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通知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每天一更。。。。。 (血凝案原名血凝)是飞花的第一部完本小说因为起点不能有相同的小说名,所以,飞花只能把血凝改成血凝案,在别的网站上传完,现在再次上传稍作了一些修改,所以,读者们看了不要说雨夜飞花抄袭魏林香。。。。。 飞花之所以再在起点上传这本书,一来是想在起点统一管理自己的书,二来就是想要更多的人看到这本书。若有哪位读者看了这本书觉得还可以的话,请你收藏一下,便顺便支持一下我的下一本新书。。。。。; 第一章 深夜造访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深夜,狂风呼啸、大雨倾盆、雷电交加,伸手不见五指。 T市公安局宿舍的大门早已关闭,每个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住在单人宿舍的刑jǐng队长肖寒,被一种怪异的感觉惊醒。特有的职业敏感使他一跃而起,迅速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手枪,一个箭步冲向门口,猛地打开房门,举枪指着门外。 一道闪电划过,把深黑的夜晚照亮得如同白昼。 闪电过后,肖寒有一瞬间的怔住。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姑娘,飘洒着一头长发,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白得一如她的脸,无血sè,无表情。她站在那里,静静的,幽幽的,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全身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样一个深夜,又是如此恶劣的天气,作为一名jǐng察,肖寒绝对不会怕妖魔鬼怪。但是,眼前这位毫无生气,全身透着诡异气息的姑娘,在闪电划下的那一刻,确实让肖寒感受到了比幽灵还可怕的气息。 肖寒深吸一口气,把手枪放下并插入腰间,问道:“姑娘找谁?” “找你!”姑娘拨弄着身上的水珠,简洁地答。 “找我?有事吗?”肖寒有些诧异,这么晚了,又是狂风暴雨,一个姑娘家若无紧要之事,必然不会冒此狂风大雨深夜造访。但是,如果说有什么紧要之事,姑娘应该会显得焦虑或慌乱,可姑娘并未有这些神sè,不但如此,她看起来反而显得很平静。 嗯,她是来报案的吗?如果是,她可选错地方又选错时间了。如果不是,那么,她此行目的又是什么? 肖寒没有再多想,连忙把姑娘请进屋,并且为姑娘倒上一杯暖暖的开水。 姑娘接过开水,盯着肖寒看了一会儿,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这让她看起来比之刚才温暖了许多,诡异的气息也随着进屋时灯光的照shè而慢慢地变得不再诡异,相反,还显示出她温柔可人。只见她低头轻轻地说道:“其实我来也没什么,只是有句话我必须向你问清楚。” “什么话?”看着姑娘脸上的笑容,肖寒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姑娘的笑,给人一种绝世的哀愁…… “我来,是问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什么,结婚?和你?”肖寒大大地吃了一惊,即使他想破脑袋,也绝不会想到,她说出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他的脸不禁沉了下去,“姑娘,你深夜来访,只是为了开一个玩笑?” “不,我是认真的!”姑娘语气柔柔的,但她的眼神里却有着坚定的神sè,让人不能置疑她所说的话。 “我们……有婚约吗?”看着姑娘坚定的眼神,肖寒有些糊涂了。 “没有,但命运会把我们安排在一起。”姑娘娇羞地说道,并因为自己说了这样的话,而羞怯地低下了头,脸上也不禁泛起了一片红晕。 荒谬!肖寒差点脱口而出,心中因为姑娘的话而有些气愤。命运的安排,哼,肖寒最不相信命运之类的话语,更不相信神和鬼之类的事情。因此,他心里虽然有些生气,但他却按捺住这股生气的冲动,在他看来姑娘会在这么晚来访,必定有什么难处需要他帮忙。 所以,这一刻肖寒虽然心中生气,却尽量用平和的语气,看着姑娘说:“姑娘,你来我这里究竟有什么事?你是想要向我报案还是需要我的帮忙?” 说完,肖寒紧紧地盯着姑娘,他那机智而深黑的眼睛里透着探索及研究的意味,似乎想要从姑娘的表情或着一个动作中研究出姑娘此行的目的。然而,姑娘那不动的身躯及温婉娇柔的表情,却是让他无法看出半点端睨。 姑娘闻言幽幽地说道:“我已经说过我来的目的,但你不相信。唉……”说着,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表情既伤感又无奈,还有一丝淡淡的失望,她看着肖寒轻声说,“算了,我早知道说出来你会不相信。” 看着姑娘脸上的表情,肖寒沉默了。一个陌生的姑娘这么晚来访,真的只是为了问他和她什么时候结婚?这事,落在谁身上都不会相信。但姑娘脸上的表情认真又严肃,而且还带着幽伤,仿佛,仿佛她和肖寒当年确实有过什么婚约似的。只是啊,肖寒连姑娘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会和她有婚约? 想着,肖寒不禁皱了皱眉头,看着姑娘问道:“姑娘来找我真的没有别的事了?还是……就只是为了这个结婚的问题?” “就这个问题,没有其它的事了。唉……”姑娘说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我心中的凝结总算是问清楚了,看来也不冤此行。只是,唉……”姑娘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肖寒听了又不自禁地皱了皱眉,这姑娘的叹息声很无奈,好似有许多语言未尽,让人忍不住想出声询问她究竟有什么话语想说。然而,他终究是忍住了这股想要询问的冲动。毕竟,姑娘若是想说,她自然会说出来,她若是不想说,他便是问了,她也未必会说出来。 姑娘叹了一口气之后,忽然走到窗前,在桌子上拿起一只笔和一张白纸,迅速地写了起来。 姑娘写完放下笔,转身,把纸递给肖寒。 肖寒接过纸大略看了一遍,问:“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你看清楚了?理解透了?”姑娘问,一直都是温婉的她,忽然有些不高兴了,她那没有血sè的脸庞也因此而紧绷,她的语气略带谴责:“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看一眼,你记得几个字?” “嗯?”肖寒很纳闷,就这几句来看,像是写给情人的诗,他看不看仔细又有什么关系? “不管是谁给你的,也不管别人给你的是什么,你都不应该草率地对待。”姑娘继续谴责。 肖寒听后笑了笑说:“姑娘看来有些不高兴,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这人虽不是所有信件都可以过目不忘,但对付这么一两句诗,还是能够过目不忘。” “噢?”姑娘一把夺过纸,表情严肃地问:“那么,你现在能够背得出我给你看的诗吗?” 面对姑娘像是无休止的纠缠,肖寒着实有些不高兴了,但他的脸上却不露半点痕迹,而是淡淡地说道:“姑娘,夜已深了……如果你再不说出你来我这里的真正目的,我想,我要请你回去了。” 肖寒的话,让姑娘的脸sè忽然间就变得更苍白了,嘴唇一阵颤动,眼里流露出一丝受伤的神sè。这种表情让肖寒看了当真是有些后悔自己的语言,有些太过直接而无情,因而伤了她那一颗柔弱的心。 姑娘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看着肖寒轻轻地说道:“我……好了,不用你下逐客令,我这就走。”说完,姑娘慢慢地转身,低着头向门外走去。 “等等!”肖寒连忙叫住姑娘,看着她忍不住问道:“我想问一声,你给我的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嗯?”姑娘抬眼看了肖寒一眼,当她的目光与肖寒的目光相撞时,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羞怯,无血sè的脸上掠过一丝红晕。但很快地,她迅速地垂下眼帘,低下头,一副小女孩的害羞模样。 她的这副表情,让肖寒有一种错觉,错觉地以为这位姑娘是在面对一个许久未见的情郎。 这错觉让肖寒哑然失笑,这真是太荒唐的错觉! “怎样,你的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肖寒再次问道。 “哦,没有!”姑娘抬起头摇了摇,看着肖寒说,“不过,如果有一天,你想真正了解我的时候,你可以到本市欣山村来找我,我叫望月!” “望月?”肖寒觉得好笑,这姑娘,只说名不说姓,这世上,哪有人这样介绍自己? “嗯。”姑娘点了点头说,“我要走了,谢谢你这么晚接见我!”说完,姑娘不等肖寒有何反应,或者还有什么话要说,便即走向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冲进了黑夜暴雨之中。 “喂……”肖寒开口想要挽留,但只喊得一个‘喂’字,便即停口了,他想不出把她留下来的理由。 望着外面依然狂风暴雨,肖寒有些担心她是否会出事。可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她既然能够一个人平安地来,也就能够平安地回去。倒是她身上的那份忧郁令他比较担心。 忧郁! 肖寒皱了一下眉,她有很多事不开心吗?为什么,她看起来很不高兴?不只是因为他给她造成的,而是她身上流露出来的就是一种比忧郁更难言喻的东西。 是什么事使她这样? 嗯,这么一个深夜又是如此恶劣的天气,她一个姑娘家,像幽灵一样地来,又迷一般地去,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问他和她什么时候结婚?不可能!但是,如果不是,她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莫非……真相在她留给他的诗里,需要他去摸索? 他不禁想起她给他看的诗:青丝望月乔水清,天上rén jiān痛月圆,可怜梦郞心相随,只是含冤几时休。 难道这首诗里隐藏着一个故事?如果是,这首诗代表什么故事? 诗里的第一句是;‘青丝望月乔水清!’ 嗯,姑娘离去的时候说她叫望月,那么,第一句诗应该指的就是她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后面两句诗就不难想象了,那是说她和她情人的故事。那么,最后一句呢? ‘只是含冤几时休?’ 难道这句子里面的‘含冤’会是一个冤情故事?说的是她情郎吗? 这样看来,她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要他帮她查出她情郎含冤的故事?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不说清楚?她把事情的始末讲给他听,听了之后,他可以给她斟酌,看看是否达到可以报案的地步啊。 想到这里,肖寒忽然想起望月进门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心里头就不免感到一股难言的无奈。也许,她来这里只是为了戏弄他,她的诗里面根本什么故事都没有,只是他想得太多而已。这样一想,肖寒忽然间自我嘲笑起来,他怎么会想这些无聊的事情?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那望月不是来报案的就行了。 对肖寒来说,望月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已。虽然他曾经试着寻找过她,想重新了解一下她那晚深夜来访的真正目的。然而,望月那晚留下的所谓的欣山村只是一个假地名,让他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这个欣山村。对此,他虽然有些气恼,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因为是他把事情想得复杂了。 ………………………………………… (血凝案原名:血凝)是飞花写的第一本书,已完本,在别的网站上传完,那时的笔名是魏林香。因此,各位读者若是看了这本书后说你以前看过这本书,书名不是血凝案而是血凝,或者说雨夜飞花抄袭魏林香,嘿嘿,请原谅,书名和笔名都改掉实属无奈。飞花之所以再在起点上传这本小说,一来是想在起点统一管理自己的小说,二来是,嘻嘻,当然是想要多一些人看到这本书。 第二章 错认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半年后,就在肖寒快要彻底地忘记望月这件事时,他却在他们公安局在青年小学举办的,当人身处在危险之处时进行自救的安全讲解与模拟活动中,他和吴彬被此次的主管部门临时请去帮忙进行维护安全秩序,碰到了那晚深夜来访的望月。 望月已经把长发剪短了,穿着黑sèOL服,带着一副眼镜。她抱着一叠书,笑盈盈地站在学生的后面。阳光洒在她身上,像火一样地艳红,而使她看上去是那么的阳光,那么的自信。 肖寒看到望月时一下子没认出来她来,因为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等他想起来时,心里一阵惊讶,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她。于是,他绕了半圈cāo场,悄悄地走近望月身边,站在她的身后低低地叫了一声:“望月姑娘。” 然,望月姑娘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叫唤似的,完全没有反应,于是他又忍不住低低地再叫了一声‘望月姑娘’。 这一下,望月扭过了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扭回去认真地听讲解。 肖寒愣了一下,这眼神好陌生,怎么回事?是因为她已经忘了半年前深夜来访的事情?于是,他又试着再叫了一声。 望月这次扭过头深深地看着肖寒,并研究着他。许久,她灿烂地一笑,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叫望月。”说完,她把食指轻轻地放到嘴唇‘嘘’了一声,示意肖寒不要再出声,有什么话等到活动结束后再说。 肖寒又是一愣,什么,她不叫望月?他没有听错吧?她明明就是望月,怎么会说她不是望月? 肖寒目光一凛,想要数落望月几声,但看到她转回头去一幅认真听讲的样子,便又忍住了。 活动结束后,肖寒叫上吴彬一起找到了望月。可望月仍然是同样的一句话:“我不是望月,jǐng察同志,我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叫王青丝!” “嗯?”肖寒呆了一呆,王青丝?青丝?是‘青丝望月乔水清’中的青丝? 想念于此,肖寒会意地笑了一下,现在年青人的想法稀奇古怪,每天换个名字来追求时髦,也不是少见。于是,他笑着开玩笑地问:“王青丝?那我下次再见到你时,你是不是就会说你不叫王青丝,而叫乔水清?” 青丝听了不禁脸sè一沉,她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位jǐng察,要不是他们来这里举办活动,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认识他们。当然,要不是知道他们是jǐng察,她也不会答理他们。因此,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出现在她的眼前,可是他们却有事找她,但他们却不相信她所说的话,这不禁让她有一种被人侮辱的感觉。 青丝板着一张脸,声音冷咧地说道:“从小到大我就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王青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不是你认识的望月。” 肖寒怔了一怔,只因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猜测错了。眼前这位姑娘的脸sè相当气愤,一个因为在乎自己的名字,而气愤之人,她的话就已经表明了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有可能就真的能认错了人。 然而,以他一个jǐng察之眼力,他会认错人吗?不可能!所以,如果肖寒相信自己的眼力,那么,他就应该怀疑她的演戏天份,或者是别的因素所造成的错认。 于是,肖寒无言地深深地看着青丝,静静地研究着她,观察着她,想从她的表面看出她说谎的xìng质。然而,青丝脸上坚定及严肃的表情,让肖寒无法对她的话有任何猜测或反驳的余地。良久,肖寒不得不问道:“你有孪生姐妹吗?” 青丝头一扬,声音清脆而有力地说道:“没有!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你有过失忆症或者夜游症之类的吗?”吴彬率直地插了一口,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他想到的,他就会说出来。半年前望月深夜造访肖寒宿舍的事,他听肖寒讲过。因此,在他的心里面,他一点也不会怀疑肖寒的眼力,肖寒既然认定这位青丝是望月,而望月既不肯承认自己是望月,也不肯承认有孪生姐妹。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位姑娘有可能得过失忆症或者夜游症之类的。 “你才有过。”青丝横了吴彬一眼,心里越发的生气,几乎都有一种骂人的冲动了。她看着肖寒恼怒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你所说的望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既然你认识她,就应该分得出我和她的不同。也许我是长得和你所说的望月很像,但不同的两个人总有不同之处。你问了我这么久,研究了我这么久,应该早就已经分出我不是你所说的望月。不是吗?jǐng察同志。” “你和她不是像,简直就是一个人。”肖寒看到青丝生气了,连忙接口解释道。这样一张愤怒的表情,肖寒真的是摸不着半点头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位青丝姑娘看来真的不是在撒谎,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了人? 他暗自摇摇头,虽然半年前望月来找他的时候是在晚上,但这并影响他的视线,他是绝对不可能认错人的! “你……”青丝无语了,面对这样一个纠缠不清的jǐng察,她还真没辙了。 “你别生气,请冷静地听我说一下。”肖寒看到青丝一副想要发火样子,连忙出口安抚,并说道:“你和望月真的长得很像,不过,我半年前见到望月时,她是长发,你现在是短发,她没戴眼镜你戴着,就这两点区别。所以,请原谅我分辨不出你们的不同之处。” 青丝听了不禁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jǐng察,这jǐng察,看其外表严谨而肃穆,绝对不像是一个喜欢捣乱的人。那么,他说的话是真的,真的有一位姑娘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念及此,青丝忍不住问道:“真有这么像吗?” 嘿嘿,若是真有一个姑娘长得跟她一模一样,青丝倒是很想看一看那位姑娘。忽然间,青丝对望月的事很感兴趣起来了。两个不同的人,却长得一模一样,这有可能么? 看着青丝那张好奇又期待的脸,肖寒知道她不是在掩饰。他不禁自我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中间真的有误会? 肖寒忽然问道:“你会写诗吗?” “不会!”青丝想都没想便答,但,只一会儿,她的脸上又有些犹豫了。因为,她忽然想起,在她很小的时候,即十四岁那一年,她曾经莫名其妙地写过一首不成样的诗。 肖寒看到青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神sè,不禁淡淡一笑问:“是吗?那么,我念几句诗给你听听,看你是否印象?” “什么诗?”青丝好奇地追问,心里忍不住打起鼓,jǐng察的笑容让她有些心虚,仿佛他知道她曾经写过诗。 肖寒没有答,而是轻声念起来:“青丝望月乔水清,天上rén jiān痛月圆,可怜梦郎心相随,只是含冤几时休……” 青丝听后整个人都呆住了,糊涂了。这位jǐng察念的诗,就是她十四岁那年突然写出来的,写出来之后她就把它当作rì记珍贵地藏起来,谁也没看过。可是,这jǐng察却能把她的诗给背出来,这…… 许久之后,青丝看着肖寒无奈地说:“你念的诗……我所先要解释一下我刚刚说的,我不会写诗的话。”青丝说着顿了一下,低头沉思着该如何解释才妥当。 不一会,她抬起头看着肖寒继续说道:“jǐng察同志,我想说,我真的不会写诗……但是,你刚刚念的诗确实是我读初中时候胡乱写的。那时候我才十四岁正读初中,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写出来的,我只知道,当时我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就有了那些话。但现在看来,那也不是诗,所以,我才会对你说,我不会写诗。事实上,长到这么大,除了你刚才所念的诗是我写的话,我再也没有写过类似的诗……所以,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解释不了这种误会。不过,在此之前我确实没见过你。我想问,你这诗,是谁给你看的?” “是望月!”肖寒答,看到青丝一脸的糊涂样,他也糊涂了,青丝的表情确实不是在说谎。而且,现在看久了,青丝与那晚来找他的望月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在气质上却是不同。 这一下,肖寒忍不住问自己,会不会是自己真的认错人了?但是,肖寒立刻就否定掉了这个想法。因为这首诗,青丝已经表明是她写的,那么,望月也应该就是她,只是她不记得而已,但那并不代表她就不是望月。 一时之间肖寒与青丝都不说话了,吴彬却又插了一句:“青丝小姐,会不会是你真的得过夜游症之类的病症,跑到肖寒的宿舍里去了?” 刚说完,吴彬自己都觉得可笑起来,因为他还听肖寒特地说过,望月那晚的状态是非常清醒。吴彬不知道这天下究竟有没有人,会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得夜游症的? “你说什么啊?就算我真的得了夜游症,也不会跑到一个陌生人的家里去啊。”青丝瞪了吴彬一眼,他的话让她很反感,听起来很不舒服。 她转过眼,看着肖寒问:“你和你说的望月,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认识她,难道会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吗?如果你找她有事的话,你可以直接去找她啊。” 肖寒无奈地笑了一笑,这才把半年前望月来找他的事情讲给了青丝听。 青丝听后,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夜游症之类的病症,跑到肖寒的宿舍里去了。可是,这实在是有些荒唐兼说不过去。你想啊,她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jǐng察,而他住哪里她就更加不知道。这样的她,怎么会夜游到他的房间里去呢? 她想了许久也得不出个结论,却忽然猜测,会不会是她真的有个孪生姐妹,而她不知道?是不是爸爸妈妈隐瞒了她? 她决定回去问一下爸爸妈妈,这件事关乎她的名声,她得好好查清楚。否则,被别人误会她深更半夜跑到陌生男子房间去就不好了。 想着,青丝看着肖寒问:“你说那晚找你的人叫望月,住欣山村。你没去欣山村找过她吗?” 肖寒微微一笑说:“我去找过,但我没找到欣山村。我想,当初望月留给我的地名,有可能是个假地名。” “嗯……欣山村,”青丝沉吟一声说:“我倒是觉得欣山村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这样吧,我回去问一下我爸爸妈妈,看看我是不是真有一个孪生姐妹?不过,我觉得这个可能xìng不大。然后,我再好好地想一下欣山村,我觉得我应该是听过这个村名。等我有结果了,我会去找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联系你们?” 肖寒闻言连忙说道:“我是市中心区刑jǐng队的肖寒,他是吴彬。如果你想到了什么或者有事找我,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他说着停了下来,他在等青丝找笔和纸做记录,等青丝找好后,他又继续说:“我的电话是,XXXXXX。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到我的公办室来找我。”他说着向青丝表示了一下歉意又说:“打挠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那么,我们就此先告辞了。” “怎么一回事?”一走出学校门口,吴彬便迫不及待地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肖寒答,脑海里迅速地飘过与青丝的每一段对话,并思索着青丝的每一句话,研究着她话里的真假。但,这份真假,却教人难以辨别,只因太多的事情让人捉摸不透。 肖寒看着吴彬说:“她说她不是望月,我也只能相信……不过,我真的不相信天下有两个不同的人可以如此相像,除非她有一个孪生姐妹,这件事就简单明了。否则……” 吴彬‘哈哈’一笑,接口说道:“否则的话,她就有可能从头至尾都是在耍弄你……不过,她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耍弄你?” 肖寒苦笑一声道:“你问我,我问谁?”他说着话锋一转问:“吴彬,你看那个青丝像不像患了多重人格障碍症的人?” 吴彬听后沉吟一声说:“嗯,这很难说。这类人,表面上看不出来……嗯,除非找江心帮忙打听一下,也许能得出一个结论。” 吴彬说着忽然紧紧盯住肖寒说道:“哎,我说这件事你还是别理了吧?人家是望月也好,是王青丝也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非要去查清楚?我说,嘿嘿……”吴彬说着戏谑地笑了一声,说:“我说哥们,你这么在意那位望月,是不是,你心理想着人家啊?” 肖寒闻言摇头笑了笑,说:“我们正在说正经事呢,你开什么玩笑?”说着,肖寒不等吴彬说话,便开始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我想啊,如果今天我们见到的确实是青丝的话,那么,那晚来找我的就确实是望月。那么,望月留给我的诗的第一句,会不会就是代表人名呢?” 说着,肖寒轻声念了一句:“青丝望月乔水清”。 念完,他看着吴彬说:“如果青丝真的就是青丝,而望月又是另外一个人的话,那么剩下的三个字呢?乔水清,又会是代表一个人吗?如果是的话,她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说完,肖寒目光深深地望着前方,看其表情,像似在深深地思索。 吴彬听了也忍不住深思起来,但想了许久,却想不出半点端倪。于是,他忍不住朗声笑道:“按我说啊,也许诗里半点意思都没有。这一切纯粹是那个望月,或者是青丝恶作剧搞出来的。我们且不管望月和青丝是否是两个人,或是一个人,我们只管把她们都当作是一个欢喜捉弄人,又喜欢换名字的人。 这样,正如你所说,我们下次再见到她时,她就有可能不叫王青丝,也不叫望月,而叫水清了。这类女子,现在这个社会很多,她们都很喜欢捉弄人,喜欢演戏,喜欢……”吴彬说着忽然不说了,因为他头脑里忽然浮起了青丝站在阳光之下的身形,那身形充满着阳光,充满着青chūn气息,样子不但迷人,而且严肃认真,真真正正的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这样的女子,怎么看也不像他口中所说的喜欢捉弄人的女孩。 “是啊,现在有很多这样的女孩。”肖寒顺口接了一句,这才仿佛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吴彬笑了一笑,说:“嗯,正如你所说,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要理,只需等着看那个青丝接下来会怎么做。看她是青丝还是望月,抑或是乔水清又或者是演戏天才?我们就要拭目以待了!” ………………………… 本书不签约不上架,不断更不爆发,每天一更,在晚上8:00钟更新。 第三章 寻找望月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对于青丝的来访,吴彬感到莫名的兴奋。虽然他不知道再次见到青丝时为什么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有一点他知道,他心里面是喜欢青丝那股充满阳光的气息。 青丝的来访,肖寒也很高兴。他以为青丝不会再理这件事了,毕竟他也没有证据证明青丝就是望月,或者青丝就是青丝。所以,她在不在意这件事,那是谁也没得话说。 青丝穿着一条背带牛仔裤,一件紧身黑sè毛衣。可能是走得急,她的脸红彤彤地很是好看。窗外的阳光照shè在她短短的头发上闪闪发光。她站在窗口边照shè进来的一抹阳光里,面带微笑地看着肖寒说:“肖寒,我给你找出了本市‘欣山村’。这欣山村早在二十年前就改换地名了,就是现在的乌山别墅村。还有啊,我听我妈妈说,我就是在那欣山医院出世的。当我听你说欣山村时,就觉得耳熟,那是因为我听过欣山医院,所以才会觉得‘欣山村’耳熟。” “噢?”肖寒认真地听着,并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他就没有想到改地名了?看来自己处理事情时还是不够仔细啊。 青丝头一扬,以一副高兴而又胜利的表情说道:“顺便说一声,我问过我妈妈,我确实没有姐妹,更别说孪生的了。” “是吗?那么,你的诗是怎么回事?这首诗应该只有你自己知道才对。是吧?”肖寒紧紧地盯住青丝的脸,对于青丝的这翻话,他早就有了预感,预感她带来的消息就是没有孪生姐妹。 “是啊。”青丝答。 “你的诗给谁看过没有?”肖寒紧问一句。 “没有!”青丝答,她看着肖寒,脸上不禁掠过一丝红晕,笑着说:“不怕你笑话,我真的从来都不会写诗……至于这首诗我究竟是怎么写出来的,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奇怪。当时啊,我的头脑里很自然地就映出这些字,然后我就写出来。写出来之后一看,诗不像诗,句子不像句子,充其量也只能说是念着通顺而已。所以,写出来之后,我就把它当作rì记一样珍藏起来,至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看过。” 青丝的话让肖寒忍不住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青丝一再的表明她的诗没有给人看过,而她又不是望月,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半前深夜造访肖寒的果真不是青丝?当然,如果青丝的诗真的没有给别人看,又有谁会知道青丝写下的这一首诗?难道,望月和青丝真的是两个人,不同父母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嗯,天下之大,长得像的两个人确实是有,但不会是一模一样,至少,以肖寒的眼力,不同的人他是绝对分辨得出来。只是现在,他无法分辨出青丝与望月究竟是同一人,或是两个不同的人?如果是不同的人,那么,那个望月念的诗怎么会和青丝写的一模一样?不,应该说是青丝写的诗怎么会和那个望月的一模一样? 这……嗯,虽然青丝一再的否认她不是望月,但从这些种种迹象来看,很难让人相信望月和青丝是属于两个不同的人。 肖寒想了一会,忽然看着青又问:“你写这首诗的时候,心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青丝想了一想,摇头答。“没有啊,那时候我才十四岁,想到了就写出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吴彬听到这里突然建议道:“我说,反正现在我们下班没事了,何不就去一趟乌山别墅村?” “好啊!”青丝一听,高兴地附掌说道。对于这样一件古奇而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青丝比谁都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这件事情不弄清楚的话,就一定会玷污她的名声。 肖寒微微地笑了一笑,顺从了吴彬的建议。 于是,三人坐着肖寒开的jǐng车直达乌山别墅村。 当看过乌山别墅管理员递过来的居住人员的资料时,肖寒三人感到非常的气馁。 他们失望而无奈地信步走到别墅村庄前的河边,望着淙淙奔流的河水,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当肖寒的思绪从失望的境界里回复过来的时候,他靠在一棵树杆上望着河对面的山林不禁一阵沉思。对面这座山也是属于欣山村范围内,就不知对面是否有人居住?看这座山的山势,它那么险峻,荒芜,不像会有人居住。但是,除了这座山,他想不出还有哪块地方是属于欣山村,而他们又没有寻找过? 他望着对面的山,若有所思地问:“你们说,对面的这座山会有人居住吗?” 吴彬顺着肖寒的目光往山上望去,望了一会,他也不能确定,只得笑着说:“直接去找一下不就知道?” 于是,三个人过了河,往山上爬去。 山路很滑也很陡,没有道路,全是荆刺及荒草,这让肖寒三人爬起山路来非常吃力,但这并不能让他们停下脚步,反而更是刺激了他们一颗倔强好胜的心。他们全然不顾身上被刺刺伤,或被石块划伤,只是一心往山上爬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们爬到山顶时,太阳已经斜斜地挂在地平线上,将要落山了,而他们的寻找却还在继续。 山不是很大,不一会,他们就差不多把整座山都走完了,可他们的寻找却仍然一无所获。 这时,他们已经绕着山寻找了半个圈,走到山的另一头去了。在那里,有着两块巨石挡在他们的前面,落rì前的太阳照shè到巨石上,反shè到肖寒他们身上,让他们披上了一层红sè的衣裳。 肖寒看着眼前的两块巨石,忍不住停下脚步,笑着说:“我们坐一会再继续找吧。”说着便席地而坐。 青丝听了有点无奈地问:“我们来这里到底干什么?” 问完,她忍不住往四周转看了看。看到这座山除了巨石后面他们没有找过之外,其余地方竟然全都被他们走遍了也找遍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吴彬笑着接口道:“找死人啊,你不知道啊?” 青丝横了吴彬一眼,觉得他的笑话无聊至极。 吴彬顿感没趣,也跟着肖寒席地而坐。 青丝也有些累了,也想席地而坐,但她还是有一份矜持,不想在两个可以说还是陌生男人的面前,随便乱坐。何况,她心里还有一份好奇,那就是,巨石的后面是什么?忍不住好奇的她,还是决定先看了再说。 想着,青丝忍不住地走向巨石后面。 吴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青丝的身形而去,当青丝的身形消失在他的眼前时,他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一股异常失落的感觉。 青丝刚绕过巨石的后面,看到眼前的景象便忍不住捂住嘴巴,不敢置信而兴奋地发出一声惊叫。 肖寒与吴彬听到青丝的惊叫声,不约而同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地跑向巨石后面。 出现在眼前的景象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只见几排树像似是有人载培一样,种着一种拱门形绕到巨石两边。每一棵树都开着不知名的花,而每一棵树开的花都不一样,有红的、绿的、黄的……树下的荒草上也同样盛开着不知名的野花,橙的、蓝的、白的……这里百花齐放,绚丽多彩,娇艳妩媚,跟外面的萧条环境相比当真是别有一翻天地。 这世上大概所有的姑娘都喜欢花。 只见青丝欢呼一声,便跳跃到草坪中间想摘几朵心中喜爱的花。正要弯腰摘花之际,突然一阵微风吹来,吹得树上的百花与地上的百花纷纷凋零,并飘洒着。而每瓣花与花之间又像似有丝连着一样,围绕着青丝轻扬飞舞、打转。 被百花包裹着的青丝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风情! 肖寒与吴彬看呆了,久久不能说话,他们也似沉浸在了这种温柔花香之中。 百花围着青丝旋转了几分钟后,便落到了地上。 青丝望着这一幕,忽然间伤感起来,她几乎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西阳斜照的黄昏,带着一地的落花、带着无限的凄美、此情此景又有谁能够高兴、开心起来? 青丝蹲下身子,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地上的落花,耸动着肩膀,无声地哭着。这些花儿,一定是因为她的出现才凋谢。 她忍不住拾起几片花儿,放在手心里,只见花儿这么漂亮,这么娇艳,茎根处还淌着血淋淋的汁液,仿佛是被人硬生生地采下来…… 肖寒与吴彬默默地看着青丝拾起落花,知道她正在伤感,可他们却谁都没有去安抚她一下。 又是一阵微风吹来,肖寒眼尖,看到被荒草挡住的一块木尖,因微风吹来,荒草低伏,而露出一块木尖。他快步走到木尖前,拨开野草一看,忍不住“咦!”了一声。 青丝与吴彬听到肖寒的声音,立即走过去一看,也忍不住“咦!”了一声。 只见一块木碑矗立在风中。这块木碑年岁已久早已腐烂,但字迹却依稀辩得真切,只见上面刻着几个字‘爱妻望月之墓!’ …………………… 木碑上的字犹如晴天霹雳般,直霹三人的五脏六俯都裂了,魂魄也散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彬才恍如梦中惊醒般自嘲地笑了一声说:“啊,看来我还是说对了,我们真的是来找死人。” 这真是活见鬼了,他刚才对青丝开的一句无心的笑话,怎么会在转眼之间就成了一个真的事实,摆在了他的眼前? 吴彬叹了口气,正想暗骂自己的乌鸦嘴,可突然之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想,我会不会是有某种特异功能,能让我说过的话变成真的?如果是,我可要在心里说一下,让眼前的青丝对我的印象好一点,然后,嘿嘿……如果可以的话,她以后要成为我的女朋友。 吴彬心里美美地想了一会,脸上忍不住地堆满了笑容。 青丝看着吴彬脸上的笑容,不禁从心里感到一阵反感,忍不住‘哼’了一声,看着吴彬冷冷地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你看这块木碑,就知道这个望月躺在这里少说也有好几年了。你要说话,为什么不挑好一点的话来说?为什么说得这么难听?” 青丝的一顿抢白,顿时让吴彬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免在心里叹道:刚说了要你对我好一点,怎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让我高兴一下呢?唉,看来我有某种特异功能的想法,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哪。 当肖寒看到木碑上的字时,头脑里原有的思路全都被打乱了。但是,很快地他就恢复了冷静,重新整理了一下他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一整理,便赫然发现,青丝竟然是一个如此聪明的女孩。她竟然可以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就把他一步一步地引进了她早已设下好的陷阱里,等着他跳进去。 因此,当他听到青丝的话后,不等吴彬出声,便接过话来说:“你误会吴彬了,他只是想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青丝转过眼看着肖寒问:“这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想弄清楚又能怎样?” 第四章 坟墓之谜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目光直逼青丝,声音沉沉地说道:“是啊,这人都已经死了……不过,青丝,我想问,你怎么知道这里面躺着的是一具尸体呢?” “什么意思?”青丝一愣,肖寒的一翻话,让她有听没有懂呢。 肖寒淡淡地笑了一下,青丝脸上的迷糊样看上去倒像是真的。只是,这一刻的肖寒,觉得青丝真的是一个演戏天才,他看着青丝笑着说:“我想说,你的一首诗把我们引到了这里,究竟有什么意图?” “什么?”青丝还是一愣,肖寒的脸上虽然一直都是一副不动声sè的表情,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却让她听得明明白白,他是在说,这一座坟墓是她青丝弄出来的。 弄明白这一点,青丝忍不住看着肖寒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啊?” “嗯,这个……”肖寒沉吟一声,看着青丝严肃地问:“你是想我解释给你听我的想法吗?” “你有什么想法?”看着肖寒锐利的眼神,青丝心里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这个肖寒,一定是把她当成了别有用心的女人。 肖寒没有立即接话,而是低头看了一眼木碑。看着这块木碑,肖寒的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木碑,无论是横看还是竖看,它都有二十几年的历史,倒不像青丝能够弄出来的。 他看了一眼木碑,这才抬起头看着青丝说:“我现在对这件事情的理解就是,你应该就是半年前来找我的望月……你先别插嘴,听我把话说完。”肖寒看到青丝张嘴想要辩解的样子,连忙出声阻止了青丝。 青丝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即冤屈又无奈。本想再次申明一下,她确实不是望月,谁知却被肖寒制止了。 肖寒把手放在木碑上,看着青丝继续说道:“这是一座坟墓,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但是,躺在坟墓里的人,如果不是他的亲人,其他的陌生人就不可能知道是谁了。不过,现在就让我这个陌生人来估且猜上一猜,如果猜错了,你不要见怪。如果猜对了,我希望你能够坦诚地告诉我,为什么你半年前要故弄玄虚地找上我?而事隔半年后,你又要一口否认自己不是望月?” “你……”青丝一时语塞,肖寒认定她是望月,她就是磨破嘴皮也无法说清。 “我的猜测是,这里面躺着的就是望月!” “什么?”吴彬听了,觉得匪夷所思,不知道肖寒何以会有这种想法,便忍不住问道。 当然,青丝听了也是震惊不小,她不知道,肖寒根据什么依据来这样猜测。 肖寒把手从木碑上拿开,走了几步,看了看坟墓周围的情形,心里不禁又闪过一个疑问:这里的一切真的都是青丝这半年弄出来的吗?嗯,半年的时间,当然可以让荒草杂生,木碑腐烂! 他看了吴彬一下,又转向青丝,看着她说:“我想,这里面躺着的望月虽是望月,却不是半年前来找我的望月。她可能长得和你一样,也可能和你不一样,但不管她长成什么样,这个望月肯定和你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而你,因为她的死而耿耿于怀,因为你有可能知道她死得冤屈,却无法为她申诉。所以,你才会假扮望月于半年前来找我,然后把我们引到这里,目的是想我帮你查出你想要的真相。你说对吗?” “我……”青丝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感觉委屈极了。想要辩解,但肖寒的一翻推理如锋利的小刀一样,刀刀刺中她的心窝,让她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肖寒继续说道:“你我都知道,一件冤案,如果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它是冤案的话,jǐng察是不会受理案件的。正是因为知道这个理,你才会故弄玄虚地以这个望月的身份来找我,你是想借助我的jǐng察之力来帮你查找你想要知道的真相。所以,半年前临走时你才会不失时机地,留下你事先想好的诗,让我对你的深夜造访存在着太多的迷惑。然后,当我再次遇见你时,你又一口否认所有的事情。 你可真聪明啊,当一个人无法辨别真相的时候,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弄清楚。我就是这样,因为无法猜透半年前的望月为什么会在那样一个深夜来访,事隔半年之后,再次遇见你时,为什么你和半年前的望月又不一样时。我就会尽一切能力去寻找出真相,并努力地去解开你与望月之间的误会之谜。对于我这一点的执著,我相信,你应该早就调查清楚了。所以,当我再次遇见你时,你才会一口否认你不是望月。对吧?” “我没有!”青丝听后大声地喊了出来,她想解释,可嘴唇动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在这种百口莫辩的情形之下,她的眼眶溢满了泪水,神情很是委屈。这时她才发现,她真的解释不了这种误会。这一切,含着太多让人匪夷所思的误会。比如:肖寒念的那首诗的确是她所创,没有人知道,偏巧肖寒知道,偏巧又是望月告诉他的,而这个望月偏巧又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所以,这件事情她没得解释! 吴彬看着青丝像是受了般百委屈的样子,不禁对她又爱又怜,忍不住出口安慰青丝说道:“青丝,你别激动嘛,有事慢慢来……” 青丝听了突然把憋着的一股委屈,全都发泄到吴彬身上:“你叫我不要激动,我问你,如果你是我,听到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全部安在你的头上,你会不激动吗?我跟你们说,这件事明明与我无关,可你们偏偏要说是我弄出来的。好,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挖墓来看一看,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青丝说着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 吴彬与肖寒对望一眼,心里禁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你的目的不就是要我们帮你挖出这里面的尸体来查出真相吗? 青丝看着吴彬与肖寒脸上的表情,不禁心里一怔,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忙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吴彬笑了一笑说:“你的挖墓……嗯,我的意思是说,挖墓也无济于事啊。按肖寒的猜测来看,这尸体死了都有半年以上了,即使挖出来,也分辨不出其原来的面貌来,你说对吧?肖寒。” “的确如此!”肖寒应了一声。 吴彬与肖寒的一对一答,让青丝听着实要冒火了。这两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她不清楚,但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却让她看得分明。他们分明认定这一切,都是青丝弄出来的。这就让青丝感到莫名的气愤,如果一切事情真的是她弄出来的,他们这样子来指责和为难她也就罢了,但是,这一切明明不是她做的,却把一切诬蔑到她的头上,这就让她难以忍受。 于是,青丝看着肖寒和吴彬,冷冷地‘哼’了一声说:“分辨不出面目来,你们就不会想办法啊?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有什么DNA验证,又有什么人骨拼图把人的面貌拼出来。有了这些先进的科学技术,难道你们还会查不出这件事是否与我有关吗?我看哪,这件事还不知道是谁在搞的鬼呢……在此之前,我都不认识你们,是你们找上我。我好心帮你们,你们就把我引到这里,弄出这么一个坟墓来让我死无对证,有冤不能伸。你们说,这难道还不是你们使的计谋吗?” 肖寒听完提醒青丝说:“别忘了那首诗可是你写给我看的,然后我们根据你的诗找到了这里。” “是的,诗是我写的,”青丝激动地应了一声,停下,她大大吸地了口气,胸膛起伏不定。显然,她已经激动到了极限。这就是让她最想不明白的地方,她的诗明明没有给过任何人看,偏偏肖寒会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也弄不清楚。但是,光凭她的诗就说这一切都是她弄出来的,她也不愿意接受,毕竟她没有做过。没有做过的事,她是绝对不会承认。 吸了一口气之后,青丝看着肖寒说:“但是,诗不是我给你看的,我甚至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从谁那里得来的呢。你说半年前找你的人是在深夜两点钟,可那时我在家睡觉。我有爸爸妈妈做人证,你们可以去向他们取证,看我有没有撒谎?” 吴彬也忍不住提醒青丝说:“青丝,亲人是不能作证的。” “那又怎样?不能作证就代表我爸爸妈妈撒谎,代表我撒谎吗?”青丝怒不可遏,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只知道一个劲地冤枉她,却不知道去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给他们建议,他们又不采纳,到底存着什么心? 她狠狠地低低地骂了一声:“神经病!”然后转身想走…… 肖寒一伸手,抓住了青丝的手胸,他看着青丝的眼说:“你不要急着走嘛,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走也不迟啊。” “有什么好弄清楚?你们只知道怀疑我,就不允许我怀疑你们吗?”青丝怒声问道。 肖寒说:“嗯,这件事情你说的也在情在理,但我们的猜测也是有根有据。你想啊,我们可是根据你的诗找到了这里……” “找到了这里又怎么样啊?”青丝激动地打断了肖寒的话,她伸手指着眼前的坟墓,看着肖寒和吴彬气愤地说:“不就是这座坟让我陷入了死无对证的局面吗?好了,我现在不想在这里跟你们耗下去了,反正我说的话,你们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说完,青丝又要走…… 吴彬却忽然说道:“青丝,我愿意帮你挖墓来查真相。” “吴彬。”肖寒惊讶地喊了一声,他没有想到吴彬这么没有头脑,竟然随便就答应了青丝的要求。 吴彬笑了笑,看着肖寒说:“肖寒,青丝说的也不无道理啊……我们换个角度来想一想,也会有她这样的想法。” 肖寒盯着吴彬看了一会,看到他脸上有着异样的光彩,忽然之间明白了一些事,不禁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没有说青丝说的没有道理,但是……”他说着忽然转过头看着青丝问:“青丝,你执意要挖墓吗?”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青丝点点头。 肖寒听后一阵沉思,既然吴彬与青丝都愿意挖墓,他也只好顺水推舟,送一个人情给吴彬,因为他从吴彬的眼神中看出吴彬对青丝有了爱慕之意。所以,出于友情和解谜,他都应该答应这一件事情。这样做,一来可以帮助青丝追查出她想要的真相,然后还她朋友一个安息。二来,这件事会让青丝对吴彬有好感,因为吴彬愿意帮她。三来,肖寒自己也很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虽断定这件事情是青丝搞出来的,但青丝一副坚决的表情,又不得不让他怀疑。所以,他真的很想弄清楚这究竟是这怎么一回事,他想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和他所猜测的一样,全都是青丝搞出来的? 沉思了一会,肖寒看着吴彬和青丝说道:“好,既然你们都愿意,那我们就今晚来吧。今晚是农历十六,月亮比较圆,这样有助于我们的视线。” ……………………………… 第五章 离奇尸体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晚上,天空中高高挂起一轮明月,晒在乌山别墅村的荒山上,像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薄雾一般,让人感觉走进了一片迷雾之中。一阵凉风吹来,把山上的树叶和荒草吹得沙沙作响。 肖寒三人踏着月sè来到乌山上,走到望月木碑前,看着木碑,不发一言。 月光下的木碑,显得是那么的冷清、凄凉、惨淡! 肖寒默默地看了一会,这才开始戴手套,他一边戴一边对吴彬说:“我们开始吧!”说着,他便举起手中的锄头开始挖了起来。 “好!”吴彬点点头,也开始挖了起来。 青丝没有参与肖寒和吴彬的挖掘行动,她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心里忍不住在想:等你们挖出来查出这件事不是我搞出来的时候,我就要你们向我道歉,然后……然后什么,她却想不出该怎样,才能算是最佳的方法来出今天的这口怨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吴彬一声惊讶的声音从坑下传了上来。 “怎么是用草席包裹着啊?” 青丝听了一惊,知道尸体马上就要揭开了。于是,她忍不住好奇,探头往坑下看去。正好看到肖寒抬起头,看着她问:“青丝,你要不要下来看一看?” “好!” 闻言,肖寒伸出一只手,抓住青丝伸出来的手。 青丝借助肖寒手上的力度,顺势跳下坑。 肖寒看着青丝,忽然柔声问道:“如果我们揭开草席,你会怕吗?” 青丝摇了摇头,她很难想象一个死了这么久的尸体,会腐烂成什么样子?对于她来说,活了二十四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死人呢。 “吴彬,开始揭吧!” “好!” 吴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但是,今天这具即将展现在他眼前的尸体,却是让他感到心头无比的沉重。因为,这件事情一旦揭晓,就要揭开青丝那张虚伪的面具。在吴彬的心里,他希望这一切都不关青丝的事,他更不希望青丝是一个有着如此深机的人。虽然她的动机是好的,是想为她的朋友申斥,但是,她的方法却是错误的。 吴彬的手心有些出汗,有些轻微颤抖地,缓慢地揭开草席…… 当草席完全揭开,望月的尸体展现在三人的眼前时,肖寒三人都不由得呆住了,时间仿佛停顿在了这一刻。 ………………………… 天上的月光透过树叶照shè进来,照shè到望月的身上及脸上。只见她的身上是一件白sè的连衣裙,她的脸一如她身上穿着的裙子那般白,白得耀眼,白得凄美,白得惨淡。她的头发盘绕在头顶上,用一个jīng致的白sè花夹夹住。她有着和青丝一样漂亮的柳叶型的脸,也和青丝一样,有着两条弯弯的眉毛、两排长长的如扇子一样的睫毛、一个小巧而坚挺的鼻子、一张小小的嘴巴。她长得跟青丝一模一样,但她却比青丝多了一份成熟,一份端庄,一份伤感。她躺在席子上,美的韵味,躺得安详,死得宁静! 看着这样一具完美的尸体,肖寒三人都是愣愣地,谁都无法说话,只是任由思绪飘浮,心里的不信、吃惊、感慨、迷茫、不解等等,所有难言的感觉,在这一刻如浪cháo一样,拍打着他们体内的每一条神经,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离奇及不可信的感觉。 过了良久,吴彬才轻轻地赞美一声:“呀,真美啊!” “是啊,真是太美了!”肖寒接口说,看着眼前的尸体,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深锁起来。这么完美而漂亮的一具尸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范围。不过,事情却也是和他所猜测的一样,这个望月和青丝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一点,光看她与青丝长得一模一样他就知道。 但是,让肖寒猜测不出的是,这具尸体埋藏在这里到底有多久了。是半年吗?不可能!那么,是两天还是三天,或是一个星期?如果是一个星期的话有点不大可能,这么长的时间,尸体多少都会有点开始肿胀或腐烂。如果两三天的话,也许还能够理解,因为尸体埋藏在这么深的湿泥中,总也能保持那么久,使其不至腐烂得那么快。 他看了尸体一会,忽然抬起头,看了看躺在坑上边的木碑,心里更是难以弄明白了。忍不住自问:这块木碑又是怎么回事?傍晚的时候他就想说出来,可是他却没有说。因为当时他认定这块木碑是青丝这半年有意刻画出来的,但是,现在再看仔细一些,却又觉得不像。 这块木碑,从它的外表来看确实有很多,很多年了,绝对不可能只有半年的历史,因为它那风蚀味只有经过了年岁才能显现出来,不可能有人造假得出来。还有…… 肖寒又低头看着望月躺着的这张草席。这草席,看上去也不是现在这个年代有的东西,它像是一个古董,虽然在使用它的时候,它有些破烂不堪了,但还是能够一眼就分辩得出,这张草席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东西。 看着这些密切的配合,肖寒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望月埋藏在这里有很多,很多年了,至少都有二十年了! 不过,一个至少死了二十年的尸体怎么会不腐烂,或者成了一堆白骨?这不可能!至少,在他办案这么多年的经验里,他就没有见过这么离奇及古怪的事情。 但是,如果没有死这久,这木碑和草席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望月身上穿的这件衣服,看其款式和布质,也不是现在有的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这一切果真不是青丝的安排和计谋,纯属一个巧合?如果是,这个巧合也太巧了吧?还有,半年前来找他的望月呢,她到底是谁?而这个望月呢,她又谁? 看着眼前的一切,肖寒突然间觉得,他对整件事情都推断不出一个原理了。 当尸体展现在青丝的眼前时,她的脑中顿时感到一片空白,然后是一片混乱,心里忍不住地问道:“她是谁?她是谁?她怎么会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在问的同时,青丝又感到了一股极度的绝望。这一下,她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正在她感到极度绝望的时候,她忽然听到肖寒说:“这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一个死了这么久的尸体竟然可以保存得如此完美,真是不可思议哪!” 闻言,青丝又忍不住看了看望月的尸体,心里怎么想也想不清这中间与她到底有什么牵联。这个望月她不认识,可望月却长得跟她一模一样。望月死了,原本是没有人知道这个望月埋藏在这里,可是,因为她的一首莫名其妙的诗,而把这个死了的望月给找了出来。这是一个误会之下的碰巧让他们发现了这个望月,还是她的诗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力量要为这个望月申冤?如果是,这个望月是死的冤枉了?可是,看望月躺得安详而宁静的样子,青丝就觉得望月对于死,没有任何的遗憾。 于是,她看着望月,轻轻地对肖寒说:“她看上去很安详,很幸福呢。” “你错了,青丝。”肖寒立即否定青丝的说法,他蹲下身子指着望月的脸,抬起头看着青丝问:“你有没有看到她嘴边无奈的笑容?” 闻言,青丝顺着肖寒的手指往望月的嘴角上看去。 是的,在望月的嘴角上确实有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如果不是仔细看,很难辩出那是一个笑容或是她嘴角的线弧。 肖寒站了起来,看着吴彬和青丝继续说道:“她既是无奈,想必就有所不满。如果是这样,她不满什么?而她又是怎么死的?死了多久?从木碑和草席来看,她至少死了有二十年了……而我的推测则是,她死了最多也不过是半年。但是,不管她死了多久,她的尸体都不应该这么完美,毫无损伤。在此之前,我想都没有想过会是这么完美的一具尸体,这就不能不让我怀疑她真正的死期。” “嗯,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更想不出其中的奥秘来。”吴彬点点头,看着肖寒问:“她是你半年前见过的望月吗?” “不清楚。”肖寒摇摇头,低头仔细地看了望月一眼,又抬起头看了看青丝,这才说道:“不过,这个望月比青丝更像半年前来找我的望月……我的意思是说,她们身上的某种气质。我想,她有可能就是望月。” “那么,依你之见,这个望月是在找你之前死了,还是在找你之后死了?”吴彬笑着问了一句,若是在死了之后找的肖寒,那么,这个世界看来就有灵异的世界呢。 “当然是找我之后再死去啊。”肖寒笑着应了一声,吴彬心里有何想法,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为了不让吴彬再继续危言耸听下去,肖寒唯有把话说白。 吴彬‘嘿嘿’地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是在找你之后死去?按我的推测来说,她是在找你之前就已经死去了。我想,半年前来找你的望月,多半就是这个望月的鬼魂……” “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了!”肖寒笑着打断吴彬的话。 青丝站在一边听着肖寒与吴彬的对话,虽然他们在语言上没有丝毫说她的意思,但是,她知道,在他们的心里还是在怀疑她的。 是啊,到了这个地步,任谁都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她搞出来的。因为这个望月的面貌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而且,由于她的诗,把这个望月给找了出来,这就更加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出来的。 只是……唉,她要怎样才能解释清楚,这一切与她无关呢?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解释与不解释都一个样了吧?因为青丝相信,这件事情肖寒他们总会查下去,直到水落石出。 就这在时,肖寒和吴彬的手机留言信箱骤然响了起来。在这荒山上的夜晚、寂静无声的四周、尸体的面前,那响声显得那么的突兀、尖锐、刺耳,就像平地一声雷,把三人吓了老大一跳。 肖寒立即爬上坑,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仔细看了一下又把手机放回去,然后跳下坑。 “什么事?”吴彬问。 第六章 又现另具尸体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看了吴彬一眼答:“西郊发现了一具女尸……我们赶快把尸体弄上去,然后你带着青丝和尸体一起去江心那里,我赶去现场。” “怎么,尸体也要带走吗?”青丝困惑地问,她当初要挖墓的原意,赌得只是一口气,倒也不是真的要移动这具尸体。 肖寒和吴彬没有回应青丝的问话,他们合力把望月的尸体弄上坑,然后肖寒急yù要走。然,吴彬却叫住了他。于是,肖寒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吴彬。 只见月光下的吴彬,笑容有如chūn拂面般温暖,他看着肖寒笑着打趣地说:“肖寒,把青丝带走吧!万一望月突然之间复活,我自保还可以,可多了个青丝,就不行了。” 闻言,肖寒伸手指了指吴彬,笑着说:“你少开玩笑了。我是去现场,现在没法和青丝细谈。你先把尸体带到江心那里,然后和青丝等我一会儿,我还有话和青丝说呢。” 说完,肖寒便匆匆地离去了。 青丝看到肖寒说走就走,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就把她丢给了吴彬,虽说吴彬也是一名jǐng察,保护她有足够的能力。然,当空气里少了一个人的气息时,青丝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她把这份不安小心地埋藏了起来,却依然被吴彬一眼望穿了。 吴彬看到青丝有些惶恐的样子,忍不住柔声问道:“你怕吗?青丝。” 青丝迎着吴彬关怀的眼神,定了定神,说:“不怕!” 吴彬笑了笑,伸手拍拍青丝的肩膀说:“是啊,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你相信这个世上是没有鬼魂之说就行了……好好呆着吧,我很快就好。” 说完,吴彬便开始往坑里填土。 青丝看着往坑里填土的吴彬,再往四周看了一眼,忽然之间,她的心里就感到了一阵寒意,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见周围树叶婆娑,树影层层,飘舞的枝叶,就像几百个人穿着宽大的衣裳在夜风中起舞,又似幽灵似鬼魂一样,在空中飘浮着,悬挂着,让人看了,心胆俱颤。 青丝被吓得赶紧往吴彬身上靠了一靠。 吴彬感受到了青丝的害怕,忍不住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等一会带你去见江心,他是我和肖寒最好的朋友。” 吴彬笑时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在这月光之下闪闪发亮,很是好看。不可否认,吴彬是个帅气的男人。高高的个子,轮廓分明的五官,眼睛深黑,唇边总是挂着一个微笑。而他额前分开的两楼刘海,总是被他喜欢一甩随风飘荡,柔得发亮。 “江心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青丝问,心中的恐惧被吴彬的笑容减去了不少。因此,青丝从吴彬爱笑的容颜上,知道他是一个xìng格开朗,为人正直老实的一个人。 “江心?他原来是局里的一名法医,现在跑到市人民医院当医生去了……他是一个很好的医生,等一会儿你见了他就知道。” 青丝听了淡淡地笑了一笑,吴彬这话说得好像她很想见他的朋友江心似的。 对于没有见过而又即将要见之人,每一个人都会在自己的心中设想出千百种的容颜。青丝也一样,对于吴彬口中的那个特别又很好的朋友江心,青丝同样也在心中勾勒出他的容颜,那容颜,是和吴彬一样帅气的。所以,青丝满怀期待与好奇,她期待着见到江心。 青丝很快就见到了江心。 江心住在市人民医院分发给他的两房一厅里。 当吴彬敲开江心的房门时,青丝见到了她想一见的江心。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一种人,一种让人看了一眼就想发脾气的人。吴彬本来也长得高,一米七六左右,但江心却比吴彬还要高出一个头。他不但高而且很瘦,脑袋很大,脖子细长,看上去就像在一个竹竿上顶着一个大帽子;他的脸削瘦,鼻子高大且钩,眼睛三角。如此一个人,像似世上所有不好看的东西,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可他看人的眼光却又目中无人,毫无表情。 就像刚才,江心开门的那一瞬他明明是看到了青丝,却只飘了一眼,就跟吴彬聊起来,而对于吴彬背着的尸体半个字都不问,仿佛吴彬背着尸体来他这里不只千百次一样,顺手就把尸体接过来抱进屋。 接过尸体时江心轻微地“咦”了一声。 “好轻是吗?”吴彬听后笑着说:“我和肖寒把她抱起来的时候以为她会很重,却没想到她这么轻,和她的体型格格不入。” 江心把尸体放到一张空着的长桌子上。 青丝走近江心,说出了一句她想说的,却又令她也感到莫名其妙的话:“我讨厌你!” 江心听了耸耸肩,无谓地笑了一笑,没有说任何话。 吴彬听后心里一惊,何出此言?又怕江心难堪,忙往江心脸上看去,看到江心一副淡然的表情。 青丝看着江心又说:“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像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人是不需要你来衡量的,对吗?”江心淡淡地说,说完他转回身看着吴彬,不再理眼前这位姑娘了。虽然如此,但是他的心里却忍不住有些郁闷起来。 江心弄不明白,眼前这位姑娘为什么第一次见他,就会对他说出这等毫不客气的话来?他虽然对这位姑娘的态度很是不满,但他却什么都没表示,因为他从小的风度与教养和医生一贯的内涵,使他保持着冷静。 吴彬被青丝的话弄得大大地吓了一跳,虽然他知道江心听了青丝的话后,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反击行为,但是,江心会生气,这是绝对的。所以,为了让青丝不会因为江心生气而受到伤害,吴彬连忙伸手向着青丝招了招,说:“青丝,来,我们先坐下来再说话。” 青丝没有听从吴彬的话,而是直接走到了露台上。 看到这样,吴彬也只好跟了过去。 露台上放着三把椅子,正好供青丝和吴彬坐下观赏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吴彬,你跟肖寒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肖寒?”吴彬看着夜空上宁静的圆月笑了笑,这件事有多远了?他不记得了,但是,他和肖寒的相识到现在他却仍然记忆深刻。 “我跟肖寒是在jǐng校认识的。毕业前的那一年,我常常听到肖寒的名字,大家都说他是个出sè的人,不但脑袋灵敏而且身手敏捷。听多了我心里就有点不服,想跟他比个高低。因此,我想尽一切办法去捉弄他、整蛊他,为的就是想与他一较高下,但肖寒却从来不把我这些举动放在心上,也不跟我一般见识。rì子久了,我就觉得他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出sè。 直到有一天,我和肖寒和江心相遇的那一天,我忽然之间就觉得肖寒不但出sè而且气度不凡。从那时起,我不但佩服肖寒也欣赏江心。我们的相遇就这么简单,没有sè彩,但却很真实……毕业之后,我们三个人都很幸运地都分配到了这个城市工作。” 青丝听得一阵心神向往,她多想一起参与吴彬三人相遇时的情景啊。 “你说你们的相遇,让你改变了对肖寒和江心的看法。为什么?什么事让你有这样的转变?”青丝忍不住问道,在她的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要多听一些关于江心的话题。 吴彬闻言微微地笑了一笑,不再回答青丝的问题了。 第七章 相同之处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赶到现场时,看到周围已经拉好了jǐng戒线,便在jǐng戒线外的路边把jǐng车停好。 助手小李看到肖寒赶紧迎上他。 “有什么线索吗?”肖寒边走边问。 “没有。”小李答,他一边与肖寒走进jǐng戒线内,一边说:“这具尸体应该是今晚被人扔在这里的。” “何以见得?”肖寒又问。 “因为我们根据周围踩踏的现象来推断的,你看,”小李说着把用一个小袋子装着的一些断草,递给肖寒,并用手电筒照着断草,解释道:“这些断草一看就知道是刚被踩断不久的,估计也不会超过三个钟。” 肖寒拿起断草细细地看了一下,这才点点头表示赞同。 小李又说:“除了这一点我们能够推断出个大概来,其它的我们可说是一无所获。我们的同事刚刚已在周围仔仔细细地寻找了一遍,现在已是第二遍,但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或足迹。” 肖寒点点头,这是一个正常现象,很多时候,第一现场,第一次勘查,那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死者是什么人?”肖寒看着小李问。 小李答:“死者是一名女子,但是,她的身上却没有任何证件可以证明她的身份。不过奇怪的是,她的尸体显得略微轻了一点,与她的体型不相称。” “哦,是吗?”肖寒心头一震,想到了望月的尸体。 他随着小李缓慢地走下斜坡来到尸体身边,他蹲下身子,掀开盖在尸体身上的白被单。死者是一个大约二十一,二三岁的女子,她的脸sè苍白得吓人,脸庞因恐惧而扭曲,双手紧紧地握着,看得出她在死前非常的惊恐和害怕,也拼命地挣扎过。 肖寒把被单重新盖好与小李站起来,问:“这么晚了,是谁发现尸体,然后报的案?” “是一位农民,”小李连忙答,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被其他jǐng员录口供的一名壮汉说,“他去市内一个朋友家喝酒回来,不小心被路上的一根棍子绊倒,然后他的身子顺着这个斜坡滚到了这里。” 肖寒顺着小李的指说,看了看上面的公路,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只见周围是一片荒芜了很久的田地,到处都长满了荒草,而这个缓缓的斜坡离这里至少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如果这个人不是不小心摔跤,滚倒到这里的话,也许再过个三四天都没有人来这里,也就不会有人发现有具尸体被人遗弃在这里。 这时,有几个同事走过来,向肖寒他们示意要把尸体抬走。 肖寒点点头,与小连侧身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一条道。 尸体搬走以后,肖寒和小李也加入了搜寻的队伍。但是,任凭他们的搜索有多仔细,他们仍然一无所获。 许久,肖寒停下搜寻,看着还想继续搜寻下去的其他jǐng员挥挥手,示意大家都回去,这才看着小李说:“小李,回去马上登出认尸启示,希望明天上午就办好!我现在赶去检验科,明天上午开会,叫所有人做好准备。”肖寒说完没等小李回复,便径直爬上坡,启动车子而去。 在验证房,肖寒看着刚刚初步验尸完毕的高医生,问:“怎么样?” 高医生脱下手套,捏了捏眉心,说:“很奇怪,尸体身上没有一滴血。她手腕上的血管有针痕,除此之外,其它没有任何损伤及可疑的迹象。而且,从针痕上看,抽血的人是一位jīng于医术之人。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详细的检验结果及报告,我将会在明天下午交给你们。” 肖寒听后又问:“听说她的体重比较轻,这是因为她身上没有血液造成的吗?” “有这个可能!”高医生说。 “好,我先回去,明天我等你们的报告!”肖寒说着挥了挥手,很快就消失在了验证房。 ………………………… 肖寒赶往江心住处时,正遇上江心三人站在门口,周围的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火药味,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解,却没有去理会。而是笑着从江心三人的身边擦身而过,走进了江心的家,并像到了自家一样,招呼着江心等人进屋说话。 “什么情况?”吴彬坐下便问。 肖寒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笑容,他不答反问:“江心,你有没有初步检查一下望月的尸体?”他说着望了一眼桌子上的望月。 “我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下望月的尸体,”江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望月的旁边,继续说:“她身体上毫无损伤,不过,她手腕上却有细小的针痕,想是被人抽取了血液……你们看,” 他说着抬起望月的手,等肖寒吴彬及青丝都走近了,他才继续说:“你们看她的血管,比我们常人的血管要凹凸有现,颜sè深紫,这是抽血过后留下的特有症状。”他说着把望月的手放下,继续说:“以我多年的医学经验来看,她生前应该是被人抽取过血液。至于她的死因,我还不知道。” 肖寒点点头,说:“嗯,你检查的结果正如我所想……” 吴彬听得奇怪极了,忍不住打断肖寒的话,“正如你所想?你依据什么来想这一点?” 虽然肖寒查案经验丰富,知识面广,但是,望月生前曾被人抽取过血液,肖寒不用仔细查看就想到了这一点,这也太玄乎了吧? 肖寒迎着吴彬怀疑的目光,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禁微微一笑,解释说:“我不是超人,不可能凭空想像得出一具尸体,没有经过查看就知道究竟有什么伤痕。我跟说你吧,我刚刚赶去现场看到的尸体跟望月的尸体是有几处相同点的: 第一,她们的体重都是显得比较轻,与她们的体型格格不入;第二,她们的脸上同样都是惨白惨白,看着非常吓人;第三,看她们的年龄,都是在二十岁左右,最大不会超过二十五最小不会小于二十。根据这三点,我就有理由去推断,她们是属于同一类型的死因。当然,还有一点最重要也是最正确的,那就是,经过初步的检验结果,那具尸体里面没有一滴血液。” 吴彬听得心头一阵跳动,看着肖寒问:“听你这样说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心中所想的话,你心里认定这个望月的尸体里面,也是没有一点血液?”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详细的结果还要等江心进一步检验认证才知道。”肖寒答。 吴彬听后,忧心忡忡地道:“如果两具尸体都是一样没有血液的话,那说明,这两具尸体应该都是属于他杀。而且,凶手有可能是同一人哪!” “有这个可能!”肖寒点点头表示赞同,事实上,这个可能xìng,当他看到之前的那具尸体时就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 吴彬自言自语一句:“看来我们有得忙了!” 肖寒转过头,看着江心问:“江心,你能估算出这个望月死了多久?有多大吗?” 江心闻言又仔仔细细地了观察了望月的尸体一遍,这才说道:“从表面上看她的年龄应该是二十四,五,六岁左右之间……至于确切的年龄与死了多久,就不得而知了,只有做一个详细的检验认证,才能知道她大约的年龄与死期。嗯,我明天把木碑和土壤及席子带到医院去化验一下,并顺便带设备回来检验一下这个望月的骨龄与大致的死期。” “那我们明晚再来一趟你这里。”肖寒听后接口说,说完,他抬手看看表又说:“夜已深了,吴彬,你先送青丝回去吧。” 肖寒说着走到青丝身边,看着她的眼说:“青丝,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你起的头,但事情到了这里,我们只能查下去。你回去最好验一验你与你爸爸妈妈的血液,然后多留意一下他们以及他们周围的事和人。” 青丝听了默不作声,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里?她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最初她来的初衷只是出于好奇心,只是想见识一下那个和她长得很像的望月。是的,现在她的确是见到了那个望月,而那个望月的确是也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她却没有想到望月原来是一个死人。一个死人,而且还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死人,那么,这个死人和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这就不得不让青丝多了一份怀疑。 第八章 难以置信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望着吴彬与青丝离去的背影,肖寒问江心:“你和青丝怎么啦?” 江心苦笑一下说:“你不应该问我和青丝怎么啦,你应该问青丝怎么啦,因为从头至尾都是她对我有诚见。”江心说着把青丝与他之间发生的不愉快事情说给了肖寒听。 肖寒听后笑了笑,叹息一声说:“女人有时候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谁说不是呢?她们的心有时候就像云一样飘浮不定,让人摸不着头脑。”江心说完也叹息一声。 一时之间,肖寒与江心都沉默着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心里头都有一种酸楚无奈的感觉。 许久,江心问:“青丝与望月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肖寒答,于是,他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给了江心听,然后他问:“青丝到现在都还不承认自己就是那晚来找我的望月,你说,这是什么原因?是她记忆消失了,还是她有人格障碍症?” “人格障碍症?”江心听后轻轻一笑说:“虽然我不是jīng神科的医生,但据我所知,得这种病的人,应该jīng神有问题,但我想青丝不可能有jīng神上的问题。她是一个青chūn坦率而阳光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这样的人没有压抑,也不会刻意去掩饰什么。所以,就算我和你还有吴彬都得了jīng神病,我想,她也不可能会得。” 肖寒点点头,江心的一翻话,把青丝的xìng格描绘得淋漓尽致. 肖寒微微一笑,又问:“会不会她失去了记忆?” 江心沉吟一声说:“嗯,这个我就不清楚……你应该问一问她,这半年来,她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大事,而这件事又让她无法接受?” 肖寒想了一想,笑道:“算了,这件事情走到这里,问不问都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的确,这件事是不是青丝引出来的,已经没有必要在深入地探讨下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目前面临的疑案。 “你知道那样想就行了,”江心赞同地点点头说:“反正半年前找你的人是不是青丝,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因为她的诗你们已经把一件可以说是连环的案子牵引出来了。” “嗯!”肖寒也点点头,并站起来看着江心说:“我先回去了,还有许多资料待整理……不过,明天晚上我还是会来找你要结果。” 江心笑着说:“我一定在明天你来之前把结果做出来,你尽管来吧。” “好!”肖寒不再多言,挥一挥手和江心道别之后便向着门外走去。 第二天晚上,肖寒与吴彬赶往江心的住处时,江心正等着他们的到来。 江心把一份报告递给肖寒说道:“这个望月的实际年龄应该是50岁,死了有二十四五年左右,她的血型是AB型,死因是血液被抽干而导致死亡。” 吴彬听后简直不敢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连串地发问:“什么?她死了有二十四五年?真有这么长时间?你会不会搞错了啊?如果真有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她的尸体还没腐烂?” 肖寒听了也觉得难以让人相信,虽说江心的报告是经过一翻医学验证,但听起来也的确是令人匪夷所思。于是,他也连忙追问:“江心,你有没有搞错,这么长时间尸体怎么可能不会腐烂或成了白骨?” 江心看到肖寒和吴彬一副似乎听到了天方夜谭的表情,不禁笑了笑。他就知道,任谁听了这个消息都不会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但事实就是事实,他没有渗入半点虚假。 他笑着解释说:“从土壤的化验结果得知,这个望月是埋在了百花丛林之下。百花上百种,每一种花都有它一定的毒xìng,浓的淡的,甚至可以毒死人的。这些花常年开开落落,经受着风吹雨打,夜湿露浸,百花花瓣上的水珠含着毒气掉到土里融合为一体,渗流到埋葬望月的坑里,又覆盖在望月的身体上。这些百花的汁液,使得她的身体与她坑里周围的土壤剧毒无比,也正因为此,才使得望月的尸体保存得完好无缺。” “啊?”吴彬仍然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但是,只一瞬间,他就接受了这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毕竟,他查案的时候,碰到过各种各样的离奇古怪的事情。 所以,对于这样一件离奇的事情,吴彬只能叹息一声说:“唉,那真是天下无巧不成书的事啊。” “是啊,这真是巧中之巧啊。”肖寒也感叹着接口说,他之前认定这件事情是青丝使的计谋,让他找出了望月这具尸体,好让他为青丝查明她想要的真相。可是现在看来,青丝确实是不知道那座坟里原先埋藏着的就是望月的尸体,所以她才会那么激动,那么急yù求证,甚至于不惜挖墓都要来还她一个清白。 嗯,在这件事情上他可能真的是错怪了青丝,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否定青丝就不是半年来找他的望月。也许青丝正如他所料的一样,得了jīng神障碍症或是失去了曾经一部分的记忆,她都不知道呢。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意青丝是否就是望月了,他在意的是,这件案子该怎么查下去。还有,想想这件事情也真是奇怪,就好像整件事情冥冥中似有人在引导一样,从他与青丝之间闹出来的误会中,引出了这么一具二十年前的尸体。当然,如果这件事情再往深一层想下去的话,就会知道这其实纯属是一个巧合,他们会找到那个埋藏望月尸体的地方也只是因为它是属于欣山村,而不是谁刻意要到那座山上去。 肖寒感叹了一声之后,便仔仔细细地看着江心递给他的报告,他一边看一边说:“这个望月的血型是AB型,昨晚发现的尸体的血型也是AB型,而两具尸体都是因为血液被抽干而导致死亡。我不明白,为什么两具相隔二十几年的尸体状况会是一模一样?”看到江心的报告和高医生今天交过来的报告,在很多地方都是一样,肖寒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深锁起来。 “以我的猜测来看,这其中必有联系。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有组织有计谋的凶杀案,其目的是就为了吸血。”吴彬接口说。 “我相信你的推测是正确的。不过,我们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抽干人的血?他要那么多血来做什么?”肖寒说着顿了一顿,又继续说:“两具尸体隔了二十多年,现在才被我们发现是一样,这意味着什么?说不定这二十几年来,这类案件一直都在延续着,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他说着忽然话题一转,看着吴彬说:“吴彬,你明天就到其它城市去联络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过?必须早去早回,我们要尽快弄清楚凶手的目的是什么?目标又是什么样的人?” “好。”吴彬答应了一声。 第九章 一纸证明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望着呆在湖畔树下的青丝,他默然不语,心里想着等青丝自己把事情出来,却久久听不到她说话。 今天的天气开始转凉了,吹着凉风,气温也因深秋而降到了20℃以下。 青丝穿了一件灰sè单层大衣,里面套了一件无领紫sèT恤衫,一条牛仔裤,如此的单薄,在凉风下久站,她的脸已经被凉风吹得通红。但她看上去并没有半丝反应,像是一点也不惧怕这股凉风。 看到这样,肖寒有些担心,如果再这么继续呆下去的话,不出半个小时,青丝就有可能会感冒。当然,如果在这种凉风下呆久了,他也会有些受不了的。 为了早一点结束这种自我摧残,肖寒只好开口先问了:“青丝,化验结果出来了没有?”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的爸爸妈妈。”青丝答,她低着头,情绪很低落。 肖寒眉头皱了一皱,心道:说了等于没有说! 他看着青丝,知道她难以开口,但是,有些事就算是不好说出口,总也要说,这就像丑媳妇终要见公婆! 于是,肖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结果呢?” “结果是,他们不是我的生身父母。”青丝忽然抬头大声说,她的眼眶里已含满了泪水,她把手里的一份报告递给肖寒说:“这是我爸爸妈妈的血型报告,一个是O型,一个是B型,而我却是AB型。” 肖寒看到青丝难过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忍。想要出声安慰她一下,又怕自己不会说话而说错,只能点点头,“哦!”了一声,以此表示他听懂了青丝所说的。 看了一阵,肖寒抬起头看着青丝,虽然有些话不好说,而且说出来会伤到青丝,也可能会摧毁青丝心中那份对爸爸妈妈的信任。但是,事以至此,他必须告诉她,毕竟有些事青丝有权知道,至于该怎么对待,就只有看青丝自己了。 肖寒看着青说:“望月的报告出来了……” 青丝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但其实内心却是犹如狂cháo一样翻腾不已,搅得她的心跳剧烈加速。 肖寒继续说道:“望月的年龄是五十岁左右,死了有二十四五年。她的尸体保存得完好无缺是因为那些百花起的作用。她的血型是AB型,死因是血液被抽干而导致死亡……嗯,目前我们知道的就这些,其它的还待继续往下查。” 青丝听后并没有感到惊讶,当她看到望月长得和她一模一样时,她就有几份怀疑,后来得知自己的血型和爸爸妈妈的完全对不上号时,她就更加怀疑自己与望月的关系了。只是,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去迎接这一个事实。但是,对于望月的事她却不能装着漠不关心,于是,听完之后她问:“她是被别人杀死的吗?凶手是谁?” “目前还不清楚!”肖寒答,他以为青丝会对他谴责几句,毕竟在此之前,他曾一口咬定,望月坟墓之事是她搞出来的。不过,现在看青丝那么落寞的样子,他就知道,青丝已经不在乎那件事了,她和他一样,在乎的是,望月这件案子该怎么查下去。 “望月的事情还不能立案,我不想打草惊蛇,因为凶手不知道我们已经把望月的尸体找出来了。望月的案子,我暂时会以前两天发现的尸体案件一起来追查。”肖寒说着顿了一顿,他觉得接下来的话他更加难以开口了,但又不能不说:“青丝,还有一点你别生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只有从你的父母开始着手追查望月的整件事情。他们是否认识望月?和望月是什么关系?这些,都需要你去查,但不要太显露了,最好不要引起他们的怀疑。当然,这件事情,我们也会暗中调查清楚。” 青丝为之气结,她看着肖寒生气地问:“你在怀疑我的爸爸妈妈吗?” “不,你误会的我意思了。”肖寒微微笑了一笑,说:“我的意思是说,你明明不是你爸爸妈妈的女儿,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不告诉你?你是谁的女儿?你的爸爸妈妈应该很清楚,既然他们能够把你扶养,就说明他们认识望月。当然,这中间还有一个可能xìng,那就是,你爸爸妈妈真的不知道你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因为在二,三十年前,医院里把出生的婴儿搞混掉是常有的事。所以,我才会对你说,叫你不要太显露地去查,只是去试探一下,说不定你爸爸妈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很烦,真的很烦。唉……”青丝说着低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又轻轻地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爸妈不是我亲生的爸妈,就算现在我都还不相信。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些事是我们搞错了呢?” 肖寒说道:“这件事情有很多地方我们都不清楚,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查下去,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嗯。”青丝点点头。 “走吧!我们回去吧,回去之后,我希望你能够多多留意一下……”肖寒说完和青丝并肩离开了。 ……………………………… 王嫂对青丝这几天来的表现感到很是奇怪,因为青丝会在冷不防的情况下问,望月哪里去了?你认识望月吗?类似这样的话题不计其数。她对青丝的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很是厌烦,她不止一次地跟青丝说过她不认识望月,可青丝还是怪怪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就拿前几天来说吧,前一晚上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竟然玩到深夜一点半才由一个陌生男人送回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而第二天,青丝一大早又拉着她与老王去义务献血,说什么现在外面都在提倡献爱心,所以,硬要拉她与老王做一回有爱心的人。而现在,青丝本来有事要去给一位学生作辅导,但中途却又忽然改变主意不去了,说是愿意陪她一起来教堂。 她不知道青丝身上哪根筋搭错线了,以前她叫青丝来教堂,她都不会来,说什么上教堂课是天下最无聊透顶的事,打死她,她都不来。可是,现在青丝却是不请自来,这也只好由着她。可她来了偏偏不守规矩,眼睛东张西望,没有半点虔诚的态度。王嫂只好向上帝祈祷,希望主能够原谅她这个无知的女儿。 当然,对于青丝来说,这漫长又无聊的一个小时的教堂课,真的比她上一天的课还要累,开一天的会还要难熬。好不容易等到妈妈的眼睛张开,她便绽开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因为她知道她已经熬到了结束。于是,不等妈妈跟她说话,她就迫不急待地走出教堂,呼吸着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淋浴着温暖醉人的阳光,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青丝转过身来,看见妈妈正和一个五十左右,头发微白的妇女一块走过来。这妇女穿着黑sè大衣,胸前挂着一个十字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无情的印痕,高高瘦瘦的身材似乎久经波折。青丝看着这妇女,忽然间有点恐慌岁月的无情。 她笑着迎向妈妈,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称呼这妇女。 谁料这妇女见到青丝,一张脸瞬时变得苍白,眼睛里却闪露出惊喜及不信。她不等青丝走近,就神sè慌张地择了一条道匆匆而去。 望着妇女张惶失措的背影,青丝愣愣地怔了半天。她不明白这妇女怎会有如此的举动,她似乎害怕见到青丝一样。 青丝等妈妈走近便笑着问:“妈,那位阿姨是谁啊?她为什么好像有点怕见到我呢?” 王嫂很不满意地瞪了青丝一眼,说:“你这几天怎么啦?怎么老是说些稀奇古怪的话?那位阿姨只是有事临时要走开,又怎么会怕看到你?再说,你又有什么可怕的?” “妈,您别激动,我只不过是问一下嘛。”青丝说着挽住妈妈的手,撒娇似地粘上妈妈,问:“妈,刚才那位阿姨究竟是谁呀?我可不可以去看一看她啊?” “你看她做什么?” “没什么啊,我只是想看看她嘛。您不是老是责怪我,说我不怎么关心您的朋友吗?所以啊,现在我想和您一起去看看她。” 王嫂皱了一下眉头问:“现在?” 青丝点点头说:“是啊,行吗?” “现在我哪有空啊?”王嫂立即推掉青丝的这个邀请,看着青丝说:“如果你想去看望她,你就自己去好了,去了你就说是妈妈叫你去看她的,作为我的女儿,关心一下我身边的老人我是很赞赏的……不过,你要诚心诚意地去。还有,在她面前不要乱说话” “知道了。”青丝点头答,之后,看着妈妈又问:“妈,您是怎么认识那位阿姨的啊?” “我和她是在教堂认识的。我跟你说啊,李淑娟一生没结婚,孤单一人到现在,过着清苦的rì子。所以,你去了一定要有礼貌,千万不要乱说话。你自己知道,你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说话直来直去,从来不管别人听着难不难受……” 青丝听得一阵无奈,一阵好笑。这个妈妈,常常都是这样,说着说着,就说到她的头上来了。所以,不等妈妈把话说完,她便打断妈妈的话说:“我知道了!妈,您都一再强调不许我乱说话,我还敢乱说话嘛?我在这里向你保证,我去到一定会,一定会注意再注意的!” “嗯。” 看到妈妈点点头,青丝便向妈妈要了李阿姨的住址,这才跟妈妈挥了挥手,说:“妈,我走了!” 离开妈妈之后,青丝坐15路公交车来到青园路。 青园路的房子是全市最矮又是最旧的房子,大多兴建于上世纪初。而住在这里的人,也全都是一些外地人或者打工者,真正是这个市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当青丝敲开李阿姨的房门时,她看到李阿姨的脸上有哭过的泪痕。 当李阿姨打开房门,看到青丝后,她的脸上立即就现出一丝惊喜,然后又闪过一丝惶恐。之后,她便突然沉下一张脸,看着青丝冷冷地问:“找谁?” 青丝笑着说:“李阿姨,我是来找您,我……” 李淑娟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走吧,我不认识你。”说完便把门给关了。 青丝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很是郁闷。这辈子,她还没有见过像李阿姨这样冷淡地对待来访的客人的人,不仅给脸sè客人看,而且还把客人拒之于门外。 第十章 一十三宗悬案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自从郊区发现尸体以来,半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了,登出来的认尸启示依然没有人来认领,案情也就没有丝毫的进展。这不仅让整个刑jǐng队的人感到了空前的压力,更是让肖寒感到了一股难言的焦急。 一具尸体,如果连她的身份都无确认,那么,这件案子就无法查下去,只能这样拖着,期待着有新的奇迹出现。 这天,肖寒刚从外面回来,就见吴彬拿着一叠文件也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 当他看到吴彬chūn光满面的笑容时,便知道吴彬肯定是带回了好的消息。于是,肖寒赶紧迎上吴彬笑着说:“啊,你回来了。”说完,便问:“怎么样?有发现吗?” 吴彬笑着答:“果然不出你所料,我在其它城市调查发现确实有尸体与望月,以及前段时间发现的尸体是一样的状况,而且,竟然多达一十三具这样的尸体呢。你看,” 吴彬说着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肖寒说道:“这是我从各个城市收集回来的资料。不过,关键的是,这一十三具尸体都还没有破案呢。还有更关键的就是,这一十三具尸体都是女xìng,血型也都是AB型,年龄二十至二十六岁之间,还有一点至关重要,这一十三具尸体都是孤儿。” “噢?”肖寒静静地听着,内心因为这个消息而深深地感到震惊与愤怒,他问:“为什么每一个地方出现这样的案件后,就会成了无法破解的疑案?” “我也觉得奇怪,也问过各地调查此案的侦查员。他们的答案都是一样,说死者是一个孤儿,xìng格孤僻,没有朋友,也没有固定的工作,也因为这样,这些死者死了之后都没有人知道。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各地到现在都说这是一件很棘手的案件,很难破获。” 肖寒正想再说点什么,却看见小李从走廊后面,脸带微笑地匆匆走过来。 小李走到肖寒与吴彬跟前停下脚步说:“啊,吴彬回来了?”他问了一句不等吴彬回答又说:“肖寒,有位女子来认尸,她正在办公室等着呢。” “噢,是吗?”肖寒心里一阵惊喜,总算是有人来了,他看着小李问,“你带她看过尸体了吗?” “看过了。”小李答。 于是,肖寒三人快速向后排楼房走去。 一走进办公室,一股烟味及香粉味就扑鼻而来。 肖寒触眼所见,只见一位穿着粉红sè夹克衫的女子正吸着烟坐在办公桌前。她的一张脸因胭脂粉施得过多,而显得脸sè有点吓人。 当她看到走进来的三个人时,张嘴喷出一口烟,随即把烟熄灭。 肖寒走到女子的对面坐下,笑着问:“你好啊,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工作?” 女子瞟了肖寒一眼,又瞟了吴彬和小李一眼,突然不耐烦地说道“刚刚那位先生不是问了吗?早知道这样麻烦我就不来了。”她所指的是小李。 小李确实问过,但并没有做切实的记录,因为他知道肖寒从外面回来了,所以,他觉得有肖寒的参与会好一些。 肖寒笑着解释说:“请原谅,这是jǐng察的习惯。”说完又问:“认尸启示登出来都好几天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之前不知道吗?” 女子答:“你们第一天登出来我就看到了电视,只是我觉得我和朱丽容不是什么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就没有来。我以为会有别人来认领,谁知登出来这么多天都没有人来,我就来了。” 吴彬抢先肖寒一步,笑着说:“那真是太谢谢你的合作了。” 女子闻言转过头看了看吴彬,看到他脸上的迷人笑容,忍不住赞美道:“没想到公安局里,竟然会有你这么帅的一位jǐng察。” 肖寒与小李听后轻轻笑了起来,小李说:“他是我们局里公认的帅哥。” 吴彬连忙用手肘顶了一下小李的腰侧,示意他别多嘴。然后,他尴尬地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女子看着吴彬的背影,觉得他真是一个有趣的男人呐,竟然会害羞! 吴彬虽然走出了办公室,却依然仍感觉到后面几个人对他的议论。他无谓地笑笑,一直以来,他都是局里谈论的对象,所以他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品头论足。只是,被女人当面称赞还是头一回,这令他感到难堪,也感到别扭,当然,心里头还有一种窃喜。在这种心情里,吴彬忽然间想起了青丝,很自然地就牵起了对她的思念。半个月不见了,她好吗?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见到她吗?或者,是不是该去找找她? 肖寒等吴彬走开后又继续问女子:“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死者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她在哪里工作?住哪里?” 女子笑了笑说:“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呢。”女子说着停了一下,她本来想逗一逗眼前的这位jǐng察,可这位jǐng察一脸的严肃,仿佛不容她有丝毫的调侃。她有点郁闷,她生xìng就是一个喜爱胡闹调侃的人,见了谁都想逗一逗。 然而,这jǐng察太一本正经了,她也就只好收起胡闹的xìng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死者叫朱丽容,今年二十二岁。她是前两年进入我们明跃服装公司的。她很少说话,也不与别人来往,大伙儿都觉得她xìng格有点孤僻,难相处,所以大家都不喜欢她。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是一名孤儿,然后,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去接近她,都希望能与她成为朋友,都认为这样一来朱丽容就不会那么孤单,可怜了。但是,朱丽容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她总是把大家的好意当作是一种讽刺,她觉得大家是在讥笑她是一名孤儿。我是一个比较容易与人相处的人,就算是这样,我和朱丽容也只是比较能说得到话的那种关系,不是什么非常要好的朋友。” 肖寒听后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他已经猜到死者是一名孤儿了,而且,几乎所有孤儿的xìng格都差不多,他说:“她既是你们明跃公司的员工,为什么你们公司的领导人不来认领?他们应该知道死者是一名孤儿啊。你在你们公司担任什么职位?” “我是一名跟单员。”女子说着看了肖寒一眼,虽然清楚他不知道跟单员的职位具体是做什么,却也不作解释,她说,“朱丽容一年前就辞职了,所以我们公司领导人不来也很正常。” “噢?那么,这一年来朱丽容在哪里工作过吗?”肖寒又问。 “嗯,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半年前见过她一面,那时她没有工作呢。这半年来我就没有再见到她了,直到看到你们的认尸启示,我才知道她已经死了。”女子说着忽然伤感起来,她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生命可以这么短暂,想着朱丽容这一生的rì子,觉得她真是一个苦命的人。 “是吗?”肖寒沉吟着,看来案情比较棘手,这女子只是在半年前见过死者,那么,她对死者后半年的生活状况就一无所知了。肖寒问:“这半年的时间里,你就没有去找过她吗?” “有啊,找过一两次,可找不到我就不找了。”女子答。 “你知道死者还有些什么朋友吗?她通常都会和谁在一起?还有,她住哪里你知道吗?” “她住哪里我不知道,一年前她从宿舍搬走以后,我只知道她在外面租房,但我没有去过。至于她有什么朋友,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肖寒听后略微沉吟一下说:“今天暂时就到这吧,很感谢你今天抽空来。”他说着站起来,并叫小李把这女子送出去。 这时吴彬走了进来,他一直都在门口等着,所以,肖寒和女子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吴彬一走进来就叹息一声说:“唉,又是半年后才知道死者死了,这真是难办啊!我在各地收集回来的这类死因案件,也都是这样,来认尸的人都是有半年没有看到死者了。” “这么说来,这些死者都很可能是失踪半年之后才被人杀掉的。”肖寒说。 “我也这么认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半年后才把死者杀死?”吴彬说。 “嗯,这一点我也在纳闷。”肖寒说着整理了一下刚刚记录的口供资料,忽然看着吴彬说:“吴彬,你马上去一趟明跃公司,把朱丽容的人事档案借过来,看她是属于哪所孤儿院的?还有,调查一下她在明跃公司的人际关系,看她认识哪些人,中间是否会与人有仇?” “好。”吴彬答。 第十一章 自责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青丝没有想到会在肖寒的宿舍里碰上江心,心里便有种说不出的懊恼。她愣愣地在站着,直到肖寒叫她坐下,才发现自己未免有些失礼了。她环顾四周,室内除了一张床,几张凳子和一张桌子外,就只有一个衣柜了。东西虽少,但摆布得很整齐,收拾得也相当干净。她虽然很少进入单身男子的宿舍,但她知道像肖寒这样爱整洁,爱干净的男子还是很少有的。 “青丝,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啊?”肖寒高兴地问。 青丝听后轻轻地说:“你不是叫我盯住我爸爸妈妈身边可疑的人吗?我觉得我妈妈身边有位阿姨很是可疑。她见到我的时候,我明明能感受到她对我有一种好像许久未见的惊喜,可她却不愿见到我,看到我就走。为此,我还特地去找过她呢。但是,她却把我拒之于门外。你说,这样算不算可疑?” “你对她还有其它的了解吗?”肖寒追问。 “没有。”青丝说:“听我妈说,她孤身一人,至今还没有结婚呢。” “噢?是吗?听你这样说来,确实有点可疑。走,我们看看去。”肖寒简单地说,他拿了一件制服套在外面对江心说:“江心,你也一起去吧?” 江心看了青丝一眼,看到她仰首挺胸地走出去,他就知道她正一肚子不高兴。他不禁觉得好笑,他并没有得罪过青丝,可是,青丝却把他当作了永远的仇人,见了面就给他脸sè看。 看到青丝这样,江心很想说不去,但又怕会惹得青丝更不高兴,他知道,如果他不去,青丝一定会认为他不一起去,是因为有她在而不去的。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横竖都会惹得青丝不高兴,还是去为好! 半个小时后,肖寒开着jǐng车载着青丝与江心来到青园路李淑娟家的门口。 只见李淑娟家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 青丝跳下车,走到门前,举手轻轻地敲了几下,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旁边有个五十开外的妇女盯着青丝三人看了一会问:“你们是来找李淑娟的吗?” “是的,阿姨。李阿姨在家吗?”青丝问。 妇女叹息一声,脸上忽现悲伤的表情,语带伤感地说:“她死啦。” “什么?”青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因为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 肖寒听后也是呆了一呆,他也因这个消息而震惊与不信,但他的情绪很快就回复了平静,他问:“她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前两天……” 青丝忽然间哭泣起来,心里是一阵伤心,一阵悲痛。只一会,她便越哭越厉害,乃至于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虽然不知道李阿姨是怎么死的,但她觉得这事和她脱不了关系。李阿姨明明是不想看到她,她却硬要来找李阿姨。前两天找李阿姨的时候,她还是好好地,现在却死了。而且,是在她找李阿姨之后李阿姨才死的,这就不能不让青丝感到自责。 肖寒与江心的心是非常敏锐的,当他们听到李淑娟死了之后,他们就知道这事一定会给青丝带来冲击与伤害。因为青丝是一个善良且纯真的姑娘,当她听到李淑娟死了之后,她就一定会责怪自己,认为是她把李阿姨害成这样。他们都想对青丝解释李淑娟的死并不一定就是她造成的,但他们都发现他们言词笨拙,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良久,江心与肖寒对望了一眼,江心便知道肖寒接下来会因为李淑娟的死,而展开一系列的调查,取证等等。而于青丝现有的状态,他们都知道她已不再适合在这里呆下去了。于是,江心用手轻轻地碰了碰青丝颤抖的身子,柔声说道:“青丝,我和你先回去吧。” 青丝不语,依然伤心地哭着。 江心又对肖寒说:“肖寒,我与青丝先回去。” “好。”肖寒答。他知道不用他出声,江心都会周到而负责地把青丝送回家。倒是青丝,令他有点担心,担心她会忧伤过度,自责过度。 肖寒走近青丝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短短的头发,轻声安慰说:“别哭了,青丝,出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现在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后,我会去找你,然后把一切有关的事情都告诉你。好吗?”他说完轻轻地拥着青丝,想把她带到江心身边去,谁知青丝身子一扭,便挣脱了肖寒的怀抱,迅速地走了。 江心本来还想与肖寒再说一会儿话,但看到青丝越走越快,后来几乎是在跑着走。眼看她就要没入人群中,他只好跟肖寒做了一个道别的手势,这才快速向着青丝追去。 青丝快速地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觉得她已经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但她又不想停下脚步,因为她知道,一旦停下脚步,江心便会赶上她。她觉得自己很丢人,只知道感情用事,事情都没有了解清楚就胡乱哭一阵,实在是太不象话。她本应该坚强一些,留下来与肖寒一起了解李阿姨的死因,看一看李阿姨的遗体,并在她的遗体面前哀悼,这样才不失为一个成熟女人应有的处事方法。可是,她却没能这样做,只知道一味地哭泣,这一定会让江心耻笑她,瞧不起她。所以,她不想让江心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青丝穿过三叉路口,往右边走去,过了几条街,便到了青年路,她下意识地来到青年公园门口,她想进公园里安静一下。 这时,从公园里面迎面走出四个男青年,他们一见青丝,便打着呼哨,口中吆喝,一副兴奋不已的样子。 其中一个青年伸手向青丝挥了挥,高兴地说:“嘿,宝贝,我们挺有缘的嘛!你是来找我吗?还是,又要去会哪个情郎啊?” 青丝低着头从他们身边绕过去,她并不知道他们的话是冲着她而说的。 说话的青年见青丝没理他,脸sè不由得一沉。他一伸手拦住青丝的去路,然后细细地打量着青丝,跟着嘴角边就露出了一个轻浮的笑容。他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地说:“宝贝,几天不见,你竟然改头换面啦。你这样一改装,我还真是差点认不出你来呢。” 其余三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为这样的调戏深感快乐。 青丝听了气得全身发抖,不禁咬着牙说:“无耻!大白天的,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吗?” 男青年一听,脸sè变得非常难看,他也许是四人中的头头,因为其余三人对青丝的美貌虽是唾唌yù滴,但也只能在一边跟着起哄,yín笑。 男青年不悦看着青丝,语气尖锐而难听地说道:“你敢说我无耻?你以为你是什么?淑女?玉/女?几天不见,改了一下形象便对我说出这种话,怎么,是不是找了个有钱的老板或者是英俊的小富帅?会供养你一辈子?”他说着,说着便把脸逼近青丝:“告诉我,那个出得起价钱的人是谁?他出得起,我也一样出得起。” 说着,他伸出手,想去摸青丝那张因气愤而涨红的脸…… 突然,一只手横过来把男青年的手搁开,跟着他的耳边就听到有人用冷冷的声音说:“先生,请你自重!” 男青年不由自主地随着声音往上看,他大吃一惊。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高,又如此瘦的一个人。他知道自己不是很高但也不算矮,可眼前的男人却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他不但高,而且头特别大,高大的鼻梁上架了一副小巧的眼镜,很不协调的搭配,给人一种很不舒适的感觉。他退后一步,使自己能够用恰当的角度来看眼前长相奇特而稍嫌丑陋的男人。 他的同伴也跟着他退了一步,站在他的身边。 有同伴在身边,男青年似乎稳住了神,他看着青丝yīn侧侧地笑着说:“你的新情郎竟然是这样一号人物?我哪一点比不上他?他很有钱?还是他那个……那个,比较大比好啊?”他的话音一落,便与身边的同伴大声地笑起来,神态极为龌龊。 青丝这一辈子都还没听过如此轻薄下流的语言,她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全身都在发抖。她从来都没遇见过这种人,心中难免有点害怕。幸好江心及时赶来扶住她胆怯后退的身子,她便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 江心也很气,但他不动声sè地,加重语气地说:“再一次请你们自重!我想,你们也不想招来jǐng察吧?” 男青年看着江心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忽然间觉得跟这种人对立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于是,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招手,带着的他的同伴怏怏而去。 “还愣着干什么?”江心轻轻地拍了拍青丝的背说:“走吧,我送你回家,你这样子是不适合在外面闲逛。”说完,他挽着青丝的肩膀,走到路边顺手招来一辆的士。 坐上车,青丝就后悔,后悔不该和江心同坐一辆车回家,因为她一点都猜不透江心的心思。她害怕江心会睢不起她,便偷偷地望了江心一眼。只见江心如石像般地稳坐在旁边,眼睛直视着前方抿紧着嘴巴,他仿佛不知道在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青丝忽然间不高兴起来,她一点都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好看?江心竟然可以看得那么入神。她想说点什么,却又发现她与江心之间跟本就没什么话可说。于是,她只好自己与自己呕气一样地,嘟起嘴巴把脸投向窗外。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前,青丝打开门,转头看了看江心,他也正好看了她一眼。她心里一慌,忙别开脸,但心却噔噔噔地跳起来。 江心看着青丝忽然一笑说:“快回去吧!” 青丝咬了一下嘴唇说:“今天的事,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江心答,他看着青丝蠕动的嘴唇,以为她还有话要说,但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吐出半个字来,于是,他只好说道:“如果你没什么事了,我想我就先走了。”说完,他便把车门关了。 车子迅速地捷驰而去。 青丝望着消失的的士,心里忽然有一种失落感。她多想留下江心啊,哪怕是几分钟也好,因为她心里的伤感需要人来倾听,内心的不安也需要人来安慰。可是,江心却永远不会懂别人心思似的,总是摆出一副不容别人靠近的姿态,所以,纵使她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第十二章 吴彬探访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青丝这几天的心情,就像冬天的rì子里没有太阳一样,充满着yīn郁,沉重。她试过很多方法令自己快乐起来,但她都没有如愿。 李阿姨死了好几天了,尸体火化后埋葬的那一天,妈妈去了。然后,有关李阿姨的死,青丝便从妈妈那里略知了一二。知道李阿姨是由于长期失眠,而不堪忍受,所以一次xìng把医生开的安眠药吃完,以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是,青丝听了之后,却觉得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她也曾想过要找肖寒详细的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但她却没有勇气。其实,说真心话,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怕什么?为什么不敢去面对李阿姨的死? 所以,这几天来,青丝有些恼恨这样的自己。 这天晚上,青丝照例哪儿都没去,吃过晚饭,便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这几天,爸爸妈妈老说她问怎么啦?成天闷在家里到底在干什么?他们说着,说着便说到她的头上去了。说她老大不小了,都已经二十四岁,怎么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啊?又说周围像她这样年纪的姑娘大都出嫁了,为什么她还不嫁人?说她的容貌不比别人差,文化程度又比别人高,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就还没出嫁,甚至连男朋友都还没有交到呢?他们想不通,因此,一想到这事,他们就觉得都脸上无光,觉得心里头好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赌得慌。 她听后就说:“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很多人都兴独身呢。” 妈妈听后老大不高兴地顶了她一句:“别人独身我不管,你想独身的话就不行!” 她没有再与妈妈争论下去了,因为她知道妈妈因为李阿姨的死,心情也在悲痛。青丝也想过要安慰一下妈妈,可是,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怀疑的事说给了妈妈听,那么,妈妈听后一定会大发雷霆,然后,从此都会在自责中度过rì子。 青丝正值郁闷之际,突听一阵门铃响,跟着便听到开门声,接着便听到一个男声问:“伯母,青丝在吗?我找她。”然后青丝就听到妈妈连声说:“在,在。进来坐吧。”跟着便听到妈妈高喊:“青青,有人找你。” 当青丝听到那个男声时,便在琢磨是谁,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听到妈妈叫她,她连忙站起来走出房间。而妈妈的声音却依然不断地送过来,只听妈妈一个劲地问:“你今年多大了?成家没有?在哪工作啊?”她刚好走到了门口,便看到了吴彬,然后一愣,接着是一阵惊喜,她从来没有想过吴彬会来找她。 吴彬穿着一件黑sè衣服,一条牛仔裤,一双运动鞋。这样的穿着虽然很悠闲,但却显得他很洒脱,很英俊。他站在那里,神情有些拘束地正对青丝妈妈的提问一一回答。 青丝一听,忙对妈妈说:“妈,您这是干什么?又在调查户口啊?”她心里暗自庆幸,幸好爸爸外出没回来,否则一个问,一个对着人看,像是研究外星人一样,这成何体统啊?这样的事情也不知上演过多少回了,只要有找她的男士出现在爸爸妈妈的面前,他们必定会做此行为。这让她感到很为难,也很不好意思,她不只一次对爸爸妈妈的这种行为动过怒气,然,爸爸妈妈却依然如故。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啊?我不就是问一下吗。”青丝妈妈笑着应了一句。 “您那哪叫问一下?简直就要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要问出来了……”青丝也回了一句,这才转过眼看着不知所措的吴彬,笑问:“吴彬,你怎么会来找我啊?” 吴彬‘嘿嘿’一笑答:“我听肖寒说,你这几天的心情不好,所以,我来看看你。”他说着看到青丝妈妈招呼他坐在沙发上,便顺从地坐了下去。 坐下之后青丝妈妈便端了一杯茶给吴彬,听到吴的话,她赶紧接过话题并在青丝的旁边坐下说:“对啊,对啊。青青这几天啊,情绪很不好。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不高兴?问她,她又不说,就知道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真是让人担心哪。你来了就好,帮我问问她,这是怎么啦?” 吴彬听了一笑,往青丝脸上看了去。 青丝脸一红,忙把脸别到一旁。 吴彬看着青丝的神态,心中真是一股说不出的喜欢。这种喜欢,从一开始见到青时就已经生根发芽了…… 青丝在吴彬热情洋溢的注视下,脸上一阵发热,心里头跟着便是一阵慌乱,还有些突突地乱跳。当然,这种心跳,并非心动的跳,而是被吴彬的眼神弄得不知所措的慌乱地跳。 只一会,青丝便恢复了镇静,转过脸迎着吴彬的目光,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在心里问,吴彬这张迷人的笑脸,以及他那热情洋溢的眼神,不知会令多少少女为之颠倒?这时,青丝忍不住想起了肖寒,觉得肖寒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他的心不只细腻且温柔,与他在一起,自然而然地便会让人对他产生一种安全感,一种依赖感。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必定会令人许多女子倾心吧?想到肖寒,青丝忽然又想起了江心,觉得江心的外表是一个孤僻又傲慢的人,其实他的内心却和肖寒一样,温柔细腻。正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如果有女子能够走进他的内心世界,他一定会是让女子幸福一生的男人吧? 青丝正想得入神,突然看到妈妈满脸笑容地站起来,说是要去房间做点事,让吴彬与青丝深谈。青丝便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失态,因为她一直是看着吴彬的脸想着心思,这让外人看来,她一定是倾慕吴彬,所以才会迷恋地目不转睛地瞧着吴彬。她心里暗叫糟糕,如果妈妈是这样的心思,那么,吴彬一定也是这样的心思。于是,她又感到了脸上一阵发热,心想,这次丢脸可真是丢大了。 吴彬又笑了。不,不能说又笑了,应该说他从进门的那一刻,他的脸上便一直挂着一个笑容。他的笑容,让青丝感到莫名的慌乱。 “你现在的心情好点了吗?”吴彬笑着问。 “嗯,还好吧。” 吴彬说:“肖寒本来也要来,但他临时有事所以就没来。他说他答应过要来找你,告诉你实情,问你是想听还是不想听?” 青丝听了心里一阵紧张,忙往妈妈的房间看去,深怕妈妈听见走出来追问情况,到时她就是想隐瞒都隐瞒不了了,说不定还会一股作气地把望月的事也给说出来呢。而望月的事,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她不但不能讲,而且还必须保密。 吴彬看到青丝的表情,知道她的顾忌,因为肖寒把事情的经过都讲给了他听,还嘱咐他见到青丝时,说话要注意,而且还不能让她的爸爸妈妈听到这件事。于是,他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青丝等着她的回答。 青丝想了一下,轻轻地说:“关于这件事,我从我妈妈那里知道一些,虽然不是很全面,但我想,应该也相差不了多少。” “嗯。这么说来,你是没有其它什么可问了?”吴彬问。 “没有。” “好,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多说了。”吴彬说着站起来,他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改天我再来看你吧。” “啊,你才来呢,这么快就要走了?”青丝说着也站起来。 吴彬的内心其实也是很想留下来多陪青丝说说话,但他还有事,因为上头对朱丽容一案很是关注,把她定为10・18案件,并催促他们尽快破案。而他们对朱丽容的案件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们甚至连谁是最后一个见到朱丽容的人都还没找出来,所以,案情就毫无进展。因此,在来之前,肖寒要他速去速回。 吴彬与青丝的妈妈道了一声别之后,便由青丝送到了门外。 吴彬一边走一边看着青丝说:“你应该知道李淑娟的死因,是吧?大家都说她是不堪忍受失眠而自杀的,你相信吗?” “不相信。”青丝简单地答。 吴彬笑了笑说:“你也不用答得那么快,这一点确实也是原因之一。不过,她的死倒真的不是因为你,你应该放宽怀一点。”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青丝问。 “李淑娟临死前写了一张字条,里面记载了她自杀的原因。这张字条在肖寒手上,他问你想不想看?” “什么字条?”青丝问,心里一阵悸动,她多么想看啊!但她看到吴彬的言词说法以及肖寒的谨慎处事,她便知道这张字条不简单。它里面一定记载了与她有关的事情,而肖寒一定是知道她还没有心里准备去迎接这个事情,所以才会叫吴彬先过来试探一下她的想法。 “嗯,是一张记载了有关望月的字条。”吴彬答,他停了下来,看着青丝的眼说:“青丝,你应该看一看这张字条,虽然肖寒一再告诉我不可以勉强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但我觉得你是一个大人,应该学着去面对,而不是逃避。” 青丝听了轻声说:“是啊,你说得对,我一定要去面这件事情的,但不是现在。再过一段时间,我会亲自去找肖寒要那张字条。” 吴彬很赞赏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跟青丝简单地作了一声告别之后,便匆匆地离去。 第十三章 不一样的青丝1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敲门声打断了每一位在办公的人员,也打断了正在讨论的肖寒与吴彬。他们抬起头,看到局长正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于是,肖寒他们全都站了起来。 吴彬连忙搬来一张凳子放在了肖寒的办公桌前,笑着说:“啊,局长来了,请坐,请坐!” 小李忙端来一杯茶,放在了局长面前,笑着说:“局长,您喝茶。” 肖朋程笑笑点点头,他挥挥手,示意大家都坐下继续做自己的事,这才看着肖寒问:“在忙着哪?” “是的。”肖寒答,看着极少来他们科室的局长,不免问道:“局长今天来我们这,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有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你们对10・18一案有何进展?” “啊,要局长亲自过来问,那怎么好啊?您只需一句话,我们就会有人过去向您汇报。”吴彬听了连忙打趣地说。 肖朋程看了吴彬一眼,也打趣地笑着说:“听你这么说,我没事就不能登上你们的宝座了?” “哪里,哪里。”吴彬讪讪地答,他的样子,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肖寒也轻声地笑起来,他看着局长着说:“不过,我们现在正在对朱容丽生前所接触过的人展开全面的调查,务必要查出她为什么失踪。然后,我们会对本市从二十到二十六岁之间,所有的女xìng孤儿采取调查,看她们之中谁是属于AB血型的人。然后,我希望我们能对这样的孤儿进行保护。” 肖朋程点点头说:“嗯,这样是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不过,我却认为这样做会打草惊蛇。你想啊,我市有多少孤儿院和孤儿?还有,如果再加上从别市流动到我市的孤儿也要一起查的话,这个调查行动无疑就像人口普查,太张扬了。再有,从凶手以往的惯xìng来看,他们接下来是不会再在我市作案了。你这样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去做这件事,到头来,却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这些,你都想过吗?” “这些我们都想过了,但我们顾不了那么多,”肖寒阐述了自己对案情的观点,“凶手会不会再在我市作案那是另当别论,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做好一切的防范与措施,以免类似的悲剧再发生。何况,我们现在正在联络其它的城市,叫他们也进行一切的防范与措施。我想,这次多个城市一起联手,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嗯。”肖朋程点点头赞赏地说:“上头就是看到了你们的报告,才知道这周边十几个城市里竟然达到了一十三宗这样的案件,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一个数字啊。所以,现在上头很是关注,都在关注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哪。还有,上头要你们千万不能把此事泄露给媒体知道,否则,这将会带给社会很大的影响。一旦出现这种形势就会对我们公安很不利。知道吗?” 肖朋程说着站起来准备走了。 肖寒答:“我们行事一定会小心谨慎,绝对会做到不打草惊蛇,不惊动媒体。” “好,你们继续吧,我先走了。”肖朋程说着慢慢地向外走,小李起身送了局长一程。 “唉,连局长都要亲自过问。上头对这件案子是如何地关注,就可想而知了。”吴彬叹道。 “是啊,所以我们要加把劲,绝不能让这件案子像其它城市一样,到头来又成为未解决的案件。”肖寒答。 “唉,只是在上头关注的压力下,我怕我们会成不了事啊。你知道的,上头一旦太过关注,多半就会诸多阻挠,然后就成了未解决案件封存起来。”吴彬又叹口气说。 肖寒听后深思起来,是的,上头太过关注的话对他们的查案就会带来诸多不便。何况,这件案子太过棘手,既然其它城市都无法破解的话,那么上头必定也会照搬照样地学。他们一定会在刚开始的时候假意关注,等到时间一长,他们就会以办案的时间花费了太长太多为由,而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扔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肖寒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在上头采取决策之前,尽快破获此案。 ……………………………… 这次的排查行动,正如局长肖朋程所说,太耗时又耗人力了。肖寒他们队联合户籍科的jǐng员,以核实城市居住人员的信息为由,已进行了一个星期的调查。但是,即便是这样紧锣密鼓地调查,他们也只是查了三分之二的区域。 这天晚上,肖寒和小李以及户籍科的两名jǐng员,刚踏入‘富华’夜总会。‘富华’夜总会的老板便赶忙点头哈腰,笑脸迎向,并一个劲地说他们的夜总会是正规的夜总会,可没有做什么犯罪的勾当。 小李看到夜总会的老板一副苦瓜模样的笑脸,笑着喝出一句:“行了,我们只是来核实你们这里人员的信息资料,叫他们把身份证准备好。” 夜总会老板一听,忙一个劲地点头,就怕没把头给点到地上。 正在盘查中,肖寒突听一个女声高喝:“王八蛋,放开我!” 听到这个声音,肖寒不禁眉头皱了一皱,觉得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细细地想了一下,原来是青丝的声音。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到一间包房,开门而入。 只见包房里暗淡一片,靠墙的沙发上坐着两对男女,还有一对男女站着拉扯在一起,一看就知道女的在想方设法摆脱男的纠缠。 肖寒顺手把灯打开,然后,在灯光的刺眼之下,他看清了青丝。这一看,他不禁愣了一下,这个青丝,今晚的穿着打扮与平时判若两人,没有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若不是他听到了青丝的话,这乍然一看,他还真的认不出来。 只见青丝穿着一件露背的粉白sè上衣,一条超短牛仔裙,一双高跟的高统皮靴。而她平时的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此刻就像冲天炮一样根根竖立着,还把头发全染成了黄sè,耳朵上戴着一对大大的圆形耳环。 肖寒一愣之后便问:“青丝,你在这干什么?” 这时,小李与其他两名jǐng员也走了进来,当小李看到肖寒冲入进来要见的人,便是这样一位打扮得艳味十足的小女娃时,不禁问了一声:“认识啊?” 肖寒点点头。 青丝看到一堆jǐng察齐刷刷地走进来是为了找她时,不禁‘啊’地一声惊叫起来,一嘴的吱唔声,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在这种空隙间,青丝一下子就甩掉了钳住她的男人的手,弯腰抓起沙发上的提包和大衣,快步走近肖寒身边,一边走一边说:“我走错地方了。” “嗯?”肖寒无语,走错地方了?来这里只是因为走错地方了? 小李看到肖寒满眼的关怀,以为这位小女娃是肖寒钟意的对象,便笑着对肖寒说:“你们先回去吧,余下的我们来查。” “好。”肖寒答,也不做什么客套话,领着青丝就往外面走。 青丝犹豫了一下,脸上虽然露出了不愿意的神sè,但她似乎很怕肖寒一样,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即乖乖地跟着肖寒走了出去。 肖寒看着低头走在旁边的青丝,不禁好奇地问:“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常来吗?” 若不是看到青丝一副难为情的表情,肖寒真想说一说她,这种地方不是她该来的。不过,看在她也知道注意自己的行为的份上,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开口说她的不是了。 青丝听了,抬头迎着肖寒的目光答:“不是常来,是偶尔。”她说着轻笑起来又说:“幸好你及时出现,否则,我今晚就脱不了身了。” 肖寒看着青丝的笑容,不禁又是一愣,这个青丝,今晚真的像似换了一个人一样,她的笑容里竟然含着一抹邪气。 肖寒说:“知道脱不了身就不要来这种地方。” “是,我的jǐng察大哥。”青丝吐了吐舌头,应了一声,低头轻轻地笑着。 肖寒彻底地愣住了,没有想到,青丝竟然还有调皮的一面! 走到街上,一阵寒风吹来,青丝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双臂,想以此来御寒。 肖寒见了,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青丝的身上,看着她说:“快回去吧!”说着,他随手招来一辆的士。 青丝看着的士停在身前,脸上又露出了一股为难之sè。 肖寒笑了笑说:“你放心,你一个人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啊,真的啊?”青丝欢呼一声,这一声欢呼,充分表明了她是多么的不愿意和肖寒呆在一起。然,只一会,她的脸上又出现了一副苦瓜模样的笑容。 “怎么啦?”肖寒问。 “嗯,”青丝吱唔了一声说:“我没有钱。” “啊?哦。”肖寒点点头,掏出钱包,正要掏钱给青丝。 青丝突然伸手把肖寒的钱包抢了过来,看了一眼肖寒钱包里的身份证,露出了一丝诡异似的得意笑容。这才看向钱包里的钱,当她看到钱包里有一踏钱的时候,她又是欢呼一声,连忙把钱抽出来,只留下一张一百元的钱在钱包里。 青丝拿着钱数了数,高兴地说道:“啊,有两千六百块呢,肖寒哥哥,你先把这两千六百块借给我,改天我再还给你。”说着,她把钱包递给肖寒,也不管肖寒愿不愿意,拿着肖寒的钱就钻进了的士。坐在的士上,她向着肖寒挥了挥手,开心地吩咐司机开车走了。 肖寒怔怔地站着,直到车子消失在了眼前,他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两千六百块啊,他什么时候答应要借给青丝了? 肖寒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理说,青丝是一个正规人家的女孩,有自己的工作,不应该缺钱,谁知她不但缺钱,而且还来这种夜总会里玩。唉,看来,人不可貌相,的确是至理名言啊! 第十四章 不一样的青丝2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在吴彬的记忆中,下雪的天气从来没有这么冷过,他觉得下雪的天气本来是不冷的,只有融雪的时候才是最冷的。可今天,他却感觉特别的冷。当然,今晚如果不是下雪的话,本应是月圆之夜,却偏偏下起了小雪,而且已经下了整整一天了,看这情形,明天还可能会继续下下去。 吴彬穿着大衣,戴着帽子,戴着手套,呵着气从宿舍里往外走。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天气人们应该是呆在家中躲在被窝里,或者和家里人围坐在一起烤烤火,说说话,实在是不适合往外面跑。 然,吴彬却适得其反,硬是在这种鬼天气的时候往外跑,只因他是孤独一人,呆在宿舍里会让他感觉夜漫漫长,很难熬.。 走在大街上,吴彬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心情舒服多了。 这两个月来,吴彬的心情可谓是到了极度疲惫的状态之下。由于10・18一案,查了两个月都毫无进展和新的线索,这就让他们队的人都感到了无比的疲倦与无奈。而上头对他们又逼得紧,三天两头便向他们问案情的进展以及有没有新的发现,这样的行为,无疑给了他们队前所未有的压力。 一般来讲,一个案件查个一年半载倒也稀松平常。可是今天,上头对他们队却下达了一个不近人情的指令,要他们队在明年chūn末结束此案。也就是说,到时他们队如果还没破获案件的话,朱丽容这件案子就有可能另选人来侦破,或者又会成为未解决案件封存起来,丢到仓库,从此之后无人问津。 这个指令一下达,他们队就闹翻了天,都认为无法理解。本来就是棘手的案件,在时间上就应该给得更充足一些,可事情却恰恰相反。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个烫手的山芋,但毕竟是人命关天,何况此类案件如果不破获的话,这样的案件就会一宗接一宗的上演下去。所以,他们队的人都在努力地调查,都希望尽快破获此案,早rì查出真凶,好让凶手绳之于法。只是,上头好似十分害怕这件案子一样,尚未查清便要甩掉,当真是令人不明道理。这也就在无形中加重了肖寒和吴彬的压力。 所以,吴彬今晚才决定出来透透气,想以此来缓解一下压抑的心情。 大街上行人稀少,飘飘扬扬的雪花十分好看,积雪已堆积了薄薄的一层,每踩一步都会发出“吱吱”的响声。吴彬一边走一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告了他在这里的生活一切安好后,他又打了个电话给青丝,问她有没有空出来走走?遗憾的是,青丝说天气太冷不想出来,而拒绝了他。吴彬听后不免有些失望,他叹息一声,继续闲逛在大街上。 这样一个夜晚,对吴彬来说实在是孤单寂寞。 他漫无目的地走到一家“亮丽”夜总会门前停下了脚步,看着闪烁着霓虹灯的招牌,吴彬忽然间很想进去坐一坐,心里想着脚步却早已跨进了“亮丽”夜总会的大门。 里面暗淡一片,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和香烟的味道,音乐震撼着人的耳膜,五颜六sè的灯光交换着闪烁着,舞池的zhōng yāng有许多青年男女正疯狂地扭着身躯。 吴彬选了一个光线比较暗的位置坐下,叫了两瓶啤酒。说心里话,他并不喜欢来这种疯狂的地方。 啤酒送来后,他拿起酒瓶就着酒瓶口就喝了起来,没有细细地品味,眼睛却四处地打量着。 舞池里的青年男女一个一个地高声大喊着,尖叫着,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很开心,很快乐,就连坐在位置上的人,也跟着音乐的节奏而摇头晃脑地不亦乐乎。整个夜总会里,快乐的气氛似乎达到了高cháo一般。 吴彬笑笑,一口气喝完了一瓶酒,他的心也开始喜欢这样一个疯狂的夜晚了。他含着笑,晃着脑袋也开始配合着这种快节奏的音乐。 他仿佛有点醉了,视线开始朦胧起来,眼睛随意地往门口瞟了一眼,不禁甩了甩头,愣了愣。 是青丝吗?不会认错了吧?这么冷的天,她说过不出来,可为什么又跑到这种地方来?而青丝的穿着和行为却又大胆得令他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青丝。 只见青丝穿着一件袒胸露臂的黑sè连衣裙,一双尖细的高跟鞋,一条丝绸披肩随意地搭在肩上,这样的打扮充分地衬托出了她婀娜多姿的身段。她的嘴唇抹上了一层口红,在这灯光的照shè下更显红唇yù滴,娇艳妩媚。她的头发不知是戴了假发还是电烫过,蓬松地卷曲着披散着。她正妩媚的笑着,和一个男人相拥着走出了大门,她身边的男人正肆无忌惮在她的身上到处乱摸。 吴彬用力地甩了一下头,想让自己从酒jīng中清醒过来。一个多月不见,青丝怎么就变了一个样子?她不是说很冷不出来吗? 越想越可疑,吴彬迅速地站起来追出门口。然而,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外面却已是人去街空,就连一辆车的影子都没有。 他们会去哪儿了?吴彬试着打了一个电话给青丝,可接电话的人却是青丝的妈妈,她说青丝出去了,还忘了带手机。 挂断电话,吴彬的心里有种被玩弄的感觉,心里感到了一阵刺痛。他万万没有料到在青丝清纯的背后,竟然还有另外一种面孔。他忽然间生气起来了,不明白青丝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好好的一个淑女不做,却偏偏跑来做一个风尘女子。下次见了面时,一定要好好地规劝,规劝她一下,免得她误入了歧途。 ………………………… 对于肖寒吴彬与江心的来访,青丝感到非常高兴。当她知道他们没有进屋坐坐的意思后,便拿了一件粉sè大衣穿在身上,走到妈妈身旁请示要出去一下再回来。在得到妈妈允许之后,她便开心地对妈妈保证,说晚上十点钟会整时回到家,一定不会让爸爸妈妈cāo心,这才与肖寒他们一起出去了。 王嫂虽然不高兴,却也没阻拦青丝,因为她知道青丝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走在大街上昏黄的路灯下,青丝发觉吴彬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像是探索,又像似想看到她的心坎里面去一样,这让青丝感到很不舒服。 “青丝,十五的晚上你上哪儿去了?”吴彬挨近青丝的身边问。 “十五?”青丝想了一下说:“那晚我去帮一个学生补课了。怎么?有事吗?” “那天晚上我打过电话给你,问你出不出来,你还记得吗?”吴彬又问。 “记得啊,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出来吗?当时,我是没有准备去帮学生补习功课,但临时被学生的家长有请,所以我就去了。”青丝说着瞪了吴彬一眼,打趣地问:“怎么啦?为了那晚我没有答应你的邀请,所以今天你就叫上你的朋友来向我兴师问罪了?” “我会是这么小器的一个人吗?”吴彬笑着反问,然后他眨眨眼,神秘地笑着说:“那天晚上我见到你了。” 青丝一听,感到非常意外,她问:“什么?你见到我了?在哪里?” “在‘亮丽’夜总会。”吴彬答。 青丝听了皱眉道:“你不会是看错人了吧?我从来不去夜总会。” 吴彬依旧笑容满面,他说:“那天晚上我是喝了两瓶啤酒,但没有醉到把你认错的地步。”他想,你的身形在我心里早已扎上了烙印,想除掉都不能,别说是两瓶啤酒,就是再喝十瓶,我也照样能把你认出来!我怎么会在喝两瓶啤酒的状态之下就把你认错呢? 青丝听后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那我很肯定的告诉你,那晚你真的认错人了。我说过,我是不会去夜总会。” 肖寒听到这里,忽然插口说道:“青丝,前一段时间我们不是在‘富华’夜总会见过面吗?” 青丝愣了一下问:“我什么时候和你在‘富华’夜总会见过面?” “真的想不起来了?”肖寒笑问,这个青丝,看来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另外一面,所以她才会疾口否认。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不好当众拆穿她。 青丝糊涂了,她是从来不去夜总会的,可是,现在看肖寒和吴彬的叙说,自己似乎真的去过夜总会。只是,如果自己真的去了,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肖寒和吴彬看到青丝一副茫然的样子,忽然间觉得青丝真的有可能患了多重人格障碍症,而她本人却不知道。他们心随念转,都往江心看去。 江心迎着肖寒他们的眼神,虽在暗淡的灯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却仍分辨得出他们急切求证的意思。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他虽不是jīng神科的医生,但还是知道一些关与此类的病症,也知道得了这种病症的人,如果没有去看过医生或经医生提醒的话,本人是不会知道自己患有病症的。 嗯,肖寒与吴彬都是jǐng察,他们阅人无数,思维又是比常人敏锐异常。他们认定的事情,断然不会搞错。只是,如果说青丝得了人格障碍症却又不像…… 这时,江心忽然想起一事,忙对青丝说:“青丝,不是有一次,有几个人也把你认错了吗?” 青丝一听,脸上一阵发热。她认定那次的事件对她来说,是一件奇耻大辱的事,因为别人竟然把她当作了一名谁都可以亲近的不良女子。于是,她忙说:“哎呀,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提它干什么?” 第十五章 水清究竟是谁?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听着江心与青丝的对话,心念一动。 自从见到青丝的那一刻起,他就认定青丝就是望月,望月就青丝,只是青丝本人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罢了。不过,现在看来,说不定青丝本就是青丝,望月就是望月,一直以来都是他一意孤行,而不相信青丝所说的话。如果真有这个可能的话,那么,吴彬那晚所见的人便不是青丝,而有可能就是半年前来找肖寒的望月。当然,那一晚在‘富华’夜总会里,肖寒所见到的人也不是青丝,也可能就是那个和青丝长得一模一样的望月。 如果按这样的推理来看,那么,望月当初留给他的诗里面的第一句,就有可能真的是代表人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余下的‘乔水清’三个字,又会代表什么?会真的是代表一个人的名字吗?如果是,她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肖寒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看着吴彬三人说道:“通过我的分析,我觉得我应该明白了一些事。吴彬那一晚,和我另一晚在夜总会所见到的青丝也许不是真的青丝。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见到的只是一个和青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当然啦,江心所说的,那次把青丝认错的人,也是把青丝当作了另外一个人。嗯,我的推测就是,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半年前来找过我的望月。” 吴彬听后不免沉吟一声,道:“嗯,从诸多事情分析来看,你推测得有道理。” 肖寒微微笑了笑,事情一旦有些眉目,案情也许就有转机的时候。他看着吴彬等人继续说道:“我们只要找出这个望月,就有可能弄清出整件事情。因为是她把诗给我的,然后我们根据她的诗找出了死了二十四年的望月,跟着就出现了朱丽容的尸体。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得如此息息相关,我想,这些都可能与望月有关,她可能会是……” 肖寒的话被口袋里的手机留言信息声打断,他取出手机看了看,又继续说:“这个望月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然后,他话锋一转说:“局里有急事找我,我得先走了。吴彬,你和青丝再谈谈,看能不能有所发现,找出那个望月。”他说完便与吴彬青丝江心三人道了一声别之后,顺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回公安局了。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吴彬正想理理头绪,继续刚才肖寒所讲的话题。谁知一辆的士与他们迎面而过,然后在他们身后嘎然而止,发出一串急刹的尖锐声响,跟着一名女子从车子后座伸出一个头,朝着青丝叫道:“水清,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变样啦?” 她这一声“水清”叫得青丝一头雾水,叫得吴彬却是心头一震。 这‘青丝望月乔水清’果真如肖寒以前所推测,是代表三个人的名字吗?如果是,难道这个乔水清的长相又是长得和青丝一模一样?这也太难以让人相信了吧?如果不是,这个女子又怎么会把青丝误认为水清? 还是……青丝,望月,水清本是同一个人?这一切的这一切都是青丝一个人所为? 女子看到三人的表情,忽然像似想起了什么一样,脸sè一变,赶紧说:“噢,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说完将身子钻回车子里,然后示意司机开车…… 吴彬心念一动,赶紧跑上前去拦住的士。他走到后座,以命令的手势叫里面的女子把车窗摇下。 吴彬扒在车窗上,看着坐在里面打扮得妖艳妩媚的女子问:“不好意思,小姐。我想问你一声,你刚刚叫她叫什么?”吴彬说着用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青丝。 女子听了顺势看了青丝一眼,这才看着吴彬笑着说:“哟,你说什么啊?我没有叫她啊,我又不认识她,叫她做什么?” 此类善变的女子,吴彬一生之中不知遇到过多少人。听到她的改辞,连忙点了一下头,一副认真而严肃地表情看着女子,肯定地说道:“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刚叫她叫做‘水清’,对吧?当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的名连姓一起叫应该就叫做‘乔水清’,是吧?” 女子又笑了,她看着吴彬,眨巴着眼睛,语气认真地,慢通通地说:“我不认识她啊,她的名字我怎么会知道?嗯,你说她叫做乔水清,那就叫乔水清了?” 女子说着把脸挨近吴彬,盯着他的眼,笑问:“喂,大哥,你刚才不是跟她走在一起吗?你难道会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女子说着低头轻轻一笑,神态相当妩媚。 吴彬听了一愣,这女子,xìng子转弯转了一百八十度。她说不认识青丝,便似真的不认识青丝一样,脸上认真得谁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仿佛她叫司机突然停车,当真不是为了青丝一样。就在吴彬一愣之际,女子又是轻轻一笑,娇声对司机说道:“司机大哥,开车吧!” 司机本已等得不耐烦,听后连忙启动车子窜了出去。 吴彬想阻拦却已来不及。看着离去的的士,吴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弄清楚这个世上是否真有一个乔水清的存在。 于是,他赶忙也拦住一辆出租车,临上车之际,他向江心喊道:“江心,麻烦你送青丝回去,我得追上去弄清楚情况。”说完一弯腰便钻进了的士,掏出工作证给司机看了一眼说:“追上前面那辆的士。” 很快地,吴彬所座的的士也绝尘而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青丝不禁呆住了。转眼之间肖寒与吴彬都走了,只剩下她与江心两个人冷清清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之间,青丝的心中升起一股无奈的酸楚。她知道,接下来江心一定会一路无言地,负责地把她送到家门口。只是,这样的责任却不是江心发自内心的,而是他对朋友的一种承担。想到这,青丝就感到一种失望和伤感。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出自江心的内心啊。 第十六章 追查水清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吴彬坐的的士追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追上了前面的的士,他吩咐司机截住了前面的士。 看到女子怒气冲冲地从的士上走下来,吴彬赶忙赔上个笑脸说:“对不起,实在是有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女子本来一脸怒气,可看到笑容满面的吴彬时,脸上神sè忽然一变,变作了一张妖烧妩媚的笑脸,她娇笑着说:“哟,大哥,你不辞幸苦地追来,为了什么啊?”她说着,说着就要把身子依偎在吴彬的身上。 吴彬身子一侧,避开了女子的身子。他看着她的娇媚样,忽然间全身都起了疙瘩。这种女子,如果不是有事,他吴彬是断断不会接近半步的。 女子又娇笑了,又想趁机把身子依偎在吴彬身上,她一边挨近一边娇笑说:“大哥,你不是追我追了那么长一条路吗?怎么,你现在害羞了?我跟你说啊,如果你想要,我今晚就会只属于你一个人。” 吴彬皱着眉头,推开女子的身子,正sè道:“你给我站好,不要东倒西歪。我是jǐng察,有事要问你。” 女子听了咯咯娇笑,说:“我不是东倒西歪啊,我是身子没力气才会站不稳。”女子说着身子一软,当真就要摔倒了。 吴彬明知女子假装,却依然不忍心她真的说倒就倒,忙伸手一扯,拉住女子的手。女子顺势跌进了吴彬的怀里,她伸手搂住吴彬的脖子,娇笑着盯住他的眼,在他的脸上吹着热气。 吴彬真想伸手给这女子一个大耳刮子,可又下不了手。 这真是气人,他一个三十三岁的大男人,竟然被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小毛孩弄得不知所措,这成何体统?况且,她明知他是一名jǐng察却还要戏弄他,她当真是胆大包天,她就不怕他随时都可以叫上他的同事,把她送进监狱? 吴彬一边想着一边拉开女子的手,推开她的身子,脸上不禁露出不悦的神sè,语气极为严肃地说:“你再不自重,我就把你抓起来。” 吴彬说完又对女子低吼一声:“跟我来。”吼完,便带着女子向着街边走去。 现在虽是晚上,路上行人不多,但也不能与这女子当众拉拉扯扯。应该找个地方坐下,并细细地向这女子问一些事情,他要问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 女子虽不情愿,却也没法子,只好一路不情不愿地,低声咒骂着跟在吴彬的身后。 吴彬随意选了一间咖啡厅走了进去,却不料里面布置得相当典雅幽静,桌子与桌子之间隔着高高的垫背,垫背上挂着假绿叶作为点缀,桌子的上方垂直地吊着一盏柔和的灯,散发出暗淡的光线,zhōng yāng音乐正播放着泰坦尼克号的主题音乐。这里的情景浪漫,温馨怡人,相当适合情侣们在此谈情说爱。 吴彬暗叫糟糕,想退出去,服务员却早已笑容满面地迎向他们,并把他们领到一个相当安静的位置坐下。 吴彬刚坐下就看到女子的眼睛朦胧起来,便猜到了她的心里又要打坏主意了,不免出声jǐng告女子:“你给我安分一点!” 女子笑了笑,叹口气,故作无知地说:“我怎么不安分啦?” 说完,她动作缓慢地,把白sè毛绒披肩拉下放到一边,露出她浑圆的双肩与半露的胸口。她相信此刻的自己是娇艳妩媚的,任何男人看见都难以抵挡她这一刻的妩媚。 jǐng察!哼,jǐng察还不是男人?我就看你正经到几时? 她想着就看了吴彬一眼,正好看到吴彬盯着她的胸看得入神。于是,她假意地娇笑一声说:“哎哟,你盯着人家看,我会不好意思哟。” 吴彬回过神随之一笑,笑容里闪过一丝戏谑。他一招手叫来服务员,低声问服务员是否有空房,服务员说有,然后就领着吴彬走了。 吴彬回过头对女子命令道:“过来!” 女子虽不明究理,但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能做出好事来?枉你是jǐng察,这一点却也搞不清?还是……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位jǐng察,也许在看了她的样子之后也忍不住想要她了。只是他比别的男人更候急,不分地方场合,以为什么地方只要想要就可以。 嘻嘻,想到这,女子嘻嘻地笑了起来。 走进空房,里面更昏暗,只见这是一间中等大小的房间,能够容纳五六个人坐的空间。中间一张四方桌子,两边软皮沙发贴着墙摆放着,桌子上放着一瓶假花装饰,墙上悬挂着一台小空调。 吴彬命令女子坐在他的对面,然后对服务员说:“请你把这间的冷气调到最低。” 服务员听后很不满意,她说:“现在的天气都这么冷了,哪需要开冷气啊?” 吴彬听了就说:“我需要。我们窝在这么一间房子里,关上门,没有窗户,空气进不来出不去,时间一久,这里面的气味就很难闻。” 服务员听了觉得有理,忙把空调打开按照吴彬的指示调到制冷,又把温度设到最低,做完这一切后她等吴彬点了两杯咖啡,就退出了房间。 女子刚开始时还笑吟吟地看着吴彬做着一切,但是,等她弄明白吴彬要做什么的时候,冷气已经把这间房原有的热气一扫而光,接下来,她感到一股透心凉的冷。她想拿起披肩披在身上,可披肩被吴彬拿到他坐的那一边,没办法,她硬着头皮伸手过去想要把披肩拿过来。 吴彬一伸手,压住了披肩说:“你这样不是很好吗?” 女子笑了笑,嗔道:“你这是体罚我吗?需要我脱衣服吗?” 吴彬笑着说:“你脱啊,等你脱完了,我的伙计就来了,然后你就监狱吧。” 女子身子一扭,生气地道:“不玩了,你都是玩不起的人。”她说着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这天气本来就冷,再加上猛吹冷气,才十几分钟的时间,女子便冷得直哆嗦。她擦着两只手臂,呵着气盯着吴彬说:“好了,你把冷气关了吧,有什么话快点问,我还等着去上班呢。” 吴彬笑着拿起摇控器,对准空调伸指一按,把冷气关了。接着,他把披肩还给女子说:“穿起来,不要再在我面的前耍花样了。” 女子嘟哝一句:“知道了。”便接过衣服乖乖地穿起来。 吴彬问:“你叫什么名?” “田润叶。” “你认识一个叫乔水清的女孩,对吗?” “是的。” “她和你同行?” “是的。” 吴彬讶异于田润叶的配合,他看了她一眼,她正无趣地坐着,眼睛东张西望。吴彬晃暗自笑了,真是一个惯犯! “乔水清现在在哪里?”吴彬又问。 “不知道。” “看着我。”吴彬说,语气极为严肃:“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肯告诉我?” “jǐng察同志,我无故被你带到这里,我还没叫屈,你倒咄咄逼人。我可告诉你,你要问我话,也得我高兴才行,这又不是在你们局里的审问室,我没必要有问必答。”田润叶极为不耐烦地说。 说完,她很认真地看着吴彬的眼问,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水清……你和她怎么啦?你是她的新任男朋友吗?”说完她又自言自语地低声说了一句:“没想到水清竟然变成那个样子了。” 吴彬没听清楚,问:“你说什么?” 田润叶不答,却忽然之间笑了起来,笑得身子晃荡,眼泪都几乎流出来了。 吴彬被笑得莫名其妙,便没好气地问:“你笑什么?不许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呢。我问你,水清现在在哪里?家住哪里?” 田润叶止住了笑声,但依旧笑容满面,她说:“你为什么要找水清啊?你和她……你刚刚不是好好地和她在一起吗?明明在一起却又跑来找我问人。哎哟,你说,这不笑死我了吗?”田润叶说完又咯咯地笑起来。 吴彬这才知道田润叶为什么笑得这么厉害,她一定是把青丝当作水清了,也一定是把他当作了一个大傻瓜。 吴彬没好气地说:“不要笑了!我简单跟你说吧,刚刚和我在一起的女孩不是水清,是我一个朋友,叫青丝。我问你,水清现在在哪里?家住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 田润叶又笑了,笑得有点得意,她说:“我最喜欢水清这一点,可以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别人却还不知道。这些犯傻的人就像你一样,不过,他们还没有你这么傻,你明明和她在一起,却偏偏要丢下她去寻找另外一个她。你说,这不傻么?傻得让人可笑哟。”田润叶说完又放肆地娇笑起来,笑得全身乱擅,笑得吴彬一肚子不舒服。 吴彬恼怒地想要解释,却又觉得这件事情当真要解释起来,还真是让人费神哪。看来,他只能就简单地解释一下,田润叶懂也好不懂也好,倒也不必太在意。他在意的是这个世上是不是真有一个叫水清的女孩存在,然后他想看一看这个水清,是不是和他猜测的一样,水清长得也和青丝一模一样? 吴彬看着田润叶说:“我再跟你说一遍,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刚才与我在一起的人不是水清,是我一个朋友。至于你的朋友乔水清,我不认识也没见过她,但我却知道应该有乔水清这么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 “是吗?你真的不认识水清?那你为什么要找她?她得罪你了?”田润叶笑问。 吴彬解释说:“她没有得罪我,我的工作也跟你们沾不上边。我只知道水清与我那个朋友应该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你才会误解。” “是吗?”田润叶问,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 “是的。”吴彬耸耸肩,不愿意多作解释。 “你的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田润叶又问。 “她是一个很纯,很阳光的人。”吴彬说,想起青丝,他的脸上就不禁流露出倾慕,毫无保留地流露出他对青丝的一翻情意,他继续说道:“她还是一名教师呢,在家里又是一个乖巧又孝顺的女儿。” 田润叶听着吴彬的叙说,看着他的表情,忽然间,心里头像是打翻了醋瓶子一样,酸酸的。她‘哼’了一声,不高兴地问:“你喜欢她?” “什么?”吴彬一愣,他没有想到田润叶的心这么细腻,一下子就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更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一下子就道出了他的心里话。 “没什么。”田润叶淡淡地回了一句。 吴彬听了无语,这个田润叶,满脸的戏弄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正有无数的坏心眼。 第十七章 误会之谜终于解开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吴彬说:“你跟我说一下水清的事吧。” “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比我更了解她吗?”田润叶说。 吴彬急辩:“我跟你说了,我那位朋友不是水清,是……” “我知道,”田润叶打断了吴彬的话,她说:“她是你的心上人嘛!对吧?” “这……”吴彬又是一愣,这个田润叶,怎么老是扯住这个话题不放? 田润叶看着吴彬尴尬的模样笑了一笑说:“jǐng察同志,你看你耽误了我这么久的时间,我再不走的话,我的老板娘可要罚我了哟。你说,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啊?” 吴彬眼一瞪,说道:“急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有关水清的事呢,跟我说清楚了,你就可以走了。” 田润叶嘴边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她笑着站起来,语带尖酸地说;“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你可以自己去查啊。你是jǐng察,我相信你有这个能耐查出她的真相,不会被她蒙骗多久的。”她说着已经推开房间走了出去。 吴彬想要强迫田润叶留下,却又觉得不妥,因为他没有这个权力。在此之前他强行把她带到这里来,他已经是越线了,田润叶不去告他倒也没什么,真要去告他一状的话,他还得受批评呢。只是,他花费了大半晚的时间把她带到这里,却没问出个什么明堂来,却也让他感到万分伤脑筋。然而,田润叶对他的问话,说不理就不理,他当真也没办法。 他看着田润叶气呼呼地走出去,心中感到纳闷,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就不高兴了?无奈之下,吴彬只好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临上车分手前,田润叶看着吴彬笑着说:“跟你呆了大半晚的时间,你只知道问我,却不告诉我你叫什么,这公平吗?” 吴彬一听说道:“我叫吴彬。你能告诉我乔水清在哪里?住哪里吗?” 田润叶看着吴彬的脸,分别在即,她竟然有股不舍的感觉,她说:“你坚持相信你认识的人不是水清,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人,面对不同的人,会用不同的身份去面对、去与他交流。通常一个人拥有几个身份,是稀松平常的事,她今天可以是乔水清,明天就可以是我田润叶。你没见我刚才叫水清的模样吗?当时我就想,我肯定是坏了水清的好事。所以我才会在一转眼间就变了一个样,这就是做我们这一行人的本事,见风转舵,比谁都快。” 吴彬颇感为难,跟田润叶说清吧又不妥,不说吧,她一定会坚持说水清就是青丝,而不肯告诉他关于水清的一切。 吴彬沉吟一下说:“这样吧,我们暂且不理水清是不是就是刚才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你只需告诉我,她家住哪里?我去找她。” 田润叶听后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吴彬一眼,惊讶地说道:“你不知道水清是个孤儿吗?在这一点上她可是从来都不对人隐瞒啊。我和她是同一所孤儿院长大的,所以,她哪来的家?” 田润叶说完经吩咐司机开车走了。 “什么?”吴彬听了一愣,想问清楚一些,却已来不及了。他看着离去的车子,心中隐隐约约有股不详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却也没仔细地去捉摸一翻。 吴彬回到宿舍来到肖寒的房间。 肖寒正准备就寝,看到吴彬笑着问:“这么晚才回来?” 吴彬自顾自地在靠窗桌子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肖寒说:“你猜我今晚见到谁了?” 吴彬脸上愉悦的表情让肖寒不禁沉思起来,与吴彬相交十年,他认识谁,心里想见谁肖寒都知道个一二。只是,吴彬想见的人很多,看他那么高兴的表情,肖寒倒是猜不透有什么人让他见了这么高兴。 肖寒想了一下之后,摇头说道:“猜不出来。” 吴彬说:“给你一个提示,与案子有关的人物。” 肖寒沉吟一下问:“是望月?” “错!”吴彬伸指摇了摇,笑着说:“是乔水清!” “噢?”肖寒绕有兴趣地在吴彬身旁的凳子上坐下问:“真有乔水清这么一个人?” “是啊。”吴彬答,盯住肖寒的眼笑问:“你猜她长成什么样?” “我又不是神,哪能猜得出她长成什么样?”肖寒笑着答,这个吴彬,他怎么会在人家的面貌上大费周章?看来,这个乔水清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这个水清啊……”吴彬古作神秘地顿了一下,这才说道:“长得和青丝一模一样。” “嗯?”肖寒一呆,万万料不到水清竟然也和青丝长得一模一样,这让他难以相信,不免问道:“真的一模一样?” 吴彬嘿嘿地笑了一下,神态极为腼腆,他说:“我没见到她本人。” 于是,吴彬把今晚遇见田润叶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肖寒听。 肖寒听后眉头皱一皱说道:“水清竟然也长得跟青丝一模一样,这真是奇怪。那么望月呢?她是谁,究竟这个世上有没有望月这个人?” 说完,他不免沉思起来,半年多前来找他的人,究竟是青丝还是水清,还是另外还有一个望月? 不一会,肖寒与吴彬都惊呼起来:“啊,明白了。”他们说着对望一眼,笑了。 吴彬说:“三胞胎!青丝、望月、乔水清,她们三人是属于一母所生的三孪生姐妹。” “是啊,一胎生三个那也真是少有。不过,半年前来找我的那个望月,取个名也当真是取得巧啊。如果她的名字不是叫望月,我们也不会发现这档子事情。”肖寒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叹了一口气说:“唉,我现在终于弄明白了李淑娟留下的字条里面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说她把望月的孩子都抱走,与陌生人的孩子掉换了。当时我就想,这个‘都’字是什么意思?是她写错了还是多写了一个字?怎么会是‘都’呢,你看!”肖寒说着从抽屉里找出李淑娟临死前留下的字条给吴彬看。 吴彬虽看过,但没有肖寒看得那么仔细,连一个‘都’字他都在琢磨。吴彬接过字条,重新仔仔细细地再看了一遍,只见字条上写道: 主啊: 我用我一生的幸福来弥补我当年无知所犯下的罪过,虽然我早应该向望月请罪,但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也没有脸面去寻找她,因为我为了一己的私念,竟然把她刚生下来的孩子都偷偷地抱走,然后与同在一所医院里生孩子的陌生人的孩子掉换。等我良心发现之后再去找她的孩子时,我却再也找不到她的孩子了,就连望月我也找不到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啦,她竟然出院了,难道她的孩子丢了她不紧张不去寻找?医院里也真是平静得吓人,竟然没有人议论谁的孩子丢了或是不对劲,不知这是上苍怜悯我还是惩罚我呢?我做了这么一件荒唐没良知的事,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虽然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但我没有勇气去承担。于是,我为自己造了一个孤独无依的家,我觉得只有这样做,我的心理才能减轻一点点的罪恶感。有时,我也想过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我心里又想重新再见一面当年被我送走的孩子。也许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主吧,今天终于让我见着了当年被我送走的小望月儿。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啊,可我不能认她。看到小望月儿长得如此出众漂亮,我的心也宽慰了,我想我这二十几年的rì子也没白活了。 主啊,请宽恕我当年无知犯下的罪行吧,我将用我最忠实的灵魂去做你最忠实的奴仆。主啊,请接纳我的灵魂吧! 李淑娟 二零零五年十月三十一rì绝笔 肖寒用手指着这一句说:“你看,就是这一句‘因为当年我为了一己的私念,竟然把她刚生下来的孩子都偷偷地抱走,与同在一所医院里生孩子的陌生人的孩子掉换。’这个‘都’字,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会是‘都’呢?通常生孩子不都是一个或是双胞胎吗?她应该写成把孩子抱走或者是把望月生的双胞胎抱走,而不是把孩子‘都’抱走。” 吴彬笑着说:“是啊,一般来讲一胎生一个孩子很正常,生两个就不多,生三个就更少。如果我们不知道有乔水清这么一个人存在,我们又怎么会猜到望月一胎就生三个?所以啊,从一开始我们就以常理来推断这件事,认为这一切都是青丝使的计谋,让我们找出了二十四年前的望月。不过,这件事也真奇怪,我们去调查当年在欣山医院生产的档案,竟然查不到望月的,也问不出当年医院里发生了什么,或者有没有谁的孩子丢了或被掉换了。” 肖寒接口说:“是啊,按理说望月丢了孩子会很着急,会拼了命地去寻找她的孩子,但是,她却没有去寻找,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离奇的是,医院里竟然没有她生产的档案。还有啊,当年的护士和医生还有同一天在那间医院生孩子的人,竟然都没有一个人记得望月,这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我们虽然找出了这个望月,也发现了她离奇的死因。但这件事情推测下去的话很多地方其实都是属于巧合,但又似冥冥中有谁在引导故事的开端一样,让我们在不知不觉,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一步一步地追查下去,才查到了二十四年前的望月及这一十三宗悬案。” 肖寒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似有所悟的微笑,看着吴彬继续说道:“我想,我现在能够猜出半年多前来找我的,望月的其真正目的了。她肯定是见过青丝或者水清,当她见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人的时候,她一定和青丝一样不敢相信,这个世界竟然有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却长得一模一样。但她一定比青丝的心思周密,大家都说孪生姐妹,无论做什么事,想什么都是一样的心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望月一定和青丝一样,在十四岁那年写下了那首莫名其妙的诗。当她见过青丝或者水清之后,她就会去捉摸她的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一定是抓住诗里面最后一句里的‘含冤’两个字来捉摸。她认为这个‘含冤’指的是她的身世,于是,她想弄清楚她的身世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她才会在半年多前故弄玄虚地找上我。因为她知道rì后我肯定会碰到那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青丝或者水清,到时必定会产生误会,然后,为了这个误会我就一定会去弄清楚。当然,她应该算准了我和会她一样,抓住她诗里面最后一句里的‘含冤’两字不放。因此,这件案子就是在这样的误会开端之下产生了。” 吴彬听后忍不住啧啧称赞道:“看来,这个望月是一个绝顶聪明、又爱使心计的女人哪。” 肖寒笑着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当然,我还认为,她做了这么多,一定是对我的习xìng了如指掌,才会找上我。” 第一十八章 望月再现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吴彬点点头,并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不过,这个望月一定猜不准她诗里面的‘含冤’两字有可能指的不是她的身世,而是指望月的死因,又或者是指这一十三具尸体含冤的案情。她也一定想不到,我们会根据她的诗把她的生母给找了出来,她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名字竟然和生母同名。” 肖寒微笑着答:“是啊,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凡人,不可能事事料事如神。” “这个望月也真是奇怪,她找过你之后为什么又不来找你了?这真是让我们一头雾水哪。”吴彬说。 肖寒的脸上露出一种坚定的神sè,说:“她一定还会来找我。” “你这么有把握?”吴彬不解地问,他不知道肖寒根据哪一点来肯定这个想法。 “嗯,”肖寒答了一声说:“她既然想要我查出她的身世,她就一定还会来找我。”他说着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她的诗也真是古怪,单凭她的诗我们就找出了死了二十四年的望月,又知道了她的诗有所代表。我想,接下来我们应该把她的诗当作是破案的关键来看待。那么,她诗里的‘天上rén jiān痛月圆,可怜梦郎心相随’这两句话我们也该想想它代表什么……” 于是,肖寒与吴彬又陷入一阵沉思当中。 不一会,他们又都一起惊呼起来:“水清。”他们对望一眼,眼神相当凝重。 肖寒脸上露出了自责的神sè,说:“水清怎么会成了漏网之鱼?我记得我们调查回来的名单上,没有乔水清的名字。” “是啊!”吴彬应了一声说:“不过,据田润叶的叙说,她与水清确实是孤儿。我想,这有可能是她们在面对我们的调查人员的盘问时,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嗯,有这个可能。”肖寒说着沉思了一会,忽然‘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吴彬忙问:“怎么啦?” 肖寒看着吴彬笑着说:“我想起来了,这个乔水清不是隐瞒了她的身份,而是我们根本没有问她。” “怎么回事?”吴彬不解地问。 肖寒自嘲地笑了笑,说:“那一晚在‘富华’夜总会里,我见到的青丝原来不是青丝,而是水清。”他说着就把他与水清相遇的事告诉了吴彬。 吴彬听后笑了起来,他说:“这个水清,挺会耍小聪明的嘛。她明知道那一晚你错认了她,她却硬是要冒充你认识的青丝,所以,她就很成功地躲掉了你们的盘查。” 肖寒也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他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知道青丝的血型是AB型,如果水清正如我们所料,是望月的女儿的话,那么,她的血型也有50%是AB型的可能,而她又是孤儿。所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水清很有可能正处在危险之期哪。” 吴彬答:“是啊,水清既然是我们的漏网之鱼,那么她身边就不会有我们的人暗中保护。看来,我们得尽快与她取得联系才行啊。” “嗯,这件事就由你去查办。”肖寒说。 吴彬点头说道:“好,我会再去找田润叶,并顺便拜托扫黄组的同事,叫他们帮忙查找一下水清的下落。这次务必要找出水清来。” …………………………………………………… 元月一rì新年,虽不如农历年那样隆重,但举国上下都充满了喜庆,大街小巷挂满了红灯笼,每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世界里。 元旦时期,肖寒提前一晚回到家里准备第二天与爸爸妈妈一起过新年。这是他的习惯,无论他有多忙,离家有多远,但是,只要每逢过年过节他都会提前一晚依时回到家,准备着第二天与爸爸妈妈的团聚。 新年的早上,肖寒与爸爸妈妈说好一起去爬山。 吃早饭的时候,肖朋程看着肖寒忽然说道:“小寒呐,元月28rì是年29也就是除夕之夜,要记得早一点回来啊。我知道我现在说是早了一点,但是,你知道你自己,你的宿舍虽然离家很近,但不是有事和过节你也不会回来。” “知道了,爸。”肖寒点点头答。 肖朋程看着肖寒想要说话,但又似乎难以开口,犹豫了一阵,还是说了出来:“还有啊,过了农历年,你就要调到波洋公安分局去了。” 肖寒一听,一口饭差点呛在喉咙里。他皱着眉轻轻地把饭碗放到桌子上,看着肖朋程问:“爸,这是您的主意?” 肖朋程轻描淡写地答:“是的!” “爸,您怎么可以这样做?您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随意地把我调走,您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肖寒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sè,看得出,此刻的肖寒心情是激动的,但是,他却极力抑制住了激动得想要骂人的冲动劲。 肖朋程缓缓地解释道:“我知道我不事先征求你的意见,是有点不尊重你。不过,我想你心里也知道10・18一案是一件毫无线索,无法查起的悬案。我问你,在上级给你的时间内,你能破案吗?别犯傻了!谁都知道这是一件最棘手的案件,搞不好连职位都给丢了。所以,趁我现在还是局长,还没有退休之前,我先解决你现在面临的困难。你说,我这样做有错吗?” 肖寒听得脸sè一阵青一阵白,想要反驳爸爸几句但又觉得不妥。无奈之下,他只得坚定意志地看着爸爸说:“爸,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也有我的原则。我的原则就是,只要是经过我手的案件,我就不会容许有未解决的案件出现。正因为我知道这案子很棘手,所以我现在才会尽一切努力去破获,将来也是如此。这件案子上级给我们定了一个结案时间,那么,我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在时间到来之前破获此案。当然,如果到时我都还没破获的话,上级就是要惩罚我,或者是开除我,我都没有话说。但是现在,任何人都无法把我从这件案子当中调走,除非把我开除了。” 肖朋程静静地听着,听完,他的深深点了一下头,看着肖寒说:“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我事先把话说好,在上级给你们队定的时间内,你都还没有破获这件案子的话,这件案子,就决不容许你再碰。” 肖寒不再争辩了,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有意见想反对,他也不能扭转上级的想法。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是一步,说不定到时有什么新的线索或转机。 这时,电话铃声响,妈妈走过去接起,听了一会便放下听筒叫:“小寒,你的电话。” 肖寒走过去,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个时候会是谁给他打电话?该不会是局里有事吧? 他拿起话筒“喂”了一声之后,便听到话筒一方传来一个甜美温柔的声音:“喂,是肖寒吗?我是望月。” “什么?”肖寒一愣,虽说他早已猜到望月会再度出现,但他没有想到望月会在此时此地打电话到他的家里。他不敢置信地确认一遍:“你真的是望月?” “嗯哼,是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喜悦和羞怯的味道。 肖寒的脸上忍不住眉飞sè舞起来,这个望月,终于是再次出现了。看来,他的案子也会有新的转机了。 他忍不住又高兴地再次问了一声:“你真的是望月?” 肖寒说着无意间瞟了一眼在吃饭的爸爸妈妈,却看到爸爸的脸刷地一下变白了,妈妈也似中了邪一样,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动,神sè极为不快。 肖寒觉得不对劲,连忙抚住话筒,看着爸爸关心地问:“爸,妈,您们怎么啦?都不舒服吗?” “噢?噢,不,我很好。”肖朋程像似猛然之间清醒一样,赶紧挟了口菜放进嘴里,样子十分狼狈。 而妈妈则不悦地“哼”了一声,脸露嫌恶之气地站起来换盛一碗饭。 肖寒看着这一幕心情忽然沉重起来。从他有记忆起,他就没有见过妈妈对爸爸表现过不满,也没见过爸爸大声喝斥过妈妈,他们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恩爱的样子。而妈妈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子,无故给爸爸脸sè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妈妈怎么会突然对爸爸表现出那么地不耐烦? 没等肖寒多想,话筒那方又传来望月那欢愉的声音:“是的,我是望月。你想见我吗?如果你想见我就来青年中心公园,我在大门口等你。”对方说完没等他的回复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听筒,肖寒依然想着爸爸妈妈失态的一幕。嗯,爸爸妈妈不会忽然之间就变了样,一定是他们心中有事,而这件事,一定与望月有关。因为他们都是听他喊出望月的名字之后,他们的关系神态就变得微妙起来。这是什么原故?难道爸爸妈妈认识二十四年前的望月?如果是,他们与望月又是什么关系? 想起爸爸妈妈刚才的那副表情,肖寒就知道当年爸爸妈妈与望月之间的关系一定是不寻常。只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望月?是他们忘了还是另外有什么隐情? 肖寒慢通通地走到饭桌前坐下,慢条斯理地说:“爸,妈,等一会儿我另外有事,今天就不陪您们去爬山了。”爸爸故作镇定的神态没能逃过肖寒锐利的眼睛。 肖朋程轻咳一声,笑着问:“小寒,你这是约了谁啊?这么紧要?连爸妈的节目都不理了?” 肖寒犹豫了着,像似在做一翻挣扎一样,许久,他才看着爸爸妈妈轻描谈写地说了一句:“我等一会要去人民医院探望一个病人。” 肖朋程愣了一愣,知道肖寒说的不是真的。不免强自笑了一声,说:“探望什么病人,这么神秘?竟然连老爸老妈都要隐瞒?” 肖寒微微地笑了一下,知道自己抛下的诱耳之计,正在慢慢地显现出来。但是,他却不能够太快地把计谋泄露,否则,事情非但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会被搞砸。 于是,肖寒又故作深思状态一翻,在爸爸妈妈有限的的忍耐及等待之下,肖寒忽然把声音降低,故作神秘的看着爸爸妈妈,轻声地说道:“有件事说出来您们可能都不相信。我有一个在人民医院做医生的朋友叫江心,噢,您们也认识他。他说,他们医院有一个病人是罕见的例子,据说这个病人死了二十几年,却突然复活了,这个复活的人名叫望月。您们说,这样的事情能让人相信吗?” 第一十九章 爸爸的嫌疑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朋程一直都在认真地听着肖寒的叙说,也一直都在极力地掩饰脸上的震惊表情,可心里却还是一阵惶恐。jīng明的儿子发现了什么吗?噢,不可能! 莲花不出声,当她听到望月这个阔别了二十几年的名字,由儿子喊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一阵惊跳。她为望月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她的耳朵里而心惊肉跳,又为肖寒知道这个名字而震惊。但是,很快地,她的内心就恢复了平静。因为她知道,肖寒喊的这个望月与她心里所想的望月肯定是两个人,他所喊的望月,只是巧合地和她心里所想的望月的名字相同而已。当然,她也知道,当肖朋程听到这个望月的名字的时候,他一定会很在意,而忘了今昔是何昔。于是,她也不出声,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子一样,酸、甜、苦、辣的往事一一地在脑海中再次滑现。 肖寒看到爸爸妈妈都不动声sè,知道他们都在极力地掩饰内心的情绪,只好假装无事人一样地继续说下去:“听江心说,他们医院里的医生都弄不明白,一个死了二十几年的人怎么有可能复活?所以,他们医院对这个病人正在进行绝对保密的研究与探索,希望能找出其中的奥秘之处。当然,这个望月已经被他们医院拘禁起来了。这么一个死而复生的人,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不会把她的事情暴露出来。我是江心的朋友,也是一名jǐng察,所以,他们医院破例让我参与。今天,我把这事说给了您们听,希望您们也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肖朋程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沉默下去了,他笑着说:“荒谬!现在是什么年头?还给我装神弄鬼。”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在犯嘀姑。他当然不会相信肖寒所讲的事情,但他却想不透,肖寒怎么会知道望月这个人?肖寒嘴里的望月究竟是不是他心里所想的望月?他不得而知,也不好打听。 这时莲花出声了,她的话对肖朋程来说很是刺耳,对肖寒来说却是摸不着头脑,只听她说道:“小寒,我相信你说的。这个世道本来就什么怪事都有,别说复活,就是现在雷劈下来劈死了所有负心人都有可能。” “妈。”肖寒轻喊,妈妈不带感情的神态,却又说着恶毒无比的话,让他心里感到了一阵寒意。妈妈一向都是温柔贤惠,持家有道,今天怎么却一再地反常? 肖朋程听了,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喊了一句:“莲花。” 莲花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丈夫,知道自己说得过头了,忙挤出一个笑容,说:“啊,没什么,开开玩笑。” 肖寒也赶紧接过话说:“我也是开玩笑的,您们可别当真啊。”说完他站起来,顺手拿起放在凳子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说:“爸,妈,我要走了。中午饭我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吃,到时我再给您们打电话吧。哦,对了,我把车子留给您们,我自己坐公交车去。”说完,肖寒不等爸爸妈妈的回应便走出了家门。 一路上肖寒都在想,从朱丽容的案子立案开始,上级就对他们科的调查以及行动,表现出高度的关注与参与。他们经常派一些无关紧要的领导,名为参与他们的行动,实则是对他们的行动,进行不露痕迹的百般叼难,而使得他们的侦查出现了异常的困难。 在此之前,肖寒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上级’这个词的实质含义,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重新看待这一件案情。从朱丽容的案件立案开始,爸爸就对这一案件表现出异常浓厚的兴趣,甚至很多细节与微不足道的步骤,爸爸都要亲自过问。是什么原因,让快退休的爸爸有这么积极的行为?肖寒之前半点也猜想不透。 但是,在今天,当他喊出望月之名之后,爸爸的那副表情与神态,就不得不让他怀疑有关‘上级’的一切指令。这些诸多所谓的‘上级’命令,真的是‘上级’的命令吗?还是,这只是爸爸私下自私的做法? 朱丽容的案件和望月这个未立案的案件,凶手在杀人过程中的目标与步聚以及目的都是一样。因此,毫无疑问地这两起案件的始发者,应当是属于同一人或是一伙人或是一个组织所做。这个凶手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卷土重来,那是因为只有在这个城市才有他们需要的目标。所以他们再度重来,可是,他们不知道,也不可能想象得到,二十年前的望月的尸体,竟然会被人给挖掘出来。 肖寒的心忽然烦燥起来,早上那个可怕的念头再度闪现在他的脑海中,而使得他的胸口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爸认识望月,而且与望月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是肖寒的直觉。然而,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爸爸从未在肖寒的面前提起过望月之事?当年望月的死为什么会没有引起爸爸的注意和追查?爸爸当时也是一名jǐng察,他既是望月的朋友,那么,望月离奇的死亡,他就不可能不管。可为什么,肖寒翻查了当年所有的案件,都没有查到有关望月的案件?她的案件是没有被人发现还是没有立案,或是被人刻意的隐藏起来了? 想到这些,肖寒的心凉了下去。爸爸对朱丽容一案表现出的高度关注,以及对望月名字的敏感与反常,这些都让肖寒疑心重重。疑心二十年前望月的死亡与爸爸有关,或者,他与那些杀人凶手有密切的关联。 嗯,如果有一天,爸爸是自己要追查的对象,自己是否还会继续追查下去?那么,爸爸今天说要把肖寒从这件案子当中调走,实则是为了让肖寒以后能够脱离痛苦的挣扎,而做出的决定吗? 不知不觉,公交车便已经驶到了公园门前的巴士站停下,肖寒下了车,走到门前的广场上,看到公园门口有很多人正在购票往里进,却没有他要找的人。于是,他只好站在广场上等着望月的到来。 肖寒不算高,一米七零的个头,乌黑的脸,一双深沉的眼睛饱含着智慧与探索,不善言笑的表情给人一种稳重的气息。他虽然没有吴彬的帅气,但他却比吴彬多了一份成熟,多了一份安全感。 肖寒站在广场上,望着在他面前匆匆而过的行人,他的心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每年这个时候的他都是悠闲孤独的,所以,每年的新年他都必定会与爸爸妈妈一起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忘却心中的烦恼。但是,每当他的心安静下来,他就会被一种失落的情绪所包围,然后,他的心口处便会感受到一种隐隐的刺痛。 十年,十年了!整整十年,他的心都还没有走出当年被初恋情人心怡抛弃的痛楚之中。当然,这个痛已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当年切割肌肤的痛已经淡化了。然而,虽是如此,这份淡淡的痛就像绵绵不绝的流水一样,在他的体内,细细地,慢慢地滚动着,从不停息。 深思中的肖寒感突然受到有人正静静地凝视着他。他连忙转过头,看到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穿着一件粉红sè大衣,长发在寒风中飘扬,一张俊俏的柳叶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sè,漆黑乌亮的眼睛闪烁出淡淡的忧郁。她脸带微笑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悠悠地,散发出一股清淡优雅的气息。她那纤柔细致的身段,似是被微风吹拂般带过来,透着几许朦胧,几许韵味…… 肖寒一眼便认出了她是望月。看着望月,他不禁要感叹,她真的是一个柔美的女人哪。她虽然长得和青丝一模一样,但气质却与青丝截然相反。她柔美中带着忧愁,让人忍不住地心生爱怜,青丝则是阳光中带着直率兼有一点点的任xìng,让人难以亲近。 肖寒大踏步地走向望月,笑着打招呼:“你好,望月姑娘。” 望月轻轻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凄迷的美和苦,这份苦,透露出万般的无奈与伤感。 肖寒的眉头不禁皱了一皱,一个只有二十四岁的小女孩,脸上为什么会透露出一股历尽苍桑的淡泊味?她不是应该和青丝一样,正尽情地享受着青chūn,享受着这个世界吗? “你好!”望月轻声附和,声音比电话里的甜美了好几倍,让人听了很是舒服。 肖寒带着望月购票往公园里走,在进入门口狭窄拥挤的通道时,肖寒很自然地把望月拉到自己的跟前,免得她不小心被人撞到。 他的这种举动,让望月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他们走进门口,走过一座假山,来到一个平坦的草坪上。草坪上三三两两地坐了很多人,有的在草坪上照相,有的在嘻闹,有的在追逐,当真是热闹非凡。 肖寒他们走到一处比较偏远,清静一点的地方席地而坐。 坐下的望月,脸上忽现一抹红晕,这让她出奇的美丽。她低着头拘束地,腼腆地坐着,神态很是恍忽。 肖寒看着她的神情,忽然间觉得这小妮子对他的感觉,像是倾慕已久的样子。这让他忽生一种错觉,错觉地以为她认识他很久了。然而,他搜寻所有的记忆,都没有她的一丝丝印象,这是为什么?当然,除了半年多前她找过他一次,可那一次的印象不可能让她对他产生极度的爱慕之情。那么,在此之前,她究竟认不认识他?如果认识,她会是在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肖寒看着望月忸怩不安的神态,很想打破这种沉寂,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与人交往,一向就不是善于言词。 望月很快就发现了肖寒的尴尬,于是,她看着他温柔一笑,开口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肖寒点点头说:“我记得,你半年多前来找过我一次。” 望月听了,脸上闪过失望,神情很是挫败,仿佛肖寒的话有着惊天动地的功效,让她大受打击。 肖寒看着望月的神sè,心里极为不忍。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撒谎,因为他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她所说的,绝对不是半年多前来找他的所谓的认识,而是更久之前的事。 嗯,她一定是认识他很多年了,而他也一定对她做过什么,或者对她承诺过什么,所以她才会对他有那种期待与倾慕。不过,遗憾的是,他半点也想不起自己曾经与她见过面。 望月伤感了一会儿,心情就恢复了平静。当年的一句戏言,肖寒当然不会记得也不会在意,只是她一直念念不往而已。她看着肖寒带点自责的表情,嫣然一笑说:“你不记得我其实很正常。但是,有一个人你一定不会忘记。” 第二十章 会面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谁?”肖寒问。 “心怡。”望月答。 啊,这个名字,有多久没人在他面前喊出来了?他不记得了,但是,现在这个名字由望月的嘴喊出来,是那么地轻,那么地柔。她那不带一丝情感涟漪的呼唤,让他的心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一直不敢轻易去触碰他心灵深处最不愿触摸的伤痛,他以为,那个痛,会让他此生都走不出它的深渊。 望月望着肖寒平静的表情,以为他暗自伤心。于是,她深深地凝视着他的眼,忽然伸出一只手,缓缓地贴到他的胸口处,柔声问:“你这里,还痛吗?” 肖寒听着望月柔和的语调,看着她深锁的眉头,知道她在关心他,不禁心中一阵激荡。他忽然很想让望月纠结的眉头舒展开来,于是,他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她贴在他胸口上的手说:“不痛了。” 望月一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忙问:“真的?” “真的。”肖寒笑着答。 肖寒握住望月的手离开了他的胸口,然后,便很自然地一直握住望月的手没有伸开。他看着她的眼,笑着问:“望月,你认识我很久了,是吗?” “是的。”望月答,她看了看肖寒,偏头想了想,似乎想起了很多心事一样,默然不语了。 肖寒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而这个回忆,一定是与他有关。他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唉,他实在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有关她的事,如果她要指责他,他倒是愿意接受。只是,在此之前,他是希望望月能够告诉他,关于她与他认识的过程。 肖寒用力地握了一下望月的手,希望她的思绪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看到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便笑了,他说:“你告诉我吧,我倒是怎么样把你给忘了?”他想,他一直都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但是,望月的表情好像告诉他,他对她是极度的无情。 望月听后脸一红,说:“这事,该从十年前心怡姐姐元旦生rì那天说起。” “哦?”肖寒一惊,这事竟然可以追溯到那么久远吗? “十年前,心怡姐姐生rì的那一天,她答应过你与江心,要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对吗?”望月问。 “是的。”肖寒答,然而,结果心怡却选择了另外一个人,这让他与江心无法相信也难以接受。对于她的这个决定,据他所知,江心也跟他一样摸不着头脑,但也无可奈何。只是,他们从此便对这一件事耿耿于怀,也心痛到入肺。 望月想继续往下说,却忽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那么骤然,那么激烈,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里的东西全部咳出来一样。 肖寒的心一阵抽紧,他被望月没来由的咳嗽弄得不知所措。他快速地抬起手,轻轻拍着望月的背连声问:“怎么啦?怎么啦?” 望月只是不住口的咳,咳到脸红脖子粗。她一边咳一边举手摇晃,意思是说她对肖寒的问话,现在无法回答。 肖寒一直轻拍着望月的背,看到她那么受苦,他的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望月咳了很久,几乎都有半个钟才慢慢地平息下来。她闭上眼静静地休息了一会,睁开眼睛,看到肖寒眼里的关切,她的心里便感到了一阵甜蜜。 肖寒看着恢复自然的望月,关怀并试探地问:“望月,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的。”望月轻笑一下说。 “什么病?”肖寒担心地追问。 “只是小感冒引发的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你不用担心。”望月看着肖寒眼里的担心,知道他不相信,但她只能这样回答。她可不想第一次见面交谈,就让他的心烦恼与不安。 望月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我记得那时候你和江心都高高兴兴地带着礼物来,还有一个是我的表哥李司咸。你们那时的开心劲啊,我至今还记得。但是,到了要点蜡烛的时候,大伙儿却找也找不到打火机和火柴,于是,你们都叫我去外面买。因为那时候好像只有我一个是无关紧要的人,而你们三个大男人呢,都不想离开心怡姐姐,而心怡姐姐是寿星,当然更不应该由她去买啦,所以,只好由我这个闲人去买回来。” 听到这里,肖寒终于想起这个望月原来就是心怡经常向他提起的,漂亮又非常可爱的小月妹妹。而他,也只是在心怡二十二岁元旦生rì那天见过望月。那时的望月给人的感觉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总是跟着心怡的脚步走,心怡向东她向东,心怡向西她向西。这让当时的他们还笑话了她,说她是一个跟屁虫,她听后就不高兴了,整晚都不出声,但她的脸上却总是挂着一个微笑。 “可是,等我为你们把打火机买回来的时候,我却看到你走出心怡姐姐的家,蹲在了一个黑暗的地方。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你抖动的身子让我好奇。 于是,我走近你身边蹲下身子看你,却看到你满脸的泪痕,我吃了一惊忙问,‘肖寒哥哥,你怎么啦?’ 你当时就指着你的胸口对我说,‘小月妹妹,我这里,好痛。’ 我一听,以为你生病了,是你的病让你痛得不得了。我很想帮助你,但我只是一个孩子,我想不出该怎么办。于是,我哭了,我说,‘你痛得不行了吗?那该怎么办啊?要不要去找医生啊?’ 你说,‘不用。’然后你又说,‘心怡不要我了,你就算是请一百个医生来也医不好我的痛。’ 我这才知道你为了什么在哭呢,原来是心怡姐姐做出了选择。于是,我为了安慰你,也伸出手贴在你的胸口上,我说,‘肖寒哥哥,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心怡姐姐既然不要你,你就不要她算了。如果你愿意,等我长大了,我嫁给你吧?’ 你听后看着我轻轻一笑,那个笑容啊,给我的感觉真的是凄凉痛苦到了极点。你看了我一会对我说,‘好啊,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吧。只是,到时候你恐怕会嫌肖寒哥哥老了哟,因为肖寒哥哥现在都已经二十三岁了。 我听了很着急,因为你的声音听不出一点点的愉快,我以为你怕我不守信用,所以我快速地保证说,‘不会的,肖寒哥哥。就算你到了一百岁,我也不会嫌你老。’ 你听了又是轻轻一笑,开始站起来对我说,‘回去吧,小月妹妹,肖寒哥哥的痛因为你的一翻话缓解了很多。心怡和你的表哥在等着你呢。快回去吧!’说完你就很落寞地走出了我的视线,” 肖寒一直在听着,这些陈年往事她竟然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他说过了什么话,她都能倒背如流,这真是难为了她。而他,如果不是她提起这段往事,他是断断不会记起。 他依稀记得当年望月那温柔的眼睛及关怀的表情,让他好生感动,也让他的痛缓解了不少。那时他就觉得,这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啊。于是,为了安慰她,也为了让她对他放心,他才会忍住心中的痛楚,对她开了那一句玩笑。 想起这些,肖寒笑着插了一口:“你那时候看起来,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呢。” “不,那时我已经十四岁了,只是我发育得比较缓慢,所以看起来才像十二岁。”望月连忙纠正并解释。 肖寒笑了一下,十二岁和十四岁倒也相差不了多少,她怎么那么在意?只是,他不好把这话说出来,望月既然那么在意,就随她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时,他忽然记起半年多前望月半夜来找他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当时那句话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名其妙,现在想起来,她说那句话倒也不无道理。因为当年他的行为,如果换作是很早以前的年代的话,那就是口头上的婚约了吧? 唉,肖寒叹了口气,这成了什么啊?他可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不过,现在牵着望月的手,让他全身都能感受到一股热流在缓缓地流动。嗯,如果能这样一直牵下去,这种rì子倒也是很温暖啊。 望月又说:“其实你和江心都不知道心怡姐姐的心,她既然不选择你们,当然就有她的原因啊。” “什么原因?”肖寒问,他与江心当时认定心怡就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否则,她怎么可以同时爱上三个人?只是他们傻呼呼地,才会相信她的谎言,以为她爱的是自己,所以才会一直任她胡闹和被她耍得团团转。 “你们误会心怡姐姐了,她爱的不是我表哥,而是你和江心。对于你们的爱她都是没有丝毫差别,而你们却硬要她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这对她来说真的是很难。所以,她为了不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她才选择了我表哥,其实,我表哥才是受害者。” 肖寒无奈地摇了摇头,难以赞同望月的这个观点。在他看来,她的表哥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如果要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定得这样的话,他倒也愿意做受害者。 这时,他问了一句,这十年来他一直想问的话:“你表哥,他们过得好吗?” 第二十一章 会面2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嗯,很好。”望月答,她沉吟一下又继续说:“其实,在某些方面,我表哥很像你。因为他不去计较心怡姐姐当初选择他的初衷,也不去计较她当时爱的是你们,他只是计较他要怎样才能令心怡姐姐幸福,所以,心怡姐姐现在常常对我说,对于当初的选择她可是一点儿也不后悔。只是,她心里却很内疚,她说,她无意伤害你们,可没想到,她的这种决定却把你们伤害得更深。她说,如果可以补偿,她愿意用下一轮回的十辈子来偿还你和江心。” 肖寒听了苦涩地一笑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记着干什么?只要她现在过得好,我和江心也会祝福她的。” 望月听了也一笑说:“你肯定会原谅心怡姐姐啦……不过,那个江心就不一定了,他一定是把心怡姐姐恨之入骨了。” 肖寒说:“江心没你想的那么心胸狭窄……” 望月听了,俏皮地反问一句:“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心胸狭窄了?” 肖寒听了又用力地握了一下望月的手,看着她的眼,笑着说:“孩子话,我几时这样说过?” 望月低头轻轻一笑,然后把头轻轻地靠在肖寒的肩膀上,说实在的,她有点累了。讲了这么久,又吹了那么久的寒风,她的身体有点受不了,可是,她却不愿意走,她希望就这样一直和肖寒说话聊天下去。突地,她忽然想起一事,忙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肖寒说:“啊,肖寒哥哥,有一事我还没有问你呢。” “什么事?”肖寒问,心里早已知道望月要问的是什么,然,他却不愿意显露出来。 望月脸一红,想了想红着一张脸说:“我大半年前来找你,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你的眼前了,而你又不记得我们十年前的事。可为什么,事隔大半年后,我再来找你,你一点都不惊讶?你知道我还会来找你吗?” 肖寒望着望月这张苍白清丽的脸,突然很想逗一逗她。于是,他的脸上更是不带声sè,以一副十分严肃的口吻说道:“嗯,大年半前那样的夜晚你都要来找我,这说明你很想和我结婚嘛!所以啊,我知道,你一定还会来找我,因为你一定要嫁给我!” 望月听了脸颊迅速地飞红起来,激动而心跳地解释道:“啊,不是的,不是的……我才不是很想和你结婚,想嫁给你,我只是,只是……” 她说着难以再开口了,脸sè更红了。只因,肖寒的话中正她的心窝。自从十年前那个定下那个约定及分手之后,她就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肖寒,并想着他怎么样了,过得好吗?有没有想念她呢? 虽说这十年来,她一次也没有和肖寒联系过,但是,她对他的一切却是时时在关注着,知道他这十年来的一切生活习惯及发生在他身边的各种事情。 “只是什么?”看到望月如此一副害羞而激动的表情,轻声地问了一句,却在问完之后,忽然间大笑起来。 望月这才知道肖寒在捉弄她,忙嘟起嘴巴,假装生气地说:“好,你欺侮我,我不理你了。”说完把脸扭到一边,但内心却是说不出甜蜜而幸福。 肖寒看到这样,连忙解释说:“好了,好了,我是开玩笑的。”他说着把望月的头又重新移到他的肩膀上,看着她的眼问:“那么,你告诉我吧,你究竟为什么来找我?” 对于望月来找他的目的,肖寒早已猜到了个仈jiǔ不离十,但为了让她高兴,他就索xìng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望月问。 “嗯……”肖寒沉吟一下问,“你说,你想我知道些什么?” 他知道的事情远比她的想像更多。但是,这些事情,他不知道是不是该直接告诉她,他已经根据她的诗,把她的生母找出来了?但是,如果告诉了她,她的反应和青丝一样,对这个事实难以接受怎么办呢?不但如此,她的心里也会和青丝一样,受到某种程度的伤害呢?这种伤害,是被生母抛弃的伤害!如果她也有这样的感受的话那么,他还是不要直接告诉她,还是由她来问来说,让他知道她确切地想要什么样的结果,然后,他再酌情而定,把他掌握的事情说给她听。 “我想知道,你遇到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孩没有?”望月问。 “遇到了。”肖寒说,脸上露出了会心的一笑,不但遇到了,而且还和你所料的一样,误会一大堆呢。当然,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啊,真的?”望月欢呼一声,开心地问道:“那后来你是怎样知道,我和那个女孩不是同一个人?” 肖寒笑着说:“在误会之下慢慢地解开了。” 望月听这句话,突然咯咯地娇笑起来。她越笑越开心,心里忍不住想像起肖寒和青丝的见面,是怎样的一种混乱场面。她笑了许久,才慢慢地停下,看着肖寒再次问道:“那么,你们是否解开了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 “你所指的是什么呢?”肖寒问,心里当然清楚望月所指的是关于她们身世的事情。 “你……”望月看着肖寒平静的笑脸,知道他心里清楚她所指什么,可他就是愿意直接告诉她,想要由她嘴里问出来。于是,她忍不住厥起小嘴,嗔了肖寒一眼,说:“你会不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吗?” 肖寒听了轻轻一笑,望月这个小姑娘,还会善于观察容颜啊,她竟然能够猜透他在想什么,这可不简单。 于是,他不再卖弄关子了,而是看着望月问道:“望月,你说,你为什么想查这件事?是因为你爸爸妈妈对你不好吗?” “不,我爸爸妈妈对我很好,很好,”望月否决了肖寒的话,并看着他说:“事实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当然,我想,即使他们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我相信他们也一样会很爱很爱我。是我自己很想弄清楚这件事而已,我记得一年前,当我看到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时,我自己都傻了。我不敢相信,这个天下怎么会有两个不同的人,却长得一模一样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我偷偷地跟踪了那个女孩,也打听到了那个女孩叫青丝。知道她的名字之后,我便很自然地想起了我十四岁那年作出的诗,那诗,就是我半年前写给你的那首,” 肖寒微微点了一下头,果然不出他所料,望月与青丝同样是在十四岁那年写出了那首诗。 “想起诗里的第一句话,我便觉不可思议。我想也想不透,诗的第一句话,怎么会印证了我和那个女孩的名字?难道我当年突然写出来的诗,是要引导我查找一件事情的真相吗?可是,我的逻辑水平有限,无法想透全首诗的全部意思。 然后,我注意到了诗里最后一句里的‘含冤’两字。我忍不住想,也许这个‘含冤’指的是我的身世吧?它可能就是要引导我去查清我的身世。所以,我就想,就想……” 望月差一点就说出了,‘我就想,反正我都没多长的生命了,所以对自己的身世,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再走。’可是,她却硬生生地把这句到此的话咽了回去。如果她把这话说出来,肖寒就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她可不愿看到他伤心难过的样子,她要他一辈子快乐,幸福。 只是,她的心愿能如了吗?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走了,肖寒会作何打算?他会像对心怡的痛一样,再痛个十年才能走出那个痛的深渊吗?如果是这样,这可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你想什么?”肖寒不解地问,他看着望月飘浮不定的表情,竟然猜想不出她在想什么。 “没什么,”望月快速地收好心情,恢复了平静,她说:“反正我是什么也想不出来,所以,我决定去找你。如果不……”望月说着又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只是没有像刚才那么激烈,那么难受,但是,虽是如此,却也咳了很久。 这一次的咳嗽对望月来说虽然没有那么难受,可是,却让肖寒的心提了起来。他快速地伸出手在望月的背上轻轻地拍着,等她的咳嗽缓和下来的时候,他语带担心地说:“望月,你这病看来不轻啊。你有没有去看过医生?医生怎么说啊?” 他说着站起来,也顺手把望月拉起来,这才说道:“走吧,这种yīn凉的地方不适合你呆,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再详细地谈一谈吧!” “嗯。”望月顺从地听着,任由肖寒扶着她往公园外走。 是啊,这种地方本来就是不适合她呆。何况,还呆了这么久。说真的,呆了这么久,她早就有些累了,也需要休息了。 第二十二章 圈套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深夜十二点,很多人都已进入了梦乡。天上闪烁着并不太明亮的星星,街道上的灯光也灰暗了下来,路上的车辆稀少,有几个夜行人,也是脚步匆匆地往前走。 肖朋程穿着一身黑sè衣服,像幽灵般偷偷地溜进市人民医院。他记得肖寒曾经对他说过,江心是在市人民医院工作,因此,为了今早的疑团,他决定去夜访一次医院。虽然他不会相信肖寒编排的故事,但他就是想不透,肖寒怎么会知道有一个望月死了二十多年? 医院的中心门诊部大楼漆黑一片,只有在右边急诊部的大楼才有灯光和医生在值班,而后面一排的住院部倒是灯火通明,想是通宵都有人在走动吧? 肖朋程很少进入这所医院,不,确切地说,他从来没有来过这所医院。一来他很少生病,二来,就算生病,也是小病小痛,所以,他没有必要往这所大医院里来。因此,他并不知道这所医院的结构是怎样的,更别说通往特别研究科怎么走。 嗯,这个研究科会是设立在门诊部还是在住院部?肖朋程略一沉思,觉得把研究科设立在住院部有点不大可能,因为那里都是病人住院的地方。倒是门诊部有可能,那里才是聚集了各科各系的各类级别医生,说不定那个特别研究科就在门诊大楼里。 分析了一翻之后,肖朋程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目,往门诊部走去。门诊部一楼的大厅门上锁了,于是,他只得拐到门诊楼的楼梯口处,那里有一扇未上锁的门。他推门而入,依据外面透过来的灯光摸索着往楼上爬,一至五楼的楼梯门都上锁了。这让他对自己的分析有些不确定了,会不会是他分析错了,研究科根本没有设立在门诊部? 嗯,还剩最后一层,这一层无论如何他也得爬上去探个究竟。 走上六楼,六楼的楼梯门竟然没有上锁,这让他感到一丝窃喜之地情。于是,他伸手悄悄地推门而入。里面是一走条廊,左右各有房子,但房子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连走廊也没有灯光。而走廊的尽头从一间房里透出了一丝微弱的灯光,他循着灯光而去。 肖朋程在灯光的门前停下,灯光是由门缝里照shè出来。他看了看门墙上的牌子,是的,这就是特别研究科。肖朋程感到了自己一阵颤抖,他想退回去,因为他觉得这也许是jīng明儿子设下的圈套,正等着他跳进去。但是,他就是弄不明白,儿子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与望月有关联?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世上曾经有一个望月存在过?所以,他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但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他还是要跳进去。 肖朋程轻轻地用手推了推门,门应力而开。接着,他就看见一个女人,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一个让他千肠百肚都要纠结在一起的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一件他熟悉得连做梦都能见到的白sè连衣裙。她的头发,一如既往地盘旋在头上,用一个jīng致的白sè花夹夹住。她静静地,悠悠地站立在窗前凝望着外面。她站在那里,就像一首诗,一副画一样给人一种无穷的思索。 肖朋程慢慢地走近她,心里狂跳着,震憾着。 是她,望月!他做梦都想见,烧成灰都能认识的望月。真的是她吗?她不是死了吗?她怎么还活着?当年她的死,他可是有份参与啊。可是,如今…… 为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死了二十几年的人真有复活的可能?而且,她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容他不信。只是,只是…… 这时,望月似是感受到了有人。只见她缓慢地扭转头,看到肖朋程,她那漆黑的大眼睛,透露出迷惘与搜索。 她在追寻记忆! 肖朋程的心跳得更是厉害起来,他希望她能记得他,却不希望她记得他曾经对她所做过的事情。 望月皱了皱眉头,脸上一片迷惘之sè,她看着肖朋程不解地问:“你是谁?来这干什么?” 啊,她不记得他了!他有一丝窃喜,但随后,他又很失望。唉,他终竟是不能在她心里站一席地位的。 “我是肖朋程,我来看你。”肖朋程吸吸气说,他尽量让自己的心不再狂跳,但是,他觉得这里的空气对他急促的呼吸供用不足。 “肖朋程?”望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像是在努力追寻记忆。 望着望月那张美幻绝伦的脸,肖朋程忍不住思量,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事隔二十几年了,她怎么还是一样地漂亮?一样地迷人?一样地漂洒着梦幻般的逸味?岁月为什么就不会在她的脸上写下一份无情的伤痕?嗯,她看上去比二十年前更漂亮了,却比二十年前更苍白了,也许,这是她许久未见太阳的原故吧? 望月深深地看着肖朋程,思量着他,研究着他。许久之后,她轻呼:“啊,原来是你。” 她说着停了下来,脸sè忽然一沉,看着肖朋程用冷漠的声音对他说:“当年你已犯下错误,如今为什么还要来见我?” 肖朋程感觉到望月的注视,直入他心灵最弱的地方去。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我……不明白,当年你已经死了,可为什么,你现在……”他的话只说到一半,便被望月生冷的目光给打了回去。 望月冷冷一笑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事是别人想不通的。” 这女人,是望月么?她或许和他心中的望月有几份相似、几份真切,令人分辨不出真假,但她真的是望月吗?如果她真的是望月,那么,面对他,她应该恨之入骨或抽筋剥皮,不可能反应得如此沉着、冷漠。 肖朋程怀疑着说:“我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以劲没有和你在一起?” “以劲?”望月一愣,就在这时,她看到肖朋程一步步地向她挨近,在她还没弄明白之前,肖朋程的手已经伸向了她的脖子。 肖朋程狞笑起来,猛地一把捏住望月的脖子,他yīn侧侧地,恶狠狠地说:“哪来的鬼丫头在此假扮望月?你以为你是谁?趁着自己长得几份像望月,便来假扮她。她的人、她的美、她的味,是你所能扮演的么?你连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扮演她?以劲可是她一生中最爱,也是唯一爱过的人。就算她俩分离了千千万万年,死了千千万万回,她也只会认识他一个,记得他一个。”肖朋程手上的劲越使越大,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扭曲,语气也越来越恶厉。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肖朋程扭过头,看到肖寒yīn沉着一张脸与江心走了进来。他心里一惊,啊,他终于还是走进了儿子设下的圈套里了。 肖朋程立即放开手中的望月,故作轻松地说:“嗨,小寒,很巧呀,在这里碰到你。” “是很巧,爸爸。”肖寒答,看着弯腰剧烈咳嗽的望月,他的心乱了。当然,也为爸爸依照他的计划出现在这里,而感到心更乱。 江心走过去把望月轻柔在怀中,走到肖寒的身后。 肖朋程摊了摊手,想以此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他说:“我来探望一个朋友,却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这位小姑娘。没有见到我的朋友,我就走进来与她聊了几句。怎么,你们认识她?她是你的朋友还是江心的朋友?可以介绍一下给我认识吗?” “是的,爸爸,她是我的朋友。她的名字叫望月,不知道您对‘望月’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或者是特别的感觉?”肖寒以一副平淡的口吻说着这一翻话,但他的内心却实在是痛得难受啊。 肖寒没有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爸爸还想再掩饰。但是,无论他怎么掩饰,他内心的恐慌都已经把他给出卖了,因为他的表情,已经是太不自然了,任何人看了都知道他在撒谎。 “啊,真的是你的朋友?我真高兴你能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肖朋程说,他的心一直都在颤抖,他不知道他这种自吹自演的方式还能维持多久。 “你说她叫望月,又问我对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嗯,我有啊,你今天早上不就是向我提起过?”说到这里,肖朋程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原来她就是你今早向我提起的,那个罕见的病人吧?” 肖朋程说着看了肖寒身后的女人一眼,这一眼,让他的心再度跳了起来。 这个女人可真像望月啊,就不知道她与望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长得如此像望月?当然,更让肖朋程想不透就是,为什么他再次面对这么一个如此像望月的女人时,也还会失去理智与方向?他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肖寒搞出来的,可他却宁愿相信这个女人就是他认识的望月。 肖寒看着爸爸极力掩饰的表情,知道爸爸已竭尽全力了,也知道爸爸快要崩溃了。如果他与爸爸一直这样闲话闲谈的聊下去的话,爸爸会崩溃,而他,将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抓住爸爸的把柄。但是,他怎么能狠下心来与爸爸耗下去,然后让他的心力绞碎? 看到爸爸两鬓花白的头发在灯光的照shè下,显得那样的清晰与光亮,肖寒的心就感受到了一种酸酸的痛楚。他忍不住想,爸爸已经老了啊,他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地,该是累了吧? 想着,肖寒叹了口气,搬来一张凳子,在爸爸困惑的眼神中走向他,说:“爸,您坐下再说吧。” 肖朋程在看到肖寒温柔孝顺的举动之后,心中所有的防御不攻而破。他像只受伤挫败的野兽,忽然间就没有了力气,没有了斗志,心里酸痛得异常。 这一生,肖朋程爱过两个人,一个是儿子,一个是望月。儿子对他是百般孝顺听话,从来不逆他的意,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高兴、快乐。而望月,则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她在利用完他之后,却把他给抛弃了,让他从此都生活在愤怒与悲痛和悔恨之中。 想到望月,肖朋程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这一刻,他觉得他对望月所做的,其实都是被她逼出来的,算不得他心狠手辣。 于是,他神sè恶劣地瞪了望月一眼,转过头看着肖寒问:“她是谁?” 第二十三章 约定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这时,肖寒与江心望月都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听到问话,肖寒答:“我刚才对您说过,爸爸。她也叫望月,不过,她姓廖。” 肖朋程一愣。 什么,她也叫望月?这天下之事竟有这么巧合的吗?她已经长得和他所认识的望月一模一样了,为什么连名字也还要一样?这个望月与那个望月究竟有什么关系? 肖朋程又问:“她和望月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她们会这么像?”这时的他,早已认定肖寒已经知晓他所认识的望月。 “她是您认识的望月的女儿,她……”肖寒的话被爸爸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打断。 肖朋程一听,几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他红着眼睛,哑着声音问:“什么?望月有了孩子?” 他说着恶狠狠地瞪了望月一眼。这一眼,饱含着极度的深仇,似乎要把望月一口吞进肚子里一样才解恨。但,只一瞬,他又似乎想起这事与眼前这个望月无关,这才默默地坐回到了凳子上,神情是无比的颓丧,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他坐在那里默然不语,胸膛起伏,像似想起了许多事情一样。 “爸爸,您能说说您与您认识的望月是什么关系吗?还有,她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肖寒小心地问,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点,因为他总得顾忌一下爸爸的心情,不能让爸爸听了太爱刺激或太伤心了。 肖朋程听了,抬起头看了肖寒一眼。 这一眼,让肖寒的心都要为之碎了。 肖朋程不答反问,声音极为凄凉:“你怎么会知道我认识的人当中有一个叫望月?又怎么知道我认识的这个望月死了?还有,你又是怎么查到望月这件事情的?这些,都是你妈妈告诉你的吗?” “不,爸爸,妈妈什么都没告诉我,我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妈妈呢。”肖寒答,他看着肖朋程缓缓地说道,“我能查出二十年前的望月,是这个望月使的计谋,当然,这个计谋只是一个巧合。” 肖寒说着便把整件事的过程讲给了肖朋程听。 肖朋程听完叹了口气说:“唉,这也真是巧得太离谱了……”他说着沉默了下来,良久,他抬起头,看着肖寒问:“我能看一下望月的尸体吗?你们把她放在哪里了?” 肖寒皱了皱眉,心里感到无比的难过。看来,他的爸爸真的是老了。一具尸体,如果没有做任何药物或者冰冻的措施,怎么可以保存那么久? 肖寒无奈地笑了一笑说:“我们早就把望月的尸体送去火化了,她的骨灰现在在江心的公寓里放着。” “什么?”肖朋程一愣,随即清醒过来。 是的,望月的尸体脱离了那些保护她的百花药汁,她的尸体就一定会腐烂,怎么可能会保存到现在让他看一眼?是他太想见她了,才会没想到这一节。唉,要是他能够再见她一面多好,哪怕是一具遗体也行。可是,他却永远,永远都不能再见她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参与杀害她,如果她不死,那么,他就有机会再见她,不是吗? “爸爸,您能说说您与望月的关系吗?她是怎么死的?她的死与您有关吗?”肖寒再一次地问,只是,这一次的问话,他小心地添加了他大胆的想法。 肖朋程又看了肖寒一眼,然而,这一眼,肖朋程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纷乱失神,而是一种深不可测的狡黠,他轻轻一笑说:“小寒,你说什么哪?小心你的言词啊,你这样说,被别的jǐng察听到,或者被另外的人听到,然后去告你老爸一状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把你的老爸送进监狱呐。” 肖寒一愣,他没有想到爸爸转弯转得这么快,让他几乎都跟不上脚步了。 肖寒有点不悦了,他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但爸爸的行为,实在是不能得到人们的谅解,“爸爸,您这是什么话?您这样说是想从这件事情中脱身吗?” “笑话,我又没有罪何来脱身之说?”肖朋程反问。 “你认识望月,爸。而且您与她的关系很不一般,”肖寒说,他看着爸爸的眼,希望爸爸能够醒悟,自己认罪总比以后由肖寒查出来好,免得到时伤了父子之情,“以您刚才对望月的行为,就已经显露了您和二十年前的望月的关系不一般,也显露了您恨她,恨到骨子里去了。” “我是认识望月,跟她关系是不一般,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就凭这一点你就想把望月的死赖在我身上?”肖朋程问。 “不是赖在你身上,爸,”肖寒说,看爸爸一副笃定的样子,他就知道爸爸在这件事情上想抵赖过去。是啊,无论是谁,在面对自己犯过的罪时,都会尽力为自己狡辩,为自己开脱。 对于这一点,肖寒可以理解,但无法原谅,他看着爸爸说:“您现在会坐在这里,完全是我设下的一个圈套。一个死了二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复活?是您自己太心虚,太害怕事情给败露出来,所以,您才会冒此风险来探个究竟。如果您不来,我就真的没办法,可您来了,这就说明我的猜测没有错,当年望月的死一定是和您脱不了关系。” 肖朋程听后冷冷一笑说:“小寒,什么叫做你设下的圈套?你就这么认定望月的死和我有关联?” “光凭一个望月,当然不可能认定与您有关。”肖寒说。“可是,爸,您不要忘了还有一个朱丽容的案子,她的死因可是和望月的死因一样啊。我会怀疑您,完全是您对朱容丽一案表现出太过于的关注,还有您对望月名字的敏感,以及现在您坐在这里。” 肖朋程一直听着,也一直看着肖寒深锁的眉头,知道肖寒一直都在对他隐忍。忽然间,肖朋程笑了,笑得有点凄凉,有点倦意。 在望月这件事情上,肖朋程就是死赖着不承认,肖寒也是拿他没办法。但是,这样做他就会伤了儿子的心,然后让儿子厌恶他。在他的心里面,他可不愿意看到儿子讨厌他,或者怀恨他。可是,要他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便承认他犯过的罪,那也是很难。 肖朋程想了想站起来,他可不想在此与儿子再耗下去,耗下去的话吃亏的总会是他,他说:“夜已深了,我该回去了。” 肖寒脸上现出了微怒的神sè,他也跟着站起来,并挡在了爸爸的身前,他看着爸爸的眼问:“爸,您就想这样走了?不想解释清楚?” 肖朋程定定地看着肖寒说:“小寒,我现在不是犯人,在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有罪时,我可以拒绝你的审问。不过,我可以在这里与你先约好,关于望月的死,是否与我有关,我现在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要你有证据你随时都可以抓我。” 肖寒听后静静地看着爸爸良久,良久,才说:“好!” “那我可以走了?”肖朋程问,儿子敌视的眼神让他不敢再看。 肖寒身子一侧,给爸爸让出一条路。当他看到爸爸走向门口的背影时,忽然间就牵动了肖寒的怜悯之心,而让他感到了一阵刺痛,爸爸的背影,显得那么苍老,那么乞怜,那么凄凉。 肖寒忍不住喊了一声:“爸爸……” 肖朋程扭转头,不解地看着肖寒。 肖寒走近爸爸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爸爸的身上,关怀地说:“爸,外面天冷,小心别着凉了。” 肖朋程的眼睛湿润起来,他无言地看着肖寒,眼里有一抹爱怜,他的声音轻轻地,带着一丝哽咽说:“小寒,看到你么这出sè,做爸爸的很高兴,真的。无论我曾经做过什么,或者将来你我要面对怎样的局面,我将永远爱你。” “爸爸,我很抱歉,这是我的职责,我不能不这样做,希望您能谅解我。”肖寒轻声说,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沙哑,喉咙也有点哽咽。 肖朋程静静地看了肖寒一会,这才一转身,快步地走了出去,在出门的那一瞬,他用眼角瞟了一眼望月。 第二十四章 绝症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望着爸爸消失的背影低低地叹了口气,心口里像有一块石头压着一样堵得慌。他转过身,看到望月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凝视着他,眼神中有抹关怀。他心中立时有阵温暖流过,但随即,他苦笑一下,好似愧对了望月般地心情难受。他慢慢地走近望月的身边蹲下身子,牵起望月的手看着她的眼,心中充满了自责,他说:“对不起,望月。” 望月轻轻一笑,摇摇头说:“不,你已经很不容易了。” 江心在肖寒走近望月身边时,他就已经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肖寒又说:“我没有办法狠下心来,逼迫我爸爸……” 望月用手堵住肖寒的嘴,让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她看着肖寒受伤的眼神,她的心也跟着要碎了。她想,他真是一个好男人哪,他明明已经那么难受,那么痛苦,可他还要来安慰她。他这样子,怎么能让她忍心在以后的rì子里留下他一个人呢? 望月看着肖寒轻声安慰道:“你不要自责了,正如你爸爸说的一样,你都还没有证据证明他有罪,又怎么能让他认罪呢?” 肖寒叹了一口气,是啊,他现在明明知道望月的死,与爸爸有关联,但他却奈何不了爸爸。因为事隔二十多年了,他无法取得证据来证明爸爸的罪行,别说证据,他就是连爸爸的杀人动机他也掌握不了。 唉,肖寒又叹了一口气,猛地,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往望月的脖子上看去,他的眼神细细地,柔柔地,像似在研究一件艺术品一样。 望月感受着肖寒温柔的目光,看着他的脸越挨越近,她的心突地‘噔噔噔’地跳起来。她不知道肖寒要干什么,但他的眼神异常的温柔,脸蛋又挨得她那么近,甚至于她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也能感受得到他吐出来的热气,这股热气让她感到浑身有一股燥热在流动。 她闭上眼睛,心里既紧张又害怕,又似期待着一件事情的降临,可是,她却突然听到肖寒的问话:“刚才,我爸爸没伤着你吧?” 她一听,忙睁开眼睛,心里的紧张一下子就释放下来,心里却有一股失望感。但随即,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因为肖寒的脸离她咫尺,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神那样温柔,深邃,像似要看穿她一样。 肖寒看到望月的脖子上没有留下瘀痕和手印,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问望月。可是,他却忽然发现望月的脸sè红得异常,神态极其不自然,他一下子明白过来。啊,他离她那么近,难怪她会误解。 他笑了,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么甜蜜,那么温馨,让他整个人都舒适,幸福起来。他想,他怎能独享幸福呢?于是,他慢慢地贴近望月的脸,把自己的嘴贴在了望月那像似期待已久的微启的樱唇上…… 望月一直沉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她本来就是个病人,容易累。她不仅身体累了,而且连心都有点累了。昨晚为了让肖朋程入圈套,她与肖寒江心折腾了大半晚,所以,她很累,累到身体都好像要虚脱了。 然而,更让她感到累的还是心累,因为她还得躲避肖寒的追问。肖寒已经开始怀疑她的病了,他已经不相信她的病是因为感冒而引起的。因为昨晚,她又在肖寒的面前咳得很厉害,比她第一次在肖寒面前咳嗽的时候还要厉害。这就让肖寒的心提了起来,重视起来,然后,他看着她的眼,试探着问:“望月,你是不是生病了?”这是他第二次问相同的问题了, 而她,还是同样的回答:“是的,我生病了,但只是小感冒而已。” 肖寒听了,眉头就深锁起来。他深深地看着望月,容不得她躲避,他的眼神直入她的心脏,让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虚感,而她,在他这种注视的眼神中竟然害怕起来。 肖寒皱着眉头,非常无奈地说:“望月,你知道我指的不是感冒。你应该如实地告诉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望月听后忽然就发脾气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来回答肖寒的问题,所以,她只好耍xìng子才能阻止肖寒的追问。 当然,肖寒正如她所料的一样,当她使xìng子的时候,他就慌得不知所措,而她,当然也就成功地躲过这一次的追问。只是,想到自己这样胡乱地发肖寒的脾气,她就有点替肖寒感到心痛和不值。毕竟,他这样替她着想,却得不到她的半点回报,却还要无故地受她的气,这算那门子事啊? 想到这,望月叹了口气,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她怎能忍心告诉肖寒,她就算从现在算起最多也只不过有半年的生命了?肖寒是那样专一而深情的男人。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肖寒的第二次恋情,而肖寒的第一次恋情,让他足足痛了十年。那么,他的第二次恋情,她又怎能忍心,让他再痛个十年呢? 这时,江心轻轻地敲了一下门,然后推门而入。当他看到坐起来的望月时,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但随即,他就对她笑了一下说:“起来了?” 望月脸一红,低声说:“再不起来,就要被人赶走了。”她知道这里只是医院的一个研究室,并不是给病人住的,何况她也不属于这个医院的病人,所以,就算她有病,也不能呆在这里。当然,她知道她能够在这里睡上大半天的时间,完全是因为江心的关系。 江心在望月身前站定,看着她说:“肖寒叫我,无任如何都要带你到内科医生那里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可是,我想,我得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望月一惊,忙问:“他真这样说?” “是的。”江心答,他看着望月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sè的脸,他有种预感,预感望月的病已经相当严重了,很有可能是到了无法医治的地步。 “你准备怎么做?”望月问。 “你希望我怎么做?”江心反问。 望月叹了口气,她缓缓地举起手,在头顶上一阵摸、一阵扯。然后,她一头漂亮乌黑的头发全都被她扯了下来,而露出了一个光头。 她拿着假发,满脸苦笑地看着江心。 江心看着望月,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的病情已经是相当严重了。他问:“你的病还有希望医治吗?” 望月摇摇头。 “所以,你希望我撒谎骗肖寒,对吧?”江心又问。 “除了这个方法,我想不出更好的了。”望月说着又缓慢地把假发带回去。 江心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笑容里带有一种讽刺的味道,他说:“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自私吗?” 望月一时无法理解江心话中的意思。 江心看着满脸不解的望月,一针见血地说道:“你知道你没有多久的生命了,可你还要去挑起肖寒那沉封多年的心,然后,等他深陷进去的时候,你又把肖寒打回原地,让他痛不yù生!你说,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自私了?” “我……”望月舔了舔嘴唇,困难地呼吸着气。 是啊,她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呢?她明明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但为了心中的yù念,竟然不顾一切地找上肖寒,让他感受着她的情,对她打开心扉。但是,等他完全敞开的时候,她从此又消失于他的视线中。她这样做确实是太自私了。她当初去找肖寒就完全没有想过,他以后会怎么样,她只是很想让他记得她,想起他们之间曾经的约定。 当然,除了以上一点,她还希望肖寒能帮她查出她想要的真相,别的,她倒是没有想太多,因为她以为肖寒不会喜欢上她,可是,她却错了。正如心怡所说,她本身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女人,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会忍不住地喜欢上她,怜惜她。何况,她为了让肖寒记起她,她对他做足了工夫,把他的脾xìng,喜好都探听得一清二楚。那么,在她这种温柔的陷阱里,肖寒怎能不掉进去而喜欢她呢? 第二十五章 往事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江心看着满脸自责与悔恨的望月,心中真是不忍再责备她了,但是,如果他不说,肖寒就会受到更大的伤害。肖寒是他见过的一个气度最大的人,当年他不顾一切地把肖寒身边的心怡抢夺过来,他也没有见肖寒恼过他半句,肖寒只是笑笑,然后对他说:“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心怡,我只怪我自己没有好好抓住心怡的心。如果你愿意,从今天起,我们就公平竞争,看谁能得到心怡的全部的心。” 江心依稀记得,那一次,是他去找肖寒的,他想叫肖寒放手,不要再抓住心怡不放了,免得心怡左右为难。而他,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肖寒,他只听心怡说过她有一个从高中时代就一直恋爱着的同学肖寒。 他听后就觉得心怡不再爱肖寒了,因为她与肖寒相爱了那么久,他都可以从肖寒身边把心怡的心夺出一半来,他就认定肖寒只不过是庸俗的一个人,不值得心怡去爱,所以他才会理直气壮地去jǐng校找上肖寒。可是,当他看到肖寒那沉着应对的态度,以及他那气度不凡的器量,他就知道,心怡不可能不爱肖寒,只是肖寒太放纵心怡,才会惹出心怡的变迁心思。 江心还得,那一次是在十年前他还在读医科大学的时候,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查出谁才是肖寒。于是,他去找肖寒,却看到肖寒走出校园,往校园后面的山上走去。他不明究理,只好跟了过去,但为了不让肖寒察觉,他躲躲藏藏地一路找掩护的东西。 江心一路跟着肖寒来到山上。 在一处空旷的地方肖寒停了下来,他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西边一个长满野草的地方躲了起来。 江心很纳闷,他不知道肖寒搞什么鬼,但他却不敢动,因为他稍有移动,肖寒就会发现他的跟踪。于是,他也只好躲着,眼睛却时刻不离肖寒。 这时,江心听到山下有人哼着歌曲走上来,歌声越来越近。于是,江心只好把自己隐藏得更隐蔽一些,以免被山下来的人和肖寒看见说他是偷窃者。到了这时,他不免觉得好笑,他本是大大方方地来找肖寒谈判,现在却成了鬼鬼祟祟的跟踪者,这要是被人发现成何体统? 山下来的人一路哼着歌曲,心情畅快地走上来。只见他扛着一把锄头,手里拿着一大把青绿的荷叶来到这块空旷的地方,他四周看了看,然后嘿嘿地笑着,笑容里带着万分的得意与诡秘。 江心看着这人,觉得这人是他所见过的最帅最迷人的一个男人,他的笑很阳光,很灿烂,让人看着他的笑也禁不住心情要愉快起来。 山下来的人抬起锄头很轻松地在地上挖了起来,他一边挖掘一边哼着歌曲,想来是心情愉快到了极点。 不知过了多久,这人才停下挖掘的动作,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笑着。然后,他在坑上放了些树枝,再在树枝上放上他随身带来的荷叶,然后又在荷叶上铺上他刚刚挖出来的土。 啊,江心这才明白,这个山下来的男人,是在做一个陷阱。只是不知道这个恶作剧的男人是谁,他想要陷害的人又是谁? 看着这一切,江心突然觉得好笑起来,这个男人怎么说都已经有二十一,二三岁的年纪了,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做这种幼稚的行为啊?可是,江心的心里竟然也有一种期待,他期待着看看到底是谁来踏入这个陷阱? 这时,江心看见肖寒悄悄地往山下溜去,他不知道肖寒要干什么,他本想随肖寒一起溜下山,但他却不能动,因为他的位置距离这个铺设陷阱的男人很近,如果他一动,这个男人就会发觉他。然后,这个男人一定会认为江心与他要设计陷害的人是一伙的,这样一来,这个男人一定会找他的麻烦。 这样一想,江心只好叹口气,看来今天找肖寒谈判是没有戏了。不过,谈判的事情迟一天早一天倒也无所谓,只是,今天这事太过好笑,让人忍不住想看看谁那么倒霉,会是这个男人陷阱之下的冤屈人? 过得十几分钟,忽听山下有人走来的脚步声。 江心暗暗觉得好笑,这个倒霉的人终于要出现了。 山下之人越走越快,只一会,就出现在了江心的眼前。江心看了一眼走上山来的人,这一看,不禁让江心大失所望。原来,走上山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溜下山去,又重新走回到山上来的肖寒。 江心不禁失望起来,这一下这出戏没什么好看了,肖寒早已知道有个陷阱在等着他,而且这个陷阱,肖寒还是看着这个男人挖掘出来的。 江心看着肖寒一步一地走近陷阱,心里禁不住地数起数来,一,二,三。他想,肖寒该停了。谁知肖寒却没有停下脚步,他竟然笔直地掉进了这个男人早已设计好的陷阱里,这让江心看得差点叫起来。 挖掘男人看到肖寒端端正正地跌入他早已铺设好的陷阱里,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只见他拍着手,笑着说:“哈哈,肖寒,我终于是把你给逮住了吧?” 江心听到肖寒从坑下发出来的怒吼声:“这算什么英雄所为?” 江心又听到挖掘男人更得意的声音,只听他说道:“不管英雄还是狗熊,反正是把你给陷害到了。” 江心看到这里,不禁怒从心中起,这演的是哪出戏啊,这么幼稚无聊?于是,他怒气冲冲地走向肖寒与挖掘男人的跟前,停下脚步怒喝一声:“够了!” 挖掘男人与肖寒吓了一跳,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吓了一跳。然后,他们同声问:“你是谁?” 江心高傲地仰起头,看也不看肖寒与眼前这个挖掘男人一眼,他说:“我是江心。” 挖掘男人低声地念了一句‘江心?’然后,他扬起一张愤怒的脸问:“江心是谁?你来这干什么?” 肖寒却是无语,只是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江心。当然,江心从肖寒的眼神中,猜出肖寒已经知道江心就是让心怡移情别恋的男人。 江心冷笑一声反问:“你又是谁?干什么在这里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说话中,他看到肖寒快速地爬上了坑,并和挖掘男人并排站在一起。 挖掘男人听了哈哈一笑说:“我是吴彬。什么无聊的事情?这是我的杰作。” 江心又忍不住冷笑一声,说:“哼,你的杰作……你的杰作人家早已看穿了,他会掉进去,那是因为他把你当猴子耍。” 吴彬一听,脸上又露出愤怒的神sè,他转头看向肖寒怒问:“他说的是真的?” 肖寒闻言叹口气说:“只有这样做,才能阻止你无休止的纠缠。” 肖寒说完转眼看向江心问:“你来找我,就是想要挑起我与吴彬之间的事端吗?” 江心嘴角一扬,冷冷地说道:“我没你这么无聊。”他说着停了一下,又说:“我来是要你放开心怡,不要让她难做。” 肖寒不出声,而是深深地看着江心良久不出声。 吴彬看着他们的表情,听着他们的言语,知道他们是为了一个女人在交涉。于是,他‘哈’地一声笑起来,脸上堆满了嘲笑的表情,他说:“说我无聊,我看你们才无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争风吃醋,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哪?” 江心与肖寒一听,忙瞪了吴彬一眼。 吴彬很没趣,想走,却又好奇心起。他想看看这两个大男人如何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他期待着肖寒与江心打上一架。 肖寒问:“心怡知道你要来找我?” “当然不知道。”江心答,他说:“她不忍心伤害你,所以,我来替她下决定。” 肖寒又问:“是你下的决定吧?” “这重要吗?”江心问。 “这当然重要,”肖寒紧紧地盯住江心说:“因为你和我都无权左右心怡的思想。就像当初,她要从我身边把一半的心转移给你,我也没有强迫她把心收回来。” 吴彬听到这里,隐隐约约地听出了一个端倪来。他想,这个江心真不是人哪,他抢了人家的女朋友,还大大咧咧地跑来要肖寒放手,这天下之人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吴彬忍不住地替肖寒打抱不平,他说:“江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抢了人家的女朋友,怎么还好意思找上门来要求人家完全放手?” 江心睨了吴彬一眼,他完全不把在这个只懂搞幼稚行为的吴彬放在眼里。江心脸上露出讥笑,以一副轻蔑的样子看着吴彬问:“你懂什么?你恋爱过吗?你不知道爱情是自私,不容他人分享吗?” 吴彬不悦了。江心那张不可一世的脸,让他看着还真想给江心当胸一拳。就凭他一副鬼见愁的样子,会有哪个女孩喜欢啊?他一定是用尽了一切手段,欺、哄,瞒、骗,样样派上了用场,才能骗到女人的芳心。 吴彬想着又看了看肖寒,这一看之下,忽然间觉得肖寒是这样一个气度不凡,男人味十足的人。怎么看,怎么看都是正人君子一个,哪像江心啊,怎么看,怎么看都是小人一个。 于是,吴彬语带尖酸地对江心说:“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我知道什么叫做什么不可为。像你这种为了得到女人的芳心而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我吴彬是万万学不来的。” 江心正想反驳几句,肖寒却比他抢先一步说话了:“吴彬,少说两句。” 吴彬哼了一声,没再出声了。 肖寒看着江心说:“你来找我,其实也是觉得自己不好,对吧?你觉得你对不起心怡,让她左右为难,无形中又觉得对我不起,因为你抢了我女朋友,对吧?” 江心冷哼一声,他没有想到肖寒竟然像似看穿了他一样,知道他的想法。是的,他确实为了这种三角恋而感到很烦恼,当初他追心怡的时候,他就知道心怡有一个男朋友了。可他那么喜欢心怡,他才不会去管心怡是否有男朋友。当时他觉得,就凭他一团热情洋溢的爱火,怎样都能把心怡的心熔化,然后,她的那颗心从此以后就只会属于他一人。 当然,他也的确是把心怡的心熔化了,然而他却捧不住心怡散了一地的心。他也想过放弃心怡,可他光想想就觉得自己的心在痛,然后是一肚子的不舍。 而心怡呢,一听说他要放弃她,她就哭个梨花带雨,让人好生心痛,也让他觉得心怡爱他已是爱到难舍难分的地步。所以,他觉得心怡不与肖寒分手,也许心怡只是不想伤了肖寒。而他,也知道他的这种恋情其实是很不道德的,有时候,他也会在心里偷偷地觉得对不起肖寒。 因此,为了尽快结束这种恼人的三角恋,他决定找肖寒,希望与他作个了断。然而,当江心见到肖寒对吴彬的态度,他的心就有一种不忍。这个肖寒,为了让别人开心,竟然可以自己走进陷阱里,天下哪有这样的人啊? 肖寒又说话了,他说:“你不用自责。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心怡,我只怪我没有好好抓住心怡的心。如果你愿意,从今天起,我们就公平竞争,看看谁能得到心怡的全部的心?” 江心一听,眼睛放出了光亮。他虽然爱心怡爱得坦荡荡,但他的心却一直都是虚虚的。因为他知道,他这样的恋情是得不到人们的谅解,因此,听到肖寒的话,江心笑了,他笑着对肖寒说:“这是你自己说的,你可别后悔啊。” 吴彬站在一旁,忍不住说道:“看把你美的,好像你已经胜券在握了一样。”这样的结局,吴彬感觉很是没趣,于是,他当先一人走下山。 这一件事后,让江心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和肖寒及吴彬成了莫逆之交。而他与肖寒,为了尽快结束这种三角恋情,硬是逼着心怡作出决定。 第二十六章 劝说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想起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江心的胸口一阵绞痛。那一天,在心怡的生rì晚会上,她就那样当着他与肖寒的面,选择了另外一个人,然后,让他与肖寒从此痛不yù生,yù罢不能。对于心怡的这个决定,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他觉得心怡太无情无义了,她不选择他倒也没关系,但她竟然连肖寒也不选择,这就让人无法原谅。 想到这里,江心忍不住往望月看去。这个望月要比心怡好上一百倍,温柔一百倍,她对肖寒的情也比心怡专情过一百倍。这样的女人,怎能不让肖寒喜欢?只是,这个望月同样也会让肖寒受伤,而且,这个伤是没有人可愈治了。肖寒一定会认定他这一辈子的另一半就是望月,他一定不会在意望月的病,等望月走了以后,他会带着对望月的爱和情孤独地过完这下半生。 唉,他既然知道肖寒是这样一个专一深情的人,那么,他为什么不在望月还在人世的时候,劝望月对肖寒好一点,爱他多一点,为他多想一点? 于是,江心看着望月,温柔地对她劝说道:“望月,你不可以把你的病对肖寒隐瞒,你应该告诉他,他有权知道。” 望月说:“可是,可是……” 江心知道望月的顾忌,他说:“你认为肖寒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会受不了吗,心会痛吗?” “嗯。”望月点点头。 “呵呵,任何人听到自己另一半的身体不好,他的心情都不会好。所以,即使肖寒会难过,心会痛,他也有权知道你的病,知道吗?至于,他知道你的病后会有什么决定,这就要看他。所以,你不可以一直这样瞒着他,这样瞒着他,对他不公平,知道吧?” 望月点了一下头说:“我知道!我只是……我怕肖寒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他依然会选择跟我在一起……你知道,我无法陪他走完他的人生。所以,我怕我走了以后,他会因为失去我而心痛得难受,这个痛,就像当初他失去心怡姐姐时的痛一样,会痛个十年,或者二十年,或者更久……” “你错了,望月。”江心打断了望月的话,望月的话让他听了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心怡那种女人算什么女人啊?他年轻的时候会那样疯狂地爱她,完全是他瞎了眼,害得他把肖寒弄伤了,也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他与肖寒的心会痛那么久,绝不是因为还陷入对心怡的爱意之中,完全是因为在悔恨自己把一颗心交错了对象。 江心看着望月说:“等你走了以后,肖寒的心肯定会痛,而且会痛一辈子,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曾经拥有过你,这就会让他幸福一辈子,这两者相比,其实是对等的。所以,你应该利用你剩下的这段时间,尽情地去爱他,为他着想,让他活得更开心一点,幸福一点。这就是他想要的,我想,也是你想要的,是吧?” 望月听了一阵泪花闪烁,是的,这是她想要做的,但她不确定肖寒是否想要这样的生活。 于是,她看着江心问:“真的?” “真的。”江心答,他看着望月笑着说:“其实,你知道肖寒根本不会在乎你的病,也知道他会有什么想法。所以,你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向肖寒讲清楚,不要让他的心像现在这个样子七上八下,这样的rì子很折磨人的,你知道吧?” 望月又点了点头。 是的,肖寒不会在乎她的病,这是她早已预料的事情。她只是害怕她走了以后,肖寒rì子过得太孤独寂寞,如果是这样,她岂不是害了肖寒,拖累了他的一生?这是她所不愿看到的,她真心的希望肖寒能够一世得到女人的爱,过着幸福甜蜜的rì子。 ……………………………… 肖寒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钟。 莲花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想着心思,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看到是肖寒,脸上写满了惊讶,她忙站起来连声问:“啊,小寒回来了?今天怎么有空会回来?吃饭了没?” “吃过了。”肖寒答,他把外衣脱下放在沙发上,跟着就坐了下去。 莲花看到儿子坐在了沙发上,她也只好坐回了原来的地方,然后是一阵沉默。 肖寒看到妈妈眼睛里的孤独,不禁心中一阵难过。原来他和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妈妈是这样的冷清与孤独啊。 想到爸爸,肖寒问:“妈,爸爸呢,他还没回来?” 莲花笑了一下,笑容有点勉强,有点苦涩,她说:“他这几天都是这样,很晚回来。” 肖寒听了皱了皱眉,爸爸在搞什么?他可是不用加班,为什么要弄得自己这么晚回来?难道他不知道他不在家的时候,妈妈会很寂寞无聊吗? 肖寒又问:“爸爸有说过他去哪儿了吗?” “没有。”莲花答。 “您没问爸爸是怎么回事?”肖寒追问,自从上次在人民医院见过爸爸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爸爸了。那事都过去了三天,不知道爸爸这三天来是怎么过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莲花忽然不高兴了,她说:“你回来是要找你爸爸,还是看我,还是有别的事?” 肖寒一惊,知道自己忽略了妈妈。于是,他忙坐到妈妈的身边去,握住妈妈的手,看着妈妈的眼说:“妈,我回来,当然也包括看您啊。” 莲花又笑了,这一次的笑,她是发自内心的。她知道她这个儿子对她是很孝顺的,她只要皱一皱眉头,儿子就会马上想办法让她的眉头舒展开来。 莲花笑着说:“你一个劲地问你爸爸,我以为你心中只有你爸爸,没有我这个妈妈呢。” 肖寒轻轻一笑,妈妈还是老样子,他只要对爸爸好一点,妈妈就会表现出不满意,非得要他公平对待她与爸爸才行。当然,他知道妈妈的这种行为对他只是一种溺爱。所以,当妈妈表现出这种行为的时候,肖寒心里就会升起一股幸福感。 肖寒笑着说:“我心中怎么会没有妈妈您啊,您在我心中的位置可是很重要哪。” 听到这句话,莲花的笑容更深了,只是,只一会儿,她脸上的神sè又暗淡了下来。 肖寒看着妈妈脸上的笑容及神sè,心里忍不住一阵难受。因为他觉得妈妈很不快乐,否则,她的脸上怎么会出现这种孤独无依的表情来?她为什么会这样?是爸爸的事让她烦心吗? 肖寒试探着问:“妈,您怎么啦?您看上去很不高兴,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莲花听了,整个人顿显委屈,她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她是有烦恼,可是,就算她有烦恼,她又怎么能向儿子诉说她心中的烦恼?儿子都长大了,他也有他自己的烦心事啊,她总不能像肖寒小的时候那样,在他身边诉说着她满嘴的唠叨吧? 莲花看了肖寒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坐直了身子问:“小寒,你认识一个叫望月的姑娘,对吗?” “是的。”肖寒答。 “她多大了?长成什么样子?”莲花继续追问,她很想看看肖寒认识的望月长成什么样子。虽然她知道此望月非彼望月,但她还是很想答识一下这个望月,毕竟这个望月的名字把肖朋程尘封了多年的心勾了起来。所以,这就让她很想认识一下这个叫望月的姑娘,看看她长成什么样子,会不会长得和她心中所想的那个望月一样妖娆妩媚? “妈,”肖寒喊,他今晚回来的目的其实是找妈妈的,因为他无法从爸爸的嘴里得出爸爸与望月的关系是怎么样,所以他只好从妈妈的身上打主意。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开始问,妈妈却先问起他的望月来了。 “妈,人家还只是个小女孩,您叫我怎么来形容她?”肖寒说,心想,反正我迟早都要带望月来看你,到时候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啊,很小么?”莲花问,心里不禁失望起来,她又问:“多大了?” 第二十七章 曾经的伤害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沉吟一下答:“嗯,过了这个农历年,她就是二十五岁了。” 莲花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说:“啊,这哪里是个小女孩啊?她分明是可以出嫁的姑娘了嘛。”她说着看了肖寒一眼,看到肖寒的神sè有点异样,她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于是,她试探着问:“小寒,你喜欢这个望月姑娘,对吗?” 肖寒脸一红,他没有想到妈妈一下子就猜中他的心思,只好说道:“是的!” 莲花又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肖寒会答得这么干脆。她想,肖寒虽说已经是一个三十四岁的人了,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却一直是单身,没有谈恋爱,也不往结婚这方面去想。她曾经一度为了肖寒的感情事很着急,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不谈女友? 可肖寒对她的问话却总是避而不答。后来,她一打听,才知道肖寒在jǐng校的时候曾被一个姑娘伤害了,所以他才会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因为他害怕再度受伤。她也曾经对肖寒说过,人的感情总会遭受到各种各样的挫折与伤害,你总不能因为一次的感情失败,便终身不再恋爱,不再结婚了吧?肖寒听后总是笑笑,对她说的话从来不放在心上。而她呢,也只好由得儿子,因为她知道感情之事,是任何人也勉强不来的。 如今,儿子终于对她说出他有喜欢的对象了,可是,她却忽然不高兴了。因为儿子的对象叫望月,就冲着这个名字,她就不喜欢。为什么儿子的对象也是叫望月?难道这个望月也是一个专勾引男人的狐狸jīng?要不,她的儿子怎么会为了这个望月,而打开尘封多年的心?他的儿子可是专一深情的人,他怎么会随随便便地就去喜欢一个人?一定是这个望月耍了什么手段,才把他的儿子骗到手,所以,在她的心里,她认定这个叫(望月)的姑娘不是什么好姑娘。 莲花认定这个叫‘望月’的姑娘不是什么好姑娘,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心里恨得牙痒痒。于是,她看着肖寒的眼说:“小寒,你趁早不要跟你说的望月来往好了。” “为什么?”肖寒问,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一些端倪,当年的爸爸一定是因为望月把妈妈伤害了,所以妈妈才会听到望月的名字,就打从心眼里感到一种厌恶和仇恨。 莲花狠狠地说道:“因为我一听到叫‘望月’名字的姑娘就不喜欢。” “这又是为什么?”肖寒继续追问。 “为什么?”莲花呆了一呆,是啊,肖寒怎么会知道她一听到望月的名字,心里头就会感到一阵难受呢?肖寒可是从来都不曾听她说起过,二十几年前也有一个叫‘望月’名字的姑娘曾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而这个叫做望月的姑娘,曾经一度破坏过她幸福美满的生活呢。 这几天的肖朋程总是唉声叹气,神情沮丧。追究根底,还不是元旦那天肖朋程听到肖寒喊出望月之名吗?然后,就牵起了他对望月的思念。她就弄不明白了,为什么事隔这么多年,肖朋程只是凭一个名字就能把他尘封多年的爱又唤醒了?当然,她还弄不明白,既然肖朋程还爱着望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不再去找那个望月了? 嗯,她这一生都被这个叫做‘望月’的名字折磨着,这个名字把她折磨得快要发疯了。如果她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给肖寒听,说不定肖寒就能够理解她为什么一听到望月的名字就反感。这样做,总比她什么都不说,就想阻止肖寒与望月的来往要好得多。 于是,她看着肖寒说:“小寒,你可曾听我说起过,我也认识一个叫做望月的姑娘吗?” 肖寒早已知道此事,但他不便说出来,免得妈妈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他假装吃惊地看着妈妈说:“啊,原来妈妈也认识一位叫做望月的姑娘啊?这倒是很巧的事啊。” “嗯,是很巧。”莲花点点头说,声音异常的冷淡,她说:“不过,我认识的这个望月姑娘,其实也不能叫姑娘了。因为这事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算起来,我认识的这个望月,现在可以说是五十一岁的人了,怎么还能叫姑娘呢?” “啊,那是谁啊?怎么这么巧和我认识的望月同名?就不知道你认识的望月姓什么?为什么你只叫她叫做望月?她的姓呢?”肖寒现在只能一装装到底,不能让妈妈看出他其实对于这件事早已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她姓什么,你爸爸喊她喊做望月,我也只能跟着喊望月。”莲花答,说起往事,她心里头就一有股酸酸的痛楚及无奈。事隔那么多年了,她以为肖朋程对望月的爱早已淡化了,可谁知,只是一个相同的名字,就能把肖朋程的心刺激起来,这就不能不让她感到了无比的烦恼和伤心。 早知如此,当年她就该和肖朋程离婚,反正他也不爱她。肖朋程会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完全是为了肖寒才留在她的身边,他对她可谓是形同陌路。只是啊,在三十年前的那个年代里,她怎么能够与肖朋程离婚?她可是一个非常,非常爱面子的女人哪,她要是离了婚,必定会遭受别人的嘲笑。所以,在肖朋程对她提出离婚的时候,她是用尽了这个世上所有女人都会用的方法,来强迫肖朋程断了离婚的念头。 肖寒看着妈妈伤感的表情,试探着问:“妈妈,这个望月,是不是在您年轻的时候伤害过您?为什么您一提起她就那么伤心,难过?” 莲花听后几乎是咬着牙说:“她何止是伤害了我啊?她差点就毁了我,毁了我们这个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肖寒又问,看到妈妈痛苦的表情,他几乎有点不忍心再问下去了。但是,如果他想要了解爸爸是否有杀人的动机,他就得详细地了解清楚这整件事情的过程,然后他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莲花沉默了,她深深地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三十年前的那个夏天,肖寒才三岁,有一天晚上肖朋程从外面回来,突然就向提出离婚的请求。她听后以为他在开玩笑,因为她和肖朋程从媒人牵线开始,直到肖寒三岁,就一直过着相敬如宾的rì子,甚至于她和肖朋程之间从来都没有脸红过。就因为这个原因,她和肖朋程还曾经一度是别人羡慕的恩爱模范夫妻呢。 可是,那一天晚上,肖朋程却突然对她提出要离婚,这怎么能让她相信?当她知道肖朋程对她说的话是真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呆住了。然后她就暴跳如雷,大骂肖朋程是个无情无义的负心薄义的男子。她几乎是咬着牙对肖朋程说;要想我同意离婚,除非我死! 从那一天晚上起,她与肖朋程的关系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肖朋程不再理她,也整天不回家,他总是在外面与那个叫做望月的女人鬼混。 那时候她也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女人该用的法宝她都用上了,只为了让肖朋程在外面挂不起面子,然后回来向她道歉,从此收起野了的心和她继续好好地过rì子。可是,肖朋程是铁定了心要和她离婚,他根本就不管她怎么闹,甚至她在街上闹,在他单位闹他都不在乎。 他说,他为了望月可以放弃一切,他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他甚至还可以在以后的岁月里,只要她有所求,他就会尽一切能力去帮她。他还说,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所以他希望他能够与她好聚好散。然后,他又说他有一个请求,他请求她能够让肖寒跟着他,不过他也说,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他也愿意让肖寒留下来陪她,只是有一点她必须做好,那就是她必须要好好地对待肖寒,绝不能让别人欺侮了肖寒。 莲花听后就知道肖寒是她最大的法宝了,肖朋程虽然对这个家可以什么都不顾,都不理了,可是,他却不可能不理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可是他的命根子啊。所以,在接下来的rì子里,她用自己的生命与肖寒的生命来威胁肖朋程不只十来次,可是,她做尽了这一切又有什么用?肖朋程始终没有回心转意。 就在莲花自己都觉得闹够了,闹累了,想要放弃肖朋程然后带着肖寒远走高飞,从此在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和儿子好好地过完这下半生的时候,肖朋程却突然不再向她闹离婚了,也终于肯回来和她一起过rì子了。 只是,那段时间的肖朋程整个人都很颓废,没有jīng神,没有生气,像似他的人生之路已经走到了末途一样。她看着他那样,对他真的是又爱又恨。当然,她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回来?他不是爱望月爱得死去活来吗?他怎么肯放弃望月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她没有问,问来有什么用?她和他闹了三年,吵了三年,不就是为了要他回到她的身边吗?她虽有这份好奇,却也不想向肖朋程打探得过多。所以,就算是到了现在,莲花也还不明白肖朋程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放弃那个望月? 想起这些令人痛心疾首的往事,莲花的心里就感到一阵心酸和难过。这些往事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但对她来说却好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莲花看着肖寒的眼,语带心酸地说:“你爸爸,在三十年前也认识一个叫望月的姑娘。他为了那个姑娘,曾经跟我闹离婚,闹得是人尽皆知,让我出尽了洋相,受尽了委屈。”莲花说着,说着就差点落泪了,这么多年来,为了这段往事,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和折磨呢。 “…………”肖寒不知该说什么,作为儿子和男人,听到妈妈的话后,他打从心里鄙视爸爸。 他看着妈妈痛苦的样子,心里真是难过到了极点。想要安慰妈妈几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本来就不会说话,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必须要一个很能开导人的人才能去说服,去抚平妈妈那颗受伤的心。 莲花极力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她说:“那时候,你才三岁。有一天晚上你爸爸回来,突然就对我提出离婚……” 当肖寒听完整件事情的过程之后,心里就感到了一种震撼。 事情果真如他所料,当年爸爸的确是为了那个望月伤害了妈妈。只是,他没有想到妈妈竟然遭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和伤害,他也没有想到爸爸竟然是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明明已经和妈妈结了婚,而且还有了儿子,他怎么还可以到外面去谈情说爱?然后又回来伤害妈妈? 看着妈妈极力掩饰的表情,肖寒知道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是伤心至极了,她想哭,却因为有他在身旁而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揽住了妈妈的肩膀说:“妈,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您看,现在爸爸不是对您很好吗?” 莲花抬起一双模糊的眼,看着肖寒用极为愤慨的语气说:“你爸爸哪里是对我好啊?他是在演戏给你看哪。” 第二十八章 寻找水清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听了,笑着打趣地说:“妈,我爸哪里会演戏啊?这您可是说错了。按我的想法来说,爸爸现在一定是很在乎你哪。” 肖寒脸上虽在笑,心里却是苦恼得很,他为妈妈受到的伤害而感到难过,当然,也为妈妈说了那么一大堆,但是重点却没有说到一个而感到很为难。例如,爸爸是怎么认识望月,并和她走在一起?后来他们又为了什么要分开?而到最后,爸爸又是怎么会因爱成恨?这些,妈妈一概没说,所以,爸爸与望月之间的事对肖寒来说依然还是一个谜。 看来,为今之计,他只得非常小心地问妈妈一些事情,但这种问话的内容又不能太刺激妈妈。否则,她一个不高兴什么都不说就不好办了。于是,他小心又小声地问:“妈,您知道爸爸和那个望月是怎么认识的吗?那个望月姓什么?家住哪里您知道吗?” 莲花听了一愣,对啊,她可是从来都没有问过肖朋程是怎么认识那个望月的,也不知道那个望月姓什么,家住哪里,她只知道那一晚肖朋程突然就对她说,他爱上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姑娘,名字叫望月。他爱她,而那个望月也需要他,所以,他要和莲花离婚,然后去和那个望月组成一个家庭。她听后,愤怒冲昏了理智,然后就不顾一切地和肖朋程闹。 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一个笨女人,因为整件事的头与尾,她都不知道是什么,而她却在故事的过程中稀里糊涂地乱闹一气,这算什么啊? 莲花很无奈地说:“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爸爸是怎么认识望月,又是怎么爱上她的?不过,我想,我就算是问出来,你爸爸也未必会告诉我。” “嗯。”肖寒沉吟一声点点头,表示理解。 事以至此,肖寒只能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想问一下妈妈,是否认识一个叫以劲的男人,这个男人又是姓什么?可是,现在他却忽然不想问了,因为他知道,即使问出来,妈妈也未必知道。因为爸爸是一个城府比较深的人,对于一些人和一些事,他可以隐藏得很好,让人无法捉摸。 不过,爸爸也真是奇怪,他怎么叫人的名字老是只叫名字而不带着姓一起叫?如果爸爸能够把望月和以劲的名字带着姓一起叫的话,那么,他也就比较好查这一件事情。 这一来,他要是想掌握爸爸是否有杀人的动机,他还得从爸爸身上下手,只是,他该怎么做才能套出爸爸的话来?爸爸本身也是一名jǐng察,他的思维及观察能力当然就会比常人强,所以,他要是想再次下圈套来设计爸爸是不可能的了,看来,他只有面对面地再次与爸爸交流才行。 于是,肖寒又只得放弃从爸爸身上套情报的想法。 ………………………… 走进昏暗又嘈杂的‘红唇’酒吧时,吴彬几乎想退出去了。虽然他知道酒吧比起夜总会来是低了一个档次,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酒吧里竟然是那么的乌烟瘴气。喝酒声、吵闹声、男人的怒骂声,以及女人的嗲声嗲气声充斥了整个空气。 这二十天来,吴彬都在查找乔水清和田润叶的下落,他也拜托了扫黄组的同事们帮他一起查找。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水清是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但是,他的同事告诉他,田润叶今晚会在这个酒吧里出现。所以,他决定来找田润叶。 吴彬很快就找到了田润叶,她正和六七个青年男女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猜拳。吴彬一看这些人的打扮,就真的要感叹自己老了。只见这些人的穿着奇形怪状,不伦不类,每个人的头发都像冲天炮一样,染成五颜六sè。他们每一个人都尽可能地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嗓门在吆喝着,仿佛这个酒吧里只有他们一样。 吴彬快速地走到他们的跟前,正想喊一句:“田小姐!” 正在玩着的青年男女们感受到有人走近,都抬头看他一眼。 田润叶一看是吴林,便‘哇’地一声叫出来:“啊,我的男朋友来找我了。”说完她就高兴地站起来越过她的同伴,嘴里嚷嚷着走到吴彬跟前,伸手一把搂住了吴彬的脖子。 她转过身看着她的同伴,高兴地说:“你们瞧,我没有说错吧?我的男朋友可是天下最帅的一个。”说完,她抬起头,扬着一张红脸,眯着眼睛,喷着一口的酒气,笑嘻嘻地看着吴彬。 男朋友?吴彬眉毛一挑,他什么时候成了田润叶嘴里的男朋友? 吴彬一句到嘴的‘田小姐’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如果他喊出这一句话来,势必让田润叶下不了台。因此,他虽然很不满意田润叶的说法,但也不好即时扫了她的兴。 田润叶的同伴一听,全都尖叫起来。有两个女同伴立即站起来,走到吴彬身边,她们一人一只手,硬是把吴彬拖到她们空出的位置上坐下,跟着她们就坐在了吴彬的身旁,田润叶却被她们挤到了另一头。 其中一个坐在吴彬对面,染着黄sè头发,留着爆炸头的男青年,看了吴彬一眼之后,大喝一声:“好,阿叶。你有种,竟然喜欢一个老帅哥。我不得不承认他很帅,可人家真的愿意做你的男朋友吗?” 男青年说完看了吴彬一眼,忽然觉得吴彬不但长得帅,而且还有一种迷人的味道,这种味道不是一般寻花问柳之人有的气息。 吴彬听了差点就气得背过去,他想,你说我帅就帅嘛,干什么还要在前面加个‘老’字啊? 田润叶听了咯咯地娇笑起来,吴彬看着她的笑脸,暗自庆幸她在另一头,如果他坐在田润叶的旁边,她一定会把整个脑袋都扑在他的胸口上,然后对着她的同伴耀武扬威地娇笑。 田润叶笑着说:“我田润叶喜欢的人,还有人不愿意的吗?” 吴彬身旁的女子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其中在他右边的一个女子看着田润叶,手一挥说:“切,你的男朋友一大堆,谁知道你能和他耍多长时间?”女子说着,说着便把脸靠近吴彬,看着他的眼啧啧声称赞道:“阿叶,你真是捡了个宝啊,这么帅的一位老帅哥都被你钓到手了,你真行。”她说完扭转头看着田润叶说:“阿叶,你什么时候不要这个男朋友了,告诉我一声,我可是挺喜欢的哟。” 吴彬越坐越不是味儿,也越听心情越不爽。他猛地站起来,大手一伸,抓住了坐在另一头田润叶的手,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之中,他已把田润叶带出了众人的视线,走出了‘红唇’酒吧的大门。 一走出门口,吴彬就立马放开了田润叶的手。他看着她眯着的眼睛,半红的脸,就知道她喝了很多酒。 田润叶看着吴彬嘻嘻一笑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吴彬一愣,她知道他要来找她?随即他明白了,田润叶这张顾盼风情的脸,道出了她的心思想歪了。于是,他扶住田润叶东倒西歪的身子,看着她的眼说:“我是会来找你,但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找水清。你能告诉我,水清在哪儿吗?” 田润叶低头一笑,整个人都扑在了吴彬身上,她仰起脸看着吴彬笑着说:“我才不管你找谁呢,反正你现在是跟我在一起,这就行了。”她说着用双手抱住吴彬的腰,打心里觉得吴彬的胸膛可真结实啊,让人忍不住就想这样子一直靠下去。 吴彬忽然感到非常的厌烦,这个田润叶像似全身都没有骨头一样,老是东倒西歪,他不想扶又怕她摔倒,扶吧,她又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整个人都扑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感到很为难。 吴彬把田润叶的身子扶正,看着她的眼正sè道:“田小姐,请你自重,不要有事没事老把身子粘在我身上。” 田润叶听后嘻嘻一笑说:“我很爱惜我自己啊,你看,我都不去找你,是你自己来找我。所以啊,就算我想自重,也得你别来找我啊。”她说着,说着又把头靠在了吴彬的身上,这么温暖结实的胸膛靠得一刻是一刻,可千万别浪费了资源。 吴彬听了为之语塞,对于田润叶的话,他确实无法回答。的确,是他来找她,所以,就算她对他有一肚子的坏水,也只能说是他招惹过来的,而怨不得她。 吴彬当真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烦恼,说实在的,这类女孩他很少接触,他所接触的女孩都是比较文静,懂礼仪,知自爱的人。青丝是他所认识的女孩中比较一个年轻又任xìng的女孩子,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是一个知书达理且非常自重的人,她绝对不会像田润叶这样,老粘着一个可以说是陌生的男人。不过,田润叶本身就属于一个风尘女子,所以,不能要求她也能像青丝那样懂得洁身自爱,但是,至少做人最起码的廉耻,她总该还是有的吧? 田润叶抬起头看到满脸愁容的吴彬,忽然觉得非常的开心和有趣。他还真是一块宝呢!她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面对投怀送抱的女人时,都可以无动于衷的男子啊。这样的男子怎么能不让她心动,让她喜欢呢? 田润叶站直身子掂起脚跟,用自己的眼睛对着吴彬的眼睛。她看到吴彬的眼睛在昏暗里闪过一抹慌乱,然后,她感觉到了吴彬的心跳声。她笑了,毕竟他也一是个男人啊,当男人面对一个xìng感女人的贴身挨近时,总会心猿意马的。 田润叶用双手勾住吴彬的脖子,呵着气眯着眼睛问吴彬:“说吧大哥,接下来你想要带我到哪儿去啊?” 第二十九章 会面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吴彬把田润叶的手拿开,皱着眉头说:“我想,接下来你该洗把脸清醒,清醒一下了。”吴彬说着牵起田润叶的手往前走。看来,这一下该洗脸的不只是田润叶了,就连他吴彬也得好好洗一下子。 吴彬趁田润叶不注意的时候暗自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刚才实在是好险啊,他差点就把持不住想要亲吻田润叶了。吴彬想,田润叶虽没有青丝的美貌,但她却比青丝有女人味,还有一股让男人看了会心酥的味儿。他刚才要不是猛然之间拿她与青丝做了个比较的话,那他就一定是栽在了田润叶的手里了。所以,他得趁自己还能找到理智的时候,断绝田润叶对他一切可能的诱惑。 田润叶一路上都在半醉半醒之间的状态,她任凭吴彬带着她满城满世界地跑。因为,无论吴彬带她去哪里,她都对吴彬很放心,也很相信他。这不仅仅因为吴彬是一名jǐng察,而是他身上流露出来的一股浩然正气就让她对他万分的放心。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吴彬竟然把她带到了市公安局的大楼前,这一下,田润叶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然后就是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田润叶虽然对任何事情都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她对这个“公安局”三个字可是又怕又恨的。于是,她心中几乎要喷出一团火来一样,带着恨恨的语气看着吴彬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可是没有什么把柄让你抓住的。” 她说着转身就想走,她以为这是吴彬对她设计的一个陷阱,他从头至尾地对她做了这么多的工夫,只是让她对他失去防御能力之后,他才露出真面目来,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把她给抓住。 吴彬一把抓住田润叶,阻止了她的离去。他看着她的眼,笑着说:“小姐,我住在这里面,不带你来这,带你去哪里?” 看到田润叶眼中的害怕,吴彬心里笑开了花。看来,他的决定是对的,这天下,只有一个地方能让田润叶变得规规矩矩起来,那就是‘公安局’! 田润叶一听,妩媚的笑起来,她笑着就要把身子依偎在吴彬身上。但是,当她的眼睛看到“公安局”三个字的时候,她娇柔做作的动作就突然全都停了下来。 到了这时,田润叶才终于知道吴彬带她来这里的目的了。她笑了,吴彬这个家伙,还真是一本正经得有趣呢。他为了不让自己失控,也为了不让她有机可乘,他竟然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地方来。 唉,田润叶长叹一口气,她与吴彬本来就是永远都不能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吴彬这样子对她,倒也是为了她好啊。 吴彬看着田润叶的表情,知道她在极力地抑制自己,但他知道,她的这种行为只是暂时xìng的,她随时都还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看到这样,他不禁暗暗觉得好笑及有趣起来。 其实,他把田润叶到这里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他想要把田润叶这个麻烦之人带到肖寒的房间去。他要看看田润叶面对肖寒的时候会怎样做?而肖寒又会怎样做?肖寒会不会和他一样面对田润叶的贴身挨近时,有一点心猿意马,把持不定?如果肖寒都会有那样冲动的念头的话,那就说明吴彬此前的念头不算太坏,也不能算是对不起青丝。 想起青丝,吴彬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柔情。虽说至到此时他都没有向青丝表达过他喜欢她,但是,在他心里面他已经认定青丝是他一生的挚爱了,所以,他不希望自己还未向青丝表白之前,就已经在行为上和在心里上都对不住她了。 吴彬带着田润叶大大咧咧地,很没礼貌地直直地闯入肖寒的房间去,他想让肖寒吓一跳。可是,当吴彬闯入肖寒的房间里时,不但肖寒吓了一跳,就连吴彬自己也吃惊得吓了一跳。 只见肖寒与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坐在桌子前,身子挨着身子,脑袋贴着脑袋地在谈论着事情。 肖寒与他身边的女人听到有人走进房的脚步声,都抬起头往门口一看,当他们看到吴彬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时,他们都站了起来。 这一看,不仅吴彬惊讶,就连田润叶也惊讶得‘哇’地一声大叫起来:“啊,水清,你怎么会在这里?”然后,她快速地冲到水清面前,想要拥抱一下水清。但是,当田润叶看到水清那双温柔又带着忧郁的眼睛时,田润叶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个女人,虽然长得和水清一模一样,但她却比水清多了一分让任何女人都妒嫉的清新淡雅味,还有一种忧愁味,这股味,就像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一样,那么忧柔,那么病腻腻,让男人看了一眼,便会生出爱怜之心。所以,田润叶觉得这个女人不是水清,虽说水清平时就喜欢扮演不同的角sè,但是,一个人无论怎么扮演却始终不能把自身的气质丢掉。 当吴彬看到与肖寒在一起的女人时,他怔了一下,然后他的第一个反应便以为是青丝,因为那确实是一张只有青丝才有的面容,所以他才会吃惊得吓一跳。之后,很自然地,他就以为肖寒和青丝走在了一起,于是,在随后的时间里,他就陷入了一种绝望的地带。肖寒竟然也喜欢青丝,这倒是他没有想过的事情。 只是,当他再次看清青丝的面容后,他又一怔,他觉得这个青丝不像青丝,因为青丝没有那份优柔与淡雅的气质。 吴彬想了一想,张口就喊了出来:“啊,望月,你是望月小姐?” 望月听后看了肖寒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温柔及爱慕。当她看到肖寒向她笑着点头的时候,她转过眼来,看着吴彬柔柔一笑说:“是的,我是望月,我姓廖。” “啊,你终于又来找肖寒了。”吴彬感叹着说,然后他又问:“你是什么时候来找肖寒的?我怎么不知道?”他说着看了肖寒一眼,看到肖寒眼里的怜爱。他忽然间就明白了一件事情,然后他的心就畅快起来,这个肖寒,终于走出了那个十年之痛的深渊之谷了,这倒是可喜可贺之事啊。 吴彬看着望月想起了青丝,不知道青丝怎么样了?又是二十多天过去了,她可有一点点的想念他?想到这,他问望月:“青丝知道你出现了吗?” 望月摇摇头说:“她还不知道,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呢。”她说着看了一眼正往吴彬身旁站的田润叶。 吴彬说:“你能不能和我一块去找一下青丝?” 肖寒听到这,笑着在望月的耳朵边低声地说了一句。 望月听后看了吴彬一眼,然后低头轻轻一笑。 吴彬看着肖寒与望月的神情,忽然间心就跳了起来。随即,他大声地问肖寒:“肖寒,你搞什么鬼?你和望月说了什么?” 肖寒一笑说:“我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啊,你说对吧?望月。” “对啊。”望月笑着答。 吴彬伸出两只手,磨着拳,盯着肖寒说:“你敢对望月说我一句不良的话,我就要你去见胖大公。” 肖寒又笑了,他笑着扶住望月的身子坐回到凳子上,然后他看着吴彬对望月说:“你知道吧?这个吴彬很能打,一个顶四五个。” 吴彬听了连眼睛都有了笑意,他最喜欢肖寒不露痕迹地夸奖他。 肖寒说完看了吴彬身旁的女孩一眼,问:“吴彬,她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找个位置让她坐下吧!” 吴彬到时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没有介绍一下田润叶呢,于是,他看了田润叶一眼,正好看到她很不自然地理了理露得太低的衣服。他感到一阵惊讶,他没有想到田润叶也会有在意自己穿着的时候。 田润叶站在吴彬的身旁,一直看着肖寒与望月。当她看到肖寒对望月的那种温柔的举动时,她的心竟然会为之向往。她想,这个男人正是她们这种风尘女子中所梦寐以求的男人,他那成熟的气息,温柔的表情,善解人意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们这种女人所不能见到的。所以,她们这种女人在聊天的时候,都把这样的男人当作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她们都说这样的男人就像天上的星星,看得见,永远都摸不着拥有不了。 看着肖寒与望月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鸳鸯一样,田润叶的心里就不免羡慕万分。她正要暗自叹一口气,却突然听到肖寒提起了她,这一下,田润叶的心马上就紧张起来。因为她的穿着,与他身边的女子比起来,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于是,田润叶不自觉地理了理自己过低的衣服,想尽可能地拉高一点,却忽然看到吴彬在看着她笑。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这个吴彬的笑容,自然也是有一种迷人的味道,让她看了会忍不住心跳。 第三十章 做我小妹吧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吴彬看着田润叶对肖寒介绍说:“这位是我跟你说过的田润叶小姐,田小姐,这位是我的上司兼好朋友,叫肖寒。他身边的女子是廖望月,和水清是属于一母所生的孪生姐妹。” “什么?”田润叶一呆,满脸的困惑,因为她和水清是在同一所孤儿院长大的,所以,水清怎么会有姐妹呢?她不解地问道:“水清怎么会有姐妹?她不是孤儿吗?她可是和我同在一所孤儿院长的啊。” 望月这时站了起来,在众人的困惑眼神中为田润叶搬去一张凳子,笑着说:“田小姐,你坐下再说吧。”望月原本以为吴彬会为田润叶找个位置让她坐下,谁知他却是大男人一个,只顾自己说话,完全不把田润叶放在身上,所以,不得已望月才为田润叶搬去一张凳子让她坐下。 田润叶睨了吴彬一眼,心想,要是眼前这个叫肖寒的男子带她来这里的话,早就为她找了个位置让她坐下,哪像吴彬这个人啊,人虽然长得帅气,却没有半点善解人意的xìng情,完全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子。 吴彬一笑,一点都不在乎众人谴责的目光,他在大家埋怨的眼神中,为自己找了个离田润叶远远的位置坐了下去。 肖寒笑着说:“噢,原来是田小姐啊。”他说着又问:“水清和你是朋友吗?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吴彬听了赶紧说:“我这十几、二十天来一直都在查找水清的下落,也拜托了局里的其他同事一起查找,可是,就是没有她的消息。今天我听我们的同事说,这位田小姐今晚会去‘红唇’酒吧,我就去把她请到你这里来。所以,有什么话你自己直接问她好了,省得我再来传达一遍。” 肖寒瞪了吴彬一眼,这是搞的哪一出戏啊?吴彬怎么把这么一位小姐带我房间里来问?如果要对她审问也得带到局里的审问室去啊。 肖寒虽然有些不满意吴彬的做法,但他现在已经把人带到了这里,肖寒不问倒是显得不好。于是,肖寒只得按照惯例问道:“田小姐,水清住哪里?现在又在哪里?如果要找她,要怎么样才能找得到她?还有,你有她的手机号吗?” 田润叶对肖寒一连串的问话很是紧张,她觉得肖寒的一张脸,严肃得就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当然,他的表情不能说是非常严肃,嘴角边也含着一个笑容,但她却感觉不到他周身的暖气。看来,jǐng察这个职位真的是太适合他这种人当了。 田润叶稍微调整了一个紧张的心情之后,才缓缓地答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水清在哪里啊。之前我是和水清住在一起的,但是,一个月前我和她吵了一架,就搬出去住了。至于她的手机号码嘛,我现在不知道,因为我们每次吵架之后,都会赌气地换掉手机号码。所以,我现在也没有她的号码,也好久没有碰到她了。” 肖寒听后沉吟一下又问:“你知道水清的血型是什么吗?” 田润叶一愣,怎么问到这个问题来了?她可是从来没有听过哪位jǐng察向她问这个问题呢,她一愣之后说:“我不清楚水清的血型是什么,别说她的,就连我自己的我都不清楚,没事谁还去验什么血型啊?” 肖寒点点头说:“嗯,你说得也有理。”他说着顿了一下又问:“这么说来,你现在除了能找到水清的住处之外,就没有其它方法联络她了?” 田润叶说:“是啊。不过,这十几、二十天来也真是奇怪,不仅是我没见着水清本人,就连她经常去上班的地方的老板娘也对我说,水清很久都没去她们哪里上班了。她们都问我水清去哪里了,没想到你们也在找水清。” 肖寒与吴彬一听,心头一震,直觉告诉他们,事态好像很严重。 吴彬忙问:“你的那些姐妹呢?她们这十几、二十天来也没有碰见过水清?” 田润叶想了想说:“不是很清楚,不过,也有好几个姐妹问过我水清去哪里了?只是我没有搭理她们,因为我和水清都是正在闹着别扭的人,所以,谁还会去理她的事啊。”田润叶看到肖寒与吴彬的脸sè相当凝重,她的心里就不免‘咯噔’一下跳起来。 她和水清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两个人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姐妹。当然,偶尔的时候,她们之间也会吵吵嘴,闹闹别扭什么的,但是,很快地她们又会和好如初。这一次,算起来是她和水清吵嘴之后最长时间没有恢复关系的一次。 说实话,田润叶心里早就想与水清和好,只是,这十几,二十天来,她见都见不着水清,所以,就算她想与水清和好关系,也得要水清出现才行。现在,水清是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倒是这两个jǐng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还是一脸的严肃之sè,让人忍不住就会猜想水清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他们要找她? 田润叶忍不住问道:“你们找水清……是不是水清出事了?” 肖寒答:“目前我们还不敢肯定。不过,按你的说法和吴彬的说法结合起来推测的话,水清很可能不见了。这样吧,”肖寒说着忽然话锋一转,看着吴彬说:“吴彬,现在时间还不是很晚,不如你跟这位田小姐去一趟水清的住处,看她有没有在家里?”肖寒说完问田润叶:“不知田小姐手里,还有没有水清房间的钥匙?” “有啊。”田润叶答。 吴彬一听,连忙抗议,他说:“为什么是我去啊?你去也可以啊,再不行,叫小李去也行嘛。” 肖寒听后说:“我还有事呢,小李去也不合适,毕竟他还不知道有望月这单子案件。我想,只有你最合适了。” 吴彬听了心里忍不住顶了一句:“我看你才是最合适呢。” 倒不是吴彬不想追查水清的下落,只是他觉得,这个田润叶是一个麻烦的人,老爱粘着他的身子。他之所以会把田润叶带到肖寒这里来,就是想看看田润叶会怎样对待肖寒,而肖寒又会有怎样的处理方式?可是,现在他两样都没有看见,却还得与这个麻烦虫合作,这就不能不让他的心里感到一股恼火的情绪在蔓延。 只听肖寒继续对吴彬说道:“如果你和田小姐去水清的住处找了,都还没找到她的话,我希望明天你还能够与田小姐一起查找水清的下落,至到找到她的下落为止。” 肖寒说着转头着田润叶说:“田小姐,我也希望你今晚及明天都能够帮吴彬一把,带他到水清会去的地方和认识的人,去打听一下、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水清的下落,或者这二十天来有没有人见过水清?如果明天一天查下来都还没有头绪的话,这就说明这件事情到了严重的地步,找人也是不宜再拖了。我想,我们就只好请田小姐,到我们局里的报案中心去为水清报个案,就说她失踪了。只有水清的失踪案成立,我们才能明正言顺地查找水清。” “水清怎么会失踪?”田润叶不解地问,水清只不过是十几、二十天没人见着而已,这怎么就能说水清失踪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啊,水清怎么又会突然之间就多了一个孪生姐妹?这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肖寒看着田润叶满脸的困惑,知道她有很多疑问,他想解释,却觉得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于是他说:“田小姐对这件事情有很多地方不清楚,我们是可以理解的。嗯,找到水清以后,我们会把这件事情的原委详细地告诉你的。”说着,肖寒又转过头看着吴彬说:“吴彬,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去一趟吧,我也到办公室去再查看一下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嗯。”吴彬闷闷地应了一声。 田润叶一听,忙往吴彬看去,正好看到吴彬正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不禁脸露媚笑。得意地想,我看你这个假正经的帅哥,以后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摆脱我的纠缠? 田润叶带着吴彬来到阳江花园23栋401号房。 打开房门,迎面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臭袜子味和一股腥酸味。然后,映入在吴彬眼前的是一处无人打扫卫生的肮脏房子。只见满房满地都扔着脏衣服、脏袜子、还有杂志、纸屑、垃圾等等,一切能制造出来的散乱东西都被这位没见过面的水清大小姐给制造出来了。 吴彬跟着田润叶往房间里走,一边忍不住叹气,唉,这哪里是一所女子住的房子啊?这房子比起他这个大老粗的房子还要杂乱,肮脏得多呢。 田润叶一边往前走一边叫:“水清,你在吗?我回来了。”她说着向吴彬说了一句:“吴彬,你坐一下吧。我到房间里看看水清在不在?” 吴彬听了不禁觉得好笑,这房子,哪里有他坐的位置啊?因为因为客厅里的沙发上,凳子上,桌椅上都推满了东西,所以,就算吴彬想坐也得有个坐落的地方才行。 几分钟之后田润叶满脸失望地走出来,看着吴彬摇头说:“水清不在。” “是吗?”吴彬听后沉吟一下又问:“她晚上一般是几点回来啊?” 田润叶答。“这很难说,不过,一般来讲都会超过十二点才回来。” “哦?要这么晚才回来?”吴彬问,然后他看着田润叶说:“这样吧,你现在带我到水清常去的地方找一下,看她在不在那些地方?” 田润叶看着吴彬忽然妩媚一笑说:“现在都差不多要到十点了,我不想去,我们还是明天再去吧。”她说着把沙发上的东西往一边一堆,空出一块地方来,坐了下去,她仰起脸看着吴彬嘻嘻一笑,伸出一只手说:“来啊,你也坐一下吧!” 吴彬看着田润叶的表情,心里暗叹一口气,这小姑娘,又要打坏主意了。 吴彬说:“现在还不到十点呢,再说了,你们一般不是要到很晚才回来吗?走吧,我们去找找看嘛。” 田润叶看着吴彬脸上满脸的正经之sè,心中也暗自叹一口气,这个吴彬,怎么对她就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呢?之前要说没有场合让吴彬对她产生兴趣的话,现今这个地方可够味了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何其的有情调啊? 想着,田润忍不住站起来走到吴彬跟前,看着他的眼问:“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都这么不动声sè,毫无情趣啊?” 吴彬笑了,他突然抓起田润叶的手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在我眼里还只是个小丫头呢。但是,如果你再这样有事没事地乱对我耍风情的话,我可告诉你,我也是一个男人啊。” 田润叶听了咯咯地娇笑起来,脸上带着满脸的喜悦,她一边小跑着跟上吴彬的脚步,一边嚷嚷着说:“啊,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是很有女人味?你不受诱惑,那是因为你太正人君子,而不是我太差?” 吴彬笑着敲了一下田润叶的头说:“小姑娘,你对我也不是真喜欢。你老是粘着我,也不过是想证明我是不是和你那些见过的男人一样。我可告诉你,我跟任何男人都一样,没什么特别,我骨子里其实也是一个很坏的男人哪。” 田润叶听了赶紧说:“我是真心喜欢你。你这么帅,长得又这么高,又不为女sè所动。所以啊,你这样的男人对我来说真的是极品,是至宝。所以啊,我现在是真心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吴彬简单地答:“不会。” 田润叶听了‘哇哇’大叫起来表示她的不满,她说:“为什么?我有什么不好?我除了做事的工种,在你这种人的眼里认为不好的话,其它的我可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哟。” 吴彬听了,停下了脚步深深地看着田润叶,这才说道:“你做事的工种是不好,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做这一行了。” 田润叶听了心里一颤,吴彬的眼神极为税利,表情极为严肃,语气极为认真,这让她的心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和水清都是喜欢做这一行工作的人,所以,她们从来都不会在乎别人对她们有何看法,但是,现今吴彬的眼神,竟然让她害怕起来,她害怕吴彬瞧不起她。于是,她小声地问:“你瞧不起我,是吗?” 吴彬正sè道:“这不是瞧不瞧得起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你还年轻人又长得不差,外面又有那么多的机会,不一定非要做这一行啊。所以啊,为了你好,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够正正经经地找一份工作来做。” 田润叶听了咯咯一笑说:“如果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我保证,我明天就去找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来做。” 吴彬又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田润叶的头,笑着说:“做你的男朋友?快别妄想了,你还是做我的小妹吧!” 田润叶一听,高兴地叫起来说:“好啊,好啊,小妹就小妹,反正也是你身边的女人。”她说着用双手勾住吴彬的手,看着他笑了。 吴彬看了田润叶一眼,笑了一笑,任由田润叶挽住他的手腕往前走。这挽着手走嘛,总比田润叶将整个身子依偎在他身上走着好得多。 第三十一章 望月来访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青丝正在黑板上写字,突听一个幼嫩的声音问:“老师,怎么会有两个你啊?” 青丝听了转过身,看着发话的小女孩笑问:“小洁,老师怎么会有两个呢?” 小洁用小手指着窗外,噘着嘴说:“你瞧,老师,那个不是你吗?” 青丝一听,顺着小洁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错,在那窗口外面站着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只见她长发飘散,穿着咖啡sè大衣,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sè。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脸含微笑地正往青丝的方向看,当她的目光与青丝的目光相撞的那刻,她温柔地对着青丝笑了一下。 青丝呆了几秒钟,想了几秒钟,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教室外。 青丝在姑娘的面前停下脚步,看着姑娘,她惊喜地喊出一句:“你是望月?” “是的。”望月笑着点点头。 “啊,难怪肖寒当初会把你认错是我,原来你长得真的和我一模一样啊。”青丝感叹着说,要不是肖寒事先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说今天会有一位女孩来找她的话,她突然之间就看到望月,她一定会认为是活见鬼了。 当肖寒在电话里跟青丝说,有一位他认识的女孩,也是她认识的女孩想要来看她时,她就觉得奇怪。她与肖寒不能算是朋友,如果不是因为一场误会,她和肖寒根本就不会认识,所以,她与肖寒之间就不可能会有共同认识的朋友。 现在想来,她何止是认识望月啊?她觉得她和望月简直就是一对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熟悉得就好像认识了几十年,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从一出生就拥有一样。 望月轻轻一笑说:“不要说肖寒会认错,就算是我,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都以为我是在照镜子呢。” 青丝听了笑起来,是啊,望月这句话说得在贴切不过了。两个不同的人却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这两个人根本又不认识对方,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两个人却碰到了一起,那么,这两个人就一定会认为是在照镜子。 青丝笑着问:“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前就见过我吗?” “是啊,一年多前我见过你一面。当时,我都犯傻了,我想,怎么会有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啊?”望月也笑着说,说完她往青丝的背后看了一眼,说:“你快回教室吧,你的学生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呢。” 青丝听了转过身,看到她的学生都嘻哈哈地挤到窗口边和门边,一个个睁大眼睛,露出好奇的眼神看着她们,于是,她转过头笑着对望月说:“你到我的办公室去坐着等我下课吧?” 望月摇了一下头说:“不了,我还是到学校外面等你吧。如果我去你的办公室等你,你的那些同事看到我,问起来,问个没完没了,我可受不了。” 青丝想了一想,觉得望月的话言之有理,所以,她没有在强求望月了。只是,她看着望月苍白的脸sè,她就有点担心,她觉得望月就像是一个生了病的人,一个生了病的人,能够在外面等那么长时间而不累吗? 青丝忍不住问:“望月,你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的话就不好在外面呆啊,我觉得你还是到我的办公室等我好了。你回答我同事的问话,总比你在外面闲逛要好啊。” 望月听了轻柔一笑,她推了推青丝的身子说:“快进去吧,别让你的学生等太久了。等太久了,这些小家伙可是不会放过你哟。” 青丝闻言只得说:“那我下课就来找你。”说完她就走进教室。 下课铃声一响,青丝快步走出教室,然后她小跑着往学校外面跑去。 在校门口,青丝看到了望月,她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青丝。 望月看到青丝跑过来,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微笑。 青丝看着望月问:“你没事吧?” 望月笑着答:“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柔弱。” 青丝一听,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多怕望月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在外面逛久了会出事啊。青丝又问:“我们去哪儿啊?” 望月低头想了一想说:“我们去江心那里好不好?” 青丝听了脸sè一僵,江心?她有多久没有去想江心了?不,不应该说多久,事实上,她的心只要一安静下来她就会想到江心,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心对她的忽视,那种忽视伤害了她的自尊心。从小到大,她身边的男子都是对她又爱又哄,想尽一切办法来让她开心,唯独江心对她不理不踩,所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与江心闹得不欢而散。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江心为她解了围,让她免受坏人的sāo扰,那时她就知道,江心其实不是对她不理不踩,他只是生就那样一副面孔。而那一次的解围,让青丝的心里深深地记住了江心的身形,可是,江心却永远都不会懂得她的一片心。在他的眼里,他认为她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那么,在他这种心态中,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其实是很想见他? 她从来没有试着真心地想去了解一个男人,可是,这两个多月来,青丝的心是真的希望能够了解江心多一点,然而,青丝的脸皮是很薄的,她想,她该怎样去了解江心?她甚至连江心的面都见不到,哪来的机会去了解他啊? 望月很快就感受到了青丝的不自然,她看了青丝一眼,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不定,以为青丝是害怕面对那个她们从未见过面的亲生妈妈的遗容照片,于是,她伸出手,握住青丝的手说:“青丝,我知道你的想法,我虽然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但是,我觉得啊,我们该去看一看那个望月了,你说对吗?” 青丝听了笑着说:“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骨子里其实是很坚强的嘛,面对这种事情你竟然可以这么坦然的面对,这说明你不简单哦。” 望月说:“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之所以能够比你坦然一些,那是因为我早在一年前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徬徨过。那时候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呢。” “是吗?”青丝问:“那么,后来你是怎么想通的?” 望月看着青丝的眼说:“你现在不是也想通了?” 青丝笑了一下,心想,这个望月,天生的聪明又善于观察人的心思,就这么短短的几十分钟的交谈,她竟然就能猜透青丝的想法,这可真是不简单啊。 第三十二章 姐妹造访1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江心看到长相一模一样,却有着不同气质的望月与青丝时,他的心里头实实在在地有份欣赏与赞美。他望着望月喜攻攻地说:“啊,望月来了。你来我这里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一下啊。”他说着又问:“肖寒呢,他不来吗?” 望月在进门的那一瞬间,江心很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扶了望月一把。 望月笑着说:“肖寒不知道我来你这里,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来的。”她说着跟着江心走进客厅。 当青丝看到江心对望月的大献殷勤及温柔的举动时,他以为江心喜欢望月,不禁心中感到一阵难受,但也有一份祝福。她心里祝福望月,因为望月的确是个我见犹怜的女孩,如果她身边有江心这么一位温柔细腻的男子照顾着倒也是很好,只是,她一想到这件事,她的心为什么就会隐隐地作痛? 江心带着望月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他还没有招呼青丝,不禁心中暗叫一声糟糕,青丝本来就对他有成见,再加上她的xìng子有点任xìng又偏小器,一点不如她意,她便要发难让人下不了台。这一下,他怠慢了青丝,又不知会惹得她怎样的不高兴呢。 想到这,江心赶紧转回身,笑容满面地迎向青丝,他说:“啊,青丝,快请进,快请进。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青丝看了江心一眼,知道他的顾忌,心中不免更是难受。原来,她在江心的心里竟然还停留在第一天认识的状态之下哪。如此看来,江心一定认为她是一个经常无理取闹的人。 江心看着青丝的眼神不禁心中一阵惊跳,青丝这小姑娘看他的眼神何以这么哀怨?难道他对她做了什么极度无情的事情,让她受伤万分?只是,他想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何时伤害过她?要说受到伤害,还不如他受青丝的伤害多一点吧? 他第一次见青丝,话都还没来得及与她说,她便对他不留情面的挖苦,讽刺。这让他以后面对她时心里常常惶恐万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又会让她对他当众侮辱。 望月看着青丝脸上的表情,忽然想起在来的路上,说要到江心的住处时,青丝脸上的表情也跟现在的一模一样。望月会意地笑了一下,青丝这个姑娘,心里已经喜欢上了江心,但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望月笑着对青丝招了招手说:“青丝,来啊。” 青丝正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江心,突听望月叫她,她马上就走了过去,对于江心的问话,她连哼都没哼一声。 青丝脸上不露痕迹的表情,更让江心满心惶恐,他以为青丝对他的怠慢又是不满意了。他只得暗自叹了口气,讪讪地跟在青丝的后面往前走。 望月看着江心尴尬的神sè不禁笑了一下,看来,她得缓解一下江心紧绷的心,不能让他有太大的压力,毕竟他为她们的母亲做了那么好的一件事。青丝对于自己的心思不会表达,在无形中让江心感到难堪,那么,她这个做姐妹的,总要替青丝说说好话来安慰一下江心此刻难过的心情。 于是,望月看着江心笑着说:“江心,谢谢你这么久来一直照顾着,照顾着……”望月说着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来称呼,那个她从一出世就没见过面的生母望月。虽说她心里早就认同望月是她的母亲,但是,要她脱口喊望月为‘妈妈’她又做不到,而要她直接喊‘望月’之名,她又觉得不妥,毕竟这个望月是她的生母。 青丝听望月连说了两句也无法把下面的‘望月’说进去,她便接过话题对江心说:“她的意思是说,谢谢你这么久来,一直照顾着‘望月’的骨灰。” 望月一听赶紧笑着说:“对啊,对啊,就是这样。”她说着又说,“我在这里和青丝先谢过你。等我们找到水清之后,我还会带着水清和青丝一起来这,再向你致谢。”望月说完感激地看了青丝一眼。 江心听了赶紧说:“不要这样说,朋友之间互相帮忙用得着谢吗?何况我什么都没做,要谢的话你们应该去谢谢肖寒。” 望月轻轻一笑,脸上不自禁地露出爱慕之sè,她说:“我在心里,已经谢过他千百次了。” 青丝这时忽然问望月:“你说,‘等我们找到水清之后,还会带着她一起来谢谢江心,这个‘水清’是谁啊?” 望月听了满脸的开心之sè,她说:“水清也是你的姐妹啊,你不知道啊?她可是也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哦。” 青丝听了一呆,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姐妹?她的这个生母‘望月’,当年究竟生了几个孩子?为什么她生的孩子都长得一模一样? 望月看着青丝脸上满脸的困惑之sè,觉得有趣极了。这个青丝,明明好奇死了自己的身世,可是,为了表示自己对现在的父母的爱护之情,她情愿抹杀掉她所有的好奇心。望月想,青丝既是这样一个孝顺的女儿,那么,她也不好太捉弄她,索xìng就把一切的真相告诉她,免得她心里痒痒的。 于是,望月笑着说:“青丝,你不用猜想了。我告诉你吧,你,我,还有那个我们未见过面的水清,是属于一母所生的三孪生姐妹呢。” 青丝又是一呆,三孪生姐妹?这么稀少的事她也能碰得到?她的这个生母‘望月’也可真会生孩子啊,一胎就生三个,就算是现在这个年代,也是少得可怜呢。 青丝问:“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是肖寒推断出来的,”望月答,她说:“不过,他的这个推断是有根据的。因为他是根据李淑娟的遗言,在结合吴彬见过水清的朋友,吴彬从水清的朋友那里听到水清长得和我们一样,所以他和吴彬才会大胆地推断我们是三孪生姐妹。” 青丝问:“是吗?那么,这个水清呢?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你没有去找她一起来?” 望月听后苦笑一下说:“水清有可能不见了。吴彬现在正在全力地寻找她的下落,再过几天找不到她的话,肖寒说,就要为她失踪的事立个案,这样他们才能够明正言顺地查找水清。” 青丝听了一惊,忙问:“怎么会这样?”她不禁伤感起来,这个水清她虽没有见过,虽然也是今天第一次知道有水清这个人的存在,但是,水清毕竟与她是一母所生的孪生姐妹。所以,对于水清的失踪,她不可能不感到难过和担心。 于是,望月把肖寒他们推测水清失踪的事情告诉了青丝。 青丝听后心里更是一阵伤心和难过,她想,水清真是命苦啊。她一生下来就无原无故地成了孤儿,现在又有可能被那群坏蛋抓走,这一连串的不幸为什么总要落到水清头上?但愿这一次上天能够保佑水清吉人自有天相,逃出那群人的魔爪。 青丝难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心里的平静,然后她想了一想又问:“李阿姨生前留下的那张字条,你看过了没有?里面写些什么?” 望月答:“看过啦!李阿姨的字条里说,当年她是为了一己的私念,把刚生下来的我们都偷偷地抱走,然后与在同一所医院里生孩子的其他产妇的孩子掉换了。” 青丝听了很是惊讶,她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她以为出了这种事,是当年在那所欣山医院里担任护士的人不小心造成的。 青丝又问:“李阿姨为了一己的私念?她的私念是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肖寒查出来没有?” 望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还没有呢,李阿姨都走了,他怎么能查到她的私念是什么?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和吴彬去查了当年在那所欣山医院担任过医生和护士的人。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望月或记得望月曾在二十年前在那所医院生过孩子呢。他们也翻查了当年在那所医院里同一天生孩子的产妇的档案,可是,就是没有望月生孩子的档案。还有啊,他们也对当年在那所医院生孩子的其他产妇进行调查过,问她们是否认识或记得望月这个人?可那些人,也没有一个人记得望月或是认识望月,所以,这件事情很奇怪。” 青丝又想了一下,问:“你爸sè妈妈呢?他们认识望月或者记得望月吗?为什么你的名字取得这么巧,也叫望月啊?” 第三十三章 姐妹造访2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望月听后笑着说:“我问过我爸爸妈妈,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望月。我之所以会取个‘望月’的名字,是因为我爸爸在我出生的那一晚,他就把我抱到外面去玩了一下。听他说,当初我一看到天上的月亮就笑,这对爸爸来说很稀奇。他说,按道理才出生一天的孩子不可能会对着人或物发笑,如果是笑也只是孩子无意识的发笑。可是,那一晚当我爸爸把我的脸扭到另一边没有月亮的地方的时候,我却哭了起来,于是,他又把我的脸转回去对着月亮,然后我就笑了。就这样,我爸爸给我取了这个名。” 青丝听了笑了一下,心想,当年你爸爸抱的不知道是你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呢。不过不用说她也知道,既然她能够想到这一点,望月也能够想到这一点,望月不去追究这个孩子到底是谁,那是她爱她的爸爸妈妈爱得极深。 江心看着望月与青丝,看到她们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一个问,一个答,何其的认真,何其的严肃啊?她们似乎要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要搞得一清二楚才罢休一样。嗯,不行,这样问下去问个没完没了,何时才是结句啊?望月的身子可是受不了,她可不像青丝,是个健康之人。望月要是受累,就会加速她的病情。 想到这,江心赶紧为望月搬去一张凳子,看着望月说:“望月,你坐下再说吧。你的身子不能太劳累,这一点你是最清楚。” 青丝看到江心的举动,心里面又流过一阵心酸的滋味。 望月看了青丝一眼,正想叫她也找个位置坐下,却突然看到青丝眼里的受伤之sè,她心里一惊,啊,这个青丝,误会她与江心了。随即,望月暗暗笑了一笑,且让青丝误会一阵子吧。 望月看着江心问:“你有香吗?” 江心摇摇头说:“没有。” 望月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sè。 青丝听了连忙走过去,扶起望月,说:“我们看一下这个望月就行了。下次和水清一起来的时候,记得带来就可以。” 她说着与望月走到放着望月骨灰的桌柜前,看着骨灰前面的望月的照片,她们都感到了一阵心酸及难过。想想这件事情也真是天意弄人,原本分开的姐妹却因为一首莫明其妙的诗,而走在了一起。而且,因为这首诗,把她们的生母给找了出来,也发现了她离奇的死因,然而,她们的另外一位姐妹,却又可能会重走她们生母的命运之路,这怎能不教人揪心呢? 望月与青丝都在心里面默默地祷告,希望她们的生母如果泉下有知,就一定要保佑水清这一次能够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过了一会,江心说:“望月,行了。你不能站太久。” 望月与青丝一听,都睁开了眼睛。 青丝默默地看了江心一眼,心里面真是真切地感爱到江心对望月当真是体贴入微。他总是观察着望月的一举一动,也时时刻刻记挂着望月的身子,生怕她累着了。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少见。她虽然早就猜想到江心是一个温柔细腻的男子,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心除了温柔之外,还可以对一个女人如此呵护备致,羡煞旁人。 望月笑着说:“谢谢你,江心。”她说着拉着青丝的手,一起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 江心也跟着走过去,在她们的对面坐下。 望月看着江心问:“你等一下有没有事啊?” “嗯……”江心沉吟了一下说:“没有。”然后问;“有事吗?” “没有啊,只是想和你还有青丝再叫上肖寒一起吃个晚饭,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望月说。 江心笑了一下说:“就算没空,吃个饭的时间总还是有的。就不知道青丝有没有空呢?” 他说着看了青丝一眼,看到她的不自然,他心里也觉得别扭。 青丝听了,抬头看了江心一眼,看到江心眼里的温柔神sè,不禁心中一阵跳动,然后是一阵温暖流过心间。她没有想到江心也会在意她,他竟然懂得知道事先征得她的想法。 “今晚不行,因为我答应过我爸爸妈妈,今晚要回去吃饭。改天吧,改天我们再约在一起吃饭。” “唉……”望月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那真是太遗憾了……我本来还想着我们第一次的见面,一定要不尽兴不散呢,谁知佳人却另有约啊。” “呵呵……”青丝尴尬地笑了一声。 江心忙不迭地替青丝解围,他说:“望月,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嘛。聚会这种事随时都行,何必急于一时?” 望月听了,夸张地抗议道:“哇,你怎么比青丝还紧张?说,你干什么替青丝说话啊?” 说完,望月紧紧地盯住江心。脸上有着一抹调侃的笑容,在她看来,青丝既然喜欢江心,那么,她就要想办法帮一下青丝,让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只是,就不知道江心的心思如何?他会不会也和青丝一样,虽然喜欢对方,却不知道怎样来表达呢? 江心一愣,他看着望月脸上那戏弄的表情,忽然间明白望月心里想什么。他不禁暗自一笑,现在的小姑娘想法及行为都是大胆直接,想到什么说什么,这让他这种三十几岁的人自叹不如啊。当然,这也不得不让他感叹自己已经落后于时代,成为一个老古董了。 于是,江心笑着解释说:“不是紧张,也不是替青丝说话,我只是实话实说嘛。” 望月也笑着说:“你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意图呢……”话没说完,便被青丝扯了一下衣服而打断了。她不禁扭过头看了青丝一眼,问:“什么事?” 青丝脸一红,低声说:“我们走吧!” “啊?这就走?”望月感到惊讶,这个青丝搞什么鬼,看她的样子明明喜欢江心,可为什么又要急着走呢? 青丝心里一阵羞怯,一阵不安。 望月的心思青丝怎么会不知道呢?她肯定是猜到了青丝心中的想法,所以,她才会开那样爱昧的玩笑。只是,望月也真是让人不好意思啊,她竟然当着青丝与江心的面,就这样爱昧地捉弄人,这样怎能不教人难堪呢?何况江心对青丝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甚至还觉得青丝是一个经常无理取闹的小姑娘。所以,青丝要在望月开玩笑还没有开到切入正题的时候,阻止她的行为,带着她赶快离开这里。 想着,青丝站了起来,她看着江心说:“江心,谢谢你。” 江心看着青丝脸上致谢的表情,一时间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忙站起来,看着青丝说:“快别这样子……你们总是动不动就对我说谢谢,这样我会很难为情呢。” 青丝听了一笑,她不再说话,扶起望月的身子一起走向门口。 江心看着青丝与望月离去的背影,忽然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因为青丝的离去,所以他不用担心自己会在语言上再次得罪他,而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江心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里叹道,人啊,真的是容易老啊! 此刻的江心,心里感觉就是老的真是可以。因为他心里竟然会在意别人的想法,这要是换作年轻时候的他,他一定不会去理会别人的想法如何。就像当年,他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理世俗的眼光,而大胆妄为地与肖寒一较高低,结果落了个两败俱伤。 想起心怡,江心心里仍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原谅心怡,当然,他这一辈子也都无法再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心怡虽然负了他,但他与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却不能抹杀的,所以,他会一辈子记住这一份情,当然,他也会一辈子记住这一份恨。这就是他,江心的xìng格,他别无选择! ………………………… 嘻嘻,下一章开始,飞花不再修改了,小说文笔肯定没那么好了。。。。。 第三十四章 难分难舍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望月与青丝走出江心的家,来到街上信步往前走。姐妹相聚,虽是短暂的时光,却也令她们感到了一股难舍难分的感觉。 望月与青丝紧紧地牵着手,生怕一放手,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牵起对方的手一样。 路上行人纷纷对望月与青丝投去羡慕及赞美的眼光。是啊,她们是值得人赞美的,同样的美丽,同样的微笑,同样的身材,却有着不同的气质。望月柔美、淡雅,兼有一点点的忧愁,青丝阳光、青chūn,兼有一点点的任xìng又娇气。这样的一对姐妹,怎么能不令旁人看得惊艳和好奇呢? 望月牵着青丝的手问:“青丝,你喜欢江心,对吗?” 青丝听了心里一阵慌乱。这么私密的问题,望月竟然就这么直接地问出来,而且是一点征兆都没有,这让她毫无准备,亦无法躲避这个问题。然而,要她回答,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望月看着青丝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不禁笑着说;“你不用紧张,喜欢一个人很正常,你干什么要躲避?如果你真的喜欢江心,为什么不直接去向他表白?” 青丝无奈地笑了一笑,表白?这也说得太容易了吧?这种事,怎么可以想说就能说出来? 望月又说:“我看得出你很喜欢江心,我也知道你误会江心,以为他喜欢我,对吗?” 青丝看了望月一眼,问:“难道不是吗?” 望月答:“不是。他对我好,只是因为肖寒。” “肖寒?跟他有什么关系?”青丝不解地问。 望月脸一红,心里有份羞怯,又有一份开心,她看着青丝骄傲而自豪地说:“因为肖寒喜欢我。” “啊,是么?”青丝轻呼一声,惊讶地说:“这我倒没想到。不过,看你的样子,你也是很喜欢肖寒的嘛。” 望月脸一扬,看着青丝笑着说:“是啊,我是很喜欢肖寒。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是我追肖寒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啊?” 说完望月便把她和肖寒之间的事情,以及肖寒与江心之间曾经发生过的爱情纠结也一并讲给了青丝听。 青丝听后由衷地笑了,她说:“这怎么能说坏呢?很多女人想这样做都没有勇气呢。所以啊,我认为你很好。可惜,对于感情的事,我就没有你这份勇气。” “我认为你才好呢。”望月说:“别人不是都那样认为吗?女人在感情方面要懂得矜持,所以,像我这样倒追男人的女人还是很少有哟。也所以啊,我就喜欢你这样xìng格的人。” “我的xìng格不好,很多人都认为我刁蛮任xìng呢。”青丝说。 “任叼蛮任xìng有什么不好?任xìng是女人的天xìng嘛,人家要是在乎这个,你就不要理他们好了。”望月说。 青丝听了不禁打趣地说:“可这里面的别人,也包括我的爸爸妈妈啊。” “爸爸妈妈又怎么样?他们要是觉得,你也刁蛮任xìng,你就不要理他们好了。”望月也打趣地说,说完她和青丝就哈哈大笑起来。 青丝一边笑一边指着望月说:“我看,我还是全世界的人都不要理算了,只理你一个吧。” 望月立即答道“好啊,好啊。”说完,她与青丝又笑了好一会。 笑了一阵,望月摇着手说:“哎哟,不行了,我不能再笑了。再笑,我可就要憋气了。” 青丝也是一副被笑憋气了的样子,看着望月说:“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要笑了。” 然而,她嘴上虽说不要笑了,但她却还是又笑了好一阵子,之后,才看着望月问:“你真的认为江心年轻的时候,为了那个叫心怡的女人伤害了肖寒吗?” “嗯,”望月也不再笑了,听到青丝的话,她沉吟一下说:“这种事情其实谁也不好说谁伤害了谁。不过,我觉得江心总还是有错的,他明明知道心怡有了男朋友,可他为什么还要去追心怡?所以啊,我认为是他把肖寒伤害了。” 青丝说:“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是那个叫心怡的女人不对。她既然和肖寒走在了一起,就不应该再和别的男人发生感情。可她为什么还要去喜欢江心?这就是用情不一,也不是一个好女人。所以我说,肖寒是被她伤害的,而不是江心把肖寒伤害了。其实,她不但伤了肖寒的心,也伤了江心的心。” 望月想了一想,点头说道:“心怡用情不一是不对,我也不赞同她的这种做法。但是,你知道吗?江心的外表看似无情,内心却是热情如火,而且他又是一个非常懂得浪漫的人。他追心怡的时候,那个花样和招数啊,层出不穷。我想,就算是十个女人被江心追,一定就会有十个女人为他的情所打动。” “他有那么厉害么?”青丝淡淡地问了一句,想到与江心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冷落和淡然,她依然就无法把江心想像成是一个懂得浪漫的人。在他的心里,她怀疑,他是否会为了爱情而不惜一切,甚至丢掉自己的xìng格? “嗯,这个嘛……”望月沉吟一声说:“他的这些陈年往事,我也不好去点评。不过,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就会知道心怡为什么江心和肖寒她都会喜欢。” “什么事啊?”青丝好奇地问。 望月笑着说:“这件事,我也是听心怡说的。你知道吗?我会这么喜欢肖寒,那是因为我常常听心怡向我说起她与肖寒之间的事。后来,她喜欢上了江心,她又把她与江心之间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所以,虽然我从小的时候就没有见过肖寒和江心,但是,我却对他们的xìng格了如指掌。” “是吗?”青丝笑了一笑,不免暗想,那时候你那么小,又懂得什么叫爱情了?不过,那个心怡也真是的,难道她没有朋友了吗?她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告诉和她年龄相仿的朋友听,反而告诉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人听? 望月继续说道:“有一次啊,心怡突发奇想,分别对肖寒和江心说,她想要天上的星星……” 青丝一听,心中一股怒火不由得升起,她脸露讥讽的表情,看着望月打断她的话,“她这哪里是突发奇想啊?这简直是胡闹嘛。说起来,我也算是一个任xìng妄为的人,原来她比我更任xìng妄为。不但这样,我还觉得她有点不可理喻呢。” 望月微微一笑,说:“有时候,男人就喜欢这样的女人。”说着她问青丝,“你知道肖寒和江心听到心怡的这个想法的时候,他们都是怎样做的吗?” “不知道。”青丝答,这样无聊的事情,她还会费心思去猜吗?也只有肖寒和江心才会把那个叫心怡的女人当宝一样看待。这时,青丝突然想起了吴彬,她想,这要是换作了吴彬,吴彬一定不会搭理那个心怡了,他一定会说心怡是个无聊致极的人。 青丝不愿意去猜想,望月当然知道她心里瞧不起心怡。 望月继续说道:“那时候啊,肖寒听了满城地跑,跑遍了大街小巷的所有jīng品店,装饰店。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买集了各种各样不同款式,不同形状,但是大小却都是一样母指大的星形状。他买了九十九颗不同的星星,用一个很jīng致的心形玻璃杯装起,捧到心怡的面前,对心怡说;‘天上的星星我是摘不来的,但是,地上的星星我可是随手可得。我希望我这杯子里面装的九十九颗星星能够让你满意,当然,我也希望它能代表我们的感情可以天长地久。’那个时候啊,心怡的心,因为肖寒的举动感动得泪流满面……” 青丝听了心里也不禁一阵感动,她笑着说;“别说是心怡,即便是我听了,心里也不禁一阵感动。” 望月又是微微一笑,看着青丝继续说:“江心听后,选择了一个有月亮的晚上,一脸神秘的样子带着心怡跑到河边。原来啊,他在小河中心用竹子杆做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心形,并在竹子杆的上面插上蜡烛,点燃蜡烛。然后,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倒映在心形里面。江心这才带着心怡一起走到水中的心形里面,他牵起心怡的手说,‘天上的星星我是摘不来的,但是,我可以为你制作星星。我希望我制作的这些星星能够让你满意,当然,我也希望我们的感情,可以像这些星星一样,能够永远发出光亮。’说完,他就拉着心怡的手一起伸向水中……” 青丝听了,又是羡慕又是难过。她无论如何也猜想不出,江心为了心怡这个女人,竟然会做出这样浪漫的事情来。 青丝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她说:“不用说,那个心怡也一定感动得又是泪流满面吧?” “是啊。”望月笑着答。 青丝笑了一笑,问:“我怎么觉得肖寒和江心对心怡说的话,都是一样呢?他们之前约好了要这样说吗?” 望月笑着说:“这种事情哪能约好啊?” “是啊,这种事情没得相约。”青丝说,她知道,既然肖寒和江心都是喜欢同一个人,那么,他们在兴趣上,爱好上和语言方面上,也许就会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所以,他们才会说出相同的话倒也不足为奇。 不知不觉间,青丝与望月走了好长一段路,错过了两个站,来到了第三个站。虽说青丝的心里也舍不得和望月这么快就分开,但是来rì方长,她和望月总会有许多机会走在一起。只是现在,望月的身体不能再走,再走,她可能有些吃不消。 于是,青丝在车站边停了下来,看着望月说:“望月,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分手吧。改天我们再相约一起玩,好吗?” “嗯,好。”望月答,她看着青丝说:“你先走吧,我看你上了车我再走。” 青丝笑着说:“我就在这里坐公交车回去,你拦一辆的士回去吧?” 说完,青丝伸手为望月拦来一辆出租车。 望月坐上车与青丝挥了挥手:“青丝,再见!” “再见!”青丝答。 望月离去后不久,青丝线也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第三十五章 水清失踪了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吴彬这几天来都在查找水清的下落而忙碌着,他跟着田润叶几乎走遍了全城的大街小巷,访遍了认识水清的熟悉人,以及只与水清有过一面之缘,或者只和水清讲过一句话的陌生人。可是,他们面对吴彬的问话,每一个人的回答和语气都一样:“啊,水清啊?我很久没有见到她了,至少都有二十天以上了。” 吴彬听了暗暗叫苦,知道水清这一下是凶多吉少。他本来是要按照肖寒的计划,在第二天找不到水清,就去找肖寒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却突然很想多找几天,也许多找几天,这个水清就会出现也不一定。然而,这完全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不但没有找到水清,反而浪费了好几天的时间,这怎么能不教他叫苦连天? 吴彬回到办公室里时,只看到肖寒,其余人都不在,他不禁好奇地问:“其他人呢?” 肖寒看到吴彬,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会是吴彬回来了,“同事们都出去办事了。” “哦。”吴彬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吴彬脸上的凝重气息,让肖寒的心也忍不住沉重起来,他看着吴彬问:“怎么?还没有找到水清的下落?” 吴彬苦笑一下说:“是的。” 肖寒听了一阵沉默,事以至此,看来只有出动jǐng力才能查找水清了。于是,他看着吴彬说:“这样看来,水清失踪了。” “说不定还没有呢。”吴彬说。 肖寒想了一下说:“我想一定是失踪了。” 吴彬问:“何以见得?” 肖寒看着吴彬说:“我上午接到了望月的电话,她说她昨晚上手腕之处忽然之间就像针扎了一样痛起来,虽然不是很痛,但毕竟还是痛。她想了想,觉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的疼痛了,还有一次是在上个月的十五也是这样忽然间就痛了起来,当时她没有多想。直到昨晚上她的手腕又是忽然间痛起来,才让她觉得事有蹊跷了。于是,她打了个电话给我,问我想不想得出其中的奥秘来。” “你想出来了没有?”吴彬连忙问道。 “我想了一想,连忙打了个电话问青丝。问她昨晚上手腕之处有没有忽然间就疼痛起来?当她回答说有的时候,我就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肖寒说。 “什么想法?”吴彬追问。 肖寒忽然神秘地看着吴彬问:“你知道昨天是农历的什么rì子吗?” 吴彬想了一想说:“是十五rì吧?怎么啦?” “那么,你知不知道上个月的十五号,又是农历的什么rì子?”肖寒又问。 吴彬瞪了肖寒一眼,不满地道:“你老考我这个干什么?”吴彬说着就想拿出手机查看rì期。 肖寒见状连忙笑着说:“不用查了。我告诉你吧,上个月的十五号正是农历十五rì。” “啊,这么巧啊?合在一起了?”吴彬轻呼一声,问:“你没事算这个农历rì子干什么?” 肖寒闻言笑了一笑说:“谁说没事啊……你想啊,我们既然要把望月的诗拿来当作破案的关键,就必须对她的诗捉摸透。你还记得她的诗的第二句和第三句说的是什么吗?” 吴彬点点头说:“记得,是‘天上rén jiān痛月圆,可怜梦郎心相随。’对吧?” “嗯。”肖寒点点,又问:“你能猜出这两句的含意来吗?” 吴彬想了一想说:“啊,是了。这两句话的第一句,指的是青丝望月乔水清之间的月圆之痛吧?因为昨天是十四号即农历的十二月十五rì,也就是说,如果晚上有月亮的话它就是月圆之夜,所以,望月和青丝才会有月圆之痛,对吧?” 肖寒笑着说:“你的猜测正是我的所想,所以我才会打电话向青丝求证。” 吴彬也笑着说:“所以,你就结论出一个‘月圆之痛’的说法来。因此,从这件事情的推测来看,这个乔水清正在遭受着毒手,而且还不只一次。也许上个月十五的晚上,我看见她的那一晚,就是凶手对她实施毒手的第一次呢。” “应该是这样。”肖寒答,他说:“按照这样的想法来猜测的话,二十五年前的望月也可能是这样遭受毒手的。所以,这首诗的第二句和第三句话,指的是她也不一定。你想啊,她也有月圆之痛,而且她还有丈夫,说不定她的丈夫知道她的遭遇却无能为力去救她,所以才会有‘可怜梦郎心相随’之说。” 吴彬想了一下,说:“看来是这样了。”说完他忽然笑起来又说:“不过,这个‘可怜梦郎心相随’说的是你也不一定,你说对吧?” 肖寒笑笑,没有理会吴彬的愚弄之句,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说:“只是,我们不知道望月的丈夫是谁?”说完他看着吴彬话锋一转说:“吴彬,这样吧,你打个电话给田润叶小姐,叫她到报案中心去为水清报个案,就说她已经失踪了。” “好。”吴彬答了一声,说:“只是啊,就算报了案,这茫茫人海,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水清呢。看来这一次,水清是凶多吉少了。” 肖寒闻言低头沉思起来,看他那一脸的担忧及愁容,就不难想像,他正在做一翻思想斗争。果不其然,肖寒想了一阵之后,像是作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一样,突然就站了起来说:“吴彬,走,我们去找我爸爸了解一下情况。” 吴彬听了一愣,不解地问:“找你爸爸了解情况?找他了解什么情况啊?他不是应该找我们了解情况的发展才对吗?” 肖寒闻言苦笑一下说:“路上我再告诉你吧。” 肖寒与吴彬来到局长肖朋程的办公室时,同事们告诉他们,肖朋程今天因为身体不舒服休假了。 肖寒一听,心里有点难过,爸爸身体不适,他这个做儿子的竟然半点也不知道。 吴彬看了肖寒一眼,知道肖寒的心思,不免轻声说道:“肖寒,我看我们今天就不去找局长了,改天吧?” 肖寒摇了摇头,一脸坚决地说道:“不,我们还是去找一下我爸爸为好。” 吴林和肖寒一边走向停车场,一边企图劝说肖寒,他说:“肖寒,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你都没有去找你爸爸,也没有去检举你爸爸,这说明,你就是想要你爸爸亲自去自首嘛。只是,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你爸爸都还没有行动,这也说明他还没有把这件事情想通,所以,就算你去找他,他也未必会告诉你啊?再说了,你爸爸现在身体也不舒服,所以啊,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去找他的好。” 肖寒听后仍旧是一脸坚决的样子看着吴彬回绝道:“不,我们还是要回去找他。找他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自首的意愿;二是希望他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说出那些人是谁,住在哪里?这样,我们才能够争取第一时间解救水清,让她免于被害。” 吴彬听后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跟着肖寒来到他的家里。 肖朋程正与来访的黎氏集团公司的总裁黎冰冰,坐在客厅里喝着茶聊着天。聊到正浓时,突然看到肖寒与吴彬脸sè凝重,脚步匆匆地走进客厅里。他的心里不免‘咯噔’一声惊跳起来。 自从上次在人民医院见过肖寒以后,整整半个月了他都有没见到肖寒,这是因为他刻意躲避不见肖寒的原故。然而,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躲避,肖寒终竟还是会来找他,他没有想到的是肖寒这么快就找上了他。 儿子这么快就找来找他,难道他对当年望月的死,查出了什么证据吗? 肖寒看到黎冰冰时不禁愣了一下,这个黎阿姨,昨天来jǐng局找了爸爸,怎么今天又来?她找爸爸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找得这么频繁?还有,这个黎阿姨的脸sè也真是奇怪,昨天肖寒出去办事的时候,在jǐng局门口碰到她时,她的脸sè明明苍白得没有一丝血sè,整张脸看上去就像刚进过地狱般的死灰难看,怎么今天她的脸sè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般红润? 肖寒走到肖朋程与黎冰冰的跟前停下,他看着黎冰冰笑着说:“黎阿姨来了啊?”他说完不等黎冰冰的回应,便又问肖朋程:“爸,妈妈呢?” 肖朋程看了肖寒一眼,心里虽慌,表面却不露半点痕迹,他慢条斯理地说:“你妈妈和一帮太太们出去玩了。” “我听说您的身体不舒服,是吗?您看了医生没有?医生怎么说?您现在好一点没有?”肖寒在肖朋程的对面坐下又问,看得出,他是真心关心肖朋程的身体。 吴彬这时走过来,也笑着对肖朋程与黎冰冰说:“伯父好啊,黎阿姨好啊。” 肖朋程对吴彬点点头,笑着说:“啊,吴彬也来了。”他说完又问:“你和江心好久都没来我们家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啊?” 吴彬笑着答:“是的,伯父。” 黎冰冰看了看肖寒与吴彬,看到他们的脸sè凝重,知道他们找肖朋程有事。于是,她笑着站起来说:“谢谢你们都还记得我这个黎阿姨。特别是你啊,吴彬,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她说着转过头看着肖朋程说:“朋程,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说完她又对肖寒与吴彬说:“小寒,吴彬,你们继续聊吧。我有事,我就先走了。” “啊,黎阿姨,您就走了?不多坐一会?”肖寒问,他想,他不是有意要赶黎阿姨走,只是,他有事,她不走他也就不好找爸爸谈起,所以,黎阿姨要走,他也就不便留她。 黎冰冰一笑说:“不坐了,我还有事呢,你们聊吧。”说完她拿起座位上的提包就往门外走去。 肖朋程看了看肖寒与吴彬,然后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把茶杯放回茶几上,然后才对肖寒与吴彬说:“你们来找我,是不是有事?” “是的,爸爸。”肖寒答。 “什么事?” 吴彬想要抢先说话,却被肖寒的眼神制止。 肖寒看着肖朋程说:“爸,有一件事我想请您帮个忙。” 第三十六章 追求心上人1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不知是什么事?”肖朋程问,看到肖寒的不紧不慢,他的心里不免有一股恼火的情绪在蔓延。他想,你要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我有罪,你就爽爽快快地一并说出来,这样子不温不火地来套我话,不嫌累吗? 肖寒想了一下说:“我有一个朋友,被那群吸血组织的人抓走了。所以,如果我想要在那群人杀她之前,把她救出来,我就只有借肋爸爸的关系。我希望您能告诉我那群人是些什么人,又是住在什么地方?我好去营救我的朋友。” 肖朋程一听,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松了下来。原来肖寒来找他不是为了来抓他,而是另有事情。不过,想想也知道,事隔二十五年了,肖寒就算再聪明能干,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到他当年杀害望月的犯罪证据。他想,关于望月的事,肖寒虽然知道他有份参与,但是苦于没有任何证据,所以肖寒才拿他没办法。不过,肖朋程那一晚在医院里就已经等于对肖寒承认了他有罪,因为当时他就已经和肖寒约好,只要肖寒有证据,肖寒就可以随时来抓他。 肖朋程看了肖寒一眼问:“你认为我跟那些人还有来往,还有牵连,对吗?” “是的。”肖寒答。 肖朋程冷笑一下说:“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一名jǐng察,保护市民我也有责任。” “我知道。”肖寒说:“但是,至少在二十年前,您和那些人有来往。所以,我想要您告诉我那些是什么人,通常都住在哪里?” “好。”肖朋程喝出一句,他说:“你既然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但是,我可告诉你们,我不喜欢你们用那种用神看着我。”肖朋程说着顿了一顿,然后盯着肖寒的眼又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二十五年来,我一次都没有和那些人再联系了。所以,他们在哪里我不知道。至于他们是什么人,我不便告诉你。我既然在医院里能够与你约好,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也只能凭你的智慧和努力去追查。不过,我可以再一次与你相约,只要你有证据,你就随时都可以来抓我。” 肖寒看着爸爸一副顽固的表情,心里感到一阵刺痛。他想,爸爸怎么就不醒一醒,自己去自首总好过以后由肖寒查出来啊。 肖寒企图劝一劝爸爸,他说:“爸,你有没有想过去自首?” 肖朋程又冷笑一声说:“笑话,我又没有罪,为什么去自首?”看着肖寒的表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儿子是想拯救他,免得他一错再错。只是,他已经错了,又怎能回头?望月之事没有人知道也就罢了,可是,她的事既然能被儿子顺藤摸瓜地查出来,他又怎么能自首就了事? 想到望月,肖朋程的心就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当年望月的惨死,如果不是他愚昧无知,误听信人言,他又怎么会去杀了他心爱的望月? 肖寒听了就不高兴了,他以为爸爸心承侥幸,于是他说:“爸,您以为事隔二十多年了,我们就无法查到有关当年望月死亡的任何证据,对吗?” 肖朋程说:“查不查得到证据是一回事,能不能证明我有没有罪也是另外一回事。我已经明确地告诉了你,只要你有证据,你就可以随时来抓我。可是,现在你无权来审问我。” 吴彬忍不住道:“伯父,这事关乎人命,可下不起赌注啊。你还是告诉我们吧,否则等我们查出来,人都可能被他们杀害了。” 肖朋程冷哼一声说:“所以你们要努力啊,光坐在这里问,坐在这里等有什么用?这对你们的案情及查找有帮助吗?” 肖寒突然站起来,憋着一股气说:“走,吴彬。”说完他当先一人走了出去。肖寒想,爸爸既然铁定了心不去自首,也不肯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肖寒,那么,肖寒就算是央求爸爸,爸爸也未必会告诉他,即使他是爸爸的儿子也不例外。 吴彬快速地追上肖寒的脚步,不解地问:“怎么就走了?不问清楚,我们怎么救水清啊?” 肖寒苦笑一下说:“我爸爸执意不说,我们也拿他没办法。现在我们只有回去等田小姐为水清报了案,然后我们按部就班地走正常的程序,来让我爸爸说出一切。” “什么意思?”吴彬一时没反应过来。 肖寒叹了一口气说:“把我爸爸请到局里,然后他就不得不招供一切。”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告你爸爸一项知情不报的罪行?”吴彬问。 “只有这样,我爸爸才会说出那些人是谁,因为他有这个义务。”肖寒说。 “一旦成了那样的局面,你就不能再参与这件案子的追查行动了。”吴彬说。 “救人要紧。”肖寒说:“没有我,你们一样也能查下去。” 吴彬说:“不过,这事一旦走起程序之路来,也得花上个把月。到时,说不定水清一样被人杀害了。” 肖寒想了一下说:“没那么快。你忘了?那些案子的尸体,都是失踪半年后才被杀掉的。所以,如果他们做事的步骤都是一样的话,那么水清就不可能这么快被杀害。算起来,水清也只不过失踪了一个月。你不是在上个月的十五见过水清一面吗?说不定那一晚,那个和水清在一起的男人就是把水清抓走的男人。” 吴彬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惜那一晚的距离太远,我没瞧清那个男人长成什么样。否则,根据我的记忆,也能把他的图像给画出来,这样就便于我们的查找,只是,唉,”吴彬叹了一口气又说:“最气人的就是,那一晚在‘亮丽’夜总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和水清在一起的男人长成什么样,所以,我们就是想把他的肖像画出来也不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肖寒说:“夜总会里,人口混杂,况且去那里的人都是去寻找刺激,没有人会记住别人长成什么样。所以,这件事没什么好埋怨。”肖寒说着与吴彬上了jǐng车,上车之后,肖寒一阵沉默,想着心思。 吴彬看着肖寒的表情,以为他在为了他爸爸的事情而难过,想要安慰肖寒几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吴彬想,这种事情,外人的确不好说什么。 肖寒忽然转头对吴彬说:“吴彬,你回去马上查一下黎阿姨的人际关系,以及她和她集团的一切资料。特别要查一下黎阿姨二十年前的人际关系,看她以前认识谁,生活圈子如何?还有,看看能不能查清楚她的血型是什么。这件事情希望你办得越快越好。” “查她?”吴彬莫名其妙,却也没问为什么。既然肖寒要他查,他就相信必定会有肖寒的道理。 吴彬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对肖寒说:“现在都已经下班了。我看,我只有明天再去查黎阿姨的事情了。”他说着又说:“反正现在都已经下班了,再说,我们也要吃饭,对吧?”吴彬说着看了肖寒一眼,脸上露出了满脸的讨好神sè,他笑着说:“肖寒,不如我们现在一起去找一下青丝,然后叫上她一起吃顿饭,你觉得怎么样?” 肖寒听后笑着说:“你一个人去吧,我觉得我去了不太合适。” 吴彬也笑了,他说:“怎么不合适?我说在合适不过了。你不去,我反而不知道跟青丝说什么。” 肖寒说:“怎么会不知道说什么?你想说什么就对她说什么,你又不是一个女人,还忸忸怩怩干什么?” 第三十七章 追求心上人2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吴彬说:“我总不能急巴巴地跑到青丝跟前,问她,‘青丝,下班了没有?’然后,就没话跟她说了吧?” 肖寒听了笑起来,他说:“这种事情你应该向江心请教,请教,找我你是找错对象了。所以啊,我想,我是帮不到你了。” 吴彬捶了一下肖寒,也笑了起来说:“你怎么会帮不到我啊?你带上你的望月,然后和我一起去找青丝,这就不知道帮了我多大的忙呢。” 肖寒正sè道:“吴彬,这种事情,你最好一个人去,不要带太多的人去。如果你带太多的人去了,给人一种含含糊糊的感觉,青丝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啊?” “青丝不知道我的心思,难道你知道我的心思啊?”吴彬听了打趣地说。 肖寒听后也打趣地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一副想吃人的样子,谁看了谁清楚。” 吴彬叫了起来:“开玩笑,我什么时候一副想吃人的样子?你可别捏造啊。这要是让青丝听见,我会有多难堪,你知道吧?” 肖寒笑笑,没有理会吴彬的大呼小叫。他把车子停到路边,然后看着吴彬说:“咱们还是老样子吧?谁赢了谁开车走人。”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啊?”吴彬问,肖寒要是不跟着他一起去找青丝,他一个大男人无原无故地就去找青丝,这像什么话? 肖寒建议道:“你一个人去找青丝好一点。” “我一个人去,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来找她呢。”吴彬答。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邀请一个女子吃饭还需要理由吗?”肖寒说,然后他睨了吴彬一眼,开玩笑说:“你不会告诉我,你没胆量去找青丝吧?” “笑话,我会没胆量?”吴彬快速地反驳,他被肖寒一激,一股豪壮之气油然生起,他说:“我这就去找青丝,务必把她请来给你看。” 肖寒笑了,他说:“好吧,既然你能请得动青丝,就别说我不帮你。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愿意做你的后盾。如果你能约到青丝,就打个电话给我吧。”他说着又开了一句玩笑:“我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本事请得来青丝呢。” 吴彬听后一副坚决战斗到最后的表情,他磨着拳说:“请不来,我把她绑来。” “能绑来也行。”肖寒说:“绑到青丝了,你就打个电话给我,我和望月就会去接应你。”肖寒想,吴彬喜欢青丝那真是喜欢到骨子里去了。那么,他这个做好友的,总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帮他。况且他和吴彬相交十年,肖寒还从来没有见过吴彬对哪个女孩动过情呢。 想想吴彬也真是,明明长就一副迷死人的面孔,却偏偏不会对女人动情。虽然一直以来都有好多女人为了吴彬的帅气,而爱得死去活来,可吴彬的xìng子总是大大咧咧,完全不把感情之事放在心里。他和江心曾一度笑他,说他的感情线一定是有问题,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大个人也不找对象?吴彬听后哈哈一笑说,‘让我动情的女子还没出现呢,等到出现的时候,我追女子的工夫可不比你们差啊。’肖寒和江心听后也哈哈笑起来,觉得吴彬这是在吹牛。现在,吴彬终于是有了喜欢的女子,所以,肖寒说什么都要帮一下吴彬。 肖寒又说:“但是,去请青丝就只能你一个人去,我要去接望月。这个青丝和望月啊,一个住东,一个住西。如果咱俩一起去接她们的话,两边跑,太累了。” 吴彬一听,觉得有理,于是,他笑着说:“好,看来这一次,我们不来个一决输赢,是不行了。”他说着伸出一只手问:“怎么样?这一次咱们是一拳定输赢?还是……” “就一拳,”肖寒说:“大丈夫,还搞什么三,四拳?快出手。”他说着与吴彬猜起拳来,结果是吴彬赢了。 吴彬哈哈大笑着一边下车一边对肖寒说:“快下车,快下车。” 肖寒虽有一肚子的窝囊气,却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像个姑娘家一样耍赖吧?他用手拍了一下方向盘,以此来表示他的不满。他下了车,看到吴彬早已在他的车门前等着。他笑了,他说:“我把车子让给你,你可要争气一点,把青丝请来啊。” 吴彬推了一下肖寒的身子,一边上车一边说:“笑话,什么叫做你让的?这可是我应得的。”他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看着肖寒笑着说:“肖寒,这里离你家不远。不如我载你一程,你回去把你们家那辆奥迪私家车开出来吧?” “不用了。”肖寒笑着说:“那辆车,还要留给我老爸用呢。” “真的不用了?”吴彬问,然后他说:“那你可不能说我不够朋友,不载你一程啊。我这可是向西而去,所以啊,我可要先走了。”吴彬说完启动车子,对着肖寒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地开着车子一溜烟地走了。 吴彬开着车来到青年小学的大门口时,远远地就看见青丝正站在校门口东张西望,想是在寻找吴彬。吴彬看着青丝的样子,不禁心里愉快起来。还好他在来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青丝,问她还在不在学校?青丝说她还在。他想,如果他来之前没有打电话给青丝的话,他吴彬今天就会空欢喜一场,接人白接了。 青丝穿着黑sè套裙,一双黑sè高跟皮鞋,戴着眼镜,提着一个手提抱,她的头发长长了一些,披在肩上。她站在那里,全身黑呼呼地,使得她平rì里白里透红的皮肤,显得稍微黑了一点。但是,这样的穿着却很能显现出青丝那玲珑有致的身段,而且还给人一种很青chūn,很阳光的气息。 吴彬在离校门口左边的停车场停好车子。下了车,他快速地往青丝走去。 青丝正等得不耐烦,忽然看见吴彬从停车场走过来。她笑了,她要是再等五分钟吴彬都还不来,她就决定不等他了。于是,青丝也向着吴彬走去。 吴彬看着青丝走过来,心里更开心了。于是,他小跑着迎向青丝,然后满脸堆笑地喊:“嗨,青丝,你好吗?” 青丝看着吴彬的笑容,心里不禁暗暗喝彩,好一张迷人的笑脸。她想,这张笑脸应该迷死了很多女子吧?青丝正想回一句:“我很好啊。”忽然脚下踩到一块小石头,而让青丝的脚扭了一下。青丝痛得尖叫起来,身子跟着就要往地上倒。 吴彬一个箭步冲向青丝,伸手拦腰抱住往地上倒的青丝,嘴里同时喊出:“青丝,小心!” 被吴彬一把抱住的青丝虽说有点不好意思,但比起当众摔上一跤要好得多。她想,她要是当众摔上一跤,这该多羞死人啊?她以后还怎么在这条路走,还怎么来上班啊? 吴彬抱着青丝柔软的身子,忽然间心里流过一阵快乐的感觉,他想,他要是就这样一辈子抱住青丝就好了。只可惜,他刚这样想,青丝就红着一张脸,微带怒容地看着他,然后说:“你还不放开你的手啊?” 吴彬听后立即伸开双手,说:“啊,对不起。” 第三十八章 追求心上3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青丝笑了一下,正想与吴彬一起走。刚抬脚,青丝就感觉到脚上扭到之处犹如万箭穿心的痛,这个痛又让青丝‘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她双手一伸,抓住了吴彬的手,苦着一张脸说:“啊,不行了。我的脚,痛死我了。”她说着抬起扭痛的脚甩了甩,想以此来缓解疼痛,却依然感觉到从脚脖子处传过来的一阵刺痛。 “怎么啦?很痛吗?是不是扭到筋骨了?”吴彬说把青丝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则弯下腰去检查青丝的脚伤之处。他把青丝脚上穿着的短丝袜往下退了一点,然后他看到青丝的脚脖子红了起来。他用手揉了揉青丝的脚伤之处,然后抬起头看着青丝说:“青丝,你的脚扭红了呢。我们去看一下医生,擦点药吧?” 青丝听了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干什么看医生?别说我只是扭红了,就算是扭肿了,也没必要去看医生。”她说着拉了一下吴彬又说:“你起来,扶我到你的车子上坐一下,休息一下,我就没事了。” “好。”吴彬说着站起来,伸手扶住青丝的手,往他的车子走去。 青丝忍住脚痛,一步一扭地靠着吴彬的身子往前走。只是,这个痛啊,还是让青丝感到难以忍受,几乎都有一种痛到自然流眼泪的地步了。青丝想,她要是在吴彬面前流起了眼泪,她就不要活了。 走了几步,青丝突然想起她还没有问吴彬来找她干什么?于是,她问:“吴彬,你说你找我有事,究竟是什么事啊?” 吴彬嘿嘿一笑说:“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你。” 青丝一听,一股怒气油然生起。她想,你没事跑来干什么?害我平白无故地扭到脚了。 吴彬看着青丝吃力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埋怨道:“青丝,你说你没事穿那么高的高跟鞋干什么?如果你不穿那么高的高跟鞋,你就不会扭到脚了。” “你说你没事跑来干什么?”青丝脸上现出了怒容,她不答反问。她本来就有一点恼火,听到吴彬的埋怨,心里就更恼火,她说:“你不来,我就不等你。我不等你,我就不会走这条路。我不走这条路,我就不会扭到脚。我都没有埋怨你,你倒埋怨起我来。你说,这到底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 吴彬听了嘿嘿一笑,觉得青丝说的话很有道理。所以,在接下来的路程里,他只好闭起嘴巴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地把青丝扶上他的车子,然后他看着青丝问:“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啊?” 青丝瞪了吴彬一眼说:“还能去哪里?当然是把我送回家啊。你又没事,再说了,这件事还是你引起的,难道送我回家你还不愿意啊?” “不是。”吴彬答,然后他又说:“我觉得你的脚该去医院擦点药,才能好得快一点。” “我家里有擦扭伤的药。”青丝说。 吴彬笑了一笑,说:“好,既然是这样,就去你家。”说完他就开心地帮青丝关好车门,然后快速地走向另一边的车门。 青丝看着吴彬的表情不禁暗自笑了起来。她因为自己的脚痛,把一股怨气全发在了吴彬身上,他不但不气也不恼,还对着她一路陪笑脸,这样的男人倒也少见。 吴彬上了车又问:“青丝,你的脚即使擦了药,一时半会也不会好起来的。你说,你明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该怎么办啊?你又没有车子,如果你坐公交车,遇上没有位子的公交车,这一路站到学校,你说你能受得了吗?” 青丝听了一愣,这么远的事吴彬也替她担心起来了?她不禁好笑起来,她开玩笑说:“你说该怎么办啊?这个祸,可是你给我惹的你要负责啊。这样吧,我看你明天一大早就到我家门前来等我,然后送我来上班好了。” 吴彬听了双手一拍,开心地说:“好啊,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他就满脸堆笑地启动车子。吴彬想,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青丝又一愣,她只不过是随便开句玩笑,吴彬怎么就答应了,而且还答得这么爽快?青丝看着吴彬愉悦的表情,不解地问;“你怎么就答应了?你不是该满肚子的不高兴吗?为什么你看上去很开心啊?” 吴彬听了转过头,看着青丝一笑,然后说:“我喜欢,所以我开心。” 青丝听了彻底地愣住了,他喜欢?他喜欢什么啊?这么答非所问的话,他也能说得这么顺口?青丝叹口气,觉得吴彬真是一个怪人。只是,青丝还是很好奇,她忍不住又问:“你说你喜欢,你喜欢什么?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吴彬听了又转过头看了看青丝,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 青丝看着吴彬的笑脸,心中也不禁要快乐起来。这个吴彬,真是长就一副让人开心的脸蛋,看着他的脸他的笑容,她竟然不可思议地也要跟着开心起来。 吴彬看了青丝一眼,又扭回头去一边开车一边说:“青丝,我说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叫我送你来上班。”他说着又说:“你要是天天叫我送你来上班我就会更喜欢,更开心了。” 青丝听了心里一惊,吴彬说的是什么话?这种话他怎么可以随便说,而且还是说得这么自然?他说这句话到底有没有经过大脑?这样想着的时候,青丝往吴彬看去,想要看看吴彬是在说笑还是认真?不料想吴彬也转头看她一眼,四目相对,让青丝的心跳了一下。吴彬的脸上虽是充满了笑意,眼神却是相当的认真。她想,这个吴彬说这句话的时候,看来不是没有经过大脑呢。他的样子像是深思熟虑之后说出来的,这让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吴彬看着青丝一张羞红的脸问:“怎么啦?青丝。” “没什么。”青丝答,她想,你这人怎么搞的?你在说完那句含有深意的话后,怎么还要反过来问我怎么啦?你以为你说了那句话,我就该接受,该对你有所表示吗?你也想得太天真了吧? 吴彬又开心地说:“青丝,咱们可是说好了啊,这几天我天天来做你的司机,不管是早上还是晚上。还有啊,就算不是上下班,只要你一句话,我都会远远地跑来充当你的司机。” 青丝听了笑起来,她说:“你这人,这种劳累的事你还当宝一样。好啊,既然你喜欢这样,我就会在我脚好之前天天差遣你,直到你叫烦为止。” “好,一言为定!”吴彬开心地说。 第三十九章 得意忘形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这两天忙里忙进的,到处与小李寻找与案件有关的线索,证据。他还在空闲的时候,把朱丽容和那一十三宗案件的所有档案和记录翻出来查看一遍,看看这些案件之中是否会有一些另外的共同之处而没被他们发现,或者,能不能从中得出一些新的启发,然后对他们的案件有所帮助。只是,他翻查了两天也没有半点收获。 今天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管理失踪人口的同事来找过他,说是有一个叫乔水清的女孩失踪了。根据他们现在所掌握的资料来看,他们觉得这个乔水清失踪一案,很符合肖寒他们队正在追查朱丽容一案的情况。肖寒听了就与这些同事一起研究了一下这个叫乔水清的失踪案,确实发现了很多相同之处。然后他又和这些同事一起细细地探讨和研究了一翻,想要了解清楚这个乔水清为什么失踪,而最后接触的人又是谁?所以,这一下午,肖寒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肖寒虽忙,可还是没有忘记他交待过吴彬的事。他看着吴彬这两天总是准时到局里,又是准时下班。来到局里,吴彬满脸的笑容,像是捡了个宝一样,做什么事都笑嘻嘻,却老出错。 肖寒看到吴彬这样,心里真是好气又好笑。前天下午他还好心地自告奋勇地充当吴彬的后盾,谁知吴彬一去找青丝,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害得他和望月白白等到晚上八点钟还没吃饭。实在等不下去了,肖寒打了个电话给吴彬,没想到吴彬竟然在青丝家里当着客人,还享受着丰富美味的菜肴呢。肖寒和望月知道后又气又恼也拿吴彬办法,因为吴彬就是这样一个人,大大咧咧。 这会儿,离下班时间还差五分钟,吴彬便吹着口哨在收拾东西。 看到吴彬如此,肖寒便知道吴彬又要准时下班了,他本想任由吴彬而去,只是,他等了吴彬两天,也没见吴彬对他交待的事情有半点回应,于是,肖寒不得不问:“吴彬,你又要去找青丝了?” “啊,肖寒,”吴彬听到肖寒的声音,然后看着肖寒,惊讶得就像一天没见着肖寒一样,忽然间就见着了,而露出了满脸的惊讶和好奇,他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会在哪里?”肖寒不禁笑着反问,这个吴彬,开心得不知今昔是何昔呢。 吴彬说:“马上就要下班了,你怎么还不走啊?” 肖寒说:“还早呢,我今晚可能还要加班。” 吴彬听后嘿嘿一笑,连忙说:“我可不能陪你加班啊,你知道的,青丝这几天的脚扭到了,我要去做她的司机。” “我怎么觉得青丝扭到了脚你很开心啊?你和她现在正在交往吗?”肖寒听后笑着问,他想,如果是的话,吴彬追女仔的工夫可超乎他想象的高明啊,看来以后他还得向吴彬学习,学习呢。 “不要乱说。”吴彬说,“我现在的身份只是青丝眼里的一名司机。要想和她交往,我看,可能还要等好久呢。”吴彬想,这两天来,他是很开心很快乐,因为他可以时常看见青丝,也能和她说得到话。只是,青丝对他的心思如何,他却摸不着也想不透。因为这两天来他不只一次地向青丝表白过他对她的心意,可是面对他的表达,青丝要么就是避而不答,要么就是装作没听到,害得他的心七上八下,很是折磨人。 肖寒听了一愣,什么?吴彬还没搞定青丝?那么,他开心个什么劲?他不是该颓废,沮丧才对吗?怎么还那么开心啊?肖寒难以置信地问:“你没有和青丝交往?那么,你这几天都忙乎些什么?” 吴彬又嘿嘿一笑说:“打杂。” “打杂?”肖寒又是一愣,然后他心中不禁好气又好笑,这个吴彬,一定是重点没抓住偏离了跑道。他想说吴彬两句,却又觉得不妥,这种事情外人是无法插嘴,也无权过问。当然,他还想说一下吴彬,说他不该为了追女孩而疏忽了工作。可是他想了一想,又觉得不便说吴彬。因为追女孩是每个男子的权力,吴彬没有误了上班的时间去追青丝,那么,他就没有这个权力去指责吴彬。只是,吴彬不该把他交待的事情给忘记,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很重要。于是,他说:“吴彬,你追女孩我可不管,可是,我交待你的事,你可也不能误了啊。” 吴彬听了满脸的疑问,他问:“什么事?你什么时候交待了事情给我?” 肖寒听后实在是又气又恼,他说:“什么事,你忘了?我叫你帮我查一下黎阿姨的事,你到底查了没有?” 吴彬听了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啊,原来是这件事情,怪不得我这两天总觉得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做呢。好,明天我就去查,一定在晚上之前搞定,然后交到你的手上。你在你的宿舍等着我吧。”吴彬说完,不等肖寒的反应如何,便拨脚往门外走,速度之快,让肖寒不得不咋舌。 肖寒在宿舍里左等右等也没见吴彬的影子出现,他的心就不免有点气恼起来。这个吴彬,一定是为了青丝的事情,又把答应该过他的事给忘了。他想,如果吴彬这回要是真的忘了这件事情,他明天见了吴彬就要把他的脖子给扭断,才能消解他心头的郁闷之气。 正当肖寒等得不耐烦之际,就见吴彬拿着一叠资料,chūn光满面地奔向肖寒的宿舍。 肖寒看到吴彬,郁闷之气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就是想狠狠地凑一下吴彬的感觉。这个吴彬,竟然让他在宿舍里等了一个晚上。 肖寒看着走进来的吴彬,马上笑脸相迎,开玩笑说:“啊,吴大少的影子,终于是出现在本人的敝舍之下了。” 吴彬看着肖寒那副太过于做作的表情,不禁心中暗暗笑了起来。他想,他一定是把肖寒气到了,和肖寒相交十年,肖寒是个什么样的人,xìng子又如何,他吴彬只需看上一眼就能知道肖寒的心思如何。现在肖寒虽是满脸的笑脸,可他那副表情已经让他知道,肖寒正在抑制着一股火气,而引发这股火气的人正是他吴彬。 第四十章 推测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吴彬笑着看了一下手表,十点三十八分。他吴彬可够大的面子,竟然让肖寒从下午五点多钟开始等到现在,肖寒会生气,不用想吴彬也知道。看着肖寒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吴彬觉得实在是有趣。他很少见肖寒生气,而肖寒因生气而发作的样子,他就更少见,可以说,他几乎是没见过。他想,不知道肖寒因生气而发作的样子会是怎么样?他是只会用眼睛杀人还是会动手凑人? 如果肖寒忍不住动手凑吴彬的话,吴彬也没有办法,谁叫青丝的老爸如此好客呢?他总是拉着吴彬,不让吴彬走,好像吴彬是他的心头好一样。吴彬这几天会这么快乐,完全是因为青丝的爸爸妈妈对他好得不得了,就好像他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一样,这就让吴彬这几天的心飘飘然起来。 吴彬想,他虽没有把青丝搞定,可是,他却把青丝的老爸老妈搞定了,这就值得自我夸奖一翻,剩下来的,就看他吴彬怎么样去摘取青丝这颗芳心了。吴彬现在并不急着去采摘青丝的这颗芳心,青丝现在不接受他,迟早有一天她都会接受他的,因为他吴彬很优秀,所以,青丝不可能不对他动心。对于这一点,吴彬很有信心。 肖寒看着吴彬那副看好戏的表情,真想给吴彬当胸一拳。这个吴彬,如果事情没做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在五点半钟就打电话给肖寒,说事情已经办妥了要马上拿来给肖寒看。于是,肖寒就与吴彬说好在宿舍里等吴彬回来。可是,这一等,肖寒就等了一个晚上,整整等了五个钟头。这样的等待,怎么能不让肖寒火冒三丈呢? 肖寒想,我不生气才叫有鬼呢。你吴彬吴大少有事,就不要乱说话乱给人希望。因为肖寒在宿舍里左等右等都没见吴彬回来,他就打了个电话给吴彬,问他几时回来。吴彬说过半个小时就回来,叫他好好等着,别着急。肖寒听了,觉得再等个半小时也无所谓,可是,谁知过了四十几分钟吴彬还没回来。 没办法,肖寒又打了个电话给吴彬,问他回来了还是没回来?吴彬又说,别着急,我马上就回来了,你再等个十几分钟吧。于是,肖寒又再等了个半小时,可是,吴彬还是没回来。不得已,肖寒又打了个电话给吴彬,问他几时回来?吴彬还是那句话,‘别着急,我马上就回来,你再等个十几分钟吧。’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一个晚上肖寒就打了三四次电话给吴彬,而吴彬的回话每次都一样,‘别着急,我马上就回来,你再等个十几分钟吧。’ 肖寒想,这样折磨人的等待,任何人都不会有好脾气,他肖寒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能说他脾气太坏。而吴彬的这种做法,不得不让肖寒怀疑吴彬,他是否真的办妥了肖寒交待他做的事情。所以,当肖寒看到吴彬拿着资料走进来的时候,他的郁闷之气就一扫而光,因为他知道吴彬一定是办妥了他交待给吴彬的事情。 吴彬笑着把手里的资料递给肖寒,说:“给,你要的东西。” 肖寒瞪了吴彬一眼,以此来表示他心中所有的不满,然后他问:“黎阿姨是什么血型?” “AB型。”吴彬答, 肖寒笑了,他说:“我猜就是AB型。” “平白无故的,你怎么会去猜想黎阿姨的血型是什么?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吴彬听后问。 肖寒没有回答,他走到桌子边坐下,仔仔细细地看着有关黎阿姨的资料。看后他合起资料,看着吴彬问:“吴彬,你知道这资料里面的唐以劲是谁吗?” 肖寒接过资料走到桌子边坐下,然后仔仔细细地看着有关黎阿姨的资料。看后他合起资料,看着吴彬问:“吴彬,你知道这资料里面的唐以劲是谁吗?” “资料上不是写了是黎阿姨的未婚夫吗?”吴彬不无好气地问,然后他又说:“这你都要考我,我的智商就有那么低吗?” 肖寒笑了一下,然后解释说:“我不是考你。我跟你说吧,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个唐以劲有可能就是死了的望月的丈夫。” “什么?”吴彬吃了一惊,黎阿姨的未婚夫怎么会是望月的丈夫?他问:“你根据什么来判断?” 肖寒想了一下,然后说:“我爸说,望月这一生只喜欢过一个人,那就是以劲。那时候,我就想查一下这个以劲是谁,但是苦于没有姓,我无从查起。你想啊,这个唐以劲在资料上显示是黎阿姨的未婚夫,可是,你我都知道,黎阿姨到现在都还是孤身一人,她可是没有结过婚的人哪。” 吴彬想了一下说:“是啊,这就奇怪了。”他想,资料上明明写着,当年黎阿姨曾与唐以劲订过婚,怎么后来,她没有嫁给这个唐以劲? 这时,吴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肖寒:“对了,肖寒,你怎么会想到要查黎阿姨?既然你想到要查她,为什么又不直接去问她?干什么要七拐八扭的来查她啊?” 肖寒说:“直接查她不好。你想啊,我们现在明明知道我爸爸有参与杀害望月的行动,但我们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而当年我爸爸只是一名小职员,他能做出满天过海的事来吗?所以,以我的猜测来看,我觉得当年杀害望月的人,不只我爸爸一个。” “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这个黎阿姨当年也参与了杀害望月的行动,对吧?”吴彬问。 “嗯,”肖寒沉吟一下说:“我想啊,当年杀害望月的人肯定是好几个。而这些人里面,我觉得一定有一个重量级的大人物也在参与。就因为这个大人物,我这么久来都没有去检举我爸爸,或者把望月的案子重新立案,我这样做就是不想打草惊蛇。你想想看,当年杀害望月的行动,如果没有一个大人物参与的话,就凭我爸爸当年一名小职员的力量,他怎能在杀了望月之后而没事?当年望月被杀一案发生后,没有jǐng察去追查和立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大人物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肖寒说着低声地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只是,我猜不透这位大人物是谁?” 肖寒默默地想了一会,然后看着吴彬说:“吴彬,你明天叫小李到户籍科去把这个唐以劲的资料借出来,看他住在哪里?然后我们把他找出来,细细地问一下,看他和望月是不是我猜想的那种关系?我希望我们能通过他查找出那个望月又是哪里人,住哪里,姓什么?这样才有助于我们的调查行动。” 吴彬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第四十一章 临时会议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临时决定开一个会,他把同事们都召集在一起,然后说:“伙计们,昨天有人来报案,说是一个叫乔水清的姑娘失踪了,而且有可能失踪了一个月。根据这个报案人员的供述,这个乔水清正是我们所担心的,会成为那群吸血组织团的下一个目标人物。所以,报案中心在昨天下午下班之前,就已经将这件案子移交给我们队。”肖寒说着看了一下小李说:“小李,你把这件案子现有的情况,详细的给大家说一下吧。” 小李听后点点头,然后站起来说:“根据报案人员的供述,以及我jǐng人员的调查核实。这位乔水清也是一名孤儿,年龄二十四岁,血型AB型,是夜总会里的三陪小姐。所以,根据以上供述,我们可以断定,这位乔水清正是我们所担心的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根据资料的显示,这位乔水清不属于我市的孤儿,她是在去年五月底来到我市的。据报案人员说,她和她的朋友们以及她的老板的供述,最后一次见她面的人都是在去年,也就是上个月的十五号,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了。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小李说完看了看大家,然后坐了下去。 肖寒接过话题说:“据报案人员说,去年十二月十五号晚,在一间名叫‘亮丽’夜总会里,有很多人都见过个这位乔水清,也曾见到她跟几位男xìng接触过。但是,至于这位乔水清最后接触的人是谁,就没有人知道了。所以,这只有等我们去查找。” 肖寒说着停了下来,他环视了大家一眼,然后举起手里的一叠资料又说:“我手里有三张肖像,是我们的同事在调查的时候,根据供述人员的记忆描绘出来的。我们认为,这三个男人比较有可能是带走乔水清的男人。”肖寒说完把资料交给小李,然后由小李将交资料分发给大家。 当大家都拿到资料后,吴彬看了一眼,第一个叫了起来:“这是什么肖像?这么不清不楚?我们怎么对照啊?”吴彬说完盯住肖寒看,似乎是在说肖寒,你这是在整我们吗?水平这么低的肖像也能拿来当线索? 肖寒笑了一下说:“根据供述人员所说,他们都是在晚上模模糊糊地看过一眼与水清在一起的男人。因为他们的印象模糊,所以,我们画得也模糊。” 老刘说:“能不能画得更清楚一些?这么模糊很难对照查找啊。看这几张肖像,看谁像谁。”老刘说着把肖像与坐他身边的小冶对照了一下,然后望着大家打趣地问:“你们看,这一对照是不是有些像小冶啊?” 小冶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刚毕业不久,还是一个实习生,新手。当他听到老刘师傅拿他开玩笑的时候,他就神情腼腆,红着一张脸,紧张万分的分辨:“哪里像我啊?我可是国字型的脸。这几张画像,不是圆脸就是长脸。所以,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我。” 吴彬笑着说:“你怎么看得出这几张肖像不是圆脸就是长脸?我倒是觉得他们不是长着胖脸就是国字脸。” “我……”小冶刚想辩解,却看见肖寒笑着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于是,小冶只好闭口不再说话。 肖寒说:“好了,大家不要闹了,我们言归正传吧。”他说着停了下来,看到大家都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才又继续说:“从今天起,即使是过年我们都不能休假,我们要把所有的目标都放在这位乔水清的身上,希望我们在营救她的同时,一举把这些吸血组织团抓获。老刘,”肖寒喊,然后看着老刘。 老刘听了应了一声,看着肖寒,等着肖寒后面的话。 肖寒又说:“你带几位同事,到那个‘亮丽’夜总会,调查一下那些与乔水清接触过的男人,看看谁是最有可能带走乔水清的男人。吴彬,”肖寒又喊,他看着吴彬又说:“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必须要检视一下乔水清住过的地方和她常去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查出些眉目来。或者有一天她突然回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只是希望她没有被那群人抓去。小李,”肖寒看着小李说:“麻烦你辛苦一下,到乔水清所在的孤儿院里去一趟,查查她在那边的人际关系如何,看看她是否曾与人有过节?” “好。”小李答。 肖寒说完看着大家说:“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如果有什么线索或进展,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众人一应回答,然后都快速地离去,投入到紧张的调查行动中。 今年的农历年对于肖寒他们队的人员来说,是最繁忙但又是责任最重大的一个农历年。全国十几亿人口都在喜庆洋洋地欢度chūn节,他们每个人都在喜孜孜,快快乐乐,走亲戚拜朋友,rì子过得像火一样地艳红,笑容像刚东升的太阳一样旭丽灿烂。唯独他们队的人员,为了查找水清的下落而rì夜不停地忙碌着,都希望在凶手未杀害乔水清之前把她营救出来。只是,这样的寻找无疑就像大海捞针一样,难以抓准。这就不得不让他们队的人员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压力。 肖寒的心里不用说也是很紧张。他想,从朱丽容的案子立案到现在,他们队对这起案子几乎就没有掌握到什么有利的线索和证据。如果他们想要破获这起案子就可以说是难如登天,何况chūn天马上就要到了,chūn天一到,离上级给他们队定的结案rì子就不远了,这怎能不教肖寒的心里着急呢? 肖寒原本以为查出那个唐以劲是什么人,就好查出望月的案子。谁知,小李查回来的资料却让肖寒感到很无奈。原来这个唐以劲在二十年前,户籍就已经注销了。因为当年黎冰冰曾为唐以劲报案,说他失踪了。公安局也为他立了案,但事隔四,五年之后都没有查找到唐以劲的下落。因此,公安局以唐以劲身故之名,把他的户籍给注销了。因此,肖寒很无奈,但也没办法。 他想,看来这一次要营救水清,只有走一下这条路了…… 只是,肖寒还没来得及行动,吴彬就带回一个人,一个让他很惊讶但又很想见的人。 意外的惊喜 天空又下起了绵绵的细雨,空气里弥漫着一片丝雾,气温也降了下来。这使吴彬很烦恼,本来就心情不爽,再加上yīn雨天,就让他的心情更郁闷。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每一次的外出办事,天公好像都不作美,总要下一些雨来点缀他的心情。 吴彬穿着一套黑sè雨衣走在雨丝之中,冰凉的细雨模糊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不清前面,也似乎找不到方向了。这十几二十天来,吴彬每天都会到水清的房间巡视一翻。虽然他知道,他无法寻找到什么。但是,他却依然风雨无阻地跑来检视一翻,就连过去的十几天年假和元宵假,他也不例外,当每个人都在开开心心过年和过元宵的时候,他却为了这个没见过面的乔水清而忙碌奔波,甚至连老家都没有回去,目的就是要把水清给找出来。 吴彬打开水清的房门走进去,顺手又关上。他脱下雨衣,然后抖了抖雨衣上的水珠,正想往里走,背后却突然遭人袭击一棍,直打得吴彬晕头转向。 吴彬迅速地转过身一探手,抓住了迎面而来的棍子。他恼怒地盯着打他的人,这一看之下,吴彬以为是望月。因为这是一个长得和望月一模一样的女孩,她的脸sè也同样是苍白的。但是,她的头发却蓬松着,如鸡窝般散乱着,她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和惊恐。 当她看到棍子被吴彬抓住的时候,她的眼神露出了惊慌和害怕。她哆嗦着身子往后退,尖着嗓音问:“你是谁?” 吴彬扔掉棍子,揉着被打痛的地方没好气地答:“是我。” “我又是谁?”女孩又问。 到了这时吴彬才算清醒过来,然后他就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他说:“乔水清,我终于还是把你给找出来了。” 水清满脸的惊愕之sè,在她的印象之中,她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位男人。可是,他却能够脱口把她的名字喊出来,这怎能不让她感到惊愕呢? 她以为眼前的男人是那些来抓她的坏人,于是,她甩甩头恶狠狠地说:“不管你是谁,反正你再也休想把我带回去,除非我死了。” 吴彬理了理乱了的头绪说:“水清,慢慢来。让我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叫吴彬,是一名jǐng察,我……” 话没说完,水清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大声叫了起来:“滚,滚开!你一定是那个润叶的拼头。趁我不在,她又搬回来,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她,接受她回来。哼,你是jǐng察,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jǐng察,你一定是她的拼头了。看我回来了,你就没地方去了,就只好编个谎言来骗我。你知道吗?我这一生最恨的就是jǐng察,滚,滚出去。” 吴彬听后气得几乎要晕了过去。他想,我生就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看都是正人君子一个。这个乔水清的眼睛真不知长在什么地方,竟然把他看成了拼头。哼,拼头!这么难听的字眼,亏她想得出来也说得出来。 吴彬一探手,抓住了水清的双手,然后把水清的双手扭转过来。 这样的扭转,让水清痛得叫了起来。她顺着手的扭转方向,把身子挨近吴彬,她想要让疼痛缓解一点。 吴彬知道水清一定是受过什么刺激,所以一颗脑袋才会发生神经错乱。他想,他要是想阻止水清的大呼小叫,就只有钳制她,让她安静下来。 吴彬把水清的整个身子扭转过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嘴巴,眼睛逼到她的脸上,用一副想揍人的表情问水清:“你能不能给我安静下来,好好听我说话?” 第四十二章 恼人的乔水清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水清睁大一双带着恐惧的眼睛,点点头。 吴彬看到水清点头,很是满意。他笑着放开水清,心想,就你这样一匹野马,我还会驯服不了? 谁知水清一脱离吴彬的控制,就一溜烟地往门外跑,嘴里跟着大喊:“救命啊!” 吴彬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水清面对他这个陌生人竟然有那么大的反应。不过,他心里也着实气得不得了,这个乔水清不是已经答应了他,要安静下来不再大喊大叫了吗? 肖寒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脸沮丧,狼狈不堪的吴彬,心里好气又好笑,他说:“我叫你把人给找出来,你却把人给吓跑了。”他说着看了看坐在另一张桌子前的水清。 水清正低头,想着心思。听到肖寒说话,她抬起头,看到肖寒温柔含笑的目光,心中顿感一阵踏实,她总算是平安无事了。 吴彬听了赶忙抗议,他说:“这哪能说是我把她吓跑了?她分明是一只惊弓之鸟嘛。我相信,不管是谁去了,她都会有同样的举动。”吴彬说完叹了一口气,端起放在肖寒面前的一杯茶放到嘴里。他想,幸好当时他身上带有工作证,否则,水清那么一闹,他势必难以分辨,在那种场合谁都会说他是坏人。 肖寒看着水清说:“水清,我们都知道你受了刺激,所以不再相信陌生人。但是,吴彬确实有心帮你,只是他在慌乱中一时没有表达清楚,给你造成了误会,我在这里代他向你说个不是。” 水清看了吴彬一眼,撇了撇嘴说:“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凶,跟坏人没什么区别。再说了,我以前又不认识他,他张口就把我的名字喊出来,这怎么能不让我怀疑他?”水清说着‘哼’了一句,然后又继续说:“他说他是一名jǐng察,难道我就要相信他?他的样子哪像jǐng察啊?他分明是长了一副皮条客兼piáo客的脸嘛。” 吴彬一听,喝着的一口茶在猛然之间全都喷了出来,刚好喷在了坐在他对面的肖寒的脸上。 肖寒瞪了吴彬一眼,满脸的不悦之sè。他快速地从桌子上的抽纸盒里抽出纸巾,然后往脸上擦去。 与此同时,吴彬也快速地抽出纸巾,然后往肖寒的脸上擦去,嘴里跟着一迭声地说:“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肖寒用空着的手挡开吴彬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拿着纸巾的手往脸上擦去,他一边擦一边说:“我来,我来。” 吴彬看着肖寒的脸被擦干净后,才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水清一眼,暗自气恼,你这个女娃儿,老是用词龌龊,没一句好听的话,真不知道你头脑里还有没有更难听的语言来气我? 水清看着吴彬一副狠样子,一点都不害怕不妥协。她反而扬起一张脸,傲慢地看着吴彬,意思是说,谁叫你之前欺侮我啊? 吴彬看着水清那样子,真是又气又恼也拿她没办法。他想,这个乔水清,不是良家女孩,惹不得。谁要是惹了她,她必定会十倍奉还。 肖寒笑着替吴彬说好话:“吴彬的样子是凶了一点,但是他的人倒是很不错的。” 水清扁扁嘴,一脸的不屑。 吴彬说:“你还不把你一头鸡窝似的头发梳理,梳理一下啊?你这样子你好意思见人吗?” “我喜欢,怎么样?”水清头一扬,斜了吴彬一眼,心想,就你多管闲事。 吴彬一愣,水清的这句话,真的把他给难倒了。是啊,人家喜欢,他能怎么样?难不成他还把她的头发给剪了? 肖寒说:“水清,等一下有两个人要来看你。所以,吴彬才会叫你梳理,梳理一下头发。”肖寒想,水清这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确实不宜见人。只是,看水清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就知道她很喜欢这样子。肖寒暗自叹了口气,望月和青丝都是正儿八经的女孩,她们要是见到水清这副样子,必定不大喜欢。特别是青丝,她要是见了水清这个样子,说不定会出声说她两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不大好办。因为这个乔水清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善类,她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地接受青丝的批评,因此,肖寒担心青丝见到水清会与她闹个不痛快。 “谁啊?”水清问。 肖寒正要回答,就见江心带着望月与青丝走了进来。 吴彬一看青丝,心里的郁闷之气就一扫而光。他笑吟吟地迎向青丝,嘴里说:“啊,青丝,你来了。”他看着青丝一身黑sè衣服,心里禁不住流过一阵温暖的熟悉感。他想,他的青丝可真够xìng格,十次见她,她有九次穿黑sè衣服,她虽然不喜欢在容貌穿着上花费半点工夫,却依然貌美如花。吴彬这样想着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与青丝相伴而来的望月。 望月一身的白衣,更衬托出她的娇柔模样。 吴彬想,这个望月也是真够xìng格。他见她两次,她两次都身着白衣,她也和青丝一样,不喜爱在穿着容貌上花费半点工夫,却依然貌美如花。哪像这个水清啊,一身的时尚打扮,蓬松头,大耳环,红sè低胸贴身衣,紫sè超短裙,红sè高统靴。这身打扮,要说有多时尚就有多时尚,可是,这样的打扮,却半点都不入吴彬的眼球,还有碍吴彬的视线呢。 青丝对着吴彬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吴彬。她与望月一齐看向水清,当她看到水清的身着打扮时,不禁感到一阵不快。这个水清,怎么可以打扮得如此妖艳xìng感? 望月缓缓地走近水清,她一边走,一边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没法再见你呢。”说到后来,望月的喉咙有点哽咽。 肖寒一听望月的话,心里顿时感到一阵刺痛。他快速地站起来,伸出一只手迎向望月,他轻喊:“望月。” 望月看向肖寒,看到肖寒眼里的痛楚,知道自己的语言牵动了肖寒敏感的神经。于是,望月赶紧闭口不再说话,她看着肖寒伸出一只手向她走近,知道肖寒要把她拉到他的身边去。于是,她也伸出手想要抓住肖寒伸过来的手,谁知水清却比她快了一步握住了肖寒的手。 当水清看到望月与青丝时,脑袋停止运转半刻钟。她吃惊地看着望月走向她,本能使她一跃而起,然后迅速地跑向肖寒,伸手抓住肖寒的手,跟着就躲在了肖寒的身后,然后抬起一张惊慌失措的脸看着肖寒问:“她们是谁?她们是谁?她们怎么会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第四十三章 姐妹相聚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笑着轻轻拍了拍水清抓住他的手,安慰着她说:“不要怕,她们是不会伤害你的。你没有看到她们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吗?她们可是你的亲姐妹啊。”肖寒说着把水清的手拿开,然后拉着她走到自己跟前,推到望月的面前说:“来,认识一下吧。”肖寒说着用手指着望月对水清说:“水清,站在你面前的是廖望月,后面那位是王青丝,她们和你是一母所生的三孪生姐妹。” 水清看看望月又看看青丝,然后又看着肖寒,一脸的疑惑之sè,她问:“我怎么会有姐妹?我可是一直都是孤儿啊。” 望月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水清的手,她看着水清说:“以前你是孤儿,可是,从现在起你就不是了。因为你有我和青丝这两个亲人了。” 水清手一转,挣脱了望月的手。她退后两步,看着望月和青丝,忽然间心里头就有一股无名火串起。她拉开嗓音说:“你们不是我的亲人,也别想做我的亲人。我告诉你们,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亲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当年把我生下来的人不要我,留下了你们,这就说明他们永远都不要我而要你们。你们走,我不要你们在这里假惺惺地扮好人。”她看到望月和青丝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她就知道肖寒说得一点都没错,眼前这两个女孩和她一定是姐妹。 她想,她们两个一起来看她,这说明她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姐妹。只是,水清想不明白,她明明有姐妹,有爸爸妈妈,可为什么她的爸爸妈妈不要她而要眼前的这两位姐妹?她水清为什么就要这么命苦,一出生就跑去做孤儿,还要在孤儿院长大?一想到这些,水清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串起,她真想把一切心中不平的怨气发泄在眼前这两位姐妹上。只是,她太过于生气,却反而气得不知该怎样才能表达出心中的怒气来了。 青丝看着水清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她就来气。她本来就有点不满意水清的穿着,但是,碍于第一次见面,她不好说水清,毕竟水清的生活圈子和她们不一样。所以,她能理解,因此,青丝一直都在抑制着自己不满的情绪,使其不发作出来。但是,现在水清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自己成为孤儿的不幸事情赖在了她和望月身上,这就让青丝无法原谅水清。 青丝怒气冲冲地越过望月,站在水清的跟前,冲着水清喝出一串话:“你发生什么神经?你不要我们做你的亲人,你以为我们稀罕做你的亲人么?事情没有弄清楚你就在这里大呼小叫,你像话吗?还有啊,你看看你,穿成什么样子?好意思么?” 水清被青丝当头一喝,愣了老半天才清醒过来。随即,她暴跳如雷,指着青丝就要开骂,她乔水清何时受过别人平白无故的乱喝一通啊?何况这个青丝跟她八辈子也连不成一线,第一次见面就敢对她大声喝斥,这还了得?她要是不回应青丝几句,她还叫乔水清吗?只是,水清刚想开口,就被肖寒的喊声制止了。 她转过头,看到肖寒一脸的严肃之sè,于是,她只好闭口不说话。这个肖寒,天生的一副威严相,他只要一皱眉头,就能够让她乖巧起来,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呢。 肖寒眼看水清就要发作起来与青丝吵上一架,心中暗叫不好,赶紧喊了一句:“水清。”然后用眼神阻止水清的发作。只是,让肖寒没有想到的是,水清竟然在看到他的脸sè之后,会乖巧地顺从,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事。他看到水清低着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笑了一笑,且让她受点委屈吧。 然后,肖寒看着青丝说:“青丝,找个位置坐下吧。我们还没有问水清这两个多月来的遭遇呢,你就安安静静地听一下吧。”肖寒说着看了江心一眼,眼神是无奈的。他想,他都还没来得及谢谢江心把望月和青丝接来,就遇上了这件难堪的事情,这怎么能不让肖寒感到无奈? 江心看着肖寒的眼神,知道他的心思,便笑着对肖寒点点头,算是对肖寒的理解。 肖寒伸出手拉住望月的手,把她牵到他曾坐过的位置坐下,然后看着水清说:“水清,你也坐下吧。” 水清看着肖寒的温柔举动,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她想,你俩的恋情有必要弄得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肖寒说:“水清,关于你的身世,等你说完你的经历过后,我们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我们大家都想听一听,关于你这一段时间失踪的事情以及经过,所以,你能给大家说说吗?” 水清看着肖寒的一张脸,真是说不出的一股厌烦感。她想,你假惺惺地征求我的意见,实则是强行要我说出我不想说的事,哼,真是一个伪君子。 水清看着大家满脸的期待之sè,虽不情愿把之前的遭遇讲出来,但又没办法。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说,这一群人也一定会千万百计的要她说出来。水清想,与其被这些人威逼,倒不如自己说出来。这样一想,水清就说:“给我一杯水。” 吴彬一听,想都没想,就把自己喝着的一杯茶递给了水清。 水清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才说:“两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一个很气派的男人,出高价要我陪他一晚,所以,我跟他去了。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恶梦的开始。 那个男人用布把我的眼睛蒙上,说这是今年一种最流行的浪漫招数。你们知道吗?我最怕别人在我面前说某事某东西是这个世上最流行的,这样说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意思是说我过时了,跟不上别人的脚步了。我一听,既然是最流行的,就没有理由我不知道。于是,我只好假装已经知道这一项流行的游戏,任由他用布蒙住我的眼睛带着我走。 我感觉他用车子载着我穿过市区,来到郊外,然后车子七拐八拐地开了很长一段路。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我侧耳倾听,四周静悄悄地毫无声息,我问,‘这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男人说,‘等一下睁开眼睛你就知道了。’ 我听后没再问了,反正我们这样的人,都是任由别人带着,无论去哪里我们都无权过问只有顺从。男人把我带到二楼一间房,然后把蒙在我眼睛上的布取下。然后我感到我的眼睛一阵耀眼的刺痛,跟着我就看到我站在了一间白晃晃的房间里。 这间房,所有的东西都是白sè的。被子、床单、地板、家具,一切的一切都是白sè的,白得让人眼睛生痛,让人可怕。我看着这么一间恐怖的房间,心里不禁害怕起来。我看着男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这里的东西都是白sè的啊?’ 男人睁着一双得意又略带红丝的眼睛说,‘这是一间专门为你而设的房间啊。怎么,不敢把下面的游戏玩下去?’ 我说,‘怎么不敢啊?只是,我很讨厌白sè。’我说着就往外走,我觉得这间房没有一点生气,让我的心口感到一种窒息的气闷。我想,我要是再在这里呆下去,我就一定会被这里的空气窒息而死。可是,我没走两步,却被带我来的男人一把抓住,只见他狞笑着对我说,‘你来到了这里,还想有机会走出去吗?’ 我听了怒声说,‘什么叫做没有机会出去?我只是收了你的钱,又不是把自己卖给了你,大不了我把钱还给你。’我说着就把钱包掏出来,想把钱还给这个男人。谁知我刚把钱包掏出来,就看见男人变戏法似地拿着一根很粗很长的绳子,yīn森森地笑着向我逼近。 我看着他那样,吃了一惊。到了这时我才知道这个男人有问题,于是,我故作镇定地笑着问,‘你拿着绳子干什么啊?’我表面上虽是笑着,内心却是害怕得很。当然,我也在思量着该怎么样逃出这里。 我以为这个男人只是个xìng/虐/待狂,这类人我以前听我的姐妹说过,说什么他们的行为很变态很恐怖。当时我听了都在想,这类人别让我碰到了,要是让我碰到了,我一定要让这类人知道本姑娘的厉害。谁知这事还真来了,而且来得让我措手不及。 男人抓住我,我奋力地与他搏斗,可是,我一个小女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啊?我跟他没斗几下,便被他绑了个严严实实,动弹不得。他绑好我后把我扔在床上,之后,他又用几条绳子把我的双手双脚固定在了床上,然后他一拍双手嘿嘿一笑说,‘小乖乖,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我一听,赶紧挤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说,‘大哥,还等什么啊?我的人都被你扔在这里了,你就来吧。’ 男人听了,睨了我的身体一眼,然后冷冷一笑就走出了房间。 第四十四章 水清的遭遇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我看着男人走出房间,心里更觉可怕。因为我觉得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像是有需要的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人。我想,接下来,这个男人不知道要怎么样来折磨我呢。他说要我在这里等着,看来我也只有等着的份儿。只是,这会儿我再看那扇门的时候,我却犯傻了。因为那扇门也是白sè的,所以,当那扇门合起来的时候,它就和这房子的墙成为了一体,让人再也分辩不出哪里才是门。 那时的我,除了害怕还是害怕,什么感觉都没有。我四处张望,除了白sè的还是白sè的外,绝无半点杂sè,而房子里竟然连一扇窗户和门户都没有。我害怕极了,于是,我试着大声叫喊,可是,我的喊声回荡在房间里让我更加害怕。于是,我停下叫喊,因为我知道,我的喊声除了我自己能听到外,别人是不可能听到了。 我在这间yīn森恐怖的房间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我几乎要睡着了。在迷糊中,有个人像幽灵般地来到我的床前。我睁开眼一看,这个人不是带我来的男人,而是一个五十来岁,看上去很和蔼可亲的人。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长就一副和蔼可亲的脸,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世界上最慈祥的人。 我看着他一张慈祥的脸,忍不住心承侥幸,希望他的人就像他的外表一样善良慈祥。于是,我讨好他,并试探着问,‘大叔,你是来救我的吗?’ 这个大叔听了,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看到他的笑容,我几乎要晕了过去。他的笑容,是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yīn森恐怖。他的笑就像是一个死了的人不会笑,被人们硬生生地扯出一个笑容那么难看,难么诡异。 他笑着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盒里拿出一支针筒。 这时我才看清这个人的手里,原来是提着一个医院里用的工具盒,而他的穿着也是一件只有医院里的医生才会穿的白衣服。我看着他手里的针筒,害怕得全身肌肉都僵硬起来。我说,‘大叔,你干什么啊?你可不能乱来啊,这么大一支针筒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这个大叔仿佛听不到我的话一样,反而冲着我yīn险地笑了一下,然后举起针筒对准我的手腕就是用力一扎。我害怕得尖叫一声,我想,我要是晕了过去该有多好啊。可是,我该死的竟然不知道晕过去,反而清清醒醒地看着他把针筒往我手上扎。 我使劲地挣扎和叫喊着,却无济于事。绳子又绑得那么紧,让我动弹不得。我看着他一张可怕的脸,不知道他要往我身上打什么样的针。这时的我,手腕上的疼痛却掩盖不了心中的恐惧。我觉得我手上的神经越来越抽紧,然后我看到他的针筒处慢慢地升起了我的血液。 到了这时,我才知道这个人是在抽我的血。我害怕极了,我看着他抽了一筒又一筒,心里忍不住颤抖起来。我想,这样子的抽法,我的血液我的人迟早都要被他抽干而死掉的。我看着我的血不断地被他抽出来,心里害怕得终于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晕晕沉沉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口干舌燥。 我看了看四周,我还是呆在这间充满yīn森诡异的白sè房间里。我依然是被绑着,只是身上没有绳子了。我动了动身子,感觉全身酸酸麻麻地很是难受。我想,我肯定会死在这里,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罢了。当然,我也不明白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为什么要抽我的血?既然抽完了,为什么又不放我走?还要把我绑在这里做什么?这时候的我,真的是连害怕都忘记了,因为我感觉我全身干瘪瘪地很是难受。我很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躺得太久的身子,可是,我却连动都动不了,我肚子又好饿。这些人,把我的血抽了,却连饭连水都不给我吃,不给我喝,真是惨绝人寰的坏家伙。 不知过了多久,我躺得累了,想得累了,眼睛也转累了。于是,我慢慢地又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反正是睡睡醒醒,房间里的空间和空气都不会变,依然是白sè的。只是,这一次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苍老得连走路都有点问题的老伯伯,端着饭菜从那扇不知安装在什么地方的门口里走了进来。当他的目光与我的目光相遇的那一瞬,我看到了他眼神中的一愣。只是,很快地,他的眼神又变作了冷冷淡淡的,连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似的板着一张脸。 我看着他手上的饭菜,肚子饿得实在是受不了,可我却不想吃。这一个晚上折腾下来,我见不到外人,这时能见到这个老伯伯,我当然要抓住机会问清楚状况,看看我是否还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于是,我一个劲地问,‘老伯伯,你们是谁啊?我和你们往rì无仇,近rì无怨,为什么要把我抓来抽我的血啊?你们需要血为什么不去医院里买啊?哪里一大把,要多少有多少,为什么非要这样来折磨人啊?’ 我看着他不出声又问,‘老伯伯,你能不能放了我啊?你看,你们的目的不是也达到了,把我的血抽了去?既然抽了,就该放我走啊,对吧?你放了我吧。’说到后来,我几乎是哭着在哀求。 可是,不管我如何哀求,这个老伯伯却半点怜惜感都没有。他只是冷漠地,有一口没一口地把饭菜往我嘴巴里塞,他也不管我吃不吃得进去。当他把饭菜全部都塞进我嘴里的时候,他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落饭和落菜就走出了房间,至始至终都不曾看我一眼,也不与我说话。 我看着老伯伯那样,真是烦恼郁闷到了极点。我想,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进来,他却像个哑巴一样,一个字都不吐。这里的人,全他妈的都有病,没一个是正常人。 往后的rì子,就如生活在地狱般的煎熬,难受。全身既不能动也不能站起来,当然,除了人有三急的时候,我能站起来走出这房子,其余的时候,我都是被绑在床上。每每到了吃饭的时候,都是由那个老伯伯送来喂我吃。他喂着我吃饭,看着我流泪,瞧着我受苦,可是他却无动于衷。而我呢,有时找他说话,有时骂他,有时很乖地配合他的工作,但无论我怎样做,他终竟是半句话也不说。我想,他可能是哑巴和聋子吧。 这样不分昼夜的rì子不知过了多久,过到我都麻木了,全身上下的骨髓都快要没知觉了。就在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死不死,活不活地过下去的时候,那个穿白衣的男人又出现在我的床前。我吃惊害怕得想跳起来,可我半点都不能动弹。 我看着他,知道又要遭受上次一样的待遇了,于是,我安静了下来。我配合着他,半点求他的意思都没有。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求他,他也不会放了我,反而会增加他变态的满足感。 这一次,我没有上次那么害怕了,因为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还怕它作什么?我想,反正我到头来都是要死,只是不知是迟死还是早死罢了。这一次,我同样也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一切又和以前一样。这样的rì子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吧,那个男人第三次来抽我的血。这时候的我一点都不害怕,还想他早一点来呢。因为我知道他们是要把我的血抽干才肯罢休,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一次xìng把我的血抽完,为什么非得这样一个月来一次地折磨我? rì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什么苦也罢,乐也罢,对我来说都成为了过去。现在我只求快快地结束这样苟且的人生。可是,让我没有想的是,突然有一天,那个每天喂我吃饭的老伯伯慌慌张张地溜进我的房间,然后快速又麻利地替我松绑。 他一边帮我解开绳子,一边急急地说,‘快,快,趁现在所有人都出去办事了,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我站起来又跌了下去,事情到了这一步,我的脑袋也像停止了工作。我一直以为那个老伯伯是哑巴,谁知他却突然说话了,而且一身的苍老之态,也在瞬间变得利落起来。 老伯伯扶起我的身子就快速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快,快!再不走,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他说着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啊,是我这一辈子看过的最怜爱的一种,让我看了感动得差一点就要落泪了。 他带着我冲出了房间。房间外是一条很昏暗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有好几间房子。老伯伯虽然知道此时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但是,他却还是异常小心地,带着我冲出了走廊。我想,如果没有老伯伯的带路,我是绝对走不出那条走廊的。那条走廊又长又昏暗,可能是一家大富人家的房子吧?因为平常人家的房子,哪有那么气派和那么长的走廊啊? 我看着老伯伯那样,我也忍不住跟着异常害怕和紧张起来。我生怕那些坏人突然之间就回来,然后又一把把我们抓个正着,那么,我和这位老伯伯就只有死路一条。 老伯伯带着我冲下一楼,他一边走一边说,‘快,快,你快走!走得越远越好,以后别再去相信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了。’ 我忍不住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放了我?’ 老伯伯听了,又看了我一眼,还是那种爱怜的眼神。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种哀伤,让人看了忍不住也要哀伤起来。他说,‘孩子,你一定是望月的孩子。看你长得和她一模一样,我就知道你是她的孩子。你快走吧,再不走,等那些坏人回来,你可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我听了很是莫名其妙,他说我是望月的孩子,这个望月又是谁?我从小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所以,我是谁的孩子我就一无所知。现在听这位老伯伯的语气好像认识我的妈妈,而且和她的关系还很不一般,要不,他怎么会甘冒风险来救我? 我忍不住又问,‘老伯伯,我爸爸妈妈是谁啊?你认识他们吗?’ 老伯伯说,‘这时候你还问这些干什么?逃命要紧哪,快走吧。’ 他说着又说,‘孩子,当年你妈妈一生下你,你就不幸被别人抱走,虽然他们把你给找了回来。可是,这一群坏人又来抓你的爸爸妈妈。所以,他们只好把你随手丢弃在路边,希望这样能够保全你的xìng命。孩子,以后你可要自己保重啊。’ 第四十五章 逃出虎口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老伯伯说完就带着我冲过了后院,从后院的门口把我急急的推了出去,然后他又说,‘孩子,你往山上爬,尽快地爬,别停下脚步。爬过眼前的这座山,再爬一座,无论路有多难走和多陡峭,你都不能放弃不能停下脚步不能回头。只要你一直往前爬,到了山的那一边,你会看到一条从山上缓缓往下流的河水,你用这个,’ 老伯伯说着交给我一根又长又细的空心竹子说,‘你潜到河里,把这根竹子含在嘴里用来呼吸。然后你顺着那条河往下流,可能要漂流很长一段时间,到了一座桥的底下你就站起来,桥的上面是一条直通城市的快速公路。孩子,这一次能不能走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快,快走。’老伯伯说着就把我往外推。 我一看他不走,急了,我说,‘老伯伯,你不走吗?你不走,那些坏人回来,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找你算账的。到时,你就一定会被他们折磨致死的。’ 老伯伯听了我的话,忽然笑了。可是,他的眼睛却湿润起来。他摸了一下我的头,然后很哀伤的笑着说,‘孩子,当年我看着你爸爸妈妈被他们穷追,折磨,可我却无能为力,半点都帮不上他们的忙。后来,我还眼睁睁地看着你妈妈……你妈妈……’老伯伯说着忽然不说了,他低下头自言自语了一翻,‘想不到我苟且偷生到现在还能为你做一件事,看来我这几十年也没有白活啊。’他说完忽然很威严地对我喝了一句,‘还不走?你是不是想在这里等死啊?’ 我一听到死字,就忽然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拼命地逃跑。于是,我只好什么都不问了,掉转头拼命地往山上爬。我不管身上被树枝刺伤,也不管山路有多难走,多陡峭,我都忍受着刺痛,忍受着晕旋,忍受着饥饿。一心只往前跑,往前爬,因为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那座可怕又神秘的房子越远越好。 等我爬过那两座陡峭的山时,我早已累得浑身无力了。何况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体力,再加上我已经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所以,我又饿又累,几乎到了要晕倒的地步,但我还是不愿停下脚步。我心里想着后面很有可能有人追来呢,因为那些坏人回来发现我不在了,他们一定会来追我,所以,我只要一这样想,就又不顾身体的虚弱了。 于是,我不顾一切地潜在河里。我怀疑我是不是会死在河里,因为河里的水那么冷,那么冰,而且还下着小雨。我用我最后的意念支撑着我的身躯,我想,乔水清啊乔水清,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晕倒,否则,你就真的会死在河里的。我顺着河水往下流,不知漂流了多久,我终于见到了那座望眼yù穿的桥。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了桥,然后,当我站在那条笔直的通向城市的快速公路时,我再也支持不住地晕了过去。 等我睁开眼时,我已经躺在了市人民医院里。我不知道是谁把我送进医院的,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想到之前的一切可怕事情,我立马就吵着要出院。可是,医生哪里肯啊?他们废话一大堆,我却半句听不见。我想,医院是个最不安全的地方,那些人迟早都会知道我会因为血液不足而晕倒,然后被送进医院,所以,他们一定会在医院里守着,这样一想,我就趁医生不注意不留心的时候,赶紧溜出了医院,回到了我的住房。 就在我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座可怕的城市的时候,吴彬闯了进来。我以为又是那些坏人来抓我回去,所以,我才会和吴彬闹了一个误会。接下来,我的人就到了你们的面前,所以,整件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水清说完大大地喝了一口茶。 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被水清轻快的叙说,但又经历了恶魔般的遭遇而震惊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都陷入了深深的同情与难受之中。他们为水清的遭遇而感到难过,但又为水清有那么一颗活泼开朗的心态而感到欣慰。他们想,水清完全没有为了一时的不幸就放弃了追求生活乐趣的jīng神,这种jīng神是值得屋里每一个人学习和赞美的。 望月听完水清的遭遇后,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刺痛。而她眼眶里早已溢满了泪水,然后顺着脸颊往下淌。在她的心里,水清的遭遇等同她的遭遇。虽然水清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但是,望月只要一想到水清诉说中的那种可怕的经历,她就忍不住颤抖起来,也忍不住地替水清心痛起来。 青丝也和望月一样,当她听完水清的遭遇后,她的心里也不由得一阵刺痛,只是,她不像望月那样容易落泪。她想,水清的命可真够苦啊,她明明有亲人,却平白无故地成了孤儿,到头来还遭受了如此可怕的一次经历。还好的是,她脱离了那群人的魔爪,没有成为冤魂。当然,她心里也很佩服水清,在那种可怕又惨无人道的环境中,水清能够那样坦然地面对,这真是值得人欣赏和佩服。 当每个人都还沉浸在为水清心痛的时候,吴彬却轻轻地说话了,他说:“唉,怪不得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是那样的形容枯槁,身子又那么瘦弱,脸sè又那么苍白。原来你是遭受了一个如此可怕的恶梦哪。”他真的难以想象,一个小女孩竟然可以在那种可怕的环境下生存过来。 水清一听吴彬的话赶紧说:“呸,你才是形容枯槁呢。要不是经历了这一次的磨难,我根本就是一个美女。” 肖寒听到水清的话,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个笑容。他想,水清这个小姑娘,xìng格可够坚强开朗,她完全不会为了一时的不幸而郁郁不乐。她遭受了如此大的一个折磨,却还能够谈笑风生,那么,他就没有理由再替她感到伤感和难过,他应该替她感到高兴,并祝贺她,因为她平安归来。 “水清,你还记得那地方怎么走吗?”肖寒问。 “我只记得往山下走的路。”水清犹豫了一下答,她看着肖寒的表情,不禁心中害怕起来。这个死肖寒,一定是要她带路去围剿那些人,所以,她才会犹豫了一下之后才答,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说她完全不记得了,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她在说谎。可是,如果她说记得一清二楚,肖寒势必就会要她带路。水清想,她可不能再去那座可怕的房子了,所以,她才会脑筋急转弯,说只记得从山上往下走的路。她想,我这样说,看你还怎么叫我带路? 第四十六章 肖寒的计划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暗自笑了一下,水清心里打的如意算盘,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那地方只有水清知道,她不带路,又有谁能够带路?所以,即使他知道水清心里很怕那个地方,他也没有办法。因为,如果他们想要把那些人抓获,他们就必须去一次那个地方,而且必须由水清带路。 肖寒说:“都一样,只要你记得就行。因为我们需要你的指引才能找到那个地方,然后把那些人抓起来。” 水清听了跳起来,激动地说:“我不去,我就知道你要我带路。我告诉你,我死也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大不了我给你画张地图,你们自己按照地图去找好了。” 吴彬接口说:“不好,地图不详不尽的,还是你带路来得直接,详细一点。” “我说了不去就不去。”水清冲着吴彬大喝一声,她想,你们都不是好人,都想要我死。你们明明知道我害怕那个地方,却还要来逼迫我再一次地去面对那个地方。 望月看着水清激动的样子,知道她心里其实是害怕到了极点。望月想,水清因为害怕而不敢去是人之常情的事。只是,如果水清不带路,那群坏人无法抓到,那么,她们的妈妈望月,当年被杀害一事就无法破解,也无人知道过程,而水清这两个多月来所受的折磨,也将会成为恶梦永远伴随着她,因为那些坏人,有可能随时都会回来再把水清抓回去。 望月说:“水清,你别怕。有我们在你的身边保护你,谁也休想再伤害你了。” 水清一听,哼了一句说:“就凭你也想保护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就像一个快死的人了。你说,你怎么能够保护我的安全?” 水清的一句话,把屋里所有人的脸sè都听变了,特别是肖寒,他眼里的痛楚任谁看了都要跟着难受起来,所以,她虽知道自己说得过头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后悔。她想,谁叫你们一个劲地逼我啊?你们再逼我,我杀了你们也有可能。 望月听了幽幽地说:“是的,我是没法子保护你。可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用他的生命来保护你。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因为害怕,而不敢再去面对那座房子。可是,那地方,只有你知道你清楚,所以,你不带路,又有谁能带路?还有啊,你不是也很担心那位老伯伯的安危吗?再说了,那位老伯伯不是说过我们的妈妈,也是被那群坏人抓走的吗?难道你就不想为我们的妈妈伸冤?不想为了她也为了你自己,而把那些坏人抓起来……” 水清不耐烦地叫起来打断了望月的话,她怒气冲天地说:“别跟我说妈妈,你们有妈妈我可是从来没有妈妈。所以,你别跟我讲妈妈,也别跟我讲道理。我读的书不多,我不懂母爱,也不懂亲情,你也别给我乱套亲情,我只懂得我无法再去面对那充满恐怖又变态的房子,我……”话没说完,水清脸上已被青丝打了一个耳光,而火辣辣地痛。 “你这个死三八,臭三八,打我干什么?”水清冲着青丝大骂,她伸手就要回青丝一个耳光。水清原本是看着青丝向她走近的,可她没有想到青丝会打她,所以,当她知道青丝要打她的时候,她已经躲闪不及,而挨了青丝一耳光。所以,这怎么能不教水清火冒三丈呢?她想,她今天不跟青丝拼个你死活,我就不叫乔水清。你这个死女人,臭三八三翻两次地和我过不去,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吴彬在水清的巴掌要落到青丝的脸上时,一把把青丝拉到自己的跟前,跟着他伸手搁开了水清的手说:“水清,冷静点,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干什么老是吵架啊?我看你俩幸好是分开来一起长大的,否则,你们两个在一起,可要天天吵架,还可能会打架,打得头破血流呢。” 水清一掌没有打到青丝,一股怒气全发在吴彬身上,她跟着就狠狠地踢了吴彬一脚,而痛得吴彬呲牙裂嘴。就在水清想要踢第二脚的时候,肖寒一个箭步走上前拉了水清一把,然后脸露威严地说:“够了,水清。现在不是闹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水清看到所有人都护着青丝,一股怒气更旺,她跳着脚,指着青丝对肖寒说:“你们都护着她,就知道来说我的不是。你们都看见了,是她先打我,先对我不敬,可你们都反过来说我的不是。你不要拉着我,我讨厌你拉着我。放手!”她说着就一个劲地挣扎,想要挣脱肖寒的钳制,但是,肖寒的手太有力了,她用上了吃nǎi的力气也挣脱不了。 青丝听了就说:“我打你是因为你神经错乱。你说你不喜欢别人跟你讲道理,也不喜欢别人跟你套亲情。那么,我只好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法来跟你说话。你愿也罢,不愿也罢,你都得带路。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面对那种恶魔般的生活,你都能够坚强地挺过来。如今,只是叫你去带路,又不是叫你去送死,你怕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没有望月的那份好心来对待你。” 青丝的一翻话让水清愣了老半天。 望月听了赶紧接过话题说:“水清,我们都是为你好啊。你想啊,如果不把那些坏人抓起来,你以后会有安宁的rì子吗?他们可是无处不在,随时都有可能再把你抓回去啊。只有把他们抓起来,你才能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再说了,你不是还没有谢过那位放走你的老伯伯吗?如果他还活着,抓了那些坏人,你也算是救了他啊。” “我看呀,他多半也死了。”水清接口说:“好,我带路。但是,我有个条件,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位老伯伯给救出来。” “好。”肖寒和吴彬同声答应,然后他们又同时对望一眼,他们想,这一声回答,看来是要负了水清。如果他们没有猜错的话,那位老伯伯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第四十七章 青丝的表白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望月看着肖寒他们忙着准备出发的事宜,她就觉得她们这几个无关人物,再继续呆在这里就不太合适了。于是,她悄悄地对肖寒说,她想在肖寒的宿舍等他们回来,在得到肖寒的许可之后,她又看着江心说:“江心,我就不回去了,麻烦你送一下青丝吧。” 青丝听了赶紧说:“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 江心说:“我送一下你也好,反正我有车子,也要回去。”说完,他就与肖寒和吴彬再说了几句便与青丝先走了。 青丝一路沉默地跟着江心上了他的车子,神情很是拘束紧张。 江心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想,青丝这个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对他的态度就变了,变得温顺起来,变得让他有点难以适从。 青丝这一段时间来,一直都在想着望月对她说过的话。她想,也许望月说的对,她心里其实是很喜欢江心,只是她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心思,所以,她才会对江心做出那些无礼的举动来。她以为,这样做就会让江心注意到她,孰不知,这样做,却让江心误解她是一个不懂事,只喜欢无事取闹的一个人。 青丝想,如果她要让江心对她有另一种感观的看法,她就只有改变一下自己,不能再在他的面前表现出那样的乖张,任xìng。她应该学望月那样,做一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因为江心本身就喜欢那样的女人。 青丝又想,她是不是也该学学望月对感情的那份勇气,做一个倒追男子的女人呢?只是,这样的事情她青丝怎么能做得出来? “青丝,送你去哪里?”江心问。 青丝听了看了江心一眼,正好看到江心在看她。四目相对,不禁让青丝的心一阵跳动,然后是脸上一阵发热。她想,她为什么就不能坦然地面对江心呢?江心对她其实是很好,虽然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忽略她,可是,在随后的rì子里,她每见他一次,他都会顾及她的感受。 江心看到青丝忽现小女孩神态,突然想起当初与心怡相遇的那段时间。那时候的心怡,也是青丝这种表情,这种神态。他不禁吃了一惊,青丝对他何以会有这种神态?难道是……?这样想着的时候,江心的心情沉重起来。他不是个多情的人,他的情此生只会交付给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心怡。虽然心怡已经抛弃了他,负了他。可是,他爱她的心是不会变,当然,他恨她的心也不会变。 青丝生xìng虽然有点任xìng妄为,但是,人还是聪明剔透。当她与江心四目相对之后,她就感受到江心的不自然,然后,她就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已经向江心表态了。只是,江心却僵在了那里,这说明,他对她有刻意的防范。他一定是害怕青丝接下来会向他表白。青丝想,她刚才对他的神情已经明白地暗示了一切,那么,接下来就是语言的问题了。她应该趁现在一切都明了的情况下,把她喜欢他的事说了出来才好,这种事,一次表态就够,可不能来个两三次,或者老是悬着不解决。只是,她该怎样把这事说出来? 青丝看着江心神情紧张地关注着前方,开着车子,不禁叹了口气说:“江心,你很怕我,对吗?”江心的故作镇定又怎能逃过她的眼睛?他一定是害怕她接下来会向他表态,而他,面对她的表态将不知该如何回答,所以,他才会有害怕的感觉。青丝想,既然江心害怕她的表白,那么,她向不向江心表白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因为她知道,江心不可能喜欢她,他一定还喜欢那个曾经把他弄得遍体鳞伤的女人,或者,他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喜欢的女人。不过,这些对青丝来说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江心不会喜欢她,而她,从此以后,必定会为此伤心难过一辈子。 江心说:“孩子话,我怕你作什么?” “你害怕我向你言明一切。”青丝说。 江心听了一阵沉默。既然青丝已经暗明了一切事情,那么,他也就不能再装作无知下去了,如果他再继续装作无知下去的话,他就会伤害了青丝,而且把她伤得很重。他可不想青丝受到伤害,虽然他给不起青丝一丝一毫的情意,但是,他心里其实是蛮喜欢青丝的,这种喜欢,就像哥哥对妹妹的一种喜爱。所以,他不想青丝受到伤害。 江心说:“青丝,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只是我没有这份福气,所以,对于你所想要讲明的事情,我只能对你说声谢谢。” 青丝一听,心中一阵刺痛,痛得她几乎要流眼泪了。但是,她却极力地忍住,然后故作轻松地一笑说:“谢谢你没有给我难堪。” 江心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青丝的头,笑着说:“我心里其实是很喜欢你的。如果你愿意,今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了。” 青丝笑着打趣地说:“我有很多哥哥了。”她想,我哪有哥哥啊?别说哥哥,我就是连堂哥表哥之类的都没有。我会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罢了。 江心说:“多我一个也不多,你还是收了我这个哥哥吧?” “好。”青丝笑着答,她的脸上虽在笑,可内心却在滴着血。 当肖寒带着一伙同事跟着水清来到她所谓的,神秘又恐怖的房子时,这里已经是荒废一片,好似从来就没有人居住过一样。房子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屋前屋后的树木都已经枯黄苍老,地上也洒满了厚厚的一层落叶。风吹过时,满天满地的落叶打着旋转,飘扬着,飞舞着。而整幢房子又是显得那样的破旧不堪,因为房子没有人居住,所以就没有人打理,因而使得房子里里外外的墙面,都发黄得好似经历过了千千万万年一样,而房子里的每间房的景象都是一样,到处是灰层,蛛丝满布,家具也东倒西歪,残缺不全。 肖寒他们搜寻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找到水清所说的神秘的白sè房间,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居住过的痕迹。 水清看着这不可思议的房子,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明明就是这里,怎么会突然间全部都变样了呢?” 第四十八章 案子要移交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听到水清的话,不禁笑着接口说:“变成这样很正常啊。” “为什么?”水清不解地问。 “因为你逃走了,所以他们就要毁灭一切,然后再制造一些假象来忽悠我们的眼球。”吴彬也笑着说。 “这样做他们有什么好处?”水清又问,她因为害怕,而使得脑袋停止了运作,因此,此刻的她,连最简单的思维能力都没有了。 “他们的好处就是,我们抓不住他们的把柄,抓不住他们的把柄,我们就抓不了他们。”小李听后也忍不住笑着接口说,他觉得这个乔水清真是傻得可爱,这么简单的逻辑思维,她都不会推理,这不是傻得可爱是什么? 肖寒笑着叫齐所有人说:“我们撒吧。他们既然能够这么jīng心布置这一切,我们就是再怎么搜寻也找不出任何的线索来了。” “这样看来,我们是不是又断线了?”小李问。 “未必。”肖寒答,他解释说:“水清逃走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威胁,他们有可能还会来找水清。”他说着又说:“吴彬,小李,从现在起,你们二十四小时轮流保护水清的安危。” “好。”吴彬和小李听后同声答。 肖寒看着老刘又说:“老刘,你和阿冶他们几个同事,从现在起对这方圆百里,不,甚至是千里的人们查找问一下,看看他们之中有没有人曾经见过出入这座房的人,还有,查一查这幢房子的主人是谁?” 老刘和阿冶以及其他的同事听后也赶紧说:“好。” 星期二一大早,吴彬和小李,老刘以及其他同事都显得有些焦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们一早来到,就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就是关于他们手头上的案件,也就是说有关朱丽容的案件,都要移交给省级来的干jǐng们处理。 听到这个消息后,怎么能不让吴彬他们感到坐立不安?况且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开始,吴彬就打电话给肖寒,想要叫他回来想一个对策。可是,肖寒的手机却一直都是在关机或者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所以,吴彬他们都很着急,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们是该拱手相让,还是该坚持不放手? 这会儿,省干jǐng由他们的张科长带到了吴彬他们的办公室,以命令的语气要求吴彬他们,把有关朱丽容一案的所有资料和证据都交出来,然后移交给省干jǐng们带回去继续追查。张科长说着还把一纸移交文件,递给了吴彬他们队所有的人员看。 吴彬他们看后,很是无奈,既是上级的安排,又有文书批示,他们又怎么能违抗拒绝?只是,朱丽容一案一直都是吴彬他们处理着,况且现在这个案件的调查刚刚有了点起步,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证人,那就是乔水清,可是,这些,将在几分钟过后都要移交给省干jǐng们去查办。光想想这事,吴彬他们就觉得气不顺,他们都想,到目前为止,他们的追查没有出过一点错漏,要说有的话,也就是在时间上花费了长一点,只是,历来的案件不都是要一年半载?最快结案的案子也是三五个月。所以,吴彬他们想不通省干jǐng们,为什么要对他们手头上的案件插手一脚? 正当吴彬他们焦急万分,坐立不安之际,肖寒回来了。 看到肖寒,吴彬他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然后都围住肖寒,把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简单明了地向肖寒汇报了一下。 肖寒听后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吴彬很是惊讶,这些人和这一纸文件都是在今天早上突然冒出来的,而冒出来的时候肖寒又不在。打他手机,也都是一直在关机或无法接通的状态,那么,在这种状况下,肖寒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这件事? 肖寒说:“你们就按照上级的指示做吧,尽快配合好他们的一切需要。把该移交的移交,给说清的说清,咱们都是jǐng察,这件案子由谁来查都一样,只要能结案能继续查下去,能查出个结果就行了。” 吴彬听后很是恼火及不服,心想,肖寒怎么这样啊?他怎么连争取一下都不做,就拱手相让?他心里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啊? 吴彬正想说肖寒几句,却见他们的张科长领着三位省干jǐng,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他们在肖寒的面前停住脚步看着肖寒,张科长说:“肖寒,这三位是省刑jǐng侦查科的人员。这位是陈副科长,”张科长说着把四十来岁,留着一个平头,穿着一套制服,略显中年体态的陈副科长介绍给肖寒,然后又对着陈副科长说:“陈副科长,这位就是我们刑jǐng队的队长肖寒。如果你有什么事,或什么需要都可以问他。” 陈副科长听了就斜着一双眼,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打量着肖寒,神情很是傲慢,他说:“你就是肖寒队长?” “是的。”肖寒答。 “你跟你们队的人说一下,”陈副科长用一副命令的口吻说:“叫他们赶紧收拾,整理一下。把该移交的资料和证据,以及其它的一切相关事宜,都要在中午之前交接完毕。” “我会的。”肖寒说。 吴彬在一旁看着陈副科长和肖寒的表情真是又气又恼,又无奈。 陈副科长的傲慢及眼中的轻蔑,不禁让吴彬很想上前去揍一揍他的那张脸,才能消解吴彬的心头之气。而肖寒的一副不温不火的表情,却也不禁让吴彬想凑一下肖寒,才能消解他的郁闷之气。 吴彬想,肖寒就是这副臭xìng格,天踏下来都是这副死样子,不动肝火,他完全不会为了陈副科长的傲慢以及眼中的轻蔑而生气着恼。 唉,吴彬叹了一口气,很没劲地离开肖寒十步远,他可是不想再看肖寒了。管肖寒委屈不委屈的,肖寒自己都不在乎,他吴彬还替肖寒急个什么劲? 肖寒刚想对他的同事们说,要他们把手头上有关朱丽容一案的一切相关事宜,都尽快收拾,整理一下,然后办好交接手续。谁知肖寒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到局长肖朋程连同三位副局长走了进来。 肖朋程环视了一下一屋子的人,听到众人起始彼伏的喊声:“局长。”他便笑着点点头,然后走到张科长跟前看着他。 张科长看到他们局里的局长都来到这间不大不小的刑jǐng室,而且还都冲着他走过来,他的脸上立马就堆上了一个讨好的笑容。他不等局长们走近,便向着局长们走去,当然,他的眼光是圆滑的,他一个局长都没有忘漏了看,他的招呼也是圆滑的,一个局长也都没忘了喊。 最后,他的眼和笑容都停留在了肖朋程身上,他说:“啊,局长来了。我这里正在办理交接手续呢。我打算交接完毕之后,马上就去向局长您和各位副局长汇报呢。”张科长说完看了一下肖朋程后面的三位局长,看到他们脸上的晦气之sè,便知道他们被肖朋程训斥了一顿。张科长的心里就不禁抖了起来,他想,局长来,该不会是找他的麻烦吧? 今天早上肖朋程因为上班迟了一些,所以,这几位副局长在接到省干jǐng的移交批文后,都觉得按照上级指示做是没错。所以,他们没有通知肖朋程,便自作主张地叫张科长带领省干jǐng们去刑jǐng队,然后叫他命令刑jǐng队的人一定要把手头上的案件移交出去。张科长当时听了就觉得不妥,因为肖寒是肖朋程的儿子,肖朋程知道这件事后,他就一定会事先顾虑一下肖寒的感受,如果肖寒不愿意,肖朋程就一定会为肖寒把这件案子挽留下来。 其实,按张科长的想法来说,肖寒是一个出sè的干jǐng,头脑聪明,处理案件又快又好还相当的准确,很少有未解决的案子出现,可以说是没有。刑jǐng队自从由肖寒带队以来,就破获过无数疑难悬案。而在朱丽容这一案上,张科长是有目共睹肖寒他们队的人都在拼了命的追查,寻找。虽说这么久以来,他们都没有突破xìng的新发现和起点,可是,一个案件追查个五,六个月,甚至是一年半载又何其平常? 所以,张科长想不出要移交出去的理由,于是,他对几位副局长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及观点。可是,这几位副局长说这是上级的指示,他们也无能为力。再说了,这是一件难破的案子,谁都不想接手,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接手,他们为什么不把这案子移交出去? 张科长想想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几位副局长的做法,虽然他很清楚肖寒的xìng格,知道越难办的案子肖寒就越会追查下去,直至案情真相大白。可是,这一次的案件何其棘手啊,因此,为了肖寒好,他倒也愿意把这件案子送出去。他以为肖朋程会和他一样的想法,毕竟这样做最大受益人就是肖寒,因为对于朱丽容一案,他们局里的人都不大看好,都觉得肖寒他们队无论如何都破不了案。 所以,张科长才会和几位副局长同一个鼻孔出气,其真正目的都是在为了维护肖寒他们队的荣誉。可是,现在看来,他却走错了方向,惹恼了肖朋程。唉,张科长直觉做人难哪,他明明是要讨好肖局长,现在却反过来惹恼了他,这怎能不教张科长感慨? 肖朋程看了张科长一眼问:“批文呢?” “在陈副科长手上。”张科长答。 陈副科长一听,原先的嚣张气焰没了,换作了一张讨好的脸。他虽然不属于肖朋程管,可是,肖朋程毕竟是一个市的局长,其职位比他这个省副科长要大得多,气派得多。他看着肖朋程,笑着从公文包里掏出批文递给肖朋程说:“批文在这里。” 第四十九章 给望月立案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朋程看到陈副科长,脸sè一沉。当他看到陈副科长拿出批文后,伸手接了过来,然后看都不看,当着陈副科长的面就把批文撕成两半。 这一下众人始料不及。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就听陈副科长的怒喝声:“你……”可惜,陈副科长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肖朋程打断了。 “你什么?”肖朋程板着一张脸问,说不出的一股威严之气,他看着陈副科长说:“你现在回去,然后告诉你的上司,这件案子还轮不到他们来管。” 陈副科长心里虽然有气,却不便表现出来。当然,他也为肖朋程的一脸凛然之气所吓到,他想,这个肖朋程倒是不好惹,既然不好惹就不要惹,况且这里又是肖朋程的地盘。只是,他一翻耀武扬威地来,却要灰溜溜地回去,想来就觉得不爽。陈副科长说:“我只是按照上级的指示与批文来做事,现在你把批文撕毁了,又违背了上级的指示,我看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怎么做是我的事,”肖朋程说:“现在,你只要回去告诉你的上司,这件事还得由我们的刑jǐng人员来查。待chūn末过后,他们再来管这件案子。”肖朋程说着喊:“小李,送客!” 陈副科长看了肖朋程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他的同事,和小李一起走了出去。 肖朋程看着省干jǐng们走出他的视线之后,他才收回目光,然后看了一下一屋子的人,笑着说:“大家都去做事吧。” 肖寒看到爸爸的行为不禁感到奇怪。他以为爸爸来这里,一定是要拉拢一下省干jǐng们,因为他们把案子接走了。所以,他要对省干jǐng们表示他对上级的忠诚,然后还要慰劳一下这几位干jǐng的辛劳。可是,爸爸的行为却完全超乎肖寒的意料。肖寒想,朱丽容的案子被移走,最大受益人就是爸爸,因为他从此之后不必再怕肖寒随时都会查到他。肖寒今天之所以不争取一下这个案件,那是因为他认为这件事情是爸爸和上头说好的事,那么,肖寒在这种有批文又有上级的命令之下,他又怎么能够拒绝,而扭转上级的决定?与其拒绝不了,倒不如好好地听从,然后再从长计议想办法要回这件案子。只是,让肖寒没有想到是,爸爸却替他要回了这件案子,这就不得让肖寒重新审度一下爸爸的举动。 肖朋程看着肖寒的表情,知道他满腹疑问,不禁笑了一下说:“我答应过你,这件案子让你查到chūn末,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地查下去。但是,如果chūn末到了你们队都还没有破案的话,那么,这件案子就只有移交出去。” 肖寒说:“谢谢局长,我们一定会照办的。” “没事了,大家继续做事吧。”肖朋程说完便和三位副局长以及张科长走出了刑jǐng队。 吴彬看着领导们走出他的视线,他第一个歪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然后拍着胸夸张地说:“妈的,搞得我以为是在演电视剧呢。” 老刘笑着接口说:“是啊,剧情还挺激昂起伏呢。”他说着‘唉’地感叹了一声又说:“还是我们的局长厉害,一句话,一个表情,让那个陈副科长屁都不敢放一个。” 吴彬听了连忙接口说:“对,还是局长厉害。”他说着瞪了肖寒一眼,然后问:“肖寒,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为什么你会这么乖,要把我们手头上的案子送出去?” 肖寒笑了一下,看着众位同事说:“我个人觉得,既然是上级的命令,又有批文,那么,就不好拒绝。再说了,把案子移交出去,就未必等于我们对此案不再过问,我们随时都还机会把这件案子争取回来。” 吴彬听了一拍双手,笑着问:“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就没打算放弃这件案子?即使案子被移交出去,你也打算我们自己查下去?” “是的。”肖寒答,然后说:“只是,我没有想到局长会为了我们甘冒风险违抗命令,替我们把案子挽留下来。” 老刘听了接口说:“是啊,局长这是冒着挨批斗的风险。他一定是知道我们都不想把这件案子送出去,知道我们都想要查个水落石出,所以才会为了我们把案子挽留下来。唉……”他说着叹了一声又说:“接下来,我看哪,局长的rì子也不会好过了。” 这时,小李送客返了回来。他看着大家,不禁摇了摇头骂:“他nǎinǎi的,我看到陈副科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就想揍他一顿。” 吴彬连连点头说:“有同感,有同感。” 老刘说:“年轻人,总是喜欢冲动。”他说着看了一下肖寒,又说:“你们要学一下肖寒,凡事都要沉着冷静。” 吴彬说:“肖寒哪里是沉着冷静啊?他分明是敝得住气嘛,我吴彬可不行。” 肖寒对于吴彬贬,赞一体的一句话无谓地笑笑,然后问:“老刘,你们的调查行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还有,查到了那幢房子的主人是谁没有?” 老刘满脸失望地摇了摇头说:“到目前为止,我们依然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到。至于那座房子是谁的,不怕你笑话,我们也还没查到。因为我们到房地产登记中心去查问过,没想到那座房子竟然没有登记,所以,查不到房子的主人是谁。” “别灰心,”肖寒说,“那座房子那么大,总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我相信,只要继续查下去,就一定会有所发现。” “我们会的。”老刘答。 肖寒看着小李说:“小李,你的任务就是查一查此次下达文件的幕后指使人是谁?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要把我们追查的案件移交出去?” “好。”小李答。 肖寒看了看大家,然后说:“没事了,都回自己的座位做事吧。”当他看到众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去的时候,肖寒喊:“吴彬,过来一下。”肖寒说着就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去。 吴彬跟着走过去,在肖寒的旁边坐下问:“什么事?” 肖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公文袋,然后说:“这里面装的全是有关望月案子的资料和证据,还有一些她的照片。我希望你拿到局长那里,就说我们要为这个望月立案。” “这样行吗?你不是说,不想打草惊蛇?”吴彬问。 “现在这些蛇都已经出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你拿去吧。”肖寒说。 “好。”吴彬答,然后他说:“不过,这样一来,你会不会被迫接受调查啊?因为这件案子的矛头直指你的爸爸呢。而且,你认为你爸爸会同意为望月的案子立案吗?这毕竟对他不利啊。” “我爸爸一定会同意我为望月立案,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早就想我这样做了。”肖寒说:“再说,我已经把我爸爸的嫌疑记录抽了出来。所以这件案子即使立了案,矛头也不会一来就直指我爸爸。我这样做,只是想避免我从这件案子中踢了出来。还有,我是想等这件案子立了案以后,我们把它和朱丽容的案子放在一起追查,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再把我爸爸的嫌疑记录加进去。” “这样做挺好。”吴彬接口说:“这样做能够让我们查出一些有利的证据,来减轻你爸爸的罪行。其实你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为你爸爸弥补罪行,并救他一把吧?只可惜的是,你爸爸看来很顽固,你这么做,他未必会知道你的苦心呢。”吴彬说着突然问:“对了,肖寒。你说你爸爸搞什么鬼?他连自首都不肯去,又怎么会极力地挽留朱丽容这一案件?对他来说,这件案子送出去不是更好吗?还有啊,你怎么会觉得你爸爸早就想为望月立案?” 肖寒想了一下说:“我想,我们从头至尾都猜错了我爸爸的想法。当年我爸爸杀害望月,也许有他的苦衷或者出于什么情况,反正我们现在没法知道。但是,我爸爸今天这么做,就让我觉得他也许一直都想去自首,只是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吴彬问。 肖寒沉默了一下问:“你能猜到我爸爸为什么挽留这件案子吗?” “当然是为了你啊。”吴彬说。 “为了我是真的。”肖寒说,然后他又问:“但你猜得到他为了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 吴彬想了一下说:“局长在众人面前说,他答应过你,要让你查这件案子查到chūn末,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么简单。” “是啊,不是这么简单。”肖寒答,然后叹了一口气说:“我觉得这个世上啊,父母亲对孩子的爱是最伟大的。” 吴彬听了叫起来:“啊,是了。你爸爸……你爸爸一定是要让你亲手来破获连带朱丽容一案的十四宗悬案,如果再加上二十年前的望月一案,你也能破获的话,那么,你就是前途无量啊。” 肖寒苦笑一下说:“是啊,如果我不能靠自己的能力去破案的话,我爸爸也一定会在上级给我定的rì子前,前来自首供述他知道的一切事情和所有的罪犯。到时,我一样也能前途无量,这就是我爸爸对我的爱。只是,他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肖寒说着一阵沉默,心里很是难过。他之前不知道爸爸的想法,他就很看不起爸爸,觉得爸爸犯了错误却不敢承认,没有一点做男人应有的责任。可是,现在肖寒知道了爸爸的想法,却又从内心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矛盾,他这会儿又情愿爸爸做一个自私的人,不要处处为了肖寒着想。 吴彬也是一阵沉默。如果肖朋程真如他们所料的话,肖朋程对肖寒的爱可说是极其伟大,当真是无人可比。他情愿自己做牢,也要让肖寒的人生征途更进一程,这种爱,又怎能不教吴彬感叹及佩服? 第五十章 意想不到的人物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吴彬只沉默了一会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问:“肖寒,今天早上我一直打你手机你都在关机的状态。那么,在这种状态之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省干jǐng们要来抢我们手头上的案件?” “我猜到的。”肖寒答,然后他又说:“蛤是,我猜不到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来,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来了。” “你是根据什么来猜测的?”吴彬又问。 “因为水清逃走了,所以,这件案子就会对某些人造成威胁。”肖寒说。 “啊,我明白了。”吴彬说:“你的意思是,指大人物?” 肖寒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说:“现在这件事有了不一样的进程,我看,离我们破案之rì也就不远了。”他说着顿了一顿又说:“吴彬,接下来的这几天,那个幕后人物肯定会打电话给我爸爸,然后训斥他一顿。所以,你到电信公司去,调查一下我爸爸接下来的这几天的呼入电话,看看这些呼入电话的主人是谁?”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吴彬答,然后他站起来说:“我这就去查办,你等我的好消息吧。”他说着拿起肖寒给他的公文袋就离开了肖寒的办公桌。 肖寒看到大家都已经投入到案件的调查行动中了,他也不禁想起这件案子来。他想,再过几天,他就要去试试钓一钓这只鱼了,如果这只鱼钓得成功,那么,二十年前的望月的案子和朱丽容这一案,他就可以圆满结案了。只是,在此之前,他还得等小李和吴彬的调查结果,他要看看他们的结果如何?是否如他的猜测一样,真有一个大人物在始作俑者? 三月天,chūn风拂柳,万象气新,新绿长出了嫩叶,百姓开始忙于chūn耕播种。 肖寒他们的案子也在紧张忙碌地进行着,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在与时间赛跑,都希望在chūn末之前结束这件案子。除了刑jǐng队之外,就连那些相关的部门,也都积极紧张地配合着他们队的一切需要。 肖寒正在整理着案件的资料,感觉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便抬起头望了一眼。当他看到老刘满面chūn风地走进来时,肖寒就忍不住问道:“老刘,什么事这么开心?” 老刘径直地走到肖寒桌前,然后在肖寒的对面坐了下来,笑着说:“我查到了那座房子的主人是谁了。” “哦,谁啊?”肖寒问。心里头一阵高兴,终于有一件事是有了眉目。 “是一个想都想不到的人物。”老刘说着把他手中的一本A4大的笔记本递给了肖寒,他说:“是齐井天的私人房产。” “噢?”肖寒心头一颤,齐井天?会是齐副省长齐井天吗?他可是一个和蔼又慈祥的六旬老人呢。他现在还在担任副省长一职,是因为他曾经做下过很多丰功伟绩,也为老百姓办过很多实事,所以,老百姓们的心里有他。即使他现在已是六十七岁的老人了,但老百姓依然希望他能够再继续担任副省长一职。只是,听说再过一年,就是这个齐副省长最后一届任职期满,到时,他就可以说是功得圆满,然后安度晚年了。所以,老百姓们虽然舍不得这么一位好官退职,可是,想想齐井天确实也老了该退休了,大家才没有了遗憾。 肖寒问:“是齐副省长吗?还是,别人和他同名同姓?”如果这个人真是齐副省长的话,事情就不大好办。这个齐副省长,在二十多年前就曾经是肖寒他们市的公安局长。为了这个市的秩序和治安,齐副省长也曾经立下过许多汗马功劳。他正是因为在这个市有着辉煌的成绩,所以才会一步一步升向省级,然后当上现在的副省长一职。 老刘说:“就是齐副省长,所以我才没想到呢。”他说着又说:“根据我们的调查,这幢房子在民国时期就是属于齐副省长家的房子。可是,在新中国成立后,根据当时的平均分配方法,而把他家的那座房子分给了一位姓莫的人家。因为齐副省长的家族,在民国时期就是属于地主一类,所以,他家很多的房产和产业都分配给了当时的穷苦人们。而姓莫的那家人,后来因为生活困境,况且孩子又要上大学,所以,他们把房子卖还给了齐副省长家。 这事说起来都过去了三四十年了,而后来,那个姓莫的一家人,因为儿子成才,都跟着一起移到běi jīng去了。所以,那座房子的主人是谁,很多邻居就完全不知道了。而那个齐副省长的家里,因为害怕中国zhèng fǔ再来搞一次平均分配,所以,他们就不敢把他们买回来的房子,拿到房地产中心去登记,所以,那座房子才会在房地产中心没有记录。”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肖寒感叹一声说:“怪不得那座房子回复本来面目后,会像是一座老古懂的房子那样破旧不堪,原来它确实有一些历史了。” 老刘又说:“还有,有一个农民说,他曾经见过一个外国人进出过齐副省长的那座房子。因为那个人是外国人,况且那座房子又有二十五六年没人住了,所以,那个农民看到外国人进去过那座房子的事,他就记得比较清楚。” “哦?”肖寒赶紧问:“那么,你有没有找我们的同事,把这位农民口中的外国人的肖像画出来?” “画不了哪。”老刘摇摇头说:“那个农民说,他只是在无意间见过那个外国人一眼,一点都不记得他长成什么样。他还说他只知道那个人是一个外国人,而且长得特别高,至于面目他就真的不记得了。不过,他说他虽然不记得那个外国人长什么样,但是他记得那个外国人的年龄,应该是在五十多到六十多岁之间。其它的,他就真的想不起来了。所以,这个肖像没法画。” “嗯。”肖寒点点头觉得有理,他说:“这个农民口中的外国人的年龄范围怎么这么广啊?”说完肖寒和老刘就哈哈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农民也真有趣。不过,这也不难想象那个农民会有如此夸张的说法,毕竟外国人和中国人不同,所以,光看外国人的外表,是不可能像推断中国人一样地,对这个外国人进行准确的推断。 这时,吴彬和小李同时从外面走了进来。 肖寒看到吴彬和小李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调查也一定有所获。于是,肖寒不禁脸露笑容地问:“哎呀,怎么会一起回来?” 吴彬忙答:“刚才在门口碰到了小李,所以,就一起进来了。” 小李笑着搬来一张凳子,在肖寒旁边坐下,看了一下老刘说;“老刘也在啊?”当他看到老刘笑着点头,不禁又问:“怎么样,你们的调查有没有新发现?” 老刘说:“刚刚和肖寒在说着,你们就进来了。” 小李说:“看你的样子,收获不小吧?” “是不小。”老刘说,然后他问小李:“你呢,查出了谁是幕后指使者吗?” 小李说:“查到了。”然后他叹了一声说:“是一个我想都没有想过的人物。这件事,跟这个人物应该是挨不到边,可是,下达命令的人却是他。唉……”小李说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老刘听着小李的话,忽然间想起自己刚刚对肖寒说的话,他就笑了,然后打趣地问:“你这个人物该不会是齐井天齐副省长吧?” 小李一听,满脸的诧异之sè,他用拳头捶了一下老刘的臂膀说:“妈的,你不是人啊?是神吗?怎么猜得这么准?” 肖寒听了,不禁眉头深锁起来。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这个齐井天齐副省长,看来这个齐副省长的嫌疑很大呢。肖寒问:“既然你查到了是齐副省长,那么,你在那边有没有查过关于他的其它一些事情?” “当然有查啊。”小李答,他看了大家一眼,然后露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问:“你们猜,我查到了什么?”小李说完不等大家有何反应,便看着老刘说:“老刘,你先来猜。” 老刘横了小李一眼,笑骂道:“你个兔崽子,你当真以为老子是神啊?你一点提示都不给我,就叫我猜,我能猜得着吗?” 小李笑着说:“我刚才不是也没给你提示吗?可你猜得很准哪。” 老刘叹了一口气说:“我哪里是在猜你说的事情啊,我和肖寒刚刚就在说这个齐副省长。所以,听到你的话,我就顺口说了出来。” “没事你和肖寒聊那个齐省副长干什么?”吴彬笑问。 老刘瞪了吴彬一眼说:“谁说我没事啊?我和肖寒正在讲那座房子的事情呢。” “哎,你不会告诉我,那座房子是齐副省长的房子吧?”吴彬忙问。 老刘用赞赏的眼光看了吴彬一眼,然后脸露笑容地说:“你挺有头脑的嘛,一点就通,适合当jǐng察。” 吴彬也学小李一样捶了一下老刘的臂膀,然后笑着说:“你个狗rì的,还真倚老卖老呢。” 肖寒听着大家的话,也不禁笑了起来,他说:“说吧,小李,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小李听了马上收起嘻闹的心情,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在那边一查到是齐副省长在背后指使,我就立马查了一下他近几年的人际关系,以及他身边的一切事和人。然后我查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说着停了一下又继续说:“我觉得,这件事情和我们队前段时间刚立案不久的,死了二十四五年的望月的案子有关。” “哦,怎么回事?”肖寒问 第五十一章 意外的收获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她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小李无关紧要地问了一句。 肖寒说:“我们把她的案子和朱丽容一案并为一体了。” “我想也是。”小李点点头说:“我在调查中发现,这个齐副省长曾经在二十三岁的时候结过一次婚,然而,他的这个婚姻只维持了一年半就离了。从那时候起到现在,他就一直没有再结婚了,一个人过着孤独无伴的生活。不过,据我的调查得知,这个齐副省长,在二十六岁的时候,曾经收养过一个十岁的女儿。他把这个女儿的名字,起名叫齐望月。” “什么?齐望月?”肖寒和吴彬同声问,然后肖寒又问:“现在齐副省长的这个女儿,齐望月在哪里?” “不知道,我也是在很偶然的一次机会里,查到了齐副省长曾经有过一个女儿。我听说,后来他的这个女儿就不见了。他没有去找,也没有人问他,所以,后来就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经有过女儿。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想了一想,也不敢确定这个齐望月,是不是就是我们在查的案子里的望月,因为我们的这个望月没有姓。于是,那几天,我又到齐副省长家的附近转了几圈。了解到了他这那一段时间是住在市区,三房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听人们说,齐副省长是住在郊区的一幢自建的别墅里。于是,我又跑到他的别墅周围去转了几圈。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小李说着又卖起了关子来。 吴彬一听,不禁好气又好笑,他瞪了小李一眼,笑骂道:“你个兔崽子,要说就说,干什么老是讲讲停停的吊人谓口?” 老刘笑着点头,非常同意吴彬的说法,他啐了一口说:“活该!” 肖寒笑笑问:“你看到了什么?” 小李嘿嘿一笑说:“我什么也没看到。” 吴彬和老刘一听,差点被口水呛到。 吴彬又瞪了小李一眼,怒骂道:“你还真是一个兔崽子,什么也没看到,你还卖什么关子?” “就因为我什么也没看到,我才会觉得奇怪呢。”小李说:“当我去到齐副省长的那座别墅后,看到他那座别墅周围一百米内毫无建筑物,它就那样孤零零地建在那里,显得有些遗世的凄凉。不过,虽然是给人这样的感觉,但他那座别墅建得也相当别致兼气派。可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样一座气派的别墅,却没有人进出。 所以,当我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我当场就傻了。于是,我在那里暗查了三四天。我发现那座房子看似无人居住,实则到了深夜,就会有一两个夜行人进出,全身的黑,看不出面目,不过,有一个人的身高却是很突出,他很高。我查了几天,也没查出其它的可疑之处,所以我就回来了。” 吴彬说:“那座房子一定有问题。” “问题肯定是有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老刘接口说,然后他想了一想问:“小李,你说的那个身高很高的人,你有没有走近去看一下他长成什么样子?”老刘说着把脸转向肖寒,看着他问:“听小李的描述,这个身高很高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农民口中的外国人啊?” 肖寒一阵沉思,他还没来得及回应老刘的话,吴彬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来:“什么外国人?什么意思?” 吴彬便问:“什么外国人?什么意思?” 于是,老刘把他刚刚与肖寒正在说着的事情,讲给了吴彬和小李听。 吴彬听了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口。 小李说:“我不知道那个身高很高的人是不是外国人。”他说着停了一下,想了一下又继续说:“我当时因为齐副省长的别墅是在那样一个场地中,而且我又不便在那么一个深夜跑到他的别墅附近去。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能躲在暗处远远地观望,暗访了几天。所以,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外国人。” “这样做很好。”肖寒说,然后,他想了一下看着小李和老刘说:“小李,老刘,你们马上再去一趟齐副省长的那座别墅,然后在适当的时机把那些进出在那座别墅里的神秘夜行人,请到我们局里来坐客。但是,这事千万不要惊动了齐副省长。我们现在还没有查到齐副省长和这件案子有关的任何证据,虽说水清被那群吸血组织的人,曾经关在了齐副省长的房子里。可是,他的这座房子毕竟是荒废了多年,不一定就能说明是齐副省长把房子,提供给这群吸血组织团使用。”肖寒说着顿了一顿,又说:“如果这件事情查下去,确实查到和齐副省长有关。那么,我们也不能对他客气,只好按照一切正常程序来办事。还有,那个外国人至关重要,务必把他给我揪出来。” “好。”小李和老刘同声答,然后他们站起来,迅速地整理一切事宜,准备再次出发调查。 肖寒看着吴彬问:“不用说,你调查我爸爸的呼入记录,也是齐副省长打来的吧?” “不是。”吴彬答。 “不是?”肖寒很惊讶,他怎么会猜错了?齐副省长既然要把肖寒他们手头上的案子移交出去,那么,他就会因为肖朋程的拒绝,而打电话来训斥肖朋程两顿,可是……。 肖寒想了一下,突然间就明白了。这骂人事件,不用齐副省长亲自出马,也必定会有人耍起官威来痛骂肖朋程一顿,这样一来,同样也能替这个齐副省长消解心中的郁闷之气。肖寒想,齐副省长这个算盘打得到是很好啊! 肖寒又问:“那么,这通骂人的电话,是省公安局长打来的吧?” “是的。”吴彬答,然后他说:“不过,除了这个局长打来的之外,还有一组电话号码很奇怪,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一个外国人。” “外国人?”肖寒又是一阵惊讶。在他的记忆中,爸爸可是从来不和外国人打交道,即使在工作上有任何的需要,他都会一推再推,尽可能避免与外国人打交道。肖寒说:“难怪刚才老刘在说到外国人的时候,你一副蠢蠢yù动的样子,原来你是想说这件事哪?” “是啊。”吴彬答,然后他说:“我就是因为知道我们的局长平时最恨的就是外国人,所以,当我知道是一个外国人打电话给局长的时候,我就想去查一下这个外国人是何许人。可是,我却查不到,因为这个外国人,用这组号码只打了一个电话给局长,然后他就把这张号码卡给毁了。我也是根据这张卡号找到卖主,是卖主告诉我买这张卡的人是一个外国人,当然,至于相貌这个卖主也不记得了。所以,我没法查。” “嗯。”肖寒点点头。 吴彬说:“肖寒,我们现在查到了齐副省长与外国人有联系,你爸爸又和外国人有联系,而关了水清的那伙人也可能是和一个外国人有联系。虽然我们不知道这几件事情中的外国人是不是同一人,但是,我觉得这些事好像有些微妙的关系呢。你觉得怎样?” 肖寒听了一阵沉默,他也在想吴彬说着的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他只要一想下去,就觉得应该可以把中间的头绪理得很清楚了。齐副省长的房子出现了外国人,而爸爸的电话呼入记录也有一个外国人。这说明,爸爸,齐副省长,还有那个外国人是有着某种关系的。这种关系,也许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联结在了一起。因为早在在二十年前,爸爸就是齐副省长的手下。而爸爸在二十年前杀害望月一事,竟然可以不被人发现,这说明,当时肯定有一个大人物,把爸爸的杀人事件给压了下去。而这个人有可能就是齐副省长,因为当时的齐副省长就是肖寒他们市的公安局长。 只是,肖寒有一点弄不明白。小李说齐副省长有一个女儿叫齐望月,肖寒听后的第一反应,就认为他们正在调查的案件里的望月就是齐望月。只是,既然这个齐望月是齐副省长的养女,那么,肖寒的爸爸在杀了齐望月之后,齐副省长怎么会不去追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这个齐副省长也想要他的养女死?还是,他本身就参与了杀害行动? 这样想着的时候,肖寒忽然想到自己前一段时间的猜测。他的猜测就是,当年杀害望月的人一定有好几个,而这几个人里面,一定有一个人是大人物,因为只有大人物才能把杀人事件给压了下去。如果那个齐副省长真的如肖寒推测的那样的话,那么,当年杀害望月的凶手,齐副省长就是其中之一,而那个外国人也有可能是其中之一,那么,再加上爸爸还有黎冰冰。 这些人,合起来确实是好几个。他们这几个人合起来,也刚好可以合作得亲密无间,各自发挥着自己的作用。爸爸比较年轻,有力气,能够抓住望月。齐副省长有权力,可以把这件事情压下去。黎冰冰有钱,钱能使鬼谁磨,所以,她可以出钱,打通一切关系,而使望月被杀一案无人问津。而那个外国人,他也许就是策划这起杀人事件的主谋。他的目的是吸取人的血液,只是,爸爸和齐副省长为什么要配合他的策划?还有,爸爸当年为什么要杀害望月?他不是很爱望月吗?虽然到了后来,爸爸可能已经因爱成恨了,但是,这也不能让他因恨而杀人哪? 对于爸爸当年的杀人动机,肖寒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就算是现在,凭空多出了一个齐副省长和外国人他也一样想不出来。至于黎冰冰,她为什么要杀害望月,肖寒倒是能猜到她的动机。只是,黎冰冰这几十年来的杀人目的,到底是不是如肖寒所测,还有待肖寒去取证。 想到这,肖寒说:“究竟我爸爸和齐副省长以及那个外国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我们只有等其他的同事去查了以后才知道。只是,你和我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吴彬问。 “我们该去找一下黎阿姨了解情况了。”肖寒说。 吴彬又问:“什么时候去?” “本月农历十五。”肖寒答。 第五十二章 肖寒造访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三月十四号,正是农历二月十五rì,下午五点半。太阳正斜斜地挂在西边上,照shè出暖洋洋的阳光,气温也比前段时间好了一些。 黎冰冰正想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谁知肖寒却在这时来访,这让黎冰冰很是惊讶。她想,这个肖寒找她不知道有什么事?黎冰冰想拒绝,因为她有事,但想想又觉得不妥。毕竟过访就是客,她怎么可以连面都不见,就拒绝肖寒? 这样想着的时候,黎冰冰想填补一下妆容,然后才把肖寒请进来。谁知肖寒却提着一个公文包,穿着制服敲门而入,这让黎冰冰一时措手不及。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脸sè一定很吓人,所以她才会想补一补妆,但她没有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补妆,肖寒就走了进来,这怎么能不让黎冰冰感到措手不及呢?但是,黎冰冰毕竟是一个见惯了各种各样场面的人,因此,对于一些突发情况倒也能应付自如。 当黎冰冰看到肖寒稍嫌欠妥的直走进来时,不怒反笑,她开玩笑说:“哎呀,我的jǐng官先生小寒,今天怎么有空到黎阿姨这边来?” 肖寒看到黎阿姨一张脸白得犹如电视上的僵尸一样,心里就觉得有点底了。他问:“黎阿姨准备回家?” “嗯,是的。”黎冰冰答,然后她看着肖寒说:“坐下吧,”她说着按了一下桌上的电话机上的一个按扭,然后对着电话机说:“小梅,倒一杯茶进来。”黎冰冰说完看到肖寒还站着,惊讶地说:“怎么还站着啊?坐啊。” 肖寒听后笑了笑,然后在左边的皮沙发上坐了下去。 黎冰冰走了过去,在肖寒的对面坐了下来,她看着肖寒笑着说:“小寒,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肖寒也笑着说:“是东南风。” “东南风?”黎冰冰愣了一下,随即会意这是肖寒的一句玩笑话,她笑着又问:“找我有事吗? “是的。”肖寒答。 “什么事呢?”黎冰冰看着肖寒的表情,她自问查颜观sè很是锐利,向来都是可以对症下药。可是,她黎冰冰今天面对肖寒,却半点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肖寒沉吟了一下,脸露为难之sè,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启齿一样。但是,他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看着黎冰冰说;“这段时间来,我爸爸妈妈老是吵架。” 黎冰冰听了又是一愣,这跟肖寒来找她的事有关吗?他的爸爸妈妈老是吵架,肖寒为什么要来找她?他不是该去问他的爸爸妈妈才对吗?只是,这些想法黎冰冰不便说出来。她想,既然肖寒来找她,那就说明肖寒依赖她,想要她来倾听一下他的烦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倒也愿意做一回他的倾听者,因为她喜欢肖寒这个小伙子。 黎冰冰问:“你问了你爸爸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时,黎冰冰的秘书小梅,端着一杯茶放到肖寒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她又退了出去。 肖寒拿起茶喝了一口说:“我没有问。我以为你会知道,所以我就来找你。” 黎冰冰听了很是奇怪,露出一张惊讶的脸问:“你爸爸妈妈老是吵架,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吗?”肖寒问,然后他说:“这一段时间来你老是找我爸爸,我以为你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点。所以,我今天才会来找你。” 黎冰冰听后深深地看着肖寒,到了这时,她总算是能够猜到肖寒来找她的目的了。她笑了,这个肖寒,看来是误会她了,他一定认为她和他爸爸之间有什么爱昧的关系,所以,他才会来找她,他是在捍卫他的妈妈呢。只是,他可否知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轮不到他来找她谈判呢。 黎冰冰说:“这段时间我是去找过你爸爸好几次,不过,我也是有事才会去找他啊。而且,我每次找他的时间也不长,所以,你爸爸妈妈之间为什么老是吵架,我是真的不清楚。” 肖寒听了正想说话,但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于是,他看着黎冰冰说:“不好意思,黎阿姨。我能不能先接个电话?” “你请便吧。”黎冰冰笑着说。 肖寒拿起手机就走到外面去接听,过了几分钟,肖寒一脸歉意地走了进来,肖寒说:“黎阿姨,不好意思,我今天因为下班下得比较早,所以,有些事还没来得及做就走了。我刚刚接的电话就是局里的同事打来的,他们崔我快点看一份邮件里的文件,说是很重要,必须要我看完后批示指点,然后我的同事才能把事情往下做。”肖寒说着顿了一顿,然后他问:“我能占用一下黎阿姨的这张桌子和凳子吗?”肖寒说着指了一下他刚才所坐过的地方。 黎冰冰听了说:“好啊,你用吧。”说完她站起来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肖寒说着马上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然后全神关注地做起事来。 不知过了多久,黎冰冰的秘书小梅走了进来,当她看到肖寒在一边聚jīng会神地看着电脑时,她不禁露出一张惊讶的脸,但随即,她放慢脚步轻轻地走近黎冰冰桌前小声地问:“黎总,还有事吗?” 黎冰冰看了一下手表,六点三十八分,这个肖寒,说是一点事,怎么做了这么久也没完?她故意咳嗽一声,想要引起肖寒的注意,可是,肖寒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黎冰冰只好看了小梅一眼,然后说;“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了,办公室的门我会锁。” “好,那我先走了,黎总。”小梅说完便轻轻地退出了办公室。 黎冰冰很无聊地把椅子转过去面对窗外。这时的窗外,太阳已经落山,暮sè将至,街道上车辆拥挤,行人较多,这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吧?黎冰冰的心里很是着急,她也想急着回家,可是,肖寒在这里,她就不能走。 黎冰冰耐着xìng子再等了肖寒一段时间,当她再次抬手看表的时候,时针已指向七点一十六分。黎冰冰看着仍然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的肖寒,轻咳了一声,然后问:“小寒,你的事情做完了没有?” 第五十三章 设计拘凶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听到黎冰冰的声音抬起脸,看着她,一脸的愧疚之sè,他说:“啊,黎阿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马上就好,麻烦您再等一下。”他说着再对着电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敲了几下键盘,不久,他就把电脑关了。然后看着黎冰冰说:“好了,黎阿姨。谢谢您腾出这么宝贵的时间等我。” 黎冰冰听了一笑,她知道此刻,她的脸sè更是苍白得吓人。她想尽早回去,可是,肖寒来找她的目的似乎还没有完,她倒也不好提起脚马上就走人。她看着肖寒说:“小寒,我们公司都下班了。你看,时候也不早了,都已经八点了。我想,你找我的事,是不是可以改天再谈?” 肖寒听了马上说:“好啊。”他说着又说:“我找黎阿姨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我没有想到会因为工作上的事,在这里耽误您这么长的时间。” “没关系。”黎冰冰说,她已经开始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难受了。她想,她得尽快回去,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黎冰冰笑着说:“你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我们就走吧,可别有什么落在了我这里啊。” “我的收拾好了。”肖寒说,他看着黎冰冰突然问:“黎阿姨,为什么一直以来您都没有结婚啊?” 黎冰冰听了一愣,但随即,她满肚子的不高兴。这是她心灵深处最私密的话题,对于这件事,她很痛恨别人问起,只要是认识她的人或了解她的人,都没有人敢随便向她打探这件事。现在肖寒那么随意地问了起来,这倒让黎冰冰的不痛快不便发作。 黎冰冰开玩笑说:“你想调查我的私事吗?” “不是。”肖寒答,他说:“我只是觉得您没有结婚,却总是来找我爸爸,难免招人嫌疑,所以……”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要我不要再去找你爸爸了?”黎冰冰打断肖寒的话,不高兴地问。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尽量少找几次。”肖寒说。 黎冰冰哼了一声问:“你怀疑我和你爸爸之间有什么暧昧的关系,是吗?” 肖寒没有回答,但是,这却等于告诉黎冰冰他在默认。 黎冰冰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门口对肖寒说:“走,你出去。别说我和你爸爸之间没有什么事情,就算是有,也轮不到你来找我。” 肖寒看了黎冰冰一眼没有说话,可他的人却顺着黎冰冰的口气,快速地走出了黎冰冰的办公室,向着外面走去。 黎冰冰看着肖寒那副走出去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恼。这个肖寒,屁点大的事就来找她,还想对她兴师问罪,他也不称称他有几量重?只是,她也没有想到肖寒会这么听她的话,一句叫他出去,他就真的出去了,这到是让她始料不及之事。她想,肖寒来不是早就想好要向她问罪吗?怎么这会儿什么事也没有问,只开了一个头,他就这么轻易顺从地走了?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小毛孩。 见鬼 黎冰冰暗自笑了一下,然后从提包里拿出镜子来照了一下脸sè,她的脸sè更是苍白了。黎冰冰叹了口气,快速地收拾好东西,然后看了一下手表,不禁又叹了口气。就这么折腾了一两下,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她想,再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 黎冰冰走出办公室,正要锁门之际,电灯却突然灭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黎冰冰的心里一阵惊慌。她快速地返回办公室,把办公室的窗帘打开,街道上的灯光随之照shè进来,这使黎冰冰的心宽慰了许多。 她拿起电话直拨保安室的号码,她想,这电怎么会突然就停了?一般来讲,如果要停电的话,供电局会事先通知一声,但是,直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收到任何停电的通知。这样看来,或许是公司的电路出现故障,她得找人好好检视一翻,然后要尽快修好它,因为明天公司还要继续上班,没有电可不行。 黎冰冰拨了几次号码也没有把电话打出去,因为话机里的声音表明,这电话的线路也有问题。怎么搞的?怎么会这样?黎冰冰正想从提包里掏出手机来打电话,却突然听到办公室外一阵响声,于是,她放下手机,走了出去。 门外依然是漆黑一片,整层办公楼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实,没有半点光亮透进来,而使得她的视线模糊,找不出半点不妥之处。 黎冰冰审视了一下整层的办公楼,然后想要走到左边秘书小梅桌子边的窗子边,把窗帘拉开。 谁知,她刚走几步,一阵寒风不知从何而来,把她办公室的门和整层的窗帘吹得噼哩啪啦响。她心里一阵害怕,忙转过头,映入眼帘的依然是漆黑。黎冰冰深吸一口气,放弃了拉开窗帘的想法,正要回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却突然听到楼层的大门处有一阵响声。她往响声看过去,这一看,她的身子不禁颤抖起来,双腿像似有钉子一样,稳稳地钉住了。 只见门口处出现白云一般的雾,飘送过来一个十分漂亮迷人的女人。她穿着一条白sè的裙子,这裙子在这寒风中裙摆飘飘。她的一双眼睛,在这漆黑的地方尽显光亮,亮得呈现出一种yīn绿sè,而使其看上去yīn森恐怖。 黎冰冰看着这个白衣女人,害怕得整个身子都似乎要僵化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白衣女人如僵尸般地笔直地飘过来,然后,在她离黎冰冰还差几步远的时候,黎冰冰尖叫一声:“鬼啊。”跟着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黎冰冰醒转过来。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她的眼睛对上了一双充满森冷,凄迷的眼睛。 黎冰冰看着这双眼睛,再看着映入她眼帘的一张苍白的脸,不禁要哭了出来,她说:“望月,我知道你死得好惨。可是,当年害死你的主谋并不是我,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啊?你该去找那个变态的杰克和失心疯的齐井天才对。我只不过是吸了你一点点的血,并没有多大的罪过,是他们执意要杀你,我也没法子啊。” 望月听了,yīn侧侧地笑起来,然后,她张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在黎冰冰的耳里听来,就像是从地狱下发出来的一样。 望月说:“你为什么要吸我的血?还有,当年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参与杀害了我?你们到底为了什么要杀我?说,如果你不说,我就把你拉到yīn曹地府,永世折磨你,让你死了也不得安宁。” 黎冰冰听了一愣,什么?难道人死后做了鬼会忘记活着时候的事吗?如果是,这个望月又怎么会记得她黎冰冰曾参与杀害过她?可是,如果不是,为什么望月又会忘记了另外那些杀害过她的人是谁?那些人可都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啊,她怎么会在死了之后就把他们都给忘了? 黎冰冰在一怔之后,突然间脑袋就清醒过来,然后她伸出手对准白衣女人的脸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白衣女人的脸结结实实地挨了黎冰冰一耳光。 黎冰冰一掌打出之后,嘴里跟着就喝:“哪来的野丫头在此装神弄鬼?”黎冰冰想,我是何许人?我黎冰冰纵横商海数十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我一时被你容貌所迷惑,难道面对你这种小伎俩的把戏,时间久了我会看不出来? 只是,黎冰冰了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白衣女人,的确是太像二十五年前的望月了,所以,她才会在乍看之下,吓得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电灯突然亮了。黎冰冰看了假扮望月的女人一眼,这一看之下,更显得她与二十五年前的望月尤其的相像,这种像不只是表面上的像,就连内在的气质也一样。这时,黎冰冰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她看了过去,看到肖寒和吴彬走了进来。 黎冰冰看到肖寒去而复返,才终于知道肖寒是来者不善。她想,肖寒来找她,原来不是为了他爸爸,也不是为了向她兴师问罪,而是另有目的啊。黎冰冰又想,我活了这么多年,向来都是善于捉摸人的心思,而一直以来,我猜想别人的心思都是仈jiǔ不离十。可是,今晚,我黎冰冰却把肖寒来的目的完完全全猜错了。 黎冰冰看着向她走近的肖寒,不禁怒声问:“肖寒,你搞什么鬼?干什么找人来吓唬我?” 肖寒看着望月一张被打红的肿脸,心里就感到一阵刺痛。望月的身子本来就比常人虚弱,所以,他原先是要找青丝或者是水清来演这一场戏,只是,青丝与水清的气质都与二十年前的望月不相衬,没办法,还是只有望月出马再演一次。现在,他看到望月脸上的红肿,心里就更难过,这以后,他发誓,他不会再找望月演这种烂戏。不过,他也没有想到,这个黎冰冰怎么也和他的爸爸一样,只是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能看破望月的伎俩?难道望月演得太差?可是,不可能啊,他和吴彬在一边看了,也都感觉很有那么一回事,怎么黎冰冰这么快就识穿了? 肖寒说:“是你自己吓唬自己吧?” 黎冰冰怒喝:“你有病啊?找了这么一个人来扮死人,还说不是来吓唬我?” “你怎么会把她看成是死人?”吴彬突然问。 黎冰冰想都没想,张口就说:“因为她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死了二十几年的女人,所以,我才会在一看之下,误认她是那个女人。” “你那个死了二十几年的女人是谁啊?怎么会和我的朋友长得这么像?”肖寒好奇地问。 “是齐望月,和我……”黎冰冰说着忽然不说了,她看着肖寒和吴彬的表情,忽然间心里就感到一阵颤抖,他们这是在套她的话,而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一个不该说的人告诉了他们。 黎冰冰看着肖寒和吴彬,冷冷地问:“你们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肖寒和吴彬对望一眼,吴彬说:“果然是齐望月。”说完他笑了一下,从腰间掏出手铐在黎冰冰眼前晃了晃,然后说:“我们来抓你。” 黎冰冰怒喝:“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你们抓我,我可要告你们。” 望月听了接口说:“就凭我手机里的录音,他们就可以抓你。”说完,她便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把黎冰冰刚才说过的话播放了一遍给黎冰冰听。 黎冰冰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录在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手机里,不禁心里感到一阵凉意。然后,她狠狠地瞪了眼前的白衣女人一眼,怒问:“你是谁?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来陷害我?” 第五十四章 心承侥幸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望月凄然一笑,这个笑说不出的无奈,凄美。和当年望月的笑一模一样,也是那么的勾人魂魄,让男人看了一眼便会心生爱怜,终身难忘。 黎冰冰看着眼前白衣女人的笑,不禁轻声问:“你和齐望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是的。”望月答:“我是她的女儿。” “什么?你是她的女儿?”黎冰冰听后轻叫了起来,然后她怒不可遏地问:“那么你的爸爸呢?他在哪里?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一直都和那个负心的唐以劲在一起生活?那个唐以劲现在人在哪里?说,快说啊!” “没有,我和我的爸爸廖开龙,还有妈妈李chūn香在一起生活。”望月说。 “什么?”黎冰冰一愣,然后问:“你不是说你是望月的女儿吗?为什么你没有和你的爸爸唐以劲一起生活?反而和别人生活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我一生下来,就被一个叫做李淑娟的女人抱走了。然后我就成了我现在的爸爸妈妈的女儿。”望月说。 “李淑娟?”黎冰冰轻轻地念了一声,然后说:“啊,原来是她。” 肖寒忙问:“黎阿姨认识李淑娟?” “见过几次面。”黎冰冰答,然后她说:“我想,她和我一样一定很恨齐望月。因为她和我一样,自己的男朋友都跑去喜欢那个齐望月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肖寒说,那么当年李淑娟的一己私念,就不难想象是什么了。她一定是因为她的男朋友移情别恋,而把她的一腔怨恨全发在了望月身上。所以,她才会把望月刚生下的孩子都抱走,她以为这样做,就可以一泄她心头之恨,孰不知这样做却让她永生都得不到安宁。 黎冰冰问:“那个唐以劲现在人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不来见我?”黎冰冰想,肖寒他们会为了当年望月的死而查案,一定是那个唐以劲去报的案。要不,肖寒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有一个望月死了?而且还找人来假扮望月吓唬她? “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也在找他呢。”肖寒说。 “到了这时候你们还要还骗我?”黎冰冰怒问,然后说:“如果不是他去报案,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有一个望月死了?” “这事说来话长,”肖寒说,“等你把你所做过的一切事情都告诉我们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我做过什么?”黎冰冰冷冷地问,她想,望月的事情都过去二十五年了,如果不是唐以劲去报案,没有人会知道这一件案子,而且又知道这件案子和她有关。所以,即使肖寒手头上有她亲口承认的说法又如何?光凭这个就能定她的罪吗? “说说你是怎么帮杰克物sè对象的吧。”肖寒突然说。 “什么?”黎冰冰吃了一惊,忙问:“什么杰克?杰克是谁?”她心里虽慌,可脸上却是半点都不露痕迹。她吃惊于肖寒竟然连杰克都查到了,他既然查到了杰克,那么,她黎冰冰也难逃追查。只是,她不知道肖寒是否掌有她犯罪的证据? 肖寒皱了一下眉头说:“黎阿姨,我敬重你是我从小到大的长辈,所以,我才没有把你请到我们局里的审问室去。如果你执意不说的话,那么,我只好请你到我们局里的审问室去坐一坐了。” 黎冰冰看着肖寒一副凛然的样子,知道自己无法再狡辩下去了。肖寒是个什么样的人,办案又如何?她黎冰冰知道得一清二楚,肖寒是一个从来不打狂语之人,他既然能够来找上她,那就说明他手头上一定握有她犯罪的事实证据。 黎冰冰凄然一笑,她虽然知道肖寒手头上可能握有她的犯罪证据,但是要她即刻承认罪行,又谈何容易?她心承侥幸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杰克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我在帮他物sè对象,更不知道你说的物sè对象是什么意思?” 肖寒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吴彬一眼,意思是要他带黎冰冰回审问室。 黎冰冰看得心里一阵寒意涌出,立时汗毛直竖。她虽没有进过公安局的审问室,可是,在电影电视的镜头里她却是看得太多了,就连网上也到处泛滥着一些谣言,说公安局的审问室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有很多人好端端地进去,却是伤痕累累地出来,有的甚至无缘无故地就丢掉了xìng命。这么一个可怕地方,她黎冰冰是万万不敢进去的。 这样想着的时候,黎冰冰说:“好,你要问,就在这里问,看我能不能帮你。” 肖寒笑笑,黎冰冰的心思如何,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一定是心承侥幸,以为他们什么也没查到。 肖寒说:“说说这几十年来你是怎么帮杰克物sè对象的吧。”肖寒看到黎冰冰又要逃避和狡辩的样子马上补充一句:“你不要再抵抗了,我们的同事现在正在把杰克的实验室给拆了。” “什么?”黎冰冰一愣,肖寒的动作何其快啊?他怎么会在她毫无准备之下就把这件事情摸查得一清二楚,而且还把杰克的实验室给拆了?他既然能把杰克的实验室都给拆了,那么,她又怎能逃离肖寒的追查? 黎冰冰顿显无奈,神情暗伤,她说:“你问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肖寒问:“你是怎么帮杰克物sè对象的?为什么你物sè的对象都是孤儿?” 黎冰冰勉强一笑,她说:“我打着招聘的旗号去各地招人,然后从应聘者中选出合适的人选。可是,这些人选我却一个都不招,所以,这些人的资料虽在我的手上,却不入公司的资料库。” 肖寒点点头,这真是一个好做法,既能物sè人选,又不会让人起疑。他又问:“为什么你们的对象都是孤儿?你们不知道这样做很容易暴露目标吗?” “也不见得多容易。”黎冰冰冷哼一声说:“你们jǐng察都是自扫门前雪。没有人会像你一样没事惹事,查自家门前的案子,却跑到别的城市去收集调查是否有相同的案件。如果不是你这样乱搞一通,你又怎么会知道有一十三宗一样的案子没有人破获?” 肖寒说:“你对我查的案子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啊。”他说着顿了一下又说:“即使我不去调查,终有一rì也会有别的jǐng察发现。” 黎冰冰默然不语,但脸上却是满脸的不屑。 肖寒又说:“你们怎么就这么托大,一直都选用孤儿而且又都是有着AB型血液的女子孤儿为对象?难道你们就真的不怕有jǐng察查出来?” “什么叫托大?我们会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只有孤儿失踪了才会没有人注意,等到有人注意的时候,为时已晚了。”黎冰冰说。 肖寒笑了一下说:“你选用孤儿的理由,应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唐以劲也是一名孤儿,对吧?因为你恨他,所以,你就连带地恨起孤儿来。” 黎冰冰听了一阵沉默,良久,她说:“我并不是真的恨那些孤儿,只是,当我第一次物sè的对象是孤儿之后,因为没有被jǐng察发现,我就想,也许只有选用孤儿对我们才会有利。” 吴彬讥笑说:“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然后他问:“你们既然抓到了目标,为什么又不一次xìng吸干她们的血?为什么非要等到半年后才把她们的血吸干?” “你以为有着AB型血液,又是孤儿的女孩有很多吗?我们这样做,一来是为了让你们难以查到这些孤儿是怎么失踪,二来是可以利用这半年的时间物sè下一个目标。”黎冰冰说。 肖寒又问:“为什么你们非要找女孩作为目标?” “没有为什么,这是杰克的喜好。再说了,他的实验是以女孩作为目标我有什么办法?”黎冰冰非常不耐地说。 “他的实验做些什么?”吴彬忍不住又好奇地问。 “你们不是把他的实验室给拆了吗?你们怎么会不知道?”黎冰冰冰反问。 吴彬说:“我们现在人在你这边,我们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实验做些什么?” “老实说,我从来不去杰克的实验室,”黎冰冰说:“所以,他做什么实验我一点都不清楚。我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各取所需,别的,我们从来互不过问。” 肖寒听了不禁脸露不悦,他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但是,杰克的所作所为,却是令人发指,而黎冰冰和帮杰克做事的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就更是令人发指。 肖寒说:“杰克为了自己的喜好和私yù就在我国境内组织一个团,然后在我国境内肆虐地抓人,吸血,而后又把人的血液拿去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这种行径是可耻的,可恶的,而你们这种人为了自己的私yù,去做他的帮凶就更加可恶。” 第五十五章 推断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吴彬听了肖寒的一翻话后忍不住地,狠狠地瞪了黎冰冰一眼。意思是说,你一个中国人,却跑去做外国人的帮凶,任他在我国境内抓人,吸血,杀人。你这样的人,配做我国的公民吗? 黎冰冰听了低下了头,她当然知道杰克吸取那些血液来做什么,只是,她没得选择。当然,她知道她的这种行为一旦被jǐng察查出来之后,就会被世人所不耻。她也知道,现在肖寒和吴彬在语言上没有辱骂她,是因为肖寒他们知道,即使是罪犯也有尊严。所以,他们在为她保留了最后的一点尊严。 肖寒看到黎冰冰低着头,神情暗伤,知道她的心里不好受。他本想严厉地再痛骂她一顿,现在他却开不了口了。黎冰冰毕竟是他口中的阿姨,他的长辈。即使她犯了法,这种关系也不会改变。 肖寒问:“当年你们是怎么杀害望月的?一共有几人?” 黎冰冰一愣,当年望月的死,难道肖寒真的查出了什么?他是先查到了朱丽容一案还是先查到了望月一案?不过,据杰克得来的资料显示,肖寒应该不知道有望月一案才对。可是,肖寒刚刚就是叫人假扮望月来吓唬她,所以她才会在一时恐惧中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那么,这样看来肖寒应该早就知道有望月一案。这是为什么?他到底是怎么查出这件案子来的?是他自己查出来的还是他爸爸……? 想到这,黎冰冰忍不住地问:“你是怎么查出望月的这件案子的?是有人告诉你吗?” 肖寒答:“没有。”他看着黎冰冰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知道再不把事情告诉她,似乎有点不好。她虽是犯人,但是,她也有权知道肖寒他们是怎么查到她的,况且,现在黎冰冰很坦白,没有刁难。于是,肖寒说:“你说出你们当年是怎么杀害望月的,一共有几人,然后我就把我是怎么查到你和杰克还有望月这件案子的事情告诉你。” “你这位朋友的手上不是录有我的录音吗?那里面可是清清楚楚地有我说过的话呢。”黎冰冰说。 肖寒说:“这个录音里你只说了三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杰克还有一个是齐井天。” “是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还漏忘了一个。” “谁?”黎冰冰问。 “我爸爸,肖朋程。”肖寒说:“当年杀害望月的人,有你,有我爸爸,有杰克还有齐井天,你们一共四人。对吧?” 黎冰冰一怔,啊,望月这件事情果然是肖朋程告诉肖寒的。她冷哼一声说:“你爸爸很够意思啊,当年他没有去自首,现在才去自首。他这样做是为了你的前程吧?” “我爸爸没有去自首。”肖寒说。 黎冰冰冷笑一声说:“如果你爸爸没有去自首的话,你怎么可能会查到望月这件案子?”她现在认定望月这件事情,是肖朋程去告发的或者是私底下告诉肖寒的。原先她还以为是唐以劲去报的案,现在看来,不是唐以劲所为而肖朋程所为了。 “我爸爸什么也没告诉我。”肖寒答,他说:“事实上,我们会查到望月这件案子,纯属一个巧合……” 黎冰冰听完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许久之后,黎冰冰问:“即使望月的尸体被你们查了出来,但是,她的死和朱丽容以及那一十三宗悬案,你们又怎么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来?” 肖寒说:“那是因为你脸上的脸sè,以及你和我爸爸之间的关系。” “什么意思?这跟我脸上的脸sè有什么关系?”黎冰冰问,她说着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苍白得吓人的脸。这张脸,此刻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让人看了一定会胆战心惊。 “关于当年望月离奇的死亡和朱丽容一案,我爸爸是第一个被我纳入嫌疑之人。所以,有关他周围的人和事,我都会查得一清二楚。”肖寒说:“本来,我爸爸身边的人和事我不一定全部都要查,要查的也是一些有嫌疑之处才会去查找。我会查到你身上,完全是因为你太过于频繁地去来找我爸爸,而且你不应该在农历的十五和十六rì这两天都去找我爸爸,因为这两天对你来说本身就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那是为什么?难道每天过rì子都要把yīn历和阳历,对照清楚才能过吗?”黎冰冰问,她想,肖寒的头脑何其聪明。他竟然可以光凭她的脸sè,就能推断当年望月的死和现在他正在查的朱容丽一案与她有关。只是,他怎么又会把她的脸sè和rì期的yīn历和阳历都扯上了关系?她倒是要瞧瞧他根据什么来推断此事,而他的推断是否又会准确无误? “一般的人不用对照清楚过rì子都行,可是,你不行。”肖寒说 “为什么?”黎冰冰好奇地问。 肖寒说:“我看过你的脸sè之后,我就在想,望月的诗总是在巧合中印证某些事。她的诗的第一句是印证了三个女孩的名字,最后一句是印证了一个冤情。那么,她的第二句和第三句又会在巧合中印证什么?我想了很久,直到望月打电话告诉我,她曾分别在两个月的农历十五rì晚上,手腕之处有疼痛的感觉之后,我就猜到了一些事情。然后我就打电话给青丝,向她问清一件事情,问她是否在十五rì的晚上,手腕之处是否也会有疼痛?当她告诉我,她有的时候,我就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 黎冰冰忍不住问道:“什么想法呢?” “我就在想,望月的诗的第二句话有可能告诉我们的是,她们的另外一位姐妹真的被你们这群吸血组织的人抓走了。而且被抓走之后,只会在农历的十五rì晚上抽取她的血液。所以望月和青丝才会在十五rì的晚上有疼痛的感觉,因为她们是三孪生姐妹,所以很多事情她们都会一同感受。就像这个十五rì晚上的疼痛,望月和青丝也不例外。” “这和我脸上的脸sè又有什么关系?”黎冰冰又忍不住问,她还是没听明白,这件事与她的脸sè有什么关系? 肖寒继续说:“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什么书名我忘记了,详细的内容我也不记得了,但是,故事的概要我还是记得一些。这是一本讲述主人公每到月圆,也就是农历十五rì晚的时候,就需要人的血液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当他越接近需要血液的那一时刻,他的脸sè就会变得越来越苍白,心情也会变得越来越急躁,呼吸也会随之越来越困难。而当他得到血液的时候,他的脸sè就会变得红润,呼吸顺畅,心情也会很舒适。 所以,当我在十五和十六rì这两天都见过你之后,我就一直在猜想你的脸sè。我想,十五的时候你的脸s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sè,像电视里的僵尸一样吓人,可是,十六rì那天,你的脸sè为什么又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红润?这是什么原故? 于是,我大胆地推测,也许你和我一样,都看过这本书,所以,你学这本书的杀人方式来达到你的目的。于是,我叫吴彬去查了一下你的血液,当我知道你的血液也是AB型的时候,我就更加肯定我的想法。因为你我都知道,像你这种有着AB型血液的人,是需要AB型血液来维持的。 本来我还担心我的判断是错的,但是,当我走进你的办公室之后的两个多小时里。我发现你急于回去,脸sè更加苍白,呼吸也越来困难,所以,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你说,我说对了吗?” 第五十六章 望月之女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黎冰冰听了冷冷一笑说:“我从来没有看过你说的这本书,你怎么可以凭这样一本书就来断定我杀了人?” “事实上你是杀了人。”肖寒说:“而且,我的推断虽没有百分之百的准确,但是,我想你在十五rì的这一晚一定是需要血液。” “没错,我是杀了人。而且十五rì的这一晚,我的确是需要血液。”黎冰冰忽然很坦白地承认一切,她想,她杀害了望月的事,反正肖寒手上有她亲口承认的证据,她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过去,况且他们现在连杰克的实验室都拆了,那么她黎冰冰也确实难逃法网。既然逃不过,她又何必再为自己开脱罪名?可是肖寒的推断是错误的,她不想让肖寒得意下去,她要让他知道,他也是有失误的时候。黎冰冰想,人总是有失误的时候,而她的失误就是猜错了肖寒来找她的目的,所以,她才会在毫无防备之下,掉进了肖寒的陷阱里,而永世不能翻身了。 黎冰冰说:“你的猜测只对了一半,我不一定就是需要血液来维持生命。我需要它,只是因为它成了一种习惯。” 吴彬想,这种习惯也真是罕见,只是不知道她的这种习惯是怎么形成的? “那么,这个习惯一定是跟望月的死有关。”肖寒接口说。 “是的。”黎冰冰答,她不得不佩服肖寒敏锐的思维力,她说:“当年我因为参与了杀害望月的行动,而在她死了之后,又被迫喝了望月的血。所以我才会因为一时的害怕和恐惧,而变成了终生的一种难以启齿的坏习惯,这种习惯让我无法在十五rì的晚上不喝血。” 吴彬忍不住问道:“什么叫被迫?当年参与杀害望月之事,不是你自愿的吗?” 黎冰冰瞪了吴彬一眼,怒声说:“参与杀害行动我是自愿,可是,喝人的血我又怎么会是自愿?”黎冰冰说完看着肖寒说:“你很聪明啊,当年一件无人问津的案件,你竟然凭一首莫名其妙的诗,就可以抽丝剥茧地把这件案子查出来,而且还查得很准确呢。接下来,你是不是会告诉我,你连我们每一个人的杀人动机,都能猜测得一清二楚?” “我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推测得准确。”肖寒说,“你的动机和杰克的动机我可以猜得仈jiǔ不离十,但是我爸爸和齐井天的杀人动机,我却是半点也猜不透。你能告诉我,我爸爸为什么要杀望月吗?” 黎冰冰‘哼’了一声说:“你不会告诉我,你正义到要亲自去抓你爸爸吧?” “我爸爸的事情还轮不到我去。”肖寒答,然后说:“说一下当年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来策划杀害望月的吧。” “当然是各怀鬼胎才会走到一起哟。”黎冰冰说。 肖寒又问:“当年你们是怎么杀害望月的?是不是也和朱丽容这些案子一样,到了月圆的时候就抽取她的血液,直至抽干而导致死亡?” “谁有那个空磨蹭这些事?”黎冰冰说:“当年望月被抓之后,杰克恨不得当场就要了她的命。” 望月忍不住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这么恨望月?” “自命风流。”黎冰冰答。 肖寒想了一下说:“也许你说得对,自命风流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可是,最大的一个原因是望月的血液正好符合他的实验吧?” 黎冰冰不语,却等于是在承认。 肖寒说:“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想不透,为什么杰克会配合你的需要在我国境内抓人,吸血,杀人?他可是一个外国人,在别的国家境地犯案他是知道有何后果,况且他又自命不凡,且自私营利的人。他做的任何事情都只会为了他自己,所以,他不可能会这么乖来配合你的需要。” 黎冰冰冷冷地一笑,满脸的讥讽,她说:“你倒是很清楚他的为人嘛。” 肖寒说:“这一段时间来,我的同事们都对他展开了着重的调查。所以,他的为人如何我当然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你现在怎么知道是我在做他的帮凶?”黎冰冰问,刚问完她就省悟了,她说:“你们是不是把杰克也抓起来了?” “当然。”肖寒答,然后他说:“实验室都把它给拆了,人怎么会逃得了?” “什么时候的事?”黎冰冰忍不住地问,她说:“我以为,你只是折了他的实验室,没想到你连他的人也抓了。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把杰克抓起来的吗?” 肖寒笑而不答,他说:“你把你们当年是怎么杀害望月的整个过程说一下吧。” 称冰冰听了咬着牙说:“不说。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我承认我参与了杀人,但我绝对不会交待杀人过程。你可以要求我说一些其它的事情,但你就是别想让我过告诉你,当年望月是怎么被杀害的。”黎冰冰想,当年因为杀害望月一事,过后她就被迫喝血,然后她就因为害怕而得了这么一种怪病。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人生的一大耻辱,所以,对于这个件事,她是万万不会去回忆,也不会去诉说。 肖寒听了点点头,知道黎冰冰的想法。她既然承认了罪行,而且在其它方面上交待事情也较坦白,那么,望月之事,她不想交待也只好由她。肖寒想,这件事情,她不交待,反正也会有人全盘托出。 肖寒想了一下又问:“为什么齐井天齐副省长也要参与杀害望月的行动?望月不是他的女儿吗?” 黎冰冰冷冷一笑说:“你自己不会去问他啊?”说完她忍不住问肖寒:“你是怎么猜到齐副省长和杰克的?” 肖寒说:“杰克不是抓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又逃走了吗?” “这事我知道。”黎冰冰点点头说。 “你知道这个逃走的人是谁吗?”望月忍不住问。 “反正不是你。”黎冰冰看着望月一张脸和一副表情像极了当年的望月,不禁从内心对眼前的这个望月生出了一股怨恨之意。 “的确不是我。”望月答,她说:“不过,这个逃走的人却是乔水清。” “我当然知道是乔水清,但这又如何?”黎冰冰问。 肖寒接口说:“这个乔水清也是齐望月的女儿。” “什么?”黎冰冰大吃一惊,忙问:“这怎么可能?” “你不知道乔水清是齐望月的女儿吗?”吴彬问。 “我又没见过她,我怎么会知道?”黎冰冰怒声说,说完她想了一下,然后‘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她看着肖寒问:“原来你刚才所说的,那个被抓走的另外一位姐妹就是这个乔水清?”当黎冰冰看到肖寒点头的时候,她的心里不禁感到一种呕心的感觉。如果肖寒所说的话不假的话,那么,她就喝了望月的女儿的血。 天,这是对她黎冰冰的一种惩罚吗?她恨望月,只是因为望月抢走了她的未婚夫,可是,她不可能会恨望月的女儿。如果有一时的恨,黎冰冰也只是把她的女儿当作了望月,过得一时半刻,她黎冰冰总会清醒过来。 黎冰冰想,她不是天生就喜欢喝人的血的人,当年她被迫喝下望月的血,也只是出于无奈。因为如果她不喝,那个丧心病狂的齐井天和杰克就会杀了她。他们的xìng格她清楚,那时候的他们,为了望月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他们会逼她喝望月的血,也是因为他们曾听她咬着牙说,如果抓到了望月,她要剥了望月的皮,喝了望月的血。 黎冰冰说那些话的时候,只是想出一股恶气,谁知杰克他们竟然当真了。在抓到望月之后,他们硬是逼着她喝了望月的血。黎冰冰想,还好他们没有强迫她剥了望月的皮,否则,她也许在当时就会因为害怕,恐惧而死去。 想到这,黎冰冰的心里不禁轻呼起来。啊,难怪她一直想不通,那个程槐森在杰克的身边苟且偷生地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突然间甘冒生命危险放走了一个囚犯?他这么多年来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完全没有一点自尊和zì yóu,不就是怕自己的xìng命会被杰克取掉? 这样一个懦夫,黎冰冰当时想都想不明白他的所举何为。现在她就想通了,光看眼前的这个望月长得和她的妈妈齐望月如此之像,就能猜得到那个乔水清也长得和她妈妈很像,因此,当程槐森看到乔水清之后,就能猜到乔水清是望月的女儿。所以,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放了乔水清,因为他爱齐望月。 这样想着的时候,黎冰冰的心里不禁佩服起程槐森来。这个程槐森,这次死得倒是轰轰烈烈呢。他竟然能够在有生之年,为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做一件有意义的事,这不是死得轰烈是什么? 黎冰冰又想,当初她要是能够见到乔水清,也能猜到乔水清就是望月和唐以劲所生的女儿,那么,她是不是也会像程槐森那样英勇无俱,而放了乔水清呢?黎冰冰暗自摇了一下头,她不可能会像程槐森那样失去自己的xìng命去营救乔水清。程槐森之所会那样做,那是因为他只是暗恋望月,而望月对于他,也不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而她黎冰冰就不同,当年她那样地爱唐以劲,又是那样一心一意地为唐以劲,结果唐以劲却负了她。 想到唐以劲,黎冰冰就恨得牙痒痒。这个唐以劲,当年他本是一个孤儿,一无所有,是她给了他一片天,一片地,还有做男人的风光,还让他在上流社会中享尽了名誉,出尽了风头。就在他chūn风得意的时候,他又与她订婚,这就让他的事业和生活更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那时候的黎冰冰也是满面chūn风,笑容灿烂。因为她找到了一个自己爱的人,而这个人,又是那么能干,他可以把她家的家族生意打理得更上一层楼,这就让她的爸爸常常夸她,说她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可是,就在她与唐以劲准备结婚前的一个月,唐以劲却抛弃了她,也抛弃了他曾经一手壮大的事业,而选择了一无所有地和望月过着到处东躲xī zàng的生活。 唐以劲和望月之所以会过着东躲xī zàng的rì子,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有很多人在找他们。这里面当然就有黎冰冰在找唐以劲,而肖朋程则在找望月,还有那个齐井天和杰克也在找望月。 于是,黎冰冰本来不认识肖朋程,因为这一层的关系,她和肖朋程成了同痛病相怜的朋友。至于那个齐井天,黎冰冰想,她一直都瞧不起他,虽然他是她爸爸的朋友,可是,他的人xìng却是扭曲的,所以,她不但瞧不起他,还有一点鄙视他。 再有就是那个杰克,她也不爱搭理他,因为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美国人,就以为自己身价百倍,仿佛他喜欢的人就必需喜欢他一样,而他不喜欢的人,只要他一句话,那个人也必须喜欢他。他就是因为这种自负和骄傲,所以,当他告诉望月,他喜欢她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也不可能会去想,望月竟然会当场就回绝了他,而惹得他的一股怒气和报复的仇恨油然生起。就这样,他们四个人走在了一起,为了各自的仇恨和目的,发誓要抓住唐以劲和望月。 想起这些,黎冰冰的心里就感到了一阵绞痛,让她yù罢不能。唐以劲为了望月,把她伤害了,而且伤得那么深,那么痛,所以,她恨唐以劲,连带望月一起恨。而因为这个恨所导致的恶果,使她这辈子都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到十五rì的晚上,她就见不得人。所以,即使到了现在,黎冰冰还是很恨唐以劲和望月,因为他们把她的一生都给毁了。 当然,有时候黎冰冰又会自我安慰,觉得唐以劲和望月会成为现在这样的局面,完全是他们的负心而遭到了上天的惩罚,所以他们才会落了个没好下场。而在黎冰冰的眼里,她觉得望月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妖艳,妩媚,惹人喜爱,但又总是伤害人们。黎冰冰想,带刺的玫瑰本来就是摘不得,挨不近,如果有人要靠近,它就会用刺,把这个向它靠近的人弄得遍体鳞伤。就像肖朋程,齐井天,杰克,还有那个程槐森一样,他们都想靠近望月,结果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而那个能够和望月生活在一起的唐以劲,到头来也落了个形影无踪的下场,而望月自己呢,则是惨死的下场。 就在黎冰冰想着心思的时候,肖寒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望月一眼,又看了黎冰冰一眼,然后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第五十七章 猜不透的动机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望月看着黎冰冰的心思起伏,神情一忽儿温柔,一忽儿凶恨,便知道她在想着以往的事。望月想,黎冰冰总是时不时地便用一种怨恨的眼神来看她,这说明,黎冰冰在想着往事的时候,就想到了望月和唐以劲的事情。而这两个人的事情,肯定是伤透了黎冰冰的心,所以黎冰冰才会把一腔怨恨全发在了她的身上。因为她长得太像她的妈妈望月了,所以,黎冰冰把她当成了她的妈妈望月。 望月看着黎冰冰忍不住地说道:“当年我妈妈一胎生下我们三个后,我们就被抱走了。可是,这中间我们怎么想也想不通,按李淑娟的说法,当年她把我们抱走,是给了一个家庭我们的,但是,乔水清却成了孤儿,这真是莫名其妙。” 黎冰冰听着望月的话,就知道望月想要问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不禁怒声说:“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李淑娟,我怎么会知道这中间的过程?”对于望月一胎就生三个的好事,黎冰冰听着真是又羡慕又心酸,这么好的事情竟然也让望月给碰到了,这个上天待人真是不公平。 “那么,说些你知道的话题吧。”肖寒讲完电话,听到黎冰冰的话,便快速地把话题接了过来。他看着黎冰冰问:“我很想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实施犯罪的行为,为什么我爸爸还要和你来往?” 黎冰冰冷笑一声说:“你爸爸根本就不知道当年我被迫喝过望月的血,他又怎么会知道我自从喝了望月的血之后,便形成了一种习惯?而因为这种习惯我又会甘愿做杰克的奴隶及帮凶?你爸爸这么多年来会当我是朋友,他完全是出于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态。当然,当年如果你爸爸不是被杰克骗了,你爸爸根本就不会参与杀害望月的行动。” “杰克骗了我爸爸什么?”肖寒问,他的心一阵惊跳和紧张。他当然很想知道爸爸当年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害望月?据他从妈妈那里得知,爸爸当年是很爱望月的,可是,为什么到了后来,爸爸却因爱成恨,而把望月给杀了? 肖寒想,爸爸的本xìng不是一个凶狠残忍的人。就算当年望月真的移情别恋把爸爸抛弃了,爸爸也不可能就会因恨而杀了望月。他会杀望月,必定是出一种原因,而这种原因,一定是对爸爸有利,他才会杀了望月。当然,这个利不可能是提升爸爸为局长。 爸爸当年为了望月,他连家连儿子,连声誉,连名望都不要,为的就是和妈妈离婚,然后和望月双宿双飞。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爸爸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局长的职位,就把望月给杀了? 只是,从资料上显示,爸爸当上局长,的确也是在望月死后的半年内,就提升为局长了。所以,肖寒总也想不透,爸爸当年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杀害望月? “你自己问你爸爸去?干什么问我?这种事情,我外人好说的吗?”黎冰冰对着肖寒怒声说,她的呼吸已是越来越困难,所以,她的xìng子也就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想发脾气,骂人。但是,她毕竟是一个五十几岁的人了,所以,她多少都还能够抑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肖寒一听黎冰冰的话很是没劲,他以为黎冰冰听了他的话,会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谁知她却忽然打住了,不愿说了,这就让他感到很无奈。黎冰冰不愿说,他也不好硬逼着她说出来。 肖寒想了一想,然后问:“当年你既然是被迫喝下了望月的血,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很恨那个杰克的,因为是他把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为什么你还会甘愿与他合作,做他的帮凶?你完全可以到医院里去医治你的这种病,或者,如果有需要,你也可以到医院里去寻求血液啊。” 黎冰冰冷哼一声说:“你说的容易。你以为这种病见得人吗?我就是因为这种病,才不得已和杰克合作,因为他可以提供血液给我。” “嗯。”肖寒点点头,然后又问:“你既是帮杰克物sè人选的人,为什么你在物sè到乔水清的时候,没有放了她?那时候,你虽然不知道她是齐望月的女儿,但你一看到她就应该猜得到她就是齐望月的女儿,可你为什么没放了她,反而还要叫杰克派人来抓她?你就这么恨望月?连她的女儿也不放过?” 黎冰冰听了怒声说:“你说什么?我又没有失心疯,我为什么要恨齐望月的女儿?我现在依然还恨齐望月,那也只是因为她我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至于她的女儿,我不可能会恨。所以,如果乔水清是我物sè的人选,正如你所说,我一看到她就能猜到她是望月的女儿。那么,我就不会把她的资料交给杰克,而杰克就不可能会派人去抓乔水清,只可惜这个乔水清不是我物sè的。” 她说着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这个乔水清是杰克另外派人物sè的,他是从去年的一月份开始就盯上了乔水清。只是,这个乔水清跟别的孤儿不同,她xìng格开朗,不孤僻,而且她的身边老是粘着一大堆朋友。所以杰克不好下手,谁知还没等杰克下手,这个乔水清却又和她的朋友换了一个城市,来到我们这个城市来了。” 望月听了轻呼起来:“啊,原来水清和田润叶吵了一架,却给杰克制造了一个机会,让他有机可乘了。” “什么意思?”黎冰冰问。 望月摇了摇说:“没什么。” 吴彬忍不住叹了一声说:“唉,要不是这个乔水清换城市如换衣服一样的勤快,那么,这一次,我们是无论如何也破不了朱丽容一案了。” 肖寒听了忍不住笑起来,是的,水清曾经告诉过他们,她很喜欢到不同的城市去体验生活。她几乎每一年就要换一个城市,如果那个城市能够吸引她,她也许会停留得更久一些,但最久也不会超过两年。如果这一次乔水清换城市不是换到他们城市来的话,肖寒他们又怎么能猜得到望月当年一胎就生了三个?而且因为水清被抓去了,所以肖寒他们才推断出了一个‘月圆之痛’的说法。当然,还有一点至关重要,如果乔水清换城市不是换到他们这个城市来的话,以杰克他们以往的惯例,他们是不会在同一个城市连续犯罪两次的。 因此,吴彬说得很对,如果乔水清不是喜欢换城市如换衣服一样的勤快,而且又是误打误撞地换到他们的城市来的话,他肖寒这一次就难以破获此次案件。 “你们是怎么查到杰克的?”黎冰冰忍不住好奇地再次问道。 第五十八章 意料之中的事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简单地说:“乔水清从杰克那里逃走后,曾经带我们去过关了她的那座房子。然后我们就对那座房子展开了全面的调查,然后就有人告诉我们,他们曾经见过一个外国人进出过那座房子。于是,这段时间来我们就对这个外国人展开了着重的调查。” 黎冰冰说:“所以,你们就连带地查到了齐副省长?” 肖寒笑而不答,他说:“你肯定很奇怪我现在人在你这里,却对杰克那边的事情知道得这么多,对吧?告诉你吧,我刚刚借用你的办公室,就是商量怎么把这个杰克拿下来,而且又要在齐副省长不知道的情况下抓他。因为我们接下来还要去抓齐副省长,所以,这事不能太过张扬。还有,在杰克手下做事的那些人,刚刚我的同事打电话来说,也一并抓获了。” 黎冰冰看着肖寒和吴彬一张洋溢着胜利的脸,不禁脸露讥笑,然后讽刺道:“听起来很简单,很顺利的嘛。可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无人破了杰克这十几,二十年来的杰作?” 肖寒没有理会黎冰冰带刺的语言,他笑着说:“这件案子能破获,我只能说是无巧不成书的事。” 黎冰冰冷哼一声,一件巧合的事情,却毁了她的一生,可真够讽刺的。 吴彬这时忽然拿出一张肖像,在黎冰冰的眼前展开,然后问:“黎阿姨认识这个男人吗?” 黎冰冰听后看了一眼,看到一张黑白的肖像,肖像里的男人略显得苍老了一些。但,即使是这样,黎冰冰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说:“认识。” “他现在怎么样了?”吴彬忙问。他答应过水清,只要他们找到了那群吸血组织里的任何一个人,他就会帮她打探一下,那个曾经放了她的老伯伯怎么样了。 “死了。”黎冰冰淡淡地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死了?”望月惊呼,随后,她心里感到一阵悲伤。虽然她早有准备,知道水清口中的老伯伯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因为肖寒对她说过,在这种组织内做事的人,一旦背叛了组织,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现在亲耳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却还是让望月感到了一阵痛心的难过。 吴彬又问:“怎么死的?”他心里也感到了一阵伤心,虽然他也和望月一样早有准备。可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心还是不免感到一阵难过。而随后,他的心里还感到了一阵愤怒。这真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发誓,他见到了这个杰克,他就一定要痛打杰克一顿。 黎冰冰怒声说:“死了就死了,还要问怎么死的吗?” “我当然要问,不问,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吴彬也怒声说。 黎冰冰冷哼一声说:“如果你想要知道杀人的过程,你就只有去问杰克。我又没有杀这个程槐森,我怎么会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肖寒问:“这位老伯伯叫程槐森吗?” “是的。” “他和望月是什么关系?”肖寒又问。 黎冰冰瞪了肖寒一眼,极为不耐。她说:“他只是暗恋望月,没有什么关系。” “哦。”肖寒点点头,再问:“他为什么会成了杰克的阶下囚?” 黎冰冰一听,烦躁的心情已经积蓄到了顶点,让她的胸口感到了一阵气闷,跟着她的呼吸几乎就要堵塞了。她一直都在极力地掩饰胸中的烦躁,因为这股烦躁让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可是,她却一直在抑制,因为她不要让肖寒他们看到她的失态。 她以为,只要回答了肖寒他们的问题,他们就会停止向她问话。谁知肖寒他们的问题却一个接一个地来,没有一点间断的现象,这让她感到了空前的烦恼。 于是,她几乎是用一种由谒斯底里地吼出来的语气一样,狠声地对肖寒说:“我不知道,不要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她就困难得晕了过去。 肖寒和吴彬惊呼一声,忙一个箭步抢上前,然后一起接住了黎冰冰往地上倒的身子。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黎冰冰会晕了过去。他们一直看着她在困难地呼吸着气,他们都知道她很难受,可是,他们都是一个心思,认为她只是一种病,并不是真的需要人的血液来维持生命。他们想,即使她不喝血也没有什么事,大不了就是人难受一点,所以,他们才会慢通通地问她事情。当然,在他们的心里,他们都希望黎冰冰今夜不要再喝血了。只是,一个人的习惯一旦养成,又怎么能说断就断? 望月也是一惊,当她看到肖寒和吴彬接住黎冰冰的身子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她走近肖寒他们身边,看着昏厥过去的黎冰冰问肖寒:“黎阿姨怎么样了?没事吧?” 肖寒扭头看了望月一眼,苦笑一下说:“应该没事。”说完,他就和吴彬合力,把黎冰冰的身子抬进她的公办室,然后把她横放在右边的沙发上。 放好黎冰冰后,吴彬吐了一口气,问道:“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把她送进医院。”肖寒答。 吴彬点点头,然后说:“你送她去医院,我上你家吧?” 肖寒看了一下吴彬,知道他的心思,他是怕肖寒到时心里会难受。肖寒想了一下说:“我也一起去吧。有些事,我也想听听我爸爸的说法。” 望月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肖寒的手,她看着肖寒说:“你就让吴彬先去吧,你和我把这个黎阿姨安顿好了再去也不迟。” 肖寒伸手拍了一下望月的手,安慰着她说:“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他说着对吴彬说:“吴彬,打电话叫楼下的保安上来,让他们帮忙把黎阿姨送到医院。” “好。”吴彬说完走到黎冰冰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电话给楼下守门的保安,然后他又顺便叫来了一辆救护车。 当肖寒他们与楼下的保安合力把黎冰冰送上救护车之后,肖寒看着望月说:“望月,你跟着去照看一下黎阿姨吧。”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望月说,她说着上了救护车后座,然后她深情地看着肖寒温柔的眸子,不禁心中一阵难受。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想,此时此刻,一切的语言都是显得多余的。 第五十九 难以相信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看着望月眼中的怜惜之情,知道她的心里正替他感到难受,心里很是感动。他看了望月一会,说:“去到医院你自己小心一点。没事不要乱走动,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江心帮帮忙,或者,你也可以找一下我们的同事,他们也会在那里看着黎阿姨的。”说完,他在望月苍白的脸上印下了一记轻吻,然后关上了车门。 救护车呼啸着而去。 随后,肖寒和吴彬坐上jǐng车直奔肖寒的家里。 肖寒和吴彬赶到肖寒的家里时,只见客厅里坐着很多人。有jǐng察,有来此协助调查的市纪检委的人员。当他们看到肖寒和吴彬走进来时,都对着肖寒和吴彬点点头表示问候。 肖朋程坐在沙发上,正在回答市公安局,蒋副局长的盘问。 肖寒看到妈妈孤零零地坐在一边,眼中含着泪水,神情紧张地看着蒋副局长对爸爸的问话。于是,肖寒走近妈妈身边低低地叫了一声:“妈。” 莲花看到儿子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这些jǐng察和纪检委的人员一走进来,就拿着一张搜查令和逮捕令给她和肖朋程看。然后,他们便对她们家的房子进行了大搜查,当他们的搜查一无所获之后,他们便对肖朋程进行了现场盘问。不过,整个搜查和盘问的过程,他们对肖朋程的态度都是极尽的尊重,没有半句大声训斥或大声辱骂。 可是,即使是这样,莲花的心也还是七下八下的,很是担心,惶恐。她想问肖朋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些jǐng察一走进来,就把她和肖朋程隔了开来,她就是想靠近肖朋程半步都不被允许。她也问过jǐng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jǐng察对她的问话,却半句不回答,只是礼貌xìng地看她一眼。 就在莲花感到孤独无助的时候,肖寒回来了。看到肖寒,她的委屈和不安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让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水。她拉住肖寒伸过来的手,看着他的眼,着急地问:“小寒,这是怎么回事啊?” 肖寒搂住妈妈的肩膀,低声说:“没事的,妈。我和您先去您的房间,然后我再把一切事情告诉您。”他说着把妈妈带向她的房间。 莲花跟着肖寒的步子走向房间。她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肖朋程一副悠闲镇定的样子回答问题,不禁心里宽慰了一些。她想,真要是出了什么大事,肖朋程不可能会表现得那样沉着,镇定。 莲花一走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问:“小寒,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肖寒把房间门关了起来,然后扶着妈妈一起走到床沿坐了下去。他看着妈妈的眼,觉得很难开口,可是,即使是再难开口,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要向妈妈言明。他说:“妈,你要冷静地听我把事情讲完,可不能太激动哪。” 莲花看着肖寒一副凝重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跳起来。她极力掩饰心中的不安,她说:“你说吧。我会很冷静地听你把事情讲完。” 肖寒低下头不敢直视妈妈的眼睛,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却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过了良久,他才抬起头看着妈妈艰难地说:“爸爸,他,杀了人。” 莲花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她猛地摇头说:“不可能。” “是真的。”肖寒说。 “不可能。”莲花激动地再次说道,她说:“你爸爸是一个怎样的人你会不知道?”莲花想,这一定是肖寒他们搞错了。肖朋程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他为了这个家和肖寒,他是断断不会自毁前程的。况且他本xìng善良,温和。这一点,肖寒倒是和肖朋程像足了十。虽说肖朋程一直以来都不爱她,可是,他却一直都在努力地让她的rì子过得舒适和宽心。就冲这几十年来,肖朋程对她的呵护和照顾,她就觉得肖朋程不可能会杀人。肖朋程对着一个不爱的女人几十年,他都可以用尽一切的心思让其快乐幸福,他又怎么可能会心狠到杀人?何况肖朋程还是一名公安局长,他怎么可能会知法犯法而去杀人? 肖寒沉默了一下,然后再次困难地开口了:“爸爸……他,确实是杀了人。”肖寒看到妈妈眼里的慌乱,知道她很震惊,也知道她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更知道她心里难受。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妈妈的,他继续说:“不过,不是现在,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听到肖寒一再地说肖朋程杀了人,这不禁让莲花深信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事人一样,可是,她的声音和身子却忍不住地哆嗦起来,她颤抖着声音问:“他杀了谁?” “是……望月。”肖寒艰难地说了出来。 “什么?”莲花吃惊地跳起来,她指肖寒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妈。”肖寒也快速地站起来,爸爸杀了人,犯了法,肖寒的心和妈妈的一样,也是很痛心和不相信。可是,事实和证据都摆在了他们jǐng察的眼里,容不得肖寒怀疑。 莲花看到肖寒的表情,知道她听到的是真的。她不免情绪激动起来,她说:“你爸爸怎么可能会杀了望月?我不是告诉过你,你爸爸很爱望月吗?他对着我这么一个不爱的女人,他都可以尽心尽责地去照顾,他怎么可能会去杀了望月?你说,你们的调查是不是有误?你告诉我,是哪个jǐng察查出来的?我去找他,让他给个说法。” 肖寒低着头,一阵沉默。 莲花看着肖寒的表情,忍不住地问:“小寒,这件事情是不是你查出来的?” 肖寒看了妈妈一眼,然后他别过脸去,小声地答:“是的。” “啪”地一声,肖寒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妈妈一耳光。 莲花指着肖寒骂:“好你个肖寒啊,爸爸妈妈养你竟然养出个祸害来了啊。无中生有的事你也跑去查。我要是没有告诉你,你爸爸是如何,如何爱望月的事也就算了。可是,我已经一五一十地对你讲过,当年你爸爸是如何,如何爱望月。你怎么还要去查他?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怎样的爱望月吗?他怎么可能会去杀了望月?你说,这事你到底是听信了谁言?你怎么会无原无故地就跑去查起你爸爸来?说,到底是谁叫你去查的?”说到后来,莲花几乎是对着肖寒在吼骂。 “妈,您别激动。”肖寒说。 第六十章 尽显柔情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莲花听后一连吸了好几口气,然后心情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她说:“好,我不激动。”她说着慢慢地坐回到床沿上,她看着肖寒又说:“你说吧,我在这里好好地听着。”肖寒一张被打红的脸,让莲花的心里感到了一阵绞痛。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啊,从小到大,她舍不得骂他,更别说是打他。可是,她刚刚却失控地打了儿子一巴掌,这怎能不让她感到椎心的痛和后悔? 她抻出一只手摸了摸肖寒被打红的脸,爱怜地问:“痛吗?” 肖寒苦笑一下说:“不痛。”然后他又说:“我知道妈妈的心更痛。” 莲花一下子就哭了。哭得很伤心,很难过。她靠在肖寒的肩膀上,哭了好一阵子,然后,哭够了,自己拿起袖子擦干眼泪对肖寒说:“小寒,你说吧。你把你是怎么查到爸爸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杀了望月。” “我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杀望月。”肖寒说:“爸爸的杀人动机我始终掌握不到。我会查到爸爸,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莲花听完后细细地想了一下,然后她看着肖寒心承侥幸地问:“你说你爸爸是在二十多年前杀了望月,那么,这件案子实质上来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可为什么你们还要来抓你爸爸?我虽然不是很懂法律,但是,我好像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在中国的法律中,有一个是追诉期。你爸爸的这件案子应该是过了这个追诉期,所以,你们应该不可以再抓他了吧?” “嗯。”肖寒沉吟一下后说:“据我所知,这个追诉期在刑法上是有规定的。如果一件案子在法定的国家机关认为有需要的话,它是可以重新立案的,而牵涉在其中的当事人,如果逃避侦查或者审判的,那么,这个追诉期是不受限制的。还有,如果这件案子的当事人,在这十几二十年中,还犯过其它的法的话,那么,这个追诉期也同样是不受限制的。而我们公安局只是一个负责调查,取证的部门,因此,在这件事情上,爸爸能否脱离法律的定罪,它是由相应的司法机关来裁定,不是由我们公安机关来定。所以,妈妈,我希望您能谅解我。” 莲花正想再问点什么,吴彬却在这时敲门进来。他看着莲花满脸的泪痕,知道她哭过,于是,他的心情也不免难过起来。他说:“伯母,您别伤心难过了,应该顺应自然哪。” 莲花点点头。 肖寒问:“你来干什么?问话完了吗?” “完了。”吴彬简单地答,然后说:“局长叫我来叫你和伯母出去,他说他有话要说。” “不用出来了,我进来了。”吴彬的话音刚落,就响起了肖朋程的声音。吴彬转过头,看到肖朋程一脸肃静地从他身边而过,然后走到了房间的zhōng yāng。 看着肖寒和莲花,肖朋程的眼里尽是怜惜和自责。 吴彬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知道他们有要事要说。正想关门退出去,肖朋程却转过头,看着吴彬说:“吴彬,你也进来吧。” “什么?”吴彬停止了动作,疑惑地看着肖朋程。 “是的,你也进来。”肖朋程再次对吴彬说。 “哦。”吴彬点了一下头,很顺从地走进房间,然后他顺手把门关上。外面还有很多人,肖朋程接下来要说的家庭事情是属于私事,倒不能让外面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也听了进去。 肖寒赶紧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爸爸。然后他和吴彬各自搬来一张凳子挨近肖朋程的身边坐下。 肖朋程看着肖寒和吴彬都低着头,神情拘束又严肃,知道他们心里内疚,却又好奇地正等着听他说事情。 肖朋程不禁笑了一笑说:“首先,我要祝贺小寒和吴彬,圆满破获了齐望月和朱丽容以及那一十三宗悬案。” 肖寒和吴彬一听,立即感到坐如针毯。肖朋程的语气听起来,虽是发自内心的一片真诚,可是,听在肖寒和吴彬的耳里,却依然是刺耳难受。因为他们这次的侦查行动,在法里上来讲虽说是秉公办事,铁面无私,值得人们赞扬一翻。可是,在道德上来讲,却似乎有点大逆不道之嫌。因为他们把他们的长辈送进了监狱,送上了法庭。 而肖寒的心里就更是难过痛心得,恨不能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从此不要出来就好。他竟然可以把自己的爸爸送进监狱,虽说不是他亲手抓进去,可是,毕竟是肖寒把这件案子查出来的,所以,他很自责,很难过。 “你们不要自责难过。”肖朋程说:“做了公安,就要有公安干jǐng的形象,可不能有半点私自枉法。”肖朋程说着停了下来。他看到肖寒和吴彬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不免心里来了点气。 “把头抬起来!”肖朋程命令道。 肖寒和吴彬马上抬头看着肖朋程。 肖朋程看到肖寒和吴彬抬起了头,不禁脸上露出了赞赏的表情,他点点头说:“就该这样抬头做人。”他说着顿了顿又说:“在这件事情上,你们没有做错,所以,你们不用自责,明白了?” “明白。”肖寒和吴彬同声说。 “嗯。”肖朋程又点点头,然后他扭过头盯着莲花,满眼的柔情,他说:“莲花哪,你该为小寒感到骄傲呢。”他说着忽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莲花的,此刻,他对莲花尽显了他的爱怜之意,他说:“不过,小寒有今天的成就,你这个做妈妈的可是功不可没啊。你知道吧,你可是天下最好的一个女人哪。” “什……么?”莲花呆住了。肖朋程从来没有对她这样表露过温情,他对她总是彬彬有礼,尊重有加。他和她在一起,仿佛不是一对夫妻,而是一对朋友,一对互相敬重却又保持距离的朋友。 肖寒听到爸爸的话很是高兴,他为妈妈感到高兴。妈妈这么多年来,因为爸爸曾经伤害过她,而活得郁郁寡欢,没有半点幸福之感。她总认为肖朋程之所以会留在她身边,完全是因为有肖寒的原故。其实,肖寒的心里清楚,爸爸虽然是为了肖寒才留在妈妈的身边,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的rì子,爸爸不可能对妈妈没有感情。只是,由于爸爸不善于表达,所以,妈妈才会一直在怀疑和难过中度过rì子。现在,爸爸当着肖寒和妈妈的面,他就那么自然地对妈妈表现出了情意,那么,这怎么能不让妈妈吃惊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于是,为了让妈妈再一次感到她听到的是真实的,肖寒高兴地对妈妈说:“妈,爸爸是在夸您呢。” 莲花满脸笑靥,心里感到说不出的快乐幸福,全身上下的骨髓都感觉轻飘飘地,如入云里雾里般地舒适快活。在这一刻,她高兴得竟然忘了肖朋程即将被抓走的事情。只是,她的快乐还没到几分钟,她便被肖朋程的话打到了深渊里。 肖朋程说:“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望月没有死,我和你这么多年过来了,她的份量在我的心里总是比你的轻。” 啊,莲花的心里“嗡”地一声如爆炸弹一样炸了开来,肖朋程的这句话给她带来了莫大的jīng神冲击,她竟然没良心地一个人在这里高兴,完全把肖朋程接下来要面对事情忘了一干二净,这样的妻子又怎能配得上,肖朋程口中的天下最好的一个女人呢? 肖寒心里一阵慌乱。爸爸终于要把话题切入正题了,这正是肖寒所期待听到的事情,却又害怕听到的。 肖朋程看着肖寒和吴彬说:“想必你们和很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参与杀害望月的行动吧?” 肖寒和吴彬用沉默表示了回应。 唉,肖朋程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他的神情很是暗伤,表情落寞,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对于这件往事,是如何的痛心疾首。 良久,肖朋程才艰难地说出了一句:“我会杀害望月完全是我的愚昧无知所造成的。”他说着停了一下,没等肖寒他们有何反应,又自故自地说了下去:“我以为杀了望月,就会有另外一个望月出现在我的眼前,然后我们又可以像以前那样在一起过着恩爱的rì子,可是……” 肖寒和吴彬以及莲花听得心里莫名其妙。肖朋程这些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他说错了还是肖寒他们听错了?这人都死了,怎么又会出现另外一个人来?这么无厘头的事也能发生,也能值得肖朋程去幻想? 肖朋程看着肖寒忽然问:“小寒,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克隆人吗?” 第六十一章 叙述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寒一呆,爸爸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 肖寒想了一想说:“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好像在zhōng yāng新闻联播里听到报导过,说现在的美国有了科研成果,确实可以克隆人。” 肖朋程说:“是啊,现在的科技rì新月异,无论是什么,只要人们想要,就可以研制成功。可是,在二十五年前,科技可没这么发达……”肖朋程说着自嘲地笑起来,笑声很是凄凉,无奈。 “爸爸,”肖寒喊,听着爸爸的语言,看着爸爸的表情,肖寒忍不住试探问:“您该不会是以为杀了望月,就可以克隆出一个新的望月来吧?” “我就是这样想。”肖朋程答。 肖寒和吴彬一听,顿时没了情绪。他们一直都猜不透肖朋程杀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正因为猜不透,所以,他们才会在心里设想出几十个理由来成为肖朋程的杀人动机。这些动机,可以说个个都是有情有义,惊天地,泣鬼神。因为在他们的心里肖朋程一直都是他们敬重的英雄人物,他们的榜样。即使后来他们知道肖朋程杀了人,但肖朋程在他们的心里依然还是敬重的典范人物。可是,谁想却是这么一个愚昧无知的动机,也能产生命案。唉,只可惜了望月,一条大好青chūn的生命却在这样的想法里被别人结束了。 吴彬忍不住说道:“这么愚昧的事情,伯父您也能相信?您到底是听谁说的?” 肖寒不等爸爸出声,便把话接过来说:“爸爸一定是听信了杰克的谎言,对吧?” “是的。”肖朋程很赞赏地点点头。 “杰克一定跟您说,他能抽取望月的血液,然后把她的DNA提炼出来,克隆一个新的望月给您,对吧?”肖寒又说。 肖朋程说:“那时候不兴DNA,只说是提取血液做试验。那时候也不兴说克隆人,只说是复制人。” 吴彬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说:“这种事情您怎么也会相信啊?您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您就没有经过大脑消化,消化一下再去相信?”说完之后,吴彬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有点过头了。于是,他神情拘束地不知如何是好。 肖朋程看了吴彬一眼笑着说:“你不用紧张,你这种直话直说的xìng格我一直以来就欣赏,希望你以后也能继续保持这种xìng格。” 吴彬嘿嘿地笑了一下,满脸的尴尬之sè。 只听肖朋程说道:“其实我知道复制人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我却宁愿相信一次,就像当初我会走进小寒设下的陷阱里一样。那时候,我也不会相信小寒说的,他说有一个人死了二十几年却突然复活了。这种话,任谁都知道是鬼话连篇,可我硬是去了……” 莲花听到这里忍不住酸溜溜地道:“你根本是爱望月爱得太深了,所以才会不理一切的理论关系。” 肖朋程看了莲花一眼,满眼的柔情,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只听他继续说道:“当年我知道望月死后又不可能复活的时候,我的心啊,就像被谁抽去了一样,空空落落的,又是痛心难过,又是后悔自责。我当时就想为了自己的愚昧去自首,然后还望月一个安息。 可是,没等我行动,他们就知道了我的想法。他们怕了,如果我去自首,他们也不可能逃离得了法律的制裁。于是,他们对我软硬兼施,要我放弃自首的念头。起初我是说什么也要去自首,可是,后来他们提醒了我,说我还有一个儿子必须我照看下去。于是,在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小寒,然后,我只好放弃自首的念头,埋没良心地活下去。” 肖朋程说着停了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事虽然过去了二十五年了,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肖朋程的心就会痛得难以呼吸,后悔得真想一枪结束自己的生命。只听他继续说道:“在这种自责与悔恨的rì子中,有时候啊,我真的很恨望月。因为是她把我变成这个样子,变成了杀人犯。所以……” 肖朋程说着看着肖寒说:“当我听你说有一个望月死了二十几年,却突然复活之后。我明明知道你是在胡说八道,目的只是试探我,可我还是去了。我要去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你说的望月究竟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望月?如果是的话,你又是怎么查到这个望月?” 肖寒说:“您当初会去,其实是有意要走进我的陷阱里,好让我为望月的这件事情查下去,对吧?” “不。”肖朋程说:“一开始我是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知道,有一个望月死了二十几年?所以,基于好奇明知道你说的一切都是混账话我也去了。后来,我知道你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望月,我就想,这也许就是望月的灵魂借你之手来向我索命。所以,想通之后,我倒是真的很希望由你之手把这件案子破获,然后还望月一个安息,这样也算是我向她赎罪了。” 肖寒想了想问:“爸,您们当初怎么会走到一起来策划杀害望月?齐望月不是齐副省长的女儿吗?他为什么也要杀害他的女儿?还有那个杰克,他又是怎么和您们走到一起的?这么多年来,您难道不知道这个杰克一直都在杀人吗?” 肖朋程一阵沉思,然后他看着肖寒说:“如果我说我不知道杰克一直都在杀人,那真的是假话。只是,当年我曾与他一起杀害过望月,所以,就算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他在杀人,我又能怎么做?当年杰克曾经答应过我,他不会再在我所管的辖区内杀人,我就不会去抓他……” 吴彬听到这,又忍不住说道:“您们这叫河水不犯井水,他杀他的人,您做您的局长,互利互惠,享尽生活。只可惜这个杰克不守信用,在二十四年后他卷土重来……”吴彬说着忽然打住了,因为他看到肖寒妈妈制止的眼神,才知道自己又要在不知不觉中表现愤怒了,于是,他适时地闭上了嘴巴。 肖寒的心里也有一些愤怒了,但是,他却不像吴彬那样,喜怒哀乐都尽显脸上。说得好听一点,肖寒是沉着冷静,说得不好听一点,他就稍嫌虚伪,这是肖寒自己的想法。就像现在,肖寒明明对爸爸的行为有一万个愤怒的理由,可是,肖寒却还要说服自己不要发作,要冷静对待,这不是虚伪又是什么? 肖寒捺住自己的xìng子问:“爸,您既然一直都知道杰克在杀人。可是,为什么在二十五年前,您不把杰克抓起来?反而还要和他一起行动杀害望月?” 肖朋程听了苦笑一下说:“二十五年前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杰克有杀人的记录?当年他可是医科大学里最有名的教授,我也是因为听过他的名头,才把望月送到他的教室里去跟他学习的……” 肖朋程的一翻话对肖寒他们来说,又是莫名其妙,直教他们一头雾水。二十年前要上大学学习不都是考进去的吗?肖朋程怎么会用‘送’这个字眼呢? 肖寒忍不住问:“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您送望月去杰克那里学习?他既是医科大学的教授,那么,去跟他学习的人不都是考进去的学生吗?望月不是考进去的吗?” 肖朋程说:“望月初中毕业后上了一年高中,齐井天就不让她上学了。但是,望月的本xìng是一个聪明爱学习的女孩,她的愿望一直都是当一名医生。所以,当我认识她又和她走在一起后,我为了达成她的心愿,我让她在晚上去跟杰克学习。可是,谁知道……” “谁知道一来二去的,望月就喜欢上了杰克?”莲花忍不住问。当年肖朋程和她闹离婚的那三年,他几乎每天都和那个望月粘在一起而整夜不归家,有时候她甚至一个星期都见不到肖朋程的影子。那时候,莲花身边如果没有肖寒,肖朋程是说什么也不会回来看她一眼的。只是,后来肖朋程却突然回来了,不再跟她闹离婚了,这件事情对莲花来说一直都是个谜。她一点都猜不透,当年肖朋程为什么会舍下他的望月而回到莲花的身边?现在听肖朋程这样说,莲花以为望月喜欢上了杰克,而后抛弃了肖朋程,所以,肖朋程才会回到莲花的身边。 “不是。”肖朋程答,然后说:“是杰克喜欢上了望月。” “不都一样吗?”莲花说:“杰克喜欢望月,所以望月被杰克的情打动了,然后,她和杰克走在了一起,而你就回来了。” “不是这样。”肖朋程又说。 “什么?”莲花一呆,不是这样又会是怎样?对于当年肖朋程舍了望月而回到莲花身边来的一事,莲花以前不想知道,那是因为她觉得,她一旦问起来或提起来,就会触动肖朋程对望月的思念,然后肖朋程又会回到望月的身边去。可是,现在不同了,事情都过去了二十五年,而望月也死了,就算她提起来她也不用害怕肖朋程会回到望月的身边去。 莲花实在忍不住又问:“不是这样是怎样?当年如果不是望月不要你,你怎么可能会回到我的身边来?你说,你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和望月在一起?那时候的你不是很爱望月吗?”莲花说着顿了一顿,即使到了现在,只要一提起肖朋程和她闹离婚的这段往事,她就有满肚子的心酸和难过。她说:“那时候啊,谁也别想把你们拆开。我想,如果不是望月移情别恋让你没了办法,你又怎么会回到我的身边来?” 听着莲花语气里的心酸味,肖朋程的心里何尝不难过?当年他为了要和望月在一起,他可是把莲花伤得很深,很深哪。这事,一直以来都在肖朋程的心里折磨着他。 年轻的时候,因为没有恋爱过他就走进了婚姻的礼堂,所以,对于爱情他很是向往。他一直认为,爱情不得一翻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所以,和妻子平平淡淡的rì子总是让他过得郁闷,烦燥。于是,在偶然的一次机会里,他碰到了望月。然后,望月那个无助凄迷的笑容和渴望zì yóu的眼神,让他着迷,爱恋。于是,他不顾一切地把望月从齐井天身边救了出来。然后,他和望月在一起过了三年。 第六十二章 往事不堪回首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那三年,是肖朋程永永远远都无法忘记的三年。可是,即使是这样,望月也不会喜欢他。可以说,望月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她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对他怀有报恩的心态。肖朋程想,如果他对望月没有这份恩情,望月恐怕早就离开了他,又怎么还会和他过上三年的生活?当然,肖朋程也知道,如果望月在后来的rì子里,没有遇见唐以劲,她也许会跟肖朋程过一辈子,直到两人都生老病死的那一刻,她才会离开他。只是,一切无奈的事…… 有时候,肖朋程也会自我自责,他想,他本来就不该去爱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女人。因为那时候的望月只有二十岁,而肖朋程则是一个三十而立有妻子又有儿子的大男人。这样大的年龄悬殊本来就有问题,所以,和她在一起的那三年,虽是他最快乐的三年,却也是他活得最没自信的三年。因为那三年,他至始至终都不知道望月的心思如何,她是快乐还是幸福?抑或不愿和他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望月遇见唐以劲。肖朋程就知道,原来望月一直都不愿和他在一起。当然,也就在那个时候肖朋程才知道,原来望月在爱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脸上总会不自禁地流露出幸福感,即使她爱的那个人没有为她做过任何事。那时候,望月只告诉肖朋程,她在湖边遇见了一个叫唐以劲的男人。她在说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眼睛发出了光亮,脸上露出了像向rì葵一样的笑容那样灿烂美丽。 肖朋程看着和自己生活了三年的望月,竟然可以为了别的男人流露出那样的快乐和幸福样,他就不禁感到愤怒和千肠百肚都纠结在一起的痛。这个痛,让他对望月产生了恨意,也让他对那个叫做唐以劲的男人产生了妒意。 在接下来一年零两个月的rì子里,他想尽一切办法来杜绝望月和唐以劲的见面。可是,这种事,他能杜绝得一时,又怎能杜绝得一世?他越是不想让望月见到唐以劲,望月的心里就越是装着唐以劲的影子。到后来,她的眼,她的心全都只装有唐以劲一个人了。这让肖朋程很是气愤,为此,他打过,骂过,甚至伤害过望月。 可是,过后他又会很后悔,常常向望月请求原谅。然而望月的心里和眼里,已经没有他这个肖朋程存在了。他对她好也罢,坏也罢,她都是逆来顺受,从不反坑。她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有半点生气,教人看着真是又爱又恨。 这一年多里,因为和望月的关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肖朋程已经没有在向他的妻子闹离婚了。有时候他也常常回家,以冷静的方式来看待他和望月之间的问题,然后想做出正确的行为来弥补这个问题。可是,他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这种三天两头没有往望月身边去的举动,反而让望月和唐以劲有了一个很好接触的机会。他们在一起偷偷摸摸地,离离聚聚地来往了一年多,最后,终于由于受不了这种相思之苦,他们两人趁肖朋程不注意的时候,一起私奔了出去。肖朋程知道后勃然大怒,发誓要把望月给揪回来。 这时,齐井天和杰克带着黎冰冰找上了他。他们说他们知道望月的事让肖朋程很没面子也很生气,也知道他想把望月抓回来。他们还说,他们愿意和他一起合作找回那个望月。因为他们也和肖朋程一样,也是对望月怀有万分的恨意。而黎冰冰,则是因为望月抢了她的未婚夫,她就更恨望月。她说,如果把望月找了回来,她一定要剥了望月的皮,喝了望月的血,然后让望月去死。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引起了他们三个男人的共鸣,也似乎一语解了他们的心头之恨一样,让他们听着心里舒服。 杰克当时听了,笑得更是畅快。他一边笑一边拍着肖朋程的肩膀,cāo起一副不十分标准的汉语慢通通地,但又非常清晰地对肖朋程说:“老弟,你爱望月,我也爱望月,老齐也爱望月。可是我们都得不到她。不过,你比我们好。因为你和她生活了三年。但这又能证明什么?她还不是照样把你给甩了?你放心,等我们把她抓来后,我可以抽取她的血液,复制一个新的望月给你。而这个新望月的头脑里,一定没有唐以劲的一切任何资料。她的头脑里就只有和你肖朋程在一起的一切有关事情。” 齐井天听了笑问:“你会这样项技术吗?” “当然。”杰克说。 齐井天想了一下说:“这可是很复杂的一项技术,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行吗?这复制人之事我虽是听说过,可是,却没有听说过哪个国家有真正的成果。” 杰克哈哈大笑,翻了一个白眼,神情很是傲慢。他看着齐井天说:“你们中国科技落后,导致你们不敢相信复制人之事,这也不能怪你们。复制人在我们国家可是一直都在搞研究,而我,也是这个实验团队的一份子呢。” “当真?”齐井天问,然后他又说:“据我所知你一直都在中国,你是怎么和你国家的队员联系来搞这个研究?” 杰克哈哈一笑说:“你们中国话不是有一句‘山人自有妙计吗?’,何况现在什么都讲究科技。我和我的队员不用见面也能通过电话,传真机以及现在正在兴起的计算机一起来搞这个研究。” 齐井天听了不再说话,对于计算机他不懂。可是,他却听说这个计算机是个无所不能的家伙,它的计算成果及准确率比人的大脑还要厉害。 黎冰冰在一边听得一脸的不耐,对于杰克的话,半点也引不起她的兴趣。当然,杰克的一翻话同样也引不起肖朋程的半点兴趣。他心里只是很想找到望月,可是,他知道,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他难以找到望月。所以,他要是想找到望月就只有和杰克和齐井天和黎冰冰一起合作。 肖朋程以为,凭他们四个人的力量很快就能找到望月,谁知他们却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打听到,望月和唐以劲正在欣山村居住。欣山村,在当时只是郊区外的一个乡野山村,村庄前有一条小河,常年河水奔流不息,河水干静,清澈。 当肖朋程他们找到望月的时候,看见唐以劲很费力地扶住望月往山上爬去。于是,肖朋程脚程快,再加上jǐng察特有的身手,很快他就要追上望月和唐以劲。谁知,这时候,唐以劲却舍了望月往山爬去。肖朋程没有理会望月,他想把唐以劲抓回来一顿痛打,才能消解他的心头之气。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唐以劲竟然会害怕他的追赶一样而拚命地往山爬。爬到山崖处时,唐以劲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肖朋程身后一百米外的望月一笑,然后他又看了看肖朋程,想都没想就往山崖下跳了下去。这一举动让肖朋程大吃一惊,想要冲过去抓住唐以劲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肖朋程冲到崖边,想看看唐以劲是否在山崖的边上没有跌下去,可他探头看到却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肖朋程很是纳闷,直到现在他也还是纳闷。当初唐以劲为什么看到他时会不顾一切地往山逃去,而后又往山崖下跳下去?当时的肖朋程虽然很恨唐以劲,可是,却还没有恨到要把唐以劲杀了的地步。 当肖朋程找不到唐以劲的足迹之后,返回到望月的身边时,他看到了望月眼里的恨意,这让肖朋程的心颤抖起来。 肖朋程原本以为,一年多没见望月,望月对他多少都会有一点怀念之情。因为他和望月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虽说在后来的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里,闹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可是,这些事,在经过了近两年的时间流逝,望月也该淡忘了。谁知他还没来得及与望月看上一眼和说上一句话,就发生这样一件不幸的事情。虽说不是他把唐以劲推下山崖,可是,唐以劲却是因为他的追赶而跳下了山崖,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望月会恨他是理所当然之事,只是,对于肖朋程来说,事情走到这一步,并不是他所想的。 肖朋程看着望月眼里的恨意,知道自己以后无论怎么对她,她都会对他恨之入骨,于是,他心里一咬牙,终于答应了杰克的提议。虽说他一点都不相信杰克说的什么复制人,可是,他却宁愿赌一把。反正望月心里已经没有了他,而杰克,是医科大学里的佼佼者,据说他在大学里出过很多临床实验的医学成果,况且肖朋程确实也听说过关于复制人的科技研发传说,但结果如何没有人知道。 肖朋程原本以为杰克提取望月的血液也只是一些,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杰克竟然把望月的血液全部抽干,而导致望月死亡。他没有看着杰克抽取望月的血液,他爱望月,他不可能会忍心地亲眼看着别人来伤害和折磨望月。所以,杰克抽取望月血液的时候,肖朋程跑到外面去转了一圈,因此,杰克是怎么抽取望月血液的整个过程,他是不知道。 当肖朋程返回到杰克的实验室时,他看到的望月就已经是一具尸体。她虽死了,可她的样子依然美丽,温顺。看不出她有半点的不乐意,仿佛对于死亡是她期待已久的事一样。 肖朋程的痛由心中串起,然后是燃烧了整个身躯。他看着杰克怒问:“你杀了望月?” 第六十三章 悔恨的心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杰克哈哈一笑说:“这个结果你是知道的,你怎么反过来埋怨我?” “我不知道。”肖朋程一把拎住杰克的衣领,想把他提起来,可是,杰克却比他高。没办法,肖朋程只好把杰克推到在地上,然后府下身子又抓住杰克的衣领,逼视着他的脸,咬着牙说:“你只告诉我抽取一些望月的血液来复制她,你没有说会要了她的命。” 杰克想拿开肖朋程的手,然而,肖朋程的手抓得太紧,他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也拿不开肖朋程的手。他看着肖朋程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不禁感到一阵痛快。 他喜欢看到人们的jīng神被折磨,而这个肖朋程现在正是被自己的良心所折磨着,痛苦着。他在后悔和自责自己和杰克一起,参与了杀害望月的行动,而这个行动又是肖朋程事先不知道,所以,当肖朋程看到望月死了之后,他就一定会悔恨得想死。 杰克心中很快乐,虽然他被肖朋程钳制住,但是,这一点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好心情,况且他知道肖朋程不可能会伤害他。他看着肖朋程痛苦的表情得意地笑着说:“你又不是傻子,复制人谈何容易?一点血液怎么能够?” 肖朋程听了放开杰克,然后蹲在地上抚住胸口。此时的他,胸口好痛,痛得让他全身抽搐起来,眼睛跟着就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肖朋程用了好一段时间才恢复了心里的平静,他站起来。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要去自首,还望月一个安息。他想着就要往门外走,没走几步,他发现杰克的实验室里,有很多装有血液的玻璃杯,这些血液多得吓人。他停下了脚步,他想,这些血液一定不只望月一个人的。 肖朋程心中升起一股愤怒的情绪,他一个箭步冲向靠在桌沿边暗自发笑的杰克,伸手一把抓住杰克的脖子,怒声问:“你不只杀了望月,还杀了别人,对吗?” 杰克干咳几声,笑着说:“别激动,杀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没有说完,杰克脸上已挨了肖朋程重重的一拳。这一拳直打得杰克眼冒金星,嘴角也溢出了一些血丝。 肖朋程跟着就要打第二拳,可是,他的手却被齐井天抓住。齐井天一脸的死灰,他看着肖朋程说:“够了,小肖。” 肖朋程挣开齐井天的手,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看着他,似乎要把齐井天一口吞进肚子里一样。他怒声道:“你和杰克是一伙?” 齐井天摇摇头说:“我和他不是一伙,在此之前我和你一样,也不知道他杀了人。我也只是比你早一步踏入他的这个实验室。” 肖朋程痛苦地说:“他把望月杀了,你不痛心?” “我不痛心。”齐井天答,然后他咬着牙说:“事实上,从她选择跟你走的那一天起,我就想要她死。” 肖朋程鄙夷道:“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女儿哪。” 齐井天道:“你知道的,我不要她做我的女儿。” 肖朋程听了狠狠道:“原来你和杰克早就策划好要杀望月,难怪杰克面对我的质问一点都不害怕,原来是你在为他撑腰。怪不得他可以杀了这么多人,却一点事都没有。你说,你还是不是人?”他说着一伸手也抓住了齐井天的衣领。 齐井天一把把肖朋程的手拍开,他冷冷道:“我说过,我并不知道杰克此前杀过人。” “可你却知道他要杀望月,你和他一样都是在策划杀害望月。”肖朋程说。 齐井天冷哼一声说:“如果我们是主谋,那么你就是帮凶。”他说着看了肖朋程一眼又说:“你敢说你不知道抽取望月的血液会要了她的命?说白了,我们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我和杰克是在行动上要了望月的命,你却在意念上要了她的命。如果你不答应这个狗屁不通的复制人,望月怎么可能会死?你是一名jǐng察,没有人会傻到和jǐng察合作犯案,除非这位jǐng察也是一个心思。” 肖朋程听了一愣,然后是心里一阵剧烈的刺痛。是啊,他也许是不知道杰克和齐井天要杀望月,可是,他肖朋程在看到望月对他的恨意的时候,他确实在心灵深处的某个地方想要望月去死。只是,这个意念在他的头脑里也只是一瞬而过,他并没有想过要望月真正的去死。可是,结果,望月却死在了他的这个意念里。 肖朋程既悔且恨地看了齐井天一眼,然后冷冷一笑就要走出去…… 齐井天看着肖朋程这个笑,不禁心中打了一个抖。他知道肖朋程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于是,他跨前一步拦住了肖朋程说:“小肖,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走在同一阵线上。如果你去自首,望月也不可能会回转。” “走开。”肖朋程看都不看齐井天一眼,冷冷道。 “小肖,你能有现在的rì子不容易啊,再说了,你还有一个家,有妻子有儿子,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而丢下你的家人不顾吗?”齐井天企图再次劝说。 肖朋程冷冷地斜了齐井天一眼,准备绕开齐井天身子走出去。 齐井天看着肖朋程一副铁了心的样子,不禁没有辙了。他看了杰克一眼,意思是要杰克来劝服肖朋程。 杰克领会着齐井天眼里的意思,看着往外走的肖朋程,yīn森森地笑了起来,他说:“如果你真的去了自首,我想,你前脚去我后脚就会到你的家里,然后把你那个九岁的儿子接来和我一起住一两天。” 肖朋程扭转头瞪着杰克,怒声问:“你在威胁我?” “就算是又怎样?”杰克说:“除非你不要你的儿子,这样你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去自首。不过,如果你要你的儿子,你就只能把今天的事情忘记。从今以后,你的rì子会好过起来。你知道的,齐井天马上就要升一职,那么这个局长的位置,齐井天当然就会为你争取,当然,我也会为你出一份力量。至于黎冰冰嘛,她有的是钱,她可以用钱为你打通一切的关系。所以,这个局长的位置是非你莫属。” 第六十四章 悔恨的心2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你不怕我做了局长,第一个就命令我的手下来抓你吗?”肖朋程问。 杰克笑着说:“我说过,你当局长的前提是,今天的事情你必须忘得一干二净。至于以后,如果我再在你的管辖内杀人,你随时都可以抓我。” “你会离开这座城市?”肖朋程又问。 “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什么好玩的了。”杰克答,然后说:“过几天我就要去别的城市,所以,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肖朋程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我稀罕做局长么?” 齐井天接口说:“小肖,你是该稀罕一下。你想一想吧,你的儿子才九岁,又是你的命根子,难道你真的会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而让你的儿子不好过?” 肖朋程没有答,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了一圈实验室,却发现他从进来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黎冰冰。他想,这个黎冰冰他一直都很同情她,因为她的遭遇和他的一样,所以,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他都把她当作知心朋友一样看待。可是,孰不知,她却和齐井天还有杰克一起来骗他。 肖朋程问:“黎冰冰呢?她为什么不在?” 杰克听了哈哈一笑说:“她去厕所呕吐了。” 肖朋程看了看杰克那副张狂的表情,又看了看齐井天脸上的yīn阳怪气味,不禁好奇地问齐井天:“她为什么要呕吐?你们对她作了什么?” 杰克一脸的狂笑,他不等齐井天说话,便把话题接过来:“谁知道呢?也许她有了孩子,你知道的,女人有了孩子就有这样的反应。” 肖朋程看着杰克和齐井天脸上的yīn阳怪气味,一点都不相信杰克说的话。正想再问,却看到黎冰冰推门而入。只见她苍白着一张脸,眼睛上尽是嫌恶之意。她看着杰克和齐井天一张得意忘形的脸,脸上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这让肖朋程看得好奇,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啦?他们对你作了什么?” 黎冰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没什么。” 肖朋程愣了愣,没什么?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们三人的样子很奇怪? 肖朋程点点头,不想再问了,既然黎冰冰自己都说了没什么,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问下去。只是,对于杀害望月一事,他很想知道黎冰冰是不是也是事先就知道? 肖朋程问:“你事先知不知道他们在策划杀害望月?” 黎冰冰又淡淡地道:“我不知道。” “好,我看你的样子确实事先不知道。”肖朋程说:“总算有一个人没有骗我。”肖朋程说完没有再看这些人一眼就快步走到望月的尸体前,背起她的尸体就要往实验室外走去。他想,他得离这些人远远地,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 齐井天拦住了肖朋程,他问:“你干什么?” 肖朋程斜了齐井天一眼,绕开他的身子继续往外走。 黎冰冰说:“朋程,你现在出去不好,外面很多人。等晚一点,我和你一起去把望月埋了。” 肖朋程还想继续往外走,却听到齐井天说:“小肖,我以为你想通了,原来你还是一意孤行哪。难道你就真的不为你的儿子和妻子想想?” 肖朋程停下了脚步。儿子,是的,他差一点又因为悔恨而把儿子忘了。 齐井天走过去把肖朋程背上的望月接了下来,然后放在了一张桌子上。他看着肖朋程悔恨的表情说:“小肖,望月现在人都死了,我对她就是再恨,这个恨也会因为她的死而消失。所以,我和你有一样的心思,都想把她给埋了。可是,现在人多,如果我们把她背出去就会引起人们的怀疑。我们只有等到深夜的时候,才能把她背出去,到时我再和你一起把这个望月给埋了吧。我想,我们就把她埋在欣山上再选一个百花盛开的地方,因为她喜欢花,而且她又和唐以劲在这欣山村生活过。所以,她应该喜欢这样的地方。我们这样做,算是为她做最后的一件事情。” 肖朋程鄙夷地看了齐井天一眼说:“你也会为了望月好?” 齐井天没有来得及回答,黎冰冰便说话了,她说:“我们一开始只是恨人,只想把人找出来出出气,却没想到我们现在都成了杀人犯。可是,很不巧的是,却被程槐森发现了。你们说,这该怎么办?程槐森一定会去告我们。” 肖朋程冷冷一笑说:“要告就让他告去。” “就你满脑子的颓废思想。”齐井天瞪了肖朋程一眼,他说:“他告我们你有什么好处?你还不是照样要丢下你的儿子?” 杰克接过话题说:“我们把他杀了吧?” 肖朋程闻言,怒瞪杰克。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杰克一定是被肖朋程杀掉了。 齐井天满脸的不悦,他瞪着杰克说:“以后不许你再在我们的面前提杀人了。你此前的事,我们可以不去计较。可是,从今以后,你要是再被我们发现你杀了人,我们照样会把你抓了起来。” 杰克嘿嘿笑了一下,他说:“我只答应你们我不在你们的管辖内犯案,因此,如果你们以后要是听到有关我在别的城市作案的事情,你们也不能来抓我。当然,如果以后我违了信守,你们可以来抓我,我保证,我绝不会把你们供出来。”杰克说着看了看齐井天和肖朋程,看到他们无语,知道他们之间的共识达成了。 于是,他笑着又说:“这样吧,把程槐森交给我。你们知道,我今后的工作还有许多。我用得着这个人,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不会要了他的命。但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凭空消失,所以,他后面的事情你们要帮他处理好,我不想以后有人来查找他。” 齐井天说:“这个没问题,我可以想办法。只要你承诺不杀他就好。”齐井天说着面向黎冰冰说:“冰冰,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知道,钱比权力重要。” 黎冰冰说:“好。我愿意出钱,因为我也想以后的rì子过得安心。” 肖朋程在一边越听越心烦,于是,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实验室…… 肖朋程想着这些往事,心里悔恨得真是犹如千万支针在扎一样地痛。对于这件事情,即使过去了二十多年,他依然是感到稚心的悔恨和痛心。而他看到莲花脸上的关怀表情,他的心里就更难受。他想,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对莲花的爱绝对不会少于当年对望月的。 第六十五章 无私的爱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肖朋程想,莲花是一个好女人,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总结出的一句话,他觉得,任何华丽的修饰词语都不能真正修饰出莲花的好处来。 当年望月去逝以后,他的一棵心总算是放在了家里放在了妻子的身上。他原本打算等儿子长大了,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以后,他就去自首,可是,他却忽然舍不得莲花了。莲花是一个度量很大的女人,当年他为了望月的事明明伤害了她,她却依然用一棵爱心来对待他。她总是对他问寒问暖,尽足了一个做妻子的本份,她却没有得到丈夫应有的回报。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埋怨过肖朋程,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在一边承受着痛苦和寂寞。想想这几十年来,她的rì子真的是苦涩的,没有欢乐的,因为她以为肖朋程一点都不在乎她,所以她才会活得不快乐。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肖朋程的心里其实是很在乎,很在乎她,他之所以没有向她表示过半分情意,那是因为他知道,他在以后的rì子里,终有一天要狠下心来撇下她和肖寒。那么,既然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他又何必给莲花太多的情意?他不能让她感受到温情之后又无情地撇下她,这样子她会受不了。 在过一会儿,肖朋程就要跟外面的那些人去拘留室了,这一去,他将不知何时才能见到莲花。那么,在这分别在即的情况下,他怎么还能忍心像以前那样对莲花装作漠不关心? 肖朋程望着莲花,满眼的柔情,他温柔地说:“莲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莲花问,看着肖朋程的眼神,她不禁感到一阵心跳。 肖朋程说:“我要说,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我的身边照顾我,支持我。谢谢!”他说着也不管肖寒和吴彬在一边,就往莲花的额上印下了一个深吻。 莲花听着肖朋程的语言,感受着他动情的举动,这二十几年来所受的委屈和心酸,都在一瞬间瓦解了。然后,她的泪一下子就爬到了脸上,只是,这个泪水是开心的泪水。因为她这么多年来为肖朋程所做的一切,总算是得到了回报。 吴彬看到肖朋程温柔的举动后,不禁想起了肖寒。他想,难怪肖寒骨子里就是一个柔情似水的专情种子,原来肖寒是他爸爸的翻版呢。 肖寒看到妈妈开心到哭了,不禁也替她感到万分开心。他本想再问爸爸一些事情,可是现在看来,爸爸和妈妈在此作最后的别离,他倒也不能太无情,老问一些伤人心肺的事情。 肖朋程吻了一下莲花后,他看着肖寒说:“小寒,以后啊,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哟。” “我会的,爸。”肖寒答。听着爸爸的语言,不禁让他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他怎么觉得爸爸这是在交待身后事一样? 肖朋程又说:“二十五前我们怎么会走到一起来杀害望月的事,我已经把它写在rì记里放在了你的房间里。在这我就不想多说了。” 肖寒看了吴彬一眼问:“他们有没有搜查到这本rì记本?” 吴彬想了一下说:“我好像没有看到什么rì记本之类的东西。” 肖朋程接口说:“我是用你的rì记本写的。”肖朋程顿了一下又说:“你们看了以后,可以把它拿去作证物。” “爸。”肖寒喊,看到爸爸这样,他的心很痛。 肖朋程笑了,他说:“别难过。有这个结局我是早知道,只是,我放心不下你妈妈。”他说着看了莲花一眼问:“这么多年来,我对你这么冷冷淡淡的,你恨我吗?” 莲花笑着说:“在今晚之前,因为不知道你的想法我确实埋怨你,但我不恨你。” 肖朋程欣慰的一笑,他说:“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呢。只可惜,我当初那样伤害过你。” “你现在这样子对我也很好啊。”莲花说:“至少你没有连走的时候,都对我冷冷淡淡的。” “好,我此生有你就足够了。”肖朋程说,然后他看着肖寒说:“小寒哪,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你今年都三十四岁了,怎么还不结婚啊?还有你啊,吴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也是三十四了,对吗?为什么你也没有结婚啊?” 吴彬闻言心里不禁要开心起来,但是现在这个局面却让他满脸的愁容,他说:“是的,伯父,我今年是三十四岁了。不瞒您说,我现在有了一个喜欢的对象,我想,等这件案子结束以后,我就要对她展开全面的进攻。” “啊,是么?那可要预先恭祝你马到成功呢。”莲花听了不禁要替吴彬感到高兴,但只一会,她的心情又无比的沉重起来。 吴彬点点头,说起这事,本应是开心的一件事,但此时此刻他却开心不起来。 “你呢,小寒,你有了喜欢的对象吗?”肖朋程笑着问。 “他有了。”莲花和吴彬同声说。 “噢?怎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肖朋程问,然后他看着肖寒问:“这个女孩是谁啊?” 肖寒想了一下说:“是廖望月,爸,您见过的。我本来想再过一段时间告诉您们,但您今天既然问起,我就想征求一下您和妈妈的意见,我想和她结婚……” 吴彬听了叫起来:“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和望月的恋情怎么发展得这么快?怎么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不快了。”肖寒说,他想,即使从现在算起,望月的生命最长也只不过是三个月了。如果他不是一直有这件案子牵住,他早就想和望月结婚了。 莲花笑了,她说:“很好啊,我早就巴望着你结婚呢。” 肖寒一听,高兴地问:“妈,您是说您同意了?您之前不是说过您听到望月的名字就很不中意吗?何况她又是齐望月的女儿。” 莲花笑着说:“我现在中意了。” “那么,妈,您是真的同意了?”肖寒小心地再次问道。 “我有什么不同意?就怕人家姑娘不愿意嫁给你呢,毕竟你是,你是……”莲花想说却又觉得难开口。 肖朋程笑着接口说:“毕竟你是我的儿子,而我在二十五年前杀了她的妈妈,她愿意嫁给你这个杀母仇人的儿子吗?” 肖寒开心极了,他笑着说:“现在又不是在讲江湖故事,哪兴什么冤冤相报啊?结婚的事,我和她早就说好了,就等您们同意呢。只是,有一件事,我要向您们说清楚……”他说着停了下来,这件事情,他倒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因为他知道,他一旦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爸爸妈妈一定会反对。可是,如果他不说想一直欺瞒下去也不好,毕竟从小到大,他有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爸爸妈妈。 “什么事?”肖朋程问,看到肖寒yù言又止,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好事。 肖寒思索良久,才说:“望月生病了……” “生病了就医啊,又不是绝症……”莲花说着忽然停住,她看着肖寒试探着问:“小寒,你不会告诉我们,这个望月正是得了绝症吧?” 肖寒苦笑一下说:“是绝症。而且,医生说她的生命只有三个月了。” 肖朋程和莲花听得呆住了,许久之后,他们同时摇头,然后又激动得同声说:“不行,结婚这件事我们绝对不同意。” 莲花说着又说:“小寒呐,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大把机会。我看哪,这个望月你就不要和她结婚了,大不了,这三个月你陪她走完她的人生,这样就很对得起她了。” “您说什么啊?妈。”肖寒皱了皱眉,这么无情又不负责任的话,妈妈也能说得出来? “你妈是在为你好呢,”肖朋程说:“你想想看,你和她结婚了以后,她很快就会离开你。到时候,留下你一个人,你会很孤单寂寞的,你知道吧?”肖朋程感到一阵痛心,这个肖寒,什么人不好爱,却偏偏跑去爱一个即将走完人生的姑娘,这太不行了。这事,他坚决不同意。 “这些事情我早就想过了,所以,这个婚我一定要结,因为我喜欢望月。”肖寒说,他就知道他把这事说出来,爸爸妈妈不会同意。 “这个婚事,我一定不同意。”莲花坚决地说。 “妈,”肖寒喊,他看着妈妈说:“妈,您应该同意我结婚。当然,我也希望您和爸爸能够尊重我的决定。我是一个三十四岁的大男人了,结婚这件事情,我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才决定的,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下的决定。所以,妈妈,我恳请您和爸爸答应了我的婚事。”肖寒说完很期待地看着爸爸妈妈。 在肖寒这种热切期待的眼神中,肖朋程和莲花深受感动。对于肖寒的婚事,他们已经不能再阻拦了,因为他们知道,肖寒是真心喜欢那个望月,又是真心想要和她结婚。即使肖寒知道望月没有几个月的生命了,他也愿意把她娶回来,做他一辈子的妻子。所以,就冲这份痴情,肖朋程和莲花就不能狠下心来,再拒绝肖寒了。 肖朋程看了肖寒一眼,然后站起来,他说:“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他说着看着吴彬说:“走,吴彬,我和你出去,不能再让外面的那些人等了。”他说完深深地看了莲花一眼又说:“莲花,你和小寒就在这里吧,别出来了。” 莲花无声地哭了。她很想向有些小女人一样的做法,抱着肖朋程哭个昏天地暗,然后扯住肖朋程死活都不让他走,可是,她却没有这样做。毕竟她不是一个小女人了,可以说她都已经老了,她经不起这种折腾。所以,她的心里即使是万分,万分的不想肖朋程就这样跟外面那些人走,但她也无能为力留下肖朋程。因为她知道,肖朋程犯的是死罪,没有人可以留下他。 “爸爸。”肖寒站了起来,他看着爸爸伤感的表情,心里真的是又痛又难受。他想跟着走出去,却看到爸爸阻止的眼神,于是,他知道,他必须留下来陪妈妈。 肖朋程在肖寒的脸上和莲花的脸上来来回回地看了好一会,然后一咬牙转身快步地走出了房间…… 莲花在肖朋程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地失声痛哭出来。 肖寒的心一阵抽紧,跟着就是一阵绞痛。这个痛,让他忍不住地坐回原地才能稍微缓解一下,而后,他的眼角已经溢出了泪水…… 第六十六章 拘凶1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齐井天坐在高级沙发上,听着过时的音乐,喝着红酒,眺望着落地窗外的景sè。现在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万紫千红的霓虹夜景,把整个城市披上了一层亮丽的衣裳。 齐井天,一个六十七岁的老人。如果按一般的任届年龄,他应该早已退休了。但是,他却仍在职,只因他一直以来创造过很多丰功伟绩,也为老百姓办过很多实事。所以,即使前两年他已到了退休年龄,他也能连任两届之后再退休。他虽是将近七旬的老人,但他身体健康仍有活力,常年累月奔波于工作之中。 如此一个老人,他的兴趣和娱乐并不多。他唯一喜欢的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品着红酒,看着外面的景sè,享受着音乐带给他的恬静。偶尔,他会想起一些以往的事情,但是,通常他都不会想得太久,因为一到十点半,他的瞌睡虫就会忠心地爬出来,唤他该睡觉了。 这会儿,齐井天刚感到眼皮沉重,就想站起来准备睡觉,谁知门铃却急促地响了起来。他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会是谁来访? 齐井天走过去,从门上的透视镜里看到一堆人站在了门口,有省公安局长,还有省纪检委的人员,也有一些穿公安制服的……他的心不免‘咯噔’一下跳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怎么聚集到了他的家里来? 齐井天快速地打开房门,盯着站在门口的省公安局长老宁,和省纪检委人员小周,问:“这么晚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周一脸的严肃,扬起手中的拘捕令说:“齐井天,你被捕了。” 齐井天一愣,随即怒喝:“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小周答,仍然是一脸的严肃,他指着站在他身旁,穿着公安制服的两名jǐng察对齐井天说:“这两位是T市公安局刑jǐng队的肖寒和吴彬同志,他们手头上搜集了大量的证据证明你有罪。我们省纪检委和省公安局的人员是来协助他们的调查和拘捕你归案的。” 齐井天一听是T市来的jǐng察,心里不免又‘咯噔’一下跳了起来。但他却不露声sè,威严地看着肖寒和吴彬问:“你们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我所犯何事?”他说着盯住老宁说:“老宁,你先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搞到我的头上来了?” 老宁嘿嘿笑了一下说:“他们是突击队的,上午下班之前,他们带着大量的证据,来向我申请拘拿你的援助。作为一省的公安局长,对手下的工作我向来是积极的给与支持和需要与配合,所以,当我了解清楚了他们的来意之后,就由我们省公安局向上级请示,申请。于是,小周和他的纪检委同事就来协助我们的调查和拘捕行动,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废话连篇。”齐井天怒喝,他说:“我是在问你们,我所犯何事?” “你和我爸爸一样,犯了杀人罪。”肖寒立即接口答,然后又说:“你还有一项罪行,那就是提供场所给罪犯进行实施犯罪的行为。” “你爸爸是谁?我又提供了什么场所,给什么人进行犯罪的行为?”齐井天斜了肖寒一眼,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此人是谁。 “我爸爸是肖朋程。”肖寒答。 “啊,原来你是小寒?”齐井天一怔,怪不得他觉得肖寒眼熟,原来他长得太像他的爸爸肖朋程了。 “是的。”肖寒又答。 这时,小周看了吴彬一眼说:“吴彬,把齐井天带走。” 齐井天怒喝:“你是纪检委的人又怎么样?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副省长,不是你们说要查就要查,要抓就能抓的人。” 小周冷笑一声说:“如果证据确凿,我们有权对有违纪律和犯罪的党员,和干部进行拘捕。” “我的犯罪证据在哪儿?所犯何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看清楚。如果抓错了人,有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齐井天敝着一股气说。 老宁说:“带到局里再说。” 于是,吴彬拿出手铐,套在了齐井天的手里。 齐井天虽想反抗,但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反抗拘捕就等同于犯罪。所以,他虽老大不愿意,还是任由吴彬他们把他带到公安局的审问室。 审问室里,肖寒打开了桌上的电脑。随后,他指着电脑屏幕问齐井天:“不知道齐副省长对这处房子有没有印象?” 齐井天看过去,看到电脑的屏幕上是一座破旧不堪但又气派的房子,他看了一眼,想了一下,然后说:“这座房子好像是我家上一代的产业。”说完,他问:“怎么啦?” 小周问:“你有多久没去过这座房子?” “很久了。”齐井天说,他想了一下又说:“至少都有二十多年了。” 老宁问:“你的这座房子,这么多年来你不曾用过吗?或者,有没有给别人用过?” 齐井天说:“没有,”然后他又再一次地问:“怎么啦?” 肖寒说:“你的这座房子,有一个外国人创办的组织团,曾经利用它来临时搞了一个实验室,然后再抓人,吸血,干一些违法的行为。” “这事我不清楚。”齐井天说,然后他一脸的恍然大悟:“啊,你该不会就此断定是我把这个场所,提供给这个组织团实施犯罪的行为吧?” 肖寒看了他一下,然后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又说:“齐副省长对这座房子有没有印象呢?” 齐井天看过去,心里一阵心惊肉跳,他说:“这是我的自建别墅。” 肖寒笑笑,动手切换了一下屏幕的照片,然后问:“这些人在你的别墅里干什么?” 齐井天看了一下,电脑屏幕上有几张照片,是他别墅里的全方位的照片。而在这别墅里的照片里,有一些人穿着白大衣,正在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研究。看着这些照片,任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实验室。 齐井天一脸的惊讶,他激动地问:“这些人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别墅里?他们在搞什么?” “你不认识他们吗?”老宁问。 “当然不认识。”齐井天答。 “既然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又怎么会在你的别墅里搞着实验?”小周也问。 “我怎么会知道?”齐井天说,他想了一下,然后叫了起来:“啊,是了,也许他们盗用了我的别墅。近一个月来,我都是住在市区,没有回别墅里。也许他们知道我的别墅没有人住,就盗用了我的房子。”齐井天说着看着老宁,忘了此刻自己的身份正是一名犯人,他命令老宁说:“老宁,你现在马上派人把这些人抓起来。看看他们是谁?在我的别墅里搞些什么名堂?” 第六十七章 拘凶2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老宁答:“已经抓起来了。” “抓起来了?”齐井天一脸的惊讶,然后问:“既然抓起来了,那么,你们为什么不去盘问这些人?却把我弄到这里作什么?”他说着顿了一下,又说:“啊,该不是这些人跟你们说,是我把我的房子提供给了他们使用吧?你们糊涂啊?犯人的话你们也信?” 老宁不冷不热地说:“他们没有告诉我们是你把房子给他们使用。” “那你们凭什么说我提供场所给这群组织团使用?”齐井天怒问。 肖寒这时又切换了一下屏幕界面,然后问:“齐副省长认识这个人吗?” 齐井天看了一眼,是一个高大兼满头花白的外国人。他不耐烦地说:“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老宁追问。 “你什么意思?”齐井天瞪了老宁一眼说:“你怀疑我在撒谎?” “撒不撒谎你自己知道。”老宁答,然后说:“你最好看清楚再说。” 齐井天一肚子的不高兴,但又不好发作。这些人,说什么手头上有他犯罪的证据,就把他到公安局的审问室来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在态度上和言语上,就会对他不敬了。 肖寒笑笑,指着另一张照片又问:“齐副省长认识这个人吗?” 齐井天一股怒气由然生起,他怒瞪肖寒说:“你搞什么鬼?尽问些无关紧要的事干什么?” 肖寒答:“你只能回答,我来问。我叫你看的这些人,都是一些犯人,齐副省长一定要看清楚了回答才行。”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犯了罪,我问你们,我所犯何罪?你们的证据又在哪里?拿出来给我看。”齐井天激动地说。 肖寒不紧不慢地说:“你所犯何罪和证据待会儿就会给你说清和看清的。但是,现在你必须认清楚这些人是谁再说。”他说着又问了一次:“齐副省长认识这个人吗?” 齐井天满脸不高兴地瞪了肖寒一眼,说:“你把所有要我看的照片都一股作气地拿出来给我看。” “先看完这一张再说。”肖寒说。 齐井天无奈,看了一眼说:“是黎冰冰,你们T市的首富。” “你和她什么关系?来往密切吗?”肖寒问。 “我和她爸爸是朋友,至于她嘛,只能说是认识,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来往几乎是没有。” “那么,二十年前呢?二十年前会常常聚在一起吗?” “不是常常,偶尔。” 肖寒笑笑,指着另外一张照片又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齐井天按捺住一股往上串的火气说:“他是你爸爸,我怎么会不认识?” 肖寒问:“他是谁?叫什么名?” 齐井天冷哼一声说:“他叫肖朋程。” 肖寒又问:“你和这个肖朋程是什么关系?来往密切吗?” “二十年前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现在没什么关系了,也没什么来往了。” 肖寒点点头,然后他又切换了一下屏幕界面问:“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齐井天看了一眼,脸上的肌肉一阵跳动,跟着脸sè就惨白起来。他嘴唇哆嗦了几下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肖寒再问:“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齐井天惨白着一张脸问:“你们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肖寒再一次地问。 “认识。”齐井天答。 “她叫什么名字,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肖寒又问。 齐井天艰难地说出一句:“她是我的养女,名叫齐望月。” “既然她是你的养女,那么,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齐井天答,然后说:“我已经和她脱离了关系,这种父女关系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脱离了。” 肖寒问:“有人知道你们脱离了关系吗?” “没有人知道。”齐井天答。 “那么,事实上她依然还是你的养女。”肖寒说,然后问,“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她?” 齐井天想了一下说:“有二十五六年了吧,我不记得了。” 肖寒又说:“这二十五,六年来,你就一次都没有去找过她?” “没有。”齐井天答。 肖寒说:“据我所知,她可是你唯一的亲人哪。这么久你都没有见过她,又不去找她,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她?” 齐井天淡淡地说:“我说过,我和她早就脱离了关系。”他说着又说:“你尽问这些事情作什么?” “你可知道她死了?”肖寒突然问。 齐井天一惊,然后冷淡地道:“不知道。”然后又假意关心地问:“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你们查出来没有?” “查出来了。”肖寒说:“她是被人杀害的。”他说着指了一下电脑上的几张照片对齐井天说:“杀她的人就是这些人,一个是这个外国人名叫杰克,一个是黎冰冰,一个是肖朋程,还有一个,就是你。” 齐井天听了激动地跳起来,他指着肖寒怒喝:“你胡说什么?可别乱造含血喷人啊。” 肖寒看了吴彬一眼。 吴彬领会地即刻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些资料,看着齐井天说:“你要的证据在这里。”他说着从一堆证据中拿出一个手机和一份文件说:“这是黎冰冰的口供和手机录音。在她的口供和录音里,她承认了在二十五年前,她和你还有杰克,以及肖朋程合谋杀害齐望月一事。不要急着辩解,”吴彬看到齐井天张嘴想要狡辩的神sè马上制止他,当他看到齐井天无奈地闭嘴之后,他笑着继续从证据里拿出一本rì记本和一份资料说:“这是肖朋程的rì记和口供,里面也记载了他和你和黎冰冰,以及杰克在二十五年前密谋杀害齐望月一事。”吴彬说着又从证据里拿起一份资料说:“这是杰克的口供记录,对于二十五年前你们曾经杀害齐望月一事,他也已经承认了。并且,他还承认了在你的自建别墅里,他是征得你的同意之后才把实验室临时搬到你那里,所以,提供场所给罪犯实施犯罪的行为这项罪名是有根有据的。” 吴彬说完问:“你还要我们提供更多的证据,你才会承认你所犯过的罪吗?” 第六十八章 拘凶3 - 血凝案 - 雨夜飞花 () 齐井天死灰着一张脸跌坐在登子上,他低着头,神情沮丧极了。开始时齐井天还以为自己没有留下过什么蛛丝马迹,想瞒天过海。可是,越听到后面,他的心里就越惊,也越来越害怕,甚至连冷汗都冒出了一大把,听到最后,他整个人都瘫软了。 他本以为,望月之事,事隔二十五年了,它已经成了某几个人心中最深处的秘密。这件事情,他们这几个人是断断不会说出来的,可是,现在肖寒他们却把望月之事给翻了出来,而且还把他们当年一起合伙杀害望月的四个人已经抓获了三人。那么,他齐井天是难逃法网的。只是,他想不通,望月之事到底是谁供出去的?是肖朋程吗?有点可能,因为他从望月死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去自首,只是碍于当时他的儿子肖寒还小,所以,他没有去。现在肖寒长大了,所以,他又跑去自首了。 想到是肖朋程去自首报的案,齐井天就恨得牙痒痒。这个肖朋程,从二十多年前望月还在世的时候,就喜欢跟他作对,这真是一个祸害,他齐井天命里的灾星。 齐井天看着肖寒狠狠地问:“望月之事,是肖朋程这个孬种报的案吧?” 肖寒心里一阵别扭,爸爸杀了人犯了法,确实法理不容。但是,肖朋程毕竟是他的爸爸,现在齐井天当着他的面骂肖朋程为孬种,肖寒听着心里确实难受和不舒服,但又不便发作和反驳。 吴彬听了赶紧说:“望月之事不是肖朋程报的案。” “不是他是谁?”齐井天问。 老宁接口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齐井天瞪了老宁一眼,满眼的凶狠之sè,跟着他又转向吴彬,然后问:“不是肖朋程报的案会是谁报的案?是黎冰冰吗?” 吴彬冷冷一笑说:“也不是黎冰冰。” 齐井天一愣,什么?不是肖朋程又不是黎冰冰,那么,这个报案的人到底会是谁?他想了一下,啊,难道是唐以劲报的案?有可能,当年唐以劲跳崖他们却没有找到他的尸首,说不定当年他跳崖没摔死呢。过了这几十年,他才出来为望月申冤报案,真可谓是能屈能伸啊。 齐井天冷哼一声问:“是唐以劲报的案吧?” 肖寒接口说:“唐以劲至今下落不明,这事你是知道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会来报案?” 齐井天冷笑一声说:“没有人去报案,你们怎么可能查得出望月一事?你以为你是神啊?” “我的确不是神。”肖寒答,他说:“我能够查出望月一事,并一举破获朱丽容和那一十三宗悬案,是源自于一个巧合起的头。然后,根据这个巧合,我们顺藤摸瓜地查出了望月的尸体……”肖寒说着便把他们怎么把望月之事查出来的讲给了齐井天听。 齐井天听后颓废极了,一件巧合之事,却把他给毁了,这可真够讽刺的。 小周看着齐井天,威严地问道:“现在你该承认你杀了人,犯了法还提供场所给罪犯实施犯罪的行为吧?” 齐井天看了小周一眼,满心的酸楚,他无奈地说:“是的。我是曾经杀过人犯过法,但我不是自愿提供场所给罪犯实施犯罪的行为,”齐井天说着看了在场的人一眼,又继续说:“我本来以为,杰克是不会再回来。事实上,他也承诺过不会再在我的管辖内犯事。可是,我却没想到,他竟然违约了,而且还找上我的头上来。他威胁我,如果我不给地方他藏身和做最后的实验,他就去告我。我在万般无奈之下,才答应把自建的别墅临时借给他用一个月。我本来还以为,朱丽容一案,你们A市的刑jǐng没有掌握到什么线索,毕竟此前有过一十三宗这类案子无法破获,况且,据我的了解,你们确实也没有掌握到对朱丽容一案有利的线索。所以,我想,你们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查到杰克头上。” 老宁冷然一笑说:“心承侥幸,必自毙。” 肖寒问:“你除了提供你自建的别墅给杰克做实验使用以外,你还提供了你在T市的那座旧房子给他使用,对吧?” 齐井天怒瞪肖寒,他说:“我犯傻啊?我怎么可能会提供两处地方给他做实验使用?” 肖寒沉吟一下说:“那么,杰克曾经利用过你在T市的那座房子的事,你是不知道啦?” “什么?”齐井天吃惊地又跳起来,他红着一双眼睛问:“杰克,他,他,他曾经利用过我在T市的那座房子?”当他看到肖寒点头之后,他气得脸sè都变绿了。他的眼睛燃烧着怒火,身子哆嗦,任谁看了都知道此刻的齐井天恨杰克已经恨到骨子里去了。大家都一个心思,如果杰克此刻在齐井天身旁,相信他已经被齐井天一口咬进肚子里去了。 “嗯。”肖寒点点头说:“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杰克曾经使用过你在T市的房子。” “我当然不知道这事。”齐井天接口说,然后问:“你就是因为杰克曾经使用过我的房子,你才到我的自建别墅里来查的吗?” “倒也不是这样。”肖寒说:“不过,当我查到那座房子是属于你上一代留下的产业之后,我当然会去查你。只是,在此之前,我们查你却不是因为杰克曾经利用过你的房子,而是因为你想把我手头的案子转移出去。” 齐井天听后冷冷地看了老宁一眼说:“这不是你下的批文吗,怎么又会关我事?” 老宁哈哈一笑说:“批文是我下的,但是,真正有这个意思的人却是你,我只不过是按你的指示去做。” 齐井天听了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他跌回到凳子上,一脸的无奈,他摇摇头说:“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随口问了一下,T市的刑jǐng把朱丽容一案和那一十三宗案子办得如何了?如果他们还没有什么进展,是不是该想一想换一批人来查?这些案子,我和你们一样很是关注,因为当年我们和杰克有约,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即使知道他在别的城市作案我也拿他没办法。但是,他现在却再次跑到我的管辖内来犯案,那么,我对他也就不会再客气了。只是,我在跟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杰克那时候还没有找上我呢。当我知道你派人要去T市办理转交手续的时候,杰克却已经找上了我,而我又已经无力在拦下这件事情了。当时我就想,这件转交事情是你宁局长执意要办的事,跟我可是没有半点关系,谁知你现在却告诉我,是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事。”齐井天说着非常气愤又无奈地瞪了老宁一眼,然后问:“你说,这怎么可能会是我的意愿?我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一个大错误?自己把自己给暴露出去?” 老宁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说:“所以我才会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我也不怕在场的同事们笑话,告诉你吧,我会这么做,原是一片讨好你的心,没想到,到头来却抓住了你的痛柄。”他说着忍不住感叹一声说:“唉,这么一件巧合的事情,看来是上天的安排。” 在场的人听了,无不稀嘘了好一阵子。 肖寒也忍不住感慨了一翻,然后说道。“既然你都已经承认了所有事情,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们,当年你为什么要杀害望月?她不是你的女儿吗?”对于当年齐井天四个人杀害望月一事,肖寒从黎冰冰和肖朋程还有杰克那里知道了个大概,也了解了各人的杀人动机。但是,唯独齐井天的杀人动机,黎冰冰是不愿说出来,而肖朋程也不愿说出来,当然,就连那个杰克,他也不愿说出来。这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肖寒很好奇。 齐井天冷冷一笑说:“没有为什么。”说完,他就自动地要求吴彬他们正式逮捕他。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