到他再也回不来时才理解的话。 “因为,你是最好的信使。。。。。。” 言罢,倾城一笑,走向卧间的软榻上,看着那个墨色的身影走入黑暗。 后来的事,没有人知道,只是,那夜,冷寒堇居住的卧房传出了悠扬的笛音,似乎是在纪念这什么。 第一百章 潮起归潮落 唯一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潮起归潮落唯一 “故事讲到这里,你也应当明白。” 指尖不断在木桌上掂量,若有若无的语调,是否又存在着谁的煎熬。 “他的内心从未渴求过战争,他要的是宁静的天下。” 云若看着远方地天,红霞已露泛光,遮住的是血色的过往,悲叹,甚至,哀伤。 那些,曾是小心翼翼隐藏的,伤。 “若是,这样的天下四国没有人给得起,那么他是否会自己给予四国这样的希望。” 初雪不曾回答她的话,只是接上自己的迷茫,她想知道,他是否有资格承下四国的伤,他是否会怀着一颗善心,对待天下的黎民百姓。 “这。。。。。。恐怕是他,唯一不能应允天下的事。” 云若由藤椅上站起,看着眼前的初雪,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溢出鲜血,那样素白的衣衫被染为嗜血的红,妖娆的天下都为之动容。 只是,那样的人却仍旧松柏般的站在她的面前,这样的毅力与勇气都不由得让云若佩服,然,即便是这样的初雪太过于不同寻常,也没有人注意到,没有人发现,她的眸底是一片深渊的湖,分毫不具光明可言。 抬头仰望着天,初雪微微的眯起双眼,小心翼翼,却又好像不忍心言语般的呢喃,那样精明的眼底,映出的,却不是彼岸的星辰。。。。。。 “是,吗,是啊。” 若有所思,轻轻且飘渺的声响回荡在天地间,是略带犹豫,却又难隐伤痛的声音,这样的语气连初雪自己都感到略微有些不可思议,更遑论他人。 身形一震,便是又一大颤,只是,这一次她的忍耐却已是到达极限,原本素色的衣衫大半被染为嗜血的红,妖艳的彻底却亦是彷徨的极限。 没有再度艰难的向前走去,初雪换了角度,悠悠的走向青纱帐,撩起帐子的那一刻内殿的软榻便现了模样,而初雪的一步一步走得甚是扎实,看不出分毫身上所受的伤,远处的云若只是静静地看这样的这一幕,没有伸手帮助,也没有做过多的阻拦。 微微眯起双眸,仿佛是在洞视一切的思量,玄色的眸中看不出任何考量,只是,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只因为,此时的初雪有些太过于识时务。 没有强撑着离开,没有绕口的解释,没有往日的天真,没有那些原本的清蜜,有的,仅仅是对天地的坦然,是那样的平静接受。 仍旧是站在原地,云若没有任何的行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盆在她的手中,修饰的已是完美的枯荷,小小的叹息,掩饰着一闪而过的情感,压抑的声响没有闯入初雪的耳中。 那么,是否又代表,她惘然的分晓,那些被他们极力隐藏的过往,早已是属于初雪的回忆,初雪的喜,初雪的怒,初雪的哀,初雪的怒,是否早已深深地刻入那段过往,再也拔不出来。。。。。。 约莫过了半晌,房内仍旧静的可人,乍然,稀疏的咳嗽声渐渐地入了耳房,云若的眼皮不住的打颤,是那样的心慌,纵然知道她过往的伤。。。。。。 急切地起身,咚的一声,云若在原地踌躇,然,接踵而来的便是急切的呼吸声,萧索的令天下都迷茫,那样压抑着痛苦的声响,牙齿与齿贝间微微摩擦而出的声响,是隐忍。 茫然间明白了之后,云若小心的走向内殿,撩起清帐的那一刻,心脏却小心翼翼的漏了半拍,不明所以纠结的痛,传遍全身,啃食着她的良心。 “你。。。。。。” 愣在原地,云若手臂却不止的上扬,直到指尖指到地面上的初雪。 苍白至透明的容颜,唇角却红的触目惊心,地上便是一汪血泽,而咳嗽声仍旧淅淅沥沥而至,然,处于半昏迷状的初雪却皱起好看的眉角,乌黑的发散落至身后,与那张苍白的容颜显得是如此强烈的对比。 原本瓷娃娃般的容颜,脆弱得不忍让人触碰,如今却变得透明,好像要消失一般。。。。。。 “醒醒,醒醒。” 收起慌乱的心跳,隔着几步的距离云若不住的呼唤,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你到底是怎么了。” 焦急的略微有点恼怒,云若走近初雪蹲下身来,看到初雪微微蠕动的双唇,她慢慢的俯下身来,静静地听着那样的话,双目却仿佛恢复了光彩然后又全部抽取般的眩晕,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红颜是祸,告诉圣绪风,红颜不再为谁倾颜。” 原来这是她内心最后的解答,承受着四国的愿望,她承袭了天下的希望,却生生将自己推向深渊,云若不明白,到底告诉她那段过往是对是错,但是她却可以肯定。 那段过去中的程希雪,是有知晓答案的权利的。 慢慢地起身,云若恢复了寻常的表情,眼神却坚定的看着地上的初雪。 “雪儿,不该是你的罪孽,但是,神女确实是四国的债,是祸水,自你承了她的身份的那一刻,我们便知道,今生,无论对与错,我们都不会后悔曾经瞒过你十年的过往。” 挥洒天下,他们的信念却只是那微薄的一点,却足以让他们设下那样一场圈套,套住的,却不知是谁的过往。 “来人。” 云若寻常的开口,确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速召宋太医前来。” 屋内的门被轻轻的打开,走进来一名侍女,俨然是云若身旁的那个名叫夏荷的女子。 小声的下着命令,声音的威严却未曾削减半分,或者是由不得削弱。。。。。。 慌神之际,眼前早已没有了夏荷的踪影,云若若有所思的看向尚在地面上的初雪,眸眼中分不出那些夹杂至深的情感,唯有一阵轻颤,入了她的眼底。 “或许,上天选定你,便是一场错误的抉择。。。。。。” 云若蹲下身,静静的扶起痛的打颤的初雪,不过是距离床榻几步的距离,可对于云若来说却足够遥远,仿佛那是两个世界的隔阂。 小心将初雪安稳的平方至床榻上,云若在床榻旁微微一坐,身上传来阵阵血腥味,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的衣衫上早已染上了她的血。 没有差人打盆水擦拭初雪体肤上的汗渍,没有去看那张满是汗水与泪水交织的面容,云若仅仅是坐在那里,然后仿佛是下定了那样坚定的决心一般,离开了软榻,撩起了青色的纱帐,侧眸,看向那个被痛苦折磨的娇美的人儿,然后,轻轻的推开门,慢慢地走出了清竹轩的嘱引。。。。。。 “落花飘落千断肠,明灭今裳段思量,明月空留梦恰好,今朝,谁思量。。。。。。” 清风亭的石凳旁,一袭青妆的女子看着远处的清风,思着片刻的风量,绕绕的开口,却化不开那份霓裳。 第一百零一章 潮起归潮落 叹彷徨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潮起归潮落叹彷徨 她仍旧记得,那天,那个人,对她讲述这一切时的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无奈,甚至于一丝彷徨的不曾缠绕,多的只是那些水到渠成,自然不过的程序。 “平西侯与万户侯反目之时,便是我南岳夺位之刻,那时,天玺与微凉便会清楚,沈哲宇当初的亡,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阴谋,四十万大军,也总该瞑目了。” 是亡命的图说,却在也换不回他那时的执着。 “你不该这样的,你太傻了,即便是你当初没有将真相昭告天下,她,仍旧会离开。。。。。。” 云若微微仰望,那天际最后的星点,隐藏在晴空下的白日,在太阳的身后微微的叹息,薄凉的空气带来晚霞的辉煌,那金色的戎装,何不是肖火的璀璨,妖娆的像是生命的血液。 手指轻点石桌,云若收回渺茫的心思,似是下了如何重大的决定般暗暗地聚起风尘,握紧双拳,离开了清爽的枕案,像是没有目的般流走,直到她,走到了圣息殿的宫门口,才恍惚的渐渐走近那个她一生中发誓再也不肯到来的地方。 圣息殿,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对他,对她,甚至于天下而言,这个地方,一度被废墟掩埋掉那场梦的终点,而这一次,没有人说得出,那场梦到底是美还是恶。。。。。。 ‘或许天玺不会知道,那年,这里发生的事,只是,现在却由那个人替他还回他们,天下,欠你的东西,只是,圣绪风,你却欠了她。’ ‘圣绪风,这对你,到底是好是坏。’ 明明暗自的揣测着,云若却一刻也没有停留,仍旧是坚定的迈进圣息殿的大门。 ‘即便是今后我等背负的是叛逃,你也有理由知道,现在的她到底是怎样了。’ 恍惚间,他们又回到了那段过去,那场鲜血淋淋,让世人不忍直视的回忆中。 “苍天啊,若是你听到了我的愿望,就请实现我这最后卑微的祈祷,后来的事,我欠天下的事,一定会一分不少的偿回。” 何必,又是何必,当初她便想告诉他即便是如此做,她也不会回来,她再也回不来了。 这明明是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只是,十年来,却没有一人点破,即便是欺骗,他们也在相信,苍天不会对信徒太过残忍,不会。。。。。。 “贵人,您现在不能进去。” 侍从的阻拦,强势的宣告,唤回了云若的意识,让她从那段禁忌的回忆中找到自我,将神智唤回了现在,而不是停留在过去。 此刻的她,是一个人前来,身后没有侍从,没有护卫,就是这样孑然一身的她,高傲的站在圣息殿的门前,用同样冷霓的眼神,望着眼前那个后宫中最为庄重的地方。 圣息殿,诚然,是圣绪风的寝殿。 “飘渺莫非烟,云飘若非芳,告诉皇上这句话,他,会见我。” 飘渺莫非烟,云飘若非芳,这是多年前他的承诺,曾经,他许她一个诺言。如今,她来取回这样的承诺。 他欠她的,如今,她来要求偿还,这,该不是太过过分。 “请贵人在此等候。” 声音如同机械一般,多的不是感情,如同云若与初雪的冰凉,这样的语调却是刺骨的寒。 诚然,云若位居贵人,这样的语气并非是对云若的不尊重,只是圣绪风是不会喜欢自己的忠仆,忠于旁人,或者对外人仁慈的,这天下,除了圣绪风自己,他们认同的主人只有那一个意外,圣魅颖。。。。。。 或许,他们之间确实是纠葛不断,理清不断的错落。 掐指一瞬,不过几刻钟,云若的脑海中却闪过那样几个画面,那样几个毕生难忘的画面。 寒光冷冽的剑鞘,冰冷刺骨的雪峰山,红河流稠的圣女川,无情至极的渭河畔。。。。。。 那些地方曾是战场的包围,是曾经的明灭,是过往的消除,断肠崖,那是她的终结,却未曾赐予她结束,东苍市郊,她遇见了年少的他们,却发现,她心中的人早已变了模样。 云氏嫡女,她被下嫁东苍,夫君却是东苍的王爷当初的翼王,如今的皇,她记得,深宫别苑,她独自身处险境,多少次,那个别样的人涌上她的心头,她却只能逼自己遗忘,忘记那些血淋淋的现实。 她心中的人负了她,而她,同样潇洒的嫁与他人为妇,从此,他们的记忆,便被隔开了断层,她不再记得当初的人,那个人早已远离了她的生命,永远的。。。。。。 ‘是我痴心以为你会爱我,到头来却害了我自己,那样的曾经,不要也罢。。。。。。’ 微微的仰头,云若看向天边,明明等候着别人的传报,心却不知不觉间,被扯出去很远,那些话,曾是她的誓言,如今,却不知该作何模样。 “贵人,皇上同意见您,请吧。” 掐着兰花指,来人恭敬地向她做出请的手势。 “那便有劳福公公了。” 回报以礼,云若好笑的低头,隐藏下眼底深处所有的情感,微微的起步,在侍从的引导下走进了圣息殿的大门,十几个禁卫,二十几名侍从这便是圣息殿的豪华,不似于其他寝殿的庄严,明黄的视角晃得人的眼生疼。 领路的是圣息殿的管事太监,尖细的声调引起云若的反感,却未曾让她失掉最初的目的。 ‘圣绪风,你欠她的,她欠你的,如今,该怎样分得清。’ 走过金碧辉煌的台楼宇与,走到红妆素裹的鎏金大门前,不过是一瞬的功夫,当古重的雕琅玉砌的木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却是红的妖艳的着装。 这个地方,比之云若上次来到时明亮了不知多少,领路的太监微微退下,,一个眼神,却撤下了圣息殿中所有服侍的婢女,独留了清寂的圣息殿内殿中的云若,诚然,这是圣绪风的授权,却不知是为殿内压抑的空气留了多少遐想。 ... 第一百零二章 媚颜伤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潮起风啸媚颜伤 或许,云若是不可以来到的,或许,那样的愿望,圣绪风不一定会心甘的达成,只是,这是云若对他的乞求,却是为了那个人。 “你不该来这里。” 红纱幔帐被轻轻的撩起,帐内走出个谪仙般的人,微微散乱的发不知为他再度添了多少俊美,身上的衣襟仍旧穿的稳稳当当却是极其的随意,卸下了那身明黄的龙纹云衫,取而代之的玄色衣裳,不知比之多了几分风情。 一霎那,云若好像明白一点,为什么初雪会恋上眼前的人,他,太过招摇,仿佛天下都容不下他,只是,天下,似乎还有比之更甚的容颜风采。 云若未曾犹豫,同样也未曾被俊颜诱,惑,她那一瞬间的呆愣,不过是替她感到可惜,不过是有些混沌于她的坎坷。。。。。。 “没有该与不该,我来到这里或许是违背了我们的约定,只是,你的做法,我实在是看不透。” 自称为‘我’而不是臣妾,诚然,她的目的已是明确。 继而,轻飘飘的开口,云若非常清楚,这场债,始终是需要人来解开。 “六年不见,我们是否该叙叙旧,而不是再度谈及‘约定’。” 六年 诚然是六年,云若来到东苍皇宫已是六年却不曾见到圣绪风一面,明明她便在他的眼皮底下,只是,她不想,他亦不想见到她。 “我们相识十年,却是这六年过的忒不像样。” 微微一顿,缓解了心中的话,她极尽委婉的想表达出意思,却发现,那实在是不可能。 “长久的时间不见我并非来叙旧。” 忽然转身,云若背对着圣绪风,语气却有些坚毅的可怕。 “你欠的约定,如今偿还可好?” 忽而转身,单刀直入,云若继而开口,努力争取到时间来为他们解开心结,这是她唯一的用途,也是她的使命。 “你倒是直接,也是知我们已经许久不见。” 仍旧保持着走出的姿势,圣绪风好笑的压弯了嘴角,不经意间手轻轻撩起乌黑的发,三千青丝,只是随意的散乱,却是说不出的极致俊颜。 他们在同一个地方,东苍皇宫,圣息殿与清竹轩之间的距离总短过两个国家之间的扩辽,可是他们从那天开始,从承壁殿中的喧闹之时开始便再也没有见过面,他不肯见,她不愿见,仅此而已。 “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又让朕如何兑现。” 云若直视着圣绪风的眼睛,眼神平淡,分不出彩虹的绚丽妖娆。只是,圣绪风说出的话却是一字一句深沉的打在云若的心上。 他以郡臣相称是否代表,他已经舍弃某些不为所动的东西,他冷眼相关是说明谁傻得可怜吗,可是,若问他到底有没有想过结果,他给出的答案定然是肯定的,不为什么,因为他们都懂,圣绪风就是如此的人。 “她说,红颜是祸,从此,红颜不再为谁倾颜。” 短暂的停留,她不得不把这句话带给他,之后的决定由他们自己做吧。 而云若呢,她只是单纯的不甘心看着别人一步错步步错,她没有那个兴趣。 对上圣绪风的眼睛,云若没有从那里面看到任何东西,这个,莫非就是初雪等的答案。 深呼一口气,云若必须有在此结束的勇气。 “臣妾只是不想看到有些人彼此折磨,消遣着弥足珍贵的时光,她。。。。。。” 彼此折磨,然后如她一般,心中陈列着五味的感觉,分不清是后悔还是悲伤。。。。。。 “折磨? 终于开口讲话,只是。。。。。。 圣绪风的语气略带质疑眉头微皱,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快的甚至他自己都不曾知晓他会露出如此模样,或许谁也没有想过他竟然会以这种姿态来面对那个在她离去之时,圣绪风曾经轻言过‘喜欢’的女子。 “呵,云若,你几时变得与她如此熟络。” 这样充满嘲讽的话说出口,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 圣绪风他,几时如此‘关心’过旁人,能让他真正关心过,甚至真心喜欢过的女子到底有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过,云若着实怀疑。。 当然,圣魅颖除外,因为,她是不同的,无论是对谁来说。 “皇上,臣妾所能做的事,所必须完成的事定当会依诺完成,这无关偏袒与否,仅仅是臣妾认为,如此是对,对整个阔古大陆上的生灵是好的,同时也是对四国最为有利的事。” 压低双眸,她慢慢放下了目光,不再抬头,不肯再度直视那个人那双慑人心魄的眸,只是胸前的双手微微的用力,她是在紧张。 为了四国 多好听的谎言,她,从不曾在乎过,这便是她跟程希雪相同却又不同的地方,也是她,不能成为神女的理由。。 突然放低身段,云若也是晓得的,她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如今还有什么放不下,轻轻地吸气,慢慢的呼气,她轻缓的声音再度响起,为的却是天下,为的苍生,为的阔古大陆之上的全部子民,不是东苍,不是南岳,并非他们。 “皇上,您想要的国家应当并不是一个百姓怨念,民不聊生的天下,所以您才一次又一次的谅解不是吗?” 这或许只是她个人的推断,但是,最起码很久以前,是的,很久之前的圣绪风并不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云若不懂得,而答案却明明呼之欲出。 慢慢的屈膝,她,肯放下最后的尊严,跪在这个人面前求他,为的却是程希雪,那个不该被命运如此折磨的人。 “臣妾想。” 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她,失去不得了,不论是对程希雪,圣绪风,还是圣魅颖来说,这里便又是一个极大的转折。 “您应该分得清楚,您自己应当也注意到了,当日在我云府的人,并非皇后娘娘。” 是太过于专注于眼前的事情?还是他微微有些许震撼,以至于圣绪风全然没有注意到,就在那大殿的一角,有一抹黑色的身影,来了又走。 而于云若来说,再多的话也只是陪衬而已,她想说的无非只是这一句。 那日在云府的人并非圣魅颖,那一年他圣绪风遇到的另有其人。 恍如昨日,往事历历在目,他们不过是普通的人却将命运纠缠的如此复杂,一片桃花林,一曲轮回舞,不知道惊扰了谁平静无波的心房,不知道谁种下了情种,而云若知道的只是,那日程希雪的无心笑语,却将当今搞成如今这般模样。 风会很潇洒的斩断古往今来的联系,而他们并没有风那般坚韧的毅力,这时明明四周封闭的圣息殿中不时传进了那首歌谣,企图将他们带回那回忆的彼端,只是,风的气息变了,时间变了,往事不再,无论对错,他们,都回不去了。。。。。。 偌大的殿中久久不闻声响,安静得吓人,好在不多时圣绪风便用那霸道冷酷至极的声音传达。 “云若,注意你的言辞,朕不想再听第二遍。” 冷冷的睥睨着匍匐在脚下的女子,圣绪风忽而开口,那片眼角却生生的颤动了一下。 他是皇,一个国家的主人,就算遇见了错的人,那么他可不可以这么认为,实质上,他其实是爱对了人,圣魅颖,他还是爱着她的,因为爱着,所以不甘心,听到这样的话,这样宛如否定他们的话。 生在皇家,他同样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拥有至高的权利,整个东苍都是他权利的延伸,那,当然包括她的清竹轩。 “皇上,求您放了她。” 她? 圣绪风当然知道云若说的是谁,只是不曾想到她问的竟是如此干脆。 现任神女,一度夺走他挚爱的人,同样也是他喜欢的人,而很遗憾,圣绪风对初雪的感情,不及初雪对他的一半,或许也就是这些差距才会使得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也说不定。 只当是笑话吧 可是。。云若小心翼翼的握拳,紧咬下唇,不期而遇的脑海中浮现的却生生的全是那片段的记忆,她丝毫不具生机的面容,她的倔强,甚至于。。。。。。她不顾一切也要来到东苍的理由。 世间的痴情女子,怎会,怎么可能只有她圣魅颖一个。 微微抬头,云若看向圣绪风琥珀色的瞳孔。 只不过,你的眼里,只容得下一个圣魅颖,而已。 云若替初雪感到不值,这是报恩,为了报答西蜀的恩情,或许又不是,只当是觉得,那名女子不该这么被囚禁。 囚禁在。。。。。。这个一度害死她,又轻言喜欢她的人身边。。。。。。 但是她忘了,或许是忘了,初雪她是以南岳公主的身份被冷寒堇送到东苍的,而冷寒堇从来都不会逼人做没得选择的事。 除非那个人心甘情愿。 是的,除非初雪心甘情愿。。。。。。 ... ... 第一百零三章 斗狠,云氏嫡女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斗狠,云氏嫡女 “云氏嫡女,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朕谈条件吗。” 明知故问,这是在警示,因为云若她诚然已经没有任何资格来对圣绪风的做法来评头论足了,只是,她是不愿意看着另一个人跟她一般相像的踏入这后宫的尔虞我诈,初雪她,明明不是那么喜欢争斗的人,明明是那么寡欲的人,却是为了旁人不再珍惜自己的生命,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不能再忍受再也不想看到了。 只是恐怕以圣绪风的品性来说,他大概不会轻易放了初雪。 “从你站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算起,在朕这里你就已经没有任何特权了,所以,就算朕此刻不再顾忌户部尚书的颜面杀了你也没有任何可以让朕撤销成令的理由了。” 这是实话,因为圣绪风从来就不是个温柔的人,他向来都把自己的真实表情掩饰得很好,所以他从来都不曾把话说的狠绝,相对来说,他比较喜欢把事情做得太绝,不给自己或者旁人留条后路,这就是圣绪风,她们眼中的圣绪风。 “我知道,那么我请问你。。。。。。” 她不再有所畏惧,只是心中更加坚定了一点,圣绪风他绝对不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慢慢撑着身子站起,云若不再卑微的做着这些伤害自己却得不到任何承认的无意义的事情,她不过是变了一个模样变得和当初一样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感情,她静静地走向圣绪风,那个冷酷无情的帝皇。 那双眸子看向圣绪风时却再无光亮,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我。。。。。。” “皇上,臣妾希望这后宫之中不要有太多杀戮的好。” 原本压抑着的无法令人呼吸的密闭的室内,突然传出吱呀一声,前门被人用力的打开,走近的却是一名衣着红衣的女子,迎着晚霞的光那个人像极了救赎的神灵,只不过她确确实实的被人剥夺了被称为上天派遣之人的资格,她。。。。。。分明是圣魅颖的模样。 “娘娘,皇上在与人议事果真不便有人打扰。” 有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由门外传来。 “无妨。” 圣绪风明明是不在乎的摸样,眼神却一直在上下打量着圣魅颖,没有人看的出来帝后之间的情有多深,只不过于身在室内的云若来说,当圣绪风的目光一经接触到圣魅颖之后,屋内的气氛没有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圣魅颖并非一人来到圣息殿的,只是她确确实实屏退了左右之后,一个人走进这庄严华丽却又冷酷无情的圣息殿的。 伴随着门‘砰’地一声关上,门外的喧嚣被隔绝在外,而屋内的气氛却变得比之方才愈加紧张。 “参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不再自称臣妾,她并非是做给谁看只是这是圣魅颖曾经应允过的不必在她面前自称臣妾,因为,她听着心烦。 就算此时跟圣绪风的谈话谈崩了该有的礼节还是该一分不少的奉上,只是,圣魅颖似乎有点不太领情,而方才不得不说,圣魅颖刚刚确实是替她解了围。 迟迟未等到回复,待到云若回神之时圣魅颖已经从她的身旁走过,走到圣绪风的面前跟他眼睛对着眼睛的微微一笑。 “臣妾参见皇上。” 轻启朱唇,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分明是相伴许久的默契还有,淡淡的疏离之感,要说为什么是疏离连云若也说不好,只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绝对不是她的多心。 于是乎便有了下一个问题,圣魅颖来做什么,总之,不是专门来救她的。 “皇后不必多礼。” 多好的一句话,却表现了许多形势,一句话,六个字,却体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不同寻常,圣绪风的温柔都用在了眼前这个红妆人儿的身上,所以他分不出多余的温柔来对待旁人,对她也是,对初雪也是,不过是多余的喜欢罢了,就算失去了也不痛不痒,只像自己的宠物被人抢走的不甘心而已,明明履行着纳妃的义务而他真正想娶的妻子从来只有一个人而已,这样的事,十年前云若就该明白,六年前不过是她多想了。 云若并不是个傻子,那么多浅显易懂的道理她怎会不知,只是,可惜了那个绝美如雪的人儿,爱得深,痛的狠,在圣绪风那近乎执拗的偏袒下到底有多少红颜如此香消玉殒。。。。。。 此时,圣魅颖微微颔首,眼神一瞟,看向的明明是云若所在的方向,云若仍旧保持行礼的姿态,这是对东苍之母的尊重。 “不知云贵人在此处有何事要跟皇上商量。” 刻意咬紧商量二字半眯着双眸,圣魅颖打量着云若微微上挑的词尾,极极尽挑衅的语气真真的令人不爽。 “哦,贵人请起。。。。。。” 这绝对是故意的,云若却不曾计较这些个小事。 圣魅颖突然转身,背对着云若说道。 “方才经过你清竹轩的时候好像看到宋太医从里面出来,不过看到贵人在此处好好的站着我就放心了。” 这是在刻意提醒? 不过,圣魅颖看到了? 当即,云若略显困顿的脑海中瞬间被炸出两片清明。 程希雪?! “皇上,皇后娘娘,臣。。。。。。先行告退。” 言罢,等不及圣绪风跟圣魅颖说什么,她便退出了圣息殿。 临了,她好像看到了,圣魅颖微微上翘的嘴角。 自云若走出去之后,圣绪风的表情瞬间像融化了的冰川一般,琥珀色的眸子中却透出淡淡的歉意,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圣魅颖的身上不曾离开。 是了,十年的相伴,他爱她入骨,六年前他是不得已才逼得她濒临死亡,不过还好,圣魅颖她回来了,只要她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真的都不重要,就算是要拿别人的命来换取圣魅颖的存亡也是一样。 “皇上,你为什么答应要立澈妃为储妃。” 圣魅颖终究还是不太懂得,南岳在这种时候跟他们连亲很明显的是有旁的目的,意不在江山,那又是为什么。 “我的皇后,你是不是吃醋了?” 圣绪风将圣魅颖揽在怀里,宠溺的刮刮她的鼻尖温柔的说着,这个模样跟方才完全是判若两人。 “别闹,正经回答我的话。” 挣扎着要起身,圣魅颖的脸上却像蕴染了的胭脂,平添了一份成熟的娇媚,这不是靠化妆就有的,这种味道分明是经历过许多个日月的洗礼最后沉淀下来的,这绝对不是那些从未深沉的爱上一个人所可以拥有的娇,媚。 圣绪风微微一笑,用仅有二人所听得清的声音在圣魅颖的耳畔低语,而闻言后,圣魅颖的目光由一瞬间的迷离再到恍然大悟,只是没有过多的话,圣魅颖同样也是浅浅的笑了笑。 “南岳的皇,冷寒堇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你会这样反将他一军,你这个人,到底该说是阴险呢,还是狡诈。” 空出来的手不安分的摸上圣绪风谪仙一般的脸蛋,这世界上若说谁敢这么胆肥的对东苍的皇如此大逆不道,也就当属圣魅颖了吧。 圣绪风空出一只手制止她作恶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掌心,微微低头闻着圣魅颖身上好闻的气息,她的身上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那是圣绪风他找了许久后才得到的救赎,他唯一毫无防备的归属。 鼻尖的气息骚弄着脖子,圣魅颖不安分的的动了几下。 “别动,让我好好的抱着你,只要一小会而已。” 语气中尽是疲惫,圣魅颖心疼的看着这个人,为了这个国家,他付出了太多,不得不逼自己冷漠无情,可是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苦,到底有多少人会理解他们的无可奈何。。。。。。 微微摇头,圣魅颖挣开自己被禁锢的双手慢慢的环上圣绪风的腰。 这,将会是他唯一的依靠。 ... ... 第一百零四章 蛊惑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蛊惑 “她怎么样了。” 云若着急回到清竹轩,推开房间的门便看到初雪那张比方才还要惨淡的容颜,焦躁的她便询问着一旁的侍女,这样不冷静的云若,也是一旁的侍女们第一次见。 “夏荷?” 半晌没有得到答案,云若略微愠怒的抬头却亲眼看到那名被唤为夏荷的女子生生的栽倒在地,脸上没有半分血意而嘴角却留有一丝血迹,只当这时屋内的侍女尖叫着慌乱的打翻了各自手中的物饰。 “都闭嘴,停下来。” 云若此时也是急红了眼,她蹲下身子慢慢的探上夏荷的鼻息,之所以慢慢的是因为云若的手不受控制的打颤,就算她平日里掩饰的多好她仍旧只是一个没有半分武功的千金小姐而已,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场面自然也是会害怕的。 “没有。。。。。。呼吸。。。。。。” 明明吓得往后倒退,脑子却灵活的要命,脑筋转的飞快可是太快了自己的思路都快跟不上了。 屋内的侍女虽然都安静下来,可是谁也不能说在听到云若这么说的时候心中还是不怕的。 “宣。。。。。。” 云若努力的稳定自己的声音,强撑自己镇定,可是她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自己无论她多么不在乎了死亡,当亲眼目睹眼跟前的人离去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害怕的。 “不必了。” 不知什么时候,初雪醒来了,此时的她撑着一只胳膊慢慢的由榻上坐起来,虽然声音细微,可是云若却听到了,初雪说‘不必了’莫非她知道原因? 方才她离开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刚说,不必,这是什么意思。” 终于整理好情绪,云若轻飘飘的开口看向那个已经慢慢走下榻的人,不知是否刻意,她换下了一身素衣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红妆,这么看她跟圣魅颖当真有几分相像。 “便是如此意思。” 初雪取下头上唯一的那根发簪轻轻割破指尖,她走近方才夏荷待过的地方,那里有一盆梅花,许是新盛开的新梅,梅花瓣上还有少许的芬芳,流血的指尖轻轻触上那片花瓣,不到半刻中的功夫那一整株梅花便尽数枯死。 而一旁的云若眼中写满了什么深不可测的表情,初雪无暇顾及,或许如此伤人的事情初雪已经在乎不得,在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初雪慵懒的了一个哈欠,慢慢走向云若。 在即将与云若擦肩而过之时她听到了云若的话,那么轻的声音明明是只想说给她听。 ‘你便是一直背负着这样的身体吗。’ 嗯,是啊,一直背负着这样的罪孽,轻易信人却轻易被骗的罪孽,她一直自己一个人承受着,所以就算不请御医初雪也是知道的自己的身体究竟如何。 不理会清竹轩的众人,不顾及她们眼中的自己,初雪一个人就这么走出了清竹轩。 “贵人,这。。。。。。” 等到大家的心情都稳定下来之时,一旁的一个长的还算是可人的婢女轻轻地问向那个走向那盆梅花的云若。 “宣城武殿的习硫过来,这里。。。。。。” 云若瞥了一眼那名甚是倒霉的女子的身体。 “找几个人将她好生埋了吧。” 瞬间,清竹轩的所有侍卫的人都出去了,各自前往自己的职务,清竹轩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这里却有一点违和感。 为什么自打初雪离开后所有的人都变得不像方才那般害怕。。。。。。 莫非这一切只是做样子给旁人看的? 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不过不论是哪一种这东苍皇宫还是真正的有趣。。。。。。 或许云若并没有注意到窗外有抹身影来了又走,顺便带走一片疑惑。 当初雪回到虞霖宫经过那片花丛时,不出所料的,那片花丛没有了往日的灿烂,整现出一片苍败的景象。 其中那些有血渍的花都是尽数枯死,几乎无一幸免,而初雪只是好笑的看着自己刚刚刺破的伤口,想笑,又笑不出来。 这一路上她想了太多,她想着六年前的她,六年前的程希雪,她静静地替这个身体的主人慢慢的品味着过去,却忽然的发现了那个或许已经被西蜀遗忘的理由。 彼时的程希雪,并非是来和亲的,而是为了取回一样东西,为了从那个卑鄙的窃了他国至宝的人那里取回当初失去的东西。。。。。。 而现在又是哪一出,现在的程希雪却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呵,圣绪风,看来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欠了我。” 初雪冷冷一笑,袖中的拳却收紧。 那就怪不得我了。 她并非刻意疏远云若,只是因为她不想再将云若牵扯进来,毕竟曾经伤了她的人是程希雪的哥哥,虽然这个哥哥对她并不好,可是云若太过于无辜,当年的事初雪跟某些人都知道,不肯告诉那个愚蠢的皇兄只是害怕他们会各自做了错误的决定,原本想之后再说的,却不想这一等,等来的却是程希雪必须下嫁东苍的决定,真相就是这样一再被搁置,而再回首之时的初雪却并不记得这些了。。。。。。 初雪走进虞霖宫的门内,结束了一段又一段回想。。。。。。 这是不得已的,因为当她来到时他们之间的纠缠早已结束,而她的到来不过是承下了前世的择,没得选择,那何不改变旧有的过去,绝对不让命运的时针如此旋转。 既定的规律吗。 那么事到如今不管会不会伤人害己,都要活出一个自己,这是为了向六年前的自己道歉,不再承受无关的责任,不再为了不珍惜自己的人受伤流泪,从今以后要活出一个自己,不要在某些时刻回想起这样的自己而后悔。 可是,这样会得到救赎吗。 初雪没有想过。 被人当做药引下了世上最猛的毒,被人救起却令自己变成了一个不会笑的木偶,而现在为了完成与某个人的约定再度来到这个最初的地方。 这一次终于要结束了。 结束之后就去云游四方吧,她于是便就这样美好的想象着。 就在初雪陷入美好的遐想的时候,虞霖宫内走进了一个人,没有杀意,不会是敌人,察觉到这般,初雪便仍旧按照旧有的路线走到榻前,微微侧身,趴在软榻的一角之上准备小小的憩一下。 “娘娘。” 来人轻轻地唤,初雪微微睁开双眸,分明没有睡着所以并没有被人打扰的怨气。 “是舒雅?” 手轻轻地揉了一下眼,伸手便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方才吩人沏好的热茶,优雅的品了一口,轻轻的放下茶盏手肘拄着额头,初雪慵懒的问道。 “你回来了,然后冷寒堇说什么。” 屋内并非没有侍女,只是初雪不喜欢屋内好多人围绕的感觉,所以能在近旁服侍的只有舒雅而已,此时也是一样。 ... ... 第一百零五章 雾霾不清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雾霾不清 虽然还是寒冬,可是窗外并没有飞雪的痕迹,今年的冬天好像失了许多滋味,除了那大片大片的梅花以外恐怕所有的人都不会认现在是腊月里的严冬。 “呵,且得美人心白首不相离? 不获伊人笑天下无汝史?” 仿佛听到了很大的笑话一般,初雪不屑的哼哼两声,豪爽的拾起杯子将一满杯茶水一饮而尽,而脸上的表情却有点鄙视。 “他想的美!” 而一旁的舒雅却仍旧是方才传过话的摸样。 微微的皱眉,她也是不太明白的模样。 有时候记忆这东西真的很有趣,可以唤醒一个人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去,也可以唤起关于那些生来便具有却在后来丢弃了的的某性情感。 屋外传来不同寻常的沙沙声,这声音似乎是谁踩踏在雪地上不断磨搓的声响,初雪放下了倚靠的胳膊,正正静静地坐在那里,这样子反而让人有些不自在。 “你出宫的时候有没有被人跟踪?” 眼神微瞥向窗外,初雪不同往日一般慎重的开口,舒雅的武功她自是信得过,只是信得过与信不过在一起来衡量,最先考虑的自然是防患于未然,因为这世上没有总是那么心想事成的事,就在这一点上初雪也是吃尽了苦头。 “回娘娘话,应该没有。” 恭恭敬敬照实回答,反倒容易引起旁人的怀疑。 看到这样的舒雅初雪也是无语得很,以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叹了口气,她无奈至极的说道。 “那,你先下去吧。” 收了一本正经的模样,初雪的手指微微按压太阳穴。 “我累了,想休息。” 初雪太过于游离的神思全然未曾注意到舒雅撇过头去看向窗外那晚霞还未全然退去的气象,然后就那么走出。 “对了,明日我会去明妃楼,你今晚准备一下吧。” 将将躺下之时初雪再度吩咐道,而舒雅所在的方位却发出一声没有任何疑惑的允诺。 “果真是个没有趣味的家伙。” 初雪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躺在软榻上,对着屏风后面说道。 “不过也是难为她了随了我这么个主人。” “准确的来说。。。。。。” 屏风后面发出声响而初雪却好笑的上扬了嘴角,眼神却是冷得吓人。 “准确的来说她只是来监视你的,你并非是她的主人,而她会如此效忠于你的原因我也很想知道呢。” 捣衣仕女图的后方走出来一个人,若是说形容总之,他就像是暗夜里走出来的神,像黑夜一般神秘,像神灵一般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得天独厚,与圣绪风不一样的尤物是也。 不知怎么的那个人一出来整个屋子里的氛围便变了,而屋子里也显得格外的狭窄,目光交汇之时初雪的心中便有了几分了然,几分疑惑。 待到那个人完全从屏风的阴影后走出之后,直到晚霞交映在那个人的脸上初雪才认出来。 “今日真是奇遇呀,莫非是我已经失去了神女的资格了,所以你才会在这里?还是说你已经在这里足足等了我五日了? 由榻上起身,估摸着时间,也是该点灯的时刻了,坐到妆容镜台前稍稍整了一下妆容,这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可以说将澹台朔忽略的有点彻底。 没有等到答案,待到初雪回头看向屏风时明明依靠在那里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呵,走了吗。 来点灯的侍女不出半刻钟便娓娓来到,办好自己的本分事之后想要离开之时却被初雪留了下来问了是哪宫的宫女,名字之后,便放行了。 “想不到你也可以变得这么强然所难吗,雪妃。” 声音停了半晌,初雪刚要开口却被制止。 “不,现在应该是这么称呼你吧,东苍皇室的澈妃娘娘。” 听到这个声音,这些话,初雪微微闭眼,尽量,尽量不要让自己变得连自己都不识得的卑微模样。 “程氏雪妃,冷氏澈妃吗。” 她的语气是什么,感伤?无奈?错了,不是,她这是。。。。。。 澹台朔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是困在迷雾中的无助,是四周无人时的凄凉,是放弃全部包括生命的清明。。。。。。 “哼,不稀罕。” 初雪转身,带动华美的衣袍,摇曳的发饰,以及全身具有蛊惑味道的香气面向那个自称审判的人。 “你来是为了什么。” 初雪再度开口,像是沉思了一会。 “应该不是好久不见所以来看看我吧。” 澹台朔起身,随手便寻了桌上未喝完的半壶茶水用方才初雪的杯子喝掉了,丝毫不避讳。 “你就不能好好改改你咄咄逼人的语气吗。” 微微摇头仿佛初雪玷污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可惜。 “放心,我没有对不法入侵者和颜悦色的态度,而且。” 初雪随处寻了一张贵妃椅坐下, “就是前些年我对你也是这般,怎么,现在才发现我性格恶劣,这才让我改?” 看着澹台朔并没有什么动作,越发令人猜不透了。。。。。。 “嗯,有点晚了。” 今夜,话有点多,对于刚刚失血过多的人来说这不是个好预兆,身体确实是有些困乏了,若不是澹台朔在这里的话。。。。。。 语毕,初雪有些怨念的看向澹台朔。 “最近,西蜀同南岳之间,不太好。” 一句三顿,这明显不是澹台朔的风格,而且,恐怕他的不太好在正常人那里都是‘很糟’ “听说南宫星琉掳走了肖岚这才惹怒了程忆忧。。。。。。” “左少锋?” 初雪一拍桌子站起,动气的走到榻前拽住澹台朔的衣领。 “我莫非是耳朵不灵敏,你方才说什么,南宫星琉掳走肖岚?这怎么可能!” 动气太深,身上不住的颤抖而绑了绷带的地方隐隐透出血来,不过由于初雪穿的红裳以至于澹台朔并未发觉。 只是,短暂的吱声,是谁的瞳孔骤然的放大,狂喜的甚至忘记了呼吸。 “你。。。。。。方才喊我什么。” 顾不得被初雪大力的揪着的衣领,澹台朔紧紧地握着初雪揪着衣领的手,试图,温暖她冰魄般的血液。 ... ... 第一百零六章 往事不敌别离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往事不敌别离 “岭南候府上来了贵客你怎生不去瞧瞧。” 当日西蜀的皇宫别苑处本该安安宁宁的希雪公主却不见了踪影,连同一起的还有公主从小的玩伴,形同整个西蜀默认的驸马,镇南将军的独子慕容哲。 “是谁来了。” 初入侯府的丫鬟们在一旁向那些年长的嬷嬷打听着今天早上来的那两位‘贵人’ “徐嬷嬷,那些事是父亲要忙的,我去了不过是多事,所以迟些去也无妨。” 从西苑里走出一抹放荡不羁的身影直直的走到后花园,奇怪的是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位年事已高的老人,是被称为徐嬷嬷的人。 “我的世子祖宗,您再不去侯爷恐怕要生气了。” 虽然说话间用的是敬语可是语气却是用的长辈的口吻,徐嬷嬷是他母亲的奶娘,当然对于徐嬷嬷这一辈的老人府里上上下下是尊敬的很。 砰地一声,就在后花园回廊的拐角处一抹倩影撞到他的身上,借着那股冲力女子被直直撞到地上。 “希儿,你没事吧。” 就在女子的身后有一个身影十分紧张的走近然后蹲下身子来检查被撞的女子。 “你是。。。。。。” 慕容哲,回头看到他,心中虽有怨气却也不便发作,故而慕容哲装作语气和谐的口吻询问。 不巧,慕容哲不怎么会掩饰情绪,所以他是凶神恶煞的问着眼前的少年。 “我没事啦,你太紧张了。” 被唤为希儿的女子慢慢站起,巧笑焉兮,那模样像极了下凡的仙子,他看的不由得呆了。 “你没事吧。” 程希雪将手掌放在少年的眼前来回晃动,回神的少年脸上却飘上了两朵红晕。 “那个。。。。。。” 他轻轻的开口甚至忘记了身后嬷嬷的存在。 “那个你是谁,怎么从没有见过你。” 仿佛害怕惊扰眼前的仙子一般,他温柔的语气怕是千年的冰雪都能融化。 “世子,侯爷该等急了。” 身后传来嬷嬷恭敬提醒的声音,而他们却没有一人答话,没有人先动,他们都在观察,观察彼此,观察形势。 “是吗,你就是岭南候的儿子吗。” 半晌,程希雪温柔的开口笑笑,眼神却像是结了一层霜,眉眼之间再也笑不出来。 “我的名字叫程希雪,程是前程的程,希是希望的希,雪是纯白的雪。” 言罢,她再度笑起来,她笑起来真的很耐看。 程希雪吗 程希雪身后的慕容哲才站起来,慢慢走到程希雪的身后,这样子像什么呢。。。。。。 对了,是示威,宣誓自己的所有。 一瞬间,风吹过来片面的气息,仿佛后花园中的荷花都积蓄了绽放的力量在那个夏至的节日里一一释放着能量。 他们慢慢地走像是一对璧人一般从他的身旁走过,走过去什么都没说。 ‘像是’一对璧人。。。。。。 “那个,我的名字叫。。。。。。” 荷花香依旧,可是却不知道那种比之荷花香更是清新的气息在谁的心中扎了根,那时谁也不知道,谁也猜不到,只是,就是这样没有回答的问题却迎来了解释,同时那一股比之莲花更为清新的香气也入住了胸腔。 那名女子回过头来迎着朝阳依旧笑着对他说。 “我知道,左少锋。。。。。。” 从此,夏至,扰了谁的心跳。。。。。。 左少锋,这个名字不算得多么熟悉,同样也不算太陌生。 小时候经常同慕容哲去往岭南候府,此时在异乡遇见熟人却高兴不起来,毕竟,与他相熟的人并非初雪。。。。。。 “往事不敌回首,方才我不是说过,你已经不是用数年前的态度来对我那般。” 初雪轻飘飘的开口,无关紧要的说着并不属于她的回忆,她的存在,刹那间,她降下了沉思的模样,用质问的语气询问。 “左少锋,我可不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是作为审判者出生的。” 初雪放开紧抓着的手,可就算是放下了澹台朔的衣领,澹台朔也没有任何放手的意思。 “你果然还是想起来了吧。” 似乎是发现这双手的主人在抗拒,澹台朔瞬间恢复了以往的放荡不羁,收起了这显得太过惊喜的表情。 “回答我的问题!” 初雪虽然刻意扬高了声调,可是还是可以听出来她在压抑声音,最起码不能让巡夜的太监发现不是。 “我是澹台朔,最起码从六年前被人告知使命之时就是了。” 澹台朔幽幽的开口仿佛没有在与不在乎之别。 “这是西蜀的皇室所不可避免的轮回,从你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了的。” 轻轻放开那双曾经不属于他今后也不会为他温暖心灵的手,他似乎是释然了。 在双手被放开的那一刻,手中温暖的温度骤然消失,那种感觉,就像是,曾经谁牵过这双手然后又放开一样,而她的记忆并不算完整所以具体什么果真还是猜不出。 “左家果真是瞒了我们很多东西。” 初雪转过身去,几乎是本能的,她扶住桌子,尽量避免大幅度的甩头只是小频率的企图驱赶**上的不适。 重心不稳,眼前几乎是模糊一片,这么痛苦的感觉把她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你帮我一个忙。” 初雪咬紧牙不想听到牙根打颤的声音,也不想让旁人听到。 “你怎么了。” 将将意识到初雪的不寻常,澹台朔皱眉轻声询问,言语的深处却分明是不安的焦躁。 “帮我稳住程忆忧,西蜀跟南岳现在不能开战,你们寻的这个理由太过于荒唐!” 当澹台朔握住初雪的胳膊时才发现,她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打湿。 ... ... 第一百零七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这是?” 澹台朔喃喃道,仿佛是不肯接受一般。 很明显是血,方才他们都太激动,所以澹台朔才没有注意到,现下满屋子里都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这五天你就是去养伤了?”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滴滴点点的语气分明是在质问。 “那一天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又是谁。。。。。。将你伤得这般重。” 失了平常的分寸澹台朔不知不觉间抱起了脸色苍白的初雪,有点茫然不知作何的无奈。 此时初雪慢慢的挣开澹台朔的怀抱,她已经不允许自己贪恋温柔,就算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来抵抗,可是,眼前这个人她实在是不熟悉得很。 “旧伤而已,你没有理由这么无措。” 趁着澹台朔发愣的空当初雪慢慢的离开了那个令她心安温暖的怀抱。 她没有接受的理由。 不要再像当初她没有理由接受了圣宇遥的温柔的代价。。。。。。 双手环胸,她抱住自己。 因为她再也承受不起陷阱。 窗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声响,顺道解了澹台朔的尴尬。 初雪背对着澹台朔双手放下,自然失去了环着自己所得的温暖。 她就只剩下了自舔伤口的勇气。 她不想也不能再失去它,这一次,哪怕是要伤害别人。。。。。。 眼花缭乱,她仿佛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要来索她的命,有一双手狠狠地掐在她的脖子上,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明明眼神有些迷离可是她还在逞强。 那是她的命,这一次她失去不得。 “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唯有一点,初雪不会告诉他,从进入虞霖宫,初雪就已经知道了那屏风后面躲着个人,那一身平淡的莲花气息,在初雪的记忆中唯有一人。。。。。。 不点破是为了避免彼此以后见面时的尴尬,毕竟,作为审判者他们今后像这般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只是,初雪同样不会知道,澹台朔也不会告诉她,他在这里等了她五天,关于她的行踪若是有心调查自然会知道,只是他不想而已。 躲在这诺大个东苍皇宫,他不时也会想散散心,可巧,就在今天‘散步’时,他听到了看到了那些他并不想证实的东西。 有那么几个瞬间,澹台朔一直想要问,既然圣绪风喜欢的不是她,为什么她就能这样在他的身边,甚至是几次三番的避免这与这后宫的矛盾,初雪所做的这些无非只表现出来,她还不想就这么离开圣绪风。 “你。。。。。。” 澹台朔开口,只发出一个单音节,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初雪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一袭青丝瀑布的发在空中飘散了几个轮回就那么随她主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南岳皇宫 自从舒雅来到这里送信又走后冷寒堇便一个人来到了那僻静一处的月华殿,现下,月华殿中酒杯酒盏散落一地,遍地狼藉充斥着巨大的酒水的味道。 世上都说借酒消愁,可是冷寒堇反倒是越喝越清醒,并且时不时的说几句话。 “皇上,不,皇兄你已经不能再喝了。” 冷拾擎在一旁夺了冷寒堇手中的酒杯,声音中有稍微的愠怒。 “你懂什么?!喜欢的人心在你的身上,财富,家人,权利,你都有了,凭什么!朕真正想要的却一件也没有得到。” 或许是喝醉了的缘故,冷寒堇,那么冰冷残酷的人却一反常态的卸下了那张冰冷的面具。 “皇弟,你知道吗。” 身子喝醉了,思维却清晰的很,冷寒堇手指着东北方向对着冷拾擎说着,卸下了一身玄色的嵌龙朝服,冷寒堇只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衣衫言行举止却颇具威信。 “那个地方囚禁了朕曾经的爱人,那个地方夺去了朕的家人,而我。。。。。。” 低笑了两声,仿佛自嘲。 “朕将他曾经伤害过的人再度送到那个人的身边,是,朕是利用了那名女子,可是朕为的不过是月华再回头看看朕,再看看朕,让我们再公平的竞争。。。。。。” 夺不回酒杯,冷寒堇就那样将白瓷酒壶中的酒水喝了个干净。 “可是她就那样决绝,一点机会也不曾给朕,你说,初雪问朕要江山还是美人,朕该怎么回她?” 冷寒堇摇摇晃晃的妄图站起,却连扶着桌榻都站不稳,冷拾擎企图扶住这样的耍小性的帝皇,却在伸出手去的煞那间放下。 这是冷寒堇自己的路,走不出去只能一辈子被路困住,连坐拥江山的机会也没有。 “可能。。。。。。” 冷拾擎细微的声响慢慢的扬起,好像是在解释,又或者是连他自己都不肯相信这种蹩脚的理由。 “可能贤妃娘娘有什么苦衷。” 取下冷寒堇手中已空的酒壶,冷拾擎这么说。 “苦衷?” 冷寒堇喃喃自语,像是失去了归属的孩子一般,忍不住勾起人内心的痛。 颤巍巍的走了几步,他走到妆镜台前指尖慢慢抚上那面铜镜,就算是失去了主人的物式都能好好的保存至今,只是可惜,那一层层灰尘代表的却是比千嶂山上的积雪都冰冷沉重的无奈。 冷寒堇的无可奈何,月华。。。。。。圣魅颖的无可奈何。 “她确实有不得意的苦衷,只不过她所做的,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为了朕,从来都不是,朕知道的,其实朕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看的太清楚而已。” 冷寒堇忽然转身,慢慢地走向门口。 “皇兄。。。。。。” 冷拾擎低声呼唤。 “其实,朕有时候很羡慕你。” 冷拾擎的脚步声慢慢传到殿门口,冷寒堇不过是微微摆手命令他退下,然后一个人步伐不稳的走出了月华殿的中门。 待到走出月华殿一段距离后,他站在原地慢慢转身眼睛却直视着三个字。 “庸人自扰,一直以来原来是我逾越了,月华殿,好一个月华殿。。。。。。” 转身,任由身影没入黑暗。 翌日南岳皇宫的早朝冷寒堇下令在皇宫的一角放了一把大火,烧了那处僻静的住所,名曰‘月华殿’ ... ... 第一百零八章 明妃楼 - 蛊惑皇妃---倾世恋 - 冰蓝祈灵 相思愁肠 在东苍皇宫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那个故事里有一个地方是被苍耳的人熟知的梦魇。 被掩埋的城墙里有一个不会腐朽的神话,那座楼里曾经是贤明的君主酒水喧嚣的场所。 传说在很久以前的阔古大陆之上原本只有一个国家,有一天天帝将那一片完整的土地一分为四,实则不然,中心被保留下来,长久的时间经过不断的战争与领土扩张才有了现在的四国以及中突。 四国初初建立之时天帝便将几位历劫的仙官神将安命为君王,大地孕育了生灵,百年过后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又要回归自然,四个国家均是有了主人,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曾经贤明的君主一度沉迷于美色歌舞之中忘记了朝政,舍弃了子民,于是大地孕育了中突,由平凡的人之中选出有贤德的人才来救赎那些饱受战争,饥寒,压迫的百姓。 中突在现在的四国来说算不得一个国家,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群落,而那座象征荒诞的城楼也是在同一时期建立的。 那时四国的百姓之间仍然像是一家人一般生活着,直到有一天,东苍的初代统治者在那坐可正可邪的山上遇到了那个绝色的人。 她是千嶂山上的灵女,为了守护上古时便存在的物种而存在,他是东苍的君王,搅乱了王母的盛宴,打碎了圣物琉璃盏而获罪,贬下凡尘。 幽冥司渊喝下了忘川水,他投胎轮回成了权力的象征。 他是贤明的君主却从此不再早朝。 她是神圣的灵女,却为了他下山为妻。 女子名唤藿尘,她入宫不久后便被封为明妃,象征光明的妃子,只因了她那一副绝美的皮囊。 不久,东苍的皇帝修建了明妃楼,其名为明妃的住所实则却成了祸国殃民的开始。 那时正赶上十年一度的四国之宴,女子以一舞惊鸿,赢得了各位君主的赏识,其中最甚的莫过于西蜀王国的君主,那时候他们的女儿已经出世,谁也不知道那名被唤为藿尘的女子会成为万恶的开端。 皇宴结束后当一干忠臣包括初代君主在西郊之森打猎时,留营的小公主以及公主的护卫却不见了踪影,那是东苍皇宫的第一个公主,是明妃的女儿。 回到本国的各位君王夜夜梦里梦到的仍旧是那个跳着惊鸿舞的女子,在那之后,约莫过了六年之久,原本像是一家人的四国却引发了史上最大的一次战争,战利品是藿尘,战争的理由同样是她。 战争持续了四年,可谓是生灵涂炭,如此浩大的战争自然惊动了天界,不知道是否是天帝的惩罚,战争结束之后再也没有了明妃藿尘的存在。 有人说女子回到了千嶂山,也有人说女子被提携上了天庭,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再后来的十年间,初代东苍国主抛下了国家同百姓来到那千嶂山上做了十年的守山人,最终感动了上苍,天界派人来传话,若是能找到人间至爱之物便能换回一个愿望。 传说东苍国主将王位传给下一代之后便去游历四方,具体到底找没找到谁也不知道。 有人说,初代东苍皇分别在四个国家找到了四件金光闪闪的圣物,然后他交换了条件,却不是让曾经心爱的人回到身边,也有人说,初代东苍皇终其一生也没懂得‘重要’的意义,就那样投胎轮回,就算是现在也仍旧在寻找。 而真相就不为人知了。 只是,从此明妃楼上刻下的时光,那些欢声笑语不该消失。 而时光一晃,如今的明妃楼确实是存在,不过它现在被当成藏书阁在使用,摆放的是一些御医院里用不到的各种刁钻的花草毒物的解法与施法。 而且,这只是初雪从还是程希雪的时候便一直在查询尚且推断的事,明妃楼中杵着的应该还有关于东苍所保管着的开国之宝御龙头口中所含的夜明珠的载文。 以前她是为了西蜀而在找寻,如今却是为了南岳,当然前提是冷寒堇如果真心希望四国统一得到天帝许下的愿望的话。 不过终究这只是一个关于神女与圣物的神话,而现在神女既出,他们必定会尝试。那么,取得东苍的圣物便变得至关重要。 只不过这些书应当在御医院的,闲置在此不用的话,应当不会有几个人会再来这里了吧。 初雪这么想着,边拍拍书上的灰尘,反倒是吸进了几口,呛得难受。 “娘娘,您昨夜没怎么用膳,今晨又只用了小半碗莲子羹,奴婢担心您的身体支撑不住。” 舒雅眼见着初雪尚且唯唯诺诺,摇摇欲坠的身体不安的提醒。 说起来初雪不仅仅是昨夜没怎么用膳,而是在疗养的那几天只顾着从云若那里多了解一点史实,为了多了解东苍同南岳反而废寝忘食罢了。。。。。。 “无妨,无妨。。。。。。” 边拍着书架上的灰尘,边咳嗽着的初雪小声的回话。 就算明妃楼几乎是一座废宫可是因为这里收录着的都是皇族的御,用书籍所以这里是禁止进入的,至于初雪同舒雅,自然是非法入侵。。。。。。 当然以初雪的智商自然猜得出来,就算如此防卫也不该如此懈怠。 恐怕是有人故意要放他们进来。 不过,这又是为什么呢? 初雪摆摆头。 管那么多干嘛呢,只要是不妨碍她办事就好了。 “舒雅,找一下关于明妃楼的书籍,如果说圣物御龙口中的夜明珠是被初代东苍国主找到的,那么,就一定会跟明妃有关。” 言简意赅的交代完,初雪便去了明妃楼的另一端,那几个空旷的书架那里,与旁的书架堆满的书不同,这几个书架上只有寥寥无际的书籍。 眼神一瞟,那几个不大不小的备注的字眼便入了初雪的眼中。 然后引起的便是内心不安的骚,动。 “娘娘,御龙口中的夜明珠明明近在眼前,您为何还要再来查询史料。” 等了许久没有得到回复,舒雅不安的走出回廊,用充满疑惑的声音询问。 “娘娘?” 穿过回廊,并没有发现初雪的身影。。。。。。 而初雪呢,方才拿起她真正要找的书的时候,触动了房间的机关,落入了正下方的密室中。。。。。。 ...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