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临产诡梦 我娘在怀了我九个月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我们村后山的天坑,在梦中,她看到天坑边的一块岩石上,生长着一颗血色的树,树上没有树叶,只有一颗血红色的果实,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我娘情不自禁的来到了天坑边,这时候她才看到,在天坑下面,有无数张狰狞的脸,他们的目光放射着贪婪,扭曲,死死的盯着血树上的那颗果子。 我娘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脸色惨白,但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之下,她摘下了那颗果子,并且一口吃了,然后她就惊醒了。 醒来后,我娘满头大汗,将这个故事告诉了我爹,我爹也没当回事,以为我娘是临产了,心思不稳,但仅仅过了一天,我娘突然发了高烧,并且脸上出现了诡异的血丝,当我爹扒开我娘身上的衣服,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我娘全身都遍布血丝,这些血丝中还带着点点的漆黑色。 我爹被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去找我大伯,我大伯说起来,算得上是个奇人,从我祖爷爷那辈,就传承下来的中医,到了我爹这代,在我大伯身上发扬光大到了顶点,十里八乡的村民都喜欢找我大伯看病,而且我听我爹后来说起,我大伯不但中医精湛,还会一门从上古传下来的鬼旋针,这门针法几乎没有人见到大伯施展过,因为这门针法不是给活人用的。 不一会,我大伯带着药箱和我爹回来了,我大伯一看我娘的脸,脸色就白了,原来,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我娘的脸和身上,全都仿佛爬满了血色的蚯蚓一样,狰狞恐怖,我娘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口中喃喃自语,我爹仔细听,只听到三个字“降临了,降临了。” 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我爹摸不着头脑,我大伯也是满脸都是凝重,再给我娘把了脉之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拿出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我爹可急坏了,说“哥,都这会了还有心思抽烟,赶紧看看红袖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传染病,现在红袖还怀着娃儿,可不能有事啊。” 我大伯没有理会我爹,在抽完了旱烟,用鞋跟打灭火星之后,吐出了三个字:“动针吧。” 我大伯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蛇皮卷,把蛇皮卷摊开,可以看到上面斜插着密密麻麻的骨针,这针存在了多少年,连我大伯都不知道,而且磨成针的骨头也十分奇怪,要是普通的骨头,经历了这么长的岁月,早就成粉了,而这骨头不但没有成粉,还散发着洁白的光晕,大伯抽出一根绣花针细的骨针,让我爹把我娘扶起来,扒开上衣。 这时候我爹也顾不得避嫌了,一心只想保住我娘俩的命,在扒开我娘上衣之后,可以看到上面的血丝差不多都有小手指粗,密密麻麻,看得我爹手都在哆嗦。 我大伯找准了穴位,就将骨针狠狠的扎下,在骨针扎入我娘身上穴位之后,我大伯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煞白,原来那根插入我娘穴位的骨针,竟然浮现出一丝红晕,紧跟着悄然化为虚无,就那么消失了。 “这…这是?”看到这一幕,我大伯都有些语无伦次,眼神露出惊恐的神色。 我爹看到大伯表情,“哇”的一声就哭了,哭的像个孩子,不停地哀求我大伯,让他一定想想办法,救下我们娘俩。 “啪”我大伯直接给了我爹一个大嘴巴子,“哭什么哭,还是不是男人,跟我说说,红袖在昏迷之前,都跟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了啊?没说啥啊,这几天都挺正常的。”我爹哭丧着脸,哭声止住了,但眼泪还是不停的趟下来。 “啊~我想起来了。”我爹突然一拍大腿,就将我娘昨天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告诉了我大伯。 听完之后,我大伯脸色有些难看,抓着我爹就朝着后山走去。 我们村后山的确有一个天坑,里面漆黑一片,在以前,不少人下去探险,但去了之后就没再上来,这样一来,更吸引了一些外面的人来探险,无一例外,有去无回,听说以前还有国家工作人员来探查过,结果怎么样没有人知道,反正从那之后,基本上没有人再去了。 我们村的人更不会去,相传在抗日战争时期,我们这十里八乡曾经被日本鬼子屠了个遍,所有的尸体都被扔到了那天坑之中。 村里老人更是说那天坑之内,怨气冲天,人下去了,根本不可能上来,甚至有老人说,那里根本已经成了联通人间和地府的通道,活人进去,直接就会迷失在里面。 来到了天坑,我爹和我大伯一眼就看到,在天坑边上,竟然真的有一颗血树,血树已经干枯,没有枝叶,看起来也就一人多高。 看到这一幕,我爹当场头皮发麻,浑身冰凉,口中念叨着:“不就是个梦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大伯脸色惨白惨白,手都在颤抖,他看了我爹一眼,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看来红袖是招惹了邪灵了,命保不住了。”大伯拍了拍我爹的肩膀,沉痛的说道。 当我爹和大伯回到家里,发现我娘已经咽了气,我爹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我大伯则在旁边默默的垂泪,大伯一辈子没有子嗣,指望着我爹生个种延续祖宗香火,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娘是在七月初七这天下葬的,我爹花了一万多块钱,请邻村最好的木匠,做了个紫檀木的大黑棺材,将怀了孕的我娘葬在里面,我爹说,生前没让我娘跟着他享一天的福,死了绝对不能委屈了娘俩,说这话的时候,我爹那眼泪哗哗的。 那一天,天很阴,村里的人来的很少,稀稀拉拉几个,很多人都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认为我爹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才招了报应,让我娘招了邪灵,才被害死,甚至有人说我娘肯定是偷了人才怀的孕,不干净招了天谴。 我爹当时一听这话,直接就爆了,提着?头就去找了那些村里的碎嘴老娘们,指着她们的脑门就是破口大骂。 “老子摸你们胸了,还是干你们下边了,得报应也让它来找我,红袖从小到大,哪里招惹你们了,再敢坏她娘俩的名声,老子真拉你们一起跳天坑去,反正老子活着也没意思了。” 我爹这一通话,让那几个老娘们满脸通红,又不敢反驳回骂,他们知道我爹现在是破罐子破摔,谁在这节骨眼上惹他,绝对是找死。 我爹回去之后,郁郁寡欢,天天躲在屋里,要么不停地抽烟,要么就是摸着我娘的照片垂泪,两天的功夫,瘦的眼眶子都爆了出来。 第三天,村里的王二麻子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村子,说村里后山的坟地里闹鬼了,大白天竟然有小孩哭声。 我大伯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怪异的神色,拉着我爹,带上村里的几个小年轻就朝着后山跑去,在仔细的找了一番后,果然听到地下有小孩哭声,而且哭的声嘶力竭。 “是红袖。”我爹大喊一声,直接对着我娘的坟就抡起了撅头,村里的几个小年轻虽然感到有点害怕,但在我大伯的催促下,也和我爹一起,把泥土扒开。 当他们把我娘的棺材撬开之后,看到我娘浑身都是血,而在她怀里,则紧紧地抱着我,我的小脸冻得乌青,一只小手紧紧的抓着我娘,另一只小手则死死的攥着一个东西。 后来,我才知道,我手上死死攥着的东西是一块血玉。 就这样,我被大伯和爹从我娘的棺材里挖了出来,保住了一条命,本来还想着我是不是会被我娘传染,但我大伯给我把过脉,跟我爹说不用找医生了,孩子没事。 我爹看到我大伯脸色有点发白,但大伯说没事了,那应该就没事了,我爹在那一刻,十分开心,笑的像个孩子。 我出生时手上攥着的那块血玉,我大伯看了之后,说这个东西不简单,就用一根红绳串起来,给我戴上,说是能够趋吉避凶,并且叮嘱我,一定不能丢了,就这样,我成了没娘的孩子,我爹虽然有了我,但还是经常想起我娘,我好几次半夜醒来发现爹在摸着娘的照片流泪。 我大伯本来在县城开了个诊所,由于担心我爹,干脆不开了,就搬回来和我爹一起住,想着怎么也得开导开导我爹,顺带照顾我。 但不知道怎么了,我感到我爹思念娘的情绪越来越强,几乎每天我都会被爹的哭声惊醒,我大伯也感到有点不对,要说我娘都死了十八年了,我爹也应该好一些了,但我爹却正好相反,思念我娘都成魔了,茶饭不思,瘦的都皮包骨头,嘴里天天念叨着:“红袖在下面说很冷,让我去陪她。” 到后来我大伯也被吓着了,匆匆忙忙的去了县城,想要请个阴阳先生给看看,但我大伯前脚一走,我爹就朝着后山跑去,我急忙追了上去,边哭边喊,但我爹仿佛没听见一样,跑到了天坑,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我“哇”的一声嘶嚎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被悲伤冲昏了头脑,还是爹娘都跳进去了,让我感到极端的害怕和对人生的恐惧,迷糊中我紧跟着我爹后面也跳了下去。 第2章 香艳女尸 迷迷糊糊中,我睁开了眼睛,我看到眼前一片惨绿色,这绿色的光是山壁上的几盏灯散发出来的,那灯很奇怪,没有灯芯,看起来就像个碗,好像什么骨头磨成的一样。 透过这绿色的光晕,我一眼就看到了在前面不远,有一个大青铜棺材,而在青铜棺材前,还站着一个人,他正在对着棺材不停的动着手脚,我没有想到,这天坑里还有人,我走过去,一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七叔?” 七叔和我爹是表亲,我娘死了以后,和我家常有来往,平时七叔上山打猎,打到好东西了,都会想着我,但就在一个月前,我七叔去后山打猎,就再没回来过,我们都以为七叔死了,没想到竟然在这天坑里看到了七叔。 七叔转头看到了我,笑的有点僵硬“麻一,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一听七叔这话,眼泪就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我爹的事情说了一遍。 七叔静静的听完,叹息了一声:“孩子,你也别难过了,每个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七叔你怎么在这里?你不知道,一个月前你上山失踪后,婶子哭的可伤心了,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会高兴成啥样子?” 听了我这话,七叔对我摇了摇头,“我也想上去,可是上不去啊,每一次,七叔爬到半路,就掉下来了。” 听着七叔的话,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但就是想不出来。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饿死在这里?”我很郁闷,坐在旁边的一块黑石头上。 “孩子,不用担心,七叔有吃的。”七叔从棺材后边,摸出一只山鸡,就大口的啃了起来,看的我恶心的想吐,没想到七叔竟然是吃生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咽的下,看着七叔吃的津津有味,我感到自己的肚子里仿佛翻江倒海一样。这时候我看到七叔前的那口大青铜棺椁,竟然没盖盖子,里面躺着一个女孩,女孩穿着一身大红袍,嘴唇血红,皮肤白皙,双眸紧闭,那俊俏的模样让我一下看愣神了。 我想不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俊俏的模样,比我们村的村花春妮还要俊俏,我的脑子里不禁又想起了春妮的大肥臀还有胸前的那对丰满,说真的,现在一看棺材里的这个女孩,春妮立刻就被比下去了,简直一个天一个地,野鸡和凤凰的区别,但我也只是想想,让我选,我还是会选春妮,毕竟春妮是个大活人,摸着有热乎劲。 “七叔,这个死人是谁?”这个女孩我是第一次见,我敢肯定,她不是我们村里的人。 “她叫祖娘”七叔说着话,眼神看着棺材里的女孩,叹息了一声,对我说道:“孩子,你看她漂亮不?” “漂亮的要人命,可惜死了。”我回答。 “死人也能娶的,要不你娶了她吧?”七叔突然对我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我被七叔这句话吓了一大跳:“七叔,你别开玩笑了,活人怎么能和死人结婚?” “七叔怎么会跟你开玩笑呢?”七叔的话让我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突然,我看到七叔递过来的那只山鸡,竟然已经腐烂,上面还蠕动着驱虫,我眼皮猛的一颤,还来不及说话,就感到后脑勺挨了一记,就倒了下去。 等我醒来,我看到周围十分昏暗,两盏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油灯摇晃着火焰,我感到自己脑袋有些沉,摇了摇脑袋,我看着周围那昏绿的光线,透过光线,我看到我的头顶,是一袭沙帐,带着淡淡的香气,但周围却是带着一股阴气,我看到沙帐不停的飘动,而我虽然盖着被子,竟然还是感到一丝丝的寒意侵入我的身体。 我坐了起来,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大红被子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我四周看了看,除了昏暗的绿色光晕,我什么也看不到,我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去看看,还没等我掀开身边的床帘,我惊讶的发现,我下身竟然没有穿衣服,光溜溜的。 我突然想起来,刚刚我好像做了个春梦,梦中那青铜棺材里的女尸醒了过来,和我拜了天地,还入了洞房,更重要的是,我还和她那个了,那个了之后,女尸和我说她叫祖娘,和我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只不过她现在遇到了点事情,暂时不能和我在一起,等以后她办好了事情,一定会来找我,和我长相厮守。 我在耳语斯磨中也说出了我的遭遇,说了我娘的事情,还有我爹,祖娘只是静静的听,在旁边默默的为我垂泪,还说这件事情她一定会想办法帮我查清楚,但我问她是从哪里人?怎么会在天坑中的时候,她只是笑笑,让我不要心急,说我以后就会知道的。 我回想着梦中的一幕幕香艳的场景,背脊不禁冒出一股凉气,这个梦太过真实了,而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崭新的洞房,难道刚刚的那个春梦是真的?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我又想到了七叔,我晕过去应该就是七叔做的,难道是七叔安排了这场荒唐的阴婚? 七叔为何会这样做?更好我疑惑的是祖娘,她究竟是什么人?我十分确定,她不是我们村里的人,为何会被葬在天坑里? 我摇了摇有些晕眩的脑袋,正准备下床,突然我感到我下面有点痒,这一看,我直接吓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乱颤,我看到了一只胳膊,正搭在我的大腿上,手正好摸到了我那里,我的眼睛顺着这条胳膊,看到了我身旁睡着的人,赫然就是棺材里的祖娘。 “啊~”我一声惊叫,吓的双腿发软,我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床下,朝着门外爬去,我竟然真的和一具女尸睡在一张床上,而且我想到了那个梦,难道那不是梦,都是真实的? 我还没有爬几米,就感到背上一沉,我一转头,正好亲到了她的嘴,我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圆,我慌乱之下,直接将背上的尸体推到了地上,祖娘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滚,然后朝上躺着。 我正准备离开,却看到祖娘的眼角流下两行血泪,看的我一愣,她…这是哭了? 我有些不忍,想了一下,我硬着头皮,过去将祖娘的身体抱起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我跪在床边,拜了三拜,不管如何,我都不能和一具尸体结婚,我希望她不要再来纠缠我。 我站起来,看到祖娘眼角的血泪不停的流下,将枕头都浸湿了一大片,看的我浑身冰冷,手都在打哆嗦,因为这太诡异了。 我转身就跑,刚到门口,就看到门被推开,七叔一脸木然的走了进来。 “七叔?” “孩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走呢?” 我脸色煞白,我知道七叔已经死了,但死了的人怎么会说话?我转身,看到祖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床前,血泪流淌,双眸紧闭,一身大红袍都被浸湿了。 我看的头皮发麻,我转身哀求七叔,让他放过我,我是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和一具尸体结婚? 七叔的话让我从头凉的脚“孩子,死人也是可以复活的。” 我一转身,看到祖娘不知道何时竟然就站在我的背后,我甚至能清晰闻到她脸上的香气,我看到她睁了眼睛,露出一双血红的双眸…… “啊~~”我猛地惊醒,我满头都是冷汗,这时,我才发现我还躺在天坑边,我并没有跳下去,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第3章 井中棺椁 我感到自己脑袋有点迷糊,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爬起来,这时我看到我大伯和一个老头正往这边跑来,大伯看到我没事,略微放心,但突然他脸色一变,他看到在天坑边上有一只鞋,这双鞋还是大伯给我爹买的,“柱子,你怎么就想不开呐,你个没用的臭煤球,呜呜呜。”我大伯这么沉稳的人,这一刻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那老头一看天坑,就脸色大变,什么也没说,让我拉着还在不停痛哭流涕的大伯,就回到了村子。 到了村子,我大伯还在老泪纵横,想一想我一出生就没了娘,如今我爹也跟着我娘去了,我彻彻底底成了孤儿,他感到自己对不起我爹,越想越是伤心,越是伤心越感到活着没意思。 “弟弟啊,是哥没能耐,该去陪你啊。” 跟我大伯一起回来的老头闻言,直接给了我大伯一个大嘴巴子,打的我大伯嘴角溢血,老头怒声道:“想死还用急?早晚的事情。” 我大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刚刚难过之下,真的想去追随弟弟和弟妹。 老头看着我大伯,轻轻叹息一声:“麻成,你们这里出大事了。” 我大伯被扇了一巴掌,心思好多了,也没有再想着去跳天坑了,急忙问老头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头看了一眼天坑的方向,才说出原委。 那天坑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但里面尸气浓的几乎成了实质,在加上死在里面的人很多,怨气太重,已然打通了阴阳两界,通缩阴阳,老头用阴阳眼看过,里面的怨气已然凝煞,只要沾染了煞气,就会被天坑拘了魂魄,表面看上去是跳进了天坑自杀,实则是被吞噬了魂魄,看来天坑里面有个强大到变态的东西啊。 我大伯一听这话,腿都软了,按照老头所说,那岂不是日后还有人源源不断的去跳坑?这还得了,死了弟妹和弟弟已经让他够伤心的了,如果全村的人都过去跳?我大伯不敢想下去了,这简直就是灾难。 我大伯急忙央求老头,请他帮忙破解这个死局,想办法镇住天坑里的东西。 老头脸色很难看,坐在炕头上,闷声的抽着烟,我大伯在旁边干着急,但他也知道,光着急没有用,再急也得老头想一个办法。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哭声,还有熙熙攘攘的糟杂声,我大伯一听,火气就来了,正在气头上,外面吵吵闹闹,开了门,呼了一嗓子:“叫什么叫,死爹还是死娘了。” “我娘死了,我娘不就是八卦了你弟弟一句吗,山里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传些流言也是正常的事,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你弟弟就要拉着我娘去。” 大伯一见,这不正是隔壁七婶的儿子铁蛋吗,急忙问怎么回事。 铁蛋哭丧着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的说道:“还能是怎么回事,我娘去后山跳了天坑了,看,就剩这一只鞋子了。”说着把一只绣花鞋扔在地上。 “快,快拿火去烧了。”在屋里抽烟的老头急匆匆的冲出来,对着铁蛋就是一声大骂:“你小兔崽子想死么?想死不要害别人,这鞋子沾染了煞气,赶紧烧掉,再晚一点,沾了夜风,到时候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铁蛋被老头骂的一愣一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一把抓起地上的鞋子,指着老头,怒道:“你是哪里来的老东西,我娘走了,这是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你说烧就烧,老子偏不,看你怎么着,说着,铁蛋转身就走了。” 老头脸色很白,看着铁蛋的背影,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村里人都散了之后,我大伯和老头回到了屋里,老头对我大伯说:“这个村子是不能待了,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县城吧。” “这怎么行,村子里还有百十口人,这都被害了,我们俩不是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中?” 老头闷着头抽烟,心里有些后悔跟着我大伯来到村里,但说实话,让他不管这百十口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的死活,独自开溜,的确有些难过心里那道坎。 连着抽了好几根,老头似乎下了决心,对我大伯说:“试试吧,行不行听天由命,但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我大伯去了村长家,将我娘和我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村长说了一遍,连带着铁蛋他娘的事情也说了,村长听了之后,刚开始还不信,但在我大伯带着村长,眼睁睁的看着铁蛋捧着他娘的绣花鞋,跳进了天坑里,村长才满脸惊恐的相信了。 第二天,村长开了会,说我们村遇到了大事,铁蛋娘俩都死了,这件事你们都知道,现在麻成(也就是我大伯)从外面请了位高人,大家都要听这位高人的,否则谁要是坏了事,连累了村子,就直接赶出村子,永远都不能回来。 村民们有的相信,自然大部分根本不信,但一来农村人好热闹,二来村长的话还是有些分量,他们不敢违抗,这件事就这么通过了。 我大伯带回来的老头叫马三,外面认识的都叫三叔,听说是个厉害的阴阳先生,对于这些脏事,很有心得,是我大伯很久前就认识的朋友,这一次,我爹的事,让我大伯想到了他,跟他说了一声,马三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二话不说,提着袋子就来了。 马三让村里的人,沿着天坑的位置,每隔一里地,挖个坑,而且叮嘱说一定要挖到水,没有挖到水就不能停。 我大伯在旁边看的云里雾里,就问马三,挖这么多坑干什么?要知道还要挖到水,这根本就是挖井,可是个不小的工程。 马三看到村里的小伙子都扛着撅头去了后山,就对我大伯解释了一番。 原来,天坑中的怨气已经凝煞,煞气会随着山风,进入村里,凡是被煞气沾染,就等于是被天坑里的东西迷住了,天坑里的东西想要的就是人的生魂,所以村民才会一个接着一个的跳天坑,马三之所以让村里人挖这么多的井,就是要形成锁龙井的格局,将天坑锁住,使得煞气无法泄露出去,这样,才能保护得了村民。 这些井的位置,都是马三专门勘察过的,每一个井的位置都不能错,错了一个,这锁龙井的格局就破了,那就丝毫也起不到作用。 说完,就扔给我大伯一张草图,让我大伯去监工。 但我们这里,常年都是大旱,后山更是,想要挖到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些大小伙子甚至消极怠工,最后是村长出来,将这些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做事才麻溜了些。 很快,一个个大水井被挖了出来,每挖出一口出水井,马三都会向水井里扔一枚铜钱,说是镇邪用的,同时还让村里人抓了一些蛇,每口水井里扔几条。 马三说,蛇是小龙,这些井一旦成型,会形成龙气,这点龙气虽然不足以灭了天坑中那东西,但挡住煞气的侵蚀,还是绰绰有余的。 从早干到晚上,眼看着最后的一口井也要完工了,突然,村里的王二气喘呼呼的跑了过来,脸色惨白,对着马三说道:“大...大师,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马三一听,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眼睛一瞪,倒是把王二吓了一跳。 王二哭丧着脸,对马三说道:“我们按照大师的吩咐,挖着井,最后挖到了一块大石头,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总算是把石头拉了上来,但...” “但什么?”马三急忙问。 “石头下面竟然是一口大棺材,而且整口大棺材都泡在了血里。” 第4章 见到我娘 马三和我大伯跟着王二来到了那口井前,当他们到的时候,周围围满了村民,分开人群,马三看到井里的那口黑漆漆的棺材,以及从棺材周围渗出来的血水,脸色变得有些发青。 “三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大伯有些六神无主,没想到挖口井碰到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马三脸色白中透着青,对我大伯说:“坏了,看来是天坑里的存在知道了我的企图,所以才断了这处地龙水,它能驱动这阴路上的血河,看来我还是嘀咕了它。” 我大伯一听急了,急忙问三叔还有没有办法补救。 三叔想了一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了句“这是它派出来的血尸啊,看来我们想要躲过这一关是不容易了,如今即使我想走也走不了,肯定是被它惦记上了。” 周围的村民一听,也都六神无主,几个相信的脸色也是煞白,他们此刻全都唰唰唰的跪了下来,请求三叔救命。 马三沉默了下来,没有吭声,跟我大伯耳语了几句,就走到一边抽起了烟,我大伯喊大家起来,说三叔要想想办法,大家先别急,都先起来。 村民们最终被我大伯一个个扶了起来,他们都没有动,静静的看着马三,等着他的答案。 过了一会,马三踩灭了烟头,他让村民都回去,说他有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村民们自然不肯走,最后还是村长出面,村民们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看到村民都走了,我大伯凑了过来,问马三,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马三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天坑中的东西不是他这点道行能抗衡的,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大伯急忙问是什么办法,马三摇了摇头,说你就别管了。 从天坑回来后,这几天我一直感到昏昏沉沉,浑身不得劲,天天都是半睡半醒,甚至好几天晚上都梦到了铜棺中的那具女尸,也就是祖娘,更让我羞于启齿的是我梦到自己天天夜里都跟她翻云覆雨,不过昨天夜里,祖娘和我说,她遇到了点事情,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我哪里听得进去,直接把她压在床上...... 正当我提刀掠马,准备冲锋陷阵,突然感到脸生疼,我醒来,却发现是马三喊醒了我,而且我敢肯定这老头绝对是一个巴掌扇醒我的,想到自己的春梦被打扰,顿时有些不高兴。 但这时,我大伯紧跟着冲了进来,对着马三就喊道:“三叔,你这是要干什么?这可是我们麻家唯一的骨血了,你不能断了我们麻家的根呐。” 马三对我大伯说道:“你知道吗,天坑里的东西为什么要杀这么多的人,我看关键就是在这个孩子身上,他娘做的那个梦就是个证明,所以我想,如果天坑里的东西真正想要的,恐怕就是这个孩子。” “不”我大伯当场泪就下来了,央求三叔不要这么做,还让他带着我一起离开,去了县城也许天坑里的东西就顾不得我们了。 三叔摇了摇头,脸色有些灰败。 “没用的,我和你都被那东西盯上了,村子里的人也都逃不掉,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要么看着村民一个个的跳天坑,要么就带着我去搏一搏。” 我大伯一听,顿时为了难,要说把我的小命交出去,他自然一万个不愿意,他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我的小命,但要说把全村的人的命都交出去...... 三叔和大伯争论着,我看着大伯,说“大伯究竟发生什么了?” 我大伯急忙笑着说没事,还擦了擦眼泪。 三叔也停止了争吵,对我说:“孩子,现在三叔有个事情要你帮忙,这样可以救全村人的命,你敢不敢?” “敢”我几乎想都不想就出了口,说也奇怪,这几天一直昏昏沉沉,但在这一刻,我突然感到精神了。 “啪”一旁的大伯直接给了我一巴掌,把我一下子打懵了,我大伯打完我就后悔了说:“你可是我们老麻家唯一的骨血了,可不能有事啊,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 三叔和大伯争论了一番,最后,我大伯还是让我和三叔去了后山,至于我大伯,三叔让他去准备点东西,我和三叔来到了后山,那个井前,看着里面的漆黑棺材,我有点害怕,小身子朝着三叔靠了靠。 “别怕。”三叔摸了摸我的脑袋,对我笑着说,但我看到他的脸色很白。 三叔从背后的大布袋里取出三支香,点上,然后对着井里的棺材拜了拜,当三叔拜到第三下的时候,我看到井里面的棺材突然动了一下,往旁边移了一点,我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我感到浑身发凉,头皮发麻。 三叔的脸色也是一变,急忙拉着我,就要往村里跑,但在三叔刚刚转身,突然发现在我们面前,站着一名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女人披头散发,漏在衣服外面的手,滴着黄红色的脓血,看到这个女人,我顿时感到双腿发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本来拉住我的三叔也是吓得一激灵,手不自觉的松开。 女子慢慢的朝着我们漂来,坐在地上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脚离地有三寸,那一滴滴的脓血滴在了草丛上,我看到草丛竟然出现了白霜。 一阵阵阴冷的风,轻轻的吹过我,我感到头皮发麻,吓得我只会拼命的动着双手,想要往后爬。 三叔突然来到了我的面前,大喝一声:“冤有头债有主,不管你们是什么,在这里大开杀戒,吞噬这么多的生魂,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咯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笑声,声音很脆,但三叔听到这个声音,却是脸色一变,急忙扔出去三枚铜钱,铜钱砸在女人的身上,只是冒出了三股白烟,就消失无踪。 我看到女人的胸口,有三个血洞,从里面往外流着脓血,那脓血带着一股腥味,让我忍不住就呕吐起来,昨夜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干脆只能吐胆水了。 这时,我感到一个很大的力量,一下子抓住了我,我看到三叔抓住我,往背上一扔,转身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朝着身后扔几个铜钱。 我趴在三叔的背上,透过他的背,我都能感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我看到三叔连脖子都是白色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三叔跑的地方不对。 果然,跑了一会,三叔停了脚步,把我轻轻的放了下来,脸上带着苦笑。 他停下来,给我轻轻紧了紧领子,苦笑道:“孩子,看来这次三叔是救不了你了,三叔认栽啦。” 他看着天坑旁边的那棵血树,我顺着三叔的目光,尽管我现在还是很害怕,但似乎最恐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三叔的意思,恐怕今天我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看到那棵血树,竟然让我有种十分亲近的感觉,我在三叔惊骇的目光中,缓缓的走到了血树的旁边。 三叔以为我要跳天坑,没有阻拦我,因为他知道,自己也免不了这一关,他也轻轻的在我后面跟上,他知道,不管那个血尸来不来,自己都过不了今天这个坎了。 我没有跳下天坑,而是来到了血树前,不知道为什么,我轻轻的伸出了小手,去抚摸了一下那棵血树。 那棵血树顿时爆发出一团血光,我和三叔隐隐听到一声女人的惊呼声,这团血光仅仅持续了刹那的功夫,就消失了。 “啊”我捂着手惨叫了一声,三叔急忙过来,拉过我的手,看到在我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个龙形的印记。 看到这个印记,三叔惊呼一声“血龙掌?” 我看着三叔脸上的惊容,不知道他说的这什么血龙掌,对我有什么用,不过我现在只知道我的手好痛,几乎痛到了骨头里,我想要哭,但却哭不出声,而泪水又在哗哗的流。 突然,我看到在我三叔背后,那个穿着红色衣服,浑身都滴着脓血的女子又出现了,我张大了嘴,忘记了手掌的疼痛,指着三叔的背后。 我还没有说话,我看到三叔脸色变得很白,眼神中带着一抹苦涩,这时,从天坑里吹出一股阴风,阴风吹拂着女子的遮住了脸的长发。 我顿时愣住了,轻轻的喊了一句“娘?” 第5章 九龙穴成 看到这个女子的长相,我本能的喊了一声“娘”我还没出生我娘就死了,但我爹每天抚摸着流泪的我娘的照片,我天天看,我娘的样子早就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当看到女子的长相,我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从记事起,我爹就告诉我,我娘死了,我一直都被村里的孩子看不起,他们说我娘是做了恶事,才被老天收了,还说我爹也不是好东西,早晚得随我娘去。 每次听到这种话,不管打得过打不过,我都要拼命,尽管十次有九次,我被打的头破血流,我一直做着梦,做梦我娘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能看到她,但每一次醒来,我都难过的想哭,因为梦没有实现。 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和我娘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听到我的话,三叔一下子愣住了,而那个女子也停下飘动的脚步。 她就那么定定的站着,但我知道,通过长发,她一定能看到我的样子。 我扒开挡在我面前的三叔,跑到女子的面前,我想见一见我娘,我想看一看她的样子,我想娘,我想跟着她走,她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娘,你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娘,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呜呜呜~~”我哭着,想要去拉我娘的手,我不嫌弃她那流着脓血的手,只想做一个有娘的孩子。 娘的手颤动了一下,竟然躲了过去,我看到她朝着后面退了三步,看到我娘不愿意我碰她,我哭的更伤心了。 我看到我娘突然用一双血手捂住了自己的头,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我一下跑到了娘的身边,跪下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腿,我感到娘的身子好冷好冷,冷得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但我不愿意松开,紧紧地搂着她。 过了片刻,我感到我娘颤抖的身子不动了,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满是血的脸,娘的脸上不停的流着血,她的眼角,也流着两道血痕,但我能看出她眼神中射出的两缕温柔。 “娘。”我轻轻的叫着。 而我娘也看着我,她伸出带着长长的指甲,流着脓血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我感到湿漉漉的,但我心里充满了幸福,我在想,如果能跟着娘,即使不做人,也没有什么? 三叔在后面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想要救我,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对手,眼前的女人已经成了可怕的血尸,想要杀死自己,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他也很震惊,他没有想到,天坑里的东西派出来的血尸竟然是麻一的娘,而且看血尸的模样,显然还残存着一些记忆,否则,现在的麻一恐怕已经是死人了。 “你如果真的是为了麻一好,想要让他活着,就不要这样让他搂着,你身上的阴煞之气会侵蚀他的躯体,时间长了,即使他不死,也会成为残废。”三叔看着我娘,凝重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三叔的话,我娘的躯体颤抖了一下,本能想要离开,我自然不想和娘再次分开,多少天梦里,我梦到我娘,我梦到我依偎在娘的怀里,听她讲故事,那时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我死死的抓住我娘的腿,我已经下定决心,即使我娘真的是什么血尸,我也跟着她,我宁愿也成为血尸,这样,我就可以永远的待在我娘的身边,我还在想,我爹也跳了天坑,我爹一定也在里面,只要我成了血尸,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不管在天堂还是地狱,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突然,我感到我抱着娘的感觉消失了,我抬头,看到我娘已经远离我数丈,似乎在犹豫。 “娘,带我走。”我凄厉的喊着,想要再次冲过去。 这时,一股阴风从娘的方向吹来,这股阴风冷得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我感到自己想要挪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红袖,你不能害麻一,他可是你和铁柱的亲儿子啊。”我听到了大伯的声音,大伯嘶嚎着跑了过来,挡在了我的身前,“噗通”我大伯直接跪在了我娘的面前。 “红袖,是我麻家对不起你,你要魂魄,要血肉,都冲着我来,千万不能伤害麻一,他是你的亲儿子。” 一股阴风骤然从天坑下吹出来,伴随着我感到整个山顶都晃动了一下,我看到我娘的躯体猛地一颤,她的右爪缓缓的张开,露出五根锋利的指甲,一滴滴的脓血从指间滴落。 我大伯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脸色惨白,没有躲闪,而是将眼睛慢慢的闭上。 “不”我急忙来到大伯身前,将大伯挡在身后,我看着我娘,那有些冷漠的眼神“娘,你带我走吧,放了大伯吧,我和你走。” 我看到我娘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挣扎,带着血水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而这时,淡淡的绿色的雾气从天坑中飘荡出来,看到淡绿色的雾气,三叔脸色一变,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从大布袋子里掏出一块长着铜绿的镜子。 “噗”一口血喷在了镜子上,然后将铜镜直接扔到了天坑中。 整个山顶颤了一颤,那淡绿色的雾气竟然倒灌而回,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天坑之中。 “哥~~”我娘轻轻喊了一声,让我和大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看到我娘的眼神清澈了一些,急忙跑过去,跪下抱着我娘的腿,我在想,这一次我死也不再松开了。 “弟妹,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大伯流着泪,看着我娘。 我娘流着血泪的眼神露出一抹茫然,她轻轻的推开我,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声音从她那根本没有动的嘴唇中传出:“哥,你们快走。” 说完这句话,我感受到周围似乎一下子更冷了,连我呼吸出来的空气都直接凝结,我看到三叔脸色大变,急忙跑了过来,拉住我和大伯说道:“快走,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还想着去抱我娘,但三叔的力气比我大得多,我根本挣不开,我一边拍打着三叔的手一边喊着:“放开我,我要和娘在一起,你放开我。” 但三叔根本没有理会我,另一只手拉着大伯的胳膊,就朝着山下村子的方向跑去。 “照顾好麻一,以后...都...不要...来这里。”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努力的转头,想再看娘一眼,泪眼朦胧中,我看到娘的身旁出现了一口漆黑的棺材,我娘坐在棺材上,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我这辈子见过的我娘的最凄美的笑容。 然后,我看到我娘和棺材一起滑落了天坑,在这一刻,我的哭声撕心裂肺般的在夜空中响起。 下了山,三叔没有立刻回村子,而是让大伯抱着我,来到了先前我娘棺材出现的井,来到井边,看到里面的棺材果然没有了,血水也变成了清水,三叔脸色一喜,急忙从布袋里摸出一枚铜钱,扔在了井水里,紧跟着他又取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用笔在上面歪歪扭扭的画了一个符文,然后点着,扔进了井水里。 我看到,在三叔手上燃烧的符文落入了井水之后,这口井突然消失了,仿佛这里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一口井。 做完这一切,三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我和大伯,露出一个笑容:“九龙穴算是成型了,只要天坑里的那个东西不自己出来,煞气就无法侵蚀村子,我们算是安全了。” 听着三叔的话,我迷迷糊糊,脑子里还在想着娘的模样,突然,我感到浑身发凉,紧跟着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