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君被酱酱酿酿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穿书了。 她蜷坐在床上,看着被自己“摧残”的不成样子的男人,头皮发麻,后脚跟发凉。 老天爷,你要不要看看你做了什么? 她不就是吐槽了一句“作者得有多脑残,才能写出这样的无脑作死女配”吗? 就,穿成了无脑女配? 书名很狗血:《摄政王在白月光的怀里哭唧唧》,内容更狗血。 女主是宗族不受宠的庶女,被嫡女女配从小虐到大,活活虐死后带着金手指重生了。 重生后洞悉所有人结局的女主,开始开外挂报仇。 女配给女主下药,女主就反向下毒,把女配送到灭国砍头暴君男配床上去,等女主辅佐男主登基后,暴君和女配被乱民活活砍成肉糜,尸骨无存。 凌汐,就是那个被砍成肉糜的N线女配。 她和暴君的戏很少,也就三万字,女主就另外开地图升级打怪去了。 也就是说,她在这本书里,活不过十五章! “唔。” 暴君闷哼一声,翻了个身,本钱硬戳戳的落入凌汐眼中。 她连忙抓了件衣服盖上去。 【咦,他才多大?十七,十八?长的怪帅嘞,身材也好,怎么就那么残暴呢?】 原文中,暴君盛酒的杯子是亲妈的头盖骨,筷子是亲爹大腿骨,吃饭的汤勺是双胞胎妹妹的小腰骨。 他还经常抓来臣子怀孕的妻妾,逼着臣子和他玩原始版的真心话大冒险。 如果臣子选择大冒险,他就会递一把刀给臣子,让臣子亲手剖腹取子,如果臣子选择真心话,那怎么回答他都会不满意,臣子的结局不是扒皮点灯就是车裂碾骨,反正是死无全尸。 【长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就不干点人事呢?】 暴君懵懵懂懂中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可惜,再好看,过一个月也要被砍脑壳。】 暴君瞬间惊醒,刚才发生的一幕迅速在脑海里浮现。 他在寝殿翻阅折子时,喝了茶水后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再然后……就被一个女人给嗯哼了! 女人? 他猛地用手肘撑着上半身,看着床边发髻散乱,头上还歪歪扭扭的带着几朵大红花的半果女人。 她叫凌汐,凌宰辅唯一的嫡女,太后义女,为人粗俗鄙漏,蛮横不讲理,仗着太后的宠爱在宫里横行霸道,给玉公主做陪读的时候,连公主都被她欺负到哭诉无门。 她? 难道刚才是她……嗯哼了自己? 暴君感觉自己不干净了,整个人瞬间暴怒。 就算有太后撑腰又怎么样? 他要把她扒皮抽骨,吊在城门口晒成干尸! 刚要喝令侍卫进来抓人,却又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接下来,他应该是要把我扒皮抽骨,吊在城门晒干尸了吧?】 什么? 暴君的后脑勺突然透出一股子凉气。 她为什么会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不行,我不能陪着他一起砍脑壳。】 到底是谁在说话? 凌汐吗? 可她一直都在看着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突然间,凌汐的表情一变,从刚才的懵懂愁苦变成了眉飞色舞。 【对嘛!我只要不嫁给他,不就不用砍脑壳了?!】 【我真特么的机灵!】 【等会,以我这种仗着太后撑腰,狗仗人势的渣女人设,是不是得吼两声再走?】 暴君:?? 凌汐蓄起气势,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指着暴君:“看什么看?你是皇上又怎么样,本小姐还是太后义女呢,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姐,姐姐我睡你是给你脸了,我府里那么多小白脸,哪一个不比你好看比你功夫好,早知道你技术这么烂,本小姐才不稀罕来睡你呢!!” 说完,不给暴君发怒的机会,跳下床抓起衣服鞋子狼狈的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暴君辰千折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确定刚才绝对不是幻听。 他五岁登基,能在太后和权臣的环伺下艰难求存,夹缝中保住帝位十三年,可不是靠脸蛋。 “她竟然能提前猜到我心中的想法?为什么会说我一个月后被砍脑壳?被谁砍?难道说,她有未卜先知,先天爻卦的能力?” 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狼藉,他沉声喝道:“来人,请凌宰辅。” —— 凌汐穿好衣服,才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 之前被用了药,没觉得哪不对劲,如今药效散去,才体会什么叫撕心裂肺。 她疼的揉着小腹坐在水塘边的柳树下,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小说里关于原身的情节。 可她是个注定被嘎的女配,作者对她的描述不多。 她只知道上面有三个哥哥,但哥哥们都是女主团的,最后还帮着女主把她嘎了。 而他们的亲爹凌宰辅是个中立派,老奸巨猾,在朝为官几十年,从来不站队,即便女配最后被嘎,他还是中立派。 按照作者【男主男配都爱女主】的设定,女主是暴君的白月光,暴君是女主的舔狗。 即便被她“糟蹋”了,暴君还是想娶女主,为此甚至还将女主【囚禁爱】,上演了一场求而不得的虐恋。 男主英雄救美,将女主救出来后,暴君报复性的娶了她这个女配,然后就是每天的虐待,直到一起被嘎。 “怎么都是被嘎呢?众叛亲离,我特么实惨!”凌汐焦头烂额,绞尽脑汁的想对策。 “啊,诶呀!” 一声惊呼在林子小路上传来。 是一个小宫女在石子路上滑倒了,打碎了茶盏,手心里还刺了一片,汩汩流血。 “呜呜呜,怎么办?这套青花窑打碎了,大总管一定会活活打死我的。” 在宫里,小宫女的命有时候还不如一条狗,稍微犯一点错都可能会被杖杀。 “你没事吧?”凌汐走过去要搀起她。 “大小姐饶命。”小宫女吓的脸色煞白,慌张跪下求饶命。 凌汐在宫里的暴虐有目共睹,曾经因为一个小宫女长的比她白,就把人家的皮给扒了。 “你别怕,我是看你手伤了,想帮你包一下,”凌汐拉起小宫女,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撕下一截衣衫给她包扎,“要是大总管责罚,你就说东西是我打碎的。” 小宫女吃惊的看着她,都忘记了疼。 过了好大一会,才想起一件事,低头嗫嚅。 “凌大小姐,皇帝陛下刚刚召见了您父亲,我看到凌宰辅从陛下寝宫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对,急匆匆的出宫了,怕是有什么事情呢。” “陛下找我爹?” 哦,想起来了。 书里好像有这个剧情,是暴君和凌家人商谈女主的婚姻大事,反正和她没关系。 小宫女叫小铃铛,在御膳房当差。 凌汐带着她去御医院要了些消炎去肿,止血止疼的药,自己偷偷留了几包,其他的都送给小铃铛,出宫回家。 凌府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她本想顺着角门回自己房间,把消肿止疼的药上了,没想到门房早就等着她了,拐着弯的把她拦下。 “大小姐,您怎么才回来呀?” “本小姐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要你管?滚!”她撑起原身的恶女人设。 “老爷在书房等您,让您回家就过去。” “等我?你确定?”凌汐感觉事情有点怪:“还有谁在书房?” “没别人了,就等您,老爷说了,除了您,任何人都不许接近书房呢!” 凌汐:【这是什么鬼?】 门房:??我好像听到大小姐在说什么鬼!! 路上,凌汐再次回忆了一下原文,确定文中的剧情是凌宰辅在书房召见三个儿子和女主,商量暴君要强娶女主的事情,根本没她的戏。 可,为什么到了她这儿,就变成了凌宰辅单独召见她了呢? 带着满腔疑惑,凌汐推开书房门。 乖巧行礼:“父亲。” 下一秒。 【卧槽,暴君!!】 暴君辰千折竟然扮成小厮的模样,站在凌宰辅的身侧。 第2章 孤,要娶你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这一声【暴君】,吓的凌宰辅浑身一哆嗦,猛地一拍桌子。 “逆女,你还不给我跪下!” 凌汐不得不跪下:“父亲。” 【卧槽,暴君怎么在这?】 【他来干什么?】 【此时跪在这里好像不应该是我吧?】 【卧槽,这是要崩剧情线吗?】 凌宰辅:“……” -这死丫头是不是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为什么她明明没开口,我却听到了大逆不道的话? -住口,死丫头,你这是要被抄家灭族的死罪啊!! 他紧张到脚指头抓地,暗戳戳的看了眼皇帝陛下。 辰千折自始至终淡定从容,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凌宰辅这才放宽心,长出一口气:好险,幸亏陛下没有听到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殊不知。 辰千折的内心此时也是惊涛骇浪。 -果然!孤没猜错,这个凌汐不寻常。 -太后选她做义女,看来不单纯是利用的关系,可能还因为她未卜先知的能力。 -如果将来她能为孤所用…… 凌汐感觉到了诡异的沉默。 【这两个人怎么都不说话?】 【难不成是要等我开口?】 【我要怎么说才能不嫁给暴君一起砍脑壳呢?!】 凌宰辅的冷汗此时都淌到了脚后跟。 -住口!闭嘴! -你是生怕凌家不被灭门是不是? -竟然还大逆不道说要嫁暴君砍脑壳?!! -我的天呐,凌家的祖坟是不是被老祖宗们睡歪了,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妖孽闺女!! “凌汐。”辰千折突然开口了。 “臣女……在。” “你白天对孤做的事情,还记得吧?” “记得。” 【糟糕,事情的走向不太妙啊!】 辰千折意味深长的微微顷身:“孤不是始乱终弃的人,所以,孤,要娶你为后。” “不可以!”凌汐炸毛般尖叫着拒绝。 辰千折不慌不忙:“为什么不可以?” 凌汐心头草泥马…… 【为啥?因为你会被砍脑壳,我不想死啊!!】 凌宰辅以手扶额:死丫头,你没完了是吧? -砍脑壳,砍脑壳,你就不能换个心思?? “陛下,因为臣女……无德,长得丑,性格怪,脾气不好,爱打人,不爱洗澡,懒,睡觉磨牙,好放屁,不刷牙,哦,对了,臣女还不能生孩子!”凌汐将能想到的垃圾词汇都说了一遍。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最最重要的,是臣女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 【这个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借口,应该够分量,让暴君恶心了吧?!】 辰千折听完,沉沉的颌首:“你不喜欢男人?” “是!臣女好女色。” “那你为什么对孤做那样的事?” “呃,这个……” “你还在孤面前说,说你府上养了很多的男人,每天陪着你银==荡取乐。”说着,辰千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凌宰辅。 凌宰辅立即摇头,果断的表明立场:“没有,这个绝对没有,老臣虽然无能,但是家教很严,小女是无才无德,可在女德这一方面,老臣绝对可以保证,她没有做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死丫头,你不要脸,你爹还要脸呢! -这种羞耻的话,你是怎么做到张口就来的?! 辰千折敛默片刻:“嗯,这就对了。” 凌汐茫然:“哪对了?” 【哪对了?你说出来,我改。】 辰千折从袖子里取出一块丝绸,象征性的给凌汐看了眼:“你走了之后,孤发现了这个。” 凌汐还在懵逼脸:“……那是什么?” 【就一块绸子嘛,还眼生的很,不像是我的东西,哦,像是暴君床上的床单,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凌汐和暴君嗯哼的时候,还是原身。 她根本不知道上面沾了处子的落红物,还在那里瞎想。 【难道是我之前用力过猛,撕烂了床单,暴君想要我赔钱?】 凌宰辅再也听不下去了,咳嗽着,红着老脸道:“总之,你如今是陛下的人了,陛下商议着要立你为后,所以来同我们商量。” 想到刚才进宫时,见到陛下寝宫那个狼狈现场,还有陛下半果着坐在床上的“可怜”模样,他都恨不得掐死自家闺女。 “凌汐,你给我听清楚,这是陛下和我在商量你们的婚事,不是询问你是否答应婚约。” 凌汐也顾不得恭敬了,急的跳起来极力争辩:“我不同意啊,理由我刚才都说了,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 辰千折敛眸:“一炷香后,大婚圣旨就会下到你家,你若是抗婚,那就是抗旨,到时候不止是你,就连你们凌氏满门宗族,都要一起上断头台。” 凌汐傻眼了。 【等会,让我捋一捋。】 【这剧情不对!】 【不应该是暴君到我家强娶妹妹,囚禁爱,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吗?】 凌宰辅:“……” -她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为什么我听到了好多羞耻的词? -什么囚禁爱,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 -这都特么的谁跟谁啊? -啊呸,夫子在上,学生不应该说粗话,掌嘴,掌嘴。 辰千折瞬瞬的看着凌汐,森冷的眸子一如既往,没有半点温度,没有一丝情绪,似乎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惊不起他内心的波澜。 -强娶妹妹? -她怎么知道孤曾经喜欢过她妹妹? -但对于帝王来说,女人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不是情感托付。 -囚禁爱,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呵呵! -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在孤的心里有一席之地。 -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他娶凌汐,只是因为她未卜先知,预测未来的能力。 对他而言,婚约只是权利的游戏。 用皇后之位将凌汐捆绑在身边,将他们的命运捆在一起,那将来发生任何凶险的事情,凌汐想自救,就必须连他一起救。 这,就是帝王心术。 凌汐意识到暴君是铁了心的要改剧情线,她也只好以退为进,来个缓兵之计。 【就算答应他我也不吃亏啊!反正不可能今晚上答应,明天就大婚,等他明天脑壳清醒了,说不定就要娶妹妹了,总之我还是有和鲜肉哥哥浪迹天涯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垂下长睫,十分委屈又十分无奈道:“身为凌家嫡女,臣女本该为父亲分忧,若陛下不嫌弃臣女蠢笨,臣女愿做皇后,为陛下解忧。” 辰千折唇角淡出微不可查的笑:“如此,甚好。” 暴君做事一向雷厉风行。 封后诏书果然连夜送到了宰辅府。 第二天天不亮,关于陛下钦点凌汐为后,择日成婚的消息轰动全城。 第3章 金子太俗?姐喜欢!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当事人的凌汐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名满京城。 她在兢兢业业的将金银首饰打包呢。 “勒丝金簪,金步摇,金镯金钏金戒指……好东西啊,物质基础的重量,决定我那个鲜衣怒马少年郎的颜值上限!” 想当初,她还吐槽作者又茶又傻逼。 就为了丑化凌汐这个女配的无脑人设,将她所有的首饰都设定为金灿灿的黄金,而且每一个都是重量级别的庸俗,狗来了都得嫌那玩意压狗头。 但是她不觉得啊! 没有这些万恶的俗物,她上哪勾搭撩人的小鲜肉。 金子压重,不大的箱子沉甸甸的,差点闪了凌汐的腰。 “小姐,你这是干嘛呢?” “云萝,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把这个箱子搬到后门的马车上。” 云萝是原身的婢女,也是跟她最久的那一个,作者给她的人设是愚忠,最后陪着女主一起死在暴乱中。 两个人合力,将箱子抬上马车。 “云萝,抱好箱子,这是咱们未来的后半生了,”凌汐隔着帘子,拍了拍车夫:“走西城门,出城。” 她想好了,先走西城门,让京城的人都看到凌家马车走的西城门,然后再转去东城区的方向,从那边绕路去襄城。 凌汐的太外祖是襄城的,在那里给凌汐母亲留下一套房产,她们可以到那里先过度一下,再决定以后的路怎么走。 云萝坐在马车里,抱着箱子,一句话都不说。 凌汐好奇问道:“你就不问问,我这是要带你去哪?” “小姐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小姐卖我,肯定有卖我的原因,卖也不问。”云萝倒是很符合她的人设,憨憨的,不大机灵的样子。 凌汐笑着揉揉她的头,开心道:“放心,以后你家小姐我吃肉,保证不会让你喝汤,等安顿好以后,我给你找个好看的小女婿,让你们俩生一堆的娃娃给我玩……” “吁” 马车突然停下。 车夫跳下车:“小姐,到了。” “到了?这么快?”凌汐好奇的掀开车帘。 下一秒,一脸惊恐,旁若无人,慢悠悠的重新挂上车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姐,怎么了?”云萝顺着缝隙看出去,没觉得哪不对:“是陛下身边的安公公,他怎么站在宫门口呢?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呀!” “是啊,他怎么站在宫门口呢?”凌汐心里天人交战,不敢往深处想:“不会是暴君知道我要逃走,提前派人堵我的吧?” 她要去的是西城门。 车夫却把她拉到了中城门。 傻子都能猜出来车夫是暴君的人! 可恨她上车的时候竟然没发现车夫不对劲。 现在怎么办? 【我是继续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坐这车里耗着,还是发挥一下恶女的人设,给车夫俩大嘴巴,让他再去西城门?】 云萝:??我好像听到了小姐在心里说,要抽车夫俩大嘴巴! 车夫:……你就算砍了我的头,我也不敢拉你去西城门,那是违抗圣意,是要灭九族的!! 方公公笑眯眯的上前,隔着车帘行礼:“凌大小姐,陛下在御书房等小姐呢,请小姐随老奴移驾御书房。” 事情都到这地步,凌汐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整理好装束,回忆着原身的姿态,大大咧咧的跳下马车,趾高气昂道:“云萝,你在车上等本小姐,本小姐一会就出来和你回家。” 方公公笑的像个菩萨:“来人,把凌小姐的东西搬进去。” 不等凌汐询问,他九十度鞠躬,双手作揖到地:“这是陛下的意思。” 搬出了暴君,凌汐刚蓄力好的恶女爆发力,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现在情况未明,她还是稳着点,别破人设就好。 …… 御书房并不大,站在门口就能闻到浓浓的墨香。 高达三米的书架,放满了书本卷轴,整齐有序的排列着,防蛀虫的樟脑香缠绕着墨香,勾出一股别样的清香。 “这些都是樟木打造的柜子,有味道,小姐可是闻的习惯?”方公公笑眯眯的问道。 凌汐咳嗽一声,冷下脸,鄙夷的斜睨着周围:“这味道难闻的很,哪有肉香酒香来的好闻?要我说,在这里放几大缸女儿红,用酒香把那些小虫子都给熏醉了,它们也就不吃书了。” “咳咳咳” 方公公咳嗽了几声,像是被奇葩言论给震住了。 凌汐一本正经脸:“方公公,你身体不好吗?也是,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该退休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养两个孩子养老多好。” 方公公又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老奴这辈子是子嗣无望了。” “哦,我知道啊,你是公公嘛,我是说你像太后身边的魏公公一样,养两个养子,以后给你养老送终嘛……” “嘘,”方公公连忙示意小点声,指了指侧殿:“陛下在和大臣们议事,小姐在这里稍坐片刻。” 他开了角门,走到偏殿,无声的站在了辰千折身后。 辰千折穿着一身黑色的绸衫,没有戴冠,半挽着头发,凌乱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前额,顺着眉峰落下,遮住了瞳底的狠戾。 【不得不说,这小子是真帅!尤其穿这种常服,比他穿龙袍都好看。】 辰千折的眉峰瞬然动了下,侧眸看向偷窥的凌汐。 凌汐笑眯眯的抬手打招呼:【哇,这眼神,帅爆了!】 【他比我小几天吧?小几天也是弟弟,狼狗弟弟啊!】 【可惜啊,再过一个月就要被砍脑壳了,姐姐心疼!】 【好遗憾,昨天那个不是我,要不然睡这么一个疯批小狼狗……】 辰千折听的耳红心爆,连忙转过头,下意识的看向殿下站着的几个大臣。 好在他们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个个站的纹丝不动,气定神闲。 他整理好心情,将折子摔在一个人的脸上,气场陡然沉了下来。 “左相使,石梁河的水患是你治理,也是你在赈灾,现在流民暴乱,你和孤说不知道?” “回陛下,穷山恶水出刁民,那些流民根本就无视朝廷赈灾法纪,只想着抢朝廷的救济粮,如今已经抢走了一半的救济粮,是臣无能,还请陛下责罚。”左相使一跪到地,举着奏折等罚。 可看他的样子,哪像是等待挨罚的臣子,倒像是等着庆功的功臣。 【左相使?】 【他就是左相使!?】 【那个表面赈灾,暗地里煽动流民暴乱的罪魁祸首?】 【这家伙,长的那叫一个道貌岸然,妈的就是吃人饭不拉人*的狗屁玩意。】 【要不是他捣乱,暴君可能最后也到不了被砍脑壳这一步!】 【这个人渣,不能留啊!】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把人渣给弄死,要不然我和暴君都得嘎!】 凌汐在侧殿的心理活动差点写成小作文,听的辰千折都觉得呱噪。 第4章 孤的皇后,要跑路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左相使的脸色也在这一声声的小作文里,渐渐变了颜色。 -见鬼了,我好像听到有人在骂我! -什么暴君砍脑壳? -砍谁的脑壳? -谁又特么的是人渣? 他悄然看向身边的大臣。 好像除了他,没人听到那些疯批的话。 还没等他搞清楚怎么回事呢,方公公把他的奏折呈到了辰千折面前。 辰千折抓起朱砂笔,眼神阴沉入水。 那一刻,左相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 “斩!!” 辰千折戾冷着眼神,龙飞凤舞的在奏折上批下【斩】! 大臣们脸色大变,整齐的跪到地上求情,就像是事先商量好似得。 左相使跪着爬到殿前,极力申辩:“陛下,臣无错,为什么陛下要斩臣?” “孤让你去安抚流民,赈灾救人,你却越安抚越乱,越赈灾死的人越多,既如此也就没用了,孤还留着你做什么?斩!!” “陛下,臣是太后的人,陛下要是斩了臣,怎么和太后交代?” “孤要杀谁,还需要太后恩准吗?”辰千折像是触到了逆鳞,蓦然跳起来怒吼:“殿前军,把他给我拖出去,就地斩首,求情者,一并斩!” 左相使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连忙跪地求饶:“陛下,陛下饶命,太后救我,太后救命啊……” 殿前军飞奔而来,揪住左相使的衣领往外拖。 其他大臣纷纷连声求情。 辰千折冷笑:“孤说了,求情者,斩!!” 他随手指了几个。 “陛下饶命,饶命啊……”十多个大臣哀嚎着被殿前军拖出去,在御书房的正门口直接斩首。 鲜血喷溅,血腥弥漫。 辰千折命人打开中门,端坐在正中间,冷漠无情的看着一颗颗的人头落地,甚至于有鲜血都喷溅到了他的鞋子上。 他嫌弃的皱起眉头:“沾血了。” 安公公跪在地上,用袖子仔细擦去上面的血痕:“不要紧,陛下有的是新鞋,一双鞋脏了,再换一双就是了。” 主仆间这含沙射影,皮里阳秋的对话震慑住了还想求情的大臣。 皇上缺鞋子吗? 不缺! 都扔了,明天还是会有无数的贡鞋,还都是最好的。 但是他们的脑袋丢了可就丢了。 辰千折慵懒的抬起手:“还有求情的人吗?” 没人再吱声。 “那就都散了吧。” 大臣们陆续散去,殿前军熟练的收拾尸体,洒扫庭院。 一桶桶的水泼下去,御书房的门口就像是血海汪洋,血腥味更浓了。 辰千折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满地的血水。 安公公踩着小碎步,抱着一个小箱子走到在他身边。 凌汐上一秒:……这箱子好眼熟。 下一秒:……我的百宝箱!! 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安公公打开了箱子,轻轻放到地上。 “陛下。” 凌汐恰好冲到近前,辰千折眼尾轻抬。 刚刚杀过人,还带着血腥味的眼尾,瞬间死死的锁定了她。 凌汐硬着头皮,故作镇定的屈膝行礼:“陛下。” 辰千折抓起一把金首饰,金灿灿的滑过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个个掉到地上:“孤的皇后,你这是何意?” 【暴君就是暴君,刚杀了十三个大臣,还能这么气定神闲!】 【我要是说我要跑路,他会不会现在就砍了我脑壳?】 【我还是求个稳,再多活几章吧!】 轻咬朱唇,凌汐一本正经的回道:“回陛下,臣女是想着不日就要婚嫁,所以想着打点首饰做陪嫁。” “陪嫁?”辰千折似笑非笑的叱了声,小指尾挑起一枚戒指,玩弄的转动着。 【这手不做手模可惜了,骨节分明,纤细白长,好看。】 辰千折的手倏然一顿,捏着戒指不动了。 -刚才还在担心孤会砍了她,现在就有心情欣赏孤的手了? -她到底是怕死还是不怕死? “阿翁,凌小姐的东西可是准备好了?” 阿翁是辰千折对安公公的尊称。 凌汐不由好奇的瞥了他一眼。 【叫一声阿翁应该的,他为暴君操劳一生,殚精竭虑,最后还为主而死,没落个好下场,真是可惜了。】 安公公笑眯眯道:“凌小姐,陛下亲自为您准备了用品,请您跟老奴来。” 【暴君能给我准备什么?难道是聘请的彩礼?】 辰千折:你想多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离家出走的本钱不是又多了些?】 辰千折:你还真敢想! 【嘿嘿嘿!】 辰千折:…… 【诶呀,但是我的百宝箱怎么办?就放这了?】 凌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小箱子,示意安公公一并取上带走。 但是安公公视而不见,行过礼后,带着凌汐退出御书房。 两人来到暴君寝殿。 凌汐一看这熟悉的地方,心虚的不敢进:“安公公,陛下给我准备了什么?不会在他的寝殿吧?” “凌小姐进去一看便知了。” 安公公九十度鞠躬,请凌汐进去。 凌汐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进。 寝殿已经收拾了,和之前一样,肃冷,幽静,冷冰冰的透着一股子瘆人的寒气。 安公公领着她来到龙榻前,鞠躬行礼:“凌小姐看看,这些东西可还满意,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老奴才让他们重新收拾。” 凌汐:?? 床还是那张床,只是,好像,比之前多了一个枕头。 她模糊记得,暴君床上之前是一个枕头,原身当时还用枕头砸暴君来着,现在怎么一对了? 安公公引着她看向一侧的梳妆台,上面放了一些女人用的妆奁之物。 “这是陛下命人备下的胭脂水粉,都是御用的贡品,小姐看看可是有不妥之处?” “皇上的东西,自然是好的,贡品嘛,是吧?”凌汐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可,陛下为什么要问我有什么不妥的?” “凌小姐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一国之母,陛下自然要处处为小姐着想。” “等一下,我,我是未来的皇后,还没嫁过来呢,陛下准备这些东西,是不是早了些?” “小姐多虑了。”安公公笑的越发佛爷了,笑眯眯的拍了拍手。 两个宫女走进来,每人手里捧着一些衣物。 “这是陛下为小姐准备的侍寝衣物,关于侍寝的规矩,稍后会有教习嬷嬷来教授于您……” “侍寝?!”凌汐头皮开始发麻。 【为什么现在侍寝?】 【不是还没大婚吗?】 【怎么就要……未婚同居?先试婚?】 两个宫女的神色明显疑惑了很多。 她们低着头,感觉自己幻听了,好像听到了凌汐的声音。 但是…… -你昨天做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 -你不要脸的玷污了陛下,现在还来装什么圣洁?! 第5章 昨天有点猛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安公公一个眼色,示意两个宫女替凌汐更衣,她抗拒的后退一步。 “你们放下,我不换……不是,我自己来!” 宫女却像是没听到似得,还是要脱她的衣服。 凌汐急了:“别逼本小姐大耳刮子抽你们!” 两人想到她之前做过的事情,不敢再硬来,讪讪的停手退出屏风。 安公公笑道:“凌小姐,这些都是您以后要遵循的规矩,就算再生气也是要做的。” “我知道,我说了,我自己来,”凌汐回忆着原身无脑爆的脾气,冷冷道:“本小姐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让她们滚,本小姐自己更衣。” “怎么回事?”暴君的声音骤然传入耳朵里。 宫女们连忙跪下。 安公公道:“陛下,凌小姐说,不知道陛下会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她要自己挑。” 辰千折看了眼屏风后的倩影,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 “嘭” 殿门沉沉关闭。 寝殿内刹那间寂静非常,静可闻针。 突然,暴君抬脚走向屏风。 一种微不可察的暧昧气息瞬间弥漫在两人之间。 凌汐躲在屏风后,似乎能闻到男人身上的味道,后脊背不由开始冒冷汗。 【暴君这是在玩什么?】 【难道他是要和我玩囚禁爱,捆绑类的游戏?】 【是剧情线崩了,还是我特么的又换女主剧本了?】 【……】 辰千折走过屏风,凌汐吓了一跳,脑壳也卡壳了,瞬瞬的凝视着暴君的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他漠冷的看了眼满地衣衫:“挑好了吗?” “……啊?没,没有,陛下,陛下觉得哪件好就哪件好。”凌汐磕磕巴巴。 【啊,不对!这不是我的人设啊!】 【我有太后撑腰,我要无脑蠢才对!】 凌汐咬了咬唇,刚要硬起人设霸蛮的泛,辰千折突然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要选红色。” “为什么?” “因为孤今天见了太多的血,不想再看到红色。” 【卧槽,这是在警告我吗?】 【我这100斤的体重,99斤反骨的人设,是不是就要选红色?】 凌汐的尾光落在一件红色绸裙上。 辰千折走向床榻,脱了外衣扔到地上:“昨天那事是你的主意,还是太后的意思?” 凌汐还在研究穿不穿红色,随口应着:“我自己干的……” 说完意识到不对:“哪件事?” “你说呢?” “陛下是说茶水里下药的事吗?” 按照原著的走向,凌汐这个无脑蠢是要给女主下药,让她身败名裂,结果是自己吃了药,还被女主弄到暴君寝殿,女主又在暴君的茶水里下了不能动弹的蒙汗药,让她霸王硬上了暴君。 凌汐整理了思路,走出屏风:“如果我说……” 【卧槽,他在干嘛?】 辰千折竟然脱了外衣,果着上半身上药。 他的身上有大大小小一堆伤口,像是咬痕和指甲的痕迹。 【这些,不会都是我昨天搞出来的吧?】 【我昨天那么猛的吗?】 【这怎么连牙齿都用上了?】 【啧啧啧,再次后悔+1!!】 【这么暴帅的小狼狗,要脸蛋脸蛋,要腹肌有腹肌,要腰线有腰线,竟然不是我睡的!!】 突然,凌汐觉得侍寝好像也没那么恐怖了, 毕竟,哪个姐姐不想睡这种有颜值有身材的弟弟呢! 辰千折暗垂长睫,不动声色的继续上药。 -为什么说,昨天那个人不是她? -可明明一切都是她! -等会,她的性格和之前好像确实有些不一样。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不寻常的天机? 他冷冷抬头:“如果什么?” “啊?哦,如果,我说,”凌汐收回视线,努力镇定:“我是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也是被人下了药,而且你的药不是我下的,陛下会信吗?” 辰千折瞬瞬的盯着她的眼睛:“是谁下的药?” “陛下,凌家二小姐凌心瑶在殿外求见。”安公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得!说曹操曹操到!】 【下药的来了!】 【来了也好,让暴君见见她,说不定就转了性情和脑壳,要娶她做皇后了呢!】 【嘿嘿,到时候我就不用砍脑壳了。】 凌汐乖巧而自觉的指了指屏风:“陛下,为了防止妹妹误会,我还是到里面暂避一下吧。” 辰千折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意思是说,是凌心瑶给孤下的药? -那凌心瑶今天过来做什么? -看孤的笑话,还是另有所谋?! 他穿上外衣,整理束发:“让她进来!” 随着殿门打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凌汐透过屏风的缝隙,看着缓步走来的女主。 【果然是大女主光环,气场逼人啊!】 在作者笔下,凌汐不论颜值还是身材,都是全书的天花板。 但是暴君和男主包括所有的男配,就爱清心寡欲,走丧葬风,出场就是白衣的大女主凌心瑶。 凌心瑶一袭白纱裙,墨发长垂,只簪着一根素色玉簪,空谷幽兰般清冷优雅。 “臣女凌心瑶,见过陛下。” “嗯,有事。”辰千折慵懒随性的窝在摇椅里,手指敲打着椅背,双眸微阖,都没有睁开。 凌心瑶很吃惊辰千折的淡定。 前世的时候,他对她爱而不得,还因爱生恨的囚禁她,差点害死她。 今天怎么会如此冷淡沉着? “陛下,臣女今日回府,见到了陛下钦点姐姐为后的诏书,不知道可是真有此事?” 辰千折唇角下弯了些:“你都看到诏书了,还来问孤?” “那对陛下来说,臣女算什么?” 凌汐:【卧槽,这剧情线真的说崩就崩啊!!】 【她这是什么意思?要吃回头草,勾搭暴君了?】 辰千折终于动容,缓缓睁开眼睛,眼尾跳动着蔚然的光,缓缓走向凌心瑶。 凌汐激动了:【暴君行动了,这是要把剧情线拉回去的节奏吗?】 【暴君是要告白,表心声了吗?】 【那我是不是真的不用砍脑壳了!!】 辰千折挑起凌心瑶的一缕发丝,似笑非笑:“你说什么?” 凌心瑶咬住唇,黑曜石般的眸子满是委屈不舍:“陛下曾经说过喜欢臣女,为什么现在又要娶姐姐?那臣女在陛下心中算什么?” 【渣男!】 辰千折敛下心神,屏蔽凌汐的声音:“凌心瑶,孤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 第6章 暴君好腰,我喜欢!!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陛下是真的忘了,还是因为臣女拒绝您而生气?”泪水顺着凌心瑶的眼角滚落,楚楚可怜的凝视着暴君的眼睛:“那日春猎……” 【春猎?对对对!就是那次春猎,暴君一箭射到她,开始恋爱脑。】 【剧情线是怎么来着?】 【好像是暴君想在春猎这个日子里,猎几个小动物,彰显一下自己微弱的战斗力,但是凌心瑶圣母心泛滥,在暴君射箭的时候,舍身替一只白狐挡了箭。】 【对!命运的齿轮就是这么狗血!】 【这一箭,就让一个杀人如麻,后宫佳丽三千的暴君,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从此为她痴迷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 【呸!真是狗血他妈给狗血开门,狗血到家了!】 【……】 辰千折凝起的情绪,在凌汐这一声声的吐槽声中,硬生生的崩溃。 但是凌心瑶完全听不到这些话,还在泪眼婆娑的等待他的回答。 “陛下……” 辰千折凝神,眼尾蕴起杀意,猛然掐住凌心瑶的脖子,戾了嗓音。 “孤是帝王,喜欢谁,娶谁,孤高兴就好,你一个臣子之女,也配质问孤?!” “……”凌心瑶的眼神肉眼可见的疑惑惊慌。 -怎么回事? -事情不应该这样的! -前世的他爱我爱到发疯,为什么今天突然变了?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凌汐那个蠢货? -不!不行!我绝对不能让凌汐好过,不会放过辰千折,我要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两个人自相残杀。 虽然是她给凌汐下药,还让凌汐“糟蹋”了暴君,可她的本意是要暴君迁怒凌汐,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个蠢货。 没想到,凌汐竟然阴差阳错的成了皇后,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她要利用暴君对她的喜欢,挑拨他们的关系,让暴君好好的虐一虐那个蠢女人。 “陛下,臣女是,喜欢你,才会失了分寸……” 【骗鬼嘞!你喜欢暴君,还会把他洗白白送到我床上?】 “姐姐心思歹毒,她对陛下做的事情,臣女都知道了。” 【我呸,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会被逼着和他捆在一起砍脑壳?】 “陛下,臣女对陛下之心,天地可鉴!” 【天地的眼睛都瞎了吧,要不然就应该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捆了砍脑壳!】 辰千折:…… 能听到一个人的心声,有时候不见得是好事! 他心烦焦躁,猛然将凌心瑶甩到床上:“脱!” 【卧槽,什么情况?】 凌心瑶也懵了:“陛下?” 辰千折步步逼近:“你不是说,你心悦孤吗?那就脱了,侍寝啊!” 【这是不花钱就能看的吗?好羞耻,好刺激!!】 凌汐躲在屏风后面,激动的捂住嘴巴。 谁能懂她此时的心情啊! 【还是暴君会玩,竟然现场表演限制级的节目!!】 “陛,陛下,”凌心瑶慌了,连忙抓住衣襟:“陛下不可以,我们……” “为什么不可以!”辰千折单膝跪在床上,猛然顷身,健硕的腰背线条在凌汐的眼中拉成了要命的弧线。 【暴君好腰,我喜欢!!】 【就是这个姿势,我都能看一夜,继续,不要停!】 “陛下,不可以,唔。”凌心瑶是真的变了脸色,挣扎要走,却被辰千折掐着喉咙压在了床上。 “凌心瑶,既然你今日来见孤,又说了那么多话,不就是想孤要了你吗?怎么,现在又和孤唱什么贞洁戏了?” 他的手一点不留情,掐的凌心瑶拼命挣扎就是动不了。 突然,她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的刺中辰千折的手腕。 他吃痛的闷哼一声,凌心瑶趁机将他推开,起身时撞翻了凌汐藏身的屏风,跌跌撞撞的跑出寝殿。 凌汐狼狈的爬起来:“可惜了……” 【就差一步啊!】 【暴君真废物!】 【一个女人都平不了,何以平天下,怪不得会被嘎!】 她揉着摔疼的肩膀,转身一抬眸,对上了暴君即将爆发的阴鸷冷目。 “陛下,我的意思是说……可惜,妹妹就差一步就是陛下的掌中物了,可惜。” 【不对,这话不符合我99斤反骨的人设。】 咳嗽一声,立即跳起来,怒气冲冲道:“这死丫头,现在是越来越反了天了,陛下宠爱她,她竟然还敢伤了陛下,陛下等着,我去把她抓来送给陛下!” “你站住!”辰千折骤然一声低吼。 凌汐的腿不争气的站住。 【要死啊!暴君不会把怒火撒到我身上,嘎了我吧?】 【不会的,我不至于连10章都活不到就提前下线,不会!!】 “凌汐,孤受伤了。”辰千折的声音少了些戾气。 凌汐小心翼翼:“那,臣女给陛下传御医?” 【你和我说管什么用?我又没开医生的金手指。】 “孤乃天子,一国之君,你们凌家女儿却敢伤了孤的龙体,按照国法,该当何罪?” 凌汐心说不知道啊。 但是听辰千折的口气,估计不是砍头也差不多了。 她缓缓转身:“那,陛下的意思是?” 辰千折撕开衣袖,查看伤口,冷漠道:“一旦孤受伤的事情传出去,你就失去了成为孤皇后的机会。” 【真的吗?太好了!那就不用陪着你砍脑壳了。】 凌汐心里乐开了花:“那真是……” 辰千折:“你们凌家满门都会被推上断头台,包括你,立即执行!” 凌汐倒吸一口气:…… 【下次再有这种大喘气,会吓死人的话,能不能先说!!】 幸好她刚才的高兴没外露,要不然都圆不回来。 “那真是,太忧伤了,”凌汐秒换一张忧国忧民的忧伤脸:“臣女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绝对会守护我们的婚约,只是妹妹她……” 辰千折冷眼:“放心,她不敢说的,袭君之罪,她承担不起!” “那臣女就放心了。” “孤比较担心的是你,以你的心智,可能会守不住这个秘密。”辰千折的嗓音透着嘲讽。 凌汐:……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凌汐再蠢,也不至于不知道脑袋挂在脖子上的重要性吧!?】 她粲眸一笑:“怎么会,谁问陛下的事情臣女都不会说,上到太后,下到烧火丫头,我绝对守口如瓶,打死都不说!” 辰千折定定的看了她许久,垂下宽松的袍袖,遮住伤口:“跪安吧!” 安公公一直守在殿外,见他出来,踩着小碎步迎上去。 “陛下受伤了吗?老奴给您传御医。” “没事,小伤,不要声张。” “那老奴伺候您吧。” 两人来到御书房,安公公从柜子底下取出一个小药箱,里面都是止血生肌的药。 他熟练的取出药物,为辰千折处理伤口。 “阿翁。” “陛下您说。” 辰千折的目光凝向殿门的方向:“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夺舍这种事吗?” 第7章 姐想做纣王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安公公的手一顿。 辰千折低语:“她真的脱胎换骨,与以前不一样了。” “那陛下您打算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未来的事情,还有她说的……剧情线又是什么意思呢?!” 辰千折的神色多了些彷徨,看着手臂上的伤口,更没了之前的狠戾凶残。 “如果凌心瑶刚才扎的稍微偏一点,可能,也就不用再殚精竭虑的想这些事情了。” “陛下不要乱说,”安公公连忙握住他的手,安抚的轻轻拍了拍:“老奴耄耋之年尚且还想多活一口气,陛下千万不要卸了这口气。” “……一口气?是啊,人活着,不就是一口气的事吗!” 这一瞬,辰千折的周身又充斥着生人勿近的阴冷气场。 安公公收了药箱:“老奴知道陛下累,但是,人活着,哪能不累呢?别说您这样的帝王,就是老奴我,不也是一步一步的走到陛下身边,陪着您站在这里的吗?咱活着,就是一口气,就得累!” —— 宫女们收拾乱糟糟的寝殿,凌汐四仰八叉的躺在暴君的软塌上,吃着水果思索原文。 现在剧情好像有点乱,她得好好的捋一捋。 原文里,凌心瑶是恨毒了暴君和她,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把两个最恨的人搞到一起,让他们“狼狈为奸”。 而且她也不记得凌心瑶有“吃回头草”这条线。 难道是因为她的出现,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剧情? 不管怎么说,先保命要紧! “暴君是死了都要拉我陪葬,甩掉他的可能性不大,大概率我是要连他一起救。” “可暴君要怎么救?他满手血腥,杀人无数,忠臣良将被他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身边这些大臣都是貌合神离的奸臣贼子,都是想要他命的人,怎么救?” 原文里,暴君登基十三年,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老皇帝留给他的心腹杀的渣渣都不剩。 以她一己之力,怎么救暴君? “陛下回宫。” 小太监的声音拉回了凌汐的意识,她一惊,连忙起身,却不想手忙脚乱的打翻了果盘,绿澄澄的果子滚了一地。 她满地捡果子,捡了这个滚了那个,忙活了半天终于将最后一个果子抓到了手中。 但是…… 眼尾处,金色的腾龙绣靴缓步走来。 【暴君来了。】 “来人!砍了!” 凌汐吓的抱紧果盘:“陛下……” 【不是吧?掉两个果子就要砍脑壳?】 侍卫们冲进来,径直奔向两个伺候的小宫女,在她们的求饶声中拖出去。 【这就……砍了?!】 辰千折走到凌汐身边,指背抚过她苍白的脸蛋,眼神冷的没有温度:“没有伺候好孤的皇后,这就是下场!” “陛下的话都听到了吗?凌小姐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以后再敢怠慢者,斩!”安公公提高了嗓音。 宫女和太监们噤若寒蝉的俯身跪地,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林夕还跪坐在辰千折的腿边,昂着脑袋对视着这个居高临下,掌控杀伐的男人。 【暴君果然是暴君,一言不合就砍人脑壳。】 【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保住脑袋,又能符合我的人设?!】 【要死,凌汐可以无脑蠢的胡作非为,但我不行啊!做的太过分,我怕真的被砍脑壳。】 辰千折眯了眯眼睛,杀意蕴起:“凌汐……” “陛下吃果子吗?”凌汐立即举起一枚果子:“很甜的。” “这是无忧果!” “……”凌汐懵了下。 【不能吃吗?】 【有毒?】 【可我吃了好多啊!】 【完了,我会不会被毒死?】 辰千折:…… 他漠冷的收回手,走向内殿:“无忧果是发物,对伤口不好!” 发物会影响伤口愈合。 凌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将果子塞进嘴巴里:“那我替陛下吃。” 抬眸,见辰千折背对着她,张开双臂站在那里。 她好奇。 【暴君这是摆的什么新造型?】 【汲取天地灵气?】 辰千折:…… 缓缓侧首,冷目:“替孤更衣!” 凌汐看了眼身后,发现殿里只有自己,这才明白是要自己替他更衣。 【更什么衣?】 【不就是脱件衣服的事吗?】 【你又不缺胳膊少腿的,一甩手就脱了衣服的事,非要在那里摆半天的pose,装13男!】 心里吐槽的辰千折耳朵起茧子,凌汐还是乖乖的走过去,脱了暴君的外衣。 但辰千折的手还是举着。 【还要脱吗?】 再脱一件绸衣。 辰千折挑眉看了看她,姿势没有动。 【不是吧,还要脱?】 又脱了一件。 辰千折的瞳子阴沉下来,瞬瞬的看着她。 【还要脱?】 暴君就剩下一件绸底中衣,再脱就少儿不宜了。 但是辰千折还是那样的姿势,她懵懵懂懂,去扒最后一件衣服。 辰千折突然按住她的手:“更衣!” 【更着呐!不是在给你脱了吗?】 凌汐咬唇:“陛下……想怎么更?” 辰千折没有说话,眼尾睨向屏风,那里挂着一件黑色的绣着金龙的薄绸软袍。 她恍然:“陛下是要换那件衣服是吧?” 【你就说换衣服嘛,说什么更衣?】 她拿来衣袍,整理一下,找到两个袖口,撑开,伺候暴君穿上。 但是穿完之后,暴君又低着头看她,还抻了抻脖子。 这一次,凌汐懂了,跑到后面把他的头发撩了出来,整理顺当。 【做暴君就是好,几根头发都要别人来撩,吃饭是不是也要我来喂?】 凌汐想着,不觉偷偷欣赏暴君侧颜。 【质疑纣王,理解纣王,成为纣王,这就是纣王的快乐吧!】 【就冲暴君这开了挂的神颜,姐姐我都可以用嘴喂!】 辰千折听的耳朵发热,不动声色的挣开凌汐的手:“要做孤的皇后,你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这几天,礼司的人会来教你,你好生的学,不要在宫宴上丢脸。” 凌汐一怔:“宫宴,什么宫宴?” 辰千折面无表情:“跪安吧!” 【什么玩意,都没说明白呢,就跪安了?】 “陛下。” “莫非你想留下来侍寝?” “……” 一军将到凌汐死穴。 她敛眸垂目,规矩的行礼后,退出寝殿。 第8章 暴君好不要脸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出宫时,天色已经黑了。 安公公送到宫门口,从小宫女的手中接过糕点盒:“这是一些小点心,是陛下为姑娘准备的,不知道是否合姑娘的口味。” “嗯,知道了,陛下就会搞这些不上道的小玩意,”凌汐顶起原身的无脑蠢的人设,不屑的翻了白眼:“对了,安公公,我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 “我的金银首饰啊,我要打嫁妆的那些东西……” “哦,陛下说,那些东西他暂且替姑娘收着,当做嫁妆了。” 什么玩意? 凌汐懵了。 【暴君怎么比我还不要脸呢?这是明抢啊!】 【我都还嫁呢,他竟然先把嫁妆收了?】 安公公笑道:“姑娘慢走!” “不是,安公公……” 凌汐还要为自己的百宝箱努力一下,厚重的宫门却沉沉的关上了。 花萝一直守在宫外,见到凌汐,连忙跑来接过糕点盒:“小姐,你没事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没事?”凌汐都要哭了。 “怎么了?陛下欺负你了?” “他仗势欺人!活该被砍脑壳!” “陛下怎么了?”花萝憨憨的,打开食盒看了看:“这些是陛下赏的吗?” “什么赏的,我买的,”凌汐更崩溃了:“用我的百宝箱买的。” “是小姐早上带出府的那个箱子吗?”花萝低头看了糕点:“小姐,咱们亏了。” 凌汐略感安慰了些:“难得啊,你还知道小姐我吃亏了!” 花萝很认真的掂了掂糕点盒:“咱们那么重的箱子,就换了这么点东西,肯定吃亏呀。” 凌汐:…… 【笨死你算了!】 花萝反应慢半拍,眨巴着大眼睛抬头,看了她一眼后,“啪”的一下把糕点盒给扔了。 “吃亏的东西,咱不要!” 凌汐心都在滴血:“大姐,一个百宝箱换来的呢,你说扔就扔了?” “不扔吗?”花萝连忙将糕点盒又捡起来,委屈巴巴:“小姐,你这……扔了你不高兴?不扔你也不高兴,到底要怎样嘛!” 凌汐气咻咻的上了马车:“回家!” 马车上,看着糕点盒。 “花萝,拿一个给我,花了我那么多银子买的,又是御膳房的东西,不吃光它我吃亏!” 花萝拿了块覃梯糕,用小盏托着,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凌汐浅浅咬了口,眉毛皱了皱:“这是什么?” “覃梯糕。” “怎么这么难吃?一点味道都没有,还干巴巴的……皇帝就吃这个东西?” 怕浪费,凌汐嫌弃的将半块覃梯糕吃了,眉毛拧巴成一堆。 “看来暴君的日子也没想象中有滋味,这玩意还没有月饼好吃呢,难听。” 花萝好奇道:“小姐,月饼是什么?” “一种饼,小小的,甜甜的,可难吃了。” “那你刚才还说好吃呢?” “……” —— 凌宰辅正在新姨娘的房里酱酱酿酿,听说凌汐回来,外衣都没穿,汲着鞋跑到她的闺房。 “汐儿,你没在陛下跟前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吧?” 凌汐蔫蔫的:“没有!” 【我都把暴君给睡了,还能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大逆不道?!】 凌宰辅红了老脸,但也松了一口气:“白天时我写信给你的哥哥们,让他们回家,快则七八天,慢则十天半个月,他们应该能在你大婚之前赶回来……” “哦……”凌汐还在肉疼百宝箱,无精打采的应着,走进屏风后换衣服。 下一秒,咻的探出半个头。 “你说什么?” 凌宰辅给她吓了一跳:“什么什么?” “你刚才说,哥哥们会在我大婚之前回来?” “是啊,你贵为皇后,他们自然要来送你出嫁。” “不是这个,”凌汐急了:“为什么说大婚之前,不会是……已经定下我和暴……陛下的婚期了吧?” “你不知道?”凌宰辅激动的很:“礼司已经把合卺大婚的日子定下了,就在本月的十六,婚书都送到咱们府上了,你不知道?” 凌汐:…… 【我一天没在家,怎么会知道这个?】 “那你这一整天都在宫里,和陛下在一起……不是商量婚事?”凌宰辅的表情有些玩味。 凌汐并没发现父亲脸上的微微桃花色,生无可恋的缩回屏风:“不是!” 【他可忙呢,忙着杀了一天的人,哪有时间商量婚事!】 【本月十六?】 是了!! 原文中,凌汐和暴君的婚期也很急,作者匆匆一笔带过,好像就是十六这一天。 那是因为作者急着催动剧情线,好让她这个女配和暴君抓紧时间送人头,凌心瑶好完成任务线,发展后面的剧情。 凌汐摸摸脖子:“你这一笔带过不要紧,我的脑袋没了。” 原文里,凌汐的三个哥哥回家后对她是一点好处加持都没有,反而和凌心瑶相亲相爱,最后还帮助女主把她送上断头台。 【那是三个哥哥吗?那是三个催命符啊!!】 【没有他们,我可能死的还慢一点!!】 【要命,怎样才能让他们不回来?】 【信已经发出去了,不回来是不可能了!】 【那不让他们参加婚礼?】 【怎样才能不参加?】 【是不是有条规定,戴孝之人不能入婚厅?】 【要不把爹杀了,让他们集体服孝?】 “咳咳咳……” 凌宰辅正勾着脖子听女儿的小心思,冷不丁听到自己闺女这“孝出强大”计划,吓的一个激灵。 -老祖坟一定出问题了,要不然不会生出这么个反骨闺女来! -明天得找个风水大师瞧瞧祖坟,别真是哪个老祖宗的骨头跑出来了。 “爹,你怎么了?” “没事,喝茶,呛着,你继续……” 凌汐探出身,确定老父亲没事,又缩回去换衣服。 【这个计划是歹毒了些,女儿弑父天理不容,要不让黄姨娘的小奸夫提前弄死他?反正他三年以后也是要死的。】 凌宰辅:?? 【三年后,凌家灭门,连看门狗都被砍了头,他不过是早死三年而已!!】 凌宰辅:!! 【现在死了,总好过三年后,跪在刑场上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们被砍头要好!】 凌宰辅:…… 【最起码,现在死了还能受三年香火祭祀,三年后再死,凌家满门覆灭,他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尸体都被野狗啃了。】 “哐当!” 屏风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凌汐连忙出去,只见凌宰辅从凳子上翻了下来,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爹,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我,我手抖了一下,就,就摔了……”凌宰辅慌张的站起身。 他想要和凌汐确定一下自己听到的心声,但话到嘴边,却胆怯的不敢再问。 “那个,你,你先休息,我,我回去换衣服,换衣服……” 花萝进来时,险些和他撞上。 “老爷。” 凌宰辅眼神飘忽的走了过去,仿佛没看到她。 她疑惑的走进房间:“小姐,老爷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他的脸色能好才怪,四十多岁的人了,又纳了房十六岁的妾,早晚累死!你拿的什么?”凌汐看到了花萝手上的东西。 “不知道,二小姐给我的,说是送给大小姐你的新婚贺礼。”花萝笑嘻嘻的送上一个精美香木盒。 第9章 大女主的礼物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心瑶送我的?”凌汐笑了。 大女主妹妹又开始放大招了! 原文的设定里,凌汐无脑蠢到像是脑袋里灌了个太平洋,水到CPU短路。 她都和暴君嗯哼了,竟然还不知道自己被反下药的事,还在作死的和大女主作对。 而凌心瑶每次都扮猪吃虎,利用凌宰辅和三个哥哥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成为京城的大笑话。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盒子里是一个惊世骇俗的玩意。 前世的她,还拿着那个东西去找凌心瑶的麻烦,结果不出所料,丢人现眼的是她凌汐。 “小姐,要打开看看吗?”花萝好奇的很。 “不!你把这个礼盒送去给父亲,就说这是我转赠的礼物,弥补父亲大人在我房间摔下凳子的歉意。” …… 凌宰辅回内宅的路上,脑子里来来回回重复着凌汐说过的那些话。 【凌家灭门!儿子全死!!尸体喂野狗!!!】 这几条信息,随便拉出一个都够炸裂的。 不知道是他疯了听到的幻觉,还是凌汐真的未卜先知,能预知到未来的事情。 他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间,没了方才的激情,唉声叹气的坐在椅子上。 新纳的黄姨娘攀上他的背,娇滴滴道:“老爷,刚才还没玩完呢,您就走了,要怎么补偿妾身啊?” 凌宰辅心焦气躁,不耐烦的将她推开:“起开!” “老爷……” 他刚要爆火,陡然想到凌汐提过【小奸夫】一词,看着黄姨娘的眼神瞬间阴狠起来。 黄姨娘被他的表情吓住了:“老爷,你干嘛这样看妾,怪吓人的,妾害怕。” 凌宰辅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敛下心神:“我是突然想起来,这些天要出趟远门,想带着你又有些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妾可以女扮男装,”黄姨娘想到了什么,娇嗔道:“对,妾正好有身男装,老爷您稍等,妾换给您看。” 她抛了个媚眼,去换衣服。 凌宰辅心正乱着,花萝来敲门,行礼后呈上礼盒。 “老爷,这是大小姐送您的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回老爷,礼物是二小姐送给大小姐的,但是大小姐没有打开看,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是让奴婢把礼物送来,说是您刚才在她的房间摔了一下,是她做女儿的不是,所以借花献佛,用二小姐的这个礼物,弥补她心里的亏欠。” 花萝一口气说完凌汐的交代,生怕自己背错了一个字,还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大小姐说,老爷一定要收下这个礼物,否则就是她做女儿的不是了。” 凌宰辅想起刚才出门时,花萝手里确实抱着这么一个盒子,接过来后随手打开:“告诉你家大小姐,就说……” 下一秒,他僵硬的老脸腾的充血,比猴屁股都红。 “老爷?” 好奇怪啊! 老爷怎么像是见了鬼一样? 盒子里是什么? 花萝好奇的扭头去看:“这里面……” “啪哒” 盒子迅速盖上,凌宰辅恼羞成怒:“你看什么?还不回去!” “砰”的一声,转身关门。 花萝吃了个闭门羹,险些撞到鼻子:“老爷怎么那表情?二小姐究竟送了个什么给大小姐?” 凌宰辅感觉血往脑门冲,浑身燥热,焦躁的将盒子扔到床上,推开窗子。 盒子跌开了,露出一抹鲜红。 黄姨娘恰好出来,看到那抹鲜红,好奇的将东西拿出来,瞬间娇羞不已。 “呀,老爷,你真坏,竟然拿这个东西给人家……” 她边说,边把那个东西展开,在身上比划着。 “老爷是要妾穿这个吗?” 这是一件艳丽的薄纱兜兜,简单来说,就是古时候女子的情趣内衣。 在那个时代,这样的衣衫只有青楼女子会穿,哪家的官眷小姐敢穿这个玩意? 别说穿了,就是有这个东西都是大逆不道的不守妇德。 凌宰辅本来是开了窗户透气的,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铁青,连忙将窗户又关上。 “大半夜的,你拿那玩意做什么?还不快放下。” “老爷不是给妾准备的吗?” “……”凌宰辅被怼的哑口无言,老脸一会子酱红,一会青紫,嘴唇都气哆嗦了,可就是回不了一个字。 他能怎么说?! 难道说这是二女儿送给大女儿的礼物? 等会! 凌心瑶为什么要送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给姐姐?? 黄姨娘越比划越开心,笑着在凌宰辅的脸“吧唧”一口,高兴道:“妾这就换给老爷看。” 凌宰辅本来是想夺回衣服的,但是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计划,遂道:“暂且先别穿了,我现在就要出门,三五天后才能回来,等我回来时,你再穿给我看。” 黄姨娘的表情刹那变的很怪:“老爷现在就要出门吗?这么急?” “嗯,刚收到的消息,立刻出门。” 凌宰辅唤来孙管家,叮嘱了几句,让侍卫蒋飞套马车。 蒋飞一头雾水:“老爷,咱这大晚上的去哪?” 凌宰辅闭上眼睛,握紧拳头:“西郊,水坝。” 半夜三更,位于郊外的水坝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蒋飞按照指示停好车,找个地方坐着打瞌睡。 两个时辰后,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蒋飞警觉的跳起来,等看到驾车的人时,懵了:“孙管家?” 孙管家停下马车,三两步跳到凌宰辅的马车上,脸色难看的要死:“老爷,抓到了,是后花园的花匠。” 蒋飞还在疑惑时,听到孙管家的马车里有女人的呜咽声。 他仔细一看,吓了一跳:“黄姨娘?” 黄姨娘穿的很妖艳,像是穿了衣服,又像是没穿,他只看了一眼就鼻血直流。 而在黄姨娘身边,花匠没穿衣服,被绳子捆成白斩鸡,已经完全吓傻,哭都不会哭了。 孙管家道:“老爷猜的没错,您走了不过半个时辰,这小子就翻进了院子,我们冲进去抓了个正着,您看,怎么处理?” 凌宰辅冷道:“送他们上路!” 孙管家答应一声,招呼了跟来的家丁,将黄姨娘和花匠拖出来,分别捆上大石头,从坝口扔了下去。 “老爷,您放心,跟来的家丁都是签了死契的,全家老小都在咱们手里,没人敢把这事说出去。” 凌宰辅阴狠的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他们两人是何时的奸情?” “老爷,奴才发誓,用全家人的性命发誓,奴才真的不知……花匠说,他和黄姨娘就一次,这是第二次……老爷,您是怎么发现的?” 来时的路上,他也八卦的问过其他家丁,都说没发现花匠的黄姨娘的事情,都好奇凌宰辅是如何知晓的。 凌宰辅闷声,身影隐于暗中,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奸情,最没脑子的凌汐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她真的有过人之处,能未卜先知?! 第10章 我想做妖妃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大小姐,黄姨娘走了。”花萝将漱口水端给凌汐。 凌汐昨夜没睡好,一大早挂着俩黑眼圈,蔫蔫的,随口问道:“去哪了?” “就是,走了,那个,走了……”花萝做了个手势。 凌汐含了口漱口水,茫然的睁大眼睛:“??” 花萝皱眉:“就是死了。” “咳咳咳” 凌汐差点被漱口水呛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孙管家一早上说的,黄姨娘昨夜突发恶疾,郎中还没进门就过世了,老爷嫌她刚过门就死了不吉利,就秘不发丧,悄悄埋了。” “突然……恶疾?” 【不对啊,黄姨娘怎么会活不过老爷子?】 【奸夫呢?奸夫嘎了没?】 花萝:……小姐最近怎么总是神神叨叨的?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 “没事,我在想……黄姨娘是一个人死的,还是两个人一起死?” “小姐,你莫开玩笑了,黄姨娘得的恶疾,又是突发的,怎么还会有人陪她一起死?哦,对了,”花萝恍神了一下,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宫里的穗嬷嬷还在前厅等着见小姐呢!” “……宫里的?”凌汐的心不由往下沉:“来做什么?” “说是来接小姐你进宫,学什么礼仪。” “……那你不早说,还有心思和我说什么八卦!!” 凌汐哪还有管黄姨娘死活的心思,急匆匆的抹了一把脸,开始收拾包裹。 花萝不解:“小姐,你干嘛呢?” “没事,你别管我。” 【这次我要轻装上阵,谁都不带,从后门走,悄悄的,谁都不告诉!】 【只是可惜了我的百宝箱啊!】 【没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没了那些金银珠宝,我凌汐也饿不死!】 “那个,小姐……” “闭嘴,别说话!过来这边……” 凌汐根本不给花萝说话的机会,让她换上自己的衣服,站到窗口。 花萝还是想说:“小姐,还有安公公……” “嘘!从现在开始,你穿着我的衣服站在这里,不要说话不要动,保证大家都能看到你,”凌汐往她嘴里塞了一朵花:“咬住了,要是掉下来,揍你!” 她昨晚想了一夜,决定还是【珍爱生命,原理暴君!】 该逃还是要逃! 只是没想到暴君出手比她快,一大早上派人上来堵门,那她只能提前行动了。 花萝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几次欲言又止,眼睁睁的看着她从后窗翻进后花园,往后门跑去。 没人了,才含糊不清的嘀咕:“小姐,我是想说……安公公的马车,就停在后门呢!” …… 凌汐背着包裹,绕路躲人,一路快行,临近后门也没见到人,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用力吃奶力气拔开顶门栓。 门外的人齐身鞠躬:“大小姐。” 凌汐的手中还抱着顶门栓,石化般站在那里。 清一水的茶色衣衫的小太监,整齐麻溜的站了两排,一辆青色的乌蓬马车就停在十步之外。 安公公笑菩萨一般迎上来:“大小姐,老奴给您请安了。” 凌汐:“……” 【有你是我的福气,安不了!!】 “大小姐,这顶门栓有五十斤重,您抱着也累的很,不如给老奴吧。” 安公公说着要接过顶门栓,但凌汐像是抓救命稻草般,不舍的撒手。 安公公一下竟然没抱过来:“大小姐?” 凌汐尴尬的松开手:“哦,我,听说里面是铁质的,所以想试试到底有多重!” 【破门栓弄那么重干嘛?】 【轻一点我还能拎得动,还能打一圈的跑出去。】 【现在好了,被抓个现行!】 她僵硬的站着,十万个不甘心:“安公公,你这一大早上的,怎么会在我家后门?” 安公公温和道:“怎么,大小姐不是听从穗嬷嬷的话,来后门上车的?” 凌汐:“……” “陛下说,为了照顾大小姐的闺名,所以让老奴和马车在这里等着,穗嬷嬷去请姑娘,”安公公茫然的看了看她身后:“穗嬷嬷呢?!” 早上出门前,陛下特别和他交代,说是凌汐肯定会从后门逃走,让他在后门等着。 果不其然,这位凌大小姐真的从后门“逃”了出来。 他笑眯眯的看着凌汐的包裹:“凌小姐,您这是又带了什么?” 凌汐一甩手,将包裹扔回了后院:“没事,几件旧衣裳,预备扔掉的,但是想着扔掉浪费,就留下赏人好了。” 安公公看破不说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人请了穗嬷嬷回来,一起回宫。 穗嬷嬷是司仪掌事,新人入宫都要跟着她学规矩。 碍于凌汐是未来的皇后,教习的地方就设在了华兰殿,那里三面临水,清净通幽。 “女为悦己者容,即便贵为帝后,也是如此,凌小姐入宫要学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取悦陛下。” “容者,并不为貌也,貌为色,多为昏庸之道,贵为帝后,德,行,言,三者更为重要。” “取悦陛下,即要以德行辅佐陛下,行为规戒陛下,言语警醒陛下!” “为帝后者,尊祖训……” “……” 穗嬷嬷说的抑扬顿挫,凌汐听的哈欠连天。 【皇后也不容易,还要学这么多规矩,我宁可做个色诱昏君,颠覆朝纲的妖妃……】 穗嬷嬷:…… -阿弥陀佛,我听到了什么? -一定是幻听了! -哪有人不想做皇后,而是想做妖妃的? -…… 【算算时间线,也就二十来天了就下线了,我可不能耗死在这些规矩里!】 凌汐猛然抬手:“报告,那个,嬷嬷,我要去茅厕……” “凌小姐,茅厕太不雅了,以后您做了帝后,不能说这么粗俗的词。” 凌汐无语:“吃喝拉撒睡,这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不能因为不雅就过滤掉吧?” “小姐要说出入敬。” “……入不了,我就说茅厕!”凌汐陡然想起自己的人设来,冷笑道:“本小姐就是这么庸俗粗鄙,你有本事告诉皇上啊!还有,本小姐不学这狗屁规矩,等本小姐做了皇后,重新立规矩!滚开!!” 她猛起一脚,凶巴巴的踢翻了案几,张牙舞爪的从穗嬷嬷面前离开。 远处,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默默看着这一切。 “不是说,这个凌汐最近性子有点改变了吗?这就是改变?” 第11章 孤,喂你?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出了华兰殿直奔御膳房。 早上来的太忙,又没有胃口,什么都没吃,如今饿的胃疼,只能自己找吃的填肚子。 但是今天的御膳房好像有点不对劲,不像往日那样喧闹,静悄悄的,连切菜洗菜的声音都没有。 “有人吗?来人啊,给本小姐拿个馒头或者鸡……陛下!” 凌汐一只脚跨在门槛里面,再也跨不进去了。 【冤家路窄啊,怎么在这里遇到了暴君?】 暴君站在案几前,面前放着碗碟,御膳房的厨子和厨娘跪了一地,气场压人。 辰千折眼尾微微抬起的看来,没有说话,但锐利的眼神像是一把杀人刀。 【暴君这是又要开杀戒了?】 她悄悄的收回那只脚:“那个,陛下看来挺忙的,臣女先告退。” “凌汐!”辰千折垂下眼睫。 凌汐不得不站住:“陛下。” “你过来,看看这个面汤是不是有问题。” 【一口汤有什么可看的?有没有问题还不是你说了算?】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 汤是疙瘩汤饭,面疙瘩剔透,汤汁清亮,青菜翠绿,上面还佐着腌制好的炭烧鹿脯肉,红彤彤的很有食欲。 “陛下,我不是很懂,但这饭,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暴君递过来一双筷子:“尝尝。” 【我尝尝?】 凌汐心中警铃大震。 【这里面不会有毒吧?】 【暴君是要毒死我吗?】 “嗯?”辰千折转动着筷子:“孤,喂你?” “不用!”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要脸,我还要!】 凌汐接过筷子,小心翼翼的挑了个面疙瘩,尝了尝。 辰千折面无表情:“如何?” “……回陛下,不知道,没尝出来。” 【你以为是龙肝凤髓啊,一小口就是精华,面疙瘩而已,还能有什么滋味?】 “来人,拿汤勺,”辰千折似笑非笑:“尝口汤。” 凌汐猜不透他的心思,连汤带水的吃了一小口。 辰千折:“再吃块肉。” 凌汐只好夹起一块鹿肉,咬了口。 辰千折期待的很:“如何?” “陛下,说实话吗?”凌汐嚼着肉,味同嚼蜡:“很难吃!” 【果然,暴君吃的东西那就没一口是好吃的。】” 【就说这鹿肉吧,鹿肯定是老死的,肉又柴又膻,像在吃冷冻肉,还是过期的那一种!】 【汤汁寡淡,面团死硬不Q弹!!】 【一个字:难吃!!】 辰千折笑了:“果然,孤的口味没有错,很难吃。” 他笑的很好看。 阳光的少年感充斥与眼角眉梢。 但不知道为什么,厨子和厨娘们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凌汐也看到他的眼底。 他的眼底很冷,很冰,没有一丝丝的温度。 即使脸上笑的再灿烂,笑意也不达眼底,渗人的阴冷。 凌汐有种不详的预感:“陛下……” 辰千折还在笑:“那就杀了!” “……” 【什么就杀了?】 【说实话就要被杀?】 【是你要听实话的嘛!】 【暴君你不讲武德!】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挟持暴君……】 凌汐的心思还没完,冲进来的御林军已经将跪在地上的厨子和厨娘都叉走了。 凌汐:“……” 【虚惊一场,原来不是我!】 【可这样老是虚惊也不是个事啊!】 【什么人的心脏受的了这一惊一乍的吓唬?】 【不行,我还是得走!】 【不管了,今天只要一出皇宫,我就立即离家出走。】 【但是走之前,我得想办法搞点金银珠宝!】 【不知道暴君把我的百宝箱藏哪了?】 凌汐一边想着一边偷瞄暴君,没想到对上了他的目光,心虚的一笑。 “那个,陛下要是没事吩咐的话,臣女就不耽误您杀……处理正事了,臣女告退。” “孤还没有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走错路了!” 这里死了那么多人,她再饿也没胃口了。 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了辰千折后,逃也似的离开,直奔宫门。 这破地方,她一秒也不想多待。 “凌小姐,这是要去哪啊?”一道带有威慑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凌汐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恐惧感瞬间遍布全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寒蝉。 这是来自骨子里的恐惧。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能转身应对:“芮姑姑。” “凌小姐最近不太去我们德良殿了,太后想姑娘想的很呢,我也想。”芮姑姑皮笑肉不笑走过来。 德良殿是太后寝宫,芮姑是太后的陪嫁丫头,如今的后宫总掌事。 随着她一步步走近,凌汐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段记忆。 记忆中,她被关在一个黑箱子里,蜷着四肢,僵硬到手脚似乎都断掉了,没有一点感觉。 突然,箱盖打开,刺眼的白光笼罩下来。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耳边传来芮姑姑的笑声:“凌汐,你一个人躺在里面一定很害怕吧?别怕,我给你带来了很多好朋友,它们会陪着你呦。” 白光刺眼,她什么都看不见。 紧接着,“吱吱吱”。 很多毛茸茸的东西瞬间掉到她身上,满身满脸爬的都是。 是老鼠! 无数的老鼠像是尝到了饕鬄盛宴,疯了般咬上她的耳朵脸颊。 她尖叫起来,可是一张嘴,老鼠就死命往她嘴巴里钻。 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从骨子里渗出惊恐,凌汐突然一阵恶心,“哇”的跑到路边吐出来。 “凌小姐,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吐啊?”芮姑姑愈发得意的笑了:“不过就是很多年前和你开的玩笑,玩的游戏而已,怎么就让你心理阴影,见到我就会吐呢?” 凌汐浑身冒冷汗,鸡皮疙瘩顺着后脊梁漫布全身。 她不敢相信,脑子里的画面,竟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可原文里好像没有这些。 为什么会这样? 凌汐就是个女配,很快下线领盒饭的那种,作者除了给她智商下限,颜值天花板的设定外,没有多余描写。 她很确定,作者绝对没有写过凌汐的任何往事。 她就是作为一块垫脚石,为女主打怪升级用。 如今,为什么她会觉醒纸片人从没有过的记忆故事线?? 第12章 我要立人设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芮姑掐住凌汐的下巴,笑容满面,眼神却阴狠:“凌小姐,你是自己去,还是我请你过去?” “太后要见,自然是我自己去,”凌汐擦了擦嘴角:“只是我这满身污秽的样子,怕是会恶心到太后,芮姑姑可否允许我去梳洗一下?” “你这说话……算了,太后还见过你更恶心的样子,不用洗漱,现在就去!” 芮姑心中生疑,觉得凌汐的言行和之前确实有些变化,但也并没怎么放在心上,粗暴的推搡着她去见太后。 在两人走后,安公公悄然现身,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的背影。 …… 德良殿。 “太后,凌小姐到了。”芮姑蛮力将凌汐推进庭轩。 凌汐脚下趔趄,险些摔倒:“臣女,凌汐,见过太后。” 太后背对着她,在摆弄大水缸里的莲蓬,几朵艳丽的荷花则被她剪下,扔到了地上。 “本宫初入宫时,住的就是这德良殿,先帝说,哀家就是这莲蓬,清亮,微甜,可入药,可是莲心苦涩,而齐妃则是荷花,漂亮,赏心,温婉,可使龙心愉悦……” 凌汐微微皱眉。 【齐妃?】 【不就是暴君生母,后来的贵妃,死后追封皇贵妃的齐氏吗?】 作者在写到暴君恶行的时候,对齐妃匆匆带过一笔,只说暴君在七岁那年,把齐妃的墓给刨了,还把她的头盖头拿出来做酒杯。 听太后这意思,她和齐妃从前就是死对头。 要死! 这纸片人的人生看似是觉醒了,可好像没什么用。 凌汐没搞清楚太后这番话的意思,也就没敢搭话,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那叫一个乖巧。 太后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微微侧首:“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最近这两天与之前不一样了,果然是有些不同。” 凌汐:“……” 【不好!】 【要崩人设了!】 “怎么不说话了?”太后的气场冷了下来:“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已经有望成为皇后,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臣女不敢……” “呵,果然是变了,都敢和哀家顶嘴了,”太后的“咔嚓”一剪子,将一个莲蓬一剪为二:“你大概忘了,你最后能不能成为皇后,哀家说了算!” 【什么情况?】 【太后这是不想我嫁给暴君的意思?】 【好事情啊!】 【是不是求求情,太后就会解除我和暴君的婚约?】 【诶,等会!事情有点不对! 【凌汐之前,不会和太后有什么瓜葛吧?】 【还有那些老鼠是怎么回事?】 【不可冲动,稳住再说!】 【这该死的记忆,觉醒个寂寞嘛!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凌汐正想着该怎么接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宫女的惊叫声。 “陛下,太后正在休憩,没有传召见您,您是不能进的,陛下……” “滚!” 暴君辰千折犹如一阵疾风,脚步匆匆的冲进来。 太后近身的侍卫立即身动,迅速拦下他:“陛下,太后在此,不可放肆!” 辰千折的气息很急,像是一路跑来的。 他的视线迅速从凌汐身上掠过,躬身颔首:“孤思念太后,想要请安问候,急切了些,想必太后也不会怪罪吧!” “陛下想念哀家,哀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太后笑吟吟的挥手,命侍卫退下,“你我母子二人已经许久没有聊过天了,过来,陪哀家喝杯茶。” 母慈子孝,一片祥和。 辰千折上前,搀着太后手臂走到桌前坐下。 路过凌汐时,冷哼一声:“你果然在这。” 凌汐:…… 【你以为我想吗?】 【还不是你家这个死老太婆把我弄来的!】 【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你还挑我的刺?】 【信不信我一杯茶泼你脸上,立我人设?!】 “哼,陛下万福。”她冷着嗓音,斜睨着眼神,皮笑肉不笑的蹲了蹲。 【以前在太后面前,我一向是不把暴君放在眼里,没有敬畏心的。】 【也难怪太后觉得我有问题!】 辰千折对她的无礼并未在意。 他一直在盯着太后的眼神和气息。 -以太后的心机和脾性,凌汐刚才的那些心里话,足够她砍十次脑壳了! -为什么太后听到像是没听到似的? -气定神闲,步伐沉稳,眼神和气场都没有变化! -难道说…… -她听不到凌汐的心里话? -怎么可能? -安公公都能听到,为什么太后会听不到? 辰千折在听说凌汐被太后叫走后,担心太后听到她的心声后出事,所以才急匆匆的赶过来。 而目前来看,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止太后听不到凌汐的心里话,就连芮姑那些宫女也听不到。 芮姑捧来茶盏。 太后笑道:“凌汐,给陛下敬茶。” 【要死啊,我就知道要扯上我!】 【我现在怎么做太后才算满意?】 【要不要一杯茶泼在暴君脸上,立我人设?】 凌汐接过茶盏,心里万马奔腾,不时瞥向暴君的神颜。 【好烫啊,这是开水吧,泼上去会不会毁容啊?】 “砰” 辰千折突然重重的一拍桌子,吓的太后都一哆嗦:“陛下这是怎么了?” “太后,有一件事,孤想请太后做主。” “何事?” “太后应该听说了,孤一直有意常老将军的孙女,想要召她入宫为后,”辰千折的手指突然指向凌汐:“可是这个妖女,竟然给孤下药,辱了龙体,逼的孤不得不立她为后。” 太后的眼皮明显跳了跳,眼神阴冷了几分。 “陛下想求哀家什么?” “孤想请太后下一道懿旨,将孤的圣旨作废,再以太后的名义,册封常小姐为后,而这个妖女……”辰千折遽然看向凌汐,一字一顿:“孤要她后半辈子在冷宫度过,至死方出。” 【暴君这是抽哪门子的风?】 【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要娶我,现在就移情别恋了?】 【难道……是又改剧情线了?】 【冷宫?冷宫也不错,最起码不用陪他砍脑壳。】 【我要不要再火上浇油,再添一把火?】 不等太后回答,凌汐猛地跳起来,哪还有之前的温婉乖巧,好看的五官都狰狞的变了样子。 “陛下,你以为本小姐想做你的皇后吗?呸!谁想嫁给你?也不瞧瞧你现在的鬼样子,身无二两肉,长的像个女人,一点力气都没有……” 第13章 孤能听到你的心声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放肆!”太后暴怒的大声低喝:“陛下岂是你能折辱的?” 暴君忍不住怒吼:“太后亲见了吧?在德良殿她尚且如此放肆,在孤的寝宫……她更不把孤放在眼里,孤要废了她,另立新后,还请太后成全。” 【我是不是也要假装生气?让太后以为我很想嫁暴君?】 【这样一来,太后不想我嫁给他,就会废了暴君的婚约!】 想到这里,凌汐跳起来就要打暴君:“你做梦,你生是本小姐的人,死是本小姐的死人,太后,臣女就要嫁给他,死都要嫁。” 芮姑眼疾手快,压住了她。 但她就是不依,疯批美人般癫笑:“你想娶别的女人,做梦,我不许!” 太后阴森森道:“你不是说,陛下长得丑,瞧不上吗?” “我是瞧不上陛下,但是瞧得上皇后的位子,常家姑娘想和我抢皇后宝座,做梦!”凌汐张牙舞爪的张狂:“在这个天下,皇后必须是我来做!” 这一刻,她完全是凌汐本汐。 这么自大张狂又无脑到顶撞皇上太后的做法,才是凌汐的真实面目。 看到她这个样子,太后稍微的舒缓了些情绪:“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做主……” 辰千折连忙跪下:“太后要为孤做主!” 【哎呀,跪下谁不会?】 凌汐裙子一撩,顺势躺倒了地上撒泼打滚:“我不管,我就要做皇后,我要做皇后,做皇后……” “太后,你看她这,这哪有半分国母的样子?”辰千折的脸上说不出的厌恶,似乎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太后的目光掠过两人,颔首:“陛下,你的意思哀家明白,常家女儿熟读兵书,精通诗词歌赋,素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称,她为皇后,也甚和哀家的心思。” 辰千折的手不由握紧。 凌汐撒泼的动作也顿住,心里压不住的狂喜。 【成了,婚约作废!】 太后:“那哀家就做主,顺了你的心思……” 辰千折不受控制的颤了颤眉头。 而凌汐的笑容已经在脸上晕开了。 【苍天有眼,我命不该绝……】 太后:“哀家准了你的婚书,择日成婚!” 辰千折的眼睛倏然闭上。 凌汐的脸上一半疯批一半开心,就那样混合着,变成了一个怪异的表情。 【等会,事情有点不对。】 【准了婚书的婚书……是哪个婚书?】 【不会是……暴君和常小姐也有一份婚书吧?】 【……还是,是我想的那样?】 “太后,”辰千折痛苦的睁开眼睛,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这个女人如此疯癫,怎么配做一国之母?” 【这是在说我?】 太后似笑非笑:“君子一言,尚且驷马难追,何况你是一国之君,那就是金口玉言!” 【事情不妙了!】 太后抬头笑道:“况且,你和凌汐有婚约在前,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你让哀家怎么替你废婚,怎么赐婚常家小姐?” 【完了!这是演戏演过了吗?】 凌汐的心拔凉拔凉的:“太,太后,您,您的意思是……” 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哀家遂了你的心愿,还是扶你做皇后!” 凌汐傻了。 彻底傻了!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到底是哪错了?】 【太后不是不希望我嫁给暴君的吗?】 【时间线能不能倒回去两千字,咱们重新开始?】 【……】 芮姑咳嗽一声:“凌小姐,还不快谢太后恩典!” “谢,太后……成全!”这几个,说的有千斤重。 辰千折看样子还想挣扎一下,不甘心的跪行了几步:“太后……” “行了,陛下回去吧,哀家累了,要休息了,跪安吧,你们都跪安吧!” 太后揉着太阳穴,神色倦怠的挥挥手,让凌汐和辰千折出去。 等他们走后,太后若有所思的问:“芮姑,你怎么看?” “回太后,之前奴婢也觉得凌汐有点变了,不似从前那么疯了,但是刚才一看,还是那样的癫狂,许是进来时,脑袋里的那根疯筋没搭上,所以才变了些……” “是吗?”太后突然阴恻恻看向天空:“凌家的药,御医局可是按时送去?” “这,这个……” “嗯?” 芮姑连忙跪下:“回太后,是奴婢失职,这段时间,奴婢没有过问此事,不过凌汐吃那药已经十多年了,从未间断,即便停了应该也不会出事。” “万事还是要小心的好,哀家布局那么久,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可不能因为一个疯子坏了事。”“奴婢明白!” “……” —— 出了德良殿,凌汐跟在暴君身后,蔫蔫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安公公挥手,让所有人都退后,远远的跟着。 【早知道这个结局,我就不浪费我的演技了!】 【现在好了,没退成婚,还得罪了暴君!】 瞥了眼辰千折的身影,更是叹息。 【算了,不管了,反正也就十多天的活头了。】 【就这样吧,摆烂算了!】 辰千折忽然道:“不论你做什么,太后都会让你嫁给孤的。” “为什么?” “常家满门三代从军,军功赫赫,沙场驰名,常家姑娘更是德才兼备的美人,太后是绝对不会允许孤娶这样的女子的。” 【那娶什么样的?我这样的傻叉疯批?】 “你父亲是二十五年前的状元,如今虽然做到了宰辅之位,但负责是典籍编撰,并没有半点实权,而你又是出了名的蠢材,自然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可不对啊,之前听太后的口风,她好像并不希望我嫁给暴君。】 凌汐犹豫道:“可是……”” 【太后不希望你嫁给孤,是因为觉得还没将你完全掌控在手中,不能为她所用……】 “你……”凌汐遽然站住脚步。 【见鬼!】 【怎么回事?】 【刚才那些问题,我好像都没问出口吧?】 【他竟然都回答出来了?】 【是巧合还是巧合还是巧合?】 辰千折缓缓转身,阴沉的瞳底没有一丝温度:“孤能听到你的心声!” 第14章 金手指开到了对家身上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先是错愕,然后是头皮发麻,最后用最没底气的否认去否定。 “不可能!” 【要是真的被他听到心声,那我之前吐槽那些……】 【完蛋了完蛋了,这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原文没有这个梗啊,这是哪来的bug?】 【莫非,暴君是诓我的?】 【他怎么可能听到我的心声?】 【他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她挑了眼尾,威胁又疑惑道:“那你说说,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孤确实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但孤就是能听到,”辰千折的嘴角挑出一抹弧度,似是笑痕:“还有,不止孤能听到,安公公也能听到!” 凌汐:“……” 【这……肯定是bug了!】 【金手指怎么会开到对家身上?】 【呀!他不会又能听到我心里想的什么吧?】 辰千折微微歪了歪头,似笑非笑:“何为金手指?金子做的手指?还是暗指孤的手指能点石成金……” 凌汐有种被原文创亖的感觉。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清醒,我要保持清醒……” 她突然转身向着荷花池跑,没等宫女太监们反应过来,一头扎了下去。 —— 德良殿。 芮姑跪在地上,将鲜花调好的豆蔻汁,仔细涂抹在太后指甲上。 “太后,太后……” 小太监急促的喊叫,让芮姑手一抖,豆蔻涂到了手指上。 她又气又怒,不等太后开口,转身给了小太监一记耳光:“喊什么?惊扰太后,想死吗?” 小太监的脸颊肿起老高,连忙跪下:“启禀太后娘娘,事情紧急,奴才才惊扰了太后,太后饶命啊……” “说,什么事。” “是凌小姐,她和陛下回宫的路上突然发疯了,跳进了荷花池。” 太后一怔,与芮姑交换了一下眼神:“是她自己跳的?” “回太后,就是凌小姐自己跳的,几十个宫女太监都是亲眼看到的。” 芮姑道:“死了没有?” “没有,同行的侍卫冲了下去,把人捞了上来,不过捞上来的凌小姐很不对劲,谁都不许靠近她。” “陛下呢?” “陛下也被拦在殿外了。” “退下吧,仔细盯着那边。” “是!” 房间里变的寂静。 太后思忖了很久:“凌汐会自杀吗?” “不会,她那种蠢人,没脑子,吃喝玩乐还行,自杀……”芮姑林冷冷一笑:“她没那个胆子和脑子。” 自杀也是要看人的。 不是什么人都能想到自杀解脱。 芮姑咬牙:“难不成,她真的疯了?可也太突然了吧……” “难道是药效的原因。” “太后的意思是?” “她最近这些日子不是时好时坏,不定期的疯癫吗?可能是那些药毒伤到了脑子,让她变的疯疯癫癫的,”太后敲着桌子,定下心来:“她可不能疯,通知御医,就说她受了水凉,改用温补的药。” —— 凌汐缩在暴君的寝宫偏殿,湿哒哒的像个落汤鸡,任由水滴到地上,失神的一动不动。 【我这是穿了个什么书?竟然给别人开了金手指?!】 【我特么的是点读机吗?谁都能来点一点,读一读。】 【……而且还是通用的那一款!!】 【伤害100%,侮辱性10000%!!】 【……】 金色鎏散的衣角落入眼尾:“你打算就这样坐在这里,生人勿近了?” 凌汐抬眼,眸色愠起:【要不然呢!】 “你现在是连话都不想和孤说了!” 【说不说的,反正你都能听到,还用的着开口说话?】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听到你的心声,”辰千折在她身边坐下:“所以,该说的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你什么意思?”凌汐猛然起身:“你不是说,你们都能听到我的心声吗?” “坐下。”辰千折拍了拍身边。 凌汐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你确定,不是每个人都能听到我的心思?” “要是都能听到,你还能活到现在?” “……” 凌汐楞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太后!” 她在德良殿里的心声,都能写一千字的小作文了,可是太后和殿里的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辰千折道:“孤之前怕你的心声被太后听到,所以才急匆匆的赶去德良殿想要救你。” 【呵!你人还怪好的嘞!】 “……结果到了那里之后,发现不论你心里想什么,太后都无动于衷,所以孤断定,太后他们听不到你的心声。” “这是目前来说,唯一让我高兴的事了,”凌汐摸了摸脖子,突然后怕起来,“要是太后听到了我的那些吐槽……” 辰千折:“你早就死了!” “……” 虽然很扎心,却是事实。 凌汐蔫蔫的坐着:“那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孤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我?” 【这要怎么解释我的身份?】 【说出来会不会吓死他?】 【诶……】 她突然看想辰千折,有些尴尬:“我忘记了,你能听到我的心声。” 辰千折敛眸:“说出来,孤也不见得会吓死!” “暴……陛下,真不是我不说,而是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因为以你目前的身份来说,很难接受那样一个设定。” 难道,她要告诉他说,他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吗? 说他只是一个作者笔下虚构出来的人物,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自己命运的纸片人?! 辰千折瞬瞬的看着她许久,默默的点点头:“所以,孤在一个月后,真的会死?” “可能……都不到一个月了。” 辰千折坐在那里,倚在墙上,神色倦倦的:“……竟然,都不到一个月了。” 凌汐犹豫了下,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到时候我会陪你一起砍脑壳的。” 【这安慰……】 【好像还不如安慰呢!】 许久,辰千折低语:“努力了那么久,竟然还是会死。” 他自嘲的一笑,低下头,抚摸着手腕上的护腕。 “前几天,听你说我会被砍头,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拉着你一起死,这样你自救的时候,就会不得不救我,可是目前来看,咱们是不是注定要被砍头?” 凌汐的回答很扎心:“……目前来看,必死无疑!!” 第15章 和暴君合作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那你走吧,”君夙折突然道:“回去之后,孤会再下一道圣旨,解除咱们俩的婚约。” 【这么好?】 辰千折笑了:“既然是非死不可,那就孤一个人去死吧,反正这人生已经够操蛋了!” “真,放我走?” “走!” “……” 凌汐没想到暴君说放手就反手,毫无预兆的放她自由。 生怕辰千折反悔,她迅速起身向着殿外走去。 身后,暴君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黝沉。 突然。 凌汐站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可以完全的摆脱暴君,人生自由,可以在书里畅意的活出自己的人生,拥有属于她的纸片人灵魂时,突然又有点后悔了。 混吃等死的摆烂人生固然是好,可,现在好像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怎么不走了?”辰千折低下头,摆弄着衣带:“放心,孤一言九鼎,说到做到,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 “太后说了要给你我赐婚,解除婚约了,她怎么办?” “孤都要死了,还在乎她一个老太婆,爱咋办咋办。”辰千折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颓然。 “可我们不一定要死啊,还没到最后一刻呢,”凌汐又跑了回来,半跪在他膝边:“我 们可以联手,打一个翻身仗。” 原本以为,暴君听到这话会热血沸腾,和她一样摩拳擦掌的为自己而活。 但他就那样定定的坐在那里,眸光极其复杂,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许久,哑声:“那你想没想过,可能即便我们联手,也逃不过最终的结局?” “你怎么知道逃不过?”凌汐一巴掌打在他的腿上,“你都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逃不过?” “因为有些故事的结局,可能真的是注定的,改变不了的……”暴君叹息道:“就像蝴蝶效应一样,当我们改变一件事情的时候,后尾的效应可能更大,需要更大力量去补救,直到救无可救……” 凌汐吃了一惊:“你竟然知道蝴蝶效应?” 【作者这设定真是牛叉!】 想到暴君能听到自己的心声,立即摇头,将那句小心思给抹去了。 “就算最后无药可救,咱们也要挣扎一下嘛,难道真的摆烂等死?”凌汐做了个斩立决的手势:“你是暴……君王,我知晓一定的未来,咱们俩联手,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呢!?” “联手?你打算怎么联手?” “你解决大问题,我解决小问题!” “……” —— 凌汐想的很简单。 既然事情的根源是暴民造反,那就先把造反的事情压下去。 而她通过原文给出的线索,找到杀他们的凶手。 找出那个人,杀了,解决后患。 凌汐换了身干净的衣裙,跟着安公公来到书苑。 书苑在暴君的偏殿一隅,不同于的御书房的庄重凝肃,这里显得随意凌乱。 “这里是陛下的私人之地,除了我,宫人们都不许进来,所以也未曾仔细打扫过,有些凌乱,诶唷,姑娘注意脚下,别绊着。” 安公公说着扶起倒了一半的卷筒,将滚出来的卷轴放了回去。 “这些都是陛下小时候的涂鸦,一直让我烧掉来着,但是老奴舍不得,就一直放着了。” “陛下墨宝啊,值钱的嘞,为什么要烧掉?” 【这要是弄出去,在民间一翻手,那就是白花花的真金白银啊!】 想到安公公也能听到自己的心声,顿时有些尴尬。 但是安公公像是什么都没听到,面不改色的去收拾其他乱糟糟的书籍。 “老狐狸啊,怪不得能在暴君身边这么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凌汐着实佩服安公公的处变不惊。 她随手打开一幅画。 【这是暴君的……画?】 画面阴暗。 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碾压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黑色的海浪翻涌爆发,涌起滔天巨浪。 在电闪雷鸣之间,一叶扁舟孤零零且破碎的漂浮在海浪上,依稀可见船头站着的一个单薄身影。 那个身影拎着灯,利于船头,昂首面对着近乎比天的巨浪。 “陛下……这画还真是阴暗。” 她有连续打开几张残卷,画风无一例外都是阴霾遍布,隐秘压抑的风格。 【这些是暴君小时候的话,那他的童年岂不是很黑暗?!】 【要不然,也不会画出这样的风格。】 【看来,暴君之所以成为暴君,并不是他本性憎恶,而是后天环境造成的。】 抬起头时,见到辰千折正站在内门那边看着她,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的心声。 “孤这里有个东西给你看。” 是石梁河那边灾情的舆情表官报。 “地方官上来奏表,说是灾情已经稳定,正在安抚百姓,虽然粮食有点不足,但能做稀粥供应的话,勉强能舍粥到下个月。” 凌汐点头:“好事!” 辰千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但是孤的眼线回报说,那里饿殍千里,浮尸遍地,官府是有一定的官粮,但是不多,而且,也没有安抚舍粥一说。” 凌汐回忆着原文。 原文里,眼线说的是真的。 “据我所知,朝廷拨下去的赈灾粮,都被那个左相使给截胡了,他一半变卖,一边分发赠于了一部分官员,沆瀣一气,后来还煽动难民暴动,这才造成了八月十二的那场宫变。” “八月十二?”辰千折神色微动。 “是的,八月十二,咱们俩的死期!” “今天是七月十七……” “二十五天,咱们只要在二十五天之内解决这件事,就能力挽狂澜,”凌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所以,陛下,请吧。” “请什么?” “重新开仓放粮啊!” “……” “流民造反,就是为了抢一口吃的,如果人人都有吃的,人人都能安居乐业,谁还有心思冒险呢!?” 乱世出英雄。 那是英雄在乱世都活不下去,被逼着变成了英雄。 暴君的表情很奇怪:“道理呢,孤,懂!” “……然后呢?” “没有粮食!” “……” 暴君淡定解释:“国库空虚,不止没有粮食,也没有多余的银钱买粮食,唯一的一点粮食,已经左相使挥霍掉了,所以,现在没粮食。” 凌汐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有粮食,我们怎么扳回这一局?” 眼下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就是用粮食压乱局。 如今连粮食都没有,怎么压? 用脸压吗!? 第16章 好像被算计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那现在怎么办?又是死局了?”凌汐跌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抱膝而坐,将脸都埋在衣服里:“那么多人,到哪弄粮食?” “孤想,借!” “借?跟谁借?”凌汐蔫蔫的:“那可是很多很多的粮食,你都没见过那得多大一座粮仓。” 【你一个天下至尊,估计连一斤和一百斤都分不出来,知道天文数字是什么概念吗?】 “孤不至于你想的那么草包,”辰千折敲了敲桌角:“孤早就想到了一个法子,只是需要你帮忙。” 他让安公公从书架上拿来一个木匣子,打开。 里面是一堆加封皇家玉玺封印的信函和大小几十个官印。 凌汐懵然:“这是什么” “官职。” “……” “孤虚空设了些官职,都是些虚位,没有实权,但是对于那些商贾人世来说,他们缺的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实权的虚名,用来巩固自己的家族地位。” 凌汐恍然:“你是想卖官!” “别说的这么难听,”辰千折明显沉了瞳色:“孤和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聪明!!”凌汐举起双手点赞:“农,工,商,学,兵!商贾们地位并不高,有钱但是没权,只有读书走仕途这一条路改善门楣。” 辰千折点头:“但是读书太苦,也需要天赋,商贾之家即便富可敌国,百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官员之才,所以,买官,是改变家族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 凌汐来了精神:“你想要我做什么?” “孤不能离开这座宫城,又没有可信之人能用,唯有你能帮孤,替孤出城去借粮。” 辰千折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青色的嵌绿松石的令牌,背面盘着一条鎏黑金的腾龙。 “这是皇族御史的身份令牌,拿着它,如孤亲至!” “哦,这就是尚方宝剑的意思吧?”凌汐激动的捧起令牌:“拿着它,是不是就能先斩后奏?” “你可以这样理解。” “太酷了!” 【这玩意看上去像是玉做的,又是皇家之物,应该老值钱了,要是卖掉了……】 蓦然,她尴尬的抬起头。 “我那个,就是想一想,并不是真的要卖。” 讪讪的放下令牌,脚趾都要抠出魔仙堡了。 【要死啊,我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完了,还在想!】 【可我这脑壳不受我控制啊!】 【我又不是白痴,脑壳里总会想写什么的嘛】 【不管了,就这样吧!】 【……】 瞥了眼君夙折,发现他好像没听到自己的吐槽,而是在一沓卷宗里翻找着什么。 凌汐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夸张的揉着肚子:“阿翁,你这里有吃的吗?我饿了。” 安公公一怔。 阿翁一向是陛下对他的称呼,也是他们间的情感寄托,没想到凌汐也这样叫。 但他很快从容笑道:“这里有几块瑰糖糕,不知道合不合姑娘的口味。” 凌汐对宫里的糕点有了免疫力,只要能吃就行,不求口味。 她尝了一块,不出所料的失望:“看着好看,吃起来无感,差评!” 辰千折递给她一份卷宗:“你要找到这个人,想办法让他陪你一起去借粮,有了此人的保护,你这一路上应该能安全无虞。” 凌汐咬着瑰糖糕,打开卷宗,含糊不清的问道:“是什么人呀?” “他是朝廷钦犯,死囚,被关押在天字牢。” 凌汐整个人都不好了。 【死囚?】 【你让我用一个死囚?】 【到底是他保护我,还是砍了我?】 辰千折指了指卷宗:“孤既然替你选了他,自然有选他的理由,他的妻儿都在流放地,利用他的妻儿就可以钳制他为我们所用。” 【天字牢的死囚?】 【妻儿流放?】 【不会吧?】 凌汐磕磕巴巴的问:“他,是不是姓潜?” 辰千折微凛:“他叫潜示忠……你怎么知道是他?” 瑰糖糕掉到了地上。 “我当然知道……” 【因为砍了咱俩脑袋的人……就是他啊!!】 辰千折:“……” 凌汐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挑起来:“完了完了完了……潜示忠之所以杀咱们,就是因为他的妻儿死在了流放地,他心生怨恨,这才杀了咱们……” 在原作者的设定中,潜示忠的武力值可以说是全文的天花板。 他三岁读书,五岁习武,十六岁成为武状元,二十七岁那年却因为冤假错案被暴君终身监禁,妻儿流放至死。 但是潜示忠利用龟息大法假死脱身,隐姓埋名的寻找妻儿下落,等他找到的时候,恰好看到妻儿病死,因此黑化,直接暴走杀了暴君和她。 想到这里,凌汐又感觉到不对:“算算时间线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逃出了天字牢,马上就要见到妻儿了,你确定他还在天牢?” “阿翁!” “陛下!” “你亲去天字牢查看潜示忠的死活。” 安公公很快就回来,带回来让暴君和凌汐头皮发麻的结果。 “凌小姐说的没错,大概在半年前,潜示忠就病死埋掉了,这事当时也上呈了狱司,但是报没报上来就不知道了。” 凌汐打开卷宗:“他的妻儿在什么地方?咱们如果能在潜示忠之前找到他们,救活了,化解掉潜示忠的恨意怨气,可能还有回旋余地。” 潜示忠的卷宗是暴君亲自收在书苑的,除了他,没人知道潜示忠妻儿在什么地方。 凌汐看到地址,不由一怔:“这是……流放?” 她理解中的流放,即便不是三千里,也得是一千五百里外的荒蛮之地。 但是潜示忠的妻儿竟然都在京城。 她恍然,明白了什么:“陛下,你是一直将潜示忠做潜力股培养吧?所以才会留着他的妻儿,以备将来可用?” 辰千折没有解释,淡然道:“这件事孤不能露面,但是会派一个知晓宫内和朝堂的人陪你一起去,凌汐,我们俩的人头,就交给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凌汐莫名有种被暴君算计了的感觉。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 似乎,他之前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都只是为了忽悠她帮他卖官借粮!! 【这个暴君,属狐狸的话吧?总觉得老奸巨猾,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孤属龙,真龙天子的龙!” “……” 第17章 人设如此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残月如钩,倒映入水。 一叶孤舟泛出涟漪,打破了月的宁静。 孤舟靠岸。 艄公佝偻着腰,将绳子拴在埠头的桥墩上:“姑娘,到了。” 凌汐裹着黑色的披风大氅,战战兢兢的下了船。 “我他么的一定是脑壳坏掉了,竟然答应替他做这事!” 冷风袭来,她打了个冷颤,摒弃所有心思,凝心静神。 “稳住,稳住,接下来就看我十八线的演技怎么飙戏了!” 根据原文提示,潜示忠找到妻儿之前,躲在码头这边干苦力,拉纤捞船。 她来到纤夫们住的草棚前,正犹豫着怎么叫人的时候,一个起夜的纤夫恰好出来,见到一抹倩影站在草棚门口,吓的怪叫一声。 “姑娘,嘿,快来看呀,这里有个姑娘……” 大半夜的哪来的姑娘? 纤夫们睡意全无,一个个精神抖擞的爬起身,或站或坐,都好奇的打量着她。 凌汐的目光扫过众人。 【这么多人,不知道潜示忠到底在不在这里?】 纤夫们都看着她,没人反应。 【可惜了,他的妻儿都要死了,却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这个心思刚完,角落中一个魁梧的身影“咻”的跳起来。 他身形很高,得有一米九五,肌肉遒劲,宽肩阔腰,很符合原文里潜示忠的形象描写。 应该就是他了。 不过,潜示忠只是站着,五官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也没有说话。 凌汐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心里写小作文。 【潜示忠啊潜示忠,我尽力了,是你命薄。】 【可怜你的宝贝儿子,高热烧糊涂了还在叫爹。】 【天人永隔,就此别过吧!】 【……】 她一边在心里洋洋洒洒的写小作文,一边转身走向码头。 潜示忠的手警觉的握成拳。 开始听到自己名字时,他还以为是官府的人追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个陌生又奇怪的姑娘。 姑娘明明什么都没说,但他好像又什么都听到了。 想到妻儿安危,潜示忠顾不上别的,立即起身去追。 他一动,其他的纤夫像苍蝇似得,也跟了上来。 “你们干什么?”他立即站住,阴沉沉的黑脸。 “嘿,大个子,你这怎么说话呢?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彼此心照不宣得了。” “她一个大姑娘,半夜三更跑到我们一群男人的房前,一句话不说就走,这么赤果果【勾搭】,懂的都懂。” “大个子,我们不和你抢,你吃肉,我们喝汤就行!” “……” 没人知道潜示忠的大名,只叫他大个子,他拳脚厉害的很,全码头的纤夫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在吃肉这件事上,没人敢和他争。 哪知道,潜示忠连汤都没打算让他们喝。 “滚!都给我滚回去!” 他怒吼着一跺脚,地面震了三震,本就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咔嚓”一声,竟然折断了一根柱子,整个茅草屋都塌了。 众人瞬间面面相觑。 “既然睡不着就盖屋子吧,谁要是敢跟来,别怪老子打断他的腿。” 潜示忠威胁的震慑住众人,小跑着追进夜色,终于在码头的小舟上看到了那个倩影。 凌汐坐在船尾,身前的小灶上温着烧酒。 “姑娘,这是故意引我来吗?” “为什么这么说?那里人那么多,我就那么一站,别人没反应,怎么就你戏多?”凌汐淡冷而坐,都没抬眼。 “可你明明……”潜示忠突然闭嘴,将多余的话咽了下去。 的确。 她自始至终都没开口,只是月下女神般站在那里,默冷而立。 【他就是潜示忠?】 【果然有点意思,竟然知道我在找他。】 【……】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被人读心这种事,利用得当的话,有时候也能成为她的“金手指”。 对方想听什么,她就让对方听什么。 【只是,我要怎么和他说他妻儿的事?】 凌汐悠然抬眸,“好奇”的打量潜示忠,将十八线的演技都拼了出来,利用“被读心”这个bug,给潜示忠灌输某些“小心思”。 潜示忠压下心底的惊颤,大刀阔斧的在她对面坐下,自己倒了杯热酒,举杯。 “在下潜示忠。” 【还真的是他!】 表面,凌汐微微惊讶:“你就是……潜状元?” “状元?姑娘就不要讽刺我了,”潜示忠一口闷了热酒,瓮声道:“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半夜找潜某是要杀谁?出价几何?” “你经常收钱杀人吗?” “混口饭的买卖,没办法,但我有三个原则,一,清官不杀,二,妇孺不杀,三,无辜不杀,姑娘想请我杀谁?” “还没想好,先预约着吧,这是定金。”凌汐将一个银锁放到潜示忠面前。 【他应该认识吧!】 “这是……”潜示忠颤抖着手,几次才将银锁拿起来,小心摩挲。 这是儿子出生时,他亲手打的银锁,虽然粗糙,却承载着他满腔的父爱和期待。 【果然,是认识的,这就好办了。】 凌汐敛眸:“诚园街十三号,你的妻儿就在那里,放心,他们都没事。” 潜示忠迫不及待的跳上岸,跑了两步又回来,抱拳鞠躬:“姑娘大恩,在下必报。” “明天日出时,我在这里等你。” “好!” 他跑远了,艄公哑声:“姑娘确定,他还会回来吗?” “他会的,”凌汐喝了口热酒:“人设如此。” 潜示忠是文重最意难平的男配,没有之一。 他杀了暴君以后,成了大女主妹妹手里的一把刀,最后却冤死在自己人手中。 此人忠厚,温善,心思单一又重承诺。 一诺千金! 得到他的承诺,凌汐觉得自己一半的脑壳算是保住了。 不出所料。 第二天天不亮,潜示忠就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见面后,凌汐什么都没说,带着他上了一辆马车,直奔北城门。 “姑娘,我们这是去哪?” “接一个人。” 暴君说他安排了一个心腹,此人会陪他们去石梁河解决这次赈灾的事情,不过却没说这个心腹是谁,只说出了北城门就会见到。 五更天,城门开。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名穿着松针绿衣袍的男子异常惹眼。 他身形欣长,冷白肤色,容貌绝美,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松怠。 但是凌汐看着他,却像是见了鬼:“不是心腹吗?怎么是你?还有,你不是说,你不能出……那什么的吗?怎么还亲自来了?” 第18章 我不需要长脑子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潜示忠好奇的打量男人:“他是谁?” 凌汐:“……” 这要怎么说? 说他就是暴君辰千折? 那潜示忠还不得现在就把他杀了报仇雪恨? 这可是杀了他全家,导致潜家几乎灭门的罪魁祸首啊! 正愁要如何介绍的时候,暴君懒怠颔首:“叫我,折公子。” 潜示忠抱了抱拳,但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折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凌汐的心瞬间提了上来。 辰千折面不改色:“是吗?你确定?” 潜示忠做武状元那年,他还是个孩子。 再加上当时身居帝位,身穿龙袍玉冕,珠帘垂面,即便有殿试的匆匆一面,潜示忠也不见得能记得他的模样。 所以,他丝毫不慌:“我这个人,长的平常,大众脸,经常被认错的。” 【说这话你心亏不亏?】 【长成这样还叫大众脸,你让别人还怎么活?】 凌汐心里毫不客气的吐槽,还特意瞥了潜示忠一眼。 【这两人,一个是奶狗,一个是糙熊。】 【颜值根本就不在一挂上,没有可比性。】 辰千折听的面不改色,潜示忠多了几分尴尬。 他咳嗽一声:“折公子说笑了,不知道折公子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去?” “他不去……” 凌汐的话还没说完,辰千折淡然道:“是啊!” 凌汐:?? 说好的不能出宫呢? 当着潜示忠的面,她不好细问。 等他去整理马鞍的时候,才扯住君夙折的衣袖低声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你要坐镇皇宫,不宜出门的吗?怎么又和我们一起去?” “那天你走后,我仔细的想了想,就剩下二十多天了,我怎么着也不能把身家性命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无论如何得为自己活一次。”君夙折不急不缓的拽出自己的衣袖,整理好。 “你走了,宫里的事情怎么办?” 君夙折意味深长的笑道:“放心,宫里不会知道我出宫了。” “那……” “走了。” 辰千折不想解释太多,推搡着凌汐上了马车。 潜示忠驾车,凌汐坐在车厢里,眼神闪烁,浑身上下都写满紧张。 辰千折看了她好几眼:“你干嘛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呢。” “你不懂,我现在得保持高度警惕,才不会胡思乱想。” 凌汐是连诓带骗把潜示忠拉到船上的,这万一一个不留神,心思外露,被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岂不是前功尽弃。 “说到这个,我想起一件事。”辰千折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凌汐却白眼:“有话就说。” 辰千折指了指潜示忠的背影,又拍了拍自己身侧:“过来。” 凌汐没法子,只好蹭过去:“说。” “我和阿翁聊过,他说年轻时,曾有西域的高僧来讲经,那高僧说过,人心亦云,唯心为镜,可视之。” “??” 【你看我这脑壳,像是能听懂的吗?】 【能不能说点人话?】 辰千折轻叹:“意思就是说,一个人的心灵愈是纯粹,像是镜子一般,就越是能被外人所窥视,不伏心机。” 【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所以呢?】 “你当真不懂?”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只负责好看的草包,貌美如花就行,”凌汐没好气的怼了他一眼:“不需要长脑子。” “高僧的意思是说,不可太心纯,要长点心机,做人伪善也是一种生存。” “……”凌汐看着他的眼神微妙了很多。 【是我脑壳不行,还是他表述不行?】 【怎么感觉他说了,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 辰千折忍不住了:“你心里想的我能听到。” 凌汐主打一个真诚:“我知道啊……” 【但是有些话,嘴巴上不能说,心里却能想。】 吐槽暴君这样的话,也就在心里想想得了。 真的说出来…… 她还是要考虑一下暴君以后的报复心。 祸从口出嘛! 万一他哪天抓住她“口出狂言”的把柄,一不高兴的砍了她脑壳,那多冤。 所以说,这些话想想就得了。 不过,暴君的话也让她想到了什么。 凝心静神,她突然在心里一声大喝。 【潜示忠!】 潜示忠驾车的动作没有改变,好像没听到她的话。 辰千折反倒是被她吓了一跳:“你抽什么风?” 凌汐手指压唇,示意他不要说话。 【潜示忠,你不是说要帮我杀人吗?那就砍了陛下吧!】 辰千折:“??” -你礼貌吗!! 而潜示忠依旧没有反应,车速都没有改变。 辰千折意识到不对,唇角翕动,却没有声音出来:“他是不是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怎么会? 按照他和安公公的测试,但凡和凌汐心里所想之事有牵扯,就能听到她的心声。 而今,她几乎在潜示忠耳边大喊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凌汐敲了敲车辕:“潜示忠,我刚才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潜示忠连忙勒住缰绳,一脸茫然:“姑娘和我说话了?说什么?没有啊。” “我说,咱们找个地方吃早饭,饿了。” 潜示忠人莽心粗,不善撒谎,而且从他的眼里,凌汐断定他是真的没听到。 辰千折好奇的很:“你是怎么做到的?” 【陛下的提示啊!】 “??” “高僧说,人心如镜可窥探,那如果镜子蒙了尘,是不是就看不清,听不见了。” “蒙尘?如何蒙?” “这个?” 要怎么解释呢? 说她不过是在心里活动前,人为的设定了一道防火墙吗? 说了估计暴君也听不懂。 凌汐咬唇:“就像是在我的心上砌了一道墙,可以自动锁住我的心声,让你听不到。” 她试着动了一下。 【比如说现在,你就听不到了。】 辰千折:…… -没有啊,我能听到! “怎么样?听到了吗?”凌汐兴奋的问。 “……听到什么?” 【果然!他听不到了!】 辰千折:…… -我能听到! 话到嘴边,他突然心思一转:“你刚才是说了什么吗?还是说,你也在咱们俩之间,也砌了一道墙?” 【那是自然要砌墙的!要不然就真的是点读机,想读哪里点哪里了!】 “没有啊,”凌汐笑的纯真无邪:“我们是盟友,我怎么会对你砌墙?不会!” 第19章 要不?再睡一次?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盟友?”辰千折瞬然的看了凌汐许久,沉了瞳色:“你高兴就好。” 她的眼睛眯成月牙:“你现在,也很好。” “……嗯?” “难道你没感觉到吗?如今的你,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我觉得现在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 脱去那一身象征权贵的金色,如今的辰千折浑身上下透着与世无争的慵懒随性,没了初见时的狠厉暴虐。 凌汐侧眸欣赏着他的神态:“所以说,你现在,很好!” 辰千折敛目,掩去了某些情愫,没有再说什么。 她不会懂,波诡云谲的深宫,稍微片刻的懈怠可能就会人头落地。 一路上,凌汐利用潜示忠练习怎样防止“被读心”,几天下来,小有成果。 只要她刻意的凝神,就可以控制心声,让特定的人听到她的小心思。 …… 时近正午,天空却依旧雾霾霾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辰千折看着天空,心情很不好:“潜示忠,加快速度,咱们必须在暴雨前赶到黎江的齐家码头。” “怎么了?这雨下的不是时候?”凌汐打起车帘。 “看这个雨云的厚度,最少得下个两三天的暴雨,齐家码头位于黎江下游,一旦上游爆发洪水,咱们可能要在齐家码头困上四五天了。” 人算不如天算。 潜示忠的马鞭子都抡出火星子了,还是没能跑过暴雨。 傍晚时分,三个人顶着满身雨水,狼狈的踏进了齐家码头的货栈。 “诶呦,又来三位客,”店小二笑嘻嘻的迎上来:“三位,不好意思的很,本栈今晚客满,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房间,您看那边的三位客人,也是后来的,没房住呢……” 随着店小二的手指,角落里三个身形高大的货郎也看向这边,但随后就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吃东西。 “外面风大雨大的,这里又只有你一家货栈,大半夜的,你也不用拿赶我们走来演戏!”潜示忠阴沉着脸。 他知道这些奸商坐地起价的计俩,当场戳穿:“直接说,要多少钱?” “客人真会开玩笑……” “啪!” 潜示忠收紧了手里的马鞭,浑身透出要杀人的凶悍气场。 店小二下意识的闭上嘴,抽了抽嘴角:“那个,我们店里倒是还有一间贵宾房,只是贵的很……” 辰千折冷目:“我们无所谓,给这位姑娘找个房间就行。” “这个好说,就是这房钱,您三位,哪位先……”店小二伸出手。 这是房钱先付了。 凌汐看向辰千折。 辰千折却看着她。 【你看我干什么?付房钱啊!】 辰千折的眼尾明显一动:…… -不是应该你付房钱的吗? 【怎么是我付钱?】 -你住的房子,自然是你付钱了! 【我哪来的钱?我的钱不是给你当做嫁妆给收了吗?】 -…… 【你不会没带钱吧?】 -孤这身份,出门,会带钱? 【不是吧?你出门办事,不带钱上路的吗?】 -孤以为,你有钱啊! 【我的百宝箱都被你收了,你不知道吗?】 -孤怎么知道,你就只有那一点钱? 【那是一点吗?那是我全部的身家好不好?】 -…… 【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要不,在你那些小官里面,随便挑一个芝麻绿豆官给他?】 -…… 凌汐和辰千折这里的眼神戏都要杀疯了,就差直接干起来了。 店小二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位??” 这两人你一个眼神,我一个眼神的,在搞什么? 不会是没钱吧? 他立即冷下了脸:“我说两位,看二位这衣衫品味,不至于没钱吧?眼下小店这客房紧张,若是二位没钱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 【潜示忠,你别傻站着呀,说句话呀!】 【有没什么什么法子,能不花钱,还能理直气壮的住店?】 凌汐没法子,在心里点了潜示忠的兵。 潜示忠这才明白凌汐和辰千折那杀疯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敢情,这二位都没带银子。 他横跨一步,面无表情的拦在店小二面前:“几年没见,齐伟山是越来越没品了,堂堂的齐家码头货栈,竟然做事这么难看?他是很缺钱吗?” 店小二的脸一垮:“你认识我们家家主?” “旧相识而已!” “……” 店小二看他气场不弱,说话也底气十足,不像诓骗,心中不由虚了几分,陪上笑脸。 “既然是家主的旧相识,这房钱自然是不需要先付的了,这可房间确实只有一间了……” “没事,我们三个一起住……” 凌汐的话没说完,辰千折和潜示忠都惊到瞳孔地震。 在这个世界,男女同房这事可不许乱说。 更何况还是两男一女。 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潜示忠连忙道:“我,我住在大厅就行,我习惯了,这里比我那个茅草棚好多了。” “那个,我也住这里,”辰千折揉了揉鼻尖,哑声:“和他一起。” “那不行,你得跟我住。”凌汐连忙揪住辰千折的衣袖。 【你怎么能和他一起住?】 【要是你一不小心,晚上做梦什么的说漏嘴,暴露了身份,他还不得当场砍了你?】 辰千折很是抗拒的扯自己的衣袖。 但凌汐就是拽住不放:【你想死也别现在死,等回宫后把我的百宝箱还给我,再死!】 辰千折:!! 店小二带他们俩去客房的时候,还同情的看了眼潜示忠。 这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 看看人家姑娘,死乞白赖的也要那个好看的陪睡。 货栈是齐家运货的栈仓。 虽然设了客房,可因为来往的客人都是商贩,没有什么钱财,所以设计的很是简陋。 即便是所谓的贵宾房,也不过是有软榻的单人房,房间里的摆设和寻常客栈差不多。 凌汐关上房门,转身发现辰千折看着床榻出神。 “你看什么呢?” “这床……窄了些。” “单人床,你还想怎样?” “咱们俩……是不是有点挤?” 【暴君这什么意思?】 【不会是要和我睡一张床吧?】 【要不,我吃点亏,再睡暴君一次?】 凌汐的眼尾泛起桃花色。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辰千折已经对她的心里小作文有了一定的了解。 但凡是提起【暴君】俩字的,必定是设了防火墙,以为他听不到的吐槽。 这一次,他也装作听不到的样子,拿起被褥枕头。 【暴君这是要打地铺了?】 【嘿嘿,暴君还怪好的嘞!】 下一秒,辰千折将被褥枕头塞到了她手中。 “孤为君,睡床上,你是臣,睡地下!” “……” 第20章 我,怕你冷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暴雨下的夜,很冷。 江边浪花拍着岸堤,躁沉的声音回旋在客房中。 空气中有股黏糊糊的湿气,变着法的往骨头缝里面钻。 薄被盖在身上,仿佛纸一般轻薄,冷的凌汐怎么都睡不着。 更受不了的是,被子还散发着一股霉烂的异味。 凌汐在异味和冷中间艰难选择了半天,终于起身去找店小二,想要再来两床被子。 店小二却皮笑肉不笑道:“姑娘,别开玩笑了,眼下快入秋了,大家都冷,大堂里夜宿的客人都没被子用,哪还有多余的被子。”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凌汐,眼神都暧昧了:“再说了,这两个人一起取暖,也冷不到哪里去吧。” 出了一次门,更冷了。 凌汐回到房间,把被子都裹到身上,还是感觉手脚针扎一般的刺疼。 这是血液循环不足,无法保暖的原因。 她搓着手,哈着气,抬眸瞥了眼床上。 辰千折规规矩矩,工工整整的躺在那里。 【暴君这睡姿是不是太夸张了?】 【看上去和躺棺材一样,直挺挺的!】 【那么大的暖宝宝,靠着睡,一定很暖和!】 【要不要过去蹭蹭睡?】 【蹭睡总比冻死好吧……】 凌汐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抱着被子走到床边,小声的叫了两声。 “陛下?” “你睡了吗?” “你冷不冷?” “要不要给你盖床被子?”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 “……” 辰千折似乎是睡着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凌汐裹了被子,小心翼翼的翻过他到里面,贴着墙,慢慢的躺下。 不得不说,有了床帐和辰千折这个大活人,温度瞬间提了上来。 凌汐生怕惊醒了暴君,猫一般的蹭到他身边,满足的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时候,暴君突然翻了个身,腿一抬,压在了她的腰上,瞬间把她压醒了。 但她不敢动。 这要是惊醒暴君,可就解释不清了。 【不过,压着是挺累人的,却更暖和了。】 【就是脚冷的很!】 【要不,再蹭蹭?】 她一点一点的挪动脚趾,蹭到了辰千折的腿上。 隔着裤子,可以感觉他的肌肤很暖。 【嗯,舒服!】 凌汐裹着被子,满足的闭上眼睛。 “阿嚏!” 辰千折突然打了个喷嚏。 懵懵懂懂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阿翁,孤,冷。” 冷? 凌汐看了眼单人小薄被。 就这一床小被子,她一个人裹着正好,要是再来一个人……怎么分? 辰千折冷的缩了缩,梦呓般:“阿翁。” 【他要是冻醒了,会不会把我踹到床下睡?】 【不行,那可太冷了!】 【算了,暴君也挺可怜的,保不齐以后砍了脑壳后,还要埋一个坑,赏你个被角吧!】 凌汐从身后将一半被角盖在暴君身上,但是自己就露了一半身子。 想了想,她只好贴在暴君背上。 【怕什么,好歹也是睡过的!】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姐姐睡奶狗,奶狗香,姐姐不吃亏!】 凌汐自我写小作文的PUA,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总之睡醒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暴君还在酣睡,她整个人蜷在暴君怀里,额头正抵在他的下巴上,纤腰环着手臂,动弹不得。 【卧槽,暴君的手,好重!】 【这一大早上的,啊呀呀……】 【这,这这这……】 凌汐不敢太大的动静,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臂拿开,起身,将暴君的腿搬开,蹑手蹑脚的起床,从他身上爬过去。 爬了一半,辰千折突然动了下,睡眼惺忪的坐起身。 “阿翁……” 凌汐横跨在他腿上的动作一顿,遽然抬眸,正对上暴君清澈又迷糊的眼神。 “你?” “陛下,我看你还没醒,怕你冷,所以想要给你盖一下被子……” 凌汐将被子从辰千折身下抽出来,尴尬的盖到他的腿上,还拍了拍。 “天色尚早,陛下还是再睡一会吧。” 说着,压着辰千折的肩膀,手动压制,强行将他给压回床上。 辰千折似乎睡懵了,茫然的看着她,目送她出了房间。 但是下一秒,他清澈懵懂的眼神就变得狠厉阴鸷。 微微转头,看着凌汐睡过的地方,手指摩挲着床单,感受到着还未凉透的温度。 …… 大堂里乱糟糟的。 人们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凌汐听了一会,看到了人群里的潜示忠,立即抬手打招呼。 “这一大早的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听到死人什么。” 潜示忠指向右侧的窗户:“那边,死人。” 透过窗口,可以看到江边海岸沾满了人,他们浑身被暴雨打湿,却还在江边看着什么。 潜示忠取出油纸伞,撑着,带着凌汐挤进岸边的人群。 暴雨冲击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尸体密密麻麻的排出去很远很远。 这些尸体被水泡的几乎腐烂,但还是能分辨出男女老少。 而水里面,还有不少人在往挖打捞尸体。 凌汐感觉心口发闷,恶心的想吐:“这么多……” 潜示忠指向远处:“那些穿灰色衣服的是齐家的家丁,说是在上游的闸口堵住了,让人清理后放水,结果冲出来这么多的尸体。” 他估算了一下:“这里目测来看,得有上千具尸体,水里还在往外捞,要不然,尸体就会把下河道都给堵了,必须及时疏通!” “这么多尸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潜示忠指了指天空。 凌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反应慢了半拍:“啊?” “天灾,人祸!” “……” “前几个月爆旱,流民失所,饿殍遍地,死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辰千折不知道什么出来的,听到了之前的话。 凌汐疑惑道:“可流民,一千多人……怎么都死在闸口那边?” “自然是有人抛尸!” “……”凌汐听的头皮发麻。 她是红三代出身,小时候经常听家里人说起抗战时候的事,可那些事情听听和亲眼看到密密麻麻的尸体,是两回事。 “yue……” 她的腹内泛起恶心,再也忍不住,想吐。 “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昨夜冻着了?” 潜示忠好心的抬手抚向她的额头。 辰千折身形一晃,闪到两人中间,面无表情的抓住凌汐手腕。 “走吧,这里不适合你!” 潜示忠要跟上来,他冷冷道:“你去要碗姜汤,再找件厚衣服来。” 凌汐没有进货栈,而是找了个通风又偏僻的屋角,脸色苍白的坐在了石阶上。 “第一次见死人吧?”辰千折在她身边坐下:“没关系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天都在死人,见的多了,就习惯了!” 第21章 我们俩一起洗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难受的要死,听到这话更是狠狠挖了暴君一眼。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暴君吗?】 黎江是齐家的货运商道,骤然从上游冲下一千多具尸体,是极其晦气的事情。 齐家家主齐岩听说此事后,冒着大雨赶到货栈。 看着密密麻麻摆在一起的尸体,瞬间头皮发麻,脸色阴沉的想要杀人。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些尸体给埋了,晦气!!” 【这就埋了?也不超度超度!这么多的冤魂……】 齐岩的耳朵里骤然冒出小女子的叹息,听的他火冒三丈,转身怒吼。 “谁,谁在说话?” 但是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鬼。 “家主,没,没人说话啊。”管家老孙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发毛。 “没人?” 齐岩心说那我刚才听到的是鬼语? 【啧啧啧,齐家主,你这下半辈子怕是要噩梦缠身,永无宁日了!】 这一次齐岩看的清楚,眼前的一众大老爷们的确没一个开口。 他的视线穿过人群,看到了外围那名撑着油纸伞,穿着绛青色长裙的女子。 “难道是……她?” 【是我!】 【不用怀疑!】 【只有你能听到我说话,别人都听不到!】 【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神仙姐姐!】 姑娘笑眸嫣然的抬手打招呼。 齐岩的脸色“唰”的就白了,膝盖一软,差点摔倒。 “家主。”老孙连忙搀住他。 “没,没事,你让人先捞尸,有什么话,等一会再说。” 齐岩稳住心神,强撑着走向凌汐。 “姑娘……” “齐家主,这么多的尸体,就这样埋了,很容易引发瘟疫的,到时候最先倒霉的是你齐家一百多族人。” “那,姑娘的意思是?” “先火葬,再深埋,”凌汐像模像样的单手掐诀,施了一个佛家礼:“火葬时,我会为所有的冤魂诵经超度。” 齐岩虽然对她半信半疑,但想到火葬和深埋不过是费些人手和银钱,就临时搭了个大帐子,将尸体抬来烧了。 辰千折挤到凌汐伞下:“你真的会诵经超度?” “不会!” “……” “但是齐家主也不会,所以说,我诵的佛偈对不对,他也不知道。” 辰千折似笑非笑:“那你可小心点,别穿帮了!” “说到这个,”凌汐敛眸,落在他的手腕上:“还得请你帮我一个忙!” “说!” “借你手腕的那串佛珠用一下!” 辰千折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黑色的佛珠,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黝黑发亮。 暴君身上的东西,就算不贵,但也绝对是真货。 辰千折警觉的捂住佛珠:“不借!” “别那么小气嘛!差生文具多,做戏要全套,我佛偈不行,得用个真家伙震慑一下嘛!” “不行!!” “你这人……”凌汐火了,“我是在位咱们俩的脑壳奋斗,你竟然连一串珠子都不舍得借?” “别的都能借,唯独它不行!” 【油盐不进!!】 凌汐将伞往他手里一塞,趁他下意识撑伞时,两手并用,用抢的速度迅速扒下佛珠,套在了自己手上。 “诶……” 辰千折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凌汐扬起手腕,快步走向齐岩:“齐家主。” 齐岩正和孙管家说着什么,见到她来,给孙管家丢了个眼色,迎上凌汐。 “姑娘,是否要开始了?” 凌汐故意露出佛珠,有模有样:“自然。” 她没注意到齐岩看着佛珠的瞳孔,地震般的颤了颤。 辰千折站在凌汐身后撑伞,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但佯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做撑伞的工具人。 “无天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辰千折低语:“你不是不会诵经吗?” 【我就会这一句!】 “……” 尸体一具一具的烧,凌汐反反复复也就这一句。 好在她念叨了个啥,也就只有辰千折能听到。 从早到晚,凌汐累的精疲力竭,最后一批尸体点着火时,她真的感觉累瘫了,倦怠的靠着辰千折的手臂歇脚。 他用力的撑起臂弯,往外推:“离孤远点!” “啪!” 凌汐突然给了他一巴掌,把手背都拍红了。 “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都要累死了,靠着你歇一歇怎么了?” 【死暴君!!】 【早知道你这个自私,当初就不该答应了救你!】 辰千折沉下脸:“此地为荒郊,人多眼杂,你一个姑娘家与男子太过亲密,会毁你清誉。” “你少诓我了,他们都不知道我是谁,如何毁?” “之前不知道,现在估计是知道了!” “……啊?”凌汐反应慢了半拍。 【什么意思?】 【我掉马了?】 【不应该啊!】 她不就是念了个经吗? 这就被人挖出身份了? 一直等候在侧的孙管家快步跑来,恭恭敬敬的点头哈腰。 “姑娘,我家家主有事先回去了,他告知老奴,说是姑娘辛苦,不宜再在货栈休息,特邀请三位去齐家堡暂住几日,姑娘,这边请。” 凌汐答应着,上马车时,有些紧张的扯紧辰千折的衣角。 “怎么回事?” 辰千折用力扯自己的衣服,防止被拽开:“到了那里你什么都不要解释,齐岩说什么你就答应什么,就不会有事了!” “他会问我什么?” “你不是能未卜先知吗?” 【死暴君!】 【和我玩文字游戏是吧?】 她心里吐槽,表面是一点都不敢得罪暴君:“陛下,大家好歹是一条船上的,剧透点有用的信息,你也不吃亏嘛!” 辰千折用力了几次,终于将衣角扯了回来:“孤已经剧透了!” 齐家堡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堡垒,远远看去,犹如山峰峭壁雕刻出来的一副古画,在烟雨中透着朦胧的美。 齐岩换了身行头,头上戴着网纱的帽子,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 辰千折看着他的衣衫,眼尾不易察觉的挑了挑,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姑娘,这边请。”齐岩亲自迎上来,伸手搀凌汐。 凌汐被他的热情搞的心生警觉,连忙趁机挽住辰千折的手臂:“齐家主不必这么热心,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齐岩着重看了眼辰千折,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缩回手。 “姑娘劳累了一天,我已经让人准备了热水,姑娘先沐浴更衣,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好啊,”凌汐死死勾住辰千折的手臂,笑眸暧昧:“我们俩一起洗!” 第22章 怕你脑门长点绿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不管齐岩震惊的眼神,凌汐生拉硬拽的将辰千折拖进了沐浴的水房。 水房里热气氤氲。 辰千折躁的浑身冒汗:“你确定要我和你一起沐浴?” “和你一起沐,总好过我自己一个人浴,”凌汐挽起头发脱了外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齐岩动机不纯,好像有所图谋。” 【不对,应该是暴君也有所图谋吧?】 【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知道些什么,只是瞒着我呢!】 凌汐心思急转,悄咪咪的看向辰千折。 辰千折佯装什么都没听到,也开始脱衣服。 凌汐的心思瞬间被拉了回来:“你干嘛?” “沐浴啊,”他一本正经:“不是你说的,让我陪着你一起沐浴吗?” “我那就是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你说过的话,自然是当真了!”辰千折抬起眼尾:“孤,一向当真!” 【少用那种眼神看我!】 【咱们只是睡过,不熟!】 【诶诶诶,你怎么还在脱?!】 凌汐连忙扑过去,用生命之力压住他的手。 “陛下,咱要有演员的契约和底线!” “……什么?” “我让你进来,是帮我守个门!我是怕这沐浴的时候,万一进来个外人,我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到时候……嗯哼了,是吧,你脑袋也不好看嘛!” 辰千折显然没反应过:“你……嗯,为什么我的脑袋会不好看?” “……你说呢!!” 【装什么装!】 【咱俩好歹也是睡过的!】 【名义上,我也算你暴君的女人!】 【我要是被嗯哼了,你的脑门上岂不是要长点绿?】 【……】 辰千折“呵”了声,突然掐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孤,对你,没兴趣!孤脱衣服,是因为孤也热,也要沐浴更衣,与你无关!” 水房燥热,满是热气,他穿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不少,黏糊糊的沾在身上,难受的很。 “你若是怕难为情,可以打开屏风,咱们一人一半。” “屏风?” 【什么屏风?】 凌汐四处看了眼。 哪来的屏风? 辰千折走到一侧,拉住墙上的一根卷绳,轻轻一拽,头顶上折叠的竹纸软屏风突然垂了下来,垂进了浴汤中。 在凌汐瞠目结舌的注目礼下,悠哉的走进浴汤。 【还带这样的?】 【不是说,男女有别的吗?】 【这怎么还能男女混浴?】 【这操作,就算放在现代也是相当炸裂的吧!】 辰千折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种浴汤名为夫妻汤,是给那些夫妻或者是妻妾同浴时所用,我们是很讲礼节的,即便真夫妻,在某些场合中,也要恪守道义,不可僭越。” “真夫妻还用装帘子?”凌汐也脱了外衣下水,瞥了眼软屏风:“夫妻一场,该睡的都睡过了,还怕看?” 辰千折:……咱们不也是睡过的吗? 你不是一样怕看? 他都懒得说什么了,眼尾倦懈的扫了眼软屏凤,视线遽然一顿。 凌汐在透光的那一面。 她倚在池边,昂着头,手指懒懒的顺着下巴下滑。 透光的弧线,将魅惑折出了朦胧的香艳。 辰千折连忙收回视线,呼吸不自觉的沉闷起来,血往上涌,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狂跳不停。 凌汐闭上眼睛,指尖拨弄着池水:“你之前说,齐家主认出了我的身份,他到底是靠什么认出我的?” “哗啦啦” 辰千折那边传来水声,她一惊:“你洗完了?” “嗯!” “这么快,你洗泥鳅呢!” 辰千折跨出来的脚差点没踩稳,带着几分狼狈的抓起衣服。 “我去外面等你!” —— 潜示忠坐在门槛上,看着廊外的暴雨倾盆。 “潜兄弟,你怎么不去洗浴更衣?” “齐家主?” “齐家主?”齐岩捧着两个酒坛子过来,闻言在他身边坐下,将其中一个递给他:“咱们多年没见,在你潜兄弟的口中,我都成齐家主了!” “你认出我了?”潜示忠一怔。 他和齐岩是旧相识,之前见面的时候,他本来是要和他打招呼的,但是齐岩的心思都在凌汐身上,好像忘记了他。 潜示忠骨子里倔强,如今又落魄,既然对方忘记了他,他也就装作不认识,没有上前相认。 没想到,齐岩竟然是记得他的。 “潜兄弟,咱们当初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怎么会忘记你?听说你这几年遇上了官司,怎么样了?” “一言难尽,你呢?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差不多了吧,”齐岩举起酒坛,与潜示忠轻轻一碰:“对了,你和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潜兄弟你一身傲骨,断不肯与人为奴的……能让你做事的人,身份想必不寻常吧?” “那位折公子是什么身份我不清楚,姑娘姓凌,父亲官居一品宰辅,官家之女,齐兄对凌姑娘……” “不不不,不是兄弟你想的那样,”齐岩有些尴尬,连忙解释,“凌姑娘对我齐家有恩情,我齐岩又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负恩之辈,不过是多嘴问一句而已。” 孙管家过来回话,齐岩趁机拍了拍潜示忠的背,笑道:“我还有事要忙,你先歇着,晚些时候咱们再细聊。” 看着他的背影,潜示忠灌了一口闷酒:“折公子,你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接下来,就看你们俩的了。” …… 凌汐擦着头发推开房门,没看到辰千折,倒是看到了等候多时齐岩。 “齐家主?” “凌姑娘,可否能借一步说话?” 凌汐刚要拒绝,发现齐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突然想到辰千折的交代,心下一动:“有什么话,齐家主就在这里说吧。” 齐岩喝退左右,抱拳行礼:“冒昧的问一句的,姑娘手上的这串佛珠,可是姑娘的?” 【果然是冲着佛珠来的!】 想到辰千折的叮嘱,点头:“是!” “那,再冒犯的问一句,姑娘是如何得到这佛珠的?” 【废话,当然祖传的!】 “齐家主,你这个问题确实冒犯的很,这佛珠不会是齐家主你的吧?” “不不不,当然不是,老奴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至宝?” 【至宝?老奴?】 “齐家主,你究竟在说什么?”凌汐是真的一头问号:“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第23章 我那800个心眼子的暴君啊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齐岩真的是一副老奴的笑脸:“齐某的意思是,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不论现在还是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过来找齐某,齐某就是倾家荡产,举齐家之力,也会帮助姑娘。” 【这么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凌汐这点小心思,一点没藏着掖着,齐岩听了个明明白白,尴尬的笑了笑。 “姑娘,你这就误会齐某心思了……” “齐家主,是你……真的很让人误会,毕竟咱们都不熟悉,你却这么推心置腹,很难让人不误会。” “姑娘当真不知吗?”齐岩挽起衣袖,在他的左手手腕上,也戴着一串佛珠,只是他的佛珠是浅灰色。 凌汐不由抚上辰千折的佛珠:“你的佛珠和我的这个……” “我也是沧族人!” 沧族?! 凌汐的脑袋里有一根弦跳动了下。 【沧族,那不是男主的母族吗?】 【和暴君有什么关系?】 【和这个齐家主又有什么关系?】 原文中,男主的身份线埋下的伏笔,就是沧族皇子。 也正是因为有沧族族人相助的原因,男主才能在轻而易举的在宫变种胜出,杀了暴君。 可…… 这沧族的故事线,怎么转到暴君这边了!? 【难道说……暴君,也是沧族的?】 齐岩见她眼神晃动,不由歪着头仔细听了听。 遗憾的是,什么都没听到。 “姑娘?凌姑娘?” 凌汐回过心神,再一次想到辰千折的叮嘱,稳下情绪道:“哦,这个,我知道沧族,只是我家先祖给我佛珠时,已经病入膏肓,所以没就能交代什么。” “今日初见姑娘,着实吓了我一跳,没想到姑娘竟然敢将佛珠示人……” “哦,我是想着此地远离京城,知道珠子的人甚少,又想着超度亡魂,就没顾忌那么多,”凌汐故意岔开话题:“不过,咱们俩的珠子颜色好像不一样……” “姑娘的名为无雨色,我们的则为亦沾衣,沧族有令,沾衣撑雨色,也就是说,姑娘是我们的主人,只要您吩咐,任何事情我们都要倾力而为。” “说到这个,我还真有事要请你帮忙……” 凌汐他们的时间不多,绕路前去石梁河太远,唯一的近路就是过黎江。 但是眼下暴雨还在疯下,过河很难。 齐岩听后笑道:“姑娘多虑了,即便是暴雨,要过黎江也简单,只要将上游的闸口关闭,控制住洪水,两个时辰后就能过江。” 齐家吃的就是水上的饭,短时间内控制洪流是手到擒来的事。 临行前,齐岩还准备了两辆马车的粮食,用雨布封好,方便他们带去石梁河,先解决那边缺粮的燃眉之急。 临行前,齐岩语重心长道:“关于沧族一事,姑娘还是不要太招摇的为好,毕竟……” “齐家主放心,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凌汐将佛珠摘下,握于掌心:“我会仔细的把它收好,再也不戴出来了。” 齐岩准备的过江船是齐家的货船,甲板上可以并行三辆马车,稳稳当当的穿过了黎江。 过了对岸,舵手把他们送下船后,迅速回航。 三个人站在岸边,守着两辆马车,目送货船离开。 潜示忠指了指身后:“那个,我驾一车,另外一车怎么办?” 辰千折看向凌汐。 凌汐撑着伞,都没给他眼神,上了潜示忠的运粮车:“我们走!” 潜示忠:“……这?” 这是,和折公子生气了? 要不然不至于这表情。 辰千折会意的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下压,似笑非笑:“没关系,我来!” 他坐上车辕,熟练的扯起缰绳,挥鞭轻甩,抽在马屁股上,“得得”的驾着粮车前行。 “漂亮,”潜示忠忠心的赞了一句:“折公子这驭马术一流啊!” 凌汐给了他一个白眼:“没看过男人驾车吗?走!” 潜示忠:“……” 你们俩人生气,何必带上他这个倒霉鬼? 不过,没听到他们俩吵架啊? 好端端的,怎么就生上气了? 雨云越来越小,半日后天空开始暂时放晴。 三人停下马车。 辰千折和潜示忠将雨布掀开,处理了积水,凌汐则将小暖炉取下来,烧热水,准备午饭。 潜示忠见他们都不说话,故意找话题:“姑娘,今天午饭吃什么?” “前面就是石梁河,饿殍之地,能有口泡馍吃就不错了。” “泡馍挺好的,是吧,折公子?” “……” 辰千折挑眸看着凌汐,没搭话。 潜示忠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那个,我看这水开还得一段时间,那什么,我先去前面探探路,饭好了叫我一声。” 他一走,辰千折主动接过凌汐手里的木柴:“我来!” “不需要,你是陛下,凡事动动嘴就行,哦,不对,是动动心眼子就行,”凌汐冷着脸,推开辰千折的手:“你那八百个心眼子还不需要全动,就动三五个,我这样的小女子就能你耍的团团转了。” “这话从何说起?” “想听吗?”凌汐呵呵,将佛珠摔在他怀里:“那就从你的佛珠说起!” “愿闻其详!” “从一开始,你就算计了,所以你才会告诉我说,不论齐岩说什么,我都要应下来,”凌汐冷笑,手指头几乎戳到暴君的脸上:“你早就知道他是沧族人,所以他能认出佛珠是什么……什么雨!” “无雨色!一百三十年前,沧族族灭,沧帝将祖传的佛珠无雨色改成手串,分别给了七子三女,让他们各自逃走,伺机复国。” 辰千折抚摸着佛珠,面无表情。 “沧帝立下遗命,雨色撑沾衣!任何配带沾衣的沧族族人,要不忘根本,无时无地的为佩戴无雨色佛珠的皇族后人效命,帮助他们复国,至死不渝。” 沧族覆灭后,族人逃离本土,融入到各个民族安身立命,繁衍生息。 但是一百多年来,沧族复国的遗命还是镌刻在每个沧族人的骨子里。 “所以,你是……沧族的皇族?”凌汐的火气小了些。 “我不是!”辰千折的眼底多了些嘲讽:“如果我是,或许就不会落一个被砍头的结局了!” 【也是,你拿的是男配剧本!】 【如果你是沧族皇族,就是你砍男主的头了!】 第24章 暴君要崩人设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好奇道:“你不是沧族人,为什么会有这个无雨色?” “这个?”辰千折摩挲着佛珠,眼底愠色甚浓:“自然是皇叔给我的!” 【皇叔!】 【卧槽!!】 【是我理解的那个皇叔吗!?】 【大男主,辰忘川??】 辰千折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你知道我皇叔吗?” “知道啊……先帝托孤的辅政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王,文可震朝纲,武能战沙场,丰神俊秀,皎月君子……” 凌汐的形容词还没说完,辰千折锐冷幽深的目光就随之而来。 她识趣的立即闭嘴。 【这不是我说的!】 【大男主的设定都是这样的!】 【你其实也算不错,最起码颜值上和他有的一拼!】 【虽然才学上差强人意,略逊一筹,可谁让你不是大男主呢!】 “那个,你也不差,比如说,嗯,嗯……”凌汐咬着唇,努力在心里想暴君的优点。 但是吧,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什么。 原文中,暴君和她一样,都是男女主打怪升级的垫脚石。 她垫女主,暴君垫男主。 这样的人设下,他们还能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诶!】 【不对啊!!!】 凌汐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原文中,暴君就是一个昏庸无道,好色忘义,亲近奸佞小人,诛杀忠诚良将的无能废物。 她狐疑的扫过辰千折的侧颜。 【这家伙不像是昏庸好色的废物昏君啊!!】 暴君虽然也动不动就砍人脑壳,杀人时身上沾血都不带眨眼的残暴,可处理问题的时候,还是有800个心眼子的潜质。 【以他的行事风格看,怎么都不可能是废物!】 【难道说,他这边的故事线也发生了改变?】 【奇怪,总感觉暴君的人设要崩!】 【还是说,我错过了什么……】 “你的泡馍呢?”辰千折突然打了个响指,拉回她的心神:“咱们快点吃饭,吃完了好上路,潜示忠,吃饭!” 潜示忠在那边站的脚脖子都麻了,听到这边叫唤,立即颠颠的跑了回来。 “可算吃饭了,我看了天色,肯定还是要下雨的,咱们快些走,明天天黑前就能到石梁河的主城。” —— 石梁河的主城是樊城,也是凌汐他们的目的地。 路上,随时可以看到挖坑埋死人的灾民。 潜示忠低语:“现在是他们给死人挖坑,不知道等他们死后,会不会和齐家码头那边一样,被人随意抛尸,死后连埋骨地都没有。” 辰千折突然道:“咱们得找个地方,把粮食藏起来。” 凌汐和潜示忠都一怔:“不是要发给灾民的吗?” “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大问题,而且,如果被灾民知道咱们车里拉的是粮食……你们说,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这些灾民见到活人都想啃两口,要是知道车上有粮食,估计能将他们给撕巴了再瓜分粮食。 三个人找了个荒庙,将粮食藏在柴堆里,轻装进城。 一进城,几个人就闻到了难闻的气味。 “是腐尸的味道!” “这可不是好事情!” 眼下虽然过了躁夏进入凉秋,但是尸体不及时处理的话,腐烂了,一样会滋生病菌变成瘟疫。 凌汐咬唇:“折公子,有计划吗?有计划你要提前说,如果不是咱俩算是有点默契的话,上一次齐家码头我可就把你给卖了!” “以咱们的默契,还需要计划吗?”辰千折意味深长的看向主城的方向:“见机行事就好!” 凌汐不由刀了他一眼。 【你是对我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有信心?】 【就咱们俩这人设的智商,没有计划就敢硬闯,也不怕提前死在这里!】 辰千折笑眸:“不怕,反正也不到砍脑壳的时候,不是吗?” 【嗯?他又能听到我心声了?】 辰千折:-你那么呱噪,想不听都难! 【不对啊,我建了防火墙啊!】 辰千折:-墙塌了! 凌汐看了眼潜示忠,见他清澈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丝的愚蠢,确定防火墙还在。 【嗯!应该是我想多了!】 辰千折:-你高兴就好! —— 樊城。 主城区,樊氏祠堂。 “樊”字旗帜迎风飞扬,樊氏一族的族人在族长樊康的带领下,抬出两口铁锅。 锅里是稀薄的稀粥。 但就是这点粥,也只够上百人喝一口的,还有上万人一口都喝不到。 “排队,都站好,每人一勺,”樊康吆喝着,命族人舍粥。 灾民们早就饿坏了,开始的时候还能有秩序的排队,但是眼看着粥是越来越少,后面的人明显喝不上就急了。 “抢啊!” “再不抢就没了!” 也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声,后面的人群一拥而上,瞬间将前面的人推倒。 倒下的人起不来,后面的人又不让,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别抢,别抢啊……” 樊康扯着脖子叫喊,但是没有用,还差点被人给推进粥锅里。 远处。 辰千折指向一个人:“潜示忠,那个戴破草帽的,盯着他!” “是!” 凌汐咬唇:“刚才是不是就是他喊的?” “嗯?” “他喊的抢,却没有抢粥,而是直冲那个樊家族长……” “脸颊有肉,双眼有神,身高体壮力气大,一看就是吃饱饭的!”潜示忠会意道:“他是故意来捣乱的!” 而且,这个人闹腾完之后,趁着一片混乱,悄咪咪的从一边溜走了。 潜示忠脱下外衣,穿了短打衣,装作农夫的样子跟了上去。 很快,他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折公子,凌姑娘,你们都猜不到那个人去了哪里……” 辰千折抬起手指摇了摇:“城防衙门!” 凌汐:“本地的父母官!” 潜示忠的呼吸遽然一段,错愕的很:“你们怎么知道?” 那个人一路都没带停留的,直奔朝廷设立的城防衙门。 凌汐轻叹:“还用问吗?在樊城能光明正大捣乱,不怕被抓的,除了城防衙门那些吃饱饭的官员,还能有谁?” 辰千折点点头。 潜示忠很挫败:“你们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我去跟踪?” “知道是一回事,抓到证据是另外一回事……”辰千折甩衣走向樊康。 凌汐同情的看着他的背影:“万事求佐证,方可成正名!他要拔自己的肉中刺,得师出有名才能下的去狠手!” 潜示忠:“……你们俩还,真有默契哈!但,什么意思啊?” 第25章 怀疑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樊康是被人从锅里捞出来的,连头发丝上都挂了大米。 可惜没等站稳又被推倒了,满身上下的米粒被灾民搜刮个干干净净,狼狈的被一双手给拽了出来。 “多谢多谢,”他拱着手,冲着面前陌生的男子连连道谢,但随即就发现了不对:“你不是灾民?” 灾民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眼睛里冒绿光,眼前的男子浑身上下则透出清隽随性的儒雅之风。 “在下折公子,路过此地看你们施粥,想着可以过来帮点忙,没想到……”辰千折指了指四周的哄乱。 “没办法,人多粥少,每一次都是这样,习惯了,”樊康扶了扶发髻,再次行礼:“几位是路过樊城吗?若是还没有歇脚的地方,可到我家一坐,喝杯清茶,洗一洗风尘。” 他命人收拾了锅灶等物,带着三人回到下处。 与想象中的不同,身为族长的樊康,居住的却是一个简单的两进出的重院。 凌汐疑惑道:“不是说,这樊家的人都是一身反骨吗?可我看这个族长挺不错的,有儒生之风。” 潜示忠意味深长的一笑:“那是因为姑娘你没见到其他的樊家人!” 樊城原本是一处荒地,樊家先祖在这里开荒种地,繁衍子嗣,世世代代的耕耘后,才将这里发展成了如今的樊城。 虽然城里也来了外姓人家,但樊族的族人占了七八成,是名副其实的地头龙。 后来,朝廷派了官兵驻防,军权强压,引起了樊家人的不满。 仗着家大业大族人多,樊家和城防军大大小小冲突了几十次,樊家元气大伤又不咽不下窝囊气,以至于连族长都没人愿意干。 樊康是进士出身,临危受命接受了族长一职,勉强周旋在朝廷和族人之间。 樊康邀请三人坐下,还没来得及招呼,就听到门外有人喊叫。 “樊康,你给我出来。” “三叔公?”樊康连忙起身相迎:“三叔公,您怎么来了?” 篱笆墙外,几个壮年簇拥着白胡子老头,气势汹汹的冲进来。 “樊康,你是不是又去舍粥了?” “……是,三叔公,你听我说……” “樊康,你够可以啊,拿着公家的东西,你承私情,”樊三叔气的胡子直飘:“你也不想想,咱们樊家自己都吃不饱饭了,你竟然还拿着白花花的大米去养闲人。” “不是,三叔公,舍粥的米是我自己的,我个人……” “什么你自己的?你不姓樊吗?你只要一天姓樊,那你就是樊家的人,咱樊家的米,不养外人……嗯?他们三个是哪来的?” 樊三叔看到了辰千折等人,老眼一瞪,“还有个女子……” 那眼神,极其放肆的扫过凌汐全身。 凌汐被看的很不舒服,刚要转身,眼前一暗,辰千折挡在了身前。 他歪着头,清隽的气场下,眼神阴沉沉的像是要杀人,死死凝视着樊三叔。 樊三叔悻悻的收回目光:“樊康,他们是谁?你又在大街上随便捡人了?” “不是,三叔,他们只是过客,”樊康讪笑着为三人引荐:“这位是我们家的大长老,也是我的三叔公,这位是折公子,这两位是……” 他还不知道凌汐和潜示忠的名字。 辰千折冷道:“我们歇脚就走,就没必要知道名字了。” 他折身,单手揽住凌汐的腰,环在臂弯中,让他坐在自己面前,彻底挡下了众人的视线。 樊三叔咬着老牙,皮笑肉不笑:“如今路上不太平,尤其是你们这种带了年轻女子的,最好小心点,别到时候丢了性命还怨天尤人!” 他警告的瞪着樊康,没有再说什么,带人离开。 潜示忠啐了口:“樊族长,你这族长做的也太窝囊了,那老头都骑你头上屙屎屙尿了。” “实不相瞒,樊家的族长之位原本就是三叔的,我只是个挂名,不过是想着族人少受些苦罢了……来,不说了,喝茶。” 樊康也没什么好茶,不过是茶末碎叶,用热水冲泡后,飘出淡淡的茶香。 辰千折以闲聊的口吻,询问了一下樊城旧事。 凌汐闲着没事,端着茶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喝了一口茶。 “唔……” 她哼了哼,勉强将口中的茶水咽下去。 “怎么了?”辰千折立即跑过来,瞳底略显紧张。 “没事,就是这水……太难喝了!” “难喝?”辰千折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她的杯中茶。 品了品,艰难下咽:“确实,苦,涩,还有股子……茶叶都改不了的怪味。” 潜示忠蹲在井沿上,敲了敲砖壁:“你们看这泥汤子水……” 前几个月大旱,最近几天才下了暴雨,干涸的井下勉强蓄了点水,但还是很浑浊。 “这是盐碱水,”樊康笑道:“平日里还好,若是遇到不下雨的季节就更难喝了,我们祖辈都喝这样的水,习惯了,你们是客,所以不习惯。” “这么难喝的水就别喝了,咱们车上有水囊,”辰千折将凌汐的茶盏接过来,“你若是渴了,就让潜示忠回去取。” 凌汐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的旱情最严重了!” 同样是几个月没下雨,但是石梁河这边的灾情最严重。 樊康精神一震:“为什么?” “盐碱水!” 盐碱地本来是难长庄稼的。 但是石梁河是地下河,很大程度上缓冲了土壤的酸碱度,所以粮食才能成活。 可要是遇到干旱季节,石梁河水位下降,盐碱指数飙升,别说庄稼了,草木都能枯死。 “盐碱水,”辰千折也想到了:“所以,这里的事情也很好解决,南水北调……只要开通沟渠,将黎江的水引过来,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盐碱地的地况!” “你还知道南水北调?” 【南水北调不是近代才有的一个词吗?】 【暴君怎么会知道这么新潮的词?】 辰千折的瞳子不受控制的缩了缩,不动声色道:“不过这件事工程巨大,得从长计议,樊族长,咱们先来聊聊……” 他抓过樊康的手腕,快步走回屋内。 凌汐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 【是我想多了吗?】 【为什么感觉暴君……有点奇怪!!】 第26章 再信你我就是狗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潜示忠在井边闷坐了一会,见凌汐还站着,走过来。 “凌姑娘,你不进去吗?” “啊?” “现在不应该是你们的重头戏吗?” 他们这一路走来,折腾了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现在? “是啊,重头戏!!”凌汐甩了甩头,提衣走进屋内。 好戏,开场!! 屋内。 樊康与辰千折对面而坐,正一脸为难的唉声叹气。 “折公子,真不是我推辞,是真的没办法,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虽然是樊家族长,可话语权还在三叔公那里,所以我是真的没法子拿出粮食来赈灾。” “拿不拿得出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外一回事,”辰千折淡定沉冷:“你只说,有没有粮食?” “有,那肯定是有的,樊家经营多年,存粮能供全称的人吃两年,但是……” “啪嗒” 凌汐将一个东西扔到樊康面前。 他一怔:“这是什么?” “粮票!”凌汐在辰千折身边坐下,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 辰千折的唇角微微下压了些。 他在笑! 【他能听懂粮票是什么意思!?】 辰千折的笑痕瞬间收住,敛眸而坐:“就是保你们樊家荣华富贵的东西!” 说着,抬起眼尾,瞬瞬的迎上凌汐的目光:“是这个意思吧?” 凌汐没有回答。 但是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辰千折挑了挑眉,以眼神示意。 她这才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是,你说是,就是,樊族长,这东西是能让樊家更上一层的富贵!!” 【渣暴君,做贼心虚哈!】 【果然有问题!】 辰千折笑了笑,有几分心虚的撤回目光:“樊族长啊,这,我们这位凌姑娘,嗯,总是会有些稀奇古怪的词,你听得多了,就会明白了。” 他转头,一本正经的解释:“好在咱们俩心有灵犀,所以她说什么,我总是能第一时间悟到。” 【心有灵犀?】 【呵呵!】 【我要是再信你,我就是狗!】 【蠢狗!!】 辰千折:…… “御,御台?” 樊康捧着手里的印章,念出了上面的篆字。 “两位,这御台是什么?” 凌汐飞了辰千折一个眼神,传了心声。 【你的事情,稍后再说!】 【现在,按照原计划,开始办正事!】 “御台,从五品,和你们这里的都衙大人同阶。”凌汐从腰间的小包里抽出一纸卷轴,放到樊康面前。 樊康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懵逼的看了看印章,再看看卷轴,茫然的抬起头。 “姑娘,你在说什么?” 是她疯了? 还是他疯了!! 怎么好像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 凌汐示意他打开卷轴亲自看。 樊康狐疑的看着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卷轴。 “兹,……为御台,从五品,授官爵,俸官响,着紫带蟒袍,赴京述职之日,特令……自授之日,三十日内赴京,入大理寺领官爵文书,御上,亲笔。” 他连续念了两遍,总算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这是授官文书,陛下亲笔所写授官文书?” “樊族长,不愧是进士出身哈,看了两遍就看明白了。” 凌汐也不知道是真心点赞还是嘲讽,但是樊康顾不上了。 “这是陛下的授官文书,可,为什么给我……看?” “给你的文书,自然是要给你看了!” “给……我的?”樊康茫然不知措,又一头雾水的指着文书上的空白:“这都没有写名字!” 如果是假的,授官文书的确是用皇家的隐龙暗纹帛书写的。 这是陛下御用的东西,专门写授官文书所用。 胆敢冒用者,那可是抄家灭族扒祖坟挫骨扬灰的重罪。 天底下还没有谁敢冒这样的大不韪,敢用隐龙暗纹帛来写字。 可如果是真的…… 似乎有点太儿戏了! 授官文书的抬眉处,都没有写官员的名字。 也就是说,这是一张空白的授官文书。 这玩意和空头支票一样,上面可以随便写写画画。 当然了,那写写画画的人,也得有贼胆才行。 凌汐看向辰千折。 辰千折揉揉鼻尖:“那个,陛下也不知道要如何因人而用,所以才会留下空白。” 他也不知道哪个人可以换官,自然是临时填空了。 “但是没关系,咱们现在填也是一样的,樊族长,有笔墨吗?” “有……”樊康下意识的答应了,起身去拿笔墨。 拿来笔墨放下后,突然醒悟过来,连忙拦住辰千折磨墨的手:“怎么?你?你们这是要,要现填呢?” 辰千折指了指下面的玉玺龙印:“现填也没关系,这上面有玉玺大印,一样是有效用的!” “不不不,这不是有效用的事,”樊康现在吓都吓死了,哪还敢让它有效用:“两位,这事可开不得玩笑,要是被上面查到了……我樊家几千口子都要被陪葬的!” “你是进士出身吧?” “……是!” 辰千折唇角下弯了些:“我记得,进士的文章是由学庭审批,批过后再由内阁定阅,最后才会上呈御前,由陛下最后批阅吧?” “是,”樊康一头雾水:“可这些流程都是大家知道的,你就算知道了流程,又能代表什么呢?” 辰千折没有解释。 研墨,提笔,蘸满浓墨,再一侧的桌面上写下了两个字。 ——亲阅!! 【呵!这个好!】 【这就像是明星签名一样,一笔一划都刻进了骨子里,别人模仿都模仿不来。】 凌汐见樊康还在愣神,敲了敲桌子:“樊族长,你当时应该是见过陛下字的吧?可是眼熟?” 樊康“哐当”一声从凳子上摔下来。 凌汐以为他是要行礼的时候,他却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很快,他捧来一个红绸包裹的木匣子,小心翼翼的打开。 里面放的,正式有着暴君朱砂笔“亲阅”二字的那篇文章。 他再次看了眼辰千折,颤抖着手打开文本。 对比之下,他冷汗直冒,膝盖不受控制的跪到了地上。 “学生樊康,叩见……陛下!!” “嘘!” 辰千折单手托起他,特意看了眼外面。 潜示忠还坐在井边,根本没留意这边的情况。 “孤此次是微服,除了凌姑娘,你是第二个知道孤身份的人!” 他的身份一直瞒着潜示忠,就是怕那个直肠子临时反水,再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 第27章 陛下,好文采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看着两人,心声疑惑。 【他倒是恭顺!】 【我还以为,以暴君的人设,樊康会跳起来造反,先砍了暴君脑壳呢!】 【看来,暴君也不是我想的那样该死!】 辰千折:…… -装作听不见心声就这点不好,总是得听她的内心小吐槽。 -最主要的是,还不能有任何听到的表现。 他沉下声线,敛声道:“难得,你对孤还有几分敬畏,孤还以为,你会杀了孤呢!” 凌汐:?? 【咦?】 【暴君竟然有和我一样的心思?】 【看来,他也知道自己该死嘛!】 樊康再次鞠了一礼:“陛下为何这样说?难道是因为曾经的暴……统治手腕吗?学生在当年曾经读过陛下的诗,那时候的陛下才五岁,可写出来的诗句铿锵铁骨,其中几句学生如今还记忆犹新,深入骨髓……” 他昂起脸,一脸的悲壮:“弃身锋刃端……” “咳咳咳” 辰千折突然重重咳嗽一声,打断了樊康的话。 “我们时间不多,就不说这些了,不知道你是否答应孤的授官文书,任这御台一职?” “陛下所授,学生自然万死不辞!” 樊康撩起衣衫,重重的跪在地上,行了规矩的君臣大礼。 “臣,愿以蝼蚁之命,为陛下所驱!” “好,那咱们……”辰千折放心的颔首,看向凌汐。 孰知,凌汐正以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他的手顿在半空:“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陛下……好,文,采!!” 【还会写诗呢!】 【只是这诗……呵呵!!】 “那,那就按咱们之前的意思,把原委说于樊族长听。”辰千折挠着鼻尖,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对,先说正事,其他的事情,咱们俩慢慢的算,”凌汐似笑非笑,起身整理好衣衫:“樊族长,走吧,接下来的事情,得我和你去完成了!” “去哪?” “城防衙门!” 辰千折的暴君身份是他们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公开。 而且,也不能让皇宫里的人知道他出现在石梁河! …… “凌姑娘,你确定就咱们俩……进去?是不是太鲁莽了些?要不,咱们再回去商量商量?” 樊康站在城防衙门的正门口,紧张的扯紧衣角。 这些日子,因为饿红眼的流民经常作死的冲抢衙门,衙门调来了弓箭手,也加强了防御措施。 没有通报的贸然进去,怕是没好果子吃。 “来都来了,商量什么?” 凌汐也看到了城墙上的弓箭手,扔给他一个东西。 “拿着这个东西,城防衙门就没人敢拦你!” 樊康疑惑的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这是一块绿松黑蟠龙的手令令牌,看起来挺高大上的。 他犹豫了一下,高举着令牌:“在下樊城族长樊康,有事求见城防大人!” “大人没空,不见!”城门上飘下来一嗓子。 “见或不见,还是见过这个东西再说吧!” 樊康甩手,将令牌扔了上去。 上面的人接住,不屑的呵呵笑:“樊族长,我劝你还是死心的好,我们大人最近忙于政务,估计没时间见乱七八糟的人!” 樊家族人一直与官府唱对台戏,上到城防大人,下到守门小卒都不待见樊家人。 不过,该有的禀告还是要有的。 守将拿着手令来到后宅:“大人,樊康求见,还送了这个东西过来,说是让大人看一看。” “是金银财宝吗?”城防吴大人都没抬眼皮,慢悠悠的翻着棋谱。 对他对弈的师爷倒是抬头瞥了眼,随即倒吸一口气:“御史手令?” “什么?” “御史手令,如朕亲临的……御史手令!” “……是,是钦差御史的那个御史?” “是!” “我的妈呀!”吴大人怪叫着从椅子上摔下来。 师爷来不及搀他,急匆匆的捧来手令,仔细看了看,脸色更难看了:“大人,是,是真的。” 吴大人膝盖一软,又跪在地上:“见鬼,御史手令怎么会在樊康手里?” 他猛地抓住师爷手臂,绝望道:“樊家一直视本官为眼中钉,这次来不会是要杀了我吧?” “大人先别急,这事怪异啊,樊康只是一个进士,又一直在城里舍粥救灾,怎么有机会去到京城,还拿到这个御史手令?” 师爷这么一提醒,吴大人反应过来:“对啊,如果他加封御史,本官没道理不知道啊!那个谁,樊康是自己来的,还是和谁一起来的?” 守将此时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不敢有半点隐瞒:“他是个一个姑娘来的……” “一个姑娘?什么样的姑娘?” “嗯,长得很好看的……姑娘!” “……” 城防衙门中门大开。 吴大人一边整理着官衣,一边急匆匆的往外跑。 刚跑了没两步,就听到耳边传来戾冷的笑声。 【本御史在这里站了那么久,他却连官衣都没穿好!】 【陛下说的没错,这官场是得好好的整顿整顿了!】 【要不,就从这个吴大人开刀吧!】 【只是,是要砍脑壳,还是罢官流放三千里?】 吴大人膝盖一软,“砰”的一声跪下。 师爷等人还在往外跑,见吴大人冷不丁的跪下,都楞住了。 大人,现在跪,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但是吴大人膝盖软到站不起来,只能匍匐在地:“下官吴永,见过御史钦差大人。” 师爷等人连忙退到他身后,也跟着跪下。 “见过御史大人!” “吴大人客气了,我只是路过,大人不必客气,起来吧!” 【杀人也是要有借口的,总不能因为他迎接来迟就砍头吧?】 【找个什么理由,才能光明正大的砍了他的脑壳呢?】 【要不,就简单粗暴点,说他长的难看,不入本姑娘的眼?】 吴永听的是后脊背冒汗。 -这钦差是铁了心的要弄死我啊!! -长得难看都能成她砍人的理由?! -不行!我要保住我的脑壳!! 他紧张的一头叩到地上:“御史大人,下官是因为忙于赈灾之事,未能及时迎接,还请大人恕罪。” “都说了,不必客气,大人请起!” 【对嘛!】 【赈灾!】 【这里的赈灾搞的那么差,灾民四起,死尸遍地,不正是砍他脑壳的好理由吗?】 【嗯,就这个了!】 凌汐的眼尾漫上不屑的冷漠,死神般开口:“吴大人……” 第28章 卖官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吴大人一脑门叩到底。 “御史大人,下官已经准备好了赈灾的粮食,正要派粮,既然大人您来了,那此次赈灾就劳烦大人主持吧!” “吴大人,那你可真是……辛苦呢!”凌汐的笑声透着渗人的冷。 【这么巧?】 【这里灾情严重,一直没有官府放粮,怎么我们一来,他就要派粮了?】 【莫不是诓我的吧?】 【也好!】 【他要是诓我,拿不出粮食赈灾,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砍他脑壳!】 【……】 吴大人听到这里,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大人,小的不辛苦,劳烦大人您亲自派粮,大人辛苦……那,御史大人,咱们,咱们这就放粮?” “好啊!” 【我倒是要看看,那不出粮食,你怎么收场!】 吴大人听的冷汗直冒,连忙冲着师爷丢眼色:“师爷,快去准备!” “啊?” 师爷懵逼的应着。 他和一群衙役都像是见鬼般看着吴大人。 这些人都听不到凌汐的心声,哪知道吴大人的脑袋已经在刀尖上滚了一圈。 吴大人见他们都跪着不动,急了,一脚踹在师爷的屁股上。 “啊什么,还不快去!” “眼下灾情严重,咱们早些放粮,就可以早一些救人。” “本官是樊城的父母官,要是灾民死了,本官还有什么脸面独活?” “还不快点去放粮,救人!!” “……” 吴大人慷慨激昂的话语,那是一声比一声激动。 师爷等人的嘴角抽的一个比一个过分。 ——吴大人,真是鬼上身了!! 城防衙门有自己的粮仓,存放着历年收缴的公粮和预存的种粮。 樊康和账房守卫等人去看公粮,凌汐则站在粮仓门口,眸光掠向四周。 【这么大的粮仓,肯定有人偷粮食!】 【若是账目对不上,也是能砍人脑壳理由!】 “吴大人……” 吴大人心中骂娘,但脸上半点表情不敢露,战战兢兢的过来:“御史大人,我们粮仓对于粮食的出入有着严格的把控,保证每一粒大米的进出都记录在册,是吧,师爷?” 师爷刚要说话,陡然听到一声嗤笑。 【吴大人这是要找个人背锅啊!】 【师爷真可怜!】 【也罢!砍师爷的脑壳也可以!】 【总归是要杀一个人,祭祭旗!】 【……】 师爷之前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毕竟吴大人等人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是听到后来,再加上凌汐看自己的眼神不对,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了。 他连忙调整心神,恭顺道:“回御史大人,吴大人说的没错,这里每一粒粮食都是经过严格把关的,绝对不会让人偷运粮食出去,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拿册子……” 趁着凌汐翻看账册,吴大人和师爷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大家都是混官场的。 油奸耍滑,偷窃盗抢这样的事情,表面上都能做的滴水不漏。 除非是真正的经手人,否则绝对查不出账目上的问题。 果然,凌汐并没看出什么不妥。 倒是樊康那边发现不对:“粮食太少了,七成都是种粮,是明年春种的种子,不能动,只有三成公粮可用,目前来算的话,也就够灾民吃个十来天,多了就不行了!” 但是他们必须有撑到秋收的粮食,也就是这个基数上的五到八倍,否则就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哦,对了,吴大人,忘了给你们介绍了,”凌汐像是没听到,敛眸,漫不经心道:“这位樊康樊族长,从现在开始,就是樊城的御台大人了,从五品,和吴大人你平级!” 樊康规矩的行了个礼:“吴大人,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吴大人则是一脸懵逼的回了礼:“恭喜,恭喜樊大人,只,只是……” “钦差大人,这樊大人是何时的任命啊?”师爷壮着胆子道:“我们城防衙门并没有收到这样的任命文书!” “哦,樊大人的授官文书,是本钦差带来,”凌汐好不掩饰,甚是自然道:“他是刚刚上任,一个时辰之前!!” 吴大人等人彻底傻眼了! 自古以来,官爵任命哪一个不是要问询,考察,殿试,赴任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哪有谁说任命就被任命了? 樊康配合的拿出自己的授官文书,骄傲的展示在吴大人面前。 “吴大人,请看,这是陛下亲笔书写,皇家御用的隐龙暗纹帛!” 吴大人和师爷面面相觑。 这,他妈的,竟然是真的! 这,上哪说理去!? “樊大人,还,真是,恭喜啊,这都能……恭喜,恭喜啊!”吴大人实在是控制不住情绪,羡慕嫉妒恨的恭喜。 樊康笑嘻嘻,谦逊的很:“哦,这不过是在下运气好,遇到了凌姑娘手里有授官文书,就卖了一个给我,呵呵,这都是运气,运气好……” “你说什么?” “……卖?!” 众人都傻眼了!! 这个樊康,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樊康拿着授官文书,很认真的扫过众人,按照凌汐和辰千折的叮嘱,一字一顿道。 “是啊,我这官,是买的!” 众人:“……” 苍天!! 他究竟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樊康还是一副君子脸,无比认真:“真的,我这官是买的……用粮食买的!” “……” “怎么?你们不信?”樊康急了,指向凌汐:“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凌姑娘,她手里还有很多授官文书,你们若是有能力,也可以买的……” “……” 众人的眼神瞬间放亮,直勾勾的盯着凌汐。 凌汐一直在翻看账本,长睫一抬,凉薄的眼尾漠冷的看着他们。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樊大人说的是真的,不过,你们没必要放在心上!” 她“啪”的一下合上账册。 “因为授官文书不是什么人都能买的,那需要你们的手中有一定的财力,而且,那个财力还得是本御史能看上的东西。” 她将账册扔给吴大人。 “比如说,本御史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粮食!简单来说,你们谁的手中有粮食,谁就可以从本御史手里买官……从七品到五品,价格不等,童叟无欺!!” 第29章 忽悠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买官卖官啊!! 所有人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起来! 摸着良心说,哪个男人的心中没有一个当官发财美娇娘的梦呢! 如今,梦想就在眼前,只要拿出粮食就能得到,谁不想要? 就连吴永都觉得自己升官在望:“姑娘,不知道你这个官……究竟如何售价?可有比五品更高的官爵可卖?” “吴大人,你已经是五品,掌一方大权,就别想太多了,”凌汐淡冷而笑:“而且,不是本御史瞧不上你,是这官爵售价真的很高,非常高,若不是樊族长这样的家族之力,还是不要浪费本御史的时间!” 师爷凑近樊康,厚着脸皮打了声招呼:“樊大人,不知道您这五品御台是花了多少粮食?” 樊康神秘兮兮的招招手。 等师爷近了,压低嗓音:“很多!” 师爷:…… 这不是废话吗? 说了等于没说! 樊康再次低语:“师爷不想求官吗?” “樊大人,您这是说笑吗?哪个人不想做官嘞?当然是想的,”师爷尴尬的很:“但你方才也说了,这买官的价格很高很高的。” “啧,师爷,这你就不知道的了,有些官需要粮食,但有些官需要口才,”樊康看了眼吴永那边,贼兮兮道:“之前御史大人透漏给我一个信息,说是一个七品功德官,让我看着给谁。” “七品?功德官?” 师爷混了一辈子的官场,还从没听过有功德官这个说法。 “这功德官不用粮食,只看做事的能力效力,御史大人说了,如果真的可堪重用的话,以后是要带去京城的。” 师爷的眼神都亮了:“那,樊大人可否告知,如何才能……” “简单,就是替御史大人筛选授官之人,懂?” “不是,很懂……” “再通俗一点说,就是替御史大人宣传卖官一事。” “……” 凌汐卖官这事,听起来太匪夷所思,那些能拿的出粮食的商贾都是老狐狸,短时间内不会轻易相信她这个陌生人。 但是有师爷出面就不一样了。 吴永虽然是地方父母官,有一定话语权,但是论起亲和力和知名度,远不如师爷有效果。 所以,凌汐才特地为他设了个“功德官”的官名,让樊康忽悠他帮忙做事。 师爷也是官迷心窍的人,不出凌汐所料,亲力亲为的为凌汐跑宣传。 不出半天,以樊城为中心,石梁河范围内村镇商贾几乎都收到了消息。 他们一边派人来打探消息,一边筹备可以买官的粮食。 凌汐和潜示忠留在城防衙门镇守,辰千折则和樊康一起,带着御史钦差的手牌,又点了二十多个府衙的官兵,浩浩荡荡的去樊家拉粮食。 路上,辰千折特意买了个面具戴上。 樊三叔早就收到了消息,早早带着族人守在大门口。 见到府衙官兵,立即喝令樊家族人抄家伙。 “来人,把他们给我拦下!” “三叔公,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樊康,你用樊家的银粮,买你做高官,你想的美!”樊三叔翘着白胡子,恨不得一铁锹拍死樊康这个逆子。 樊家子弟那么多,怎么就让他给捡了漏,做了五品官!? 身为樊家最有话语权的三叔公,他都快进棺材板了,都没捞个一官半职,怎么能不羡慕嫉妒恨?! 辰千折突然道:“中郎将如何?” 樊三叔一愣:“什么?” 樊康也懵了下:“陛……比,比,比御台的官还大的中郎将吗?” “中郎将是四品,即便是吴永见到你也是要行礼的,”辰千折漠冷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都没给樊三叔一个眼神:“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走马上任,出任四品中郎将!” 樊三叔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求而不得的官位,对方说给就给了。 “你,你是谁啊?你说话算话吗?” 辰千折懒得解释,抬手亮出御史手牌。 “这是……” 樊三叔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樊康已经跪下了。 “三叔公,还不快点跪下拜见御史钦差大人……” “御史……不是说,御史是个女的吗?”樊三叔不由看了眼辰千折。 这个男人虽然带着面具,但是从露出来的口鼻看,高鼻薄唇,肤白体纤,的确是美人胚子的模样。 “三叔公,你管御史是男的还是女的,有御史手令,又能给你授官文书就行,”樊康很上路的开始忽悠:“难道你不想做中郎将吗?” “我当然想啊!” “那还不跪下谢恩!?” 樊三叔恍然惊醒,连忙跪下磕头:“叩谢御史的提携之恩……” 辰千折似笑非笑:“你先别急着谢,这中郎将也不是白给你的,是要花银钱买的!” “买,买,必须买!”樊三叔只要能戴个官帽就行,哪还顾得上其他的,忙不迭的答应。 辰千折扔下一份授官文书。 樊康帮着展开:“三叔,你看……” 樊三叔的授官文书,是辰千折在来时的路上现写的。 他听说了樊三叔的一系列事情后,觉得此人急功近利,利欲熏心,肯定会给他们使绊子,所以就随手写了个授官文书。 “陛下,凌姑娘说,官阶只有七品到五品,这中郎……好像是四品吧?” “没关系,就只是一份授官文书而已,没有官印,反正他也不懂,而且,”辰千折意味深长的笑道:“他都那么老了,没几天活头了,就算给他龙椅都坐不了几天,允他个中郎将又能如何!?” 如今来看,事实果然如此。 樊三叔拿着授官文书高兴过了头,根本没想官印一事,着急慌张的让人将粮食拉出来。 生怕拉的晚了,辰千折再把授官文书收回去。 樊康不由感慨:……陛下这空手套白狼的手段,真的是高! 仅用几个莫须有的官衔,就筹到了赈灾所需要的全部粮食。 高! 实在是高!! 辰千折顺风顺水的拿到了粮食,押运着送到了城防衙门的粮仓。 凌汐带人清点粮食,他回去府衙休息,刚坐下没喝一杯茶,就听到外面喧闹不断。 “不好了,暴民抢粮把粮仓冲塌了,里面的人和粮食都埋了……” 第30章 还能再活五天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樊家将粮食送到城防衙门,惊动了一路的灾民,也不知道是谁怂恿,有人冲进粮仓要抢粮食。 恰好凌汐和衙门的侍卫们还没走,双方发生了冲突。 暴乱下,有人撞断了顶棚和柱子,将大家一起埋了。 废墟下,人们惨叫不断,但还是有人在趁机抢粮食而不是救人。 “救,救命,救我……”一个抢粮的灾民被柱子压在下面,满头是血的抓着一个男人的衣服求救。 但是男人非但不救,还用力一脚踹在他脸上。 “滚开!别耽误老子抢粮食!” 连续几脚,踹的那人的脖子“嘎巴”一声,折断了。 但是男人可不管这些,吃力的从废墟里拽出一包粮食,扛起来甩在肩上,转身就跑。 白光闪过。 血腥喷溅。 一柄长剑刺穿男人的胸膛。 辰千折带着面具,脸上喷上了鲜血,阴鸷血腥的如同杀神,森冷幽寒的凝视着周围的灾民。 “城防衙门听令!全力救人,护赈灾粮!!若是有人胆敢趁机抢粮,杀,无赦!!” 那些手抱肩扛的带着粮食往外冲的灾民,听到这个命令都楞了一下。 但是有胆大的立即喊道:“别听他的,咱们这么多人,他就一个,咱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不怕!” 辰千折手腕一沉,长剑脱手而出,硬戳戳的穿过那人心口,连带着尸体钉在地上。 他慢慢的走过去,抓住剑柄,拔出,带飞的鲜血打湿了衣角。 “还有谁!” 剑锋一横,鲜血滴落。 “还有谁不怕死,只管动手,我成全他!”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没有一点温度,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一般,狠狠戳进人的心头。 “若是没人,那就把你们身上的粮食放下,救人!” 樊康冲到近前,气急败坏的吆喝:“你们这些人真是……这些粮食本来就是要派给你们,救济你们的,如今你们却搞砸了,要是御史大人有什么闪失,你们别说吃赈灾粮了,就是暴动这条罪名,就够你挖坟崛尸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犹犹豫豫的放下了粮袋。 樊康趁机再次煽了一点火,叫上城防衙门的侍卫,大家一起动手救人。 …… 凌汐从昏迷中醒来时,感觉后脑特别的疼,下意识的抬手去摸,却痛的大叫。 “别动!” 辰千折闪身压住她的肩膀。 “你的手臂骨折了,御医已经为了清理了伤口,也复位了骨头,不会有大碍,静养就行。” “御医?”凌汐闭上眼睛:“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御医?” “咱们回宫了!” “……啥!?” 凌汐蓦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周围一切都变了。 竟然真的是暴君的寝殿。 而且她睡的,还是那张霍霍了暴君的龙床! “咱们怎么回来了?” 她记得刚才还在樊城的城防衙门粮仓呢! 辰千折坐在她身边,没有戴冠,只是简单束发,素衣下的身躯看上去比之前瘦削了很多,眼尾醺红,发丝凌乱,像是被蹂躏了三天三夜般颓然。 “你受伤了,伤口感染,昏迷不醒,我怕你出事,所以连夜带着你回了京城,着御医诊断,你醒了就好。” “陛下,是姑娘醒了吗?这边的汤药正好熬好了,趁热喝,正好。”安公公端着一碗药,小心的进来。 “阿翁?” “姑娘醒了就好了,陛下这几天……” “阿翁,”辰千折打断他的话,“她醒了,你暂且伺候着,孤去书苑,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临走时,给了他一个眼神。 安公公会意的点点头,将药盏放下:“凌姑娘,这药甚苦,陛下让人准备了糖水,我去给您端来。” 凌汐坐起身,发现全身上下都是淤青,右手因为断骨,手指又红又肿,指甲都渗出血红色。 “我当时……伤的应该挺重吧?” 她记得,当时暴民冲撞下,她被推倒了,刚爬起身,就被一根横梁砸中后脑,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姑娘受伤时,我并不在,不过,姑娘这次受伤昏迷了十二天,御医都说的姑娘是阎王殿前走一圈,能活着是福大命大的呢!” 安公公不知道樊城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陛下像是疯了一样的回宫,并且召见了所有御医,刀架在脖子上逼他们救人。 当时的凌汐,浑身都是伤,气息奄奄。 要不是陛下下了死令,救不活她,御医们陪葬,估计她现在已经过完头七了。 不过,陛下不准把这些事情告诉凌汐,安公公也就含糊着一句话带过了。 “姑娘,听陛下说,此行很是顺利,赈灾的粮食基本上已经归位,再加上樊家的加持,石梁河那边的灾民算是能基本控制住,姑娘不必再为此事劳心费神了。” 凌汐喝了药,苦的差点yue了,又喝了半碗糖水才勉强压住。 “凌姑娘,你昏迷的这些天,凌宰辅一直着人来问,如今您醒了,要不要老奴派人回个话?” “嗯,嗯?”凌汐后知后觉,这次反应过来:“从樊城到这边得几天的路程……我昏迷了多久?” “十二天……” “十二天?!” 凌汐大叫着,差点打翻了糖水。 苍天啊!! 凌汐意识到什么,手脚冰凉:“今,今天,今天是几……号?” “初六,今日初六,是个吉祥的好日子……” “初六?”凌汐后脑门冒汗,说话都开始磕巴:“八,八月,八月……初六吗?” “是啊,快过中秋了,是个吉祥之日!” 【这日子哪里吉祥了!?】 【完蛋了!】 【还有六天!】 【啊!!不对,满打满算还剩下五天,第六天就……】 就嘎了啊!! 凌汐再也坐不住了:“陛下,嘶……” 手臂断骨出撕裂般的疼,疼的他倒吸气,但顾不上了。 “陛下在哪?” “小书房。” “……” 辰千折在看着什么,听到动静,微微侧眸。 “你怎么起来了?你身体还不行,需要静养。” “还静养什么呀?再有几天就要砍脑壳了,说不定到时候永久长眠,不如趁现在还活着,多走一走。” (本章完) 第31章 有我在,不会让你死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走到书桌对面,拽了个凳子过来,端详着的辰千折的脸色。 “看你这样子,这些天肯定是没吃好睡好,费心劳神了吧?” 辰千折眼尾一动:“阿翁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是我看你这瘦了,”凌汐并没发现辰千折瞳底的异色,低语道:“如何了,可是想到什么对应之策了?” “没有。” “没有?再过五天咱们俩就……”凌汐整个人都泄了一口气:“我都感觉你多余救我回来,反正早晚是要砍脑壳的!” “也不见得,”辰千折将手里的东西推过来:“如果咱们能利用好,说不定能逆转翻盘!” “这是什么?”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宫宴吗?”辰千折敲了敲:“这就是!” “宫宴……” 凌汐的脑海里骤然跳出一条线。 “……中秋宫宴?” “对!中秋宫宴!” 【中秋宫宴!】 【暴君故事线的终点!】 【他是将全局的胜败,都压在了中秋宫宴上!!】 【背水一战可以理解,但是能绝地反击吗?!】 【……】 原文中,八月十二的中秋宫宴,将暴君和凌汐这个女配的故事线推到了高潮。 在这场宫宴中,男女主相继粉墨登场,引发宫变,灾民暴动,皇城沦陷,皇位易主。 辰千折低语:“凌汐,我觉得,事到如今,咱们有必要推心置腹,我需要知道你所掌握的所有线索,才可能险中求胜。” “推心置腹我能理解,但也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推心,你不置腹吧?”凌汐没好气道:“你别以为你做的滴水不漏,别人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关于你的过去,我一清二楚……” 辰千折的身子突然后仰了几分,手臂抱于胸前,整个人以极其抗拒的姿态,淡然一笑。 “你能预知未来,自然对我的过去也一清二楚。” “你别混淆视听,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你的过去,你自己的过去,”凌汐压根不吃他这套。 “我的过去?”辰千折敛眸而笑:“孤是帝王,孤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就是吃了几粒米,几口水,都被记录在册,一清二楚。” “我说的你自己的人生,不是这个帝王身份……”凌汐咬唇:“看你这样子,还是不打算和我说实话是吧?” “……” “那好,我提醒你一句,你作的那首诗……” “咱们就只有五天可以活了,何必在意过去那些莫须有的事情呢?”辰千折打断她的话:“就像孤,不也没有追问你的过去吗?” “……” “既如此,不防咱们做个约定,如果,”辰千折倾身,眼尾挑起:“如果咱们俩能在这场宫变里活下来,就坦诚布公,如何?” 凌汐没有反驳。 诚然。 如果他们注定死在中秋宫宴上,那现在知道对方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到时候,顶多是带着对方的秘密去投胎而已。 “好!”凌汐咬唇,左手纤指几乎戳到暴君的鼻子上:“我一定会活下来,到时候听你怎么给我解释那首诗!!” —— 每一年的中秋佳节,皇宫都会在十二这天设宴款待百官,邀请官员和其亲眷们入宫赴宴,以显皇恩浩荡。 但是今年的中秋宫宴,似乎与往年的有所不同。 初十这天,皇城根下帖了张告示。 【皇帝圣意,鉴,近日旱情至灾,饥难荒苦,民不聊生,特,在明月楼设祈福斋宴,请皇觉寺高僧入宴祝祷祈福,为百姓咏祈,届时,君王则沐浴斋戒,以承天罚,祭上天!】 这一次的中秋宫宴,宫内不设酒宴,不设歌舞。 暴君更会以自罚的方式,祈求上天施恩,拯救天下万民。 而除了皇族亲眷外,全国寺庙里的得道高僧和名门望族家的儒老们,都被邀请前来祝祷祈福。 十二日。 早起之后,凌汐吃过药,又吃了几口点心,传御医换了伤口的膏药后,来到小书房。 自从她受伤,鸠占鹊巢住进暴君寝宫之后,辰千折就搬到了小书房安寝。 凌汐进来时,安公公正伺候他穿衣。 宫廷正宴,辰千折穿的却是素衣麻服,束发后缀着简单的流苏,没有任何金簪玉器。 凌汐没有打扰他,静静的坐在一侧等候。 安公公看着镜子里的她,突然道:“凌姑娘,老奴看你的手好像好了很多,不需要夹板了。” “还好,可以做些简单的事情……” “那,能不能麻烦姑娘帮个忙,陛下这里有些腰坠需要挂一下,老奴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做……” “阿翁……”辰千折似是想说什么。 安公公笑道:“当然了,姑娘的手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没事,一点小腰坠而已,我可以。” “那就多谢了。” 安公公笑容可掬的道了谢,右手不动声色一甩,将暴君拽住的衣角给用力抽了回来。 辰千折的手僵在空中,见到凌汐过来,立即缩回了袖子里,沉了瞳色。 “几个腰坠而已,我自己也可以挂,不需要你帮忙,歇着吧。” “我只是受了伤,又不是残了,没事,”凌汐取过腰坠,以手示意:“转过去。” “我可以……” “转过去!” “……” 辰千折有些抗拒的转过身。 凌汐在他的后腰挂上腰坠,敛眸道:“来这里之前我一直在想,要是咱们俩今天真的被砍脑壳了,扔在一起埋了也不错。” 辰千折的脊背僵了僵:“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有感而发,觉得咱们俩以后埋一个棺材,死了也不至于太寂寞,做了孤魂野鬼还能作伴!” 辰千折微微侧首,精致的下颌线迎上曦光:“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死,我们都不会死!” “你倒是比我乐观!” “不是乐观,是不甘心!”辰千折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瞳子缩了缩:“我不甘心就此变成枯骨!即便是必死的结局,我也要争一个自己的死局!我的生死,由我做主!!” 即便是死,他也要用自己的死亡方式去死! 因为,这是他拼尽全力才争来的结局! (本章完) 第32章 男女主感情play的一环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明月楼!” 凌心瑶立于宫墙下,凝视着远处高耸的塔楼。 那就是明月楼! 今日陛下祭天祈福的所在之地。 “瑶儿,”凌宰辅掀开车帘,搭着车夫的手下车,面容沉冷:“你姐姐在内宫,我不宜进去,你等一会见到她的时候,多叮嘱几句话,让她注意分寸。” 凌汐回京后就住进了后宫,听传言说是生了一场大病,陛下责令御医们不论如何都要救活了。 她醒来后,一直在深宫养病,他见不到,也收不到消息。 凌心瑶乖巧的答应了:“父亲放心,女儿知道分寸。” “分寸这东西,可不好把握,”凌宰辅阴阳怪气的冷声一笑:“为父不希望之前的误会再发生。” 凌心瑶心里一颤:“父亲,之前那件衣服,真不是女儿为之,我真的没做,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姐姐怎么会有那个礼盒。”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送给凌汐,想要引那个草包废物入局的“诱饵”,竟然被她转手送给了父亲。 那天,凌宰辅将礼盒丢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内心慌乱无比,但好在她手握重生这张底牌,一再强调自己无辜,才勉勉强强的把事情遮掩了过去。 她清楚记得,父亲当时什么都没说,表面上像是相信了她的解释,但是看她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样,让人心悸。 凌宰辅看着凌心瑶,最终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意味深长道:“你们是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若是出事,你也好不了,千万不要为了一己私心而毁了我们凌家满门。” “是,父亲的话,女儿记下了。”凌心瑶敛下眼眸,又委屈又乖巧。 但是当凌宰辅转身的那一瞬,她抬起的眼神满是杀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凌汐那个草包废物欺辱她的时候,怎么没人想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要是放过凌汐,岂不是对不起她这些年来所受的折辱! 凌心瑶遥望着明月楼的塔顶:“凌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 辰千折是君王,今天又是以他为主的祭祀行动,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亲力亲为,所以一早就去了明月楼。 凌汐一个人坐在寝殿,等着梳洗嬷嬷来给她上妆梳头。 “小姐,小姐……”花萝的声音突然在殿外传来。 “花萝,宫内重地,不许喧哗。” “是,二小姐。” “……” 二小姐? 大女主凌心瑶来了?! 凌汐立即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病恹恹的歪在了贵妃榻上。 “小姐?”花萝进来就看到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 “是不是陛下打你了?” “……” 【花萝,你脑洞太大,戏太多了!】 花萝听到了吐槽,吧唧着嘴巴,悻悻的站住。 凌心瑶悠然的走进来,清冷的脸上在看到凌汐时,堆上了假笑:“姐姐,我来看你了。” “妹妹来了,坐,”凌汐娇花弱柳一般,虚弱到说话声细弱蚊蝇,随时会嘎掉般无力:“我这身子不行,就不迎接你了。” 凌心瑶一惊。 这么客气的话从凌汐嘴里说出来,有点不对劲啊! 以她的性格,只要不死,此时都应该跳起来,骄傲的展示自己被皇上“独宠”的荣幸。 虽然这所谓的“独宠”,不过是养病。 但惊讶只是一瞬的,凌心瑶立即道:“姐姐客气了,姐姐身体不好,妹妹应该早来伺候的,只是深宫重地,我没名没分进不来,这次爹爹准我参加明月楼的宫宴,我高兴的很,特意给姐姐准备了礼物,香约。” 【香约?】 【香约奶茶么?】 殿外快步跑进来一个小姑娘,十二三岁,肤白貌美,眉眼俊俏,眉心处一枚红色美人痣十分惹眼。 “香约?!” 凌汐心下一颤。 【这美人痣……】 【她好像应该叫越木禾吧?】 越木禾是原文中的标准女配,俗称的女二,后期会和大女主有很强的对手戏,与男主是养成系的关系,也是女主与男主情感里play的一环。 小姑娘恭顺的将一个礼盒呈上:“大小姐,这是我家二小姐特意为您准备的宫宴礼服。” 凌汐却没看礼盒:“你叫香约?” “是!” 【不对吧!】 小姑娘一怔,错愕抬眸,疑惑的很。 奇怪! 刚才好像是大小姐在说话。 但是,她又好像没张嘴巴啊?? 凌汐瞬瞬的看着她,似笑非笑。 【我应该叫你……越木禾!】 越木禾到底是小姑娘,阅历不够,更不沉稳。 听到这话时,瞳孔明显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凌汐。 【香约,嗯,拆字游戏吧,香字拆开为禾日,日字多一为目,同木字音,即木禾,至于约嘛,同音为越!】 【越木禾!!】 越木禾手一抖,礼盒打翻在地。 “香约!”凌心瑶脸上瞬间沉了下来。 越木禾连忙跪下,紧张下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汐似笑非笑:“妹妹,干嘛这么凶,她还是个小姑娘,又是初次入宫,自然会紧张害怕,起来吧,别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躲过今天的死劫,但是给敌人的敌人抛出橄榄枝是很有必要的。 凌汐给花萝丢了个眼色。 那丫头今天智商上线,立即过来搀起越木禾:“香约妹妹,别怕,我家小姐看着凶,但是人很好,以后你就知道了。” 越木禾悻悻然的答应着,紧张的再次看了眼凌汐,捡起地上的礼盒,打开。 凌心瑶道:“这是湖心缎,穿在身上像是湖水般潋滟,再加上这艳红之色,更显的姐姐你妩媚妖娆,一定能迷倒陛下。”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凌汐最是水性杨花。 一开始,她暗恋着皇叔辰忘川,几次三番四次的纠缠皇叔,还吵吵嚷嚷的非他不嫁,后来和暴君辰千折有了贱情之后,就移情别恋,死皮白赖,孔雀开票般缠着辰千折。 看到红衣,凌汐的后脊背开始冒汗。 原文中,她就是穿着这一身红衣,陪暴君一起砍了脑壳。 “这衣服,很好,”凌汐摸着脖子,冷嗖嗖的疼:“要不,你们先放着吧,我这边还没梳妆,等梳了妆,再穿……花萝,你和二小姐先去明月楼,我随后就到。” (本章完) 第33章 他才是老狐狸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御花园。 太后坐在窗边,修剪着折下来的花枝,预备插花。 突然,她皱起眉头,“咔嚓”两剪子,将所有的花枝剪断。 “太后,”芮姑不动声色的行礼,递上擦手的湿巾:“您今天的心不静啊!” “心不静的……可不止哀家,”太后摘下指套,擦了擦手:“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啊!”“太后,您今天真的不去参加宫宴了吗?” “大局已定,哀家还去什么?”太后挑眸看向远方,似笑非笑:“今晚,是他们的戏台,曲终人散,不知道谁才是赢家!” “不管他们最后谁赢,太后您都是最后的赢家!” “目前来看是如此,可是……”太后话音一顿,眼神沉了几分:“哀家还是喜欢如今这个局面!” 她突然转身,招呼芮姑。 “来,坐下,咱们也轻松轻松。” “太后,这?” “别紧张,咱们就是简单的喝喝茶,赏赏月,聊聊天……等故事结局!” —— 日光逐渐西沉。 参加宫宴的宾客陆续入宫,跟着宫人前往明月楼入座。 “凌宰辅,恭喜啊。” “恭喜凌宰辅!” “陛下倾慕贵府的凌大小姐,太后也有意成全,想必婚期将近,下官提前恭祝新喜了。” “……” 朝臣们围上凌宰辅,齐声恭贺。 凌宰辅忙不迭的道谢,但是脸上的表情五味成杂, 凌汐对他的警告应犹在耳,他总感觉整件事情哪里透着古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只好敷衍着众人的道贺。 【爹,你这高兴的也太早了点!】 【小心乐极生悲,惹人笑话!】 【……】 凌汐冷不丁的声音犹如一盆凉水,兜头落下。 凌宰辅连忙起身去寻,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凌汐的身影。 【爹,这边,不要往陛下身边找。】 【陛下身边的都是有名有份,有头有脸的,你怎么可能找到我?】 【啧!】 【这边,这边呀!看这边,左边,转,转,再转……】 【……】 凌宰辅看花了双眼,终于在一群婢女堆里发现了凌汐。 她穿着一件淡荷色素衣,坐在花树后,正好用花遮住了半张脸,在一群婢女之中倒也不惹眼。 他刚要招呼,凌汐却警示的摇摇头。 【别,可别让人知道我在这!】 凌宰辅只好不动声色的和周围人敷衍着,趁人不注意,才来到她身边,背对着,坐在她身后,佯装陌生人。 “汐儿,你在搞什么鬼?” “父亲为何这样说?” “你少和我插科打诨!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宫里,又不传消息出来……” “我传了,”凌汐转眸,一本正经:“我让安公公给你们传了话,说我一切都好,还活着呢!” “还活着,你当真以为为父我的耳朵是聋的,眼睛是瞎的吗?”凌宰辅沉下呼吸:“陛下在宫里搞了个障眼法,装病不上朝,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他就是出宫了!” 陛下那是什么身份? 他睡觉说句梦话都能被传出来。 那么大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出宫没人知呢? “只是,陛下此行十分隐秘,并没有动用宫里的人,所以才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凌宰辅倒吸一口气,压下嗓音:“汐儿,你和爹说实话,你当真是铁了心的要帮他了吗?” “父亲……” “你不会当真以为父亲这些年是混吃等死吧?”凌宰辅挖了女儿一眼,恨声道:“老子我只是不想参与党争,不站队朝臣,又不眼盲心瞎!” 凌汐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啊! 父亲能成为一介宰辅,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而他为官之后,只是参与典籍编撰,并没掌半点实权,看起来是挂了个虚名。 可退一步来说,这何尝不是明哲保身的手腕!? 她惊艳了双眸:“爹,我这才发现,你才是老狐狸啊……” “再老的狐狸,遇上你这种不省心的小豺狼,也得悬起心陪你忽悠,要不然,咱们凌家怕是真的要被你拖下水了!” 这些年,他一直不问朝廷大事,只是一味的低头修书。 可如今,凌汐卷入了暴君的是非大计,他不得不出山,为凌家争一线生机。 “说吧,你和陛下消失的这段时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又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病的那么严重?” “……” …… 月上中天。 明月楼上灯火高悬,与天上的圆月相互辉映,连城一线。 高僧们坐在高台上,诵经祝祷,梵声一片。 辰千折一身素衣,端坐于高台的最前端,再往前一步,就是百米之下的朝臣大宴。 凌汐坐在下面。 【这么高的台子,他要是摔下来,脸着地,那么帅的脸可摔烂了。】 【若是和我埋一个棺材,我这半夜回魂,会不会做噩梦?】 【……】 高台上。 辰千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虽然极力压制住,但还是身子一动。 “陛下,”安公公连忙过来,低语道:“夜冷风寒,陛下龙体要紧。” “几时了?” “已入巳时。” “差不多了!”辰千折眺望着来时的路:“孤的皇叔,应该要到了!” 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凌汐。 他们隔的很远,远到看不见对方的脸,但还是颇有默契的点点头。 凌宰辅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凌汐起身,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爹,今夜听您说了这么多的话,我很欣慰,如果……我们还有父女情缘的话,我很愿意为你分担一些凌家的重担!” “什么意思?不是,陛下在上面呢,你去哪?” “嘘!” 凌汐遽然转身,手指压唇,给了父亲一抹微笑,缓缓后退着离开。 暴君在高台上祈福,百官在下面陪诵。 原本热闹喧嚣的歌舞晚会,应是变成了斋戒现场。 凌汐敛眸快行,穿过人群,来到明月楼的后院。 这里聚集着一些偷懒打瞌睡的下人们,没人注意到低头快行的凌汐。 “今日此事有些不对,我们也要改变计划。” “我们布局那么久,现在改变?王爷,如此一来的话,咱们前面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听到后面这个声音,凌汐突然站住。 凌心瑶! 她果然在这里! 按照原文的故事线,大女主和大男主此时正在商议怎么砍她和暴君的脑壳。 (本章完) 第34章 藏身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那么,和凌心瑶说话的男人,应该就是大男主辰忘川了!! 凌汐连忙勾住脑袋,探出半个身子想要一睹男主风采。 可惜,他的身影被树身遮住,只看到了半个背影。 她左右环顾,想要再寻个合适的位置。 孰知身子刚动,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捂着她的嘴巴拖进了暗处。 她惊恐的挣扎,双手抓向身后。 “是我!” 【暴君?】 【不对啊!】 【他现在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诵经祈福吗?】 凌汐的手指甲停在对方的脸上,缓缓回头:“还真的是你?” 真是辰千折。 只是,他穿着小太监的衣服,也是一脸吃瓜的模样。 “嘘!” 他压着唇瓣,示意凌汐不要说话,拽着她来到另一个方向。 从这里看去,男女主的身影都模糊了。 【这什么位置?】 【高糊视角嘛!】 【还不如我之前的呢!】 她心里吐槽着,但也不敢再乱动,怕被男女主发现。 那边。 辰忘川拂过凌心瑶的秀发:“心瑶,你放心,过了今天,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 “忘川……” “再过一个时辰,大局已定,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复仇了!”修长的手指抚上凌心瑶的头,揉了揉,很有宠溺那味。 “忘川,谢谢你,”凌心瑶踮起脚尖,身子前倾,“啵”了一声。 【这是……kiss了?】 【这该死的树!挡住了好戏!】 【……】 隔着树身,凌汐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男女主的肢体语言。 辰忘川:…… - 你看什么呢? - 拉你过来,是让你看这个的吗?- 别看了!- 还看!! 辰忘川拧起眉心,眼神复杂摇摇头,有些嫌弃的戳了戳凌汐,左手拇指一番,指向身后。 【什么?】 顺着他的手指,凌汐的瞳孔瞬然一缩。 【那是……】 辰千折:“砍咱俩脑壳的暴民!” 明月楼是皇家祭祀的地方,一年只在年终尾祭的时候,才会开启。 平日里,这里就是一片荒宫,没人会来这里。 这一次,暴君突然将宫宴设在这里,太监们在短时间内根本收拾不了太多的地方,所以只有前面的祭祀塔是干净整洁的。 暴君到不了的地方,还会是杂乱无章的荒地。 明月楼后面的僧宅就是其中一个荒处。 这里原本是祭祀高僧们的住处,只在腊月正月开放两个月。 如今这里荒草从生,野草长的比人都高, 在这些比人高的荒草里,站满了人。 他们一个个的黑色脑袋,排的整整齐齐,密密麻麻,隐约间还能见到锋利的冰刃。 【暴民……果然是提前安排好的!】 原文里,并没有描写暴民,开局就是他们砍了暴君和凌汐的脑壳。 凌汐和辰千折想了半天,都搞不懂森严的皇宫,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被暴民攻破。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事情发生之前,有人提前将暴民放进皇宫,伺机而动。 辰千折冷笑:“所以,这不是暴民造反,而是有预谋的宫变!” 树荫下,男女主还在少儿不宜的打kiss。 许久。 凌心瑶恋恋不舍的推开辰忘川,语调柔的能化出水。 “王爷,你……那边有人,小心被他们看到。” “放心,大家都在前面陪着陛下诵经,没人注意到咱们,”辰忘川勾住凌心瑶的下巴,在她的眉心浅浅一吻:“至于那些人,他们都是我的手下,不敢置喙。” 他压下了嗓音,不知道在凌心瑶耳边说了什么,被她娇嗔的锤了小拳拳。 “王爷,你真是……坏!” 【咦!】 【好肉麻!】 【冷!!】 凌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恶寒的揉着手臂,转眸看到辰千折眼观鼻,鼻观心,根本没看男女主,立即用手肘戳了戳他。 【那边,好戏,你怎么不看?】 辰千折长睫更垂了,嫌弃的拍了拍被戳到衣服。 - 有什么可看的! - 他们是要砍你脑壳的人! - 吃他们的瓜都能吃的这么起劲!! 突然,有脚步声往他们这边走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观察四周。 此时他们就躲在一个佛台一侧。 佛台底座四四方方,中规中矩,别说藏人了,就是连只耗子都藏不了。 【怎么办?】 【怎么办嘞!】 【你选的这个什么破地方?躲都没地方躲!】 凌汐原地转了半圈,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刚要破罐子破摔的跑,冷不丁被辰千折掐住纤腰,轻松的抱上了佛台。 【什么?】 【你是生怕别人看不到咱们吗?】 佛台上有一尊五人高的大佛像,除此之外也是空无一物,没有遮挡的抵挡。 她急了,也没心思控制心声了,压低嗓音:“你送我上来干什么?展示吗?” 辰千折手臂撑着佛台边缘,利索漂亮的一个纵越,上了佛台。 没等凌汐反应过来,揽着她的腰躲进了佛像后面。 佛像是实塑的,但是在链接佛台的地方,多了几根支撑的铁柱,因此是半镂空的设计,勉强可以藏身。 但是吧! “这么小,怎么藏?” 藏身的地方太小了。 小到藏一个人正好,两个人不可能! 但是辰千折一把将她塞进去,随后把自己也塞了进去。 此时,脚步声几乎到了佛像这边。 急促的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奇怪,刚才明明听到声音的……怎么没人?难道是我紧张到幻听了?” 凌汐趴在冰凉的佛像上,辰千折压在他身上,两个人叠罗汉一般,都不舒服,但是谁都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周昌,怎么了?”辰忘川在那边喊了一声。 “没事!”男人立即答应了一声,跑过去:“王爷,凌姑娘,陛下诵经已毕,正在准备斋饭。” “那咱们得过去了,本王身为皇叔,这个时辰是要陪在陛下身边的,心瑶,你……” “我要回父亲那边。” 从原文的故事线来说,男女主此时还是地下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所以两人是分开回的斋宴。 凌汐和辰千折一直没动。 尤其是凌汐,感觉自己要被挤死了。 “差不多了吧?我,我好像要不行了……” (本章完) 第35章 解释不清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嘘!”辰千折压低嗓音:“小心被那些暴民听见!” 他试着转身,却因为站立的太久,动作有些僵硬。 来来回回了好久,才勉强走出来。 凌汐大病初愈,又被挤了这么久,出来时感觉气血不足,脑袋发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 辰千折眼疾手快的搀住她:“怎么了?” “有点晕,”凌汐坐在台上,气虚的摆手:“你先回去吧,出来的久了,他们肯定会找你,我在这里稳一会就好。” 辰千折跳下佛台,转身将她抱在怀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 说着不用,但是凌汐更觉得力竭,虚弱的靠在他的肩窝上,不再坚持了。 安公公见到他们,吓了一跳:“陛下,凌姑娘她这是怎么了?” “传御医,她应该是刚才被压的气竭,供血不足的导致的晕眩。” “……压?” 安公公不由看了两人一眼。 暴君还好一些,也就是衣衫不整,但是凌汐嘛…… 衣衫上蹭了很多黑色的东西,发髻也散了,头上的流苏也乱了,脸上素妆好像也花了些。 他连忙跟上:“陛下,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阿翁,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这么不经压……” “哎呦呦,我的陛下啊,这凌姑娘大病初愈,旧伤也才刚刚复原,怎么经得住陛下你……” “……” 辰千折突然站住,看着安公公的眼神不对劲了:“阿翁,你不会以为我是……你误会了,我不是……” “陛下啊,凌姑娘都这样了,您就什么都别说了,先救人,救人要紧。” “不是,阿翁,我……” 凌汐的手突然从他的肩上滑落。 “凌汐?”辰千折瞳色瞬变。 “姑娘晕过去了,”阿翁倒吸一口气:“陛下,是不是你……太过于激烈,伤到了姑娘?” 辰千折心说你闭嘴吧! 再说下去,真的什么都不清白了。 眼下凌汐晕厥,他也没心思和时间解释,抱着她急匆匆的折回寝殿。 御医很快就到了,诊脉后,确诊她是旧伤复发,才引起的小出血。 “怎么还会小出血?”辰千折黑了脸:“之前不是说,已经治愈了吗?” “陛下稍安,不是陛下所想的那样,就是,嗯,就像是伤口又崩开那样,出一点点的血,不要紧的……” “不要紧?她都这样了,叫不要紧?” 御医没听出暴君隐忍的暴怒,还在一个劲的解释:“就像是我们手上割开了一个小口子,长了几天后愈合了,却因为外力一个不小心,又崩开而已。” “崩开,而已?会崩开那就不叫愈合!”辰千折的气场骤然冷了下来:“你们御医最近这几年可真是空口吃白饭,只会混饭吃了啊,没有完全治愈就敢说病好了,如今出了事就说是旧伤复发!” 他突然倾身,戾冷一笑。 “要不,下次孤把你的脑袋砍下一半,不会死的那种,好不好?” “陛下恕罪,臣知错了,”御医连忙跪下,委屈又不甘的为自己辩解了几声:“可,可凌小姐真的已经痊愈,这一次复发,可能是因为身体上再次受创,或者是遇到激动的事情也会如此……” 总之一句话,凌汐病情复发,不关他的事。 “陛下,子时斋宴快到了,”安公公及时出来打圆场:“七皇叔和文武百官们都到了,都在等着陛下开斋,不如老奴在这里守着凌姑娘,陛下且却斋宴……” “不去!”辰千折袍袖一甩,在凌汐身边坐下:“孤在这里,哪都不去!” 既然他注定是要和凌汐死在一块,那在哪都是个死。 就这样等死好了! —— 素斋宴上,菜果齐备,就等着陛下入宴开席。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等了许久,也没见到陛下到来。 坐于侧席的辰忘川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与末席的凌心瑶交换了一下眼神。 凌心瑶摇摇头。 她也觉得奇怪。 凌汐直到现在也没出现。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心瑶。” “爹?” “看到你姐姐了吗?”凌宰辅在婢女堆里来来回回的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凌汐的身影。 “爹,姐姐怎么会在那边,”凌心瑶笑道:“那边是婢女们坐的地方。” 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婢女? “爹,你之前不是说,已经见过姐姐了吗?”她不动声色的故意试探:“姐姐这次穿的是什么衣服啊?” “什么衣服?”凌宰辅白了她一眼:“这衣服就是衣服,还要什么衣服?” “我的意思是说,姐姐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我也可以早些看到姐姐嘛。” “哦,就是那种……素色的,白不白,红不红,绿不绿的……” 凌宰辅是个直男,对颜色的描述有些困难。 说了大半天,凌心瑶也没猜到凌汐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 不过,可以肯定她绝对没有穿她送去的红色礼服。 “……这个草包,是长心眼了,还是身边有人告诉她穿衣的忌讳了?!” 今天是斋戒,是万民祈福的日子。 如果凌汐一身大红色鲜衣现身,绝对能成为众矢之的。 可惜,那个蠢货竟然避开了这个雷点。 凌心瑶压住火气:“爹,那姐姐戴的什么发饰?比如是金钗还是玉簪,是步摇还是……” “她好像没戴什么吧?”凌宰辅仔细想了一会,很肯定:“她没戴任何首饰,就是扎了两根绳子,下面带穗子的那种,哦,对了,那个,那个……” 他突然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男子。 “他,他手里的的那根穗子,你看到了吗?你姐姐就是戴着那个东西……差不多的东西!” 凌心瑶随意的一瞥,看到拿穗子的那个男人。 瞳孔瞬然一缩:“周昌!!” 周昌是辰忘川的心腹,握紧手里的穗子,快步来到辰忘川身后。 “王爷!” “怎么样?” 之前,周昌陪着辰忘川回到宴席上后,总是心神不宁。 他时不时的想到那个佛像前听到的声音,一再怀疑那里藏过人。 正好陛下还没来,他就请示了辰忘川,说是再回去看一下。 周昌的脸色很不好,悄然将手里的穗子露出来。 “找到了这个。” (本章完) 第36章 刺杀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辰忘川的瞳孔不由一缩:“你的意思是说……” “属下仔细查看了佛像那边的痕迹,痕迹是新的,是鲜鲜的擦痕,属下怀疑,之前听到的声音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有人藏在那里,还有,我在地下发现了这半截的穗子。” “藏身的,是个姑娘!”辰忘川低语。 穗子上散出淡淡的发香,这香味清淡沁心,很是特殊,不像是宫里宫女嬷嬷们用的洗头油。 不是宫里的,那就是来参加宫宴的女子。 辰忘川扫过人群:“那些贵眷女子佩戴的都是金钗玉簪,这个小穗子应该是婢女所用,你去查一下,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那,”周昌犹豫了一下:“如果找到了,属下要……” “杀了!” 关于他和凌心瑶的对话,绝对不能被外人听到。 不管是谁的婢女,都得死! 周昌应声,悄然退出宴席,走了没几步,陡然撞见凌心瑶从对面走来。 他不动声色的贴墙站好:“二小姐。” 凌心瑶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走过:“那根穗子是凌汐的!” 周昌大惊。 但是来不及问什么,凌心瑶已经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双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周昌心神大乱,急匆匆的又折了回去。 辰忘川看到他,意识到事情起了波折,不动声色的起身,来到一个僻静处。 “怎么了?” “属下刚才在路上遇到了二小姐,她说,这穗子是凌家大小姐的!” “凌汐?” “是!” “……” 辰忘川也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一时间也愣住了。 发穗,竟然是凌汐的! 那,藏在里面的人……是凌汐!? “王爷,要不?”周昌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辰忘川无声的点点头:“她听到了,就不能留了,小心点,别露出马脚!还有,速战速决,别让她坏了我们的事!” “明白!” 周昌迅速退了下去。 王爷为今天这事已经谋划多时了,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凌汐就坏了大局。 他一边着人去打听凌汐的下落,一边亲自点人,规划路线和装备。 很快,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凌汐又病了,如今歇在岁阳宫,但是陛下也在。” “陛下也在?”周昌微微蹙眉:“防御如何?” “陛下的十二暗卫都不在,听说安公公把他们调去祭台,预备接下来的宫宴。” “十二卫不在?”周昌的瞳孔瞬间一缩:“这可是大好机会……如果咱们得手,可以把陛下也一起除了!” “可,王爷不是说……” “王爷的意思咱们都知道,早杀晚杀用谁杀,最后不都是杀吗?”周昌做了个决定,猛一挥手:“听我的,这次的任务,主要是针对凌汐,若是可以,连陛下也一起解决,解了王爷的心头大患!” 他追随王爷多年,对他的心思最是了解。 王爷今日策划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九五之位。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 杀了暴君,王爷控场,一切都还在王爷的掌控之中。 至于王爷用暴民杀暴君的计划嘛…… 不重要!! 反正最后的结果最重要! 他喝令一声,带着手下换上太监服,将兵器藏好,弓腰,迈着小碎步走向岁阳宫。 —— 银针刺穴。 酸痛感瞬间袭来,拉回了凌汐的意识。 她猛地坐起身,吓的针灸的御医连忙跪下:“大小姐稍安,您现在贵体还没完全康复,不能太过于激烈的事情,还是静养为好。” “我?” 凌汐有点断片,脑子里懵懵。 她只记得,自己和暴君挤在佛像那边,当时就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清楚了。 “如何了?”辰千折走过来。 “回陛下,大小姐已经无碍,只需静养即可。” “最好无碍,否则,孤让你全家陪葬!滚!” 御医连忙叩首,惶恐的退了出去。 凌汐揉着眉心,回忆之前的事:“我昏迷了多久?事情……” 她遽然抬眸,期待的问:“可是结束了?” 辰千折摇摇头。 凌汐立即捂着心口:“还没结束呢?诶呦,我的这个心啊……再不结束的话,我没被砍脑壳,也要被吓死!” “嘘!” 辰千折手指压上她的唇,眼尾冲着殿外示意。 “小声点!” 凌汐立即闭嘴,会意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落地有力,急促。 “这不是太监的脚步声。”辰千折低语。 宫里的太监,没人敢这样放肆的走路。 两人对视一眼,陡然听到呵斥声:“你们是哪个宫里的?好大的胆子,陛下正在里面休息,岂容你们闯宫放肆!” “噗嗤!” “啊!” 简短急促的几声惨叫声,有人倒地。 “刺……” 一个太监的喊叫都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刀尖堵回了肚子里。 紧接着,一群太监冲进寝殿。 辰千折立即将凌汐护在身后:“放肆!孤的寝殿,岂容你们擅闯!还不快点滚出去!” 太监们都蒙着脸,但是体型高大,眼神中杀意十足,一看就是刺客,绝非太监。 为首一人挥刀示意:“速战速决!杀!” 其他人得令,纵身跃起,持刀挥杀。 凌汐吓到大叫,本能的抱着头躲避,可刚蹲下来,就被辰千折拎着衣领,用巧劲扔了出去。 她狼狈的摔到屏风上,手忙脚乱的还没站好,辰千折已经被几把刀逼的退到了身前。 她也顾不上了,抓起衣服什么的就往刺客们身上砸。 虽然衣服没有杀伤力,但是阻扰视线,刚刚还处于下风的辰千折,立即剑锋一转,刺伤了几个人。 “入宫行刺,尔等都是抄家灭族之罪!” “别废话,暴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再多你也得死!”周昌根本不给辰千折喘息的机会,喝令:“十二卫到这里得半盏茶,咱们得在半盏茶之内取暴君狗头,再安全撤走!” 一声令下,杀机更重。 辰千折以一己之力护着两人,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凌汐被逼着退到了墙角。 眼看着对方一窝蜂的堵上来,慌的捂着眼睛大叫:“潜示忠!!” (本章完) 第37章 男主爆神颜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嗡!” 一道剑气从横梁上落下,狠厉的斩杀在刺客们的身上。 他们惨叫着后退,每个人的身上都挂了彩。 但是鲜血更刺激了他们的凶性。 “一起上!” “杀了他们!” 几个人整齐划一,刀气再起。 “放肆!!” 潜示忠背着手,帅气的从房梁上落下,单手执剑,再次杀退一波刺客的冲上。 “想死的,尽管上!” 凌汐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拍着心口躲在角落。 “潜示忠,这时候就别耍帅了!生死攸关,擒贼擒王!” 潜示忠会意的颔首,剑锋一挑,冲杀出去。 辰千折拎着滴血的剑,眼神晦暗的睨视着凌汐:“注意点身份,他是成了婚,有妻儿的人!” “有妻儿怎么了?妨碍他救人了?”凌汐奇怪的瞥了暴君一眼:“你这什么逻辑?被刺客们吓傻了?” “鸡同鸭讲!” 辰千折佞声,剑锋一声颤明,杀向周昌。 只要拿下他,今天的这场戏就算是唱完了一半! —— “啪!” 辰忘川手中的酒杯突然爆裂。 毫无预兆。 “呀,王爷小心。”伺候的宫女连忙跪下,用帕子擦去他手上的酒水。 但是辰忘川却像是没感觉似得,手还是虚空举着,若有所思。 “无端,生爆……不吉,大凶!” 难道是……对应着今日之事?! 不好! 周昌!! 让他去刺杀凌汐,或许就是大凶之兆!! 他猛然起身,动作大到险些掀翻了桌椅。 “王爷?” “怎么了?” “……” 就在众人都差异他怎么回事的时候,边侧陡然有衣衫掠空的声音传出。 只见几个黑影从暗中跃出,掠向岁阳宫的方向。 “那是……” “陛下的十二暗卫!” “十二卫都出动了……” “不好,想必是陛下那里出事了!” “……” 人人都知道的陛下有十二卫,但是没人见过他们,更没人目睹过真容。 如今,他们突然在众人面前现身,毫不顾忌,那就是意味着肯定有大事发生了。 辰忘川看着十二卫的身影,双手紧握:“周昌!” 一定是周昌失手了! 只是,不知道他如今如何! 如果被生擒的话…… 他的脸色异常难看,迅速与人群里的凌心瑶交换了一下眼神。 凌心瑶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凌宰辅一把扯走了:“快去看看,看看是不是你姐姐出事了……” 陛下一直没现身。 凌汐也一直不在。 这么重要的场合,两人都不在,十二卫又破天荒的人前现身……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凌心瑶被父亲拽的趔趄,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瑶儿……” “爹,我没事,不要紧的,你快去看看姐姐,我稍后就到。” “那,”凌宰辅的心思也都在凌汐身上,闻言让她小心,急急忙忙的跟着人群往岁阳宫跑。 …… 岁阳宫前。 潜示忠以一人之力扛下了所有刺客的火力,辗转腾挪,打的游刃有余。 凌汐躲在辰千折身后,小心的往殿门口撤。 突然。 身后一股疾风掠来,杀意迸发。 凌汐还没反应过来,辰千折倏然转身,剑刃横在她身后,硬生生的扛下了一击。 “啊?” 凌汐后知后觉,下意识的转身看,对上了一双好看的却充满杀意的眼睛。 这一次的刺客是个女子。 她一身红衣,身形妖娆,气场仄人。 虽然她蒙着脸,但是凌汐一眼就认出了这双眼睛。 【凌心瑶!!】 【她果然杀来了!】 原文中,凌汐之所以和暴君一起被砍脑壳,是因为被一个红衣女子追杀。 凌汐当时慌不择路,跑到了暴君所在的地方,没想到没求到保护,反而和他一起被暴民砍了脑壳。 原文中,纸片人凌汐到死都不知道,追杀她的红衣女子是凌心瑶。 但是拥有上帝视角的凌汐,却纵观全局的猜到了是她。 辰千折听到了她的心声,剑锋一挑,挑向凌心瑶的面纱,但是她的身法极好,仅仅几个闪跳,就躲开了他的逼仄。 “想走!?” 辰千折铁了心的挑了她的面纱,步伐游走,紧随其后,再次出击。 凌心瑶并不接招,只是一味躲闪。 随着一个旋身,手里的剑脱手而出,直接射向凌汐。 辰千折意识到不对,虚晃一招,连忙撤身回救,但是凌心瑶的剑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就抓不到。 凌汐眼睁睁的看着剑冲向自己,想躲,但是眼睛到了,脑子到了,腿不到位。 她像是没反应一般,直勾勾的看着剑尖刺到近前。 【完了!】 【这就下线了!?】 【这特么的和砍脑壳有什么区别?】 【啊呀呀,剑戳在身上,会不会疼啊?】 【完了完了,我要毁容了!】 【暴君,对不住了,要是咱俩死后埋棺材,你将就着看我的毁容脸吧!】 【……】 短短几秒钟,她像是写完了人生的最后遗言。 蓦然。 一双手横空出现,突兀的抓住了剑柄。 剑柄划过那人的手掌,剑尖停在了凌汐眼前一指之外。 她甚至于能感觉到剑气在眉心上划了个口子,有鲜血渗出来。 救他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背对着他,转头时的逆光打在他的五官上,惊世的美。 “你没事吧?” 凌汐下意识的摇摇头,但是又点点头,摸了摸眉心,摸到一口血。 “我,我的脸破了……” “皇叔!!”辰千折折身而回,气场戾冷逼人:“皇叔怎么来了?” 【皇叔!】 凌汐惊然抬眸,都顾不上眉心的伤。 【他就是皇叔,大男主辰忘川?!】 【卧槽!不愧是大男主!】 【神颜啊!!】 【暴君虽然也好看,但是偏奶了,奶狼奶狼的!】 【但是皇叔不同啊!】 【这气场,两米八,妥妥的爽文大男主!A爆了!】 【……】 辰千折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眼神凶狠的递上帕子。 “擦一擦!” “哦!” 凌汐接过帕子,刚要擦眉心,辰千折不易察觉的冷语:“嘴!” 【嘴?】 【什么意思?】 【说我流哈喇子了?】 【拜托,我只是惊艳了一下!】 【谁家遇上这样的男主,不得惊艳一下啊!】 辰千折瞥了她一眼,别有所指的摸了摸脖子。 - 惊艳是吧!?- 大男主是吧!! - 别忘了是他要砍你脑壳,嘎你腰子!! - …… (本章完) 第38章 你也穿书了么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心瑶看着辰忘川滴血的手,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一时间竟然忘记再出手。 辰忘川冲着她丢了个眼色:“刺杀陛下,死罪!来人……” 凌心瑶读懂了他眼底的暗示,纤腰一折,旋身掠上屋脊,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二卫恰在此时追了过来,其中几个去追她,其他人则围上周昌他们。 刺客们本来就被潜示忠压着打,如今再被十二卫围攻,更是处于被动状态。 辰千折收剑入鞘:“皇叔怎么来了?” “我一直在等你,可都没见到陛下身影,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这件事,怎么样?”辰忘川关切的看向凌汐:“凌大小姐没事吧?” “没事,多谢,”凌汐揉揉眉心的伤,“就是我这脸毁容了。” 辰千折冷目:“一道小疤而已,于你来说,有没有都一样!” 凌汐顿时咬牙怒怼:“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说你长得丑!” “……” 辰忘川眼底透出些许惊讶。 辰千折这个皇侄他是知道的,有着与年纪不符的冷血稳重,自小就谨言慎行,从不与谁多说废话。 如今,竟然和凌汐这样的草包美人斗嘴了?? 辰千折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的气场瞬间沉如深渊,冷哼。 “十二卫,孤要活口!” “噗嗤!” 潜示忠的剑锋挑断了两个刺客的喉咙,鲜血喷了他一身。 但剑锋随之一转,转向了周昌,行云流水。 周昌迅速后撤,心思神转,意识到今天是逃不掉了。 但是。 他也绝对不能被陛下抓到! 所以。 在撤身的那一瞬,他就做了最后的决定。 停脚落地的瞬间,他突然抓向自己的脸。 “不好!” 潜示忠连忙挑起剑锋,挑断了周昌的手筋,可还是晚了。 周昌的脸上“呲呲”冒出的白烟,空气中瞬间弥漫开血腥腐肉的味道。 随着惨叫,周昌脸上的血肉一块块的掉落。 “他这是……” 凌汐下意识的往前凑,想要看清楚一点,但是眼睛上落下一只手,带着淡淡的清香。 “别看!” 辰千折左手遮住她的眼睛,顺势往身后一带:“十二卫!” 一名十二卫会意,手起刀落,斩下了周昌的人头。 很快,他的人头化成了一滩血水。 “这是化骨粉,化尸所用……他竟然用在自己的脸上,活生生的腐化了……算是个汉子!”潜示忠敬佩的行了一礼。 敌人归敌人,但是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 如此铮铮铁骨的汉子,值得他致意。 辰千折则是面无表情:“皇叔怎么看?” “他这么急切的想要毁掉自己的脸,说明此人……陛下可能认识!”辰忘川不动声色,看不出什么波澜。 “是啊,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毁容,不过,不要紧,”辰千折似笑非笑:“十二卫,把他的尸体吊在城门口,若是有能提供身份线索者……重赏!” 他抬头,轻笑:“皇叔以为如何?” 辰忘川儒雅颔首:“如此,甚妥!” 凌汐一直躲在辰千折身后,直到周昌的尸体处理了,才露出半个头。 “皇叔呢?” “怎么?你想他了?”辰千折佞了眉心:“刚走,要不要替你叫回来?”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刚才为什么要救我?” 辰千折肩膀一抖,将她的手甩开,脱下沾血的素衣:“英雄救美,每个男人都愿意做的事情,或许是他被美色所迷,看上你了……” “我倒是想他看上我,做为大男主的女人,肯定不会砍脑壳,”凌汐酸酸的,“可惜啊,人家心里心心念念的只有我那个庶妹,没有我!” “啪嗒!” 辰千折摔了衣服:“是啊,跟着他多好,长的好看,武力值高,还能保你长寿发达,不像我,只会被连累到砍脑壳!” “梆,梆梆……” 梆子的敲打声骤然传来。 辰千折的动作遽然顿住。 凌汐也屏住呼吸。 两人默契的在心里数着梆子声。 在没有钟表的时代,梆子就是晚上最好的时间钟。 “听清楚了吗?一共几声?” “十一声……你呢?听到了几声?” “十一!!十一点了,还有半个小时……”凌汐看向辰千折:“还有半个小时,咱们可就要上断头台了!” 她和暴君死于子时前的暴动。 十二点之前,暴民蜂拥着冲进皇宫,逢人就杀,砍了她和暴君脑壳。 按照原文剧情线来说,快了!! 凌汐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此时此刻还是不由紧张:“你说,咱们要是没能逆转剧情,还是死了,会不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什么?什么原来的世界?”辰千折避开她的视线,云淡风轻:“你在胡说什么?” “都要死了,你还要骗我是不是?”凌汐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路子,你和我一样,都是穿书的人。” “穿书?”辰千折瞳孔一震:“什么穿书?” “穿书就是穿书,现在很热门的一个梗,你少装了!” “……什么梗?这和穿书什么关系?”辰千折的神色很茫然,不像是装的。 “还装是不是?”凌汐来了火气:“之前潜示忠说的那首诗,你做过的那首诗……那首白马诗!” 本来,她是想等事情彻底结束后,再和暴君好好的聊一聊。 但现在他竟然还在装傻充愣,她也就不管了。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这首诗名为白马篇,是魏晋曹植写的诗,别以为我当真读书少,什么都不知道!” “樊康说,这是你五岁时做的诗……你一个五岁的奶娃娃,知道什么叫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等会!” “五岁?” “……五岁??是我理解的五岁吗?” 凌汐又抓到一个盲点,震惊又无措的看着辰千折:“你,你五岁就,就……” 一个五岁的孩子,绝对写不了这么悲悯震撼的诗词。 除非…… (本章完) 第39章 全员重生,就我穿书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辰千折一直敛眸而立,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直到凌汐说到“五岁”,才眼尾颤动,缓缓抬眸:“五岁……” “嘭!”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凌汐下意识的躲到辰千折身后:“这声音是……” “是皇城宫门!” “……皇城宫门?!” 两人对视一眼。 “开始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 子时之前,暴民还是按照原文的故事线开始了暴动。 那…… 他们俩的脑壳,还能保得住吗!? 凌汐不由揪紧辰千折的衣衫,脸色惨白:“咱们,不会,真的死吧?” 辰千折扣住她的手,用力一握:“你不是说,死了,就回到原世界了吗?那你还怕什么!?” “当然怕啊!砍脑壳……很疼的!” “放心,不会太疼!” “你怎么知道?”凌汐都要哭了:“你又没被砍过!” “刀快的话,砍在你身上,仅仅只是一瞬的痛,在你还没彻底感觉的时候,就会看到自己身首分离……那时候,你不会再在意疼不疼的问题,而是不甘!你不甘心自己这悲剧又可笑的一生,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 凌汐被他的话震惊了。 【暴君这什么意思?】 【真像是砍脑壳后的小作文啊?】 【他不会被砍过脑壳吧?】 【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切身体会?】 【……】 她疑惑的看着暴君的侧颜,想要从他的神色里猜出这句话的真伪。 “陛下,陛下……”安公公跌跌撞撞的冲进来,语无伦次:“开,开始,开始了,外面乱成一团了……” “十二卫呢?” “在外面,就守在外面,还是潜示忠,他也在,陛下,您,您是不是……”安公公指向一侧。 凌汐:“??” 辰千折却摇头:“还没到那一步!” “你们在说什么?”凌汐一头雾水。 “阿翁,按计划,去吧!” “是,陛下!” 安公公气喘吁吁的又跑了出去,辰千折转身端坐于正殿,膝上放着一把匕首,犹如一尊神佛,静冷的看着殿外。 凌汐看的一头雾水:“不是,你们俩是不是在打哑谜?还是说,我错过了什么?” “暴民会冲进寝殿,杀了孤,对吗?”辰千折的眼底泛起空灵的光。 “不是杀了你,是杀了我们,咱们俩,两个人一起砍脑壳,之前我就和你说过的。” “所以……这是孤注定的结局,对不对?” “是咱们俩的结局。” 此时的辰千折,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让凌汐很不舒服。 “陛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孤……”辰千折突然收住话音,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陛下?” “没事了,孤随口一说,我们得走了!”辰千折蓦然拔出匕首,锋利的刀刃上带着一抹朱褐色的东西。 那是血痕! 很久之前沾上,没有清理,干涸掉的血痕。 辰千折将沾血的匕首塞到凌汐手中:“如果真的必死无疑,我宁愿杀了我的人是你!” “不是??你什么意思?”凌汐拿着匕首,感觉很烫手,也一头雾水:“说好了一起活下去的,你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给我来这一出?” 辰千折握住她的手,将匕首牢牢握紧:“我怕疼,割喉最痛快!这次我选割喉!!” “啊?” 【死暴君,这是闹哪出啊?】 【怎么好端端的,变成要我杀了他?】 【什么叫这次……他选割喉?】 【这次??】 【难道还有上次?】 【……】 凌汐还想细问,但是辰千折已经跑远了,等他追出去时,他已经被十二卫围了起来。 “凌姑娘,”潜示忠从屋脊上落下,低语:“刚才我看了一圈,四周都是暴民,不过他们没有恋战,而是直接就冲岁阳宫来的,咱们得躲躲了。” “咱们躲?那陛下呢?” “陛下有十二卫,不会有事的,我护着你先撤。” “可是……” 凌汐还想说什么,但是潜示忠拽着她飞身掠上了屋顶。 没等他们站稳,就听到吼叫声:“他们在那边。” 随之,无数的箭矢冲着他们射来。 凌汐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她像个布偶娃娃般被潜示忠抛起甩飞,每一次都险险的避开射来的箭头。 落地后,潜示忠猛地一推:“走!” 走? 凌汐看到了纷乱冲上来的暴民,顾不上其他的了,拎起裙角就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后脑勺突然传来一记重击,她整个人摔出去,晕死过去。 许久。 “我还以为,你能改变结局,原来还是死路一条,陛下,你何必挣扎呢?” 【凌心瑶?】 【是凌心瑶的声音。】 【她在和谁说话?】 【暴君吗?】 【为什么说以为暴君能改变结局?】 辰千折半跪在地上,衣衫上有血,戾冷垂目,不看对面的凌心瑶。 凌心瑶优雅的翘起腿,指尖拂过剑锋,得意笑道。 “这几年,我和王爷一直在盯着陛下,你做的那些小动作我们都看在眼里,没有动你,是因为觉得你做的事情对我们造不成威胁!” “不过,你去石梁河赈灾一事让我很意外,你竟然成功的压下了那边的暴乱!” “但是,那又怎么样?”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受你荼毒的灾民可不止一个石梁河!” “就算没有石梁河的暴民,陛下,你还是和前世一样,会死在暴民的乱刀之下。” “说真的,辰千折,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重生一次,你怎么还是拿了个必死的结局?!” 【重生?】 【前世!?】 【卧槽!】 【这什么狗血剧情?!】 【暴君竟然也是重生的!?】 凌汐吃力的睁开眼睛,刚一动,感觉右臂痛的要死,不由闷哼一声。 “呦,姐姐醒了!”凌心瑶笑着走过来,掐住凌汐的咽喉,将她甩到了辰千折身边。 骤然一摔,凌汐的肩膀“咔嚓”一声,脱臼的右臂竟然复位了。 没等她起身,下巴再次被凌心瑶掐住:“本来,你变聪明之后,我还以为你和我们一样,都重生了,没想到是我想多了,你还是蠢……竟然和前世一样,还和暴君那么亲近,你这不是找死吗!?” 【这什么狗屁设定?】 【怎么全员重生,就我一人穿书!?】 【关键是,重生的有金手指,我穿书的什么都没有!】 (本章完) 第40章 赌一局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心瑶的手指越发紧了,掐的凌汐难以呼吸。 “手,松开,死丫头,你掐死我了,我是你姐姐……咳咳……” “姐姐?”凌心瑶冷笑:“你当初虐待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是我姐姐?” “那时候小,不懂事……” “你不是不懂事,是骨子里的恶!” 凌心瑶叱喝着,甩手将凌汐扔到地上,转身冷眼。 “放心,我不会亲手杀了你,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嫡姐,我总不能沾上你的血吧!” 【这么好?】 【这是又憋什么怀了吧?】 凌汐揉着咽下,心里迅速谋策。 【她和暴君都是重生的,这是原文里没有的设定。】 【一定是哪里出的差错,让暴君也重生了!】 【说不定,今天解局的关键就是暴君!】 【对嘛,暴君!】 她立即看向辰千折,拟定心思,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别摆pose了,快点说怎么办啊!】 【你不是重生的吗?】 【前世你是怎么解局的?吱一声,给个暗示也行啊!】 【……】 辰千折跪在地上,双手捆了绳索,背缚在身后,很有禁欲那味。 但是如今,不是欣赏暴君美颜的时刻。 凌汐就差跳起来直接找他商量了。 【看我看我啊,给个眼神行不行?】 辰千折终于抬起眼尾,眼神戾冷的没有温度:“凌心瑶,你杀了孤,能得到什么好处?皇叔对你感激涕零吗?” “我对你做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就像他不知道咱们都是重生的一样……” “那你就不怕,孤把你前世的所作所为告诉他?” “我自然是不怕的,因为,”凌心瑶拔下腰间匕首,以匕首挑起辰千折的下巴,“因为你活不到那天!” 辰千折丝毫不惧,眼尾下垂,轻蔑一笑:“你要弑君?杀了孤,皇叔就更不可能娶你了!因为他要大业,就不能娶一个弑君的女人,惹天下人非议!” “放心,我也不会亲手杀你,”凌心瑶反转了匕首,递给凌汐:“姐姐!” “……啊?” “杀了他,咱们姐妹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我一定会放你走,绝对不会杀你!” “……” 【是啊,你是不会杀我!】 【等我杀了暴君,那就是弑君!除了你,全天下的人都会来杀我!】 【妹妹,你这一招借刀杀人,是哄傻子玩呢!】 凌心瑶看她犹豫,眼神变得狠厉:“怎么,姐姐不想吗?也罢,你要是不杀他,我就杀了你!” “不,不是不想,是不敢,”凌汐颤颤巍巍的接过匕首,可怜兮兮:“他可是陛下啊!” “杀了他,陛下就换人了,所以他不算陛下!” 【这什么奇葩理论!】 【我就这么脑残?听不明白这种没逻辑的废话?】 【我说暴君,别光看不说话,我现在要怎么办啊!】 在凌心瑶的逼视下,凌汐拿着匕首,步履艰难的走向辰千折。 辰千折盯着匕首,缩了缩瞳孔:“一样吗?” 凌心瑶楞了一下神:“什么一样?” 凌汐也懵了下:“什么?” 但随后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暴君是在问,是不是和书里写的一样! 【当然不一样!】 【书里我可没杀你!】 【你是死在暴民围攻下,我是殃及池鱼,也一起被砍了头!】 【这剧情完全乱了,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嘛!】 【……】 辰千折听的皱起眉头,像是自言自语般低下头:“前世,你就用那把匕首杀了我,为什么今生不敢了?是怕重蹈覆辙,你和皇叔无法再续前缘吗?!” 【匕首?】 【什么匕首?】 【那把匕首!!】 凌汐突然想到辰千折交给自己的那把匕首,那把沾着血的匕首。 辰千折继续道:“当初,我拿着那把匕首重生了,一直保留着那把匕首,那上面的血……就是你前世杀了我的血!” 【卧槽!】 【你说的前尘往事,我这里没有剧情啊!】 【暴君,现在不是做阅读理解的时候,你能不能直接说,要我干嘛?】 【……】 凌心瑶显然也没听明白辰千折的意思:“你究竟想说什么?什么匕首,什么血?” 辰千折终于抬头,笑了:“如果,我再用那把匕首杀了我自己的话,你说,我们会不会再重生一次?” “疯子!”凌心瑶不屑道:“再说了,你有匕首吗?我可是搜过你全身的!” “妹妹,我呢?”凌汐背对着凌心瑶,突然轻声道:“为什么你没搜我的身呢?!” 没等凌心瑶回过神来,一把匕首贴在了辰千折的咽喉上。 熟悉的刀柄和上面的血痕,让凌心瑶心下一惊。 “这是……” 是那把匕首! 前世,她就是用这把匕首杀了暴君,才双双和辰千折一起重生的。 “凌汐!”她连忙大喝:“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 凌汐的匕首挑起辰千折的下巴,锋刃割开一道血口:“别动!” 凌心瑶连忙站住:“姐姐,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快点放下那把匕首,我,我放你走,既往不咎,我们还是好姐妹……” “妹妹,我十分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 匕首再一次挑高辰千折的头,凌汐的眼神多了些戏谑狰狞。 “你们俩是一起重生,重生点诱因可能就是这把匕首和他的血……如果我用匕首杀了他,那我和他有可能重生,但是你就没有重生的机会了!是吧,陛下?” 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凌汐也是乱诌的。 毕竟原文里也没有凌心瑶重生的描写。 原文开局就是凌心瑶的重生视角,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她凌心瑶什么会重生,契机又是什么。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辰千折和凌心瑶都以为他们的重生,和匕首有关。 既如此,就用匕首来逆转全局。 “妹妹,我不在乎陛下死活,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在意,只要我全身而退,离开这里,今夜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你变聪明了!”凌心瑶警觉了些:“还是说,你之前的蠢笨都是假的?你一直在骗我!” “咱们彼此,你不也是在扮猪吃虎吗?”凌汐计算着时间,估计差不多了,匕首再次挑了辰千折的下巴:“要不然,我就再杀他一次,再重生……” “凌汐,你怎么敢确定,杀了他,就一定会重生?” “我不确定啊,”凌汐坏坏一笑:“但是我敢赌!反正都是要死的,赌一局,赢了我就赚了!” 外面传来了暴民的声音。 他们在往这边冲。 凌汐没时间废话,匕首在辰千折的喉咙喇开一道血口:“赌不赌?!” (本章完) 第41章 手术器械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凌心瑶歇斯底里的一声怒吼。 “三……”凌汐眼中的杀意渐重。 但是她的手在抖。 尤其是抓住辰千折后背的手,不受控制的抖。 【要是喊完三二一,她还是不撤人怎么办?】 【我不会真的要嘎了你吧?】 【不行,我手抖了!】 【……】 辰千折被绑在背后的手,突然摸索着抓住了她的脚踝,用力握住。 这一个小动作,肯定了她如今的选择。 凌汐心下稍安:“二!!” 辰千折的手也更用力。 【等一会,我喊完一,如果她再不撤的话,我就斩断你的绳子,你先逃!】 辰千折不由看向她。 【看什么看,专业点!】 【你也不用太感动,我不是为了你!】 【她的目标是你,你跑了,她就会一门心思的去杀你。】 【有这个空挡,我说不定就跑得掉了!】 【……】 按照原文走向,暴民冲进来时,会乱刀砍了暴君。 可要是暴君不在呢? 总不至于砍死她泄愤吧!? 时间似乎凝滞般,气场仄人。 就在凌汐即将喊出“一”的时候,凌心瑶终于妥协了:“住手!” 凌汐是不确定因素,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也不能因为她一个不相干的局外人,坏了好不容易的重生。 “好!我答应你……” 凌心瑶取出一只乌哨,吹出特殊的音符。 外面,喧嚣的暴民吵闹静了那么几秒,很快,吵闹声潮水般开始往后退。 凌心瑶张开右手,慢慢的走过去:“姐姐,现在可以把匕首给我了吧?” ——只要匕首到手,她就不再受任何人的钳制。 到那时,暴君是生是死,还是她说了算。 凌汐看着她,突然一笑,撤身半步,挑断了辰千折手腕上的绳索,拿着匕首转身就跑。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凌汐!” “我答应了你不会杀他,就不杀,我做到了,接下来是你们的恩怨时刻,与我无关……”凌汐人跑的没影了,但是声音还在。 这是她和暴君商量好的计划之一。 只要控制住暴民,不让他们杀暴君的故事线成立,就等于他们打破了原文砍脑壳的结局。 那么,接下来就是暴君的反击时刻。 那一幕的血腥,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她能做的,就是找个地方藏好,保护好自己的脑壳。 潜示忠及时出现,借力将她送到一个荒凉的院子里。 “这是冷宫,除了耗子没活物,你暂且藏好,安全了我再来救你!” 他刚要走,凌汐却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不行,你得在这里保护我!” “可陛下那边……” “他没事,他有十二卫!你要是走了,这万一窜出几个不长眼的暴民再砍死我,那我得多冤呐!” 凌汐哪敢让他走。 原文中,砍了暴君脑壳的“流民”就是潜示忠。 只要潜示忠在她身边,一定意义上也等于是破了原文的局。 外面打打杀杀,冷宫这边却半点动静没有。 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也不知道哪来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夜。 “凌姑娘,你确定不要我去救陛下?” “你不去救,陛下更安全!”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外面的嘈杂声似乎渐渐小了些。 很快,有脚步声往这边走。 凌汐迅速躲到潜示忠身后,潜示忠剑锋出鞘,护在两人身前,虎视眈眈的看着远门。 冷宫的门一扇扇的被推开。 终于…… “这边有脚印!” 随着喊叫声,院门被推开,一群穿着甲胄的护卫冲进来。 领头的是十二卫之一。 他见到潜示忠和凌汐,长出一口气:“去告诉陛下,就说找到凌小姐了,大小姐安然无恙。” 伏身,恭敬行礼:“大小姐,陛下责令属下护送大小姐回宫!” “暴民呢?” “都已经被抓了,大小姐放心,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内!” 掌控之中! 是呵! 他可不在掌控之中吗!? 本来就是重生的,拥有前世的记忆,如今又有了她这个上帝视角,可以洞悉未来的一切,可不就掌控一切了吗? …… 辰千折受伤了。 凌汐赶到岁阳宫时,发现宫女正一盆接一盆的往外面端血水。 安公公则挽着袖子,拿着书苑的那个小药箱,一路小跑的往里面走。 “阿翁,怎么了?” “陛下受伤了,诶呦,姑娘你来的正好,陛下说,他的伤你或许有办法呢,快些和我走!” 安公公来不及解释,推着凌汐进了内殿。 辰千折坐在案几上,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血口,深可见骨,正在汩汩的冒血,几个御医手忙脚乱,可就是压不住血。 “这可如何是好?止不住血,陛下危险啊!” “快拿止血汤,再取止血药,把最上好的止血药都拿来!” 御医们着急慌张的来回支招,可就是没一个有用。 辰千折气色很差,嘴唇都泛白了,人也因为失血过多而瑟瑟发抖。 “陛下,凌姑娘来了。” 阿翁将小药箱塞到凌汐手里,推着她过去。 凌汐懵了:“我,我不会啊……” 辰千折抬眸看了她一眼,倦色的很:“你们都退下。” 【别啊!】 【你让他们退下干什么?】 【我又不是医生,没有救死扶伤的金手指!】 【这,你让我咋弄?】 凌汐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辰千折叹了口气,虚弱至极:“打开,药箱!” “啊?” 凌汐懵懂的打开药箱。 药箱里都是瓶瓶罐罐。 “这,这要用哪个?” “下面,夹层!” “夹层?” 凌汐看了半天,总算挑开了夹层。 看到下面的东西时,她的瞳孔不由一缩,惊骇的差点叫出声。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你果然是认识的!”辰千折很吃力的抬起手,指了指后背:“现在,能处理了吗?” “我,我是认识,可我不会用啊……不是,我可能会用,但,但是没用过,不熟……” 凌汐看着面前的手术器械彻底懵了。 没错,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整套的手术器械。 手术刀,止血钳,缝合弯针,缝合线,消毒酒精,小棉签…… (本章完) 第42章 第一个穿书者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快些吧,再不快些,孤真的要失血而亡了!”辰千折转身伏下,疲倦的闭上眼睛。 “可我,真不会……”凌汐手指头都在抽抽:“我,我也就是看过,没没真的动过手。” “看过就行,多做两次就会了,来吧!”辰千折熟练的咬住一块软布,闷声:“来!” 他背部的伤口因为动作,血流的更多了。 凌汐没法子,逼着自己冷静:“先,先干什么来着?对,消毒……消毒……” 她拿起酒精就要往伤口上倒,但是辰千折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疼死我吗?!” 这玩意和烈酒一样,要是直接倒在伤口上,能活活疼死人。 “那,那怎么办?这伤口就,就不消毒了吗?”凌汐拿着酒精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那些东西消毒,伤口就不用了,来吧!”辰千折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嫌弃:“你怎么比我还不如!?” 凌汐没心思和他斗嘴。 看着止血钳和弯针,笨拙的来回换了好几个姿势,总算拿了起来。 穿针引线,看着狰狞的伤口,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终于忍着颤抖的心,用弯针穿过皮肉,拉出缝合线,笨拙的打了个结,还左右活动了一下,剪断。 “还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辰千折转身趴好,闭上眼睛,无力道:“想当初阿翁第一次替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手抖的都没力气,刺了好几个窟窿,才缝合了一针。” “我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凌汐第二针下去的时候,手稳了很多:“我爸爸是外科的主刀医生,有名的一把刀,我从小就玩的这个,只是长大后没有读医学……” 她突然看向暴君,疑惑道:“你不是重生吗?怎么还会有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是我师父的,他叫黎刀。”辰千折转过弯盘,弯盘的外面有一个“刀”的篆纹。 黎刀? 凌汐心思一震,若有所思:“曾经的大内总管?” “你知道他?” “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是你的贴身大总管,曾经的……大宦官!” 原文中,黎刀这个名字只出现了一次,那就是在介绍暴君过往生平的时候,提过一次。 只说此人身世成谜,是宦官出身,后来自学成才成为了暴君的恩师。 不过,原文中此人没有好下场。 最后好像是死于一场宫变。 “我重生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黎刀,那时候的他就是大内总管了,是他教会了我那首白马篇的诗,让我可以在宫宴上吸引父皇的注意,从而成为未来的太子,成为如今的帝尊……” 可以说,没有黎刀就没有他辰千折。 “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和其他的太监不一样,他的身上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悲悯,后来,我知道他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与我们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 重生后的辰千折将黎刀敬如恩师,他的知识,诗词,武术,都来自于黎刀的传承。 “说真的,虽然我对他一直很尊敬,但是对他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并不全信,直到我遇到你,我就知道,你们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果然,一切都像他猜测的那样,凌汐与黎刀有着本源上的相似。 “只是,你说的穿书……是什么意思?”辰千折转了头,疑惑不解:“黎刀从没说过穿书这个词,是什么?” 凌汐被问的哑然。 这个要怎么解释? 【我总不能告诉他,穿书就是穿书,大家都是纸片人吧!?】 辰千折不由皱起眉头:-纸片人?什么叫纸片人? 【算了,我还是别说了!】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只是一本书里的配角,是无足轻重的垫脚石,肯定受不了!】 【诶!就让他带着重生的金手指,愉快的活下去吧!】 【……】 想了想,凌汐结结巴巴的解释。 “这穿书,就是一个说法,和你的重生差不多,嗯,黎刀是穿书,我也是……嗯,没什么要紧的意思,” “……” 辰千折并没有听她的解释,而是在思忖着凌汐方才的心里小作文。 - 她的意思是说,我只是一本书里的角色? - 怎么会?- 我有感觉,会伤心,会高兴,受伤了会疼,有惨死的前世和奋斗了十多年的人生…… - 我怎么会是纸片人?- 我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虚构的角色?!! - …… 在辰千折的记忆里,他过的每一天都是真实存在的,每一场杀戮,每一场政变后的死里逃生,都是真实存在的。 为什么别人一句“纸片人”,就将他的人生给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凌汐缝合完所有的伤口,也找回了小时候玩游戏,过家家时做医生的手感,小心细腻的将他的伤口包扎完毕。 “好了,伤口处理好了,但还是要注意,不能感染化脓,那就麻烦了……”凌汐想到了什么:“对了,黎刀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特殊的药吗?” 辰千折吃力道:“在小书苑!” 他的书苑之所以一直不许任何人进入,就是因为里面有太多关于黎刀的秘密。 安公公安排了十二卫,让他们将辰千折送入小书苑,并且安排了人手光明正大的守在外面。 “没有陛下的允许,除了凌大小姐,任何人不许出入。” 他将小书苑里一些特殊的地点,一一指给凌汐,让她留下照顾辰千折。 “如今陛下受伤,必须好好静养,可外面还乱糟糟的呢,如今只有皇叔一人处理,怕是忙不过来的……” “谁?”凌汐吃了一惊:“哪个皇叔?” “我的大小姐,还能是哪个皇叔?自然是陛下的皇叔了……”安公公猜到了她的意思,笑道:“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大小姐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问陛下好了。” 辰千折很虚弱,服下抗生素后,趴在软榻上,露着背,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凌汐没有打扰他。 找了薄羽被,给他盖上后,观察着小书苑。 这里的东西很杂很乱,堆放的都是暴君从小到大的玩具和废掉的东西。 而在安公公指定的特殊的地方,凌汐找到一个破旧的日记本。 日记本是用英文写的。 看那陈旧的颜色的和字迹,她猜测着应该是黎刀的东西。 (本章完) 第43章 男女主拿的是祭天剧本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 上面用血血淋淋的写了一个词——绝望! 第二页——死亡! 第三页——死亡!! 一直到二十多页以后,才换了字体——重生!! 再后面,才是黎刀用英文写的小日记。 日记记录的很杂乱,毫无章法,多数是一些日常和对曾经生活的回忆。 辰千折醒来时,发现黎刀坐在床脚的地上,正捧着黎刀的日记本看的入神。 他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的欣赏着她的侧颜。 她还穿着那身素衣,发髻散乱,身上有血,但是这些都不妨碍她身上透出的恬静淡冽。 【原来他是哈佛的医学生,怪不得有这些东西!】 【可惜了,前途无量的顶尖学者,一朝沦为了大太监!】 【别说他了,我都受不了!】 【也难怪他前面几页都是死亡的意思!】 【那么变态的落差,换我我也想死后重开!】 黎刀穿过来后,发现自己是太监的那一刻,是真的想要再死一次。 他也摆烂了很久,铁了心的要死后重开。 直到那天,他遇到了辰千折。 那个时候的辰千折才五岁,看是他的言谈举止一点也不像五岁的孩子,黎刀当时就猜到了辰千折肯定发生过什么。 或许,他也不再是那个软弱可欺,任人揉捏的小皇子了。 也是那一刻,他们两人互相成为对方的救赎。 为了帮辰千折立人设,他利用前世所学到的所有知识,扶持他一步步的走到先帝面前,成为皇太子。 日记本的后半段,基本上都是一些日常记录。 凌汐直接翻到最后一篇日记。 日记的内容和之前一样,都是家常流水账一般的记载,并没有什么有特殊记录。 他就像是毫无预兆的就直接断更,再也没有后续了。 “他是突然离开,走时只给我留下了东西和一封信,并没有说他离开的原因,”辰千折闭上眼睛,虚弱道:“后来,我也让人找过他,但是都没有他的踪迹,你说……他会不会回去了,回到了你们的世界?” “不确定,可能……我们和你一样,死了就死了,在这个世界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凌汐苦涩笑道:“要是真的能回去,谁还会再这里担惊受怕!” 就是因为不敢赌,他们只能在这个世界全力的活下去。 她掩去失落的心情,收了日记本,重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你感觉怎么样?御医一直在外面等着,说是要替你诊脉,没有你的允许,我也不敢让他们进来。” “扶我起来。” 辰千折借着凌汐的手坐起身,疼的冷汗直冒。 “咱们得出去亮个相,免得皇叔以为咱们死了!” “说到这个,你为什么把整肃大权交给了辰忘川?他可是……” “他没有动手!”辰千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忘了,之前你被刺杀的时候,是他出现,徒手救了你!” “……是啊,我现在还没搞清他为什么要救我!” 按理说,大男主辰忘川和庶妹女主凌心瑶是一对,今晚上的这场暴民也是他们的策划。 为什么辰忘川会突然反水,在凌心瑶刺杀她的时候,出手相救呢?! “这就是皇叔的厉害之处!”辰忘川冷笑:“他出手救你,是名正言顺的对你我示好,但是这不妨碍他暗中动手。” “我明白了,”凌汐恍然大悟,跳起来叫道:“如果暴乱成功,那他救不救我的都不重要,如果不成功,那他还有继续做皇叔掌大权的资本!” 暴民成功,那就是原文故事线。 他和大女主妹妹相亲相爱的升级地图,搞下一个恩爱小剧场。 可要是失败了,就像现在这样,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叔,丝毫不受凌心瑶的任何影响。 因为,除了她和暴君,没人知道的辰忘川和凌心瑶的关系。 “陛下,你的这位皇叔不简单啊!”凌汐愁容满面:“帝王心术,满腹心机,就算这一局咱们险中求胜,保住了脑壳,下一局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之前还想着,只要破了在中秋宫宴被砍脑壳的剧情线,下面的剧情就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没想到,现在是一点轻松不了。 因为皇叔这个威胁还在! 而且,他还是光明正大的存在,你都动不了的那种。 “听阿翁说,我那个庶妹跑了,不见了。” “她很聪明的!!这场谋划,除了她抓了我,逼你杀我的时候,是露了面的,其他时候都没露脸,咱们想发追杀令杀她都不够证据。” 就算是暴君,想要杀一个人,也得差不多的借口,否则真的成了滥杀无辜的暴君了。 凌心瑶在这一次暴乱中隐藏的很好。 即便辰千折恨透了她,也没杀她的理由。 “这么说,咱们只能吃下这哑巴亏了?”凌汐越想越生气。 男女主还真的是拿了祭天剧本哈! 都这样了,还能双双抽身而退,不沾半点血腥! 最气人的是! 她还得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继续演戏。 凌宰辅和一众大臣们守在宫外,都在等待陛下的消息。 暴民宫乱,陛下受伤。 这万一——那就是炸裂的政权交迭啊!! 全皇城,除了皇叔辰忘川在兢兢业业的收拾残局外,所有人都在陛下的宫外等最后结果。 终于。 辰千折借着凌汐的手,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都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做事的吗?” “陛下,臣等听说您受伤……” “放心,孤,死不了!” 辰千折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眼神锐利,气场在线,还是昔日那个暴虐的陛下。 众大臣不敢再多言,连忙行礼后各回各岗,各司其职去了。 陛下还说着,天还翻不了,那就得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凌宰辅也跟着大家行了礼,转身要走。 “父亲,”凌汐唤住他:“我们一起走。” 辰千折的伤情已经控制,养伤又有御医,她在这里也帮不上具体的忙,还是先回去处理一下庶妹的问题好。 凌宰辅的脸色很难看:“我听说陛下出事时,你和心瑶都在现场,如今陛下受伤,你没事,心瑶失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废话,你父亲我在朝多年,多少也是有点人脉的。” “那你的人脉有没有告诉你,妹妹两次想杀了我?” (本章完) 第44章 太后赐药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什么?”凌宰辅蓦然站定,错愕抬头:“心瑶?她要杀你?” “爹啊,看你这表情,你的人脉想必也没告诉你,陛下差点死在妹妹手中吧?” 凌汐的话还没说完,凌宰辅的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爹,你这个是干嘛,快起来…… “起,起不来了,”凌宰辅欲哭无泪:“汐儿,咱不带坑你爹的,你和我说实话,你这是玩笑的吧?” “爹,你觉得我会用这件事开玩笑?” “……这死丫头,是要拉着我们凌家满门给她陪葬吗?!” 凌汐也不藏着掖着,将凌心瑶做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还重点强调她逼自己杀暴君的事。 凌宰辅气的胡子乱颤,在马车差点发飙。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立即怒吼:“凌心瑶呢?把她叫我叫来!” “老爷,二,二小姐没回家。” “没回来?”凌宰辅猜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怒火中烧:“老子知道她没回来,那就把人撒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死活老子都要见到她,去找!!” 凌宰辅也知道凌心瑶现在肯定躲起来,但是凌家该给出的立场还是要有的。 他得让暴君知道,自己对凌心瑶弑君一事毫不知情,如今知道了,自然是要把逆女抓来以死谢罪的! 凌汐坐在那里,喝着茶水吃果子,默默的看老父亲发飙。 等他咆哮完了,斟了杯茶,呈上去:“爹,别激动,陛下说了,妹妹是罪不可恕,可我是救驾有功,所以我们凌家功过相抵,这次不会为难凌家!” 凌宰辅的眼神瞬间一亮:“那你不早说!” 早知道凌家不会有灭门之祸,他也不至于提心吊胆到现在了。 “不过,汐儿,就算陛下不追责凌家,心瑶这事……她毕竟是你妹妹啊?!” “爹你什么意思?”凌汐似笑非笑:“不会是想要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她杀我这件事不存在吧?” “……这个?” “爹,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活着站在这里,是因为我命大,不是妹妹手下留情!我可是差一步就人头落地的,你现在让我放过凌心瑶?” 凌宰辅一瞬的哑口无言。 从心里来说,他不希望两个女儿自相残杀。 但是她们已经水火不容,生死相对了,他这个做父亲的,真的不好说劝架的话。 他最终什么都没有,颓然的回去自己的房间。 凌汐洗漱后,花萝端来一盏温热的汤药。 “小姐,吃药了。” 凌汐正在擦头发,头也不回:“吃什么药,我又没受伤生病……” 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段陌生的记忆。 那是纸片人凌汐的记忆。 她每天早晨或者是临睡前,都会喝一碗药。 在她记忆中,这药好像是太后所赐。 “花萝,我这药……吃了多久了?” “大概有三四年了吧?断断续续的,”花萝仔细的想了好久:“开始的时候,小姐是一天两顿,后来一天一顿,近一年隔三差五的吃一次……哦。” 她想起来了:“对了,这次的药是御医那边亲自送来的,说是太后知道小姐在宫变中受了惊吓,所以送来安神汤,小姐,这是安神汤。” “安神汤?”凌汐看着药,可一点都不安神。 【太后可是绝对的反派BOSS!】 【她一向把我做棋子的,怎么会好心的赐安神汤?】 【这药即便不是立即致命的毒药,也绝对不会强身健体!】 【……】 “小姐?”花萝疑惑的看着汤药,再看看凌汐:“这药……” “这药的药渣还在吗?” “在!” “把药渣给我!” 花萝拿来药渣的时候,凌汐也换了身男装。 拿着药渣,她让花萝骗开后门的看门人,悄悄出了凌家,雇了辆马车,直接来到西城外的玉湖村。 村头的小池塘边,开辟了一块空地,养着不少的药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挽着袖子在池塘边打水浇药。 “小豆子,你娘在家吗?” “凌姐姐,”小豆子昂着头,笑嘻嘻的指向自己家的方向:“娘和爹在说话呢。” “你爹回来了?他倒是会见缝插针躲清闲……” 凌汐推开篱笆门,远远的大喊。 “潜示忠!” 连续喊了两声,潜示忠衣衫凌乱,着急慌张的跑出来,神色尴尬:“凌,凌姑娘?” 他迅速看了眼屋内,窘的很:“您,您怎么来了?” “宫里的事情都忙完了吗?你就回家找老婆?” “忙完了,是陛下说让我回来和孩他娘打声招呼,最近要宿于宫内,不能常回来了,我这是抽空回来的……大小姐,有事?” “不找你,找你家月姐姐,”凌汐在院子里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月娘从屋子里出来,脸颊红红的,欲盖弥彰的抱着几件衣服:“我在给他收拾衣服……凌姑娘,找我有事?” “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这个药是做什么用的。” 凌汐打开药渣。 月娘是医女出身,早些年在内宫专门为妃嫔娘娘们服务。 后来指婚给了潜示忠以后,才逐渐淡出医女的身份。 被暴君软禁在这里的这些年里,她一边抚养儿子,一边种植些药草,一来是解闷,二来也是换一些体己。 月娘只是随便扒拉了一下药渣,脸色就阴沉下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凌汐,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要有问题?” “凌姑娘,这药……是宫里来的吧?” “这么明显吗?” “这是宫里最常用还神散,长期服用后会让人发疯的慢性药……”月娘顿了下,叹息道:“在宫里,妃嫔争宠,或者是想除掉对手的时候,都会将对方的日常安神汤换成还神散。” 别看宫里表面上一片祥和,帝后恩爱,妃嫔和睦。 其实里面到处步步为营,生死杀机。 “凌姑娘,你这要是哪里来的?”潜示忠凑过来。 “太后赐药!” “……” “给我的!” 凌汐想到太后之前的那些赐药,明白了一切。 “我就说呢,那个老太婆会那么好心,每次都关心我的身体,原来……她是惦记我有没有疯掉啊!” (本章完) 第45章 陛下旨意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姑娘,这药,你喝了多久?”月娘担心问道:“如果只喝了几顿的话,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 “可要是几年呢?”凌汐蹙眉:“这些年,我好像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喝药。” 大户人家的女眷,好像都有喝药的习惯。 倒不是为了治病,而是养生。 什么安神汤,美白羹,纤体汤之类的,数不数胜数。 她也不确定自己究竟喝了多久的疯药。 “要不,还是我替姑娘把一把脉吧,也能安心。”月娘的医术虽然比不上那些老御医,但是把脉这样的小事还是得心应手的。 凌汐确定自己没有疯,但是原身就不一定了。 想她那些年做过的事情,确实是够疯癫的。 “奇怪了,”月娘搭着脉,一脸的疑惑:“你这脉……” “怎么了?”潜示忠比凌汐还紧张:“这脉有什么问题吗?” 月娘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委婉说道:“凌姑娘,冒昧的问一句,你有没有感觉……有时候有哪里不对的地方?比如说脑子?” 凌汐敛眸:“你就直接问,我为什么还没疯不就得了?!” 月娘有些尴尬:“恕我冒昧,从你的脉象上看,你的确是……是毒已入骨的模样。” 按理说,毒侵入脑的人,肯定是疯疯癫癫,说话做事都疯批的那一种。 但是凌汐却给她少有的礼貌谦逊。 她还清楚记得,前些日子凌汐第一次来家里,明确告知她是陛下御史时,并没有因为她罪奴流放的身份而有任何贬低,反而是给足了她应有的尊重。 也就是那份尊重,让她们后来越来越熟悉,成了好友。 “月娘,我这毒……可以解吗?” “可以,但是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而且,我也不敢保证能解到一点不剩,只能说最大能力的保护你,让你不至于疯掉……” “那就解吧!” 凌汐的原身已经疯掉了,换了她的灵魂后才算正常。 但是她也不敢保证,时间久了,这些疯药对她本人会不会造成伤害。 有机会解毒,还是很有必要的。 —— “陛下,陛下……” 安公公一路小跑着冲进岁阳宫,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辰千折正用软枕伏在案几上看折子:“什么事这么惊慌?” “陛下,御医院那边又放药了。” 安公公气喘吁吁的将手里的东西展开,放到辰千折面前。 “这是药方。” 辰千折笔一顿:“凌汐的?” “是!” “又是太后赐药?” “是!” “又开始了是吗?”辰千折冷笑着看着药方。 早些年,太后给凌汐赐药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药有问题。 但是那时候的凌汐对他而言不重要,也就从没放在心上。 如今可不行了! 他提笔写了一道圣旨,扔给安公公。 “你亲自去宣!” 圣旨是写给御医院的,旨意很明显。 【凌氏长女凌汐,为孤钦选皇后,凤体尤贵,抚骨为上,着令御医细心调养,若有半点差池,令,御医院全葬!】 这意思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凌家长女凌汐就是未来的皇后,她的身体要以皇后的标准去养,如果她出了任何一点事情,那整个御医院,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别想逃! 这份圣旨不止下到了御医院,连御膳房,司衣坊,乐府等等地方,都得到了安公公的亲自宣旨。 …… 凌汐睡梦中,感觉有人在凝视自己。 这种被凝视的感觉很不好。 她翻了个身。 【怎么有种鬼压床的感觉!?】 【芒刺在背……说的就是这感觉吧?】 【啧,好奇怪的感觉!】 【……】 凌汐躺在那里,越躺越难受,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背。 忍无可忍,她终于睁开眼睛,缓缓看向身后。 下一秒。 “啊……” 【什么鬼!?】 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张巨大的——脑袋! “小四,你喊什么!”脑袋一声怒斥,甩手就是一巴掌。 凌汐被一巴掌抽在脑门上,直接摔回了床上。 【小四?】 【在凌家,喊我小四的好像就只有三哥凌睿吧?】 【难道是他?】 【一定是他!】 【能长出这么大脑壳的,也就老三凌睿了!】 【老三……大头睿……上线了!!】 三哥凌睿在书中还有一个别名“大头睿”。 因为他是家里最小的男丁,小时候备受祖母等人宠爱,养的白白胖胖的,有一年钻狗洞的时候,因为脑袋大被卡在狗洞里,因此得了个大头睿的外号。 “你说谁大头睿呢?” 凌睿没看到凌汐动嘴巴,但是脏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了耳朵里。 都没等凌汐起身,就被他掐着脖子摁在了床上。 “死丫头,几年不见,你都敢喊我大头睿了,看来我还是小时候打你打的太少,你不长记性……” 三个哥哥里面,凌睿是最能欺负凌汐的那一个。 因为在他们俩年纪最近,又是嫡出,谁都不让谁,打的最凶。 当然了,吃亏挨打的永远是凌汐。 这一次,凌汐又被掐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双腿来回蹬着,都没都能蹬到他的后背,眼看着要被掐死了。 幸好花萝及时进来,见兄妹俩这个样子,连忙上来拉架。 “三公子快住手,小姐还有伤呢……” “嗯?你受伤了?”凌睿收手,但又踹了她一脚,将人踹到了角落里:“听说你挺威风的,还用刀挟持了陛下,你还会受伤?” “三公子,你胡说什么呢?” 花萝坐在凌汐身后,一个劲的给她抚顺心口那口浊气。 “陛下受袭,是小姐救了陛下,要不然陛下会放过咱们家吗?” “她救陛下?”凌睿还是那副不相信的模样:“难道她没有用刀架着陛下,伤到陛下?” “三哥,”凌汐用手压着喉咙,咳嗽不已:“谁告诉你,我用刀挟持的陛下?” “外面都这么说……” “外面?” 【不对啊!】 【我挟持暴君的事情,除了我们三个还活着的当事人,没人知道!】 【而且,我和暴君商量过,为了凌家的声誉,也为了不被太后抓到把柄,我们谁都不提凌心瑶的事情!】 【外人只知道暴民暴乱,并不知道其中细节!】 【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细节的?】 【难道,是凌心瑶散出去的消息?】 (本章完) 第46章 作者亲妈爱男主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睿听她心声听的烦躁,不耐烦的一挥手:“外面都在传,说你凌汐用刀挟持陛下,还伤了龙体,但是陛下仁心,不追究你伤体的罪责……小四,你是想要我们全家跟着你一起陪葬吗!” 凌汐瞬瞬的看着他。 片刻后,赤脚下床,透过镜子检查脖子上的淤青:“花萝,送三哥!” “小四,你这什么态度……” “三公子,快走吧,”花萝连忙拦下要暴走的凌睿,连推带搡的将他给推走了。 回来时,一脸委屈:“小姐,你怎么不好好的和三公子解释呢?” “有什么可解释的?他从一开始就不信我,我说的越多,在他眼里就是越心虚。” 对于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最好的解释就是闭嘴。 反正有苟爹在,他自然会和三哥细说原委。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外面的舆论……花萝,你去外面打听打听,看看外面是怎么说这场宫变的!” 花萝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的拿了银钱出门。 宫里刚发生了暴乱,外面的百姓非但一点不害怕,反倒是一个比一个兴奋。 不管酒肆还是茶馆,那都是人满为患。 老百姓们一个个打了鸡血般兴奋,都在说这场宫变。 花萝一上午转了十多个场子,开始的时候还听的很高兴,后来是越听越生气。 凌汐见到她的时候,那张脸就几乎要掉到地上了。 “小姐,你说那些人是不是都脑子有坑,怎么比我还蠢!?” “他们说什么?”凌汐搬来瓜子糕点,等着吃瓜的表情。 “他们竟然说,这场宫变是因为你,是你对陛下不尊,持刀威胁陛下,侍卫们为了救陛下而放松了宫城守卫,才让那些暴民趁虚而入……” 花萝越说越生气,小脸涨红到青紫,气到七窍生烟。 “他们也不想想,皇城是纸糊的吗?没有了侍卫,暴民就能冲进来为非作歹?那分明是有人放进来的嘛……我这么笨的人都能想清楚的事,他们竟然不明白?” “好了好了,咱不生气,”凌汐笑嘻嘻的摸摸她的头,忍着笑的安慰:“再说了,这是好事啊,说明咱们家花萝并不笨。” “小姐,你少诓我,我笨不笨我心里清楚,反正不聪明……但是他们更蠢!!” “胡说,我们家花萝一点都不蠢……” 孰知,花萝嫌弃的拍开她的手。 “小姐,看你那眼神我就知道,你就是在骗我,我又不蠢……对了,他们还说,是皇叔力挽狂澜,在关键时刻掌控局面,镇压了暴民,救了皇上,小姐,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不气人啊,”凌汐还是笑眸嫣嫣,磕着小瓜子:“因为确实是皇叔出手,才收拾了那些暴民嘛!” 辰忘川是开了外挂的男主。 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化。 这就是作者亲妈赋予他“逢凶化吉”的玄学。 这一场暴乱,因为周昌的擅自行动,打乱了皇叔的计划,逼得他不得不自断羽翼,亲手斩杀了那些暴民。 一来,可以维护好他的声誉,解决后顾之忧。 二来,也能维护他皇叔的大男主人设。 如今,再将消息放出去,世人就都知道他忠君爱国,爱护皇侄,保护皇族的伟大博爱。 若是日后君臣对峙,叔侄反目,暴君还要落一个忘恩负义的恶名! 总之,这一波,皇叔辰忘川是赢麻了! 不过。 她和暴君虽然落入下风,但能保住脑壳,继续故事线,他们俩也是大赢家! 至于后来和皇叔的博弈怎么走,就看双方各自的手段了! —— “父亲,父亲……” 凌睿一路小跑着冲进凌宰辅的院子,推门而入。 凌宰辅正端着一盆花往外走,冷不丁一个黑影闪过,撞翻了花盆。 “呀呀呀……” 他张牙舞爪的去抓,还是抓了个寂寞,眼睁睁的看着花盆砸了个稀巴烂。 “父亲,你怎么还在这里?小四她……父亲?” 凌睿顺着老父亲的视线看去,发现他正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花盆。 这是一株兰花。 兰花倒栽葱的砸在地上,砸两个稀巴烂,唯一的一株花枝也折断了头,红白相间的花苞都甩飞了。 “父亲,我和你说话呢,”凌睿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这盆破花有什么可看的?” “破花?”凌宰辅要吐血了:“你知不知道,这是要给你妹妹陪嫁的!!它是你们母亲当年唯一留下来的花种,名为凤凰滴血,是孤品,孤品你懂吗?就是唯一的一个,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 “父亲?!” 凌睿对花花草草的不感兴趣,但是听父亲提到母亲还是吃了一惊。 在他记忆里,父亲很少提到母亲。 看了看兰花,他还是不以为意道:“就是一枝花而已,父亲,有时间我再给你找一盆过来,但是小四的事情你可要管……” “找一盆?凌老三,你是不是听不懂什么叫孤品?!”凌宰辅歇斯底里的一声嘶吼:“孤品就是死了就死了,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这是孤品,你以为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随随便便都能弄回来的吗?” “父亲……” “对了,你回来干什么?”凌宰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要回来就回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这个时候回来,滚开!” 他提衣跪到地上,招呼人重新拿了花盆,小心翼翼的将兰花收起来,放入花盆。 “父亲啊,这都什么火候了,你怎么还管这花呢?” 凌睿凑到父亲身边,无奈又生气的抓住他的手腕。 “咱们凌家都到火烧眉毛的地步了,你就不能先放放兰花吗?” 凌宰辅恼怒的将他的手甩开,不再理会,捧了花就走。 凌睿紧跟其后:“父亲……” “既然回来,明天就带着你妹妹去串串门,家里那些亲戚朋友的,该走动就走动。” “我?带着小四去串亲戚?父亲,你说笑呢吧?” 凌宰辅回了他一个白眼:“有什么话,等明天回来再和我说。” “父亲……” “滚!!” “……” (本章完) 第47章 相亲相爱一家人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睿本想和父亲商量一下外面的的传言,没想到老父亲根本不接招,反倒是让他明天带着凌汐去串亲戚。 串什么亲戚? 去丢人吗!? 从小到大,凌汐那就是“丢人”的代名词。 只要她出现的地方,那家里的亲戚就不必聊别的,光聊她那些破天荒的笑料,就能三天三夜不重样。 也就是因为嫌她丢人,三个哥哥平时根本不带她出门应酬。 但是这一次是父亲的命令,凌睿不敢违拗。 一大早,命人备了马车,装好礼物,这才让人叫凌汐出门。 叫了好几次,她才打着哈欠,也没梳妆,素面净衣,懒洋洋的出了门。 “不是,你,凌小四,你就这样出门了?”凌睿犹如看白痴一般:“你这脸上是不是不能抹点胭脂?” 凌汐打着哈欠:“女为悦己者容,我又不悦你,也不悦别人,干嘛要妆容?!你走不走?不走我回去告诉爹,说你不带我出门。” 这一刻,凌睿在心里想了十八种掐死她的手势。 凌汐进了马车,倒头就睡。 凌睿刚坐下,就被她给踹开了:“起来,你压到我头发了。” 凌睿嫌弃的在屁股底下抓了一把,没想到恰好揪住了凌汐一缕发丝,生拉硬拽下,拉扯着她大叫。 “疼,疼疼,头发……” “嚷什么……” 凌睿没说完,身上就被的凌汐连续锤了好几锤。 “放手,头发,你给我放手……” 凌睿被打疼了,反手就蛮横的掐着她的脖子给推开:“又不是故意的……” “你推我,”凌汐彻底爆发了:“昨天你一回来就打我,今天又欺负我,还这样粗暴的推我,我告诉爹去……” 说是告诉爹,但还是扑到凌睿这边,又是用手扯又是用牙咬的,兄妹俩打成了一窝蜂。 花萝本来是要上车的,但是看这个情况,默默的退了回去。 这兄妹俩,大概是命里犯克。 只要他们俩在一切,那就没有和平共处过。 虽然每次都是凌汐吃亏,但她却总是越挫越勇,见一次打一次。 这三公子才走了半年,刚清净了没几天,如今又打起来了。 “啊……凌小四,你属狗的吗?竟然咬我,啊……放手,放手!啊,不对,撒嘴,撒嘴……” “大头睿,你以后还欺不欺负我?” “不欺,不欺了,啊……撒嘴,再不撒嘴我对你客气!” “嗯?” “不不不,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斯哈,撒嘴啊……” “……” 凌睿惨叫了老半天,黑着脸掀开车帘:“换车!老子不和疯狗坐一车!” 下车时,他的右腿明显趔趄了一下,随即揉着右腰,跳脚的喊。 “凌小四,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花萝上车时,凌汐正整理衣服。 “花萝,死丫头,你也不来帮我!” “三公子太凶了,我害怕……” “……嗯?”凌汐动作一顿:“他凶,你就不管我了?” “也不是,这三公子再怎么吃亏,也不会真的伤到你,可我们就不同了,我们是下人,三公子怒从心底,没地方撒气的话,还不是拿我们做出气筒?”花萝憨憨笑着过来为她梳妆。 凌汐则眼神微妙的看着她:“花萝,以后谁要再说你傻,他就是傻子!” 初秋,天气转凉。 凌汐下车时又披了身浅荷色的披风,尾帽挂在发簪上,鬓边垂下两道墨青色流苏。 微风拂过尾帽,吹飞了额前碎发,露出精致绝美的五官。 “这还像个人样子!进去以后,别说话,闭嘴,要不然回来我打折你的腿!”凌睿站在府门的石狮子前,凶神恶煞的警告。 凌汐飞了他一个白眼,抬眸看着府门上的匾额。 【三湘书院。】 【这就是他们几个启蒙恩师的书院啊?】 【倒是古色古香,很有书卷味!】 她是女子,上的是女校。 但是三个哥哥上的都是男校,小时候的启蒙老师就是这个三湘书院。 三湘书院在京城很有名,它的第一授课大儒是三朝元老,也是曾经的文武状元。 告老还政后,大儒老先生开了个三湘书院,原本是想教一教自己族人的孩子,没想到京城里的权贵都将自己小孩子塞了进来。 久而久之,三湘书院就成了皇城里的“贵族小学”。 凌睿拎着礼盒,在小书童的引路下,来到一处临水轩阁。 轩阁里,大儒老先生正和几个少年弟子谈论着什么。 凌睿不敢打扰,规矩的站在一边候着。 凌汐陪他站了一会,估摸老先生还得讲一会,而她又听不懂,就扯了扯凌睿衣袖,指了指远处的花园,示意自己到那边去。 凌睿不想要她去,但凌汐压根不理他,撩起裙摆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气的三公子在那里直翻白眼。 花萝跟在凌汐身后,走远了才长出一口气。 “小姐,你以前可从来不进书院的,说这里沉闷没意思,这一次怎么进来了?” “是吗?”凌汐晃了晃头:“我倒是不记得这么多。” 纸片人的记忆很单薄,形不成重要的故事线,凌汐记忆里关于三湘书院的内容,也就那么几句话,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 三湘书院的氛围很好,到处可以看到拿着书卷读书的少年。 他们年纪不大,小的七八岁,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岁。 见到她时,惊讶归惊讶,但是很都很有礼数的行礼。 凌汐也客气的回礼,还让花萝回马车取来一盒点心,分给他们。 一匣子点心很快分完了,花萝看着满院子的花来了兴致。 “这里的花那么多,小姐,咱们摘些回去做花瓣胭脂吧。” “你少胡闹,人家精心打理出来的花,好不容易养成了,不是给咱们随意采摘的……” 凌汐话音刚落,几个衣衫华丽的小孩子跑进花园,嬉闹了一会后,摘了几朵花后跑走了,留下一地踩断的花枝。 花萝可惜断掉的花枝丢了浪费,就过去捡起来,小心的放在匣子里。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在这里摘花的?!” 没等花萝起身,一个男人冲过来将她推倒,抢走了匣子。 “你误会,不是我们……” 凌汐的解释还没完,匣子连带花枝劈头盖脸的砸过来。 “人赃俱获,你还说不是你们!” (本章完) 第48章 陛下的小心思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下意识的一闪,匣子砸在她的后脑勺上,瞬间天旋地转,再也站不住。 “小姐……” 花萝尖叫着搀着她,两个人一起摔倒。 花萝抓了一手血,吓的脸都白了:“血,血,来人啊,杀人啦,救,救命啊……”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会出血,楞了一下后,撒腿转身就跑。 凌睿在那边听到了花萝的嚎叫,直觉不妙,扔下礼物就往这边跑。 看到花萝一手血,凌汐脸色惨白,眼神都变了:“怎么回事?” 花萝哭的不知道怎么办:“不,不知道,一个男人,打完就跑了……呜呜呜,三公子,小姐会死吗?” “闭嘴!” 凌睿心焦气恼,抱起凌汐飞奔离开。 “凌小四,我上辈子是欠了你的是吧?这辈子你就是来讨债的……你就不能有一天安生。” 【大头睿,你闭嘴!】 【我只是晕,不是死了!】 【慢点跑,我晕,想吐啊!】 【……】 凌汐后脑受创,晕晕沉沉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想吐。 再加上凌睿抱着跑,一纵一纵的,再也压不住早饭,yue了凌睿一声。 凌睿被恶心的差点把她扔了。 “凌小四,念在咱们一母同胞的份上,我记你这一次!” “去,皇城……”她虚弱到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你大点声,说什么?”凌睿扯着大嗓门喊。 【别喊!】 【震的脑壳疼!】 【送我去皇城,找陛下!】 【再多欠你一次人情!】 【……】 凌睿很好奇凌汐这个不开口,却能满心思小作文的本事。 但看她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是依着她的意思,送去了皇城。 “凌小四,最好陛下能见你,要不然,我就把你扔到路边喂狗等死,看你还敢不敢折腾老子!” 凌睿骂骂咧咧,等宫里的小太监出来,又忍不住急喝道:“快点禀告陛下,就说我妹妹受伤了,要死了,让陛下想办法快点救人!” 他回家的路上,听的是凌汐劫持陛下,差点害死陛下的传闻。 但是老父亲却给他科普了凌汐勇救陛下的壮举。 说实话,他是打心眼里不信凌小四救人的版本。 但父亲都那样说了,他也就暂且一信。 今天就看皇上会不会找御医救凌汐,就能知道哪个版本是真,哪个版本是假的了。 很快,安公公带着两个御医亲自前来。 “小三公子,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安公公?”凌睿大惊,连忙施礼:“您怎么亲自来了,我妹妹她,她是……” “先别说了,快带了大小姐随我来。” 凌睿心下暴雷般惊诧。 看来,还是老父亲的版本更接近事实。 皇上竟然真的在乎凌汐的死活。 凌汐被安置在岁阳宫,凌睿退到殿外休息,两个御医留下诊治。 凌睿刚在外面站好,就见到辰千折急匆匆的往这边走:“怎么回事?” 他连忙跪下:“臣子凌睿叩见陛下。” “凌睿?”辰千折倏然站住,若有所思:“凌汐三哥?” “是!” “她怎么受的伤?” “这个,臣子也不知道,她受伤后,一再叮嘱臣子要送她来皇宫,所以……” 辰千折的神色瞬然一变。 凌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人送她来皇宫。 一定是出事了! 不等凌睿说完,急匆匆的冲进了殿内,只留下凌睿风中凌乱的站在那里。 “……这就,走了?臣子话还没,说完呢……” 两个御医给凌汐处理了伤口,诊了脉,留下了药方。 见到辰千折进来,都不用他开口,立即跪下回禀:“启禀陛下,姑娘的伤口不要紧,在后脑,有些轻微血肿,最近两天会有眩晕感,喝点药,再养几天就会无碍了。” 伤不致命,她却要来见他?? 辰千折不动声色的应着,将人都打发了出去,小心的来到床前。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皇叔!”凌汐很虚弱,眼睛都睁不开。 “……什么?皇叔伤的你?” “不是他,但他应该也是谋划者之一……”凌汐吃力的舔舔唇,有气无力道:“因为伤我的那个人,是被辰忘川给拖走的!” 当时,她后脑受伤之后,本能的第一反应是看向施暴者。 但好巧不巧的是,她看到了皇叔辰忘川从树后走出来,抓着那个人的手腕迅速离开了。 “我感觉,辰忘川上次没能砍掉咱俩的脑壳,还会有行动的,可我家里那个苟爹和渣兄都指望不上……” 凌汐生怕自己养伤时间,辰忘川再用点阴谋手段,找人找机会把她给嘎了,强制下线,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了想,还是暴君的皇宫最安全。 毕竟这里还有十二卫,又是皇权中心,辰忘川就算再大胆,也不至于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杀人。 辰千折让人去熬药,又让安公公将隔壁的暖阁加了被褥。 “晚上我就住旁边,一墙之隔,有事你喊我,我前朝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晚些时候我们再聊……” “诶,等一下,”凌汐连忙勾出他的衣角:“你的伤怎么样了?”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事的?”他笑了:“放心,御医院的御医们也不是真的吃素的,调养孤这龙体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出了殿门,看到静候的凌睿,沉下瞳色。 “凌睿!” “臣子在!” “知道是谁伤的她吗?” “暂时,不知道。” “你是她哥,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受伤,你会不知道?” “……” 说到这个,凌睿真的是无地自容。 “陛下放心,我一定把这家伙揪出来……我凌睿的妹妹,我欺负可以,别人不行!” “……嗯?”暴君的脸色明显不对了。 看到暴君眼神的那一瞬,凌睿感觉后脊背发冷,芒刺在背般浑身难受。 - 不对啊!- 陛下怎么这个眼神? - 莫非是…… - 啊!- 要死要死啊! 他连忙再次躬身,硬着头皮解释:“臣子的意思是说,我凌睿的妹妹,我必然誓死守护,我都不舍得欺负的妹妹,别人更不能欺负!” 暴君总算满意了,收回刀人的眼神:“如此,甚好!” (本章完) 第49章 我只要你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醒来时,外面已经挂上了灯笼。 整个殿宇空荡荡的,寂静非常。 她披衣下床,看到内暖阁亮着灯,隐约间有滚水的声音传来。 暖阁一角,安公公坐在打瞌睡,脚边的炉灶上,小铜壶的水烧到滚开。 凌汐用布包了小铜壶,拎下来。 许是没了动静,安公公惊醒的醒来。 见到她,连忙起身:“姑娘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不碰不疼,陛下呢?” “还在批折子呢。”安公公努了努嘴,示意亮着灯的暖阁。 凌汐踮着脚尖进去。 安公公揉揉眼睛,端着小铜壶和茶杯茶盏跟在后面。 辰千折披着衣服,歪在案暖阁的绒垫上,拿着奏章的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 见到两人进来,放下折子,整个人更放松了些。 “睡醒了?伤口如何?” “还好,不是致命伤,不要紧……” “那个,陛下,咳咳,”安公公重重咳嗽了两声,虚弱道:“陛下,我这年纪大了,骨头老,不能熬夜了,今晚上想早些休息……” 辰千折挑了挑眉,看他的眼神很微妙。 安公公佯装眼瞎看不到,不接暴君眼神:“凌姑娘,能不能麻烦你今晚上陪陛下阅奏章?” “阿翁……”辰千折有些无奈的轻笑。 “咳咳咳,陛下,老奴这身体真不行了,得休息休息……凌姑娘,您看,这个?” 安公公端着茶具,一脸的哀求,可怜兮兮的看着凌汐。 好像凌汐要是不答应,他下一秒就会猝死一样。 凌汐也爽快:阿翁,来,给我吧,端茶倒水什么的,我还是可以的。” “有劳姑娘了,哦,对了,这里有准备好的茶点,陛下不爱吃太甜腻的,姑娘看着若是爱吃就吃,不爱吃就让御膳房送就好……” 安公公碎碎念的叮嘱些琐碎事,佝着腰背退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屋门。 但是一转身,腰背瞬间挺直了。 “今晚这月色不错,陛下,老奴也就帮你到这了。” 凌汐将茶盏放好,挑了些茶叶,倒上了滚水,将茶盏推到了辰千折面前。 “喝茶。” “你当真是……”辰千折看着茶盏,咬唇:“没学过泡茶吗?” “……泡茶还用学?”凌汐一怔。 难道她做的哪不对吗? “不就是放茶叶,用开水泡……难道还有什么花样不成?” “你果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辰千折断过茶盏,茶盖压住上面的浮叶:“不过,这样也挺好,简简单单的。” “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洗茶过茶什么的吧?”凌汐明白他的梗是什么了,不屑道:“这华夏文明传承了五千年,能流传下来的都是精华,有些人讲礼仪,茶道养生,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茶水润喉解渴就够了。” 她呵呵的眯眼笑:“我就是那个普通人。” 辰千折笑了笑,喝了一口茶:“还没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社畜!” “?什么?” “就是打工人,给资本打工……你这样的资本!” 辰千折笑意更深:“那你现在也是资本了?” “我不算,我和你可不一样,”凌汐断了几碟子小点心过来,将奏章往一块堆了堆,与暴君对面而坐,“我现在还是打工人,为你打工,挣饭吃!” “……怎么还,替我打工了?”辰千折敛下目光,转动着茶盏,用一种很是云淡风轻的语调:“你如今是我未来的皇后,未来的一国之母,怎么不算资本呢?” “不不不,咱们不一样,”凌汐嘴巴里塞了一口糕点,很认真的分析:“你是掌管钱财的资本,我就算做了皇后,也是每个月从你手里拿工资的打工人,而你以后要娶的那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就是我的同事,同事间争宠踩踏也是打工人必经的一环……” 辰千折听的直皱眉头,似乎很迷茫,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清澈的疑惑。 凌汐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我如果是资本的话,那就是我掌控别人生死,但我不是啊,我以后要和你无数的后宫争斗争宠,上位了有饭吃,下线了,那就直接下线了,死无全尸都可能。” 辰千折显然还没明白这个比喻。 但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这是在告诉我……以后为了你,不要纳妃是不是?” 凌汐一脸嫌弃:“……你这阅读理解差评啊!” “??” “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再说你也听不懂。”凌汐懒得再解释了,专心低头吃东西。 “我懂,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娶你为后,就终生只娶你一个,再也不娶别的女人!”辰千折的解释有些着急。 凌汐淡淡抬眸:“好吧,算你做对了一小题的阅读理解,但又怎么样呢?你是皇上,注定了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的身边什么都可能缺,就唯独不缺女人……” “缺不缺是一回事,娶不娶是另外一回事,我可以为了你不娶别的女人,真的。” 辰千折微微倾身,眸光深冽,一字一顿。 “我们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只有你!” 凌汐看着他,嘴巴里的糖果瞬间都不甜了。 【暴君这是……什么眼神?】 辰千折的心“咯噔”一下:……怎么又开始写小作文了? 【他说这话的表情怎么有点不对劲?】 - 我哪不对了? 【还一生一世一双人,骗鬼鬼都不信!!】 - …… 【身为帝王,怎么可能只娶一个女人?你当我历史是白修的吗?】 - !! 【再说了,你敢真娶,我也不敢真嫁啊!我可不想一辈子的昭华,都毁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宫城里!】 - ?? 【外面的世界鸟语花香,帅哥哥那么多,我怎么能吊死在你这一棵歪脖树上!】 “芸雾凇!”辰千折突然重重的,用力摔了茶盏。 “啊?” 突如其来的一幕,震的凌汐不知所措:“云,云,云什么?” “……” 辰千折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咬紧了后槽牙。 【好端端的,怎么说神经就神经了?】 - 你说谁神经呢! 【突然间吹胡子瞪眼吓我一跳!】 【那个云什么的是什么鬼东西?!】 【是糕点名吗?难道是云层糕?】 【要不,是哪个……相好的名字?】 - 什么相好?- 我哪来的相好!?- 我要是有相好,上次轮到你#¥%…… (本章完) 第50章 梦游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辰千折越想越气,眼神都带起了刀意:“孤要,芸雾凇!” “不是,陛下,你得先告诉我这芸雾凇是什么呀?”凌汐顿了下,试探着询问:“是姑娘的名字吗?” “茶!!”辰千折近乎是咬牙切齿。 “……哦。” 【茶啊!】 【我还以为是姑娘呢!】 【喝茶就喝茶呗,一嗓子差点把我送走!】 凌汐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陛下,这芸雾凇在哪?” “茶陇!” “……” 茶陇,又在哪? 但是看暴君的脸又黑又臭,像是谁欠了他两个亿没还似得,凌汐也不问了,自顾自的在暖阁里找起来。 很快,她看到专门放茶叶的茶陇。 其中一个青花瓷茶瓮外面,贴着“芸雾凇”三个字。 她重新换了茶叶,换了新茶送过来。 “你有伤,还在吃药,茶解药效,你喝这么多的茶,不大好吧?” “解不解药效的,和你又什么关系呢?孤要是死了,你不是更自由,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宫城外找别的男人!”辰千折耷着眼尾,声线冷死个人。 【暴君这话茬听着不大对啊!】 【好像听到我刚才的吐槽似得!】 【不应该啊,我砌了防火墙啊】 【嗯,一定是我想多了,只是巧合而已!】 【……】 辰千折“啪”的一下摔了奏章。 - 你那出宫找歪脖树的算盘珠子,都崩到孤脸上了,还好意思说砌了墙!- 你那是空心墙吧!! 【怎么又生气了?】 【难道是我又泡错茶了?】 【不应该啊!芸雾凇三个大字,我还是认识的!】 【算了,隐忍吧!】 【毕竟还得抱紧暴君这个大腿!】 【要不然,皇叔还不得弄死我?】 【……】 “嗯,那个,陛下,是不是茶不合胃口?要不,我再给你换?”她软萌温柔的贴心细问。 辰千折黑脸:“不用了,一夜两杯新茶,你还要孤睡觉不?” 【怎么又怪上我了?】 【你这是妥妥的睡不着觉怨床歪吧?】 【茶不是你要喝的吗?】 【搞得我好像霸王硬上,给你灌茶似得!】 辰千折在那边已经躺下,绒被蒙着头。 凌汐灭了烛灯,刚要走,辰千折突然又坐了起来:“你去哪?” “……回去睡觉啊!” “孤这里需要有人夜伴听差,你去找个人来,没有的话……你自己看着办!” 他气咻咻的躺了回去,耳朵却不自觉的竖起来。 果然,凌汐又在心里小作文了。 【暴君今天很不对劲啊!】 【他是吃枪药了还是内分泌失调啊?】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发火了呢?】 【而且还是无名邪火!】 【算了算了,找个人给他作伴,我好回去睡觉!】 但是奇怪的是,整个岁阳宫的太监宫女像是集体放假了似得,她连续跑了几个殿宇,都没找到一个活人。 正要出宫找,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姑娘,留步!” 她认出来,是十二卫之一。 “我,我出去一下,找安公公……” “此乃陛下寝殿,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姑娘出去,可有陛下手令?” “……没有。” “那对不住姑娘了,您要留步!” 十二卫一脸无情的样子,示意凌汐回去。 她无奈:“我是要找一个太监或者宫女为陛下听差……” “对不住,不可以!” “……你这人……” “姑娘不要让小的难做。” “……” 凌汐一时语塞。 好像再坚持下去,自己就成恶人似得。 没法子,只要回暖阁。 “这什么破地方,连个陪夜的人都找不到,皇家这么缺人的吗?” 她记得其他宫苑都是太监满地走,遍地是宫女啊! 怎么岁阳宫就这么特殊。 辰千折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趴卧在枕上,呼吸均匀,绒被蹬到地上,露出了半截细腰。 凌汐捡起绒被,盖在他身上。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白天还说他住在这边,有事喊他,晚上就变成我要陪夜听差……诶,我为什么要听差?我也受伤了呀!” 反正他都睡着了,还管他做什么。 凌汐也不管了,转身回了暴君正寝,上床后倒头就睡。 睡的正香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只见辰千折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拖着枕头,光着脚往大床走来。 凌汐一个翻身坐起,刚要出声询问,陡然发现暴君眼神不对。 他直勾勾的盯着床榻,散魂般没有神采。 【他,不会是在梦游吧?】 心思刚完,辰千折爬到了床上,将她的枕头一手推开,将自己拖来的枕头摆正,又将书打开,板板正正的放在了枕头一侧,这才躺下。 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很快,他的呼吸再次变得均匀轻缓。 “还真是……梦游!!” 凌汐睡意全无,看着掉到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抱着去了暖阁。 太阳醺目。 她翻了个身,感觉腰下压着一个东西,下意识去摸。 嗯? 好像是……手? 哪来的手? 她瞬间清醒,猛然睁开眼睛,正对上暴君那张帅脸。 暴君似乎是刚被她弄醒,正睡眼惺忪的看着她。 她大叫一声,连忙往后退,却不料身下一空,整个人翻到了床下。 辰千折想去捞她的,但是凌汐的动作太猛太大,他一把没捞住,也就算了。 慢悠悠的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你怎么睡到孤这边了?” 凌汐摔的浑身酸疼:“什么睡到你这边,是你睡到我这边……” 她吃力的爬起来:“你昨晚上梦游,跑去你自己的床上,诶……” 凌汐意识到不对,整个人僵在那里。 “不对啊,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不是梦游回自己的床上睡了吗? 怎么又出现在暖阁? 孰知,辰千折奇怪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还没睡醒吗?” 他眼神清澈,似乎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凌汐揉着肩背爬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暴君应该是又来了一次梦游,又跑回到暖阁这边来睡了。 梦游的人不知道自己梦游,这是常识。 但是一晚上梦两次游就过分了! (本章完) 第51章 他想反,随时能反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安公公送来了一堆新的奏章。 凌汐洗漱回来后,发现他拿着一本奏章出神。 见到她进来,立即起身:“你知道廖虎吗?” “廖虎?这个名字很耳熟,”凌汐在小灶前坐下,拎起小铜壶:“但是记不起来了,他怎么了?” “他凯旋了!” “……凯旋?”凌汐脑海里突然跳出一条故事线,脸色不太好:“他是不是有一个封号,叫什么大将军?” “血麾大将军!” “对,就是这个大将军!”凌汐手一抖,滚烫的小铜壶差点烫到手:“他凯旋……是什么意思?” “一年前,东疆国挑起战乱,祸我边陲,廖虎主动请战,如今功成名就,凯旋而归!”辰千折的手指敲着奏章:“在你的书里……这个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 “……” 凌汐欲哭无泪:“他是皇叔党!” “砰!” 辰千折一巴掌拍翻了桌上的茶盏:“果然!!” “不过有一点,这件事的剧情线有点不对,”凌汐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原文:“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血麾大将军凯旋而归的时间线……好像是在咱们砍脑壳之前!” 原文中,廖虎的凯旋而归,给了大男主辰忘川逆反的底气。 也因为他在暗中保驾护航,为辰忘川兜底,辰忘川才能用区区几个暴民,就砍了暴君和她的脑壳。 “等会,让我等会,我捋一捋……” 凌汐脑壳有点缺氧,在桌前坐下,努力梳理故事线。 “在暴民暴动之前,原文对他的描写不多,而且因为没见到这个人,所以我才没有想起他……现在我能确定,这个人在暴动之前绝对回到京城,而不是现在才……凯旋而归!” 辰千折盘腿坐在他对面,定定的看着折子。 许久,低语:“这么说来,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只是因为你的干预,事件的时间线发生了改变,但是事情的性质不会变?” “……原则上,是这样。” “……”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 许久,辰千折道:“这是不是说,他回来之后,还会再发生一场宫变,我们继续被……咔?!” 他做了个手势。 凌汐后背都冒冷汗:“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啊!” 如果说潜示忠是原文的战力天花板,那廖虎这个血麾大将军就是军权天花板。 他治军有方,束下甚严,在军事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几乎可以说是百战百胜,是辰忘川的拥趸者,也是皇朝后期的军中栋梁。 这个人若是说要反,那可不是她和暴君晚点小心机就能降服的,也不是三两个暴民能比拟的战力。 他可是绝对的拥兵自重,权倾朝野啊! “陛下,咱们不会这么倒霉吧?”凌汐可怜兮兮的看着辰千折,想要求点心里安慰。 但是辰千折比她还无奈:“你问我?” 掌控原文的人又不是他! 看她那煞白的脸色,他挪到她身边,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臂。 “你也不要太紧张,或许因为你的干预,事情线改变了也说不定……况且,你是纵观全局,掌控一切的人,有些事情上能未雨绸缪,总不至于坐着等死那样的绝望。” “纵观全局,上帝视角!啊……” 凌汐突然想起一件事,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腕。 “对对对,我想起来,他回来之后,你念及他功勋卓著,所以赐了一场宫宴,宴席上,他还献了一个俘虏,你下令斩杀俘虏,用俘虏的头祭了军旗。” “俘虏?祭军旗?宫宴?”辰千折一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是宫宴啊! 权臣贵眷都在,歌舞升平,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杀人祭旗。 虽然皇朝有杀俘虏祭旗的习惯,但那是在出征之前或者是在某一项重大的祭祀节目上。 辰千折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在皇城内杀人祭旗! “不是你要杀的,是皇叔蛊惑你杀的……” 原文中,宫宴即将结束的时候,大家都喝的酩酊大醉。 在暴君醉醺醺的时候,廖虎献上了一个俘虏,还述说了战场的惨烈,成功挑起了所有人的仇敌热血。 辰忘川就是利用这个契机,蛊惑暴君以俘虏的血祭旗,告慰前线将士们的在天之灵。 暴君想都没想,亲自操刀砍下了俘虏的人头。 第二天,他酒醒了才知道,这个俘虏不是别人,正式东疆国王子。 身为帝王,亲手砍了敌国王子的人头,这是什么行为? 除去双方的血债血偿,还有很大的羞辱在里面。 至此,东疆国像是疯了般开始报复皇朝,爆发兵乱,再加上赈灾粮不到位引发灾民暴动,两件事联动,彻底成了暴君死亡的导火索。 如今,虽然暂时压下了灾民暴乱,但是谁能保证,廖虎这个人会不会带来一场兵变呢!! 凌汐想了想:“要不,咱们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她做了个手势:“杀了廖虎吧!” “你这个,”辰千折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无奈:“……太扯了!” “也是!”凌汐自嘲的笑了笑:“他刚刚功勋凯旋,咱们要是现在杀了他,不用别人动手,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咱们俩淹死!” 血麾大将军是功臣啊! 杀功臣,还不如自己挖个坑埋了自己更痛快些! “那现在怎么办?” 明知道廖虎是皇叔党,回来可能导致他们俩死无全尸,还偏偏动不了他! “要不,咱们也走潜示忠那路子,釜底抽薪,把他变成咱们的人?” 可是辰千折对这个提议并不乐观:“你不是军人,也不是政党,不会明白……对于他们而言,声誉是他们这辈子最在乎的事情,他们宁可死,也不会做出叛主的事情!” 廖虎之所以追随辰忘川,是因为辰忘川曾经统帅过廖虎的四巷军,与廖虎是亦师亦友亦上下级的关系。 在廖虎心里,辰忘川就是他的主人。 这也是为什么辰忘川只要想反,廖虎就随时支持他反的原因。 “凌汐,廖虎是血麾大将军不错,但他只是皇叔的大将军,不是皇朝的!!” 凌汐苦笑:“明白,他是大男主嘛!资源总是最好的!” (本章完) 第52章 骂人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乌云压顶。 阴霾的天空黑的让人心难安。 “大将军有令,驻军休养,再听调令!大将军有令,驻军休养……”传令兵纵马狂奔,从队头跑到队尾,传达着大将军的军令。 大将军廖虎进城向陛下复命了。 没有皇上的军令,任何兵甲不能进城。 廖虎必须复命之后,才能将队伍开拔回自己的军营。 将士们习惯的安营扎寨,埋锅做饭。 在队伍的最尾端,几个士兵从囚车的车轱辘从泥巴里拔出来,纷纷骂娘。 “这什么破路,车轱辘进去都不带露头的。” “还不都前几天的暴雨,再加上咱们队伍行军,路能好才怪!” “你们说这天气,前几个月是大旱,一滴雨都不下,水位下降,百姓受灾,现在好了,一场暴雨接着一场暴雨……” “要我说,倒霉的只有咱们平头百姓,反正当官当权的不受旱涝的罪。” “那也不一定,车里这位不也是有权有势吗?不还是成了咱们的阶下囚?” “我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就说他有权有势?” “鬼知道他是谁,大将军只说好生看管他,却不说他的身份……喂,小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 兵卒们一边说笑,一边用的沾满泥巴的棍子戳着笼子里的战俘。 这个战俘听说挺倒霉的,受伤后遇到单枪匹马的大将军,被大将军捡了漏,直接抓了回来。 但是大将军没有透露他的身份,只是说给他弄个单独的囚笼,好生养着,不能跑了,更不能死了。 而战俘也什么都不说,一路上都哑巴一样,任由兵卒们如何欺凌,都不带哼一声的。 棍子戳在伤口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液,疼的藏予花浑身直颤。 但他什么都没说。 阴鸷的双眸透过乱发,凝视着嬉笑的兵卒们,将他们的嘴脸一一记住。 “诶,你们看,宫里来人了!” 宫里? 藏予花眉眼一沉,抬眼看去。 只见城门方向,一个壮汉牵着马,马上坐了个小太监,颠颠的往这边走,身后跟着几名穿着金色甲胄,戴着金色面具的侍卫军。 “金色甲胄?” “十二卫!” “陛下的十二卫?” “十二卫出城了?” “……” 十二卫是皇上的暗卫,除了陛下,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而他们也一向负责皇城里陛下的安危,从不出城执行任务,今天还是第一次出城。 小太监唇红齿白,貌美的像个姑娘,径直来到囚车边下了马。 藏予花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小太监,眼尾不易察觉的挑了挑。 ——是个姑娘!! 凌汐咽下一口口水,努力压住内心的慌乱,云淡风轻的走向囚车:“你们这里的最高指挥使是哪个?” 众人:“……” 潜示忠不悦,冷哼:“大将军不在,谁管事?” “贺,贺匆璋,贺将军……” 贺匆璋是廖虎的女婿,虽然是个副将,在军中却很有话语权。 他听说宫里来了人,而且直接杀到囚车那边时,意识到不对劲。 别人不知道藏予花的身份,他却一清二楚。 那可是东疆国的王子。 岳父说过,此人有大用,绝对不能出差错。 如今宫里的人直接找到囚车,只怕不寻常。 他立即皮甲上阵,气势汹汹的带着人杀了过来。 “谁啊?谁在我们四巷军放肆?!” 他看着凌汐纤瘦的背影,不屑一笑。 “原来是个小公公,小公公,不知你是哪位啊?来我四巷军有何指教?” 凌汐都没抬眼看他,挥了挥手。 潜示忠取出圣旨,面无表情的打开:“我等奉陛下致命,提审囚犯!” “陛下?呵!”贺匆璋根本不接圣旨,剑鞘拨开潜示忠的手,不屑一笑:“你这是假传圣旨吧?我们大将军刚进城面圣,算算时间,此时才进皇城,估计陛下的面都没见到,陛下的圣旨就到了?” 【废话,要是廖虎在,我们还怎么来抢人?!】 贺匆璋的表情瞬间一僵:“谁?谁在讲话?” 【当然是我们啊!】 凌汐缓缓转身,眸底透出几分戏谑。 【怎么?听不清楚?】 【那我们就明白告诉你!】 【听好了!】 【我们就是来抢人的!!】 【怎么着?】 【不给抢?】 【那你们试试,看看能不能拦下我们!】 【……】 凌汐心里的这些小作文,除了贺匆璋,谁都没听到。 所以在众人眼中,贺匆璋就像是中了邪一样,那五官肉眼可见的狰狞起来。 最后蓦然一声怒吼,拔剑对上潜示忠:“老子看你们谁敢!” 潜示忠很是配合的一松手,圣旨“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所有人先是被贺匆璋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呢,就见他抽剑打掉了圣旨。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贺匆璋!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是陛下的圣旨啊! 你,竟然,用剑,打掉了陛下的……圣旨!! 这是什么行为? 这是藐视皇威,蔑视皇上啊!! 严格论起来,是要抄家灭族,株连九族的灭族之罪!! 贺匆璋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大家都听到了凌汐的心声,还在那里怒吼。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没听她们说,要来抢人吗?” “大将军有令,严防死守,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抢走这个人!” “你们还死戳着做什么呢?动手!” “拿下他们,等大将军后来审问,再做定夺!!” “……” 这一刻,听懂的没听懂的都沉默了。 贺副将,你有大将军这个老泰山不怕死,能不能死也别连累我们啊! 你这一番话说下去,咱们这些人是要和你一起被砍脑壳的! “贺副将,你快住手,”一人连忙上前,压住贺匆璋的手腕:“他们是宫里的人,是陛下的钦差,你在干什么啊!” 【是啊,快住手吧!】 【乖乖的把人交给我们,再送我们离开,就能保住你们的狗命!】 【副将,大将军,呵呵!!】 【就算再功勋耀眼,在陛下面前还不是狗屁不是!】 【要说我,没本事就给我装孙子!】 【不知死活的兵溜子,也配和我们叫嚣!】 【呸!】 【狐假虎威的玩意!】 【……】 这一次,贺匆璋找到罪魁祸首了。 剑锋一挑,指向凌汐:“你还骂!” (本章完) 第53章 想听什么就说什么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瞬间捂着心口,满脸的惊慌失措:“我没有!” “你胡说,你骂的那么脏,以为我们都听不到吗?” “我,真,没有……” “你还……” 贺匆璋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就连忙拉住他。 “贺副将,你说什么人呢?她都没开过口的……” “你耳朵被塞住了?她骂的那么难听,你没听到?” “……她,真没骂?” 没人能理解贺匆璋经历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贺匆璋突然就爆发了,好端端的拿着剑就要对陛下的信差动手。 贺匆璋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围人:“你们疯了吗?那么清楚的骂声,你们没听到?” “……”所有人都摇头。 贺匆璋刚要发火。 【就骂你了,咋地!】 【有本事你来砍我啊!】 【没本事就给我夹着尾巴装孙子!】 【……】 “你们听,你们听听,她又开始了……”贺匆璋指着凌汐就开口骂:“死太监,你给我闭嘴……” 【就不闭,你能拿我怎么样?】 【打我呀!】 【来啊!】 “啊……” 贺匆璋受不了了,吼叫着去抓凌汐。 潜示忠肩膀一沉,护在凌汐面前,任由贺匆璋的手抓到自己肩膀,“嘶啦”一声撕下了他整个袖子。 他缓缓抬头,阴沉沉一笑:“贺匆璋,你先是打掉了圣旨,又对宣旨钦差动手,还撕了我的衣服……你是当真不把陛下放在眼中。” 凌汐躲在潜示忠身后。 【姓贺的,怂了吧!】 【你完蛋了!】 “你说什么?”贺匆璋冲着她怒吼。 但是在外人眼中,他就是在质疑潜示忠刚才的那些话。 就连贺匆璋手下的心腹都受不了这惊吓,连忙过来劝说,但是十二卫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剑锋一横,将他们拦开。 “你们也想造反吗?”潜示忠的目光扫过他们,不屑的很:“真以为四巷军就是你们大将军的了?!四巷军是陛下的,是皇朝之军,不是血麾大将军的家臣,难道你们想和陛下的十二卫直接动手吗?” “当然不是,”贺匆璋迅速拦下话音,瓮声道:“我们是陛下臣子,大将军也是替陛下执掌四军,怎么敢有逆反之心?” 潜示忠冷笑:“没有最好,否则就算是大将军功勋盖世,也挡不下你这个谋逆的罪名……” 【呀,现在开始说软话了?】 【我还以为你能硬到底,刚要敬你是条汉子嘞!】 【扫兴,原来也是个中看不重要的银样镴枪头!】 【怪不得你媳妇要劈腿,给你戴绿帽子,果然是个怂包!】 【……】 “你住口,住口!” 贺匆璋本来是要忍下凌汐的无礼,没想到她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用媳妇戳中了他的肺管子。 他虽然是血麾大将军的女婿,可豪门贵婿有贵婿的难处,那就是不能对媳妇有任何要求。 媳妇宠你,听话,你就要感恩戴德,媳妇要是不听话,出门乱勾搭,你也得有容人之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本来,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赘婿潜规则。 不说出来,大家彼此心中有数,照顾面子也就算了。 偏这个挨千刀的小太监,当着他的面打他的脸,他能忍? “你要是再不住口,老子我弄死你!!” 贺匆璋咆哮着冲向凌汐。 可凌汐躲在潜示忠身后。 潜示忠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贺匆璋粗暴打断,还作死的“要弄死人家”,这在外人眼中,结果可想而知。 十二卫直接动手,杀鸡儆猴的仅用了一招,在众人还眼花缭乱,没看清他们是怎么动的手时,贺匆璋就被人直接踩进了泥坑里。 凌汐长出一口气:【搞定,任务完成!!】 她进来这里的首要任务,就是抓这个贺匆璋。 他是廖虎的女婿,唯一女婿! 有他在手,多少也算个筹码。 这第二个任务嘛! 十二卫在那边处理贺匆璋,她则走向囚车,微微倾身,笑眸嫣然。 “藏予花,喝杯茶吗?” “……” —— 沾血的布帛擦去污垢,扔进水中,鲜血顺着水纹晕开。 凌汐将一罐药放到藏予花面前:“这是金疮药,御用的,宫里最好的,你试试……” 藏予花浅浅垂首,突然抬手倾身,掐着凌汐的脖子压在桌上。 “铮!” 潜示忠的剑搭在他的后脖颈:“放手!” “你放手!” 藏予花根本不退,手指更用力了,掐的凌汐脸色青紫。 “不想我掐死她,滚远点!” 潜示忠的剑锋更近一分,直接割破他的皮肤:“那就试试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剑快!” 藏予花冷笑着垂眸:“看来,你的奴才并不在乎你的死活!” 凌汐用力的掰开他的手指,喘息着低语:“那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剑比你的手快!相信我,别挑衅他的剑!” 鲜血顺着剑锋落下,潜示忠丝毫没有退的意思。 而门外,十二卫的那几个人只是往这边瞥了眼,没有动手。 藏予花目光成刃,悻悻的扫过几个人,最终松了手:“你们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救我出来?” 在凌汐叫出他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妙。 这么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国度,对手却对他的身世了如指掌,只会让他一切都陷入被动。 他猜不透对手的心思,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因为我们尊重每一个对手!”凌汐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放到藏予花面前。 他看到了红色印泥上的徽印,瞳孔不由一缩:“这是你们……皇族的印记。” “不是皇族,是陛下!”凌汐摆正信封:“这是我们皇朝国君给东疆国王子的外交信!” “外交信?”藏予花遽然冷笑,指向自己身上的伤:“这么说,这些伤是你们皇朝的待客之道?” “三王子,你在东疆国贵为王子,不也是被逼无奈的上了战场,还成了我们的俘虏吗?”凌汐戾了傲气:“我们陛下也一样,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掌控的!” “这么说来,我这一身的伤,和你们皇朝的陛下无关?” “要不然,陛下不会想方设法的救你出来,给你应得的尊重!” (本章完) 第54章 死掐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救我出来?”藏予花看了眼外面的十二卫和潜示忠,又摸了摸脖子上被潜示忠喇出来的血口,冷笑:“那你们的陛下,还真的煞费苦心了!” 潜示忠坐在门口擦剑。 听到这话,转过头,冷冷瞥了眼:“下次记得离我们姑娘远一点!” 藏予花哼了声,并没有接信,而是转身处理伤口。 他的伤虽然多,但是没有致命伤。 廖虎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分寸的。 凌汐敲了敲信:“要不,我给你念念?” “不用!” “我怕你不认识我们这边的字!” “多谢……还是说一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吧?”藏予花回忆着来时的泥泞小路:“这里应该不是你们的皇城吧?” “当然不是,这是我家的庄子,没人知道的小地方,你暂且在这里养伤,我找了人来照顾你……” 凌汐话没说完,宅子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凌小四,你神秘兮兮的叫我来……嗯?” 凌睿站在门口,表情一瞬的变化了六七个,错愕看着藏予花。 许久,皱起眉头:“小四,他不会就是那个被陛下接走的番蛮子吧?” 在他进来时,十二卫及时藏了起来。 潜示忠也顺着后窗迅速闪了出去。 整个宅子现在只有凌汐和藏予花。 凌汐冲过来关上远门,一脸嫌弃:“三哥,你能不能不这么大惊小怪的?人家好歹也是客人……” “什么客人?这是外敌!”凌睿满脸敌意:“你瞧他那衣服,一股子番蛮味!” 藏予花的头上盘着东疆国的标准发辫,身上穿着黑青色的染锦,听到歧视的话语,外域独有的深邃眼眸敌意十足。 哼了声,他咬牙怒怼:“黄皮子!” 皇朝位于东疆国东北方向,属于茹毛饮血的那一种,对于那边的人一律统称为“番蛮子”。 而皇朝的人衣衫华丽,精于修饰,在东疆国人的眼中矫情又做作,就被叫做“黄皮子”。 如今双方对峙,自然不客气。 “番蛮子,你再骂一句试试!” “黄皮子,爱听骂到你死!” “你才找死呢!” “你死!” “……” 凌汐就是关个远门的功夫,凌睿和藏予花就打成了一团。 藏予花的伤虽然不致命,但毕竟伤了很久,而且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体力不支。 没出十招,被凌睿压在了身下,死死钳住了手腕。 “死番蛮子,我还以为你多能打呢!不是说你们都是茹毛饮血,杀人吃肉,凶悍不化的野人,战力爆表吗?怎么就你那么没用,不经打……” “老子身上有伤,有本事等老子伤好了,和你一对一的打!” “我呸,你身上那也叫伤?”凌睿腾出一只手,拉低衣领,露出胸口上的刀疤:“看到没有,这才叫伤,你身上那几个口子,顶多也就是被虫子咬!” “……咬!?” 藏予花似乎是发现了人间新大陆,蓦然张口咬住凌睿的手腕,尖牙还狠狠一撕,要将他的手腕连皮带肉的撕扯下来。 凌睿痛到大叫:“撒口!” 藏予花怎么会撒口? 他死死咬住,一双好看的眼睛还不忘挑衅。 凌睿火冒三丈,右手食指蓦然屈弓,狠狠点向藏予花的喉骨。 这一手指弓下去,藏予花喉骨必定碎断,不死也得残废。 “三哥!” 凌汐吓坏了。 凌睿是三个哥哥里长的最好看,最文静,最美人的一个,但是却是最暴力最狠残的一个。 他修的是外家功夫,最擅长外力击骨。 那双能做手模,好看的不得了的手,打在身上不是骨断就是筋裂。 这要是被他打一下,藏予花可就直接下线了。 凌汐来不及想太多,在凌睿手指即将落下的瞬间,及时护在了藏予花身前。 藏予花的瞳孔不由放大,怔怔的看着这个扑到近前的姑娘,下意识的松开了嘴。 凌睿没想到凌汐这么不要命,连忙撤招。 但是他的招式已经出去了,想要再撤回根本来不及,没法子,只能硬生生的别开手腕,手指擦着凌汐的耳朵擦出去,“嘭”的一声打在地上。 地面震了震,随即裂开蜘蛛纹。 但是此时凌睿顾不得别的,连忙抓起凌汐。 “死丫头,你没事吧?” “没事……” 凌汐有些恍惚,没感觉自己哪有问题。 但是下一秒,耳朵像是被剐掉了一层皮般,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耳朵,我的耳朵,好疼……” 她想要摸,但是疼的要死,根本不敢碰。 藏予花也坐了起来,闻言抚向她的耳垂。 但是刚抬起手,就被凌睿一巴掌抽走了:“滚开,你乱碰什么?” 藏予花好想给他一拳,但是忍住了:“她是为了我才受的伤……” “我受伤了?”凌汐慌了:“三哥,我耳朵……不会是被打掉了吧?” “……你耳朵纸糊的吗?一碰就掉?”凌睿没好气:“掉没掉你没感觉吗?” “这么疼,我哪还有别的感觉?”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凌汐砍死大头睿的心思都有了。 “凌睿,你把我打伤了,还凶我……” 凌睿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镜子,递给她:“自己看!” 藏予花抽了抽嘴角,眼神里是鄙夷的嫌弃:“你一个男人……带这种女子之物!” “什么女子之物?只是镜子,男人也能用!”凌睿咬牙怒怼:“你看看你,胡子拉碴,蓬头垢面,满身污垢还有臭味……我们皇城的猪都比你干净!” 凌汐的目光透过飘出镜子,看着斗嘴的两人,无声的摇摇头。 【算了!】 【不管了!】 【反正一个活不过宫宴,一个也快命运生变了,就让他们掐着吧!】 【就这俩的仇恨值,上辈子不是挖了祖坟,就是睡了老婆!】 “谁挖他祖坟!” “谁睡他老婆!” 两人突然转过头,冲着凌汐龇牙怒吼。 凌汐:“……” 大意了。 吐槽的时候,忘记屏蔽他们了! 【看来,我这屏蔽心声的技能还得再加强,才能随心所欲!】 “等会,”凌睿想到了什么,突然抬手捂住藏予花的嘴巴:“你给我闭嘴!” 他猛然起身,拉住凌汐手腕走到一侧:“你怎么回事?我这可不止一次听到你心里嘀咕事呢!” (本章完) 第55章 暴君说,孤什么都不知道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是吗?”凌汐装疯卖傻,一脸无辜:“三哥,你糊涂了吧?胡说什么呢?” “凌小四……” “对了,这个人很重要,陛下的贵客,交给你了,我暂且回去交差。” 说着,将辰千折的那封信塞到凌睿手中。 “记得让他看,我先走了。” “信?这是……陛下的信?诶,凌小四,凌汐,你给我站住……” 凌睿在后面越是叫嚷,凌汐跑的越快。 【别喊了!】 【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不知道!】 【藏予花是我们凌家的未来,保护好他,千万别让他死了!】 【……】 凌汐的小作文一字不落,清清楚楚的落在凌睿耳朵里。 他懵了片刻,难以置信:“这死丫头,搞的什么鬼!?” 转身,看到藏予花一脸敌意,死死的瞪着他,立即掩去了所有情绪,将辰千折的信摔在他怀里。 “看我干什么?看陛下的信!” “不看!” “你找不自在是不是?” “你敢!” “番蛮子,你看我敢不敢!” “……” 凌睿本身就是一身反骨,专治各种不服。 连凌汐原身那种作死的二货,见到他都胆生畏惧,可见他的执着与手段。 —— 御书房。 辰千折趴卧在软榻上,精神萎靡,眼神涣散而倦怠。 见到廖虎进来,吃力的攀爬起身:“大将军来了……” “陛下!” 廖虎小跑着连忙上前,半跪在地上,用肩膀撑住暴君的手臂。 “陛下这是怎么了?臣进宫的路上听说您受到了暴民袭击,还受了伤,可是要紧?御医怎么说?”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大将军勿念!”辰千折吃力的撑着廖虎的肩膀,几乎将整个人的重心压在他身上:“孤听说大将军凯旋而归,还抓了个重要人物,孤这心里舒畅,伤也就更轻了。” “承蒙陛下龙威,臣才能在沙场所向披靡,这都是陛下威名所慑,臣不过是履行臣的指责而已,一切还要归功于陛下英明。” “大将军,多日不见,你是更会说了,”辰千折似笑非笑,在安公公的搀扶下坐好,“可是见过皇叔了?” 廖虎的身子明显一震。 辰千折眼尾一沉,不动声色的掠向他的眼睛:“皇叔怎么没和大将军一起来?” “臣远程而归,自然应该先拜见陛下,再问摄政王,”廖虎很快恢复原样,不动声色:“等过些时候,自会去拜见摄政王殿下。” “不必了,大将军刚刚归来,还是歇一歇的为好,”辰忘川未经通报,气势汹汹走了进来:“陛下,臣擅闯,还请陛下恕罪!” “皇叔这是哪里的话?”辰千折急促的喘息了几口,更显倦意了:“孤这个皇宫,一向不对皇叔设障,皇叔想来就来,何必说擅闯这个词!” 廖虎起身,与辰忘川见了礼。 辰忘川的气压很低:“陛下不必如此说,如今陛下是长大了,我这个皇叔也不敢再对陛下微词,但是有些事情,陛下还是不要儿戏的为好!” “皇叔此话从何说起?” “大将军手里的俘虏身份不寻常,事关我们和东疆国的边界之谈,陛下怎么能私下让人将他接走呢?” “……什么?”暴君一脸茫然:“皇叔,你在说什么?” 廖虎的脸色不对了:“摄政王殿下,此话……何意?” “大将军不知道吗?”辰忘川冷目:“陛下让十二卫的人把你的俘虏提走了!” “什么?”廖虎大惊失色。 那个俘虏他还有大用处。 再说了,暴君的行动怎么这么快? 他前脚刚进宫,俘虏后脚就不见了?? 这?? 他茫然不解的看向辰千折。 哪知道辰千折竟然比他还要懵:“……皇叔,你在说什么?什么俘虏,什么十二卫?十二卫一直在宫里,没有孤的密令,他们不得擅自出宫,怎么会提什么俘虏?” 辰忘川与廖虎不由对视一眼。 暴君的神色无辜又清纯,看样子不像是撒谎。 若非是他演技爆表装不知道,那就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辰千折还是一脸的懵懂:“皇叔,大将军,看你们这样子,那个俘虏……似乎身份不寻常,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 廖虎刚要回答,辰忘川打断他的话。 “如今人已经不见了,就算知道了是什么人又能怎样?!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此人,陛下,”辰忘川躬身行礼:“还请陛下明鉴,此事非比寻常,如果此事真和十二卫无关,那就请陛下将十二卫请出来,人是否都在,一看便知。” 暴君微微皱了:“皇叔从未见过十二卫,如何知道他们是否都在?” “他们都穿着陛下的十二卫宫甲,这个可做不了假,如果宫甲都在,那就证明他们都在!” 十二卫的身份神秘,除了暴君,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平日里,这些人宫甲蒙面,谁都没看过他们的脸,但是宫甲这个东西都熟悉非常。 算算时间,那几个人此时应该还在和四巷军纠缠,短时间内回不到皇城,如果此时少了人,把就等于是抓到了暴君的把柄。 辰千折也不废话,默默点点头:“皇叔说的有道理,既如此,阿翁!” 安公公早就等候多时了,听到传唤,立即传下口谕。 不过几个呼吸之后,十二个身穿宫甲的侍卫齐刷刷的站到了辰忘川面前。 辰千折咳嗽了几声:“皇叔,麻烦你亲自验证一下宫甲,看看是否有人浑水摸鱼……若是有,一定揪出来,孤的眼中不揉沙子!” 在十二卫出现之时,辰忘川的心就“咯噔”一下,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算算时间,十二卫绝对没他的速度快。 可如今,十二个宫甲一一展现在眼前,全都是真货。 “皇叔,如何?” “还好,”辰忘川不动声色:“十二卫……无一作假!” “那就好,”暴君挥手让十二卫退下,还是那么半死不活的样子:“既然孤这里的十二卫是真的,那皇城外的十二卫就是假的了,皇叔,这是有人假冒孤的旨意,利用十二卫的身份,强行劫走了俘虏啊!” (本章完) 第56章 陛下长大了,不好骗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辰忘川定定的看着暴君。 虽然他什么把柄都没抓到,但是从心里来说,还是觉得这件事和辰千折脱不开关系。 听到暴君那意味深长的话,立即躬身行了一礼。 “是啊,此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劫走敌国俘虏,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把此人捉拿归案!” “那就,有劳皇叔了。” “陛下客气,这是臣子本分!” “皇叔既如此说,那大将军,麻烦你也吩咐手下,一切都要配合皇叔行事,不可懈怠……” 辰千折装模作样的把话题又扯到了廖虎身上,有一句每一句的,虚弱至极的闲聊着。 辰忘川几次要打断他的话告辞,但都被暴君压了下去。 不久后,安公公端了碗药过来:“陛下,您得喝安神药了。” 他转身冲着辰忘川和廖虎行礼。 “王爷,大将军,陛下龙体虽然没有大碍,但一直精神不继,需要定期修养,若是二位没什么事,还是让陛下养回神吧……” 辰忘川:……是我们不想走吗? 是暴君不放好不好!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行礼后退了出来。 等到无人时,廖虎迫不及待的追上辰忘川:“王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抓回来的那个小王子被人抢走了!” “什么?抢走的?”廖虎大惊失色:“贺匆璋呢?他没有硬拦吗?四巷军那么多人都是吃素的吗?” “四巷军又怎样?贺匆璋又能做什么?陛下出动的是十二卫,又有内监带着御史手令,有模有样,要是一个小小的贺匆璋敢压御史手令,还能拦下十二卫,你以为咱们俩还能站在这里?” 不说御史手令,就说公开用四巷军对抗十二卫,辰千折就能搞死他们。 廖虎也深知其中厉害。 他深思片刻:“陛下看似比以前难对付了!” “人嘛,总是要长大的!”辰忘川似笑非笑:“尤其最近这段时间,他明显比以前有心机多了。” “……可是,王爷,您刚才不是验过了吗?陛下的十二卫都在。” “就是因为他们都在,事情才不对劲。” “嘶……内监,”廖虎陡然想起来,倒吸一口气:“对了,还有那个拿着御史手令的内监呢,这个人可是有什么特征,能不能找出来?” “那就是一个内监,唇红齿白的小太监,个头不高,像个女子,怎么查?” 在宫里查内监,那还不如捞十二卫呢! 宫里的哪个小太监不是唇红齿白,像个女人一样? 所以内监这个线索聊胜于无。 “除非是抓到那个小内监,让贺匆璋亲自指认,否则没有用!”辰忘川抚了抚衣袖:“咱们总不能把贺匆璋送来宫里认人吧?” 突然,他的神色一顿。 “对啊,可以来宫里嘛!” “贺匆璋进宫?”廖虎想都不想就直接摇头:“他是外臣,没有陛下的圣旨,连宫门都进不来。” “若是有圣旨呢?你回去告诉他一声,准备进宫!” “王爷……” 辰忘川胸有成竹:“本王有办法让他进宫,到时候让他睁大眼睛,给本王好好的认,看看究竟是哪个内监,敢以御史手令招摇撞骗!!” “……” —— 安公公放下安神汤:“陛下,要喝吗?” 辰千折摆了摆手:“他们回来了?” “嗯!” “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他们走的是密道,凌小姐和十二卫都安好,没人发现他们。” 安神汤是辰千折和安公公的信号。 如果凌汐和十二卫安全归来,就以安神汤为信号,告知暴君一切都好。 “陛下,摄政王心思缜密,他估计很快就能猜到,陛下的十二卫,可能并不只有十二人!” “那又怎么样?”辰千折揉着眉心:“孤和皇叔的棋局博弈至此,双方都已经明牌了,孤知道他的底牌,他何尝猜不透孤十二卫的秘密?!” 如今,不过就是拼他们谁先最后一步将军而已! …… 从出宫到入宫,凌汐都是着急忙慌的赶行程,生怕哪里出个差错,再被别人抓到把柄搞死自己。 顺着密道回了岁阳宫,她急匆匆的和等候的安公公打了招呼,进内殿换衣服。 暴君的寝殿一向没人伺候,她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来。 刚脱下小太监的外衣,转身拿屏风上的衣裙时,发现刚刚搭上的裙衫竟然不见了。 “嗯?” 不对啊! 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是拿了一身绛青色的衣裙,就搭在屏风上的。 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难道是掉到地上了? 她低着头,探出身子刚看了一眼,陡然影子闪过,脑袋上被人蒙上了衣裙,随即被人压在了地上。 凌汐都来不及多想,倒地的瞬间,手指抓到了一个东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对方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啊……” 小姑娘尖锐的嗓音回旋在内殿中。 “公主殿下?”殿外传来小宫女的声音。 “公主?”凌汐一怔:“玉公主?绯玉?!” 整个后宫,能和原身那个蠢货玩到一起,也就绯玉这个心思单纯的傻白甜公主了。 绯玉是暴君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因为在出生时伤了脑子,有时候憨憨傻傻的,但贵在真诚可爱。 “汐儿,你又打我头,”绯玉公主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哭的梨花带雨:“你以前保证不再打我头的,呜呜呜,我本来就傻,打了头就更傻了!” “胡说,谁说咱们玉公主傻了,”凌汐连忙揉着她额头上的包,义愤填膺:“把这家伙揪出来,竟然敢说我们绯玉傻,我拔了她舌头!” 绯玉撇着嘴,眼泪“噗噗”的往下掉,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凌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是我吗?呵呵……” 想起来了。 敢骂公主傻的,也就那个仗着太后撑腰,在宫里横着走的原身了。 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脸的解释:“绯玉啊,我之前骂你傻,并不是真的在骂你,你没听过吗?打是亲骂是爱,我骂你,是因为我爱你,我喜欢你啊。” 绯玉点点头。 看表情,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本章完) 第57章 又多了一条故事线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擦去绯玉脸颊的泪珠,笑道:“还有,以后不许再偷偷摸摸的进来了,得让我知道你来了,知道了吗?” “我不是偷偷摸摸来的,我先来的,我来找你,你不在,我就藏起来和你玩,”绯玉撇着嘴,很委屈:“我们以前一直这样玩的……” 凌汐:“……” 原身纸片人很坏的。 蔫坏。 她为了摆脱绯玉的纠缠,就经常忽悠她玩捉迷藏,还是绯玉藏,她找的那一环。 但只要绯玉藏起来,她就该干嘛干嘛,有时候睡一觉,睡醒了再去找。 这个时候,心思单纯的绯玉很有契约精神,只要凌汐找不到她,她就一直藏着不动,最长一次是夏天在树丛里藏了一下午,中暑后才被宫女发现,抬回了寝宫。 而伺候绯玉的那些宫女太监,只要傻白甜公主乖乖的不惹事,他们乐得清闲,更不管她了。 “好了,姐姐错了,姐姐不该打你头,我傻我蠢,对了,你来岁阳宫,是找我的,还是找陛下的?” “找你的呀,你忘记了?”绯玉立即来了精神,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外面,拔下头上的一枚金簪,“上次你说,让我三十三天后,把簪子给你的!我一直数着日子呢!” 簪子? 三十三天? 【什么呀?】 【原身脑壳里没这条线啊!】 【难道又是突然延伸出来的剧情线??】 自从藏予花骤然出现后,凌汐最近一直在狂捋剧情,力争将所有的故事线都想起来,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因为整本书力的故事线了可能会有先后,但只会延迟,绝不缺席。 【簪子?簪子……簪子!!】 看着簪子,凌汐的脑海里突然拉起一根弦。 好像,想起来了!! 这簪子,好像不是原身的。 而是,太后的赏赐! 至于太后为什么会赏赐…… 凌汐打了个冷颤。 【想起来了!】 【这是太后那边的剧情线!】 【要死!!】 【太后的剧情线怎么也上线了?!】 【下次剧情线上线的时候,能不能一条一条的来?!】 【你这样扎堆爆故事线,搞死我,对你有啥好处么?!】 【……】 “汐儿,汐姐姐?”绯玉感觉凌汐有点怪,疑惑的很:“怎么了?你是连簪子的事情都忘了是吗?” “没有,不是,”凌汐连忙将簪子拿过来,小心翼翼道:“这簪子你一直都好好的收着,没有动过吧?” “没有啊,你说让我替你保管三十三天嘛,三十三天后带着簪子来找你,再次期间不能来找你玩,我一直在数着日子啊,日子到了,我就来了,但是你不在,我就藏起来了……”绯玉又来时认真的碎碎念。 凌汐笑着答应,再次揉揉她的额头:“疼吗?” “嗯!” “那,你先乖乖的回去敷药,等过一会,我去找你,陪你玩好不好?” “真的?”绯玉眼睛顿时一亮:“你会来找我玩吗?” “真的,一个时辰以后好不好?就约在我们的秘密小花园,好不好?” 凌汐连说带哄,总算把绯玉给哄走了,拿着簪子急匆匆的去见暴君。 辰千折正在一个卷轴上画着什么,听安公公通报,就收了卷轴。 凌汐进来后,关上门窗,从袖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金簪,放在辰千折面前。 他楞了下:“干嘛?送我的?” “太后赏的!” “……太后?“辰千折倒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阿翁没说太后赏你东西了。” “不是现在,是一个多月以前……我没来之前!” 凌汐拿起金簪,掐住顶端的花钿,轻轻一拧,花钿“啪嗒”一声开了,掉下一些白色粉末。 辰千折变了脸:“这是?” “一个多月前,太后叫我过去,赏了这个簪子,她亲手打开这个小机关,塞了药,拧上,赐给我,你猜,她要我做什么?” “……毒杀孤?!” “全中!” 凌汐激动起来,打了个响指。 “我和你说,她还给我做了详细策划,把整件事安排的很好很好……没穿之前,那个傻叉纸片人还以为太后是为她好,是为她做的详细谋划,如今想想,这详细谋划哪是为了我,完全就是为了她自己!” 簪子是太后赏赐。 里面藏了毒。 如果当初拿到簪子就用在暴君身上,那暴君被毒死,就有可能怀疑到太后身上。 毕竟太后和暴君面和心不和众所周知。 但是一个月以后就不一定了! “之前太后和我说,簪子不要放在自己手中,出事后洗脱不清,要放在绯玉那边,还要她每天戴着簪子出入宫城。”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我把太后赏赐的簪子送给了绯玉!” “三十三天之后,簪子再回到我手中,那这时候你再被毒杀,能怪到我身上,也能赖到绯玉身上,唯独太后她摘的干干净净,一点脏水都不沾!” “太后这个老巫婆,这是借刀杀人嘛,我要是……” “吱” 书房的雕花小扇突然被风吹开,疾风顺着窗缝进来,纸张翻飞,刚刚倒出来的毒药粉末瞬间飞溅起来。 凌汐傻了。 【卧槽!】 【这玩意有毒啊!】 【我是不是要逃?】 【……】 但是眼睛到了,脑子也到了,手脚没到位。 她感觉自己的手脚可能才刚刚复位,和脑子还没有磨合好。 脑子里的小作文都快写到一千字了,可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粉末,眼睁睁的看着粉末飘到自己面前,就是没有躲闪的动作。 突然,一只手落在她的脸上,整张脸遮住,整个人被人拦腰抱起,转了一圈,打了个旋转,避开了粉尘。 但是辰千折就惨了。 他看情况不妙,眼疾手快的一手捂住凌汐口鼻,一手将她抱起来避开,自己却实打实的吸了一口。 旋即。 他的神色一僵,双眼失去神采,直挺挺的仰面摔倒。 “陛下……” 凌汐手忙脚乱的扑上去,总算在最后关头护住了辰千折的头,没有磕在地上。 “来人,来人啊……阿翁,救命啊……” (本章完) 第58章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安公公听到动静,进来后见到辰千折的样子,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 他手脚并用,惊慌失措的爬过来。 手还没伸到,就被一把剑拦住了。 “别碰他!” 潜示忠从窗户翻进来,反手收剑入鞘。 “凌姑娘,你抱着陛下千万不要动,越动,他的毒蔓延的越快。” “啊?那,那怎么办?”凌汐半跪在地上,抱着辰千折要急哭了:“他现在中毒了呀……” 安公公的脸色更白了:“中毒?那我,我去传御医……” “御医没用的,”潜示忠撕开辰千折的衣衫,看到了他胸口出的一道黑线:“还好,来得及。” 他反手拔下凌汐头上的发簪,刺进辰千折的心口,阻断了黑线的蔓延。 黑血顺着伤口流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这是蚀心草,毒发非常快,一旦毒性蔓延到心脉,会迅速腐蚀心脏,到那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 潜示忠对这些毒草的药性似乎很了解,手法娴熟的按压在心脉四周,直到挤出鲜红的血才放手。 “好了,毒草清除的差不多了,安公公,我记得宫里有上供的佛心香吧?” “佛心……”安公公反应慢了半拍,随即猛点头:“有,有有有,就在皇祠那边,您要多少,我去给您取。” 安公公跑出去的时候,因为紧张腿软,摔了一跤,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皇祠那边,抱了一大捆佛心香回来。 潜示忠将佛心香点燃,烧出香灰后将香灰碾碎,洒在了辰千折的伤口上。 灰褐色香灰被血沁透后,慢慢变成了白色。 “佛心香里有一种秘虫,专门克制蚀心草,香灰又可以止血,把香灰洒在伤口上,一炷香换一次,等香灰不再变白,就是余毒都清理干净了。” 潜示忠一边说,一边看着凌汐。 “明白了?” “……明白了……”凌汐又紧张又茫然:“但是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你让我做?那你干什么?” “陛下的余毒是清理干净了,但是已经吸收的毒还需要药来调解,我得去找药。” “好,好好,”凌汐连忙点头:“你去找,我来做。” 想到了什么,她连忙唤住潜示忠。 “潜示忠……” 潜示忠疑惑转身:“嗯?” “多谢!” “……”潜示忠的神色略微变了些,点点头,飞身跃出窗口。 凌汐和安公公一个负责烧香,一个负责换香灰,连续了几次后,香灰的颜色终于从白变黑。 两人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天快亮的时候,潜示忠回来了,有些狼狈,身上还有剐蹭的伤口。 他将手里的一簇鲜草递给凌汐:“把它碾碎,混着香灰,调水给陛下服下就好了。” “多谢,”凌汐再一次道谢,担心的看着他:“你也受伤了,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些累,歇歇就好。”潜示忠跌坐到地上,喘息着挥手。 辰千折服下解药后,不出半盏茶,吐出了一堆黑乎乎的粘液。 凌汐亲自打水给他清理:“安公公,你照看一下陛下,我去找件干净的衣服。” 辰千折闷哼着,睫毛颤动,吃力的睁开眼睛。 “陛下?陛下你可算醒了,吓死老奴我了……”安公公忍着激动的心,颤抖着擦去眼泪。 辰千折低低的哼了声,眼波转动,看着四周。 安公公会意,连忙道:“陛下放心,凌小姐没事,她刚出去,马上就回来。” 辰千折虚弱的闭上眼睛,不易察觉的点点头。 安公公在他耳边低语:“凌小姐一直没走,她一直守在陛下这里,陛下昏迷时,她都急哭了。” 辰千折缓缓睁开眼睛,晦涩难明的看了他一眼,又合上眼眸。 见他这样,安公公安心的微微一笑。 但是看到凌汐拿着衣服进来,立即换了张焦灼的脸:“凌小姐,上早朝的时间要到了,我得先去安排一下,给陛下请个假,陛下这边劳烦姑娘照顾了。” …… 辰千折旧伤未愈,又添新毒,身体肉眼可见的疲倦,即便坐在阳光下,身上也裹了一件薄衣。 凌汐坐在他身边,将削好皮的青果用竹签插上,递给他。 他摇摇头:“没有胃口。” “你这新伤旧伤的混了一身,吃的也少,再不补充点维生素,身子更受不了。” “我真的吃不下。” “吃!”凌汐态度强硬起来,掐着他的下巴,将青果请塞进他的嘴巴里:“必须吃,不吃我戳你!” 竹签示威的戳了戳辰千折手背。 他无奈的笑了笑,味同嚼蜡。 有小太监过来,呈上一份折子:“陛下,摄政王请奏。” “皇叔?”辰千折裹紧衣衫,示意凌汐接过帖子。 帖子是辰忘川手书。 先是问安了辰千折的龙体康健,后面直述大将军廖虎凯旋之事,要在西皇城为他为举办庆功宴。 “庆功宴,”凌汐呢喃着三个字,自嘲的一笑:“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辰忘川眸色淡冽:“孤的这位皇叔,做事一向狠绝帷幄,他要做的事情,必定是谋定而动。” “听说他一直在找藏予花。” “没了藏予花,这场庆功宴就没了灵魂,告诉你三哥,惊醒着点,别出事!” 藏予花是东疆国质子,也是证实廖虎功勋的重要人证,更是原文故事线里,辰忘川掌权的重要一环,绝对不能落在他手里。 —— 郊外。 庄子。 “喂,你,洗一洗,换一换,身上那股子膻味能呛死人!”凌睿将衣衫摔在藏予花身上。 许是外族人吃羊肉吃的太多的原因,凌睿总感觉藏予花身上有股子膻味。 前几天他受伤,不能动,这两天好多了,就迫不及待的催他去洗。 藏予花看了看衣衫,扔掉:“我不穿外族的衣服!” “你以为老子想你穿我们的衣服?”凌睿鄙夷的白眼:“看你们身上那糙布树皮,一看就是野蛮人,让穿我们的衣服,那是抬举了你!” “哼!” “你哼什么?去洗!” “不去!” “你洗不洗?” “不洗!” “……你!” 凌睿爆了小脾气,刚要动手,但是想到凌汐的话语,硬生生的压下心口的火气。 “好,你不洗是吧?我帮你洗!” (本章完) 第59章 捡到一个大活人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不等藏予花反驳,抓着他直接拖到院子里。 “你住手!” 藏予花出手反抗,但三五个回合就被凌睿抱起来,“砰”的一声直接扔进了水缸里。 “凌睿!” 藏予花怒吼着从水里钻出来,但随后就被对方压着脑袋摁回了水里。 “凌睿是你叫的吗!?” “咔” 水缸突然爆开,水流裹着藏予花淌出来,直接冲倒了凌睿,两个人极其狼狈的滚进了泥浆中。 “藏予花!你敢碎我家水缸,我……” 凌睿吼叫着抓向藏予花。 藏予花不耐烦的与他对上一掌:“不是我!!” 一掌之下,两人顺着地上的泥浆各自分开。 下一秒,两人的表情都变得怪异,瞬间看向水缸。 水缸的碎裂之处,一支箭直挺挺的戳在地上。 就在此时,又是一支羽箭射向凌睿,凌睿翻身而起,侧身躲过。 同时,射向藏予花的箭也被他躲开了。 他迅速与凌睿背靠背,戒备着周围。 “什么情况?杀你的还是杀我的?” 两人吵归吵,打归打,但在有情况的时候,还是默契的选择对方做自己的依靠。 “你说呢?”凌睿也不在逞口舌,警觉的很:“如今杀你和杀我,还有什么区别吗?” 别管敌人是冲谁来的,估计今天他们俩谁都躲不过。 话音未落,周围屋脊上骤然腾空飞起十多个黑衣人。 他们每个人都蒙着脸,手里拿着大砍刀,凶神恶煞的杀过来。 藏予花立即列开拳脚阵势:“怎么打?” 凌睿犹豫了三秒,转身就跑:“跑!” “……跑?!” 藏予花的骨子里就没有跑这个词。 他生下来学到的就是对抗。 不管对方是人来时猎物,既然遇到了,那就要殊死而斗。 这是他们东疆国的传统。 他才不会跑呢! “来啊!”藏予花怒吼着,势要和黑衣人们一决高下。 但是凌睿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脑勺上:“来个屁,跑!” 也不管藏予花是否反抗,抓着肩膀就跑。 藏予花被他带到差点摔倒:“你是不是男人,不打就跑!” “这叫迂回之战!蛮子闭嘴!你个没文化的,说了你也不懂!” “你这是懦夫!” “懦你全家,我这是明哲保身!就咱们俩对人家一群人,这是自己找虐……” “你就是胆小!” “闭嘴,蛮子!” 凌睿粗暴的将藏予花推到墙上,翻身越上屋脊,撒丫子狂奔。 藏予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但是他毕竟有伤在身,刚跑了没多久了,伤口就崩开了,速度不由慢了下来。 “蛮子真是……逃命都这么慢!” 凌睿一边骂着,一边回来救人,同时抓起一片瓦片,捏碎了,化成暗器打出去。 黑衣人们持剑略一阻挡,就被两人逃进了街区。 “追!” 他们也不示弱,丝毫不畏街上行人,穿梭躲闪,兵分多路,穿插堵截的终于将两人堵进了一条死胡同。 “跑了大半天还是被抓住,丢人!”藏予花捏紧拳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跑!” “你懂个鸡毛!”凌睿不紧不慢的站定:“打架这种事,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一群……我们就得跑!” 藏予花白眼:“跑不掉呢?” “跑不掉那就更简单了,”凌睿开始挽袖子:“跑不掉就打。” “对一群呢,怎么打?” “硬打!” 凌睿手腕一沉,一柄软剑蓦然脱手,射向对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灵巧闪避,轻轻挥手:“杀!” 双方恶战,一触即发。 凌睿身姿轻巧,软剑更如同灵蛇一般如虎添翼,近身的人根本占不到好处。 但是藏予花那边就惨很多了。 他虽然养了几天,但是战斗力还是不行,虽然不至于束手就擒,但是从招式来看,已经越挫越败,被抓是早晚的事。 为首的黑衣人显然也看清了这一点,并不着急,而是抱剑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打。 突然。 他转头看向街尾。 街道上,行人们早就躲闪开了,只有一对人马纵马而来。 为首者正是贺匆璋。 “糟糕!”凌睿也看到了贺匆璋,立即冲着藏予花大叫:“我掩护你,你先撤!” 黑衣人也对藏予花势在必得,立即挥手:“别玩了,动手,抓活的!” 黑衣人们招式一变,立即从单打独斗变成了整齐划一的集体围攻,默契的招式互相配合,短短的三两招就压制住了凌睿。 藏予花更惨了,被黑衣人逼的节节败退,半逃半退的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贺匆璋一眼就看到了被围攻的藏予花,激动的眼珠子差点冒出来。 “是那个俘虏!快!抓住他!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快,抓人,抓人……” 一群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出兵器就杀了过去,转眼间以人多的优势,迅速缓解了藏予花的危机。 藏予花想要逃,但是被贺匆璋直接拦下:“小王子,你这是要去哪啊!?” 不等他反抗,命手下将人给拿下了。 “该死的!” 为首的黑衣人骂骂咧咧的啐了声,吹响口哨,示意手下撤退。 “这些是四巷军,咱们惹不起,先撤!” 凌睿那边没了压力,要来救藏予花,但是在四巷军的围攻下,根本占不到便宜,没法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藏予花被捆粽子。 “蛮子,对不住了,我也得撤!要是被他们抓到我,我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他虚晃一招,提剑跃上屋顶,飞奔而逃。 贺匆璋对他们都不在意,他要抓的只是藏予花一人。 摄政王下了死命,让他们想办法掘地三尺也要抓到藏予花。 他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在大街上撞运气呢,没想到就瞎猫碰到死耗子,被他给碰上了。 他高高兴兴的让人将消息送给摄政王,亲自押着藏予花回到老岳父廖虎的府宅。 听完贺匆璋绘声绘色的描述,廖虎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你真是在大街上抓的他?” “当真,他和一个同伴正在被人追杀,我恰好遇到了,就把他给抓了回来,但是他那个同伴跑了!” “可这也……这巧了吧?!” 他们找了那么多天都没藏予花的踪迹,怎么就被贺匆璋碰巧“捡”到了? (本章完) 第60章 阶下囚,不配谈条件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但是不重要了! 如今藏予花就在他们手中,不妨碍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辰忘川收到消息后,隐匿身份,从后门悄然入府。 廖虎听说后,带着贺匆璋急匆匆去迎接:“王爷,属下已经验明正身,确实是东疆小王子。” 辰忘川穿着大氅,遮住了容貌:“小王子,好久不见啊!” “我们认识吗?”藏予花被铁链捆在十字架上,听到动静,冷冷的抬起头:“你遮的像个鬼一样!” “多年前,我们在东疆一战过!” “……是吗?叱!本王还和你这种见不得人的鬼打过呢?丢人了!”藏予花再次瞥了辰忘川一眼,缓缓闭上眼睛。 “小王子啊,如今你已经是我手里的俘虏,是生是死,由我说了算……” “那就快点算,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藏予花,你还真是嘴硬!”廖虎黑着脸走过来:“我们这是在给你活命的机会,你可别不识好歹!” “活命?”藏予花都懒得睁眼睛:“从落到你们手里的那天起,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你……” 廖虎刚要发飙,辰忘川拦下了他,不动声色的摆摆手,语调平淡。 “藏予花,难道你就不想回去报仇吗?” “……” “你身为东疆国的小王子,却落进了敌族手中,难道只是意外吗?” “……”藏予花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是聪明人,应该能猜到,你被我们抓到,并不是因为你能力不行,而是有人出卖了你!” “你想怎样?”藏予花终于被打动了:“你会放了我?” “那要看你是不是配合了!” “……” 这一刻,藏予花的神色很微妙。 他定定的看了辰忘川一会,垂下眼睑,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好大一会,才长长的一声叹息,似乎是下了最后决心。 “想要我配合,首先得让我知道你是谁吧?否则我怎么知道,你真的能救我?”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辰忘川指向廖虎:“在大皇朝能让他俯首的人并不多,而我就是其中一个……所以,你对我的能力不用怀疑!” “这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藏予花冷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却不敢告诉我你的身份!” “你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想要公平?!” “……”一句话,再次戳到了藏予花的痛处。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 许久,自嘲一笑:“是啊,我都已经阶下囚了,还有资格谈条件?!” 他蓦然抬头,眼神变得坚定:“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很简单,我要知道救你之人的身份!” “那不是很明显吗?”藏予花给了个白眼:“十二卫和传旨太监……难道他们不是你们大皇朝的人?你们竟然还来问我?” 辰忘川不由沉下呼吸:“你是说,当真是陛下的人救了你?” “要不然呢?”藏予花冷笑:“难道还是我们东疆国的间谍吗!?如果真是我的人,你们还能再抓我一次?” “……” 辰忘川缩了缩瞳孔。 他没有再追问,而是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藏予花。 气氛有些压抑。 突然,他轻轻的一声叹息:“小王子,祝你好运了!” “你什么意思?”藏予花蓦然一怔,随即怒了:“你这是出尔反尔,反悔了吗?” “出尔反尔?我们合作的前提,是你说真话,如今你连假话都懒得敷衍,我们还谈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真话?”藏予花急了,挣的铁链子“哐当”直响:“明明是你要食言而肥,却污蔑我没说真话,你们大皇朝的人都像你这样不要脸吗?” 辰忘川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廖虎不明所以,连忙追上:“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问出来了?” “问不出来的!” “……啊?可他……” “他在撒谎!”辰忘川冷笑:“十二卫我们亲自见过了,都在!如果你是陛下,你辛辛苦苦的派出了十二卫救他,会不好好的保护着,而是随意的让人追杀吗?” “……当然不会,我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的把人藏起来,再派十二卫保护他的周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更不要说追杀了……追杀?” 廖虎倒吸一口气,反应过来,皱眉。 “王爷,我调查过,追杀藏予花的那些黑衣人,没有留下一点线索,目前来说,我们并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这些人能出手杀藏予花,肯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否则在敌国他乡,他们怎么全身而退!?” “敌国?王爷是说,这些刺客都是东疆国的人?” “要不然,除了我们,还有谁那么的希望他死在咱们大皇朝!” “……有道理,有道理,有道理!”廖虎连着猛点头:“藏予花活着,哪怕成了咱们的俘虏,对东疆国的某些人来说,也还是威胁,远没有他死了更安全!” 不管在任何一个国度,皇子们争权夺利都是一样的血腥。 藏予花是东疆国的小王子,身份特殊,他的兄弟们对他敌意颇深,自然不希望他有朝一日活着回去继承王位。 只要他死在异国他乡,就再也不会有危险。 “这些黑衣人应该是东疆国隐藏在我们大皇朝的间谍,这一次是被强行启用的,所以我们才追踪不到他们的半点踪迹,”辰忘川若有所思:“由此可见,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咱们得好好的清一清东疆国的这些眼线了!” 但是眼下最要紧的,是他的计划。 辰千折自从暴民一事受伤后,身体一直没有康复,经常请假不上朝,朝堂大事也交给他来处理。 所以这一次,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按照自己意思,安排廖虎的接风洗尘庆功宴。 至于那位陛下皇侄面前,上一份折子,邀请他参加就行。 …… 比起上一次的宫宴,这一次宫宴明显奢华了很多。 时值桂花盛开,辰忘川就以桂花宴为主题,命人在御花园栽植了大片桂花树,挂上了七彩琉璃灯,再以金铃玉玔为坠,轻纱为幔,在灯光的折影下,整个宴场美轮美奂,犹如仙境。 辰千折本意是不参加的,但是架不住辰忘川亲自去请,只好拖着病体,在凌汐的搀扶下,病恹恹的走进宴席。 (本章完) 第61章 好看吧,你妹妹的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恭迎陛下!” 百官跪迎,齐声恭颂。 整齐划一的洪亮声音似乎是震到了辰千折。 他的脚下一空,腿软了,趔趄的被凌汐和安公公搀住,才没有摔倒。 “起来,起来吧……” 声音虚弱,有气无力。 安公公连忙道:“陛下有旨,今日百官为大将军接风洗尘,不用拘束,自在行乐就好。” 众人谢恩,起身后,一个个看着辰千折的背影都有些奇怪。 “你们没发现吗?陛下好像有点不对啊?” “这哪是一点不对?这是很不对!” “可不是,陛下的精气神好像都没了!” “对啊,以前陛下的眼神那叫一个凶狠,可如今……软趴趴的,像是要死的老绵羊!” “……” 就在几个月之前,他还杀伐决断,因为一句话斩杀一群人。 那个时候的陛下,虽然凶狠残暴但是意气风发,是个充满朝气和生命力的少年。 但是看他现在这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缠绵病榻的病死鬼嘛! “诶,我还听说,陛下前些天又病了,但是没传御医。” “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安公公和凌家姑娘守了一夜呢……” “要我说,就是你们瞎猜,想多了,陛下如今正当少年,这凌家姑娘也有姿色,孤男寡女的……你们懂得!”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陛下好像在凌家姑娘之前,还没有宠幸过谁吧?” “所以说嘛,这男人一旦开了荤,尝到了其中滋味,哪有不食髓知味的?” “可不是,尤其是陛下这样的热血少年,那还不得天天复天天啊!” “嘿,还别说,陛下的身子好像就是从凌家大小姐进宫之后,就开始一日不如一日了!” “俗话说的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陛下大病未愈,哪受得了天天春宵一刻,自然是受不了了……” “……” 一时间,大家的话风开始跑偏,偷偷议论起了陛下的宫闱之事。 所有人看向辰千折的眼神,都偷着“懂了”的暧昧。 也有些好奇的,八卦心重的,开始四处寻摸。 “诶,不对啊,怎么没看到凌宰辅?” “听说凌宰辅前些天从台阶上摔下来,摔折了腿,正在家里养伤呢!” “什么养伤啊,要我说,是没脸见人吧!” “怎么说?” “你们想啊,这凌家姑娘还没正式过聘书呢,就自己跑进宫里和陛下缠绵,凌宰辅那是个要脸面的书生,他能受得了闺女这样?” “说到闺女,他们家前些天的传闻,诸位怎么看?” “又来什么传闻了?” “啧,还能什么,就是说着这位凌家大小姐伤了陛下的事呗。” “这纯粹就是胡说八道了,要是真的那么水火不容,陛下会让她留在身边?” “也难说,就凌汐那愚不可及的脑壳,保不准就是拿着刀避陛下,霸王硬上才伤了陛下的。” “更胡诌了,那时候乱糟糟的,暴民乱闯,大家都在逃命,凌家姑娘还能有那心思?” “别人没有,但是凌大小姐就不一定了吧?” “这话不错,她那脑壳里想的和别人不一样。” “说不定她当时就是想的那事呢……” “……” 于是,聊天的故事线又一次偏转了,人们又开始讨论关于凌汐伤到陛下的动机,是不是关于桃色事件。 …… 凌汐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冷吗?”辰千折轻握她的手。 “没有,还好,就是……阿嚏!”凌汐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尖:“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阿嚏!” “阿嚏……” 辰千折也突然打了个喷嚏。 两人相对一视。 辰千折想到了什么,看向下面的一众大臣,虚弱低语:“说不定是他们在议论咱们呢。” 凌汐又打了几个喷嚏,陡然感觉手臂一紧。 “来了!” 辰忘川总算是珊珊而来。 他穿着一身浅色缎服,墨发羽冠,容貌绝美,风度翩翩的走进御花园。 【这就是传说中的谪仙下凡!】 【好看!】 凌汐在心里暗暗赞叹。 不愧是大男主,这出场的一瞬间,像是自带BGM,出场就高光,惹人注目。 “好看吧!你妹妹的!”辰千折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这人……】 凌汐心里狠狠挖了他一眼。 【扫兴!】 【我就是随便看看,随便评价嘛!】 【我又不傻!】 辰千折哼了声:“收着点你的花痴吧!再好看,也是会要你命的!” “我就是看看……陛下不用这么酸吧?” “那我要是这样盯着哪个姑娘看,你不酸?” “不酸啊!你随便看!” “……” 辰千折蓦然咬住嘴唇,明显可以看到他的嘴唇在颤抖,整个人的气场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连忙压住辰千折手腕:“陛下,镇定,摄政王都还没出招呢,你就抖成这样,等真的面对面过招了,你再抖也不晚啊!” “孤抖,是因为他吗?” 辰千折唇瓣未动,眼睛也一直在盯着皇叔,但是细弱蚊蝇的话语,还是一丝丝的传进了凌汐耳中。 凌汐茫然了那么几秒:“不是因为你见到摄政王……紧张害怕?” “……” 辰千折蓦然看向她,那刀人的眼神似乎能将她给凌迟了。 - 孤是不是紧张害怕,你不知道? - 孤抖,是因为皇叔吗?那是生气! - 不用问,为什么生气你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 …… 凌汐接收到了他的刀意,但是没get到生气的点。 【我这是又说错话,惹暴君生气了?】 【不应该吧?】 【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呀!】 【不是啊,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就说!】 【偏你又不说,还让人猜!】 【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 【但凡你长张嘴,咱们俩也不至于这样!】 【……】 辰千折黑脸。 - 我们俩经过了这么多事,孤有什么心思,你不知道? - 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说了你就能知道吗?- 自己看不出来,还怪孤没长嘴?- …… 两个各自在心里写满小作文,但就是不开口,就那样咄咄对视着,谁也不退让。 (本章完) 第62章 开始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叩见皇叔摄政王殿下!” 百官们跪拜的请安声,终于拉开了两人的敌意。 凌汐:【大敌当前,不和你生气了,回去再说!】 辰千折:-回去也别说,说了更生气! 他不动声色的甩开凌汐的手,蹒跚起身:“皇叔……” 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安公公及时上前搀了一把,这才稳住他的脚步。 “陛下小心。” “诶,缓缓,缓缓就好,”辰千折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好,慢慢的推开她,稳稳站住“皇叔啊,一切可都安置好了?” 辰忘川行礼:“一切如陛下吩咐,都安置妥当了。” “嗯,那就好,开始吧……” 辰忘川甩了甩手,转身要坐下,辰忘川却及时上前一步,再次行礼。 “陛下!” “……嗯?”辰千折的动作僵在半空,“皇叔还有事?” “陛下,在此之前,臣想请陛下宣召见一个人。” “……见人?见谁啊?”辰千折闷闷的,气力不足,哼哼着坐了回去:“今日这事是皇叔安排的,皇叔安排的事情,孤一向放心,所见何人,皇叔看着办就好,不用特意请示孤。” “多谢陛下,”辰忘川再次行了一礼,转身:“来人,请大将军和贵客!” 廖虎穿了一身儒雅的灰色官服,显得他五大三粗的身高有些不协调,他似乎也不习惯,走起路来很拘谨。 身后跟着贺匆璋押着一个人,眼睛贼兮兮的看着周围,尤其是那些伺候的小太监,几乎一个都不放过,都要看上一眼。 被他押着的那个人蒙着脸,被拽的走路趔趄,几次差点摔倒。 三个人来到台下,跪拜行礼。 但是蒙着脸的人却倔强的不弯腰,最后还是被贺匆璋按着脑袋跪了下去。 辰千折微微倾身,单手撑在膝盖上,若有所思:“大将军,这人是?” “回陛下,这人就是前些天跑掉的那个东疆国俘虏!” 廖虎喝令着,摘下藏予花的头套,示威的掐着他的脸。 “前些天被他跑了,不过这几天被臣又给抓回来了。” 藏予花被堵着嘴巴,说不了话,但是呜呜的叫着,满脸怒意,看样子是骂的挺脏。 他用力挣开廖虎的手,想要站起身,却被贺匆璋从身后压住了。 “你给我跪下,陛下面前,岂容你一个俘虏放肆,跪好了!” “这位是?”辰千折似乎堆贺匆璋来了兴致:“看上去有些眼熟。” 贺匆璋连忙跪下:“回陛下,臣贺匆璋,是大将军的军中副将。” 廖虎也补充道:“陛下,他是我家女婿,在军中是臣的副手。” “哦,想起来了,你家女儿大婚时,孤是见过的……嗯,不错,上阵父子兵,你们虽然不是亲生父子,可也是翁婿,嗯,挺好的,”辰千折倦懒的抬起手指:“来人,赏!” 赏? 这就赏了? 包括贺匆璋自己都楞了一下。 就算陛下要赏,是不是也得先从岳父那边开始论功行赏? 廖虎可是大将军,又是他的泰山翁,怎么着都排不到先赏他吧? “这……” 他求救的看向廖虎,不知道该怎么做。 廖虎迅速回了他一个眼神:“还愣着做什么?陛下赏赐,还不跪下谢恩!”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眼里的怒火还是差点烧出来。 这一仗他是凯旋归来,就算皇上论功行赏,也得从他先来。 现在好了,自己女婿竟然越过他,骑到了自己头上,先得了陛下赏赐。 这算什么? 打他的脸吗? 但是即便这样,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忍下怒火,让贺匆璋谢恩。 贺匆璋一头叩地:“臣贺匆璋多谢陛下赏赐,臣定当以死报国,万死不辞!” 安公公捧了赏单而来。 “陛下恩裳,一斛珍珠,一斛翡翠,白银三千两,金元宝一百锭,婢女十人,罪奴三十人。” “谢陛下赏赐,臣贺匆璋,叩谢皇恩。”贺匆璋再次叩首。 辰忘川却轻轻摆手:“不急着谢,孤还没赏完呢……大将军年事已高,膝下又只有独女,想必是想要你接手偌大家业的,这样……副将太小,孤升你为行琅将军,官从一品,以后在军中,大将军之下,就是你为尊了!” 贺匆璋的瞳孔不由一缩。 他在军中名义上副将,但大家都是看在他是大将军女婿的份上,多少给的面子,凡事都不与他争夺。 但是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他的副将身份终究低人一等,尤其是在朝臣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而现在不一样了。 他是陛下亲册的行琅将军,一品大将,即便是拿到朝堂上来拼,那也是尊崇无比的地位,碾压一众朝臣。 “臣,贺匆璋,跪谢皇恩,从此以后,臣定当兢兢行事,唯陛下之命为尊,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安公公送来行琅将军的令牌,笑道:“恭喜贺将军,洒家这里可要先讨个好彩头呢。” “应该,应该的,”贺匆璋激动的脸都笑开了花,豪气的当场送出三枚金元宝:“小小茶资,一点心意,劳驾公公帮忙打点一下,请宫里的公公们喝茶。” 他高兴的要死,丝毫没注意到摄政王的神色不对。 说好了,是要贺匆璋借着宫宴的机会,来宫里认人的。 他倒好,只顾着封官领赏,完全把今天的任何给忘记了。 辰忘川给廖虎丢了个眼色。 廖虎也很为难。 此时贺匆璋正被一群大臣围在正中间,一声声的接受着“恭喜”,都快要迷失自我了,哪还有心思和时间管他们的计划。 况且,藏予花还在台下晾着,他也不敢擅动,只能按照原定的计划,提高了嗓音。 “陛下,这个俘虏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俘虏?”暴君揉了揉鼻尖:“大将军觉得如何处置合适?” “东疆国与我们皇朝鏖战多年,野蛮不化,一直在师徒挑衅我朝底线,依臣之意,咱们皇朝可以借用此次之事,给东疆国一些下马威,让他们领教一下我们皇朝的国威……” “大将军,此事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为好,”辰忘川打断他的话,不急不缓道:“眼下是你的庆功宴,本王为你也准备了歌舞,不如咱们先欣赏歌舞,喝喝酒,俘虏这种扫兴的事情,歌尽舞毕之后再说,岂不更好?” 【开始了!】 【小心点,他们要灌你酒了!】 凌汐跪坐在暴君身侧,娇小软软一只,并不引人注目。 【灌完酒之后,就是要你醉酒杀人!】 (本章完) 第63章 什么叫养成系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按照原文的故事线,暴君从现在开始就要犯错了。 虽然之前凌汐和辰千折对照了故事线,反复揣摩过应对的方法,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她还是忍不住紧张。 【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逼你喝酒,你要守住底线,绝对不能喝!】 【还有,你注意到摄政王身边的那个小婢女了吗?】 【就是长得很好看的那个,穿橙色衣服扎发带的姑娘。】 【……】 辰千折顺着凌汐的提醒,眸光掠向皇叔辰忘川。 辰忘川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举起酒杯致意。 他笑了笑,也举杯回应,目光淡水无痕的扫过那个丫头,借着喝酒的契机,低语。 “哪个丫头?皇叔身边的丫头很多。” 【就是长的很好看的那个!】 “那几个丫头长得差不多,没看到哪个好看!” 凌汐不由狠狠挖了暴君的侧颜一眼:【陛下,你的眼睛可以捐了!】 【那么好看,肤白貌美的小姑娘,你看不到?】 暴君垂下眼睫:“你是不是对孤的审美有什么误解?” 【……呸!】 “不是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入孤的眼!” 【……你还装?那姑娘都长成那样了,还叫对审美有误解?】 “……” 辰千折没说话,只是瞥了她一眼。 - 有误解!- 孤有自己的审美!! 【你看我干什么?看那姑娘……就是那个浅橘色衣服,发髻挂流苏,左边数第三个,右边第五个的小姑娘!!】 【这样应该很明确很清楚了吧?】 辰千折淡淡的抬起眼皮,云淡风轻的扫了眼“你早这样说不就行了!” 【谁知道你审美有问题!】 “孤审美没问题,”辰千折再次看向她:“孤的眼睛又不瞎,长得好不好看,孤自己会看!” 【你又看我!】 【不是说好了不再看我,不让我成为焦点,而是做你的幕后军师吗?】 【还看我,不许看!】 【转过头去!】 【还笑!】 辰千折的嘴角似乎没压住笑痕,露出一分小小的弧度,但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说吧,那姑娘怎么了?” 【她叫香约,也叫越木禾,是摄政王的养成系红颜……】 “等一下,红颜我知道,什么叫养成系?” 【……养成系是你们男人最喜欢玩的一环!】 【就是把小姑娘养在身边,从小养到大!】 【小时候当闺女养,长大了当媳妇养的那一种!】 “这是病态吧?” 不等凌汐科普完,暴君突然爆了一句话。 这女儿就是女儿,媳妇就是媳妇,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怎么会有人将她们混成一谈? 凌汐扶额。 【你管他们病不病,态不态呢?】 【这是人家作者亲妈给男主设定的小游戏,增加情趣的,你不懂!】 【阿西,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就好!】 【……】 辰千折不置可否的挑了眉:“那你继续。” 【越木禾是未来横亘在摄政王和凌心瑶之间的绊脚石,如果利用好的话,对我们很有利。】 【你以后多留意一下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你这么一说的话,嗯,”辰千折突然咬了唇,侧身低语:“她确实长的比你妹妹好看点。” 【你不是不觉得她好看吗?】 “那要看跟谁比了!”辰千折的语调多了些傲娇:“比你妹妹,就是好看一点的。” 【呵!】 【比我妹妹好看还不行?】 【这样你还说不好看?】 【那谁比她好看?】 “……”辰千折遽然转头看着她,眼尾含春。 可惜,春意还没彻底放出去,脚踝处就凌汐恶狠狠的掐了一下。 【都说了不准看我!】 【再看我掐死你!!】 “唔……嘶!” 辰千折没忍住痛感,叫出声,立即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他连忙再次拖长了尾音,“嘶……” 众人:“??” “孤觉得,不愧是皇叔啊,这歌舞安排的就是好,前些日子的中秋宫宴,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大家都不愉快,如今乱情稍定,皇叔就安排了如此盛大喜乐的歌舞宴,着实是让大家可以开心一次了。” 暴君举起酒杯,微微一笑。 “来,我们君臣共饮杯中酒,祝贺大将军奋勇杀敌,凯旋而归!” 一众大臣连忙附和着。 但是有些人的表情就不对了:……陛下貌似是在夸摄政王,可听起来怎么有点讽刺的意思呢? 好像是在说——暴民祸乱,灾情稍安,你就搞什么歌舞升平的酒宴,有点不管百姓死活,祸国殃民的意思了。 辰忘川是极其聪明的人,自然听出了其中深意。 他不动声色的一笑:“陛下所言极是,大将军在外征战多年,杀敌无数,以热血护住了我们大皇朝的疆土!此次凯旋,我等自然是要提酒祝贺了!” 【陛下,你皇叔是在内涵你小家子气嘞!】 【人家说,大将军在外征战杀伐,回家你都不舍得给人家搞个好点的庆功宴!】 【啧啧啧,还得是摄政王,这骂你都不带脏字嘞!】 【……】 辰千折趁着饮酒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一张帅脸,是字字都带脏字的在骂! 不等他回身,廖虎再次举起斟满的酒杯:“陛下,臣敬您,请!” 辰千折立即回眸笑:“大将军……” “臣先饮为敬!” 廖虎根本不给暴君回话的机会,昂起头猛灌一口烈酒。 凌汐紧张到指甲扣进掌心。 【来了,来了,开始劝酒了!】 【守住底线,守住啊!】 【不能喝,不能喝,打死都不能喝!】 辰千折:-呱噪!! 他也不理会廖虎的“先干为敬”,接着安公公的手,坐下。 “大将军啊,孤身体不适,不宜多饮酒,所以你这酒……” 刚要放下酒杯,廖虎“砰”的一声跪下。 “陛下,您这是何意?” 辰忘川一脸无辜:“孤没什么意思啊?!大将军又是何意啊?” “臣远征归来,自然是要敬陛下一杯酒,可陛下却不喝,”廖虎满目愤慨:“陛下是觉得,臣不配敬陛下这杯酒吗?” “大将军言重了,”暴君淡眸:“孤的意思不是很明白了吗?孤受了伤,前些日子又重病一场,御医说,孤不能饮酒。” (本章完) 第64章 喝,还是不喝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可廖虎根本不管这些,还跪在哪里一脸委屈:“陛下……” “皇叔,”暴君遽然提高嗓音打断他的话,虚弱至极的看向摄政王:“皇叔是知道孤身体的,想必御医也提过,孤不能饮酒之事吧?” “是,”辰忘川似乎早就料到辰千折会拉自己出来挡枪,立即笑道:“可陛下也说了,大将军凯旋而归,这杯庆功酒不得不喝,陛下就喝了吧。” 【不能喝!】 【绝对不能喝!】 【这是开弓箭!】 【一旦开了第一杯这个头,就会有第二杯,第三杯!】 【绝对不能喝!】 【……】 辰千折在凌汐一声声的小作文中,慢慢的举起了酒杯。 “孤觉得,皇叔说的很有道理,既如此……”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喝的时候,他却将酒递给了辰忘川。 “那就由皇叔代劳,替孤饮下这杯庆功酒!” 辰忘川没想到暴君会来这出,一时间懵了下,随即拒绝。 “这怎么可以?这是大将军敬陛下的,陛下是君,我为臣,臣子怎可越俎代庖,为陛下饮酒?” “有何不可?”辰千折淡然笑道:“孤病重的这些天,一直是皇叔执掌朝政,如今怎么就不能代饮一杯酒呢?” “陛下……” “皇叔这是和孤见外,不交心了吗?”辰千折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孤以为,皇叔一直是最疼孤的,不会见孤如此病体不管的吧?”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将矛头又扔给了摄政王。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辰忘川要是拒绝替酒,那就是不心疼暴君这个皇侄。 辰忘川笑了笑,瞬瞬的看了暴君一会,最终上前一步,接过酒杯。 “陛下都这么说,大将军,这杯酒,本王替了!” “王爷请!” 事到如今,廖虎只能沉住气,配合的将酒饮尽。 “皇叔豪爽,大将军威武!”辰千折一边咳嗽着,一边从小太监的手中接过酒壶,“好事成双,皇叔,大将军,孤,亲自为你们二位斟酒!” 辰忘川和廖虎不由对视一眼。 ——这和计划有点冲突啊! 他们的本意,是要利用这场宫宴灌醉暴君,再进行下面的事情。 怎么刚开局,就被暴君拉来灌酒了?! 辰忘川放下酒杯:“陛下,这个怎么舍得,我们……” 不等他的手离开酒杯,暴君蓦然抬手,一把钳住他的手腕。 “皇上,又要和孤见外不成?” 他有力的捏住摄政王的手和酒杯,将它们一起拿起来。 力气之大,让辰忘川都吃了一惊。 ——一个孱弱的人,有这样的力气? ——难道,他是在装病? 他惊讶的看向辰千折,暴君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将酒杯斟满:“皇叔,既然已经替了酒,就再替孤一杯。” “陛下……”辰忘川看着他的手,若有所思。 “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暴君就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无奈的摆摆手。 “孤这身体,估计这几个月之内是都不能饮酒了,皇叔,有劳了。” 转身,要替廖虎斟酒。 “来,大将军,咳咳……” 廖虎哪里敢让他斟,连忙跪下,一手捧着酒杯,一手接过酒壶:“臣自己来,臣自斟自饮,不敢惊劳陛下……” 辰忘川目光深邃的瞥了酒壶一眼,与廖虎的杯子碰了碰。 “大将军,请。” “王爷请。” 一杯酒后,没等两人转身,辰千折继续道:“皇叔,大将军凯旋归来,你也要替孤犒赏一下大将军……” 辰忘川立即看向他。 辰千折勾勾唇,笑的人畜无害:“有劳皇叔了!” 这一刻,他哪里还有昔日暴君那种阴鸷狠辣的模样,完全就是个不谙世事的纯情少年。 “陛下,不可再喝了,”廖虎连忙道:“这是醉酒仙,酒性最烈,后劲十足,喝多了会上头的……” “无妨,今日高兴,醉一次又能如何?”辰千折似笑非笑的摆手:“皇叔,您说是吧?” “不可不可,”廖虎再次推辞:“陛下有所不知,此酒的后劲太上头了,喝多了头疼……” “皇叔,大将军不喝呢,”辰千折也不废话,直接将问题甩给了皇叔摄政王:“他不喝,是不给孤面子,也是不给皇叔面子,皇叔觉得这件事要如何解决,才能保住咱们俩的面子呢?” “不,不是,臣不,不是,不敢,不敢啊……”廖虎想要解释,但一时半会的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为了今晚上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他们选了最烈的烈酒醉酒仙。 本以为三两杯就能把暴君给灌醉了。 没想到,现在有点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无奈了! 他磕磕巴巴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能僵在了那里,求助的看向辰忘川。 辰千折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皇叔?” 似笑非笑,带有几分调侃的语调。 【陛下,咱能收敛一点?】 【瞧你那表情,就差把幸灾乐祸四个大字刻脑门上了!】 【低调,低调,内敛,内敛!】 【不得不说哈,大男主就是大男主!】 【否这样了,咱们的摄政王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大局在握!】 【果然是作者亲妈赏饭吃,底气就是不一样!】 【……】 凌汐正看热闹的写着小作文,冷不丁辰千折看似随意的转身瞥了她一眼。 【嗯?】 【你又看我!】 【认真走下面的剧情!】 【否则剧透都救不了你!】 【!!】 辰千折:“……” - 你太呱噪了!- 呱噪到都影响我的行事节奏了!! 压力给到了辰忘川这边。 ——继续喝酒,廖虎显然撑不住了! 军中禁酒。 廖虎常年在军中,即便偶尔饮酒,也只是小酌几口而已,并不擅长饮酒,还是醉酒仙这样的烈酒。 估计再喝下去,计划还没行,他就先醉倒了。 ——可要是不喝…… 暴君可在那儿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喝还是不喝? “皇叔?皇叔怎么不说话了?”辰千折又开始阴阳怪气小作文了:“刚才皇叔劝孤喝酒的时候,可没有半点犹豫呢,怎么到大将军这里就犹豫不决了?” (本章完) 第65章 茶言茶语的暴君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默默的在心里点了赞! 【那话是怎么说的?】 【男人茶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瞧这这几句话让暴君拿捏的,我都想上去抽他俩巴掌了!】 【阴阳怪气,茶言茶语!】 【嗯,会还是暴君会!】 辰千折:…… - 你能稍微的安静一会吗?!- 还有,什么叫茶言茶语? - 茶和阴阳怪气有什么关系吗? 算了,不管她了! 他单手揉着耳朵,笑道:“皇叔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本王是想着,陛下和大将军的话都有道理,今日宫宴,本就是为大将军接风洗尘的,自然要畅饮。” 辰忘川亲手倒了一杯酒给廖虎,也给了个眼神。 “陛下恩宠,大将军,请吧。” “不,不是,王爷,臣真的要不胜酒力了……” “没关系,只是饮了这一杯而已,饮过酒之后,大将军就要把战利品送给陛下了!” 辰忘川不动声色的暗示,这是最后一杯酒。 喝过酒,就是后面的重点游戏。 廖虎听懂了暗示,心中松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接过酒杯,临喝时,还不让给辰千折行礼。 “多谢陛下赐酒……” 暴君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大将军客气了,等你喝完三杯再谢也不迟!” “噗!” 廖虎这一口酒喷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呛回了喉咙里,像是一道火线,火烧火燎的让他难受。 但眼下顾不上了,擦着嘴角问:“陛下,您说什么?” “孤说的不够明白吗?”辰千折一脸的温和,示意安公公:“孤的赐酒,你都喝过了再谢也不迟的呀!” 安公公捧着三杯酒过来:“大将军,请吧。” “不,不是,这怎么又……”廖虎看看三杯酒,再看看自己手里空了的酒杯:“陛下,这怎么还有三杯酒?” “孤赐你的,就是三杯酒啊,总不至于让孤只赐一杯酒吧?那大臣们岂不是笑孤小气?”辰千折似笑非笑的看向其他朝臣:“诸位爱卿,你们说是吧?” 暴君公开拉人头,谁敢说个“不”字。 一个个都连声附和。 “大将军,陛下赐酒,您还挑啊?” “陛下赐酒,那是多大的恩宠啊!” “这是无上荣宠,就是醉死了也得喝!” “大将军,还不快谢恩啊!”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廖虎理亏,无奈的看了看辰忘川,他也是脸色不悦,无可奈何的样子。 毕竟是暴君赐酒。 而且赐的是三杯酒,不是三坛子,三罐子。 区区三杯酒要是不喝了,着实说不过去。 廖虎没法子,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端起酒杯:“谢,陛下赐酒。” 捏着嗓子,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还透着一股子怪味。 他不由多看了一眼酒杯:……这是醉酒仙?怎么喝起来和刚才的有点不一样了? 安公公奉上第二杯:“大将军,请!” 廖虎没时间再多想,接过来,灌下第二杯。 “大将军,您再请。” 安公公不给他歇口的机会,紧接着送来第三杯。 三杯酒下肚子,廖虎明显的感觉腹内像是有一团小火苗在一跳一跳。 同一时间,脑瓜子也“嗡嗡”的,头重脚轻。 他不由晃了晃脑袋:……这酒上头的,似乎有点太快了! 辰忘川看出了不对劲,立即道:“大将军是醉了吗?” “没有,当然没有,没有的……” 廖虎打了个酒嗝,晃了晃,示意自己没事。 “那个,来人,把,把俘虏拉过来……” 一侧。 藏予花抬起头,满眼都是不耐烦。 虽然嘴巴被堵住了,但是被拽过来的时候,还是骂骂咧咧的不绝口。 只是没人听到他在骂什么。 辰忘川在后面踢了一脚,将藏予花踢跪在地上。 “陛下,可知道此人的身份吗?” “啊?” 暴君似乎是懵了下。 他就像是一个等待看戏的路人甲,冷不丁被点名,根本就接不上戏,傻呆呆的坐在那里。 “不是,不是说,是个俘虏吗?这俘虏,也是要身份的?” “陛下,此人名叫藏予花,是东疆国的小王子!” “……什么?”辰千折大吃一惊,猛地站起身。 但是因为动作过猛,脚下不稳,险些平地摔的摔出去。 安公公等人手忙脚乱的搀住他,但他顾不上这些,激动的指向藏予花。 “皇叔,你说,他是,谁?” 凌汐以手扶额。 【过了,过了,表演痕迹太重,用力过猛了,戏过了!】 【你是暴君啊!】 【注意你的人设!】 【身为一国之君,你要有沉住气,要有你杀伐果决的人设杀伤力!】 【看你如今这样子,哪还有昔日那个暴君的气场?】 【收着点,收着点!!】 【……】 这一次辰千折听进去了小作文,站在那里揉了揉鼻尖。 “哦,原来是东疆国的小王子啊!孤说呢,这一上来就敢横眉瞪眼的,必定不是寻常的人,果然是有点身份的!” 他慢慢的坐下,手抚着心口,手臂撑在膝上,身子微微前倾。 “大将军,抓到东疆国小王子,大功一件,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你说。” 廖虎撩起衣衫,顶着“嗡嗡”的脑瓜子,瓮声:“陛下,臣不求赏赐,只求陛下能为死去的百万将士讨一个公道。” 辰忘川遽然看向辰千折,敛息静气。 凌汐也不由抓紧衣衫。 【上正轨了!】 【故事线走正戏了!】 【陛下,接着点戏!】 【飙演技的时刻到了!】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 辰千折坐在龙椅上,微微歪了歪头:“大将军说的有道理,我们大皇朝能有今日的安稳,全都是百万将士们用命换来的。” “所以,臣不敢居功自揽,将破敌守国的功劳,都揽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如陛下所言,如今大皇朝的安稳,都是将士们的血铸成的!” 廖虎说的慷慨激昂,辰千折听的直直点头。 “嗯,那依大将军的意思,孤要怎么做,才算是抚慰将士们的在天英灵呢?” “臣觉得,陛下应该杀了此人,用他的人头祭旗,以祭奠我大皇朝所有战死的将士!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本章完) 第66章 砍头,祭旗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人头,祭旗!” 辰千折频频点头,笑呵呵,眼尾飘到藏予花身上。 “小王子,孤的大将军提议,用你的人头祭旗呢,你觉得如何?!” 藏予花还被堵着嘴,听到这话立即吼起来,可惜呜呜咽咽的,没人听的懂。 辰千折也不让人拿下他嘴巴里的布,而是挖了挖耳朵:“看你这样子,像是不同意呢!” 众人:“……” 这不是废话吗? 你要砍人家脑壳祭旗,人家能同意? 辰忘川和廖虎则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搞不清楚暴君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着? 还想要藏予花点头同意才行? 暴君似乎是猜到了大家的心思,“哦”了一声,整个人的神态放松下来,倚在了龙椅上。 “孤觉得,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大将军,你说呢?” 廖虎清了清嗓子:“陛下,您杀他祭旗也就杀了,何必还要征得他的同意?他肯定不同意啊……” “嗯,那大将军的意思是,直接砍了他的脑壳?” “自然是!” “哦,那孤问一下大将军,这祭旗的意义是什么?” “……意义?”廖虎怔了下,立即道:“自然是为了扬我军威,振我皇朝!” “说得好,”辰千折赞许的拍拍手:“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了怨灵加入,是不是就不吉利了?” “……怨灵?” “是啊,带有怨气的生灵!” “……” 廖虎懵圈了。 陛下! 咱们在说祭旗呢,你说什么怨灵?? 辰千折继续道:“藏予花是东疆国的小王子,他若是死在我们的大皇朝的旗下,会是什么样的心态?” “他……” “他会保佑我们大皇朝万世永继,军威无敌?” “不是,陛下,他……” “他自然是不会保佑的,”辰千折抬手打断廖虎的话,继续义正言辞道:“到那时候,你觉得这样的祭旗还有什么意义?我们大皇朝需要这样的怨灵祭旗吗?” “……” 廖虎本就是个武将,又喝了那么多酒,酒精上头,脑壳已经不清醒了,如今在辰千折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下,彻底被带偏了。 在暴君话音落下后,很自然的接了一句:“自然不用!” “对吧!”辰千折猛地一拍手:“你看,大将军现在和孤的意思一样,都是不需要这种人头来祭旗的……皇叔,您的意思呢?” 压力给到摄政王。 辰忘川听到最后,总算是明白了辰千折的意思。 ——暴君这是不想看藏予花的人头,才这么一通胡扯。 听到暴君质问,他不置可否的笑道:“既然陛下和大将军都是一个意思,臣这里,自然也没什么好说。” 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在,皇上和功勋卓著的大将军都反对的事情,他一个摄政王能坚持做什么? 那不是和陛下唱反调吗? 明面上的叔慈侄孝,他还是要做到的! 但是…… 眼尾一沉,他杀意十足的看向藏予花:“小王子,你可要好好的感谢我们陛下,要不是他,你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藏予花挑衅的斜睨他一眼,呜呜咽咽。 辰忘川冷笑:“想当初,我们大皇朝多少儿郎战死沙场,多少将士永远的埋骨他乡,连魂魄都无法魂归故土!这一次,我们是誓必用你的人头祭旗,却被你侥幸活了下来……小子,你命可真大!” 凌汐在那边听的直摇头。 【听听,听听,内涵这个词算是被他给玩明白了!】 【他这是在说你不拿将士们的性命当回事呢!】 【啧啧啧,陛下,你们皇家的茶是遗传吧!?】 【摄政王这套茶言茶语,可不比你差!】 【不愧是拿了亲妈剧本的大男主!】 【……】 果然,摄政王的一番话下来,大臣们的脸色都微妙起来。 弱国无外交。 这些年来,大皇朝一直被东西两个大国夹击,他们都想要吞并大皇朝,而东疆国这个小邻居也不省心,处处找大皇朝的麻烦。 为了维护朝堂疆土,每年都要有几万将士永远的埋在异国他乡。 如今,好不容易有振奋人心的机会,陛下却“胆怯”了,这让他们的心里如何都不好受。 一时间,大臣们在底下互相眼神交流,都在腹诽暴君“不作为”。 辰千折看着他们,轻轻的一声叹息:“皇叔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吧……” 他语调一变,软清的嗓音变的低沉幽暗。 “孤更觉得,两国交好,比常年征战更重要!” 他挥了挥手,安公公快步下去,摘下了藏予花嘴巴里的破布。 “藏予花,孤问你,你是希望两国常年交战,百姓每天都活在战火之中,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吗?” 藏予花面色一沉,阴沉沉的看了眼辰忘川:“当然不会!我想,没有谁愿意见到天天征战吧?” 辰忘川缩了缩瞳孔,没有说话。 辰千折继续道:“不错,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希望自己的国家东征西伐,百姓被兵祸所连累,无法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你想说什么?”藏予花不屑的笑了笑:“我们东疆国和你们大皇朝也不是打了一天两天了,如今你想起来要安居乐业了?” “我们没有安居乐业,你们呢?”暴君微微倾身:“你们如何了?” “……” “据孤所知,你们东疆国也不好受吧?你们资源本来就匮乏,冬天更是会冻死更多老百姓,再加上边关不稳,连年征战,你们的国库比我们更空吧?” “那又怎么样?”藏予花挺起胸膛,带上几分傲骨:“难道说,我们就此诚服于你们大皇朝吗?” “为什么要诚服于大皇朝,而不是我们双方共赢呢!?” “……” 藏予花闷了下,旋即锁起眉心,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孤说,我们可以休战十年,双方共同休养生息,边疆互通贸易,商贸往来,富足百姓,让他们有安身立命之根本……”辰千折倾身,眼神锐利了几分:“至于十年后我们会如何,是战是和,谁又能说得准呢!?” (本章完) 第67章 抢大男主的故事线,改他命运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这一刻,辰忘川的心脏仿佛漏跳了半拍。 ——什么? ——他在说什么? ——十年休战?互通商贸?休养生息,十年再战!! ——这,完全是我的想法,我的计划啊! ——为什么陛下会知道!? ——为什么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本王设想了无数遍,并且为此奋斗的目标呢? ——就算是肚子里的蛔虫,也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吧!? ——难道说,本王身边有人泄密,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了陛下? ——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巧的知道我的心思?! ——…… 辰忘川的心里天人交战,但是表面上一点神色都没变,依旧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垂眸不语。 “十年?”藏予花心动了,呢喃着几个字:“休养生息,立命根本!” “藏予花,战争是把双刃剑,伤了你们东疆国,也伤了我们大皇朝,不是吗?”辰千折意味深长的起身而立,帝王之威弥漫而出:“孤与你有这个想法,不是惧怕什么,而是不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藏予花瞳底颤了颤:“鹬蚌,渔翁!!” 他说的不错。 这些年来,他们东疆国和大皇朝一直是打打杀杀,没有真正的输赢,但也没有安稳过一天。 常年的战争,让边境关系紧张,甚至于与其他国家的周边都不安全。 看到藏予花的神色,暴君再补一刀。 “东疆国毗邻四个国都,虽然除了我们大皇朝都是小国度,但是因为我们的牵扯,你们面对小国的挑衅,想必也是应接不暇,难以自顾吧?” 东疆国比起大皇朝是小国,但是周围还有三个更小的国都。 每个毗邻的国都,彼此间都心照不宣的不会掀起国战,但是边境间难免会有摩擦,因此也是小战不断,极其耗费国力兵力。 “砰!” 廖虎突然仰面摔倒。 他脸色潮红,满身酒气,躺在那里一个劲的打酒嗝,熏死个人。 “呀,大将军这是怎么了?”安公公夸张的一张低叫,踩着小碎步跑来,急忙道:“陛下,大将军这是醉酒了,老奴还是扶他下去休息吧?” 他招呼了几个小太监,抬着廖虎,将人给抬下去。 路过贺匆璋的时候,还不忘丢个眼色:“贺将军,要不,劳烦你先去照看一下大将军?” “哦?好!好……”贺匆璋讪讪的应着,紧跟在后面离开。 “大将军还真是不胜酒力,皇叔,你没事吧?”辰千折淡冷沉目,似笑非笑的看向摄政王:“您需不要也休息休息?” “谢陛下关心,臣不用!” “那就给皇叔来碗醒酒汤,”辰千折甩起衣袖,在龙椅上坐下:“孤今日与东疆国小王子的这场谈话,很需要皇叔来坐镇,皇上可不不能醉!” 有小太监给辰忘川送了醒酒汤上来。 辰忘川猜不透暴君的心思,借口有点烫,端着醒酒汤不喝,只是坐在那里。 “陛下,关于与东疆国互通商贸之事……” “皇上,孤之前早就有过这样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机会和皇叔细说,”辰千折根本不给摄政王说话的机会,巧妙的打断他的话:“今日恰好宫宴,大臣们都在,东疆国的小王子也在,咱们就仔细的聊聊这件事吧……” 【对,就是这么聊!】 【原文里,摄政王就是在你砍了藏予花的人头后,利用暴民除掉你,再用你的人头与东疆国示好,从而有了十年的休战协议……】 凌汐再一次利用小作文,给辰千折梳理了一下原文故事线。 在原文里,大皇朝和东疆国休战十年,互通商贸的故事线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唯一不同的是,搞出这个口号,壮大大皇朝的是大男主辰忘川。 在宫宴之前,凌汐将自己知道的原文故事线,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暴君,两人商量了大半天,最终决定插手故事线,从根本上试着改变故事走向。 简单来说,就是截胡大男主辰忘川的故事线。 他想要和东疆国示好,休战十年,休养生息的过十年,那就把这个蛋糕抢过来,放到自己的碗碟里。 至于藏予花,正好是这个很好的碗碟。 因此。 在得知藏予花的身份和重要性之后,暴君就暗中写了一封信,让凌汐转交给他,告知了自己代表的大皇朝,想要与东疆国休战的心思。 为了表示暴君要休战的决心,他特意派出凌汐和十二卫,暗中救藏予花,放他一条生路。 而藏予花要做的也很简单,那就是配合暴君在今天的宫宴上,演一场大戏。 其实,在知道这个计划的时候,藏予花是反对。 他并不打算配合暴君。 他毕竟是东疆国的小王子,为什么要配合敌对国的帝王? 可是思前想后,想到了十年休战的好处之后,藏予花还是选择了配合。 就像辰千折所说的,每一个上位者,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臣民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里。 藏予花也想要东疆国的百姓有粮可吃,有衣可穿,有屋可居,白天安心劳作,晚上安心入眠,而不是战战兢兢的等待着随时可能会到来的死亡。 即便是他这样的身份,也想过十年休养生息的好日子! 更不要说那些水深火热的老百姓。 所以,最终,藏予花妥协了。 他冷眼看着自己:“陛下,我觉得咱们没什么可聊,你看,我如今还是你们的阶下囚,和阶下囚聊休战,聊国泰民安,是不是太讽刺了点?” “好像是这么回事,”辰千折轻声笑了笑,看向摄政王:“皇叔,您觉得呢?” “陛下是什么意思?想要放了他?”辰忘川似笑非笑:“他可是大将军费了好多心思才抓住的呢!” 藏予花不屑的“叱”了生,嘲讽一笑:“放心,本王子还是要点脸面的,就算放了我,我也不会私下里逃走的!” 这意思就是说,我是不会逃的,但是放不放就是你的事了! 辰千折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嗯,皇叔?” “……”辰忘川一瞬的犹豫。 双方要想谈十年休战,最起码要在一个差不多平等的平台上。 如果一个阶下囚,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那就是霸王条款了! 这个道理,他懂! (本章完) 第68章 抢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皇叔是不是觉得孤这十年休战的想法太可笑了?”辰千折又开始了茶言茶语:“没关系,您要是觉得不合适,咱们就继续打,反正咱们国库里还有钱,也有将士,大将军也还康健,还能再打几年……” 这话说的,好像两国再交战,就是辰忘川不答应十年休战,不想放马养兵! 自古以来,打仗那都是劳民伤财的事情。 上到百官,下到百姓,没有人从心里想要战争。 如果能休战十年能解决麻烦事,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此时谁敢跳出来说个“不”字,那绝对能贴上“反和平”的恶名。 辰忘川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不等暴君的话说完,立即接口道:“陛下多虑了,陛下的意思,也就是臣的意思,臣刚才是在想……” 他转身看向藏予花,似笑非笑。 “他虽然是东疆国的小王子,可是东疆国王子众多,他也不是未来的储君,即便他同意和我们休战十年,东疆国的陛下,也不见得会同意吧?” “皇叔说的也有道理,”辰千折赞许的点点头:“不过,孤觉得,这万事开头难,即便未来咱们和东疆国的休战和谈失败,也不妨碍今天皇叔同意休战一事,是吧,皇叔?” “自然,我自然是同意的,”辰忘川拿出了自己的态度,躬身行礼:“陛下所提之事,臣鞠躬相随,以陛下旨意为意,绝不违逆。” “那就多谢皇叔了,来人,”暴君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道:“送小王子去休息,具体之事,孤要和他再做商议,到时候,还要请皇叔掌事,谋定大局!” 藏予花微微颔首,转身离去时,与辰忘川对视一眼,垂首离开。 人群中,凌汐也不动声色的后退,悄然退走。 …… 藏予花跟在老太监身后,好奇的打量周围:“这就是大皇朝的皇城?果然比我们东疆国的要奢靡很多。” 老太监笑而不语,穿过豪华的楼阁,引他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停在一座宅院前。 “王子殿下,您里面请?” “这是什么地方?” 宅院很荒凉,不像是好地方。 藏予花抬头看着门匾,警觉的很:“景阁?里面是什么?” “没什么,一个小院子,以前是花匠们住的地方,后来就荒废了。” “……荒宅?”藏予花警惕的看着四周:“你们陛下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王子殿下进去一看便知。” 老太监推开院门,邀请藏予花进去。 “殿下只管放心,这里是皇城,一切都很安全!” “笑话,龙潭虎穴我都不怕,会怕这个小院子?”藏予花来了傲脾气,昂首挺胸的走进宅院。 老太监没有进去,而且还顺势关了远门。 藏予花虽然没有害怕,但是双手握拳的戒备周围,表面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慢悠悠的走进屋子。 屋子正中,站着一个人。 一个眉眼清新,气质脱俗的女子。 “姑娘,你是?” “凌心瑶!” “……凌?”藏予花心下一惊,想到了凌汐。 眼前这姑娘的五官虽然没有凌汐那种媚骨天成的惑态,但是眉眼间,和她有些形似之处,只怕是有关系的。 但他聪明的什么都没说,而是环顾四周,“姑娘,你我并不相识,在这里见面,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我是受人之托,特意在这里见你一面。” 藏予花撇撇嘴,随意道:“哦,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心,想和我打交道?” “摄政王!” “……摄政王?”藏予花眼神一颤:“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没有弄死我,不甘心,还想再让姑娘你做点什么手脚?” “小王子多心了,我是受摄政王所托,和你解释一下,”凌心瑶取出一封信,交给藏予花:“他对你本无恶意,具体之事,都在信里,看过之后,你自会知晓。” 藏予花捏着信,眼神多了些异色。 但他什么都没说,将信收了起来:“麻烦姑娘转告摄政王,我会仔细的看这封信,但是具体的……要等我看过信之后再说!” “殿下不现在看吗?” “姑娘别太着急了,有些事情,得慢慢的来!” 藏予花不傻! 他看得出来,摄政王和暴君叔侄面和心不和。 很正常! 他们东疆国不也是如此吗!? 兄弟叔伯一个比一个会演戏,都是笑里藏刀的想要弄死其他人。 如今,暴君对他抛出了橄榄枝,摄政王自然也想和他拉近关系。 凌心瑶还要再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老太监的咳嗽声。 “有人来了!”她瞬间警觉,低声道:“今晚子时,摄政王会去你的房间,希望到时候能听到小王子的回答!” 藏予花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目送她从后窗翻出去,消失不见。 没等转身,就听到老太监笑道:“凌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哦,我回宫,远远的看到你在这里,所以想来问一下,王子殿下呢?” “回大小姐,王子殿下突然说腹中不舒服,想要如厕,所以奴才就带他来这里了……” 说话间,凌汐推开院门,看到了从正屋走出来的藏予花。 “王子殿下,我们大皇朝的茅厕在那边……”她指向一侧。 老太监在她身后拼命给藏予花丢眼色,神色惊慌的很。 如果藏予花否定了他的说法,那他这条老命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藏予花看着他,慢慢的踱下台阶:“哦,我来过之后,发现好多了,就随便逛了逛,姑娘,你们这边花匠都住的如此好吗?” “东疆国的人文文化与大皇朝的不同,所居住的也不同,不至于因为一个花匠的房子就如此惊艳吧?” 凌汐笑吟吟的走进屋子,眸光掠过窗口。 “我是打扰到小王子了吗?” “……什么?”已经走到院子的藏予花心中一惊:“姑娘何来打扰?” 凌汐敛眸:“佳人密会,跃窗而走,难道不算打扰?” “姑娘说笑了……荒宅之地,哪来的佳人?”藏予花佯装淡定:“难道姑娘是在说自己吗?” (本章完) 第69章 凭本事拉人头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王子殿下,我可没有跃窗而走的本事,”凌汐走到窗边,指尖拂过厚厚的灰尘:“看来还是我打扰了美人!” 藏予花心有所悟,立即折身走回来,这才看到窗户边上残存的半个脚印。 这是凌心瑶离开时,不小心踩到的。 事到如今,他知道瞒不住了,但是也好奇。 “姑娘,恕我冒昧,你是如何断定对方是个美人?难道这个脚印不能是我自己踩上去的吗?” 藏予花做了个手势。 “许是我自己要从这里逃走,但是因为不方便,又撤了回来,留下的脚印!” 凌汐不由挑眉,看着藏予花的眼神…… 【你脑壳没问题吧?】 【这么小巧的脚印,会是你一米八五的大老爷们的?】 【你那一只手都比这姑娘的脚大吧?】 藏予花哪知道她心里的小作文,一脸茫然:“姑娘……为何这样看着我?” “王子殿下,你的脚……好像比这个大吧?” 藏予花不由看向窗台上的脚印:“可这个脚印,就踩了一点而已……” “这个是踩了一点,但是地上的脚印那么多,就不是脚印了?” 地上虽然被踩的乱七八糟,但是如此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看到大小脚印的区别。 藏予花不由咬唇:“姑娘还真是……明察秋毫。” “这不是明察秋毫,只是最基本的观察而已,”凌汐的手指在他面前轻轻挥了挥:“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有点,”藏予花突然红了脸,后撤一步:“姑娘这是要?” 【你那什么表情?】 【不是,你想什么呢?】 【不会是觉得我要勾搭你吧?】 【不是,看你人五人六,怎么脑壳这么龌龊?】 【我就是给你解疑答惑而已!】 【求求你,千万别想多!】 【……】 “啪!” 凌汐打了个响指,把藏予花的视线拉回来。 “小王子,我一进这屋子,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这香味来自于姑娘的味道,虽然很淡很淡,但是很明显,在这么脏兮兮的地方,出现姑娘的香味,这不是很明显有佳人幽会吗?” “香味?” 藏予花不由用力闻了闻。 好像,是有股子清香。 但是,这清香,好像是眼前这姑娘的! 而且…… “姑娘,恕我冒昧,香味是有,但更像是你的……” “……” 【这家伙什么意思?】 【是要考我,还是打死不承认?】 【这么的证据摆在他面前,都不想承认!是想要我用证据证死你吗?】 【好吧!】 【你既然这么多问题,本小姐今天过就好好的给你上一课!】 【……】 “藏予花,从医学角度来说,每个人因为腺体的不同,所以身上的味道也是不一样的……而这腺体又因为先天和后天的原因,所散发的味道也不相同。”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们南蛮人因为喜欢吃大鱼大肉,并且生饮鲜血,所以你们的味道普遍很重,非常重,非常特殊……” 听到这里,藏予花不由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 真的假的? 他怎么没闻到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我没说你,你是王子,饮食和卫生习惯肯定和寻常百姓不同,所以不会有那么明显的味道……我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味道是不相同的,你明白就好!” “明白……了一点,”藏予花其实也就是一知半解。 但是人家姑娘说了那么多,自己要是再不懂的话,会显得很无知。 索性也就不懂装懂,强行解释自己懂了。 “所以说,来见你的姑娘,与我的味道也是不同的,她的味道是清香中带有一股子药香,这种药香是独一无二的……” 凌汐突然转身,凝视着藏予花的眼睛,一字一顿。 “是凌心瑶!” 藏予花的瞳孔瞬间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收回视线,避开她的眼睛。 “什么凌心瑶……不知道!” 凌汐却轻轻咬摇了摇手指:“不,你在撒谎!” “我没有……” “你很有!” “……没有,”藏予花不看凌汐的眼睛,反正是打死不承认的那种:“我没有!” “你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起了变化,这是骤然变故才会引起的身体反应,说明这个名字对你很是震撼,所以你的身体不受你控制,自然而然做出了应激反应!!” “……” 又是一串藏予花从没听过,但是觉得很高级的话术。 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惊愕的看着她:“你……” 【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 【嘿嘿嘿,因为我有百度全科啊!】 【不过利用我的专业,再加上百度到的知识点,稍微扩充一下知识量而已!】 【当然了,我这也不是纯粹胡诌哦!】 【咱专业就是这个呢!】 【……】 藏予花被凌汐的话术唬住了,懵神又不甘的看着她,嘴角来回翕动几次都没能说出话。 凌汐歪着头,玩味的看着他:“所以,花花小王子,咱们是不是要继续聊下去呢?” 藏予花呼吸沉了沉,还是没说话。 “哦,忘记自我介绍一下了,”凌汐拍了拍说,“我叫凌汐,那天帮忙照顾你的是我三哥凌睿,我们还有一个妹妹叫凌心瑶,我想,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 “……她是你妹妹?” 事到如今,藏予花也不装了,若有所思的一笑。 “你们家这兄弟姐妹的关系……可真够乱的!” “彼此彼此,花花小王子和兄弟们的关系,也不太好嘛!” 藏予花黑脸:“……你还真能拿捏我的短处!” “没办法,知己知彼,才能获一线生机,我要活下去,自然得了解自己的盟友和对手!”凌汐冲着他伸出手:“是吧,盟友?” 藏予花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看了看手,也学着她的样子,伸出了手。 凌汐轻轻且友好的勾住他的手指,握了握:“这么说,我们是盟友,不是对手了?” “……在你替代你们陛下救出我的时候,我们不就是盟友了吗?”藏予花回的小心翼翼。 凌汐笑靥如花:“既然是盟友,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来见你,是受陛下所托……陛下让我转告一声,他能帮你夺得帝位!” (本章完) 第70章 忽悠一个是一个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藏予花的眼角不由颤了颤:“你们陛下是不是太自负了些?他都不知道我的处境……” “陛下既然说要帮你,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且了解一些事情的,你不会以为,我们陛下会盲目的帮助一个不可能成器的废物,帮他夺王位吧?” “那你们陛下是真瞧得起我!” “不止我们陛下瞧得起,咱们家的摄政王大人,应该也很瞧得上你,否则不会送你书信以表友好,想要和你达成某种协议了!” 凌汐一针见血,直接戳穿了藏予花想要遮掩的秘密。 果然,藏予花惊颤又诧异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捂住袖口。 凌汐顺着他的袖口看去:“别紧张,我们陛下不是不讲理的人,毕竟摄政王也是咱们大皇朝的人,你和他合作,还是和我们殿下合作,结果都是一样的,左右是为了两国百姓安康为主!” 这一番高调,唱的藏予花很不好意思。 他捂住袖子,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人。 “凌姑娘,我并非有意隐瞒,而是这件事……我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回你,因为我还没有看你们摄政王的书信!” 不管凌汐是从哪里猜到有书信,但她既然提出来,他就没有再遮掩的必要。 否则就像是做贼被拿了赃物却死不认账,也就自欺欺人,丢自己的脸罢了。 思忖片刻,他将辰忘川的信拿了出来。 “你们陛下说的不错,和他做交易,还是和摄政王合作,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过就是两国邦交,为百姓谋福祉而已!既如此……” 他突然将摄政王的信撕碎。 “我选择陛下!” 自己的底牌都没了,再不识好歹就有点丢人了。 目测来看,暴君要比摄政王要占上风。 而且,暴君还承诺自己,要帮他夺取王位,既如此,自然是和最强的那个人合作了。 至于摄政王的信,撕掉是对暴君最基本的诚意。 凌汐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 她在看到辰忘川和藏予花临别前,那别有深意的一眼,就猜到故事线要跑偏。 所以她暗中叮嘱潜示忠,一定要盯着藏予花。 果不其然,潜示忠很快就告诉她,凌心瑶直接找到了藏予花,但是谈什么他不知道。 凌汐果断赶来,打断他们的会面,尽最大力的将藏予花又忽悠到自己的阵营里。 藏予花离开景阁的时候,没看到之前的老太监,而是另换了一个老嬷嬷,猜测应该被处理了,也就没有追问,跟着嬷嬷径自离开。 凌汐一直目送藏予花的背影不见,才转身离开。 但是刚走了没多久,一个身影就挡住去路。 “芮姑姑?”凌汐心下一沉。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今天还真是热闹哈!】 “凌姑娘,”芮姑姑屈膝行礼,还是那个傲慢的态度:“太后娘娘请姑娘过去说说话。” 今天这场宫宴,摄政王是请了太后入席的。 但是太后说自己年纪大了,不喜欢这些虚热闹,而且身体也不好,需要静养,就没有出席。 如今让芮姑姑宣旨见她,凌汐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她跟着芮姑姑,乖巧的来到太后寝殿,进门就跪下行礼。 “臣女凌汐,跪见太后金安。” “凌汐,如今哀家要见你一面,还真的不容易啊,”太后慵懒的歪在贵妃榻上,膝下跪着两个小宫女,在给她捏腰捶腿。 凌汐看了她们一眼,提衣起身,示意她们两个离开,自己亲自给太后锤腰。 这个举动不止小宫女懵了,就连太后和芮姑姑也是一怔。 昔日的凌汐,不打骂着让两个小宫女给她捏脚捶背就算脑壳正常了,如今竟然知道给太后主动示好了? 太后睨视着她的眼睛,若有所思:“怪不得有人说,你如今是性情大变,与之前判若两人,果然是不一样了……” “娘娘,凌大小姐好像比上次见您的时候,又变了许多呢!”芮姑姑也在一边阴阳怪气。 上次的凌汐,为了维持纸片人凌汐的人设,所以在说话做事的时候,特意维持原身语调和行为习惯。 可如今,她已经彻底没了曾经的半点影子,活脱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太后很不舒服。 她托起凌汐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嗯,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凌汐好看是好看,但更像是个疯批美人,做什么事情都疯疯癫癫的。 而眼前的小姑娘,眼神清澈,笑眸深邃,只是……这丝丝笑意,不达眼底。 “太后,许是臣女最近感觉身体变好了,所以不再吃药的原因,”凌汐迎上太后的眼睛,笑吟吟:“自从不吃药以后,臣女就感觉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 太后的手明显颤了一下。 凌汐之前吃的那些疯药,可都是她为了掌控她,而命御医特意配的。 如今,凌汐当着她的面直言不讳,是不是在警告她——她已经知道药有毒,能致疯这件事?? 但太后就是太后,心理和应变能力堪称模板。 她淡冷地一笑,收回手:“但是哀家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你!” “太后这话怎么说?难道凌汐如今不乖不听话了吗?”凌汐长长的睫毛一颤,眼神都黯了下来,“可是在凌汐心里,对太后的感情却一如往常,没有变呢!” “是吗?你还是那个乖乖听话的小汐儿吗?” “当然……” “那哀家就问问你,”太后突然转了嗓音,变得阴冷:“哀家曾经送给你一个金簪,那个金簪呢?” “金簪?”凌汐眨着眼睛,纯真无邪的像是小白兔,一脸无辜:“太后要问的,是不是里面的毒药啊?” 开门见山,直点死穴。 太后的瞳孔瞬间一缩。 “什么毒药?凌大小姐,莫要胡说!”芮姑姑迅速反应过来,连忙喝令周围的人都出去。 等人都走光了,关上殿门,压低声音:“凌汐,当着那些人的面,你胡说什么毒药?” 凌汐瞥了她们一眼,云淡风轻:“怕什么呀?反正我已经给陛下用过了……” (本章完) 第71章 为了蠢而蠢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你说什么?”太后大吃一惊,惊骇的站起身,却因为过度紧张而脚下趔趄,险些摔倒。 芮姑姑及时过来搀住她,难以相信的质问凌汐:“你,你当真……当真给陛下下了毒?”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给陛下下的毒?”太后紧张追问。 “就是前几天啊?”凌汐一脸茫然:“前几天,陛下生病,但没有宣召御医那次……难道太后没听说什么风声吗?” 太后不由与芮姑姑对视一眼。 暴君前些天深夜患病之事,他们自然是有耳闻的。 只是没想到会是毒药。 况且…… “你不是说下毒的吗?那,陛下怎么没事?”芮姑姑急急追问。 “我怎么知道?”凌汐一脸不悦,还带有几分谴责质问的意思:“你们怎么没告诉我,那东西吃了不死人呢?” “不可能,那药……”太后下意识脱口而出。 但是随即意识到不妥,连忙又收住话音。 “那药怎么了?吃了会死人吗?”凌汐紧跟着追问。 “凌汐,放肆!”芮姑姑看出了她的咄咄逼人,连忙大声呵斥。 凌汐也不再逼问,而是笑嘻嘻道:“芮姑姑说笑呢,我怎么敢在太后面前放肆,就是不明白而已,我记得,太后之前说过,只要把这药给陛下服下就,就怎么样来着?” “你胡说!”太后骤然厉喝:“哀家什么时候说过,要把毒药给陛下服下?” 她可以想方设法的给辰千折下毒,但是绝对不能留下痕迹,这也是她要选择凌汐这个蠢货去做事的原因。 即便后来东窗事发,被人发现凌汐下毒,凌汐反咬她一口,也没人会相信她堂堂太后会对陛下下毒。 没凭没据,她可以轻松拿捏凌汐,弄死这个蠢货。 “太后,您怎么这样呢?说话不算话,”凌汐急了:“当初明明是你说的,要我把……” “凌汐!”芮姑姑骤然一声厉吼,气势强横,瞬间压住了凌汐的声音。 她悻悻的闭了嘴,赌气的不说话。 芮姑姑继续道:“我且问你,既然你给陛下下了药,为什么如今陛下安然无恙?” “都说了不知道,许是你们的药自己有问题,许是药的时间长没效果了,也或许是陛下他命大没死……反正我是下了药的,诶……” 凌汐突然跳起来,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颇为兴奋道。 “要不然,太后,您再给我一些药,我再给他下下毒,许是这一次就毒死了呢!” 太后:“……” 突然又觉得,眼前这个蠢货还和以前一样,是个可以利用的傻叉! 再给你点毒药? 你以为那个毒药是大街上的烂白菜,想有就能有的吗? 再者说了,就凌汐现在这个样子,太后就是有药也不敢给啊! 谁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别等会拿到毒药,再转身把她给卖了,就得不偿失了。 “行了,哪有什么毒药?尽在这里胡说八道!”太后不耐烦的挥挥手,揉着眉心不说话了。 芮姑姑会意:“凌大小姐,请吧!” “去哪啊?”凌汐一脸懵。 “回去啊!” ——送你出去,你还想去哪? 凌汐恋恋不舍:“这就回去了?我和太后还有好多话想聊呢!” “走吧走吧……” ——你想和太后聊,可太后不想和你聊! “不是,我再和太后说句话……” “太后要休息了,走吧!” “芮姑姑,你别拉我,我说几句话就走,诶,芮姑姑,轻点,撒手,你扯到我头发了,疼,嘶……” 凌汐连喊带叫的,被芮姑姑抓着手臂扔出了太后寝宫。 “来人,送凌大小姐回去!” “不是,芮姑姑……” “嘘!” 芮姑姑给了凌汐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不再理会她,转身回去。 凌汐委屈巴巴的站在门口:“芮姑姑,人家的话还没说完呢……” “砰!” 芮姑姑重重关上殿门。 门外,凌汐碎碎念着什么,转身离开。 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 “你怎么看?”太后慢慢踱到她身后。 “太后的意思是?” “这个凌汐,可还有利用的价值?” “……这个?”芮姑姑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后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她之前是真蠢,现在是在装蠢!” 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也这么觉得?” “以前的凌汐,举手投足间总不是正常人的脑回路,如今的她虽然有时候说话也不着四六,可总感觉演戏的成分居多……” “就好像是故意给我们看的,”太后接过她的话:“故意为了蠢而蠢!” “对,”芮姑姑急忙点头:“而她有时候很懂分寸,拿捏着每一句话的分寸,但是有时候吧……又像是脑壳被门挤了,满脑门的跑马车,根本拦不住,没法掌控!” “……那你说,”太后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气,试探道:“她这样子,像不像是疯掉的?” 芮姑姑五官都要拧巴到一块了:“太后,恕奴婢多嘴……有时候我都觉得,她的脑子快到咱们都追不上,但那绝对不是疯了的意思!” 太后听后,很失望,站了一会,摇头。 “这么说来,这个棋子是绝对用不到了?” “娘娘,还是弃了她吧!没用的弃子,用起来反而掣肘鸡肋。” “嗯,是这个道理,只是可惜啊……”太后再一次轻叹:“布局了好几年,马上就要用到了,最后竟然弃了。” “不可惜,娘娘,您当年布局的棋子,也不止凌汐一个,这一个不好用了,就换一个呗!” “嗯,换一个!” “……” —— 入夜。 安公公命人将酒席送进岁阳宫,交给凌汐后,带着人退了出去。 凌汐将酒菜送到露台上。 “你们边喝边聊,要是觉得饿了,说一声,我给你们煮面吃。” 藏予花客气的起身颔首:“多谢!” 辰千折则歪坐在蒲垫上,拿起簪子,在沙盘上划拉着。 “西姆河贯穿咱们两国,起承灌之用,如今因为我们双方鏖战,致使河水倒灌,干旱时没有水,暴雨时发水灾,对咱们两家谁都不好……” 他们聊休战十年之事,凌汐也插不上嘴,坐在一边准备煮面的小料。 (本章完) 第72章 乱臣贼子,杀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辰千折不知道和藏予花聊到了什么,两个人竟然同时笑出声来。 “那就走一个,”辰千折举起酒杯:“为我们今晚上能坐在这里畅聊。” “请了!”藏予花闷干一杯酒,咋舌:“你们这儿哪都还好,就是这喝酒的杯子太小,喝起来不过瘾,不像我们东疆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手撕羊腿,就这样拿着直接啃,那才过瘾呢!” “孤虽然不喜欢你们那种野蛮风的习俗,但是,”辰千折再次举杯:“敬你们的习俗!” 两个人举杯,“砰”的一声重重撞在一起,酒水洒出来,但他们还是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笑着将酒喝了。 “对了,其实我们也可以走一个最简单的休战法子,”藏予花突然看向凌汐。 “什么?” “联姻!” “……”辰千折的脸色黑了下来。 藏予花连忙道:“别误会,我可不是说我要和你们大皇朝联姻,只是看到她,想到了这件事而已!” “是吗?”辰千折却没好气场。 “我是说,我有一个妹妹,姿色也是绝美的,虽然比不上凌姑娘,但随我母亲,确实是个美人,如果陛下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促成此事……这样一来,我们双发休战十年的协议就更有说服力!” “……” 辰千折没有言语,只是看着凌汐忙碌的倩影。 许久,低语:“孤还没有立后,所以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不要紧,只要陛下你有这个意向,我就可以把妹妹送过来……” “不需要了,”辰千折抬起眼尾,眼神戾冷:“孤做事,只求自己,不用女人!” 藏予花瞬然挑了挑眉。 “藏予花,你这可是有点让孤失望了!”辰千折声音再冷:“之前和你聊天,觉得你心胸还算坦荡,没想到竟然如此……” “哈哈哈,”藏予花突然笑了,低下头,转动着酒杯:“陛下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为何?”辰千折冷笑:“不会是为了给孤说这个姻亲,想要做联姻的说客吧?” “在东疆国,我的母妃是舞姬出生,没有后台,只有父王的一点点恩宠,但是美人迟暮,母亲也有色衰而爱驰的那一天。” 藏予花没了之前的笑容,眼神渐渐变的阴冷。 “从母亲失宠的那一天,我和妹妹也就开始失宠了,所以就有人提议,要用我妹妹联姻,只是联姻的对象不是你,而是隔壁那个六十岁的老头子……” 藏予花指了指身后,辰千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不同意?所以,想要把你妹妹嫁给我?” “自然不是,我妹妹不是货物,为什么要待价而沽?所以我想要上战场杀敌,建立功勋,有了功勋在手,我就有了话语权,妹妹就不用被送去联姻了,只是……” “只是你变成了我们的俘虏,”辰千折带着几分调侃的笑:“这样一来,你不是更没有话语权了?” “谁说没有?只要我……” “唔……” 辰千折突然一声闷哼,酒杯从手指跌落,随即“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藏予花猝不及防的被喷了一身血。 没等他反应过来,辰千折倒在一侧,口吐献血,昏迷不醒。 “这是……” 凌汐也被这一幕吓到了,连忙冲过来:“陛下……” 辰千折还在大口大口的咯血,无意识的呛进口鼻,折腾的他呼吸都不顺畅。 凌汐连忙将他侧翻过来,防止他被自己的血呛死。 “潜示忠!阿翁……” 潜示忠和安公公冲进来时,都被这一幕吓坏了。 “我,我去找御医……”安公公手脚发软,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外走。 可还没等跑出内殿,外面就冲进来一群穿着铠甲的侍卫。 为首者,正是太后。 “来人,给哀家把乱臣贼子拿下!” 侍卫们得令,刀剑出鞘,呼吼着上前。 “谁敢!”潜示忠剑锋一横,立于正前。 太后冷笑:“小小的奴才,也敢在哀家面前张狂,给我杀了他!” “住手!” 凌汐怒吼着抓起酒壶砸在地上,这才压住了众人的骚乱。 “阿翁,你去请御医……” “不许去!”芮姑姑拦在安公公面前:“乱臣贼子没有拿下,谁都不能出岁阳宫!” 安公公气的手都在颤:“芮姑姑,你口口声声说乱臣贼子,谁是乱臣贼子?!” “当然是藏予花和凌汐了!” “……” 所有人瞬间看向凌汐和藏予花。 芮姑姑得意道:“藏予花是敌国俘虏,却在这里和陛下喝酒聊天,都是因为凌汐这个妖女蛊惑所致,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在陛下的酒里下毒,想要谋杀陛下,如今被抓了个现行,这还不算乱臣贼子吗?!”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验过酒菜就知道了!” 芮姑姑推开安公公,径自走向酒席,拔下头上的银簪放在酒菜中。 银簪肉眼可见的变成了黑色。 藏予花厉吼:“不可能,我也吃了肉喝了酒,我怎么没事?” “毒是你下的,你当然没事!”太后等的就是这句话:“你下毒,凌汐帮你遮掩,所以才毒杀了陛下……来人,把他们两个杀了,以敬陛下!” 侍卫们再次冲杀上来。 但是,随着十二个身影落下,侍卫们都忌惮的收住脚步。 “十二卫!”太后缩了缩瞳孔:“你们要造反吗?” “十二卫,拦着他们,我要时间……” 凌汐脱下外衣,急匆匆的跑进侧殿:“藏予花,让陛下把酒都吐出来,快……” 芮姑姑以为她要跑,连忙喝令侍卫们拦她。 但是侍卫们动作快,潜示忠的剑更快。 长剑呼啸着穿过人群,射进地面,拦下了去追的三个侍卫。 “我看你们谁敢动……” 凌汐回来时,拎着一大桶浇花用的水,还有一根中空的牛肠扎绳。 “凌汐,你要做什么?”芮姑姑厉声呵斥。 凌汐仿佛没有听到,丝滑的跪划到辰千折身边。 “藏予花,帮我!” “……啊?怎么帮?” 藏予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手忙脚乱的帮忙。 (本章完) 第73章 替罪羊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很快,辰千折开始大口的呕吐,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太后意识到不妙,立即呵斥:“还愣着做什么?杀!杀了她,杀了他们,杀了这两个乱臣贼子……胆敢阻拦者,以谋逆罪论,杀了,都杀了!” 凌汐都没回头看他们一眼:“潜示忠,拦住他们!” 潜示忠和十二卫都没有废话。 剑锋出鞘,合力拦下了所有人。 毒酒吐出来后,辰千折的脸色好了些,但是依旧昏迷不醒。 “潜示忠!” 潜示忠飞身落下,迅速检查了一下他的脉络,摇头:“不像是简单的中毒,应该还有些别的,只是我看不出来。” “什么意思?”藏予花黑了脸:“是不是说他必死无疑啊?” 这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他和凌汐。 如果暴君活着,那一切都好说。 他要是死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别吵,让我想想!”凌汐抬手,迅速在心里想了一会:“阿翁,你有没有认识的,不是太后心腹的郎中?不要御医!!” “啊?”安公公一愣神后,明白过来:“陛下的身体,一直都是宫里御医调理的,而且,陛下有疾,必定得是御医才能医治,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定。” 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得报备排队! 这就是皇家规矩! “为什么不要御医?”藏予花不明白了:“这御医不是你们大皇朝医术最高的人吗?为什么不要御医?” “御医束手束脚,在生死这件事情上,不敢用猛药!而且,我们能掌控御医,太后更可以……” 如今的太后,可不是之前的太后了。 辰千折中毒之后,她来的这么及时,而且开口就是抓她和藏予花,傻子都能看的出来,这个老太婆是暴君中毒的幕后黑手。 她在宫斗里能活那么久,做事肯定纵观全局,想到了所有的结局。 安公公若有所思:“凌姑娘,你是担心……御医已经被太后收买,陛下落到他们手里,也是落到了太后手中?” 凌汐无奈:“我们现在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打算没有御医可用,阿翁……” “落仙草!”潜示忠突然开口道。 “什么?”藏予花一脑门问号:“一种草吗?能救人?” 潜示忠摇头,看向凌汐:“我有一个人,或许可用!但是……” 他看向暴君,皱眉:“我需要时间!” “时间?!” 暴君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 凌汐沉吟片刻,突然抓住藏予花:“摄政王想要你,他不会让你死的!” “……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藏予花根本反应不过来。 “潜示忠!”凌汐没有多余的话,看向潜示忠:“我给你争取时间!” 潜示忠会意的点点头:“我尽力!” “不是,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藏予花完全是一头雾水。 下一秒,他被凌汐抓住了手臂,猛地拽起身:“是他,是他给陛下下的毒!” “……什么!不是,我们……”藏予花完全懵了。 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怎么突然间就把他给卖了?! 凌汐掐着他的后腰,压低声音:“你承认下毒,我想办法救你!” “……啊?!” 藏予花根本没反应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开口,潜示忠的剑就抵在了他的喉咙上:“别动!” 这反常的举动,连太后都莫名其妙:“他们这是……” 芮姑姑:“窝里反?” “太后,陛下邀请他赴宴喝酒,他却趁机给陛下下毒,我亲眼看到的,”凌汐推着藏予花往前走,手指在他的腰带里摸了摸,摸出一个白纸包。 藏予花的脑壳卡壳了:“……这什么?” 【别说话!】 【是毒药!】 【我刚才去拿水的时候,顺便包了点泥巴。】 凌汐的心声骤然在他耳边爆开。 【太后做局,要弄死咱们两个,你也不想死的吧?!】 【不想死就听我的!】 【……】 藏予花震惊的看着她:“你……” 心声这玩意先不管了。 重点是内容。 “不是,听你的就是把我推出去顶罪?” 【都说了,你对摄政王有用,他不会看着你死的!】 “你这么确定?” 【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会让你死!】 【这个时候救你出来,正好换你一大人情!】 【摄政王不傻,一定会出手的!】 藏予花听的直摇头:“可万一他不救我呢?” 就这样被推出来做替罪羊? 【放心,他还想和你赚个十年休战的美名你?!】 【所以,他一定会救你!】 【……】 其实凌汐现在也不确定,辰忘川还会不会按照之前的剧情线,继续走“十年休战”的剧情。 因为暴君被太后下毒这件事,并不在原文的故事线里。 原文中,暴君在暴民事件下线后,太后的战场主对手就变成了摄政王,未来的新帝辰忘川。 而原文的故事线里,太后也没有给辰忘川下毒的剧情。 所有,现在摆在凌汐面前的,是一条完全新衍生出来的故事线。 在这条故事线里,凌汐也是“纸片人”。 她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该如何未雨绸缪的预防不好的事情。 她所能做的,就是利用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条件,努力“活下去”。 而活下去的最首要根本,就是保证暴君活着。 要是辰千折出事,她这个“谋逆”的罪名,怕是真的逃不掉了! 太后也被凌汐的“骚操作”整破防了,眼睁睁的看着她押着藏予花走到近前。 “太后。”芮姑姑及时提醒。 太后这才回过神,难以置信的看着凌汐:“你,你刚才说什么?” “回太后,是我亲眼看到他,把这包毒药放进陛下的酒水里,等我想阻止的时候,陛下已经喝了酒了……” 凌汐当着众人的面,将“毒药”交到太后手中。 太后疑惑的打开纸包:“……这是?” 这是毒药? 黑黢黢的,还湿哒哒的。 这是泥土吧? 芮姑姑冷笑:“凌汐,你说这是毒药?这样的毒药下到酒里,陛下会不知道?陛下又不是瞎子,这样的毒药会看不出来吗?” (本章完) 第74章 自己救自己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掐了掐藏予花。 藏予花咳嗽了一声:“……嗯,那个确实是毒药,也确实是我下到陛下酒里的!” 芮姑姑气急败坏到跳脚:“你胡说,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伙的……” “陛下是不是瞎子,我们有没有胡说,等陛下醒了,一问便知……”凌汐冷眸,“太后,如今毒药和凶手都给您抓来了,您还要等什么?还不给陛下宣御医,难道是要等着陛下就此咽气吗?” “……” 压力给到了太后这边。 凌汐算准她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眼睁睁的看着暴君等死! 太后想要夺权,更想要名正眼顺! 她若是想要背一个“弑君”的罪名,就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而且还是毒杀,早就让人直接搞暗杀,砍暴君脑壳了。 所以,凌汐赌太后不敢不行动。 果然,太后脸色极其难看:“凌汐,哀家做事,不用你来教……芮姑姑!” 芮姑姑会意,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来人,去请御医!” 安公公立即高声补充:“是所有的御医,即刻传所有的御医来岁阳宫为陛下诊治!” 芮姑姑看向太后。 “宣,所有御医,为陛下诊治!”太后咬碎了银牙,一字一顿。 这个凌汐,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了! 既如此,就更不能留了! 她阴沉了视线,恶狠狠的看着凌汐:“凌汐,现在轮到你了……” “太后,我虽然救驾有功,但太后也不必赏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凌汐不给太后说话的机会,直接给自己挂了“功臣”的帽子。 太后再也控制不住暴脾气:“你说什么?” “陛下中毒之后,我第一时间来给陛下洗胃,稀释毒素,以最大可能的保证陛下安康,所以,这也算是救驾有功……” “凌汐,哀家发现,你现在的脸面和以前一样……都是一样的厚!” “谢太后夸赞!” “哀家可不是夸你,”太后冷笑:“哀家只是要告诉你,你虽然……所谓的救驾有功,可也护驾不力,哀家是要罚你,而不是赏!” 她一挥手,示意侍卫们动手。 潜示忠第一时间护在凌汐面前,阴鸷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 而十二卫也冲出来,再一次对上侍卫们。 侍卫们不由再次停了下来。 这些十二卫杀人是真狠! 就是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侍卫们死伤无数,十二卫却完好无损。 若是再真刀真枪的对上,他们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心声畏惧,侍卫们不敢贸然行动。 “凌汐,哀家真是小看你了,连陛下的十二卫,你都能驾驭!” “太后说笑了,十二卫是护卫陛下周全的,他们动手,是因为觉得太后的行为会威胁到陛下,而不是我,潜示忠,不得对太后无礼。”凌汐轻轻勾出潜示忠的衣角,示意他退后。 太后这个老太婆,今天肯定是要对她下手的。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误辰千折。 “太后要治我的罪,我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太后打算如何处置我?”凌汐微侧首:“是要杀了我吗?” “怎么?你以为哀家不敢?” “那倒不是,只是如今陛下还活着,下毒之事还没有最终定夺,太后若是杀了我,陛下康复以后问起来,难免会和太后不睦,当然了,若是太后觉得陛下必死无疑,无药可治,就此杀了我了结一件心事也不是不可以……” 在场的所有人都替凌汐捏了一把汗。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蹦迪啊! 尤其是安公公,那脑门上的汗控制不住的滚下来,连心脏似乎都停跳了。 ——凌姑娘啊,你这是在一步步的逼着太后杀你解恨啊! ——要是她控制不住暴脾气,又敢和陛下撕破脸,你可就必死无疑了!! 而太后这边,看着凌汐的眼神真的是能撕了她! “凌汐,你是这在赌哀家会不会因为忌惮陛下,而杀了你吗?” “太后手里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还用我赌吗?”凌汐挑眸:“我只是在告诉太后,杀我容易,后续太麻烦!不如先把我关起来,等陛下醒了再说?!” 安公公等人立即看向太后。 那眼神,那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这可是太后啊!! 如今陛下中毒,她就是大皇朝的最高掌权者。 凌汐一个小小的官家小闺女,竟然敢教太后做事! 你是笃定太后投鼠忌器,不敢砍你脑壳吗?! 就连藏予花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近乎耳语:“差不多得了,你要是死,谁救我!” 【放心,她不敢杀我!】 藏予花:“这么笃定?” 【你下毒,我是目击证人,陛下还在病中,她现在杀我,就是杀人灭口,她不敢!】 藏予花:“真有把握?!” 【最关键的是,摄政王到现在都没来,她还得留我这条命,对付摄政王呢!】 藏予花不由皱起眉头:“怎么说?” 【太后想杀陛下夺权,摄政王也想杀陛下夺权,但是他们俩又不是一条心,也都想弄死对方。】 【我活着,是你杀人的证据,同时也是弄死对方的证据!】 藏予花:“??” “好乱,好烧脑,听不懂。” 【笨呐!!】 【太后杀我,摄政王出面救我,你说,我会站谁那边?】 藏予花:“还用问,肯定摄政王啊!” 【所以喽!】 藏予花此时才恍然大悟:“你一再逼太后杀你,是为了给摄政王制造救你的机会!” 【不是我逼太后杀我,我傻啊,我是多么的想不开,才会逼太后杀我?】 【我这是玩了一把宫心计,利用他们俩不合的关系,维持一下三方鼎立的局面而已!】 【陛下如今昏迷不醒,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我这是利用太后投鼠忌器,摄政王想渔翁得利的心思,保全自己而已!】 【倒是你,咬住下毒这个话茬别松口!】 凌汐警告加威胁的瞪了藏予花一眼。 【你不松口,他们就都不敢杀你!】 藏予花倒吸一口气:“我下毒毒杀你们陛下,他们还不敢杀我?” “这是妥妥弄死我的借口吧!?” (本章完) 第75章 花花小王子顿悟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这一瞬,凌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笨死你算了!】 【你下毒难道是自己的意愿吗?】 【不能是背后有人致使你下毒吗?】 【之前引你出宫的老太监是摄政王的人!】 【如果他那个时候给你毒药,给你支招,让你毒杀陛下呢?】 【太后若是想扳倒摄政王,这是不是一个最好的借口?】 【而摄政王想利用你谈十年休战,自然也不会轻易让你死!】 【所以说,再太后面前,你一定要咬死背后有人这个点!】 【……】 藏予花看凌汐的眼神都变了。 佩服! 真的是太佩服了! 他被这个局面弄的手足无措,都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她一个姑娘家,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好了所有的退路。 最要命的是,对家似乎也在一步步的被她引到陷阱里,跟着她的节奏在走。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舍了凌心瑶和摄政王那条线,选择暴君和凌汐这个阵营,貌似是选对了。 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简直就是双强联手,内外兼攻啊! 蓦地,他又想到了十年休战。 十年休战之后,双方虽然是国力都得到了恢复,但是那个时候再战,就能赢了这对“双强联手”帝王帝后吗!? 或许,永久的休战交好才是东疆国的出路! 最起码,在这两个人活着时候,交战不是上策。 而要想永久休战,他就必须现在就拿出友好的态度,博取暴君和凌汐的好感度。 太后那边似乎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凌汐,沉默不语,阴沉沉的气场碾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藏予花沉下瞳色:“太后!” 他低下头,若有所思:“我下毒并非我本意,而是有人指示我这么做的,但是这个人不是凌姑娘,和她无关。” 太后倒吸一口气,眼神明显亮了一下:“是谁?” “太后只需要知道那个人不是凌姑娘就好了,”藏予花缓缓抬头:“大男人做事敢作敢当,污蔑牵连那是小人所为,此事与凌汐无关,太后何必为难她呢?!” 【花花小王子,孺子可教!】 【就这样演,继续,不要停!】 【你越是云淡风轻的吊着太后胃口,她越是想要知道幕后黑手!】 【利用一切可利用条件去谈条件,你才能掌握主动权!】 【切记,谈判要有你自己的气场和节奏!】 【对方发狠,发飙,发怒,发疯,就让他们去发,你只要稳住自己的节奏就好!】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幕后黑手是你的保命筹码,适当的时候,可以稍微给对方露一点对方想知道的信息!】 【拿到那点信息,对方就更加能被你带进节奏了!】 【……】 凌汐喋喋不休的小作文,一字不落的传进藏予花耳朵里。 他迅速调整了语调,漫不经心的抬眸:“不如这样,咱们做个交易,你放人,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好!”太后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比起除掉辰忘川那个棘手货,凌汐这个作死的妖艳货简直不算事。 她挥手示意:“来人,送凌小姐出宫!” 眼神一沉,看着凌汐阴恻恻道:“传下命令,没有哀家的允许,凌汐……不许再踏入皇宫半步!” “太后,您怎么能这样?我……哎呀,放手……” 凌汐还想争辩,但是几个嬷嬷冲上来,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外拖。 她挣扎着,抗议着,却还是被拖走了。 等她的影子消失不见,太后急切道:“如何?那个人是谁?” 藏予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太后,这个人可是本王子的保命筹码,换做是太后,会这么轻易说出来嘛?” 太后的脸色瞬间青了:“可你刚才说的交易……” “本王子是说了交易,可没说现在就告诉你是谁啊!” “你敢和哀家玩心机?信不信哀家现在去杀了凌汐,再杀你?!” “太后爱杀谁就杀谁,反正我如果告诉了你,没了利用价值,你会杀我,那个幕后之人更会杀我,太后,在没有绝对的安全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太后突然觉得藏予花是凌汐附体。 尤其是那茶言茶语,作死又不怕死的小表情,就是想要活活的气死她啊! 她忍着要砍人的冲动:“好,很好!!本宫就保证你的安全!!来人,带他走……” …… 御医终于来了。 一群人得有二三十个,乌泱泱的进了岁阳宫。 “等一下!”为首的十二卫弹出长剑,冷冰冰道:“一个一个的进去,一个一个的诊脉,再一个一个的把你们的药方写下来,一个一个的给我蹲在一边候着!” 安公公不明所以:“这,这是为何啊?” 陛下诊病,一向是御医们一起行动的。 他们会给辰千折诊脉之后,再商议出一个稳妥的治病方子,再抓药治病。 像这种一个一个的来,还是第一次。 “安公公,这是凌小姐之前特意和我交代的,她说这些御医都不可信,也不敢保证哪一个会是太后的人,为了稳妥,只能让他们一个一个的来。” “凌小姐?”安公公先是一惊,随即安下心来:“还是凌小姐想的周到,我竟然没想到这么难多,这样,你守着这里,我……诶,潜示忠呢?” “他走了,说是时间不多,得争分夺秒的去找人救陛下。” 凌汐不放心宫里的御医。 即便他们在十二卫的武力压迫下,不敢在辰千折的病上做做手脚,但是救人这种事可能也不会倾尽全力。 毕竟那边还有太后在施压! 为了稳妥,她必须找一个不在太后权限范围内的人,来解辰千折的毒。 —— 凌汐在侍卫和太监的“护送”下,回到凌府。 “爹,爹,小四回来了,”凌睿急匆匆的跑进房间。 “谁?”凌宰辅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汐儿回来了?” “回了,我看情况有些不对,好像是太后宫里的人把她送回来的。” “太后宫里?”凌宰辅意识到不妙:“太后和陛下一直不合,都在暗中使劲要夺权,太后的人怎么会护送汐儿回来?” (本章完) 第76章 如今的局面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爹,会不会是宫里出事了?” “还用说?!肯定出事了!”凌宰辅急匆匆的往外走。 “诶,爹,鞋子……你没穿鞋都!” 凌睿拿了老父亲的鞋,急匆匆的追来,为他穿好后,父子俩急匆匆的赶去厅堂。 宫里的人已经走了,凌汐正在那里和花萝说着什么。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我在宫里想吃很久了,都说御膳房的厨子是天下最好的,可他们就是做不出这个味,还是我家花萝的手艺更好!” “那,小姐,以后你再进宫,就把我带上吧,每次都不带我进宫,连个伺候你的人都没有。” “呜呜呜,不用了,”凌汐嘴巴里吃了什么,说话含糊不清:“短时间用不着了,陛下要是死了,就更用不上了……” 凌宰辅进来时,正好听到后面这句,当时就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后面的凌睿吓了一跳:“爹?你这是……” “逆女,逆女啊……”凌宰辅顾不上儿子的搀扶,跌跌撞撞的冲进厅堂,手里还拎着鞋子:“你说,你这是又把陛下怎么着了?怎么又死啊活啊的?是不是太后……诶呦,你是不是替太后做了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 “爹,不是啊,我……” 凌汐的解释还没出口,老父亲的鞋子就扔了过来。 她看情况不对,连忙护着手里的碗溜走了:“爹,你干嘛,我好不容易吃一碗冰酥烙嘛……” “吃吃吃,我让你吃,”凌宰辅脱下另外一个鞋子就要动手:“我打死你,看你再吃!” “爹爹爹,等一下,等一下嘛,”凌睿连忙从后面抱住老父亲,横空转了一圈:“先听小四怎么说,凌小四的,你说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凌汐一肚子委屈:“我这刚回来,额的不行,让花萝煮了碗冰酥烙,还吃了没两口呢,爹就冲进来要打我……” “凌睿,你放开我,”凌宰辅想要挣开儿子,但是凌睿的手臂太过有力,挣不开,只能象征性的挥舞着鞋子,冲着女儿叫嚷:“凌汐,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凌汐无辜脸:“爹,你这就不讲理了吧?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被打……” “打你是因为你该打,你说说,你是不是又对陛下做了什么?” “我没有……什么叫又啊!?爹,你说的好像我对陛下做过什么事情似得!” “你……啊呀呀,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凌宰辅气急败坏,恼恨的将鞋子砸了过去:“你对陛下做过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想当初,他进宫后看到陛下那被“辣手摧花”后的可怜模样,都恨不得宰了自己闺女。 现如今,她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做过什么事! 这要不是顾念女儿家的闺名声誉,他真恨不得把凌汐按在地上摩擦。 “凌睿,你,你去关门,让所有人都出去……” “爹,你要干嘛?”凌睿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冲妹妹丢眼色。 凌汐也意识到不妙,端着冰酥烙就往门外跑。 后面传来凌宰辅歇斯底里的吼叫:“干嘛!?我先打死她,清理门户……” “……” …… 凌汐一直躲着没敢露面。 直到老父亲从别的人脉那里得到了宫里的消息,才让凌睿把她给叫来。 凌汐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架不住凌睿连拉带拽,被拖进了书房。 “砰!” 房门重重关上。 凌汐瞬间后悔,连忙往后跑,但是被凌睿掐着手臂拖到了书桌前。 “爹,小四来了!” 凌宰辅黑着脸抬头,一句话都没说。 凌汐抽了抽嘴角,陪上笑脸:“爹……” “听说,你在宫里怼的太后差点弄死你!凌汐,你是怎么想的?太后也敢怼?” “爹,关于这事,你可能有个误区,”凌汐讪笑着解释:“就算我不怼太后,太后也会想方设法的弄死我,因为我是暴君……不,不是,是陛下党!” 凌宰辅浸润朝堂多年,自然知道太后和暴君之间的关系。 但是这种把脸面拿到明面上来撕,还是第一次。 “听说,太后这一次是看在一个俘虏的份上,才没有弄死你,凌小四,你和那俘虏又是怎么一回事?”凌睿皱眉:“你不是和陛下……嗯,那什么的吗?” 关于凌汐和暴君的那点子风流史,虽然没有谁拿到真凭实据,他们二人也没有就此事说过什么,但是关于此事的传言还是不少的。 凌宰辅知道女儿的“孽债”,此事咳嗽了一声:“是啊,你不是和陛下……怎么又冒出什么东疆国小王子?” “爹,三哥,你要是信我呢,就不用管这些传言,只要知道小王子目前来说,是咱们一伙的就行,但是后来会不会变成摄政王党,就不确定了!” “怎么还有摄政王什么事?”凌睿倒吸一口气。 一个太后就够他们搞的了,咋还多了个摄政王? 凌宰辅却是黑了脸:“这么说来,摄政王也……参与其中了?” 他这样的老狐狸,当然能嗅到摄政王不一样的心思。 “嗯,很乱,”凌汐在书桌边坐下,拿出毛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小圈:“这是陛下。” 左边画了一个大圈:“这是太后。” 在右边又画了一个更大的圈:“这是摄政王。” 两个圈螺旋着蔓延,逐渐将小圈吞没。 “太后和摄政王是两个极端,他们都想要吃掉陛下这块肥肉,如今的局面就是,陛下已经成了他们砧板上的肉,随时可能会被瓜分掉……爹。” 凌汐抬头,眸色戾沉,没了之前的嬉笑。 “咱们是陛下这个小圈里的,陛下没了,咱们也就没了。” 凌睿咬着唇,看向老父亲:“爹,小四……是不是危言耸听了些?” 凌宰辅却摇摇头:“自古以来,权势争夺就是如此,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陛下如今就是个小虾米。” 他郑重道:“而咱们就是蜉蝣,蜉蝣是最不起眼的小东西,不攀附任何权势才能在改朝换代里活下去。” (本章完) 第77章 三哥的命运实惨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成为当朝权贵可能会权倾朝野,轰动一时,但大厦将倾,终于有倾覆的一天。 到那时,权贵从来没有一个好下场。 凌宰辅就是深谙这个道理,才会满腹才学而做了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编撰官。 但是现在不行了。 不管他愿不愿意,凌汐都和暴君捆绑在一起,那凌家就得和陛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老三,咱们凌家如今还存在,是因为陛下还活着,他们投鼠忌器,才不敢踩死咱们,陛下还活着,是因为太后和摄政王都想独吞陛下这个虾米。” 凌宰辅接过毛笔,将两个大圈串在一起。 “如果,他们稍微稍微的退步一点,双方联手,那陛下这个虾米早就被吃掉了!” “爹说的不错,”凌汐压低声线:“这些年来,陛下一边和太后斡旋,表面上对她乖巧听话,一方面也是顺着摄政王,按照他的意思,活成了一个暴戾无能,随时能替换的帝王……” 所有人都觉得,暴君性格乖戾,喜怒无常,做事神经质,还嗜血杀人,但这些都是他要活命的保护色。 他必须表现出一个暴君的体质,让摄政王和太后都对他放宽心,觉得随时能将他拿捏换掉。 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针对他,才让他苟延残喘的活到今天,才有了一点勉强自保的资本。 “你们在说什么呢?”凌睿听的眼睛瞪的滚圆:“你们不会是说,陛下……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在演戏吧?” “要不然呢?要是陛下从小就是一个明事理,懂疾苦,可以号令天下,忧民忧君的贤君明主……你说,太后和摄政王会让他活到现在?”凌汐一针见血。 那么好的陛下,是天下人都想要的明君,但不是太后和摄政王想看到的! 他们更喜欢看到一个喜怒无常,杀人如麻,人人喊杀的暴君,可以被他们掌控的傀儡。 凌宰辅看着女儿,若有所思:“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如今摄政王和太后都察觉到异常,觉得陛下正在失控,不被他们掌控,所以才亲自下场来动手了?!” 凌汐犹豫了一下,敛眸轻叹:“其实,早些时候的那场暴民兵乱,就是针对我和陛下的……而,我和陛下也应该双双死在那场宫变里,是我们俩强行逆转了局面,才活到现在。” 凌宰辅对女儿“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了解的。 听她这么说,不由倒吸一口气,沉了眼神,低着头,不知道在思忖什么。 但是凌睿就不同了。 他对凌汐的事情多数来自于老父亲的警告,更不了解妹妹的逆天“天赋”。 听到她说的话,疑惑的摇摇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叫你和陛下就该死……这世上哪有什么该死的事?” “三哥,”凌汐突然看着他,歪着头,若有所思:“你是从犀角城来的吧?” “……是啊?怎么了?”凌睿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 “犀角城!那你应该是见过玄苍和他师妹长孙燕了!” “……你怎么知道?”凌睿这一次是真的被震撼到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等一下,我好像从没和你说过犀角城的事,更没提过玄苍师兄妹两个……你是怎么知道犀角城的事?” 下一秒,他缩了缩瞳孔,充满敌意。 “凌小四,你调查我?!” “那个,老三啊,”凌宰辅挠挠脖子,在一边坐下,静看着一对儿女掰扯:“可能,你妹妹不是你想的那种调查!” “三哥,你也太瞧得起我,也瞧得起你自己了,我无权无势的,用什么调查你?而且犀角城基本上都要出关了,边垂小镇,我拿什么去调查?” 凌睿此时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不对,我和玄苍师兄们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而已,并没有过多交集,你怎么会对他们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凌汐认真道:“三哥,你现在是和他们师兄妹萍水相逢,但是不久之后,你们会再次相遇,而那一次相遇,你会和他们其中的一个互生情愫,最最终结成百年伴侣?……” “你胡说什么?”凌睿笑了:“我和那个长孙姑娘……你都没见过她,长得真是……我不对姑娘的长相评价,但她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凌宰辅此时也睁大了眼睛,满满的八卦:“老三啊,有些事情,你不能说的太绝对……你要相信你妹妹,她是有点玄学在身上的!” 闺女未卜先知这个能力,他是深有体会。 所以,凌汐说凌睿会和他们中的一个有纠缠,那就一定有纠缠。 而凌汐瞬瞬的看着凌睿的眼睛,一字一顿:“我说的不是长孙燕!” 凌睿的瞳孔遽然一震。 凌宰辅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父子俩都震惊的站在那里,表情各异。 凌汐耸耸肩:“我说的是玄苍……三哥,你的百年道侣是玄苍!” 凌睿的喉结滚了滚:“……你,胡说!” 但是这个解释的反驳,显得的有些颤抖。 凌宰辅这个老狐狸从儿子的反应中,看出了不寻常的端倪。 “不,不是,你们,你们在说什么?”他摸着下巴,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在颤:“玄苍不是……不是男的吗?” “爹,她胡说的,”凌睿反应过来,立即黑了脸:“凌小四,你别太过分了,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 “长孙燕嫉恨你,会在一个夏天的午后,将你迷晕,然后……” 凌汐做了个手势,从额头开始,一点点的向下滑去,滑过整个脸庞。 “她会一寸一寸的剥了你的脸皮……” “住口,别说了,不要再说了。”凌睿再也听不下去了,立即起身向后退去:“爹,凌小四都这么发疯了,你也不管管他!” 凌宰辅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啊?对!对对……汐儿,你刚才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他的未来……会这么惨?” “惨,非常惨!”凌汐再一次看向凌睿,又同情又无辜:“他的脸皮被剥去后……” (本章完) 第78章 一个比一个疯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不要说了,”凌宰辅蓦然一声低吼:“不用说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自从黄姨娘的事情之后,他对凌汐“未卜先知”的能力敬若神明。 她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会发生的。 他颤抖着胡子,哑了嗓音:“汐儿,你和爹说实话……你能改变你和陛下的命运,应该也能改变你三哥的命运吧?” “爹?”凌睿要吐血了。 一个凌汐胡言乱语也就算了,怎么老父亲也和她一样的发疯呢!? 而凌汐摇摇头:“我不确定!” “不确定?你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你们不是已经度过那场死劫了吗?” “爹,你不懂……我要怎么和你说呢?” 凌汐很为难,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让老父亲明白蝴蝶效应。 “我和陛下是躲过了那一劫,但是随后而来的是更大的麻烦和源源不断的麻烦……我能帮三哥躲过长孙燕的毒手,但是不敢保证他的未来就是一帆风顺!” “没人敢确保未来的事情,但是既然有死劫,咱们就齐心协力帮他躲过去,”凌宰辅沉下呼吸,做了决定:“就像这次,我们帮你一样!”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活着。 他要尽全力保证自己的儿女活到最后。 满门抄斩,全家灭绝这个劫难,他绝对不允许发生。 凌睿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老父亲:“爹,你也被凌小四传上疯病了吗?” 话音未落,脑门上就被凌宰辅抽了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 “爹……” “让你照顾藏予花的那几天,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要观察这个人的脾气秉性吗?你观察的如何了?” “他?还行吧?为人挺正派的……不是,爹,”凌睿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对一个俘虏那么上心?” “什么俘虏?那可能是咱们家未来的救命稻草!” 凌宰辅一向不允许儿子们参与朝政,更不许他们介入党争。 所以三个儿子别看都聪明有余,但是对于朝廷这摊浑水,敏感度还不如凌汐一个女娃。 “凌睿,你给老子我听好了,以后你妹妹让你做什么事情,你就要做什么事情,别问,问就是照她的要求去做。” “爹,她一个书都没读几天的,你让我……” 凌睿的抗议还没完,又被老父亲拳打脚踢的揍了一顿。 “让你照妹妹的话行事,不是让你站在这里反驳,听到没有!” 凌睿结结实实挨了几脚,不敢反抗,倒是凌汐站在那边看戏,一脸嘚瑟的小表情。 他威胁的瞪了几眼,又被老父亲揪住了耳朵。 “你不是认识几个狐朋狗友吗?去,找他们疏通关系,查到藏予花被关押的地方,确保他活着。” “哦。”凌睿答应一声,一脸脏话,骂骂咧咧的走了。 凌宰辅想起什么,转身找了鞋子套上:“我得出一下门,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些老东西们还能不能用!?” 既然有人做事,凌汐趁机偷闲,美美的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 她懒洋洋的在床上躺了一会,遽然想起暴君的毒,这才起身去找老父亲。 凌宰辅正在书房低头写着什么,凌睿也在,见到她来,立即起身。 “凌小四,你真是够胆大哈,昨天陛下中毒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告诉你们有用吗?”凌汐白了他一眼:“你是能解毒,还是能钳制太后,让她交出解药?” “……这个?” “既然不能,那就等着,”凌汐算了算时间,估计差不多了:“等潜示忠回来,一切才能继续!” 她推开凌睿:“爹,朝堂上有什么动静吗?” “陛下抱病,不上朝,不理政,大家暂且都还相安无事,”凌宰辅想起了什么,蹙眉:“不过,太后接管了皇城戒卫,如今除了陛下的岁阳宫还在十二卫的掌控下,其他地方都在太后的手中了。” “摄政王那边呢?”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他什么都没做,”凌宰辅低语道:“我还以为,他要和太后争夺皇城的守卫权呢!” “陛下不死,一切都是空,摄政王是在等呢,”凌汐完全预料到辰忘川行动,并没有多少动容:“而且,他按兵不动,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给太后压力。” 太后明知道摄政王会夺权,但他就是死活不动手,让太后拿捏不住小尾巴,她就没办法未雨绸缪,也就忌惮的不敢胡来。 他们互相掣肘,对暴君来说反而是好事。 “爹,御医那边怎么说?” “陛下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后来会怎么样,他们谁都不说……” 凌汐冷笑:“也能理解,这些人都在等,等陛下死,还是太后死,他们再选择重新站队。” 如今的这些人,不敢让暴君死,但也不敢让他醒来,这样既不得罪太后,又不得罪暴君,都在默契的观望。 “可,这不是有病吗?”凌睿根本不能理解这样的行为:“陛下的安危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他们身为御医,不应该尽全力救陛下的吗?怎么能……你们干嘛都这样的看着我?”、 不管是老父亲还是妹妹,看着他的眼神和看一个白痴没什么区别。 凌宰辅:“老三,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不懂呢?” 凌汐:“三哥,陛下只是这些人升官发财的工具而已!只是看利益点在谁手里!” 凌宰辅:“陛下醒了,太后失利,那太后可能就会找他们的麻烦,可若是陛下死了,他们那二两重的骨头又承担不起,所以只能两边不得罪,干耗着!” 凌汐:“三哥,懂了吗?” 凌睿摇头,表情比之前更茫然了:“那,总不能就这样耗着吧?” “对于御医们来说,自然是干耗着得到的利益更大,但是对于咱们来说……”凌汐狡黠的勾唇一笑:“却是契机!” 潜示忠所寻的救命稻草还没到,太后和御医们的拉扯,正好给了暴君的救命良机。 (本章完) 第79章 死亡声明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皇城。 太后寝宫。 “嘭!” 燕窝粥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碎片崩到了三个御医的身上,但是没一个敢动弹。 “哀家就是要你们一句话,怎么就这么难?你们眼里还有哀家吗?”太后气吼吼的站起身,染的鲜红指甲锋利的戳到了其中一人的脑门上。 “回太后,陛下身中之毒确实是我等没见过的,藏予花又拒绝说出毒药的名字,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配不出解药啊!” “夏昌,你现在也会和哀家顾左右而言他了!” “臣不敢!” “哀家问你的是,陛下身体究竟如何了!会不会死!” “……臣,不敢说!”夏昌率先一头叩在地上。 其他两人也连忙跟着叩头:“太后恕罪,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臣等不敢说!” 太后已经连续逼他们两天了。 逼着他们御医院发布声明,声明陛下毒入骨髓,时日无多。 但是御医之首夏昌却一直拒绝发这个声明,而是装糊涂的解释救不了陛下的原因,是无法配置毒药。 “三位爱卿,哀家知道你们的意思,可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堂不能没有主心骨,若是等陛下身体油尽灯枯,一切就都晚了,哀家要在此之前就布局筹谋,才能稳住大皇朝!” 太后忍着怒火,语重心长的解释自己的“伟大筹谋”。 但是夏昌等人就是不认账,只是跪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说。 太后气的没法子,气吼吼的又砸碎了一堆杯盏。 “滚!都给我滚出去!” 夏昌等人如得特赦,连忙倒退着跪爬出去。 芮姑姑上前低语:“太后,何必非要御医院的文书?咱们按照之前的计划,直接动手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只有陛下病危,咱们后续的行动才能名正言顺,否则就是谋权篡位,给摄政王以把柄!” 太后厉声,想到了什么。 “对了,他没事吧?” “回太后,一切都好,很听话,以后放心!” “你要看好他,也再叮嘱他,要乖乖的,别像陛下一样,到时候不让哀家省心!” “太后放心,奴婢明白,一切都在奴婢的掌握之中。” —— 夏昌近乎是一路小跑,急匆匆的跑出太后寝殿。 “夏大人,您慢点,等等下官!” “赵大人,你快点,这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嘘!别乱说话,这可是宫里呢!” “……” 三个人默契的闭嘴不语。 等到没了亭台楼阁,周围空无一人时,才放松下来。 “要命啊!夏大人,这一天一遍的催声明,谁受得了啊!?” “可不是?这时候,谁敢发那个声明?那不是和宣布陛下……那什么了,有什么区别?” “太后这是想要咱们三人扛锅,她好明目张胆的另立新君……” “诶呦,谨言慎语,少说两句吧!” “……” 三人现在是满头愁云,唉声叹气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太后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就想等着陛下咽气之后,另外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上位。 但是摄政王这边也在虎视眈眈啊! 如果他们仨宣布了陛下的“死亡声明”,而陛下没死,那摄政王就可以以“谋杀陛下”的罪名诛杀他们。 再利用这个罪名,给太后冠上“谋权篡位”的帽子,将他们和太后一网打尽,那得多冤枉啊! “诶,反正,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别人争权的棋子,”夏昌环顾四周,眼底声音:“两位大人,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头脑大热做糊涂事啊!” “明白明白,陛下一天没咽气,太后和摄政王就不能乱动,咱们就安全……” “可是,陛下中的毒……咱们确实也解不开啊!夏大人,这要怎么整啊?” “整什么整?!走一天看一天,到时候再说吧!” 夏昌现在也是无头苍蝇,只能想办法自保。 至于是太后还是摄政王,看着后面的局势,他们再做墙头草。 三个人再次对了口风,确定后面的事情后,各自分开。 “夏大人,”一声轻唤从树后传来,夏昌浑身一颤,下意识的站住:“安公公。” 安公公慢悠悠的走出来,看着赵御医两人的背影,似笑非笑:“洒家真不是故意要偷听三位讲话,而是刚才跑肚,跑来这树后解决,不小心就听到了三位的对话。” 夏昌的脑门瞬间开始冒汗,连忙作揖:“安公公,下官,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那夏大人是什么意思?是说陛下必死无疑,您急着找下家,还是说……陛下还有救?” “这,这个……”夏昌脑子急转,讪讪陪笑:“陛下如今虽然还未清醒,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个,下官已经禀告过太后和摄政王殿下了。” “嗯,洒家知道这个,洒家问的是夏大人,夏大人个人觉得,陛下还有救吗?要如何救?” “这,这个……” “要不,洒家另外请一个人和夏大人聊?” “……另外,一人?”夏昌的脑壳瞬间绷紧了,下意识的往后退,“安公公,这,这就没必要了吧?” “大人不必担心,这里有十二卫清过场,太后的眼线看不到这个地方,”安公公侧身让开路,鞠躬轻笑:“大人,请吧!” 夏昌的神经再一次绷紧。 安公公这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了。 陛下的十二卫就在这里。 如果他不配合,那陛下的十二卫就要动手了。 这么赤果果的威胁,他哪敢说个“不”字。 讪讪的,跟着安公公走向侧宫殿门,从一个小角门出了皇城。 宫墙外,放着一辆拉水的马车,车上放着硕大无比的大水桶。 而车夫看上去也有点眼熟。 “你?你是?这水桶是……” “夏大人,请吧,”车夫跳下来,掀开水桶盖,不耐烦的瓮声:“这里有太后和摄政王的眼线,咱们最好快点。” “不,不不,这不合适……”夏昌急忙往后退。 开玩笑。 鬼知道这是个水桶,还是他夏昌的棺材桶! 万一他们生出歹意,要将他给弄死,那他岂不是死的无声无息,连鬼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本章完) 第80章 喝茶还是挨巴掌,自己选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夏大人,咱们最好快点!”车夫可没那么多耐心,上来抓住夏昌的肩膀,甩手就将他扔进了大水桶。 夏昌惨叫着摔进桶底,叫声转眼戛然而止。 “赵大人?吴大人?” 竟然是刚才和他分开的两个御医。 这两位御医的脸色比他还难看,一个脸上有淤青,一个肿了半边脸。 “你们这是怎么了?” 夏昌还要再细问,水桶盖“啪嗒”一声盖上了。 赵御医苦着脸:“夏大人,这还用问吗?” 吴御医也是欲哭无泪:“我们都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巴掌抽晕,扔到了这里。” 赵御医透过缝隙的光,打量着夏昌:“看样子,还是夏大人你运气好,没受伤啊!” 夏昌讪讪的笑了笑。 估计要不是有安公公在,他那一巴掌也是少不了的。 “两位大人,可知道咱们这是去哪吗?” 赵御医:“这哪知道啊?” 吴御医:“咱也不敢问呐!” 那大巴掌抽在脸上,脑袋瓜子都“嗡嗡”的,话都不敢多说一个字,还敢问去哪吗? 此时就是把他们拉去斩头台都不敢多哼一声。 马车晃晃悠悠,颠颠簸簸的走了很久,终于停在了一个宅院前。 车夫下车,掀开盖子,拍了拍大水桶:“下车!” 三个人面面相觑,但也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爬出水桶。 “好汉,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可都是朝廷官员,你,你可不能……对我们那什么!”赵御医说的挺硬气,但是嗓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车夫也不说话,推开院门:“三位大人,请吧。” 事到如今,夏昌他们三个你看我,我看你,都叹了一口气,依次走进院子。 小院干净,简洁,只有简单的一些家具,不像是有人长住的样子。 “三位大人,请稍等,我这边的水马上就能烧开了。”少女恬静的嗓音在厨房那边传来。 车夫黑着脸,指了指屋子:“那边,请。” 夏昌讪讪的点点头,上台阶时还差点摔了一跤。 屋内,坐着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皮肤黢黑,满脸胡茬,身上穿的衣服还打着补丁,光着脚坐在地上,在用石臼磨着什么草药。 见到有人进来,仅仅是抬了抬眼皮瞥了三人一眼,就低头继续做事。 夏昌三人面面相觑,也不好说什么,各自找了椅子坐下。 车夫摘下斗笠,默默的坐在门槛上,背着光,不知道为什么,三人总感觉他身上透着一丝丝的杀气。 “来了,去年的茶叶,粗了些,怕是三位大人的嗓子娇贵,喝不惯,但是乡村小地方,就只有这个,还请三位大人不要嫌弃。” 随着笑声,穿着麻布长裙,箍着袖管的少女走进屋子。 看到她的那一瞬,夏昌等三人惊跳起来。 “凌汐?” “凌大小姐?” “是你?” 竟然是凌汐!! 三个人遽然醒悟过来,猛地看向车夫,惊骇的站起身。 这一刻,他们才恍然大悟。 “他,他是……” “潜示忠!” “陛下的十三卫!” “……” 潜示忠不同于十二卫。 他虽然跟在暴君身边,但是没有官职。 但他却有着自由出入皇城的权利。 在众人心中,默默的把他当成了十二卫之外,不受任何人约束管束的十三卫。 夏昌等人早就听过这个人,也曾远远的见过,只是不熟,所以刚才才没认出来。 如今看到他,又看到了凌汐,都明白过来。 凌汐放下茶盏:“三位大人,坐,有什么话咱们坐下说。” “那个,凌大小姐,你把我们三人弄来这里,是为何事?”夏昌闷声询问。 “夏大人不知道吗?”凌汐抬眸,眼尾含笑:“我还以为,大人是个聪明人,不用我说什么就能知道呢。” 夏昌犹豫了一下:“是,为了陛下的事?” “要不然呢?我会闲着没事,请三位喝茶?” “……” 凌汐看着很美好,笑吟吟的,嗓音软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三人都能感觉到她身上蔓延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让他们非常的不舒服。 “凌大小姐,关于陛下的事,我们都已经和太后禀告过了,”赵御医咋舌,低声道:“而且御医院那边也有记档……” “啪嗒” 潜示忠扔过来一沓册子。 册子掉到地上,飞溅起一些灰尘。 他面无表情:“是这些吗?” “这,这是御医院陛下的医案,怎么会在这里?”吴御医惊讶的站起身:“这些都是隐秘,是要封存入档的,怎么能随便拿出来呢?” 潜示忠一抬眼,吴御医后面的话戛然收住。 悻悻又尴尬的笑了笑,坐下。 凌汐打了个响指:“三位大人不要紧张,今天请三位过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就是想请三位再把陛下医案……重新写一遍!” “……什么?” “这个?” “为什么?” 三个人都脸色大变,激动的站起身。 “坐下!”潜示忠没好气的怼了声。 夏昌等三人对他还是很忌惮的。 悄咩咩的互相看了眼,低下头,默默坐下。 潜示忠转身从门外抓进来一个筐子,推到三人脚下,“这里有笔墨纸砚,自己用,自己弄!” 三个人面面相觑,但是就没一个人动手。 凌汐坐在他们对面,慢悠悠的洗茶泡茶:“三位大人不要担心,陛下的医案写过之后,我会随后烧掉,不会让它们离开这个屋子。” “凌大小姐,你这是何意?”夏昌咬着嘴唇,颤抖道:“陛下的情况,医案里都有记载,大小姐何必还要我们费心费时间的再写一份?” “既然医案里都写过了,而陛下的病又是三位为主,亲自医治的,那,提笔写几个字,也不过是重新赘述一遍而已,能费多少心思多少时间呢?” 凌汐笑眸嫣然,眼尾挑出一丝丝的戾气。 “难道说,三位是不记得自己如何用药了?还是说……不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胡乱给陛下用的药?” 最后这句话,像是尖刀一样扎进夏昌等三人的心。 他们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惊恐又骇然的盯着凌汐,仿佛被她看穿灵魂般恐惧。 (本章完) 第81章 他们在撒谎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丝毫不理会他们的眼神,将冲泡好的茶叶推到三人面前。 “太后震怒,摔了燕窝粥,想必也没赏三位大人喝茶,跪了那么久,又和太后说了那么多话,三位大人应该口干舌燥的很,不如先润润喉,再写?” 夏昌等人的瞳孔都放大了。 凌汐这意思,是在赤果果的警告他们——他们在太后那边发生的事情,她一清二楚。 那么…… 莫名的寒意从脊椎骨往上蔓延,冷的三人浑身打颤,都下意识的拿起纸笔,但是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凌汐慢悠悠的点了一炷香:“咱们以一炷香为限,若是在燃香烧尽之后,哪位大人还没有落笔,或者是落笔不让我满意,那就不好意思了……” “铮!” 潜示忠将自己的佩剑抽出一截的,“啪嗒”放在桌子上。 这赤果果的威胁,让夏昌仨人又是瞳孔一缩,拿着纸笔的手更不敢再动了。 凌汐并不催促,慢悠悠的喝茶。 燃香一点一点的燃烧,很快就烧了一半,但是三人依旧没有落笔的迹象。 她敛眸:“潜示忠!” 夏昌等人立即抬头,没等反应过来,吴御医手里的毛笔“咻”的一下不见了。 他下意识的张开手:“……” 毛笔“咻”的一下,刺穿他的手掌,直接钉在了桌面上。 鲜血喷溅,吓的夏昌和赵御医狼狈的撞翻了椅子,摔到地上。 吴御医的惨叫此时才出口:“啊……手,我的手……” 御医就是靠手吃饭的。 手受伤,就没法诊脉,没法治病,还怎么做御医!? “凌汐,你,你太过分了,”夏昌壮着胆子嘶吼:“吴大人是朝廷御医,是御医啊,你竟然敢伤了他的手……” “不是伤,是废,废了他的手!”凌汐敛下长睫,没有抬眼皮,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里的茶盏:“还有啊,夏大人,你还有心思操心他的手?呵呵……” 她嘲讽一笑,眼尾一抬,挑衅而阴鸷的凝视着两人。 “他只是伤了手,但是你们之中的一个人……可能要瞎一双眼睛了!” 她看向燃香:“燃香烧尽之时,你们两个人之后,要有一个人被戳瞎双眼……那,那个人会是谁呢?” 微微倾身,她的脸上透出疯批的笑。 “是赵御医你吗?” 赵御医“哐当”一声跌坐在地,一动不敢动。 凌汐笑了,凶狠的眸光落在夏昌身上:“要不,就是夏御医你!” 夏昌的嘴唇再一次颤抖,可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汐笑眸依旧:“至于那个人是谁,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行为了!你们之中,有谁值得我手下留情呢?” “……” “当然了,你们俩可以和现在一样,还是保持沉默,什么都不写,没关系……反正你们还有家人,还有妻妾儿女,够咱们玩很久很久的了。” “凌汐,你敢,祸不及家人,你有什么冲我们来!”夏昌又惊又怕。 “我就是冲你们来的呀,但是你们不配合,非要拖家人下水,那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成全你们了!” 凌汐的眸光落向燃香。 “三位大人,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是选择继续和我吵呢,还是为你们的家人努力一把呢!?” 夏昌硬着头皮提起笔。 但是他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而赵御医和吴御医也是如此,明明急的要死,可就是什么都不写。 凌汐瞬瞬的盯着燃香:“三位大人还真是有性格,好吧,潜示忠,准备动手!” 三个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 潜示忠活动了一下手指,看着三人,突然抬手抓向赵御医、 “别,别动手……”赵御医再也绷不住了,崩溃的大喊大叫,扔了毛笔:“我说,我说实话……”“赵大人……”夏昌连忙大喝。 潜示忠一把扣住他的脑袋:“看来你是不想要眼睛了!” 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弯勺,冷笑着就挖向他的眼睛。 夏昌当场吓尿了,惊恐的抓住潜示忠手腕:“别,别动手,说,说啊!赵大人快说啊……” 凌汐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你看吧,这眼睛不挖到自己头上,都还想做个汉子,可一旦轮到自己的了,哪还有硬骨头!” 潜示忠将夏昌压在地上,示意赵御医:“你,说!” 赵御医连连点头,哭丧着脸:“真不是我们不写,而是不知道怎么写……因为,因为……” “因为陛下医案上的用药方子,都是你们乱写的,对吧!”凌汐一语道破真相。 这些该死的御医。 他们不想得罪太后,不想得罪摄政王,又不敢让辰千折死,所以就用一些温补的药吊着暴君一口气,确保他不会死,但也不会醒。 “也,也不是胡乱写的,我们还是,还是用了上好的药保,保陛下性命!”夏昌战战兢兢的解释。 他还是想保命的,哪敢承认胡乱开药。 “这么说,你们是故意不让陛下醒来的?”凌汐悠悠起身,杀意迸现:“你们任由陛下中毒,却坐视不管,这和谋杀陛下有什么区别?!潜示忠!” “别,别动手,慢些动手。”夏昌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听到凌汐叫潜示忠的名字。 只要她一叫,那就等于要动手啊! “我们不是不救,是真的救不了,”赵御医也惨叫着卖惨:“陛下中的毒,谁都不知是什么毒,即便是我们,也只能是试着用药,可谁也不能保证救的了。” “是啊,如今,能保住陛下性命就是我们最大的努力了……”吴御医颤抖着手,紧跟着补充。 “他们在撒谎!”角落里,磨草药的男子突然开了口。 潜示忠眼尾瞬间一挑,大巴掌抽在了夏昌的脸上:“你敢撒谎!” “没,没有……”夏昌被抽的眼睛冒金星,嘴角冒血:“我真没撒谎……喂,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胡说八道?!” 男子没有抬眼皮,翻了翻暴君的医案,用脚趾头推开。 “撒谎!” “你……”夏昌还要怼他,但是潜示忠的大巴掌一下接一下的抽在脸上,抽的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赵御医和吴御医也没好到哪去。 潜示忠揍完了夏昌,雨露均沾的把他们也暴揍了一顿。 (本章完) 第82章 他,注定早死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三个人都被打成了猪头,扔在一起。 但是三人只敢互相看,闷哼着,都不敢大声喊疼,生怕再招来一顿毒打。 “小姐,要我说,这三人就是废了,干脆一把火烧成渣,再挖个坑埋了完事,”潜示忠指向身后:“我看那棵桃树蔫巴的,缺肥料,把他们三个人树底下,来年能结好多的桃子呢!” 三个人的眼神瞬间惊悚,紧张的看向凌汐。 凌汐淡冷的瞥了他们一眼:“你看着办吧。” 潜示忠上来就抓住夏昌的头发往外拖:“就从你开始!” 夏昌被拖的吱哇乱叫,连连挣扎:“我是朝廷命官,我是御医,你们不能埋我……” “叱!”潜示忠就差啐他脸上了:“放心,你死了埋在这里,没人知道!” 夏昌这才想起来,他们是被塞进水桶拉倒这里的。 除了他们仨,没人知道他们在这个鬼地方。 赵御医和吴御医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惊恐又绝望地看着夏昌北拖到桃树底下。 潜示忠一拳将夏昌打晕,扔到地上,刚拿起铁锹预备挖坑,凌汐开口了。 “等一下!” 赵御医和吴御医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她还是有所忌惮,不敢真的挖坑埋人的! 下一秒。 凌汐抬起手,指了指他们:“两位大人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挖坑好了!” “什么?” “这,这怎么可以……” “……” 这是人干的事吗?! 竟然让他们挖坑埋人!! 赵御医和吴御医还挣扎着要躲,但是潜示忠已经径直走了,挥舞着手里的铁锹。 “两位大人,麻烦了,辛苦把坑挖大一点,不然到时候你们三个人会有点挤!” 赵御医整个人瘫在地上,一动不能动,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吴御医瑟瑟发抖的,下意识的接过铁锹,但是下一秒跪到凌汐面前。 “凌姑娘,大小姐,我们,我们是陛下的御医,要是我们死了,陛下就更没人能救了。” “对,对对,”赵御医也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连忙道:“我们要是死了,御医院就更没人可用了。” 凌汐呵呵一笑,悠闲而慵懒的翘起腿,足见踩上赵御医的胸口:“真以为,陛下就你们可用?” 赵御医眼睛急转:“是,御医院是还有其他人呢,但是他们的医术更不如我们!” “听过落仙草吗?” “……落仙草?”赵御医与吴御医顿时互相看了眼,磕磕巴巴:“就是传说中那个……可以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 他们都是混医圈的,自然听过落仙草这个名字。 只是,不明白凌汐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 凌汐起身,走到磨草药的男人身侧,客气的颔首:“隆重和二位御医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落仙草!” “什么?” “不可能!” 赵御医和吴御医在一开始的惊讶后,几乎异口同声的摇头。 “凌姑娘,你别被他骗了!” “就是啊,凌大小姐,他怎么可能是落仙草!” “他就是个骗子!” “……” 落仙草头都没抬:“我看过药渣,在里面找到了一片蛇心果的果皮,也就是说,病人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蛇心果果皮的麻痹作用!” 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一片蚕豆大小的药渣。 “你们很谨慎,知道蛇心果有麻痹作用,但是药效很短,需要间隔连续长期的用药才有效果,所以你们就把果皮切的很小,混在上百种药材里。” “你,你胡说,”赵御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恐又炸毛:“我们没有,什么蛇心果,我们根本不知道,你胡说八道!” 落仙草呵呵一笑,抬起眼睛:“蛇心果虽然很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可能在上百种药材里找到它,但是,你们忽略了一点。” “……什么?”吴御医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他还没意识到,就是这一句,已经坐实他们暗中下药的事实。 凌汐丢了个眼色给潜示忠。 潜示忠扛着铁锹又回去挖坑了。 落仙草继续道:“蛇心果虽然麻痹了病人的身体,但是在无形中固锁了千机藤的毒,让它没有在病人的身体里迸发,才有了如今的回旋余地!” “……什么千机藤?”赵御医低语:“我们不知道什么千机藤。” “千机藤就是病人所中的毒,原本是要慢慢的侵蚀病人身体,让他血液枯竭而衰亡,但是你们的蛇心果锁定了千机藤的药效,让它难以被身体吸收,所以才让咱们的陛下,如今还能活着。” 落仙草只是看了暴君的医案,就从他的症状里断定,他是中了千机藤的毒。 好在这些御医们各怀心思,暗戳戳的和太后耍心眼,他们治不好暴君的毒,但又怕他真的醒过来,就在药里加了蛇心果。 没想到阴差阳错,反而在无形中救了暴君一命。 潜示忠那边已经挖好了坑,先把夏昌扔进去,只露出一个脑袋,种萝卜似的埋了起来。 夏昌已经醒来了,见此情形又是大喊大叫。 潜示忠听的心烦,一铁锹下去,又敲晕了,继续挖坑,埋另外两个。 落仙草将碾碎的草药包好,递给凌汐:“以牛宝为引,烧成灰,一次性灌下,催吐之后,再饮一次就可苏醒,五个时辰后再服第三剂,就能驱散余毒了。” “多谢!” “只是,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落仙草看了眼医案,欲言又止。 “神医请说。” “……” 落仙草一瞬的犹豫,最终,还是长叹一声,低语:“我看过他的医案,从医案的症状上看来看,他应该是从小就被人下毒,身体有了一定的抗毒性,才没有立即死在千机藤的毒性中!” 凌汐的瞳孔不由一颤:“您是说,他,他现在的身体……” 落仙草沉沉颔首:“毒素淤积,只是等待着一个爆发的时机,我没有亲手诊过他,所以不知道他的身体何时会爆发,但是从如今的脉象和医案看,他……怕是没有长寿,是早夭的命!” (本章完) 第83章 死亡轮回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的眼睛瞬间漫上一层泪雾,心口像是被千万根针扎过一般,疼的难以呼吸,跌坐在椅子里。 落仙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生死有命,我们每个人的命数都在冥冥之中定下了,抢不得,争不得,即便你躲过了这一次的死亡,也还会有下一次……命数轮寰,我们谁都躲不过,终究是要一死的。” 凌汐满心满脑都是辰千折的毒,根本就没心思听他说的这些。 她急切道:“难道,就没有什么解毒的办法吗?你是神医啊,应该,应该知道一些偏方秘宝什么的?有没有哪一种可以救他?” 落仙草看着她,眼中看不透深意。 突然,他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听不懂呢?有些时候,他死,是他的命数,你若是不想要他死,就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救他……为什么我要付代价?什么代价?” “如果说,命中注定,你和她只能活一个……你选择他死,还是你死?” “……” 凌汐懵了。 她想了半天也没搞懂这是什么逻辑。 “神医?你什么意思?难道解千机藤的毒……需要我用命去解?” 【暴君中毒,和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要……电视剧里写的那样,男女……嗯嗯哼哼才能解毒?】 【可那些不都是不可描述的药吗?】 【……】 “咳咳咳” 落仙草突然咳嗽了一声,耳朵尖微微有些红,指了指凌汐手里的药。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把这药吃了,就能解他的毒了!那个……潜示忠,我还欠你最后两命!走了!” 不等凌汐说话,他飞身跃起,眨眼间消失不见,只在凌汐眼前留下一道残影。 “这么快……” 这速度,有种飞子弹的感觉。 她晃了晃头,总感觉这家伙的话里话外,像是什么禅机似得。 哎呀! 先不管了! 先给暴君解毒再说。 “潜示忠,你忙完了吗?” “这就来!” 潜示忠那边已经挖好了三个坑,将三个人都种了进去,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见到凌汐过来,连连求饶:“凌大小姐,我们那都是为了保命,不能得罪太后,也不敢得罪摄政王,那都是没办法的事啊……” “所以,你们就可以在陛下身上下毒?” “这个……” “放心,我不会杀你们,”凌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冷笑:“至于你们是死是活,等陛下醒了,自然会给你们结果!当然了,前提是你们在陛下醒来之前,还活着!” —— 岁阳宫。 安公公将烧好的药灰交给凌汐,紧张的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暴君。 “姑娘,这药……真的能救陛下吗?” “落仙草说能救,就肯定能救!”凌汐这话是在安慰安公公,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两人搀起辰千折,小心的将药喂了下去,默默的坐在一边等结果。 “凌姑娘,吃点东西休息会吧,”安公公端来一碗热粥,“听潜示忠说,你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多谢,我不饿。”凌汐是真的没胃口。 想了想,她试探着问道:“阿翁啊,陛下的身体……是不是一直不太好?” 安公公眼神一颤,多了些异色:“姑娘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的问一下,我听,听落仙草说,陛下的医案……陛下这些年总是在生病。” 凌汐没有直接说辰千折中毒淤积的事,因为她不知道安公公知道多少。 “按照医案上的记载,陛下几乎每个月都会生病,可他正当盛年啊……” 暴君正是青春年少,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可是医案上的病症,却是一点一滴的记载着他的身体状况。 安公公低下头,苦涩的笑了笑,眼圈微红:“凌姑娘,若不是你,我是断然不会说的……陛下,能活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是太后吗?” 安公公点点头:“他从小就被喂了毒,这些年一直在解毒,可是收效甚微,陛下……在没有遇到姑娘之前,就只有我一人可以说话,郁积在心……陛下真的很苦的。” 凌汐看向辰千折。 【原来,重生一次,你还是没能躲过那些毒!】 【太后是真的怕你长大,才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给你喂毒!】 【如果你知道自己毒入骨髓,必死无疑,你还会这么努力的活下去吗?】 【我要不要告诉你实情,让你可以安然的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可是,如果你不奋斗了,我是不是也会死呢?】 【这样一来,我还要告诉你吗?】 【……】 在剧情线上,她的生死和暴君捆绑在一起。 她不知道辰千折要是死了,她会不会也被强制下线。 可是,明知道暴君时日不多,还纵容他挣扎求生,是不是很残忍? 为不多的时间里,安安静静的享受岁月静好,等待死亡,可能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安公公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欲言又止了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的低声询问。 “姑娘,你说……救陛下的那个人,叫什么?” “落仙草啊,潜示忠不是和你说了吗?” “可是……你确定是落仙草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他,”凌汐觉得安公公的问题很奇怪:“但是潜示忠认识他,他说是,应该就是吧?” “那,老奴我再多嘴问一句,这个落仙草……长得什么样?” “长什么样?”凌汐仔细想了一会,发现事情有点不对:“诶,对啊,他长什么样?” 奇怪了,她现在的脑海里,竟然没有落仙草那张脸的记忆。 “我就记得,他带着个斗笠,四十多岁,黑黑瘦瘦的,胡子拉碴,人很憔悴……” “像个种地的农夫,而不是行医的郎中!”安公公突然接过话茬。 “对,就是这样,”凌汐觉得不对了:“阿翁,你认识落仙草?” 安公公点点头:“陛下五岁那年,大病一场的事情,姑娘可曾听陛下说过?” “……说过生病的事,阿翁为什么这么问?” (本章完) 第84章 又开始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五岁那边,暴君重生。】 【重生之前,他就是生了一场大病。】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场大病。】 【难道说……】 凌汐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不会是……当时救了陛下的人,就是落仙草吧?!” 安公公重重点点头:“那年,是一个大暴雨的天……” 五岁那年的辰千折,就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可有可无的那一种。 那时候暴君病重,连御医都只是敷衍了事,都不屑诊病,就等着他咽下最后那一口气。 安公公几次硬闯宫门,求见先帝,但都被太后的人拦下了。 宫里的人都在默契的等待,等待这个小皇子的早夭。 绝望的安公公抱着辰千折嚎啕大哭,但是无能为力。 他抱着瘦小高热的暴君,坐在门槛上,绝望的看着天地昏暗,生死无望。 这时候,一个穿着蓑衣的邋遢男人冲进院子。 “对不住,迷路了,这雨又大,所以进来躲躲雨……”男人看着小暴君,又看了看安公公:“呦,没碍着您二位什么吧?” “……” 安公公此时心如死灰,别说他只是进来躲雨,就是来杀人他都没心思管。 男人也不见外,自己进屋子翻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又不知道哪找来的糕点,端着盘子出来,坐在主仆二人身边,默默的吃着东西看下雨。 吃完东西,他拍了拍手,开口:“你这孩子再不救可就真的死了!” 安公公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紧了小暴君。 他看惯了宫里人的冷漠无情,也见识到了她们杀人不用刀的手段,此时,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奢求小主子走的时候,不要太痛苦。 男人咋舌,擦擦嘴:“算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姓落的这又吃又拿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 说着,他勾勾手指,示意安公公将小暴君给他。 男人挽起袖子,掀起小暴君的衣服,在他纤瘦的肚腹上一阵搓推挤按,按的小暴君皮肤像是出血一般殷红。 随着皮肤越来越红,脸色苍白毫无生机的小暴君,突然扭曲了五官,像是十分痛苦。 很快,他呜哇哇的吐出一大滩黑水。 “好了,大问题解决了。” 男人从腰间的褡裢里取出几粒药,碾碎后,混水给小暴君喂下。 “这几粒药可以保他十年不死,但是后面就不好说了……能不能活,就看他想不想活了!” 说完这句话,小暴君咳嗽着哭出声来。 安公公大喜过望,连忙把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小主子抱在怀里安抚。 等小暴君情绪安稳的时候,落仙草已经不见了。 “后来,我找人打听过,江湖上姓落,又有奇术能救人的,就只有落仙草一人,可是……”安公公说到这里,又皱起了眉头。 “……可是什么?” “可是,这个落仙草按年纪来说,现在已经有一百二十岁了……” “……一百,二十,岁?” “我知道姑娘的意思,我当时听到这个,也是不信的,因为救陛下的时候,他应该也得一百多岁了,可他那样子顶多三四十岁……” 没人知道男人是怎么进入的皇城。 也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救治了小暴君。 他像是神仙一般,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又神秘消失。 不管是太监宫女还是巡城侍卫,没有一个人见过他。 凌汐想到了落仙草临走时,和潜示忠说过的话,立即喊了一声:“潜示忠!” 潜示忠几个起落,从窗外掠进殿内,剑刃弹出一些,警觉的戒备着周围。 凌汐摆摆手:“没事,就是有事想问你。” “是落仙草吗?”潜示忠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疑惑,收剑入鞘,“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此人来历不详,身份不祥,年纪不祥,一百多年前突然横空出世,出世就是巅峰……一炮而红,他有一身能复活死人的神奇医术,但是性格乖戾,救人看心情。” “那他所说的,还欠你两条命……” “哦,是因为我救过他一命……”想到了什么,潜示忠眼神有点怪:“嗯,其实也不算是救吧!” 那个时候的潜示忠还没有入仕,还是一个山里的放羊娃。 “那年我也就五六岁吧,每天帮庄头家放羊,后来在经过一个乱葬岗的时候,听到一个棺材里有动静……” 那个时候的潜示忠是个野孩子,根本不知道害怕,所以就循着声音找到了那个棺材,用防身的砍柴刀劈烂了棺材,救出了里面的人。 那个人就是落仙草。 他清楚记得,落仙草看到他时,先是一怔,随即苦笑:“又开始了!” 潜示忠好奇的问他什么是“又开始”,他却笑着摸摸他的头。 “这一次,我应该是答应你两件事,再救三个人……说吧,你想要我教你什么?” 潜示忠记得自己当时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要变强,我不想再放羊!” 落仙草听到这话时,咋舌:“你这孩子,还是这样……有心愿要一次一次的说,而不是连着一起说!” 小潜示忠哪能听懂这些东西,只是祈望的看着他,等待他的赏钱。 但是落仙草回报他的,并不是真金白银,而是一身修为和医术。 说到这里,潜示忠苦笑:“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所有人都觉得我天赋高,什么武状元,其实……我天赋真不行,只是,那些东西像是刻在我脑子里一样,只要他教过我的,我都能一学就会,就像是……” “像是前世学过一样!”凌汐突然开口道。 潜示忠颔首:“对,就是这种感觉,这样的感觉很奇怪,我也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但是吧,许是年纪小,小时候很多的事情都模糊了,只剩下奇怪的感觉了。” 辰千折突然哼了哼,呼吸也变的绵顺起来。 凌汐看了看时间,喂他吃了第二次药。 这一次药下去,他的气血明显开始回升,哼哼唧唧的,痛苦的翻来翻去。 半个时辰后,吐出一些粘稠的黄色液体,又吐出了几口血,才算安稳下来。 (本章完) 第85章 我喜欢你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傍晚时分,辰千折吃了第三次药,总算醒了过来。 但他很虚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睁眼都很吃力。 潜示忠试过脉:“问题不大了,陛下这是气血过伤,需要滋补,这样,我去给陛下做个药膳。” 安公公连忙跟在后面:“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潜示忠刚要拒绝,安公公一个眼神压下来,他秒懂。 看了看凌汐,提高声音:“那什么,公公能帮我是最好的,正好有些食材得仔细挑。” 两个人默契的出了岁阳宫,结伴去御书房做药膳,并且叮嘱十二卫,除了他们俩,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除非陛下在里面喊“救命”。 …… 辰千折虚弱至极,感觉浑身的皮肉像是散开了一般,酸麻无力,能感觉的到,就使不上半点力气。 他翕动着唇瓣,勾起一丝丝的弧度:“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三天……” 他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开,看了看她,又虚弱无力的闭上双眸。 吃力的,苦涩一笑:“有没有吓到你?” 凌汐没有回答,但是握住了他的手:“你不要说话了,有什么事情,等休养过了再说。” 他手指微动,似是想要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奈何根本用办不到,只能微动的摩挲着她的手指,倦怠的“嗯”了声。 他们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对方。 许久,安公公端着药膳进来。 “陛下,潜示忠说,这药膳滋补气血,陛下一定要吃完……” “给我。” 凌汐接过药膳。 安公公帮着将辰千折扶起来,转身去抓被子。 凌汐却坐在了暴君身后:“靠着我吧。” 她单肩撑着辰千折,右手搅着粥碗:“阿翁,我来就好。” 安公公会心而不易察觉的笑了笑,躬身退了出去。 辰千折孱弱的很,吃粥都很吃力,一碗粥吃的小半个时辰,才全部吃完。 吃了东西,他的气息也好了些。 “太后是不是为难你了?” “没有。” “没有?”辰千折沉了眼尾:“那你为什么穿着太监的衣服?” “……” 凌汐一怔之后,随即笑道:“真没有,她把藏予花关了起来,说他给你下毒,但是没有为难我……只是,不许我再进宫而已。” “不许你进宫?”辰千折冷笑:“她这是要折断我的臂膀呢!” “陛下……”凌汐欲言又止。 “嗯?” 辰千折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歪着头看她。 “怎么了” 顿了下,有些愠色:“是不是太后对你做什么?” “没有,她就是不许我进宫,没有动我,是……” “你不舒服?”辰千折的脸色缓和了很多,柔声道:“照顾了我几天,你肯定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也不是,我……” 这一瞬,凌汐很想劝他放弃所有的努力,趁着现在身体还好,岁月静好的过些安稳日子。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辰千折重生一次就是想要复仇。 这是他活下去的动力,更是他重生一世的执念。 她不能以自己认为的“好”,道德裹挟他就此退让。 想到这里,她坦然了很多,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道。 “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尽我可能的帮助你,所以,你……” 辰千折突然单手扣住她的后脑,毫无预兆的吻上她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凌汐的大脑瞬间死机,不知所措的僵在那里。 【干嘛?】 【这是你干嘛?】 【他干嘛要吻我?】 【我要怎么做?】 【是推开他,还是像电视剧里的小白莲一样,甩他一耳光,嘤嘤嘤的哭着跑出去?】 【呀呀呀,我要不要做点什么?】 “别吵!”辰千折放开她的唇,双眸灼热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我喜欢你!” 【啥?】 【他喜欢我?】 【暴君说他喜欢我?】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竟然会喜欢我?】 【他不会是受虐向吧?】 【难道他忘了我霸王硬上的事?】 【对男人来说,那些不是人生解不开的耻辱吗?】 【他竟然会把耻辱变喜欢?】 【他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不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总不能就这样像个傻瓜一样,傻愣愣的看着他吧?】 【要不要做点反应?】 【做啥子反应啊!?】 凌汐的心里天人交战,小作文写的辰千折脑瓜子都疼。 他咬着唇,脸颊醺红:“你……你是不是,不,不喜欢我?” “不是……”凌汐脱口而出。 辰千折的气色明显又变了些:“那你……” “也不是!”凌汐连忙又否认。 “……到底是还是不是?”辰千折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 【不是】 【大哥,你这个,要我怎么解释?】 【我是喜欢你,但就是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我说的喜欢,是咱们做为同盟队友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男女间的喜欢!】 【那是爱啊!】 【男女之间的爱情啊!】 【我喜欢你,但是我不爱你啊!】 【……】 凌汐注意到,暴君眼睛里的光在一点点的黯下来。 他仿佛听到了死刑宣判,生无可恋般的沉下所有的希冀。 【不行!】 【这个不能说!】 【他现在身体不好,万一被拒绝了,会不会气出个好歹来?】 【这要是一蹶不振,饮恨西北,岂不是我的罪孽?】 【再说了,他是陛下,是一国之君,这身边的女人千千万。】 【他也就是头脑发热,一时兴起的说喜欢我。】 【说不定等他病好了,就忘记现在所说的话了!】 【嗯,还是先哄着他吧!】 【……】 想到这里,凌汐立即切换笑脸:“不是,我是想说,我也喜欢你,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我不配的嘛!” 她讪讪笑着:“我之前的恶名,是吧,太难听了,而且太后见我不可利用了,也不会再允许我嫁入皇宫,所以咱们……是吧?!” “……” (本章完) 第86章 孤没死,让你失望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辰千折仿佛听不懂,就是瞬瞬的看着她,什么都不说,也像是在等着最后的答案。 凌汐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好吧,只要你喜欢我一天,我也就喜欢你一天……” 辰千折笑了。 似乎是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温柔又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指尖抚过后背。 “孤以皇朝命脉发誓,只要孤活一天,就喜欢你一天,只你一人!” 【诶!】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恋爱脑果然要不得!】 【虽然知道暴君靠不住,但是听到这话……嗯,还是很欢喜!】 【算了,演戏演全套,配合你一下吧!】 凌汐环上他的腰,敛眸温声:“我也以命为誓,只要你喜欢我一天,我就喜欢你一天,如果你哪天爱上了别人,我也就不爱你了。” 【这个誓言应该不会冲突吧?】 【反正他早晚有见异思迁那一天!】 【到时候誓言破了,我也不算违誓。】 【……】 辰千折的指腹拢入发尾,揉捏着她细腻后颈肌肤,附耳呢喃:“凌汐,信我,我定不负你!”柔软的声线飘进耳中,这一刻,凌汐心底的某个地方似乎被触动了。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额头抵在他的颈窝里。 “可是,太后不会允许我们两个在一起的。” “有些事情,由不得她!”辰千折的眼睛里迸出异色:“以前我不在乎,是因为没有要在乎的人,但是现在……” 偌大的皇城,甚至于整个大皇朝,看起来都是他的。 但是除了阿翁,这里没有第二个温暖他的人! 他重生一次,只是为了复仇,为了活着。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有了要保护的人! 那,就要换一个策略了。 —— 晨曦的钟声里,岁阳宫外守候的御医们相继从地上醒来。 自从陛下病重,御医院的御医们就彻夜守在岁阳宫外,除了吃喝拉撒,谁都不能离开。 “诶,有日子没见夏御医他们三个了吧?” “两天了,好像进去侍疾就没有再出来。” “不对,好像是前天去给太后请安以后,就没再回来过。” “胡说八道,他们要是回去了,敢不回来?” “就是,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不管陛下啊!” “……” 他们已经有两天没见到夏昌和赵御医他们了,都默认猜测是在岁阳宫给陛下侍疾。 毕竟,自从前天夜里潜示忠煮了一碗粥以后,就再没人见过他们三个了。 一群人正议论纷纷的时候,芮姑姑带着一群人从廊尾走来。 大家立即闭嘴,客气的起身行礼。 芮姑姑气势汹汹:“夏昌呢?” 御医们面面相觑,都没人敢吱声。 “太后这几天身子不适,要传夏御医去诊脉,他人在哪?” 自从夏昌离开太后寝宫之后,就再也没去复命。 太后等了两天,等不急了,就让芮姑姑亲自来传他过去问话。 “回,回芮姑姑,我们也是一直没见过夏御医。”有人小声的回。 “没见过?什么时候没见的?”芮姑姑冷哼:“他难道不用吃饭睡觉的吗?” “芮姑姑,不止夏御医,赵御医和吴御医也是好几天没来了,”那人谨慎的看了眼宫门,低语:“许是,陛下身体有疾,他们在里面侍疾,没办法出来呢!” “侍疾用的上三个人,连着几天不出门吗?” “……这个,我等就不知道了!” “……” 芮姑姑直觉出事了,但是又猜不透是什么事。 想了想,给身后人丢了个眼色,自己一个人提衣推开殿门。 殿门推开的那一瞬,一个人影赫然负手而立。 “陛下?!”芮姑姑吓了一大跳,声音都变了。 辰千折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衣,挽着长发,簪着墨玉松花的玉簪,长身玉立。 虽然他的肤色还很苍白,但是目光冷戾,刀子般凌迟在芮姑姑的身上。 “怎么,芮奴……是孤没死,让你失望了?” “不,不是,陛下说笑了,”芮姑姑这才惊醒过来,连忙跪下:“奴婢见过陛下,陛下龙体康安。” 门外的御医们也大梦初醒般连忙跪在地上:“叩见陛下,陛下康安。” 私下里,一个个互相对视着对方,都懵逼的很。 三天前,他们都是诊过陛下脉搏的人,都知道暴君的身体是怎么一个情况。 且不说他的毒是不是能解的了,就单单他那身体状况,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两天内,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啊。 “芮奴,你回去告知太后,孤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等事情处理完了,会亲自去太后寝殿问安。”辰千折撩起衣衫,跨出殿门:“上朝!” 芮奴的五官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安公公紧随其后:“陛下有旨,宣,百官,上朝!!” …… 听闻暴君莅临,辰忘川的眉头不由一沉。 ——他竟然不知道暴君已经醒来的消息! 岁阳宫这一次的保密手段,让他刮目相看啊! 但他很快定下心,起身从侧案上下来,躬身迎接。 “参见陛下!” 文武百官也随之叩拜。 辰千折站在殿门口,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微微昂起头,步伐沉稳的走向龙案几。 “皇叔平身,诸位大人也都起来吧!” 辰忘川的座椅安置在龙椅之下,上面摆放着厚厚一沓奏折,有的已经打开了,显然在批阅。 他走过去,随手抽起一本:“皇叔这些天辛苦了。” “不敢言苦,为大皇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臣的本分!” “那就有劳皇叔,再辛苦一些,”辰千折缓缓走上龙椅,转身坐下,眼尾一沉:“如何?” 辰忘川猜不透暴君的心思,滴水不漏的笑:“陛下言重了,为大皇朝而劳,何谈辛苦?!陛下尽管吩咐就是!” “那就有劳皇叔处理藏予花一事,”辰千折微微倾身,似笑非笑:“听说他还关着呢,没死吧?” “他是毒杀陛下的罪魁祸首,陛下没有醒来审问处理他之前,自是不会让他死了。” “那就好,那就交给皇叔处理了。” (本章完) 第87章 暴君的局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是,只是……”辰忘川试探着询问:“不知道陛下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是杀了还是?” “为什么要杀了?”辰千折突然反问。 这奇怪的问句,惹的大臣们也是一头雾水。 “陛下?”辰忘川吃不够暴君的意思,谨慎道:“难道他毒杀陛下,不该死吗?” “皇叔不是说,还没有审问吗?没有审问,怎么就一口咬定是他给孤下的毒?” “……陛下有所不知,那天出事,是他亲口承认毒杀的陛下!” “是吗?”辰千折云淡风轻的点点头:“那就把人提来,当着孤的面,皇叔亲自审!” “……” 暴君这一举动,让辰忘川更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陛下,那日……” “皇叔,眼下已经入秋,今年的盐务应该已经步入正轨了吧?”辰千折不动声色的打断摄政王的话,敛眸道:“盐司那边是如何说的?” 盐巴与粮食是一个国民是否稳定的的支撑。 今年粮食受灾,差点引发暴乱,若是再来一场盐乱,那国家的根基就更不稳了。 辰忘川取出一本奏折,呈上:“回陛下,盐司送上奏折,说是今年盐务因雨水过多,多处盐场收到洪水涝灾,怕是盐巴的数量要减免了。” 辰千折笑了。 看着辰忘川的眼神意味深长。 粮食和盐巴是老百姓活下去的命脉。 抓到这个命脉,就能抓到老百姓的命和心。 看来,他的这位皇叔,也很知道这个道理。 “盐司减盐,这可不是好事,皇叔啊,”辰千折单手撑在案几上,笑道:“您觉得这件事,孤要怎么处理才好?” “依臣愚见,盐司年年递减,一年比一年上供的少,怕是从根本上出了问题,还是要重查才是。” “皇叔的意思是说,要派钦差去查盐司了?”辰千折提高声音,将查盐的话题扯到摄政王身上:“你们都听到皇叔的意思,不知道哪位臣公愿意去查盐司啊!?” 众大臣一瞬的沉默。 盐司这种事,傻子都知道里面黑幕重重,而且这幕后黑手是一环扣一环,牵扯着重要人物。 就连陛下亲自出手,都不见得能查出什么名堂。 像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去调查,那就是送人头。 大家都深知其中的厉害,自然没人吱声。 “怎么?没人去吗?”辰千折的声线渐渐冷了下来:“看来,孤是……” “陛下!” 朝臣后面,有人高调走出队列。 看到那人的一瞬,众人的表情都变得精彩起来。 只有辰忘川,面色骤然凝重起来:“凌宰辅?!” 竟然是凌汐的父亲,那个人轻言微,空有虚名的宰辅父亲。 他为什么会出现? 他骤然现身,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凌宰辅无视众人的目光,撩衣跪下:“臣,愿意替陛下钦查盐司!” “凌爱卿,你确定吗?”暴君似笑非笑的歪在那里,咬着指尖:“你只是一介书生,向来不知道盐司之重,孤能理解,现在收回刚才的话,孤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陛下……” “廖虎,廖大将军。”辰千折突然点了廖虎的名。 廖虎没想到辰千折回点自己,迅速与辰忘川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立即步行出列:“陛下!” “你觉得盐司如何?” “这个,臣,臣就是一个武夫,对盐司这事不甚了解的……”廖虎挠挠头,一副老子不懂的表情:“要不,陛下还是问问其他人吧!” “可孤问的是你,”辰千折的气场骤然阴沉下来:“怎么了,孤只是病了一场,又不是死了,如今想要问大将军一些事情,都懒得敷衍了吗?” 廖虎连忙跪下:“臣不敢,陛下误会了……臣是觉得,臣真的不懂盐司,若是您问一下边疆军事,或者是武学功法什么的,臣还能说上一两句,这盐司……” 他立即指向凌宰辅:“您还是问凌宰辅吧,他肯定比臣懂的多!” 凌宰辅也是重重叩首:“陛下,臣虽然只是编撰书籍,可也从书中了解了一下盐司的事情,不如陛下就将盐司之事交给臣,臣不解决此事,誓不回朝!” 这一言,让在场的所有人动容。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盐司除非是从上面开始杀,杀到底下一个不留,再将盐司大换血,全都换成自己人,否则不可能破开盐司那个铁桶。 外人想撼动盐司,谈何容易。 朝堂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各怀心事。 暴君的目光掠过所有人:“所以,除了凌爱卿,诸位大人是没人愿意出来彻查盐司了?” “……”众人沉默。 辰千折默默点点头:“大将军……” 廖虎连忙摆手:“不,不行,真的不行,臣真的不行呢……” “你刚才说,若是问你行军布局,或者是武术功法可以找你?” “……是,”廖虎倒吸一口气,感觉掉进了暴君的坑里。 他下意识的看向辰忘川求救,但是后者不易察觉的摇摇头,显然也没猜透暴君是什么意思。 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啊,若是陛下问臣的分内之事,臣还能回答,这,这盐司,就只有靠宰辅一人了,臣是真的用不上力啊!” “嗯,那就好,”辰千折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敛眸而坐,淡淡道:“那就由你护送凌爱卿彻查盐司一事!” “……什么?!”廖虎懵了。 没料到暴君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他推来推去,竟然还是没能推掉盐司这个破事。 更要命的是,竟然凌汐的爹,暴君未来的老岳父搞成了一个同盟军。 没等他反对,凌宰辅已经跪下叩首了:“谢陛下厚爱,有大将军保驾护航,臣此次盐司一行,定然能逢凶化吉,为陛下排忧解难,荣誉归来!是吧,大将军!?”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廖虎连忙要解释。 暴君的气场骤然冷了下来:“大将军是何意啊?是要抗旨吗?还是说,孤的旨意,大将军存在质疑不成?” “也不是,我是说,说……”廖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总不能说,不想护送凌宰辅查盐司吧? 没有个人恩怨,他凭啥“不想”? (本章完) 第88章 孤,要你以命做保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但是,此行他又真的不能去。 “那个,陛下,臣刚回来京都,军队还要改编正队,臣实在是走不开……” “哦,那个不要紧,孤不是把你女婿提为大将军了吗?”辰千折戾冷冷的笑了:“大将军年纪大了,总会是要放手给年轻人的,不如就把这次当做机会,让你女婿历练一下,终究是一家人,让他练手,你也不吃亏!” 辰忘川在这一刻,遽然意识到一件事—— 似乎,从廖虎凯旋归来,到如今的盐司外派,都是这个皇侄精心策划的阴谋。 他在册封贺匆璋那个赘婿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让他顶替老岳父的位置了。 廖虎也意识到这一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陛下……” “大将军,”辰忘川突然开口,打断廖虎的话:“既然陛下已经安排好了,那大将军就不要再推辞了!” 暴君既然把棋局下到这一步,已经做好了全部的打算。 今天廖虎就是说破天,他也得把兵权交给贺匆璋,和凌宰辅一起出门查盐司,否则就有功高盖主,霸权护军符这个罪名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顺了辰千折的意思,先出去再说。 摄政王都这样说了,廖虎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 “陛下厚爱,凌宰辅也信任我,那臣就接下这差事,护送凌宰辅查盐司。” “那,孤,就放心了,”辰千折的脸上浮出笑意:“不过,大将军,孤有句话还是要先说!” “陛下请吩咐!” “此次查盐司,怕是凶多吉少,大将军孤是不担心的,毕竟文武双全,身边也有很多人脉,但是这凌爱卿嘛……他可算是一介文弱书生!” 凌宰辅听到这里,配合的躬身抱拳,歉疚道:“陛下,臣孱弱,让陛下担忧了,但是陛下放心,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拼了身上这把老骨头,也定要将盐司查清楚。” 暴君和凌宰辅都这样说了,廖虎给能说什么? 傻子都听的出来暴君的言外之意。 咳嗽一声,廖虎瓮声道:“陛下放心,有老臣在,定然会护凌宰辅周全!” “嗯,大将军这么说,孤就放心了,”辰千折微微歪着头,淡淡道:“不过,孤还是想你你以性命作保,保证会护着凌宰辅安全的,活着回来!” “……陛下!” 事到如今,廖虎还能说什么? 说他不敢保证凌宰辅死活吗? 肯定不能说啊! 要不然那就是推卸责任,自找麻烦! 当下,再次重重叩首:“陛下放心,臣发誓,定然尽全力保护凌宰辅周全!” “不,不是发誓,是以你的命,你廖家满门的命做担保!” 一字一句,云淡风轻的从暴君口中吐出来,但是每一个字,都狠狠戳在廖虎心上。 “……陛下!” “盐司之重,就如同两位爱卿的命,任何一个人,孤都舍不得,所以,”辰千折笑眸依旧,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大将军,孤要你以满门七百三十七口人的姓名做担保,你会和凌宰辅一起活着回来,否则……” 他的笑容渐渐收敛,眼底漫上森冷的杀意:“孤,就用你廖家满门的人头,祭凌爱卿!!” “……” 满朝文武的脸色同时都变了。 尤其是辰忘川。 看着皇侄的眼神多了些烙狠的疑惑。 他是没想到,辰千折竟然会这么玩! 他竟然能用廖家七百多人的性命,逼廖虎保护凌宰辅。 这样一来,任何想要动手暗杀凌宰辅的人,包括廖虎他自己,都得考虑一下自己家那七百多口! 廖虎的脸色难看的要死,但是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因为暴君那乖戾,弑杀凶残的性格,在这一刻再次回归了。 “臣,领旨!!” “那,孤就放心了,”辰千折笑意再次浮上眉梢:“现在,还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的吗?!” “……” —— 凌府。 凌汐默默的盘坐在藤椅中,看着老父亲收拾出门要带的书册。 “爹,其实,你不用涉盐司这趟浑水的。” “爹不是说过了吗?有些事情,功勋是可以换命的,”凌宰辅将书册从书架上取下来,擦干净,放进箱子里:“你不是说过,我们凌家会在三年后满门覆灭的吗?我如果办成此事,到时候也多了和陛下讨价还价的资本!” “可是……” “放心,你和我说的那些事情,我都记得呢,能用的我会用,不能用的我也不会留着。” 关于盐司的事情,凌汐和他说了很多。 其中一些事情他都是不了解的,但是猜到未来可能会发生,所以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他笑道:“而且,这一次廖虎和我同行,你三个也会和我一起去,有他们看两个,你还担心什么?!倒是你……” 他突然想到了暴君中毒的事,笑容沉了下去:“你大哥和二哥都有事羁绊了,来不了,自己一个人在京都,太后又那样算计你们,你们……” “爹你放心吧,只要陛下或者,太后就动不了我。” “她是动不了你,但是一样能弄死你!”凌宰辅放下东西,走到女儿身边,无奈的揉揉她的头:“你还小,后宫的那些龌龊手段你是没见过的,就怕太后不会自己动手,而是利用后宫对付你!” “我又不是陛下的后宫,她怎么动我?”凌汐粲眸一笑:“还有,她都明令禁止不许我再入宫了,后宫的勾心斗角,就更找不上我了!” 凌宰辅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什么说不出口。 就像他不了解凌汐所说的那些“剧情”是什么意思,她同样不会明白太后的手段会是怎样的无耻下作。 而这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明白其中的深意。 在没有经历的时候,说什么都只是纸上谈兵,空说无用。 他只能祈祷自己离开之后,太后的心思放在朝局上,而放过凌汐这个“废子”。 要不然,他还真怕凌汐斗不过那个老太婆。 —— 太后寝宫。 “凌宰辅,竟然替陛下巡盐司了!”太后转动着手里盛开的芍药花,笑吟吟的:“他这是在给女儿入宫铺路啊!” “这个老狐狸一向不站队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巡盐!” “他想做国丈,咱们就让他做不成!” 太后拿起剪刀,“咔嚓”一下剪刀了花蒂。 “通知下去,可以动手了!” (本章完) 第89章 行动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宰辅出门前,一再叮嘱凌汐要小心宫里的手段。 凌汐乖巧的应了:“爹放心,我会小心的。” “不,你要记住了……宫里的手段不一定是在宫里行事,他们出了宫,一样可以掌握很多人和事……” “爹,我记下了,放心,我就会照顾好自己的,”凌汐将父亲塞进马车,冲着护卫的凌睿挥挥手:“三哥,路上小心,记住我的话,做小伏低,每日一信!” “呱噪!” 凌睿没给她好脸,策马转身。 但,还是回过身,冷冰冰道:“我不在日子里,要是有谁欺负你,忍着,等我回来收拾他,别和以前一样,不知死活的惹是生非。” 他的帅脸虽然冷冰冰的,但是话音之间还是对她不放心的叮嘱。 凌汐心里暖暖的,笑着挥手:“三哥,你好啰嗦,走吧走吧,我知道分寸的!” 廖虎的车马早就在城外等着后,就等他们父子二人。 凌汐挥着手,依依不舍的送他们离开。 等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笑容倏然收敛:“传我命令,全府戒备,家丁日夜巡逻,遇到擅闯的小贼,不用客气,直接杀!” 父兄一走,她就是孤女一人。 只怕有心想欺负她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很快,凌府周围贴出了告示。 【本府防卫升级,擅入者易丧命,望,江湖朋友,好自为之!】 入夜。 凌汐洗漱后,在躺椅上坐下,花萝提来烘头发的香薰暖炉,跪下来,解开湿漉漉的秀发。 “小姐,我听他们说,说……”花萝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说什么?”凌汐翻着话本子,随意问道。 “他们说,咱们家贴的那张告示……有点引狼入室的意思!”花萝皱着眉:“小姐,这引狼入室,是不是引的色狼啊?” “……他们说的?” “我自己猜的,要不然哪还有什么狼?总不会是真的狼吧?” “这个嘛……” “他们还说,别人明明不知道咱们家大人和三公子不在家,这告示贴出去了,别人就都知道了!” “嗯,”凌汐用话本子遮住眉眼,嗫嚅道:“花萝啊,我问你,大家是不是早晚都会知道,我爹和三哥不在家?” “自然啊,他们那么招摇的出城,肯定早晚知道啊!” “这不就是了?既然早晚知道,那为什么不早些知道呢?” “……小姐,我不是很明白?”花萝听的有点烧脑:“为什么要早知道?” “早知道,他们就会想要立威啊,杀鸡儆猴啊,发个小财什么的……” “我还是没听懂!” “你呀,”凌汐起身,话本子瞧在她的脑壳上:“你不用明白,就记住了,这两天睡觉的时候,不论听到什么动静,哪怕是我在这边喊杀人了,你也不要起床开门凑热闹!记住了?” 花萝揉揉脑壳,开心的笑了:“不开门,我记住了!” 她就睡在凌汐卧房边上的暖阁里,一门之隔。 而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到头就睡,雷打不醒。 但是今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有心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似睡非睡间,头顶上瓦片滑动的声音惊醒了她。 她连忙翻身坐起来,刚要喊叫,陡然想到了凌汐的叮嘱,转身又睡了下去,但还是提着心听外面的声音。 屋顶上。 四名黑衣人如入无人之地,小心的掀开其中一片瓦片,看了眼下面的闺房,冲着伙伴的打了个手势。 闺房的床榻上挂着帐幔,看到床上是否有人。 但是从呼吸音可以推断出,房间里有人安睡。 四个人没有犹豫,其中一个取出一截迷香,用火折子点燃后扔了下去。 迷雾在房间里的散开。 四个人估算着时间,估计床上的人该昏睡了,立即从后窗掠进去,迅速摸向床榻。 纱幔后面,被子下的人呼吸已经沉重。 四个人对视一眼,两个掀开纱幔,两个人冲上去,连人带被子一起裹了,卷起来,扛在肩上就走。 “你们绑人,都不带看一眼的吗?”少女调侃的笑声从角落里传来。 四个人身子一顿,立即列开迎敌的姿态,看着黑暗中缓缓走出来的身影。 “她是……” “凌汐!” “那我们扛的是?” “……” 没等四个人的反应将人扔下去,被子里的人已经动手了,转手间用匕首划开了两个人的喉咙。 两个人哼都没哼,鲜血喷溅,染红了棉被,也将被子里的人扔了出去。 “潜示忠?!” 一个人认出了被子里的人,脸色大变,转身就要逃。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在潜示忠面前,挣扎只是徒劳无功。 但是他的速度快,潜示忠的速度更快。 没等他跨出第三步,匕首刺穿了他的心口,带出一股鲜血,扎进了对面墙壁。 此时,第三个人才反应过来,飞身就往天窗跑,但是潜示忠一个纵跃,抓住他的脚腕狠狠一拽,像是一条咸鱼般狠狠砸在地上。 “别动!” 潜示忠按着他的头,死死摁在地上。 “小心老子把你的脑袋捏爆!” 他单腿跪在男人后腰,迅速在他身上翻了一下,冲着凌汐摇摇头。 “预料之中,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带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凌汐缓步走过来,拔下墙上的匕首,走到男人身边。 “废什么话,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男人也是狠人,梗着脖子叫嚣:“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说!”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相反,”匕首在男人的脸上蹭出一道血痕,凌汐倾身笑道:“我还会放你走!” “哼,”男人不屑,嗤之以鼻的冷笑:“我什么都不会说!” “潜示忠,放了他!” 潜示忠闷哼一声,甩手卸下男人的手臂,将他扔出去:“滚吧!” 男人手臂脱臼,在地上打了个滚,狼狈的翻身跪在地上,难以置信:“你,你们真的放我走?” “你走不走?!”潜示忠没好气怼声:“再不走,把你脑袋卸下来!” “……你们会这么好心!?” 男人直觉事情不对。 四个人一起出来执行任务,三个人死了,就他几乎算是没受伤的回去……这也太离谱了!! (本章完) 第90章 我们就是在借刀杀人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浅眸而笑:“怎么,放你走,你还觉得委屈了?” “你们想搞什么阴谋诡计?”男子咬牙托着受伤的手臂,愤声嘶吼:“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你当我们是什么?观音菩萨?!不杀你,不是因为行善积德,而是你反正必死无疑,我们何必再费力杀你呢!” “……”男人倒吸一口气,显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蠢东西!!”潜示忠犹如看白痴一般:“四个人行动,死了三个,就活了你一个……换成你是你主子,你会怎么想?!” 男人恍然:“你们这是……” “对,就是你理解的……借刀杀人!”凌汐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我们就是在借刀杀人!” 潜示忠:“用你主子的手,杀了你!” 凌汐:“既如此,我们何必费力沾血呢!?” “……” 两人一唱一和,说的男人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凌汐更是直接打开大门:“慢走,不送!” 孰知,男人却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主子手段有多狠,他比谁都清楚。 如果他就这样回去,主子肯定误会是他什么都说了,凌汐才放过他。 到那时候,他一样会死! 不! 不对! 是生不如死! 还会连累家人! 既然如此…… 他的眼底爆发出一股狠厉,蓦然嘶吼一声,抬手蓄力拍向自己的脑门,想要自我了断。 但是…… 当他的手掌即将落在头上时,不由自主的卸去了大半的气劲,以至于自己脑门上挨了自己一巴掌,却没伤到性命。 潜示忠呵呵笑了:“你这是在干嘛?自我了断吗?” 凌汐将匕首扔过去:“自杀是很需要勇气的事情,你能自杀,也是个汉子,来吧,我们目送你上路!” 男人吼叫一声,抓过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口,却怎么都刺不下去。 凌汐歪身坐到书桌上,悠哉哉的晃着脚:“俗话说的好,一而再再而三而竭,自我了断呢,也是如此!” 人在想不开的时候,大脑会分泌让人激动的物质,会促使人做出不受控制的过激的行为。 可是当这种激素逐渐散去,人们恢复平静之后,就很难再有这种勇气。 如果在一开始,男人看到伙伴们离世,可能会激动一下。 但是如今…… 他怕是没有这种勇气了。 所以,她不着急。 她和潜示忠一前一后,看耍猴般的盯着男人,不说话,就等着看他怎么继续。 而在他们的注视下,男人的手越来越软,越来越犹豫。 最终,嘶吼着将匕首扔出去,恶狠狠的看着凌汐和潜示忠,扶着手臂,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潜示忠!”凌汐给潜示忠丢了个眼色。 他会意,悄然离开。 而凌汐则叫了凌府家丁,将三人的尸体摆到正门口。 天亮后,有行人发现了尸体,立即将消息报告给了官府衙门。 很快,凌府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凌府管家姓曹,此时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见到衙役下马,立即迎上去躬身行礼:“诸位大人,昨夜我们府内遭了贼难,吓坏了我们大小姐,也丢了一些东西,章捕头,您过目,这是我们府内所丢东西的清单。” 章捕头看了看清单,再看看地上的三具尸体,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曹管家。 “曹管家,看来贵府是早有准备啊!” “不准备不行啊,我家小姐胆小,昨夜进了贼,受到惊吓,刚喝了安神汤睡下,不易打扰,所以我就擅自做主,把事情都处理了,免得章捕头询问小姐,再惊了我家大小姐。” 这言外之意就是……事情就是这样,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反正该知道的让你们知道,不该知道的也不要多问。 章捕头能在京都做上捕头之位,自然明白官爵人家的游戏规则。 他没有多说,接过清单:“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搅大小姐,这清单本捕头带回去,若是有什么进展,定然会告诉大小姐!” “有劳章捕头!” 章捕头哼了声,招呼手下将三人的尸体带走。 回去的路上,有手下上来问:“章捕头,咱们就这样走了?” “要不然呢?进去问?”章捕头白了他一眼:“没听人家说嘛,大小姐受了惊吓,你还敢进去问?要是问出个好歹,你有几个脑袋能担?”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咱们都没进去一下,就这样走了,传出去……对咱们的名声是不是不太好?” “咱们怎么没进去?”章捕头瞪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我们询问了相关人等,又进去勘察了一下案发现场,询问了相关人员,确定是四个毛贼入室盗窃,被凌府侍卫发现,自卫时,杀了三个,余下的那个一带着东西跑了!” 手下:“??” 章捕头不耐烦道:“还不明白吗?能进宰辅府里行窃的,会是小贼?那是自己找死!这几个贼的身份也不简单,查下去还不知道会牵扯到谁呢,就按照小毛贼处置了,对他们三个后面的主人身份也有帮助……” 真是蠢东西! 京城里的事情,哪一个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当真以为这三人就是小毛贼? 哪个小毛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凌府贴出告示的时候,还明目张胆的进去“行窃?” 自然是有后台的那几个人了! 那些人,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衙役身份配查的! 事情到他们这边,到此为止是最好的。 如果凌府不依不饶,吵嚷着非要查下去,才是要他们的老命呢! —— 废弃的茅草屋内,男人咬着木棍,用力托着自己脱臼的手臂,奋力一拧,想要将手臂复位,但是因为手法不行,痛的他几乎晕厥,也没能将手臂复原。 正咬牙要再试一次的时候,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他立即警觉起来,拿着匕首躲进了柴堆后面,一动不动。 一个人走了进来,缓缓拿下长帷帽。 “是我,出来吧。” “芮姑姑?”男人松了一口气,狼狈的走出来,跪在地上:“芮姑姑,属下办事不利,搞砸了,还请芮姑姑恕罪!” (本章完) 第91章 灭口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芮姑姑走到他面前,歪头看了看手臂,“你受伤了?” “潜示忠干的,”男人不敢抬头:“他真的太厉害了,我们四个联手都不是他对手,他们已经……” “我知道,尸体已经被拉去府衙了!” “什么?那,那他们的身份……” “放心,用不了多久,府衙那边会宣布查不到身份,然后送到义庄,做无人尸处理!” “那还好,”男人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还能保他们个全尸,初一十五有他们一祭!” “你还惦记着他们有人祭拜?”芮姑姑的眼神沉了下来:“这一次,你们任务搞砸了不说,还暴漏了自己,太后可是非常震怒!” 男人的脸上顿现惊恐,连忙叩头:“芮姑姑明鉴,我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他们想要借刀杀人的手段,他们并不知道我是太后的人……” “知不知道的,都不要紧了!”芮姑姑背对着男人,冷冷一笑:“反正他们就算想查,也不会查到什么。” “这样就好,我……” 男人刚松了一口气,陡然感觉后脑勺一疼,像是有什么都东西戳到了自己。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摸到了滑腻腻的东西,抓过来一看……是血,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芮姑姑……” 他疑惑的抬头,看到了芮姑姑手里拿着一根很长很长的钢针。 钢针上沾着血,也沾着一些白色。 蓦地,他明白了什么,惊恐的再次摸向后脑勺。 “放心,你不会感觉到特别痛苦的……” 芮姑姑用衣袖擦去钢针上的东西,转身离开。 “我只是用针搅烂了你的脑子,让你死的不是那么有感觉而已!” 身后,男人像是傻了一般,还在傻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就在芮姑姑踏出房门的一刹那,脚步蓦然一顿,眯着眼睛看着路上背对自己的身影。 “潜示忠!” 她明白了什么,遽然看向男人的尸体。 “你们放他走,是为了找到我?” 潜示忠缓缓转身,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的杀气越来越浓。 芮姑姑会意:“你想杀我?” 但是她丝毫不畏惧,反而是呵呵一笑,慢悠悠的解下了大氅:“潜示忠,他们都说你的修为很高,没人是你的对手,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我!” 潜示忠看着男人的尸体,若有所思:“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女人,绰号黑蜘蛛,因为她心狠手辣,杀人手段狠毒,手下从不留活口……而她最擅长的,就是一根三尺长的钢针!” “黑蜘蛛?黑蜘蛛……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我了,”芮姑姑笑了,“我是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湖上竟然还能有我黑蜘蛛的名号呢!” “二十年前,浮山陈家灭门,一家七十七口人全都死于钢针之下,从那以后,黑蜘蛛就再也没在江湖出现,有人说她与陈家家主一战后,重伤身亡,也有人说她是怕被正道诛杀,离世而居,没想到……你竟然躲进了皇宫,还成了太后的心腹!” 二十年前,黑蜘蛛与陈家家主男欢女好,勾搭成奸,黑蜘蛛更是想要取代陈夫人正妻的身份,做名正言顺的陈夫人。 可是,一个背着妻子与女人偷欢,还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注定是不可信的。 没多久,陈家家主厌弃了她,像扔垃圾一样将她赶出了浮山。 黑蜘蛛就此成为江湖笑话。 她咽不下这口气,更恨男人的薄情寡义。 于是,在一个月夜,她单枪匹马杀上浮山,将陈家满门全部屠杀干净,一个不留。 但是从此以后,她也从江湖上消失了。 不少自诩正道的武林人士,开出了巨额悬赏令,想要诛杀黑蜘蛛,但连她的影子都没找到。 多年来,人们都以为她已经死掉了。 没想到,她竟然躲在皇宫。 芮姑姑笑眯眯的看着潜示忠,并没有因为他揭穿自己的身份而恼羞成怒。 “潜示忠,你是不是以为,我二十年没出江湖,就能任你拿捏了?”钢针从她的指缝里滑出来:“那就试试,试试老娘的这根针,是不是能破了你的剑!” 潜示忠却笑着摇头:“你想和我单打独斗?可我这个人更喜欢……群殴!” 芮姑姑的笑容倏然一僵。 眼神一颤,惊然看向四周:“十二卫!” 茅屋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十二卫的身影。 潜示忠冷笑:“你可是陛下必抓之人,我一个人搞不定岂不是要坏事?所以,陛下着十二卫配合我,我们一起……杀了你!” 芮姑姑是太后的左膀右臂。 在太后决定对凌汐下杀手的时候,暴君就已经对她下了必杀令! 今天,芮姑姑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 芮姑姑后撤一步,钢针在手里旋过一个圈,奋身而起。 潜示忠一抬手,十二卫剑锋出鞘,围杀上来…… —— 夜幕降临。 太后寝宫。 “太后,银珠羹凉了,奴婢替您换一碗吧。”小宫女小心低语。 太后神色一震:“什么时辰了?” “已过酉时。” “酉时?!”太后的呼吸不由一滞,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见到芮姑姑了吗?” “回太后,奴婢一直在这里伺候,没见到芮姑姑,要不,奴婢去问问别人?” “不用了,她若是回来了,必定会来这里,若是没来……” 太后低下了声音。 若是没来,那就是芮姑姑出事了。 可是,能出什么事呢? 别人不知道,她心中却十分清楚芮姑姑的手段。 那可不是一个别人想杀就能杀掉的女人! 除非…… 对方是有备而来。 “不会的,”太后缓缓坐下,自言自语:“那几个人就算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她不会蠢到明着动手,暗杀这种事……没人是她的对手。” 小宫女听的眼尾一跳。 但她佯装什么都没听到,端着凉透的羹汤退了下去。 很快,外面被夜色彻底笼罩,小太监们挨个点起了宫灯。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感觉今天的寝宫里莫名的压抑。 所有人都不敢吱声,都只是默默做事。 “太后,陛下驾到,已经过了前殿,正往这边来。” 陛下?! 太后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更深了。 辰千折命人留在殿外,从安公公手中接过食盒,提衣跨过门槛。 “孤听说太后今日胃口欠佳,所以亲手煮了一碗肉汤,特来孝敬。” (本章完) 第92章 烂菜叶子上的求婚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肉汤?!”太后沉下心,若有所思的看着辰千折手里的食盒。 辰千折放下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一只黑色瓷碗。 “是孤伺候太后吃呢?还是……” 银匙搅着肉汤,辰千折的眼神带上几分挑衅,笑吟吟的走到太后身边。 微微倾身,肉汤放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请吧!” 太后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想要从中判断出这碗汤的含义。 但是,当她低下头,看着肉汤的时候,惊恐从脸上爆发,惊叫着站起身,打翻了黑瓷碗。 黑瓷碗滚落,摔了个粉碎,一截小手指混着血水,洒了一地。 外面的宫女太监听到动静,连忙要进来,去被安公公一个眼神压住了。 他们悻悻的站住,悄然退了回去。 殿内。 太后吓坏了,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血水残指。 “陛下,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敢用这样的东西污哀家的眼睛!” “太后不认识了吗?” 辰千折夹起手指,玩味的翻转一圈,慢慢的放到了太后面前。 “这只手伺候了您二十年,为您杀了那么多人,哦,对了,孤小时候,这只手还无数次的给孤下过毒……孤都认识的手,太后您没有认出来吗?!” “……” 太后当然认出来了。 这就是芮姑姑的手。 在看到手指的那一瞬,她就猜到芮姑姑凶多吉少。 但是此时此刻,她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陛下,你在说什么胡?什么杀人?谁又给你下的毒?你是病了两天,病糊涂了吧?” “哈哈,太后多优了,孤从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辰千折淡淡笑着,并没有因为太后不承认而生气。 太后不承认,是他预料中的事。 他也不可能因为芮姑姑这件事,就把太后拉下神坛。 毕竟,太后身后的母族势力不容小觑,还是他撼动不了的存在。 他要做的,就是敲山震虎。 “太后,之前孤不和你计较,不是蠢的不知道,也不是胆小怯弱,而是孤不屑……但是如今吗,你要杀孤的人,孤可就不许了!” “陛下在说什么?哀家听不懂!”太后眼神闪烁,依旧嘴硬的很:“哀家什么时候要杀你的人?哀家谁都没杀!” “杀没杀,咱们都清楚,就没必要在这里纠正什么了,”辰千折将芮姑姑的手指放在太后手指,轻拢着她的手,合上,低语:“从此以后,你我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安然无恙,母慈子孝,或者是……撕破脸,鱼死网破,皇叔得利!” 太后的瞳孔震颤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辰千折也不求答案,在她的衣袖上擦去血渍,优雅的起身,踱步而去。 “孤要大婚了,太后可想好了送什么贺礼了吗!?” 太后的手终于忍不住紧紧握成一团,眼底爆发出无尽的杀意。 暴君大婚之后,她就要将大权归于帝王,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到那时,她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 凌府。 经过强势的一波展示死尸后,凌家的大门口显得冷清了很多。 别说活人了,就是狗都得绕着走,生怕沾上一点杀气。 凌汐换了一身粗布长裙,包着头发,挎着个菜篮子,低着头,顺着后门溜出后门。 确定无人后,上了街尾停留的马车。 马车上拉着一些新鲜的蔬菜,车夫是个高瘦的男子,带着斗笠,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脸。 但是只一眼,凌汐就看出了不寻常。 【这车夫……是不是太白了点?】 【谁家车夫双开门后肩公狗腰啊!?】 【不会是暴君吧!】 【不对,看这身影有点像!】 【……】 凌汐越看越不对,从菜叶子上爬起来,爬到车辕位置,低着头一看,“哎呦”一声。 “还真是你!” 果然是暴君! “不是,你让人传话给我,说有要紧的事商量,让我扮做农妇,从后门出门上车……怎么不说驾车的是你啊?” 辰千折驾车很熟稔,赶着车,慢行在路边:“芮姑姑死了,太后那边肯定不会消停,你要注意了,皇叔那边可能也有动静,小心点。” “我知道啊,你之前和我提过的,”凌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你叫我出来,不会是为了说这个吧?” “按照我们大皇朝的规矩,幼帝掌权,太后辅政的情况下,一旦幼帝大婚,太后就要归还朝政大权,永不参政。”辰千折说着,暗中瞥了她一眼:“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凌汐很认真的点头:“所以太后之前选上我做你的皇后,就是因为我蠢,好掌控,可以在婚后掌控我,再间接干涉你!” 这就是她这个砍脑壳女配存在的意义。 孰知,辰千折眼里的光芒闪了下:“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大婚,大婚之后,我才能彻底独掌大权。” “我知道,你刚才说了嘛……” “……” “哦,”凌汐突然醒悟过来,坐直了:“你,你不会是说,我们……我们俩要大,大婚了?” “是,咱们已经……我觉得大婚正是时候!”辰千折些微的有点底气不足:“你觉得呢?” “可……就目前咱们的处境来说,太后怕是不会轻易让咱们俩大婚的吧?” 他们刚处理了芮姑姑,等于给太后下了战书。 以太后的手段和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让他们得逞。 “你只管说,愿不愿意,其他的事情,交给我!”辰千折勒紧缰绳:“我会搞定太后。” “陛下,你这是求婚吗?”凌汐想到了什么,看向满车的菜叶子:“从没想到,我这辈子的第一次求婚,竟然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 没有烛光鲜花大戒指也就罢了,竟然还是…… 算了! 现在性命尚且难保,就不计价那些细节了。 “只要你搞得定太后,我就没问题,只是,有个细节,咱们是不是要提前对一下?”凌汐歪着头,盯着暴君的侧颜:“咱们这次大婚,应该是为你夺权亲政而设的一局吧?” 辰千折眼尾一颤:“你想说什么?” “咱们是传说中的假结婚吧?” “……” 辰千折突然看向她:“你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啊,为你夺权嘛……” “那就假的!” “……” (本章完) 第93章 穿书后唯一的好处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后,凌汐的心莫名有些小失落。 但是随后一想,眼下生死难定,如果大婚能自保,让暴君有更多的权势,自然是好的。 “不过,我爹不在,这事……总不能我自己定夺吧?”凌汐想到了老父亲。 他要查盐司,估计三两个月是回不来的。 而大哥和二哥又不在家,按照规定,她一个女儿家是没资格定夺自己婚事的。 辰千折却想好了一切:“我已经让你大哥回来了,估计三五天就会到!” 长兄如父。 况且还是凌汐大哥那样的决绝人才。 有他代替父亲接下凌汐的正式婚书,合情合理。 凌汐不由多看了暴君一眼。 【不是说来找我商量婚事的吗?】 【可我怎么感觉……他是来通知我的?】 【后续的细节他竟然都想到了!】 【怎么有种……被卖掉的感觉?】 【嗯,也不算卖掉了,毕竟咱们俩是相辅相成,苟着活命的关系!】 【大婚能帮他夺权,踢走太后,也是不错的一计!】 【……】 辰千折压下唇角的弧度:“这么说来,你是同意了?” “同意啊,皇后嘛,我当然同意,哪个女人不想做皇后?!” 皇后,国母啊! 她当然愿意!! …… 关于陛下要大婚的消息,一点点的散出去。 人们听说准皇后真的定了凌宰辅家的大小姐时,都觉得陛下是疯了。 毕竟,大家对凌汐的印象,还停留在“胸大无脑”“飞扬跋扈”“胡搅蛮缠”“凶残乖戾”那样的层面上。 不说别人,就连凌汐的亲大哥,凌家长子凌长帆都认为是自家妹妹不配做皇后。 他前脚进了家门,安置了妻儿,后脚就坐镇凌家祠堂,命令将凌汐提来。 听说大哥在祠堂见自己,凌汐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哥凌长帆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那种孩子。 他是兄妹四个之中,文学方面最像父亲的那一个,但是他比凌宰辅更正人君子。 他三岁启蒙,六岁入选尚书苑,得先帝的太傅恩师亲自教授,十五岁封中书郎,负责大皇朝的铁矿开采,娶妻后带着妻子和长驻在外,一年也就回一次家。 印象中,凌汐不怕老父亲,却怕这个比父亲还要耿直君子的大哥。 祠堂里点了竹香,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味。 “大哥。” 凌汐看到了负手而立的凌长帆,底气不足叫了一声。 “过来,跪下!”凌长帆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样,俊雅的脸上五官拧成一团,气压低的很。 “大哥,我……”凌汐稍微忸怩了一下,立即收到凌长帆锐利的一眼。 “跪下!” “……” 凌汐没法子,只要过来跪到蒲垫上。 “大哥,你刚回来,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等你气死了我,有的是闭眼的时间!”凌长帆踱步而来,居高临下:“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陛下娶你,是怎么回事!” 凌汐有些茫然:“……就是娶我了呀,还要怎么回事?” 孰知,那无辜的小表情,刺激到了凌长帆,他怒了。 “凌汐,你是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浑身上下这二两肉,那一两能担得起国母二字!?” 凌汐:“……” 凌长帆这个人在家里向来严肃,他要是在家里发飙,那是连老父亲都不敢直怼的存在。 此时就算手指头戳到了脑门上,凌汐也不敢反驳,只敢在心里写小作文。 【大哥,不带你这样的!】 【骂人不带脏字也是骂!】 【你是儒雅君子,要谦逊,谦逊!】 【再说了,哪有当哥哥的这样贬低妹妹!】 【我是你亲妹妹,一个妈的那种,你这样骂我对你有啥好处?!】 【还有,我是皇后,你就是国舅!】 【国舅啊,多拉风!】 【……】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凌长帆听到了她的小作文。 本来就火冒三丈的脾气此时是再也压不住了。 “凌汐,你现在长本事了,有事不当着我的面说,就在背地里嘀嘀咕咕是吧?你以为我是没长耳朵,听不到吗??” 凌汐:“……” 完了! 刚才只顾着耍嘴皮子,忘记在心里建防火墙,屏蔽大哥了。 而凌长帆并没意识到小作文有哪不对,直接暴怒的指向祖宗牌位。 “去,去那里跪一个时辰,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不是,大哥,你这刚回来……” 凌汐急了,刚想解释,凌长帆更震怒了:“三个时辰!” “……大哥你不讲理!” “五个时辰!” “……大……” “啪嗒!” 凌长帆将一个东西狠狠抽在祖宗牌位前的香鼎上。 看到这个东西的瞬间,凌汐所有的不服和小作文,都扼杀在摇篮中。 那是凌家的祖宗家法——一个三头的软皮鞭。 神奇不! 凌家的祖宗家法,在大哥凌长帆手中,连老父亲凌宰辅都没摸一把。 那是因为爷爷在临终前,亲手将家法交到长孙凌长帆手中,说他铁面无私,可以更好的掌管凌家,而不是那个老狐狸一般的宰辅儿子。 简单来说,要是凌宰辅敢做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违背祖宗章法的事情,凌长帆都能利用家法,狠抽老父亲一顿。 小时候,凌汐那个纸片人可挨过不少家法的打。 如今虽然换了芯子,可纸片人骨子里的那种恐惧感,还是深深刺疼了凌汐的心,让她不得不乖乖的在祠堂跪家法。 凌长帆走后,花萝偷偷溜了进来。 “小姐……” “我大哥呢?” “出府了。” “诶呦,我的腿啊……” 听到凌长帆不在家,凌汐这才痛叫着坐下来,揉着膝盖:“你说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别人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是……替她倒霉!” 纸片人坐下的孽,她是一点没落下,全都给还了! 闹心的是,直到如今,她都没吃过纸片人带给她的红利。 嗯。 好像唯一的红利,就是睡了神颜的暴君! 也不对! 睡暴君的还是纸片人,不是她!! 凌汐越想越闹心:“知道大哥去哪了吗?” (本章完) 第94章 遭人嫌的亲戚家小孩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花萝想了一会,道:“听说是往皇城那边走了,小姐,你说他是不是进宫了?” “他干的是皇差,回京之后第一件事是入宫述职,这是本职工作,”凌汐撑起手臂:“扶我起来,我得活动一下,要不然等他回来,我这腿非废了不可!” 花萝替她揉着膝盖,又端来热茶和点心:“小姐,你快点先吃两口吧。” “……干嘛?搞得好像我马上就要死了,吃口上路饭似得。” 哪知道花萝的表情比还要不解:“什么上路饭?小姐你每次跪祠堂,不都是要……吃点东西的吗?” 说到这里,凌汐的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些陌生的画面。 其中就包括纸片人凌汐被罚跪以后,花萝偷偷给她送吃食的画面。 【不是吧?】 【这是又跳出新的故事线了?】 【……】 好像自从活下来以后,她身上就多了一些莫须有的故事线。 凌汐猜不透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她有一种感觉,感觉有了这些故事线以后,她的人生更加立体饱满,更像是有血有肉的人了。 “小姐?”花萝看着出神的凌汐,摇了摇手:“你不吃吗?” “吃!吃啊!怎么不吃?都不知道大哥抽的是什么风,不晓得要被关多久呢,不吃等着被饿死吗?!” 凌汐捏起一块糕点,还没送到嘴边,一个黑影冲过来,一巴掌拍掉了糕点,随即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 “不许吃!” “呀,樊,樊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花萝吓的大叫,随即扑到凌汐身边,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小姐,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啊?!” 凌汐完全被打蒙了,此时才看清楚扇自己巴掌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相貌与寻常人不一样。 他的五官看上去很别扭,眼距很宽,双眼有些不对称,重点是没有眉毛,看上去非常怪异。 看到凌汐茫然又无措的挨了一巴掌,小小年纪的眼睛里,却充斥着变态般的凶残笑意。 “凌姐姐,你不记得我了?” “樊……樊国栋?你是樊国栋!!” 樊国栋是大嫂樊美莲的胞弟,姐弟俩无父无母,相依为命。 姐夫凌长帆可怜小舅子,成婚后,将樊国栋带在身边亲自教育。 但是姐姐樊美莲护短,再加上樊国栋年纪小,凌长帆也不好管束太严,慢慢的就放纵他了。 打了凌汐,他非但没有觉得不对,反而很嚣张的讥笑说。 “凌姐姐,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凌汐的心里天人交战。 【难道是我之前做了什么伤害这孩子的事情?】 【诶呦!这该死的记忆!】 【我这是又要给纸片人擦屁股了!?】 【……】 凌汐实在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该死的事情,竟然要被一个孩子打,一时间不敢还手,讪讪又不失礼貌的挤出笑容。 “那个……为什么?” “因为你该打!” “……” “姐夫说了,让你跪祠堂,你就得乖乖跪祠堂,跪的不好,就要挨打!” “……” 凌汐有点难以置信,指着自己的脸:“你是说,你打我,是因为我跪祠堂的事?” “当然!你就该打,”樊国栋得意的叫嚣着:“你一个女人,犯了错,跪祖宗祠堂都不好好的跪,还敢偷嘴吃东西,这要是放在我们樊家,足够活活打死了!” 凌汐感觉不是自己的脑壳有问题,就是这孩子的脑壳被驴踢了,竟然有这么奇葩的脑回路。 “樊国栋,我跪我自己家的祠堂,关你一个小屁孩什么事?你……”凌汐越想越气,威胁的扬起巴掌:“信不信我……” “住手!”梵美莲怒叱着从门外跑进来,一手将樊国栋护在身后:“四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姐姐,姐姐救我,她要打我,呜呜呜……”樊国栋秒变脸,呜呜哇哇的扑进姐姐怀里,抱着她,恶人先告状的嚎啕大哭。 凌汐:“……” 哎呀! 这就是传说中遭人嫌的亲戚家小孩吧! 我他么的……好像抽死他! “四妹妹,我弟弟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打他!”樊美莲不等凌汐开口,就厉声诘问:“即便他做了什么错事,还有我这个姐姐,还有你姐夫管教,怎么着也用不着你来打他吧!?” “大嫂,明明是他打的我……”凌汐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你看我这脸都还肿着呢!” “我没有,姐姐,我没有,”樊国栋红了眼圈,整个一弱小可怜又无助:“我没有打她,是她要打我,她还骂我是没爹娘的野种,说我吃的他们凌家的饭,就要像条狗一样的听她的话,任她骑来任她骂……” “樊公子,你说什么呢?”花萝像是打开了人生新大陆,难以置信的看着樊国栋:“明明是你冲进来打了小姐一巴掌,还说……” “花萝!” 凌汐突然拦下花萝,不让她在解释。 这种情况下,梵美莲肯定无条件的相信弟弟。 而他们解释的越多,就越“心虚”! 果然,樊美莲的眼底被愤怒充斥:“凌汐,这次你哥哥收到信,说你要嫁人了,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没想到还是这样……今日之事,我会告知你大哥的!” 说完,又恶狠狠的瞪了凌汐一眼,带着樊国栋离开了。 “小姐,他怎么这样的?怎能这样的?他这样,这样……”花萝气的嘴巴都瓢了:“这,这,这……这太坏了!” “是啊,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能这么坏,以后……” 凌汐突然收住话音,想到了原文里大哥凌长帆的结局。 别看他少年得志,如今风光,最后一样会死在全家赴刑场的砍头大会上,而且在死之前,人生如同末路深渊,一片灰暗。 “花萝,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嫂子有一个表哥住在京城,大嫂的婚事,还是那位表哥牵线搭桥……是这样吧?” “是啊,表公子姓唐,家里在东大街开裁缝铺,这些年也开了绸缎庄,生意不错,还经常往咱家送料子呢!” “唐表哥……” 嗯? 原文中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他了。 (本章完) 第95章 来自亲大哥的补刀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别看大哥凌长帆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可因为性格太过于迂腐古板,并不受京城贵眷们的青睐。 尤其那些贵女娇小姐,听说他在家里还执掌家法,对自己的妹妹还动过家法,对他更是有多远躲多远,因此这婚姻大事一度让老父亲很头疼。 恰好那年凌汐要做新衣服,全京都的裁缝铺和布庄都往凌府送料子,樊美莲和表哥也是送货中的一员。 就这样,樊美莲偶遇了大哥凌长帆,并且对他一见钟情,不久就嫁入了凌府,成了凌家的大少夫人。 不过,后来随着凌长帆去外地赴任,樊家姐弟离开了凌府,凌汐就和他们姐弟很少接触了。 这是纸片人原身拥有的故事线记忆。 但是有上帝视角的凌汐,却知道樊美莲和大哥凌长帆的“偶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小姐,你为什么突然问起唐掌柜的事了?”花萝好奇的问道。 “哦,没事,”凌汐很淡然的避开话题:“把东西给我,你回去吧,要不然大哥回来,会连你一起罚的。” 纸片人凌汐下线早,原文中凌长帆的故事线里,没有她的戏份。 但是,凌心瑶做为大女主,和樊美莲姐弟有不少对手戏。 凌汐得好好的消化一下原文,从凌心瑶和樊美莲的对手戏里,找出利于自己的剧情线。 …… 凌长帆回府后,脸色阴沉沉的直奔祠堂。 凌汐早就收到消息,将吃喝东西都藏了起来。 听到身后脚步声,更是跪的笔直。 凌长帆进来后,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走到祖宗牌位前:“起来吧!” “啊?哦……”凌汐故意恍然了下,揉着膝盖起身。 但是随后,她“呀呀”叫着痛,坐回蒲垫上。 “好疼啊,不行了,我的腿好疼,大哥,我会不会残废啊……” “行了,等会回去叫郎中给你看腿!” “谢谢大哥。” 凌汐可怜兮兮的道了谢,夸张的在起身时又摔了两次,才跌跌撞撞,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我见过陛下了!”凌长帆在她身后突然开口:“他说等你们大婚后,要将税司交给我打理!” 盐司和税司,那是大皇朝国库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如今国库空虚,就是因为盐司和税司都掌握在某些人的手中,造成了垄断的局面。 凌汐遽然站住,心理猜到了什么,但依旧背对着他而立,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 “陛下和我聊了很久,说了一些你们的事……他说,你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嗯……” 话锋一转,凌长帆才想到关键词:“我今天进宫,其实为了让陛下悔婚的!” “……”凌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可真是我亲大哥!】 【别人听说要做国舅,巴不得昭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 【你倒好,生怕我不死,还要在我背后捅一刀!】 【……】 这一次的小作文,屏蔽了凌长帆,但他猜到了她的心思,低语。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陛下退婚吗?” 凌汐装作很茫然的转身:“……大哥是,心疼我?” “……自作多情!!” 凌长帆完全是那种“你想多了”的表情。 他凝重的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因为我不想凌家因为你而殉葬,而死在宫斗中!” 凌汐黛眉微不可察的挑了挑。 【大哥还知道宫斗呢!?】 【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无趣的死木头!】 【没想到,也是有点趣味的!】 【……】 凌长帆很不爽她这种慢半拍的反应,皱着眉头,低叱:“你这什么表情?我和你说正事呢,以你那种没脑子的做派,就算做了皇后,不出三个月,凌家就得被你连累到抄家灭族!” 凌汐心中荡起涟漪:【看来,大哥并不像表面那样的木讷!】 【他的心中也是有着小九九的啊!】 【只是,我要和他坦白如今的局面,秉烛夜谈?】 【还是,继续装傻白甜的无脑美人?】 【……】 原文对凌长帆的描写,局限于迂腐木讷这一挂。 凌汐不确定将这样一个人设,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会不会影响后面的布局。 当然了,如果大哥这个“耿直呆”的人设是装的,就另当别论了。 想到这里,凌汐眼底那股清澈的愚蠢渐渐褪去。 她撩过额前碎发,幽暗沉敛的双瞳漫上碎冷的笑:“所以,大哥和我说这么多,究竟想说什么?” 她的变化明显震到了凌长帆。 这种锐利的眼神,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傻妹妹身上看到。 “你还真是……与之前不同了。” 不知道是欣慰还是释然,他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弧度,像是笑痕。 “而今,父亲自请彻查盐司,如果陛下再将税司交给我,就意味着我们凌家掌管了大皇朝的经济命脉,凌汐……你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吗?” 凌汐淡眸,迎上他的眼睛,冷静的很:“凌家成为众矢之的,倘若功成,我们凌家流芳千古,青史留名,如果失败,我们凌家就会被史书口诛笔伐,背千古骂名!” 凌汐的回答,再一次让凌长帆刮目相看。 他定定的看她好长一会。 最后,点点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涉这趟浑水?以你的姿色和如今的……智慧,即便不做皇后,也是一世的尊荣富贵!” “大哥,你说,为什么父亲和三哥,都愿意帮我,都想方设法的让我成为一国的皇后呢?” “……” 凌汐没有告知大哥他的未来。 因为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说什么他都不会轻易相信。 唯一能让他破防的,是父亲和三哥的态度。 凌长帆是凌家长子,最注重大局。 他不会允许凌家四分五裂,一定会和家人一起,努力走一个结局。 果然。 提到了父亲,凌长帆的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许久,他再次颔首:“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说服了父亲,但目前来说,我愿意与你同心协力,助你登上皇后之位。” 凌汐笑了:“大哥放心,陛下心悦我,皇后之位一定是我的。” 孰知,凌长帆意味深长的摇摇头:“不尽然!陛下是心悦你,但是……你的皇后之位,不会如你所愿,最大的障碍……就是那个孩子!” (本章完) 第96章 有一个孩子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孩子?”凌汐失了一下神:“什么孩子?”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凌长帆一副“你果然不知道”的神色,无奈的轻声低叹:“陛下,有一个……孩子!” “……” 凌汐彻底愣住了。 暴君,有一个孩子?? 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 这一刻,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浮上心头,沉甸甸的压的她难以呼吸。 揉着心口,凌汐颓然而无力撑住香鼎,才没有倒下去。 凌长帆看她这样子,没有再多说,只是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臂:“有时间的话,还是把这件事说清楚比较好。” 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身低语:“在男女之事上,莫要倾入太多情感,入的多了,自然会有失,与你无益。” …… 凌汐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房间,怔怔然的坐在椅子上。 花萝看出了她的失落,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许久,才敢低语:“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大少爷又骂你了?” 凌汐蓦然惊醒般,连忙抓住她的手:“花萝,陛下有孩子的事情,你知道吗?” 花萝很茫然:“知道啊……小姐,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呢,你难道忘记了?” 凌汐错愕了好半天,总感觉自己听错了:“你说,我……我告诉你,陛下,有,孩子?” “是啊,”花萝再一次点点头,认同道:“很多年前,你就告诉我说,说陛下有个孩子,还让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就谁都没说……小姐,你真的忘了吗?” 凌汐的记忆里压根没有这回事。 【不能够吧?】 【我告诉她的?】 【可我为什么一点记忆没有?】 【这是新出的剧情线吗?】 【原文中,好像也从没提过,暴君有孩子这回事!】 【不对,暴君在原文里根本就没活到现在!】 【难道,是隐藏的故事线?】 凌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拉着花萝的手,在桌边坐下,猛灌两杯冷茶。 “花萝,你再仔细想想,想清楚再和我细说……” “小姐,这还用想吗?”花萝忍不住笑了:“这种事情,听一次就能记一辈子的好不好?” 暴君的八卦啊! 谁听了能忘记? 花萝清楚记得,事情是发生在五年前。 “五年前?”凌汐忍不住瞪大双眸,瞬也不瞬的盯死花萝:“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陛下那时候才多大啊?” 那个时候的暴君,都还没成年! 啊,呸! 不是没成年,那时候的暴君还是一个孩子! 一个估计刚刚冒出嫩芽的熊孩子! “是五年前,那天是你十三岁的生辰宴,也是太后正式收你做干女儿的日子……你去宫里赴宴,反正在宫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就知道你回来以后,喝的醉醺醺的,然后就和我说了陛下有孩子的事情……” “……” 凌汐搜刮到脑壳疼,都没搜出关于那个生辰宴的半点记忆。 花萝所说的这些事情,对她而言,好像根本不存在,根本生出新的记忆点。 这一点很奇怪,但她顾不上了。 “你慢点说,我当时具体是,是怎么和你说的?我确定……那孩子是陛下的?” “确定啊,就是你亲口和我说的,”花萝再一次肯定的点点头:“你还神秘兮兮的问我,让我猜那孩子的母亲是谁呢!” “孩子母亲?是哪个?” “不知道,你说你也不知道的,反正说完之后,你就告诉我说,这件事要保密,太后说,如果所出去,就砍我脑壳,所以我就谁都没说……对了,你醒来之后,可能也忘记这件事了,反正从那以后,你就再也没提过。” “……书到用时方恨少,脑子到用的时候,也恨容量少!”凌汐揉着太阳穴,头疼的很:“我是一点记忆没有,瓜却没少吃一点。” 想到了什么,她蓦然抬头。 “不对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从没听任何人提起过?” 大臣们不敢议论暴君,怕被砍脑壳,为什么太后和摄政王也从没提起过这件事呢!? 尤其是太后。 她可以很轻松的利用孩子,拿捏住暴君啊! 摄政王也是。 如果用孩子钳制暴君,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进不退,局面尴尬。 花萝懵逼然的摇摇头:“这个不知道,反正是从没有人提起,你要是不说这件事,我都忘记还有孩子这回事了……” “小姐,大小姐……” 管家的声音在门外急匆匆的传来。 “宫里来人了,宣小姐接旨。” 凌长帆听到消息,早就跪在了院子里,等凌汐到来,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兄妹俩跪下接旨。 “太后身体有恙,卧榻休憩,特令凌家四小姐凌汐入宫侍疾,即刻入宫,不得有误。” 宣旨太监是太后宫里的人,很客气的将懿旨呈于凌长帆。 “大公子,太后听闻大公子回京,本想留大小姐在身边兄妹团聚,奈何太后身子不爽利,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伺候着,这才让大小姐入宫住些日子,还请大公子谅解。” “烦请公公回禀上意……太后凤体为重,怎可因为下臣而耽误凤体,四妹入宫侍疾,是她的福气,也是我凌府满门荣誉,怎么敢有二心。” “大公子之言,小的一定带到,大小姐,太后有旨,宫里一切皆有安排,大小姐也不必收拾了,即可进宫就可。” “……” 凌汐明白,太后这是不给自己思忖转圜的余地。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与凌长帆交换了眼神后,默默跟在太监身后上了马车。 凌长帆恭送他们离开后,命人将懿旨送去祠堂,焚香上贡。 忙完回到自己宅院时,樊美莲正坐在桌边抹眼泪。 见到他,委屈哒哒的滚下大颗泪珠,但什么都没说,擦擦眼泪,起身行礼。 “夫君辛苦了,莲儿伺候夫君宽衣吧……” “你这是怎么了?”凌长帆沉下气息:“刚才回来见到你,你的气色就不好,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难道是京都住不惯?” “不是,夫君不用管我,我没事……” 话是这么说,但是樊美莲脸颊上滚下的泪珠更大更急了。 (本章完) 第97章 绿茶嫂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长帆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这样我怎么能安心?还是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吧!” 樊美莲再也绷不住的哭出声,娇滴滴道:“我刚才在祠堂吼了四妹妹,等日后她封了皇后,还有我和国栋的活路吗?” “你和四妹妹吵架了?”凌长帆一怔。 樊美莲竟然比他还要吃惊:“……四妹妹没和你说吗?” 以凌汐那种跋扈嚣张,有点事情定要弄到天下人都知道的行事作风,竟然没有和凌长帆说她们吵架的事? 凌长帆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四妹妹吵架?” “我也不想吵啊,但是,她打国栋,还,还骂他,我没忍住,就回怼了她一句,但是,我没骂她,就是说话声音大了些……”樊美莲观察着的凌长帆的脸色,楚楚可怜的欲言又止。 “你是长嫂,长嫂如母,如果四妹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你自然可以训斥她,何错之有?” “可是,我怕……”樊美莲看了眼外面,依旧做小伏低的姿态:“如今,她要做皇后了,如果她做了皇后,肯定会对我报复的,夫君,我该怎么办啊?” “放心吧,有我在,她不会对你如何的……” 凌长帆起身要走,樊美莲却连忙勾住他是手指跪在了地上,忧心忡忡的抬起头。 “夫君,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夫君你啊!” “……我?你担心什么?” “夫君是个君子,你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不管四妹妹情面的事情,别的不说,就说这次的事吧,你一回来就让她跪了祠堂,这对她来说,多没面子啊。” 凌长帆眯了眯眼睛:“娘子,你究竟要说什么?” “四妹妹心里肯定是记恨你的,如果让她做了皇后,她对你报复起来怎么办?到时候,她就是皇后了,谁能约束的了她?” “所以呢?” “所以,夫君,我想,不如,不要让四妹妹做皇后了,”樊美莲小心试探道:“只要她做不了皇后,就还是咱们家的四妹妹,就报复不了你了。” “……” 凌长帆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她。 许久,搀着她的手臂,将她搀起来,轻轻的扶平她衣衫上的褶皱。 “莲儿,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这次大婚,是陛下钦点的婚事,妹妹被选做皇后,也是陛下的意思,陛下之意,谁敢违抗?” 樊美莲急道:“夫君,咱们凌家又不是只有四妹妹一个女儿,还有五妹妹呀,五妹妹性格温雅,待人和善,又打小就良善,她做皇后也未尝不可啊!” “五妹妹?”凌长帆的眼神透出一丝微妙:“莲儿,五妹妹已经离家出走好久了,况且,无缘无故的,如何让五妹妹顶替四妹妹?毕竟,四妹妹也没犯什么错嘛!” “犯错这种事谁说的清楚呢,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犯错,而且,只要我们稍微的用点小手段,就可以……” 樊美莲的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凌长帆的眼神不对。 她会意,立即转了话锋。 “夫君别误会,我只是说,只要四妹妹不做皇后,扶持五妹妹做,对咱们凌家来说,会更好的。” “嗯,就,暂且这样吧。” 凌长帆没有多说什么,起身整理衣袖。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吧……”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 低着头,没有看樊美莲的眼睛。 “莲儿,你说的事情,你看着办吧,不用告知我,就看着处理就好。” 樊美莲没想到凌长帆竟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了,激动的连连点头:“夫君放心,这件事我亲自去办,保证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是咱们动的手脚。” 凌长帆依旧低着头,默默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迅速转身离开了。 樊美莲大喜,高兴写了一封信,唤来心腹丫鬟:“你去找我表哥,让他见信后速来见我!”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凌汐感觉如今的太后的寝宫,不似往日那般轻松惬意。 所有宫女太监的脸上,都蒙着一层阴霾,似乎所有人都心事重重。 小宫女将她引到一个内殿,屈膝行礼:“凌大小姐,太后有令,责您在这边等候,她吃过药就过来。” 凌汐答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打量周围。 这里是太后寝殿的后殿,与宫女们的住处只隔了两道墙,属于太后寝宫里的“冷宫”。 她进进出出太后寝宫多年无数次,却一次都没来过这里。 如今,太后宣召,却将她召来这里,肯定有鬼。 越是有鬼,凌汐越是谨慎的站着不动。 一炷香。 两炷香。 三炷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凌汐站都站累了,干脆坐在地上,静等太后后面的戏码。 蓦地。 “啪嗒” 一个东西掉落的声音骤然传来,随即是熙熙索索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看去,发现不远处的帷幔在动。 帷幔下,滚出一个黄色的破旧的小皮球,慢悠悠的滚到墙角。 “谁?” “……” “谁在那里?” “……” “不说话我不客气了!” “……” 凌汐连续问了几次都没动静,她也不等了,随手抓起桌上的烛台,尖锐冲前,一步步,谨慎的走向帷幔。 随着她的走动,帷幔晃动的更厉害了,显然有个人藏在里面。 她看了看球,再看看帷幔,想到了什么,悄悄将烛台放下,一点点的拉开帷幔。 而帷幔里的人看到有人扯,立即也扯住了幔帐,但是对方的力气明显不够,拉扯了三两下,被扯开了幔子。 帷幔后面,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苍白的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 “你是……” 凌汐刚开口,小男孩突然推开她,飞奔着跑向小皮球那边,拿起来就跑向门口。 孰知刚跑到门口,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他摔了个屁股蹲,小皮球也滚了出去,咕噜噜的滚到了凌汐脚边。 “诶呦,小主子,你怎么不看着点呢,竟然冲撞了太后,”老太监抓住小男孩,摁倒在太后脚边:“还不快点给太后赔罪。” (本章完) 第98章 和太后正面对招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小男孩勾着头,熟练的跪在太后脚边叩了三个响头,但是什么都没说。 太后俾睨的斜视他一眼:“珏儿,你冲撞了哀家没什么,以后可要长点心,不能冲撞了咱们未来的皇后……去,给你的母后行个大礼,她以后就是你的母亲了!” 小男孩听话的起身,走到凌汐面前,“砰”的跪下后,“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母后?! 母亲!! 【这就是那个孩子?!】 【怎么看着有点……营养不良+智商低下??】 小男孩叩完头,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凌汐,依旧一句话都不说。 凌汐稳下心底的惊涛骇浪,唇角勾出一抹笑痕,半跪在地上,温柔的扶起他:“起来,我看看……怎么这瘦呢?吃东西是不是挑食?” 小男孩有些抗拒的,挣了挣,挣开凌汐的手,飞快的跑到太后身边,乖乖的低头站住,不言不语。 “凌汐,你知道他是谁吗?”太后的脸上露出得逞的坏笑。 凌汐不卑不亢,淡定迎上她的目光:“陛下的孩子嘛,太后以前和臣女提过的!” 【老妖婆,开局就把孩子踢出来!】 【这是想打我一个措手不及,自乱阵脚吧?!】 【要不是大哥提前和我说了孩子的事,我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险!】 【老妖婆应该还有阴招,我要小心应对!】 【……】 太后宣召,又将她关在这个地方不许乱动,还将孩子“不小心”弄出来,摆明就是给她致命一击的。 果然,凌汐的话让太后有些失望。 她倒吸一口气,不敢相信:“哀家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孩子的事?” “五年前吧,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我的一次生辰宴上,太后喝多了,就说了孩子的事情……” “是吗?哀家竟然不记得了,”太后咋舌,脸上在骂人,但随后,藏不住的阴毒漫出眼睛:“也好,你知道了,哀家就不多费唇舌了,这孩子打小就养在我这边,如今陛下要大婚了,孩子自然要归还给他了。” 【归还?】 【是恶心吧!】 【这么大一个孩子,你藏的严严实实,满朝文武几乎没人议论过这个孩子。】 【如今,暴君要大婚了,你把孩子扔到了众目之下,为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恶心我!】 【……】 凌汐心思急转,迅速猜到了太后恶心的想法。 她是看暴君和她两人一心,大有琴瑟和鸣,夫妻和睦的势头,心里就不舒服,想要拆散他们。 而对于年轻的男女来说了,还有什么比未婚夫突然告诉你,他未婚生子,还生的是皇长子这么惊世骇俗呢! 所以…… 【但凡我表现出一点不高兴,老妖婆就算赢了!】 【不行!】 【两军博弈,我可不能让她太舒坦了!】 【况且,孩子之事,暴君还没有给我一个说法,我也不能先入为主,就把孩子认定是他的!】 【毕竟,从年龄差上来说,暴君生孩子的时候……太小了!!】 【……】 凌汐定下心神,淡眸笑道:“太后说笑了,这孩子是陛下的孩子,是皇长子,承蒙太后抬爱,养在膝下多年,如今陛下要大婚亲政,孩子自然是接回来,由陛下亲自教导才是!” “凌汐,你可比哀家想的要……大度多了!”太后咬碎了银牙,强忍愤怒。 辰千折这个暴君杀了芮姑姑,折断了她的左膀右臂,那她就要折断暴君臂膀。 他不是喜欢凌汐,在意那个死丫头吗? 那就从他们的感情下手! 所以,她提前将辰珏推出来,出其不意的推到了凌汐面前,就是想要看她崩溃和惊骇绝望的反应。 没想到,她竟然有宰相肚量,国母风骨,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认下了这个孩子。 面对太后的咄咄,凌汐依旧淡定从容,儒雅温睦:“太后,臣女不明白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不在乎?” “为什么要在乎?陛下是一国之君,肯定要多子多福,才能绵延国运,难不成,这些孩子都要我来生吗?自然是由其他女人来生了,您不也是这样一路走来的吗?”凌汐笑出了声,歪着头,愈发惹太后暴怒了。 “你要是不在乎,哀家也管不着,”太后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离间”效果,恼羞成怒:“但是你也别太高兴了,这孩子从小就得了失语症,不会说话,以后就交给你了……” “臣女定当尽心照顾!” “哼,哀家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太后阴恻恻的一笑:“这孩子是哀家养大的,哀家也最疼他,若是他以后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不可以私下惩戒,要交给哀家,哀家来教训他。” 这句话,等于是赤果果的和凌汐宣战了。 【这是在警告我,这孩子以后不是省心的主!】 【诶,预料之中的事情!】 【都说孩子是白纸,不知道这张白纸,被太后画成了什么样子!】 “太后说笑了,这孩子是陛下的儿子,是尊贵的皇子,况且还是个孩子,即便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我来置喙!” 凌汐笑眸依旧,弯着腰,和辰珏勾勾手指。 “你叫珏儿吗?我叫凌汐,你叫我汐姑姑吧……” “汐姑姑?”太后倒吸一口气:“凌汐,你是皇后,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他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的称呼你?” “我和陛下一天没有大婚,就一天不是皇后,皇子叫我一声汐姑姑,还是我高攀呢,”凌汐没有看太后,依旧笑着和辰珏说话:“你知道汐姑姑用手语怎么说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汐姑姑”三个字,辰珏一直古今不波的清澈眼神,遽然起了一丝波澜。 但随后,波澜消弭,他的眼神再次恢复孩童的稚嫩清澈。 【果然有问题!】 【我就说呢,老妖婆为什么一直在强调皇后这个身份!】 凌汐捕捉到了这个变化,不动声色的打着手语:“汐姑姑,我,凌汐,以后你就叫我汐姑姑……” (本章完) 第99章 杀我,你不敢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辰珏看看凌汐的手势,再看看她的眼睛,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不过,他却认真的盯着凌汐的手,小手指笨拙的绕了绕,学起了“汐姑姑”的手语。 “不对,这样,这样才是汐姑姑……”凌汐掰着他的手指,纠正错误。 【暴君从没在我面前提过孩子,说明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并不好。】 【得不到父爱的孩子,骨子里都会有些扭曲。】 【别看这娃现在乖萌乖萌的,说不定暗中是个偏执的小疯批。】 【搞不好,在老妖婆的洗脑下,他恨毒了要做皇后的女人!】 【所以说,现在最合适的做法,就是撇开皇后这个身份!】 【还有,和这娃搞好关系!】 【……】 想到这里,凌汐的眼神温柔的能化成水。 “珏儿,你父皇其实一直都很惦记你,他经常和我说起你的,还说要介绍我们俩认识,可是我的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病,也就没机会见你。” 她揉捏着辰珏的小手,灿亮的双眸闪着温暖的光芒。 “汐姑姑是真的没想到,你比你父皇所说的还要可爱,还要乖,你知道吗?我现在都后悔了,要是我早些来见你了,咱们俩说不定早就成好朋友了。” 太后:“……” 该死! 几日没见,死丫头胡说八道的本事,是愈发的炉火纯青了哈!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简直是登峰造极。 辰千折那个家伙一身反骨,怎么可能会和她说孩子的事情!? 还夸孩子乖巧可爱…… 太后鄙夷的斜睨向辰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对! 这小东西看凌汐的眼神,怎么带着希冀的光? 糟糕,这小子是不是把之前交代他的事情,都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事情要坏! “珏儿,”太后果断咳嗽一声,哑了嗓音:“来此之前,本宫是怎么和你说的?” 凌汐:【死老妖婆,又开始作妖了吗?】 心思没完,辰珏“噗通”一声跪下了。 【还真是出其不意!】 【果然又玩什么花招了!】 【只是,老妖婆尽用孩子对局,真不是人干的事!】 【……】 凌汐心中莫名恼火,将辰珏抱起来,什么都没说,抱着他走到殿外,放下,摸摸他的头。 “乖,在这里等我!” 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殿门。 太后警觉的后退一步:“凌汐,你要干什么?你想造反还是想刺杀哀家?!” “太后,我两手空空,而且进宫前也搜过身了,我用什么刺杀您,而且,我一个人,怎么造反!?” 凌汐被气笑了,叉着腰,站在太后十步之外。 “而且,这是太后您的寝殿,您的手下暗卫都蛰伏在暗处,只怕我都没到您身边,就会被砍脑壳吧!?” “那你想做什么?”太后阴阴一笑:“你也知道,哀家的人就在暗处,只要哀家喊一声刺客,他们就能冲出来,把你乱刀分尸!” “太后,您那么聪明,自然不会干这种蠢事!”凌汐丝毫不怕:“我是陛下钦点,预备要大婚的皇后,您却把我乱刀分尸,那么,陛下会怎么做?他会忍下这口气?” “你觉得,陛下会为了你,和哀家翻脸?” “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的皇权地位!”凌汐冷笑:“关于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太后比我清楚,否则也就不会弄一个孩子出来恶心我,而是直接手起刀落,取我人头了!” 就像暴君不能直接杀了太后夺权一样,太后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挑衅暴君,给他上眼药。 杀了她,那就等于和陛下宣战。 太后不蠢,自然不会为了一时私愤而这么做。 凌汐似乎掌控了太后的命门,环顾四周:“这里就咱们,能听到咱们聊天的,也就太后的心腹,不如咱们就不绕弯子,直接说吧!” “你想说什么?” “应该是太后想和我说什么!” “……” “你让人将我叫来,又让我在无意间撞见小皇子,目的是什么,咱们心理都明白,”凌汐挽起袖口,果断的很:“你是想要利用小皇子,离间我和陛下的关系,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 “凌汐,你想多了,哀家……” “太后没了芮姑姑,元气大伤,所以就想要斩断陛下的臂膀,离间我们的关系,其实真的没必要。” 凌汐这番话,戳在了太后的心口上。 她脸上的敷衍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阴沉沉的杀意:“他杀芮姑姑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知不知道的,还有什么意义吗?芮姑姑已经死了,”凌汐丝毫不惧太后的杀心:“如果我是太后,我会审时度势,看清楚眼前的困境!” “……困境?”太后冷笑:“哀家的困境,就是太心慈手软!” 她蓦地一拍手,十多个持刀的暗卫从暗中涌上来,将凌汐围困在中间。 凌汐环顾四周,云淡风轻的很:“太后是想杀了我吗?” “陛下杀了芮姑姑,哀家就杀你给她报仇!” “太后不怕陛下报复?” “报复?就凭他?” 太后突然昂面大笑,夸张的眼泪都飚出来了。 “凌汐啊,陛下是喜欢你的,他的心里有你,所以你才敢恃宠而骄,觉得哀家不敢杀你,可惜,你猜错了……” 太后缓步而来,看着凌汐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死人,厌弃中透着可惜。 “杀了你,哀家再利用你的尸体做个陷阱,诱杀那个白眼狼……你说,哀家是留你个全尸,还是只利用你这张诱人的脸做饵呢?” “嗯,利用我,诱杀陛下啊?” 凌汐还是那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她们俩聊的是别人的生死。 “既然是诱杀,自然是全尸更有效果……呀,让我再猜猜看!” 她看向殿门的方向,若有所思。 “到那时候,我死了,陛下死了,那……小皇子就是陛下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你也就成了唯一可以垂帘听政的皇太后,嗯,粗略看去,这个计划不错,只是,可惜……” (本章完) 第100章 一次娶三个,你是咋想的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突然“咯咯”笑了,歪着头,不屑的双眸瞬瞬的看着太后,不再说话。 这眼神让太后极其的不舒服。 她走过来,愤怒一指:“你笑什么?” “我不敢说啊,”凌汐戏谑的看着周围的刀刃,完全是那种作死的小表情:“我怕我说了,太后你会恼羞成怒,直接杀了我泄愤!” “笑话,还有你凌汐不敢的事情吗?!说!!”太后更怒了,毫无仪态的嘶吼:“不说,哀家现在就杀了你!” “别别别,我说,一点小事,不值得太后您亲自动手,”凌汐踩着小碎步往后躲,咬着唇,隐忍的笑:“我就是想问一下,在太后您的计划里,有没有皇叔摄政王的一环?” 太后被戳到了痛处,指着她,一时间竟然没有回答。 “摄政王可不是吃素的,想必也没有陛下那么好的脾气,毕竟……您是摄政王的皇嫂,不是母后,在某些事情上,摄政王可不受您的掌控!” 凌汐旁若无事的走到一把剑的面前,无视锋利,手指还弹了弹剑锋。 “如果太后今天杀了我,再除掉陛下,那就等于和摄政王直接宣战了!敢问,太后是否真的已经做好了正面摄政王的准备!?” “……” “如果我的摄政王,真的到了那时候,我会以清君侧,替陛下报仇的名义,杀了你这个妖妇,然后再扶持辰珏这个小皇子做傀儡皇帝!” “……” “啧啧啧,这时候,摄政王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王,还有谁能与他比肩?!” “……” “再过上两三年,摄政王执政的名气出来了,他就可以杀了小皇帝或者将他软禁,自己名正言顺的做皇帝,啊呀呀,这剧情……爽!!” 凌汐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语,并不是危言耸听的胡说八道,而是原文里大男主的爽文故事线。 因为他最后终究是和女主妹妹双宿双飞,共同执掌大皇朝。 而今,凌汐不过是稍微润色了一下男主的爽文线,给太后一个警示而已。 凌汐浅笑,纤指顺着剑锋一路而上,轻轻抚摸着剑柄上的花纹,眼尾睨向太后。 “其实太后并不是真的要杀我,只是叫出这些人来震慑我一下……太后,真的没必要,我凌汐懂分寸,知道谁是合作伙伴,谁是真心想杀我!” 太后眯了眯眼睛:“你觉得哀家不是真的要杀你?笑话!谁给你这样的错觉!” 她猛然抬手。 那名暗卫剑锋一颤,打开她的手,冰冷的剑刃滑行着刺到了她的脖子下面。 冰凉贴着肌肤,凌汐有种脑壳马上就搬家的错觉。 【老妖婆!】 【她不会真的要杀我吧?】 【不能啊!她又不傻?!】 【现在怎么办?】 【是继续硬刚,还是跪下求饶?】 【不对!】 【她就是在吓唬我!】 【暴君刚看了芮姑姑的脑壳,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就算太后想杀了我为芮姑姑报仇,也不会选择在自己的寝殿!】 【……】 想到这里,凌汐又来了底气。 “太后,玩笑归玩笑,要是玩大了,手抖了,真的杀了我,可就没有后悔药了……” “……” 暗卫看向太后,在等她最后的命令。 可是在静谧了片刻后,太后挥了挥手:“退下!” 暗门们无声的收了兵器,消失于黑暗之中。 谁都没注意到,凌汐眼底的凝重此时才消散。 【还好!】 【我赌赢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是一个警告啊!】 【在这样的乱世,自保最好的手段是提升自己的武力值!】 【自己的拳头硬,才有对抗的资本!】 【要不然,就只能依附暴君的庇护了!】 【可荆棘丛再锋利,也不可能永远护得住菟丝花!】 【……】 就算有上帝视角这个金手指,保命的手段还得是自己实打实的硬功夫。 要不然,全靠嘴皮子输出可不周全! 喝退了暗卫,太后也不在隐藏自己的本意:“今天哀家叫你过来,一来是让你认识一下珏儿,毕竟你们以后是要母子相称的,二来,哀家也是要告诉你一件……哀家会答应你和陛下的大婚,但是大婚的不止你们两个,而是四个人!” “四个人?”凌汐一怔:“除了我和陛下,还有人要成婚?” 她迅速在心里过了一遍身边人,没发现有哪个一对小情侣,和他们关系好到要在同一天举办婚礼。 “婚约不是儿戏,况且陛下大婚……”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暴君是一国之君。 他大婚的婚宴上,谁敢和他抢风头? 得是多么硬的头皮,才敢和暴君一起大婚!? 就算摄政王辰忘川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吧!? 面对她的疑惑,太后有种得逞的笑,缓缓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卷轴,打开。 “皇帝新婚,琴瑟和鸣,一龙三凤,绵延龙嗣,意旨吉庆,福佑万年!” 卷轴上面的字龙飞凤舞,铿锵有力,每一笔都力透纸背彰显笔法实力。 但,凌汐就是没看懂。 “这什么意思?一龙三凤?”她倒吸一口气:“是说陛下要娶……三个女人?” “一后,一贵,一从妃……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定!”太后很满意凌汐的惊骇。 死丫头! 终于拿捏住你了! 你想和陛下大婚? 可以啊!! 哀家不止成全你,还要送你一份大礼!! 成全你和陛下的大礼!! 她将卷轴放到凌汐手中:“不是要娶三个女人,而是一起娶三个……一个皇后,一个贵妃,还有一个丛妃,这是我们大皇朝的传统,历代帝王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个屁!】 【又是该死的延伸剧情线!】 【不是,你延伸就延伸吧,毕竟咱现在是活人,活着就要走剧情!】 【可你能不能走正常点的剧情线?】 【谁家祖宗这么无聊,生怕儿孙的帝后婚姻太和谐,非要在大婚这天,上赶着硬塞两个女人进来?】 【咋地,洞房夜大乱斗是你的爱好呗!】 【还有,下次再爆这种剧情线的时候,能不能人道的先提前打招呼!?】 【不要每一次都打的我措手不及!】 【……】(本章完) 第101章 四个人的洞房夜,能凑一桌麻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的心里的脏话都飙到九霄云外了,但是面对太后的得意和咄咄逼人,还是稳下心神,不咸不淡的回。 “太后怕是忘了吧?臣女之前就说过了,陛下绵延子嗣要紧,多子多福嘛!所以他娶几个女人都无所谓,嗯,四个人也挺好的,洞房夜要是太无聊的话,还能凑一桌麻将呢!” “你这么想的开?” 凌汐敛眸,屈膝行礼:“不管臣女未来是皇后还是贵妃,亦或者是从妃,臣女的心思至死不变!” “……你?!看来,你并不像陛下喜欢你那样的喜欢他啊!要不然,怎么会允许别的女人?!” 太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骤然收住话音。 “算了,人各有志,凌汐,你若是这样想,哀家也尊重你!” 她转身,从书册下出去一本烫金的红色册子,郑重的交到她手中。 “这是哀家为陛下甄选的嫔妾名单,你替哀家转交给陛下,告知他,按照祖宗的规定,大婚之后,哀家会放权给他,但前提是……他要按祖宗的规矩行事!!” 凌汐翻开册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心思瞬懂。 【这是在……威胁暴君要听话!】 【所谓的祖宗规矩,也就是在新婚那天,暴君要同时迎娶三个女人入宫!】 【而这三个女人,会被现场被封为皇后,贵妃,从妃。】 【只有这样做,太后才会在大婚之后,放权给暴君!】 【……】 “凌汐,哀家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遵守规矩,哀家就遵守规矩,你们不遵守,哀家也就不遵守……所以,娶不娶,就看陛下他自己的意思了!” 太后意味深长的拂过凌汐的手背,笑容瞬沉:“来人,送凌姑娘出宫!” 离开寝殿的路上,凌汐捏紧册子。 “去岁阳宫!” 暴君不在寝殿,他在御书房忙着处理之前那些烂摊子。 凌汐没有打扰他,一直坐在小书房那边。 等辰千折忙完了,安公公才告知凌汐在等他。 他来不及喝口水,急匆匆的跑向小书房。 “汐儿……” 凌汐正在收拾小书房。 她挽着袖子,拢了长发,正将一堆小玩具收纳到箱子里。 听到声音,她擦汗起身。 还没等站稳,就被辰千折抱在了怀里,凌空转了一圈。 “呀,脏……” 她本能的抱着他的手臂,脏兮兮的手印印在了龙袍上。 “不要紧,你怎么来了?”辰千折顾不上衣服,抚过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我还想着,抽个时间去凌府看你呢。” “太后宣我,你不知道?” “……太后宣你?”辰千折一怔,立即看向安公公。 安公公也吃了一惊,连忙行礼:“老奴并不知情,不过老奴会去查清楚的!” 凌汐进宫,而且还是太后宣召,消息竟然没有传到暴君的耳朵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太后那边折断了暴君的所有耳朵! “阿翁……也不知道我来了?”凌汐也吃了一惊,“太后下旨宣我入宫,我在她的寝宫待了有半个多时辰,你们都不知道?” 安公公沉声道:“应该是太后报复,清理了我们的所有眼线!” 暴君杀了芮姑姑,太后就除掉他的眼线。 一来一往,互相伤害。 这就是他们“母子”间的博弈。 辰千折的神色凝重起来:“太后找你做什么?她是不是又和你胡说八道了什么?” “也不能算是胡说八道,嗯,”凌汐想了想,决定先从婚事开始聊:“她给我一个卷轴,上面写了祖宗规矩,还交给我一个册子,说是让你执行祖宗规矩。” “……” 辰千折还没反应过来,安公公却是看着那个烫金的红册子眼神一变。 “这是陛下的婚序吧!?里面都是待选姑娘?” “什么婚序?待选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辰千折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皱着眉头打开卷轴和红册子,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什么?怎么,都是……各家官眷家女子的信息?” 凌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侧眸示意安公公:“阿翁,要不,你给陛下普及一下最基本的知识点?” 安公公无奈的苦笑一声,将历来皇帝大婚的规矩阐述了一遍。 辰千折听的差点爆发:“怎么没人和我说……说先帝大婚之时同时娶了三个女人?孤是帝王啊,竟然都不知道这个狗屁的规矩!?” “陛下,您当时年纪小,而且这些年也从未有人提过此时,老奴也就疏忽了,而且,”安公公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老奴也是想着,陛下和先帝他们不一样,定然不会同时娶凌姑娘和其他女子,所以就没说……” 先帝和历任皇帝大婚的时候,都是直接从画册子里圈三个女人出来,然后昭告天下。 礼司收到旨意后,会准备大婚之物,然后送到三位姑娘的家中。 而直到大婚当天,帝王们才会真正意义上的认识三位妻子,然后再根据政治联姻的需求,在她们中间挑出皇后,贵妃,丛妃。 辰千折是那些帝王都不一样。 安公公亲眼看着辰千折一步步喜欢上凌汐,为她心动为她伤神。 在他心里,他的未来皇后只是凌汐,也仅有凌汐。 所以安公公才没有提起祖宗留下来的大婚规矩。 没想到,他们没提,太后那边倒是一点不落,将暴君的贵妃和从妃都给筛选出来了。 “别人的事孤不管,孤的婚事,还由不得她来插手!”辰千折抬手就撕了红册子。 凌汐想阻止已经晚了。 她无奈道:“太后和我说了,嗯,是让我警告你,如果你听话,按照她的意思,遵循祖宗规矩,同时纳娶贵妃和从妃,那你大婚之后,她就会把皇权交给你,否则……” “她这是想硬来吗!?”辰千折的眼中爆出杀意:“那孤就成全她!” “……” 凌汐偷偷瞄了安公公一眼,压低声音:“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没必要和太后撕破脸!” “……你说什么?”辰千折怀疑自己听错了。 安公公看她的眼神也不对了:“凌姑娘,慎言啊!”(本章完) 第102章 你不介意就好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孰知,凌汐看着他们的表情更奇怪。 “怎么了?怎么都这样的看我?”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而且好像也没毛病吧?】 【怎么一个个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鬼?!】 【……】 安公公没听到凌汐的小作文,还是错愕的盯着她看,但是暴君就不一样了。 他无奈的一声轻叹:“汐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还用想?不是很明白的事情吗?!眼下三方实力均衡,太后、摄政王还有咱们,三方平分秋色,大家互相掣肘,三国鼎立,所以没必要因为两个女人得罪太后,打破平衡……这平衡一旦打乱,对咱们是极不利的!” 三方之中,太后有母族可以支撑,摄政王有功勋傍身,唯独暴君是后起之秀,各种力量都还不够深厚。 凌汐很云淡风轻:“如果娶两个女人就能搞定的麻烦,何必非要弄到不可收拾呢?” 这番话,让辰千折的神色渐渐微妙了:“你是皇后啊……你不介意吗?” “为什么介意?你又不是真成婚!她们是太后特意挑出来的心腹,就算娶了,也不过是养着罢了……难道你还真打算和她们琴瑟和鸣,绵延子嗣?!”凌汐好奇的反问。 【是他们是多了,还是我想多了?】 辰千折:-是我想多了! 【你是暴君啊!后宫里养两个女人不是手到擒来,张张嘴皮子的事吗?】 辰千折:-你不介意就好! 【难不成,他是真的想……和那两个女人假戏真做?】 辰千折:-没有!绝对没有! 【不过,男人嘛,哪有不吃腥的?保不齐到时候就是真香定律,每天巴巴的往那两个女人的房里钻呢……】 “没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眼看凌汐的小作文开始跑偏,他连忙解释。 安公公一头雾水:“陛下?” 陛下怎么突然就情绪激动起来了? 辰千折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了,定下心来解释:“我怎么会和她们绵延子嗣?生孩子这种事情,自然要和自己喜欢的女子……咳咳,反正孤绝对不会碰她们半个手指头!头发丝都不碰!” 凌汐病没发觉什么不对劲,反而很茫然的看着他们。 “所以喽,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太后逼着咱们演,那咱们就演呗,她想看什么,咱们就给她演什么!!” 太后不就想看她们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宫斗吗? 那就让她看呗! 还有什么比暴君掌权,有实力护住她的脑壳来的重要!? 毕竟,暴君强大了,她的护身符也就更大一些! 至于争宠…… 暴君又不傻,怎么会宠太后的心腹?! 权衡利弊,多娶两个姑娘就不算事了! 辰千折打开红册子,提笔,预备随便圈两个。 凌汐见状,连忙拦下:“你这是选老婆,不是菜市场买菜,随随便便的就一勾搭,不用仔细筛选的吗?” “有什么可选的?这些姑娘都是朝堂中的贵女,都是太后一党,选谁都一样!” “不一样,绝对不一样!”凌汐谨慎的将毛笔从他的手中抽出来:“你选老婆可以没有技巧,但我选情敌可得有技巧,选的好是加分项,选不好就是丢命项了!” “……你什么意思?” “稍安勿躁,等我帮你先甄选一下,再做定夺!” 暴君是选老婆,她却是选对手。 在对手的选择上,很重要! “这件事先放一放,咱们还有一件事要解决!”凌汐转动着毛笔,挂回笔架上。 “还有事?”辰千折冷笑:“太后可真够忙的,宣你进宫一次,可一点不都浪费……说吧,还有什么事?” “孩子的事!” “……” 辰千折和安公公的神色都变了。 辰千折收起了之前的玩笑模样,立即坐好,紧张又惊喜的看着她的小腹:“什么孩子?你有,有……孩子了?” 【啊?】 【我……】 凌汐懵了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才想起自己和暴君还有过一段不可描述。 “不是,你想什么呢?不是我!我没有……” 【你可真敢想!】 【当你是什么?】 【一发命中?!】 【这种戏本子上才会有的几率,你也敢想!】 【……】 安公公则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话。 辰千折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失落的陷回椅子里:“我还以为……” “陛下,”安公公再次咳嗽了两声,以眼神示意:“既然是太后所提的孩子,想必是小皇子……老奴觉得,这件事还是很有必要说清楚的!” “珏儿?”辰千折跳起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我早就该猜到的,这个老女人一定会利用珏儿背后捅我一刀……果然!” 他惊然抬眸:“她和你说了什么?” “陛下,老奴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太后说了什么,而是陛下您要怎么说。”安公公再一次提醒。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辰千折因为太在乎凌汐,太在意他们之间的情感,才会被太后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慌乱。 如果他顺着太后的事情走,很容易陷入她布下的迷局中。 毕竟,太后的那些话,已经在凌汐的脑海里先入为主了。 辰千折此时也在安公公的指点下,逐渐冷静下来。 “汐儿,关于珏儿,你一定要信我……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辰千折的母亲良妃说起。 在暴君被选定为太子的那一刻开始,去子留母就成了太后计划里的一环。 很快,宫里谣言四起,说是良妃与侍卫私通。 在一个雨夜,太后安排了一个局,让先帝亲眼看到良妃和那个侍卫拉拉扯扯中,扯开了衣襟。 先帝暴怒,当即让人将侍卫拖下去斩了,至于良妃,扔给她一把剑,让她自裁。 良妃倔强的说是自己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说什么也不死。 先帝逼急了,抓过小小的暴君,利用他的命威逼良妃自尽。 为了保住儿子的命,良妃不得不自刎在先帝脚下。 第103章 唯一的善举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先帝并不宠良妃。 这个女人是不是清白,是死是活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他在乎是自己的名声,是头顶上是不是真的有绿色。 先帝让人将良妃扔进雨地里,任由大雨冲刷着她的尸体,说是要洗去她身上的污秽。 那一天,宫里的人都知道是良妃的“奸情”是怎么回事,但是没人替她解释。 所有人都看着她被冤枉,被逼死,被扔进耻辱的大雨。 雨水冲烂了她的衣服,冲散了她的发髻,她像是被遗弃的咸鱼,被人憎恶的摆在那里,一边指指点点,一边看着这场“热闹”。 而在暴雨中,一个小姑娘走向了良妃的尸体,还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凝重而小心的盖在她的尸体上,给了她最后的体面。 这个女人,就是辰珏的母亲元氏。 当时的元氏只是一个入选的秀女,还没有被先帝选中侍寝。 她看着良妃的尸体,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她不想自己死的时候也衣衫不整,狼狈不堪,所以冒着惹怒先帝的风险,给了良妃最后的尊严。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先帝得知这件事以后,竟然没有震怒,反倒是宠幸了她,封为元贵人。 元贵人性子冷漠,不善谄媚,很快就被先帝厌弃了,甚至于先帝殡天,妃嫔的殉葬名单里,太后都忘记把她的名字划拉上。 先帝死后,元贵人和所有妃嫔一样,搬出了皇城,住在妃嫔养老的暮苑宫。 暴君自始至终都记得她为母亲盖上衣服的画面,所以在她搬出宫后,还经常去暮苑宫看她。事情的转折点在暴君十二岁那年。 辰千折清楚记得,那天是一个夏天的午后。 他午睡时,梦中再次梦见了母亲被逼死的画面,也想到了自己有半年没去暮苑宫了,就唤了安公公偷偷溜出皇城。 而在此见到元贵人,她却比以前更消瘦,人也更憔悴,最重要的是,她的肚子很大,像是有孕即将临盆的女子。 安公公看到她的肚子时,瞳孔明显一缩。 而还不懂男女之事的暴君,却关心的问:“你是不是生病了?肚子怎么这么大?人也憔悴的很……安公公,传孤的旨意,叫御医来……” “陛下,”元贵人一听就跪下了,脸色惨白:“求陛下看在我曾经对良妃姐姐的情义上,饶过我吧!” 也就是这一次,他才知道,元贵人的大肚子不是生病,而是有了孩子。 可是,先帝已经过世多年,身为先帝的旧妃,却有了身孕……这要是传出去,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追问之下,元贵人才说,这还是她和青梅竹马的孩子。 自从她搬到暮苑宫之后,再次见到了竹马,两人再续前缘,偷偷摸摸了好几年,没想到一朝不小心就有了身孕。 元贵人知道自己有身孕后,吓坏了,想要找竹马商量孩子的问题,没想到竹马更是个怂货,竟然自己一个人跑路了。 暮苑宫的老妃嫔们都同情她的遭遇,想要帮她打掉孩子,但都失败了,没法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肚子野蛮生长。 辰千折临走时,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守住元贵人的秘密,而且在回宫里,还让安公公送了好些补品过去。 没想到的事,这件事后不久,太后就找到他。 等他赶去太后寝宫的时候,看到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元贵人。 太后从眼线口中得知了元贵人有孕后,立即把她绑了来。 “陛下,妃嫔私通是重罪,更何况还有了孽种,这种妖孽必须杀了以正宫威!” 太后亲手将匕首交到辰千折手中,享受的看着他眼中的不甘和愤怒。 “陛下,这种事,你亲手做,更有威慑力!” “……” 看着她得意的眼神,辰千折握紧匕首。 他心中清楚的很。 太后要杀掉云贵人,并不是所谓的正宫闱。 她要是借她的命,以他一个下马威。 只有杀鸡儆猴,才能更好的掌控他这个帝王傀儡! 元贵人知道自己死期到了,也不想暴君为难,她缓缓的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温柔:“陛下,不怕!” 她也想求死! 在得知竹马离她而去,将她抛起,让她不得不独自面对这个局面的时候,就已经不想活了! 如今可以死在暴君的手中,她感觉也是一种解脱。 辰千折缓缓走向云贵人。 看到小傀儡这么听话,太后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可是。 匕首在即将落到元贵人脖颈上时,辰千折突然开口道:“太后是要逼孤……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太后在这一刻的笑容凝固:“你说什么?” 云贵人的眼中也是震撼:“陛下……” 她想说什么,辰千折却冲着她摇摇头,将匕首扔到了地上,转身,凝视着太后的眼睛,一字一顿。 “孤下不去手,不如太后动手吧……杀了孤的第一个孩子!” 云贵人知道他是要保住孩子,保住自己的命,但是如此一来,辰千折小小年纪就要背上永世的骂名。 她急切道:“不是,陛下,你别胡说,这孩子……” “孤是这孩子的父亲,你们有谁想要杀了他,孤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一定会杀他全家!!”辰千折再一次以眼神压住云贵人的解释。 她对母亲有一衣之恩。 今天,就当是他还了这个恩情! 太后当即震怒:“陛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她是先帝的妃嫔啊,你,你竟然……你怎么能……” “能不能的,我们孩子都有了,太后看着办好了!”辰千折淡冷的看着她,不屑的很:“总之一句话,孤若是活着,那个杀了孤孩子的人……就必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么赤果果的威胁,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太后都不敢轻举妄动。 她是要掌控辰千折,是要将他养成傀儡,而不是不听话的叛逆棋子。 所以在斟酌之后,只能让人将云贵人先关起来,稍后再说。 而就在那天夜里,元贵人临盆了。 等暴君收到消息,赶到太后寝宫的时候,只看到元贵人的尸体,并没看到孩子。 第104章 姑娘,格局要大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太后说,元贵人死于难产,而孩子因为孱弱,被养在别的地方,等孩子能见人了,自然会让辰千折与孩子“父子相见”。 就这样,辰珏一直被太后秘密养在别处,就连辰千折都没有见过。 其实他们双方都清楚,太后这是又养了个“小傀儡”。 一旦辰千折有失控,不可掌控的迹象后,太后就会将“小傀儡”放出来,让他取代暴君,成为下一任帝王。 “我见过元贵人的最后一面,”安公公突然开口了:“她不是难产而死,而是被毒杀的!” 元贵人死后,太后让人将她的尸身收敛。 安公公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悄悄的给收敛的老太监们塞了银子,去送了元贵人最后一程。 “失血过多的人,脸色和肤色都很白,而元贵人的肤色和嘴唇是黑紫色的,口鼻中有血,虽然清理过了,但并不仔细,还留下了很多痕迹,一眼就能看出来!” “去母留子,”辰千折冷戾而笑:“这是太后一贯的伎俩了!” 之前为了他,杀了他母亲。 后来为了辰珏,杀了元贵人。 “去母留子!”凌汐打了个寒蝉。 太后的手段一向阴毒,此次将辰珏送到他们面前,还不知道打的是什么鬼算盘呢! 说不定这小子就是个定时炸弹! 以后凡事得长点心了! “诶,对了,对于辰珏,你没有……”辰千折碍于安公公在这里,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 凌汐无奈轻叹:“这孩子有些剧情,但不多,而且很模糊,不过……他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什么……没长大?” “童年早夭!” “……” 原文中,的确有辰珏这个人物的故事线,有,但不多。 凌汐只记得这孩子最后也是死亡收场,因为要给大男主辰忘川让路,好让他顺利登基,与大女主妹妹双宿双飞。 至于怎么死的,原文好像没有具体交代,只是设了隐晦的暗线。 她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辰珏的故事线说了些,辰千折听后沉默不语。 许久,低叹:“皇子多夭折……所有人都感叹生在帝王家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却没有人看到里面的血腥残酷。” …… 凌汐离开皇宫后,倦怠的很,蜷在马车里沉默不语。 辰千折说的不错,人们都羡慕皇子公主的光鲜亮丽,却没人能看懂他们背后的血雨腥风。 “难道,我的后半辈,也要困在那个地方,每天只为活着奔波吗?” 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自从穿书后,她心心念念,无时无刻想的不是活着。 而今,她突然意识到,她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卷入了波诡云谲的宫斗。 “如果,我离开了皇宫,离家了这个是非圈,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可…… 如果她真的走了,辰千折是不是太可怜了!? 从此以后,他就要孤身一人面对那些棘手的对手。 没有人同情他的不幸,也没人懂他为了活下去的无奈。 “嘘!” 车夫突然勒住缰绳,但还是传来“咚”的一声。 巨大的冲撞力撞得凌汐摔进车厢。 “怎么回事?” “撞,撞到一条狗了……”车夫有些惊慌:“小姐,你没事吧?” 这条路上颇为僻静,鲜少有人走,他驾车的速度就不由快了些,谁知道一只黑色的癞皮狗冷不丁的冲出来,被卷进了马车。 凌汐走下马车,看到车夫从车轮下拖出奄奄一息的癞皮狗。 它浑身脏兮兮的,胸膛凹陷很大一块,口中滴出鲜血,充血的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狗东西,不长眼,找死嘞……”车夫骂骂咧咧的将癞皮狗扔出去。 凌汐却看着它,慢慢的走过去。 “小姐?”车夫不知道她要干嘛,只好叫了一声:“一条狗而已,估计是饿疯了才会乱窜,别看了,咱们得回去了。” “一条狗……而已!”凌汐的手指轻抚着它的身体。 因为疼痛和恐惧,癞皮狗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在人的眼中,它只是一条狗。】 【可能在太后的眼中,我们也只是一条狗而已!】 【人可以随意践踏狗的生命!】 【太后也可以随时随地收割我们的性命!】 【……】 “事实如此,姑娘何必伤感!?”一个温柔的声音骤然传来。 暗巷里,一个男人缓步走出来。 他穿着一身粗布的短衣,打着绑腿束腰,带着斗笠,满脸胡茬,斗笠压的很低,看不清五官。 他走到凌汐身边,半跪在地上,轻抚着癞皮狗的身体。 “弱肉强食,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不是姑娘想躲开就能躲避的!” 凌汐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难道他能听到我的心声?】 【不能吧?】 【我加了防护墙的!】 【……】 男人笑了:“姑娘,你的心声都够些小作文了,我想听不到都难!” 【小作文!!】 【他竟然懂什么是小作文!!】 没有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怎么可能懂得“小作文”三个字的含义!? 他们只会说“文章”而已!! “啊……” 凌汐想到了什么,惊讶的大叫一声,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不会是……” 【不会也是个穿书的吧!】 男人突然拧手,“咔嚓”一声扭断了癞皮狗的脖子。 “你……”凌汐也知道这是减轻癞皮狗痛苦最好的办法,但是直接就这样做了,她还是吃惊的很。 男人将癞皮狗的尸体摆正:“姑娘,要想活下去,就不能受伤,更不能让人搞出致命伤,否则,你就会像狗一样,生不如死!” 【你才是狗呢!】 【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比喻比的这么恶心!】 【……】 男人笑了:“你还有心思和我对骂?如果我是你,你会多操心一下皇后之位是不是能保得住!” “你果然能听到我在想什么!你是谁?”凌汐警觉地看着他:“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太后或者是皇叔党的吧?” “哈哈,姑娘,格局要大,”男人的笑声更大了:“这事件的事情,可不止宫斗这点子事,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和他们争权夺势!” 第105章 就等你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男人突然抬手,迅速按在凌汐的手臂上:“快些吧,就等你了……” 凌汐刚一躲开,陡然感觉到手臂刺疼的很,像是被戳了一针。 不好! 凌汐心下一紧,下意识的看去,但随即被一种无力感包围。 这种酥麻的感觉顺着手臂蔓延,很快将她彻底包围。 【……麻醉药!?】 这是凌汐仅剩的最后念头。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凌府。 花萝守在床边,见她醒了,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小姐,你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 “嗯?晕倒?” 凌汐有些断片。 她好像根本不记得自己晕倒的事。 就像是……睡了一觉那么简单。 花萝搀起她,端来燕窝粥:“郎中们都说你是忧思过度,导致气血不足的晕厥,说是不用管,等你睡够了就会醒,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就一直温着燕窝粥,小姐,你尝一口。” 凌汐就着花萝的手吃了一口粥,感觉事情有点不对:“我忧思过度?” 忧思是有,但是过度就夸张了。 更不会晕厥吧。 “小姐,自从老爷和三公子走后,你就瘦多了,怎么不忧思?来,多吃几口。” “唔,我自己来,嗯?” 凌汐接粥时,感觉右侧的手臂上一疼,像是针扎了似得。 掀开衣服后,果然看到肌肤上有一个出血点。 瓷肌胜血,那个小红点异常惹眼。 “我这里……怎么了?” “应该没什么吧?好像针扎了一下,”花萝看了看,不以为意:“小姐,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好让厨房准备。” 凌汐没有胃口,让花萝看着办。 花萝答应了一声,随口问道:“对了,昨天太后唤你入宫,说了什么?” “太后唤我入宫?”凌汐一怔,随即白了她一眼:“花萝,你是吃多了还是幻觉了?太后什么时候唤我入的宫?” 花萝本来要起身的动作一顿,又缓缓坐下,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小姐?” 看小姐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她不会真的忘记了吧? 而此时,凌汐也察觉到了不对,咽下一口粥,错愕又惊奇的抬眸:“昨天?我……真的入宫了?” 花萝点点头。 凌汐感觉不对劲了:“可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小姐,你真的假的?”花萝也紧张起来,连忙抚向她的额头:“也不热啊?!” 凌汐不由白了她一眼:“大姐,我是失忆,又不是发烧,和脑壳热不热有什么关系?” 【见鬼了!】 【这是要玩散装的失忆梗吗?】 【可也不对啊!】 【我记得暴君,记得砍脑壳的那些事,怎么就独独忘记了去皇宫之后的事?】 【呀!】 【难道宫里发生了什么刺激到我记忆的事情?!】 【……】 她立即跳下床,抓起衣服,汲着鞋子就往外慢跑。 “小姐,你的粥……你又要去哪?” “去找记忆!” “……” 潜示忠做为她的暗卫,一个是守在她身边的,防止她出现生命危险。 也就是说,那家伙就是一个行走的录像机。 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自己丢掉了什么记忆了! 可是找到潜示忠后,他却一脸茫然:“昨天入宫的时候,你说太后不敢动你,还说我跟在身边会引起太后警觉,就让我回家了……” 也就是说,从昨天到现在,潜示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潜示忠看她神色不对,疑惑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失忆了!” “……啊?” “失了一天的忆,”凌汐做到草地上,泄气的很:“从昨天我进宫之后,到刚才醒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定格失忆?”潜示忠突然倒吸一口气:“你身上……有没有被针扎过的地方?” “……”凌汐蓦然抬眸,眼尾惊诧。 潜示忠解释道:“我知道一种针,打在身上会造成暂时性失忆……落仙草曾经用过,不过他说,这种药的药效很难掌控,所以不可常用。” “有,有,有啊……” 不等潜示忠说完,她就把手臂上的针孔露出来给他看。 “能确定是你说的那种失忆针吗?” “这个,我不行,得着落仙草才能确定,”潜示忠尴尬的摇了摇头:“他说这种药很难掌控,用的不好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伤害,而且是永久性的伤害到脑子,所以不准我用……而为了安全,也就没有告诉我使用方法。”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汐拎起来了。 “那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啊?去哪?” “当然是找落仙草啊!” “……” 落仙草本来是游医,居无定所的那种。 就连潜示忠也是长年累月的找不到他。 而不知道怎么回事,落仙草最近半年时间,都在帝都这边徘徊,也恰好的解决了辰千折中毒的问题。 潜示忠找到一处宅院,敲响院门。 “落哥,是我,潜示忠,你在吗?” “你为什么叫落哥?”凌汐压低声音:“你不应该叫师父的吗?” 落仙草教了他那么多,俨然比师父还敬业,叫爹都不过分,他竟然只叫“哥”。 潜示忠无奈:“我倒是想叫,但是人家不同意啊,他说……” “当爹太累!”落仙草的声音在院里传来:“进来!” 推门而入,只见满院都是荒芜,野草长的比人都高。 但是一个三米见方的小池塘边,却收拾的很干净,还摆了两张小马扎,摆了两副钓鱼竿。 落仙草坐在其中一个小马扎上,正往鱼钩上穿鱼饵。 “年轻的时候吧,总喜欢给人家的那个爹,有人叫自己一声爹,感觉很又成就感,但是等年纪大了以后,发现当爹太累了……” 落仙草将鱼竿丢进小池塘,瞥了眼潜示忠,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俗话说的好,这养不教父之过,这孩子学好也就罢了,把自己一家作到家破人亡谁受得了?!你应他一声爹,就得拼了命的去救,可要不是爹,只是哥呢,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潜示忠尴尬的挠挠头,憨憨笑着不说话。 凌汐则感觉这句话有点不对劲。 但是哪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本章完) 第106章 坐牢还能有红颜知己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落仙草收回视线:“说吧,这次找哥,又是为了什么?” “落哥,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失忆针的事情,说是有一种药,只要放在针里扎一下,就能把人给扎失忆了……” “咋地,你失忆了?” “没有,不是我……”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啊?” 潜示忠懵圈了,看了看凌汐,又看了看落仙草,指了指门口:“那,我先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落仙草今天有点奇怪,以他们的关系,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 落仙草洗了手:“你被针扎了?” 凌汐露出手臂上的红点:“我也不确定,但是确实不记得了一些事情。” 落仙草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水,搭在凌汐的手腕上。 片刻后,眉头挑了挑:“还真是……” “我真的中毒了?”凌汐虽然猜到了结果,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愣了一下神:“能解码?” “凌姑娘,我不是神仙,”落仙草收回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能帮你诊断出来,但没本事解毒……其实,有些时候,忘记了也不见得是坏事。” “都忘记了,还不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比如说,一些伤心的往事,一些事情的真相,一些你难以承受的结果……这些东西,忘记了,也是救赎,自然是好事!” “……落神医!”凌汐竖起拇指:“你是懂安慰人的!” “那我就不留二位吃饭了!” “……” 凌汐没想到落仙草这么直接的下逐客令,客气的谢过后,招呼潜示忠回家。 潜示忠好奇的跟上来:“问了?” “问了!” “怎么说?” “说什么?” “……关于失忆的事啊?” “说了个寂寞!” “……” 小院中。 落仙草的鱼竿一沉,鱼儿咬钩。 他立即提起鱼竿一甩,将鱼儿甩到草地上。 “喂,还躲着呢,鱼儿都上钩了,还不快点来帮忙,你晚上还想不想吃饭!” “落仙草,吃你口饭而已,你哪来的优越感?当初你哭哭啼啼找我救命的时候,怎么不是这狗态度?!”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从屋子里出来,还警觉的瞥了眼门口。 “不用看,走了,”落仙草将另外一个鱼竿提起来,扔给男人,“刚才的不算,咱们接着比。” “怎么不算?明明是我钓的比你多好不好?”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咱们得从第一天钓鱼开始算总数,而不是你戳人家一针,把人家搞失忆之后才开始算!” 男人被说的笑出了声:“落仙草,你这是耍赖!那要这样算,咱们是不是得从第一天开始算?” 落仙草的笑容突然沉了沉:“你还记得第一天的事吗?” 男人也突然不说话了。 落仙草忍不住骂了声:“妈的,我都混乱了!” 男人轻叹一声,安抚的拍了怕他的肩膀:“或许,这一次就不一样了呢!” “你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知道,咱们只管做好咱们的分内事,至于其他的……就交给……”男人指了指天。 落仙草再次爆了粗口,甩飞鱼竿:“来,接着钓鱼接着比,从头开始!” “……” —— 幽暗的房间里,一丝轻微的花香袭来,藏予花心有所动的放下书,凝视着唯一的窗口。 很快,那边有人塞进来一束花。 花是野菊花,小小的,黄色的一束,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他笑了,取过油纸包裹的饭团,轻轻放在窗口上。 不久,一只戴着珊瑚手串的小手伸进来,犹豫着拿起饭团。 “喂……” 他打了一声招呼,对方像是受惊一样,迅速收回手,淅淅索索的跑走了。 “喂,姑娘……” 他歪着头,像以往一样,想要看清姑娘的身影,但什么都看不到。 “姑娘?”调侃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花花,你不错呀,坐个牢还坐出了红颜知己了!?” “凌姑娘,你可真是姗姗来迟啊!”藏予花瞬间黑了脸:“我还以为,我被卸磨杀驴了呢!” “怎么会?我可是一直惦记着你,还一直关注你呢,”凌汐歪着头,顺着窗口看出去:“据我所知,自从你被关起来以后,太后对你很客气,非但没有严刑逼供,还好吃好喝的伺候你,对了,听说贴身伺候的还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胡说八道!”不等她说完,藏予花就急了:“这是谁在血口喷人?” 太后是让人伺候他,但被他拒绝了。 那几个丫环也不过是每天定点送吃喝而已! “哪有什么贴身伺候,简直就是胡乱造谣!” “是吗?花花,你确定那是造谣?”凌汐指向窗口:“你刚才是不是在叫什么姑娘?难道那不是姑娘?” “那当然不是……” “不是姑娘?” “是姑娘,但不是你们太后的人!”藏予花急了:“凌汐,你别胡乱说,那姑娘我都没见过,她只是每天送束花给我,作为报答,我给她一份吃的而已。” 说来也是奇怪。 太后抓他的时候凶神恶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才解恨。 没想到,来了之后,她竟然没有任何动作,就只是关着他而已。 后来的某一天,一个姑娘出现在窗外,什么都不说,只是给他一束花。 而他就从每天的食物里选个可口的,留给她。 一直以来,他们都不说话,只是默契的交换着他们的礼物。 后来藏予花想和姑娘说话,可她每一次都仓皇离开,以至于他现在都不知道她是谁。 “怎么,你今天是来救我的?”藏予花发现凌汐的衣服不对劲,“你身上穿的是宫女的衣服,想必……你是溜进来的吧?” “没办法,太后禁止我入宫,这牢宫也是宫,我还是要注意点的,”凌汐揉揉鼻尖:“不过,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什么叫你放心了?!”藏予花意识到事情不对:“你不是来救我的?你的意思,不会是……还想把我扔在这里不管不问吧?”(本章完) 第107章 抢人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一脸认真:“嘘,别激动,怎么能是不管不问呢,我可是一直关注你安危的!” “……”藏予花回了个冷漠的眼神:“我没死,是因为太后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这利用价值就是掣肘你们陛下和摄政王,小心我一个倒戈,倒向他们其中的一个!” “怎么会?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你不会的,”凌汐笑眯眯的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滚筒:“而且,我这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什么?” “你们东疆国的一点小道消息。” “……东疆?”藏予花神色一震,立即从小滚筒里抽出一个蜜蜡封存的纸团:“这里面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过!陛下拿到东西就让我来找你了,说是等你看过内容之后,再商量后面的事!” “……” 藏予花迫不急待的搓开纸团。 下一秒,红了眼眶。 “怎么?”凌汐的玩笑心荡然无存:“出什么事了吗?” 藏予花的手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 凌汐立即看向纸条。 “国……殇!” 国殇!!! 凌汐的瞳孔缩了缩:“你们的陛下……你父亲……过世了?” “不行,我得回去!”藏予花蓦然跳起来,急匆匆就要往外面走。 凌汐连忙拦下他:“你先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藏予花粗暴的推开她:“你不会明白,父王过世,我不在东疆,妹妹她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你现在回去也晚了!你父亲已经不在了,但是陛下可以帮你!” “……” 凌汐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藏予花的意识瞬间回归。 是啊! 他现在人在大皇朝,就算长了翅膀的飞回去,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但是辰千折可以! 他在东疆国一直有眼线。 只要他动手,妹妹或许就能转危为安。 而眼下最要紧的,是他要从牢里弄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安公公拿着暴君的圣旨,带着十二卫来牢宫提人。 “陛下御旨,东疆国小王子藏予花意图谋害孤,今,孤康复,特令亲审,着提藏予花,不从者,诛!” “安公公,这,这个,”看守的狱卒满脸愁容:“此人是太后钦定的囚犯,太后有懿旨,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提审,您看我这……” 安公公笑容和善:“大人若是有此忧虑,不如,让十二卫们和大人探讨探讨?” 十二卫听到命令,整齐划一的上前一步。 那眼神,那气场,就等着狱卒一句话就剑锋出鞘了。 狱卒的脸瞬间垮了。 这是提人吗? 这是赤果果的抢人好不好? 可是,太后的懿旨也是真有,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公公把人给提走吧? “是这样的,安公公,太后真有懿旨,责令我们要看着此人,活要看人,死了要守尸……” “这样,洒家也不为难你们,”安公公手指圣旨:“洒家这里也有陛下圣旨,违令者,诛……那洒家就替陛下宣旨,送尔等上路了!” “不,不是这个他意思,安公公别误会,”狱卒吓坏了,连忙摆手往后退。 天地良心,他真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的意思是,陛下……既然是要接人的,而我们又不能拱手相送,要不然太后那边也不好交代,所以……” 狱卒冲着自己的脸做个手势,探寻的问道。 “公公可是明白在下的意思?” “明白,自然是明白的。”安公公这样的老狐狸,怎么会不明白狱卒的暗示?! 他冲着十二卫丢了个眼神。 十二卫会意,集体一拥而上,将狱卒们暴揍一顿,将他们打的鼻青脸肿后,带着藏予花招摇而去。 等他们走后,狱卒们才一个个的爬起身。 “都他妈的给我听好了,陛下来提人,咱们不放,但是十二卫出手了,咱们打不过,力所不及,所以才被陛下抢走了人……不想死的,都给我记住这些话,要不然,太后不弄死你,老子他么的弄死你!!” …… 寂静的小院中,辰千折在研究炉灶。 “这什么破炉子?怎么都点不着呢?” 一侧的廊下,藏予花坐在地上,面前摆着木凳和宣纸,凌汐在一边研墨。 藏予花的手一直在颤抖,怎么都握不住毛笔,写出来的字也歪歪扭扭。 凌汐看了好久:“是你们东疆国的字就这样,还是……” “我紧张,”藏予花用另外一只手握住手腕,低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紧张……无能为力的紧张!” 话音未落,辰千折走过来,抽走最上面的那张。 藏予花急了:“喂……” “没纸引火了,借用一下!” “可那是我……” “你的字写的这么烂,你妹妹会相信这是你的亲笔信?”辰千折在炉灶旁坐下,将纸卷成细条,点火:“要我说,你也不必紧张,你父亲刚没了,还在国丧期,那些对你们兄妹不利的人,就算看在死人……哦,也就是你父亲尸骨未寒的份上,也不会贸然对你妹妹做什么的!” 凌汐也宽慰道:“花花,你要明白,你妹妹有危险,不是因为你不在东疆国,而是因为你还活着……” 如果只是藏予花的妹妹,那就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 可是藏予花不同。 他是王子! 是有继承权的小王子! 只要他活着,就有可能继承王位,所以他的妹妹才危险。 辰千折若有所思道:“不过,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据我做知,你父亲的身体虽然不好,但也没到暴毙的程度……” 东疆国的帝王是突然暴毙的。 辰千折也只是收到眼线快马加鞭个送来的信息,还没收到正式国丧的帖子。 按照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东疆国会在新帝登基后,选一个先帝暴毙的理由,用来粉饰真相。 藏予花强忍怒火:“肯定奇怪,三哥和我商量此行的具体方案时,还提过父王身体的事情,他和我说,如果父王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送消息给我……” “三哥?三王子藏海陵?”辰千折的神色微妙了很多:“你知道东疆国的新帝是谁吗?”(本章完) 第108章 完美的男人最可怕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新帝!?” 藏予花的表情渐渐开始失控,难以置信的起身,看着辰千折一字一顿。 “是……藏海陵??我三哥??” 辰千折打了个响指:“就是他!” “不可能!”藏予花下意识的否决:“有太子在,怎么会让他做新帝?!” 随即,他就意识到什么:“太子呢?我二哥呢?” 辰千折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他……他死了?” “我的线报上说,二王子身亡,三王子继位称帝……至于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要等那边再传消息过来!” “……怎么,可能呢?!” 藏予花还是难以相信。 他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眼神涣散。 凌汐疑惑的看着他,坐到辰千折身边,压下声音:“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受这么大的刺激?难不成他那个三哥……做皇帝就是天打雷劈的那一种?” “东疆国的三皇子,最是温文尔雅,就像是一本诗经,与世无争,岁月静好,是所有皇子中最没有欲望,也最没有称帝之心的一个人……” “……不可能吧?”凌汐满脸不相信:“若是寻常人家,可能会有这样的意识,会喜欢田园风光,贤妻稚子,可是对于站立在权力之巅的人来说,怎么会甘心平庸呢?” 俗话说的好,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想做皇上的皇子,那就不是人! 人都是有欲望的! 生来如此! 尤其是看到自己可以觊觎权力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以顶住成为至尊的诱惑。 “是吧,连你都看出来的问题,他却没看出来,”辰千折指向藏予花,幸灾乐祸的摇摇头:“所以说呀,他现在在这里哭,一点都不冤!” “你什么意思?”藏予花红着眼睛:“你是说,我三哥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辰千折完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失望的摇了摇头:“所以你活该!” 凌汐也轻叹:“花花,他们那么防备你,想要弄死你,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有野心,想做帝王吗?” “摸着你的心,问一下你自己,你会不想做龙椅?”辰千折敲了敲炉灶,继续低头鼓捣:“你不是圣人,你三哥自然也不是,他只是会更好的伪装自己,隐藏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而已……” “不许你们这样说我三哥!”藏予花受不了别人这样评价藏海陵。 在他心里,三哥藏海陵是比父王更好的人! 他是哥哥,但更像一个父亲,对他们兄妹给予了无限多的保护和照顾。 他不允许心中那么高大上的一个人,被辰千折他们俩说的心怀不轨。 凌汐很失望:“花花,你这是没救了!” 【这家伙和他三哥,绝对是真爱!】 【都这样了,还在心里袒护他三哥!】 【可惜啊!愿望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能在混乱中登上帝位的人,怎么可能是傻白甜呢!?】 【……】 藏予花现在情绪激动,听不了这些真心话,她也就在心里吐槽吐槽了。 辰千折看了她一眼,低语:“东疆国可不是咱们大皇朝,他们那边娶妻不讲门当户对,也不讲政治联姻,更多的是为了繁衍生息,尤其是帝王这样的身份,女人更是数不胜数,孩子也多……” 东疆国气候恶劣,很多孩子死于冬季的寒冷和食物匮乏,所以那里的人们热衷于生孩子。 因为生命的诞生,才是种族的延续。 一般来说,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少会娶到五六个婆娘,这些婆娘繁衍不断的生孩子,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家族更强大,在那么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能活下去。 再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母族特别强大,或者是男人的第一个孩子,否则不会受到父亲的重视,即便是生在帝王家也是这样。 辰千折压低声音,在凌汐耳边低语:“对他而言,藏海陵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亦兄亦父,而他这次的沙场涉险,也是藏海陵的鼓动……” “那……他被出卖是不是也是?那个,谁?”凌汐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激动的抓住辰千折的手臂,完全吃瓜的模样:“你说,背刺花花的不会就是三王子吧?” “嘘,小点声,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非常的大,”辰千折示意她小点声。 瞥了眼藏予花,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他在东疆国算是比较受重视的王子,说起来也是藏海陵需要防备的对象之一,所以能忽悠走自然是最好的,死在外面就更好了!” “辰千折,我能听到!我又不是死了!”藏予花忍无可忍的爆跳起来:“你说的那么大声,我听的一清二楚!” 还小点声! 是生怕他听不到吧!? 藏予花心中也清楚,辰千折和凌汐这是要点醒他。 毕竟生死攸关,谁都不能感情行事。 叫嚷完了,他的暴躁也渐渐消退,不甘心,又不得不承认的点点头:“你们说的不错……一个人在那样的环境下,怎么会没有野心呢?尤其是他那样璀璨的人,怎么甘心淡泊名利,真的放弃成为帝王的机会呢?” 越有才干的人,也越有野心。 仔细想想,藏海陵还真是这样的人! “三哥……他在我们东疆国的名声,要在太子之上,因此更得人心,就连我都不止一次的听过,说他比太子更适合做国王!” 藏予花越想越泄气,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利用后又无情背刺一般。 “说真的,如果他当初站出来说,要继承王位的话,估计兄弟们得有一半是放弃争夺继承权的……” 因为藏海陵真的太优秀了! 他是一个完全没有缺点的人! 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间都完美无瑕! 不管是朝堂大臣,还是平民百姓,都对他有着极高的赞誉。 之前不觉得什么,如今想想,藏予花也感觉到了细思极恐。 “一个人,怎么可能完美呢?除非是隐藏了心性和本性,将虚伪的善良展现在外面让人观看……而这样的人,才最可怕呢!” 第109章 大手笔的刺杀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藏予花仔细回想着曾经的事情,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切。 “三哥这是怕我在东疆国影响他的计划,所以借口妹妹和亲,让我战场杀敌,然后再出卖我,让我……被抓,成为阶下囚。” 不管他在大皇朝是死是活,回去东疆国都不可能在成为帝位继承人。 因为东疆国的人,是不会接受一个敌国俘虏成为自己的皇帝。 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呢,这样的人,你打算如何报复?”辰千折敛笑而立:“当然了,孤会全力配合!” 藏予花虽然心里恨毒了三哥藏海陵,恨他出卖自己,害了自己的一生。 但是在事关国家疆土上,一点不让。 “陛下,你助我,我感谢你,但是这不代表我为委曲求全的签订不平等条约!” “藏予花,你想什么呢!”辰千折笑容依旧,尽显帝王风范:“孤助你,是因为你我的十年边贸协议,与其他无关!” “……那就好!” “而且,你我都隶属小国,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同心协力稳住边疆,才有对抗大国的资本,这个道理,孤懂!” “……” 这一瞬,藏予花看辰千折的眼神微妙了很多:“我还从未想过,你比我有野心多了!” “所以说,这具体的行动……” “我们要这样做!” “……” 凌汐听两人商量一会,没兴趣,遂起身准备夜宵。 他们身处凌家名下的一座庄子,位于郊外,平日里只有一个又聋又哑的老鳏夫打理,所以厨房那边什么都没有。 凌汐绕着菜园子转了一圈,摘了些瓜果,洗净后,一边吃一边回屋。 蓦地。 眼尾处,似有黑影闪过。 “咻” 空气中,又破空声传来。 随即,一抹冰凉从后面袭来,直奔脖颈。 凌汐下意识的一侧身,指尖在剑身上一弹,“叮”的一声,将剑刃弹开。 锋利的剑锋擦着她的鼻尖划过。 她手指再起,夹住长剑折弯,同时也回过神来,惊惧的睁开双眸,难以置信的看向身后。 后面偷袭的黑衣人,显然也没料到凌汐竟然能避开自己的偷袭,而且还夹住自己的剑刃,一时间也见鬼般的站在那里。 两个人,四目相对。 下一秒…… “啊!刺客,有刺客……” 凌汐尖叫着躲开,撒手将瓜果砸向刺客,转身就跑。 刺客此时也惊醒,剑锋再起,刺向凌汐后背。 凌汐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是本能的逃跑。 眼看着剑锋就要刺进后背,两名十二卫的身影终于从黑暗中杀出来,挡住了刺客的剑。 辰千折和藏予花几乎同时冲出房间。 “怎么了?” “哪来的刺客?” “……” 凌汐惊惧的扑到辰千折怀中,指向身后:“后面,那,那那……” “你受伤了?” 辰千折看到她满手鲜血,又惊又怕的抓过她的手。 “啊?”凌汐后知后觉,这才发现手指缝不知道什么时候喇开了血口,伤口狰狞,隐约可以看到白骨。 此时,钻心的疼才彻底将她笼罩。 “好疼,啊呀呀,疼死了……” “乖,忍一下,我帮你止血!” 辰千折撕下一截衣衫,将她的伤口来来回回的缠绕了好几圈,又用簪子用力搅了几圈,才止住了鲜血。 藏予花此时正死死盯着刺客。 刺客虽然在两名十二卫的围攻下落了下风,但是因为他招式奇特,每一招都让人措手不及,所以十二卫一时半会的也拿他没办法。 “看出招数了吗?”辰千折走到他身侧,眼底尽是杀意。 藏予花嘴角抽了抽。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咬牙低语:“是东疆国的路数!” “知道就好!”辰千折沉步上前:“十二卫听令,孤要活的……能说话就行!” 他前脚出宫,后脚东疆国的刺客就到了。 如果是巧合,未免太巧合了些! 但是辰千折的话,也让刺客的眼神颤了颤。 他迅速后退,眼神迅速观察着四周,在心里估算自己活着离开的可能性。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在站定后,眼神变得无比坚毅。 凌汐从他的眼中读出了决绝,连忙道:“不对,他要自杀!” 话音未落,刺客嘴巴里“嘎嘣”一声,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一名十二卫没躲开,手臂喷上鲜血,瞬间闷哼:“……不好,这血有毒,有毒!” 他迅速撕下衣袖,结实的手臂上已经被灼烧出一大块伤口,伤口还在“滋滋”作响,血肉像是烧开的水一样,“汩汩”的冒着血泡。 “不要碰伤口,有毒的,都躲开!” 藏予花冲过来,左手抬起十二卫手臂,右手抓起剑锋,在伤口上削下一大块血肉。 没了腐肉,伤口不再继续焚烧。 而那边的刺客,在鲜血的腐蚀下,整张脸都被烧烂,变成了血窟窿。 凌汐想上前看个仔细,辰千折却捂着她的眼睛,迅速往门外走。 “你受伤了,先回去,这边的事情处理处结果了,我会告诉你的。” “不是,你不走吗?”凌汐连忙握住他的手腕:“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我没事,你放心。” 辰千折不容凌汐再说话,将她报上马车,叮嘱车夫:“你要亲自将她送到凌府,交给凌家人的手上才行!” 他的面色很凝重,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凌汐放下车帘,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总觉得似曾相识。 “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剧情线?怎么感觉……我好像看过这个地方的原文?” 是她想多了,还是记忆出现了混乱? 为什么在听到毒血腐蚀人体的时候,感觉似曾相识? 可奇怪的是,任由她搜刮脑海,就是想不起来原文在哪里提过。 —— 辰千折回到藏予花身边:“看出什么了吗?” “是食腐虫!”藏予花半跪在地上,用剑尖在刺客脸上的腐肉里搅拌,最终挑出粉红色的小肉虫:“这就是食腐虫!” 十二卫护着辰千折后撤了一步。 辰千折却推开他,无畏上前:“这就是你们东疆国的镇国之宝?还真是大手笔啊!”(本章完) 第110章 未来的“情敌”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的确是大手笔!”藏予花的手在微微颤抖,“三哥为了除掉我,煞费苦心了!” 食腐虫是寄居在人体里的蛊虫,平日里用蜡丸封在牙齿里,可一旦咬碎了,蛊虫涌出来,眨眼间就能把人给吞了。 而带蛊者的献血一旦喷溅到人畜的身体上,一样可以迅速将对方给灭了。 就是因为食腐虫的杀人手法很快,很变态,因此也是东疆国惯用的暗杀手法之一。 辰千折看着他:“你能确定是你三哥下的手?” “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这样害我!” “那么……” “咱们交易继续!”藏予花终于下定了决心:“你助我成功,我与你缔约!” —— 凌汐蜷坐在马车里想了一路,都想不明白事情是哪里不对。 潜意识里,她感觉自己好像有关于刺客暗杀的印象,但是搜刮记忆,却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点。 正纠结的时候,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凌汐一个后仰,差点摔翻了:“怎么了?” “回小姐,是的一个车队,看样子算是哪个大户人家置办嫁妆呢,好多东西。” “嫁妆?”凌汐随手挑起车帘一角:“说起来,我的嫁妆也还没弄呢……” 说着,她跳下车:“你去前面的路口等着,我去那边逛逛。” “小姐,你自己一个人吗?”车夫不放心道:“要不,您还是先回家吧,叫上花萝再带几个人,让他们陪你一起逛。” “没事,大白天的逛个街,还能有人绑了我不成?”凌汐不以为意。 她心里头有事,感觉闷闷的,就想随便走走,又不是真的要置办嫁妆。 置办嫁妆的车队很长,车上摆放着一堆的精致物品。 凌汐随意的瞥了几眼,刚要走,陡然听到一个声音:“凌小姐,你也来购置嫁妆了?” “啊?”凌汐看着眼前花团锦簇,在众人簇拥下走来的漂亮姑娘,有些茫然,“不是,我,就是随便,走走……” 这姑娘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再哪见过。 原身纸片人的生活很混乱,有些记忆线又不存在,她不敢贸然相认,打了招呼后,转身就要走。 但是姑娘却小跑着追上来,拦在她面前:“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一见到妹妹就走了呢?” 姐姐? 凌汐心说我只有凌心瑶那么一个大女主妹妹,哪旮沓又冒出个妹妹呢? 难不成是老父亲搞出来的“私生女”? 不应该吧? 以凌宰辅那样的性格,有女人是真往家里娶,不至于搞出私生女来。 见凌汐眼神不妙,姑娘笑道:“不会吧?姐姐是不认识我了?我是那灵儿,我爹是那将军……” “那灵儿?!”凌汐总算想起这个名字了。 不过,不是因为纸片人而认识的,是因为这个名字出现在太后为暴君选妃的红册子上。 也就是说,眼前这位那灵儿姑娘,是她未来争宠的“情敌”。 想到这里,她带着恍然,又有些疑惑的眼神,瞥向她身后的那几车嫁妆。 “原来是那小姐,只是……这些东西是你的?” “是啊!”那灵儿傲娇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京都最好最流行的嫁妆,我可是提前预定了好久,如今才拿到的呢。” “那是要恭喜那小姐了,”凌汐客气的浅眸旨笑:“没想到几日没见,那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少爷这么有福气,竟然能娶那小姐为妻?” “凌小姐,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侧的丫鬟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打断凌汐的话:“我们家小姐是陛下钦点的大婚,您会不知道?” “……啊?” 【大婚?】 【暴君钦点?】 【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不对啊!】 【我这前脚刚出宫门啊!】 【就算暴君立即拟旨,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送到那将军的府上吧?】 【而且……】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暴君答应了我,由我来定那两个名额!】 【我都不知道的事情,那灵儿就知道了?】 【还是说……】 【所谓的红册子选妃不过就是一个过场,其实太后已经定下了自己人!】 【不管暴君选哪个,最后太后都会定下自己选定的姑娘!】 【而这个那灵儿,就是太后的人!】 【……】 想到这里,凌汐心思急转,迅速调好了对策。 长睫一敛,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吃惊……陛下竟然选了那小姐做妃子。” “凌汐,你什么意思?”那灵儿的笑容瞬间一沉:“你都能被陛下选定,还说要选你做皇后,为什么本小姐就不能被选做妃子?!你瞧不起本小姐?!” “不,不是,当然不是,只是,这个,我,那个……”凌汐连忙摆着手解释,但是又一脸为难,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你支支吾吾的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凌汐避开那灵儿的眼神,好似很慌张的模样:“就是觉得奇怪,陛下钦点的妃子名单里,好像没有那小姐……” “你说什么?”那灵儿倏然抓住凌汐的手腕,恶狠狠道:“什么陛下的名单里没有我?你说的什么名单?” “我……我没说什么啊?”凌汐慌了,连忙挣扎:“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你刚才说,陛下已经定下妃嫔名单了?” “……呃?” “说啊!” “……” 那灵儿刚要爆火,丫鬟是个机灵的,连忙低声提醒:“小姐,这里人多眼杂呢……” 此时她们就在大街上,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半天就能传遍京城。 那灵儿也意识到了,立即抓着凌汐的手腕,连拖带拽的将她拽进路边的茶楼。 丫鬟扔下一袋钱币,将里面的客人都给清了出去。 那灵儿没好气的将凌汐扔到座位上,凶巴巴道:“你说,到底是什么回事?!” “没,没怎么啊?”凌汐可怜兮兮,又胆怯的低语:“就,就是太后给了陛下一个名册,让陛下在里面挑妃子……陛下,挑中的人不是你!” 第111章 祸水东引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你怎么知道陛下的名单上,没有我家小姐的名字?”那灵儿身边的丫鬟率先开口。 那灵儿紧跟着点头:“对,你怎么会知道?” 【这丫鬟,倒是比那灵儿更稳重,更有心机。】 【以后若是那灵儿上位,这个丫鬟可不能留!】 凌汐心里想着,再次看了眼丫鬟,怯生生道:“因为是我将那个红册子亲手送给陛下的……” “你胡说,”那灵儿压根不信:“太后要送给陛下的东西,怎么会让你来送?” “那小姐,你要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打听打听,打听着问一问,我是不是早些时候被太后宣召入宫……” “……” 那灵儿像是被噎住了,唇瓣动了动,旋即看向丫鬟。 丫鬟会意,立即道:“就算太后召你入宫,我们也不信你说的,除非,你告诉我们小姐,陛下选了谁做妃子!” 那灵儿这才想起关键的事,再一次点头:“对,空口无凭,你说,陛下选来哪两个小贱货?” “我,我不能说,”凌汐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陛下说了,这件事只能他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了,要不然……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拾了。” “这有什么不好收拾的!?” “当然,不好,收拾了,”凌汐的眼神越发生怯:“那小姐,你爹是大将军,手握军权,自然是不怕的,但是我不行啊,我爹就是个小典籍文官,而且还不在京城,要是我出了事,连个救我的人都没有……” “你能出什么事?再说了,”那灵儿指了指自己:“你放心,要是真的出了事,我替你担着!” “那也不行,这若是被云府和……”凌汐蓦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是,不是云府,我没说,我说错话了,不是云府,我什么都没说……” 她这一番解释,妥妥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也是了! 果然,丫鬟倒吸一口:“云府?不会是云尚书家的云珠玉吧?” “云珠玉?”那灵儿恍然,随后就咬牙切齿:“肯定是她了,她和我年纪相仿,也没有订婚,听说前段时间也和太后宫里的人来往密切,一定就是她了!” 【前段时间?】 【这么说来,太后为暴君选妃的事情,早就在暗中进行了!】 【怪不得那个册子上的姑娘,都是太后精挑细选出来的!】 【果然是早就动了心思了!】 【不过,太后选人,还真是坚定初心……选的都是胸大无脑的绣花美人!】 想到这里,凌汐自嘲的一声苦笑。 想当初,太后选定纸片人原身做棋子的时候,不就是看中她的无脑蠢和可操控吗?! 如今,这个叫那灵儿的姑娘,看上去也是如此。 都是用智商换美貌的笨蛋美人的。 也是!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被太后掌控,从而掌控她们身后的家族。 要是都像凌心瑶那样的大女主人设,太后最后还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此推理的话,我应该是这些姑娘中最蠢的一个!】 【要不然太后也不会选定我!】 【想想我以前的那些行径,的确比这个那灵儿蠢多了!】 【……】 凌汐这边还在自我剖析,那灵儿那边已经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走了。 看那样子,应该是要去找云珠玉的麻烦了。 “云珠玉,对不起了,祸水东引并非我本意,只是……你既然是太后的人,那就是我的敌人,敌人自然是要早清除早解决了!” 在红册子上,云珠玉是最与众不同的姑娘。 她出身豪门,父亲是二品尚书,哥哥有勋功在身,驻守在外省道,家族门生遍及各地,势力庞大。 而云珠玉也不是那灵儿这样的蠹虫之流,她本身也很有才学,据说三岁启蒙后就跟着哥哥们在家塾读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样的人一旦上位,在朝廷中的威望绝对能超过凌家。 如果能借那灵儿的手除掉云珠玉,自然就省去她动手的麻烦了。 拐过街角,凌汐看到了自己家的马车,也没让车夫麻烦拿云凳,而是踩着车辕,借力翻了上去。 “走吧!” 车夫低低的应了一声,扬起马鞭,抽在马背上,策马前行。 凌汐想着那灵儿和云珠玉的事情,不知不觉的渐渐睡去,直到一阵接一阵的颠簸将她给颠醒。 【怎么这么颠?】 【京城里的马路什么时候这么破了?】 【而且,我家周围的十多条大街,都没一个坑坑洼洼,怎么会这么颠?】 【不会又出事了吧?】 【……】 凌汐心思急转,但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 透过晃动的车帘,她看到了外面不时闪过去的大树和湛蓝天空。 【好静啊!】 【只有鸟叫虫鸣,没有人声!】 【这是……出城了!】 想到这里,她拔下头上的发簪,迅速挑断车尾部位的缝合线,掀开了车篷布的一角。 果然,外面是一片旷野。 而帝都高耸的护城墙,已经变成了一条小小的直线。 【这不止是出城了,而且还跑出去好远好远了。】 凌汐意识到危险,不敢莽撞,连忙加速拆开篷布的缝合线,等缝隙够大的时候,翻滚着跌下马车。 车夫似乎没注意到了她,驾着车很快跑远了。 凌汐没敢回城,而是迅速跑到路旁的田埂下,找了个深坑藏了进去,还不忘在身上又盖了好多野草。 如果车夫稍微长点心的话,很快就能发现不对劲。 这里距离皇城太远,她两条腿肯定跑不过马车。 而且,她也不确定回去的路上,会不会遇上车夫的同伙。 所以就地躲藏是最好的办法。 果然,在她藏好后没多久,就听到马车掉头回来了,很急促的从她的头顶上跑过去。 凌汐不敢又丝毫逗留,拎着裙子,顺着田埂下,冒着腰的往方向跑。 眼下的麦田快秋收了,最适合藏人,但也最容易留下痕迹。 她尽可能的顺着水渠往前跑,还时不时的看向马车的方向。 就像她猜测的那样,车夫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因为从他上一次检查之后,到刚才的那段时间,凌汐两条腿根本不可能跑出太远。 她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就是周围的麦田。 第112章 反杀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想到这里,车夫立即勒住马车,跳到车顶眺目远望。 好在凌汐预判了他的预判,提前趴到田垄里,一动不动,暗中观察车夫的动向。 风吹麦浪,一浪接过一浪,却没有凌汐的半点身影。 车夫在车顶气的跳脚,不甘心的又驾车回来,想要找到凌汐跳车的痕迹,可惜什么都没找到。 再加上路上有行人走过,他也就愤恨的驾车离去。 凌汐目送他远去,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顺势躺在麦田里,回想着接连发生的事情。 这是太后对她和暴君出手了吗? 还是摄政王辰忘川的人? 目前来说,她只有这两个对手,可谁知道暗地里想要她性命的都有谁呢?! 凌汐躺了好久,等路上的行人多了,这才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草屑,慢悠悠的爬上官道,往城里走去。 蓦地。 一种莫须有的危机感蔓延心头。 好像,有人,在盯着她似得! 凌汐突然站住,若有所思的慢慢回头。 该死的!! 是那个车夫!! 他竟然就站在不远处的麦田里! 看到她回头,车夫阴森森的咧嘴嘴笑了,一口被烟渍熏黄的大黄牙,看的人头皮发麻。 凌汐爆了句粗口,提裙就往皇城的方向跑。 城门口有守卫,只要见到他们,报出自己的身份,就能得到庇护。 但是车夫的速度比她快多。 凌汐没跑出多远,就感觉后背一紧,被车夫抓住了衣服,狠厉的往地上一摔。 “让你跑!!” 他就算准了,凌汐肯定没回城。 因此之前出城门的时候,他还特意回头看过,确定她就在马车上。 根据他的判断,凌汐根本就不可能跑出太远的距离。 他也知道她就藏在麦田里。 但是麦田太大了,他一个人根本没法找。 索性,他就佯装驾车离开,等脱离麦田的视线后,找个地方将车藏起来,人也顺着麦田的沟渠缓缓的回来,蛰伏着不动,就等凌汐自己冒出头。 而就在他怀疑自己判断失误,凌汐已经逃掉的时候,她竟然从麦田里出来了。 既然露了面,再想逃,那就更不可能了! 在抓到凌汐后背的衣服后,他猛然用力,将她狠狠的惯摔在地上。 臭女人! 让他等这么久,还以为任务没完成呢! 等把她砸晕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可是…… 凌汐在即将落地的那一瞬,突然左手撑地,右手反抓住他的手臂,在地面上借力一撑,抬脚踢中他的肩膀。 重力之下,他竟然被踢的翻了个跟头,狼狈的将她给甩开了。 凌汐踢了车夫一脚后,整个人半跪在地上,旋即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脚。 【卧槽!】 【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我条件反射了吗?】 【不会是我新开的金手指吧?】 【等会……】 【刚才我做了什么?】 【……】 回忆着刚才自己做过的事情,凌汐有些蒙圈。 记忆显示,刚才那一脚,确实是她实打实的踢出去的。 而现实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车夫被一脚踢开后,愤怒的一声嘶吼,跳起来就冲向凌汐。 凌汐下意识的要反抗,但手脚仿佛是刚按上去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要死啊!】 【怎么又不好用了?】 【算了!】 【三十六计……逃命要紧!】 【……】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凌汐转身就跑,一边跑一遍喊救命。 但是这年头,没有点斤两谁敢多管闲事?! 人们看到他们两个,非但没有帮忙的,反而都远远的躲开了,倒是给了车夫追上来的机会。 眨眼间,凌汐又被抓住了肩膀。 这一次,没有奇迹了,凌汐纤瘦的身子就被车夫牢牢锁住,狠狠摔在地上,重力之下,差点撞晕过去,脑袋“嗡嗡”的,眩晕感扑面而来,连车夫的脸看上去都是多重重叠的。 车夫见她晕眩过去,气恼的揉了揉肩膀。 “看不出来,她瘦瘦小小的,脚力倒是挺大。” 要不是他练的是外家之力,就刚才那一脚,能将他的肩膀撞脱臼了。 他抓起凌汐,反手扛在肩上,冲着围观的人群啐了口,大声呵斥:“看什么?没看过老汉打婆娘啊……滚!!” 众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婆娘? 你婆娘穿的像是千金小姐,你穿的像个穷拉车的? 但大家都只是心里吐槽,没人敢出言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姑娘扛走。 但是…… 原本已经昏迷的凌汐突然并指成弓,屈起手指狠狠打在车夫的下巴上。 “咔嚓” 车夫的下巴直接脱臼。 没等他惨叫,凌汐双手环住男人的腰,两腿交叉,剪刀脚的锁住男人的咽喉,腰肢猛然用力,将车夫后仰着摔了个四仰八叉。 不等他反应过来,反身向上,半跪在他的心口,右手成刀,狠狠切斩在车夫的喉骨上。 “咔嚓” 又是一声粉碎性骨折的声音。 男人的喉骨竟然被凌汐一记掌刀狠狠切断了。 而凌汐并没有因此停手,回身又是一拳,狠狠重击在车夫心脏位置上。 一拳之后,又一掌,随即手指成鹰爪一般抓住车夫心脏外围的肋骨,狠厉一捏,硬生生的将肋骨给拆折了一根。 巨大的疼痛感加上心脏重击,车夫终于撑不住剧痛晕死过去。 此时,凌汐才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瘫坐在男人身旁。 许久,她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鬼?!】 【上次我和暴君在一起,被暴民围攻差点砍脑壳的时候,怎么没有这股洪荒之力呢!】 【不会是真的新开的金手指吧?】 【可这金手指开的太莫名其妙了一点!】 【……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 她再次看了看车夫,苦笑。 就算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她都难以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 她竟然徒手把这个家伙给打残了! 要命的是,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潜意识。 嗯,怎么说呢?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另外一个人在驾驭着她是身体,让她轻车熟路,行云流水的完成了反杀! 第113章 整治小坏种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稍做喘息,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一辆马车前,拔下发簪。 “帮个忙!” 她用金簪换了马车,将昏迷的车夫扔上马车,牵着马往城里走。 不过,她没有回凌府,而是直接去了藏予花藏身的宅子。 辰千折刚走没多久,藏予花还在回味两人商议的计划,没想到凌汐竟然拖了个半死的男人进来,一时间懵逼了。 “这是哪来的男人?” “路上遇到的!” “??” 凌汐白眼:“要绑了我,却被我反杀了的!” “……这么刺激!?”藏予花来了兴趣,蹲在车夫面前:“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所以才交给你,”凌汐揉着手腕:“我这个人胆小,怕血,逼宫这种事就交给你了,明天我在过来,希望你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藏予花呵呵一笑:“这个没问题,只要他背后有人有故事,保证不让你失望!” 顿了下,他翻看着车夫身上的伤。 “他身上这些伤是哪来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打的!” “……你?”藏予花一怔,收敛了笑意。 车夫身上的伤,可不是花拳绣腿能弄出来的。 他神色凝重了很多:“我还真没看出来,凌小姐……竟然是有些手段的!” “呵,我也没看出来!”凌汐懒得解释,反正解释也解释不清,干脆不解释了:“好了,我现在浑身骨头都疼,得回家养着去,你先审着,明天我再过来。” 刚才打车夫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现在缓了一会后,感觉浑身都在疼。 等回到凌府之后,疼痛感更明显了,揉着肩背往闺房走。 “死丫头,不过就是拿着玩的,又不是拿走了不给,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拦着我……滚开!” 随着樊美莲的怒骂声,凌汐听到“啪”的一声。 “啊……大夫人,你怎么打人?”花萝隐忍的哭声传来:“明明就是国栋少爷的问题,这是大小姐的闺房,他闯进来已经不合规矩了,还乱动大小姐的东西,还要强行拿走……” “他是我弟弟,就是凌家的主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弟弟,和我叫嚣,来人,给我张掌嘴!” 房间里,樊美莲怒气冲冲的冲着自己的嬷嬷示意,让她上去掌花萝的嘴巴。 嬷嬷却为难低头:“大夫人,她可是大小姐的贴身丫环啊……” “那又怎么样?那不还是个丫环,难道变成主子不成?” “大夫人糊涂啊,花萝以后肯定是要跟着大小姐入宫的,若是以后封了女官,做了姑姑,那……” 只要凌汐做了皇后,花萝这样的陪嫁丫环肯定是要做掌教姑姑的,这样的女官身份,来拿樊美莲见到都得礼让三分。 如今打她,那以后还怎么见面? “入宫?呵呵,”樊美莲不屑笑道:“大小姐能不能入得了宫还不一定呢!你倒是先怕上了!怕什么?打!给我打!” “大嫂,你怎么知道我不一定能入宫呢?”凌汐悠哉的提裙跨过门槛。 见到她,樊美莲失态的一声惊叫:“你,你怎么……” 那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这婆娘,怎么这表情?】 【怎么见我比见鬼还可怕?】 【难道说,我不应该此时出现的吗?】 【等会!】 【我,不应该,此时出现!!】 【我,应该,被……绑走,才对!!】 【所以说……】 【那个车夫……】 【……】 凌汐心中瞬间有了猜测,但是却不动声色。 “大嫂,我怎么了?” “啊?哦,哦,哦……我……”樊美莲明显的慌了,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倒是躲在她身后的樊国栋嘴巴快:“我姐姐是说你怎么就回来了……” 樊美莲脸色大变,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恶狠狠的瞪眼:“你给我闭嘴!” 凌汐猜到了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佯装不知:“大嫂,他这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就是想你回来的怎么快,还以为你要留在宫里,陪,陪太后用膳呢……” “哦,太后说有客人要请,就打发我回来了,我早就出宫了,大嫂不知道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樊美莲肉眼可见的慌张了,但还是强装镇定:“既然你回来了,那,那我们就走了……” 说着,抓着樊国栋就往外面走。 身后,传来凌汐的冷笑:“大嫂,且慢走,我还有事要说呢!!” “你,你还有,有什么事?”樊美莲倏然站住,眼神明显慌乱起来。 凌汐慢慢的走到她身侧,歪着头,看着她的眼睛:“大嫂啊……” 声音软糯,但是声线很阴冷。 樊美莲的嘴角不受控制的狠狠一抽,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这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让她很不舒服。 凌汐的眼尾漫上猩红的笑:“大嫂,那盒子是我的!” “……啊?” 樊美莲这才注意到,凌汐正盯着樊国栋的手。 他手中捧着一个上了锁的妆奁匣。 凌汐敛眸:“那里面没什么有钱的东西,不过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所以大嫂还是还给我的为好!” “你这孩子,怎么胡乱拿姐姐的东西?快把东西还给姐姐!”樊美莲呵斥着,示意樊国栋将东西放下。 但是樊国栋被骄纵坏了,再加上他恨死了凌汐,怎么会把东西还给她? “不给,这是我的,我要玩,不给,不给……” 樊美莲见他这样,直接上手抢。 姐弟俩争夺间,樊国栋突然将妆奁匣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就不给!” 什么破东西,他得不到的东西,就是砸坏了也不给凌汐! 樊美莲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决绝,一个没抓住,眼睁睁的看着妆奁匣摔了个粉碎,里面的东西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在东西被砸烂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尤其是樊美莲,惊骇的盯着地上的东西。 “这,这是……” 凌汐的嘴角晕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戾冷抬眸:“大嫂,你可真是……这是我母亲,也就是你婆婆的灵牌!怎么,不认得了?!” 樊美莲当然认得灵牌。 可是…… “母亲,母亲的灵牌,怎么,怎么会在你的妆奁匣子里?”她磕磕巴巴,脸色煞白。 当儿媳的摔了婆婆的灵位,那和掘了婆母的坟一样! (本章完) 第114章 鞭刑,二十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大嫂,你这话问的,是不是有些欠妥啊?”凌汐眼神渐冷:“你们姐弟俩摔烂了母亲的灵牌,竟然还要反问我为什么灵牌会在妆奁匣里!怎么?我的东西放在哪里,还要经过大嫂的同意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樊美莲惊慌的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神色愈发惊慌了:“可是,谁能想到,你会将母亲的牌位,放在妆奁匣子里……你,你这对母亲也太不敬畏了!”“哈……你们摔烂了我的妆奁匣,还要说我对母亲不敬畏?” 凌汐算是再一次刷新了对这个女人的认知。 既如此,那就更不用客气了。 “花萝,把东西收好了,等大哥回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的错!” “是!”花萝答应着,上前就要收灵牌。 但是樊国栋的手脚更快,扑上去就将灵牌抱在了怀中。 “不给!你们休想拿着这个破牌子去告状!” “国栋!”樊美莲被弟弟的话吓到了。 死熊孩子,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是人家母亲的灵牌,就像是人家母亲在世一样,你竟然说是破牌子!? 真是要死的! 她连忙大声呵斥:“樊国栋,你给我住口,还不快些把我母亲的牌位给我!” 樊美莲说着伸手要,但是樊国栋抱着灵牌就往后躲:“不给,姐,一个破牌子你怕什么,摔烂了就摔烂了,大不了给他们再弄一个,她却要用这个东西告咱们的刁状,不能给她!” 樊美莲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 死孩子! 你懂不懂事? 灵牌对于人家儿女来说,那就是有灵性的心灵寄托,不是烂木头,你说重新弄一个就弄一个。 要是那么随便就能弄,也不至于把灵牌看的那么重了。 但是眼下,这也是解决这件事的一个法子。 想到这里,她立即转身,冲着凌汐笑道:“那个,小妹啊,国栋说的也有道理,你看,母亲的灵牌已经坏了,而且他也不是故意弄坏的,不如这样,我这就让人去重新做一个牌位好不好!” 凌汐突然笑了:“我是没问题的……” 樊美莲长出一口气:……死丫头,到底还是个蠢的!这么三言两语就同意了! 她还以为要出什么大事了呢!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搞定了! 但是。 凌汐看向他们姐弟的身后:“只要大哥说行,那就行!” “……” 樊美莲还没意识到不对,笑嘻嘻道:“诶呦,就是一个牌子而已,弄坏了再重新做一个就行了,也没必要让你哥哥知道,你说是不是?” “……可是,”凌汐冲着她的身后挑了挑黛眉:“大哥已经知道了呀!” “……” 樊国栋下意识的转身,看到身后的凌长帆后,吓的一声大叫,连忙往后退,手里破碎的灵牌也洒了一地。 “夫,夫君……”樊美莲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你,你别误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长帆看着母亲摔烂的灵位,脸色一瞬的黑成铁:“怎么回事?” “是她!是她摔坏的!”樊国栋突然指向凌汐,恶人先告状:“我只是说要看一看那个匣子,但她说什么都不给,还说宁可摔烂了也不给我看,所以就摔烂了!” 樊美莲秒懂弟弟的意思。 他是要栽赃陷害,将脏水泼到凌汐身上。 “是,是啊,夫君,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顽劣了一些,你就饶过她这一次吧。”樊美莲故作好人的替凌汐说话。 反正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他们四个人,花萝是凌汐的人,说话不算数。 只要她一口咬死是凌汐弄坏了东西,栽赃陷害给他们姐弟俩,那凌汐就别想清白。 果然,凌长帆看向凌汐。 不过,他什么都没问。 凌汐很爽快:“你看到听到的,就是你做想的那样。” 【大嫂,你不会以为你的这位夫君,是刚到吧?】 【当真以为他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吗?】 【……】 在樊国栋将母亲灵牌抢到怀里,不给她的时候,凌长帆就出现了。 只是这姐弟俩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并没发现身后还站着一个“吃瓜”的人。 既然大哥都看到了,那就交给他处置是最合适的。 其实,凌汐也想就此事看一下大哥对这姐弟俩的态度。 凌长帆什么都没说,走过来,捡起母亲的灵牌,一点点的拼凑好。 樊美莲战战兢兢的走到他身边:“夫君,你,你就不要生气了,气坏了,对你自己不好,妹妹她真不是故意的,我作证,就,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凌长帆面无表情:“有些事情,可以原谅,有些事情,不可以!!” “夫君啊……”樊美莲猜不透凌长帆的意思,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 但是樊国栋就不一样。 他是眼巴巴的在等着凌汐出丑。 “姐夫说的对,有些人,就是不能原谅她,就应该好好的惩罚!” 他冲着凌汐做了个鬼脸。 “你,等着挨鞭子吧!” 凌长帆眯了眯眼睛:“国栋,你是说,犯了错的人,得用鞭子抽?!” “那是当然!要恶狠狠的抽,不然她不长记性!”樊国栋盯着凌汐,咬牙切齿到五官都变得狰狞:“最好是把她吊起来,扒光衣服,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抽,这样打起来带劲,手感好的很……” 凌长帆听的直皱眉头。 樊美莲察觉到他脸色不对,连忙呵斥:“国栋,住口,不许胡说……小妹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吊起来还脱光衣服?夫君,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个小孩子,不懂事……” “他小孩子?”凌长帆似笑非笑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但是这动手的阴狠却不像是孩子!” 眼神一沉,戾了声音:“来人!” 凌府的侍卫立即冲进来。 樊国栋激动的瞪大眼睛,喜滋滋的看着凌汐,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凌长帆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生出了无尽的厌恶:“你们去准备刑架,鞭刑,二十,大夫人亲自掌刑!” (本章完) 第116章 我们打,更狠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什么?”樊美莲楞了一下:“我?我掌刑?” 掌刑啊! 不是监刑! 监刑只要看着就好,掌刑是要她拿着鞭子,亲自抽打的! 樊美莲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但哪不对又说不上来。 不过,想到能亲手好好的抽一抽凌汐二十鞭子,心底就莫名的兴奋。 可表面上,她还是惶恐的很。 “夫君,这,这不合适吧?我,我是长嫂啊,长嫂如母,我,我怎么能打妹妹呢?不行,这不合适!” 凌汐:【长嫂如母?】 【如你妹啊!】 【如果真是你亲妹妹,你会这么说?】 【你怕是要跪下来求情的吧!】 【贱人就是矫情!】 【虚伪!】 凌长帆的神色一直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 他垂着眼睑,声调也是轻轻的:“美莲啊,我知道你父母双亡,姐弟俩相依为命……你能对我妹妹长嫂如母,就能对你弟弟长姐如母,子不教,父母之过,弟弟妹妹没教好,也是你的过错,自然是由你来掌刑更合适!” “……夫君,可我觉得,还是不合适,我不能……” “姐,这有什么不能?!姐夫让你做,你就做,姐夫说的对,弟弟妹妹没教好,就是你的责任,你就该掌刑,好好的教她做人!”樊国栋在一侧叫嚣。 他生怕樊美莲推过了头,真的把事情推掉了,到时候没法打凌汐,那他就错过一场好戏了。 凌长帆不易察觉的摇摇头,懒得再说话,没看姐弟俩,转身离开。 “夫君,就饶了妹妹吧,她……” 樊美莲矫情的很,装模作样的要追上去为凌汐求情,但是被侍卫拦下了。 “大夫人,您还要亲自掌刑,不宜离开!” “就是,姐姐,你要留下来掌刑呢,我也留下来,我陪你,嘿嘿嘿!”樊国栋幸灾乐祸的哈哈笑。 姐弟俩同是看向凌汐,毫不掩饰眼睛里的恶毒。 在凌长帆看不见的地方,尽情释放他们的骨子里的坏。 凌汐歪着头,与姐弟俩对视了好大一会,最终莞尔一下,慢悠悠的转身,跟在凌长帆身后,也向门外走去。 门口的侍卫微微颔首行礼,目送她离开。 樊家姐弟俩的笑容渐渐凝固。 樊国栋先跳起来:“你们怎么回事?眼睛是瞎的吗?没看到凌汐走了?你们怎么不拦着她?喂,死丫头,你给我回来……” 他叫嚷着要冲出去抓凌汐,但是侍卫“铮”的一声,横刀出鞘,拦下了他。 听到动静,凌汐转过身,笑眸悠悠的抬手打招呼,挑衅的很:“樊国栋,待会见!” “凌汐,你……”樊国栋气的直翻白眼,恨不得跳起来抽侍卫的嘴巴:“你眼睛瞎的吗?竟然敢拦我,滚开。” 侍卫冷眼,面无表情:“大公子有令,损坏主母灵牌,鞭刑二十!所以,国栋小公子,你不能走!” 樊美莲的脸色不对劲了,但是樊国栋还在叫嚣。 “屁话,我当然知道鞭刑二十……” 樊美莲此时已经猜到了结果,一把将弟弟扯到身后,气愤的指着侍卫:“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他走?” “大夫人,他走了,谁来领鞭刑啊!?” “……” 樊美莲傻了。 但是樊国栋还没弄清楚:“姐,他什么意思?他竟然敢拦着我,不让我走……” “你住口,别说话了,”樊美莲急切的拽着他往外走:“我去找夫君说清楚。” 侍卫的剑骤然出鞘,横在她的脖颈下:“大夫人,你是掌刑的人,他是受刑的人,你们走了,我们没法和大公子交代……大夫人,请别让我们难做!” “什么?受刑?我?”樊国栋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吓的连忙往后缩:“怎么是我受刑呢?姐姐,这,这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我啊?” 樊美莲没时间和他多说,冷下脸冲着侍卫怒吼:“你们真是大胆,竟然把剑搭在我脖子上?!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杀了!” “大夫人,您冲我们喊也没用,这是大公子下的命令,若是有什么问题,您掌完刑以后去和大公子说,是杀是剐我们都听大公子的惩罚,但是现在……” 侍卫压根不买她的帐,剑锋丝毫不退,反倒更逼近了几分。 “还请大夫人不要让我们为难,把这二十鞭子抽完了再说。” “放肆,你们真是放肆!竟然敢威胁我!”樊美莲挺直了腰背,丝毫不惧:“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总之,我不会掌刑的!” “我劝大夫人还是掌刑吧!大公子的脾气秉性,大夫人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就算大夫人以死相逼小公子也是要挨二十鞭子的,如果大夫人执意不掌刑的话,那可就落到我们手中了……到那时,只怕樊家小公子会更吃亏!” “……” 樊美莲立即闭嘴。 凌长帆的脾气她是清楚的。 他一向铁面无私,以凌家未来的家主自居。 连公爹凌宰辅都对他退避三分,自己的亲妹妹说打就打了,岂会因为她这个做妻子的求情,就放过小舅子呢? 更何况,樊国栋还实打实的摔坏了凌长帆母亲的牌位。 不管怎么说,他这顿打是绝对跑不掉的。 就像侍卫说的,要是让侍卫们来掌刑,樊国栋只会更吃亏。 此时,有人将鞭刑的刑架已经架设好了。 “大夫人,请吧!” 看着侍卫递过来的鞭子,樊美莲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拿了过来。 “姐姐?”樊国栋意识到不对了,“你,你不会真的要打我吧?” “……” “我是你弟弟啊!” “……” “樊美莲,我是你亲弟弟,你没良心,你敢打我?!” “……” “你要是打我了,以后你怎么和爹娘交代?” “……” 眼看着樊国栋还在那里蹦跶,樊美莲拿着鞭子犹豫不决,侍卫很不耐烦。 “大夫人,还请快点吧,这是大小姐的宅子,等一会抽出一地血,咱们还得清理血迹呢……” “什么?血?”樊国栋一听腿就软了,哀求的看着樊美莲:“姐,姐姐,你不会真的要抽我吧?姐姐,救我,救我啊……” (本章完) 第117章 大哥,你开心就好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樊美莲现在没有退路了。 她只有凌长帆这一棵大树傍身,不敢违拗他的命令。 当下眼睛一闭,嘶声道:“来人,把他给我捆上去。” “啊,姐姐,你干什么?你们放开我,啊……放开我,樊美莲,你放开我,呜呜呜,你不是人,我是你亲弟弟啊,你这样对我,爹妈会死不瞑目的,啊……” 凄厉的惨叫穿过墙头,落到了凌汐和凌长帆这对兄妹的耳朵里。 兄妹俩默契的站住。 凌汐调侃:“哥,你这一个命令下去,小心今晚上大嫂不让你回房!” 凌长帆的眼尾不易察觉的一颤:“你个姑娘家家的,说话注意分寸!” “我是好心,毕竟你这也太狠了……让亲姐姐抽弟弟鞭刑,啧啧啧,你就不怕他们恨你啊?” “我这是为了他们好!美莲太骄纵弟弟了,纵的樊国栋无法无天,才十来岁的孩子,那心思比大人还要阴毒,若是现在不好好的治一治,长大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之前只要他想教训樊国栋,樊美莲就会护着他,要死要活的耍无赖。 没想到现在越来越放肆,竟然敢在他家里,欺负他的家里人。 难道他们姐弟俩不知道凌汐是未来的皇后吗? 连未来的皇后他们都能不放在眼里,肆无忌惮的欺辱,别人在他们姐弟的眼中,岂不是如同草芥一般不是命?! 长此下去,事情得变成什么样!? 为了凌家的长远,他今天必须给樊国栋那小子一个教训,好让他记住疼痛。 凌汐看着他,想到了他原文里的故事线,心中暗自感慨,敛眸低语。 “大哥啊,这世上有一种人,叫超雄综合征!也就是天生的坏种……这种人,骨子里就是坏的,无可救药的坏,不是任何人任何手段能改变的!” 在见到樊国栋第一眼开始,凌汐就从他的面容断定,这孩子是典型的超雄综合征。 随着他越来越大,反社会人格就会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有杀人的欲望是嗜血的疯狂。 可惜,大哥不会理解,理解了也不好做出什么决策。 毕竟,那是他的小舅子。 即便明知道未来会成为杀人恶魔,也没法现在就对他做出判决! “天生的……坏种?”凌长帆的眉头皱了起来:“四妹,没有人是天生的坏种,人都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 凌汐:…… 【呵呵!】 【大哥,你开心就好!】 【要是你知道自己的结局,就不会这么说了!】 【……】 “你说什么?”凌长帆疑惑的看着她:“刚才你是不是说话了?” “没有啊!”凌汐明晃晃的翻了个大白眼。 嘴巴没动,但是心里的小作文没歇着。 【你没错,是我说的!】 【不过,不是我嘴巴说的,是心里说的!】 【你听到的,都是真的!】 【……】 大哥是个迂腐的人。 对于这种人,贸然让他知道与众不同的事情,定然要做妖孽论,而且还不会相信。 如今没有老爹帮衬,凌汐可不确定这个打小就不疼自己的大哥,会不会相信自己。 保不齐到时候没让他相信自己的话,还把她当做中邪去处理呢。 所以,她不能急于求成的让凌长帆知道她的金手指。 而是要一点点的,慢慢的渗透他“眼见为实”这个事实。 只要让大哥看到她“未卜先知”的金手指,才能和樊家姐弟争一轮胜算。 果然,凌长帆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了:“四妹,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很好,我能有什么事?”凌汐敛下心声,笑眸嫣然的抬眸:“大哥,我累了,要不,我先回去休息了?” 凌长帆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满是疑惑:“难道,刚才是我幻听了?” 一墙之隔。 樊国栋被抽的“嗷嗷”叫疼:“姐,姐姐,不行了,好疼啊,我受不了,你救救我吧,我好疼啊……” 樊美莲的手一哆嗦,一鞭子抽空,擦边的从樊国栋背上抽过去,但是鞭尾还是抽在了屁股上,又是一声惨叫。 侍卫冷眼:“大夫人,大公子有家规的,但凡偷奸耍滑,糊弄舞弊的刑罚,通通不算数,您要是再有这么一次失手的,那咱们可要从头开始计数了!” 樊美莲的手抖的不行:“你们……不过就是一鞭子而已,多抽一鞭子,少抽一鞭子有什么要紧?!你们看到了,就当做没看到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到底抽了多少鞭……” 孰知,侍卫们对视一眼之后,都冷眼看着她。 “大夫人,不是我们不通融,而是大公子有令,一是一,二是二,我们对他的命令要绝对的执行,不得有任何舞弊,大夫人,您别让我们为难啊!” 樊美莲要疯了! 一群该死的东西。 仗着是凌长帆的心腹,竟然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好! 很好! 她缓缓抬头,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你们都给我等着!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得罪老娘的下场是什么! 樊美莲心里想的阴狠,手中也就带上了狠劲,蓦然咬牙,狠狠一鞭子抽在了樊国栋的背上。 这一鞭子下去,樊国栋的后背直接皮开肉绽,鲜血横飞。 樊国栋哪能承受的住,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国栋……” 樊美莲又心疼又害怕,刚放下鞭子要去查看,侍卫却冷冷一笑。 “大夫人,您这鞭刑还欠着八下呢!” “他都昏死过去了,你们还不放过吗?” “别说只是昏死,就是死了该执行的鞭刑还是得执行……大夫人,您是知道大公子规矩的!” “……” 樊美莲自然知道。 凌长帆就是这么迂腐,不知道变通的人! 看了看昏迷的樊国栋,樊美莲最终咬牙又抽了他八鞭子。 执行完鞭刑,侍卫们帮忙,将伤痕累累的樊国栋抬回房间。 樊美莲请了郎中,抓了药,又是外敷又是内服,折腾到大半夜才消停。 等坐下来,回想到白天发生的一切,心中的怒火达到了从未有过的爆发值。 “来人,更衣……” 第118章 飙演技的时刻到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噔噔噔” 凌长帆的窗边传来轻叩声。 “谁啊?” “噔噔噔” 敲窗声继续,但就是没人回答。 凌长帆觉得奇怪,谨慎的站起身,还顺带手的抓起了桌上的砚台,背着在身后,悄悄的打开窗棂一角。 “四妹?凌汐,你……” “嘘!” 凌汐蹲在窗户底下,正好被杜鹃花挡住看身影。 她藏在花树后,手指压唇,神秘兮兮的低声示意:“大哥,别出声,出来,慢慢的,别搞出动静!” “……什么?”凌长帆被弄的一头雾水。 “嘘!别说话啊!”凌汐再次摆手,让他不要说话,同时也指向一边:“你看那边。” “你到底在看什么?” 凌长帆不耐烦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下一秒脸色大变。 “那是……” “嘘呀!”凌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别说话,下来,看看他要干嘛嘛!” “……” 远处的墙根下,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在观察着周围,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影全落在凌家兄妹的眼睛里。 “他,他……”凌长帆惊的左右来回看,要喊人抓贼。 “别嚷,你出来,出来看戏,快点!” “这,这有什么可看的?” “自然是好戏!”凌汐一脸神秘,贼兮兮的低语:“哥,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来咱家是偷东西的,还是偷人的?” “……凌汐,你可真是!”凌长帆甚是无语的看了看她。 但是又看了看黑衣人后,下定决心:“行,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出去!” “别啊,你从哪出来?” “……当然是门口啊!” “门什么口,就从这里爬出来!”凌汐指了指书桌。 “……这里?爬出去?” “别废话了,再磨蹭他就走了,快点嘛!” “……” 凌长帆是个书生,手脚笨拙了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窗口爬出来。 “不是,我为什么不能走门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窗口。 他竟然真的从那里爬了出来。 这件事有悖他的身份! “拜托你,哥,你那么大的块头,从门口出来,瞎子都能看的到,要是被他看到了,后面还怎么看戏?” “你怎么知道他就……” “嘘!”凌汐再次捂住凌长帆的嘴巴:“看着!” “……” 黑衣人蹲在墙根下看了许久,确定周围一切安全之后,猫着身子,悄无声息的来到凌长帆的院子。 凌长帆皱了皱眉头:“……目标明确啊!” 这一看就是冲着他这个院子来的。 凌汐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这家伙走路很快,没有半点犹豫,一看就是冲着你来的,哥,你是不是最近得了什么宝贝?”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之前我们家出过几条人命,尸体在咱家大门口摆了好久,京城的人都知道,那些小偷小摸的谁还敢作死,再到咱家偷东西!?” “……” 凌家的那些杀伐,凌长帆在路上也听到过风声。 只是他那时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感觉那些故事是以讹传讹的谣言。 他迟疑了下,低语:“你真的……杀了不少人呢?” “不是我杀的……” “……那就好!” “是陛下的人杀的!” “……”凌长帆一时语塞。 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不就说明,那些故事不是以讹传讹,而是真实的吗?! 凌汐看到了他眼底的异色,低声道:“陛下说,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要不然,爹爹和大哥不在,谁都敢到我们凌府放肆,那我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侧眸,看着凌长帆。 “大哥,你不会觉得那些人不该死吧?” “当然不是,”凌长帆敛下声线:“他们来害你,你反杀他们,自然是他们该死,我……没什么,看这个小贼要做什么!” 他只是吃惊,凌汐是从什么时候脱胎换骨,让他有陌生感的呢?! 黑衣人轻车熟路的来到卧房的窗下,撬开窗户,将一个东西丢连进去,然后猫着腰,顺着墙根一溜烟的跑走了。 而很快,房间里传来樊美莲的呵斥声:“来人,更衣!” “更衣?”凌汐看了看身后的凌长帆,疑惑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大嫂半夜三更的还要更衣……不会是樊国栋出了什么问题,她要亲自去请郎中吧?” “自然不会!”凌长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卧房:“他们找的郎中算是京城的一把好手,仅次于御医了,达官贵人家的家眷生病了,都找他来看!” 樊国栋不是官眷家属,没有资格惊动御医诊治,所以只能请郎中。 樊美莲要给弟弟治病,自然是不问价格,只要最好的。 而在兄妹俩的注视中,樊美莲很快出来了。 她穿着一身嫩黄色的绸缎长裙,重新梳了发髻,化了妆容。 “大嫂的这身衣服和妆容真好看,就是……”凌汐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凌长帆:“就是这锦衣夜行,有点可惜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丫鬟凑出来,将一件带帽兜的黑衣大氅披在了樊美莲身上,还将帽兜给她戴上,遮住了眉眼。 凌汐挑了挑眼尾,似笑非笑:“呀,大嫂这真是要出门啊?这半夜三更的,她要去哪?大哥,你要不要陪着一起去啊?” “闭嘴!” 凌长帆的气压很低。 从声线来判断,他已经是在爆发的边缘了。 自己的老婆半夜三更打扮的这么漂亮,还偷偷的走门,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忘正常的方向去想。 樊美莲和丫鬟低声说了什么,丫鬟答应着,快步跑走,很快又回来,带着樊美莲往后门走去。 后门那边的门房早早就歇着,屋子里黑灯瞎火的。 丫鬟悄咪咪的打开门栓,将手里的灯笼递给樊美莲,等她走后,将后门关上,蹑手蹑脚的走了。 凌家兄妹从黑暗中站出来。 两个人,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后门,默契的谁都不说话。 【今夜,这是要上好戏的节奏啊!】 【诶,我可怜的哥哥,要戴绿帽子了!】 【我要不要提醒他,跟上去看一看?】 【还是算了,反正大嫂和她的情郎表哥也不是一次半次,以后有的是抓奸机会!】 【嗯,今晚上就算了吧!】 【……】 凌汐在心里写完了小作文,看了看凌长帆,发现他的脸色果然和头顶上的帽子一个颜色,惨绿惨绿的。 (本章完) 第118章 大哥不好骗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好了! 小作文都被他听到了! 那今天的好戏算是正式开场了! 凌汐计谋得逞的小心思还没完,凌长帆突然看向她,眼神锐利的很:“凌汐……” “啊?”凌汐瞬间切换表情,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大哥,这,大嫂走了,夜也深了,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说着,转身就走。 凌长帆阴冷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知道!” “……我都没问你什么,你就说不知道?”凌长帆疑心更重了:“四妹,我是你大哥,你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有事瞒着我!” 凌汐缓缓转身:“大哥,我没有瞒着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一脸无辜,像是娇弱的小白花,纯真无邪:“你也看到了,我和你是一样的,我也是看到了小偷去了嫂子房间,然后走了,再然后,就跟着大嫂来到了这里。” 眼尾一垂,可怜兮兮又很无助的抠着手指。 “大哥,我不骗你,骗你就让我……变丑!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凌长帆咬碎了老牙:“凌汐,你是真的长心眼了!” “……我没,大哥,我……” “发誓都知道不走心了!” “……” “撒谎就变丑?!”凌长帆狠狠挖了她一眼:“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变得有多丑!” “哐当” 他一脚踢开后门,气势汹汹的走来出去。 “不是,大哥,你什么意思?你诅咒我的吗?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凌汐踩着小碎步,颠颠的跟了上去。 嘿嘿嘿。 看好戏了! —— 樊美莲一路急行。 她应该是走惯了,胆子大了,知道后面不会有人跟踪,亦或者是心中有事,没心思左观右望,所以都没回头看一眼,以至于凌汐和凌长帆兄妹俩的跟踪是招招摇摇。 尤其是凌长帆,心中焦躁,又是文人书生,天生的不善追踪,好几次都是被凌汐生拉硬拽回来的。 “不是,大哥,你能不能稳住点?你看看你刚才那一脚,要不是我拉你拉的及时,你都能踩到大嫂的脚后跟了。” “不跟紧点,她要是跑了怎么办?这大半夜的,人生地不熟,你又不知道她去哪里,还怎么着?” “放心,她跑不了,轻车熟路的跑什么跑?” “……轻车熟路?你怎么知道轻车熟路?”凌长帆想刀死凌汐的眼神根本藏不住:“你刚才不还信誓旦旦的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凌汐眼尾一沉,无辜又无奈的一声低叹:“大哥,拜托你用你那聪明的脑壳想一下,大嫂从上了这条路,都没带迟疑的,一直往前走,说明什么?” 凌长帆的脸色又开始发绿了:“说明她……对这条路很熟!” “对嘛,轻车熟路!” “……” 凌长帆再次刀了妹妹一眼,却还是很听她的话,乖乖的跟在后面,直到樊美莲进入一家铺子才停下来。 “唐氏布庄?”凌长帆猜到了什么:“是唐达!” 凌汐故意凑近:“唐达是谁啊?” “你不是知道他是樊美莲的表哥吗?” 【呀!】 【装的有点过分了!】 【这个唐表哥还来过凌府送布料呢!】 【尴尬!】 【……】 凌汐撩起额前碎发,装作很无辜的粲眸一笑:“那个,我只知道大嫂有个表哥,青梅竹马的那一种,但是不知道他叫唐达……” 【这个解释是不是有点白痴?】 【想当初唐达来家里吃饭的时候,还对我有个花花心思呢!】 【现在说不知道,是不是太假了点?】 【诶!算了,反正大哥的心思都在奸夫身上,估计也没心思盘算我这点漏洞!】 【嗯,装不知道,就等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 凌汐这一番为凌长帆特写的小作文,又是一字不落的全落在了凌长帆的耳朵里。 他眼神怪异的看着这个四妹妹。 这一次,他很确定,凌汐没开口。 绝对没说话! 但是,他绝对绝对听到了凌汐的“腹诽”小心思。 而且,她的表情也和她小作文时的内容一样,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不过,凌汐说的也没错。 眼下,抓奸夫最重要! 奸夫??? 凌长帆的脑海里跳出三个字,眼睛上翻着看向头顶。 就算凌汐不说,他都能感觉要被头顶绿油油的大草药要压死了! 他刚要上前,凌汐却突然抓住他:“哥,俗话说的好,抓贼抓脏,抓奸抓双,你现在进去,人家都还没开始呢,你抓什么?” “……你倒是懂得不少哈!”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助跑呢?光是咱们凌家那些下人间的抓奸,我都看过好多次了……” “说话,注意分寸!你是千金小姐!怎能如此粗鄙!!” “……” 【哥,我都来现场抓奸了,都要亲眼看到限制级画面了,你还和我说什么说话粗鄙!?】 【我的好大哥啊!你有这心思,还是多听听屋子里的剧情发展吧!】 【……】 其实凌长帆和凌汐说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缓和自己的紧张和不甘心。 从男人的角度来说,他当然不希望亲手抓到妻子出轨。 但是从凌家大公子的尊严来说,他希望这一次能抓个现场,从而名正言顺的休妻。 凌汐带着大哥绕到后门。 凌长帆推了推门:“有门栓!” “大哥,人家晚上睡觉,肯定落门闩啊!” 不过,这样的后院是为了走货方便,不会设门房看门。 凌汐示意凌长帆后退,提着裙子一阵助跑,踩着墙根上了墙头,敏捷的翻身跳进人家院子里。 很快,她打开了远门。 “哥,快点!” 凌长帆还在瞠目结舌:“不,不是,你……你怎么学会了这些?” 他指了指墙头。 这种翻墙入户的事情,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爬个墙而已,还需要学?”凌汐活动了一下手臂:“只要稍微做个健身,室内攀爬什么的,都能做到!” 凌长帆听的直摇头,跟在凌汐身后来到正屋的窗角下。 屋子里先是熙熙索索,随后有声音传来。 第119章 你说是就奸情?我说是兄妹情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屋子里。 樊美莲坐在桌角,哭的梨花带雨:“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她给跑了呢?” “我怎么知道?要不是你过来告诉我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任务失败了,”唐达说着气急败坏起来,“砰”的一声摔了杯子:“我他么的还在这里傻傻等消息呢!” “她人都跑回家了,你还在这里等消息?等你等到消息了,我们姐弟俩也被他们兄妹俩整死了……” “好了,不哭了,你放心,这件事没完!” “……” 凌长帆听的一头雾水。 但是凌汐却恍然冷笑。 还真是樊美莲搞的鬼! 当初在祠堂见到她时,她说的那些话,她就觉得有问题。 果不其然,就是她!! 说起来,她也是够狠心的,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她! 这么着急为什么? 想到这里,凌汐的眼神凌厉起来。 不对! 事情有点不对! 她不是哥哥们,活着还会和大哥抢夺家产,她是妹妹,是女孩子啊! 况且,她嫁入了皇室,成了皇后,大哥就是国舅爷,樊美莲就是皇后的大嫂,皇亲国戚啊! 这个身份说出去,不夸张的说,她能在京城横着走! 对樊美莲来说,她高嫁是百利无一害,那她为什么还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她?! 难道,在樊美莲的身后,还有她不知道的幕后黑手? 那,是谁呢? 太后? 摄政王? 还是,那位大女主妹妹凌心瑶?! “他们……” “嘘!” 凌长帆想要问凌汐是怎么回事,但是凌汐及时压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竖着耳朵听。 屋子里。 唐达轻轻的把樊美莲抱在怀里,安抚的亲吻她的手背:“早些时候,我听他们说,说表弟被打了,鞭刑二十,我还惦记着他的伤,想着你这段时间可能不会来了,明天要派人去府上问个清楚呢,没想过,你今晚上竟然过来了。” “……什么?”樊美莲突然推开他,神色大变:“不是你……不是你写了条子,让我立即来见你的吗?” “……啊?”唐达也是一瞬的慌了:“你说什么?” “你写的条子,扔到我的窗口下,让我今晚上来约会……” “我,没有!”不等樊美莲说完,唐达立即将她给推开了:“我什么都没写,也不知道什么条子。” 樊美莲也懵了:“不是你写的条子?” “当然不是!你想啊,我都还在等那个刺客的消息,那边都没消息,我让你来做什么?再说了,樊国栋刚受了二十鞭刑,我顶多让人去问一下伤情,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写条子把你叫出来约会呢!” “……” “纸条呢?”唐达急切道:“拿来我看看……” “烧了,当场就烧了,那东西我怎么敢留?”樊美莲紧张到牙齿都在打颤:“但是我能肯定,那绝对是你的字迹,难道我连你的字迹都看不出来吗?” “……” 下一秒。 “有人冒充你写了条子!” “有人在陷害我们!” “……”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了,连忙又各自退开了好几步。 但同时也意识到这样没用。 “不对,不行,你不能再在我家了,你快走!” 唐达推着樊美莲就往外面走,脸色惨白惨白的。 “这个人要陷害咱们,肯定会派人跟踪你,这半夜三更的,你突然来找我,肯定解释不清。”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 要是这时候被人堵在房间里,清白的都能被描黑,更何况他们本身就有奸情。 “奸夫,银妇……”见他们要走,凌长帆跳起来就要去抓个现行。 但是凌汐眼疾手快的压住他:“别急!” “还不急?再不急,他们就走了!” 走了,还怎么抓现行? 凌汐还是死死压住他:“大哥,你现在上去了又能怎么样?” “我抓他们个现行……” “抓什么现行?你知道的是奸情,不知道的都说人家是兄妹情!” “兄妹?谁家兄妹大半夜的跑来约会,还,还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大哥,冷静点吧!大嫂如果说她是因为樊国栋病情不稳定,来请表哥想办法,或者是求表哥去买药,你要怎么说?” “可是……” “可什么是啊!!就算你说一切都是你亲眼所见,但只要他们不承认,还一口咬死是你冤枉他们,你就永远做实不了他们的奸情!” 抓奸这种事,是需要人证物证的! 哪能是空口无凭,说谁有就有啊!? 此时,唐达已经将樊美莲送到了大门口,还不忘缠绵悱恻的抱在一起啃了好一会,看的凌长帆几乎吐血。 “他,他们,他们这样……” “大哥,稳住,稳住!”凌汐再一次劝慰安抚:“这种事,得一次性弄死对方,弄不死,对方反咬你一口,你受得了,凌家可受不了!” “那你什么意思?”凌长帆眼睛都在充血:“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放过他们?我这一夜跟到这里,就是为了放过他们?” “自然不能放过他们,而是得从长计议……” 凌汐:【今晚上引你过来,就是给你打预防针,又不是真要你来抓奸!】 当然了,这个小作文就加了防护墙,凌长帆没有听到。 她今晚上的目的,就是离间凌长帆和樊美莲的夫妻关系。 所以,她让潜示忠穿着黑衣服,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悄咪咪的将纸条塞进樊美莲的房间,制造他们约会的契机,从而让凌长帆认清樊美莲的真面目。 至于字迹这种事,只要随便找个唐达手下的账房,花重金请他临摹一下笔迹就行了。 反正樊美莲急着约会,又不会逐字逐行的仔细看那些字的真伪。 —— 樊美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丫环过来给她脱衣卸妆,她还吓了一大跳,尖叫着跳起来。 “啊……” 丫环给她吓了一大跳:“大夫人,是我,春燕,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个表少爷吵架了?” 春燕是樊美莲的陪嫁丫环,在樊美莲婚前就给他们俩的幽会牵线搭桥,如今更成了她的心腹,对奸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第120章 出事了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樊美莲这才发现,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脸色惨白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出事了,春燕,出事了,这次我要完蛋了,我们都要完蛋了。” “怎么了?大夫人,您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是刺激,是完蛋,那张字条……不是表哥写的!” “什么?不可能啊,那……”春燕感觉事情不对,疑惑的看着樊美莲:“大夫人,你,你是不是又吃药了?幻觉了吧?怎么可能……” “什么幻觉?这是吃药……”樊美莲的话语戛然止住,谨慎的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你胡说什么?我戒药戒了多长时间,你不知道吗?再说了,表哥已经说了,那字条不是他写的,他都不知道我要去找他,他还在……总之,那纸条是别人写的!” “……” 春燕显然也懵了,跪在哪里不知所措。 “大夫人,大公子来了……”门口值夜的小厮小跑着进来通报。 “他怎么来了?”樊美莲猛地站起身,满脸都是惊恐。 还没等她缓过来,凌长帆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内。 “夫,夫君……” 她心虚,再加上凌长帆的脸色确实也不好,吓的她的晃了几晃,站不稳,差点摔倒。 春燕刚要上去搀扶,凌长帆却一把将她搀住:“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看看?” “不,不用了……” “怎么能不用?我这正好到了郎中,就让郎中进来给你看一看吧。” “……郎中?”樊美莲懵了。 好端端的,凌长帆为什么会请郎中呢? 但是此时此刻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好低下头答应了。 春燕请了进来,为樊美莲诊脉,凌长帆默默的站在一侧。 “郎中,贱内是不是身体有恙?我看她脸色很不好。” 郎中左右各诊了一遍脉,起身抱拳:“恭喜大公子。” “喜从何来?” “大夫人这是有喜了。” “……有喜!?”樊美莲整个人瞬间炸了。 怎么可能呢? 她和凌长帆在一起那么久了,都没有怀上孩子,怎么回来和表哥就那么几次,就种下果子了呢。 好在,凌长帆似乎并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听说自己要当爹了,阴沉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怪不得夫人脸色不好,原来是有了身孕,他们都说有了生育的妇人,脾气总是易怒的,想必是我这个做夫君的粗心了。” 樊美莲心中慌的很,脸上仍然故作镇定:“夫君,不要这些说,我……” “这样吧,听说隔壁的镇子明天有马戏表演,夫人你和春燕一起过去看吧,”凌长帆脸上的笑有些虚伪,转过身,笑眯眯的招呼郎中:“我送先生走。” 他让人拿着银子当做谢礼,右面账房打开库房,家里的每个奴才都赏了五十两白银。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樊美莲有了身孕。 当天晚上,凌长帆说是怕惊了樊美莲的胎气,一个人睡在书房。 第二天。 天不亮他就起床,招呼管家套上马,又准备了一些吃食,还贴心的将樊美莲报上马车,送她和春燕去隔壁镇子看马戏。 樊美莲坐在马车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倒是春燕宽心安慰着她,她也只好闷闷的离开凌府。 凌汐睡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后吃了点东西又要睡,但是刚躺下,就被外面的嘈杂给唤醒了。 等她披上衣服出门一看,只见几个下人抬着血淋淋的一个人去了凌长帆的院子。 第121章 插手生死是大忌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心思一动,迅速跟了上去。 “大公子,节哀啊,”春燕满身都是伤口,血呼啦的,哭唧唧的跪在血人身边:“我们看戏看的好好的,也不知道马戏团的狗熊发什么疯,突然就冲着大夫人来了,呜呜呜,大夫人没躲过去,就,呜呜呜……” 凌长帆阴沉着脸:“来人,去把马戏团的人抓来!” “呜呜呜,大公子,没用的,马戏团的人看出了人命,一溜烟的都跑了,呜呜呜……” 凌汐这才看清楚,碳钢在躺在地上的人是樊美莲。 只是现在的她浑身上下没一个好的,被撕巴的不成样子。 她好奇的询问身边人发生了什么事,这才知道大哥安排樊美莲去看马戏班子演杂耍的事情。 想着昨天的事情,再看看樊美莲的死状,凌汐挑了挑眉。 【大哥,你也够手黑的!】 凌长帆听到了她的心声,蓦然抬头,眼神阴沉沉的。 凌汐:【人家好歹也是陪了你多年的原配,就不能给她一个全尸么!】 凌长帆哼了哼:“自作自受!” 凌汐知道这是在回答她的吐槽,但是凌家的其他人并不知道。 再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以后,都神色各异的离开了。 “都站住!”凌汐在他们身后唤了声,意味深长道:“大嫂受袭身亡,大哥悲愤伤心,说话难免胡言乱语了些,你们要注意分寸,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在外面瞎传,要是被我知道的话……” “不敢,小姐,我们不敢!” 众人连忙摆手表忠心,都噤若寒蝉的离开。 凌长帆走到凌汐身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有就把那女人处理了吧!?” “……什么?处理?我吗?”凌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要我处理樊美莲的后事?” “难道是我吗?” “自然是你啊,你是她的正头夫君……” “哼,多看她一眼我都恶心!你若是不怕凌府丢人,配不上你皇后的身份,就找张席子把她给卷了,扔到乱葬岗了事!”凌长帆不再和凌汐争辩,转身后径自离开。 “凌长帆!!你,你这是赖上我了吗?” 凌汐气到要骂人,但是凌长帆根本不搭理他,很快不见了身影。 她气恼的转身,刚要吐槽樊美莲几句,却见到一个人半跪在她的尸体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喂,你……”凌汐打了个响指,示意男人着手处理一下樊美莲的尸体。 但是在男人转身的那一瞬,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你是……落仙草!!” 竟然是落仙草!!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还在这样看着樊美莲。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落仙草,你和我嫂嫂……认识?” 落仙草摇摇头,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很怪异。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凌汐微微蹙眉:“不会是我嫂嫂出事的时候,你也在吧?” “凌汐,你不该插手这些事情的!” “……什么?” “樊美莲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 【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我也知道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可……他是这么知道?!】 【……】 凌汐后退一步,看着落仙草的眼神多了些戒备:“那你说,她应该是什么样的结局?” 孰知,落仙草的话让她更是毛骨悚然。 他叹息:“插手这些人的生死,改变他们的宿命结局,对你并没有好处的!” 【他什么意思?】 【他怎么会知道我插手了一些事情?!】 【……】 落仙草再一次叹息:“我们的本意,是要唤醒你的记忆,可如今看来,你是沉迷于凌汐这个身份而不想自拔了!”(本章完) 第122章 重生四人组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的身份! 唤醒记忆! 凌汐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撕扯着她的记忆。 头疼欲裂! 她抱着头,痛的半跪在地上,猛然间听到有人惊呼:“落仙草,你疯了?你怎么能主动触发她的记忆?你还想她再发疯一次吗?” 没等她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后脑上骤然一疼,昏死过去。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陛下……” 辰千折坐在床边,正摩挲着什么东西。 见到她醒来,立即将那个东西藏在了袖子里,起身过来搀起她,坐好。 “怎么样,头还疼吗?” “疼,”凌汐揉着后脑:“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打的我!” “是我!”低沉的瓮声从一侧传来。 凌汐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黎刀! 落仙草! 落仙草坐在门槛上,正在鼓捣着什么东西,而接话的黎刀正歪在窗台那边逗着笼子里的白鹦鹉。 见到凌汐看自己,立即解释:“先声明,我是为了救你,不是要伤你……我那一下用的是巧力,能让你沉睡,但不会伤到你!” 沉睡?! 凌汐的记忆渐渐苏醒,昏迷前听到的话也让她细思极恐。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被动触发?触发什么?” “汐儿,你别急,听他们细说再说,”辰千折连忙上前挽住她的手腕,安抚的抱在怀里,低语道:“没事的,现在都没事了,没事了……” “不是没事,是有事,很大的事,”凌汐焦急的推开他,手指却勾住了他袖子里的东西,将辰千折刚藏起来的东西勾了出来。 看到那东西的一瞬,凌汐的瞳孔遽然一震,难以置信的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东西。 那是一张明信片! 一张彩色的明信片! 而明信片的背面,是她十分熟悉的签名: 【致:与青春和解的我!】 【签名:青春】 “这,这个,这个……”凌汐看着明信片,心中非但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整个人都惊恐起来:“这个,怎么会,会在这里?” 这是她前世十八成人礼时,寄给自己的明信片。 这个东西,绝对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 “是啊,为什么你在现实世界的东西,会出现在书中世界呢!?”落仙草还在那里鼓捣着什么,看似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但是这一句,足以击溃凌汐的所有防线。 “你?你们……”凌汐看看面前的三个男人,难以置信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你们也是穿书的!?” “不不不,我们不一样,”黎刀指向自己和落仙草:“我们都是重生的,而他呢……” 他又指向辰千折:“他是第一次重生!” “……什么第一次重生?”凌汐的CPU开始冒烟了:“难道你们不是……不是第一次重生?” “准确来说,你,我,落仙草,我们三个人……”黎刀伸出三个手指:“我们都是第三次重生!” “……不可能!”凌汐想不都不想的直接否定:“如果我也是重生的,为什么我会没有重生的记忆?”(本章完) 第123章 误打误撞的重生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这就是最恐怖的地方,”落仙草坐在那里,低着头,慢悠悠的,不急不燥:“我和黎刀每一次都是带着记忆重生,但是你不是,你每一次的重生都像是系统自动卡去记忆一样,每一次都是从头开始……” 黎刀附和着点头:“我们三个都是穿书的,都是因为那张明信片,我们才一起穿进这本书的……只是奇怪的是,你不记得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穿书的原因,直到我们死后,在书里重生。” “你们都还好一些,最起码都是千金小姐,人前富贵的那一种,不像我,”落仙草鄙夷又不甘的啐了口:“我这一次重生的时候,竟然是个死人,你们敢信吗!?” 凌汐努力让自己相信听到的一切。 但是这一切真的太匪夷所思了:“我们三个人,穿书的?在书里死了之后,在书里重生?” “你这个总结很到位,”黎刀打了个响指:“还记得那张明信片吗?你记忆中,应该没有关于我们的情节吧?” 明信片? 凌汐拿着明信片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我就记得,这张明信片是我十八岁时自己写给自己的礼物,但是他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三个人发生了车祸,你记不记得?” “……车祸?”凌汐的脑海里没有半点车祸的记忆。 落仙草补充:“那天,我要去参加一场面试,出了地铁之后,走的匆忙,就翻过了栏杆,想要抄近道,但就是那么巧的,你……” 他指向凌汐:“你开着车过来,见到我方向盘一打,要躲开我,但是我也是拼了命的往一边跑,就这样咱们俩是往着一个方向跑,然后就和黎刀的车撞上了!” 那一场车祸之后,他们三个人就一起穿到了这个书里的世界。 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 落仙草道:“当时穿书之后,我们三个人都有记忆,你在这里过的还算如意,也在齐心协力的想办法在回到现实世界,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还真的找到了。” 说着,他将手里的东西打开。 这是一个八卦罗盘的东西。 “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做了很多实验,最后发现,我们可以在每一年的子时,阴阳交替之时,利用这个八卦罗盘,改变时空……” 凌汐听到半信半疑:“真的能改变时空?” “呃,这个嘛,原理上是可以改变的,”落仙草的表情有一点点的尴尬:“要不然咱们也不可能重生以后,还活在这个书里,只是吧,还有一些细节上的东西需要改变一下。” 每一次的重生,都是他们尝试穿越回现实的实验。 黎刀补充道:“后来我们发现,我们重生之后,我们俩的记忆是存在的,但是你不存在了,你的记忆被洗刷了,还保持着穿书之前的记忆。” “也就是说,你重生两世的记忆你都不记得了,你脑海里只有穿书之前的记忆,但就算这记忆也是断断续续,不完整的,因为你不记得了我们。”落仙草无奈的一声长叹。 就因为她的不记得,他们又错失了两次回去的机会。 黎刀看向辰千折,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最重要的是,我们在无形之中改变了这本书的结局。” 穿到书中的那一刻起,他们三个人就很有默契的表示要遵循原文的意思。 就像是尊重历史一样,他们不许插手任何一个人的命运结局。 可是没想到在上一次的重生之时,辰千折竟然进入了他们的局中。 也就是这一次的误打误撞,让辰千折也成为重生者。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书中。 直到这一世的凌汐觉醒了心声,他才最终确定,自己不只是重生了,而且是悲催的纸片人。 第124章 穿越的起点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辰千折一直默默的坐在那里,听着梨刀和落仙草的述说,好像与自己无关。 说起来也确实与他无关。 他不过是整件事情里的一个角色而已。 一个没有灵魂的角色。 一个从出现就注定了命运结局的纸片人。 他看着凌汐手里的明信片,隐忍的压下心底的疼:“汐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在他们给我看到那张……明信片的时候,我才相信,原来咱们两个真的不一样。” 他苦涩一笑,自嘲道:“你说我们在这里争什么呀?争权势争皇位,争夺江湖,争这天下……可最终的结果又如何呢?不过是别人笔下的几个字而已。” 寥寥的几个字,可能就是他们的一生。 就像凌汐说的,三万字! 在他重生之前的世界里,他的整个人生,就只有区区的三万字而已。 “所以呢?”凌汐看着他,眼尾沉下,灼热炽烈:“你不想争了吗?” “……争?” “与命运争,与作者争!” “……” “哪怕只是纸片人,你也要与作者抗争!如今的你,已经觉醒了灵魂,有了自我意识,就不算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所以你要为自己而活,辰千折,只有争,你才能活!” “争过了之后呢?”辰千折突然笑了:“我还会有你吗?” “……”凌汐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啊! 就算辰千折争过之后,还会有她吗?! 她如果想和辰千折在一起,就必须留在这个书里的世界。 而现实是…… 她看向黎刀和落仙草。 她和他们一样,也想回到现实世界。 任何人都不想做纸片人,因为他们都曾经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她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单纯的局限在这一本书中。 凌汐的犹豫让辰千折明白了:“你的人生应该有很多本书,而不是只有我这一本。” 他笑着将明信片握在手中:“那就让它陪我吧!” “什么?”凌汐惊觉有些不对。 辰千折的眼神和表情都很不对劲。 他就像是在做着最后的诀别。 与她的诀别。 “不是,辰千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咱们还是先试试这个吧,”落仙草突然打断了凌汐的话,走过来,将罗盘递给她:“看看这个时间有什么问题吗?” “时间?”凌汐接过罗盘,凝视着上面的字:“2044.01.01……这个时间是?” “是咱们出车祸的日子,”黎刀走过来,握住罗盘:“也就是咱们在现实世界中,死掉的那天凌晨。” “只要咱们回到这个时间点,咱们就不会再相遇,也就不会再出现车祸,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了……” 落仙草的声音变得模糊,飘飘洒洒的飘进了凌汐的耳朵里。 “你还记得车祸时的细节吗?出车祸的时候,你的手里正拿着一本书,那本书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书?”凌汐茫然:“什么书?” 她的记忆开始清晰。 是的。 当时出车祸的时候,车里副驾驶的位置上是放着一本书。 那本书的名字就是——《摄政王在白月光的怀里哭唧唧》!! 第125章 原来是你(完结) - 被暴君读心后,小炮灰人设全崩了 - 沉北 凌汐仿佛想起了一切,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摄政王在白月光的怀里……哭唧唧!” “嗡!” 三个人手中抓住的罗盘突然开始了转动。 凌汐此时也终于想起了一切:“原来这才是回去的关键钥匙……” 他们是穿书的。 要想回到现实世界就必须知道这本书的名字。 但是黎刀和落仙草都不知道,唯一知道书名的凌汐重生之后又是个傻的,没有记忆的。 所以他们连续试验了几次之后,才意识到要想穿回到现实世界,凌汐就必须恢复记忆,知道自己离开现实世界时,这本书的名字。 但是同一时间,她也看到了辰千折。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唇角微弯,眼尾含笑,挥动着手里的明信片,目送她离开。 “辰千折……” 凌汐骤然反应过来,立即不顾一切的冲向辰千折,将他死死抓住。 那一瞬,一股巨大的撕扯力从罗盘中爆出来。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整个人瞬间失去意识。 许久,耳边终于传来了声音。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这边从这边走,快来人,帮我一下,把安全气囊扯开……” 混乱之中,她感觉被一个人抱了起来。 “辰……千折……”凌汐拼了命的睁开眼睛,想要抓住辰千折的手,但是手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是她,终究还是失去他了吗? “快走,起火了,灭火器,快找灭火器……” “轰!” 巨大的爆炸声中,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光影交迭间,她仿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但是随后,她所有的记忆仿佛都随着那片火光消失不见了。 就连那张熟悉的脸,也湮没在黑暗之中。 很久很久,之后。 “诶呦,我的姑奶奶,你可算醒了,青春啊,你看看我,我是妈妈啊……” 病床边的女人哭红了眼睛,妆都花了,但是病床上的少女还是一脸的懵懂, “妈?青春……哦,是的,我的本名,盛青春,我不叫凌汐,不是啊……” “什么凌汐啊,都是这破书,”盛妈妈气的将枕边的书扔进了垃圾桶:“不让你做插画师,让你跟着我和爸爸做生意,你偏不听,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就因为这本破书……” 女儿出车祸后,她调取了当时的监控。 监控显示,纵然是有人翻栏杆过马路,但是当时开车的盛青春正弯身在副驾驶那边拿着什么东西。 据救她的人说,出车祸后,她昏迷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病房的门推开了,一群医生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高院长,我女儿的伤情怎么样?” “盛太太放心,盛小姐伤的不重,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观察两天就出院了。” “伤的不重?她的车都撞报废了……” “真的不严重,盛先生已经打电话给我了,他说他在国外,一时半会儿的赶不回来,让我务必将盛小姐当自己家闺女一样,我怎么敢不上心呢?” 盛家是医院的股东之一。 高院长怎么敢不上心啊。 他叫过来身后的一个年轻医生:“盛太太,这就是您要找的程医生,他叫程前,就是他当时路过车祸现场,第一时间救出盛小姐,并对他进行急救。” “诶呦,程医生,真的是要多谢,高院长都和我说了,幸亏当时你在现场,要不是你当时在现场做了急救,我女儿可能没这么幸运躲过这一劫……青春啊,快谢谢程前医生。” 盛妈妈让盛青春谢谢救命恩人,她却闭上眼睛转过头,装作没有听到。 高院长笑着说道:“盛小姐刚刚醒过来,身子还很虚,还需要好好的调养,这样,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她休息了,程前,你负责检查一下盛小姐。” 房间里很快恢复了清净。 “哗啦”一声,有人拉开了窗帘。 光线折入眼中,盛青春很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谁叫你拉开……” 但是下一秒,窗前那张侧过脸的容颜,让她一瞬的颤抖:“你……” 光影之下,他的脸好熟悉啊! 程前从垃圾桶里捡起被扔掉的那本书,擦了擦。 “原来你是插画师啊?不知道,我这张脸,与你心中男主的脸,是否一样……” 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明信片,放在了书上。 “敬你的青春……汐儿!” ——完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