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学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又是十五,晴朗的夜空,一轮满满的月亮挂在上面。 午夜,月亮升至中天,昆大医学院的一栋实验楼,在月亮升至中天的那一刻,一缕一缕的黑气从实验楼周围的地面冒起,黑气不断冒出,但并不向周围扩散,而是汇集于实验楼周围。大约两个小时的样子吧黑气将整栋实验楼笼罩在了里面,但黑气并不算太浓,就像是一层黑色的纱,在月光下还能看得见实验楼的大体样子。不过,这层黑纱不是常人所能看到的。 黑气仿若一个结界,阻挡了外界的侵扰,当黑气完全将实验楼笼罩之后,一个黑色的人影轻轻地在楼顶上呈现出来,影子被黑气遮挡,即使在满月之下亦不能看清他的容貌,只有低沉而微弱的声音从黑影那儿传出:“嘿嘿嘿……”封印终于松动了,我终于重见天日了,一千年,一千年啊,小月,你封印了我一千年,可是,我还是有机会再回来,血月再现之日便是我脱困之时。小月,你等着,我会来找你的,嘿嘿嘿……”黑影慢慢消失啦,黑气也开始重新钻入地下,很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夜又恢复了平常之态,刚才的一切,似乎根本就不曾出现过一般。 半月之后,昆大新生开始入校报到了,报到时间只有两天,第二天上午,白岩在昆大医学院门口下车,拿着行李站在医学院门口,看着学校的大门口,心中难免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之情,毕竟昆大在全国范围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学之一,而昆大医学院更是许多学生梦寐以求的院校,而白岩就是今年参加的高考,并且就是被昆大医学院录取了。 “呵呵,似乎有点兴奋呢!”轻轻地声音在白岩耳边响起,白岩转过头瞪自己的左肩一眼,似乎肩上有什么东西在跟他说话,可是他的肩上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啊。白岩看了看周围,确信没有人注意他后才轻轻地说了一句:“你给我闭嘴,想被人知道你的存在是吧?”还真的,白岩说了这句话之后,刚才那个声音就真的没在响起过。 因为是新生报到期间,校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人就利用这个机会推销产品以求获得高额利润。白岩在校门口不大一会工夫,就有好些人上前来向他推销,有卖电话卡的,被褥的以及日常用品等等,即使那些人吹得天花乱坠,白岩也不为之动心,都婉言拒绝了。 白眼拖着行李向校内走去,昆大很气派,不愧为全国知名大学。白岩没有急着去报名,而是拖着行李在学校先溜达一阵,中途好几次有人以为他找不到报名点迷路啦,而准备带他去报到,只是他都婉言谢绝了。可是他逛了好半天也只逛了整个学校的一角,对此,白岩也只好作罢,便打算先去报了名再说,以后再找时间逛,反正以后的时间多的是。 还好,学校怕个别新生没有人带路找不到报名点,而提前在报名点的楼上挂了条幅,而白岩此时所在地方正好可以看到条幅,并且就在不远处。于是,白岩拖着行李向那儿走去。 途中,当白岩经过一栋实验楼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实验楼,刚才,白岩似乎感觉到一丝邪恶的气息,可是现在真正探查时却什么也没有探查到。 “你有感觉到吗,小狐?”白眼侧过头问道 “有,很邪恶的气息,不过,对方很强啊,能用最快的速度感应到我们,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敛起息,我们能够感应到那丝气息,恐怕也是因为对方的大意所造成的吧!”一个轻轻的声音再次在白岩耳边响起,回答了白岩。 “走吧,我们现在是对付不了的,对方太强了,可能等你的力量完全恢复了才有可能与之抗衡,你还是想办法恢复自己的力量吧!”那声音轻轻地说。 “好吧,小狐,听你的.”说完白岩拖着行李向报名点走去。 实验楼下大约三百米深处的地方,那儿竟有一个巨大的墓穴灌满了黑屋,黑雾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墓穴中不停地蠕动翻滚,犹如一头不安分的野兽。 当白岩走远后,一个声音才在黑雾中响起:“那孩子是谁?似乎发觉了我的存在,真是太大意了啊!“ “主人,刚刚那人的气息似乎有一点熟悉!”另一个声音轻轻响起,提醒着他的主人 “嘿,是啊,有一点熟悉,是谁呢,到底是谁呢?”黑雾中的声音有些疑惑。 “主人,您不觉得有些像月公主的气息么?”黑雾中,另外一个声音提醒道。 “啊,对啊,小月,不错,那气息是小月的,难道,难道那孩子是……呵呵,一定是,怪不得呢,还收服了一只千年灵狐呢!”声音中透出一丝莫名的兴奋之感。 “灵狐……”这次那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哼,没用的东西,一只千年灵狐而已,也能将你吓成这副样子!”虽然声音照旧很低沉,但却有些怒意。 “是,谨遵主人教诲!”那声音唯唯诺诺。 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在这期间,白岩没有再发现当初在实验楼感觉到的那丝邪恶气息,他暗自去调查过几次,可每次均是无功而返,对方现在很小心,看来那天对方也确实觉察到了白岩的身份 白岩寝室中,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在串上跳下,时常把寝室的床铺搞得乱七八糟的,特别是跟白岩邻铺的王成,经常会遭受特别待遇。 “天呐,可恶的小狐狸,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啊,可恨!”王成咬牙切齿地吼到,不过这是有原因的,刚回寝室的他发现,早上原本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床铺,此时却乱的像猪窝似的,才补好的被子又撕开了几条大口子,恐怕王成以后真的要变成补丁户,跟王成一起回到宿舍都看到了这一幕,一阵爆笑发出,同时大家也暗自庆幸没有招惹小狐狸,要不然现在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这时,有人开玩笑说:“王成啊,这都是你自找的啊,谁叫你平日里要欺负小狐呢,现在报应到了吧,哈哈哈……”听到这话,王成脸都气绿了。 与此同时,一只雪白的小狐狸脑袋子白眼枕头旁边的小窝中伸了出来,睁着一对大大的眼睛看着王成,眼中明明就一副不屑的表情,好像在说:“就是,看你还敢欺负我!活该!” 说时迟那时快,王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了小狐的耳朵。“嘿嘿,让你捣蛋,看我怎么收拾你……”只是话还未讲完,一只雪白的小爪子挥出,一道血痕显现在王成手上,“嗷……”一声惨叫,王成吃疼松了手,在松手的那一刹那,小狐快捷地逃了出去,紧接着便是骂声传出:“该死的小狐狸太狡猾,都成精啦,可恶!”可是王成哪里会知道自己竟一语言中了,小狐乃千年灵狐,早已成精,只是白岩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让小狐化作一只宠物来掩人耳目而正大光明的将其留在了寝室。 这天,王成刚回到寝室就宣传开了:“你们知道吗,咱们学校死了个女生,好像还挺漂亮的。” “真的假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怎么死的啊,在哪死的啊?” “啥时候的事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 “好了好了,像你们这样瞎闹腾,让我到底先回答谁的啊,好吧,就告诉你们吧,咳咳……”王成故意清了清嗓子,卖了一下关子说道“这件事呢也是我经过校长办公室时无意间听来的,学校正在封锁这件事情,我就在我们寝室说说,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乱说啊!” “行了行了,就别卖关子了,我们不会乱说话的,你快讲吧!”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就是一个大二的女生被男朋友甩了,因为情绪激动而轻生,就在学校的人工湖跳水自杀了,就是昨天的事,尸体是昨天晚上打捞出来的。 “不过……”说到这里,王成变得有点吞吞吐吐的,不过只一下子,接下来,他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大家。“不过这件事有些诡异的地方,那个女生死状很凄惨,在死前将自己的脖子抓的血肉模糊……”说着王成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未曾亲眼见过尸体,但这是从校长办公室里的法医口里说出来的怎会有假。 “这有什么奇怪的,在水中窒息难受自残造成的啊!”有人参言,不过也道出了大家的心声,大家也随声附和着,只有白岩未曾插话,他想听王成将整件事情说完。 “哪儿啊,我还没说完呢,你们激动个啥呢?等我说完再发言也不行吗?如果不想听就算了呗!”这是王成在调大家的胃口,大家正听得带劲,现在听到还有下篇,又岂有不听之理,于是大家同声说:“听!”接着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见王成手拿一根绣花针,高高举起,大家正疑惑王成想要干吗之时,王成松开了手,针直直地掉到了地上,“叮”一声轻微的撞击声传来,只见王成一脸坏笑着说:“嗯,还真安静呀!哈哈哈……”此时大家才明白过来被王成当猴耍了。 第二章 阴阳眼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嗷……”一声狂吼自王成口中发出,王成抱着头站起来,看着大家,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使出一记暴栗,重重地敲在了王成的头上,疼的王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谁,你们谁敲我呢,啊?”可大家都装糊涂:“啥,你说啥,你刚刚吼啥呀,是被针扎着头了吗?流血了没?要不要我们帮你包扎一下啊?”紧接着又是一阵爆笑。 王成狠狠地瞪了大家一眼,知道不会有人承认,自己也只好忍了,可现在大家也正笑话他,为此他吼道:“笑什么笑,你们不想听了是吧?”一听王成打算继续说下去,大家立即都安静了下来。 “其实诡异的不是这里,你们知道,淹死的人肺里面肯定会有大量积水的吧,可是在尸体被打捞起来时,却被发现她的肺内并无太多的积水,并非像真正淹死的人那样肺内全是积水,只像是呛了水,然而她的长发却缠在了脖子上,紧紧地勒在了脖子,并且还有许多的头发深深陷入了肉中,而死者脖子上的抓伤好像也是因为死者抓头发抓出来的。” “啊……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王成所说的事情的确是有些蹊跷了,自己的头发将自己勒死,还能嵌入血肉之中。 “王成,你不会是糊弄的吧,这死人这么大的事件怎么会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呢?”这时一人打趣的说道,其他几人也如此符合着。 “你们懂个啥呀,你们不知道学校会封锁消息的吗,哼,你们爱信不信,纸肯定是包不住火的,再有几天消息自然是会传出来的,到时候你们就自然会相信的了,到时候你们来求我跟你们讲我还懒得讲呢!”王成说完白了大家一眼,转身倒在床上不再理会他们。不过大家转身又开始干上先前没有干完的事情,显然没有真将王成的话当一回事。 夜晚,学校假山,平时,这里乃是那些情侣约会的好地方,不过此时已经是深夜,假山这里安安静静,只有远远的路灯照射过来的弱弱的光给了这里一些光亮,早没了约会的情侣。白岩从假山从中穿过,在他的左肩上,一只雪白的小狐狸静静的蹲着。 “白岩,”正当白岩将要穿过假山出去之际,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转过身去,看见一个身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竟然是王成。 “咦,王成,怎么是你呀,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白岩问道。 “呵呵,这儿安静,一个人在这儿静一静。”王成静静的回答道。 “静一静?”白岩没有想到平日里活泼开朗被大家当做活宝的王成也会这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平日里白岩跟王成的关系还不错,此时关心的问道。 王成轻轻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自己静一静,思考一些问题罢了!”虽然王成不说,但是他的神情以及说话的语气却已经透露出他有心事,只是他不说白岩也没好问。“能陪我坐坐么?”王成看着白岩问道。 “呵呵,乐意奉陪!”见王成似乎有想要说出他心事的样子,白岩为能分担王成的心事,于是便欣然答应。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假山处只有他们两个人。白岩静静的坐着等这王成开口。 “白岩,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沉默了半晌,王成终于开口问道。 “当然!”白岩摊了摊双手答应到,此时小狐没有如同平常那样作弄王成,似乎它也感受到了王成与平常的不同,它独自趴在距白岩不远的假山石上面。 又沉默了一阵,王成终于问道:“白岩,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白岩以为王成是在开玩笑,可是当他转过头看王成的时候却发现王成的神色显得很是认真,其实王成心里也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唐突。白岩没有问王成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而是静静的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信,则有,不信,则无!”白岩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信则有,不信则无!”王成闭上眼睛重复着这句话,片刻之后又睁开眼来,看着白岩,接着问道,“那你信吗?” 没有想到王成会这样刨根问到底,白岩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其实白岩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鬼这一存在的,所谓的妖魔鬼怪并非只是怪诞之说,而且在他的身边还存在着一只灵狐,论说小狐应属妖一类,这也正是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原因。说信吧,人家可能觉得他迷信,可是说不信吧,但又是的的确确存在的,不过最终白岩还是如实回答了自己心中的答案:“信!” 听到白岩的回答,转过头来看着白岩,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你真的相信?”白岩发现,在这一刻王成的双眼放出明亮的光芒,仿若夜空中闪耀的星辰他不明白王成怎么会有如此反应。“你真的相信吗?”王成重复的问道。看着王成的样子,白岩还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点点头表示确定。 看见白岩再次点头,王成仿佛是得到了认可一般,竟是隐隐的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他又带着不确定的眼神看着白岩:“你就不觉得我问的问题很是奇怪么?”听过王成的话,白岩显示点了点头,而随即又摇头,看到白岩的动作跟神情,王成心中升起了一丝失落,然而白岩接下来的话却又将他刚刚升起的这一丝失落给生生磨灭掉了。“我是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但是我对这个问题却却不觉得奇怪!”白岩的话让王成陷入了沉思,白岩看得出此时王成的心中正在挣扎,并且他的心中也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看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看着沉思的王成,白岩问道。 抬起头来看了白岩一眼,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是看见过一些奇怪的东西,不是偶尔,而是经常!”抬起头看了看黑暗的天空,王成接着说,“记得第一次关于这方面的记忆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那还是曾祖父去世的时候了,曾祖父是非常疼爱我的,曾祖父去世后,当时家人很是悲伤,然而我却在曾祖父的床边看见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那身影明明就和曾祖父一模一样,可是奇异的是我发现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仿佛根本都没有看见似的,然而自此之后我就常常能够看见一些别人不能看见的东西,最初的时候自己很害怕,跟家人说却又没人相信,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自己也慢慢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就再也没有跟别人说过,你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个听我说的人了。”王成回过头来看着白岩,发现白岩竟然没有任何的异色,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王成有些诧异的问道。 “奇怪?这些事情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白岩轻轻的摇了摇头,答道。 “你不奇怪,为什么?”王成惊讶的看着白岩,问道。 “为什么要奇怪,如果当我告诉你这些事情对我而言其实早已经再平常不过的了,你是不是会更觉得奇怪?”白岩看着王成,道。 “再平常不过,什么意思,难道你也……”王成觉得难以相信,竟然还有人和自己一样。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阴阳眼这一说?”白岩没有再回答王成,而是反问道。 “阴阳眼?”王成喃喃,随后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有听说过阴阳眼这东西,不过紧接着,王成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你……你是说我就是……” 白岩点点头,道,“不错,如果真如你说的这般,估计你就是传说中的阴阳眼,所以你能够看见一些别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你是否是在为这事儿烦恼?” “嗯”王成点头。 “其实这也没什么,你应该习惯才是,因为这些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这是天生的,世界上会有少部分的人总会有些特异的情况,你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你应该学会把看见的当成没有看见,而且你还应该庆幸,你比别人多了一种能力。”白岩似笑非笑的对王成说。 “白岩,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怎么对这些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并且你似乎对这些并不以为然?”此时王成对白岩产生了好奇心。 “我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你慢慢就能够知道了,很晚了,咱们应该回去了。”说着也不待王成反应过来便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趴在假山上的小狐见白岩要离开连忙从假山上跃下,稳稳的落在白岩的肩上。白岩从王成的身前走过,看着前面的背影,王成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当他再看小狐的时候,也有了不同的想法,然而他却没有再说话,跟着白岩走去。 第三章 头七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转眼间,七天过去,这日是那个女生死的第七天,也就是说,今夜就是她的头七,今晚那女生的魂魄将归临人工湖,临近午夜,白岩趁大家熟睡之际,起身出去,正当白岩翻出宿舍楼准备向人工湖去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他的身后传来叫住了他。转身看去,却是王成。 “白岩,你是去人工湖的吧,我就知道,今天晚上你会去的,看来你也是觉得蹊跷是吧。”王成在白岩的身后说道,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点不自然。 “呵,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白岩笑着看着王成,他自然发现了王成不太自然的表情。 “那是自然自从那谈晚上咱们谈话就已经猜测你不是普通人,不过到底还是只是猜测,为了证实,所以今晚我只是装作睡着,看你到底会不会出来,终于你还是出来了。”王成看着白岩说道。 白岩倒也不辩解,只是问道:“那你跟我出来也是要跟我去,你可知道今夜可能跟你平常看见的会不太一样,你可做好了心理准备。” 听见白岩的话,王成倒是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本以为白岩会阻止他去,可是那里想到白岩竟没有阻止,“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去了?”虽然白岩的话没有阻拦的意思,但是王成还是问道。 “怎么,你以为呢,你既然拥有了阴阳眼,能看见别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自然也可以算是同道中人,既然如此,那带你去又何妨,只是你真的做好了心理准备?”白岩带着一丝异样的眼光看着王成。 “那是当然,我既然敢跟着你来,那肯定是做了心理准备的!”不过话虽如此,王成其实心中还是颇为紧张的,小鼓敲得滴滴答答的,他也能够想象到今晚可能和自己平时看见的会有所不同。 “那咱们就走吧!”白岩笑笑,转身便走。王成见状也之后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人工湖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等待午夜的到来。 午夜渐近,就在这时,阵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并且脚步声的正在朝着湖边靠近。很快,在远处照来的微弱的灯光下,一个踉跄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随着那个身影的临近,终于渐渐能够看清来者,是个男生,手中还抓着半瓶白酒,看来这人是喝醉了。来人提着酒瓶走了过来,从白岩他们藏身的地方前面经过,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从空气中传来,白岩并不是一个好酒之人,闻到这浓烈的酒精气味,白岩不仅皱眉,而小狐就更是如此了,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白岩的肩上,在闻到酒精气味的时候赶紧用它那双雪白而可爱的前爪捂住了鼻子,同时表露出一副怨艾的表情,显示出对酒精的厌恶之情。王成看见了小狐的动作和显露出来的表情,顿时目瞪口呆,心想:“这狐狸还是狐狸么,难不成已经成精了?”再看看白岩,王成就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小狐跟在白岩身边恐怕真的不会仅仅是只宠物这么简单。 在刚才那人从他们身前走过的时候,借着远处射来的微弱的灯光,王成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那人相貌清秀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可是那张清秀的脸上此时的表情却显得麻木,而且就连眼神也显得很空洞,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那人一直走到湖边,终于在一块大石的阴影中坐将下来,仰头,又一口白酒灌进了胃里,眼睛则是木然地看着湖面。此人王成倒是知道的。 “白岩,你可知道此人是谁?”王成轻声问白岩。 “你认识?”白岩反问。 王成摇摇头,道:“认识倒说不上,只是知道而已,他就是死去的那女生的男友,他竟然敢在头七来这湖边,看来事情并非如留言那般。”王成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但真正遇事之时却很有自己的想法。听着王成的分析,白岩倒是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随着午夜的到来,湖边的阴气渐盛,阵阵阴风也开始吹起,吹得王成不禁打了个寒颤,同时心中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由于阴阳眼的缘故,王成可以分辨出在黑夜中的湖面竟出现了一缕缕比夜更黑更浓的黑气,天空中乌云渐起。不禁是王成,就连湖边大石阴影中的那醉酒之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只不过他不能看见一些异象,只觉是午夜风起,气温渐凉罢了,眼睛仍然看着湖面,没有任何的表情。 与此同时,自湖中传来了低沉而幽咽的呜咽声,呜咽声传入王成的耳中,王成只觉得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阴森而恐怖,看样子今夜出现的跟平常真的是不一样。不过在这呜咽声传来的时候,那坐将与大石阴影中醉酒的男生身子猛的一震,一直以来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也在这一刻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此刻的他坐直了身体,他的表情在这一刻不再木然,眼神也不再空洞。 湖水中,一丝一缕如同女生发丝的东西在摇曳,仿佛是在水中飘摇的青荇,这些如同发丝的东西仿佛有着生命一样。一个女子渐渐浮出水面,没有攀附任何物件,就这样直愣愣的从水中升了起来,最后站在了水面上。 那女子湿漉漉的长发披散而下,遮住了女子大部分脸庞,让人看不见她的容貌。长发一束一束地纠结在一块儿,犹如一根又一根的蔓藤,从头顶蔓延至湖水中,又似一条条黑色的小蛇,纠缠在女子的身上。 虽然夜深,但是在远处微弱的灯光下,还是能勉强看得见立于湖面的那个身影。坐在湖边大石阴影下的男生看见了女子的身影,身体再次一颤,虽然不能看清,可是那种熟悉的感觉确实抹之不去。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是玻璃瓶破碎的声音,男生手中的玻璃酒瓶掉落在地面的石头上,瓶子破碎,瓶中的酒水洒了一地,更加浓烈的酒精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虽然做过心里准备,但王成还是觉得非常紧张,手心里早已是冷汗,这种东西以往就已经知道,可是今晚的真的诡异,不是王成所能料及的。 “菁……菁儿,是你吗?”声音有些颤抖。 听见声音,立于湖面的身影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似乎在挣扎,可是好半晌也没能挪动半步,“兰亮,是你吗,是你来了吗?”声音有些急促。 “菁儿,是我,你怎么会这样……”说到这里,兰亮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些哽咽,眼泪不自已的掉落,“都是我的错!” “兰亮,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菁儿的声音变得平静,轻柔如水。 兰亮不住的抽泣,好容易才慢慢平静下来,“和你提分手并非我的本意,菁儿,我和你说过的,想要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兰亮顿了顿,呼出一口气,才接着道,“你是知道的,这半年来我时常头疼,十天前,我父母带着我去医院做了检查,最终被确诊为颅内肿瘤,并且肿瘤已经到了无法进行手术的地步,跟你提分手本是抱着不拖累你的愿望,可结果……”兰亮再也说不下去,想到菁儿为此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兰亮难以原谅自己。 “兰亮,我很开心,如我所想,你没有不爱我……”菁儿流着泪却带着笑。 “那你为何还要……” “不,我没有,我是……”说到这里,菁儿身体猛的一震,紧接着大喊:“兰亮,快走,快走啊……”语气焦急而紧张。 兰亮不知所以,刚想问,可此时风声大作,他的声音几乎传不出去,完全被风声掩盖。 阴风刺骨,然而,一切都局限只在人工湖及周围两丈范围内,越过这个范围就一切平静,什么也不存在。 “有结界。”小狐的声音极细,它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和四周,天空中乌云密布,四周也一片漆黑。可是,在小狐的眼里却能看到人工湖的区域已经被一个如同玻璃一样透明的罩子笼罩,他们也处在笼罩的范围内。“咱们好像也被困了哦。”小狐虽然如此说,可是声音里却充满了戏谑,眼中厉芒闪烁,伸出爪子就要有所动作,却被白岩阻止。 王成双眼睁得如同牛眼,死死地盯着小狐,刚才小狐的声音虽然极细,可是王成却离得极近,自然是听得见。和白岩在假山的谈话已经令王成猜测到白岩不同于常人,自然他也料想过跟在白岩身边的小狐也绝非宠物那般简单,可也是在想不到小狐能口吐人言,王成的惊讶难以附加,而且,白岩在他的心中更加的神秘了一分。 小狐转过头来不赖的看了王成一眼,“瞪着你那对死鱼眼干嘛,再瞪,再瞪就抠掉你那对死鱼眼。”风声不能掩盖小狐的声音,然而声音却只传递在他们周围,超过一定距离就消弭无踪。 第四章 湖底怨灵 1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呵,你还为他着想呢?呵呵呵……”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自湖中响起,听到这声音,菁儿的身影再次颤抖,继续大喊:“兰亮,快走,快离开这里,快呀!”声音有些撕心裂肺。即使不明原因为何,可是菁儿如此,必有其原因,兰亮心中也有一种危机感,而且刚才那莫名而阴冷的声音也让兰亮浑身发颤,但是兰亮没有走,他不想再离开菁儿,就是现在会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也在所不惜。 “呵呵,没用的,他已经走不了了,这里已经被结界封闭,他留下来不好吗,你既然爱他就让他留下来吧,让他留下来陪你不好吗,做一对鬼鸳鸯也好啊,哈哈哈……”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里充斥着讥讽。菁儿的头发开始蠕动,如一条条黑色的小蛇。 “不……”菁儿几乎绝望,一把抓住了自己那些蠕动的头发,可是根本无用,一缕缕发丝反过来缠住了菁儿的双手。还有一束头发飞射而出,扑向兰亮。 菁儿真的绝望了,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将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她的心揪一般的疼痛。菁儿紧紧得揪住自己的头发,可是除此之外却无能为力。那束头发很快就窜到了兰亮的身前,由于夜太黑,兰亮根本没有看到那飞射而来的头发。 “哈哈哈……让他随你而去不是很好么!”那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里带着魅惑。传入兰亮的耳朵里,让兰亮有些恍惚。眼看头发就要缠绕上兰亮的脖子了。 就在这当口,一声闷哼传出,一道细微的白光一闪而至,如同一道利刃斩在了将要产生兰亮脖子的发丝上,将发梢斩断。被斩断的发梢掉进湖中缓缓消散,剩下的发丝受伤,迅速的缩了回去,浓绿的汁液从发丝的断口上渗出,像极了黏稠的血液。 顷刻间,四周恢复了平静,就连之前大作的狂风也在这一刻消停,一时间,四周变得出奇的安静。 “菁儿,你可以过来么,让我再看看你好吗?”兰亮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怜惜的目光看着湖中心那道模糊的身影。 兰亮的话让菁儿想起了往时两人在一起的情景,两人相依,甜蜜而温馨,此刻,菁儿也多想去到兰亮的身边,依偎着他。可是菁儿知道,她不能,刚才的一幕还清晰的在她的眼前展现,她生怕她的发丝会在一瞬间杀死兰亮,而且她也还记得当初自己也是在这湖边被自己这诡异的头发杀死的,所以到现在,菁儿的双手还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虽然她知道即使她揪住头发同样是无用的,但是她还是不敢放开。猛然间,菁儿意识到,兰亮没事,而且刚才那声闷哼,明明就是那怨灵的,刚才的发丝没有伤害到兰亮,而且还令怨灵受了创。对,还有那道微弱的白光,即使微弱,可在这漆黑的地方还是明显的,而且那道白光明明是从岸边其他的地方射过来的。菁儿的心中亮起了一丝希望。 “哪位在湖边,求您救救兰亮,带他走,求求您了!”菁儿的声音急切,这是救兰亮唯一的希望了。 但还不待菁儿的话完,停息的风再次席卷,比之前更加强烈,湖水在狂风的肆虐下掀起了巨大的浪花,浪花里全是密密麻麻交织的发丝,随浪而起。 一颗头颅从翻滚的湖水中慢慢冒了出来,仅仅一颗头颅,没有躯体,是一个女子的头颅,容貌惊人。一颗美丽的头颅也让人发慎。 无尽的长发从那艳丽的头颅上延伸出去,在头颅从水中冒出后也顺着水面抽出,在空中随风飘舞,让那头颅更显狰狞。 “你还是死了心的好,谁能救他?谁也救不了他,还是让他来陪你吧,也免得你一个人孤独啊!”声音阴冷还带着妩媚。在这个结界内,一切皆由她所掌控,虽然刚才发丝被斩断,可她也没太在意,她可以有足够的自信,她成为怨灵已逾千年,在如今这个修法没落的时代已是极端的惊人。只是在想到这些的时候,怨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由自主的向昆大医学院实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多少年了,那个方向总会让她产生一种莫名的心悸,似乎那里有着极其强大的存在,可是这么多年却重来不曾发现过什么。 王成的双眼特异,在这黑夜中也能够看清这一切,那头颅以及漫天飞舞的发丝让他心中发寒,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接着一层,从来不曾看到过这么诡异的场景。发丝漫天飞舞,如同一张浓密的网,遮天盖地,远处的灯光也被遮挡,只是偶尔从散开的缝隙之间透过来一点零碎的光辉,却也照不亮这远处的黑暗。 发丝再次扑向兰亮。 兰亮在这黑暗中什么也见不到,忽然间觉得心中一紧,就好像有猛兽扑向自己,同时还有菁儿撕心裂肺的呼喊,让他的心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剧痛让兰亮直不起身来,连呼吸的觉得困难。此时的他已经预感到前方有危险在邻近,然而他却挪不开身,他也不想躲开,“就此去陪伴菁儿吧!”他心中这样想着,至于其他的,他已经来不及去想了。 眼看发丝就要绞上兰亮的脖颈,“住手!”一声大喝传来,声音有点底气不足,有些轻微的颤音,但是这会却传了出来,呼啸的狂风也不能完全将声音掩盖。是王成的声音,终究还是个有血性的青年,虽然心中也害怕,今晚的事情早已超出了他的所见,可是他还是跳将除去,路见不平,忍不住拔刀相助。 那孤零零的头颅看着突然从假山后蹦跶出来的人,不由得一滞,狂暴的狂风和乱舞的发丝在这一刻突然静止,王成的跳出的确将她惊住,她不知道这突然跳将出来的人是怎么回事,分明就出在自己的结界内部,可是这么长时间自己居然不曾发现,方才发丝被斩断的时候自己分明仔细探查过周围的,分明就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人存在,所以才认为是兰亮带了护身符所致,可是现在的确有凭空冒出一人来,这也不得不让她惊讶,能处于她的结界中而不被她发现……头颅在瞬息之间猜测了诸多的可能,这让她有些迟疑。 可是当她观察了半晌之后,却发现,突然蹦跶出来的小子确实拥有些许灵气,但是那点灵气微乎其微,根本不足道,更别所能对自己这千年的怨灵会有威胁。 头颅怒了,怒不可竭,自己作为千年怨灵,法力已经很不弱了,竟然被这个只带有些微灵气的毛头小子给震慑住了,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可恶的小子你既然要找死,那我就好好的成全你,正好加上你我就能够收集完满一万个灵魂了,也可以成就我的万灵之怨了,哈哈哈……”风再起,伴随着残忍的笑声,原本射向兰亮的头发分成两缕,一缕继续射向兰亮,另一缕则转射向王成,眨眼间便到了二人跟前,眼看就要绕上二人的脖颈。王成只能看到一条黑影飞快的射向自己,可是黑影的速度太快,王成根本就来不及躲开。而兰亮在这黑夜中却是看不见那发丝的,只不过他再一次有了和先前那一样的感觉。 就在这危机的时刻,一个细细的声音响起,即使是这呼啸的风声也不能将这声音掩盖,“哼,死小子,没什么能耐,蹦跶的倒是厉害,你活该,看你拽!”是小狐的的声音,它见到王成遇到危险便从岩石后面跳了出来,轻轻一跃便落在了王成的肩膀上面,即使如此,小狐也不在嘴上饶了王成,还要挤兑一番,不过却也没让那发丝真正碰到王成,之见小狐轻轻挥动爪子,两道光刃从它的爪子上发出,分别斩向王成和兰亮脖颈前的发丝。 小狐蹲在王成的肩膀上面,浑身都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在这黑暗的场景中即使显眼,,瞬间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王成稍好,兰亮则是看得目瞪口呆,眼前的这只小狐狸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轻盈而柔软的尾巴轻轻的晃动,兰亮觉得难以相信,他的心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到底时怎么一回事呢,今晚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了。湖上那诡异的头颅看见小狐,只见它的瞳孔一缩,隐隐流露出一丝忌惮,显然它是看出的小狐的不简单,乃是千年灵狐。 小狐的两道光刃斩断了袭向王成和兰亮的发丝,绿色而粘稠的汁液再次从那断裂的发丝上流出,然而这一次那些发丝却没有和先前那样一受伤便缩了回去,不但如此,反而是以更快的速度继续袭向王成和兰亮二人。 怨灵对小狐有些忌惮,她对上小狐没有必胜的把握,为此她选择孤注一掷,将希望寄予万灵之怨,只要能夺取王成和兰亮二人的灵魂,她便能成就万灵之怨,一旦成就了万灵之怨,那么她的力量将会大增,就可以不用忌惮小狐。 第五章 湖底怨灵 2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此时的怨灵已然将小狐看做了最大的敌人,只是她的担心还不仅仅如此,虽然她没有察觉到有除了小狐之外的人的存在,但就像是小狐的突然出现一样,说不得还有更强大的存在未曾现身,只是对方将气息隐藏的很好不让自己察觉,或者是对方的强大远远超过了自己,自己根本就不能察觉到对方,于是这怨灵心中就更加的警惕,就更加的迫切成就它的万灵之怨,这已经是它唯一的保障了。 可是事情在此时已经不在怨灵的掌控之中了,在她的发丝继续袭近的时候,不仅是王成,就连那兰亮也一样,在他们身外三尺的地方,怨灵的发丝受到了阻碍,无法再靠近半寸距离,就像是在他们身外三尺的地方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墙,然而,怨灵除了感觉到自己的发丝在王成和兰亮身外三尺处再无法前进外,竟感觉不到那儿有任何的实质性的存在。“结界,竟然也布置了结界……”怨灵感觉到这结界后,知道自己不会容易突破,就更别说是要收归二人的灵魂,自己的万灵之怨不能成就,心中生出了惧意,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已成真。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几乎是在感觉到无法突破的同时,就要把发丝回缩。然而小狐哪里会如此就放过他,小狐的反应更快一筹,只见小狐轻轻一跃,便从王成肩上跃起,随后便轻落在了发丝上面,如同踏上了丝桥一般,化作一道白影顺着发丝奔向了怨灵。 看见那急速如电的白影,头颅眼中的警惕之色更甚,小狐已经对她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只见头颅张开嘴,顿时一阵如同野兽般的嘶吼从她的口中传出,紧接着是阵阵冤鬼的哭号声,与此同时,天上的乌云更加的浓密,铺天盖地的怨气从怨灵那里散发出来,处于结界中的王成和兰亮二人虽然有结界的保护不会受到这怨气的侵蚀,但是这诡异的景象和气氛也弄得他们很不舒服。 风更加的强烈,此时一道道黑气从那头颅的口中冒出,那些黑气一离开那头颅的口边化作一道道半透明的身影,这样的身影不断的出现,最后竟有百余,滚滚怨气从这些身影上面散溢而出,使得人工湖周围空气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湖水都隐隐有结冰的迹象了,这些被怨灵释放出来的黑气凝聚而成的身影其实就是那怨灵收集的冤魂。 那百余冤魂一出现便扑向小狐,那怨灵试图用这百余冤魂来阻挡小狐。百余冤魂的怨气使得小狐的眉头也微微皱起,不过小狐并未因此而停下,显然这百余冤魂虽有强烈的冤魂,却也并未让小狐将其就此放在心上。此时只见小狐身上原本柔和的白色光芒开始变得强烈,渐渐地变得耀眼,刺得处于岸边的王成和兰亮二人都不能直视。小狐身上的光芒对王成和兰亮二人而言仅仅只是不能直视而已,并没有其他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对那扑向它的百余冤魂而言却不是这样了,只见白光照在那些身影上的时候就想是炽热的火焰僚在了冰块上面一样,迅速的消融,随即便消散在了空气中,但是在那些身影即将消散的同时,出现在它们脸上的并不是痛苦的表情,它们的表情竟显得轻松,仿佛是得到了救赎,得到了解脱一般。在那些冤魂消融的同时,小狐脚下原本被它当做桥梁的发丝也在白光中化作了齑粉。 小狐破开百余冤魂,势如破竹冲了过去。怨灵看见小狐冲破了百魂的屏障,她再次张口,更多的黑气从她的口中喷出来,接着是上千的半透明身影凝聚出来,古怪而诡异的咒语从那头颅的口中发出,那些出现的冤魂并未如先前一样直接扑向小狐,而是出现之后又开始融合,最后上千的冤魂全部融合成为一个,虽说融合之后只剩下一个,但所散发出来的怨气却是先前数千冤魂集合的数倍,这是那怨灵的某种邪法。那融合而成的冤魂已经不再是半透明状态,肉眼看已经是实质化了,双眼中透露出油油的绿光,直直地盯着靠近来的小狐。此时小狐看到那融合而成的冤魂,它雪亮的眼中竟也露出了淡淡的警惕之色,看来那怨灵的这个邪法也不简单。 岸边,此时白岩已经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将王成和兰亮从湖边招呼离开并将二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他身后,王成看着白岩的目光此时多了一种敬佩,并且今夜的事情让他不再迷茫,这些诡异的事情并非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得见,并且那晚白岩所说的话也并非是跟他瞎编的,原来白岩真的不简单,不仅是白岩,就连平日里捉弄自己的小狐竟也如此厉害。而兰亮则是怔怔有些呆愣,今夜来祭奠菁儿的,却不想会发生这般难以想象的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的想象。白岩此时可没有心情理会王成和兰亮二人的想法,他的眉头深深皱起,看着那诡异的头颅和那融合而成的冤魂,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光。 那融合而成的冤魂手一动,一条漆黑而又有些模糊的长鞭出现在了它的手中,那冤魂冰冷而充满杀气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小狐,手中的长鞭朝着小狐挥了,那长鞭的速度极快,小狐都只能看见一道黑影,一眨眼都不到的时间就到了小狐身边,眼看就要抽在了小狐的身上。王成看见了这一幕,有些担心小狐,刚想出声,却发现小狐的反应是极快的,只见它的两只后足在空中轻点,身子立刻跃起,轻易便避开了这一鞭。只是那长鞭仿佛拥有自动追踪的能力,小狐刚一避过,长鞭竟又抽了过去,小狐只能再次凌空再点,可是几次下来都没能摆脱长鞭的攻击,连续几次,小狐也被打出了心火,严重流露出了一丝怒意,再一次避开那黑色长鞭之后,小狐又急速的凌空连点数次,终于是堪堪的脱离开了长鞭的攻击范围。小狐一脱离攻击范围立刻就展开了反击,只见小狐的身子轻盈的就像一只精灵,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奇异而难度极大的轨迹,最终完全避开了那冤魂的攻击也绕过了它的防御,朝着冤魂的死角攻去,小狐的两只前爪看似柔弱,却似利刃,爪子落在了那冤魂的脊背上面,顿时沉重的低吼从那冤魂的口中发出,仿佛受伤的野兽,一道长长的伤口出现在哪冤魂的脊背上面,不过那伤口很快就自行愈合起来,有部分黑气从那伤口溢出,消散在了空气中。 那冤魂急速的转身,手中的长鞭照着小狐抽去,然而,小狐的动作实在是太过敏捷,那冤魂的动作其实也并不慢,但是与小狐相比却相差太多,加之小狐的体型本就小巧,那冤魂的长鞭要想抽中它实在太难。 自从小狐躲过了最初的那连番的攻击后,那怨灵要在想将小狐比如之前的境地那是绝难的了,现在的每一次攻击,小狐都能够把握住机会,专门攻击那冤魂的死角,并且每一次都能给那冤魂造成不小的伤害,每一次都能使那冤魂一部分黑气从体内消散,这样反复多次后,那冤魂的身体也开始变得不再如先前那般清晰,有了模糊感,那冤魂怒吼连连,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奈何灵活多变的小狐。 怨灵看着自己的邪法和小狐相较量明显的处于下风,她的脸上满是不甘的神色,这使得那头颅看起来显得更加的狰狞。头颅再一次张开了口,更多的黑气从它的口中喷出,并将那怨灵头颅萦绕,渐渐的,头颅已经看不清晰,完全被黑雾笼罩。一道道冤魂从黑雾中走出随后又开始融合,这以过程不断进行,极快,瞬间就有大量的冤魂融合在一起,最后怕是有近万的冤魂相互融合在了一起,合为一体,这那一刻,一股惊天的煞气弥漫而出,而且就在这同一瞬间,天空中原本浓密的乌云竟然泛出了淡淡的血红之色,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的气息在空气里蔓延。在原先头颅所在的位置还笼罩着一片黑雾,,而小狐看着那一团不断翻滚的黑雾,同时还看着那刚刚融合完成的魂,眼中的警惕渐浓。 黑雾不断翻滚,已经没有冤魂的身影从那黑雾中走出,而那刚刚融合完成的冤魂也是面朝着那团翻滚的黑雾,那融合完成的魂一步踏出,踏进了那翻滚的黑雾之中,黑雾在一瞬间将其笼罩,于此同时,那原本翻滚不息的黑雾急剧的收缩,不过片刻的工夫,那黑雾便全部朝中间聚拢了,露出了一个身影,一具极具妖娆的女子的身体,身上附着半透明的轻纱,勾勒出完美的身形,然而,面容则是之前那头颅怨灵的样子。 第六章 湖底怨灵 3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诡异而邪恶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无尽的长发飘动着,那头颅的容貌本就妩媚娇艳,是一张极美脸庞,而此时拥有了身子没更显得其美丽婀娜,如若不是它那惊天的怨煞之气和这诡异的场面,怕能被世人惊为天人,就算是白岩估计也得为之惊艳了,但是在这样的情景下,白岩的眉头却是锁得更深,静静的看着那立于湖面上空的娇艳女子。 小狐动了,它可不会理会这些,只见它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向那怨灵发起了攻击,然而,那怨灵看着小狐眼中却没有了最初的警惕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恨一股怨。怨灵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用手指轻轻的隔空一点,就是这一点,无数的黑色丝线从它的指尖处出现,不断的散发出去,如同万千的比头发更细的黑丝。那些黑色丝线四散开去,部分袭向小狐,而剩下的则是散向小狐下一次可能出现的方向。小狐自然是看见了那些黑色丝线,就要躲闪,但是那些黑色丝线的速度几乎如同瞬移一般,在小狐还未来得及躲开就已经将它包围,那些黑色丝线相互交织,就像是一张天罗地网,将小狐笼罩。在黑色丝线织成的大网将小狐笼罩之后,立刻就开始收拢,竟要将小狐当成是水中的鱼一样打捞起来。小狐哪里想得到这怨灵竟会如此拼命,竟然收集了近万怨魂,炼就成了如此诡异而恶毒的功法,最初之时还只以为是一个小小怨灵而已,虽然说在打斗中也并未轻视于它,可现在却还是吃了亏。 眼看线网口子就要缩扰,小狐就要被捕住了,岸边王成紧张地看着小狐,心中不免着急,虽然平时的他与小狐很难和平相处,可他们属不打不相识的那种,早已是极深的感情,故此王成难免要为小狐担忧,于是便看向白岩,希望白岩出手。可以当王成看向白岩之时,却发现白岩脸色很是平静,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似乎小狐身处险境与他毫不相干一样。不知怎的,王成在看到白岩平静的面容的时候,他的心情竟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白岩能如此,小狐恐怕也不会这般简单。。 那兰亮不能看清湖面上空的一切只能看见雪白的的小狐不断地在湖面上空跳跃,然而就在最后的一桨跳跃,却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一般,竟被弹了回去,看来是受伤了,于是他开始担心菁儿,便问道:“你们知道菁儿在哪儿吗?她不会有事吧?兰亮看起来很是担心的样子。 “你放心,菁儿她没事的,她在那边,离打斗的地方较远!”回答兰亮的是王成,他说的较快,同时还指湖面的一个方向。兰亮顺着王成指的方向看去,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仍然目不转晴地盯着那个方向,仿佛是只要一直盯着那里就能看见那个叫菁儿的女孩一样。 场中,线网口子眼看就要收拢了,可是,网内的小狐并眼中没有惊慌,缩小的双瞳看着困着它的黑色线网,冷哼道:“如此也想困住处我不成?”简单一句话透露出了小狐的自信,只见小狐稳住身形,抬起一只前爪,就在抬起的同时,一朵小小的白色火焰出现在它的小爪子上,小狐轻轻将爪子向上一扬,那朵小小的白色火焰轻轻跃动,就像是一只跳舞的精灵,白色火焰向后飘去,轻轻地触上那黑色的线网,就像遇上燃油的火星,白色火焰一碰上黑色线网瞬间弥漫开去,眨眼间的功夫,那线网便化成了灰烬,在狂风中被吹散。然而白色火焰燃尽了线网没有熄灭,而是继续向着丝线的源头烧了过去。怨灵看着继续烧来的白色火焰,他没有惊慌,而是果断的截断了丝线,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不能再平静下去。被斩断的丝线带着燃烧的火焰落入湖中,奇特的是,那燃烧着的白色火焰落入水中后并未熄灭,而且连一点影响也没有,直至将那黑色的丝线燃烧殆尽之后这才熄灭,这湖水竟不能灭掉那一点点星星之火。 那怨灵看着落入水中而不灭的白色火焰中,终于又变了脸色,眼神中也露出了惊恐之色,“天……天火……”那怨灵用颤抖的声音道出了火焰的名字。 见到天火,怨灵再没有了方才的淡定和自信,而是生出了惧意,看见那白色的火焰就看见了洪荒一般。天火,乃一切鬼魅类的克星,在天火面前,怨灵渐渐失去了斗志,天火却是不是她敢抵挡的东西,他万万没有想到,如今这个道法没落的时代竟还有人能够施展出天火来怨灵萌生了退意,小狐施展的天火是她所惧怕的东西,而且她还发现在岸边不知何时又无声无息的多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她完全看不透,尤似普通人,但是她却感觉到了威胁,这个人不同于他身边的两人,神色平静,似乎丝毫没把眼前的事情放在心里。怨灵知道,这个人绝不简单,比之和自己激斗的灵狐要强得多,这也更使得她不敢停留,想要准备逃离,小狐察觉到了怨灵的意图,故此哪里会让,怨灵要往湖中退去,惧意和退意的萌生让怨灵分了神,一心想着逃离,却忽略了对小狐的防御。一道白色的鞭影瞬息而至,是小狐的尾巴化成的,慌乱之间,怨灵没能完全避开,被小狐的尾巴擦中,顿时,那怨灵的身上溢出许多的黑色气体,而且很快便消失于空气中,那怨灵闷哼,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小狐的这一尾巴让她受伤,她本是灵体,每受一次伤损耗的都是她的元气。 怨灵知道,这次真的啃到硬骨头的,要轻易逃脱怕是不能了,这怨灵也是狠厉的角色,她凝聚的躯体在忽然间散开,重新化成了黑雾,此时的黑雾与之前的已经不一样,没有再凝成冤魂,这是怨灵舍车保帅的做法,她散掉了躯体化成的黑雾乃是她舍弃了原本准备成就万灵之怨的数万冤魂所化,就算此次逃脱,也再难成气候。黑雾瞬间散开,小狐不成想到会这般,也被笼罩在了黑雾中。 身处黑雾之中,小狐感觉像是陷入了泥沼一般,无法借力,身体受到了限制,还无处可以借力,而且黑雾还有禁锢的能力,小狐的法力也受到了极大地限制。如果怨灵此时要想攻击小狐,只怕不会太难。只是怨灵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小狐了,她不敢再纠斗,她怕她走不掉。 黑雾的深处,怨灵已经没有了身体,只剩下了那诡异的头颅,而且就连原本无尽的长发现在也不过缩到了二尺来长,头颅的脸上有一丝焦急之色,在释放出黑雾之后,她便立即向下方的水中钻去,只有进入了湖中才有机会逃走。然而,怨灵未能成功进入湖中,她本来距水面没有多高,只有丈许,在黑雾中,头颅只一瞬便到了湖面,可是一层结界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狠狠地撞在了结界之上,结界瞬间变亮,变得炽热,一声惨叫立刻从黑雾之中传来,在这惨叫声传来的同时,那大片黑雾好像也受创了一般,向内收缩了一圈,而且被禁锢于黑雾中的小狐也感觉身上的禁锢一松,它抓住机会,纵身一跃,化成一道白光穿出了黑雾,到了远处才落下脚,回过身子,看着那黑雾,眼色凝重。 黑雾中,头颅撞在结界之上仿佛是撞在了一块炽热的烙铁上,左侧的脸上留下了一块触目惊心的伤痕,就像是被烙铁烙下的一般,让原本就诡异的她,更增一分狰狞。此刻,怨灵知道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封死了,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了,一股疯狂的念头在它的脑海――玉石俱焚。 “啊……”刺耳的尖叫中透露出不甘,黑雾似乎受到了刺激,剧烈的翻滚起来,并迅速的向四周扩散。小狐已经在这黑雾下吃了个小亏,所以它对这黑雾有了些许的忌惮,飞快的回到了白岩的身边,很快,黑雾就已经笼罩了整个湖区,结界将湖区阻挡,黑雾充斥了整个结界空间,但是在白岩周围三丈范围内却是一片空明,白岩撑开了结界将黑雾阻挡,小狐、王成、兰亮都在其中,尽管那黑雾乃是近万冤魂的怨气所凝,可是却无法侵及白岩的结界半分。只见白岩弹指之间,一点白色光点从他指间飞射而出,透过这结界射入了黑雾之中,随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黑雾的深处传来,那叫声直叫人毛骨悚然,只见王成听得那叫声下的浑身一哆嗦,他只觉得浑身凉气直冒,鸡皮疙瘩起遍了全身,他紧了紧衣襟,警惕的看着那叫声传来的方向,生怕不在意间从那方向伸出一只手来抓了他去。那兰亮更是如此,在哪惨叫声传来之际,只差点儿就要甩了下地去。 第七章 湖底怨灵 4 ——万灵之怨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白岩的那一点白光似乎使得怨灵受到了重创,伴随着惨叫,黑雾急剧收缩,不过片刻,黑雾就缩了大半,只剩下了一小片在湖面上空漂浮蠕动,一颗头颅从黑雾中露出,此时那头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像是花朵枯萎凋零一般,那头颅原本饱满的肌肤严重萎缩,脸颊上堆满了皱纹,方才白岩的一击严重的破坏了她的生机,因为大量的生机的流失,瞬息之间就从年轻变得苍老了。 “万灵之怨!”凄厉的声音从那头颅的口中发出,其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这万灵之怨其实她本就没有练就成功,可是现在它却不顾一切了,声音刚落,就见一只漆黑的骷髅头从那头颅后面的黑雾中呼啸而出,在那骷髅空洞的眼眶里面还有一团黑色的火焰,那黑色火焰虽然也是火焰,传递的却不是炽热,而是黑暗和阴冷,在漆黑的骷髅出现的瞬间,空气中的水汽就被冻成冰碴子掉落下来。只是怨灵的万灵之怨并未真正成就,再加之先前与小狐相斗损失了不少,故此这个骷髅并不完整,它是残缺的。 小狐在白岩的肩上,看着那幻化出来的骷髅严重黑色的火焰,眼中露出了惊色,“地狱幽火!”小狐惊诧地道。 此刻,原本一脸淡定的白岩也变得凝重,接着小狐的话道:“不错,是地狱幽火,也幸亏是这怨灵的万灵之怨还未真正大成,而且之前还受到了重创,使得它施展出来有很大的缺陷,威力也差了很多,否则还真的不好对付啊!” “地狱幽火?那是什么东西?”王成终于回过神来,问道。他也注意到了白岩脸上的一抹凝重,显然这名字都阴森无比,同时还使得白岩脸色变得凝重的地狱幽火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残缺的骷髅带着双眼中忽闪忽闪的幽黑火焰向着白岩他们呼啸而来。 “小狐,你守着他们俩!”白岩一指王成他们对小狐说道。 “哼,真是麻烦,还要守着他们!”小狐瞪了王成一眼,虽然小狐在埋怨王成,但它还是从白岩的肩上跳下落在了王成旁边的假山石上面。 白岩足下轻轻一点,随后便掠出结界。立于湖面,白岩看着呼啸而来的残缺骷髅,地狱幽火威力不小,若论强弱,也堪与天火相当了。同为火焰,但天火与地狱幽火的性质却是截然相反,天火属纯阳刚火,炽热无比,而地狱幽火却是地极阴火,阴寒无比。看着残缺的骷髅近了,白岩手一挥,一层光幕出现在他的身前,那骷髅速度极快,光墙刚出现,便已来临,随即便狠狠地撞在了光墙上面,骷髅来势汹汹,撞击力度极大,然而光墙的强度也极强的,这一撞却是无法将光墙撞破。受到光墙的阻拦,那骷髅反弹了少许距离,速度也为之一滞,几乎就在那骷髅倒退的瞬间,白岩却是向前迈出一步,一掌向着骷髅拍去,光墙面对那骷髅的撞击可以安然无恙,但是对白岩却没有半点的阻拦之力,他伸出的手直接穿透光墙,手掌上裹着白色的天火,骷髅对天火极为忌惮,在白岩带着天火的手掌来临之际,那骷髅急退,一声冷哼从骷髅中传出,一团漆黑如墨的火焰从骷髅空洞的眼眶中飘出来,抵挡住白岩手上的天火,那团地狱幽火不过拇指大小,火焰在空中轻轻的摇曳,就像是在水中摇动着尾巴的一只蝌蚪。看着那摇曳着的黑色火焰,白岩手中的天火更加强盛了一分,天火与漆黑的地狱幽火相遇,两种性质完全相斥的火焰相遇,就像是水滴溅入了滚烫的油锅,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剧烈响声,两种火焰相持,不过片刻过后,双方就已经分出了强弱,虽然两种火焰的本质上强弱相当,但毕竟地狱幽火的后源不足,那怨灵的实力终究不如白岩,因此地狱幽火很快就被天火磨灭。 地狱幽火被磨灭,又一声闷哼传来,再看那骷髅,它眼中的火焰暗淡了不少,而那怨灵头颅也更加的萎靡,看来方才的地狱幽火对它而言是一种不小的消耗,现在被磨灭,使得它的力量亏损得更加的严重。 万灵之怨已经是那怨灵最后的杀手锏了,可及时如此,也无法奈何白岩半分,骷髅化作一缕幽光射入了后方的黑雾,只是那怨灵如今已经无处可逃了,而白岩也不可能让它就此逃走,早在之前白岩也在湖区设下了结界,既是防止闹出太大的动静,亦是防止这怨灵逃离。白岩再踏出一步,挥手向前一拂,一阵清风凭空而生,吹响前面的黑雾,清风吹过,将黑雾逼退不少,吹散了黑雾,那头颅露了出来,紧随清风之后,白岩出现在了头颅的面前,怨灵头颅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紧接着就看见了白岩,只见她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就想要躲开,可是哪里来得及,只见白岩的手掌快若闪电,在头颅顶上变掌为爪,扣住了头颅,头颅在无法逃脱,在白岩扣住头颅的那一瞬间,黑色的地狱幽火从头颅上散出,想要抵挡住白岩的手,然而,白岩的手掌上也涌出白色的天火,将头颅包裹,在量上,地狱幽火终究抵不过白岩的天火,片刻之间就被完全磨灭,凄厉的惨叫再次响起,不多时惨叫声就弱了下去直至消失,随后白色天后缓缓熄灭,一丝青烟消散于空中。怨灵终于被毁灭,原本由他释放的黑雾失去了力量的支撑,就仿佛是清晨的薄雾,渐渐地消散,远处微弱的灯光再次照射了过来。 远处的微光就像是希望,王成看着远处的微光,再望向湖面,原来阻挡视线的黑雾已经全部消失了。 白岩重新回到岸上,小狐在假山上一跃,轻轻落在白岩的肩上,道:“搞定了?”白岩只是一笑并未做答,而是看向了湖那边,又看了看兰亮。 “兰亮……”一个怯怯的声音从湖边传来,兰亮一震,双眼直直的看着湖边的那道身影,眼泪不由自主的掉落了下来。 “菁儿……”兰亮缓缓走到湖边,伸手想要去抚摸那身影的脸庞,科室那道身影就像是一道影子,兰亮的手生生从她的身影里穿过,见到这一幕,兰亮更是心碎,缓缓蹲下了身子,抱头痛哭,口中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蹲下的身子也在哭泣中颤抖。 菁儿看见兰亮伤心痛哭,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只是顺着脸庞流下的泪水在空气中消散,她跟着兰亮蹲下了身子,菁儿伸手抚过兰亮的脸颊,兰亮只觉得丝丝冰凉的气息抚过脸颊,传入了他的心中,使得兰亮更加的伤心,此时他是多么希望能够拥抱菁儿,可是他做不到,别说是拥抱就是碰到都不行。 看着这对情侣,就连白岩都不忍心打扰,可是他也无能为力,今夜是菁儿的头七,既然消去了她的怨气,那今夜也正是她轮回的时机,过了今夜,那么她就再无转生的机会,从此以后就只能沦为孤魂野鬼,将慢慢地消散于天地间。 “你的时间就要到了,再过去就要天明了,我应该送你离开了。”白岩转过身看着菁儿,对她说道。 “不,不要把菁儿带走,求求你!”兰亮反应有些激烈,他多么希望菁儿能够留下来。 白岩看着兰亮轻轻摇了摇头,但是王成却抢先说道:“你是想让她变成孤魂野鬼么,今夜是她的头七,也是唯一能够转生的机会,你若执意要将他留下,那么她只能成为孤魂野鬼,终会有一天会消散于天地间。”白岩并未因兰亮而发火,他点点头认可了王成的说法,他能够理解兰亮此时的心情。 兰亮无言,他想要将菁儿留下,可是他却不希望菁儿成为孤魂野鬼并消散于天地之间。转过身,看着菁儿,兰亮心中郁结,脸色潮红,终于再也不能忍得住,只听“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兰亮的口中喷出,随即,兰亮的身体缓缓滑倒。 “兰亮,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菁儿见状慌了,惊叫道。 见状,白岩伸手凭空一托,来到兰亮身边扶住了他,那兰亮已经昏迷了过去,一丝灵力从白岩手中输出输入了兰亮身体中,稍微片刻,那兰亮的脸色就有了好转,只是却未曾醒过来,白岩将兰亮平放在地上,站起身来。 “兰亮怎么样了?”菁儿见白岩站起身来再看看兰亮,连忙问道。 看着菁儿,白岩轻道:“他是气血攻心,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病情有所加重。” “啊……”菁儿已经知道了兰亮本就是白血病晚期了,而并且再加重,也就意味着……兰亮还能不能撑过去,还能撑多久,菁儿不知道。突然,菁儿的眼睛一亮,看着白岩,眼前的年轻人不是常人,刚才的一幕幕还在眼前,他是那样的强大,说不定能够有办法的,于是连忙道,“你有办法可以就兰亮么,如果可以的话请您一定救救兰亮。” 第八章 转生之门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看着菁儿可怜的眼神,白岩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再看看兰亮,白血病晚期,也许自己还是能够有办法的,终于,白岩点头,道:“我试试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定然还他健康,不过眼前还是你的事情,你该走了。” “谢谢,谢谢你!”菁儿只说出这几个字,因为她知道,多说无益,她也做不了什么,更给不了什么许诺。 “不过我会消除他今夜的记忆,包括对你的记忆,既然你希望他重生,那就给他一个新的生活吧。”菁儿看着兰亮犹豫了,眼前的人是她的此生最爱。不过她并没有犹豫太久,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菁儿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从眼角滑落下来,点下了头。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走了吧。”白岩说着,施展出自己的力量,一道白色的门户徐徐出现在人工湖的湖面,门户沉重而森严,缓缓的打开,一股深沉的气息传来,在门的那边是一条白色的大道。 王成看见湖面出现的门户,惊讶得张大了嘴,喃喃道:“这难道就是转生之门吗?” “你说的不错,这就是转生之门,你真是三生有幸,能认识白岩,还能看见转生之门!”小狐回答了王成的问题。 打开了转生之门,白岩想着菁儿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打开的白色门户,菁儿从中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对着白岩,菁儿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后回头看着兰亮,好一阵才开始抬脚走向转生之门,一步三回头,终于,菁儿是走到了转身之门前面,看着眼前沉重的门户,看着门后的路,菁儿知道,这就是自己走向来生的路。再次回首看着昏迷的兰亮,菁儿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终于走了过去,大门在她身后缓缓的关闭,待门完全关闭之后,转生之门又消失在了虚无之中。 回身,看着昏迷倒地的兰亮,白岩很是无奈,又摊上了一个麻烦事,想不管吧,可是有答应了人家。“哎……”白岩长叹一声,伸出右手,纯白而柔和的光芒从白岩手上发出,进而将躺在地上的兰亮笼罩。 旁边,王成看着白岩手上的白光,连忙问小狐:“白岩又在干嘛呀?” “当然是在救人了!”小狐又是一副不屑的语气,显然是不想给王成好看。 “救人,白岩要救那兰亮?” “你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救兰亮了,要不然他还能救谁,难不成救你,就你这活蹦乱跳的还需要救么?”小狐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成连忙解释道,“我是说,那兰亮都已经是白血病晚期了,白岩怎么救治呀!” “呵,这你就不懂了吧,白岩是谁,那可是白岩,你想在你们这凡世之间,现在的医学只要找到了合适的骨髓,能够移植成功,不是一样有机会能够将白血病治好,原理不就在于恢复骨髓活力恢复骨髓的造血功能么,你可知道现在白岩施展的是什么么,白岩现在施展的可是复生之术,只是恢复那兰亮骨髓的活力,哪里是什么难事呢!”小狐难得的耐心替白岩解释道。 “复生之术,白岩就这样就能够治好兰亮的病?”王成难以相信。 大约一刻钟的样子,白岩终于停止,他手上的白光缓缓的消失,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的启明星早已生升起,“天快亮了,咱们快走吧,再不走怕是会有人来了。”说着就准备离开。小狐顺势跳到了白岩的肩上。 “嘿,咱们就这样走了呀,这兰亮怎么办呢?”王成看着躺在地上的兰亮连忙道,经过白岩的治疗,王成觉着此时的兰亮的脸色好了很多,在没有原本的虚弱,难道白岩真的将他的病治好了,王成心中暗想。 “你想怎样,难道留下来照顾他不成?”白岩调侃道。 看了看躺在地上睡的正香的兰亮,再看看已经走远的一人一狐,王成连忙追了上去,只留下躺在地上的兰亮。 “白岩,你可真厉害,没想到你还是世外高人,竟有如此本事,你说要是我告诉他们你说他们会惊讶成什么样子呢?”王成追上白岩立刻笑问道。 “哦,那我就干脆将昨晚的事情从你记忆中抹去,顺便将你的阴阳眼也封印,那样你就不会说了!”白岩听见王成的话听了下来,同时满脸堆笑的对王成说道。 听得白岩的话,王成忙退后一步,看着白岩,道:“我不说就是了。”这一刻开始,王成已经不再为自己的眼睛苦恼,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庆幸,这世界神奇的东西太多。 白岩也不再理会王成,又转身走了,他到没有真的要抹去王成的记忆,只是吓唬吓唬王成罢了。倒是小狐,看见王成吃瘪,在白岩的肩上笑得花枝招展的,甚是可爱,不过在王成的眼中,小狐就不再是可爱了,而是生生的挑戏,却又无可奈何,往常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如今见识了小狐的真实面目,却也不敢怎样。 医院病房,兰亮还躺在病床上,可是站在他床边的医生手中拿着检查结果的单子,缺失惊得张大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在病床的另一边站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穿着打扮时髦的贵妇人模样的女人,然而他们二人此时大气不敢出,只是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深深的忧虑,看样子他们就是兰亮的父母,他们恐怕是被医生的样子吓住了,此时正在等待医生给出结果,看着医生的样子,生怕医生会给出一个可怕的结果,所以他们也不敢出声,正担惊受怕的等待医生。过了好半晌,那医生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可能是他还觉得难以相信,竟又亲自为兰亮检查了一遍才肯罢休,不仅是兰亮父母,就是兰亮本人也被唬住了,觉着自己肯定是没救了。但是,医生最终给出的答案却是令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痊愈了,兰亮晚期的白血病竟然不治而愈,原本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骨髓而准备生命终结的兰亮,此时竟然痊愈了,重新站在了希望的路途上,不仅是医生不敢相信,就连兰亮父母,甚至是兰亮本人也觉得不可置信,可是经过多次复查,结果完全一样,兰亮的病好了,至于为什么,没有人说得清,只觉得这是奇迹。 兰亮本是在学校人工湖边昏迷被人救起送到医院的,可是后来别人问起怎么回事时,兰亮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甚至就连菁儿,在别人提起的时候他也很是茫然,在他的记忆里完全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第九章 记忆中的痛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白岩,你看那可是咱们系的系花,肖欣儿!”突然,王成拍着白岩的肩膀,指着远处正对着他们走过来的一个女孩子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激动,远处,王成所指之人长发披肩,大眼柳眉,鼻梁高挺,皮肤细腻白皙,果然清丽脱俗,被称为一系之花的确不为过。 本来白岩对什么系花并无太大的兴趣,然而他的目光却是极快的顺着王成所指的方向看去,不为那是临床系系花,也不为王成的煽动,只为王成最后所说出的那三个字――肖欣儿。当目光落在那个远处走来的女孩身上的时候,白岩心神一震,仿佛灵魂都受到了震荡,那身影,那容颜,突然之间引出了他心底最深处的隐秘,白岩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痛。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身影,那个身影躺在他的怀中,大量的鲜血染红的他和她的衣服,她的胸口,被一把锋利的剑透穿,她为他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剑,挽救了他的生命,可是与之同时却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她是他的挚爱,而他亦是她的全部。 她沾满鲜血的手抚过他的脸庞,他没有躲开,任由她的手抚过,留下鲜红的血迹。 她笑着,可是眼角的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滑落,摸着他的脸庞,虚弱的道:“岩,你一定……一定要活着,要好……好好的活着,我会好好的看着你的……”她的话断断续续,不时的有鲜血从她的口中涌出,而胸口的血怎么样也止不住。 他泪如雨下,声音已经嘶哑,“欣儿,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不该,不该啊……”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生怕她就这样随风而去。 生命已经即将走到尽头,可是此刻她脸上的笑却变得灿烂,轻轻地说:“岩,我……不傻,我爱你,你……你就是我的全部,此生不悔。”她此时也不曾后悔,为了他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岩,我想,想你再吻我一次!” 听见她的要求,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狠狠的点头,随后深深的一吻印在了她的额头。然而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留,她含着泪水的眼缓缓的合上,抚着他脸庞的手也无力的垂落。 “欣儿……”撕心裂肺的喊声,却再也不能将她唤回,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慢慢变得冰凉,时间和画面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本来这一切早已经被埋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可是这一刻却重新被唤醒。 “欣儿……”白岩口中低声喃喃,完全没有听见王成在身边的喋喋不休。 自个儿自言自语了半天才发现身边的白岩竟完全没有听自己说,完全被女孩子吸引住了,眼看那女孩都已经走过了,白岩却还没有回过神来,看到这情景,王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忙叫白岩,可是连叫好几声,白岩也没有半点反应,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系花的背影,终于王成忍无可忍,大吼一声:“白岩……”终于,这一声大吼起了效应,白岩终于回过神来,不过同时也招来了周围不少的目光。 王成发现周围投来的目光,也有些不自在,连忙推着白岩走开,不过一边走还一边不放过白岩,都是刚刚白岩引起的,要不是他不回过神来自己也不会大吼一声。“白岩,你怎么能这般入迷呀,原本以为你这世外高人不会被女色所迷,没想到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看来这是千古不变的真言呀!”王成仍旧喋喋不休,只是他没有发现方才白岩眼角浸出的一丝眼泪。 “哪儿的话,方才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而已!”白岩连忙收起自己的情绪,想要掩饰自己的心情。 “啊……呸!”王成十分不屑的呸道,同时动作十分的夸张,意思是说哄谁,“白岩,你这撒谎的本事也太臭了点,方才你的眼睛可是没有离开过咱们系花半秒钟,你在想问题,不会是在想怎么将咱们系花怎么追到手吧?” “你……”白岩有些气恼,瞪了王成一眼,要在看那道熟悉的身影的时候,那道身影却已经走过了转角。 转角背后,那道身影站在那里,肖欣儿眉头微皱,刚才路过的男生让她感觉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她想不起来,不曾记得在哪里见过。摇了摇头,继续走过。 这一夜,白岩难以入眠,“小狐,我看见她了!”小狐蜷在它的小窝里,白岩突然传音给它。 白岩的话让小狐有些莫名,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白岩,随即又伏下头去,闭着眼睛传音问道:“谁呀,哪个她呀?”声音有些懒意。 “我看见欣儿了。” 小狐猛然抬起头来,双眼晶亮,犹如一对晶莹的宝石,“你说谁?”小狐有些惊讶。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白岩看着天花板的眼睛转了过来,看着小狐,而小狐也直直的盯着白岩的双眼。 “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了。” “今天白天我看见一个和欣儿长的一模一样的女生,太像了,而且就连名字也是一样的。”白岩的眼中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迷茫。 “岩,欣儿姐姐当年……”小狐没有再说。 “我知道,欣儿当年就已经逝去了!”说完,白岩闭上了双眼。可是小狐分明看见了他眼角的那一丝泪光,小狐也有一丝不忍。 “岩,其实这也说不定,你看到的那个女生或许会是欣儿姐姐的转世呢。” “转世?”这两个字让白岩忽然睁开了双眼,眼睛明亮,可是随即便黯淡了下去,,怎么会,他摇摇头,当年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欣儿为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那一剑他是知道的,别说是欣儿,就算是他自己也抵挡不了,魂飞魄散就是结果。白岩的嘴角露出一丝惨笑,仿佛只在自嘲。看着白岩如此模样,小狐也不知如何安慰,它知道,那是白岩心中永远的痛,它也只能低下头去。 周末的天,下着雨,凄凄沥沥,雨不大,但在这冬日里,却有一种凄凄惨惨戚戚的味道。白岩没有出门,拿了一张小椅,独自坐在寝室的阳台上,静静的看着外面飘落的雨丝,怔怔有些愣神,小狐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白岩……”一道声音打断了白岩的思绪,白岩回过头,是他的室友李韦思,刚从外面回来,“在想啥呢?” “没,就看雨呢!”白岩答道。 “看雨,有啥好看的,冷飕飕的,这大冬天的,一下雨就更冻得慌!”冬日里的雨,大多的人是不喜欢的,李韦思看了看外面飘落的细雨,笑着说。 “这细雨如丝,缠缠绵绵,就像情人之间的联系!”白岩开起了玩笑来。 两人渐谈渐远,渐渐地就远离了关于这雨的话题。 第十章 岳兵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狱中,一间最阴暗的牢笼里,岳兵独自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浑身布满伤痕,青紫浮肿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死灰的颜色,脸上是漠然的神情,嘴角上还挂着一缕血丝。兴许是以一个姿势久了吧,岳兵动了动身子,牵动了身上的伤,疼痛让他漠然的脸上有了痕迹,也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他的眼底与这一股难以隐忍的仇恨,如同火焰将要燃烧,然而,在那仇恨的光里却透露出一股无力,仇恨又能怎么样,报仇么?根本都没有机会的,别说报仇了,现在的他连自身都保不住了。 女友菲儿被那些可恨的人侮辱,因难以忍受而自杀,岳兵想要讨回公道,可是最终不但没能如愿,强奸杀人的罪名反而落在了他的头上。 “菲儿,对不起,我什么也做不到,连你的仇都不能报……”岳兵将头埋在臂弯里,他的身体在轻轻地抽搐,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隐约间可以听到岳兵发出的呢喃,极轻极轻。 岳兵的心已经绝望,或者说他的心已经死去,伴随着菲儿一起死去。 “你,心中可恨?”牢笼中很安静,这道声音不大,但是却响起得异常的突兀,岳兵听见声音,过了一会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岳兵蜷坐在角落里,他的位置能够将整个牢笼及外面的房间全部收入眼底,可是在他的视线里空空如也,刚才的声音明明仅在咫尺,绝不可能是从牢笼外面传俩的,分明就在耳边,可是什么也没有。 幻听么?岳兵有些自嘲,这是快要死了吧,他知道自己的伤已经很重,那些人很会下手,从外面看只是些皮外伤,可是岳兵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自己内脏传来的阵阵刺痛。岳兵要再次脸埋下去的时候,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你想报仇吧!”岳兵猛的抬起头来,这个动作明显的牵动了伤势,疼得他直吸凉气,但他没有在意疼痛,他的注意力在那声音上,没错,声音就在耳边,很近很近,也很真切,一定不是幻听,岳兵确定,但是岳兵环视了一周,可是目光所及仍然一无所获,没有半点人影,这让岳兵感到疑惑。 “你看不到我,没关系,你听就好,你想报仇?”那个声音继续响起,就在岳兵的耳边,声音仍然不大,但却能让岳兵听得清楚。岳兵有些紧张,他已经明白,此刻在他的身边有着一个他不能看见的存在,那个声音提到了报仇,难道自己可以报仇,岳兵的心中有些异然,报仇,他怎可能不想呢,仇恨都已经充满了他的胸腔,仇恨燃起的火焰,从内而外,似乎就要焚尽了他的躯壳。然而无力却又像一层寒冰,将他仇恨的火焰死死的禁锢着,得不到发泄。 “觉得办不到吗?”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嘲讽,似乎是瞧不起岳兵的无力,但是那道声音没有停止,“呵呵,我可以帮你,让你可以报仇,当然,这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可以帮你,但是需要你付出足够的代价。”声音有些冰冷,又还带着些微的蛊惑的力量,话语里的东西敲动了岳兵心中的那根弦。 “代价,还有什么代价自己不可以付出?”岳兵心中默默的想着,“自己无牵无挂,只要能够报仇,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付出的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自己有的都可以付出。”想着这些,岳兵的眼中露出了光,如同回光返照。 对方似乎能够洞穿岳兵的心思,不等岳兵开口,“以你的灵魂为代价,也就是出卖你的灵魂,将你的灵魂交给我,然后我帮你报仇。” “仇我要自己报!”岳兵终于开口,语气中没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异常的平淡,就像是在谈一桩普通的小生意。 那声音没有立即回答岳兵,这时就有了短暂的停顿,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牢笼中寂静的可怕。 只有数秒钟的时间,那声音便作出了回答:“可以。”很简短的两个字。 岳兵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够争取到的最大权限了,他没有其他的条件可谈的,不过能让他亲自报仇已经是他最后的满足了。“说话可算数?”岳兵其实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谈条件的资本,但还是忍不住提出。 “哼,你有资格讨价还价么?”那道声音瞬间转冷,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岳兵明白,自己的确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快要溺水淹死的人,而对方就像是那根救命的稻草,不管是否真的有用,自己都只能抓住,没有别的选择,除非自己放弃报仇,再进一步想,以对方不可思议的神秘,就算自己不答应,难道他就不能令自己就范吗。 “要我怎么做?”想明白了,岳兵淡淡的开口,他只能赌一把。 那声音明显的滞了一下,停顿了数秒钟,估计是没有想到岳兵变得如此干脆利落。“呵呵,你是个聪明人,你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现在需要你做的很简单,只需要你有足够的恨意,然后我会点燃你的恨焰,不过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因为恨焰燃烧的是你的灵魂,你将会有生不如死的感觉,你可想好了。”那个声音此时更加的显得阴测测的,让岳兵不寒而栗。 岳兵没做过多的犹豫便点头答应了,痛么,生不如死么?也只有痛才能够让自己更加深刻的记住这些恨,自己要报仇,只要有可能,他会让那些人承受加倍的痛苦。只要能够报仇,这些都可以不在乎了。 恨意么?岳兵思绪里缓缓回放起那些画面,惨遭侮辱的菲尔,不堪忍受而自杀,自己讨公道不得,落得如今的地步,画面一片一片的再岳兵的脑海里划过,恨意无限的滋生。空气中,一缕灰暗的雾气凭空出现,在空气中缓慢盘旋萦绕,犹如一条灰色的小蛇在独自盘绕。岳兵恨意不断滋生,他的神情发生了变化,面孔变得狰狞,眼睛里眼白的地方开始充血,血红的颜色逐渐遮盖了眼白,一点一点的扩散,当血色完全覆盖眼白的那一瞬间,空气中萦绕着的如同小蛇的雾气化成一道短小灰暗的雾虹射向岳兵的头顶,顺着岳兵的百会穴刺入了他的脑海,针扎的疼痛袭来,只不过岳兵没有理会,他的恨意还在滋生,这让那个看不见的存在也清咦了一声。 人的大脑是人的机体最为神秘的地方,在大脑的深处存在的脑海,就是一个特殊的空间,这个空间就是人灵魂的居所,灵魂就存在于脑海的深处,普通的人的灵魂是不会也不能离开脑海的范围的,一旦离开就会被吞噬或者脑海自行破灭让灵魂失去居所,不管是灵魂被吞噬还是脑海破灭灵魂失去居所,人都将死亡,灵魂为人之根本。 灰色雾气从岳兵的百会穴进入了他的脑海,岳兵的脑海里慢慢都是灰暗的浓雾,那死灰色雾气就进入了这些雾气里,瞬间就引起了岳兵脑海里灰暗浓雾的动荡,仿若火星溅入了翻滚的油锅。岳兵脑海里的灰暗的浓雾爆开,黑色的烈焰燃起,瞬间蔓延化作了黑色的火海。 剧烈的疼痛袭来,岳兵疼的抱着脑袋匍匐在地,却咬着牙,不曾发出半点声音。 脑海里,黑色的烈焰化成的火海以岳兵的恨意作为燃料熊熊燃烧,只是那些恨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嘿嘿”那看不见的存在又发出阴测测的笑声,“痛是吧,痛就好了,和你心里的痛比起来这些算什么呢,什么都不算,这不过才刚刚开始呢,嘿嘿!”如那阴测测的声音所说,岳兵感到疼痛在不断的加剧,整个脑袋甚至于整个灵魂都像是要爆炸开来。 岳兵在疼痛的过程当中,恨意仍然在不断的滋生,并且还有越来越烈的趋势,脑海里,黑色的火海也再不断的扩散直至蔓延至岳兵的整个脑海,将他整个脑海里的空间完全占据。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岳兵的意识里,仿佛就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疼痛已经让他全身脱力,匍匐在地的他浑身都在抽搐。他的脑海之中,黑色的恨焰已经扩散至整个脑海,如今那些黑色的黑焰仍然没有熄灭的架势,反而变得更加的实质化,当恨焰形成的黑色火海燃烧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却开始收缩,收缩向脑海的正中,在那里恨焰聚集化成一个萦绕这黑色火焰的人形,人形化出了四肢,初始轮廓显得模糊,但是当恨焰不断的聚集,最终当恨焰完全聚集于一身的时候,这个人形的轮廓已变得清晰,连面部五官亦已凝聚成形,身体器官也都如常人一般,生生就是一个人,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这个人形之物的全身漆黑,周身还不时的撩动这黑色的火焰,如道道火舌舔舐虚空,火舌伸到的地方灼烧的空间都变形。 第十一章 恨焰魂体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嘿嘿,真的想不到,居然能够成功。”那个看不见的存在看着地上抽搐的岳兵,喃喃的说道,阴测测的声音此时还隐隐带着兴奋,“出来。”古怪的力量自虚空蔓延,岳兵脑海里的黑色人形之物仿佛受到了召唤,双眼睁开,精芒腾动,如旋转的夜星,随后精芒隐去,在看那一双眼,没有眼白,只余下黑,有如墨玉,有晶莹的黑色光泽。 受到那古怪力量的召唤,黑色人形之物仰天咆哮,无形的力量席卷整片脑海,顿时这片脑海空间便出现了崩溃的迹象,黑色人形之物跃起,化成一道黑芒从脑海空间消失,整个脑海空间也在这一瞬间完全崩溃,匍匐在地的岳兵渐渐的停止了抽搐,他的生命气息逐渐消失。 黑色的人形之物出现在阴暗的牢笼之中,看了一眼地上岳兵的身体,眼中有极其轻微的变动,但是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虚空里,声音响起:“你出卖了你的灵魂,如今形成了恨焰魂体,从此以后你就必须听我的。”声音里有着丝丝的得意。 然而令那看不见的存在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被他称作恨焰魂体的黑色人形之物非但没有听他的,反而暴烈地抡起了拳头对着眼前的空中一拳击下。 “你……”声音刚刚发出便被生生打断,显然是没有想到黑色人形之物会突然暴起,攻击自己,那个看不见的存在显得惊异之极。一拳击下,没有剧烈的声响,却见一道鲜血凭空洒下,紧接着一道人影从虚空中被挤了出来,身具人形,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人,一身灰衣,头发也呈灰色,双眉横生,双目睁圆,却极小,眼中精芒闪烁,有如鼠目;鼻子微黑,不挺,同样小的怪异,带着微微的尖儿;小嘴尖腮,两腮还分别长着一小戳灰色胡须,上唇下还露出了两颗稍小却偏长的门齿;两耳倒是圆润,却也显得极小,这哪里像张人脸,分明就是一张鼠脸,奇丑。 鼠脸灰衣人吃痛,左手分明还有鲜血滴落,他固然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在点燃恨焰之前分明在那道灰色雾气里添入了自己的意志的,可现在却不能控制这恨焰魂体,而且这恨焰魂体分明还保留着些许原本岳兵的意识的。这恨焰魂体的力量明显强过鼠脸灰衣人的,随意的一击就将他从虚空里生生挤出,还令他受伤。一时间,鼠脸灰衣人看向恨焰魂体的眼神带着惊异还有丝丝的惧意。不过恨焰魂体却没有再次出手,而是反身看了眼匍匐在地的尸体,恨焰魂体就是岳兵的灵魂在恨意燃起的恨焰中凝炼而成,如今拥有这不可思议的力量。恨焰魂体仰天咆哮,但是却不曾有半点声音发出,或者说他的咆哮一般的人不能听得见,故此也不曾惊动外面的狱警,咆哮之后,恨焰魂体便凭空消失,空留地上岳兵的尸身,以及后面怔怔的鼠脸灰衣人,半晌,鼠脸灰衣人才露出切齿的神情,无可奈何,跺跺脚也跟着消失,整间单独的牢笼便再无声息,空留一具尸体。 本已是深夜,白岩却突然惊醒,与此同时,旁边小窝里的小狐也伸出了脑袋,一双眸子晶莹发亮。“好强烈的怨气还有恨意,这……”小狐的声音在白岩耳边响起。 白岩抓过衣衫,披衣下床,悄无声息的走到阳台上,看向西北的方向,小狐也跟了上来,停在白岩肩上,与白岩看向同一个方向,下着雨,这夜空漆黑,视物不见,但是白岩和小狐却能看见一些异常的景象,西北的天空,一道灰暗的漩涡似要将天空吞噬,漩涡形成不长,很快就开始消失。 看到那逐渐消散的漩涡,小狐的严重有些凝重,缓缓道:“恨焰魂体,这到底是谁,竟然制造了恨焰魂体?”语气里透露这一股厌恶,从小狐的神情和语气判断,恨焰魂体只怕不会简单。 漩涡逐渐消失,残留的气息也在逐步淡去,待那漩涡消失,白岩才将目光收回,转而又看向了实验楼的方向,眉头微皱。小狐也顺着白岩注视的方向看去,“你怀疑跟实验楼那里有关?” “不好说,到目前为止,实验楼那里还没有发现具体的线索,只上次经过那里的时候有所察觉,那里必然有不同寻常的东西存在,只是现在还发现不了。”白岩看着实验楼的方向,心里有些不安,入学那次经过实验楼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邪恶气息,但那气息收敛的十分迅速,也隐藏的极好,自那次之后,白岩到现在也没有再次发现什么。 实验楼地底深处,一片巨大的空间,黑雾涌动,在黑雾中有一道身影若隐若现,那身影散发着无尽的魔息,只是魔息很局限,却不散发,似乎感受到了白岩的目光,那道身影也向白岩宿舍的方向看去,“呵呵,那孩子还在注意着我呢。” 又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站在原先的那道身影的身后,看着前面的身影缓缓跪了下去,“主人,我……”那人横眉,小圆眼,小鼻子,小嘴尖腮,还有两戳胡子,分明就是以岳兵灵魂制造恨焰魂体的鼠脸灰衣人。 “我已经知道了。”原先的那道身影挥了挥手打断了鼠脸灰衣人的话。 说了灰衣人的脸上带着惊惧,赶忙俯下身去,一边俯身一边忙道:“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人责罚。”跪扑在地不敢动作。一时之间,前面站着的身影没有理会鼠脸灰衣人,跪扑在地的鼠脸灰衣人一动不动,脸上却渗出了潺潺冷汗。 “好了,起来吧,此时不全是你之错,恨焰魂体不是那么那么控制的,责罚就免了吧。”原先的身影淡淡地说到,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感情,鼠脸灰衣人也摸不透,只能颤颤的站起身来,不敢有其余的动作,就连脸上渗出的冷汗也不敢擦去。 “下去吧!”鼠脸灰衣人悄悄退去。 半晌之后,散发着浓烈魔息的身影消散,混同四周的黑雾,向着下方沉下去,在底下是一座巨棺。巨棺呈黑色,萦绕这庄重而神秘的图案,那些图案串联起来如同一条条的蟒将巨棺缠绕了起来,这是一种束缚,在棺盖于棺身接缝的位置还有六张黄色的符纸,每一张都有着一个厚重的“封”字,棺盖的四角钉着金色的长钉,种种迹象表明这巨棺上是一种封印,只是巨棺的西北角处,那金色的长钉已经退出了大半,长钉的松脱就以为这封印已经松动,巨棺西北角的棺盖也露出以一道细微的缝隙。那黑雾沉下来后便顺着这条缝隙钻进了巨棺之中。 H市的夜,灯火通明,繁华的霓虹照亮了夜空,夜空中得星辰都为此失去了往昔的光彩。 摩天大楼第三十五层,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装潢简洁,硕大的一间办公室就一张办公桌和几张椅子,显得空荡,倒完全不像是真正用来办公的地方。三个年轻人此时聚于这间办公室,闲闲散散的样子。 “诶,曾小杰咋回事儿呢,怎么还不来呢,光把咱们叫来,自个儿却迟迟不到,这是放咱们几个的鸽子呢吧!”陆里斯坐在那张唯一的办公桌上,双腿悬在桌沿边缘前后轻轻晃荡着,双手往后撑在桌面,身子微微后仰,眼睛瞟向闭着的大门,语气里带着丝丝的不耐烦。 齐洛宁在落地窗前缓缓地来回渡着步,左手捏着拳顶着下巴,右手横过又托着左手手肘,接过陆里斯的话:“是呢,那家伙让我们在这儿等他,电话里他也不讲什么事,只让我们在这里等他,可我们都来了好一阵儿了,还有杨子棋那家伙,曾小杰说还叫了他的吧,他不来吗?”齐洛宁也稍微显得有些不耐,看向陆里斯还有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的陈其煌。 陆里斯坐直了身子,摊了摊双手,一瘪嘴:“杨子棋好像有事吧,现在不在H市吧。” “不在H市,那他小子跑哪儿去了?”听到杨子棋不在H市,齐洛宁微微有些讶异,“也没听那小子讲过呀。” “不知道,没听他说过。”陆里斯摇摇头表示不知。“陈其煌,你知道吗?”陆里斯又看向陈其煌。 哪知陈其煌像是根本没听见的样子,还是看着手机,可是他的手机明明早已经处于了屏保状态,分明走神都不知哪儿去了。“陈其煌,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陆里斯跳下了桌子,一脚踹在陈其煌坐的椅子腿儿上。陈其煌一惊,瞬间站立起来,同时伴随着“啪“的一声,陈其煌的手机掉落在地上,陈其煌的脸色有一点苍白。 “你怎么了,这是?”陆里斯显然没有想到陈其煌的反应会这么大,不由得问道。 齐洛宁也发现了陈其煌的异样,也走了过来。 “陈其煌,你在想什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齐洛宁拍着陈其煌的肩膀。 第十二章 复仇 1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陈其煌抬起头看向齐洛宁,此时齐洛宁才发现陈其煌那副斯文的眼镜后面的双眼里流露出的慌乱,这一瞬间,齐洛宁便察觉到了不对,齐洛宁虽然外表看似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也有着一颗不笨的脑袋,“发生什么事了,陈其煌,你是不是真的什么事情?”齐洛宁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什么?”陆里斯没有看到陈其煌眼里的慌乱,但是他听到齐洛宁变得严肃的声音觉得有些讶异。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说,对了,曾小杰为什么叫我们来这里你是不是知道?”陈其煌的样子让齐洛宁想到了很多,什么事才能够让他如此慌张。陈其煌带着一副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但做事绝对手辣的犊子,仗着自己强势的背*景,平时好事没几件,坏事那是多了去了,此时这幅摸样,那发生的事情绝对不简单,齐洛宁现在才回想起当时接到曾小杰电话的时候,曾小杰的声音似乎不轻松,并不像平常的纨绔模样,当时齐洛宁还在笑话曾小杰,可齐洛宁现在终于反应过来,必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并且还和自己这些人有关系,要不曾小杰怎么会把他们几个人一起叫上,齐洛宁开始感觉到了一丝凝重的气氛,虽然自己还有陆里斯以及曾小杰和杨子棋都有着不弱的背*景,往日的种种劣习都可以通过背后的关系去摆平,只是如今……齐洛宁也有些不确定了,虽然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洛宁,怎么回事啊?”倒是陆里斯有些不明所以,来回的看着齐洛宁和陈其煌,想要看出个究竟。 “那个岳兵死了!”陈其煌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听到这句话齐洛宁和陆里斯都微微愣了愣,齐洛宁皱起了眉头,陆里斯却没有反应过来。 “岳兵是谁,他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陆里斯对这所谓的岳兵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听到这个人死了只是觉得有点惊讶陈其煌为什么要无故的说起这么个人。 陆里斯不记得岳兵,但是齐洛宁却还记得的,他不仅记得岳兵,还记得那个菲尔,岳兵好像就是那个菲尔的男朋友吧,当然齐洛宁也还记得起他们做过的事情。“死了,怎么死的,在监狱里被打死的?”齐洛宁的语气变得深沉,一边在询问死因,还一边开始寻思着是不是要将死因推脱到谁的身上,怎么推过去,“那个岳兵有没有什么背*景?”齐洛宁迅速的动着脑子。 “我记得我们调查过得吧,那个岳兵好像是没什么背*景的吧,在确定了他没有背*景后才将他搞进监狱的吧?”齐洛宁皱着眉头问道。 “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呐,又没得背*景,不愿意私了,非得要告我们的吧,让我们弄进了监狱的那个吧,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背*景,咱们不是调查得清清楚楚的么。”听了齐洛宁的话后,陆里斯终于想起了岳兵到底是谁。 见陆里斯确定,齐洛宁才稍微松个口气,死了人虽然麻烦,但好在对方没什么势力背*景,这样还好处理,怕就怕对方也有势力,那样子就麻烦了。“怎么就死了呢,我们不就是隐约跟狱警提了下稍微收拾一下就好的么,怎么弄死了呢?”他们一伙人只是想整治整治岳兵的,没想真个要把人弄死,但现在人已经死了,就只能寻思如何善后的问题了。齐洛宁拾起陈其煌的手机,晃了晃,没有还给陈其煌,而是顺手放在了那张办公桌上,而后再拍了拍陈其煌的肩膀,稍微笑了笑,“好了,你也太紧张了,这是咱们想想办法,应该还能解决,毕竟对方没什么背*景的。” “不是的,不是被弄死的。”陈其煌摇摇头,他的神情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显得更加的慌张惊恐,“不仅那岳兵死了,还有看守他的狱警也死了,是那岳兵的鬼魂在报复啊。” 听得这话,齐洛宁和陆里斯双双变色,“怎么会?”陆里斯惊呼,但却也觉得难以相信,虽然说他不是无神论者,但这关于鬼的说法却始终只是传说,他反正是没有真正见过的。 “你他妈发什么疯呢,什么都乱说!”齐洛宁却是有些恼意,他没有想到陈其煌会搬出这个说法来。 陈其煌没有反驳陆里斯和齐洛宁,而是伸手抓过来了办公桌上自己的手机,似乎要做什么。刚才手机摔在地上怕是磕松了电板,手机已经关机,陈其煌手微微有些发抖,好一阵才把手机打开。齐洛宁和陆里斯却想看看陈其煌到底要干什么,故此也没有阻止他。好半晌,陈其煌才从相册里翻出了一张照片,可他的脸色已经失去了血色,他将手机递给齐洛宁和陆里斯,齐洛宁和陆里斯接过手机真的被那张照片惊呆,紧接着脸色也化成了惊恐,瞬息之间便失去了血色。 那是一张血淋淋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着狱警警*服的男子,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坐在墙角,背靠着墙壁,那狱警的两只眼珠被挖了出来,却还连着血肉,悬挂在脸上两只眼珠的瞳孔正对着镜头,让齐洛宁和陆里斯生生觉得那两只眼珠还在看着自己。还有,狱警的头盖骨已经被掀开,能看见里面雪白的脑花混着鲜血染成了粉红的色彩。往下,是那狱警被剖开的腹部,肠子哗啦啦流了一地,身下是弥漫的鲜血,铺满了整个墙角,狱警的脸上是痛苦而挣扎的表情,嘴张得奇大,似乎还在想要呼救。 齐洛宁和陆里斯终于不堪忍受,狠狠的把手机抛了出去,只听得手机掉落发出哐当的声响。陆里斯一屁股坐在地上,显得极是狼狈,脸上都渗出了冷汗,看着陈其煌又看看齐洛宁,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而齐洛宁情况稍好,他也感到脱力,却赶紧退到了办公桌旁,扶住了办公桌,靠着桌子缓缓坐了下来,才没显得如陆里斯那么狼狈。 好久,齐洛宁才慢慢回过神来,看着陈其煌,道:“陈其煌,这就是那个狱警吗?”齐洛宁的声音嘶哑,都不像是他发出来的了。 陈其煌看着齐洛宁和陆里斯两人的狼狈样,没有半点的得意,想想自己收到照片的时候又何尝比他们好,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深吸了口气,才道:“你就没有认出来么,那是阿泰啊!”陈其煌双手摸了一把脸,顺势从头发上捋过,似乎想要让自己放松一下。 “阿……阿泰?”陆里斯结巴着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随着,陆里斯和齐洛宁纷纷深一口凉气,瞬间从头皮凉到了脚底,岳兵就是被他们交到阿泰手中的并嘱咐阿泰好好关照的,没想到这竟就是阿泰,刚刚照片里的狰狞模样,他们真的不能辨认出来了。再想想照片里的背*景,不是监狱是哪里。陆里斯和齐洛宁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他俩不得不相信陈其煌的话了,这已经是岳兵化作厉鬼的报复,如若不然谁会以这般残忍的方式来杀人,况且从照片的背*景来看,那狱警阿泰有挣扎,却无力反抗,仿佛是被固定在墙角后被一步一步施展的手段将其弄成了照片上的模样的。可是这世界真的有鬼么?他们还希望以此来安慰自己。 “咱……咱们该怎么办?”陆里斯看向齐洛宁,希望齐洛宁能有办法,他自己反正是想不出办法的了,但是此时的齐洛宁也是心神慌张,再者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齐洛宁能够想得出办法的了。 一时间,三人都不在说话,此刻,办公室静得可怕,只有三人呼吸的声音。然而此时被扔在靠近墙壁的手机却突兀的响起,突兀的铃声惊得三人寒毛炸起,三人纷纷看向手机。方才手机不过直接掉落在地被摔得关了机,可这一次似乎变得特别的牢实,被那么远那么狠的扔了出去却完好无损。铃声一个劲的响个不停,似乎不接电话便誓不罢休。 好一阵,陈其煌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过去捡起了手机,是曾小杰的来电,陈其煌缓缓松了一口气,并示意齐洛宁和陆里斯,而后按下来了通话键,“喂,曾小杰,你怎么……”电话里没有曾小杰的声音,却传来一片急促的警笛的声响,警笛的声响令陈其煌一惊,稍缓的脸色再变,“曾小杰,你怎么了?”齐洛宁和陆里斯也都看着陈其煌,想要知道怎么回事,齐洛宁更是扶着办公桌站了起来,而陆里斯竟没能站起来,刚刚那张照片把他惊得着实不轻。 “喂,喂,喂……电话里除了警笛声和嘈杂的声音,没有曾小杰的声音,陈其煌看了看电话,又再次放在耳边,如果在没有回应的话,他就准备挂断,但就在陈其煌将电话放在耳边的时候,听筒里终于传来了声音,不过却不是曾小杰的声音。 第十三章 复仇 2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嘿,嘿嘿……”听筒里传来低沉的冷笑,低沉却又刺耳得很,像是金属摩擦的黯哑的声音,陈其煌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直,脸色大变,刹那之间,冷汗顺着脸颊潺潺流下,“你们都等着,我会一一来找你们的,不要跑,跑不掉的,嘿嘿……”最后的声音从听筒传入了陈其煌的耳朵。 “岳……岳兵……”可是听筒里只余下了断线的忙音。 陈其煌手中的电话握持不住,径直掉落下来,砸在他的脚上,“呲”的一声,手机顺着地板滑出去老远,直到撞上墙壁,再弹回来打上了好几个圈儿才静止下来。 齐洛宁和陆里斯都注视着陈其煌,陈其煌示意过他们是曾小杰的电话,当他们看到陈其煌大变的脸色和满脸的冷汗的时候便意识到了不妙的情况,当最后听到陈其煌叫出岳兵的名字的时候,他们更猜测到了一些情况,不需要陈其煌再解释,他们也明白了,岳兵真的来了,那么曾小杰估计已经…… 齐洛宁再次跌坐在地,而陆里斯更是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尽,已经瘫软在地。脑海里一片空白。 跨江大桥上,围满了车辆,警车也很快赶到了现场,这是一场很奇异的车祸事故,大桥两旁的人行走道是高出桥面车行路段很多的,但是事故车辆却生生开了上去,还撞断了结实难毁的大桥栏杆,生生开进了江中,其他的车主和路人人纷纷表示难以置信,但大家也在庆幸,车祸的发生没有危及到他人,受害的只有当事的车辆和车上的人。 数日之后,冲进江水中的车辆终于打捞起来,轿车的前部完全撞毁,估计是撞毁大桥栏杆的时候造成的,车内只有一人,除了头部外,整个身子已经被完全撞得变了形,头部还算完好,但是面部却是惊恐狰狞的表情,仿佛在死前经受了极度的惊吓。 死者的身份也已经确认,曾小杰,26岁,还有更多的信息包括死者的身份背*景,死者来头不小,这也给办案的人员增加了许多的压力,一度加强力度。 后来通过信息手段在此发现了一条线索,当事人的电话没能找到,估摸着是掉进了江中,打捞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最后的一条通话记录却引起了办案人员的注意,最后一条通话记录离事故发生的时间非常接近,通话对象是陈其煌,警员传唤了陈其煌,但是陈其煌哪里可能将最后的通话如实相告,太过匪夷所思,并且通话背后隐藏的东西更不可能交代,虽然他们一伙人的背*景都相当的深厚,但这也不意味着什么事情都能够明目张胆的去干,故此他没有交代,只说当时接到电话的时候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齐洛宁和陆里斯也相继被传唤,但三人早已串通过,虽然年纪都不大,但都是老油条般的人物,并且牵扯的事情太不一般,都不是愚蠢之人,故此他们的回答都惊人的协调,竟都不曾露出马脚。 再后来办案通过信息手段查询最后的通话记录,竟发现曾小杰除了打过有一条记录外,通话的内容却完全查不到,有如被屏蔽了一般。最后在通过核对时间,再次发现,这条通话记录里事故发生的时间极近,但却是在事故发生后才打出的,也就是说,曾小杰在车祸发生后掉入了江水中后才拨打的电话,难道是他在掉入了江水中还在打电话求救吗,只是江水中说话根本就不可能,这个解释显得合理,但是却有更多的疑点生出,就比如,当时的曾小杰还可能打电话么,死者的情况那么惨,整个身子都被碾的碎掉了,他还有可能打电话么?再者求救的对象怎么会是朋友而不是亲人家人。疑团众多却无从下手。 齐洛宁、陈其煌和陆里斯三人心中惶惶,心中的恐惧与日俱增,曾小杰的死,以及曾小杰最后的通话中那森然的声音犹如死亡锁链的警告,令三人整日惴惴不安。 不过三天,陈其煌的死讯传来,陆里斯从自家的二十三楼坠下,跌落在楼下的街道上,整个人摔得粉身碎骨,同样,脸上的表情是极度的扭曲,亦像是经受了巨大的惊吓。陈其煌死于深夜,街上几乎无人,待第二日清晨才有人发现,亦不曾伤到无辜, 现场,死者的血液已经凝固,但是血液在地上似乎歪歪扭扭的印出了两个字,隐约可以辨认出为“丘山”二字。还有就是,在离死者死亡非常接近的时间里,死者的电话里有最后的一条通话记录,对象是陆里斯,同样查不出通话内容,具体的通话内容只有陆里斯一个人知道。 当接到陈其煌的死讯,齐洛宁和陆里斯惊恐更甚,“丘山”二字合起来不就是“岳”么,这已经表明无疑了,他们二人知道,岳兵的厉魂索命已经不可否认,他们的心中已经蒙上了死亡的阴影,尤其是陆里斯,他的心中已经弥漫着死亡的恐惧,他隐约明白了什么,曾小杰死的时候,他手机打出的电话是陈其煌的,接下来陈其煌死了,而陈其煌死的时候手机打出的电话就是他陆里斯的,而且电话里的话他忘不了,他已经能够肯定,岳兵接下来要找的就是他陆里斯了。 陆里斯找来了H市最有名的道士,并且通过观察发现,这个道士似乎并非浪得虚名,不是那些只会骗取钱财的骗子,是有些真本事的,陆里斯请他也是花出了足够代价的。 陆家一栋位于H市郊区的别墅,陆里斯将道士请到了这里,而这道士也相当的尽职尽责,早早的便在别墅的院落里筑起了法坛,他言则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三日,法坛早已筑好。 第三日,夜,降临,天空无月,天气暗沉,空气都显得异常的凝重而压抑,陆里斯躲在别墅里不敢外出一步,道士在院子里开始做起了法事,一段接一段的古怪咒语从道士的口中蹦出,陆里斯却一个字也不曾听懂。 临近午夜,道士的法事也到了正当值的时候,陡然间,阴风撩起,空气的温度骤降,不仅道士感觉得到,就连躲在别墅里的陆里斯也察觉到了温度的变化,陆里斯的身体绷得僵直,他隐约猜测到,可怕的东西怕是已经来临,他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外面的道士身上,他希望道士能够成功,要是能驱走岳兵的厉魂甚至是收复或者消灭就更好了。 院子里,法坛上点着红烛,烛光在风中摇曳,却始终不曾真正熄灭。道士挥动这桃木剑,点在放在案桌上的黄色符纸,再在蜡烛上点燃,道士再将桃木剑往空气中击出,燃烧的黄色符纸带着火焰飞了出去,但是符纸飞出去却不曾跌落,而是径直飘在了空中,符纸如有神效,法坛上的阴风刹那便被定住,摇曳的烛火也安定下来,静静的燃烧。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别墅的院墙穿越而来,视那高大坚实的院墙如无物,径直进入了院内。一直走到法坛前不远才停了下来,来者全身漆黑,身上还不时撩动着黑色的火焰,乃是岳兵灵魂经过恨焰燃烧形成的恨焰魂体。 恨焰魂体带着惊人的恨意和戾气,随着岳兵的走近,法坛上方飘浮的燃烧着的符纸竟被生生逼的后退。道士冷哼一声,手中的桃木剑舞动,一点青光从上面释放出来,射进了符纸燃烧的火焰里,顿时火焰变得强盛起来,又生生前进,回到了先前的位置。道士似乎要和岳兵较劲。 “道士,让开,不要在这里阻拦,我不想伤及无辜,只取屋内之人的命。”岳兵的恨焰魂体沉沉的说,声音低沉沙哑。岳兵虽已成恨焰魂体,却善良犹存,他的目的仅是报仇,要杀尽他心中那些该杀之人。 别墅里的陆里斯听见岳兵的声音,身体禁不住瑟瑟发抖,和陈其煌最后的电话里一模一样的声音。 “孽障,今日我为的就是阻止你伤人,怎可能平白让你去伤人性命,倒是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我也可为你超度,好让你尽早脱力苦海,进入轮回。”道士倒是说得义正言辞,脸上的神情严肃,竟不曾有丝毫退避的意思。 在院子的阴暗角落里,两道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院落中间的法坛处,还有一只雪白的小狐狸静静的蹲坐在其中的一道身影的肩上。 “哎!”轻轻一声叹息,似有些无奈。 “白岩你叹什么气呢?我觉得那道士说得不错呢,多有正义感呢,看样子那道士本领怕是不错吧。”王成也跟着白岩过来了,白岩本不计划带他,却不想王成却生生跟了来。 最近的事件虽然官方严厉压制,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大街小巷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而学校就更是流言蜚语的迅传地,王成早已听说了无数个版本的故事了,而他却并没有把这些真正当成故事在听,从中他得出了不少的信息,琢磨出那么些东西来。 第十四章 复仇 3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王成本身具有阴阳眼,总是能发现那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虽不完全确定,却也关注着,同时也关注着白岩,就看他会不会插手,果然,今夜白岩带着小狐到了这里,他也就跟着到了这里。 王成夸那道士的言语自然引起了小狐的不满,“你就知道瞎扯淡。”白岩肩上的小狐毫不客气的回敬王成,“你知道个啥呀那破锣货道士还有本事,不就是个三脚猫的能力。”小狐的话让王成冷汗潺潺,他还夸道士呢,哪知却被小狐贬得一文不值,连带着自己也给贬进去了,可王成还偏偏还不得口,小狐的威势他是见过的,却是难以测度,说不定那道士在它眼里还真的连个渣儿都不是。 而小狐却不管王成表情难不难看,他俩掐架的时候不少,小狐绝不会放过教育王成的机会。“那破锣货道士连恨焰魂体都不识得,还在那儿大言不惭的论超度言轮回,不知哪个路边大仙给了他指示的,今晚的亏就让他慢慢吃吧,吃够,好长长见识。”小狐一副鄙夷的目光看着法坛上的道士。 “小狐,你说的恨焰魂体是什么东西呀?”王成抓住了小狐的重点,恨焰魂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真的不知道。 “诺,那就是恨焰魂体!”小狐抬起爪子指了指院落里浑身漆黑的身影。 “就是那个浑身漆黑的鬼?”王成摸着也就是他了。 “对,那就是恨焰魂体,还有那是恨焰魂体,不叫鬼。”小狐纠正道。 “好吧!”王成也不狡辩,“可什么是恨焰魂体呢?” “恨焰魂体!”小狐的声音变得稍低,竟隐隐带着一丝惆怅,王成有所发觉,却没出声询问,只是静静的听着,“那也是个可怜人,恨焰魂体,恨焰魂体,你从字面理解至少知道恨吧,一个人要有多强烈的恨才能达到如此地步,恨焰魂体就是拥有极度的恨意的人,再用恨焰点燃他的恨意灼烧他的灵魂,经历无尽的痛苦历练才可能形成,你想想他的灵魂能经历恨焰的燃烧还能挺过来变做恨焰魂体,这得有多强的恨意,有多强的怨,而且当他的恨意消散的时候也就是他灰飞烟灭魂飞魄散的时候,他的存在就只为报仇雪恨,当报仇雪恨完成的时刻便是他消散的时刻,永世不入轮回,还有就是恨焰魂体一般极难自行生成,他的形成多是有人操纵的,有人故意想利用他的恨意,恨焰魂体是极强的,在他形成的时刻就将他控制的话,只要不让他报仇成功,就会一直是一大助力,只不过利用他的人失败了没能控制成功。” “你怎么知道没有控制成功?”小狐难得的跟完成如此详尽的解释,故此完成抓住机会继续追问。 “因为他存在本身的意识,他的本性还是善良,至始至终他还不曾伤及无辜,若是他被控制的话,便会失去自身的意识,虽有报仇的本意,但却更多的会听从控制他的人的意旨,而他如今是随着本身的意志行事的,也就是说没有被控制。”小狐今次异常耐烦的给王成解释着。 “你怎么确定,那道士一定会吃亏?”王成继续问。 终于,小狐一个白眼瞪了回去,“就哪儿耍耍符纸,弄弄桃木剑什么的,就是有点本事也不见得高到哪儿去,连恨焰魂体都不能认识,显然是都不曾接触到那个层次,还能指望他能有多大的本事,更别说能降住恨焰魂体了。” 白岩一直不曾多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院子中间,小狐和王成的谈话也不曾传过去,那道士和岳兵也没能发现他们。 岳兵径直便要越过法坛进入别墅,但是那道士却将他挡住,不想让他越雷池半步。一道燃烧的符纸飞向岳兵,岳兵看着飞来的符纸也不退避,朝着符纸一拳打去,“砰”的一声符纸炸开,腾起一个巨大的火球,火光漫天,照亮了大片的区域,但白岩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照不到。 别墅里,陆里斯听见炸响身体一震,想要去看个究竟,但终究还是不敢动。 火焰熄灭,道士发现岳兵竟没受半点伤害,他微微有些惊奇,也明白自己低估了眼前的存在。但道士反应到也快,紧接着就是更多的符纸砸了过去,朱砂画成的符文鲜红如血,在一张接着一张燃烧的符纸扑向岳兵的瞬间,道士从怀里掏出了六张比较特别的符纸,符纸的颜色不再是黄色,而是黑色,带着一种厚重质朴的感觉。 道士掏出六张黑符也一瞬间打了出去,但是却不是打响岳兵的正面,而是打响了地面,岳兵顾及到迎面来得大量符纸的时候却没能顾及到那六张黑符,瞬间,六张黑符落到他的脚下,呈六个方位围成一圈,将岳兵供在中央,六张黑符落地,便有黑色的光芒腾起,并且相互之间连接起来,竟化成了一道六芒星阵。 六芒星阵的形成只一瞬间,当岳兵将迎面来的黄色符纸撵灭之后却发觉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束缚,不能自由移动,而且六芒星阵腾起的光芒还在慢慢变强,禁锢的力量也在增强。 角落里,小狐轻咦一声,“六芒禁锢,还借用了大地之力,哟,这道士到也还有几分手段呢,哎,可他还是要输,赢不了恨焰魂体的。”小狐见道士使出了六芒禁锢的的符纸阵法也有点讶异,但仍然不看好那道士。 “哈”道士大喝一声,划破左手中指,鲜血冒出,只见他左手在桃木剑上一划,中指的鲜血涂抹于剑身,顿时,道士手中的桃木剑亮了起来,似是吸收亮了道士的鲜血,桃木剑像是拥有了生命力一般,竟变得翠绿晶莹。 “这道士到也舍得,十指连心,以指尖之血来催动法器,这等于是用心头血来催生,这是大伤元气的方法,看不出这道士到也算不得一个窝囊废,至少不是个虚假糊弄的主,答应别人的事还是尽心尽力的去完成,他手中的桃木剑到也还勉强能算得上是件道家法器。”这一下子,小狐竟开始赞赏起那道士了。 “你不是说那道士赢不了吗?”王成疑惑。 “是赢不了啊,就是再给他几倍的本事他也赢不了。”小狐毫不客气。 道士的桃木剑变得晶莹翠绿,威势大增,而六芒星阵的禁锢力也增到最强,竟形成了一道光幕将岳兵笼罩其中,想要慢慢的压缩,岳兵的行动变得有些困难。 道士持着翠绿晶莹的桃木剑,往六芒星阵里的岳兵一剑刺去。 “完蛋了,完蛋了,那道士完蛋了!”小狐小声呼喊着,而且还用两只前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似是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惨状。王成却不明所以,明明看这是那道士占着上风呢嘛,怎么又会是完蛋了呢。正待他想问的时候,事态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那道士的桃木剑一剑刺向岳兵,岳兵用手臂抵挡,桃木剑即刻刺破了他的手臂,岳兵吃疼,一声咆哮,怒意升腾,身上恨焰沸腾,特别是左臂受伤处,恨焰腾腾,瞬间将道士的桃木剑吞噬,那禁锢的六芒星阵也瞬间绷碎,六张黑符同时碎裂开来,禁锢的力量消失。 那道士不敢相信,他的阵法和法器瞬间便损毁,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一只拳头便砸了过去,竟直接将那道士砸飞,道士的身体砸向了法坛,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他的法坛便四分五裂,道士也一口鲜血吐出,想要起身,却再次跌了下去,脸色难看,看来受伤不浅。 岳兵看了道士一眼,却没有再次上前,而是绕过了法坛走进了别墅。 道士看着岳兵走进了别墅,只能深深的叹一口气,但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接下来便只听得到屋内惊恐的呼声,求饶声,痛骂声,什么都有,最后只化作了惨嚎,只片刻,一切声音都静止了,陆里斯死了,岳兵杀他的手段不可谓不残忍,手骨与脚骨被捏的粉碎,最终陆里斯被拧断了脖子而死,脖子被拧成了麻花一般,地上残留的鲜血留下了扭曲的“丘八”二字,合起来变为“兵”。 就在这一刻,齐洛宁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陆里斯”。齐洛宁惊坐而起,寒意袭遍全身,电话他没敢接,他害怕电话里传来的会是那个令他恐惧的声音,下一个可能就将是他了。 “白岩,为什么不救他?”回去的路上,王成脸色有点难看,这等于是眼睁睁的看着陆里斯被杀的,等于是见死不救,王成的心里有些难受。 “为什么要救?”白岩停下脚步,看着王成,“你可知道恨焰魂体不是那么就容易形成的,他有足够的恨,恨都是有来源的,他只是在报仇而已,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今晚的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这就是因果报应,有因就有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倘若是他要伤及无辜,我会出手,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所以我也没有出手的理由啊。”说完这些,白岩继续朝前走去,小狐蹲在他的肩上,尾巴轻轻摇动,轻松而自在。又仿佛是对王成的一种藐视。 第十五章 李司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白岩的话听在王成的耳中如惊雷,王成沉默,对刚才的事有点不能接受,但隐约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这其中因果必然,什么因就有什么果。 此时的杨子棋远在西藏,其祖上竟有能人,传下了秘法,能测得他有一灾,关乎性命,为避开灾难,便将杨子棋送往了西藏牙木寺,牙木寺寺僧就一人,但杨家却知道,此寺却不简单,早年间曾于此见到过一些难得一见的情景,故此,杨家便将杨子棋送于此。 这日,课堂上,白岩的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李司”,白岩微微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悄悄退出了教室,接通了电话,看到来电时白岩就已经猜到了会是什么事了。 李司,国家特殊安全部门的人,此次的案件已经惊动了特殊安全局。 从曾小杰的死,到现在陆里斯的死,办案人员发觉,死的几个人都是有所联系的,他们相互之间认识,经常混在一起,先前曾小杰和陈其煌的死,虽看似意外,但明显的透露着许多的蹊跷,就比如说曾小杰如何会将车开上大桥侧边的人形走道的,明明高出了那么多,按常理几乎是不可能的,再就是曾小杰的车又是有多凶猛才能够将结实的大桥栏杆撞毁开进了江中,还有就是曾小杰最后打给陈其煌的那个电话。另外,关于那陈其煌,从自家二十三楼坠下,难道是自杀,但分明不像,他没有自杀的理由,还有他死后地上那两个狰狞的血字“丘山”。如果非要说是意外,那么曾小杰和陈其煌呢还可以勉强算是意外,但接下来的陆里斯就怎么也不能叫做意外了,死于自家的别墅,死状凄惨,而他死前还请道士做法,办案人员也找过那个道士了,但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还有一点,从曾小杰死后,在与他们死的时间极其接近的时间里,都有最后的一条通话记录,但通话记录不可查,而通话的对象便是下一个死的人。通过这些线索,办案组已经确定这绝对是一起凶杀案件。通过种种迹象,办案组还牵出了这些人背后的事情,岳兵的事也一并牵出,与几个死者都有关系,另外还与齐洛宁、杨子棋同样有牵连,而岳兵已死,还有那惨死的预警也一并牵在了一起。这一切又透露莫名的诡异,前前后后联系起来,终是有人猜测什么,只是这些猜测都被隐瞒。 现在最后的一个接到电话的人是齐洛宁,也就是说下一个将死之人很可能就是齐洛宁了,而这些死者的身份都惊人得很,身后的背*景极强,这给办案组添加了巨大的压力。直到惊动了安全局,安全局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便直接接手。而李司打电话给白岩就正是为此事。 西岸咖啡,白岩走了进去,在靠窗的位置看见了李司,李司,国家特殊安全部门的负责人之一,也算身居高位,但明明就是个三十来岁的人,有点胖,年纪绝不算大,身上也没有那种身居高位的官位,反而还有点痞气的味道。 李司也看见了白岩,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了,奔向了白岩,对,就是奔向,待奔近了,一把抓住了白岩手腕,拉着白岩走到座位旁便把白岩塞了进去,白岩倒也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极是了解这人的作风的。 李司将白岩塞进了座位,他也回到白岩的对面坐下,“嘿,小白,咱们好久没见了吧。”李司有些微胖,特别是脸,这一笑,一刹那堆起了一脸的憨肉。 “小白?”白岩眼睛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这个称呼着实让他难以承受,“老子的年纪比你小子大了不知几百倍了,当你祖宗都绰绰有余了,还小白。”白岩暗忖,眼睛横过李司满脸的憨肉,眼睛里都快射出刀子来了,要是白岩的眼睛真的能射出刀子来的话,怕是得有千百把雪亮的刀子一把接着一把射出的吧,得吧那满脸的憨肉一片一片的削下来。只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服务生。”李司叫过服务生,让白岩点东西,白岩头也不抬,“白开水。”一字一顿的说出来。服务生有点惊讶,而李司也有点挂不住,在这高大上的咖啡馆里点白开水。 “小白,今儿哥请客,你随便点,点多少都成,别跟哥客气哈。”李司胸脯拍得当当作响,一副你吃饭我洗碗的样子,豪爽的不行,让旁边的服务生眼睛发亮。 白岩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李司,“我随便点是吧?”李司脸上的憨肉微微抽动了下,但还是豪爽的点头,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势头。白岩转过头看向服务生,那服务生还是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子,白岩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白开水,谢谢!”白岩完全不吃这一套,心中暗笑,“找个高大上的地方便不得了了,咱还真不信邪!” 服务生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男生原来这么帅,“好,请稍等!”说完马上头也不回的跑开,如跳腾的小鹿,完全不理李司的存在。 “诶……”李司起身想叫住服务生,却发现那服务生如小鹿奔跑,早跑的老远了,李司只得重新坐下,一脸幽怨的看着白岩,“我说小白,哥感觉你变了!”李司这一刻幽怨的像个怨妇。 白岩想骂娘,“得有多了解我才敢说我变了呢,老子跟你又不熟,不过就数面之缘而已,说得跟个什么似的。”白岩心里边儿使了劲儿的诽复,看着李司的那张憨肉脸,白岩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相当的自来熟,不过就跟白岩见过数次,而且都还是找白岩办事儿,却好像熟的白岩跟他是亲兄弟似的。这种性格呢白岩倒也不真正讨厌,虽然心里不住的诽复。 白岩要的白开水已经送上,“说正事儿吧,你找我的目的,总不至于是专程请我和白开水的吧。”白岩笑了笑,指指面前冒着腾腾热气的白开水,虽然是他自个儿点的。 “小白,你是故意的吧?”李司几乎是从齿缝儿里挤出来的这句话来,而白岩则不知可否,只是笑看着李司。 “小白,最近H市的案子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李司非常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看来此次特殊安全局也感到了棘手,故此来寻求白岩的援助了。他告诉白岩安全局的人已经和岳兵遭遇过的了,当时他们想将岳兵制服,可他们的人根本就不是对手,岳兵的莫测不是他们可以揣度的,好在岳兵并不想伤及无辜,否则安全局的人就难说了。 “案件我倒是隐约听说过的,那恨焰魂体,我也已经见到过了。”白岩端起面前的开水轻轻的晃动,透过杯口升腾的蒸汽看向李司。 “恨焰魂体是什么,就是那个浑身漆黑的鬼?还有,你什么时候见过了?”李司有些不明,同时对白岩见过也感到惊讶。 “那不是鬼,或者说不是你们所谓的普通意义上的鬼,那叫恨焰魂体,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白岩纠正到。 “好吧,不管是鬼也好,恨焰魂体也罢,既然你已经见过了,那么你对他应该有所了解的吧,我的人斗不过他。”李司摆摆手,目的很明确。 白岩摇摇头,道:“这事我不会轻易插手,除非他伤及无辜。” 李司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不插手,难道你看着那什么恨焰魂体继续杀人吗?” “这样吧,我跟你说说这恨焰魂体吧,你明白来了这恨焰魂体后在说这个吧。”白岩也不等李司反应,便开始说起了关于恨焰魂体的事情,中途不曾停顿,直至说完。而后白岩看着李司,“恨焰魂体不是随便便会形成的,这冤有头债有主,有因便有果,所以我不会插手。” “我明白他也只是个受害者,可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他杀人啊!”李司感到为难,“并且现在那些人犯过的事情我们安全局基本都已经调查出来了,法律会给他们惩治的。” “惩治,哼,那些人那个不是背*景深厚的,这其中的猫腻你不是不知道,他之所以成为恨焰魂体,这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应该为自己做下的事承担后果。”白岩冷笑,声音也极冷。白岩喝了一口慢慢变凉的白开水,起身准备离去,走出两步又回过身来,看着李司,“恨焰魂体的事你回去跟你们特殊安全局的人说说,最好不要去激惹他,另外,作为朋友,我给你一条建议,这事儿你自己最好推脱,不要接手了,背后的道道你恐怕惹不起。”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待到李司反应过来白岩已经出了门去。 李司静静的坐着,想着白岩最后的话,“有因便有果!”还有白岩对自己的警告。李司能够进入特殊安全局并且还能成为负责人,自是有他的特殊之处,白岩看似只一个小伙子,可李司怎么都看不透他,而且白岩的能力也不是他能想象的,许多安全局解决不了的事会求助于他,而他则根本不受安全局的限制。 “兴许听听他的没错。”李司喃喃自语。 第十六章 复仇 4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齐洛宁自接到陆里斯的电话开始,惶惶不可终日,被巨大的恐惧笼罩,整日里神情恍惚。 李司终还是没有退避开去,一方面是迫于背后的政治压力和上面的要求,另一方面也出于他本身的职责,以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恨焰魂体杀人。 李司带着一些人将齐洛宁守住,是保护也是一种看守,现在已经调查处齐洛宁犯的事也不少,曾经只是被掩盖过去了,如今却再也不能掩盖了。 齐洛宁接到陆里斯的电话后,这两日,一切都显得很平静,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第三日,天气变得阴沉,天空的云压得很低,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预示着风雨来临。 齐洛宁等待着夜晚的降临,恐惧已经将他折磨得将要发疯,缩在房子的角落里,神色黯然,头发也几天没有打理过了,乱糟糟的如同杂草。此时的他有些复杂,竟是期待夜晚快些到来,这样才能够早早有个结果,这种冥冥中等死的感觉是一种巨大的折磨,早点来临也算早点解脱吧;同时他也希望外面来的人能够将那厉鬼收复,在他看来就是岳兵的厉鬼在索命,如果能够收复便更好,自己能够活下去,就算以后会坐牢那也没关系。 李司带着他的人严阵以待,恨焰魂体他们安全局的人已经见识过得了,故此,李司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次带来的人几乎都是他从特殊安全局精挑的人,能力都是相当强大的。 临近午夜,阴风乍起,在这偌大的院落里扯起了一个又一个的黑色旋头,高的大概半米,低的大约一尺,一个接一个,竟生出了数十个,在院子里到处游荡,就像是一个个高高低低的幽魂,阵阵骇人的呜咽响起。 特殊安全局的人都是些有着特殊能力的人,而且在场的各位无不是特殊安全局的精英,哪一个不是上得场面的人,本早该是见怪不怪的硬茬,可是当院子里出现这种场景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这种场面他们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加上上次特殊安全局的人与岳兵照过面,竟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还有李司带回的关于恨焰魂体的介绍,令大家都不得不严阵对待。 黑色的旋头在院子里游荡,每一道旋头走过都能在地上犁出一条小沟壑来,不过片刻,院子的地面就面目全非,如同被松过土的田地,院子里栽种的花草树木也被绞碎。院子中间,一道不过一尺的黑色旋头停在那里旋转,停住的地方不一会就形成了一个小坑儿,还在慢慢的扩大,这个旋头特别的黑,不像是气体形成的,反倒是像极了一团形成了漩涡的墨。 这个一尺高的黑色旋头在院子中间停留一分钟,丝丝黑色火焰从旋头的中心冒出,一丝一缕的黑色火焰冒出,在旁边聚集,知道形成一个黑色的还撩动着黑焰的人,岳兵,也就是恨焰魂体,降临,院子里的温度骤降,连屋里的温度也明显下降。 岳兵的出现,那些一个一个的旋头仿佛就像见到了父亲的孩子,欢呼雀跃,四处奔跑,这样院子里的地面就变得更加的惨不忍睹,骇人的呜咽声也更加的刺耳。 李司看着从旋头里冒出的的恨焰魂体,如临大敌,他根本都看不懂岳兵出现的方式,其他的特殊安全局的人都纷纷摆出了阵势,他们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压力,这是岳兵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的气势。 岳兵站在院子中间,那个供他冒出来的尺许的小旋头就停在岳兵的脚边,轻轻的靠在岳兵的小腿上,就如一个拉着父亲裤脚的孩童。 岳兵看着面前的阵仗,面部没有丝毫的表情,目中闪烁着冷峻的光。“你们是要阻拦我吗?” 低沉嘶哑的声音听得李司心神微颤,他此刻再次想起了白岩的警告,难免苦笑,只是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了,此刻他才发现真的不想直面面前的存在,可是作为负责人,李司却不得不上前一步,“何必再造杀孽呢,我们已经知道你是谁,你的案子也已经调查清楚,相信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这些话李司是迎着头皮说出来的。在岳兵的威压之下,他也觉得难受,他是负责人,自然也是众人中最强的一个,他再岳兵的威压之下都觉得吃力,其他的人自然更是如此,好在众人都分别结出了阵势,相互之间的力量连在了一起,故此也没有多大问题。 “他的命,我取!”语气低沉、冰冷而坚定,已然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岳兵往前一步踏出。 “金刚伏魔阵!”李司一声喝,身后六名特殊安全局的人员上前,是六名僧人,六人站成一圈,六种不同的姿势,六人的神情也不尽相同,有人慈眉善目,如观音降世;有人平静如水,无悲无喜;有人一脸悲戚,如见世间苦难,悲悯人间;有人笑如弥勒;有人怒目圆睁,如嫉恶如仇的怒目金刚;有人面色沉静,闭目沉思。 六人法力运转,淡淡的金光从他们的身上浮现,相互连接,化作直径丈许的金色光环,圣洁而神圣,满院子乱串的旋头都纷纷避开金光笼罩的范围。 岳兵并无顾忌,继续往前走去。“喝”六名僧人齐喝,齐力将共同祭出的金色光环朝着岳兵推去,看六名僧人推动金色光环吃力的模样,似乎那金色光环有惊人的重量。 一只黑色的手掌伸出,抵在了金色光环上,握住,就这样抵住了,金色光环欲要往前压,只是抵住的黑色手掌却不动分毫,手掌上黑焰缭绕,还往金色光环上蔓延,瞬间金色光环就黯淡了一圈。六名僧人惊讶,他们六人力量齐出,祭出少林有名的金刚伏魔阵竟被岳兵一只手给挡住,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愤然,六人竟不是别人的一合之敌,他们似乎心意相通,六人法力同时运转,一时间六人身上金光大盛,将院子里的旋头悉数逼开,伏魔阵祭出的金色光环得到法力的注入,重新变得亮堂,强烈的震荡之力也从上面传来,往金色光环上蔓延的黑焰也被逼了回去,但是那只黑手的手掌却仍然一动不动的抓住金色光环。 岳兵冷冷的看着六个僧人,他不动声色,只手上用力,被逼退的黑焰再次升腾,继续往金色光环上面蔓延,金色光环又迅速的黯淡下去。“啪”金色光环不能承受黑焰的侵蚀,碎裂开来,黯淡的金色碎片四散开去。 六名僧人的反应也是极快的,见金刚伏魔阵形成的金色光环不敌,迅速的想要变换阵势,哪料,岳兵直接从原地消失的,出现在了六人的包围圈里,六人大惊,岳兵腾动着黑焰的双手分别想着六人拍去,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便纷纷中掌,六人向外跌了出去,他们每个人的胸口都留下了一道黑色的掌印,有诡异的力量从掌印上钻入了他们的身体,迅速的将他们禁锢,六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低沉的呻吟,好在岳兵本性为善,至今不曾害过无辜之人,此刻也一样,虽然击败了六名僧人,但也没有真正伤了他们。岳兵招手,六个半米高的旋头奔来,将跌落的六名僧人缠住禁锢。 李司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岳兵,就连少林寺的传承绝学金刚伏魔阵都不能将他奈何,虽然金刚伏魔阵的传承已经残缺不全,但威能也非同小可,却在几个回合之间就败下阵来。 “哎,少林寺的金刚伏魔阵如今就这个样子了啊,没落了啊。”远处的树丛里,小狐轻叹一声,“曾经威震四方的少林绝学金刚伏魔阵竟然衰落到如此地步,威力不足鼎盛时的一层。”小狐的声音里竟有一丝惋惜。 “少林?”王成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少林寺完全不是传说中的那种佛门圣地,只不过是和尚的聚集地罢了,况且如今的少林寺甚至已经商业化了,“真的有传说中的佛法无边的少林寺?” “当然,关于少林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如今大家所知道的少林不过是用来麻痹大众的,真正的少林却不会出现在大众的面前的。”白岩为王成解释道,随后话语一转,“只不过真正的少林到如今也早已不复当初,诸多的法门不是早已失传就是已经残缺不全,方才那六名僧人所施展的法门就是少林大名鼎鼎的金刚伏魔阵,也是少林的镇派绝学之一,虽然还有传承在,却也残缺的厉害,否则怎么可能如此就败下阵来,真正的金刚伏魔阵施展出来能镇压诸般妖魔,仅从其名也能看出其之强,伏魔伏魔,那恨焰魂体远远还达不到魔的程度。”白岩也不仅觉得感慨,曾经的少林已经没落,不仅是少林,现今诸法都已经没落的厉害。 第十七章 复仇 5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岳兵与李司相互对望着,李司的心里有些凝重,他带来的人手虽然在局里不是最顶尖的,但绝对算得上是精锐,金刚伏魔阵是合计阵法,六人的力量再经过阵法的增幅也很快失败,而且眼看六人还失去了战力被禁锢。 李司心中微颤,如临大敌,岳兵形成的恨焰魂体的强大超乎了他的预估,但是他没有就此退却。 不知何时,李司的手上出现了一对铜环,双手各握一只,铜环比普通的手镯稍大些,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反倒是有些粗糙,但却透露出一丝古韵,淡淡的古铜光芒从两只铜环上发出。 “古音铜环,想不到这小子手上还有这般法器。”小狐看见李司亮出来的两只铜环,眼里晃起一丝异色,但是随即就消失不见,“哦,也对,他身在安全局,安全局是国家的隐秘机构,偌大一个国家怎么可能不掌握些厉害的东西。”小狐像是在自言自语。 “古音铜环,就是那个胖子手上的那个东西吗?”李司手上的铜环样貌不算出众,但在此时能够被他拿出来,且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王成也注意到了,只不过他不认识。 “没错,就是那个,那是对古器,是一件不错的法器,威力不小。”小狐看着李司手里的铜环,古音铜环,一对古代较有名的法器。 说到法器,王成联想到上次陆里斯请的那个道士手中的桃木剑,当时小狐也说那是件法器,故此连忙问道:“跟那天那个道士的桃木剑相比呢,那个更强?” 小狐憋了一眼王成:“那把桃木剑怎么可能和古音铜环相提并论,那桃木剑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件法器而已,而古音铜环却是名副其实的名*器,二者相比只能说一个是萤火一个却是皓月,你可知这其中的差距。”王成愣了愣,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叮……”一声清越而悠长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李司手中的两只铜环相击,铜环上面光芒忽亮,铜环撞击的声音震荡,在空气里形成了一圈波纹想四周荡漾开去,声音里正气悠然,那些黑色的旋头当先承受不住,它们本来就是气体旋转而成,而声浪的震荡让气体不稳,让它们失去了根本,在声浪的冲击下,那些黑色的旋头极是不稳,部分旋头当先承受不住,包括禁锢刘明僧人的半米高的旋头也一样,纷纷破碎消散。 看着那些旋头破碎,岳兵不为所动,知道声音击起的波纹临近身前才伸手在空气中搅动,随着岳兵的搅动,声音在空气中击起的波浪破碎消散。“你们真的要阻拦我?”岳兵的声音带着森森寒意。 李司骑虎难下,事情他已经接下,没有推脱的余地了,他不能就这样看着齐洛宁在他眼前被杀。 岳兵似乎明白了李司所想,径自便朝着屋里走去,李司只能上前挡着他的去路,双方的打斗由此开始。 李司手中的古音铜环上散发着黄色的光芒,如同阳光绽放,挥动铜环,一道光刃截断岳兵的去路,岳兵后退几步,看向李司的目光里有怒火燃烧。 “别逼我!” 李司眼中有光芒闪动,但仍然没有退却,体内灵力流转,手中的铜环光芒更强,将他的双手都笼罩在了光芒之中,他的脸庞也被映照呈了古铜的颜色。 岳兵看着李司还有他手中有些耀眼的铜环,漆黑的眸子映出铜环上的光,折射出冰冷的剑,只见他的身影一晃,如一道影子扑向了李司。 李司早知道岳兵比他们更强大,故此他随时都一心戒备着,见岳兵身形一动,他也马上做出了反应,右手朝着岳兵的方向斩出一道光刃,左手握着的铜环上的光芒结成一片光幕横亘在他面前。 光刃急斩而致,岳兵并没有退让,眼看光刃临身,右手手指并拢,从侧面出击,划过一道弧线,看似轻灵,如同鹤的喙,啄向光刃,啪的一声,在光刃离他鼻尖仅有一厘米的时候,光刃随着声响化作点点碎芒四散开去,岳兵没有半点停顿,右手并拢的指尖再次啄上了光幕,光幕也经受不住岳兵手上传来的力道,破碎开来。 李司后退,后退之间将右手握住的铜环祭出,瞬间化作一尺大小的铜圈,铜圈滴溜溜转个不停,迎着岳兵撞去,岳兵看着朝他撞来的铜环,右手握拳直接向铜环轰去,“咚”的一声,铜环被击飞出去,然而铜环上的反震之力亦是不小,岳兵的身形也被迫停下。李司眼看铜环被击飞,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将左手的铜环抛出去,第二只铜环脱手后也变得尺许大小,“铛”两只铜环撞在一块,声音如同浪潮袭来,岳兵身体一震,身上的忽的一下差点涣散,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意识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极是短暂,很快岳兵便恢复过来,但是他却发现他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改变,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处在原来的院子里了。 四周白茫茫一片,岳兵仿佛置身在大雾的深处。“这是哪里?”岳兵环顾四周,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茫茫的大雾。 忽然,周围的环境急剧变化,大雾消退,岳兵发现他处在一条街道上面,街道如此的熟悉,静悄悄,没有来往的人流和车辆。抬头,岳兵看见了马路对面的楼房,四楼的窗户紧闭着,但是透过玻璃窗还能看见那熟悉的海蓝色的窗帘,那是他跟菲尔共同选择的,那扇窗户里面是他的家,他与菲尔的家,虽然房子是租来的,但他俩还是觉得这是他们的家,他们俩的小窝,两人将那里布置得温馨异常,岳兵看着那扇窗户和那好看的海蓝色的窗帘怔怔发愣,不觉间,岳兵的脸上竟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忽然间,岳兵像是想起了什么,将双手伸到眼前,皮肤有些粗糙,手掌上不少地方还结着老茧,岳兵有些发怔,没有黑焰,皮肤泛着古铜色,他摸向自己的脸却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温度和脸上刺刺的触觉,岳兵不敢相信。他的双手突然下滑插进了裤兜里,很快就又抽了出来,左手摸出了一部手机,他把手机举起来放在脸前面,屏幕里倒映出一张普通的脸,眼球还是黑白分明。 “我在做梦么?”岳兵喃喃自语,左手还举着手机,右手却在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自持,脸上被掐的位置红了一片,可是他毫不在意,在看向那扇窗户,还有那窗帘,岳兵禁不住竟留下了眼泪。 岳兵不顾一切的朝着那栋楼狂奔而去,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那可怕的安静。 没有一丝停歇,岳兵狂奔到四楼,看着黑色的防盗门,岳兵的心里止不住的慌张,手里握着钥匙,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轻轻一拧将门打开。 淡淡的血腥的味道迎面扑来,岳兵如遭雷击,他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僵硬,无尽的恐惧从心底升起弥漫。岳兵顾不得关门,直接奔向了卧室,卧室的血腥味更加浓重,卧室里的装饰还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如今都失去了他们本来的色彩,在岳兵的眼里,曾经温馨的一切都变得灰暗,包括整个世界。 菲尔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脸上还带着痛苦和遗憾的神情,眼角也还残留着泪痕,她的手从床上垂下,手腕上深深的伤口已经截断了动脉,伤口就像一张张开的狰狞的口,仿佛要择人而噬,留下的血液几乎将整个手掌浸染,大量的血液积留在地板上,已然凝固化作了暗红的颜色。菲尔的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呼吸早已经停止。 “菲尔……”岳兵几乎站立不稳,捂着胸口靠着门框缓缓蹲了下去,胸口传来的疼痛无比的剧烈,连话都几乎说不出来。 岳兵眼球急速充血,化作血红,流下的泪也是红色,有如一颗颗血珠,落在地上绽开成朵朵血色的花,妖娆而诡秘。 “啊……”咆哮声如滚滚雷霆,岳兵仰天长啸,尽是不甘和绝望,黑焰如潮水般从岳兵的身体里涌出,周围的环境在黑焰里纷纷消融,还是那黑夜中得院落,岳兵的周身还是笼罩着黑焰,只是他的双眼却由漆黑化成了血红,古音铜环漂浮在岳兵的上方,欲要制住他,可是在这一刻竟被涌岳兵身上冲销的煞气直接冲飞,血红的双眼盯着李司,李司就觉得像是被猛兽给盯上的感觉,觉得浑身冰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岳兵身上的黑焰向四周蔓延,浓浓的危险的气息自开始蔓延的黑焰上散发出来,躺在地上失去力量的六名僧人看着蔓延过来的黑焰,可是他们却动弹不得,在死亡面前谁都是脆弱的,饶是他们定力过人,也难掩眼中的恐惧。 第十八章 复仇 6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看着躺在院子里的同伴危险,李司他们想要救援,可是岳兵却处在他们的中间,蔓延的黑焰如同河流将他们阻断,而且黑焰还如同猛兽般朝着他们逼近。李司眼看着同伴历险却无能为力,李司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句话,“有因便有果!”白岩跟他说过的,“难道这就是因果么,我阻止他复仇是因,现在就要得到果吗?”这想法在李司的脑海一闪而过,因为此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去思考,因为他们面前的黑焰已经临近。 李司只来的及将剩下的另一只古音铜环祭出,铜环化作丈余大小飞至李司头顶,他的同僚也赶紧往李司身边靠拢,层层古铜的光芒从铜环上垂落,化作一幕幕光墙将李司等人护在其中,透过光墙李司只能看着黑焰蔓延,还有院子里的同伴,李司和剩下的人眼里满是焦急却无能为力。 就在黑焰将要蔓延到不能动弹的六名僧人的身边时,一点白光自黑暗中亮起,像一朵轻盈的雪花,飘到六名僧人的上方,白光在六人上方如花蕾一般绽放,开成一朵硕大的白色莲花,丝丝缕缕的光芒从莲花上垂落下来,组成一道道垂帘,将六名动弹不得的僧人护在其中。黑焰蔓延过来,却被垂帘一样的光幕所阻挡,六名僧人才没有被波及,李司他们看到他们的同伴被救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听到身后房子里的惨叫,李司他们才回过神来,回过头,身后的房子已经被黑色的火海所淹没,躲在屋子里的齐洛宁自然不能幸免,黑焰没有将齐洛宁直接毁灭,凄厉的惨叫持续了半个小时才渐渐弱了下去直至停止。 李司他们早已经冷汗淋漓,惨绝人寰的叫声让他们头皮发麻,在古音铜环的光圈内他们一动不敢动,黑焰在光墙上撩动,有如舌头在舔舐*着冰,要一点一点的将光墙融化,经过黑焰半个小时的烧灼,光墙已经黯淡了不少,李司他们心中暗自担忧。齐洛宁死了,身后的房子也在黑焰的燃烧下轰然倒塌,渐渐化成了灰烬。 岳兵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李司他们的身上,血红的双眼带着浓烈的杀气,方才他陷入了李司催动古音铜环制造的幻境中,幻境围绕了他的弱点展开的,击中了他心中最弱软最在意的地方,那个他最爱的人和他最温馨的小家,然而却也击中了他的逆鳞,幻境里复制出了菲尔自杀时的场景,也就是说几乎是让他在经历了一次菲尔的死,这让他怒极。 随着岳兵的心意一动,大量的黑焰朝着李司他们扑去,黑焰将光墙连带着李司他们头上的古音铜环一起淹没,李司等人大惊,古音铜环的防护本已是强弩之末,被这汹涌的黑焰燃烧就再也支持不住,古音铜环的光墙在黑焰下迅速消融,李司他们就已经暴露在了黑焰之下,无处可躲。 眼看李司他们就要被黑焰淹没,命悬一线,此时的岳兵全心都被恨意所充斥,哪里还能顾及那善意的本性,心中唯一所存的就是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灭。 “铛”一声直击人心的金属撞击的脆响,声响煞是洪亮,却是在李司他们护身光墙消融的瞬间,之前那只被岳兵煞气冲飞的铜环不知为何却又飞了回来,与李司他们上方的那只铜环撞击在了一起,撞击声就像一道声音的洪流,将周围掩盖而来的黑焰冲击得支离破碎,解除了李司他们的危机。同时,这道撞击声也直击岳兵的心底,让他快速的清醒过来,走出了那种被恨意笼罩而迷失的状态。 “你报仇我不阻拦,但请你不要伤害其他的人。”话语在岳兵的耳边响起。终究还是良善之人,即使化作来了恨焰魂体也不曾完全丢失,方才的狠唳不过是因为被恨意淹没,清醒过来的岳兵眼珠又恢复了全黑的状态,看着化成灰烬的房子,岳兵知道他报仇的对象已经手刃,看了李司他们一眼,转身离去,就这么一眼,李司他们仿佛是被一盆冰凉的水迎头浇来,激灵灵是一个寒战。 对于王成的不避讳白岩是有打算的,一来那些不可能避得过他,天生的阴阳眼让他看到了常人所不能看见也不该看见的东西;二来也是因为他的阴阳眼,他天生就具备的能力,而不是后天开启才具备的,这是他的天赋,如果在这个行道里他就具备了先天的优势;再者就是王成自己的意愿。 原本王成还为他能看见那些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东西而苦恼甚至是害怕和恐惧,但自打他认识到白岩并且了解了些许的情况之后,他反倒是有些个亢奋,白岩的出现使他知道了这世界上如他一般的真的不止他一个,那些诡异的也好,神奇的也罢,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常人没见过,不知道而已,而现在,他知道了,而且身边还出现了这么一个应该算是高深莫测的一个人,这让他觉得直击并不孤单,故此,王成开始不再排斥他能看见的别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反而内心还冒出了那么些的向往,于是他开始要求白岩教他法术什么的反正是那些神秘的技能。而白岩虽不曾真正答应,但也没有真的拒绝过,他的内心有那么些的矛盾,这条道不好走,一旦走上了这条路,那就将会承受许多原本不必去承受的东西,作为朋友,他不太希望王成走上这条路;而另一方面白岩又觉得吧,王成天生阴阳眼,并且在没有任何修习的情况下还能自行的开着这一项异能,在这一方面这也是天赋异禀的表现了,如果不教他的话也确实是浪费了人才。 数次的灵异事件白岩都没有阻止王成的跟随,这也算是白岩对他的一个试探吧,光有意愿不行,那还得看他能不能承受其中的道道。如果能承受而且他还愿意学,白岩可以教他,但是他承受不了那些东西,那么白岩就会劝他退出,并且可以帮他封印他的能力,从此以后就真的做一个普通人。 白岩没有阻止岳兵复仇,却也不会让他伤及无辜,岳兵化成的恨焰魂体离开后,白岩也带着小狐和王成自树林中悄然退出。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地处城郊,早已人静,他们也只好步行回去,路边还立着路灯的灯柱,但是要隔了老远还能有那么一颗还亮着。 “王成。”走在路上,白岩忽然喊道。 “啊……”王成应了一声,“干啥?”王成正在跟小狐请教有关恨焰魂体的适宜,性质颇高。 “你真的想要修行学习法术?” “嗯,学。” “你原来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感到苦恼么,现在适应了?”看王成的样子似乎对现在的状况并不抵触。 “嘿”,王成一笑,“以前吧,是觉得挺恼火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怪,总想为啥是自己呢,咋就自己能够看得见那些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玩儿呢,别人眼里看到的都是正常的世界,可我咋就能多看到那么些,却是挺苦恼的,而且还得憋着,不能跟别人说,害怕别人知道,可现在吧,嘿嘿……”王成看着白岩,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比我更怪的都见过了,也就不觉得我怪了,正所谓见怪不怪嘛是吧,而且还见到了传说中的妖怪,也就没什么了,哎哟……”还不待王成说完,便惨呼一声,脸上出现了三道血痕,滴滴血珠从伤口冒了出来,却是小狐的杰作,小狐对王成的妖怪二字大为光火,王成口中妖怪显然说的是它,王成这样子说它固然不会有好果子吃,脸上就见了血,在王成的脸上招呼了一爪子,小狐一跃便到了白岩的肩上,不在理会王成。 王成恨得咬牙,恨不得吃了它,但他却不敢真的对小狐怎么样,因为每次到最后吃亏的必是他自个儿,对他而言,小狐就是尊大神,他惹不起。 白岩终究还是答应了王成,在修行方面,王成的天赋不缺,能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下能够自行开启阴阳眼这本身便是足够的证明,白岩不愿浪费王成的天赋,但最主要还是王成本身的意愿,故此,白岩引领王成修行,但白岩呢并不承认王成拜师,按他的意思,他仅仅只是一个引路人而已。 第十九章 酒吧街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城西酒吧一条街,白日里这里倒显相对寂静,而在入夜以后就变得热闹而喧嚣,人流攒动,奔赴与各大酒吧及娱乐场所。 肖欣儿站在酒吧街的街口,看着穿流的车辆和人群,拢了拢被晚风吹散于额前的长发,轻轻的顺于耳后,肖欣儿平时极少来酒吧街这种地方,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喧嚣嘈杂,但今日却是最好的姐妹的生日,为不博了姐妹的面子,她便硬着头皮来了,但酒吧里的音乐实在躁得她心里发慌,还有就是酒吧里烟酒的味道浓重,她也实在无法忍受,便独自一人出来透透气。 酒吧街的路灯偏暗,再加上路边绿化不错,以至于整个酒吧街几乎是笼罩在斑驳的阴影里面。偶尔夜风吹来,枝叶晃动,斑驳影移,有如重重鬼影。要不是酒吧街人流不息,喧嚣嘈杂,到会显得阴气森森。 站在街边的树下,看着路灯透过树枝落下的星星点点的光斑,肖欣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在此之际竟微微有些愣神。 “小姐,你一个人吗?”突兀的声音在肖欣儿的身后响起,让愣神的肖欣儿稍微的惊了一下,回头看见一个青年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肖欣儿看得出那人喝了写酒,有些微醺之意,但应该还没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青年见肖欣儿回头,瞬间便被肖欣儿的容颜所惊艳,恬淡的妆容犹如出水的芙蓉,青年的心不由为之跳动,在这一瞬间,他似乎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肖欣儿看了那个青年一眼,只是礼貌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便避开了去,只是这一笑,让那青年心神都动荡了一下。 看着肖欣儿离去的方向,青年微微一笑便又跟了去,肖欣儿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身站定,看着跟来的青年,眉头微蹙,道:“站住。”肖欣儿将青年喝止,那青年便停下脚步,“你跟着我干嘛?”肖欣儿带着警惕。 青年微微一笑,“方才见得小姐气质高雅,容颜如花,惊若天仙,瞬间打动了我的心,故此想请小姐喝一杯!”青年的语气带着些许的痞气和不正经。 肖欣儿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眼神里带着厌恶,瞪了青年一眼,转身便要走开,她不远多事,再则酒吧街这里人不少,她倒也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 青年见肖欣儿根本不理会他,便又要跟上去,还伸手准备去拉肖欣儿,哪知肖欣儿忽然转身,一巴掌拍下,“啪”的一声,肖欣儿的手准确的拍在了青年伸出来准备拉她的手背上,肖欣儿这一巴掌的角度刁钻,手腕用力,那青年竟没有避开,瞬间,那青年的手背上红了一大片,疼痛让他不得不缩回了手去,他显然没有想到肖欣儿会有身手。 肖欣儿可不是那单纯的弱女子,身为女孩子,为了防身,她曾经练过一段时间的散打,有着不弱的身手,三两个普通人她还不放在眼里。“在跟着我小心我不客气。” 然而,那青年并不以为戒,眼里仿佛又光芒闪动,肖欣儿的强势似乎不能打消他的心思,反倒是让他对肖欣儿的兴趣更感浓厚,“谁说我跟着你来着,只不过是和你方向相同而已,小姐这不是冤枉人嘛,还无端对人动手,似乎是你的不对的吧。”青年耍起了无赖,这是反咬一口的架势。 “你……”肖欣儿竟被噎住,一时还真不好反驳。 见肖欣儿语塞,那青年隐隐有些得意,他自己也还不曾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真的让他心动了,在主动搭讪不成功的情况下还会想要继续,在以往似乎还没有过类似情况。 “为难一个女孩子,倒也还能理直气壮。”一句话从中插了进来,言语间带着讽刺。白岩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肖欣儿,看着那与记忆力几乎可以重叠的容颜,有一股刺痛扎向了他的心脏。他也好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你是?”肖欣儿看着突然出现为自己解围的人,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被触动,莫名的有那么一种熟悉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就怎么也想不起来,“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似的,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白岩现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到位,不曾像第一次看见肖欣儿的时候那么失态,还被王成数落,但听到肖欣儿的话心虚还是难免动摇了一次,她会不会真的是欣儿,但随即又在内心里将自己的想法否定,白岩笑了笑道:“应该见过的吧,咱们是校友,都是临床系只是不是同一个班。” “你也是昆大医学院的,怪不得我觉得有些熟悉。”肖欣儿笑着说道,这个结果便让她不再觉得疑惑了,在一个学校还是同一个系的,见过就很正常的了,只是往常不认识,所以没能留下太深的印象。 那青年见肖欣儿跟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就这么聊了起来,似乎就这样把自己晾在了一旁,青年站在一旁用一根手指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心中暗忖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没存在感了。“诶,小姐……”青年想说什么,一道泼辣的声音直击现场。 “小姐,你叫谁小姐呢?你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索然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架势,待得一句话说完才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公主裙的女生从刚刚肖欣儿要离去的方向快速走来,还带动着一股强烈的气场,此女的颜值也是极高的,与肖欣儿可媲美,但两人的风格却是大相庭径,要说她们都是一朵花的话,那么肖欣儿气质清丽脱俗,如那出水的白莲;再看那走来的女生,看其架势,必是性格火热奔放之属,似一朵火红绚烂的盛放玫瑰。 “司马含笑,怎么是你?”火热的女生走近看清了那青年,顿时横眉倒竖,音调顿时上升了半个八拍,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嫌弃之一,一口便叫出了那个青年的名字,显然她是认识那青年的,之间那女生一把拉住肖欣儿的手将其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意识是要将肖欣儿跟那司马含笑的距离拉开一点,“司马含笑,你跟我滚远一点,我们家欣儿的主意你也敢打,小心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女生说话丝毫不给那司马含笑的面子。 司马含笑内心大囧,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在哪里都能遇见这个煞星,但就这么被驳了面子,还就这么退走的话,这人生也太过灰暗了,还有就是在那个心仪的女孩子面前就这么失了份那也太没面儿了吧,想到此,司马含笑奋起反驳,虽然在眼前这位姑奶奶面前他司马含笑几乎从来没有讨到过好,但他还是认为这会应该豁出去了。“南宫麟儿,你这话怎么说的呢,我哪里打什么主意了,我刚才看那小……”司马含笑刚想吐出那俩字却见对面的女生也就是他喊的南宫麟儿眉毛一竖,仿佛瞬间就看见火光浮现的场景,于是极快的改了口“那……那姑娘一个人在那里,我不过就是关心问候一声嘛!”司马含笑自己都觉得窝囊,在南宫麟儿面前说话,他的气势不自觉的就凭空弱了三分。 “没有最好,要是敢有,老娘让你竖着来的酒吧街,离开的时候是横着的。”南宫麟儿斜睨了司马含笑一眼,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了白岩身上,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善。 白岩还在心里觉着好笑呢,那司马含笑估计是在那南宫麟儿的手上吃过不小的亏的吧,在南宫麟儿的面前,司马含笑就仿佛是狼前的羊羔。白岩还在心中暗自诽复,忽觉一道寒气逼人,一看却是两道森然的目光,目光里的不善似乎能将然吞噬。这是?一时间白岩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你跟那家伙一伙儿的吧,跟那家伙当帮凶的吧,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欣儿背后站着的是老娘,什么人的话你都敢听,什么人的主意你都敢打,吃了雄心……”南宫麟儿被身后的人在使劲的拽着衣袖将她的话打断,回头去看却是肖欣儿,“欣儿,你干嘛,我正要帮你出气呢,你不要拦着啊,你跟我出来混的怎么能让你吃了亏呢!”显然这场面让南宫麟儿还没有发挥够呢,消肖欣儿的突然打断让她极是不痛快,跟肖欣儿说完就有准备继续。 “麟儿,你咋也不问问情况啊,抓着人咋就乱咬呢,对面那同学是咱们一个学校的,刚刚人家是帮我来着,没你说的那么回事。”肖欣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却也是一股暖意,一直以来,这个作为好姐妹的南宫麟儿对自己关心照顾有佳,自己有什么事的话她总会挺身而出,可这个一点就着的性子让她也无可奈何。 南宫麟儿愣了,自己这点火的对象似乎是找错了啊,这让她觉得有点挂不住面子的感觉,“哎呀,欣儿,你咋不早跟人家说啊,你看人家这多不好意思嘛。”肖欣儿瞪了她一眼,意思明明是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 第二十章 作乱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南宫麟儿大囧,别看她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但在肖欣儿面前却是拿不出架子来,在肖欣儿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妹妹。 肖欣儿拉着南宫麟儿的手上前一步,“不好意思啊,麟儿是个急性子,刚才没弄清楚状况,是在不好意思。”肖欣儿真诚道歉。 倒是白岩,方才被南宫麟儿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怎么莫名其妙成了那司马含笑的帮凶了,还以为是南宫麟儿故意找茬呢,可现在看来,原来那南宫麟儿根本还没把状况完全搞清呢,白岩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诶,那个,你咋也不早说,你早点说你不是那个人的帮凶嘛,姑奶奶我也不得跟你发火嘛,害得姑奶奶这么没面子。”南宫麟儿一副都是你的错的模样,这让白岩哑口无言,这到底又是自己的错了,这姑奶奶还真的会诌。 司马含笑在旁边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这实在是憋得难受,但他却不敢笑出来,他怕把火再次引到自己身上。 “司马含笑……”尾音拖得极长,其中的愤怒有如烈火燃烧。 一瞬间,司马含笑的笑意不知是不是到了九霄云外,他只觉得瞬间掉进了冰窟,“完了”司马含笑暗道,这火终究还是要在自己身上燃烧吗? “很好笑吗?”南宫麟儿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带着森森的寒气。 “不,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真的!”司马含笑连忙否认,这个时候他不敢违逆,太岁头上的土咱能不动还是不动的好,司马含笑心想。 “我看你心里觉得挺好笑的嘛,看你憋得相当的辛苦,要不你就好生的笑就是了!” 司马含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回答说:“真的?”这话一出口,司马含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完了,这会是真的没救了。”司马含笑心里哀伤,果然就看见南宫麟儿的脸上迅速的不起了一层寒霜,闯大祸了这是。 “你这是找打。”南宫麟儿说出的字眼都快凝结成冰,只差掉落在地发出叮当的声响了。 司马含笑摆出了架势迎接南宫麟儿,那知正在此时,一道声音在司马含笑的耳旁响起,“你这是皮痒了还是骨头紧了,要我帮忙松松不成?”语气里带着戏谑的味道。 可司马含笑听见这话确实彻底没了脾气,浑身就跟蔫儿了是的。“老子不跟你们闹了,每次只要有南宫麟儿在的地方果然就有你南宫麒在,你们俩一联手,老子就只有吃灰的份儿,才不跟你们俩斗。”说着就往旁边闪了闪。出现在司马含笑的身后的是一个俊逸的男子,白岩能察觉到他和南宫麟儿的血脉的气息相近,应该是两兄妹了。 南宫麟儿一见南宫麒顿时喜笑颜开,“你小子小心点。”冲着司马含笑挥了挥拳头,一副得意的样子,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欣儿你没事吧?”南宫麒上前看着肖欣儿。 肖欣儿笑笑:“没事,我就是不习惯酒吧里的氛围,出来透透气的。” “不好意思哦,欣儿姐姐,明明知道你不喜欢这里的,可我还是选了这个地方,真的不好意思哦。”这到看的出南宫麟儿真的有些歉意。 “没关系的,我们小麟儿十八岁生日呢,你选哪里都是好的。”正说着,在不远处靠墙的角落的阴影里面,一团阴影轻轻的蠕动了一下,南宫麒和南宫麟儿以及司马含笑几乎同时看向那个角落里,而后三人对视一眼,眼神间交流了什么。只有肖欣儿毫无所觉,而白岩则是以一种不经意的姿态将视线从那个角落的方向一扫而过,不曾引起南宫和司马他们三人的注意。 南宫麟儿为先前对白岩的鲁莽表示歉意,并邀请白岩一起去参见她的生日聚会,但是白岩婉拒,表示来这边也是有朋友聚会,同时对南宫麟儿送上了自己的生日祝愿,并承诺南宫麟儿的生日礼物下次见面的时候给补上,这倒是让南宫麟儿有些兴奋,而南宫麒和肖欣儿则对南宫麟儿表示无奈,而司马含笑却是逍遥嘲笑南宫麟儿的,但是看着那令他不爽的兄妹二人,他还是忍住了,对哪儿人啊,他还真心是忌讳。 南宫麟儿拉着肖欣儿朝着他们聚会的酒吧的方向而去,白岩也借故离开,原地只剩下南宫麒和司马含笑二人,待得几人走得稍远之后,南宫和司马二人点点头,朝着那处角落走去,但是在当他们查看的时候,角落里什么都没有。 “刚才都察觉到了吧?”南宫麒率先说话。 司马含笑点点头,但眼神里却有一丝疑惑,“你有发现那是什么吗?”显然,司马含笑虽然发觉有异常,但是却没能弄清到底是什么。 南宫麒却也是摇了摇头,“感觉那气息有些古怪,要不是因为欣儿和那个谁在这里我们刚才到能查探一下,只是现在却完了,那东西自然知道被发觉了,早也逃之夭夭了。”他们与白岩短暂的相遇却没曾想起询问对方的名字,不得已,只能用那个谁来替代称呼,倒是他们四人的名讳称呼倒是那白岩面前报了个遍。 “酒吧街这儿人流量不小,那东西又身在暗处,咱们还是多注意一点的好。”司马含笑的神情正经,此时却没有了那种痞气无赖的模样。南宫麒点点头,二人各自分开。 对面街角的暗地里,白岩藏身在那里,小狐不会何时又出现了,蹲在白岩的肩膀上,喃喃自语:“南宫和司马,难道是四大古世家里的南宫家族和司马家族,他们的传承至今还在呢,四大古世家当真也不可小觑,经历了无数的岁月,当今法道没落,却不想四大古世家传承仍在。” “四大古家族没那么简单,虽然比不得昆仑,但是这世俗间的法道却是以四大古世家为首当真是没错的,在世俗间法道的四大领袖不曾断绝了传承也是好的。” “岩,咱们也去看看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流窜到了这里,刚刚那东西的气息着实有点古怪,我怎么觉得跟那次人工湖那里的气息有点相似啊。” “人工湖,真的?”白岩问道,这个他倒是没有发觉,人类的感觉很多时候倒不如灵兽来的准确。 “嗯,倒也不全是,不过确实有相似的气息。”小狐点点头道,“岩,要不把王成那小子也叫来看看,既然你已经领了他入门,何不适时的让他练练手,正好今晚的角色不算太大,刚好适合那小子试试水。”小狐顿时动起了脑筋。 白岩想了想,倒是没有反对,到还觉得小狐的提议不错,于是果真打了电话叫了王成来,却没有发觉小狐无声的裂开了嘴角,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捉弄王成已经成为了它最大的乐趣了。 酒吧街地处H市的黄金位置,可谓寸土寸金,酒吧街的旁边不远就是护城河,H市的环境治理的也非常不错,湖水清澈,在河里缓缓的流淌,河两岸就是宽广的绿化带,草木繁多,几乎快成了植物园了。 木桥上,白岩一个人等在那里,小狐又不知道窜到林子的哪里去了,没多久,王成就感到了木桥,他刚好也在离酒吧街不远的地方。 “白岩,这里真的有那什么东西?”王成着实有些兴奋了,一直以来他都是跟在白岩身边只是作为观者而存在,没想到这次白岩主动提出让他来处理。 酒吧街的方向,忽然间哗然大作,有人群匆忙的从酒吧街狂奔而出,奔走间还有人不断的惊呼:“出事儿了,死人了!”随着恐慌的带动,从酒吧街奔出的人越来越多。人群里,南宫麟儿和肖欣儿她们也朝着离开酒吧街的方向出来,途中和南宫麒相遇。 “是那东西作祟了?”南宫麟儿悄悄的问南宫麒。南宫麒则是点头确认了南宫麟儿的问话。 “确定那是什么没有?”南宫麟儿再问。 南宫麒则是摇头,“你先护送欣儿他们先回去,这里我去查看一番,还有那司马含笑也在。” “麟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刚你和你哥说什么了?”肖欣儿上前问道,她本身有些身手,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人群暴*动但她也还算镇定,没有慌了心神。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的什么事,我哥刚刚说好像是发生了命案,他让我们先回学校,而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是特别清楚。” “你哥呢,他怎么不走啊?”肖欣儿虽然比得一般的女孩子心理要强大,但这发生了命案还是让她有些紧张。 “有人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赶来,我哥也是局里的,他需要留下来帮忙。”南宫麟儿做着解释。 人群的流窜让白岩他们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而王成则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白岩,是不是那东西作乱了,咱们去看看吧。” 第二十一章 魔虫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一间酒吧的卫生间里,一名男子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眼瞪圆,但是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彩,瞳孔已经放大。卫生间已经被封锁,正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片刻之后,丝丝缕缕的黑雾从男子的蹊跷冒出,最后又集结在一起化成了一团,从卫生间的窗户飘了出去。 酒吧街的命案一时间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大多数的客人选择了尽快的逃离酒吧街,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离开了酒吧街,在街尾的那家酒吧里,还剩下数名服务员,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随着人群离开,而是留守在了酒吧了。 大堂里,恐怖的气氛弥漫,几名服务员蜷缩在角落里,大厅的中央,地上的人还在挣扎,声声惨嚎不断的刺激着剩余的人的神经,大堂好像与外界隔绝了一样,内里惨嚎不断,可外面却没有半点响动传出。 挣扎在大厅中央的人经受着身体上的巨大折磨,蜷缩在角落里的几人经受着巨大的精神折磨。他们没有跟着第一时间离开酒吧,竟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了噩梦的开始。 那时候他们几人还在讨论到底是哪家酒吧出了命案,在猜测是仇杀还是情杀,甚至好不好是恐怖分子侵入了酒吧街。他们一直没有发现他们所在的大厅里升起了淡淡的黑烟,知道其中一个服务员要上卫生间的时候发觉大厅通往卫生间的通道里被黑雾笼罩了,当时他以为是起火了,但是他嗅了嗅却没有火烧烟雾的味道,正当他想提醒其他同事的时候,却发现那些黑雾竟然主动顺着他的口鼻往里钻。他连忙捂住口鼻,可是他又发现那些黑雾又从他的眼睛和耳朵往里钻,紧接着,剧烈的头痛传来,仿佛有无数的虫子正在啃食他的脑子。 “啊……”惊天的惨嚎,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和恐惧奔向大厅,有人的地方就能降低恐惧感,但他的到来之是将恐惧带给了大家,大厅的人听见惨嚎纷纷惊奇,便要起身去看上卫生间的同时,却看见那同时跌跌撞撞的跑向大厅,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一大片的黑雾,黑雾的一端漂浮在他的身后,而另一端则将他的脑袋包裹。当那人跑到大厅中央的时候已经坚持不住,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抱着脑袋在地上剧烈的挣扎翻滚,还不时的将脑袋往地上狠狠的撞。 在大家惊恐的眼神中,那团黑雾最终从那人的七巧消失,恐惧剧烈上升,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不顾一切地夺路而逃,其余的人收到了启发,也跟着逃跑,可是,当他们逃到出口的时候却发觉,出口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他们根本无法打开,逃脱无路,顿时绝望在恐惧中滋生。 一名女服务员经受不了刺激,一声尖叫后,直接吓晕了过去。 渐渐的,大厅中央的惨嚎弱了下来直到停止,挣扎也停止了,片刻之后,一缕缕的黑雾又从那人的七巧钻了出来,汇聚在一起,而地上的人已经没有了气息,脸色异常的苍白。 黑雾朝着角落里蜷缩的几人飘去,惊惧的哭声却阻止不了惨剧的发生。 南宫麒和司马含笑终于找到了这家酒吧,他们察觉到了酒吧里不寻常的气氛。进酒吧前他们以特殊的手段实现阻断了摄像头,两人冲破了闭锁的出口,发现了蜷缩在离出口不远的几人还有大厅中央的人或者说是尸体,他们都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所有人的面部都是扭曲的,仿佛死前都经受了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恐惧。 总共五人,无一幸免。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能看见对方眼中的骇意,还有疑惑。就在这是,南宫麒脸色大惊,右手一把将司马含笑拉开,喝到:“小心!”左手则是弹出了一朵明黄色的火焰射向司马含笑的身后,同时也向后爆退开去。 司马含笑被南宫麒的行为吓了一跳,当他回身看的时候确实面色大变,瞬息之间冷汗就冒了出来。只见南宫麒弹出的那朵火焰在遇到黑雾的时候轰然炸开,爆裂的火焰瞬息便将黑雾吞噬焚烧。司马含笑看清了那团黑雾,两人共同回头,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那哪里是什么黑雾,那黑雾明明就是一片密密麻麻如同粉尘一样的虫子组成的――食脑魔虫,食脑魔虫是一种细如微尘的虫子,喜食大脑,不管是人的还是动物的,都是它们的吸食对象。 司马含笑庆幸的是方才南宫麒及时的拉了他一把,否则这后果他不敢设想,就算是他,一旦被食脑魔虫侵袭也万难有活命的机会。 食脑魔虫群起活动,它们怕火,南宫麒的火焰已经将那一团食脑魔虫焚烧殆尽,酒吧街的危险应该已经解除,但是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食脑魔虫的出现绝不会就这么一团,他们必须将这事禀报家族,此时不是他们单独就能解决的了,为此两人迅速的离开。 白岩和小狐带着王成比南宫和司马二人稍后一步找到这间酒吧,那俩人的对话却是被听得清楚,白岩和小狐对望一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问题似乎真的有些棘手。 食脑魔虫是什么东西,但听这名字就不好对付的样子,再看那两人紧张的样子,王成就已经断定这食脑魔虫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待得那俩人离开了,王成才敢问白岩,“食脑魔虫是什么东西?” 白岩没有回答王成,小狐也没理他,“现在趁着警方还没来得及介入,我们先进去看看。”白岩说完当先走进了酒吧。 看着大堂里姿态狰狞的五人,王成的心砰砰直跳,虽然他开启了阴阳眼,能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也跟着白岩去跟到现场见识过几次了,但是就这么直面现场的死人还真的是头一次,况且这场景着实的狰狞恐怖,看着地上的尸体,不知道他们死前到底是经历了多大的恐怖,头上和脸上还有片片淤青。 白岩查看了尸体,脸色变得阴沉,先前听到的话不假,再看墙角的地方,地面似乎还有一点燃尽的灰尘,白岩手指轻轻捻了一点黑灰,嗅了嗅,对着小狐点了点头,确定了是食脑魔虫。 “白岩,他们……他们是怎么死的,难道真的是那什么食脑魔虫咬死的,可是他们身上除了那些淤青其他连一点伤口也没有啊?”王成实在是看不出所以然来,虽然白岩已经领了他入门,但毕竟时日尚短,所学的东西太少。 “伤,不在外表!”白岩精简的说。 “不在外表,那在哪里,难道在肚子里?”王成仍然有些不明所以。 “食脑魔虫,字面意思都这么明确了,你笨吧!”虽然看王成出丑一直是小狐的乐趣,但当它看到王成的反应慢得可以的时候,它也是万分的着急呀,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受,因此也经常忍不住要嘲讽王成。 “字面意思?”王成念叨,在下一秒的时候他终于反应了过来,“那岂不是……”王成的脸色往苍白里转变。 “没错,伤在他们的脑子里,食脑魔虫,字面意思就是吃脑子的,他们的脑子已经被吃空了。”小狐将几人的死因为王成解释清楚了。 “脑子被吃空了!”王成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把脑子吃空,这是个什么样的概念,王成不敢去想象,但是脑海里却又不能抑制,那种场景诡异的再王成的脑海里演练,当真是折磨人的把戏。 小狐见到王成的样子,竟又有了一点幸灾乐祸的滋味。 “好了,我们该走了,警察应该就要到现场了。”说着拉了王成一把,快速的离开酒吧,王成回神过来,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将脑海里的东西暂时压制了下去,跟着白岩离开。 正当他们刚刚赶出酒吧不远,就听见了“呜啦呜啦”刺耳的警笛由远而近。 很快,酒吧街就被警方封锁,死者一共六人,死者姿态和神情狰狞,像是事情经受过剧烈的痛苦或者经受过巨大的恐惧,但是所有的死者身上除了淤青外都没有其余的伤口,但查看了那些淤青,显然那些不是致命点。具体死因暂不清楚,需待法医的鉴定才能够明确,他们的死亡方式如出一辙,看样子凶手应该是同一人。但是死亡的人出现在两个酒吧,第一个酒吧仅仅死了一人还好说,但第二个酒吧一共死了无人,而且都还在大堂中,看现场的样子,几名死者死前都有过剧烈的挣扎,但却不像有打斗的痕迹,难道他们都没有反抗吗,还有五人中,一人死在大厅的中央,而另外四人则都是在出口附近,既然都到了出口的附近为啥没有逃出去,后来在查看的门的时候,发现门内有被暴力击打的痕迹,但是却没能将门破开,看来几名死者当时是被所在酒吧里了,只是,在警方找到这间酒吧的时候门却是开着的,这么说来,难道是凶手杀了人之后开了门出来,或者是后来有人进去过。 第二十二章 蜂群蚁群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当警方调看监控录像的时候却发现,监控录像只记载到客人惊慌离场的时候,后面却有一段空白,再到后来就是他们警方入场的时候了。 本次案件死亡六人,人数众多,已被列为重大案件。 离开的路上,再次问道关于食脑魔虫的信息。 “食脑魔虫其实就是一种虫子,只是与普通的虫子不一样,它们是魔虫,从字面意思理解就是食脑,也就是说它们喜食大脑,不管是人的或者动物的它们都吃,它们能从七巧直接钻进脑袋里,直接啃噬大脑,所以你在死者的身上看不见明显的伤口,虽然那些人的身上有些淤青,但那都是他们自己撞得,因为在食脑魔虫啃噬脑子的时候会经历巨大的痛楚。”随着小狐的讲解,那种被魔虫啃噬脑子的场景又开始在王成的脑海里演练,那种诡异的场景让王成都感觉他自己的脑子里都有着无数的虫子在来回的爬动,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有,食脑魔虫虽然是虫子,但是它们的体型却是极小的,就如同一粒粒细小的尘埃,它们喜群居他们出动往往是数十万上百万只,就像是大团大团的灰尘弥漫。”小狐见到王成浑身不在的模样,心里有些得意,但它却不理会,继续说着它的。“食脑魔虫也有它们的弱点,怕火,它们经不得火烧,就跟蜜蜂一样,蜜蜂蜇人的时候,也是一大群一大群的出动,但只要用大火一燎,就会跟下饺子似的哗啦啦的往下掉,那食脑魔虫也极怕火,而且它们还有一个克星就是雷和电,这也是它们经不得的东西。” “诶,对了,刚刚为何没有看到那几人的魂魄?”王成总觉的哪里不对劲,这是才忽然想起。 “大脑是人的中枢,而魂魄则是人的根本,人的魂魄就是寄居在大脑形成的空间――脑海里的,食脑魔虫是虫子,但它们又不是普通的虫子,是魔虫,为何会称之为魔虫,那是因为它们在啃噬人脑的同时,还会将寄居在脑海里的魂魄一同吞噬,所以被食脑魔虫食脑的人不仅经受了身体的痛苦,同时还会经受更为剧烈的灵魂上的痛苦,你没看见他们的魂魄,那是因为他们的魂魄已经没有了,都被食脑魔虫吞噬殆尽了。”这个问题,白岩给了他详尽的解释。 白岩、王成和小狐离开了酒吧街,“我们就这样走了吗,那些警察到了酒吧街万一他们被食脑魔虫袭击了怎么办?”在王成看来那些警察虽然都有武艺在身,但他们终究还是普通人啊,一旦食脑魔虫袭击他们能够应付得了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些食脑魔虫已经被赶在我们前面的两人收拾了,食脑魔虫通常是一窝蜂的出动,一个位置出动一股,但这一股不会分批次的行动,所以一旦被清理了,酒吧街哪里就不会再有第二批了,我们也就没有留在那里的必要了,至于命案的事吗就让他们头疼去好了,我们是管不了了,咱么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呢。”小狐挥挥前爪不经意的道。 “这样啊,看来担心是多余的了。”王成兴趣缺缺的道,但随即有想到了什么,“既然那些食脑魔虫已经被消灭,可咱们前面的那俩人还何必那么慌张呢?”却是在他们前面到达酒吧的南宫和司马俩人走得时候神色是异常的紧张,仿佛是还有什么他们不能掌控的大事。 “其实呢,有时候你小子还是不笨的,这些你观察的道还是蛮仔细的。”王成难得的得到了小狐的赞赏,“这酒吧街发生的是不过就是个小插曲罢了,真正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呢,酒吧街的是清除了,但这仅仅是一小股而已,还有更多的需要处理呀。” “你的意思是还有更多的?” “当然,也许说着这食脑魔虫也还有些陌生,你不太了解这东西,或者说你根本就不了解它们,咱们就做个对比吧,嗯,就拿蜂群或者蚁群作对比,你看蜂群或者蚁群活动一般在一个方位它不会倾巢出动,除非是老巢遭到了破坏,而这食脑魔虫也是如此,一个位置的出动一股,只是这一股会集体活动,不会分散,消灭了这一股,这里也就没了,但保不定在其他的地方还会有,消灭这些小股的魔虫势力到不难,但问题就在于这些魔虫的背后还必然有一只母虫,就像蜂群有蜂王,而蚁群也有蚁后一个道理,不管你消灭了再多的食脑魔虫,只要母虫还在,你就不算将其真正消灭,母虫的繁殖能力极强,只需要极短的时间就能繁殖出数目巨大的食脑魔虫,所以要要彻底就必须消灭源头,灭掉母虫,这又是与蜂群及蚁群不同的地方,蜂群和蚁群没了蜂王或者蚁后它们还能自行产生,食脑魔虫没了母虫它们是不能自行产生母虫的,所以必须要找到母虫。” 李司再次找到白岩。 “小白,咱们又见面了哈!”李司笑嘻嘻的跟白岩打招呼。 又是小白,又是这个称呼,差点让白岩喷出一口老血来。白岩牙根痒痒,小白这个称呼几乎让他阵亡。 “这次来一是表示感谢的,上次那恨焰魂体的事真的非常感谢你出手相救,要不然老李我几年恐怕就不能够出现在你面前了!”虽然李司在对白岩表达谢意,但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却没得半点正形。 “没事儿,你要真死了要见我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招魂嘛。”白岩一脸的写意,云淡风轻的说着,倒像是说的一件高兴的事儿。 李司的脸顿时变得铁青,目露凶光,盯着白岩,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差点将面前的咖啡杯给蹦裂了:“你就巴不得老子死了是吧!” 好不容易搬回了一局,白岩心里有一种报复成功后的快感,但他丝毫不表现出来,反倒又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就看见是我出手的了?” 李司倒也是个放得开的胖子,上一秒还能铁青着脸,咬着牙,恨恨着,可这一秒就转换成了笑脸,“看到是没有看见,但是哥能猜呀,而且这猜的也算八*九不离十。”虽然嘴上说是在猜,可是语气却笃定异常,分明就是异常肯定。 “这家伙是玩变脸的吗?”白岩暗自诽复,面儿上毫不动声色,对李司的话没有承认也不否认。“今儿你请我喝咖啡就专程来感谢我的?” “那可不嘛,老李我可不来感谢兄弟的!”李司一副得意的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上‘你看兄弟还是挺知趣的不是。’ “既然如此,你谢也谢了,咖啡了我也喝了,虽然不是太正式的感谢方式,但我也勉强接受了,事儿完了,那我就走了!”白岩笑着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座位。 李司大急,连忙站起身来,嘴里一边说着“别,别呀……”同时身体直接就扑在了咖啡座的桌面上,越过桌子抓住了白岩的手臂。把白岩拉回了座位这才用手将自己的身体从桌面上撑起。 “你还有事儿?”白岩故作讶异。 “可不是嘛,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呀!”李司拿纸巾擦了擦额头,刚刚大幅度的动作竟让他出汗了。 白岩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司的体型儿,这肥的真跟头猪似的,斗法的时候他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白岩暗自怀疑,嘴上却说着另外的事儿,“刚刚不是说专程感谢我的么,这不是已经感谢了么,怎的还有后续呀?”白岩自动的将人家开场是说的‘一是’这个序号词给忽略掉了。 李司脸有点发烫,好在方才的大幅度动作有了掩饰,回想刚刚白岩说的话,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就掉进了他的陷阱里,“刚刚哥哥不是说了一是的嘛,一是,一是,一是感谢你,这不才把一是说完嘛,这二是还没开始说呢,你咋就不好好听呢。”李司这句话里着重强调了好几遍‘一是’。 “这和着不是来专程谢我的啊,这‘一是’只是个掩饰条件吧,这‘二是’才是重点的吧!”白岩半点不客气。 李司感觉有点挂不住面子,“嘿嘿,嘿嘿……虽然这‘二是’却是很重要,但这‘一是’也同样是重点嘛,我也是真心要感谢你的嘛,你看我最先都是对你表示感谢,这不就已经凸显了重要性的嘛。”李司独自找着说辞。 白岩懒得再纠缠,“你这‘二是’是要说最近酒吧街的命案的吧,你们安全局已经接手了,动作倒是挺快。” “这可不,食脑魔虫这等堪称魔物的东西哪里是那些普通警察能够对付的,到时候案子没搞定,倒是把大批的人民警察搭进去了。” “你们安全局接手了你又找我干嘛呀,遇到点事儿你就来拉我下水,你能再厚道点吗,把我当你保姆了不成?”白岩说话是真心的不客气。 第二十三章 再生事端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面对白岩一连串的质问,李司确实理屈,可还是厚着脸皮说道:“这次的事儿你也知道了,不是老李我非得要麻烦你,可这我不是也真的没办法么,这安全局你也知道一些,平时里面干事的人虽说也有那么点儿本事,可要真正拿得出手的却根本不是这些人,这都是些小喽啰罢了,真正有能耐的都是那些只挂了个虚职的人,可这些人平时都跟老佛爷是的,哪里是我等能够请得动的。”李司不失适宜的吐着苦水,虽然他在安全局有些许权力,可也不是事事说了都能算的主儿,反而常常还是两头受气的份儿。 “嘿……这可不是该我考虑的事儿啊,虚衔也是衔啊,你不去招呼他们却来招呼我,我可跟安全局没得任何瓜葛的啊。”白岩一句话就撇清了关系。 李司一脸的苦相,哪里还有什么嬉皮笑脸的模样,倒也不知道这副样子是不是他的真心表现,他变脸是极快的,“兄弟,花也不能这么说啊,是,你跟安全局是没关系,可是这食脑魔虫的是可不光是安全局的事儿啊,这还关系到天下苍生不是,一旦那食脑魔虫爆发,那最遭殃的还不是人民么,咱不看僧面儿也看看佛面儿吧。”这厮以天下苍生为绳,编织成了一顶巨大的帽子给白岩扣了下去。 “你倒是吧帽子编得够大啊,就这么把我扣在下头呢?”李司脸上浮起谄媚的笑,刚想要在奉承几句的,可白岩哪里会给他机会,接下来的话直接将李司的念头打消,拆了他的招,“就你们安全局那么多能人,他们都不去救世界,合着我一个人能救世界似的。”白岩身子往身后的沙发里缩了缩,一脸警惕的看着李司,合着就是要以行动告诉他“你离我远点,我无能为力。 李司急了,这会是真急了,局里的那些个大爷姑奶奶们他还真请不动,可现在案子可在他老李的手上,他能不急嘛,好不容易面前有位大神,而且好似有点希望,你说他能放弃吗?李司不管了,他也豁出去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死乞白赖也不能把白岩放走了。 “爷,我叫你爷还不成吗。”李司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差跪地作揖了。 看得出李司是真的着急了,看样子是上头给了他不小的压力,白岩摇了摇头…… 一见白岩摇头,李司差点崩溃了,“哥,爷,您就行行好,帮帮我吧!”李司快哭了都。 如此场景将白岩看得一愣一愣的,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方才他摇头仅仅只是表示无奈而已,哪里知道那胖子竟然意会错了,以为他是要拒绝呢,白岩真被气乐了,“哈哈……”白岩指着李司,就差拍着桌子大笑了。好在这个时间咖啡厅里几乎没有别的客人,要不然白岩估计会被目光化成的利箭射杀。 李司愣住了,这是在幸灾乐祸吗,这至于吗,是不是还恨不得要落井下石啊,想到这,李司心里更难过了,诶不对呀,过了半晌,李司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他弄清白岩的意思了,丢人丢大发了,“哎……”李司默默的叹了口气。 白岩觉得这是一件开心的事儿,终于止住了笑,这眼泪都快出来了。 李司就这么看着白岩,等着他的答复。 “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字?” 俩人大眼瞪小眼,李司的眼睛都不待眨一下。 “你也不用着急,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得了,这次的案件我不会参与到你们一伙来,自会有人来找你的。”白岩稍稍跟李司透了点底,为了让他安心。 “是谁?”李司急忙问道。 “是谁你现在就别管了,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白岩不会透露更多的消息,“你也别问我如何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你。”白岩直接将他的话噎死在了肚子里。 临走,白岩丢下最后一句话:“李司,我告诉你这些呢是有一个条件的,我需要你把到时候参与这个案子的那些人的信息以及在案件中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我。”说完就将李司丢在了咖啡馆。 如白岩所说,没两天,局里就传来命令,这件案子不再让李司负责,说是上面派人下来,而李司负责协助就是了。 李司倒没有为丢了案子而沮丧,本来他对这个案子就感到棘手,一旦处理不好就完蛋了,他内心感到惊讶,白岩如何就知道上面会派人下来接受案子呢,难道他与上头还有勾结不成,李司胡乱的猜测,但终究还是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李司接到任务转接通知没多久就有人找到他,来接受任务负责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边还带着两个年轻人,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子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而那女子看起来则年轻的有些过分,不过十七八岁模样,倒像个学生。却是南宫麒和南宫麟儿两兄妹。 中年人还带来了上面的任免通知,这个倒是不可或缺的程序,作为交接对象也需要验证身份不是。中年人复姓南宫,单名一个云字,他就是这次案件上面派下来的负责人,至于那两个年轻人倒是没得介绍,南宫云看起来也没有介绍的样子,李司呢也没有多问,这负责人是上面空降下来的,人家带来的人自由人家的用意,朝着特殊安全局里边道道挺多,很多人的身份都是绝密,随便打听人家的身份是大忌。 做完了交接,李司也没见轻松了多少,仍然有诸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医学院,人工湖边,湖里喂养的以供观赏的鱼虾全都飘在了湖面。 “岩,湖里没有食脑魔虫的母虫,倒是魔虫发现了少许,不应该呀,那晚明明发觉是带着与人工湖相似的气息的,难道母虫已经转移?”那晚在酒吧街最初发现的异样当中带着与人工湖相似的气息的,于是,白岩与小狐和王成到人工湖查看,在湖中确实发现了食脑魔虫的踪迹,湖里的鱼虾全死了。小狐则是顺手将湖中的食脑魔虫清除。 “等等,你是说食脑魔虫的源地是这人工湖,可我感觉不对呀,要说这食脑魔虫的老巢是这人工湖,那医学院不应该首当其冲的么。”王成如是说道。 “说人工湖是食脑魔虫的老巢倒也不一定,只是说那晚发现的气息与这里有些相似罢了,而且在湖中也发现了食脑魔虫的踪迹我才这般猜测而已至于说老巢还真不好说!”小狐拿爪子挠了挠鼻子。 “我想这或许只是一个误导而已,将我们的注意力导向了人工湖,人工湖里我们根本没能发现母虫的踪迹,虽然在湖中发现了魔虫,可这也根本不能说明问题,说不定这只是一个幌子,让我们相信母虫原本就在人工湖。”白岩思考了一阵,开始逐步的分析。 “照你这么说的话,这背后难道还另有深处?”王成觉得白岩的话应该会另有所指,但这其中原委他却不太明白,只缘接触太浅。 白岩往实验楼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自打他初入校时那一触即逝的气息,之后再没有发现,但他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总觉得将有难以意料的事情会从那里发生。“你们可还记得当初人工湖的怨灵,为什么这里会有怨灵产生,并且在这里有近千年的历史,人工湖修建是医学院建校前后的事情而已,时间不过近百年而已,也就是说怨灵早在人工湖修建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可为何这么长久的岁月没有出过意外,而且就算是人工湖修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发生什么,这合理么?”白岩看了一眼王成和小狐。 “确实不怎么合理,难道这其中真的……”其实小狐也在怀疑着些什么,也是有意无意的朝着实验楼看了一眼。王成有些东西还没有接触到,故此很多东西也没办法去联系。 “这一次食脑魔虫的的事情,线索是有意无意的往这人工湖引导,这其中的关联还不清楚。”白岩隐隐觉得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引着什么,只是一时间又抓不住。 西都小峡。 派出所接到案报,有两人在西都小峡丧命。 在派出所巨大案报的同时,消息已经传开,据说死者是一对情侣,估计是结伴去游玩的吧。 西都小峡,据说风景不错,但地处的确偏远,所以一直没有被开发,再者那西都小峡风景的范围局限,美是美了,可这开发的价值也不大,这也就成了游客偶尔兴之所至才会踏足的地方。 那对小情侣还是当地村民给发现的,一家村民在傍晚时分发现自家喂养的鸭鹅迟迟不归,在出去寻找鸭鹅的时候,在平常鸭鹅爱去的一个深潭附近发现的,死了人了,那村民惊慌得很,就迅速的报了案。 最初,对于那对情侣的死因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也都只是学寻常的猜测而已,没什么特别。 第二十四章 虫巢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两三日后,又有消息传出,说是那对情侣死去的模样狰狞,而且还伴有一件诡异的事,离发现那对情侣尸体不远的地方有一座深潭,据说那村民发现死人的时候还发现那深潭里飘满了死鱼,还有他们家养的鸭鹅也全部死在了潭中,这就让事情有些诡异了。也有人猜测会不会是有人投毒引起的,那对情侣也会不会是因为喝了被投了毒的水而死的。大家众说纷纭,不过都是猜测罢了。 这次事件不同于上次酒吧街的事,酒吧街的人命事件虽然闹得满城风雨,但绝大多数的人也就知道死了一个客人而已,而另外的五个人却是在众人逃离酒吧街之后发生的,根本没有客人看见过,所以消息封锁的很好,大家除了知道死了个人,可没几个人见过那个死者,都只认为是普通杀人事件,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但这一次消息没有得到及时的封锁,引起了更多的舆论,但事实倒也没几个人见过。 派出所接到报案后迅速的出动警力,毕竟出了人命,不能不积极,可是警察刚到半路就接到通知让他们打道回府,案件由上头接手了,这让派出所出动的办案人员大惑不解,这什么状况,上面咋就这么积极了,抢饭碗么,至于么?不满归不满,可上头的命令没办法不执行。 南宫云带着南宫麒和南宫麟儿兄妹以及李司和他的一众部下先派出所赶到了西都小峡,当确定了食脑魔虫后直接通知上头将派出所挡了回去。 西都小峡地处山区,风景确实不错,但地理位置非常偏僻,这也导致附近没有几户人家,李司一众人到了这里后就派人告知几户村民说着这水潭被人投了剧毒,如今警察到这里办案,说不定会与罪犯发生冲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让他们暂时迁出这里,那些村民倒也老实,听了解释就十分配合的迁了出去。 南宫云到这众人在离水潭不太远也不算近的地方停了下来,水潭和周围一片死寂,水面还浮着死鱼,还有死去的鸭鹅,已是初春,但春寒未退,潭水清寒,鱼虾及鸭鹅的尸体还未曾腐变,只是一股腥气远远传来。 片刻,南宫云将目光投向南宫麒和南宫麟儿兄妹两人,目光中带着询问的意味。看到南宫云投过来的目光,南宫麒和南宫麟儿兄妹俩眼神相触,随即又看向南宫云,两人同时点头,“四叔,潭水下有食脑魔虫,但母虫的话还需要进一步查看才行,或许就在水下,但是潭水太深,潭底的情况看不透。”南宫麒说道,南宫云只是听,也不说话,听完后片刻才点了点头。 “我和大哥一样。”南宫麟儿也只能探知部分水中情况。 李司也感知到了潭水里的部分情况,水面之下,密密麻麻的漂浮着粉尘一样的物质,粉尘在潭水里四处漂浮,潭水因为幽深的缘故,色彩显得有些幽暗,倒也没能显得浑浊的迹象。李司的感知也有限,同样只能发现在水中漂浮的食脑魔虫,但幽深的水底却探不清,也没能发现是否有母虫存在。 “探不到潭底没关系,试一试就知道了,麒儿你出手搅击潭底,麟儿压阵,其余的人也都注意,食脑魔虫的危险想必也不需要我再多说,一旦入脑就是神仙也救不得的。”在这儿的人包括南宫云本人也一样,食脑魔虫的大名也许都听说过,除了南宫麒于酒吧街的那一次见过,他们都还没能有幸见过。听得南宫云提醒,大伙儿纷纷做了防备,也做好随时增援南宫兄妹俩。大伙知道现在才知道兄妹俩的名字,南宫麒和南宫麟儿。 南宫麒和南宫麟儿以前以后走向水潭。 食脑魔虫原本在水中只是缓慢的漂浮游荡,但随着他们两人的走近,水中的食脑魔虫好似嗅到了臭味的苍蝇,迅速的接近水面,很快就要冲出水面。 一道电光闪过,闪电从南宫麒的手中发出,刺向了深潭,南宫麟儿也双手不停,十指掐动,指间也见电光闪烁,随时准备出击。 雷法,他们修习的竟然是雷法。李司惊讶异常,雷法的罕见在修行界众所周知,而在这末法的时代,雷法几乎已经消失,不想今日却能有幸得见。 雷法是食脑魔虫的克星,另外魔虫也怕火,李司不曾想到还有人修习雷法,本以为会用火攻,只是在这深潭,火先天势弱,火攻只会事倍功半,而现在雷法出现,却有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闪电刺进了潭水,眼看数量庞大的食脑魔虫就要冲出水面,但是这一击,那些已经靠近水面的魔虫径直化为的虚无,离水面深一些的魔虫也失去了再往上冲的动力,悬浮在了水中,而后又开始以极缓慢的速度往水下沉去,整个水面以下十米范围内的魔虫纷纷失去了活力,但是在更深的水下,因为水深的关系,雷电的力量不及不够,紧接着是更多的魔虫往水面浮上来。 南宫麒在潭边将第一道雷法炸入潭中,雷电在水中传导,将水面下十米以内的魔虫尽数清除。随后南宫麒浮身而起,飞向水潭上空,直到飞到水潭中央上空四五丈的距离才稳住了身形,眼看水下的魔虫又要脱力了水面,数道雷电从南宫麒的手中射出,击落在潭中,潭水激荡,溅起丈高的大浪,溅向空中的浪花里头尽是魔虫,但因为雷电,这些魔虫无一幸免,尽数死亡。 水潭岸上,李司一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南宫麒的雷法已经让他们感到惊讶的不得了,在这末法时代,雷法几不可见,但今日却有幸得见。御空之术,在这修行界本以为早已经失传的神奇法术,今日再现时间。 飞翔是无数人的梦想,在如今这个时代,因为科技的发展,要飞向天空早已经不是什么难事,飞机无处不在,但那终究只是借助了科技,利用了大型机械的力量才勉强抵御住地球引力,可以在天空里做暂时的飞行,这些力量都不是某个人可以随意控制的。南宫麒却能凭借个人的力量立身在半空,在空中如履平地一般,这让李司他们心中生生的羡慕。 无数的雷法在水潭里炸开,潭水激荡不息,像一场水幕烟花,魔虫死了一批又一批,可魔虫就好似无尽一般,杀死了太多,可魔虫就像生生不息一样,不管杀死了再多,可还有更多的魔虫从水底冒出来。 南宫麟儿站在离水潭不远的岸边,心神始终放在水潭周围,同时还随时注意着南宫麒的状况,她手中的电芒没有片刻的停歇只是隐而不发,仿佛随时准备着致命的一击。 魔虫就像扑火的飞蛾那般不断的向水面浮现,被杀死的早已不计其数,在雷法的冲击下,半天竟不曾有一只魔冲脱离过水面,也可见雷法对魔虫的杀伤力非同一般。 对魔虫不尽的杀伐,许是终于引动了潭底的存在。 南宫麒一道雷法降入潭水的瞬间,潭水轰然炸开,几乎滔天的巨浪翻向天空,大量的潭水炸入了空中,原本满满的潭水直接下降了十丈,也就是说整个水潭中,整整十丈深的潭水升到了空中,方圆近百丈深十丈的水,虽说深潭口大底小,可到底谭够深,它也不是一个锥形,上下大小的差距也不那么明显,这么巨量的体积,那炸向天空的水少说也得百来吨吧,浩大的场面让李司口舌发干,这是何等的力量,李司自忖利用他的一对古音铜环,在全力下兴许也能做到,可那样的话,仅仅一次就得耗尽他的力量,可刚刚看南宫麒的样子不过随手一击罢了,这差距…… 然而事实却不是李司所想,眼见滔天巨浪扑向半空,空中的南宫麒脸色大变,似乎也没曾想到这样的场景,随即迅速的拔高身形,知道升高了数十丈才堪堪躲过了巨浪。 岸边,南宫麟儿也飞退开去,在退开的同时,她将手中汇聚的雷电之力释放到了空中。 李司等人终于是看出了不对,那巨浪似乎不是南宫麒搞出来的啊,内心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还在他们没能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声大喝传来:“快退开!”是南宫云的声音,只见南宫云也退离开水潭的方向,李司他们听到大喝,只是下意识的推开了去,但动作不够利索,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顺势将他们几人卷起掠向了远处。是南宫云的力量。 在南宫云看来,李司他们一众人,虽说都有些修为,但除了李司的修为还能算得上勉强,其他人都不足为道,在他的眼里,带着这样一群人办事到还不如不带。 感受到南宫云的力量,李司心中暗惊,这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比拟的,这时他却不自觉的想到了白岩,“也不知道那小子跟南宫云比起来孰强孰弱?” 第二十五章 母虫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潭水炸开的瞬间,南宫云和南宫麟儿就反映了过来,他们都清楚的了解,南宫麒的力量达到这等效能肯定是做得到的,但就刚刚那一击所携带的力量却是远远不够的,这等场景的出现那就只能来自另外的力量了,除了南宫麒之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出手相助,这另外的力量就只能是潭中带来得了。所以南宫云和南宫麟儿在潭水炸开的瞬间就退开了去,南宫麟儿在退却的同时将聚集的雷电释放与空气中。 南宫云看见南宫麟儿的反应不由点头表示赞许,反应和胆识都有,修为也不差,否则南宫云也不得选择让她为南宫麒压阵。“假以时日,这妮子说不定能比她哥更强。”南宫云暗自感慨。 十丈深潭的水全部炸向了天空,深潭最上方的十丈瞬间就成了放空地带,南宫麒的雷电之力也被尽数集中到了那部分水中,那部分水中的魔虫尽数被杀灭,但下方的潭中的魔虫就迎来了机会。密密麻麻的魔虫终于脱离了水面,飞到了空中。 南宫麟儿的反应很是迅速,在潭水炸开的时候,她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索性就将雷电释放在空气中,潭水炸起,空气中水分含量极大,成了良导体,对雷电的传递非常有帮助,放空的水潭上方,瞬间就布满了雷电的力量,大量脱离了水面的魔虫又被弥漫在空气中的雷电击杀,但雷电在空气中的传播始终还是不及在水中直接,即便是那些空气潮湿,蕴含着大量的水分,飞出水面的魔虫虽然大半被雷电击毙,可也还有部分幸存下来,飞离了水潭。 大量的潭水被炸向天空,以至于贯穿深潭的溪流一时间被截断,下游出现了短暂的断流情况。但是被炸向半空的潭水很快又回落,巨大的冲击力让谭周围都遭受了一片肆虐,大量的水涌出水潭流向下游,形成一个小型的洪峰,方才的断流瞬间就被补充上去。 在那一部分飞离水潭的魔虫中还有十数只与众不同的虫子,这十数只虫子都约有成人拳头大小,浑身成暗红色,犹如凝固的鲜血,形状长得有些像金龟子。 这十数只长相形似金龟子的巨大魔虫闪动着背后的鞘翅,竟产生了阵阵轰鸣之音。 “那是母虫?”看到那十数只拳头大小、暗红色如同金龟子一般的魔虫有人下意识的问道。 李司看到那十数只与众不同的魔虫,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但他有觉着有些不对。 “这些不是母虫,应该是拱卫母虫的存在,又有些像蜂群里雄蜂的存在,一般来说,母虫就犹如蜂群里的蜂王,一个群体里只会有一只母虫……”不待南宫云解释完,食脑魔虫那里就出现了变故,只见那十数只拳头大小的魔虫冒出一团团的黑雾,十数只一起汇成了一大片,可那哪里是什么黑雾,分明是密密麻麻的魔虫,南宫云也吃惊得很,这些真的不是母虫吗?因为只有母虫身上才能孕育魔虫,可那十数只魔虫身上都孕育了大量的魔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云也觉得疑惑了。 数个人在食脑魔虫面前就像是充满了诱惑的美味,大片由食脑魔虫组成的黑雾拱卫这那十数只魔虫扑向人群。 南宫麟儿身上充斥着雷电的气息,雷电是食脑魔虫的克星,魔虫自不会去找她的麻烦。 李司见魔虫向着自己一众人扑来连声警告道:“用火焰回击!”说话间,一团火焰扔向了魔虫群体,火冲见到火焰扑来,还是本能的知道躲避,随着李司的火焰术法出击,他身后的人也纷纷效仿。 但魔虫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大多的火焰法术都被避开了,在这水汽充足的地方,火焰法术先天就受到了限制,几团法术施展出得火焰虽然也烧死些许魔虫,也有限的很。 李司身后的几人变了脸色,他们的法术没见到多大的成效,一旦他们被那魔虫淹没,谁也救不得他们。 看到那庞大的魔虫群,众人都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一阵接着一阵。 李司倒还算镇定,虽然方才的几团火焰见效甚微,但也看得出火焰是有效果的,刚才大伙儿扔出的火焰法术都只是随手罢了,一大团火焰晃晃悠悠的扔出去自然比较容易被避开,只见他手上法术凝聚,一朵逗点大小的火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手指上凝着火焰用力的弹了出去。 火焰有如一道利箭,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火线径直射入了虫群里面。 魔虫感受到了逗点般的火焰带着的热度,迅速的要散开,但这次火焰速度够快,而且是有李司凝聚灵力压缩而成,不待虫群避开就已经射了进去,而后砰的一下炸了开来,一大团火焰在魔虫群里炸开,像一朵火莲绽放。一片魔虫化为了灰烬,还有一只拳头大小的魔虫被烤焦掉落在地上。 李司身后的几人也被李司的行动提醒,他们也反应过来,只是在慌忙间丢出的火焰没能击到实处,所以才收效甚微,正待几人效仿李司的时候,却见魔虫唰的散开了去,成了一大片淡淡的黑雾,远不如之前那么凝聚,几人虽然凝聚了火焰法术,但是魔虫散开了,又致使他们没能收到显著效果。 怎么回事,大家不明所以,难道这些魔虫被谁指挥着不成。魔虫继续扑向几人,李司见状也不敢大意,一只铜环祭出,瞬间变大化成一只丈许的铜圈漂浮在众人的头顶,一道光幕如水帘垂下,将众人护在中间。 南宫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魔虫在吃了亏之后居然能想出应对之策,难不成那十余只大型魔虫真的都是母虫,只有母虫才具有些许的意识,这一想法现在已经挥之不去,如此说来,会不会还有更多的母虫,小数量的魔虫他并不以为惧,但当魔虫达到足够的数量的时候呢,多到足以将他淹没呢,南宫云也觉得心里发毛。 两道闪电刺入了虫群里,一道明黄色,一道成淡紫色。 两道闪电刺入虫群后有弥散开来,在淡紫色的雷电下,三五只拳头大小的魔虫被击落下来,明黄色的雷电也击落两只,同时在两道雷电下还有大量魔虫直接消融。 南宫麒也看到了那片魔虫汇聚成的黑雾,但他没有出手,仍然在水潭上空,他目光凝聚看向水潭,似乎要将潭水刺穿,想要看到潭底的一般。 他直接对着水潭施法,因此对水潭中的情况的感受最为直接,方才水潭巨大的动静不会是那十数只大虫子造成的,水底下还有更强大的角色。 岸上,不过多久十数只拳头大小的虫子和大群的魔虫就被清除干净,看南宫云和南宫麟儿倒也不是多费力的模样,雷法的确是食脑魔虫的克星,这湿润的地方就更方便了雷法的施展。 刚把上岸的魔虫消灭殆尽,一声刺耳的怪异尖叫从潭中发出来。 这声尖叫对人的精神有不小的刺激,浮在空中的南宫麒晃了晃身体,但随即就稳定下来,身上一阵电流游走,似乎要将那刺耳的尖叫声从身周消除。 南宫麟儿和南宫云身上也都有电流浮动,他们都没受到多大的影响,而李司那里则是“铛”的一声脆响,他们情况稍显不同,特别是李司的几个部下,由于修为的不够,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那刺耳尖叫就算是古音铜环垂下的光幕也不能阻挡,还是后来李司祭出了另一只铜环,两只铜环相击,一道声波发出,两两对撞才将尖叫声抵消。 “四叔,是母虫?”南宫麟儿询问道。 南宫云点点头,这时,南宫云才真正确定真正的母虫还在深潭里,潭底的情况即便是他也没能探得清楚,潭底有一股子力量在阻挠他的查探。 “是母虫没错,母虫对它的族群是有感应的,刚才消灭了太多的魔虫,估计已经激怒了母虫,魔虫食脑还噬魂,我也没有想到这母虫还有攻击神魂的手段,刚刚的叫声对神魂有一定的影响,大家可得小心注意了,如果神魂受到创伤我也没什么办法。”南宫云回头看着李司,“倒是小李,你的古音铜环属音律武器一类,对抗这神魂的攻击有些抵挡作用,到时候你身边的几位朋友还靠你帮助了!” 南宫云的话说的委婉,没有明说他们是拖后腿的,而李司虽然稍强,也不过是能够勉强自保外带扶持一下几个部下就已经是不错了,几人也都听得明白,可事实似乎的确如此,大家也没得狡辩的余地。 “麒儿,你小心些,麟儿,照旧你负责压阵。”说完,南宫云也飞身而起,飞到深潭的上空,南宫麒也移动了一下位置,与南宫云相对而立,分别在深潭的两侧,看向水潭。南宫麟儿则是在岸边凝神戒备。 水面,“咕噜噜……”一连串大颗大颗的水泡从水底升起,在触碰到水面的时候破裂,在水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第二十六章 围困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不一会儿,水潭中央就开始往上翻,就仿佛是潭底的泉眼在不断的往上冒,起初这种翻腾还比较平缓+,越往后则越急速,到最后就好似这深潭中央的水在沸腾一样。 一面暗紫色的背甲缓缓从水面露出,直至整个露出水面,看到露出水面的食脑魔虫的母虫,就是南宫云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光背甲就有半个磨盘大小,六条足节在水中划拉,后来直接站立在了水面上,六条足也将近半米的长度,一只虫子而已,竟会长到这般大小,母虫的通体都是暗紫色。 离水潭稍远些的李司他们也直吸凉气,一只虫子,如何能长到这般大小,先前拳头大小的魔虫他们都觉得在昆虫界里面算是不得了的大个头了,可见到这母虫,这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就算一只乌龟长到这般大小都能惊世骇俗了,何况一只虫子,即便它不是普通的虫子。 “吱……”母虫似乎有些兴奋,站在水面上发出一声嘹亮的叫声。 南宫云、南宫麒和南宫麟儿三人以雷电的力量撑开一道结界,将母虫有神魂攻击的叫声抵挡在外。 稍远些的李司则是以一只古音铜环撑起光幕,另一只铜环不断游走撞击撑开光幕的铜环,以音波的方式来抵御母虫的噬魂叫声,只是这一声鸣叫与先前的那一声相比,强盛了不知一筹,就算李司他们有古音铜环来抵御,还是觉得吃不消,于是,李司不得不带着部下退得更远。 母虫看着三个撑开了雷电结界的人还是有那么些忌惮,毕竟雷电是它们魔虫的克星,“咯吱咯吱”母虫两瓣如弯刀一样的喙相互摩擦,磨刀嚯嚯的样子,在这对弯刀下怕是能轻松的钳掉一个人的脑袋。 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三条碗口粗细的水柱升腾而起,彷如三条噬人的巨蟒,分别击向南宫三人。 面对迎面击来的水柱,三人各自施展手段,南宫云最直接,一道淡紫色的闪电下去,将击向他的水柱击得粉碎,化作密密细雨落下。 南宫麒雷光化剑,飞快的几剑,水柱也被轻易截断,散开落下。 南宫麟儿那里,一只巴掌大小的明黄色蝴蝶从她的手中飞出,围绕着水柱转过几圈,水柱也被轻易化解。 在三人化解水柱的时间里,母虫的鞘翅微微张开,一蓬黑雾从它的鞘翅下溢出,浓黑如墨,迅速的四散开去。 南宫云雷法施展,手中雷电不断的溢出,织成一张电网,电网不断扩大,直到直径超过百丈,向着下方的水潭倒扣下去,意图以雷电之力将母虫以及整个水潭罩在下面,以防止母虫逃脱,同时也能防备那些食脑魔虫逸散。 母虫自它张开了鞘翅,食脑魔虫就如烟雾不断冒出,比先前炸开潭水出水的食脑魔虫不知多了多少倍,并且还有魔虫还在不断的出来,如果让如此庞大数量的魔虫四散开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就算他们能将母虫杀死,在母虫死后,这些由母虫孕育的食脑魔虫也活不了很久,但这风险也太大,那不知得有多少生命丧失在那些魔虫的口中。 看着天空中由淡紫色雷电织成的电网落下来,魔虫似乎也焦急,鞘翅大开,更多的食脑魔虫从鞘翅下溢出,而魔虫则扇动翅膀从水面飞起,在飞起的瞬间,翅膀扇起的气流直接将水面冲击起了一个丈许的大坑,母虫朝着岸上飞去,身后牵起了一条浓浓的黑色飘带。 空中,电网快速的落下,而魔虫的速度却更快一筹,眼看电网还没完全罩下来,母虫就要带着一股子食脑魔虫逃离出去,而先前的被释放出来的魔虫则已经先一步四散开去,眼看一部分就已经接近了深潭的边缘了。 南宫麒飞向了母虫准备要飞离的方向,准备阻止母虫逃脱。 而南宫麟儿这边,只见得她十指舞动,印诀掐出,十数只扇面大小的明黄色蝴蝶忽然现身于水潭四周,原来南宫麟儿早已有了准备,未雨绸缪,早已在水潭的四周布下了暗引,这才能在瞬间将自身的雷法施展在了深潭周围,十数只蝴蝶出现后又化开来,形成一层雷电之力形成的隔离带,那些四散的魔虫触到隔离带上纷纷消融。 南宫麒和南宫云看到南宫麟儿的这一招,都微微松了一口气,方才还在担心这些魔虫散逸出去呢,却不知南宫麟儿还能比他们更先一步想到,虽然这隔离带存在的时间不能太长,但好在迅速,而且也并不需要它维持太久,只要能待到天空的电网落下就足够了。 南宫麟儿的雷电隔离带能挡住那些魔虫,却挡不住母虫的冲击,母虫实在太过庞大,能号称魔虫,虽然普通魔虫的单体力量并不强,但作为如此变异的母虫,着实有不弱的力量,面对南宫麟儿布置得雷电隔离根本没有丝毫的顾及,径直就撞了上去,并没有费多大劲,就已经脱离了南宫麟儿布下的隔离带,眼看母虫就要逃离出去。 一道手臂粗细的雷电直接击到了母虫的前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雷电,母虫从中感受到了威胁,为了不让雷电炸在它的身上,母虫不得不止住了去势,往一旁让开。 然而南宫麒已经是蓄势所为,他都算计过母虫可能会绕开的方向,紧接着第一道雷电之后,同时又发出两道来,分别击在了原来的那道雷电的两侧,这样一来就将两侧的路都堵住了,就使得母虫在一时间逃不出南宫云电网的范围。 “吱”母虫大急,眼看电网即将落下,再不能逃出去就只能被困了,母虫的体外一道虚影出现,虚影比母虫大了数倍,要仔细看还能发觉母虫体外的虚影呈现出淡淡的暗金之色。 母虫的本体笼罩在虚影中,看着迎击而来的雷电也不再避让,承托这虚影直接冲击。 南宫麒施展的雷法击中虚影,炸响不断,笼罩着虚影的母虫也被雷电击得身形一顿,随即继续往外冲去。 南宫麒没想到自己八成的力量只是将母虫稍微阻停了一下,竟没能伤到母虫分毫,这母虫会这么强?南宫麒有些惊讶,然而这时候南宫麒正处以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情况下,已经来不及阻止母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虫即将冲出了电网的范围。 就在这时,一道比方才南宫麒施展的雷电还要粗一分的明黄色闪电直击母虫,击在了母虫虚影的头部,头部是弱点,就连虚影也是这样。 “吱”母虫又是一声尖叫,再次被阻拦,甚至还被稍稍击退一分。 南宫麟儿的援手非常及时而又恰到好处,母虫这一次被阻拦,南宫云的电网堪堪落下,终于还是成功将母虫困住。 “吱……”母虫大怒,巨大的水中从潭中升起,轰然撞在电网上,在水柱的撞击下,电网震荡不休,好在还是坚持了下来。 一击之下没能将电网击破,母虫似乎冷静了下来,缓缓退回了深潭中央的水面,静静地趴在那里。 电网之外,南宫云、南宫麒和南宫麟儿三人互看了一眼,都从相互的眼里看出了一丝讶异,似都惊讶于这母虫竟拥有不低的智慧,试探了一次破不开电网后竟然摆出了一副以静制动的姿态,以保存力量。四周散乱的魔虫似乎受到了召唤纷纷朝着母虫聚拢,很快便形成黑雾将母虫遮掩。 母虫能够以静制动,但南宫云他们不能,他们必须要诛灭母虫。 三人主动进入了电网,母虫笼罩在魔虫聚成的黑雾中没有声响。 进入电网后,三人散开,成犄角将母虫包围在中间,三道闪电从三人的手中发出,朝着魔虫聚成的黑雾射去,就在闪电将要击入黑雾的时候,魔虫猛地散开,中间哪里还有母虫的踪影,三道闪电击在湖面的同一点,炸响的声音在深潭传荡,浪花被炸向空中。 就在三人发出的闪电炸响的同时,三人身后潭水升起,形成一道形状有些怪异的东西,有些像母虫的足,但是体积却要大了太多太多。 三人的位置呈犄角之势,分别能看到对面两人的身后,如是三人同时提醒到:“小心!”他们同时向身后招呼潭水形成的巨足,很快就打散成了水花,但三人心中难免有些惊讶,方才三人也都是看到了对面两人身后的动静,而且三人都同时提醒,这才下意识的抵挡身后,但三人都没能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动静。看来这母虫的心智是极高的,不能将它当成一只懵懂的虫子,而应该是一只奸诈的狐狸才对。 三人身上随时都闪动着丝丝电光,不仅要提防母虫,还要抵挡魔虫。忽然三人几乎同时动作,将手中的雷电直接打入了脚下的湖水中,三人也一起飞向空中,他们的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跃出湖面,但好在他们发现得及时,使之袭击在他们的雷电之下被消弭了。 第二十七章 战母虫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紧接着是三道直径近一米的水柱从湖中升起,在水柱升起的时候,漫天飞舞的魔虫汇聚化成三团黑云分别融入到三道水柱之中,洁白的水柱霎时变得漆黑,如墨汁。 如墨的水柱分别向着三人冲撞而去,来势汹汹,看着巨大的水柱,还带着如此汹涌的气势,便能知道其中蕴含着何等巨大的力量。 南宫麒的双手间雷电汇聚,一个雷球在他的手上汇聚,由小渐大,最终变化到尺许,比之篮球还要大上一圈,南宫麒双手托起雷球,那雷球好似有着不轻的分量似的。水柱来势汹汹,但南宫麒也不是那好相与的,虽然年轻,可他的修为着实不低,双手托着雷球水水柱相撞,“轰隆”一声,雷球与水柱撞击在一起,雷球炸开,雷电四射,耀眼的闪电如同利刃,将水柱肢解破碎。 水柱外表的水散解开去,落入深潭,一只黑色的巨虫露出了面目,出现在南宫麒的面前,两片黑色弯刀一样的喙一张一合,似要将面前的人项上的那颗头颅钳下来,黑色的节支长足在空中划动,张牙舞爪的向着南宫麒扑去。 南宫麒愣是没有想到水柱了还藏着一只巨虫,想起刚刚漫天的食脑魔虫一起进入水柱,染黑了水柱,难道为的就是遮掩这只巨虫藏入水柱,而且在打散水柱前,他还没有发觉这水柱中还暗藏着厉害,南宫麒真没能想到这母虫还能如此狡诈,这让南宫麒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仓促之间,南宫麒没有发现眼前的这只巨虫与先前见到的母虫是不一样的,先前的母虫浑身呈暗紫的颜色,而这一只却是全黑色。 南宫云那里,比之南宫麒,南宫云更显爆裂,也比南宫麒更快一步,雷电在他的手中迅速的汇集,一并三尺长刀飞快的形成,刀刃上雷光撩动。 看着冲撞而来的黑色水柱,南宫云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波动,待得水柱挤进身前一米的位置,南宫麒难受握住刀柄,直直的一刀从上到下劈斩,这一道平淡无奇,没有半点炫目之处。 刀过水无痕,南宫云的这一刀没有将水柱一分为二,但支撑水柱的力量被南宫云的这一斩彻底瓦解,紧接着水柱就崩散开去,中央,一只黑色巨虫浮现,但随即就分成两瓣从空中坠落下去,还能看见六条节支般的足轻轻在划动,看似还没有彻底的毙命,只这被劈成了两瓣,一时之间没僵,但想来也是活不成的了,巨虫的两片尸体落入潭中,缓缓的沉落下去。 南宫云到没有去想被劈成了两瓣的黑色巨虫有没有死透。黑色的巨虫?那只暗紫色的母虫呢,难道说这也是母虫,这潭中真的不止一只母虫,水柱散开之前连他也没有发觉这水柱中还藏有巨虫,南宫云觉得事情有点妖异。 南宫云看向南宫麒那里,正好看见南宫麒的雷球与水柱相撞,而后炸开了水柱,却又蹦出了一只黑色巨虫,打了南宫麒一个措手不及,南宫麒连忙招架。 南宫云神色有了一丝凝重,这母虫看来真的不止一只,但这些巨大的母虫他一只都察觉不到。南宫云觉得这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但一时间发现不了,他一边凝神戒备,一边注意着南宫兄妹两人,他没有插手,也是想让他们兄妹两人独自应对,以得到真正的成长。 南宫麟儿那里,同样的一道黑色水中,如要噬人的黑色蛟龙,南宫麟儿感觉这道水柱里压抑着什么,这种感觉非常的模糊,她都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错觉,但她还是选择了宁信其有,多了一份戒备之心。 南宫麟儿不过刚刚十八岁的年纪,平日里没心没肺,甚至是大大咧咧,就比如那日在酒吧街,根本就不问青红皂白,叉着腰指着司马含笑和白岩大声的呵斥,一副不经世事、考虑欠佳的样子,可在真正面对事情的时候却是如此的沉着冷静,还不是女孩子天生的细腻。 三只蒲扇一般的蝴蝶徐徐扇动着翅膀,蝴蝶的翅膀在空气里划过,就像是一道道利刃切割,看似缓慢,偶尔竟能划起一丝丝空间痕迹。 南宫云一边戒备着一边注意着兄妹俩,相比于南宫麒,南宫云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南宫麟儿这里,虽然从资质上来讲,南宫麟儿可能比南宫麒更胜一筹,但毕竟南宫麟儿年纪尚小,修为还是有些不足,在三人里她是最弱的一个。 这一丝空间痕迹出现的极其突然,而且一闪即逝,南宫云还是捕捉到了,随后看向南宫麟儿的眼神怪异得很。 三只蝴蝶以缠绕的方式让着水柱飞舞,在水柱的外围形成一道旋转的风,雷电被注入卷风中,风带动空气逐渐成型,将围在中间的水柱逐步抽离,很快,水柱就缩了一圈。 “吱”一声尖叫从卷风中间的水柱里传出,带着神魂的冲击,好在三人都有心防备。尖叫之后,就见两根暗紫色的巨型节支虫足从水柱中刺了出来,又朝着围绕在水柱外的卷风刺去。 卷风里携带的雷电让虫足感到麻痹,稍微有些停顿,但那些雷电之力显然无法真正伤到暗紫色的虫足。一击没有奏效,虫足缩回,又带着更大的力量刺去,一只蝴蝶从足尖前划过,翅膀边缘又划起了一丝空间痕迹,这一丝痕迹很快,却刚好划过暗紫色的足尖,没有声响,那条足的足尖掉落下来。 “吱”母虫吃痛,又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一道带着淡淡暗金色的虚影凭空出现,撑破了水柱,又撑破了卷风,带起卷风的蝴蝶也被虚影带起的气势绞灭,化成雷光消散,消散的雷光没能给虚影带来丝毫的影响。 虚影中间还是暗紫色的母虫,之见母虫抬起一只足,外面的虚影也跟着抬起一只巨足,朝着南宫麟儿狠狠击去,母虫在眼前的女孩的手里被削断了一只足尖,吃了亏,它感到愤怒,就连先前被阻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看着这愤怒的一击,南宫麟儿知道自己抵挡不了,但她又躲闪不过,只得正面相抗,双手凝结出浓郁的雷电之力,挡在身前被巨足击中,南宫麟儿剧烈的撞击之力传到自己的身上,喉头发甜,浑身剧痛,整个人往后飘去。紧接着另一只虚影虫足又要朝着南宫麟儿击去,想要杀死南宫麟儿。 “麟儿……”两声怒吼,南宫云狂扑向暗金色的虫影,同时手中的刀刃被他奋力掷向了母虫。 南宫麒也大惊,手中的雷电全力砸向面前的黑色巨虫,可他没想到,眼前的巨虫完全经不得打,他的全力一击下竟被打散了身形,爆成了一团黑雾,四散飘落,竟是大量的魔虫,这只巨虫原来是大量的食脑魔虫聚在一起塑造而成的。 这里没有第二只母虫,这些魔虫聚成的巨虫力量太弱,让南宫云觉得怪异的也在于此,这只是母虫的手段而已。 南宫麒来不及为母虫的智慧而惊叹,此时也没有心思在思考这些,朝着南宫麟儿飞去。 南宫云雷电凝成的长刀呼啸而至,母虫本想要杀死南宫麟儿,但这呼啸而至的长刀让它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这让母虫本能的想要抵挡。 母虫放弃了南宫麟儿,回身抵挡雷电长刀。南宫云的修为远超过南宫麒和南宫麟儿兄妹两人,他的雷电已经成了淡紫色,雷电之力凝成的长刀都是淡紫色的。 母虫的虚影巨足与雷电长刀相击,虚影巨足直接被削掉一节,长刀上的雷电之力被消耗,颜色也跟着淡了一分,长刀折返,飞身而至的南宫云接到手中,雷电之力的注入,长刀立即恢复光彩。 南宫麟儿被击飞出去,直接掉落在潭水中,好在她的身周还弥漫着雷电,附近的魔虫纷纷被雷电击杀,稍远的魔虫也不敢靠近。没等南宫麟儿下沉,南宫麒就已经赶到,迅速将南宫麟儿从水中抱了起来,南宫麟儿已经昏迷,看来那一击让她伤得不轻。 南宫麒心疼异常,这可是他的妹妹啊,自己竟让她受了伤。南宫麒抱着南宫麟儿站在水面,看向南宫云。 南宫云一直注意着南宫麟儿,见到南宫麒过去他才没有过去,“赶紧带麟儿回去。” “好,四叔你小心些!”说完便不再停留,抱着南宫麟儿离开。 深潭岸上不远处,李司他们等在那里,有雷电网的阻隔,他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雷电网没有将声音隔离,外面还是能听得见动静的,刚刚的两声焦急的喊声让他们知道情况不好,于是纷纷赶了过来,但他们进不去,就只能滞留在岸上。 “麟儿姑娘受伤了?”李司看着南宫麒抱着南宫麟儿从电网内出来就立即上前问道。 “嗯,我先走了。”不待众人反应,南宫麒带着南宫麟儿化成一道电光消失。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灭杀 - 血月应魔 - 第七叶 虚影合着母虫一阵颤抖,虚影的巨足被削断,雷电之力也不让它好受。不过很快,虚影断掉的足重新被凝聚而成,只是那虚影的颜色也跟着淡了一分,好似那道虚影不是母虫本身的力量,反倒像是一种外力,用一分则少一分。南宫云自是看出了这一点,难道说,食脑魔虫的背后有人操纵,看着母虫体外暗金色的虚影,难不成这母虫之上还有更强大的魔虫?南宫云觉得这个想法似乎有点不符,但这种想法却挥之不去,心中多了一层疑虑。 南宫云逼近母虫,母虫在南宫云的手里吃了大亏,虽然那一刀斩断的不是本体的足,但体外虚影却因为那只足被斩断,力量被削弱了些许,母虫对南宫云非常忌惮,淡紫色的雷电之力对它的威胁极大,面对南宫云的逼近,母虫就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开。 南宫云长刀所向,刀刃划过,一路带起闪烁的电芒,看到凌厉的刀芒,母虫一边往后退,一边抬起两只前足,体外的虚影也同样抬起前足,两只前足使劲的往前猛刺,一连串的芒刺朝着南宫云射出,但在南宫云的面前,这些芒刺根本就不堪一击,一刀而过,所有的芒刺尽数破灭。 芒刺尽破,又是两道暗紫色的弯刀一左一右旋转着飚射而来,速度快极,两道弯刀竟是母虫的口器,不想那口器居然还能够离体成为了可远攻的兵器。 看得两柄如弯刀的口器呼啸而来,南宫云倒也不再急着往前。 待得弯刀近得身前,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挥起手中的雷电长刀拍向两柄弯刀,长刀刀身击中两柄弯刀,“砰砰”两声,南宫云的力量不弱,两柄弯刀倒射而回,弯刀受母虫的控制,透过虚影回到了母虫身上化成了口器。 可随即,却见那母虫一阵抽搐,六只节支足不停的弹跳,母虫就跳上了空中,体外的虚影也一瞬间不受控制化为虚无,“吱吱”的尖叫声不断发出。 两柄母虫口器化成的弯刀被南宫云的雷电长刀拍击的时候顺带被注入了大量的雷电之力,母虫一时不防就收回了口器,弯刀里蕴含的大量雷电 径直就进入了母虫的身体,雷电是食脑魔虫的克星,就算食脑魔虫的母虫够强大,可这样被雷电直接入体也是难以承受的,母虫遭遇了雷电的偷袭,虚影不受控制散开,母虫也受了不轻的伤,顿时虚弱了不少。 南宫云又一刀劈了过去,一道比之先前更加凝练的刀芒一闪而至,劈过了母虫。尖叫声瞬间消停,母虫还在空中没有脱下来,方才看到了刀芒母虫想到张开翅膀飞逃,可雷电的的麻痹作用让它翅膀一时都没来得及张开,只是背后的硬鞘微微的打开了一条细缝。 刀芒过后,母虫还微微动了动,身体就从头到尾整齐的分成了两瓣,从空中掉落下来砸入了水潭。 这头母虫的力量不弱,单论南宫麒或者南宫麟儿,可能都不会是它的对手,看南宫麟儿,在母虫的奋力之下直接被打成重伤昏迷。 但南宫云就不同,他的修为比南宫麒或者南宫麟儿高了太多,杀这母虫倒也没费他多少力气,之所以南宫云出手只是因为魔虫的危害太大,如 果不能及时消灭,将带来严重的后果,布下雷网困母虫也是以防万一,魔虫亿万,即便是母虫死了那些魔虫活不了多久,但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也可能造成极严重的后果,南宫云唯一没有防备到的是这魔虫的隐匿能力极强,他也不能轻易发现母虫,这才让南宫麟儿独自对上了真正的母虫,以至于重伤。 南宫云站在深潭的水面上,蹲下身,双手按在水面,大量的雷电从他的手掌上涌进了潭水里面,这过程一只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才结束,雷电之力几乎布满了整个深潭的潭水,确信潭水里没有了活着的魔虫存在,南宫云才撤开笼罩深潭的电网。 母虫被杀死的消息白岩很快就知道了,这些本是安全局严守的秘密,却是瞒不过白岩的,李司就好像是打小报告一样事无巨细的跟白岩透露。 至于母虫的消灭白岩没觉得惊讶,这等魔物不能不尽早消灭,从李司那里白岩知道了出手的人——南宫家,这个倒也不出白岩的意料,南宫、雷法,白岩确定了一些事情,那么,司马也是了,唯一有些意外的是那两兄妹也参与了其中,并且照李司带来的信息,那两兄妹还是出大力的,只是南宫麟儿最后受伤,如此看来那两兄妹在南宫家族地位很是不低呀。 “小白。”还是小白,白岩已经无话可说,“想不到这时代雷法还有这传承,并且看他们施展雷法的样子应该会有完整的传承,要是能学艺那也是极好了,还有他们都会御空之术!”李司的神色那是一个羡慕,白岩也懒得理会。 回到学校,再次经过实验楼,白岩又停下来看着那栋楼。 “岩,你觉得这事真的和这里有关系?”是小狐的声音,但却没见小狐的身影。 “不好说,这里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但我确定这里有隐藏的东西。”是否与之有关,白岩暂时尚不能确定,但是白岩对实验楼这里的异常却非常笃定,初入校时感受到的气息不会是错觉。 小狐也不在这事情上纠结,如今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纠结也没用,但他说起了另一件事情,“岩,咱们应该回去看看了,蛇形灵芝应该成熟的时候了,对你的修为有所帮助,虽然不能全然恢复,但没有九色彩莲的情况下,作为替代能恢复一些也好,这段时间一系列的事情频繁发生,谁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咱们不得不做准备啊!” “嗯,回吧。”白岩答应。 “那什么时候走?”小狐问。 “嗯……”白岩略作沉吟,“那就这几天吧,把这边学校的事交代一下就走吧!” “好!”小狐有些兴奋,回家总是令人高兴的,白岩见小狐高兴,脸上也有些笑容,但这笑容之下却好似又隐藏着忧伤。 宿舍没人,连王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狐又想起古世家的事情,“岩,那南宫麒和南宫麟儿已经确定就是古世家南宫家族的嫡系了,看他们和那司马含笑熟识,想来那司马含笑就是司马家族的子弟不会有错的了,这两家都出现了,那另外两家呢,自古以来四大世家都相互竞争,同时却又相互扶持着,也因为这样四大古世家才得以坐稳了世俗间修行界的四大首领的位置,真的想不到在如今这法道没落的年代里古世家还在延续着,南宫和司马两家存在,那么另外两家也多半还在了。” “是啊,快百年没有四大古世家出世的消息了,如今南宫世家直接通过安全局参与到了食脑魔虫的剿灭中,看来他们这是要重新出世了,其他的恐怕也会坐不住了。”对四大古世家重现时间,白岩也有些唏嘘感慨,这时间在不经意间就往前行进了好远,回首,竟是千个年月过去了,千年,对于普通人而言,轮回十世都有多余。 找到王成,白岩告诉他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里,我也去!”王成顿时来了兴致,在他看来白岩离开肯定是有新的任务,上次酒吧街的事情好不容易白岩要他来应对,好不容易的来一次试炼的机会,哪晓得结果被俩小子登了先,这让他心里挺忿忿不平的,明明看那俩人慌慌张张明显没有处理好嘛,可事后白岩硬是不让自己参与,而现在,王成觉得机会来了。 “去哪里,你自己好好在学校呆着!”小狐没好气的说道。 “小狐,你就让我跟一回好不好啊。”王成腆着脸求小狐。 “不可以,这次你不能去。”小狐自然不会松口,这次是去为白岩取蛇形灵芝,替白岩恢复修为的,去的也不是普通地方。 “昆仑!”白岩道:“我们要去昆仑!” “哪个昆仑?”每个人对昆仑都是敏感的吧,毕竟关于昆仑的传说太多太多,特别是关于仙界的传说几乎都离不开昆仑,而现实当中也的确有昆仑这么个地名。 白岩跟完成交代过一些事情,就带着小狐离开,关于昆仑的事情白岩也只是模糊的一语带过,王成也明白大概是有些事情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知道的,虽然好奇,但自觉的没有问太多。 至于白岩此去何时才能回来,就是白岩自己也不清楚。 白岩所说的昆仑不是地理上的昆仑山脉,他所言的昆仑是一处空间,但这处空间的确又位于昆仑山脉中。 昆仑山脉的深处,一处山间相对开阔些许的地方,一面小湖泊倒映着阳光,清风吹过,漾起阵阵波光四周绿草成茵,绿树成林,这不过初春的季节里,鲜花却是遍地。这里不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地方,即使卫星系统也探查不到,这一片区域空间被扭曲了,这里就相当于一片真正的净土。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