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史上最拉跨的魂穿!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夜色旖旎,海滨长廊和摩天大楼的景色交相辉映,港船驶过,急促的呼吸声在玻璃窗前徘徊。宝蓝珍珠镶嵌皎洁的月光,释放求生的欲望。 女人的指甲剐蹭着窗户,她想逃。 很快,一根香烟缓缓烫在她的礼服裙角上,她的下颚被人扳住,一支枪顶在她的脑门上。 三秒后—— “砰” 梦醒。 门突然被人推开,商渝纾猛地从床上起身,环顾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一股不安在心里跃动。 进门的男人声音像极了太监,尖声道:“把她给我拉出去!从此以后当歌女给人服务,把欠我的钱都还了!” 商渝纾甩开保镖的手,这一动作似乎让他们看愣了。 领头的男人指着她:“你胆子肥了是吧?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了三个月,还敢这么嚣张。” 什么? 此刻,她头疼欲裂,就像真被人开了一枪似的。 但已经有人开始拽她的手了,她必须开始认真盘问起这群诡异的人。 她努力镇定:“你说我欠你钱,你有证据吗?” 地中海男人虽然长得贼眉鼠眼,但倒也有证据。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来,甩在她眼前。 “这是你签的欠款协议,我让你在这里待了三个月了,你养男人我也忍了、你带两个孩子我也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可你居然还在李律师的宴会上溜到顶楼去开枪。小娘们,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警察给招来了!” 顶楼……说到这,她的后脊椎一阵寒凉刺来。原来,她做的那个梦是真的。 地中海再次抬高嗓门道:“把她给我拖出去!” …… 歌舞厅的中央灯红酒绿,商渝纾被拖上去,下面的男人有地痞流氓,也有富家子弟,他们看她的眼神,犹如她就是一件被明码标价的商品。 想起高中学的五祖拳和太极拳,她深吸一口气,往两边一踢,两个男人猝不及防倒地,底下也一片哗然。 商渝纾试图和他们谈判道:“你有读过《马原》和《思修》吗?我跟你说,这两本书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更新到最新版本,只要你给我一点时间,以我读了十八年书的经验,我一定能还清这笔钱。” 男人看她的眼神像看神经病,毫不留情地叫人把她身上的外衣扒下来。 她做了个勒紧裤腰带的动作,要和这群人决一死战。怎么人家穿越都有温柔男二护身、富家千金王牌,她又是被莫名暗杀、又是带双胞胎流浪、最后还流落到卖身地步的? 这还不如被关在大学城呢! 千钧一发之际,大厅的门被人用力地狠敲着。 男人骂了句脏话,随即叫人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他不屑地笑了一声—— 还以为是哪位达官贵人呢?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在报社打杂工的混小子罢了。 商渝纾倒吸一口气,怎么,现在时空飞行都能组团了是吧? 她暗恋翻车的对象,本以为没考上他的大学就无缘相见了,没想到还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碰见。 他同这个时代没有违和感,一身港风衬衫搭着牛仔裤衬得他随性散漫,三分痞气却恣意耀眼。他那双桃花眼冲她看来,商渝纾抓住时机—— 她大声求助道:“桑浪看这里,救我!” 此时,领头翘起兰花指,喝道:“关门。今天不接客,接客你也没这消费能力。” “王弥,你客气点,这位是史利集团的继承人史桑浪。” 桑浪本来脸色还挺好看,听到这个名字,不禁皱起眉头:“我跟我妈姓挺好的,我没答应和老头子姓。” 秘书尴尬地推了下眼镜:“好的,桑少爷。” 什么? 商渝纾仿佛被一道雷击中,史利集团在24年已经发展到企业十强了,桑浪这是抽中了ssr啊!真是同人不同命。 王弥还没来得及出声,桑浪打了个响指,秘书就已经走到他跟前,递了几张纸过去。 他低头看了两眼,眼里放金光。 史利集团的老爷子能出这个价钱,已经很不错了,他不答应就是不给面子了。早知道商渝纾和史家的私生子是这种关系,他当初就应该让她收留他,好生地养着,现在说不定能安享晚年了。 他乖乖地走完了手续,还对桑浪和商渝纾换了一副嘴脸,点头哈腰的。 “商小姐,我错了,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之后别找小的麻烦啊!” 待王弥溜走后,商渝纾走到桑浪跟前:“他怎么跟个哈巴狗似的,卷着尾巴就跑了。” “因为这家歌舞厅,现在是我的财产了。” 就在她要恭喜他青蛙变王子时,想抱大腿时,桑浪脱口而出的话让她大惊失色。 “渝纾,你现在能答应和我结婚了吗?” 啊? 这么刺激的吗? 正当她疑惑这副身体在这个时代都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之际,大脑仿佛被人点了一下按钮,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进来。 原来,桑浪喜欢这副身体的主人,早就在追求她了。 不知是自尊心作祟,还是醋意萌发,商渝纾一时间失了热情。 她挣开他的手,果断道:“不要,我要走。” 桑浪马上拽住她的手腕,不肯放人:“你现在欠王弥的钱已经转到歌舞厅了,你是负债之身,不能轻易离开。” 不行! 她接受不了这种被豢养的金丝雀生活,即使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况且原主有福时没轮到她,有负担倒是由她全权背起? “桑浪,我们好歹也有过同窗情谊吧,你讲点道理,别逼我留在这里行吗?” “我不会卖身的!” 秘书突然咳嗽了一声,桑浪的耳边也泛起不自然的红。 “不是,你……”她理解他们的笑声后,有些急了。 可恶,他们都误会了这个“chuang”字。 桑浪也笑了一下,慢慢走到她眼前,看她一身单薄的布料,纵使心里有再多的话都压了下去。 他低头,慢条斯理地解开扣子,商渝纾一惊,青天白日的就要玩这么大吗? 很快,他脱下外套,整整齐齐地披在她身上:“放心,你就是想卖身,我也不同意。” 002:不想被杀的差生陷入迷茫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7000块,打工肯定是还不上的了。” “我得早点把钱还给桑浪,才能离开歌舞厅。” 桑浪说,只要她安稳地待在这里,就算不和他结婚也没事,问题是……没有wifi、没有手机、没有空调暖气,就被困在这四四方方墙中受人摆布,哪怕桑浪要跟她玩替身求爱的游戏,她也不愿意啊! 目前,她要弄清楚那个梦和这个世界的关联。 王弥刚刚说,她在歌舞厅的顶楼开枪,而且还是在李律师的主场上闹事。 这个李律师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倒是认识一个人,叫作李海繁。 他长得人模人样的,在北城政法大学念书,还是司法局局长女儿的未婚夫。但他干过不少缺德事,碰巧她都知情,大约是为了能坐稳赘婿的身份,他年纪轻轻就玩起了花花肠子,找了不少人盯着她,威胁她不准和许荷熙讲一个字。 许荷熙是她的舍友,说熟也不是很熟,但她这个人挺温柔伶俐的,本来还想开学后稍微提醒一下她,没想到,这辈子大约是没机会咯…… 正当她苦思冥想时,门被人敲响。 “谁?”她下意识地紧张。 桑浪的秘书周迟出声:“商小姐,你姐姐的两个孩子我们带过来了。” 嗯? 差点忘了,她还要替这里的姐姐养一对龙凤胎呢。 “好的,请进来吧。” 她整了下衣服,门一开,两个孩子飞扑上前。 “小阿姨,桑老板对我们很好,他还让我们来陪你。你不用怕,安心住在这里。” “小阿姨,以后我们是不是再也不会被打被骂了?” 这两个孩子生得极为好看,一男一女,大约是异卵双胞胎,能轻松分辨出他们长相的不同。女孩清秀伶俐,男孩浓眉大眼,像个外国人。 可惜,她没有关于“姐姐”的任何记忆,对这两个孩子期望的目光感到无奈。 商渝纾在心里叹息:深陷风月场所、身负巨债、还要奶两个孩子,我这是拿了什么祭天剧本,简直比综艺里卖惨的明星还要惨! 对啊! 她突然茅塞顿开—— 虽然自己历史不好,但隐约记得幼年时期,家里最和谐的时候就是母亲拿起话筒唱老歌,父亲选着唱片,他们最宝藏的几盒磁带藏在柜子深处,那是证明家庭温馨曾存在过的痕迹。 每个时代,都会有人追星,造星也是来钱最快的办法之一。 “我要选出这个年代的C位女明星,把选美和选秀结合在一起,再搞搞花钱奶票那一招,分分钟还清债务!” 既然桑浪要她留在这,那她就把地理优势发挥到最大。虽然她数理化拉跨,文史也不算优秀,但她不慌。 商渝纾的内心已有打算:必须要努力接触到外面的人,为自己发展人脉,等到有了能力地位后,再想做点什么也就方便了。 想到这,商渝纾立刻决定前去找桑浪发掘商机。 她把孩子交给周迟,自己则飞一般跑了出去。 桑浪说他住在歌舞厅的四楼303号房,她跑上楼,在303号房门口停下脚步。就在她准备敲门时,里面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停住脚步,耳朵靠在门上,细细听起来。 “桑少爷,我希望你能和我合作,我不会让你失望。你毕竟是刚回到史家,有很多事情,你可能还需要多向前辈请教。” “李律师,我不懂的自然会向我爷爷请教,但如果要我学习利用女人得到权力,而不是保护恩人,我实在是学不会。” “是啊,桑少爷执着于娶一个歌妓的胸怀,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李律师? 里面快吵起来了,而且她也迫不及待想知道李律师究竟是谁,于是,她索性直接推门而入。 正眼看到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她吓了一跳—— 我去,李海繁那个当代陈世美,他怎么会在这? 见到她的第一眼,李海繁便细细打量起她,仿佛也有点惊讶:“商小姐,好久不见。” 她只好客气地笑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聊天了。” 商渝纾的脊椎骨寒彻了,他是不是故意试探她有没有学校的记忆? 她又细看,发现了端倪。 李海繁身上的气场浑浊,和她在这里见到的每个人都不同,最重要的是,一秒后他头上的“危”字消失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她稳住心神,不敢打草惊蛇,转移话题:“桑老板,我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和你说。” 李海繁从上到下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斯文有礼地起身道别:“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背过身,黑色风衣的一角随风荡漾,拔高了整个人的气场。他很适合戴眼镜,戴上之后有一种斯文败类的禽兽美感,怪不得讨小姑娘喜欢。 李海繁走远后,商渝纾小声嘀咕:“他怎么好像还带优化系统的?我现在都骂不出赘婿普信男了……” “你在说什么?”桑浪嫌弃地往自己身上扇了扇风,去去晦气。 哦,她这才回过神来:“我有件事情想做,希望能征得你的同意。” 桑浪随即点头:“做,不用和我交代,除了你想离开,别的我都答应。” “你不问问我想做什么?” “哦,”他配和地点了点头,敷衍地顺着她问道,“请问,商小姐,您有何高见?” 她在他身边打圈,娓娓道来:“你家是开食品公司的,我就不和你抢业绩了,虽然我厨艺也确实不错。我想,这么大一家歌舞厅,不选几位新星是不是太可惜了?” 她把如何塑造人设吸引粉丝怜爱、制造话题热度、出道夜前还得放出消息,让粉丝疯狂攒票冲出道位的吸金技巧都给他讲了。 桑浪起初以为她是想玩什么小把戏好逃出去,没想到,这个计划有几分新鲜,似乎可行。 既然这样…… 他点头答应:“好,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想必他现在重回豪门也不容易,她决定帮他一把。 “对了,你记得要开发一些平价食品,这样每个人都有投票的资格,但切记别通货膨胀浪费粮食,等会被整治了。” “这样,你们仓库很快就能清仓了。我们这是一举两得,不用谢我,我的债还清了再给我发点奖金就行。” 桑浪看她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认真,他的指尖摩挲着杯角:“你这几天见了谁吗?” 她没会意:“没啊,我能见谁?” 他玩味道:“你对我的态度,和你的思维想法,都改变了很多。现在,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谁派过来的了?” “……” 有钱人可真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没当真。 “桑浪,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嗯?” “你之所以要把我留在歌舞厅,是不是怕有人要杀我?” 不是她胡思乱想,是因为,在她见到李海繁的第一眼,自己的躯体反应就诚实地告知她:他是个危险人物,而且,他也是穿过来的。 她似乎觉醒了一项能力,能认出同样是来自异时空的灵魂。 也许她会来到这,并非偶然。 003:在90年代靠选秀赚钱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桑浪突地压低声音:“你知道了?” “猜的……” 商渝纾看他身上气场纯正,一点都不像是带着谁的灵魂来到这里的……又或者说,她遇到的大部分的人都不像李海繁,第一眼见他就觉得气场污浊,跟恐怖电影里的冤死鬼带着任务来一样。 她准备细细捋来,试探道:“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你和李律师的事情?” 桑浪顿了下,喉结一滚:“好。” 他觉得她变了不少,又或者是之前一直在藏拙,但总之,她能变聪明就是好事。 桑浪把自己和李海繁的事情都告诉了商渝纾,她也整理出了几条信息—— 李海繁、男、二十岁、花桐城人,本科学历,现在在法院上班,私下和官府走动得很勤。 上次他在歌舞厅庆生,就是不少达官贵人撺掇着给他办的。虽然有不少小官员有意要将女儿嫁给他,但李海繁才看不上。 他目前最想娶的人是史利集团的千金,也就是他还未曾谋面的亲妹妹史画蔚。 意外发生那日,他算计着不让他参加这场生日会,所以当天顶楼发生的事情他也并不清楚。 接着两人再见面,就是现在他找上门来了。 听到这,商渝纾提问:“那他来找你干什么?” 桑浪也没把她当外人,照实说道:“他想拉一个投资商和我们合作。我爷爷老了,亲生父亲身子也不好,他以为史利集团会交给我妹妹继承,没想过我会回去破坏这件事进行。” 听完,商渝纾露出嫌弃的目光:“垃圾到哪里,果然都是垃圾……” 不过还好,现在他年轻气盛,正值发育期,打蛇打七寸,绝对不能让他再胡作非为下去。因为她严重怀疑,李海繁就是她调查真相的第一个突破口,一定要盯紧他。 见她反应不轻,桑浪好奇:“你貌似对李海繁很有意见,其实我也想知道,你们私下有仇吗,不然为什么李海繁的眼睛一直盯在你身上?” 这是他内心最大的疑惑,李海繁为什么还要一直靠近她,甚至,还想杀她? 他完全没必要对一个会毁了自己仕途的女人出手,毕竟做赘婿才是他的人生终极梦想。 商渝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是傻x。” 桑浪茫然:“傻x?” 他许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 她踮起脚来,摸了摸他蓬松的头发,哄孩子似的道:“乖,这个你不能听,会脏了你的耳朵。” 桑浪无语,把她的手拿开。 虽然他不是真的喜欢她,但她这个人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趣味。 掌心留有余温,商渝纾在心里叹气:好帅的一张脸、好富的一个家、可惜,不是我暗恋的那个桑浪。 三日后,歌舞厅外,门庭若市、水泄不通。 方才这里有一场表演,精彩绝伦。 歌舞厅的大头牌亲自招募学生,本就是新鲜事,没想到还在外头高歌一曲,让围观群众大饱耳福。 表演结束没一会,不少路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难怪这史利集团的公子哥也不肯回家,要天天住在这,他这日子可真是幸福啊。” “蠢货,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商渝纾懒得听这些骚话,她拿着笔登记自己的学生名额。幸好,她学过艺术,教教唱歌跳舞没太大问题。 登记结束后,她把东西收起来,距离债务还清又近了一步! 就在这时,周迟费力地扒开人群:“让一让,让一让啊!” 给这刚来的公子哥打工,可真是把他这一把老腰给累闪了! 他负责拨开人群,桑浪则快步走过来,拉住商渝纾的手腕,往他臂弯里带了带。 桑浪正色道:“谁让你来收学生了,你知道这外面有多危险吗?” 但显然,商渝纾光顾着看他的脸发呆,根本没听! 该说不说,这桑浪虽然是盗版复刻的,但比学校里的那个的体验感强多了。这三天的肢体接触,胜过她在学校和他三年的接触,刺激感也更强了…… 她终于回过神来,耸了耸肩:“你只说不让我往外跑,我的活动范围仍旧是整个歌舞厅啊,你慌什么?” 周迟从人群中脱身,跑了过来,故意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量道:“桑少爷,你每天都住在歌舞厅,老爷子要是真病重了,唤你都不方便。” “要不,你干脆把商小姐也接过去吧,不然到时候真有什么意外,你得落个不孝的名声啊!” 闻言,商渝纾敷衍地点点头,转身回屋:“是啊,你赶紧回去吧,可别在这里陪我这种小角色了。” 桑浪跟着她进门:“我回去了,你不怕有鬼半夜敲你的房门?” 她看着眼前搭建好的新舞台,满意地点点头,一边分神道:“你我都知道,有的人,比鬼更可怕呢。” 他顿了顿:“那我就更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了。” 主要是,她还没到能死的时候呢。 商渝纾吓了一跳。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阻止他这个冒牌货萌生不该有的感情:“别,我宁愿在这里,清清白白地打工做人,也不卖身求荣。” “……” 桑浪继续靠近,面无表情地敲了下她的脑袋:“你真的有脑子吗?” 商渝纾反抗地瞪了他一眼:“疼!你知道吗?” 他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还知道疼,那更应该知道怕死才对。” “……” 真会怼人,这一点和她认识的那个桑浪,倒是差不多。 桑浪回头,吩咐周迟给她准备一套干净得体的服装,再买几样老爷子和他那个爹爱吃的东西,之后准备一辆吉普车,他们现在就要回史家。 不是吧,他来真的啊? 没等她反驳,周迟已经飞速开溜。 他办事的速度极快,三十分钟内就赶了回来。 东西很快拿到商渝纾面前,周迟催着她去换衣服,门口还站着两个保镖守着。 她头晕,这个桑浪,真把她当犯人看着了…… 几分钟后,她被迫换好这套衣服,推门而出。 桑浪见到她的第一眼有些微怔,她上身穿着民国风米色上衣,刺绣的花朵图案文静柔雅,米色的雪纺半身裙更显文艺,说她是留学回来的知识分子也没人会怀疑。 他走过去,将早已准备好的蕾丝帽子放在她头顶,这样更好看了。 他喉结缓慢滚动了下:“不错。” 商渝纾催促道:“好的,那赶紧走吧,速战速决!” 因为此时此刻,她想到了一个还债的好办法。 哪知,她刚迈开一步,就被他伸手挡住。 她抬头一笑,韵味勾人:“怎么,后悔让我做你的假老婆了?” “不是,”他嗓音略沉,手顺势往下拉住她的手,让她挽在自己的胳膊处,“这样,更像是女朋友。” 她的心跳到嗓子眼,这张脸,挺诱人犯罪的。 她掐了下自己的肉,让自己清醒一点,先干正事要紧。 约莫过了数十分钟,吉普车开过弯曲曲折的道路,又从豪华的园林饶了一圈,才终于停在史老宅的大门前。 周迟去停车,他们下了车。 桑浪嘱咐:“我家这几个人不太好应付,你一会随机应变,我也会帮你。” 她观察着眼前的豪门别墅,试图通过装修风格来了解老爷子的性格。 桑浪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无奈道:“你听到了吗?” 她回神敷衍:“嗯嗯嗯。” 不就是讨商人喜欢吗? 只要有利益挂钩,他们就会同意合作。 等着吧! 她等会就给他们一点来自九年义务教育的震撼,看他们还怎么嘲笑眼前的商渝纾是歌舞厅出身? 004:选秀不够 厨艺来凑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由于看过不少电视剧,来到史家后,商渝纾无论看见什么都处变不惊,也不觉得这些金砖银砖能把她吓得当场跪地喊爹叫娘。 老爷子细细打量她,抿了口茶,缓缓道:“阿浪,你带客人回来,怎么也不早说一声?等会我们怠慢了人家。” 到她发挥了。 商渝纾礼貌道:“爷爷好,叔叔好。” 桑浪的父亲微皱眉头,开门见山:“这姑娘就是你想娶的人?” 想象中的入门刁难要开始了吗? 正当她思考如何面对传统制度下富贵人家的刻薄时,老爷子开口却极尽温和—— “阿浪,你喜欢的姑娘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你介意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不愧是商界大佬,说话可真机灵…… 桑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勉为其难道:“她会唱歌,也很会做饭。” 老爷子沉默,桑浪的父亲略一沉吟,态度不算好:“咱家不缺厨子,也不需要一台音响。” 桑浪眉心一跳,想上前为她说几句话,但商渝纾却轻轻地拽了下他的胳膊,摇头示意他自己能行。 她上前一步,气场毫不怯弱,礼貌颔首:“请你们放心,我并不想就这样嫁进史家,做个毫无尊严、令人看不起的儿媳和孙媳。我有我的看家本事,不至于饿死街头,要靠男人赏我一口饭吃。” 把话说难听点,这样史家也不会要她这个儿媳妇,光明正大地靠自己获得别人的认可,这才是她商渝纾想要的自尊。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双手递上:“这就是我能给您的证明,我的手艺,在这里暂时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替代。” 毕竟她妈妈在嫁给她那个不成器的爸之前,曾经是在食品公司做主管的,所以她从小就能尝到别的小朋友吃不到的贵重甜品,毫不夸张地说,是吃到腻的程度。 可后来……想到家庭里那一场场喧嚣的闹剧,彻底将她对于家庭的幸福概念摧垮。 商渝纾一阵头晕目眩,不愿再想。 直到老爷子再喊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咳,”老爷子推了推桑浪的父亲,用眼神示意他别乱讲话,语气和蔼了几分,“这食谱确实有让我眼前一亮,但小姑娘,话谁都会说,能不能做得漂亮才算见真章呢。” 她马上抬起手臂挽袖子:“没问题,厨房往哪走?” 这举动让桑浪看傻了眼,他急忙拽她:“老爷子是做厨师起家的,你有几把刷子在他面前卖弄?” 她在这方面能拼得过老爷子才怪了,她唱唱歌跳跳舞,背几首唐宋诗词,悲秋伤月有一把手,下厨还是别了吧。 商渝纾用手肘撞了一下他,强忍着不耐烦,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嘴皮子碎起来能这么讨人厌,估计全被他那张脸给糊弄了。 老爷子半信半疑地让管家领着她进厨房,自己好奇地在门口盯着。 他做了几十年的菜,西式的、中式的,都是做得找不出花样来了……她那张食谱配方新鲜,倒是让人好奇。 一个半小时后,商渝纾将围裙解了下来,麻烦保姆帮忙把这些精致的甜品端出去。 老爷子早已闻到香气,桑浪也跟着走了过来,站在最末端的是他的父亲史明朗,一张脸绷着像别人欠了他三百万,看得商渝纾同情地看了桑浪一眼。 没想到啊,他也有机会体验她的同款父亲,他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啊…… 这时,老爷子眼睛发亮,摩拳擦掌起来:“丫头,这都是些什么?” 她熟练地介绍:“樱花奶酪曲奇、花青葡萄慕斯、巴斯克芝士蛋糕,法式巧克力布丁。” 因为她吃过不少甜品,所以自己也会做,甚至改良出了一些口味更佳的配方。 “你还去过法国?” 史明朗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她,难听点说,是觉得她这只山猪吃不到米糠。 据他调查,她就是一个出身的穷酸歌女,怎么可能还出过国呢? 商渝纾也不想惯着他这横脾气,绵里藏针地回应:“当然没去过,不然怎么还会站在这里被人看不起呢?我应该在世界各地进修才是呢。” 言下之意:姐要有那么大的本事,还会来你这里?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史明朗微愠,刚想开口教训她,下一刻,老爷子便一个眼神将他瞪了回去。 老爷子客气道:“丫头,我可以试试看吗?” “当然可以。” 这一道道甜品进了老爷子的嘴,舌尖的味蕾顿时间异常满足,柔软和香甜摩擦碰撞,仿佛在脑海里化开了一颗巨大的棉花糖,让人精神都得到了治愈。 满足之余,他心里也有三分慌张,要是让她进了对家的公司,那他们可能就会面临不小的危机。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发生。 看大家的表情这么精彩,桑浪忍不住好奇尝了一口。 味道确实不像这个时代的人能做出来的甜品,连他这个不爱吃糖的人都能感觉到甜食的美妙,更别说是别人了。 老爷子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态度温和,充满尊重:“丫头,我可以出钱买你的配方,希望你能把怎么制作这些甜品的每一个步骤都写清楚,你愿意吗?” 呦,这就要把钱还清啦? 她欢喜至极,当场就要接下这个大单,但下一秒,桑浪和史明朗异口同声道—— “不行!” 老头子和商渝纾嘴角的笑容都僵住了。 桑浪马上揽过她的肩膀,笑道:“爷爷,一家人说什么买,多伤感情啊。” “我想娶她。”他看向她,眼底却没什么波澜,毫无爱意。 空气霎时间陷入一阵沉默和诡异的气氛。 商渝纾在想:桑浪脑子是不是有点病啊?他到底为什么非得娶她?明明看上去,他也不是非自己不可。 很显然,除了桑浪,在场的每个人仿佛都不太乐意。 不想让场面闹得太难看,老爷子出面缓和:“阿浪,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就算是要结婚,也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我相信以商小姐的这份能力和野心,不会想高攀史家的财富地位,而是证明自己的能力后堂堂正正地嫁给你。” 他将目光挪向商渝纾,她接到暗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赚够了钱,和你势均力敌后,再谈婚嫁比较好!” 对于这张脸,她想嫁。 对于当下情势,她不能嫁。 毕竟,一个可能见不到明天太阳的囚徒,都还摸不清楚自己路在何方,要还有心情谈恋爱的话,那这心态也是超脱常人。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破局! 005:谢谢 互为NPC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从史家出来后,商渝纾深深叹了口气。生意没谈成,反而还被老爷子白嫖了几道甜品,真是大亏。 周迟打开车门,两个人钻进车内,桑浪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心情似乎不错:“你晚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我让厨师给你做?” 她目光幽深地望向身旁的人,要不是她对他还有几分暗恋的滤镜,现在就想把他暗杀在这辆车上! 感受到一阵诡谲的目光,他转过头,商渝纾忙收起目光,客套微笑:“您安排就好。” 她赌气地转过头去,盘算着怎么逃出歌舞厅单独行动,要不然岂不是要在这里呆上一辈子了? 有和NPC过上一生,简直太惨了! 她刚交了一万块的学费,那学费是母亲离婚后攒的一笔抚养费,之后那个男人就没再管过她们母女的死活。她还答应过她,之后要努力给自己一个体面轻松的日子过,怎么会这样…… 想到这,商渝纾的头突然有些晕厥的错感,耳朵盘旋着车辆的鸣笛声,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脑海里,似乎有一个模糊的画面,她拼命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白雾却越笼越深,直到—— 见她面色潮红,桑浪连忙拉了下她的胳膊:“你怎么了,没事吧?” 那股晕厥感顿然消失,她回过神来:“啊,没事。” 那是谁的记忆,是她的,还是这副身体的主人? 突然,桑浪望着她,问道:“嫁给我,有这么不好吗?” 从他来到这里之后,已经努力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是始终不能让商渝纾对他有意思。难道,是他找错突破口了? 桑浪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中,内心盘算着来到这里之后的一切不对劲。 其实,他的灵魂也是突然间来到这副躯壳的,只不过来的时间比她稍微长一点。 在他第一次见到商渝纾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但多番试探之下确定她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商渝纾,便兀自调查起离开这里的线索。 只不过查来查去,这副躯壳的主人就是一个在报社打杂的小杂工,前半生碌碌无为,后半生意外得知了自己的富豪的私生子。结果好日子没过多久,就被李海繁的手下派人做掉了。 他又查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和商渝纾的牵扯是最多的。 他们打小便被指腹为婚,后商家经商被人算计落魄流亡于各个城市,商伯父为了救他出了车祸,商家现如今也只留下了她一个人幸存,不隐姓只埋名,独自生活在歌舞厅。 桑浪打了十年的游戏,下意识地认为商渝纾和他纠葛太多,也许就是回家的突破口了,没想到她这个NPC可能只是个乌龙选项。 是他判断失误了? 彼时,商渝纾也烦躁地吐出一句:“谁要嫁一个假货啊……” 风声从吉普车的窗外吹进来,商渝纾的小声嘟囔没被他听清。 桑浪皱眉问了句“什么”,很快目光一沉:“你该不会是想嫁给李海繁吧?” 那这条线也太变态了。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猛地一转头:“我有病啊,嫁给一个可能要杀我的男人……” 对啊! 桑浪的话提醒了她,如果李海繁真是那个梦里的杀人凶手,那接下来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还会对她下手。 她清了清嗓子:“桑少爷,你能不能把歌舞厅的人员信息表给我一份?还有,可不可以加强一下歌舞厅的安保功能?最后,既然你想娶我的话,你介不介意和我睡呀?” 反正他就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史家人也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她又需要他的帮助,那现在就不是要面子的时候了。 周迟吓了一跳,差点踩了一脚刹车,只能假装自己没听见这些虎狼之词。 而桑浪也差不多,鸡皮疙瘩往外蹭蹭地冒:“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 她一个大活人都没觉得有问题,他们这群NPC倒是很紧张。 她坐得离他近了些,压低声道:“我怀疑李海繁用美男计勾引我,然后把我骗到楼顶要杀我。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等到歌舞厅选星夜当晚,他就会趁着人多眼杂的时候,再一次对我下手。” 他松了口气,二十年来的贞操轻易被一个NPC夺走的话,他也太亏了。 想了会她的话,桑浪眉头一挑:“不错,我同意了。” 嗯,触发完对话,完成节点任务,她得休息会了,这几天太累了。 商渝纾倒头就睡,桑浪怕她头都要撞到车窗,赶紧用手护着她的脑袋。 他忍不住低声吐槽:“你是困死鬼吗?” “……” 回答他的是她无声的睡意。 算了,桑浪也闭目养神,来这里这么久了,终于能喘口气了。 商渝纾很快就睡着了,在一片迷离的白雾里,她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救护车上下来的护士凌乱的脚步声、人群的尖叫声……她拼命地在这片白雾里跑着,却始终找不到方向。 最后,她害怕极了,想喊人却不知道喊谁的名字,绷着一身的冷汗,从梦中惊醒。 醒来时,吉普车已经稳稳地停在歌舞厅前,桑浪刚想叫她,她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大气。 “怎么了,做噩梦了?”见她一脸害怕,他语气放柔了些。 对她好点,毕竟万一后面关键时候需要用人,她可以先顶上。 她的声音有些干哑,胸口上上下下起伏着:“桑浪……” “怎么了?” 他低声回应她的呼唤,她眼眶一热,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时候。 那时,桑浪坐在她后桌,夕阳和日出的光影落在他脸上的每一刻,她都见证过。此时此刻,对着一张完全一样的脸,却要告诉自己,她是孤军奋战。 她强忍着来到这里的第一次难受,摇摇头:“没事,我想吃烤鸡。” 他松了口气:“多大点事,搞得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 很好,一点都不难过了。 她跳下了车,跟着桑浪往前走,但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歌舞厅外一双眼睛紧紧地停在她身上,目光炯炯,仿佛要把她给拆吞下腹。 006:我的人设是喜欢你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商渝纾和桑浪饭吃到一半,周迟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说是比赛人员的名单确认了。 这次一共选出了二十个人,最后有三位能留在歌舞厅,周迟去看了眼入选的女孩们,那叫一个群花争艳,都想把握这次的机会往上爬。 当然,桑浪也开出了一个极为诱人的条件—— 最终获胜者或能去往北城的选美大赛、或能进入娱乐圈、或能留在这里继续打工,总而言之给她机会自己选择。 目前,桑浪准备把这家歌舞厅改成酒店,会比现在歌舞厅的营业额更高,整体而言也更高端体面一些。 商渝纾初听他的计划时,脑子蒙了一瞬:“你的思维还挺不像这里的人的。” “那像什么?”他顿了下,没领悟她的意思,敷衍道,“我比你聪明不是很正常吗?” 毕竟他们有着时代的差距。 “……” 她懒得理他这个自恋怼人精,盗版就是盗版,没正版的桑浪温柔绅士! 这时,周迟面色带红,指了指名单上的一处:“这个姑娘不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商渝纾好奇,放下筷子瞅了一眼,看到他手指的名字后差点吓死。“许荷熙”三个字清晰刺目,周迟还在旁边叨叨着说她有多优秀,不仅长得好看,还能歌善舞。 她嘴角抖了抖,内心吐槽道:“许荷熙是谁,从小就在伦敦学艺术的富家千金,能和我这种三脚猫一样吗?” 见她表情不对,桑浪轻轻推了下她的脑袋,揶揄道:“怎么,你也想看美女?” 她倒不否认,顺水推舟:“想看啊……” 尤其是想知道李海繁和许荷熙见面之后,他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没想到桑浪微微点了点头,冲她泼了盆冷水:“你还是操心你招的那些学生吧,一个许荷熙就能让她们输的话,你这大师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 她瞪了桑浪一眼,他也不恼,慢悠悠地坐了下来,仿佛她再怎么瞪他都不肉疼。 她撂下筷子,咬牙道:“吃、饱、了!” 随即,她便跑上了楼。 周迟望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眼嘴角带笑的桑浪,眼底招摇着三分得意的痞坏。这段时间有了商小姐在,他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和以前刚得知自己身份时的那闷葫芦样是截然不同。 周迟忍不住问道:“桑少爷,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商小姐啊?” 一个男人只有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这么喜欢像个孩子一样逗她吧? 桑浪本来还在玩筷子,下一秒手便停了下来,筷子落地,眼神一怔。 还有这Part? 算触动了NPC的对话了吗? 他顿了顿,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标准微笑:“是的。” 反正他的人设就是喜欢商渝纾,就算结不了婚,照着这条路线走下去,应该也是没错的。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装给别人看而已。 商渝纾回到房间点上了香薰,又泡了个澡,老式的CD机放着千娇百媚的乐曲,听着少女的歌声,软得她腰肢都要塌下去了。但音乐时光没享受多久,她就听到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而且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她心一紧,马上从浴桶里出来,披上了浴巾。只是没等她跑出去,脚底便一滑,摔在了地上。 “啊!好疼!” 窗外的那个背影已经近在咫尺,商渝纾看到他纤长的身影,拿起一把枪,正对着自己。 她马上翻了个身,从旁边拿出一把水果刀,径直甩向窗外:“杀我一次两次就算了,你还想杀我三次四次,当我是傻子是吗?” 在那人准备扣动扳机时,一把刀飞过来,他只顾着躲闪,忘记开枪了。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商渝纾的房内已经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手里也拿了把刀。 在小贼看到窗外的人影时,刀子已经飞了过来。尽管他躲得很快,但刀子还是射中了他的左臂。 “别跑!”桑浪喊道。 他忍着那阵撕心裂肺的痛意,从熟悉的通道撤离。 室内,桑浪看着地上那条白花花的大腿,眉心一跳,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追了过来,都是一群大老爷们。 周迟嚷嚷着“快追贼”,下一秒便要横冲进门,但桑浪反应迅速,左脚把浴室的门踢了一下就紧紧闭合。周迟“嗷”了一声,一脸吃痛地摸着鼻子。 “出去!”他声音严肃地命令道。 于是,周迟也不敢耽误,马上退了出去。 他想后退离开,但商渝纾却喊着“疼”,她的腰好像闪了,也没意识到自己裙下的风光尽显,修长的腿和湿漉漉的浴巾张扬着性感和欲望,随时能拉扯一个男人的心。 但她不以为然,只把他当成工具人。 见他不肯过来,她单手扶着腰,大喊:“桑浪,你过来扶我一下,给我找个医生,疼死了啊啊啊。” 桑浪被她吵得眉头紧皱,她真是这个年代的人吗?一点都不保守。 “桑……” 她还想叫唤,桑浪闭上眼走了过来,一把将她的手搭上胳膊,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 他一脚踢开门,大步流星地往前迈:“吵死了,等医生来你伤口都愈合了。” 这次,商渝纾出乎寻常地没有怼他。 他换上一身军官制服,想起史老爷子和她说,他们家是想把桑浪往军官的路线培养的,连人脉都打通了,没想到他死活不肯,刚找到他的时候一身反骨只想回到报社打工,之后大家便没再提过这件事了。 好好看……他这么穿,太诱人犯罪了。 商渝纾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这和军训的迷彩服完全不是一个调子的。 他身上张扬着威严和禁欲的气息,耳边胸口起伏跳动的心跳,让人脸红不已。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搂紧了他的腰。 反正是假的,不爽一把白不爽…… 桑浪的腰忽然一软,闷哼了一声,警告道:“你再挠我,我就松手了。” 她的口水收了回去,举手投降:“我不敢了!” 凭借她的指引,桑浪把她放到了沙发上,让她整理好衣服,才敢睁开眼。 可一睁眼,他却被眼前的一幕惹得呼吸一紧。 如果说之前他都是把她当纸糊的人一样看待,现在,室内旖旎的氛围都无法让他忽略这不是梦境的事实。她头发丝湿漉漉地垂着,浑身还有些发抖,是女性生理性的紧张。 怎么回事? 他第一次觉得,她不完全是个假人。 007:一起睡呀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桑浪知道自己不能再看她了,便偏过头去,喉结微微滚动了下:“你穿好衣服,我先出去了。” 没想到话音刚落,商渝纾就揪住了他的衣角,像逮住救命稻草般:“等会,你不能走!” “万一那个人又来了,我不是得死在这里吗?” 她发誓,她对他这令人垂涎欲滴的肉体只有一丝丝的兴趣,更多的还是想着怎么保命。 让一个人杀那么多次,还没见过人家的脸,这也太丢人了,她绝对要活着把他揪出来,找到回家的方法。 桑浪吐出了“麻烦”两个字,不是嫌她麻烦,是嫌他这具男人身体太麻烦,会对她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应,要靠意念强压下去。 他扒开她的手,耳畔蒙上一抹红晕:“你先去把衣服换好,我站在这就行了。” “哦。” 听到他这么说,她稍微安心了些,但身上湿漉漉又黏糊糊的,实在是很难受,她还想回去泡个澡。 于是,商渝纾翻出了睡衣,不由分说地递到了他手里,柔软十指的触感顿时让桑浪觉得浑身都传来了触电般的感觉。 她一步三回头,嘱咐他:“你不许出去,在这里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出来。” “……” 桑浪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睡衣,不是他印象中逛商场看见的女式睡衣,保守俏皮。她的睡衣是粉红色的蕾丝吊带裙,性感又成熟。 他虽没刻意抚摸但也能感觉到质地丝滑,裙子上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窜入鼻子里,夏天的回忆不由得铺陈入脑—— 图书馆的时针走到十二,钟声敲响,白色的瓷砖一双双帆布鞋踩过,语文老师打开窗户,栀子花连同一股夏日的闷热涌进室内。 桑浪安静地站在书架前,一只手搭了上来,不安分地躁动着:“浪哥,你看,靠窗那个妹子一直在看你呢。” 桑浪没怎么在意,也懒得理会,但没一会,旁边的男生替他看了一眼。 他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切,她那种人还是算了吧,还是选我们校花周漾吧。那个商渝纾,除了长得还行之外,成绩和家世还有性格都配不上我们浪哥。” 听到这,他转过头去,想看看是谁被说得这么难听? 一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商渝纾的那张脸。两个人的眼神对上的那瞬间,栀子花的香气更浓了,她青涩的目光和蓝白条纹相交的校服彰显淳朴的气息,和不少人口中那个“做作”、“不孝”、“故意考砸数学拖累班级年段排名”的坏学生完全看不出联系。 而且,她救了他的好朋友“猪妮”一条命。 猪妮是他爸妈打离婚官司后,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陪伴,要不是她,他和母亲最后的联系也没有了。 正当他想开口感谢她时,不少同学的闲言碎语,早已让她低下头来,合上书就往门外走了。 他皱起眉头,拍了下眼前男生的脑袋:“啧,你们少瞎说,管好那张嘴行不行?” 没想到他们直接起哄起来:“呦,浪哥不会对那种妹子有意思吧?” 他捂住他的嘴巴:“滚出去!” …… 今年的夏天还是很热,但,他却再也回不去那个夏天了。 即使眼前这位商小姐和她长得再像,最多也只不过是平行时空里的一道影子,她们的性格和爱好截然不同,他和她的距离,再也不是两三张桌子那么简单,而是两个时空。 桑浪出神了片刻,笑着自言自语起来,嘴角挂着浅浅的梨涡:“你现在还好吗?大学生活应该很有意思吧?不会再被人指指点点了吧?” 虽然这辈子也许不会再有机会相见,但他祝福她在另一个世界,平安喜乐。 半晌,商渝纾从浴室走了出来,看见桑浪的表情,她突然不敢再往前迈一步了。 他看着她的睡衣笑什么呢? 难道是发现她变了,开始怀念以前那个她了? “咳咳,”她清了下嗓子,想假装没看见这一幕,“桑少爷,我的手有点痛,能麻烦你帮我吹下头发吗?” 他想他的旧情人,她找她的工具人,不影响的。 她已经想开了,即使是正版的桑浪也可能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谈恋爱了,不是自己的,想着吃醋有什么用,倒不如学着接受和放下。 桑浪平复好心情,把睡衣丢了过去,商渝纾连忙单手接住,他走到梳妆桌前拉开椅子,比了个“请”的手势,像是同意了给她吹头发。 她坐下,揉了揉酸痛的腰肢,连手都有点疼,看来这副身体也是挺脆弱的…… 有人给她吹头发很舒服,但她也不敢全然放轻松,要为下一步做打算了。 “桑少爷,我刚刚有看到那个人的影子,和李海繁真的很像。” 突然,他的手顿了下,指尖还绕着她的长发,眼珠转动了下:“我知道,我穿这身衣服就是想吓唬吓唬李海繁,如果他知道我想顺着我爷爷的安排从军从政,他一定会担心史家的财产被我拿走,自己的计划被我破坏,更急于要对我下手,而不是对付你。” “什么?!” 她转过头来,头发被他扯得生疼,但已经无暇关注:“你这么想求死啊?” 还没见过这种人呢,稀罕事。 他啧声,把她的头僵硬地扳了过去,继续道:“你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我,等决赛投票当晚,我会设局给他一个机会出手。” 到时候,他想看看李海繁会怎么做,再决定接下来如何对付他? “那天你别破坏我的计划,别到处乱跑,你打不过他的。” “你就打得过他吗?” “我起码死不了。” “那你万一毁容了怎么办?” 她虽然觉得他只是个盗版,但好歹那张脸还是很让她满意的,他要是出事了连体验卡都没得使用了。 他没在意:“毁容就毁容了,不重要。” 反正又不是他的脸,他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 商渝纾却连连点头,目光虔诚:“很重要的!” 桑浪漫不经心道:“毁容了也不是你老公,用不着你操心。” “……” 吹好头发后,商渝纾起身指着衣柜:“你去打地铺还是我去?晚上总不能放我一个人睡吧?” 桑浪揉了揉眉心,这一晚上的事怎么还没结束? 看来再多呆一天,他被这个女人整死的几率就大一分。 008:别找她麻烦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地铺打好,两人一夜无眠。 翌日,史老爷子一大早就派周迟过来找商渝纾,只不过她在上课,他硬生生拖到中午才有机会和她搭上话。 看着她出门后不紧不慢地脱下舞鞋,周迟汗颜:“祖宗啊,您是真一点都不想嫁进史家啊!” 放眼整座北城,也就只有她敢对史老爷子的态度这么不冷不淡了。 商渝纾扎着一个油光水滑的高丸子头,整个人气质出挑优雅,她斜眼看了下周迟:“等我一会,换个衣服就来。” 三分钟后,她从房间出来了。除了衣服换了件新的,别的都没变。 “走吧。” 周迟语塞,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这样去见老爷子好吗?” 商渝纾顿住脚步,从上到下看了自己一眼,不以为然:“挺好的啊?难道我穿礼服去啊?” 周迟想反驳,但是又找不到理由。算了,老爷子说的是私下会面,又没说别的,那就这样吧。 两人坐上了史老爷子的保时捷993,车子稳步前进,一路看着并不陌生的风景,商渝纾没再紧张。她知道,老爷子是为了食谱来的。 等到了史家,门已经敞开,周迟停在门口,嬉皮笑脸地示意她进去:“老爷子就叫了你一个人,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 商渝纾摆了摆手,自己进了门。 进门后,她看见史老爷子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叼着一根烟,双眼透亮,看不出是个身子骨不强硬的老头了。 她步伐轻松,走到他面前,礼貌开口:“史老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史老爷子放下烟,下颚一抬,缓缓地扫视她:气质说不上太端庄,性子也直爽,偏偏阿浪就要死要活地只看中她一个…… 她确实一点也不怕他,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对史家的荣华富贵真就一点也不心动呢? “商小姐,请坐。” 她坐下,史老爷子端详着她,将烟蒂掐灭,一脸的慈眉善目,但却让人觉得深藏不露。 他微笑开口:“我是想和你商量,能不能先和阿浪订婚,订婚后再把你所有的配方交给我们,我会将集团的股份分百分之五给你,你看如何?” 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 等会! 结婚? 不行,一入豪门深似海! 商渝纾背冒冷汗:“您太客气了,配方花钱买就好了,不用给我股份的,我也并不想嫁到史家。” 史老爷子眉稍微挑,缓缓点了下头,似乎对她的态度模棱两可。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像一阵强风刮来,伴随着尖利刺耳的声音:“我们可以给你钱买配方,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不能嫁进史家,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儿媳妇,而不是一个唱歌跳舞的歌妓。” 来人走下楼,商渝纾才看清他的脸,这不就是桑浪那个反派老爹。 她心里翻了个白眼,谁想添这么个公公给自己添堵,他别太看得起自己好吧…… “那你给我一个亿,我就把我所有配方给你。”她起身,不示弱地回怼道。 这番话把他气得脸都红了,忙看向史老爷子,一手还指着她:“爸,你看,这种女的娶回家不是要气死我们吗?别好像咱们没她那点配方会死一样,史利集团现在好得很呢。我绝不会让她进门,有她没我!” 史老爷子皱眉,自己的儿子实在是没出息,要不是他年轻时惹了一堆风流债,至于让他这把年纪了还要操心家事吗? 没等他出声,商渝纾便替他教训起不肖子孙。 她一开口,便把他气得够呛:“不好意思哦,史总,你们公司最新推出的那款茉莉绿茶蛋黄酥就是我给桑浪的配方,之所以卖得这么好,是因为买的人就有歌舞厅选星之夜的投票权,这也是我想出来的主意。” 她实在忍不住了:“你开口闭口看不上歌女,我看是你做贼心虚吧?当年看见桑浪的妈妈在歌舞厅唱歌就色心大发轻薄了人家,利用公安局的关系掩盖此事,害得楼阿姨寻短见,之后又害桑浪流浪这么多年,你又生不出儿子还克死妻子,这个家最没资格开口说话的人,就是你。” “你连一个歌女都不如,不是吗?”她将尾音咬紧,眉峰凌冽。 幸好她有和周迟调查过桑浪的缺德爹干过的好事,不然,她还真没办法这么口齿伶俐地把他骂了个爽。 盗版桑浪真惨,她就当顺便给他出口气吧。 史明朗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爸,你,你看她,她……” 老爷子低头敲了下拐杖,片刻,正色道:“她说得没错……” 他缓缓抬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才来史家几天,就已经帮集团做了几件好事,还让阿浪愿意回这个家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而你呢……现在还在羞辱商小姐,你想让这个家彻底散了吗?” 史明朗和商渝纾的脸上皆是错额,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么偏向她。 看见老爷子落寞的表情,商渝纾身上的戾气散了一半,心里添了几分哀凉,她也想起了她的外婆。 打小,奶奶嫌她是女儿不愿意带她,都是外婆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可现在,外婆孤零零地躺在病房,她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看她,连亲手给她换件衣服都做不到。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行了,不用再吵了。” “我不会嫁给桑浪,至于史爷爷,您要的配方,我之后会交给他一些。” “这些配方,也够史利集团赚一大笔钱了。而且在不久以后,史利集团会成为百强企业,您不需要再为子女操劳了,好好养老就够了。” 她什么都不在乎,她只想回去属于自己的时空,不要再让身边的人走丢了。 她已经没机会和真正的桑浪在一起了,又怎么会纠缠一个假的呢? 室内静默片刻,才传来一声激动的声音—— “商渝纾!” 她转过头,眼圈微红,含着泪的模样,让桑浪看得有些发愣。 她是傻子吗?跑来这给人家糟蹋? 他见不得这张脸像林黛玉一样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大步跑了过来,周迟也紧跟过来,对史老爷子说了句“对不起,我没能挡住他”。史老爷子摆摆手,没怪他的意思。 桑浪深呼吸,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递了张纸巾给她:“别哭,没事的。” 商渝纾怔了下,她哭了吗? 也许吧,想见不能见的无奈和痛苦,在此时更显得无力。 随后,桑浪瞥了她一眼,搂住她的肩膀,看起来毫无情感波澜。 他看向史明朗,来自躯壳深处的恨意涌动着,那是厌恶。 他冷漠地看着他:“请你别找她麻烦,我心里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的父亲。” 009:叫年上弟弟的快乐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两人离开宅子,周迟被丢在车后座,他们则坐在前面。吉普车飞速行驶着,风刮得商渝纾脸疼。 “你开这么快干吗?”她皱紧眉头。 桑浪打转方向盘,油门一踩,身轻如燕:“不爽。” “有病。” “你说什么?” “没……” 她看着他不悦的那张脸,三分痞气夹杂着三分清爽,生气起来像只温柔的猫露出爪牙,耀眼却不灼人。商渝纾觉得挺有意思的,第一次见NPC如此生动,甚至有点想戳戳他的脸。 老爷子当她馋那点钱就要签卖身契进豪门呀! 有些便宜她不结婚也能占,为什么非要结婚,等会想杀她的人不更多了? 商渝纾突然间想开了—— 别郁闷了,找点事做吧。 反正这副身体也不是自己,眼前的人又只是个NPC,她喜欢的那个人估计早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和他消遣消遣时光寂寞,也不犯法吧? 她逐渐卸去枷锁:“桑浪,你们这里有酒吧吗?” “什么?”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以前在歌舞厅还没喝够酒吗?还以为按照她的倔强性子,私下里是不想再看见酒的。 商渝纾主动解释:“我看你心情这么不好,要不要去喝杯酒,算我请你?” “行。” 刚好今天他心情也不是很好,反正这副身体还挺健康的,喝几杯酒没事。 周迟识趣地在歌舞厅门口下了车,吉普车又驶向酒吧。车里只剩下两个人之后,商渝纾才问出心中的疑惑。 “桑浪,你今天心情这么不好,不完全是因为我被你爷爷和你爸刁难吧?” 桑浪沉默半晌:“你还挺聪明的。” 看来她以前是藏着锋芒,故意不表现呢。这个角色,不简单。 她笑了笑,指尖有意无意地点了点面颊,揶揄道:“毕竟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感觉你也不像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而冲动的男人?” 也许,他会和她表白,甚至是对她穷追不舍的追求,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不和她兜圈子,在车停在酒吧门口时,如释重负般喘了口气:“我不喜欢这个家,太累了。” 他太阳穴隐隐地疼,揉了两下,才开门跳车而下:“走吧,陪我喝两杯。” ? 商渝纾不紧不慢地跟上,什么公子哥脾气,还陪他喝两杯? 两个人进了酒吧,桑浪轻车熟路地和店员打了声招呼,就坐到了偏僻角落的沙发。因为,这里的光不会那么强烈,能认得清自己是谁。 商渝纾紧随其后坐在靠近他的位置,桑浪忧郁的气质和烟酒很配,她以前却半点没发现。 她往前凑了下,故意逗他玩:“桑浪,今天是你陪姐姐喝两杯。” 爽。 这是她说出这句话的第一感觉。 “姐姐?”他像是不服气,眉稍一挑,“是姐姐还穷得叮当响,赊账请我喝酒,你也好意思。” “……” 有被羞辱到。 桑浪得逞后,嘴角微微下挑,室内一片漆暗,容易使人放松。 商渝纾葱白的手指绕到耳后,摘下了一对珍珠耳环,把他的手拉过来,摊开他的掌心:“请你喝杯酒,还是够的!” 他摇摇头:“你怎么这么要强?” 她嘴硬道:“我喜欢要强。” 毕竟要是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商渝纾了,还图他的替身价值,他会不会一枪崩了她?还不如,趁现在偷偷享乐。 “不用……”他拿起一只耳环,下意识地俯身向她,呼吸急促,温热地抚过她耳畔,最后又停止。 两个人的眼神青涩,却像是暗夜里划拉出的一道花火,空气有烧灼的味道。 他急转过头,将耳环放到她裙子上,沉默了片刻,唇才稍稍蠕动了几下:“我破产也请得起你。” 呵,少爷就是好命。 商渝纾咬牙,慢慢又气气地戴上了对少爷来讲很“廉价”的一对耳环。 酒上了后,桑浪是一杯一杯灌下肚,这酒的度数一般,按道理是喝不醉的,但商渝纾才喝了两杯,就开始脑子不清醒了。 她两行眼泪往下掉,拽着他的袖子,脑袋一晃一晃地往前扑,被他勉强定住了。 但是下一秒,又歪了,还歪向了那张能下意识让她有安全感的脸。 她一头扎进他的胸膛,但姿势奇怪,像牛犁地:“呜呜呜,我……我和你说,我在这里一点也不开心,我好想回家。” 他面无表情地把她头拔出来:“废话,谁不是呢?” 只是她是大小姐想家,能和他这种被命运折磨的苦命人一样吗? 她捂着脸:“呜呜呜呜呜,这里的菜好难吃、这里的男人好没意思、这里的我又是个穷光蛋!” 他沉默半晌,斜斜撇了她一眼:“你阴阳怪气谁呢?” 他也没心情喝酒了,准备送她回家,但请神容易送神难,商渝纾晕乎乎地躺在沙发上,怎么叫都起不来。 桑浪弯腰,正想把她的胳膊架在脖子上拖回去,却对着那张脸发起了愣—— 毕业前夕,桑浪穿着校服站在廊道发呆,商渝纾拿了一根金色的签名笔给他。他会意了,在她的肩膀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还写了一句“得偿所愿”。 商渝纾还想说什么,可桑浪却用力地将笔盖扣了回去,眼神冷冰冰地看着她,拳头松动。 最后,他开始开口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回家后,他把她的联系方式全删除了,从普通朋友的位置,回归到校友。 是他妄想去做别人的救世主,但命运却和他开了个很大的玩笑,让他这个自以为是的救世主狠狠地摔了一跤,变成在教堂祈祷和医院穿梭的狼狈赌徒。 他蹲下身,眼神克制:“我不是你的救世主,不应该出现在你的人生,对不起。” 她没有回应,静静地睡着。 桑浪的指尖抚过她的右脸,他脸也开始红了,醉意汹涌如潮浪,脑海混沌又清醒:“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没有,我也不是什么少爷,我是桑浪,只是个欠了一个亿的老赖的儿子。” 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离开了酒吧。 翌日,北城娱报头条:《史利集团少爷深夜与女友在酒吧玩浪漫》 老爷子眉头微蹙,史明朗气得差点昏过去,而桑浪……他不紧不慢地扣上黑色扣子,盖住了被商渝纾五个手指头抓红的后背,昨天发生了什么,他还要再仔细想想。 要、冷、静! 010:转生成为百亿身家的少爷(夫人)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周迟已经在门口踌躇了一会了,现在才敢敲门:“桑桑桑桑……少爷。” 门被人一下拉开,桑浪那张面如死灰的脸仿佛经历了多绝望的事情,他手一伸,从他手里拿走了叠成山的飞机盒,又放到桌上。 商渝纾睡眼惺忪,脑袋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有几个暧昧的画面,朦胧地从脑海里闪过。 她似乎,和假桑浪弄假成真了?! 桑浪指着那些纸盒子,扫了她一眼,耳廓微红:“把你房间这些七七八八的衣服换掉,别穿了。” 昨夜浑身腻乎乎地拉着他的手臂,说不换睡衣睡不着,结果一打开她的衣柜,全是些……布料清凉的款式。 明明对他没意思,昨儿个却像故意要整他似的,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拜托他不要走。在车上,灯影昏暗,她跪在他的大腿上,拉着他的领结,将他脑袋按向她柔软的脖颈,紧紧地抱着他,肩带滑落在他脑袋,夜色暧昧潮湿。 幸好被人打断,不然接下来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想起昨晚去接他们目睹的那一幕,周迟总感觉自己有被做掉的风险,默默地往后挪脚步。 他右脚正准备跨出门槛,桑浪的眼神像子弹般扫射过来:“和老爷子说,我晚点再回去,派人二十四小时跟在她身边,以后一口酒都不能让她碰。” 他把脚收回:“好的,桑少爷!” 烦躁涌上心头,桑浪一阵后怕:“别叫我桑少爷,喊我哥就行。” 他来这里这么久,是不是快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了? 回头,床上的一堆褶皱、后背的抓痕、室内潮湿汗息的暧昧……统统说明着,他昨晚和商渝纾有了一定程度的亲密接触,只是尺度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不行,他不能再糊涂了。 他和商渝纾多年来清清白白,却一朝和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喝酒误事,桑浪这辈子发生过最丢脸的事情,莫过于此。他悔极了,这根本不像是自己做得出来的事情。 风驰之际,周迟立正站好,火速退场:“好的,桑哥!” 室内只剩下桑浪和商渝纾两人,空气里的潮湿又漫上一阵热意。 商渝纾想起昨晚的事,后悔程度和他不相上下,想拿豆腐块撞头。 “对……对不起。” 一个晚上差点把人生的第一次交代出去,她也是够糊涂的,找点乐子差点把自己消遣进去了。 桑浪正准备出门,顿了顿道:“没事,我可以负责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反正,他只想找到办法出去。 他平静得像个情场高手,面无波澜,惯不负责的样子,床上的商渝纾忍住想丢枕头过去的冲动。 她深呼吸,以同样的姿态做作调侃:“桑少爷,等我有钱再包养你,现在不行哦。” 桑浪闻言脸色铁绿,转身退出房间,门“砰”了一声,像颗炸弹被丢出去。 商渝纾耸耸肩,算了,事情发生都发生了。这具身体的魅力她已经领略过了,桑浪能撑得住不碰她,只是浅尝辄止,倒让她坚定了一件事—— 桑浪对她的目的,绝不单纯。 不是不喜欢,就是非常喜欢,只有这两种可能。 桑浪独自回到老宅,老爷子已经坐好等他了。 他开门见山:“您想说什么?”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想娶她可以,要是你们那什么‘选秀节目’的成绩不错,我就答应你们结婚。” “什、什么?” 桑浪内心闪过一阵诧异,瞳孔放大,心脏的节拍也乱了一瞬。 老爷子只以为是他欢喜过了头,但他不知道,桑浪是觉得命运在捉弄他,偏偏在他最不想面对商渝纾的时候,他们能结婚了。如果脑袋能有弹幕,那一定是一长串的问号。 “但,”老爷子抛出目的,“你必须回桑家,乖乖继承家里的财产,不准再往外野了。” “……” 这种爽文的桥段放在他身上,怎么一点也爽不起来? 他桑浪生性热爱自由,放荡不羁,老爷子说给他十个亿,他都没兴趣。 “你知道的,只要你愿意回来,这两百个亿的财产,你就可以牢牢抓在手里。我不希望,我打拼了大半辈子的事业,全都落在一个野心勃勃的律师手里。” 李海繁? 老爷子居然也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 可惜了,他最近得知那李海繁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他妹妹去上课的时候搭讪了她,小姑娘现在一门心思地崇拜他呢。 不过这件事不是重点,重点是—— 两百个亿。 他挑眉,心里燃起一丝兴趣:“咱家有这么多钱?” 老爷子冷哼一声:“咱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但是,最缺的就是脑子。” 儿子是个情场混子、孙女是个恋爱脑,全家靠得住的就剩下一个捡回来的孙子,真是家门不幸。 桑浪若有所思地努了努嘴角,反正商渝纾也不会答应嫁给他,先答应老爷子再说吧。不得不说,有钱和权在手里,办事还是方便许多的。 他点了下头:“爷爷,我和渝纾不会让你失望的。” 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好,记得,她的食谱千万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果然,爷爷还是图食谱。 桑浪回到歌舞厅的时候,李海繁正从另一辆吉普车上下来,两人的目光对上后,他拉了下西装,一副绅士优雅的姿态,仿佛他才是天之骄子的少爷。但落在桑浪眼里,这叫小人得志。 果不其然,没多久一位小姑娘从副驾驶上下来,直接跑到他身边,笑得像花似的,崇拜写满整张脸。 桑浪觉得她有点眼熟,但又认不出她是谁? 直到小姑娘看见他后,马上冲他挥手,介绍起身旁的人:“哥,这位是李律师。” 史画蔚? 他确实没见过她,但不妨碍史画蔚见过之前的桑浪,而且两个人的感情还不错。在本来的家庭里,他是独生子,对于这突然起来的妹妹的热情,有些抵挡不住。 李海繁见缝插针:“画蔚,你哥好像和你不太熟的样子,是不是你们兄妹平时走动得比较少吗?” 桑浪忍住呕意。 他微笑,双手插兜:“我在想,聘金,十个亿。” 两人愣住。 他的吊儿郎当里藏着一阵锋锐:“我给得起渝纾,你不会给不起我妹吧?就这,你还想娶她?” 李海繁眼神变得有些阴沉,史画蔚脸红:“哥,你在胡说什么,我和李律师才刚认识,我们只是朋友。” 他深吸气,看不下去了:“朋友?” 这什么傻子妹妹,看不出对面是个凤凰精转世吗? 换句话说,这叫“绿茶男”。 李海繁的眼神又转变为无辜,他看向史画蔚,进退得当:“画蔚,你哥是不是对我有误会,不太喜欢我?看来我还是先回去,别打扰你们了吧?” 011:拯救恋爱脑 击退男绿茶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李律师”,史画蔚有些着急,想上手拉住他,“不是这样的,我哥哥没有那个意思。” 李海繁往后退了一步,面色和缓,却让人看出一丝楚楚可怜来:“没事,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我今天冒昧来打扰,本就是我的不周到呀。” “哥,”史画蔚急得想跺脚,“你别这么不给我朋友面子嘛。” “……” 桑浪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对付李海繁的绿茶技俩时,商渝纾赶巧从歌舞厅的大门走出来,看见对峙的三人时,她都忘了躲着“保安”桑浪了,直接进入吃瓜状态。 “呦,这不是李大律师吗?您的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让您在外面受苦了,请进请进。” 史画蔚松了口气,冲她甜甜地笑了笑,然后赶紧拉着李海繁往里走,生怕他受了委屈。 他们进门后,桑浪才不紧不慢走上来,收起那副装模作样的少爷姿态:“你疯了吧?对这么瘟神这么客气。” 商渝纾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肾,脸上的笑容僵住,低声道:“你才傻了呢,你妹看上去就是被他给迷住了,你明着去劝恋爱脑是没有用的,你越对李海繁有敌意,她越觉得这个男人值得她跨越难关去奔赴,他们的感情是受到上帝考验的!你要支持他俩,说他超赞的,他们情比金坚,她嫁过去都不用财产公证呢,她才会意识到问题。” 桑浪沉默片刻,如梦初醒,缓缓道:“你怎么这么有经验?” “还不是因为我妈就是被这么骗的……” “什么?” “没,赶紧进去吧。” 他们放慢进门的速度,挥手让周迟先招待两人。随即,商渝纾把桑浪拉到角落,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和他说。 她听她的几个学生说,李海繁是在学校里认识的史画蔚,因为桑浪回家的事情在整个北城传得沸沸扬扬,大小姐也因此被人云亦云,说她一个女人将来什么钱都拿不到,迟早被踹出史家。这时,跟着宋教授在大学里做义工的李海繁认识了她,因为同情她的际遇,总是上下班开车接送她,陪她吃饭看电影,那叫一个温柔体贴,在整个学校都传遍了。 听到这里时,商渝纾也感觉好像哪里有点耳熟…… 是的,许荷熙也是这样的情况,李海繁这是一招鲜吃遍天啊。 周迟放下果盘,桑浪和商渝纾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落座。 史画蔚看着商渝纾,甜甜地问好:“嫂子,谢谢你刚刚帮我的忙。” 这句“嫂子”一出,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史画蔚主动牵线:“李律师对我很好,在学校帮了我很多忙,只要你们愿意去认识他,就会发现他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哥,如果将来史利集团需要打官司,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律师不是吗?” 现在爷爷想为集团法务部注入一批新血脉,她想推荐他去试试,但光是自己说估计没用,还是要拜托哥哥帮忙。 其实史画蔚也觉得纳闷,为什么之前的哥哥性子那么急躁,那么恨爸爸,对企业管理也不感兴趣,现在却像换了个人。不过没事,只要是为了史家好,她都不介意。 “是,”桑浪主动为他斟茶,“李律师先喝杯茶再说。” 李海繁伸手去接,桑浪却吃痛地皱了下眉头,手晃了下,热茶直接倒在他整只手臂上。 李海繁手抖了下,脸上微不可察地闪过一阵疼痛表情,但还是隐忍住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呢。” 商渝纾站起身,拿着抹布递给他:“您快拉起袖子擦擦吧,烫伤了可怎么办才好呢?” 两个人明着要看他手臂有没有伤,李海繁却一动不动。 他深呼吸,一字一句道:“今天冒昧打扰,是因为画蔚的母亲生前有史利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我作为她的朋友不希望属于她的权力与财产被外人分割。现在外界谣传你们兄妹不合是沸沸扬扬,学校也有人欺负画蔚,我只是希望你这个哥哥别让她陷入八卦中无法周旋。” 商渝纾低声翻译:“他是说别欺负我,我是来替你妹出头的。” 啧,三言两语就把局势转向了自己,衬托他的无辜和好意。 茶,真是太茶了! 桑浪也不惯着他:“李律师还真是有情义呢,可是我听说,您到画蔚学校的时候遇到了一群人霸凌一个小姑娘,您是一点没准备上去帮她,怎么提到我们家的财产分割,您就这么见义勇为了呢?” “据我所知,您和画蔚认识也不久吧,是不是显得太操之过急了?” 他用的是“操之过急”而不是“居心叵测”。 李海繁脸都黑了,站了起来,冷着脸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他看向史画蔚,语气又柔和了几分:“画蔚,抱歉,你哥对我有偏见,我实在没办法和他交流。” “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利用你进入史利集团法务部,我不需要。” 说完,他拂袖而去,像只充满烈性的豹子,只留下史画蔚一只小白兔干着急。 “……” 桑浪看她红着眼眶委屈的一张小脸,没有心疼,反而言辞严肃地批评了她:“你爸妈和你爷爷这么疼你,是想让你去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委屈自己的吗?” 商渝纾一怔。 原来桑浪如果有妹妹,会有这么严肃的一面。 “哥,我……”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桑浪继续道:“学校有人欺负你,你可以选择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也可以选择告诉家人,让我们来替你解决,而不是相信一个陌生人会无理由地对你好。他要真是要对你好,刚刚对我和你嫂子就不是这个态度。” 他想起什么,眼底晦涩:“史家待你不薄,没有人对你家暴、供你读书、名牌包包医疗资源教育资源你是一个不缺,他却让你觉得身边的人只有他一个小律师靠得住,你不觉得很恐怖吗?”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希望你为了他和家人反目成仇,而是证明他有能力保护你。” 嗯,说得真好…… 不对? 商渝纾后知后觉:我什么时候升了个辈分,成这个大小姐的嫂子了? 012:攻略大小姐 这是要躺赢?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听完桑浪这番话,史画蔚没闹脾气,也没和他辩驳,乖得像只漂亮的布偶小猫,仰头看着她哥。 她咬咬唇,问:“哥,你以后真的不会把我赶出去吗?” 商渝纾扶额,还以为这妹妹是什么美艳御姐,杀伐果断,和她哥争夺家产硬气到底的类型,没想到是个软妹,往她身上捶一拳能打出菠萝果酱的那种。 桑浪懵了:“我为什么要把你赶出去,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史画蔚眼眶红了一圈:“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妈,也许你妈就能嫁到史家,你就不会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你真的不讨厌我吗?” 桑浪的故事里根本没有这一环。 他态度明了直接:“我不会,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两位母亲的错,你不需要放在心里。” 看她性格单纯,心眼也不坏,桑浪不想说别的伤了小姑娘的心。 在一阵沉默后,史画蔚红着的眼睛终于是绷不住泪珠,一颗颗滑落下来。她张开双臂,抱住桑浪,哭着和他道歉,说自己再也不会不听他和爷爷的话了。 看到这副场景,商渝纾默默地退到桑浪的视野之外。假嫂子工具人的话疗作用到此为止,让他们两兄妹自己呆着吧。 她不知不觉地走到歌舞厅的顶楼,那场意外发生之后,桑浪就让人重修了整个歌舞厅,连窗户都换成了防弹玻璃。顶楼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晚上也有保安按时巡逻。 她拉了把老式躺椅坐下,闭上眼睛,心里乱得不行—— “那天晚上那个梦是真的,难道这是平行时空吗?” “也许,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可我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我现在又要怎么离开呢?” 想到这,她的头就隐隐作痛,就在她快入梦之际,鼻头突然痒痒的,她难受地起身打了个喷嚏。 商渝纾睁开眼,只见桑浪单手插兜,另一手拿着羽毛,打量着她这只瞌睡虫:“你睡得很舒服嘛。” 他被那陌生的妹妹缠得举手无措,她倒好,找了个地方自己落闲。 一和他单独相处,她突然脸热了起来,忙转移话题:“你妹怎么样了?” 他也拉了把椅子坐下:“挺好的,说要听我和老爷子的话,先不和李海繁来往了。” 她点点头,双手抱臂,饶是看戏姿态:“呦,那这李海繁没办法从大小姐这里下手,岂不是更想对付你了?” “我怕什么,”他嘴角梨涡漾起,无所谓道,“这不是还有你陪我死吗?” “……” 商渝纾一阵无语后,小声吐槽:“谁要陪你死,少不要脸了,NPC……” 桑浪听不清她嘟囔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听也罢。 他继续和她玩笑,让她紧张讨回一本:“还不是你太讨老爷子喜欢了,他已经同意我们结婚了,只要选秀直播夜在北极星电视台的收视率让他满意,你就是史家盖章认证的准太太了。” 啊? 什么? 他再说一遍? 有一道惊雷劈到她身上,商渝纾被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她的中央处理器已经干烧了,片刻后,气得撂挑子了:“我辛辛苦苦赚钱要赎身,桑浪你是不是有病啊!天天阻挡我赚钱,老娘不干了!” 她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都是这个替身害的,把她的计划全搞乱了。 桑浪看她发脾气毫无反应,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冷静。” 冷静? 商渝纾嘴角发抖,她满脑子只有七个字:漂亮宝贝不干了! 下一秒,桑浪却掏了颗糖哄住了她:“你欠的那笔债一笔勾销了,你现在随时可以离开歌舞厅。” 她眼底一亮,他话锋一转,糖里有毒:“但那两个孩子今天把我珍藏的一个花瓶打碎了,那花瓶价值一万,你觉得这笔帐,我们是不是该私了比较好呢?” 其实那花瓶没那么贵,但桑浪只想试探试探她,会不会选择撂下两个孩子自己走? 如果会,那她就一定不是商渝纾,是和他一样,突然来到这副身体的另一个人…… 他前几天就开始怀疑她了,只是不敢确定,她的反常举动太多了,多到让他已经无法忽略。 桑浪的眼神突然变得敏锐,就像是在审判犯人的警官,令她不敢有任何表情,生怕被他发现不对。 虽然他好像吊儿郎当,看上去像在和人玩似的,实则他性格果断,聪明得不行,一旦招惹了他,桑浪什么狠事都做得出来。她不能赌,赌他知道她不是原来的商渝纾之后,还会对她那么客气。 “算了,”她咬咬牙,豁出去了,“桑浪,你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吧?我不会丢下那两个小孩的,我要带他们一起走。” 要她真走了,不就露馅了? 桑浪瞳色一暗,继续盯着她看,嘴角微微上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起身,慢条斯理地整了下下衬的褶皱,然后一步步朝着她走去。 商渝纾一动不敢动,生怕她走错了哪一步,就被他拆吞入腹,死无全尸。 “要么嫁给我配合我做我想做的事,要么你就乖乖地和我演戏留在歌舞厅,直到我开口说你可以走,你再走。” 反正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他只能往下走了。 商渝纾很关键,他绝不会放她离开,哪怕代价是失身,他都要和她待在一起。 她看着他,咬牙道:“你个变态。” 配合他做想做的事…… 她满脑子都是红灯和绿灯中间之外的那个颜色,霸总玩得野她知道,但没想到桑浪也这么野,她这身子骨哪经得起折腾? “对,我个变态。”他不要脸地承认。 反正再变态,也变态不过她。 她放弃抵抗:“我留,我留还不行吗!” 他面无表情:“嗯,行。” 桑浪直接转身,背影干净漂亮,实则额角渗出了冷汗,隐隐松了口气。 难得做一回变态,还不太适应。 是夜,商渝纾和周迟调查了第一期节目的收视率,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插翅难逃! 不仅这档综艺节目收视率是全国最高的,而且史利集团的不少款产品全都卖光了,观众都等着打投,就连她自己,也被一NPC卖了还给他数钱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她回到房外,看着里面的影子,她握起拳头:“不行,我不能再低估桑浪了,他绝对不简单!” 轮到她利用他了。 013:你瞒我瞒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她推门而入,坐到桑浪面前,他端坐着拿着本书看,仿佛把她当个透明人似的。 可恶,商渝纾在心里咆哮:究竟谁才是NPC,有没有天理啦?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桑浪,我后悔了,我要重选。” “什么?”他慢慢抬头。 她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兄弟般的气势,义正言辞地念:“我不要做你的戏搭子,我要做你的情人~” 她要是一直任由他操控自己的行动,岂不是一直要困在这个歌舞厅里? 不行,就算有失身的风险,她也得搏一把,夺回主动权! 桑浪怔了两秒,嘴唇有些抖了下:“你确定?” 她眼神坚定:“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行吧” 他自己说出口的话,烂摊子也只能他自己收拾了。 只是,要真被她睡了怎么办?挺危险的。 但今天商渝纾似乎没这想法,她坐到床上后鞋一脱,被子一扯,身子板得直直地躺了下去。 桑浪眼球骨碌碌地转了下,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 几日后,歌舞厅选星第一轮的打投结果已经出来,成绩喜人。 有了老爷子给他宝贝孙子拉来的资源,电视台和经纪公司也找上门来,决赛夜定在十五日后,流程很快,比她以前在电视上看选秀要快得多,大约也是因为她去掉了不少环节,譬如团队合作和选歌。 商渝纾脸上没半点笑意,她看着名单上的第一名“许荷熙”陷入沉思,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自己? 不过许大小姐确实厉害,在哪都是人群的焦点,但她更好奇的是,李海繁要是见到她会怎么样? 突然,门外脚步声稀碎,是周迟一路小跑过来,带来了一个算好也算糟的消息—— 老爷子让桑浪晚上带商渝纾出席史家举办的晚宴。 商渝纾跟没听到似的,搭了下桑浪的肩:“我要先去找许荷熙一下,你别烦我,有事打电话。” 算桑浪有点良心,昨天给她发了把手机,虽然只是锂电池款的,而且屏幕也很小,但在这里能有手机她已经知足了。还好没梦到自己在古代被人追杀,要不然现在拿的剧本就是真奴隶了。 他远远喊了句:“别跑太远。” 但人已经冷不丁跑上楼了。 她边跑边想,在调查中得知许荷熙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局长的女儿,甚至还是穷酸背景出身,被母亲卖到风月场所。她和买自己的人签了协议,以母亲卖她两倍的价格还他钱,时限为两年,才保住了做人的尊严。 由于她成绩优异,歌舞厅也给她准备了私人宿舍,她应该暂时没见过李海繁。 商渝纾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宿舍门口,她敲了敲门,事先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许小姐,你好,我是商渝纾,是评委组的工作人员。” 门开了,见到许荷熙的第一眼,和李海繁几乎一模一样。她就这么愣着,直勾勾地盯着她,差点都忘记说话了。 明明她那么美,丹凤眼、长卷发,是典型的古相美人的长相,但长发被风吹得糊在脸上的时候,商渝纾只联想到了一个词:抓交替。形容她身上那股缠绕的怨气。 许荷熙转头,眉眼微垂:“你是商渝纾对吗?” 她不解:“我当然是商渝纾呀。” 她琥珀色的瞳孔透着神秘的光,嘴唇缓慢蠕动:“我的意思是,你是二十年后的商渝纾,对吗?” 砰,仿佛又一声枪响在脑海炸开。 她脊椎骨一阵寒意袭来—— 原来,这里每一个熟悉的人,未必真的只是陌生人,只是都没对她坦白身份。 商渝纾还无法平复心情,直到进门后,还是许荷熙主导对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除了你和李海繁,这里其他人我都没见过。” 她半笑,看上去像平静,也像发疯过后的无奈:“我想,我可能是死了吧?” “在我死之前,我只见了一个人,那就是李海繁,但他是个骗子。他不可信,我只能找你。” 呦,赘婿翻车啦? 等会,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商渝纾扶额,她乐什么乐,没听见自己可能死了这四个字吗? 她慢慢开口:“那你想做什么?” 听完她的回答,商渝纾愣住了。以前对她的印象是文弱有才华的千金大小姐,没想到她狠起来这么狠。 十分钟后,商渝纾从许荷熙的房间出来了,她大脑的讯息还是混乱的。 其实她发现自己被骗时的难以置信,和她当年应该不相上下吧…… 商渝纾和李海繁是初中同学,也是年段里人尽皆知的“温润少年”。他没什么坏脾气,乐于助人,是老师眼里的乖乖学霸,也很讨她家人喜欢,两个人的妈妈仅仅只是在同学会上交谈了几回,商妈便对他赞不绝口,还要他照顾自己。 所有人都说他们将来会成一对,她的好感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阴暗便从沼泽深渊爬出。 商渝纾第一次发现他不对劲,是在初三的圣诞节。 她想给他送个苹果,但他一下课就不见了,她到处绕着弯找他,最后在一片他出现过的小树林里,意外找到了一只流浪猫的尸体。 上面血迹斑斑,是人虐杀的。他说不是他做的,但他衬衫下明明有血迹。 第二次,则是在高三的一个暑假。 他跟着几个富二代同学蹭到了去夏威夷的名额,没多久,她刷到了一条同行同学发的朋友圈,虽然很快就删了,但她还是点开了那条视频。 李海繁坐在酒吧中心,旁边七八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围着他转,他的金黄色头发迎风飘扬,没有任何初见时的阳光。 而当时,给他交了半年学费的阿姨才过世一个月,他已经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忘记他是从梧桐县出来的骄傲。 第三次,是他在同学聚会上和别的女孩暧昧不清,要她帮自己打通人脉,他想开家自己的律所。此时她刚好要去洗手间,想跑也来不及,喝醉酒后的李海繁直接把她堵在了卫生间门口。 她虽然惊恐,但还是努力平静下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身酒气,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磕在墙上,疼得她皱眉。 “因为,我要钱,我要权力,我不要被人糟蹋……” 商渝纾正踩着下楼的阶梯,突然回过神来,失衡的感觉让她肾上腺素飙升。幸好一只手拉住了她,她才没从二楼摔下去。 “谢谢……” 她出神了快一天,已经忘记自己现在身处宴席之上,差点掉链子了。 直到她顺着那只戴着金色戒指,还有纹身的手往上看时,吓得缩回了手,像只惊弓之鸟。 帮她的人,竟然是李海繁。 014:天使vs恶魔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他绅士地收回手,在众目睽睽下温柔地开口:“商小姐,走路小心点。” 两人缓缓擦肩之际,他低声道:“等会,来后花园找我,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这时,不远处的桑浪也小跑了过来。两个人站在一望无际的宴会楼梯上,光影交错斑驳落在他们身上,场内的音响像敲鼓一样,为极其宏伟的序章做开场。 桑浪站在她旁边,第一次看她这么心慌意乱,不知道在想什么,今天怪怪的。 他问了句:“你没事吧?” “没事,”她咽了下口水,眼珠子却乱转,“我先去趟后花园,老爷子问起你就说我去散心。” 她今天过来,应该没什么事吧? 不过商渝纾一颗心惴惴不安的,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 到了后花园,李海繁倚在花墙上,侧脸被月光晕得有几分伤感的余温。见他第一面,觉得他像日光耀眼温暖,而日子如同白驹过隙,走散后的人再见,却只能浸泡在不见天日的暗色之中。 是年少时期,他们学霸群里流传的那句“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让他义无反顾抛却所有吗? 她走到他面前:“你想说什么?” “我低估你了,”他指尖掐着的烟尾忽明忽暗,他眼底亦是,“你有本事让史老爷子认可你,我自然也有本事,让他不喜欢你。你要赌一赌吗?” 她摇头:“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李海繁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心事一角隐隐浮现。 “你认为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利用女人一步步往上爬,那你很特殊。我始终无法利用你,也无法让你喜欢我。” 他身上的烟味扑来,他第一次用那双桃花眼望着她,像极了故意勾人,呼吸声浓重地掠过她的耳廓:“还是我想错了,其实你这么在意我周旋在那么多女人身边,是因为你喜欢我?” 神经病。 她一把把他推开,李海繁低头笑了下,然后又抬起头,两眼望天:“你知道我是谁了,然后呢,你想怎么样?你舍得杀我吗?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靠近了一步,把两只袖子拉起来,当着她的面露出手臂:“我没杀你,我没虐猫,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 他们靠得很近,她能够清晰地看见他手臂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他莫名其妙地坦白,让商渝纾无法信任,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突然,李海繁被人一手扒开,桑浪径直挡在他们之间,皱眉不满:“李律师,你离我女朋友是不是太近了点?” 李海繁摊手,毫不在意:“桑少爷也知道只是女朋友,不是你的妻子,所有单身男人都有机会不是吗?” 他转身离去,没给他们继续对峙下去的机会。 桑浪转过头来,认真地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确认没被人开一枪,也没被划一刀,他才安心。 他严肃地板着身子,像站军姿:“你还真想十二点过后就消失是吧?敢单独和他待在一起。” “啊”她愣了下,呼吸重回节奏,“哦,哦……我没事。” 桑浪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你也没发烧,怎么好像一天都不在状态呢?” 这样,还能当他队友吗? 突然,商渝纾眼底带着柔光,第一次有些怯怯地望向这个世界的桑浪。 晚上八点,大笨钟敲响,“咚咚”的声音,像以往的下课铃一样盖过她的潮汐心跳。 “桑浪,你是桑浪吗?”她眼眶泛红,心脏有点疼,隐隐带着哭腔。 她不在意这一整天混乱的插曲,但这个世界似乎突然给了她一份莫大的惊喜,他可能,就是她暗恋却无疾而终的那个夏天……的秘密。 他没听见,突然靠近了些:“你说什么……” 不对,桑浪后知后觉,他现在的感觉为什么这么真实,从未有过。 难道是来之前开玩笑开的? 出发前半小时,桑浪还在选衣服的时候,商渝纾急匆匆地跑到他房内,手里挂着好几套花里胡哨的礼服。 他不急不慢,揶揄道:“你这就是‘行走的衣架’吧?” “衣架小姐”的眼睛发亮:“大少爷,您要穿这套吗?穿上这套衣服,你就是人群里的焦点?” 桑浪面无表情地整理衣柜,习惯了,她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但他还是回头看了眼她选的礼服,可真隆重,什么黑西装燕尾服都整出来了,就差把他打包成蝴蝶结礼盒送到晚宴上了。 再看她穿着一身灰蓝色绸带质地的吊带蕾丝裙,简简单单地将头发盘了起来,素得连根发夹都不搭配,连鞋子都是高跟凉鞋,摆明了不重视她那枚“豪门”勋章。 桑浪淡淡道:“我是人群里的焦点你是什么,人群里的灰姑娘吗?” 她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划,漫不经心道:“对对对,十二点一过,我就消失的那种。” “……” 幼稚。 两个小孩突然也跑了进来,脸上油光水嫩的,比之前胖了不少。 小男孩舔了舔糖果,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的救命恩人:“桑哥哥,小阿姨要是真的消失了,你会想她吗?” 会吗? 大风吹过,墙上的花掉了下来,一片又一片,拂过彼此的视线,阻隔了炽热的试探。 桑浪眼神变得滚烫,商渝纾也直勾勾盯着他看,就在暧昧交响时,有人“啊啊啊”了起来,吓得要翘出兰花指。 “祖宗啊,你们要亲热也选好地方啊……” 周迟一只手捂住眼睛,盲人摸象,扭曲行走:“桑桑桑桑,桑哥,老爷子找你呢,还有商小姐。” 对话被打断,商渝纾赶紧走在前面,即使桑浪是真的,她也不想认他了…… 他们之间,也有着很多隔阂,不知道怎么解开…… 不如先这样,保守着这个秘密吧。 就在他们回到场内的时候,老爷子正站在台上,一手拿着话筒,游刃有余地介绍:“我们能邀请商小姐成为北娱的签约艺人,这也是我们的荣幸。商小姐是我好朋友商木的孩子,之前在一场意外中失忆才流落到歌舞厅卖艺,也请大家之后多多照顾她,不要再提陈年往事,就当卖我一个薄面了。” “什么?” 北娱新签约的演员?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能当演员呢? 老爷子当着这么多贵族名流的面邀请她到自家公司上班,根本就是不给她机会反驳,这也忒狠了。 不对…… 什么玩意儿,她还是失忆千金?!谁通知她领的新剧本? 015:被迫成为真千金后 她马甲快掉了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老爷子宣布完那条消息后,商渝纾大脑一片混沌,几乎是被周围目光挟裹着上台的。 桑浪想帮她说两句话,可手都没碰到话筒呢,就被史老爷子眼神警告住了,他压低声音:“你瞒着我她是商家小孩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爷爷,”桑浪还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杵在台上,“当年商家是全家都被人算计了的,我没查到是谁做的,也怕她有危险。” 老爷子面不改色:“那你不需要查了。” 他嘴只是动了下,淡淡道:“我知道是谁做的。” 桑浪见老爷子目光锋锐,仿佛已经洞穿一切。他想追问,但在这里却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我……”她脑子还是乱七八糟的,吞吞吐吐片刻,嘴巴才开启紧急公关模式,“今天史爷爷给了大家一个惊喜,那后面的事情,也请大家继续期待吧。” 桑浪松了口气,这个模棱两可但又不失稳妥的回答,还是可以的。 商渝纾只知道史利集团的食品很出名,但不知道他们还开艺人经纪公司啊……难道她能无形中改变历史的走向? 不可能,历史是不会被改变的…… 除非,这历史并不属于她所认知的那个世界,而是平行的时空或者是梦境? 宴会结束后,商渝纾跟着桑浪一起回到了史家。 今天的史家氛围明显和之前不同,就连史画蔚的脸上都挂着三分拘谨,史明朗翘腿坐在一旁显得得意,而史老爷子却面色凝重。 他一摆手,几个小辈才敢坐下。 他抬眸,看向商渝纾:“一切都该结束了,从现在起,你不是商谭伟的女儿,而是商木的女儿。他是我的好朋友,会好好照顾你的,别担心。” 什么? 商渝纾一听要素:错位千金、豪门明星,这是什么剧本? 史老爷子这才详细道来—— 原来,她的父母的是从事建筑领域。除了她和姐姐之外,她还有一个哥哥,喜欢借职务之便偷工减料赚点油水,之前一直做得比较隐蔽,直到后来一次他去赌博输了一个亿,铁了心要捞多点,结果十年前北城江南商场大楼塌了。 新闻报导出来后,商家彻底垮了。尽管他们有努力要填补这个窟窿,还是被不停戳脊梁骨指指点点。尤其是当年事故的死亡者,还有一位海外华人富商的儿子,富商坚决不肯放过商家,要清算到底。 她母亲后来得了抑郁症,父亲的生意也一落千丈,除了史家没有人敢跟他们合作,谁知道她的哥哥还想利用两家订过婚这一点勒索史老爷子。 但当年桑浪出生没多久就被他妈妈带走了,她跳楼后孩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史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完成他所谓的婚约协议? 这时,她哥哥推了个假的史家少爷出来,结果很快就被识破了。史老爷子震怒,幸好之后她父亲救了桑浪,还在临终前告诉他这才是真的史家少爷,两家才算在最后恢复了和平。 只不过,商家咎由自取,早就已经败落了。 商渝纾听得一脸懵,仿佛看完了一部古早八点档狗血连环剧。 糟糕,她对这部分的历史根本不了解,也不知道几十年前有没有什么江南商场大楼啊! 就在她气自己平时不关注历史新闻的时候,老爷子从裤兜里拿出一沓照片,放到桌上:“这是那场事故的华人受害者的父亲,再过一个月他就要来到史利集团和我们谈合作了。” 他一张张将照片推开:“有一个人告诉我,他手里有你是商家遗孤的证据,如果此时我让你进了史家的门,这史密斯先生和我们的合作,估计就完了。” “……” 桑浪皱眉,看着那张被复制出来的全家福,商渝纾的脸和现在很像,细看的话就能看出她就是商家留下的女儿。 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史老爷子很有可能为了史密斯和他的合作,就要把商渝纾赶出北城。 “爷爷,你说的这个爆料者,是谁?” “李海繁。” 三个年轻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商渝纾也没想到他准备明着玩黑牌了。 史老爷子继续道:“你知道李海繁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吗?” “史利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如果给不了,就要你嫁给他。” 神经病。 商渝纾觉得他这根本就是在报复自己和桑浪,不管老爷子选了哪个条件,他都不吃亏。 史画蔚的脸都绿了,完全没想到她所敬仰感恩的那位大律师,其实是这样偷奸耍滑的小人。 但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他冷哼一声:“年纪轻轻就敢和我谈条件,他还嫩着呢。我都没答应他,我提出了新的条件,让他进到北娱的法务部,之后让渝纾去当明星,从此换个身份离开歌舞厅,他能不能追到看他的本事了。” 什么? 她要自由了? 本来这应该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此刻,她眼睛的余光看向桑浪,咬了下唇,有些舍不得。 算了,这是缘分。 桑浪站了起来,仿佛不太爽:“爷爷,你怎么能让我未来的太太和一个对她有企图的男人在一起上班呢?” 史老爷子不太在意,淡淡看着他:“歌舞厅之后要改成大酒店了,你好好忙你的事业,如果你和小商有缘,还能继续做夫妻。无缘,就别强求了。” “爷……”他皱眉,这个节骨眼,他确实不想和她分开。 这次,是因为自己的恻隐之心。 桑浪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被史明朗一把拉住,坐了下来:“你爷爷已经让步了,别再顶撞他了,知道吗?” 桑浪和商渝纾都沉默了,那条缠绕在彼此身上微弱的红线,好像突然间,又被断开了。 经历了那场宴会风云后,桑浪和商渝纾几乎是被彻底隔开了,再次见面的时候,是为酒店剪彩,商渝纾作为嘉宾出场。 她站在歌舞厅门口,好像做了一场冗长的梦,一直醒不过来,但又好那么真实。 “商小姐,该进去了。” 有人叫她,她回过头来,表情管理失控,瞪着他看:“李律师,请你不要和公司的女艺人走太近,谢谢。” 李海繁笑得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你就算有官司,我也能给你摆平,不用害怕。” 这时,吉普车停在他们身后,周迟帮桑浪开了车门,他走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两个人看。 他上前,挡在他们中间:“李律师,你很闲吗?要不来史利集团工作吧,那才是你朝思暮想的地方吧?” 016:再来一次的人生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三人一见面就火花味十足,商渝纾听得心烦,偏偏老爷子还让人给她塞了一叠剧本,限制她在两周内必须选出一部来出演。 今天是1998年10月29日,眨眼就要元旦了,连个年都不能好好休。 跑是估计很难跑回去了,唯一之计,就是在这里打工生存。她不比许荷熙,从歌舞厅出来后就是小有名气的歌星,都有唱片公司联系她出单曲了。 前途渺茫啊! 就在她兀自伤感时,一只葱白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轻轻拉到身旁。她撇过头看,身上披着羊毛披肩穿着红色吊带裙的许荷熙,烫着一头波浪卷,十足的时尚女郎气息,衬得她像东方皎洁璀璨的明珠。 如今北娱公司艺人名单上又加了一位许荷熙,商渝纾又和她成为“同学”了,但比往常显然亲密许多。 她虎视眈眈地盯着李海繁,厌恶的表情连藏都藏不住:“是啊,小桑总说得没错。李律师,以您能说会道又擅长变脸的本事,不去演京剧都可惜了呢。” 李海繁眉宇间多了丝不耐烦,但他仍淡淡道:“只知道许小姐唱歌跳舞有一手,不知道嘴皮子都这么溜。” 糟糕,火药味更浓了。 商渝纾本来还想着和桑浪设局在决赛夜要看他是不是杀她的凶手,结果人面不改色地坐在台下鼓掌,新晋的北城大律师那叫一个风光气派,根本不稀罕做什么龌龊事。 后方来的人更多了,商渝纾提醒道:“荷熙,我们先进去吧,今天是桑浪的酒店剪彩,我们别在这里和他吵了。” “嗯。” 许荷熙跟着她往里走,却还偏头看了一眼李海繁,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剪彩仪式在半个小时后开始,许荷熙和李海繁坐在休息室里,而商渝纾还没有来得及进去,就被桑浪一把拽走了。 她一路被拉到了顶楼,桑浪面色凝重,她却怡然自得,还能和他开玩笑:“桑老板,我现在体力很好,跑几层楼都不带喘气的,你说我算不算有进步呢?” 桑浪沉默不语,她知道他心里有很多打不开的结,他们三人算是心照不宣地明了身份,但他却一无所知,仍在这里孤军奋战。 她也想把实情告诉他,但不行。当年她没考上他的大学,很多话都咽下喉咙,挂在青涩的苹果树上,枯黄的苹果是救不活的。 在这种时候,又何必说出一些话让大家纠结? 但桑浪却不依不饶,拽着她的手臂,逼迫般问:“你那天晚上,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她手很疼,但还是抬头看着他,呼吸紧促,咬出两个字:“没有。” 冷空气扑面而来,好难受。 她往楼下看,繁华的北城街道仍旧车水马龙,歌舞厅已经被重新翻修得完美,现在叫“史利大酒店”。听说桑浪现在每天坐着都能赚不少钱,是个妥妥的大少爷。 而她也不再是家庭破碎高考失利的少女,而是富家千金,新晋女明星,多么体面的身份,但还是和他天差地别。她还是忘不了,桑浪和她之间如银河般的隔阂。 她爸从她十岁就开始酗酒赌博家暴,在高中一次家长会结束后,他拽着她跑上天台,问她的成绩为什么这么差,连全国前二十的大学都考不上,用脏话骂她长大后要去当妓女才能赚到钱。她父亲很久没出现了,一出现就给了她一巴掌,酒气熏到她身上,自尊心也碎了一地。 好几个同学在身后围观,她爸爸突然开始演戏,像个爱女儿的父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我们失望,你上学花了这么多钱,在学校也处不好同学关系,书也读不好,爸爸妈妈很难受的你知道吗?” 同学们都开始变本加厉地议论她,那种眼神实在让她无地自容。当时的商渝纾不会意识到那是施暴者的错误,反而产生极度厌恶自己的感觉,后来她才明白,她也许已经有心理问题了。 彼时,绝望、崩溃、丢脸。所有的感受,充斥在一个十字开头的少女身上。 这时,母亲突然冲了过去,扑向那个男人,他包里的人民币都洒了出来:“够了,你不就是要钱吗?钱给你还不行吗!” 她崩溃得就要跳下楼,幸好有一个同学及时冲了过来,组织起混乱的秩序,还把她母亲拉下楼。 没一会,校长和班主任也赶了过来,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救她的同学,是桑浪,是她暗恋的那个少年,她在他面前丢光了所有的脸。 在人群散去后,桑浪走过来,蹲下身来,递了张纸巾给她:“别哭了。” 他们分开后,她又花了很久才把破碎的人生一点点拼凑起来,可命运却和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让他们的人生重来一次。可如今她明白,很多距离是无法被缩小的,很多命数是不能被改变的。 那些痛苦的回忆一点点侵犯她的大脑,她绝对不会在他面前承认,她是商渝纾。 她不愿意,他可怜她。 在不觉得他就是桑浪前,他们相处的日子是那么快乐,她也曾希望过,他就是桑浪,但现在,她却不敢面对他了。尤其是许荷熙说过,她可能已经死了,她不希望桑浪死,她要调查清楚一切。 桑浪看她眼底泛着泪花,却坚毅决绝,他不懂这是为什么? 他又一次,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是谁?” 她挣开他的手:“桑浪,一个月没见,你是不是都疯了?” 他没回答,只是想到李海繁看她的眼神,他觉得担心:“我们没见面的这一个月,李海繁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能做什么?”她抬起头来,牵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想划清界限,“他爱做什么做什么,我不怕他。” 她眼里噙着泪光,嘴角却是上扬的:“你知道,我一直想逃走,现在我如愿以偿了。” 桑浪呵了一声,逻辑清晰地追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回避他的目光:“你爷爷让我回来的,我现在是史家的员工,听他的话而已。” 桑浪一把把她扯了回来,她的手抵在他胸膛,他吐息微热,眼神滚烫:“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不然躲着我干什么?” 017:从心灵碰撞变成馋你身子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真麻烦。 商渝纾又挣了两下,但他一直把她束缚在怀里,逃也逃不掉。 从前那个温柔的少年,似乎变得极其果断霸道,让她真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谁?又经历了什么? 不过这都不重要,她决定就当作他们不熟,什么都没有过,不投入感情没有期待,就不会被伤害。 但似乎,桑浪并不这么想,他就要她给个回答:“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 他以前一直回避着她的喜欢,因为,他家破产了。 高三那年体检,桑浪得知他身上还可能携带不好的基因,他母亲得了白血病,时日不多。 他父亲做生意违法,全家都捅了个大窟窿,他回家看见家门口都被人贴上了封条,他的世界仿佛一夕之间全被改变,连日落都是昏暗的,毫无色彩。 他才十八岁,已经背负着至少巨额负债。 那时他不想和任何人产生关系,这样就不会拖累任何人。因为,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他更希望,商渝纾有新的人生,别再和他交朋友,省得越陷越深。 但现在,他们没有这些问题,不需要躲着彼此了。 商渝纾沉默了一会,才凑近,在他耳畔低声道:“我当然喜欢你。” 她的嘴唇蹭到他的耳廓,触电般的感觉,却意外舒服。 她吐息紊乱,勾引得毫无章法:“你长得好看、身材这么好,我早就想睡你了,你不知道吗?” 她记忆中的桑浪是一个有自制力的男孩,在班主任查大家手机有没有不良影片影响学习的时候,全班男生就只有他一个人,网盘里面全都是各科试卷资料总结,甚至连英语四六级都准备上了。 她一直以为,他可能对女人没兴趣。 她故意这样勾引他,他应该会很不爽吧? 二十六岁的身体,用着就是舒服,还不犯法。 但想象中厌恶的眼神并没有到来,桑浪松开了她的手,但又马上搂住她的腰,两个人的距离贴得极近。 她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浪朝她涌来,心脏痒痒的,很难受,好像渴望着什么东西又抓不到它似的。 桑浪把她压在玻璃窗前,手指勾着她的裙角布料,闷哼一声:“那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谈了,我就给你睡。” 什么少女的纠结,此刻被他勾得烟消云散,暧昧的气息遍布浑身的神经,空气里只剩下喘息,她浑身都麻麻的。 她好不容易找回了一丝理智,推了一下他:“那要是我只想睡你,不想和你谈恋爱,可以吗?” 桑浪皱眉:“你什么时候玩这么野了?” 这下换她主动靠近了,勾着他的脖子:“对,我就是野,不可以吗?” 快说“不行”,快说她“不要脸”,然后从此和她各走各的阳关道! 没想到,他问的却是:“剪彩仪式结束后,你没有别的工作了吧?” 她嗯哼一声:“没什么,就是选剧本。” 他声音低沉,像是克制着什么:“那你别回去了,晚点再选剧本。” 没等她理清思绪,桑浪的吻已经落在脖颈之间,她脖子痒痒的很舒服,也跟着闷哼一声,他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马上收回这个动作说了句“不行”,很快就把她松开。 他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又看向她褶皱的裙子,隐忍着道:“中午再说吧,先下楼。” 嗯? 商渝纾后知后觉,完了,她赌输了,没想到桑浪还真是个变态啊! 与此同时,许荷熙和李海繁默契地一同走去阳台,这里空旷没人,适合谈心。 她目光冷冷清清地扫过他,直接道:“是你杀了我,对吗?” 李海繁眼底毫无波澜,几乎是一秒回答:“我没有。” “你没有?”她笑了声,十分不屑,“难道我前脚给你转了两百万,后脚就到这里还真是个意外?” 那段时间,她爸爸给她传了几组照片,是李海繁这么多年来和不同的女人吃饭喝酒,同时还和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厮混的证据。 他之所以年纪轻轻就提前收到北城最大法院的预录通知,完全靠的就是这些人脉。 她,也可能一直被他利用。 记得刚收到这些照片的时候,她还一直在给他找补,哪怕周围人都说,她这是被凤凰男给算计头冒绿光了,她都还心存一丝希望,他只是想为自己的前途博一把。 她甚至还继续去找他,单纯地问他:“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 许荷熙的记忆停留在她听说李海繁被人找麻烦的那天,她正要让司机开车去北城中心大道帮他解决麻烦,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段时间梦里她偶尔会听到有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她觉得,那天,北城中心大道也许发生了一场车祸。 李海繁平静道:“如果我真的对你动手了,我现在应该在那里坐享渔翁之利,而不是也来到这里。” 她却立刻反驳:“像你这么心思深沉的一个人,万一把自己给算进去了,也不一定对吧?” 许荷熙现在真的很后悔,他们两个人甚至连正儿八经的夫妻关系都没发生,可为了让爸爸能认可他这个女婿,她先斩后奏地背着他们偷偷领了结婚证。 只要她死了,家里的财产他都有份。 大约,这就是她上辈子得了恋爱脑的报应…… 她深呼吸,目光幽深地看着他,夹裹着恨意:“你最好保佑我查出来,我来到这里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咬牙:“否则,我让你再死一遍。” 说完,她直接转身离开。 李海繁目光淡淡地看着对面的日光,嘴角许久后才微微上扬,意味不明。 所有人都不知道来到这里的真相,但是,他是唯一的知情者。也许,这也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吧。 剪彩仪式前,商渝纾到休息室整理裙子和头发,这一幕碰巧被刚回来的两个人撞见。 李海繁目光鄙夷地看向桑浪,他也有所察觉,挡住她的大腿:“这是我们的私事,你管得着吗?” 他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利用她。 李海繁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眼冷得不行,漠然道:“没教养。” 桑浪现在就像个火罐子,一点就燃,他低低地骂了句不太干净的话。旁边的商渝纾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脾气,真奇怪。 她终于整理好了着装,站了起来,拨开他们的距离:“停,别吵了,剪彩仪式要开始了!” 018:别勾引我 我很容易上当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剪彩仪式结束后,商渝纾马上想从后门溜走,但她蹑手蹑脚走刚到后门,就看到桑浪正背靠着午后的日光,斜斜倚在门上等她,似乎早就想到她会有这一招了。 那些不安的预设终于落实,他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桑浪。 心脏漏跳了一拍。 时过境迁,她回不去那个无声的盛夏,也不敢再去面对一次同样,甚至更糟糕的结果。 所以,她选择不认他。 桑浪脚踩着斑驳的日光,肩膀被拉得宽广坚实,他一步步朝她走来:“你怎么还和读书的时候一样,不开心就喜欢走后门离开?” 两个画面从她脑海里闪过,一个是现在,一个是从前。 从前,她下意识地从教室后门离开,不想被人看见一次议论一次。 一回,她的小心思被他逮个正着,他一手抱着报纸,一手直接伸出手臂拦住了她。 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照顾她那些细碎得快消失的自尊心:“你的人生是光明璀璨的,大门也不是只有那些所谓的优等生才有资格走的,你不输给任何人,也不需要那么自卑。” 明明是他教会她捂着耳朵往前走,她却在他面前,学会了捂住耳朵。 也许他们的世界本就不同,她却落在漂亮的陨石碎片里做梦,卑微仰望过后,自己的宇宙只剩下一片黄烟。 “我没,”她下意识地不想做回从前的商渝纾,于是不再逃避他,“我开不开心都喜欢走后门,这是我的自由,和桑老板没任何关系。” 拜托了,别再想要和她相认了,没彼此的生活,他们不也过得很好吗? 如果可以,她只想送他回家,回到那条莫不相关的平行线。 桑浪沉默了会,睫毛下的眼睛熠熠生辉,像等着捕捉她露馅的小狐狸:“哦,那怎么想睡我又跑了,学会伪装也是你的行事风格吗?” 商渝纾反驳:“我想什么时候睡你就什么时候睡你,还需要挑时辰吗?” 他再次靠近:“那就现在,向我证明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就不再问你。” 空气中剩下一片静默。 过了大概一分钟,商渝纾挑眉:“还有这种好事,我不用负责吗?” 他几乎是一秒回答:“不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桑浪非要这么逼她证明自己和他要找的人没关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大胆地用指尖擦过他的嘴唇,仿佛很有经验的模样:“姐姐是怕自己玩得太花,教坏了你,你不怕?” 他的身子有些软了,没有任何经验的躯体,似乎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去享受她的触碰,甚至进而想要索取更多。 桑浪也觉得这样不好,但他只能赌一把,他不信她这只纸老虎真的敢对他做什么。 他低头看着她,闷声一哼:“不怕。” “那这样,”商渝纾终于想到了拖延的法子,“我们都去医院做一下体检,确定大家身体都没问题,我马上就来找你,好不好呀弟弟?” 把他撩得浑身难受,进退不得,再说要去医院体检,她可真行。 但桑浪有的是时间陪她耗,反正,他大约是“死”了。 这段时间桑浪一直在做梦,梦里都是医院那些仪器作响的声音,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他是医学生,知道每个机器的每个信号代表什么意思。 至于为什么他不记得出事前的回忆,也许是他出了一场巨大的事故,事故给他的神经系统造成负担,导致他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这里究竟是梦,还是平行时空,他也不清楚,还需要时间理清。 他铁了心要试探到底:“行,我明天一早就去做体检,然后开车亲自把报告交到你的手里。” 她微笑,指尖点了下他的嘴唇,故意勾引:“好的。” 这头好不容易应付完桑浪,商渝纾坐上回去的车,突然想起了什么—— 距离史老爷子去世的日子,好像只剩下一年了。之所以想起这回事,也是因为今天这个日子对她很重要。 她父母去离婚的日子就是今天,再之后的一年,母亲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 那天她吃着草莓流心蛋糕,妈妈叹着气和她说,今天是史利集团创始人去世的忌日,也是她摆脱自以为幸福的不幸婚姻的日子。 具体的史利集团继承人她也不知道,就记得他们家的草莓系列甜品都很好吃…… 完了,她要是长点心,也不至于对这些八卦丝毫不知了。 想什么来什么,她还在感慨史老爷子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要消失在她眼前时,史老爷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差点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她心一咯噔,该不会他知道自己和桑浪要干那勾当子事了吧! 她忙接起,声音有些抖:“史爷爷,怎么了吗?” 老爷子声音有些沉,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估计也有点乐呵。 “渝纾,晚上我要去商家一趟,今天是你爸的生日,你也早点回家,如果有工作安排,让小叶帮你推掉。” 哦,她差点忘了,她在这里有个家呢。 虽然是假爹妈,平时很少有机会讲话,但由于媒体记者盯得紧,对她的身世争相报道,她也不得不装好样子在这里生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出路。 “哦,好的。” 接着,史老爷子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对了,你的那个香草流心蛋挞的配方真不错,爷爷还要谢谢你呢。” 呵呵,不客气。 那是提前改良了他们几年后的创意,在草莓和芒果的基础上增加了一款香草而已…… 拿着满分卷做了一套九十九分的综合测试卷,她心不安理不得,但懂事:“爷爷,不客气。” 挂断电话后,商渝纾托着脑袋,看着外面的街景,摇了摇头:这种日子,我还得过多久啊,我都快把桑浪给睡了,还回不了家…… 她坐在车后座,叹了口气,拨通了她经纪人的电话:“我想清楚了,先接那个小丽奶茶的广告,你再随便帮我接一部电视剧吧。” 可惜她的偶像现在还没出道呢,再熬几年,她应该能直接追星了。 她该希望能熬到那个时候,还是希望能早点回家呢? 019:她可能要嫁给别人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华灯初上,夜色正浓。 商家大门吱吱嘎嘎地敞开,车子停下后,陆地水面上倒映着一双白色小皮鞋的影子,鞋跟还不低。方才下过一场小雨,地面湿漉漉的。 商渝纾不习惯穿这种鞋子,刚从车上下来,就差点踩滑了脚。幸好,桑浪马上拉住了她的手,一手还扶着她的腰。 商渝纾皱眉,明明听说今天晚上他不会出场的,结果还是自己开车跑来了。 她有些别扭,想要躲他,但是他又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用迫切的眼神示意还不够:“这是在我家,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桑浪紧盯着她看,仿佛要把她看透一样,还多了丝不悦地揶揄:“你对自己新身份的适应转变可真快。” 商渝纾无语:阴阳怪气。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小肚鸡肠? 就在这时,史老爷子也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了,史明朗还有史画蔚紧随其后,三个人盯着他们暧昧的动作看,脸上的表情都精彩纷呈,各不相同。 史老爷子轻轻咳了一声,桑浪分心,商渝纾这才有机会逃脱。 她假装无事发生,向三人打招呼,又比了个“请”的手势,大家才一起进了门。 商渝纾给大家拿拖鞋的间隙,史画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桑浪:“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Man呢?” 桑浪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四人听见:“我想娶谁,我就娶谁,这是我的自由。” 商渝纾和他对视上,像极了眉目含情,她赶紧撇开目光。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现在桑浪天天追着她跑,她苦咯! 史明朗知道桑浪在怼他,脸都黑了,他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两个人分开。这种儿媳,绝对不能让她进门。 两家人在经过短暂的寒暄之后,才上了饭桌。 商渝纾这里的爸爸妈妈性情温和,都是来自传统的书香门第家庭,她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不过他们都在国外,很少回来。 商渝纾本来还在安静地扒饭,下一秒,商木就开始给她派发任务:“小纾,游轮宴会我准备带你出席,你记得准备准备。” 她筷子都要掉下来了:“啊?” 还来? 这次宴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给她应付了? 她这移动的NPC是一点都不想做了。 商木交代她道:“现在外面的人对你的身份都有所怀疑,我希望你不要让大家有话可说,好好表现。” 她无奈妥协:“好,我知道了。” 这时,商木突然多嘴了一句:“这次的宴会上有很多优秀的男孩子,你自己可以睁大眼睛,好好选一选。” 这么快就要进展到被迫结婚那一步了吗? 只是没等她拒绝,桑浪就出声替她回绝:“商叔叔,渝纾毕竟不是你们的亲生孩子,如果她喜欢的名流家世太高,之后草率结婚的话,也许对方会给你们来个秋后算账,对商家更不好。” 商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小浪有什么想法?” 其实他也不想插手她的婚事,要不是明朗一直私底下拜托他,这次宴会都不准备让她出席了。 桑浪语出惊人,看上去却是一本正经:“叔叔,我不介意的,您看看我吧。” 正在喝橙汁的商渝纾差点吐了出来,他是民政局代言人吗?天天想结婚。 不对…… 商渝纾现在细想来才发现,桑浪来得比她早是肯定的,但他这么执着于娶她,是不是因为在他的世界里,自己这个NPC是他离开的关键呢? 呵……她脸暗了下去。 纸杯顿时被捏皱了。 就只有她还在纯爱青春本里挣扎,人家这都是当真人逃生企划玩呢。 桑浪觉得有好几把刀子朝他射过来,商渝纾似乎对他的话有意见。 没事,他习惯了。 商渝纾见他如此淡定,微微挑眉,顾虑逐渐打消。 果然,他只是想离开这里罢了…… 娶她就能离开? 这么简单? 那她要轻易从了他,岂不是便宜他了,她被他耍得团团转这么久,是不是也该找他算一下账? 这时,商夫人语气温柔道:“你为什么想和小纾在一起?” 桑浪顿了顿,才道:“因为和她在一起很开心,我想多和她在一起一会。我不知道我们将来的生活会遇到什么考验,但是此时此刻我想保护她,让她平安快乐地生活下去。” 商夫人听完点了点头,满眼都是满意。 而商渝纾丝毫没有被感动,呵,胡说八道,那以前怎么还赶她走呢? 他就演吧! 就在这时,史明朗跳出来阻止:“你还年轻,懂什么爱呢?” 他不想搞砸现场氛围,努力收敛脾气:“阿浪是我们家唯一的继承人,他的婚事还要再斟酌,如果商小姐等不了,还是另寻佳偶吧。” “……” 气氛还是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商家老两口担心小姑娘会没面子的时候,她突然笑着站起来,给史明朗敬酒:“史叔叔说得对,等我物色了100个对象之后,要是你们家桑浪还等着我呢,那我就勉为其难嫁给他吧?” 她言下之意:我不怕找不到对象,但你儿子可怕失去我了,生气吗? 史明朗又被这丫头气得脸绿,幸好商木及时打圆场:“我这里有一瓶上好的葡萄酒,你们都试试看吧?” 商渝纾吐了吐舌头,耸耸肩坐下。 夜越来越深了,史明朗还在同商木以及后来的几个朋友喝酒,史画蔚在一旁盯着,史老爷子则在楼上沙发上闭目养神。 商渝纾走到了廊道,这里的空气很好,黑暗包裹着她的身躯,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她终于能短暂地放松放松。 身后脚步声渐近,她的肩膀一沉:“夜深了,小心着凉。” 她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酒味,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他有些潮红的脸。 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只剩下西裤和衬衫衬得他身材紧致,凹凸分明,让人不敢多看这充满荷尔蒙的男人。 她转移注意力—— 以前也不知道桑浪这么爱喝酒,他是上大学之后,突然放飞自我了吗? “你不继续去喝吗?” “不喝了,怕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明天让你不满意。” “……” 死流氓。 商渝纾不想和他独处,准备转身离开,下一秒却被他拉住手腕。 她整个人被桎梏在以他为墙的一方天地里,酒气熏人也让她染上些许醉意,顾着看他那张迷人的脸。 都到这份儿上了,她这还不上? 020:反正他也不喜欢我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他脸上蔓延的潮红,她内心湿漉漉的情意,只被月光碰撞一下,便不自觉地遗漏满地。 桑浪桎梏着她,眼神里有她读不懂的感情,大约他喝多了,有些糊涂,连带她也想彻底糊涂。不问理智,只问快乐。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栏杆,风扫过他的眼睛,他认真地问:“真不要和我在一起吗?我能保护你在这里周全,真的。” 商渝纾的心莫名震了下。 她别过头去,不看他炽热的目光,他想干什么,用美男计勾引她吗? 真可恶,等会她真的上当了,就把他吃干抹净,还概不负责。 想到自己这放荡不羁的想法,她脸突然热了,喝醉酒的又不是她,怎么连她也糊涂了? “我不用你保护我,”她的手拉着他的袖子,倔强地抬眼看他,一只手摸着他那张曾让她遥远向往就心动的脸,一字一句道,“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在这个世界,她不做败者,不依赖任何人。 桑浪也不再勉强她了,他喉结微微一滚,嘴角上扬:“好,你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能不能也保护保护我,别把我一个人丢在陌生的世界,可以吗?” 突然从强势到示弱,明明有能力保护他自己,还要找她演可怜,真是耍流氓。 “看你表现吧。”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再次沦陷。 桑浪用力地揽着她的腰,将她靠向自己,楼上的风很大,却无法从他们紧靠的胸膛间穿过。 他的掌心温度穿过布料抵达身体的最深处,商渝纾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才是那个“二十六岁”的姐姐,现在,反而生涩得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桑浪声音低沉,步步引诱:“商小姐,我应该怎么表现?” 其实他想问:怎么表现,她才可以原谅他呢? 商渝纾突然间被冲动的情感控制,踮起脚尖,眼眶泛红地在他右脸印下一吻。 紧接着,就是她喉咙吞咽的声音,透露着紧张:“你有更好的表现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桑浪的大手已经来到她的脑后,仿佛有些无法克制的情愫,将她铺天盖地掩埋。 他突然倾身而下,却在离她嘴唇只有一毫米距离的时候,哑着嗓音,确认最后一遍:“我真的可以表现吗?” 她也不太清醒了,可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她就把他的便宜占个精光,省得后悔。 “可以。” “好。” 很快,她感觉唇上一片柔软。他似乎并不熟练,牙齿也磕到了她的嘴唇,湿漉漉的柔软包裹着她口腔的神经,彻底将理性湮灭。 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阳台外的风很大,海湾的船只呼啸,天边突然倒映着微弱的一片红光,她裙角飞扬,迎合着他缠绵炽热的吻。 这就像是梦一样,这也确实,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 翌日,商渝纾还在准备出席游轮宴会的礼服,看着嘴唇肿得像烤熟了的大虾,她瞬间无地自容。 要是被人发现了,她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死桑浪,臭桑浪,她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他十遍。 可人家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通关密码了,她还在胡乱摸索呢。 想到这,她默默叹了口气,穿上了一套黄色的轻纱礼服裙,感觉她每天活得像个品牌代言人,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段时间媒体对于她的报道也有一定的商业价值,商氏珠宝的关注度明显提升,她虽然不想在这里摆烂,但也没想过会在这里无限循环打杂工。 商木送了她一条项链,要她晚上戴上出席,这是一周后要在全国珠宝店上新的新款式。 她戴上后,往休息室外走。 此时,游轮宴会正式开始,但商渝纾没想到她才刚到轮船中心,就有表演能看。 一个女人在大声喊叫,两个保安围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拨开人群走了进去,从女人的穿着看上去非富即贵,却是娇纵脾气,丝毫不肯好好说话。 “我不管,我上船之前包里的项链还在的,丢了你们能负责吗?那项链可价值200万!” 她到处看来看去,突然喊道:“找到了!” 商渝纾顺手拿了个西瓜,还没等她啃呢,一群人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一只手已经冲着她的胸扑过来了。 她吓得双手护胸,由于舍不得丢掉西瓜,礼服裙黏上一抹突兀的红色,女人也愣了下,接着像想起什么,指着她骂—— “我的项链和她脖子上那条一模一样,你们宴会上居然会出现小偷?” ?! 什么小偷? 她想默默吃个瓜就又沦为众矢之的了,敢情所有人逮着她一个人薅啊?羊毛都被拔秃噜皮了。 商渝纾不服:“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小偷?” 女人此时反常地平静:“那你说说看,你脖子上的这条项链从哪来的?” 商渝纾这才反应过来,好恶毒的商战,且朴实无华。 只要有一点说不好的话,商家的项链就是盗版,她就是小偷。 有人显然摆明了要看戏,如果她不是真的商家千金,就等着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这种感觉就像是多年前,她在学校被一群霸凌者虎视眈眈地看着,给她绑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那种紧张又恐惧的无措,一点点侵蚀她的心脏。 她回头,李海繁正站在不远处,那漠然的眼神,让她想起她的朋友突然转向施暴者阵营的态度,被人算计和奚落的痛楚,她熟悉无比。 但,现在的她选择勇敢接受和出击。 商渝纾冷静下来后,先温声地安抚她的情绪:“这位小姐,请您先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认真地确认一下,这条项链是否是你丢失的那条?” 她把项链摘了下来,大大方方地在所有人面前展示。 “很多作品的价值来自于品牌、名气,但我们的珠宝除了用心的设计之外,还有它背后的故事。” 女人双手抱臂:“哦,说来听听?” 她就不相信,她这个出身歌舞厅,没真爸妈也没文化背景的人说得出什么好概念来。 所有人都笃定了她就是假千金,贪图荣华富贵勾引了桑浪才能上位,她没有一点能力,也不配和这些名流站在一起。 但现在的商渝纾,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打这些人的脸,更否认被错误的规则所定义。 021:撩完就跑 概不负责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她摩梭着项链中间那颗蓝色碎钻,镇静无比,即使有人故意开着闪光灯对着她,她始终落落大方:“这款珠宝的名字叫‘海伦威之夏’,它有合格的珠宝证书,也有属于它的编码,是我们商氏珠宝即将上市的一款产品,这几点都欢迎大家在一周后进行验证。” 众人突然沉默。 李海繁的瞳色一暗,他认识的那个商渝纾没有这么能说会道,脾气也软,没想到现在这么能讲。 她继续道:“海伦威这个名字,只是童话故事书中女主角的一个概念,夏天在我心里也是炽热无比的,我们希望所有购买这款珠宝的女士都能收获幸福。珠宝不是等着别人买给你的才有价值,公主也不是别人给予你的皇冠,它代表的是:自由、幸福,以及不被定义的女性。” “这个世界可以有豪放的公主,也可以有温柔的公主,女孩子可以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任何模样。家庭主妇值得尊重,而创业不婚的女性也一样,珠宝赋予她们的价值是你对自己的爱,而不是别人给予你的爱,你是独立的个体。这就是它背后的概念。” 在一阵沉默过后,有几个女孩给她鼓起掌,接着又带动了一阵掌声。 商渝纾舒了口气,这才安心下来。 其实,它背后没有什么故事,只是商木觉得它好看也不贵,取个好听的名字应该会吸引一批女性顾客的购买欲而已…… 还好她大脑转得快,不然今天就完了。 她看向花容失色的女人,面带微笑:“这位小姐,现在您还认为它就是您丢的那条项链吗?” “如果您还这么坚定,请您拿出丢失的那条项链的照片,以及我和我父母亲也会竭尽所能联系游轮上的所有客人配合调查,翻箱倒柜地找您的失物,一处都不放过,只是要是最后都查不到,那怎么办呢?” 金发女人面色难看,似乎也很紧张,幸好在这时,有人出现打破了僵局。 一个小姑娘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红丝绒盒子:“小姐,您的项链找到了,在床底下。” “哼,”她一把抢过红盒子,“行吧,项链找到了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看戏的人也逐渐散去。商渝纾啧声,这大小姐脾气还真大,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她默默地走到甲板上透风,一个人影跟着她许久,才渐渐踱步到她跟前,并且送上一杯果汁:“芒果,你喜欢的。” 她转身,没接,他这是在示好?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可不敢喝。 她看着李海繁那张脸,是敬而远之:“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不会是把我推下去吧?” 他嘴角微挑,扯了下领结,像故意作出一副坏人样子,往她身旁靠去:“商小姐这么厉害,能怕我干什么坏事呢?” 而此时,还在海面上漂浮的一架孤苦无依的渔船,正朝着中心驶去。 周迟冷得发抖,直打哆嗦:“桑哥,史总都不让你出来,你何苦往这海上飘啊!你说这要不是今天天气好,一个浪就把我们卷到地下去见阎罗王了!” 桑浪面无表情地看着甲板上那两个人影,只吐出三个字:“开快点。” 要不然黄鼠狼都快把兔子给吃掉了。 李海繁的迫近不让人压抑,但他极会散发属于自己的魅力,若即若离,永远带着笑容,和恰到好处能对付想要攻略的女人的耐心和信心。 就好像是,他一直钻研得极好的功课一样,对女人也研发出了一套不同的方针,去拿捏那些大小姐。 她往后退了一步,他也识趣地退后,比了个“请”的手势让她安心。他和桑浪的进攻侵略不同,像是在以退为进,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比以前厉害多了。” “谢谢夸奖。” “我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学校有什么活动你都不爱参加,默默地被人欺负。你也许会怀疑你对你有所目的,但我想帮你,是真心的。” “当时真心,又怎么能代表以后也真心呢?” 商渝纾淡淡笑了下,很是平静:“李律师是人中龙凤,想往高处走,不也是正常的吗?” 对于她这番话,李海繁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他知道,这也是一种讽刺。她在讽刺他,用歪门邪道往上爬。 他不恼,只是轻轻地笑了下:“你现在也处在不同的圈子了,你觉得这个圈子带给你的便捷和优势,是你能忽略的吗?我一辈子打拼,都不如他们随手买的一个钻戒,他们买一个盘子的钱,是我半年的工资。” 后半句话,她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他李海繁从小学就名列前茅,中考更是直接被北城最好的高中邀请入学,好姑娘围着他的那是一抓一大把。 可是,他却永远不知足,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叹了口气,无法接受他的价值观:“即使再怎么想要荣华富贵,也不该利用别人。” 那些被他利用的人,也有无辜的人。 “是这样的吗?”李海繁呵了一声,深邃的眸子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可我被人利用的时候、我妈躺在床上交不起医药费的时候、别人用三万块的鞋子踩我三十块的鞋子的时候,我就没有选择了。” 他转身离去,海底剩下一片隐隐涌动的巨浪,商渝纾闭上眼,头疼。 海浪平静时,船上来人把桑浪他们接了上来,周迟一上船就坐到地上,完全手脚发软,这少爷是真的一点也不怕冷吗? 身后的动静吸引了商渝纾,她转过头,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他往手里吐了口热气,意味深长地看向她,“顺便来给你看看我的体检报告单,很健康。” “……” 他真有兴致,大晚上在海面上飘着送体检报告单过来。 但她压根没有看的想法,只觉得“在劫难逃”。 桑浪太会了,是那种只和他接吻,你都觉得无法拿捏他的会,两个人的体型差距估计能让她感受到所谓的车轱辘往自己身上压的疼。 毕竟那天晚上,她只是和桑浪贴着身子,都能感觉到……算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呵呵,”她讪笑着,脊背有些发凉,“桑少爷、桑老板、桑哥,你放过我好不好?” 桑浪不紧不慢,和她玩笑着:“怎么能是我‘放过’您呢?这是您期待的事儿吧?” “……” 流氓! 她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正人君子的桑浪,现在就跟地痞流氓似的,无耻! 不过,嗯,确实比以前带感…… 桑浪的手拉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她往游轮上的房间里带,商渝纾苦着一张脸:完了,早知道不撩他了,他今天是不是不会放过我了? 022:今天教你换气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桑浪领着她走到303号房门前,这不是主办方分给她的房间,是桑浪早有预谋自己要的一间房。 他拉着她进门后,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就将她桎梏在墙上,温热的眼神环顾着她:“没被人欺负吧?” “谁能欺负我?”她装傻充愣,绝不示弱。 桑浪目光一顿,手来到她的腰,呼吸已经近在咫尺:“好,那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 “怎么谈……唔……”没等她来得及拖延时间,熟悉的吻铺天盖地降临,夺走了她多余的思绪。 …… 从墙壁到沙发的时间不过三分钟,商渝纾的脸就已经像红透了的番茄似的,连桑浪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从上次亲过她以后,就跟上瘾了似的。 他还想继续,但也知道该停一会了,他还没有洗澡,而且,她似乎也有些受不了了。 桑浪放开她,看着她凌乱的样子,呼吸急促道:“你怎么总是喘不过上气?” 她没应声,有些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她招架不住,不敢看他,只有“难受”两个字。 不过也不是以前的难受,是仿佛处在云里雾里,想伸手抓住什么,却又没力气去抓的难受。 此时,桑浪捏了下她的耳朵,低语道:“弱、爆、了。” 士可杀不可辱! 商渝纾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就马上将他反扑在床上,再次循环了方才的一幕。 这次,她完败得更彻底,还让自己上身的扣子几乎全开,幸好她反应及时,用被子裹住了身体。 桑浪挑眉,强忍着不适和她玩笑:“你不好意思什么?等会不都要看?” 她揪着被子,力度更大:“谁要给你看了!” “你不是想睡我吗?怎么能不给我看?” “流氓。” 他生平第一次让人一直喊流氓。 但他不但不恼,还慢悠悠地陪她逗乐:“对,我就是。” 商渝纾面红耳赤,用脚踢了踢他的大腿:“洗澡!” 桑浪的眼底突然像燃起了熊熊烈火,他俯身,商渝纾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抖动幅度,脸也已经彻底红了。 他在紧张? “好。”过了一会,他才起身。 桑浪洗澡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轮到商渝纾了,但浴室没有一丝暖意,他似乎洗的是冷水澡。 她舒了口气,难道桑浪临时反悔,不碰她了? 带着这种又“悲伤”又“喜悦”的矛盾心情,她带出一股潮湿的暖意,来到卧室。 桑浪坐在沙发上,双腿叉开,似乎在平复某种心情。 看见她后,桑浪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她不过去,他就自己过来,一把拉住她,让她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 硌得慌。 他穿着一身浴袍,胸口的位置敞开着,能隐隐地看见胸肌,极为勾人。她咽了咽口水,桑浪已经将她压在沙发上了。 她猝不及防:“不是,你不是不继续了吗?” 他故意不看她的下半身,声音沙哑:“那样确实太快了,现在你容易缺氧,我先帮你训练训练,你再给我回个礼,怎么样?” 回什么礼? 没等她问清楚,她的嘴唇又麻了…… 一个小时后,她知道“回礼”是什么了,同时她也知道了另一件事:桑浪是个大变态!虽然,身材很好。 一大早,商渝纾就跟着司机回家了,商木和林粟已经坐在客厅开始他们的早茶时光了。 她关上门,问了声好就想上楼,却被商木叫住,让她坐下。 她欲哭无泪,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她现在真的很困、很累。 商木一边斟茶,一边将目光转向商渝纾,赞许道:“渝纾这次做得不错,我们已经收到了很多的预订单了,都要归功于你。” 本来他也觉得史老爷子塞人给他是件麻烦事,没想到现在看来,是他家的福气。 商渝纾腰酸背软,双目无神,都忘记回答他了。 商木注意到她的异常,叮嘱道:“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要不今天别去上班了?我帮你请假。” “啊,没事没事的。” 她这才回过神来,强撑着精神:“我很好,就是那天在游轮甲板上和李律师多说了几句话,可能有些着凉了。” 商木和妻子面面相觑,片刻后道:“一个律师天天和你纠缠不清,也是不成样子,我会私下和他谈清楚,让他别找你了。” “谢谢商叔叔。”她立马来了精神。 就只有他李海繁懂得茶里茶气装可怜博得同情吗? 她也学到了! 商木把茶递给她:“你要习惯叫我爸爸,不然以后被别人听见露馅了,对你我都不好。” 林粟也温柔地拉过她的手:“是啊,绵绵不在家,有个女儿陪在我身边,我也不那么寂寞了。” 见状,商渝纾心里矛盾又难受,过去她得不到的,仿佛都在一夕之间满足了,她什么都有了。 但这并不是真的,就像是会让人上瘾的止疼药一样,用久了就会无法离开,像李海繁那样的人生,不是她想要的。 此刻,她还是想回家。那才是她的三观里,属于她应该面对的人生。 脑海里响起李海繁在甲板上揶揄她的那句话:“你相信梦境能反射人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吗?如果这是梦,你又能撑多久不爱上这场梦呢?” 他披风的一角随风扬起,仿佛整个人神秘又遥远。 他嘴唇轻轻动了几下,冷笑一声:“变凤凰的小麻雀,我们打个赌吧,你所谓高尚的情操,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如果你赢了,我就相信‘情操’这种东西,真的有用。” 她挣扎,而林粟和商木期待的目光又容不得她拒绝,她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爸,妈。” 下午刚回到北娱,李海繁就在公司大厅站着,似乎在等她。 她想换个方向走,却被他迎面走来,直接拦住。 商渝纾有些不耐烦:“李律师,您只是律师吧?为什么天天管着我的事情,是不是有病?” 李海繁权当没听到她骂自己,只是温柔地笑着:“是你的经纪人让我带你去法院的。” 法院? 她这还没正儿八经地去演戏,就又摊上官司了吗,这是什么命啊! 023:病态占有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商渝纾沉浸在悲伤中,仿佛已经听到有人在她耳畔拉响二胡,凄凄惨惨戚戚。 她可真是有个“好姐姐”,留下了一对上幼儿园的龙凤胎给她,平时管吃管喝,没多久还要管学费了,可能往后还要给他们报补习班。 她已经这么穷了,为什么上天还要她继续负债累累,难道她的财运是透风的吗? 见她耷拉着一张脸,李海繁不解:“你的经纪人帮你接了一部剧,你是女三号,不知道吗?” “哦……”她这才想过来,“好像是,但她没和我说什么剧。” 她的要求是:没有台词、是个花瓶、出镜率少、按时下班。 最重要的就是那条下班,她一顿不吃饿得慌。 李海繁服了,她连自己要上什么班都不关心吗? 他摇摇头,把经纪人发来的信息给她看:“是一部职场精英剧,不过和你对戏的演员都有过拍戏的经验,像你这种没什么知识涵养的灵魂,是很容易被骂的。 “所以你的经纪人让我提前带你去法院感受一下氛围,最好再做两天义工,找找感觉。” 什么? 她经纪人给她找的角色,虽然看简介是个花瓶,只不过是跟在女主身边打杂的律师助理,还是个傻白甜,但女三号的戏份肯定也不少的。 完了,下班后要吃清蒸鱼、碳烤土豆、番茄烤肉卷、鸳鸯锅、糖醋排骨的梦想毁了。 确认这是经纪人的安排,而且剧都已经接下来了,她也不能不演,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跟李海繁走了。 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上李海繁的车,她满脑子响起经纪人夸张的呐喊:“宝贝,你的这个角色她没什么脑子,单纯又可爱,还不需要情商,重点是天天嚷着缺钱,我相信你一定能演好的!” “……” 她低头翻着剧本,她演的角色是女主的闺蜜,毫无目标地换了十多份工作,最后被女主安排到她身边打杂工。 女主家世凄惨,却是人间清醒,她斩断一切感情机会,拒绝一众男性追求,是美艳清冷的新晋律师,她在职场中不停地修正自己的心态,立志成为一个合格的精英律师,而她就是女主身边的工具人,作用是见证她的成长。 她随手给经纪人发了个短信,问女主是谁饰演,得到答案后,她马上拍腿大笑。 商渝纾高兴得都开始和他搭话了:“李海繁,你知道吗?我们的女主一定能演好这部戏的,她对于被渣后立志清醒的剧本是手到擒来啊!” 猜到女主是谁之后,李海繁呵了一声:“你阴阳怪气人的本事,比以前好不少。” “谢谢夸奖。” 毕竟他缠着她,还有一个人更想缠着他,甚至是要他的命,吸他的血呢。 总而言之,他接下来的日子是不好过咯。 商渝纾到了法院时,发现许荷熙也到了,她看见是李海繁送她来的,立马冲上前将她拉到身后。 许荷熙扎着一头高马尾,换上一身职场风的穿搭,跟以前又甜又乖的女大学生完全不同,气场清冷且强大。 法院有人,李海繁依然是一副儒雅绅士的样子。 他语气平和地关心道:“荷熙,我记得你不是要录歌吗?怎么突然接了这部戏?” 许荷熙的手渐渐握成一个拳头,气压很低:“我有本事试镜上,而不是靠别人帮我,所以我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还有,商氏珠宝的商总,今天亲自到北娱找你了,我想人家要找你干什么,你应该是心里有点数的吧?” 她故意看了一眼商渝纾,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不动如山:“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然后呢?” 她细眉微拧:“没然后了,那就请您之后注意分寸。” 在法院待了两三个小时,旁听了会案件,商渝纾已经有些困得打盹了。 李海繁撇头注意到,随手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但外套还没有披在她身上,就已经被另外一只细长的手臂给挡住了。 许荷熙嫌弃地瞪着他:“你没耳朵是吧?我刚刚和你说的话没听进去吗?” 他已经有点烦了:“等会她冻着了,你能负责吗?” “没事,我有外套。” 她捞起放在椅子上的白色外套,小心翼翼披在商渝纾身上。 外套披好之后,她又笑着转过头来,压低声音道:“你别忘了,当年她被人欺负,你就站在旁边袖手旁观,你以为别人没有看见你假装无视路过? “只不过是有人说了,大家没听进去,现在我才知道,关于你那些不好的流言,这都是真的。以后,会有更多人知道的。” 许荷熙一字一句地咬重音:“我等着,看你身败名裂的那一天。” 李海繁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毫无波澜的眼底,藏着淡淡的疏冷。 她们都没有什么两样,都恨他。 从法院出来之后,商渝纾伸了个懒腰,她已经很久没有睡一个这么好的觉了。 许荷熙一路跟着李海繁,他倒也没有闲心骚扰自己,只希望这种日子能持续下去啊! 不过看他俩这气场相互排斥、带有杀气,之后还要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估计日子难过哦。 思考间,熟悉的一辆车停在她面前,司机是周迟,他嬉皮笑脸地从车上下来。 “夫人,请。” 什么夫人? 听到动静,李海繁和许荷熙停下脚步。 桑浪开车门,径直朝着她走来:“商渝纾,跟我回家。” 她一看见他就腿软:“回家?我和你家又不在一起。” 他慢条斯理道:“可我也没说我回的是我的哪个家。” “……” 流氓。 想到他想要干什么,商渝纾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 她走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和他商量:“啊,不行,我今天腰酸手酸,真的没有力气回家。” “那不就是了,”桑浪笑着把她的手挽上自己的胳膊,“我刚好回去帮你按摩按摩。” “……” 两个人在外人眼里,是亲密无间地一起上了车。 许荷熙故意啧声:“什么叫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阴谋诡计,这才是吧?” “许荷熙。” 李海繁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仿佛来自地狱间的呢喃:“你真傻,还有时间在这里和我折腾,不怕你会死吗?” 024:合租生活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商渝纾被桑浪带到苏廊酒店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这里的环境清幽,空气也好,而且距离她拍戏的地点也很近。 如果他不来“性骚扰”她,一切将更加美好。 把他们送到酒店门口,周迟识趣地把车开走,这两人最近身上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他还是躲远点好以免碰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一张还是303的房卡递到了她面前,她跟在桑浪身后,他嘱咐道:“你接下来不是要在苏廊区拍戏吗?我帮你订了两个月的酒店房间,以后你下班也便捷。” 不然她从这里回到市中心不太方便,她不会好意思向商木开口要钱,现在身上估计也没多少钱了,等会拍戏拍着拍着去睡天桥底下就闹出笑话了。 商渝纾知道,这样一来便捷是便捷,但这也算是五星级酒店了吧?会不会很贵呀? 桑浪似乎很了解她的想法,他拉着她的手,把房门打开后,把她的手桎梏在门上,静默不语。 两个人任由暧昧的潮汐将彼此推进海浪之中,沉沉浮浮。 她看着他的眼睛,呼吸不自觉地变得粗重,她想躲开他的勾人眼神,他却微微弯腰,迫使他们只能互相对视。 “怎么,又怕自己没钱吗?” 她心跳有些快,却强撑着理智:“我只是觉得,我欠你太多了。” 欠他? 他没这么想。 他们之间即使有亏欠,也不会是她。 桑浪眼角微挑,故意玩世不恭般道:“那你想怎么补偿我?嗯?” 她上下看他,比了个数字,笑眯眯道:“嗯……一次五千。” 桑浪突然语塞,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情绪:“你当违法交易干呢?” “嘿嘿嘿,开玩笑嘛……”她嬉皮笑脸地想糊弄过去,“我是希望你能跟史老爷子说说好话,早点把我从这个鬼地方捞出去,哪怕让我去开家餐厅,我也有钱能照顾自己嘛,就不用麻烦你了。” 演戏真的太难了,她做不到啊!更关键的是,在北娱上班还得一直被桑浪勾引,要命……等会她真要把持不住了! 桑浪沉默,她什么都担心,担心那两个没有血缘的小屁孩没人照顾、担心自己欠他要撇清关系、担心挣不到钱找不到出路,就只是不担心他们会分开。 他心烦意乱:“你先去洗澡吧,我等会再去。” 她从柜子里拿了件浴袍,就跑到浴室去了。 门关上,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双眼望着天花板发愁:“我和桑浪怎么好像越扯越近了?史明朗不会派人暗杀我吧?我接下来不会走的是意外怀孕的剧情吧?” 带着这些疑惑,她胡思乱想地洗了二十分钟的澡才结束。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桑浪的眸里藏匿着委屈,还有三分忧郁,衬得这张脸更加招人喜欢。 “咳,该你了。” “好。” …… 十分钟后,他也从浴室出来,随意地擦了两下头发,心不在焉的,还是一副忧郁样。 商渝纾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绿茶了,但凡桑浪也不做个阳刚少年,他向李海繁偷学两招,现在要包养他的人能从北城头排队到南城尾! 尽管他不真心喜欢她,但没关系,她都不介意了! 现在哪有心思兼顾什么儿女情长?万一她在那头真要死了,在这头还没做过风流鬼,又穷得叮当响,岂不是更惨! 她清了清嗓子,想和他聊聊天,缓解缓解气氛:“桑浪少爷,你知道的现在社会风气不太好,钱不好赚,我生活压力很大的,我只是手头太紧所以……” 他突然打断了对话,眉头紧皱,和她不在同一条脑回路上:“商渝纾,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说什么。” “啊?”她捏了捏他的脸,又用手指抚摸过他的唇角,目光就快沦陷,“我没不关心你啊,你吃得这么有肉,身材这么好,就连……咳,也这么厉害,你能有什么事?” 桑浪这会真有些震惊了:“你现在还真就只馋我身子吗?不对我负责?” 以前商渝纾还可能图他脸、图他学习成绩、图他才华横溢,现在居然真就图那个十几厘米的东西?肤浅。 商渝纾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十分放松:“可我能怎么负责呢,桑少爷,我什么条件都不如你呢。” “陪我,”他把她拉到眼前,眼神的迫切感不容她拒绝,但又夹杂着些许渴望,“如果之后,你还是不喜欢我,我就不会缠着你了。” 她咽了咽口水:“之后是多久?” 他故意回避:“你猜。” 没等她等到具体的时间,桑浪的手已经来到她的腰后,她突然没有力气,彻底倒在他的怀里。 又用这一招,耍流氓! 几分钟后,在沙发上温存够之后,桑浪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我今天教你一个别的,你就没心情想这么多了。” 既然她这么图这个,他就让她图个爽,就不信她还能装多久。 “什么别的?” 他解开她裙子的拉链,呼吸厚重,目光已经被情欲所吞噬:“能让你说实话的‘别的’。” “嗯?” 拉链卡住了,桑浪却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他突然用力撕开拉链,看着他手指绕过光滑的肌肤,她有些羞耻。 “没事,下次赔你一条。” 反正现在,他有的是钱,就缺她了。 ! 没等她反应过来桑浪想干什么,尾音就已经变得娇嗔,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这回事上,她根本赢不过桑浪。 万一他真要在床上逼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她估计也会忘记东西南北了。 不行,她一定要保持理智,千万不能承认啊! 两个小时后,天色才彻底暗下去。 商渝纾的手机响铃,有人顺手拿过,翻盖后,是许荷熙的声音:“渝纾,喂,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李海繁刚刚和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我们有可能会死。” 对面传来了低沉的男音,听上去还有些疲惫:“好,谢谢,我们知道了。” 许荷熙眉心一跳,他们两个大半夜的怎么还在一起?她不敢出声,过了会,电话那只有“嘟嘟”的回响音了。 挂断电话后,桑浪看着睡得很沉的商渝纾,细心地帮她掖了下被角,他在想,李海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警告,还是提醒? 025:女朋友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天色泛起鱼肚白,窗帘的一角有光透出。 商渝纾做了场噩梦,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突兀男声让她有点不习惯。 他在穿衣服,声音窸窸窣窣,喉咙还有点沙哑:“醒了?” 她没回应,也是不好意思回应。虽然昨天晚上和桑浪依旧还没有完成最后一步,但是亲密的接触想起来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他是真的能忍,尽可能地让她享受这回事。 桑浪见她不出声,开始自然地安排行程:“收拾一下我开车送你去上班,早餐已经送到门口了,晚上我八点半派人去接你回来,我今晚就不过来了。” “啊?”她声音也有些沙哑,带着丝软软的甜,其实是疲惫,“你晚上不来了?” 桑浪系皮带的动作慢了两拍,缓缓回过头:“怎么,你已经开始想我了?” 她半张脸藏进被子里,躲开他骄傲的目光,别以为昨天晚上把她拿下了,他想的美! 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去吧,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去外面找女人的。” 突然,她感觉身上一沉,原来是桑浪扑了过来。 她推了下他:“你干吗?” 桑浪故意引诱她似的,呼吸温热地剐蹭过她的脖颈,惹来一阵颤抖:“那不行,我舍不得不回来。” “呕……”她赶紧翻了个身,和他拉开距离,“桑少爷,请您正常一点,好吗?” “……” 桑浪的脸都黑了,以前他只是经过她旁边,帮她递一瓶水,她都会脸红心跳。现在和她这么亲密了,她反而对他爱搭不理。 这就是女人吗? 难道,商渝纾真的对他没有一点点意思了吗? 她不和他多说,天天想着勾引自己,她才不上他的当。她揉着酸软的胳膊从床上下来,一鼓作气冲到洗手间。 半个小时后,桑浪准时将她送到法院门口。 在放她下车之前,他突然从副驾驶转过头来,手绕在她的脖颈上,让她只能对视自己的眼睛。 “想不想不上班了?” 可喜可贺,她很久都没觉得,她和桑浪又有话题了! 她点头如捣蒜:“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在老爷子面前多替我美言两句,谢谢谢谢!” 美言就行,别的她自己来就好,不用他养。 桑浪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现在有一个可以不用让你上班的身份,是桑夫人,你愿意吗?”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柔情似水,仿佛能掐出蜜来。换作以前被他这么撩拨,她能够当场拉着所有家当做嫁妆都要嫁给他。 但现在—— 她微笑、后退、拉开车门、敬礼,一系列动作完成的速度不到十秒钟。 “桑少爷,一路好走,上班愉快!” “……” 还没有等桑浪出声,她已经一溜烟飞走了。 公司特意让她每天早上七点半就要在法院报到,只有身临其境去体验,才能够演出合适的感觉来。 今天她是踩着点来的,还有两分钟就要迟到了。 她喘了口气,连忙坐到许荷熙身边。 许荷熙整个人神清气爽,不像她昨天晚上好像去犁了五亩地。 她意味深长道:“渝纾,你今天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 生怕被许荷熙看出不对劲,商渝纾挤出一个最好看的笑容:“没有啊,我没事的。” 总不能把那回事跟她说吧,这也太丢人了…… 没想到,下一秒许荷熙意味深长地拉长“哦”音,八卦地盯着她看。 “那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是他接的呢?还是深更半夜哦。” 可恶的桑浪,居然趁她睡觉接她的电话,还好不是她现在那对家风严谨的“爸妈”打的,要不然她下次回去估计就被赶出去睡大街了。 脑补了一个假千金被逐出家门的凄惨画面,还有人往她身上丢菜和烂鸡蛋,她一阵后怕。 许荷熙突然认真问她:“渝纾,你不会喜欢桑浪吧?那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喜欢吗? 不愿去想。 可以喜欢吗? 答案清晰,不可以。 想到他们最后还是要分离的结局,以及之前那些错过,她只能逼自己放下。 重新来过,有时候不代表更好,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就行。 “不知道,他不用知道。不喜欢,也不可以喜欢。” 许荷熙看她眼眶都红了一大圈,她这时候倒羡慕她,起码桑浪不会是个坏人。 而她,现在心里只有扳倒李海繁,为自己报仇这回事。 由于和法院的人一起去体验应酬、整理案件细节、了解法律条款等,商渝纾拖到晚上九点才下班,而且这还算是早的。 她才刚出门,就被呼啸的冷风扑满怀,身子不停抖动。当看清那辆熟悉的车停在她面前时,抖得更厉害了。 “上车吧,”车窗降下,桑浪长吐一口气,眸光深邃,“你爸妈要见我们。” 啊? 一个半小时后,商渝纾带着桑浪蹑手蹑脚地走进商家,本来还以为里面的灯会没亮,毕竟听说她这对父母的作息时间都很准时,要在十二点之前睡觉…… 一进门,发亮的灯光直打在她身上,令她紧张起来,而两口子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们的到来似乎已经很久了。 她立马站好,不能先自己气势虚了:“爸妈,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商木放下手里的八卦报纸,正色道:“有些事情,我们要和你谈一谈。” 感觉两口子的态度有些严肃,商渝纾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了一眼被他放在桌上的报纸,顿然眉心一跳,这是哪个不良狗仔乱写的?! 《商大小姐飞奔上班背影太可爱》 《男友桑浪酒店陪同拍戏豪门也有真心》 但事到如今,报纸都已经刊登出来了,她只能先说对不起了。 在这样的年代,这种事情大概给商家丢了不小的面子…… 她闭眼鞠躬:“叔叔阿姨,对不起,都是我自己不注意,让别人拍到了这些照片,对你们造成的影响,很抱歉。” 桑浪突然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起来,接着,换他对两口子鞠躬:“叔叔阿姨,是我不好,请你们别怪她。” 沙发上,两人面面相觑,忍住不笑这对小年轻。 商木假装严肃:“那请问,你们现在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026:女主的开局 女配的处境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桑浪几乎是毫不犹豫,掷地有声地回答:“我想娶她。” 没等商渝纾说要和他撇清关系的话,商木便开口护着自己这个女儿了。 他沉着道:“那就等你说服你爷爷和爸爸,再来娶她。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也不是私奔能解决的,如果你连让你家人认可她的能力都没有,你所谓的爱情也只是时效问题,没有任何支撑基础。” 商木说了这么多,就像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一样,说不感动是假的,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没对她这么用心。似乎,她开始逐渐把这里的每一个人当成鲜活的生命看待了。 林粟温和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做主,但是也要考虑身份。渝纾是女孩,阿浪你可不能乱来哦。” 桑浪不推卸责任,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我知道的,谢谢阿姨提醒。” 这次八卦就这么解决了,林粟让商渝纾送桑浪出门。 她刚走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了声:“桑浪,你喜欢史爷爷吗?” 桑浪不知所以,但还是诚实地回答:“喜欢。” 本以为她是担心老爷子不认可她进门的事,但他在她眼里看见了纠结。 许久,她才吐露心声:“那你好好珍惜和史爷爷在一起的日子吧,时间不等人。” 千万不要留下任何的遗憾,她的人生里处处都是遗憾,希望他不是。 桑浪会意:“你的意思是说,老爷子的时间不长了?” 她不置可否,回过头去:“早点休息吧,晚安。” 听渝纾说过,她妈妈之前是食品行业的翘楚,她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会离开也很正常。 桑浪终于等到她身份露馅的时候,可她这次依然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别人。 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比他重要。 这次,他没有逼她承认,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知道了,珍惜眼前人。” 商渝纾抬头,夜色很浓,收到一颗星星,估计雪很快就要就来了。 二十年前的冬天,是什么样子呢? 一周后,北城的第一场小雪如期而至。 商渝纾依然是早出晚归地赚钱,那两个兔崽子可真是行走的四脚吞金兽,学校一场冬游活动就能把她挣了一天的钱全都给薅走了。 她拿着手里的钞票,恋恋不舍地隔空给了个飞吻,接着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经纪人连忙“哎呦”一声,跑了过来:“宝贝,你可千万别打盹,下午还要去拍广告呢,你这张盛世美颜是我带你唯一的理由你可千万不要……” “嘘,”她竖起手指头,“知道了。” 商渝纾快被她烦死了。 经纪人姐姐托着脸,眼冒粉光:“话说,宝贝,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晚上要不要去跟桑少爷约会?我可以帮你把狗仔甩开!像我这么好的经纪人不会再有了哈哈哈哈……” 生日? 她怎么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经纪人眨了眨眼,她才意识到,之前史老爷子为了避免她的身份被人查出来,所以给她造了个假的生日。 她敷衍地回应:“给我放假就行了,约会就免了。” 她这两天快被桑浪折腾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他吃干剥净! 但明显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难题是,拍戏和拍广告都很难,明明二十年后演员有替身、妆造、助理…… 结果她现在啥都没有,睡眠不足长痘都不给她加滤镜,昨天还差点被看不惯自己的粉丝泼水,这都是什么事啊…… 不过许荷熙似乎比她更惨,只见导演严格地在指挥她的动作,还提醒道:“一会你要从这个山坡上滚下去,都是杂草,就算你再怎么难受也要忍住一直往下滚知道吗?” 她点点头,没什么意见:“好。” 许荷熙很能吃苦,和她以往给自己的娇贵大小姐印象截然相反。 十分钟后,这场下坡戏份开拍! 许荷熙滚了两遍,身上都是杂草,脸也被划了一小个口子,但似乎效果都不佳。 导演还不满意地扣着细节,对着她下达最后指令:“能演演不能演下去,回去唱你的歌去!” 许荷熙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样的苦,看着一群趋炎附势的人,以及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可能流逝,她要看着李海繁踩着她从此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她不甘心。 想到这,她一鼓作气往下滚,丝毫不在乎形象和底下杂草丛生的危险。 这次导演没有喊“卡”了,但许荷熙却突然在下面尖叫了一声:“有蛇。” 商渝纾吓得马上要跑下去,旁边的工作人员不情不愿地下去把人带上来,但许荷熙的脚踝已经被蛇咬了一口,导演怒了下,骂这是谁清的场? 这时,清场的工作人员不满意地叨叨:“一个小演员而已,至于大惊小怪的吗?” 商渝纾拳头握紧,有些微愠。 他一手抓着那条蛇,不悦地看了许荷熙一眼:“这蛇又没毒,真的是矫情。” “荷熙,你还好吗?”商渝纾越过这些人情冷暖,只关心她的伤势。 她摇摇头,瞳孔失色:“我没事。” 她简单地清理包扎完伤口,就又继续投入拍摄。 突然,商渝纾心冷了半截。原来她之所以能接这么轻松的广告和角色,全都是因为商桑两家,不然她会比许荷熙还惨一万倍。而她,本来应该过着女主的人生,现在却要在底层摸爬滚打。 李海繁,他真不是个人。 下午三点要拍广告,商渝纾吃完午饭就被经纪人送到北城中心,听说和她搭档的是小有名气的演员,经纪人已经戴着她练了好几遍,表现勉强及格才敢送她过去。 商渝纾到拍摄现场的时候,桑浪也到了,因为这里离酒店不远,他是特意过来探班的。 看见她的第一眼,桑浪便道:“你今天看上去很郁闷。” 比在这里刚见到她的时候,还要郁闷。 “郁闷吗?”她有话噎在胸口不能说,只能敷衍带过,“也许是,心有千千结吧。” 桑浪沉默片刻,才用自己的经验提醒她:“那就既来之则安之,焦虑无法改变现实,只会让你更加困扰。” 商渝纾有些惊讶,他这段时间居然没逮着小细节逼她承认自己的身份,还愿意这么耐心地和他讲道理。 怎么,他是要死了吗?突然这么善良? 027:“总裁他真的很爱呢”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两个人随便聊了会天,商渝纾又困了,桑浪帮她拉了把躺椅过来,她却不敢坐,怕明天有人说她耍大牌。 她强撑着精神,问道:“你下午没工作吗?” 赶紧去上班吧,他待在这都没有人敢靠近她,好像她很难相处似的。 “怎么,我不能待在这是吗?” 桑浪偏不走,这杯速溶奶茶是史利集团研发的产品,他过来监督拍摄也是名正言顺,不然她以为这么好的资源真是天降在她身上吗? 但经纪人根本没告诉商渝纾,她现在都以为这只不过是比较好的一个资源而已。 桑浪没戳破,她也嘴犯贱:“不能,你站在这很影响我的行情的,万一有哪个小鲜肉要追我,你会影响我的‘钱途’。” 桑浪的脸顿时绿了:“你晚上和我你侬我侬的,白天就在这钓小鲜肉是吗?” 她嬉皮笑脸地点头:“是啊,反正是你愿意上我的床的,我又没勉强你。” “你……” 算了,他拿她没办法。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不走了:“你不坐是吧,我坐。我看看谁来不影响你的‘钱途’。” 只不过他们就这样干巴巴地等了一个小时,都已经到了开拍时间点了,那一位男艺人还是没到。 桑浪觉得不太对劲,问了导演是怎么回事,他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桑浪佯装发火,他才怂怂地把实情托出—— “桑桑桑总,这个艺人说他刚睡醒,现在在来的路上,让我们再等等。” 什么? 商渝纾也要生气了,这群人也太势利了,早上对许荷熙态度那么差,中午换个有点名气的艺人就各种可以忍让了。 桑浪态度也随之改变,透着不满:“他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导演挠挠头:“他说可以找个替身先拍背影,到时候正脸再切作他的就好了……” “呵,”桑浪冷哼一声,嘴角微微勾起,“那不如干脆换人好了。” 商渝纾小声嘟囔:“你还真把自己当霸总,能随意换人吗?” 虽然她也很希望他能有这个能力,但经纪人和她说过,这奶茶不是史利集团的产品,他根本没权利管。 桑浪把导演拉到一边,不知道嘟囔了什么,两分钟后导演突然喊大家开始准备拍摄了。 她云里雾里地就被拉起来补妆,经纪人一脸姨母笑:“你有福气啦,桑少爷要亲自来演这个‘替身’了,你们两个拍这个广告肯定更有free。” 什么?他? 商渝纾嘴角一抖,看着临场补妆的桑浪,十分怀疑:“他行吗?” 经纪人害羞地摆摆手:“哎呀,这个问题你们要自己好好沟通,人家怎么知道嘛。” “……” 算了,感觉这一天天尽乌烟瘴气的,还是别问太多好了,省得头疼。 冬天的温度降得很快,一个小时前还有七八度,现在就只剩下零下三四度了,所有人都裹着厚厚的棉袄,就只有商渝纾和桑浪衣衫单薄。 广告是以童话形式展现的,她一身蓝色的破烂公主裙,坐在咖啡店的门口发抖,手里还拿着空空如也的火柴盒。 这个时候,男主角突然走了过来,撑开一把伞,将奶茶递给她,喝完奶茶后她就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蓝色晚礼服裙。 剧情很简单,走的是罗曼蒂克的风格,也不需要什么演技。 但商渝纾是真的冷,这裙子透风,她刚换上就开始发抖了,但一想到这条广告有500块,她又忍住了。 希望桑浪演技过关,要是卡一次,她回家就让他疼得嗷嗷叫一次! 灯光一打,咖啡店门口的氛围一下就上来了,虽然原来的男主角没来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但日落后朦胧的月色盈盈洒落,也让整体的氛围更加温馨。 桑浪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走过来将伞撑开,奶茶散发着热气,雪落在她的睫毛,她眼里也像有着星星—— 她高中因为一个人去食堂吃饭而被同学议论,她们嘲笑她欺负她,最后让她连晚餐都不好意思去吃了。 有一天晚上,她饥肠辘辘地趴在课桌前,胃里一阵阵疼痛袭来,全身就像要脱力一样。 桌子上突然有了动静,她趴着身子看见一双熟悉的帆布鞋,立马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找我有事吗?” 她这样,会不会显得很落魄? 桑浪点了点桌上的那瓶奶,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晚上吃饱了,不饿,这是别人请的牛奶,不喝浪费,你帮我喝了吧。” “哦……好的。”她声若蚊蚁,手颤抖地拿过那瓶牛奶,还是温热的。 桑浪念那些台词她都仿佛自动忽略,曾经的画面像一帧帧影片,不断在脑海重叠。 如果可以认他,如果他不讨厌她,该有多好,可惜没有如果。 她看着桑浪的脸,眼底藏着压抑的情绪。 他突然丢掉手里的伞,把她拉了起来,她转了一圈,裙角随风飘扬,雪落在他们的身上,全场都发出了惊叹的叫声。 导演及时把美好的影像留下,这时原男主才姗姗来迟,看到眼前的场景他都傻眼了:“你们这是全部拍完了吗?” 有了桑浪做靠山的导演非常嚣张,他耸耸肩,大方承认:“桑总说了,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史利集团有权更换代言人,这是你自己迟到的,他有权力把你换掉。” 什么? 这奶茶真是史利集团的产品? 商渝纾从温情的场景里脱身,下巴都要掉下来,看向瑟缩在一旁花痴脸的经纪人:“总裁他真的很爱呢!” 感受到商渝纾想刀人的目光,她赶紧用手挡住脸:她什么都不知道! 广告拍摄结束,商渝纾换掉衣服坐到有暖气的车里,桑浪在驾驶座上得意地笑了笑,少年恣意昂扬。 她耷拉着脸:“你笑什么,我演技有这么烂吗?” “这不是演技,不是吗?”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不自觉地紧张,但又马上放松下来:“我只是没想到,流氓还能演绅士而已。” 桑浪无语:“我本来就很绅士。” 她呵呵地笑着:“你以前确实……” 完了,说漏嘴了,她连忙捂住嘴。 但她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桑浪着急地俯身而来,鼻息间都是属于她的气息,惹得她又紧张起来。 他眼神澄澈透亮,声音轻得像羽毛,认真地向她确认:“你刚刚,说我以前什么?” 商渝纾耳朵都烫了:他犯规,又用美色勾人! 028:不好 彻底被拆穿了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冷静,要冷静! 尽管胸膛的火热牵引着她的思绪,商渝纾最后还是急中生智道:“我说,你在歌舞厅的时候明明就很正人君子,现在就像个流氓地痞。” 桑浪听着点头,不反驳,故意顺着她:“行,那我就做流氓地痞。” 他继续往前靠,两只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吐息微热:“你和流氓单独待在一起,不怕流氓做出什么事来吗?” 商渝纾浑身都开始热了,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正方形小块,顿时一点也不怕他:“我那个来了,你别乱来啊。” 他都忘了这茬了,女生每个月都会有几天要流血的日子。 桑浪及时撤后,商渝纾正好松了口气,车子开始发动,但不是回酒店的方向。 她疑惑道:“你要去哪?” 桑浪开着车像是漫无目的地逛,但眼睛却在四处搜索:“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能有什么好地方? 这条街沿路开下去是苏廊区设施最齐全的地带,商渝纾晚饭还没吃,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她只想先把晚餐解决了。 前面的路段稍微有些堵车,她也开始犯困了,身体甚至有些寒意袭来,想流鼻涕。 就在她昏昏沉沉地看着窗外的街景发呆时,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从医院走了出来,她立刻就醒了。 “桑浪,停下车,我看到了李海繁。” “李海繁有什么好看的?” 桑浪一点也不想停车,她见到自己怎么就没这么激动的反应,一个李海繁就让她睡意全消了。 她拍了下大腿,着急道:“你赶紧找个地方停车,我想听听他和荷熙说什么?” “……” 桑浪认命地听着她的话把车停到医院附近,李海繁和许荷熙离他们很近,为了防止被发现,她拿了块黑丝巾潦草地贴在驾驶座的窗户上,就是苦了自己,要弯着腰躲在桑浪的大腿上,防止被发现。 桑浪闷哼一声:“你这个姿势,很奇怪。” 她顾不得那么多:“嘘!” 她就这么静静地趴在桑浪大腿上偷听,除了他厚重的呼吸声之外,还能听到一些别的—— “如果你想要资源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 “你不用这么执着,即使你看不起我的做法,但你不得不承认,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要不然你连活都活不下去,更不用谈报复我。” “我能有什么心思?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算计你,你自己就能倒趴下了。” 接着她就听不清楚了,两个人似乎走远了。 等她要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耳朵硌得慌。她正欲起身,桑浪的大手就在她的后背上摩挲,惹得她一阵颤抖。 他声音低沉,压抑着某种渴望:“知道你今天不行,还勾引我?” 她疯狂解释:“我没有,这不是丝巾只有一条吗?” “但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商小姐不会不负责吧?” 负责? 怎么负责? 她抬头,这个视角看着他的眼睛,有种湿漉漉的美感。桑浪被她看得心痒痒,有一种想把她压在车上的冲动。 他忍得难受,索性不忍了:“回家。” 回回回,回什么家? 商渝纾被他拉了起来,坐在副驾驶上不敢乱动,桑浪现在就像是一把火,随便一点就能燃爆。她还是离远点吧。 她耳根泛红,慢慢习惯与这个变态的拉扯:“今天不行。” 他似乎已经忍耐到极限,温柔的嗓音包裹着沙哑:“我知道。” 红绿灯的拐角处,他拉着她葱白的手,流里流气地勾她上瘾:“没事,和以前一样就行了。” 桑浪! 她抽开手,他这个变态……不过,他确实也把她伺候得很开心。 不是,她怎么也越来越变态了? 商渝纾捂脸,再这样下去她离不开桑浪可就完了。等会人家舒舒服服地回家了,她在这里守着当小寡妇。 她突然有点伤感:“桑浪,和我结婚,你的目的是不是就达成了?” 桑浪浑然不知她在说什么:“我什么目的?” 他现在想和她结婚,是为了方便照顾她,为了陪她一起找到生的出路。但她不愿意,他不能勉强。 她不大高兴:“你什么目的你自己清楚。” “嗯,”他继续开着车,和她的脑回路不搭一条线上:“我清楚。” 深夜十一点,商渝纾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桑浪已经疲惫地沉沉睡去,估计这个时候把他的脸捏成一个汤圆他都醒不过来。 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自己这几天累得黑眼圈都要出来了,难道传说中的彩阳补阴是假的?还是她采得不够多? 她赶紧伸手拿手机,躲到浴室打电话:“荷熙,你今天晚上和李海繁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对面听上去风声不小,她似乎在外面。 许荷熙淡淡道:“没事,他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你放心,我绝不让自己吃亏第二次。” 说完,她就准备挂断电话:“你和桑总好好休息吧,不用担心我。” 话音刚落,那边就只剩下“嘟嘟”的回响声了。 商渝纾耳根泛红,怎么谁都知道她和桑浪的事了,连想搞地下情都搞不了。 此时,练习室内四扇窗户大开,呼呼作响,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烛光。 李海繁单膝跪地,拿着手里的药水给许荷熙擦拭腿上的擦伤,但许荷熙丝毫不领情地将脚撤了回来。 他缓缓抬头:“这药是你借我钱买的,你别浪费我的钱,谢谢。” 他把药盖子拧好,站起身来,把药丢到了许荷熙的大腿上。 看着他微拧的眉头,以及藏不住的不悦,许荷熙却很开心。 她揉着酸痛的脚踝起身,满意地看着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战败的痕迹。 “你在生气什么呀,李大律师?”许荷熙抱臂冷笑,“你只不过是看她现在是千金大小姐,你才这么在意罢了。” 他真心喜欢过任何人吗? 他恐怕只喜欢他自己吧。 “李海繁,你这种在利益和心动面前,选择利益的渣男,也会有心痛的时候?” 许荷熙开心得大笑起来,这么久了,她终于找到折磨李海繁的方法了。 029:就这么迫不及待离开她啊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他面不改色地道:“许荷熙,我欠你的,我在努力还你了,是你不要,所以你别在这和我纠缠不清了。” 她丝毫不领情,身上是他从未领略过的锋利,一字一句都冷得像冰碴子一样刀人:“你先给别人一刀,然后再递一张创可贴过来,你不会觉得自己就是救世主了吧?” 他觉得好笑,那她还和他纠缠,这不也是在折磨自己? “那你又何必找我借钱呢?” 她故意用手拽了下耳朵,手上也都是被草割伤的痕迹:“我又没说要还你,你听到我说什么时候还你了吗?” 她在这里生活太难了,饥一顿饱一顿,愈发能理解爸爸之前不同意让她和李海繁交往的原因。她没吃过苦,从来都没有,但为了他把一辈子吃的苦在一年全吃完了,也没有好下场,这就是她恋爱脑的报应。 所以为了生存,她找李海繁借了三万块,反正这是他心甘情愿给的,她又何必做好人还他钱呢? 能让他难受一阵,她就快乐。 李海繁沉默半晌,懒懒地看着她,鼻尖传来一声冷哼:“你真无聊,但你开心就好。” 说罢,他径直转身就走,仿佛懒得和她多说半句话。对于他而言,她似乎只是一个不甘来到地狱的天使,要抓着恶魔堕入最深的那层地狱,所以不肯放过他。 李海繁离开后,许荷熙看着他的背影,抚摸着胸膛那颗炽热跳动的心脏,心脏的剧烈疼痛感令她眼眶红了一圈,这算是刻骨铭心的恨意吗? 她咬着嘴唇,就快出血:“李海繁,咱们等着瞧。” 她有的是时间,和他斗下去。 天色逐渐亮起,又一个夜晚过去。 今天商渝纾和桑浪起得差不多早,但由于他要去酒店上班路程稍微远一点,她让他先洗漱。之前桑浪和她统一口径,说只是住在同一家酒店,并没有什么未婚先孕的准备活动,媒体才松开口子。 但他们大约也没想到,桑大少爷撒谎会不打草稿,白天是禁欲系雷厉风行继承人,晚上就是兽欲系地和她谈“几个亿”的生意。 她摇头啧声,浴室内传来了说话的声响,她好奇地穿好拖鞋,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口偷听起来—— “爷爷,我说过了,我要娶商渝纾,史明朗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只娶她。” 没想到桑浪刚说完,那边的愤怒已经大到不开免提她都能听得见:“我和你爷爷现在都半只脚踩进棺材里了,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抱一抱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天天惹我们生气?” 没想到他根本不吃这套:“是你应该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和偏见,你只要不出声,一家子都其乐融融。” 商渝纾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桑浪还挺会说,估计把那边的史明朗怼得头都冒烟了。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她的笑声,桑浪直接把门拉开,俯身看着她:“偷听得这么开心,是同意嫁给我了?” “嫁给你,”她嘴角的笑容瞬间耷拉,嫌弃地推了下他的脸,“你想得美你。” 嫁给他? 他岂不是就能很快回家,真把她扔下守寡,还是让她和盗版桑浪在一起? 还是,他就这么想回家,哪怕代价永远是离开她。 她半出神地吃完了早饭,又被经纪人送到了法院,下车的时候才听到重点。 经纪人摇晃着她的手臂:“宝贝,你要有出息了,好好拍戏给姐争口气,我也终于能带出女大明星了!” 她“咯咯”地笑着,商渝纾懵懵的,像刚睡醒似的:“你胡说什么啊?” 是太害怕她和她秋后算账,所以装疯卖傻吗? “啊,你还不知道吗?” “看来是顾着和桑少爷一夜春宵了,都不关注自己的前途了,大少奶奶哦。” 商渝纾啧了一声:“你正常一点!” 她这才娓娓道来,原来是自己的第一支广告播出后,超市和小卖铺的奶茶都一扫而空,她也因此获得了一小批观众的喜爱。不仅如此,因为上回项链的事情解决得非常好,把诬陷变成一场营销,之前对她不好的声音似乎都被支持的声音盖过了。 本来商渝纾也觉得这是个好消息,至少日子能平静点了。 但她存在的空间似乎像个不停要求她升级打怪的挑战关卡,很快,她的麻烦就又来了。 晚上下班,商渝纾被不少火热的目光围绕着,最后还是导演好心给她看了一则八卦新闻,她才知道真相。 《史家大少爷前女友疑现身竟是商木的小女儿》 消息一出,已经开始有人说她趁妹妹留学抢妹妹的男人了,要命的是,她那个“妹妹”刚好请假回来,坐的还是今晚的飞机。这新闻,还是赶着人家的机票卡点来的呢? 商木似乎是为了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假,约了桑浪和她明晚一起回老宅吃饭,有好戏看咯。 桑浪晚上来接她,她也不声不响地玩着手指头,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他摇摇头,真难哄。 “干吗?你还真相信那些八卦啊,我都没见过那个大小姐。” 她终于出声了,尽管都是些阴阳怪气:“你认识正版大小姐我替你开心呀,最好赶紧升职做正版女婿,你就能和李海繁一样,永远做有钱人。” “商渝纾,”他像是真生气了,喊她名字的时候气压极低,“我桑浪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这么贪图荣华富贵,对你一点真情都没有的人吗?” “……” 她不玩手指头了,呆呆地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她别过头:“我不知道。” 他当初不说一声理由就把她推开,现在又莫名其妙地一直缠着她,虽然他们生活上似乎很契合,但精神上的共鸣几乎为零。 所以,她也不想管他想做什么,不管心底是否在意,她都会和自己说别在意。 在意一个人就是受伤的开始,无论是她,还是许荷熙,都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桑浪看到她的反应冷淡,他拳头紧握,嘴唇微微颤抖,脑海里闪烁着当初债主来家里讨债的画面,无形的压力和内心的痛苦挣扎,一点点侵占他的大脑神经,让他说不出话来。 如果他不远离商渝纾,她就会像他的朋友一样,因为和他玩得好,被债主拿着砖头砸,用脚踩着脑袋,威胁他再不还钱,就别想在学校好好待下去了。 十八岁,是人生的新开始。 十八岁,她不能陪他背债。 他松开紧握的拳头,释然地笑了:“好,你不用知道。” 商渝纾沉默了,她怎么感觉,桑浪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030:冷战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桑浪和她,似乎进入了人生第一次,不对,严格来说应该是第二次冷战。 昨天晚上商渝纾被他送回酒店后,他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只留下了一份她爱吃的虾仁蒸蛋和米饭,临走时垂着头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布偶猫,看着怪可怜的。 晚上,左边的床空空如也,商渝纾的手抚过只剩下一片冰冷:“我又没对不起他,我自己难过个什么劲?” 她闷上被子,在床上翻了一两个小时后,才浅浅入梦。 在梦里,商渝纾看到了之前困扰着她的那片白雾彻底散开了。她呼吸急促,心跳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仿佛此起彼伏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感觉紧张。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车祸的现场,她看到一辆大卡车撞上了一辆奔驰,旁边还躺着一辆电动车,而这辆电动车她很眼熟,是她上大学的时候为了方便兼职找舍友借的。 “为什么这里会有我的电动车?”她喃喃道。 而且电动车没什么破损,只有大卡车和奔驰受损严重。 她带着不安的感觉到救护车旁寻找受伤的人,看到许荷熙被护士戴上了氧气面罩,漂亮白净的脸庞有明显的刮伤,整支手臂都在淌血。她被持续的不安驱动着往奔驰和大卡车的方向跑去,透明的身体穿过一个个人。 奔驰里的人和大卡车里的人都被拉下来,她本想看一眼奔驰里的人,但卡车上被抬到担架的那个人明显更引她注意。 担架马上被血染红,她看着穿着一身工服的桑浪憔悴地躺在担架上,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张银行卡不肯放手,就这么被抬上了担架。 他们将他抬上救护车的时候,狠狠地撞了一下商渝纾的半边身子,明明她没有任何感觉,还是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她两行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她摇摇头:“桑浪,他怎么可能在卡车里……” “我不信。”她马上站起来,冲了过去。 桑浪被抬上担架后,她撕心裂肺地在喊他:“桑浪,醒醒,你赶快醒醒啊!” 但是无论她怎么喊,他都没有任何动静,只听到护士皱着眉说了句:“好像不行了。” 什么是好像不行了? 怎么不行了! 她爬上救护车,想要拽他们的手继续救他,可是她根本就无能为力。 她一直哭,一直想碰他们,可是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呐喊:“你们别放弃啊!别啊!” 回答她的只有他心率逐渐降为零的心电图,她不相信,还一直在喊着桑浪,希望他能醒过来。 最后,她独自浑身冒着冷汗醒过来,醒来的时候眼泪浸湿了一大片枕头。 商渝纾整个人坐了起来,猛喘着气,就像是要把身体的三魂七魄归位。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眼泪还是不受控地往下掉,好难受,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缓了很久都没缓过来,一直觉得那不仅仅只是个梦那么简单。 “桑浪,桑浪,我要找桑浪。” 她捞起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商木的电话却先进来了,她只能接起:“喂,爸爸,怎么了?” 商木的声音沉沉的:“桑浪在你旁边吗?让他接电话。” 她茫然:“他不在呀,怎么了?” 商木沉默了一会,只说了句:“晚上早点回家。” 电话挂断后,她又想给桑浪打,但打过去是忙音,他在和别人打电话。 忙音也好,至少有他还活着的真实感,不然脑海里心电图的画面驱赶不散,她一整天都会不踏实。 不行,不管桑浪和她之间有什么问题,那都不重要了。她现在只想让他回到属于自己的人生轨道,她决定了:马上和他结婚。 没时间犹豫了,她立刻给桑浪发了条短信:我们结婚吧。 释然的感觉盘踞心尖,她躺倒在床,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桑浪,你要回家了,还会记得我吗?” 商渝纾今天一整天的状态都不太好,但和自己戏里的角色却完美贴合,连导演都夸她表现不错。商渝纾嘴角冷冷地往上扯了下,她也就语文好一点,能把这些台词背熟罢了,真是高估她了。 表现得好,下班自然就早。 她今天五点多就能离场,但许荷熙还在片场待着。 她心里有一股不安全感牵动着自己,走向许荷熙,她拉了她的手:“荷熙,我昨晚做了一个怪梦。” 许荷熙放下剧本:“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把那些事和她讲了一遍,许荷熙的脸色马上难看了。 难道,李海繁能这么淡定自若地和她讲那些奇怪的话,是因为他对于大家会到这里的原因心知肚明?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了上来,许荷熙把商渝纾拉了过来:“我有一个计划,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做?” “什么?” 听完她的计划,商渝纾皱起眉头:“你还真是狠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海繁把她的骨髓都给吸了,她这么恨他。不过,好像也差不多呢…… “好,我配合你。”她总算点头。 现在只要能有机会调查清楚真相,她都不会放过。因为那个梦,实在太吓人了。 是夜,商渝纾赶回家,刚推开大门,就看到商木气得整张脸涨红,林粟在旁边怎么哄都没用。 她拿拖鞋的动作都不自觉地小心起来:“爸,妈,我回来了。” 商木不说话,林粟温柔地笑着:“渝纾,你先坐一会,等会咱吃饭。” “吃饭?”商木指着去往二楼的楼梯,手青筋爆红,“还吃什么饭,我养了个这么忤逆我的女儿,她生病我给她用的是最好的药材,几百万啊!结果她现在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 商渝纾吓得后背挺直,一动不动。 今天晚上演的又是哪一出? 她还是先上楼看看吧。 和两位长辈打完招呼,她走上二楼,才刚上楼,就看见桑浪和一个女孩对峙着—— 她言辞激烈:“桑浪哥,你再说一遍?” “你宁愿娶一个假女儿,都不愿意娶我这个真的?” 我去,这怎么还有一个恋爱脑要解决? 她都松口要结婚了,老天爷这是又逼她和时间赛跑啊…… 031:名正言顺地和你睡觉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商渝纾大胆地加入战场,她横跨在两人中间,笑眯眯地试图打断这个恶毒剧情继续发展—— “妹妹啊,你冷静一点!冲动是魔鬼。” 但商雨绵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嘲讽:“我压根就不承认你这个多出来的姐姐,你的父母和你哥哥做的错事,足以让整个北城的人不齿,你根本就没资格做这个千金大小姐。” 桑浪被她缠得很烦,看见她莫名其妙对商渝纾发脾气,更是没忍住气焰往上升:“商雨绵,你说话注意点,她不欠你的,就算她不是你姐你也应该尊重你家的客人。” “客人?”商雨绵泪眼朦胧,愤愤地指着她,“她一个陌生人变成我的姐姐,还抢走我喜欢的人,我凭什么尊重她?” “你……” “停!” 桑浪和商雨绵还想争执,商渝纾连忙打断,再这样下去她楼下那个假爹就要气死了。 她冷静的气势最后还是压过了胡搅蛮缠的大小姐,她神神叨叨地念道:“你,回去想想看我对你说的这句话,‘岁月常相似,花开依旧人不复’。” “如果你能够参透其中的道理,或许你就能有魅力吸引到桑浪,我也愿意退出,但如果你参透不了和他没有共同话题,你嫁过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最后也会离婚。我给你指明正路了,就看你听不听了。” 商雨绵的泪珠挂在脸上,楚楚可怜,但那娇纵的性子不饶人:“行,你等着,我就不信我还参透不了你这个什么‘人不复’!” 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嗯嗯,雨绵我提醒你一下呀,你可以回去看看佛经和诗词歌赋,只有你真正参透了这句话的意思,桑浪才可能喜欢你。” “你……”桑浪急了,想为自由发声,却被她一个眼神瞪回来。 她这是在用缓兵之计拖沓,根本没用,等会还彻底把他给卖了怎么办? 商雨绵倔强地看着桑浪,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但对她仍旧很有敌意:“桑浪哥,你等着,我会向你证明我绝对不会输给这个假千金。” 她终于走了,商渝纾长舒一口气,但桑浪却浑身紧绷:“商渝纾小姐,我说你疯了吧,等会她又变本加厉来烦我,我还要不要活了?” 她看他像看呆子,快速解释道:“作文你没写过是吧?很多句子换个语境就变了,她又不知道我们是哪来的,你给她糊弄一下不就得了,每次都说她的答案不对,她能拿你怎么办?” 桑浪皱眉,她说得对,但……怎么这次藏都不藏了,直接在他面前暴露身份了。 事情一桩接一桩地来,商渝纾已经形成了一套固定公式来解决麻烦了,这次,她也盘根究底调查。 “话说你和她怎么认识的,怎么会缠上这么个麻烦?” “我也不知道,但听她说她和我是笔友,早就想和我见面了,还在信里和我聊得火热,结果她一回国我就变了。” 但这些记忆他根本就没有,怎么能和她结婚? 胡来。 听到这,商渝纾没忍住笑了一下:“桑大少爷就是桑大少爷,无论你走到哪里,桃花都是最旺的那一个。” 突然,桑浪伸手拉了她,没和她拌嘴,而是柔声问:“是吗?那你这是承认,你更喜欢以前的我了吗?” 二楼没有什么光,暗乎乎一片,但她却能听到桑浪的心跳声,透过他的呼吸,也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灼热。 她闭上眼睛:“桑浪,我和你说了,我们结婚吧。” 结婚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 只要他能活着,无论在哪个角落,即使生生不见,也算是一种成全。 但他似乎没想象中的喜悦,喉结滚动了下,迟疑地问:“你为什么突然要嫁给我?” 她抬起头来,挤出一个笑容,手顺着他的腹肌往下摸,舔了下舌头:“因为馋你身子,你知道的。你总是吊着我,我觉得不满足,结了婚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和你睡觉了。” 就让他觉得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色女人吧。 桑浪总感觉哪不太对劲,但既然她这么说了…… “别在这勾引我,”他拉住她的手,闷哼一声,有些难受,“不是不想给你,是怕你太难受,既然你想,和我说一声就行了。” “嗯,那我现在说了。” 她抬头看他,若即若离,清清冷冷:“桑浪,我们结婚吧,我要你。” 今晚的事情就这么被商渝纾糊弄过去,本来商木还有话要和他们说,结果都被自己这不成器的女儿给搅了局。最后,商渝纾留在家里和两口子解释,桑浪则自己回家了。 但他没往家里的方向走,而是……他握着方向盘,看着手里的那串号码,终于拨打出去。 “喂,是我,桑浪。” “我们见一面吧,许小姐。” 商渝纾太奇怪了,他必须弄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窗外飘着细细的雪,透过玻璃窗能够看见高高挂起的月亮,商渝纾在窗口呵了一口热气,窗户氤氲着一片水雾。她写下一个日期,是她和桑浪要领结婚证的日子。 距离他向史家人坦白要和她结婚遭拒已经过了两周了,她再也没做那个诡异的梦,但心底还是很沉重,结婚这件事要加快步伐了。她决定和他,直接领证! “桑、浪。”她又在玻璃窗上写下他的名字,然后发呆。 “你回家之后,会记得我吗?” 许荷熙看了眼手表,快到下一场戏份拍摄的时间了,但她没先去叫她,而是慢悠悠地看向身旁的人。 “李律师,我们渝纾很好看吧?可惜有的人不珍惜,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害人害己。” 李海繁今天是作为特别出演过来的,导演说他形象好,而且懂法律,不仅能扮演一些跑龙套的角色,而且还能帮忙修改剧本的Bug。 他却之不恭,但每天在这里被许荷熙挖苦,确实也不是好事。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轻蔑又散漫地笑:“那我就看看,这次李大律师准备用什么办法让我不能说话。” 她话说得强硬,笃定了自己意外来这里,就是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没事,答案很快就要揭晓了,晚上就是她解题的时候。 032:黑化的女主角真可怕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晚上十一点,李海繁从片场出来,身后一片冷清。 他找到自己的车,正准备打开驾驶座的门时,一阵眩晕感袭来,他整个人的身体突然变得很重,耳边的耳鸣声不断。 “怎么会这样?”他的脚也没力气了。 他用力扒着车门,试图让意识清晰一些,但没有用,沉甸甸的睡意覆盖了所有意识。几秒钟后,他倒了下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李海繁感觉浑身一动不能动,就像是被捆绑着一样,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整个人都被死死地绑在椅子上,四周风景陌生,除了……许荷熙。 他倒不意外,从起初的紧张变得放松,环顾着正在梳妆镜前坐着的女人。 她不紧不慢地摘掉耳环,擦掉口红,转动着椅子回过头来望着他:“李律师,你醒啦?” “你是怎么把我抓过来这边的?你在我的食物里下了药?” 她双手抱臂,一脸的无辜:“李律师,您忘啦,是您喝醉了酒晕倒在路边,我好心把你送来我家休息,怎么能误会我呢?” “好心?”他挣扎了两下,手腕都是红印,“好心把我绑成这样?” 许荷熙脸色苍白阴沉,像精致的木偶,美得没有一丝攻击性,她蹲下身来看着他:“可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我只知道我就是帮了你,把你带回家了,别的,我都不知道。” 她又缓缓地站起来,视角从仰望到俯视,她的眼神也从清澈到浑浊:“那你又为什么不承认,你在害我?” “告诉我,车祸,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车祸?”他眼底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顾虑,很快又消失,“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就用威胁我的办法逼我认错?你未免,也太无理了吧,许大小姐。” 许荷熙愤怒地握拳,很快从桌子上抄起一杯辣椒水,泼在他脸上。她准备了很多东西好好伺候他,这桌上的每一杯水,都是为他准备的。 “这是你欠我的。” 她掐着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逼问:“你敢不敢否认,你从来没有害过我?我会喜欢你,我会给你钱和你结婚,都不是你的设计?” 被泼了水的李海繁尽管痛苦,脸上却忍着不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还能徐徐诱之:“许大小姐,你敢说你又对我没有所图吗?你想借我脱离乖乖女的身份,也是你要背叛你的父亲选择我,这是我逼你的?” 他眼底一片湿漉漉的潮意,看上去那么无辜清白:“我只不过是对你好而已,你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害你了吗?是你自己选择我,你凭什么恨我,给我编制罪名呢?” “你!”许荷熙有许多话压在心底,却说不出口。 尽管他是在撇清罪行,但许荷熙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如果她一直拒绝他,是不是她今天就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她也有错呢? 完了,躲在屏风后的商渝纾要按耐不住站出来了。许荷熙说过她不能出来会影响她们的计划,可……李海繁这分明就是在精神控制她,她抗得过吗? 李海繁继续道:“至于商渝纾,我只是同情她,我并没有出轨。是你自己那段时间总是臆想我对她有想法,现在又臆想你出车祸,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无耻! 她紧紧咬唇,当时忘记看灾难现场的那辆奔驰是不是李海繁的车了,具体车牌号她也忘记了,只是许荷熙提过一嘴,她确实把自己的那辆奔驰送给他当生日礼物哄他开心了。 他太渴望强和赢,渴望到可以牺牲身边的所有人,圆满自己的人生。 这就是如今,商渝纾眼里的李海繁:不要脸的花孔雀!感情大师骗子! 她撩起袖子,能不能回去她先不管了,她就是客死异乡,不对,异梦空间,也得先把这只孔雀的毛拔光了才解气。 许荷熙稍稍冷静了些,既然套不出她们想知道的真相,那也不能白绑他来一趟。 她答应放他走,不过有一个问题她要知道答案:“你说你对渝纾没感情,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你是一个为自己的人生利益精打细算的人,不会做亏本买卖。” 他的脸色总算有了变化,提到商渝纾的时候,他总是那副脱下面具的姿态,透露着惭愧、自卑、不堪。她记得曾有人提醒她,她和渝纾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她有多少黑历史,她一定会抢走李海繁。 现在看来,她出那些流言蜚语的时候,李海繁也都知道,只是从未出过手帮忙。 他抬头:“因为,我讨厌她。” 听到这句话的两人皆是一愣,讨厌? 就连商渝纾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他讨厌了。 李海繁坐在椅子上,双眼望天,该从什么时候起才算他讨厌她呢? 明明她先认识的人是自己,是他教她不会的数学题,是她初次遇到校园霸凌时他伸出援手救了她……可是她对他永远都是淡淡的,除了多笑一下,她也从来不愿意和他一起吃饭,宁愿饿着肚子在教室胃疼,他是学校里最瞩目的存在,而他却带不动这个小尾巴,还反而被人嘲笑揶揄。 他的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恨不得挤干净来换成绩,却一次次分给那个被人议论为“小丑”的少女。 后来,有一次学校五祖拳比赛,她因为被同队列的女孩瞪了一眼,导致动作延迟一秒,班级只拿了第二名。大家把她围在操场,那些难听的话他都听见了—— “你装什么装,只知道拖累六班,我们班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你别不说话,等着海繁来救你吗?你凭什么啊,人家是年段第一,你只是一个班级倒数的!” 他正欲上前,旁边的男同学拉住他,摇摇头:“别了,不值得。” 他还想上去,却被一把拽住:“你知不知道,过几天是党员竞选投票,你要是因为她失去人气,你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了!” 算了…… 他握紧的拳头松开,最后默默地跟着那位男同学离开。 “我到底是哪里不如桑浪?他家世比我好、他长得比我好看、什么都不用做就一大把的人喜欢他,就连商渝纾这种不爱说话的人,和他接触没多久也变了。” “我呢?我帮了她那么多次,她感谢过我一次吗?” 这些话,她们从来没有在自视甚高的李海繁嘴里听过,他的骄傲仿佛都被揉碎在地上踩,对于他而言,是年少最难解的心结。 033:渣男悔过记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因为你自以为自己很努力,你所做付出的永远比别人多,但桑浪不会这么认为。” 突然,许荷熙也释然了,她没有一点点嫉妒商渝纾,反而觉得她很可怜,也很勇敢。 如果换作是自己经历这么多,也不敢再次大大方方地敞开心扉去接受桑浪,对这个世界,她永远抱有一线渴望。桑浪会陪她去寻找她的渴望,哪怕被她误会也不怕,李海繁只会怪她为什么不和他同道而驰,她走得太慢。 她爱错了人,也付出了代价,现在,大梦初醒。 三个字:不值得。 她拿出剪刀,丢在地上,让他给自己解绑:“李海繁,你知道吗?你输给桑浪的并不是你口中所谓的这些东西,而是你的心太脏了,不配和他比。” 他如果只有一把剪刀,他会义无反顾地救自己离开,而桑浪不同,他愿意用生命交换商渝纾的自由—— 那晚,桑浪和她谈了很久,久到月亮都要下班,阳光的光辉从缝隙里透出,是她许久没见过的黎明。 他站在光秃秃的银杏树下,身上镀了层柔软的月光,浅浅地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想过,我拒绝她,要她离开,会勾起她那些不好的回忆。我只是希望,她能过得更好。” 她装傻充愣,只旁敲侧击,只谈他们的事,不谈自己的过往。现在的她,谁也不敢完全相信。 她耸耸肩:“你知道她想和你结婚是觉得你能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属于你的人生,你还要和她结婚吗?这次如果你选择了结婚,就等于再次放弃她了。” 桑浪纠结一会,终于做好决定,他想赌一把,他害怕没时间。 他搜集了这么多的线索,大概知道他们会来到这是因为一场车祸,可关于车祸的记忆谁都没有,甚至他自己都不记得那天他有没有出门? 可车祸就可能会死人,不管死的是谁,也许上天就注定要他们永远不能再次见面,现在的每分每秒都至关重要。 他像个赌徒:“那如果,我们结婚了,她能回家呢?” 因为在她的梦里,他可能已经死了,他是回不去的,她可以。 “……” 许荷熙不信他这句话,尽管他眼神真挚得动人:“谁信你们男人啊,如果她能回家,你会不会逼她对你负责?如果她不能回家,那你就把她孤零零抛在这?” “不会,”他几乎是一秒回答,“回去之后,她有自己的人生,不用和一个罪犯的孩子生活,很丢脸。” 他都想清楚了:“而如果回去的人是我,我就马上把结婚证撕掉,留在这里,直到她能找到回家的路。这是我欠她的,我差点害她像你一样,遇见谁都先防备像个刺猬似的内耗自己,这是我当年举止莽撞不妥导致的,我应该修补这个漏洞。” “……” 许荷熙沉默,桑浪这个人说话虽然直,但明朗爽快,连带刺的话听着都有点可爱。 “那你希望我帮你吗?”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希望,也祝福你也能回家。” 他不控制她做任何选择。 许荷熙从来没感受过被一个人充分尊重,只有真诚,没有算计的感觉,那些环绕在她身上的标签和恶意还有利用,霎时间烟消云散。在这里,她是自由的。 她眉目间多了一丝柔和,不再只有对抗世界的抵触:“谢谢你。” “嗯,但如果可以,希望你别和她说这些话,我不希望她有任何思想负担,为我而不愿意离开这里,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她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笑了笑表示答应他了。 此刻,李海繁静静地看着她,神色迟钝,不甘在心底涌动:“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 她最喜欢的人即使不是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对另一个陌生男人敞开心扉才对吧? 还是,所谓的感情都不可靠,他一直以来的理性思维才是正确的。 “你和桑浪,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许荷熙有些不耐烦了,她捡起剪刀,马上给他松绑,顺便把他推到门口。 这是第一次,李海繁在她面前露出慌张的神色,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挡门,要她给个解释:“为什么,你们是不是找到可以走的办法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许荷熙一脸敷衍的笑容,冲他摆摆手:“李大律师,您的酒也醒了,请不要在我家呆着了,等会闹出绯闻我还上不上班了?” “赶紧走吧你。”她扒开他的手,任凭他在门后狂敲门,都一动不动。 喜欢过他,是她做过最丢脸的事情。 桑浪和商渝纾领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老北城领证的规矩也很麻烦,两个人终于打点完前面的一切,到领证当天,还要现场再拍一组结婚照。 桑浪也没经验,但他穿得整整齐齐,还特意找造型师做了个发型,但商渝纾直接素颜,穿着下午要上班的衣服过来了,换都懒得换。 “你想以后看着自己的丑照片后悔一辈子是吧?” “呵,哪有一辈子。”她小声嘟囔,“你是可以走了,老娘还得在这里打工呢,不然又得死一遍,这次还死得屈辱。” 活活饿死太丢人了,不行! 桑浪拿她没办法,打了个电话,造型师立刻从车上冲下来,带着他团队里的人,拉着商渝纾现场做妆造。 “诶,桑浪,你们……”她猝不及防就被拉着进去更衣室了。 十五分钟后,造型师带着一个精致漂亮的新娘子出现在桑浪面前。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裙子,戴着蕾丝花边头纱,头发烫成了羊毛卷,她顾着整理头发,看上去有些嫌弃这个“最潮流的新娘妆”,全然没注意到紧紧盯着她看的桑浪。 他们被工作人员领着去拍照,刚坐下,桑浪就问了一个他想了一晚上的问题。 “商渝纾,如果有一天,你要和别人结婚了,你会记得今天和我拍婚纱照的事情吗?” “你癫什么,”她眉眼微垂,“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他回家以后,就会有新的生活,会遇见更多的人,会步入社会,会找到很好的工作……会,再也见不到她了。 034:自己把自己“卖”了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突然,桑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低低沉沉,认认真真:“我会。” 他们跟着摄影师的指令坐得更靠拢了些,商渝纾没讲话,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肩膀,再吃这一回豆腐今后也没得吃了。 “现在该我问你了,”他那双桃花眼蓄满温柔,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会想起我吗?” 三秒过后,她道:“不会。” 她没看他,而是顾着看镜头,一脸平静:“你最好立刻现在马上就消失,我都不会想你。” 内心的波涛汹涌都随着相机的一声“咔嚓”离去,她一定要冷静。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商渝纾看着天边一望无际的白色云朵,它们的名字叫作“自由”。关着她的那扇笼子就要敞开一丝缝隙了,她要抓住这一秒钟,深深地呼吸。 桑浪刚刚说他要去洗手间,去了应该就不会回来了吧? 她看了眼手表,距离领证已经过去三分钟了,他还没有回来,她也该走了。 “再见,桑浪。”她望着天,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得似和他初见的第一天一样明媚。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她愣了下,不可思议地顺着修长的指节往上看,桑浪正招摇地冲她笑,嘴角还有浅浅的梨涡。 “怎么,不等你老公就准备自己回家了?” 欠揍的真实感在耳边徘徊,她死死咬着嘴唇。 她认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结婚证,感觉有一道雷往她身上劈,她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这个证是真的啊!桑浪怎么可能还在我旁边,还是这是什么海市蜃楼效应,课本里也没写啊……” 桑浪“喂喂”了好几声,她都像把他当成了透明人似的没听见,许久才板着一张脸看向他:“桑浪,你骗我!” 他不是这样就能回家了吗? 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桑浪笑了一下,整张脸明朗鲜活,一点也不像骗人得逞的样子,更不像是在另一个地方快死掉的样子。 他笑得痞里痞气,很是轻松:“我骗你什么了?我想娶你,是真的,没有任何目的。” 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她回家,可惜他似乎又找错了办法,骗她要去洗手间是为了支开她看看天象反应,结果万里无云,也没什么影视剧里穿越前的夸张表现。他都做好了撕结婚证的准备了,等了半天无事发生。 也不能算无事发生,至少,他多了个老婆。 商渝纾一股脑地生气,把他往前推了推,眼眶都红了一圈:“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你连回去的办法都找错了,你好意思吗?亏你还是全校第一名,亏你还是理科状元!” 现在怎么办啊? 本来想着要赶紧把他送回家,这会连自己都给卖了,亏本生意! 桑浪扶着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这是真的,无论我在哪里,至少我们在一起,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往前靠,看着她的眼睛,像以前一样:“商渝纾,你愿不愿意再相信我一次,我们一起找回家的办法。” “别躲着我了,好吗?”他的呼吸温热,尽扑洒在她的脸上,是透明的真实感。 她终于缓下来一些了,只是想到那个梦还是会着急。 她眼底一片晶莹,声音也哽咽了几分:“可是我梦见你死了,你要是再不回去,你会不会真的死了啊?” 不行,桑浪不能死。 他又晃了晃她的肩膀,温声道:“那只是梦,万一那是困扰我们的选项呢?我也做过错误选择,不是吗?” “可是……”等会,他说什么? 娶她,算是排除了错误选择? 看她发着呆乱想,桑浪揪了下她的耳朵:“你别乱想,我说的是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困在这里很久了。你来之后这里又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确定了一件事,客观上我们是无法随便离开的。所以,既来之则安之,别想了。” 如果天命如此,谁也无法改变,何况黑白无常把他拉入地府之前,他还能再享受一次崭新的人生,已经是赚了。 听他说完这番话,商渝纾直接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深深叹了口气:“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一辈子待在这吗?” 就这样,她不知不觉地把自己的底牌都给交代出去了,还是没找到离开的办法,只能继续被迫地适应这个空间所发生的一切,任由未知推着他们往前走。 她的头顶突然一沉,桑浪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又蹲下身来,笑意朗朗地望着她:“没事,就算一辈子,不还有我陪着你吗?” “谁要你陪了。”她耳朵一红,别扭地将头埋进膝盖里。 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就成了他老婆,上次暗恋翻车还不够,现在又稀里糊涂地嫁给他…… 不行,她站了起来,马上拽着他的手要往回走。 桑浪挣了两下,把她拉住:“你要干吗?” 她气还没消:“你,现在就和我去领离婚证!” 既然这个方法是错的,那她就再找新的办法。不能和桑浪结婚,她怕再次真心实意地爱上她,而等待她的又会是孤零零的结局,她已经承受不起第二次,身边的人都离开自己的噩梦。 “不行。”桑浪眉头紧皱。 她逼问:“为什么不行?” 他没正面回答,只是一次次重复:“反正就是不可以离婚。” 说着,桑浪就要拉着她往车的方向走,却被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拽着,停在两道的中央。 雪落在她的睫毛,她的头发被风微微吹起,好看得不像话,她倔强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可以离婚,难道,你真的喜欢我吗?那你当年,又为什么要赶我走……” 雪花一片又一片,倒映在他眼底,冰霜底下的火热始终被深深藏裹着,他握着拳头,又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疼……但商渝纾没吱声,她就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给一个答案。 “为什么?”她声线颤抖地重复。 雪下得更大了。 一望无际的世界陌生而苍白,她只看着他一个人,只渴望得到一个答案,只有他能给。 035:新婚即吵架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雪已经在她的靴子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他的眉头始终紧锁着,就好像她故意在折磨他所以出一个很难的问题逼她回答一样。 算了,她不想知道了。她嘴角扬起一丝淡薄的笑意,就知道,他永远藏有秘密,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那个阳光之下的他,即使她愿意躲进他的阴翳里陪他一起面对,也只会被他驱赶。 现在她只想直接离开这个地方,去哪都可以。 她讨厌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却又是最陌生的距离,还不如什么都不是的关系。 桑浪马上又拽住她的手腕,她不耐烦地甩开,冷冷地看着他:“桑浪,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需要你保护的弱者,我和你之间没有信任可言,所以你才选择这种告别方式,对吗?” 桑浪摇头,像有一根扎扎在他的心里一样疼,她所想知道的,那些关于他痛苦的记忆,他并不想说出口。 年少时叫“自尊”,而如今叫“麻烦”。多说那些,只会在未来的一天惹得大家都麻烦,一些没必要的愧疚感,并不能改变悲剧发生的事实。 但最后,桑浪还是妥协一半:“当年,我有一件事必须离开北城,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不想耽误你,因为我不确定我还能回来。” 她继续追问:“什么事?” “都过去了。”他转移话题,不想回答。 见她没反应,他又把她拉了过来,他摇头,希望她别再追问的态度里夹裹着为难:“都过去了,好吗?” 她只是冷静地抽开手:“我知道,是当时的商渝纾太胆小、太卑微、太懦弱,所以没办法帮桑浪解决他的问题,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皱眉想解释。 但她却笑着摇摇头:“我没怪你的意思,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过去都结束吧。” 桑浪觉得,他眼前的雪明明是那么小的一场,可实际却好像是一场鹅毛大雪,整个世界仿佛被冻结。他和她之间,只不过是短短几百天没有见面,就好像发生了很多事,谁都改变了。 “那就,”他拿着结婚证的那只手,覆在她的后背,动作坚定而自然,“让现在成为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 商渝纾低头,还有新的开始吗?她不知道。 现在的桑浪沉稳理性,而她倔强敏感,他们都不再是十字开头单纯的年纪了。即使是新的开始,带着旧的回忆,在重重困难面前,也不一定有不同的结局。 她开始怕了:“桑浪,要不……” “没有要不,”他堵住她要说出口的话,“要谈‘要不’,那就先找到回家的方法,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她顿了顿:“行。” 反正如今他们也就只有两件事谈得来:睡觉和回家。 桑浪和商渝纾领证的事情已经被媒体大加报道了,史家人听到这个消息反应各不相同,史老爷子持中不表、史明朗气得昏倒、史画蔚心花怒放。 晚上大酒店门口挤满了人要采访桑浪,他出来后却只有一句话回应:“我姓桑,我不姓史,即使我身上有史家的血脉,也不代表他们可以操控我的人生。我随时欢迎他们,赶我出家门。” 周迟听得竖起大拇指:“桑哥最酷!” 记者还想再问,他让工作人员给大家发喜糖,微微俯身感谢他们的关心,之后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西装,目光冷冽,干净利落地转身,任由闪光灯拍打着他的后背,都没回头。 这一次,他不会回头了。 而这时,商渝纾所在的片场也是唏嘘一片,在一众人的虚伪客套中,商渝纾迎来了最真心的两声问候—— 许荷熙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你也回不去,嫁给他挺好的,你就当体验新的人生,做个富婆太太也不错呀。” 怎么回事,连许大卷王都开始教她躺平了? 除此之外,李海繁走到她面前,冷得像冰一样,她甚至都懒得抬眼看他,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然,他看着她,语气失望道:“你也不过如此,虚荣又肤浅。” 她正愁气没地方撒呢,他就送上门了,商渝纾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回怼:“啊对对对,全世界就只有你做事是对的,你个I人天天和美女吃饭,你自己的人设都挂不住,还有心思嘲讽别人?小明的爷爷活得久就是因为他不管闲事,我看你阳寿将尽了。” 一顿输出后,她看到李海繁那张脸彻底暗了下来,不过一会又恢复正常了。 他点点头,说话的声音像漂浮在空中,阴森无比:“那祝福你,得偿所愿,幸福余生。” “神经病。” 许荷熙密切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就连商渝纾叫她,她都好像没听见似的。 她又晃了晃她的胳膊:“荷熙,荷熙,你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我觉得刚刚李海繁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不对。” “有吗?”商渝纾嘴角一抽,“他本来就不正常,你别管他,心理扭曲的人。” “不是……” 许荷熙认真回想他方才的表情:“你刚刚说他阳寿尽了的时候,我觉得他好像很不甘心,又好像很悲伤一样,这种眼神我从来没在他这个自视甚高的人身上见过。” “是吗?” 商渝纾后知后觉地回想他刚刚的表现,但是实在想不起哪不对劲,他一直疯疯的,又不是头一天不正常了。 “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什么?” 许荷熙大胆猜测:“是不是只有阳寿已尽的人,才能来到这个地方后仍旧保持之前的回忆,他在挣扎着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所以灵魂才能在平行时空徘徊。而他之所以恨你和桑浪,是因为你们还活着,你说有可能吗?” “……”商渝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真如许荷熙猜测的这样,那李海繁的心思比他们所想的还要可怕,他是唯一一个能掌控全局的人。 正当她思考着要怎么应对今后的局面时,门外传来一群惊呼声,她顺着呼叫声看去,西装革履的桑浪正站在门外朝她挥手,仿佛无视了周围的人,目光只环绕在她身上,满满的新婚甜蜜感。 商渝纾扶额,他能不能不要来烦了…… “快去吧!” 许荷熙一把把她拉起来,朝桑浪的方向推,挤眉弄眼道:“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快去靠着!” “……” 她还没死呢,急着找什么下半生的荣华富贵…… 036:人设崩塌警告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呵呵,”商渝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桑浪,语气也透着要死不活的气息,“找我有事吗?ATM机。” ATM? 桑浪不喜欢这个称呼,但因为叫他的人是她,他的脸上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表情。 “要多少?”他修长的指节掐着钱包,“还是整张卡都给你?” 身后传来一片尖叫声,商渝纾捂着耳朵,把他的手按了下去:“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他语气饶是自然,就像他们前不久的争执和吵架根本就没发生一样。 “不能,”她别扭地看着他,“您的事情我这个外人不配插手,您又管我做什么呢?” 他双手插兜,任由她细微的发火袭来都不动如山:“那你就赶紧想办法回家,你回家了,我就不管你了,好吗?” 她回家了,就算是想让他管,他估计也管不到她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导演走了过来,朝桑浪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又把商渝纾往他那边推了下。 “渝纾,你今天的戏都拍完了,早点和桑总回家吧。” “不用谢我,真的不用。” 导演笑眯眯地往后撤步,桑浪顺势拉着她的手腕,在众目睽睽之下,商渝纾还不能甩开他的手,只能跟着他走,走到楼下没人看见的地方,她才挣开。 “你要干什么?” “我们现在就只能用这个态度和对方说话吗?” “没,”她客气疏远,微微一笑,“我只是问您,有什么事情要我做而已。” 毕竟是她自己掉进他这个大坑里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忍下去了。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不上不下卡着一口气…… 明明不是小姑娘了,她在干什么,真讨厌自己这样,又克制不住想对他火。 桑浪也知道她还在生气,不去惹她,不谈私人情感。 他岔开话题:“于公,我们是法律认定的夫妻关系;于私,我们是战略合作伙伴。如果两家之间有任何问题,两个人之间有任何问题,至少现在,我们应该一起解决,对吗?” “那您请说。” “你提醒过我,爷爷的生命快走到尽头了,这可能是他过的最后一个元旦。虽然史明朗对我不好,但爷爷对我很好,让我久违地感受到了亲情,我不希望他孤零零地过这个年。” 看桑浪的态度,商渝纾犹豫了几秒:“行,你不怕商雨绵和史明朗找你麻烦,那我这个假老婆就陪你回家。” 是啊,元旦要到了,他不提醒她都不记得了。 她看向外面的雪,还有泛黄的街景,这一切本来都很陌生,但她已经逐渐习惯和适应了。 桑浪朝她伸出手来:“那走吧,先去给爷爷挑新年礼物。” 她伸出手来,又迟疑了几秒,狠狠地拍了下他的掌心,随即自顾自往前走,压根没等他的意思。 其实她在想,他刚刚说,久违的亲情是什么意思呢? 在商渝纾的记忆里,家长会上他父亲一直是缺席的,但都会派秘书过来参加他的家长会,秘书也会勤恳地记下会上的内容。有人质疑过他的家庭有问题,但很快又被女孩们的花痴声淹没—— “桑浪长这么帅,就算他是‘负二代’,我也不会不看他的!” “老天爷不可能让一个人那么完美,桑浪已经很优秀了,没爹没妈又有什么关系,他能有什么错?” 彼时她摇头,这真是个肤浅的世界。 现在想来,也许桑浪用那么极端的方式和她告别,也许也和他不能言说的家庭有关系吧? 她要不要,去调查一下…… 桑浪开车来到一条破旧狭窄的小街道前,商渝纾左顾右盼,疑惑道:“这里有什么买礼物的地方?” 史老爷子能看得上的礼物,必须够档次吧,像他们那个年代的什么LV估计都不够入他的眼……她看着周围的店铺,觉得桑浪大抵也脑子进水了,居然来路边摊周围给百亿身家的老人买礼物。 他伸出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跟我下车,一会你就知道了。” 她解开安全带,跟着桑浪一起下车,进了一家餐厅后,一位年轻的小姑娘很有眼色地朝他们打招呼—— “桑总,桑夫人,晚上好,请问你们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商渝纾戳了戳他的手臂:“看招牌这也不是你们线下的店铺,怎么她对你们这么客气。” 小姑娘听到了她的窃窃私语,恭敬道:“桑夫人,这是桑少爷盘下来的店铺,目前主要售卖中餐。” 妈耶,吓得她抖三抖。 这桑浪也是有前途,又开酒店又开餐厅的,不像她,连演员这层身份都脱不了身,她什么时候才能跑路啊? 叹气的间隙,桑浪已经让小姑娘领着她往后厨的方向去了。 “你亲手做的东西,爷爷一定是最喜欢的。” “啊?” 商渝纾愣了下,她没想到桑浪会来这招。 呵,那可不喜欢吗?她妈要知道她有资格给偶像做甜品,不知道内心会有多精彩…… “行,”她挽起袖子,“那我就给老爷子做一盒曲奇盒子,还有翻糖蛋糕吧。” 商渝纾在后头忙活的时候,桑浪的嘴皮子也没闲着,把她烦得想拿耳塞把耳朵堵住。 “原来饼干是这么做的。” “怎么这蛋白还能打得像奶油一样,能吃一口吗?” “动物奶油和植物奶油,这是什么东西?黄油又是什么?” 她以前为什么会觉得桑浪沉稳、高冷、禁欲系的?真想回到那个时候,扇她两巴掌。 扛着他的骚扰直到蛋糕做好,商渝纾回头,他已经在偷吃曲奇了。 她怒火三丈,指着他:“桑浪,你非逼我扇你才行吗?” 桑浪享受着曲奇入口即融的美味:“你打我能消气,我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饼干,我也不亏。” 她嘴角微微一抖:“桑浪,你的人设崩塌了。” “有吗?”他放下半块曲奇,眉稍微挑,似笑非笑,“我的人设不就是喜欢你吗?怎么算崩塌?” “……” 花言巧语,糊弄人心。 她懒得理他,转过身包装蛋糕,但不知情的店员小姑娘却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是啊,桑夫人,桑总真的很喜欢你的。这家店一个月租金可不少,他说你喜欢开餐馆,他就盘下了呢。” ? 听完这番话,商渝纾拉蝴蝶结的手顿住了。 037:金钱收买不了夫人 要金矿 - 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变花旦 - 冰言月离 什么? 还有这种好事,他居然不通知她! 不对…… 商渝纾连忙警告自己要警惕金钱和美色的诱惑,毕竟她已经栽进一个坑了,不能再栽一个。 “他以为我是那种靠金钱就能糊弄的人吗?想得美。” “她确实不是,”桑浪默默道,“需要的是金矿,我还不够有钱。” 桑浪你够了啊! 商渝纾瞪了他一眼,他才耸耸肩,总算收敛住那张嘴。 把蛋糕带上车的时候,商渝纾才想到法子治疗他的不正常。 她拉好安全带,调整呼吸:“桑总,您是不是想讨我欢心,才做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 他不否认:“是,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在生气,我就应该弥补。” “很好,”她笑得像只小狐狸,“那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原谅你,但你平时正常点,不然我就让你滚。” 她做梦也没想到,高中还对男神战战兢兢、芳心暗许,上了个大学就能翻身做地主。虽然眼下形势惨烈,但心理上确实隐隐作爽。 既然桑浪不肯说出当年的真相,那她就不问,等到时机成熟,她自然就会知道。 “行,什么条件?” “第一个条件,别总是抱着弥补我的态度对我,故意用美色勾引我犯罪。其它的,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没想到他无辜地澄清道:“我没勾引你,而且我本来就有美色,你不能怪我吧?” 正当他们想继续往下说时,车身突然剧烈一颤,一个踉跄让商渝纾猝不及防地往前磕。 不少声音顿时涌入脑海,还有模糊的白衣画面—— “邹医生,那个帅哥病人现在的情况危急,估计撑不过三天了。” “哪个病人?” “叫桑浪那个,最多撑三天了。309那两位姑娘,估计还能撑个半个月吧。” “可惜了,三个年纪轻轻的小孩。” 她突然醒过来,心悸的感觉迟迟未消散。 她发愣地看着桑浪,那些推测仿佛都已经成真。 她红着眼眶,哽咽地问:“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他怔了下,嘴角还是挂着不羁的笑意:“知道什么?” “你要死了……” “什么?”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你为什么会知道,不对,你不是还有……” 当他后知后觉说错话的时候,商渝纾已经一把夺过他的方向盘。 “你要干什么?” “赌一把。” 没时间了。 就在她准备往墙上撞时,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车子的主人是李海繁。 桑浪也都想起来了,那天他和一个同事换班,虽然为了筹钱他连上了两天班不眠不休,但也不至于开车乱撞人,尤其是他对面还是商渝纾骑着电动车过来。但他不远处的那辆奔驰却想尽办法要他撞人,他只能躲开,最后撞上了树木。 未曾想,奔驰的主人算计他不成,后方车辆又接连而上,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选择撞向驶向中间的电动车。 商渝纾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撞飞了很远。 这也是她梦里,找不到自己的原因。 李海繁伤势过重抢救不回来,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他巴不得他们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尤其是桑浪。 时间越拖越久,眼睁睁看着自己大限将至,桑浪确实找不到回家的方法。但如果她在,或许死亡也并不可怕了。 …… 消防员和医生撬开车门,要把他带出来时,他低低地用尽浑身的力气说:“医生,前面,有个开电动车的小姑娘被撞飞了,请你们先去救她。” 这是他活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在生死之间,他想起的所有回忆,商渝纾也都想起来了。包括许荷熙是怎么受伤的? 她那天是去帮他处理开工作室需要人脉和租金的事情,李海繁人微言轻,大佬们看不上他不肯投资,他只能一通电话把她叫出来。在出车祸之际,他也直接将许荷熙的脑袋抓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 他一直都在掩饰,甚至在拖时间,不让他们有机会生还。 …… 她心底涌起一阵恶心,努力平静:“桑浪,你怕死吗?” 他摇摇头:“不怕。” “好。” 商渝纾握紧方向盘,看着李海繁的车子,她踩下了油门。 “砰”,还有耳鸣的声音,是她最后听见的声音。弥漫在鼻腔的血腥味,也逐渐消散。 …… “滴……滴……” “北城时间,现在是2024年……7号,十三点整。” 迷迷糊糊的意识被唤醒,商渝纾逐渐有了意识。 她睁开眼睛,小护士激动地看着医生:“她醒了!” 医生小心地查看她的伤口,她声音沙哑,想起车祸前的画面,支支吾吾地问:“医生,桑,桑浪……” 医生笑了下:“会说话呢。” 她大脑仍旧一片空白,她是赌成功了吗? “你和你的两个朋友都没事,除了故意引起肇事事故的李先生,大家都平安。” 她松了口气,任由模糊的意识,继续拉扯她往下堕。 太好了,他们终于找到回家的路了。 …… 一个月后,医院大门。 商渝纾推着一把轮椅往前走,上面坐的人是桑浪,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史家大公子了,只是一个还欠了十万的大学生。 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物,如梦初醒:“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三个条件了,我没能力了。” 能捡回这条命,已经是万幸。 商渝纾咬了咬唇,眼眶微微泛红:“谁说不能?” 他骗她的事情,她还没和他算账呢。 他这条命,是她赌对了才给他带回来的,休想随便丢下她。 “第一,养好身体;第二,好好读书挣大钱;第三,我还是你老婆,别想就这么快甩掉我。” “你还愿意做我老婆?” “怎么,还要再领证一次?” “走啦!外面风大,先送你回家。” 这次路途遥远艰辛也没有关系,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就不会畏惧困难。 夕阳的光影映在他们身上,她推着他往前走。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一个健全的、自由的、快乐的商小姐,会陪一个崭新的桑浪,走完他们剩下的人生。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