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狐生开局,穿书成了小畜生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大哥,这个小狐狸是罕见的红狐啊,这皮子肯定值不少钱。” 男人的说话传入耳中,季辞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片草地,她感觉自己的后脖颈被人掐着。 她用力握了握手,但是手感不对,似乎手缺了点什么。 季辞看向自己的手,她的瞳孔大睁! “我!怎么!变成!了!狗!” 季辞叽叽喳喳的叫着,腿脚在猎户的怀中乱蹬。 “居然还活着,大哥,这个小狐狸没有受伤不如我们卖给城里人吧,城里人就稀罕这种小玩意。” “听你的。一会儿我们就去府城卖了这畜生,听说大将军东方即白平定北狄叛乱,皇上龙颜大悦要赐婚呢,如今城中肯定热闹。” 男子将季辞扔到框子,用布一盖,季辞的眼前瞬间黑了下来。 强烈的撞击下,季辞的脑袋一震,脑中忽然涌进一段记忆,她的脑袋要炸了,爪子往脑袋上伸,却只能够到自己的尖尖的嘴巴。 她原本是末世的大能,拥有系统和治愈异能。 在和丧尸王作战时,丧尸王晶核自爆将她一并炸死了。 如今她穿越了,准确的说是穿书了! 穿越到前两天她战友给她推荐的《男主是个大反派》这本小说里! 男主东方即白是大周朝的将军,为了国家安定出生入死,马革裹尸,却被皇室猜忌,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将东方家一百六十八口满门抄斩! 而东方即白因被公主看中,留在公主府成为公主薛映雪的幕僚之一。 说是幕僚不过是公主的宠物而已! 公主薛映雪和朝中很多大臣的儿子都有往来,为的就是通过这些男人,让皇帝立她为皇太女,成为一代女帝。 而东方即白是她手中最利的刀。 东方即白一步一步走向黑化,颠覆皇室,通过和秦朝交易,将周朝覆灭! 战争期间民不聊生。 季辞很心疼书中的男主,明明一腔热血,却被皇室害的人不人鬼不鬼。 季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穿书就穿书吧,好歹吧……就是吧……咱能不能是个人? 我请问呢? 上辈子杀丧尸,这辈子遭报应当畜生? 季辞扭动的身体,用爪子往外慢慢的爬,耳朵支起来听两个猎户的对话。 看两个猎户放松警惕,她后脚一蹬,脑袋顶着框子上盖着的黑布就往树林里跑。 “大哥,它跑了!小畜生还敢跑,看我抓住它,不剥了它的皮。” 两人在后面拿着弓箭追,追的很紧,时不时箭羽划着破空声朝着季辞飞来。 季辞才适应这个小身体,跑的并不是很快,但四驱比两驱好用一些,两人并未追上。 “今天不会死在这里吧!我的狗空间怎么失灵了!” 季辞在心里怒骂,四条腿倒腾的飞快,一瞬间就消失在两人面前。 “啊?!”季辞身体腾空。 “大哥,它不见了!” “我不瞎。” 两人慢慢朝着季辞消失的方向走去,男人脚下一滑,身后的人立马将他拉住:“二弟,小心一些。” “大哥,小狐狸应该是掉下去了,今天真倒霉!白忙活这么久。” 两人在深不见底的洞口徘徊一阵,迟迟不敢下去。 洞底。 季辞被摔得七荤八素,小小的身体一起一伏,它还活着。 “系统,系统。”季辞心里大喊。 周围没有反应,季辞忍不住大骂:“关键时候去哪里了!” 拖着沉重的身体,季辞爬到洞底的水潭边,将脑袋凑到水边,一口一口的舔着喝水。 【滋——滋——,系统已激活。】 季辞眼中一亮:“系统,你过来了吗?” 【主人,我可算找到你了!】 系统跟过来让季辞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的系统空间里屯满了末世的物资,自己在里面住个五十年都没有问题。 季辞兴奋的摇尾巴,她自己都不晓得为何会摇尾巴。 一闪身进了空间,季辞的嘴巴还没有合上,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她的金山银山不见了!就剩下末世里人手一份的不值钱灵泉! 她的家被偷了! 整个狐狸像是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直接萎靡不振的四条腿趴在地上。 “我破产了!我的家产!” 季辞在地上打滚。 【主人,为了救你重生,东西我全部卖了,你不要嚎了。】 “你赔我!还重生,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是个狐狸啊!你能不能靠谱一些!” 季辞控诉。 【主人,你就知足吧,你还是狐狸呢,你队友重生是狗,你知道吗?】 “我们一个队伍都是畜生吗?”季辞小心翼翼的问。 【那倒也不是,只有你和阿青是畜生。】 季辞心里不平衡了,明明在末世她杀得丧尸最多了,为什么她要当畜生! 【主人,上辈子上班累死的牛马,这辈子只能当畜生,这是规定!】 “尼玛****” 季辞破口大骂! 【叮~主人想变成人类吗?只要完成小任务攒积分就可以啦!】 【首个任务:24小时内找到东方即白并留在他身边。奖励积分:5,失败惩罚:电击三分钟。任务倒计时:23小时59分59秒,化形进度:0/1000】 季辞接收到任务,又是一阵骂天骂地。 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山头,怎么找男主。 拖着小小的身体,季辞直接泡在灵泉水里,灵泉水将受伤的身体迅速修复,季辞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 出了空间,季辞就在洞底顺着水流找出去的路。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处洞口。 洞口传来星星点点的光,季辞小眼睛一亮,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跑的太过着急,加上洞口有一股瀑布往下流,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渺小,直接被水流冲出洞穴。 “啊!要死要死!” 季辞四个爪子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藤蔓。 没有成功。 季辞落入水中,溅起不大的水花。 勉勉强强跳水能打5分! 水中,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天空,嘴中喃喃:“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季辞在水中扑腾,喝了几口水后,终于学会了狗刨! “真够倒霉的。”季辞心里骂骂咧咧。 男人眼神一凛,蹙眉朝四周望去。 这是女人的声音,但他没有看到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偷看他洗澡! 第二章 将军,你头顶能跑马了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妈啊,这岸边在哪里啊!” 季辞在水中打圈,水花溅起,她看不清到底哪边是岸边。 她狐狸的身体看起来不大,也就六个月,还是个小狐狸! “不会淹死吧!”季辞四条腿扑腾,很快动作就慢慢的慢下来了。身体也摇摇晃晃往下沉。 咕嘟咕嘟。 男人在找了一圈后,终于看到了掉在池中的红色小兽。 他一个猛子游过去,拎起季辞的后颈。 “得救了,得救了!”季辞呛了几口水,甩甩脑袋上的水,这才看清面前的男人。 “哇,男人!这胸肌,这腹肌,这……这……人怎么不穿裤子啊!” 季辞在心里大叫! “不过也很大嘛,有料有料。” 男人的脸黑了黑,他已经确定,是眼前这个小狐狸说话,但是似乎小狐狸的嘴巴没有动,而且狐狸怎么会吐人言呢。 他一定是泡澡泡的脑子进水了。 将季辞放到肩膀上,男人起身朝岸边走去。 季辞眼睛瞪的溜圆:“大……大哥,你青天白日遛鸟?” 男人的脸一黑,直接将季辞抱在怀中,用手捂住她滴溜溜乱转的眼睛。 岸边一个侍卫朝男人拱手:“将军,我们马上要到京城了,怎么不直接连夜进城,非要在这里休整?” “你懂什么,京中多少人盯着将军府呢,若是我和大军一起高调回来,怕是朝堂上的那位又要猜忌我了。” 男人提起朝堂似乎心情突然不好了,他的眉头皱起,手中用力,将季辞的小爪子都捏疼了。 季辞小耳朵竖起来抖了抖,心中发出爆鸣声。 “东方即白,男主!还好我来的早,男主还没有被灭门!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拯救失足男主!” 季辞的话让东方即白的心中一颤,灭门? 是说的他家吗。 东方即白的眸子冷了冷,眼中闪过杀意,他才得胜归来,皇帝就对东方家族起了杀心。 “白一,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白一直起身认认真真的听了听:“属下并未听到。” 东方即白看向怀中的小狐狸,似乎只有他能听到小狐狸说话。 这个小狐狸有古怪。 季辞脑中突然炸开一阵刺耳的嗡鸣。 【当前任务:给东方即白解毒。奖励:月圆夜化人形,任务倒计时:71小时59分59秒【三天】,化形维持时间24小时,化形进度:5/1000】 “解毒?书里没有说东方即白中毒了啊?”季辞的小鼻子嗅了嗅,黑色的冰凉的小鼻子在东方即白的身上闻着。 就在季辞认真闻着东方即白的气味时,她红色的额头上闪过一道绿光,浮现一片四叶草的印记。 季辞一瞬间就接收到了自己治愈异能激活。 狐狸眼中划过惊喜,季辞的尾巴突然就不受控制的摇起来。 治愈异能带过来了,只要她不是死透了,就还能自愈活下来。 同丧尸王大战的时候,她被炸的尸骨无存,确实是死透了,没得救了。 这才让系统有机会,变卖家产买她的“狗命“! 小鼻子在东方即白的身上轻嗅,像是小狗一样。 很快季辞的尾巴就不摇了。 季辞的鼻尖动了动,她闻到了——东方即白皮肤下渗出的寒气里,混着一丝铁锈般的腥苦。 【异能提示:检测到神经毒素·寒髓散】 她猛地抬头,狐狸耳朵绷直:“这傻子不会连自己中毒都不知道吧?!” 东方即白指尖一颤。 ——这狐狸,竟能看出他中了三年的毒? 他早就知晓自己身中剧毒,但一直没有找到解毒之法。 这个小狐狸只是闻了闻他的味道,就知道他中毒了。 莫不是! 这是一只狐狸大仙? 东方即白眼中划过一抹狡黠,既然小狐狸能闻出来自己身上的毒,不知道有没有本事救呢? “白一,将王神医请来,就说我身体不适。”东方即白吩咐道。 “主子,你又难受了吗?”白一担忧的问。 东方即白颔首,将怀中的小狐狸放下,盘腿坐下开始运功,片刻他的身上像是被冰封住一般,慢慢的结起冰晶。 季辞圆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加大了。 这……这是什么毒啊! 怎么还有冰箱的功能啊! 这夏天毒发不是能当空调用了吗? 东方即白听到这话,直接喷出一口血。 一半是毒发,一半是被狐狸气的。 “我去,这就吐血了?这毒这么厉害?”季辞迈着小短腿往东方即白的身边凑。 还未走到,远处跑来一个年轻的男子,身穿花花绿绿的衣服,像一只花孔雀。 这就是东方即白的好友兼主治大夫王风。 “即白,你怎么又毒发了?你洗个澡运功做什么?骚包啊你,好好洗澡不行吗?”王风熟练的拿出丹药塞到东方即白的嘴里。 银针封穴,又抓住东方即白的手,在手背扎了几针。 季辞的尾巴被王风踩住,叽叽喳喳的骂人。 “你瞎吗?花孔雀,你踩我尾巴了!”季辞张嘴咬在王风的脚上。 脚上的味道传来,季辞直接吐了。 “yue~” 东方即白嘴角抽了一下,往王风的腿上拍了一下:“你踩着我的狐狸了。” 王风以为是东方即白猎的狐狸哄公主开心。 “你啊,别对那个公主太上心了,你们俩是青梅竹马没错,但是人心会变的啊,即白。她是公主,你和她在一起就只能做驸马,驸马那是什么?那是软饭男啊!” 王风收起银针,在东方即白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东方即白轻嗤一下,为何所有人都觉得他喜欢公主? 他和公主之间分明清清白白。 季辞扭头往自己的尾巴上咬了几口,她现在越发的像动物了。 咬尾巴转了几圈,季辞看向东方即白。 “东方即白,你居然喜欢公主?那你有绿帽子戴喽,就你的那个公主,这会儿应该和永郡王府的小公子赵疏墨滚床单呢。” 季辞又用后腿挠了挠自己的耳朵,继续嘟囔:“户部尚书府的庶子萧云谏,吏部尚书的嫡次子谢归鸿,新科状元陆昭野,啧啧,不知道你带这么多的绿帽子脑袋热不热。” 季辞自己嘀嘀咕咕的说着,殊不知她的话全被东方即白听到了。 东方即白的眼睛暗了暗。 他对公主有多少裙下臣没有兴趣。 但公主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趁着他不在京城这些年,到处说喜欢他! 他的名声都被败坏了! 第三章 强制化形,狐狸变少女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东方即白将季辞抱紧,这个小狐狸知道的东西不少,他决定将它带在身边,通过小狐狸的心声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季辞不知道自己的心声泄露了,还美滋滋的嘲讽东方即白是个绿毛龟! “白一,回京。” 东方即白将小狐狸递给白一,自己在一旁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 白一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狐狸的脑袋:“将军,这是哪里抓的小狐狸,居然这么听话。” 这话让季辞的身体僵住。 糟了,她忘记反抗了! 正常的野生狐狸这会儿应该要逃才是! 季辞扭着身体,装模做样的要跑。 “要演一下,让东方即白抓住我,让我不得不留在他身边。” 季辞叽叽喳喳的乱叫,嘴巴咬住白一的手,轻轻的咬了一下,甚至都没有破皮。 “小畜生还敢咬人!”白一直接拎起季辞的后脖子,怒目看着季辞。 “你才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季辞在空中蹬腿,叽叽喳喳的反驳。 “好了,给我吧。”东方即白接过季辞,顺了顺她毛。 “跟着我回府吧,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一口汤喝。” 季辞眼睛一亮,立马点头。 白一和王风在一旁看的新奇。 “这哪里抓的小狐狸,居然能听得懂人话?”王风说着就要拎季辞。 “别碰我,你都要臭死了!”季辞大声抗诉,叽叽喳喳说着听不懂的兽语。 东方即白笑着道:“路上捡的,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下,我和公主没有关系,这小狐狸是我自己要留的,不是给公主抓的,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公主。” 王风应下:“你说是啥就是啥,但是皇帝这次要给你和公主赐婚,你做好准备吧。若你无意娶公主,尽快想办法断了皇帝的念头,圣旨一下,你若拒婚,就是抗旨了。” 王风提醒完,就拉着白一要走。 东方即白看季辞用爪子捂住自己的鼻子,想来动物的嗅觉比人类更灵敏,肯定是王风和白一熏到她了。 “你们俩,去洗澡,洗完澡就回京。”东方即白命令道。 “我不爱洗澡。”王风开口。 东方即白伸手,抓起王风扔起来,一脚就给王风踢到水里。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真帅!”季辞满眼冒星星。 东方即白听到季辞的夸赞,居然有些骄傲,他扬了扬下巴,像是接受季辞的夸赞一样。 白一看了一眼,自己跳到水里,立马就脱衣服洗澡。 白一和王风的身材都不错。 军中出身的,个个都有腹肌,除了脸黑,那身上是相当白啊。 季辞的狐狸眼瞬间瞪成铜铃——就见白一和王风脱了上衣,水珠顺着腹肌沟壑滚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肾上腺素飙升!建议冷静!】 “冷静个屁!这放在末世要付费观看的!”她爪子一抖,口水啪嗒滴在东方即白袖子上。 东方即白低头,和嘴角挂银丝的狐狸四目相对。 “……你倒是挺会享受。”他冷笑一声,直接拿披风把她裹成粽子,抱着她走向自己的帐篷。 “干什么走啊,我还没有看够呢!”季辞咆哮! 这免费的干什么不让人看啊!以前可没有人脱衣服给她看! “回去换衣服。”东方即白淡淡的说道。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季辞听。 季辞的小耳朵动了一下,刚刚东方即白是说换衣服吗? 论身材和颜值,东方即白满分! 那还是看东方即白比较划算! 季辞立马不挣扎了,乖巧的坐在东方即白的怀中。 营帐中。 东方即白说道做到,到里面就将外衣脱了,就剩下底裤,抱着季辞就到床上躺下了。 “睡一会儿吧,小狐狸。” 东方即白似乎很累,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季辞从被窝中钻出来,脑袋贴着东方即白的脑袋。 “这毒真是奇怪,毒发还能将人变成冰人,末世都没有这种毒。” 季辞脑袋上的四叶草泛着绿光,绿光在东方即白的身体上扫描一圈,扫描结果显示重度中毒。 “管你什么毒呢,都难不倒无敌的季辞。” 季辞将小爪子放到东方即白的脑袋上,东方即白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他猜的没有错,小狐狸能解他毒。 季辞的小爪子泛着绿光,绿光将季辞小小的红色身体慢慢包围,东方即白只觉得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直冲自己的身体。 他的眼睛猛然睁开,和季辞的小眼睛四目相对。 季辞的手僵住,下一瞬,尖尖的嘴巴溢出鲜血。 季辞的身体软绵绵的躺下,小小的脑袋靠在东方即白的脸上。 绿光骤然炸开,季辞的身体在东方即白怀中拉长、变形—— 【警告!能量过载!强制化形!】 东方即白只觉得胸口一沉,原本毛茸茸的狐狸竟变成一个肌肤如玉的少女,正软绵绵趴在他身上。 最要命的是,她没穿衣服。 东方即白身体僵住,手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主子,我这次洗的可干净了。”白一的声音传来。 东方即白立马用被子将季辞的身体盖住。 “出去!”东方即白的声音带着怒火,他轻易不发火,这次发火让白一摸不到头脑。 “属下这就出去。”白一拱手。 “去拿一套干净的衣服。”东方即白又吩咐道。 白一应下,片刻后送来一套东方即白干净的衣服。 “放在外面就好。” 东方即白走到屏风外,拿起自己的衣服,重新走到季辞的身边。 此时,东方即白才敢偷偷的打量季辞的相貌。 季辞绯红长发如绸缎般铺在床上,发间还翘着一对毛茸茸的狐耳。 他僵着脖子往下看,便看到长长的睫毛像是羽毛一样,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鼻尖却泛着淡淡的粉,像雪地里落了一瓣梅花,樱桃小嘴微微张着,锁骨下的一颗红痣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东方即白感觉到自己胸腔内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第四章 读心将军慌了,狐狸剧透名场面!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是你自己晕倒了,可不能倒打一耙说我占你便宜。”东方即白拿出一根发带,将自己的眼睛蒙住。 手朝着季辞摸去,手中的柔软让东方即白身体中的野兽叫嚣,鼻中化出两道殷红。 他流鼻血! 他不近女色的将军,流鼻血了! 这说出去,不得让敌军笑死! 东方即白仰起头,用布条将鼻子堵住,深吸一口气,蒙着眼往床榻摸去。 指尖触到一片细腻肌肤,他触电般缩回手,结果一把按在更柔软的地方—— 【系统提示:宿主生命体征恢复中,预计3秒钟后变回狐狸】 东方即白又在床上摸了许久,都未摸到季辞的身体,他扯开发带,瞳仁微微颤动。 床上一只安静的红色狐狸乖乖的圈住自己的身体,睡得正香。 东方即白探了探小狐狸的鼻息,确定她只是睡着了,才安心的走出去。 “谁都不许靠近帐篷。”东方即白吩咐道。 “是,将军。” 东方即白找到王风,将手伸出:“看看我身体的毒解了没有。” 王风挑眉,笑着道:“你得失心疯了吗?方才都吐血了,这会儿做梦没有醒吗,妄想毒解?实话告诉你,你的毒在下一次月圆之夜,就毒发了,你不会死,但是这辈子做不了男人。” “做不了男人?这事,你怎么不早说!”东方即白将手捏的咯吱作响,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他? 王风轻轻拍了拍东方即白的手:“说错了,是做不了父亲,男人还是男人,就是不能生了。” 东方即白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做不了男人。 “少废话,快看看毒解了吗?”东方即白伸出手。 王风将手搭在东方即白的手腕上,原本嘻嘻哈哈笑的没心没肺,突然他的俊脸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眉头紧紧的蹙起,像是发现了不得了事情。 “怎么样?” “毒解了八成,剩下两成我能解,你遇到什么奇遇了?”王风忍不住好奇问道。 东方即白挑眉:“你师父给我托梦,说你不靠谱,给我说了解毒的药方,我喝完就药到病除了。你有时间好好学医吧,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你师父都要被你气的从棺材里活过来了。” 东方即白十分毒舌,对待王风丝毫不留情。 他和王风光屁股一起长大,王风有学医的天赋,被药王谷的老祖收为关门弟子。 而王风学艺归来就找东方即白,让东方即白给他养老。 说什么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非要让东方即白为他后半辈子负责。 东方即白家大业大,一直养着王风,王风这些年一直和东方即白待在部队,成为东方即白私人军医。 “即白,你老实说,到底怎么解的毒?”王风拉住东方即白的胳膊,他才不信师父会给东方即白托梦。 要是能托梦早就托梦了。 他在师父的坟头点炮仗的时候,他师父就应该给东方即白托梦! “你把你师父留的医书全部背下来,我就告诉你。”东方即白眼中划过狡诈。 王风立马点头:“好,我这就去背,明日你就告诉我。” “我说的是所有的医书,包括药王谷的藏书阁。”东方即白提醒道。 “东方即白,你这个王八羔子,老子都给你当牛做马十年了,你还让我背那么多书,你还是人吗?”王风直接指着东方即白的鼻子开口大骂。 “你师父的遗愿,你十年都没有完成,若是两个月内完成,你师父一高兴说不定就活了呢。”东方即白笑着道。 “你放屁,我师父是火化的!火化的!活不了!”王风气的跳脚,却拿东方即白没有办法。 “背就背,我背完,你一定要告诉我,还有我最近就回药王谷,给你药方,你按时吃药,保你药到病除,能生十个儿子。”王风跑到一处写完药方递给东方即白。 东方即白收下药方,安排了四个人保护王风。 王风在医术方面有天赋,但是学武就不行了,三脚猫的功夫,路边的狗都能把他打一顿。 * 三日后,将军府。 季辞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了。 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咕噜噜的直响。 “好饿啊,好渴啊。” 东方即白听到季辞的声音,立马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还未等他走进房间,就听到季辞继续鬼叫。 “系统,我想喝可乐,冰可乐!还要吃烧花鸭,烧子鹅,卤鸡卤鸭,松花小肚,你快给我变出来。” 季辞在心里呼唤系统。 系统直翻白眼,它到哪里偷这些东西。 东方即白立马转身,让厨房给季辞做这些吃的。 不知道什么是冰可乐,东方即白让人给季辞弄来了冰的糖水。 季辞跳下床,脚一软,直接四条腿扑地上。 “哎呦。” 听到季辞的声音,东方即白立马走到房中,将地上的季辞抱起来。 “受伤了吗?”东方即白说着就要掀开季辞的后腿查看。 “你流氓啊!你放开我!”季辞大声吼叫! 东方即白尴尬的笑了一下,他忘记了这个小狐狸是仙女,他方才差点当禽兽了! “一会你的饭就好了,你都睡了三天了,肯定饿坏了。”东方即白解释道。 季辞耳朵立起来,眼中划过震惊。 睡了三天? 她的身体这么差了吗? 解个毒居然就睡了三天,要是救病危的人,不得睡个半个月? 这治愈异能有bug,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季辞查不到原因,猜测可能原因是自己如今是狐狸。 饭菜鱼贯而入,季辞直接跳到桌子上。 这些都是她爱吃的,她最爱吃肉了! 末世是没有肉的,只能在空间里种蔬菜,天天吃蔬菜! 她本来是想养鸡养鸭的,但是末世里没有找到活的动物,导致她有些年头没有吃过肉了。 大口大口的吃着肉。 “真香。” 这肉嚼嚼嚼嚼怎么这么好吃嚼嚼嚼嚼。 【叮,任务完成,奖励发放。新任务:帮助东方即白在公主赏花宴上摆脱被赐婚的命运,奖励积分:20,化形进度:5/1000】 季辞啃着鸡腿,突然僵住——小说里那段模糊的香艳描写浮现在脑海。 “等等,男主该不会在赏花宴上……?” 她爪子一抖,鸡骨头“啪嗒”掉在地上。 东方即白身体僵住,怎么不说了? 赏花宴怎么了? 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 第五章 大哥,新号,别搞啊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东方即白眼睛盯着季辞,他回想起季辞第一次说的话,东方家被灭门,莫不是因为赏花宴出了什么事? 可若是,他不去公主的宴会,更加有功高盖主,恃宠而骄的嫌疑。 “吃饱了,出去溜达溜达。”季辞吐出一截鸡腿骨,揉了揉溜圆的小肚子。 直接从桌子上跳下来。 季辞正想溜走,却被东方即白一把拎起后颈。 “走,刚好我想出去给你买一些衣服。”东方即白开口道。 “给我买衣服?我是狐狸啊,大哥,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季辞大声质问。 这男人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给狐狸穿衣服? 真是母猪穿胸罩,一套又一套! 还未等两人出去,公主府的请帖就到了。 白一匆匆进门,手中烫金帖子泛着富贵的光泽。 “主子,公主府送来的。” 他低声道:“送帖人说……务必亲手交给您。 季辞抬起小脑袋,朝白一跟前凑去,鼻子一抽一抽的轻轻的嗅着。 帖子上带着一丝甜腻的香气,像极了“春风醉”。 “啧啧,发情的味道。”季辞轻轻的摇摇小脑袋, 东方即白并未接请帖,只是点头:“告诉公主,明日我会赴宴。” 季辞抬头看着东方即白的下巴,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爪子蠢蠢欲动。 “如果东方即白不举,是不是就不能睡公主了?这样就不用娶公主了,那我这就给东方即白下点猛料。” 【系统:检测到宿主企图违规操作!若男主丧失生育能力,任务直接失败!宿主立刻抹杀。】 “……啧。” 她悻悻收爪,转而眼珠一转:“要不给他下泻药?拉虚总比睡公主强!” 季辞说着就将爪子朝东方即白伸去。 东方即白拎着季辞后颈的手突然一僵。 “我突然想起军报还没批。”他面无表情地把狐狸往地上一搁,转身就走。 那模样像是被狗追一样。 季辞眨巴眨巴着眼睛。 怎么这就走了? 不是说给她买衣服吗? 啊!呸! 她是狐狸不用穿衣服! 季辞不理会东方即白,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正常的人类相处了,如今就算是狐狸,她也想好好感受青草,感受微风,感受人间烟火气。 入夜。 季辞迈着四条小短腿,屁颠屁颠的仰着脖子回来了,模样看起来像是得胜的将军一样。 她现在是这片的狗老大了。 今天一下午,她就打遍了附近的野狗! 现在她已经有一群小弟了,虽然都是狗,但也是她忠诚的狗! 东方即白的书房还亮着灯,季辞快步朝着东方即白的书房跑去。 看到窗户开着,她飞身一跃,成功翻过窗户。 下一瞬,直接掉到东方即白的砚台里。 季辞呆住,乖乖的站在东方即白的砚台上,一动不敢动。 “我说是砚台先动手的,你相信吗?”季辞唧唧的解释。 东方即白无奈笑了笑,将季辞抱在怀中,用清水将她的小脚丫清洗干净。 “今日玩的开心吗?” 季辞看东方即白没有生气,立马站在桌子上,手舞足蹈给东方即白表演了一个武松打虎。 “我这样把大黑压在地上,给了它一个黑虎掏心,又一个白鹤亮翅……” 季辞连说带比划,像一个拼命表演的动物。 拒绝动物出演,但动物非要演! 东方即白嘴角挂着笑意,看着季辞在他面前耍宝。 “这么厉害?你打的是老虎吗?”东方即白笑着问道。 季辞呆住了,这个人类居然回应他了! 而且还对他笑了! “嗯嗯,是老虎。”季辞连连点头。 东方即白哈哈大笑,将季辞捞在怀中:“饿了吧,吃完饭就睡觉吧,明日还要带你去参加公主的宴会。” 一听到宴会,季辞立马炸毛了。 又在桌子上一顿比划。 脚底混着水和墨汁的脚印在东方即白的书案上留下一串梅花。 “东方即白,不能去参加宴会,会被砍头的!公主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辞伸出爪子扒拉东方即白的胳膊,生怕东方即白去退婚,直接灭门,黑化一条龙! 她还做什么任务,直接抹杀算求! “你不想我去?”东方即白明知故问。 季辞的脑袋点的像是小鸡啄米,就差给东方即白跪下了。 “若是我不去,那就是恃宠而骄目无皇室,也会被降罪。”东方即白解释道,他揉了揉季辞的脑袋。 捞起季辞,将她带去膳房。 “带你去吃些东西,明日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底。” “大哥,我心里没有底啊,新号,别搞啊!” 季辞在心里大哭,她真的不想死啊! 东方即白看到季辞这个模样,哈哈大笑,这个小狐狸不知道是哪里修炼的神仙,说话也太有意思了。 膳堂内,季辞吃饭没有什么胃口,吃几口就饱了。 东方即白也不为难她,直接带着她去睡觉。 卧室内,东方即白直接搂着季辞进被窝。 季辞想着自己反正是狐狸,被美男抱着睡,这在异世可没有这种好事啊! 美男陪睡,怎么都是加钱的项目啊! 季辞此时完全忘记了系统说的事情! 满月挂在空中,月光洒在东方即白的床上时,一道红光闪过,季辞变成了人形。 东方即白的眼中颤了颤。 不是吧? 怎么半夜变成人? 他真的不是禽兽啊。 季辞似乎不知道自己变成人形,下午和狗打了一下午的架,她这会儿睡得正沉! 东方即白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跑出去洗了凉水澡后,就去书房的软塌睡了。 在软塌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担心侍卫半夜跑去他的卧房汇报加急军务。 又担心季辞不熟悉人形,晚上睡觉会着凉。 思前想后,东方即白决定回去陪季辞睡觉。 东方即白回到卧室时,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东方即白当即着急起来,他大声喊道:“小狐狸,你在哪里?” 衣柜里,季辞蜷缩成一团。 她死死捂住嘴,指尖掐进掌心,心脏几乎要撞破肋骨。 裸的! 她是裸的! 还在东方即白的床上!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她光裸的脚背上。 季辞将脚往里缩了缩。 脑中闪过古装剧里“妖孽烧死”的画面,喉咙发紧。 “完了完了,这年头狐狸精是要浸猪笼的!系统你坑我!” 衣柜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第六章 道行太浅了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东方即白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急:“小狐狸?” 季辞浑身一抖,本能地往衣服堆里钻,却听见“刺啦”一声。 东方即白的亵衣被她的手抓破了。 “……” 要命,这下罪加一等! 衣柜外,东方即白的眼睛沉了沉。 他盯着地上那截绯红发丝,眸色渐深。 他能听到季辞的心声,方才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到了,不知道小狐狸口中的系统是何物? “你究竟是妖,还是仙。” 东方即白低声喃喃。 他想起古籍记载:“灵狐化形,非恩即劫”。 指尖无意识摩挲腰间的玉佩,东方即白忽然轻笑一声。 若真是精怪…… 那这小狐狸道行也太浅了。 连藏身都要选最蠢的衣柜—— 他当年在边关剿匪时,三岁孩童都知道要躲米缸。 东方即白在衣柜前走了几圈,衣柜里季辞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大哥,求求你赶紧走好吗,我害怕!” 季辞心中咆哮。 东方即白听到季辞的心声,脚下步子一顿,心里一软,还是决定放过这个胆小的小狐狸。 “小东西,不好好睡觉,跑哪里去了,我出去找找。”东方即白边说边往外面走,走出去时,还贴心的将门关好。 “你们将门守好,不许任何人进入。”东方即白吩咐侍卫守好房门,确保季辞的安全。 东方即白前脚刚走,季辞就又硬气起来了,这里最大的威胁走了,她立马就成了大王了! “切,一个破床有什么可守的。”季辞翻了一个白眼,从衣柜中走出来,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衣服。 “还是得去买些衣服,变成人形裸奔可不行。” 季辞爪子扒拉着抽屉,突然眼睛一亮:“这男人可以啊,居然在卧室也放了钱!” 拿起银锭时,季辞不小心扫落青玉笔架,吓得她立马小心的蹲下。 等确认没惊动侍卫,才揣着十两银子溜向窗台,临走还不忘对大门方向做个鬼脸:“本大爷出去shopping了!” 东方即白隐在树影里,看着季辞笨拙地翻窗,衣摆还勾住了窗棂。 他指尖微动,一缕气劲无声割断布料,摇头轻笑:“连做贼都不会...” 季辞除了翻出窗子的时候出了一点点乱子,其他时候身手十分敏捷,小小的身影在黑夜里跳动。 东方即白在身后一路跟随季辞,又小心翼翼的不让她发现。 季辞按照下午踩好的点,找到最大的成衣铺子,收走所有的她能穿上的衣服,里衣外衣,七七八八三十几套。 “这么多应该够穿了吧。”季辞看着衣服嘀咕道。 “也不知道十两银子,能不能买三十套衣服。” 东方即白听到这话,嘴角僵住。 十两银子在逸香阁都买不到一条手帕! 从怀中拿出五百两银子,等季辞离开,东方即白将银票放到柜台上,又怕被店小二私自拿走,他用左手留下字条。 【事出从急,自购三十套女装,银子若不够请在城东城隍庙留字,某自会补齐。】 东方即白将字条一同放在桌上,就出去寻季辞了。 季辞躲进空间,将衣服穿戴好后,便在夜里的京城里逛起来。 路上遇到几个喝醉酒的男人,歪歪斜斜的围着季辞。 “妹妹看着面生啊,不是京城人吧。“ 男人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季辞直皱眉。 “滚开。”季辞冷冷道,手悄悄已经握成拳头,手心泛着绿光。 “呦,小辣椒,大爷还没有玩过烈的呢。”男人淫笑着推开同伴。 摇摇晃晃就朝季辞扑去。 远处,东方即白的脸色黑了下来,他直接将手中的树枝捏碎! 京城这群蛀虫!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当街调戏女子! 东方即白手握成拳,正要朝季辞走去,还未走到季辞的跟前,那醉汉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砰”地撞在街边的杂物堆里,杂物飞了一地。 季辞若无其事地甩了甩手腕,绣花鞋尖上还沾着些许尘土。 还好,她的异能没有出问题,一如既往的强,这一拳头如果用十足十的力气,应该是能打死一头牛。 东方即白眸光一闪,立马就躲了起来。 “你们俩,把身上的银子给我,姑奶奶最近手头有点紧。”季辞点了点剩下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都没有看清季辞是怎么出手的,这会儿反应过来,立马朝着季辞扑去。 “臭娘们!居然敢打我们老大!” 两人撩起袖子,“唰”地从后腰抽出明晃晃的短刀。 “把钱拿出来,然后滚,听不懂?”季辞抱着手臂,眼中有些不耐烦。 这是她第一次打劫遇到这么不识相的! 季辞突然一个翻身,红色裙裾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落地时右腿横扫,带起一阵劲风。 “来啊!” 她扎了个标准的四平马步,双手成爪,“让姑奶奶看看你们两个菜鸡的本事!” 东方即白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笑意,这个小狐狸,真是能将人气死。 眼睛不离小狐狸,生怕小狐狸被人伤着了。 两个男人看到季辞这个模样,拿着刀就砍过去。 季辞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左手擒住一人手腕轻轻一扭,“咔嚓”骨响伴着惨叫声响起。 同时右腿如鞭子般抽出,另一个汉子还没看清动作,就觉胸口剧痛,整个人腾空飞起,重重摔在青石板上。 季辞一人一脚,脚踩着两人的手,绣花鞋底慢慢碾磨,笑着道,“输了,可以给钱了吗?” 两个汉子痛得冷汗直流,忙不迭掏出荷包:“女侠饶命!钱都给您!” 季辞掂了掂两个沉甸甸的荷包,满意地勾起嘴角。 躲在暗处的东方即白摇头失笑,这小狐狸打劫都打得这么理直气壮。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红色身影,心里满是宠溺。 第7章 若姑娘相救,必有重谢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地将荷包收到空间中,刚打劫完,她决定奖励自己吃一顿好的。 “馄饨,馄饨~” 街边的叫卖声传到季辞的耳朵中。 她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往长凳上一坐,豪气地拍桌:“老伯,给我来三碗。” 老汉抬头,见是个娇俏的小姑娘,身后也没旁人,忍不住问:“姑娘,一个人吃?” 季辞摸了摸肚子,认真思索了下,改口:“不,要四碗,三碗吃不饱。” 老汉:“……” 热乎乎的馄饨端到桌子上,季辞搓了搓手,眼睛放着光:“刚打完架,都打饿了,还是当人好啊,当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馄饨下肚,季辞吃的心满意足,揉着肚子付了钱继续当gai溜子。 好不容易能当人了,这一晚上她不舍得睡,准备好好的逛逛夜里的京城。 正溜达着,忽然—— “救命~” 微弱的声音传来,季辞的耳朵动了动。 自从她穿成狐狸之后,听力似乎好了很多,这么小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巷子里。 一个大竹筐下扣着一个黑衣男人。 季辞蹙眉,抱着手臂分析了一下:“按照套路,女主出门必救人,救的不是美强惨男主,就是阴鸷反派,要么以身相许,要么强取豪夺……啧,麻烦!” 季辞摇摇脑袋,手撑着下巴。 远处东方即白听到这声音,当即嗤笑出来,他都不知道季辞的小脑袋里是怎么总结出来的。 “你有银子吗?”季辞蹲下问。 她顺便凑近瞧了瞧,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看到一张俊美苍白的脸,剑眉紧蹙,唇边还带着血痕。 怪好看的,古人真是人均大明星! 在末世的时候,大家忙着逃命,好像都长得很随便! “若姑娘相救,必有重谢。”男人回道。 “那就是没钱。”季辞站起身,观察了一下四周,她突然蹲下身子,用男人身上的血给自己脸上抹了抹。 这么黑的地方,季辞确定男人是看不清她的相貌的,但还是小心为上,将自己的脸遮一下,免得日后被缠上! “我带你去疗伤,诊金不和你要了,一会儿应该有人付。” 季辞扛起男人,小小的身体有巨大的力量,扛起男人健步如飞! 暗处,东方即白瞳孔一缩。 这小狐狸……竟然扛了个男人就跑?! 东方即白知道季辞爱看腹肌男,现在居然直接上手抢人了?! 这才见面就把人扛回家? 东方即白的脸色瞬间阴沉,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手背青筋暴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怒火,悄无声息地跟在季辞的身后。 季辞一路疾奔,最终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楼阁前,匾额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南风馆。 熟门熟路的扛着男人走到后门,季辞敲了敲门。 “有人吗?”季辞小声喊道。 后门打开,一个汉子满脸横肉,低头看着季辞:“姑娘是寻欢来的?” “寻你个头!让你们管事的过来,谈生意。”季辞翻了一个白眼。 寻欢? 她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吗? 汉子看季辞小小的个子,脾气倒是很大,侧身让季辞走到后院。 季辞将男人放到院子里,自己站到一边,抱着手臂等管事出来。 管事一盏茶左右就匆匆过来,季辞开门见山道:“这个男人卖给你了,你看着出价。” 管事提着灯笼,凑到男人的跟前,当即他的眼睛大睁,脸色骤变,嘴角颤抖,手一抖,差点把灯笼摔了,想说话又不敢说。 “二、二百两!立刻给这位姑娘!”他声音发颤,几乎是吼出来的。 季辞挑眉,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值钱! 心里美滋滋的,这个生意好啊,一出门就挣了这么多钱! 以后就是变成人了,也不会饿肚子了。 季辞也不讲价,毕竟是路边捡的男人,一两银子她也卖。 “对了,他受伤了,你好好给他治病,别砸手里了。”季辞交代完,转身就跑,生怕对方反悔。 男人的伤她治了三成,保证男人死不了。 男人没有钱,那她只能自己想办法挣回来诊金了! “嘿嘿,二百两啊,那个男人这么值钱啊,要是哪天手头缺钱花了,我就到处捡男人去卖钱。”季辞手里拿着银票,一路走,一路跳。 东方即白出现她的身后,看了看“南风馆”的院子,脸色黑如锅底。 他盯着南风馆的招牌,咬牙切齿—— “这小狐狸,一天不看着就要学坏!” 看来,以后得把她拴在身边才行了。 季辞并未回将军府,她人形的时间是24小时,至少要明天晚上才会变成狐狸。 找了一处客栈,季辞美美的给自己洗了热水澡。 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着了。 东方即白出现在房间中,无奈的摇头,这个小狐狸真没有良心。 变成人也不和他说一声,一晚上就在外面玩。 天黑不回家,还敢在外面留宿! 另一边。 南风馆的天塌了。 季辞救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四皇子,薛景。 薛景今夜秘密出宫,与兵部尚书商议东方即白手中军权的事宜,皇帝有意赐婚,那东方即白手中的兵权就会放出去。 所有皇子都对兵权虎视眈眈,薛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商议完事后,薛景遇到了刺客伏击。 对方来势汹汹,刀刀致命,显然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 薛景身边的暗卫拼死护主,才让他得以脱身,却也身负重伤。 他不敢声张,若是被人知道他私自出宫,还遇刺受伤,朝堂上那群虎视眈眈的兄弟必定会借此大做文章。 他只能咬牙忍着疼,躲进暗巷,想等刺客搜寻无果离开后,再想办法回宫。 只是没想到,他今晚能遇到这么神奇的女子! 他堂堂四皇子,竟被一个娇娇小小的姑娘单手扛起来,像扛麻袋一样,一路颠簸,最后……卖进了南风馆?! 管事跪在地上,脑袋上全是汗,他也不敢去擦,身体伏的低低的,小心谨慎:“殿下,属下该死,属下这就让人去抓那个姑娘。” 薛景抬手制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必。” “怎么说她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本皇子怎么会做忘恩负义的事情呢,去查那个女子是何人!” 他缓缓坐起身,指腹擦过唇角的血迹,眼底暗芒浮动。 管事立马抬头,眼睛看向身后的侍卫。 一个眼神,侍卫立马就明白了,当即出去追查季辞。 第8章 大家快来看啊!大将军欺负弱女子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真是有趣的女子,天生神力吗?” 薛景摩挲着指腹的薄茧,眼底暗芒浮动。 他活了十八年,还是头一回吃这么大的亏——被人当街卖了,还卖得理直气壮! 那丫头说什么? 不要他付钱,会有人替你付钱的! 他当时竟还觉得她心善,结果转头就将他卖了! 好,很好。 他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哪家养出来的胆大包天的姑娘,敢把他当今四皇子当货物卖! 季辞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睡梦中很是不安稳。 梦中,她时而在末世与腐烂的丧尸厮杀,时而梦见东方即白手持染血长剑,眸色猩红地朝她走来,声音冰冷刺骨:“季辞,你骗我。” “东方即白,求求你不要黑化......”她无意识地蜷缩成一团,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指尖攥紧被褥。 黑暗中,一道修长的身影静立床前。 东方即白垂眸看着梦中呓语的少女,指尖轻抚过她紧蹙的眉头,听着她的梦呓,唇角疯狂上扬。 连做梦都念着他的名字。 她的心里果然有他。 一整夜,东方即白都守在季辞的房中。 天微微亮,东方即白才离开。 季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 她挑了件桃色襦裙,对镜转了个圈,裙摆绽开如三月春花。 这颜色很衬肤色,让她看上去像是精灵一般。 “这会儿得去东方即白那里了,要跟着东方即白进赏花宴才行,省的那个缺心眼的被公主算计了。” 将军府外,季辞蹲在石狮子后啃完第三个肉包子,终于等到朱漆大门缓缓开启。 “终于出来了,这么晚才出门,大姑娘啊,出门还梳妆打扮?” 她拍拍裙摆上的渣滓,盯着缓缓驶出的马车翻了个白眼。 车中,东方即白听到季辞的心声,无奈的摇摇头。他昨夜守了她一整晚,早上回去只睡了半个时辰,能这个时辰出门已经是极限了。 “怎么才能让东方即白带着我进赏花宴呢?”季辞皱着眉头,脑袋飞快转动。 最终她想了一个不是很好的点子。 碰瓷! 季辞慢慢悠悠朝着东方即白的马车走去。 东方即白担心马车真的将季辞撞伤,叮嘱白一道:“白一,城中驾车慢一些。” 白一愣住,这车速旁边的路人都比他们走的快! 不然?他下去推车? “好的,主子。”白一应下。 季辞拙劣的演技上线,她走到马车跟前,突然扑到马车前,捂着膝盖哀嚎。 “哎呦,你们怎么架的马车,撞到我了。” 驾车的白一嘴角抽搐:“姑娘,我们车轮还没转满半圈......” “我不管!“季辞就地就开始撒泼:“大家快来看啊!大将军欺负弱女子!” 四周百姓瞬间围拢,指指点点。 东方即白揉了揉脑袋,一大早他感觉自己的头好疼啊。 “闭嘴,上车,带你去医馆看病。”车帘猛地被掀开,东方即白剑眉紧蹙。 东方即白的声音传出来,季辞立马噤声。 “狗男人,那么凶干什么!姑奶奶还不是为了你才碰瓷的吗!赏花宴上让狗皇帝给你砍了算了!” 季辞真想摆烂,她上进,男主不配合。 “姑娘,若是伤的不重,不如先同我去公主府,我这边有急事,请姑娘包涵。”东方即白清了清嗓子,放柔嗓音,如清泉一般的声音传出。 果然见季辞眼睛“唰”地亮起来,内心欢呼:“男主上道!不枉我穿书来救你!” “那就叨扰公子了。” 季辞麻溜的爬上车。 白一刚想拦着,东方即白开口道:“出发吧。” 当将军府的马车载着个桃衣少女招摇过市时,整个京城炸了。 “将军府终于要有女人了吗?” “是啊,那个小姑娘命好啊,怎么就被将军看上了。” “听说那姑娘当街碰瓷......” “明日,我也去碰瓷。” 一时间京城的风向变了。 次日,京兆尹看着满大街“不慎”跌倒在王孙公子马车前的贵女们,崩溃大喊:“查!给本官查清楚是哪个带的头!” 马车中。 季辞明目张胆地盯着男人瞧,从锋利的眉骨到滚动的喉结,目光如有实质,一点都不带害羞的。 反倒是东方即白被季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根发烫。 “姑娘,”东方即白突然倾身逼近,龙涎香笼罩下来:“可是腿还疼?” 季辞瞬间僵成木偶,脑中尖叫: “卧槽太近了!” “这睫毛能荡秋千了吧!” “救命,他的呼吸喷到我的脖子里了!” 东方即白听着她炸毛的心声,闷笑着退开:“姑娘?” “啊?”季辞呆呆的看着东方即白。 “方才东方即白说啥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美色误人啊!” 季辞心里咆哮。 东方即白闷笑着道,心里都要乐出花了:“不知姑娘芳名?” “季辞。”季辞随意回道。 “在下东方即白。” “嗯嗯,我知道。”季辞点头。 “狗男人真好看啊,怎么穿着衣服人模狗样的?”季辞在心里开始吐槽。 东方即白的脸上差点挂不住,她这话有歧义啊! 什么穿衣服人模狗样的,像是他平时不穿衣服一样! 不对! 他似乎是在季辞面前经常不穿衣服! “咳咳,”东方即白笑着问道:“姑娘哪里不适,我可以先帮姑娘看看。” “啊?不用不用,我没事。”季辞摆手。 “姑娘没事,就下车吧。”白一在外面回道。 季辞僵住,不对,她碰瓷来着! “我有事,我腿疼,哎呦,疼死了。” 季辞说着就捂住自己的腿。 东方即白眼睛抽了一下,这演技真是拙劣。 “等宴会散了,即白带着姑娘去看大夫。” 季辞点头,两人安静下来,空气中有一丝尴尬,季辞也感觉到了尴尬。 她在心里默默地骂东方即白。 “呦呦呦,还即白带着姑娘看大夫,看到一个女的就走不动道了!渣男!” 东方即白的手紧紧的握了握,不生气不生气,气大伤身。 “哼,还说不近女色,我看你挺近女色的,陌生女子就让上车,万一是刺客杀你的怎么办!几条命啊!都不惜命,知道我是过来拯救你的吗?你可要给我好好活着。” “不过,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被人算计的,无敌的季辞在哪里都无敌!” 说着说着,季辞就开始夸起自己了。 一路上,季辞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东方即白险些绷不住严肃的表情。 他暗自腹诽:当狐狸时话就多,怎么化成人形后反而变本加厉了? 第9章 你去攻打的寡妇村吗?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公主府朱漆大门前,季辞像只警惕的小狐狸,亦步亦趋地跟在东方即白身后。 一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地四处打量,将满园繁华尽收眼底。 汉白玉雕栏旁三五成群的贵女们,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们,还有穿梭其间的侍女们手捧琉璃盏,盏中琼浆玉液映着日光,晃得人眼花。 这场面,活脱脱像是现代顶级富豪举办的私人宴会,门口停着的镶金马车,简直比劳斯莱斯还气派。 “这排场……比电视里面夸张多了,电视还是见识少了啊。” 季辞小声嘀咕,看着园子的奇花异草、假山流水,还有那些衣着华贵的公子贵女们,个个端着架子,活像一群开屏的孔雀。 刚要迈入大门,侍卫的长矛横在季辞面前:“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季辞顿时瞪圆了眼睛——方才东方即白明明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看人下菜是不是? “我和东方将军是一道的。”季辞急忙指向那道挺拔的背影。 东方即白脚步微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想看看季辞究竟有什么办法进公主府。 恶趣味涌上心头。 故意装作不认识季辞继续前行。 季辞心里大骂,“尼玛?你说话啊!你笑什么!眼睛抽筋了!” 她咬牙,刚想再喊,却见一位华服少女款款而来。 “东方哥哥,你来了,雪儿等你好久了呢,快进去吧。”薛映雪说着,双手揽住东方即白的胳膊。 她杏眼樱唇,妆容精致,可看向季辞时,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这位姑娘是?”薛映雪笑吟吟地问,指尖却微微收紧。 东方即白嘴角笑意收起,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臂。 “这位姑娘与我同行,让你的侍卫放行吧。”东方即白指了指季辞,让薛映雪放人。 薛映雪眼中划过一丝嫉恨! 她才多久没有见东方即白,怎么打个仗回来就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在看到季辞容貌时的瞳孔收缩,更是妒火中烧!这个女人怎么长得那么好看!简直就是一个狐狸精。 “听闻今晨东方哥哥的马车惊扰了一位姑娘,想必就是这位妹妹吧?” 薛映雪强撑笑容,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她真想上去撕烂季辞那张白皙的脸! 季辞骄傲地扬起下巴:“正是。” 东方即白扶额叹息,你在骄傲什么?你是不是听不出好赖话! “妹妹看着挺水灵,但是这手段太过拙劣了,看妹妹能跑能动的样子,应当是没有大碍,本宫给妹妹一百两,妹妹自己去看大夫可好?” 薛映雪第一次见到这么厚脸皮的人,险些都要绷不住了! “我不走。”季辞轻哼一声。 眼看季辞又要语出惊人,东方即白连忙解释:“这位姑娘在边关救过我的命,我见她孤苦无依才带回京城。早上之事,是个意外,她只是气我将她扔在客栈才那般开玩笑的。” 季辞听到东方即白的话,翻了一个白眼。 暗自腹诽:出去打仗就带女人回来? 我请问呢,你去攻打的寡妇村吗? 怎么每个将军出去打仗都带女人回来?没有女人活不了? 东方即白的手微微颤抖,他这会儿要是有心疾就要被季辞给气死了! 王八羔子!本将军是在给谁解围?居然还蛐蛐我! “既然是东方哥哥的救命恩人,自然要好好款待,妹妹进来吧。” 薛映雪强忍嫉恨,维持着端庄笑容将人迎入府中,心里早就将季辞骂的狗血喷头了! 狐狸精! 她这半年一直关注着东方即白,军营里除了男人,连只母苍蝇都没有! 才见一面,东方即白就敢编谎话骗她了! 这个女人,留不得! 季辞颠颠的跑到东方即白的跟前,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薛映雪盯上了! “东方即白,我饿了。”季辞跑到东方即白的跟前,丝毫不避讳的说道。 “妹妹饿了?那先入席吧。”薛映雪作为主人,表面功夫做的十分到位。 京中贵女三个一簇,五个一群,低声笑季辞没有见过世面。 “不知道将军看上她哪里了?” “长着一副狐媚子样,肯定看上她的脸了。” “将军真是肤浅!” “好了,别说了,传到将军那里,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贵女们掩嘴轻笑,眼中对季辞全是轻视。 宴席设在百花环绕的凉亭旁。 满园的花开的鲜艳,像是京中贵女一般,人比花娇。 赏花宴,一语双关。 季辞跟在东方即白的身后,她的旁边跟着白一。 白一亦步亦趋地跟着季辞,一路紧紧盯着,生怕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闹出什么乱子。 东方即白微微侧头,低声道:“跟紧我,别乱跑。” 季辞撇了撇嘴,心想:“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走丢不成?” 【警告!检测到SSS级危险人物靠近!】系统突然响起警报。 季辞脚步一顿,差点踩到自己的裙子,一旁的白一赶紧出手,提住季辞的后颈的衣服。 尼玛?有这么扶女孩子的吗? 白一慌忙松手,“季姑娘恕罪!” 季辞摆了摆手,赶紧和系统沟通:“系统,你诈尸了?你都一晚上没有理我了,我被打劫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 【明明是你打劫别人。】 “你还敢顶嘴?”季辞声音抬高。 东方即白的耳朵动了动,季辞又说话了,但是他听不到那个所谓的系统说什么了。 单听季辞的话,似乎她们俩吵架了。 【本系统晚上在升级,处于休眠状态。】 季辞点点头,“知道了,你说的危险是什么?” 【检测到危险,你自求多福。】 季辞白眼直翻,真是废话文学! 【任务发布:阻止东方即白饮下毒酒(奖励:读心术体验卡12h)】 季辞眼睛一亮,读心术? 她需要这个啊,她太需要知道这闷葫芦将军整天在想什么了? 虽然只有十二个小时,只要这十二个小时里,季辞和男主聊天,总能知道一些书里没有写清楚的事情! 东方即白回头看她:“怎么了?” “没事没事~”季辞假笑,心里怒吼:“破系统下次直接下任务好吗?不要说废话!” “走吧,入坐。”东方即白在前面带路,季辞跟在东方即白的身后,像是个小朋友一样,好奇的东张西望。 第10章 呵,封建糟粕!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鹅黄衣衫的小丫鬟福了福身,圆脸上堆着笑:“姑娘,男女分席,奴婢带您过去。” 季辞看了小丫鬟一眼,圆圆的脸蛋,看起来人畜无害。 她瞥了一眼远处被朝臣围住的东方即白,见他微微颔首,只好跟着丫鬟走向末席。 ——呵,封建糟粕! 季辞坐在座位的最末端。 刚落座,她就被眼前的点心吸引了。 琉璃盏盛着的芙蓉酥晶莹剔透,玉碟里的玫瑰糕泛着蜜色光泽。 末世里啃惯了压缩饼干的季辞眼睛“唰“地亮了。 看了一眼远处的东方即白,此时东方即白被几位朝臣围住,根本没有时间看她。 季辞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点心。 她像只囤粮的仓鼠,边往嘴里塞边往空间偷渡,腮帮子鼓鼓的,身后的马尾辫随着动作一翘一翘。 “哇,这个好吃,明日得出去偷一些。”季辞的身后像是有小翅膀在身后扑闪,兴奋她都要飞起来了。 东方即白眼睛沉了沉,看向大快朵颐的季辞。 这个傻子,不知道这里的东西不能随便吃吗? 看来,是他没有将小狐狸养好,这么不起眼的点心,就能将小狐狸勾走! 明日起,小狐狸的饮食他要亲自盯着。 不远处,几位贵女掩唇轻笑:“哪家的姑娘,这般没规矩?” “听说是跟着东方将军来的,怕不是哪个小门小户的......” “瞧着就不像正经姑娘,哪有未出阁的女子这般缠着男子的?” 季辞耳朵一动,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嘁,装什么高贵,有本事别吃饭!” 她故意拿起一块酥饼,当着她们的面“咔嚓”咬了一大口,碎屑掉了一地。 碎屑簌簌落下,贵女们纷纷蹙眉,嫌恶地别过脸。 ——气死你们! 她正得意,就见薛映雪穿着华服出现,招呼众人落座。 “大将军凯旋归来,本宫倒是抢了先,在这里本宫以茶带酒,庆祝大将军得胜归来。”公主举起茶杯,朝着东方即白举杯。 季辞和东方即白坐的有些远,她伸长脖子,朝东方即白的方向望去。 万一东方即白真的中招了,她也有办法将东方即白扛走。 东方即白仰头,将杯中的酒水倒入袖中,并未饮下。 宴会上,丝竹管弦响起。 季辞吃饱喝足了,便悄悄的往东方即白的跟前偷偷的挪动。 薛映雪盯着季辞的动作,心中冷笑,真是一个狐狸精,才一会儿见不到,就着急往东方即白那里跑。 她眼中划过暗色,挥手召来一个小丫鬟,在丫鬟耳边嘀嘀咕咕。 丫鬟很快就拿来一壶酒,朝着季辞快步走去,两人相撞,季辞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酒水洒了她一身,薄纱襦裙遇水透明,隐约透出纤细腰线。 “姑娘,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这就带姑娘去换衣服。”丫鬟将季辞扶起。 季辞看自己的衣服因为沾了水,变得几乎是透明的,这个布料不行啊。 “好吧,谢谢姑娘了。”季辞没心没肺的回道。 她觉得自己有异能,这种女儿家的手段对她没有威胁。 她不知道,自己正踏入连环局中最关键的一环。 薛映雪看季辞离开,东方即白也要起身,她连忙起身走到东方即白的身边,“东方哥哥,雪儿不胜酒力,还是想敬东方哥哥一杯。” 东方即白眼睛沉了沉,看薛映雪的模样,他不喝酒,是不会让他走了。 东方即白接过酒杯,仰头喝下,酒杯倒扣,“本将军可以走了吗?” 人群中,赵疏墨的手紧紧的握着酒杯。 昨夜公主和他说要算计东方即白,拿到兵权。 他喜欢公主,虽没名没分的跟着公主,但只要公主能登大宝,他们永郡王府一跃而起也能成为永王府! 永郡王没有本事,只能靠着父辈的蒙荫勉强存活。 自从他成了公主府的入幕之宾,永郡王府的日子好过不少。 如今两个哥哥在朝中也有了实权,只有他是个游手好闲的贵公子,但那又如何,公主要做皇太女,他要做王爷,两人都有目标,简直是天下最登对的人! 薛映雪看向赵疏墨,朝他点头,赵疏墨先一步离席。 “东方哥哥,你许久未见雪儿,怎滴这么生分?不如去后院,好好同雪儿说说话?”薛映雪的手勾住东方既白的腰带,将他往前拉了拉。 “本将军还有事。”东方即白将薛映雪的手甩开。 “你知道父皇有意赐婚,东方哥哥真的要闹这么难看吗?”薛映雪压低声音,语气中全是威胁。 东方即白的眼睛闪了闪,起身朝外面走去。 两人离席后,宴会上的人便自由活动了。 四皇子薛景也在席间,他一杯一杯的喝酒,昨夜那个小丫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 他真的不甘心! “四皇子殿下,东方即白和公主出去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一个男子凑到薛景的跟前。 薛景轻笑一声,“看什么?看我皇姐怎么和东方即白滚床单吗?不要坏了皇姐的好事,不然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薛景将酒杯重重的放下,起身离开席间。 皇帝对薛映雪的纵容太过醒目了,所有的皇子都在皇宫中,只有薛映雪单独立府。 东方即白即便赐婚给公主,兵权也不会给公主,这一点薛景还是放心的。 毕竟如今皇帝的身份十分硬朗,不过四十出头,还能活很久。 另一边。 季辞被丫鬟带到一处院子,丫鬟递来的桃色襦裙在烛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姑娘,这是公主的新衣,并未上身,您先穿这个吧。” 季辞接过衣服。 系统突然尖锐报警:【警告!检测到接触性神经毒素!】 她瞳孔骤缩,当即用异能扫描衣服,扫描结果显示,衣服被“醉仙藤”汁液浸泡过,那“醉仙藤”是用来麻醉猛兽的。 季辞轻笑一声,这个公主还真是肯为她花心思。 这才见面一个小时不到,就给她准备了见面礼。 房中的香苒苒升起,季辞嘴角勾着笑,拿着衣服去里间换。 用异能将衣服上的毒药全部吸走,衣服的颜色光亮了不少。 丫鬟偷偷出去,将房门紧闭,季辞对这一切丝毫不知。 而此时薛景在公主府转悠,正巧到了这处院子。 他看到赵疏墨鬼鬼祟祟的走过来,立马藏了起来。 第11章 季辞,我好难受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赵疏墨?他跑到这里做什么?”薛景眸光微敛,不动声色地跟在赵疏墨身后。 看到赵疏墨走到房间中,他足尖轻点跃上屋檐,掀开瓦片,就看到房内季辞正在宽衣解带! “这是东方即白带来的小丫头?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薛景将瓦片放下,枕着双臂斜倚在青瓦上,听着房中的动静。 季辞换完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小丫鬟。 “跑哪里去了?不是要害我吗?怎么走了?”季辞嘟囔道。 看着房中的东西,季辞眼睛一亮,“这些东西应该很值钱吧,拿走一两件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赵疏墨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季辞正在搬起一个鎏金缠枝莲纹花瓶。 四目相对,季辞的手握成拳,直接朝赵疏墨攻去。 “你是何人!”季辞问,手下不停,攻击一招接着一招。 赵疏墨拿着折扇,躲过季辞的攻击,折扇突然射出三根银针,季辞侧身闪避时撞倒屏风,右臂被银针射中,慢慢发麻。 “七星海棠?你们准备的礼物不少。” 季辞冷笑,用手将银针拔出,胳膊上闪过绿光,伤口瞬间就愈合了。 “可惜我见过更毒的——“ 话音未落,季辞徒手掰断桌腿砸向对方膝盖,骨裂声与惨叫同时响起。 赵疏墨应对不及,又被季辞踢倒在地。 “你怎么没有中毒?”赵疏墨,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腿,声音都在发颤。 “姑奶奶百毒不侵!”季辞一脚踢在赵疏墨的心窝处,赵疏墨飞出去,季辞跑到外面,一脚踩在赵疏墨的胸膛上。 “一万两银子,买你的命,不然姑奶奶杀了你!”季辞低声威胁。 “你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本公子是永郡王的嫡子。” “我管你是谁,你偷看我换衣服,我就要杀你!”季辞抱着手臂,眼中划过杀意,她才不管谁是谁,谁害她,她就杀谁。 【主人,这个不能杀,他是赵疏墨,是重要人物。】 季辞泄气,这个是男配,确实不能杀! 房顶上薛景托着下巴看着季辞,他总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 “一万两银子,立刻给我。”季辞的脚下用力,赵疏墨立马吐血,血染脏了季辞的绣花鞋。 季辞蹙眉,直接将赵疏墨扛起来,扛着他飞身出了公主府。 在这里打公主的人,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薛景的眼睛亮了亮。 嘴角扬起,笑着道,“找到你了!” 薛景跟在季辞的身后,亦步亦趋,看到季辞跑到破庙里,他的眼中划过一抹玩味。 “这里倒是一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真是聪明的小丫头。” 破庙里,季辞将赵疏墨扒光,只留下一条裤子,将他吊在破庙里。 “一万两银子,不然一会儿你的名字就在京城火了,你不想被公主抛弃吧。” 季辞拍了拍赵疏墨的脸,嘲讽十足。 “你究竟是谁?”赵疏墨咬牙切齿问道。 “你姑奶奶。” “放了我,我现在就去钱庄给你拿钱。”赵疏墨挣扎几下,并未挣扎开。 “你要是敢骗我,本姑娘让你这辈子当不了男人。”季辞的眼睛扫过赵疏墨的裆部,轻嗤一下。 赵疏墨被季辞打服了,赔给季辞一万两银票。 季辞担心银票有问题,全要了现银。 银子放在空间里,季辞屁颠屁颠的回到将军府。 躺在空间的银子堆里打滚,玩了一会儿,季辞猛然坐起身。 “完了完了,东方即白!” 【你再晚点去,东方即白和公主的孩子都要出生了。】 季辞换了一身暗色的衣服,跑去公主府。 薛景跟到将军府时,就被将军府的暗卫拦住了,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拦住季辞,全是东方即白叮嘱的到位。 季辞一路狂奔,不管不顾的冲到薛映雪的闺房里。 此时,闺房里,薛映雪穿着一个肚兜,东方即白眼中冒着红光,看样子是中毒了。 “春风醉?”季辞嗅了嗅,闻到房中浓郁的味道,她的眉头蹙起。 春风醉怎么这么大的毒性,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检测到毒药凤凰引。】 季辞眼睛猛然张大,“凤凰引?” 【凤凰引,中毒者会周期性发作,且只能和第一次交合的女子……】 系统话没有说完,就被房间中的声音打断。 “东方哥哥,生米煮成熟饭,我们俩就一辈子在一起了,你不要拒绝我。” 薛映雪一把抱住东方即白,东方即白一掌将薛映雪打飞。 他的嘴角吐出鲜血,眼睛红的厉害,“滚开。” “东方即白,你不要挣扎了,凤凰引没有解药,你若是忍着只有死路一条。”薛映雪从床上爬起来,继续朝东方即白扑去。 东方即白运功要逼出毒药,但越是运功越是毒性入骨。 薛映雪扑到东方即白的怀中,仰头轻吻东方即白的脖颈。 东方即白的手微微紧握,下一瞬,东方即白双目赤红,一把将薛映雪抱起。 “完犊子!” 季辞冲进寝殿,满室甜腻的凤凰引熏香几乎凝成实质。 香气晕的人头晕眼花。 东方即白双目赤红,单膝跪地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 薛映雪仅着胭脂肚兜,正往他颈间吻去—— 薛映雪看到季辞那一瞬间,眼中划过一抹恨意! 她的手紧紧握住,这一次失败,以后她就没有机会了。 “你怎么进来的?”薛映雪冲上前问道,手将东方即白的胳膊抓住。 季辞笑了笑,“光顾着救东方即白,忘记收拾你了。” 季辞抬脚一脚踢到薛映雪的腹部,薛映雪张嘴大叫,季辞直接拿起一旁的衣服塞到她的嘴里。 “不要乱叫奥,不然你府中的贵客们一会儿就能看到尊贵的公主裸着身体发情。” 季辞的手轻轻在薛映雪的脸蛋上拍了拍。 “本宫一定会杀了你!”薛映雪咬牙切齿。 “各凭本事喽。”季辞嘴角勾笑,抬手直接将薛映雪劈晕。 东方即白一直跟在季辞的身后,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滚烫呼吸喷在她耳畔:“季...辞...” “季辞,我好难受。”东方即白的气息扑在季辞的脖颈,让季辞的身体颤抖一下。 季辞抱住东方即白的腰,直接将东方即白扛起来。 “忍着点!”她咬牙扛起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异能疯狂涌入他经脉。 可那凤凰引竟如附骨之疽,绿光触及的瞬间反而激得男人闷哼一声,将她箍得更紧,牙齿咬在季辞的脖颈,痛的季辞吸一口凉气。 “住口!狗男人!” 季辞踹开后窗纵身跃出。 夜风刮过脸颊,身后传来东方即白逐渐粗重的喘息。他滚烫的唇瓣碾过她后颈,惊得她险些从屋檐滑落。 “系统,怎么回事?这毒怎么解不了。” 第12章 凤凰引,根本没有解药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有些着急,手中的绿光泛起光芒,一股一股的绿色生机往东方即白的身体内输送。 生机却像泥牛入海般被凤凰引吞噬殆尽。 东方即白滚烫的唇碾过她颈侧,激起一阵战栗。 【主人,凤凰引解不了,咳咳,他现在属于发情阶段,主人自求多福。】 季辞脸上一黑,脚下生风,快步朝将军府而去。 白一在公主府寻找东方即白,看到季辞扛着东方即白离开时,他连忙跟上。 将军府内,季辞累的像条狗,拿着水壶喝了两壶。 东方即白终于撕碎最后理智,抱着季辞的身体,嘴巴在季辞的脖颈轻咬。 季辞直翻白眼,揪住他衣领,拿起水壶给东方即白灌了一壶。 东方即白蹙眉,将水壶打翻,抱着季辞的身体放到自己的腿上,慢慢的吻住季辞的嘴巴。 季辞脑袋像是过电一样,脑中尖叫。 “系统,救命啊!” 【主人,你的任务失败,没有奖励。任务惩罚:帮助男主解毒】 “我解不了啊,异能没有反应。”季辞的手抚上东方即白的后背,手中的绿光不要命的输送。 系统下线,不再解释。 季辞在末世每日刀剑舔雪,情根根本就没有发育,每日就想着今日怎么活着,哪里有心思搞情情爱爱。 白一追来时,就看见季辞跨坐在将军身上,衣襟散乱。 而东方即白的状态明显不对。 “主子。”白一走上前。 季辞看到白一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快,白一你帮他解毒,他中了凤凰引,再不解毒就不行了。” 白一的嘴角僵住,他帮主子解毒,还能活到明天吗? 瞥见主子猩红眼底残存的清明,他默默退后三步。 脑袋飞快转动,“季姑娘,你先照顾主子,属下这就去找大夫。” “嗯嗯,你快些。”季辞天真的回道。 白一出去后,将附近的暗卫都撤走,自己在远处守着东方即白的房间。 凤凰引,根本没有解药,唯一的解毒之法就是交合。 公主真够毒的,明知道将军不近女色,还下这么重毒,这不是要将军的命吗! 房间中,季辞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有些热,东方即白不老实,老是乱摸,季辞打了很多次,都要将东方即白打死了! 东方即白还是摸。 “东方即白,再忍忍大夫马上来了。” 话音落下,东方即白将季辞抱起,将她扔到床榻上。 “你做什么?”季辞眼睛瞬间大睁,手成拳状。 “忍不了,阿辞。”东方即白欺身而上。 季辞在身下挣扎。 房外。 白一听着季辞的惨叫,默默地转过身。 主子只有些凶残了,怎么不懂怜香惜玉呢! “东方即白!你属狗的吗——” 季辞的骂声突然变调,指尖在男人后背抓出红痕。 凤凰引的毒随着交融渡到她体内,竟在经脉里燃起诡异的暖流。 季辞的声音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东方即白眼中的猩红褪去。 东方即白清醒过来,看着满床狼藉,锦被撕裂,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看着床上破败的小人,手颤抖着凑到季辞的鼻尖。 呼吸微弱,好在还有呼吸。 “季辞?”东方即白轻轻的推了一下季辞。 季辞嘟囔两句,翻个身,下瞬间红光盖住身体,季辞变成了一只红色狐狸,蜷住身体,尾巴可怜巴巴地盖住脑袋,睡得昏沉。 东方即白喊道,“白一,备水。” 白一立马让下人将浴桶抬进房间,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东方即白呼唤。 东方即白深深的看了一眼白一,“公主的小白脸里随机杀一个。” “是主子。”白一挥手让下人出去。 “喊人过来将床单全部换了。”东方即白走到床边将小狐狸抱在怀中。 床上的殷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手一挥,将床单抽出,叠好放到盒子中。 将小狐狸洗干净,东方即白圈住小狐狸沉沉睡去。 季辞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又成了狐狸,还好变成狐狸了,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和东方即白见面。 东方即白在书案前处理政务,季辞起身跌跌撞撞的往东方即白的跟前凑。 还没有走两步,就重重的摔到地上。 “好疼啊,浑身都疼!”季辞呜呜的低声啜泣,嘴不自觉的舔自己的脚丫子。 东方即白起身,将季辞抱在怀中,轻轻的揉着她的小肉爪。 “饿了吧,一会儿带你出去吃,你吃什么都行。”东方即白哄着说道。 季辞唧唧在东方即白的怀中乱叫。 “吃吃吃,就知道吃,本姑娘被你睡了你知道吗?玛德!你这个狗男人!” 季辞张嘴咬在东方即白的胳膊上。 白一蹙眉,“主子,小狐狸咬你。” “无事。”东方即白笑着道,他伸出手放到小狐狸的口中,认真检查了一下她的牙,“牙齿痛吗?” 季辞愣住,这个男人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被咬了居然不生气! 这不科学! 东方即白抱起季辞,带着她出府,到达京城最大的酒楼,飘香楼。 酒楼中,东方即白带着季辞到了一处雅间。 季辞被东方即白放到菜单上,东方即白笑着道,“想吃什么自己点。” 季辞的口水流到菜单上,用爪子在菜单上指。 “这个看起来好吃,还有这个点心,这个鱼我也要吃,这个是什么?蔬菜?不要不要。”季辞用屁股将素菜的地方坐住。 “吃一些蔬菜吧。”东方即白点了两个素菜。 “不要,我不吃。”季辞摇头,她屁股死死压住青菜图样。 “我爱吃蔬菜。” 季辞点了十六道菜,点完满足的坐在窗边看外面热闹的街道。 “冰糖葫芦~”听到这个声音季辞的眼睛亮了一下。 “白一,去买一串冰糖葫芦来,很久没吃了。” 白一狐疑的看着东方即白,以前也没有见你吃过啊! 白一下去很快买回糖葫芦递给东方即白,东方即白将糖葫芦凑到季辞的面前,“吃吧。” 季辞的眼睛都清澈了,“给我的?” 张嘴就咬住糖葫芦。 嚼嚼嚼。 这糖葫芦还可以,嚼嚼嚼,就是有些粘牙。 季辞的嘴巴旁边的毛都沾上了糖葫芦的糖汁,爪子上也是黏黏的。 季辞坐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舔自己的爪子。 “我感觉我越来越像狗了。”季辞吐槽。 【紧急任务:在圣旨宣读前,提前拦截传旨太监,奖励:100积分,化形进度:25/1000】 她叼着山楂僵成雕塑,糖丝拉出细长的银线。 第13章 他若抗旨,朕就灭了他满门!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缩回爪子,探头向外张望。要提前拦截传旨太监,就得去皇宫外必经之路守着。 可她肚子正咕咕叫。 就在季辞纠结是先去“打太监“还是先填饱肚子时,饭菜恰好被送了进来。 季辞眼睛一亮——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当即决定:先干饭。 一番大快朵颐,季辞心满意足地揉着溜圆的小肚子,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干活去!” 东方即白的睫毛微颤,他现在竟能听见季辞那“系统”的声音了! 原来是系统给季辞下了任务,让她拦住传旨太监! 要不是听到季辞的心声,他都以为季辞要跑路了! 还好只是干活! 季辞迈着小腿跑到街道上,正遇到传旨太监朝着将军府方向过去。 她飞快跑到前面,扫视四周——行人不多,正是施展异能的好时机。 她将小爪子放到路上,催动异能。 霎时间,路旁的植物疯狂生长,粗壮的藤蔓瞬间缠住了车轮! 马车猛地一滞,车厢里的德公公抱着圣旨,一个趔趄摔飞出来。 圣旨脱手,在空中翻滚。 季辞看准时机,纵身跃起,凌空一脚精准地将圣旨踢进了旁边打铁铺熊熊燃烧的火炉里! 火焰瞬间吞噬了明黄卷轴。 德公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徒手伸进火中把圣旨抢了出来。 圣旨早已焦黑变形,面目全非。 德公公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德、德公公……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一旁的小太监声音发颤。 德公公面如死灰,死死抱着残破的圣旨爬上马车:“回宫。” 侍卫们手忙脚乱地清理掉缠在车轮上的藤蔓,解释道:“公公受惊了,是野草缠住了轮子……” 德公公黑着脸,声音发虚:“杂家无事……可皇上那儿……怕是要有事了。” 皇宫中,德公公抱着焦糊的圣旨,哭得涕泪横流跪在皇帝脚边。 “皇上恕罪!奴才传旨途中突遭怪事,车轮被妖藤所缠,奴才被甩出马车,圣旨……圣旨不慎落入火盆……奴才罪该万死,求皇上责罚!” 德公公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看起来可怜极了。 皇帝皱着眉挥挥手,“罢了,朕再写一份。” 德公公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殷勤地研墨伺候。 新圣旨写好,德公公再次出发。 这次他紧紧抱着圣旨,像护着命根子一样,一路小心翼翼。 季辞尾随在后,一时竟找不到下手机会,眼看着德公公的马车已稳稳停在将军府门外。 季辞眼中一亮,一个好点子出现。 就在德公公下车站稳,准备宣旨的瞬间,她从屋檐一跃而下,精准地撞进他怀里。 德公公的脚下一滑,惊呼着向后踉跄,手中圣旨再次脱手飞出! 季辞落地瞬间借力弹起,又是一记漂亮的凌空抽射!那明黄的卷轴划出一道弧线,“噗通”一声,不偏不倚落入了刚好推过的夜香车里! 脚法很准,可以去踢足球了,季辞臭屁的仰着脑袋。 “圣旨!我的圣旨啊!”德公公瘫软在地,面无人色,发出绝望的哀嚎,模样像是死了爹娘。 几名侍卫强忍着恶臭,手忙脚乱地将圣旨从秽物中捞出。 那卷轴污秽不堪,恶臭熏天,实在是令人作呕。 德公公颤颤巍巍的接过圣旨,一路小跑到河边,发了疯似的将圣旨浸在水里反复搓洗。 然而洗刷过后,字迹模糊一片,刺鼻的尿骚味更是挥之不去。 远处,季辞看着这一切,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公公……这圣旨……还宣吗?”闻讯赶来的将军府管家,捏着鼻子在德公公身后迟疑地问道。 德公公颤抖着展开湿漉漉、臭烘烘的圣旨,上面的墨迹晕染得一塌糊涂,根本无法辨认。 他绝望地叹了口气,将圣旨卷起收好,颓然摇头:“回宫。” 皇宫大殿上,德公公哭丧着脸禀报了第二次“意外”。 薛映雪听完,气得银牙紧咬,恨声道:“父皇!您再拟一道!儿臣就不信,这邪门事还能接二连三!” 皇帝这次也来了脾气,即挥毫又写了一道圣旨。 德公公学乖了,这次连马车都不敢坐,抱着圣旨徒步出宫。 谁知刚走到御花园鱼池边,一道红影闪过——季辞如闪电般窜出,精准地叼住了圣旨! “哪里来的野狐狸!快抓住它!”德公公尖着嗓子大喊。 季辞跳上假山,回头看了那些侍卫一眼,看众人拿着宝剑追她,她轻哼一下。 想抓她?省省吧。 她叼着圣旨溜进凉亭,将圣旨扔在地上,先是痛快地撒了泡尿,又蹲在圣旨上留下了一坨“纪念品”。 看着自己的杰作,季辞满意地甩了甩尾巴——当畜生就是好,随地解决也没人说她没素质! 众人找到圣旨的时候,圣旨上明晃晃的一坨让德公公脸都绿了。 “这、这......”德公公哆嗦得话都说不利索,“这可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众侍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话。 德公公觉得自己的脑袋不保了,他绝望地洗净圣旨,硬着头皮回宫复命。 “这次回来得倒快?旨意传到了?”皇帝头也不抬地问道。 德公公颤巍巍的拿出湿漉漉的圣旨,放到皇帝的桌案上,皇帝接过圣旨打开,一股刺鼻的骚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这是怎么回事?!“ 德公公扑通跪下地上,“皇上明鉴!奴才怀疑将军府有妖物作祟,有只红狐狸三番五次阻挠传旨,方才、方才还在御花园......” “狐狸?”皇帝眉头紧锁,“将军府哪来的狐狸?” “奴才不知道。”德公公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屁。 “罢了,罢了,既然不让传旨,就让东方即白来皇宫中吧,朕亲口和他说。”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 德公公如蒙大赦,连忙领命退下。 薛映雪坐在一旁,娇笑道,“父皇,那东方即白会会乖乖接旨吗?” “他是臣子,抗旨不尊,那可是要砍头的,今日他若抗旨,朕就抄了东方家,灭了他满门!让他知道做臣子就要有做臣子的样子。” 皇帝的眼中闪过杀意。 第14章 居然敢卖我?落到我手里了吧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东方即白脑子太过聪明,从他手握重权开始,东方家族的人都被他转移到了江南一带,被东方即白保护的好好的! 京城只有他一人,他用这种方法对抗皇权,真的以为皇室拿他没有办法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东方即白逃不掉的! * 季辞正得意洋洋地甩着尾巴。 系统发出爆鸣声! 【主人,出事了,皇帝要传东方即白进宫,给他当面赐婚!】 季辞浑身毛都炸了起来——这皇帝不按套路出牌啊!传旨不成改传人?说好的古早虐文反派智商下线呢?! 怎么回事,她穿的书怎么大家智商都在线? 这没有道理啊!针对她是不是! 她刚窜上墙头,就看见德公公的马车远远驶来。 季辞撒腿就往将军府狂奔,边跑边喊:“东方即白!皇帝要骗你进宫逼婚!” 东方即白在书房中都听到了季辞的喊叫声,走出书房,刚走出来就被一团红色毛球撞了个满怀。 他熟练地接住季辞:“怎么跑那么快,瞧你热的。” 东方即白给季辞倒了一杯凉茶,季辞舔了两口,站在桌子上就开始叽叽喳喳的比划。 “东方即白,皇帝要你进宫,你会抗旨,然后皇帝下令杀了你全家,你成了公主的禁脔!” 季辞着急的比划,比划完眼巴巴的看着东方即白,也不知道东方即白看没看懂。 东方即白眸色一沉。 当面赐婚吗? 还真是怕他跑了。 “我知道了,你去玩吧。”东方即白揉了揉季辞的耳朵。 “你知道个鬼!”季辞急得直接人立而起,前爪拽着他衣袖就往外拖:“快跟我逃回边关!” 东方即白突然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乖啦,我去去就回,晚上回来陪你。” 说完竟将季辞关到书房,带着白一扬长而去。 路上,白一忍不住问道:“主子,属下觉得小狐狸不想让你出去。” “嗯,我知道。”东方即白回道。 “那主子,怎么还出去?” 东方即白望着湛蓝的天空,唇角微扬:“与其日日防贼,不如主动出击。” 德公公的马车停在将军府外,东方即白直接坐上马车:“出发吧。” 被锁在书房的季辞急得团团转。 “快给我变成人形,我要去帮助东方即白。”季辞咆哮。 【主人,违规操作是有惩罚的。】 “惩罚就惩罚吧,快些吧,一会儿就要销号了!”季辞担心东方即白抗旨,再连累她被抹杀。 【化形时间:24小时】 系统说完,电子音像是电量不足一样,滋滋滋的响着。 季辞皱眉:“系统,是什么惩罚?” 【每强行化形一次,就会失去一段关于男主的记忆。】 季辞颔首,只是失去记忆而已,她和男主又没有什么记忆,有什么好失去的。 红光闪过,一位红发少女凭空出现。 她利落地从系统空间取出衣裙穿戴整齐,破窗而出时,把暗处的影卫惊得差点从房梁上摔下来。 “那个姑娘什么时候进去的?” “好些天没有见过她了,难道主子这些天一直金屋藏娇?!” 季辞不知道已经有暗卫背后蛐蛐她了。 一路飞奔穿过庭院,将军府的下人见到她无异于见了鬼! 管家见到她先是一愣,随即老泪纵横地拦住去路:“季姑娘!您这些日子是和将军在一处吗?” 季辞点头。 管家激动得直搓手:“太好了!老奴这就给老夫人报喜去!” 季辞不知道管家要报喜做什么? 她觉得还是给他家夫人报丧吧! 你家将军都要死了,还报喜呢! 季辞冲出将军府时,天色已近黄昏。 街道上的行人稀稀拉拉的并不多。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青石板路上显得格外单薄。 她必须赶在东方即白接旨前阻止这场赐婚! 不然她的小命不保! 才跑出几步,季辞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还未等她回头,一个巨大的黑布袋当头罩下,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尼玛?” 季辞刚骂出声,后脑勺便传来一阵剧痛。 木棒敲击的闷响在耳边回荡,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身后的男人直接将季辞扛起。 失去意识前,她隐约听见一个粗犷的男声:“四殿下要的人,带走。” 一路颠簸中,季辞的意识时断时续。 她感觉自己被扛在肩上,男人的肩膀硌得她胃部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重重扔在地上,布袋被粗暴扯开。 突然出现的亮光让她眯起眼睛,待视线清晰,她看见一个男人正负手而立,玄色锦袍在风中微微摆动,俊美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做的不错,有赏。” 薛景赏了侍卫一块银子,随即蹲下身,用折扇挑起季辞的下巴:“小东西,居然敢卖我?落到我手里了吧。” * 与此同时,皇宫中。 东方即白在入宫前,让暗卫给兵部侍郎庞旭送了密信,将那份被刻意压下的边关急报交给庞旭。 “告诉庞大人,若想保住项上人头,就按我说的做。”东方即白整了整朝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既然敢孤身进京,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更何况,他的小狐狸都将未来的事情告诉他了,若还不未雨绸缪,岂不是大傻子! 宫门前,侍卫拦下了白一。 “将军进宫面圣,随从不得入内。” 东方即白回头给了白一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跟着德公公踏入朱红色的宫门。 他挺拔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傲,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 就在东方即白进宫不久,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急匆匆跑到白一跟前。 孩子踮起脚在白一耳边说了几句,就见这位向来沉稳的副将瞬间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此话当真?”白一声音发颤。 小孩重重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根发带——那是季辞一直用来绑头发的普通发带。 白一握紧发带,看了眼紧闭的宫门,咬牙道:“回去!” 将军府顿时乱作一团。 白一指挥着家丁出去寻人,又派了一个机灵的小厮去皇宫外等候东方即白。 “一旦将军出来,立刻告诉他季姑娘失踪的消息!” 第15章 北狄大军压境,已连破三城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金銮殿内,东方即白对外面的骚动一无所知。 他跪在金銮殿前,恭敬对皇帝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爱卿平身。” 皇帝抬手示意,德公公连忙上前搀扶。 年过四十的帝王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年轻将军,目光在东方即白腰间的佩剑上停留了片刻。 “爱卿可知朕召你前来所为何事?”皇帝端起茶盏,状似随意地问道。 东方即白垂眸:“微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你与映雪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心意你不会不知。”皇帝放下茶盏,瓷器与案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朕欲为你们赐婚,你意下如何?” 殿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东方即白能感觉到站在龙椅旁的薛映雪正用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那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皇上明鉴,微臣只将公主殿下当妹妹。”东方即白再次跪地,声音不卑不亢,“兄妹成婚,有违伦常。” “东方哥哥,你分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非你不嫁。”薛映雪跺脚,鞋上的珠翠撞在金砖地面,叮叮当当。 东方即白险些笑出声,公主那后院里的面首比将军府家丁还多。 还敢说非他不嫁? 若真应了这门亲事,怕不是要天天戴着绿帽子上朝! “皇上,微臣心有所,对公主的情谊只有兄妹情,实在不敢耽误公主终身。”东方即抬头直视龙颜,眼神坚定,声音诚恳。 皇帝的脸色骤然阴沉,手中茶盏重重砸在案上:“东方即白,你知道朕宣你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朕的话就是圣旨,你想抗旨不成?” 殿内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东方即白能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已经按住了刀柄。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跪姿,确保能在瞬间拔剑自卫。 “皇上若执意赐婚,公主便需随臣前往边关。”东方即白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只是边关苦寒,风如刀割,不知公主金枝玉叶能否受得住?” 薛映雪的嘴唇紧紧咬住,她绝不能去边关——她的野心、她的谋划都在这皇城之中。 她要留下来做皇太女! 这天下不是只有男子能做皇帝! 脸上扬起一抹强笑,薛映雪道:“东方哥哥,不若你交了兵权,同我留在京城如何?” 东方即白终于抬眼看向薛映雪,眼中全是冷漠,嘴角勾起笑意。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皇上,皇上,边关急报!” 兵部侍郎庞旭满头大汗地冲进大殿,官帽都跑歪了。 他扑通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加急军报:“八百里加急!北狄大军压境,已连破三城!” 德公公小跑接过急报,将军报呈给皇帝。 皇帝展开一看,脸色顿时铁青,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东方即白!居然给他玩釜底抽薪! 真当他动不了他的十万大军吗? “爱卿,给朕解释一下,你半月前才说边关大捷,为何如今敌军都打到雁门关了?”皇帝将手中的军报直接扔在东方即白的跟前。 东方即白从容捡起军报,快速扫过后恭敬递还:“回皇上,臣不知。” “你不知?东方即白你好大的胆子!谎报军情,擅离职守,你该当何罪!”皇帝怒极反笑,抓起一旁的茶杯朝着东方即白的脑袋扔去。 东方即白偏头避开,飞溅的瓷片在他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他抬手抹去血迹,殷红的颜色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皇上莫非忘了?”他缓缓起身,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是您连下九道圣旨,召臣回京领赏。” 君臣对峙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最终皇帝冷哼一声,抓起早已拟好的圣旨扔了过去:“东方即白,朕命你明日启程,打退敌军,若是战败,朕就砍了你。” “臣接旨。”东方即白躬身接过,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对了,”皇帝突然阴森一笑:“爱卿想必还不知道,朕将你的家族从江南接回,你的将军府太冷清了,一家人住在一起才热闹,不是吗?” 皇帝开口,威胁意味十足。 东方即白瞳孔骤缩,滔天杀意险些压制不住。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直到口中泛起血腥味才勉强冷静下来。 “皇上隆恩,臣没齿难忘。”他一字一顿道,每个字都像淬了毒:“臣自然相信皇上能照顾好臣的家人,若是臣的家人出事,边关不保,皇宫……” 他没有说完,但未尽之言让殿中众人都不寒而栗。 转身离去时,东方即白的披风在身后翻卷如乌云,仿佛带着边关的风雪寒意。 待东方即白的脚步声消失,皇帝终于暴怒地掀翻了龙案。瓷器碎了一地,吓得宫人们跪伏颤抖。 “反了!简直反了!”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他东方即白真当朕不敢动他?!” 薛映雪轻抚皇帝后背,柔声道:“父皇,儿臣有一计,定叫那东方即白乖乖听话。” “说来听听?”皇帝蹙眉。 “父皇,东方即白不过是仰仗他的十万大军,若是他没有那十万大军呢?”薛映雪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不行,此计有伤国本,不可行。”皇帝反对。 “父皇,儿臣还未说完,若是东方即白通敌叛国,害了大军,他的威信定然受损,到那个时候,他为鱼肉,我为刀俎,他不就能乖乖听话了?”薛映雪眼中的算计满满。 “此计有风险,但也可行。”皇帝沉吟片刻,思索后点头。 “只需安排几个人到东方即白当亲卫,谅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难逃一死。” 薛映雪的眼中杀意闪过,她给了东方即白机会,是他不珍惜。 得不到他,那就毁掉! 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女娇娘,她有的是手段和背景! “雪儿不愧是朕的大公主,就是聪慧。”皇帝揉了揉薛映雪的脑袋,眼中尽是慈爱。 薛映雪是他还是王爷的时候第一个孩子,又是女孩,娇娇软软养的在身边,感情比其他几个皇子都深。 “儿臣先恭贺父皇心想事成。”薛映雪行礼道。 “庞爱卿,你去安排几个得力人手,明日随东方即白一同出征。”皇帝看向跪着的庞旭命令道。 第16章 怎么?不想要他活了吗?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庞旭现在真想自己刚刚是死的,听到这么多秘密,若是事发,第一个人头落地的就是他。 “儿臣这里也有几个死士。”薛映雪补充道:“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混入军中不成问题。” 殿外,夕阳完全沉入了地平线。 漆黑的夜幕笼罩皇城,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东方即白走出皇宫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天边只剩一抹血色残红。 宫门外的小厮看到东方即白出来,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声音发颤:“将军,季姑娘出事了。” 东方即白眉头微蹙,他记得出门的时候季辞还是小狐狸,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人了。 他眸色沉了沉,指节在袖中无声收紧。 深邃的看着小厮,一时间他分不清这是敌人的手段,还是季辞真的出事了。 纵使心中惊涛骇浪,面上仍要波澜不惊。 “说清楚。”他声音冷冽,像淬了冰。 他树敌太多,他的软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小厮低声解释:“您出去后,季姑娘从书房跑出去……” 话还没有说完,东方即白的脸上划过急色。 他走的时候,确实是将小狐狸锁在书房了。 东方即白翻身上马,双腿夹住马腹,玄色披风在暮色中猎猎作响,转眼便消失在长街尽头。 另一边。 四皇子的别院中,人仰马翻。 季辞赤足踩在青石板上,足尖还沾着血。 她单手掐着薛景的咽喉,另一只手握着夺来的长剑,剑锋所指之处,侍卫们纷纷退避。 “我救了你,你恩将仇报居然敢抓我?”她指尖又收紧三分,薛景脸色已开始发青:“若是东方即白有任何闪失,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季辞一脚将脚边的侍卫踢飞,手抓着薛景,往门外走。 侍卫拿着刀剑,将季辞团团围住。 带头侍卫下令,同时出刀朝着季辞砍去,季辞手里提着薛景,躲闪不急,肩头被砍中几刀。 她冷笑一声,将薛景当作盾牌往前一推—— 薛景着急了,连忙制止:“快住手。” “怎么?不想要他活了吗?”季辞冷冷的笑道,手抓住薛景,直接朝着人群扔去。 “殿下!” 惊呼声中,薛景重重摔在阶前。 他撑起身子,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小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季辞冷笑:“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吗?还要姑奶奶告诉你?” “大胆,这是四皇子殿下。” “管你什么殿下,招惹了我,都活不成。” 季辞快步上前,躲过侍卫的刀剑,飞身而起,当着薛景的面砍了方才大放厥词的侍卫的脑袋。 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在薛景的面前停下。 猩红血珠顺着剑锋滴在薛景衣襟上。 薛景后退几步,这个女人真是个疯子! 东方即白到底从哪里找来的疯女人! 季辞冷冷笑了一声,显然已经杀红了眼。 就在季辞继续挥刀的时候,系统在识海中尖叫。 【主人,主人快住手,别杀了,这是重要男配!不能杀。】 季辞手腕一翻,长剑“铮”地钉入薛景脚前青砖:“薛景,过来。” 薛景蹙眉,他感觉季辞把他当狗了。 他脸色铁青,手紧紧的握住。 他自诩能屈能伸,此刻却被这疯女人当众羞辱。 “再不过来,我就把这里的人都杀光!”季辞举起宝剑,看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且慢!”薛景咬牙上前。 “殿下,不能过去,这个女子邪气的很。” “无事。”薛景走到季辞的跟前,很显然没有什么底气。 他真大怕季辞发疯,他本意只是对季辞感兴趣,可没有想着和季辞结仇。 “姑娘,我请你过来报答救命之恩的,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薛景能屈能伸,不愧是能干大事的人。 “是吗?既然是报答救命之恩,那你这院子的里的东西都送给我当做赔礼好了?”季辞笑意不达眼底。 “好,全给姑娘。” 薛景想着季辞最多拿一些值钱的东西,万万没有想到季辞像是鬼子进村一样,将他的院子进行了大扫荡。 季辞满意的点头:“不错,孺子可教。以后给我当小弟吧。” “放肆!”侍卫怒喝。 薛景脸一黑,他是觉得季辞有些本事,但是他堂堂皇子万不能给人当小弟! “姑娘芳名?景可上门求娶。” 话音落下,朱漆大门突然轰然倒塌。 烟尘中,东方即白执剑而立,玄甲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求娶?本将军的人四皇子也敢惦记!” 东方即白脸带煞气,衣衫有些不整,显然一路骑马奔驰,着急寻到季辞。 季辞看到东方即白无事,眼中一亮,当即朝着东方即白跑去,却在触及东方即白衣袖时猛地僵住——他甲胄下隐约透着血腥气。 “东方即白!你受伤了?”季辞的眼中划过担忧,声音发紧。 他还是和皇帝闹翻了吗? 书中抄家的画面突然在眼前闪回,书中描写他进宫后也是这样带着伤回来。 三日后全族就...... 若是她能救下他的家人,是不是他就不会黑化了。 东方即白抓住季辞的小手,在手中摩挲。 “我无事,明日要出发去边疆,你同我一起去。”东方即白低声道。 季辞眼中一滞,去边疆?情节和书中有些不一样。 那抄家灭门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 季辞的心里没有底了。 望着他鎏金抹额下那道新添的伤痕,突然恨恨瞪向薛景。 若非这厮横生枝节,她本该守在东方即白身边的。 也不至于对皇宫的事情丝毫不知。 薛景被季辞看到莫名其妙,他不过是命人将她抓来而已。 这疯女人都已经闹过一场,他也答应赔偿了,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看他? “东方即白,你深夜带兵擅闯本皇子别院,是想谋反不成?” 薛景拿季辞没有办法,不代表拿东方即白没有办法! 在东方即白的面前,他是君,腰板很硬。 “四皇子绑我的人在先,如今还要倒打一耙?不若,我们入宫让皇上评理,若是末将有错,明日就请四皇子亲赴边关督军如何?”东方即白嘴角带着笑意:“末将甘愿闭门思过。” 第17章 将军,夜壶要带吗?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闻言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对对对,闭门思过正好。’ ‘咱们不给人打工了,省的成日提心吊胆。’ ‘要我说啊,咱们反了得了,你当皇帝,我给你当狗腿子。’ 季辞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却不知这些心声全被东方即白听了去。 男人眸色微深,唇角笑意更深。 他以前没有想过,不过现在可以想了。 当皇帝?如今...似乎也不错。 两方对决,谁输谁是反贼。 “我们认罪,这就去宫里请罪。“季辞突然拽住东方即白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薛景顿时慌了神。 他今日不在宫中,也听到皇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听闻边关连破三城,敌军已经攻到雁门关了。 若是东方即白这个时候撂挑子,那大周朝就没有能用的将军了。 “等等,东方即白。”薛景急忙拦住二人:“此事本皇子确有不当之处。原只是想请姑娘用膳,谁知下人会错了意...那些冒犯姑娘的下人已被处决,想必姑娘也该消气了?” 薛景说的诚恳,一点没有之前的傲气了。 季辞冷笑:“既然将别院赔给我了,你们都出去,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谁都不许带走。” ‘我要给我的大腿挣钱!谁都不许拿我一个铜板!’ 听到季辞的心声,东方即白眸子亮了亮,小狐狸真顾家,知道他军饷吃紧,这就开始敛财了。 薛景回头看向手下,点头应下。 下人纷纷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 东方即白的侍卫,一点不含糊,将别院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 “将军,夜壶要带吗?”白一低声请示。 “带!当然带!”季辞抢着回答。 东方即白纵容地点头,季辞说带什么就带什么,就算季辞说要掘地三尺,他也会递上铲子。 “你们这是穷疯了吗?”薛景忍不住嘀咕。 雁过拔毛,东方即白带着手下离开时,薛景的别院只剩下毛坯房了。 “简直是一群土匪!”薛景捶胸顿足。 “殿下,该回宫了。”侍卫小声提醒:“今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皇上必定要召见您了。” 将军府。 季辞看着打劫回来的东西,满意极了。 这些东西卖了应该够军队吃一两天的,不过……还是有些缺钱。 季辞空间里还有一些存款,她向东方即白打了招呼就要往外跑。 东方即白一把拉住她的脖颈:“穿上鞋子。” 将季辞抱起,温热掌心托住她沾满尘土的小脚丫,仔细套上新的绣鞋。 “脚好脏。”季辞嫌弃地撇嘴。 “嗯,晚上回来给你洗。”东方即白将鞋子穿好,就放季辞离开了。 季辞当狐狸当惯了,偷衣服的时候也没有想着偷鞋子。 一晚上都是光着脚丫子到处跑。 东方即白注意到后,立即命人备了新鞋。 看季辞跑出去府后,东方即白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季辞在黑夜中奔跑,衣袍上干涸的血迹变得僵硬,摩擦着皮肤生疼。 季辞看确定四下无人后,闪身进了空间,在灵泉水中泡完澡,麻溜的换上新衣服出来。 远处,东方即白的眼中划过震惊。 小狐狸的果然有大来头,这一瞬间就换了一身衣服。 季辞先跑去粮种铺子,将所有的粮种都买下。 “老板,将你们店的所有种子都送到城隍庙,我先给你五十两定金。” 她将银锭拍在柜台上,老板连连应下。 一口气买完一条街,季辞看粮种买的差不多,又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既然要和东方即白去边关那就要做准备,吃的用的,穿的住的,她都要准备好。 城隍庙中,将所有的粮种和粮食收起来后。 季辞召来了几条流浪狗。 “去给我找找四皇子住哪里?” 大黑应下,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就带着季辞朝皇宫方向跑去。 来到一处狗洞前,大黑停下脚步。 “你让我从这里进去?”季辞问。 大黑点头。 “不行,我现在是人!” 大黑不理会季辞,低头钻狗洞。 季辞想了想,人不人的好像也不重要! 她麻溜的钻进去。 东方即白眼角抽了一下,无奈的摇头。 看季辞的功夫不错,但似乎又不会轻功。 所有的招式都是用自己的蛮力。 季辞从狗洞钻出来,大黑就咬着她的衣裙往外四皇子的宫殿跑。 “你带路。”季辞将衣服从大黑的嘴里扯出来。 跟着大黑七拐八绕,季辞顺利摸到四皇子/宫外。 季辞再次钻狗洞进去。 四皇子此时还没有回宫,季辞快他一步。 季辞用最快的速度,将薛景的私库偷完,又跑去薛景的寝殿,全部搬空,连夜壶都没有放过! 季辞得意的点头:“这下好了,这不就有钱了吗?” 等到了边关,将这些东西一卖,就有一大笔钱了。 季辞屁颠屁颠的朝着宫门跑去,却在宫门前猛地刹住脚步。 【能量不足,强制化形。】 红光闪过,季辞变成了红色狐狸,她瞬间将衣服藏进空间,就剩一双绣花鞋在外面扔着。 薛景进门就看到一只红色狐狸在地上舔爪子。 “哪里来的野狐狸?”“刚回宫的薛景惊喜地抱起她。 季辞呆呆的看着薛景,她的脑海中有一段记忆被删除了。 “找男主,防止男主黑化。” “要到哪里找东方即白啊。” 系统:“……” 【主人,你怎么了?】 “系统,查查男主在哪里,我得赶紧做任务去。” 季辞抖抖毛,耳朵动了几下,就要从薛景的怀中挣脱。 【主人,你强制化形,关于男主的记忆删除了。】 “删除了?那我怎么做任务?” 季辞蹙眉,这么坑爹吗? 任务还没有完成呢,她就失忆了? 这真是穿越必备的烂梗! 【给你回放一下。】 系统将季辞和东方即白的过往,像放电影一样放了一遍。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还给我整失忆这一套。” 季辞在口中叽叽喳喳的吐槽。 薛景看的新奇,轻轻的给小狐狸顺毛。 第18章 不若让东方即白死在路上?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失忆的片段是关于东方即白的,可没有失去关于薛景的记忆。 这个狗男人抓了自己,还伤了自己! 她狠狠咬向薛景手腕,趁机窜出怀抱。临走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一溜烟消失在宫墙阴影中。 季辞从狗洞钻出宫墙,四爪翻飞地朝宫门外狂奔。 夜色中,东方即白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将她稳稳接在怀中。 季辞的身上的毛猛然炸开,又在嗅到熟悉气息后缓缓放松。 她索性瘫在男子臂弯里,得意地晃着耳朵:‘东方即白,我今天给你挣了好多钱回来,我要给你养军队。既然皇帝猜忌你,干脆让你当皇帝好了——这样既不用当什么禁脔,也不会黑化啦!’ 月光下,季辞的狐狸耳朵在空中摇晃,小脑袋一点一点,可爱极了。 东方即白嘴角带着笑意,尖拂过她抖动的耳尖。 他不知道为什么十分厌恶公主,最后还会成为公主的禁脔。 但小狐狸给他筹谋的这条路,无疑是最好的路了。 若是他做了皇帝,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回府后,东方即白连夜部署。 季辞在趴在床上,小肚子一起一伏,像是睡着了。 她的意识沉到空间中,看着满空间的物资,她的眼睛放光。 还是零元购让她最开心。 她哼着歌将种子泡进灵泉,灵泉能催发种子,提高种子的产量。 季辞给系统安排了活,剩下种地的事情全交给系统负责了。 意识出空间,季辞就看到东方即白将所有人召集在院子中,细细叮嘱他离开后的事宜。 “赵伯,老爷和夫人过段时间会过来,你好生照顾他们,切莫让他们忧心。” 管家赵伯抬眼,眼中带着震惊。 他知道东方即白最看重家族,如今家族回来,怕是皇宫中不安分。 “老奴一定守护好老爷和夫人。” “好,明日出征太过匆忙,路上准备一些干粮即可,江南的财产送八成到边关,皇帝对东方家族虎视眈眈,财产放在我身边比较放心。” 季辞的小脑袋从窗户上露出,双爪着窗棂,小耳朵动了动,忍不住嘀咕:‘送到我这里啊,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找到。’ 东方即白闻言挑眉,他听闻修仙之人都有一个乾坤袋,想必小狐狸的身上也有这种宝物。 等到了边关,他就将所有的财物交给小狐狸收着。 季辞看着府中人忙忙碌碌,小脑袋跟着他们转动。 起初还兴奋地探头探脑,片刻后却蔫成了腌菜,开始找系统的麻烦。 “系统,强制化形的惩罚不行,耽误事,你要是再删我的记忆,我就撂挑子了。” 季辞靠在软塌上,翘着二郎腿,小几上放着一串葡萄,季辞用狐狸嘴巴一次叼一颗,优哉游哉。 【主人,这个惩罚我定不了。】 “你定不了?那我跑路了,你不是说阿青变成狗了吗?我去找阿青流浪。” 季辞说着就往地面上跳,一副不答应她,她就不干了。 系统妥协:【电击三分钟成吗?】 季辞点头,电击可以,她最能吃苦了,只是电击而已,没有什么问题。 “还有,我的毛发颜色不对,红色的头发,多吓人啊!你给我换了。” 【主人,你的积分可以兑换发色,一百积分。】 季辞撅了撅嘴,真贵! “快发任务吧,我要挣钱。” 系统:【任务发放:帮助东方即白躲过暗杀,奖励积分:100,化形进度105/1000】 季辞眼睛亮了亮,反正她现在可以电击化人形,好像这个任务也不是很急。 清了清嗓子:“给我换发色,换成黑色。” 【兑换成功,发色:黑色。】 季辞想化形试试,但是今天晚上她能量超载,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化人。 东方即白在门外听季辞和系统讨价还价,眼中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他的小狐狸,实在是太可爱了。 居然还能想到自己的头发颜色不对,他一直以为小狐狸在的仙界,都是这种颜色的头发。 推开门,东方即白走进来,将小狐狸捞到怀中。 “睡觉。” 翌日。 天刚亮,东方即白便已披甲执剑,怀中揣着仍睡眼惺忪的季辞,大步走向校场。 点兵、列阵。 铁甲寒光映着晨霜,大军肃然待发。 京城城外,百姓跪地相送,高呼“东方大将军定要凯旋”。 东方即白端坐马上,神色冷峻,唯有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怀中狐狸柔软的皮毛,泄露一丝温柔。 城楼之上,皇帝看着东方即白在百姓心中的威信,更加忌惮东方即白,指节攥得发白,牙齿咯吱作响。 “父皇,不若让东方即白死在路上?”大皇子薛妄走到皇帝的面前,压低声音,眼底阴鸷。 皇帝冷笑:“他若是死了,谁来替大周挡北狄的铁骑?!” “父皇,东方即白是只猛虎,如今他离开京城,便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薛映雪指尖掐进掌心,死死盯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这一走,再想拿捏就难了。” 皇帝又何尝不知,但如今国家需要东方即白。 “朕已有安排。”皇帝甩袖,龙袍翻卷如乌云压境。 东方即白的怀中,季辞探出来一个小脑袋,好奇的东张西望。 哇,这就是骑马的视角啊,好神奇啊。 季辞的小耳朵动了动,从一旁将自己的爪子伸出来,爪子张开,感受风吹过掌心。 东方即白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坐好,我们出发。” 马匹飞驰,卷起一片烟尘。 从京城到边关,带着部队行军,至少要走两个月,季辞以为是出去郊游,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 半月后。 季辞的脑袋耷拉,身上的毛色也不亮了,像是一只流浪狗。 毛发都有些打结了。 东方即白的情况不比季辞好到哪里去。 他胡子拉碴,黑了不少。 身上的汗味十分浓郁,季辞已经不愿意和东方即白待在一起了。 队伍很久没有好好整顿了,每日都是吃饭赶路,所有人都萎靡不振。 “停下休整一日,后日出发。” 东方即白找到一处山坳,让大军在这里休整。 季辞听到修整,四条腿跑的飞快,立马找到一处水池,整个身子都扎进去。 东方即白也来到这一处水池,他刚要解甲胄,季辞就叽叽喳喳的跑到东方既白的跟前。 第19章 主子若是出击,定能旗开得胜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你不许在这里洗澡,我先洗。’ 男人却拎起湿漉漉的毛团,唇角微扬:“走吧,给你好好洗洗。” 季辞奋力挣扎,奈何狐狸形态力气太小,终究被男人抱入水中。 两人入水,东方即白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毛发间。 ‘你放手!’ 季辞叽叽喳喳,小爪子乱扑腾。 “很快就好了,乖一点。”东方即白笑道。 季辞认命了,她现在是狐狸,确实没有办法自己洗澡。 有男人服务,也不错。 被搓揉舒服的季辞,眯着眼享受将军牌SPA。 东方即白洗完,带着季辞回到营帐中,白一走进来:“主子,王神医给你开的药,你都半个月没有喝了。” 季辞的眼睛一亮,凑到药碗跟前,闻了闻,随即用爪子将鼻子捂住。 东方即白接过药碗,仰头饮尽药汁,喉结滚动间掩去眼底晦暗。 “以后不要熬药了,我的身体已经无事了。” 季辞凑到东方既白的胸膛,小脑袋贴着赤裸的胸膛,感受东方即白身体中的毒素。 ‘没有解完,还有一成就解毒了,怎么不解了?’ 小脑袋中全是疑惑,季辞抬头看向东方即白。 东方即白笑了笑,并未解释,他不能告诉季辞,这个毒能绝嗣。 这样对季辞也好。 凤凰引的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若是那个时候伤了季辞,他难逃其咎。 白一应下,对于东方即白的命令,他从不多问。 “主子,我回来了。”十五风尘仆仆闯入,眼中闪着兴奋。 十五,是东方即白的暗卫。 从白一到十五,都是东方即白培养出来的人。 十五的轻功最好,时常去收集情报。 季辞的眼睛闪了闪,小鼻子嗅了嗅,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花香。 这片林子中,她还没有闻到过这种花香。 “事情办的如何?”东方即白问。 “主子,大月氏和乌孙已经退兵,如今北狄一盘散沙,主子若是出击,定能旗开得胜。”十五跪地朝着东方即白兴奋的汇报。 季辞的小眼睛看着十五,脑袋飞速转动。 ‘即便两大部族退兵,前线还有楼兰、车师固守,北狄哪能轻易可破的?真是痴人说梦。’ 她偷眼看向东方即白,果然见他眸色深沉。 小狐狸都能看透的事情,东方即白自然也能看透。 只是他的手下似乎不太聪明,又或者是太过自信了。 “知道了,下去休息吧。”东方即白摆手,却见十五目光灼灼地盯着小狐狸。 “主子,这小狐狸看着十分有灵气,给属下摸摸可以吗?”十五眼中带着精光,看起来像是十分喜欢小狐狸。 季辞立刻炸毛,龇牙发出警告的低鸣。 “退下。”东方即白声音骤冷。 白一蹙眉,看着十五:“出去领十军棍。” 十五低头,手紧紧的握住,最终回道:“属下领命。” 待不甘心的暗卫退下后,白一低声道:“是属下管教不严。” 东方即白抚摸着怀中渐渐平静的毛团,目光落在微微晃动的帐帘上。 十五今日有些异常。 入夜,军营笼罩在一片寂静中。 十五拖着刚挨过十军棍的身子,在东方即白的营帐外徘徊。 他身上的异香愈发浓烈,比初见东方即白时还要刺鼻。 空中满月悬挂,林中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 十五隐在树影间,目光死死盯着那顶主帅帐篷。 东方即白身边的红狐像极了德公公描述的进皇宫捣乱的狐狸。 而今,东方即白身边带着大军,贸然出手无异于自寻死路。 营帐中,季辞的尾巴盖在身上假寐,月光洒落,红光闪过,季辞的身影变幻。 一个肌肤胜雪、黑发如瀑的少女就这样跌进东方即白怀中。 而此刻东方即白的状态明显不对。 从十五离开后,他体内气息就紊乱不堪。 如今双目赤红如血,呼吸粗重得吓人。 季辞被身上凉意惊醒,立马清醒,迅速抓过衣物胡乱套上,赤着脚就往帐外冲。 东方即白在感受到季辞醒来的瞬间,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双目紧闭,装成熟睡的模样。 季辞跑出营帐,就看到白一在外面守着。 “季姑娘留步!”白一伸手拦住差点撞上自己的少女,饶是见惯风浪也不由一怔。 月光下少女肌肤莹润如玉,外袍松垮挂着,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 他立即别过脸:“军中不得出现女子,您这样出去会惹麻烦。” 季辞急得跺脚:“我有急事!” “至少换上这个。”白一解下自己的披风递过去,又匆匆取来一套东方即白的常服。 待季辞裹得严严实实,他才侧身让路:“末将去准备马匹。” 东方即白的衣服太过宽大,季辞穿上像是唱戏的一样。 “先走一步,多谢。”季辞话音未落已窜出数丈,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山间雾气弥漫,季辞奔逃半个时辰才找到一处隐蔽山洞。 将空间里的拔步床放出来,整个人瘫进锦被里。 这床是她从四皇子府顺来的,如今看来真是明智之举。 正要闭眼,突然一个激灵坐起来:“糟了,忘记问东方即白军队往哪座山走了。” 【警告:男主毒发,给男主解毒。奖励:100积分。化形进度5/1000】 季辞蹙眉:“怎么又毒发了?今日才检查过一成的毒根本不会有危险。” 【主人看看便知】 “刚化形就折腾人...” 季辞重重的捶了一下床榻,真是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日夜行军,狐狸也会累。 她认命地爬起来,刚出洞口却见一道黑影袭来。 季辞旋身飞踢,与来人对拆数招后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竟是追来的东方即白! “属狗的吗?这都能找到!” 她气呼呼收手。 东方即白赤红的双目盯着季辞,片刻后,像个委屈的小狗。 “阿辞,你跑去哪里了?我醒来就不见你。”东方即白凑到季辞的跟前,一把抱住,宽大的身体将她笼罩。 此刻的将军哪还有平日威严,滚烫的额头抵在她肩上,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阿辞。” 第20章 这该不会是四皇子的床吧?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轻轻的拍打东方即白的后背:“好了,我出来溜达溜达而已。”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东方即白对她的态度,分明化成人形后,她们俩的只是碰瓷的时候接触过。 而后,东方即白却一直守护着她。 东方即白像是小狗一样在季辞的身上轻嗅。 “阿辞,难受,帮帮我好不好。”东方即白的声音喑哑,隐忍克制,脖颈上都暴起青筋。 季辞这才察觉到异常。 手抓住东方即白的手腕,绿色生机探入东方即白的身体,检测到是凤凰引的毒发了。 按道理来讲,凤凰引不应该毒发这么勤快,至少不是一个月一次。 应当是有什么原因诱发了毒发。 “阿辞。”东方即白温热的气息喷在季辞的脖颈。 “你今天接触过什么?怎么会毒发?”季辞抓住东方即白的手问。 “不知,难受,阿辞。”东方即白像听不懂般,炽热的唇胡乱蹭过她耳垂。 季辞被他抵在岩壁上,后背硌得生疼。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住她腰肢,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什么。 “你身边一定有能诱发毒的东西,回去要好好查查。”季辞沉声,声音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情绪。 东方即白胡乱点头,下一瞬抱起季辞,朝着身后的拔步床走去。 看到拔步床,东方即白的眉头蹙起。 这该不会是四皇子的床吧? 也不知道床单干不干净! 但如今似乎没有更好的地方了。 季辞被压身下,东方即白的嘴唇胡乱的亲着。 嘴里喃喃:“好阿辞,帮帮我。” ‘系统,这事要加钱,积分翻倍,不然姑奶奶不干了。’她在心里尖叫。 东方即白动作微滞。 解毒...只是为了任务么? 那季辞到底接受他了吗? 他的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若是没有系统的任务,他的阿辞还让不让他碰? 这个念头让他心脏狠狠揪紧,但随即被汹涌的情潮淹没。 没关系,至少此刻她是他的。 【奖励翻倍:200,化形进度205/1000】 系统下线。 季辞的嘴角扬起,她就就要能变成人了! 她要好好打工。 有了钱就有动力,季辞难得的开始回应东方即白。 东方即白知晓季辞是为了积分,那又如何呢,还不是为了他才去挣积分。 将自己说服,东方即白更加卖力。 流星划过天空,露水一滴一滴的流入花蕊。 月影西斜,季辞累得手指都抬不动。 晨曦撒向大地时,东方即白才抱着季辞沉沉睡去。 季辞在东方即白的臂弯处睡得香甜,东方即白手中勾着她的黑色的发丝,在手中打圈。 “还是黑色好看。”东方即白在季辞的额头亲吻一下。 用大氅裹住季辞,东方即白抱着她穿林而行,滚烫的胸膛贴着她胳膊,心跳声震得耳膜发颤。 军营中。 白一一直守着营帐,昨夜东方即白毒发之事,他也知晓,看到东方即白平安回来,他松了一口气。 “主子,水已经备好,给季姑娘买了十几套的新衣,放在你的床上了,有事唤属下,属下先告退。” “等等。”东方即白叫住他,“去城里置办...” 话到嘴边突然卡住。 总不能说买个新的拔步床? 白一看着主子阴晴不定的脸色,试探道:“可是季姑娘需要什么?” “买些女子用品,再去买一个新的拔步床,放在城中即可。”东方即白抱着季辞走到营帐内。 白一不解,但也照做。 浴桶中热气氤氲,东方即白直接抱着季辞进去。 季辞被热水激醒,迷迷糊糊看见东方即白正用布巾沾了水,小心翼翼擦拭她锁骨处的红痕。 浴桶中。 见她睁眼,男人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吵醒你了?” 季辞呆呆的看着他,东方即白生的好看,如今在这种暧昧的气息下,愈发的勾人。 见季辞不语,东方即白继续道:“睡吧,给你洗完,我们休整一天,明日一早就开始行军。” 季辞白的发光,和东方即白糙汉的手对比太明显了。 季辞点头,眼睛刚闭上又瞬间睁开,感觉到异物:“你做什么?” “乖,给你洗洗。”东方即白吻了吻季辞的额头。 季辞靠在东方即白的胸膛,心里开始骂系统。 ‘系统,男主身边没有危险了吧?’ 【暂时没有。】 ‘那我要出去玩了,这几天先不回来。’ 【可以。】 东方即白的耳朵动了动,心中有了计较。 “一会儿你睡醒,我带你去附近的城池转转,给你买一些衣服,你还需要什么,我一并都给你买齐。” 季辞的眼睛亮了亮,她是想出去购物来着。 “真的吗?那我们这会儿就去。”季辞激动的站起身。 东方即白抬眼,眼睛暗了暗,小包子是不是长大了? 东方即白抬手,一把将季辞拉回水里。 东方即白眸色转深,沾着水珠的手指抚过她唇角:“不急,先办正事。” 季辞瞪圆了眼睛。 还来?她可记得系统说毒已经解了! 奖励都到手了! 不给钱的活她可不干! “我饿了。”季辞推开东方即白。 “好,先吃饭。” 两人收拾好后,东方即白唤来白一:“银子给我,我自己出去采购。” 白一拿出来两百两银票递给东方即白。 季辞凑上去看了一下银票的面值,觉得可能不太够。 她空间的种子已经种下了,至少要半个月才能成熟,她还想多买一些抗旱的种子,在边关可以种那类农作物。 “白一,这里有卖玉米种子吗?”季辞问。 “玉米?”白一脑中开始寻找季辞说的玉米为何物。 “就是这么大,上面是金黄色的颗粒。”季辞比划道。 “六谷子?”白一问。 这个时候叫六谷子,是因这是除了五谷之外能吃的东西,为了补充五谷而取得名。 “对对,是那个,这里有吗?” “那个产量不高,很少有人种植,季姑娘需要,属下差人去找。” 季辞蹙眉,不应该啊,玉米的产量很高的。 直到后面她看到这个朝代的玉米,才知道为啥说产量不高了。 那个大个玉米棒上加起来没有十颗玉米。 “好,你先给我找来吧。”季辞点头。 东方即白看着白一,白一被看的莫名其妙。 他说错什么了吗? 一大早主子就给他甩脸子。 “走吧。”东方即白将季辞的衣服整理好,又给她带上了帷帽。 第21章 等一下,打错人了!我不是东方即白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西平郡。 这里地处西北边陲,是扼守边关的军事重镇。 黄沙漫天,荒凉肃杀。 狂风卷着细沙,从城外一路侵袭至城内,打在脸上生疼。 季辞被东方即白用厚实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池。 “这里不比京城繁华,委屈你了。”东方即白握紧她微凉的小手,嗓音低沉。 季辞仰头望向城墙。 城墙是土坯垒的,经过风吹日晒,早已经凹凸不平。 几株枯黄的野草倔强地从缝隙里钻出,在风中簌簌发抖。 这场景让季辞不禁想起一句诗。 胡天雁尽征人老,剩有寒沙咽暮潮。 两人走到城中,城门上的漆早已经脱落,铁钉锈迹斑斑。 城中的路也十分的狭窄,黄土的路面被车辙碾出深深的沟壑,每一步都扬起呛人的尘沙。 季辞抿了抿唇,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 即便是在末世,她都没见过如此贫瘠的土地。 可现在他们还没有达到真正的边关。 她暗暗攥紧拳头,下定决心——一定要发展农业,要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不再挨饿受冻。 东方即白见她神色凝重,以为她被眼前的荒凉吓到。 轻轻的拉住她的小手,低声道:“这里虽穷苦,但不受战事纷扰,只是水源匮乏,百姓日子过得艰难。” 季辞抬眼,目光灼灼:“东方即白,你能改变这里,对吗?” 在季辞的期待中,东方即白颔首。 这是一个承诺,对季辞的承诺,也是对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的承诺。 两人一路沉默,季辞想到空间中有些东西,她根本用不上。 同东方即白嘀咕说了几句。 “去吧,不要乱跑。” 季辞召来附近的流浪狗,她当兽当了许久,如今和狗沟通丝毫不费力, “这里有善堂吗?”季辞问。 流浪狗中有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看起来很凶,但它却是第一个带着季辞去善堂的好狗。 善堂外,季辞将从四皇子府顺来的二手物件全部都放进去了。 包括那个二手夜壶。 又放了许多粮食,足够善堂中的穷苦人吃一阵子了。 季辞做完这些,她的功德不知道长没长,但四皇子的功德无量。 空间中,经过灵泉浸泡后的粮食产量增加两倍。 但还远远达不到现世的产量。 季辞让系统盯着她的粮食,熟了就收了,泡完灵泉水后,继续种上。 这样转基因五六次,粮食的产量基本就能达到现世的水平了。 东方即白在茶楼中等着季辞回来。 季辞做完好事后,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只是季辞不知,膳堂天降物资,商人认为这里有神仙庇佑,纷纷捐款,求神仙保佑他们财源广进。 也算是无意之间又做了善事。 “东方即白,走,去购物。” 季辞拉着东方即白的胳膊,将附近的商铺一扫而空。 东方即白心心念念的拔步床没有买到,但买到了一个3米*2米的雕花大床。 季辞狐疑的看着东方即白,这么大的床,怎么带回去? 这个男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季辞眯眼,危险的盯着东方即白。 东方即白揉了揉鼻子:“我去给你买几双鞋子。” 留给了季辞时间,让她将东西收到空间里。 季辞盯着东方即白的背影,总觉得他心虚呢? 小脑袋里的弯弯绕绕没有东方即白那么多,将东西收到空间里。 两人碰面,季辞告诉他床拿不走,她退了。 东方即白颔首并未多说。 只是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 东方即白又给季辞买了不少吃食。 回去的路上季辞一蹦一跳的拿着糖葫芦,时不时的跑到东方即白跟前低语。 东方即白的眼中带着笑意,对季辞十分宠溺。 远处,三个黑衣人盯着两人,像是毒蛇盯着猎物一样。 “公主殿下说将军出行并未带女人,这个女人哪里来的?” “大哥,看东方即白的模样,他的毒似乎被解了。” “走,这次要他半条命,只要守不住雁门关,陛下就会诛了东方家族满门。” 糖葫芦刚递到嘴边,破空声骤响! “啪!” 竹签断裂,裹着糖衣的山楂滚落,沾满了黄沙。 季辞眼睛大睁,缓缓转头朝着身后看去。 就见三个蒙面人持刀逼近,杀气凛然。 不是刺杀东方即白吗? 打她做什么? “等一下,打错人了!我不是东方即白。” 季辞伸手,叫停三人。 为首黑衣人冷笑:“杀了你,他必疯!” “冤有头债有主啊,你们是不是有病!” 季辞叉腰就骂。 东方即白立身站在季辞的身后,嘴角带着笑意看着炸毛季辞。 黑衣人不和季辞废话,掌风袭来,季辞并未闪躲,顺势退出包围圈。 随后她就抱着手臂站在远处,看着东方即白挨打。 她的任务是帮助东方即白躲过暗杀,只要东方即白不死就行。 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季辞,东方即白又无奈,又好笑。 躲过三人的攻势,东方即白抽出腰间的软剑。 软剑出鞘,寒光乍现! 季辞眼睛闪了闪,原来东方即白的武器藏在腰上了啊。 黑衣人攻势凌厉,他却游刃有余,剑锋所过之处,血线飞溅! 三人配合默契,瞬间结成三角杀阵,将东方即白困在中央。 季辞不再看热闹,手中绿光闪烁,若是东方即白不敌,她可将黑衣人一招毙命。 “铛”金属相击之声刺破长空。 黑衣人武功不弱,招招狠辣,与东方即白缠斗得难分高下。 突然,寒光一闪,一个黑衣人朝着东方即白扔出一支暗器。 “小心!”季辞本能地上前一步。 东方即白以为她要遇袭,身形微滞,那枚带着寒光的暗器直直朝着他的面门攻来! 他侧身躲避,暗器深深扎入肩头,后退两步。 “啧,玩脱了。” 季辞眸色骤冷,足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闪至偷袭者身前,一记凌厉的鞭腿正中对方心窝。 黑衣人闷哼着倒飞出去,击起一片黄沙。 东方即白不再恋战,剑势陡然凌厉。 寒光闪过,最后一名黑衣人捂着脖颈轰然倒地。 季辞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东方即白的跟前,直接扯开他的衣襟,露出健壮的胸膛。 伤口周围已泛起了紫黑色。 第22章 让十三回京,入公主府做面首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别动。”她掌心覆上伤口,莹莹绿光从指缝溢出。 东方即白瞳孔微缩,只觉一股暖流涌入经脉,灼痛感顿时消散。 眼睛盯着季辞的侧颜,东方即白打心里认定她是小神仙。 待绿光散去,伤口虽然没有愈合,但毒已经解了。 季辞悄悄将一缕绿色生机注入伤处——这样恢复起来既不会太慢,也不会惹人生疑。 东方即白收剑回身,便看到季辞屁颠屁颠的跑到尸体跟前,手在尸体上乱翻找。 “找什么呢?”他挑眉。 季辞头也不抬:“看看有没有银票。” 东方即白:“……” 她理直气壮:“人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你晓得不?” 他挑眉。 “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他低笑出声,伸手将她拉起,指腹擦过她颊边沾到的沙尘,嗓音低沉:“下次躲远些,有我在你不用出手。” 季辞撇嘴:“他们欺负你啊,我肯定不能让你吃亏!” 东方即白望着她沾了血渍,却满不在乎的小脸,轻轻捏了捏,嗓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好,以后你保护我。” 季辞重重点头,模样娇憨的厉害。 东方即白眸色微暗,指节收紧。 ——看来有些人,是活腻了。 营帐内,烛火摇曳。 东方即白摸了摸肩膀上的伤,伤口已经愈合,这样的恢复速度就是最好的金疮药都做不到。 他的小狐狸这么大的底牌都露给他了,他定不会让小狐狸受到一点伤害。 他活着一日,小狐狸就能无忧无虑的活一日。 今世,他定用命护住小狐狸。 他的嘴角勾着笑意,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召来白一,吩咐道:“让十三回京,入公主府做面首。” 白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这差事,可不好办。 “属下这就去办。” 此时的十三正身着罗裙,在宁州最大的花楼里周旋。 可怜的十三,不知道危险已经朝他逼近。 他捏着嗓子娇笑:“朱大人,再饮一杯嘛~” 肥头大耳的宁州布政使朱辉飞,正将咸猪手搭在他腰间。 为了查盐务案,十三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三个月,证据已经收集了七八。 目前的疑点在朱辉飞身上。 为了勾/引朱辉飞,十三可谓是绞尽脑汁,琴棋书画都学了,当真是卖艺不卖身。 “兰花姑娘今日格外娇媚啊。” 朱辉飞喷着酒气,油腻的手指顺着他的脊梁往下滑。 十三的眉头蹙了蹙,强忍恶心,看了一眼摸在自己屁股上的咸猪手。 转眼就换上了谄媚的笑容,一个旋身坐进对方怀里:“朱大人,您都许久未来了,奴家都要想死你了。” “那美人今晚可要好好伺候大人。”朱辉飞的大嘴在十三的脸上乱啃。 十三都要吐出来了,脸上的笑意未减,一杯又一杯的给朱辉飞灌酒。 他的心里都要急的冒烟,主子再不让他收手,他这清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在十三的殷殷期盼中,二十天后,十三迎来了一个更加让他炸裂的任务。 当面首?! 给那位刁蛮公主?! 主子的女人?! 嗯……他能不能睡?! 为了确保消息无误,十三抖着手又放出一只信鸽确认。 再收到回信,洋洋洒洒三张纸全是骂他蠢。 最后一行留下了关键信息,主子有别的女人了。 就带在身边! “早说啊!还以为要勾引主子的女人呢!” 十三松了一口气,将信扔进火盆中,在房中收拾一番,变成了一个俊俏书生。 他这次决定换个路子——伪装进京赶考的举子,在去赶考的路上遇到出游的公主。 他装作被土匪打劫,公主救下他,他为公主考功名,成为驸马。 十三满意的点头,当面首没有出路,他选择当驸马。 打入敌人内部,才能为主子出力。 东方即白对十三的计划丝毫不知,两人再见面的时候,东方即白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边关。 大军行走两个月,终于到达雁门关。 关中百姓逃的逃,散的散,城中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季辞化成小狐狸,被东方即白揣在怀中,只露出尖尖的耳朵。 东方即白吩咐大军在雁门关外安营扎寨,营地周围有山有水。 季辞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了东方即白的俊脸。 她从东方即白的怀中跳出。 溜出去勘察地形。 这里的地势易守难攻,是个好地方,远处三里地左右的地方有水源。 季辞眯眼眺望,水源对行军打仗至关重要,得提醒东方即白派人守着水源。 小爪子还未放下,就看到一队斥候出了营地,朝着水源的方向而去。 她能想到的问题,东方即白自然也想到了。 东方即白知晓小狐狸不会乱跑,便也放任她去玩了。 季辞跑去城内,城里的人并不多,比西平郡还要破败。 检查了一下土质,这里的土营养也不行,种粮食是要大打折扣的。 看了看自己空间中堆得像山一样高的麦种和稻种,季辞心里踏实不少。 有粮食,就能活命。 季辞探查完周围,回到军营已经是后半夜了。 小脚一蹬,直接跳到东方即白的床上。 东方即白接住她,点了点她冰凉的小鼻子。 “玩够了?” 季辞兴奋地蹦跳着,火红的尾巴在月光摇摆,像是小狗尾巴一样:‘这附近连只野狗都没有,我怎么收集情报嘛!’ 她突然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比划着:‘你能不能给我找几只这样的——汪汪叫的?’ 东方即白忍俊不禁,看着小狐狸笨拙模仿小狗的模样,眼底漾开一片温柔:“好。” 季辞满意的点头,甩了甩尾巴。 不愧是她的男主,理解能力满分! 她不过比划几下,这人就心领神会。 孺子可教! 【新任务:帮助东方即白攻破敌军,奖励积分:300,化形进度205/1000】 琥珀色的狐眼倏地亮了起来。 '能提前预支化形吗?' 【警告:强行化形将触发三分钟电击惩罚】 季辞歪着头盘算,电击也行,反正都是要变人的,不变成人她没有办法发挥作用。 东方即白虽不知道电击是什么,但见小狐狸突然蔫下来的耳朵,便知不是好事。 担心季辞电击时受伤,他轻轻握住那双不安分的爪子,指腹摩挲着粉嫩的肉垫:“明日随我去中军帐议事,可好?” 季辞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这不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吗! 她定要叫这群古人见识见识现代军事理论的厉害! 第23章 这次定叫那东方即白有去无回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夜色如墨。 十五的身影悄然没入副将营帐,四目而对。 董铭看到十五过来,眉头蹙起。 这个小少年是东方即白的心腹,一个月前跟着大军开始行军,不知这么晚了,他过来做什么。 “深夜造访,十五侍卫,所为何事?”董铭按住剑柄,警惕地盯着这位少年亲卫。 十五面无表情地抛出一枚玄铁令牌,扔给董铭:“公主有令,三日内必须诱使东方即白出兵一线天。” 月光从帐帘缝隙漏进来,照见他眼底闪过的暗芒:“那边已布下天罗地网,这次定叫那东方即白有去无回。” 董铭瞳孔骤缩,他吃惊的不是公主的手伸的长,而是东方即白的心腹居然会背叛他。 “我如何相信你?”董铭问。 “欲将轻骑逐。”十五低吟出半句诗,董铭绷紧的肩膀立刻松懈下来——这是长公主府独有的暗号。 “明日我自会献策,一切要看将军的意思,若是太过明显,我的身份也会暴露。” 董铭将令牌藏入袖中,却没注意到少年喝茶时,袖口掠过的银色暗纹。 两人商谈的时间并不久,一来担心被人怀疑,二来十五的任务是守着东方即白的营帐。 十五的身形隐入树影,照旧守着主帅营帐。 在这两个月里,他发现了一些蹊跷。 小狐狸每月月圆都会跑出去,一同出去的还有将军。 而将军每次归来都十分开心,像是……像是吃饱了一样。 在后面几天里,会格外的宠小狐狸。 那只红狐狸,将军几乎不离身,就算是有事处理,都会让小狐狸在他的视线中活动。 而白一对小狐狸的态度更加可疑。 似乎将小狐狸当成主子一样。 十五靠在树上,眼睛盯着东方即白的帐篷。 白一正将温热的帕子递给东方即白。 烛火跳动间,白一压低声音:“主子,十五方才去了董副将的营帐。” “嗯。”东方即白头也不抬,狼毫笔尖在军报上勾出凌厉的弧度。 “主子,十五不对劲。” 白一作为暗卫的老大,十五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心思单纯,路边的老人讨饭,每次都要给很多银子。 可如今居然背叛了主子。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嗯。”东方即白回了一声,继续写信。 这是给京城的信,如今东方家族都在将军府中,东方即白放不下家里人,总要安排好一切。 “主子,不如属下将十五抓了?”白一提议。 “不必。”东方即白摇头,墨汁在宣纸上洇开猛虎形状,“看看他究竟是卖身给谁了,顺藤摸瓜。” 将写好的信吹干,东方即白递给白一:“传回京城。” 白一应下。 床榻上的小狐狸突然打了个滚,露出雪白的肚皮。 东方即白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指尖轻轻拂过那簇火红的尾尖,小狐狸将尾巴收起,不让他触碰。 千里之外的将军府。 东方墨带着夫人赵素素,半个月前就到达了京城。 他原本也是京官,可眼见独子东方即白在朝中权势愈盛,心中不安,索性辞官归乡,图个清净。 赵素素出身江南,性子温婉,一生以夫为天、以子为命,与东方墨琴瑟和鸣,从未红过脸。 这次被皇帝急召入京,赵素素吓得成宿的睡不着,总觉祸事将至。 东方墨日日安抚,生怕夫人忧思成疾,身体垮了。 “姑母,表哥在外征战,陛下为何偏要召我们入京?” 说话的女子是赵巧凤,东方即白的表妹,只比东方即白小了两个月。 赵巧凤的生母难产生下她,月子都未出就过世了。 赵素素心疼侄女没有母亲,从小就养在身边,而自己的大哥思念亡妻,缠绵病榻,没过两年就撒手人寰。 偌大家业全落在她一个稚童头上,赵素素担心家业被赵家旁系诓骗走,一直帮忙打理。 “凤儿,你表哥如今功高盖主,咱们在京城须得谨言慎行。”赵素素拉过她的手,柔声叮嘱,“你在京城切莫和那些个贵女发生冲突,莫要惹事,皇帝如今正看着咱们家呢,咱们可不能给你表哥添乱。” “姑母放心,凤儿定不会乱跑,也不会闯祸。”赵巧凤低眉顺眼地应着,掌心薄茧却悄悄硌着袖口的暗纹金线。 她从小跟着东方即白习武,弓马娴熟,剑术不输男儿。 可姑母眼中,她永远是那个需要呵护的闺阁弱女。 赵素素心思单纯,从未怀疑过和儿子一同长大的侄女,骨子像个男孩子一样。 “传话下去,就说老夫人身体弱,将军府闭门谢客半年。”东方墨吩咐管家赵伯。 赵伯是赵家旧仆,精明能干,这些年帮着打理赵家产业,从未出过差错。 一家搬去江南,赵伯留下照顾东方即白,妥帖周到。 而东方墨一介书生,没有什么家底。 自然也没有能用的下人,所有的事情都靠妻子的人脉。 说他是凤凰男不合适,毕竟贤妻扶他凌云志,他还贤妻万两金。 这些年通房没有,妾室没有。 赵素素生东方即白时伤了身子,一直再未有孕,他一直待如初见,并无二心。 赵巧凤抬头看着高大的府墙,她在江南就已经困在内宅了,如今到了京城,也要困在这四方的天地里吗? 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母亲拼了命生下她,就为了让她做一只金丝雀? 女子的命不该如此。 赵巧凤的手紧紧攥着,当夜,她就收拾了行李,拿着为数不多的私房钱,留下一封书信,钻狗洞跑了。 直到三日后,赵伯才发现,人却早已不见。 赵巧凤平日也不和赵素素经常见面,赵素素不愿拘着她,也不让她晨昏定省,倒是给了她逃跑的机会。 “夫人,表小姐跑了!”赵伯满头大汗。 赵巧凤可是赵家嫡系唯一的血脉了,若是她出了事情,赵家的硕大家产就落入旁系手中了。 “什么?跑哪里去了?”赵素素颤抖着手接过书信。 尚未读完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第24章 你脑子被屁股坐住啦?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东方墨一把抱住妻子,厉声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表小姐!不对不对,先去找到大夫!” 东方墨将赵素素抱起,快速送她去卧室躺着。 赵素素醒来时就靠在床边低声呜咽:“凤儿从未出过远门,怎么就突然跑了呢,太胡闹了,若她有个闪失,我如何对得起兄嫂……” 东方墨轻拍她后背,连忙安慰:“已派海东青送信给即白,他定会沿途接应,凤儿不会有事,你放心。” “呜呜呜,哪里就能放心的下。”赵素素继续哭,伸手在东方墨的身上锤了几下。 赵巧凤已经跑出京城百里远,她翻身下马,时不时看看东方即白留给她的舆图。 她一身男人的短打衣服,脸上涂得漆黑,就连声音都做了伪装。 “这个方向应该是没有错。” 她没有出过远门,但东方即白每次回家,总会与她讲述边关风情、沙场轶事。 如今她不愿意在京城等着表哥营救,她要去帮助表哥。 东方即白对京中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等收到信后,已经是五天后。 军营中,帐内灯火通明。 副将聚集在一起第一次开会。 两方不同意见的副将们吵得面红耳赤,分明是同族族人,如今吵得像是仇人一般。 “要我说,直接出兵,将北狄这群王八羔子直接赶回他们的大漠。”孙副将拍案而起,声如洪钟。 高副将冷笑:“孙副将说的轻巧,北狄擅长骑兵,骑兵来去如风,我们拿什么追?拿你这两条腿吗?” 季辞蹲在东方即白面前的桌子上,小脑袋转来转去,谁开口她就盯谁,活像个看戏的。 待高副将说完,她立刻扭头盯着孙副将,尾巴尖焦躁地拍打桌面—— ‘该你了!快怼他!’ 东方即白一把按住她乱晃的脑袋,指尖不着痕迹地掩住她过于灵动的眼睛。 省的她人模人样被人看出异常。 “高副将这不是涨他人气焰,灭自己的威风,我倒是觉得孙副将说的不错,直接出兵,灭了北狄。”另一位副将开口。 两方又开始争吵。 这时,董铭突然站起身,他抬手让两人停战。 “不如让将军作诱饵,北狄恨将军入骨,必会倾巢追击。” 季辞的耳朵瞬间竖起,炸毛跳起来。 ‘你脑子被屁股坐住啦?’ ‘让主帅当诱饵?’ ‘都对你们将军恨之入骨了,你让你们将军当诱饵?’ ‘你真是你爹的大孝子!给你爹孝死了!’ 东方即白眉头一跳。 这小狐狸,骂人倒是花样百出。 “荒谬!”孙副将厉声反对,“将军身居要位,怎么能冒险!” 季辞跟着点头,‘就是就是!东方即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得跟着完蛋!’ 男人眸光一沉,难道他们的性命相连? 那他更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将军意下如何?”董铭打断他的思绪,“继续忍受北狄骑兵时不时骚扰边境?还是出击直接将他们打回老家?” 东方即白的指尖划过舆图某处:“若我引他们入一线天......你们在山上埋伏,这一击是不是让北狄三年修养不过来?” 董铭的眼睛颤了颤,苍天啊,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嘴角疯狂上扬,那处绝地,正是长公主安排的埋骨之处! 他强压狂喜,大声道:“将军英明!” 季辞凑到舆图的跟前,虽然看不太懂,但山川的形状倒是能看明白。 ‘不可不可,这里要是有人杀你,跟杀小鸡仔一样简单。’ 季辞摇头,不同意这个方法。 董铭看小狐狸在跟前摇头,眼底闪过阴鸷。 堂堂大将军,商议要事,居然还带着一只野狐狸,真是玩物丧志。 东方即白看向众人,一锤定音:“五千精兵随我诱敌。” “孙副将带着一万人马埋伏山头,董副将带五百轻骑骚扰敌军,让敌军朝我方这里进入。” 东方即白安排好,便让众人散去。 季辞急得在案上蹦跳,又是比划落石又是装死,最后四脚朝天抽搐。 ‘你这样过去,石头砸下来,你吧唧成了肉泥,在地上抠都抠不下来。’ 季辞表演的那叫一个认真,生动形象,不去马戏团都可惜了。 东方即白揪住她的后颈皮毛:“带你一起去。” 季辞停止挣扎,小脑袋飞快转动。 带她去? 生一起生,死也一起死吗? 三日后,深夜。 一切部署完毕。 玄甲映冷月,长枪破朔风。 东方即白身穿铠甲,战甲闪着冷光,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手中握着长枪,这是东方即白最擅长的武器,一寸强一寸长,他的长枪所至,无一活口。 东方即白将季辞裹在胸前的布兜里,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乖,一会儿不要乱跑,小心马给你踩到。”东方即白揉了揉季辞的小脑袋,声音温柔。 季辞点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十分可爱。 “将军,此战请务必小心。”孙副将架马上前,忧心道。 “按计划行事。” 董铭的五百轻骑已率先出击。 远处火光骤起,喊杀声撕破夜幕。 东方即白一夹马腹冲入敌阵,枪出如龙。 这时箭矢破空而来,他侧身避过,反手挑落三名敌骑。 厮杀声响起。 不知谁喊了一句:“杀东方即白者赏千金!” 北狄的蛮人像是疯了一样,团团将东方即白围住。 东方即白双腿夹马腹,朝着一线天跑去。 他早已经叮嘱五千兵卒,战场上不必跟着他,只需保命即可。 若是敌人追击,他们就撤回大营。 战场上,东方即白的话就是圣旨,无人敢违抗。 北狄大军看到东方即白兴奋的舔着舌头:“活捉东方即白带回王庭!” 东方即白身后,一串骑兵紧紧跟着。 季辞的小爪子紧紧的勾住铠甲缝隙,生怕自己被颠下去了。 “不怕。” 东方即白继续拍打马屁股,骏马飞奔。 季辞的小爪子慢慢的往下缩,摸到马背,暗中将生机渡入战马。 马匹的速度猛然提升,将北狄人甩到后面。 东方即白唇角微扬,小东西还偷偷的帮助他,真是贴心的小狐狸。 季辞不知道自己的动作都在东方即白的眼中。 第25章 今日,我东方即白宁死不降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一线天近在眼前。 东方即白的马速度慢了下来,他装作身受重伤的模样,在马上摇摇欲坠,长枪拄地。 “快追,东方即白受伤了,活捉了他,向大周皇帝换城池,加官进爵!” 北狄人大声高呼,声音响彻山谷。 东方即白脸上带着笑意,他还没有放出烟花,北狄人就自己放信号了。 走到断头路,前面已经无路可去,身后是北狄的一万大军。 他以身入局,将北狄引诱到此。 若是……若是身死,小狐狸也活不成。 他不能死。 东方即白紧紧的抓住怀中的小狐狸:“怕吗?” 山巅寒风吹过他染血的面容,眸中却燃着灼人的光。 季辞突然读懂了他的未尽之言—— 这局棋,他要赢。 季辞猛地摇头,蓬松的狐尾甩得啪啪响——她怕什么?天塌下来她都能当被子盖! 东方即白长枪一横,玄甲染血,立于悬崖边缘,声音冷冽如刀:“今日,我东方即白宁死不降!你们休想用我的命威胁大周!” 话音落下,他纵身跃下悬崖! “将军——!” 孙副将的嘶吼响彻山谷。 几乎同时,山巅传来轰然巨响! 巨石滚落,火油倾泻,一线天瞬间化作烈焰炼狱。 北狄人的惨叫在狭谷中回荡,犹如恶鬼哀嚎。 ——而东方即白,正在急速下坠! 季辞急得爪子乱刨,恨不得当场口吐人言——这高度摔下去,怕是得青一块紫一块啊! 不对不对,是东一块西一块! 她得成狐狸肉饼! “别怕。”东方即白一手护住她,另一手寒光乍现,匕首狠狠刺入崖壁! “嗤——”刀刃在石壁上划出刺目火星,下坠之势骤减。 东方即白的手臂肌肉绷紧到极限,青筋暴起。 季辞趁机窜出,灵巧地跳进旁边山洞,叼来一根粗藤。 东方即白抓住藤蔓借力,身体一跃而起,重重摔进洞中,当即闷哼一声,唇边溢出血丝。 季辞这才发现——他后背竟插着五支羽箭! 羽箭没入身体,快要将他的胸膛穿透了。 ‘怎么受伤了?’ ‘现在也没有办法拔剑,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得团团转,爪子无意识在地上刨出几道痕。 “我无事。” 东方即白却低笑一声,染血的手从怀中掏出止血药粉,递给季辞:“用这个。” 季辞一呆,猛地用爪子拍自己脑门——'蠢死了!我不是有治愈异能吗?!真是关心则乱!’ 跑到东方即白的跟前,季辞的小爪子按在东方既白的伤口上。 她正要用异能,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主人,先拔箭,不然伤口愈合箭就长肉里了。】 '那你倒是让我化形啊!’季辞急得炸毛。 【电击惩罚:三分钟】 季辞一咬牙,后腿直立,像极了民间传说中讨封的黄大仙。 ‘劈吧!’ “滋啦——!” 电流贯体,季辞浑身毛发炸开,疼得在地上疯狂抽搐。 ‘系统我X你大爷!啊啊啊——!你王八蛋!’ 东方即白死死攥拳,指甲陷进掌心,这次是他失算了——但若不亲自入局,如何揪出军中内鬼?如何让皇室放松警惕? ……只是苦了她了。 电光消散的瞬间,洞中凭空出现一名赤身少女。 季辞瘫软在地。 两个人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东方即白伸手想要去扶季辞,自己还没有爬到季辞的跟前,就先晕过去了。 昏死前最后一眼,是她踉跄爬来的身影…… 再醒来时,东方即白的伤口已经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 他正躺在自己买的大床上。 那个3米*2米大的离谱的床! 身旁蜷缩着熟睡的季辞。 看着身上的衣服,东方即白嘴角带着笑意,小狐狸还给他带了衣服。 她心里有他。 这时季辞突然睁眼,一骨碌坐起,目光灼灼逼视他:“你究竟知道多少?” 东方即白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露出惊喜:“季姑娘,你又救了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只能以身相许了。” 季辞伸手抵在东方即白的胸膛。 “少装傻,我问你,究竟知道了多少关于我的事情?” 季辞在给东方即白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他的荷包里有她的发带,还有她换下的狐狸毛。 若是东方即白对她一无所知,必然不会将这两样东西贴身放在一起。 前面光顾着做任务了,现在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东方即白每一次都能精准的在她化形时出现。 “阿辞。”东方即白又开始卖萌撒娇大法,委委屈屈的往季辞的跟前凑。 “别离那么近,快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季辞蹙眉。 她预料到自己能掉马甲,但是没有想到会掉那么快! “你碰瓷那天我就知道了。”东方即白声音越来越小,他还是没有说实话,分明第一次化形就知道了。 季辞瞪圆了眼——初见时就掉马了?! 她装那么久是为了什么?! 为了给东方即白一个人动物表演?! 我请问呢?! 把我当马喽耍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直觉。”东方即白耳尖泛红,“况且……” 他忽然抬眸,目光滚烫:“我从不近女色,唯独见你第一眼就想靠近。” “我猜测你是狐仙,你瞒着不让我知晓,我自然也装作不知道。” 季辞彻底泄气,瘫回床上。 原来她每次变成人都往外跑,白一给她提供衣服,不是她隐藏的好,而是东方即白安排的好。 重重的躺在床上,季辞叹了一口气:“好,实话和你说,其实我是……” 东方即白并不想听关于系统的任何事情,他低头吻住季辞喋喋不休的小嘴。 这个吻温柔又霸道,带着血腥气和他特有的冷香。 季辞一时怔住,任由他指尖穿入自己发间。 “只要是你,无论你是什么,我都愿意相信你。” 东方即白的声音透露着克制隐忍。 这是他第一次清醒的情况下亲吻季辞。 季辞并未反抗,东方即白的动作愈发大胆,剥去季辞的衣服,头埋在她的脖颈。 “我不问你来处,只求你信我——东方即白此生,宁负天下不负卿。” 说罢竟举起三指立誓:“若违背誓言,东方全族断子绝孙,我甘为公主禁脔,日日折磨,受尽屈辱,不得好死。” 第26章 不,是来杀你的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闭嘴!” 季辞猛地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发这种毒誓。 ‘傻子,我来拯救你的,你怎么还用这种话威胁我!’ 东方即白低笑一声,顺势将人压进锦被,一时间山洞中情意绵绵。 洞口一株小花悄悄的绽放,偷看两人欢愉,露水滴落,小花颤栗一下,花身抖动,仰着头想要喝更多露水。 外面,孙副将找他都找疯了。 而此时的大将军,沉醉温柔乡,一点没有想过大军要怎么办。 “找到了!将军在这!” 孙副将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看到那人穿着东方即白的铠甲,面部却被树枝划烂,喉中发出“嗬嗬”气音。 ——正是白一提前安排的替身。 此人原是个奸/淫幼女的死囚,本该被东方即白亲自处决。 白一发现他身量与将军相仿,便留了他一命,关在暗牢里整整一年,日日/逼他练刀握剑,连身上的旧伤都刻意仿得一模一样。 送来这里之前,白一灌了他哑药,又用毒毁了他的神智。 如今的他,不识字,不识人,神志全无,相貌被毁连亲娘都认不出,丝毫不怕身份泄露。 孙副将红着眼咆哮,一把扯下披风裹住那具残躯:“军医!快——!” ‘东方即白’被抬回营帐中时,整个军营炸开了锅。 白一扑到担架前,双手颤抖地抓住‘东方即白’染血的铠甲,眼眶通红:“将军!” 声音嘶哑,悲恸至极,任谁看了都以为他是真心实意。 十五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事情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心里发毛。 东方即白……真的就这么栽了? 看这伤势怕是大罗金仙过来都难救,这事就这么成了? 军医匆匆赶来,一番检查后,面色凝重地摇头:“脸部损毁,无法复原;右臂骨折,日后提不得重物;双腿骨裂,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董铭不信邪,亲自上前查验——伤口位置、旧伤痕迹、虎口厚茧,无一不符。 看起来是东方即白没有错。 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脑部受创,神志不清,怕是连人都不认得了。”军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 好好的将军怎么就成这样了,大周危夷。 白一猛地跪下,死死攥住军医的袖子,声音哽咽:“求您救救将军,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这模样仿佛军医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要是季辞在这里,肯定要给白一颁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军医摇头:“白侍卫,老夫无能为力,若是王神医在,可以一试。但将军的腿肯定是保不住了。” 军医将白一的手推开,给‘东方即白’处理伤口。 十五的眼睛盯着白一的背影,看白一的模样,躺着的人是东方即白没有错。 “王神医在哪儿?我去寻他。”十五上前,将白一扶起来。 “药王谷。”白一抬头,眼中含泪:“十五,务必把他带回来!” 十五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董铭冷哼一声:“如今军中无主将,可如何是好?” 高骰抱臂而立,目光锐利如刀:“将军早有军令——若是他遭遇不测,由孙副将暂代军务,全军固守,不得出击。” 他看了一眼董铭,继续道:“如今北狄元气大伤,一线天无活口,没有人知晓将军已遭遇不测。我们只需听命行事。” “口空无凭,将军可留下了信件?”董铭咄咄逼人。 高副将冷冷笑道:“将军的军令,轮得到你质疑?董副将越举了。”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骤然紧绷。 高副将将董铭推开,身上的铠甲劈啪作响,居高临下的看着董铭:“传令,守着主将营帐,若有可疑之人,就地斩杀。” 董铭的手紧紧的握住,他同样身为副将,凭什么他不能看! 他偏要看! 走到‘东方即白’的书案前,董铭还未伸出,孙副将带着杀意冲进来,一拳头打在董铭的脸上。 “董铭,你这个畜生,你是不是故意激怒将军,让将军以身诱敌!你同将军出生入死五年,算是看着将军成长的,你怎么如此心狠。”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并未用武器,拳拳到肉,谁也没留手。 董铭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脸上都挂了彩。 帐外,陈千副将听着里面的动静,他悄悄的掀开帘子,又慢慢的放下,吩咐道:“守好营帐,不许任何人进入。” “是,陈副将军。” 两人打了许久,累的瘫到地上,才停手。 帐内,高骰冷眼看着地上喘息的两人,讥讽道:“你们有这么大的力气,不如去杀几个北狄人给将军报仇。” 床上‘东方即白’的手指微动,他能听到附近的声音,却说不话。 军中除了军医给他治了伤,再没有人理会他了。 他知晓自己现在是将军,有了他日思夜想的高人一等的身份,却被这么多人惦记。 原来高处的人过得也不好。 他现在后悔将魔掌伸向幼女。 是后悔吗?可能不是,他只是怕死。 白一在营帐外,眼睛看着远处,将军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落,怕是凶多吉少。 但将军带着小狐狸,小狐狸的本事多大他不知晓,他猜测小狐狸应该是仙人。 狐仙。 从将军第一次叮嘱,身边发生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要声张时,白一就知晓,东方即白最信任的是他。 另一边。 十五策马疾驰,还未到药王谷,就遇到几个黑衣人围着一个身着彩衣的年轻男子打杀。 “你们快住手,我就是一个大夫啊。”那人狼狈闪躲,声音惊慌。 十五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风?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还没有找,王风神医就自己撞上来。 他纵马上前,剑光一闪,黑衣人应声倒地。 “你是王风?”十五问。 王风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惊魂未定的立马跑到十五的面前:“对对,我是王风,是即白让你来接我的吗?” “不。”十五缓缓抽剑,寒光映照他冰冷的眼眸,“是来杀你的。” 剑锋贯胸,血溅三尺。 王风瞪大双眼,踉跄后退:“是你?叛徒……” 第27章 福大命大定然不会有事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十五面无表情,又是一剑刺入他的腹部:“现在知道,晚了。” 王风的手慢慢垂下去,眼睛大睁,像是诉说不甘。 “这下没有人能救东方即白了。” 马蹄声远去,只余王风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 在十五离去后不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个娇小的身体骑马路过,看到路上的血人时,吓得直接从马上掉落。 小小的身体倒在王风的面前。 “啊!” 她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来人正是赵巧凤。 “救……”王风的手微动,朝着赵巧凤伸去。 “啊!”赵巧凤吓得连忙后退,脸色惨白的爬起来抓住身旁的马,就要跑。 她从未见过伤的这么重的人,浑身是血,苍蝇在身体周围乱飞。 看起来像是要死了。 “救……”王风艰难抬手,血淋淋的指尖递出一块令牌。 赵巧凤一步三跌倒,腿软的不像话。 颤抖着手接过令牌,令牌上写着一个‘白’字,瞳孔一缩。 “表哥的人?”赵巧凤的手一抖,令牌滚落土中。 “救……救我。” 王风拿出随身带着的布兜,里面瓶瓶罐罐都是他配的上好的药。 赵巧凤咬着牙,强忍恐惧,将王风拖到远处的林中。 “我……我不会医术,我去城中给你请大夫。”赵巧凤将王风安置好,用枯树枝把他盖住,转身就要走。 王风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她的裤脚,声音微弱:“带……我……走……” 赵巧凤咬着嘴唇,咬紧嘴唇,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王风,终究狠不下心丢下他。 她解开自己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 又匆匆砍了几根树枝,勉强扎成一副爬犁。 小心翼翼地将王风挪上去。 “我带你去找大夫。”她声音发颤,却透着坚定。 王风的脸色惨白,进气少出气多。 哆嗦的指了指布兜:“吃……药……” 赵巧凤拿过布兜,一瓶一瓶的递在王风的面前,直到王风点头,她才将药丸倒出,喂到他的口中。 王风吃下药丸,重重的躺在地上。 “多谢。” 赵巧凤未回答,双手因用力而微微发抖,却仍坚定地攥紧藤蔓,拖着他一步步往最近的村镇走。 细嫩的肩头被粗糙的藤蔓磨得渗血,掌心也划出几道口子。 王风意识模糊,根本不知这姑娘为他吃了多少苦。 天色擦黑时,赵巧凤终于将人拖到镇上。 医馆。 她踉跄着冲进医馆,拽着大夫的袖子往外跑。 几个药童七手八脚把王风抬进内室。 大夫剪开血衣时倒吸一口凉气——两处刀伤虽避开了要害,但深可见骨。 若是让伤口自己长好,要很长时间。 王风醒来,伸出手抓住大夫的衣服:“用针线缝合。” 大夫惊诧,凑到王王风跟前:“小友也是大夫?” 王风点头,他拿过自己的布兜,里面有消毒好的针线。 “帮我缝合。” 没有麻沸散,针尖穿透皮肉的滋味可想而知。 王风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浸透鬓发,却始终没吭一声。 赵巧凤的伤口也被医女简单处理,她在一旁看得龇牙咧嘴,仿佛疼的是她自己。 养伤的半月里,大夫对王风的医术赞不绝口,索性免了诊金,只求他指点一二。 赵巧凤的银钱一路花的差不多了,两人穷得叮当响,确实无力支付诊金。 对大夫的提议答应的十分爽快。 王风已经能慢慢走动,他知晓有人来杀他,肯定是东方即白那里出了变故。 身体能动的时候,他就不在这里停留。 “赵姑娘,我要去雁门关帮助即白,你要同我一并上路吗?” 拆线这日,王风收拾好了包袱,将自己的瓶瓶罐罐收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穿自己的彩衣,改穿了灰色短打。 赵巧凤点头:“我同你一起去。” 王风应下,赵巧凤卖了自己的马匹,一共得了五十两银子。 如今他们有钱租车前去雁门关。 路上问了许多人,没有人愿意去雁门关。 听闻大将军首战捷报,但身受重伤,如今还未醒来。 赵巧凤探听到这个消息,险些晕过去。 “表哥。” 嘴唇紧咬,眼泪扑素扑素的落下。 王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去雁门关看看,即白福大命大定然不会有事。” 王风误以为赵巧凤是东方即白的心上人,毕竟表哥表妹怎么听都很登对。 没有雇到马车,赵巧凤用十两银子买了驴车,两人赶着驴车慢慢的朝雁门关出发。 雁门关外,平城县。 ‘身受重伤’的东方即白已经拿到了东方家的八成财产,财产被季辞全部收到空间中。 东方即白化身江南商贾——辛禾。 他在平城购置不少田产,听从季辞的话,在这里种地,先发展农业。 季辞在东方即白的怀中,依旧是狐狸模样。 【新任务:帮助男主建立情报网,奖励积分:300,化形进度505/1000】 季辞的耳朵抖了抖,自从东方即白知晓她的身份后,她也不装了,就是狐狸形态和东方即白沟通起来有些费力。 她要比划,还要配动作,有些难为狐狸了。 东方即白听到新任务,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帮助他建立情报网,这个系统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窥视他的心中想法。 季辞从东方即白的怀中跳出来,叽叽喳喳的开始比划。 ‘我们需要人手种地,不如你去雇佣佃农,愿意种地的人,都提供食宿,给他们两成的粮食。’ 季辞爪子在半空比划出耕种的动作。 “好。”东方即白精准破译了狐狸的肢体语言。 季辞愣住,这男主太聪明了一些哈,她刚开始比划,这就听懂了? 初二穿着黑色短打,风尘仆仆推门而入:“主子,佃户都安置好了,只是江南的粮种还在路上。”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白一传信,军中那个'您’高烧不退,怕是撑不了几日……” 初二接替了白一的工作,白一在军中守着假东方即白,生怕‘东方即白’死在军中。 可即便白一寸步不离的守着‘东方即白’,还是有人要他的命。 第28章 我不回去,我要留在你身边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听到初二的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急的在桌子上直跺脚:“我这里有粮种,有好多粮种。” 东方即白嘴角勾起,抱起季辞,对初二说道:“明日来这里搬粮种,先将粮食种下去。” 季辞的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对对,先把粮食种下去。’ 随即小身体僵住——她和男主已经心意相通到这种程度了吗? 怎么感觉男主一个眼神就能懂她的意思呢。 男主也太聪明了吧。 她伸出小舌头在东方即白的手心舔了舔,‘奖励你的。’ 东方即白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他想要的奖励可不止这个。 离月圆还有三天呢,一个月一次,真是吃不饱。 东方即白带着季辞到空置的粮仓,将她放下。 “你自己玩一会儿,我去书房。” 季辞点点头,撒开小短腿就往粮仓跑,小爪子一挥,粮种瞬间从空间涌出。 将她的小身体埋住。 挣扎从底下爬出来,季辞从口中吐出几粒麦种。 ‘下次得离远点。’ 她将十个粮仓全部装满,足够种满整个平城县。 看着空间中的粮食,季辞小脑袋蹙起,这才放出去不到一半。 她的空间中还有水稻种子,不过这里不适合种水稻,季辞就都放了小麦种子。 白一前段时间送来了玉米种子,季辞已经转基因十多次,勉勉强强达到现世的水平了。 只不过是个头小而已,但颗粒饱满。 忙活完,季辞就迈着小短腿跑出去了。 东方即白的看着季辞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小东西,果然贪玩。” 季辞小身体在大街上溜达。 远处一辆驴车,在街道上吱呀作响,这动静大的感觉驴车下一刻就要散架了。 季辞蹲在石狮子的头上,眼睛朝着驴车望去。 赶车的人看起来是个女子,只不过实在是太过邋遢了。 ‘哪里来的难民啊,怎么跑到平城县了?’季辞嘟囔道。 这里按道理不会有人外人来,毕竟这里经济不繁华,交通不方便。 驴车上,赵巧凤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白。 连日的奔波让她眼下浮起淡淡的青黑,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王风靠在车板上,胸口的伤虽已结痂,长途颠簸仍让他面色发青。 季辞小腿一迈就要离开,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哎呦。’ 季辞从石狮子的头上滚下去,红色的毛沾满了土。 正好滚落到赵巧凤的驴车前。 赵巧凤连忙拉住驴车,翻身下去,将季辞抱起来。 拍了拍她毛上的土,双手又将她放回石狮子上:“要小心一些。” 季辞抖了抖身上的土,往驴车看了又看,小脑袋歪着。 ‘这个人好眼熟啊,在哪里见过?’ 小鼻子嗅了嗅,季辞的脸黑了,她闻到了花孔雀的味道。 花孔雀似乎受伤了,臭味里面还掺着血腥味。 季辞一个飞身,重重的踩在王风的肚子上。 王风痛的眉头紧紧的蹙起,一大一小四目相对。 ‘花孔雀!’ “小狐狸?!” 王风激动的坐起来,一把抓住季辞的后颈:“快说,即白在哪里?” 季辞在空中扑腾,心中大骂。 ‘你个大傻*,你放开老子,老子是狐狸怎么说话!’ ‘花孔雀,老子一定咬死你!’ 赵巧凤看小狐狸挣扎的厉害,连忙将她从王风的手中解脱出来。 “王大夫,她是只狐狸。” 季辞靠在赵巧凤的怀中,对着王风竖起了中指。 东方即白担心小狐狸,刚打开府门,就看到小狐狸被人抱在怀中。 他三步并成两步,将小狐狸提溜出来。 东方即白满脸不悦:“你是何人?” 听到这个声音,赵巧凤身体僵住。 她慢慢的转身,看到一个陌生的脸,但是声音她是不会记错,这就是她心心念念表哥的声音。 她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下:“表哥……” 说完直接扑到东方即白的怀中,哭的更加大声。 “表哥……我一路从京城……” 东方即白眉头微皱,伸手将扑来的赵巧凤隔开一段距离,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凤儿?” “嗯嗯,是我!表哥!”赵巧凤仰着沾满尘土的小脸,眼睛亮得惊人。 “胡闹。”东方即白沉下脸,拎着她的后衣领就往府里带:“明日让初三送你回京。” 东方即白在收到赵巧凤私自跑到北境来的消息时,一路上派了不少人接应她。 所有路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藏那么好的。 驴车被家丁赶进府,王风被人抬下来。 王风有很多话要对东方即白说。 但看东方即白的状态,似乎危险解除了,他立马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 “给我准备一些吃食,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都要把我累死了。”王风坐在太师椅上,指挥起下人。 东方即白点头,让下人带王风梳洗。 赵巧凤低着头站在东方即白的面前,脚在地上乱踢,不敢抬头看他。 季辞坐在桌子上,脑海中搜索女子的记录。 ‘赵巧凤!我想起来,她是男主的表妹,啧啧,也是一个命苦的。书里写她被充军/妓了,第一晚就被亵/玩致死。’ ‘让我想想,第一晚上是谁去军营了?’ ‘尚书府的那个庶子,萧云谏。可是书中说萧云谏爱慕赵巧凤啊,怎么会亵/玩致死呢?’ 季辞的小脑袋想不通,明明书中怎么描写萧云谏作为公主面首,但是对赵巧凤一见钟情。 东方即白听到小狐狸的心声,眸色一暗。 他比谁都明白那种扭曲的爱意——与其让心上人受辱,不如亲手送她离开。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阵发闷。 一时不知道是要感谢萧云谏,还是该恨他。 “表哥……”赵巧凤突然拽住他的衣袖,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回去,我要留在你身边。” “你怎么遇到的王风?”东方即白嫌弃地甩开她的手。 赵巧凤立马将她遇到王风的经过说了一遍,添油加醋的说他们这一路多么不容易。 可这一路除了吃不好睡不好,简直不要太顺利! 两人一点危险都没有遇到! “去洗干净,你看看你,还有贵女的样子吗?现在这个模样,就是你姑母在,都不敢认你。”东方即白嫌弃,十分嫌弃! 还是他的小狐狸好,香香软软。 赵巧凤站在原地没有走。 第29章 你摸他哪里?我给他剁了!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还有事?”东方即白已经不耐烦了。 “表哥,那个小狐狸是你的吗?”赵巧凤的眼睛盯着小狐狸,像是饿狼扑食一样。 “如何?” “表哥,方才小狐狸掉地上了,我带她一起去洗洗。” 女子对毛茸茸的动物幼崽似乎没有什么抵抗力。 还是这种通人性的灵狐,更是一下就能俘获闺阁女子的心。 季辞一听,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被漂亮小姐姐洗澡?她还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呢。 她后腿一蹬就要往赵巧凤怀里扑,却被东方即白一把捞住。 “我带她去洗,你快去收拾,一会儿来用膳,府中没有外人,你自己找地方住。对了,离王风远一些,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东方即白叮嘱完,怀中抱着小狐狸离开。 赵巧凤看向东方即白的背影,王风不是好人吗? 可是……一路上她给王风换药,都将王风看的差不多了。 王风天天让她负责。 腹部的那一刀每一次换药,王风都直哼哼,不说疼,就说难受。 让赵巧凤手足无措,王风哄骗她说,只要用手轻轻的揉揉,就不难受了。 赵巧凤不解,但也一直照做。她没有感觉到王风是坏人啊。 不再多想,赵巧凤找了一处离东方即白最近的院子住下。 等收拾妥当来到膳堂,赵巧凤被眼前的王风惊得瞪圆了眼睛。 往日邋遢的浪荡子居然一身月白长衫,身上还飘着清冽的松木香。 赵巧凤眉头轻皱:“你熏香了?” 王风点头,兴奋的跑到赵巧凤的跟前,凑到她身边:“你闻闻,好不好闻。” 赵巧凤的鼻子刚往王风的身上凑,东方即白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赵巧凤慌忙后退,却见表哥怀里的小狐狸正冲她挤眼睛,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表哥……我们什么都没做。” 说完她就去抱小狐狸。 季辞在东方即白的怀中抗议,‘让她抱,快让她抱!’ 东方即白看着怀中闹腾的小狐狸,脸色更黑了三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季辞的脑门:“老实点。” 赵巧凤却已经眼疾手快地接过小狐狸,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吧唧”亲了一口。 季辞顿时晕乎乎地在她怀里打滚,小爪子不自觉地按在少女柔软的胸/脯上。 ‘啊,我被亲晕了,好软,这里好软啊。’ 季辞幸福得直冒泡泡,完全没注意到东方即白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他身上不软吗? 不对,他身上确实不软! 身上哪里都是硬的,像是铁一样! 小没良心的,喜新厌旧! “吃饭。”东方即白冷声道,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 赵巧凤才不管他,抱着小狐狸就在一旁给她喂饭。 鱼刺挑出来,骨头挑出来。 季辞被哄得晕头转向。 要不是给东方即白做任务,她这会儿一定会被赵巧凤拐走了。 ‘我要吃那个鸡腿。’ 季辞站起身,唧唧的指着东方既白的面前的鸡腿。 赵巧凤立马明白,站起身一盘子都端到小狐狸的面前。 ‘哇,你居然也能听懂我的意思,一定是我表达的好。’ 季辞满意的点头,大家都能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她棒! 不是男主聪明! 季辞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东方即白的嘴角险些都要压不住了,真是一只傻狐狸。 王风看着赵巧凤照顾小狐狸,心里酸酸的,平日里赵巧凤都是先喂他吃饭的。 “哎呦。”王风突然痛呼一声,筷子应声落地。 赵巧凤立马起身,伸手就去摸王风的腹部。 “又疼了吗?我给你揉揉。” “咔吧——!” 筷子折断的声音。 东方即白的眼睛喷火! “王风。”他缓缓起身,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就是这么哄骗我表妹的?” 不等回答,王风已经被拎着领子,一脚飞踢,踢到了院子里。 “表哥,他还有伤,你做什么啊!”赵巧凤上前拦住东方即白。 “你是不是傻?你不知道女孩子不能乱摸男人吗?你摸他哪里?我给他剁了!” 东方即白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表哥,他腹部受伤了,吃饭的时候需要揉揉才不会痛,我没有乱摸他。” 赵巧凤着急解释,越解释王风的死期越近。 季辞嘴里叼着鸡腿,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闹剧。 ‘剧情改了吗?赵巧凤是看上王风了?’ ‘不对啊,他们俩可从没见过面。’ 嚼嚼嚼。 ‘这肉怎么煮的不烂。’ 季辞吐出一根骨头,从桌子上跳下来。 灵机一动,在东方即白的面前来了一段即兴表演。 ‘凤儿妹妹,哥哥这里好痛痛,你帮哥哥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不然哥哥脱了衣服你帮我揉揉?’ 季辞是捂着肚子打滚,然后又去扯自己的尾巴,活脱脱一个登徒子模样。 东方即白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小狐狸的表演十有八九就是真的!毕竟小狐狸能预知未来。 他不知道,这次完全是小狐狸自己自导自演的。 王风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王风!” 东方即白抽出软剑,飞身就朝王风而去。 “东方即白,你清醒一下,我没有对你表妹有非分之想,我知道她是的未婚妻,朋友之妻不可妻,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王风着急解释,生怕东方即白给他砍了。 “表哥,杀了他。” 赵巧凤突然变了脸色,眼中带着怨气。 对,怨气! 比死了十年的女鬼怨气都重。 王风愣住,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句话又说错了?给个提醒啊! 季辞也好奇,这一会儿怎么了? 赵巧凤怎么也要杀王风,她跑到三人跟前,近距离吃瓜。 “凤儿姑娘,我哪里说错了?”王风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即知我是表哥未婚妻,为何还要我做那些事?”赵巧凤咬紧下唇,眼中泛起水光。 王风眼睛大睁,彻底懵了。 啊?哪些事啊? 你不要胡说啊,会出人命啊! “即白,你听我解释,我和你表妹清清白白。”王风抱住东方即白的大腿,就差哭出来了。 东方即白揉了揉太阳穴:“她不是我未婚妻,只是我表妹。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兄妹。如今,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用宝剑轻轻的拍了拍王风的脸颊,讽刺意味十足。 第30章 省的你相好的怀了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王风再傻也知道赵巧凤生气在哪里了。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凑到赵巧凤面前:“凤儿姑娘,你既然摸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不是东方即白的未婚妻,那现在他就能追求赵巧凤了。 这么好的姑娘,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东方即白嘴角勾笑,他是担心王风诓骗赵巧凤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但如今王风能承认,他再盯着王风,两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会越举。 “下/流!”赵巧凤跺脚,飞快的跑回自己的院子。 季辞还看热闹呢,怎么一下就散了? 还没有看够呢。 “你若是敢欺负我表妹,王风,我定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东方即白低声威胁。 “你真不仗义,你表妹如花似玉,你却从未和我提过。”王风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伤口撕裂,痛的他龇牙咧嘴。 抓住东方即白的手腕,顺手给东方即白诊脉。 “毒怎么还没有解?”随即王风的眉头蹙起,眼中划过诧异,“你中了凤凰引?毒发四次了?哪个女子给你解毒的?” 东方即白挑眉,这个半吊子的医术是真不错啊,只是诊脉就能知道他毒发了四次了。 “你不用担心,这毒我心里有数。” “怪不得你不解寒髓散,那个毒绝嗣,在你身体带着也好,省的你相好的怀了。”王风拍了拍身上的土,朝膳堂走去。 季辞的眼睛盯着东方即白。 怪不得他从未让她喝过避孕的汤药,原来是他自己不能生。 不能生?恩……得考虑要不要了! 抱起小狐狸,东方即白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为了你好,你可不能生气。” 季辞胡乱的点头,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 “帮个忙,帮王风把伤口处理一下,他这样不好为我办事。” 季辞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疯狂吐槽。 ‘切,刚才那么大力气给人踢出来,也不怕把人踢死,现在知道有求于人了?’ ‘用得上时叫人家小甜甜,用不上时喊人家王风,渣男本渣!’ 东方即白指尖微动,强忍着想捏住那张叭叭不停的小嘴的冲动。 抬头看天,月亮怎么还不圆,他都要把持不住了。 季辞迈着小短腿,飞奔到膳堂,灵活地跳上王风的膝盖,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腹部轻轻蹭着。 王风瞳孔微缩,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入伤口——虽然表面没有立即愈合,但那股生机正在体内流转,想必明日就能痊愈。 “走吧。”东方即白招手。 季辞一跃而起,东方即白单手抱住。 王风望着这一幕,心中了然。 难怪东方即白能逢凶化吉,有这样一位“大罗金仙”相伴,想出事都难。 想必连寒髓散之毒,也是这小狐狸化解的。 他苦笑着摇头,他比谁都清楚——东方即白既然敢当着他的面让小狐狸施展能力,就是笃定了他绝不会泄露这个秘密。 这份信任来得突然,却也沉重。 毕竟,若东方即白对他存有半分怀疑,以这位的手段,他怕是活不过今晚。 王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忽然轻笑出声。 也罢,既然上了这条船,不如就坐稳些。 他抬眸看向东方即白,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某种默契在无声中达成。 夜深人静时。 东方即白抱着季辞来到山中温泉。 水汽氤氲中,他故意在季辞面前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 “看够了吗?” 季辞的眼睛盯得溜圆,兴奋的嘴角流出口水。 她飞扑上去,小舌头在东方即白的胸肌上滋溜滋溜的舔着。 他低笑着把扑过来的小狐狸按进水里。 季辞扑腾着溅起水花,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眼中暗涌的情愫。 季辞从水中出来,采用狗刨式朝着东方即白泼水。 眼中没有情欲,全是对胜负的渴望。 东方即白摇头,这个傻狐狸! 【警告:检测到危险。】 系统提示音让季辞和东方即白同时警觉。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季辞竖起毛茸茸的小耳朵,身体踩着东方即白的肩膀一跃跳到岸上,小身体抖了抖将水甩干。 东方即白迅速从岩石上抓起银白面具戴上,面具在月色下泛着冷光,将他俊朗的面容完全遮掩。 平时在府中,他都是戴着人皮面具,只是那人皮面具实在是太过闷热。 只有在夜晚时,东方即白才敢偷偷去掉一会儿。 今晚带着小狐狸出来泡温泉,他想着山中不会遇到人,只带了面具出来,没有想到自己都跑到这里了,居然还能遇到人。 东方即白飞快的穿好衣袍,将小狐狸揽入怀中,隐入树影深处。 不多时,几个身着异族服饰的骑士疾驰而过,嘴里说着叽里呱啦语言。 季辞根本听不懂。 ‘北狄人?’ 季辞的小眼睛瞪的溜圆。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平城县,在雁门关以北约300公里,这么远的地方,已经被渗入了吗? 怪不得东方即白回京不到半月,北狄就连破三城。 若是说朝中没有人掩护北狄,她是不信的。 东方即白的手按住小狐狸的脑袋,将她的小身子放到自己的怀中,小脑袋在胸上露着。 “别动。”东方即白道。 季辞点头。 北狄人飞快掠过,他们一路交谈,不过两人都听不懂。 ‘系统,翻译一下。’ 季辞呼叫系统,这种时候不用系统,留着让系统生仔吗? 【他们说:有人传信,东方即白或许未死,可能已秘密返京。要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带回去。】 东方即白的眼睛暗了暗,京城中果然有人接应北狄人。 ‘说那个人是谁了吗?’ 【那个人代号:乌鹊】 季辞的眉头皱的厉害,怎么回事,明明她手握剧本。 怎么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 啊?她难道不是穿书过来的吗?书里怎么没有写? 季辞在心里嘀咕:‘乌鹊?’ ‘朝中有人叫乌鹊吗?’ 第31章 这叫化作春泥更护花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东方即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小狐狸的脑袋,将她往衣襟里藏了藏。 季辞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混合着淡淡的松木香气。 看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脑中也在搜索叫乌鹊的人。 朝中重臣不过百人有余,确实没有叫乌鹊的。 若是地方官员,那就需要回去查官员档案了。 东方即白抱着小狐狸,正准备下去,那群北狄人突然折回。 马蹄声碎。 东方即白收起气息,带着小狐狸重新躲在树上。 北狄人远远跑过时,看到这处有一处池水,他们奔波半月,还没有好好洗澡。 今晚赶路不急,便想着在这里休整。 六人翻身下马,脱去外袍踏入水中。 东方即白将小狐狸的眼睛遮住。 季辞摇头,将手给扒拉开,她这次不是要看帅哥,她要看看北狄人是哪个民族的人! 下面几人满脸络腮胡,身形比汉人高大许多。 具体哪个民族的还真是看不出。 几人叽里呱啦的还在交谈,东方即白的手放在腰上,对方一共六人。 二打六,优势在他。 季辞若是知道东方即白将她这个马喽也算成一个人,一定会跳脚! 她!一个!狐狸!能帮什么忙? 东方即白将季辞放在树杈上,指尖在她鼻尖轻点:“待着别动。” 话音未落,白衣如雪的身影已飘然而下。 软剑出鞘时带起清脆剑鸣,惊得北狄人慌忙应战。 北狄人弯刀上面带着皮质的暗扣,直接扣在手中,这样即便是敌人力气再大,弯刀也不会脱手。 东方即白的软剑挑起弯刀,一瞬间就看到他们手中的暗扣。 嘴角扬起,专挑他们持刀的手腕攻击。 几个回合下来,北狄人在水里被打的只能防守。 他们几个飞快调整队形,四个人攻击东方即白,两个人飞速上岸,从马匹上复合弓,朝着东方即白射去。 北狄本就是游牧民族,他们平日打猎居多,对弓的开发,比中原中好很多。 弓弩的攻击又快又准。 东方即白被压制,片刻身上就挂了彩。 战场上,一息之间就能将战局逆转。 四人从水中出来,将东方即白围在中间。 弯刀出击,又狠又快,东方即白的伤更多了。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手中的软剑已经有了豁口。 脚下用力一踩,身体一跃而起,东方即白将手中的软剑扔出,直直叉中其中一个北狄人。 手中没了武器,东方即白只能用拳脚抵挡。 北狄人少了一个同伴,攻击更加猛烈。 季辞在上面急的跺脚,她在空间中飞快的寻找武器。 终于在东方家族的财产中找到一把银制的长枪。 唧唧唧。 随着清脆叫声,银枪从天而降。 东方即白接过长枪,眼睛亮了亮,这把长枪是他幼时初次学武,母亲命人打造的。 因他年幼举不起长枪,从未用过。 后来他自己打造了一把适合自己的长枪,这柄长枪便被母亲收起来了。 没有想到这次居然一并送过来了。 举着长枪,东方即白嘴角勾了勾,枪出如龙,枪尖挽出炫目银花。 久违的兵器在手,他攻势骤变。银枪如臂使指,挑、刺、扫之间行云流水。 北狄人的弯刀在长枪的攻势下,根本近不了东方即白的身。 枪起枪落,五个北狄人被挑飞。 东方即白将长枪插到地上,上前检查有没有活口。 一个北狄人猛然睁眼,举着弯刀就朝东方即白刺去。 季辞吓得眼睛大睁。 ‘小心!’ 东方即白回身,一枪插入男人的眼中:“还活着就好,怕就怕你们都死了。” “啊!”北狄人捂眼惨叫,被东方即白反剪双手捆住。 其余五人横七竖八倒在温泉边,水面飘起缕缕血红。 东方即白站在树下,举起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季辞小身体一跃,直接落到东方即白的怀中,异能涌入东方即白的怀中,瞬间就将伤口治愈。 东方即白眼睛暗了暗,在季辞的小脑袋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谢谢。” 亲季辞的小脑袋,还是和赵巧凤学的,东方即白怕赵巧凤将他的小狐狸拐走了,无时无刻不在研究小狐狸的喜好。 季辞从东方即白的怀中跳出来,小身体踩在北狄人身上。 站起身比划,手在腿上摸了摸。 ‘翻翻他们的口袋,把值钱的东西给我。’ 东方即白摇头无奈,东方家族的八成财产都给她了,怎么还这么贪财。 走到北狄人跟前,将他们怀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翻出来,两个人像是土匪一样。 一个打劫,一个放风。 季辞又将武器收起来,跑到马匹跟前又把马收了。 ‘留着给你攒一支强大的骑兵连。’ 东方即白只当小狐狸是随便说说,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宝贝乾坤袋居然能放那么多的宝马。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马匹到了陌生的环境,起初不敢乱跑,在闻到灵泉水时,几匹马飞速跑过去,在灵泉那里喝了一个痛快。 四周种的都是粮食,季辞圈出一片山头,将马养在里头。 随便撒了一些草籽,又将灵泉引过去,确保里面的马能吃饱喝足。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两人终于处理完现场。 东方即白正要点火烧毁尸体,却被季辞拦住了。 “唧唧!”小狐狸急得直跺脚,小爪子比划着往空间里收的动作。 ‘拿回去当肥料。’ 系统听到这个逆天的发言,整个系统都震惊了! 【主人,现在听起来你才是反派!】 ‘你不要胡说,这叫资源回收利用。北地的土地贫瘠,这些可都是上好的有机肥。如果能把敌人的尸体都打碎就更好了,冬天埋在地里,来年一定土地肥沃,纯天然无污染......’ 【有点废人。】 季辞的小脑袋点点,确实挺废人的。 东方即白听得嘴角抽搐,手中的火折子差点掉在地上:“尸体你若有用,你就带着。” 系统:【反派,你是反派啊,你惯着她做什么!】 季辞小脑袋一点,将五具尸体收起来,担心她自己进空间拿东西的时候吓到,她特意放到了别的山头。 系统看着宿主哼着小曲给尸体“选址”的样子,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 ‘我和你讲,这样才叫入土为安,我又不是将他们大卸八块,只是埋在地里而已,他们死了还能为这片土地做贡献,这叫什么?这叫化作春泥更护花。’ 东方即白险些就被季辞给说服了。 【你有理,你说的都对。】 第32章 一个猴一个拴法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东方即白将唯一活口拖走,带入给初二审问。 初二和白一的性格完全不同,白一心思缜密,适合留在身边。 初二就不一样了,初二完全没有读过圣人书,完全是野路子。若不是有东方即白压着,现在江湖追杀令上,要杀初二的人能排到明年。 府中。 东方即白带上了人皮面具,恢复了路人甲的相貌。 将北狄人扔给初二。 “审一审,问出来朝中谁是乌鹊。” 少年生得眉清目秀,腰间却别着七把形状各异的匕首,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又有新玩具了?” 他最爱做这事了。 主子非要他回来种地,这几天他都要烦死了! 那些佃户,芝麻大的事都要找他,他早就想干别的事情! “别弄死了。” 初二眼睛一亮:“主子,不如……属下亲自去抓乌鹊?” “你知道谁是乌鹊?”东方即白挑眉问。 “不知,但属下可以一个一个问,谁不说实话,属下就砍了他。” 季辞噘嘴,‘砍砍砍,朝中就没有几个大臣,你全砍了,以后谁当皇帝谁倒霉!’ “先去审问,审出来蛛丝马迹,你就回京城守着将军府,谁对将军府不利,就砍了谁。”东方即白屈指敲他额头,“切记,不要留下线索。” 东方即白不愧是能当主子的。 他的属下他真的是门清。 一个猴一个拴法。 每个猴都听话。 初二立马就咧嘴笑起来,这是他半个月以来第一次笑这么开心了。 “好,属下这就去,属下一定保护好将军府。” 看着初二欢天喜地拖着俘虏离开,季辞不禁感慨。这哪是侍卫,分明是只大型犬,给根骨头就能摇尾巴那种。 东方即白摇头,走到书房给白一去了一封信,信中让‘东方即白’再多活一年,只要不死就行,又让海东青带去了一些续命的药丸,保住‘东方即白’的命。 最后信中写道:[速叫初四回来。] 东方即白的侍卫中,各个身怀本领。 初三的武功不好,但是脑袋聪明,一直在外面给东方即白打理产业,这些年东方家族的钱财有一半是初三挣来的。 初四脑袋不好,力大无穷,性子直爽,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沉得住气,十分的听话。 海东青飞走,东方即白刚走到院子中。 就看到赵巧凤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他掉头就要往书房走。 “表哥,站住。” 赵巧凤跑到东方即白的跟前,气呼呼的盯着他。 “你躲我?”赵巧凤着眼睛冲进来,发髻上的珠钗都跑歪了,说着又要掉金豆子。 “我没躲。”东方即白有些头疼,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怎么了?” 他这个表妹从小就爱哭,像是水做的一样。练武时摔一跤能哭半时辰,偏偏毅力惊人,边哭边把整套剑法练完。 这一问不要紧,赵巧凤豆大的泪珠落在地上,像是珍珠断了线。 季辞嘴里叼着糕点,凑热闹的跑过来。 盯着一会儿赵巧凤,她给了一个诊断。 ‘泪失禁。’ ‘明明不想哭,但是就是忍不住。’ 东方即白低头看着小狐狸,小东西懂得挺多啊。 既然小狐狸诊断这是病,他难得的柔声,问道:“怎么了?不是给了你银子,你出去买一些衣服,大早上就跑过来哭,可是受了委屈?”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赵巧凤哭的更加厉害了。 扑到东方即白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表哥,王风非要我娶他,他说他的身子被我看完了,这辈子要赖着我。” 东方即白的手握了握,他就知道是王风的问题! “表哥一会儿去收拾他,别哭了。” 赵巧凤的眼泪像是江河决堤一样,流的更多了。 “他说兄债妹偿,你奴役他十年,他要你把我赔给他。” 赵巧凤哭的鼻子眼泪擦在东方即白的肩头。 东方即白直皱眉头。 怎么感觉表妹出来一趟变得邋遢了? 季辞往两人跟前凑了凑,眼中全是八卦之色。 ‘那你就娶他呗,反正这次如果你回京,就会遇到萧云谏,遇到他,你就倒大霉了。’ ‘萧云谏翻你家墙头,天天爬墙,晚上还要在你的闺房留宿,比王风坏多了。’ ‘王风就是嘴厉害,真的让他赖你闺房,他还真不敢。’ ‘不过,王风在书里死的很早的,他们为了让东方即白失去左膀右臂,下了血本杀王风。王风应该在上次刺杀的时候就死了,你也不会遇到他。这个变数应该是在你身上。’ 季辞在两人脚下叽叽喳喳,边说边点头。 东方即白的眼睛暗了暗,若是表妹是变数,那王风能活,表妹也能活。 只要不遇到萧云谏,表妹就不会出事。 东方即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不太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肩膀,又给赵巧凤擦了擦眼泪:“别哭了,我一会儿给母亲写信,若是母亲同意你自己选择夫婿,表哥就帮你看着王风合不合适。” “若是姑母不同意呢?”赵巧凤有些着急。 “若是不同意,我就送你回京,按照母亲的意思,你等待嫁人,你如今已经十八岁了,若是再不出嫁,怕是他们要说我们东方家惦记你的家产了。” 东方即白将赵巧凤额头的细发放到耳后。 他同表妹一起长大,甚至都是吃母亲的奶长大的,兄妹情丝毫不低于寻常人家的龙凤胎。 如今表妹要嫁人,他心中竟有些不舍。 这些年,江南不是没有人上门提亲,每一次他都会让十二去查那些人的家底,祖宗三代都查,比入朝为官查的都严。 那些人家的儿子,不是年纪轻轻就有通房,就是外室有了孩子。 还有的甚是小妾都七八个了。 每每收到这种消息,东方即白都会让初三出手,将那些家的产业都吞并了。 那种歪瓜裂枣,怎么敢肖想他的表妹。 赵素素心疼侄女,也不想侄女早早出嫁,她还想儿子做了大官可以给侄女撑腰。 谁承想,儿子的官职越来越大,江南的富商甚至都不敢上门提亲了。 导致赵巧凤十八岁还没有出嫁。 东方家族的人倒也不急,他们家大业大,大不了给赵巧凤招个上门女婿。 第33章 被姑娘家看了身子是你祖坟冒青烟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表哥,我不想嫁人。”赵巧凤低头,又开始掉眼泪。 眼泪砸在季辞的小脑袋上,季辞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下雨了。 抬头,四目相对。 季辞看到一双红肿如桃的杏眼。 ‘眼睛都肿了?’ ‘这么爱哭,不知道东方家被灭族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哭的这么可怜。’ 季辞的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不摇了,她有些心疼赵巧凤了。 分明是家中呵护长大的娇女,即便是父母早逝,也没有被养歪,姑母一家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那样大的事情,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太过沉重了。 或许,拖进军营那晚,她就已经哭干了泪水。 东方即白的心脏颤了颤,伸出手,将赵巧凤揽入怀中,掌心轻轻抚过她发顶:“不想嫁就不嫁了,表哥能养你一辈子。有表哥在,定不会让人欺负你。” 赵巧凤终于笑了,她重重的点头,推开东方即白:“表哥去写信,我带着小狐狸出去玩。” 还没有等季辞反应过来,赵巧凤抓过季辞的后脖颈就跑了。 东方即白的手紧紧的握住,安慰自己,不气不气,亲妹妹不能生气。 他好心好意的哄她! 她居然惦记他的狐狸! 府门外,王风看到赵巧凤,立马像块牛皮糖似地贴上来。 “我要和你一起去,你不能始乱终弃。” 王风的脸皮十分的厚,追媳妇脸皮不厚也不成! “你不要胡说!”赵巧凤咬嘴,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又要哭了。 季辞点头,叽叽喳喳的对着王风说话。 ‘你不要胡说八道!男人看看怎么了!被姑娘家看了身子是你祖坟冒青烟!’ ‘大街上那么多男人怎么就看你!’ ‘肯定是你穿衣服穿少了!看着就不是正经男人!’ 王风眯眼看着小狐狸,总感觉小狐狸在骂他,但是他没有证据。 东方即白跟来就听到季辞大逆不道的发言,他默默地走开,这会儿小狐狸在气头上,还是让她出去玩玩撒撒气。 ‘我们走,阿凤。’ 季辞拍了拍赵巧凤的手背,指了指大门。 赵巧凤立马领会,轻哼一声,带着小狐狸就出府。 王风不远不近的跟在赵巧凤的身后。 平城县集市热闹非凡。 赵巧凤从未来过这里,很是好奇。 东瞧瞧西看看,基本上她看过的东西,都被王风买下来。 王风左右两只手都提满了。 他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赶驴车出来了。” 赵巧凤面容娇媚,又是江南出来的,和这里的女子相比,白的发光,水灵的不像话。 一路上,不少男人朝着赵巧凤看。 王风不悦,紧紧的跟在赵巧凤的身后:“凤儿姑娘,你看这个面纱,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不好看。”赵巧凤直接拒绝。 王风眼睛一转,解释道:“凤儿姑娘,你不懂西北的环境,你才来不清楚,这里干旱,风大,若是不带面纱,过不了几天,你的皮肤就不好了,我是大夫不会骗你。” 赵巧凤果然停下了脚步,看着王风问道:“当真?” “自然当真,我骗你作甚。” 王风跑去路边买了一顶苇帽,苇帽带着纱,朦朦胧胧的衬得赵巧凤更加好看了。 “草率了。”王风心中咒骂。 赵巧凤戴着苇帽,风果然吹到脸上小了不少。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人群中走出来一人,男子锦衣玉带,手握折扇,五官也算周正。 直接伸手拦住了赵巧凤:“小娘子生得好标致,不如随本公子去醉仙楼听曲?” “不去,让开。”赵巧凤抱着小狐狸,眼中带着不悦。 宋乐成竟伸手要摸她脸颊:“小娘子想必不知道我是谁,家父乃平城县令,小娘子还不去吗?” “说了不去,听不懂吗?”赵巧凤抱紧小狐狸后退半步,眼眶又开始泛红。 这一眼都要将宋乐成的心勾走了。 “小娘子既然不赏脸,那我就不客气了。” 宋乐成抬手就要去拉赵巧凤,王风上前,直接踢中宋乐成的胯部:“她说不去,你是聋子?” 宋乐成弯腰捂住自己的命根子,虾米般蜷缩在地,目眦欲裂:“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打!” 一瞬间,两人周围就围住不少家丁。 王风拿起一根竹子就朝宋乐成打去。 家丁见状同样抽出一旁晒衣服的竹竿回击。 不一会儿王风就被打的倒在地上。 宋乐成一脚踢在王风的肚子上:“敢打小爷,给我打死他!” 王风被打的在地上挣扎起身,但是家丁根本不给他机会。 “现在,跟着我回府。”宋乐成狰狞地拽向赵巧凤衣襟。 赵巧凤此时吓得已经哭了,花容失色,她将小狐狸放到一旁,从腰间抽出软剑。 “铮——” 软剑如银蛇出鞘,朝着宋乐成砍去。 手中的动作不弱,若是她不哭,应该很有女侠的风范。 这真是让季辞开了眼。 边哭边打? 这么强的吗?姐姐! ‘姐姐好,姐姐妙,打的坏人呱呱叫!’ 季辞的小身体站起来,就差给赵巧凤鼓掌了。 赵巧凤看到季辞的动作,眉头蹙起,怎么回事?这个小狐狸怎么像是在看热闹? ‘姐姐不要分神啊!攻他下盘!给他来一记,断子绝孙刀。’ 季辞在一旁比划,赵巧凤明白了她的意思,立马开始攻宋乐成的下盘。 赵巧凤的武功不弱,东方即白那个大变态亲手教出来的小变态,能弱到哪里去。 宋乐成吃了亏,赶紧让家丁去攻击赵巧凤。 赵巧凤不敢杀人,只是将这些家丁踢飞,面对面和宋乐成对决。 她突然剑锋一转,软剑抵住宋乐成咽喉:“将你的钱都拿出来,给我们赔医药费!” 赵巧凤边说边哭,带着哭腔的威胁毫无威慑力,不知道还以为是她受欺负了,但方才明明是她大杀四方! 季辞听到这话,兴奋的点头,小爪子比了一个一。 ‘对对对,赔钱,一千两。’ “一万两,赶紧交出来!不然要你好看。” 赵巧凤对着小狐狸点头,她的想法和小狐狸一样,要一万两。 季辞愣住,不是啊! 你比我黑多了,姐姐! “一万两?你是土匪吗!”宋乐成的身上已经有些伤了,衣服破破烂烂,一点没有贵公子的气质了。 “给不给?”赵巧凤的宝剑往前一步,刺中宋乐成的肩膀,往前一寸,宋乐成当即就大叫起来。 第34章 我以后挣的钱都给你,你给你表哥花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赵巧凤又开始落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控制不住想哭。 明明应该是敌人哭才对。 季辞看得嘴角直抽。 这场景活像他们才是被欺负的一方——明明刚打劫完人家,怎么反倒委屈上了? “快一些!”赵巧凤抽泣着,手中的剑又往前送了送。 宋乐成立马抬手抓住剑刃:“我这就回府给姑娘拿。” 王风踉跄着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丸子,一把塞进宋乐成嘴里:“七日断肠散,带我们去拿银子。” 他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若是敢耍花招,肠穿肚烂。” 宋乐成这次踢到铁板了,这一男一女一狐狸简直是土匪! 他气得浑身发抖,他堂堂县令公子,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栽了跟头, “走。”宋乐成紧紧的握住手,带着两人去知县府。 赵巧凤抱起一旁的小狐狸,用手帕给她擦擦脑袋上刚刚溅起的尘土。 季辞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她刚好认认路,这附近她都没有好好的去过。 知县府门前。 赵巧凤抱着小狐狸,王风像个狗腿子一样,给赵巧凤找来一个小板凳:“凤儿姑娘,你坐着。” 赵巧凤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这个呆子,刚才被打得那么惨,现在还有心思献殷勤。 “凤儿姑娘,”王风突然正色道,“你教我习武吧,以后我肯定不会给你丢人。”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强,这样才能配得上他的凤儿。 他娘说过,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他的凤儿那么善良,打人都心疼的自己哭,将来肯定不会骗他。 他认准凤儿姑娘,就不会变! 他要变强。 赵巧凤眼睛亮了亮:“当真?” “自然当真,”王风眉飞色舞,“以后咱俩行走江湖,就叫'黑白双煞',多威风!” 这话正中赵巧凤下怀。 她从小就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可惜一直被表哥管得严。 十七岁之前,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城西的烧饼铺子。 要是有了王风这个跟班,说不定表哥就能放心让她出门了。 “那行吧,明日开始教你习武。” 赵巧凤嘴上答应的勉勉强强,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宋乐成说话还是算数,他拿出来一万两银票,直接扔给王风。 “解药给我。” 王风耸肩:“泥丸,不是毒药,大傻蛋!” 宋乐成眼睛都要喷火了! 他居然被几个外乡人给耍了! “本少爷一定会杀了你们!”宋乐成大声吼道。 “有本事就来嘛,怕你一样。” 王风将银票擦干净,递给赵巧凤:“凤儿姑娘,以后挣的钱,都由你保管,我缺钱了和你要可以吗?” “不行,这钱要给表哥。”赵巧凤不客气的收起银票,抱着小狐狸就走。 “那好,我以后挣的钱都给你,你给你表哥花。”王风说道。 季辞看的直摇头。 ‘啧啧啧,这不舔狗吗?’ ‘我挣钱给你花,你给你表哥花,我挣钱给你们俩花。’ 季辞在赵巧凤的怀中笑的打滚,24k纯金舔狗。 赵巧凤揉揉季辞的小脑袋:“怎么这么开心。” 季辞又在赵巧凤的怀中比划,叽叽喳喳的说着。 “你说,你也要挣钱给我表哥花?” 季辞点头。 ‘对对对,我也要挣钱。’ 王风撇了撇嘴,都给东方即白挣钱,不用管他的死活,他吃土就好了。 三人回到府中,赵巧凤献宝的似的将小狐狸还给东方即白。 “表哥,这个给你。”赵巧凤将银票递给东方即白。 “你自己花吧,表哥有钱。” 东方即白将小狐狸抱在怀中,用干净的帕子一点一点的给她擦毛。 “表哥,这是我第一次挣的钱,你快收着。”赵巧凤笑的开心,长这么大第一次挣钱,挣钱也不是很难嘛。 “噢?出去一趟就挣到钱了?” 东方即白漫不经心的接过银票,他以为最多一百两,看到上面的数字时,他的眼睛颤了颤。 “一万两?” “对啊,一万两,我厉害吧?”赵巧凤抱着手臂,表情十分臭屁。 “打劫了?” “表哥,你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我出去打劫了!” 赵巧凤重重的拍了拍东方即白的肩膀,眼中全是喜色。 “打劫了谁?”东方即白声音沉了下来。 别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再将他的身份给暴露了。 “县令的儿子,不是什么大官,和表哥比,不值一提。”赵巧凤缩了缩脖子,突然有点心虚。 季辞也在一旁叽叽喳喳的比划补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对对,那个男人还要请我们听曲呢,我们不去,还要抓我们,真是坏透了。’ 东方即白的眼睛暗了暗,小小的县令之子就当街强抢民女了? 真是反了天了。 “好,做得好,去收拾收拾一会儿用膳。” 赵巧凤偷偷看了一眼小狐狸,趁东方即白不注意,抓住小狐狸就跑。 季辞感觉自己的身体飞起来,下一瞬间落下一个温暖的怀抱。 “带你去洗澡。” 赵巧凤跑的飞快,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怕东方即白了。 房中。 水汽弥漫。 赵巧凤衣衫尽褪,怀中抱着小狐狸,慢慢的坐在浴桶中。 限量及场面,白花花的身体。 季辞的感觉自己的鼻子要喷鼻血了。 这……这犯规了。 【警告:肾上腺素过高。】 ‘闭嘴,闭嘴,我享受一下。’ 季辞往赵巧凤的胸前拱去,小脑袋在她的胸前乱蹭。 “哈哈,小色狐狸。”赵巧凤将小狐狸拉开,用香胰子给季辞打了泡泡,轻轻的揉搓。 季辞的眼睛亮了亮,这个时代还有肥皂吗? 为什么东方即白从来不给她打香香! 日子怎么会和谁过都一样呢! 季辞浑身的奶香的泡泡,就露出两个黑溜溜的眼睛。 赵巧凤将她搓干净,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真香,今晚就和我睡吧。” 季辞连连点头。 ‘我要和香香软软的姐姐睡。’ 一人一狐洗干净出现在膳堂。 王风殷勤的给赵巧凤拉开椅子。 东方即白则是将小狐狸从赵巧凤的怀中抢过来。 “表哥,小狐狸答应我了,晚上要和我一起睡。” “今晚不行。”东方即白回道。 “那明晚?”赵巧凤顺着杆子往上爬。 第35章 阿辞,我的好阿辞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低头吃肉,根本不知道自己侍寝的时间被兄妹安排好了。 “再说。”东方即白冷冷的回道。 饭吃完,东方即白就将还在啃鸡腿的季辞抱起来:“回房中吃。” 说完,又给季辞拿了几个鸡腿。 晚上不吃饱,应该会饿吧,可是小狐狸的肚子太小了,根本吃不了多少。 赵巧凤看着小狐狸走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表哥从哪里弄来的红狐,我也想要一只。” “那我给你抓一只。”王风立马回道。 “这么通灵应该找不到吧。” 王风蔫了,东方即白那只狐狸,可是大罗金仙,他还真找不到。 顿时泄气了。 “那我给你找个狗吧,小狗也很可爱。”王风退而求其次。 毕竟狗很好训得,努力努力还是可以和东方即白的狐狸媲美。 “好叭,给我弄个小狗就行。”赵巧凤点头。 东方即白的房中。 他早早的就洗完澡,像是在期待什么。 看着怀中还在吃鸡腿的小狐狸,东方即白眼中带着宠溺:“多吃点,晚上会饿。” 季辞点头。 ‘对,我每天都吃不饱,半夜总是饿,厨房也没有吃的。’ 东方即白不知道小狐狸晚上还要加餐,不过现在知道了,以后都会给小狐狸半夜加餐。 季辞吃饱喝足,往桌子上一躺。 ‘巴适得很,这日子真美。’ “吃饱了?”东方即白问。 季辞点点小脑袋。 东方即白将她抱起,直接从府中出去。 “表哥,你们去哪里?”赵巧凤刚好在院子中带着王风习武。 看到鬼鬼祟祟的东方即白,她立马上前拦住。 “出去遛食,明日我不在府中,你自己不要乱跑。”东方即白叮嘱完,脸上带着面具就出府了。 赵巧凤盯着东方即白的背影:“总感觉表哥不对劲。” 王风闻了闻东方即白离开后的味道,蹙眉道:“凤凰引毒发了。” “毒发?严重吗?”赵巧凤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王风眼神闪烁:“嗯……不知道……谁给他解毒。” 王风突然想去看看东方即白相好的是谁,又担心被东方即白发现,他这辈子都娶不到赵巧凤。 “好了,不管他,我们继续/习武。” 王风突然握住赵巧凤的手腕,却被一把甩开。 “登徒子。” 王风叹了一口气,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明明没有见到东方即白的时候,还是让摸的! 也不对,以前似乎也不让摸,都是她摸他。 眼珠一转,他故意把剑招使得摇摇晃晃:“凤儿姑娘,你看我这个姿势对不对?” “不对,你用力一些。”赵巧凤上前抓住王风的手,帮他调整姿势。 王风的嘴角扬起,这不就摸到了。 谁摸谁都一样。 他吃点亏没有问题的。 山中。 东方即白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这是他半个月前就找到的地方,已经收拾打扫干净了。 季辞伸出手将大床放出来。 她知道东方即白的毒发了,凤凰引的味道太过特殊,她早就闻到了,但现在她还没有变成人,帮不了东方即白。 季辞站在地上,叽叽喳喳的说话。 ‘你要不要去水里泡泡?’ 东方即白眸子已经变红,仅存的理智让他的手抓住一旁的石壁。 “阿辞……” 季辞急的在地上转来转去,这次毒发的时间怎么不对! 系统突然提醒:【主人,灵泉水拿出来给东方即白泡泡,再不泡他要炸了。】 一个浴桶凭空出现,冰凉的泉水汩汩注满。 ‘快进去。’ 季辞指了指浴桶。 东方即白猩红的眸子看着地上的小狐狸,他的手一挥,衣服除去,身体没入浴桶。 冰凉的灵泉让他的身体热意降下来。 季辞站在山洞口,等待着月光照到自己的身上。 “阿辞,我无事,你不要着急。” 季辞回头看了一眼东方即白,分明额头上都是汗,还说无事呢? 【发放任务:给东方即白解毒,奖励积分:200,化形进度:505/1000。】 月光终于移到洞口,红光闪过。 狐狸化作人形,季辞飞快从空间中拿出一张毯子,将自己的身体裹住。 东方即白眼睛缩了缩,他朝季辞伸出手。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阿辞。” 季辞也不扭捏,这个任务比其他的任务简单太多了,就是有些废人! 走到东方即白的身边,东方即白将季辞拉到浴桶中。 桶中的水溢出,季辞惊呼一声。 他的唇重重压下来,带着檀木香的吐息烫得她发颤。 “疼...”季辞突然缩了缩身子。 东方即白清醒,按道理不应该会痛,莫非是这个水的问题? 低头才发现泉水竟在两人皮肤接触处形成细小的冰晶。 他连忙将人抱出,用内力烘干的毯子裹住她。 “乖,我轻一些。” 霸道又强势的吻落下,季辞被亲的迷了心神。 “你……?!” “叫我即白。” “即白……” 季辞的声音像是蚊子叫一样,在寂静的林中,竟比不过虫鸣蛙叫。 “阿辞,我的好阿辞。” 东方即白红了眼,凤凰引的毒让他失去了控制,动作愈发的猛烈。 床上不知道何时带进来一只蔷薇花,落在床单上,花瓣被揉皱,渗出一点胭脂色的汁液。 他的指腹蹭过她的腰,像抚过带刺的茎,轻微的刺痛让她蜷起脚趾,却不知这般情态更让人难以自持。 地上水波淋淋,衣物浸透,乱的像东方即白如今的心。 月光从洞口漏进来,照见那朵残破的蔷薇,花蕊深处还盛着未干的夜露。 晨曦撒进洞口,季辞迷糊的起身。 一地狼藉已被东方即白收拾干净,只剩下昨晚的浴桶。 东方即白晨起时,认真的研究了这桶水,这水不是凡物。 他发现这个水能让人瞬间恢复力气,还能消除疲惫,若是他的大军都能带着这水作战,定会所向披靡。 但他不会将他的阿辞处于危险之中。 他要将她永远保护在身后。 “你醒了?还痛吗?”东方即白手里带着早饭,还有一只烤鸡。 知道季辞爱吃肉,他特意让厨房烤的,这肉不油腻,就是有些柴了。 第36章 你表哥笑起来像阎王索命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摇头,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被穿戴好,她起身,腿刚迈开,脚下一软,直接朝地上趴去。 东方即白连忙抱住季辞:“腿软了?” 季辞点头,挣扎着要从东方即白的怀中起来。 “我抱着你吃饭。” 东方即白抱着季辞坐在床边,这里没有桌椅,似乎不太好吃饭。 季辞挥手,拿出一套桌子,东方即白立马抱着季辞坐到桌子旁。 “你先吃饭,一会儿你将这桶水送回去,这种东西不能拿出来。” 东方即白说着手又不老实,四处乱摸。 季辞饿的厉害,对东方即白的动作蹙了蹙眉头,但又觉得没有哪里不对。 睡都睡了,这会儿就不装纯洁了吧! “送你了。”季辞叼着鸡腿含糊道。 东方即白的手顿住,笑了笑,轻轻的咬了咬季辞的耳朵:“我不要,这东西太过贵重。” “你不要我留着也是浇地。”季辞吐出骨头,手一挥,就收了浴桶。 浴桶中的水,全部倒在了田地里。 灵泉水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才不怕浪费。 “阿辞,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我真担心你离开我。” 东方即白心里没有安全感,他担心季辞做完任务就走,会不会除了他的任务,季辞在别的地方也有任务。 “放心好了,我才不会走呢。” 季辞拍了拍东方即白的胳膊,眼中带着笑意。 这样的大美男天天陪着自己,现在还有一个大美女宠她,她才不要离开。 “那你发誓。” “我说了不会走,就不会走。”季辞将手擦了擦,吃饱喝足,出去溜达。 不过东方即白没有放过她,抱在床上又是一阵耳鬓厮磨。 “阿辞……” 她的指甲陷入他的后背,像藤蔓攀附着树干,而他的呼吸比荆棘更灼人。 清晨晨光照在山中的野花上,野花被风吹得倾斜,一滴水珠从花瓣边缘滚落,滑过茎上的尖刺,最终消失在尘土中。 城中。 季辞被东方即白打扮的像个精灵一般,淡黄裙裾上缀着细碎的银铃。 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她突然转身,发间铃铛叮咚一颤:“小白,我有个想法。” 看着陌生的脸,季辞还是有些不习惯,这脸实在是太普通了,简直就是NPC御用的脸。 就像全国有十万人叫张伟一样常见! “说来听听。” 人皮面具遮掩了他原本的容貌,却掩不住眼底的温柔,他好整以暇地环臂而立。 吃饱的男人就是比较有耐心! “不如我们用良种换劣种,这里的粮种质量太差,我们一斤换一斤,额外再给百姓一斤补五个铜板,这样来年他们能丰收,我们也能收集到更多的不同的种子,一举两得。解决了百姓的温饱,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对不对?” 季辞可是根正苗红的华夏子民,一切以人民为主,让人民当家做主! 东方即白颔首,他的小狐狸对治国之策好像有一套理论。 “我们要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农村包围城市,这样一步一步的……” 季辞的话未说完,东方即白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抵住她的唇。 “晚上细说。” 季辞点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若被有心人听去......怕是又要生是非。 “还想要什么?”东方即白笑着问。 “糖葫芦,上次那个都没有吃到。”季辞噘嘴。 “好。” 远处巷口,赵巧凤带着王风,眼睛微眯看着远处的男人。 “王风,那个是不是我表哥?” “不可能,”王风斩钉截铁,“你表哥笑起来像阎王索命,那个人笑的像朵菊花。” “是吗?可是我感觉他就是我表哥。” “肯定不是,那个男人笑的那么猥琐,旁边的小姑娘倒是长得……一般般。”王风的话锋急转。 “都不好看,男的猥琐,女的……女的丑八怪。” 赵巧凤眼睛大睁,她怎么觉得那个女孩子长得很好看呢? “我觉得你的眼睛可能有些问题,实在不行,你就给自己看看眼睛吧。” 赵巧凤不再理会王风,继续在大街上寻找能打劫的对象。 两人走到巷子中,空中落下一个大网,直接将两人罩住。 赵巧凤还未抽出软剑,就被一掌打晕。 一同被打晕还有王风。 “带回去!” 宋乐成从一旁走出来,眼中带着冷笑。 他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收了他的一万两银子,那就卖身给他! “对了,给那个女人多灌一些软骨散!省的一会儿将本少爷再给打了。” 宋乐成眼中划过阴翳,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恨的厉害。 地牢里弥漫着腐朽的气味。 赵巧凤躺在地上,王风被捆的像是过年待杀的小猪仔。 不过幸好两人没有分开关。 王风先醒来,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次栽了。 东方即白不在府中,怕是要明天才能发现他们丢了。 “凤儿。”王风蛄蛹到赵巧凤的跟前,用脑袋轻轻的推了推她,将她唤醒。 赵巧凤被灌了很多软骨散,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如今连坐都坐不稳。 “王风,现在要怎么办?”赵巧凤咬着嘴唇,不让眼泪往下落。 可是她的眼泪不争气,扑簌扑簌的落得厉害。 “别哭,我给他们下毒,你先帮我解开绳子。” 王风用身体将赵巧凤慢慢顶起来,两人背对背,赵巧凤连手上都没有力气,根本就解不开绳子。 “我腰间有软剑,你能不能自己磨断?”赵巧凤放弃了,她将手收回,身体软的不像话。 “好,得罪凤儿姑娘了。” 王风的手探向赵巧凤的腰间,赵巧凤身体战栗一下。 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摸了许久才摸到一块硬物,“凤儿姑娘,你能不能靠在墙上。” 现在两人背对背,王风根本用不上力气。 赵巧凤慢慢的往墙边靠,片刻就已经满头大汗。 靠在墙边,赵巧凤的手还是背在身后,为了让王风能顺利找到软剑,她将胳膊往上抬。 王风的手在她的腰间慢慢的蹭,终于将软剑从衣服下磨出来。 赵巧凤将腰慢慢的挺起,让王风更加好操作。 这个动作足足保持了半个时辰,王风才将手上的绳子磨断。 他迅速将自己的脚上的绳子解开,将赵巧凤抱在怀中,给她松绑。 “我有软骨散的解药,不要怕。” 王风往自己的身上摸去,这一刻他慌了。 他身上的东西全部被拿走了。 第37章 男主会黑化,会屠了平城县!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怎么了?”赵巧凤的靠在王风的胸膛,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 “没有解药。” 赵巧凤的眼睛暗了暗,心里祈求表哥赶紧回家。 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 “不哭,我一定能救你出去。”王风将赵巧凤安置在地牢的角落。 他试着找到出口,很明显这里没有办法出去。 远处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少爷。” “开门。”宋乐成的声音响起。 “哐当——!” 牢门被打开,王风直接从暗处窜出,死死的扣住宋乐成的脖颈。 “放了我们,不然我就杀了他!” 宋乐成虽是纨绔,但也习过武,打不过赵巧凤,还能打不过王风这个半吊子吗! 王风的身上一点厉器都没有,他可是一点都不怕。 双手抓住王风的手,一个过肩摔,将王风甩出。 “抓住他,好好的伺候。” 宋乐成走到赵巧凤的跟前,轻轻的拂过赵巧凤的脸颊。 “真美啊,这脸真嫩。” 话音落下,直接将赵巧凤抱起。 “你放开她!”王风朝着宋乐成跑去,却被家丁拦住,一顿拳打脚踢。 “将他锁在这里,看着本少爷怎么要了她的女人,不是厉害的很吗?敢打劫本少爷,一万两,买你的身子,足够了吧。” 宋乐成眼中带着淫/笑。 “放了我!”赵巧凤挣扎,丝毫没有用。 “求你放了我,我表哥……我表哥有很多钱,他全给你,你放了我。” 赵巧凤的眼泪大颗落下,身体抖得不像话。 王风被绑在牢中,四肢被铁链锁着,两人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 “你表哥?怎么?你还背着你表哥养了别的小白脸?真是一个荡/妇!” 宋乐成将赵巧凤放到外面的桌子上,这桌子是衙差们平时赌博的地方。 油腻腻的桌上并不干净。 手撕开赵巧凤的衣服,露出里面的昙花肚兜。 “不要,你放开她!你冲我来!”王风的眼睛大睁,像是野兽一样咆哮。 “一会儿再收拾你,现在本少爷先办了她。”宋乐成将自己的衣服除去,又去撕赵巧凤的衣服。 赵巧凤没有力气挣扎,也挣扎不开,她像是被人抽走灵魂一样,躺在桌上,不动不反抗。 眼中的泪水滚落,“表哥,我错了,表哥救救我。” 另一边。 季辞手中正吃着糖葫芦,系统发出的爆鸣声,让她的脑子有一阵的晕眩。 【别吃了!出事了!快去救赵巧凤。】 她的身体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掉落。 东方即白的眼睛暗了暗,凤儿?她怎么了? 【赵巧凤在县衙的大牢中,再晚一步就失去清白,她会自杀,男主会黑化,会屠了平城县!】 季辞嘴巴大张。 不愧是反派啊! 这城说屠就屠了? 不再废话,季辞拉着东方即白就跑。 东方即白心中着急,直接抱起季辞用轻功朝着县衙大牢跑去。 县衙外面并没有人守着。 宋乐成为了好办事,将差役都赶走了,如今大牢这边只有他们三人。 东方即白放下季辞,脚步飞快朝着大牢深处跑去。 大牢内,传出王风的嘶吼声。 “畜生,你放开她!” 东方即白手中持剑,飞身上前,一脚将站着的男人踢飞。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男人的相貌。 桌子上,赵巧凤的衣服被撕的差不多了,衣不蔽体,身上的青青紫紫,像是被欺负恨了。 东方即白将外袍盖在她的身上。 “杀了他!即白杀了他!”王风在大牢中疯狂大喊。 宋乐成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男人,眼睛微缩,“你是东方即白?你没有死!” “对,现在你要死了!” 东方即白挥剑,直接砍下男人的命根子,又是一剑挑了他的脚筋。 “我改变想法了,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宝剑挥下,男人的双手被砍下。 “求你,不要杀我,我爹是县令,我爹可以以将军马首之瞻,求将军绕我一命!” “晚了。” 东方即白拔了男人的舌头,剜了双眼。 看男人躺在地上浑身抽搐,他才抬手砍断铁链,将王风放出来。 王风跑出就用衣服将赵巧凤包住,“凤儿不怕,我在。” “杀了我。”赵巧凤的眼睛无神,灵魂像是被人抽走一般。 地牢太黑,季辞连滚带爬才迟迟赶来,浓郁的血腥味,让她皱眉头。 看到地上男人的惨状,季辞倒吸一口凉气。 ‘不愧是反派,下刀真准。’ 季辞凑到赵巧凤的身边,手抓住赵巧凤的小手,异能注入赵巧凤的身体,生机源源不断。 赵巧凤丝毫没有反应,如同木偶一般。 “凤儿,表哥来了,凤儿不怕。” 东方即白用衣服包裹住赵巧凤,她的眼睛转了转,抱着东方即白大哭,“表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来,表哥!” 赵巧凤的哭声让季辞沉默了,她平日里爱哭,却从未哭这么伤心。 “我很厉害的,我可以帮你治伤。” 季辞开口。 赵巧凤看向季辞,模糊中想到这个女子是她在街上看到陪在表哥身边的人。 “嫂嫂。” 赵巧凤声音哽咽。 季辞呆住,这就成嫂嫂了? “不怕,有嫂嫂在。”季辞拍胸膛。 东方即白看了一眼赵巧凤,却见她慢慢低下头,不再言语,仿佛刚刚是回光返照一样。 “我们回去吧。”王风开口,他想伸手去抱赵巧凤。 赵巧凤躲开了他的手。 东方即白紧了紧手,抱起她,“走吧,回家。” 季辞留在后面善后,将宋乐成收到空间中,他是第一个进季辞空间的活人。 他应该感到庆幸。 府中。 东方即白亲自将赵巧凤送回她的院落。 他在院门前驻足,身为男子不便久留,便唤来季辞守着赵巧凤。 “阿辞,帮我照顾好她。”东方即白沉声嘱咐。 季辞挠了挠头,她还没有安慰过人呢,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院门外,王风的身影笔直地跪在青石板上。 “即白。”王风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 东方即白负手而立,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垂眸看着这个向来骄傲的兄弟,心头涌起一阵刺痛。 这种事情谁也不愿发生,如今发生了,他就要去解决问题。 而不是指责他兄弟没有照顾好凤儿。 “这次,我求你灭了县令满门。”王风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好。”东方即白回答得干脆利落,伸手将王风扶起。 他感受到对方手臂的颤抖,那压抑的怒火几乎要透过相触的皮肤烧过来。 “正好需要我的人手进来。”东方即白望向远处县衙的方向,眼中寒光闪烁,“今晚,就让县令满门死绝。” 他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 这些杂碎需要清缴了! 王风默默走到赵巧凤的房门前,在门槛上坐下。 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既能守护她,又不会惊扰到她。 夜风吹动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周身凝固的杀意。 东方即白站在院中,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今夜,注定是个流血之夜。 第38章 那你娶了我可不能打我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房中,赵巧凤坐在浴桶中,拼命的搓洗自己的身体。 “不脏了,不要洗了,再洗就破皮了。”季辞看着她红肿的脖颈,眼中露出担忧。 赵巧凤又捂着脸大哭,“怎么不让我去死。” “你说的不对,错的明明不是你,该死的是他们。”季辞安慰。 “嫂嫂,我不干净了,我现在是不洁的女子,不会有人要我了。” “胡说八道,你的身体永远是你的,没有任何人能玷污它,伤口愈合了,你的身体依旧完整。” 季辞轻轻的抱住赵巧凤,“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任何人的罪恶负责。” “嫂嫂!” 赵巧凤放声大哭,紧紧的抱住季辞,像是抱住一棵救命稻草。 书房内。 东方即白已经开始部署,安排了一个听话的县令任职。 “今晚,宋县令全府鸡犬不留。” “属下遵命。” 宋县令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还在小妾的床上翻云覆雨。 “老爷,成儿今天没有回府。” 房门外,宋县令的夫人敲门。 “没回府就去找,和本官说有什么用!” 宋县令只有一个独子,平日里拈花惹草,他时常给他擦屁股,如今已经厌烦疲倦。 “老爷~妾身也能给老爷生儿子。” “好好好,生,这就和老爷生。” 房内情色迷眼。 房外火光通天。 喊杀声,求救声,声声入耳,却没有入宋县令的耳。 黑衣人踢开房门时,宋县令还在小妾的身上卖力。 刀起刀落,宋县令人头滚落,落在小妾的脸上。 “啊!!” 下一瞬,小妾的脑袋也落地。 宋县令满门的脑袋都被挂在县衙大门。 北狄人的弯刀不慎遗落在案发现场。 东方即白抱着化成狐狸的季辞,跑去县令府。 “尸体,帮忙处理一下?” 东方即白小声道。 “好,正好我有用。”季辞将所有的尸体都收到空间中,四十多个尸体,堆成了小山。 东方即白带着季辞将县令府搜刮一遍。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北境的百姓那么苦,县令府中的规格堪比京中贵族。 库中官银堆成墙,绫罗绸缎满屋;东珠用斛量,珊瑚以车载。 哇,好有钱。 哇,好闪。 季辞小手一挥,全部收入空间。 又挣到钱了,心里美美的。 季辞正摇着尾巴要走,远处摇摇晃晃走来一个通体雪白的小奶狗。 她的眼睛亮了亮,上前咬住小奶狗的后脖颈,就往东方即白的身边跑。 季辞放下小奶狗,站起身给东方即白比划。 唧唧唧。 ‘这个给凤儿带回去,凤儿需要有人陪伴。’ “好。”东方即白提起小奶狗,又抱起季辞,飞身回府。 赵巧凤哭睡着了,王风守在她的身边,梦中赵巧凤睡的不安稳,时常梦魇。 “表哥救我!” 赵巧凤再次被惊醒,王风立马从桌子上醒来,他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赵巧凤。 “凤儿姑娘不怕,我在这里守着你。” 赵巧凤咬了咬嘴唇,并未接过茶水,转身又躺下。 背对着王风,偷偷啜泣。 “凤儿姑娘。”王风将茶杯放下,轻轻的拂过赵巧凤的后背。 赵巧凤的身体颤抖,身体往里面挪了挪。 “凤儿姑娘睡吧,我明日看你。” 王风起身,还未走远,赵巧凤从床上坐起,双目通红。 “你也嫌我脏吗?” 话揪住王风的心,他急忙回身,跑到赵巧凤的身边,“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我自责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赵巧凤低头,泪水滚落。 房顶上,东方即白身上挂着一只狗和一只狐狸,小狐狸和小奶狗,像是看八卦一样,头对着头,脑袋往下面看。 房中,王风抱住赵巧凤,“凤儿姑娘,你要对我负责,你摸了我也看了我的身子,你这辈子都要娶我。你不要用这件事抵赖。” 赵巧凤破涕为笑,“你怎么这么想要我娶你。” “你表哥说将你嫁出去不放心,那我就嫁给你,这样他放心一些,我没有嫁妆,到时候你可不要欺负我。” 王风继续说道,眼看着赵巧凤被他哄笑了,他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 “我才不会欺负你。” “你表哥可说了,你挥刀弄枪,小时候经常打他,那你娶了我可不能打我,我手无缚鸡之力就是一个大夫。” “我才不会打你。”赵巧凤急忙解释。 王风笑的灿烂,她警觉自己被骗了。 推开王风,小声道,“登徒子。” “凤儿姑娘,这辈子你只能娶我一个人。” “嗯……”赵巧凤小声的应道,脸上的红晕升起。 王风连忙抱住她,“可以亲亲你吗?” “下/流。” 王风低头吻住赵巧凤的小嘴,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赵巧凤惊叫连连。 屋顶上,东方即白的脸黑的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了。 他这个大舅哥还在呢?能不能避着点人? 不对,是他这个大舅哥偷听墙角! 一手一狗,另一只手一只狐狸,将两个小东西提走,脚踢起一颗石头,打在窗棂上。 惊得房里两人当即分开。 ‘干什么不看了?这都亲上了,你不让我看了?’ ‘东方即白,王风万一乘虚而入,你妹妹就栽了!’ ‘你放开我。’ 季辞叽叽喳喳,在空中挣扎。 小奶狗同样的动作,也在挣扎。 东方即白将季辞带回卧室,小奶狗直接扔在地上。 “不许胡闹了,快睡觉。” 季辞轻哼一声,屁股对着东方即白,她不高兴了,她吃不到瓜。 东方即白柔声哄道:“等月圆,我好好让你看,乖啦。” 翌日。 晨光初现,本该是市井喧嚣之时,整座城却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百姓们三三两两聚集,低声议论,眼中满是惊惧。 宋县令满门四十余口,一夜之间尽数被杀! 县衙大门前,四十余颗血淋淋的人头高高悬挂,面容青白,双目圆睁,仿佛仍带着临死前的惊恐。 围观者无不胆寒,有人当场呕吐,更有胆小者直接昏死过去。 此事震动州府,当天知府就派了仵作过来查案。 衙役搜遍全城,掘地三尺,连鼠穴蛇洞都未放过,却始终寻不见一具尸身。 偌大个县令府邸,只有四十余颗头颅整齐排列,尸体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衙役在县令府中找到北狄人的弯刀,这个证据很快被呈到了知府的桌案上。 知府盯着那几柄弯刀,指节轻叩桌面,半晌,冷笑一声:“既是北狄人做的,那就干紧结案吧。” 他朱笔一挥,似乎对这场灭门惨案毫不在意。 为官多年,他太清楚官场规则。 宋县令死得如此惨烈,必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北狄人?不过是块遮羞布罢了。 “大人明鉴。”师爷躬身禀道,“只是验尸时发现,这些头颅中独缺了宋县令的独子......” “无妨。”知府打断道,唇角浮起一丝冷笑,“那懦弱小儿即便活着,也不敢现身。他同其父一样,胆小如鼠。” 说着,他忽然扼腕叹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就是可惜那万贯家财,竟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灭门? 血债,终究要用血来偿。 第39章 国服第一深情大舔狗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晨雾还未散尽。 结案的告示张贴出来,百姓才放下紧张的心,他们真的以为是北狄人打过来了。 告示上说明是仇杀,让大家安心过日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人群还未散尽,东街突然传来锣鼓声。 “江南富商开了一家粮种店,要用优质粮种换我们的劣质粮种呢,一斤补贴五文钱,粮种换完为止,大家快去拿粮种。” 声音如同油锅溅水,瞬间炸起了锅。 百姓纷纷去粮种店看个真切。 辛禾——新禾。 这是小狐狸给的最新的粮种,自然是新禾。 辛禾粮种店,人山人海。 小厮跑前跑后的将粮种都摆出来。 最多的是小麦种子,再下来就是玉米种子,水稻种子最少,这里不适合种水稻,只是拿出来让百姓观看。 排在队尾的满头白发的老汉攥着空布袋,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皲裂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展示用的麦种,激动地泪流满面。 突然扑通跪下,混着沙土的泪水在皱纹里冲出沟壑:“老爷,这些粮种真的要和我们换?” “老伯喊我辛禾就行,我是江南的粮商,听闻北境百姓日子不好过,便弄来这些优质粮种,让大家的粮食增产,大家家中什么种子都可以拿来换。一斤粮种可以补贴五文钱,现场就给大家结款。” 话音落下,一个个大竹筐被几个小厮抬出来,里面放满了铜钱。 “辛老爷,小民这就回去拿粮种和您换。” 一个人带头,一时间人群四散而开。 东方即白怀中抱着季辞,眼中笑意满满。 人民才是这个国家的根基,小狐狸说的对,一切以人民为主,他们的双手会将他托举起来。 离得近的人家,家中的人一起过来,在粮铺门口排起了队。 季辞露出小脑袋,四处张望,这里的百姓身上都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看起来像是亚麻布。 这个时代应该是没有棉花。 ‘要是大家把所有的种子都带来就好了,这样就能看看有没有棉花了。’ 棉花? 东方即白对季辞说出稀奇古怪的话已经快免疫了。 看季辞盯着人群观察,东方即白很快就理解了季辞的意思。 棉花应当就是白叠子。 “对了,”东方即白会意地提高声音,“若各位有稀罕种子,比如北狄传来的白叠子,一颗我出一文钱收购。” 这一举动让人群再次讨论起来,不少人纷纷跑回家取其他的种子。 季辞满意的点头,百姓日子苦,但凡能吃的东西都会留种,这无疑是最快收集种子的方法。 赵巧凤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在一旁分发铜钱。 王风在一旁拿着扇子,一会儿擦汗,一会儿递水,殷勤的像个狗腿子。 季辞看的直摇头。 ‘国服第一深情大舔狗。’ 东方即白回头看了一眼王风,他有些不解,深情不是好事吗?怎么就是舔狗了? 她的时代都这么称呼深情吗? 有些不尊重爱情了。 队伍越来越长,眼看着全县城的百姓都来了,还有别的县城的人也赶来换粮种。 颗粒饱满的粮种,庄稼汉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种粮比他们种的干瘪的粮好。 丝毫没有怀疑这个江南粮商的目的。 东方即白又让人开了几个兑换的口子。 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二十个兑换的口子都没有减轻换粮的压力。 一袋又一袋的粮种被搬出来,一筐又一筐的铜钱分出去。 玉米的种子换的人并不多,或许玉米的产量实在太低,没有人愿意冒险。 东方即白觉得小狐狸给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他不想明珠蒙尘。 眼睛一转,对着分粮的人说到,“一户给一把六谷子,告诉他们来年种出来六谷子,十个六谷子棒可以换一枚铜钱。” 这话一出,白得的粮种,他们自然都接着,明年还能换钱,这简直就是天下掉馅饼了。 百姓纷纷跪地,对着东方即白磕头。 “辛老爷大义,定长命百岁。” 东方即白抬手,声音温柔,“某只是尽绵薄之力,想让北境百姓的日子好过。” “大善人!” 百姓又磕头。 季辞跳到桌子上,看着百姓跪拜的模样,她突然看到东方即白的脑袋上闪着金光。 【信仰,是信仰之力!】 季辞迷茫,什么信仰? 【人民对东方即白有了信仰。】 季辞的眼睛闪了闪,这是大气运之人,有这个气运在,东方即白应是不会黑化了。 县衙内。 新的县令还没有上任,只有师爷守着县衙。 衙役匆匆跑进县衙:“师爷,城南有江南商人在大肆收粮种,百姓趋之若鹜!” 师爷捻须沉吟,县令才被灭门,城中定然有他得罪不起的人存在。 现在别说是换粮了,就是有人要过来当县令,他都不敢放屁! 师爷听着衙役汇报,手中茶盏停在半空:“只要不闹出乱子,随他们去。如今北狄虎视眈眈,粮种改良若是真的,反倒省了朝廷赈灾的麻烦。” 衙役又说,“一斤给百姓补贴五个铜板,若是粮种有问题,明年的粮税要怎么办?” 听完汇报,师爷不敢轻视,立马书信一封,交给知府大人。 知府收到信时,已是深夜。 他合上账册嗤笑:“一斤倒贴五文钱?这商人是来做善事的,还是来收买人心的?” 书吏低声道:“北狄人刚闹过一场,百姓正缺粮种。若拦了,怕要激起民变……” 知府沉默,夜中喊来幕僚商讨到深夜。 翌日,师爷的桌子放了一封信。 他的指尖敲了敲案上密信——那是今早从知府衙门送来的,朱笔圈了“静观其变”四字。 换粮一事很顺利,一直换了半月有余,将州府附近大大小小的村落的粮种都换完了。 季辞挑了一些她没有的粮种重新转基因。 劣质粮种,储存在空间中,给东方即白当军粮。 第40章 你先退下,此事还不用你出头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书房中。 东方即白怀中抱着小狐狸,将手中的情报摊开在桌子上,让小狐狸能看的仔细。 季辞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认真分析事情的可行度。 ‘农村包围城市,将雁门关这里当根据地,往长安一带慢慢扩散,成包围状,慢慢将皇权困在中央。’ 季辞的小爪子在舆图上指指点点。 东方即白抱住季辞,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亲了一口。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雁门关要冲,突然捏住季辞的后颈皮:“小祖宗,你这包围战略还差一步。” 朱砂笔在长安西北画了个弧,“得先拿下陇右牧场,战马才是关键。” 说着在狐狸耳尖咬出个浅印。 季辞的小脑袋用力点点,她懂得不多,前人的成果直接拿来用,和实际还是有差别的。 她提出意见,东方即白改进就好。 “粮种还有吗?我让人去别的州府换粮,我要让辛禾的名声响彻大江南北。” 季辞点头,用手比划,她还有很多的粮种。 系统天天给她开荒种田,收粮种。 “再给我三千石。”东方即白凑在小狐狸的耳朵,轻轻说道。 ‘全给你。’ 季辞很大方,粮种全是东方即白的,他要多少都给。 季辞叽叽喳喳的站在桌子上,又开始比划。 得民心者,得天下。 ‘换粮的时候教孩子们唱童谣。’ 东方即白指尖无意识划过季辞尾巴尖,他的小狐狸真是最聪明的狐狸了。 “有些种子,得种在脑子里。” 他连夜就安排人手,开始往附近的州府运粮。 用江南富商的身份打点关卡。 将粮种伪装成军粮护送,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土匪抢劫。 北境出现大量优质粮种,很快就惊动了皇帝。 “去查,到底是什么样的富商,能有这么大的存粮,居然已经换了一个州府,如今还要往其他的州府运粮!” 大殿中,百官战战兢兢。 北境苦寒,没有人愿意去那里查清真相。 “父皇,儿臣愿意前往。” 大皇子薛平上前,双手作揖。 皇帝盯着大皇子,这儿子资质平平,他实在是不想将这种大事交给大皇子查办。 “你先退下,此事还不用你出头,朕自有安排。” 大皇子的手紧紧握住,他知晓父皇一直不喜欢他。 对他的态度和对皇姐的态度天差地别。 可他身为皇室长子,是最有机会继承大统的! 皇帝扫视自己四个儿子,点了点站在中间的四皇子薛景:“老四,你去。” 薛景受宠若惊,立马应下。 薛平眼睛阴毒的看着皇帝,同样带着恨意看着自己的兄弟。 这些兄弟要是都死了才好。 京城中,大街小巷唱起了童谣。 “金穗灿,银杆弯。辛禾爷爷送丰年,东村娃儿脸蛋圆,西村老汉展笑颜。” “汴京远,雁门关。粮车如龙走千川,禾纹闪,绣锦缎,童叟争唱太平年。” 童谣传到皇宫,皇帝气的摔了茶盏。 “去查,到底从哪里传来的!” “皇上,从雁门关传来的,大将军守在雁门关,会不会是他所为?” “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太平年长,还是朕的刀快。” 皇帝的眼中划过狠厉,看向德公公,德公公立马会意。 时过三年,这是大国师第二次踏入金銮殿。 天边黑云压城,如同巨大的阴谋包裹皇城。 边疆。 优质粮种已经送出去两个月有余。 东方即白在书房中看着初三传来的信。 嘴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京城也将童谣传开了,皇上怕是要坐不住了。” 季辞坐在书案上,面前摆了一堆吃食。 做狐狸真幸福! 【警告:侦测到朝廷密探:绣衣使张焕,化名混入商队】 季辞将口中的鸡腿吐出来,小表情写满了不开心! 她从穿过来,就一直在打工,一天都没有好好休息,都饿瘦了! 捏了捏自己小肚肚的上的肉,季辞撇嘴。 好像也没有瘦多少。 东方即白将她揽在怀中,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她的小肚子。 “没有吃饱吗?” 小狐狸的耳朵动了动,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 ‘吃胖了,以后晚上不吃夜宵了。’ 东方即白用手揉揉她的小肚子,没有感觉胖,还是那么软。 “一会儿给你烤鱼吃。” 抱起小狐狸,走到窗边,眼睛望着窗外。 窗外风雪骤急,吹得火把明灭不定。 季辞感觉到东方即白的心情有些沉重,她用脑袋蹭了蹭东方即白的胸膛。 ‘有我在,无敌的季辞。’ 东方即白笑出声,抱着季辞躺下。 刚合眼,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赵巧凤的声音传来:“表哥,你睡了吗?” “何事?” 东方即白起身,将房门打开。 赵巧凤怀中抱着一个小狗,小狗比刚抱回来的时候长大不少,体型已经要赶上小狐狸了。 “表哥,它晚上突然吐奶,然后就不动了。王风不在,我……我不知道该找谁了。” 赵巧凤的眼睛红红,眼泪没有落下。 从上次那事之后,她很少哭了。 她觉得哭是弱者的表现,每次想哭,她都会狠狠地掐自己的胳膊。 胳膊青青紫紫,倒也慢慢的改掉了这个习惯。 但在自己嫡亲的哥哥面前,她还是有些忍不住。 东方即白接过小白狗,递到季辞的跟前,“帮她看看。” 季辞嗅了嗅小奶狗的身体,不是中毒,应该是吃撑了。 小爪子按在小奶狗的肚子上,异能涌入,小奶狗慢慢的睁开眼睛。 看到小狐狸的时候,狗眼亮的吓人。 尾巴摇的像是拨浪鼓。 东方即白将小狗递给赵巧凤,叮嘱道:“好了,以后不要让它吃太饱了。” 小奶狗在赵巧凤的怀中挣扎,看起来十分不想离开小狐狸。 东方即白问:“你给他取名字了吗?” “它叫阿青,是个公狗呢,王风说阿青好听。” 赵巧凤提起王风时,眉眼带笑,像是完全接受了王风。 季辞的耳朵动了动,阿青? 她的队友也叫阿青啊。 系统之前说过阿青变成了狗,不会就是这个小狗吧? 天下底下应该没有这么狗血的事情。 第41章 你除了马后炮还会什么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唧唧的对着小奶狗说话。 ‘阿青,能听懂我说话吗?’ ‘我是阿辞,就是那个无敌的季辞!’ 小奶狗的身体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要是能说话,它都要哭出来了,它已经穿三次了,三次都是狗! 三次都被人吃了! 它以为这次又要嗝屁了! 没有想到遇到好人了啊! ‘原来不是阿青啊,多想了。’ 季辞窝在桌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小奶狗哼哼唧唧的冲着小狐狸叫喊。 ‘我是阿青,老大,我是阿青!’ 狐狗殊途,小狐狸听不懂狗语。 “乖啦,明日带你来找小狐狸。”赵巧凤抱着阿青,用披风将它裹住。 “表哥,我嫂嫂呢?从那日之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了,你怎么不去找她?” 赵巧凤趁着东方即白愣神的时候,冲到他的房间中,四处张望。 可惜,她想错了,她的嫂嫂不在房中。 “她回家了。”东方即白揉揉鼻子,推着赵巧凤的后背,就将她推出去了。 “回家?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回家?如今北狄人虎视眈眈,你可要保护好嫂嫂。” 赵巧凤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道。 “我知道。” 东方即白淡淡应了一声,待房门关上后,他抬手按住胸口,眉头微蹙。 最近总是莫名心悸,等小狐狸睡醒,得让她帮忙看看。 他刚迈出一步,心脏骤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重锤击中。 他闷哼一声,踉跄着栽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砰——!” 声音将季辞惊醒。 睁眼便看见东方即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立刻跳下床,毛茸茸的脑袋贴上他的胸膛,异能迅速涌入他的体内。 然而,东方即白依旧昏迷不醒。 嘴角甚至渗出一丝黑血。 ‘东方即白,你怎么了?’ 季辞急得在他身上团团转,爪子轻轻拍打他的脸,却毫无反应。 ‘系统,怎么回事?’她在心中焦急呼唤。 【主人,没有检测到异常。】 系统的回答让她更加不安。 季辞冲到门边,用爪子拼命扒拉门板,将赵巧凤喊回来。 叽叽叽叽。 寂静的夜里,狐狸的喊叫声在夜中显得格外清楚。 此时,赵巧凤怀中的阿青突然竖起耳朵,挣脱她的怀抱。 圆滚滚的身体掉落地上,在地上转了几个圈。 晕头转向地爬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跌跌撞撞跑去。 “阿青,快些停下,明日早起再去找小狐狸。” 阿青四条腿跑的飞快,在房门前停下,小身子撞击房门。 赵巧凤气喘吁吁的跑来时,就看到阿青的爪子都挠出了血痕。 上前一步抱起小奶狗:“阿青。” 汪汪汪汪。 阿青焦急地吠叫着。 赵巧凤心头一紧,推开门便看见东方即白倒在地上,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顾不得多想,抱起阿青放到一旁,冲到东方即白身边。 “表哥,你怎么了?”她颤抖着呼唤,却得不到回应。 季辞在一旁比划。 ‘快去找王风过来。’ 季辞做出王风惯用的动作。 赵巧凤摇头,“王风不在府中,他说有急事出去两日。” 就在这时,初四闻声赶来,二话不说背起东方即白就往外冲。 初四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一狗一狐狸。 这个组合怎么看都很奇怪。 深夜的医馆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大夫满脸不耐地开门,初四直接塞过去十两银子。 “快救人。” 大夫收了银子,领着他们进屋。 病床上,东方即白脸色惨白,手脚冰凉,气息微弱。 季辞急的团团转,系统这会儿去查资料,她的异能帮不上忙,只能祈求大夫能查出来问题。 大夫把脉后,摇摇头,“这位公子的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你胡说,我表哥都吐血了,一定是中毒了。” 赵巧凤红着眼眶反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是娇滴滴的小花。 她要坚强。 她要当女侠! 季辞也在一旁附和,东方即白肯定是有事,不然不会晕倒。 初四知道纠缠无益,背起东方即白回府,同时派人紧急寻找王风。 山中。 王风站在最高的山顶,眼睛看着星空中的紫微星。 紫微星昨夜星光微弱,天府星星光盖过紫微星,隐隐有超过紫微星之势。 可今夜,紫微星光芒大盛,而原本耀眼的天府星却黯淡无光。 “像是有人借了天府星的气运。”王风眯起眼,“朝中竟还有这种能人。” 王风轻笑一声,他的本事可不单单是个大夫。 他被药王谷收为关门弟子,还有一点是他精通五行八卦。 他摘下六片树叶占卜,随手一丢,随即他脸色骤变。 “东方即白!” 王风立马穿上扔在一旁的鞋子,匆匆的往山下跑。 一路连滚带爬,狼狈不堪。 府门口,赵巧凤在府门徘徊,怀中抱着小白狗。 小白狗圈着身子,靠在赵巧凤的胸膛。 如果是这样当狗,似乎也不错。 赵巧凤一直等到后半夜才等到王风衣衫褴褛的回来。 “王风。”赵巧凤放下小狗,直接扑到王风的怀中。 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哭了出来。 梨花一支春带雨。 “别哭,我已经知道了。” 王风轻轻的拍着赵巧凤的后背,柔声安慰。 “表哥……” 赵巧凤的手掐住自己的胳膊,强迫自己不许哭。 王风心疼,他轻轻的揉了揉赵巧凤的胳膊,“无事,有我在。” 两人匆匆赶到东方即白房中。 此时东方即白的情况更加危险,他面色灰败,宛如被抽干了生机。 王风目光扫过角落的小狐狸,发现她异常安静,眼中满是担忧。 怕是这一次,大罗金仙也没有办法了。 走上前,王风抓起一旁的匕首,划破东方即白的手指,蘸血在他额头画下一道繁复的符文。 系统突然提示。 【检测到咒术。】 季辞耳朵一抖,冲到王风身边。 【主人,东方即白的气运被皇帝强行夺取了!】 ‘废物系统!现在才查出来’季辞气得在心里大骂,‘人家王风都动手了,你除了马后炮还会什么?’ ‘你再晚点查出来,他就嗝屁了!啥也不是!’ ‘你也就会奴隶我了,要我说,我直接跑路得了,省的男主死在你手里。’ ‘你要是再不给我化成人形,我就和男主同归于尽。’ 第42章 用买香蕉的钱,只能雇到马喽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真的不想当狐狸了,都已经有人敢偷男主的气运了,她还是一个马喽! 不过系统这点积分,确实也找不到什么有本事的人。 毕竟用买香蕉的钱,只能雇到马喽! 像季辞这样的马喽! 时不时还得骂老板两句呢! 【任务发布:助男主夺回气运。奖励:1000积分,可永久化形。】 季辞的眼睛亮了亮,她并没有表现的很开心,继续讨价还价。 ‘我要随时能化形的那种,我想变成人就当人,不想当人,我就当狗。’ ‘呸呸呸,当狐狸。’ 【不行,但可以给主人打开初级商城,主人多做任务,攒积分,可以在商城兑换需要物资。】 ‘尼玛?你不早说?你马后炮!’季辞恨不得挠系统一爪子,‘要是早点说有这种好东西,我肯定玩命打工。我至于这么憋屈吗?’ 【主人,你现在挣的都不到一千积分,你框谁呢?】 季辞轻哼一下,狐狸脑袋养得高高的,是任务有问题,所有的任务里面,除了和东方即白睡觉最简单,其他任务都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 要是都是短线任务,她肯定早就攒够积分了! 王风画完最后一笔,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季辞立马跳到他的身上,用异能帮助他治伤。 王风摸了摸她的头,虚弱地笑了笑,“谢谢。” 季辞从王风肩头轻盈跃下,落在东方即白身上。 她低头凝视着那张苍白的脸——虽然气色略有好转,但他依然昏迷不醒。 【气运我是夺不回来了,我可以亲手为他挣回来!】 这个念头在季辞心中愈发坚定。 她转身冲出房门,在威逼利诱下终于让系统妥协,换来一个月的化形时间。 不过,从那晚之后,再没有人见过那只总爱趴在东方即白肩头的火红狐狸。 东方即白第二日醒来时,四处寻找小狐狸。 “表哥,小狐狸昨夜就离开了。”赵巧凤端着药碗,看着有些焦急的东方即白,开口解释,“许是去为你寻解药了。” 东方即白的眼眸暗了暗,他的小狐狸绝不会无故离去,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王风面色蜡黄地靠在门框上,看起来比伤患还要憔悴:“你好好养着吧,这次身体损伤太大,若是再将凤凰引的毒勾起,你的命都要没了。” 东方即白沉默地躺回榻上,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方。 他知道,他的小狐狸一定在某个地方为他奔波。 武州塞。 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身边跟着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白狗。 白狗正是阿青,它跟着季辞一起跑出来。 季辞就一直带在身边了。 “阿青,你到城中找找流浪狗,问问他们哪里的孤儿多。” 季辞拍了拍阿青的脑袋,她觉得这个阿青很聪明。 虽然总感觉是在叫自己的队友,但能把队友当狗使唤,这在前世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阿青很听话,很快就将城中的流浪狗聚集起来。 在流浪狗的带领下找到孤儿的容身之处。 城隍庙中。 季辞看着围着自己身边的小孩,大大小小加起来三十多个。 “我叫季辞,辞别的辞。”她环视着一张张稚嫩的脸,“从今日起,我管你们温饱。愿意跟我走的,往前一步。” 季辞像个老大一样,臭屁的站在一群孩子的里面。 她的模样看起来也就十五岁左右,细皮嫩肉一看就没有吃过苦。 最大的男孩嗤笑出声:“切,你不要因为我们是小孩子就骗我们,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居然说这种大话。” 季辞也不恼,她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哪里,武州嘛。” 东方即白的担忧没错,他的小狐狸听不懂好赖话。 是个傻狐狸。 “我们要怎么相信你?你知道养活这么多人要多大米吗?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怕是连黍米都没摸过吧?” “这个问题问的好,以后你就负责帮我管着他们。” “切。”男孩不客气的轻哼。 “我是辛禾大人的人,你们都知道辛禾大人吧,他给北境的人民送粮种,这事你们肯定都知道。” 这个名字让所有孩子眼睛一亮。 北境谁不知道那位发放粮种的活菩萨?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辛禾大人要给我们粮种吗?可是我们没有地,也没有粮种可以换。” 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孩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季辞。 季辞蹲下身子,声音轻柔,“辛禾大人这一次就是要帮助你们这样没有地,没有粮种的人。他那里需要很多人种地,你们的任务,只帮我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让所有人无家可归的人都去平城,去给辛禾大人种地。” “我们如何相信你?” 男孩还是警惕的看着季辞。 “我给你带了最好的大米,保证你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饱满的大米,而我可以向你们承诺,这辈子这种大米,你们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季辞推开城隍庙中的石像,石像后面露出小山般的粮袋,“给你们的见面礼。” 这是她刚刚放下的粮食,推开石像不过是障眼法。 年纪最大的男孩,上前将粮袋拉开,看到里面饱满的大米,他的眼睛缩了缩。 这些大米,比他这辈子见过的任何米都要饱满。 若是……若是早年有这样的米,他也不会成为孤儿。 男孩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直接跪在季辞的面前,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 “主子,我牛二愿誓死相随!” “愿誓死相随!” 稚嫩的喊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季辞鼻尖发酸。 原来在这乱世,一袋米就能买条人命。 这里的百姓实在太苦了。 有善心归有善心,季辞不愿意养一群白眼狼,最后捅她刀子。 “跟了我,每日白米饭管饱。”她忽然压低声音,“但若有人背叛……” 指尖“咔”地捏碎一块青砖。 “犹如此砖。” 牛二倒吸冷气——这哪是娇小姐?分明是...杀神! “好,现在说说你们的名字吧。” “主子,请赐名。” 三十几个男孩跪的整整齐齐,腰杆笔直。 “便用《千字文》取名字吧。”她指向最先跪下的男孩,“你叫辛天。” 又指向他身旁的孩童:“你叫辛地......” “谢主子赐名。” 第43章 他不听,就杀了,多的有人想做知府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小手一挥,“煮饭吃吧,今日大家都要吃饱。” 阿青狗腿的给季辞拉来一个缺了腿的凳子。 季辞摸了摸阿青的脑袋,从空间中给它拿出来一个鸡腿。 “快吃吧。”阿青立马叼着鸡腿跑出去,偷偷的在角落吃完鸡腿。 一群小孩做饭打水,做事井井有条,季辞满意点头,她又偷偷拿出来一些蔬菜,放在城隍庙的筐子中。 “吃饱了来城南寻我。” 季辞交代了自己的住处,带着阿青回到自己新租的院子中。 东方即白负责给有土地的百姓换粮,她就负责给没有土地的流民安家。 只要平城有足够的人种地,那平城就能成为最大的产粮基地。 同一轮明月下,照着两处地方。 东方即白手中摩挲着荷包,荷包中放着季辞的发带还有她的狐狸毛。 “小狐狸,你究竟去了哪里。” 话音落下,东方即白又重重的咳嗽起来,手帕上吐出一抹鲜红。 “表哥,你怎么又吹风?” 赵巧凤端着药碗走到房中,将东方即白拉到桌边,药碗递到东方即白的嘴边。 “快喝,已经差人去找小狐狸,她那么有灵性,肯定不会跑远。” “凤儿,你帮表哥一个忙,你和王风去各大州府换粮,路上帮表哥找找你嫂嫂。” 见过季辞的人不多,王风和赵巧凤恰巧都见过。 他如今的身子不能乱走动,若是再颠簸,他恐怕真的活着见不到小狐狸了。 他和小狐狸的命术相连,他不愿意将小狐狸置于危险中。 赵巧凤蹙眉:“表哥,我哪里都不会去,我要守着你。” 东方即白又咳嗽起来,“帮帮表哥,没有你嫂嫂,表哥也活不成。” 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不知道朝中的人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但小狐狸离开,肯定是去找解救之法了。 他不能拖她的后腿,但他实在是担心小狐狸太过善良,被坏人抓走。 若是……若是被抓走当成野狐狸炖了! 越想,他的心越是紧紧的揪起。 呼吸急促,片刻直接倒地。 赵巧凤将他扶住,大声喊道,“王风,快来。” 王风跑到房中,将他放到床榻上,忧心道,“他命数被换,伤了根本,若是再破解不了,性命堪忧。” “怎么会?”赵巧凤抱着东方即白的胳膊,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夜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仿佛在呜咽着某个正在消散的生命。 远方。 季辞突然捂住心口,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弯下腰来。 阿青立刻竖起耳朵,用湿润的鼻子轻蹭她的手背。 “没事...”她揉了揉心口,抬头望向那轮清冷的月亮,“东方即白,你一定要撑住。”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老皇帝欠你的气运,我定要他连本带利吐出来。” 深夜,三十几个瘦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聚集在季辞的院落。 月光下,她将沉甸甸的粮袋一个个交到孩子们手中,“这事要偷偷做,若是让人发现了,那些人得不到粮食,还会有生命危险。” 难民一个两个从城中离开,不会有人在意,若是大规模的人从城中离开,同时涌入一个城池,那就是大事情了。 “主子放心。” 辛天接过粮袋时,粗粝的手指在袋底摸到硬物——是把匕首。 季辞担心有人抢粮,这些孩子的命也是命。 她不想任何人出事。 辛天作为最大的孩子,一直是这些孩子的大哥。 他们三人推车,剩下的人将粮食发给城中乞讨的人。 这些人都是没有地的流民,每一次北狄人进攻,都会有百姓流离失所。 朝廷不管这些人,渐渐地他们的钱财花完,又没有户籍,连做佃农的资格都没有。 “带着粮食去平城,找辛禾大人,粮食可以确保你能走到平城。” 整整一夜,这些孩子将武州走完。 一夜没有休息,季辞醒来就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睡满了孩子。 她并未叫醒众人,带着阿青去城中查看结果。 已经有不少流民离开了武州,朝平城而去。 房中,东方即白醒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中涌入了力量。 “阿辞,是你吗?” 他的手附上自己的心脏,眼睛看着窗外。 窗外的芍药花开的正艳,落水滴落花蕊,芍药迎风飘动。 砰! 初四推开房门,声音粗犷。 “主子,咱们的粮种已经换完了,初三问还没有新的粮种了。” 东方即白蹙眉,初四还是那么粗鲁,进他的房间永远不会敲门。 “敲门。”东方即白的声音比冰还冷。 初四敲了敲门,挠了挠头。 不明白主子什么意思,但是他照做没有错。 “以后要敲门。”东方即白说道。 “属下记住了。” 初四点头,认认真真的记住这话。 不过……顺序反了。 东方即白起身,初四立马伸手扶他。 他的眉头蹙起,他现在已经这么弱不禁风了吗? “暂时没有新粮种了,让初三先回去吧,你们最近留意一下附近的城池有没有什么异常之事。” “主子,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昨夜武州那边涌出大量的灾民,听说是辛禾大人在那里送粮,让他们来平城种地,咱们这里哪里有地给他们种啊。” 初四愤愤,他觉得又是朝廷想的点子,大量灾民涌入,他们就要多花粮食给灾民吃。 东方即白的眼睛亮了一下,武州离这里不远,走路不过三日就到了。 小狐狸的本事那么大,肯定能更快到达,按照小狐狸的计划,农村包围城市,那现在她做的第一步,就是将人集中过来。 东方即白的指尖颤了一下。 他仿佛看见小狐狸翘着尾巴,得意洋洋地说:“看,我厉不厉害。” 他的小狐狸,这是给他造势,让他后顾无忧。 这是这些天,东方即白露出的唯一一个舒心的笑了。 “传令,”他猛地撑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单薄的中衣,“沿途设粥棚,再...” 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却掩不住眼底的光亮,“把城南那千亩良田收回来。” 初四瞪圆眼睛:“主子,你当真要收留难民?” “他们不是难民,他们是我们粮仓,你懂个屁!快去干活。” “可那是知府的...” “他不听,就杀了,多的有人想做知府。”东方即白勾起唇角,眼中带着杀意,“另外,派人去武州...保护发粮的人。” 东方即白有些想小狐狸了,他的小狐狸从来不会反驳他。 还会给他出谋划策,聪明的不得了。 “是,属下告退。” 第44章 便宜四皇子了,居然提前跑了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武州塞。 这里的人流民已经离开了大半,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季辞也不愿意带着。 她不是什么人都收。 她需要义无反顾跟着辛禾大人走的人,如今辛禾大人的名声那么好。 现在摇摆不定的人,说不准以后会给辛禾一刀呢。 “主子,有些人拿了粮食,并未离开。”辛天欲言又止。 “不忠心的种子,种下去也是杂草。”季辞眯起眼睛。 “去下一个城池。” 季辞雇了几个马车,一群小子洗干净,倒也没有小狗味了。 辛天和辛地一人赶一辆马车,一辆马车上十个小子。 季辞的马车里面也有几个小子,还有一条狗。 阿青被小子们抱在怀中摸,阿青的脾气很好,躺在小子的怀中,任由他们玩闹。 辛玄赶着马车,不太熟练,慢慢悠悠跟在后面。 车厢中,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背着新学的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官道上尘土飞扬,隐约可见“辛”字旌旗。 高柳县。 季辞如法炮制,让小子们在半夜活动,愿意走的人,当晚出发,想了一夜的人,第二日再想走已经没有人安排了。 不过他们每人都白得了两公斤的大米。 也能让他们多坚持几日。 东方即白的信仰之力越来越多,气运明显增强,天府星的星光又超过紫微星。 皇宫深处,鎏金香炉突然炸裂。 “反了!都反了!”老皇帝将茶盏砸在国师额头上,鲜血顿时糊了那张谄媚的老脸,“朕的气运呢?!” 话音落下,皇帝大口吐血,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指着国师:“你说这事万无一失,为何现在朕得到了反噬!” “皇上息怒,这几日天府星突然就有气运加成,臣也不知道发生何事,臣可以继续施法。” 国师跪地,脑袋埋得极低,生怕皇帝将他砍了。 三年前,他算出皇宫中会出现女帝,就已经让皇帝不喜,三年再也没有见过皇帝。 如今出现女帝的风声刚过,就出来了一个天府星,天府星是臣星,本该依存紫微星而活。 可天府星明显要成为新的紫微星。 “朕是大周的皇帝,所有的气运都应该归朕!将气运给朕抢过来!” 皇帝发话,国师不敢不听,他颤抖着起身。 想要继续施法,皇帝突然像是中风一样倒地。 “皇上!” 德公公尖利的嗓音刺破混乱。 他扶住皇帝,兰花指一指:“国师谋害皇上,押入大牢,等皇上醒来再做处置。” “德公公,你分明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杂家只看到你将皇上气晕。” 德公公的嗓音尖细,却又极大。 国师被五花大绑,关入兆狱。 德公公的将腰上的香囊偷偷的塞到袖中,在皇帝的跟前又晃悠几圈,在等到太医来时,德公公才跟着药童出去抓药。 膳堂内,德公公顺手将香囊扔到火炉中。 跟着小药童回到养心殿。 皇帝晕倒惊动皇宫。 皇子们蠢蠢欲动,后妃们也坐不住了。 恨不得现在皇帝立刻濒天! 她们好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 皇帝的寝宫,妃子跪了一地,皇后坐在床边,安排宫中事宜。 “传,大公主回宫,大公主为嫡长女,暂代朝政,大皇子辅政,太傅年迈,便回家养老吧。” 太傅是皇帝的老师,对皇帝忠心耿耿。 皇后的命令无疑是将皇帝架空。 床榻上的皇帝在混沌中听得真切。 他眼球剧烈颤动,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这个与他同床共枕三十年的女人,竟在他昏迷首日就急不可耐地架空了皇权! 这个毒妇! 大公主到皇宫时,听到母后掌了大权,她高兴的险些跳起来。 “母后!”薛映雪提着裙摆疾步入内,跪在龙榻前时却换了副哀戚面容,“儿臣从未涉政,不如让皇弟薛平主政...” 薛皇后瞥了眼皇帝,意味深长道:“是母后想窄了,既如此大皇子薛平主政,你辅助。” 母女二人目光相接,默契如刀。 薛映雪恨不得大皇子将皇宫弄得乌烟瘴气,朝堂乱七八糟! 等皇帝醒来,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大儿子多么废物! 大皇子薛容景若掌权,第一个要除的必是威胁他储位的二皇子与三皇子。 借大皇子的手,将那几个皇子都杀了才好。 不过就是便宜四皇子了,居然提前跑了! 等皇帝醒来,看到的将是血洗后的朝堂——而这正是她们筹谋多年的局面。 千里之外的青州官道上,一队商旅正在茶棚歇脚。 为首的青年男子戴着斗笠,修长手指摩挲着粗瓷茶碗边缘。 “四爷,京城飞鸽传书。”扮作伙计的侍卫递上竹筒。 薛景展开纸条,上面的内容让他的眉头蹙起。 纸条在掌心化为齑粉,抬眼看向京城的方向。 那双与皇帝年轻时极为相似的凤眼里,翻涌着比暴风雨更激烈的情绪。 他才刚出来不过半月,皇帝就病重了,如今朝政由皇后把持。 皇兄那个废物居然主政,心思多的像筛子的皇姐辅佐。 他的皇姐怎么会好心的辅助蠢笨如猪的皇兄! 这一路,将不会太平。 皇姐定不会让他活着回京。 “启程,去雁门关。”他突然起身,“找大将军。” 侍卫低声:“四爷,皇上让我们查江南富商。” “江南富商不就在雁门关吗?”薛景紧紧的抓住斗笠,翻身上马,手握缰绳,“跟上。” 尘烟四起。 薛景的心突突直跳。 他母妃就是一个小小的答应,朝中根本没有任何权势。 母妃有一个兄长,在朔州做县令,五年都未升迁。 而他除了皇子的身份,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了。 若是皇姐对他出手,他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东方即白虽手握重兵,但从无反心,和他的手足比起来。 那个倨傲的将军,竟成了唯一可能庇护他的势力。 马蹄声碎,破空声传来。 薛景从马上掉落,身体在地上转了几圈,重重的撞在路边的石头上。 二十几名黑衣人将薛景围住。 侍卫将薛景扶起,将他扔在马背上:“四爷,你快走,属下拦住他们。” 第45章 你现在欠我两千两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薛景眼睛发红,他才刚收到消息,皇姐的追杀就来了。 皇姐甚至都不做遮掩,青天白日的就要杀他。 咬了咬牙,薛景驾马疾驰。 黑衣人一部分去追薛景,一部分将留下的侍卫全部杀死。 薛景被踢中后心,吐一口鲜血,从马上飞下。 “四皇子,你跑不掉的。” 带头人拿着弯刀,朝着薛景一步一步逼近。 弯刀,北狄人的武器。 薛景的眼睛闪了闪,这是要将他的死嫁祸给北狄人。 “放马过来。” 薛景抽出长剑,开始反击。 他手敏捷,但缺乏实战经验。 反手格开劈来的弯刀,剑锋划出一道银弧——这一式“回风拂柳”是禁军教头的绝学,他曾偷练三年。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这养尊处优的皇子竟有如此身手,两人喉间喷血倒地。 但更多的敌人涌来,他后心挨的一脚开始发作,每次呼吸都像吞了碎刃。 若是单打独斗……他还有胜算,可这群死士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 一记重击砸中膝窝,他踉跄跪地时,悬崖边的碎石已在脚下簌簌滚落。 退无可退。 “四皇子,跳下去吧,死无全尸,我们也好交代,不然还得带着你的尸首上路,实在是晦气。” 薛景咬牙,纵身一跃,与其被杀,不如去搏一线生机。 身体飞速下落,薛景被树枝来回击打,最终落下崖底的水塘边。 水塘雾气氤氲,季辞整个人浸在清凉的湖水中,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突然,“扑通”一声巨响! 水花四溅,一个血淋淋的人影重重砸在岸边。 季辞瞬间沉入水中,只留几缕发丝浮在水面。 她屏住呼吸,透过晃动的湖水观察岸上——那人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汪!汪汪!”阿青的吠声由远及近。 阿青咬着薛景的衣服,想要将他拖入水中。 男人! 他不喜欢男人,季辞的身边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不对,是男狗。 季辞猛地破水而出,湿发贴在脸颊,红衣早已裹在身上。 她赤足踩过湿润的草地,冷眼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踢了踢男人的肩膀,对方毫无反应。 男人浑身是伤,脸被树枝刮得血肉模糊,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阿青正龇牙咧嘴地撕扯男人的衣袍,狗眼里满是敌意。 “松口。”季辞轻斥,“脏东西也往嘴里塞?” 季辞抓住阿青的脑袋,将它带到水边,用湖水给它洗洗嘴。 “在外头不许乱咬东西,不然就不要你了。” 阿青用力甩了甩身子,小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 “走吧,去找辛天他们。” 季辞直接从男人的跟前走过,像是没有看到一般。 她不是菩萨,更不是圣母。 她的治愈能力,只为一个人所用——东方即白。 他让她救谁,她就救谁;他让她杀谁,她就杀谁。 她就是东方即白忠诚的狗腿子! 男人的眼睛睁开,入眼是血呼啦差的景象。 “等……下……” 沙哑的嗓音像砂纸摩擦。 一只染血的手猛地攥住她的裙角,在绯红布料上留下狰狞的血印。 季辞眯起眼,杀意一闪而过。 这是东方即白给她定制的衣裙,每个颜色都有,她很喜欢的! 男人艰难地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和三张银票,指尖因失血而颤抖。 虽然没有看清眼前的女子,但是听声音他听出来是季辞。 东方即白的小丫头,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 总归他要去找东方即白,现在跟着季辞也可以。 季辞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她蹲下身,银票在指尖“哗啦”一抖:“买命钱?” 银票一共三万两。 季辞满意的点头:“等着奥,这就让我的小弟们过来把你抬走。” 季辞拍了拍阿青的脑袋,阿青跑远。 一会儿就跑来几个小子,身后赶着一辆马车。 “把他抬上车,带到城里去给他治治。” 辛天,辛地两人上前,没有多问,将男人抬到车上。 车轮转动。 马车朝着善无县而去。 善无县。 这里是雁门郡的行政中心,负责整个郡的军政事务。 比其他县城要繁荣很多。 薛景被抬到医馆,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看起来极其狼狈。 大夫连连摇头,给薛景处理完伤口,对季辞说道:“姑娘,这位公子腿骨断裂,怕是已经无法站立,胳膊骨裂,养养也能好,就是脸,没得治了。” 季辞点头:“谢谢大夫。” 她丝毫不管薛景的伤如何严重,死不了就行。 将薛景安顿在医馆,季辞就带着辛天等人离开。 他们只是传播平城县能种地,能给户籍,这些人就会去平城。 可是古代车马很慢,流民没有马车,太远的地方,他们走不过去。 这里是季辞的最后一站。 毕竟是雁门郡的行政中心,这里的难民并不多。 季辞他们一天就跑完了整个县城。 医馆里,季辞付了半个月的医药费,又给薛景留了二十两银子。 “有缘再见。”季辞拍了拍手。 薛景醒来,看季辞要走,他挣扎从床上爬下来,死死的抓住季辞的裙摆。 季辞不悦,这是她第二条好看的裙子了! 她上辈子还没有穿过好看的裙子呢,每次都是防弹衣加护目镜! “你要赔我的裙子,这是小白给我定制的裙子,一条裙子一千两。你现在欠我两千两。” 季辞将薛景的手掰开,站起身就要走。 “姑娘,带我离开,我给姑娘赔钱。” 薛景的声音不大,但说话十分急促。 他太担心季辞离开了。 没有季辞带着他,他自己根本找不到东方即白。 季辞挑眉,蹲下身,认真的想了想:“带着你可以,路费一千两。” “好。” 季辞招手,一群小子跑进来,将薛景抬到车上。 大夫看着这群蛮小子重手重脚的,开口提醒:“轻一些,他的伤很重。” 辛阳,最小的小子,只有五岁,他奶呼呼的走到大夫跟前。 辛阳有礼貌的拱手:“谢谢先生提醒。” 季辞揉了揉辛阳的小脑袋,她的小崽子都不错,有礼貌,真是好孩子。 “出发。” 季辞挥手,带着小子们离开善无县。 “主子,我们这次要去哪里?”辛天赶着马车,回头看着季辞。 “回平城。” 季辞靠在马车上,眼睛看着天空的弦月。 思绪已经飞到了东方即白的身上,马上又是月圆夜了,小白的毒应该快发作了。 她得在毒发之前赶回去。 第46章 不过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马车疾驰在官道上,车轮碾过干燥的黄土,扬起阵阵烟尘。 季辞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她临走的时候顺的东方即白的玉佩。 睹物思人,她可没有想过。 她是觉得自己出门在外,不带点信物,总是没有安全感。 不过她的担心纯属多余! 遇到她的人应该才是最没有安全感的。 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划破夜幕的宁静。 “小心!”季辞猛地睁眼,身形一闪,一支羽箭已穿透车厢壁,深深钉入她方才倚靠的位置。 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箭雨如蝗,将马车射成了刺猬。 小子们吓得大声呼叫。 “保护主子!” 辛天大喊着拔出佩剑,几个少年手忙脚乱地拿起匕首。 年纪最小的辛阳脸色煞白,手却紧紧的抓住匕首。 季辞掀开车帘,只见二十余名黑衣人呈扇形包围了马车。 他们身着夜行衣,手持制式统一的弯刀,刀刃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淬了毒。 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面具,露出的双眼如鹰隼般锐利。 “就是你们在州府内放粮?” 黑衣人首领声音嘶哑,目光在季辞身上逡巡,随即露出轻蔑之色。 他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主子让他们出动二十五人来劫持。 没有想到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有一群毛都没有长齐的臭小子。 乌合之众也配他亲自出手。 季辞冷笑一声跃下马车。 她今日穿着素色劲装,腰间束着银丝绦带,看似弱不禁风,落地时却激起一圈尘土。 “辛天,带他们先走。”她头也不回地命令,同时解下披风扔到车上。 “主子,我要留下来帮你。” 辛天将缰绳递给辛玄,这些天辛玄在辛天的带领下,已经学会了赶马车。 “属下誓死...” “这是命令!”季辞语气骤冷。 阿青的狗头从车中探出头,跳下马车站在季辞的跟前。 汪汪汪汪。 “阿青留下,你们快走。” 辛天咬咬牙,抓过缰绳,猛地挥鞭策马。 马车如离弦之箭冲向黑衣人包围圈,惊得对方阵型一乱。 趁这空隙,季辞身形如鬼魅般闪至首领面前,右手成爪直取咽喉,给辛天他们争取时间离开。 马车疾驰,颠醒了昏迷中的薛景,他的手抓在一旁辛阳的小手,“发生何事了?” “主子让我们先走,你睡吧。” 说完,辛阳给薛景盖了盖被子。 穷苦人家的孩子,一颗赤子心,总是觉得世间都是好人,一颗心纯洁的像是空中的明月。 薛景的眼睛暗了暗,他没有在马车上感受到季辞的气息。 更甚者,他感觉到了不少高手的气息。 不知那些人是来抓季辞的,还是抓他的。 马车奔走,很快就消失在黑衣人的眼前。 黑衣人将季辞团团围住,季辞小小的身影站在中央,抱着手臂,眼中全是不屑。 “阿青,离远一些,省的一会儿溅你一身血。” 阿青小短腿迈起来,就要往一旁跑。 一个黑衣人一脚将阿青踢飞。 阿青身体重重撞到一旁的大树上,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阿青爬起来,对着黑衣人汪汪汪。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打她的狗就是看不起她! 季辞脚尖一点,飞身上前,一脚踢在黑衣人的腿上,下一瞬身体闪动,每一个人都挨了一脚。 “找死!”首领暴喝一声,弯刀横扫。 季辞却突然变招,指尖在刀背轻点,借力翻至其身后。 只听“咔嚓”脆响,首领脖颈已呈诡异角度扭曲。 剩余黑衣人见状大骇,迅速结阵。 “上,杀了她。” 黑衣人发号施令,所有人瞬间摆起了阵。 攻击像是潮水一样汹涌袭来。 季辞被打的连连后退,一剑刺入她的肩膀。 季辞正要反击,心脏突然剧烈绞痛,踉跄几步,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快上,这个小丫头受伤了。” 手被鲜血染红,季辞站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一般,无数攻击朝她袭来,身体被宝剑戳的都是窟窿。 心中一剑更是让季辞的眉头蹙起。 【主人,你反抗啊!】 季辞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她方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异常。 这个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另一边东方即白捂住心口,重重的倒地,口中喷出大口的鲜血。 “小狐狸……” 东方即白的手朝着门口伸,一点一点往门口爬。 他能感觉到,他的小狐狸出事了。 这边,季辞的身体如同破败的玩偶被挑飞又践踏,却始终紧握手中的玉佩。 阿青急得狂吠,突然冲向最近的黑衣人,却被一脚踢飞。 “我当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过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回去复命。” 季辞的眼睛盯着天上的弦月,透过月亮看到了东方即白的脸。 “小白。”口中吐出鲜血。 这是她长那么大受过最重的伤了,和丧尸王战斗那次,是被一击毙命。 可没有被这么羞辱过。 身体的异能疯狂修复受伤的身体,季辞手撑着地,嘴角带着邪笑。 周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 “该我了!” 阿青看到季辞站起来,立马狗仗人势,对着黑衣人汪汪汪。 季辞的手扬起,空间中东方即白的长枪出现中手中。 她挥了挥长枪,身上明明已经破破烂烂,气势凌人。 脚踢长枪的枪头,直直朝着黑衣人刺去。 一枪叉中黑衣人的心脏,黑衣人的眼睛大睁。 “这是什么妖怪!快杀了她!” 黑衣人发起进攻,季辞挥舞长枪,枪出如龙,每一击都带起血雨腥风。 片刻后,黑衣人倒地一大半,季辞将长枪插在地上,伸出手,“把你们的钱交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 “妖女!”黑衣人不再恋战,转身就要跑。 季辞踢起长枪,长枪插入黑衣人的后心,当场毙命。 剩余的黑衣人四散而逃。 季辞像是玩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一个一个的抓回来,当场就掐死,手法骇人,将黑衣人这些年的道心都要破了。 无一活口。 第47章 他们要屠村,我不肯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将黑衣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出来。 从为首黑衣人的身上搜出来一个令牌。 令牌通体玄黑,背面刻着“影阁七杀”四字。 “影阁?”季辞眯起眼睛。 这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据说从未失手。 她冷笑一声,就扔到一边,“不值钱。” 阿青凑近闻了闻,用嘴巴叼住令牌,塞到季辞的怀中。 季辞再次扔出去,阿青捡起来,这次没有给季辞,而是扭着身体,放到季辞给它做的布兜里。 布兜放在它的背上,像是拉货的驴一样。 季辞搜刮干净后,就将尸体收到空间中。 空间中的尸体又多了起来。 看着空间中为数不多的马匹,季辞低头沉思。 似乎东方即白说过,农村包围城市,要先有马。 得去给东方即白偷点马回去。 拎起一旁的阿青,季辞放出来一匹汗血宝马,阿青对着远处汪汪汪叫。 季辞架马过去,看到黑衣人留下的马匹,一共有25战马被拴在隐蔽处。 季辞照单全收,甚至还想多来一些人刺杀她。 这样她就又有免费的马了。 架马飞奔,朝着最近的府城而去。 没有那群小崽子拖她的后腿,季辞的行动快捷不少。 赶路至子夜,季辞决定在山中休整。 当她从空间取出那张雕花大床时,熟悉的沉香味扑面而来。 这张床上,她和东方即白留下太多痕迹。 刚躺下,就闻到东方即白的味道,季辞更加睡不着了。 转而取出几个木箱拼成简易床铺。 阿青蜷在她脚边,耳朵却始终竖着。 季辞望着树梢间的弦月,思绪飘向千里之外。 “小白,你可要撑住...”她摩挲着玉佩低语。 远处山巅,一个黑影站起山间,迎风而立。 他对身旁同伴比了个手势,“按计划,等他们两败俱伤。” 夜风呜咽,季辞拿出一床被子盖在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季辞起了一个大早。 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总是异常的有精力。 从空间中拿出来一些肉干,和阿青在树林中吃完肉干,就抱着阿青架马奔腾。 季辞一路上没有休息,带着阿青直奔北狄人的大营。 一路上不停换马,终于在三日后到达目的地。 山风呼啸,吹得林中枝叶簌簌作响。 季辞裹紧了身上的黑色夜行衣,阿青跟在她脚边,一双狗眼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绿光。 “阿青,一会儿你负责放哨。”季辞揉了揉狗头,从空间里取出一块肉干塞进它嘴里,“要是有人来了,就学狼叫。” 阿青叼着肉干,尾巴摇得欢快,显然对这种“秘密行动”兴奋不已。 季辞伏在山坡上,俯视着下方的军营。 这是北狄驻军的马场,栅栏内数百匹战马正在休憩,偶尔传来几声嘶鸣。 军营里篝火点点,巡逻的士兵举着火把来回走动。 她本来是想直接杀进去,将北狄人杀个片甲不留。 但又担心杀戮太重,影响东方即白的气运。 又硬生生按捺住了这个冲动。 她在山头趴着,默默的数着守着马场的士兵人数。 “二十七……三十六……四十二……” “怎么这么多人?都要赶上马匹的数量了。” 季辞有些不悦,她好不容易想遵守规则了,怎滴就这么麻烦。 “算了,来都来了。” 季辞穿着夜行衣,头发上的银铃已经被她取下。 悄悄的潜入,北狄人一轮又一轮的换岗。 季辞摸清换岗的时间,像是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溜进去。 在北狄人的上风口,放出异能能量。 莹莹绿光像是萤火虫一样飘到巡逻队中间。 片刻,巡逻队开始摇晃,接二连三地倒下。 其中一个训练的士兵走在最后面,他察觉异样,大声呼喊:“有敌袭,警戒!警戒!” 军营顿时乱作一团。 季辞趁机施展轻功,如一片落叶般飘入马场。 她动作极快,手掌在马背上轻轻一拍,就将睡觉的马匹收入空间。 “什么人!” 一个士兵突然转头,正好看见季辞的身影。 季辞不慌不忙,抬手掷出一枚石子,正中那士兵的昏睡穴。 对方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第五十六匹...” 季辞心里默数着,手上动作不停。 阿青在外围警戒,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狼嚎。 季辞眼神一凛,知道有援兵来了。 她不再恋战,飞身跃上最后一匹未被收起黑色骏马,长鞭一甩:“驾!” 黑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冲出马场。 身后箭矢如雨,季辞头也不回,反手一挥,一道气墙将箭矢尽数挡下。 “追!绝不能让她跑了!”将领怒吼。 季辞冷笑一声,忽然从空间里取出一把黄豆,运足异能向后撒去。 马匹停下,开始捡食地上的黄豆,追兵顿时人仰马翻。 一人一马一狗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季辞策马奔出十里,确认甩开追兵后,这才放缓速度。 她拍了拍黑马的脖子,赞赏道:“好马!” 又揉了揉阿青的脑袋:“好狗!” 阿青摇尾巴,他可是嫡长狗,当然是好狗。 黑马通体如墨,唯有四蹄雪白,神骏非凡。 它似乎对季辞很是亲近,不时用鼻子蹭她的手。 “看来你也讨厌那些士兵。” 季辞笑道,忽然发现马鞍下藏着一个暗袋。她好奇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 借着月光,季辞看清了信封上的印记——北狄大将军的私印。 “有意思...” 她挑眉,将信件收好。 她的运气真是好到爆,出来偷东西,居然还能偷到这么有用的东西。 这或许对东方即白有用。 阿青突然对着前方灌木丛狂吠。 狗背上的毛竖起,已经进入了警戒的状态。 季辞警觉看着灌木,密信已经被她收到空间中,手中多出一个匕首。 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从草丛中跌了出来。 “别、别杀我...”少年惊恐地举手,“我只是个逃兵...” 季辞打量着他。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但眼神清澈,不似奸诈之徒。 “为什么逃?”她冷声问。 她最讨厌逃兵了,战场上队友摇摆不定,会给队伍带来致命打击。 少年低下头:“他们...他们要屠村...我不肯...” 说着竟哭了起来。 第48章 那不是他的月亮,光却落在他身上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愣住,看着少年,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肠太过硬了。 战争自古以来就是政客之间的拼杀,他们提供武器,提供食物,普通百姓作为牺牲品。 战争结束后,政客们握手言和。 商人们满载而归。 只有穷人在布满伤痕的焦土中寻找孩子的坟墓。 季辞沉默片刻,忽然伸手:“上来。” 少年愣住了。 “不想死就上来。”季辞不耐烦道,“还是你想等追兵把你抓回去军法处置?” 少年慌忙爬上马背。 手足无措的靠在少女的后背,血腥味传到鼻尖,少年担忧的看了一眼少女。 季辞一夹马腹,黑马再次飞奔起来。 夜风呼啸,季辞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少年耳中:“叫什么名字?” “燕、燕小七...” “会养马吗?” “会!我家世代都是马夫!” 季辞嘴角微扬:“很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养马。” 她心里盘算着,这次不仅偷了马,还捡了个马夫,甚至可能得到重要军情。 东方即白要是知道了,定会夸她能干。 想到那人可能露出的笑容,季辞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连肩上的箭伤都不觉得疼了。 肩上闪着绿光,治愈她的肩伤。 远处,朝阳正冉冉升起,照亮了她回归的路。 季辞带着燕小七在雁门关外停下休整。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实在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受不住了。 茶棚中,燕小七坐在季辞的身边,头埋得低低的,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姑娘,我不是北狄人,我是汉人,我被他们抓去养马的。” 燕小七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敢抬头。 “都将你带出来了,你怕什么。” 季辞提起水壶,往嘴里灌了几口。 水里混着土味,实在不好喝。 她将水壶放下,从马背上取下水囊,这是她放的灵泉水。 痛饮几口,召来阿青,又给阿青倒了一碗。 阿青喝完又摇尾巴,喝了四五碗后,阿青才躺在季辞的脚边。 “姑娘,我真的可以跟着你吗?” 燕小七不确定,他觉得这样有本事的人,是不能看到渺小到尘埃里的他的。 季辞给燕小七倒了一碗水,推到他的面前:“带你回去,你要告诉我北狄人其余的马养在哪里了?” 燕小七眼睛亮的吓人,透漏着清澈的愚蠢。 “我这就可以告诉姑娘。” “也不怕我是坏人?” “姑娘这么好看,肯定不会是坏人。” 燕小七脱口而出。 随即他又低下头,不敢看季辞。 三观跟着五官跑,这个孩子得好好教教才行。 季辞又装作从马背上的布兜掏出肉干,实则是从空间中拿出来的,扔给了燕小七几块。 “吃吧,吃完上路。” 燕小七接过肉干,放在嘴中轻咬。 季辞带着燕小七找了一处客栈,两人一人一间。 燕小七说了几处北狄人的马场,季辞记下位置后,就回房休息。 让阿青半夜喊她起床。 夜黑风高,正适合干坏事。 提到干坏事,季辞就有使不完的牛劲。 入夜,季辞一身夜行衣,架着黑马出去,怀中抱着阿青。 北狄人的马场分布很远,季辞一晚上要都跑完,还是要费一些功夫。 今晚只能偷一个马场。 这次有了经验,季辞也不迷晕巡逻士兵了,直接迷晕马匹。 横竖马匹都是躺着睡觉的,晕不晕的,也看不出来。 一晚上在臭烘烘的马场将所有的马都偷走。 一共四百七十四匹马。 季辞十分满意这次的收获,这样偷下去,给东方即白能偷出来一个一万人的骑兵营。 看着夜色,季辞觉得应该还可以再偷一处。 说干就干,架马奔走,第二处的马场规模不大,只有百匹马。 全部收走后,季辞架马从山中回城。 空间中,马匹突然换了位置,纷纷不安,但看到灵泉后,又都涌在灵泉跟前,大口大口的喝着灵泉水。 小型的马场里面,基本都是母马。 这些马匹肚子里都是小马驹,一直被细心照料。 但外面的草料,哪里比得上空间中灵泉浇灌的青草。 母马到了这里,丝毫没有不适应,反而在草场撒欢。 马匹多起来,难免会有看对眼的,不少母马已经有孕,过不了多久,空间的马就会多起来。 季辞完全不知道中情况,还在外面美滋滋想着去哪里偷马。 现在偷马,以后就能偷金偷银了。 季辞躺在客栈的床上,美滋滋的看着满山遍野的马匹。 这些马在空间养一个月,就会变得十分健壮,个顶个的是宝马。 不知道东方即白看到这些,会不会感动呢。 他肯定会奖励她很多好吃的! 想到东方即白,她的眉眼都带着笑意。 阿青看着季辞花痴的模样,轻哼一声。 恋爱的酸臭味,比他的狗味还难闻。 季辞带着燕小七往雁门关赶路,带着燕小七,她没有办法用异能,只能给燕小七一匹马,让他跟在她的身后。 “姑娘,我们去哪里?” 燕小七架马很稳,他不敢离季辞太远,又不敢离她太近。 他觉得季辞像是天上孤寂的月亮,跟在她的身边已经是恩赐,他又怎么敢靠得太近亵渎月亮。 “平城。” 第49章 你嫂嫂还未回来,若是毒发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轻轻的拍了拍马头,她现在恨不得飞回到东方即白的身边。 她抬头看向远方,望着最后一抹夕阳沉入云海。 夜风卷起她的长发,带着松木的清香。 那阵风一路向南,掠过麦田和村庄,最终停在一扇敞开的窗前—— 东方即白正伏案疾书,风突然掀翻了稿纸,墨迹晕染开来,像一朵黑色的花。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圆月。 倚窗而立,指节扣着窗棂——今夜月满,他的小狐狸该化形了。 而他的毒,也要发作了。 不知道能不能硬扛过凤凰引。 他嘴角溢出鲜血,眸子红的可怕。 “表哥。” 赵巧凤捧着药盏进来,青瓷碗沿还氤氲着热气。 他的身体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赵巧凤一直盯着他按时吃药。 东方即白未动,眼睛盯着窗外。 “表哥?”赵巧凤拉了拉东方即白的衣袖。 看到东方即白嘴角的鲜血时,赵巧凤惊呼一声,“表哥,你怎么了?” 他踉跄扶住案几,檀木案面被抓出五道深痕。 “你嫂嫂还未回来,若是……若是今晚……” 话未说完,鲜血自嘴角涌出,身体摇摇欲坠。 凤凰引的毒发了。 “表哥!王风你快来啊!” 赵巧凤抱着东方即白,大声呼喊王风。 王风冲进来,一眼就看出来东方即白毒发了。 他将赵巧凤赶出去,银针封穴,东方即白又吐了几口鲜血。 “即白,给你解毒的女子在哪里?” 王风着急的问道。 “阿辞。” 东方即白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人了,他口中喃喃,呼喊季辞的名字。 远方,季辞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她的脉搏中划过一丝暖流,这是第一次解凤凰引时留下的后遗症。 【主人,快回去,东方即白毒发了。】 季辞的眼睛暗了暗,她抓过一旁阿青甩给燕小七,“你们慢慢去平城,我先走一步。” 指尖划开虚空,北狄汗血宝马踏月而出,马鬃上还沾着灵泉的雾气。 一路疾驰,不停的换马。 三匹骏马相继力竭倒地,终在寅时望见平城轮廓。 府中,东方即白吐血三次了,王风急的抓头发。 初四看到季辞回来时,激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主子,季姑娘回来了。” 初四没有见过季辞,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传闻中的季辞。 白一将季辞的画像给暗卫都看了一遍,要求所有人都记住季辞的模样。 做到季辞化成灰都得记得。 季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送到东方即白的身边。 “小白。” 轻如落羽的呼唤,却让床榻上的人倏然睁眼。 东方即白暴起扣住来人后颈,血腥味的吻碾过唇齿,季辞尝到他舌尖残余的药苦。 王风将初四拉出去,贴心的关上房门。 房中,季辞隐忍克制的声音传出。 东方即白的撞击让她的声音在夜中零零碎碎。 季辞已经看不清东方即白的脸了,分明不过半月未见,为何他看起来异常疲倦。 但身体一点都不疲倦。 这个男人像是狗一般,对她又咬又啃。 若不是心疼他毒发,她一定要将他踢飞。 “慢一点~” 季辞的身体弓起,声音娇软的不像话。 “阿辞,我好想你。” 东方即白动作未停,吻落在季辞的身上,星星点点。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夜雨敲窗,檐下的铜铃被风吹得轻响,一声…一声…混着她低低的喘息。 锦被翻乱,露出底下绣着并蒂莲的床单,莲瓣交叠处,已被揉出了细褶。 雨势渐急,她的指甲掐进他肩胛,像一枝柔韧的藤,攀附着、纠缠着,直至雨歇云收。 晨光透进雕花窗棂,一缕金线斜斜爬上凌乱的锦被。 被面上绣的缠枝莲纹皱得厉害,有几处丝线甚至挣开了,露出底下素白的绢。 枕畔落着几只银铃零零散散,从床沿一直滚到脚踏边。 铜镜蒙着层雾气,映出榻上斜挂的一角茜红肚兜——那系带竟断了一根,软软垂在描金床柱上,随晨风轻晃。 东方即白睁开眼睛,轻轻的吻过季辞的脸颊。 手掌细细摩挲着日思暮想的小脸。 脸上留着干涸的汗痕,眼角还挂着泪珠。 季辞皱了皱眉头,将他的手拍开,翻身沉沉睡去。 东方即白让初四备水,抱着季辞给她细细清洗。 赵巧凤一夜没有睡安稳,很多次都想去瞧瞧表哥。 王风将她拦住,不让她坏了东方即白的好事。 第50章 真是一只傻狐狸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醒来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 东方即白坐在床边,一脸餍足地凝视着她,见她睁眼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饿了吧?起来用膳。” 他说着用大氅裹住她娇小的身躯,将她打横抱起。 她的眼睛盯着东方即白,许久未见,她竟有些想他了。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东方即白轻笑,温热的唇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他耐心地一勺勺喂她喝粥,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小白,你的身体好了吗?” 东方即白执勺的手微微一顿,颔首道:“好了,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怕是醒不过来。” 季辞的眼睛亮晶晶的,立马开始和系统要奖励。 ‘快点发放奖励,男主都好了。’ 心声让东方即白微微愣住,他还以为他的小狐狸开窍了,肯关心他了。 原来不过是惦记着系统奖励。 真是一只傻狐狸。 【奖励积分:1000,永久化形,开启初级商城。】 【新任务:帮助男主抓住细作,奖励积分:50,倒计时:三天】 季辞眼前一亮。 抓细作,这个差事不难,她挣到积分,就能换一些现代的东西了。 她太想吃汉堡可乐了。 她都要馋死了。 系统心里一阵鄙视季辞,别人都想着做任务,就她天天想着吃。 东方即白听到任务,指节发白,他不能再让小狐狸涉险,那些刀光剑影的事,本该由他来扛。 他不能再让小狐狸出手了,他的小狐狸已经做了很多了。 季辞在商城中浏览了一番,商城中是一些基础的购物平台,就像某东某宝一样。 价格也算亲民,没有坐地起价。 当然也有季辞最爱的炸鸡汉堡可乐。 她吸了吸口水,得找个地方吃独食,不能让东方即白抓住! 不然还要解释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东方即白看着傻笑的小娇妻,心里都要融化了。 “阿辞,如今你回来了,不会再走了吧?” “不走。” 季辞摇头,心思还在商城中浏览。 这些东西可以留着晚上偷偷吃,先解解馋。 心里打着小算盘,东方即白抱着她在怀中轻轻的晃着。 季辞回神,一拍脑袋,着急说道:“小白,我路上捡了一个东西,你看看。” 从怀中……不对,她没有穿衣服! 凭空变成火漆封的密信,直接递给东方即白。 “给你了。” 东方即白挑眉,接过密信,展开在桌子上查看。 越看东方即白的脸色越黑! 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手紧紧的握住,眼中冒着火气。 季辞反射弧长,从怀中跳出来,穿戴整齐,就要跑出去。 又被东方即白揽在怀中,喂了几口饭。 辛府夫人回来了,老爷的病也好了,府中下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再像先前那般谨小慎微。 原本笼罩在辛府上空的压抑气息,就这样悄然散去。 辛府门外。 三十余名少年忐忑地攥着衣角不敢敲门。 主子给的位置就是这里,可是这里看起来很繁华。 领头的辛天正犹豫是否叩门,朱红大门忽然打开。 “可是辛家兄弟?”门童恭敬相迎。 “对,我叫辛天。” 辛天上前行礼,门童连忙躲开。 这些可是夫人亲自招揽的人才,他不敢怠慢。 “快进来吧,夫人等你们许久了。” 门童将府门打开,三十几个小子走进府,薛景被下人抬着进来。 府中雕龙画凤,小子们不敢乱走动,生怕冲撞了贵人。 薛景躺在地上,眼睛打量着四周,这就是大将军藏身之处吗? 他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来,东方即白果然有反心。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居然假死脱身。 季辞穿着一身橙色的衣裙,头上坠了银铃,走路叮叮当当的响着。 东方即白选的衣服,每一件都很适合季辞。 赵巧凤跟在季辞的身后,上次见到嫂嫂,她的状态不对,如今恢复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嫂嫂像是仙女一样。 一大早就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季辞。 “嫂嫂,今日带你去上香吧,你这次回来太过惊险,我们去谢谢神仙。” 赵巧凤晃着季辞的胳膊撒娇。 “不去,我今日还有别的事情,你让王风代替我去。” 季辞直接拒绝,她从怀中拿出来一两银子,递给赵巧凤:“香油钱。” 赵巧凤哭笑不得,将钱推给季辞:“嫂嫂不去,那我也不去,我今日就陪着嫂嫂。” “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季辞又拒绝了。 赵巧凤险些泄气,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嫂嫂没有坏心思,她都要怀疑嫂嫂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嫂嫂,想做什么?”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的嫂嫂心思单纯,跟这直来直去的嫂嫂打交道,不如把话挑明。 “去带着人开荒种地,马上要芒种了,这里的气候和南方不一样,正是种地的好时候,我去看看。” 季辞说完就要跑,赵巧凤拦住:“嫂嫂,我跟你一起去。” 季辞沉默一会儿:“好叭,那你不要拖后腿。” 赵巧凤深吸一口气,自己的亲嫂嫂,不能生气。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庭院中,就看到院子中站了一群小子。 “辛天?你们来了?” “主子,不辱使命!”辛天带着他们跪下行礼。 季辞抬手:“起来吧,你们休息一日,明日跟着我出去。钱伯,安排一下我的小弟们。” 钱伯是辛府的管家,听到季辞的命令,他立马让下人带着辛天等人去休息。 瞬间,院子中的人,走的就剩薛景一个人。 赵巧凤走上前,看着满身伤痕的男人,问道:“嫂嫂,这个男人你哪里捡来的?” “路上捡的,他还欠我三千两银子呢。”季辞戳了戳薛景,“等他还了钱,嫂嫂带你去买好看的衣服。” “嫂嫂最好啦!” 赵巧凤欢天喜地搂住她,没瞧见月洞门外两道颀长的身影。 远处两个男人皱眉看着两人。 “即白,你说她就是小狐狸?” “对。” “即白,你的小狐狸勾引我未婚妻。” “我表妹不是你未婚妻。” “对,我是上门女婿。反正她就是勾引我心上人了。” “去看看那个男人的伤,别让人死了。”东方即白说完,带着大氅走到季辞的跟前。 “要出门吗?怎么不喊我?”说话醋里醋味,像是陈年老醋被打翻了一样。 季辞鼓着腮帮子,活像只炸毛的猫儿:“谁叫你非要我吃蛋羹,我不喜欢吃蛋羹。” 季辞噘嘴,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个男人还要管她营养均衡。 她妈都不管她! 他凭什么管她! 东方即白声音软下来,哄着季辞:“我不是心疼你最近太辛苦了,想让你补补吗,你不爱吃以后就不吃了。” “哼,那你发誓。” “小笨蛋,我发誓,以后不逼你吃不爱吃的东西。”随即他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只是床上除外。” “你混蛋!”季辞拉着赵巧凤跑出府门。 赵巧凤狐疑的看着,她的嫂嫂脸红的厉害。 “嫂嫂,我们两个人出来,没有问题吗?表哥说,出门要带护卫。” 赵巧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小心谨慎的很。 “不必,遇到我算他们倒霉。” 最好碰到一些不长眼的,给她赔点钱。 东方即白跟在两人身后,朝着新买的荒地走去。 城外新垦的荒地上,流民们正在搭建屋舍。 季辞招过来的流民都安置在这里。 东方即白给他们每家每户都分了粮食,粮食管够,只是没有银子。 只是给这些流民粮食,他们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东方即白遥遥望着那抹橙影,唇角不自觉扬起。 他的小狐狸总想着普度众生,却不知自己也是需要被好好守护的那个。 第51章 剧情完全偏离了!我的天!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站在流民们搭建的临时住所外,凝望着这片亟待重建的土地。 她命人取来纸笔,在粗糙的草纸上勾勒出一个崭新的农村小镇规划图。 每一户的宅基地面积相同,房屋的户型也整齐划一。 她跑到东方即白的跟前,指着图纸解释道:“按照这个方案统一建造,从一开始就做好规划。等这里修建好,我们就夺回我们的城池,还可以修筑长城,这样就能避免外敌骚扰边境。” 东方即白唇角微扬,眼中满是宠溺:“全听娘子安排。” “你好好说话。” 季辞轻踢了他一脚。 东方即白提醒道:“娘子莫非忘了,雁门关尚不在我们掌控之中,眼下仍是受制于人的局面。” 季辞沉默片刻:“你手握十万大军,我们占据优势。” “那就继续招兵买马,只是要辛苦娘子为我筹措粮草了。” 这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警告!宿主任务是阻止反派黑化,不是教唆反派造/反!剧情完全偏离了!我的天!】 季辞烦不胜烦,‘那你说是不是防止反派黑化了?’ 系统迟疑道:【这么说似乎也对,反派都要被你送上皇位了,确实没空黑化...】 季辞得意地扬起下巴,十分臭屁。 ‘我这叫曲线救国。’ 【勉强算你对吧...】 东方即白不悦地皱眉,这个所谓的系统竟敢对他娘子指手画脚? 他都不敢指手画脚! 他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就听娘子的话。 他娘子让他做皇帝,他就做皇帝。 “我这就安排人手按娘子的图纸施工。” 东方即白接过图纸,发现线条略显凌乱,眉头微蹙,想了想,随即柔声道:“不如娘子随我回府?我帮娘子重新誊绘一份?” 季辞凑到东方即白的跟前,身上清冽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 食髓知味。 东方即白喉结微动,强自按捺住心绪,提醒自己当以正事为重。 “我画的不好吗?”季辞问。 “画的很好,为夫想珍藏娘子的画作。” 东方即白将图纸仔细折好,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 赵巧凤看不下去了,在一旁阴阳怪气:“表哥,你这模样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看来你是想念京城了,我这就让初四送你回去。”东方即白直戳表妹的痛处。 赵巧凤撇嘴。 不让说就不说,每次都用这种事情威胁她! “眼下天气尚可,成年人露宿还能忍受,就怕孩子们吃不消。” 季辞看着蜷缩在一起的流民,心里有些不忍。 她想让他们开荒种地,也想他们安居乐业。 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 “孩子们安置在城中,请了婆子照顾孩子们,这些流民如今将辛禾大人当成信仰,不会有事。” 东方即白往季辞的身边靠了靠,从远处看,像是季辞靠在他的胸膛一般。 “谢谢你,小白。”季辞真诚道。 东方即白笑意还未散去,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一个年轻人抱着小狗从马背上滚落,小狗滚了几圈,就朝着季辞飞奔而来。 “阿青!”季辞惊喜地抱起小白狗,转向燕小七问道:“怎么现在才到?” 燕小七挠了挠头,解释道:“姑娘,我们走错了路,耽误了时间,还好阿青聪明,带着我找到你了。” 季辞拍了拍燕小七的肩膀,点头道:“不错,干得很好。” 东方即白抓住季辞的手,不让她摸别的男人。 赵巧凤盯着季辞怀中的小白狗,怎么看都像自己的阿青。 “阿青?” 赵巧凤喊道。 小狗身子一僵,立即用屁股对着赵巧凤,装作不认识。 季辞抱着阿青递给赵巧凤:“还给你。” “阿青,你跑去哪里了,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吗!” 赵巧凤抱着阿青,片刻就嫌弃的放下了。 这个狗。 有味! 多久没有洗澡了! 赵巧凤将阿青放到地上,阿青立刻又窜回季辞脚边。 像是和赵巧凤不熟一样。 赵巧凤气的磨牙,这个傻狗! 怎么养不熟! 赵巧凤抱起阿青,说到:“带你回去洗澡去。” 阿青顿时乖巧了,洗澡!他还没有被美女洗过澡呢! 阿青的模样,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东方即白安排好,几人一起回府。 辛府。 薛景终于见到了东方即白。 准确的来说,是东方即白来见他了。 一张平凡的脸,浑身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薛景看着东方即白,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些破绽。 却见东方即白冷漠的开口:“你欠我娘子三千两银子?今日必须还清,我娘子最讨厌被人拖欠。” 薛景握紧拳头,内心天人交战:是继续隐瞒身份,还是坦白? 若是隐藏被大将军发现,没他的好果子吃。 若是坦白,怕是下一秒就被扔出府了。 四目相对,薛景闭上眼睛,沉默许久开口道:“我是薛景。” 东方即白神色不变,仿佛早已知晓他的身份。 四皇子遇刺坠崖被季辞所救的消息,他早已掌握。 之所以放任薛景跟在季辞身边,就是想看看他有何企图。 若非薛景一直安分守己,此刻早已是一具尸体。 “东方即白。”他直截了当地表明身份,片刻都不伪装。 薛景有一瞬间的心慌。 东方即白藏着掖着,他还有底气,若是他不装了,那就说明,他对皇权势在必得。 如今朝堂动荡,若东方即白此时起兵,根本无人能挡。 “将军,不应该在军中,为何会在这里?” 薛景平复自己的心情,佯装镇定。 “四皇子何必明知故问?”东方即白嗤笑一声。 季辞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她举手凑到东方即白的跟前。 “小白,他是四皇子?那个抓了我的四皇子?” “正是。” “那我杀了他。” 薛景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自幼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可如今命悬一线,他只能低头。 季辞就要动手,薛景大声喊道:“我愿以将军马首是瞻,求将军救我一命。” 东方即白这才抓住季辞的手,柔声道:“容为夫与他谈谈,若谈不拢,再杀不迟。” 好家伙,黑心夫妻,杀人都不避人了! 薛景拳头紧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轮到他在东方即白的手中讨生活了。 第52章 让为夫教娘子一招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房内,烛火摇曳。 东方即白端坐主位,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季辞倚在他身侧,手不安分把玩东方即白早上送给她的镶金的匕首,她很喜欢这个匕首,一看就很值钱! 她的眼神警惕地盯着薛景,若是薛景说话不对,她就立马杀了他。 薛景看着夫妻两人,第一次感觉到挫败。 又羡慕东方即白有这么好的运气,这个奇女子居然肯为他卖命。 若是……一开始遇到女子的人是他,是不是她也会为他卖命。 人这一生还是需要气运的,他没有生在皇后的肚子里,没有成为嫡长子,也没有先一步遇到季辞。 他外表风光霁月,输的如同丧家之犬。 “四皇子,盯着我家娘子看够了吗?”东方即白突然加重指节力道,桌案发出沉闷的震颤。 薛景仓皇移开视线,正对上季辞那双凝结着霜雪的杏眼。 “将军,想和我谈什么?如今我身无长物,实在想不到将军想在我的身上得到什么。” 薛景自嘲,他现在像是废人一般,除了嘴巴能说话,几乎已经瘫在床上了。 东方即白语气轻缓:“听闻四皇子的母妃只是小小答应,如今皇帝病重,死一个答应应该不会引人注意。” 薛景瞳孔微缩,手紧紧的握住,沉默片刻:“将军,想要的不只是雁门关,而是整个天下吧?” 东方即白唇角微扬:“四皇子果然聪慧,怪不得皇帝让你来查江南富商。” 薛景心脏又是一跳,他自以为隐秘的行动,竟不知,全在东方即白的掌控中。 他的小心谨慎像是笑话一样。 “我可以帮你。”薛景直视东方即白的眼睛,“但有个条件——留我母妃和我一命。” 季辞冷哼一声:“凭什么信你?你这个人就是一个白眼狼!我上次救你,你恩将仇报绑架我!!” 薛景苦笑:“当时是某鬼迷心窍,如今已经知错……” 他转向东方即白:“将军应该清楚,我虽为皇子,却从未被父皇真正重视过。这些年能活下来,全靠...” “靠的是模仿他人的本事。”东方即白突然打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听闻四皇子最擅揣摩他人习性,连先帝的笔迹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薛景瞳孔微缩,随即坦然道:“不错。所以我的价值就在这里——我可以帮你培养一个'傀儡薛景'。” 季辞疑惑地皱眉。 这两个人说的像是加密一样,她的小脑袋瓜已经不够用了。 东方即白抓住她的小手,在手中摩挲,嘴角勾着笑意:“我会挑选一个人,你来教导他,以后他就是你。” “可以。”薛景点头,“望将军信守承诺。” “那是自然。” 东方即白应下。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容易,不过是片刻,两人就达成了共识。 薛景想要活着,而东方即白需要一个傀儡。 如今朝中都知道四皇子坠崖失踪。 若此时出现一个‘死而复生’的四皇子站在将军这边,朝中必然震动,说不定还会再次派人过来查看。 派的人越多越好,他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你好好养伤吧。” 薛景出声叫住他,开口问道:“将军,我能信你吗?” “你我不是达成合作了吗?” 薛景苦笑一下,随即低下头:“将军能舍出那么多粮种补贴百姓,又给百姓建房子,这一次是我们输了。” 东方即白却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烛火摇曳。 他眼神锋利的看向薛景:“明日我会送过来一个人,若敢耍花样...你知道我的手段。” 东方即白牵着季辞踏出房门,檐外忽地滚过一道闷雷。 季辞的袖角被风吹起,她跺脚踩碎一片枯叶,噘着嘴,抱着胳膊。 她不开心了! 方才的谈话,她没有听懂! 大人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小娇妻生气的模样太过明显,东方即白心中好笑,又强忍着笑意,抱起季辞到书房中。 “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为夫,为夫一定给娘子讲明白。” “不明白的太多了。” 季辞轻哼。 东方即白压低声音,凑到季辞的耳边:“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变成小狐狸了?” 东方即白问出心中的疑惑,他太没有安全感了,小狐狸说跑就跑,一日不见她,他就心里空落落的。 季辞点头,圈住东方即白的脖子:“对,以后我都会留在你的身边,不过我的身份,你怕是不好解释。” “为夫自有安排。” 听到想要的消息,东方即白脚下的步伐加快。 书房中,将季辞放到软塌上。 开始给季辞分析现状。 “我们现在找一个假薛景,等他回京,我们只需要帮助他获得皇位,他做我们的傀儡即可,这样兵不血刃,百姓也不会受苦。” “可是,那个人万一背叛我们呢?” 季辞的眼中带着不解,皇权那是至高无上的,多少人抢破脑袋都想当皇帝的。 明明已经坐上皇位,又怎么会轻易放开呢。 东方即白抱住季辞,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为夫自然会找信得过的属下,用皇子的身份,联系朝中四皇子的旧部,我们能省去一些麻烦。” 书房中骤然安静。 窗外传来阿青的吠叫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东方即白突然轻笑,轻轻的揉了揉季辞的腰肢:“娘子吓到了?” 季辞摇头:“只是觉得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忽然将季辞拉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总是将天下为己任,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爱操心。” 季辞刚要张嘴反驳,东方即白的吻就落在了唇瓣上。 大手碾过嘴唇,低声道:“让为夫教娘子一招,什么叫...螳螂捕蝉。” “这个我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假薛景帮我们吸引炮火,我们暗度陈仓对不对?” 季辞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等待夸奖的孩子。 东方即白笑出声,抱着季辞轻声轻语:“娘子聪慧。” 窗外,阿青突然对着月亮狂吠起来。 赵巧凤的骂声由远及近:“傻狗!大半夜叫什么!” 季辞要起身去看,被东方即白拉住。 烛光下,两人身影交叠,影影绰绰。 一场关于身份与权力的危险游戏,就此拉开序幕。 第53章 比不过苛政之苦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辛禾大人在雁门关分粮又分地的消息一时间传遍大江南北。 在粮食成熟之前,包吃住。 粮食成熟之后,拿走五成的粮食,不用交粮税。 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边关虽苦寒,却也比不过苛政之苦。 消息一出,拖家带口北上的百姓络绎不绝。 待东方即白收到风声时,雁门郡外已聚集了不少逃难而来的民众。 如今雁门郡,除了知府不是自己的人,各县知县皆已换上东方即白的心腹。 那知府倒也识相,自打初四当着他的面砍了他最宠爱的小妾后,便再不敢造次。 每半月呈上的奏折,让写什么就写什么,从不敢夹带私货。 若非他跪地求饶得快,如今坐在知府位置上的,就该是擅长易容的初六了。 那知府太过怕死,近日一直鞍前马后。 怕死才好,怕死的人才有软肋。 而初六眼下正忙着假扮四皇子。 他整日与真正的四皇子形影不离,观察其一举一动,揣摩其喜好,打探其过往,摸清他与朝中大臣的往来。 待情报收集完毕,初六将一纸密密麻麻的名单呈给东方即白。 东方即白看着纸上几乎写满朝臣的名字,不禁冷笑。 这四皇子虽无实权,倒是个长袖善舞的,竟将满朝文武都笼络了个遍。 个个都许诺,他日登基后封侯拜相,只是不知这其中几分真心。 朝中大臣两面三刀,个个都是老狐狸,又怎会轻易合作。 “继续盯着,把他从小到大的底细都挖出来。”东方即白吩咐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方即白将信件投入烛火,望着窗外大亮的天色。 此时府门外。 季辞正带着赵巧凤准备出城。 两人轻装简从,连王风都没带,只领着辛天等人一群萝卜头赶着满载大米的马车。 这些粮食是要分发给城外聚集的百姓的。 近来涌入的难民中难免混有朝廷细作。 季辞过来,就是要帮东方即白揪出那些暗桩。 晨光微熹,西风卷着枯草掠过荒芜的田野。 村头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蜷缩在一起,相互取暖,看模样是刚到不久。 旁边一个老人,浑浊的眼中满是茫然,望着灰蒙蒙的天,似乎在想这一路的奔波,究竟值不值得。 远处,坍塌的茅屋歪斜着,有几个百姓正在收拾房屋。 更远处,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拖着木犁,在荒田里缓缓挪动。 他们沉默地走着,像是行走的尸骸,只有喉咙里偶尔发出的干咳证明他们还活着。 季辞喉间发苦。 要种地,先得解决水源问题。 而北境干旱少雨。 想要水源充足,只能修渠,将水源引到田中,灌溉农田。 在季辞愣神的之际,身边经过一对年轻夫妇。 男人挑着扁担,一头是几件破衣烂衫,另一头坐着个三四岁的孩子。 孩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睛却大得吓人,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不哭也不闹。 后面跟着女人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糠饼,时不时掰下一点塞进孩子嘴里,自己却连舔一舔都舍不得。 赵巧凤轻轻的拉了拉季辞的衣袖:“嫂嫂,这些人都过来,表哥的压力会不会很大,若是你们的钱财不够,我父亲还给我留了家产,我可以全给嫂嫂。” 季辞摇头:“够用的,你的钱留着做嫁妆吧。” 季辞一挥手,小子们立马将马车停好,支起了凉棚,拿起铜锣了敲了起来。 “大家过来领粮食了,人人有份,都排好队,不要抢!” 喊声随风飘散。 早来的百姓已经熟悉了流程,拿着米袋有序排队。 这些天,他们开了不少荒地出来,等修整好就可以种地了。 一想到开出来的荒地都归他们,他们只需要将一半的收成上交,他们就浑身充满干劲。 在其他州府,他们辛苦一年,交完苛捐杂税,能留下的粮食连一成都不够。 辛禾法人给的粮种又大又饱满,产量定然比他们的粮种多。 新来的难民听到喊声,眼中顿时有了光彩,纷纷聚拢过来。 辛天高声招呼:“新来的乡亲这边排队!辛禾大人吩咐,每人多领一袋粮!” 他的话音落下,不少百姓已经跪地磕头。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抱头痛哭了。 季辞不忍看到,她背过身去,眼中却闪着盈盈泪光。 百姓井然有序,辛天辛地虽是孩子,但处事老练,遇到不守规矩的直接取消领粮资格。 赵巧凤站在一旁搭把手,忙的像个小陀螺。 眼见人越来越多,季辞觉得不能一直这样白养着百姓。 她拿出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难民中肯定混有朝廷细作,不怕他煽动百姓,就怕他们暗中使坏。 季辞站在高处,大声喊道:“从今日起,每一家出一个男人跟着辛禾大人去修渠,其余人每日都要去开荒,男人开荒,女人种地,孩子们负责丢种。” “干活的人每一顿饭都有两个馒头,没有干活的人,这里也不收留,你们可以自行去城中找活做。” 不少人开始小声议论,他们以为在这里不用干活也能吃饱饭。 “辛禾大人说这里管饭我们才来的。” 有个男人带头反抗。 “那辛禾大人还说要种地开荒呢?大人想救济百姓,可不是救济寄生虫!你们吃的每一粒米,都是旁人辛苦种出来的,凭什么给你免费吃!” 季辞当即反驳,眼睛不善的看着人群中的男人。 这个男人,她注意到很多次了,细皮嫩肉,又不干活,成日喝稀饭,还挑东挑西的! “就是,我们辛苦种出来的粮食,凭什么你们要免费吃,要吃饭就要干活,这是我娘教给我的道理。” 立马就有汉子出声。 “就是!都到辛禾大人这里,你还想当米虫,那你去京城好了。” “京城达官贵人很多,随便赏你一顿剩饭,也够你吃一天了。” 人群中的骚动渐渐平息。 却有个青衣汉子始终盯着季辞方向,手指在袖中反复摩挲着什么。 季辞余光扫过,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鱼,终于要咬钩了。 远处,东方即白带着王风静静观望。 他望着人群中那个忙碌的娇小身影,既心疼又骄傲。 明明交代下去就有人办,她偏要亲力亲为,非要亲手揪出细作不可。 也罢,随她去吧,横竖这雁门郡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第54章 大将军要谋反!你们都是反贼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抬手,指了指人群中的汉子,辛天立马上前将汉子抓住。 赵巧凤趾高气扬的扬着脑袋:“抓回去,好好审问。” 狐假虎威。 汉子被抓走,还在大声喊道:“这是骗局,他们将你们骗来是为了谋反!大将军要谋反!你们都是反贼!” “放肆!”季辞一记窝心脚将人踹出丈远,绣鞋在黄土上碾出深深的痕迹。 汉子胸腔发出的闷响让前排百姓不约而同缩了脖子。 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滴力气这么大。 她声音清亮如金戈相击:“大将军此刻正在雁门关死守,生死未卜!我们奉令运送江南良种救济百姓,到你嘴里就成了谋反?” 百姓群情激愤,不知谁喊了声:“大将军一心为民,是个好官!” “谁都不许说大将军的坏话,大家打死他!” “打死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百姓蜂拥而上,对着汉子拳打脚踢。 “住手!”季辞抬手制止,“这等小人,不值得脏了诸位的手。我们自会处置他。” 她转身指向远处雪山,陡然清亮:“从今日起,每户出一壮丁修渠引雪水。每日工钱一袋米,也可换作肉蛋。” “一斤大米换一只鸡或者十个鸡蛋,若是有想养家禽的,也可以去将军府免费领幼崽。” “姑娘,真的是免费吗?”一位老妪颤声问道。 季辞扶起老妪,指尖沾上对方粗布衣上的尘土。 老妪皲裂的手指紧紧攥住季辞的袖口又慌忙松开。 “那是自然,只是你们眼下要先将粮食种起来,房屋修缮好,才能养殖家禽。” “有姑娘这话,我们定拼尽全力!” 百姓又是跪拜磕头。 季辞看向远处的东方即白,东方即白立马领会,大步走到季辞的身边。 “娘子有何吩咐?”他微微俯身,冷峻的眉眼此刻柔化得不像话。 赵巧凤在一旁直翻白眼——表哥这副模样要是让朝中那些老臣看见,怕是要惊掉下巴。 季辞仰起小脸,杏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安排人修渠。” 抬头等待东方即白夸奖。 东方即白指尖拂过她发间沾着的草屑,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娘子英明。” 季辞点头,很是受用。 东方即白摘下腰间令牌,直接扔给初四。 初四领会,带着令牌直奔军营。 辛府书房内。 高骰副将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柔含笑的男子竟是他们的铁血将军。 孙友副将同样震惊。 两人在军中一直不和,谁又能想到,这两人都是东方即白的心腹。 “军中如何?” “将军放心,军中一切安好。有我和高副将守着,您放心做其他事情。”孙友抱拳时甲胄铿锵。 东方即白颔首:“朝中断了你们的粮草,我收集的粮草明日就能到达,你们找五百人过来运粮吧。” “将军当真弄到粮草了?” 高副将激动的上前,凑到东方即白身前。 “对,但我这里缺少人手,给我留三百人,以后每月我会往军中送粮。” 东方即白沉声道。 “三百人不够,将军亲兵五千,末将一会儿就给您送出来。” 孙友豪气一挥手,只要有粮草,让他喊东方即白爹都成。 东方即白摇头:“三百足够,我要让人看着修水渠,想必最近的风声你们已经听到,这里涌入太多百姓,若是不好好安置,会出乱子。” “这事当真是将军做的?将军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粮种?” 高副将驴眼一瞪,声音如钟。 “东方家族的家产全部变卖了。” 东方即白的手握了握,眼睛闪烁。 季辞的小耳朵动了一下,这个男人真是瞎说,东方家分毛没花。 钱都在她空间里呢。 “将军大义,末将自当肝脑涂地!” 两位副将扑通跪地,甲胄砸得青砖闷响。 他们怎会不知,将军这是要彻底扎根北境了。 “起来吧,我说一下我的计划,你们从军中带出来的人,可能就回不去了。” 两人起身,站在东方即白的身边。 炭笔在白纸上画出痕迹:“修渠分三段,青壮挖渠,妇人编筐运土,老人孩子筛石备料。” “在这几处要安排人看着,省的渠道不符合规矩。” “好,末将这就回营。” 高骰是个急性子,听完就要干活。 孙友眼睛盯着图纸,许久才起身告退。 季辞凑到东方即白的身边,再指了指:“这几处同时开始,不出半月就能修建成功。” 东方即白的眼睛亮了亮,在季辞的脸上落下一吻。 “娘子真聪明。” 次日拂晓,百姓们攥着镐铲聚集时,发现早有“工匠”在丈量土地。 士兵已经到位,他们装扮普通模样,在一旁指挥。 知府来跟着过来,带了不少衙役给东方即白打杂。 有官府撑腰,辛禾的举动也算是师出有名。 知府在一旁冠冕堂皇的说了一些官方话。 又吹嘘了一番辛禾的任意。 “动工!” 季辞拉了拉东方即白的衣袖:“还有。” 她踮脚凑近耳语,发丝扫过他染霜的下颌。 众人只见方才冷脸的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最后竟低笑出声:“娘子说的是。” “辛府再加一条,”东方即白突然将季辞拦腰抱起放在粮车上,惊得她轻呼一声。 “每日最先完成工量的前三队,领双份米粮!” 人群爆发出欢呼。 赵巧凤也跟着笑了起来,她这一趟没有白出来。 能跟着表哥和嫂嫂造福北境,是她的福气。 百姓挥镐的声响震飞了枯树上的寒鸦。 季辞看着源源不断运来的石料。 和系统讨价还价,让系统加快种粮的速度,她现在要养活的人太多了。 系统一茬一茬的收粮食,种粮食,累的像狗一样。 狗可能没有那么累,毕竟阿青平时都是被赵巧凤抱在怀中的。 系统幻化的小人瘫在虚拟麦堆上:“主人,臣妾做不到啊!” 季辞抱着手臂:“你完成我的任务,我也会拼命完成你的任务。” 系统瞬间支棱起来,远处空间里的麦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黄。 季辞不知道,她此刻眯眼算计的模样,与军中大帐里讨价还价的东方即白如出一辙。 第55章 寅时动手,要确保一粒粮食都留不下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城郊的流民营地里,歪斜的窝棚在寒风中瑟瑟作响。 此起彼伏的鼾声中,四个黑影悄然聚在背风的土墙后。 “大人,查清楚了。”最矮小的身影压低嗓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粗麻布地图。 “辛府的粮仓就在城西破庙的地窖里,守夜的不过十来个衙役。” 为首的男人用火折子照亮地图,跳动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 他食指重重戳在标记处:“寅时动手,要确保一粒粮食都留不下。” “可那些百姓...”年轻些的随从欲言又止。 “蠢货!”领头人突然掐住他的喉咙,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子,“等他们饿红了眼,自然会把辛禾撕成碎片。皇上要的,就是北境乱起来!” “属下...明白。” 远处传来巡夜士兵的梆子声,四人立刻散入黑暗。 谁也没注意到,土墙缝隙里,一只白色的小狗竖着耳朵偷听。 阿青四条腿飞奔,朝着辛府飞奔。 此时的辛府后院,王风正苦着脸扎马步。 赵巧凤手持竹条,在他身边来回踱步。 王风已经后悔了,他真的不是习武的料。 跟着东方即白十年都没有学会,赵巧凤恨不得十天就让他学会! 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腰挺直!” 竹条“啪”地抽在王风腿上:“说了多少遍,你这马步连三岁孩童都不如!” 王风龇牙咧嘴地揉着腿。 赵巧凤抬手,又一根竹条抽到王风的手上。 当即手背上就红了一块。 王风缩手,埋怨的看着赵巧凤,说好的不会打他呢! 这还没有成亲呢! 一天打三顿,要是成亲了还得了! “凤儿,你好凶啊。我的手好疼,你给我呼呼。” 王风将手递过去,赵巧凤抓住他的手一个过肩摔。 “你最近是不是偷懒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赵巧凤用腿撑在王风的胸前,王风脸上划过一抹享受。 他轻轻的拂过赵巧凤的腿,委屈道:“我太笨,你对我有一些耐心好不好。” 阿青从外面跑回来,直接从王风的身上跳过去,像是跳山羊一样。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阿青轻嗤一声。 不屑的扭着屁股离开。 王风的手紧紧的握住,这个死狗,他一定要将他扔的远远的! 他的凤儿身边不允许出现任何公的生物! 公狗也不行! 阿青一溜烟窜向书房,那里灯火通明。 季辞正捧着本《毛选》,给东方即白讲解群众路线。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成果直接告诉东方即白,怎么运用,全看东方即白了。 东方即白听到入神,眼中满是赞叹,他的小狐狸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将人心看的这么透彻。 一心为民,这若是男子,怕是他都要让她的锋芒。 “...所以说,民心所向才是根本。” 季辞指尖点着书页,烛光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柔和的光晕。 看东方即白笑的像是桃花,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好好听课! 这可是她花了五个积分买来的书,这里面都是精髓啊! 狗男人居然不好好学! “娘子说的我都知晓,我会按照娘子给的路线行动,娘子只需帮为夫提供粮草。” 东方即白起身,执起季辞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 摸着摸着就不正经了。 季辞刚想发火,阿青直接撞开书房门的,滚了几个圈,停到季辞的身边。 汪汪汪。 阿青咬着季辞的裙角就往外拽。 东方即白眯起眼睛,这个狗,有些碍事。 得想办法送远点。 阿青感觉到后背一凉,小身体抖了一下,总感觉最近有人算计他呢? 季辞被阿青带出府,一人一狗,摸到城西破庙。 远远的季辞就看到几个人影鬼鬼祟祟。 季辞抓住阿青,抱在怀中,身影如鬼魅,隐在黑暗中。 东方即白一身夜行衣,默默的守护着他的小娇妻。 季辞回头,看到东方即白,停下脚步等着他。 男人的嘴角瞬间将扬起了,施展轻功,落在季辞的跟前。 “我还以为你不让我跟着呢。” 东方即白有些委屈。 “我以为你不会跟着呢,下次我等你。” 季辞的解释让东方即白心里更加受用。 她愿意等他,不等别人,一定是他重要。 东方即白自己安慰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季辞的心里只有他。 “这些人应该就是绣衣使张焕的人,我们将他们活捉了,然后问问这次宫中派了多少人过来。” “听娘子的。” 东方即白无条件听话,季辞让他往东他就往东,让他往西就往西,绝对不会乱跑。 “那你等我!” 季辞将阿青递给东方即白,他笑着接过阿青。 在季辞走远的瞬间,就将阿青放地上了。 修长的手指指着阿青的小脑袋:“小狗子,以后晚上不许来找阿辞,知道吗?不然,就把你扔军营当军犬。” 阿青轻哼一声,眼神十分不屑。 它可是嫡长狗! 在哪里都不会低狗一等,谁的威胁它都不怕! 它的名字注定是要和阿辞一起出现的! 敌人给的肉干它都敢吃! 这男人敢吃吗! 阿辞的一句“好狗”是它毕生的追求! “我在和你说话!你那是什么眼神!” 东方即白的一只手按住阿青的狗脑袋,用力的拍了两下。 阿青汪汪汪。 有人欺负狗! 季辞回头的瞬间,东方即白已经将阿青抱在怀中,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十分亲密。 待季辞不注意,两人又剑拔弩张! 男人真是一种幼稚的生物! 阿青迈着小短腿去找季辞告状,东方即白抓住它的尾巴给他拉住:“不许去!” 远处,季辞一身浅绿色衣裙小心翼翼的跟在四人身后。 几人都没注意到季辞。 “大人,真的要烧吗?”年轻男子声音发颤,“这些粮食若是烧了,城外的流民...” 寒光一闪,匕首已没入他的胸口。 为首的张焕冷着脸拔出凶器:“若是再多嘴,他就是下场!” 尸体倒地的闷响惊起几只夜鸦。 季辞的眼睛大睁,这些人怎么还杀自己人! 疯了不成? 脚下一激动,踩到一只枯枝,声响惊动几人。 “你是何人?”男子的匕首放在季辞的脖颈处,往前一寸,立马见血。 她缓缓抬头,对上张焕阴鸷的目光。 “这位大哥,”她嗓音清甜,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深更半夜的,在我家粮仓前杀人放火,不太好吧?” 张焕眼神一厉:“杀了她!” 男子立马动手。 第56章 我们愿意跟随大将军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脚尖轻点,看似随意地一踢,却精准命中男人膝盖。 “咔嚓——!” 一声脆响,那人的腿骨应声而断,整个人如烂泥般瘫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张大人?”季辞抱着手臂,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张焕瞳孔骤缩,喉结上下滚动:“你究竟是谁?” “季辞。”她缓步上前,绣鞋踩过满地火油,“辞别的辞。” 话音未落,她突然旋身一记侧踢。 张焕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数丈,重重砸在庙墙之上,震得瓦片簌簌落下。 “记住了,”季辞轻抚衣袖,眸光如淬了寒冰的刀锋,“我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 剩下一人看到事情败露,直接将手中的火折子扔出,一瞬间火光滔天。 烈焰如猛兽般窜起,火舌舔舐着粮仓的木梁,爆裂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季辞被热浪/逼退两步,眼中映着跳动的火光,攥紧的指节泛出青白。 这些人,真的枉顾人命! 烧了这么多粮食,是真想将北境的百姓逼死。 张焕看事情已成,他站在原地,放声大笑。 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初四领着黑压压的百姓冲进破庙。 初四指着张焕喊道:“这是朝廷派来的绣衣使!他们要活活饿死我们北境百姓!” 这次初四平反了,谁说他脑子不好的! 这脑子真好! 用舆论将皇权拍死,让百姓对皇权完全失望,如此北境的百姓将更加信奉大将军。 人群顿时炸开锅。 妇人抱着孩子跪地痛哭,老汉颤抖着去捧散落的粮食,青壮年们红着眼睛扑向火场。 一桶桶井水泼向烈焰,蒸腾的白雾里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咒骂。 这里都是他们的粮食,没有了粮食,他们在北境无法生存。 张焕被五花大绑。 他叫嚣着:“东方即白谋反,你们都是反贼,朝廷定然清缴!你们的死期到了!” 话未说完,一个石头精准地砸在他脸上。 “那我们就支持大将军反了!朝廷不将我们当人看,大将军筹集来的粮草,你们说烧就烧,你们还是人吗!” 人群如决堤的洪水般涌来,拳头、草鞋雨点般落下。 三个绣衣使很快被打得蜷缩在地,夜行衣成了破布条。 季辞冷眼旁观,直到初四拦住激愤的民众。 “留着他们的命。”初四难得露出精明之色,“让全北境都看看,朝廷是怎么对待子民的。” 火势渐弱,焦黑的粮袋堆成小山。 月光下,百姓们沉默地站着,有人开始低声啜泣。 这哭声像瘟疫般蔓延开来,最终化作震天的怒吼:“我们愿意跟随大将军!” 季辞站在废墟中央,衣袂被夜风掀起。 望着群情激愤的百姓,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粮食是他们的命,他们不知的是,这种粮食,她要多少有多少。 初四挤到她的身边,小声问道:“夫人无碍吧。” 季辞摇头,目光扫过三个奄奄一息的绣衣使,冷声道:“带下去,严加审问。” 三人被带走,百姓局促的站在原地。 “姑娘!”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跪下,“朝廷不仁,我们知晓您是将军的人,我们愿意追随将军。” 季辞抬手扶起老人:“老伯放心,我同夫君定然将你们的意愿传达将军。眼下,北狄压境,你们要做的就是帮将军种好田地。” 听到“夫君”二字,东方即白心头一热,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他终于有名分了! “乡亲们放心,粮食不会缺了大家的,将军出身江南东方家族,定会散尽家财给乡亲们运来粮食。”季辞继续道。 东方即白挑眉,谁说他的小狐狸傻了! 这狐狸多好,这狐狸可太棒了! 安抚完百姓,既然让人将此处粮仓收拾完毕。 能吃的都留下,不能吃的都埋地里当肥料。 余下的粮食收到空间中,季辞准备用这些粮食养殖家禽了。 部队和百姓都得吃肉,光吃米饭也不是事。 东方即白一直陪着她忙前忙后,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两人才回到府中。 “辛天,辛地,辛宇,你们三个去城中买家禽,什么家禽都要,只要活的,还有水产也要。” 季辞拿出来一百两银子一人给了三十两,多余的给了辛天。 “主子,我也要去,我从小就帮爹娘养鸡鸭。” 辛阳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倔强的小脸上满是坚毅。 季辞应下,另给辛阳十两银子。 “那你帮主子买一些小鸡仔和小鹅仔好不好?” 辛阳双手接过银子,重重的点头。 四人离开,辛天又喊了几个人帮忙赶驴车。 要买的活禽太多,他们搬不回来。 安排好一切,季辞拍了拍手:“回去睡觉。” 东方即白笑着拉住她:“先用早膳。” 赵巧凤睡醒才知晓有人去烧他们的粮食,气的在府门口破声大骂。 “一群什么玩意,北境人民的救命粮也敢烧,没有爹生娘养的!” “就是!”王风在一旁应和,时不时的给赵巧凤递上一杯水。 赵巧凤喝完水,掐着腰对着汴京的方向继续输出。 季辞在房中吃早膳,听着外面闹哄哄的,百姓跟着赵巧凤一起骂。 “都不去干活吗?要是骂就能让皇帝退位,我也去骂。” “已派人安抚百姓,今早就开始发粮了。” “你安排就好。”季辞放下碗筷,“我去睡觉了。” 东方即白的眼睛暗了暗,眼神像是带了钩子一样盯着季辞。 既心疼她彻夜未眠,又按捺不住心中悸动。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轻声道:“好,你去睡觉。” 暗室中,张焕被五花大绑。 初四的手段不比初二,可惜初二不在这里。 初四只会用鞭子打人,再恶心点的手段,他吐得比犯人还厉害。 一夜过去,张焕仍一言不发。 东方即白进来时,初四中场休息,正在吃饭。 看到主子,初四慌忙起身行礼:“主子。” 暗室灯光不好,初四突然大声说话,将东方即白吓了一跳。 看着笨手笨脚的初四,他暗暗摇头,什么时候白一能回来啊。 他有些受不住了。 第57章 如今我不想听了,张大人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把那个北狄人带过来。” 东方即白一掀衣袍,在桌旁坐下。 初四将手中的馒头三口塞到口中。 挥手示意手下将隔壁牢房的北狄俘虏带出来。 重重丢在张焕面前。 那北狄人早已不成人形——耳朵被割,双眼剜去,双腿齐膝而断,只能蜷缩在角落发抖。 感受到身边有人,北狄人身体瑟瑟发抖,在地上乱爬。 这些人审问的东西,他知道的全都交代了,但是没有人知道他说的什么。 审问他的男子像是恶鬼一样,耳朵割下来,烤熟喂给他吃。 眼睛被剜,若是不吃,就将他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敲掉。 如今,他只剩一副残躯,在黑暗中恐惧地喘息。 “不会审问,还不会抄答案吗?按照初二的手法,处置张焕。” 东方即白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像是在说今日吃什么一样随便。 初四握紧匕首上前,手起刀落—— “嗤——!” 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落地。 “呕——!” 初四猛然弯腰,刚咽下的早饭全吐了出来。 东方即白蹙眉,初四真是白长这么大的个子了! 初二人小小的人,胆子大大的。 初四真是刚好反着来,人高马大,胆子却比兔子还小。 身后侍卫沉默上前,接过匕首利落割下张焕另一只耳朵。 张焕挣扎着大叫! “东方即白,我说,我什么都说。”张焕涕泪横流地挣扎。 东方即白抬手,笑着道:“晚了,如今我不想听了,张大人。” 惨叫声中,染血的耳朵被扔进火盆,“滋啦”一声,焦糊的肉味弥漫开来。 侍卫用铁钳夹起半熟的耳朵,狠狠塞进张焕嘴里。 其余两人看到这一幕,当场吓尿了。 尿骚味充斥着牢房。 初四刚回来,看到这一幕,又吐了。 他捂着嘴,到恭桶旁大口大口的吐。 “yue——!” 北狄人在磕头求饶,绣衣使尿裤子,张焕鬼叫,初四呕吐。 一时间整个牢房吵得人耳朵发疼。 “杀!” 东方即白揉着太阳穴,挥手说着无情的话。 刀锋悬颈时,张焕突然嘶喊:“皇帝请了国师和你换命,每月十五,月满之时……” 刀尖骤停。 东方即摆摆手,让侍卫停下,他走到张焕跟前,低声问道:“国师早被厌弃,怎会被复用?” “是大公主,大公主让钦天监说紫微星弱,可找国师破解。” 张焕的身体抖得像是筛子,一点都不敢隐瞒。 “大公主?我倒是小瞧了她。” 东方即白眼底寒光一闪,挥手示意初四拖走另两人。 回来时顺手将北狄人砍了。 这个俘虏叽里呱啦说话,也听不懂,每天还要浪费他们一个馒头。 “主子,属下这就给十三传信。” 东方即白满意的点头,初四终于长脑子了。 张焕松了一口气,刚想说得救了,下一瞬初四的刀挥过人头落地。 东方即白嘴角抽了一下:“为何?” “主子方才的眼神不是这个意思?” 初四挠头,好像理解错了。 “今日不许吃饭!” 东方即白的手紧紧的握住,险些被气晕了。 自己的暗卫,不能生气。 “可我……会饿……” 初四低头,脚在地上划拉。 “我说不许吃,就不许吃!” 东方即白重重的甩了衣袖,带着怒气从地牢出去。 初四让人将尸体给夫人送过去。 季辞睡醒就看到门口放了两个尸体,极其惨烈。 要不是她在末世杀丧尸杀多了,这会儿怕是要被吓死了。 “谁!放!的!” 季辞的声音穿透庭院,初四立马跳出来,看他模样像是来领赏的。 “夫人,我放的,白一说您爱收藏尸体,这是属下今天一早刚杀的,马上就给您送来了。看您还没有醒,就给你放门口了。” 季辞的手发抖,她真想一巴掌将缺心眼的初四拍飞! “谢谢!” 初四憨憨的笑了笑:“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初四美滋滋的离开,季辞将尸体收到空间中。 空间中,宋乐成不知道什么已经死的,身体已经僵硬,死之时手中还抓住一把青草。 季辞轻嗤一声,她还没想好怎么折磨宋乐成呢,这男人不争气倒是先死为敬了。 眼睛看向一旁小山一样的身体,她的小脑袋飞快的转动。 她喊来初四,让初四给她找了一块荒地。 十亩荒地上,四十壮汉挖出深坑。 季辞挥手让众人离开。 【主人,你好像大反派啊,你真的要用尸体种地啊!】 “种地而已,又不是伤天害理。” 小手一挥,尸体整齐的躺在深坑中。 再一挥手,周围的土被收到空间中,下一瞬间土便将尸体都埋住。 季辞上去踩了踩,修鞋上沾满了泥土。 在系统的劝阻下,她终于还是没有用尸体种地。 末世中尸体都是埋在地里,用来种地。 在这里用这种残忍的手法,似乎有伤人和。 “那我不种地了,我在这里种上果树,每人一棵树,让他们灵魂安息。” 系统翻白眼:【主人,你这偷换概念,种地不行,种树也不行。】 “种树怎么就不行了,我太爷的坟头都种着树呢。” 【种的是果树吗?】 “你别管是什么树,你就说是不是树吧!” 和系统讨价还价,最终系统送给了季辞50棵苹果树。 季辞勤劳的像只小蜜蜂,将五十棵树种完,又贴心的浇上了灵泉水。 苹果树迎风摇摆,大口喝着灵泉水。 季辞一蹦一跳的往辛府回去。 路上,初四突然出现,吓得她大叫一声。 “你干什么!你要是再吓我,我定不饶你!” “夫人,属下饿。” 初四委屈巴巴的,像个被抛弃的小狗。 “你饿就去吃饭。” 季辞叉腰,对着初四指指点点。 “主子不许属下吃饭。” 声音更委屈了。 “为啥罚你?” 东方即白体贴下属,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罚人的。 听完前因后果,季辞觉得初四挨饿一点都不亏。 但想到初四昨晚也忙了一夜,她让初四在外面等着,自己在书房捣鼓一阵,买了一大顿垃圾食品。 “进来吧。” 满桌子的汉堡薯条可乐。 初四的眼睛亮晶晶的:“夫人,这是什么?” “快吃吧,别问,不许和你主子说,若是他知道了,我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话音落下,东方即白的推开书房的门。 季辞立马站起身,将手中的汉堡塞到初四的手里。 第58章 有一丝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初四说他饿了,我才给他拿出的。”季辞将汉堡往初四怀里硬推,“这不是饭,这是零嘴儿。” 初四却像捧着烫手山芋,拼命把汉堡往回塞:“属下没吃,属下不饿,夫人非要属下吃。” 两人将汉堡推来推去,这会儿都不想吃了。 东方即白的脸色黑了下来,重重的坐到凳子上,手敲着桌面。 “拿着东西,滚出去!” 初四立马从季辞的怀中抢过汉堡,又从桌子上拿了几个鸡腿塞到嘴里,抓了一把薯条,又拿了一只奥尔朗烤鸡。 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属……” “滚!” 东方即白的手握住,胸膛起伏,气死了! 明日就把初四送走! 季辞小心翼翼的挪到东方即白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他怀中,手捧住他的脸。 “小白,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偷吃的,我饿了,厨房的饭还没有好,我就想吃点零食,你不要生气。” 细细软软的吻落在东方即白的嘴边,小手像是无骨一样摸着他的脖颈。 东方即白显然破功了。 他将季辞往怀里带了带:“这种稀罕玩意,你都不和我分享,怎滴初四比我重要?” 醋味满屋。 东方即白像是抓到娘子出轨的怨夫。 “不是,那些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吃就可以了,你不能跟我吃科技和狠活。” 小嘴往东方即白的嘴边凑,一口又一口轻嘬。 东方即白的手搂住季辞的腰肢,嘴巴轻轻的吻过她的耳朵:“为夫不高兴了,夫人哄我。” “好。” 季辞一抬腿直接跨坐在东方即白的怀中。 哄男人,这不手拿把掐! 儿童心理学。 能给他哄成胚胎。 姿势让东方即白的眼睛暗了暗,心脏跳的莫名的快。 有一丝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季辞拿过薯条递到东方即白的嘴边:“薯条,你尝尝。” 东方即白就着季辞的手一口咬住她手中的薯条,连同咬住还有季辞的纤细的手指。 轻轻放在口中咬了咬,许久才放开。 “味道不错,我要天天吃。” 东方即白吻住季辞的嘴,力量霸道,像是要让季辞尝到食物的香甜。 一吻绵长,季辞大口大口的呼吸。 方才想到的事情,都被东方即白亲忘记了。 东方即白拿起一旁的薯条递给季辞:“吃几口吧,一会儿的事情有些费力气。” 季辞嘟嘴,狗男人!还怪贴心的! 接过薯条,脑中突然想起来重要的大事。 她从东方即白的怀中跳出来:“小白,这个叫土豆。” “刚不是叫薯条!” “啪——!” 一巴掌上去,捏住了东方即白的嘴。 “这个土豆适合在北境种植,三个月就能成熟了,一亩可产三千斤!”季辞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 她肯定是杀丧尸将脑子搞坏了,居然忘记了未来的高产粮食。 土豆和红薯。 有着两种成熟期短的食物,这个东西北境的人民能吃饱了。 东方即白的眼睛闪了闪,他的冰山脸上难得露出惊喜之色:“当真亩产三千斤?” “那是自然,骗你作甚,我想办法给你弄出来粮种。” 季辞又开始和系统讲价了。 【主人,这个时代有土豆,你去找找,肯定能找到,我这里的东西不能给你,不然会影响历史进度。】 ‘你怎么这么古板,你就假装是我找到的不就成了?’ 【主人,这次真的不行,我帮你作弊,我会遭到反噬。】 ‘那你帮我吃汉堡怎么不怕我影响历史进展?’ 【那只能影响你,影响不了整个历史长河。】 ‘少废话,给不给?’ 【不给。】 ‘我都穿过来了,你还担心我影响历史长河?你不给我土豆和红薯,我明日就带着男主造/反,从雁门关一路杀到汴京!’ 【原则上我的程序不允许我做影响历史的事情,但现在你是我的原则。】 系统认怂很快,不过三十秒就改变了想法。 【土豆种子x50积分,红薯积分x100积分】 季辞点头,脸上的笑意满满,立刻兑换。 ‘你去给我种上去,虽然就一袋种子,这个成熟周期短,明日我要三千斤的土豆和红薯,知道吗?’ 【主人,你把我当个人吧。】 ‘你本来就不是人,赶紧干活去!’ 东方即白宠溺的看着她,眼中的温柔都要化成水了。 “过来,吃饭。” 得到想要的东西,季辞吃饭都有胃口了。 她和东方即白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靠在东方即白的怀中,意识沉在空间中。 空间中的马,有不少已经生了,很多小马驹在草场奔跑,季辞的眼睛亮了亮认真的数了数小马的数量。 二十七个小马驹。 这样下去,她的马就会越来越多。 她还沉浸在空间中,东方即白的手已经不老实了,手中小包子上下捏了捏。 他的眼睛暗了暗,小包子长大了,手感真是越来越好了。 房门外,辛天的声音响起。 “主子,家禽买回来了,给您放哪里?” 季辞立马起身,小跑打开房门,看到满院子的竹筐,里面都是鸡鸭鹅。 还有一个大水缸,水缸中放着鱼。 “就放这里,你们去休息吧。” 院子中的人离开完,季辞一挥手就将家禽全部收到空间中。 又围起来一处山头,季辞将家禽全部放养在山头。 又让系统把烧毁的粮食喂给鸡鸭,重新规划了河流的走向,将鱼养在河流中。 忙完这些,天色已经很黑了。 东方即白在书房中陪着季辞,看着季辞一会皱眉一会儿又偷偷的低声笑。 他的眸子带着柔情,静静的在一旁写书信。 终于,季辞从软榻上跳下来,空间被她重新规划完,种地的地方又多了。 粮食已经满仓,完全够北境百姓吃一年了。 她的空间是个小世界。 在这里她就是世界的主人,只要的意识足够强大,完全可以将小世界扩张。 有用之不尽的沃土,和取之不尽的粮草,这天下唾手可得。 走到东方即白的身边,季辞拉了拉他的胳膊:“我困了。” 东方即白嘴角扬笑,天知道他等的多么煎熬。 不知道小娇妻的乾坤袋中到底是什么天地,但那么多鸡鸭鹅进入,确实需要好好安顿。 将季辞一把抱起,大踏步就往卧房走去。 第59章 小白,等一下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卧房内。 东方即白的攻势如潮水。 季辞根本招架不住,声音娇媚,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一声高过一声。 “小白,等一下。” 季辞满脸红晕,喘着粗气将他推开。 男人的脸都黑了,这个时候叫停,会要人命的! “嗯?” 男人的声音喑哑的不成样子。 “腰好痛。” 季辞噘嘴,她的腰有点要折了。 能不能把她当个人呢? 男人嘴角一勾,一个翻身就让季辞趴下,这样应该是用不到腰了。 “尼玛!” “你骂我?” “没有,我是说好棒...” 惊呼声响起,下一瞬就被男人将嘴巴捂住。 红烛高烧,灯花爆了几回,映得茜纱帐上一片暖色。 窗外忽起一阵风,烛火摇曳,帐上纠缠的影也跟着晃了晃。 屋外昙花猛地一颤,花瓣边缘卷起,像是受不住夜露的重量,终于彻底绽放。 风卷着沙尘,一路吹到繁华汴京。 公主府内。 一个俊俏的书生背着书箱,局促的跟在娇小姐的身后,手紧紧的抓住衣袖,每一步都迈得十分谨慎,生怕得罪了这里的主人。 “时丙,快进来。” 薛映雪招手让身后的男人跟着自己进府。 时丙连连应下,背着书箱跑的时候,险些被摔倒。 薛映雪眼眸一冷,厉声道:“你们是瞎子不成,还不帮时公子拿书箱!” 小厮连忙接过时丙的书箱,点头哈腰给时丙带路。 穿过垂花门,迎面就走来一个男子,男子面色不善,走到时丙跟前重重的哼了一声。 “公主,他是谁?” 来人正是尚书府庶子萧云谏,他只是一个庶子,本就让尚书不喜,又和公主鬼混,便被赶出来了。 他干脆直接在公主府住下了。 既然当面首,他就要做最得宠的那个。 薛映雪牵过萧云谏的手,解释道:“云哥哥,这是时丙,他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我在灵台山遇到被土匪打劫的他,就顺手救了。” 时丙柔柔弱弱的朝着萧云谏行礼:“小生见过公子。” “当不起。”萧云谏冷哼一声。 府中的面首,好不容易死的就剩他一个了。 还没有高兴几天呢,就又有新货补上了! 公主的补货速度有些快! 东方即白对公主府的面首下手,每个面首死的都挺惨。 但公主本就花心,死几个面首,似乎对她的影响不大。 男人如衣服,没有就再找。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 这不,她就出去求神拜佛,就遇到一个柔弱书生。 这书生面红齿白,还有两分像东方即白,这简直就是开盲盒开到了隐藏版! 薛映雪二话没有说,就要将人带回家。 根本不让时丙有解释的机会。 带着时丙走到一处院子,薛映雪笑着道:“时公子,你就住这里温习,有事唤我便可。” 时丙受宠若惊,连连往后退,他摇头道:“谢谢姑娘的美意,小生……小生住客栈就好。” 表情像是薛映雪是书里的女妖精一样。 薛映雪捂嘴轻笑:“时公子,你不是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吗?如今就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你功课学的好,你就替我挣个状元回来,让我做状元夫人好不好?” 话音一出,时丙的脸憋得通红,手足无措:“我……我……” 结结巴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萧云谏气的咬牙,这可真是个男狐狸精! 方才嘴皮子挺溜,怎么这会儿就不能说了! “公子,就在这里休息吧,有事情吩咐下人做就好。” 薛映雪挽起萧云谏的胳膊,拉着他去自己的院子。 “云哥哥,这人我有大用,你可不能碰他。” “公主,我都说了,你那些面首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你还是不信我。” 萧云谏说着委屈的眼圈发红,薛映雪最受用这个男人这么撒娇。 当即将脑袋靠在萧云谏的肩上:“云哥哥,我信你。” 萧云谏将薛映雪抱起,大踏步走进房中。 “让云哥哥亲亲,出去那么久也不带我,都想死我了。” 萧云谏的吻落下,半是讨好,半是情愫。 薛映雪娇笑连连,一时间房间的温度热起来。 身影在珠帘上浮动,男人的低吼声和女人的喘息,在夜中谱写了一曲悦耳的乐章。 另一边。 时丙让人打了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香香的澡。 他的情报有误,主子明明说公主身边的面首都死完了,一进门就被人给抓了。 这几天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时丙将脑袋没入水中,让自己的脑袋清醒。 他知晓自己和东方即白有几分相似,更甚者,公主迷恋主子,他刻意在第一次遇到时,画的和主子更像了。 时丙默念,‘主子,对不起,你牺牲点色相吧。’ 一想到要和公主每日翻云覆雨,时丙苦笑,主子只是牺牲了色相,他呢! 他牺牲的可是身体! 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门外,敲门声响起。 时丙吓得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一次,他怕是真的要让老虎生子了。 他要清白不保了! 还未等时丙开口,房门被推开,薛映雪拿着换洗的衣服出现。 她眉眼带着娇,脸比方才红多了。 时丙只露出一个脑袋,警惕看着薛映雪:“姑娘,小生在洗澡,这不合适。” “本宫知道,特意给你送来衣服。” “本宫?”时丙装傻。 薛映雪笑的娇嗔:“你还真是个书呆子,都跟我回府了,怎滴还不知道我是当今的大公主。” 时丙佯做吃惊,立马从水中站出来:“草民……” 下一瞬又连忙坐下。 “草民……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那一幕薛映雪看了一个仔细,这文弱小生的身材不错,又白又有肌肉。 “站起来。”薛映雪抬手。 时丙低头,在水中不敢动。 “本宫让你站起来。” 薛映雪用权势压人了。 时丙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自己无声的眼泪咽到肚子里,‘主子,这次真的玩出火了!’ 慢慢的站起身,赤身裸体的让薛映雪观看。 薛映雪走上前,手在时丙的胸肌上慢慢的抚摸。 一路慢慢的向下,嘴角带着笑意:“你会武?” 第60章 男人要自尊自爱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时丙连忙睁眼,看到薛映雪的脸离自己那么近,连忙闭上眼睛:“草民不会,草民家中贫寒,幼时时常砍柴,扛重物。” “扛重物?多重你能扛动?”薛映雪的手往下,时丙猛然睁开眼睛,四目相对,薛映雪看到他眼中的情愫。 男人,太好拿捏了。 废话!你捏人牛牛能不好拿捏吗! “七十公斤以内,草民都可扛动。” 这次时丙没有闭眼,眼睛盯着薛映雪,不知名的情绪布满眼睛。 “抱我。”薛映雪的手指在时丙的小腹上轻轻的搓了搓,染着豆蔻的指尖粉粉嫩嫩。 “草民不敢。” “不怕,本宫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时丙抬腿从水中跨出,直接将薛映雪抱起,薛映雪娇笑着搂住时丙的脖颈。 将薛映雪放到床榻之上,时丙就要穿衣服离开。 主子说了,男人越是矜持,女人越是喜欢。 男人要自尊自爱! 薛映雪直接抓住他的胳膊:“不许走,若是敢走,本宫就杀了你!” 时丙的手紧了紧,直接跪地:“草民……草民,不会……” 薛映雪抬脚,勾起时丙的下巴:“起来,给本宫脱衣服。” 时丙慢慢起身,上前将薛映雪的衣带拉开,男人的手法稚嫩,薛映雪更加开心了。 这个男人是干净的! 将时丙压下身下,时丙的脖颈爆出青筋,直接翻身将薛映雪压下身下,吻细细绵绵的落下。 “东方哥哥……”薛映雪情迷时,一直喊东方即白的名字。 时丙决定将这个事情,写信告诉主子! 公主心里有他,干嘛不直接色诱啊! 打什么仗啊,直接将公主斩于床榻之上。 时丙是个愣头青,没有技巧,全是蛮力。 薛映雪不知今夕是何年。 房外,萧云谏的手将手心抠出鲜血。 若不是有公主的身份,他根本就不愿意和公主委以虚蛇。 房中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萧云谏的心沉了又沉。 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房中的声音才停下。 时丙的声音响起:“公主,草民伺候的舒服吗?” 薛映雪昏睡,这话不是给薛映雪听的,而是给萧云谏说的。 时丙会武,武功不弱,从萧云谏出现的时候,他就知晓外面有人偷听。 既然男人爱听,那他就让萧云谏听个够! 若不是公主的身体不行,今晚一夜,这个男人都得站在门外。 门外响起脚步声,萧云谏离开了。 时丙松了一口气,他的腰好像要断了,伸出手揉着自己的腰,这活确实有些累。 萧云谏收拾了行李,他以为自己在薛映雪这里是特殊的,但现在看来,薛映雪只要对她有用的男人,而他只是一个庶子,用处不大。 那些普通的小白脸死的时候,薛映雪连难过都没有,只是平淡的说:“埋了吧。” 若是他不是尚书府的庶子,薛映雪也不会高看他。 他若是普通人怕是他死的时候,薛映雪也会这么无情。 这个女人,心思颇重,在乎只有自己。 萧云谏没有回尚书府,一人一马,一副行囊,准备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听闻现在江南的商人正在和北境地区做生意,他文不成武不就,但脑子还算好使,不若就去江南做生意。 一夜之间,萧云谏的心判若两人。 尚书府他是透明人,以为在公主府能被高看一眼,结果不过是公主养的一条狗。 一骑绝尘,一个潇洒的贵公子去了江南。 薛映雪几日没有见过萧云谏,她以为萧云谏是吃醋了,自己晾他几日,他就会像狗一样过来向她摇尾巴。 可是这都五日了,萧云谏还是未出现。 招来下人一问才知,萧云谏那夜竟在外面站了一夜。 手紧紧的握住,薛映雪眼中划过懊恼,随即又摇摇头:“也罢,随他去吧,本宫想要什么样的狗没有。” 远处,时丙正在凉席温书。 时丙现在的生活太规律,白日温书,晚上陪睡! 这生活水平直线上升。 薛映雪甚至将太傅请来指点时丙。 时丙是学习的料,他就是因为脑子聪明,才会被东方即白重用的。 东方即白的身边可不养闲人。 太傅给时丙指点完,时丙茅塞顿开,更加努力读书了。 这一次恩科,他有希望能前三,前提是有公主放水。 朝堂如今被大皇子把持,薛映雪丝毫不急,眼前的赢不是赢,等皇帝醒来的传闻诏书颁布,那才是真的赢。 朝堂乌烟瘴气,薛平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 东方即白都要在雁门关拥兵自重了,薛平还在皇城对自己的弟弟和皇姐出手。 二皇子如今已经不上朝,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被薛平打怕了。 薛平像是脑子不正常一样,当众打皇子的屁股! 二皇子丢不起人,躲得起! 三皇子从皇帝病重后,就去了太庙给皇帝祈福,自己主动退出。 金銮殿上。 户部尚书上前启禀:“大殿下,雁门关涌入不少百姓,这怕是有不妥。” “有什么不妥,雁门关贫瘠,百姓若是真的过去将雁门关建设一番,本皇子还要夸百姓能干呢。” 薛平看着雁门郡知府递上来的奏折,[大皇子安,雁门关一切都好,百姓安居乐业,军中无异常。] 写的多简单啊,一看就没有问题。 户部尚书摇头,慢慢退下。 兵部侍郎庞旭上前,小心谨慎道:“大殿下,大将军如今还未醒来,不如将大将军传入回京?在京中养着,太医诊治起来也方便。” “胡说,大将军身体康健,你散布谣言!” 薛平直接将庞旭的奏折扔到他的脚边。 薛映雪险些都要笑出来了,这个猪脑子! 雁门关都要谋反了,还在这岁月安好呢! “皇上什么时候醒来?”户部尚书走出,他年事已高,薛平不敢对他不敬。 “父皇已经可以吃饭了,过不了几日就能正常上朝了,你们将重要的事情同本皇子说,本皇子自会向父皇禀告。” 薛平声音难得柔和下来,只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是胸无大志。 德公公尖着嗓子宣布退朝。 薛映雪第一个离开,她和薛平待在一起,都担心被他传染傻了! 若不是薛平还有用,她真的想杀了那个大笨蛋! 匆匆回宫,去找自己的新宠。 那时丙聪明伶俐,又会分析时局,还会哄自己开心,她不想在宫中浪费时间。 第61章 他们是天生敌人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公主府。 时丙第九十九次叹气。 他不会真的要娶公主吧,万一真的娶了公主,他用什么身份面见主子? 臣子? 主子? 太乱了! 薛映雪回府,就看到时丙在凉亭中摇头叹气。 “时丙,你有心事?” 薛映雪提起衣裙,走到时丙的跟前,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 “公主回来了,太好了,我刚好有个地方一直想不明白。” 时丙眼中带着的惊喜不像是假的,他将手中的书递给薛映雪,指着书中问道:“《周礼》荒政十有二,其法可得而详欤?今岁屡丰而民犹艰食,其故安在?” 薛映雪的嘴唇紧抿:“荒政赈灾,土地兼并,赋税改革。” 这个回答让时丙的手紧紧的握住,他有一瞬间有些害怕眼前的人。 一个女人! 居然能说出这般办法,若非主子未雨绸缪,或许真的要输给公主了。 时丙低头,在公主的额头亲了一下,如蜻蜓点水。 “公主聪慧。公主同我说说具体策略可好?” 薛映雪谈到国事,精明的像是另一个人。 书房中,高谈阔论声传出。 时丙被公主的见解以及眼光折服,若非是敌人,他现在肯定已经对公主死心塌地了。 但他们是天生敌人! 注定不能在一起。 公主不知自己今日的话,全部被时丙写成书信全部传到了雁门关。 雁门关中。 东方即白收到书信,仔仔细细看完,便将信件扔到火盆中。 十三的来信写着:床榻之上,公主低声呼喊东方即白之名。 这话要是让小狐狸看到,不得一个月不让他睡床! 让东方即白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公主的策论和小狐狸有一半的相同。 不同的是,小狐狸将百姓放在首位,完全没有为皇权考虑。 而薛映雪的观点虽不及小狐狸,但若是他,他的办法和薛映雪是一样的。 毕竟他们都没有小狐狸这么丰厚的家底。 没有办法一直补贴百姓。 东方即白的手紧紧的握住,薛映雪!这个女人留不得! 又想到十三已经成功成为了薛映雪的面首,东方即白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已经成功混到了公主的身边。 “初四,进来。” 东方即白将手中的信件交给初四,吩咐道:“让初三集结江南富商,给北境百姓捐赠一些衣服和二手器具,从江南伪装成粮食运过来。” “属下遵命。” 江南忙碌起来了,能帮助北境的百姓,这些富商可是很乐意的。 毕竟谁都愿意卖三爷一个面子。 三爷,那可是动一动手指就能让江南富商塌一半的人。 二手器具和二手衣服,装了一车又一车。 衣服不管新旧,只要能穿全部都被装上了车。 还有富人不用的棉被。 所有的东西,虽是旧的,但都是干干净净的。 萧云谏在江南开了一处茶楼,生意不好,每日都赔钱。 听到北境商人买二手的衣服,他眼中划过狡黠,他可以跟着去北疆看看,北境缺什么他就从江南运过去卖。 虽然折腾一些,但也比在这里开茶楼赔钱的强。 打定主意,萧云谏立马就将刚开业半月的茶楼关了,跟着三爷的队伍朝着北境而去。 北境苦寒,还未到玉门关,就感受到风沙如刀割着脸庞。 萧云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他就不任性了,在公主府当个宠物也行,至少不用吃苦。 终于在两个月后走到雁门郡。 此时,雁门郡的荒山绿莹莹的,水渠里充满了水。 农田里绿油油的都是粮食。 这一幕让萧云谏新奇,大家都说雁门郡苦寒,为何在百姓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疲惫。 反而个个都生机勃勃的,脸上红润,看起来不像是吃不好的模样。 物资到达平城时,三爷就和萧云谏告别了。 三爷着急复命,也着急看看主子这三个月的成果。 听闻主子最近又在弄什么坎儿井,底下井可以防止水分蒸发,百姓能更好的打水。 三爷没有见过这么新奇的玩意,早就想来北境看看了。 终于让他给找到机会了。 辛府。 三爷用力敲了敲府门。 门童打开房门,三爷直接扔出一个令牌。 门童让人将东西拉到院子中,自己赶紧去喊人。 “老爷,夫人,江南三爷来了。” 初三嘴角抽了抽,主子在,他哪里是三爷啊! 他充其量就是小三啊! 东方即白给季辞披上披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着道:“我和初三谈谈事情,你带着凤儿去玩玩,不要乱跑。” 季辞点头,她刚好想去看看自己的井挖的怎么样了。 坎儿井这是她翻了大量资料才知道的事情,这种人类伟大工程,末世记载太少了,末世人手一个灵泉水,根本不知道水源如此珍贵。 赵巧凤被王风拉住,认认真真给她戴上苇帽:“一定要跟着嫂嫂,不要乱跑,记住了吗?” “记住了,风婆婆。”赵巧凤撇嘴,这个男人婆婆妈妈说了很多遍了。 她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初三看到王风,挑了挑眉,问道:“这是弟妹?” “这是主子表妹。”王风抱着手臂笑着说道。 一想到他即将成为东方即白的妹夫,他心里莫名的爽! “原来是表小姐,初三见过表小姐。”初三连忙朝着赵巧凤行礼。 赵巧凤也向初三回礼:“见过三侍卫,表哥在书房等你,让王大夫带你过去。” 王大夫! 王风气的嘴巴都要歪了! 怎么别人都是侍卫,到他就是王大夫! 不认识他吗! 气死了,王风真想抱着初三哭一会,都快三个月了,他还没有名分! 季辞一路小跑出来,灵动的模样,让初三的眼睛颤了颤。 “这位是?”初三问道。 “主子的女人。” “见过夫人。”初三立马行礼。 季辞拱手,拍了拍初三的肩膀,仰着俏脸笑着道:“初三辛苦了,我晚上会给你接风洗尘,这会儿我要出去玩一会儿,晚上见。” 说着就拉着赵巧凤离开。 赵巧凤朝着初三行礼,才匆匆跟着季辞跑出去。 “夫人的年纪看起来很小。”初三出声道。 “应该刚满十五岁吧,具体没有问过。” 王风带着初三到了东方即白的书房中。 第62章 夫人和人打起来了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书房中,东方即白已经温好了一壶茶水。 这水是季辞留下的灵泉水。 初三可是东方即白的钱袋子,自然要用最好的! 当然,跟着东方即白的人都应该用最好的。 “一路辛苦了。”东方即白递给初三一杯茶水。 初三双手接过:“谢谢主子。” 一杯茶水下肚,初三的眼睛亮了亮:“好茶,主子,再来一杯。” 东方即白笑了笑,这茶当然是好东西了,这可是他夫人专门准备的。 初三是除了他之外的,第一个喝到这个茶的人。 又是一杯茶下肚,初三感觉身上的疲惫全部消除。 阿青在一旁轻轻的哼了一下。 小气的男人,不让他跟着季辞。 非要让它留在书房保护他! 拜托,它就是一个狗啊。 能保护个屁! 初三放下杯子,开始将自己在江南的安排,以及带回来的东西,安置在哪里都告知东方即白。 “晚上,等我娘子回来,给兄弟接风洗尘。” “主子,夫人是哪里人士?看起来年纪不大,主子一直带在身边,是否要同老爷和老夫人说?” 初三性子沉稳,虽然也才二十二岁,说话像是三十二岁。 看起来像是经历风霜后,心智老成。 “家中已知晓,至于身份,江南季府,季贤老爷府上不是有个丢失的嫡女的吗?阿辞就是。” 说话不点破。 初三是个明白人,立马就起身应下。 “属下明白。” 房中,男人开始商议日后的行事方案。 街道上。 季辞身着淡蓝色的衣裙,头发是东方即白亲手给她梳的,两个包子的发梢上挂了两个小小的银铃。 一颦一笑,都带着银铃的响声。 赵巧凤护着苇帽,生怕被风吹走了。 “哎呀,嫂嫂我不想带了。”赵巧凤将苇帽取下,随手放到一旁的路边。 季辞回头道:“不带就不带,嫂嫂这里有最好的护肤品,晚上给你用,保证你的脸上水水嫩嫩。” “真的?”赵巧凤的眼中闪过惊喜。 看嫂嫂的皮肤状态,似乎和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点没有被北境的风吹粗糙。 “当然。”季辞仰着下巴。 空间中的灵泉水可以做护肤品的原料,空间中花瓣泡进去。 随便一弄就是爽肤水! 萧云谏牵着马,正在城中看着平城的变化。 这里的百姓没有死气,根本不像是久受战乱之苦。 远处两个衣着光鲜的女子,迎面走来。 前面年纪小一些的女子眸若寒潭映星,唇似朱砂点雪,一颦一笑间,恍若仙子谪落人间。 一眼就能让人记一辈子。 而身后叽叽喳喳的少女,青丝流瀑,眉黛含烟,肤光胜雪。眸中秋水横波,莲步暗香浮动。 喉结滑动,萧云谏看呆了。 赵巧凤蹙眉,不悦的看向萧云谏,开口呵斥:“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的眼睛剜出来!” 【警告:发现宿命纠缠!赵巧凤死亡倒计时:545天23小时59秒】 季辞的脚步顿住,不是已经改变了剧情? 她眼睛危险的盯着萧云谏。 这就是书中原来和赵巧凤相爱的男人! 不会这么凑巧吧! 都躲到平城了,还能遇到宿命! 鬼的宿命啊! 季辞连忙拉住赵巧凤,脚步匆匆,像是被狗追一样! 可不就是被狗追了,还是穷凶极恶的恶犬! “嫂嫂,你干什么走这么快,方才那个人一看就不好怀好意,你去收拾他。” 赵巧凤挣扎着,要让季辞出手。 她知道自己的嫂嫂的本事,无人能敌。 她和表哥出门都能被人打,但是和嫂嫂出门,只有嫂嫂打别人的份。 “算了算了,看了又不会少块肉。” 季辞难得没有斤斤计较,脚下生风,带着赵巧凤跑的飞快。 萧云谏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模样,他的眼睛暗了暗。 这个女子,就一眼,就让他的心中猛然跳动。 这种感觉在公主身上从来没有。 萧云谏翻身上马,架马跟上两人。 停在两人面前,萧云谏翻身下马,朝着两人拱手:“小生萧云谏,不知姑娘芳名。” 季辞瞪眼! 尼玛! 姑奶奶都躲着你了,你还敢追上来! 这个宿命,她今天非要撕个稀巴烂! 将赵巧凤推到一旁,解下披风,仔仔细细叠好,小声道:“给我收好了,别弄脏了,不然你表哥又要念叨,烦死了。” “嗯嗯,嫂嫂加油。” 赵巧凤往后面站了站。 嫂嫂脱外袍就是要打人了! 太好了! 她早就看这个男人不顺眼了! 最好能直接打死!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姑奶奶是也!” 季辞抬手一拳头砸在萧云谏的眼睛上。 这一次她没有用异能,全是靠蛮力和萧云谏打架。 她要为死去的赵巧凤出气! 这一次全是报仇,没有一点私人恩怨! 两人在大街上打的难舍难分。 百姓认识季辞,知晓她是辛府的小夫人,平时宠的厉害! 看到季辞当街打架,立马跑去辛府报信。 “老爷,不好了,夫人和人打起来了。” 管家跑到书房外面,放声大喊,一把年纪喘的不像话。 东方即白的手将水杯直接捏碎,拿起一旁的长枪就要出门。 初三连忙拦住:“主子,冷静冷静,拿这个。” 初三递给东方即白一把宝剑,跟着东方即白就跑出去了。 街道上,赵巧凤傻眼了。 这次怎么和以前不一样! 嫂嫂功夫很厉害的,怎么不用飞踢啊! 怎么就在地上打起来了? 这和泼妇打架没有什么区别啊! 远远的看到东方即白来了,赵巧凤一掐大腿眼泪瞬间就涌出来了:“嫂嫂,打死这个登徒子!” 听到赵巧凤的哭声,王风的耳朵立马竖起来了,二话不说,推开人群就加入了。 王风没有功夫在身,两人扭打在一起,二打一,萧云谏被王风骑着打。 “表哥……” 赵巧凤哭的眼睛红红。 东方即白蹙眉,他表妹有些时间没有哭过了,这次哭这么凶,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再看自己的小娇妻,头发散乱,鞋子也不知去了哪里,光着脚丫子踩在萧云谏的脸上。 东方即白捂住自己的脸,无奈又好笑。 上前将季辞抱起来,抱起来,季辞用力飞踢,又在萧云谏的屁股上踢了几脚! ‘好你个萧云谏,京城有路你不走,雁门关无门你找死!’ 东方即白定眼朝土里的男人看去,许久才认出萧云谏的脸。 被打有些可怜,但也活该。 难怪小娇妻那么生气,原来是遇到仇人了! 第63章 凤儿会无事,我这就杀了他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初三有眼色的将季辞的鞋子捡回来,默默提着鞋子在一旁乖巧的站着。 季辞站在地上,眼睛红红,咬着嘴唇。 “他是萧云谏,他来了凤儿就活不了。” 东方即白心疼的轻轻的抱住季辞,柔声安慰:“凤儿会无事,我这就杀了他。” “你根本不知道,系统……” 捂住季辞的嘴巴,东方即白低声道:“我知道。” 季辞眼睛大睁,随即就在心里大喊,‘你不知道,系统说这是宿命,这无解,我救不了凤儿,救不了王风,我只能救你一个人,这是必死的结局。’ 东方即白的手抖了一下,摇头:“为夫来。” 一抬手,府中下人将王风和萧云谏拉开,情敌见面十分眼红。 王风的像是小狼崽一样盯着萧云谏。 萧云谏从头就说了一句话,就被打了两炷香! 一点不给人解释的机会。 “姑娘,我就想问问姑娘的名字,家住哪里!” 萧云谏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嘴角的血迹也被抹匀,脸上挂了彩,还是那般的好看。 “你闭嘴!”王风一脚踢过去。 东方即白看了看围观的百姓,这个时候将人绑回府怕是会将好名声直接毁了。 他笑着道:“对不住公子了,内子年幼,不知公子是何意,想必是内子误会了,辛某这就带公子治病!不如公子先随辛某回府。” 萧云谏一身疼的厉害,看男人还算明事理,又是北境大善人。 没有防备,便同意跟着他们回府。 季辞噘嘴,轻哼一声,扭头就走。 东方即白一把拦住她,打横抱起:“好了,别生气了,为夫给人道歉,你回去好好歇息。” 人群中不少女子羡慕两人的感情。 女子胡闹,男子摆平。 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找男人就应该找这样的。 “今日打扰大家了,辛府给大家道歉,谢谢到辛府报信的大哥,一会儿去辛府,辛府略备薄礼,还望大哥不要嫌弃。” “辛老爷客气了,我就是担心你夫人吃亏。” “各位乡亲都请去辛府,薄礼不成敬意。” 东方即白安排完,就抱着季辞离开。 辛府外,一会儿就开始送鸡鸭了。 一人一只鸡。 街道上围观的百姓,和劝架的百姓都有份,报信的百姓一只鸡和一只鸭。 自此,辛府老爷宠妻如命的名声传出。 雁门关又多了一段美谈。 府内,萧云谏正要和东方即白讲道理。 就见男人一挥手,瞬间十个黑衣人将萧云谏围住。 “别打死了。” 黑衣人上去就对萧云谏拳打脚踢。 好家伙,将人骗到家里杀啊! 雁门郡的人都是土匪! 这是萧云谏留下的唯一深刻的印象。 萧云谏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东方即白才让人停手。 “关地牢,挑断手筋脚筋,别让人死了。” 黑衣人上去利落的动手,像是拖死狗一样拖着萧云谏走进地牢。 季辞被惊住了,他的男人不愧是大反派啊! 这就处理完了? 那她刚刚掉的金豆子算什么? 算她感情丰富? 光着脚丫子,季辞准备偷偷的溜走。 东方即白一把抓住季辞的后衣襟,扛起她就朝着卧室走去:“现在该娘子给我解释解释了。” “你放开我,这里这么多人呢,我不要面子的啊!” 院子中,众人不是看天就是看地,就是不敢看季辞。 赵巧凤也要溜,被王风拦住,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口齿不清:“他非礼你了?” “啪——!” 一巴掌落在王风的脸上。 “有病!” 王风抱着季辞的外袍就跑。 初三抱着胳膊走到王风的跟前,轻轻的碰了碰王风的肩膀:“看上表小姐了?” “废话,不然她怎么只打我不打你。” 王风感觉自己良好,凤儿打他,肯定是喜欢他! 初三嗤笑一声,毒舌道:“因为你嘴贱啊!” “你!” 王风握紧手,他打不过初三,也打不过阿青! 他好挫败! “你这辈子打光棍吧!” 王风浑身都疼,这会儿想让季辞给他治治,但是季辞这会儿怕是顾不上他了。 房中,东方即白将季辞的小脸擦干净,柔声问道:“说吧,为什么打他。” 季辞噘嘴:“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也不能当街打人,你将他套袋子扔到巷子里打一顿就行了,打死都没有人知道,现在全城百姓都看到了,你夫君还要安抚百姓,不然以为我们仗势欺人呢。” 东方即白细细给季辞讲解人情世故。 “那我将他带到空间中,我将他打死。” 季辞说着就要跑。 东方即白抓住她的胳膊:“百姓都看到他进了咱们府了,现在杀是不是晚了?” 季辞气馁,那要怎么办! 现在打都打了! “过几日,让初六易容成他的模样,离开平城,这样百姓就不知道我们将人扣下。” 季辞的眼睛一亮,抱住东方即白的脸亲了一口:“夫君真聪明。” “再叫一声。” “好话不说二遍了,不说了。” 季辞扭头,头发中还带着杂草,一摇头还能漏出来尘土。 东方即白让人备水,亲自给季辞洗头洗澡。 一直忙活到晚上,季辞才被放出来。 一出来,她就找赵巧凤要自己的披风。 那披风是东方即白买的,她的每件衣服都有名字,一件都不能少。 “嫂嫂,表哥可是打你了?”赵巧凤看着季辞脖颈上的青青紫紫的红痕,担忧的问道。 “没有,他哪里敢打我。” 季辞将披风系好,丝毫不知道狗男人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多少痕迹。 接风宴上。 初三看到季辞脖子上的痕迹,眼睛暗了暗,他来时还没有,这一下午折腾出这么多痕迹?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不让他觊觎夫人? 他是那种人吗! 烦闷的喝了一口酒,初三觉得自己被主子提防了,不开心了。 初三想多了,东方即白完全是饿狠了! 一时间没有收住! 季辞摇着脑袋,头上的银铃叮叮作响。 “初三,这个给你。” 季辞扔出来一壶灵泉水给初三。 初三双手接过,冲着季辞连连道谢:“谢谢夫人体贴。” 东方即白心虚的看着季辞脖颈上的印记,他都有些担心季辞发现这事,他要几天吃不到肉! 最近因为索取比较多,凤凰引的毒也没有再发作了。 但王风的诊断结果显示,毒还在,就是那方面的需求会多一些。 按时释放,毒就不会发作。 每每他用这个借口,季辞都会答应。 傻狐狸真好骗。 第64章 为他而来,为他而生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接风宴上,来的都是熟人,初四和其他侍卫。 还有辛禾在平城的好友。 季辞坐在东方即白的旁边,她的另一边坐着赵巧凤。 王风硬要凑到赵巧凤的跟前,殷勤的夹菜倒酒。 “这位是江南的林三爷,这次给平城百姓送来的物资,可谓是大善之举。” 平城富商纷纷举杯感谢初三。 初三看向东方即白,看他颔首才仰头饮下一杯酒。 将初三介绍给平城富商,这是东方即白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平城的富商都笼络住。 天下生意无不为利来利往。 平城富商想要挣钱,就会和初三合作。 不管是做什么生意,只要有初三在,他就能收到钱。 季辞和赵巧凤两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捂嘴娇笑。 “嫂嫂,这个是桂花酿,你尝尝。” 赵巧凤给季辞倒了一杯酒,桂花的香味让季辞眼前一亮。 她最喜欢桂花的味道了,在末世的时候,想找一桂花树种在空间中,一直出去找了一年多,都没有找到。 “凤儿,哪里有桂花树?” 季辞喝下一杯酒,抓住赵巧凤的手,声音娇软。 “明日,我带嫂嫂去城中找找。” “好,凤儿真好。” 两人一人一杯,不一会儿一坛酒就见底了。 季辞觉得这个桂花酿和果汁一样,喝完又让下人送了一两坛。 她和赵巧凤找了一处凉亭,两人边赏月,边喝酒。 季辞起身,盯着月亮,一时间有些想念自己的队友了。 人在喝醉的时候,很容易成为诗人。 季辞摇摇晃晃起身看着天上的明月,突然大声背诗:“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赵巧凤被季辞吓了一跳,直接将手中的酒壶掉落。 酒壶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青的耳朵动了动,跑到季辞的跟前,用身体蹭季辞的腿,像是安慰季辞一般。 这里有他在,虽然他不是会说话,但是会一直陪着她。 东方即白的宴会散去。 在花园中的凉亭里找到季辞,季辞和赵巧凤趴在桌子上,鞋子也脱了,周围滚落了许多酒坛。 “主子。” 暗卫从树上跳下,在东方即白的耳边轻语几句。 东方即白的眼睛暗了暗,他的小狐狸有心事。 他以为她无牵无挂,为他而来,为他而生。 没有想到她还有牵挂。 季辞睡得不安稳,一个翻身,直接滚到地上。 “阿青,回家。” 季辞将阿青抱在怀中,像是抱着陌生世界里唯一的稻草。 阿青没有挣扎,轻轻的舔了舔季辞的脸,窝在她的怀中睡得香甜。 东方即白上前,将阿青提出来,抱起季辞,送她回房。 “喊王风送表小姐回房。” 侍卫应下,王风片刻就被拉过来了。 他也喝多了,看到赵巧凤趴在石桌上,酒瞬间就醒了。 柔弱大夫根本就抱不动赵巧凤,他就让赵巧凤靠在自己的身上,将赵巧凤送回房间。 房中。 赵巧凤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王风在自己的房间中,一脚将王风踢开。 “你做什么?” 王风重重的倒地,本就喝多了,这一下踢的挺重,他直接就在地上躺下了。 片刻后就响起了呼噜声。 赵巧凤摇摇晃晃要去扶王风,踩到王风的腿,直接跌到他的身上。 娇软的身体,栀子花香窜入王风的鼻中。 王风抱了抱怀中的人,傻傻的笑了笑:“又做梦了,这次好真实。” 翻身将赵巧凤压在身下,霸道的吻落在赵巧凤的嘴唇。 赵巧凤惊呼张口,给了王风可乘之机。 “你放手!” 赵巧凤推王风。 王风的脸红的厉害,眼睛都聚不了焦,酒气扑到赵巧凤的脸上:“怎么在我的梦里,你还要打我。” “不许打,不许打。” 抓住赵巧凤的胳膊,直接解开自己的裤带,将赵巧凤的胳膊绑住,抓住赵巧凤的裙带,直接将赵巧凤扛起来。 重重的扔到床上。 赵巧凤的酒一下就醒了。 她大声喊道:“王风,你放开我!” 王风的脑袋摇了摇,伸手在赵巧凤的脸上捏了捏:“嘿嘿,不放。” 解开赵巧凤的裙带,直接将她的手绑在床头。 王风坐在一旁嘿嘿的笑着。 “打不到了。” 赵巧凤抬腿朝着王风踢去,王风一把抓住赵巧凤的脚:“小凤儿不乖,谋杀亲夫,要罚。” 说着拉住赵巧凤的脚,直接将她拉到身下。 手摩挲的着赵巧凤的衣服解开。 赵巧凤眼睛大睁,张嘴就咬住王风的嘴唇,口齿间的血液让王风的眼睛划过一抹清明。 片刻就理智就被击散。 “乖一点。” 王风的唇落下,细细的吻着赵巧凤的身体。 赵巧凤在房中大叫。 暗卫盯着赵巧凤的屋子有些纠结。 到底要不要去汇报啊! 这王风和表小姐早就看对眼了,现在去打断人家,不是坏人好事吗! “林一,你去告诉主子。” “我不去,你怎么不去?”林一觉得,他才从暗卫营出来,这是他第一次有任务,他才不会傻到半夜去打扰主子。 林二咬牙,对着林一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喊主子。” 林一应下:“好。” 房中,赵巧凤吓得直哭:“王风,你醒醒,我是凤儿。” “我知道。” 王风的双腿已经压在了赵巧凤的腿上:“凤儿不怕,不疼的。” 另一边,林二冲到东方即白的院子外面,大声喊道:“主子,王大夫在表小姐的房中没有出来,表小姐……在哭……” 房中,东方即白刚给季辞喂下醒酒汤,季辞乖巧的圈成一团,睡得乖巧。 听到林二的话,他立马将碗放下。 带着怒气走到赵巧凤的门外,房中的声音的哭声,让东方即白的脸黑了! “王风,不要!” 赵巧凤看到王风已经把衣服脱完,那小小风都露出来了! 真是恶心死了! 房门被踢开,东方即白带着怒气上前,直接将王风给踢出去。 他还贴心给王风带了一条裤子! 一拳头下去,王风的酒就醒了。 夜风吹到身上,王风看到自己的状态,又看着东方即白的模样,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即白,我……” 第65章 要杀要剐,我无怨言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东方即白抬起一脚,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踹在王风的胸口! “你真是不想活了!”东方即白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眼中怒火翻腾,“我表妹对你或许有几分情意,但我东方家的女儿,岂是能容你这般无媒苟合、轻薄戏侮的!” “砰——” 王风被这一脚踢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院中粗壮的树干上,随即滚落在地。 他喉头一甜,嘴角渗出一道殷红的血迹。 方才的烈酒带来的混沌被剧痛驱散了大半。 那些模糊而孟浪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他原以为是在梦中,才那般放肆…… 竟,不是梦。 王风挣扎着爬起,踉跄站稳,抬手用力擦去唇角的鲜血,挺直了有些狼狈的脊背,迎上东方即白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眼神却异常坚定。 “要杀要剐,我无怨言,但……我对凤儿是真心的!” 说罢,王风屈膝,双膝重重跪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背脊依旧挺直如松,目光执拗地望向东方即白。 东方即白握紧的拳头骨节泛白,胸中郁结的怒气翻涌不息。 他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发小,良久,终于从齿缝间重重叹出一口气,那股凌厉的杀气渐渐化作一种复杂又疲惫的无奈:“起来吧。” 看着王风依言站起,他才冷冷道:“罢了。你跟着初三,明日启程回江南。没有我的允准,半年之内不得再见凤儿。还有……”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刮过王风略显单薄的身板,“到了江南,给我好生习武练身。我东方即白的妹夫,不能是个风吹便倒的孱弱书生!” 王风黯淡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这是……认可他了?默许他作为妹夫的身份了? “我……确实从小不是习武的材料,”王风语气有些发涩,但随即透出不容忽视的决心,“但为了凤儿,我定当竭力!” “嗤——”东方即白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 “让你习武,又不是让你当杀手,你如今连凤儿都抱不动,你如何抱她上花轿?你想让凤儿大婚也被人嘲笑吗?找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抬的小白脸做上门女婿!” 东方即白又戳王风的心窝子。 王风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确实有些弱了,得好好的练练。 “好,我跟着初三去江南。那你身边要怎么办?国师的阵还未破。” 王风有些担忧,他的本事不大,但可以勉强帮助东方即白度过难关。 若是他离开了,皇宫那里继续用原来的杀招,怕是东方即白抗不过去。 “此间事,我自有安排,不必你操心。”东方即白打断他的忧虑,语气不容置疑。 随即手腕一翻,一把闪着幽冷寒光的锋利匕首抛到王风脚边,“带着防身。” “还有……”王风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几近耳语,带着十二分的尴尬,“你夫人上次赠我的那种……‘神水’,能不能再给我一些?实在……有些撑不住习武的筋骨熬练……” 东方即白并未推拒,干脆点头:“好。” 他看着这个一同滚泥潭、掏鸟窝长大的兄弟,心中百感交集。 王风这人,不贪女色,不恋财帛,连功名仕途也兴致缺缺,平生唯爱钻研那些艰涩的医卜典籍。 性子轴是轴了点,但心思澄澈,人还算可靠。 把表妹托付给这样一个人,尽管心中仍有不甘与不舍,但确实……可以放心一些。 另一边,厢房内。 暗卫早已替赵巧凤解开了束缚。 她正坐在床边,揉着手腕上浅浅的红痕,俏脸含霜。 “表小姐,”暗卫声音极低,几不可闻,“王大夫他……在外面挨了主子好一顿狠打,您……可要去看看?” 赵巧凤杏眼圆睁,猛地扭过头去,愤愤地一跺脚:“打死活该!这登徒子!” 暗卫见状,知趣地噤声告退,身影融入角落的阴影中,只留下室内紧绷的沉默。 东方即白离开后不久,房门再次被推开。 王风垂头丧气、脚步沉重地挪了进来。 他不敢靠近,只远远站在门边。 角落里,那融入暗影的侍卫目光如鹰,紧紧锁定王风的一举一动,手指按在腰间的刀柄上,蓄势待发——若这厮还敢对表小姐有半分轻浮举动,他不介意立刻将人打晕拖走。 “凤……凤儿,”王风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无尽的懊悔。 “对……对不起!我混账!我鬼迷心窍!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他像个闯下大祸的孩子,头几乎要埋进胸口。 “滚出去!”赵巧凤的声音尖锐而冰冷,带着被冒犯的怒意和大小姐的任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一眼都不想!” 王风身体僵了僵,心中苦涩翻涌。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却温润的玉镯,小心翼翼放在离赵巧凤最近的桌角,声音低沉而郑重:“这……是我母亲的遗物,留予未来儿媳妇的。凤儿,你……收着吧。” 不等赵巧凤有何反应,他快速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反手带上了门。 房门紧闭的刹那,赵巧凤紧绷的肩线微微松懈。 她瞥了一眼桌上那莹润的玉镯,鼻中发出一声短促而意味不明的轻哼,随即猛地扑到床上,扯过锦被将自己从头到脚紧紧裹住。 像要把所有混乱的思绪和灼人的羞恼都隔绝在外。 这一夜,注定无眠。 赵巧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梦境里全是王风醉后滚烫的呼吸、迷离的眼眸和那些羞死人的孟浪话语。 而外间屋内的王风则更不安稳,冷汗浸透了薄衫,梦中反复都是赵巧凤决然转身的背影,是那双含着泪水与失望的眼睛。 主院里。 宿醉带来的阵阵钝痛像攻城槌般撞击着季辞的脑袋,让她**着蜷缩起来。 “嘶——好疼……” 她重重地揉着自己的额角,感觉天旋地转,“这桂花酿后劲儿也忒大了……” 她有些年头没碰过酒了,没想到今日阴沟翻船,“再喝酒……我就是猪!” 就在她低声咒骂与头痛对抗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微凉夜气的东方即白走了进来。 门打开带进的一缕冷风拂过季辞裸露在外的肩颈,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察觉到她的动静,东方即白快步走到床边,大手一捞,将她整个冰凉的身子捞进自己暖热的怀中。 “醒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夜色的低哑和一丝无奈的笑意,“这下知道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般贪杯。” “这么晚,你怎么出去了?” 季辞将东方即白的外袍解下,直接扔到一边,整个人像是抱大型玩偶一样,直接抱住东方即白。 “有些紧急之事须得安排,耽搁了。”东方即白顺势揉了揉她凌乱的发顶,指尖灵活地替她取下繁复的发饰,让柔顺的青丝披散下来,“乖,再睡会儿。” “现在睡不着,头疼。”季辞摇头,眉头蹙得更紧。 看着她因不适而微微噘起的唇,感受着怀中玲珑紧贴的温软,东方即白幽深的眸色倏地暗沉下去,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睡不着?” 他低笑一声,眼底的情欲浓得化不开,手臂猛地一用力,直接将她整个人横抱而起,下一秒便是一个迅疾而有力的翻身,将她牢牢困在自己身下坚实的胸膛与床榻之间。 “既然睡不着……那娘子不妨帮为夫一个‘小忙’。” “嗯?什么……唔……”季辞刚想说“中午才要过”,话未出口,便被东方即白炽热而霸道的吻彻底封缄。 “嘘……”唇齿交缠的间隙,他那暗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这话我不爱听。” 红烛轻曳,罗帐微晃。 一室旖旎,春光再启。 缠绵的情愫与急促的呼吸交织,迅速驱散了夜晚的微寒。 季辞感觉自己有朝一日就是没有死于任务,也得死于男主的床榻之上! 末世里的男人,可没有人有心思弄这事! 这个男人天天跟吃了保健丸一样,怎么就那么有劲! “你轻点!” “我不!”东方即白又开始耍赖了! 季辞又和系统讨价还价,‘这也要算钱。’ 【不是解毒,不能奖励积分。】 ‘你不要胡说八道,这就是在解毒,非得男主毒发才算解毒吗?你要是这样,那我明天就走,一个月后再回来给男主解毒,非得像上次那样惊险才给积分吗?’ 【主人,你偷换概念。】 ‘赶紧给积分,一次200积分,下午四次,今天晚上不知道几次,你给我算上。’ 【这样算次数?】 ‘废话,不然怎么算?’ 【好好好,补给你,补给你!积分到账:800】 季辞眼睛亮的吓人,她找到了挣钱的好路子了! 东方即白现在都有些担心,季辞会不会为了要积分给他下毒! 吾命休矣! “小白,快一些!” 东方即白磨牙,这个女人!真是势利眼!方才不愿意,刚给了积分,就这个面孔! “你干什么呢?让你快一些!” 季辞不悦了,眉头蹙起。 这个男人是不是不行了! 不行可别耽误她挣钱啊! 手紧紧的抓住季辞的胳膊,东方即白压低声音道:“娘子,可要撑住才好。” 房中,季辞的声音此起彼伏。 她有些后悔了,没事不要嘴贱! 她最近是一直许愿希望多挣一些钱财,买炸鸡汉堡的,成功了一半,得到了“贱!” 还是嘴贱! “不要了!”季辞用手撑住东方即白的胸膛。 “不行!不许求饶,为夫要重振夫纲!” 季辞哭了,哭的很大声,暗卫在外面盯着房间,有些担忧。 “主子打夫人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 “夫人怎么哭那么可怜。” “闭嘴!少管!” 房中飞出一颗银铃,直直插在暗卫所在的树干,树干断裂,两个暗卫都掉下去了。 “都说了让你少管!” 聪明一点的伸手,直接拉着脑袋不好使的暗卫跑远。 再不走,一会儿主子就要杀人灭口了。 以后晚上还是不守主子的房间了,太吓人了! 搞不好小命就没了。 第66章 别人裹小脚,你表哥裹小脑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两日后,清晨。 府门外已隐隐传来人群的嘈杂声,初三带领的车队整装待发。 王风拎着一个小小的布包袱,站在门槛内侧,频频向府内张望,眼神里充满了焦灼的期待。 他与赵巧凤已整整两日未见,东方即白下了严令,不许他们碰面。 一则担心表妹回忆起那晚的不堪受惊。 二则也确实恼火这兄弟如此唐突无礼。 更怕他笨嘴拙舌地一解释,反而火上浇油,彻底断送了情分。 对自己这位自小看着长大的表妹,东方即白深知她的骄傲与敏感。 府门外,初三朝着东方即白郑重拱手:“辛老爷,这几日叨扰了,物资分发、百姓安置皆赖您鼎力相助。今日启程返江南,待货物周转停当,定当再送一批更贴合平城所需之物前来,望日后多加合作,互通有无。” 院外,聚集了不少自发前来送行的平城百姓。 初三此来不仅谈生意,更是运来了大批江南的旧衣、被褥等实用物品。 不同于直接施舍,他遵照东方即白的意思,象征性地收取十文钱一件。 此举用心良苦:一方面是为了避免不适用的人也一窝蜂地哄抢,造成浪费。 另一方面,十文钱虽少,却划下一条无形的线,足以让真正需要的穷困人家获得实惠,又让那些唯利是图、意图倒卖的富户觉得无利可图而作罢。 更绝的是,初三宣布:只要确认衣物是自家日常穿着使用。 满两个月后,凭此衣物即可领回那十文钱! 这几乎相当于免费租借给困难户了。 百姓们感激涕零,都道辛大善人处处为他们着想。 而内宅深处,昏睡两日、感觉身体仿佛被拆开又勉强装回去的季辞终于颤巍巍地下了床。 那晚“挣”的积分是丰厚,可这积分拿在手里简直烫手,差一点就连花钱的命都没了! 趁着东方即白亲自送客、分身乏术之际,她强忍着腿间的不适,一步一挪地溜进了赵巧凤的院子。 “凤儿,过来,嫂嫂给你弄了一些好吃的。”季辞在门外压低声音喊道。 赵巧凤这两日也闷在房中。 一是被表哥严厉训斥后,那句“大家闺秀该有闺秀的样子”沉甸甸地压着。 二则,那晚混乱的记忆挥之不去,王风的孟浪、自己的惊恐、还有那枚留在桌上的玉镯。 ……种种思绪交织,让她既羞且恼,又不乏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任何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季辞侧身挤进去,献宝似的从那个看似不大的布包里往外掏东西。 “快看!这个叫蛋挞,又香又酥!喏,这些是草莓和西瓜,可甜了!还有这些花花绿绿的瓶子,这个黑的叫可乐,汽儿足,比桂花酿带劲儿还不头疼!这橙色的是橙汁,绿的叫苹果汁!保管你喝了还想喝!” 季辞从布兜里掏出来一堆好吃的。 系统都麻木了。 一晚上没合眼! 足足一晚上啊! 挣的积分就买这些东西了? 【主人,你前天晚上挣了1200积分,一下就花了1000积分买吃的,你这恩格尔系数有些高啊。】 ‘你闭嘴吧,那老恩格尔吃的明白吗他!天天就啃个破面包!他懂个屁!’ 季辞将东西摆出来,给赵巧凤开了一瓶可乐,两人干杯,在房中大吃。 赵巧凤瞧着满桌从没见过的吃食,虽有些好奇,但整个人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多谢嫂嫂费心。”她拿起一个蛋挞,小口抿着,应景而已。 “吃饱了跟嫂嫂出去找一棵桂花树,以后嫂嫂给你做桂花酒酿喝。” “不了,嫂嫂我还是不出门了,我表哥说大家闺秀没有在外面成日野的。” 季辞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得瓶瓶罐罐都晃了几晃。 狗男人,压榨她! 还pua她唯一的好闺蜜! “什么闺秀规矩!我看你表哥是别人裹小脚,他裹小脑!被些陈腐规矩捆得死死的!他说外面野不好?哼!跟着嫂嫂,咱偏要野出个名堂来!” 她抓起一颗鲜红的草莓塞进赵巧凤嘴里,“快吃,别理他那些狗屁话!” 甘甜的汁水在赵巧凤口中迸开,酸酸甜甜的滋味像是打开了某种阀门。 听着嫂嫂这些离经叛道却又无比鲜活、给她压抑心头透进一丝亮光的话语,委屈和感动涌上心头,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有家、有宠她的亲人,还有这样一个为她撑腰的嫂嫂,她何其幸运。 “凤儿,我们不一定要做合格的女子,褪下枷锁,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就好。” 季辞又给她嘴里塞了一颗草莓。 赵巧凤眼睛亮晶晶的,虽然嫂嫂的话有些大逆不道,但做合格的女子之前,确实要先做自己。 季辞咧嘴一笑:“这就对了!赶紧吃,嫂嫂回去收拾点东西。这边大事基本定了,你收拾收拾,嫂嫂这就带你——去行侠仗义!闯荡江湖!” “行侠仗义?!”赵巧凤的眼睛瞬间像被点燃的星辰,“嫂嫂此言当真?” “骗你干嘛!”季辞拍胸脯保证,“你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她一阵风似的又冲出去,直奔东方即白的书房。 季辞铺开纸张,用她那歪歪扭扭、结构松散、勉强称之为字的毛笔字开始狂写。 一张接一张,洋洋洒洒三十几页! 内容? 全是她对平城后续发展的详尽规划! 哪里该挖沟渠,哪里要设粥棚,哪个库房堆了粮食、能支撑多久,下一批粮食该去哪个隐藏地点提…… 字大行疏,硬是撑出这么多张纸来。 唯独没写一句:夫君珍重、妾身念卿。 她只关心她的事业,和那些嗷嗷待哺的百姓! 东方即白的分量,在她这沓“遗嘱”般的规划书里,大概比纸还轻。 写完“正事”,她飞快跑回自己房间。 从柜子深处掏出两个早就准备好的斜挎包——小巧、耐磨、容量可观,一个粉底蓝花,一个蓝底粉花。 粉的自然是赵巧凤的,蓝的她自己用。 然后,她悄悄唤来了燕小七。 这少年这些天跟着辛家兄弟风里来雨里去,晒黑了也结实了。 见到季辞,他很是激动。 “小七,”季辞压低声音,“有件顶顶要紧的事交给你办。在敦薨山里面。” 她详细描述了具体方位,“我留了一批好马!你带上辛家兄弟那些人,去那边给我好好养着!记住,那是咱们的底牌!将来你初四大哥会用特定信物找你取马,除了他和我夫君,任何人来要都不能给!” 敦薨山水草丰美,又有隐蔽溪流,是个绝佳的天然牧场。 燕小七郑重其事地用力点头:“姑娘您放心!豁出命去我也给您把马养得膘肥体壮!” 紧接着,她又给初四留了张异常简洁的纸条。 只有一行字和一个方位标识:“马在敦薨山(……处),燕小七。见令付马。” 纸条塞进暗卫的信鸽脚环里。 东方即白哪里会想到后院起火? 他这几日忙着和初三对接后续合作。 心神全在江南商路和平城救济的安排上,只当自己的小娇妻还在房里闷头休养,弥补“消耗过度”的体力。 夜色渐浓,万籁俱寂。 东方即白带着一身疲惫与满足回到主院。 推开房门,扑面的安静让他心头一跳——没有熟悉的馨香,没有慵懒的身影。 屋子里空空如也。 一股冰冷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林一!”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厉色。 林一从梁上翻身落下,单膝跪地:“主子!” “夫人呢?”东方即白的声音异常平静,却比咆哮更令人心悸。 “夫人和表小姐出去了。” 林一如实回答。 “出去?什么时候出去的?” 东方即白的眼中划过危险的气息!最近手下的人,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林一脊背发凉,硬着头皮回禀:“回主子,夫人和……和表小姐,今早您送初三大人时,一起出府了。属下……属下以为此事您知晓……” 声音越说越小。 “咔嚓——!” 一声爆响!东方即白手边的硬木桌角被他生生捏碎!木屑飞溅! 林一头皮发麻,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东方即白胸膛起伏,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极力控制即将喷发的火山,“去哪里了?” “属……属下不知。夫人走得急,并未交代……”林一的声音几乎要消失。 “算了,”东方即白像是自语,又像是说服自己,“定是带凤儿散心去了……下去吧。” 他挥挥手,整个人似乎松弛下来,带着一丝无奈的疲惫。 林一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感觉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房中只剩下东方即白一人。 静得可怕。 他目光落在书桌上那异常突兀、高高摞起的“三十页规划书”上。 拿起最上面一张,看着那幼稚拙劣的字迹努力拼凑出来的详细计划,他心中百感交集,隐隐泛起一丝暖意。 至少她还是把他的责任,把平城放在心上的。 认认真真看完,东方即白还誊写了一遍,笔锋游龙戏凤,铿锵有力,三十多张纸,一页就写完了。 誊写完毕,目光触及案角那个不起眼的小纸条——初四那边刚刚取信送来的密函,被压在砚台下面。 他随手拿起,展开。 只有一行字:【夫人携表小姐出府,言:前往行侠仗义,归期不定。备马敦薨。】 一股狂暴的、被愚弄的怒火轰然冲垮了所有理智!比之前的平静可怕百倍! 行侠仗义?归期不定?备马敦薨?! 他的小娇妻竟然带着他的亲表妹!跑了! 第67章 夫人的字真特别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旁边还放着另一张偏大的信纸,东方即白打开的一瞬间,脸就黑下来了。 他心里都要酸死了! 季辞给初四留了信! 都不给他好好留句话!给他写的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都不抵一句————见令付马! 一声压抑着雷霆之怒的低吼穿透房门:“初四,滚进来!” 门外身影一僵。 几秒后,响起几声刻意放重的敲门声:笃、笃、笃。 东方即白眉峰紧锁成川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什么意思,对他这个主子有意见? 房门被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 初四那颗脑袋探了进来,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声音干涩:“主子,按您上次吩咐,属、属下进来得敲门……” “哼!” 东方即白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生生压下几乎要爆开的怒火。 手腕一抖,将那团皱巴巴的纸球精准地砸在初四脸上,“捡起来!念!” 纸球滚落脚边。 初四心里叫苦不迭,却也丝毫不敢怠慢,迅速蹲下拾起纸团。 然后极其仔细地、甚至带着点惶恐地将其展开、抚平。 当那堪称“惨不忍睹”的字迹映入眼帘时,饶是训练有素如初四,也忍不住眼皮狂跳了一下。 下意识嘟囔出声:“嘶……这谁家画的符?笔画不全,结构松散,倒像是鸡爪子刨的……谁家暗卫写这种字,非得……” 话未说完,一股冰寒刺骨的视线锁定了他。 东方即白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淬着冰碴:“我娘子。” 初四差点跪了。 在背后说夫人的坏话,夫人小心眼,不会给他下绊子吧! “属下的意思是,夫人的字真特别。” “看完信。” 东方即白一撩袍角,重重坐回太师椅,指关节不耐烦地在坚硬的檀木桌面上敲击。 “笃!笃!笃!——” 那每一声都敲在初四的心尖上,像是催命的鼓点。 初四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低头,眼珠子跟扫描仪似的飞速扫过那封“天书”。 “主子,夫人说给属下留了上百汗血宝马,就在敦薨山里,小七守着呢。” 初四有些激动,不愧是夫人啊! 还知道给他留东西! “给我留的。” “对对对,给主子留的,属下,这就让人带走。”初四说着就要离开,他们骑兵不行,有了马就能训练骑兵了。 “马留在山中养着,你在山中偷偷训练骑兵,让军中送来五百士兵。”东方即白开口。 初四瞬间明白了主子的战略意图——神兵,当藏于鞘! 他强压下激动,正色拱手:“属下遵命!定不负主子、夫人所托!” 说罢,如蒙大赦般迅速退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多待。 他需要立刻去甄选最可靠的人,这将是关乎未来战局的重要筹码。 书房内瞬间恢复了死寂。 窗外的月色冰冷地洒进来,东方即白方才的雷霆之怒仿佛被抽空了,巨大的书房只余下烛火噼啪作响。 他靠在椅背上,望着梁顶繁复的雕花,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茫和疲累感悄然攀上心头。 她……真的是因为受不了他那无度的索求才走的吗? 他有些懊恼地想,但这念头只停留了一瞬便被更大的委屈和不甘压下 ——这能怪他吗? 他不是中毒了吗!都不知道心疼心疼他! 他哪里知道,季辞的跑路跟他“喂不饱”毫无关系! 纯粹是因为他试图用“大家闺秀”那一套约束凤儿! 季辞这小炮仗一点就着。 凭什么女子只能做金丝雀! 她偏不! 此刻,官道之上。 清冷的月光如水银泻地,两匹健马疾驰而过,踏碎了夜色。 赵巧凤一身利落的朱红骑装,紧紧跟在季辞身后。 背后那个粉嫩嫩、鼓囊囊的斜挎小包随着马背颠簸轻轻晃动,衬得她英气中带着几分俏皮。 季辞则是一身湛蓝骑装,背后那个同色系的、质感奇特的布包虽然看似不大,却装下了她所有的底气。 这包是她精心准备的幌子,掩饰她从“系统空间”拿取物品。 马蹄声嗒嗒作响。 赵巧凤终于忍不住,催马追上季辞,与之并辔而行。 夜风吹动她的额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嫂嫂,我们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跑了,表哥他会不会雷霆震怒啊?” 她终究是被东方府锦衣玉食、规规矩矩养大的姑娘,从未有过如此大胆的举动。 上次除外,她是乖乖女! 季辞勒住缰绳,微微侧过脸,月光勾勒出她脸上飞扬明媚的笑容,眼神笃定又带着安抚。 “有嫂嫂在,什么都不怕!你想去哪里,嫂嫂陪你。” 这掷地有声的承诺,仿佛给赵巧凤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看着嫂嫂毫无畏惧的样子,心里那份由表哥规矩带来的窒息感,似乎真的被这自由的风吹散了不少。 赵巧凤眼中波光闪动,轻声说:“离开汴京这一路,只顾忧心表哥安危,都未曾好好看过沿途风光,嫂嫂,我有些挂念姑母了……” “那还等什么?”季辞豪迈地一挥手,扬起马鞭在空中炸响一个清脆的音爆,“目标汴京!嫂嫂带你回去!” 话音未落,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已飘荡在寂静的夜空里。 一蓝一红两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再次绝尘而去。 深夜的官道空旷而诡异,只有急促的马蹄声敲打着地面。 寻常女子避之不及的月黑风高夜,却被她们活成了快意江湖的序章。 赵巧凤毕竟是深闺娇养。 几番纵马疾驰下来,体力逐渐不支,腰背酸痛,握缰的手也开始发软。 她喘着气呼唤:“嫂……嫂嫂!慢些,我好累,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季辞点头,她本意就是想后半夜休息。 一路快马加鞭,是怕东方即白给她抓回去! 才没命的跑的。 月色下,远方的岔路口,一片树林掩映中,依稀透出几点昏黄的、摇曳的灯火。 季辞左右环顾:“看那边!像是个驿站。” 扬鞭一指,“走,就那儿歇脚!” “好。”赵巧凤飞快跟着季辞的步伐。 第68章 像指痕,又像吮痕?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一炷香后,两匹马停在了这座孤零零伫立在荒林边的驿站前。 驿站门窗破败,那唯一亮着的灯火仿佛鬼火般飘忽,四周静得只闻虫鸣和夜枭凄厉的啼叫,平添几分悚然。 季辞利落下马,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用力拍打那紧闭的大门,高声叫道:“开门!住店!” 这突兀的叫声在林间格外刺耳,扑啦啦惊起一群栖息的寒鸦。 “哐当!”一声,老旧的木门被猛地拉开。 门内一个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驿卒,刚抬眼看清门前站着的两个鲜亮人影。 ——在深夜里如精怪化形般明艳的年轻女子。 ——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怪叫一声:“娘咧!妖怪!勾魂的女妖怪!” 甩手就把门栓当武器掷了出去,拔腿就往里屋狂奔。 季辞侧身躲过门栓,气得翻了个白眼:“呸!说谁妖怪呢!开门做生意呢!我们姐妹赶路借宿!快开门,要一间干净的上房,再要两桶滚热的热水!” 她也不等对方反应,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元宝,看准那驿卒逃跑的方向,手中用力,银子稳稳地砸进他怀中。 驿卒被沉甸甸的银子砸得一哆嗦,硬着头皮捡起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银锭子,这才稍稍定神,但依旧不敢正眼瞧她们。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这大半夜的,两个小娘子敢走这官道就不怕遇见歹……歹人?” 季辞不耐烦地拉起赵巧凤的手就往驿站里闯。 经过驿卒身边时,故意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妖媚的腔调阴恻恻地说道:“姑奶奶我就是这方圆百里最大、最可怕的歹人呐~怕不怕?” 驿卒被她这语气激得一个哆嗦,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哭丧着脸:“姑奶奶哎……这边请,这边请,最干净的上房……” 引她们到了所谓的“上房”,也不过是稍新净些、霉味稍淡些的屋子罢了。 季辞皱眉,一把推开那吱呀作响的木窗,清冷的月光和夜风涌了进来。 看着天边那轮皎洁的圆月,这次她一点都不担心东方即白了。 系统检测了,东方即白体内毒素积累处于低位循环期,稳定可控,预估至少三月内无爆发迹象。 啧啧,狗男人,最近吃的是多饱!怎么不撑死他呢! 热水很快被两个战战兢兢的伙计抬了进来。 季辞“砰”地关上房门,又仔细落了木窗的插销。 偌大的木桶放在屋子中央,水汽氤氲。 “泡个澡,今晚休息好,明日不用起那么早,嫂嫂带着你一路游玩回汴京。” 季辞一边催促,一边利落地解开自己的骑装腰带。 赵巧凤本就累得不行,闻言也羞涩地开始解衣。 两人很快赤诚相见。 当季辞踏入热气腾腾的水中时,她习惯性地抬手擦了下颈侧溅上的水珠。 就是这个抬臂的动作,让她猛然看到胳膊内侧和上臂连接处那片醒目的青紫色印记! 像指痕,又像吮痕? 范围还不小! 她的动作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法。 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猛地低头,目光急切地在光裸的肌肤上搜寻。 ——胸口、锁骨、甚至大腿内侧…… 目光所及之处,密布着深深浅浅、斑驳的青紫痕迹! 尤其在胸前那一团小小的柔软之上,印记格外明显!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季辞在心中尖叫,‘我的自愈能力呢?!这身印子,是被人暴打了一顿吗?!’ 她下意识尝试催动体内异能,可皮肤上的印记如同烙上去般纹丝不动。 【主人,淡定。】 【这不算实质损伤,属于皮下毛细血管破裂出血,自愈能力并不会特别针对这种轻微痕迹。】 【根据本系统记录,这是男主最近一次解毒过程(尤其前夜)遗留的互动产物。根据人类生理机制模拟,此类痕迹平均消退周期在10至15天左右。不影响身体健康与活动能力。】 ‘什么产物?!这是破相!难看死了!’ 【放心,通常情况下,除了你男人,并不会有其他人类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到这些私人印记。它们非常安全。】 ‘……行吧,你说得对。’ 季辞被系统过于耿直的回答噎了一下。 但她越想越气,尤其是想到这两天那些守卫们每次见她都飞快低头、眼神闪躲的样子! 她还以为是天气转凉他们缩脖子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东方即白——!你个挨千刀的狗男人!!!老娘跟你没完——!!!” 一声压抑着的、带着羞愤难当的怒吼在季辞喉咙里滚动。 她猛地一拳砸在水面。 “哗啦——!” 水花高高溅起,泼了离得近的赵巧凤一脸,连桶壁都嗡嗡作响。 赵巧凤吓了一跳,“咕噜”一声把自己整个缩进水里,只留下两个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般在水面扑闪扑闪。 她心里原本以为嫂嫂早就知道自己这一身“战果”,还佩服嫂嫂脸皮够厚不羞不臊呢! 搞了半天,嫂嫂竟是今天才知道?! 默默地在心底给自家表哥点了一排蜡烛。 “嫂……嫂嫂。” 赵巧凤小心翼翼地打破这暴风雨前的宁静,试图结束这尴尬又令人窒息的沉默,“我洗好了。” 她红着脸想站起来,水波荡漾间,胸侧和腰间几处同样青紫的印痕若隐若现。 眼尖的季辞立刻注意到:“咦?凤儿你这儿也青了?” 她毫不避讳地伸手指了指赵巧凤腰侧,“怎么弄的?是王风那小子弄的?” 赵巧凤像被烫到一般,脸“唰”地红了个彻底,如同煮熟的虾子,闪电般又把自己沉回水里,只留下一点点鼻尖在水面上。 声音又闷又急:“没、没有!我自己……自己不小心撞桌角上了!” 这理由,她自己听着都心虚得要命。 季辞看着她这反应,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一本正经地叮嘱:“哦!那你以后可得小心点走路,别跟嫂嫂似的毛毛躁躁,容易磕着碰着!” 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关心真诚。 赵巧凤在水下瞪大了眼睛:…… 得! 她这精明的嫂嫂在男女情事上,真是实打实缺了那根筋! 自己刚才那点慌乱和谎言,在她眼里大概就是真的笨拙得撞了桌角吧? 第69章 真他娘是俩穷鬼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窗外,蝉鸣蛙叫交织一片。 房内,季辞与赵巧凤相拥而眠,呼吸清浅。 季辞本能地蜷缩在赵巧凤怀中,仿佛还是那只毛茸茸、寻求庇护的小狐狸。 一片寂静中,几道鬼祟的黑影如同暗流般蠕动到了房门外。 浓重的夜色掩盖了他们的身形,只有压抑到极致的耳语声在门板缝隙间浮动。 “大哥……屋里两个女娃子,穿得溜光水滑,模样富贵,兜里肯定有货……”一个嘶哑的声音悄声道,带着贪婪的急切。 为首的黑影,身形魁梧但脚步却带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协调,微微颔首,算是默许。 一根细长的竹管悄无声息地从门缝插了进来,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灰白烟雾弥漫而入,带着刺鼻的气味。 床上的季辞在迷烟飘入瞬间就警觉了! 她几乎本能地用异能将赵巧凤弄晕,直接将人收到空间中。 空间中的雕花大床上,赵巧凤睡得安稳,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换了地方。 季辞则敏捷地一个翻滚下床,顺手抓过几个枕头塞进被子里,伪装出两具人形轮廓。 她则如同融入阴影的猫,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靠墙的旧衣柜之中,屏息凝神,只留一线缝隙观察外间。 “吱嘎——” 房门被锋利的匕首小心翼翼撬开。 几个蒙面黑衣人侧着身子,如同幽灵般溜了进来。 出乎季辞意料,他们并未查看床上“熟睡”的目标,目标明确地直奔那两只放在桌上的、显眼的斜挎包。 翻找的动作迅速而利落,带着一股穷途末路的急切。 然而,布包被粗暴地翻了个底朝天。 里面除了季辞先前拿出来哄凤儿没吃完的几块硬邦邦肉干,以及几件换洗衣物,竟空空如也,半个铜板都找不到。 “大哥!操!晦气!” 一个瘦高个的声音充满了失望和焦躁,“真他娘是俩穷鬼!大户人家小姐能穷成这样?净剩些没用的玩意儿!连个铜子儿都没有!” 借着窗外微光,季辞看到为首男人那双鹰隼般锐利又混杂着深深疲惫的眼睛。 他沉默地扫了一眼床上鼓鼓囊囊的“人形”,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可能真是哪家不懂事偷跑出来的娇小姐,把东西放回去!原样放好!我们走!” “大哥!”瘦高个急了,声音带着哭腔,“寨子里那几个小的再没吃的,真要扛不住了……” “闭嘴!”大哥厉声低喝,胸膛剧烈起伏,“饿死是小!坏了良心是大!我们是没活路了,不是要当打家劫舍的强盗!把东西放下!走!” 瘦高个还想再争,被大哥刀锋般锐利的眼神逼退,只能恨恨地、却依言将翻乱的东西胡乱塞回包里,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那大哥走在最后,竟还细致地将歪斜的门轴轻轻扶正,把门虚掩上,尽量恢复原状,这才迅速消失在浓黑的廊道里。 季辞从衣柜中无声步出,眉头紧锁,方才屋内的对话和外面的低语清晰落入耳中。 小偷? 却又不愿伤人性命,甚至心怀愧疚? 平城就在三日脚程之外,东方即白的救济早已如火如荼展开。 怎么还有如此窘迫、冒着风险偷盗的流民? 她快步走到窗边,小心掀起一角向外望去。 只见那几道黑影并未立刻离开驿站,而是在马厩旁徘徊、逡巡片刻。 最终像老鼠般飞快地扛起几袋沉甸甸的东西。 ——是驿站用来喂马的粗麸皮! 麸皮…… 这种东西,富贵人家用来作牲畜饲料,而对挣扎在生死线上的穷人,却是能救命、刮嗓子的“粮食”。 季辞心中疑窦丛生,不再犹豫。 她推开窗户,翻身而下,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身影融入黑暗,化作一道难以察觉的影子,远远缀在那群偷麸皮的黑衣人身后。 “大哥,这点麸皮熬粥都稀得能照见人影!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依旧是那个瘦高个的声音,在空旷寂寥的山道上显得格外刺耳,“平城就在眼前!大善人辛禾在那里天天发粮!咱们去平城吧!总好过在这山里饿死、等死!”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恳求。 “闭嘴,你忘记了我们有命案在身,我们若是被抓了,寨子里的老人孩子都活不成!” 黑衣补丁男人扛着麸皮,一步一拐。 一行人沉默地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跋涉,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抵达一处极为简陋的“寨子”。 这所谓的寨子,不过是利用山中几处天然浅凹、靠着几棵半枯大树,勉强用粗树枝、茅草和破烂席子搭起来的窝棚群。 遮不住风雨,顶不住严寒,比县令府里最低等的马棚还不如。 一群面容焦黄、衣衫褴褛的妇孺蜷缩在角落,眼睛因为长期的饥饿深深凹陷下去,脸上是麻木的绝望。 另一边,几个手持粗制棍棒或砍柴刀的汉子勉强支撑着精神,警惕地四顾放哨,但眼底的疲惫和营养不良的萎靡根本无法隐藏。 “张彪大哥回来了!”寨口简陋的岗哨上,一个同样憔悴的汉子看到他们的身影,立刻惊喜地低喊出声,声音也带着气力不足的沙哑。 季辞连忙借着一棵枝叶茂密的粗壮古树掩去身形,屏息凝神向下窥视。 黑衣补丁男人是张彪。 只见他走到窝棚中央的一片空地,将肩上沉重的麸皮袋子“噗通”一声扔在地上,扬起的尘土呛得人咳嗽。 他布满老茧、沾满泥污的大手用力抹了把脸,内疚与坚毅在他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上交织:“对不住大家伙,就就弄来这点东西。先紧着娃儿们和病弱的,熬点糊糊垫垫肚子。” 他环顾一张张被苦难侵蚀的脸,喉咙哽咽了一下,随即眼神迸发出狠厉的光。 “兄弟们别慌!今天休整半天!下午我就进山!豁出这条命,也要弄回吃的来!我张彪说到做到,定让大家都活下去!” 他用力的承诺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第70章 杀人!窝藏!连坐!通缉!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几个妇人迟疑着走出来,努力将身后瘦骨嶙峋的孩子挡住,不让他们看到地上那寒酸的“粮食”。 孩子们的喉头却在明显地滚动,眼睛死死盯着那粗糙的麻布袋,充满了原始的、对食物的渴望。 “张大哥,不如……我们去认罪吧,总不能族人都跟着饿死啊!” 一个黝黑矮壮、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年轻汉子猛地站出来,脸因为激动憋得通红,声音闷雷似的。 他的话音如同丢进沸油里的水珠,瞬间打破了压抑的死寂。 “张大哥!是我害了你!是我惹来的祸事!我对不起全村父老!呜呜呜……”一个布衣荆钗、模样还算清秀却同样满面菜色的年轻女子哭喊着从人群中跌撞奔出。 张彪眼疾手快扶住快要摔倒的小莲,眼中满是血丝,声音沉重如磐石:“小莲!这事根本怨不得你!是那畜生不如的东西!光天化日就敢强抢……!我一时气不过才下了死手!是我张彪没用!没能带着大家过好日子,还害全村老小背井离乡,躲在这深山老林啃树皮!” 他看向在场众人,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困兽最后的嘶吼,“可这事牵连太大!那狗县令绝不会放过任何跟此事沾边的人!咱张家村祖坟他都敢刨!我一个人死无所谓!但绝不能让整个村子给我陪葬!” 他扑通一声朝着村民重重跪下,额头狠狠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父老乡亲!我张彪对不住你们!如今活路绝了!我一个人去平城!” “直接找知府大人!我就赌一次,赌那马邑狗官的手伸不到那么远!赌那知府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爷!你们在此等我两天!两天之内我没回来……你们自己想法活命吧!”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一个铮铮铁汉,硬是被这绝境逼得泪流满面。 “彪子!你不能去!”一个须发皆白、走路都颤巍巍的老人在两个后生搀扶下,挤到前面,正是老村长张德福。 他浑浊的老眼里蓄满泪水,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老头子我活了六十三个年头了!够本了!我去!就说人是我打死的!” “县太爷总不至于跟一个快入土的老棺材瓤子较真吧?你们都得给我活……”老人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老叔公!” “村长!” “不行啊村长!” 人群瞬间乱了套,悲泣、呼喊、争论声交织在一起,哭声撕心裂肺,哭这世道不公,哭命途多舛,也哭亲人离乡生死未卜的绝望。 穷人的命,真就如草芥般,被权贵随意践踏摧折。 就在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月光下飘落的翎羽,轻飘飘地从高处古树中跃下,落在村民与张彪之间的一片空地上。 她的出现是如此的突兀,惊得那些悲泣的村民像受惊的鸟雀,瞬间收声,惊恐地抱作一团向后躲闪。 张彪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几乎想也没想就一步跨前,横身挡在村民与这不速之客之间,手已按在了腰间的破柴刀上。 声音带着惊疑和沉重:“姑娘?!你一路跟着我们?这里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请速速离去!” 季辞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这个能豁出命保护乡邻的大汉。 她脸上并无怒意,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你偷了我的东西。” 张彪身体一僵,脸上瞬间血色褪尽,露出被戳破的窘迫与灰败。 他深吸一口气,再无侥幸,咬着牙,如同背负千斤重担般,弯下腰吃力地将那几袋刚刚偷来的麸皮提起来。 “哗啦——” 一下放在季辞脚前。 “东西在这里。原物奉还,求姑娘发发善心……” 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后面的恳求,“这些不值钱的麸皮,能否让些给我们?我张彪下半辈子给姑娘做牛做马都行!” “寨子里孩子们快不行了……”堂堂七尺男儿,为了这几口救命的东西,声音竟哽咽颤抖起来。 他话音未落,一个只有五六岁大小、面黄肌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的女孩,忽然踉跄着从人堆里冲出来。 扑到季辞脚前跪下,小脑袋重重磕在地上,稚嫩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的哀求。 “求小姐饶命,这些麸皮就让我们吧,我愿意卖身给小姐,为奴为婢。”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求,如同一把钝刀割在每个人心上。 季辞蹙眉,怎么感觉她像是大坏蛋呢! 她心中叹了口气,暂时压下情绪,问出关键:“平城就在眼前,为何不去?辛禾正在城内赈济,每日放粮开粥棚,去了就能活命。” “姑娘……”张彪低下头,避开季辞清亮的眼神,脸上肌肉痛苦地抽搐着,欲言又止。 “姑娘!”人群中一个后生抢着回答,声音凄惶,“我们杀了马邑县县太爷的儿子!” 赵三不管不顾地继续喊出来,似要将满腹的冤屈和恐惧喊给苍天听。 “是那个狗崽子当街强抢小莲姐!张大哥和我气不过,上去打他,混乱中失手把他打死了!我们不是有意的!是那畜生该死!” “可县太爷发了海捕文书!悬赏百两白银抓我们!还说我们是反贼!窝藏我们的村子也要连坐!我们整个张家村都成了通缉犯!没有户籍!没有路引!天大地大,我们哪里都去不了啊!” 杀人!窝藏!连坐!通缉! 季辞瞬间明白了这沉重的分量,也明白了他们为何甘愿躲在这深山等死也不敢靠近官道和平城一步。 在古代,“连坐”二字,足以将一个家族、一个村落碾为齑粉。 “原来如此……”季辞喃喃道,心中已有计较。 她不理会张彪复杂的眼神,向前一步。 清澈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绝望的面孔,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笃定。 “我有个去处,可以安置你们所有人。跟着我走,我保你们有饭吃,有衣穿,有条活路。不需要背井离乡担惊受怕,更不用担心官兵剿捕。” “当真?!”绝望的人群中爆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呼。 张彪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濒死之人看到希望的光芒,但这份光芒随即又被更深的警惕覆盖:“姑娘,我们不做伤天害理、杀人放火之事!若……” “我当然知道!”季辞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我要你们做的,是光明正大的活计。种地、养马、修渠开荒!” 他慢慢地往后退了半步,脸上是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无尽的疲惫。 “姑娘的好意,张彪心领了。但我们不是良民。我们是朝廷通缉的重犯!黑户!没有官府认可的户籍、路引文书,走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除非隐入深山,彻底与世隔绝。 季辞看着张彪和村民们脸上那份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根深蒂固的观念,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心中无奈,这些古代的百姓,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得太紧太深了! 第71章 鞍前马后,效死以报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不需要担心户籍路引!你们直接去平城即可。到了那里,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季辞。” 季辞的声音清脆而笃定,在寂静的山寨里回荡。 “季辞?”人群中一个年轻汉子眼睛瞪得更大了,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您就是大善人辛禾的夫人!那位活菩萨!” 他兴奋地想冲上前,随即又猛地意识到身份悬殊,连忙后退一步,脸上满是敬畏和潮红。 他激动地转身对族人喊道:“大家伙儿!这就是辛大善人的夫人!” 他推搡着族人,“快!快给夫人磕头谢恩!” 呼啦啦一片,张家村幸存的男女老少再次虔诚地伏下身去。 “都起来!快起来!”季辞无奈地挥手。 “这些虚礼就免了。抓紧时间,收拾东西下山去平城吧!到了平城,一定要报我的名字。”她想了想,又强调道。 张彪沉默地站在人群前,魁梧的身材竟微微佝偻着。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声音,带着巨大的愧疚:“不瞒姑娘,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这一路走到平城,怕是会饿死路上,没有粮食,我们走不到平城。” 他感到无比丢脸,恩人指明了活路,他们却连走过去的力气都没有,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季辞闻言,迅速扫视了一遍眼前的百十口人。 无论男女老少,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走起路来都虚浮打晃,显然已经到了体力极限。 “明白了。”季辞没有丝毫犹豫,语气果断,“下山!我给你们弄些粮食。” “姑娘?!”张彪猛然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感激。 他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砸在碎石地面上留下一片殷红:“姑娘再造之恩,张彪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愿为夫人手中刀,鞍前马后,效死以报!” 季辞微微颔首,却话锋一转:“等等。你先告诉我,那个为非作歹的县令的马邑县怎么走?” 她的神情依旧单纯,眼神却沉静下来。 张彪的身体瞬间绷紧,脸上的感激瞬间被担忧和紧张取代。 他看向季辞那张纯洁无害的脸,急声道:“姑娘!万万不可啊!那马邑县县令就是个心狠手辣、贪得无厌的豺狼。要去也得请辛大人带上足够人手……” 季辞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不必。为民除害,我一个人足够了。指路。” 张彪见她心意已决,只得艰难地抬起粗糙的手,指向远处连绵山峦中的一个垭口:“翻过前面那座最高的鹰愁岭,往东南方向一直走一百多里,官道旁就是马邑县了。” “知道了。”季辞应下,“有没有纸笔?我写封信,你们带去平城交给我夫君辛禾。” 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长衫、模样斯文的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声音很小,季辞都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聋了。 她根本听不清书生说啥。 “小生张生,这个借给你用。” 季辞费了好大劲才听清他后面的话。 张生从怀里摸索出一小卷粗糙的草纸和一支秃得几乎没毛、笔杆都开裂的旧毛笔。 季辞看着那支破笔,眉头微蹙。 ——这玩意能写字? 几个村民搬来一张断了一条腿的破桌子,勉强支好。 季辞就在这摇摇晃晃的桌面上,深吸一口气,提起了那支不趁手的“毛笔”。 一共没有几张纸,季辞全用完了,还没有写完自己想写的东西,又将纸翻过来写了几个字。 张生在一旁看的嘴巴都张开了,他甚至都怀疑眼前这个好看的小姑娘是不是骗子! 谁家大家闺秀,写这种字啊? 三岁小孩也写的比这个好。 季辞写完,满意的点点头,将信纸吹干,开口道:“纸不够了,暂时写这么多,将信送到辛府,亲手交给我夫君。” “小生记住了。”张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巍巍接过那封“惊世骇俗”的信,小心翼翼地卷好。 村民们在张彪的指挥下,带着仅剩的家当,破被烂锅,少得可怜,满怀希望又惴惴不安地跟着季辞下山。 到了山脚通往官道的僻静处,季辞让村民们在树林里等候。 她找了一处地方,放出来十几袋粮食,又买了一辆二手推车,雇了一个小厮给她推到张家村那里。 “这些都给你们,你们可不要骗我,一定要去找我夫君,好好干活,报答我。” 季辞拍了拍手,抱着手臂严肃的说道。 张彪热泪盈眶,带着村民们再次重重跪下:“夫人放心!张彪对天起誓,绝不辜负夫人活命之恩!必当肝脑涂地,为夫人效力!” 季辞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沿着张彪指的方向,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密林小径中。 在她身后,劫后余生的张家村村民们对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跪拜,那是由衷的感激和崇敬。 平城的东方即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身体内,他的嘴角勾笑,他夫人又给他挣了不少气运。 客栈里,季辞将赵巧凤放出来,自己窝在赵巧凤的怀中补觉。 赵巧凤一觉睡醒,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一身疲惫全消,看到嫂嫂还在睡觉,她轻手轻脚的起来收拾。 又让驿卒准备了早饭,她在房中等待季辞睡醒。 直到日上三竿,季辞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像装了弹簧一样从床上弹坐起来。 “凤儿!怎么起这么早?”季辞揉了揉眼睛,“今天我们要钻大山走小路,可辛苦着呢,你不多睡会儿养足精神,待会儿别喊累哈。” “嫂嫂快来,早饭快凉了,正好送来了午饭,一起吃吧。”赵巧凤笑着招呼,递过一块温热的湿帕子让她擦脸擦手。 正准备给季辞穿鞋子时,她看到鞋子上的泥沙,赵巧凤的眼睛暗了暗,鞋子昨天晚上她帮季辞简单的打理了。 如今鞋子这么脏,只能说明嫂嫂趁她睡着后,偷偷出去了。 一种被丢下的恐慌和委屈悄然爬上赵巧凤的心头。 她抬眼看着正擦脸的季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小心,声音有些低落:“嫂嫂,你晚上若是出去,就将我喊醒,我自己一个人睡觉害怕。” 第72章 你嫂嫂给你随身揣兜里呢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胡乱擦了把脸,接过赵巧凤递来的水漱口,含糊地应道:“哦,好,知道了。” 她真想回赵巧凤一句,怕什么啊,你嫂嫂给你随身揣兜里呢! 安全的不得了。 饭菜是赵巧凤特意关照过的,全是季辞喜欢的荤腥:酱烧肘子、椒盐排骨、红烧鱼块…… 季辞吃得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出发!” 她揉了揉肚子,这日子真不错啊! 没有丧尸过来杀她,还能吃到肉! 身边还有一个贴心的大美女陪着,这日子真是神仙来了都不换! 赵巧凤去拿自己的挎包,这个包比包袱方便多了,放多少东西都不担心掉,样式也好看。 马蹄声响起,留下一片烟尘。 季辞带路,两人朝着深山而去。 赵巧凤第一次走这种没有一点人走过的山路,有些害怕。 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如愿坐在了季辞的马背上。 季辞被赵巧凤圈在怀里,披风将她裹住,省的树枝将她划伤。 “凤儿,今夜要在山中露宿了,让你吃苦了,不好意思哈。” 季辞带着歉意说道,她说要带赵巧凤一路赏风景呢。 这才刚出门第二天,就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了。 这不骗小孩子吗! “和嫂嫂在一起就没有事。” 赵巧凤低笑,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蹭了蹭。 山路崎岖,行进缓慢。 金乌西沉,明月东升。 两人终于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 赵巧凤捡来干树枝,围在一起升起火堆。 季辞担心引起火灾,拔出随身匕首,快速清理出一小片空地,又在周围铲起泥土,垒起一圈半尺高的防火土埂。 “好了,安全了。” 季辞拍拍手,指向空地中央对赵巧凤说,“就在这里生火,你坐里面守着火堆别让熄灭,也别乱跑。我去找吃的和水,一会儿就回来。” “好。” 赵巧凤往火堆跟前凑了凑,确保自己在火的阴影中。 季辞扔给赵巧凤一个香包:“带着,防止蚊虫的。” 这是季辞刚从系统那里买来的,她担心凤儿被虫子咬了。 在季辞离开的时候,远处吃草的马也消失了。 季辞准备让马去空间中休息一晚,明日再换两匹一模一样的马出来。 她没有养马的技巧。 只能勤换马! 从系统那里买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都是处理好的。 反正傻凤儿啥也不知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又采购了一些烧烤调料,季辞才慢慢悠悠的回到赵巧凤的身边。 密林深处,篝火旁。 季辞离开的短短十分钟,对守候在噼啪作响的篝火旁的赵巧凤而言,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林间的黑暗仿佛凝固的墨汁。 远处夜枭的咕鸣、近处柴火爆裂的噼啪。 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在寂静中格外惊心。 她环抱着膝盖,眼巴巴地望着季辞消失的方向,心脏因不安而剧烈地跳动。 终于,视线尽头出现了一个纤细熟悉的身影。 赵巧凤几乎是瞬间弹起,飞快地扑了过去,一把抓住季辞微凉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后怕的轻颤。 “嫂嫂!你总算回来了!吓死我了!下次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带上我一起!” “好啦好啦,”季辞笑着安抚,语气带着宠溺的无奈。 她顺势将一只处理干净的肥兔塞到赵巧凤手中,“喏,拿着。看,你嫂嫂出马,晚上加餐!” 赵巧凤这才看清“战利品”,顿时忘了害怕,眼中迸发出崇拜的光芒:“哇!嫂嫂太厉害了!这深山老林的,这么快就猎到这么多!简直是神仙手段!” 她的夸奖发自肺腑,毫不吝啬。 季辞被夸得心花怒放,下巴骄傲地扬起。 小脸上写满了得意,那模样太像小朋友了。 “那是!等着,让嫂嫂给你露一手绝活!”她麻利地将野味串上树枝,架在篝火上翻烤起来。 赵巧凤又是一顿吹嘘,季辞很受用。 很快,油脂滴落木炭的滋滋声响起,焦香四溢的肉味霸道地弥漫开来。 “唰啦——沙沙——” 一阵异常清晰的摩擦拖曳声,突兀地从不远处浓密的灌木丛中传来! 那声音沉闷而吃力。 仿佛……有人在地上爬行? 赵巧凤吓得浑身一激灵,本能地窜到季辞身后,死死拽住她的衣角。 季辞的眉头蹙起,她方才感知过了,这一片是没有危险的生物的。 手放到地上,异能迅速朝着声响处蔓延。 很快季辞就将手悄悄拿起来。 她的眉头蹙起。 这里怎么会有男人? 她方才怎么没有感受到男人的气息。 这个男人有古怪。 季辞将手中的鸡肉递给赵巧凤,一挥手放出来一匹宝马,让宝马守着赵巧凤。 “不怕,嫂嫂去看看。” 季辞起身,油乎乎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走了数十步,她扒开浓密的枝叶。 一个瘦骨嶙峋、遍体鳞伤的少年正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在冰冷的地上艰难爬行! 他身上的破布几乎被血污和污泥浸透,双眼处是骇人的空洞。 ——眼珠竟被人生生剜去! 他听到脚步声,惊恐地剧烈挣扎后退,喉咙里发出沙哑绝望的“嗬嗬”声。 拼命摇头,张大的嘴巴里黑洞洞一片。 ——舌头也已被齐根拔掉! 季辞心头一沉。 眼前的惨状触目惊心! 十五六岁的年纪,竟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 她眼睛盯着男人,总觉得这个人眼熟呢? 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谨慎地蹲下身,避开少年挥动的、沾满泥土的手臂,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 “你…识字吗?”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季辞的声音响起,男人瞬间不动弹了。 随即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手脚并用,几乎是爬扑到了季辞脚边! 他用那双失去了眼球、只剩两个血窟窿的“眼睛”,努力“看”向季辞的方向,嘴里发出更加急促的、意义不明的音节,双手狂乱地在空中抓挠,拼命想要表达什么。 “你想写字?”季辞立刻会意。 她从空间里飞快取出一支炭笔和A4纸,塞进少年沾满泥污的手中:“写!先写你的名字!” 少年拿到炭笔和纸,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怎么了?”季辞问。 少年低头哆嗦着手臂,摸索着,试图在那陌生的纸张上落下第一笔。 “啊——!嫂嫂!” 赵巧凤撕心裂肺、充满极致恐惧的尖叫,如同利剑般刺破夜空。 第73章 不该是你,你不能死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浑身剧震,霍然起身,想也不想就朝声音源头冲去! 同时,她甚至没时间思考,心念闪动间,男人被她收到空间中。 男人进空间的瞬间,被季辞用异能弄晕。 就这不到一息的间隙! 季辞狂奔而至时,看到的是让她目眦尽裂的一幕! 赵巧凤已被十几个鬼魅般出现的黑衣杀手团团围住! 篝火跳跃的光影中,为首的黑衣人手中冰冷的钢刀,正死死地压在赵巧凤纤细的脖颈上! 雪白的皮肤上赫然多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鲜红的血珠正沿着冰冷的刀刃一滴滴滚落! 赵巧凤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若筛糠,眼中盛满了巨大的恐惧的泪水,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不——!!放开她!”季辞肝胆俱裂! 然而,就在她声音响起的瞬间! 为首的黑衣杀手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同执行程序的机械,只冰冷地下令:“杀。” 刀光无情斩落! “凤儿——!!!” 季辞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鸣!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寒光闪过! 看着赵巧凤如同被剪断了丝线的木偶,软软地向地面倒去! 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 轰——!!! 一股无法言喻的、足以焚毁理智的狂暴力量,从季辞灵魂深处骤然炸开! 无边的愤怒和绝望瞬间吞噬了她! 她的双眼因极致的疯狂而变得一片血红! 周身实质般的红芒如同燃烧的地狱火焰般冲天而起! “你们!都!该!死!!!” 季辞化作一道浴血狂飙的红影,以远超人体极限的速度扑向杀手群!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倾泻! 灌注着毁灭性力量的腿影快如闪电,重重砸在一个个黑衣人胸口、头颅上!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在寂静的林中密集响起! 那些刚刚还杀气腾腾的杀手,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稻草,被恐怖的力量踹得离地倒飞,狠狠撞在周围的树干上,当场气绝身亡! 瞬息之间,惨叫声戛然而止。 篝火依旧摇曳,地上已横七竖八躺满了不成人形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烤肉的香气。 季辞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地上的尸体,跌跌撞撞地扑到赵巧凤身边,颤抖着将她冰冷的身体紧紧抱入怀中。 巨大的恐惧和悲伤让她全身都在剧烈地哆嗦,语无伦次地喃喃:“不应该是现在,不该是你,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 不顾自身的巨大消耗,她不顾一切地疯狂催动体内那源于灵魂深处的生命异能! 前所未有的翠绿色光芒如同海洋般将她二人层层包裹、淹没! 这光芒中蕴含的强大生机甚至让周围的草木都瞬间伸展了几分! 季辞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命本源正在疯狂流逝,如同决堤的江河涌入赵巧凤的身体!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嘴角无法控制地溢出刺目的鲜血! 身体仿佛被瞬间抽空,摇摇欲坠! 终于,在翠绿色光芒即将熄灭的瞬间,她清晰地感知到怀中那具身体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 脖颈上的那道狰狞刀口已奇迹般愈合,没有留下丝毫印记。 “还好…还好你没事…” 季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怀中劫后余生的赵巧凤安全地送入了空间中。 巨大的释然和脱力感同时袭来,她连查看空间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阵阵发黑。 噗通——! 再也支撑不住,季辞重重摔倒在地。 身体因严重的透支发出剧烈抗议。 她努力伸出手,召唤空间内那把东方即白的长枪作为最后倚仗。 嗡!一道银光破空闪现! 沉重的亮银长枪“锵”地一声,斜插在她身前的地面上,嗡鸣震颤! 季辞一手撑枪,刚想强提一口气。 “妖…妖怪!是妖怪!!” 一声带着无法言喻的恐惧的嘶吼,从一个侥幸躲开致命伤的杀手口中吼出。 “杂…碎给我……死!”季辞眼中血光未褪,心中的杀意如沸腾的岩浆! 踢飞长枪,直接没入杀手的腹中。 扑腾—— 季辞的身体软软绵绵的倒下,她的身体超负荷运转,红光一闪,季辞变成了小狐狸。 一个红色狐狸躺在树下,小肚子一起一伏,像是睡着了一般。 林中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尚未散尽的浓重血腥味。 那柄孤零零插在杀手腹中的长枪,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片刻之后——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片修罗场边缘。 “主子,这里方才有很大的杀气,这会儿居然不见了。” 两个男人走到林中,看到满地的尸体,两人眉头蹙起。 从他们感受到杀气,到跑过来,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打完了。 侍卫检查着尸体的伤口,无一例外都是被恐怖的力量直接震碎脏器或头骨,皆是瞬间毙命! 这种碾压性的力量让他暗暗心惊。 “咦?”侍卫的目光被地上那一小团醒目的红色吸引。 “主子,这里有个红狐狸。”侍卫走到季辞的身边,将她提起来。 被唤作“主子”的男人缓缓踱步上前。 他身形修长挺拔,穿着一袭看似简单却用料极为考究的月白色暗纹常服,面容隐在树影下看不太真切,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映着篝火和清冷的月光,显得深不可测。 他并未去看那些尸体,目光先在篝火上尚未烤糊的野味上停留一瞬,随即落在了侍卫手中的小狐狸身上。 又抬眸望了望高悬天际浑圆满月,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弧度,声音低沉悦耳。 “满月、深山、血光、灵狐……呵,倒是个有趣的相逢。许是哪位渡劫遭了难的狐仙?带回去,仔细照料。” “是,主子!”侍卫恭敬应下,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小狐狸拢入怀中。 “主子,地上还有一杆银枪,分量不轻,打造得也精细。”侍卫又指了指那柄兀自震颤的银枪。 “带走。” 第74章 民心所向,百川归海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男人看了一眼银枪,一看这个枪就是纯银打造的,值几个钱。 两人离开,躲在远处的马才偷偷的溜出来,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主人。 原地打了个转,它突然低下头,极其灵性地用嘴巴叼起地上那个被遗忘的蓝色斜挎包,灵活地将包带甩到自己脖子上挂好。 随即,它像是确定了方向,毫不犹豫地撒开四蹄,朝着平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平城,辛府。 书房内灯火通明。 东方即白总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心虚不宁,睡也睡不着,索性直接起来看兵书,又看到季辞给他留的那一本书。 这本书里的字奇奇怪怪,很多他都不认识。 全是缺胳膊少腿的。 季辞说这本书叫什么《毛概》。 是一本旷世好书,一定要熟读背诵。 东方即白一边猜字,一边用繁体字誊写一份。 这几天晚上都在干这个活,忙了几天,发现自己抄的好像是目录! 将书拿在手中翻了翻,这本书的质感和现在的纸张完全不是一个手感。 也不知道小狐狸从哪里弄来的纸,字也不是很大,居然还是双面写的。 里面的字工工整整的,每个字的大小都一样。 东方即白都开始佩服写这个书的人了。 拿起毛笔,东方即白又慢慢的翻译这本书。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书,让季辞奉若神明。 在翻译了十张之后,东方即白的眼睛颤了颤了,怪不得小狐狸非要让他读这本书。 他才看了几页,就已经认识到人民的重要性。 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 民心所向,百川归海!有此基石,何愁大业不成! 马邑县城内。 季辞被黑衣人带走。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小身体很虚弱,时不时散发出一阵微弱的绿光,不注意根本察觉不到。 当意识到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时。 季辞瞬间炸毛了! 她奋力挣扎:‘谁!敢抱你姑奶奶!’ 男人感觉到怀中小兽的躁动,低头看到那双灵动又带着怒气的小眼睛,忍不住笑了。 他试探性地开口:“狐大仙,醒了?若是想讨封,你就点点头?” 季辞正恼火,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小脑袋。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收敛笑容,郑重其事地将她放在地上,拱手道:“依我看,阁下应是位积德行善的仙家。” 态度倒有几分认真。 ‘这话中听!’ 季辞心里舒服了些,小尾巴下意识地轻摇,等着他再说几句恭维。 男子却闭了嘴,笑着道:“大仙若是灵验,还请保佑我早日登基。” 季辞的尾巴瞬间僵住,小脸一垮,撇过头去。 大哥,把我当许愿池的王八吗? 你连贡品都没有,我很难帮你办事啊! 男人看到小狐狸的表情眼睛闪了闪,他敢确定,这个狐狸能听懂他的话。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他目前势单力薄,朝中根基远不如大皇姐,论出身尊贵更比不上嫡出的大皇兄。 ……指望正常手段夺嫡,希望渺茫。 男人突然嘲讽一下,他真是得了失心疯了。 在做大做强之间,他选择了做法。 若是让皇姐知道了,非得笑掉大牙。 这个白日做梦的男人,正是当朝三皇子薛承! “罢了,”薛承自失一笑,朝小狐狸挥挥手,“大仙请自便吧。” 季辞巴不得走呢。 但她没动。 ——她想起了她那把长枪! 那可是东方即白的东西,值钱得很,还沉! 就这么丢了太可惜! 而且刚才光顾着打架,都没来得及搜那些刺客的身! 这一票亏大了! 她急得在原地转圈,小尾巴烦躁地摇动,怎么也想不起刚才是从哪个林子过来的。 这时,侍卫拎着那把沉重的亮银长枪走出房间,请示道:“殿下,这杆枪如何处置?” 季辞眼睛“唰”地亮了! 立刻像个小炮仗一样冲到侍卫脚边,激动地“叽叽叽”叫个不停,小爪子还不安分地指指银枪。 ‘这是我的,还给我!’ “你……想要这个?”侍卫不确定地问。 季辞连忙用力点了点小脑袋。 侍卫疑惑地看了看自家主子。 薛承虽然不解,但也微微颔首示意。 侍卫便将沉重的银枪小心地放在了地上。 季辞小爪子一挥,地上银光一闪,长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瞬移?!储物? 薛承瞳孔骤然收缩! 心中再无半分怀疑,这绝对是神通广大的狐仙! 他一个箭步上前,拦住正要跑路的季辞,眼神炽热无比:“大仙且慢!请留步!若大仙愿随我回宫辅佐,我薛承在此立誓,必保大仙一生荣华享用不尽!” 季辞摇头晃脑:富?她有系统!用不上! 薛承见她不为所动,立刻加码:“我可向父皇举荐,尊大仙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季辞还是摇头:当国师?没兴趣,累! 小狐狸四肢蓄力,猛地一跃跳上墙头,身姿敏捷。 在薛承和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它小小的身影诡异地一闪,彻底消失了! “找!立刻派人去找!务必找到狐仙!”薛承激动地抓住侍卫的胳膊,声音都有些发颤,“此乃天降机缘!定是助我登极之兆!” 侍卫冷静地提醒:“殿下,皇上御体已康泰数日。您私自离宫,若再不归,恐生变故,皇后和大皇子那边……” 薛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澎湃的心潮,看着空荡荡的墙头,眼中充满了不舍:“我知道。备马,明日一早动身回京!但你们其他人,立刻分头去找那只红狐!”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找到后以礼相待,不可怠慢!务必请其去京城寻我!” 季辞并没有真的跑远。 她只是佯装跳墙离开,趁对方视线被干扰的瞬间,心念一动就躲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一进来她就累瘫了,小肚皮一起一伏,开始用精神力和系统沟通,试图唤醒它。 ‘喂!醒醒!不是说永久化形吗?怎么又被打回原形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系统依旧毫无反应。 季辞气得叉腰大骂:‘破系统!没用的东西!’ 骂了几句口干舌燥,她跑到空间灵泉边,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灵泉水。 刚喝完水,不远处传来窸窣声。 赵巧凤醒了! 季辞浑身一僵! 她现在的异能水平还不足以再次弄晕赵巧凤! 第75章 十五?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赵巧凤坐起身,茫然地环顾四周。 触目所及是无边无际的粮山、整齐的物资架,远处还有一条清澈流淌的小溪。 而她身下是一张华美的雕花大床。 这恍如仙境的景象让她彻底懵了。 接着,她看到了不远处躺着一个男人! “我……死了?”赵巧凤喃喃自语,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发现这里真的只有她和那个伤者是活物。 巨大的悲伤和愧疚涌上心头:“呜呜呜……嫂嫂!凤儿没用,连累你了啊!” 她痛哭失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在地上哀哀恸哭。 季辞看着她哭得可怜,迈着小短腿悄悄走过去,伸出小爪子,轻轻拍了拍她放在地上的手背。 赵巧凤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到了蹲在眼前的红色小狐狸,先是一愣。 随即哭得更大声了:“小狐狸?你怎么也死了?表哥还骗我说你回山里修炼去了!说!是谁害了你?!呜呜呜……” 她一把将小小的季辞搂进怀里,抱得死紧。 “叽叽叽!吱吱吱——!” 季辞被勒得差点断气,四爪乱蹬,疯狂挣扎。 赵巧凤被她的激烈反应惊醒,稍稍松开了些力道。 怀里有个“熟人”,让她心里的恐惧消散了一点,但悲伤仍在:“这里……怎么没有鬼差来引路?” 季辞在她怀里翻了个白眼:鬼你个头! 她艰难地挣开赵巧凤的怀抱,跳下地,跑到灵泉边,先是伸爪指了指泉水,然后低头伸出小舌头,“吧嗒吧嗒”地认真舔了几口水。 又回头看向赵巧凤,意思很明白:喝啊,好东西! 赵巧凤抹着眼泪走到泉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泉水,满脸怀疑:“这……这是忘川水吗?喝了是不是就忘了这辈子的事,连嫂嫂都忘了?我不喝!” 季辞愣住,你戏有些多啊! 她再比划解释,再次埋头喝水,以实际行动表示安全。 赵巧凤看她喝得欢,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又渴又累,也学着用手捧起水喝了几口。 冰凉的泉水下肚,一股难以形容的清流瞬间席卷全身,连日奔波的疲惫、心中的惊惧惶恐竟真的如潮水般褪去! “咦?真的不是忘川水!” 她惊讶地摸摸自己的喉咙,之前被刀割的剧痛和伤口的记忆还在,但此刻脖子处光洁平滑,完好如初。 “啊!难道是仙泉?可我不还是死了吗……”她依旧固执地认为自己死了。 毕竟她已经看到她太奶了! 看到泉水似乎有奇效,赵巧凤想起溪水里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她立刻也用手捧了水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凑到男人嘴边:“喂,你也喝点吧?” 那男人被突如其来的清凉水滴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抗拒后退,动作过大,“噗通”一声整个人翻到了溪水里! 冰凉的溪水(灵泉分支)瞬间包裹住他。 身体各处撕裂般的痛苦仿佛冰雪消融般开始退去! 一股奇异的生机顺着水流渗透进他的伤口! 男人猛地僵住! 随即,他像是沙漠中濒死的旅人遇见了甘泉,疯狂地将整个头、整个身体都埋入溪水中,贪婪地感受着疼痛消失的奇迹! 他甚至激动得在水中扑腾翻滚起来,溅起无数水花! 季辞看得眉头直皱,心里吐槽:‘还好不是在我喝水的源头里扑腾,不然多糟蹋好东西!’ 赵巧凤见他这般,以为他在发“鬼疯”,连忙阻止。 同时再次确认性地问:“你是谁?发生什么了?你也死了吗?” 听到“死”字,男人在水里的动作瞬间停住了。 他茫然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发出的依旧是难听的“嗬嗬”声。 死了? 原来他最终还是没能逃掉,还是死了啊! 那么他拼尽一切承受酷刑、逃离那个地狱的意义是什么? 死了不就应该恢复完整吗? 为什么他还是瞎子、还是哑巴?! 一股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无边的悲愤瞬间压垮了他! 他猛地一头扎进溪水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发出无声的、撕心裂肺的悲鸣! 浑浊的泪水混入溪水之中。 赵巧凤抱着小狐狸,慢慢走到那个浑身湿透、泡在水里的男人身边。 “你到底是谁?咱们现在都是鬼了,鬼差还没来,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赵巧凤坐在溪边,语气带着点同病相怜的关切。 男人停止在水中无意义的扑腾,艰难地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用手指了指自己张开的、没有舌头的嘴巴。 赵巧凤这才第一次清楚看到那黑洞洞的口腔,心下一惊:“你没有舌头?” “我叫赵巧凤,是江南东方家的表小姐。” 她抱着小狐狸,试图缓和气氛,“东方即白你知道吧?那是我表哥。你放心,虽然我们现在都死了,但我表哥和我嫂嫂肯定会给我报仇的!你把你的名字写出来,我给我嫂嫂托梦,让她也给你报仇!” 她努力让自己接受“已死”的现实,语气带着一种安抚性的承诺。 男人在听到“东方即白”名字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剧烈一颤! 他猛地从水中挣扎爬起,四肢并用,带着巨大的急切向赵巧凤冲来! 速度太快,一下子将毫无防备的赵巧凤撞倒在地。 “哎哟!你……你又怎么了?”赵巧凤揉着被撞疼的地方坐起身。 男人仿佛没听见她的抱怨,扑通跪在她面前,对着地面伸出颤抖的手。 ——他在写字! ——十五。 他用力地、一遍又一遍地划着这两个字,焦灼之情溢于表。 “十…五?”赵巧凤凑近辨认着地上被湿手划出的模糊痕迹,“这是什么?十五?你的名字?” 季辞小小的身体在赵巧凤怀里猛然僵直! 十五? 东方即白的暗卫有一个就叫十五! 难不成是军中出事了! 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她全身。 男人像被巨大的悲痛击中,仰起头,干涩的眼眶里流不出泪水,喉咙深处却发出“嗬嗬”的、如同困兽哀鸣般的嘶声,整个人剧烈地颤抖。 他找到了主子的表妹,可是他们两个人都死了。 消息传不去了。 第76章 立刻出发,寻夫人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赵巧凤看到他那绝望的悲恸,心软了,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湿漉漉颤抖的后背。 十五激动的点头,他又写下几个字。 “乌鹊……什么飞?” 赵巧凤努力想辨别十五写的字。 四个字认出来三个,还是不错的。 十五又写,他的眼睛看不到,想到是自己的字可能叠到一起了,他又换了一处地方,写了一个大大的‘南’。 “乌鹊南飞?”赵巧凤蹙眉。 这什么意思啊! 她都死了,只能给表哥托梦了!! 十五激动的点头,他指了指旁边,又指了指自己的,又指地面。 “你说……你看到有乌鸦往南边飞?”赵巧凤试着理解,“这有什么关系?” 季辞在一旁听得都快急疯了,忍不住在她怀里“叽叽”乱叫。 她从赵巧凤怀里跳出来,和焦急的十五凑在一起,试图帮忙“表达”。 一人拼命比划,一狐“叽叽喳喳”上蹿下跳,场面混乱又荒诞。 “停停停!都安静!”赵巧凤被吵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反正我们都死了,有什么大事等鬼差来了再说吧!先让我歇会儿。” 她只觉得心累。 季辞气得趴在草地上,小尾巴都耷拉下来。 完了,指望不上凤儿了,必须尽快把消息传出去! 十五拼死送出来的消息,肯定很重要。 系统不在,季辞也买不了东西,她从田中叼出来几根没有熟透的玉米,让赵巧凤煮了吃。 赵巧凤直接拒绝:“鬼不用吃东西,我不饿。” 下一秒,五脏庙咕噜噜的响起来。 作为唯一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赵巧凤负责做饭。 季辞啃完玉米,才从空间中出来,她又跑去薛承的府中,偷了一些东西,给赵巧凤送过去了。 保证两人在空间中不被饿死。 蹲在屋顶,季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系统不在,她都没有办法变回人形了! 也不知道系统去哪里玩了! 小小的身影在城中穿梭,季辞终于发现了,这个城池就是马邑县。 张彪杀人的县城! 这里也算是有仇了,县令不是什么好人,逼民为寇,得给他一点教训! 季辞飞快的朝着县衙跑去。 县衙里面安安静静,偶尔传出来几个呼噜声。 她没有动县衙里的东西,只是偷了县令的家。 小爪子一挥,粮仓空了! 库房里值钱的金银、古董、珠宝、绫罗绸缎,甚至县令私人书房里的上好笔墨纸砚、多宝阁上的摆件……统统消失! 连同县令卧室里的雕花大床、桌椅板凳、铜镜、妆奁,以及厨房的大铁锅、碗筷……一样不留! ‘看在凤儿的面子上,恶心人的夜壶就不拿了。’季辞嫌弃地避开放置夜壶的角落。 动作麻利地爬上屋顶,“咔嚓咔嚓”,连成片的上好青瓦被收入空间。 临走前还不忘用小爪子对着几块铺得极好的大堂地砖比划了一下,“喀啦”几声响动,平整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坑。 雁过拔毛! 季辞心满意足地溜回空间,躲到堆放养马物资的僻静山头。 她特意避开赵巧凤的活动区域,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乐得打滚。 这下那狗县令得哭死! 赵巧凤在空间中四处闲逛,甚至还开采出来一片地,拿着锄头种花。 她很聪明,不过一晚上就发现这里的水很奇特,浇了这个水,种子能很快发芽。 闲着也是闲着,她就在这里种花。 十五,一直泡在水里。 他感觉到自己的腿有知觉了,但是腿骨断了,又没有接好,若是长好了,也是歪的。 季辞“叽叽叽叽”的在十五面前说话。 可惜十五看不到,只能听到有个小动物,甚至没有听出来是什么动物。 赵巧凤走到十五的跟前,开口翻译:“它说你在这里泡久了骨头长好,也得打断。” 季辞呆住,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姐姐! 她的意思明明是,不要老是泡水会得风湿! 十五咬咬牙,用手支撑着,艰难地从水里爬出来。 他湿漉漉的身体暴露在空间微凉的空气中。 手臂的伤在灵泉水和空间中充裕能量的滋润下已经结痂,手指能灵活活动,但空荡的眼窝和无声的口腔提醒着他永远的残缺。 他摸索着,在干燥的地上躺下,脸上只有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老人不是说死了就什么都好了吗? 为什么他还是看不到,说不出话? 这无尽的黑暗和死寂……比活着时受的酷刑还要煎熬。 季辞凑到十五的眼前,空空的眼眶怪吓人的。 要是系统在,还能问问用高科技可不可以将眼睛长出来呢! 这孩子有些可怜。 季辞一溜烟跑出空间。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她必须回平城报信! 确认方向后,她从空间中召唤出一匹红马。 小小的身体紧紧抱住马脖子,爪子死死揪住马鬃,一人一马,朝着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沿途留下微弱的“叽叽”声,那是季辞在控诉颠簸的痛苦。 平城,辛府。 几乎在季辞动身的同时,历经一夜狂奔的宝马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冲回了辛府! 哒哒哒!哒哒哒! 宝马冲到辛府大门前,竟然抬起前蹄,重重地、反复地敲打着厚重的大门! “咦?那不是跟着夫人的马吗?” “天!马成精了?它在敲门?” 闻讯赶来的门童刚打开门栓,宝马便用强壮的身躯猛力撞开大门,径直冲了进去! “咴咴——!” 凄厉又急促的嘶鸣响彻庭院! 马鸣声传来,初四上前直接将马拉住。 看到马脖子上的背包,他连忙松开宝马。 宝马飞奔,冲到东方即白的院子,嘶鸣声将东方即白唤出。 宝马咬住东方即白的袖子,让他上马。 看到马脖子上的包,东方即白觉得心口有些呼吸不了,这个包是季辞缠着他给她做的。 说什么这样的包要两个,表妹也要有,还是加急赶工做出来的。 她很喜欢,根本不会乱丢! 如今宝马带着包回来,肯定是季辞出事了。 东方即白将马背上的水囊拿出来,全部倒在水盆中,给宝马喂了半盆水。 水囊中是灵泉水,季辞不爱喝外面的水,一直只喝灵泉水。 而他也粘了她的光,把灵泉水当普通水喝。 宝马大口饮水,在东方即白的身上蹭了蹭。 “初四!”东方即白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冽和决。 “点齐五十死士!备最快的马!立刻出发,寻夫人!” 第77章 被规则反噬遭雷劈了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初四立刻领命。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五十名精悍的死士已全部集结,一人双马,准备出发。 这是考虑到长途奔袭需换乘。 初四不愧是做杀手的,考虑很周到! 领头的宝马虽然疲惫未消,但凭着灵泉水的功效和强烈的使命感,昂首长嘶,率先冲了出去。 东方即白亲自压阵,紧跟其后,眼神冷峻,一颗心悬在半空,焦灼万分,只恨不能插翅飞到季辞身边。 与此同时,季辞(小狐狸)正骑着她的小红马,顺着官道吭哧吭哧地往回赶。 远远地,地平线上扬起一股巨大的烟尘,隐约可见大批策马狂奔的人影。 季辞的小心脏猛地一缩:‘土匪?抢道的?’ 她立刻拍拍小红马的鬃毛,‘小红,快!躲进林子里!’ 小红马很机灵,驮着她迅速窜进路旁的树林。 东方即白率领的队伍如同狂风般从她们隐匿的小树林外疾驰而过,蹄声如雷。 季辞从树叶缝隙中探出小脑袋,紧张兮兮地看着那队杀气腾腾的人马远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就在她吐槽的瞬间,为首策马奔驰的东方即白身形猛然一滞! 他仿佛听到了那个极其熟悉、带着点小暴躁的心音——是阿辞! “你们继续前进!”东方即白当机立断,对初四低吼一声,猛地勒转马头,毫不犹豫地脱离队伍,策马冲进路旁的树林。 季辞看到一人脱离队伍朝着林子跑来,吓得魂飞魄散:‘我的天!被发现了?!快躲!’ 心念一动,立刻带着小红马连人带马躲进了空间。 东方即白策马冲进林子深处,凭着直觉来到小狐狸消失的位置附近。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寂静的树林,甚至用上了内力探查。 四周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空无一人。 “分明听到阿辞的声音了……” 他低声自语,眉头紧锁,勒住马在原地徘徊了好几圈,几乎一寸寸地搜索。 巨大的失望涌上心头。 ——难道急疯了产生幻听? 就在他准备放弃,调转马头去追赶队伍时,红光一闪! 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凭空出现,直直往下坠落! 东方即白眼疾手快,长臂一探,精准地将坠落的小狐狸捞入怀中! “叽……怎么回事?怎么把我弹出来?’ 季辞被摔得有点晕乎,小脑袋摇摇晃晃地蹭到他的掌心。 就在这时,脑中传来了久违的电子音:【主人,我回来了。】 ‘系统!你个不靠谱的!跑哪去了?!’季辞在识海里咆哮。 【能量超额支出,被规则反噬遭雷劈了!刚缓过来!】 季辞缩了缩脖子:‘行吧……’ 【主人,你的异能波动有严重异常!具体原因还在排查!务必!禁止高强度使用异能!】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季辞有点蔫儿了,她也察觉到了。 在末世时异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在这里却像是个漏气的皮球,稍微透支就反噬得厉害。 ‘空间里放了两个人,你帮我照看点。’ 【存放时间已达20小时!空间规则警告:最多24小时必须移出!否则强制弹出可能造成空间震荡!主人快想办法!】 季辞急了:‘那我放出来再马上放进去,能刷新时间吗?’ 【主人,你心疼心疼我吧,再给你放水!我真的会被反噬!】系统简直要哭了。 季辞无奈:‘好啦好啦,这就处理。’ 季辞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别人的怀里! 她一定是因为异能出问题,才会反射弧变长的!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自己被人抱住了! 东方即白的眼睛暗了暗,小狐狸的异能有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 “走,带你回家。” 季辞的眼睛一亮,瞬间就摇起来尾巴。 ‘东方即白,我终于找到你了!’ 东方即白无奈一笑,到底是谁找到谁啊。 东方即白一路快马加鞭,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疲惫安静的小狐狸护在胸前,赶回府邸。 他没有惊动太多人,抱着小狐狸径直回到自己的书房。 屏退左右后,他立刻唤来暗卫,声音冷冽如冰:“传令!雁门郡内所有行踪诡异、形迹可疑之人,即刻起严密监控!如有异动,速速来报!” 他敏锐地意识到,能让凤儿和小狐狸陷入如此险境的,必然是渗透进来的强大敌人。 吩咐完,东方即白低头看着怀中似乎陷入思考的小东西,目光柔和了一些。 他轻轻抚了抚她的背,走到书案后坐下,特意翻开一份无关紧要的卷宗,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他得给小狐狸创造“作案”机会。 季辞瞅准时机,从他怀里溜出来,小爪子灵活地一撑,跃进了书房内相连的休息室。 ‘地方够隐蔽……凤儿,对不住了!’她心念一动。 只见光影微闪,抱着膝盖昏迷的赵巧凤和紧靠着墙角蜷缩的十五,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内室地毯上。 十五虽然目不能视,但对环境的剧变极其敏感。 仙境的微风清泉气息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书卷、墨香——一个完全陌生的封闭空间! 强烈的危险感让他瞬间汗毛倒竖! 他本能地绷紧身体,凭借着残留的听觉和触觉感知方向,像一只受伤的幼兽,手足并用地往最近的遮蔽物。 ————拼命爬去书桌底下,试图将自己隐藏起来。 季辞看着他那惊弓之鸟般的行为,急得跳脚,‘叽叽’叫着想要安抚他别乱跑。 这动静惊动了外间的东方即白。 他放下手中根本没看进去的卷宗,缓步踱向内室。 一进门,就看到书桌下蜷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子背影,衣衫褴褛沾满血污泥泞。 而那闯祸精小狐狸正叉着腰对着桌下“叽叽喳喳”地斥责。 东方即白眉头紧蹙,这小东西……出去一趟捡回一个人? “你又乱捡什么东西回来?” 他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严厉,上前精准地揪住季辞的后颈皮,将她提溜起来。 让她的小黑豆眼正对着自己审视的目光:“告诉我,这趟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字不漏!” 第78章 乌鹊南飞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季辞四爪悬空扑腾了几下,放弃挣扎,立刻开始比划:‘有人埋伏在林子里要杀凤儿!一刀下去……脖子都划开了!’ 小狐狸眼中流露出真实的恐惧和后怕,‘还好我在!我用我的力量硬是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不然……’ 她小脑袋耷拉下来,耳朵尾巴都无精打采。 “强行救人导致你变成这样?”东方即白语气沉凝。 他轻轻将小狐狸抱回怀里,感受到她身体的虚弱,大掌温柔地顺着她的脊背安抚着焦躁的绒毛。 他既心痛她为救凤儿付出如此代价,又担忧她身上异能异常的根源。 “这等能起死回生的能力,万万不可再泄露半分!”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警告,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季辞在他怀里点点头,小脑袋依恋地蹭了蹭他的颈窝:‘嗯…我会小心的。’ 她的眼神又变得坚定,‘我也会保护你!’ 这是她的承诺。 这时,桌下传来压抑到极致的、如同破损风箱般的粗重喘息声。 十五的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 那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威严、透着一种刻入骨髓的熟悉和绝对的力量。 ——是他! 是他追随的主子! 可这声音出现在这里,只代表一个可能:主子……竟也遭了毒手?! 季辞从东方即白的怀中挣脱开,她跳到桌子旁,站起身,用小爪子指了指桌子。 ‘十五。’ “十五?”东方即白抱着季辞,眉头微微蹙起。 他放下季辞,大步走到书桌前,毫不犹豫地一把掀开了垂落的桌布,沉稳地唤了一声:“十五。” 桌下的身体猛地剧烈一震!仿佛被这个名字抽干了所有力气。 光线瞬间涌入桌底。 十五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空洞流血的双眼,微微张开的、只能发出“嗬嗬”声的嘴,全都暴露在东方即白沉痛锐利的目光下。 “十五,到主子这里来。”东方即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是他对待心腹时一贯的直接。 十五僵住了。 空洞的“视线”茫然地“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终于,他缓缓地、无比艰难地,动了。 双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拖着扭曲的断腿,一寸寸、极其缓慢地从桌底爬了出来。 他仰起那张布满污垢和干涸血痕的脸,朝着东方即白声音的方向伸出了颤抖的手。 指尖在空中摸索,带着一种绝望的求证。 那只曾执掌千军、稳如山岳的手,此刻稳稳地握住了少年冰凉、沾满泥污的手腕。 十五的身体如遭雷击般猛地一颤! 下一秒! “呜……嗬嗬——!!!!”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混合着极致狂喜与无尽悲痛的嘶吼猛地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声音像砂纸摩擦树干,嘶哑、破碎,却又带着山崩地裂般的力量! 那是在地狱边缘徘徊后,发现唯一的希望灯塔竟还矗立时的彻底决堤! 东方即白的手掌轻轻按在十五颤抖的后脑勺上,低沉的嗓音带着安抚和一丝歉疚:“不哭,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去查公主。” 十五的手指带着迟疑和试探,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东方即白的脸颊。 触手温热的肌肤让他彻底僵住了。 温热的、真实的触感! 这让他陷入巨大的混乱。 ——他分不清这究竟是死后世界出现的幻觉。 还是……自己真的还活着? 季辞(小狐狸)在一旁看得分明,吐槽道:‘这家伙真以为自己死了呢,哭成这样八成是以为你也死了,小白。’ 东方即白无言地伸手捏了捏她冰凉的鼻尖。 “十五,听着。”东方即白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直接给出了最合理的解释,“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凤儿传了信号,我们找到了你们,如今你们得救了。” 东方即白一句话就解释了十五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也带过了赵巧凤平安的原因。 确认自己真的没有死,十五的情绪非但没有平复,反而爆发出更强烈的激动! 他猛地抓紧东方即白的衣袖,颤抖的手指急切地、甚至有些慌乱地在对方坚实的手腕皮肤上用力划着几个字。 “乌鹊南飞。”东方即白感受着指尖传递的信息,沉声念出。 “唔!唔唔!”十五用力点头,身体挣扎着想表达更多。 他急切地指向京城的方向,然后猛地指向自己的脸! 东方即白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念头,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无比:“军中有人冒充你的身份?!” “呃!呃呃!!”十五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拼命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季辞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如此!自己和凤儿完全猜错了方向! 重点不是鸟飞,是人冒充! 十五重重的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舌头,又比划出另一个男人,比划睡觉的姿势。 东方即白再次稳稳按住十五激动的手,声音压得更低:“那个人和你是双生胎?” 季辞(小狐狸)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如果狐狸能张得很大的话)。 不是……大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刚还以为十五说他困了呢! 结果人家说的是双胞胎啊! 季辞摇了摇头,她开始深刻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了。 十五又点头,随即又在东方即白的手心写字。 “是他将你害成这样?” 十五沉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原本挺直的脊背佝偻下去,脸上只剩下灰败的绝望和死寂般的平静。 仿佛完成了最重要的任务,他再无牵挂,只静待命运的终结。 东方即白看着眼前几乎不成人形的少年,心中的怒火与怜悯交织。 他放轻了声音,却带着血腥的意味:“我明白了。如果可能,我会留他一命……” 这话像是许诺,也像最冷酷的判决。 第79章 慢一点点再忘记我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十五空洞的眼窝猛地转向声音来源,身体再次绷紧。 片刻后,他又颓然摇头。 他深知主子的手段。 倘若那人真的作恶多端,活着落入主子手中,只怕比死亡痛苦千百倍……也许让他直接消失反而是种仁慈。 “你现在只需要安心养伤。”东方即白不容置疑地命令,声音缓和下来,“我会让最好的骨科大夫来治你的腿。” 他顿了顿,看着少年空洞的眼窝和无法发声的嘴,眼中掠过痛惜,“至于眼睛和舌头,我很抱歉,目前……” 他无法做出不切实际的承诺。 十五只是平静地摇头。 对于一个视力和语言能力被剥夺、连身份都被窃取、生不如死的废人来说,治好一条断腿又有什么意义? 很快,城里最有经验的骨科老大夫被请来。 整个治疗过程异常痛苦:打断畸形愈合的部位,重新对正骨头,夹板固定。 即便麻沸散也无法完全隔绝这种深入骨髓的剧痛。 汗水瞬间浸透了十五单薄的衣衫,身体因剧痛而控制不住地剧烈痉挛。 但他死死咬住塞在口中的软木,没有发出丝毫**,脸上只有一片沉寂的灰白。 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洇出殷红。 季辞(小狐狸)全程趴在旁边软垫上安静地看着。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接骨上,她不动声色地将一丝极其微弱的异能隔空注入了十五断腿的伤处。 持续不断的剧痛和麻木感已经让十五的精神恍惚,根本分辨不出这短暂的、犹如蚂蚁啃噬骨髓般的怪异麻痒感具体是什么。 他所有的意志力都用在了对抗那排山倒海的痛苦之上。 东方即白脸色阴沉地守在旁边,看着少年忍痛的模样,心如刀绞:“十五,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十五缓慢却坚定地摇头。 汗水沿着他惨白却依旧看得出英挺轮廓的下颌滴落。布带蒙住了骇人的眼窝,也让他破碎的容貌暂时得以掩藏。 断腿重新接好固定后,十五被妥善安置静养。 东方即白抱着神情略显疲惫的小狐狸回到书房。 刚踏入书房大门,就听见内室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我真的可以托梦了!我到了表哥的书房里!” 只见赵巧凤从地毯上一骨碌爬起来,脸上还带着睡痕,眼神却亮得惊人。 她现在以为自己死了精力充沛厉害! 她一眼看到门口的东方即白,立刻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一把抱住他,带着哭腔开始“交代遗言”。 “表哥!别怕!我不会害你的!妹妹我现在是孤魂野鬼啦!求你跟姑母说一声,让她别太难过!” 她眼泪鼻涕全蹭在东方即白前襟上。 东方即白身体僵了一下,强忍着把她拎开的冲动。 赵巧凤继续抽噎着:“对了对了!我在那边还看到一个你的侍卫,叫十五!他让我一定要告诉你‘乌鹊南飞’!很重要,表哥你千万要记住!” 东方即白看着她那沉浸式“鬼体验”的模样,难得生出了点恶趣味,一本正经地问:“嗯,记住十五说的了。还有别的‘遗言’吗?” 提到这个,赵巧凤的眼泪瞬间像开了闸的洪水:“还有王风,表哥,要是王风回来了,你能不能告诉他……” 她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不许忘记我……” 说完,仿佛觉得这愿望过于奢侈,她又失魂落魄地松开手,摇摇晃晃地就往门外走,嘴里还在念叨:“算了,还是忘记我吧……” 刚走出十几步远,她突然顿住脚步,又猛地转身跑回来,急切地抓住东方即白的手臂。 “表哥!等等!你跟他说,让他能不能慢一点……就慢一点点再忘记我……”眼泪汹涌得几乎泣不成声。 季辞(小狐狸)在东方即白怀里看得直摇头,忍不住用思维吐槽:‘啧,还说不喜欢王风呢,这“遗言”可比给你的情深意切多了!’ 东方即白揉了揉季辞的脑袋,看着哭成泪人的表妹,眼底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他没有再逗她,只是轻轻把她转向门口的方向:“想知道的话,自己去告诉他。” 赵巧凤茫然又哀伤地回头—— 只见书房门口,风尘仆仆地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王风! 他身上的衣衫多处撕裂、沾满泥污,脸上带着疲惫和数道细小的刮伤,像是经历了长途奔波后重重摔了无数次。 他原本应该跟着初三远赴江南,但内心的不安一天强似一天。 特别是前天深夜里那阵突如其来的撕心裂肺般的心痛,让他不顾一切地半途折返。 赵巧凤看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根本来不及思考任何不合逻辑的地方,身体先于思想做出反应! 她飞奔而去,一头撞进王风怀里,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 放声大哭:“我以为再也梦不到你了!没想到你也在这个梦里!太好了!” 王风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哭泣弄得措手不及。 熟悉的气息和真实的触感让他僵立当场。 听着怀中人儿带着深深眷恋和不舍的话语,一股几乎让他窒息的心疼涌上来。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她死死箍在怀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凤儿……” 赵巧凤哭得声嘶力竭,积压的恐惧、委屈和对他的想念彻底爆发。 她抬起头,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冲动,颤抖着吻上他的嘴角,细碎的吻带着湿热的泪水,又滑落到下巴,再急切地印上他的喉结,混乱地低声哀求。 “大混蛋,你能不能……能不能慢一点再忘记我……一点点也好……” 东方即白无声地叹了口气,懒得再看这混成一团的场面,抱着小狐狸悄无声息地离开。 劫后余生之人,往往更容易看清自己的心意。 他看出来了,表妹心里并非没有王风的位置。 而王风,竟能感应到她的危险,不顾一切地回来……这份心意也做不了假。 他决定,只要王风不负她,从此不再干涉他们的事了。 第80章 表哥!我是不是没死 - 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 二十四桥边 王风被怀中人儿生涩又绝望的亲吻彻底点燃了。所有的思念、后怕、失而复得的狂喜都化为汹涌的情感洪流! 他猛地收紧手臂,一手按住赵巧凤的后脑,不再让她慌乱地躲避。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不再是一个安慰的轻吻,而是带着掠夺和占有意味的、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的深吻! 赵巧凤呜咽了一声,身体瞬间瘫软,所有未尽的低语和哀求都被吞噬在唇舌之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只剩下彼此剧烈的心跳和唇齿间陌生的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王风才万分不舍地松开她微微红肿的唇,但双臂依旧紧紧圈着她。 赵巧凤被吻得七荤八素,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伏在他怀里剧烈喘息。脸颊滚烫,心跳如鼓。 半晌,她才缓过神,眼神依旧带着迷茫和巨大的困惑。 她小心翼翼地、带着不确认地抬起手,先是轻轻捏了捏王风的脸颊。 ——是暖的、有弹性的。 然后,她又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嘶——!好疼!” 真实的疼痛感让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彻底清醒了!刚才那个灼热得让她浑身发颤的吻!那急促的呼吸! 那真实无比的触感!这一切都…… 赵巧凤猛地抬起头,瞳孔因震惊而放大,声音充满了自我怀疑和难以置信:“王风!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彻底混乱了。 王风低头看着她染上红晕、鲜活生动的脸庞,再也忍不住,喉间发出一声低沉愉悦的轻笑。 他温柔地拉起她还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放到唇边,在她微微泛红的指节上珍重地印下一个轻吻。 “我的傻姑娘……”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和后怕。 王风看着炸毛的赵巧凤,忍不住笑道:“当然没死!不然我上哪见你?” 他伸出手想抱抱她。 赵巧凤却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发出一连串尖叫,从他怀里弹开,旋风般冲回东方即白的书房! “砰——!” 她一脚踹开房门:“表哥!我是不是没死?!” 东方即白头也没抬,淡淡“嗯”了一声。 “啊!!!”赵巧凤瞬间爆发出更加尖锐的尖叫,“你怎么不早说!丢死人了!!!” 她冲到他桌前,气急败坏地捶了他手臂两下。 这两拳力道不轻。 东方即白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腕:“是你自己要交代‘遗言’的。我让你自己跟王风说了,你还想我怎么‘早说’?” “东方即白!我要告诉姑母!你就知道欺负我!” 赵巧凤不管不顾,抬脚又要踢他!兄妹俩竟然真就在书房里交起手来。 桌子上的季辞(小狐狸)看得津津有味。 ‘嚯!小凤儿功夫不错嘛!虽然比我还差点意思。’ ‘改天得跟东方即白比划比划,看谁更厉害!’ 东方即白刻意收了力,纯防守,让了赵巧凤十招。 第十一招,他终于看准破绽,稳稳扣住她手腕,轻松一扭一带就将她按在了书案上:“够了!胡闹!” 赵巧凤气得跺脚,脚踝上的玉坠敲着地砖叮当响:“你等着!东方即白!我这就回汴京!让姑母亲自来教训你!” 她眼疾手快,另一只手一把捞起桌上的小狐狸塞进怀里,转身就往外跑! ‘诶?!抓我干嘛!’ 季辞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悬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外面,王风看到赵巧凤出来,他笑脸相迎。却见她瞪着自己,嫌弃地一挥手:“走开!你臭死了!” 季辞无语:‘啧,女人心,海底针。’ 刚刚要不是她亲眼看到赵巧凤亲王风,她都以为赵巧凤不喜欢王风呢! 王风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好像确实有些味道了。立马让下人给自己备水,王风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干净。 赵巧凤的房中。 热气氤氲的浴桶里。 赵巧凤把小狐狸放在水面上,心不在焉地用香胰子给它搓着背。 自己则用力擦洗着脖颈处残留的干涸血痕。 “我怎么没有死呢,好奇怪啊。” 赵巧凤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种情况下,她都见到她太奶了。 怎么就没有死呢? 突然!她猛地从水里站了起来:“我嫂嫂呢?!” 季辞直接“啪嗒”掉到水里。 ‘在水里呢。’ 她奋力扑腾着小爪子才重新冒头,吐出几口水。 赵巧凤裹上外袍就往外冲,又去找东方即白了。 书房里,王风正在和东方即白说话。 门猛地被推开,衣衫不整、长发湿漉漉贴在脸上的赵巧凤闯了进来,露出胸前大片雪白肌肤。 王风瞬间气血上涌,两行鼻血不争气地流下来! 东方即白脸一黑,抄起旁边的披风兜头扔过去,把她裹严实:“你得了失心疯了?” “我嫂嫂呢!”赵巧凤死死盯着他,像个炸毛的小豹子。 东方即白摸了摸鼻子,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圆谎。 “问你话呢,你救我的时候,没有看到我嫂嫂吗?” 赵巧凤张嘴就要哭,东方即白往她嘴里塞了一个苹果:“你嫂嫂为了救你伤的太重,在别处养伤!” “嫂嫂果然受伤了!我去照顾她。” 赵巧凤说着就要去找季辞。 慢慢跑回来的小狐狸,看到这一幕都要感动哭了。 真不愧嫂嫂舍命救你啊! 以后还和你一起玩! “不用,她休息休息就好了!”东方即白抓住她的衣襟,不让她乱跑了。 他真的不太会养女孩子,在江南的时候,表妹分明不是这个样子。 怎么才跟着他三个月,就养成这样了? 这要是让母亲看到,不得把他打死! 东方即白语气严厉起来,“你私自离府,害你嫂嫂重伤,闯下大祸!罚你抄《女戒》一百遍!抄不完不准出房门半步!还不快回去!” 他试图用惩罚转移注意力。 赵巧凤想争辩,对上他威慑的眼神,气势顿时弱了。 她低着头,声音带着委屈:“我想嫂嫂了。她就算不能见我,能不能……让她给我写封信报平安?” 东方即白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行!她不识字!” 门外刚跑回来的季辞小耳朵瞬间竖起来。 ??? 谁不识字?! 东方即白你找死! 赵巧凤也愣住了,脸上写着大大的“不信”。 嫂嫂那么厉害那么聪明。 怎么可能不识字? 狗表哥肯定骗人!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