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始于阿兰布拉宫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2年1月2日，格拉纳达城，阿兰布拉宫，午后。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此刻有些失神地踱步在阿兰布拉宫中的小径上，他的身旁是他的妻子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一世。十四岁的胡安王子跟在两位君主身后，更远处是几名随从和卫士，这里没有危险，不是什么如临大敌的场合，两位君主是胜利者、征服者，他们正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和战利品==这座宫殿的美景。 斐迪南皱着眉头，心情有点复杂，脑子有点乱。3分钟前，他正在考虑如何迅速采取行动，今晚就给威尼斯的统治者写一封信，大肆宣扬自己攻取伊比利亚半岛最后一个和平教据点的丰功伟绩，确保这次伟大胜利的功劳全是他的，以便显示自己高于那位杰出有为的妻子的地位和能力，尽管事实恰恰相反。两分钟前，他被穿越了，被一个从天朝来到西班牙企图泡上在大学认识的一个西班牙同学的“斐迪南”(他给自己取的西班牙名字)。在一分钟内，原主的海量记忆和习惯迅速地涌入脑海。伊莎贝拉见自己的丈夫站在那儿望着前方的一个花园出神，也停下来陪他。 斐迪南又花了一分钟时间来调整心情，为了不让那位拥有敏锐洞察力的妻子察觉自己的异状，他只能默不作声地向前走去。幸好斐迪南对伊莎贝拉的感情在结婚几年后便疏远起来(尽管伊莎贝拉对他始终……这个该死的负心汉！)，至于花心早在婚前就开始了。具体表现嘛，情妇两三个，私生子不多，亡妻安葬不送行，丧偶十月就续弦……况且原主刚刚的坏心思，聪慧敏锐的伊莎贝拉应该已经察觉不少，而且习以为常，因为原主的那点想法可以说完美地阐述了他一生的追求。不过伊莎贝拉一直迁就容忍斐迪南的花心、不忠(婚前那是花心，婚后就是不忠)以及更过分的对自己王位的某些不正当想法，因为爱(即便不是最主要原因，也是相当重要的原因，为伊莎贝拉作传记的克斯汀-唐尼在评价伊莎贝拉对斐迪南一生的感情时这样写:“爱的确是难以解释的。”)。所以现在斐迪南不和她说话，还有短暂的发呆愣神，并不会引起她的怀疑，只是在心里暗自叹息。 “不知道我和那几个情妇还……如果还有联系，坚决斩断！”作为专业理工方向、业余爱好近代欧洲历史军事、对枪械和船舶略有涉猎、为了那个泡西班牙妹子幻想而学习了英西法阿四种联合国工作语言的穿越者，斐迪南首先要解决的是原主糟糕的私生活，他在原主的脑海中提取到不少有害社会和谐稳定的危险信息以及一大堆针对自己妻子的可笑愚蠢令人鄙视的阴谋诡计。接下来嘛……1492，多么美好的时代……“征服美洲！”斐迪南小声地念叨一句，然后把自己的雄心壮志藏在心底。 两位君主徘徊在阿兰布拉宫的小径和花园里，风光景色尽收眼底。宫殿的墙上铭刻着阿拉伯文的诗歌律法。伊莎贝拉注意到，其中一条铭文不断重现：唯有小安全能。 “小安的确能做到很多事情！”斐迪南突然开口说道，在伊莎贝拉诧异的目光下继续道，“比如让我们来到这里！”冷笑话不流行的时代，这个笑点并不太低的笑话令伊莎贝拉勾起嘴角，“那是上帝的威能。”她说道。 挺漂亮的，斐迪南看着她心里想到。伊莎贝拉和斐迪南，姐弟恋的一个成功范例，所谓的成功主要针对后者，，伊莎贝拉本人尽管也觉得这挺幸福美满，但更多是黯然神伤时的自我安慰，不过作为一个成功的女王，她的事业并不需要男人的支持，相反斐迪南才是吃软饭的经典，伊莎贝拉在世时他在欧洲被视为有影响力并且杰出有为的人物，伊莎贝拉一死，他便胡作非为，不得卡斯蒂利亚的民心，与腓力的争斗几乎使国家陷入内战，他对美洲新大陆的探索也毫不热心，伊莎贝拉一死，美洲的探索便显著放缓，这种趋势在伊莎贝拉病重时就开始了。在欧洲政局中，他与英法的关系一团乱麻，常常做意义不大的背信弃义，设计一些并不高明的国际阴谋，甚至在伊莎贝拉去世后试图否认她当年对卡斯蒂利亚王位的继承权，以便自己能掌控卡斯蒂利亚，幸亏腓力死得早，不然斐迪南这货下场如何可就难说了。 还好有伊莎贝拉，自己接下来的事情，少不了她的帮助，哎，软饭还是挺好吃的。 阿兰布拉宫的规模极大，不过见识过故宫的斐迪南不以为意。宫殿中央有十七面卡斯蒂利亚旗帜(那是被缴获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每一面都代表和平教的一次胜利。尽管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基督徒取得了胜利，但东方的奥斯曼仍是鼎盛时期，地中海和中欧为之颤抖。“我这辈子是平定不了你们了，不过未来的西班牙会让你们欲哭无泪！”斐迪南坚定道，现在是1492年，原主今年40岁，他要争取再活60年，尽管这并不容易。斐迪南有一个幻想，他要看到1571年的勒班陀海战，看到西班牙扬威全球的一天！听到他的祈祷，作者满足了他的心愿。 且不提作者是什么心态，斐迪南现在想着探索美洲的事情，他正巧穿越到格拉纳达战争胜利的那一天，不用担心本土的安危，同时两位君主借此在国内和欧洲都树立了强有力的威望，对于行事有所便利。国库空虚是个问题，不过哥伦布远航其实花销并不多，3艘船，90名船员，200万马拉维迪，大致相当于一名中层外省贵族的年收入。历史上哥伦布远航没斐迪南多大关系，现在他考虑是不是插手一下。 “哥伦布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斐迪南突然对伊莎贝拉问道。 第二章 对哥伦布和美洲探险的想法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斐迪南觉得应该先考虑对哥伦布的安排。哥伦布可是西班牙美洲探索初期的扛鼎之人。“哥伦布现在怎么样了？”他问伊莎贝拉。“哥伦布？……”伊莎贝拉有些意外，自己丈夫一向只盯着阿拉贡王国和地中海，以及北部边界和法兰西的那点领土纠纷，怎么突然主动询问起那个想要横穿大西洋到达印度的航海家(或者在相当一部分宫廷学者看来是大骗子)了？” “他现在也在格拉纳达，我决定再召见他一次，”伊莎贝拉认真地说，“我觉得他的想法值得一试，当然，我也可能是错的。”为了不打击丈夫她又补充了半句，她知道斐迪南对此并不热心，也不打算资助哥伦布的航行，但是她有把握最终说服她的丈夫，如果哥伦布能最终说服她的话。 历史上斐迪南对哥伦布的远航毫无兴趣，除了偶尔几次(很多次是伊莎贝拉单独会见)和伊莎贝拉一起会见哥伦布外，他几乎没有对此作出什么表示。伊莎贝拉变卖首饰的时候，阿拉贡的金币没有一枚被用来支持新大陆的探险。这种态度肯定让伊莎贝拉不高兴，而且还有对新领地利益的考虑，你不出股本，凭什么拿红利呢？所以伊莎贝拉在航行开始前就强调此次航行纯粹是卡斯蒂利亚的事业，90名船员，85名是卡斯蒂利亚人，4名意大利人其中包括哥伦布，1名葡萄牙人，就是没有一个阿拉贡人。结合历史上斐迪南那副德性，这并没有什么不公平的。 对于卡斯蒂利亚在内政外交各个方面占据主导的情况，穿越的斐迪南对此是大力支持的，他也不准备改变卡斯蒂利亚统辖美洲新大陆的局面，国家的主体要加强，阿拉贡简直是火药桶，菲利普二世时期，葡萄牙都跪了，这阿拉贡还有争取自主权的起义，其中的加泰罗尼亚一直到今天都是纠缠不休。斐迪南很赞赏钢铁同志的觉悟，不惜打压自己的民族来巩固国家的主体。斐迪南认为自己应该比卡斯蒂利亚人更卡斯蒂利亚！反正自己迟早要独自统治西班牙的，尽管他希望永远不要有这样一天，那一天越晚到来越好。 “如果他真的说服了你，你如何筹集到足够的资金？“ “国库拨款，我指的是卡斯蒂利亚的国库。地方和志愿者可以提供船只……我的现金总是比较紧张，所以我考虑变卖部分首饰……“ 好吧，斐迪南觉得自己不能如此没心没肺。“变卖首饰就不必了，不够的款项我来补上吧。“ “这么说你也是赞同的？“伊莎贝拉有些惊讶了。不过更惊讶的还在后面。 “嗯，是的，宫廷学者的思想或许有些生硬陈旧了，不能总是这么保守……“ “所以，除了补足你不够支付的款项外，我决定，再拿出1000万马拉维迪用于横越西方海洋的航行！“ …… “？！“ “别这么惊讶地看着我，”斐迪南有些脸红，“我们结婚以来，我在阿拉贡王国和西西里的收入……差不多一分钱也没有花……”说到最后几乎说不出口了，实在是丢脸丢到家去了，吃了这么多年的软饭，而且你本人还富得流油，不过原主此举也留给了他一个规模可观的小金库，实在是爱之深恨之切啊！ “……所以说，相当于一个中层外省贵族五年收入的款项，我拿出来是没什么压力的。”斐迪南努力地收拾好碎了一地的节操，装作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模样，勉强以一本正经的语气和表情说完了这句话。 短暂的沉默，安抚了自己受伤的心灵之后，伊莎贝拉女王说道：“既然这样，那么船队的规模也许可以有所扩大了(伊莎贝拉用也许、有所两个词与主角将要说的一个原因有关。女王陛下聪慧敏锐，也能想到这一点) “不，本次的航行规模不会有任何扩大！我决定额外增加的大量经费(情不自禁地脸红)不会投入到这一次航行中。因为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冒着一去不复返的危险驶入看不见陆地的大洋中的，所以扩大规模的企图并不会产生什么显著的效果，甚至航行途中可能导致诸多变故，”哥伦布和平松三兄弟，四个航海家三艘帆船90个人就能演绎出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再增加几船意志并不十分坚定的不稳定因素，中途哗变不是梦，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认为应该把大量的经费投入到第二次航行中！乃至以后多次的、长期的横越西方海洋的航行！” 斐迪南决定不干涉哥伦布的第一次远航，毕竟第一次谁都没底，要是有了什么变化，哥伦布能不能到美洲都难说呢，而且新的陆地未被开拓前大家都没有什么信心，规模拉不上，刚打完多年战争，国库资金和大规模远航的准备都不充足，不适合大量砸钱。如果可以较有把握地复制哥伦布的基本航线，还可以尝试些什么东西，但那个家伙历史上篡改了航海日志，尽管未被篡改的原件被他与西班牙双王共享，但是现在的斐迪南并不知道历史上早已遗失的资料啊，还不如等第二次航行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尽管斐迪南的心现在或许比谁都要急。 “我相信哥伦布的第一次航海一定大获成功，我们可以借助航海家们探索新领域的热情和贵族们对黄金、白银和香料的巨大渴望激发起规模大得多的第二次航行，那时我会考虑亲自参加甚至领导那次航行！”斐迪南再一次语出惊人，令伊莎贝拉吃惊得立即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呢？！”她想劝说斐迪南放弃这个突如其来异想天开荒诞不经的念头。“不是还有你吗？你管理阿拉贡，肯定比我干的要好。我准备宣布你为我的共同在位者，类似于你继承王位时我们的那个协定。”斐迪南现在说的是真心话，不过熟知原主性格的伊莎贝拉又一次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三章 儿女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宫廷学者们告诉我，向西到达印度的距离远远超过哥伦布的估计，所以他不可能到达东方的印度和中国，其实宫廷学者们没有说错，某种程度上，哥伦布是个大骗子，但他是一个最伟大的骗子！” “最伟大的……骗子？”胡安王子冷不丁插了一句。这两个词似乎不太配？ 斐迪南盯着胡安王子看了一会儿，这个被寄予厚望的王储才能并不是很出众，但是十分受人喜爱，但是他的身体一直以来都很不好，他的颚部是“娇嫩的”，饮食必须经过细致调控才能维持体力，他此前已经在疾病缠身中度过了很多岁月，与父亲斐迪南的强健体魄恰恰相反，他死得平静而又不明不白，连百度搜索都没能给斐迪南带来有用的信息，据他所了解的最多信息来看，胡安是死于结核病，如此一来，便是无药可救了。 结核病在现代仍然很不好受，中医的偏方网上一大堆，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用，尤其是在古代。况且新航路尚未开通，他想搞偏方也不成，让他为了胡安王子的病专门派舰队绕过好望角去中国？那不知道会引起多大国际纠纷，，葡萄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对新大陆的探索也会受到影响，代价太大了，如果是伊莎贝拉需要他可能会试一试，但是其他人，尽管是至亲，与他的百年千年帝国伟业和半个地球的浩翰领域相比，还是不够让他动心的。政治确实比较残酷，亲情往往被当作交易的商品。 貌似自己的儿女下场都不怎么样啊！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那个女儿甚至未命名，出生当天就)已经夭折了，王储估计是活不过自己和伊莎贝拉了，就算不联姻也一样，大臣们对此早有察觉。还有伊莎贝拉公主，虽说是难产，以及丧夫逼嫁的打击，但是她自己极为极致的斋戒还有经常极端简洁的生活习惯根深蒂固(也可能是丧夫后才这样的？但是斐迪南不会为此就去帮葡萄牙王储延年益寿，他也帮不了)，长寿也是很难的，也是难以活过自己。胡安和伊莎贝拉公主在1497和1498年去世，斐迪南发现自己很可能会看着他们死去……牵涉到联姻、历史，而且寿命本就难以长久，他下不了决心干涉。比如说伊莎贝拉公主，如果她不再婚，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关系会出现裂痕，而且会影响到伊莎贝拉女王的一个大布局：15世纪90年代初，葡萄牙宫廷的一系列变化显示出曼努埃尔成为葡萄牙国王的预兆，而西班牙胡安王子的病弱之躯显现出伊莎贝拉公主成为王位继承人的可能，而当伊莎贝拉公主第一次去葡萄牙时，曼努埃尔就被她的美貌和舞姿迷住了，曼努埃尔正是伊莎贝拉的第二任丈夫，再结合(托尔德西利亚斯条约)中西班牙的让步，伊莎贝拉公主丧夫之后伊莎贝拉女王一直向她施压要她再嫁……伊莎贝拉女王或许想把地球分成两半，自己占有其中的一半，另一半则给予自己女儿的后代，然后当伊莎贝拉公主生下儿子之后，西班牙与葡萄牙，西半球与东半球，伊比利亚与整个世界，统一于她的后辈手中……真是个大局，本来几乎要成功了，尽管伊莎贝拉公主难产，但她生下的儿子却继承了父亲对葡萄牙的王位继承权和母亲对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王位继承权，有望一统伊比利亚半岛和它们的海外帝国。不幸的是这个儿子夭折了。 然而……尽管这样说有点冷酷无情……斐迪南确不得不说，幸好夭折了！甚至伊莎贝拉公主如果不难产而死对他都有巨大的麻烦！如果没有这样的悲剧发生，可以想见葡萄牙将在卡斯蒂利亚拥有怎样的影响力，如果葡萄牙和阿拉贡争夺卡斯蒂利亚的领导权，那么西班牙还有未来么？还能有统一的西班牙么？还能有庞大的西属美洲殖民地么？自己可是死得不晚啊！要到1516年啊，而且还是因为纵欲、行房过度(与再婚妻子)，服用不可描述的药物(在再婚妻子的劝说下，是再婚妻子)，所以自己甚至可以活到16世纪中叶！而作为有理想有能力有地位的穿越者，西班牙、美洲、甚至伊比利亚，必须在自己的完全领导下，如果有什么人能和自己共治，只有伊莎贝拉女王！或者胡安娜(接下来说)。伊莎贝拉女王的布局也许是对的，但如果斐迪南变成了一个有能力懂历史爱科学的穿越者，就是万万不对了(虽然有点自恋，但确实如此啊)。要斐迪南和自己的女儿——葡萄牙王后`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第一顺位王位继承人并且有着葡萄牙和卡斯蒂利亚部分贵族的支持——争夺卡斯蒂利亚统治权，甚至和自己的外孙——未来的或者已经登基的葡萄牙国王，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合法王位继承人争夺卡斯蒂利亚，而自己只有阿拉贡国王和已故的卡斯蒂利亚女王“遗夫”(这个身份无法支持任何权利主张)的身份，对自己将是相当不利的，历史上挟持了胡安娜的外来者美男子腓力就几乎把自己逼出了卡斯蒂利亚(这也和斐迪南在伊莎贝拉女王去世后胡作非为，其行为严重地侮辱了深受人民爱戴的女王有关)，如果换成以上两种情况，斐迪南可谓睡觉都睡不安稳了。政治就是这么个大漩涡，把骨肉至亲深深吞入其中，斐迪南的命很好，伊莎贝拉女王，一生都尊重甚至刻意加强他的权位，比如在讨论女儿婚事以及卡斯蒂利亚涉外事务和对内政令的信件上，斐迪南根本没有插手，但她的信件一直加上他的名字，而且斐迪南的名字在她之前(卡斯蒂利亚的事务，伊莎贝拉完全可以独自行事)。如果是叶卡捷琳娜当卡斯蒂利亚女王，斐迪南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王位的第三顺位继承人是胡安娜女王，那个“疯女”，自己活得最长的女儿，她其实是个不错的公主，所谓的精神病四分之一是不幸的婚姻和坎坷的生活以及自身的心理阴影所致，四分之一是伊莎贝拉死后被父亲斐迪南和丈夫腓力逼出来的，四分之一是当时人为编造和法庭判决“创造”出来的，最后四分之一是日后随着对女性执政者的歧视和其他种种原因，后人口口相传“传唱”出来的。 也就是说，所谓精神分裂疾病可能存在，但最多只有人们认为的一半程度，而在胡安娜年仅13岁的1492年，精神病是绝对不会有的。伊莎贝拉去世后，胡安娜和腓力返回卡斯蒂利亚时，“途中风暴把他们吹到了英格兰，亨利七世国王与他们会面，待了一段时间。腓力及其侍从想尽办法证明胡安娜的精神有问题，拼命努力让英格兰朝廷相信她是个疯子。亨利七世私下里告诉自己的廷臣，他觉得胡安娜完全正常。与舰队一起旅行的其他国家的人也说，胡安娜举止可亲而得体，其他人在风暴中张皇失措的时候，她却沉着冷静。 斐迪南觉得可以让胡安娜做卡斯蒂利亚女王，自己享有共治权，以此弥补伊莎贝拉去世后卡斯蒂利亚的权力真空。胡安娜的性格以及当时的观念让她不太愿意承担领导国家的重任，因此她决定自己的统治方式就是根本不统治，所以历史上腓力去世后斐迪南将她完全架空得以独自统治西班牙，这对穿越的斐迪南是非常有利的！除了伊莎贝拉他不希望别人拥有与自己分庭抗礼的权利，因为他的雄心壮志和内心的野望都要求他执掌最高权力。 而且斐迪南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女儿是个可造之材，只要好好培养可以成为维多利亚女王那样的人物！足够长的寿命，尽管没有学习任何治国之术却仍能保持理智判断并作出有利国家的决策（1506年12月18日她签署了一项法令，取消了腓力向其朋友封赏的在卡斯蒂利亚的所有权益和土地。）。她并不像电影中那样爱得疯狂，腓力对她很不好，一直在控制她，胡安娜拒绝在腓力写的让她移交权利的信件上使用“爱”这个词，她抱有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情。 如果斐迪南认真地对胡安娜加以培养，胡安娜的治国理政能力肯定会提高不少，而她“根本不统治”的统治手段，与维多利亚女王有异曲同工之妙。斐迪南觉得可以让胡安娜成为西班牙的维多利亚而自己成为西班牙的阿尔伯特亲王(仅指政治上的关系，想歪的面壁)，他会把西班牙打造成永恒的日不落!至于伊莎贝拉构想的那个西葡分治地球两半然后合二为一的设想，哼！葡萄牙何德何能，怎么可能统治半个地球！尤其是东半球！西班牙和葡萄牙当然是会合二为一的，但不是被共同的继承人所统一，那样的统一没有凝聚力，他要向腓力二世和科尔总理学习，兼并葡萄牙，然后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将其同化，塑造出文化近似统一的伊比利亚，就像英格兰和苏格兰，不，这还不够，要像英格兰和威尔士的关系那样！ 最后两个女儿，玛丽亚嫁到葡萄牙，1517年去世，只比斐迪南晚了一年，这个时空怕是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小女儿，阿拉贡的凯瑟琳（CatherineofAragon，1485年12月16日－1536年1月7日），InfantaCatalinadeAragónyCastilla，名字也可以拼作Katherine或Katharine，是英国国王亨利八世的第一任王后，同时也是他的嫂嫂。 凯瑟琳出身西班牙王室，父亲是西班牙国王斐迪南二世、母亲是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一世。凯瑟琳第一次的婚姻是桩政治婚姻，她嫁给了亨利七世的长子—威尔士王子亚瑟，因而获得威尔士王妃的名衔。但两人婚后几个月内，亚瑟王子就病逝了，不过绝大多数的英国历史学家都认为他死于毒杀，这也就是为什么老国王要强迫自己的二儿子亨利八世必须娶凯瑟琳的原因。 亚瑟王子“因病去世”后，当时西班牙和法国不和，凯瑟琳的公公亨利七世为了和西班牙王室取得联系，便软禁了凯瑟琳，不让她回国，还殴打她，折磨她，虐待她，令她受尽屈辱，她也同样不肯回到那个可怕的祖国，因为回去也一定会死于政治阴谋，最后，无依无靠的凯瑟琳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只好假装屈服，答应亨利七世，嫁给亨利七世的次子亨利（后来的亨利八世）。 在当时，必须有教宗特许才能消除姻亲关系。但是凯瑟琳宣布她的第一次婚姻并未圆房，因而无需教宗特许，只需宣布第一次婚姻无效即可。后来英国及西班牙双方王室皆认为教宗特许仍是必要的，以避免外界质疑凯瑟琳和亨利这段婚姻的合法性。之后经由凯瑟琳的母亲伊莎贝拉一世的请求，教宗以教宗训令（Papalbull）的形式表示同意。于是，在第一任丈夫死后十四个月，18岁的凯瑟琳与她的小叔、当时只有12岁的亨利八世订婚。 然而到了1505年，国王亨利七世对与西班牙的联盟失去了兴趣，亨利七世随即宣布他并未同意这一婚约。之后的外交斡旋一直持续到1509年亨利七世去世为止。而在亨利七世驾崩后，他17岁的次子登基成为亨利八世，而凯瑟琳也在1509年6月11日嫁给了亨利八世，两人于同年6月24日在西敏寺加冕，凯瑟琳再次正式成为英格兰王后。 凯瑟琳王后和亨利八世的婚姻维持了24年，这段期间凯瑟琳王后得到了英格兰国民至诚的爱戴。亨利八世自从继位后便一直想要能够继承王位的儿子，但凯瑟琳王后的六个孩子除了女儿玛丽公主之外全数早夭。 亨利八世因此试图取消这段婚姻，但是当时的教宗克雷蒙七世迟迟未答应亨利八世所提出的要求，因为凯瑟琳的外甥是当时欧洲最强大的君主，西班牙帝国的皇帝查理五世。而凯瑟琳始终认为她的婚姻是合法的，不同意离婚。 此时亨利八世的情人、同时也是她的女侍官安妮·博林已经怀有身孕，于是在1533年1月，亨利八世先和安妮·博林秘密结婚，再操控英国国会通过法案，宣布脱离罗马教廷的控制，并将和凯瑟琳王后的这段婚姻宣布无效。而凯瑟琳王后唯一存活下来的女儿—玛丽公主，被以私生女的罪名关进伦敦塔，并一直用善良宽容来忍受后妈和大臣们对她的迫害，以及仆人对她的无礼。 直到凯瑟琳生命的最后，她都坚持认为自己才是亨利八世唯一合法的妻子和英格兰唯一合法的皇后，她的仆人也一直这样称呼她。亨利除了DowagerPrincessofWales(他哥哥遗孀)这个身份以外，什么都不给她。 凯瑟琳在1531到1532年的冬天住在TheMorecastle。1535年被转移到金博尔顿邸宅KimboltonCastle，在那里她除了去做弥撒就一直呆在一间屋子里，St.Francis命令她穿上HairShirt(满是硬毛的衣服，作为一种惩罚的刑具)并且让她禁食，她只被偶尔允许见到访客，也不被允许见到自己的女儿玛丽，他们同时禁止她和别人通信，但有些她的同情者偷偷帮她传递信件。亨利对她们母女说只要她们承认安妮是他的新皇后，她们娘俩就能得到更好的住处和待遇，但她们都拒绝了。1535年底，凯瑟琳预感到自己不行了，就写下了她的遗嘱，准备交给她的外甥查理五世皇帝，让他照顾她的女儿。她最后写信给亨利，称“我亲爱的皇帝和丈夫”。信中言明原谅亨利的一切，求他照顾女儿。最后，凯瑟琳在1536年死在金博尔顿邸宅。他们的女儿就是日后英格兰的血腥玛丽。 呵呵，这一次要是英格兰这么对待凯瑟琳的话，斐迪南正愁没有借口呢，到时候提兵杀向英格兰，让英伦三岛永远陷入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甚至威尔士三国四国鼎立的分裂形势，并且重创英格兰的国力军力，英格兰就再也不能威胁西班牙的霸权了！ 第四章 新大陆攻略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父亲……陛下……我说错什么了吗？”看到斐迪南一直盯着自己，胡安王子不禁有些害怕，父亲不会是生气了吧？自己肯定是说错了什么话，对啊，父亲说的话肯定不会有问题，骗子难道不能伟大吗？爸爸有那么多情妇和私生子，听说有个和爸爸关系好的女人被封为埃沃尔子爵，还有一个被称为……好像是“绝妙女”？而且都有了孩子，可是妈妈还不是那么爱她？啊，不不，我怎么能想这些事情呢？爸爸会打晕我的…… 斐迪南现在并不知道胡安正在八卦自己，不然一定会给他一拳，你八卦也不能当着我妻子的面啊！不过现在他决定无视胡安王子：“哦，没什么。” “咳咳，我们继续……”一句化解尴尬的惯用语，遗憾的是胡安王子并没有把他心中所想的说出来，不然场面肯定会相当精彩。 “我之所以称他是伟大的骗子，是因为尽管他不能为我们开辟前往印度的航路，但如果他的航行成功，则他将成为自500年前至现在为止，第二个发现那片失落的新大陆的欧洲人！”谈到失落的新大陆时，斐迪南忍不住兴奋地挥了下拳头，吓得胡安王子一哆嗦，以为父亲知道了他脑子里的那些不恰当的念头。 伊莎贝拉觉得自己今天受到来自丈夫的刺激已经太多了，斐迪南先是看着宫殿里的花园愣神了一会儿，然后就默不作声地向前走着，嘴里小声念叨一句简短的话语，然后对小安进行了一次调侃，再然后就是滔滔不绝的关于对哥伦布和他远航的长篇大论，在她自己都没有完全下决心时，斐迪南已经决定对第二次航行投资1000万马拉维迪……甚至下定决心要亲自参与！自己还没来得及劝阻，他就说要宣布自己为阿拉贡王位的共同在位者！“不是还有你吗”，在以前，他对这种问题的看法是“怎么能是你呢”，比如在自己登基时的那番大吵大闹，为了安抚自己的丈夫，她在塞哥维亚协定中给予了他很多象征性的重要地位，但也没有直接宣布他为自己的共同在位者(尽管斐迪南竭力让他人这样认为)，现在他这么直接地准备给予自己这种地位……如果伊莎贝拉是个缺乏教育的农妇，一定觉得斐迪南是被魔鬼附身了，她现在都有点觉得斐迪南是被宫殿里随处可见的“唯有小安全能”的和平教语言迷惑了心智。或者他得了精神病？当然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共同在位者”这种涉及权力分割的语言不大可能从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嘴里说出来，而且她有种感觉，斐迪南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但现在，伟大的骗子？失落的新大陆？她的脑子又一次转不过弯来了，看他那兴奋的样子，结合他之前的言论，她有点明白了，斐迪南显然笃定西方海洋之西存在一块面积辽阔的新大陆，并且决定投入大量资本和精力进行开发甚至决定亲自前去一游！ 但是他何以肯定新大陆的存在？等等…… “第二个？之前已经有人发现了？第一个是谁？！”伊莎贝拉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关键信息。 斐迪南此时心里激动得那叫一个泪流满面啊，勇敢的维京海盗啊！伟大的维京传奇！历史学得好果然有用啊，呵呵，哥伦布，你不要怪我剥夺你的荣誉啊，反正那个荣誉本来就不是你的，连美国人都承认北欧海盗的发现了，我只不过还原历史的真相罢了，你不是至死认为你到了亚洲吗？那么发现新大陆的荣誉也不给你了！ “莱夫·埃里克松的父亲是挪威流亡海盗－红发埃里克，母亲为Thjodhildr。他的父亲开展了两个古代挪威人拓荒的路线，分东西线，位置都在他父亲所命名的格陵兰海域上。 “莱夫是在挪威长大的，信奉基督教，后来他回到格陵兰时，他决心追随他父亲的精神，探索格陵兰的蛮荒，于是他买了船并航向一名船主比雅尼·何尔约夫森曾探险过的区域。时间是公元1002年。 “莱夫选择了与比雅尼相反的方向探险，他第一个到达的岛屿充满了平板石，于是他将其命名为Helluland，意指平石之地。接着他抵达了另一个较平缓而且有树林和白沙滩的岛屿，他将之命名为Markland，意指树岛；其实是在新大陆边缘一个大海湾与大西洋之间的一个巨大半岛。接着莱夫和他的随从到了下一个岛定居，他们发现该岛的河中有相当多鲑鱼，气候温和，冬日只结一点霜，还不至于冰天雪地。而且草到冬日也还是绿色的。于是莱夫在这个岛上一直居住直到冬日过去。这一段探险中也记载着莱夫的跟随者Tyrkir，有可能来自德意志地区，在这个岛上发现了葡萄。最后莱夫将这个丰腴的岛屿命名为文兰，Vinland，有一说法Vin在古挪威话指的是自然的草原，所以取名叫Vinland。在这次探险的回程，莱夫在海上救了一个船难漂流的挪威人，这使得莱夫多了一个新绰号“好运莱夫”。” 斐迪南脸不红心不跳，将自己在百度搜索上曾特别记下的关于此事的资料稍加修改后和盘托出。“毫无疑问他发现了新大陆，但由于他低微的身份和北欧动荡的局势，当时没有任何国家和任何其他人注意到，欧洲之西还有一块如此广袤的大陆！据我推测，这块大陆将从北极附近延伸到接近南极之处，它横亘在从欧洲向西通往亚洲的道路上，越过这块新大陆可能还有一片广阔的海域，穿过它后可以抵达亚洲，进而绕过非洲南端环绕地球一周，但是与这块新大陆比起来，亚洲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这块新大陆的面积、土地和资源都不亚于亚洲大陆，而那里的土著只有落后的部落和原始的国家，比起已经有了发达文明的东方更易于统治和征服！拥有了这块新大陆，将它变为卡斯蒂利亚的领土，我们的国家将成为欧洲乃至世界秩序的主导者！” “这是真的？”尽管觉得这个疑问很没意义，但是伊莎贝拉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实在有些超出她的想象。 唉，历史的局限性啊。斐迪南皱了皱眉头说：“难道我一本正经地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和你开个玩笑？”你别说，伊莎贝拉还真的猜中了一半，斐迪南之所以那么详细的记下莱夫·埃里克松的探险经历，就是为了在问别人“谁发现了美洲新大陆”时，给对方一个难堪。 伊莎贝拉仔细思考了一下，竟然发现她的丈夫的话语有着惊人的可能性！宫廷学者们有时比较迂腐，但是毕竟有丰富的地理知识，他们说向西到亚洲的距离远超哥伦布的想象，而哥伦布又信誓旦旦地宣称向西一定能到达陆地，甚至说动了自己，而自己的丈夫对维京人的航海经历做了细致的调查，发现维京海盗曾经在西方发现新的陆地……一切都指向一个让人难以置信却又万分期待的答案——新大陆！ “如果这是真的……”伊莎贝拉也感到有些激动，“我们应该尽快批准哥伦布的请求，我担心他因为长时间的冷遇(其实也并不是冷遇，只是搁置)可能寻求别的国家的帮助，尤其是葡萄牙。” “他已经被葡萄牙坚定地拒绝了，葡萄牙人笃定印度应该在欧洲的东方，葡萄牙不会接纳哥伦布了，这是愚蠢的决定，尽管他们其实是对的，但是……”斐迪南话锋一转，“我们现在就立刻同意他的请求，但是他的要价太高了，我们得跟他谈判一段时间再达成协议，拖上大概三个月。” 作为一个与政府合作的航海家，哥伦布的条件可以说是骇人听闻： 1、双王陛下任命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为“通过勤奋劳动行将发现或获得的”一切海岛和陆地的统帅。 2、任命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为发现或获得土地上的副王和总督。 3、在这些地区获得的黄金、白银、珍珠和宝石、香料及其他商品，他都可以征收和保留十分之一，并且一概免税。 4、任何涉及这些商品或产品的案件，都由他或他的代理人以统帅身份进行裁决。 5、对驶往这些新属地的船只，哥伦布可以收取其利润的八分之一。 “以前可能没什么，但是让一个航海家在一块面积是卡斯蒂利亚一百倍的新大陆上享有这样大的权益，实在是太多了点。”斐迪南两眼放光地说道，哎，这么多的财富要是到他手上……金山银山啊！斐迪南差点口水都流了下来，当然，国王需要注意形象，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让一旁的胡安王子再产生什么错误的理解。 其实斐迪南倒不是特别在意哥伦布的条件，他要拖上一拖，是希望哥伦布的首航像历史上那样毫不改变，必须在同一天出发，美洲新大陆的探索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哎！都怪哥伦布改了航海日志！他以前对此很感兴趣，特意搜索过……现在第一次航行必须保证万无一失，历史上哥伦布和平松三兄弟的矛盾他也不想干涉，否则天知道有什么蝴蝶效应，等第二次吧，到那个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让历史上哥伦布规模最大的第二次航行结出更加丰硕的果实！ “他的态度很坚决，恐怕不好改变。”伊莎贝拉现在尽管也有点觉得不妥，但对压低条件的可能性并不看好。 “那就全部答应！”斐迪南豪爽地说道，“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不在乎这点条件，我们完全可以—— …… “反悔！！！” …………………… 今天，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第一顺位王位继承人胡安王子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都被颠覆得一干二净了。 如果父亲和那几个女人断绝关系，他会不会也说出同样的话呢？ 第五章 航行之前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新大陆将成为卡斯蒂利亚的神圣领土……”斐迪南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着，毫不在意他刚才的言论给未成年人道德素质培养带来的不良影响。欧洲人是重视契约，但是他这一手就是跟历史上的斐迪南和伊莎贝拉学的！1495年斐迪南和伊莎贝拉下令取消哥伦布对新发现领地的垄断权，而且生怕哥伦布再主张什么，1499年又重申了这个法令，这好比我跟你说我不还钱了，然后怕你忘记，后天又找你再说一次我不还钱了，而且还告诉邻居大肆宣扬我不还你钱了！在这种情况下，哥伦布怎么能不郁郁而终呢？！ 斐迪南正打算阐述一下他对新大陆的宏大计划，同时准备初步说一说后世臭名昭著的“三角贸易”，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决定把这个主意押后，今天先不提。 “如有机会，哥伦布在返航途中一定不会放过造访里斯本的机会！”斐迪南再一次化身特里劳妮教授，施展大预言术。 “为什么？”伊莎贝拉听到这种预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为了让葡萄牙国王意识到他错过了一个多么伟大的英雄，同时让更多国家的人知道他的丰功伟绩。”斐迪南耸耸肩，享有西班牙如此丰厚利益的哥伦布何必给葡萄牙人当间谍？他不过是为了出一口气罢了。哥伦布如果知道斐迪南所说的话，一定会拥抱他大呼，正义啊！知己啊！总算有人为我说句公道话了，我跟间谍八竿子打不着啊！ “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是葡萄牙的间谍！”斐迪南可不想要哥伦布的拥抱，伊莎贝拉的拥抱才好呢。“我们可以暗中散布这样的言论，这对于日后反悔是一个有利条件。”斐迪南并不准备拯救某个未成年人被他彻底摧毁的三观，相反他很乐意再添上一把火。 “说真心话，”斐迪南难得真性情地感叹一次，“莱夫-埃里克松是个被埋没的英雄，他确实发现了新大陆，但没有人多看他一眼，我们连他怎么死的都不清楚。维京人，好样的！要是欧洲的海员个个都像维京海盗那样，地中海上哪还有奥斯曼的海军？”维京传奇的忠实粉丝，在穿越后仍念念不忘赞扬自己的偶像，而且可能会赞扬一辈子。这一刻，胡安王子似乎在父亲身上看到了一丝昂扬不屈的光辉。 “莱夫-埃里克松——新大陆的发现者！他的功劳应当永远被铭记！这会带给我们巨大的帮助，对，巨大的，巨大的帮助……”未成年人的思想比较单纯，还不能像他的母亲那样心领神会，因此斐迪南的形象多少得到了一些改观，祖国之花的三观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修复，前提是他不知道那个叫哥伦布的热那亚航海家在今后将要遭受些什么…… “但是这件事不应该让葡萄牙人知道，这会让他们打起新大陆的主意。” “教皇会站在我们这边……”斐迪南微笑着说，征服格拉纳达在当今奥斯曼帝国迅猛扩张的年代肯定大大助长了教皇的威望和天主教的信心，教皇也乐于在新的土地上传播基督的信仰。“……与葡萄牙的争端将为我们取得一个机会，把地球像切西瓜一样一分为二的机会，而把其他国家排除在外，而欧洲国家对教皇批准的这样一个条约的质疑和抗议声，或许会比新大陆的土著酋长还要弱……世界之大，它的一半不是葡萄牙能够吞下的，尤其是东半球，葡萄牙人或许不得不在中国皇帝面前保持谦卑恭顺的姿态，在东方，主的福音和欧洲的舰队难以畅通无阻，欧洲其他国家会流着口水想要分一杯羹……而在西面，在我们这边，是浩渺无边的西方海洋，是辽阔富饶的新大陆，是草原、渔场、黄金、白银、烟草、蔗糖……黄金和白银从大陆和海岛地下或者河流中被取出，庄园里种植甘蔗、烟草、蓝靛和棉花，辽阔的牧场上牛羊成群，大陆的平原上小麦成片，像英格兰那么大的湖泊、比多瑙河还要长的河流，弥漫着冬季海雾的近海渔场，面积是伊比利亚半岛的两倍还不止的森林，半岛上星罗棋布的盐湖……以及操持着原始武器，没有现代意义的文明国家的土著……上帝和卡斯蒂利亚的光辉将照耀世界的西部！在今后的100年、甚至200年或300年的时间里，其他欧洲国家不会真正地意识到它们究竟失去了什么东西……” 1492年1月5日，“我已说过，我的条件决不会改变！”哥伦布今天有点烦，这是他被卡斯蒂利亚女王和阿拉贡国王共同召见后的第二天了，后者一反之前不闻不问的态度当场表示同意资助他远航，但却表露出降低条件的愿望，他当然拒绝了，并且今天第三次气走了代表国王劝说他的宫廷学者，那帮老家伙一直给他下绊子。 哥伦布并不知道他的拒绝使得斐迪南最终坚定了反悔的决心，要知道他可算够仁慈了，卡斯蒂利亚政府曾于1500年10月派人到美洲将第三次航行中的哥伦布逮捕……千里送手铐，铐轻恶意重啊！这有哥伦布的责任，他的行政总督干得一点都不称职，不是当公务员的料，不过斐迪南至少不会让他像历史上戴着镣铐被遣送回来，反正他一回来就被释放了，直接撤职就行了，不要大老远送块铁环过去，太伤感情了……我之前什么都没有说对吧？ 1492年2月1日，“克里斯托弗，不是国王和女王陛下犹豫或是拖延，他们告诉我你的要求过于繁琐，需要大量的文书工作……”国王的内廷财务总管，改宗犹太人路易斯-德-桑堂赫尔这样回答哥伦布的疑问。 1492年4月17日，哥伦布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如同历史上一样，(圣塔菲协议)满足了他的全部要求。 “……在收到我们的书信十天之内，无须我们的进一步指示……提供两艘装配齐全的船……以抵消罚金……若你们未能执行命令……则丧失我们的恩宠，每一人都须缴纳1万马拉维迪的罚款……”帕洛斯镇的官员们带着一副比苦瓜还苦的脸立刻开始行动，很快提供了两艘船：尼尼亚号和平塔号。 “我们支付的款项将从埃斯特雷马杜拉的一个贫穷主教管区销售赎罪券的收益中收回。”路易斯-德-桑堂赫尔这样劝说名叫弗朗西斯科-皮内利的热那亚商人与自己提供远航的其余资金。埃斯特雷马杜拉，这个贫困地区在未来的几百年将诞生许多探险家追随哥伦布的脚步。 “我不是吝啬……已经有人补足了大部分款项，20万马拉维迪足够了……”斐迪南心虚地躲避着伊莎贝拉怀疑的眼光，说着很没有说服力的话语，还好，伊莎贝拉没有直接说出“借口”这个词。 为了鼓励志愿者报名，女王规定任何参加此次远航的罪犯都将被赦免。“报名吧，至少免除一次牢狱之灾。”有这样想法并付诸实践的人有四个。 “卡斯蒂利亚航海圈子里非常有名的卓越航海家”(克斯汀-唐尼这样形容)平松三兄弟加入了哥伦布的队伍，带动了一批慕名而来的水手参加远征。另一个航海家族，来自涅夫拉的尼尼奥家族也加入进来，并鼓励更多的人加入。 船主胡安-德拉-科萨带来了自己的船，三艘船中最大的“圣玛丽亚”号，与总指挥哥伦布在这艘船上一同航行，不过这艘大船的运气显然不太好，在圣诞夜搁浅了，或许这是上帝的旨意吧？ 尽管拥有一个精明强干的领导核心，但1492年8月初集合起来的水手队伍还是有点像乌合之众。 不管怎么说，西班牙已经做好了准备，向新大陆，向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世界霸权昂首前进。 “探索！发现！征服！” 国王陛下在书房里勾勒着美洲大陆的轮廓，小声但坚定地说道。 第六章 异端裁判所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在(圣塔菲协议)还在扯皮之时，斐迪南的视线就已经暂时从哥伦布身上移开了，他有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摆在眼前。 回到1492年1月5日，当那个花白胡子的宫廷学者被哥伦布气的直翻白眼时，格拉纳达城中，斐迪南正在和伊莎贝拉讨论历史上不久就要实行的异端裁判所对犹太人的迫害。 说实话，从国家整体来看，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利大于弊，它远不像后世认为的那么黑暗，黑暗的传闻是新教改革运动时期，新教人士以及被驱逐犹太人对西班牙的污蔑与抨击。这是因为十六世纪新教改革运动没有在西班牙和拉丁美洲取得任何进展，尤其是在西班牙。为什么？因为在伊莎贝拉治下开展的教会改革运动已经在反宗教改革运动开动之前许久就铲除了天主教会的许多最严重的弊端。也就是说，伊莎贝拉在这方面的追求与功绩和新教改革派是一样的，你就算不夸她也不该骂啊。但是屁股决定脑袋，新教改革派和犹太人(后者的指责有一定依据)的利益受损了，我不管你干不干好事，你就是黑暗残忍的宗教统治！说到这里斐迪南又感觉自己的前任给自己丢脸了，历史上，制造冤假错案的大工厂不是卡斯蒂利亚而是阿拉贡，在斐迪南毫无道德原则的贪婪领导下，异端裁判所成为了斐迪南在阿拉贡剥夺所谓异端财产的敛财工具，杀人冤案无数，引得民众不断反对。所幸，也许是不幸，1485年一名宗教法官在祈祷时被一名不堪阿拉贡异端裁判所迫害的改宗犹太人刺杀，被人们视为圣徒。因而阿拉贡主流民意转向支持异端裁判所。 引发争议的是1492年驱逐犹太人和1502年驱逐摩尔人的举措，后者干得漂亮，在欧洲，和平教徒还是越少越好，和平教也不是一无是处，但是还是别跟欧洲本土居民混在一起，后世已经提供了宝贵的反面教材。 但是马上就要发生的1492年3月下令不皈依基督教的犹太人必须离境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这个事情让斐迪南犯了难。1492年以前，公开犹太教信仰的犹太人并未受到迫害，相反许多改宗犹太人受到审查，怀疑他们是否假装皈依(这种情况确实多有存在)，但是改宗犹太人很多都在西班牙财政部门中占据重要地位，高到女王的财政顾问，低至小镇的税吏，不少小镇的税吏全是改宗犹太人，瓜达卢佩城一度有十分之一是改宗犹太人。 犹太人并不足以撼动西班牙的根基，但是！斐迪南担心他们对美洲的殖民地的威胁！历史上，西属美洲殖民地基本上被牢固控制在西班牙政府手中，犹太人影响力不大，但是这一状况的前提是1492年驱逐了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几乎全部的未皈依犹太人。历史上的驱逐犹太人和摩尔人尽管让西班牙的经济遭受损失，但在伊莎贝拉的角度上，它化解了国内的宗教纷争(当时基督徒与改宗犹太人的矛盾已经显露，国家一度陷入宗教狂热)，塑造了一个宗教统一的国度。宗教宽容并非普遍的概念。西班牙由此形成一个统一的坚强力量，为开拓美洲殖民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如果斐迪南只想保守历史上的拉丁美洲，那么他可不在乎犹太人，在南美那帮家伙翻不了天，但是斐迪南最看重的是北美！是美利坚和加拿大！他要征服整个美洲！如果能够占领美国本土全境并将其划为领土，哪怕放弃整个拉美又怎么样！一旦控制了从五大湖到加利福尼亚八百万平方公里的丰饶的美国本土，再配合16世纪西班牙领先世界的军事实力，那就是永远的超级大国！就是永远的！美国本土充当大资源产地、大农场和大牧场和未来的工业基地，伊比利亚半岛提供战略基地和军事力量和人口优势，哪个国家能挑战西班牙呢？何况斐迪南可是要征服整个美洲啊！ 可是北美的环境和拉美不同，斐迪南是会吸取历史上英国的教训的，他准备远离欧洲的争战，专心把美洲合并为领土。去北美的肯定是信仰天主教的西班牙人，加上领土化而非殖民地化的政策，他有把握把北美经营成俄罗斯的西伯利亚那样稳固的后方领土，而非不可靠的殖民地。但是犹太人……如果他们进入北美，会不会形成历史上的犹太财团？那样北美地区可就不稳了。 “犹太人在美国一开始很困难。美国建国初期，就有一些欧洲犹太人来讨生活。不过人数很少，基本上是从西班牙和葡萄牙来的犹太人。他们大部分文化水平不高，也不会做生意。后来到18世纪，来了不少德国犹太移民，都没什么钱。跟我们中国的温州人一样，先是走街串巷，做小买卖。后来攒了点钱，开了些杂货铺裁缝铺，搞点纺织品衣服之类的。但这些人重视教育，文化水平高。所以发展的比较快。 犹太人其实并不比中国人聪明，但是他们先是通过宗教，后来通过经济利益和文化，构建了一种网络化的社会结构。这使得他们虽然也内斗，但总的来说还是可以互相帮助。反犹太势力对他们的迫害在某种程度上反而使得他们更加抱团。这种互助精神只有温州人潮州人可比。 后来东欧排犹，又有不少犹太人跑到美国。虽然这些东欧犹太人跟早到的那些犹太移民不论语言、相貌甚至教义都差别很大，但老犹太移民依然自发出钱出力来安顿他们。做小买卖的德国犹太移民就雇佣东欧的犹太难民，算是帮他们找碗饭吃。当时这么一帮小业主小伙计给人家WASP提鞋都不够格。 后来有的小贩小店主就改行开了银行。现在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不过那时候银行门槛很低，亲戚朋友凑些钱就可以开，比现在浙江人凑钱去炒房子搞小水电小煤窑还容易。当时很多所谓银行就都在银行家的背包里，跟现在的皮包公司差不多。当时贩棉花的莱曼兄弟毅然从南方搬到纽约开了银行。而卖服装勒伯和高盛出于惧怕赶时髦的老婆，也被迫搬到纽约开起了银行。怕老婆怕出两个银行世家，也算一段佳话。他们的银行的主要客户基本上也是那些小商贩。因为当时银行门槛低，倒闭的也很多。犹太银行在美国当时还不成气候。 19世纪30年代，美国就象中国现在一样大搞基础建设。但美国当时很穷，需要向欧洲银行借钱。当时美国在世界的地位就跟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中国一样，属于投资风险比较大的地方。大部分欧洲银行都在观望。德国犹太银行家和本土的德国犹太移民“银行家”却觉得是个机会，大力支持美国的铁路和运河建设。结果当然是获利甚丰。罗斯柴尔德银行纽约分支机构的奥古斯特·贝尔蒙，约瑟夫·赛利格曼（JosephSeligman）和莱曼兄弟公司的菲利普·莱曼（PhilipLehman），朱尔斯·贝克（JulesBache）和高盛公司的马卡斯·高盛（MarcusGoldman），还有库恩勒伯公司（Kuhn，Loeb&Company）的雅各布·希夫（JacobSchiff）是这次投资或者说投机的主要参与者[xiv]。这些犹太人和犹太银行都在这波投资中发起来了。虽然这些人有的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外围，有的是小商小贩出身，但据说这些家族在这次风险极大的投资中结成了生死联盟，以后一直抱团打天下。 接着南北战争爆发，犹太人JudahP.Benjamin先后出任陆军部长和国务卿[xv]。这几家子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很快都发了大财。平心而论，这几家银行发的战争财还不算太黑。而通过这次战争崛起的洛克菲勒和摩根等人根本就是抢劫南北两个政府发的国难财。经过又一次合伙发财，高盛等这几家犹太人关系更密切了，就象大部分联盟一样，他们很自然的互相联姻来巩固关系，最终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犹太网络。这个不断膨胀的财阀家族联盟叫做“咱们一伙”(Ourcrowd)。”(该引号内文字来自天涯社区) 仔细回忆犹太人在北美发展的历史，哦哦，斐迪南明白了，恐怕自己越是把犹太人驱逐到世界各地，被搜刮得贫穷的他们越容易往美洲跑，一小撮犹太富商是没有什么翻天的能力了，你看！这不是自做自受吗？一开始大部分都是西班牙和葡萄牙来的犹太人？看来自己不赶他们，平民百姓不至于乐呵呵地往美洲跑！而且，犹太人在美国的崛起也不是以西葡犹太人为主导，并且犹太人借助了基础建设和战争的历史机遇，自己可不会给犹太人这样的机会！又回想起以前读到的犹太人凄惨含泪背井离乡离开西班牙的场景，以及西班牙流失的商人工匠还有不小的经济损失，斐迪南对此做出了决定，当然，有一些措施是要采取的。 “伊莎贝拉，我觉得没有必要驱逐犹太人离开西班牙，和平教徒才是威胁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主要不稳定因素，既然他们我们都可以容忍，不必这样急于赶走犹太人吧？”格拉纳达在投降时，穆斯林与卡斯蒂利亚达成的条款里有一条，南部未皈依基督教的犹太人必须在三年内皈依，否则必须离开前往北非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这个条款是有些奇葩的，伊莎贝拉在对待犹太人和某些所谓异端的问题上有时宽容有时又狠辣，她身边的顾问和神父也态度不一，伊莎贝拉本人的态度也摇摆不定，值得一提的是斐迪南曾经联合三个教士说服她采取一种更加强硬对待异端问题和改宗犹太人的举措。 伊莎贝拉对天主教的信仰是很虔诚的，她曾命令以瓜达卢佩城中没收的100万马拉维迪为朝圣者建造一座医院，自己再出资100万马拉维迪承担此项工程的开支。唉，加起来刚好够哥伦布远航的，你要是不花这笔钱，至于卖首饰吗？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自己的整个生活方式都受到了威胁，只有最残酷无情的策略才能帮助基督教的卡斯蒂利亚在土耳其人的进攻下生存下来……但是事实上，我们、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臣民并没有面临你想象的那么恐怖的威胁，奥斯曼在地中海非常强大，但这种强大是没有前途的，他们的力量还在上升，但即将达到顶点，进而缓缓落下。奥斯曼是旧时代的强大征服者，但是我们，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基督教国家，正在开辟新航路的葡萄牙和即将抵达新大陆的卡斯蒂利亚，我们正在引领欧洲乃至世界的潮流，我们代表着一个新的时代，时代的力量是强大的，那个本质上属于过去的怪物可以一时击败我们，但终将被我们或者我们的后辈击败！”斐迪南说得有板有眼的，“……如果我们驱逐所有未皈依的犹太人……甚至包括那些从未作恶的妇女、不谙世事的孩童、在贫困中勉强支撑的平民，这是有违基督教的原则和精神的，也是不合主的本意的，即便在教皇冕下的国度，未曾作恶的犹太人也不必遭受这般待遇……事实上最高兴的会是奥斯曼帝国的苏丹，他会派他的舰队来接走被我们驱逐的犹太人，宽容地对待他们，让他们提供给和平教徒更加先进的科学技术，比如印刷机……然后苏丹或许会得意洋洋地给我们写一封信，嘲笑我们损害了自身的利益，却帮助他增强了力量！” “……亲爱的，你说的有道理……”果然，伊莎贝拉在这方面是有些摇摆不定的，现在她果然有点醒悟过来，也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太妥当，宽容又一次占据了上风。 唉，看到伊莎贝拉明显被激起的同情心，斐迪南颇为无奈，接下来新大陆的计划恐怕少不了一番争执了。 先说完犹太人的问题吧！“当然，也不是说就放任他们不管，应当颁布一项法令，未皈依的犹太人，年收入在1万马拉维迪以上的，征收的税率应当逐级提高，应该在50%以上至80%不等！同时禁止未皈依犹太人进入新大陆领地，这一条在哥伦布返回之后补充。未皈依的犹太人不得担任任何行政职务。改宗犹太人如被发现仍然秘密信奉犹太教，应当由异端裁判所施以最高至火刑的处罚。” “我完全同意。”伊莎贝拉赞同道，看来斐迪南贪财的秉性还是没改。 斐迪南这次可是冤枉，他的主要目的是抑制未来可能出现的犹太资本，确保犹太资本势力永远不能在北美地区发挥重要作用。 “不要直接发布，我们可以这样……”斐迪南把自己的坏主意向妻子和盘托出。 两人一直讨论到深夜。 第七章 殖民号角、西进发轫、工业先声、“解放者”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三角贸易，主要指17-19世纪（新航路开辟以后）欧美商人以廉价工业品（枪支等）运到非洲换取奴隶，把黑奴运到美洲卖掉，从美洲购回生产原料（金银，工业原料），制成商品再运到非洲以换取奴隶的循环贸易活动。因其贸易涉及欧、美、非三洲，故称。过去，欧洲与美洲、亚洲进行着大规模的三角贸易；大西洋三角贸易是指欧洲、西非和美洲之间的贸易。 最先开始经营三角贸易的国家是葡萄牙和西班牙，接着是英国和法国居上。15世纪末随着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欧洲美洲之间开辟了新航线。那时候，商业在发展，贸易在扩大，从世界范围来看，欧亚两洲商贸发达，对于西欧、北欧的国家来说，亚洲无疑是千里之遥，而美洲、非洲则近得多，这便为“黑三角贸易”提供有利因素。 于是，葡萄牙、西班牙、英国、法国等等开始殖民扩张。他们在美洲创建种植园，开发金银矿，由于需要大量的廉价劳动力，在利润的驱使下，殖民者于是将贪婪的目光投向未开发非洲大陆，开始了罪恶的奴隶贸易。 根据资料记载，1562年英国的约翰-霍金斯爵士从塞拉利昂装运奴隶，在海地换取兽皮和糖，在返航之后成为朴茨茅斯最富裕的人。由于利润高得惊人，所以伊丽莎白女王和枢密院官员也对他的第二次航行进行投资。他遵循前次的步骤满载一船白银而回，成为英国最富裕的人。 正是由于政府对奴隶贸易的默许，使得奴隶贸易越发猖獗。欧洲殖民国家无不参与。一些欧洲人看着有利可图，也纷纷加入这个行列。因此，三角贸易由此展开了。 看出什么了吗？哦噢，斐迪南之前还想着搞三角贸易啊，现在看来，历史上，西班牙的美洲殖民地是没有丟，但是钱让英法给赚了，而且三角贸易最鼎盛的时期是17-19世纪，再早也要16世纪中叶才能涌现暴利，自己是不能指望三角贸易了。而且这玩意太过罪恶，不是斐迪南不忍心，但是既然于己用处不大，就让别的国家做这个恶人吧！ 反正16世纪初的时候，西班牙可不靠什么黑奴贸易来作为主要敛财手段，那时候正是无数西班牙探险者“开辟荆榛逐荷夷”的波澜壮阔的时代，并不是太缺乏劳动力，就算缺乏，也还没有形成利润巨大的链条，所以斐迪南觉得，自己在这个虽然不是最强时期但是朝气蓬勃的国度，比1588年要好，那个时候的西班牙，已经是国民心态都出了问题的时候了，基本上已经开始坐吃山空了…… 所以，在考虑卡斯蒂利亚进军美洲的方案时，斐迪南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趁着现在的西班牙人，还有美国西部牛仔那样敢打敢拼的气势…… 三管齐下！ ………… 三角贸易，血腥的资本原始积累，欧洲国家是爽了，大力发展工商业，美国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还算可以的经济基础，忧的是种植园主的势力已经阻碍了生产力进一步发展，以后有内战的危险。 欧洲国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兴许还能混水摸鱼呢？美国也不在乎，打就打吧，谁怕谁啊！但是如果有这么一个欧洲国家，它需要开拓新大陆的资源和财富，但是这个国家处在一个英明神武(自私自恋)无所不知(开挂作弊)的穿越者统治下，他敏锐(事后诸葛亮)地意识到想要成为超级大国必须把美洲打造成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打造成大原料产地、大农场和大工业基地(尤其是最后一点)，并且立志(妄想)在有生之年(苟延残喘)将美洲(主要是北美，斐迪南知道拉美那地方迟早能被同化，只要美利坚拿下来了，整个美洲就大局已定)稳固地变为领土而不是殖民地，那么……这麻烦就有点大了…… 怎么想怎么算，历史上16世纪初三角贸易并不太繁盛，但如果自己主动加速，把三角贸易这个口一开，自己这辈子是收不住了，如果就让美洲这么沉沦下去，搞不好整个美洲都变成拉美了，不，是肯定都变成拉美了！要一个面积放大了一倍的拉丁美洲有什么用？他要美利坚啊！如果后辈处理不当(即便君主立宪也不顶事，首相不会犯错？)，甚至拉美都没有了。三角贸易是玩殖民地的套路，你不能用到领土上啊！要是苏格兰和威尔士都变成了种植园经济，爱尔兰再充斥黑叔叔们，你看大不列颠帝国能不能撑过两个星期？！ 或者，到时候不好收场了，就在北美扶植工业资产阶级帮忙？那样是可以碾压种植园主了，可是你请一个强盗来帮你抓小偷，你这房子还能是你自己的吗？？？！！！ 而且自己好歹也是不错的穿越者，以前的记忆一丝一毫都没有忘记，甚至还能记清以前记不清的一些事情，不像其他穿越者贵人多忘事(作者吐血，我大纲都来不及准备，有事没事就为你查找资料，你还能忘记？我忘了你都不会忘啊！你怎么就光顾着自恋？)。 既然有心打造永恒的超级大国，那么——田横尚有三千客，茹苦间关不忍离！拼一把吧！就算不成功也比历史上好！因为只要自己比历史活得长(肯定的)，胡安娜不嫁给腓力那个混蛋，西班牙就不必卷入欧洲乱局，全力经营美洲，哪怕是大号的拉丁美洲，也比历史上好啊！ 斐迪南决定三管齐下，争取八十年内跑步进入帝国主义社会！(生产力只能达到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的水平，但是整个经济体系中垄断、政府、国家、王室占据主导，以此刺激经济社会的快速蜕变) 首先就是大力推进美洲殖民地，尤其是北美东海岸的开发，从纽芬兰到佛罗里达都不能落下。这一点很容易做到。历史上1492年到1516年西班牙对美洲大陆的开发并不积极，并没有开动国家机器的力量，尤其是斐迪南要负责任，他一直都不关心美洲，所以伊莎贝拉去世后美洲的开发一度大大减慢。南美也不打算落下，他准备派船队先于历史上偏航的葡萄牙船队控制巴西中部海岸线数个据点，葡萄牙还是专心管印度的航线吧。 斐迪南计划在1493年底哥伦布第二次航海抵达美洲、大量船队云集，而且得到自己大力支持，肯定获得比历史上庞大得多的船队，历史上1494年2月因粮食短缺等原因大部分船队回航，而斐迪南决定在于伊斯帕尼奥拉岛建立殖民据点后亲自带部分船队北上，沿北美海岸直抵哈德孙河口，买下曼哈顿岛，然后北上至纽芬兰后南下，航抵巴拿马，提前发现太平洋的存在，然后长途南下直抵巴西东海岸帕斯夸尔山，在加布拉利亚湾立下西班牙的旗帜，免得葡萄牙多生事端，最后回到西印度群岛，与历史上逗留在那里企图征服“印度”的哥伦布会合返航。 到1500年，西班牙应该在纽约、伊斯帕尼奥拉岛、巴拿马和巴西东岸建立四个稳固的殖民地。历史上规模不大的第三次航行在斐迪南的加强下，将确立西班牙对上述四地的牢固统治。至于历史上在这时被从美洲押回的哥伦布？斐迪南决定还是让他吃点苦头，这货可是在加勒比亲力亲为，Do“SM”toanine-year-oldgirlandotherwomen！ 斐迪南决定找来乔瓦尼-达韦拉扎诺来帮他开拓从纽芬兰到佛罗里达的海岸，他要在1530年左右基本实现对美利坚东海岸的统治。同时在开拓的同时将其逐步领土化。 斐迪南的加速扩张政策主要针对北美和西印度群岛以及巴西，这三个历史上西班牙统治的薄弱真空地带或者从未到过的地方。至于中南美洲，皮萨罗和科尔特斯绝对是天命昭昭的人才，就不劳自己费心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会帮一把的，还有后世的一些矿产也可以尽早开发。 其次就是历史上的西进运动还有那个著名的(宅地法)。西班牙的西进可是更加波澜壮阔，指的是整个美洲！这样更能促进美洲领土化。 当然，要支撑缺乏三角贸易的16世纪早期美洲提前大规模开发，经济领域的突破必不可少！这样可以解放劳动力，斐迪南决定在轻工业方向做重点突破，拿出飞梭和珍妮机，排挤出大量劳动力，可以促进美洲西进运动。农业技术方面也可以做革新，采用东方天朝的一些技术。本土农村可以推动一下农场合并，挤压劳动力。蒸汽机并不一定是工业不可或缺的。可以想见轻工业的井喷之势。历史上珍妮机发明者就被失业者砸了家呢！ 与工业相关的自然科学？先等个几年，教皇子午线划定，新教萌芽，斐迪南就可以化身牛顿了。 同时对于黑奴贸易，政府不鼓励，奴隶主运到美洲的奴隶，超过限额，一经发现，立刻没收，然后强制雇佣十年劳动合同，皈依天主教，之后就是自由民。进一步增加工农业劳动力！ 哈哈，赚了钱还可以被称为“解放者”呢！ 第八章 1492法令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2年3月31日，在秘密磋商之后，伊莎贝拉和斐迪南在阿兰布拉宫的会议大厅共同签署了驱逐法令，下令全体犹太人必须3个星期内接受天主教信仰，要不改宗就必须在四个月的期限内全部离开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但是在后一种情况下，只能带走5马拉维迪的财产。 犹太人到伊莎贝拉女王面前恳求时，她告诉他们(史实)，这个决定是斐迪南在梦中做出的，因此是上帝的意志。“你们相信这是我们的决定吗？”她对前来恳求她收回成命的犹太人代表说道，“是上帝让国王心中产生了这想法。”在犹太人的恳求之下，她也不肯向丈夫表达抗议。她告诉他们：“国王的心就像河流一样，都在天主的掌控之下。天主按照自己的意志，改变国王的心意。”伊莎贝拉的犹太人臣民觉得，局面已经不可挽回了。 “只要你们给钱，我可以在梦里请求上帝改变主意！” 尽管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一件事，但是斐迪南在亲口得到伊莎贝拉的确认后还是忍不住想笑的冲动，这样搞笑的台词竟然从伊莎贝拉女王的嘴里说出来？“亲爱的，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说的那些话(竭力端正表情)，好像戏剧演员念台词的时候，念出了另一场戏剧的剧本……” “……” “咳咳……我们继续。” “话说回来，有人相信我有犹太血统，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斐迪南开始了兴奋的“向钱看”模式，“以撒-阿布拉瓦内尔不愧是你的优秀财政顾问，当场就就范了，'哦，国王陛下，看着我们，不要这样残酷地对待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的仆人？只要允许我们留在陛下的国度，我们甘愿献出金银，献出我们拥有的一切。'”多么顺从的话语，斐迪南可就等着他的话呢，历史的剧本果然发挥了作用，这样就好了嘛！大家皆大欢喜，我得到了金钱和宽容的好名声，你们被卖了还要乖乖帮我数钱并且还要感谢我的恩德！这才是敲诈勒索的最高境界啊！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我可没有逼你，我还是比较宽容的…… “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为了西班牙。”脸红之余，斐迪南特意提到了“西班牙”这个联合用法，加速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全面融合，他对此是寄予厚望的。 “反正你过去十几年都是这样的……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明天。”一个很没有节操的回答。 是的，斐迪南的节操从3月31日早上十点钟左右开始，只维持了十二天六小时三十分钟。 4月12日，一个在中国和西班牙历史教科书上都意味深长而且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日子，时隔四百三十五年，亚欧大陆两端两个民族主义流氓在同一天选择了背叛，一个背叛了共同的事业，另一个背叛了共同的信仰，像他的忏悔神父托马斯-德-托尔克马达——这个名字真是起得相当欢脱，简直人如其名——说的那样，“为了三十枚银钱。” “三十枚银钱，我的品味有这么低吗？犹大啊，真的为你感到不值得，三十枚银钱就让你放弃基督十二门徒之一的地位了？品味决定高度啊！”斐迪南对着伊莎贝拉感叹道，后者已经麻木了。 真的，斐迪南此举一点也不过分，他颁布的(限制不改宗犹太人法令)(主要内容见第六章，其中禁止未皈依犹太人进入新大陆的条款于1493年增补)只针对年收入1万马拉维迪以上的中层和高层犹太人，贫苦民众阶层不受影响，当然想去美洲大陆碰运气的人除外，偷渡是没有前途的，巴不得你偷渡，没钱就算了，混得好了，名头一响，火刑架和绞刑架，您喜欢哪一个？假装皈依者，依照此例。不要担心没人举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异端裁判所对证人的保护都很周到，全是匿名举报。 你以为西班牙的犹太人真的那么可怜？犹太人离开西班牙时，出现过有人为了保住财产，把30个杜卡特金币吞入腹中的情况…… 厉害了我的哥，合1.125万马拉维迪啊！你一顿饭就突破限制令了啊！吃进去的给我吐出来！你这样的人才就这样被赶走，实在是太可惜了！说吧，谁和你干过一样的事情？哥们别做傻事，你肚子里的东西，按照限制令的标准，不会全部拿走的，拿一半就行，哦，你这样的行为可不能提倡，生命是宝贵的，为了对你进行教育，这一次我就全部拿走吧！如果你不想接受这样的惩罚，看到那个脚手架了吗？弥赛亚在天堂的乐园中呼唤你来…… 诚如锋锐所说，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很深奥的哲学问题。会在这种问题上苦苦思索的人，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人格不健全。斐迪南认为自己的智商和人格都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地方，所以他决定把这种问题交给那些脑子不清醒的家伙去思考，比如上面那位犀利哥，某些把金子放进地窖里的商人，未来某些想获得和花纹武士相同下场的浪荡子，以及在耶稣基督和弥赛亚之间脚踩两只船的负心汉。尤其是第二种和第四种，只知道金子闪闪发光的金黄色，却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样的傻孩子，应该先去伊甸园，从生命树上摘颗果子再考虑如何在伊比利亚半岛作你的大死…… (值得一提的是，税收采用累进税率，否则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有些犹太人，如伊莎贝拉童年的盟友拉比亚伯拉罕·塞尼奥尔，不情愿地同意改宗。他在瓜达卢佩修道院接受了洗礼，女王就站在他身旁。“成百上千人”也带着“悔恨”接受了洗礼。真的是“悔恨”吗？悔恨是肯定有的，不管是信仰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没有一个人背井离乡。就是嘛，那些富人怎么舍得颠沛流离的生活呢？”3月31日驱逐未皈依犹太人的诏令中有一条仍然有效，离开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犹太人只能携带5马拉维迪。“看看那些犹太贫民会怎么看你们？”好在犹太人的节操还算比较坚挺，不然他就有点郁闷了，赞美弥赛亚。 堂以撒·阿布拉瓦尔内的辞职是一个遗憾。老顾问的虔诚与气节令两位君主颇为感慨，尽管一再挽留，他还是辞去了多年的财政顾问职务，并且拒绝斐迪南和伊莎贝拉的特许。两位君主保留了他“堂”的称号，并且表示仍会咨询他的意见。阿布拉瓦尔内赞扬斐迪南的仁慈和宽容，后者几乎当场脸红，好在三个多月的时间，足够他增加脸皮的厚度。 “一次打着民族和宗教旗号，统治阶级中占据优势的一方对少数派的资本掠夺……西班牙王室开始显现资产阶级的特征。”——马克思 “1492法令抑制了西班牙上层犹太人的势力，造成了犹太民族内部长久深远的贫富矛盾和信仰危机……未来的八十年之内，半数以上的中上层西班牙犹太人皈依了天主教……西班牙犹太人的数量没有减少，贫苦人的生活甚至得到改善，但他们难以像从前或者像其他国家的同胞们那样紧密地团结，犹太人的各个阶层，或是迫于生计，或是渴望财富，在此后的500年时间里逐步融入社会主体……法令在1571年联合帝国诞生时由斐迪南亲自取消。但无论是罗斯柴尔德家族，抑或是任何的犹太家族、犹太财团或商人团体，永远不可能在联合帝国的金融领域和经济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尤其是在亚美利加……统治了半个地球的西班牙帝国对他们关上了大门。”——(罗斯柴尔德家族史) 1492年8月2日，历史上最后一批犹太人离开西班牙的日子，哥伦布远航的前一天。 “去拉比达的修道院。”斐迪南对车夫说道。不知道伊莎贝拉在巴塞罗那过得怎么样了？格拉纳达战争期间搁置多年的内政事务肯定让她忙得焦头烂额。自己这个国王当得真不称职。 第九章 征服天堂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2年8月3日，地平线仍未露出曙光。 在今天只能通过帕洛斯镇的考古发掘展现在世人眼前的帕洛斯港，1492年还是一个繁华的商港，井水喷泉、酒肆客栈、船厂码头都令人赏心悦目。哥伦布的两艘卡拉维尔帆船和一艘克拉克帆船在这里进行远航前的最后准备。 远征队的每一名成员在离开帕洛斯之前都被要求做告解，即忏悔圣事。 在忏悔圣事中，信徒向合法的圣职人告罪，且对所告的罪痛悔并定改，藉同一的圣职人赦罪后，便从天主获得领洗后所犯罪过的赦免，同时亦与因犯罪而伤害了的教会和好。 哥伦布并不仅仅在表面上做告解，也在心里向上帝祈祷，他在心里忏悔了一些不方便对教士们说出口的事情——例如当他居住在韦尔瓦的拉比达修道院(今已为哥伦布博物馆)时，与塞维利亚的一个女人BeatrizEnriquezdeHarana有了长期私情，生了第二个儿子，取名……斐迪南…… 哥伦布回想着自己实现西航梦想的艰辛历程。 哥伦布的妻子是费力帕-莫尼斯-佩蕾斯特罗，PortoSanto岛执政官的女儿，他的父亲曾在伊莎贝拉的外祖父——葡萄牙的堂若昂王子家中服务。费力帕-莫尼斯的家庭与航海家恩里克王子也有联系，曾参加葡萄牙人的一些早期探险，从她父亲的职位就可以看出来。 在卡斯蒂利亚恩里克四世国王驾崩后的卡斯蒂利亚内战期间，哥伦布首先将自己的建议呈送给葡萄牙人，这时发生了一个比较尴尬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情，是促使哥伦布离开葡萄牙的重要因素——“精明”的葡萄牙国王若昂二世不愿意提供哥伦布要求的资金，但利用哥伦布给他的信息，派遣了一支远征队，去往哥伦布描述的方向。然而水手们没有发现陆地，回来后抱怨哥伦布是个傻瓜——这件事还让哥伦布知道了…… 在卡斯蒂利亚期间，尽管伊莎贝拉女王对哥伦布的建议感兴趣，但由于格拉纳达战争正激烈进行，一直拖着他，只给他一点点钱：每年1.2万马拉维迪，一个一等水兵的薪水，比上一章那位仁兄吞进肚子里的钱多不了多少。(这也说明了斐迪南1492法令的合理性，年收入不超过一个一等水兵的犹太人个人和家庭并不会受到法令的影响，而年收入超过一个一等水兵的犹太人，至少不能算是贫民。当然也有可能孩子生多了，而且这样的情况还不少……但斐迪南也没那个闲心帮犹太人搞计划生育) 接下来是“历史上的今天”环节，5月12日，让我们为汶川大地震的遇难同胞默哀半分钟……1489年5月12日，整个卡斯蒂利亚的地方官员也都体会到了来自意大利人的令人不悦的“震动”——两位君主在这一天给他提供了一封写给所有市政和地区官员的公开信，命令官员们为“来到我们宫廷的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提供食宿。说好听点是君上隆恩，说难听点就是奉旨乞讨，走到哪住到哪吃到哪睡到哪。最后一种便利，哥伦布倒是用不同的理解不同的方式多方位多角度有技术有成效地享受了不少时间…… 哥伦布得到伊莎贝拉女王的青睐，与他们之间的一些共同性格有关，比如对异国的风土人情、自然景观都充满兴趣和向往。都非常虔诚(这是根据伊莎贝拉传记作者克斯汀-唐尼所说。哥伦布真的虔诚吗？。如果哥伦布叫虔诚——SM、情妇、私生子……伊莎贝拉岂不是狂信徒了？当然，与某几位罗马教皇相比，他们确实都非常虔诚了……) 许多观察家表示，唯独伊莎贝拉女王一人看到了哥伦布能够为卡斯蒂利亚带来的益处的宏观图景：一个或许能够在将来改变卡斯蒂利亚命运的机遇。她的丈夫对哥伦布远航几乎没有丝毫兴趣，因为他始终更专注于地中海世界，而不是大西洋。当然，现在的情况不是这样了。 …… 三艘船的船长和副船长分别是： 平塔号：船长马丁-阿隆索-平松(平松三兄弟长兄)，副船长弗朗西斯科(名至实归的老二)，今后的航行曾中途离开。 尼尼亚号：船长文森特-亚涅斯-平松，副船长尼尼奥。尼尼亚号是三艘船里最小的(导致后来哥伦布留下部分39人的原因)，但在整个航行中却是最安稳的。哥伦布最后带着这条船回到了卡斯蒂利亚。 圣玛丽亚号：哥伦布为船长和总指挥。船主胡安-德-拉-科萨为副船长。此船是船队中最大的那艘克拉克帆船，但也是最倒霉的，在圣诞夜搁浅了。以胡安船主的自告奋勇高风亮节，上帝、耶稣基督和圣母玛丽亚怎么这么对待这艘船呢？不会是上帝和圣母吵架了，上帝想搞沉这艘船出口恶气，我们的耶稣基督跑来劝架，达成妥协，最后让它搁浅了？或者是哥伦布的临行告解做的没有诚意(很有可能)，言行不一，到了陆地后放松警惕(这正是该船搁浅的主要原因)，亲自带队以身作则实施集体SM等……连耶和华那老人家都看不下去了？ 哥伦布回航时，留下了39个人企图建立一个殖民据点，但当他第二次航抵伊斯帕尼奥拉岛时无一人幸存。这次航行的一个港口、三艘船、90个人或许影射了欧洲殖民帝国今后的命运，一开始最强的竞赛选手最终遭遇了无情的打击以致沉沦，曾经迅速发展的日不落今天默默地踽踽独行……豪言壮语永不沦陷的要塞堡垒已然残破败落，曾几何时繁荣兴盛的港口成为考古遗迹。只有不变的史书和文物上，依稀浮现，当年的壮志雄心…… 船队于1492年8月3日黎明前半小时扬帆起航，船只经过沿海的拉比达修道院，船员们没有听到历史上听到的修士们的吟唱和晨祷，而是…… “In=noreni=per-i-pe， in=noremi=co-ra， tira=mine=per-i-to， ne=do---mina. ……” 斐迪南当然不是昨天才心血来潮，过去7个月他都在准备，七拼八凑东拉西扯胡乱指挥凑合乐器硬是搞出了近代第一支所谓“交响乐队”——此举以及他日后对相关方面的完善(反正都搞出来了，不如完善一下，那么顺便再来点日后的乐曲乐器加料)无意间获得了西方音乐之父尤其是交响乐的创始人以及西方古典音乐集大成者——这次确实是无意的，因为他当时是怀着膜拜的心态…… 于是昨天早晨带着卫兵以及“交响乐队”闯进修道院，把误以为疯子和强盗联合进屋的修士们抓到一起，无视抗议强行演练集体合唱，唱过一遍后就不需要他督促了…… “我们的国歌(是的，1506年建立的西班牙王国国歌、1571年建立的伊比利亚及亚美利加联合帝国国歌，传唱全世界500年)是我听过和唱过的最优美动听、最激动人心的乐曲……我甚至忘记了为中断晨祷而忏悔……我相信上帝会原谅我的……实在是振奋人心……”语出当时一名中年修士。 不管哥伦布有什么私心劣迹贪婪失误，他确实是一个伟人…… 向历史的创造者和改变者们致敬！ 听清楚和听得懂的船员们(包括哥伦布)早已泪流满面…… 没听清或听不懂的经过转述，像流水线生产一样被逐个震撼…… “In=romine=tir-meno， -ne=romine=to-fa， imaginas=pro-me-no per=i--mentira.” …… 船只驶向远方 …… 余音依旧漂荡 …… 三艘船，九十个人，卡斯蒂利亚的旗帜和信念 …… 他们要去 …… 征服天堂 ———————— (理想让我们坚强 冲破黑暗的阻挡 理想让我们坚强 决不放弃希望 透过泪水能看见 闪烁的星光 穿越风和雨跟随 生命的光芒 ~~~~~ 理想让我们坚强 冲破黑暗的阻挡 理想让我们坚强 决不放弃希望 透过泪水能看见 闪烁的星光 穿越风和雨跟随 生命的光芒) 第十章 从火绳枪到燧发枪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历史上的今天”，9月11日，2001年的事件令人遗憾，但我不准备为此默哀，码字要紧。 1492年9月11日，时任阿拉贡国王，后任西班牙国王(双王之一)、伊比利亚及亚美利加联合帝国皇帝(双皇之一)的斐迪南二世国王(斐迪南一世皇帝)在巴塞罗那自己的卧室中……制造并且成功试射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支转轮打火枪——燧发枪的前身。 转轮打火枪存在价格昂贵、维护修理不便的缺点，加之统治阶级的禁锢，所以无法完全取代火绳枪。其使用时间也只有50余年，但它却成为接踵而来的燧发枪的奠基者。 转轮打火枪发明于1515年，所以1492年技术绝对可以做出来了，但是斐迪南这一次是DIY……不愧是后世奥马尔先生赞扬的“我的榜样”，据说他在2001年的这一天对北极熊发动的袭击就是为了纪念509年以前的这个伟大的日子…… 8月15日斐迪南开始搜刮材料并压迫工匠(很多工序不能自己单独干啊，不然进度太慢)8月17日起他和伊莎贝拉分居，在卧室里按照百度百科的介绍开始制造。 “笔者从1992年开始构思设计以16世纪英国转轮打火枪为原型的袖珍工艺枪，且于2003年完成制作。原型枪吸收了德国转轮打火手枪的造型特点，但扳机和转轮的布局向枪口方向偏移，外型线条的过渡连接也更加平滑流畅，整体造型更加优雅大方。转轮罩边缘的绳纹与底火盘构成了绶带花环，造型典雅庄重，禽首梨柱造型的机头精巧且富于灵性，纺锤型的扳机和饰有花边的扳机护圈散发着古典气息，枪托的型体和光影变化十分丰富，具有极佳的观赏性。该枪的整体造型堪称转轮打火手枪中的极品，笔者以该枪为原型制作的袖珍工艺枪获得了“首届中华民间艺术精品博览会”优秀奖。 该工艺枪由56个零部件组成，可以完成8个动作： （1）底火盘盖可以开合；（2）旋转机头夹头螺栓可以夹紧火石；（3）机头可以定位于待发和保险位置；（4）使用扳手可以旋转转轮轴演示上弦动作；（5）使用推弹杆可以推弹上膛；（6）扣压扳机护圈可以发射；（7）推弹杆可以抽出；（8）火药瓶盖可以打开。 制作工艺和步骤 袖珍工艺枪的制作按5个步骤进行: （1）制定加工工艺； （2）根据设计和工艺要求备料； （3）按照制作工艺准备工具； （4）手工制作； （5）组装调试。 制作这款袖珍工艺枪，笔者首先制定出合理的加工工艺。例如转轮上弦扳手的制作，由于工件尺寸较小，且扳手柄部是圆柱体，所以采用了手捻夹持加工制作，既牢固也便于旋转滚锉。但是如果按实际尺寸下料，在加工中就必须倒头夹持，这样容易夹坏已经加工完毕的工件表面，所以下料时可稍长一些，预留出夹持柄部。从加工难度来讲，方孔的难度要高于柄部。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应该先加工柄部再加工方孔。加工时首先将铜棒夹在手捻中，并靠在木桩上，一边旋转一边用平锉上下摆动，滚锉出柄部，然后在头部锉出扳手外形后钻孔， 再用尖锉扩成方孔，最后将夹持用的柄部切除。采用预留夹持柄部的方法大大方便了工件的加工，同时采用手捻夹持工件并利用木桩支撑工件旋转滚锉的方法，使工件的旋转面加工精度得到保证，而先钻孔后扩成方孔的方法使方孔的加工变得简单易行。从上述扳手的加工方法中可以看出加工工艺的重要性，合理的工艺流程可以提高工件的质量并且节省时间。 接下来就要按照设计和工艺要求备料，例如黄铜板、马口铁、钢板、弹簧钢丝的型号和规格，木料的品种和颜色等都要符合要求，才能保障零部件的质量。 原料准备完毕之后，还要按照制作工艺需要准备工具，主要用到6类工具： 测量划线工具——钢板尺、卡尺、划针、样冲等； 夹持工具——桌虎钳、平口虎钳、手虎钳，以及各种花色钳，手捻等； 切削工具——铡刀、剪刀、刻刀、钢锯、什锦锉、丝锥、扳牙、电钻等； 焊接工具——电烙铁、焊锡、助焊剂等； 观察工具——放大镜、显微镜； 特制工具——缠绕弹簧的摇柄，卷制枪管的槽板和心棒等。 制作方法： （1）枪管的卷制 首先按图纸的要求选择马口铁板，并按图纸尺寸划线后，使用铡刀剪切下料。然后按枪管内径选择合适的钢丝心棒和相应的槽板，将马口铁夹在槽板与心棒之间，使用木锤沿心棒轴向往返轻轻锤打。注意每次锤击力量不可过大，以免出现硬折，同时小心不要划伤马口铁板表面。最后经手工校直整形。 （2）弹簧的绕制 按图纸要求选择用于制作弹簧及摇柄的钢丝。将钢丝夹在卡片纸中间露出头部，然后竖直夹在桌虎钳上，夹持力要适度。将摇柄前端的叉口夹住钢丝头部后旋转摇柄，将钢丝缠绕在摇柄上，缠绕的圈数要多于图纸要求的圈数。因为放松摇柄后弹簧会回弹，所以绕好的弹簧要经过定型并测量尺寸，参数合格后方可使用。 （3）转轮打火机的制作 转轮打火机的许多部位都需要雕刻，例如转轮罩周边的绳纹和装饰以及铭文等都是手工雕刻出来的，而转轮轴和机头下部的梨柱则是用手捻夹住工件旋转滚锉出的。转轮轴穿过机座后铆接固定时，不要铆死，应能转动。机头夹头的夹紧螺栓的螺纹使用丝锥、板牙攻丝制成。按照国际惯例，袖珍古典工艺枪的发火装置都必须取消发火功能，所以该枪没有制作打火轮，底火盘与枪膛药室之间的传火孔也没有打通，只保留了转轮轴旋转上弦的动作。 （4）枪托的制作 枪托下料前应先按实际尺寸用马口铁制作样板，这样无论是下料还是雕刻时都可以随时校对，既可以保证加工精度又可以节省时间。下料时首先将枪托外部轮廓大体成型，再将枪托上部的枪管槽和下部的通条槽开出，然后把中间的机匣槽凿通。由于红木质脆，所以在开机匣槽时，应先打一排通孔，然后再用刻刀剔通。枪托与枪管、机匣、通条管、扳机装配到位后，钻出销孔并用销钉固定。然后精雕枪托外形，安装转轮打火机和铭牌。根据作品风格需要，枪托没有涂漆擦腊，也没有抛光，而是保留了红木的原色和质感。该枪没有采用过多的装饰，手工雕刻的花体字铭文，却在看似不经意之中提升了的艺术品味。 该枪在结构设计上有两个创新之处:一是开放式的整体枪管机匣，解决了强度与安全的难题;二是整体护圈扳机，解决了以前袖珍工艺枪扳机护圈过小时，手指无法伸入其中扣动扳机的难题，而该枪扣压扳机护圈即可实施发射，达到了外形与功能的完美统一。该枪比例适中，握把握持舒适，可以单手发射。” 真的是品味决定高度啊！4月份的时候自己还在格拉纳达感叹犹大的不智，今天却在卧室里仰望前辈的风骨。 “……但是因为没有设置瞄准装置，而且弹道比较弯曲，所以射击时难度较大，不过因此也营造了更加深邃的射击意境……”斐迪南每次回忆这段话总是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还真是相当深邃啊！不过这种意境不是我这样的俗人能够享受得了的……”当然要加上瞄准装置了！自己已经连续十几天单日睡眠少于3小时了！这么高深玄妙的意境却是无福消受了。 对着准备好的简易标靶开了一枪，十环，别开玩笑了，不过也没有脱靶就是了。 转轮打火枪可以满足接下来50年的需要，但斐迪南并不想推广。自己花了这么久才做出来，虽然不是长枪，但也是蛮有成就感的，但是他不想让军队使用本时代的武器，不然过20年把基弗斯找来不就得了？他在为指导工匠制作燧发枪积累经验。 门外，又响起了伊莎贝拉的敲门声，显然对于自己在鼓捣什么很是奇怪，好在她没有认为刚才的声音是刺客造成的。唉?怎么这么不关心我…… 出门给了伊莎贝拉一个拥抱，斐迪南兴奋地去会见这几天招募来的匠师们…… 注：转轮打火枪（百度百科“转轮打火枪”词条）和美国犹太人（《金融战》）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该工艺枪由56个零部件组成，可以完成8个动作： （1）底火盘盖可以开合；（2）旋转机头夹头螺栓可以夹紧火石；（3）机头可以定位于待发和保险位置；（4）使用扳手可以旋转转轮轴演示上弦动作；（5）使用推弹杆可以推弹上膛；（6）扣压扳机护圈可以发射；（7）推弹杆可以抽出；（8）火药瓶盖可以打开。 制作工艺和步骤 袖珍工艺枪的制作按5个步骤进行: （1）制定加工工艺； （2）根据设计和工艺要求备料； （3）按照制作工艺准备工具； （4）手工制作； （5）组装调试。 制作这款袖珍工艺枪，笔者首先制定出合理的加工工艺。例如转轮上弦扳手的制作，由于工件尺寸较小，且扳手柄部是圆柱体，所以采用了手捻夹持加工制作，既牢固也便于旋转滚锉。但是如果按实际尺寸下料，在加工中就必须倒头夹持，这样容易夹坏已经加工完毕的工件表面，所以下料时可稍长一些，预留出夹持柄部。从加工难度来讲，方孔的难度要高于柄部。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应该先加工柄部再加工方孔。加工时首先将铜棒夹在手捻中，并靠在木桩上，一边旋转一边用平锉上下摆动，滚锉出柄部，然后在头部锉出扳手外形后钻孔， 再用尖锉扩成方孔，最后将夹持用的柄部切除。采用预留夹持柄部的方法大大方便了工件的加工，同时采用手捻夹持工件并利用木桩支撑工件旋转滚锉的方法，使工件的旋转面加工精度得到保证，而先钻孔后扩成方孔的方法使方孔的加工变得简单易行。从上述扳手的加工方法中可以看出加工工艺的重要性，合理的工艺流程可以提高工件的质量并且节省时间。 接下来就要按照设计和工艺要求备料，例如黄铜板、马口铁、钢板、弹簧钢丝的型号和规格，木料的品种和颜色等都要符合要求，才能保障零部件的质量。 原料准备完毕之后，还要按照制作工艺需要准备工具，主要用到6类工具： 测量划线工具——钢板尺、卡尺、划针、样冲等； 夹持工具——桌虎钳、平口虎钳、手虎钳，以及各种花色钳，手捻等； 切削工具——铡刀、剪刀、刻刀、钢锯、什锦锉、丝锥、扳牙、电钻等； 焊接工具——电烙铁、焊锡、助焊剂等； 观察工具——放大镜、显微镜； 特制工具——缠绕弹簧的摇柄，卷制枪管的槽板和心棒等。 制作方法： （1）枪管的卷制 首先按图纸的要求选择马口铁板，并按图纸尺寸划线后，使用铡刀剪切下料。然后按枪管内径选择合适的钢丝心棒和相应的槽板，将马口铁夹在槽板与心棒之间，使用木锤沿心棒轴向往返轻轻锤打。注意每次锤击力量不可过大，以免出现硬折，同时小心不要划伤马口铁板表面。最后经手工校直整形。 （2）弹簧的绕制 按图纸要求选择用于制作弹簧及摇柄的钢丝。将钢丝夹在卡片纸中间露出头部，然后竖直夹在桌虎钳上，夹持力要适度。将摇柄前端的叉口夹住钢丝头部后旋转摇柄，将钢丝缠绕在摇柄上，缠绕的圈数要多于图纸要求的圈数。因为放松摇柄后弹簧会回弹，所以绕好的弹簧要经过定型并测量尺寸，参数合格后方可使用。 （3）转轮打火机的制作 转轮打火机的许多部位都需要雕刻，例如转轮罩周边的绳纹和装饰以及铭文等都是手工雕刻出来的，而转轮轴和机头下部的梨柱则是用手捻夹住工件旋转滚锉出的。转轮轴穿过机座后铆接固定时，不要铆死，应能转动。机头夹头的夹紧螺栓的螺纹使用丝锥、板牙攻丝制成。按照国际惯例，袖珍古典工艺枪的发火装置都必须取消发火功能，所以该枪没有制作打火轮，底火盘与枪膛药室之间的传火孔也没有打通，只保留了转轮轴旋转上弦的动作。 （4）枪托的制作 枪托下料前应先按实际尺寸用马口铁制作样板，这样无论是下料还是雕刻时都可以随时校对，既可以保证加工精度又可以节省时间。下料时首先将枪托外部轮廓大体成型，再将枪托上部的枪管槽和下部的通条槽开出，然后把中间的机匣槽凿通。由于红木质脆，所以在开机匣槽时，应先打一排通孔，然后再用刻刀剔通。枪托与枪管、机匣、通条管、扳机装配到位后，钻出销孔并用销钉固定。然后精雕枪托外形，安装转轮打火机和铭牌。根据作品风格需要，枪托没有涂漆擦腊，也没有抛光，而是保留了红木的原色和质感。该枪没有采用过多的装饰，手工雕刻的花体字铭文，却在看似不经意之中提升了的艺术品味。 该枪在结构设计上有两个创新之处:一是开放式的整体枪管机匣，解决了强度与安全的难题;二是整体护圈扳机，解决了以前袖珍工艺枪扳机护圈过小时，手指无法伸入其中扣动扳机的难题，而该枪扣压扳机护圈即可实施发射，达到了外形与功能的完美统一。该枪比例适中，握把握持舒适，可以单手发射。 ————分界线———— 犹太人在美国一开始很困难。美国建国初期，就有一些欧洲犹太人来讨生活。不过人数很少，基本上是从西班牙和葡萄牙来的犹太人。他们大部分文化水平不高，也不会做生意。后来到18世纪，来了不少德国犹太移民，都没什么钱。跟我们中国的温州人一样，先是走街串巷，做小买卖。后来攒了点钱，开了些杂货铺裁缝铺，搞点纺织品衣服之类的。但这些人重视教育，文化水平高。所以发展的比较快。 犹太人其实并不比中国人聪明，但是他们先是通过宗教，后来通过经济利益和文化，构建了一种网络化的社会结构。这使得他们虽然也内斗，但总的来说还是可以互相帮助。反犹太势力对他们的迫害在某种程度上反而使得他们更加抱团。这种互助精神只有温州人潮州人可比。 后来东欧排犹，又有不少犹太人跑到美国。虽然这些东欧犹太人跟早到的那些犹太移民不论语言、相貌甚至教义都差别很大，但老犹太移民依然自发出钱出力来安顿他们。做小买卖的德国犹太移民就雇佣东欧的犹太难民，算是帮他们找碗饭吃。当时这么一帮小业主小伙计给人家WASP提鞋都不够格。 后来有的小贩小店主就改行开了银行。现在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不过那时候银行门槛很低，亲戚朋友凑些钱就可以开，比现在浙江人凑钱去炒房子搞小水电小煤窑还容易。当时很多所谓银行就都在银行家的背包里，跟现在的皮包公司差不多。当时贩棉花的莱曼兄弟毅然从南方搬到纽约开了银行。而卖服装勒伯和高盛出于惧怕赶时髦的老婆，也被迫搬到纽约开起了银行。怕老婆怕出两个银行世家，也算一段佳话。他们的银行的主要客户基本上也是那些小商贩。因为当时银行门槛低，倒闭的也很多。犹太银行在美国当时还不成气候。 19世纪30年代，美国就象中国现在一样大搞基础建设。但美国当时很穷，需要向欧洲银行借钱。当时美国在世界的地位就跟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中国一样，属于投资风险比较大的地方。大部分欧洲银行都在观望。德国犹太银行家和本土的德国犹太移民“银行家”却觉得是个机会，大力支持美国的铁路和运河建设。结果当然是获利甚丰。罗斯柴尔德银行纽约分支机构的奥古斯特·贝尔蒙，约瑟夫·赛利格曼（JosephSeligman）和莱曼兄弟公司的菲利普·莱曼（PhilipLehman），朱尔斯·贝克（JulesBache）和高盛公司的马卡斯·高盛（MarcusGoldman），还有库恩勒伯公司（Kuhn，Loeb&Company）的雅各布·希夫（JacobSchiff）是这次投资或者说投机的主要参与者。这些犹太人和犹太银行都在这波投资中发起来了。虽然这些人有的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外围，有的是小商小贩出身，但据说这些家族在这次风险极大的投资中结成了生死联盟，以后一直抱团打天下。 接着南北战争爆发，犹太人JudahP.Benjamin先后出任陆军部长和国务卿[xv]。这几家子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很快都发了大财。平心而论，这几家银行发的战争财还不算太黑。而通过这次战争崛起的洛克菲勒和摩根等人根本就是抢劫南北两个政府发的国难财。经过又一次合伙发财，高盛等这几家犹太人关系更密切了，就象大部分联盟一样，他们很自然的互相联姻来巩固关系，最终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犹太网络。这个不断膨胀的财阀家族联盟叫做“咱们一伙”(Ourcrowd)。” 第十章 从火绳枪到燧发枪（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肯塔基步枪的前身是耶格步枪，来自德意志，耶格步枪的有效射程274米，是同时期火枪的3倍，当然命中率就别说了，反正大家都伤不起……果然德国出品，必属精品。但是大多数耶格步枪都是士兵的私有财产，其设计和装饰因为士兵个人的喜好而有较大的差异，所以说，某下士的行为还有二战时第三帝国的问题，是有历史渊源的，精而不统，散而不多，好像是流淌在德意志民族血脉深处的烙印，几个世纪的你争我夺，无数英雄豪杰、明君圣主在德意志兰的各个角落把精力和才能消耗在了分裂和内耗上，浪费了日耳曼的精神和力量，比如查理五世，比如华伦斯坦…… 咳咳，扯远了。现在斐迪南还在梦里思考着哥伦布的SM与贡萨洛的排队枪毙……不，是他发明而交给贡萨洛实行的排队枪毙。 那么为什么前面要扯一下肯塔基步枪呢？这个枪经历了一些演变，斐迪南的那种是线膛版本的，当然，线膛可能也有问题，但是那样大不了不弄膛线嘛，还省了工序呢……至于到底是滑膛好还是线膛好，交给演习去验证吧…… 肯塔基长步枪其实就是宾西法尼亚长步枪的另一个称呼。这个时代的火绳枪，装弹是个大问题，两三分钟就打出一发……别说命中率了…… 肯塔基来福枪(和之前说的都是一回事)经过拓荒者的改良，口径变小，枪管加长，加上枪托，也将弹头用浸了油脂的布或皮革包上以利前膛装弹。“通条捅枪管”的技术得到应用，这样三四十秒可以射击一次，三四倍的射速啊，你让别人怎么玩？ …… 另外，现在造出来的枪加上了南北战争后应用的三点一线瞄准具(缺乏瞄准具可能也是命中率不高的一个原因)(注：此二处不确定，大能轻喷) …… 1492年10月13日，打着哈欠的斐迪南进行了人类历史上第七至第十二次燧发枪射击，其中带环靶的成绩为7、8、9环左右，谁让人家也是积极练过的人呢?平均分大约是8环。“接下来会不会命中靶心？”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但被贡萨洛认为是自恋，因而纠着不放(自恋也是有限度的，真的是个玩笑好不好，斐迪南哀叹)，不得不连打哈欠作为借口，总算回避了发射人类历史上第13枚燧发枪子弹的荣耀，该枚子弹由贡萨洛一脸郁闷的射出(13嘛，额，用西方人的思维，不要往东方的某种龌龊解释上思考，那种原始的象形造字法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了)，不过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差一点到9环，后者总算也可以扬眉吐气一次了。 说道伊莎贝拉、斐迪南、贡萨洛，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是三人分别出生于1451、1452、1453年，今年是41、40、39岁，对三个人历史上的爱恨情仇……业界早有定论…… 扩大中等收入阶层是社会稳定的基础。诚然，贫富悬殊的哑铃型社会结构暗藏危机，而中下级阶层偏大的“洋葱头”型社会结构也不能让人乐观，惟有中间阶层占多数的“橄榄型”型社会结构才是值得冀望的愿景。 ……仔细想想，不是笑话有没有？伊莎贝拉和贡萨洛都是才能人品光环加身，就是斐迪南，然后当时的情况已经说过……然后再看看伊莎贝拉死后斐迪南怎么对贡萨洛各种嫉妒各种不满……贡萨洛和斐迪南一个死于1515年一个死于1516年，贡萨洛元帅一生坦坦荡荡，就是爱慕伊莎贝拉公主(当时是公主)也只是脑子里想想，被斐迪南各种猜忌，可能心里也有一丝不悦，临终时进行了一次别样的报复，当然也是真心话：你这家伙，你本来没有绿帽子，拐弯磨角硬说自己有了绿帽子，还说是拜我所赐，又各种猜忌各种……好吧，哥们我送你一顶——“我的第三个遗憾，只有上帝才知道……”贡萨洛的三个遗憾，前两个已经说了，这第三个，联系他的前两个遗憾，再想到贡萨洛一生的经历……对有心人而言，其中真意不言自明。 “所以说我这个中坚阶层很重要嘛，现在情况多么美妙……” 排队枪毙的方式方法，无数大能前辈早就说过了，不必多加赘述，若有缪误，反为不美。不过插座式刺刀是必不可少的，它让火枪兵强化了自卫能力，又不使其丧失发扬火力的机会。 今天就要装上刺刀，让值得信赖的王室卫兵(防止泄密)比划一番，然后从值得信赖的王室卫队中开始练习排队枪毙，这一事项交由西斯内罗斯而不是贡萨洛负责，后者被告知由于产能问题相当长一段时间(大约十年)该枪不能全面或者大规模装备部队。贡萨洛也不知道排队枪毙的事情。 说到西斯内罗斯，不要小看这位老教士、未来红衣大主教，他可是以73岁高龄于1509年攻占奥兰城呢！ 其实产能并非主要问题。毕竟就算产能有限，意大利战争也是可以凑出一支成规模的火枪兵。但斐迪南不愿意对历史进行无谓的干涉，反正历史上能赢，那不勒斯王国是他囊中之物，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排队枪毙，斐迪南要等待20多年才会让欧洲国家领略它的风采，他以建设一支不低于5万人的精锐火枪兵队伍为目标，燧发枪时代的西班牙军队将在吞并葡萄牙的战争中首次大显身手，斐迪南在欧洲，对于必须进行的几场战争有一个时间表——首先解决和法国的问题，即那不勒斯和纳瓦拉的归属，这两地都是西班牙不能放弃的，历史上都拿下来了，上纳瓦拉今天仍然是西班牙的领土，主权问题不是一个可以谈判的问题，因此斐迪南将与法国战斗至1516年直至努瓦永和约彻底确立对上纳瓦拉和那不勒斯的占领，燧发枪就将登场，于1517年进攻并合并葡萄牙(这也是保险起见，历史上斐迪南1516年死的，现在肯定不可能的，但是以防万一)，然后在英王亨利通过至尊法案非法离婚之际进攻英格兰。最后与奥斯曼打完一场海战，西班牙在欧洲就将得到长达240年的和平直至拿破仑战争。 因此，未来的25年，西班牙方阵仍然是一个重要武器，该战法在意大利战争期间由贡萨洛创造，贡萨洛在前期是有过挫折的，这对他的军事生涯和造诣有帮助，而且西班牙难得稳定地长期掌控那不勒斯王国，斐迪南不想让乱麻一样的意大利战争生出变数，征服全美洲之前，西班牙在欧洲大陆(不包括伊比利亚和英伦三岛)还是低调做人，和法国比划几下，捍卫主权就可以了。既然历史上肯定能得到，而现在，情况只会好不会坏，没必要过早把底牌用在意大利和法兰西上。斐迪南治下的西班牙有三个重要任务，一个是征服美洲，一个是工业革命，再一个就是合并葡萄牙。其他的，甚至对英对奥斯曼的战争都是次要的目标。 斐迪南对于蝴蝶效应的态度都是谨慎的，尽量不改变比利牛斯和地中海那本就偏向西班牙的历史进程。 还是让贡萨洛和西班牙方阵正常发展吧。 宝剑锋从磨砺出！ 第十一章 加那利群岛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时间回到1492年8月，斐迪南在拉比达与修士们合唱了(1492征服天堂)后回巴塞罗那与伊莎贝拉会合，与历史不同的是，伊莎贝拉不得不独自处理战争期间积压多年的政务，甚至不得不把阿拉贡的政务也给包办了，因为斐迪南正在大肆搜刮材料进行DIY转轮打火枪乃至燧发枪的工作。两位君主将在这里一直待到哥伦布远航归来，并且历史上还将待到1493年12月斐迪南在此被一个拿刀子、跳舞的行为艺术家刺中脖子后部，伊莎贝拉女王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是加泰罗尼亚贵族发动叛乱的迹象——那帮人确实不是省油的灯！然后她的行动是——首先保证胡安王子的安全，命令他快速赶往一艘停泊在岸边的船上躲避，然后才去寻找我们可怜的斐迪南同学…… 他们得知斐迪南还活着……还活着？咳咳，这是什么态度…… 然后伊莎贝拉……发送消息给在法兰西、西班牙和意大利的盟友，让他们放心……这个家伙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再然后…… 她和女儿们来到斐迪南身边…… 斐迪南同学发了五十天的高烧，看来命还是挺硬的…… 为了让上帝保佑斐迪南，伊莎贝拉发誓…… 她不穿“锦缎或丝绸”制成的圈环裙……？？！？ 斐迪南康复了…… 因此伊莎贝拉认为她的誓言没有必要坚持下去了…… 于是开始为女儿的婚礼做准备…… 为大家准备华丽的衣服…… 斐迪南同学遭受了这样的不幸，难道不应该得到同情吗？ 标准答案是——活该！ 为什么这么说呢？ …… 现在让我们把镜头给哥伦布。 非洲西北海岸以西，哥伦布率领的三艘帆船向卡斯蒂利亚海外领土加那利群岛航行。 哥伦布与巴塞罗那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 半年之后，回航的哥伦布将在这里拜见伊莎贝拉与斐迪南，受到封厚的赏赐与热烈的赞扬。 五百年后，哥伦布给巴塞罗那带来了梅西。 但是在哥伦布第一次到巴塞罗那之后，梅西第一次到巴塞罗那之前，哥伦布给巴塞罗那带来了另一个东西—— ……梅毒…… 从1493年4月城市还在庆祝的时候就开始了。 值得一提的是，斐迪南很可能也感染了梅毒。 很可能这个说法表明存在争议，但重点不是斐迪南究竟有没有感染这种不可描述的疾病，而是—— 既然历史学家们能够争论斐迪南有没有感染梅毒这种事情，而且得出了有可能、很有可能这类的结论，那么说明…… 大家公认这个事实…… 斐迪南这货色，都1493、1494年了，你结婚多久了？还在这拈花惹草啊啊啊啊？？！ 而且肯定不是和什么正经人…… 哥伦布自己可能也得了…… 所以SM的罪名估计是确凿无疑了。 ……好了，话题已经歪了，之所以歪了这么多，是因为本章的标题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展开的，去加那利群岛的航路一帆风顺…… 地处非洲西海岸亚热带的加那利群岛，当地土著被称为关契斯人。古代西欧人航海曾经到达此地，15世纪初，卡斯蒂利亚和葡萄牙开始探索该地，并曾爆发武装冲突。1479年的(阿尔卡索瓦斯条约)将加那利群岛划归卡斯蒂利亚，但作为代价，西非海岸全部新发现土地以及佛得角群岛都被葡萄牙获得。1480年伊莎贝拉在大加那利岛建立了殖民地，很快把加那利群岛建设成一块繁荣的殖民地，为进一步探险提供了前进基地。 因此如果没有一条新的航路，卡斯蒂利亚基本没可能竞争得过葡萄牙了。所以伊莎贝拉会对毕竟无法确证的西方航线感兴趣就不奇怪了，不然你也没地可去了。 还有一点，其实哥伦布在西班牙收获成功也有一定的侥幸，西班牙在大西洋只有加那利群岛一个殖民地，哥伦布只能把它作为基地。如果葡萄牙赞助了哥伦布远航，哥伦布很可能选择最深入大西洋的亚速尔群岛，然后遇上亚速尔群岛纬度带的逆风逆流，能不能活着回来就难说了……当然以哥伦布的性格和追求，那样死了或许比活着回来好…… 航海时如何测定经度，这是个十分深奥的问题，无论是航海钟还是月距，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想象的。这将是属于斐迪南的伟大使命，他将开启征服经度的伟大历史进程，不过首先他得化身牛顿，不然无法测定月距，也就是说得和教皇干上，那么必须等到1517年：那一年新教运动爆发了，九十五条论纲砸得教皇晕头转向，这时候西班牙是天主教的重要盟友，只要斐迪南坚决支持天主教，教皇才不管你是不是化身牛顿呢，你就是力挺布鲁诺他老人家也不在乎，不就是地心说吗？不就是打一下脸吗？比起整个中北欧外加蠢蠢欲动的英国的教会与罗马教廷撕破脸皮生死搏杀的切肤割肉之痛，抛弃一个学说算什么？而且斐迪南还给教皇大人准备了一个新学说——“宇宙大爆炸就是上帝说'要有光'的时候”！庇护十二世就宣布宇宙大爆炸与天主教的创世概念相符(时间空间在一个开端诞生，那么，可能有人这么联想，上帝说要有光，然后就……宇宙大爆炸的一瞬其实没有光，但之后一度充斥着极为密集的光子，特效图上看起来，倒真像是上帝说要有光的节奏)人家方济各一世也说啦，上帝要对宇宙大爆炸负责……听起来怎么感觉有点怪…… 从斐迪南的想法来说，把上帝和宇宙大爆炸联系起来，只有智商有问题或者人格不健全的人们才会相信，当然16世纪初的人们都是比较虔诚的，或许斐迪南眼中的精神病人会相当繁多。 当然了，教皇要是真的不给面子，非要和斐迪南对着干，谁怕谁啊！经过伊莎贝拉和斐迪南几十年的努力，西班牙天主教已经掌控在国王手中了，而且伊莎贝拉选出的大主教虔诚简朴，教会无有奢侈之风，也因此不受新教的冲击。因为新教从根源上说就是两点，一点是民族国家与普世教会的利益冲突，统治者代表着民族意识不断强化的国家，将宗教掌控在自己手中，最直接最经典的就是英国了，连条约和谈判都没有，直接来了个至尊法案。第二点就是天主教会对人民的压迫。这两点中，最根源的其实可以说是第一点，你看德意志南部的诸侯，一开始也倾向于新教，后来新教传播引发南德农民追求权利，诸侯立即坚定投靠天主教，今天德国南部也仍然是天主教信仰。西班牙两点都解决了，自然新教难以渗透，又辅以政治的打压，成为天主教根深蒂固的堡垒。所以说，斐迪南根本不怕教皇闹什么别扭，他有几个师？教皇国还想不想要了？ 和教皇舞刀弄枪？搞什么呢？斐迪南可不干这种没身份没品味的事情。我们都是有文化有高度的人不是？正好哥白尼伽利略开普勒等等等等的工作他一并包揽了，二话不说，一本(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扔过去，保管让利奥十世体会一下什么是自然哲学…… 又扯远了，现在哥伦布只能测定纬度，所以他的办法就是始终沿大约北纬二十八度线航行，以加那利群岛为基地开始深入大西洋。 1492年9月6日，三艘帆船离开加那利群岛向西航行，陆地最终消失不见，那个时代最令人恐惧又让冒险爱好者心驰神往的——看不见陆地的航行，开始了。 从现在起，他们真正地驶入了未知的世界。 前路茫茫，风雨飘摇…… 第十二章 横越大西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Oh，mierda!?Estoy=harto=de=tus=quejas!” (哦，滚开！我厌倦了你的抱怨！) (Oh，fuck=off!I'm=tired=of=your=complaints!) 我们不知道，如此粗俗的说法，是否曾经从新大陆的第二个发现者(维京人也是有人权的)的口中说出(估计是很可能的)，但我们知道，哥伦布与马丁-阿隆索-平松，在横越大西洋的路途中大吵了一架！在10月初的某一天，争论他们应该走什么方向。 走什么方向，这个问题应该听哥伦布的，因为哥伦布的策略是保持纬度不变。 在那个时代，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船只在看不见陆地的从未到达的海域上保持一个多月沿着大致一个方向航行，也就只有等纬度航行法了，海上又不是陆地，有些东西不是罗盘和指南针就能解决的，平松老兄说要变方向，是要向北呢？还是向南呢？还是向东返航呢？或者他其实也是穿越的，并且还带着一早就在帕洛斯调好时间的现代机械表，想让哥伦布改航到佛罗里达，甚至帮他找到黄金，买下曼哈顿，发现太平洋(通过巴拿马地峡)？改变历史上哥伦布和西班牙的衰运，向斐迪南看齐？因此才爆发了争吵？然后没能成功，干脆带着船只独自离开，结果因为以前宅了太久，不清楚具体的航路没能成功，又不得不回去找哥伦布，而在这期间，出于现代人的某种嗜好，他对某个姿色不错的印第安女孩实施了SM…… 一般普通的宅，如果不是地理大发现的历史宅，一般是不会特意关注某种不可描述的疾病是从哪里来的，毕竟在政治正确的大环境下，我们很多人都知道欧洲人把天花和流感带到了美洲，但并不知道疾病传播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双向交流的，而且欧洲人还是最早受到祸害的，但是这可不能怪印第安人，因为这种特殊疾病，你要是得了，多半不是干了什么正经事，如果你是第一批感染者，那就肯定是了…… 然后从温柔乡(真是温柔乡？？)中清醒过来的穿越者老兄，后悔不已，当初不应该这么冲动，现在走投无路了吧？当时为什么不直接亮出钟表？非得藏私？当然亮出来哥伦布也不一定信，毕竟那个时代的钟表经不起航海的颠簸，但是至少有机会啊，他可以抓着哥伦布的衣领告诉他：“看清楚没有！这是天朝的表你知道吗！这上面刻着天朝文字你看见了吗！天朝遍地黄金白银你知道吗！天朝出品必属精品你知道吗！哥们我可以测定经度你知道吗！往北边就是佛罗里达你知道吗！北方有大陆你知道吗！曼哈顿只要几个杜卡特就能买下来你知道吗！这里压根不是中国日本你知道吗！你发现了新大陆你知道吗！我是在拯救你的命运啊你知道吗！我来自未来你知道吗！” 唉，那样说不定会被当成精神病人关起来！算了，我们命好(？？)的穿越者竟然又找到了哥伦布，他试图跟哥伦布解释他独自离开并无恶意但是哥伦布根本不信，而且指责他是为了独自寻找并得到黄金！独享发现“印度”的荣耀！穿越者又无法辩驳，因为他确实找到了黄金并且分给了自己和部下，但他现在才猛然醒悟发现新大陆的荣耀才是关键！于是他开始宣称自己才是第一个发现陆地的人，反正按照历史哥伦布还要跑到里斯本去炫耀，我的船本来就是最快的！而且还可以说哥伦布是间谍！ 但在他正式决定翻脸之前，海上的风暴把他吹到了加利西亚，只好向南航行，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历史上哥伦布到里斯本，他好像不在场……明白了什么的穿越者发疯一般地驱使船只向南航行，赶到帕洛斯，企图宣扬自己的荣耀，这时哥伦布也追上了他，但是太晚了！我们的穿越者已经得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疾病…… “Fuck！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我原来竟然就是原先历史的一部分？！Whyyyyyyyyyy———” …… 以上是真实情况下，一个种马文看吐了的起点男突然穿越到数百年前所应该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好笑，没有主角光环，同样的开始，我们能做得比他好吗？ …… 1492年9月18日深夜，乾坤清朗，月明星稀，天人交战，二心归一…… “十二天没有看见陆地了……”甲板上的哥伦布叹了口气，长时间见不到陆地的航行，让水手们非常不安，很多水手有着比哥伦布一介平民更高的出身，他们不愿意把生命葬送在不知道去往何方的航行上。 …… 十分钟后，一个黑影钻进了船长室，于是，一场震惊世界的、充满了邪恶的阴谋和虚伪的谎言、无数历史学家为之群情汹涌，愤慨激昂的事件爆发了，直到515年之后，它给后世造成的创伤依然无法平复。这个事件，有一个骇人听闻的名称—— “哥伦布篡改航海日志事件” …… 从此，哥伦布不断地篡改航海日志，让水手们以为自己离开加那利群岛并不那么远，此举导致后世的历史学家们深受其害，无法复原他的航线，用湾湾岛的说法来说，这是一种“毫无皿煮、抛弃壬醛、丧失魜倖的行为”！ …… “哥们，不得不说，随着我们穿越大洋，我越来越感到害怕了，每个钟头，我心中的恐惧就越发猛烈，而我们看到自己寻找的陆地的希望却在逐渐消散……” “是啊，国王和女王为了不确定的收益，竟然拿我们的生命冒险……” …… “我相信哥伦布先生和国王、女王陛下，你没见国王陛下亲自跑到拉比达修道院和修士们一起唱歌来给我们送行吗？修士们甚至中断了晨祷……” 说这话的是罗德里戈-德-特里亚纳，他在速度最快的船“平塔”号上。 ……哥伦布和平松吵了一架，闹得很不愉快，大洋海军上将认为平松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因此很怨恨他：“?Mi=cerebro=está=enfermo，pero=quépuedes=hacer?”(我脑子有病不假，但你能把我怎么样？) 平松船长也是不舒服，我这个穿越者好心帮你改变命运，你咋就不领情呢：“Que=mierda，=tu=mamá=y=papá.”(TMD，你的妈妈和爸爸。) 吵无关祖宗，骂不及家人，谁先开始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谁就落了下乘，大家最后同意按照哥伦布设定的方向航行。而且现在是1492年10月1日了，在这一神圣的日子里，水手们见到了海面漂浮的带着绿叶子的树枝和被风暴刮断的树干，陆地不远了，赞美全知全能的主。 “理想让我们坚强，冲破黑暗的阻挡……”自己的意见开始占了上风，哥伦布兴高采烈的唱起了(征服天堂)，这首歌仿佛就是为他准备的，每次唱起来都能让水手们泪流满面，这一个月里，就是靠着这首歌，水手们没有产生把哥伦布扔进大海的想法，他也不用像历史上那样想什么甜言蜜语，而是直接引吭高歌。“理想让我们坚强，决不放弃希望……”罗德里戈也应和起来，他并不知道原本的历史上，自己将遭受怎样的不公。 像哥伦布坚信的那样，伊甸园不远了，即便是智天使的火焰之剑，也不能阻止他穿过波澜壮阔的大洋。 苦难该结束了。 1492年10月12日早晨，罗德里戈在甲板上轻声吟唱。 “透过泪水能看见，闪烁的星光……” 突然，他大喊起来：“La=tierra！” 哥伦布随后也看到了陆地。 他跪了下来，喜极而泣。 透过泪水能看见，闪烁的星光。 穿越风和雨跟随，生命的光芒。 第十三章 巴塞罗那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给你……30个免税的杜卡特金币——即使你给犹太人也不会受到(限制不改宗犹太人法令)的影响——所以告诉你的那位犹太朋友，不要再把金币吞进肚子里了……” 尽管斐迪南的节操当时只持续了十二天多一点，但已经足够吓傻一大帮犹太商人了，也怪伊莎贝拉，搞个敲诈勒索，也要请上帝他老人家帮忙，搞得所有人都认为大局已定，尽管大家并不谁都相信斐迪南梦到了，但是要请上帝他那老人家帮忙，出场费肯定是不低的，说明国王和女王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搞得斐迪南为此时常在梦里跑到天堂上去，让圣彼得帮他给上帝报信，我出200万马拉维迪建个修道院，您老改变主意好不好？反正您老收赎罪券也收了不少了，让这些异教徒也用同样的方式赎罪怎么样，有句话说的好不是？他们也是亚伯拉罕的子孙……历史的惯性还真是强大！难怪穿越者平松落得如此下场。 因此有个犹太造枪工匠——人还是挺好的，就是有点舍不得钱财——打拼一辈子也不容易啊，所以他当机立断，把能迅速脱手的财产变卖为金币，在4月12日傍晚——就是斐迪南颁布(限制不改宗犹太人法令)两个小时之后——除了手上攥着的5马拉维迪之外，其余的30个杜卡特金币都吞了下去，然后还恰好让人发现了——历史上是到要面临检查时才有人这么干，而且没有经过如此迅速周密的准备，也没有如此迅速地暴露——蝴蝶效应是有的，但好像不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让他得到一点安慰的是他所在的火绳枪作坊被斐迪南选中进行燧发枪的制作，这对整个造枪作坊都是莫大的荣誉，尤其是斐迪南表示将赏赐给每一个有功之人1万马拉维迪和一件丝绸衣服，这将挽救他的生计，而且国王见到他这个犹太人，特意表示赏赐不受(限制不改宗犹太人法令)影响——尽管1万马拉维迪的奖励本来就刚好不受法令影响…… 不过，由于“吞金事件”的影响，被折腾了半天又被没收了全部财产的造枪匠身心受到了巨大打击，在拉出膛线的环节搞砸了——就是那支夭折的燧发枪……立即引发了斐迪南的注意和其他人的怒目相视，也由此在亲自颁布“打击黑心的犹太奸商和高利贷者的强大武器”的阿拉贡国王面前暴露了他一直害怕被更多人知晓的不光彩行为。 “生命诚可贵，节操价更高，若为杜卡特，两者皆可抛——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啊老兄！”斐迪南无心的调侃之语，令这个可怜的家伙站栗不止，也引爆了同事的不满情绪。 “该死的犹太异教徒，贪婪的堕落者，我耻于与你共事！” “你们这些人”？谁知道国王陛下是在说犹太人还是在说他们这些造枪工匠？本来他们就对此人的异教徒身份和所作所为尤为不满，现在既搞砸了那种用光亮的燧石击发的先进而贵重的新式枪械，又引发了国王的不满和不信任，真是罪莫大焉！尤其是两天后国王又招来了一个火绳枪造枪作坊帮忙，两家还是一定程度上的竞争对手，毕竟订单就那么点，虽然不少，但也不多啊！不过斐迪南并不是有所不满，而是工匠们确实太累了，需要增加一些人手。 造枪匠的厄运还未结束，西斯内罗斯赶来之后，听说了这件事，立马把该名工匠叫到面前狠狠地一通训斥、咒骂与威胁，言辞之激烈令人毛骨悚然，不愧是能逼得摩尔人造反的主，不过这帮人迟早要搞事情，即使他们真的安生了，奥斯曼甚至法国、英格兰也会动点什么歪心思，在伊比利亚继续一场宗教战争，长痛不如短痛，难产不如早产，至少大人确保没事不是？安达卢西亚这地方，还是尽快平定的好。 “如果你胆敢泄漏新式枪械的秘密半个字……你和你所有的亲人、朋友、同事，都要被绑上火刑柱！”15年后的红衣大主教最后的威胁不光让可怜的犹太造枪匠一头栽倒在地，也让同事们对他更加怨恨，我们都被你带坑里去了！回头就把这货赶走，越快越好，不要说我们见过你……不对啊，国王已经知道我们和他是同事了，没办法，紧盯着吧！只要发现这厮有异动，立马把他剥了皮！ 特别是13这个数字，更激发了各种联想，东方式的联想倒是没有。13支燧发枪，夭折了一支，起因是一个曾经吞下30枚杜卡特金币的犹太异教徒(当年犹大背叛就是得了30枚银币的赏金……) 不过贡萨洛倒是没有西斯内罗斯那么愤慨激昂，和工匠交流的时候，他被两个人震撼了，一位就是全知全能的国王陛下，另一个就是这位一口曾吞十万天兵……三十枚杜卡特金币的仁兄…… 得知这位仁兄的可怜处境，以及他其实并不像其他同事渲染的那样穷凶极恶贪婪堕落，贡萨洛起了怜悯之心。 贡萨洛当然不是特意去找斐迪南说情，同时恶趣味地索要了30枚杜卡特金币，这是一个巧合。 在演练排队枪毙之前，士兵们需要演练拼刺刀，当然不是真的刺刀，而是木制刀具加上石灰，当然戳身上也是疼得不得了。 赏金恰好是30枚免税的杜卡特金币，并且特别申明不受(限制不改宗犹太人法令)的影响，虽然王宫卫队没有一个未皈依犹太人，军队里也数量很少，但是话还是要先说在前头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除非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法律……排华法案都出来了，你还能说什么？ 然后最终的胜利者是——“贡萨洛-费尔南德斯-德-科尔多瓦！” 斐迪南狂汗，都39岁了，至于这么生猛吗？连续干翻3个人！就像贡萨洛当年出手教训一个地方贵族手下的3名武装人员一样，起因是这个贵族迷上了一个贫穷的美丽孤女，但是求婚被拒绝了，英雄救美之后贡萨洛护送着她回了家……这事情，怎么听都好像在哪听过一样，不过最后并没有什么将军迎娶灰姑娘的浪漫故事，人家贡萨洛对乘机泡妞一点也不感兴趣，当时他仍然遗憾着伊莎贝拉公主怎么就嫁了个已经有两个私生子的男人…… “国王陛下，就是因为我39岁了，所以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这人看着，怎么也不像是只能再活23年的样子，斐迪南考虑着，是不是想办法给能让他多活个十年八年的，要是这位老元帅能够亲率大军征服葡萄牙，那将是他流芳百世的巨大荣耀，就算是“葡萄牙自治区”的伊比利亚少数民族，也会称赞这位促进了伊比利亚半岛国家统一和民族融合，维护了联合帝国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伟大统帅……(这倒不假，两颗牙要是不长期闹别扭，真的紧密联合在一起，说不定今天西半球和亚非沿海还是它们的天下呢！)不过征服英国的时候，贡萨洛即使没死，估计也老掉牙了，民族英雄是当不成了，促进国家统一维护人民利益就是老元帅能得到的最高评价了，哦不对，他也打击了法国人…… “好吧，你再不老我们就要疯了……”斐迪南一副奥运会百米赛跑亚军面对飞人博尔特的无力感，要不要这么牛啊！真的出了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上哪儿哭去？难不成真的到梦里去贿赂耶和华他老人家，以后我每剥削一个犹太商人，收入分给你百分之一？(上帝在天堂吐血，我的分量就这一点？大天使，拿着你的剑去灭了那个家伙……什么？作者堵住了天堂门口？还挟持了耶稣作为人质？玛利亚也不见了……) 排队枪毙的战术已经交给西斯内罗斯去排练，这个时代的军队，面对西班牙方阵都显得苍白无力，更不用说遭遇排队枪毙拼刺刀时的那种崩溃感了！ 要是葡萄牙人(先打完法国才会亮出燧发枪秒杀葡萄牙本土)惊讶地发现骑士们争先恐后前仆后继地倒在冲向第一排火枪兵的路上，真的到了面前才发现这帮家伙其实也不是只敢远程攻击的草包，人家可是能拔刀跟你玩命肉搏的主…… 估计会像二战时期的法国军队一样，开战五天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失败了吧？ 斐迪南觉得和约的签订地点就放在托尔德西利亚斯，让葡萄牙人再度体会一下那种屈辱的感觉…… 不，还是算了，老老实实地在里斯本加冕为葡萄牙国王之后再花几年彻底合并吧，和约也要显得尊重一些—— “有些人以为西班牙人战胜了葡萄牙人，其实不然，葡萄牙人是不可战胜的。被战胜的是曼努埃尔政权，它是个腐败邪恶的政府，本质上并不代表葡萄牙人。不！葡萄牙人同以往一样英勇不屈，不可战胜。伊比利亚仍然既是西班牙人的国家，也是葡萄牙人的国家，西班牙人今后仍然会像过去那样同葡萄牙人一起生活和工作。” 是的，葡萄牙是他作为本土的地区，不是英格兰那样可以肆意蹂躏的国度，就是英格兰他也不会摧残殆尽，帮助玛丽，自己的外孙女建立独裁统治，让英国人当自己的小弟跟班，代表自己在欧洲大陆的乱局中冲锋陷阵，充分发挥历史上的欧陆搅屎棍作用，好好调戏一下拿破仑和威廉两个苦孩子，都被英国人害惨了，威廉倒是比拿破仑更牛，毕竟把俄国人打得屈辱求和，拿破仑虽然攻占了莫斯科，但从来没有想过要逼亚历山大一世签署如此屈辱的和约，夺取从贝柴摩到奥塞梯的百万余平方公里俄国领土，让芬兰、乌克兰独立，吞并波罗的海地区。他甚至没有废除农奴制，因为不想破坏他与拒绝了自己求婚的俄国沙皇的关系…… 咳咳，沙皇拒绝的是他对其妹的求婚…… 总之，葡萄牙是个要好好调教的私生子，虽然地位比不上将来要子承父业的美利坚，但也不能随便打残了不是，反抗的贵族，在有了国力军力生产力多重代差的新西班牙面前什么都不是，但是自己女儿也是葡萄牙王后不是？原本可以继承葡萄牙王位的那几个王子也是自己的外孙，和曼努埃尔一世这档子事，家丑不可外扬啊…… 斐迪南向宫殿走去，巴塞罗那，他要在这里继续待上一年还多的时间呢，在这座加泰罗尼亚的中心城市，地中海的天然良港，他有太多的奇迹要创造…… 第十四章 论打击议会的手段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Do?aIsabel，PorlagraciadeDios，Reyna(Reina)deCastilla，deLeón，deToledo，deGranada，deGalicia，deSevilla，deMurcia，deCerde?a，deCórdoba，deCórcega，deJaén，deGibraltar，delasIslasCanarias，delasIndiasOrientalesyOccidentalesydelasIslas;EctReynaconsortedeAragón，deSicilia，deJerusalén，deMallorca，deValencia，...CondesaconsortedeBarcelona;Ect” (唐娜伊莎贝拉，靠著神的恩典，以卡斯蒂利亚（女王）、狮、石榴，托莱多，西班牙，塞维利亚、科尔多瓦穆尔西亚，科西嘉岛，撒丁岛，直布罗陀，恩，加那利群岛和西印度群岛和群岛配偶等；以王后之名于阿拉贡、西西里岛、耶路撒冷、配偶、...condesa巴塞罗那瓦伦西亚等；) 斐迪南读着伊莎贝拉的全部头衔名称，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 “那么我的全称是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 “这个重要吗？”如此严肃地读出伊莎贝拉的全称，让后者觉得很不自在。 “写遗诏的时候会用到……让我猜猜你的遗诏会写什么……好吧，我不敢想……”斐迪南倒是知道伊莎贝拉的遗诏内容，看过照片哪，不过他不想再回忆这事情，太心酸了…… “……我的遗诏里绝对要求你承诺不续弦(史实)。” 你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是史实。我当场宣誓了，这也是史实。然后我发起了“十月革命”这更是史实。要不是我错判了形势，一开始企图迎娶胡安娜(想多了，不是斐迪南的二女儿，天知道她父亲是谁)就像1917年7月的革命导师一样，我再婚还会早上那么两三个月…… 不过腹诽之后，斐迪南还是严肃的说 —— “我，唐斐迪南，靠著神的恩典，以阿拉贡国王……庄严宣誓……不再与第二个女人结合……这样满意了吧……” —— “容许我的花心，好么” …… “我读过很多史书，知道那些英雄人物，总是处处留情……只要他心里有我……” …… —— 对于某些小说里的某些台词，斐迪南作如下表示： F—U—C—K！ 对于伊莎贝拉临终时的这个要求，斐迪南表示一百个赞！这才是正常女主应该有的表现嘛，某些女主，简直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样！不，迷魂汤是没有那种神奇的效果的，只有迷情剂才能发挥出这样的效果。斐迪南认识这么一位起点作者，他写小说，真可谓不畏挫折，不惧河蟹，技艺高超，一书封神！以至于本书作者在各个方面以他为偶像，甚至到人家的书评区里打广告，唯有他的一点特色很不认同—— “我自泡妞又怎样，河蟹不敌螬倪玛”斐迪南表示，哥们我可是天定统治拉丁美洲的主，想要从我这搞到螬倪玛你连安第斯山都上不去…… 于是他果断发誓了，以此正式地在“每一本新小说都有可能堕入种马”的环境中完成了自我救赎。伊莎贝拉这个要求提的好，彻底断绝了所有成为斐迪南的穿越者种马的机会，你不发誓更待如何？原主都发誓了，你不发誓，是人吗？你要是背誓，你是人，不过是人渣…… 所以说凡事有得必有失，1492年，穿越到斐迪南二世，是当时最好的穿越者了，老婆倒贴，教皇力挺，美洲入怀，天命昭昭，曼努埃尔是你双重女婿，路易十二是你手下败将。政务由老婆代理，自己可以安心点科技树，各种资源应有尽有，什么外部威胁都不用担心，奥斯曼终究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法兰西如前所述，荷兰人还是佛兰德，英格兰正在向你讨好，美利坚……马上就是你的国家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是得到这些有个前提——放开那匹母马！ “嗯，明天议会就要正式宣布你为阿拉贡共治女王了……” 说到这个阿拉贡议会，实在是非常的坑爹坑国王坑国家，西班牙是最早有议会的国家之一，当然第一个有议会的是冰岛。1188年召开的莱昂王国议会会议被公认为中世纪欧洲民众参与议会的历史开端。 但是比起邻国卡斯蒂利亚来说，阿拉贡的议会权力太大了。 卡斯蒂利亚国王的权力很大，包括卡斯蒂利亚议会在内的所有组成国议会都只有咨询职能。而阿拉贡国王的权力相对较小，就算要在自己的阿拉贡王国执政也要通过议会，阿拉贡议会由大部分贵族和教士阶层与少数民众代表组成，没有议会赞成国王不能制定新的法律和税收等政策。所以这也就是当时卡斯蒂利亚强于阿拉贡的原因之一。 不过从阿拉贡内战征服加泰罗尼亚，费迪南登基以后，阿拉贡议会就越来越弱了，因为斐迪南吃上了一碗不错的软饭，人家是卡斯蒂利亚共治国王了，卡斯蒂利亚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斐迪南也是勇武之辈，两个王国构成了紧密的共主邦联，因此阿拉贡议会只好老老实实装孙子了。 不过斐迪南可不满足于此，反正历史上1516年彻底融合之后，西班牙的所有议会像19世纪中后期以前那样，不再对王权构成大的威胁，真正成了议会，只能商议的会议…… 还是卡斯蒂利亚好啊！这一切都是因为王国主体的卡斯蒂利亚君主拥有巨大的权力，难怪斐迪南图谋自己老婆的王位，在阿拉贡这块地，过得不自在啊！ 不过现在情况可是变天了，格拉纳达战争十年多的时间，斐迪南在前线征战，带出了一支强大忠诚的军队，因为王室成员一直随军征战，不惜以身犯险，比如伊莎贝拉公主(女王的女儿)曾被困于叛乱的城市，斐迪南的帐篷所在营地遭了火灾，一度王室成员的衣服和财产都被烧光了…… 于是1492年1月3日，也就是格拉纳达投降，斐迪南在阿兰布拉宫中语出惊人的第二天，喜讯传遍欧洲的一天，斐迪南发出公开信宣布伊莎贝拉女王成为阿拉贡共治女王，根本没有理会议会，议会那个郁闷啊！这里可不是英格兰，阿拉贡国王受到限制，但卡斯蒂利亚国王征税才不管议会有什么看法！在西班牙，国王镇压议会从来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卡洛斯一世表示，即便卡斯蒂利亚人拥立我亲妈(确实是亲妈)，照样镇压，我在西班牙的部队不多，那有什么，4000德意志雇佣军就摆平了，然后卡斯蒂利亚就怂了。 那么现在格拉纳达城下，有十几万效忠两位君主的卡斯蒂利亚军队……虽然说是吃软饭，但是并不影响军队的战斗力和镇压的效率，而且阿拉贡王国可不是一条心，加泰罗尼亚就别说了，和阿拉贡人打了那么多年，而王国主体目前亲国王的势力绝对占上风，议会权力是挺大，但是像莱昂的议会一样，靠的是传统而不是根基，所以一旦出现王国合并，都是专制的同化皿煮的，卡斯蒂利亚和莱昂、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卡斯蒂利亚和加泰罗尼亚……卡斯蒂利亚简直就是个专制推土机，跟谁合并，再民主也变专制了…… 而且国王和女王陛下可是建立了不世功业啊你知道吗！君士坦丁堡陷落几十年来第一次基督教的完全胜利啊你知道吗！教皇和他们情谊深厚现在更是越发力挺你知道吗！全欧洲都给他俩唱赞歌你知道吗！人人都知道伊莎贝拉女王多么伟大你知道吗！格拉纳达都被打败了我们怎么打得过你知道吗！国王陛下带头当带路党你知道吗！我们如果敢反对那是作大死你知道吗！ 而且斐迪南可不是好欺负的主，议会代表民意？先不说这个时代的议会能代表百分之几的民意，我的乞丐请愿团在哪里？我的计钕请愿团在哪里？每月每人30马拉维迪，表现好的就是1个杜卡特金币，特别卖力取得重大成绩的，10枚！看到议会的办公楼了吗，别让那帮家伙吃午饭！他想进行新陈代谢活动，也给我盯着点…… 阿拉贡议会欲哭无泪，我们都决定明天就上门跪舔了，这帮人怎么今天就来这个？ 斐迪南请帮手可是多重保障，层层传递，这个时代欧洲的情报获取，没个小半年找不出什么证据，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本来阿拉贡就打不过卡斯蒂利亚，我带着大批军队和王党一同反水，你拿什么和我较劲？！我可不只是阿拉贡国王，就算不吃软饭，我也是加泰罗尼亚、巴伦西亚、撒丁岛的统治者、西西里国王、那不勒斯的亲戚、天主教世界的英雄，我在格拉纳达前线可是打了十多年了！干脆我可以请医院骑士团来对付你们啊！要是真的镇不住你们，别怪我心狠手辣上西班牙方阵，我也不想提前暴露底牌啊…… 实在不行，我开口叫一声老婆大人不就行了？ 所以1492年1月12日，议会很没有节操地决议接受伊莎贝拉成为共治女王——注意，斐迪南除了派出请愿团，没有跟议会打半声招呼，完全就是议会自己在狗摇尾巴。不过议会还有最后一点小要求，毕竟伊莎贝拉是个女子，阿拉贡的议会不太能接受女王，比如历史上对待伊莎贝拉公主，在她怀孕之前有些不愿意，但也仅仅是不愿意了，储君的地位还是始终承认的。所以议会弱弱的请求女王能否来阿拉贡王国…… 斐迪南满足了他们的请求，反正历史上也要去阿拉贡的，于是他们来到了巴塞罗那——加泰罗尼亚首府…… 我不管，反正加泰罗尼亚是阿拉贡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什么？1473年才平息了与加泰罗尼亚的内战？你都说内战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派个代表来吧，就这样？什么，议会应当得到一些尊重？反正我听说，不少阿拉贡的群众可是对你们很感兴趣的…… 而且斐迪南不仅在这种“小事”上打击议会，(限制不改宗犹太人法令)颁布的时候，也完全无视了议会。议会也没有办法，要是主张宽松对待，能被民众砸死，要是要求赶尽杀绝一概驱逐，全体犹太平民和商人，反过来得帮着斐迪南跟议会玩命…… 经过这样的摧残，斐迪南基本上在立法方面无视了议会，在税收上也大大挤压了议会的权利，毕竟1492法令的核心就是加税啊，虽然是对犹太人征税，但也是税收啊？ 从历史上斐迪南在阿拉贡利用异端裁判所胡作非为遭到民众反对和教皇不满，但最后仍旧我行我素和教皇打口水仗迫使后者让步便可以看出，不管是于己关系不大还是别的什么，反正议会基本没能对国王形成掣肘，议会的权威已经不像原先那样，但凡法律和税收非经它同意不可。 这几个月来，斐迪南除了研制燧发枪，还有重要的任务就是组建多达500人的士兵请愿团，以后要扩大到2000人。士兵也能请愿？是啊，他们那是群情汹涌，你不批准就哗变了…… 干嘛要以国王的名义镇压？袁大总统的套路摆在那儿呢？再加上曹先生的贿选之法，绝对十拿十稳？ 贿选在欧洲管不管用？现任教皇亚历山大六世怎么上位的？直白地找到米兰公爵斯福尔扎家族，问他们要多少钱才肯退出？第二天，满载黄金的车辆运往北方…… 还有现任教皇的那一杯心灵毒鸡汤，斐迪南不学过来简直对不起教皇大人的精彩表演啊，真是一醉解千愁啊……他可不会把自己毒死了…… 感慨了一番教皇大人的高超手段，毒死某个世俗公爵然后吞并领地的绝妙手法，祝愿诸位贵族老爷在天堂得以安息，斐迪南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声音…… “In=noreni=per-i-pe， in=noremi=co-ra， tira=mine=per-i-to， ne=do---mina. ……” 不要怀疑，就是拉丁语歌词，本章的标题人物终于登场了，不过她的戏份只能排到下一章了…… 第十五章 去西方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西班牙这么个国家，怎么就跟欧陆各国打生打死那么多年？ 如果单独从地理位置上看，西班牙也就跟法国在意大利、纳瓦拉比划比划，本土北疆推进到比利牛斯山后，可以说有了一道天然凭障，在欧洲诸国中，隔岸观火的潜质可以说仅次于英格兰！ 因为哈布斯堡家族入主西班牙后，查理五世更多地自认为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把西班牙当成神罗的西伯利亚、乌克兰这种战略基地的角色，搞得西班牙没有自己的国家利益，明明可以玩平衡，偏要深入内陆打什么宗教战争，迫使法王皈依天主教有什么意义？两国仍然是敌对关系。 等到西班牙终于有了独立的国家利益，晚了……坐拥金山银山，结果还是财政破产了……尼德兰再揭竿而起，就彻底刹不住车了…… 除了那个倒霉的婚姻把西班牙绑上战车外，还有一点，就是受到时代和战略的局限性，西班牙没能意识到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东西。 “在未来的100年甚至200年、300年的时间里，欧洲各国不会真正意识到它们究竟失去了什么东西。”西班牙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其实就是把自己看得太扁了，总是担心法兰西和奥斯曼来害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只要忍上一百年，什么欧洲国家都是渣。 用洪荒流的说法讲，美洲就是鸿蒙紫气，大道之基。 …… 不管怎么说，斐迪南现在决定亲征美洲了。 不过离哥伦布的第二次航行还有11个月，斐迪南也不用急着想这件事。 他现在有一个新想法。 “胡安娜，你听说过新大陆吗……” “没有？您说什么，爸爸？” “是这样的……” “真的？！……您还要亲自去新大陆？” 当然了，斐迪南可不是要闯丛林翻山越岭，斗土人荒野求生，他还想活得久一点。他待在船上就够了，顶多再到海岸以及定好的殖民地——航行第一站是伊斯帕尼奥拉岛，这是卡斯蒂利亚未来第一个殖民地。然后曼哈顿岛他可是要亲身参加船队北上的，不然历史上西班牙就没去过佛罗里达以北，因为觉得没有价值。而且西班牙人也想不到，原来还可以从印第安人手上买岛。 除督促船队分兵北上买下曼哈顿之外，巴拿马他也想去一下，毕竟他也想一睹太平洋的风采啊，整天都是大西洋和地中海太郁闷了，当然这一趟可能有点危险，但是只要小心，不至于自己中枪吧？他是要去山岭上，不会整天泡在雨林里。 最后就是巴西帕斯夸尔山，那里是海边山脚下，风景优美，波澜壮阔，也没什么危险。 当然遭遇海难就……这可没啥办法，难不成你怕地震，就要成天睡帐篷？ 算下来，之前定好的四块殖民地都是肯定要去的。 “胡安娜，你愿不愿意一起去？” “啊？……真的可以吗？” 反正国内有伊莎贝拉看着，出不了什么问题，带胡安娜出去，一是彻底杜绝她和神圣罗马帝国可能的关系—— 这婚姻的安排可是以前就约好的！虽然没有正式签订一个条约，但是对象都已经确定了，现在你变卦，虽然不是不可以，而且提前这么多年通知也算够尊重了，但是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肯定不乐意，还有那个腓力，其实他早就对卡斯蒂利亚王位有所渴望，可能也不会善罢甘休，当然后者的意见对于斐迪南来说什么都不是。 所以我们干脆不在场吧。 “当然，你母亲已经同意了。” 斐迪南要去伊莎贝拉都同意了，那么带上胡安娜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胡安娜1479年出生，活到1555年！而且她的前半生，遭到丈夫、父亲、儿子的接连迫害与阴谋，她的后半生，一直在暗无天日的铁窗中度过。就这样还活了76岁！在伊莎贝拉和斐迪南的子女中寿命最长。当时的廷臣表示:“胡安娜身体健康。”不是一句空话。而他们评价胡安时，则说：“假如他能活到成年，西班牙定会令世界愉悦。” 因为胡安王子温文尔雅，对外国，包括法兰西，都主张和平。嗯，简单地说就是兼爱、非攻。 斐迪南倒是对此不以为然。 “西班牙不是让世界愉悦的，而是让世界战栗的！” 私下里斐迪南这么跟伊莎贝拉说。 总之，胡安娜是活得过自己的，现在培养她的能力还来得及。 精神病？斐迪南从来不相信，有什么基因能够单纯靠生理影响让一个乐观坚强的人永远沉沦，至少胡安娜在1504年，直至1506年，仍然被外国廷臣认为相当温和正常，而且也能够签署法令，她真正显得过于激动的是对丈夫寻欢作乐不满时的疯狂举动以及对腓力的受虐倾向…… 所以斐迪南决定让胡安娜去见识一下波澜壮阔的大西洋，辽阔无边的新大陆。壮观的大自然总是能让人心潮膨湃。让胡安娜开阔开阔视野和眼界，对她以后的大局观、全球观以及对新大陆的重要性的认识有一定促进作用。 这个世界上，真正波澜壮阔的景象，斐迪南认为有六处：西伯利亚辽阔的针叶林、北美广袤的大草原、巴拿马之西浩瀚磅薄的太平洋、南美西侧连绵不绝的安第斯、青藏边境高耸入云的喜马拉雅、极南之地的冰大陆。 “如果你见识到新大陆的群山、丛林、苔原、海岛，你就会知道，我们所生活的地方，这个半岛，这块大陆，这里的人，这里的事，是多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现在的世界，只有美、俄、中三个国家，还能在超级大国的舞台上争夺？ 欧洲？算了吧。苏联存在的时候，它们未必不敢和它较量较量，1914年，法兰西如何豪情万丈，1920年，波兰如何创造奇迹，1939年，德意志如何坚强刚猛，1940年，芬兰如何英勇不屈。欧洲人记住了战争的创伤，记住了和平的可贵，但丢掉了征服天堂的勇气。马恩河、索姆河、莱茵河、易北河、维斯瓦河、第聂伯河、伏尔加河、姐妹河，缔造西部欧洲现代国家生命与尊严的地方，并不只是绞肉机和屠宰场，也是民族勇气的丰碑。 苏联解体了，但是，今天俄罗斯西部军区的一个调动，克里米亚的一次军演，白俄罗斯的一次发射，北方舰队的一回调动，地中海孤零零的一艘航母，就让整个欧洲在北极熊的阴影中颤抖。 翻开地图册，把西欧6国的数据加起来，把中欧8国的数据加起来，再把俄罗斯的数据看一看，这个世界怎么了？ 法国人曾经说：“莫斯科有200枚导弹，可以毁灭巴黎200次。我们只有1枚，但只要毁灭莫斯科一次就够了。” 如果法国有1914年的勇气，德国有1941年的豪情，英国有1940年的英勇不屈，意大利……如果罗马帝国的勇气还能剩下一点…… 至少拿出跳柏林墙时候的模样来？ 那么瑟瑟发抖的就是俄罗斯了。 …… “我想去新大陆！” “很好。” …… 欧洲，斐迪南冷笑，不过是他掌中玩物罢了。 第十六章 晒盐，飞梭，伊莎贝拉纺纱机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英伦长空曾洒血，诺曼滩头无弹痕。 安拉又绿江南岸，唯见莱茵水北流。 感慨了一番欧洲人500年后的草包模样，斐迪南提醒自己，西班牙玩孤立，可不能像美利坚还有后世欧洲那样，死个万把人就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立马退出战争。二战美国动员了1200多万人，死亡40万，其中战斗死亡仅29万，仅为中国九十分之一，苏联七十分之一，然后就有那么大的反战浪潮，更夸张的是，军队——国家和民族的守护神，在某些人眼里沦为了伤害人民的刽子手？！比如现在某些人明里暗里表达的那样。后世欧洲就更没得说了，圣母下凡一大堆。 这样不行，斐迪南要的孤立，是英国式的光荣孤立，是我不屑于打你，而不是美国的孤立主义，我不想甚至不敢打你，以后军队这方面要控制好，大仗少了，小仗多打。战争少了，平叛多打。敌军少了，贼寇多打。海军无事，海盗多打(这里重点)。抓好现役、预备役和民兵三位一体，正规军、雇佣军和志愿军三位一体，生产建设兵团、游击队和国民警卫队三位一体。军法、军纪、军魂三位一体。 ———————分割线——————— “看看我啊看看我……” 科技树啊！好像很久没有去点一点了！ 其实现在才10月15日，离斐迪南研制成功燧发枪才过去了三天，不过也难怪他如此紧张，挽救西班牙、本土化新大陆、跑步进入帝国主义三座大山压着，由不得他不争分夺秒。 “现在价格革命还没开始，可是明显是欧洲还不懂晒盐，现在盐价也不便宜。” 晒盐法，是比较容易掌握的一个技术。 推广和保密工作值得商榷，不过技术可以先搞出来，验证一下。 DIY什么的，斐迪南最喜欢了。 ————分割线———— 晒盐就是将海水晒成盐的过程。晒盐时先将海水引入蒸发池，经日晒蒸发水分到一定程度时，再倒入结晶池，继续日晒，海水就会成为食盐的饱和溶液，再晒就会逐渐析出食盐来。这是得到的晶体就是我们常见的粗盐。剩余的液体称为母液，可从中提取多重化工原料。 晒盐一般要经过建滩、整滩、纳潮、制卤、测卤、结晶和捞盐归坨七套工序。 建滩都在平坦的沿海荒滩上，按一定的滩池数建造。池埂一般高约半尺，建成一个个方形池，面积从上到下每个方池边长一般为8步(每步五尺)，滩池由上而下逐个挖低，落差一般为3寸，上下池之间开有池门，用以向下流水。底池下筑坨台，俗称盐坨，以备储盐。滩池周围挖二面或三面大沟，俗称盐沟，以备纳潮储水。向海一面的沟堤，开一水门，设闸以备启闭。其外再开一“潮沟”，直通于海，用以引潮入沟，备盐沟纳潮用。 …… ————分割线———— 1492年10月30日 一队王室卫兵封锁了一段偏远海滩，更多的士兵按照斐迪南安排的工序开始运转一个小规模的晒盐装置。 十天后，盐被先后运尽，海滩也被夷平，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 这二十多天里，斐迪南可没有闲着。他本人始终没有去观摩晒盐，因为他正在DIY飞梭——按照记忆中的图纸和照片，成功制出了飞梭并安装于织布机上，对织布机的结构也进行了些许改进。 飞梭的发明提高了织布速度，由此推动了纺纱领域的革新。 DIY飞梭成功后，在几个工匠和纺纱手工工匠的帮助下，斐迪南在十一月底初步完成了珍妮纺纱机的第一台样机(原始版本)，并且在12月1日顺利运转。 交代工匠们予以改进并且量产之后，斐迪南考虑它的命名。 就叫伊莎贝拉纺纱机吧，自己一个女儿和一个妻子都叫伊莎贝拉，不，妻子本来就一个…… 那么圣诞节可以拿这个做礼物。 话说圣诞节早上这个礼物的确令大家惊艳不已，同时纺出八根纱线的确令当时的人难以想象，联想关于这个发明的小故事，确实突破思维定势是发明创造的一大关键。时代局限性，真是个烦人的东西，不过别人有这个局限性，那是再好不过了。 两个女儿(伊莎贝拉公主丧夫，凯瑟琳还小)还进行了纺织比赛，结果是胡安娜赢了，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 …… 26*12*80%=249.6，约等于250支成品燧发枪。 目前的两个作坊技艺都很精湛，第一批枪，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犹太工匠受了特殊原因的影响，会全部成功。不过就算两个作坊现在已经基本上吃透了技术，可以自行操作无需指导，让他们每人每月造一支枪，百分之八十的成品率，这样十分艰辛地劳作，也仅仅能年产250支燧发枪。 看来，制造燧发枪的队伍要扩充到至少2600人，年产25000支燧发枪，还是很坑，不过积累二十五年，打葡萄牙的时候足够了。当然这只是近几年的规模。吞并那不勒斯之后，趁着战火停歇，要把造燧发枪枪匠再提升一些，能年产五万支最好。现在他算是理解大陆军当年的窘迫环境了。 看来工业革命确实很有必要，这样慢慢堆，简直让他欲哭无泪啊！而且前提还是王国本来就不充裕的财政能够负担。不过1492法令压榨了大量犹太富人的钱财，并保留了一大批工匠和熟练技术工人，未来美洲的金银和资源流入，他倒是不担心财政支出，果然1492真是最好的时代。 排队枪毙的演练颇有成效，“简直是终结骑士时代的枪械与战术”，西斯内罗斯如是说。 还不到彻底终结的时候，等到击发枪出场乃至机枪时代，骑兵就是去送死的料…… 不知道哥伦布现在在干什么？ 第十七章 陆地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巴哈马群岛，1492年10月12日。 第一个看到陆地的水手是罗德里戈-德-特里亚纳，这对他是巨大的荣誉——第一个发现陆地的人将从女王手中获得一件丝绸上衣和1万马拉维迪的赏赐。 然而罗德里戈没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奖赏，哥伦布很快宣称自己才是第一个发现陆地的人。他已经在《圣塔菲协议》中获取了巨大的利益(他并不知道斐迪南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反悔)，却去与水手们争夺微末的奖品。 更搞笑的是，哥伦布如何解释自己才是第一个看到陆地的人呢——因为他在10月11日晚上就看到了天际线上的亮光，并向船上的官员们指出——你怎么不对水手们指出，给他们一些安慰呢？如果你已经确证看到了陆地，第二天早上怎么会反应如此强烈，以至于跪下来大哭呢？ 后来证明，他说看到亮光的时候，圣玛丽亚号离开陆地还有约50公里，他看到的最多也只是想象中的亮光。 很显然，这种行为对整个远征队的士气都有着巨大的损害，也为以后出现的一些不好的事情埋下了伏笔。 不过不管怎样，哥伦布的贡献确实不能抹杀。 …… 典型的加勒比海海岛景观，摇曳的棕榈树和开花的灌木，温暖的海风，洁白的沙滩……“这里就是天堂。”第一次来到加勒比海的卡斯蒂利亚水手们，在海滩上一群岛民的注视下，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陶醉地登上崭新的土地。 哥伦布他们也立刻看到了岛民——一群一丝不挂的男人。大家除了惊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显然他们还是想和美女打个照面。 如果他们只和男人交流，那么或许还可以避免一场灾祸，然而，水手们航行了一个多月了，大家都有点按捺不住了…… 关于来自新大陆的此种不可描述的疾病，斐迪南并不打算改变历史。呵呵，怎么改变？没有自制力，或者对印第安女性实施犯罪行为，他也没有办法可想，只要色狼存在，这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你们活该。只要我洁身自好就可以了。 几天后，水手们也看到了女人，窈窕美丽而敏捷矫健…… 平松船长成为了该种疾病最早的一个患者之一，不确定是在他离开前还是离开后，不确定是两情相悦还是单方强迫，反正后果就是没能活多久…… 哥伦布说这里的岛民宁静温和，质朴无华。有道是人善被人欺，于是哥伦布同印第安人换取了不少黄金，代价只是玻璃珠子和小红帽……印第安人，还真像是现实版的小红帽呢…… 对于来自海上的新来者，印第安人也是相当好奇，这帮人不爱干净，留着大胡子，还有难闻的体臭——这个时代欧洲人不爱洗澡。不过伊莎贝拉女王显然不在此列，受其影响，斐迪南也不在此列……不过印第安人还是保持着对客人的礼貌，没有设法向他们询问：“你们身上怎么这么难闻？” 相比印第安人的礼貌与友好，哥伦布可就不那么和善了。“土著学习很快……应当能成为很好的仆人……”，登陆当天，他就在日记里这样写道。 第二天，急于找到黄金，实现对国王和女王承诺的哥伦布迫不及待地要求印第安人帮他寻找，但是印第安人不大愿意。你这客人怎么这么不讲礼貌呢？让主人给你打工，还不给工钱？ 10月14日，哥伦布的日记里表示，土著非常不擅武艺，想要征服他们，五十个人就足够了。显然哥伦布并不知道易洛魁六部落联盟是什么东西。 不过易洛魁人现在是没机会形成联盟了。不算1715年才加入的土斯卡罗拉部落，其余5支部落到1570年才形成联盟，那个时候……伊比利亚及亚美利加联合帝国的开国大典是时候举行了。 很快，哥伦布下令将一些印第安人带到船上，至于印第安人是否发出了抗议，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哥伦布率领船队继续航行，穿越巴哈马群岛，一边航行一边命名，第一个岛屿献给上帝，圣萨尔瓦多岛。第二个，圣母玛丽亚岛。第三个，给国王的，费尔南狄纳岛(斐迪南这个名字，翻译还真是千奇百怪)。第四个就是伊莎贝拉岛。 不过哥伦布只搜罗到很少的黄金，而且全是用敲诈交易从土著那里换来的。这让他有些郁闷，因为他对国王和女王许诺带来无尽的黄金。他自我安慰，这里应该是天朝最贫瘠的地区。 11月20日，又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平松船长事先一声招呼没打，带着“平塔”号离开了，不跟你玩了，哥们我单干。你问副船长怎么不干涉？副船长弗朗西斯科是他二弟。 现在只剩下两艘船在一起，最大的圣玛丽亚号和最小的尼尼亚号。 水手们在离家数千海里的地方被抛下，都觉得忧心忡忡，前途未卜。 哥伦布继续前进，12月初，就在斐迪南DIY珍妮(伊莎贝拉)纺纱机成功的时候，哥伦布抵达后世的海地，他以西班牙之名，将其命名为伊斯帕尼奥拉岛，以斐迪南和伊莎贝拉的名义将其占领。他总算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该岛内陆有黄金产地，附近其他岛屿还有更多的黄金。哥伦布踌躇满志，想要带回可观的黄金。 哥伦布这次交了好运，施展自己的人格魅力(如果确实还有那么一点)，成功地掰弯了一位名叫瓜卡纳加里克斯的部落酋长，他控制着海地岛很大一部分的地区。哥伦布应邀前去拜访，酋长送给哥伦布一件带有黄金面具和五颜六色的鱼骨(鱼骨其实也可以很漂亮)的棉布衣服。然后又是一篮子一篮子的食品和礼物。 嗯，我果然来到天朝了，听说天朝人都这么热情好客…… 是夜宾主尽欢…… “哥伦布，你确定你的船没有问题？” 圣诞节早上，斐迪南一边给伊莎贝拉女王和几个儿女展示新式的纺纱机，一边给远在加勒比海的哥伦布浇了一盆冷水。 第十八章 不顺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我敢说，哥伦布现在一定手忙脚乱。”迎着窗外圣诞节的朝阳，斐迪南神秘兮兮地对伊莎贝拉说道。 …… 巴塞罗那这边太阳刚升起，加勒比海还在过平安夜呢。 也许上帝和圣母真的吵架了，这个平安夜，哥伦布和远征队的水手们过得一点也不平安。 当哥伦布戴着威风凛凛的黄金面具，幻想着自己载着一箱箱黄金荣耀回归之时，水手们惊恐地喊叫起来，最大的那艘克拉克帆船圣玛丽亚号，由于哥伦布和水手们的疏忽，搁浅了。 说起这搁浅的经过，还真是相当倒霉。12月25日凌晨，圣玛丽亚号上的人睡得正香，值班的哨兵也打盹了——百看不厌的套路。然后船就滑到沙洲上搁浅了。 珊瑚礁，是一种非常珍贵的生物资源。一部分琼州人以前为了经济利益，大肆破坏珊瑚礁，拿去烧石灰，把祖国大好河山的资源，变成钞票装进了私人的腰包里，最后遭到了来自大自然的无情报复，海滨风景不再，海边村庄被毁，海岸连年萎缩…… 哥伦布没有去破坏珊瑚礁，但是珊瑚礁还是来找他的麻烦，于是船破了几个大洞，然后进水，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圣玛丽亚”号是最大的船，装载着最多的补给物资，对于维持远征队的生活和运转非常重要，但是现在显然没救了，圣诞前夜被吹到沙洲上就够倒霉了，还被珊瑚礁狠狠地补了一刀。 “看来是上帝的旨意吧……” 没办法，哥伦布只好组织水手们竭尽全力把大船上的物资和装备拆卸下来，但是水手们势单力孤。 “不要担心，我亲爱的朋友，我们全族人都会努力帮助你们摆脱困境。” 这时候与哥伦布有了真挚友谊的瓜卡纳加里克斯酋长在哥伦布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现身了，率领全部族人帮助卡斯蒂利亚远征队转运和贮存没有损毁的物资。印第安人都很同情欧洲人遭受的惨痛损失，酋长表示如果他们无处可去，一定拨给他们两间大房子居住。印第安人不断赶来，他们带来了黄金、番薯、龙虾以及木薯粉制作的面包。圣诞节的晚上，哥伦布和水手们得到酋长的盛宴款待。 尽管暂时安定下来，但是哥伦布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尼尼亚”号是三艘船上最小的，它装不下那么多人，也就是说，有些人要被留下来。 …… “如果三艘船里有一两艘出了状况，而他又想快些返航，肯定只能留下一部分人，这很危险，不过如果让我想办法，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嗯，不对？！哥伦布返航时，不是还带着一些印第安人作为他确实发现了印度的佐证吗？如果不带上那些印第安人，一来不会破坏和土著居民的关系，二来也不用留下船员最后无一存活……这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想到这里，彻底放下了疑虑，哥伦布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追求利益最大化才是真理，那么有一天，同样的行动也将让哥伦布感受到巨大的苦楚。 斐迪南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来自曾经摩尔人盘踞之地的火腿肉，“没有什么别的方式能比这样更好地纪念我们光复格拉纳达一周年的日子了……” …… 1493年1月2日，格拉纳达城投降的周年纪念日，伊斯帕尼奥拉岛上，即将离去和留守在此的探险者们，举行了一次告别宴会。 有39人被哥伦布留在此地，人员的安排经过精细的调整，一名木匠、一名有医疗技能的人、一名炮手兼工程师、一名裁缝和35名水手。几乎就是一个微型社会。 比起鲁滨逊，人员多了太多。 哥伦布当然不会就这样把他们扔在这里。他们利用从圣玛丽亚号船上拆卸的木板和木料建造了一座还算坚固的小型要塞，他们拥有足够维持一年的面包、饼干、葡萄酒、弹药，单凭这些便足以让他们坚持到哥伦布再度归来。 比起鲁滨逊，资源丰富太多。 岛上有丰富的食物资源，而且还有黄金，酋长和土著族人对他们的态度十分友好。 比起鲁滨逊，环境友好太多。 鲁滨逊在现实中的原型，也在荒岛中坚持了四年。 而这些人，没有一个等到哥伦布回来。 而且，在之后半年多的时间里，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将严重地恶化欧洲人与该岛印第安人原本友好的关系。 …… “你不要抱有幻想，伊莎贝拉，我们和土著居民迟早会起冲突……在新大陆南部，我们还可能与他们通婚，融合彼此的血统，在剧烈的冲突之后设法恢复宽容(斐迪南刻意忽略了疾病传播这件事)，而在北部……寒冷辽阔并有点恶劣的环境总是塑造剽悍的战士，维京人、丹麦人、瑞典人、波兰人、蒙古人、匈奴人……一旦我们向内陆发展，必然是不死不休……” …… “在茂密的丛林之中隐藏着诸多毒物蚊虫，以及疫病……尤其是在原始的土著中很可能存在某种性病……生活不检点，不能保守贞洁克制欲望的人……比如以前的我，必将成为受害者。等哥伦布的船队回来，一定有一场可怕的疫病传播开来，这是无法制止，迟早会发生的事情……洁身自好之人，是不会沾染上的……” ————分割线———— 留在岛上的人，有的身份高贵，有的一介平民，有的想要留下来找到黄金，有的则被热情奔放的印第安美女迷得神魂颠倒，有的怀着传播天主福音的使命感，有人则满腹被同伴遗弃的不平与牢骚。 不管怎么样，现在他们要与伙伴告别了。 哥伦布相信自己作出了一个理智、正确、富有远见的决定，他已经彻底折服了土著人的酋长。按照哥伦布自己的记载，酋长大人对他表现出“深深的爱意”(原话)。 告别宴会结束了，即使那些心怀不满的留守者，也没有预料到，此番一去，便是生离死别，再无骸骨还乡之日。 “尼尼亚”号扬帆起航，劈波斩浪。身后，新发现的陆地，隐没入天际线的远方。 第十九章 撒丁岛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撒丁岛是位于意大利西部的一座岛屿，又称为萨丁岛，坐落于地中海中部，是一庞大和孤立的岛屿。14世纪，该岛成为阿拉贡的一部分。此后西班牙统治维持约400年。 经济以农业和采矿业为主。天然牧场覆盖全岛面积一半以上，广泛饲养绵羊和山羊。出产小麦、大麦、葡萄、橄榄、软木和烟草。渔业主要为捕捞金枪鱼、龙虾和沙丁鱼。岛上矿产资源丰富，有锌和铅（占意大利产量的4/5）、褐煤、萤石、铝土、铜和铁。 …… 根据看过的一本小说，斐迪南认为撒丁岛可以作为自己工农业改革和军事战略的一个新支点。现在“金盆地”西西里也在阿拉贡王国手中，撒丁岛长期孤立，在南欧可以说是“被遗忘的土地”。 尽管撒丁岛和统一意大利的撒丁王国同名但其实人家是被奥地利抢走了西西里岛为了表示安慰，把撒丁岛给了它。而现在由于沉重的负债，意大利政府甚至考虑卖岛给瑞士。 “卖岛肯定不可能的，就意大利那个政局，今天卖岛，明天就被反对党打成国贼了，不过财政压力确实不能成为出卖领土的理由，没看西班牙帝国财政破产了，还是不愿意承认荷兰独立么？虽然主要是为了北尼德兰的财富……” 不过，意大利政府确实将岛上的宫殿、酒店和各种国有资产卖得一干二净了。 当年盟军策划登陆西西里岛时散播过要进攻撒丁岛以图谋法国南部的假消息，还有著名的“肉馅行动”，成功骗过了希特勒。虽然希特勒判断错了盟军的战略意图，但如果真的企图登陆南法，那么撒丁岛的确是优良的前进基地。 “很多人认为西班牙统治的时期是卡利亚里和撒丁岛衰微的时间。……那么撒丁岛在阿拉贡治下显然是个未开发地，现在更可以大力开发了。当地铅矿充足，可以大量制造子弹。不过卡利亚里还是不打算作大规模的建设，设立一个新的基地有助于保密。奥里司塔诺是十一世纪古城，靠近蒂尔索河河口，连接粮食主产地卡皮塔诺平原——就它了。” 岛上有没有难缠的贵族？现在才1493年呢！有也不成气候，在自己这个阿拉贡国王面前，那些家伙可是毫无人权的货色。 其实撒丁当然是有贵族的，而且还挺倔强，不怎么服管。但为什么说他们不成气候？ 撒丁者，地中海之大岛者矣，于意大利诸岛之中，仅次于西西里。前史不提。中世纪，为比萨所属，公元一三二四，始为阿拉贡所夺。缘何夺之？教皇允也。缘何允之？偿西西里之失也。佩德罗三世夺西西里，教皇恶之，除其教籍。俟次子袭位，拱手而弃之。教皇悦，允其夺比萨之科西嘉与撒丁两岛也。王慎之，仅夺撒丁。 王崩，子袭位，称阿方索四世。其人软弱，素有良善之名，朝局动荡。彼时，撒丁贵族不服，其地乱，热那亚介入之。与战，胜，撒丁遂平。 及归天，佩德罗四世以继。其人也，衣冠禽兽，彬彬小人。起无理之争，吞亲戚之地。欲立女为嗣，其国乱，王战而胜之，自此议会之势渐微，今乃使主角得其利。 国内初定，民心不安。撒丁之人，辄以为可乘隙而起也，遂复叛。王遣军讨之，摧枯拉朽，势如破竹，肉食布衣，人人丧胆。自此之后，撒丁摇尾乞怜，虔诚拜服，恭顺有加，长跪不起。历四百余年，风云变幻，沧海桑田，兵戈相接，权仗数易，虽然如此，其人其地，心悦诚服，敬奉新主，莫敢有异。 法国革命之后，法军登岛。当是时，撒丁王国驻军其地，岛民攘助，故此得胜。岛民由是自大，贵族请入王国议会，王拒之。岛民遂反，短暂得胜，旋遭镇压。 自此，其地其民，变其性，宫其心，任劳任怨，唯唯诺诺。意大利财政吃紧，卖其宫殿，抛其地产，售其资源，岛民唯三缄其口，顺其自然。政府一度欲以其地予瑞士，岛民闻之，心甘情愿，虽设自治政府，然莫敢置议。 览其史，察其人，听其言，观其行。真可谓自以为是，不知死活，不能明天地之高厚，不能悟花卉之火红，轻击其臀则五体投地，稍赐其泽则阳光灿烂。此等之人，善能作死者也。 当主角之世，国势正盛，王威中天，撒丁岛上，尽是人妖，休说行事夺利，纵然鞭挞棒打，亦唯屈股撅臀而已，何虑有之？ ————分割线———— 但是派谁去管理呢？ 首先，肯定是要有气节的！既然是实验田和重要基地，那么必定不能让外人知晓太多，而且岛上的贵族利益如果被侵犯，造反是不敢的，阳奉阴违？呵呵……但就怕会施以贿赂，不仅贿赂行政首长，也贿赂各级官员。目前，初期新体制未完善的时候，也是变革最大的时候，内部贿赂也就罢了，境外势力要是渗透进来就坏事了，虽然1492年的欧洲情报收集可以称为惨不忍睹，但是以防万一很重要。 其次，要听话！不能用大贵族管理。这个岛是自己指点江山的地方，宁愿派头猪去，不能遭到掣肘。 最后，当然能力还是要的，不能真的派个白痴过去。 这个时候斐迪南就要凌乱了，怪不得卡斯蒂利亚比阿拉贡强，不仅国王被对方女王整得服服帖帖，大臣也是被碾压的份。几个勉强拿得出手的，也都是背景深厚的大贵族和商人出身的改宗犹太人。 伊莎贝拉童年坎坷，一步一步登上王位，挚友、谋臣、仰慕者(贡萨洛)、尊敬者、莫逆之交一大堆，数都数不过来，人格魅力简直爆表，斐迪南可没这么好运。他周边亲近的谋臣，伊莎贝拉去世后，与自己的国王闭门商议一星期，然后原主开始胡作非为…… 如果三点都要的话，还真的找不到人。 现在从国外拉人，当然是不现实的，而且也拉不到多少，斐迪南也没有把文艺复兴的历史名人一股脑塞到撒丁岛上的想法。 那么只能管老婆要人了？ 于是斐迪南想到了因(1492法令)而辞职的伊莎贝拉重要的财政顾问，而且相当忠诚的以撒-阿布拉瓦内尔，1491年他已成为伊莎贝拉的私人财政顾问。现在伊莎贝拉仍然经常询问他的意见。阿布拉瓦内尔的家族已经在伊比利亚半岛生活了一千多年，和伊莎贝拉的家族是长期合作关系。 以撒-阿布拉瓦内尔并不像伊莎贝拉的其他犹太人盟友一样改信天主教，历史上他和家人逃到那不勒斯，西班牙征服那不勒斯之后又去往威尼斯。 阿布拉瓦内尔告诫和鼓励犹太人坚守犹太教信仰，即便失去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对他来说，信仰比什么都重要。 历史上，阿布拉瓦内尔劝说无果之后，立即开始组织犹太平民离开西班牙，他向两位君主求情，把期限宽延数日，并展现出非凡的组织能力。8月2日，比原定期限晚三天，最后一批犹太平民安全撤离。 你可以说，不绝对忠于君主、绝对服从的人，不能完全相信。但是，相当忠诚但不绝对忠于领导人，同时绝对忠于信仰的人，更不容易背叛。简单的比喻，革命小将(如果他们真的绝对忠诚)和太宗，你挑哪个？ 从历史上的结果看，这个犹太顾问，不是钱财诱惑和生命威胁能够让他屈服的。同时由于他中了斐迪南的“诡计”，现在对卡斯蒂利亚女王和阿拉贡国王的忠诚度、好感度都很高，仅次于耶和华和弥赛亚。 那么就这样定下来了。 但是斐迪南颁布了(限制不改宗犹太人法令)，未皈依犹太人不得担任任何行政职务。 对此，斐迪南并不准备颁布特许状，更不准备修改法令。 担任行政职务事小，要是开了先例，有犹太人想免除缴税，甚至进入新大陆，乐子就大了。 后世离开西班牙的犹太人后裔可有两三百万人之多。他们是人才，也同样效忠君王，但形成独立的团体，在他们改宗之前，都是潜在不稳定因素。 犹太人和犹太教不是威胁，他们的团结性才是隐患。 斐迪南的法令，主要目的不是限制，而是瓦解。 他确实眼馋犹太人的财富，但如果可以实现，他宁愿自己收不到一分钱，或者几万马拉维迪就够了。 他希望有一天，依然受到这个法令限制的人数，不超过一万人。 西班牙不需要小团体，只需要大团结。 1493年1月3日，斐迪南派内廷财务总管，改宗犹太人路易斯-德-桑堂赫尔通知以撒-阿布拉瓦内尔他的任命。后者表示自己满怀激情等待新的使命，并对国王的宽宏表示感谢。 1493年1月17日，斐迪南任命以撒-阿布拉瓦内尔为撒丁傀儡王国的“首席宰相”，就是今天的首相。 撒丁傀儡王国，是海梅二世夺占撒丁之后成立的一个傀儡王国，卡利亚里为其行政首都。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它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国家架构，从未有什么大臣，本质上是一个地位连加泰罗尼亚都不如的外省或者殖民地，与西西里王国的性质完全不同。自然，包括海梅二世在内的所有阿拉贡国王，从未有过什么加冕，也从来没有什么王冠权杖。根本没谁把它当真，连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撒丁人也没有吹嘘，国王可能只是开个玩笑，事后自己都忘了。自从海梅二世立下这么个虚名之后，如果不是从未被提起，也不过是寥寥数语罢了。 现在正好给了斐迪南便利，他发布的法令是以阿拉贡和西西里国王的名义发布的，并不是他早就谋划好的，而是他自己也忘了。 首席宰相，听起来风光，但是在撒丁岛上的首席宰相，也就是外省省长或者殖民地总督的地位了，这样任命，一是为了照顾阿布拉瓦内尔的犹太人身份，不违反法令。二是为了以此加强撒丁岛的特殊性，便于打造成自己严密控制的专属基地。 首席宰相的年薪为100万马拉维迪，但因为阿布拉瓦内尔是犹太人——他可以担任“撒丁王国”的首席宰相，但作为阿拉贡国民，仍然要受到法令的税收条款制约——所以层层累进扣除税收后只有345500马拉维迪，合921.3枚杜卡特金币，也算对他因为被征重税有些吃紧的个人财产状况有所缓解。 税收条款的维持，使得一部分得知任命消息企图到撒丁岛避税的犹太富商痛苦地放弃了梦想中的“避税天堂”，当然斐迪南本就不打算招揽犹太人，此次任命仅为特殊情况，下不为例。 出境限制的条款也得到了遵守，以撒-阿布拉瓦内尔仅携带5马拉维迪离开了阿拉贡本土，前往卡利亚里领取1493年度的薪水，然后移驻奥里司塔诺城。傀儡王国的首都还是在卡利亚里，基地的核心地带还是不要太过招摇开放，这个所谓的傀儡王国反正迟早要取消的。 对于费迪南的这一举动，大部分人认为这只是国王曲线救国补偿忠心耿耿的财政顾问和盟友的一种方式，而严密的程序只是为了保持国王的尊严。还有一些人则察觉到国王长远敏锐的伏笔与安排，以及不惜大费周章也要维持限制法令的坚定决心，强化了法律的权威和国王的威信，但同时也向犹太人群体表示了谨慎的善意，侧面承诺不会再对他们进行进一步的限制和打压甚至驱逐，稳定犹太人担忧进一步迫害的恐惧心理，但是也警告他们，国王不会放松现有的限制。这位国王也许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有勇无谋。也有一些人认为，这方面也显示出阿拉贡的人才缺乏，也许正是挤身君前的良机。还有人想到，自从征服格拉纳达之后，国王和女王的关系好了不少，国王也不像从前那样对妻子的权势满怀嫉妒了。 “我当然不是有勇无谋的人，你们想得倒是很多，我倒是没有考虑到有这些额外的好处，但是我到底真正想干什么，你们没一个猜到，呵呵，转移了视线，倒也有好处……” 听着仆人从街巷和聚会场合听来的议论，斐迪南喝了一杯葡萄酒，笑着评论道。 还是天朝的茶叶更好一些。不过新航路还没有开通啊。 不过，咖啡倒是可以先行引进。黑色金子啊。不必等到1570年了，那时候都不知道能不能有命享受了。 第二十章 回航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1493年1月6日，镜头回到美洲加勒比海。 海天一色，碧波万顷，“尼尼亚”号，灵巧的“女孩”，独自航行在回到伊比利亚的道路上。 哥伦布四天前留下“圣诞节”村，离开了伊斯帕尼奥拉岛。他的离开还有另一个不方便告诉他人的原因——他担心马丁-阿隆索-平松驾驶着速度最快的“平塔”号，会先他一步回到西班牙，散布污蔑他的消息，与自己争夺发现“印度”的荣誉。他的判断不假，很快有一种说法流传开了，平松才是第一个发现陆地的人，这桩公案引发了长达6年的争论。争论本来还要持续，但在1499年12月25日，达-伽马远征印度归来不久，斐迪南让伊莎贝拉事先致信罗马教皇后与他共同宣布：当年到达的土地是新大陆，它的发现者是莱夫-埃里克松，特此册封其为圣徒——因为他虔诚地信仰上帝，在上帝和基督的指引之下发现了新大陆，从而为广泛传播基督的福音奠定了基础，并搭救遭遇海难的基督徒…… …… 突然，左侧的海平面上，露出了桅干和船帆的远影。 平松船长带着平塔号，好巧不巧地和哥伦布会合了。 两个人的见面称不上多么愉快。平松船长试图解释，他的不告而别，不是有意为之。但哥伦布根本不信，他指控平松的行为是犯上作乱——违抗“大洋海军上将”的命令——这令他在穿过“碧”波万顷的马尾藻海时遭遇巨大的信任危机，拜斐迪南的踏歌送行所赐，倒是没有被迫许诺10月11日后返航;平松为他和他的部下搜罗了不少黄金，这又使哥伦布增加了怒气。同样平松也谴责哥伦布留下39人的行为甚为不妥，后者反驳如果不是平松的船私自离开，他也不会迫不得已这么做(尽管“尼尼亚”号上还有十几个印第安人)…… 大家吵闹着前行，殊不知，他们的新大陆之行，可能是因为走得太过匆忙，九九之数未全，还当再生一难…… 1月13日，风停了。两艘船来到一个没有遮挡的天然港湾。一些水手被派到岸上收集番薯，然而他们遇到了脸上涂着木炭、凶神恶煞的印第安武士，来自加勒比海的那些食人部落，哥伦布之前自诩五十人就能征服土著的想法遭到了挑战，但并没有推翻，有趣的是，不算他自己，刚好就剩下五十个人——当然平松船长也许不会为他卖命——结果是西班牙人取得了胜利，使用原始弓箭的印第安人伤了两个，但无人被俘，其余的人都逃回去了。 这是欧洲和新大陆本土居民的第一次武力冲突，日后，不知有多少西班牙人倒在印第安人的刀剑和弓弩下，更多的印第安人将被枪炮和疾病杀死，而新大陆的疾病——梅毒，也将传遍放荡与纵欲的欧洲。 这一次，在斐迪南的推动下，整个美洲大陆将要陷入更大的战火之中，一甲子之内，北起阿拉斯加和加拿大，南至火地岛，全部的印第安人将遭到血洗，燧发枪、排队枪毙、西进运动、保留地，超越时代的军事技术和扩张政策，将让更多的人流下血和泪。 “一切本该如此，不是吗？”斐迪南喃喃自语，但是充满了自信，“我倒是心安理得呢。没有我，会有人做得比我更狠，至少我的美洲，没有三角贸易。感谢我吧，黑叔叔们！” 后世的教科书总是强调这样一个数字，三角贸易让非洲损失了近1亿人的精壮劳动力，仿佛暗示有了这一亿人黑叔叔们就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多了一亿黑叔叔，少了来自美洲的玉米和马铃薯，以及西方的近代政治体制，非洲的死亡率在什么水平上，斐迪南表示相当期待。 但他可不会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扶值几个大号的利比里亚，玩剪刀差才是统筹兼顾的发展战略。等待其他欧洲国家将非洲的剩余部分发展为殖民地，而时机成熟之后，就可以站出来登高一呼，黑叔叔们便翻身做主人了，再然后，国际大军火市场就这么诞生了。 至于非洲人的意愿——十九世纪四十年代，达荷美国王哥祖这样说： 贩奴贸易是我的治国之策。这是财富的来源和荣耀...母亲哄孩子入睡时就说敌人已经被打倒，成为奴隶了... 1807年，不列颠议会通过法案禁止贩奴贸易。邦尼国王（现今为尼日利亚）对此感到惊恐： 我们认为这一贸易必须继续下去。这是神谕和祭司的裁定。他们说虽然贵国十分伟大，但是神明自己规定的贸易是不可以被阻止的。 ————分割线———— 与土著的冲突让哥伦布更急于回家。修理船只之后，他们带着黄金、食物样品、鹦鹉和在开始的几个岛捕获的一些土著居民回归。 他们遇到了坏天气，平松的船被吹到加利西亚，之后向南越过葡萄牙海岸线回到伊比利亚半岛南部的出发地。至于哥伦布，他就直接去了葡萄牙，自称是受无法阻挡的风暴影响，不过这肯定不是他和葡萄牙国王若昂二世会面至少三次的原因。 “伊莎贝拉……”若昂二世恼怒地攥紧了拳头。“我会采取措施保护葡萄牙的利益的……我要向教皇告状……” “求之不得！”斐迪南呵呵冷笑，“伊莎贝拉，他一定是假装不知道教皇是卡斯蒂利亚人……” 哥伦布带来的土著用豌豆摆出“世界”的版图，葡萄牙永远失去了历史的机遇。 “这一次，我要那条分割线，定格在佛得角以西100海里！”斐迪南冷笑，“历史上想着我们是亲家，你弟弟还是我女婿……所以傻乎乎地让步了……”知道匈奴和汉朝的关系么？“外甥可以打舅舅，岳父当然可以教训女婿了！” “一四九三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国王，在欧洲的西南边，画了一个圈……” 一个大圆，把地图上的伊比利亚半岛囊括在内。“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摆平了新大陆、意大利和法兰西，就是伊比利亚半岛人民恢复国家统一的伟大时刻了！” 罗马于1179年承认葡萄牙的独立。但那个曾经的“西班牙皇帝”，从没有正式承认过这个事实。 第二十一章 古罗马的遗产……水泥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中排行第一的，众所周知，非意大利莫属。 1493年1月18日，巴塞罗那，王室宫殿。 斐迪南今天讨论的并不是意大利的比萨斜塔之类的东西，而是罗马曾用于建筑的一种材料，水泥…… 火山灰，这个东西不是陆地生物能够忍受的。全球人类与火山灰最大规模的接触在7.4万年前，苏门答腊的多巴火山喷发了。一度全球仅剩数千晚期智人。 所有的战争都是内战，因为所有的人类都是同胞。 “这种话听听就够了，现在让我们点开科技树吧……自相惨杀的事情，怎么能没有坚固的工事呢……人民生活也要改善啊！所以是时候继承古罗马的遗产——水泥了！” 同样得益于某小说，现在斐迪南得以发展的是火山灰水泥和波特兰水泥两种，更高端的，谢绝服务，现在是1493年。 古罗马人很早就在建筑中使用了石灰石和火山灰的混合物，已经类似现代的石灰火山灰水泥了。该种水泥能够有效地抵抗淡水和含盐水侵蚀，不过却不耐干燥。古罗马的水泥已经被命名为罗马水泥。 该种水泥可用于建造港口，或许还可以适当涂抹船身，但不耐干燥，所以并不能用于建造陆上建筑物。 现代可用于陆上建筑物的经典版本，就是波特兰水泥，而其中的“普通波特兰水泥”，更是用到了九成以上的建筑和道路，普通即普遍。 水泥配合钢筋，可以建造出这个时代几乎最为坚固的要塞。即便没有钢筋也一样威力强大。以水泥制要塞为支撑的曼纳海姆防线在苏芬战争中可谓拯救了芬兰。苏军最后用大口径火炮直瞄射击的方式，顶着炮兵惨重伤亡才以兵力碾压优势突破防线。 1813年，法国工程师毕加得出了石灰和粘土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效果最好，现在可以提前320年借用他的结论。 至于以石灰石与火山灰混合的罗马水泥，由于火山灰比起粘土还是含硅较少，所以比例可能是五比二左右的样子。 撒丁有粘土，西西里有火山灰，而两地都是阿拉贡国王的私产和财源，简直是绝配。 那么把命令下达给以撒-阿布拉瓦内尔，先配制波特兰水泥，然后下令从西西里调运火山灰，甚至不用采购，因为西西里上国王的领地就是最多的。再说火山灰这东西，现在可能也没有下订单的必要。国王的权力用在配置资源上，效率实在是很高。 文艺复兴的浪潮如火如荼，神曲已经完成，蒙娜丽莎还未创作，既然要复兴希腊罗马文化，干脆连建筑材料也复兴吧。就算其他国家知道，也不一定当回事。就算仿制，也不知道比例，而且火山灰集中在意大利。哪怕真的用正确比例造出来了，反正火山灰水泥也不能应用在陆地上。 至于波特兰水泥可是领先时代320年的产品，只要自己保密好，没人能够整出什么盗版，等他们盗版成功，黄花菜都凉了。 既然撒丁岛上有铝土，那么以后可以发展更多的水泥制品，但现在不要想太多了，不然什么也搞不出来。 如果撒丁岛率先制成大量水泥，把整个岛武装成一个大型水泥要塞体系的话，斐迪南可以说，它就是这个时代的直布罗陀要塞，三十万人打一万人也不一定攻得下来，前提是有国家能够实施这样大规模的登陆作战。未来的西班牙，是一定要有这种能力的，英格兰在北美的情况殷鉴尚远，现在未雨绸缪正当其时。 “陛下命令大量开采粘土和石灰石，制成一种古罗马时代的坚固建筑材料……一个月后将有大批的火山灰运抵博萨港，并用于烧制另外一种类似的材料。”以撒-阿布拉瓦内尔读完国王的命令有些犯难，撒丁人倒是听话，贵族也被压制得服服帖帖，首席宰相的名号不是白给的，就算在傀儡王国，也表明在这个岛上，没有人能够抵抗他的意志！ “如果短期用工不够，可以适当使用岛上的2000名驻军，当然，待遇要提升……”国王的建议很是有效，但是财政支出又要扩大了，不过多年的财政顾问自有自己的办法，岛上的贵族谁藏了私的，都逃不过他的一双慧眼。 对于撒丁岛的开发只是小意思，美洲大陆的开发那才是大工程。如果16世纪初，北美东海岸及其至密西西比河流域的道路上铺上水泥，如果从科隆到巴拿马城有一条水泥路，必然极大地提升美洲的开发速度和西班牙对新领土的掌控力。在没有大运河、公路和铁路的时代，新大陆上的水泥路，简直是踏平九九八十一难后的通天坦途。 当然，伊比利亚本土肯定是最重点的。斐迪南早有建设伊比利亚半岛快速交通网的宏伟计划。这个时代还没人充分意识到交通网在军事和民生上的重要意义。英国只凭13万陆军，今天美国只凭50万陆军，能够打遍全球，就是得益于无与伦比的全球战略投送能力。 出于初期保密和获取成熟技术的考虑，1496年开始，以马德里(当时并非首都)为中心，10年之内建立整个西班牙境内的水泥路交通网，将会大大节省人力成本，便利商品和资源流通，同时大大加快西班牙军队向比利牛斯山和西葡边境的调动。1506年之后，西班牙骑兵先头部队在两三天内，步兵在不超过十天内，可从内地集结向边境内侧，吞并葡萄牙之后，它将加强西班牙对葡萄牙境内各地区的有效控制，贯通全半岛的道路网络，将使历史上那种贵族在里斯本攻占王宫起义，就能带动夺取大片周边领土的情况不复存在，最终将葡萄牙消化融合。 很快西西里王国掀起了大规模的火山灰热潮，国王的领地大规模搜集开采火山灰，岛民们也零敲碎打干劲十足，见到有利可图，贵族们也对王室售出大量火山灰。 撒丁岛上，粘土和石灰石的开采量大幅度上升。同时西部港湾小镇博萨建起了几座立窑，然后是更多，粘土、石灰石和火山灰在此地汇聚，演绎着精妙的物理和化学反应。 不经意间，似乎某一条通往立窑的小泥土路，率先铺上了水泥。 第二十一章 热烈欢迎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3年3月15日，在这个意味深长的日子里，哥伦布赶到了帕洛斯港，追上了已经在宣传自己功绩的平松船长，以维护自己的权益。 哥伦布不知道的是，平松可能无意间拯救了他的性命。 哥伦布在里斯本已经受到了人们的热烈欢迎。探险爱好无国界，西葡原来是一家。尽管若昂二世气得青筋暴起，但葡萄牙人还是热烈地欢迎发现了“印度”的哥伦布。这一幕一定给不少亲历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比如说麦哲伦。 不过，葡萄牙国王为什么不在哥伦布出现在公众视线中之前杀人灭口呢？ 若昂二世当然想这么做，但是他得知平松已经驶往卡斯蒂利亚南部了，所以杀了哥伦布并没有什么作用。 哥伦布和平松都不知道这一“恩情”，也没有时间进行沟通和争吵，因为平松很快就去世在家里，没能去面见国君，具体病因前已详述。 现在哥伦布成了整个卡斯蒂利亚的英雄。 不管斐迪南背后有什么阴谋，哥伦布此次发现确实是意义非常重大的，斐迪南和伊莎贝拉立刻写信敦促他来巴塞罗那。4月7日，哥伦布受到了两位君主的来信，此时信中对他的称呼已经成了“堂克里斯托弗-哥伦布”，这是对贵族的尊称，是《圣塔菲协议》中允诺给予他的荣誉称号。 “……夏季已经开始，返回你业已发现的土地的旅程不能耽搁……等你返回的时候，一切将准备就绪。” 斐迪南搁笔，喝了几口葡萄酒。时间当真是过得飞快，一年前才提出去美洲的“疯狂”想法，现在很快就要实现了。 “不管背后有什么想法，欢迎还是需要的，总不能背后捅一刀，面前还要扇一巴掌？” 哥伦布春风得意地穿过塞维利亚城，向巴塞罗那进发。他带着美丽的绿鹦鹉、奇装异服的印第安人、一些黄金以及用宝石和鱼骨制造的面具。站在圣尼古拉教堂边的小男孩，未来探险家巴尔托洛梅-拉斯-德-卡萨斯回忆当时的场景：“发现了一片叫作'印度'的土地，那里尽是形形色色、闻所未闻的人和东西……这消息如同野火，在卡斯蒂利亚不胫而走……他经过的城镇，大街上挤满了人，摩肩接踵……” 哥伦布的成功激发了卡斯蒂利亚人进行海外探险的激情，围观他的人中，有不少人将追随他的脚步，并青史留名。这是哥伦布航行一个重大的价值所在。一哥伦布之后，无数继起之哥伦布。 贵族和商人们也仿佛看到，来自“印度”的金银财宝源源不断向他们涌来，充实着他们的金库和钱包，尤其是犹太商人，不过他们很快就失望了。 4月12日，当哥伦布归来的消息传遍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时，斐迪南顺利成章地发布了《限制不改宗犹太人法令》的补充条款：“拥有卡斯蒂利亚、莱昂和格拉纳达王国、阿拉贡王国和西西里王国公民身份、未皈依天主教的犹太人，不得进入上述三个王国于1492年1月2日之后新增加的领土之任何部分。” 一时间，不甘心放弃巨大利润和企图摆脱重税的犹太富商，有不少人厚着脸皮改信了基督教，一些想去新大陆谋生计的犹太平民，或是在本地已经过不下去的人，也改信了基督教。当然，普通民众想去“印度”，最早得等到1496年第二次远航结束之后了。 哥伦布在巴塞罗那受到了更隆重的欢迎，两位君主聚精会神地听着他的故事，就算是斐迪南，也没有领略过加勒比地区未经开发的美景和风情，他只乘船游历过美利坚的南海岸和东海岸。 哥伦布的儿子迭戈-哥伦布回忆当时的场景：“……天主教双王(当时还不是)公开欢迎他，他们威风凛凛、辉煌壮观地端坐在富丽堂皇的宝座上……他们从宝座上站起来……让他在他们身旁落座。” “这时，堂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来了，带来了他的第一次发现之旅带回的第一批印第安人。”当时在场的未来探险家贡萨洛-奥维多这样欣喜激动地回忆道。 国王和女王把哥伦布当作一位显赫的绅士，十分礼遇：“国王和女王非常和蔼可亲，非常优雅地接见了他。国王特意命令在宫殿大门上方悬挂写有“热烈欢迎堂克里斯托弗-哥伦布”的字样的横幅，这在以后成为各类重大欢迎仪式的传统……” 哥伦布详细介绍了他的经历和远方国度的财富。“那里有数百万人，若不接受洗礼和挽救，就要下地狱。”因为，令他们不安的是，此次远航发现了“偶像崇拜、恶魔献祭和崇拜撒旦的仪式”的迹象。 两位君主“听得全神贯注，举起手来祷告，然后跪下，感谢上帝。” “上帝将拯救他们和教化他们的神圣职责赋予了我们。”斐迪南说道。西斯内罗斯站在他旁边，总觉得国王在打什么坏主意。 王室小教堂的唱诗班唱起了《感恩赞》，管乐器也发声应和。这一刻，的确仿佛充满了天堂的喜悦。 “要在新的土地上定居，并让那里的人们皈依基督教！”斐迪南斩铁截铁地说道，“这将是我们终生为之奋斗的事业！” 帝国主义伟大先驱的庄严宣誓在其他人看来，充分体现了两位君主多么重视信仰的传播。 伊莎贝拉女王也欣喜地说道：“我们得到了上帝的恩宠，因为上帝允许我们支持和资助此次远航，找到了这么多等待皈依的基督教的异教徒。”一句话间，就让整个新大陆的印第安人“被等待皈依”了。 在此期间，红衣主教门多萨——作为这个虔诚信仰天主教的国度的宗教最高代表，被称为西班牙的第三位君主——设盛宴款待哥伦布，这也是哥伦布变得极为得宠的又一个迹象。 “是啊，这么多找到了这么多等待皈依的异教徒……实在是太多了，应该少一点。”专程赶来蹭饭的斐迪南在宴会上小声嘀咕着，毫不掩饰帝国主义的罪恶计划和扩张欲望，举起一杯葡萄酒喝下，然后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西班牙的传统美食烤肉和火腿。国王最近喜欢比较简单朴素的酒食，不复以前那种花天酒地，很多人对此表示赞赏，国王表现得越来越像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君主，自从收复失地运动胜利结束以来，再也没有听说哪位情人和他幽会过。 宴会上，哥伦布坐在红衣主教身旁最尊贵的位置上，当然这是斐迪南主动让出的。来自意大利的布衣航海家，在这样富丽堂皇的节日氛围下，第一次享用了礼节隆重、有试吃者侍奉的盛大宴会，统治者们无一不赏赐给他雨点般的荣誉。最大的荣誉是，哥伦布的两个儿子被伊莎贝拉接到宫中担任王子的侍从，可惜的是他没有女儿，不然斐迪南出于日后反悔的不好意思，也许会把她召到胡安娜身边作伴，也算混个未来女王的密友。 没有兴趣欣赏刘姥姥进大观园场面的斐迪南，吃完饭后就告辞了。哥伦布的归来，宣告他离开的时间越发临近，在告别欧罗巴之前，他有大把的事情要做。 1493年5月1日，夜已深。巴塞罗那港口上，三艘帆船悄然起航。 第二十二章 引爆科技树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自从1492年12月1日DIY伊莎贝拉纺纱机成功后，五个月来，斐迪南似乎没有再进行什么发明创造了。 每天似乎就是吃饭、睡觉、祷告、庆祝节日、参加活动、发布命令，以前那种整整一个月睡不好觉的情况已经过去了，制造燧发枪时的紧张和忙碌，已经成为了历史。 …… 开什么玩笑？！ 斐迪南的时间很紧迫啊！1493年9月25日，他就要和扩大版船队一起去新大陆了，怎么敢浪费五个月时间！ 恰恰相反，这5个月的时间里，斐迪南可以说是引爆了科技树，而且爆炸还没有停止。 伊莎贝拉纺纱机的第一台和第二台样机刚做出来，除了由被召来的工匠量产，就是一大堆工程师、工匠在改进。经过5个月的艰苦劳作和斐迪南时不时的提点，终于将其升级到了历史上的终极形态——八十个纱锭！量产已经在初步进行。原始版本制造了40台，完全版本也有了三台。 只改进当然是不行的，斐迪南这五个月来，废寝忘食，也以继日。白开水、葡萄酒、奶酪、烤肉和火腿就是他吃的全部，而且一天两餐而已，甚至有时候一天一餐，并没有遵循什么东方的习惯？下午茶？想什么呢？有那功夫，还不如去DIY！ 我们可以从平均睡眠时间记录来看一看他这五个月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 12月1日至12月10日，6小时。 12月11日至12月20日，8小时。 12月21日至12月30日，7小时。 12月31日至1月9日，4小时。 1月10日至1月19日，4小时。 1月20日至1月29日，2小时。 1月30日，不眠之夜。 …… 平均睡眠时间约4小时。有11个不眠之夜。 而今晚，5月1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艰苦奋斗的成果也是巨大的。3月底，斐迪南已经制成了阿克莱特盗版海斯的卷轴纺纱机，和记忆中的图纸、照片几乎一模一样。它以水力为动力，不必用人操作，而且纺出的纱坚韧而结实，解决了生产纯棉布的技术问题。 又经过了一个月的折腾，即使是接见哥伦布的时候，斐迪南深更半夜之际也要苦苦支撑，终于在4月30日凌晨，在众多工匠的帮助下，在他们充满崇拜的眼神下，制成了水力织布机并测试成功。在已经使用飞梭(此时只在王室组织起来的作坊中使用，并未推广)的基础上，织布工效进一步提高四十倍。 而今天晚上这三艘帆船，就是要把飞梭织布机、伊莎贝拉纺纱机、燧发枪、卷轴纺纱机、水力织布机这五大发明的第一批量产甚至样机运往撒丁岛的博萨港。其中一艘船上，还运送一件特殊的货物——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 斐迪南没有心思搞什么微服私访，他早就和以撒-阿布拉瓦内尔通过气了，现在是紧要关头，是创造历史的时刻，由不得他任性，再说他也没精力任性，有那时间早拿去睡觉了。 这三艘船中，斐迪南的船长70英尺，宽20英尺，吃水9英尺，排水量150吨。每一舷侧各装载有7门4磅炮，在船首与船尾部的炮位各拥有2门2磅炮。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鹈鹕”号。 没错，这就是斐迪南最早下令制作、工期也最长的世界上第一艘小型盖伦船，在巴伦西亚下水，为了保密起见，上个月才开工第二艘。本船将是斐迪南的座舰，在斐迪南亲自过问下，几乎完全参照原船的图纸和设计。 第二次远航新大陆，是见不到盖伦船船队的，仅此一艘。 该船生命力相当顽强，斐迪南乘坐它，基本上是不必太担心自己的小命命丧途中什么的了。 国王的座舰用这么一艘小船，是不是太寒酸了？但斐迪南可是讲求实效的人，现在大西洋又没有海盗，就是有，在大船队面前也只有被秒杀的下场。国王亲自去往新大陆，也就他敢这么玩了，要不是国内有伊莎贝拉，他也不能轻易这么干，那么船小一点又怎么样？ 德雷克能拿它当旗舰环球航行，斐迪南自然也能拿它当旗舰去新大陆。而且，小船的话，不容易让人发现它的独特设计的重要性。 三艘船悄然驶抵博萨，设备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地面，然后由士兵和集结好的工匠带回去操作和生产。 奥里司塔诺靠近蒂尔索河河口，适合水力纺纱机和水力织布机的使用，至于流量什么的，有总比没有好，再说这里隐蔽性强。 水泥已经初步来建造了一个厂房，现在还不是工厂，只是工场，就是工匠和工人集中劳动罢了，现代的工厂制度过几天他再抽身出来。 不是全部的设备都来岛上，一半在巴塞罗那继续生产并准备规模化，建立棉纺织工厂。 卸完货之后，那些新召的工匠们遥遥看向国王的眼神，已经变得呆滞了。 是人么？ 真的像先前的同事说的那样，都是国王的手笔？ 怪不得要自己把家人迁过来呢！ “这么做对大家都好，别怪我！”盖伦船上，绑架大批妇女儿童的超级大劫匪打着哈欠说道。 凌晨时分，回到宫殿的斐迪南倒头便睡，然后两天之后才醒过来。 醒过来的斐迪南，又投入到骡机的研制中。 出于对第一次工业革命深入研究的爱好，他详细查找过骡机的结构和图纸，现在这些东西都深刻在他脑海里。 五月，平均睡眠时间二点五小时，十个不眠之夜。 6月1日，斐迪南仿佛在庆祝人生最后一个儿童节一样，欢呼雀跃着。 在水力纺纱机，也就是卷轴纺纱机的基础上，骡机大功告成了，当然场景不是在宫殿，而是在河边。 现场测试的效果非常棒，又提升了几倍的效率。 现在他已经领先时代三百年了，在纺织机械领域。 第一次工业革命在棉纺织领域的主干发明，他已经完全攻破！ 科技树爆炸了，真的要爆炸了。 西班牙的轻工业领域的革命，为期不远了。 第二十三章 托里拆利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3年6月6日早上6时，地中海上的马略卡岛帕尔马湾，停泊着小型盖伦船“鹈鹕”号。船上有三位身份显赫的人物，阿拉贡国王斐迪南，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公主胡安娜，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红衣主教门多萨。 伊莎贝拉不在，现在哥伦布回来准备第二次远航，贵族和商人们跃跃欲试，调拨物资迫在眉睫，还有一大堆内政外交需要处理，哪有时间跟斐迪南去体验一下科学。 红衣主教大人怎么也在？难道斐迪南成心给教会找不痛快？非也，马德堡半球实验的时候，教皇也到场参观了。证明大气压存在的实验，对教会的理论基础和信仰体系并没有多么大的冲击，不是什么颠覆性的东西，教皇也是很有好奇心的，自然乐意一观。 其实门多萨是被忽悠了一通的，斐迪南把这件事情说得相当冠冕堂皇头头是道：“一直以来人们认为，空气是没有重量没有压力的，这怎么可能呢？空气乃是上帝所造并使之弥漫世间的，包围在每一个人周围，人们吸入它，又呼出它，都要耗费力量。人人皆有原罪，上帝为显示对负有原罪的人们的威力和警诫，必使空气有了重量，以巨大的压力施加于人身，亦施加于世间万物，以显示主的伟力与福音，警示人们终生勿要忘却赎罪。空气寄托着上帝的旨意，故此无处不在。空气蕴含着上帝降下的威能，若要不受它重压的伤害，则必吸入它，浸染主的威能与福音，方可无恙。若是强力抗拒，空气的压力便可令木桶破裂，使两半铁球被牢牢嵌合，二十匹健马方能拉开，若有人逐走了空气，又将它再次引入，空气便要发出巨响，以示上帝的提醒与警示，使此人感到惊恐，进而虔诚信主。如我曾梦见天主一般，天主在梦中给予我启示，若有人欲要以简易之法验证上帝的力量，昭告于世，可以取一长管，装满水银，倒插入槽，无论量多量少，管内水银都将高于槽内水银面一定的垂直高度，如果代之以水，高度更达5噚还多！由此，人们可知空气的压力，即大气压，也将充分感悟主的伟力。” 斐迪南这一番忽悠，倒不是胡扯，后世教会惯于玩弄这类伎俩，教会对此根本的理论依据是两条。第一，《圣经》这么伟大高深的东西，是不能仅凭字面意思来理解的。第二，自然界的一切现象，都是上帝安排的一部分，都可以从《圣经》中找到答案。 只要抓住这两条，什么事情不能扯到上帝身上？最经典最根源的例子就是“宇宙大爆炸是上帝说'要有光'的时刻……”富有创世即视感，而且真的很符合《圣经》的宗旨，如果细究，具体的语句还真的挺符合科学结论…… 这种事情，今天的人们大概会置之一笑。但是在十五十六世纪，类似的说法绝对让一大片人为之倾倒。 显然红衣主教就是其中之一，他对这种说法也十分赞同并且高度期待，主的威压无处不在，这样的事实绝对能大大提升平民百姓的虔诚程度，赎罪券的销售或许也会更为顺利，要是罗马的那位教皇冕下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私生活……啊，这不是我该想的。 以后斐迪南就按照这套说辞办下去，可以缓解来自教廷的压力，因为他还需要教皇支持卡斯蒂利亚对新大陆的主权，教皇批准的、两个强国缔结的条约，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管用的。 等到1517年，葡萄牙被自己吞并，而新教运动爆发之后，斐迪南就毫无顾忌，那时候只等教皇求自己，只要支持天主教，随你怎么搞都行。 现在斐迪南的大忽悠术明显发挥了作用，红衣主教满怀期望地开口：“那就让我们见证上帝的伟力吧。” 这当然不是三个人的独角戏了！风声早在三个月前就放出去了，那时候斐迪南还在夜以继日地爆科技树呢。船上还有十几位贵族和社会名流，包括西斯内罗斯神父、梅迪纳塞利公爵——曾写信引荐哥伦布的一名大贵族，还有一名罗马教廷的代表。 岸上也有感兴趣的人，还有一帮持不同观点争论不休的科学家，等待获取最新的结果。有人赞同有人反对，莫衷一是。 ————分割线———— 任何政策和制度都要优先考虑国情，科学实验也不例外。 西班牙汞的储量在70万吨左右，每年生产的水银都在1000吨左右，这使得西班牙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水银生产国和出口国。 所以斐迪南使用水银一点也不心疼。 而水银槽和玻璃管都是从佛罗伦萨订制的，这个时代的意大利地区，罗马与佛罗伦萨吹制玻璃器皿的技术水平在全欧可谓首屈一指。如果是伊比利亚地区出产的器具，还真不一定能满足实验要求。 精细优良的手工业技术和绘画涂料等精细技术，成就了罗马教廷的富丽堂皇，成就了意大利的商业繁荣，也为文艺复兴的宏伟艺术创造奠定了基础。比如《蒙娜丽莎》使用了含氧化锰的昂贵涂料。 见微知著，厚积薄发，一架飞机的零件，一个实验的材料，就可以看出背后的国家和地区的资源、工业、技术底蕴。 地中海海平面，是标准的零米海拔。此时船体平稳，海面平静，晴空万里。 胡安娜公主作为助手，小心地将水银槽推至水平工作台正中，里面装了3/4槽体的水银。 斐迪南戴着简易手套，小心地舀取(不然严格遵循现代规制太慢了)水银，慢慢装入精确测定长达6英尺的定制长玻璃管内。用英尺是为了精准掌握长度，便宜了英国人。 装满之后，堵住瓶口，将玻璃管缓缓地竖直插入水银槽。 大家聚精会神地看着，水银的比重，大家都想看清楚，“上帝的威压”，究竟能够支撑多高的水银柱呢？ 水银柱下降，槽内液面上升。 只见水银柱下落到一半再低一些的地方猛然停止，胡安娜用尺子进行三次测量，接近30英寸，精确值约为29.9英寸多一点(合760cm)。 旁观者发出一声惊呼，这么小的面积上，上帝的威压竟然撑起如此高的水银柱！这重量…… 胡安娜按照斐迪南此前的吩咐和演示，在尺子测定位置立起一条标线，然后斐迪南向左右倾斜玻璃管，水银柱始终保持在同一垂直高度上。 “现在结果很清楚了……空气拥有上帝所赋予的重量，由于很轻浮于大地和我们周身，通过空气，上帝施展了巨大的威能，施压于世间万物！” 其实托里拆利实验比马德堡半球实验早，足够证明大气压存在，但托里拆利实验毕竟没有惊天动地的壮观景象，所以没有被普遍认同。 马德堡市长就是想为托里拆利伸张正义才下了决心。 斐迪南的地位何其尊贵，红衣主教在场，教皇代表见证，贵族平民围观，科学家们观摩，就算景象不那么惊天动地，也足以成为定论了，因为这本就是事实。 不过这个实验有个瑕疵，对于某些脑洞大到不可救药的人而言，存在这么一种可能性——水银柱也是纤细的圆柱，那么它可能是自己颤抖着呆在那里，之后摇动时碰巧水银没有落下…… 为了驳斥这种无脑言论，使其不影响他人，只需要加一个小步骤收尾就行了。于是斐迪南用小锤子砸破玻璃管上半部分，然后水银流回槽中。 现在绝对严谨了。 红衣主教和教皇代表激动地拍手庆祝，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 与此同时，斐迪南吩咐一两句后，胡安娜又取出两根长玻璃管，自己达到了一样的效果，两根玻璃管并列，理论上只要水银量够，可以撑起几千万根水银柱。 人们惊叹的同时也感到上帝的威压实在惊人，压在自己身上不粉身碎骨？ 不过人家不是说了吗？吸进空气就能抵消。就算憋气，体内也是有空气的，看来上帝还不至于为几个情妇和私生子和自己一般见识。 不过不管怎么样，看来空气是存在重量的，亚里士多德老先生似乎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主的力量了，上帝在天堂应该会教导他的。 第二十四章 神罗皇帝不高兴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这是1492年圣诞节的事情。 “贵国这样的行为是不妥当的……”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1508年正式取得该称号)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悦地说道。 他所说的，就是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取消了原先腓力和胡安娜的婚姻安排的事情。 尽管没有正式订立婚约，但是胡安娜的婚姻安排却是已经做好的，和胡安王子打包配套，一个娶玛格丽特，一个嫁给腓力。 玛格丽特和腓力兄妹，在当时的欧洲王室是很有吸引力的婚姻对象，两个人都是皮肤白皙，赤褐色头发，容貌精细，红唇饱满，最关键的是，腓力是勃艮第遗产(以佛兰德为主包括法国北部边境部分地区)继承人，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陛下，这是斐迪南国王和伊莎贝拉女王长时间讨论的结果，我们……”卡斯蒂利亚大使也是堵得慌，圣诞节给人家皇帝送这么一个“礼物”，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大使给出的解释是胡安娜如何如何，种种怎么样，大意就是她死活不肯，而且才学品行都配不上腓力大公。 但是他从大贵族知情人那里得知，两个多月前，斐迪南国王找伊莎贝拉女王一夜长谈之后，就已经取消了原本的婚姻安排，而且国王的态度非常坚决。之所以拖到这么久才通知对方，完全是女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在圣诞节准备厚礼，同时勉为其难地、尽可能委婉地通知这个不好的消息。 大使这么说，倒也不完全是自己打脸吹捧对方，首先，任谁不到十岁时就被安排了婚姻，现在十二岁又有了点主见，纵然不反对父母的决定，哪里会完全心甘情愿？说胡安娜不愿意，可以说是众所周知的正确废话。 而且当时的腓力，名声可是很好的，不仅以美男子著称于世，他也显得非常地谦恭有礼、风度翩翩。 “谁会把自己表现得像个人渣？”斐迪南对于这种情况，只用一句话就否决了伊莎贝拉替腓力提起的最后一次上诉，彻底坐实了人格死刑。 “不管怎样，这种行为都是有失礼节的……”马克西米利安尽管不再那么严厉，但依旧觉得有些不爽。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是个颇有作为的皇帝，他通过神罗帝国议会与封建军制的改革、帝国统治院和帝国管区的设立，以产生一个由贵族所治，为贵族所服的中央政府。尽管这个脆弱的中央政府在后来的宗教改革中被搅的支离破碎。 但他同时也是悔婚和毁婚的严重受害者。 首先，玛格丽特公主三岁时就和法王订了婚，送到法兰西宫廷培养，但很快，查理八世悔了玛格丽特的婚，然后出兵布列塔尼，武力抢走了已经和马克西米利安完成象征性婚礼的安妮女公爵。 悔了女儿的婚，毁了老爸的婚。 奇耻大辱啊。这件事就发生在两年前。 于是马克西米利安仿佛又见到了当年的屈辱场景。 自然十分不爽。 而且他也不认为对方说的是实话。胡安娜公主身体健康，有礼貌，而且文化素质很高，他是听自己的大使说过的，他觉得胡安娜是个不错的儿媳。 不过他也明白事理。对方和己方还没有正式订婚。现在提前四年通知自己，有充足的时间重新安排，而且备上厚礼，言辞委婉，明显仍然愿意保持两国的亲密关系。 “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也许可以安排胡安娜和腓力见一次面，然后再考虑考虑……”马克西米利安还是想争取一下。 “恐怕不行。国王陛下说半年后您会知道为什么。” “好吧。”马克西米利安认为这是对方婉拒的意思，只好放弃。 不过他倒是想知道斐迪南半年后会说什么。 1493年7月1日，斐迪南宣布他和胡安娜公主将会参加第二次前往“印度”的航行。 “……”听到消息的马克西米利安确实服了，人家都决定跑路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还好，没带着胡安王子一起走，另一桩婚事还是定下来了。 那么得安抚一下儿子，然后再挑一门亲事。 马克西米利安这次决定就与德意志的诸侯联姻，方便腓力掌控未来的帝国。 动笔开始给儿子写一封信，对腓力他觉得有些愧疚。 马克西米利安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南方的那两位君主会拒绝婚事。要知道腓力今年已经接管了佛兰德，就掌控的权力而言已经举足轻重，更不要提以后会继承神圣罗马帝国。以那位女王的政治觉悟，不应该的。 恐怕是斐迪南国王坚决反对，他又是为了什么？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别想。”斐迪南对伊莎贝拉干脆地说，后者尽管已经听从他的意见，但还是有些不解。 她确实不会为了结好一个未来的国君，就当真把女儿嫁给人渣。 她的政治婚姻的安排，也是有基本的底线的。最近她暗中派人打听，也发觉了腓力光鲜外表下的种种阴暗和不堪。 所以仅就腓力人品为负数这一条，她并不后悔取消了婚姻安排。 她不解的是斐迪南的决定。 政治家的决定，通常要考虑各个方面的利益，尤其是政治利益。 尽管有些时候，某一方面的因素可以起到绝对压倒作用，不管其他方面怎么样。但即便如此，也不会只考虑这个压倒的作用，还会综合其他因素。 比如说，美国突然决定给中国北约盟友的待遇，并支持我国统一湾湾岛，给予各种经济优惠，只要中国把湾湾控制下的太平岛给菲律宾。 换成老蒋绝对答应了。因为他在外蒙古上就干过一次。 但天堂党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根本不需要做考量，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 但就算结果注定了，中间还是会分析一下。 比如说，你厚着脸皮答应了，那么你这个政府和这个国家的尊严去哪了？以后谁还把中国的话当回事？人民怎么看你？搞不好天堂党都会下台。 只是天堂党下台？Too，young，too，symple！ 既然天朝喜迎“自由民主”，那么待遇到底给不给，湾湾到底回不回，还不是灯塔国一句话的事？ 就算都实现了，反正中国都是灯塔国的忠实仆人了，给点骨头也无妨。 反正天朝已经被渗透得千疮百孔，成人家后院了。 那么天朝进化为超级大国的可能性就彻底没了。 当然现实中的美国不会这么干。因为刚才的考虑忽略了一个因素，反悔。 …… 所以伊莎贝拉觉得斐迪南不会仅凭亲情就下定论，还会考量别的因素。 伊莎贝拉感兴趣的就是别的因素。 准确地说，她想听一听斐迪南对于卡斯蒂利亚-阿拉贡与神罗关系的看法。 “你是想问这个啊……”斐迪南决定浅浅说一下，他不想说出全部的谋划，那样太过惊世骇俗。 不是说他怕被当成精神病什么的，是怕影响历史发展，扰乱他的计划。斐迪南的计划，需要欧陆政局与历史相比不发生剧烈的改变。 “你认为我们与神圣罗马帝国联姻就能形成对法兰西的包围，但是这里面有三个问题。” “首先，联姻的效力是存疑的。” “如果两个国家不是为了最终合并而联姻，比如我们这样，那么它们的国家利益肯定有不一致的地方，不能把它看成一个紧密的整体，哪怕它们有相对统一的目标。何况根本没有盟约，只靠联姻与不牢靠的共同利益……” 这方面中俄是个经典例子。如果存在一个“中俄蒙联邦”，是一个统一的国家，那么第二天美国就跪了，西欧日本也都会立即哭爹喊娘。没办法啊，一个面积二千八百多万平方公里，人口近十六亿，经济总量接近美利坚，资源世界第一，海军世界第二，陆空军与核武库世界第一，而且政治稳定的国家，数据往那一列，想一想都让人发抖。 而现实中情况是反过来的，不必多言，对比之下便知其因。 “其次，即使形成了紧密的同盟关系，那么对法兰西确实形成了地理上的包围，但也仅仅是地理上的。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拿起法兰西的地图把它撕成碎片，但那有意义吗？我们难道仅凭这样一个地理位置，就可以让我国和神罗的军队在战争爆发几天之内就从四面八方同时统一向巴黎进军吗？就算真的可以，如果其中一部分军队失败了，那么这种距离遥远的联合也就失去了意义。” “第三，其他国家不会坐视此种现象。” “欧洲各国传统上都是不容许一个十分强大的主宰性力量存在的，现在大家都忧心法国的威胁，如果伊比利亚与神圣罗马帝国紧密地结成同盟，被反对的就是我们，如果……”斐迪南故意顿了一下，“有一天我国与神圣罗马帝国统一在一个皇帝的统治之下，我们就会成为其他国家的敌人。不是吗？” 历史上，法国人1525年在巴威亚战败后，马上开始寻找新的力量，准备与查理五世长期抗衡。第二年，法国国王法兰西斯一世就与威尼斯、教皇克莱芒七世、佛罗伦萨、米兰等组成同盟，这些政治力量都害怕查理五世帝国过度膨胀，威胁它们的生存。 伊莎贝拉身体一颤，她一直有一种她认为不该有的预感，腓力和胡安其中一人可能命不长久，那么……但是现在她突然有些明白了。 “而如果这种联盟仍然不敌我国，法国甚至会与奥斯曼结盟。” “不可能！所有欧洲国家都会反对，然后站在我们一边。” 历史上见到查理五世过于强大，法国干脆与奥斯曼帝国签订了“特惠条约”，同时鼓动北非的伊斯兰势力劫掠西班牙的海岸和商船。法国与奥斯曼的结盟令基督教世界大为震惊，被指责为“邪恶的联盟”、“百合花和新月的渎圣的结合”等等。 “这样其他欧洲国家确实站在我们一边了，但是我们的麻烦大了。” 法国之前和四分五裂的意大利北部诸国结盟其实没什么效果，面条的战斗力就算了吧，而且意大利南部都是西班牙领土，你拉上半个面条，就这半个面条都还是一盘散沙，实在只是意大利内战的节奏。历史上也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你和奥斯曼结盟……这挂开的有点大……就算面条诸国都转向查理五世也没有用啊！1528年可是刚刚打过维也纳之战啊！ 如果你再想想这个时候的苏丹是苏莱曼大帝…… “反正法王跟教皇一直不怎么对付，有限地与奥斯曼合作，背负一些骂名，在民族利益面前不算什么。” ————分割线———— “其实我不怕这些！”说了半天，斐迪南又是一变风格，让伊莎贝拉一愣。 “哪怕真的和法国与奥斯曼多年作战，我也不在乎。” “这样会大大消耗我国的国力，经济会发生危机，民众也会死伤惨重。”伊莎贝拉倒是在说真心话，历史上法国与西班牙战争中西班牙设下埋伏，没想到法军太胆小，直接跑了。实际上贡萨洛很郁闷，因为没能达成主要目的，但是伊莎贝拉听了很高兴，认为减少了基督徒的伤亡…… “这个时代，国力就是准备用来消耗的。”斐迪南耸耸肩。 “但是，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国力，只能为了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消耗！” “你想一想，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与神圣罗马帝国相比，哪一个国家，在欧洲诸国以及与奥斯曼的矛盾中牵涉更深？显然是后者，别的不说，如果成为卡斯蒂利亚-阿拉贡以及我们国家的广阔领地的主人，还执掌神圣罗马帝国皇位，那么这么一个强大的皇帝，会不会对铲除德意志的诸侯们很感兴趣？光这一点，就是个无穷无尽消耗力量的伤口。然后再加上奥斯曼在陆地和海洋的扩张压力……显然那位皇帝将把卡斯蒂利亚-阿拉贡的土地和财富作为他野心的基石。”斐迪南总结道。 “这不可以，”伊莎贝拉分析利弊后也抓住了关键，“德意志地区的统一和分裂，与卡斯蒂利亚没有任何关系，不能让我们的财政和军力消耗在德意志的土地上，我们也没有必要全力投入在中欧对抗奥斯曼的战争。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对法国的遏制也会受到很大影响，如果法国和德意志诸侯们联合，那么哈布斯堡王朝实际上不能给我们多少帮助，却让我们长期置身于残酷而无意义的消耗战中，让我们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免费雇佣军。”伊莎贝拉总结道：“我们必须有自己的国家利益，而不能被绑上战车，为了别人的战争而破产，”说得太对了，历史上西班牙财政破产不是一次两次啊！“我们和神圣罗马帝国应该是比较亲密的盟友关系，但不是完全一致的同盟，这样最能有利于西班牙，并且得到所有其他欧洲国家的支持，把压力集中于法兰西。” 伊莎贝拉把斐迪南接下来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果然她也拥有高瞻远瞩的战略目光，有她在，西班牙肯定能保持稳定。 所以斐迪南才这么果断地敢亲自去新大陆。 …… 就在斐迪南和伊莎贝拉讨论和神罗的关系时，佛兰德，一个少年怒气冲冲地读着父亲的信。 “……对这种事情的发生我感到很遗憾和抱歉……你可以在德意志能找得到的最高贵的处女公主……脸蛋最美丽、身材最窈窕的佳丽当中随意挑选……” 一个玻璃杯子遭受了无妄之灾，“啪”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啪”！又是一个玻璃杯。 腓力很生气，他生气的原因不是娶不了胡安娜，而是——按照廷臣们一直奉承和挑唆他的说法——伊比利亚半岛那两个粗鲁无礼的国王和女王，居然敢毁弃他这个高贵帅气、英明神武、流芳百世、权倾天下、倾倒众生的大公的婚约（哪怕他从未打算与情妇绝缘）——这是对他的蔑视与侮辱！ 廷臣们乘机行事，提了一个馊主意——“您可以这样……等到卡斯蒂利亚的船队来接玛格丽特，晾着他们，让他们打着寒颤自己过冬，然后您再想办法拖延一会……” “好主意，就这样吧！”腓力兴奋地道，他要给那些傲慢无礼的卡斯蒂利亚人一个难忘的报复！ …… “呵呵，以那个人渣的性子，怎么不会给我们找麻烦呢？”斐迪南对伊莎贝拉侃侃而谈，冰冷的笑意浮现在脸上，一想到那冻饿而死的近万名水手和士兵，一趟总损失人员一万人的娶亲航行，他就把指关节捏得“咯噔”直响，他知道腓力肯定会在廷臣的唆使下搞什么幺蛾子。 “到时候，如果在10月底之前不能接回玛格丽特，船队直接返航吧，让玛格丽特穿过法兰西来我们这里，至于是不是会被扣留，我可不负责。” 第二十五章 教皇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2年8月11日。梵蒂冈城内。 一名资深的雇佣兵统领着十三队骑士走在前头，红衣主教们跟在后面骑马行进，头戴主教冠，身穿丝绸长袍，身旁跟着大批随从。周围的民居和商铺都挂满了五彩缤纷的旗帜。 “博吉亚！博吉亚！”周围的民众狂热地呼喊着新任教皇的名字。 尽管教会的力量已经有所衰退，但直到现在，天主教会仍然如此强大，几乎没有人质疑它的正确。有些国王挑战过教会，羞辱甚至杀死和囚禁过教皇，但天主教会依然深入人心，依然统治着人民的思想，即便在文艺复兴的现下。即将就任教皇的这个人，绝非人品出类拔萃之辈，但作为上帝和基督的人间代表，无数民众仍对圣座投去景仰的目光。教皇依然统治着教皇国，在今后的一百年内，这一宗教领袖治下的世俗国度不仅未缩小，疆域甚至略有扩大，尽管到那时，教皇的威权已经真正日薄西山。 今天要就任教皇的这个人，他将会，切分地球，而整个欧洲，并无人公开质疑，哪怕是那些不怎么待见教皇的君主。 博吉亚骑马从梵蒂冈宫来到圣彼得大教堂，坐在镀金椅子上，宫廷官员亲吻他的脚。博吉亚略微有些颤抖地踏上圣安德烈小教堂的阶梯，坐在黄金圣座之上。教皇的三重冠冕随后被戴在他头上。 “我是教皇啦！我是教皇啦！”当他穿上教皇的法衣时，这样兴奋地呼喊着。像个捡到钱的孩子。 并不是所有在场的人都像他一样欢呼雀跃。未来的下一任教皇美第奇这样评价上帝和基督的人间代表：“我们被世界上最野蛮的恶狼抓住了，我们或者逃跑，或者被他生吞活剥。” 伊莎贝拉对于博吉亚的上位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历史上第二次有西班牙人成为教皇，而她此前和博吉亚家族就是盟友关系；担忧的是博吉亚的个人道德水准是否担得起这个职位，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和历史上不冷不热的态度不同，斐迪南是最高兴的：“我们的幸运之星来了。听说他竞选教皇花掉了很多金币，差点破产。我们现在送给他5000杜卡特怎么样，虽然以他的生活水平可能看不上，但礼轻情意重啊，明年可以送一万……” 博吉亚可能是世界历史上第一个大规模使用竞选经费并且取得显著成效的人。虽然是贿选，不过他贿的还算有担当，差点把自己贿破产。 …… 并不需要详细讲述四匹骡子拉着一车黄金向斯福尔扎的宅邸行进的故事，也不用认真回忆96岁的威尼斯老主教以什么方式卖出了最后一张关键的选票。反正现在博吉亚就是教皇了，他戴上了渔人权戒。 各种资料都记述了博吉亚的生活如何腐败，但是教会很早之前就已经堕落了。 庇护二世可能是当时最后一任满怀理想主义的教皇，他不仅是一位人文学者，而且也是一位富有机智的政治家，在这一方面他也有所成就，他促使法王路易九世废除了在教会分裂时期所订的法规。半胡斯派的波希米亚王乔治也派遣使节向教皇庇护二世表达服从。 尽管病势已重，各国国王也各自推诿。然而，他不听劝告，竟率领着一支杂凑而成的军队和抱持怀疑态度的神长们，离开了罗马。1464年6月8日自罗马赴安科纳誓师，到达后发现并无军队如约而来，迟至8月11日，威尼斯的船只姗姗来迟，教皇只能让人扶他到窗口，看了看从威尼斯开来的船舰。第二天便溘然长逝。和他同行的人，在他死后都纷纷返回自己的地方。 1458年身体不好的庇护二世登位时，罗马教廷的红衣主教们就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打算以教皇庇护二世的去世为契机，改革教会的行政系统。 彼得·巴尔博在当选教皇之前，像其他竞选人一样，做出如下承诺： 将红衣主教团的人数限定为二十四人。 禁止任命三十岁以下或未受教育的人为红衣主教。 教皇任命自己侄子或外甥为红衣主教的人数限定为一人。 教皇以更民主的方式统治，在缔结政治盟约或处置教会财产之前，需寻求红衣主教团的批准。 教皇承诺对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开战。 但当他当选为教皇保罗二世后，立即背弃了全部承诺。为了对红衣主教团交代，他允许他们穿更高贵的衣服，配给大批的车马和随从，给生活拮据的红衣主教颁发数量可观的“补助金”，当然，也任命了三名侄子和外甥担任红衣主教，他们没有对上帝的尊敬，只有对奢靡生活的向往。 总之，就是堕落了。 罗德里戈·博吉亚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他认为自己能成为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教皇，他自称为亚历山大六世。 阿拉贡国王斐迪南在博吉亚当选教皇好几年之前，就一直在支持博吉亚，批准他的私生子佩德罗·路易斯加入王族，册封他为为甘迪亚公爵，还让他与自己的亲戚订婚。博吉亚对这个私生子很疼爱。1483年5月，他给了佩德罗5万杜卡特金币，让他在西班牙买个采邑。不幸的是，这个大好前程的青年1488年死了，不过与他同母的私生子就还有三个，于是次子乔万尼成为下一代甘迪亚公爵。 “所以说人家看不上我送的那点钱，给儿子买个采邑，就够哥伦布来回九次还多了。”斐迪南回忆这件事后，不禁感叹，这个时期西班牙王室给新大陆的财政支持还是不多。历史上自己可是很能敛财的主，现在的钱比亚历山大六世只多不少。 五万杜卡特金币，相当于1875万马拉维迪了，原本的千万拨款还是有些寒酸了。 “好吧，我出两千万马拉维迪，并且再让船队增加33艘船！”斐迪南决定拿出魄力，务必要让航行规模增加到历史上的三倍，把曼哈顿岛和巴西的据点确立下来。 第二十六章 合章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斐迪南进行科学实验，乃至以后进行疯狂的盗版文学创作，还有无耻的音乐盗版，主要有三个目的。 一个目的是树立自己的高大形象，文艺复兴的标志性人物，吸引一些科学和人文人才，把文艺复兴的浪潮分流一些到西班牙，同时自己这个国王在全国起到带头作用，还可以顺势建立一些科学机构和大学，推动西班牙科学、文学的发展，前者的作用不用说，文学呢，可以扩张西班牙的文化影响力，更重要的，也许可以塑造伊比利亚的民族精神和象征，文学有时候也可以当成一面旗帜，还有“音响塑成的民族意识”，在捷克、挪威、波兰、芬兰的民族独立进程和民族文化发展中也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当然，具体有没有作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天主教已经成了西班牙的一面旗帜了。 第二个目的是为推动以后的技术发展，科技进步做铺垫，毕竟你不能凭空抄出一本《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来，他已经开始做全本抄袭的准备了，但里面的定律还要实验来证明，光是牛顿自己在书里提到以及他声称“记不清”的实验就一大堆了。另外就是要倡导实验精神。总之和第一个目的差不多，不能自己老唱独角戏，要让西班牙形成科学潮流，推进可持续发展。 第三个目的，就是确立西班牙标准！科学史上那么多单位，比如国际单位制上的那些吧，基本上没一个出自西班牙的。斐迪南每做一个实验，都引出一个度量衡，一个单位，一种标准。他就把这些单位都揽到自己和西班牙手上，把西班牙的标准、度量衡之类的推向世界。度量衡什么的是小意思，以后还要把科技、文化、经济、政治各方面的标准由西班牙制定，比如，让马拉维迪成为世界货币，西班牙的央行成为美联储，诺贝尔变成西班牙奖什么的等等。 国际度量衡他已经在准备了，通过英制单位来兑换，通过佛罗伦萨和威尼斯的技术来制定原器，然后自己安个名字上去。没办法，谁叫历史上是英美的标准横行天下，所以只有英尺英寸英磅能留下精确的广为人知的与米、千克换算的单位，而眼下意大利地区的器皿制作最精细啊。斐迪南可以原创的要素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水银，西班牙掌控着丰富的资源，另一个就是水了。 一整套国际单位制，现在还没有完成也没有公开，以后再说。就说现在这个大气压实验，斐迪南已经由此开始打造西班牙的标准。 压力的单位被他命名为“帕”，不过不是帕斯卡，而是“帕尔马”，也就是实验地点马略卡岛的帕尔马湾。 斐迪南在实验完成后当场宣布，把地中海海平面上大气的压强，也即760mm水银柱，作为“标准大气压”和“标准压力”，因为这是上帝降下的威压，并且展示了按照托里拆利的方法制作的水银气压计，可以测量不同高度上的气压。 一个“标准大气压”被定义为101325“帕尔马”，让很多科学家不解，为什么定得这么麻烦。以后国际单位制被推出，才让人们恍然大悟。 国际单位制的测定，首先需要4摄氏度的纯水。 那么以后就没有摄氏度了。 …… 斐迪南说干就干，取一根细玻璃管，加入三分之一的尽可能纯净的水，密封。然后将其置于沸水中，一段时间后再将其置于火焰上，立即开始沸腾，然后记录水位。 待其自然冷却，便将其置于水槽中，水槽中是刚开始熔化的冰水混合物。 古代用硝石制冰，所以斐迪南之前往里面加入大量硝石，成本可不低。 将管置于水槽后，再不断往槽中加入少许硝石，持续保持冰点。 最终记下水位。 这些实验均在风平浪静阳光明媚的时候，在巴塞罗那地中海海面的船上进行。 这样斐迪南便得到了100摄氏度和零摄氏度。在管上花很长时间均匀地分配为100个刻度，世界上第一个温度计就制成了，而且是按照后来使用最广的温度标准。 “这就是斐氏温标。” “T（K）=273.15+t(℃)为换算公式，以水的三相点的热力学温度的1/273.16，标记为‘西’，即西班牙温标。” 然后便可以安排制定国际单位制了。 斐迪南同时还安排工匠，用黄铜先制成了一个简单的抽气泵，就是奥托·格里克做马德堡半球实验之前搞研究用的。同时他按照盖斯勒管的原理，安排水银真空泵的研究。该研究耗时至少要一年以上，等他回来才能见到成效，不过他要出去两年半的时间，自然没什么问题，西班牙的水银够多，随便怎么消耗。 制作抽气泵的目的，就是要准备马德堡半球实验，扩大之前大气压实验的影响。 托里拆利实验早于马德堡半球实验，已经提过，它之所以没有被立即认可，就是没有直观地——准确地说，是没有足够震撼地——显示出大气压的力量，再加上托里拆利也没什么身份，自然被老派学术家打压。 斐迪南的身份，谁也不敢打压他，而且当时红衣主教和教皇代表都在场，各界人士也都在观摩，在主流学界，基本上已经成为共识。许多意图革新的科学家，已经开始进一步研究大气压了。 不差钱的亚历山大六世甚至修了个小水银池，然后竖上了153根玻璃管，以此展示上帝的威能。当然斐迪南知道后立即大惊失色，火速写信给教皇大人，您老别不要命啊，汞蒸气可不是人类受得了的，好在亚历山大六世没来得及参观，不过他在立即封锁通往水银室的门窗后，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此是后话。 在这件事上，教会和科学家难得地达成了一致。但是一些老派的教授和科学家，他们吃的是亚里士多德的那碗饭，不愿意亚里士多德的理论被冲击。还有一些教会内部的教士，看不惯新教皇的荒淫生活，因此把不满转移到这件事上，认为教皇是胡来，肆意使用上帝的名义，简直是对上帝的亵渎。再加上一些受到风言风语传染的平民，也觉得水银柱没什么了不得的，似乎证明不了什么，于是在意大利一带，还是掀起了不小的争议。 ————分割线———— 为了打消这种争论，斐迪南决定再安排一次实验。 当然，他不会这么无聊地为了几个顽固者和反对派的说法就大费周章，反正真理越辩越明。其实对于这种现象，他是乐见其成的，甚至指示一些人明里暗里在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表达这种质疑，说国王的说法有误之类的。 他是想把一些政治上的反对言论和不满情绪，转移到学术层面，并引起民众的注意，然后予以打压，让那些反对派们有苦说不出，同时在科学家和老百姓面前刷一刷声望。 其实最需要刷声望的不是他，他的声望还算可以，急需的是亚历山大六世。 作为西班牙人，亚历山大六世在意大利人为主的教廷里说话还是有点虚的，也正因此他格外珍视与西班牙祖国的关系。他的私生活也给他造成了很多麻烦，再加上反对派的宣传，他在罗马城里的名声很不咋地，也没什么公信力，所以对于斐迪南在信中给的建议，他是举双手赞成的。 让那些反对者的意见在学术方面爆发出来。政治上，不敢说我绝对有道理，况且我确实生了几个私生子，有损名声，但是这个学术问题，结果肯定是我对你错，我赢你输，你却大张旗鼓的宣传，还让老百姓知道了，那么到时候在公众场合看一看到底谁对谁错？这一次你自己找死被打脸了，下一次再说话就没那么多人信你了。 于是在双方的精心策划下，1493年10月12日和10月18日，马德里（斐迪南指定）和罗马先后进行了半球实验。 之所以马德里在前，不是因为教皇谦让。毕竟学术问题他不太懂，亚里士多德的赫赫声名，纵然他看过水银柱，也还是有点发虚，万一真的是我错了呢？ 1493年10月12日，挑这个日子，正是因为哥伦布在一年前的今天出发，而今天要在科学领域见证新发现的到来。 斐迪南并不在场，这个时候他已经随第二次去美洲的船队到加那利群岛了。斐迪南虽然搞了很多DIY和实验，但他是国王，是政治家，不是DIY爱好者和科学家，他想干的事是征服美洲，不是戴上科学王冠，所以以后类似的事情他不会都亲自来干。第二次航行之后，悠哉游哉的时光就结束了，欧洲大陆的乱局和美洲新大陆的扩张都如火如荼，急切的扩张和发展任务堆积如山，他已经没有时间为了一件发明而过上一个月的失眠生活。 在场的主事之人是红衣主教门多萨。他面前数十米的地方，摆放着两个黄铜质半球，球被灌满水，嵌合，再抽出水，形成了真空。 周围不远处是大批围观的群众，望着眼前被嵌合的铜球议论纷纷。 “迭戈，我听别人说，这个铁球是被上帝的威压拼合在一起的，要用十六匹马才能分开。” “怎么可能，也有位教士告诉我，那些都是不敬上帝的人胡说八道，铜球好好地摆在那里，顶多就是嵌合起来，哪里看到什么威压了，我看一匹马，不一条狗就可以拉开它。” “哈哈，怪不得你连把枪都造不好，一匹马怎么拉？” “额……那就两匹，两匹肯定可以了……咦，怎么一下子就牵了八匹马来？” “你们三个说这些干什么，还不好好看主教大人演马戏……” …… “开始。”门多萨不管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宣布实验开始。 四个马夫牵来八匹健壮的骏马，在球的两边各自栓上四匹，然后开始催动马匹奔跑。 “……”看着眼前的场景，门多萨心里也有些发虚，当时自己只是看见了一根水银柱，但现在却要八匹马来拉，虽然国王说他精确计算后才定制了铜球，非得十六匹马不能拉开，但国王已经走了，在场背锅的却是自己。 希望上帝真的降下如此强大的威压吧。 “加油！加油！”大家齐声呼喊，同时仔细观察，看看是不是有人放水。 几分钟过去了，人马都满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但铜球却还是纹丝不动。 围观的群众顿时惊到了，纷纷交头接耳。 “迭戈，你刚才不是说，两匹马就能拉开吗？” “迭戈，你不是说上帝的威压不存在吗？” “迭戈，你亵渎了上帝，死后会下地狱的。” “迭戈，不用等死后，如果上帝愿意，现在就可以用那种威压把你压得粉身碎骨！” 迭戈双眼圆睁，浑身颤抖，片刻之后，突然身体晃悠了一下，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众人急去看时，已然气绝身亡。 “唉，这个小伙子，我知道他准备娶我隔壁的寡妇，那寡妇是他前妻的妹妹！天哪，《利未记》明确禁止这种行为。现在他又亵渎上帝，死得不冤。” …… 门多萨松了一口气，命令再牵来四匹马，左右各栓两匹继续拉。 过了二十分钟，人和马再也跑不动了，铜球还是没有动静。 门多萨没有给他们时间休息，又命令加上四匹马。 结果拉了十几分钟，依然没有拉开，而现场只有十六匹马，没有更多了。 大家傻眼了，和剧本不一样啊？总得拉开吧！ 其实这才是剧本，门多萨和斐迪南商量好了。 本来十六匹马拉得开，但是之前的十二匹马都累得精疲力尽，门多萨却根本不给它们休息时间，怎么拉得开呢？ 接下来就可以表演了。 “之前，有一些人，顽固地否定主的伟力，无视主的威压，亵渎了主……”门多萨故意看了看右手边那位倒下的平民，就是迭戈，即兴发挥道，“因此主发了怒，降下惩罚，让一些本有罪恶而今罪孽更甚者受到惩戒……”说话间又有两三个人颤抖着倒下。 “为此有些人需要付出代价，他们需要当场忏悔……”于是那些被邀请来的有名反对人物，其中还有几名贵族以及大贵族家的浪荡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落进了圈套。 逼迫那些人当众忏悔后，门多萨又祈祷了一番，然后长舒一口气，“现在主愉悦了。” “重新开始。” …… ————分割线———— 罗马这边也是一样热闹，门多萨得到斐迪南授意，此次实验必定成功，所以10月11日晚上实验还没有开始之时，报告实验成功的信使就以燃烧生命的速度从马德里前往罗马，还必须掐时间、跑长途，不然被教皇看出来就不好了。 所以教皇得以迅速如法炮制，并且让一大批反对者遭了殃，甚至包括一名红衣主教以及乔瓦尼·美第奇的弟弟，此事也促使佛罗伦萨对美第奇家族的不满更甚。 …… 尽管大气压实验的余波一直回荡到1493年年底，但从6月开始，斐迪南的主要注意力就不在这里了，他是国王，应该把工作重心转到领土扩张和经济发展上来。 领土扩张，他已经要亲力亲为了。经济发展，却让他比较揪心。 西欧和地中海各欧洲国家，在文艺复兴伊始就有了资本主义萌芽，比天朝早了不少。表现在棉纺织领域，就是手工工场的出现。 当时的棉纺织核心在佛兰德，也就是尼德兰。后来经过八十年战争和三十年战争的摧残，英格兰接纳了大量纺织业者，棉纺织技术也得到了提升，由此手工工场的生成速度大大加快，普及到乡村和城镇，这些在英国内战和光荣革命前就在进行了，再配合圈地运动，资本主义性质的生产方式，已经在封建社会内部成型。 西班牙的手工工场出现得也不晚，就在15世纪末开始，也就是说斐迪南目前所处的时代。马德里、托莱多、塞维利亚附近都出现了手工工场。 所以之前王室雇佣手工业者建立王室经营的手工工场，才会如此顺利，因为西班牙刚好开始出现这些手工工场，王室征召了三个工场，都是刚冒出来，连设备带工人都被从工场主那里买了过去。这很容易，一来给的价钱高，二来工场主没什么人权，王公贵族不愿意让工商业者崛起，后来美洲的金银也没有投入工商业发展，也是后期西班牙衰落的原因之一。 现在斐迪南对工场主的态度就不像以前那么严厉，偶尔放出一些鼓励的言论，不过也没有现在搞什么鼓励政策，一来西班牙的工场还比较原始，数量也少，没有形成规模。二来底层民众相当贫困，加上美洲金银没有到手，市场和购买力也小。三来现在美洲开发，需要移民，要是太多人被吸收到工场，美洲初期的架子搭不起来。不是说不让工场吸收劳动力，现在那些工场生产力，和自己的新技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值得浪费劳动力。四来他准备让王室带这个头，建立王室企业，即一些国家企业。 说起西班牙王室的产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总是生活奢侈挥金如土，虽然把国家搞破产，但自己的小产业还是做得红火。马德里的大兴就是西班牙王室的产业在那里经营，和欧洲其他国家不同，马德里的人口在经济上都依赖于王室自己的生意。有一段时间腓力三世在巴利亚多利德建立王宫，把一些产业移走，然后马德里就悲剧了一段时间。 斐迪南就要发展这种优良传统，进一步发展为国家企业。 私人不大靠得住，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手工工场，在发展水平上远远比不上其他国家。因为一开始比不上，然后美洲又来了金银，西班牙人有钱了，就开始买尼德兰、法兰西、英格兰这些地方更好更便宜的棉纺织品，“让外国人为西班牙人劳动”，工商业者被逼得没办法，放弃了基础工业品生产，转向高档产品，以至于本土和殖民地市场充斥外国商人，成全了荷兰和英国成为世界性的手工工场。 那么就让王室来填这个坑吧！没有利润？没关系，西班牙王室不是特能搞赤字玩破产么？反正历史上都赤字、破产过了，现在为了本国棉纺织业的发展破产，破得值啊！ 等到国家企业全面占领本土市场后，再给新大陆来点经济特区之类的政策，把工商业者推动到北美。国家企业也不会僵化，时机成熟之后就会进行股份制改革。 不过王室的产业，肯定不能像西班牙的那些落后手工工场一样经营，不然竞争不过佛兰德、英格兰的棉纺织业。 现在他准备把王室旗下的手工工场改造成为近代的棉纺织工厂。 不过，第一个工厂的选址却让斐迪南考虑了很久。 巴塞罗那是个繁荣的城市，斐迪南截止目前的所有DIY，也都是在这里实现的。 但是巴塞罗那是加泰罗尼亚首府。历史上斐迪南将在1493年被一个行为艺术家刺杀未遂，这一次尽管不可能发生——因为他那时已经走了，但谁知道那个行为艺术家能整出什么事来。近期他早就下了命令，全城搜捕精神不正常的人，12月的时候其他王室成员都在这里，比如伊莎贝拉，比如胡安王子，目标多了去了。 1640年，葡萄牙和加泰罗尼亚发动叛乱，葡萄牙最后脱离西班牙独立，而加泰罗尼亚尽管被镇压，西军重新攻占巴塞罗那，但法国介入战争，迫使西班牙把鲁西永地区，也就是今天法西在地中海岸的边境地带割让给法国。 所以斐迪南决心转移目标。 现在他确定了两个地点，都会发展棉纺织工厂。 第一个地点，马德里。未来的西班牙首都，它就是因为迁都前王室的青睐和迁都后王室的产业发展起来的。历史上马德里纺织业的崛起对前首都托莱多的纺织业形成了巨大冲击。这个地方肯定要作为本土纺织业的中心。 第二个地点，撒丁岛。第一资源条件有，第二是自己的试验田和地中海基地，第三保密性良好。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马上要离开本土，那么只能挑一个地方，先建立第一个棉纺织工厂。 考虑再三，最后斐迪南决定了，就在撒丁岛。 ————分割线———— 斐迪南原本是中意马德里的，但是他猛然想起来英美之间一次性质严重的技术泄密事件。 1790年，美国工业家塞缪尔·斯莱特，仿造了英国的新式纺纱机，揭开了美国工业革命的序幕。 然而，这个塞缪尔·斯科特，正是从阿克莱特的水力纺纱厂叛逃出国的高级纺纱技术工人。 没错，就是叛逃，当时英国政府相当重视技术保密，立法限制纺纱技术工人出国，特别也不愿美国得到英国最先进的棉纺织技术，因此美国纺纱业翘首以待对岸出个叛徒，没想到说来就来了。一天，斯莱特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美国寻找纺织技师的广告，赏金为100英镑。于是他乔装成农民叛逃出国。 斐迪南认为，25年的保密期绝对要有，要吞并葡萄牙后再容许棉纺织技术扩散，历史上英国虽然有人叛逃，但也保密了20年，所以在信息闭塞的近代早期，比英国佬还不如，就太失败了。而且，军事科技绝不泄露，吞并葡萄牙之前不能让别国知晓燧发枪，吞并之后也让它们自己鼓捣，不能有机会窃取技术。还有以后的冶炼钢铁、铸炮和蒸汽机，也不容许技术泄露。 所以最后决定保密第一，现在撒丁岛布置严密，以撒·阿布拉瓦内尔驱逐了有反对意见的大批贵族，直接掌握管理岛上的大量农奴和少量农民，农民如不提前申请并有必须离岛的理由一律禁离，渔民加强审查监督，官员离开都要严格审查，招来的工匠都把子女妻子父母等迁来岛上，不得离岛，博萨港口直接军事化管理，比威尼斯玻璃镜子产地穆拉诺岛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外岛上驻军增加至5000人，建立日常巡逻制度，如果把“撒丁傀儡王国”看成一个国家，那么绝对是闭关锁国的满清政府，高压独裁的警察国度。 …… 1493年9月22日早晨，蒂尔索河河畔的一座水泥厂房前，工人们有序地排队走进厂房中。一些匠师走和他们不一样的方向。另外有几个女人，站在附近目送丈夫走进工厂。 经过半年多的工厂建设和四个多月的人员设备准备，西班牙王室经营的第一个棉纺织工厂，在奥里司塔诺附近的蒂尔索河河畔正式建成。该工厂有131名匠师603名工人，他们带来了3048名家属。 斐迪南指示以撒·阿布拉瓦内尔出资兴建村舍供工人，匠师及其家属居住，工作时间定为12小时，规定不加班，已经比当时的其他工场以及日后几百年的情况好很多，且给予了双休日的待遇——限制了他们的人身自由，自然要给予补偿。每天两班制轮换，每天上午和下午准时响铃或敲钟提醒工人休息。每天下午六时，工厂准时关门停产。严格的规范化管理提高了工作效率。 匠师的待遇更好一些，他们负责学习并制造新型纺织机械，以及维护这些机器。 工厂的主要设备是走锭精纺机，即骡机，被工人戏称为“爱喝水的骡子”。还有少量的卷轴纺纱机，另外水力织布机也是厂内重要的设备。 工人的家属也被充分动员起来——妇女们操作伊莎贝拉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甚至小孩也可以操作伊莎贝拉纺纱机。对他们实行计件收费。 卫生条件在十五世纪末，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至少厕所不只有一个位置。 管理上，斐迪南建立了经理室、会计室和门房，创建了会计制度。他以英国工业革命时期那些严厉的管理规定为蓝本，主要在几个过于严厉的方面做删改。 比如说绝对没有体罚，工作时间说12小时就12小时，假期不会取消，自愿加班有工资但没双倍。上厕所也不会有监工跟着。 另外，如果不耽误工作，不影响他人，你唱歌还是可以的——虽然斐迪南对于工业革命初期工人怎么会有这种爱好颇为不解。 这主要是因为当时第一代工人都是来自城市的破产手工业者和乡村的失地农民，他们以前自己掌控时间，而现在不习惯这种没有自由的感觉。 责任是两方面的，一方面工人自己不适应。另一方面，工厂主也不守规矩，经常让工人工作15-16小时，而且别说加工钱了，还有可能克扣。 斐迪南的解决方法是，首先，他自己守规矩，规章制度比别人还是很人道的。第二，他召集的工人，来自原本的手工工场，本身就熟悉集体劳动，也能遵守纪律，因此不会有抵触情绪。 以后逐渐扩招的时候，可以安排老工带新工，并且对新工进行试用和培训，尽量化解抵触情绪。 当然，纪律也是要严肃的。 如果没有消极怠工，工人一个月可以领到500马拉维迪的薪水。当然，他们都是熟练技术工人了，新工的薪水会比较低，然后慢慢涨上来。 员工持股，现在暂不考虑施行，因为规模还不够大。以后再稀释股份或者大幅度增加员工持股比重，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关于产品质量，斐迪南也有严格的规定，标准并不是他来定的。中世纪同业行会对于产品的质量都有严格规定。佛兰德棉纺织业发达，手工工场蓬勃发展，同业行会的质量要求合理而有较高水准。斐迪南将佛兰德的标准定为工厂的最低标准。监工的精力还是花在监督终端质量上比较好，而不是充当仇恨吸引器激化矛盾。低于标准，工人也要受到处罚，当然损坏纺织机械也是要罚款的。 至于谁来管理？好吧，王室的核心秘密产业只能让内廷人才接手，斐迪南的内廷实在是人才凋零。然后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内廷财务总管路易斯·德·桑堂赫尔，反正自己就要走了，金库不妨让伊莎贝拉管，她肯定不会乱花钱。再说了，自己的财务总管高度、能力和眼光是有的，但问题是这货现在没有在干正经事，还不如打发去撒丁岛。 8月1日，斐迪南召见了刚刚赶回的财务总管。 “埃斯特雷马杜拉已经那么贫困了，那里的农民都十分虔诚地信仰上帝，死后一定能荣升天堂，你经营的赎罪券还是自己多买几张吧。”望着一脸尴尬的总管，斐迪南摆摆手，“不就是上次资助哥伦布航行的时候你和那个热那亚商人出了2000杜卡特金币吗？找我要不就行了，算了，我付你1000杜卡特，至于外国人，我就不这么大方了。” “感谢陛下。”见斐迪南并不责怪，还如此大方，桑堂赫尔连忙表示感谢。 “唔，不必这样，让臣子资助王室的事业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斐迪南现在已经和红衣主教门多萨（西班牙的主教由伊莎贝拉挑选，清正廉洁，整个教会也比较廉洁，比罗马好很多）商量过，并托教皇驻卡斯蒂利亚的大使转达停止在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销售赎罪券的意见，虽然西班牙农民足够朴实虔诚，没掺和进新教运动，但这种行为极大地削弱农民的购买力，不利于工商业发展，也败坏天主教会的名声。 和法国不一样，西班牙天主教可是与国王高度契合的，成为国王统治的重要工具，所以西班牙才坚定支持天主教，作为大名鼎鼎的天主教双王，在格拉纳达前线出生入死多年的斐迪南，不希望自己为之浴血奋战的宗教变成他人眼中的笑柄和腐败堕落的代名词。 “路易斯，我需要你去撒丁岛帮助以撒管理政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经营工厂。” “工场？” “不，不是工场，是工厂，它是一种全新高效率的生产组织形式……你的工作，要注意善待工人和匠师……关键是要保密……与撒丁农业的革新结合，把农民作为销售的第一市场……保证产品质量，征求农民的使用感受以及意见建议……” 交代完之后，斐迪南显得有些疲惫，挥挥手让桑堂赫尔离开，斐迪南喝了杯葡萄酒，准备去好好睡一觉。以精力充沛斗志昂扬的姿态迎接去往新大陆的征程。 第二十七章 哥伦布将再度启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哥伦布这段时间，正处在他人生的顶点，发现了“印度”，获得了此前探险家不曾获得过的财富、名望和地位，还得到了天主教双王的宠幸。很多人认为，他就是卡斯蒂利亚的恩里克王子，他是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骄傲和英雄。 与此同时，伊比利亚半岛掀起了探险的狂潮，航海家们跃跃欲试，企图在去往东方的地理大发现中留下自己的印记。大贵族和富商们满怀期待，要在东方新领地和新贸易的盛宴中分一杯羹。官员们在想着如何利用新领地的税收和贸易所得，稍稍缓解卡斯蒂利亚当前匮乏得令人发指的国库。生活不好的平民，还有一些向往历险闯荡的人，以及大胆的投机者，也想去东方新土地上碰碰运气。 大家在讨论去东方的航行时，却没有人提出他们实际上是向西航行，所以会不会实际上是发现了新的陆地？ 这样的人也有，葡萄牙国王若昂二世在接见哥伦布后，与大臣、航海家、宫廷学者密切商议，详细地分析了他们了解的每一个细节，最后得出高明的答案：从哥伦布的叙述和经历来看，当地的土著怎么看都不像是创造了丝绸、火药、印刷术和指南针的东方人，反而似乎是智商堪忧的黑叔叔的亲戚，因此，印度依然在东方等待人们发现，哥伦布发现的只不过是一块新的陆地。 葡萄牙国王自以为分析出了一切，决定不去管哥伦布和西方的蛮荒之地，而向着东方的既定方向航行。 ······ 无论如何，在卡斯蒂利亚的土地上，哥伦布背负了太多人的希望，也就承担了巨大的责任。 他的第二次航行，将有17艘船和1500人同行，其中包括大批的官员和贵族。 等等，竟然还有阿拉贡国王斐迪南和胡安娜公主，乘坐着一艘奇怪的小船，装了很多火炮，行动敏捷。不过这么小的船当座舰，会不会太寒碜了点？ 哥伦布很快就知道一点都不寒碜，因为斐迪南又塞给他33艘船、800名水手、50名匠师、13名教士、200名医护人员和1900名士兵，再加上国王座舰的37人。总共有51艘船和4500人参加此次航行！人员和船只是历史同期的3倍，粮食储备则是历史同期的5倍，以预防历史上的粮食不足。值得一提的是携带了一些单独存放的玻璃器皿、手工艺品、玩具、染料、葡萄酒甚至少许丝绸，这主要是为了买曼哈顿岛而准备的，专门用来忽悠傻乎乎的印第安哥们。 斐迪南挑选的这3000人，人品和操守都是大有保障的。匠师、医护人员和教士自然是精挑细选的。国王座舰那更是没得说：1个国王斐迪南，1个公主胡安娜，1个国王的忏悔神父托尔克马达先生，以及贡萨洛·科尔多瓦的哥哥阿隆索·科尔多瓦临时作为随行武官，仔细甄别的13名王宫卫队士兵和20名王家水手全是死忠粉和人品突破天际的存在。 其他大队水手和士兵首先范围是从王室卫队和“送嫁舰队”里抽取最好的人选，送胡安娜并迎接玛格丽特的舰队可是规模极为庞大，从格拉纳达战争结束后就已经开始准备。该舰队规模十分庞大，舰员的素质都很好，因为在佛兰德，大部分舰员在三个多月的寒冬里纷纷冻死饿死，凄惨不已，无人看管，腓力当时的智商堪忧，竟然真的没派人看着他们——难道不怕这一万多名水手和士兵——主要是士兵——在港口那里“享受生活”？可是最后还真的没人这么干，就“乖乖”地冻饿而死，当真是品格高尚的人民子弟兵······当时那些人如果光顾一下妓院，然后再喝点酒搞点事，乐子可就大了。 所以斐迪南从王室卫队挑了点精英后，对送嫁的舰队采取了打劫政策：招到一个审核一个，通过一个截留一个，一直截了一年时间，抽取了2441人，搞得神圣罗马帝国大使一头雾水，严重怀疑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政府的执行力，过了一年了，怎么送嫁的舰队影都没有？随便跳出几个来报到都是劣迹分子？其实是因为好人被斐迪南留下了。 斐迪南要确保自己添加的绝大部分人员，都能严格遵循自己的命令开展殖民，而不是胡作非为乱走乱跑甚至像哥伦布的手下那样行窃开溜，亦或者一夜风流染上什么非正常疾病。 因此，虽然船队是组合在一起去往“印度”的，但是在管理上却是分开的，斐迪南增加的34艘船由一个副队长指挥，在全体船队到达伊斯帕尼奥拉岛并建立殖民据点后，副队长会率领船队按照国王的要求与哥伦布兵分两路，然后北上南下。1496年在伊斯帕尼奥拉岛重新与哥伦布会合，最后一同返回西班牙。至于哥伦布的那历史上遇到不小的麻烦而且各种自己作死的17艘船和千余人，到了伊斯帕尼奥拉岛提早建立殖民据点后，斐迪南就放任自流了，反正我管不住，你们也不自重，那就随便吧。 哥伦布应该感到自豪。此前从未有任何一个欧洲国家开展过如此规模的海上殖民远征。 但是哥伦布却有些郁闷。他发现女王陛下似乎有意向派遣更多的人前往新大陆，并且由其他的航海家领导。这有悖于他们签署的协议。 这不是斐迪南从中作梗的缘故，历史上哥伦布一返航，伊莎贝拉就已经知晓此次发现意义重大。当务之急要确保三点，一点是新土地完全属于卡斯蒂利亚，所以哥伦布还没有抵达巴塞罗那时，她的信使就已经前往罗马，寻求教皇的最高裁决。第二点是新领地决不能又私人垄断，哪怕是她的朋友哥伦布。第三点是尽快向新大陆殖民。尽管西班牙人口不多，但他们的海外殖民比英法两国都要高效。政府定期安排船队向新大陆运送移民。所以直至今日，包括美国西南部部分地区在内的西属美洲，都是讲西班牙语的西班牙裔土生白人，当地贵族与西班牙本土贵族相通，称号也互相混杂，如果没有歧视，他们本就把自己视为西班牙人。英国向北美东海岸十三州的移民就没能保证压倒性的纯洁性，可能以英国清教徒或者英国人的普遍性格，保证了也没有用。但是英国后来进行了一次很成功的类似于西班牙王室的殖民活动，就是罪犯移民澳大利亚，尽管来的是罪犯，导致澳大利亚民风剽悍，但直到一战后英国国力衰退，使得1931年，英国议会通过《威斯敏斯特法案》前，澳大利亚一直是英国的忠实领地。看来民族认同感是很重要的，如果美利坚人不认为他们属于英国人，怎么镇压也难以消停。 另外哥伦布感到自己的威望和权力被削弱了，来的都是达官贵人，连水手都是贵族出身，不怎么愿意服从他这个外国人和“平民暴发户”。更严重的是国王陛下也来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国王陛下带来了34艘船和四倍于自己这只小舰队的粮食储备。但他干脆利落地宣布自己拥有该舰队的绝对决策权，称之为‘第二分队’，此分队由胡安·德·拉·科萨为司令，到西班牙碰运气的佛罗伦萨航海家亚美利哥也被招来做副手，不必像原本历史上那样花言巧语搏得机会了。 这意味着国王的舰队只是和自己同行，并不受自己的约束。 更烦人的是，他自己的舰队中一直看不顺眼的丰塞卡被国王任命为自己的私人代表，必要时应当与国王的舰队同行。 第二十八章 教皇下毒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3年的深秋，地中海气候之下，意大利北部依旧阳光灿烂，教皇亚历山大六世，来到一处世俗公爵的宅邸。 教皇当选已经一年还多了，由于曾经的劣迹，名声一直不太好。不过不久前进行的马德里-罗马半球实验，倒是让教皇在平民中的印象有了些许改观——至少在教皇祈祷之后，上帝让马匹拉开了铜球。反对者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闷亏。被教皇逼得当众忏悔让美第奇家族在佛罗伦萨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眼看一场风暴就要席卷佛罗伦萨的土地。 不过亚历山大六世在文艺工作者眼中还是不错的。文艺复兴时期很多私生活和人品有问题的教皇都是这样，虽然个人操守不行，但在推动文学艺术发展这方面都是有所建树，一些艺术遗产留到了今天，为后世所景仰。 他命建筑大师安东尼奥重建天使堡教堂。这座著名的建筑物直到今天还巍峨屹立在罗马，波尔琪亚宫廷内的壁画，以及米开兰基罗的痛苦圣母大理石雕像，都是千古杰作。亚历山大不惜耗费钱财，美化梵蒂冈宫和罗马各教堂，一五零零年圣年，朝圣者的捐款大多用在圣伯多禄大堂的重建。一四九九年，亚历山大曾颁布一道诏书，恩准为重建圣伯多禄大教堂而捐献的人，能获得大赦，但从此产生了多种弊端，加速了新教运动爆发，以致于利奥十世给他背了锅。另外，在他任内，划分了切割地球的教皇子午线，显示了教皇的政治权威，通过联姻和一些其他手段，扩张了教皇治下的世俗领地。同时联合西班牙反对法国对亚平宁半岛的入侵。 但是他的人品、私生活和“其他手段”太过严重，以致于别的贡献都被掩盖。 亚历山大六世教皇的制毒技艺，在整个欧洲的毒药史上，处在一个相当耀眼的位置。 不过现在，这样的名声当然是不存在的，因为今天是他头一次试水。 这位公爵虽然没有什么重要的政治背景，但他的财产还是比较可观。教皇已经告诉他要亲自来访，这令他感觉相当自豪，不管教皇的名声怎么样，毕竟是合法产生的天主教领袖，自己生活的教皇国的君主，能够主动来拜访自己，还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就是今天早上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让他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如果公爵知道自己将要成为欧洲史上著名毒药的第一个受害者，他就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好的感觉了。 “你好，阿尔贝尼斯公爵。”教皇冕下格外热情，主动问候，令这位公爵受宠若惊。问候之间，教皇的眼光时不时地落在公爵家中一些金质的饰品、家具和收藏的名画，似乎恨不得把整个宅邸吞进自己的肚子。 公爵注意到，教皇手上带着一枚亮闪闪的金戒指，似乎和普通的金戒指有所不同，看着它自己总有些不好的感觉。 不，没什么大不了的，堂堂教皇冕下，怎么能戴普通的饰品呢？公爵的眼光瞟了一下就抛开了这种小事，殊不知却错过了最后一次挽救自己生命的机会。 教皇看到对方盯着自己的戒指，面露疑惑之色，心中相当紧张，以为对方看出了什么端倪。他已经决定，只要对方问起戒指的事情，立刻找个借口离开。 令他松了口气的是，公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那么今天对方肯定要去一睹上帝的尊容了。 教皇和公爵谈了很多东西，他知道公爵想要什么。令公爵欣喜若狂的是，教皇暗示如果他给出足够的报酬，可以助他问鼎红衣主教！公爵对教皇的慷慨表示感动得无以复加，当即设宴款待，想和教皇冕下多交流一段时间。 教皇求之不得，筵席之间，他趁公爵不注意把手上的那枚戒指翻开了盖——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细微粉末，教皇伸长手，避免鼻子吸进这种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凑近一杯酒旁边，轻轻抖了一点，然后迅速抽回手，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公爵喝下了酒，与教皇相谈甚欢，知道依依惜别。 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三天过去了，六天过去了。 第七天，公爵突然痛苦得无以复加，天旋地转，意识在渐渐流逝。他挣扎了一会儿，很快就断了气。 当天晚上下起了大雨。 夜色和雨幕之下，大队人马突然闯进死者的宅邸，不由分说地搬走了一切值钱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分说的，教皇就是看上了这名公爵没有活着的妻子和公开的儿子。 第二天，教皇派出的士兵迅速地接管了死去的公爵的宅邸和一小块领地。 教皇在情妇吉乌莉亚的家里听着随从的汇报，眉头时松时紧，最后长叹一声。 “唉，竟然只搞到了55000杜卡特金币的财产，也就相当于我给佩德罗买采邑的钱加上阿拉贡国王陛下送我的钱，真是不值得我亲自冒这么大的风险。以后要是一次没有10万杜卡特的进项，绝对不要亲自干这种事了……噢，亲爱的吉乌莉亚，你的哥哥我已经任命为枢机主教了，你满意了吧……” …… 时至今日，亚历山大六世教皇及其儿子“毒药公爵”凯撒·博尔吉亚，用来毒死了无数人并最终毒死了自己的“博尔吉亚毒药”，成分依然不明。可能是砷化合物，又或者是斑蝥素粉，不过以亚历山大六世的精明阴险来看，估计两者兼而有之。 亚历山大六世教皇的杀人利器现在不只有“博尔吉亚毒药”了，斐迪南无意间送给了他一个新的利器——水银池。 很快，一名作死的公爵就被教皇冕下传唤过去了。他在罗马的半球实验场上头脑发热，当场冷言冷语，让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该公爵也并非什么正经的反对派，完全就是任性跟风罢了，情妇和私生子他自己也不逊于教皇冕下。偏偏他还小有钱财，既没有靠山也没有背景，实在是第一个吃螃蟹的绝佳人选。 教皇严厉地训斥了公爵的劣迹，并勒令他去水银池忏悔一小时，并观看上帝的伟力。 可怜的公爵在夜晚被驱赶去了水银池，教皇宣称不屑于与他同行。侍从在他的身边点起熊熊烈火，然后逃也似的离开。公爵并没有怀疑教皇要杀死他——黑死病肆虐时，教皇自己就曾经坐在熊熊烈火中间，公爵认为这只是个惩戒他的仪式罢了。 几分钟之后，公爵已然气绝身亡。 第二天，水银池所在的屋舍进行了数小时的通风，侍从们用长钩子小心翼翼地拖出公爵的尸体。 自然地，教皇宣称公爵受了“主的惩戒”，因而死去。 如果教皇真的能被视为基督的在世代表的话，事实倒确是如此。 去了人家的宅邸，一星期别人就家破人亡了，难道没人怀疑吗？ 有的。 去了水银池一趟，不明不白地死了，没有人质问吗？ 有的。 但是没人敢说，或者说了也没用，或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红衣主教们的口袋里装满了教皇塞给他们的金条，才没有精力去监督执掌圣座的那个人呢！ 不过这些主教大人猜不到，接下来的几年，他们将成为教皇之毒的主要受害者。 “135068杜卡特，这次行动还算颇有所得。”教皇冕下听完手下的汇报后，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 第二十九章 斐迪南摆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3年8月的某一天，巴塞罗那的宫殿，一间密室。斐迪南在两个钟表匠和一个木匠的协助下，正在制造一台领先时代150多年的计时设备。 与之前引爆科技树的艰辛相比，现在的斐迪南却十分轻松，一点也没有失眠的疲惫，一道道工序熟练上手毫无压力。工匠们也只是在一开始疑惑了一下，随后便恍然大悟连呼陛下英明，终于说了个能让他们理解的东西。 这台计时设备就是摆钟。 制作摆钟之前，首先要通过单摆实验证明摆的等时性。 单摆本事根本不用制作，拉起一根不可伸长的绳子，上端固定，下端系上一个小铜球，就制成了单摆。通过悬挂不同质量的铜球进行摆动，可以得出摆的等时性，并证明单摆的周期随摆的长度的二次方根而变动。 由这一原理，惠更斯制成了摆钟，斐迪南察看过初代摆钟的图纸，在技艺纯熟的钟表匠的协助下，不费吹灰之力完成了发明，并且上了一堂成功的科普实践课。初代摆钟误差较大，每天能达20秒。但是比起15世纪的钟，精度有了巨大的提升，并且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当然摆钟对于航海依然是一点用都没有。航海想要测定精度，只能老老实实地计算月球距离编制航海历，同时研制航海钟。 …… 1493年9月9日，三个身影兀自站在此时格拉纳达空旷的阿兰布拉宫中。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三个摆——一个单摆、一个摆钟以及一个沉重的“傅科摆”，现在应该叫“斐迪南摆”了。 斐迪南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工匠的帮助下，鼓捣出来了这三个摆系列产品。 现在，日后将被伽利略证明的摆的等时性，已经被他提前验证了。惠更斯先生的发明也被他不好意思地抄袭了。 阿兰布拉宫的圆顶上，悬挂着一个大家伙，200多英尺米长的绳索，数十磅的摆锤，下方是巨大的沙盘。 每当摆锤经过沙盘上方的时候，摆锤上的指针就会在沙盘上面留下运动的轨迹。按照日常生活的经验，这个硕大无比的摆应该在沙盘上面画出唯一一条轨迹。然而，这个巨大的摆每经过一个周期的震荡，在沙盘上画出的轨迹都会偏离原来的轨迹些许。 “地球真的在转动。”胡安娜也是熟读《圣经》的，“《圣经》上说大地是不动的……” “上帝啊……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意识到了其中意义的钟表匠发现，他第一次对《圣经》的内容产生了这样真真切切的怀疑。 “这意味着，《圣经》不能仅凭字面意思来理解，”斐迪南看了一眼迷茫中的钟表匠，“也意味着，科学的新纪元……” “当然，就现在来说，意味着你不能把今天看到的和想到的说出去！” 钟表匠猛地一激灵：“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您知道我的女儿和妻子都在撒丁岛……我会忘掉今天看到的一切。” “嗯？忘掉？”斐迪南眉毛一挑，“我只是让你不要说出去而已。不要忘掉，永远不要忘，你该记住你看到的一切，这不是弄虚作假的魔术表演，更不是魑魅魍魉的异端邪说。这是事实，这是科学，这是真理。” “这将是15世纪最后一轮重大的科学成果。” 斐迪南有些伤感，作为国王，他自然不能沉浸在科学家的世界里。 斐迪南有过这样的幻想，他可以做15世纪的牛顿，把经典力学、光学、热学、电磁学等等一切后人熟知的科学体系和盘托出，成为名垂千古的科学巨匠。 现在看来是不能实现了。或者说，能实现，但不像他想得那样简单。 首先，他没有时间。对于国王而言，这不是主业，只是副业。 其次，他没有条件。现在还是天主教占据思想学术领域统治地位的时代。他作为国王，挑战天主教的秩序不是不可以，但是这对他没有好处，反而会损害他的利益。比如说，《托尔德西利亚斯条约》签订在即，得益于教皇的鼎力支持，卡斯蒂利亚的优势相当大，而且也不准备像历史上那样让步。何苦和教皇对着干呢？无论如何，都要等到《九十五条论纲》发出后，才能自顾自地行事，而且绝不是抛弃天主教，而是以支持天主教换取学术的自由发展。 第三，他不可能无限制地公开科学。斐迪南早有未来建立秘密科研基地和秘密情报机构的谋划，他的一切最惊世骇俗、最超越时代的科学理论和技术，都可以交由绝对忠于西班牙的人和组织暗中长期地发展，但很多是不能公开的。这不是说他有什么黑科技，而是涉及科学与技术、科学与工业的发展对应关系。 比如说，经典物理学中的力学、光学，他可以全部抛出来，推动西班牙乃至全欧的进步。他可以把《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和《光学》原封不动地抄袭下来而不用顾忌别的国家整出什么幺蛾子。反正如果凭这东西就能整出珍妮纺纱机、瓦特蒸汽机、铁路机车的话，他自己是根本做不到的，也是根本不敢相信的，更别说封建国家制度下的人了。第一次工业革命，关键还是社会制度的变革、经济基础的建立、国家政策的鼓励（专利法）和技术经验的积累，和中国古代经验式的技术进步没什么本质差异，不是捧着几本书就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 但是热学和电磁学，他就不敢随意公布了，这直接涉及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基础理论，尤其是电，绝不仅仅是美国某著名政治家做兼职放风筝那么简单。福特电堆一出来，法拉利一诞生，磁生电、电生磁、磁生力……这样的理论革新绝对促使欧洲科学理论天翻地覆，然后势必影响到技术领域，谁知道会不会提前诞生爱迪生？这种状况对西班牙的优势地位将构成巨大冲击，然后整个历史走向都会变得一塌糊涂…… 所以斐迪南决定，16世纪到来之前，他再也不涉足科学发明了，这是最后一次，对15世纪科学的最后一次祭奠。 事实上，直到24年后，斐迪南才真正重新踏足科学领域。 第三十章 冶炼钢铁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钟表匠离开了，带着心中的思绪踏上回到撒丁岛的路。 斐迪南和胡安娜也要离开了，坐上去往新大陆的航船。 斐迪南有资格对他过去20个月来取得的成绩感到骄傲：仅仅在棉纺织领域，如果采用他最新的成果，织布速度将提升160倍，纺织速度将提升数百倍。实际情况当然没有这么好，对水力和人力的依赖限制了棉纺织业生产力的发展，但是效率提升十倍以上，绝对能够实现。 当然，目前六项关键的发明——三种纺纱机、两种织布机和燧发枪都还没有普及，而且还有加强保密措施的趋势，新技术和新工厂密集于撒丁岛。当前这是必做的，尽管他不认为机密那么容易被泄露，但他本人即将离开两年多的时间。两年多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先集中开发撒丁岛，看看三年多的建设，能不能让这片小天地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斐迪南的科技树当然没有全部聚集在棉纺织领域，也不仅仅发展了军事领域的燧发枪和排队枪毙，他还关注一个日后非常重要的产业。 钢铁业。 从普法战争的时代开始，到广岛上空的蘑菇云升起，长达四分之三个世纪的时间里，一个国家的钢铁产量，同煤、石油、电力一起，从纸面上直接决定了国家实力、战略格局和战争形势。漫长的消耗战，就是钢铁的碰撞。其结果，往往决定于纸面上的数据。 尽管第一次工业革命的重心是棉纺织这样的轻工业，但钢铁业也为工业革命作了重要的铺垫与推动，并最终成为工业革命成绩单上最强有力的一项数据。 斐迪南非常重视冶炼钢铁，当前15世纪末的欧洲冶炼钢铁技术低得吓人，到1709年才掌握焦炭冶铁技术，直接推动了工业革命。 1709年开始，欧洲使用近代高炉，由于森林资源破坏严重，采用石炭炼铁法，大大促进了铁产量的提高和效率。 斐迪南在撒丁岛上实验了高炉炼铁法，采用的是没有出渣口的近代高炉。至于焦炭，因为他时间不多，暂时只能采用土法炼焦，日后再建设近代焦炉。 关于冶炼钢铁，对于撒丁岛乃至整个西班牙而言有一个大问题，就是缺煤缺铁。主要是高质量铁的匮乏，西班牙乃至整个南欧只在少部分地区有高质量铁矿的分布。 铁不好，钢就不好，钢不好，枪炮就不好，所以英国多煤铁，枪炮质量高、威力大，为确立军事优势和发展工业革命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二战的时候石油有点问题，但今天又有了北海油田，与挪威一起成为欧洲为数不多的石油自给发达国家。 现在又显示出斐迪南的身份的优越性了，凭借国王的权力，能够调集支配全西班牙最优质的铁矿石资源供应撒丁岛，当前撒丁一个岛的初期炼铁炼钢规模，满足需要还绰绰有余。以后规模发展起来了，可以从英国和美洲获取铁矿石资源。当然，美洲就算了，还不如直接在那里开发建设。 除了大规模的高炉炼铁，斐迪南还应用了小规模出钢的1742年坩埚炼钢法。这是在石墨黏土坩埚中熔化金属料成为钢水的方法。1742年由英国人洪兹曼首先应用，他将渗碳铁料切成小块置于封闭的黏土坩埚中，在坩埚外面加热，铁料继续吸收石墨中的碳而熔化成为高碳钢水，浇铸成小锭后锻打成所需的形状。钢在坩埚中熔化时，石墨碳还能起还原剂作用，发生以下还原反应： C+FeO=CO+Fe 2C+SiO2=2CO+Si 钢中氧可以去除，各种夹杂物也能从液态钢中上浮去除，所以钢(工具钢)的质量优于当时的各种金属材料，可用来制造加工金属材料的工具。坩埚法是人类历史上第一种生产液态钢的方法。但是生产量极小，成本高。 当然，就15世纪末16世纪初的水平，已经算是十分先进的技术了。 同时，为了解决未剔除杂质元素的问题，在放入石墨之前，加入石灰石和纯度较高的铁矿石，以剔除硫元素、磷元素、硅元素和铜元素。具体反应如下：CaO+S+C=CaS+CO， 10P+5Fe2O3=5Fe+5P2O5， 3CaO+P2O5=Ca3(PO4)2， Cu，Si则与两种氧化剂发生氧化还原反应，以上产物均浮出铁水表面。 通过控制石墨量，可以调控钢的含碳量：放的量大，就是高碳钢，放得少，就是中、低碳钢。 高碳钢强度高，更坚硬，可以制造刀剑和铠甲。中低碳钢则可用于制造枪炮管。 不过，由于美洲距离遥远，西班牙相关资源——铁矿石和煤炭匮乏，所以从英格兰进口煤炭和铁矿石是免不了的。 接下来长达四十年的时间里，都要让英国人占便宜了。 不过四十年后…… 嗯，《至尊法案》是1534年发布的吧！亨利八世实在是自己作死，不管他是为了方便和凯瑟琳离婚，还是为了阻止西班牙取得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 如果是前者，那么教训负心汉是父亲的责任嘛。 如果是后者，那么更不得了了。 当然，就算亨利老老实实不吭声，斐迪南也是要征服英格兰的。就长远来看，荡平了欧洲搅屎棍，铲除了西班牙霸权之路上的挡车螳螂，在欧洲西翼得到了一个基地和附庸。 短期来看，可以掠夺大量的廉价煤铁资源。 还有就是，英格兰被控制之后，可以充当西班牙的传声筒和代言人。 意大利战争要打几十年呢，从1516年以后，斐迪南控制了西班牙固有领土纳瓦拉，确立对那不勒斯的统治，他就不会再管这里的事情了。除了维护领土主权不可谈判，他是不愿意插手亚平宁和欧陆的事情。 但是神罗皇帝是自己的天然盟友，也不能让法兰西在意大利从容坐大，而且德意志新教诸侯方面，如果没有西班牙的牵制和帮助，估计神罗皇帝岌岌可危了。 但是西班牙可以提供财政支持，外交支持，甚至雇佣军、志愿军，你让西班牙直接参战确是难办。 参与大规模欧陆战争，不是他有生之年该干的事情。待到三十年战争如火如荼之际，欧洲大陆自然是西班牙囊中之物。而且倭国混战、明清鼎革也在同一时代，当是西班牙横扫全球的良机。 但是你让西班牙完全不给神罗直接军事支持也是不行的。 那么可以让英格兰来做这些事情。 第三十一章 餐饮连锁店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出人，西班牙出钱出枪，进行长期、持久、威力大、强度高、成效显著的代理人战争！”给未来亲家和未来女婿做好定位之后，斐迪南觉得该离开了。临走前又到阿兰布拉宫的花园里看了看，眼前不断闪过和平教的名言，其中一句自己印象深刻：唯有小安全能。 “让外国人为西班牙生产，让外国人为西班牙劳动。”有了钱之后，西班牙国民产生了这样一种令人哭笑不得的观念。 想要发展西班牙经济，特狼普的一句名言可以直接翻版过来。 “买西班牙货，雇西班牙人。” 西班牙现在的棉纺织业才刚刚兴起，新大陆还没有开发，委实出产不了什么产品，同理，现在西班牙人也没有一分两毛的钱去自恋，所以也不用强调雇西班牙人。殖民时代的汹汹浪潮还没有完全到来，不用思考这些问题。 不过斐迪南有一点是可以立即倡导的，“吃西班牙餐饮。” “西班牙餐饮公司”其实并不能算是公司，而是斐迪南创办的个人独资企业，采用直营连锁的方式经营，总部位于马德里，而连锁店由价格较便宜、风格朴实的酒吧，以及销售“肉菜饭”“海鲜饭”（西班牙南部产水稻）以及各色餐点的饭店共同组成的。因为价格较低而受到欢迎。发展时间不长，规模尚小，但作为国王力挺的王室产业知名度还是有的。在马德里设有总部和两家分店，托莱多三家，巴塞罗那三家，格拉纳达和巴伦西亚各两家，赫雷斯两家和塞维利亚一家。另外，撒丁岛上正准备建立分店，并引入酒吧自助餐服务工人，日后自助餐也将登陆本土。 “西班牙餐饮公司”各连锁店有两句广告词画在店门口的宣传栏上—— 一句是白色的标语：“国王和平民的酒吧”。国王赚平民的钱，自然是国王和平民的酒吧了。 另一句是：“雪利，装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阳光”。 自然，这就是在斐迪南的“催化”和“加持”之下提前诞生的雪利酒了。 雪利酒就是西班牙在地理大发现时期，酒商在赫雷斯出产的西班牙葡萄酒中加入白兰地制得的。现在哥伦布第一次航海刚结束，自然雪利酒还没有诞生，但是赫雷斯独一无二风味的葡萄酒已经成熟了，只差知名度和那一点白兰地了。 于是斐迪南顺理成章地在赫雷斯开设了“赫雷斯王室葡萄酒和雪利酒庄”，在赫雷斯城和赫雷斯弗龙特拉地区各建立了一家“西班牙餐饮”分店。 雪利是英语，西班牙管它叫“赫雷斯”，即其原产地。但斐迪南已经对雪利之名有了深刻印象，现在自己是原创者，于是干脆就用了雪利来命名，统一名称。 …… 9月9日中午，格拉纳达城中的“西班牙餐饮”快餐店，从阿兰布拉宫离开的钟表匠快步走进店内，现在他很饿，而且心里发慌，正好吃顿饭压压惊。 “来一份肉菜饭，猪肉的。对了，卡博瑞勒绵羊乳奶酪来一份。”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店里没来几个人。 不过钟表匠很快发现自己的同事走了进来。“伊萨克，总算看见第二个人进来了，我以为今天就我了。” “市政官员举行欢送国王离开的仪式，大家都去看了，我刚回来……唉，你在这里吃猪肉饭啊？” “有什么不对吗？” “这里可是格拉纳达，最近我们和摩尔人的关系不太好，一些神父过来给摩尔人传教，想让他们皈依。” “我知道，有些摩尔人已经成了摩里斯科人了呢。我觉得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吧？” “随你便吧，我是觉得近段对和平教徒们还是敬而远之吧……咦，你不是一直喜欢干奶酪，说对乳奶酪不感兴趣吗？” “现在我觉得喉咙非常干，唉，不跟你说，反正整个人都不好了……来吃快餐结果扒拉了这么久……” “嘿，你不是得了那种怪病吧？我听说最近有种……” “别胡说八道，我们是国王陛下雇的工匠，我可是有操守的人。” “对了，我听说了这么一件怪事，格拉纳达城外的山里建了些帐篷，有些摩尔人傍晚的时候老往那里跑，该不会是要出什么事情吧……所以跟你说，最近不要轻易和摩尔人起冲突。” 不远处，一个刚刚走进来的小贵族打扮的人，眼光微微闪烁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来。 “我要一份腌肉肠。” …… 1493年9月10日，塞维利亚城。 安东尼奥离开他在布宜诺街上的家和杂货店，前往街角处的一个小酒馆，他和酒馆的费尔南多先生已经很熟，每当他处理完上午的事，往往会去“西班牙餐饮”在塞维利亚的酒馆喝上一杯雪利酒。 安东尼奥认为，这家酒馆应该是“西班牙餐饮”目前仅有的十三家分店里最寒碜的了，开在街角的狭长低矮的房子，朝向两个方向的墙上都开着门，酒吧间贯穿了这个酒吧。 这个晚上，夜凉如水，安东尼奥在酒馆前驻足，深吸口气，然后步入其中。 吧台后面堆放着费尔南多进货来的十几桶酒。酒吧引进了一些餐品，有西班牙洋葱、香肠、被国王陛下誉为伊比利亚半岛最棒的格拉纳达火腿。附近人家的几位仆人正在这里享用着葡萄酒和雪利酒，讨论二者的口感有什么区别。 安东尼奥知道格拉纳达的火腿是最棒的，尽管他从没在酒吧里品尝过这一美味，他每次只是喝点酒，也从来不会酩酊大醉。 他今晚不是来喝酒的，不过却觉得自己醉得有点晕。 一位一袭黑衣的女士走过，通常这个时候她是在女仆的陪伴下去做弥撒的，但今天她孤身一人，而且竟然进了酒吧。 几位贵族家的仆人有些疑惑和不解，不过并没有表达什么不满，他们并不想为了这点事儿破坏夜晚静谧的品酒氛围。 “夫人，您要的两部北欧神话史诗我整理好了，或许您会对冥王海拉的故事感兴趣……” “我知道，海拉一出生就死了，所以才能成为冥王。” …… 安东尼奥有些紧张地递过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潦草的字，“我知道并发现摩尔人上哪儿去了……” 第三十二章 情报组织与屯垦兵团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这个线人，想要成为间谍？”酒吧后的密室内，费尔南多先生默不作声，考虑了会儿，敲击着桌子：“我了解过他的资料，他以前住在马拉加，已故父母改宗了，但是本人一直坚持天主教，在光复马拉加的战役中给我们通风报信……操守和背景都可以，诚意也是有的，但是能力还要考验……先让他监视摩尔人吧，有时候‘业余间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你至于在这里也要使用这种表达方式吗……”又是一阵敲击声。 “你不也是这样。” “我只是模仿你。” 费尔南多先生不为所动：“我喜欢这种密码，顺便还让我掌握了一门外语呢……那个年轻人称你为夫人，其实他不知道我还没有得手……” 一阵猛烈的敲击声表达了对方的不满，但费尔南多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尴尬。 “Daydream，这个不怎么好听的英格兰语单词被你以如此富有诗意的方式反复表达，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 “西斯内罗斯，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有创意……”，斐迪南一个劲地敲着桌子，令被问者十分尴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国王陛下正在扮演行为艺术家。 “尼德霍格小组虽然只成立了三个月，而且总部设在撒丁岛，但是它将来要负担起整个西班牙的情报、间谍和反间谍工作……你绝对不要掉以轻心，要常去总部看一看，接下来几个月你就待在撒丁岛，反正撒丁岛上的驻军也是计划中新式军队的骨干之一。” “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密码不能泄露，一定要有保密意识，像我现在这样，而且也不能乱用，要不是确定附近就只有胡安娜一个人，我也不敢把桌子敲得这么响。” “我跟你说个秘密，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好吧，我知道这句话重复得有点多……总之就是这样，我一个人设计了一套新的语言，不，不止一套，有些语言是借鉴北欧古语，比如如尼文，反正别人也没几个懂的，说了也不知道，就比如你。还有一套语言是我完全原创的，Tengwar。放心，英国佬不会知道的，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精灵的语言。另外我还准备了简化的东方字体，以及相应的语音符号，然后与英格兰的语言互译……” “噢，我们好像跑题了，摩尔人是吧？放心，现在只是露出点苗头，我敢说，没有六年时间他们不敢叛乱的。为了助长一下他们的勇气，我们可以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比如说，你可以当众烧掉一些典籍，不过医学部分的不要毁掉，然后派些神父去激烈地宣传，要让他们觉得自己大祸临头，然后按捺不住主动闹事，这样我们就没有违反投降条约……” “喂，你在不在听啊？我敲桌子很辛苦的。没事浑身发抖干什么？你敢说你心里没有这样的想法？我敢说让你去处理摩尔人，你会干出同样的事情！尽管你可能单纯只为了劝化异教徒。不要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所以我才放手让你管这么重要的机构。你的责任重大，此前数十年甚至一百多年来两个王国所有精心招揽积聚的忠诚的间谍、杀手、情报渠道，都归于你的掌握。你们要像真正的黑龙一样，潜伏在世界之树的底部，慢慢地啃噬敌人的根基，让他们日渐枯萎。直到绝望的黄昏降临。”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正常交流了。”斐迪南甩了甩手，缓解一下疼痛。 西斯内罗斯松了口气，跟这样的国王陛下用这样的方式交流，总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话呢，还是跟陛下一起敲桌子？ “屯垦兵团的情况怎么样？” “状态很好。北部留守地区本来招募名额为1000人，但是最终实际人数为1208人。也就是说，要留下1050名士兵，103名水手和55名军官。您强调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们都对上帝宣誓了。” “军法官和军法处的工作要做好，成建制的屯垦兵团和成建制的新式军队不久就要开始组建，你和以撒管这件事，务必做到军法处建在连上。这是第一次组建，规模不大，我们还可以依赖士兵的操守。以后可就做不到了。待遇一定要保证，克扣贪污的事情坚决杜绝！” 军法处的任务不仅仅包括执行军纪军法，还包括思想方面的教育、动员和鼓励。第一批的北美屯垦兵团，人员仅1000余人，也来不及完善军法制度，很大程度依赖士兵的操守。斐迪南额外派遣去新大陆的2700名水手和士兵，一部分来自王室卫队中品德优良之人，另一部分来自当年载着胡安娜去佛兰德的舰队，9000人既然能够安安稳稳老老实实地冻饿而死，从中再十里挑一的士兵们还是信得过的。斐迪南特意优先照顾那些平时能挺得住不去妓院的单身狗或者分居狗。此外教士也来自修道院中操守品行优秀之人，多亏了伊莎贝拉大力整肃教会，西班牙天主教不像罗马教廷那样腐败。他亲自挑了个时候，对3000名去新大陆的人员做了个演讲，告诉他们，你们和哥伦布带的人不一样，你们要去的是新土地的北方，那里没有黄金，没有白银，没有宜人的气候，没有哥伦布他们见到的那么善良的土著，也没有他们所邂逅的那么温顺的姑娘。 不过这也好，至少士兵不会纪律涣散，毕竟花纹武士在那里盯着。而且基本不用担心梅毒了，你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 不过欧洲移民刚到新大陆的时候北美印第安人还是比较友善的，殖民者力量强大，深入内陆之后才爆发冲突。 “相反，那里有可怕的疾病，专门让不洁身自好的人染上。那里有凛冽的寒冬，不比苏格兰和挪威的冬天平和多少。那里有不友好的武士，不像南方岛屿的土著如此驯服。近五百年前，凶悍的维京人曾定居那里的土地，但只盘踞了三四年就仓皇撤离，与原住民的恶劣关系、由女人而起的内部斗争和突如其来的天气转变是他们失败的主要原因，我不希望你们重蹈覆辙。” “我作为阿拉贡的国王和远征的赞助人，给予了你们优厚的待遇，士兵们可以领取8000杜卡特的年金，是今天一等水兵的两倍半，军官还要更多。你们家人的生活都得到王室的保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谨遵你们的宣誓和法纪，你们的团长、11位军法官和180人的宪兵队将严格监督并以身作则。” 屯垦兵团和新式军队，是斐迪南王权和发展战略的强力支柱，纪律性、纯洁性是一定要保证的。 “我已尽量为屯垦兵团准备充足的物资，包括御寒衣物、帐篷、粮食、木材……你们将经历两三年的艰苦奋斗，如何确保自身，如何处理与原住民的关系，要依赖你们的智慧与能力。” 斐迪南把北美东海岸的开发作为美洲战略的重中之重，绝不容许有失，近几年之内，可能难以有足够数量的移民往冬季寒冷的北美跑，毕竟还是小冰期，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斐迪南决定采用军队屯垦，组建屯垦兵团。 斐迪南的屯垦兵团，和字面意义并不完全一样，其实屯垦兵团的任务不仅仅是屯垦，还有尽快开拓占领土地，现在屯垦只是维持自身补给的不得已手段。更不会让他们脱下军装变成农民。等到1499年第二批次的屯垦兵团部队大规模抵达美洲，就会立即开始占领北美东海岸的滨海陆地。等到几年过去，西班牙基本控制了海岸，屯垦兵团就会成为西进运动的急先锋，冲上前线和印第安人作战，从易洛魁人等强大部落手中夺取土地，一路向西从哈德孙河口推进到密西西比河，然后到落基山脉、俄勒冈、加利福尼亚，一直到太平洋海岸，把美利坚的土地全部掌控在手，为宅地法的顺利实施创造条件。 毕竟你不能现在就颁布宅地法，能不能实际搞到宅地其实还不是主要问题。现在连海岸线政府都没有控制呢，到时候人家蜂拥而至，把纽约詹姆斯敦波士顿全变成私人领地农庄种植园了，让你怎么搞？难不成帝国大厦、华尔街要设在别人的农场上？ 屯垦兵团在军事上也很有意义，屯垦兵团和生产建设兵团不一样，人员是轮换的，屯垦兵团里的士兵满一定年限或者立下重大功勋，就会调到本土或就近驻地的新式陆军，而陆军士兵也要定期抽调到屯垦兵团，既促进生产，又积累实战经验，培养良好的纪律和战斗精神。日后当地的定居居民和民兵也可以编入屯垦兵团定期训练。战争时期，直接成为战斗力。日后镇压伊比利亚南部的摩尔人叛乱以及对北非摩尔人作战，可以借鉴在新大陆打击印第安人的经验教训。 屯垦兵团也不是土气的部队，相反他们的骨干由高素质的士兵和先进武器组成，美洲大陆的辽阔土地，是理想而隐蔽的新武器试验场。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需要我们共同为之努力。” 第三十三章 淡水保鲜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解决了情报组织和屯垦兵团的问题，斐迪南又把注意力转到了第二次远航上。 地理大发现时期的航海条件是十分恶劣的，搁浅家常便饭，海难纯属正常，就连迪亚士，也是遭遇海难死在了卡布拉尔发现巴西后返航的路上。经度也不能测定。 以上这些斐迪南是无法改变的，当然他给自己率先用了盖伦船，至少生命安全系数提高了一点，不过他在另外两个问题上却有解决的办法——淡水保鲜和坏血病。只要柠檬就可以解决一切了，虽然朗姆酒也可以，但目前他还没有时间专门为了朗姆酒种甘蔗，而且甘蔗不适应欧洲的气候，现在产量不高。 完整的柠檬在常温下可以保存一个月左右。在淡水中滴加几滴青柠汁就可以对淡水进行有效保鲜。 但是一个月时间，刚好够从欧洲到新大陆，进一步航行时就无可奈何了。此外斐迪南也看过一些网文，似乎青柠汁并不能包治百病，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深，在温暖水域待久了，淡水还是会变质，又要靠朗姆酒来解决。 但是斐迪南不会轻易放弃，他的对策是从柠檬中直接提取天然柠檬酸。 天然柠檬酸的提取过程主要如下： 1.原料：将柠檬榨汁。 2.中和：柠檬汁加热至75摄氏度时，逐渐加入碳酸钙乳浆（最好为15%浓度），继续加热2小时，初温控制在5摄氏度左右，最后可升高到100摄氏度，至溶液呈青绿色时，即表示已完成中和反应。然后静置沉淀，此沉淀即为果酸钙（以柠檬酸钙为主）。 3.除盐：所得柠檬酸钙含有盐分，可用清水洗涤，加热至70—80摄氏度，反复多次，直至盐分除净为止，干燥备用。 4.酸解：柠檬酸钙浆液加热至60—70摄氏度，加入浓度为35%的硫酸，沸腾3小时左右，待柠檬酸钙分解完成，即静置沉淀，上层清液为暗红色柠檬酸溶液。 5.浓缩、晶析：将暗红色柠檬酸液进行浓缩，至固形物含量75%时，于结晶缸内静置结晶。4—5天可完成晶析。 此时斐迪南之前做的那些科研工作就体现出价值来了，比如说他现在可以测定摄氏度温度。至于硫酸的浓度？浓硫酸或者纯硫酸稀释到2/5就搞定了。 说到硫酸的制取，又得费一番功夫了，暂时斐迪南没有管硫酸的大规模工业化生产问题，而是采用17世纪发现的早期量产方法——将硫与硝酸钾混合蒸汽加热制出硫酸，在这过程中，硝酸钾分解并氧化硫令其成为能与水混合并变为硫酸的三氧化硫。 看来科技真的是一环套一环，科技树不是你想点哪里点哪里的。 这个时代的条件，斐迪南并没有应用活性炭搞什么脱色处理，暗红色的结晶水合物看上去一样很有美感。 柠檬酸是一种食品防腐剂，并且是化妆品，药品和饮料等产品的成分。从生产之日算起，柠檬酸的保质期是三年。在原始密封容器内保存，这种酸的化学构成和效力能保持稳定至少5年时间。用于航海完全够了。 不过，并不是说柠檬就不要了，柠檬富含维生素C是对抗坏血病、中暑烦渴、支气管炎等疾病和症状的利器。 柠檬在欧洲从15世纪中期的意大利城市热那亚开始得到种植，维拉法兰卡柠檬产于意大利西西里岛，果实椭圆形，单果重140g左右，少核，果顶部乳突明显，果皮浅黄色，较光滑，果肉柔软多汁，味酸，香气浓，品质佳。 斐迪南因此从西西里调拨订购了几百棵柠檬树，用于制取柠檬酸，还有一些移种撒丁岛。这时西班牙本土也开始产柠檬了，不劳他费心。 这个时代的船队大规模远航，因为淡水变质生病还有得坏血病的死者不计其数，用酒类作为替代品的成本也非常高。现在有了柠檬酸的生产工艺，斐迪南的船队就可以节约大量的成本并且减少人员损失。 自然，这一技术需要严格保密，只在撒丁岛进行柠檬酸的提取，尼德霍格小组的总部既然设在撒丁岛，他们的首要任务自然就是技术保密。自家的技术都保不住，那么谈什么刺探对手？对于保密，斐迪南是很有信心的。当年英国仅凭立法禁止纺织工人出境，就把水力纺纱机保存了十年，而且还是在众人皆知，各国求“贤”若渴的情况之下，没理由他搞不定。 那么，柠檬酸的应用也要受到限制，比如说，这一次斐迪南只给自己增加的34艘船存储了柠檬酸和一些柠檬，甚至哥伦布都不知道这种事情。原本的历史上17艘船载满了达官贵人和贵族水手，没有一点团结性和可靠性可言。斐迪南根本信不过他们。比如说，这一次的远航有少量阿拉贡人，但是斐迪南几乎是羞于与他们见面，后来统统感染了梅毒不说，还私自夺船跑回阿拉贡向斐迪南告状，偏偏原主还饶有兴致地要为他们“主持公道”，照斐迪南的意见，哥伦布是有问题，但是在此之前，先把这帮家伙绞死了再说。 所以斐迪南只会在自己直接控制的探险队和王室船队上储备柠檬和柠檬酸，然后再满满扩大，至于别的国家，先让他们多喝喝酒再说，不然以后他的朗姆和雪利，打不开销路啊。 其实斐迪南除了人为的保密措施，还有天然的防护网，就是技术鸿沟。 首先温度计要知道怎么做，当然这不是太难的事情，但是工人和工匠并不会被告知，所以还需费一番功夫，还有就是柠檬树，不是哪个国家都有充足的资源。支撑整个国家的航海事业，只靠买显然是不行的。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硫酸的大规模生产！这个和柠檬酸的制作是分离进行的，这个时代的欧洲，两百多年之内，都不知道如何进行硫酸的哪怕最低级的大规模生产，所以即便欧洲其他国家知道了秘密，也无能为力，只能采用柠檬汁，那样还是要花费很多酒，成本依旧降不下来。 另外，如果欧洲国家，尤其是葡萄牙和英格兰，假如真的盗取成功，并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因为斐迪南巴不得它们主动搞事，给自己发动战争的理由呢。法兰西也得悠着点，要是做了什么伤感情的行为，西班牙志愿军出现在神罗皇帝的军营里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第三十四章 海岛晒盐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嗯，柠檬汁真好喝。”胡安娜尝试了这一饮品之后表示赞赏。 “想喝就喝吧，这里有的是。” …… 嗯？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漏掉了？ 记得巴塞罗那岸边的晒盐池吗？当时为了保密，晒过一次盐之后斐迪南就收手了。不过斐迪南一早就选中了合适的地方——加那利群岛的特内里费岛。 加那利群岛除帕尔玛岛之外，其余的岛屿气候较干燥，虽然会有大西洋暖湿气流带来的降水，但大部分时间阳光明媚、炎热干燥，是晒盐的理想场所。 特内里费岛是加那利群岛最大的岛屿，面积2034平方千米，岛上的特伊德火山是后来西班牙的最高点，但现在还并没有被西班牙统治。1494年西班牙舰队发现该岛而后派兵进攻，灭亡了当地关伽族人建立的关伽王国，于1495年12月25日迫使其投降（投降日期可能为特意安排）。 斐迪南于1492年9月，也就是哥伦布刚刚离开加那利群岛不久，下令加那利群岛行政官立即派舰队在群岛附近海域搜索一个面积大且有高大山峰的岛屿。行政官不敢怠慢，搜罗群岛的舰队很快发现了特内里费岛，于9月18日夜发起了进攻。 由于国王陛下的严令，卡斯蒂利亚人没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没有故意挑选什么意义重大的受降日期，而是全力发动进攻，土著人也是倒霉，武器落后，同时岛上这时候又爆发了瘟疫，根本无力抵抗，节节败退。但战斗还是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的胜利日期倒也颇有意思——1493年4月1日。 占领了特内里费岛之后，负责晒盐工作的部分工人及其家属还有军队士兵，相继进驻特内里费岛。该岛人口稠密，岛民众多，而且有一定文化素质水平，否则也不能跟卡斯蒂利亚打一场哪怕是小规模的一年多的正规战争。当然，现在是只有6个半月了。因此，并不用派遣太多的晒盐劳动力，驱使被征服的土著成本也很低廉。很快晒盐就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由于大量使用土著俘虏作为劳动力，特内里费岛并不用补给太多淡水，自给基本可以保证。由于保密考虑，特内里费岛的海盐暂时由两种渠道处置，一种是由撒丁岛的运盐船从撒丁卡利亚里和博萨港起航，在新建的特内里费岛码头把盐运到撒丁岛供应撒丁农、兵、工人员消耗，剩余的只由特内里费岛自己使用，剩下的大量海盐暂时囤积，等到斐迪南从美洲回来，再进行大规模的贩卖。特内里费岛面积最大，海盐囤积于仓库以及特伊德火山山脚、山洞之中，岛屿暂时实行军事化管理，外国船只不得停泊，人员未经许可不得登陆，外人难以察觉秘密。 加那利群岛有大量火山，火山灰及火山灰土地丰富，斐迪南在特内里费岛驻扎了1000名士兵，将他们编入屯垦兵团的一部分，在岛上组织土著屯垦土地，同时在岛上建立了军事要塞和粮仓，他也在陆续向加那利各岛增派部队，组织屯垦，把加那利群岛建设成通向中南美洲的有力后勤补给基地。当然，兰萨罗特岛的火山地带除外，1730年有100多个火山口小规模但不间断的喷发6年，形成美丽的火山景观，斐迪南不想破坏了旅游资源——就是旅游资源，反正还有两百多年，也不怕岛民出什么事情。 虽然价格革命没有开始，但是欧洲本身还在用煮盐的方法获取食盐，产量少成本高，所以盐价一直比较高，尤其在东欧和北欧地区，贫民吃饭常常只有几粒盐或者干脆没有盐，盐价之高可想而知，而且这一情况还会持续百余年，虽然西班牙在美洲获取了天然盐矿，比如尤卡坦半岛的盐湖可以直接刮盐，但是同时金银流入造成价格革命，盐价还是高涨，直到东方晒盐法引入。所以斐迪南从加那利群岛引入海盐高价出售，利润率可达200%以上。价格革命后盐价大涨，英国盐价从4先令每夸特涨至12先令每夸特，别的国家甚至更高，此时价格革命没有开始，所以利润和其他海上贸易没有太大优势，但是海盐产量大需求大，利润率低还可以避免过度冲击市场，只要保密得当，日后价格革命开始，利润率还可以保持不变甚至有所回升。现在欧洲并没有哪个国家和西班牙在海上贸易激烈竞争，西班牙可以把盐贩运到北欧和东欧，获取高额利润。 不过在加那利群岛晒盐，人来人往，终究不保密，在美洲晒盐成本就太高了，即使供应移民，当地也有天然盐矿，不值得。斐迪南已经选定了一个地方，西撒哈拉最南端的达赫拉半岛，有水源，而且够隐蔽，无人统治。 但是西班牙已经在《阿尔卡索瓦斯条约》中把非洲利益都让给了葡萄牙，现在新大陆刚刚发现，和葡萄牙的归属权谈判正到关键时刻，斐迪南必须表现出自己大义凛然庄严守信的模样，不想坏了信用，因为他准备倚教皇之助，持强硬立场按照佛得角以西100里格的最初版本教皇子午线划分，而不是按照佛得角以西370里格，把巴西让出去。这个时候可不能被人揪住把柄。至于以后，吞了葡萄牙，那么地球上就没有哪里去不得了。 都不用等到吞并葡萄牙，等到若昂二世一死——也不用等，自己还没从新大陆回来他老人家就死了，他的弟弟、软弱平庸的曼努埃尔一世上台，自己就可以秘密开始了，就算被发现，葡萄牙还能和自己开战不成？开了也不怕，现在不是攻打葡萄牙的良机，不过真的打起来，祭出西班牙方阵、三段射击、盖伦船、飞剪船乃至排队枪毙，绝对把葡萄牙一口气吞掉。 第三十五章 撒丁之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3年初的时候，斐迪南和路易斯·德·桑堂赫尔商量过这么一件事，从北非获取一种矿石。 “陛下，这恐怕不妥，和异教徒做生意……教皇冕下会不高兴的。如果您一定要得到，可以从加那利群岛到大西洋海岸，绕到摩洛哥南边的地方，反正您说那里也有这种矿石。” “唉，要是平时自然没问题，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若昂二世那个家伙，一直想把那条子午线向西移上那么几百里格，”斐迪南摆手，“他还真敢想，几百里格啊！” “陛下，”桑堂赫尔斟酌这说，“如果您说的矿石，还有明帝国的那些农业技术，真的能把小麦产量提高那么多，把分界线向西移也是值得的，反正只是让出了一些海洋和航路，那里也没有陆地，我们不需要和占优势的葡萄牙人争夺非洲海岸。” “路易斯，你还是这么目光短浅，”斐迪南有些焦虑，“分界线向西移出数百里格，可能会切过哥伦布发现的新领地的南部。” “农业技术别的国家终究会从明帝国那里学到，领土却是永久的，我还不至于为了小麦放弃三百万平方英里的土地。” 斐迪南也很绝望啊，本来按照某小说里的说法，他都准备让桑堂赫尔去摩洛哥南部或者西撒哈拉找个傻不拉几的的酋长做交易呢，临了才想起，现在葡萄牙还是对头呢，虽然不至于为了石头动手，但《托尔德西利亚斯条约》正在谈判，要是和异教徒交易的事情曝光了，教皇也难以罩着自己，失去巴西还是轻的，要是失去更多土地，甚至最坏的情况——英法借此理由不承认条约的效力，那超级大国之梦就要和他说再见了。 “三百万平方英里？有那么大？”桑堂赫尔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只能回答：“好吧，我秘密安排人过去，尽量不让葡萄牙人发现，但是您要有暴露的心理准备，或者您可以放弃……” “不了，”斐迪南突然说，桑堂赫尔以为他回心转意，正高兴呢，斐迪南下一句话让他差点栽倒在地，“我们光明正大地去！让欧洲国家都知道！” …… 突尼斯城中，哈夫斯王朝第二十三任国王阿布-叶海亚-扎卡里亚躺在床上，精神恍惚，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眼看活不了几个小时了。 整个1493年，阿布-叶海亚-扎卡里亚一直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1493年4月1日，地中海强国阿拉贡的舰队运载着陆军士兵突然开抵突尼斯城附近，威胁登陆。这可把阿布-叶海亚-扎卡里亚吓坏了。当时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军队收复格拉纳达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渡海占领了梅利利亚城，继葡萄牙之后再次让北非柏柏尔各王朝感到威胁。 1270年哈夫斯王朝击败了法王路易九世的十字军侵略，但那次即为险胜。尽管此后1390年的法王查理六世入侵也被艾哈迈德二世击败，但那时哈夫斯王朝已深陷马格里布三国间的纠纷争战，国势日衰。此前阿拉贡的海军就不断骚扰劫掠突尼斯海岸，北非海盗和奥斯曼帝国也不给同教国家好脸色看。 阿布·叶海亚·扎卡里亚连忙派人去询问，得知阿拉贡人要求派人寻找一种在火上烤时火焰呈现青绿色的矿石，并要求突尼斯连年进贡。 没错，就是进贡，一点也不奇怪。格拉纳达王国国力弱小时，也不得不向卡斯蒂利亚呈交贡金，后来伊莎贝拉争夺王位爆发内战，战后的卡斯蒂利亚国力似乎下降，格拉纳达就停止进贡主动出击，结果下场已经很清楚了。 历史上突尼斯乃至马格里布三国在格拉纳达光复之后，就不断受到西班牙的威胁与打击。1535年成为西班牙的藩属国，西班牙任意侵占突尼斯土地，垄断当地商业，强制信仰基督教。现在只是提前罢了。 阿拉贡不要哈夫斯王朝当藩属国，只要求进贡些石头，阿布·叶海亚·扎卡里亚哪敢不答应。对方可是威胁了，他们已经跟西边的扎亚尼德王朝商量好了，不同意就支持扎亚尼德王朝夺取安纳巴。奥斯曼帝国对阿拉贡的行为坐视不理，他们还盼望双方打起来，好夺取的黎波里塔尼亚呢。 阿布·叶海亚·扎卡里亚立即接受了阿拉贡人的条件，允许对方派人寻找那种矿石，然后自己会组织人手帮助运送。阿拉贡的探矿队很快抵达斯达克斯、安纳巴、德介尔达、萨拉科坦尼等地，运回了大量矿石。 尽管阿拉贡只是要求哈夫斯王朝进贡一种不知名的矿石，但看着基督徒人马和舰队人来人往，阿布·叶海亚·扎卡里亚还是非常害怕和担忧，生怕阿拉贡人哪一天翻脸开战，因此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原本就应该在1494年倒下，现在提前了，1493年12月24日，阿布·叶海亚·扎卡里亚在病床上断了气。 临死前，阿布·叶海亚·扎卡里亚唤来儿子穆罕默德四世，以及诸位大臣：“我死之后，你一定不要忘了阿拉贡人，你一定要……” 穆罕默德四世脸上表现得大义凛然、坚毅刚强、誓报父仇，但心里早成了苦瓜，父亲，你不要当这么多人的面下这种遗嘱啊，您都不敢，我哪里敢啊，以后您叫我怎么下得了台？噢，阿拉贡人打过来，我就真的下台了。 “你一定要……好好巴结他们，不要让他们对我国开战……” 说完阿布·叶海亚·扎卡里亚就咽了气，穆罕默德四世松了口气，果然，我就知道老爸是贱……不过我喜欢！ ————分割线———— “你看，我这么勇敢强大的国王和虔诚的天主教信徒，怎么会和异教徒做生意呢！”对于自己的行为产生的第二个蝴蝶效应（第一个是胡安娜的婚姻），斐迪南丝毫不以为意，谁关心一个北非小国的蝴蝶效应，再说了老子死了儿子上，也没啥大变化。 斐迪南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没打算和摩尔人做生意，虽然农业技术的革新，加上磷肥锦上添花，而摩洛哥和西撒哈拉是世界最大的磷灰石矿产地，但西撒哈拉地处西北非大西洋海岸，属葡萄牙的势力范围，斐迪南不想破坏条约。而如果直接跟瓦塔斯王朝做生意，显然有损名声，不利于和葡萄牙争夺新大陆以及与法兰西在意大利的博弈，还会丧失教皇的支持。至于抢摩洛哥人，他自信能赢，不会像倒霉的葡萄牙人被打得亡主亡国，但新大陆开发在即，法兰西对意大利虎视眈眈，他没那个兵力，而且长期坚守就为了磷矿石，得不偿失。 那么就去抢别人！斐迪南的方式相当简单粗暴，我买异教徒的东西是有损天主教的名声，我能抢异教徒的东西是大涨天主教的威风！我要是逼得他们进贡，我还是天主教的英雄呢…… 于是突尼斯人就悲剧了，但斐迪南并不愧疚，反正他们也没损失什么，有磷矿他们也不会用，至于吓死了老国王，吓倒了新国王。亚历山大六世教皇对此表示十分赞赏，和葡萄牙的谈判桌上，卡斯蒂利亚外交官也是扬眉吐气。 葡萄牙人酸溜溜地讽刺斐迪南为了宝石大动干戈，却不知道获取商业利益，奥斯曼帝国表面谴责，心里却叹息阿拉贡的胃口太小，让他们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只有斐迪南清楚，得到了突尼斯的磷灰石，农业技术革新就补上了最后一环。 斐迪南拿出纸笔，开始默写文言文，然后自己翻译，再变成西班牙语（卡斯蒂利亚语），同时加上一些注解，比如说“何妨再粪”，如果翻译的话应该是施肥，但是欧洲人并不知道真的要用粪施肥…… 地中海地区，冬季温和多雨，夏季炎热干燥，小麦一年两……咳咳，一熟。 “……麦田应当预先施足基肥（可用粪便），在播种后就不要施肥了。明帝国的陕西和河南洛水流域，怕害虫蛀蚀麦种，有用砒霜拌种的，明帝国南方则只用草木灰（俗称地灰）拌种。明帝国南方稻田有种麦子来肥田的，并不要求收获麦粒，当春小麦或大麦还在青绿的苗期时，就把它们耕翻压死在田里，作绿肥来改良土壤，秋收时稻谷的产量必定能倍增。 麦收后的空隙，可以再种其他作物。从夏初到秋末，有近半年时间，完全可以因地制宜地来选种其他一些作物。明帝国南方就有在大麦收割后再种植晚熟粳稻的。农民的辛勤劳动，总会得到酬报。荞麦是在收割豆或谷子后才种的。荞麦的特性是吸收肥料较多，会使土壤变瘦。但算来它的产量抵得上原先谷物的一半还多，因此，勤劳的农家又何妨再施些肥料呢……” 对于斐迪南在明朝农业书籍基础上稍加注解后据为己有的“农业指导”，以撒·阿布拉瓦内尔将信将疑，用粪便施肥？草木灰？撒拉逊人的粮食（当然，荞麦确实主要适宜在山区种植，不过撒丁岛也有山区，锦上添花就是了）？明帝国的方法如此奇特，可行吗？还有不知道从哪里运来的盐被交给他来选种，用盐水选种子，代价实在有些高。这时以撒还不知道加那利群岛晒盐的事情。 很快他又接到消息，国王从哈夫斯王朝那里勒索来的一种矿石已经到了，他原本以为国王想用这种矿石制出什么宝石来，没想到国王让自己直接把石头磨成粉然后撒到田地里。 当然，直接机械磨粉当然是最原始的方法，但现在也强求不得了。 不管怎么样，以撒·阿布拉瓦内尔还是遵照国王的命令，带领官员和农奴，按照国王指导的内容开始精耕细作，进行1493年9至10月的播种工作。 向某小说致敬，斐迪南了解到小麦的利润颇丰，还可按1比7的比例兑换黑麦，此时撒丁岛上所有的土地都掌握在王室手中了。卡皮塔诺平原上有3000平方公里可耕地，原本就是重要农业区，在此前近两年（斐迪南1492年初就已经命令撒丁拓荒，以撒则是1493年初赴任的）的全力开发下，开垦率40%，小麦种植面积就占百分之九十，如果按照亩产600斤计算，扣除杂质、水分之类的，产量约可达8.748亿公斤，售价3444万杜卡特！这还是因为价格革命没有开始，导致15世纪末西班牙物价只有一百年后的四分之一，所以利润较低。 但是斐迪南手中的土地和总产量，比某小说的主角多多了，所以此次利润多了好几倍，还没有人跟他抢。以后还能扩大到伊比利亚半岛甚至美洲部分地区，当然，美洲不能搞小农经济，要搞大农场。 不过等小麦收获，已经是1494年夏天的事情了，斐迪南是看不见了，只能让以撒、桑堂赫尔、伊莎贝拉他们惊掉下巴了。 第三十六章 教皇送出新大陆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自从哥伦布归来后，西班牙、葡萄牙对新发现土地的争夺就开始了。 若昂二世认为葡萄牙从前多次获得教皇的背书，早已占得先手。但伊莎贝拉女王速度更快，她从一开始就意识到，想要保证西班牙对新大陆（斐迪南已经跟她说过那是新大陆）的所有权，需要请得教皇的最高裁决。在哥伦布还没有回到巴塞罗那宫廷时，她的使者就出发了。斐迪南趁此机会把1493年答应送给教皇的一万杜卡特翻了两番让使者一起带去。 对于亚历山大六世的富足，这点小钱实在是薄礼了，但是斐迪南让使者以伊莎贝拉的名义送去，这样就“礼轻情意重”了，因为卡斯蒂利亚的国库那是空虚得很，女王没钱，全欧洲都知道…… 教皇作为西班牙人，自然是力挺祖国的。尽管伊莎贝拉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好，但她请求的教皇都给了。而且斐迪南改变了历史上的做法，一再对教皇示好。 看到女王送来四万杜卡特金币，亚历山大六世感动得一塌糊涂，哥伦布远航女王绞尽脑汁才凑了五千多啊！于是教皇迅速采取行动，连续发布四道诏书。 首先，教皇还是要矜持一下的，他在诏书中强调，传播宗教福音是授予卡斯蒂利亚领土的主要理由：“这一项（传福音）无疑是最为重要的……由于天主的怜悯与恩宠，我被传唤到圣彼得的圣座上，尽管我没有圣彼得的品质（很有自知之明）……你们为天主的圣名增添了荣耀……” 然后就是上干货了。 其中1493年5月4日的诏书确定： “在北极与南极之间画一条线，该线距离一般所称的亚速群岛与佛得角应有100里格（通常1里格视为5.92公里）。在该子午线以西和以南的已发现和即将发现的所有岛屿与大陆，无论是印度还是其他地区，均属于卡斯蒂利亚与莱昂的统治者。” 值得一提的是，这份诏书和历史上一模一样，把子午线以西的地区完全划给了“卡斯蒂利亚与莱昂的统治者”，也就是伊莎贝拉女王，和斐迪南是没有关系的。 当然斐迪南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和老婆抢东西，他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是，教皇在这份诏书里，显然是故意只提及了子午线以西的归属，子午线以东却语焉不详。这是教皇帮卡斯蒂利亚争取权益的一种战术，葡萄牙如果想获得线以东土地的归属权，先得承认线以西地区属于卡斯蒂利亚。 亚历山大六世没有想到，自己故意不写线以东地区的安排，反而让这份诏书更加名垂青史。 尽管亚历山大六世的个人名声不好，但他之后的教皇，都高度评价这份诏书，将它称呼为《子午线诏书》，因为这一份诏书是“历代教皇规模最大的、影响最深远的、而且是最后一份得到完全贯彻执行的处置世俗权力的诏书”，它被视为中世纪末期教皇强大权力的最后象征，凭借它，西班牙真正地占有了诏书所给予的半个地球，甚至比诏书规定的还要更多。 “这份诏书使得地球上百分之六十的人口，最终都信仰天主教，而基督教国家中，保持东正教信仰的仅有俄罗斯，至于俄罗斯，到1992年，它有四分之一的基督徒已经改宗天主教。”——《全球通史》 而日后强大的西班牙大帝国，也如历史一样，始终支持罗马教廷，成为实力日衰的教皇的坚强后盾。凭借超级大国的庇护，教皇在此后五百二十多年里始终还保持着四万多平方千米的教皇国。 2015年，在历代教皇的努力下，托斯卡纳最终通过全民公投加入教皇国治下，当时的采访中，有个俄罗斯记者（俄罗斯是东正教）充满火药味地问教皇说：“我国的弗拉基米尔首相曾经询问，教皇有几个师？” 方济各：“只有两个，而且其中一个在斯摩棱斯克。” 当时俄罗斯已经遭受欧洲联盟孤立压迫长达三百六十七年（1648～2015），事实上之所以没有变成天主教国家，完全是西班牙帝国在欧洲东侧故意“制造”出来一个威胁以团结欧盟七国，欧洲诸国不断向波俄、瑞俄边境增派兵力，斯摩棱斯克数百年来一直被波兰立陶宛联邦占领，到2015年时，欧盟七国和教皇国仅在斯摩棱斯克周边就集结了8个师25万军队，直接威胁莫斯科。 记者被教皇的这种暗讽气得不轻，但仍装作咄咄逼人的样子继续诘问。 “今天甚至是有史以来教皇国面积最大的一天了，我却看不出，教皇在这弹丸之地以外还能处置什么别的东西而能令别人不敢质疑的。” 方济各一世想了想，拿着一张地图说：“至少还有半个地球。” …… “啪！”若昂二世不知道是第几次摔杯子了，他刚刚向卡斯蒂利亚提出抗议，扬言要到罗马找教皇告状，结果教皇就来了这么一出，实在是非常打脸啊。 但是若昂二世也没有办法，他为人坚强冷酷，但是说到开战？他可不敢说能赢，葡萄牙是海上强国不假，但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尤其后者，也是传统海上强国，总体国力是超过自己的，要是陆战就更虚了，看地图也知道不行啊。而且两国要是打起来，以后就彻底撕破脸了，若昂二世有个不敢说的秘密，虽然他不喜欢弟弟，但内心深处渴望弟弟娶了那个寡妇伊莎贝拉公主，替他完成统一伊比利亚半岛的夙愿——这才是若昂二世最大的心愿，甚至印度也可以放下。况且若昂二世早就笃定了印度就在东方，所以即使按教皇子午线分，葡萄牙还是稳赚的。 但是，就算如此，葡萄牙也不能被打脸之后就这样服软，那样实在太怂了，若昂二世继续抗议，要求和卡斯蒂利亚进行谈判。 第三十七章 待我归来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关于新大陆归属的谈判一直在拉拉扯扯断断续续，但是斐迪南一直没有怎么上心，他更关注的是怎么点科技树以及远航新大陆的问题，而现在他终于要走了。 “若昂二世，不陪你玩了，我要用实际行动来宣示主权。” 去往新大陆的这一次共有51艘船，4500人，仍然以哥伦布为总指挥，但他的权力遭到了削弱。首先就是斐迪南划设的“第二分队”，剥夺了哥伦布对其中三分之二船队的指挥权。 当然这是国王亲自出钱的，哥伦布也说不了什么。 斐迪南的“偏心”还不只这方面，前已提过，远征队的粮食储备是历史同期的五倍，但是其中哥伦布直属的17艘船只分到五分之一，剩下的都给了“第二分队”，也就是说哥伦布的船队粮食其实并没有增加，而斐迪南的人均粮食储备却翻了一番。 因为历史上这帮达官贵人闹哄哄地去新大陆，到了那儿搞得一团乌烟瘴气，各种奇葩现象，几乎无所建树，给他们粮食也是浪费，反正得了梅毒都得死。 其次整个船队都是出身高贵，连水手都不怎么理哥伦布。 再有就是哥伦布讨厌的丰塞卡，他不是航海家，但他是一位行政管理大师级的人物，相当于西班牙的殖民大臣。尽管哥伦布看不惯他，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丰塞卡，此次航行的人员、物资、粮食的安排与准备将会一塌糊涂。丰塞卡像一个优秀的建筑师，构筑起了整个远征队的架构。 临走之前，斐迪南找来了贡萨洛。 “留下一部分部队控制巴塞罗那和巴伦西亚，然后把主要兵力集中在与葡萄牙的边境中段，一旦战争爆发，立即突击里斯本。注意步兵和火器的使用，战壕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我不能回来，确保阿拉贡全境忠于伊莎贝拉，警惕加泰罗尼亚爆发叛乱。” “您为什么如此担忧回不来？” “葡萄牙的海军，目前来看，还是占据优势的。” 贡萨洛想了一想，的确葡萄牙在这方面还是有优势的，尤其是葡萄牙面对大西洋，又有亚速尔、马德拉等据点，可以在直布罗陀海峡以西待机作战。 “如果您暂时不能回来，”贡萨洛自动忽略了“永远”这个可能，“您有何打算？” “待在新领土上，等到战争胜利的那一天！” …… “长期战争爆发，西班牙最后会赢的。至于法国，大不了我们直接支持查理八世吞并那不勒斯甚至米兰和纳瓦拉，以查理八世的愚蠢冒进，足够满足他的胃口并使他陷入泥潭。”斐迪南跟伊莎贝拉表明了坚持长期战争的决心。葡萄牙和西班牙的面积是五比一，人口差距也大，非洲海岸的那些小块殖民地，还不能发挥决定性的作用。撒丁岛已经开始建立了水泥防护体系，假如战争爆发，葡萄牙不可能在消灭（如果葡萄牙真的赢到那种程度）西班牙海军的基础上染指该岛。 “其实葡萄牙海军并没有强大到我刚才说的那种程度，顶多就是可能切断我们与西印度群岛的交通罢了。”斐迪南说得如此轻松，好像他并不是明天就要去西印度群岛。 历史上教皇如此鼎力支持，为何伊莎贝拉还是让步了呢。有三个原因，第一个是伊莎贝拉不想和葡萄牙撕破脸，第二个是斐迪南不关心新大陆。 但是第三个原因是最主要的——葡萄牙以战争威胁，然后西班牙服软了。 很不可思议？灭掉了格拉纳达的西班牙，竟然惧怕葡萄牙的战争威胁？难道西班牙不会反威胁？ 原因就是之前说的，西班牙双王知道葡萄牙的海军比西班牙强，与西印度群岛的交通可能受威胁…… 好吧，战略格局还是受到限制啊，西班牙双王可能是想，本土战争灭不了葡萄牙的情况下，对方也不会服软的，还是让步为好。 斐迪南就不信了，如果西班牙占领了葡萄牙一半国土，葡萄牙会为了那个殖民权顽抗。 “最极端的情况，我们占了葡萄牙一半国土，让海军和葡萄牙两败俱伤，然后联络摩尔人，对！宁愿联络摩尔人，让他们伺机进攻阿加迪尔、丹吉尔和休达。摩尔人会成功的！”斐迪南狠狠地说道，“但是我相信，我的陆军可以灭掉葡萄牙。不要担心财政问题，告诉你，撒丁岛的纺织品多得堆不下，钢铁产量超过此前全国三年的积累。明年夏初收获的时候，小麦产量预计超过6000万夸特！可以养活全伊比利亚的人口。如果谈判破裂，开战时间也肯定会拖到初秋，我们有时间准备。大不了我们谈判桌上暂时服软，然后主动开战！” “总之，绝对不让分界线向西移动一英寸。” 斐迪南把五个信封拿出来，作为自己在谈判中的态度，准备展示给葡萄牙人。 …… “西斯内罗斯，排队枪毙的训练状况还可以吧，”斐迪南现在又在敲桌子了，“全部拉上，秘密集结到边境中段，万不得已的时候，把排队枪毙，还有西班牙方阵的事情告诉贡萨洛，全力向里斯本方向前进。如果不能速胜，宁愿在葡萄牙首都和他们打消耗战，把那里变成人间的地狱。”听着有节奏的敲击声中蕴含的意思，西斯内罗斯不由得浑身冷汗。 “尼德霍格小组在里斯本要盯紧了，如果确定战争即将爆发，立刻报告国内。” “你回撒丁岛的时候，把信件交给以撒，夏初小麦一成熟，立刻组织抢收，如果6月份条约未能达成，所有小麦抢运回巴塞罗那和巴伦西亚，王室所有的帆船为他服务。撒丁防御工事全面加固，保护工厂和工人，不让葡萄牙人有登陆之机，尽管我相信他们根本没能力甚至不会想到打撒丁岛的主意。” 其实在斐迪南看来，葡萄牙根本不会真的为了270里格的西移跟西班牙开战，就算真的想，也肯定只是想打一场海上为主陆上小摩擦的单方面优势战争。如果西班牙进行反威胁，打碎葡萄牙的幻想，告诉他们一旦开战就是不死不休的战争，不会有什么默契也不会有什么妥协，那么即便若昂二世也会脊背发凉的，现在的欧洲，除了断断续续的英法百年战争，还没有习惯真正的全面战争呢。不过他得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不然手下人要是提不起重视，如果战争真的爆发，可是要吃大亏的。 “胡安娜，你要不要走，跟你说，我之前也没想到，这一次会有生命危险。” “您敢去，我也敢。” 启程的时候终于来了。 1493年9月25日，声势浩大的船队集结在西班牙西南部加的斯港。 贵族们没有想得那么深远，一如历史上一样，充满了欢声笑语。 斐迪南的船队这边，了解情况的都有些压抑。 今天的欢送场面其实并不大，但是来了很多重要人物，伊莎贝拉女王，胡安王子，伊莎贝拉公主内廷财务总管，撒丁傀儡王国的首席宰相，女王忏悔神父兼秘密的排队枪毙训练人和尼德霍格组长西斯内罗斯，还有贡萨洛，他是和哥哥道别的。 删减版交响乐队现在已经不那么删减版了，他们再一次演奏了《征服天堂》。 和国王同行的宗教裁判长，也是斐迪南的忏悔神父托尔克马达先生，对这首歌十分满意，心潮澎湃，询问歌名。 “保密。”斐迪南干脆地说。 “如果我们都能再活二十五年，你会知道的。” 为了这句话，托尔克马达战胜了历史，活到了1518年。 “陛下，您这是亵渎上帝的行为。”这是神父临终的遗言。 斐迪南和伊莎贝拉、胡安、伊莎贝拉公主握了握手，也没有浪漫的吻别什么的。倒是玛丽亚嚷嚷着今年圣诞节要和胡安娜再比一次纺织，她还以为航行只要三个月呢。 搞了半天，临走之前，没有什么温馨告别，没有什么烛光晚餐，没有大臣们祝您一路顺风，反而是紧张的谈判准备和战争准备。斐迪南有些自嘲，自己一开始确实没有想过，这么一走，还真是有生离死别的危险呢！来一杯葡萄酒吧，醉卧美洲君莫笑，近代航海几人回…… 斐迪南和胡安娜登上座舰“鹈鹕”号，对于自身身份而言小得有些眨眼的座舰灵巧地跑到队伍前端去了。 圣十字旗挂了起来，舰队再次出发。这一次将真正开始征服“天堂”。 “待我归来。” 第三十八章 强硬谈判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正当葡萄牙要求谈判之际，教皇发布了新的诏令《划界之后》，给了葡萄牙沉重一击——收回历代教皇的授权并废除《阿尔卡索瓦斯条约》的合法性，这无疑给了葡萄牙重重一击。 和卡斯蒂利亚的谈判僵持不下，而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人似乎都不怎么在意，9月25日，斐迪南随同哥伦布第二批船队前往新发现的领地。这简直是把葡萄牙的脸打成了西红柿啊。 谈判桌上，卡斯蒂利亚外交官寸步不让，坚持按照教皇规定的子午线划分，对于葡萄牙提出的要求一概不予理睬。 “我们只以教皇冕下的诏令为准则。” 斐迪南根本没打算做任何让步。事实上教皇的100里格子午线已经北起格陵兰东侧，向南方险险地从巴西最东端的东面一点点处擦过，他不会让葡萄牙有半点染指新大陆的机会。 若昂二世不想再僵持下去了。10月，他像历史上一样发出了战争威胁，这一次他更有把握，斐迪南不在，伊莎贝拉尽管已经是阿拉贡共治女王，也未必能完全掌控阿拉贡。葡萄牙的海军占据优势，他相信伊莎贝拉不会在丈夫不在的情况下选择战争。 1493年11月11日，阿拉贡驻葡萄牙大使请求觐见若昂二世，宣称传达斐迪南留下的意见。 大使拿出五封信，对若昂二世道：“陛下还想与您保持友谊，因此让我依次读这几封信。” 若昂二世冷哼一声：“念吧。听听那个家伙怎么说的。” 大使也不恼，拿出第一封信。 “尊敬的葡萄牙国王陛下，我知道您的国家与我妻子的国家在新领土的划分上存在分歧，您的理由，一直是要求保证整个阿非利加的海岸属于葡萄牙，担忧教皇冕下划分的子午线会划过非洲大陆，我窃以为，阿非利加的海岸全在佛得角以东。” “他从来没去过非洲，怎么知道非洲的海岸怎么划分？”若昂二世说出了这种明显强词夺理的话。不过也对，葡萄牙一直严格保密航海发现，尤其是对卡斯蒂利亚。” 大使不为所动：“陛下，请允许我念完这封信。” “念吧。”若昂二世满不在乎地道。 “我可以保证，卡斯蒂利亚对非洲海岸的一切权利均会放弃，可以加上这样的补充条款，即使非洲大陆的某一部分位于子午线以西，那里的利益也完全归于葡萄牙。” “完了？”若昂二世问道。 “是的，陛下。如果您认同这封信的内容，我就不必读第二封了。” 若昂二世沉默了一会儿。事情发展有些出乎预料，阿拉贡国王并不是不经考虑离开的，显然他充分理解并支持妻子的权利主张，并且做好了一些应对措施。 “继续念吧。”若昂二世最后还是坚持己见。 大使拿出第二封信。 “尊敬的葡萄牙国王陛下：我知道您为什么拒绝我的建议，因为您对我们的大使和外交官撒了谎。” “胡说八道这是污蔑！”若昂二世理所当然地发火起来。 “请听我念完，陛下。” 大使继续读信。 “如果您的目的仅仅是确保非洲和东方航线的权利，佛得角以西一百里格就足够了。显然，您以您的大臣们已经得到了可靠消息，佛得角以西有大陆存在。” 若昂二世的手抖了抖。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但立马掩饰住了。 “毫无根据的臆测。” “陛下，我的信还没有读完。”大使并不回应国王的话。 “那么，显然，您知道，我知道，我的妻子伊莎贝拉女王也知道，那块大陆很可能就是哥伦布所发现的土地的一部分。所以您急于把界限西移，以分取一部分我们发现的土地。然而，当年拒绝、嘲笑并且欺骗了哥伦布的人正是您本人。上帝把机会赐予您，您选择了拒绝，现在这个机会就不应属于您了。” “莫名其妙，不知所云。”若昂二世被看穿了心思，脑中很是烦躁，但是他控制着自己，没有发作。 “陛下，如果您认可第二封信，第三封信就不用读了。” “继续吧。”若昂二世攥紧了手，他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击倒的人。 大使继续读第三封信。 “尊敬的葡萄牙国王陛下：如果您读到这封信，说明您的态度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友好。事实上，只有当您对卡斯蒂利亚发出战争威胁之后，您才会看到这五封信。” 若昂二世沉默不语，对方走之前已经看到了自己最大的底牌。 “如果您愿意采纳我之前的那些建议，您就不必得知第四封信的内容了，那将有损于我们的友谊。” 第三封信没有吐露什么内容，但是传达了一个很强烈的、隐隐带着威胁意味的暗示。若昂二世知道抉择的时候到了。 “继续。”半晌之后，他阴森森地说道。 大使耸耸肩，露出遗憾的表情，把第四封信递给若昂二世。 “陛下希望您亲自拆阅最后两封信。” 若昂二世打开第四封信，信纸上没有再使用敬语，也没有任何标注，只有一行大字。 “佛得角以西一百里格或者战争。” “疯子！浑蛋！”若昂二世顾不得礼仪和脸面，撕碎了信纸，失态地吼叫起来。从未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他。 大使面不改色。陛下不要停，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您发疯。 “陛下，药不能停啊！” 当然，大使是不会说出这么低俗的话的，哪怕他心里的想法更加低俗无趣。 “第五封信，”若昂二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给我。” 大使递上第五封信。 “我知道，您一定很生气。您自信您的海军实力在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之上，但您并不具有压倒性的优势，而您的海军并不能改变什么，甚至，肯定不足以使您攻取撒丁和西西里。” “您能做的仅仅是切断新领土与卡斯蒂利亚的联系罢了，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我知道我现在正在去往新土地的路上，也许开战之后我不能活着回来。然而我欣赏那句古老的格言：不为凯撒，宁为虚无。” “仅仅卡斯蒂利亚现在就拥有至少十五万陆军，您的兵力不及此之一半。您的海军不足以让您攻取塞维利亚、托莱多或者巴伦西亚、加泰罗尼亚，更不能让您创造我们在格拉纳达所创造的辉煌。” “然而我们的军队，可以进攻包括里斯本在内的葡萄牙领土的任何地方。无需质疑，陆上的战斗将在边境以及葡萄牙境内进行。您曾经经历过卡斯蒂利亚的内战，在那场战争中，我的妻子在一开始并没有掌握多少力量，我的王国也在内战之中。您有备而来，兵力强大，得到卡斯蒂利亚贵族的支持，但我还是在托莱多击退了您的军队。” “今天，您很清楚这一点——即便您在今天占领了托莱多，那么也根本不会产生什么重要的事情，卡斯蒂利亚的军队仍然强大有力，阿拉贡更是毫发无损，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领土面积之和，是您的国家的五倍，我们的人口也远超贵国。” “您在非洲获取了很多财富，然而您在北非或许还有很强大的敌人。与多年前不一样的是，我们将在您的国土上燃起战火，而里斯本会成为我们争夺的重要目标，与托莱多不同的是，占领了里斯本，一切就都结束了。” “您的想法是，与我们在海上交战，取得优势。而在陆地上，双方各自守卫着自己的边界和营垒，在边境对峙。我要告诉您的是，世界上没有这样的战争。战火将在海上，在路上，在边界，在城市，在乡村，在我们军队所能抵达的每一个地方燃烧。谁也不知道战争会打多久，一年，五年，十年，或者一百年。也许到海枯石烂，也许到天荒地老。” “我不惧怕这样的战争。英格兰的铁蹄曾经践踏法兰西的国土，战火绵延百年，但今天，法兰西比从前更加强大，英格兰没有得到任何东西，甚至失去了诺曼底的领地。勃艮第公爵曾经能够威胁法王的生命，现在他则要小心翼翼地抵抗法王的入侵。查理八世可以在布列塔尼抢走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未婚妻，而皇帝除了抗议什么也做不了。” “贵国不是百年前的英格兰，我国也不是百年前的法兰西。贵国也没有一道海峡，保住自己的首都和领土。我已经采取措施，保证伊莎贝拉女王对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全境的掌控，您很容易猜测到我还做了什么准备。” “您准备好欧洲的另一次百年战争了吗？决定权在您手中。” “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 若昂二世全身都在发抖，手死死攥着信纸，他想撕碎它，然后宣布开战，然而他不敢。 他发现自己竟然害怕了。 百年战争。 他的冷汗从背后冒了出来，无法描述的恐惧死死攫住了他的心灵。 第三十九章 瓜分豆剖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让我考虑一下吧。”若昂二世疲惫地摆摆手。 他没有去和大贵族商量，他们最喜欢和自己对着干，在继承人的问题上闹得不可开交。 弟弟？他和自己关系不好，而且是大贵族的代言人。而且，若昂二世早就知道，早在伊莎贝拉公主来葡萄牙嫁给自己儿子的时候，自己的弟弟就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最为坚定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若昂二世很强硬，但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斐迪南确实没有说谎，打一场不死不休的百年战争，西班牙确实胜券在握。持久战，陆地消耗战，是最能体现两个国家综合国力直接较量的战争。 若昂二世知道自己现在可以做准备，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西班牙并不需要做什么复杂的事情，只需要朝着里斯本进攻，或者在葡萄牙的土地上杀人放火。在百年战争里，一块殖民地，一场战役，一次准备，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尤其是葡萄牙和西班牙直接接壤。没有阻隔和缓和的余地，只有你死我活。 若昂二世自认凭自己的军力打不下格拉纳达，当然战胜不了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陆军的全力进攻。 他发出了战争威胁，也考虑过打几场海战，但他从来没考虑在陆地上打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葡萄牙永远不可能征服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合力，这是若昂不得不承认的苦涩事实。而一旦开战，摩尔人一定会觊觎阿加迪尔和丹吉尔、休达的领土，若昂二世在本土失利的情况下，肯定不能守护那些地区。别的国家也有可能抢走葡萄牙的海上贸易，葡萄牙将没有能力垄断东方的航线。 况且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弟弟是平庸之人，缺乏血战到底的魄力，而且真的“血战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占据葡萄牙的半壁江山，想到战火在葡萄牙领土燃烧数十年，想到里斯本成为双方争战厮杀的战场，当自己的舰队夺取了加那利群岛时，也许一同传来的是首都抑或别的某一座城市沦陷的消息。 不敢啊！不敢啊！百年战争！ 占领托莱多改变不了任何事情，里斯本的归属却可以决定一切。若昂二世不得不说，这句话总结得太精辟了。 “没办法了……”若昂二世长叹一声。他不能为了自己个人的尊严和尚未发现的土地，让整个国家陷于残酷的陆地战争。 1493年11月18日，阿拉贡议会全票决议向伊莎贝拉女王宣誓效忠。 伊莎贝拉女王已经是共治女王了，本来不需要专门再效忠一次，但现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上，却传达出一种信号——女王有力地控制了两个国家，做好了应对战争的准备。与此同时，葡萄牙的几个探子传来消息，几个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军队将领，包括以前很好应酬的，已经两个多月没有露面了。一些军队的营地也悄悄搬迁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甚至一个探子惊恐地发来最后的情报，自己可能被监视了。 证实了斐迪南所言非虚，若昂二世无奈地决定服软了。 《托尔德西利亚斯条约》之所以谈判那么久，就是因为葡萄牙提出大幅度西移子午线的要求，更以战争来威胁，让西班牙双王非常为难，所以拖了一年时间。而现在，葡萄牙人已经屈服了，不管愿不愿意，他们不得不屈服。 于是斐迪南的计策收到了成效。战争不仅没有爆发，葡萄牙人不仅接受了西班牙的条件，而且服软的时间比历史上提前了半年之多。 最终，葡萄牙人无奈地签订了条约。 1493年12月25日，葡萄牙和卡斯蒂利亚的《托尔德西利亚斯条约》正式签署，条约完全满足了卡斯蒂利亚和教皇方面的要求—— 协议规定两国将共同垄断欧洲之外的世界，并特别将位于佛得角群岛以西100里格，为两国的势力分界线：分界线以西归西班牙，以东归葡萄牙。 在一个附属条款内，不起眼地安放着葡萄牙人最后一点小小的自尊——非洲海岸的一切权益均归葡萄牙所有，不受“教皇子午线”的影响。当然，大家心知肚明，非洲大陆的所有土地，都在佛得角以东。 两国的外交人员带着迥然不同的心情去回禀各自的君主。 1494年1月2日，卡斯蒂利亚以闪电般的速度批准了《托尔德西利亚斯条约》。 不情愿的葡萄牙人则拖了一个多月，但他们终究不敢毁约。 1494年2月1日，葡萄牙带着苦涩的心情批准了《托尔德西利亚斯条约》。 尽管若昂二世认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但事实上，两个伊比利亚半岛的国家，凭借着教皇的一纸诏令，签署了一份双边条约，把世界像切西瓜那样切成了两半。而此后的几百年，欧洲诸国没有一个国家对此提出质疑。 而在实际实施中，这个条约竟然真的被兑现了一半，西班牙真的占领了整个西半球，包括美洲和大洋洲。 《托尔德西利亚斯条约》作为人类历史上两个国家之间签订过的最富雄心壮志、最感大气磅礴的条约载入史册。 迫使若昂二世让步的、先礼后兵的“斐迪南的五封信”成了一个传奇和典故，被人们一再提及，当某人被别人的威胁恐吓吓得唯唯诺诺，或者某个大国凭借实力向邻国提出种种要求，人们常以寄出了或收到了“斐迪南的五封信”作比喻。 历史学家和政治研究学者也对《托尔德西利亚斯条约》及其背后的“斐迪南的五封信”作了广泛研究。大部分学者认为，整个《托尔德西利亚斯条约》的谈判、签订、执行过程，都浸染了两个词汇，强权与实力。 强权——一个人，教皇。两个国家，卡斯蒂利亚和葡萄牙。竟然就这样瓜分了天与地。用印第安酋长的话说：“教皇一定是喝醉了。” 实力——若昂二世凭借葡萄牙的海军实力向卡斯蒂利亚发出战争威胁。斐迪南则凭借西班牙强大的综合国力，以“斐迪南的五封信”逼迫若昂二世让步。条约的结果看，葡萄牙根本没有侵吞东半球的实力，甚至自身都被西班牙吞并。西班牙则占领了整个西半球，取得了条约给予的一切，甚至得到更多。 军事学家也敏锐地发现了条约谈判过程中，相互威胁的两位国王各自表现的两种战争观——局部战和总体战。 若昂二世只凭借海军的强大实力，希望依靠单方面优势压服对手，而“斐迪南的五封信”初步勾勒了总体战的图景，显示了总体战的强大力量，在英法百年战争之后，总体战的威力仅仅书写在纸面上，便能震撼人心。总体压倒局部的时代逐渐到来。当欧洲发生三十年战争，日本处于战国时代，明清鼎革战火纷飞之际，占据了整个西半球的伊比利亚帝国，发动了席卷全球、震撼世界、空前绝后的“全球总体战”，从此称霸世界三百七十年之久，直至21世纪，霸权仍然毫未衰落。 不管怎么样，现在，地球已经被切割完成了，斐迪南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鹈鹕”号船上，斐迪南一刀把一个柠檬切成两半，一半给胡安娜，一般给自己。 “就像这样。” 柠檬的味道，还不错，总比吃不到果蔬要好，还能补充维生素C，避免坏血病。 “瓜分豆剖。” 第四十章 西航之路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斐迪南的心情其实很放松，他并不怕若昂二世真的开战，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10月初，哥伦布率船队航抵加那利群岛。 大西洋上，碧波万顷，偶有大西洋飞鱼跃出水面。 船队没有在特内里费岛停靠，但是人们都能看见岛上高耸的特伊德火山。“全伊比利亚半岛都没有这么高的山！”贵族们惊叹不已。不禁感叹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的确啊，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斐迪南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表情。“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我们就静静地看着大洋海军上将先生友情演出吧！”他对前来告状的莫森·佩德罗·马加里特这样说道。后者的表情哭笑不得。 “陛下，这……” 在加那利群岛的这几天，发生了一件……怎么说呢，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事情…… 哥伦布这个时候也算是个贵族了，声名显赫。在加那利群岛上得到了比阿特丽斯·德·博尔瓦迪亚的热烈欢迎。这位小姐是斐迪南曾经的情妇，也是伊莎贝拉的最好的闺蜜……的侄女。 这种黑历史实在是很丢脸的。历史上伊莎贝拉女王都看不下去了，于是把比阿特丽斯嫁到了加那利群岛。这一次则是斐迪南亲自动手清理门户，不，应该叫自我洗白。 然后哥伦布在人家丈夫在场的时候，与年轻的比阿特丽斯来了一场三天三夜露水情缘。问题是，这货一点也不注意保密，结果哥伦布所带的17艘船上1000多名士兵，一个个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哥伦布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在后面翻白眼喝倒彩。然后加那利群岛上有人把这件事报告给了伊莎贝拉女王，可以想见女王陛下的心情。当然，现在第一个知道的是斐迪南了。 对此斐迪南是无所谓的，但是他对哥伦布船队的无组织无纪律十分不爽。总指挥带头泡妞，手下人一路尾随，跟绯闻明星和狗仔队差不多了，难怪到了伊斯帕尼奥拉岛后一大堆人走失，被食人族做成了腌人肉。 哥伦布的这种行为显然让同行的达官贵人看笑话，更降低了他的形象。这一次同行的重要人物可是不少。刚刚告密的莫森就是斐迪南手下的一名重要贵族，被安排在哥伦布的直属船队中，斐迪南并没有指派什么任务，不过看不惯“外国平民暴发户”的莫森自动将自己定位为专业告密者。 一起来的还有女王的御医迭戈·阿尔瓦雷斯·昌卡——当然，斐迪南是死也不会让他给自己看病的；还有胡安王子的女教师的兄弟安东尼奥·德·托雷斯；女王的一位廷臣弗朗西斯科·德·佩纳罗斯……这些君王的近臣对哥伦布产生了很不好的印象。当然，斐迪南本人就在加那利群岛，所以近臣的看法并不会蒙蔽圣听，但是国王本人对哥伦布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当然，自认为清高尊贵的达官贵人也没有矜持多久，很快群岛陷入了纵欲狂欢之中。 “陛下……我实在难以想象会发生这种事。”比告密者莫森更气不过的是斐迪南的忏悔神父托尔克马达先生，身为虔诚的宗教裁判长他对岛上这种活色生香的情况的愤怒已经不是语言能表达得了的，如果可以他会选择把这些家伙都送上火刑柱。 “没什么，我的神父，”斐迪南笑到，“您知道的，他们不是去远征的，他们是去度假的，不用担心，我们手下的3000人，没有一个去参加那种不堪入目的活动。” 斐迪南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副德行，他现在也不想干涉，但是自己的“第二分队”是绝对不能胡作非为的。 “水手和士兵分成两半，轮流待在船上，剩下的，拉出去练习西班牙方阵。”斐迪南对阿隆索·科尔多瓦说道。 “还有，西班牙方阵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弟弟。” “是的，陛下。” 斐迪南知道历史上贡萨洛的首战是失败的，后来也遇到了一些挫折，由此他反思总结得出了西班牙方阵。斐迪南一直也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贡萨洛最后还是算了，反正意大利战争只是局部战争，而且到1502年贡萨洛就出道了，承受一些小损失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他并不是压着好战术不用。就像排队枪毙交给西斯内罗斯负责一样，他在军队中大力推广西班牙方阵，尤其是驻扎加泰罗尼亚的军队，然后扩大到整个阿拉贡的军队。贡萨洛是卡斯蒂利亚将领，不知道这回事。 现在使用排队枪毙的燧发枪军团数量已经达到5000人左右（包括配属的骑兵、炮兵），而70%的阿拉贡军队和50%的卡斯蒂利亚军队已经掌握了西班牙方阵，剩下的准备一起派到意大利战争中锻炼一下。只有贡萨洛这倒霉孩子还被蒙在鼓里。 等到元帅想出了这种新战术，兴冲冲地准备在军队中推广，却发现全军上下早已普及，随时待战，不知道是会哭还是会笑。 在加那利群岛的几天里发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胡安娜感冒了。 当然，御医是如临大敌的，大家建议公主还是不要走了…… 斐迪南捂脸，哥们，我红糖生姜棉被蛋黄粉都准备好了，你们还是乖乖看我碾压吧…… 胡安娜第二天就没什么事了，14岁的小姑娘身体是几个子女中最好的。 “爸爸，您医术这么好啊！” “不是我医术好，是他们太差劲了……”斐迪南一边腹诽，一边疯狂地回忆《荒野求生》的每一个细节，希望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能给自己一些帮助，免得在新大陆和那帮倒霉催的出什么事情。目前斐迪南担心的是两个地方，一个是伊斯帕尼奥拉岛，这地儿简直是一团乱麻，梅毒啊、流血冲突啊、叛逃啊、哗变啊什么的一大堆。还好他手中的武装力量绝对忠诚，不必担心后两者。 还有穿越巴拿马的时候得小心，其实他知道作为国王不应该冒险登陆巴拿马地峡，但是心里总是有个声音。 “我真的想看一看太平洋啊！” 哥伦布虽然干了些不正经的事情，终究还是经验丰富能力优秀的资深航海家，他在10月13日离开加那利群岛之后就奋勇前进，补上了之前浪费的时间。 途中他们遭遇了一场风暴，斐迪南身体好，原本又有在美洲帆船游的经历，虽然原主没有船上生活，但还是能镇定自若。胡安娜就有些受不了，晕船了。 “坚持会儿，再过两个星期就到了。到时候在新大陆给你过生日……” “嗯，我没事，就是晕了点……” 船队安然无恙，并没有任何损失，哥伦布技术水平还是值得竖起大拇指。后世的研究认为横穿大西洋的航线，直到今天，哥伦布选择的航线都是最好最安全的。船毁人亡的事情是没有的。这也是斐迪南敢于出来的重要原因。信哥伦布，不遭海难。 离开加那利群岛后，哥伦布只用了三个星期就完成了航行，这一次他驶向西印度群岛中段。 11月3日，所有人都看到了陆地。天堂近在眼前。 第四十一章 梅毒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哥伦布的航行，不止给欧洲带来了财富和高产作物，还带来了一种疾病——梅毒。 哥伦布第一次航行归来之后，梅毒就在欧洲大陆悄悄地扎下了根。 在美洲，梅毒的威力也让人胆战心惊。 …… 1493年11月3日，哥伦布率领的大批船队首次抵达“印度”的土地。这一天是星期日，水手们兴高采烈，在黎明时分唱起《又圣母经》。绿色的美洲鹦鹉像鸫一样成群飞舞，只有五百年前的人们才能尽情观赏。哥伦布把这座小岛命名为多米尼加岛。 “让大家适当活动一会儿，当然了，蚊子可不是好惹的！感染了自己负责。”斐迪南让阿隆索·科尔多瓦向第二分队的士兵们传达这样的消息，自己的生力军一定要照顾好，别人就随便吧。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物理手段。”斐迪南直接上蚊帐，管你蚊子再多，一帐以蔽之。这个时代，这儿的蚊子可不好惹，先不说疟疾了，脓肿感染那是家常便饭，他是不打算在这儿下船了，胡安娜更是没事就躲蚊帐里。西方人以前是不好这口的。里约奥运会的时候蚊帐这东西得了个“中国结界”的名号，什么玩意…… “险山绝谷，青林翠竹，红花绿柳，煦日和风……先让你们高兴会儿。”这帮人很快就会知道，美洲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们的士兵，绝对不许碰女人，强奸者直接处死！他们来之前已经向上帝发过誓了。”斐迪南相信他们，人是很难克制自己的欲望，但是第二分队这帮人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职业单身狗、红灯绝缘体、绿帽大忍者、分居小霸王，每一个的自制力都比他的前任好不要太多，不用多担心，不过强调还是要的。“在新大陆，单身狗这种事情，要当成一项事业来做。一点也不好笑，事关他们的小命呢。阿隆索，原话转达，我的那个比喻也原话转述，告诉他们，国王的命令——人人生而为单身狗！” 嗯？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噢，斐迪南想起来了，梅毒此时已经在巴塞罗那开始传播，先让贫民染上，然后蔓延到达官贵人——第一批感染者中，他的阿拉贡王室亲属榜上有名。 …… 1493年4月的一天，一个水手在夜深人静之际干了一件不可描述的事。当然，他并不是因此遭受不幸的，反而是他把不幸带给了别人。 3月回国时，水手就已经发现了自己一些很异常的症状。自己身上出现了一些下疳肿块，但其他地方都很健康，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是，那个时代欧洲人的身体卫生……幸好有伊莎贝拉女王和斐迪南，我俩都是洗澡爱好者…… 但4月中旬，水手下肢已经出现溃烂，他极为惊恐，以为是巴塞罗那的一夜风流招致的恶果，他并没有联想到在新大陆的露水情缘。 “啊——” 6月，第二期症状出现，水手感到身体不适、虚弱不堪，他每天都恶心呕吐、发热、身体疼痛。他已经算病程晚了，平松船长此时早已一命呜呼了。 短暂的几天，这些症状消失了。被折腾的半死的水手以为…… “然而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斐迪南给胡安娜完整地讲述梅毒的症状和发病经历，没什么可避讳的，当然，没有谁胆大包天敢对公主殿下做什么不轨之事，但是还是要说，现在的欧洲人，得了梅毒，小命堪忧啊。 7月初，水手等来了最后的判决。 失明，然后死亡。如果他命大不死，也会绝育。 “就像历史上的我一样。”斐迪南之所以十一年来没有和新娶的法国公主生出子女，很可能（基本就是一定了）因为他也得了梅毒。 “陛下，您说我们的亲戚也得了这种可怕的病，叫梅毒？他们是怎么得的？”好吧，斐迪南刚才只是讲了症状。 “你还是当面问他们吧，如果他们好意思回答的话。你可以随便问，除了你的堂伯费兰特——但你回去时他很可能已经去世了，每一个人都得了这种病！”斐迪南以前知道除了自己堂兄（他1494年就去世了，卒年71岁），整个阿拉贡王室都得了这种病，全在巴塞罗那得的。有了尼德霍格小组的报告，现在斐迪南已经知道他们每个人在哪一天哪个晚上哪个房间和哪位女子一夜风流染上这种疾病了。他一点八卦的心情都没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把王室的脸丢尽了。 尼德霍格小组的报告还不只这些，斐迪南的那些廷臣，患病率80%——这才开始传播5个月啊。斐迪南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老婆，我的宫廷全是垃圾啊，求安慰，你得借我些人。噢，这帮王室成员和廷臣还把病传到了罗马——对，你猜得对，教皇冕下和他儿子也没有幸免…… …… “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吧！”举着简易喇叭，斐迪南难得到岸上，给屯垦兵团做演讲。 “这是多么可怕的疾病！”斐迪南一边大声喊话，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病例报告。没错，那个水手从4月到7月，被尼德霍格小组全程渗透监控了。连他光顾的妓院都埋下了无数线人，七位间谍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走到哪跟到哪，还安排六个人三班倒偷窥，连保姆都被渗透了——当然这是唯一一个重点案例，特别打造典型的，不然刚刚成立的西班牙最高情报部门哪有那么多人手盯着一个人，精兵强将都在撒丁和葡萄牙呢，还有一些用来拔除葡萄牙和法兰西埋伏的探子。 或许有能力至少挽救他生命的斐迪南并没有出手相助。开玩笑，国王陛下浪费点科技树的时间帮你这种人？还是拿来当反面教材吧。 “……所以说，作为屯垦兵团的一员，人人生而为单身狗，尤其是此时此地，单身狗是我们的事业，单身狗是我们的光荣！管好自己，莫送了卿卿性命……” “我们的口号是——” 斐迪南举起一杆特制的旗帜。红色的底，一只细腰瘸腿猎犬，孤独站立，头顶圣十字架，脚踏荆棘王冠，三者皆为纯白色，看上去充满了倔强。 “头顶十字，脚踏荆棘，跛足劲旅，独身道根。” 第四十二章 清秋寒冬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由此，在当时的特殊历史条件下，在斐迪南的努力与提倡下，屯垦兵团形成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操守，培养了“人人生而为单身狗”的精神，“道根十字旗”成为了屯垦军团的旗帜，屯垦军团获得了“单身狗军团”的外号。 阿隆索·科尔多瓦在1517年最终征服北美地区时骄傲地说：“过去24年来，从大西洋到太平洋，从太平洋到北冰洋，北美屯垦兵团出色地完成了使命，95%的士兵到离开屯垦兵团前始终单身，奉献了全部青春与热血，全军团未曾有一人感染梅毒和其他性疾病，全体官兵不吸烟……屯垦兵团为西班牙所有军队树立了榜样。” …… 现在，哥伦布的船队成员们渐渐发现，此行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11月5日起，哥伦布离开多米尼加岛。6日，斐迪南、阿隆索、托尔克马达还有“鹈鹕”号的卫兵和水手，在船上给胡安娜过了生日。斐迪南的生日礼物比在伊比利亚本土时自然简陋不少，不过都很有意义：生姜、红糖——治疗感冒以及各种皮肤病、传染病等等的通用食材，在加那利治好了胡安娜的感冒；玉米、红薯、辣椒、烟草——新大陆的四个代表性作物，当然最后一个，斐迪南告诉胡安娜阅后即焚，他自己也不会留着这东西，政府也会在本国进行限制，当然，卖给英法就不关他的事了；此外就是斐迪南自己绘制的彩色美洲地理地形图，半个地球，蓝色的海洋，起伏的海底地形，绿色的平原和森林，褐色的科迪勒拉山系，雪白的Greenland，零散的西印度群岛，色彩鲜明，清晰准确。记性好是他唯一的一个金手指了。 胡安娜对生姜心有余悸但是知道它有大用处，红糖让她两眼直冒小星星，对玉米红薯吃得津津有味，对于辣椒敬而远之——但是这对留守曼哈顿和纽芬兰的屯垦兵团是个好东西，烟草坚决阅后即焚：“这烧起来的味道真奇怪。” 但胡安娜最喜欢的是斐迪南画的美洲地图：“太漂亮了，太壮观了！半个欧洲在右边看起来好小。” “嗯，有前途！”斐迪南对此十分满意，不要太把欧洲当回事了，老老实实打开美洲副本就是正道。 “根据教皇冕下的诏令，这半个地球，都是卡斯蒂利亚的领土。” “那真是太好了。”胡安娜倒还没有完全理解美洲的战略意义，但是她已经感到，父亲画的这个巨大的新大陆具有非常巨大的价值，甚至让整个欧洲相形见绌。“它看上去像是世界的脊梁呢。” “对，就是世界的脊梁！概括得好。”后世这根脊梁下半部分高位截瘫，可美利坚靠着四分之一的正常发育的美洲就足以称霸世界了。 ————分割线———— “我说是上帝告诉我的你们信吗？”面对着被“地图炮”震撼得里嫩外焦的阿隆索和托尔克马达神父，斐迪南没有像以前那样需要找理由的紧迫感。 “那么我说实话——来自于明帝国的《天下诸番识贡图》，绘制于1418年。1405年到1433年，明帝国的皇帝朱棣及其子先后七次派遣郑和探索印度洋、阿非利加东部和阿拉伯海域，甚至可能到过我们现在抵达的土地。通过几乎断绝的陆地商路传来一份摹本，侥幸之下我得到了一份。这是一个伟大的奇迹。”斐迪南确实认为这是一个伟大的奇迹，把七大洲五大陆的大致轮廓全部画出来了，美洲还画得有模有样，至少杠铃的框架是有的。 “这件事不要公开，别人都不要告诉，女王陛下知道这件事。” “那是自然，陛下。”阿隆索和托尔克马达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为西班牙服务到最后一刻，他们立刻意识到了很多东西。 “现在你们知道这是新大陆了……所以再啰嗦一遍，一定要保密。” …… 从此之后，坏运气就开始了。卡斯蒂利亚人抵达波多黎各以东的一个岛屿，遭遇了一个凶悍的印第安部落——加勒比人，他们是食人族。一开始加勒比人见到卡斯蒂利亚人，都逃进了山里。哥伦布的直属船队中有十几个人便走进荒野，据历史资料记载，是要去“抢劫”，胆子也是包了天了。 结果丝毫不出意外地——他们失踪了。哥伦布只好派遣几百人分成四队去找他们。 “荒野求生，不是那么容易的。”斐迪南现在带着胡安娜和几十名士兵到了海岸附近，内陆就不去了，整个第二分队都老老实实地滞留在海岸上。 一条小河从旁边流入大海，岸边沙滩数十米外有绿竹林和棕榈树。 “水一定要煮沸，不要嫌麻烦。”斐迪南和士兵们一起用罐子取水，然后拿回去煮沸。贾第鞭毛虫和隐孢子虫在这里是能搞出人命的。哥伦布的直属船队里，已经有人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出状况了。 另一边，搜寻失踪同胞的卡斯蒂利亚人发现了加勒比人的营地，然而他们发现了盐腌的人腿，一个新鲜的印第安人人头，人肉和鹦鹉肉混合在一起，随时都可以下锅。大家都被吓坏了，虽然他们发现并没有白人被杀害，但他们相信失踪的卡斯蒂利亚人已经在别的地方成了土著们的美味大餐。同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是——加勒比人将掳获的年轻男子阉割，很可能为了让肉更好吃。 不过好在，也许信仰上帝真的还有一点作用，这些卡斯蒂利亚人一个也没死，他们跑到山上燃起火焰，以期同伴找到自己。 在当地友好的印第安人老妇——食人的加勒比人与其他平和的印第安人是死敌，所以卡斯蒂利亚人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帮助——的指引下，卡斯蒂利亚人成功会合，并带回了三十个被加勒比人抓获即将被杀死的印第安人，至少当时印第安人很愿意跟他们离开，毕竟小命要紧。 “剖开竹子的茎干或者顶端，割开棕榈的叶子，都可以得到比较干净的水……”斐迪南展示了一下方法，决定暂时不要开始挑战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第二分队”集中了全船队4/5的食物，每个人的粮食储备是哥伦布属下船员的两倍。 不久之后，卡斯蒂利亚人与加勒比人爆发了多次冲突。印第安的毒箭发挥了巨大的威力。这是能攻击神经系统的毒药，无法解毒，中箭的人会“发疯而死……” “箭毒蛙……其实没那么可怕。”有些人断章取义自己吓自己，其实一只箭毒蛙的全部毒液只能杀死10～20人，而且还是用白鼠做实验类比的，纪录片中不就有小男孩中了箭毒蛙毒液仍然幸存的情况？何况只是将一只箭毒蛙的小部分毒液草草涂抹在箭上。杀死猎物和人是毒素、细菌感染、中箭位置还有伤者自身共同作用的结果。其实吃的较好、得到较好治疗的卡斯蒂利亚人最终大都得以存活。 “遗憾的是我没有那么多食物和药品给你们。” 反正不是“第二分队”的人出事，对于那帮擅自行动自作自受的人，斐迪南也没有多余的物资，他自己的船队物资也很紧张，按照目前的消耗和补充最多坚持一年（哥伦布坚持半年），当然一年时间足够采取措施改善状况了。 1493年，西印度群岛的秋冬之际，依然艳阳高照，气温平和，但卡斯蒂利亚人的远征船队，却着实感觉到秋风萧瑟、寒冬凛冽。 第四十三章 北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当哥伦布第二次远航的船队刚刚离开加那利群岛的时候。 “啊——”伊斯帕尼奥拉岛上，带着愤怒、惊恐、后悔与不甘，“圣诞村”最后一名活着的留守船员，后背带着深深插入的毒箭，倒在了海岸附近。 …… 哥伦布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为留守船员的命运感到担忧。他的预感是正确的，但是太迟了。 卡斯蒂利亚船队抵达了当初留下殖民者的伊斯帕尼奥拉岛，但是该岛是西印度群岛第二大岛，殖民者在北岸，而船队只到了东部。 哥伦布此行在历史上，一开始就是抱着建立永久性殖民统治的目的。所以官员、工匠、技师、教士、一些生活资料还有牲畜都带了，1500人和大批物资形成了一个移动的小型社会。 哥伦布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东部建立了一个据点，用女王的名字命名为伊莎贝拉。伊斯帕尼奥拉岛从此成为卡斯蒂利亚探险活动的集结地和殖民的最早据点。然而伊莎贝拉镇日后的情况混乱不堪。 “用伊莎贝拉的名字命名这个地方，简直是给她丢脸。”斐迪南的看法大致就是这样。现在，和哥伦布同行的人已经发现，这里并不像哥伦布描绘的那样尽善尽美。热带的潮湿环境滋生了大量的蚊虫，斐迪南几乎从不离开自己的蚊帐五十米之外。“第二分队”的活动范围也限制在海岸。 哥伦布率领几艘船向岛北部赶去，而斐迪南并不打算继续与他同行了，他留下了第二分队，以及丰塞卡。“丰塞卡，有一个艰难的任务，需要你留守新领土的北部，我过段时间即将北上，你愿意和我同行吗？先告诉你，你可能会死在那里。” 丰塞卡是非常想做出一番事业的人，现在是获得国王信任的好机会，他觉得应该拼搏一次。“我愿意为您奉献一切。” “很好，那么告诉你一些秘密，你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斐迪南说这句话好像都成输出模板了，复制粘贴好几遍，但其实他心里是很有数的。 15世纪末的西班牙，说实话，斐迪南了解得不多。但是对于国内政治，他有“宫廷事务六项原则”是清楚的。 第一，斐迪南的宫廷，除了路易斯·德·桑堂赫尔这个内廷财务总管还有托马斯·德·托尔克马达这个虔诚度爆表的忏悔神父和宗教裁判长，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渣渣。 第二，宫廷人才不够了怎么办？找伊莎贝拉借准没错。比如以撒，比如阿隆索，比如丰塞卡，比如贡萨洛，比如西斯内罗斯……反正能用的基本都找卡斯蒂利亚借，丢脸就丢脸，没办法。 第三，除了自己亲自干预的大事，其他一律甩给伊莎贝拉女王，绝对错不了。 第四，西班牙的教会信得过，人品好，而且听话，需要提防的是罗马那盆脏水。 第五，大部分秘密都可以告诉自己在历史上认识的忠臣——一个个都是死忠粉无例外，而且能力爆表，不是自卸兵权就是英勇献身或者七十三岁还出征北非（西斯内罗斯）。 第六，胡安娜很听话，基本什么都听，当成木偶也不会有意见。虽然这么说有些缺德，但是从掌握权力的角度看来这点确实很不错，毕竟卡斯蒂利亚是主体，而且掌握整个新大陆，阿拉贡的君主想要完全掌控卡斯蒂利亚，要么把卡斯蒂利亚君主“被精神病”，要么让对方对自己绝对服从，不然国家稳定不了。 原主的被精神病手法，斐迪南还下不了手，不过胡安娜确实完全听自己话，消除了这方面的隐患。 …… 斐迪南目前告知新大陆的人，都是他“以前认识”的人，算是有名有姓有节操，所以泄密是不担心的。 “新大陆的这块区域，北纬49度以北，西经141度以东，Greenland以西，太平洋、大西洋与北冰洋之间，385万平方英里的广袤土地，都归你——加拿大省长管辖，同时你也是西部领土事务大臣，负责新大陆的总体政务。但是现在，你要负责从土著手中买下一个小岛，然后驻守更北方的一个隶属加拿大的大岛，留守4年多时间。” “我会完成任务的。” “让你在这个岛上发展外交关系，你会考虑什么……” “安抚土著……” “对的，不要招惹他们，但是你有更重要的外交工作要做。” 斐迪南拿出一封信，递给丰塞卡。 “1497年的时候把它交给英格兰国王的使者。” 斐迪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丰塞卡脸上的惊讶之色。 “所以我让你去，英王是小意思，亨利七世还是能说话的。日后你还要打发走不太友好的法国人呢，我没有给法兰西国王准备信件。” …… 伊莎贝拉镇已建立就麻烦丛生，很多人患病感染，而从卡斯蒂利亚带来的给养已经显出短缺——当然这跟贵族们的大手大脚有关系。当地很难找到食物，而且极难下咽，当然这也跟贵族们被惯坏了有点关系。 “烤红薯多好吃啊，就算不好吃，也不至于咽不下去啊？”斐迪南一边品尝新大陆的美味，一边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玉米和红薯的高产吧？甚至还没有想到吃它们。而且他们也放不下身段去劳动，很多人就是这么死的吧？噢，还有梅毒，除了单身狗无一幸免……”斐迪南大致分析出了原因，因为莫森已经来找他报怨，自己这样出身高贵的贵族居然要到处去找吃的。 尽管斐迪南对此鄙视，不过从莫森的表现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可以种玉米红薯，而且根本不知道它们可以食用。有些人肯劳动也只是播撒带来的麦种。 悄悄藏好半个红薯，斐迪南问：“您怎么不去种小麦呢？” “陛下，小麦现在种也收获不了啊。”这是事实，然而斐迪南知道他的重点不在这里。 “况且我们都是贵族，怎么能干这么粗鄙低下的职业呢？” “果然，我就知道你们懒到家了。”斐迪南毫不留情地讥讽道，莫森的脸顿时红成了猪肝色。 “那些贵族出身的水手，是不是有哗变的念头？”斐迪南继续重磅出击。 “不，我们……不是，是他们……他们怎么敢……”莫森脸顿时吓成了惨白色。 “你最好去警告一下他们，你知道的，我手下有2700多名战斗人员，人数是3比1（哥伦布带了些人走）而且武器比这帮家伙好得多，完全有搞一次大屠杀的条件。” “不，陛下，他们是真的不敢！”莫森终于说清楚话了。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们确实不敢。”斐迪南知道，水手们之所以哗变，一个原因是条件不好，另一个原因是看不起哥伦布，第三个原因是远离本土，那些威望大、镇得住场面的大人物都不在。历史上有三艘船逃回去，重点找斐迪南告密，请求惩治哥伦布。 但现在斐迪南本人就在这里，国王亲临，而且国王手中掌握着强大的武装力量，水手们自然不敢哗变，因为那样就不是简单的哗变，而是公然造反了。 “但是等我离开就难说了，不过我也不想管那时候的一团乱麻。”斐迪南随意地双手摊开，然后挥了挥手，打发走了莫森。 “阿隆索，让第二分队的人上岸，这一次允许向内陆深入一点，也可以与印第安人接触，寻找玉米和红薯、辣椒，尤其是红薯尽量从土著那里要，不要拿野生的，野生红薯产量不高。态度要好，速度要快。玻璃珠子，甚至小宝石，不要吝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哥伦布手下那些骄兵悍将很快会搞一个大新闻。” 阿隆索对局势没有那么悲观：“陛下，我看那些水手和士兵都挺安分的，贵族也没有什么异动，他们也没有招惹土著。” “废话！”斐迪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阿拉贡国王还在这里呢！地位比他们高了无数级，他们怎么敢搞事情？等我们一走，他们肯定会翻天的！”国王亲自到场做微操，也是够拼了，但斐迪南不可能一直管着他们。 “我没有精力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圣诞节一完我们就走，玉米、辣椒、红薯一定要收集足够，这是能改变世界的高产作物。” 斐迪南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噢，丰塞卡，大帆船和大渔船上携带的小渔船没事情吧？渔具都没事情？” 丰塞卡说：“是没有问题。陛下，真的有您说的千年封藏的超级渔场吗？” 斐迪南的座舰是小型盖伦船，但是其他的船都是大型克拉克帆船，比哥伦布直属船队的平均水平高出许多，但只带了3000人，除了多带物资，剩下的就是带了渔具，和塞了不少小渔船，不要怀疑小渔船顶不顶用，纽芬兰的传统就是这样的。 “何止千年，万年不止啊。哦，托尔克马达神父，教皇冕下会很高兴的，还用我们的门多萨主教，教会可以解决吃什么的问题了。以后你在斋戒日可以大饱口福了。” 天主教会规定斋戒日不许吃肉，虽然对教皇冕下和罗马的大主教们没什么用，但是虔诚的教士就瘦成了皮包骨头。比如说托尔克马达、西斯内罗斯、门多萨，这三位地位显赫，但是都是瘦长身材，就是因为很虔诚，到斋戒日（一年有50多天了）就要饿肚子。而鱼是允许食用的。 “所以说，丰塞卡，你的任务很艰巨啊，纽芬兰渔场可以养活整个欧洲，而你要制止整个欧洲的觊觎。还有，渔业资源也要保护，到了休渔期，该休渔就休渔。当然，保密工作也是要的。”斐迪南严肃地说。 丰塞卡点了点头：“放心，陛下，我一到那里就会严肃休渔期！” “唉！别犯傻啊！”斐迪南无奈道。 “这四年来环境有多恶劣你知道吗？留守人员的生命安全随时受威胁，你还想休渔？尽情捕捞，你们几百号人要独自坚守荒岛，食物是一定要保证的！” …… 伊莎贝拉镇中，哥伦布直属船队成员的情况更加恶化，卡斯蒂利亚人为了生存，不得不吃狗肉和爬行动物，然而还是有一半的人濒临饿死。当然印第安人的情况也不好，他们感染了欧洲人带来的种种传染病。天花、麻疹、霍乱、伤寒、鼠疫……遍地死尸，臭气熏天。 哥伦布抵达“圣诞节”村时发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定居者已经全部死亡，可能是在上个月被杀死的，有十几具尸体就那样被抛弃在烈日之下暴晒，几成干尸。更可怕的是，死者的眼睛都被挖掉了，村庄也被付之一炬。 哥伦布找来了那个一度让他觉得十分友善的酋长，这个时候已经有印第安人和卡斯蒂利亚人能够在土著与卡斯蒂利亚人之间充当翻译。 酋长呆呆地站在那里，表现得支支吾吾，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这让其他人更加生疑，严厉地逼问。 酋长于是做了一个蹩脚的表演，用手捂住左腿，唉声叫唤，假装腿受了伤，想借此溜走。 大家很容易就识破了这个骗局。“TMD！”有人愤怒地喊道，当然喊的是卡斯蒂利亚语。 于是很多人要求惩罚酋长，但是哥伦布认为没有搞清楚真相之前不能杀死酋长，否则全岛土著可能都会来找他们的麻烦。 最后真相还是浮出了水面，责任在欧洲殖民者一方。 当时哥伦布离开之后，39名定居者很快就去从印第安人那里抢劫食物和女人，而且是在物资充足的情况之下。欧洲人每人抢了四五个印第安女人，又找到了一些黄金，然后彼此又为了黄金内讧…… 酋长不能约束手下所有部落的不满，况且他自己也十分不爽，于是一个印第安人部落进攻了这些定居者，最后没有一个人留下来。 哥伦布最终没有为难酋长，但是同他一起来的卡斯蒂利亚人就对哥伦布更不满意了，他们认为哥伦布放任土著杀害同胞，是软弱无能和抛弃船员生命的表现。甚至一些传教士也希望哥伦布采取强硬立场。尽管伊莎贝拉女王曾经要求他善待土著。 就在哥伦布陷入困境的时候，斐迪南的大批部队在胡安·德·拉·科萨和亚美利哥·韦斯普奇的带领之下即将于12月26日出发。 12月24日夜，斐迪南等人在“鹈鹕”号上过了新大陆的第一个圣诞之夜。 斐迪南这一次没有给胡安娜送礼物。“礼物就是整个新大陆。” 胡安·德·拉·科萨和亚美利哥·韦斯普奇终于被告知了新大陆的秘密。 当然，斐迪南对他们就没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而是说这是他“推断”的结果。 没错，欧洲已经有很多人这时候开始怀疑了，当然仅仅是怀疑，斐迪南则把怀疑变成了肯定。 亚美利哥自然是最欣喜若狂的那个。不用说，斐迪南承诺只要他尽心竭力为自己卖命，就把新大陆命名为“亚美利加洲”。这只是由于习惯而已，但是对这个意大利航海家而言，绝对是一生最大的荣耀。 胡安就有些郁闷了，毕竟他才是司令啊，斐迪南安慰说，他会命名一条河流，“圣胡安河”，位于新领土的中部。 12月26日，这一天当然吃不上火鸡。斐迪南的船队祈祷上帝之后，扬帆起航向北方而去。 对了，忘了一个伟人啊。 “Chairman-Mao-is-always-living-in-our-hearts.” 陛下怎么突然用英格兰语言说话了呢？在场诸人不解。日后这又成了关于主席的一桩奇闻，而且是真实可靠的历史记录。 第四十四章 纽约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3年12月26日，“第二分队”33艘船3000余人离开伊莎贝拉镇向北航行。 船队抵达了北方的一个大岛，就是后世的古巴岛。 “这个地方，命名为古巴。” 这是命名狂最喜爱的旅行，到一个地方就命名一处。根本不需要考虑名字，直接打开美洲地图，把美国本土分成四十九份——缅因省啊，纽约省啊什么的全部标上去，然后北边加拿大，南边墨西哥，西北阿拉斯加，东北Greenland，再然后标出纽约市和纽芬兰岛的位置，凭借曾经帆船游美洲的经历和惊人的记忆力画出详细航路和海图，经纬度标记得清清楚楚……尽最大努力确定航线。达·伽马的壮举给了这样的举动合理性与可行性。这货从葡萄牙直接跑到佛得角群岛，然后不靠岸直接跑到好望角，堪称极限航行两万里。相比之下，靠近海岸到纽约这种事情，小case了。 “第二分队”运气不错。他们用七天左右的时间绕过了古巴岛的最西侧。1494年1月2日，船队偶然得到顺风，向北抵达了第一个小岛。显然这即是佛罗里达群岛的最南部，“落日的故乡”，基韦斯特岛。 “It-will-be-called-Key-West.”大家都很无奈，但是下命令的人就是固执己见，坚持使用偏僻的英格兰王国的语言进行命名，白白让英格兰人享有了这个荣誉，而他们还需要翻译成卡斯蒂利亚语记录在卡斯蒂利亚地图上。 “我是为了给亨利七世国王一点安慰，你看我这么早就开始算计人家，连他派来的人哪天到什么地方都知道了，就这么把人家赶回去实在不厚道，用他们王国的语言命名，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其实还有更好的补偿。若干年后，英格兰人可以骄傲地宣称西部大陆是他们的领土，因为他们也是联合帝国的一部分了。有个古老的笑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永远不要小看波兰人，他们的疆域也曾到达远东…… 船队接下来继续向北，抵达佛罗里达半岛南端。 “第二分队”继续前进，越过佛罗里达半岛。1月中旬，他们抵达美利坚东海岸中部的切萨皮克湾，在湾口南端的亨利角停留片刻休整，用“处女之地”将此地定名为弗吉尼亚，痛斥了某些人不正常的想法，然后整支船队匆匆忙忙地向北航行。向纽约的远征结束的时间不远了。 …… 1494年1月末的纽约，依旧寒冷，大陆上的积雪仍然深厚。德拉瓦族印第安人部落在森林中追踪着野兔的足迹，捕猎是他们数千年来不变的生活内容。 曼哈顿岛对于大陆上的部落而言，是一块不怎么有存在感的附属地，孤悬于哈德孙河与东河之间。岛上林木青翠，但此时仍有积雪，一片洁白。 1月28日早晨，一个印第安男孩偷偷溜出来，在曼哈顿岛的海岸边沐浴阳光，向大海远眺，但是在晨光之中，他猛然见到了一根木棍显露出来，然后又露出几根小木棍和一些的片状物…… 男孩急忙跑回去报告父母，这些情况让孩子的父母十分惊讶，又不完全相信他所说，就跟附近其他人谈了谈，有些好奇心强的人跑去男孩说的地方看看情况，还有的人去报告酋长——酋长大人今天正巧心情好，乐呵呵地来巡岛……岛上的常住印第安人不多，也就几十上百人，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于是三三两两结伴来到岸边。 “什么都没有啊……”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父母以为小男孩撒了谎，严厉地斥责他。而小男孩坚持称自己一定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回忆着看过的专家提供的电脑复原景观图，基本确定了这就是两河之间的冬季曼哈顿景观——举着望远镜的国王——玻璃球和抽筒组合制造而成的简易望远镜这种小发明自然是早就完成了——在7000多米开外，正好是人能看到的地平线末端处，确定了岛上危险不大，印第安人也没有处于临战状态后送了一口气，确定了判断无误，刚才船队有点莽撞，前进到了离岸三公里左右的地方，后来考虑一下又让船队绕回来，现在可以安心了。 印第安人聚拢了一些，看来之前碰巧有人发现了，这样也好，省得费劲找人、沟通交流。 “驶近岸，找个合适的地方抛锚。”胡安·德·拉·科萨在国王确认后下了命令，他现在可是让地位尊贵的国王给他当领航员，与戈地图做司机有得一拼了。 1494年1月28日，历史的第一波涟漪漂洋过海，抵达了广袤富饶的北美新大陆。 “呜呜呀呀……” 从伊斯帕尼奥拉岛请来的土著翻译、满脸堆笑的高素质士兵以及举着十字架的虔诚神父，确实能够提升好感度，但是想要弄清楚语言看来还要费一番功夫。 半晌之后，经过象形、会意、指示、通假……种种方式之后，双方算是勉强能够交流意思了。 当然，一开始大家自然是没有谈论什么领土主权自古以来这样严肃的问题的，而是开了个party吃吃喝喝，什么小麦、红薯、玉米、辣椒之类的，还少不了要有几只野兔和火鸡，这火鸡以前是被当做“神兽”来供养的，不过到公元1000年前后，由于食物短缺所致，印第安人果断开始“破戒”食用火鸡了。于是火鸡一下子就从不会涅槃的凤凰变成火上烧烤的鸡了…… 第二天，酒不足但是饭够饱的筵席之后，“阿拉贡族酋长”便派出代表与德拉瓦族印第安人的代表谈判。 德拉瓦族印第安人得知如下情况—— 阿拉贡族的酋长，名字叫什么肥肚腩，出生在一个叫做“咦吡狸哑”的地方，年轻的时候和卡斯蒂利亚族的女酋长结了婚，是姐弟恋，这个酋长没有什么魄力，被老婆使唤来使唤去的，据说一次吵架的时候居然摔家具表示不满……但是这个酋长很花心，到处找女人，把老婆气得半死，而且还贪财，把自家种的粮食、养的火鸡之类的囤积起来，搞得老婆卖首饰…… “阿拉贡族酋长”愤怒地敲着……一块木板，瞪着前方叽里呱啦瞎说一大堆实话的卡斯蒂利亚谈判代表——对方当然明白他在表达什么，也故意敲了几下桌子。 “国王陛下，您不是说我们这个小组的成员出生入死，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您绞死我之后，可得善待我的家人……” 好吧，尼德霍格小组的成员，确实过得很辛苦，这个翻译员自愿要求去纽芬兰留守，“酋长大人”当然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不就是八卦一下自己吗，我忍了就是了，让我们敲起木板，小指头打出密码…… “我早就改了好不好，要是我现在还是那个样子，你敢这样胡说八道？” …… “嗯，酋长大人，这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现在阿拉贡的酋长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糟糕了。” “噢，阿拉贡的酋长现在怎么样？” “不久以前，大概从上上一次积雪融化的时候开始……”（阿拉贡酋长：“……”） “现在阿拉贡的酋长什么都好，就是更怕老婆了……举三个例子吧，首先酋长把他的部族一半的权力分给老婆……还有这次，阿拉贡的酋长出东西出力，想跟贵族买这个岛啊……但是他买到的所有地方，从你们这里还有其他地方……都是属于他老婆的，这位酋长大人可没份……他还说过，完不成任务就不回去见老婆了，待在这里直到完成任务，甚至他已经做好了不能活着回去的准备……” …… “Hey！你这就是断章取义、胡拼乱凑了吧！这明明是四码事！星风雪雨不相及！你明知道权力分割是为什么，你知道土地划分是什么原因，我为什么说要留在这里，我为什么说可能回不去……” “国王陛下，这叫谈判策略，把您说得越可怜，越容易博得对方同情，他们越容易把岛卖给您，您说，堂堂酋长大人被老婆赶到这里回不去了，是不是很可怜，怎么也要接济一下……” “……我后悔给你们这些家伙传授密码了……我不跟你敲了，再敲木板要裂了，手也要断了……” “不会不会，您连着敲过小半天的，啥事没有……” ————分割线———— “哈哈……呜呀呀……” 经过翻译人员的层层转述，完全了解了“阿拉贡族酋长大人”的光荣事迹之后，被情报人员带歪了脑子的酋长等人不顾故事主角在场，无法抑制地开怀大笑。 笑完之后，谈判代表很有觉悟地派人搬来一箱精致的彩色玻璃珠——这可是威尼斯特产，真正地不便宜啊！比历史上的荷兰人良心大大地好啊！ 果然酋长的眼睛立马就直了，不仅仅因为出价的东西很精美，而且可以换来很多东西啊！ 很多人只知道印第安哥们傻不拉几的，拿玻璃珠子当宝贝，但却没有考虑到印第安人的生产力水平是什么样的，他们造得出玻璃珠子吗？ 既然造不出玻璃珠子，这东西又有不多不少的量，大家一致公认这是个漂亮玩意——那么就可以拿来充当一般等价物啊！玻璃珠子可以在印第安人之间交换东西啊！印第安人也不是真傻，是生产力的差距所致罢了。从15世纪初到16世纪早期为止，一百年的时间里，玻璃珠子可是相当坚挺的硬通货呢！况且“阿拉贡酋长大人”可是带来了好家伙，彩色玻璃珠这个时候在欧洲也能卖得出价钱。 不得不说情报人员的“悲情表演”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酋长大人着同为酋长与男人的同情心、同理心，慷慨大方地表示：“怎么说都是客人，你们这么友好，我也不能让阿拉贡酋长完不成任务不敢回去啊，这样吧，我不仅把这个岛卖给你们，旁边的那个小岛，我们叫它长岛，也送给你们了，这样阿拉贡酋长回去也好跟他老婆交代……真的，我也知道，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算是帮帮落难兄弟吧……” “这怎么行呢，虽然我是卡斯蒂利亚族人，但我们酋长的丈夫，我也是了解的，他怕老婆不假，就是挺爱面子的，你这样送给他，我怕他不答应，你看我有几瓶我们那儿特产的酒，噢，就是阿拉贡酋长制作的，送您十瓶，这样大家皆大欢喜啊……” “嗯，很好，你们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客人，比易洛魁那帮家伙好多了，他们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也不礼貌，说话非常不客气……” ————分割线———— “嗯哼，八卦我有那么有意思吗？”，“鹈鹕”号上，阿拉贡的酋长看着全船包括女儿在内的人全部笑成一朵花，唯有托尔克马达神父掩饰着嘴角的微观动作。竭力调整状态，恢复正常的语境。 “要不是我们都是熟人，我那些只会拍马屁的廷臣敢这么跟我说话，有一百种方式让他自然死亡！就算其他人，比如哥伦布，也不能这么说我，你啊，是卖命的战士，我才这么宽宏大量，要我留守纽芬兰，我心里悬啊。”说实话，不就是八卦一下吗？我的间谍作风比007好…… “你确实把德拉瓦族的酋长哄得很高兴，可怜的男人、最好的客人……把岛买下来还赚了一个，不枉我被八卦一番。最可怜的男人最可怕，最善良的敌人最强大，最文明的战士最有力量！” “阿隆索，留下来的人统计好了吗？” “陛下，都统计好了，以前的人数不够多，现在又招募了一些志愿者，人员和物资已在曼哈顿岛岸边集结待命，最后一个人，团长阿隆索·科尔多瓦稍后前往！” 第四十五章 留下的人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4年1月29日，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代表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一世，与北美地区德拉瓦族印第安人酋长签订了《曼哈顿岛暨长岛土地买卖条约》，以一箱彩色玻璃珠和十瓶雪利酒作为代价，从印第安人手中购买了哈得孙河口的曼哈顿岛和长岛，以此划设了纽约市以及当时尚停留在地图上的纽约省。尽管签署人的名义和身份、交易的过程和方式有些不伦不类，但这是卡斯蒂利亚第一次正式从土著手中获取领土主权，从此拉开了西班牙大规模占领美洲领土的序幕。 斐迪南下令，把每年的1月28日，即船队抵达曼哈顿岛的日期定为感恩节——“感谢上帝的恩典”，该日日后也是联合帝国诞生的国庆日。 在该地留守的屯垦兵团部队包括920名士兵，50名军官，70名水手（船长级别以下），3名船长，6位教士以及屯垦兵团第一师师长兼任第一团团长阿隆索·科尔多瓦（当然现在连团长都勉强），合计1150人，并留下了3艘大帆船和3艘小渔船以及各类物资、武器、弹药，包括最先进的转轮打火枪和燧发枪。 斐迪南知道纽约纬度约为40度42分左右，并不适合种植红薯，而适合采用玉米作为主要作物，再配合种植春小麦和黑麦、燕麦。事实上，由于与德拉瓦族印第安人有良好关系，随时可以从当地交换或者获赠粮食及一些物资，该处部队基本上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也不大可能面临粮食物资短缺的情况。大陆上和岛上有不少野兔、火鸡，实在不行，食用植物也是很多的，毕竟温带林区在那，纽约气温也算低，3月中旬还能结冰，蚊虫滋生也比较少。 印第安人保证会为他们提供帮助，只要屯垦兵团严守纪律，不会像哥伦布的留守船员那样陷入麻烦。 但是这并不足以令斐迪南放松心情，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在北方。这不仅仅是一次屯垦的成败与否，更关乎他能否把英法的殖民势力排斥在美洲之外。 剩余的31艘船上，人员少了三分之一还多，并且从印第安人处取得了一些粮食、牲畜之类的补给，停留在纽约稍作休整。阿隆索·科尔多瓦临时被任命为纽约市长和纽约屯垦区区长，军政一把抓，当然日后还是要分开的。 1494年2月1日，船队离开纽约，沿北美海岸北上。 2月4日，船队抵达圣劳伦斯海湾。 “陛下，圣劳伦斯海湾真的是河口湾吗？”亚美利哥，或者在场众人，乃至这个时代的欧洲人，对于美洲的辽阔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不是您告诉我，我会以为它能通向连接中国的海洋。” “向西北航行确实能到达亚洲，不过比你想象的遥远，也更北，大约是和莫斯科公国的贵族科亚蓬派出的船队所到的地方一样的纬度。”就是因为幻想能取得通往太平洋的捷径，美洲北部地图甚至到20世纪初还没有被准确地绘制出来，看来欧洲人有时候也是很有浪漫主义的，北美的开拓者们执著于“西北航道”的理想，最终获得成功，抵达阿拉斯加北岸，结合俄罗斯的探险，打开了北冰洋之锁。 “啊？陛下，我怎么没听说过莫斯科公国有人航海？”亚美利哥很是惊讶。直到大北方战争之前，欧洲西部乃至中部国家基本上并没有把俄罗斯人算成欧洲人的一员，对于他们竟然能进行航海很是惊讶。 “怪你不注意喽。”其实注意也没用，那是明年才发生的事情。 “美洲比你们想得壮观很多，南美有世界最大的河流……好了！亚美利哥，不要我一说美洲你就一副自恋的模样，以后大家都会使用这个称谓的，到时候你不笑晕过去……” 船队折向东面前进。很快，2月5日，船队已经抵达纽芬兰岛西部。 短暂停留之后，斐迪南并不打算歇息，他的目标是纽芬兰岛北面。 2月6日，船队北行。7日，穿过纽芬兰与拉布拉多之间的贝尔岛海峡，靠近海岸小心翼翼地航行，斐迪南同时用望远镜观测岸边的地貌，察看是否有维京人的村落。这并不困难，首先，维京人的兰塞奥兹牧草地正好在纽芬兰岛的最北端，北纬51度38分附近，位于纽芬兰岛西面的长岭山脉深入大西洋的尖角，从地图上可以看出，穿过与拉布拉多之间的海峡后，很快就到了。 果然，2月7日当天下午，船队，准确地说是斐迪南，已经寻得了维京人在北美大陆唯一的一个留下遗迹的定居点——兰塞奥兹牧草地。日后在英王授意下，英格兰商人资助下，威尼斯航海家约翰·卡波特，也正好抵达纽芬兰的最北端，他也发现了这里的维京人遗迹，但没有特别在意，以为那是土著居民留下来的。 船队在海岸的小海湾停泊，斐迪南及第二分队的士兵们，踏上了纽芬兰岛白雪皑皑的土地，唯有海岸地带尚见地表的冻土。 “这个地方，已经被遗弃在欧洲文明世界之外长达488年了，我们给这个岛命名为，Newfoundland，‘新发现的陆地’。”谁能想到，这个地方，五百年前也是盛产葡萄的温暖之所呢？万恶的小冰期啊。 “兰塞奥兹牧草地，是一个充满传奇的地方，”斐迪南看着兰塞奥兹牧草地的维京人遗迹，颇有感慨，“现在露出来的还不是全貌。来，大家挖一挖……” 兰塞奥兹牧草地遗迹出土的有最少八座建筑物，包括一个铸造场、冶炼厂，还有提供木材给船厂的伐木场。这些建筑物当中最大的占地28.8×15.6米，内里划还分数间房。遗迹内出土的纺织工具表示殖民地当时有女性居住。 当然斐迪南不是来考古的，也没想过把遗迹挖个一干二净，但到2月8日，初露峥嵘的旧时代遗迹让大家都十分震惊，早在维京时代，蛮荒之地已经有了这样的规模的欧洲定居点。如果英王亨利早500年进行一次航海，也许真能找到“刺桐泉州”呢。 斐迪南还发现一个好消息，这一带有鳟鱼，正如卡波特发现的那样，数不清的鳟鱼，甚至有时候能阻碍船只的航行。尽管比不上纽芬兰大浅滩的鲱鱼和鳕鱼，但也为数不少，维持生计不成问题。岛上的环境其实也不错，最大的敌人是寒冷，而不是匮乏。 还有，自维京人1006年撤离之后，风云数度变换，岛上的原住民阿尔冈族“野蛮人”也有所变化，在北美各种部落文化交织影响之下，演变成同属阿尔冈昆语系但更为温和的贝奥图克人。贝奥图克人热情好客，不擅战斗，历史上到了1800年，就被英国人杀得一干二净了。 斐迪南放出渔船捕鱼，同时在兰塞奥兹牧草地修筑营垒，树立卡斯蒂利亚王国的旗帜还有屯垦兵团的“道根十字旗”，派出一些探险队小心翼翼地进入内陆的林海雪原，捕捉一些鹿，以及后世灭绝的纽芬兰白狼，还有与当地原住民取得联系。这是斐迪南在纽芬兰岛上的特别规划，重点利用的是贝奥图克人在美洲原住民中或许是第一的热情好客，第一的软弱无能，还有倒数第一的智商。 贝奥图克人其实也在海岸上居住。约翰·卡波特就在东南海岸发现了贝奥图克人，但现在他们可能在森林里狩猎，历史上卡波特也面临一样的情况，因此还需向内陆深入一些。 探险队在长岭山脉的山脚下发现了第一群土著，然后很快贝奥图克人部族就知道有人来到他们居住的这个岛上了。 贝奥图克人的反应是——遇到好兄弟了！表现得和历史上一样令人无语，纷纷来打招呼，表示不是我们不到海岸迎接你们，而是这几天正好渔船出了问题，所以先到森林里打打猎，从事一些采集活动。然后他们又拿出白狸皮、水獭皮欢迎白人，即便历史上白人越聚越多，布满了海岸，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历史上冲突还是爆发了，但是爆发的原因是——英国人发布了捕杀贝奥图克人的悬赏令。贝奥图克人倒也老实，乖乖逃进了森林从事采集为生，然后1800年就彻底被杀光了…… 有这样的冤大头，不坑不行啊。 …… “纽芬兰岛水资源丰富，覆盖亚寒带针叶林，有发育良好的灰化土，动物种类繁多，湖泊、沼泽星罗棋布。冬季获取水源，可以在结冰的小溪或湖面上挖一个洞，通过这个洞来取水；取水之后在洞口盖上大块的积雪、斗篷、木板或是盒子，上面再堆上松松的积雪，这样可以将洞口隔绝开来，不会再次形成冰冻……”森林边缘一条结冰的小溪流边，斐迪南正在眉飞色舞地讲解，与土著居民的交流工作不用他负责，丰塞卡可以搞定一切。 纽芬兰从资源上看尽管是个富饶之地，但天气寒冷，其实是没法搞什么屯垦的，虽然可以种春小麦，但是比起渔业、采集、狩猎来说，反而是效率低下了。屯垦兵团在这里的角色其实是渔猎兵团。 丰塞卡展现了很高的管理水平，安排第二分队在兰塞奥兹牧草地建立了一个中等规模的要塞堡垒，同时亚美利哥率领着六艘大船载着小渔船出海向东、南绕纽芬兰岛航行，在岛东南岸外发现了“渔业天堂”纽芬兰大浅滩。 看到眼前多得令人吃惊的鳕鱼，亚美利哥怀着震撼和狂喜的心情这样描述：“这里的鳕鱼多得不需用渔网，只要在篮子里放块石头沉到水中再提上来，篮子里就装满了鱼。” 斐迪南告知了他们历史上纽芬兰海域采用的传统的捕鱼方式——依靠这种方式纽芬兰渔场一直良性发展，直到机械化的无节制捕鱼将纽芬兰渔场毁于一旦，最终1992年加拿大政府禁止纽芬兰海域捕鳕，但已经无力回天。 按照斐迪南的交代，亚美利哥由较大的克拉克帆船运载数只小渔船，到离岸较远的海域卸下小船。每只小船上有两到三名从渔民转业的水手——当初特意准备的。他们分头在附近撒网捕鱼。当小船满载后便驶向大船，卸下舱中的收获，然后再继续撒网。一只小船每天往返两三次。晚饭后船员们还要在大船上将当日捕到的鲜鱼腌制起来保存。数日后，亚美利哥率领船队满载而归，驶回兰塞奥兹牧草地，惊掉了人们的下巴。许多水手争着找会捕鱼的同伴学习，企图出海捞一把。但是捕鱼也不是可以速成的。 两天后亚美利哥又出去捞了一把，整个第二分队的饮食都有了保障。船上的教士泪流满面，大赞天主仁慈，从此可以告别斋戒日的痛苦了，饿着肚子传播福音，总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的。 与此同时，丰塞卡等人一直在对土著贝奥图克人施展大忽悠术。 贝奥图克人对屯垦兵团很亲切，除了屯垦兵团很有礼貌，给了贝奥图克人不少稀奇玩意，也因为屯垦兵团的旗帜是“道根十字旗”，白色的细腰瘸腿猎犬被贝奥图克人当成了他们的图腾——贝奥图克狼（纽芬兰白狼）。 丰塞卡除了用玻璃珠大法，也向土著展示先进的铁器、刀具等等，让贝奥图克人惊艳不已，然后丰塞卡告诉他们，当年在这里生活过的“萨格奈王国”的人马，到了此岛东面大海之外，企图派大军征服这里，并且已经与对面大陆上的因努人结成了同盟。 “萨格奈的国王发布了悬赏令——杀死一个贝奥图克人，就可以得到若干领地、牲畜和金钱！” 丰塞卡按照斐迪南的吩咐这样说道，也不算给英格兰人抹黑，反正历史上就是这样的。 “我们知道，很久以前，这就是他们一贯的政策！那群浑身都是臭味、脏兮兮的家伙，一来就宴请我们，却给我们下毒，不像你们，又干净又友善……” 其实当时维京人是真的想要笼络原住民，而且还上了牛奶这样的好东西，但是原住民有乳糖不耐症——于是就悲剧了…… 丰塞卡各种忽悠，举着十字架的教士也各种忽悠，经过十天半个月的忽悠进程，贝奥图克人相信，他们即将遭遇萨格奈王国——现在改名为“嘤咯岚”，以及因努人的联合攻击。而卡斯蒂利亚人、阿拉贡人是来帮助他们的。卡斯蒂利亚人建议，大家组成一个“加拿大省”，置于卡斯蒂利亚人、阿拉贡人、阿尔冈昆人的大家庭“西班牙”之中，而纽芬兰地区则是处于一个什么“兰塞奥兹市”的管辖之下，并由卡斯蒂利亚人在这里的头人丰塞卡和贝奥图克人的酋长轮流担任市长——当然，丰塞卡担任加拿大省长的事情被他们忽略了，贝奥图克人只知道直接管理他们这个岛的是兰塞奥兹市。大家友好交流、共同开发，丰塞卡还提出雇佣一批贝奥图克人作为渔民和辅助士兵，贝奥图克人以为是要买奴隶，一些贫困的贝奥图克人把自家养不下去的小孩拿过来，一些活不下去的渔民——最近渔船坏掉了——来自投罗网……经过解释之后得知只是付出劳动、出海捕鱼或是响应号召作战，而可以得到玻璃珠子、葡萄酒、小麦、牛奶（兰塞奥兹牧草地+牲畜＝……）之类，不用被限制自由，纷纷眉开眼笑。 第四十六章 南下巴拿马（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北上远征，一帆风顺。维京故土，焕发新生。东南鱼跃，土著归心。此间事了，整装待发。” 纽芬兰岛的殖民进程顺利无比，跟傻乎乎的贝奥图克人达成了这样的协议，等于整个岛已经兵不血刃地被拿下了。不仅可以取消斐迪南原定的征服计划，打消了屯垦兵团的后顾之忧，也意味着在北大西洋取得了一个稳固基地，可以利用当地的资源和人力开拓圣劳伦斯河河口及拉布拉多半岛，实在是喜从天降。 “联合帝国重视美洲大陆原住民的权益，是有优良传统的，早在1494年，北美印第安人部落贝奥图克人酋长便可以担任加拿大省首府兰塞奥兹市的市长了，这在欧洲国家中是空前绝后的伟大创举……”五百年后，伊比利亚及亚美利加联合帝国女皇伊丽莎白二世的新闻发言人振振有辞地对媒体这样表示，同时很自然地忽略了新大陆千万印第安人由于非自然原因神秘消失的事件。 “你希望推广这种模式，然而我要说，纽芬兰自有岛情在此，兰塞奥兹市的模式是不可复制的……”回到伊比利亚半岛后的斐迪南无奈地跟近乎偏执地希望对土著采取温和政策的伊莎贝拉解释，以打消对方不切实际的怀柔理想。 “如果土著们都像贝奥图克人这么傻，这样的理想才是有可能的。然而现实是，尽管被骗得团团转的人为数不少，但真的被你绑到市场上卖，不会有几个人帮你数钱。”伊莎贝拉女王对整个欧洲的“文明人”，包括亲人和亲家，甚至斐迪南，阴谋、计策玩得得心应手，偏偏对美洲土著就圣母起来了？这是真的虔诚地希望拯救他们，还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从历史上她的表现来看，很有可能就是前者，对此国王陛下实在有些无语。 …… 1494年3月1日，纽芬兰岛最北端的海面之上，第二分队的船只开始集结。 在纽约，留下来的人多，但是船却少，因为纽约的自然条件优越，资源供应充足，粮食生产无忧，整个屯垦兵团的工作就是拓荒、耕作、战备，日子过得好，自然不需要多少船只。所以“第二分队”留下了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员，却只留下3艘船，不到总数的十分之一。 在纽芬兰的情况就反过来了。虽然丰塞卡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就，忽悠着土著把自个儿连人带岛全给卖了，但是整个岛气候寒冷，居住条件相对恶劣。这就产生了两个重要影响。 一个，就是屯垦兵团要变身渔猎兵团，水手捕鱼，士兵打猎，土著采集（然后由屯垦兵团买下），这样需要船只捕鱼。 再一个，留守船员如果真的过不下去了，要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虽然有纽芬兰大浅滩这个渔业天堂，但万一真的不行了呢？虽然斐迪南和丰塞卡说过他可能会死在那里，但不能当真让丰塞卡和一众官兵白白冻饿而死啊。所以在关键时刻，要有足够的船，让船员全体果断跑路，南下到纽约与大规模的纽约屯垦兵团会合。 因此屯垦兵团在纽芬兰的留守部队配置是这样的—— 130名士兵，5名军官，173名水手，7名船长，7艘大帆船和21艘小渔船。丰塞卡担任军政主官，而何塞神父和他的侍者自告奋勇留下，为留守船员带来上帝的福音。合计共318人，也算能够在此支撑。 值得一提的是，留守北美地区的两支部队是重点，人数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而南美的两支部队人数就少了，只有百人左右。南美不是本次航行的屯垦要地，原本只能留几十个人凭借南美的自然条件种植热带高产作物，暂时维持，但经过阿隆索的进一步招募与动员，加入屯垦兵团的“第二分队”船员增加，才能再拿出大约两百人支撑南美殖民据点的初步建立。 春分未至，纽芬兰的天气依然寒冷严酷，留守的屯垦兵团成员尽管住在完善的营垒工事里，还是有不少人瑟瑟发抖。见此情景，贝奥图克人主动邀请一些冻伤冻病的卡斯蒂利亚人进入他们部族在森林里居住的木屋休息，免费供应食物。贝奥图克人应该庆幸，他们的傻不拉几反而使自身成为了新大陆唯一一个没有遭受创伤的印第安人原住民部落。 长岭山脉脚下，针叶森林之中。一个举着十字架的身影向土著人的部落走来，土著人都热情地欢迎他。何塞神父在岛上负责士兵的宗教工作，比如聆听某个士兵的忏悔，说我来之前也有过泡土著姑娘的心思，被周围的战友和国王喷一脸之后悔改了，我要忏悔…… 同时他也抽出时间向土著传教，力图让这些土著转变什么“万物有灵”的原始信仰，敬奉天主。 何塞神父的传教工作取得了显著成效，不少贝奥图克人改信了天主教，这令何塞神父颇为自得。自己自告奋勇成为纽芬兰岛上唯一一名神职人员，看来前途大好，未来有进身之阶。尽管他生活清廉，信仰虔诚，鄙视罗马教廷的肮脏与堕落，但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更进一步，也许将来能成为加拿大省的主教呢…… 不过现在嘛，何塞神父嘴巴套上一块棉布，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屋的门，幽幽的目光透过弥漫着微尘的空气和清晨的阳光，投向对面的一具病恹恹的躯体。 何塞神父的管家巴尔塔萨感冒了，但是营垒里的红糖、生姜分给每个人的配额都有限。巴尔塔萨知道情势艰难，拒绝了国王陛下口中“兼治百病”（不是包治百病）的生姜，暂住在贝奥图克人的木屋里——当然土著居民被告知不要同住，送来食物即可，听起来像是当年在米老鼠报刊里的一则漫画，高飞等人用鱼竿吊着一瓶鸡汤送给屋中感染外星病毒的米奇…… 何塞神父在门口看着自己生病的管家，措辞严厉地谴责他的错误行为，并向他发出最后的警告，要求他立刻悬崖勒马—— “给我回去，生姜红糖汤你必须喝！” 好吧，其实巴尔塔萨是自作主张这么干的。何塞神父知道这件事后觉得不可思议，丰塞卡得知此事后更是苦笑不得，然后捂脸道：“怎么有这种傻得可爱的人……”你要是感染了土著还有别人，不是更糟？你自己感冒要是严重了，到时候更麻烦了，甚至送了小命，墓地的建设就要提前了…… 第四十六章 南下巴拿马（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4年3月1日，“第二分队”剩余的24艘船离开了兰塞奥兹牧草地，开始了南下的进程。 舰队穿越贝尔岛海峡、圣劳伦斯海湾，3月7日抵达纽约哈得孙河口。 斐迪南在曼哈顿岛上看了一看，月余不见，曼哈顿岛上已经开垦了大片土地，即将开始春玉米的播种工作。而临近的长岛也开垦了田地，准备种植春小麦，作为饮食的补充。毕竟如果只吃玉米，有很大几率会得糙皮病，而麦麸可以有效地补充色氨酸，防止烟酸缺乏引起糙皮病。 斐迪南在岛上逗留了一会儿，当天晚上阿隆索·科尔多瓦准备了刚刚捕到的烤火鸡，斐迪南和胡安娜等人吃的津津有味，同时一些从纽芬兰带回来的鳕鱼也拿出来给大家饱饱口福。 阿隆索·科尔多瓦得知纽芬兰东南岸外有极其丰饶的浅滩渔场，惊羡不已，又得知丰塞卡施展大忽悠术，直接让贝奥图克人把自己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更是拍案叫绝。 “陛下，我有一个想法。从曼哈顿到纽芬兰，航程也不算远，是否可以尝试在纽约市和兰塞奥兹市之间建立联系，互相交流人员、物产。比如说，您讲玉米吃太多了可能得糙皮病，那么纽芬兰可以给我们提供鳕鱼……”贡萨洛作为武官，一时间灵感涌现，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顿时十分兴奋，跃跃欲试，希望国王陛下采纳他的建议。 “如果纽芬兰的人缺乏食物，或是有人耐受不了寒冷的气候，也可以到我们这里休养生息，反正您本来就说过了，如果万一有什么意外，纽芬兰的人员要全体跑……跑路来我们这里，不如平时也可以建立这种联系。” “是啊，”斐迪南眼睛一亮，“沟通交流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要有长远的目光和深远的规划，充分发扬两个定居点的优势，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将暂时的沟通持续化，将偶发的交流常态化，建立长效沟通交流机制，巩固完善定居点的开拓建设，大力推进西部领土的开发工作，加强新大陆定居点的联系，促进屯垦兵团各支分队的沟通与交流……” 阿隆索·科尔多瓦被彻底绕晕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咳咳……”展现了自己的英明神武之后，斐迪南还是得从新闻联播状态里退出，谈正事要紧。 “你的想法很不错，但要注意，船只航行的安全一定要注意。要沿大陆海岸航行至圣劳伦斯海湾，然后向北穿过贝尔岛海峡，抵达兰塞奥兹牧草地，”斐迪南不得不对此强调，“除了捕鱼，凡是纽约和纽芬兰之间往返的船只，不要走纽芬兰东部海域，春季以后，那里的海雾会变得很大。” “是的，陛下。”阿隆索·科尔多瓦应允。 “还有，既然这样……”斐迪南来了主意。 “1497年5月的时候，英国派出一支探险队向西航行，他们会在6月的某一天到达纽芬兰北端，正好是兰塞奥兹牧草地，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这种只有该知道的人才知道的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 绕口令说完之后，斐迪南清了清嗓子继续。 “他们具体在什么日期到达，我也知道，我让丰塞卡知道了，但是你不用知道……但显然你知道，我们应该把他们‘送’回去，对吧？” “是的，陛下，”阿隆索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邪恶笑容，“我们应该礼貌地款待他们，然后以绅士的风度‘送’他们离开。”帝国主义先驱者赤裸裸的威胁是不适合直接转变为官样文章的，下属自然会进行必要的润色，就连斐迪南自己的五封信，锋芒毕露的威胁之前至少还有些温情脉脉的表演。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斐迪南满意地点点头。 “那么5月的时候，你们派一些人去纽芬兰，两三百、四五百都是可以的，给丰塞卡壮壮声势，虽然亨利七世很快就是我的亲家了，但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呢？何况……” 何况你根本就不是称职的亲家，你儿子更不是合格的女婿。斐迪南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说实话，巴不得亨利八世脑子抽风这么干啊！他要真是模范丈夫、虔诚信徒，斐迪南也不好发动战争。 “为了亨利八世那个智障人士推出《至尊法案》这个自杀神器，凯瑟琳，只好委屈你了，到时候亨利八世怎么对你的，全部还施彼身。” 这时候阿隆索·科尔多瓦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唉，陛下，我差点忘了跟您说了，有一件不亚于丰塞卡办成的好事送上门来……” “嗯，什么？总不可能德拉瓦族印第安人也要求与我们合并吧？” 智障年年有，难不成今年特别多？都争着帮自己数卖身钱呢？ “准确地说，是两件！”阿隆索·科尔多瓦十分兴奋。 “首先是德拉瓦族印第安人的酋长，上次用我们的玻璃珠和南边的部落做交易，换来了不少好东西！于是他尝到了甜头，想再给我们卖一些岸边的土地！而且我们送他的雪利酒也让酋长喝得如痴如醉，想多买几瓶，就更希望卖地了。” “这样啊！”斐迪南也觉得是意外之喜，“看来我们不用武力，就能买下纽约市了。” “是的，陛下。但是，我们没办法买下整个纽约省啊。”阿隆索·科尔多瓦说到这里并没有露出为难或沮丧的表情，显然他还有好消息。 “然而，我们的士兵在和印第安猎人购买火鸡的时候，得知西北方向居住在巨大湖泊之滨的几个印第安部落……” “苏比利尔湖、休伦湖、密歇根湖、伊利湖、安大略湖，我已经命名过了。”斐迪南不放过任何展现地理知识碾压的机会。 “好吧，我忘了，陛下……”阿隆索·科尔多瓦头上冒汗，继续道，“北方的几个印第安部落和德拉瓦族素有仇怨，现在矛盾似乎有所激化，不断向南扩张……” “嗯，所以我们要安排人手，想办法挑拨离间制造误会！”斐迪南突然抢白道，“然后诱使他们开战！” “嗯，是的，陛下……” “我还没有说完。”斐迪南继续抢白。 “我们从北方的圣劳伦斯海湾进入圣劳伦斯河流域，进而渗透到五大湖地区，然后给予北方部落支持，让易洛魁各部更加强大，然后不断挑拨离间，提高战争烈度，让他们变成你死我活的血战！” “而在纽约方向，我们假装和德拉瓦族结盟，甚至可以让我们的使者告诉易洛魁人这个计策，然后假意派兵支援德拉瓦族，再然后故意战败！”斐迪南一想也来劲了。 “最后当易洛魁人占领了纽约省的绝大部分地区，彻底荡平德拉瓦族，但自身也元气大伤的时候……” “嗯哼，然后我们不是德拉瓦族印第安人的盟友么？灭盟友之仇，焉能不报？然后……” “我们攻占整个北美大陆就在法理上取得依据！在实施中扫除了阻碍！” 斐迪南完成了迅雷不及掩耳的抢白攻略，把提出“合法”占领北美地区的计策的功劳完全揽到自己身上，令阿隆索欲哭无泪，我怎么碰到这样的国王？ “好吧，的确是你的功劳，我承认。”斐迪南还不至于与下属争功。 “反正不管谁的功劳，总之印第安人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想到了这样一个如此“合情合理合法”的掠夺政策，斐迪南不仅佩服自己……或者下属？反正他们的计策也要自己采纳不是？ “嗯，佩服我如此高瞻远瞩的眼光！” 嗯？那边什么情况？ “唉？胡安娜，你不要吃太多火鸡肉，这是第几只了？你如果想要长寿的话……好吧，如果你不想变胖……”还是后半段对克制公主殿下的食欲作用更大。 …… 斐迪南并没有在纽约逗留多久，只待了一天，不过他在纽约的短暂停留中收获颇丰，制定了未来征服北美大平原的基本方略。 1494年3月8日，船队离开纽约，向加勒比海方向航行。 4月3日，“第二分队”已经航行到了三个月前抵达的那个小岛，基韦斯特，落日的故乡。 斐迪南登上基韦斯特岛，春季已然来到，之前在北方的寒冷气息，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昔我往矣，雨雪霏霏。今我来思，杨柳依依。”《诗经·采薇》里的这一句，现在可以反过来说了。 “就这么征服美洲大陆，总有点不太踏实的感觉。” 毕竟斐迪南还是习惯干合法的事情。在国内他的阴谋诡计也不算什么，毕竟国王就是法。跟敌国作战，自然是没有什么非法合法之分了。现在抢原住民的地盘…… “我买下过，纽约和纽芬兰，我想买整个西部大陆，印第安人，你们接受吗？” 不接受？钱我可放这了。 斐迪南拿出一枚杜卡特金币，仿效海明威，插在了基韦斯特岛的硬泥地之上。 “一枚金币给你们，亚美利加洲就是我的了。” 岛上清风拂面，夕阳将坠海面，晚霞绚丽璀璨。 第四十六章 南下巴拿马（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情况实在是糟糕透了。” 这是阿索林亲眼见证了这个岛上三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之后，言简意赅的结论。 1493年圣诞节之后，岛上的疫病和饥饿不断加剧，每天都有人死去。伊莎贝拉镇到处充斥着死尸、恶臭，还有闹鬼的传说。据说丧生的贵族的鬼魂会在夜晚到大街上游走，哭泣哀号。 国王陛下走后，和土著居民的冲突很快爆发了。从哥伦布第一次远航时留下的船员开始掠夺土著居民的妇女时，冲突已经不可避免。 第一个导火索是这样一件事：土著的酋长应殖民者的请求，派五个土著帮助三个卡斯蒂利亚人渡过一条河，然而这五个土著非常滑头地偷偷溜走了，同时顺走了卡斯蒂利亚人的一些衣服和包裹…… 如果这样可能会有一场斗殴，但是接下来的一个微小变化产生了致命的后果。 土著逃跑之后后悔了，他们想到这样的偷窃会收到自己酋长和殖民者两方面的责难。对此，他们商量了一会儿。 “我们把偷来的东西送给酋长，这样酋长就会保护我们了！” 呵呵，谁说土著就傻了？这演的是什么戏码？标准的冯亭献韩上党与赵的套路啊！ 套路相同，那么产生的结果自然也一样了。 …… 哥伦布的仆人，日后著名的航海家和史学家，阿隆索·德·奥赫达，逮捕囚禁了这几名土著人，他怒不可遏，下令按照欧洲传统的对小偷的刑罚，将其中一个人的耳朵割掉。 然而在他的命令执行之前，哥伦布的命令到了。 不是宽恕，哥伦布因为上次对岛北部的土著酋长的宽恕，招致了很多人的批评，路边社传言，国王本就对大洋海军上将在加那利群岛的那档子事很不满意，现在听到了阿拉贡贵族的报怨，更是恼怒不已，以致于圣诞节的第二天就离开岛屿，去开拓陛下口中的“NewYork”了。 而且由于“软弱”、粮食短缺、疫病肆虐，17艘船1500人的给养已经无法保证了。 哥伦布只得让手下的大部分船员约1000人在托雷斯的率领下分乘12艘船由伊斯帕尼奥拉岛返航，并很快回到了卡斯蒂利亚。 哥伦布这一次选择强硬。 他的命令是，死刑。 …… 还没有完呢？套路要是不够深，那表演就不够精彩了。 哥伦布他，最后还是心软了…… 但是呢？晚了。 酋长听说哥伦布有过这个念头，很生气，攻击了其他一些卡斯蒂利亚人…… 不久之后，卡斯蒂利亚人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一处金矿所设的圣托马斯要塞的指挥官，阿拉贡的贵族，之前频频向国王陛下告密的莫森·佩德罗·马加里特觉得受够了，他夺取了三艘船擅自回国，向伊莎贝拉女王报告，称哥伦布在那里胡作非为。 莫森留下来的水手和士兵无人管束，到处抢劫强奸。 …… 更大规模的冲突发生了。 卡斯蒂利亚人有几十人被打死，圣托马斯要塞也被包围。 …… 3月底，卡斯蒂利亚人侵略征服伊斯帕尼奥拉岛的战争爆发。 …… “唉！”阿索林摇头叹息，当然不是为了土著人民的灾难，而是感叹现在岛屿的混乱状况。 除了血腥，还有那种可怕的性疾病——梅毒。 在印第安人那里，梅毒对他们的危害，显然比不上流行感冒。印第安人对此是感到家常便饭的，他们知道如何治疗。 但显然欧洲人不知道。有些土著女人和卡斯蒂利亚人的水手和士兵两情相悦，但大部分是通过一种非自愿的情况。 第一起强奸未遂案件是由哥伦布的朋友米凯莱·德·库内奥犯下的。他向哥伦布索要一名被他俘获的加勒比人妇女，库内奥把她带进船舱，用鞭子抽打她，妇女哭着喊着向周围的男人求助，而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伸出援手。 最终是怎么变成未遂案件的呢？ 阿索林看不下去了。一拳把库内奥打翻在地。 库内奥很生气，向哥伦布告状。但是哥伦布并没有对阿索林施加什么惩罚，因为阿索林是丰塞卡手下的一名军官，哥伦布无权约束。而且阿索林背景可不简单，他可是塞维利亚一个大贵族的幼子。 哥伦布知道，这是自己惹不起的主。 …… 这个妇女姿色还算不错，也没有梅毒，英雄救美，难道不该发生什么事吗？ “当时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后来也没有。”敲了敲木板，驱散了同事的八卦之心，阿索林决定睡觉了，一回忆起上个月前那一档子事，当真是心烦意乱。 第二天清晨时分，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阿索林被吵醒了，突然心中一动，跑去询问。 “原来我们的总指挥也想玩玩土著小姑娘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阿索林这一次没有去见义勇为了。 他只是把此事记在心里。 过了一会儿，突然，一阵更嘈杂的喧闹声传来。 4月11日，国王的船队回到了伊斯帕尼奥拉岛东部的伊莎贝拉镇。 哥伦布匆匆忙忙跑来见国王时，明显衣衫不整。裤子都没有整理好。 斐迪南也不说话，显然是知道了很多东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哥伦布和斐迪南发生了如下对话。如果这还算是对话的话。 哥伦布：“陛下，很抱歉我没能尽快到场迎接……” 斐迪南：“……” 哥伦布：“陛下，我刚刚是在……写日记……” 斐迪南：“……” 哥伦布：“陛下，请您听我解释，我并不是有意……” 斐迪南：“……” …… 1494年4月13日，斐迪南短暂停留之后就离开了伊莎贝拉镇。阿索林奉命充当随行武官，留下一脸哀怨的同事们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继续履行监视的职责。 阿索林站在甲板上，眺望前方的海洋。广袤的加勒比海上，热带的海风充满了炙热，迎面扑来，让人们汗流浃背，十分难受。不过比起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生活，阿索林不得不说，能离开那儿真是太棒了，他实在一刻也不想在那里多待，留在那里的同志，替你们默哀三分钟。 阿索林在岛上的日子，见到的不是血腥冲突就是纵欲狂欢，这让他和同事们，与岛上的其他人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显得异常扎眼。 比如说他们没有感染梅毒。 梅毒这个东西，真可怕。阿索林心想。真的像陛下说的那样，不是单身狗的统统中招。 除非性伴侣从来没有感染这种疾病…… “嗯，发什么呆呢？”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第二分队”里有什么女性？” “胡安娜……” 阿索林也是桃花运啊，居然泡上了当今公主，未来女王，胡安娜公主殿下…… 咳咳，想什么呢？名字一样而已。 阿索林有点郁闷，未婚妻是自己顶头上司，实在有些…… “陛下，有地图就算了，您竟然有经纬度的信息？” “这不是很正常吗？阿索林，你不是爱好数学吗？如果数学好到一定程度……” “好吧，陛下，您是天才。”斐迪南明显不愿说出真相，下属也只好认了。 “第二分队”离开伊斯帕尼奥拉岛后，调转向南，按照斐迪南提供的无比详细的航路、海图、目的地经纬度，驶向美洲大陆的心脏地带。 而哥伦布被抛在岛上，十分郁闷，陛下对他并没有什么表示，托尔克马达神父最终阴沉着脸向哥伦布传达陛下的意思。 “不管你接下来干什么，截止1495年11月11日，我们在伊莎贝拉镇会合、返航。” “谨遵陛下的旨意。”哥伦布心中凌乱，但却也无法可想。 国王和那个见义勇为的阿索林离去之后，哥伦布又找来了一个九岁的印第安人小女孩，狠狠地发泄了一番。他觉得这是个缓解压力的好方法。 当然了，哥伦布并不是不干正事了。4月24日，哥伦布率3艘船离开伊莎贝拉镇去考察古巴。此次他不是首先发现了，因为国王陛下早已经发现了古巴的存在，甚至到达了更北的地方。但是航海家的本性还是让哥伦布想去探访北方的未知。他们考察了整个古巴西南海岸，哥伦布也不是没有发现，他发现了牙买加岛，还有已经被国王陛下命名为青年岛的岛屿。 4月是伊莎贝拉镇最混乱、最黑暗、最绝望的一个月份，国王来了又走，总指挥悄然离开，粮食短缺，战争惨烈，疾病肆虐，一半的人死了，多数是由于梅毒。 …… 加勒比海还没有进入到赤道无风带的范畴，“第二分队”的船只尚不至于掉落到龟速航行，不过速度还是偏慢。 不过不管怎么样，目的地还是近在眼前了。 1494年4月23日清晨，出来到甲板散步的斐迪南心中一动，跑到高处，举起望远镜看向南方，中美地峡末端最狭窄的部分显露在眼前。 第三个目的地到了。 巴拿马东部，世界上最未知的区域之一。 也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区域之一。 达连地堑。 一个充满传奇的地方。 第四十七章 眺望太平洋（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历史上，巴尔波亚于1513年9月25日，在达连山脉西侧的山脊上眺望了太平洋，然后趟进了太平洋的圣米格尔湾，发现了大量珍珠，青史留名。 在发现太平洋的历程中，巴尔波亚和他率领的殖民者经历了热带雨林的重重考验，体验了凶兽毒物的巨大威胁，挺过了各种疾病的肆意侵蚀，战胜了土著的挑衅攻击，在地理大发现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 很精彩，很传奇。 “然而我不想模仿。”经过了考虑，斐迪南否决了模仿巴尔波亚穿越达连地堑的方案。 虽然穿越达连地堑，可以自我表演，可以彰显勇气，可以留下所谓“永恒的传奇”，但是这一切是要用人命来换的。 巴尔波亚带了一百九十个殖民者和几百名印第安人，印第安人死了多少不管，殖民者还剩下六十七个，也就是说死了一百二十三个人。 而斐迪南的“第二分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死亡案例。 而且斐迪南的确也有这个希望——他带的这三千人，一个也不要死。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受伤患病是不可避免的，日后的远征也肯定有人要见上帝，但是就本次的队伍，要想避免死亡，只要认真保障安全，应该是做得到的。 所以斐迪南不会为了什么史诗情结，付出队员的生命。他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巴拿马运河路线。 而且要在巴拿马地峡建立据点，显然在未来的自由贸易区、运河入口的科隆建立第一个要塞是最适合的。如果一开始花几个月穿越达连地堑，那么本次航行只能在达连湾建立据点，坐落在巴拿马和哥伦比亚边境，显然不利于巴拿马地峡的开发。 因此最后，科隆城－巴拿马城路线，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走得快的话，六七天就可以到达太平洋岸的巴拿马湾。而且不会像巴尔波亚那样遭遇上千名土著的攻击。 1494年4月23日晨，“第二分队”的24艘船1533人，以及几十名同行的西印度群岛印第安人，在利蒙湾登陆。 踏上中美洲的土地，日后繁荣的科隆自由贸易区，现在只是一片荒地，科隆港和巴拿马运河都不见踪影。倒是可以发现一些土著居民的活动踪迹。 斐迪南并没有急着穿越巴拿马地峡，“第二分队”首先在今后的科隆城建立一个营地，然后建立堡垒。斐迪南将它命名为科隆要塞。 “以后这里会有一座繁华的城市，将以这座要塞的名字命名。” 4月24日，几队士兵和随船的土著在岸上的丛林边缘探查，与当地原住民取得了联系，经过一番费劲的尝试，终于勉强可以进行沟通交流，土著表示，在西边确实有一片海洋，而他们知道最短的路怎么走。 走最短的路，大致就能到达后世巴拿马城的位置了。 当天傍晚，阿索林开始在“第二分队”中征召志愿者。 “跟随国王陛下的脚步，你们将成为新海洋的发现者，新土地的开拓者，新历史的见证者。” 并没有给什么许诺和奖赏，因为这些士兵出发之前就已经明了自己的职责，如果他们遭遇不测，家人（虽然是单身狗，也是有父母兄弟姐妹的）都会得到优待。 之所以还要征召志愿者，是因为志愿要去的人太多了。 斐迪南只需要三百人跟他一起去就够了，足够，巴尔波亚穿越凶险的达连地堑，也只带了一百九十人。 经过甄别，最终确定了国王一人，国王随行武官一人，公主一人，忏悔神父一人，教士三人，水手二十八人，士兵三百零二人。合计337人，真有点斯巴达三百勇士的节奏。 斐迪南对自己这副身体还算有信心。每天六千米长跑他已经坚持两年了，连在新大陆也没有落下。过去在格拉纳达战场纵马驰骋十年之久，应该不会在这里倒下吧？ 应该不会，说明斐迪南的对自己的运气也是有信心的。以前在格拉纳达战争的时候有这么一档子事，伊莎贝拉女王晚上不知道咋的把火把掉在帐篷里，然后整个营地包括王室的衣服财产都烧没了，斐迪南就在帐篷里面最后啥事也没有…… 但是不管怎么样，国王亲自穿越热带雨林地峡，总是危险的事情，以前蟒吃人之类的纪录片没少看，斐迪南还是很担心的。 最后还是得咬着牙上，斐迪南实在不愿意此生望不见太平洋。 于是，对比巴尔波亚的行程，斐迪南做了一些准备，看来是卓有成效。 重点处理和印第安人的关系。巴尔波亚来到达连地堑的时候带了数百名印第安人随行，但是达连地堑这处穷山恶水，那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好家伙，一上岸就遭到印第安人的挑衅攻击，后来与上千人的印第安部落大战一场，杀得对方尸山血海，自己也损失惨重。 斐迪南上岸的时候也很警惕，现在看来自己的判断很正确，巴拿马中部的印第安人还是温和的。斐迪南拿出玻璃珠子和手工艺品，让当地原住民心花怒放，同意派出三百多人与卡斯蒂利亚人同行并带路，反正那片海洋部落的人也经常去。 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关于“丛林热”，根据记载，当时很多人感染了“丛林热”，浑身长包，不过感染致死的人不多，主要是造成人员掉队、行进速度缓慢。 在人类文字记载史上，1648年西班牙探险者最早描述了在墨西哥尤卡坦半岛的第一次黄热病流行。 由此断定，巴尔波亚探险队遭遇的死亡率不高的“丛林热”并非黄热病。 美洲土著蚊子没有疟原虫，“第二分队”所以人也都没有疟疾，因此本次是不会有人感染疟疾的。 那么，所谓的“丛林热”可能是指恙螨叮咬造成的感染。 恙螨在亚洲会带来丛林斑疹伤寒，但是好消息是，在北美洲，恙螨并不向人类传播任何疾病，但是会引起皮肤感染和皮炎，也即是巴尔波亚探险队中部分队员的情况。只要注意防护，可以避免叮咬，巴尔波亚本人便是安然无恙。 …… 第四十七章 眺望太平洋（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一切就绪之后，1494年4月25日，337名欧洲人与371名印第安人开始沿后世的运河一线穿越地峡。斐迪南已经事先准备好了地图和指南针。 大队军队的前进，和《荒野求生》里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军队有自己的食物补充，用帐篷或者就地取材搭建宿营地。而且沿林间的坦途前进，而且当然不会刻意去招惹什么悬崖峭壁之类的情况。 巴拿马运河原址算是相对而言比较平坦的地段，也并不一直覆盖雨林。 查格雷斯河起到了提供水源和辨识方向的作用。不过前进路线上其中的多处需跨越查格雷斯河，一些地段水流清而浅，涉水踩石可以趟过；但有些地方水流较急，白浪翻涌，这一部分地点甚至要寻求土著的独木舟的帮助。 巴拿马的雨林，空中翠叠千丈，遮天蔽日；地面葛藤缠绕，落叶盈尺；山崖的石缝间可能隐匿着危险的蝎子，倒下的枯木下难免潜伏有剧毒的蝰蛇。 和所有在丛林地带行进的探险队一样，大部分人都遭到了蚊虫叮咬，其中有普通的蚊子，还有更能引发瘙痒以及感染的恙螨。 在热带被叮咬了，搔抓鼓起的包是很愚蠢的行为，一旦产生伤口，不管多么微小，在湿热的雨林里都可能引发感染。 “都忍住了，多痒也不要用手去抓，如果你们不想生命垂危的话！”走了一阵子斐迪南总是要强调一番。 …… 巴拿马丛林的土地上，满布青苔的岩石之间趴伏着金黄色的捕鸟蛛，潮湿而柔软的腐殖质上蠕动着古老的天鹅绒虫，阳光星星点点洒落，映照着空气中的白雾和水珠，清晨的雨林如此沉寂，世间的喧嚣隐匿无迹，唯有林中一处，殖民者的脚步声一阵嘈杂，闯入这幽静的世界。 迭戈一步一步走在这陌生的环境之中。三天来他们第一次路过如此茂密的雨林地带。前方一处路狭，在这里纪律似乎有些混乱。迭戈不经意间被挤到了最后面。迭戈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恼人的蚊虫一直困扰着他，而且把他当做重点对象额外关照，队友都调侃他为别人减轻了痛苦。手臂和腿上早就满是包了，但是他也只能忍着。 恍惚之间，迭戈竟然鬼使神差地向后退去。退了几步，十几步…… 猛然，他右眼瞥见一处斑纹，顿时眼中爆发出极度惊恐的目光。 一只美洲虎缓缓向他逼来，它显然饥肠辘辘，锐利的目光刺向这个落单的生物，仍然带着点谨慎与犹豫。 迭戈已经被吓得动不了了，呆立在原地，浑身发抖，忘记了呼救。当然呼救也可能没用，他不知道自己落下多少了。 “TMD！”猛然后方传来一声暴喝，这句脏话在迭戈听来犹如天籁之音。美洲虎果断飞奔逃走，虽然它是这里的丛林之王，刚才还在考虑着是不是抓一个这种通常不被它当做食物的特殊生物果腹，但是如果三个白人和五个印第安人挥舞着砍刀和长矛呼啸而至，跑路显然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我的上帝，你搞什么鬼？迭戈！我本来是不该来的！你这家伙要是把我们几个也搭进去怎么办……” “Hey！注意点。”斐迪南一把抓住不小心被一根腐木绊了一下，倒向一棵带刺的黑棕榈树的胡安娜。 “别管后面吵吵闹闹的，小心，要是被刺伤了手臂，几个小时就能得败血症。” …… “阿索林，叫人跟这帮人说一声，太痒的话，或者实在没力气了，找一找一种叶子背面长满倒刺的植物……可以问土著，然后用它抽一抽腿和手臂。赶路要紧。” 斐迪南在自己身上试验了一下，然后继续埋头赶路。 雨林的天气变换莫测。不多时，热带雨倾斜而下，而后太阳重又照耀，亿万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唯有林中的众人一头雾水、满脸黑线。 唉，在雨林里跋涉实在是很郁闷的感觉。俯身抓住一株苦木树。 “吃苦木，续一秒。虽然有点苦，但是可以帮我走得更远，再来点……嗯，就在这儿，闭鞘姜——胡安娜你也试一试。” “我的天，怎么又是这条河。看这水量，只能是查格雷斯河了。但愿是我们最后一次跟这条该死的河打照面！” …… 对抗热带雨林最好的方法，就是远远地离开它，而且是尽快离开。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尽管精疲力竭，任由蚊虫叮咬，每一位队员不顾疲惫坚持赶路，走完路睡，睡完觉走，吃喝拉撒途中有。整个团队平均每天行进达到六英里，合10千米之多。 由此，仅用了一星期时间，探险队就以《荒野求生》般的速度，走完了后世科隆港与巴拿马城之间的地段。 …… 绕过一片红树林，踹开几只陆地蟹。1494年5月2日，这一天注定要被载入史册。经过7天的雨林地带跋涉。337名探险队员全部抵达了巴拿马湾，东太平洋的海岸。 用一直准备的玻璃瓶舀了一瓶西方世界取自太平洋的第一瓶海水，塞上瓶塞。斐迪南抬头远望前方，碧海连天，惊涛拍岸，目光所及之处无一寸陆地，尽是浩瀚无垠的大洋。 这是西方对东方的第一次瞥见，中世纪之后，西方与东方第一次重逢，尽管大洋彼岸并没有哪怕是新西兰和波利尼西亚群岛的毛利人与自己对视。 斐迪南有一种感觉。“见到了这个大洋，我们便不仅仅是欧洲人、西方人了，我们真正是全世界的一员。” 大洋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很好地伪装了“风暴洋”的本性，不似月球上的亲戚那般真性情。 但这是斐迪南所乐见的谎言。谁不希望最大的海洋风平浪静呢，也许只有后世的伟岸灯塔了。 西方对它的第一个称谓是大南海。 第二个称谓是太平洋。 这两个称呼，都是西班牙语命名的。 而贴切的翻译，则是东方语言的妙笔生花。 然而斐迪南觉得，最好的名字总还是那一个。 “The——” “Pacific——” “Ocean——” 波光粼粼，似是回应。 第四十八章 巴西属于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我敢说，它比大西洋大得多！”迭戈激动地说道。尽管看到的只是太平洋微小的一个海湾，但是众人都感到他们发现了一片了不得的海洋，它的宽广是前所未有的。 等等，这意味着什么？ “爸爸，太平洋的西面，就是亚洲吗？”胡安娜小声问道。 同样的猜测瞬间在大家心中产生。 这里真的是亚洲吗？为什么大陆的西面竟然有如此宽广、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洋？ 难道说…… “是的。新大陆横亘在欧洲与亚洲之间广袤的大洋之上。”斐迪南悄悄地回答。 显然，参与过这次远征行动的人心里都会产生差不多的猜想，肯定已经对哥伦布发现的所谓“印度”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历史上哥伦布死后七年，太平洋才被发现，而现在，在达·伽马的船队连影都没有的情况下，太平洋已经被发现了。可想而知，哥伦布很快就会遭到种种非难，自己只要看戏就可以了。 临了，斐迪南命令阿索林趟进海水里，像巴尔波亚那样举行了占领仪式。斐迪南亲自在这里，后世巴拿马城附近，竖立起了卡斯蒂利亚的旗帜。卡斯蒂利亚人不仅发现了新的陆地，而且发现了新的海洋。 “陛下，从此我们就打破了葡萄牙对于海洋的垄断。”阿索林兴奋地道。按照教皇子午线的划分，“The－Pacific－Ocean”显然是属于卡斯蒂利亚人的大洋。 同行的印第安人对此大惑不解，这些人为什么面对着他们隔三差五就要来一趟的海洋七嘴八舌、手舞足蹈？ 几名比较热心的印第安人决定向同行了一星期的来客介绍一下海湾比较有意思的东西，不要让这些人在岸边无所事事。 “哇，是珍珠！”面对几名印第安人拿出来的闪着光亮的珍珠，两个胡安娜瞬间都被迷住了。不过其中一人是用敲木块来表达的。 “注意，注意！不要没事敲什么摩斯密码，你以为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天才吗？要是有第二个像我这样聪明的英格兰人发现了秘密，指不定出什么大事呢，以后大庭广众之下不要乱敲。不许对我的行为发表意见，我是国王，爱怎么敲就怎么敲，你不行。” “是的，陛下。”另外一个胡安娜无奈地出声说道。刚才没有看清……应该是没有听清发生了什么的阿索林冷不丁转身，正好撞上这样的景象。顿时惴惴不安，担忧国王陛下刚才是不是下达了什么特殊的命令…… 斐迪南瞪了胡思乱想的副官一眼，突然发现自己这两年多来一直在做微操，而且微操玩得越来越溜，尤其在新大陆，时不时就要和尼德霍格小组的精灵们唠叨几句，而且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当然纽约那一次除外。 不过这也是事出有因的。谁让现在欧洲情报太垃圾了，比和平教都不如。探子和间谍每个国家都有，但除了刚刚设立的尼德霍格小组——而且真的是“小组”，没有一个国家成立一个政府机关作为本国统一的情报组织，甚至没有人想到间谍、军官、大臣和各类工作人员应该结成一个有组织的体系。英国要到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时期才建立情报机关。 比如说刚才的敲木块事件，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实际上，只要你不是倒霉透顶，在英格兰没事胡来，又恰好被英格兰的某个资深探子盯上了，然后你又没有气节被逼问出来了，否则谁会想到这跟英格兰语言有什么关系？何况传递情报的时候摩斯密码还要加密。 …… 巴拿马湾的海岸，风景如画，白沙如雪，棕榈树和红树林交错生长，陆地蟹在海岸上徘徊行走，有几只不幸被突然感兴趣的士兵抓住刺穿，准备烤了尝尝鲜。 水手和士兵们兴奋地趟进海里，还有一些人拖着独木舟冲进了海湾，发现此地盛产珍珠，纷纷感谢上帝，赐下如此奇珍。 斐迪南知道，东边的圣米格尔湾有更丰富的珍珠。而在巴拿马西海岸外，更是有着“珍珠群岛”。 “阿索林，你问问士兵们，谁愿意去珍珠群岛，坐印第安人的小船……我这么说是因为那儿有很多珍珠，离这儿十三里格多一些。” 斐迪南本来只是心血来潮突发奇想，也没指望谁真的去，没想到可能是因为单身狗的脑洞和想法都比较丰富。许多水手和士兵愿意去，而印第安人也表示自己路熟，虽然远了点，还是可以带你们玩耍一番的。 于是8名水手和8名印第安人对“珍珠群岛”进行了一次航行，与此同时，30名考察者向东探索了圣米格尔湾和圣米格尔半岛。7天后，5月9日，所有部队重新在最初到达的太平洋海岸集合。此时他们已经携带了不少珍珠和宝石，并且在巴拿马西岸的群岛和东部的半岛都插上了卡斯蒂利亚的国旗。 整支队伍又待了三天，现在斐迪南和胡安娜可以安心享受一下雨林风光了。以后或许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抛开恼人的蚊虫和危险的环境不谈，雨林真是令人如痴如醉，犹入画中。苔藓的绿意赏心悦目，兰花的芬芳沁人心脾，海岸有红树林和陆地蟹，溪边甚至有高大茂密的竹林。 太平洋岸边，卡斯蒂利亚的旗帜飘扬在新大陆的土地上。远处，来自加拉帕戈斯群岛的信天翁，造访了巴拿马的海滩，令水手大为惊奇。 “这种鸟很可能是世界上翼展最大的鸟类了。信天翁，以后你们会遇到的。太平洋上，它们常与你们相伴。” 5月12日清晨，一场短促的大雨过后不久，探险队踏上了回程。运送着珍珠和宝石的他们成为了史上第一支从巴拿马地峡穿过的运宝车队。 由于携带了一些珍珠，速度稍微慢了点，但也拖不了多少后腿，毕竟珍珠总重其实不多。作为奖励，斐迪南许诺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一点财富。 8天后，带着喜悦的心情，考察队返回了科隆要塞。在大的方面，他们成为了历史的先驱，对于每个水手和士兵而言，则都发了一笔小财，以及获得了一次终生难忘的经历。 …… 回到科隆之后，337名探险者得意地向同伴们陈述自己的传奇历程。“原来老虎也就是那么回事，逃跑的时候比兔子还狼狈……”迭戈好了伤疤忘了疼，兴致勃勃地回忆自己遇到的“趣事”。 胡安·德·拉·科萨和亚美利哥·韦斯普奇对新的大洋的发现激动不已。尽管斐迪南早已告诉过他们自己的“推断”——此地或许是新大陆，那么已经可以推测出西面还有海洋了，但是当太平洋真正被发现之后，他们还是难掩心中的惊讶与激动。 “陛下，那么亚洲……” “对的，再穿过太平洋，我们就真正到达亚洲了！”斐迪南拍了拍手。 “现在看来葡萄牙人赌赢了，向东方或许能更快到达印度。可我们也没有输，甚至我们更有优势。”斐迪南笑了笑。 “这里是我们完全垄断的新世界和新海洋，而东方不一样，那里已经有真正的、不在欧洲之下的东方文明国家和和平教国家，而且显然会有很多人企图从葡萄牙人那里分一杯羹。” “是的，陛下。”胡安·德·拉·科萨同意道。“不过我们怎么沟通新海洋呢？” “现阶段，在这个地峡两岸建立城市、要塞、道路设施和造船厂，我们之前到达的太平洋海岸几年后可以建立名为“巴拿马城”的城市。还有这里，科隆要塞也可以扩大为科隆港。” 斐迪南又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决定道。 “双管齐下，首先我们在北方快速推进到新大陆西海岸。然后我们可以向大陆边缘扩张，北方太寒冷，暂时不急于开辟航道。我们向南方绕过美洲大陆的尖角，沟通东西两岸。届时到东方的商船往来直接经由新大陆，成本低、没有海盗，而且不会给葡萄牙找茬的机会。” 同时让西班牙的东西方商路跨越新大陆，也可以加快美洲的开发。 …… 斐迪南在科隆要塞留下的人比较少，102人和3艘船。科隆的屯垦兵团随时可以和目前卡斯蒂利亚侵略美洲的总基地伊斯帕尼奥拉岛相联系，取得所有物资，还能获取巴拿马的珍珠，不必担心生存问题。在这里种植红薯和水稻，产量也是最高的，一年三熟——冬薯、早稻、晚稻轮种。 说到作物，斐迪南目前要收集的作物有——玉米、红薯、辣椒、烟草、大豆、花生。 前四个已经得到了。大豆他得等到达·伽马去印度之后想办法从葡萄牙人手中得到，或者直接绕过新大陆西航中国、日本。这事不着急。 至于花生，很快这个问题就要解决了。 “安胡克（花生印第安语），我来了。巴西，我来了。” …… 在新建成的科隆要塞又待了三天。1494年5月23日，“第二分队”剩下的千余人马，搭乘21艘船离开了利蒙湾。本船队的粮食至少可以支撑到9月，而且从印第安人那里他们也交换到了一些食物补给，吃的问题并无忧患。 5月30日，船队抵达了加勒比海东南部的帕里亚湾和特立尼达岛，再穿越蛇口海峡，就进入大西洋了。 斐迪南在帕里亚湾南部的帕里亚半岛短暂停留，登上了南美大陆。“此地命名为帕里亚半岛，其将隶属于委内瑞拉省的一部分。” 第二天，船队离开帕里亚湾，进入了南美的大西洋海岸地带。由于遭遇了逆向的圭亚那暖流，航速趋缓。但7天之后，船队仍进入赤道无风带。这个地方，海上航行一般要避开，不过海岸地带的情况还算可以。 最终，“第二分队”在1494年6月9日，抵达了南美赤道附近，亚马孙河口。 波澜壮阔的亚马孙河入海口，令船上所有人为之倾倒。在河口三角洲附近的海面上，水手测得海平面12米以下都是淡水！这令欧洲海员们无比震惊，难以想象多大流量的河流能够创造出这样的奇观。 “这是所谓的淡水海，延及河口外一百英里。”斐迪南兴致勃勃地科普起来 “哇哦，爸爸，这里的海水是怎么回事？” 斐迪南的船队在三角洲附近，水域竟是棕色的。 “这里盐度低，完全是淡水，是陆源物质带。”斐迪南挥手指向海面。 “东边是绿色的淡咸混合水，充满硅藻，是生物物质带。再往东就是真的海水，呈蓝色……胡安，我们上溯河口50英里，找当地的印第安人问一问，有没有“安胡克”这种植物。” “遵命，陛下。”胡安说着下令船队溯流而上。 “陛下，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河流了吧？”阿索林问道。 “是的，而且是我们卡斯蒂利亚人的河流，”斐迪南说道，“而且多亏了我，不然就成了葡萄牙人的河流了。” “怎么会？陛下，这里不是我们发现的……”阿索林不解，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难道这里已经到了佛得角以西370里格吗？额……好像我们确实已经向东航行不少了。”葡萄牙那个过分的要求，令许多卡斯蒂利亚人不爽。 “是啊。所以我坚决不让步。现在葡萄牙人估计已经服软了。”斐迪南说到这里确实十分骄傲，都是本王高瞻远瞩啊。 “你看，再往东肯定还有陆地，然后折向南……要是我们按葡萄牙人的划界方法，亏大了。” “第二分队”与河口居住的印第安部落取得了联系，终于打听到了“安胡克”的消息，带回了种子和植株。花生，这种重要的食品和油料作物，很快进入西方世界的农业生产领域。 6月22日，北半球的夏至，却是南半球的冬至，此时由赤道南下，实在是最好的时机了。 船队继续沿海岸南下，越过南美大陆的最东部，教皇子午线正好从这里擦过，甚至当“第二分队”离开岸边数里格时，实际上已经进入了葡萄牙的领域。险之又险地，卡斯蒂利亚人垄断了美洲大陆。 船队连续向南航行数百英里。7月6日早晨，卡斯蒂利亚船队航行到了加布拉利亚湾，美洲探险的终点。 林木青葱的帕斯夸尔山高高耸立岸上。鸣叫的海鸟飞掠海面。 经度:-39.06513000000001 纬度:-16.44477 ——这里是后世的塞古鲁港，卡布拉尔的十字架竖立的地方。如果没有被斐迪南打乱，这里日后将是葡萄牙人的“真十字之地”。 “而现在，巴西属于卡斯蒂利亚。” 第四十九章 会合与返航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登陆塞古鲁港之后，“第二分队”在离岸六英里，即10千米处发现了一个印第安村庄，但是那里的土著并没有花生，这时就充分体现初了之前在亚马孙河口所做的准备多么重要。如果当时直接南下，寻找花生的过程会变得相当麻烦。 “鹈鹕号”上，斐迪南望着巴西的海岸与远山，南大西洋的蓝水与碧波，感慨不已，一晃十个月，第二次去新大陆的远航已经走到了终点。 “晤，哥伦布原本应该是1496年3月回卡斯蒂利亚的，那么多出来这一年半他在干什么？不至于一直在探险吧？” 斐迪南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答案，嘴角浮现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哥伦布在新大陆显然没有表现出他之前极力表现的虔诚之心，工作之余，九到十二岁的印第安小女孩是他钟爱的消遣对象。当然没有理想目标时，十八九岁的少女也在他猎捕的范畴之内。 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与斐迪南那一次单方面的对话，一言不发的阿拉贡国王，显然已经让哥伦布意识到国王陛下对于这种行为的反感。哥伦布也下过决心下不为例，但是每次都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有时候哥伦布会忍不住吐槽，陛下带来的3000人，是怎么做到每天如此安心地参禅打坐的？ …… “单身狗的世界你不懂，不过单身狗的苦衷你马上就懂了。”辽阔的南大西洋海面，斐迪南在座舰上微笑着调侃哥伦布。 …… “第二分队”在塞古鲁港，即加布拉利亚湾，建立了塞古鲁要塞，留下三艘船和一百零二人。1494年7月9日剩余的18艘帆船顺着洋流飘然北上，仅用了三个星期就回到了加勒比海与大西洋边际之处，穿过蛇口海峡，驶过帕里亚湾，一路西航。 8月6日，船队再一次回到利蒙湾的科隆要塞，和留守巴拿马的战友们分享远航的重大发现，对于卡斯蒂利亚的巨大成就和绝好的运气，大家都感到十分自豪。 第二天，“第二分队”共19艘帆船向东北航行——其中一艘是由留守巴拿马地峡的屯垦兵团部队派去伊斯帕尼奥拉岛的，准备在那里接受11月份来自卡斯蒂利亚王国的补给物资。 在加勒比海经过了一星期的全速航行，1494年8月14日上午，“第二分队”的船只最终驶抵伊斯帕尼奥拉岛东部的伊莎贝拉镇。 此时岛上的殖民者已然只剩下一半，幸存之人也难以摆脱梅毒和饥饿的折磨。他们得知“第二分队”的士兵们不但毫发无损，而且还在和印第安人保持良好关系的情况下稳固地建立了南北间距万里的四个殖民据点，一切生活与工作都井井有条，欣欣向荣。殖民者们听说之后均感到惊讶万分，难以置信，但显然这是事实——有一艘发现了“太平洋”的帆船将在这里等待本土的补给物资，将其送往南方的据点。大家羡慕之余，更怨恨哥伦布了。 很快殖民者中开始流传一种传言，国王有意将新发现的每一寸土地都划为卡斯蒂利亚的领土，而绝非派人驻守、开采矿物和攫取财富那么简单。新领土将由省长而不是总督来治理。 当然了，这些传言都是斐迪南安排散播出去的“政策信号”。 斐迪南和胡安娜在伊莎贝拉镇里转悠了一圈。卡斯蒂利亚人征服伊斯帕尼奥拉岛的战争还在持续，尽管尚未得到本土增援，但卡斯蒂利亚人倚仗先进的武器和战术，已经稳定了局势。战线——如果算是“战线”的话——稳定在伊莎贝拉镇以西一英里左右，卡斯蒂利亚人还企图在北方重新登陆，开辟第二战场。 而本年的11月，本土的第一批人员与物资的补给就将抵达伊莎贝拉镇，届时卡斯蒂利亚对伊斯帕尼奥拉岛的征服之战将变得异常顺利。 不过哥伦布怎么不在呢？ 哥伦布摊上大事了，他现在的处境已经非常糟糕，当然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哥伦布也染上了梅毒。他不得不从帕里亚湾返回，临走前不甘心地望着南美大陆上空飘扬的圣十字旗，那是国王陛下树立在那里的。哥伦布还想冲进大西洋再探寻一番，但是他那严重的疾病迫使他放弃了全部探险活动，否则性命难保。 …… 斐迪南和胡安娜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上无所事事地待了一个月的时间，也不能说是无所事事，斐迪南干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让岛上这帮家伙赶紧去种红薯和玉米，免得饿死荒岛。 此举令诸位贵族老爷的小命总算看到了那么一点点曙光。殖民者的死亡率下降了一点，但还是居高不下，毕竟梅毒还在那里呢，贵族家庭的执绔子弟，总是有这些改不掉的顽疾。 不过斐迪南从这些荒唐行为中也发现了一点曙光——嗯，有些西班牙人，和印第安姑娘自由恋爱了…… 尽管西班牙人政治上保守、专制，不过在种族观念上——至少对美女的种族上——是相当开放的，这是一个好兆头。 即便没有足够多的西班牙人，也可以有足够多的西班牙裔啊！ 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通婚，或者西班牙人在当地的子女，这些新大陆的土生白人，如果别人不歧视他，不把他当成“土著杂种”（混血）或者“殖民地的土包子”（纯血），你说他是会说“我是高贵的卡斯蒂利亚人的后裔/骄傲的卡斯蒂利亚贵族家庭的后代”，还是会大声嚷嚷“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正常/真正的白人，我是土生的/我是白人和土著的杂种”呢？ 很显然，“土生白人”的帽子是被硬扣上去的，正如蜀汉不会自称为蜀，如果“半岛人”不乱扣帽子，“土生白人”也不可能给自己加个土字。 …… 1494年，9月16日。 “呼，我们的大洋海军上将终于回来了？”斐迪南听到阿索林的汇报，兴致勃勃地问道。 “他怎么不先来见我？” “陛下，大洋海军上将说……说他身体实在不适，真的不能面见陛下，请您原谅……” “我就知道，他终究是没改啊。”斐迪南呵呵一笑。 “啊？陛下，改什么……什么，不会吧，哥伦布可是……” “我们的总指挥可能要在床上躺五六个月了。我估计他这段时间是不方便见人的，唉，亏我还和他约定11月11日一起返航呢……”斐迪南突然眉毛一挑，“他不来见我，我得去看望臣下啊……” …… 哥伦布：“陛下……” 斐迪南：“……” 哥伦布：“陛下，我……” 斐迪南：“……” 哥伦布：“陛下，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斐迪南（故作疑惑状，而后笑而不语）：“……” ————一段不算对话的对话之后———— 1494年9月25日，鉴于哥伦布本年内肯定是无法康复了，斐迪南和胡安娜随同“第二分队”的18艘船，率先踏上了归途。距离去年从加的斯港出发的日子，正好整整一周年。 屯垦兵团经过这一次航行期间的扩招，已经囊括了整个“第二分队”的成员，回来的士兵、水手甚至随军的教士，都将与下一批士兵一起，组成第二批屯垦兵团，远征新大陆的各个据点。 屯垦兵团在过去的一年里实现了了不得的壮举。34艘船，3000人，北至北纬52度，南止南纬17度，竖直纵贯七千多公里，探索了美洲数万公里的大陆海岸线，勾勒出了大西洋西岸的主要景观轮廓，发现了新土地以西更为浩瀚的大洋。 从此，大西洋再也不是无边无际，人们可以看到，亚洲，或者面积比拟亚洲的一块大陆横亘在欧洲的西面，与欧洲隔海相望，而西方之西更有探索不尽的世界。地理大发现的时代才刚刚拉开了大幕，未来，新世界的扩张将从杰塞普角到德雷克海峡，从亚速尔到夏威夷，从亚美利加到澳大利亚，从新西兰到堪察加，从亚丁湾到白令海，从索科特拉群岛到加拉帕戈斯群岛，从大西洋到太平洋，从西伯利亚到南极半岛，从斯瓦尔巴群岛到品仁纳湾…… 屯垦兵团在美洲四个殖民据点共留下了16艘船1672人，超出了之前预计的规模。留守部队在自己的地域上耕种渔猎，放牧采集，为进一步的探险和扩张打下基础。自此之后，整整两代人的辛劳血汗，将从此和新大陆的领土交融在一起。一批又一批的年轻士兵，披荆斩棘，不懈前进，一刻不停。 船队在大西洋中部遭遇北赤道暖流，由于在大西洋上逆流航行，航行时间增加了十七天。船队于1494年11月2日抵达加那利群岛。 11月6日，斐迪南等人，在加那利群岛最大的特内里费岛岸边给胡安娜庆祝了15岁的生日。 15岁在古代的东西方对女性都算是一个成年的临界点，可以嫁人了。这一情况惊人地相似。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比如说可怜的布列塔尼的安妮，在1492年刚满15岁，就被迫按照条约嫁给了法王查理八世。 特内里费岛壮观的特伊德火山脚下，海盐已经堆积了不少，此事另表。海边的晒盐池，似乎蕴含着巨大的财富。 斐迪南想象着，撒丁岛会有什么变化？他很期待。 迁延些许时日，船队继续前进。 1494年11月20日，“第二分队”回到了第二次远航的出发点，卡斯蒂利亚南端的加的斯港。 “胡安娜，看来今年的圣诞节我们还不会落下。”斐迪南倒是没想到能这么快回来，主要是对以前的资料记忆不清，后来才想起来了，哥伦布至少有五个月时间是躺在床上忍受梅毒的折磨。 迭戈心情带着些小激动，踏上了加的斯港的陆地。 “我回来了？” “是啊，你回来了，你竟然回来了，而且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同行的卡洛斯说话明显带着抱怨的口气。 “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多么危险啊，那些印第安人说了，新大陆的老虎非常凶猛，我可是冒着巨大的危险去找你。看你当时被吓成什么模样了？” 尽管哥伦布一口咬定那儿就是“印度”，然而“第二分队”的成员都对此颇感怀疑。尤其是在穿越巴拿马地峡之后，大部分士兵都不相信那里是印度。亲身到达太平洋海岸的士兵们更是直呼“新大陆”之名。 迭戈一听也是不忿，他伸手比划着—— “三个卡斯蒂利亚人和五个印第安人，个个不是举着砍刀就是手持长矛，哪来什么危险？哪怕是三头母猪和五头公猪，都敢一往无前地冲过去！” “Hey，你这是什么意思？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 加的斯的官员和市民都很惊讶。国王并没有说明归期，他们以为斐迪南和哥伦布会一同返回。之前2月的时候，托雷斯带着12艘船和1000人返回，带回了国王正在新土地的北方游历、而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情况相当糟糕的信息。许多人不持乐观看法，认为本年之内远征是不能结束的。国王至少得在那里待到1495年夏初，没想到11月份就回来了。 …… 伊莎贝拉女王在查理八世入侵意大利之后就离开了巴塞罗那，迁移到北方旧都布尔戈斯。除了地理原因，巴塞罗那的安全也让她不安。 按照斐迪南的提示，巴塞罗那一直在搜捕各类行为艺术家，但1493年12月，仍然有个疯子在大街上袭击了王室的卫队士兵——之所以干出袭击卫队士兵这种蠢事，是因为事后确凿地证实，他真的只是一个行为艺术家而已。 尽管如此，伊莎贝拉还是搬迁到了布尔戈斯。 欧洲局势风云变幻，刚刚压服了葡萄牙倔强的亲戚若昂二世，卡斯蒂利亚人还来不及品尝外交胜利的喜悦，就不得不面对那不勒斯亲戚的求援，北方的法兰西和东方的奥斯曼都蠢蠢欲动。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发源地，将成为未来数十年欧洲列强的角力场。 当斐迪南等人到来的消息传到之后，伊莎贝拉女王、胡安、伊莎贝拉公主等人都很开心。 尤其是胡安娜安然无恙地回来，这是最让大家高兴的。 “胡安娜/胡安娜妹妹/胡安娜姐姐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胡安娜是伊莎贝拉第一个离家远行的孩子，而且现在更是唯一一个离开了欧洲的孩子，横渡万里海洋去往未知之地，自然令她更加忧虑。 王室成员每天总要念叨几句，祈求上帝保佑。 “好吧，我不想说话，让我在角落里哭一会儿。”斐迪南知道史实就是这样，只得一边画圈圈一边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 斐迪南和胡安娜经过加的斯、塞维利亚、瓜达卢佩、阿维拉一路北上，穿越后世许多西班牙小说中的传奇城堡。对现在的斐迪南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西班牙内地遨游。 不出所料，伊莎贝拉以及其他王室成员都在布尔戈斯城堡的科尔冬之家等待。1497年时，伊莎贝拉女王正是在此接见了从新大陆返回的哥伦布。 大家每个人都两两拥抱一次。卡斯蒂利亚王室成员间的气氛还算不错，但随着子女都到了婚嫁年龄，伊莎贝拉开始安排政治婚姻，这种情况令包括大女儿伊莎贝拉公主——作为年轻寡妇、曾发誓永不再嫁的她还得被母亲安排一场她不情愿的婚事——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有些不舒服，宫廷的环境不觉间有些紧张。 圣诞节还有十五天才到，但玛利亚还是吵着要和胡安娜比较纺织的速度。胡安娜笑着点了点头。当然结果还是没有悬念的。 凯瑟琳长大了两岁，也过来围观凑热闹，二姐两年不见面，模样都有点记不清了。 “姐姐，你现在怎么不爱说话了？”凯瑟琳很奇怪，以前胡安娜总是七嘴八舌的。 胡安王子也奇怪了。“妹妹，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怎么跟姐姐（伊莎贝拉公主）越来越像？” 玛丽亚刚刚又输了，现在更是气呼呼地恶意揣测道：“姐姐，不会是爸爸拆散了你和那个王子的婚事，所以你……额，我说错什么了吗？” 气氛突然有些压抑和尴尬。尴尬的不是斐迪南，而是伊莎贝拉女王，压抑的也不是胡安娜，则是其他的子女，然后连玛丽亚自己都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味。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些看似浪漫的婚事掩盖不了政治联姻的本质。甚至每个人都有点感觉自己将要嫁到哪个国家，甚至将要嫁给谁。比如胡安王子现在知道自己八成会娶玛格丽特，而最小的凯瑟琳可能要被安排到英格兰去。 胡安娜在斐迪南的干预下没有被安排，大家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沉默了一会儿，胡安娜笑着摇头：“……没有，哪来的事，别乱说。” “是啊，胡安娜懂事了，少一点话不是很正常吗？”寡居的伊莎贝拉公主难得微笑一次表达赞同，她现在越来越喜欢过类似修女的生活了。 于是气氛才恢复正常。 但是，胡安娜确实像历史上一样，渐渐变得比较沉默，也许还是天生的基因在起作用。 但实际上胡安娜应该并没有疯病，或者即便她有精神病基因，如果不是亲人屡屡利用欺压，也是不发疯的。 现在，胡安娜尽管有些沉默，但是绝对不会有精神病，以后也不会有了，精神健康不是基因能决定的。 斐迪南感觉，胡安娜现在的表现，和她历史上刚刚登基为女王的表现神似——越来越像维多利亚女王了。 斐迪南也在努力采取措施提高胡安娜的政治素养，比如决定让丰塞卡（是丰塞卡政治家族的另一位成员，政治家、外交官，曾代表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向法国宣战）1495年起来当胡安娜的老师，这是由现实中明了政治博弈的实干者带路，而此前所有子女在这方面的知识都是来自德高望重的宫廷学者彼得·马特教授的，这也是为什么伊莎贝拉的几个子女政治观和父母，尤其是和母亲相比，温和得有些过分了。 “嗯，安静也是很好的，”斐迪南也笑着对胡安娜说了一句意义隐晦的话。 “静静的，但是也能让世界为你颤抖。” ……23年后…… “胡安娜女王通常……通常什么也不做，但哪怕是奥斯曼的使者，也不敢和她对视超过一分钟。”（阿隆索·德·奥赫达） 第五十章 若昂二世逝世(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斐迪南的“第二分队”的回归，带回了大西洋彼岸新领土开拓的好消息，一扫之前托雷斯返航带来的担忧。 不过，哥伦布的名声却是日渐变坏，他直接率领的船队死去了很多人，不少人是得了梅毒，还有很多人饥饿而死，他们的亲人和家属对哥伦布愤怒不已。 其他人本来还没有太多的不悦，但是现在有了斐迪南这个参照物对比，情况就不一样了。 “哥伦布那个家伙，连一个岛都搞不定，死了那么多人，看看国王陛下干得多漂亮，听说陛下航行了几千里格，占领了四块土地，还发现了新的海洋，一个人都没死，还教化了很多土著信仰基督……” 同时，斐迪南的大规模航行也加剧了人们对于哥伦布到底有没有发现印度的争论。 中国和印度，在欧洲人的认知中(事实上也是这样)，是疆域辽阔，文明发达的古国，他们的统治者居住在高大的宫殿里，粮食丰富，物资充足，拥有大量的金银和香料。 现在看来，哥伦布发现的地方，除了疆域辽阔不假(这是斐迪南的航行证明的)，其他的都是反过来的。自始至终都是咿咿呀呀的土著加上少量的金银和饰品，甚至还有食人族，更兼粮食短缺，疫病肆虐，环境陌生，以及斐迪南对太平洋的发现……怎么看，都很有可能是一片新发现的蛮荒未开化地区。 斐迪南的航行对哥伦布已经产生了副作用，但是他的航行对另一个人的副作用更加明显，这个人就是葡萄牙国王若昂二世。 不用说，若昂二世现在奄奄一息了。 但是在我们参加他的临终弥撒之前，先来回顾一下若昂二世曾经辉煌的一生吧。 若昂二世和伊莎贝拉女王是亲戚，他和伊莎贝拉一样，是葡萄牙黄金时代的开创者，为葡萄牙海外殖民帝国的全面兴盛奠定了基础。 若昂二世出生于1495年，历史上去世于1495年，只活了四十岁，从1474年以后，他接手了恩里克王子的航海事业，后来曾参与葡萄牙干涉卡斯蒂利亚内战的战争。因此后来与西班牙双王的关系一直不好。 阿方索五世娶了卡斯蒂利亚恩里克四世国王的女儿胡安娜-贝拉特克斯(但她很可能是私生女，因此没用合法的继承权)，因此对卡斯蒂利亚王位有了主张，伊莎贝拉女王也自行登基，于是卡斯蒂利亚内战开始。 值得一提的是，内战开始的1474年，一个历史的机遇曾经从葡萄牙身边飘过。 就在伊莎贝拉自行登基为卡斯蒂利亚女王的当口，佛罗伦萨共和国医生兼地理学家托斯卡内里通过葡萄牙王国红衣主教马丁斯向葡萄牙政府建议，向西横渡大西洋开辟去东方的另外一条新航路。 后来，在葡萄牙供职的热那亚共和国航海家哥伦布通过马丁斯结识了托斯卡内里。 也就是说，哥伦布很有可能，而且基本一定是剽窃或者至少说是参考了托斯卡内里的创意。 和伊莎贝拉女王因为格拉纳达战争的羁绊屡次拒绝哥伦布一样。葡萄牙国王急着准备入侵卡斯蒂利亚，自然也没功夫理会这个想法。 伊莎贝拉女王既攻取了格拉纳达，又取得了新大陆，而葡萄牙的此次行动…… 围绕卡斯蒂利亚首都的托莱多战役以葡萄牙军队撤退而告终，同时阿拉贡内战已告结束，伊莎贝拉女王的胜利已经不可逆转。若昂二世的父亲阿方索五世遭受挫折，空费兵马钱粮，郁闷地与卡斯蒂利亚签订了和约。 值得一提的是和约中规定了交换人质，卡斯蒂利亚一方是伊莎贝拉公主做人质，葡萄牙一方则是若昂二世最小的弟弟，幸运儿曼努埃尔一世，两人年龄相等。未来他们会发生很多故事。 这里顺便提一下，葡萄牙近代历史上凡是开展陆地战争，没有一次不是陆地失败而且导致海上错失机遇的。 1437年葡萄牙王国与摩尔人在丹吉尔展开决战，葡军主力完败，费尔南多王子被俘。经此一败，恩里克王子不得不调整航海计划，暂时缩减其远航舰队。 后来1578年北非三王之战，葡萄牙更是国王战死，殖民地丢失，本土被西班牙吞并。 1474年也不例外。 葡萄牙:“上帝与我有个玩笑……“ 1481年，阿方索五世含恨逝世，若昂二世登基，日后他将面临和父亲一样的结局。 若昂二世接过了王位，继续推动大航海事业。当年，若昂二世派遣阿桑布雅出海前往黄金海岸，修建圣乔治-达-米纳城堡，简称“埃尔米纳”，并在这里找到大型金矿。这是继阿尔金之后葡萄牙人在西非沿岸建立的第二个殖民据点，并成为在几内亚湾和西非中部进行探险和殖民活动的中心和基地。 1482年6月，葡萄牙进行了一次有重大意义的探险。 当月迪奥戈-卡奥出海探索非洲，企图找到绕过大陆的航线。此前葡萄牙已经到达了赤道，推翻了之前古希腊亚里士多德等学者认为赤道极其炽热，燃烧熊熊烈火，人类不可生存的观点。葡萄牙已经完全绕开了非洲的和平教地域。不过葡萄牙航海家在几内亚湾朝东航行时也遭遇了挫折，撞上了折向南的非洲海岸线，表明开辟到印度的航线还需时日。 卡奥这个姓氏，另一个音译是高，意译是狗，看来不只有斐迪南一个人对狗如此青睐，把它作为海外军队的旗帜。 这只葡萄牙的忠犬从米纳南下航行约700公里后，发现了黑非洲第一大河刚果河的河口，并立纪念石柱于河口北岸。然后，卡奥派一只船溯河而上以打探情况，自己率队继续南航，直到南纬13度左右的圣玛利亚角(位于今安哥拉境内)，再立石柱，然后返航。迪奥戈-卡奥开创了竖立象征着占领和具有的纪念石柱的先例，为后来的冒险家和从事地理发现及殖民扩张的国家广为效法。 刚果地区的航行是葡萄牙开辟过非洲南端航路一个里程碑式的发现，整个非洲西南侧海岸的大部分其实已经被发现了，同时葡萄牙在南部非洲建立了中转地域，接下来葡萄牙随时都可能越越过非洲最南端。 若昂二世逐步把葡萄牙航海事业推向高潮，但在这中间，上帝和葡萄牙再次开了个玩笑。 Ps:预告---- 1若昂二世的执政、2“那个人”、3打死亲戚、4伊莎贝拉庇护贵族。 第五十章 若昂二世逝世（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83年，哥伦布继承了托斯卡内里的“衣钵”，再次提出向西航行的方法，而且哥伦布的想法已经比较成熟，主要思想是以大西洋上的群岛为基地，使用“等纬度航行法”，这种方法虽然不能让你确定你会到达何处，但它的好处就是能确保你在经过足够长的时间（所以防止哗变是很重要的）之后一定能到达该纬度附近的一处陆地——如果那里真的有陆地的话。 当然，葡萄牙政府经营海上事业多年，麾下人才济济，能人辈出，因此眼光比其他欧洲国家不是一般地高，不会像西班牙、英格兰、法兰西那样逮住一个是一个。 所以“研究”之后，葡萄牙政府拒绝了哥伦布的建议。 但是送上门的建议就要尝试，于是葡萄牙背着哥伦布搞了一次失败的航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发现新大陆的机遇第二次错过了葡萄牙。 …… 当然，葡萄牙的航海事业仍然是越来越红火。1487年迪亚士的航行成功越过非洲最南端，抵达了好望角。 迪亚士后来的运气却不是很好。1500年卡布拉尔远征印度的船队偏航到巴西，回国报道发现新土地的喜讯时船队遭遇了海难，遇难者名单中赫然有迪亚士的大名。 “近代航海几人回”，看来不是一句空话。 1488年，对于葡萄牙，这是非常重要和关键的一年，在迪亚士返航的同时，两件大事发生了，对葡萄牙的未来有着重要的影响，尽管这两件事被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第一件大事是，葡萄牙人到达印度！ What?葡萄牙人怎么就到了印度？难不成是飞过去的? 葡萄牙人当然不是飞过去的，他们是海陆并进走过去的。 这个事是依赖一名叫科维良的间谍完成的。科维良这个间谍是地理大发现期间的一个传奇人物，从这一点来说，什么明石元二郎，维特，佐尔格，都没有科维良在历史上的贡献大。 葡萄牙王国间谍科维良乘船到达埃及的亚历山大港，然后经红海来到亚丁，最后渡阿拉伯海到达印度西部的卡纳诺尔港，并先后考察了果阿和卡里库特等地，得到了大量的资料。科维良是第一个踏上印度土地的葡萄牙人。 所以葡萄牙人那么笃定印度在东方啊，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啊！ 科维良的成就不止于此，这个传奇间谍的征程远未结束。 1489年，这个创下丰功伟绩的葡萄牙王国间谍科维良离开印度到达伊朗的霍尔木兹，然后又乘船沿东非海岸来到了南纬21度线附近今属莫桑比克的索法拉，以了解波斯湾和东非的贸易和航海情况。 也就是说，科维良不仅到达了印度，还探索了非洲东海岸和西印度洋，基本上在迪亚士越过好望角的同时，非洲东海岸的航线已经被科维良摸了个一清二楚，这给达·伽马的成功准备好了敲门砖。 然而到1490年，葡萄牙王国仍不知晓这些极其重大的发现，科维良要把信息传回祖国。 1491年，刚果王国派往葡萄牙王国的使节组跟随葡萄牙使团返回刚果。刚果国王恩赞加·库武和部分贵族一道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礼。若昂二世和整个葡萄牙沐浴在荣光之中。 这一年，在海外漂泊三年。科维良回到埃及开罗并与葡萄牙派来的人接上关系，把东方的情报整理后写成长信汇报给葡王若昂二世。 如此重大的发现，科维良足以享有巨大的荣耀。 然而科维良不是航海家，而是一个间谍，间谍注定要生活在阴暗处，战斗在阴暗处。 也要消失在阴暗处。 当年，科维良又奉命前往埃塞俄比亚高原去探明“长老王国”。 风萧萧兮非土寒，间谍一去兮不复还。 “是不是有这样一个可能?科维良在埃塞俄比亚的那座传说中的教堂里，打开了上帝留下的约柜？足够写一本玄幻小说了。这样的人才，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怎么没有呢？不然我也不会如此感慨和郁闷地敲桌子了。” 无论从当时还是从今天的角度看，科维良都是一个成功的旅行家、探险家和间谍，除了环绕南部非洲的事他无法参与外，葡萄牙王国东方远征和贸易的印度洋部分被他全部探明。正是根据科维良的秘密情报，葡萄牙政府才得以制定并实施以后的达·迦马首航计划以及远征印度的战略计划。 明石元二郎的丰功伟绩，007的传奇经历，佐尔格的聪明才智，维特的神秘莫测，等于科维良。 “如果可以，我想让他做尼德霍格小组的组长，不是你。”讲完科维良的故事，斐迪南敲击着桌子，毫不留情地说出了让西斯内罗斯十分尴尬的感叹。 …… 但是让我们回到1488年，在这一年，科维良的传奇历程刚刚开始的时候，又一个历史机遇摆在了葡萄牙面前，而且是第三次摆在葡萄牙面前。 和前一个故事相比，这个故事就不怎么有意思了。 一句话，哥伦布再次提出了申请。 东方有刘玄德三顾茅庐，西方有葡萄牙三拒西航。 葡萄牙：“我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反作用力……” 陆上三战三败，海上三请三拒。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迪亚士的航海和科维良的探险是若昂二世时期葡萄牙最后的两次重要地理探险行动，至此葡萄牙终于奠定了开辟印度航线的基础。 若昂二世的大航海辉煌不是他缔造的，而是成百上千勇敢的葡萄牙探险家、航海家甚至间谍一同缔造的。 讲完了若昂二世的大航海，我们才来说说若昂二世自己吧。 若昂二世这个人呢，他的性格就是冷酷、残忍、固执、唯利是图、斤斤计较、寸步不让。 或许当时的每个君主都有这样的内心，但是只有若昂二世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解当时各国君主的人，如果在心里给各个国王画一幅肖像，唯有若昂二世会让他心里瞬间浮现出一副阴沉沉、冷冰冰的模样—— “一看就知道那个人不是好家伙。”斐迪南对此有精辟的概括。 第五十章 若昂二世逝世（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若昂二世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苏丹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杀亲戚，而且亲自动手…… 某一次，由于未来的曼努埃尔一世的兄长维塞乌公爵可能参与了反对若昂二世的阴谋，若昂二世大发雷霆，把他叫进宫廷里，亲自动手用剑戳死了他，然后廷臣们担心维塞乌公爵没有死透，同时也为了向国王陛下表达忠心，便纷纷拔刀相助。 “有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象这样一个场景，如果若昂二世在葡萄牙议会上和议员们争吵起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斐迪南敲着桌子，不怀好意地猜测道。 “葡都十日还是议会三屠？我是不会这么野蛮的，组织几个请愿团就可以了。” “野蛮”成为了若昂二世的标签。对于若昂二世亲自动手“宰杀”亲戚的行为，各国国王和廷臣都成了“震惊党”，一时间，“震惊，若昂二世亲手杀死堂弟……”等等格式的聊天开头风靡于各国宫廷。 其实若昂二世之所以如此“冷酷”、“野蛮”、“残暴”，是由若昂二世面临的国家处境和他的执政理念决定的。 若昂二世的父亲阿方索五世将大量土地、产业和教职封赏给了地位高贵的贵族们，在这个过程中，王权自身却遭到了削弱。 可以列出这样一组数据来对比—— 若昂二世的祖父在位时，整个葡萄牙只分封了两位公爵和六位伯爵。没有侯爵、子爵和男爵。 而到了若昂二世的父亲阿方索五世执政末期，葡萄牙一共分封了四位公爵、三位侯爵、二十五位伯爵、一位子爵和一位男爵…… 所以当若昂二世终于戴上葡萄牙王冠时，他愤恨地说，他父亲只给他剩下了道路的土地。 所以若昂二世的执政理念，完全围绕着四个字——中央集权。 若昂二世从登基直到咽气，都在努力地与大贵族势力作斗争。 “说到加强中央集权，伊莎贝拉和若昂二世倒是同病相怜呢，你看，她连阿拉贡的贵族都不放过。”斐迪南敲完桌子，签署了最后一份废除一位子爵的封地的命令，也是第十二份这样的命令，实际上这些命令已经在两个月前就执行了。 “伊莎贝拉，我不在的时候你对阿拉贡做了什么……” 伊莎贝拉和若昂二世是亲戚，两个人的父亲都是败家子，大片的土地和大笔财富、大量的产业和教职，都被封赏给了大贵族。 伊莎贝拉的中央集权工作进行得比若昂二世顺利，这主要是因为战争的胜利扫清了改革的障碍，也强化了君主的权力与威望。 在卡斯蒂利亚内战中，反对派贵族被打垮，封地被没收，加强了君主的力量，伊莎贝拉得以借军事胜利之机收回封地。 而格拉纳达战争过后，更是再无人能撼动天主教双王的统治了。 而若昂二世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不可能自己制造一场内战来扫清障碍。 也不是不可能，而是没想过。 此时欧洲人还保留着那么一点骑士精神，还没有自己制造内战这样阴险的算计，而且葡萄牙的外部环境也不允许若昂二世这么做。 所以若昂二世直到去世都不能完全实现自己的目标。 但是若昂二世仍然在加强中央集权方面取得了不少的“成就”。 若昂二世开始打压无法无天的贵族，但同时他与亲戚伊莎贝拉女王也产生了冲突。 因为伊莎贝拉母亲的家族包括布拉干萨公爵（原本历史上，这个爵位的公爵在葡萄牙恢复独立的斗争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和维塞乌公爵，嗯，后者就是被国王亲自动手杀死的那一位。 而前者被若昂二世怀疑与伊莎贝拉勾结，也被若昂二世处决了。 若昂二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伊莎贝拉女王的母亲还活着呢。伊莎贝拉的母亲死得比若昂二世还晚。 自然伊莎贝拉是很生气的。 斐迪南对此也“义愤填膺”，不过私下里他给若昂二世点了个赞，因为在斐迪南的计划里，无论葡萄牙国王如何试图反抗，葡萄牙都逃不过被并入西班牙的命运，那么扫除这些大贵族的分裂势力的工作，由葡萄牙国王替他代劳，实在是再美妙不过了。 当然，这些话不难讲出来，不然伊莎贝拉非气死不可。 所以伊莎贝拉女王就和若昂二世杠上了，在卡斯蒂利亚收留逃亡的贵族，这些贵族在葡萄牙原本都要不小的势力，伊莎贝拉又给这些人提供土地和产业，让这些人天天说若昂二世的坏话，给他找麻烦。 若昂二世对此也是气得牙痒痒，两个人的私交就算是彻底闹掰了。 所以伊莎贝拉一直不说若昂二世的名字，只称呼他为“那个人”。 “唉，西斯内罗斯，上次给他写那五封信没过多久，这让怎么就去了呢？” 这种话相当无耻，历史上若昂二世逝于1495年10月25日。显然斐迪南的神助攻加快了若昂二世的死亡。 1491年、1492年和1493年，由于斐迪南的捣乱，若昂二世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直处于气炸肺的临界点。 我们说过若昂二世是个好战的人，他充分利用葡萄牙的海上优势，一言不合就打海战，对敌国进行海上封锁。 1491年，法兰西劫掠了葡萄牙的船只。若昂二世气得七窍生烟。于是他派遣贵族军官瓦斯科·达·伽马前往塞图巴尔和阿尔维加去袭击并截获法兰西王国船只，以报复法兰西王国劫掠葡萄牙船舶。达·伽马胜利完成了任务。这次战役也使达·伽马崭露头角，并赢得了国王的信任。为日后让他开辟印度航线做了铺垫。 法兰西自然很生气，如果法兰西和葡萄牙接壤，法国陆军绝对会踏平葡萄牙。 然而事实是中间隔着卡斯蒂利亚，所以查理八世只能在宫廷里咒骂。 所以若昂二世后来会用战争来威胁卡斯蒂利亚，因为前面已经尝到了甜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1492年，哥伦布出海，又恶心了若昂二世一下。 当时若昂二世只是不高兴，却也没什么表示。 然而1493年初哥伦布返航发现陆地，气煞了若昂二世。 然后教皇颁布谕令，二次打脸。 然后斐迪南又亲自出海，三次打脸。 若昂二世忍无可忍，刚刚发出战争威胁，结果被斐迪南的五封信把牙都给打掉了。 于是若昂二世瞬间成了欧洲各国的笑柄。 查理八世哈哈大笑，“那个野蛮人终于自己也尝到了野蛮的滋味。” 亨利七世沉吟良久之后简单地发表了意见，“Interesting.”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倒是站在若昂二世一边为他出谋划策。 “或许葡萄牙国王可以考虑给战舰装上轮子，或者修一条木板路。” …… 若昂二世气得暴跳如雷，然而陆军将领始终摆出一副死人脸的表情，千篇一律地回答道。 “陛下，陆军不能保证防守住国境线。” 于是若昂二世屈辱地签署了斐迪南版本的《托尔德西利亚斯条约》。 大贵族们不对葡萄牙的让步感到羞辱。他们中不少人和伊莎贝拉女王关系很好，一些逃亡亲戚多受伊莎贝拉女王的庇护而且贵族们极其怨恨若昂二世剥夺贵族土地和教职的行为。 贵族们对国王冷嘲热讽，为国王的碰壁弹冠相庆。 自此之后，若昂二世的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卧病在床。 若昂二世自知命不久矣，他关心着继承人的问题。 若昂二世没有活下来的合法子女，但是有一个私生子。 哎呀，你这个冰块，也有私生子啊？ 于是他派人到罗马请求教皇的特许，希望让他的私生子继位。而不是堂弟曼努埃尔，因为这个时候继承了维塞乌公爵爵位的曼努埃尔和大贵族们结成了伙伴关系，成为他们的代言人。 如果曼努埃尔继位，若昂二世先前加强中央集权的努力可能前功尽弃。 但是贵族们在罗马教廷也有关系，最终若昂二世没能如愿。 若昂二世生命最后两个月里，一直在祈祷，希望斐迪南这个家伙遭遇海难，被淹死在大西洋里。 当斐迪南的“第二分队”平安归来的消息传到里斯本宫廷…… “如果他死后下地狱……我宁愿在地狱里等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若昂二世微弱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这一天是1494年12月16日。 而斐迪南是在12月21日上午得知消息的，葡萄牙官方的使节尚未向他通报，他已经通过情报组织得到了消息。 所以斐迪南整个上午都在科尔冬之家里敲桌子，和西斯内罗斯畅谈老对手的一生。 “他真的说过这句话吗？”斐迪南一脸震惊。 “我们的关系没那么好吧，他既然在地狱里等我，那我还是上天堂吧。” 说完了酸话，明天还是要认真对待葡萄牙大使的。 “在圣诞节早上听到这么悲伤的消息，我实在是感到……抱歉，你看，我悲伤得手都在颤抖……” 中世纪的最后一位戏子、近代第一位影帝声泪俱下、倾情演出，似乎两国早已摒弃前嫌，和好如初——尽管西班牙和葡萄牙一开始就没和好过。连葡萄牙的使节都被感染，报送消息之后也掉了几滴眼泪。 西斯内罗斯站在国王陛下身旁，嘴角不住抽搐，斐迪南貌似杂乱无章的敲击声中传递着这样一些信息。 “Love-to-see-and-hear，this-cheers-the-people-greatly，the-whole-world-joins-in-the-jubilation，and-rush-about-telling-the-news-around-spreading.（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 第五十一章 加那利盐业及火山产业（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五十一章 加那利盐业及火山产业（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唉，才赚了六十几万杜卡特金币（卖到东欧和北欧的盐利润更高），感觉不够多啊！”得知1493年度及1494年初卖盐的总收入，斐迪南感叹不已。与某小说不同，现在不是物价高涨的时代，晒盐的利润没有那么吓人，不到撒丁岛一年小麦和荞麦丰收利润的二十分之一。 斐迪南不是在反向炫富。他说这话，也反映了当时欧洲君主共同的苦衷，没钱。 没钱似乎是闹革命的主要原因了。没钱就要征税，征税就要和议会吵，和贵族闹。贵族和议会力量强的，比如英格兰，就闹起革命玩立宪。人民不堪重负富有激情的，比如法兰西，杀得那叫一个人头滚滚。 西班牙的王权倒是强大了，想怎么征税就怎么征税，议会不敢吭声，结果荷兰独立了，国家破产了，战争失利了，最后就这样堕落了…… 六十几万杜卡特，是英格兰一年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八十多，超过法兰西王室财政收入的一半。 然而你说斐迪南有这点钱就算是发了，那就开玩笑了。 亚历山大六世教皇，每抄一次家，就抄得十几二十几万杜卡特金币，而他自己本身的财产，也达百万杜卡特金币之多，可以买二十个采邑。 大贵族都很富有，这是贵族比国王有钱的年代。 伊莎贝拉女王为哥伦布筹集航海的帆船时，国库空虚，竟然要勒索一个小市镇，而当时的一位大贵族，梅迪纳·塞利公爵表示，他有三四艘船随时待命，还可以提供自己的圣玛利亚港作为基地，可以送哥伦布出发，前提是要享有在“印度”的贸易航运垄断权。 伊莎贝拉当然拒绝了他，她不可能让王权被贵族的势力削弱，所以宁可卖首饰也要让王室独占利益。 也不是说所有的封建君主都没钱，斐迪南，无论是现任还是原主，都是个富可敌国的国王。 究其原因，斐迪南原主放下身段，拉下面皮，把自己当成一个大贵族来行事，与贵族们捉对厮杀或者同流合污，阴险、吝啬、狡诈、背信弃义、诡计多端、巧取豪夺…… 结果是很令人满意的，现在斐迪南发现，仅仅原主留给自己的小金库，就不亚于亚历山大六世教皇最有钱的时候。 说起这些贵族，斐迪南又是一阵头疼，第二次航行的出发地，加的斯港，正是卡斯蒂利亚大贵族，欧洲富翁之一，在安达卢西亚领有大片封地的梅迪纳·西多尼亚公爵的封地的港口。甚至1492年占领梅利利亚的行动也是依靠第三任该公爵胡安·阿隆索·佩雷斯·德·古斯曼的力量。同时梅迪纳·塞利公爵的领地也在安达卢西亚。 对于大航海而言，必需的出发基地上有这么多富可敌国的大贵族，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况且他们能力也是垃圾，第十二任梅迪纳·西多尼亚公爵，任“无敌舰队”指挥官，登陆爱尔兰失败，在此之前甚至被英军偷袭，一度被攻陷了本土的加的斯港，在此之后又在直布罗陀锚地被荷兰舰队偷袭，这人竟然到1607年才死，实在是西班牙的悲哀。 “看来摩尔人的叛乱还是要有，”斐迪南又在跟西斯内罗斯谈话了，这次比较认真，没有敲桌子。 “不要压制，顺其自然吧，暗地里还可以推波助澜，让叛乱席卷整个安达卢西亚！尤其是想方设法，多让和平教徒的军队攻击贵族的领地，劫掠贵族的财富。” “叛乱的时间也可以延长一些，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一个简单的办法。” 斐迪南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不过话可与表情不对称。 “我们只要‘不妥协’就可以了，不会允许他们和平撤退到北非，要逼得他们拼死反抗，把安达卢西亚打得血流成河，最后由王国的军队把他们的尸体抛下直布罗陀海峡。” 在发展盐业的同时，斐迪南也在努力开发加那利群岛，立志使这里成为优良农业产区，为岛民和驻军就地提供生活物质保障，也为西进提供补给中转基地。 加那利群岛的火山及火山灰为农业及其他产业发展提供了良好条件，被斐迪南称为“火山产业”。 火山灰经过长时间演变产生了肥沃的土壤，为农业生产提供了良好条件。 岛上肥沃的火山土和温和的气候宜于多种植被。以特内里费岛为例，盐田（0.5平方千米）以外的土地按照规划，沿岸低地、平原产香蕉、枣椰（中世纪已在欧洲流行）和甘蔗；地势较高处，主要种植柑橘、柠檬和蔬菜，未来计划引入西红柿。1494年斐迪南经过加那利群岛，引入了来自新大陆的红薯和烟草，开始进行推广。还有少量小麦、大麦、玉米、桃、杏和葡萄等。山地保留原始森林，也发展牛、绵羊等畜牧业，加那利群岛海域加强对渔民和渔业的扶持。 葡萄酒的酿造和亚麻的纺织也在岛上开始进行，加那利群岛产的酿酒葡萄质量优良。农业规划从1494年下半年开始谨慎地向耶罗岛等周边岛屿推广。 1494年度，随着撒丁岛小麦的丰收，特内里费岛也开始学习撒丁岛的“精耕细作”，火山土氮磷含量丰富，无需过多施肥（如施加磷肥），节约了成本，不过由于面积和地势所限，产量显然比撒丁岛低了不少，但是已经可以保障岛上人员的粮食自给需求了。 此外，火山灰本身也是一项“重要”产业。主要是由于撒丁岛上陷入了水泥浪潮，火山灰水泥大量用于建设码头和少量涂抹船身，因此对火山灰的需求量大增。加那利群岛作为火山群岛，整个群岛都陷入了火山灰开采浪潮之中。 …… “牛奶不能保鲜……”斐迪南得知国王和贵族喝的牛奶是一挤出来不到一小时之内立刻饮用，感觉十分无语。 “煮沸一分钟喝就可以了吧。”巴氏消毒法可以尝试应用，不过现在，煮沸是最简单的解决手段。“牛奶煮沸一分钟再喝有益身体健康，西斯内罗斯，你以后也给我这么干。” 噢！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不说会出人命的。 “1498年年底之前，人员一概不得接近特伊德火山山脚。这个命令颁布下去。” “遵命，陛下。” “还有，”斐迪南一脸严肃地说，“我要颁布一份遗诏！” “陛下，什么？”西斯内罗斯差点没摔倒。 “别紧张，遗诏的内容是：自公元1730年1月1日起至公元1730年12月31日止，任何人员不得登上兰萨罗特岛！” …… 235年后。 “迭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加那利群岛过得挺好吗？” “你忘了斐迪南大帝的遗诏了吗？今年是不许登上兰萨罗特岛的。我干脆就卖了那里的葡萄园回来了。” “好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大帝的遗诏还是要遵守的，我听说一大批人正在从那里撤离……” 5个月后。 “轰”…… 1730年6月1日欧洲某报纸第一篇报道标题——《大帝的神奇预言》。 第五十二章 撒丁岛水泥浪潮（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蛮荒之地的加那利群岛发展形势良好。 但比起加那利群岛的“细枝末节”，真正创造奇迹的是斐迪南在地中海的那个傀儡王国——撒丁岛。 先不提撒丁岛飞速发展的棉纺织工厂，也暂时不说撒丁岛令人发疯的小麦产量——尽管，小麦的奇迹产量已经惊掉了那么多人的下巴！ 我们先从，最“不重要”的地方开始。 这就是撒丁岛的水泥浪潮。 让我们追随纪录片和央视记者的脚步，展开一场跨越五百多年的时空邂逅。 …… 《大国崛起》系列纪录片（2006年） —— 第一集《海洋时代》（1291～1522）：西班牙（葡萄牙被视为一度脱离西班牙独立的打酱油角色） 第二集《工业先声》（1522～1648）：西班牙（伊比利亚及亚美利加联合帝国） 第三集《全球霸主》（1648～2006）：西班牙（伊比利亚及亚美利加联合帝国） 第四集《小国大业》：荷兰 第五集《激情岁月》：法国 第六集《帝国春秋》：神圣罗马帝国 第七集《联合力量》：波兰-立陶宛-乌克兰联邦 第八集《追逐极光》：瑞典王国 第九集《寻道图强》：俄罗斯帝国 第十集《三岛维新》：日本（西日同盟～大友维新～八国侵华～日俄战争～经济大国） 第十一集《风云新途》：奥斯曼帝国的曲折发展 第十二集《大道行思》：9个世界性大国的崛起历程 —— …… 撒丁岛，是西班牙经济腾飞的起点。 1493年～1495年，这个地中海的大岛，曾兴起过轰轰烈烈的水泥浪潮。 在撒丁岛的卡利亚里港口，建有一座全水泥建造的“撒丁岛水泥纪念馆”，馆中陈列着五百多年前的水泥制品以及大量当年的文献、资料、画像，还有电脑合成的模拟图片。 在博物馆中，我们可以翻阅到撒丁傀儡王国首相，堂以撒·阿布拉瓦内尔的日记，其中有关于撒丁岛水泥的记载。 …… “阿嚏！” 以撒·阿布拉瓦内尔感觉有些不舒服，他总是觉得有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甚至怀疑有人正在偷窥自己写日记。 “唉，人老了，各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都涌现出来了……”以撒·阿布拉瓦内尔摇摇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抛开这些，以撒·阿布拉瓦内尔在日记中记述着撒丁岛的水泥建设是多么迅猛。 …… “撒丁岛的两种水泥，火山灰水泥和波特兰水泥，都是很好的建筑材料，有各自不同的用途……” “火山灰水泥只能用于水中和潮湿的环境。每一天，都有来自西西里王国、那不勒斯王国、教皇国、佛罗伦萨等地的火山灰被开采出来，由王室的船队或者贵族和私商们的船只运到卡利亚里，然后大部分运到博萨镇的立窑搅拌、烧制，也有一部分被运到奥里司塔诺……” “自从去年秋天开始，加那利群岛的火山灰也被运到撒丁岛上，那里的火山灰量大质优，甚至比西西里的火山灰还要好……经营这些火山灰的运输业务的私人中，很大一部分是像我一样坚持犹太教信仰的犹太商人，他们迫切地希望赚取财富弥补王国的重税带来的损失……” 写到这里，以撒·阿布拉瓦内尔不禁想起了这些天见到的种种。 “来到港口的犹太商人中，有不少人已经改宗了天主教，往往十天前一个商人和我还是教友，十天后却已经信仰不同了，作为我们民族的宗教的忠实信徒，以及我们国王和女王陛下的忠诚臣民，我不知道应该喜悦还是流泪，路易斯一直在劝说我改宗，但是我决心永远坚持我的信仰……” 心事重重的以撒·阿布拉瓦内尔写了这样一句话为这段作结—— “……陛下告诉过我，‘毕竟，坚定的信仰总是让人忠诚与强大’。” …… 时任阿拉贡国王斐迪南的内廷财务总管的改宗犹太人，路易斯·德·桑堂赫尔，也在日记中留下了这样的记录—— “火山灰、石灰石和黏土按照一定的比例糅合在一起，被烧制成能够凝固的水泥。大量的火山灰水泥翻修了博萨镇和卡利亚里的港口码头，吞吐能力有所增大，据说，天才的国王陛下指导巴伦西亚造船厂开始建造了一种速度很快的帆船（飞剪船），已经有一艘为作为王室的游船，不日将访问博萨港……” “这种船具体的性能、构造，甚至名称，我都不甚清楚……不过，火山灰水泥的一个用途就是可以用于涂抹这种快船的船身，能够有效地抵抗风浪的拍打和腐蚀。若是没有这种措施，我严重怀疑，将以如此高速行驶的帆船投入使用，每次航海结束后都非得大修不可！” …… “当时，撒丁岛的市政官员、农民、市民和工匠，在工作的时候谈论‘棉花’和‘工厂’，在务农的时候谈论‘小麦’和‘红薯’，在消遣的时候谈论‘辣椒’和‘烟草’——后者的推广受到阿拉贡国王、日后的斐迪南大帝的强有力限制，在享用饮品的时候谈论‘雪利酒’和‘朗姆酒’，当他们争论国际局势时谈论‘意大利’和‘奥斯曼’，当他们担忧生命健康时主要把目光投向梅毒的传播，而当他们走在宽敞的道路上，享受着城市的生活时，他们会说：‘感谢上帝，感谢国王，感谢首相，把水泥这种美妙的东西赐给了我们’。” （斯塔夫阿里诺斯《全球通史》，央视记者在撒丁岛报道时引述） …… 在巴拿马雨林中险些命丧美洲虎利齿之下的迭戈，现在被调派到撒丁岛上驻防，得知有“火山灰水泥”这种好东西，迭戈也是脑洞大开，替国王陛下支招了：“巴拿马那地方不是雨林覆盖吗？一天到晚下雨下个不停，也容易迷路，相当危险，交通也不方便……我觉得要是用这种能防水的水泥在巴拿马修建一条道路，从加勒比海通到太平洋去，我们就可以不用依靠那些土著印第安人穿越地峡了！” 不得不说，这个脑洞开得很有水平啊！ 第五十二章 撒丁岛水泥浪潮（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在巴拿马建设一条水泥路，是很有必要的。”斐迪南对巴拿马通道的畅通是很在意的，这可以大大方便西班牙运宝车队把秘鲁等地的黄金、白银以及各种货物运到加勒比海岸。 用混凝土修建80公里长的跨越巴拿马的水泥路，以4米宽、20厘米厚度为标准，总量64000立方混凝土，去除沙子和石头，水泥总量3.5万吨左右。大约是一个月至两个月的撒丁岛水泥产量。 比起“国王小道”，商人和车队肯定觉得水泥路靠谱，那么“高速路”的收费站也是少不了的。这个不能怪斐迪南，连德意志帝国的节操都扔掉了，没道理西班牙就要守身如玉啊。 有些人可能会质疑，贝爷穿越的国王小道，怎么看都不像是适合修路的地方，后世也没见巴拿马政府修哪怕是水泥路啊？ 其实不是这样看问题的。主要是巴拿马政府没必要啊。 实际上巴拿马地峡早就有铁路和公路了，而且不止一条，何况还开了巴拿马运河。这种情况下，没必要破坏历史遗迹啊，不然都成水泥路了，贝爷就不来巴拿马拍了啊？ 而且如果不适合在国王小道修路——斐迪南也确实不打算这么干——西班牙政府可以按照历史上巴拿马铁路的位置修建水泥路，这样以后铺设地峡铁路也方便一些。当然，巴拿马铁路还是没影的事情呢。等到巴拿马铁路修建，估计已经是勒班陀海战的时候了。 …… ————跨越时空的分割线———— …… “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后的这幅素描是西班牙的斐迪南大帝绘制的素描，充分展现了十五世纪末奥里司塔诺和卡利亚里的城市风貌……” 斐迪南当然是不知道自己随手画的景观图会传之后世，他只是随便画上一画罢了，准不准确就不一定了。 在陆地上（雨林除外），火山灰水泥面临着“干缩”的困扰，无用武之地。 在陆地和城市里大显神通的，是应用广泛的波特兰水泥。 关于这方面，路易斯·德·桑堂赫尔的日记陈列在水泥博物馆内，供人们参阅。 （偷窥他人隐私当然是不道德的，切勿模仿） “撒丁岛水泥道路规划是国王陛下建议下制定的一个发展计划，把河流上游与下游，工厂与矿场，城市与乡村，内地和海港，军事基地和预设阵地统统连通在一起，环状和放射状的道路把撒丁岛的每一寸土地都联结在一起了，如果上帝从空中俯瞰，将看到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分割着人头攒动的城市和麦浪翻滚的乡村……（1494年6月1日）” 除了撒丁岛水泥道路规划，斐迪南还着手将奥里司塔诺城、博萨镇（港）以及卡利亚里城（港）等地要塞化。 不只是城市，整个撒丁岛，都将被建设成为一个巨大的要塞和军事基地，成为“西部地中海永不陷落的炮台和永不沉没的风帆战舰”，波特兰水泥铺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 动用撒丁岛的粮食售卖以及倾销（暂不展开）取得的巨额资金，撒丁岛的奥里司塔诺城率先改进了卫生、排水等系统，居民被赋予把垃圾投入街巷和屋中指定地点的义务，公共厕所得到建立，一些贫苦的农奴和失业的贫民成为了英勇献身的时传祥（这绝不是丢脸的职业，切勿歧视），保证了城市至少稍微干净了一点，当然，这方面最大的功劳归于环卫工人。 城墙得到混凝土的加固，过于陈旧的防御工事被推倒重建。海岸要塞被巨石和混凝土建立起来，已经扩充到5000人的撒丁军队临时充当了探矿队，寻找铝土矿——日后炼铝是撒丁岛的重要工业之一，不缺矿产资源。当然，现阶段并不是要炼铝，那还需要不少材料，比如说，冰晶石是很重要的。 “（1494年6月）十七日，据说在岛北部发现了一个陛下要求的矿产地，这种被陛下命名为‘铝土矿’的矿产据悉能显著提高撒丁岛海岸要塞和城市的防御能力，在波特兰水泥中加入该种矿物可以制成所谓的‘高铝水泥’，与钢筋共同使用——我们现在有能力制造足够的合格钢材——可以建成足以抵达炮击的坚固堡垒，在内陆也将建立这样的要塞……”——摘自西斯内罗斯的日记 “以混凝土要塞和先进炮械为基础建立的防线环绕着整个海岸，第二道环岛防线则与城市的城墙融为一体，内陆在卡皮塔诺平原中央以及东部与丘陵的边缘地带还设立了一道防线，撒丁岛有三个主要的军事基地……我难以想象撒丁岛能受到北非海盗或者奥斯曼帝国所造成的任何威胁，如果苏丹有意尝试，我们有18磅的长炮为他时刻准备着……”（1495年某撒丁岛军事主官的日记） 巴巴里海盗以及海雷丁等人，这个时候并没有特别强大，北非海盗的一个快速发展期在1500年以后，当时西班牙第一次大规模地将安达卢西亚和格拉纳达征服地的不改宗摩尔人驱逐出伊比利亚半岛，从此整个半岛只剩下摩里斯科人——改宗摩尔人，但是这些摩里斯科人还是在六十多年后掀起一场叛乱，结果被西班牙王室遣散到全国各地，这才消除了威胁。 1500年的具体情况是，和平教叛乱军队在安达卢西亚横冲直撞，搅得安达卢西亚天翻地覆、鸡犬不宁，连贡萨洛的哥哥都牺牲在山谷的伏击战中。 当然，和平教军队根本不可能战胜西班牙王室，他们过去是一个武力强大的和平教王国时已经无力对抗王国军队，何况是现在？ 格拉纳达城外的叛乱声势浩大，但事实上未能攻破任何一个大城市，而和平教军队逐渐陷入低谷。 为了维持粮食，他们残忍地烧杀劫掠卡斯蒂利亚人的村庄。 贵族们希望把这帮瘟神赶紧送走，于是国王和女王经过谈判，迫使和平教徒迁往北非，很多人后来成为海雷丁麾下的海盗。 海雷丁得到奥斯曼支持，成为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司令。 斐迪南把撒丁岛的规划视为整个地中海岛屿及海岸防御计划的一部分。 撒丁成为“水泥岛”之后，马耳他群岛将接受类似的改造。 至于国内伊比利亚本土安达卢西亚的摩尔人，还是那句话，都等着跳进直布罗陀海峡吧。 第五十三章 新武器（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终于有更新了……” 斐迪南并不是在感慨作者，他指的是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军队的新武器。 燧发枪工厂在撒丁岛上已经初步建立，产量不再那么坑了，每年几百支的样子……力争1495年度过千吧，反正当年也用不上，到了1496年，就可以向数千、上万冲击了。 另外斐迪南决定革新一下火炮的技术。 根据若干资料，15世纪末16世纪初，欧洲火炮的合格率还是蛮高的，举个例子，铸造一根炮管的报废率只有……80%左右…… 这怎么能忍？ 关于炮管的制造，一方面，利用之前发展的冶炼钢铁技术，推广使用中低碳钢制造枪炮管，同时用熟铁铸炮也是很重要的炮管，质量必须要有严格保证。 此为，撒丁岛上雇佣了一些经过严格审查、拖家带口的英国工匠——这个时候，卡斯蒂利亚和英格兰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基本上是睦邻友好的蜜月期，接下来两国将在二三十年的时间里共同投身反对法国的意大利战争，目前双方最大的争议就是——联姻的时候西班牙（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共同）应该出多少嫁妆。 按照历史，英格兰人果不其然地要求把嫁妆提升为之前议定的两倍，理由是英格兰的物价高……（英格兰大使的原话是“我国面值最小的硬币也值八个西班牙马拉维迪”） “问问他们的盐价是多少，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4先令每夸特吗？”斐迪南写了一封信吩咐西班牙大使。 伊莎贝拉女王的信息量没有斐迪南这么大，采取了简单粗暴的方法——她在回信中这样指示大使：“把我们应允的嫁妆数额减到原来的四分之一……” …… 好吧，这不是什么大事。目前阿拉贡对英格兰的煤炭、钢铁的进口正在增加，英格兰政府和商人都对此感到十分高兴，一点嫁妆的钱也不算什么了。 不得不感谢现在西方还是天主教大一统的时代，英格兰和西班牙没有什么宗教和民族仇恨，因此引进工匠比较容易。 看来这《至尊法案》出台的时候务必从速进攻英格兰，在新教的苗头开始侵蚀独立的英格兰天主教前将之扑灭，甚至想方设法让英伦三岛并入西班牙。在三十年战争期间，甚至还要实现扑灭新教的理想，当然，这个没法让斐迪南实现了。 这两招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现在斐迪南发挥自身优势，借鉴（抄袭）后人的火炮制造技术。 斐迪南对此决定引用某（以及所有同类）的普遍方法——铁模铸炮法以及罗德曼铸炮法。 早在新大陆时，斐迪南就每天抄录记忆中的铁模铸造火炮法（炮与图一旦合在一起，会导致和谐）这本大作。 这本书是从哪里来的？这是龚振麟发明的方法，但是它被非常详细地收录到了魏源的《海国图志·卷八十六》中——魏源真是个好同志！ “先用每瓣内面，用细麦麸灰，和细沙泥调水，用扫帚薄薄刷匀，如粉墙状。次用上等极细窑煤调水刷之，两瓣相合，如合瓦形。用铁箍箍紧烘热，节节相续。余法皆与用泥模同。……” 斐迪南将抄录好的方法以及图片送交撒丁岛上的以撒·阿布拉瓦内尔等人，作为本年的圣诞礼物。 铁模铸炮法是龚振麟正值鸦片战争英军入侵之时发明的，大大提高了洙炮的速度和效率。 由于西方工匠是按月计薪的，并不以铸炮数量计薪，因此此法有助于大大降低成本，可以缩减达二三十倍左右，当然，由于小麦丰收以及棉纺织的进步，撒丁岛现在是不缺钱的，甚至导致欧洲平均粮价降低25%，法国部分地区遭遇粮食倾销（见后面“撒丁工农业”）。 不过，铁模铸炮法也是有缺陷的，比如说铁的白口化之类的。 斐迪南又开始鼓捣“罗德曼铸炮法”，又称“内膜水冷技术”。 火炮铸造废品率如此之高的原因，最重要最根本的就是炮管内外的冷却速度差距问题。而且炮管的口径越大，炮管壁也越厚，炮管内外冷却速度的差距也越明显，由于这冷却速度的差距，许多材质不好，不够均匀的炮管，就会在冷却时因为热胀冷缩而在火炮身管产生裂痕。而身管出现裂痕的炮管，自然就是废品了。 而内模水冷技术，可以保证内外管冷却速度相同，或者经过实验与调整，将速度差异控制在安全的范围下，如此身管就不会产生内伤了。这一来立刻把废品率降低到个位数百分比，甚至降低到零，从而使造一门炮的价格大幅下降。而炮本身也因为比较结实没有暗伤，因此平均寿命提升五倍。 而且，在铸造超大口径炮时，由于口径越大，则内外冷却速度差距就越大。因此在自然冷却的时代，口径越大的炮铸造时的废品率也就越高，重量与价格因此也就越高——不成正比，几乎是指数性上升。到了一定程度以上，就是几乎百分之百的失败率了，而罗德曼的“内模水冷技术”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过热鼓风技术是一个难题，每一件发明都是有着相应的技术基础的。 热鼓风的概念是英国人尼尔森发明的，1829年应用于格拉斯哥的铁厂。斐迪南计划采用的热鼓风技术采用的蓄热室的技术水平大体和1850年的英国钢铁厂相当，采用的是铸铁管式热风炉。冷鼓风从鼓风管总管上支管通到每一个加热炉，并经过位于火上的拱形铸铁管进入到换热室另外一侧的管子中，然后再进入化铁炉的风口。整套装置被密封在一个用砖和耐火材料砌得很厚拱形加热炉内，以保存和反射尽可能的热量，鼓风被直接加热之后，温度能升高到300摄氏度，足以熔化铅。再加上另外一个措施是废气加热，从熔铁炉顶部用陶瓷管道将炼铁炉的废气引出，从上部进入蓄热炉，再从下部的废气口排出。 “好消息是在丹麦寻找硅藻土矿产的计划进展顺利……”硅藻土对于耐火砖的烧制十分重要。 坏消息是，1495年下半年才能开始初步投入使用，在平炉炼钢法初步应用（1494年下半年）之后。 也就是说，最早1495年底，罗德曼铸炮法铸造出的火炮才能第一次投入使用……这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令人发狂的努力——比如连今年圣诞节都不能休息的一群工匠们，他们的任务是根据斐迪南的图纸制造u形管，以及罗德曼铸炮法必需的一些装置…… 还有就是一些参数的计算，对此斐迪南首先抄袭了罗德曼给出的经验公式，然后安排当时的“数学家”（如果还算是数学家）以及工匠展开密集地测试与计算，总之，明年圣诞节能出成果，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厉害的屁股丰满迷人的身材！微信公众：meinvmeng22 (长按三秒复制)你懂我也懂！ 第五十三章 新武器（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不过，铁模铸炮法铸造的18磅英制寇菲林长炮——也就是明代的“红夷大炮”，已经能顺利地进行量产了。 火炮的生产主要在三个地方发挥作用，战舰、要塞和防线。 自14世纪中叶开始，海军风帆战舰在两舷逐渐配置了滑膛炮，使海战的战法随之产生一些变化，即交战双方的舰队首先在有效射程内进行舷侧方向的舰炮对射；如果炮战不能解决战斗，双方再以撞击战或接舷战来决定胜负。到17世纪时，舷炮战战术成为海军舰队在海战中的主要战法。 斐迪南现在大力主张海军以炮战作为主要作战方式，全力推进火炮上舰的工作，加强西班牙海军。 在斐迪南的倡议下卡斯蒂利亚海军和阿拉贡海军组合成卡斯蒂利亚-阿拉贡联合海军，由统一的海军司令部和海军总司令领导，分为两个舰队，卡斯蒂利亚海军直接编为大西洋舰队，地中海传统强国阿拉贡的海军则编为地中海舰队。分别负责两个方向，此外还成立了海岸警卫队——这可不像美国的海岸警卫队几乎不进行军事作战，西班牙的海岸警卫队担负着十分重要的任务——北非海盗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海军联合起来，经常袭击安达卢西亚的海岸地区，对沿海防务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参谋部机制也被引入，对舰队的调动和作战目标进行规划。 当然，软件只是次要的，硬件提升是最重要的。 盖伦船和飞剪船是斐迪南现在重点发展的船只。速度快的飞剪船在地中海和海岸警备，盖伦船则充当战船。 16世纪中叶，英国造船家开始发展轻型盖伦船，为了使之更适合与远距离炮战，改善操作性能，他们把首部上层建筑降低，移入船体之内，甚至置于首挂之内。此类船的标准长度50米，排水量500-600吨。这类新型盖伦船的快速性、操纵性明显优于西班牙“盖伦“船。由于它在英国伊丽莎白女王时期创制，又称“女王船“。 斐迪南目前就以这种英国式轻型盖伦船为蓝本，让巴伦西亚和巴塞罗那等地的造船厂建造这种500吨级盖伦船。 凭借雄厚的资金，从1493年下半年1494年度阿拉贡船厂生产了20艘盖伦船，而在1495年，为了应对意大利战局和奥斯曼帝国的威胁，这一数量将扩大一倍。另外，飞剪船和盖伦船的混合体——飞剪-盖伦船，也计划在1495年度投产，投入伊比利亚半岛与美洲新大陆的航线。 在1495年第一季度，撒丁岛就将之前积累和陆续生产的钢材和熟铁，利用铁模铸炮法，一口气向海军输送了500门18磅寇菲林长炮，新式战舰和舰炮装备西班牙地中海舰队之后，一下子就对奥斯曼帝国海军形成了巨大的优势，随来随打，轰死你，这已经是时代的差距了。 巨舰大炮和小船快炮，各有优劣，从海战的历史上看，巨舰大炮是比较正确的道路，但是在特定的战役和特定的历史时期，小船快炮会取得优势。 不过，同等级（同总吨位，同技术水平）情况下，小船快炮常常不敌巨舰大炮——比如第一次英荷战争，以及17世纪以后皇家海军的历次战役。但是如果巨舰大炮的一方技术、理念落后，比如1588年的西班牙和1894年的北洋海军，那么往往会被小船快炮打得晕头转向。 不过，这两者都是战术层面的问题，在战略层面上，尤其是如果你想取得绝对优势，重要的并不是巨舰大炮或者小船快炮的问题，而是非常简单的一个词——数量碾压！ 首先西班牙大帆船确实比起英式盖伦船有一些落后的缺陷，但是首要考虑的是生产问题，如果一年中在可以生产几十艘盖伦船与生产一艘或海上君王号，那么还是会选择前者。火炮的生产也是一样，1495年度集中量产18磅寇菲林长炮，以巨大的数量对敌方形成碾压优势。 说到对敌方的优势，现在斐迪南发现，西班牙海军，不知不觉间已经显示出一种独孤求败的气势了。 奥斯曼海军看着吓人，但是按照历史，1499年之前两国都没有进行的直接交战，1499年也只是一次以威尼斯海军和卡斯蒂利亚陆军进行的战役——收复凯法利尼亚岛战役。而到16世纪初，有斐迪南在，西班牙早就把奥斯曼甩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葡萄牙的海军，倒是比西班牙强上一些，经过斐迪南的开挂之后，预计到1496年初两国海军大致是平手。但是从1496年开始，西班牙强劲的工业实力，盖伦船和舰炮的大量生产，很快会让西班牙的海军在几年之内对葡萄牙构成巨大的优势，再往后，过个二十年，葡萄牙人民就该回归统一西班牙的怀抱了…… 至于法兰西海军、英格兰海军、以及七十年后的荷兰海军，你们还是考虑如何不被全歼的问题吧？不过，你们真的有考虑与西班牙进行海军作战的胆量吗？斐迪南对此表示严重怀疑。 然后，似乎就没有然后了…… 西班牙海军还是负担着任务的，在斐迪南的船队向西航抵东亚地区后，西班牙海军会开始在太平洋上建立基地。在吞并葡萄牙之后，要划设印度洋舰队，建立印度洋绝对霸权——像17世纪中叶之前西班牙做到的那样。大西洋舰队还担负着巡航美洲，主要是北美东海岸，防止英法势力染指的目的。同时要在加勒比海地区开发建设——不能像历史上那样放任移民离开群岛去往大陆，必须将西印度群岛领土化。加勒比海周围地区以及美洲领土化了之后，自然，加勒比海盗还没有诞生，就失去了产生的土壤。因此，在西班牙治下的美洲领土，将不再有海盗的威胁——至于英国和法国未来可能组织的海盗，西班牙不会与他们一般见识，而会直接打击他们的国家。 …… 斐迪南对自己近三年坚持不懈地点科技树的成果颇为自豪。 “想找个对手都很难啊！” 第五十三章 新武器（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斐迪南幸运地，处在一个棱堡还没有大展拳脚的时代。 棱堡此时还没有出现，直到16世纪初，意大利人才发明了最早期的棱堡，当然，最开始的棱堡防御力还不太咋的，同时设计盲区不少。 公元1552年的一场战争使棱堡名声鹊起。该年5月份法王亨利2世攻占了洛林地区的梅斯城。5个月后，神圣罗马皇帝查理五世率4.5万大军开始围攻梅斯，企图将其夺回。但是在这5个月中，5800守军在吉斯公爵以及工程师圣雷米的指挥下已经在旧式城墙的背后重新修筑了一道新型防线。11月27日，攻方一天内发射了7000多颗炮弹，轰塌了70多米的城墙，可是其背后的棱堡防线依然完好。神罗军队进行了数次伤亡惨重的强攻均告失败。天气也越来越冷，并开始下雪，这场围攻最终于1553年1月初结束。神罗军队撤离后，出城的法国人惊讶的发现了一片惨淡情景——到处是坟地和伤兵，武器和其他各种器械也被纷纷遗弃，似乎这里经历的不是一次围城战而是一场大败。 由于荷兰人广泛的应用棱堡，西班牙人在尼德兰步履维艰。 西班牙军司令雷克森斯在1574年写给菲利普2世的信中说： “如果我们每征服一座城镇，都像已征服的这些如此耗时的话，世上绝对没有 足够的时间和财力，让我们用武力去平定在荷兰造反的20个城镇。”“我们已打赢了一场战役，征服了许多城镇，每一个胜利本身都足以带来和平，在别的地方甚至能够建立一个全新的王国。但在这儿却一无所得……我相信上帝已多次向我指出这儿的‘应许之地’，就像他对摩西做的那样，但却将由别人成为进入该地的约书亚。” …… 而现在，别人根本不知何为棱堡，而斐迪南不但知道什么是棱堡、怎么建造棱堡，还知道棱堡的作用以及攻克它的方法。并且，由于斐迪南已经打定主意，占领那不勒斯（1505年）并统一纳瓦拉和安道尔（1513年）之后就偃旗息鼓，与法国停战（1516年），那么之后意大利战争就会停止，即便继续也与西班牙无关，那么棱堡就难以有机会大规模地发展，发展了也不是西班牙吃苦头。可以确定的是，斐迪南按照时间表吞并葡萄牙，占领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都不会碰到棱堡的阻碍。等到三十年战争的时候嘛，西班牙会让欧洲猪国们知道什么叫工业化时代的帝国主义超级大国的花式吊打…… 不过，别人不清楚这东西的妙用，斐迪南自己却是可以大规模应用的。前已提过撒丁岛的多层次防御体系，就是以棱堡要塞体系配合强大的要塞火炮作为基础。加上排队枪毙的火枪兵，撒丁岛和西班牙的防务总算是比其他国家和地区领先了一点点，差不多就一个时代吧。 斐迪南在撒丁岛参考了建设棱堡和攻破棱堡大师沃邦的设计——主要是经典的沃邦1式体系——绘制了所有资料与设计图，然后仰仗着信息不对称的作弊行为，对贡萨洛、西斯内罗斯（这个红衣主教已经提过他的辉煌事迹，作战和布道两手都硬）等军事将领进行“教育”，告诉他们“当代战争的最新发展方向”。 “棱堡，是我设计的（斐迪南：“原谅我的无耻……”）一种非常犀利的要塞，哪怕几十人驻守的棱堡，也往往能发挥几千人的作用，牵制敌人大量的兵力，从而使战争由动态变为静态，从野战变为围城，极大地削弱乃至粉碎攻击方的攻势，在我们面前，即便敌人占有巨大的优势，速胜也几乎成为不可能……” “实心棱堡是一个完全为土所堆起的高台，空心棱堡从架炮垒道后面就开始逐渐倾斜——这张结构图中标示的主堡垒就是空心棱堡。堡上配置胸墙，在其背后安置大炮。配合上我们新的18磅长炮，火力相当强大。未来甚至能有更强大的炮械。” “说起火炮，它和棱堡是紧密相关的。火炮依托棱堡得以安全、迅速、高效且充分地发扬火力。因此，棱堡是整个要塞体系中的主要建筑，也是主要火力输出点。为了方便说明，我给的结构图中的两种棱堡都有，并不是说实际上必须按此布置。” 光说了个大概，贡萨洛和西斯内罗斯就已经露出了紧张、沉思的表情。西斯内罗斯主要是紧张（不能怪他，已经被斐迪南惊吓不知道多少遍了），替敌人紧张——他们要是遇上陛下的要塞，怎么活着回来？贡萨洛主要是沉思，也是在替敌人沉思——遇上这样坑死人不偿命的防御体系，怎么进行稍微减小那么一点伤亡的攻击，甚至怎么在抵挡己方反击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毕竟现在西班牙陆军正是牛得不行的时候，能对西班牙陆军发起攻击的本来就是很困难的事，要是再被打得伤亡惨重，结局如何可想而知。其他几名将领也露出了稍微有点开窍的表情，看样子已经开始脱离万恶的旧社会，走向新时代的光辉道路了。 “现在给你们分析棱堡的内部结构和作用。”看到大家都比较上道，斐迪南也比较满意，西班牙军队——准确地说，目前是阿拉贡军队的新时代，将要来临了。为了保密起见，除了贡萨洛和西斯内罗斯两个绝对没有问题的人是卡斯蒂利亚人，其余都是都是阿拉贡的斐迪南绝对可信任的亲信，并且多少还算有点能力。 唉！阿拉贡的将领和大臣，除了路易斯·德·桑堂赫尔，也都只能用及格线来要求了，现在人才都是从卡斯蒂利亚来的。就连意大利战争也是伊莎贝拉派卡斯蒂利亚军队参战，原本的斐迪南除了摘果子（那不勒斯王国），基本上没有什么贡献。 这不对啊！按照灯塔国的理论，过去几百年间，卡斯蒂利亚人民都是在独裁专制的阴影下挣扎度日，阿拉贡则是天赋人权的皿煮国家，又与意大利地区联系紧密，理应是阿拉贡兴旺发达，怎么自始至终卡斯蒂利亚都是主体？阿拉贡也不是没有大学啊？甚至比卡斯蒂利亚还多。 斐迪南也不是没有厚着脸皮和伊莎贝拉交流过这种问题。后者直白地表示：“我的总体印象就是，阿拉贡宫廷很难找得出正直的人来。”这绝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么简单。因为整个阿拉贡宫廷差不多都是这样，大部分廷臣居然都染上了梅毒，王族除了斐迪南（按照历史本来他也是有的）全军覆没，这在卡斯蒂利亚人看来几乎是无法想象的天方夜谭。 看来是社会风气的问题啊！是不是意大利文艺复兴好的没学过来，坏的都给传染了？看来这个问题还是得从教育下手。 “过去的二十年，阿拉贡最大的失误在教育，现在要教育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永远都要怀着帝国主义的远大理想……” …… 话题扯远了，现在斐迪南还是在集中精神给将军和元帅们普及棱堡知识。 “看这里，棱堡之间的部分称之为中堤，也就是过去的城墙。在这个图纸上设计完善的棱堡体系中，中堤变得很短，以便确保步枪射程能够完全覆盖这一区域。我们的最新式的穆什克特火绳枪（排队枪毙还是机密，至少对卡斯蒂利亚军队和将领保密）已经得到了进一步的改进，提高了射程和准确率，以后还有提升空间（实际上棱堡要和燧发枪一起用效果最好，火绳枪是有些扯后腿的，不过现在穆什克特火绳枪倒还处在不断进步的阶段）……” “嗯，对于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在中堤前修筑凹面堡是为了防止攻城炮对中堤直击，同时也能配置一些火枪手加强战壕的防御。三角堡的目的相同。它只比主堡垒稍低那么三四英尺，以便于主堡垒上的火炮进行超越射击，同时三角堡之上的火炮也构成交叉火力的一部分。” “棱堡的一个重要作用是保护士兵，保存有生力量。所以士兵的隐蔽、调动、集结也是要重视的环节。隐蔽路和屯兵所是反击前步兵的掩体，为了防止敌方的纵射，隐蔽路中设置有许多横墙，有时候隐蔽路直接修成z字形，那么就不需要横墙了。” “棱堡有利于从多面多方向发扬火力、攻击敌军……我先喝口水……”斐迪南跳跃性地突然绕开了话题，满足了生理需要，继续坚持不懈地讲解下去。 “那么再看这里，最外层也不简单。最外围的斜堤是交叉火力最密集的地方，其倾斜角度有助于防守方的火力发挥。整个棱堡会尽量避免采用砖石建筑，如果由于某些原因不得不使用时，外侧也要覆盖厚土！要注意！要注意要注意！重要事情提醒三遍！——因为土层能够吸收能量，砖石不仅容易损毁而且容易产生跳弹，继而引发严重伤亡！严重伤亡！严重伤亡！” …… “是不是可以考虑挖地道搞爆破？”贡萨洛沉思了半天，在二比一、甚至三比一、四比一的兵力对比下，进攻方如果面对这些严密的防御措施，似乎也就剩这个歪门邪道了。尽管他自己就能想出很多反制措施。 “嗯……理想很美好，但不要想太多了！除了上面提到的那些设施外，为了防止敌方掘洞爆破——按照我推演，你们应该也认同，敌人通常会在进攻到达斜堤之后再挖地道，否则距离太长是无法保证氧气含量的——我的意思是这会导致人窒息……” “当然，作为防守方，我们也会在地下开掘出相应的地道……” 斐迪南随便说了些针锋相对的措施用以对抗这些“土拨鼠”。 “我们可以搞出听音隧道。通过专门的听音隧道，我们就可以有效确定敌人的方位。在此之后，我们就可以派士兵进入对应的地道消灭敌方挖掘队……”斐迪南说起如何高效地夺取敌人的生命，精神状态相当的好。 “如果你们中有人觉得太麻烦，我推荐更直接的方法，直接往里面灌硫磺！” 将军们纷纷觉得自己今天流的冷汗比前几天加一起都多。 斐迪南对此不以为意——“这只是黑暗中的残酷战斗的冰山一角罢了！” “明年（1495年），整个撒丁岛都将建立环岛棱堡要塞群，以此为基础支撑起整个防御体系。当然了，少不了要装上我们的新火炮。” “所以我说，北非海盗和奥斯曼海军如果打起撒丁岛的主意，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事实上可能会后悔的不仅仅是北非海盗和奥斯曼帝国，还有法兰西人。斐迪南是没有在意大利使用棱堡的打算。不过，依托比利牛斯山南麓天然屏障，进一步构建起比利牛斯筑垒地带，是他心中的一个宏大计划。 …… “西斯内罗斯，”斐迪南又敲着桌子问，“排队枪毙的训练工作还好吧？一万人在撒丁岛上，没带来什么负担吧？我指的是——各个方面的。” “没有，陛下，情况很好。” …… 第五十四章 撒丁工农业（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圣诞节的餐桌上，斐迪南第一次引入了烤火鸡这种食物，为圣诞餐饮的发展添砖加瓦，同时玉米和红薯也进入了餐桌，此外被带上餐桌的还有巴塞罗那的海鲜饭——西班牙南部和意大利波河平原都是有名的欧洲水稻产区，斐迪南还是更喜欢吃米饭的，另外还有格拉纳达和埃斯特雷马杜拉的火腿，后者可是后世闻名西班牙的火腿之乡，此时还是西班牙最贫困的地区，之前还被斐迪南手下的财务总管大肆倾销赎罪券，斐迪南为了补偿，鼓励那里发展畜禽养殖业并宣布埃斯特雷马杜拉的火腿为王室餐饮食品之一。果不其然，埃斯特雷马杜拉的火腿一下子火了起来，在西班牙餐饮店中对格拉纳达火腿形成了竞争。不过不要紧，反正都是斐迪南开的店…… 圣诞前一天，门多萨主教曾对推广红薯种植这种东西发表过意见。 “陛下，尽管这种东西产量很高，但毕竟《圣经》中从未记载过这种东西，或许它是一种靠不住的作物，可能它的根系、块茎中藏匿着魔鬼，我担心吃了这种东西人们会得麻风病、肺痨病或佝偻病……” 斐迪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宗教裁判长昨天感冒了，如果是由于这个原因，请您赶紧去协助他完成忏悔吧！” …… 一说起作物种植，斐迪南离开的这一年三个月里，大家已经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了。 过去两年时间里，撒丁岛取得的最辉煌的成就，在于农业的发展。 撒丁岛农业作物中，1494年小麦产量4.374亿公斤，荞麦产量4860万公斤！（产量和价格已经调整，没有那么夸张了，所以也不至于全欧降价） 按照小麦每夸特0.2英镑，荞麦每夸特0.04英镑计算，如果全部卖出，总售价704.126万英镑，合1408.252杜卡特！这已经接近1620年西班牙国库的财政收入了！ 1493年下半年，卡斯蒂利亚-阿拉贡联合与葡萄牙的对抗最激烈时曾濒临战争边缘，但最终以葡萄牙退让告终，原本进入战备状态的撒丁岛得以放心等待小麦越冬，夏季小麦收获的同时补种一季荞麦，截止当年秋全部收获。 粮食全部收获完后，面对3800多万夸特的粮食，在布尔戈斯的伊莎贝拉女王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斐迪南曾经说过，“撒丁岛1494年度粮食产量预计接近4000万夸特”），然而面对真实的结果，还是怀疑是不是数据被添上了一个零。 撒丁岛上兴建了不少粮仓，储存没有运回本土的粮食。 以撒·阿布拉瓦内尔和路易斯·德·桑堂赫尔经过商议，认为可以先卖出3000万夸特（合3.81亿公斤）的小麦，剩下的储存起来。 伊比利亚半岛三国被塞进了800万夸特，在法兰西和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全境以及条顿骑士团国）安排了同样的销售额，剩下的600万夸特小麦被销往英格兰、尼德兰、意大利、波兰、北欧以及波罗的海地区。 大量小麦涌入市场，导致价格下降了10％，经过扣除占原售价20%的成本后，净利润840万杜卡特。这几乎是此时法兰西年财政收入的8倍，英格兰年财政收入的10倍！ 其余的小麦和荞麦，留在撒丁岛上，一部分供撒丁岛上的十几万人内部消化，另一部分供应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的军队消耗。剩下一小部分，请示斐迪南之后，发放到卡斯蒂利亚最偏远最穷苦的几个乡村，比如阿尔卡利亚和埃斯特雷马杜拉，以市价的四分之一卖给穷苦的当地农民。 这些对卡斯蒂利亚穷苦乡村的赈济，特地强调了阿拉贡国王斐迪南的贡献，因为斐迪南发现自己在卡斯蒂利亚的名声有些……不怎么样吧，毕竟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挨在一起，以前在自家干了什么坏事都能让邻居知道。联想到历史上卡斯蒂利亚民众拥护腓力大公而鄙视斐迪南国王，斐迪南就深感自己非常失败，至少在卡斯蒂利亚非常失败。连一个不学无术、荒淫无度的虐待狂都比自己更得民心？而卡斯蒂利亚作为西班牙的主体，斐迪南必须给那里的人民留下好印象。 所幸这种好印象已经在增长，之前和教皇联手，进行“上帝威压”的实验，让淳朴的卡斯蒂利亚人民对斐迪南增加了一些敬畏，之后斐迪南力抗若昂二世把新大陆完全划归卡斯蒂利亚更是让民众一片欢呼。斐迪南特意让人宣传——反正也是事实——新领土按照教皇的命令，完全是属于卡斯蒂利亚王国的，与阿拉贡没有关系，然而斐迪南淡泊名利，为了卡斯蒂利亚人民的福祉据理力争，甚至不惜以百年战争威胁，保证了卡斯蒂利亚的利益。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新大陆一经发现，就被声明土地全为王室的领地（暂时，这并不与《圣塔菲协议》相冲突），税收、商贸均为王室垄断（稍后提及）。 现在帮扶贫苦农民，应该有能刷一波声望了吧？ 斐迪南过问了本土的农业，发现今年没有哪个地区出现饥荒，所以就打消了在其他地区赈济的想法，毕竟后世西班牙欧洲猪国的风范可是闻名世界，斐迪南觉得还是不能轻易惯坏西班牙人，怎么也得以工代赈啊。 至于撒丁岛本土，岛上经过从各地引进工人、匠师，并收留卡斯蒂利亚乡村的一些贫困甚至破产农民，同时再招募一些渔民。撒丁岛上农奴人数98000人，特殊领地农民（签订半卖身协议，贷款获得土地但不得未经允许离岛）人数3000人，渔民人数5000人，工人及家属人数10000人，工匠及技师总人数1200人，官员人数300人，将领、军官、士兵总数10500人，情报机构尼德霍格总人数500人，合计共有128500人，400万夸特小麦足够他们消耗了。况且渔民也不需要小麦。 等等，是不是少了什么？贵族哪里去了？ 呵呵，现在的撒丁傀儡王国，从政治上看，或许是整个欧洲最黑暗、最专制、最独裁、最无人权的国家了，国王和首相的命令可以决定每一个人的生死，为数不多的撒丁本土贵族都因为阳奉阴违和“叛乱倾向”被清除，大量自耕农被强购土地后离岛，大量农奴和少量忠诚王室、即便生活极端贫困也要购买赎罪券的本土贫农取代了他们的位置，尼德霍格可以逮捕和审判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军队占人口总数的8.17％，要塞防御体系覆盖全岛。 …… 840万杜卡特金币就这样进入了撒丁傀儡王国的国库，然后再转入阿拉贡国王的私人金库，加上斐迪南晒盐的60多万杜卡特利润，合计约900万杜卡特！ 现在斐迪南已经毫无疑问是全欧第一大富豪了，不过斐迪南不能独吞，毕竟国家还要发展，钱存着没有用处，斐迪南只往私人金库里增加了70万杜卡特（不是他贪心，还有用处），剩下可以投入撒丁城市建设、棉纺织以及钢铁生产、铅锌矿开采等等。 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三项支出是军费、工业和新大陆开发！ 斐迪南一口气将350万杜卡特用于军费开支！它们将用于维持一支总兵力23.67万的大规模陆军——15万卡斯蒂利亚陆军，8.5万阿拉贡陆军，以及1700人左右的屯垦兵团。 同时，联合海军的两大舰队也加快了建设，卡斯蒂利亚海军擅长远洋航行，阿拉贡海军擅长地中海的战斗。1495年度得到最多战舰的是后者，因为马上就要面对与法兰西的战争以及后来与奥斯曼的冲突。 所以早在临走前，斐迪南直接命令1494年下半年起至整个1495年，阿拉贡船厂以及加利西亚、格拉纳达地区的卡斯蒂利亚船厂建造50艘500吨级英式盖伦船战船（现在是阿拉贡首创了）和50艘盖伦船武装商船，分别配给给地中海舰队和大西洋舰队，再配合1495年将要给海军的2000门18磅寇菲林长炮，一定能让法兰西人欲仙欲死，葡萄牙人压力山大。 不过法兰西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伤亡，因为西地中海压根已经没他们说话的份了。 在连续进行数场战争的同时长期维持这样的规模的军队，在15世纪末，除了奥斯曼帝国以外是很难想象的，但并不是当时没有欧洲国家达到这个水平。 1492年的卡斯蒂利亚-阿拉贡陆军就接近这个水平了，因为大规模战争的需要，陆军急剧膨胀，几乎达到20万，但是历史上很快就裁军了。 在16世纪和17世纪初的西班牙帝国，一半军费要用于购置昂贵的火药，补充损坏的武器，以及采购食物、供养军队。除了士兵，西班牙军队的战马也是要耗费大量粮草养活的，一匹马消耗的粮草，相当于数名士兵的口粮。 相反，雇佣兵的工资反而不是大头。根据资料，即便已经到物价飞涨的17世纪初，每个雇佣兵，年薪也大约仅在12.5杜卡特左右，骑兵要高些，步兵还不到这个数，大约是12杜卡特。 撒丁岛的10000士兵，在15世纪末，每年耗费的薪水也才2.5万杜卡特。而之前屯垦兵团的士兵，每人的年薪竟达32杜卡特，相当于1620年的160杜卡特！是雇佣兵的十几倍，这是贵族出身的一等水兵才能享受的待遇，普及到陆军为主的屯垦兵团的每一个士兵身上，自然让他们感激涕零、死心塌地了。整个屯垦兵团约1700人的部队，居然每年得到6万杜卡特的年薪！ 对于斐迪南规划的卡斯蒂利亚-阿拉贡联合陆军23.67万人的兵力，即使给他们修建好军营，采购足够的火药和武器，总花费也只约为100万杜卡特。 但是，“也只约为”这个词，仅仅适用于一口气投入350万杜卡特军费的斐迪南，这个时代，英格兰的财政收入仅仅六七十万杜卡特，法兰西的财政收入堪堪满100万杜卡特，你让他们把100万杜卡特用作军费，那么法兰西国王除了扩军之外做不成其他任何事情，英格兰国王即便不吃不喝也仍然望尘莫及，至于现在刚刚勉强摆脱空空如也的卡斯蒂利亚国库，你就是十年跑马如一日，也难以凑出这么多军费来。 实际上，在这个年代，维持一支军队还不是最花钱的。真正花钱如流水的，是真正进行一场战争。 目前，在欧洲，每磅火药的价格大约是0.5先令。 在17世纪初——欧洲国家或许此时不用考虑一百年后的战争形态，但是在西班牙，这样的战争形态二十年之内就会成为现实，在阿拉贡的半数以上军队已经开始适应这样的战争形态，而撒丁驻军更是全盘进入了三十年战争的装备水平——每次战斗一个火枪手携带一磅火药是正常的。每次开枪装药10克，可以打45枪左右。 而火炮开起来更是惊人，现在，撒丁驻军全部，已经达到17世纪初的西班牙军队的火炮水平。17世纪初西班牙火炮药弹比一般在1比2左右。也就是说，发射一枚18磅的炮弹，就要装火药9磅。9磅火药，价值4.5先令，10先令为1杜卡特……也就是说，开两炮就几乎花费1杜卡特。两百门火炮齐射，每炮一发，一轮就打掉100杜卡特，合3.75万马拉维迪……而一场战役，即便每门炮就打10发，也足够1000杜卡特的巨资了，即便是只有这样的烈度，持续30天，就要花掉3万杜卡特，而斐迪南1495年度给海军生产的18磅寇菲林长炮就有2000门，要是按照近代海战的玩法来几轮齐射…… 至于火枪，目前瞒着贡萨洛已经开始实行西班牙方阵的阿拉贡本土军队（撒丁驻军不搞这么“低端”的东西，他们有排队枪毙，但比例也差不多）西班牙方阵火枪手的数目是总数的三分之一左右。阿拉贡目前编成的一个“西方屯垦兵团第一军”2.5万人，大约有8000火枪手。 这8000火枪手，每人每放一枪，就要耗费10克火药，8000人齐射，一次就打掉8万克。8万克就是80千克，相当于160市斤，而每斤火药价格为1两银子。160斤火药，就是大约4英镑，8个杜卡特。 一场几小时的战斗，火枪手起码要打10枪以上。17世纪的欧洲人很傻缺，喜欢站在那长时间对射，一般火枪手都要把身上的一磅火药打完才会拔刀冲锋。也就是说。8000火枪手，一场战斗差不多耗费8000磅火药，价值200英镑左右，合400杜卡特，15万马拉维迪。加上铅弹和铁球的价格，简直是天文数字。 因此一场持续几年乃至十几年、几十年的战争，足以让西班牙帝国这样的世界霸主破产，尤其是西班牙只靠本土征税和榨取殖民地财富，没有发展本国的农业、棉纺织和钢铁这些根本上发展生产力的产业，所以最终被拖垮，很快衰落。 而在同期的东方，生产力发达的明朝，火药价格比西方便宜20倍，因此尚能负担起历次对后金的战争。完全冷兵器时代的后金自然也不用太在意军费。再者东方封建王朝严酷的专制之下，士兵的待遇低，义务重，支持数十万军队的战争，也不在话下。 东方国家有完备的税收机制，可以养活更多军队，西方国家平时都不能向贵族和平民过多收税，只能靠王室领地的出产和贸易税。因此财力上，东方的封建王朝也是超过西方的。 因此历史上卡斯蒂利亚王室立刻宣布新大陆的贸易为王室垄断。斐迪南更绝，直接将西方新领土宣布为“卡斯蒂利亚王室西方领地”，移民过去可以，商人经商也成，但是你们都等于是领民了，这样战时就可以动员美洲大陆的军队，平时始终可以在新领土上征税，贵族也别想染指新大陆，至少不可能将上面的哪怕一寸土地变为自己的领地。斐迪南也不会像历史上的西欧国王，把殖民地封赏给贵族，移民将通过王室和政府的主导进行。 第五十四章 撒丁工农业（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900万杜卡特金币中，去掉70万杜卡特金币进入王室私人金库，其余的830万杜卡特金币中，350万作军费，剩下的480万杜卡特金币中，用于撒丁岛工业发展的费用就占了200万杜卡特金币！ 16世纪时西班牙和葡萄牙在欧洲的海外事业中遥遥领先，并从东方的香料贸易和美洲的银矿、大庄园和种植园中获得了巨大财富。但是到了16世纪末，统一了西班牙与葡萄牙的西班牙帝国却开始迅速地走向衰退—一法国、荷兰和英国不断地威胁、侵犯和掠夺葡属东方殖民地和西属美洲殖民地。 从西班牙帝国本土的地理位置上看，它对于欧洲大陆地缘上的独立性并不亚于英国，然而一个巨大的历史遗憾是，西班牙帝国卷入了，而且是十分严重地卷入了16、17世纪欧洲的宗教战争和王朝战争。 在查理五世和腓力二世反对新教徒的战争中，与奥斯曼帝国和法国的战争中，在镇压尼德兰独立的战争中，西班牙耗尽了人力、物力、财力乃至国力。西班牙帝国过度介入欧洲大陆事务对它来之不易的全球事业产生了致命的打击。 他们试图不仅在海上称霸，也要在陆地上称霸。 想要成为海陆双王不是做不到，但是归根到底，你的国力要强大，想要成为海上和陆上的霸主，需要暂时从陆地退却，努力建设一个“超级大国”。 然而西班牙帝国又犯下了一个更致命的错误，从根本上导致了西班牙帝国的长期衰落。这就是轻视工业。 轻视工业必然衰落，即便是荷兰，也因为轻视工业，导致造船业渐渐落后于英国，以及整个国家的国力基础削弱而丧失海上优势。 西班牙帝国表现得更为明显。 西班牙在经济上一向长期依赖西北欧。这一点在西班牙开始海外扩张前是这样，在其后依然如此。西班牙帝国开拓美洲之后，没有用大量财富发展工业，而是用它从国外买物美价廉的商品，“让全世界为西班牙人打工”。 历史早已证明，轻视国货真的是致命的，不管有什么理由，要是全民都以购买外国优质商品为最高追求，真的是要完的节奏。 这种情况导致的结果就是，西班牙非但不能利用自己的殖民帝国所提供的良机改变其经济上被控制的局面，反而还使得自己的殖民地在经济上直接或者间接地受到西北欧国家的控制。 中世纪后期欧洲的经济中心从地中海盆地整个北移，这与西班牙的经济不行，处于从属地位，有着一定关系。转移的原因在于北欧的生产力不断加速发展，使得波罗的海一北海地区新的规模贸易——谷物、木材、鱼和粗布——能够超越地中海传统的奢侈品贸易：香料、丝绸、香水和珠宝。 中世纪以降，随着欧洲经济的发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满足一般平民需要的大宗贸易的增长速度要远高于迎合少数富人的奢侈品贸易。 北方的贸易由汉萨同盟控制，后者在波罗的海和北海发挥着威尼斯和热那亚在地中海所起的作用。荷兰人在16世纪里，建立起一支庞大、有效的商船队，很快将他们的控制范围扩展到大西洋沿海一带，从而排挤走了汉萨同盟。 此前的大西洋贸易一向由携带奢侈品北航的威尼斯人和热那亚人所控制，到了16世纪就被携带散装货南行的荷兰人控制了。 在这一新的贸易格局中，西班牙在经济上的从属地位在出口商品方面表现得十分明显。西班牙的出口商品几乎全部是原料——西班牙出口的是酒、羊毛和铁矿，葡萄牙出口的是非洲的黄金和塞图巴尔的盐。 作为交换，伊比利亚半岛得到了各种冶金产品、盐、鱼以及讽刺地由伊比利亚半岛出产羊毛——这些羊毛已由外国加工成毛织物。 因此，相对于北欧国家勃兴的资本主义经济而言，伊比利亚国家此时也开始像意大利各国一样，从发达社会沦落为落后社会。 经济上落后的西班牙和葡萄牙，之所以能够率先开始海外扩张；仅仅是因为它们幸运地兼备有利的地理位置、航海技术和坚强的传播天主教的宗教动力。但是，这一扩张没有经济实力和经济动力做后盾，也就是说，西班牙帝国始终没有建立起根基。如果要做一个比喻，西班牙帝国和俄罗斯帝国是很相似的。 西班牙帝国缺乏经营殖民地的贸易所必需的航运业，也不具备向西属美洲殖民地提供其所需的制成品的强大工业。 西班牙议会——它们是傀儡，对君主的专制权力没有几乎制约，但是他们毕竟由贵族组成，也能反映贵族的态度——对发展工商业漠不关心，整个西班牙工业自从16世纪中叶——德意志宗教战争结束之后——就陷入了长期衰退的形势之中。 …… 因此斐迪南肯定要大力发展西班牙工业。撒丁岛的工业发展形势十分顺利。 私人看来是难以指望的，斐迪南要提前运用国家干预的手段，实行国家资本主义的措施，形成近代工业的大型垄断集团 先说说重工业，在斐迪南不吝重金的砸钱之下，撒丁岛工业迅猛发展。 高炉炼铁顺利推进，撒丁岛的生铁产量节节攀升。更重要的是技术上的革新。 斐迪南采用了西门子蓄热室型平炉进行平炉炼钢。 所谓的蓄热室，就是有一个炉壁很厚的炉膛。炉壁越厚，热量的散失就越少，热效率就越高。平炉可以通过管道和阀门，把预热过的煤气和空气送入炉膛燃烧。因为炉壁厚，热量散失少，而空间又相对封闭，可以较容易地制造出很高的温度，用于钢铁的冶炼。平炉旁边还可以建立一个炼焦炉，炼焦炉炼焦时，也会产生大量的煤气，正好供应给平炉炼钢。而高炉在炼铁时，顶部也会有煤气（煤气不是高大上的，主要产生自焦炭中）上升，也可以收集起来，用管道送入平炉进行燃烧。 由此，高炉炼铁、平炉炼钢以及焦炭的炼焦，形成炼铁高炉——炼钢平炉——炼焦炉的这样三位一体的钢铁冶炼循环系统。高炉和炼焦炉持续不断地煤气，将煤气供应给蓄热室型平炉进行平炉炼钢，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大量生产的钢材或者熟铁，为撒丁岛的军备生产——主要是大量的火炮生产，以及部分钢材用于燧发枪的制造——提供了充足的工业基础，撒丁岛不仅被建设成为“水泥岛”，还被建设为“钢铁岛”，由此，18磅寇菲林长炮、新式“棕贝斯”燧发枪（原本的燧发枪作战效能和性价比都有问题，斐迪南拿出棕贝斯燧发枪的图纸，经过一年多研究，已改进为这款经典燧发枪类型）、钢筋混凝土棱堡、壕沟和铁丝网不断地涌现，撒丁岛或许已经成为全欧洲最大的堡垒、要塞、中转站、工业基地和军事基地。 这样一个超强堡垒，将在随之而来的意大利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 撒丁岛的轻工业更是划时代的变革—— 最先进的工厂里，男女工人操作着水力纺纱机、水力织布机以及骡机进行着相当于18世纪后期英国工业革命前半段水平的棉纺织生产，而在乡村，农奴和特殊领地农民中没有去工厂劳动的（很多都去了）妇女和儿童，则使用珍妮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进行纺织。 参与社会劳动，在客观上提高了妇女的社会地位。而在撒丁岛，妇女地位不仅仅是在客观上提高了，在主观上也有提高。 对妇女地位的提高和对妇女权益的保护，大大提高了妇女的劳动积极性，棉纺织生产进行得相当顺利。撒丁岛的纱和布除自产自销之外，通过比较秘密的渠道，转销本土与欧陆各地。利润颇丰。 妇女地位的提高体现在多个方面，比如说这个名叫罗德里格斯的犯贱男子，现在正在死刑监狱里等待上绞刑架。 原因是他强奸了一名叫玛丽亚·冈萨雷斯的女性，一位渔民的妻子。按照斐迪南颁布于撒丁岛的相关法令，此类罪名一律判处死刑。 特殊的是，他是撒丁岛上第一个触犯此类罪名的罪犯。而且也是撒丁岛第一个死刑犯。 撒丁岛的犯罪率是极低的，本地人只剩下农奴，其他的是西班牙军纪最好的军队，外地迁入的都是“卖身”给国王陛下的农民、渔民、工人，既然甘愿放弃部分人身自由，基本上不大可能、也不大敢犯罪，毕竟你自己都被半卖给别人了，还敢犯罪？ 然而人性的黑暗面还是显现了出来，于是他也要走入黑暗。 “……把他拖出去，这个人渣……这是我们这儿两年来第一个要上绞架的家伙！” “噢，是吗……嘿，人渣，去见上帝……不，去见撒旦之前你有何感想？” …… 受害人玛丽亚·冈萨雷斯是个朴实的渔民妻子，痛不欲生，最后被反复劝阻总算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在邻居玛丽亚·罗德里格斯的安慰下开始学习操作珍妮纺纱机，以打发时间，抹去创伤。 玛丽亚·罗德里格斯也遇上了烦心事，不过相比之下只是很小的事情。迭戈·罗德里格斯最近认为自己是个优秀的纺织大家，因为他纺出来的纱比妻子的好上不少，为此一回家就吹嘘不已，导致了不少家庭矛盾和争吵，迭戈坚持认为自己技艺高超，不过他下意识地忽略了骡机与珍妮纺纱机的区别…… …… “我也很烦啊，这家伙这么死硬，总是不松口，我有什么办法？” “还能怎么办？竹签在哪儿？呵呵，敢来我们撒丁岛上，就必须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PS：下一章开启意大利战争。 第五十五章 欧洲不太平（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就在西班牙正在萌生根本性的变化的时候，欧洲大陆也在发生着巨变，自从英法百年战争结束后的欧陆局势相对稳定的局面，即将随着法兰西王国的一次入侵而变得天翻地覆、战火纷飞。 …… “和谐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啊！”1494年的圣诞节早晨，布尔戈斯的科尔冬之家，斐迪南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摇着头感叹道。 “可是为什么总是有人，想要检验一下世界和谐的底线在哪里？” …… 法兰西王国自从彻底赶走英国人之后，自信心相当膨胀，自认为自己连百年战争都打赢了，打个一年半载根本就不在话下。 他们也不看看这是跟谁打、怎么打——要是照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样子打两年，这个时代的法兰西能把人口全部死绝。 法兰西国王查理八世不仅自作聪明，而且傻得可爱。1494年1月，斐迪南的亲戚那不勒斯国王斐迪南一世去世，法王查理八世宣布作为安茹王朝的继承人有权占有斐迪南一世的领地。 随后他集结军队，声称自己是一名基督徒武士，打算去击退土耳其人，甚至连自己都被自己忽悠了。 据查理八世自己的大使菲利普·德·科米纳说，查理八世从来没有打算做那么困难的事情——“国王在第一次入侵意大利时，大谈他对土耳其的意图，宣称自己这么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更接近土耳其，更容易入侵它；但这话全是巧言令色，是骗人的……” 自己人都骗不过，还想骗过别人，实在是查理八世在自我催眠啊。 不过令人无语的是，欧洲诸国，包括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以及教皇在内，仍然希望查理八世能够放弃对那不勒斯王国的欲望，真的去攻击奥斯曼帝国。1494年3月，斐迪南还在美洲大陆时，亚历山大六世教皇写信给伊莎贝拉女王，请求她敦促查理八世搁置自己在那不勒斯的利益，集中力量对付东方的威胁。 4月6日，教皇干脆亲自写信给查理八世，赞扬了他攻击土耳其人的意图。 事实上，查理八世的这次远征极其不经大脑。军队的装备和物资都很差劲，尽管军队开入伦巴底时已是隆冬，但是出征时压根就没有准备帐篷或营帐。 噢，甚至连远征资金都是从热那亚银行以高利贷借来的…… 大部分欧洲的国王称这是“胖头查理”所进行的一次“愚蠢青年的假日郊游”，有时候脑袋太大了，似乎也有降智商的可能？ 不过查理八世倒不是没有利好消息，那不勒斯王族的统治确实太糟糕了，当地的人民早就希望赶走他们！据斐迪南所知，自己的那位堂兄兼妹夫费兰特国王，残暴、阴险又不得人心（最后一点才是关键），更糟糕的是他还是私生子，而且还和贵族杠上了。 和贵族杠上并且打成死结的经典例子有两个，英格兰给我和阿拉贡国王。英格兰国王不用说了，和贵族只要生死开撕，最后肯定要落败，比如企图反悔《大宪章》的那一次，结果反悔士兵了，让英格兰出现了议会。 至于阿拉贡国王，一开始也一样，被迫接受了类似《大宪章》一样的东西，但是阿拉贡国王运气好能打仗，后来把贵族都打败了，最后到斐迪南二世又成了天主教双王，基本没有贵族找他的麻烦了。 而费兰特国王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比如说命令将一些贵族处死，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制作成标本…… 那不勒斯国王这样作死，完全就是悉心培养带路党的节奏啊。 一想到自己的堂兄兼妹夫如此作死，斐迪南的心情就……无比愉悦！ 是啊，没有法兰西、纳瓦拉、那不勒斯三个傻得可爱的国家、三个愚蠢透顶的王室，西班牙怎么能够吞并纳瓦拉和那不勒斯，收回鲁西永和佩皮尼昂（现代西班牙又失去了），实现民族统一和领土扩张？ 伊莎贝拉女王很快收到一份大礼。 自作聪明的查理八世国王认为，自大、愚蠢而短视的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斐迪南：“……”），一定十分看重他的父亲胡安二世在加泰罗尼亚内战中被法兰西王国夺走的加泰罗尼亚最北部和地中海沿岸的鲁西永和佩皮尼昂地区，遗憾的是斐迪南不在阿拉贡（斐迪南当时还在巴西塞古鲁港呢……）。不过他认为伊莎贝拉女王也会为丈夫的国家考虑的。 他提议免费把这些地区归还给阿拉贡王国，只要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不干预他在意大利地区的行动。 这个傻得可爱的提议实在是意外的惊喜，伊莎贝拉女王迅速与法兰西王国签订了一项条约，收回了阿拉贡王国失去的领土。 至于条约规定卡斯蒂利亚与阿拉贡这段时间不能干预意大利地区的形势，难道查理八世不知道世界上有个词叫反悔吗？他自己的王后安妮是怎么落到他手里的？就没有自我检讨过？ 不管各方态度如何，反正查理八世这傻孩子是要采取行动了。1494年8月底，斐迪南还在美洲的时候，查理八世率领着包括瑞士雇佣兵在内的3 . 7万人军队和136门野炮（这比例还不低啊，就是质量差劲了）越过阿尔卑斯山脉，向那不勒斯开进。 皮埃蒙特军队2 . 3万人配合查理八世的行动，他们在阿斯蒂地域与查理八世军队汇合。 斐迪南一回到布尔戈斯，就和伊莎贝拉探讨意大利的局势。 “值得一提的是，法国的陆军作战得到法国舰队保障，”斐迪南抓住了法国人的又一个软肋，之所以说是又一个软肋，是因为法国人现在到处都是软肋。 “我们预计会于1496年参战，到那个时候地中海建队已经增强许多，有能力摧毁法国人的海军！”斐迪南玩起了英国人那一套。 “切断法国人的海上补给线，他们就只能走阿尔卑斯山口了！” 斐迪南对于查理八世以及未来路易十二的倒霉命运哀悼不已，尽管那是自己造成的。 “这样，如果我们尽全力，法国人就难以染指米兰了，不过，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呢？对我们没有好处。” 西班牙之所以能得到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米兰公国，是因为西班牙与神圣罗马帝国统一在了查理五世的统治之下，然而现在胡安娜没有嫁给腓力，自然查理八世影都没有，那么打赢了，米兰也是归神圣罗马帝国，或者独立，对西班牙有什么好处？占领那不勒斯就足够了，米兰就给法国人自娱自乐吧，只要他们一天占领着米兰，他们就一天是意大利乃至全欧洲共同的靶子。 欧洲大陆上风起云涌，圣诞节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在布尔戈斯也确实是这样，不过，斐迪南和伊莎贝拉知道，欧洲要变天了，这一次战争是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良机。 第五十五章 欧洲不太平（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陛下，这不行……不，我的意思是不妥……”随行的廷臣慌慌张张、汗流浃背，生怕激怒眼前这位充满了中二气质的国王陛下。 “够了！我不想听！”查理八世几乎是咆哮着将这个碍事的家伙给赶走，然后意气风发地下令：“给我把教皇抓过来……咳咳……我的意思是，把教皇冕下‘请’过来……” 尽管兵力不够，准备不周，补给不足，不过查理八世的军队还是在初期一帆风顺，因为意大利北部和中部地区的邦国未作认真抵抗，这绝不是因为他们被吓破了胆，更不是因为准备做法国的顺民，主要是因为三点。 第一，它们毕竟还有点幻想，希望查理八世能够真的像他宣称的那样，转而去攻打奥斯曼土耳其帝国。 第二，它们自己也打不过法军，还不如先乖乖装死，后世法国躺赢第二次世界大战，卢森堡零伤亡，现在的意大利各国不抵抗政策，这都是装死的哲学，躺赢的艺术。 第三，它们坚信法军一定会失败！ 法国现在正是一个国力上升的尴尬期和瓶颈期，处在“别人打我干死你，我打别人干不过”这么一个十分尴尬的阶段，查理八世这次拍脑袋出兵，带的军队打意大利是可以横扫半岛了，但如果要和卡斯蒂利亚、阿拉贡、瑞士、神圣罗马帝国、英格兰、威尼斯等等强国作战，这些兵力还不够看的！更何况他连越冬衣物、营帐和补给都没有准备好！更何况，在那不勒斯还有一场巨大的灾难在等待着法国人，那就是此时相当致命的梅毒！那不勒斯将是梅毒在欧洲第一次大规模爆发的场所！ 可想而知，法国人的下场会是何等的悲惨。 查理八世仗打得不好，很早就有端倪，就在1493年，伊莎贝拉命令卡斯蒂利亚军队在大西洋一侧的边境线上发起小规模的进攻，从查理八世手中夺回了内战时期被法国趁机占领的一些卡斯蒂利亚领土。当时斐迪南没关注到，等他远航回来和伊莎贝拉女王交流近期欧洲局势的时候，才知道去年年底其实是双喜临门，不仅葡萄牙服软了，法国人夺取的领土也被收复了，这也是当时葡萄牙让步的一个原因，伊莎贝拉女王的收复领土行动证明了卡斯蒂利亚军队在法国人面前也很坚挺，葡萄牙绝对干不过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联合力量。 当然，如果当时真的和葡萄牙打起来了，伊莎贝拉肯定要和法国妥协，让出部分边境领土，并且怂恿法国进攻意大利半岛，卖了斐迪南的那不勒斯亲戚，让查理八世在泥潭里好好打打滚。 现在可好，卡斯蒂利亚把葡萄牙压老实了，而查理八世这傻孩子还是一头栽进了意大利这个泥潭。 现在法国人的苦难就开始了，他们从今以后就要陷入西班牙、英国、神圣罗马帝国、教皇国……等等欧洲诸国的围攻中了。 最悲剧的是，由于斐迪南的干扰，西班牙和神圣罗马帝国是不会联合了。那么结果就是法兰西依然光荣地扮演被欧洲诸国围攻的角色，充当千年沙包，不断地跳出来然后被拍下去，直到决定命运的三十年战争降临。 至于法国会不会和奥斯曼帝国结盟，即便结盟了也好不到哪里去，历史上即便法国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签订了《特惠条约》，欧洲诸国还是占在法国一边，共同对抗查理帝国。而现在呢？“百合花和新月的渎圣的结合”，一定会让欧洲诸国不遗余力地痛扁法国。而届时握有整个美洲和全球最强大海军和陆军的西班牙帝国绝对不会害怕奥斯曼帝国，轻而易举就能把它揍得满地找牙。 …… 不过整个1494年和1495年初，局势在朝着有利于法军的方向发展。 由于没有碰到认真的抵抗，到1494年12月31日，查理八世已经占领了罗马，军队开始穿越教皇国全境。 志得意满的查理八世，决定把亚历山大六世教皇“请”过来和他好好谈一谈，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亚历山大六世教皇自然是被吓得屁滚尿流，战战兢兢地与查理八世举行了一次“友好”的会面。 本来亚历山大六世教皇还准备客套几句，亲热几句，扯一扯教皇与法王友谊源远流长之类的，没想到法王查理八世一上来就对教皇冷嘲热讽，张口私生子闭口私生女，先说贿选案后谈父女恋，把亚历山大六世教皇所有恶心事和黑历史都揭露得一干二净，活生生泼洒无数盆狗血，饶是教皇冕下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现在也是火辣火辣的了！ 然后查理八世又逼迫亚历山大六世教皇承认他有权占领并统治那不勒斯，教皇冕下无计可施，只得在1495年1月颁发了任命法王查理八世为那不勒斯国王的授职书。 这个授职书并不是直接任命查理八世为国王，而是授权他委任和批准神职人员和教职的诏书，这个授职书，说作用大的话也蛮大，但是遇上一些流氓国王，也没什么作用，比如早在斐迪南二世最终兼并那不勒斯王国之前，阿拉贡国王就多次占领那不勒斯，连教籍都被开除了，连绝罚都被绝罚了，可是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阿拉贡就是占着那不勒斯，后来主动和教皇和解退出，也还割走了那不勒斯王国的西西里岛，并且得到教皇冕下的授权，占领了撒丁岛以及得到授权未占领的科西嘉岛——热那亚随后占领了科西嘉岛，不过现在热那亚是阿拉贡的盟友，并且日后的两百年间始终是西班牙帝国的重要盟友，西班牙缺钱的时候，热那亚银行家总会慷慨解囊。 不过这次热那亚人可谓引火烧身，查理八世的远征资金是热那亚银行借给他的，结果法国陆海军首先进驻了热那亚。这样的事情在之后的每一次意大利战争中都会发生，法兰西首先占领的地方就是热那亚，结果当然还需要西班牙去解救他。 查理八世唯一的优势是目前意大利各国的君王或者独裁者通常都是暴君，残暴、无能而懦弱，于是当地人民都很希望法国人来“解放”他们——仅此一次，这一次之后，所有意大利人民都明白法国人是什么德行。 但现在他们还不明白，斐迪南的那不勒斯亲戚费兰特国王——其实就是“斐迪南国王”，见法军兵临那不勒斯，顿时望风披靡，落荒而逃，寻求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的庇护，斐迪南气得直摇头，太给斐迪南这个名字丢脸了！ 1495年2月22日，法王查理八世在市民的欢迎下进入那不勒斯。 …… 第五十六章 意大利面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1494年的圣诞节，有一件最好的礼物。 这一天对于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而言，是具有历史意义的重要时刻。就在这一天，法军最后撤出佩皮尼昂北部，完成了几个月前签订的条约。 “我们的领土回来了！”斐迪南不禁长出一口气。 领土是一个国家最珍贵的两个东西之一——另一个东西是人民。西班牙的失去的领土，很多人都知道直布罗陀，但其实更曲折，更伤感的是西班牙东北部，今天早已属于法国的鲁西永和佩皮尼昂。 鲁西永和佩皮尼昂是加泰罗尼亚的北部，每一次丢失都是因为加泰罗尼亚的内战。最终在1659年，西班牙再次征服加泰罗尼亚，但是在加泰罗尼亚北部被法国击败，鲁西永和佩皮尼昂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割让给法国，从此就永远是法国的领土。现在斐迪南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 说这些太过沉重，圣诞节那天，斐迪南和伊莎贝拉一家主要还是尽情享用火鸡大餐这种目前还是欧洲首创的餐品。一些火鸡已经被从美洲带回来进行饲养，斐迪南计划把它引入自己开的“西班牙餐饮店”各分店的餐桌，让火鸡改善一下西班牙人民的伙食。一群王室厨师目前正在研究着火鸡如何才能变得更好吃。 不过就在吃火鸡的时候，斐迪南又听说了不好的消息，逃出首都的费兰特国王还没离开那不勒斯国境，就染病暴毙了。根据尼德霍格的情报，多半是……梅毒。 现在他的儿子阿方索二世准备回到那不勒斯城即位了，不过离那不勒斯沦陷只剩两个多月时间了，查理八世的军队正在穿越教皇国的领土。目前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都没有立刻出兵干涉的打算，毕竟刚刚和法国人签了条约，翻脸也需要时间。 “而且我们没必要跳出来，”对自己的那不勒斯亲戚深感失望的斐迪南摇头道。 “让马克西米利安和教皇冕下他们先倡议，等他们组织起一个‘神圣同盟’，到时候我们再加入，把亨利七世也一并拉上。” 这么不成器的亲戚也不值得斐迪南为他们两肋插刀，等到欧洲诸强都站出来，大家同时发难，再把法国人揍个晕头转向。 “不想这些了！我们还是尝尝格拉纳达出产的火腿吧！” 斐迪南非常不尊重和平教人民的习俗，大力提倡——本来格拉纳达就适合发展——格拉纳达的养猪产业和火腿产业，这一点也不清蒸，实在太糟糕了。 …… 斐迪南本来想好好过个圣诞节，然后清闲一阵子，不过他的那不勒斯亲戚始终给他找麻烦，丑态百出。 阿方索二世这个家伙，完全是欧洲的宋徽宗啊！看到查理八世大军南下，立刻不想当国王了，把王位传给了儿子，自己逃离了那不勒斯。他的儿子也是压力山大地即位，他就是——那不勒斯国王斐迪南二世！ 那不勒斯国王斐迪南二世没有待几天，也一溜烟地跑了，临走前最后一道命令是——敦促臣民们投降！ “我的天！”斐迪南被彻底恶心到了，他也是斐迪南二世，现在这个名不副实的亲戚和冒牌货，着实败坏阿拉贡王室的声誉。 有这种国王，就不难理解1495年2月22日当天，查理八世为什么会在市民们的欢呼声中入城了。大家实在是受够了那不勒斯王室的腐败统治！ 虽然对自己的那不勒斯亲戚失望透顶，不过毕竟是亲戚，斐迪南也不能不管。流亡的父子二位国王也深知这一点，渡过墨西拿海峡来到了阿拉贡的属地西西里岛。 没办法，斐迪南只好让西西里王国的大臣厚待两个流亡的亲戚，安排宫邸给他们居住。 这父子二人在西西里岛也改不了骄奢淫逸的习惯很快，尼德霍格的间谍们就送来了一份报告，十分恶趣味地使用了《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这个标题。 与此同时，在阿拉贡廷臣和流亡的那不勒斯王族的共同作用下，开始导致梅毒在西西里传播。 得知此事，斐迪南立即下令关停西西里所有的妓院！如果胆敢反抗阻挠，一律没收财产！ 这一政策历史上最早是英王亨利八世提出来的，他患上了梅毒，而且神经系统都受到了梅毒的侵犯，深感痛苦的他一度下令关闭英格兰所有的妓院，试图以此隔绝梅毒的传播。 根据历史学家的研究，亨利八世虐待妻子凯瑟琳，以及之后的历任妻子，就是受到了神经性梅毒的影响。看来亨利八世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斐迪南不会因此就宽恕他肆无忌惮虐待和欺凌自己小女儿凯瑟琳的，而且屁股决定脑袋，不仅是斐迪南不能原谅亨利八世，而且天主教也不能原谅背叛者，最重要的是西班牙不能原谅英格兰！ 不过，关停妓院还是非常幼稚和初级的方法，也不可能根本解决问题。而且目前也只能在局部地区玩这种方法，在西西里岛这种一隅之地实行。不过斐迪南还是有这个想法，总有一天要取缔西班牙的所有妓院！ 扯远了，现在要考虑的还是尽量阻止梅毒的传播。 “好吧，安全套这种东西可以出来了！”最早的安全套就是为了防止梅毒的传播，用羊的盲肠和丝带制成，斐迪南做了样品，神色古怪地派廷臣先去西西里和阿拉贡推广。他自己是不需要的，反正他可不会像原主那样拈花惹草。 不过屁股决定脑袋，作为阿拉贡国王，斐迪南必须要说，梅毒这种病来得太是时候了，很快梅毒就会狠狠地打击纪律涣散的法兰西军队。 斐迪南二世还准备利用砷化合物，努力试一试能不能提前搞出那种梅毒的首例特效药，虽然肯定比不上青霉素，不过目前嘛，聊胜于无。 …… 斐迪南二世算算时间，卡斯蒂利亚与阿拉贡和法兰西开撕的时候，撒丁岛的小麦收获已经完成，正好给卡斯蒂利亚远征军提供充足的军粮，陆上用和海上用的18磅寇菲林长炮也都将各自大量生产达1000门以上！ 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正在慢慢积蓄力量。 此时，意大利北部和中部各国也开始蠢蠢欲动，图谋反对法国。 于此同时，整个欧洲，甚至和平教世界，都开始受到这次战争的影响和牵动，欧洲列强之间，以及和平教世界与基督教世界之间，即将开始一百多年的长期碰撞。 意大利，差不多已经变成了它的特产。 在意大利风云突变的时候，斐迪南还是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当然只是开个玩笑，他比自己的那不勒斯亲戚们强多了。 “嗯，”斐迪南津津有味地享受着来自新大陆和旧大陆的美食混搭。 “火鸡，土豆泥，意大利面，真是太好吃了！” …… 第五十七章 和平教亡我之心不死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回到1495年1月2日，法军刚刚攻占教皇国不久，斐迪南正在布尔戈斯提笔写一封给法兰西国王查理八世的信，主要是最后一次提议让他放弃对那不勒斯的攻击，转而联手对付奥斯曼土耳其帝国。 不过说实话，斐迪南巴不得查理八世一天就打进那不勒斯，然后接受欧洲各强国联合一致的围攻，同时为西班牙方面吞并那不勒斯王国奠定基础。而且还不止一次要在这个问题上得到法国人的“帮助”。 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我们愿意援助您，我们承诺允许法兰西军队利用我们在北非占领的梅利利亚城，以攻入圣地。 “这是发动攻势的大好时机。现在摩尔人被饥饿和瘟疫折磨得十分羸弱。 “为了上帝的荣耀，为了镇压异教徒……” …… 信寄出去了，没有得到积极的答复，不过从意大利传来消息。杰姆死了。 这对基督教欧洲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有“征服者”之名的苏丹穆罕默德二世确立了奥斯曼帝国皇位继承的规则，并把这个兄弟相残的规则定为法律—— “我的儿子中不论谁继承了苏丹皇位，为了世界秩序的利益考虑，他都应将他的兄弟处死。大多数法学家都对此表示认可，今后将按此执行。” 1481年5月穆罕默德二世逝世，不过很可能是被毒死的。他原本想传位于皇子杰姆，但是杰姆在与巴耶济德的内战中落败。为了避免被处死的厄运，杰姆逃到土耳其沿海欧洲仅存的几座要塞之一的博德鲁姆寻求庇护。杰姆被辗转送往罗德岛，当时罗德岛还是医院骑士团的大本营。 最后杰姆被送到罗马，成为教皇英诺森八世的座上宾，但其实也是个阶下囚。 杰姆在欧洲始终让巴耶济德心中感受到对自己皇位的威胁，因此他尚不愿意大规模地进行入侵欧洲的尝试（巴尔干陆地方向除外）。但是在查理八世入侵罗马之后，杰姆被带往那不勒斯，也许是被巴耶济德二世毒害，也许是自己纵欲过度，饮食无节制，甚至可能是因为亚历山大六世教皇决定不给法国人便宜，反正杰姆神秘地死去了。 这下巴耶济德二世就可以准备肆无忌惮地入侵欧洲了，国内支持他上台的主战派既得利益集团已经多次催促他进攻欧洲了。 …… 其实早在此之前，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对欧洲的进攻就从未停止，只不过是规模大小的问题而已。 1480年，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占领那不勒斯王国奥特朗托，严重威胁阿拉贡的利益。不过随后，由于穆罕默德二世去世后的帝国内战，那不勒斯人在阿拉贡、卡斯蒂利亚、葡萄牙和匈牙利援助下收复了奥特朗托。 但随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又开始扩张，一方面向北非马木留克王朝进军，企图征服埃及。 第二个方向是巴尔干。1490年，英勇善战的匈牙利国王马加什一世驾崩，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进军巴尔干创造了有利机会。 1492年，正当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格拉纳达王国最终覆灭之际，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开始对匈牙利王国发动进攻。当年主要是侵袭和劫掠。1493年，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又对克罗地亚和下施泰尔马克发动攻击，1493年9月9日的阿德比纳附近的克尔包沃原野战役中，战役中克罗地亚贵族几乎被消灭殆尽，克罗地亚士兵阵亡7000人。大批克罗地亚难民逃往奥地利和意大利的沿海。 斐迪南得知这个消息时，离他开始去往新大陆的航程只有10天了。不过他对此不甚在意，反正巴尔干半岛的死活不关他的事。 但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胃口太大了，他们另一个方向是意大利南部的那不勒斯王国和地中海岛屿！这是斐迪南无法容忍的！因为地中海中部极其重要的西西里岛和马耳他岛，此时都在西西里王国的统治之下，而斐迪南就是西西里国王，也就是说西班牙的领土已经受到了威胁。 而1480年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就曾经占领过那不勒斯王国的奥特朗托。那不勒斯王国现在是西班牙的亲戚和盟友，未来则是西班牙的领土！也就是说，奥斯曼帝国不仅仅是构成表面上的威胁，它确实是在赤裸裸地威胁着西班牙的国家安全、势力范围和领土完整。 所幸1492年之前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没有接受格拉纳达王国的求援，不然天知道今天伊比利亚半岛会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西班牙本国的和平教即摩尔人却还在活蹦乱跳地待在那里。历史上西班牙驱逐摩尔人、抹去和平教的事业，就是由伊莎贝拉女王和斐迪南国王在1500年以后的几年完成的。 情报部门尼德霍格一直在严密监控着格拉纳达和安达卢西亚的局势，目的并不是为了遏制未来的叛乱，而是为了掌握好叛乱的节奏，甚至斐迪南连控制叛乱的规模都想法也没有。 历史上摩尔人叛乱后虽然一时间风起云涌，但连格拉纳达王国的国家机器都被打碎了，他们根本没有力量进攻城市，只能席卷乡村地区，为了获取粮食，摩尔人大肆劫掠卡斯蒂利亚村庄，屠杀卡斯蒂利亚平民和战俘，连贡萨洛元帅的哥哥阿隆索··科尔多瓦都被杀，当然现在他不会遭遇这种命运，因为他人还待在纽约呢。 然后摩尔人叛乱蔓延至安达卢西亚，安达卢西亚正是西班牙贵族势力最大、土地最多的地方，这里不是政治经济中心，但是贵族势力太大了。这些贵族的领地和庄园都遭到了损失，他们就希望谈判解决问题，把摩尔人送到北非去。 结果西班牙双王竟然接受了这个意见！都已经打出血海深仇了，居然把他们送到北非！结果可想而知，海盗头目海雷丁的队伍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大规模膨胀的，大量对西班牙心怀仇恨的摩尔人为北非海盗提供了大量人员基础。 所以按照斐迪南的决策，叛乱规模越大越好，而且要让安达卢西亚成为主要叛乱区，让当地贵族势力遭遇决定性的打击，让他们从此一蹶不振，至于摩尔人，在他们当完这把刀之后，如果不想死于卡斯蒂利亚军队的刀剑枪炮之下的话，唯一的选择就是跳进直布罗陀海峡，兴许你们可以游过去呢？噢，游过去也不行，对面是葡萄牙人的休达要塞…… “和平教亡我之心不死啊！”斐迪南深感形势严峻，他可没开玩笑，到1499年，按照历史，卡斯蒂利亚军队和奥斯曼军队就要过一次招了。 第五十八章 西方六省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在处理欧洲问题的时候，斐迪南也把目光投向了新大陆，也就是“卡斯蒂利亚王室西方领地”。 斐迪南绝对不会把新大陆当成殖民地看待，而是把他们看成领土，西班牙没有任何殖民地，只有领土！ 斐迪南从一开始就不会让西班牙有殖民地的概念，从哥伦布远航开始，他就将其称为“西方新领土”，根本不让西班牙政府和西班牙人把任何一块地方看做殖民地。 宣示一块地方为领土，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按照领土的标准建立行政建制！建立行政建制是宣示主权的最好方式，如同中国设立三沙市一样，比所有的诏书、声明、条约、裁决都要强有力得多！ 斐迪南手中的新大陆，不会有所谓的总督区什么的，全部都会设省。 斐迪南在1495年1月1日，正式宣布，在“卡斯蒂利亚王室西方领地”上，首先划设六个省——加拿大省、纽约省、西印度省、中美洲联合省、委内瑞拉省和巴西省。 这已经违反了《圣塔菲协议》，按照协议，哥伦布应该是所有新发现领地的副王和总督，但是这样的协议最后迟早会被反悔，斐迪南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而且斐迪南也有一个有力的理由——除了加勒比群岛，其他所有五个省都是国王陛下本人亲自发现的！可不是哥伦布发现的！这个理由确实有说服力，而且仅限于斐迪南本人可以这样用，除了他，哪个国王会亲自上阵到海外去开疆拓土？噢，葡萄牙国王后来就这么干了，率军在北非进攻摩洛哥，爆发了著名的“三王之战”，结果不是很美妙，自己战死了，然后西班牙和葡萄牙有了60年的联合。 这个时候哥伦布在伊斯帕尼奥拉岛的所作所为，尤其是殖民者的高死亡率——其实不能怪他，是那些殖民者自己的无组织无纪律和贪婪，但是哥伦布就是得当靶子，谁让远航都是他领导的，而且他之前夸下海口，自然落差很大——让大量贵族和平民都对他不满，尤其是死者的家人，另外梅毒开始在西班牙本土散播。不少人要求废除哥伦布对殖民地管理的垄断权。按照历史，今年之内西班牙政府的代表就会巡视伊斯帕尼奥拉岛，代表西班牙双王宣布废除哥伦布对殖民地管理的垄断权。 不过，按照历史，哥伦布仍然被保留了伊斯帕尼奥拉岛的管理权，直到因为不断的控诉和高死亡率最终被逮捕回国，伊莎贝拉女王还记得他的贡献，赦免他的一切罪责，但哥伦布在《圣塔菲协议》中的特权也不复存在。但是哥伦布还是得到王室拨给的金钱，临终时是一个相当富裕的人，他完全是故意在后期装出潦倒的样子（当然他的身体确实垮了，但是经济状况相当不错），以取得历史的同情，他的后代还一直在就《圣塔菲协议》的问题和西班牙政府打官司。 斐迪南可不会让哥伦布有这种洗白甩锅的机会，他以国王的身份公开下诏，严厉地谴责了哥伦布在伊斯帕尼奥拉岛公然强奸年仅9岁的印第安女孩。这在目前哥伦布被谴责的大环境下，以及斐迪南有意地推动下，哥伦布强奸未成年少女的罪行、管理不善的责任、感染性病的丑闻传遍整个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还传到了葡萄牙，让人们对他品行的印象下降了，以后哥伦布就再也别想洗白自己并且给西班牙政府三天两头整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了。 当然，哥伦布发现，尽管是第二次发现美洲，当然现在被他称为“印度”，毕竟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这一点斐迪南还是不会否认的，因此斐迪南仍然任命哥伦布为西方六个新省份中的加勒比省长，也就是哥伦布目前正在管理和探索的群岛，并且派代表把这一消息通知哥伦布。 哥伦布不是一个好的行政管理者，不过伊斯帕尼奥拉岛之所以混乱成这个样子，还有殖民者不听管束，以及哥伦布威望不足这两个问题。哥伦布是意大利平民，现在一跃成为高级贵族，外国人、乡巴佬、暴发户三个靶子妥妥的集合在他的身上，随时随地都在吸引火力。 现在斐迪南任命哥伦布为西印度省的省长，同时不仅仅派去了代表，还派去了十几名行政管理人员，他是认真地把哥伦布当做省长来对待，对其他几个省都是一样，准备从一开始把它们当成真正的省份来治理，不让殖民地的概念在西班牙的新领土上出现（殖民地这个概念早就有了，在古希腊就有）。 如果哥伦布确实能管理好伊斯帕尼奥拉岛，那斐迪南还会让他当这个省长，把人才派到其他省去，不过要是还和历史上一样混乱，斐迪南就只会让他做一个探险家了。 …… 尽管斐迪南是准备把这六个省当成真正的领土，但是这六个省却依然处在十分原始的“空架子”状态，毕竟刚刚发现新大陆不久嘛。 其中，委内瑞拉省是完全的空架子，只是斐迪南南下巴西，经过委内瑞拉的海岸，在那里驻扎时立下十字架宣布建立的，一个卡斯蒂利亚人都没有。还等着第三次大规模远航派出分队。 西印度省，囊括新发现的整个西印度群岛，目前卡斯蒂利亚主要控制的是伊斯帕尼奥拉岛东部。目前岛上的情况比较混乱，殖民者大量死亡（梅毒是主要原因），和土著的战争还在继续。不过印第安人对付卡斯蒂利亚人，哪怕是殖民者，也实在硬不起来，卡斯蒂利亚人已经稳定了形势，正在向岛中央推进。 另外，在斐迪南的干预下，岛上的红薯和玉米的种植开始推广，严峻的粮食问题在1495年内就会大大缓解。 斐迪南和伊莎贝拉女王商量后，安排了三艘船，运载政府代表、行政管理人员及三百名士兵，前往伊斯帕尼奥拉岛支援，这是卡斯蒂利亚正规军，军纪较好。 中美洲联合省只有102人，他们依托科隆要塞，在巴拿马地峡坚守，并与周围的印第安人交流。 纽约省，是斐迪南抛开哥伦布单干，独立建立的四个据点中，兵力最多的，一千多人的部队组成屯垦兵团，阿隆索·科尔多瓦是军政一体的长官，顺理成章升为纽约省的省长，现在他们掌控了后世整个纽约市的范围，这是从德拉瓦族印第安人那里买来或者换来的，并且阿隆索·科尔多瓦还按照和斐迪南商量好的计划，准备挑动易洛魁和德拉瓦两个大族的战斗。 纽约省的自然条件是最好的，同时和德拉瓦族印第安人的关系良好，小麦、黑麦、玉米的种植以及火鸡的猎捕和养殖都颇有起色，冬天比较艰难，但是因为和德拉瓦族印第安人的盟友关系，生存是有保障的。 加拿大省，目前控制的就是纽芬兰岛，该岛气候寒冷，但是有四个优点。首先，丰塞卡是一位行政管理和统筹协调的大师，能力很强，把岛屿管理得井井有条。其次，渔业资源丰富，纽芬兰东南岸的纽芬兰渔场提供无穷无尽的鳕鱼和鲱鱼，海岸也有大量海豹、海狸，林中有鹿和狼，同时可以发展小麦种植和畜牧产业。再次，很重要的一点，贝奥克图人对于卡斯蒂利亚人完全信任，到了轮流担任纽芬兰市长的地步，也就是说已经形成了真正的联盟，在这种情况下，天灾是不可能消灭这些屯垦兵团的士兵的。最后，虽然听着有些讽刺，但是一个优势就是，纽芬兰这个地方没有梅毒。屯垦兵团的士兵纪律本来就很严，自制力也很不错，就算真有想在纽芬兰泡妞的，也可以随便泡，不会像在西印度群岛那样染上性病。 最后就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巴西省，不过，在加布拉利亚湾的要塞的自然环境也相当好，气候宜人，土著和善，红薯和玉米、花生的种植都很方便，不会有寒潮，也不至于有热浪。 …… 西方六省的设置，引起了同样在干殖民行当的葡萄牙人的讥讽，斐迪南那个蠢货，传播上帝的荣光说说就行了，竟然想真的设置省份，派遣大量本土官员，就为了把土著当成子民？ 斐迪南倒没有那么蠢，印第安人如果听话，像是沿海地带的那种傻乎乎的，还可以忽略不计，不过那些干预反抗的强大部落，还有阿兹特克帝国和印加帝国，它们会在火中毁灭。 如果有人开启上帝视角，就会惊讶无比地发现，才在1494年底，整个美洲大陆的沿海，卡斯蒂利亚人的据点已经从北纬52度，直至南纬17度，绵延7700公里，超过了整个欧洲大陆的南北间距，横跨南北半球，从北温带到热带，尽管总人数不足1万人，但是整个地球，显然已经被永远地改变了。 第五十九章 反法兰西统一战线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回到欧洲，意大利地区，就在查理八世耀武扬威地率军开进那不勒斯之时，更大规模的战争的阴影已经开始笼罩亚平宁半岛。 那不勒斯王国可是包括了整个亚平宁半岛南部，面积70000多平方公里，查理八世牢牢占领的地区其实只是那不勒斯城及周边地区罢了，实际上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想要干涉，仍然可以轻易在那不勒斯王国登陆，那不勒斯王国漫长的海岸线上，许多城镇都没有向法国人效忠。 “什么？”听到来自西西里王国的报告，斐迪南二世感觉十分不可理喻，这个世界怎么了？ 原来，当卡斯蒂利亚军队到达西西里时，遭到了西西里廷臣的排斥和怠慢，经常拿不到足够的补给，原因是西西里人对于“外国军队”比较排斥——虽然西西里国王和卡斯蒂利亚女王是夫妻。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德国人身上，或许可以认为是欧洲人的严谨导致的，不管你们是不是夫妻，卡斯蒂利亚和西西里不沾边。 不过，斐迪南对于西西里廷臣是什么德行，实在太清楚了，这帮人绝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严谨和法理之类的，要么他们就是懒得管，要么就是想敲竹杠。 “这样吧，让撒丁岛向西西里岛提供补给，粮食、武器弹药都给。”撒丁岛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来它的价值了。后世同盟国在地中海方向登陆，最明显的两个目标就是西西里岛和撒丁岛，如果要打击意大利，登陆西西里岛是最合适的，如果要登陆法国南部，撒丁岛则是重要基地。现在两个岛都在阿拉贡手中，而且南边的马耳他也归阿拉贡掌控，牢牢掌握了西地中海的制海权，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击亚平宁半岛，并且掐住奥斯曼帝国西进的海上通道。 斐迪南现在如此急切地向意大利派兵，是因为反法的“威尼斯同盟”的组建已经迫在眉睫了。 “邀请我去威尼斯？”接到邀请函，斐迪南知道，第一次意大利战争为期不远了。 欧陆各强都恐惧法国的崛起，威尼斯在观望了一段时间后，也认为不能放任法国继续胡作非为下去，因此威尼斯共和国统领阿戈斯汀·巴巴利哥派出大使四处奔走，居中牵线撮合各国，力争把这些不满法国的各大势力结合成一个统一战线。 法国这次可是犯了众怒，米兰大公国、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都表示热烈的欢迎，本来还应该加上一个佛罗伦萨共和国，但是这时佛罗伦萨共和国已经被颠覆了。 1490年，末世论的宣扬者萨沃纳罗拉被皮寇·德拉·米兰多拉伯爵邀请，再次回到佛罗伦萨。他着重于末世的布道开始渐渐得到重视，除了宣扬圣经内容，他还经常声称自己得到上帝的神谕，可以跟上帝或者圣人直接交谈。这样激烈的布道在当时并非罕见，但是接下来几年发生的一系列历史事件，有些可以用他的预言来解释。比如意大利战争，美第奇家族的衰落，瘟疫爆发等等。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富商和贵族在古董和艺术上花费大笔金钱，造成严重的贫富不均。萨佛纳罗拉这个时候宣扬摒弃人世间财富追求上主的精神救赎也博得很多中下层平民的支持。加之1500年——这年份也太近了，亏他敢说出来，也不整个2012什么的——马上就要来临，这样整数的年度给普通教徒造成一种末世的错觉，所以人们就更容易受到末世论的蛊惑。萨佛纳罗拉在布道中激烈的反对当时的教皇亚亚历山大六世，以及佛罗伦萨的主导家族美第奇家族，即便后者是他的资助人。 1494年法国国王查理八世入侵佛罗伦萨，掌权的美第奇家族被推翻，萨沃纳罗拉成为佛罗伦斯新的精神和世俗领袖。由于他采取亲法的态度，支持查理八世的战争，他的政权得到法国人的支持。他建立了佛罗伦萨共和国，把原来仅仅是罚款的同性性行为变成可以用死刑来惩罚的犯罪行为。 威尼斯也没有忘记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派大使拿着邀请函请求斐迪南和伊莎贝拉参加同盟。伊莎贝拉立即同意，并且表示，我还可以把英国人拉进来。 于是伊莎贝拉给英国国王亨利七世写信，希望他加入保卫意大利、打击法兰西的行列中。 亨利七世对于保卫意大利不感兴趣，对于对抗奥斯曼更不感兴趣。但是说到打击法兰西，他可是举双手赞成！这个时候才没有什么英法一体，虽然打输了百年战争，但是英国人还没有放弃大陆，他们在大陆上也还有加来和敦刻尔克两个重要据点，仍然时时刻刻想着找法兰西人算账。得知米兰、威尼斯、教皇国、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都要联合起来，如果算上英格兰，基本上就是全欧洲一起揍法国人了！这样的好机会，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回到伊比利亚半岛，斐迪南此时已经在格拉纳达的马拉加踏上了前往威尼斯的船只，同时在这里，卡斯蒂利亚军队也在不断搭船前往西西里岛。 在途经西西里时，斐迪南找到了正在安享“亲戚家江山美人如画”的斐迪南（那不勒斯），当看到对方时，斐迪南有一种错觉，仿佛见到了自己的阴暗面。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让你的那不勒斯流亡政府派代表去威尼斯吧，如果你自己不想去的话。”斐迪南说完后转身就走，这家伙姓名和称号和自己都一样，实在太恶心了。 于是，在1495年3月31日，除开已经被萨沃纳罗拉变天成亲法政权的佛罗伦萨共和国外，曾被法国人沿路洗劫过的受害者们，米兰大公、教皇亚历山大六世、那不勒斯流亡政府代表，和恐惧法国继续扩张壮大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连一世、还有刚刚统一西班牙的阿拉贡斐迪南二世，提前被告知因而提前参加的英格兰代表，以及东道主威尼斯共和国统领阿戈斯汀·巴巴利哥，齐聚于威尼斯，商谈建立反法的“威尼斯同盟”。 “……阿拉贡参加这一同盟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同盟要改一个名字。”恶趣味发作的斐迪南咳嗽两声说道。 “这没问题，您想起什么名字？”东道主威尼斯共和国统领阿戈斯汀·巴巴利哥很友好地说，改个名字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保卫世界和平，抗击法兰西的侵略行为，我们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并且目前我们的确做到了这一点，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我建议，以后如果有类似的需要（反对法兰西），我们都应该结成这样一条统一战线——反法兰西统一战线。” 双头鹰改在《查士丁尼》更新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六十章 法国人眼中那崩坏的世界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伴随着斐迪南恶趣味的微笑，伴随着反法兰西统一战线的成立，法国人的世界观，彻底崩溃了。 整个欧洲都在和法国对抗，法国人下一次能对抗全欧还是拿破仑时期的事情，而上一次这样的例子？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呢。 当然了，反法同盟在拿破仑战争时期十分垃圾，第一个原因是拿破仑本身的军事天才，第二个原因是法国的国力的确强大，第三个原因是欧洲诸国的配合太过垃圾，从不同方向发起进攻。 而现在，这三个因素都是要反过来说的！ 第一个因素，是法国国王查理八世的这次进军，从起因到经过再到结果都充斥着白痴和中二的气息。 第二个因素，是“反法兰西统一战线”的七国（算上那不勒斯是八国）加起来，国力和军力都大大超过法国。“反法兰西统一战线”各国第一批派出的兵力将达5.4万人，包括3.4万步兵和2万骑兵，后续还有更多兵力。 第三个因素，是配合较好，因地制宜，英格兰在法国大西洋沿岸进攻，牵制法国兵力；主要盟国联军进入北意大利和教皇国，将法国军队逐出意大利北部和中部；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军队在那不勒斯王国登陆，将法国军队逐出那不勒斯。 …… “……米兰大公国、教皇国、威尼斯共和国、英格兰王国、卡斯蒂利亚王国、阿拉贡王国、神圣罗马帝国……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考虑到这个由七个国家和那不勒斯流亡政府组成的同盟的规模之大，而且还有教皇、斐迪南二世与威尼斯共和国总统还有米兰大公这四个重量级人物的聚会，如果想要完全保密，似乎是不大可能的。 然而——这是历史事实——他们真的做到了！直到联军开始向意大利挺进，法国驻威尼斯共和国大使才得知这一情况，而且还是威尼斯共和国总统主动通知他的，于是可怜的大使说出了上面那一番话，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一无所知，这几天他一知在调动各种手段刺探各国的消息（史实）。 目瞪口呆的法国驻威尼斯共和国大使菲利普·德·科米纳从威尼斯执政官宫殿中跌跌撞撞地走出来，他依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要求伙伴们重新讲一下他刚才听到的消息，因为他完全无法理解…… 如果不是同盟的组建确实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上帝的圣光真的洒在了反法兰西统一战线的旗帜之上，那么这只能说明…… 这个时候，欧洲人的情报收集能力太差了，太原始了，太落后了。因为此时的欧洲，没有政府管辖的情报组织，没错，确实没有。比如说，军情六处和其他英国情报机关的前身都是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时期才有的。 所以你要保密什么东西其实是很容易的。比如说，工业革命时期，英国的棉纺织机械和棉纺织工人是重点保护对象，政府禁止棉纺织工人出国，结果二十多年真的没人出国，美国人想要打破英国技术封锁，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悬赏，最后有人从报纸上看到消息，于是才小心翼翼掩盖身份逃出英国，到美国设计出了24锭纺纱机…… 这个年代，工农业技术还没有得到政府的重视，所以斐迪南想要保密撒丁岛的技术是绝对没问题的（偶尔来刺探的人都死了），以后如果想在本土部分地区推广，只要保密，也问题不大。不过斐迪南发挥脑洞，认为在撒丁工业饱和之后，除了本土，还可以向美洲转移…… …… 好了，现在回到欧洲吧，让我们看看法国人怎么样了…… 首先，外部压力是非常巨大的，法国人着实被这个同盟吓住了，他们也就打过英法百年战争，哪里见过这样的庞大阵容。就算同盟的配合度不足，但是想要打败法国人，尤其是现在破绽百出的法国人，说实话，易如反掌。 而且法国人非常倒霉，他们在那不勒斯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欧洲第一次大规模爆发的…… 梅毒。 的确，这种病最适合让浪漫的法国人享受享受了吧？ 法军进驻那不勒斯城不久，城里就爆发了大规模的烈性梅毒。它们一般最先影响的是生殖器，身体也疼痛不堪，然后出现下疳肿块，主要是出现在头部、面部，四肢也会有。身体上会长出瘤子和肿块，起初比较硬，之后肿块里满是血和脓，起初比较硬，之后肿块里满是血和脓。 很多人，当然包括大量的法国士兵，在身上各处肢体都受到残酷的折磨，最后死去，留下肿胀和溃烂的身体。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人们完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治疗。 …… “怎么治疗梅毒？”斐迪南在西西里和贡萨洛元帅交谈的时候，直摇头道。 “难道你得了这种病？” “不，陛下，当然没有！”贡萨洛连忙解释，这怎么可能？陛下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陛下，我的意思是，如果士兵们得了这种病……” “没法治。”斐迪南看着贡萨洛，一脸无奈。 “其实我还是有办法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内服汞。” “内服汞？陛下，这听起来很不靠谱！”贡萨洛觉得不可思议，那可是水银啊，叫人吃下去？ “当然不靠谱！内服汞只能克制表面的症状，长期下来，它会毁坏神经系统，简单地说，就是会毁了你的脑子，你会变成白痴或者疯子，不管变成哪一种，你是肯定活不长的！” “所以说，你还不如不治！”斐迪南的结论让贡萨洛很失望。其实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医生的事情，只不过陛下之前搞了很多“小发明”（斐迪南：……），他一时间想来问一问。 “不过我说了么，还有另一种方法，研制特效药（近代的、原始的）。”斐迪南又找到了充当救世主的优越感。 “能研制出解决这种病的特效药的医生，绝对是‘神医’啊，他能拯救千千万万的生命！”贡萨洛感慨道。这种特效药，他认为想制作出来是难上加难的。 然而，国王陛下一脸尴尬的表情，片刻之后回答他：“你不要这么说，会让我很不好意思的，我做这方面的工作很久了，估计很快就能成功……” …… 不管斐迪南研制特效药的工作进行到了哪一步，现在法国人手中可是连水银都没有的，所以说，他们的麻烦很大，不是一般地大。 法国士兵们长途跋涉之后尽情地放纵，不仅包括睡美女，而且还大肆抢劫那不勒斯市民和贵族的财产，尤其是贵族的财产，几乎被洗劫一空。 这导致两个严重后果，一个就是之前说的烈性梅毒大规模地爆发。另外一个后果就是那不勒斯市民和贵族都迅速地对法军充满了敌视。连那个喜欢把得罪自己的贵族做成干尸的费兰特国王都成了今日“万民怀念”“永垂不朽”的英武明君。看来没有命不是不能接受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这个时候，七国联军正向着法兰西和亚平宁半岛杀气腾腾地扑过来。 法国人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或许此时知道战争具体情况的法国将军和那个法国驻威尼斯大使以及中二的法国国王查理八世，都在怀疑自己的世界观。 这个世界怎么了，这不是我的世界，我可能来到了一个崩坏的世界中…… 第六十一章 花式吊打法兰西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在威尼斯，反法兰西统一战线的各方代表洽谈了合作对付法国的具体事宜。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这历史上第一次欧洲诸国联合对抗法国的战争，尽管从未有过经验，但是各国之间的战略上——战略上！——的配合，却是历史上最好的了，这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反对法兰西的战争，各国还真的没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大家唯一共同的目标就是揍法国人！ 比如说英格兰跳出来，其实并不能说是搅屎棍性格使然，因为这一次意大利战争，无论法国胜负，其实和英格兰关系都不大，打赢了英格兰也没什么好处，但是英格兰就是加入进来了，不为别的，只为给法国人找茬！ …… 这个战略，为什么说最好呢？因为它好到了足以确保法国人没开打就输的程度！ …… 下面是会议记录，你可以看看诸国是怎么商量狂虐法国人的…… ————花式吊打法兰西大会现在开始———— “威尼斯的海军可以负责切断法国人的海上运输线！”威尼斯共和国总统巴巴利哥踌躇满志地说。“只要威尼斯的海军一出动，法国人就再也别想让他们的船队往返于热那亚、科西嘉、比萨共和国与那不勒斯之间！” “阿拉贡可以配合！”斐迪南发言道，历史上阿拉贡在这场战争一毛不拔，舰队、士兵、将领、物资都由卡斯蒂利亚提供，看来原主是小气到了一定程度，连对妻子都要往死里抠门……而且这大大限制了西班牙方面投入的力量，比如说舰队和士兵，尤其是后者。 有了威尼斯按照历史上一样表态，法国人的地中海航路就注定要彻底断绝了，斐迪南只是表示诚意，并且打一瓶酱油而已——“撒丁岛的舰队会与威尼斯海军协同封锁法国人的航路！” “英格兰的陆海军会抢劫所有法国人在大西洋的商船，并且登陆法兰西的沿海，抢掠他们的财物，骚扰他们的居民，牵制他们的军队！”英格兰的代表发言了，虽然内容完全就是我要打劫，但是效果还真不是盖的，按照历史，法兰西真的被这一招折腾得够呛。1490年葡萄牙就用这一招对付过法国人。 啊！差点忘了这个茬啊！斐迪南也醒悟过来，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卡斯蒂利亚的份呢？“我国大西洋舰队虽然有一些任务（支持新大陆领土的交通线，给开拓者和殖民者提供补给物资，增派人员），但也可以派出十几艘船袭扰法兰西沿海！” “米兰公国将不会让任何一个法国人通过自己的国境！”米兰大公义正辞严地表示。 这说了等于没说？不！之前米兰大公国是允许法军过境的，甚至一度支持法国，等到法国军队祸害遍了包括米兰在内的整个意大利，米兰大公国才断然倒戈。 这意味着，法军通过陆路穿越阿尔卑斯山到意大利的补给路线——必须经过米兰——将被切断！而且查理八世出发的时候压根没有带足够的物资。 “教廷会号召全体天主教徒（主要是指意大利）驱逐法兰西国王的军队。”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冷冷地说，他饱受查理八世的羞辱，还害得教廷控制的杰姆被掳走并暴毙。 教皇的号召将大大动摇亲法的佛罗伦萨共和国异端政权，以及鼓舞教皇国与那不勒斯王国人民的反抗意志——法国人的抢掠已经把他们逼得没有活路了。 “神圣罗马帝国可以联络曼多瓦侯国出兵，与米兰的轻骑兵一起行动，并且可以募集四千名雇佣兵参与作战！”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说道。 “米兰最多可以出动四千轻骑兵。至于曼多瓦侯国，他们可以出动两千人我们就满意了！”米兰大公回复。 “威尼斯可以出动一万步兵与民兵！”威尼斯总统巴巴利哥显示出我是中流砥柱的风范。 “卡斯蒂利亚可以出兵五千人，阿拉贡可以出兵四千人，不过我们的时间要晚一点，七月才能进攻，因为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准备都不足！” 斐迪南说的是大实话，历史上本来就准备不足，斐迪南赶鸭子上架逼贡萨洛进军，结果在第一次塞米纳拉之战中被法军击败，不过贡萨洛不负大元帅之名，最后在整个战局的演变中把局势扳了回来，几乎全歼法军。要是等待准备好了再去打成效会更好。 “我们就在那不勒斯海岸登陆，解放被法军蹂躏的那不勒斯人民！另外……”斐迪南看向了自己的亲戚家族，那不勒斯王室派来的代表，养狗百日，放狗一时啊！ “我们还有十二条战船，都可以拿来支援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作战……”那不勒斯王国代表开口，不过一开口就露出了明显的穷酸样，不过也对，人家都成流亡政府了，难道还能拥有强大的武装力量？ “另外我们还能够征召忠于王室的卡拉布里亚民兵，可以配合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军队。”那不勒斯王国代表谦恭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哦不，是阿拉贡国王斐迪南陛下。 “什么？卡拉布里亚民兵？”斐迪南顿时感觉卧槽，麻烦大了！第一次塞米纳拉之战失败，重要原因就是这群卡拉布里亚民兵不了解作战的艺术（什么艺术后面再说）而误以为己方溃败，然后自己就先向后撤退了，然后战役就真的失败了…… “咳咳，让他们负责后勤工作以及接管光复的城镇吧……我军可以独力胜任大部分任务，如果需要那不勒斯军队协助，也不要掺杂大量的民兵部队！”斐迪南严肃地表态。 爸爸国发话了，干儿子怎敢不点头称是？那不勒斯流亡政府代表连连表示赞同和配合，老大你最强，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 “还有，”斐迪南不忘八卦一下，“听说法军不少士兵得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疾病而死去或者丧失战斗力……还有，法王最近在意大利宠幸了不少美女，还画成了一本模特画册（史实），如果有哪个国家的士兵缴获（史实），希望能够给大家一同分享……” …… 花式吊打法兰西大会最后一幕的谢幕演出，是由法王查理八世亲自完成的，他听说了反法兰西统一战线结成的消息，顿时惊慌失措，做出了一个相当stupid的决定，他决定带一半兵力撤兵回国，只留下另一半兵力守卫那不勒斯…… 这意味着补给断绝的情况下，北线法军的兵力对比是1.2万对联军2万，南线法军兵力对比是1.2万对联军1.9万（增加4000阿拉贡军队）…… ————花式吊打法兰西大会闭幕———— …… 第六十二章 南战场开辟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为了响应、配合反法兰西统一战线制定的花式吊打法兰西战略，伟大的法兰西国王查理八世率领1万多人向北班师，剩下来的12000多人继续把守那不勒斯王国。由此，法兰西两万多人的部队没有补给，丢弃了大部分火炮和一些仅剩的物资（却不愿意放弃掠夺来的金银财宝），散布在了北至阿尔卑斯山，南至墨西拿海峡的广阔地带上。 与此同时，梅毒仍然在法军中肆虐，其他疾病也侵袭着法军士兵和军官的身体。甚至法国在那不勒斯的军队统帅，名将奥比尼也得了严重的疟疾，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陛下，奥比尼得了严重的疟疾？” 贡萨洛的语气里带着惊讶和惊喜。在这个文艺复兴时期的战争中，统帅生了重病绝对是大问题，尤其是奥比尼还得亲临战场，那么，即便他大获全胜，也无法组织追击，因为身体状况不允许。这确实是事实，历史上奥比尼就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我的情报不会有错的。”斐迪南十分自信地说。噢，既然阿拉贡国王也参加了使坏活动。奥比尼的命运就更加凄惨了。 西西里岛上，卡斯蒂利亚的5000名军队、那不勒斯王国以卡拉布里亚民兵为主的10000军队（实力非常差劲）、以及阿拉贡的4000名军队——包括来自撒丁岛的500名火绳枪兵和10门18磅英制寇菲林长炮——就是未来的红夷炮，此时的英格兰自己还没有呢…… 那不勒斯争夺战即将打响。此时的西班牙方面，比较历史同期，增加了4000阿拉贡军队，兵力优势比历史上更大，但是，贡萨洛个人对于形势的看法虽然不像历史上那样悲观，却也说不上乐观多少。 西班牙军队总体来说是为与摩尔人作战而组建起来的，总体来说偏向于轻装化，骑兵主要是投射骚扰为主的标枪骑兵，而步兵中坚主要是被称为小圆盾剑士，西班牙剑士的个人武技很强，但若是面对骑兵冲锋，几乎毫无还手能力。也就是说，西班牙军队其实是一支落后于时代的军队——虽然很快就要变得领先时代，但是现在，它们还是落后的。 噢，这么说也不对，撒丁岛上的10000驻军可是俯视这个时代的存在，阿拉贡本土军队中也有25000人的“西方屯垦兵团第一军”，能够熟练地使用西班牙方阵，当然，还需要实战经验的完善。 斐迪南现在可是全欧最富有的国王了，如果他十分土豪地亮出隐藏的大杀器，完全可以把法国人碾碎。 但是斐迪南不会为了显示自己niubility，就随便暴露底牌。现在就算赶走了法国人，但是也得不到那不勒斯王国——哪怕这个王国是自己的亲戚国家。反正历史趋势是站在西班牙一边的，大可以按部就班地和法国人日后瓜分那不勒斯，然后再亮出西班牙方阵以赶走法国人。至于燧发枪和排队枪毙，他是要等到1517年，用来武统葡萄牙的。 …… 再说那不勒斯军队就更没水准了，人数比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军队加起来还多，有近1万人，但已经说过他们的来历，绝大部分是在卡拉布里亚临时征召的民兵，战斗力极其低下。而贡萨洛却知道法国人有闻名天下的瑞士长枪兵和集群冲锋极为恐怖的超级重骑兵——宪骑士（又称敕令骑士，反正名称有一大堆……）这两张王牌。 …… 但是西班牙方面两个不可抹杀，并且可以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优势。 第一个，人多，联军1.9万对法军1.2万。兵多一成压死人。大部分时候，兵力优势意味着战略优势。在这场第一次意大利战争中这一规律展现得十分明显，法国人的骑士再强，瑞士人的长枪兵再勇猛，架不住对手实在人多啊！ 第二个，补给优势非常明显，西班牙的补给完全畅通无阻，而法兰西的补给已经断绝了，这个差距是决定性的，法兰西注定要失败，暂时的战役胜利甚至会让他们输得更惨。 第三个，火器多，运用熟练。查理八世远征法国带了136门火炮，而大部分都损失和丢弃了（补给问题，没足够的炮弹，而且现在法军面临被围歼的危险，需要保持机动性），目前那不勒斯法军只有10门火炮了。此外西班牙的火绳枪和火绳枪兵都很出色，尤其斐迪南是个火器派。当然，火器的作用没后世那么大，但是如果西班牙固守，法国人是没机会的。 …… 至于登陆那不勒斯的行动，经过研究，斐迪南发现，第一次意大利战争的南战场（北战场也一样），从头到尾充斥着一种脑……的氛围。 法国人得知西班牙登陆墨西拿海峡后，他们的反应是，从那不勒斯一路南下，向墨西拿海峡席卷而来，准备将西班牙军队赶下海…… 至于法国人如果真的这么做，把西班牙军队包围在海岸城市，产生的效果是什么，八年后的切里尼奥拉战役做出了回答。即使几千人的西班牙军驻守一座海岸城市，也能抵挡优势兵力的法国军队数个月（最终并不是沦陷了，而是得到增援胜利反攻），何况数量优势在联军一边的时候。而且，法国人无补给，武器装备损失不少，梅毒与疟疾肆虐，连统帅都中招了。 不过，西班牙人没有让法国人抵达墨西拿海峡，眼看法国人就要冲到墨西拿海峡了，但这时，在阿拉贡国王（与那不勒斯的盗版分开）斐迪南二世的赶鸭子上架下路北上，双方在卡拉布利亚半岛南部沿海的塞米纳拉决战，然后法国人赢了…… 但是，法国的胜利始终只是战术胜利，这一点已经强调很多次了，从整个战局上，法国面临的是必败之局，从第一次塞米纳拉战役上看，双方的伤亡是多少？没有具体数字，因为，双方的实际伤亡人数都太小了。也就是说，法军除了占领了塞米纳拉，什么都没有得到，而他们身后漫长的补给线和广阔的土地都暴露在西班牙很快就要发动的游击战和登陆战之中。 所以，第一次没有经验的法国人，最终，在北战场只有几个或几百个（这个统计差距啊）逃回法国，而在南战场那不勒斯呢，虽然法国人无可争议地赢得了塞米纳拉之战，但是最后他们也无可争议地失败了，离开的人数也是无可争议的，就只有几个人…… 不管怎么样，现在西班牙方面指挥的1.9万联军要在那不勒斯登陆了。 1494年6月1日，在一种十分欢乐的氛围之下，卡斯蒂利亚军队和那不勒斯军队1.5万人，在贡萨洛指挥下，于墨西拿海峡卡拉布里亚半岛一侧的城镇勒佐登陆。这与原历史不同。不过，公元之前，有一个名将在这里带着奴隶起义军坚守数月，他的名字叫斯巴达克斯，几百年后，倒是有一位名将在这里取得战役的胜利，他的名字叫加里波第。 这标志着，第一次意大利战争南战场开辟。 …… 征求大家的意见，关于纽芬兰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六十三章 科西嘉“回归”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斐迪南不仅仅把目光投降了那不勒斯王国，还把目光投向了科西嘉岛。 科西嘉岛，自古以来就是阿拉贡王国的神圣领土。 1276年继承他叔父的马略卡岛和蒙彼利埃的王位。曾经顺从教皇马丁四世的诏令和法兰西的腓力三世一起对付他的父亲（“孝子”啊……）。1285年父亲死后继承西西里王国的王位，1291年其兄长阿拉贡国王阿方索三世去世，他又接管阿拉贡王国。为了与安茹家族和解，他与那不勒斯的查理二世的女儿结婚，1295年他宣布放弃西西里。自此直到1409年两西西里国王不再由阿拉贡国王担任。作为补偿，教皇卜尼法斯八世允许他攻占比萨共和国的科西嘉岛和撒丁两岛，但他1324年才占领撒丁岛。1311年将蒙彼利埃的王位传给桑丘一世，自此直到1336年蒙彼利埃领主不再由阿拉贡国王担任。死后阿拉贡王位由儿子阿方索四世继承，阿方索四世对自己的兄弟动刀，又吞并了蒙彼利埃。 然后，1424年，时隔百余年后，热那亚吞并了科西嘉。 但是，热那亚的力量不足，一直镇压不了科西嘉的叛乱，所以热那亚在科西嘉的统治力是不够的。而后来的法国人，以及与其体量相当的西班牙人，有能力制服科西嘉。 而且，很明显，热那亚对科西嘉的统治是非法的！而法理在阿拉贡这一边。 虽然从1295年教皇授权占领科西嘉岛开始，已经过去两百年了，但是，现在的教皇冕下可是西班牙人啊！在斐迪南送去了5万杜卡特之后，教皇冕下非常痛快地重申了当年的敕令有效。 至于热那亚人呢？抱歉，他们现在是反法兰西统一战线的打击对象。不是斐迪南唆使的，是原历史如此。 别忘了，查理八世远征的资金是热那亚借的。然后，热那亚人收获了法国人的感恩回馈——“借道”“驻守”“暂据”“舰队停靠”……等等等等，你说悲剧不悲剧？ 但是，就像德国战败后的奥地利所受到的对待一样，热那亚并不被反法兰西统一战线各国认为是受害者，而被认为是法国人的帮凶！ 没有你，法国人打仗的钱从哪里来的？没有你，法国人的补给谁给送的？没有你，法国人的舰队停靠哪的？还有，威尼斯和热那亚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所以，前面提过，威尼斯海军毫不留情地封锁了热那亚的海上运输！当然，阿拉贡地中海舰队也没有落下！ 所以，热那亚人现在本土都出不了船了，连挣扎都挣扎不了！ 法国人则正在被围殴之中！ 阿拉贡又占据着法理！ 所以，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 还有，热那亚人，只把科西嘉当成殖民地，不然也不会在镇压不了叛乱的时候卖给法国人了，所以，阿拉贡趁此机会，强买强卖也是可行的。 于是阿拉贡就给热那亚发了照会，告诉他们，贵国占领科西嘉岛是非法的，自从两百年前开始，科西嘉岛就自古以来是阿拉贡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在欧洲，两百年的确可以说“自古以来”了——不过为了维持两国的友好关系，我们希望购买贵国的科西嘉岛，出价10万杜卡特，买你这个破岛，用了买两个采邑的钱，够意思了。所以你们乖乖就范吧。如果贵国拒绝，抱歉，我国将于1495年7月1日登陆科西嘉岛，恢复行使主权。不过，我国还是希望，两国能够和平交接科西嘉岛的主权。谢绝谈判，因为主权问题不是一个可以谈判的问题，主权问题不是一个可以谈判的问题，主权问题不是一个可以谈判的问题！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热那亚人表示，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 然而，无论热那亚人如何纠结，如何伤心，如何悲痛，阿拉贡和斐迪南都绝对不能让步。 这是阿拉贡的领土！ 这是阿拉贡的尊严！ 这是阿拉贡的荣誉！ 这是阿拉贡的国家利益！ 没有一个国家可以践踏阿拉贡的领土主权！连法国人都不能，热那亚人当然也不能了！ …… 咳咳，说了这么多的漂亮话，其实背后还是赤裸裸的利维坦。 撒丁岛，现在正迅速成为一个水泥岛，一个农业岛，一个基地岛，一个工业岛，一个军工岛，水泥、粮食、军事设施、基础建设、炼钢铸炮造枪……各种产业飞速发展，虽然两年时间的发展还远远不能让撒丁岛的产业饱和，但是，随着撒丁岛上第一次科技革命的飞跃式的发展，五年后，十年后，抑或更长时间，撒丁岛的工业肯定会达到一个瓶颈期。 第一次科技革命当然要扩散到伊比利亚半岛，这本来就是斐迪南的目标，但是他要防范科技树过快扩散。 农业他不担心。 军事技术可以保密。 煤钢技术也可以保密。 而且军事技术和煤钢重工业，不一定要放到本土。因为整个南欧本来就缺煤缺铁。 但是，斐迪南还要考虑轻工业的扩散！尤其是先进的棉纺织技术。斐迪南知道不可能永久保密，但是他希望能保密二三十年甚至四五十年。 这不是不可能的，英国人在18世纪就做到了。 所以斐迪南认为，现在才是15世纪末16世纪初呢，就这个时代的地域交流和情报获取状况，三百年后英国人做得到，自己也应该做得到，不然说明自己的能力有问题。 但是斐迪南还是不打算立刻把棉纺织放上本土。他划了一条线，1517年或者1518年，也就是吞并葡萄牙的战争胜利后，伊比利亚半岛本土将开始大规模爆发第一次科技革命。那个时候，无论科技树扩散不扩散，已经掌握两大全球殖民帝国和握有最高科技树的西班牙，都已经不是欧陆各国能够挑战的了。 当然，伊比利亚半岛的棉纺织不是说这二十多年就停顿了，而是发展得没有那么快罢了。斐迪南可以投入资金建设王室的棉纺织业，学习英国人棉纺织业发家的方法，从尼德兰（佛兰德）地区引进大量棉纺织工人，反正现在还是天主教一统天下的局面，意大利战争打起来，神圣罗马帝国肯定要在佛兰德地区征税征兵，相信愿意来伊比利亚半岛的工匠不会少的。 所以斐迪南打算，在今后的二十多年里，把工业科技树分成三个发展方向推进。 第一个方向，就是撒丁岛的工业体系要进一步完善。这个是本职工作自然是要完成的。 第二个方向，就是把工业科技树漂洋过海，到北美地区发展，比如莫比尔、伯明翰、纽约、五大湖、魁北克等等等等，这个工作比较困难，而且距离遥远，但是一来保密性最高，二来这是必须要做的！在美洲发展工业，一统全美洲，是斐迪南千年帝国梦的重要支柱！从北极到南极、从大西洋到太平洋的整个美洲，如果都统一于一个国家之下，那个这个地球上还有什力量能够与它对抗呢？ 第三个方向，就是尽快在欧洲寻找另一个基地，以容纳工农业生产力的发展和扩张，这是个动手比较困难但是建设发展起来比较轻松的事情。 基地目标有两个，一个就是爱尔兰，一个就是科西嘉。但是爱尔兰这三四十年内是别指望了，等到英西战争的时候再说吧！而且爱尔兰打下来了，还得安抚民众，扫除英国残余势力，而且就算这样，也不能确保保密。 那么斐迪南就盯上了科西嘉岛，这个地方位置比较偏，也是与外界联系较少的地方，热那亚在岛上根本没有什么根基，阿拉贡还占有法理，而且机会就在当下，不打你打谁？至于打下来之后，可以学习热那亚以及其后法国人都采取过并且差点成功的策略——这个策略之所以没有最终成功，是因为科西嘉人最后服软了，于是有了我们的拿破仑陛下…… 那么这个策略究竟是什么呢？ 咳咳，这还用问，当然是和（流）谐（放）社（屠）会（杀）啦！ 第六十四章 别了，热那亚人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由于阿拉贡的立场过于坚定，力量对比过于悬殊，国际形势过于不利，同时阿拉贡的出价足够土豪——10万杜卡特啊…… 于是热那亚人最终选择接受现实，同意“归还”科西嘉岛。 与“祖国”“分离”了两百年的科西嘉岛，终于要“回归”“祖国母亲的怀抱”了。这是多么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啊！ …… 1494年6月30日早上，阿拉贡地中海舰队的二十四艘船，搭载着从南方的撒丁岛调来的3000名士兵驶入了阿雅克肖的港口。为了保密，他们又用回了火绳枪，不过也是用最先进的，陛下出品版穆什克特火绳枪，当然，薪资也是没有降低的。总之，他们是不缺乏土豪的物质基础和精神支柱的，不过热那亚人的肉眼凡胎分辨不出来他们和普通的士兵有什么不同。 不过热那亚人以及一部分消息灵通的科西嘉人都明白一件事，科西嘉岛，按照阿拉贡人的说法，“作为阿拉贡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终于要回归伟大的祖国母亲的怀抱了”，而今天就是回归前的最后一天了。 当然，热那亚人肯定是垂头丧气，科西嘉人则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伟大的阿拉贡王国的人民”，什么时候自己的家园成了“阿拉贡自古以来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 反正，以科西嘉岛民的智商和情商，是理解不了这其中蕴含的智慧与情怀的。 不过斐迪南也不指望他们明白，在他看来，科西嘉岛民反而是个巨大的麻烦呢！从历史上科西嘉岛总是不怎么安分的情况来看，这些岛民恐怕是不会安安心心地充当阿拉贡王国治下的子民的。越想越觉得，这和维多利亚港的情况差不多啊？ …… 在科西嘉岛飘扬了六十一年的热那亚白底红十字旗最后一次在这里降落后，接载离任总督利古里亚回国的热那亚商船“热那亚人”号驶离阿雅克肖——这是热那亚撤离科西嘉岛的最后时刻。 热那亚共和国的告别仪式是1495年6月30日下午在科西嘉岛首府阿雅克肖的总督府拉开序幕的。在血红色的夕阳之中，末任港督告别了这个新修缮不久的庭院。 下午时分，面色凝重的利古里亚注视着热那亚国旗在“海潮余波”的号角声中降下旗杆。这一次，永远都不会再有热那亚国旗从这里升起了。4时40分，代表热那亚共和国统治了科西嘉岛五年的利古里亚登上总督的马车，最后一次离开了总督府。 随着重建毁于火灾的阿雅克肖的进度，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热那亚驻科西嘉岛总督府于1490年建成，然而随着末代科西嘉总督的离去，这座新建的文艺复兴风格的建筑即将成为历史的陈迹。也不一定，因为这座总督府很可能成为新的阿拉贡外省省长的驻地。 6月30日傍晚，象征热那亚管治结束的告别仪式在距离驻科西嘉的热那亚军队总部不远的阿雅克肖军营东面举行。停泊在港湾中的热那亚商船“热那亚人”号和临近大厦上悬挂的巨幅阿拉贡金红双色国旗（四杠红五杠金），恰好构成这个“夕阳仪式”的背景。 此时，夕阳越发低沉。科西嘉主教巴巴利哥（他是和教皇一个立场的）在雨中宣读罗马教皇赠言说：“热那亚国旗就要降下，阿拉贡国旗将飘扬于科西嘉岛上空。六十一年的热那亚管治即将告终。” 太阳落山之后，阿雅克肖市的广场上燃起火炬，开始了当天科西嘉岛上的第二次降旗仪式。六十一年前，一个叫巴巴利哥的热那亚营长带领士兵在阿雅克肖俘虏了科西嘉岛最后一批未及撤退的亚拉冈人，在这里升起了热那亚国旗；今天，另一名热那亚士兵在热那亚军营旁的这个地方降下了白底红十字旗。 当然，最为世人瞩目的是在子夜之时，在月亮、火炬、油灯，以及火堆的光芒照耀之下……忽略这些细节……举行的阿拉贡与热那亚之间的科西嘉岛主权交接仪式上的易帜。在1495年6月30日的最后一分钟（测定是不够精确的，肯定的），白底红十字旗在科西嘉岛最后一次降下，热那亚对科西嘉岛长达六十一年的统治宣告终结。 在新的一天来临的第一分钟（也是不精确的），阿拉贡国旗伴着斐迪南自作主张下令采用的《征服天堂（暂未表露歌词）》冉冉升起，阿拉贡王国从此恢复对科西嘉岛行使主权。与此同时，金红双色旗在热那亚陆军营区升起，两小时前，热那亚的军营移交给撒丁陆军和阿拉贡王国地中海舰队，阿拉贡王国军队开始接管科西嘉岛的防务。 …… “见鬼，我从来没在这种黑漆漆的晚上，在一堆火炬和油灯甚至火堆里待这么长时间！还要说这么多废话！该死的阿拉贡人！真是一群无聊的家伙！我感觉就像参加了一个野蛮人酋长举办的仪式！” 咳咳，也许这段话可以说明，这并不是五百年之后那个至少官方用词庄严了一些到时代，并且这个仪式也和维多利亚港交接时候的辉煌壮观完全不能相比。从文艺和诗意的气氛中清醒过来吧！现在是1495年！ 私下里表达不满的，自然是末任总督利古里亚了，被阿拉贡人这样不由分说地强行撵走，他的心情能好就怪了！ 科西嘉主教在他身旁一言不发。他作为教廷的神职人员，依然留守此地。等已经卸任的末任总督发完了牢骚，他才淡淡地说：“总督阁下，您该走了。” 约摸一个小时后，刚刚参加了主权交接仪式的第13任热那亚驻科西嘉岛总督利古里亚登上“热那亚人”号的甲板。帆船很快消失在西地中海的夜幕中。 从1434年2月26日热那亚远征军将热那亚国旗插上科西嘉岛首府，至1495年7月1日阿拉贡国旗在科西嘉岛升起，一共过去了六十一年四个月零四天。热那亚人从海上来，又从海上去。 …… 送走了热那亚人，事情却没有结束。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西地中海所有能在全欧地图上露脸的岛屿，都已经处在阿拉贡的掌控之中了，没有一个面积10平方千米以上的岛屿不在阿拉贡的控制之下。这让人联想到一个现代词汇，岛链。 坏消息是，由于科西嘉岛的“回归”，撒丁岛上的兵力为10500人，派往那不勒斯王国500人，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次又派驻科西嘉3000人，一下子兵力就显得有些不足了。同时，3000人在科西嘉岛上，兵力也是十分捉襟见肘，毕竟，撒丁岛的秩序早就被扫荡一清了，科西嘉岛虽然面积比撒丁岛小，但是地小妖风大，连热那亚总督都遭到过刺杀，当然，热那亚人自己可能要负主要责任，因为这和热那亚人糟糕的行政管理和严重的腐败以及沉重的赋税脱不开干系。 …… 第六十五章 西地中海岛链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科西嘉岛“回归”之后，阿拉贡在西地中海的岛链就编织完成了。西地中海绝大部分岛屿，包括马耳他在内，都被阿拉贡收入囊中。 西地中海岛链由大陆支点、主要岛屿、次要岛屿结合而成，形成多层次防御体系，详情如下： 大陆支点：那不勒斯地区、梅利利亚城，以及未来会拿下的奥兰城（1509年）。 主要岛屿：巴利阿里群岛、西西里岛、撒丁岛、科西嘉岛、马耳他岛、戈佐岛。 次要岛屿：科米诺岛、康米诺托岛、费尔夫拉岛、庞廷群岛、伊斯基亚岛、卡普里岛、利帕里群岛、埃加迪群岛、乌斯蒂卡岛、佩拉杰群岛、潘泰莱里亚岛。 这里提一下，马耳他自古以来，确实是自古以来，理所当然地是西西里王国的固有领土，在1530年以前，它与佩拉杰群岛之类的岛屿一样都是西西里岛的附属岛屿，就像澎湖列岛一样。 至于它怎么和医院骑士团扯上关系的，其实是查理帝国自己把医院骑士团请过来的。 当1453年君士坦丁堡被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攻陷后，罗得岛上的医院骑士团成为整个东地中海地区唯一的基督教力量。 在罗得岛的抵抗一直持续到1522年。那一年，苏莱曼一世指挥20万军队乘坐着400艘战舰来到罗得岛，而岛上的骑士团只有7000名士兵，虽然实力对比悬殊，但骑士团依然独立坚守了6个月，土耳其军队至少有5万人在战斗中丧生。最后骑士团与土耳其人达成协议，骑士团撤出罗得岛，前往欧洲。 在欧洲的7年时间里，耶路撒冷圣约翰医院骑士团多次迁徙，居无定所。到1530年，奉教皇克雷芒七世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命令，医院骑士团来到马耳他岛，每年象征性地向西西里王国缴纳1马耳他鹰币作为租金。 于是，在马耳他岛上，医院骑士团建立了马耳他骑士团国。 由于担心医院骑士团的威胁，同时为了在地中海进一步扩张，1565年，苏莱曼一世派出大军进攻马耳他。这场大战一开始和上次在罗得岛的大战很相似：骑士团苦苦支撑，绝大多数城市都被摧毁，骑士团成员有一半战死。就在骑士团眼看要支撑不住时，从西班牙来了一支援军，战场局势顿时扭转，土耳其军队仓惶撤退，损失达到3万余人。这次大胜使马耳他骑士团国获得了一段时间的和平局面，但也使得南欧、巴尔干、地中海的和平教与基督教力量再次展开一场战略决战，持续长达八年之久，进行了此次马耳他战役、其后的维也纳战役、勒班托海战、西班牙镇压国内摩里斯科人起义、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进行突尼斯征服战等一系列战事，最后还是以和约而收场，奥斯曼的扩张从此止步。此后最后一场奥斯曼在北非的胜仗，是奥斯曼趁西班牙陷入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之际，于1708年夺取了西班牙占领下的奥兰城。 这样看来，医院骑士团对于阻挡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扩张，还是立了大功劳的。不过，由于马耳他骑士团国的建立，此后沧桑变迁，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和西班牙国力的衰退，马耳他无论在名义上还是实际上，都脱离了西班牙的控制，这就是十分悲剧的事情了，斐迪南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而且，由此也可以看出，马耳他这个据点当真是战略重地，不是从19世纪开始，而是从16世纪就开始了。它恰好扼住了东西地中海的咽喉地带，想要对西地中海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海盗式劫掠不算，非得夺取马耳他不可，而以医院骑士团的高作战能力和马耳他的易守难攻的地形和坚固的防御设施，想让土耳其人折戟沉沙甚至付出比历史上还要惨痛的损失，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医院骑士团现在还在罗德岛呢，斐迪南在考虑是不是要和他们提前打声招呼，如果撑不下去了来我这里干，这件事要和教皇沟通，让医院骑士团在罗德岛沦陷后来马耳他驻守，应该是问题不大，毕竟罗德岛那地方实非可以久留之地，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关键是医院骑士团在马耳他的政治地位要进行限制，不能允许骑士团国的建立，民政管理权必须由西班牙的行政机关掌控。 医院骑士团暂时还不能来马耳他，等医院骑士团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年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西班牙肯定不必恐惧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了，不过不幸的是，斐迪南对于保卫基督教世界免遭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入侵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未来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不知道他是XX还是XXX，总之是别想把西班牙绑上神圣罗马帝国的战车，让西班牙搭上全部财富、军队乃至政府破产去卖肾抗土，我们又没有亲戚关系，犯不着这么替你卖命，除非你肯出钱。 现在斐迪南在西地中海除了马耳他，还掌握着三个大岛，西西里岛、撒丁岛、科西嘉岛。 撒丁岛是地中海第二大岛，西地中海第一大岛，位置即偏又安全，直到18世纪之前都从未被进攻过，法国和奥斯曼帝国都没有进攻该岛。法国大革命期间法军对科西嘉岛的进攻也被挫败。同时斐迪南目前已经彻底扫除了撒丁岛本土的贵族势力，在岛上引入伊比利亚、英格兰、佛兰德的工匠、技师以及伊比利亚本土的签了半卖身契的农民和渔民，驻扎大量军队，实行半军事化管理，建立了一整套近代工农业体系。 但是另外两个岛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科西嘉岛目前是牢牢掌握在阿拉贡手中，但有可能遭到法国人的威胁，原本历史上，1553～1559年，法国曾短期占领该岛，后来随着战争终了、和约签订而撤出。西西里岛是地中海最大和最富庶的岛屿，号称“金盆地”，不过对于斐迪南来说，这就比较尴尬，一方面人多嘴杂，黑死病就是从这里开始在欧洲西部大肆蔓延的，这种地方显然不适合作为保密性要求高的“划时代基地”的地址。而且西西里岛可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眼中的一块肥肉，整个16世纪，都屡屡遭受奥斯曼帝国海军和北非海盗（自发地以及更多时候在奥斯曼帝国的幕后支持之下）的侵扰和劫掠。 第六十六章 宇宙部落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镜头回到北美洲北部海岸的纽芬兰岛，长岭山脉的脚下。这是1495年7月1日的凌晨，当科西嘉岛的主权易手之际，纽芬兰岛上，却正被一种阴森、低沉、压抑的气氛所笼罩，所有人，都感到忧心忡忡，夜不能寐，无论是卡斯蒂利亚人还是贝奥图克人，都能十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或许遭遇了有生以来，最为严重的危机。 ……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风雨交加、波涛汹涌的夜晚。 …… 简易的堡垒的窗口（这也是和谐词）射入闪亮的白光，天际中，象征着恐怖和毁灭的闪电不断地切割、撕裂着黑暗的夜空。 “轰隆！” 纽芬兰岛上，雷鸣滚滚，大雨滂沱，阴风肆虐，惊涛拍岸。驯鹿和白狼，都四散奔逃，仿佛，有什么天大的灾难，就要降临在它们的头上。 ……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临时的简陋会议室中，胆子比较小的翻译被吓了一大跳。 “酋长大人，消息可靠吗？”丰塞卡听完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可怕消息后，沉吟着进行最后的确认，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千真万确！朋友，拉布拉多最强大的‘宇宙部落’马上就要来进攻我们了！”通过翻译，贝奥图克人的酋长十分紧张地表达着自己的忧虑。“您说过的，萨格奈王国——噢，您说过他们改名为嘤咯岚（英格兰：这是什么渣渣翻译……），要与因努人一同进攻我们了！嘤咯岚人不会也要来进攻岛屿了吧？” 前面提过，在斐迪南、丰塞卡等人高能忽悠下，卡斯蒂利亚人已经和纽芬兰岛上的贝奥图克人组成了管理纽芬兰岛的“联合政府”。当然，贝奥图克人是没有什么政府的观念的。双方共同抵抗“嘤咯岚人”和因努人的攻击。在玻璃珠子、铁器刀具、雪梨酒、牛奶、小麦、鳕鱼（以上来自卡斯蒂利亚人）和海狸皮、驯鹿、纽芬兰白狼、海豹（以上来自贝奥图克人）的美妙的化学作用下，贝奥图克人和卡斯蒂利亚人相处得比较融洽。 不过，虽然陛下有命令，要准备好招呼英格兰人，因此卡斯蒂利亚的屯垦兵团士兵对此枕戈待旦，但对于拉布拉多半岛上的土著因努人，丰塞卡并不相信他们有能力或者有意愿跨海进攻纽芬兰岛。在他看来，就算是卡斯蒂利亚想要对纽芬兰发动征服战争，也要派出十几艘船（事实上1494年的时候斐迪南确实带来了这么多船，不过卡斯蒂利亚人和贝奥图克人是和平共处了），派出几百人甚至一千多人的士兵，携带着弓箭、盾牌、长矛和枪支，才能击败、降服纽芬兰的土著。再说了，那些因努人，也许会派出几艘独木舟来打打秋风什么的，但如果要他们大举进攻，恐怕是不太现实的。 但是丰塞卡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没有最作死的异类，只有更作死的奇葩！ 危险，往往在你以为绝对安全的时候降临。 战争，往往在你以为已经和平的时候到来。 敌人，往往在你以为气氛友好的时候出现。 和谐，往往在你以为蒙混过关的时候登陆。 …… 因此，现在，危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降临，而且让所有人都感到猝不及防，压力山大。 这是因为，现在纽芬兰已经招惹上了拉布拉多半岛最强大的，自号“宇宙部落”的强大部落！印第安人（因努人也是印第安人一支）的所谓宇宙，就算天和地和世间万物的总和。这个部落，以宇宙为名，显然是一种极度自信以至于狂妄的表现。 不过，他们也不完全是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要知道，这个宇宙部落，它可不简单啊！这个部落可是一个人口超过一万的大部落——不过，如果比人数，其实并没有贝奥图克人的人数多毕竟贝奥图克人统一于一个部落之下，占据着整个纽芬兰岛。 不过贝奥图克人比较温顺，同时战斗力比较差，因此不怎么经打，在拉布拉多半岛和纽芬兰岛沿岸和对手对上的时候经常吃亏。 宇宙部落之所以号称宇宙部落，是因为这个部落的武功，那是十分强盛，打败了周边的三个小部落，迫使他们臣服，又经常打击到海岸活动的贝奥图克人，也时常派出独木舟去纽芬兰岛海岸骚扰。 几年前啊，这个部落的酋长大人，做了一个神奇的梦。在梦中，大地的神，天空的神，世间万物的各色各样的神，授予了他代表自己统治他们的辖地的权力！然后，众神作法，将他的灵魂，提升到了离地心有足足6384.1千米的铁博拉索峰峰顶，距离地心最远和距离外层空间最近之处（当然，酋长大人是不知道具体位置和名称的），在一片圣光之中，授予了他“宇宙酋长”的称号，以及存在于酋长大人的梦境之中的“宇宙光环”，告诉他，从此他和他的部落可以征服、统治整个宇宙，天空、大地以及世间万物，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 酋长大人醒来之后，顿时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不可阻挡的，王八之气…… 当祭司，经过一连串的仪式％#*@?:#&+$…%?最终庄严地告诉他，这个梦是真是可信的，是将会灵验的之后，酋长大人的心灵，顿时膨胀了起来。 随后，酋长大人，进行了一连串胜利的征服战争，酋长大人麾下英勇善战的勇士们，凭着木棒、弓箭与长矛，击败了一个又一个阴险的、狂妄的、抑或恶毒的敌人……最终，所有的敌人，都拜服在了酋长大人的脚下，酋长大人，成为了拉布拉多半岛东南地带的共主，一时之间，声威无两。 酋长大人觉得，是时候，向全世界昭告自己的赫赫威名了，他便将自己的称号改为“宇宙酋长”。 宇宙酋长的治下子民，自然也是高贵的了，原先的部落名，实在是有些寒碜，不提也罢！酋长大人在梦中再一次向众神请示之后，经过盛大的祭祀和改名仪式，正式将部落的名称改为“宇宙部落”，盛大仪式举行后的当晚，酋长大人兴致颇高，接连临幸了三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实在是乐趣无穷啊。 第二天一清早，酋长大人不顾身体被掏空的疲劳，兴致颇高地巡视自己的领地，当他左拥右抱着两个女孩来到拉布拉多半岛的海岸线上时，望着远方的碧波万顷的大海，酋长的目光深沉地投向，海平面的那一方…… 第六十七章 （伪）星辰大海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如果宇宙酋长能够去五百多年后的世界看上一看，他就会知道此时应该加上一句台词：“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阿嚏！”远在万里之外的西西里岛，正在密切关注着意大利战事的斐迪南，突然打了个喷嚏。现在可是地中海的夏天，自己又没有感冒，难道按照套路，有人想要暗算自己？听着也不大可能。本土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第一次意大利战争战争的结果也没有悬念，哪怕暂时输了，最终也一定能荡平法国人。斐迪南进行了一下思维发散，难道是美洲新大陆的土著们想要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斐迪南对此只能表示呵呵，美洲那些只有独木舟的土著印第安人，怎么能和卡斯蒂利亚派出的远征军相提并论？而且，斐迪南正在不断强化卡斯蒂利亚在新大陆部署的兵力。 本年初，卡斯蒂利亚向伊斯帕尼奥拉岛派兵三百人，以协助目前梅毒还没好的哥伦布维持岛上的秩序并执行征服全岛的任务。本年6月初，当卡斯蒂利亚、阿拉贡、那不勒斯军队在墨西拿海峡东侧登陆时，斐迪南仍然向新大陆派出17艘船1500人（其中官兵1000余人），在抵达伊斯帕尼奥拉岛后会分派800人的兵力北上、南下增援新大陆额外增加的四个据点——纽芬兰、纽约、科隆、塞古鲁。今年9月，卡斯蒂利亚还要派出900人前往伊斯帕尼奥拉岛。本年派出的军政人员合计达2700余人。新大陆那些只会造独木舟的土著印第安人，完全不是卡斯蒂利亚的对手。 斐迪南如此卖力地向新大陆增派兵力和物资，让伊莎贝拉女王都有些自愧不如。不过这样的努力绝对是值得的。当前一块面积是欧洲四倍的大陆展现在卡斯蒂利亚面前，如果西班牙能够征服整个美洲新大陆，什么东方，什么印度，什么中国，都统统靠边站。美洲有丰富的金银、煤铁，广袤富饶的可耕地，高产的玉米、红薯等农作物，有烟草、花生以及可以被大规模引种的甘蔗等经济作物，而且这里的文明非常原始，人口稀少，抗疾病的能力弱，可以为西班牙所彻底征服。在东方，印度、中国、日本等诸亚洲民族的生产力强大、人口众多，远隔万里的葡萄牙顶多占领一些据点，攫取商贸利润，并不能使自己的人口、领土有所扩充，它的体量终究只是一个中小国家。而西班牙本身就是欧洲大国，一旦征服美洲并移民开拓，同时引进爱尔兰、俄罗斯的农奴和德意志的难民，那么大西洋两岸的西班牙总人口肯定会迎来一个长期的快速增长时期，使领土、人口、经济军事实力都稳居欧洲第一位，成为欧洲第一强国乃至世界霸主。也许五百年后，当这个地球已经容纳不小西班牙的发展浪潮时，西班牙将会开拓外层空间，殖民月球和火星，争当宇宙强国…… 不过，西班牙的宇宙强国梦，现在正遭到严重的威胁，在欧洲，是不断跳起来的法兰西，当然目前法国人正在遭到反法兰西统一战线的花式吊打，眼看就要被拍下去了。而在美洲，控制了拉布拉多半岛东南地带的强大的“宇宙部落”，在他们的英明神武的“宇宙酋长”的带领下，正对着卡斯蒂利亚在加拿大沿海地区的大本营纽芬兰岛虎视眈眈、磨刀霍霍。 纽芬兰岛上的卡斯蒂利亚人和贝奥图克人，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正面临着十分重大的威胁，他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就有了长岭山脉脚下堡垒里的那场简短会议。 其实，贝奥图克人的总人口有40000余人，四倍于“宇宙部落”的人口总数，但是贝奥图克人性情温顺，说难听点就是很不经打，因此在拉布拉多半岛上，几百年来都是节节败退，被因努人各部落揍得满头包，最后终于不想混了，退到了纽芬兰岛上。此后，双方就隔海派出独木舟进行贸易、试探或者互相打秋风，当然，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因努人来打贝奥图克人的秋风。 贝奥图克人酋长很担心卡斯蒂利亚人说的“嘤咯岚人”，会趁机和因努人“宇宙部落”一同发动对纽芬兰岛的进攻。对此丰塞卡急忙予以澄清：“酋长大人，暂时还不用担心嘤咯岚人趁机偷袭，我们有可信的消息，差不多太阳再东升西落七百次，嘤咯岚人才会来到纽芬兰岛，这一次他们是没有配合的机会的。” “噢，那就好。”酋长松了一口气。 “酋长大人，”丰塞卡开口询问，语气带着一丝焦虑，毕竟突然遇到这种事情，他自己一时间也有点懵。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思想，应该想办法收集一点敌人的情报。 “我们可以派出一些人手去他们那里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酋长回复。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们召开一个规模更大的讨论会议，看看采取什么应对措施，然后我们可以开个宴会尝尝火鸡和鳕鱼，放松一下，相信我们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丰塞卡给队友打气道。 “对，我们一定能赢！”酋长也鼓起勇气，虽说“宇宙部落”很厉害，但纽芬兰岛可是他们的主场，也不是对方想来就来想打就打的。 …… 就在纽芬兰岛方面紧张地讨论对策的时候，我们伟大的“宇宙酋长”在巡视完自己的领地之后，也愈发坚定了进攻纽芬兰岛的决心。 作为万物诸神授权统治天地以及世间万物的酋长大人，“宇宙酋长”认为至少在自己已知的世界之中，绝对不能有不服从自己意志的存在！好吧，因纽特人那地方太远太冷，就不管了（你的意志呢？），易洛魁人太厉害了，还是不要招惹为妙（你的骨气呢！），不过眼下贝奥图克人可是个软柿子，虽然对方的大本营那里人数是自己的四倍，但是己方的战斗力可不是盖的，完全可以以一打三啊（你的智商呢）！ 而且，打贝奥图克人还有着更现实的考量。就是“宇宙部落”现在缺少食物了。 哼！我堂堂“宇宙部落”，岂能缺衣少食？我们去对岸吧！对岸自有驯鹿肉，对岸自有颜如玉，就酋长个人而言，后者更有吸引力一些。而且，酋长大人最近想到了一个很有创意的美食做法。既然因努人一直以来都有食用人体组织的风俗习惯，那么不妨把人体组织和驯鹿肉一同食用，来一顿“福禄宴”如何？看到没，在“宇宙酋长”的惊人创意和惊天脑洞面前，李自CD是渣渣！ 酋长大人越发觉得自己英明神武，敢作敢为，简直就是…… “变态啊……”丰塞卡得知因努人食用人体组织的雅兴，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六十八章 暴走传说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按照剧情套路和需要，这个时候，丰塞卡应该冷汗直冒，浑身鸡皮疙瘩，然后在命运之子“宇宙酋长”的王八之气下晕倒在地，然后王师上岸，皆大欢喜…… 然而，这个时候，丰塞卡最强有力的援军，他的好友“智商”，上线了。 “我的天！我之前都在想什么？”丰塞卡顿时清醒过来，并意识到一个愚蠢的错误——他刚才竟然在用欧洲战争的思维来应对一群土著？！现在这只是一群原始到家的印第安人罢了！别的不说，他们怎么过来？恐怕只能坐独木舟了吧？ 如果要说用独木舟发起一场还能称之为“作战”的行动，唯一有那么一丁点儿可能的所谓“登陆地”只有贝尔岛海峡了，如果当天大海风平浪静，洋流不甚激烈，风向正好合适，独木舟正好/居然航向不变，上帝他老人家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倾向于异教徒……那么可能、应该、或许有个百来人能够在纽芬兰岛西北端登陆——正好是兰塞奥茨牧草地附近，迎头撞上卡斯蒂利亚人的大本营，和陛下估计中的英国人一样愚蠢而且不自量力。只要在兰塞奥茨牧草地附近加强戒备，随来随屠就是了，没错，就是屠，那群土著连给自己的火枪兵、标枪骑兵和剑盾兵屠杀的资格都不一定有呢！ 想到这里，丰塞卡自然放下心来，第二天，7月2日，与贝奥图克人的协商中确定了基本策略，以兰塞奥茨牧草地为核心防御地区，为了以防万一，在纽芬兰西北海岸（一百多公里）派驻3000名贝奥图克人进行零散地巡逻。那群土著，还不值得卡斯蒂利亚人花这么大心思，再说了，三百名士兵也不能布防多长的地段。 其实，还可以直接让卡斯蒂利亚的船只巡航海峡，切断道路，但是，一来，万一船出事了怎么办？二来，为了几个土著的所谓入侵威胁，整天让船在贝尔岛海峡晃悠，那大家吃什么？鳕鱼现在对于卡斯蒂利亚人在纽芬兰岛的生活几乎是不可或缺的食品了，以后更多人可能还要来纽芬兰，少不得要在餐桌上摆上鳕鱼。除非知道准确的渡海时间——然而会不会真正进攻还要两说，而准确进攻时间还要听取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的反馈。 “宇宙部落”的进攻决心是绝对不容置疑的，宇宙酋长怎么可能放弃开拓星辰大海、征服诸天万界的远大理想？至于准确的进攻时间，被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并没有能够获知“宇宙部落”渡海进攻的准确时间，因为“宇宙部落”的人自己也不知道。 为什么呢？想要渡海，势必需要独木舟，而“宇宙酋长”这一回的野心可是大得不得了，他一开始就决定派出足足800名英勇无畏的因努人战士去进攻对岸的岛屿，后来担心力量不足，又不惜穷兵黩武，增加了200名英勇无畏的战士加入进攻的行列，如此强大的总兵力达到1000人的跨海攻击，在拉布拉多半岛因努人的历史上，在整个美洲大陆印第安人的历史上，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件，无论结局如何，这都将是美洲大陆人民反抗卡斯蒂利亚/西班牙侵略者历史上的光辉篇章！那些与侵略者狼狈为奸的贝奥图克人，永远只能仰望他们的神圣光辉！ ————在前后笑话之间的内容———— 这绝对不是一个笑话，这绝对不是一出闹剧。无论过程怎样，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宇宙酋长”展示了顽强的意志和坚定的决心！至少，“宇宙部落”展现了非凡的勇气和不屈的风骨！这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吗？至少，这世界上还能找出更好笑的例子，600个殖民者灭亡了阿兹特克帝国，180人消灭了印加帝国，这绝不是土著的专利，接下来，还有123名日军骑兵攻占了承德城，一下子压倒了前面两个历史案例。而“宇宙酋长”，至少他以一个寒带部落之力，让300名卡斯蒂利亚士兵和3000名贝奥图克人战士在海峡对岸采取防御态势…… ————笑话继续———— 所以说，这怎么能是一个笑话呢？这怎么能是一个闹剧呢？这分明就是一个神话，一个传说！ 那是，1495年的一个注定将被载入史册的夜晚…… 1495年7月5日深夜，早已看穿了敌人阴谋的“宇宙酋长”，命令1000名，不局限于狭窄的海峡，而是面向整个纽芬兰岛的西海岸，发起了声势浩大的登陆作战。3300名敌军士兵，此时还沉浸在睡梦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后来对世界格局产生了极大影响的“万里战争”（后面再说），已经拉开了序幕…… 许多年以后，终老于育空河畔的“宇宙酋长”，对偶遇攀谈的深入阿拉斯加地区开拓领土的一个几十名西班牙人队伍，回忆起这场史诗般的战争—— “哇哩呜啦，哇哩呜啦，哇哩呜～（短暂停顿）哇哩啦～（深沉结尾）～哇哩啦……（气息绵长）” …… 由于万物诸神庇护加持，“宇宙部落”1000名在海岸线各处登陆的士兵，有960人成功登陆，鉴于敌方军队兵力分散、战线绵长，己方也面临相似的问题，因此，“宇宙远征军”果断采取指挥权下放、灵活机动、运动包围的战术，对敌实施强大突击和分割包围。 兰塞奥茨牧草地附近的卡斯蒂利亚军队兵力较为集中，但在漫长的贝奥图克人负责的海岸，由于每千米海岸线上只部署了二三十人的薄弱力量，整个防线不堪一击，被迅速地突破。 “宇宙远征军”并不一味各自为战，他们自发地在登陆后互相联络。经过两天联系，组成三支分队。 在北方，“宇宙远征军”一个精锐的由320名战士组成的北方分队，向他们登陆地北方100多公里外的兰塞奥茨牧草地实施坚决的突击。在南方，而在中部，600名战士集中起来实施主要突击，突破了贝奥图克人脆弱的中央防线，兵峰直指长岭山脉。在南方，40名战士形成的南方小队充分发挥自身战斗力优势，并运用疑兵战术，将140名贝奥图克人团团包围，并且派出两名战士，达乌拉和巴布卡，采用围点打援战术，进行精准伏击，一举强奸了逼近包围圈的一对母女，并在完成阻击任务后成功让敌方出现了开战一来的第一次永久性减员…… 第六十九章 七七事变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在万物诸神神圣力量的加持庇佑之下，“宇宙远征军”的主力部队，已经成功地在纽芬兰岛西海岸实施了抢滩登陆。 显然，战争的局势并没有往丰塞卡想象的那个方向发展。相反，在1495年7月6日这一天，战局还在不断地恶化。 在中央战线，600名战士组成的“宇宙远征军”战士已经彻底地打穿了贝奥图克人的防线，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贝奥图克人在长岭山脉的居住地，正企图翻越长岭山脉，所幸当天下午贝奥图克人带着一千多名贝奥图克人殊死反攻，战线才勉强稳定下来。然而，由于居住地被突袭夺取，“宇宙远征军”虏获了大量的食物、生活资料还有女人，当天晚上，居住地亮着灯火，弥漫着**之音，甚至到了第二天上午也是这样。这样的情形，让贝奥图克人的酋长，当然还有所有发现这一情况的贝奥图克人，都气得咬牙切齿。 “宇宙远征军”战士们的这些举动，无疑是不光彩的，稍稍对他们正在进行的解放事业有所抹黑，不过，这一切都是美玉上的微瑕，太阳上的黑子，丝毫不能够掩盖“宇宙酋长”、“宇宙部落”和“宇宙远征军”英勇抗击侵略者、保卫美洲大陆的和平与安宁的美好愿望、坚定决心、伟大奋斗和光辉事业！侵略者是不正义的，他们的阴谋必然失败！美洲大陆原住民的抵抗事业必然会得到最终的胜利！ 当天，南部战线上的40名“宇宙远征军”战士则取得了更加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成功！140名贝奥图克人摄于“宇宙远征军”的淫威……不，怎么能这样说呢，是被远征军战士无比坚强的意志、无与伦比的素质、无比优秀的品德、无比光辉的事业所震撼，所感化，因而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不愿再做卡斯蒂利亚殖民者所豢养的忠犬！因而他们投奔了伟大而光明的“宇宙远征军”的阵营！ 与此同时，北部战线上，320名“宇宙远征军”最精锐的战士巧妙地隐没在长岭山脉的山路中，向着罪恶的卡斯蒂利亚侵略者和殖民者在纽芬兰岛的大本营——兰塞奥茨牧草地挺进！只要拔除了卡斯蒂利亚殖民者在纽芬兰岛上这个无比罪恶的据点，纽芬兰岛就能从万恶的侵略者和殖民者的手中得到解放了！尽管食物和补给不够充足，体力在长途跋涉中消耗大半，但是，英勇无畏的“宇宙远征军”战士，仍然忍饥挨饿、栉风沐雨，向着他们光辉征途的终点前进！向着他们为之奋斗的解放事业前进！向着未来的浩瀚深空与星辰大海前进！ …… 1495年7月7日上午，兰塞奥茨牧草地。丰塞卡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震动着，连牙齿都咬得咯咯响。他今天听说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最荒诞不经而且相当惨无人道的事件！“太可恶了，这简直就是反人类的行为！必须把他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这是我们的报复！”丰塞卡愤怒地吼叫着，不仅仅因为“敌军”先奸后杀的暴行，也因为自己被硬生生给耍了一通！不到一千人的土著竟然乘坐几百只独木舟，在纽芬兰岛的整个西海岸登陆了？这种极其愚蠢——更重要的是极其不科学的事情——居然还真的发生了？！别把卡斯蒂利亚不当列强！他一定要狠狠地报复！既然敌军作死作出新花样，搞出了这样奇葩的“登陆”，那你们就全部去死吧！ …… 尽管，到这个时候，卡斯蒂利亚侵略者和殖民者的野蛮残暴的统治即将终结，然而，7月7日，这却也是战争悄然发生转变的时刻。由于轻敌冒进，“宇宙远征军”的北路部队即将遭遇一场重大的失败，而正是这场失败，让战争的天平开始转向卡斯蒂利亚人和贝奥图克人一方，导致整个“宇宙远征军”的征服事业，最终遗憾地功亏一篑。 尽管战斗力不如因努人，但并不是说贝奥图克人就是草包，毕竟当年维京海盗也被贝奥图克人赶出了纽芬兰岛。当然，那时候的贝奥图克人和后来的完全不能比，整个民族的特性完全变了个模样。 不过，贝奥图克人至少还有一个优势是巨大的，就是他们是纽芬兰岛的地头蛇，尤其是长岭山脉一带，贝奥图克人可是有不少人手在巡逻。 于是，7月7日拂晓，当一百公里之外海岸附近的卡斯蒂利亚营地中丰塞卡的咆哮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两个机灵谨慎的贝奥图克人，在山路中发现了“宇宙远征军”的战士们。 他们立即懦弱地逃回去，然后引来了北边贝奥图克人一支三百多人的队伍，妄图把“宇宙远征军”的战士们消灭在长岭山脉脚下。在通知了同族之后，这两个贝奥图克人还罪恶地向更北边的兰塞奥茨牧草地的卡斯蒂利亚人通风报信，让他们派兵参与对“宇宙远征军”北路部队的围剿 而当天中午，贝奥图克人和“宇宙远征军”就迎头撞上，并且发生了激烈的交战，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由于长途跋涉加上体力不支，“宇宙远征军”的战士们蒙受了极为惨重的损失，320名战士里，仅有八个人幸存，伤亡率高达97.5%，当然，他们也没有让敌人好过，那支三百多人的贝奥图克人队伍被全歼了。 八名“宇宙远征军”战士继续英勇进攻，向着北方前进，然而，他们刚刚离开长岭山脉，就遭遇了闻迅赶来的40名卡斯蒂利亚士兵的攻击，三人壮烈牺牲，另外五人机智灵活地退回长岭山脉。 五名“宇宙远征军”战士决定，先分散行动，躲开卡斯蒂利亚人的军队，趁其大本营空虚之际，最大限度集中优势兵力，四面合围卡斯蒂利亚人的营地，将其一举歼灭！于是，趁卡斯蒂利亚军队继续南下支援贝奥图克人酋长的中部战线之时，机智勇敢的“宇宙远征军”战士，悄悄地离开长岭山脉，再一次开始了他们的抵抗行动。 …… 第七十章 平定纽芬兰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由于“美洲七七事变”，“宇宙远征军”战士们的斗争和解放事业遭受了重大挫折，但是他们并没有退缩，仍然在坚决地战斗，抵抗着邪恶的侵略者与殖民者。 …… “唉，终于解决了这帮讨厌的土著人。”1495年7月7日晚上，罪恶的卡斯蒂利亚殖民者的总头目，丰塞卡，正在兰塞奥茨牧草地的营地里享受着美味的火鸡和鳕鱼。 纽芬兰的气候，自然是相当寒冷的。不过时值七月，正是盛夏，虽然绝对称不上热，但是起码可以说比较“温暖”了，因此卡斯蒂利亚人难得地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虽然之前两天，伟大的“宇宙远征军”战士凭着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出其不意地给予了卡斯蒂利亚殖民者以沉重的打击，但是目前，在丰塞卡看来，事态不是已经平稳下来了吗？ 长岭山脉中的这场战斗，卡斯蒂利亚人和贝奥图克人联军消灭了315个穷凶极恶的土著入侵者，只有五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回去。而卡斯蒂利亚人的伤亡是，没有！这是何等伟大的成就。至于贝奥图克人死了336名青壮，咳咳……我们表示深切的哀悼！ 虽然，在南边还有600多名土著人在“负隅顽抗”，但是，卡斯蒂利亚人取得了这样重大的战役的胜利，显然已经对土著人的力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重大损失，消灭中部和南部的入侵之敌，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第二天早上，他就得知了一个非常糟糕、令他暴跳如雷的坏消息。 …… 让我们先看看这个坏消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尽管，在北方，精锐的“宇宙远征军”北方分队的战士们损失惨重，然而，在中央战线上，“宇宙远征军”的主力部队，凭着千百年来狂虐贝奥图克人的伟大战绩，对贝奥图克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在7月7日晚上，中央战线的600名“宇宙远征军”战士，对贝奥图克人在长岭山脉中段山脚的营地，发起了一轮决死冲锋！ 毫无准备的1700多名贝奥图克人，被人数只有自身三分之一的“宇宙远征军”士兵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人仰马……呃，马倒是没有。 贝奥图克人的力量在突袭中大部被歼，贝奥图克人酋长仅带着两百多人的残余力量，狼狈地越过长岭山脉，进入纽芬兰内地。而“宇宙远征军”的伤亡仅有72人，其余的人都安然无恙，欢呼雀跃，庆祝着这伟大的胜利！ 后果就是，“宇宙远征军”英勇无畏的战士们，突破了长岭山脉的防线，进入了长岭山脉东侧的纽芬兰内陆地区！ 而在南线，由于已经俘虏了懦弱无能的贝奥图克人阻击力量，40名“宇宙远征军”战士也大举北上，一路披荆斩棘，杀入了纽芬兰岛的内陆地区。这支分队在7月9日与主力部队会合。使“宇宙远征军”兵力达到568人。 于是，当丰塞卡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就被告知，整个纽芬兰岛现在已经是烽火连天了。 丰塞卡无法理解这种情况是如何发生的，难道真的是上帝的恶趣味发作了？其实他还真的猜对了一半…… 不过，丰塞卡倒也不是特别担心，反正贝奥图克人不是有4万人吗？虽然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死伤了近两千人，但是要对付500多个窜入纽芬兰岛内陆地区的逃亡土著人，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们向长岭山脉派驻了多少兵力？”丰塞卡询问道。 “省长阁下（丰塞卡是加拿大省省长），40人。”，屯垦兵团支队的军事主官恭敬地回答。 “省长阁下，需不需要加派兵力，对付那些土著人？” “不必了，”吃完最后一块鳕鱼条，丰塞卡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我们总共就300名士兵，不值得为了镇压那些土著人而分散兵力。” …… 丰塞卡作为殖民主义的先驱者之一，自然是乐见美洲大地的土著居民之间自相残杀的！“宇宙远征军”的战士们，很不幸地落入了敌人“以土抗土，人海围剿”的邪恶战术中。 这里有必要提一下，利用土著居民之间的矛盾，确实是西班牙人在美洲大陆开拓时一个很重要的手段，这里的情节，也是以后西班牙人挑拨离间土著印第安人关系的一个缩影。 科尔特斯征服阿兹特克帝国，就是靠着土著人之间的矛盾。在墨西哥沿海登陆后，科尔特斯首先和当地的一些印第安人部落爆发了几次小规模的冲突。不过有道是不打不相识，科尔特斯很快就和这些印第安人部落达成了联盟，共同对付他们共同的敌人——阿兹特克帝国。 阿兹特克帝国在墨西哥没少征伐周边各个印第安部落，因此其他印第安部落非但没有团结起来共同抵抗西班牙人，反而给西班牙人提供向导、输送给养乃至出动印第安战士助战，结果阿兹特克帝国就悲剧了，被西班牙人一举荡平。 当然，那些帮助西班牙人的印第安部落也没有好果子吃，很快就步了阿兹特克帝国的后尘。 …… 所以，在殖民者罪恶的战略战术的打击下，“宇宙远征军”的战士们，在纽芬兰岛内地征战时，就受到了不明真相的贝奥图克人的围攻和绞杀！ “宇宙远征军”的战士们，试图向贝奥图克人居民解释一下他们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道理，但是警惕的贝奥图克人居民不肯给他们任何物资，而是将他们用棍棒和弓箭打跑。同样，愚昧的贝奥图克人居民也不能理解“宇宙远征军”战士们自由恋爱、好聚好散的理念和行为。“宇宙远征军”在大量怀有敌意的平民的包围和打击之下，日渐消沉。 恼怒的贝奥图克人酋长，决定集结一支空前强大的兵力以复仇。他征召了3500名贝奥图克人战士，以7比1的庞大兵力优势，在7月11日，抓住机会对“宇宙远征军”发起了一轮伏击战，尽管远征军战士们英勇无畏地战斗，但由于数量上的劣势过于悬殊，局面还是渐渐不支。就在这个关头，邪恶的卡斯蒂利亚殖民者所派出的40名士兵杀入了战场，非常罪恶地用火绳枪和剑盾兵杀伤这些苦斗中的“宇宙远征军”战士。 就这样，在数个小时的拼杀之后，568名宇宙远征军战士全部壮烈牺牲，他们也给贝奥图克人造成了1100名战士的伤亡。可歌可泣的“宇宙远征军”的主力就这样被侵略者歼灭了，而罪恶的卡斯蒂利亚殖民者，此时却没有付出一丝一毫的伤亡。 然而，长岭山脉里还有五位“宇宙远征军”战士在英勇抵抗，他们在7月10日晚上，摸出长岭山脉，开始进行伟大的战略撤退行动。残存的战士们偷偷袭击了长岭山脉中一个贝奥图克人的据点，杀死了16名贝奥图克人，夺取了一些生活资料，然后向海岸跋涉，就这样，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海岸，发现了一只独木舟。就在此时，六个贝奥图克人在海岸边发现了他们，正要回去报信，被战士们张弓搭箭一阵齐射，顿时6个人倒下了，有一支箭竟穿透两人。 战士们搭乘着独木舟，驶回了拉布拉多半岛，对“宇宙酋长”和族人们诉说他们的英勇业绩。尽管征服星辰大海的事业暂时遭到了挫折，但是“宇宙部落”的族人们都没有责怪他们，因为最近他们捕到几只海豹和几头白鲸，食物有了充分的保障，喜气洋洋的“宇宙部落”的族人们，正准备举行一年一度的鲸鱼节，好好庆祝一下呢！ …… 第七十一章 南战场的僵持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镜头回到地中海。意大利南部，1495年6月。 自从6月1日卡斯蒂利亚军队和那不勒斯军队在墨西拿海峡东岸登陆后，没过多久法国人便知道了。于是，法军统帅奥比尼，按照法王查理八世留下的命令，从那不勒斯城向南进发。 他们的目标是，争取把敌军赶下海！ 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法军被困在意大利地区，粮食、武器、弹药什么都缺，补给线和归路都被截断，那不勒斯城处于亚平宁半岛中部稍偏南，墨西拿海峡则是亚平宁半岛的最南端，对岸就是阿拉贡统治的西西里岛，相当于对方的家门口。法国人在兵力对比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居然要一路向南，杀到墨西拿海峡去，到敌人的家门口把对方赶下海？怎么听都是天方夜谭，到时候该撤退了——在明眼人看来，这是肯定的，查理八世自己已经向北撤退了——南部法军怎么撤退啊？ 当然，奥比尼作为名将，自然不是真的渴望在墨西拿海峡把卡斯蒂利亚人和那不勒斯人赶下海，他认为敌方不可能一直待在墨西拿海峡边上吧？肯定要北上来解放那不勒斯啊！那么就可以痛痛快快打一仗！ 按照历史，奥比尼的判断是正确的，第一次塞米纳拉之战，法军的确胜利了。不过即便如此，法军还是遭到了战略失败，最终演变成只有几人生还的战术失败。 而现在，斐迪南和贡萨洛对法军的作战方式和战斗力水平进行了彻底的剖析，提前总结出了对付法国人的方法，击败法国人的敕令骑士不是做不到，但是这一次战争中，运用的时机还不成熟——军事上尚不具备充分条件，政治上没必要且得不偿失。于是结论就是暂时装孙子！干脆就待在勒佐城，架起大炮，据城坚守。于是西班牙一方真的把军队摆在墨西拿海峡东岸了。以逸待劳，等着法国人穿过半个亚平宁半岛来这里串门。 法国人可不想到墨西拿海峡串门！他们是不是可以中途停下来？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敌军一样会站稳脚跟。而且可能进军也是法王的命令，必须遵守。再说了，他们可不知道西班牙人决意坚守。至于撤军回国，那怎么行？这不是逃兵吗？还要加上违令抗旨的罪名。 这样，法国人，法国人只好真的长途跋涉，一路杀向墨西拿海峡，当然他们认为路上肯定会和西班牙军队遭遇，不过事实是，他们将不得不自己冲到海边要把坚守的数量占优的敌人赶下海…… 此时法国人断粮断饷，梅毒和疟疾盛行，连奥比尼本人都得了疟疾，而且越来越重。 1495年6月25日，长途跋涉的法军到达了塞米纳拉，这里本来应该是他们获得一次胜利的地方，然而现在却没有什么敌军让他们战胜，他们短暂地休整一会儿，又继续向南进发。奥比尼的疟疾更加严重了，他也只能忍着疾病向南进军。很明显卡斯蒂利亚军队和那不勒斯军队不打算北上和他交战了，就等着他送上们来。 而此时，卡斯蒂利亚军队不慌不忙地运输物资，安置火炮，加固城防。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训练那帮无组织无纪律的近一万人的卡拉布里亚民兵，斐迪南还提出了军训的一些章程，不求他们像卡斯蒂利亚军队一样英勇奋战，但至少让他们不要敌人一冲过来，还没有打到眼前就落荒而逃。 1495年6月30日，法军终于“兵临”勒佐城下，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警惕的奥比尼让法军和对方保持一定距离。并没有攻城。 想要进攻优势兵力的敌军据守的城市，简直比登天还难，何况是法军现在这种情况。虽然棱堡诞生还早着呢，但是攻击城市仍非易事。棱堡可就是在意大利战争前期的历次城市争夺战中，开始在意大利率先出现的。 当天晚上，法军可怜兮兮地扎营，实际上他们连帐篷都不够用。在法国人饥寒交迫的时候，西班牙人已经在意大利战争中收获了一个丰厚的果实得到了他们“本该”得到的科西嘉岛。 法军如果想要攻占勒佐城，一方面，需要兵力优势，法军没有。另一方面，需要强大的火炮。 火炮此时已经成为攻城的重要工具。在15世纪30年代，火炮已经开始摆脱古典的一味求大而使机动性极大丧失的死胡同。人们发现除了把炮造得更大之外，还可以找到另一种增加威力的方式，也就是倍径技术。火炮的膛压、口径、身管长度、弹丸速度四个因素存在着一定的联系，口径一定的时候，火炮的身管长度越长，膛压就越大，弹丸初速便越快。 不过，倍径技术，以及应用这一技术的火炮兵器，并没有立刻得到普及，当时，还有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是巨型射石炮。这可算是欧洲中世纪科技的一个最高水平的结晶了。但是当射石炮发展陷入困境后，这种提高机动性同时可以增大威力的方式开始广泛应用了。于是，使用铸造工艺制成的单管前装火炮成为主流，这些火炮配备木质的炮架车以后，可以用一小队马匹拖动，同时还可以配上炮耳和支架，在火力和机动性间达到平衡。 火炮起先给了法军巨大的好处。在意大利战争中，法军往往凭借着强大先进的火炮，攻破意大利的一座又一座城市。 但是，第一次意大利战争是一个例外！因为这一次战争完全是法王带着中二的精神发动的，一点周密的准备都没有做。饶是如此，法军也带了136门野炮，比起法王2.3万人的军队总数来看，比例已经很高了。但是，已经说过，由于缺乏补给以及为了战略撤退的需要，这些火炮已经被丢弃大半了，现在只有10门在奥比尼手上，这怎么能攻城？对面守城卡斯蒂利亚军队和那不勒斯军队可拥有20多门火炮啊！ 这仗没法打了，法国人非常郁闷。不过卡斯蒂利亚人暂时也没有找他们麻烦的想法。第一次意大利战争南战场，就这么陷入了僵持。 第七十二章 横扫伊斯帕尼奥拉岛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意大利的战争似乎陷入了僵持，当然，这个僵持很快就要被打破。 不过，这段时间内，还是让我们把镜头调整到美洲新大陆。 “嗷！”一声惨嚎传来，这声惨嚎是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一名倒霉的士兵发出的。印第安人的箭矢也是很有杀伤力的。 然后……这个家伙又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战斗。 所以说……刚才他其实没受什么伤。那还嚎什么？ 又一支箭矢袭来，这个家伙敏捷地躲开了。 “感谢我吧……”在西西里岛，斐迪南望着美洲新大陆的方向喃喃自语。没错，这都是斐迪南的功劳，没有他给那些士兵准备板甲，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伤亡人数肯定会激增。 当然，现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伤亡人数仍然激增了。只不过，激增的人数主要来自土著人。 在得到来自西班牙本土的有力增援后，数千士兵开始全面征服伊斯帕尼奥拉岛。 1495年度，整个伊斯帕尼奥拉岛上战火纷飞。呃，其实没有多少“战火”。 根据有关资料，15世纪末16世纪初，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印第安人有10万人的总数。300年后，只剩下2000印第安人了。其实还能剩下2000印第安人，已经很不错了。 而现在，这个印第安人数量锐减的过程又要被加快一些了。 卡斯蒂利亚军队在海岸边作战，在雨林间作战，在印第安人的村落作战，他们使用火绳枪、弓弩、长矛、盾牌等等工具，自东向西，一路推进。 更有力的武器是，流感、天花、瘟疫。 欧亚大陆，不愧是人类文明的中心地带。在斯塔夫阿里诺斯的《全球通史》中，就将1500年之前的世界分别为欧亚大陆和欧亚大陆之外的世界。 欧亚大陆对美洲的优势，是全方面的，包括人口、经济、科技、政治、军事、文化。甚至，还包括基因优势。 这里的基因优势，指的是人体的免疫力，以及病毒和细菌。 连美洲的细菌，在欧亚大陆的亲戚面前，都是十足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 所以，更多的印第安人没有死在卡斯蒂利亚人的枪炮刀剑之下，而死在了流感、天花、瘟疫的感染之下。 这是伊斯帕尼奥拉岛的生化危机，未来也是美洲大陆的生化危机。 卡斯蒂利亚人的“钢铁侠”（铁板也是铁嘛）们，在“欧亚病毒”的帮助下，所向披靡、掠地千里……虽然大部分都是热带雨林，还有热带草原。 不过，这些地方，以后都是甘蔗园啊！引入东方的种植技术后，一定能够产出大量的蔗糖，成为斐迪南的另一大财源。斐迪南可是打算再开个银行，也要有点启动资金。还有各方面的军事建设和基础设施建设、社会建设啥的，都需要钱，工业的发展也需要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斐迪南为了钱，不得不让美洲的大批印第安人的血泪亡魂，去推那带着血腥的金钱磨盘。 在美洲加速了这么一场生化危机，斐迪南的良心……当然是一点也不痛了。 是真的良心不痛，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国家利益啊！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这完全符合斐迪南的价值观。 他就是在为了现在的西班牙而奋斗。想要享受荣华富贵、大权在握之类的，他一辈子当个普通的国王就可以了，反正西班牙这里如此专制。这场生化危机最大的受益者，归根到底还是大板鸭了。 “大板鸭啊，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引爆了那么多科技树，你可给我争气点，千万要飞起来，一定要做一只争气鸭！” 散落岛上的印第安人部落节节败退，有的被铁血手段征服，有的被金钱礼物收买，有的被病毒细菌毁灭，有的被敌人兵威吓倒。 在原本的历史中，1502年卡斯蒂利亚才彻底征服伊斯帕尼奥拉岛，而现在，在斐迪南的大力增援下，这个时间可能要提前7年了。 卡斯蒂利亚军队在完全不对等的土著面前大展神威，完全占领岛屿东部和中部，把印第安人压缩到西部的小块区域，然后继续推进深入，不断切割压缩印第安人残存的领地，和西进运动一样，把他们赶进小块的保留地中。 不，不能说保留地。19世纪，尽管美帝血腥屠杀印第安人，但是依然带着“皿煮法制”的外壳，哪怕是屠杀印第安人，那也是有法可依的，杀几个人，剥取几张头皮，领取多少赏金，都有严格的规定，各州还根据各自的情况进行立法。所以说印第安人也是沐浴在皿煮的光辉之下的，他们会在规定的器皿之内被煮熟。由于“自由”的缘故，印第安人当然也可以在他们的“保留地”里享受美利坚合众国伟大的“自由”。 不过在15世纪末伊斯帕尼奥拉岛上，连这点皿煮和自由都是没有的。没有什么保留地，顺从就是生，反抗就是死，新领地都是卡斯蒂利亚王室的领地，没有任何余地。不怕死的都死了。大量的印第安人被奴役，或者整个部落选择接受统治。 在1495年，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印第安人减少两万人，仅剩下7万多人接受了卡斯蒂利亚的统治。死的人看起来好像不多，那只是因为岛上的印第安人本来就不多，杀不了多少。真正的杀戮和死亡将发生在北美大陆、阿兹特克帝国和印加帝国。 欧洲大陆的战火断断续续。而在美洲新大陆，炽烈的战争一刻也没有停息过。与意大利战争不同，这些战争的规模小很多，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重要战役，没有什么犀利独特的战略战术，未来也不会记录在斯塔夫阿里诺斯或者别的什么人的《全球通史》中，也不会有哪位史家和军事家把它们整理出来点评一番。 但是，这些“微不足道”的战争和战役，比欧亚大陆上所有著名的战役，都更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意大利战争、万历三大征、三十年战争、清军入关、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七年战争、拿破仑战争，甚至两次世界大战，都未必有这些不见史书的战役重要。 大英帝国不是诞生于对欧洲列强的大获全胜，它脱胎于三百年间对土著人的一次次碾压的胜利。 美利坚在两次世界大战中登上超级大国的宝座，但是它的天选之国的条件，是西进运动和印第安人的土地血泪成就的。 俄罗斯/苏维埃，这头欧亚巨熊，参与了一次又一次的欧洲战争，但是这一强大帝国的建立，源于其对西伯利亚鞑靼人、中亚和平教徒、顿河哥萨克的一次次不知名的战争。 在列强还没有踏足的蛮荒之地，先造访者正在汲取力量。 在巨人们不屑一顾的阴暗角落，新的霸主正在悄然崛起。 美洲，这块土地上的变革，将书写这个世界的崭新篇章。 第七十三章 北美洲拒绝非主流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北美大陆是由美国和加拿大组成的。加拿大是在三场战争的阵痛中孕育成的。 之所以要提加拿大的诞生过程，是因为这对斐迪南对北美洲的开发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北美洲是一盘太大的菜。 美利坚不必说，五分之一的世界GDP，五分之一的粮食产量和工业产值，极为丰富的资源。 还有北边地广人稀的加拿大，面积达9984670平方千米，居世界第二，西到太平洋东到纽芬兰，人口主要在南部与英国本土面积相当的五大湖沿岸。木材蓄积量190亿立方米，淡水占世界7%，耕地近7000万公顷。 如果说这些目前还不属于斐迪南（木材和耕地应该会随后得到开发），至少他现在已经接触到加拿大的渔场，纽芬兰出产的大量鳕鱼。 不过这盘菜实在太大，怎么才不会吃坏肚子？虽然嘴还没张开就想到后事似乎“想得太多”，不过英国的惨痛教训在时间长河上绵绵不绝。美帝的独立与崛起绝对是宗主国的噩梦，不列颠哥伦比亚在加入加拿大之前丢失了大量领土，全是丢失给美国的，最后俄勒冈领地丢光了，哥伦比亚河也保不住，最终英国接受了在西段一以贯之的北纬49度线，不列颠哥伦比亚的首府只好前往维多利亚，“首府守国门”，以表不再割土的决心。 关于英国对加拿大的统治，英法七年战争后，加拿大发展形成了英法双语的国家特征。一方面由于，法国后裔对其文化的钟爱和坚守，另一方面，英国统治者实行灵活的统治手段，实施《魁北克法案》，民事诉讼仍适用法国民法，只有刑事案件才用英国法。 从中斐迪南得到的启示是要宽大对待，不能剥削，起码不能过度剥削，这可是未来要作为立国之本的广袤领土。 不过，斐迪南知道，英国对北美13个殖民地的政策并没有像正史中叙述的“残暴”，这背后是种种乱麻一样的利益纠纷，比如说，七年战争结束后，北美觉得自己不再需要英国的保护了，英国加不加税甚至无关紧要，殖民地可能根本就不想在英国议会取得代表，它们早有独立的狼子野心。 当然，也有一个重要因素和未来的加拿大有关。英国的《魁北克法案》把俄亥俄地区划入魁北克的管辖，封住北美殖民地西进的道路，激发了北美的不满。英国的政策招抚了法裔居民，却让13个英属殖民地怒火点满。 同时《魁北克法案》赋予天主教徒的特权让大量的北美清教徒难以忍受。 关于西进，还有毛皮商和开拓农之间种种不得不说的故事。 貌似从中可以看出，如果英国一直放开西进的限制，再少收点税，就万事大吉了。 但深层问题是，斐迪南从美加的历史中看出一个重大问题，那就是，很多北美人并不把自己视为英国人了。 如果北美人真的认为自己是英国人，怎么会有“因为我们不需要英国的保护了，所以我们要独立”这种混账逻辑？倒是和今天海峡对岸的情况有点像。 要知道那时候可是18世纪，大英帝国未来的四大自治领此时都相当忠诚，连印度人都服服帖帖，当然印度人是不会把自己当成英国人的，但是其他白人殖民地的英国移居居民，仍然有“身为大英帝国一员”的意识，毕竟加澳新对大英帝国的忠诚还要持续很久，而那个时代还没有多少人思考“大英帝国”和“英国”人是不是有区别之类的问题。 例子可以从北边的加拿大身上找。加拿大对北美的独立战争并未响应，连魁北克也没有，有种打输了认命的感觉，当然还有一点是经济上魁北克对英国有依赖性。 更有意思的是，加拿大的大发展，美国独立战争有很大贡献——因为仍然有相当一部分北美人，“效忠派”，认为自己是大英帝国的居民，因此他们用脚投票逃到了加拿大，这给加拿大带来了两个珍贵的礼物——①大量的英语人口让加拿大可怜的人口基数上升，并改变了加拿大法语法裔为主的社会和文化，英语文化成为主导；②始终不渝效忠英王的传统让加拿大得到了英国力量的保护和支持，在英国支持和推动下，加拿大免于被美国吞并的命运，而且加拿大的领地向西大幅扩张直至太平洋，成为比美国面积更大的世界第二大面积的国家。 这一对比，美国的情况就更加奇特了，这并不是单纯的殖民地离心的问题。 因为，当英国失去北美 13块殖民地后，它加强了对加拿大和澳洲的经营，大举拓殖和移民——而且国家推动的成分大大上升，颇为有效，此后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对大英帝国的效忠持续了300年，直到今天还是有密切的关系。 斐迪南从中暂且先抓住了“北美清教徒”这一点——似乎，去北美的人，很多是英国的“非主流”人群？ 完全自发的移民，不一定是清教徒，不过其中肯定有不少“非主流”人群，具体怎么样不清楚，不过肯定是或多或少有点“非主流”的，比如有些人可能是“此生不愿意再看见不列颠的土地”的那种人。 去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有很多囚犯，但是，囚犯在哪里都不是稀缺资源嘛，邪恶也是人的一种本性嘛。改造好了重新做人也可以的。斐迪南就记得自己以前看过一本三德子的小说来着，主角被判枪决，醒过来还不是在平行世界报效祖国当保姆，当然斐迪南不保证自己有这样的觉悟，说不定那会成为他与前世归属彻底切割的理由，就像北美人那样…… 怎么看来，斐迪南限制一些“非主流”人群流入美洲还是很有用的，政府推进移民的工程也必须重点推进。犹太人、异教徒还有最麻烦的以后的新教徒，基本上都不要放进来，除非他们“归化”。 北美洲拒绝非主流。 （另一本书开头，暂时借在这里摆一章，暂时！）第一章 炼虚合道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冰冷，抖动……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圣彼得堡的近郊，沙皇尼古拉二世在皇村的亚历山大宫的寝室里睁开了眼睛。 这双眼睛里透着陌生与惶恐。 身边睡着一个女人，尼古拉二世不敢轻易动弹，又闭目沉思。 脑海中的信息涌来，这个人是，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罗曼诺夫。俄罗斯帝国末代沙皇。 此时此刻，正是1900年，7月14日，午夜。 现在自己接管了这个庞大的帝国。 离海兰泡惨案还有1天多。 离俄国入侵满洲还有半个月。 离日俄战争爆发还有三年半。 离斯托雷平改革还有六年。 离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有十四年。 离罗曼诺夫王朝灭亡还有17年。 离前任的死亡还有18年。 …… 绝对不能让这些悲剧成为现实。 尼古拉捏紧了拳头。当然，是躺在床上静静地进行这些动作。 等等，为什么会有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发生？ 这一点也不科学！ 正在尼古拉冥思苦想的时候，突然，他被一种诡异的力量瞬间固定了。 也许不能说是力量，因为，来者，和他压根就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 作为万界大起点位面中被吸收加入蓝白社的唯一系统流大佬，奉命来收容这样一个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怪异之处的收容物，周阳心里也感觉怪怪的。 而且这能算收容物吗？ 这分明是一本低次元的小说人物好吧！ 而且还是历史军事穿越小说！ 征战诸天万界，横扫维度次元的壮哉我大蓝白社，来收容这个东西干什么？ 况且，这本书的作者的资料也很清楚，也是一个蓝白粉。蓝白出征寸草不生的口号常在嘴边。如果想要搞定这个低次元人物，连请作者喝茶都不需要，直接以蓝白社的名义请他断更就行了，人家保证答应。 如果这其中还另有什么巨大的危险，白歌为什么不亲自出马呢？ 算了，不管了。周阳准备将这个倒霉蛋收容而去了。 不科学，不科学啊！ 尼古拉绝望地嘶吼着。当然，这只是在内心深处。尼古拉整个灵魂都在颤抖！这一点也不科学，我尼古拉何德何能，让蓝白社属下的万界楼主（尽管是削弱版）亲自出马来收容我？我有什么研究价值吗？如果我这么有价值，陈博士怎么不来截胡呢？好吧，陈博士还是别来了……总之这不科学！ 但是，就在这绝望关头…… 尼古拉二世脑海中忽然浮现三个字—— 很膜法！ 膜法？ 脑海中忽然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外界仍是一片寂静，然而尼古拉的灵魂，却被极度地震撼了。 冥冥中，一种极为宏大、极为浩瀚磅礴的力量降临到尼古拉的识海，海量的信息灌入，庞大的力量冲刷改造着尼古拉的肉体和灵魂。 尼古拉此时完全不能动弹了，甚至血液的流动和心脏的跳动也停下来了。 这是什么伟大的存在？ 尼古拉脑中此时仅剩下这样一个想法。 原本的宏图壮志，设想的千秋霸业，在冲击自身肉体灵魂的这股无上伟力面前，显得那么脆弱，那么渺小。 尼古拉本应恐惧到极点的。 然而他没有，他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 他此时，非常匪夷所思地，对这种力量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虔诚、信仰。 这股力量是如此浩瀚磅礴，却又如此和蔼可亲！ 此时，周阳也察觉到了这股诡异的力量，他正准备出手，同时心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一本历史军事小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别的不说，难道这作者想被别人粉丝战设定喷到死吗？而且你确定不是玄幻风格？ 然而，一瞬间后，或者是无限的时间之后，他看见了。 在无尽的远方，深邃的“大时空”之中，一抹光辉悄悄闪过。恍惚之间，一个带着眼镜的模糊身影，优哉游哉地，闲庭信步，缓缓向这里走来。 无穷维度，无尽时空，别管他蓝白社，莫说他陈博士，通通都得靠边站。 这个模糊的身影，周阳认识。第一次，他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连面对白歌时，这种恐惧都不曾出现过。 他是二维？三维？五维？六维？ 或许都不是。 周阳知道，或许维度已经无法用来形容他了。 他明白了。 这已经不需要战设定了。 在只有周阳和尼古拉感受得到的无比深邃的“大时空”之中，那道身影停了下来，孑然一身，遗世独立，他不属于任何维度，因而，甚至也不属于这“大时空”。 天音缥缈，地涌金莲。或者，其实什么异象都没有出现。唯有大道渺茫。 …… “膜者，膜拜也……” “蛤者，万物之长者也……”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 尼古拉突然拼尽全力，在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呐喊—— “天若有情天亦老，我为长者***！” 周阳也反应过来了——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 又不知过了多久。 尼古拉陷入了混沌。 周阳也进入一种恍惚的状态。 “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 那道身影略带赞许地说道。 “信者生，信者由！” 周阳（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消失，融化，但不带一点痛苦。 他消散于天地之间，他的本源越过诸天万界，离开无数位面，解脱了，回归了，自由了，返回了真正属于他的世界。 “店主，有一件特殊的商品……”真正的万界楼中，一道声音响起…… 而沉睡中的尼古拉，他的肉身和灵魂也被彻底地洗礼了。 却是在修真的道路上走了下去？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练虚合道…… 不过，到这个境界，戛然而止了。 这是个客观物质世界，并没有所谓天材地宝，天地灵气。他的力量，仅仅得自长者的膜法。 因此，在俄罗斯帝国倾覆以前，他是无法超脱于世界之外的。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射入窗户，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人生终有一死，不如自己作死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七十四章 法军的崩溃（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喂，作者，为什么意大利那里卡了这么久？”斐迪南不满地在脑海中询问。 “没办法，我不是很擅长写这些场面……”作者无奈地回答。 “要不，斐迪南，我给你开个上帝视角的权限，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法国人现在还安好吗？” “呃，让我看看，”斐迪南用上帝视角扫视了意大利全境，得出结论，“法国人的状态还是可以的。” “这怎么可能？”作者对此感到难以置信。“梅毒、疟疾、流感、瘟疫，法国人一样都不缺，粮食、武器、弹药、物资，法国人一样都没有，他们拿什么保持状态良好？难道是你在放水？” “我放水当然是有的，没事干嘛和法国人拼死拼活的？等下次吧，下次就该吞下那不勒斯王国了。”斐迪南无所谓地说。 “这倒是，”作者沉吟着，“但是联军恐怕没你这么精明的打算，他们应该已经够法国人喝一壶了！法国人现在应该在崩溃的边缘才对，他们什么都没有……” “不，你错了！”斐迪南斩钉截铁地否决。“即使这个世界毁灭了，但法国人至少还有一颗中二的心！”他用一种敬佩甚至崇拜的语气说道。 “我亲眼看见，每一个迈向死亡的法国人，都在热烈地奔跑！” “向着永恒的边缘！” …… 欧洲诸强甫一对法宣战，法军就已经处于十分不利的境地之下。 查理八世率领北部剩余1万多法军北撤，但已经联合起来反对他的意大利各邦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准备给法王一个深刻的教训。 意大利各大邦，不包括最大但是最废的废柴那不勒斯王国，迅速筹集了一支庞大的军队，大家推举曼图亚的侯爵弗朗西斯科-贡萨加为统帅。 贡萨加拟将意大利联军集结于埃米利亚地区的泰罗河右岸，这一地区东西两面都是山岭，泰罗河畔有一条公路是法军的必经之路，法军以纵队行进的情况之下，粮草和辎重……，千百年来都是在后方的…… 然后意大利联军可以借助河流的掩护突然袭击法军，兵分三路，掐头去尾中出，完成对法军的宰割和屠杀。 不过埃米利亚地区的地理却有些和意大利人作对，战场西面山林密布，补给困难，意军只部署了少量部队。天气更是出了大问题，战前埃米利亚地区下了多日大雨，军队的行动十分困难，尤其是意大利的轻骑兵们，现在一点都显不出“轻”来。 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1495年7月6日，帕尔马西南25公里，福尔诺沃战役爆发。 查理八世尽管生出的孩子都死了个一干二净，不过那更多是因为他对布列塔尼的安妮王后施加暴行屡屡求欢的恶劣后果。作为一个还算勇武的国王，他亲自率领一部分敕令骑士（宪骑兵），瑞士长枪兵以及苏格兰卫队在队伍的中央，后方的都是轻步兵。其他大部分骑兵和炮兵则是在队伍前面。 意大利联军达到了出其不意的目的，骑兵们扑向法军一字长蛇阵的蛇头，意大利联军的这场战役，打得比原本时间线上南边的塞米纳拉之战要好，看来意大利也不是永远不会打仗的。贡萨加本人和他的部队都不比贡萨洛差，而且至少意大利人现在敢于向法军重骑兵发动勇猛的冲锋，这一点就比南边力主划水“收复”“固有领土”的某人强多了。当然某人也不是被吓破胆了，而是他认为现在不到时候，这次战争吗？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就打打酱油吧—— 1495年7月12日，4000人的阿拉贡军队在意大利东南海岸的克罗托内登陆——这个小镇一开始是忠于那不勒斯的，法国人来了立马投降，欧洲诸国干涉后又转投那不勒斯，然后在法军南下后再次投降……对于这种三姓家奴，还是干脆利落地终结他们为好。至于卡拉布里亚半岛上的法军……好吧，^_^我就等着你什么时候自己跑回去…… …… 好了，镜头再给向前冲锋的意大利骑兵们，现在泰罗河洪水暴涨，下灌造成的泽地绵延5公里，意大利联军的突击很不轻松，但是他们坚持向前，看，法国人很狼狈啊……他们的队形都乱了……如果现在没有那该死的泽地，说不定法军就会被合围，那么500年后意大利的历史书上也可以荣耀地宣称，我们当年打得法兰西国王只身逃亡，大获全胜！ 但是现实总是比较阴暗的。前面的法国人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前军骑兵顽强地抵抗，而此时，右翼的意军，他们是来自米兰的骑兵们……哦⊙?⊙！，可怜的米兰人，他们被沼泽困住了！移动十分缓慢！当初就是米兰公爵请求法军进驻引发了这一系列纷争，最后把自己陷了进去，你看，现在他们又和法国人打仗，真是何苦来哉！ 让我们看看后方，⊙?⊙！，那些人是来自巴尔干的轻骑兵吧，看样子法军的后卫部队已经被他们打散了……虽然轻骑兵偷袭押运辎重的轻步兵应该是必胜的……但也算是对战局做出了贡献！ 可是现在，那帮巴尔干渣渣们在干什么？ ⊙?⊙！见钱眼开的家伙们，他们居然在抢劫那些辎重财宝……能不能分给作者一点？~_~好吧，他们连作战计划都忘得一干二净，哪有功夫理会作者。 果然。巴尔干渣渣们关键时刻掉链子是非常正常的。 贡萨加对此十分恼怒，但也无可奈何，让我们看看他准备如何做？意大利的中军也开始冲击法军了。 意大利的炮兵比法国人弱得多，据说（据说）意大利的火炮一天打出的炮弹都没有法国炮兵一小时打出来的多。据伟大导师恩格斯所言，法国的炮兵震撼了整个意大利，从此炮兵终于被认为是不可或缺的兵种。 不过现在法军炮兵没能取得压倒优势，因为他们在撤退的过程中失去了大量火炮，此时又有很多火炮的引线被雨水淋湿了，没能发挥出应有的巨大作用。 但是，中央方向的意军遇到了大麻烦…… 反思……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七十四章 法军的崩溃（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意大利联军中部军队冲击法军，双方发生了激战，而对意大利联军来说，有一个坏消息是，法军的瑞士雇佣军全部集中在中部…… 瑞士雇佣军的战斗力毋庸置疑，在1513年被现在的友军法军予以决定性打击之前，瑞士长枪兵一直纵横中欧西欧，活跃在从佛兰德到地中海的各处重要战场之上，长枪刺透了数百名肉搏士兵的胸膛，其他的意大利步兵惊骇不已，心胆俱裂，纷纷落荒而逃。 不过，对战局更具决定性作用的是骑兵交锋，话说原本历史上的第一次塞米纳拉之战，西班牙方面战败的罪魁祸首是那不勒斯的那1万素质极低的卡拉布里亚民兵，然后就是法军重骑兵的猛烈攻击。 虽然现在没有了大规模的西法会战，不过在南部的一些袭扰战和遭遇战之中，法军的骑兵也给西班牙人（主要是卡斯蒂利亚人，阿拉贡人刚刚在克罗托内登陆）不小的压力。 西班牙骑兵倒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几年后他们就扳回一局。不过现在，法军的重骑兵加上瑞士的长枪兵，同等兵力数量下始终是近乎无解的存在——在忽略某个外挂之王的前提下——对意大利骑兵来说这是非常不幸的。他们碰上了这样灾难性的组合拳打击。 但是你要说意大利骑兵会败得很惨，也不一定，毕竟，意大利骑兵有数量优势！是4倍的数量优势——不是第一次塞米纳拉之战中贡萨洛的那种“数量优势”，实际上贡萨洛根本没有所谓数量优势，卡斯蒂利亚人自己只有5000人，那1万那不勒斯军队是绝对的猪队友，对面法军和瑞士军的联军是卡斯蒂利亚人的近乎两倍。 意大利的骑兵至少都是意大利军队的平均水准。没有猪队友的情况。 意军投入近4000骑兵，有2000名以上的武装重骑兵和残枪骑兵（不要误会，他们装备可一点也不残，似乎还是比较好的骑兵队伍），法军敕令骑士则只剩不满1000人。 但是！ 意大利的重骑兵——即使是重骑兵——主要也是由市民阶层组成的，比封建骑士有所不足，锐气不够，战术落后，不适应法军集体板载的密集冲锋以及法军不留俘虏的行为——对，不留俘虏，这个时代的欧洲可是残忍之地，诸如日内瓦公约，接受投降，优待俘虏，禁止使用毒气……这些人道主义协定，都是不存在的！意大利市民们挺枪跃马来战场上，一见到这种场面，还是表示自己心理准备太脆弱，得涂抹一些玻璃胶了…… 不过意大利骑兵毕竟数量众多，他们从四周源源不断冲击而来，又一批批地死去。法军敕令骑士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满地，鲜血与泽地漫溢的积水融合，顿时真的出现血流成河、血流漂杵、糜烂数里的恐怖景象。 混战之中，一个高大威猛的骑士冲杀出来，独自杀入意大利军队中，真是独自杀入，他一路杀倒大批意军骑兵，夺取了意大利的军旗一面！这位一身血色铠甲的无畏骑士，叫巴亚尔！ 然后，巴亚尔光荣地回到了军中？不！他一直在战斗！等整场战役结束后，还尾随撤退的意军（并不是说意大利联军被打败了）一直追击到米兰附近！ 然后，他光荣地……被俘虏了。 的确仍然无愧于光荣一词，这事迹，分明就是项王，就是关公，就是赵云啊！ 可惜的是，项王自刎于乌江，关公败走于麦城，赵云保了个庸主……他们最后，都失败了…… 胜利的是刘邦，是孙权，是曹魏。 法军有这样的英雄人物，所以他们离战略上的失败还会远吗？ 意大利联军没有输！他们毕竟有数量优势！虽然意大利士兵的平均水准低，但是，这年头，谁打仗能用精兵啊！就算穿越者也不过是武器和战术代差（还有砸钱），法军中主要的，也就是拿着十字弓的农民了。意大利联军水平毕竟比一冲锋就被吓倒的卡拉布里亚民兵强，20000对12000的总体数量优势发挥了作用。 最终，法军的新式兵种再怎么niubility，平均做到了比意大利联军更高，也无法为数量劣势的法军夺取胜利—— 法军经过一个小时的浴血奋战，也十分疲惫了！法军主力部队撤到道路左侧山丘上固守。 所幸，意大利联军也伤亡过大，贡萨加被迫提早使用了联军全部的预备队，也没有能力扩大战果。这场伏击战便渐渐宣告落幕。除了后军被重创、击溃，法军前军和中军都突破包围圈继续北上，意军只能眼睁睁看着法国人离开，然后收兵会师，顺便回到米兰附近时收拾了那位过度兴奋的骑士巴亚尔。 这场战役，法国人似乎和意军打了个平手，而且伤亡比意大利联军少——法军阵亡1200，意军阵亡2000。 然而，这场战役还是宣告了法军的崩溃。 从数量比例上，虽然法军伤亡绝对数字少，但是意大利总兵力多，实际上阵亡人数比例都是10%，法军没有找到便宜。 另外，双方的受伤者都很多，而法军丧失大量补给品，金银财宝、粮食帐篷、武器弹药、法王的美人画册（就是历史上同样被联军取得的那一本）……统统丢了，这些伤员的性命堪忧。别说伤员了，其他健康士兵也同样面临这种危险的前途啊！ 从这个角度看，意大利联军偷袭法军的战略企图是已经达成了。他们也夺回了法军掠夺的大部分意大利财产，这些金银珠宝又全部回到了意大利人手中，法国对意大利的领土觊觎被彻底粉碎了，同时还把这地中海西北岸侵占的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领土（鲁西永和佩皮尼昂）自己送回给了西班牙人。在北边，英王亨利七世和斐迪南勾结起来狠狠地洗劫、勒索了法国大西洋沿岸的港口和商船，又发了一笔战争财。胖头国王查理八世不得不两手空空回到法国。到那时，北部法军经过饥寒交迫的长途跋涉越过阿尔卑斯山的通道，只剩下几百人还跟随在他们的国王陛下身边了。 第七十五章 退出意大利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意大利南部，塞米纳拉。 1492年7月12日。这是奥比尼的营地。 没错，在对峙10天之后，法国人也知道，自己竟然在亚平宁半岛的最南部，阿拉贡百余年的属地旁边，距离法国本土最远的地方——墨西拿海峡东岸的勒佐城，和占数量优势的卡斯蒂利亚人、那不勒斯人对峙了这么久！ 奥比尼作为南部法军的统帅，他实际上当然知道法军的整体战略决策，法国国王都向北溜走了，难道南边的法国军队是要留下来真的把那不勒斯作为法国的海外属地？根本不可能啊，得有多缺心眼才干得出这种事？ 所以奥比尼最终的目标就是，退出意大利！ 当然，是平平安安，让北部法军和南部法军都全胳膊全腿的回去！ 因此在墨西拿海峡东岸的勒佐城和敌军对峙，是很危险的。 所以，法军后撤到塞米纳拉。 可是问题来了！ 他现在怎么回去？ 就在刚才，奥比尼正在忍受着疟疾的病痛时，他获知了福尔诺沃战役的结果！ 天哪！ 现在他怎么回去？ 从塞米纳拉向北，还要越过大半个那不勒斯王国，教皇国，佛罗伦萨以及北部意大利各邦！ 奥比尼颤抖着身体，考虑着南部法军未来的道路。 他痛苦地意识到，南部法军处于全军覆灭的危险中。 哪怕奥比尼确有打败西班牙人的自信，他也知道，至少西班牙人肯定不能说是水货，毕竟他们消灭了格拉纳达王国。 北部的意大利联军，也是不好对付的敌人。 包括那不勒斯在内的意大利各邦，现在都被法国人的恶劣行径激怒了！所以民众都在反抗法国人的占领。 更关键的是，法军的弹药和粮食已经严重不足了！ 如果他再获知一个消息，他保不准会一头栽倒在地。 同一天，4000阿拉贡军队在克罗托内登陆——前文已经提过这件事，但别忘了，7月12日，是在福尔诺沃战役结束后六天啊！ 也就是说，斐迪南也是在观望福尔诺沃战役的进程。看到历史始终在有利于他的轨道上运转，才落子去推动战争的进程。 同一天，奥比尼在亚平宁半岛的另一侧，对此依然不知不觉。 那么，接下来西班牙方面就要狠狠地打击法军了吗？ 不！ 那么，就看着法国人这样溜之大吉吗？ 不！ 答案是，斐迪南和贡萨洛决定实施——游击战！ 读者可能会碎掉一地眼镜，但是，这是史实。 贡萨洛在第一次塞米纳拉之战失败后，竟然最后把奥比尼折腾到只带着几名亲兵逃回法国，靠的就是游击战…… 卡拉布里亚民兵，还有从那不勒斯各地募集的民兵，正面打仗是不行，背后放冷枪……额⊙?⊙！，他们也没有枪……总之在当地打游击战，破坏法军本已难以为继的后勤供应，牵制法军的军事行动。 目的就是要把法军拖在那不勒斯王国，活活耗死他们。 更糟糕的是，法国国王本人，对于战争可能还有一点幻想！ 没错，这个时候了，尽管有失败、撤退的觉悟，但查理八世还是没有完全放弃他的春秋大梦，他分兵的时候，还希望南部法军能够为他镇守住那不勒斯王国！ 法国国王认为已经投降于他的那不勒斯臣民应该还能保持对他的忠诚，法国可以以那不勒斯作为意大利的桥头堡。 咳咳！他们要是够忠诚，法国人哪里会这么容易拿下那不勒斯？ 倒也不能说那不勒斯人的节操值就很低，问题是，法国人就是侵略者啊！而且法国人又不是胜利者。之前开门揖敌，是因为自家国王斐迪南玩得太过分了（那不勒斯的斐迪南），而法国人比斐迪南还要坏！ 于是，在整个那不勒斯境内，法国人都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在法军后退，并且阿拉贡军队在克罗托内登陆之后，游击战更是全面开展起来，令法国人疲于奔命！ 西班牙正规军也派出一些分队，袭击法军在各地的仓库和据点。 补给短缺的法国人，只能变本加厉地洗劫！抢掠！ 但是他们也抢不到多少东西了，只能更加激怒当地的民众。 这双方的节操值啊，就像那屡遭黑客袭击的b站那样！什么都没变，就是那节操值流水一样往下掉啊！ “意大利战争的胜利，是意大利人民用锄头抡出来的！”斐迪南不禁颔首称赞。 对于南部的法国军队，斐迪南就打算这样围而不攻，游而击之，慢慢地在那不勒斯这个地方消耗法国军队的有生力量。 卡斯蒂利亚军队向北转移，截断了法军北上突围的道路，阿拉贡军队和那不勒斯军队则在那不勒斯境内拖延法国人的脚步。 这个效果是非常明显的！ 就说历史上吧，那不勒斯法国人要到1495年10月（福尔诺沃战役三个月后）才能从塞米纳拉一带缓慢地北上。在这个过程中由于幻想，法军还在和西军争夺那不勒斯的城镇，到1496年春，西班牙就将取得一系列重要的胜利，贡萨洛随后在特拉战役中杀死两百多名步兵与骑兵，数十名军官，并俘虏二十多名贵族，扭转了战局。到1496年7月——福尔诺沃战役一年后！——斐迪南二世重新回到那不勒斯城带上王冠。 而法国人最终撤离那不勒斯王国——仅仅是那不勒斯王国——是在1496年12月！ 看上去似乎能彰显法国人的英勇，但问题是，你打到这个时候，还能回去多少人？这场战争打了这么久，法国损失了多少？ 至少，大西洋沿岸洗劫得十分舒畅的英国国王和阿拉贡国王都表示我赚大了！ 最后，如前所述，到1497年的时候，奥比尼才带着几个亲兵回去。这是他已经被疟疾折磨两年了。然后回国不久便一命呜呼了！ 这真是个悲剧！让我们为法国人默哀3秒钟…… 当然，这就表明我们不可能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一直关注意大利半岛南部的这盘残局，只能偶尔零散地提及，因此，便先在这里列出了未来南战场的大致情况。战争打了两年，法国人丧失领土，损失财富，丢失声誉，一无所获。他们狼狈不堪地退出了意大利。 但是，意大利战争的火花已经点燃，事实上，今后300年的欧陆争霸，就从这一次查理八世没头没脑丢人现眼的入侵开始了！欧洲各国身不由己地卷入了熊熊战火之中！未来的各大帝国，西班牙、法兰西、不列颠、德意志、俄罗斯，甚至母腹中的美利坚，都开始渐渐孕育，萌发，成长…… 第七十六章 圣劳伦斯海湾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5年的盛夏，意大利的战争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新大陆的变化也才刚刚开始。在意大利地区和意大利各邦、神圣罗马帝国共同挫败法国人的同时，西班牙在其所独占的新大陆，也开始取得了新的突破。 北美北方海岸外的纽芬兰岛上，在7月初成功地平息了“宇宙部落”造成的混乱之后，得到了增援的西班牙屯垦兵团纽芬兰支队，其人员总数达到了520人——这看上去仍然很少，但是，他们足够用来给科尔特斯和皮萨罗来把阿兹特克帝国和印加帝国都征服一遍了！ 对于处在刀耕火种时代——连这刀也不够多的土著印第安人而言，装备了即便在西班牙也是先进装备的穆什特克火绳枪——当然最先进的枪械还是棕贝丝燧发枪——的西班牙步兵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况且，西班牙人还有纽芬兰岛上的40000多名贝奥图克人作为盟友/炮灰呢。 在这种情况下，纽芬兰事物的总负责人丰塞卡，就开始计划进行两个重要的行动，一个就是对付英国人。 干掉他们！ 之前，斐迪南尚未完全摆脱中二的心态，尚未充分接受唯物滑稽主义的思想洗礼。一度还想留给英国人一封信礼送出境。 唉！美丽的自然风光总是能够陶冶情操，国王陛下在美洲闯荡开拓的时候，连心灵都得到了升华，竟然对不列颠搅屎棍抱有一丝恻隐之心。 等回到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旧大陆，亲自参与了意大利战争的种种阴谋诡计，斐迪南终于充分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忍，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滑稽主义者！ 英国人还是去死吧！他们一踏上兰塞奥茨牧草地，就要解决他们！一人一船都不能留！ 现在就要开始布置埋伏措施了。 另一个重要行动，就是“加拿大计划”。现在，西班牙已经要对加拿大大陆地区进行第一次的探索了。这次探索的第一目标就是圣劳伦斯海湾。 根据斐迪南留下的海图和一些来往过大陆的贝奥图克人的指引，西班牙船队将真正地进入圣劳伦斯海湾，探索陛下和土著居民们指出的那条“圣劳伦斯河”。 本次航行，动用4艘大船，若干小船和独木舟，人员300人。由亚美利哥挂帅。 7月17日清晨，船队从兰塞奥茨牧草地出发，穿越与拉布拉多半岛间的贝尔岛海峡，向西南折入圣劳伦斯海湾北岸。 7月20日，船队贴着拉布拉多半岛的南海岸，驶入雅克·卡尔捷海峡。 7月23日，船队驶出峡口，诚如国王陛下所言，他们随后到达了一条大河的河口——那便是仅次于密西西比河和马更些河的北美大河圣劳伦斯河，河口宽广，水量充沛。 “我们在河口的左岸抛锚吧。”亚美利哥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说道。 船队缓缓靠近陆地，然后船队在河口左岸支流萨古恩来河河口以南的岸边停泊，派出的小队很快发现了在这一带活动的土著印第安人。如同在纽约遇到的印第安人一样，当地的印第安人也对来访的船队感到十分惊奇。同历史上最初来访的法国人一样，西班牙人受到印第安人热情的招待。 圣劳伦斯河纬度很北，但是在夏季也仍然温暖，亚美利哥注意到当地居民可以在这里种植玉米——这种之前不久被斐迪南发现的新大陆作物。事实上易洛魁人和休伦人都能种植玉米，可能传播到了圣劳伦斯河沿岸的族群。当然他们的耕作技术非常原始，远远没有发挥高产作物的特性。 “我们这儿再往西边走，听说有一个萨古恩来王国……我们这儿的村子叫‘加拿大’……” “Canada？”亚美利哥等人稍稍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地方还真的叫加拿大。这儿的印第安人，不知道处于什么想法，对来访的欧洲人极力编造渲染有关加拿大内地的美好传说——也可能他们自己真是这么认为的——然后把当年的法国人不断地忽悠到更深远的内陆，最终囊括了今天加拿大的东部，然后法国人继续向西、向南扩张，就此缔造了一度占北美五分之三土地的新法兰西，可惜最后便宜了英国人和美国人。否则今天的法国说不定是个超级大国呢。 至于萨古恩来王国的传说。嗯，东南亚、南亚那一大堆历史上的国家，名字乱七八糟的，甚至在欧洲人眼中，连中国都有好几个不同的名称。至于印度，那些邦国形形色色的名称加起来，没有一千多个也有百余个了。这就很有欺骗性，不知道内情的人，尤其是如果他还满怀到达印度/中国的使命，他就很可能以为这里是印度/中国——法国人到加拿大海岸时，最开始是为了到中国，后来来同一个地方又计划找到印度。西欧这时候甚至分不清中国和印度的主要差异…… 西班牙队伍并未立即向海湾更深处——由于圣劳伦斯河入海口宽广，实际上河口-海湾区这一开阔半咸水域一直向西南深入内陆，直至魁北克才收束——探索，而是先在河口建立宿营地。印第安人的村庄给他们提供了诸多便利，保证了食物供应，比如玉米、肥美的鱼类和火鸡肉等等。 接下来两天，亚美利哥等人与这一带的印第安人的村落进行了广泛的沟通交流，西班牙人与印第安人建立了比较良好的关系。西班牙人用铁器、玻璃制品和酒类和印第安人进行了易货贸易，牧师们传播基督教的信仰。 亚美利哥还举行了占领仪式，竖立十字架于此，正式宣告西班牙对“加拿大”的主权——理论上，西班牙已经取得了教皇子午线以西整个新大陆的主权，也首先发现了新大陆，其主权所及之范围自然也包括了加拿大。但事实上，法国人作为西班牙的敌手，后来在圣劳伦斯海湾宣示主权之时，可没有管教皇是不是把这块土地划给西班牙。你鞭长莫及的地方，别人是不会理会你的嘴炮的。 …… 下一章，魁北克城的建立。 请假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明天补4000字。 ————这是小说下一章中给巴伦西亚乡村农民的纸条———— 亲爱的朋友 如果你需要圈地的人手和栅栏 如果你需要销售余粮的地方 如果你需要一处公共的水源取水 我们愿意为你祷告，并提供你所需要的支持，栅栏、收购中心、水源地以及维权场所。 因为耶稣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得安息。——马太福音11：28 圣光会 桑乔神父、玛利亚修女 土地所有者共同利益联盟 路易斯先生。萨格拉斯先生。卡西米尔男爵。 某地办事处 ————这是现实中某低端收到的纸条（真）———— 亲爱的朋友 如果你需要搬家的人手和车辆 如果你需要暂存行李的地方 如果你需要一处温暖的地方歇脚 我们愿意为你祷告，并提供你所需要的支持，搬家、存放行李、休息场所以及临时住所。 因为耶稣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得安息。——马太福音11：28 赵海X牧师（号码） 刘弟兄 王姊妹 ————自五表示带的干粮吃着不是滋味———— 恭你肿么了……使用挽尊卡挽回你的信仰！土恭不土战斗力五！ 本来想攒点存稿，想了想还是发出来吧，以后再抽时间存几章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七十七章 魁北克的建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1295年8月1日，亚美利哥率领船队，带着几名土著印第安人向导，继续溯圣劳伦斯河河口向西南深入。他们此行的目标，是河口收束处的印第安人村落——斯坦达科纳。这个地方已经被斐迪南标注了一个在后世更加有名的名字——魁北克！ 魁北克——Québec——这个名称源自于阿尔冈昆语词汇“kébec”，意指河川收窄之处，它位于圣劳伦斯河与圣查尔斯河汇合处。河面在这里收缩到了不足1000米，形势险要。历史上它有北美直布罗陀的美誉，是打开加拿大内陆地区的锁钥。 船队航行到这里，已经是淡水水域，亚美利哥在河岸停了下来，船队上的西班牙人踏上了后世魁北克下城区的土地，这里有那个称为斯坦达科纳的印第安人村落，而崖壁之上，圣劳伦斯河沿岸陡峭的高原上，是后世的上城区——钻石角。那里很适合建立一座堡垒，比如说在撒丁岛初露峥嵘的星型棱堡。 不过，仅凭眼下这三百名西班牙人，显然不大适合去实施建筑钻石角棱堡这样一项宏大的工程。而且五年内，根本不会有欧洲国家有能力有机会踏足这一带。所以他们还都有充裕的时间建立真正稳固的防御工事，而本次探险的目的，仅限于在后世下城区的低地，建立一个暂时坚固可靠的河口据点。 1495年夏季的圣劳伦斯河口，温带以枫树为主的阔叶林景观美轮美奂，生机盎然，令人心旷神怡。 几名印第安人作为向导，带领西班牙人前往斯坦达科纳村落，当地印第安人和在其他地区一样，都给了西班牙人很友好的帮助。当地的夏季物产也比较丰富，鱼类和龙虾等食物填饱了来客的胃口。 几天后，亚美利哥就开始部署正式建立一个要塞堡垒的事宜。事实上，魁北克就是这次圣劳伦斯海湾探索之旅的终点，并不打算沿着圣劳伦斯河再深入内陆。魁北克位于圣劳伦斯海湾的最内处，圣劳伦斯河河面的收缩处，以它作为终点，也算是给这次圣劳伦斯海湾探索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之所以不进行进一步的探索，主要是由于斐迪南对北美的战略思想——有效控制，站稳脚跟。 鉴于优越的地理位置，强大的海军，以及教皇子午线的划定，从佛罗里达半岛往南，整个拉丁美洲的疆域基本上都能被西班牙控制，也只有西班牙有能力控制，但是在北美，则要面临英国和法国的威胁。尤其是加拿大东部，为英法势力早期屡次触及争夺的地方。 熟知北美开拓史的斐迪南敏锐地发现一个事实——从1495年直到1535年，这40年时间里，英法尽管多次派遣船队，到达了北美海岸，但是，他们无不是怀着到达东方的雄心壮志而来，而看到眼前平凡荒芜寒冷的海岸景观，便放弃了进一步的探索，甚至没有立下十字架宣示主权，更没有建立过哪怕一个定居点！ 这说明英法很长一段时间根本不是认真地想要开拓加拿大地区，它们纯粹奔着东方的财富和机遇，以及抱持着与西班牙竞争的心态而来，一旦发现不如他们所愿，就回去了。他们没有心思对土著荒芜之地作进一步经营的想法。 而反观西班牙方面，哥伦布第一次远航就建立了定居点，哪怕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而之后，即便证明了那不是东方，西班牙也仍然开拓美洲殖民地，不断在中美洲和南美洲建立定居点，大举拓殖和移民，在这40年时间里，西班牙接连覆灭了阿兹特克帝国和印加帝国，在拉丁美洲的属地不断扩大。 于是在这40年，南方的西属殖民地急剧膨胀，已经将后世绝大部分的西班牙殖民地框架构造出来，而英法在北美仍然是一只只探险队来来往往，可是都没有留下和带走一丝云彩，加拿大地区始终没有真正地被“发现”。始终没有一寸土地被欧洲人所控制。 而斐迪南认为，这样的探险，不以建立和扩充有效控制为目标的探险，意义是有限的。斐迪南此前赴美洲，尽管进行了纵横万里的航行，但每一次都建立了据点，实施了有效控制。 想要夺取北美，就要尽快地进行有效控制！由于英法长达40年未能进行有效控制，而西班牙已经有效控制了纽约和纽芬兰岛，这个目标容易实现。 鉴于加拿大地区的气候和地理条件，在16世纪初想要站稳脚跟，只能在圣劳伦斯海湾开拓，其他地区，比如哈得孙湾都是严寒之地。而即便是圣劳伦斯海湾，自然条件对于16世纪农业社会来说也比较严峻，只有圣劳伦斯河河口和新斯科舍半岛一带能够开拓。 而事实上，加拿大真正的财富在内地，在圣劳伦斯河河谷和五大湖流域！这一地区面积广袤，要控制不太容易，但是，欧洲方向要进入这一地区，在16世纪初只能通过圣劳伦斯河！而圣劳伦斯河河口，就被魁北克牢牢封住！ 所以魁北克才无愧于北美直布罗陀之名——加拿大东部只有圣劳伦斯海湾比较适宜探索和定居，而圣劳伦斯海湾只有圣劳伦斯河口环境比较友好，加拿大真正的重要地区在圣劳伦斯河流域和五大湖，然而后面这些都被魁北克封锁住，没有魁北克无法进入…… 所以，只要牢牢控制住魁北克，在河口站稳脚跟，就把英法同北美隔绝开来了，而内陆广袤的美洲原野，只有西班牙一个候选人进行开拓，那么就等于已经是西班牙的土地了，问题只是在什么时候，什么顺序进行实际控制。 亚美利哥秉持这个思想，没有再向前面探索蒙特利尔一带，如果再往前，想要掌控局势就不太容易，加拿大的冬季寒冷严峻，历史上发现魁北克的法国人深入内陆后，在冬季病死了25个人。 300名西班牙人联络了一批土著印第安人的帮助，在后世魁北克市的下城区的小尚普兰地区，开始搬运木石，建立一座木石要塞工事，同时它也是一个定居点，也是未来连接沟通圣劳伦斯河流域和大西洋的重要海运和贸易集散地，这个要塞及周围的土地被正式命名为“魁北克”，它一旦建成，也便象征着西班牙对北美大陆北部地区主权统治的建立。 …… 唉，这个更新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七十八章 达连地堑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美洲交通最闭塞的地方在哪里？ 达连地堑！ 后世，达连地堑是世界上最未知的区域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带之一！全长47515公里的泛美公路只在达连隘口断开！这里不仅包含着绵延125英里的狭长山脉，还包括热带雨林、河流以及沼泽地，并且没有任何道路设施。在这里，独木舟是最常见的交通方式。而手机信号仅限于西部山脊的人口聚集地。 由于达连地堑位于巴拿马与哥伦比亚接壤的南部边境地带，条件恶劣、人迹稀少、无人管辖，因此十分危险。21世纪，达连地堑的大部分地区都被哥伦比亚反动武装控制，在这里充斥着走私犯、毒枭、哥伦比亚游击队以及其他一些准军事武装。外国游客有时候会遭到绑架，并被勒索赎金，因此官方限制外国游客进入。 然而，你要是以为这是禁区，15、16世纪的欧洲人不敢进入，那就大错特错了！ 地理大发现时代开拓美洲大陆的那些先驱，真的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啊！之前提过，巴尔波亚率领191人的白人队伍，就敢从加勒比海横穿达连地堑直到巴拿马的太平洋海岸，损失67人也一往无前，最终一举发现了太平洋，这一壮举被收入《人类群星闪耀时》这部名作。21世纪科学家设想的一个重大科学探索目标，就是潜入达连地堑，要是让当年已经干过这种事的欧洲探险者再来一遍，恐怕早就达成目标了。 唉！也许人类的勇气确实江河日下，遍观欧美，再也找不到一支可以接受六十七个人的死亡、敢在途中和敌人打硬仗的科考队了！ …… 说了这么多，当然就是要为西班牙人横穿达连地堑作铺垫了。 虽然不怕，但是，没事干什么要去硬闯这些凶险之地？ 之所以把镜头转移到巴拿马，是因为巴拿马科隆要塞的西班牙人，正在达连地堑西侧寻找两种重要的农作物！ 没错，就是马铃薯和西红柿?！ 之前斐迪南在美洲海岸航行的时候，漏掉了这两种农作物，并不是因为斐迪南忘了它们，而是这两种农作物分布得太过偏远——安第斯山西侧，所以当时斐迪南没办法得到它们。但是斐迪南知道，在近赤道的达连地堑应该是这些植物分布的北区。 所以，已经在巴拿马建立据点的西班牙屯垦兵团自然就要承担起寻找这些农作物的责任了。斐迪南也没有直接撒手不管，还留下了大量描述植物形态的图文资料，以供西班牙留守队伍们核对。当然，一定能找到那是不能指望的，斐迪南也只是在这里留一条线而已。如果不能有所收获，大不了再等30年，就可以从秘鲁得到这两种作物。 尽管玉米和红薯的产量惊人，并且在中国帮助塑造了清代的康雍乾盛世，但是对于欧洲来说，美洲新引进的农作物中地位最重要的就是马铃薯了。马铃薯从大西洋到乌拉尔广泛分布，成为欧洲主食之一。像在爱尔兰这种地方，马铃薯更是几乎成为单一作物品种。结果到1845～1846年间，由于爱尔兰马铃薯田出现了马铃薯枯萎病，受灾严重的爱尔兰顷刻间由温饱小康陷入了严重的饥荒，数百万人没有东西吃。 然而，马铃薯的引进和推广工作却做的十分糟糕，它完成从美洲到欧洲的引入差不多花了3个世纪。并且期间做了大量的独立引入，比如说从南美到了欧洲，然后又从欧洲到北美的弗吉尼亚，然后又从弗吉尼亚引入欧洲部分地区，以至于很多人把顺序给完全颠倒了过来，认为马铃薯是经过弗吉尼亚引入欧洲的…… 西班牙引入马铃薯并且成规模地种植和食用是最早的，1570年之前就已经有马铃薯的种植。但是问题是马铃薯并不被大部分欧洲农民接受。除了已经饥不择食的爱尔兰，以及西班牙的贫困地区（“好消息”是贫困地区面积还不小）的农民外，欧洲其他地区，很多农民认为马铃薯这种作物不详且致病，而且它们是“最低贱的人食用的农作物”，1712年的波西米亚农民和1764年的普鲁士贫瘠地区农民——即便他们的温饱很成问题——拒绝征服要求推广种植马铃薯的法令。马铃薯真正在欧洲中部地区开始大规模推广种植，已经是1800年之后的事情了，可见其推广速度之慢。 西红柿也是产于南美，它面临的问题和马铃薯一样，而且它红艳的外皮一看就觉得这是“毒药”，导致很长时间无人问津。后来还是因为有人误食了西红柿发现自己“竟然”没被毒死，才消除这些糟糕的误解。 当然，现在有斐迪南在，这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事情都不能有，你要是有什么担心，西班牙天主教会出面保证，新大陆出品必属精品，你就享用吧，你不会中了魔鬼的阴谋诡计的！ 当然，还得先找到它们才行。 之前，这些工作是不在科隆的西班牙人的日程表里的。毕竟更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科隆要塞只有102名西班牙人，本身自保的防卫压力就很大，然后还要对附近地区进行勘探，维持和土著印第安人的沟通交流和友好合作，水稻和红薯也要种植。就算是财富，太平洋海岸丰富的珍珠资源也是任人采掘，没有什么功夫跑到凶险的达连地堑去找农作物啊！ 等到1495年夏季，从伊比利亚半岛终于来了支援。虽然对北美非常重视，但历史上就属于自己的南美后院也不能放过，而且斐迪南也记得寻找农作物的事情。两百名官兵抵达科隆要塞，还有两百人径直向东南驰援巴西塞古鲁要塞。 有了300人的队伍，差不多可以来一次远征探险了。于是科隆要塞的西班牙屯垦兵团支队，派出192人前往达连地堑，寻找斐迪南国王陛下交代的高产神秘农作物。至于能不能找到，这个就不能强求了。毕竟192人在100多公里的达连地堑实在显得微不足道，难度指数是直逼大海捞针。 …… 第七十九章 细胞永生化和通古斯大爆炸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在物理学里，普朗克能量是普朗克单位制的能量单位，普朗克能量一个等价的定义是：约化普朗克常数与普朗克时间之比，它大约是一个闪电所需要的能量。如果一个加速器把基本粒子的能量增加到普朗克能量，一个黑洞将会在你面前诞生。 当然，这个黑洞会以极快的速度蒸发为霍金辐射，而且即便安然无恙，它也没有能力吞噬哪怕一个质子。最后留给我们的只是相当于一个闪电的能量。 为什么要说这个东西呢？ 因为，斐迪南在思考自己穿越的原因。 主角一思考，作者就发笑。 当然，不全是这样。 比如现在。 斐迪南，是一个无比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无比坚定的无神论者。 作者也是这样。 斐迪南坚定到了什么程度呢？ 哪怕他穿越了，他仍然没有动摇。 亲眼见证过有神论者被喷得胡言乱语语无伦次（就像这句话一样）的斐迪南，不相信任何超自然力量。 连《三体》中那些科幻，一些与基本物理定律冲突的内容，斐迪南也不相信是可能实现的。物理研究一天比一天推进，曾经的科幻小说中的设想反而渐行渐远。 斐迪南不相信这些。 不相信。 不相信…… 然而现在他却穿越了。 穿越了。 而且，还是魂穿——如果是身穿，那倒不足为奇。 斐迪南不相信灵魂。 不相信灵魂。 从来不相信灵魂。 没有意识能脱离物质而存在。 没有。 没有。 没有。 那么他为什么穿越了呢？ 因为作者让他穿越了。 但这并不是正确答案。 因为，如果作者让他穿越。这样的穿越，哪怕是在理论上，也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只可能存在在小说中。 作者是没有资格抗衡物理的。 大神和扑街们都不能。 蓝白社不能，陈博士也不能——实际上他们是不存在的。 总之，没有人能抗衡物理。所以，作者直接说是写小说的需要，这是不切实际的。 斐迪南试图为自己的穿越寻找符合理论的解释。 作者为此也思考了一段时间。 膜法，系统，修真，都是不存在的。 在具体开始解释之前，作者也要表示一点。 虽然这确实是剧情需要，但是，它确实在理论上有存在的可能。它是真的可能发生的。 作者想出来这样一种脑洞，就觉得自己萌萌哒。 那么。 …… …… …… 明天请假，反正，这章节可以到明天更，作者今天就更，那么今天更了两章，明天就可以请假了。没毛病。 …… …… …… 好了，继续。之前就提到过普朗克能量。 但是，人类没有这么强大的加速器。 但是，宇宙有。 宇宙真的有，引申意义和字面意义都是。 这是由于量子力学效应。 它让魂穿成为可能。 或者说，它让魂穿的错觉成为可能。 量子涨落，可以说这么比较靠谱两种情形（本质是一样的） 在普朗克时间之内，这个时间段内，一个粒子可以凭空“借来”能量，逃离某个“阱”，只要在普朗克时间内再恢复原本的能量，宇宙不会说什么。普朗克时间以下的时间是没有意义的。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被科学实验观测到。四大基本力也是依靠这种涨落，凭空产生虚粒子对，作为携带力的粒子。只要它们事后老老实实的湮灭。比如光子承担电磁力。 玩一把大的，量子涨落可以创造宇宙，至少在实时间上，我们的宇宙可以理解为一次量子涨落。总能量乘以总时间等于约化普朗克常数。事实上，引力也可以理解为一种与质量/能量对应的负能量。所以，除了那一点微薄能量，你还可以添加无数质能，而它们对应着引力，所以你可以让宇宙拥有无比庞大的质量能量，而同时让它拥有200亿年乃至10万亿年甚至无穷无尽的预期寿命，而不违反那个看上去很脆弱的等式——约化普朗克常数真的非常小，非常小。这样的事情就称为暴涨——于是我们的宇宙就这么得来了。 宇宙本身就包含一切宏大的，壮观的，奇迹的事物。这样一个宇宙可以在一次量子真空涨落中产生，那么，下面所说的一切情况，都是可能的，而且很可能正在这个由量子真空某处反复上演—— 凭空出现一只猪，它在普朗克时间内消失。 凭空出现格力电饭锅，它在普朗克时间内消失，没有时间煮出比日本好吃的米饭。 凭空出现太祖，它在普朗克时间内消失。 凭空出现健全的霍金，它在普朗克时间内消失。 凭空出现上……不，那不行，因为这不符合唯物主义。 反正任何你想象得到的，唯物的东西，都可以出现。 甚至，二向箔，如果它在实际上完全是唯物的并符合物理定律（实际上很有可能是有一些细小但关乎本质的冲突，比如爱因斯坦的光匣思想实验）……并且在普朗克时间内消失。 但实际上还能有更“高明”的手法—— 凭空出现一只猪，同时在某地出现一只反粒子猪，然后那个反粒子猪被湮灭。 凭空出现格力电饭锅，同时在某地出现反粒子格力电饭锅，然后反粒子格力电饭锅被湮灭 凭空出现太祖，照此办理。 凭空出现健全的霍金，照此办理。 凭空出现上……不，还是不可能，而且如果照此办理，接下来的事情会粉碎它的信徒的信仰——双圣，湮灭…… 反正任何你想象得到的，唯物的东西，都可以出现，而且可以长期存在。 甚至，二向箔，如果它在实际上完全是唯物的并符合物理定律（实际上很有可能是有一些细小但关乎本质的冲突，比如爱因斯坦的光匣思想实验）…… 这违反了热力学第二定律？不，那只是一个，统计意义上的定律！也就是说，如此广袤的宇宙，总体上，某处某时，一定有熵减少的情况发生。而且它依赖于宇宙的初始状态，如果量子涨落产生一个热力学时间箭头相反的宇宙，那么热力学第二定律也得反着来…… 那么，人意识来自大脑，大脑的神经元也不过是由基本粒子组成的，所以，只要这些基本粒子的组织和运行状态，与后世某人的大脑等同……那么就复制了那个人的一切意识。 理论上这种变化是可能发生的，连质能守恒定律也不违反，所以只要在普朗克时间内量子涨落以足够高明的方式进行……甚至，你只要摔一跤，头磕一下地板，没准就真的“被魂穿”了呢？ 所以只是后世某个斐迪南的复制品。 不，也有可能，根本没有那个斐迪南，这完全是量子涨落或者甚至是你摔一跤的结果。这样一来，斐迪南那多得吓人的科技树也不足为奇了…… 如果是这样。 西西里岛的宫廷内，斐迪南微微一笑。 他有一种感觉。 此刻，吾心即是宇宙，宇宙即是吾心。 当然，这其实是错的，是唯心主义。 有时候错觉也挺好。 他向前跨出一步，等待。 是不是错觉，瞬间就会见分晓。 普朗克时间内，他身体的每一个基本粒子都增加到普朗克能量。 这仍然不过是小型黑洞，但是如果不湮灭，能量释放出来，那真的是一颗超级氢弹。 但是，质量其实就是能量。 普朗克时间内，一个斐迪南和一枚1元软妹币，还有一张纸条出现了。 这是刚才发生了什么的证明。 纸条上写—— 亲爱的斐迪南，我是库伦1911，由于剧情需要，现在，你这个量子真空涨落的产物，体内的部分细胞已经以高度有组织地完成永生化（细胞永生化，癌变的前奏）——但是原代细胞单纯永生化是不会变成癌细胞的，普通细胞也不会，接下来还得经历激活致癌基因等等病变，而理论上，如果有高度组织的细胞永生化，那么你就永生了。没毛病，你是一个成功的试验品，不违反任何物理定律的试验品。留软妹币和纸条为证。实际上——真的——我做不到这一切，也没有科学家可以。但是宇宙可以，量子力学效应可以，那是创造一切的力量，当然能创造这样一个小小的试验品。燃烧你的生命吧！祝你平安，以及羡慕，我也想要……X﹏X “一个幸运的试验品？”斐迪南微笑。 “很好……” 普朗克时间内，西伯利亚上空，大量反光子（其实与光子是同一种粒子）出现，那是纯粹的，无比强大的电磁辐射。 普朗克时间内，它通过宇宙单向时间机器机制跃进到未来。 …… …… …… 通古斯大爆炸是1908年6月30日上午7时17分（UTC零时17分）发生在现今俄罗斯西伯利亚埃文基自治区上空的爆炸事件。爆炸发生于通古斯河附近、贝加尔湖西北方800公里处，北纬60.55度，东经101.57度，当时估计爆炸威力相当于2千万吨TNT炸药，超过2，150平方公里内的8千万棵树焚毁倒下。 …… …… …… 说好了今天请假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八十章 基因，西红柿和马铃薯（今明两天的更新）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这是今明两天的更新。 …… 西西里岛的宫廷里恢复了平静，这么说不对，其实一直都很平静，所有的风暴仅仅发生在那短短一瞬间。 “我觉得……我好像损失了一点质量？”斐迪南感觉自己的体重变轻了一点。 也就是一点而已，斐迪南感觉大概减少了0.5千克的质量。 极短时间内，黑洞顷刻蒸发为霍金辐射后，多余的能量消失，而留下的能量——物质和能量是其实一回事——留下的是1枚1元软妹币，一张留言纸条和一个减少质量的斐迪南，还有与400多克质量等价的能量以反光子的形式透过了偶发虫洞离开。 标准的1克TNT，当量为4184焦耳。由于E=mc∧2，即使是2000万吨TNT当量的能量，也仅仅相当于465.5327835克质量。 …… 这么一联想，斐迪南的内心一下子丰富多彩起来，通古斯大爆炸的爆炸当量也是大约2000万吨TNT当量……而且没有爆炸碎片……难道通古斯大爆炸和他有关。 看了看身体，似乎更健康了一点，斐迪南心里倒还有点紧张。 永生化！ 细胞永生化！ 你有什么联想？ 我欲成仙快乐齐天？ 想多了！ 正常人对此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如果医生告诉你，你的部分细胞出现这种情况，你就别管其他，老老实实住进医院吧，看看医生怎么帮你消除迫在眉睫的癌症危机！化疗还是手术，还是激光照射或者“饿死癌细胞”疗法，统统用上。算你走运，细胞还没有癌变就被你发现了，小命算是保住了！ 这里说一说这细胞永生化，细胞永生化实际上是DNA机制有了问题，细胞可以无限地进行分裂增殖！ 当然，没有想象的美好，已经说了，细胞永生化本身不是癌变，但它已是癌变的前奏，如果细胞再发生一系列病变，就将成为癌细胞。 人体本身的形态和结构是一定的，癌细胞是永生的，但是无限制的癌细胞分裂生长将会摧毁人正常的身体结构，器官功能和生命活动，榨干人的营养，最终人死了，整个人都死了，所谓永生的癌细胞也就把自己一同拉入了无底深渊！ 但是，其实，永生化本身就反应出人类基因的一种问题——不是生理结构本身的缺陷，而是人与自己的基因之间一种“理念”上的根本分歧。 为什么人都会死？无论在任何条件下？ 因为基因的端粒已经限制了细胞分裂的次数——50代，一满次数，寿终正寝。 而癌细胞（永生化细胞还没有成为癌细胞）的基因破坏了停止分裂、凋亡的设置，也就是去掉了基因里“让你死，你已经该死了”的死亡开关。另外，端粒酶的异动让它们的端粒无限增长。 为什么细胞分裂有注定的次数？人的一生只能到50代，不能多点儿？ 可以有很多种原因，科学研究一直在推进。但是根本上，恐怕是一种“理念”的冲突。 自古以来，基因认为，生命的意义是什么？生长，发育，新陈代谢，生命活动，繁殖，延续新的生命，遗传物种与基因，这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人到七八十岁，儿孙满堂了，生命的使命（基因看来）都完成了！那么，你TMD还活着干什么？浪费粮食吗？给我去死吧！（基因看来）你继续活着有什么意义？安息吧！而且，你不死，他不死，食物怎么够？ 基因的“理念”就是这么赤裸裸。 可是我们是“人”啊，有自主意识，有高等智慧的生物啊！ 你问我，八十岁了，为什么还不死？你还想活着，有什么意义？ 人：“活着的意义……TMD不就是活着吗！活着不好吗！我就是不想死有错吗！” 基因：“你不死，他不死，大家都不死，你们吃什么？物种怎么延续？” 人：“这TMD跟你有什么关系？千古艰难惟一死！如果技术能让死亡都能被克服的话，还怕饭不够吃？至于人类的生存延续，TMD要是每个人都得要求能有为了人类早点死的觉悟，TMD你觉得人类的延续还是个问题吗？” （没错，TMD这就是吐槽某些人的人活太久会危害社会的言论的） 癌细胞从某种程度上说，它的“理念”和人是一样的——在适宜条件下，癌细胞能无限增殖，成为“不死”的永生细胞——比如体外培养的癌细胞系。但是，它会把人本身弄死…… 永生化的细胞并不是癌细胞，它是有癌变风险或者前夕的细胞。如果是原代细胞永生化，情况还要更加乐观一点，如果不进一步病变，不会变成癌细胞。 理论上，如果人体的细胞高度有组织地永生化，该永生化的地方永生化，不该永生化的地方别永生化，比如说指定某一个或者几个脑细胞永生化，用新的细胞填补衰亡部分……但仅仅是理论上！实际上，这样的事情是脑细胞癌变的开始！ 但是，在量子效应下，这是有可能实现的，毕竟它的概率不是零！对于宇宙而言，一个人的细胞是特定地有组织地永生化，还是成为癌症晚期病人，对它来说不过都是基本粒子的堆叠罢了，没有任何特殊意义…… “唉，总感觉有点不靠谱。”斐迪南还是有点紧张。“这细胞永生化……现在是永生的馈赠，万一不注意发生致癌病变，那不就是癌症了……”至于那张纸条，所谓的库伦1911，他倒是不在意，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没有谁能抗衡物理定律，而宇宙想要书写什么都可以做到！哪怕真的某个星球上的人写了一部碰巧合他的经历的小说，那么那样一部小说内容并没有任何违反物理定律之处，不影响他真实存在的可能性。那个所谓作者应该也明白，他的主角真的可能存在于这宇宙之中…… 这张纸条以及那枚软妹币最大的作用，在斐迪南看来，就是证明了刚才的确发生了那么一件事，而不是错觉或者白日梦…… 我的世界不是梦。这是斐迪南的信念。他不认为自己某一天早晨会在某市医院里醒过来。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活着多好……”斐迪南不再多想，这是个好事，至少现在是这样，起码吧，勒班陀海战自己是可以看见了，但也不一定——那个时候，奥斯曼土耳其还有资格做西班牙的对手吗？ …… “是啊，我们谨慎行动，走一步看一步，活着多好……” 这是谁在说话？ 哦，是某个倒霉的探险队员，刚刚他被一条树枝上的蛇险些咬伤，所幸被同伴一下子扑倒在林地上，在苔藓、落叶和腐殖质上翻了好几个滚，落叶泥土铺满身体，真的是自然的气息，森林的清新，泥土的芬芳，开口中即是大道，行动处便是自然…… 咳咳，这就是辛勤劳苦的科隆支队了，他们正在找西红柿和马铃薯呢……你说偌大的雨林，让你找两种野生植物或者（或者？）农作物，此事岂不坑耶？偏偏这命令还是国王陛下发布的，是坑也得往里面跳啊…… …… 好吧，斐迪南知道确实很坑人，所以斐迪南也不是让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他当时也留下了有关马铃薯和西红柿的详细的图文资料。 尽管如此，这个任务也并不轻松，不过不管如何，西班牙探险队还是要出发了。 不过，这一次西班牙探险队依然没有直接横穿达连地堑，毕竟在有捷径的情况下，实在没有必要做这种危及生命的作秀举动。现在从大西洋到太平洋海岸最短的科隆至后世巴拿马城通道只需7天时间便可以在两洋之间来往，这里的雨林环境（相对）和土著居民都比较友善。 现在的勘察计划是由科隆要塞先到太平洋海岸上后世巴拿马城的位置，再沿着巴拿马湾的海岸线向东曲折行进，到达达连地堑西岸的圣米格尔湾。圣米格尔湾盛产珍珠，上一次斐迪南初探巴拿马和太平洋时西班牙探险队曾经到过这里，原本时间线上1513年的巴尔波亚就是直接从加勒比海沿岸的圣玛丽亚·安提瓜据点出发横穿整个达连地堑，在圣米格尔湾第一次踏入了太平洋的海水中。 然后队伍将从这里逆着巴尔波亚的路线向东北走，进入达连地堑西侧的山林地带，当地有不少土著印第安人的部落，方便直接向当地的印第安人询问这些作物——事实上，找到马铃薯主要的机会并不是在野外，而是在那些有种植马铃薯的印第安人部落。如果这些部落恰好有种植马铃薯和西红柿，那便大功告成了。 如果没有，就只好穿越达连地堑，看看中部的印第安夸雷夸人村落和达连地堑东部的原始印第安人有没有种植——如果还是没有，就只能寄希望于沿途可以在林地中发现这些作物的野外植株，当然那就更加困难和机会渺茫了…… 8月1日，这支队伍正式出发了。经过7天的跋涉，他们到达了之前斐迪南到达的太平洋海岸。向圣米格尔湾前进。8月15日，科隆支队抵达圣米格尔湾。 8月17日，科隆支队登上地峡的西部高原，达连地堑的边缘开阔地带。 ……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队伍里面有个“鲁滨逊”，他就是今年20岁的巴尔波亚。本来，他将在13年后发现太平洋，而现在的时间线上，他比历史提早五年参加前往新大陆的部队，而且不是去伊斯帕尼奥拉岛，而是来到他的宿命之地，巴拿马。 巴尔波亚走在队伍前方，突然，他瞳孔一缩。 前方有几百名印第安武士！ 而且来者不善！ …… 迭戈抓紧了手中的穆什特克火绳枪。 迭戈这个人物，不是第一次出场了。 如果记得前面的内容，你就会想起来这个在斐迪南带队7天闯过巴拿马雨林的路上差点被美洲豹送了性命的倒霉家伙。 嗯⊙?⊙！，他，不是回安达卢西亚了吗？ 这家伙虽然在巴拿马吃了大苦头，但是他还是不能熄灭心中熊熊燃烧的探险之火，于是1495年7月，他参加增援新大陆的部队，又回来了。——这位比起巴尔波亚更像鲁滨逊，吃了苦头也依然勇往直前。 他的全名叫，迭戈·德·阿尔马格罗。 这位是和皮萨罗一起远征秘鲁的伙伴。后来被查理五世任命为秘鲁以南地区的总督。 他和皮萨罗原本是朋友，但后来也发生了争吵和战斗，武装冲突围绕库斯科城一只持续到他们两个人都去世（这中间，帝国皇帝查理五世或许秉持分而治之的策略进行了挑拨离间，从对他们两个人的辖区划分中可以看出来）。 他今年也是20岁。和巴尔波亚同龄。 两年前年纪轻轻，没发挥好，让大家见笑了，真是惭愧。 …… 西班牙人排成几列纵深的横队，长矛兵严阵以待，火枪兵准备射击。 192人，排不成西班牙方阵，只勉强凑得够一个连队（屯垦兵团已经掌握这种作战体制，前文已述及），所以只能排列成一个小长方阵列，但对付对面那帮家伙，足够了。 印第安武士冲了过来。 枪声响起。长矛的搏击穿刺也毫不落后。还有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 迭戈被一支箭矢险之又险地从左肩擦过，真是侥幸。 麻烦和危险总是缠绕着他。 刺刀狠狠地向前捅出，迭戈刺穿了一个印第安武士的腹部，鲜血喷溅而出，溅到了他的盔甲和衣服上。 白刃战就到此为止了，战场上满是印第安人的尸体。 酋长被俘获了，他战战兢兢地被带回到他的部落。西班牙人用刺刀指着他，向他询问黄金以及……一种农作物。 酋长带他们去辨认。 一个区块的土地上发现了目标！ 迭戈抚摸着其中一株植株，端详了一会儿，典型的肥厚块根，陛下说的肥美可食用部分就是那儿？是了，眼前的植物和陛下的素描图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斐迪南：“我的素描可厉害了……”）。 此时，在酋长部落另一边的边界，在林地和泥潭的交界处，巴尔波亚也发现了一种野生植物，长着鲜红的果实。 这就是一年生草本植物番茄了，即西红柿，由秘鲁番茄群北传达连山脉。 …… 下一章预告 佛兰德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八十一章 我们是帝国主义奠基人（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斐迪南（作者）的心声：“其实一开始我想出这个脑洞的时候，我是拒绝的，我觉得这样做（写）会不会太残忍了一些，但后来，经过长期的静坐沉思（预告考虑），我坚定了这么做（写）的决心！物质是世界的本原，气者，理之依也！唯物主义至高无上，祖国利益高于一切，这个世界（这部小说）不是童话故事！所以！为了低地地区，为了诺尔和弗朗什孔泰，为了海上马车夫，为了世界帝国，你们，去死吧！” ——致胡安，玛格丽特以及他们早夭的孩子 残酷，无情，但，这就是历史！美好的世界，从来只有残忍的胜利者，才有资格去创造！ 不是我没人性，是历史不讲人性！ 斐迪南/梦中伊莎贝拉 1495年8月30日/2017年9月22日 巴塞罗那/八闽大地 …… 1495年8月，这个时间段，是西班牙帝国主义开始建立起世界霸权的重要里程碑！在这一个月里，西班牙在世界帝国的道路上前进了一大步！ 在北美，西班牙继纽约和纽芬兰之后，又建立了魁北克的据点，掌控了加拿大东部大部分地区的控制权。同时，西班牙在加拿大还有进一步的动作。 在加勒比海，西班牙迅速地征服伊斯帕尼奥拉岛，还开始觊觎巴哈马、古巴和波多黎各。 在巴拿马，西班牙巩固了其在科隆的要塞，勘探了两大洋的海岸和大部分地下通道，又重创了达连地堑的土著印第安人部落，更重要的是，西红柿和马铃薯两种作物已经到手，9月末就会由来增援新大陆的西班牙船队带回伊比利亚。 在巴西，西班牙也有所行动。 在南欧的意大利战场上，西班牙掌握了南战场的主动权，从克罗托内向西，压迫法军退出亚平宁半岛南端。游击战和小规模战役让法军苦不堪言，贡萨洛策划着给法国人更大的打击。 然而，最重要的变化发生在西北欧，这一变化是斐迪南期待着的，或者说，是他所奢望的。但是，这个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了，斐迪南都没有思想准备。 还记得那个腓力大公吗？额⊙?⊙！，说实在话，斐迪南是很想要他的命的。并不是因为怨恨他的人渣行径，而是因为赤裸裸的国家利益！ 斐迪南有一种幻想，对于佛兰德的企图。 佛兰德是方便的叫法，如果你愿意，可以叫尼德兰（但是15世纪末这个说法还不通行），或者叫低地。但是，这块土地，实际上是超过上面那几个名称的范畴的。它应该被称为勃艮第遗产。包括了今天的荷兰、比利时、卢森堡，诺尔和弗朗什孔泰。诺尔的首府是今法国北疆重镇里尔，为法国从西属尼德兰夺得。弗朗什孔泰则是今法国中东部一块辽阔土地，东邻瑞士，下有杜省、汝拉省、上索恩省、贝尔福等地区。当时仍然是德意志人的土地，为勃艮第所有，1678年西班牙把它割让给路易十四。 咳咳，说句题外话，你看看这后面两个地方是怎么变成了法国领土？西班牙啊，真够败家的，真是欧洲猪国！（西班牙哀嚎：“那可是太阳王啊！你以为谁都像你疯狂引爆科技树吗？”） 斐迪南不让胡安娜嫁给腓力，除了腓力真的是个人渣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斐迪南不想把西班牙绑到神罗的战车上，帮你可以，但没见过卖身帮别人打仗，而且打了半天还是做无用功，神罗没有统一，查理帝国却解体了，西班牙把自己弄破产，唯一的好处就是得到了尼德兰，可是1568年尼德兰就爆发了独立战争，你说你这不是自己蛀牙嘛…… 但是，斐迪南这个人，就是有一点好处，就是够无耻（在国家利益方面）。他不想上神罗的破船，却想收神罗的礼物！ 佛兰德啊！低地简直是富得流油，如果放开了征税，16世纪中叶以后，一年能征收6000万银里亚尔！ 查理五世和腓力二世就是破产了乱征税，加上查理五世疏于管理政策不当让加尔文宗入侵，腓力二世决心不坚定（没有及时派遣足够多的驻军）让荷兰的局势发展到叛乱并且无力迅速平定。 斐迪南就动了心思，现在有没有机会把佛兰德给弄到自己手里来？如果佛兰德在自己手里，绝对不会变成那样。 斐迪南不缺钱，告诉你，1495年，这若昂二世一死，斐迪南也就放飞自我了，盐田搞到了西撒哈拉的达赫拉半岛上，反正这么个小半岛葡萄牙也没辙。另外撒丁岛的农田今年产出也很喜人，酿酒和棉纺织的利润也开始产生了！今年斐迪南的收入可达1000万杜卡特金币（英法哭死）！不差钱的！ 所以斐迪南肯定不会横征暴敛，低税率可以长期存在，大不了就当佛兰德不存在。斐迪南向佛兰德收的税绝对会很少，比神罗皇帝和法国国王想要收的少多了，而且西班牙还给佛兰德提供军事保护和政治外交的支持。等到西班牙帝国壮大起来，佛兰德人也可以骄傲地宣称我是世界帝国的公民。他们不会愿意让法国和神罗再去管治的。 事实上，佛兰德属于西班牙本身就能带来巨大的利益。你说有了海上马车夫的帮助，西班牙开拓美洲的进程肯定大大加快，海上马车夫应该也很乐意在西班牙的庞大帝国之内无拘无束地进行自由贸易和运输，那样大家都赚钱，皆大欢喜嘛。而且有佛兰德的支持，对付英国，无论是海战还是登陆，都是一大助力，更不用说从北部威胁着法国。尤其是英国如果进行海盗战术，在帝国之内获益巨大的佛兰德人会第一个跳出来。 当然西班牙商人和佛兰德人会有矛盾，但是只要自己站稳立场，就只会是内部矛盾，斐迪南表示我可是细胞永生化的男人，有充足的时间慢慢调教你们。至于伊比利亚的工商业会不会受影响，引爆了科技树的国家工业，只会让全欧洲仰望！ 但是，这一切有个前提，腓力得死！ 斐迪南十分阴险地向腓力的宫廷和社交圈之中投送梅毒患者。额⊙?⊙！你不要觉得没有用。原主这个时候已经得了梅毒！应该已经得病一年多了！告诉你，很多美貌如花身份高贵的公主或者贵族小姐，那时候都是梅毒患者！之前已经提过！到现在为止，除了斐迪南本人和他的儿女，阿拉贡王室已经全军覆没了，让斐迪南简直无地自容…… 但说实话，腓力中招的可能性不大啊，当然10%以上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还有几年继续实施阴谋的时间，要是等到腓力另娶某一位德意志公主的时候，还没有得梅毒（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斐迪南的美梦就落空了…… 然而…… 当1495年8月30日，伊莎贝拉在巴塞罗那轻声告诉斐迪南一个消息时，斐迪南一下子惊讶得从见面怀抱中挣脱出来…… 思考了一会儿后…… “好吧，腓力，你神经性梅毒和重感冒一起沾了，只能说是你命好……”（完全没说错） 看来再等半个月，就可以接到腓力的死讯了——传递消息也需要时间，实际上，8月30日，腓力这一天就玩完了…… 第八十一章 我们是帝国主义奠基人（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这腓力一死嘛，虽然萨利克法里面女性的继承权极低，可是……没别的人了啊！ 所以就是玛格丽特继承了佛兰德。 这有利于斐迪南的阴谋的展开，所以说，这一变化对于斐迪南来说…… 跟他一点关系，不，半点关系都没有！ 即使是在抛弃了所有下限之后，斐迪南……也只能有52%的分量，另外48%在马克西米利安手中。 爷爷和外公谁更有继承权？ 应该是爷爷。 这一判断的前提是： 外公在外孙死的时候被诸侯阴谋串通企图废黜他； 外公同时在瑞士遭到了重大的军事失败，被诸侯逼迫变成没有权力的虚君； 外公的邻居这个时候竟然也死了国王； 外公要到六年后才解决问题； 然后这个时候外公的邻居已经和爷爷分赃了…… 这里的每一条，基本上都是必然的，诸侯和皇帝的矛盾已经到了快激化的程度，而瑞士长枪兵也不是吃素的角色，至于诸侯和皇帝的战争本来就旷日持久，皇帝也不可能平定诸侯，法国对意大利的野心也等不到神罗皇帝解决自己问题的时候…… 真正的问题是，这些事情竟然在半年多内同时发生了，这真是…… 很幸运？ 也很麻烦啊…… 为了保证这种形势依然能够出现，趁着现在欧洲各国的力量对比和历史进程基本没有改变，斐迪南就需要……划水了…… 划水也是很有意义的，事实上，最后不就是依靠划水，西班牙才能够成为世界霸主吗？ 所以，现在去划水吧！ …… 大西洋啊！你都是水！ ……现在让我们再把镜头转向大西洋！ “我们是帝国主义的奠基人”，这些奠基人到底都是谁呢？ 帝国主义是要在全世界进行扩张的！ 斐迪南自己肯定算是其中一员了，他为新大陆全面铺开的扩张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495年，原本的西班牙，不能称西班牙，应该说只有卡斯蒂利亚，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上苦苦蹉跎，一片混乱，不是饥荒就是梅毒。 而现在，西班牙已经占领纽芬兰、魁北克、纽约、伊斯帕尼奥拉岛大部、巴拿马腰部、巴西塞古鲁港——日后葡萄牙的登陆地。一万多人尽心竭力在开拓新大陆的土地，而且美洲的东岸海岸线都被确定下来，至于西岸，凭借《天下诸番识贡图》——实际上那副图根本是幼儿园水平的粗略形状，但斐迪南硬是说他的后世地图资料来自这东西——高层方面也都知道了。事实上绕过火地岛的计划已经被讨论过，但显然现在不是实施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扩大西班牙对美洲东部从纽芬兰到塞古鲁的漫长海岸线的控制。 这方面，哥伦布的功劳是永不磨灭的，他毕竟在真正意义上重新发现了美洲新大陆，建立了欧洲与美洲的联系。莱夫·埃里克松等人不过是勘知皮毛罢了。 这段时间，哥伦布在美洲新大陆（他还在！）并没有闲着，SM可不能耽误正事，斐迪南把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的详细海图都给了他，让哥伦布好好在这一带转一转，搜集一些阿兹特克帝国的信息，为以后的征服做准备。 征服阿兹特克帝国？的确很诱人，墨西哥的银矿储量极大。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北美那旮旯还等着送人去呢！ 格兰德河以南的拉丁美洲，实在是太好征服了，一百多人就能覆灭一个帝国，掐头（阿兹特克帝国）去尾（印加帝国），再搞点儿屠杀，移民填充，就差不多完事了…… 可北美这地方，你要是不关注，就得人去楼空！ 英法荷兰，那是没地方去了，就只能在北美殖民，可西班牙这种征服了拉美的国家，如果对北美的开发力度松懈下来，人就净往南美跑了…… 而且你开发力度不够，就算移民不跑，英国法国荷兰要是来这里插手怎么办？就算可能斐迪南收了佛兰德不用考虑后来的荷兰了，英法移民仍然会严重撼动西班牙的统治。 西印度群岛就是一个惨痛的失败教训，原本历史上，西班牙当时在西印度群岛的移民都去大陆了，就连各个岛屿的总督，竟然也去大陆上淘金了！各岛十室九空，有些岛直接就跑得没人了！ …… 不过摸个底肯定是必要的。 哥伦布就跑遍了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的大陆海岸，还在尤卡坦半岛和当地一些土著印第安部落进行了交流，关系还算不错。这阿兹特克帝国也是有很多敌人的，哥伦布打听到不少阿兹特克帝国的信息，以及它与其他部落的矛盾乃至战争。 当然，哥伦布可没办法去征服阿兹特克帝国，他现在还在头疼着伊斯帕尼奥拉岛呢，而且他自己的梅毒病情刚刚有所缓和，可没办法在陆地上长途跋涉。好消息还是有点的，哥伦布在大陆上找到了更多的黄金，看来“印度”还真是金山银山呢，而且大得没边！当然这是国王陛下已经证明过的。 哥伦布现在也有扩张的想法了，他盯上了波多黎各岛，同时还有在古巴岛登陆的计划。 在古巴岛的计划也是国王陛下所留意的，这里是个理想的甘蔗种植地。 说到种植，现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粮食供应终于得到了改善，水稻和红薯等作物有了较多的收获。另外岛上也有人垦荒发展养殖业，比如说养猪…… 还真有这种人，巴尔波亚1500年到伊斯帕尼奥拉岛的时候，就是在那里垦荒……然后养猪…… 然后破产了，也算是正常啊！ 所以他只好往巴拿马一带去开拓新领地了。 人口流失现象并没有出现，除了受不了苦返回本土的人以外……至于其他新领土，这个时候并不存在，所以你不喜欢也没地方跑，如果要跑那你就是英雄了，因为你是为西班牙披荆斩棘开拓新领土的伟大开拓者！ 至于以后，现在斐迪南用屯垦兵团制度直接在新领土上一边开拓新边疆一边屯垦，相信应该能初步地建立起来一个个能长期有效运转的新领地……吧？ 分享一个笑话（真实案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八十一章 我们是帝国主义奠基人（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我只在四本书的书评区——地中海霸主，德意志崛起之路，第三帝国，我要做门阀，推我自己的书，因为这四本书的内容，作者，和书评区，我觉得能感受到一种安全感，不用担心被喷得体无完肤。 所以—— 无耻地在这里推书。 日更兽——西班牙1492 毒点，第一卷各种矫情，各种想当然，各种未来乱挖坑立flag。当时太稚嫩了，见谅见谅。我是最近才充分接受唯物滑稽主义的洗礼的。另外第一卷也可以当做15世纪末度娘。现在想来自己都汗。但是，度娘上查不到我写的所有…… 所以，可以忍受剧毒的话，就可以看第二卷了，现在作者已经是个正常的唯物滑稽主义者了。 如果觉得太毒……可以直接看第二卷“奠基时代”，现在作者脑子已经清醒了…… ————————以上是作者无可奈何的推书内容———————— …… 帝国主义在全世界的扩张，是从多个方向同时进行的。在新大陆，邪恶的西班牙帝国主义的开拓者们四面出击，扩大西班牙在美洲的势力范围。 …… 在北美，西班牙不仅仅占领了纽约、纽芬兰和魁北克，1495年8月，在圣劳伦斯海湾进行探索的时候，阿拉贡人也在加拿大东部找了个地方单干（之前是卡斯蒂利亚人或者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人共同建立的据点）。 加拿大东部能登陆建立基地的地方实际上就三个，纽芬兰、魁北克和新斯科舍。英法争夺纽芬兰，法国占领魁北克，而英国则占领了新斯科舍半岛。 斐迪南就计划，把这三个地方都给占了，这样英法即便开始勘探也没有办法——而且，那帮人不是蹉跎了四十年岁月才开始建立殖民地吗？嘿嘿，等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纽芬兰方面出动探险队建立了魁北克要塞，而纽约方面也不甘落后。 纽约的夏季，田野金黄，麦浪翻滚，数百名西班牙人和一些印第安人忙于收割七月中下旬成熟的春小麦。同时，还有人在河谷捕获大鱼、河狸，海船捕捉海洋鱼类和海獭，狩猎队和伐木队于在北美的原始森林中披荆斩棘，抓捕野猫、貂、火鸡、鹿、狐狸甚至灰狼，伐倒高大的橡树。 …… 说到纽约，现在的发展越来越好，从德拉瓦人手中买下了今天整个纽约市的土地以后，西班牙人在纽约开垦了8000多亩农田（不到6平方千米……），种植小麦、黑麦、荞麦和玉米（占一半）等作物，雇佣部分印第安人参加劳动，在建设了基础水利和拥有来自本土的足够耕牛、铁质农具后，1495年春玉米产量200万公斤，小麦等麦子产量80万公斤略多，另外有各种打猎和渔获所得。 这情况比起撒丁岛差得远了，看上去比较失败。但不要忘记这是一个新发现的新大陆，虽然已经开发了两年，但是刚刚来到曼哈顿岛的时候没有任何基础条件，完全从零开始，而且屯垦兵团纽约支队尽管是人数最多的支队（伊斯帕尼奥拉岛除外），但仅有1150人，不可能全部进行农业生产，必须保持常备的警戒力量，而且基建也是不存在的。1494年也并不能专心进行生产——当时还要拓展大陆上的新领土。即便得到增援后也只有1350人的可怜总数。当然说可怜二字或许没有顾及纽芬兰、巴拿马、巴西地区的感受…… 至少，现在纽约已经实现了粮食供应的自给自足。这值得骄傲了。那帮清教徒初来北美地区的时候，可是冻饿而死了不少人。 不过，纽约并不是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大自然给新来的欧洲人送上了丰厚的礼物——也就是毛皮和林木——仅1495年上半年，纽约方面获得14492 张海狸皮、356 张河狸皮（河狸和水獭不是同一种生物）、1350张水獭皮、96 张水貂皮、76张野猫皮、66 张水貂皮、72张麝鼠皮……以及大量的橡木和山核桃木等……7月中旬，伴随着粮食的收获同时，这些毛皮和木材也装船运去本土。当然其中还有一部分留下来支持基建工程。 这成绩放在今天，阿隆索要是不进监狱，也可以在uc震惊部占据数个版面了。 纽约的发展还会继续，它注定会是未来经济帝国的一颗心脏——当然心脏可不止一颗。 西班牙在北美要站稳脚跟，既要发展在北美的定居点，也要加强军事力量的保护。北美地区的纽芬兰占有地利，并且西班牙人已经和土著贝奥图克人结成了同盟，算是比较安全的。魁北克现在防御比较脆弱，但是它在圣劳伦斯河口收窄处，远离大西洋，英法目前根本够不着它的边，也是安全的。 纽约地区的保卫力量在北美是最强的，屯垦兵团甚至在建设星型棱堡要塞。当然，这种要塞只是暂时的。日后会由更大更坚固的要塞群来替代。建设要塞可是很费钱的活儿。法国在魁北克钻石角的宏大要塞工程，曾经过沃邦的审批。直到魁北克在七年战争后被英国所占领，要塞也没有完工。英国人修完了魁北克的要塞，却再也没有看到它发挥过作用…… 说起来还是将要建立的新斯科舍半岛定居点的防御最弱，暴露在英国人的对面，不过可以自我安慰，英国人现在来不了，并且我们会力争让他们以后也别想来！ 这样一来，在夏季收获之后，纽约方面就仿效纽芬兰方面，派出300人的分队，按照陛下的要求，他们准备到北方的新斯科舍半岛上建立基地了！ 1495年8月23日，新斯科舍探险队搭乘四艘船从纽约离开，北上前往新斯科舍半岛。8月26日，他们抵达了目的地，开始建立定居点和要塞，就此，新斯科舍半岛也成为了西班牙的基地。 “纽芬兰-魁北克-新斯科舍”组成的“铁三角”，稳固地锁住了加拿大东部沿海，现在西班牙在加拿大的地位是确定了，四十年内英法别想过来，四十年后就更来不了了。同时，它们也与南方的纽约遥相呼应，共同维系着西班牙对北美的控制。 现在的问题是，作为后世的超级大国的美利坚，西班牙在那里至今只有堪堪一个纽约市作为基地，和更北边的加拿大相比差了不少，有些违和感。 这也是没办法，谁让加拿大东部相对而言过于靠近西欧了呢？现在正是抢占关键节点的时候，只能优先完善加拿大东部的铁三角，对美利坚地区的经营反而有些滞后。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要改变，斐迪南已经确定了1496年在北美的扩张目标，集中经营美利坚沿海地区——纽约到加拿大之间的重要港市、新英格兰最大城市波士顿，特拉华河河谷的河口港费城，以及密西西比河入海口的新奥尔良——从墨西哥湾再开拓一条进入北美中央大平原的通道，另外，在萨凡纳河河口的未来良港萨凡纳，西班牙也要建立据点，对美利坚地区南部、北部和中部都展开开发和拓殖…… 第八十一章 我们是帝国主义奠基人（完）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今天两更，明天请假，总得攒点存稿啊，不然怕是得进宫…… …… 让我们把镜头再转回西印度群岛。前面说到，哥伦布在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开始有了进一步扩张的计划。不过，外部的扩张，还需要内部的发展才能支撑。现在已经有人自发地来到伊斯帕尼奥拉岛上了，因为国王陛下和女王陛下发布的命令，允许所有符合条件的国民（非主流和犹太人不在此列）到西印度群岛自由移民、考察和采金，只需把收入的三分之二上缴…… 没毛病！这是史实！所以，斐迪南也就喜闻乐见地沿用了。 …… 不过，即便是三分之二的高税率，也依然吸引了不少人来到伊斯帕尼奥拉岛，进而还有一些人想要去北美，这是个良好的开始！ 与此同时，在征服速度加快的同时，建设速度也要相应地提升。 除了农业的发展远超历史之外，现在伊斯帕尼奥拉岛的基础设施建设，也已经开始大步推进！ 比如说，现在，哥伦布在奥萨马河东岸，自己简易的省长府，看着窗外正在破土动工的一座新城。 后世多米尼加的首都和全国最大深水良港，美洲最古老的城市（一座城市！）——圣多明各（Santo-Domingo）。 经过斐迪南的指点，伊斯帕尼奥拉岛的重心转向岛东南部，如国王陛下所言，在东南海岸，奥萨马河汇入加勒比海之处，是一个天然深水良港所在，大海辽阔无垠，河口宽阔水深，在这里建立一座港口城市，可以成为西班牙在伊斯帕尼奥拉岛的统治中心，继而作为征服整个西印度群岛的支点。 圣多明各城本来应该是哥伦布1496年3月离开西印度群岛，委托其弟巴托罗缪代理他统治西印度，巴托罗缪在一次偶然来到奥萨马河东岸，起意在此修建一座殖民城市。而现在，1495年8月，该城已经开始建造，提前整整7个月，可见西班牙征服新大陆的步伐是大大地加快了。 同时，哥伦布计划的征服波多黎各的行动也已开始。 古巴和波多黎各都是甘蔗种植的好地方，古巴的甘蔗和烟草种植是更发达的，但是当前在新大陆人手有限，波多黎各岛作为软柿子，当然要先捏在手里。从奥萨马河河口往东，西班牙船队向波多黎各岛开去。 波多黎各岛中部为中科迪勒拉山所横贯，北部重要的港口是圣胡安，南部是蓬塞。话说1493年11月，也就是斐迪南去新大陆的那一回，西班牙船队已经勘探了波多黎各岛，当时哥伦布把它命名为圣胡安岛，但是斐迪南又把名字改为波多黎各岛，但是命令日后在该岛北面应建立一个名为圣胡安的港市。 西班牙人从南北两面登陆波多黎各岛。 北面，西班牙人踏上后世圣胡安港所在的海湾，这又是一个天然良港，西班牙人与那里的印第安人分支“加勒比人”进行了谨慎的交流，他们还记得1493年在波多黎各以东的一个岛屿上发生的事情，当时斐迪南也见证了惊险的场景。经过交流，这些人（其实他们还能交流就已经体现了）是比较温顺友好的印第安人，看来，这里可以发展成一个据点了。 在南面，西班牙人在蓬塞以西，位于后世古安尼卡的巴伦纳斯海滩登陆，他们什么人都没有碰见。巴伦纳斯海滩远离人迹，座落在古安尼卡的亚热带干旱森林之内，各种后世难得一见的珍稀鸟类在这里到处都是，飞舞鸣叫。这里有蓝色的礁湖，洁白的沙滩和丰富的鱼类，茂密的红树林扎根在海岸线上经受着潮涨潮落的洗礼，在海滨地带，也有仙人掌顽强地在咸水域附近生存。 经过勘探，西班牙人还发现了这一带的经济价值，当地有不少椰子树，更重要的是，古安尼卡的低地是个很合适的甘蔗种植地，还适合发展一个港口。西班牙人计划在这里建立波多黎各第一个甘蔗种植园，在西印度群岛的蔗糖盈利已经为期不远了，而这些利润的很大一部分，不，应该是绝大部分，因为国王陛下才是发展甘蔗种植的最大推手——都要进入斐迪南的腰包。进而充实阿拉贡的国库。 西班牙在美洲的发展蒸蒸日上，而在北极圈以北的遥远北方，有些人却遇到了致命的危机，当然，这危机其实是西班牙人造成的。 莫斯科公国的军事贵族利亚篷和彼得·乌萨德，当得起英勇无畏的探险家和开拓者的敬称，因为他们以尊贵的军事贵族的身份，带着三艘“早春海船”，从北德维纳河起航，绕过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和科拉半岛的最北端，企图打开西北海域通向西欧和北欧国家的一扇窗户——对，莫斯科公国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征服世界的雄心壮志，他们只想找一条顺顺当当的道路通向他们早就知道的邻居——卡尔马联盟，乃至更远的英格兰、苏格兰等，总是只能走经过波兰立陶宛的陆路，实在太闭塞了。 但是，很遗憾，他们被斐迪南惦记上了。本来，这事儿和斐迪南没什么关系，破坏了也就是阻碍一下莫斯科公国的对外联系的发展罢了，但是，斐迪南觉得，不教训一顿俄国熊，总是有些不舒坦，让他们继续在陆地小黑屋里面关一会儿吧——而且这两位返航的时候，在科拉半岛，竟然施展大忽悠术（其实这是斐迪南让丰塞卡忽悠贝奥图克人和西班牙人合并的根据和信心的来源），竟然让科拉半岛的拉普兰人自愿加入莫斯科公国，实在是让斐迪南很不爽。 更遗憾的是，这两位在航行途中停泊了一个很著名的地标——挪威北角…… 于是，8月30日，在腓力玩完的那天，北角之上，望着对面发疯似的冲向自己的裹着“厚重毛皮”的两百名“土著”，以及对面咿咿呀呀的土著语（其实是“TMD终于来了”“再不来我们就要冻死了”“上啊，白刃冲锋”），两位贵族先生感受到了一股为理想献身的悲凉…… 对面的身影飞快地前进，俄罗斯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利亚篷和彼得·乌萨德认命地闭上双眼。对面的身影们还在一往无前地勇敢前进…… …… BGM： 《我们是帝国主义奠基人》 词曲：斐迪南 备注：毁三观 —— 我们是帝国主义奠基人， 发扬大资本家的光荣传统， 要财富， 要权力， 血色的杜卡特 堆满了金库！ 对外扩张， 不怕敌人， 对内镇压， 坚决斗争， 向着帝国勇敢前进， 向着帝国主义勇敢前进， 向着帝国 勇敢前进！ 我们是帝国主义奠基人！ —— 我们是帝国主义奠基人， 开创大资本家的光荣路程， 要资本， 要垄断， 垄断集团是我们 骄傲的名称！ 时刻准备， 掠夺剥削， 要把敌人， 压榨干净， 为着资本勇敢前进， 为着垄断资本勇敢前进， 为着资本 勇敢前进！ 我们是帝国主义奠基人！ …… 下一章预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八十二章 印加帝国征战基多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1492～1495年间，在斐迪南的推动下，西班牙一改历史上的反应迟缓，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开始，西班牙在为期三年的时间内，迅速地开始建立起它的美洲帝国。3年内，10000多名西班牙人——其中半数为屯垦兵团——移居美洲新大陆，控制纽芬兰、魁北克、新斯科舍半岛、纽约、伊斯帕尼奥拉岛、波多黎各岛、科隆至巴拿马湾、塞古鲁港8处据点，面积20多万平方千米，相当于后世的英国。这已经超过葡萄牙五十年来的成就。葡萄牙人要去的只是早已存在发达文明社会的东方，而西班牙则发现了一个新世界。 不过，这个新世界也并不是完全的蛮荒之地。譬如，南美洲的印加帝国，此时也正处于最强盛的顶峰时代，不断扩张。 有点诡异，在西班牙的强大力量压向美洲之际，美洲的传统帝国并不是可以摧枯拉朽随时收割的，它们也越来越强大。 但不一样的是，印加帝国已经快到发展的顶点了，而，西班牙的崛起才刚刚开始。 …… 1495年8月30日。 厄瓜多尔，基多附近的一座山坡上，印加帝国第十一位皇帝瓦伊纳·卡帕克坐在金轿上，身后有一千多名佩戴金饰的贵族跟随。8万印加大军，把基多古城包围得水泄不通。 “两年了……”皇帝瓦伊纳·卡帕克居高临下，望着自己威武雄壮的大军，和摇摇欲坠的基多城，不禁感叹，“北方的战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瓦伊纳·卡帕克并不敢认为自己现在的功绩就足以比肩父亲和祖父，但他相信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在他的领导下，印加帝国，必定将走上又一个巅峰！ …… 印加，是南美一个神秘的帝国，它最初的真实历史与神话传说交织在一起，难以区分。 …… 第一代印加王曼科·卡帕克是公元1200年前后的一位聪慧、富有谋略的印第安人，他利用未开化民众的愚昧，让人们相信他和他的妻子玛玛·奥克略·瓦科是太阳神的儿女，从而在库斯科附近建立起一个安第斯山脉小国印加，并且建立了库斯科城，创立了崇拜太阳神因蒂的宗教信仰。 他征服了周边数个部落并要求它们皈依太阳神教。曼科·卡帕克创立了印加的基础，在位三四十年去世后，他的遗体被民众填上防腐剂，上古印加人民将曼科·卡帕克当做神的子女来顶礼膜拜。 到了第四代印加皇帝，梅塔·卡帕克时期，印加的历史稍微“真实”起来，基本上可以当成正史来读了。第五代印加皇帝，卡帕克·玉潘维，是印加帝国征服之路的开创者，他带领印加人从库斯科谷地向太平洋海岸进发，首先开始征服海岸。印加开始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在版图扩张的过程中，国王变成皇帝，皇帝的权威不断扩大。 至第八任印加皇帝，维拉科嘉之时，他已经以主神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名字，可见印加皇帝已经到了人神合一的地步。然而，这一时期，对印加也是一个风云激荡、跌宕起伏的时代，印加帝国先是扩张，然后却又一度遇到亡国的危机。 维拉科嘉年轻时带领印加人进行征服，把版图扩张到20万平方千米（印加帝国全盛时期版图的十分之一），成为南美一个强大的帝国，但到他晚年时，印加的强大却遭到邻国的警惕和觊觎。昌卡人从北边，科利亚人从南边，同时对印加帝国发动进攻。 昌卡联军尤为强大，他们首先征服克丘亚人，然后进一步南下，1438年，昌卡军兵临库斯科城下。 当此危急时刻，年迈的皇帝没有了当年的斗志，只能带着储君乌尔科逃离了世代的首都库斯科城。 眼看印加帝国就要灭亡在历史长河之中，维拉科嘉的另一位王子玉潘维挺身而出，团结印加帝国的贵族抵抗侵略。玉潘维用土地吸引邻国派军支援，然而却没有国家真正出兵。尽管如此，玉潘维身先士卒，带领印加军队绝地反击，一举击溃昌卡联军，昌卡武士仓皇北逃，印加帝国度过了历史的第一次重大考验。 玉潘维随后便从父亲手中夺取了印加帝国的皇位，成为印加帝国第九任皇帝。他将自己改名为帕查库特克，意为“改变世界的人”。 他或许没有改变整个世界，但他的的确确改变了印加帝国。他在位期间，巡幸帝国各地，听取民意，重修国都，推进移民，整顿风俗，统一语言和律法，划定省界，加强行政管理，惩治懒人，建设公共粮仓救济贫民，让印加帝国进入到一个空前繁荣的时代。 在对外扩张方面，帕查库特克南征北战，向南击溃科利亚人和其他部族，报了当年之仇，由此将的的喀喀湖地区纳入帝国版图，印加的边境进入上秘鲁。在北边，秘鲁的中部和西北部直至重镇卡哈马卡都并入印加帝国，帝国疆域大大扩张，宽容的政策也促进了民族的融合。1470年，他生命的倒数第二年，帝国皇储图帕克·印卡·尤潘基——正是瓦伊纳·卡帕克的父亲，在北方迂回作战，一举征服了历经十代国王的奇穆王国，从此印加在南美再没有可与之相提并论的对手…… 俱往矣！印加帝国已经征服了如此广袤的土地，在印加人看来，除了东部广袤无边的森林和星罗棋布的蛮族区，四方之地都入印加版图，没有什么土地让新的皇帝去征服了。 然而，瓦伊纳·卡帕克有自己的雄心壮志，1493年，正当斐迪南亲自来到美洲新大陆之际，这位印加帝国最后一位雄主也率军北上，亲征厄瓜多尔地区。 犹记得去年那一场恶战，10余万印加武士列成阵列，手持青铜或硬木制成的棍棒，以整齐的队形向前冲锋，只出动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就在野战中彻底击溃了卡利亚人的抵抗，亚瓦尔科查湖在那场战役中被染成了“血湖”。 而今，印加军队已经杀入了厄瓜多尔北部古老的基多王国，包围了他们的首都。 基多，赤道上的城市，南北半球交界的地方。它为南美古城，意为人多的地方。这里生活着基图印第安人。面对印加帝国的强大武力，他们孱弱的武力根本无法支撑多久。遥遥听见城外印加武士的呐喊，基多国王早已失去了斗志。 …… “尊敬的印加，基多人已向我们投降了。” 使者走上山坡，打断了印加皇帝的思绪。 “哦，他们早该这样做，”瓦伊纳·卡帕克一脸淡然，“让武士们进城时，不要肆意抢掠，滥杀无辜。” “还有，陛下，基多王国的国王，说他愿意把他的女儿献给您。” “嗯……”瓦伊纳·卡帕克沉吟着，“我入城之后，让他把女儿带给我看看……” …… 第八十三章 永生体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解释斐迪南“细胞永生化”的一些机理。作者的设想很符合最近基因科技这方面的新闻报道精神，不是吗？作者对人类科技的发展也是很有信心的。 人类终将战胜癌症！ 斐迪南对于细胞永生化有所了解。 从某种程度上说，癌症包含着永生的秘密。基因和生命个体对生命的意义或许存在着分歧（总应该使用比较谨慎的词汇），多细胞生命体内的单个细胞，都有一定概率不愿意服从整体的安排死去，而宁愿永生化——进而走向癌变——保证自身的生存。 永生化并不意味着癌变，实际上，永生化可能是单个细胞潜在的一种抵抗衰老和恶劣环境的古老防御机制。它将抵抗衰老。 而不衰老，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永生。 永生体和癌变体是不一样的，永生体仍然能够维持细胞该有的机能，而癌变体，癌细胞完全抛弃了它作为组织细胞的功能。 因为，细胞的“永生化”的步骤是比“癌变”的步骤简单的。 如果一个人体细胞仅仅是抵抗衰老，那么利用人端粒酶基因hTERT，解除端粒的限制，就可以实现细胞的永生化，成为永生体，而端粒主要的功能其实就是决定细胞分裂的限制，所以，这个细胞在它放组织中原本的功能不会丧失，虽然它有着不愿意老老实实死去的“野心”，但是它“良心未泯”，还是个“好”细胞。 永生体可以理解为一些幸运地获得了无限增殖能力但仍然兢兢业业工作的组织细胞，而癌变体则是基因突变后剧烈变化，抛弃了所有原本机能的细胞。 癌变包括一系列致癌的基因突变，整个细胞的机能都剧烈变化，细胞膜的化学组分剧变，信号分子不再有原本的信号分子的原本功能（可能有糟糕的某些功能），粘滞性下降，细胞器和细胞形态也改变，比如由扁平梭形的组织细胞直接变成球形，显然这一系列剧烈的变化之后，癌细胞已经完全不在人体组织器官的有序运行系统之内，彻底成为了独立的“叛徒”，一团无限增殖不受控制的病变体。 举一个例子，正常细胞的活动都是受到严格控制的，有一套复杂精密的调控系统支配细胞的各种生化过程。 一个单纯的永生体（没有DNA机制的受损），比如，由人端粒酶逆转录酶基因 hTERT诱导的永生化细胞，它兼具原代细胞的生物学特性和传代细胞系连续传代的能力。一个成为胃上皮细胞依然拥有原本的性质和功能——保护胃壁，还能维持正常的状况，永生体的节操还是比较坚挺，它仍然存在调控生长的基因，也不会疯狂分裂，更不会扩散转移，而且它也能够听从整个机体所下达的命令。顶多是你胃壁有点过厚，即使有麻烦也可以通过普通的手段解决问题。如果你的造血干细胞成了永生体，你就欢呼雀跃吧，值得为你续1秒。然而事实上这样的好事是不存在的，请你把目光移向下面隔着几段之后重复了三遍的重要事情。 而对恶性肿瘤细胞而言，这个系统是紊乱的——与分裂增殖相关的基因处于很强的功能状态，且不受控制，比单纯永生体旺盛许多，而且更可怕的是（也是导致癌症危害的一个重要原因）与此同时某一些基因不受控制地疯狂表达，而其产物是一些细胞通信功能的分子。一个癌变胃上皮细胞不会保护胃壁，只会疯狂生长，胃容易受酸蚀出血；胰腺细胞癌变成为恶性肿瘤细胞，就可能完全丧失内分泌功能，或者疯狂地分泌胰高血糖素或者胰岛素或者胃泌素等等。 在一些科学家看来，癌变是建立在永生化基础上的一系列进一步突变。永生化是一个强大的能力。突然有了强大的能力，譬如点石成金，人很可能会作恶，而不是在得到这样的能力后仍然老老实实当一个环卫工人/肺成纤维细胞。 癌症包含着永生的秘密。癌症是可能的永生基础上，的破坏性极大的疾病。事物总是难以维持美好的形态，尤其是如果这种形态是一种潜在的可能。 而对于人体本身，永生体是不可能自然存在的。因为人本身的基因中注定自己最终要走向死亡，永生化和后续的癌变是一种不正常，并且多半不健康的突变。如果这类突变没有明显的外界诱因，那么无论是单纯的永生化细胞或者癌细胞，零零散散的个体会被免疫系统瞬间清除。事实上你现在体内可能就有几个癌细胞被免疫系统清除掉，孤立、偶发的癌变不构成威胁。 而如果出现大规模的这种突变，显然是，因为你的状态很糟糕，人体微环境肯定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那么，这种剧烈而且多半是糟糕的变化显然也会引起剧烈而且糟糕的突变，怎么可能让细胞只是单单纯纯地开一个永生化的金手指？身体状态糟糕了还因祸得福，基因突变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而且，即便是永生体，它在人体的复杂环境内，也是易癌变的！ 也是易癌变的！ 也是易癌变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对永生体的培育，科学家只能在体外的稳定培养环境中，用慢病毒稳定传染人端粒酶基因hTERT，使原代细胞永生化，形成永生体。因此，永生体也被称为hTERT。癌变体则成为TSR。 同一种原代细胞（据知乎网友Vaciry的介绍，爱丁堡科学家使用过MRC-5，即人胎儿肺成纤维细胞进行实验）来源产生的永生体和癌变体的基因表达谱和启动甲基化谱，有相同点，但也有很多的不同点——那就是癌变体之所以是癌变体的原因。 其中，调控细胞骨架和细胞分化，蛋白激酶活性，蛋白转运，癌症相关细胞通路和转录调控，胞外信号反应和血管生成的基因，在永生体和癌变体的细胞模型上都高度相似。从生物信息学角度看，也潜在地指示了不衰老和癌变基因表达的相似之处。 但是，癌变体比起永生体来有两点重大不同，而这是癌细胞巨大危害的来源。 ①癌变体的增殖生长速度，细胞周期比永生体快很多。永生体确保这辆车不会停下来，而癌变体则直接一路飙车——哪怕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②癌变体的调控细胞生长和组织分化基因的基因表达比起永生体来明显下降，也就是说，癌变体几乎（并且在人体很快会变成完全）丧失了所有控制细胞生长的能力和进行组织分化的能力——理论上（实际上人体产生不了永生体，只有癌变体）永生体还能服从机体控制，并且进行定向的组织分化。而癌变后的细胞的生长更加难以被机体所控制，也没有一个定向的组织分化方向，这也是“癌变”和“永生”区别最大的地方。 综上，永生体，是具备“不衰老”的基因表达的细胞体。 癌变体，就是具备癌变基因（并且导致了癌变）了。无限增殖，系统紊乱。 想要在人体内高度有组织地形成一些脑细胞、造血干细胞、胰腺细胞、肺成纤维细胞、肌细胞的永生体，达到不衰老接近永生的目的，在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内是实现不了的。 但是对于宇宙乃至无尽的真空而言，生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种尺度。量子真空涨落可以产生任何不违反物理定律的东西，相比于次数无穷的真空涨落，任何小概率事件都可能发生，并且可以发生。 几乎不可能？只要有几乎，基本上就过关了。因为我们的宇宙就是这么涨落出来的。我们的宇宙这种尺度的存在显然不会从涨落中经常出现，但是，只要它出现的概率不是零，那么，所以我们现在在观测这个广袤的宇宙。 所以，塑造一个精妙的永生体对于宇宙而言，比涨落出一个巨型石块那是简单多了。 所以斐迪南对自己永生体的改造成果颇觉得有些不靠谱，生怕哪天永生体就癌变成癌变体了，那就玩笑开大了。 但是至少现在还是永生体，吧？ “以后科技发达了，我可以捐献一些组织让科学家研究一下，说不定能造福全人类呢？”斐迪南尽量往高大上美好幸福的角度上思考，“可以把它命名为，【斐氏永生体】。” “人类终将战胜癌症！” 第八十四章 以航天的精神来航海，以战争的魄力来殖民（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1495年9月25日早晨，格陵兰西南的一处峡湾口，温度只有几摄氏度，沿海的低地上是带着霜的草地。 …… 峡湾外，有七艘大小式样不同的帆船缓缓驶来。 其中四艘，是阿拉贡巴伦西亚造船厂生产的500吨盖伦船，使用了伟大的斐迪南陛下的跨时代技术。 另外三艘，则是莫斯科公国制造的、虽然不能说先进但是十分适合在极北方的冰冷海域航行的“早春海船”。俄国人的武器似乎就有一个问题，技术不够，只好应用大量实用性的设计，对手工业规模比不过的时候（或者追求高大上不可自拔）很灵，工业规模和技术都更强时就不行了，当然对手更强本来就是胜率低的。 总之可谓是一种经典的高低档搭配，如同F-15和F-16的组合一样……当然，这并非是因为其各自主人的主观愿望所导致的。 可怜的莫斯科公国第一支探险队，还没有来得及建功立业，就被满怀恶意的斐迪南及其鹰犬走狗们扼杀在了欧洲的北方孤岛——北角之上。 实在是可悲可叹！ 斐迪南得到这消息后（此时还得不到，但他相信会成功），想必会拊掌而笑。 而斐迪南的鹰犬走狗们，则感到……欲哭无泪！ 刚刚离开了北角，他们又航行了大半个月，前往美洲西北部的世界最大的岛屿——格陵兰。一路上风云变换，波涛起伏，可是让他们心中忐忑不安极了。 等等，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_?? 格陵兰，不是丹麦-挪威的殖民地吗？ 没错，1261年，格陵兰成为挪威的殖民地。那时，格陵兰一度十分繁荣，连罗马教皇都派人来教区征过税（这是一种什么精神？）……1380年，格陵兰随着丹麦和挪威的联合，成为丹麦-挪威联合殖民地，1397年更是成为了卡尔马联盟的一部分，如果要抢，就是和整个北欧三国作对……看似进一步巩固了格陵兰归属于北欧国家的事实。 然而，主权的确是属于丹麦-挪威不假，但是现在……格陵兰上的北欧人…… 全，死，光，了！ 没错，全死光了！ 人都死光了，还谈什么主权问题？ 据说几十年后，16世纪上中叶会有一批自发的挪威人来这里，然后又死光了，就是这么糟糕。 那么他们会不会回来？会的，到1721年！ 今天的格陵兰首府戈特霍布（站在欧洲立场上，以此为正式名称。格陵兰语是努克），是1721年挪威路德宗传教士用萨迦的传说（这是不是有点问题?_??）吸引丹麦-挪威国王发放殖民许可（本来人死光了人家没兴趣）才再次来到这里。 这一次挪威人学聪明了，抛弃了他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而是在戈特霍布一带，找到一个因纽特人部落，用上帝的圣光把这个部落给忽悠瘸了（看来总是有些地方大忽悠术非常好使），然后以这个部落作为基础，用三年才发展出一个城镇来，毕竟苦寒之地不是谁都喜欢来的。 挪威人和丹麦人还算是有点节操，没有迫害土著，而是平等对待，和平共处，然而……1733年，戈特霍布天花病流行，尽管丹麦人和挪威人有节操，但是抵抗力不足的因纽特人还是死了不少，也就比印第安人好点……当然节操有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今天高度自治的格陵兰没有脱离丹麦独立。不过挪威人却悲剧了，丹麦人很没有节操地把挪威的殖民地都合并到自己这边，然后自己被瑞典打败了割让挪威本土给对方，实际上等于挪威被肢解了。 …… 不管如何，既然北欧人都死光了，那斐迪南也就笑纳了，决定顺手把格陵兰收入囊中，毕竟也是美洲的一部分嘛，有点强迫症的斐迪南总觉得掌控一整个大洲是件很令人兴奋的事情！ 至于怎么执行呢？就靠那去阻截莫斯科公国船队的四艘船两百多人吧，解决了俄罗斯人以后就不用返航，直接顺路去开发格陵兰吧。 …… 于是，欲哭无泪的船队，按照国王陛下的地图和海图，抵达了这个有良港潜质的格陵兰岛西南峡湾，踏上了格陵兰西南沿海的草地。引起一些在海边活动的因纽特人的关注——此前并没有北欧人向格陵兰西南海岸深入到戈特霍布，尽管它是格陵兰未来的首府。 格陵兰，Greenland，这个非常具有欺骗性的名称就得名于西南沿海的肥美绿草地，不过这样也就够了，毕竟格陵兰的人口也就集中在西南沿海，谁没事去深入内陆啊！而且深入内陆也是高死亡率行为。 但是，这些抵达格陵兰的西班牙人，如何保证不会像北欧人那样，死在格陵兰岛上呢？ 斐迪南自有良方。 首先，戈特霍布有地理优势，别看它处于非常远北的地方，但实际上，由于格陵兰暖流的影响，这里和纳尔维克、摩尔曼斯克那些地方一样，是一个不冻港！周边海域也不结冰，陆上有草场。夏季不用担心，至于冬季，最差也可以捕鱼以及在雪地中尝试捕获一点猎物。另外，纽芬兰岛上的食品也可以供应一部分给格陵兰。 而且戈特霍布也没有极夜，冬至那天至少你也能望见一小时太阳，月亮则是地平线上的常客。 其次，借鉴挪威人的有益经验，根据国王陛下的指示，这帮人上岸之后，立刻在周围找土著人问路，在附近发现一个较有规模的因纽特人部落，然后施展大忽悠术，随船牧师们强打精神，哆哆嗦嗦挥舞着十字架和《圣经》，万物有灵的原始信仰在严密的宗教面前难以抵抗，因纽特人很快就五体投地，高呼阿门，拜倒在吾主的脚下了。 当然，这些因纽特人也就接纳了西班牙人的探险队，给他们提供住所和鱼、海豹之类的食物，以及与他们交换百年不变的大忽悠术必备道具彩色玻璃珠子，同时每天还派出一些青年，帮助欧洲人修建那些有些古怪的木头建筑……有了淳朴善良的因纽特人的帮助，西班牙人活过这个冬天就没有问题了。 …… 第八十四章 以航天的精神来航海，以战争的魄力来殖民（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然后，还有，这依赖于国王陛下的一种精神。 斐迪南精辟地将其总结为“（自己）四有（别人）四能”—— （自己）特别有外挂（详细资料）； （自己）特别有野心（宏伟蓝图）； （自己）特别有科技（发明创造）； （自己）特别有速度（迅速实施）； （别人）特别能吃苦（陆海双拼）； （别人）特别能战斗（勇当炮灰）； （别人）特别能攻关（字面意思）； （别人）特别能奉献（我拿大头）； ……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这是航天精神啊！ 国王陛下，这是在用（自己）航天的精神来（指导别人）航海啊！ …… 但是，有这种航天精神的移民，恐怕是不多的。如何保证国王陛下的精神得到贯彻？尤其是在格陵兰岛这样的地方？ 答案是…… 去那里的人，他们本来就不是移民！ 现在抵达格陵兰岛的那些人，本来就不是自发的移民，也不是由政府组织起来前往新大陆的民众，而是屯垦兵团的一部分！ 不然，一群移民，怎么可能到北角那种地方专门去伏击莫斯科公国的探险队呢？ 这两百多人，包括随军牧师，他们属于西班牙屯垦兵团格陵兰支队。 他们本来就是国王陛下的军队。屯垦兵团扩编之后，开始从广大军队里招募合格人选，包括士兵、军官、牧师和一些行政管理人员（小吏乃至区域负责人之类的）。已经前往新大陆的屯垦兵团达5000多人，在本土还扩编了两万人的屯垦兵团，新老兵各半。 而且这屯垦兵团是真的既要屯垦，又是兵团，他们是经常要打仗的。最好的一年半载，不好的一月两月，紧急的，三天两头就要跟土著人打仗。 他们是闲事不一定拿锄头，但战时肯定要拿起步枪上战场的！ 这可不是后世，屯垦兵团的兵团属性是经常得到体现的，北美还好一点，目前遇到的都是能和平共处的土著，但是接下来肯定要打仗，从魁北克进入五大湖地区，要遇到休伦人和易洛魁人，战争不可避免。 接下来在美利坚地区各处开始登陆，也要与美利坚地区其他的印第安人冲突，不是谁都像德拉瓦族印第安人那样好说话（忽悠）的。就是德拉瓦族印第安人，也不一定能长期保持和平友好关系。 西印度群岛更不用说，西班牙军队正在横扫伊斯帕尼奥拉岛，彻底扫荡反抗的印第安人，而且屯垦兵团和哥伦布指挥下的一些军队南打波多黎各，北打古巴，当真是南征北战。巴拿马方面的屯垦兵团支队为了寻找西红柿和马铃薯，在达连地堑也和印第安人打了起来。 西班牙屯垦兵团和生产建设兵团是两回事。首先，它在功能上是分成三块，其中一块完全就是作战部队，跟屯垦没有半点关系，而是攻城略地，翻山越岭，开疆拓土的正规军，就是打印第安人和镇压殖民地叛乱的——尽管，斐迪南认为美洲新大陆必须成为领土，目前也划定了六个省并任命了省长，对外从来说是西方领地或者新领土，但是在实质上，目前还是殖民地阶段。 也就是说，实际上，西班牙今后在美洲的所有军队，无论是打仗的还是屯垦的，都归于屯垦兵团的建制之下。 另一块是各地的驻屯军，实际上也是不生产的，负责占领村镇驻防，当然这一块现在还不多。 另一块才是不脱产的从事生产建设的武装屯垦团，这些人也不能放下枪，因为美洲太过广袤，无论是现在事业草创，还是以后进军北美西部、南美荒漠，这些屯垦团都免不了打仗。 总之屯垦兵团，是西班牙开拓美洲新大陆的一柄利剑，一块基石。屯垦兵团的各个支队，是西班牙实施新大陆开发的基本单位。 这与原本的殖民套路是完全相反的。 西班牙早期，以及各国早期，在美洲的殖民，大部分是政府昏庸无能反应迟钝，底下那些“仁人志士”纷纷上书劝谏，据理力争，方才令君上有所举动——也就给了个授权，然后英雄豪杰单骑下荆州，到异国他乡苦心创业，为西班牙的美洲帝国添砖加瓦。西班牙第一块大陆殖民地就是这样在北哥伦比亚建立起来的。等到创业功成，派人报喜，政府才会派军队来巩固胜利果实……并且摘桃子…… 政府鼓励殖民，但是，政府自己不干实事，往往是各地总督和当地英勇的探险者在开疆拓土。西班牙人第一次登陆巴拿马，是1506年波多黎各总督迭戈·德·涅库萨的个人行为。而巴尔波亚则是因为自己的理想和欠债负罪的现实而去寻找通往太平洋的航线，科尔特斯征服阿兹特克帝国非常曲折，他放弃了自己在古巴的一切，而且受到总督的节制和压迫（当然，开拓墨西哥也是总督的意向）。 从他的经历看，如果西班牙国王一开始就给他一支两千人的队伍，并委任他为统帅，他或许能提前四年完成任务。 以至于1533年皮萨罗征服印加帝国之后，查理五世不得不使用分而治之的手段来制衡遥远的秘鲁和智利的两位总督，皮萨罗和迭戈·德·阿尔马格罗他们之间围绕库斯科城还打了起来，最后皮萨罗的后代还叛乱了。这就是政府不作为的恶果，速度那么快完全是幸运、偶然以及探险者的个人能力，不然，就斐迪南二世（原主）和查理五世那德行，新大陆的征服不可能在半个世纪之内就完成大半。 西班牙政府就像是神鸭，这只板鸭想吃灵芝，可是自己不去找，要别人给他，本来应该是被人牵着鼻子拉进屠宰场的命，奈何他是神鸭，大家只好辛辛苦苦找来灵芝，而且这板鸭还不跟你走，非得你拿到它嘴边才一口吞下去…… 这也就可以解释西班牙对英法进入北美和葡萄牙越界扩张无所作为的原因了，政府虽然盯着新大陆，但是措施政策力度太小，自己扩张都主要是殖民者自发征服了两大帝国，想要干涉别人，哪里有足够的力量？ …… 第八十四章 以航天的精神来航海，以战争的魄力来殖民（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原本的西班牙政府被大陆政策和历史局限性以及皇帝的个人因素所限制，当然其中还有国力的原因，没能有效地控制和组织起美洲新大陆的殖民地。实在是个遗憾。 而在斐迪南这里，情况是完全反过来的，国王陛下的扩张野心，说出来他自己都怕——美洲、澳新、波利尼西亚、密克罗尼西亚、努沙登加拉群岛、马鲁古群岛、菲律宾群岛、台湾、冲绳、奄美群岛、北海道、库页岛、千岛群岛、堪察加、楚科奇…… 根本不用别人自发地申请！国王陛下有足够的野心，不需要你来助长！现在西班牙在美洲的扩张实际上超出了当前的经济需求，甚至有点超过了合理需求——当然，由于美洲作物和渔场的开发利用，殖民地仍然是盈利的。 而且哥伦布糟糕行政管理的乱象已经得到平息。并不是因为哥伦布大彻大悟，能力提升，而是因为他弟弟巴托罗缪（得到斐迪南的重视）的帮助和斐迪南本人的威望震慑，以及屯垦兵团大举进驻伊斯帕尼奥拉岛武力维稳…… 这比历史上此时的亏本已经好了很多了。 但是西班牙的扩张步伐仍然是不断迈进，而且是被斐迪南大力推动着向前的！ 当时的人们压根没想去纽芬兰和纽约那地方，对巴拿马地峡沟通两洋乃至南美洲巴西的存在也一无所知，这都不是问题，国王陛下亲自带队把你们拉过去！你不知道美洲还有西海岸，没关系，陛下掏出地图指给你看，我们要探索这里，我们要占领那里！你还在幻想开辟西北航道，陛下已经在讨论绕过南美洲去中国的问题了！ 9月，奥赫达等人向伊莎贝拉女王和斐迪南国王请求在北哥伦比亚建立一块殖民地，被斐迪南果断否决了。奥赫达不解，陛下为什么不同意？然后斐迪南把美洲地图拿到他面前，提起笔来，刷刷刷…… 然后斐迪南在北美洲圈起了蒙特利尔、波士顿、费城、萨凡纳、新奥尔良、巴哈马群岛、古巴岛、牙买加岛八个圆圈，又划出一条长长的红线，绕过合恩角，沿着南美西部海岸线折向北，一直延伸到后世智利的瓦尔帕莱索的位置，又打了一个圈，然后指着地图说：“这些就是明年我们的全部目标，你说我还有没有余力支持你的计划呢？” 奥赫达无话可说，就一个字，服！ 同时，加强对美洲的行政管理被提上日程，比如说巴拿马的“省长”及相应官员已经预备好了，当然现在还不用派去，因为那里只有三百人的屯垦兵团，但是到了明年，巴拿马的“省长”就要“光荣”地去治理一个八百人口的要塞镇了——科隆要塞镇。 …… 先有国王地图开疆，一块领土在“法理”上被西班牙主权所囊括；接着军队冲锋在前，占据这块领土并建立定居点；马上屯垦紧随其后，开发出基本的生产自给能力；然后省长莫名空降，为领土的治理和制度的完善做准备；其后移民后知后觉，在政府的号召和组织下前往新的殖民地；最后商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地方很有经济潜力，咱们去捞一把试试？终于大家只能竖起大拇指，国王陛下英明神武，竟然又为西班牙开拓了一块风水宝地！ 这就是斐迪南目前的殖民地开发经营模式…… 这其实不能说是开发殖民地，这就是赤裸裸的领土扩张啊！ 不，也不是领土扩张！实际上，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持续几十年，遍及西半球的战争！ 其实……这样的模式才是对的，因为以西班牙在美洲的扩张速度，1492年发现新大陆以来，半个世纪占领拉丁美洲大部，一千多万平方千米领土入手，而移民只有区区几十万，这样扩张速度和移民速度严重不成正比的情况，完全达不到“殖民”的要求，那完全就是一场战争，只不过是对手太弱小了罢了。 既然实际上，这就是一场美洲殖民战争，那么你就得拿出应对战争的魄力来！要投入大量的资源来征服新大陆，然后迅速地稳定局势，建立秩序！斐迪南可不想看到加勒比海盗横行霸道，或者秘鲁总督和智利总督在西班牙的殖民地上打得不可开交——全世界只有西班牙出现过这种无语的情况，这就是后方不稳的结果…… 想要抢占先机，就得以战争的魄力来殖民！反正在美洲是没有领土过度扩张的不稳定性一说的，只要自己不内讧，印第安人反抗，杀光就是了。占地清人，俄罗斯和美利坚这两个对头扩张领土的共同有益经验，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好用了，这个时候，土著人的命也能算命吗？斐迪南至少还说算，这就够仁慈了…… 美洲确实潜力无限，但是却不是随随便便占了地盘就能开发出来。对于美洲的殖民，需要有秩序，有体系，有比较先进的生产力，这三者缺一不可，把这三个要素结合起来，就可以把美洲诸殖民地整合成为一个统一的美洲大市场，经济发展的速度将会是爆发式的，再加上一些穿越者的金手指，发掘些金银铜和硝石矿，开发中央平原的农场，板鸭煮熟的日子指日可待。 如果是政治上和行政管理上都是一盘散沙，那么西班牙在美洲的广袤殖民地就不可能发挥出与其面积相匹配的经济实力。美利坚的政治统一、有效的行政管理体制是开发天选之国的必要条件。 另外，斐迪南还顾虑到西属美洲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就是，人口不足，或者说，移民不足。 即便把“有效”移民的对象扩大到整个欧洲，那么到1835年，中美洲和南美洲也只有480万欧洲移民——然而那时中美洲和南美洲都已经赢得了政治独立，并且这一数据还包括了原葡萄牙所属的巴西，所以说，16世纪移民拉丁美洲的西班牙人，能有几十万就该谢天谢地了…… 第八十五章 这人啊，是个大问题（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这个人口问题，着实是很让人头疼的。现在西班牙人口也就700多万，最多八百万顶天了。即便移民10%过去，新大陆移民人口总数也最多有80至100万。 那么保证对美洲的基本控制和初步开发需要多少人呢？ 就按照英法七年战争时的水平看，英国在北美十三块殖民地，有30万移民人口，这保证了英国在北美的胜利。而法国人散居在在加拿大和密西西比河流域只有2万人（惊人的“成就”），这让法国人遭到了失败。 按照这个模板，斐迪南至少要向美利坚和加拿大移民90万人，才能确保对北美的控制和开发——像法国人那样移民2万人的话，北美中央大平原是别想进行农业生产的，西进运动就洗洗睡吧。 向拉丁美洲的移民也不能拉下，毕竟那是西班牙本来的后院，而且近代时期拉丁美洲来钱很快，也不能丢给别人，那么还要向墨西哥和中美洲还要移民至少30万人，西印度群岛至少10万人，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圭亚那至少30万人，厄瓜多尔、秘鲁、智利至少30万人，巴西、乌拉圭、阿根廷也是至少30万人。总共在拉丁美洲至少要移民100万人。 如果考虑到未来向亚太地区的殖民扩张，向澳大利亚、新西兰的移民（按每处10万人计算），向努沙登加拉群岛、马鲁古群岛、菲律宾群岛、台湾、加尔各答的移民（斐迪南在印度谋划的据点）（按每处1万人计算），总共又要移民至少25万人，加起来至少要215万人的移民，西班牙自己是不可能这么干的！毕竟在16世纪，本土可是大本营，工业革命还要在板鸭领土上进行呢！ 肯定要引入其他地区的移民。 斐迪南首先咬牙努力，力争在西班牙本土移民百万去美洲！ 至于其他地区，得小心了，就连英国人弄过去的那30万人，都是各种乱七八糟，除了本土的非主流们（失地农民、清教徒、罪犯），还有德意志人、爱尔兰人、荷兰人甚至法兰西人（……），所以造反的时候毫无心理负担，也不是没有，就十几万保皇派用脚投票，在美国独立后跑去了加拿大。 首先，意大利人，可以去。斐迪南是西西里国王，等兼并那不勒斯后就是两西西里国王了，西班牙在那不勒斯（至少早期）的治理措施还算不错，再加上意大利人也不怎么硬得起来，所以可以去。 还有，佛兰德人，额，这个……如果斐迪南能够拿到佛兰德，肯定要和佛兰德人打交道，既然也算自己国民了，而且自己又实行开明统治（主要指不乱征税），那么佛兰德人也不是洪水猛兽，毕竟佛兰德经济发达，工匠多，航海技术非常发达，对北美的经营绝对是一大助力。毕竟不管原本历史怎么样，自己治下的民众都不能信任的话，你还能折腾什么？当然，加泰罗尼亚人除外，如敢造反，铁血镇压。 但是必须要注意不能让加尔文宗侵入北部地区。对此斐迪南有所对策。 而且佛兰德又不是只有荷兰，还有比利时的佛兰芒人和瓦隆人，以及卢森堡、弗朗什孔泰的德意志人，这些人还是比较老实的，比利时的人口可以放心引进。德意志人就更好了！斐迪南还考虑能不能从除了佛兰德以外的其他德意志地区招募一些移民。德意志未来战火纷飞，总有些人愿意去发现美妙的新世界。 …… 还有谁呢？法国人，直接pass掉。不可能让对手的人移民过去，额……或许以后胡格诺教派的人可以……吧？反正总是不太放心。 …… 还有一些不是西班牙治下的地区，比如爱尔兰和东欧。虽然政治联系基本没有，但也可以考虑。 爱尔兰的农奴，斐迪南对此是喜闻乐见的，爱尔兰农奴还是比较可靠的（吧？）移民了。 如果以后确定要揍亨利八世，那么可以从教皇那里申请到爱尔兰的统治权——对，理论上爱尔兰的统治权是属于教皇的，那里的民众理论上（尽管实际上从来不是）也是教皇的领民。 亨利八世通过《至尊法案》让英格兰教会脱离天主教之后，教皇就收回了爱尔兰的统治权，然后英格兰议会就通过法案，成立了“爱尔兰王国”，以明确英王对爱尔兰的合法统治权。 还有就是东欧的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哥萨克人，可能一些波兰人也可以……俄国农奴也属于比较老实的范畴。 啥？你说葡萄牙人？这个嘛，等葡萄牙被合并的时候再说吧。看来要可以摩洛哥那里交流一下，揍一顿葡萄牙人，反正葡萄牙陆战就是那模样，尤其对摩洛哥有一种不依不挠的眷恋，屡次被打败也要深入摩洛哥，不管死不死国王，他们最终在摩洛哥栽一个大跟头是必然的…… 另外，除了欧洲的移民，本土的资源也是要开发的！不管是自然资源还是人口资源。诚然，在美洲，不把印第安人杀个两三千万是停不下来的。但是，在这之后以及与此同时，还是可以有合作共荣的，官方有句话说得好，屠杀固然错，人民没有错，时代在进步，朋友还能做…… 西班牙在种族态度上是个矛盾的集合体，一方面，西班牙本土对拉丁美洲的土生白人以及混血人种，抱有蔑视的态度，对西属美洲的独立运动是个重要诱因。另一方面，虽然进行了大屠杀，西班牙本土却对土著持有一种圣母心态（至少在早期），1541年对殖民地土著居民的保护法令曾在南美洲西部地区引发殖民者的叛乱（这也预示着该法令很难得到贯彻执行）。 看样子可能是这么一种情况，西班牙人的早期仁慈，更多地并非是出于同为人类的同情心和同理心，而是出于虔诚（至少在表面上）的信仰和传播天主教的信念，顾及名声和面子，以及希望土著可以提供劳动力，甚至纳为王国的子民。但是在头一个世纪，这种理想是难以实现的，所以现实中发生的是大屠杀。 并且，西班牙人的这种仁慈是高高在上的——白左圣母通常是不会嫁给黑人和和平教徒的。当然，即便是真正的圣母（褒义）也通常不会嫁给那些人…… 那么等到后期，印第安人确实提供了劳动力，这也是拉美欧洲移居者比北美少的重要原因，那里的土著居民能提供一大部分劳动力。土生白人乃至混血人都有了。 但是此时，本土西班牙人一方面已经习惯了屠杀和利益，另一方面，已经说了，他们的仁慈是高高在上在本土指手画脚的，并不是降低身份和你们打成一片的，想要平等，经济平等、政治平等、管理权平等，没门！ …… 第八十五章 这人啊，是个大问题（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这西班牙人就是没有学会一分为二看问题的方法（或者说其实是脸皮还不够厚）。屠杀归屠杀，友好归友好，平等归平等—— 最有威胁和反抗精神的人或者妨碍西班牙开拓控制的印第安人都杀了，女人小孩还有那些亲近欧洲人的印第安部落都可以结交、通婚。对于土生白人，白人和印第安人的混血人种，以及没有被屠杀、已经被纳入西班牙治下的印第安人，就都平等对待。 这三件事完全可以发生在同一时间，甚至是同一地点。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好事坏事都让你做了，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大家就只能喊666了。 这样，土生白人和混血人种都可以成为西班牙在美洲的统治基础。 当然，土生白人并不能为解决问题做多少贡献，因为在斐迪南的眼里土生白人和本土人是几乎没有区别的，近代西方人的脑回路他不想拥有。 但是这混血人种效果就大了，混血人可以成为西班牙的统治基础。进而，部分印第安人，也可以成为西班牙在美洲的统治基础。 …… 额，然后，再说说……黑叔叔？ 斐迪南以前想过，严格限制黑奴的流入，绝不能让美洲变成黑美洲，不过在经过一番唯物滑稽主义的洗礼之后，斐迪南的思想境界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进一步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放下了做“解放者”的幻想。 黑奴嘛，还是可以引进一部分的，只是要做好管理。 为了防止美洲变成黑美洲，可以采取一个很简单的措施。 只进口男黑奴嘛……这不就结了。 至于黑奴会不会和印第安人混血，这个，黑奴主要要掌控在政府手中作为开矿和种植园的奴隶，普通商人还是要进行数量限制。黑奴遭到严厉的监管，尤其是与印第安女性隔离，比如晚上要监禁起来。 至于如果普通商人的种植园里万一产生黑白之恋什么的…… 死刑。 死刑。 死刑。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贵族除外，不予处罚，你要真有那种女儿，算你倒霉。 这很唯物滑稽主义。对不对？ 看来，三角贸易还是可以搞起来啊！当然，主要经营者将是王室（也就是国家企业）企业，工作纪律要遵守，不许进口女奴，不许黑人自由繁衍。 这方面要加强对普通商人的监管，干脆，要禁止大部分私人经营的三角贸易。谁如果乱搞，要做好当鲁滨逊的准备，当然了，财产全部没收，别想着当富翁了。 看来记忆中那久违的三角形可以再次出现在世界地图上了…… 总的来说，斐迪南一下子发现了美妙的新世界！ …… 考虑完黑叔叔，斐迪南又把目光投降了东方……比如说华人可以不？ 应该是可以，不过，能到美洲的不多。而且南洋有华人，比如说在西班牙预定要占领的菲律宾群岛上，婆罗洲和星洲也有，但是当地也需要他们啊。 比如菲律宾群岛的华人，就让他们留在本地帮助西班牙人开发群岛不就行了？ 事实上，华人是比土著人温顺的。西班牙只看经济利益对华人进行屠杀，是不划算的事情，如果认为土著人更有利于西班牙巩固在菲律宾的统治，那斐迪南无话可说了。 另外，西班牙占领星洲乃至婆罗洲之后，也可以和当地的华人，甚至婆罗洲的和平教势力也可以合作，毕竟南洋当地的和平教，与中东北非的纯正和平教比起来，算是比较“和平”的了。 当然，华人虽然短时间内能进入美洲的量不大，但是也可以作为有益的补充。比如在智利北部的沙漠中开采铜矿和硝石矿，或者到夏威夷、加利福尼亚等地。还有两个地方也可以让华人发挥作用，当然长期来看，华人不能居于主导地位——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华人不能居于主导地位，但是他们也是很好的劳动力，并且如果一视同仁平等对待，用温和的政策或许能让华人也成为西班牙帝国的一个统治基础。 另外，或许引入一些日本人也可以？现在日本的内战绵延不绝，引入一些底层的日本百姓、女人和小孩，也可以补充人口。 另外，斐迪南引进华人还有一个有利条件，就是效仿葡萄牙人的办法，讨好明朝，取得澳门的居留权，那时候就可以从明朝大陆地区引入一些华人了。 这方面又与黑人不同了。总得来说，斐迪南考虑的移民和人口补充可以分为四类—— 一类是欧洲移民，他们显然可以成为帝国的统治基础。 另一类是土生白人和白人与土著或者华人的混血人，他们也可以成为统治基础。 还有一来是本土的印第安人和东亚、南洋华人以及日本人，这些有一定的文明基础（他们的文化其实并不弱于欧洲多少）的民族也可以试着转化为统治基础。 最后一类就是黑人，虽然按照斐迪南的新思想，他们可以成为劳动力资源，但是显然不能作为统治基础，斐迪南也不让黑人在美洲滋生繁衍，他们只能作为消耗品来利用。黑叔叔不可能成为西班牙的统治基础。 这样看来……西班牙的“统治基础”，成分可要比英国人的还要复杂，是一锅大杂脍，没有资格吐槽英国人的成分复杂。但是其中有区别，就是西班牙的移民选择是国王按照维护稳定的条件筛选取得的，是有一定前提条件的—— 比如加尔文宗和清教徒以及作为对手的天主教法国人别想进入，而去的意大利人、佛兰德人、德意志人也都是要考虑忠诚度来区分优先级的，招募爱尔兰、俄国农奴还有华人、日本人也是看重相对温顺忠诚的特点并且对此进行一定筛选，对土著印第安人的多种政策以及拒绝黑叔叔也是出于维稳的需要…… 不是像英国人那样，只要人多谁来都可以。 总的来说，谈到移民人口，斐迪南有如下总结—— 本土的移民（不计入非主流）最可靠； 欧洲地区、东亚这些文化先进的民族有利于殖民地的开发经营，但是他们的忠诚度需要区分和甄别。生产力和有发达文明的民族，如果忠诚那就是中流砥柱，如果不忠诚那就是定时炸弹。 土生白人一定要平等对待。土著居民要又打又拉顺应客观条件和需求，是可以期待的力量。 文化落后或者严重冲突的如黑人、和平教徒是绝对的大红叉，只能充当劳动力资源，不可能成为统治基础，也不能允许其形成占一定比例的社会群体，否则将严重危害殖民地乃至转化成真正领土的地区的稳定。 …… 第八十六章 今天才想起来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1495年9月中旬的一天。 巴塞罗那宫廷的某处房间中，陡然发出“哐当”一声，又穿出一件中国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 西班牙国王斐迪南二世看到欧皇崛起这本书，顿时惊呆了，这本小说里的我怎么蠢成这样？你要耶路撒冷干什么鬼？啊，这本小说的主角好聪明，作者好厉害，不像那个库伦，把我活生生写成了15世纪度娘，而且资料还不全，我老早就占了纽芬兰了，今天看到小说才知道那里有铅锌矿，我老早占了巴拿马了，今天才想起来忘记种除虫菊！我才搞出个卷轴纺纱机，人家连瓦特都出场了！我的人生太失败了，还好，我可以比活久见……可恶，大家去西班牙1492狠狠地喷作者吧！害得我今天才想起来！ …… “哐当！” …… 咳咳，以上内容并不是斐迪南真实所想过的内容，而且斐迪南现在也并不是要急不可耐地下令在纽芬兰挖铅锌矿或者在巴拿马推广除虫菊。毕竟他是15世纪末的西班牙国王，又不是16世纪初的德意志诸侯，两者的基础条件都不一样，他现在的人力资源尽量用来扩张在美洲的领地，西班牙人如同蝗虫群一般侵入广袤无垠的新大陆，并不需要在几个岛上过多浪费资源。 如果学小而精的经营方式，是浪费了西班牙难得且短暂的政治基础、经济基础、军事基础和体量基础。在地理大发现的大变革时代，在一个非常大的规模上实行的粗放式大规模开发，这种“大农业”式的开发，看上去浪费，但总体产生的经济和国力加成，绝对超过几个点几条线的“精耕细作”。如果斐迪南发挥自己的知识储备，引入更先进的生产技术，增加精细的成分，优势就更明显了。 …… 另外，除了“底盘”这样的基础条件差异，斐迪南的科技树发展也是有自己的特点的—— 1495年，斐迪南在工业革命的领域内主要推进到棉纺织领域和钢铁冶炼领域的先进水平，代表性的生产工具和生产技术有飞梭、伊莎贝拉纺纱机、水力织布机、走锭精纺机（骡机）、高炉炼铁、平炉炼钢（西门子蓄热室型平炉）、炼焦炉（与高炉炼铁、平炉炼钢组成钢铁冶炼循环系统）等。 这些技术相对于15世纪末16世纪初的欧洲轻重工业而言都是巨大的成就，提供了大量钢材、熟铁、棉纺织品，它们变成了棉衣、军装、舰炮、燧发枪。当然，它们受到资源条件的限制。尤其是煤铁资源，整个南欧都缺乏，不得不从英格兰和德意志大量进口。 但是在动力领域，斐迪南并没有做出什么突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进行蒸汽机的研发工作。人力资源上，西班牙政府也没有进行大规模的三角贸易。就需求来看，斐迪南在15世纪末16世纪初，也没有特别需要铅锌矿，主要是基本都煤、铁、硝石的缺乏，这才是主要问题。 而且对于1496年的情况而言，斐迪南立即组织大量的人力去开发是不合算的——因为，如果组织起20000人的去美洲的队伍，实际上这20000人已经能初步地控制从加拿大东部到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广袤土地——以法国人的控制程度，占到北美可利用土地的差不多五分之三。如果在1496年就全部投到一个岛上，那就有些过于浪费了。 还是等到斐迪南取得动力领域即蒸汽机的研发成就之后，再大规模地进行铅锌矿的开采。 但是，对于煤和铁，斐迪南却是打算来者不拒，发现多少矿就开采多少矿。南欧实在缺煤缺铁啊，能搞到一两个矿都是好的。 …… 这也是斐迪南刚才突然摔了一件中国瓷器的原因。 额，中国瓷器被打碎的声音在这个时代也是可以有的，因为事实上威尼斯人、阿拉伯人、奥斯曼土耳其人一直在经手东西方之间的贸易，在转运之后以高价卖给西欧。所以西欧国家才会有开辟新航路的愿望。原本的商路并不是真的就断绝了，而是价格太贵了，西欧国家觉得太亏了，实际上跟商路断了没两样。 实际上就算是整个16世纪之内（不是15世纪！），意大利人和阿拉伯人、土耳其人，仍然可以与葡萄牙人在贸易上竞争，通过好望角的商品和通过地中海的商品一同流入欧洲。因为葡萄牙虽然是航海先驱，但它的制度本质上是落后腐朽的，它在东方的殖民体制本质上也是失败的，利润率相对于后来西欧国家进行的航海也是较低的。 葡萄牙长官接受了贿赂之后就让阿拉伯人和土耳其人的船队驶入印度洋，而在印度洋上葡萄牙人的海军和贸易船队也并没有什么巨大的优势。葡萄牙的舰队也曾被杰出的印度海军将领如昆甲利等打得大败。印度洋维持着多方竞争的动态平衡。 直到后来荷兰“海上马车夫”兴起之后，西欧的船队在全球各处海洋尤其是印度洋压制了当地国家的船队，成为海洋上居于统治地位的强大势力。到那时，经过中东的商路才被西欧的新航路打败并最终衰落。 …… 所以，斐迪南一直有在美洲开采煤铁矿资源的想法。而且，他也有在美洲发展王室工业基地的想法，以此增强在美洲的力量，获取更丰富的资源。钢铁、棉纺织、造船，都是可选的项目。 当然，首先这需要取得一个适当的立足点。 密西西比河以东的美利坚东部地区，煤铁资源都很丰富，因此不需要西班牙过分深入，也不用到西进运动时来获取资源。 但在1496年，西班牙想要达到美利坚东部的煤铁矿产地还是比较困难的。美利坚明尼苏达省（因为斐迪南以西班牙的行政区划来划定美洲的区域）和密歇根省，是主要的铁矿产地，也就是在五大湖沿岸，这就是加拿大方面的任务，明年的探索也是向着这个方向。 但是五大湖区有易洛魁人和休伦人存在，所以西班牙屯垦兵团的支队1496年只前进到蒙特利尔。1497至1498年，才能玩弄合纵连横各种手段，谋取在五大湖地区的资源。 …… 第八十七章 我开辟了一块荒林地区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美利坚主要的大型（因为接下来还有易于取得的铁矿）铁矿的情况大致如此。 但是，煤矿有更加有利的位置让西班牙人去开采。 美利坚东部地区的阿巴拉契亚山脉纵贯了美利坚东部。那里分布着面积广、储量丰富的阿巴拉契亚煤田。 …… 遗憾的一点是，其中储量最丰富的煤田分布在宾夕法尼亚，虽然西班牙在沿海有纽约这个据点，但是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深入宾夕法尼亚内陆地区。 但是，斐迪南早在1492年，就在北美的南方划定了一处“风水宝地”。 阿巴拉契亚煤田一直向南延伸到墨西哥湾——即亚拉巴马煤田，而这片煤田附近，又分布有丰富的——以15世纪末16世纪初的工业规模绝对够了——铁矿和石灰石。这个地方，是后世的美国东南部工业城市——伯明翰。 更妙的是，伯明翰还由汤比格比河通航墨西哥湾的小海湾——莫比尔湾。这个地方容易到达——原本历史上早在1519年，西班牙人就到达了莫比尔湾。而到1540年，一支500人的西班牙探险队就穿越了整个亚拉巴马地区。 …… “嗯，亚拉巴马地区的农业也丰产棉花、大豆、花生，可以作为在北美一个重要的工农业基地。”斐迪南对亚拉巴马十分感兴趣。亚拉巴马，意为“我开辟了一块荒林地区”，这块地区资源丰富易于控制，可以考虑作为西班牙在北美早期的主要基地。 不仅仅是伯明翰，莫比尔湾的港口莫比尔——亚拉巴马地区唯一海港城市——正好在莫比尔河（汤比格比河与亚拉巴马河汇合而成）与莫比尔湾的交汇处，莫比尔到伯明翰之间可以通过内河航运实现大宗物资的快捷运输。 这样一来，伯明翰可以成为北美的钢铁工业中心，而莫比尔也可以建设造船厂，直接扩充美洲的舰队。 然而，之后的三年间，远航美洲、攀科技树、意大利战争以及持续地开拓美洲的行动，让斐迪南忘记了这件事情，以至于规划美洲航行的时候眼睛只盯着新奥尔良、萨凡纳、费城、波士顿这些后世美国的大城市。 但是现在的美利坚地区完全是蛮荒之地，内陆的资源也没有得到开发，此时这些大城市的作用并没有那么显著。 所以说就早期主要基地而言，对于西班牙现在缺煤缺铁而且急于在北美地区站稳脚跟的情况来说，亚拉巴马地区的莫比尔、伯明翰这样的地方才是更好的基地——而且在墨西哥湾嘛，嘿嘿，这里可是西班牙最早来的地方。 在墨西哥湾，西班牙占领了伊斯帕尼奥拉岛，舰队跑遍了西印度群岛和大陆海岸线。这里是西班牙本土到新大陆的最短航线的目的地，只要西班牙自身的海上力量足够，根本没有哪个国家能在墨西哥湾沿岸和西班牙抢地盘。 所以，在发觉自己忘记了向莫比尔、伯明翰派遣屯垦兵团支队之后，斐迪南才会如此着急。以至于摔了一件中国瓷器。 “看来，北美地区的据点还要再加一处了……”斐迪南考虑着。 “明年，玩一把狠的！全年总共要向美洲派遣两万人！彻底确立西班牙对美洲尤其是北美地区的控制！”斐迪南下了决心。 说到派遣到美洲的屯垦兵团，现在，屯垦兵团的绝大部分部队，都是控制在斐迪南手中的。一开始的一千多人主要是卡斯蒂利亚部队，但随后，斐迪南在1495年度有两千多名阿拉贡人派往新大陆。而1496年要去美洲的两万人中，卡斯蒂利亚人有两千人——这对于历史上已经说超出很多的数字，然而阿拉贡人足有一万八千人！占了去新大陆的屯垦兵团的百分之九十，巴西、巴拿马、纽约的屯垦兵团中的卡斯蒂利亚军队也服从斐迪南的指挥。卡斯蒂利亚官方直属的力量主要在加勒比海。并且随着1496年的扩张，阿拉贡也会加大向西印度群岛的兵力投送。 这并不奇怪，因为斐迪南够脑洞（美洲的所有开发计划都是他提出来的），够拼（国王本人带队去新大陆开疆拓土，就问你见过没有？），还有更重要的够壕！别忘了，国库现在是充盈了，可是那是阿拉贡赚的钱，更准确地说，那是斐迪南的私人收入拿来补贴国家，所以阿拉贡可以想派多少人就派多少人，而卡斯蒂利亚就不能这么肆无忌惮了。 伊莎贝拉女王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斐迪南投入力量的程度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欧洲人的想象，谁能想到这人要在明年派遣两万人去新大陆，并且开辟十个新据点！——而且整个美洲的地图海图都是斐迪南从遥远东方国家获取的资料中取得（其实斐迪南更详细的资料自己藏着）。更惊人的是斐迪南竟然准备绕过美洲的南端绕到智利，然后从智利向西跨过整个“The-Pacific-Ocean”，直接去到真正的中国、日本、“南方大陆”（澳新）和“香料群岛”（马鲁古群岛），真正地向西抵达东方。 斐迪南自然有自己的考虑，他顾虑的是十年后……是吧，卡斯蒂利亚贵族没那么容易消停吧？斐迪南肯定要向卡斯蒂利亚贵族施加强大压力。原主的控制胡安娜、利用女王遗诏同时施加军事压力的套路都能用上——斐迪南对于军事压力的施加很感兴趣，所以除了西班牙方阵在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军队之间共享——1502至1505年要打法国人啊！最先进的火绳枪、转轮打火枪（刺杀利器？）和燧发枪之类的重要武器以及强大的舰炮他都往阿拉贡军队和地中海舰队里塞。 自然，美洲地区可不能出乱子，如果绝大部分屯垦兵团都掌握在斐迪南手中，那么美洲就能保持稳定——受控于斐迪南的稳定。他虽然不希望局势会发展到内战的地步——内战要是爆发谁都没有好果子吃，但是必须让自己手中掌握更多的、分量更足的牌，到时候摊牌的时候才能压服卡斯蒂利亚贵族，得让他们认识到，如果内战打起来，我只是吃不到好果子，你们摔个嘴啃泥是肯定的！另外，活着不好吗？ …… 分享一个笑话（原创，吧？）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八十八章 欺软怕硬的百慕大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十月一日，是天朝的生日，如果放到五百二十二年后，肯定是一个超级黄金周。 然而，对于十五世纪末的西班牙而言，这一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这一天仍然要继续工作。 1495年10月1日，西班牙没有假期。新大陆也没有假期，而其中的一个群岛上，这倒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但是，假期，也没有。 …… 美利坚东海岸以东，亚速尔群岛以西的辽阔海面之上，两艘600吨盖伦船放慢速度，谨慎地航行着。 …… 他们的目标是，百慕大。这是1495年最后一个将要被西班牙掌控的美洲据点。 …… 原本的历史上，百慕大早在1503年便被西班牙人发现。而斐迪南钦点的探险队的领导人也是百慕大原本的发现者——胡安·百慕大。此时他站在甲板上，从离岸远处用新式的抽筒望远镜（数量还很少，只少量提供），依稀可以望见岛屿的海岸线。 百慕大作为一个大西洋上的殖民地，对于北美早期的开发还是很有价值的，尤其是它有两个地方让斐迪南看重，一个是经营食盐贸易的转运基地，另一个就是丰富的百慕大柏树提供了造船的理想材料，很适合制造快速战舰，百慕大有建设一个造船厂的潜力。同时渔业也比较兴旺，这也意味着不需要多少农田就能供应移民——百慕大现在并不能倾注过多力量，这一次只来了两百人，和在格陵兰的殖民一样是顺手为之，不过这也正好契合百慕大群岛有限的人口总量——百慕大人口过万以后就不得不稳定地向外移民。 同时对百慕大的控制能让西班牙在美洲到大西洋的航线上增加一个控制节点——百慕大群岛历史上也是私掠行业的一个良好基地，显然这是为英国人劫掠西班牙人提供了便利。 …… 今天的海况还不错，胡安·百慕大心里颇感欣慰，作为自己带队发现的岛屿，他有权命名，所以，百慕大群岛的名称和历史上一样没有变，而七个主岛中的最大岛屿百慕大也仍然叫百慕大岛。不过原本岛屿的旧称“萨默斯岛”，这一次是不会再出现了。 …… 说起百慕大的海况，虽说大风大浪出现频率高，岛屿多强风暴雨，但是实际上唯一比较特殊的地方也就是海底天然气水合物（可燃冰）的分解导致的较频繁的大浪了。至于所谓百慕大三角的传闻，斐迪南是根本不信的，海底还真有所谓亚特兰蒂斯遗址？海底透明金字塔？乃至时空隧道？呵呵，那样他应该出现在百慕大地区，而不是在格拉纳达的阿兰布拉宫里。 ……所以，当胡安·百慕大登上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岛屿的东北角后，迎接他的是粉红色的沙滩，被蓝绿色的海水冲刷着，一派美丽海滨风光。 “这个地方要建一个城堡，圣乔治斯！”胡安·百慕大对这里的景象十分满意，柏树林是伐木造船的好料，这里会是未来的贸易转运港和造船厂地址，作为新领地的总督，他对未来的经营信心十足。 “大家去挖几个贮水池！”胡安·百慕大下了命令，百慕大降水多，可火山熔岩地面不能留存大量降水，长期淡水储备需要通过挖掘贮水池来补充。 可惜就是人太少，胡安·百慕大心里遗憾着，考虑是不是和国王陛下做个报告，夸张渲染炒作一下百慕大的壮丽风光和经济前景，比如说这里的树木砍光能造万艘战舰、港口是大型天然深水良港之类的，让陛下多送点人过来，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样炒作太没节操，而且这炒作被识破那就尴尬了，自己绝对成了个贻笑大方的小人…… 嗯！没错！百慕大三角是用来炒作的，炒作的，炒作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炒作的主要推手，其实就是百慕大地区的政府，主要就是百慕大群岛政府，嘿嘿，这些神秘传闻炒作起来了，大家还不都来百慕大群岛旅游啊！ 百慕大政府炒作推动各种传闻，而同时各位作家砖家也不遗余力地创作畅销文章和畅销书籍，百慕大政府又加以炒作传播，可谓相得益彰。比如引发这个话题的第19飞行中队的失踪在文森特·盖迪斯的笔下活生生狗血成了“死亡百慕大三角”，明明没有有效的数据，却认为这个地区海难频发，远远超过其他的海域—— 然而百慕大三角这块区域在地理上本来是不存在的，地理上从来没有特意在北大西洋划出一个工工整整的球面三角形。至于海难高发，这恐怕指的是北大西洋本身，北大西洋嘛，那航海事故还不多？ 更离谱的是爱尔兰附近海域的事情，也可以算到百慕大三角区域里面来——反正百慕大三角流传的超自然秘闻已经够多，一件范围之外的正常事件混入其中，充当一下在人类普通认知范围之内的佐证，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某穿越时空的航班，实际上人家公司业务都没包括那航线，瑞士的全球航空事故记录里也找不到那情况，天知道谁脑洞如此强大编了出来，还有那么多人信以为真。 早在20世纪七十年代，百慕大传闻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些闹剧在美国已经告一段落了，后来百慕大政府也承认他们在其中扮演了炒作推手的不光彩角色。 可是这些虚构传闻在中国还是被作为世界未解之谜之一，实在令人无语。 斐迪南对百慕大三角的传闻也了解过一些，倘若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三角，那么斐迪南敢说它一定是成了精的，因为它欺软怕硬、欺民怕官、惧坚船而畏利炮。 你看，在现代，美国军队也就个把飞机和军舰出了事故，而这事故是全球都不少的，一旦美国海空军大部队事后上门“找场子”，它通常就不敢挣扎了，中途岛号在大西洋训练时也没有咋的（这舰进水是很严重的，体型问题）。要是福特号和十艘尼米茨带着辅助舰只大举进驻百慕大，你看它敢不敢全歼美国海军主力。就是那些大无畏的科学家，咱们生死看淡勇闯海域，这百慕大三角也就怂了。 而在近代呢？凡是代表伟大的西班牙王室、葡萄牙王室、英格兰王室前来开疆拓土、要征服百慕大的，百慕大三角根本不敢为难，只好乖乖放心。上天注定哥伦布要发现美洲，所以虽有风浪，却毫发无损。葡萄牙水手在暗礁搁浅了，然后也平安无事，还砍了柏树修好船底开了回去，临走还刻石为证，哥们来此一游。英格兰征服百慕大，百慕大三角更是服服帖帖不敢妄发一言，海域一旦有船员“离奇失踪”（至少在畅销作家笔下是这样），海军来解救一定不会被牵连，这三角胆子小得很，怕人家的卡伦舰炮呢！ …… 第八十九章 造炮技术进步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不过，斐迪南现在手头还没有卡伦舰炮呢。之前撒丁岛的造炮，主要集中精力生产“红夷大炮”，1495年度，撒丁岛产出18磅英制寇菲林长炮合计2000门，在当时的西方，这是一个很高的数字了。但实际上，斐迪南对这个数字是很不满意的。 数量上，它没有满足斐迪南的需求。 质量上，由于初上手，无论是斐迪南从伊比利亚招募的工匠，还是后来来自英格兰、佛兰德、德意志等地的匠师，对中低碳钢的含碳量控制都还不怎么好。 技术上，由于罗德曼铸炮法所需的U型管和各技术参数难以确定，尽管斐迪南提供了最大的帮助并且那些欧洲砖家（其实他们在15世纪末确实是顶尖专家，但相对19世纪的技术的话就是不折不扣的砖家了）已经夜以继日地疯狂工作，仍然只能在年底才能投入使用。 所以至今为止，斐迪南都只用上了铁模铸炮法铸造的火炮，自然使用寿命和质量都是有所欠缺的。不过比法国人还是好了很多。意大利战争期间，阿拉贡的新火炮没有派上用场，因为阿拉贡军队主要是在打酱油和助力游击战，所以些许缺陷倒是没有体现出来。 不过，斐迪南对自家的缺陷自然是一清二楚，所以他现在迫切地期待着技术上的突破，不过好消息已经传来，可靠的U型管已经制作了一些，技术参数的测验也很幸运地解决了很多，明年开始，就可以大规模生产应用了铁模铸炮法、内膜水冷技术两大造炮神技生产的火炮了。 而且，熟悉了新技术的枪炮匠们，每一个十人小组每天能铸造十门火炮。一年下来，去除放假的时间，也能铸造三千门火炮这样吓人的数字。当然，考虑到技术还存在一些不足，同时现在斐迪南缺煤缺铁，总量肯定会打个折扣。但是，年产万门火炮，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那么，就可以上手一些其他的炮种了。之前的炮，绝大部分是清一色的18磅英制寇菲林长炮，追求数量，用“红夷大炮”的海洋堆死对手。现在数量更大，种类也可以更加丰富多样了。 卡伦舰炮是一种赫赫有名的重量（相对）较轻，威力大的舰炮。这种炮大概是英国将军梅耳维耳发明于1779年，让大多数国家的海军武器装备尤其是英国海军发生了很大变化。因为这种炮最初由苏格兰卡伦铁业公司制成，所以叫卡伦炮。 这是一种炮身很短的大口径炮，类似榴弹炮，但它是用来以小量装药在近距离上发射实心弹的。不过，它是短射程的，所以这种炮的齐射在远距离射击时是无效的，但在抵近射击时对于军舰的木质部分可造成极严重的破坏：卡伦炮的炮弹由于装药量少，飞行速度较小，能造成较大的弹孔，更加严重得多地破坏船只的木质部分，造成许多特别危险的裂缝。在斐迪南的时代，绝大部分舰体都是木质的！所以这种武器有很大作用。 同时由于这种炮比较轻便，就能比较容易地将几门这样的炮配置在军舰的后甲板、中后部甲板和前甲板上。据后世资料统计，斐迪南了解到，1781年英国海军有429艘军舰除了普通火炮还装备六至十门卡伦舰炮。卡伦舰炮的重量只有“红夷大炮”的30%，同时口径甚至能更大。 不过，英国人对于卡伦舰炮，至少在理论上，是不算做主要的火炮武器的，而作为一种辅助性武器，因为与法、美战争期间，英国人并没有把卡伦舰炮算在军舰火炮总数里，比如说一艘英国巡航舰标注火炮数量为36门，这个数字并不包括它所搭载的六门卡伦舰炮，或者更多，所以实际上它有42门甚至更多的火炮可以用于战斗。 法国大革命时期，在与法国海军的海战中，英国军舰由于使用卡伦炮，在全舷齐射时所发射的炮弹的重量占优势，这就使得英国海军在近距离进行的战斗中获得多次胜利。 但是卡伦炮从时代的角度看，还是加强18世纪初那些较小军舰的战斗力的一种武器，长炮的主导作用还是不能被取代，它的精准度在平静水面甚至更高。 当然，风高浪急的大西洋上很少有风平浪静的日子，伊利湖战役中，在内湖平静水面之上，美国海军利用长炮在卡伦炮的射程之外比卡伦炮还要更精准地打击英国军舰，取得了不错的战果。 这说明过于倚重卡伦炮是不行的，后来随着各级军舰的尺寸一经增大，便开始不用卡伦炮了，用其他型式的火炮代替。 不过卡伦炮的辉煌还没有结束，作为卡伦炮的改进，在1820年，法国将军佩克桑有一项对于海军的武器装备具有很大意义的发明。他设计了一种炮尾部有狭小药室的大口径火炮，称它为“发射爆炸弹的加农炮”（canons obusiers），并开始用这种“发射爆炸弹的加农炮”以小射角发射空心弹，它的杀伤力因新的设计和爆炸弹的技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虽然在德国早已有人以二十四磅甚至十二磅短管炮使用爆炸弹对筑城工事进行过平射，而且当年拿破仑也非常了解爆炸弹命中军舰木舷时的破坏作用，因此他在土伦给准备用来进攻英国的大部分炮舰装备了榴弹炮，并且确定了一条规则，即应当用命中后才爆炸的炮弹来射击军舰。但到19世纪20年代初为止还只有岸防炮台的榴弹炮用空心弹射击过军舰。 这时，佩克桑的发射爆炸弹的加农炮，即“佩克桑炮”的出现，就使军舰能以最低伸的弹道发射空心爆炸弹，用于舰对舰的海战，而且佩克桑炮的命中率也并不低于发射实心弹的旧式火炮的命中率。所以佩克桑炮在19世纪前期都一直是大型军舰重要的武器装备。 对于斐迪南所处的时代，卡伦炮乃至佩克桑炮的所有优势都更加明显，而且卡伦炮的“局限性”——射程较短和适用于小型军舰在此时都不是问题，因为现在的大型军舰也比不上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英国巡航舰。当然，斐迪南也不能迅速追求大口径短射程，现在还是从低到高逐次跃进，1496年先生产12磅卡伦舰炮，反正内膜可控冷却技术的应用，让火炮的质量、强度和使用寿命都大大提升了，斐迪南的中口径火炮，甚至比敌方稍大口径的火炮还要厉害。 …… 第九十章 改革文官制度的一小步，深陷红颜祸水的一大步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九十一章 药试天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发了单章以后，果然单章被屏蔽了。于是作者又有了新想法，忍不住想要作死一波，诸君不要心生邪念啊，江来出了事情是要负泽0任的民不民白(?д((☆ミPia!?▼(ｏ‵－′ｏ)▼つPia! …… “想当年，为了给我的小说主角提供行事便利，我曾搜索了“最萌的poison”“坎特雷拉”“poison自然death”“巧妙的kill方法”“胰岛素粗品提取”“制取黄曲霉素”“铊盐”“石棉cause cancer”“慢性 poison in killing”“十种慢性kill方法”“Medical examiner检验不出来的safe poison”“C4配方”“Antomic bomb制作简明教程”……今天竟然真派上用场了。” …… “库伦，把那头猪吊起来杀了！” …… 1495年的秋天，在伊比利亚半岛，斐迪南正继续着他的各项改革。 在南美洲，印加皇帝瓦伊纳·卡帕克正坠入后来证明是一场不幸的火热恋情。 在西西里岛，西斯内罗斯秉持斐迪南的旨意，将西西里王国折腾得鸡飞狗跳。 而在教皇国之中，一场邪恶的QY交易正在酝酿之中。 酝酿这一邪恶的QY交易的始作俑者，自然是斐迪南了。 咳咳咳…… 伟大光荣正确的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身为国家的象征，人民的领袖，他所做的一切，自然是为了国家利益了…… 日后，有不少历史巨轮面前的螳螂、弃子抑或顽石，需要以一种相对而言比较人道（没毛病？）的方式被清理掉…… 于是，斐迪南的一名可信赖的使者，隶属于尼德霍格的探员，迭戈（迭戈这名字在西班牙太泛滥了，光是同期从事地理大发现的在史书上留名的就有一大堆），肩负着向教皇冕下请求交易的任务，向着罗马进发了…… 考虑到，这事儿有点……不太适合在金碧辉煌的教堂里面交头接耳……虽然罗马教廷的威严已经被教皇和主教的荒淫生活败坏得差不多了…… 于是，迭戈决定，到教皇冕下的私宅去交流一下。 斐迪南给教皇带了一段直白简短的问候：“教皇冕下，我，斐迪南，QY交易。五万杜卡特一份药，十万杜卡特买配方。不仅是买药，也是巩固传统友谊……” 如果是别人，自然是矢口否认，博吉亚家族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家产有几百万杜卡特金币，在欧洲仅次于攀科技树种田的斐迪南，就算15万杜卡特金币确实很诱人，也要顾虑落下把柄。 不过，如果是西班牙国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最近几年，教皇冕下和西班牙双王的交流合作非常愉快，真的是非常愉快。 如果说世界上除了博吉亚家族之外还有谁对教皇冕下一片真心，斐迪南绝对算一个，好不容易有个西班牙人的教皇，可不能出了什么事情被人干掉了。 为了维持和教皇的友好关系，虽然斐迪南压缩、限制了赎罪券在西班牙、特别是在阿拉贡的销售，但是每年都给教皇额外的补贴，补足罗马教廷的收入，而且这笔收入现在是单独落进教皇的腰包里。 于是我们的教皇冕下对于斐迪南很不科学……不，是很不宗教的行为完全视而不见了。 于是，在经过一番亲切交流之后，双方非常愉快地达成了这一QY交易。 “教皇冕下，陛下让我转告您，您要当心，哪天您在某位枢机主教家中使用特殊手段时，仆人放错了杯子……” 教皇冕下的内心顿时变得非常精彩，懂的人自然懂。 …… 于是，斐迪南就要检验一下。 “库伦，把那头猪吊起来杀了！” …… “把它的肝脏磨碎，……精制成液体，……很好，还要加点儿三氧化二砷……最后添加一点斑蝥素粉……比例控制好……” 于是第二天后，一份一星期见效的坎特雷拉就制备了出来。 “库伦，你从金帐汗国来还是克里米亚汗国？” “不，从蒙古来的。” “哦，看来你身体不错啊。” “也许，”库伦把坎特雷拉灌进一个昏过去的加泰罗尼亚独立分子的嘴里，“我梦想我能活到1911年。” “1911年？”斐迪南想起漠北的某一个历史事件，顿时心情就不太好了。 “嗯，我想活到那个时候，把闯进蒙古的俄罗斯人都杀光。”库伦已经灌完了药，又拿出一袋子发霉严重的花生。“我在梦中见过他们的行径。” “额，你这么说话，尼古拉听见了会生气的，好歹他是你的同事。” “尼古拉……我什么时候让他死他什么时候就会死。” “你，咳咳，伊莎贝拉女王都没这么藐视我的存在。” “陛下，我觉得你很有前途，不会谋害您的。不然，就像您给我的资料上显示的那样，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瓶甲醇解决不了的。” “不一定，我想你现在需要一瓶无水乙醇。”斐迪南把一个瓶子递过去。 “陛下您还真是壕无人性。不过，胰岛素粗品提取恐怕需要的冷藏室极为烧钱。” “没关系，我都准备好了，明天我们就可以用胰脏来提取。” “牛的，还是人的？”库伦弹开瓶口飞过被毒死的一只苍蝇，瞥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另一名加泰罗尼亚独立分子。 “还是人道一点吧，毕竟要被注射的是他们这些独立斗士。”接过库伦拿过来的瓶子，斐迪南快步走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倒霉蛋，直接把70%的黄曲霉素溶液灌进他嘴里。“黄泉路上孤独寂寞，不过哥们，有加泰罗尼亚的阴魂不散陪你一路同行。” “唉……（看看就好，否则，坑人坑己?(?_|暗中观察） 二甲基吡啶5μg 无色无味。 1次口服。 …… 极性滑石粉1g 白色粉末，速溶。 1次口服，直接服用。 …… 亚硝酸铵50mg 白色粉末。极易溶于水。 口服。分2次使用隔2天以上。 …… 黄曲霉素B1规格标准20mg 白色粉末，溶于水。 口服，直接服用。分5次隔2天使用。或加强版黄曲霉素B1一次20mg。 …… 环氧化苯并芘25mg 白色结晶。溶于液体。 1次口服。放入饮料食品均可。 ……曾经我脑子不清醒的时候，沉迷于这些东西。”斐迪南叹息着。 “我看这些东西不靠谱，坑人又坑己，很多地方都有错误，更不是安全的毒性药剂。还不如铊盐靠谱。” “我知道，但是以此为线索，你会发现一个美妙的新世界，自然死亡，尤其是在这个时代，甚至……” “若能有愚公移山之志，或可成功！”库伦露出了微笑。 “对，祝我们的英雄好运，他们值得西班牙尊敬！”斐迪南难得露出严肃的敬仰神情，抚摸着眼前的一株洋金花，感慨不已。 半晌，摇头叹息，把一小份火药溶解在水里。 …… “任何接触都会留下痕迹，铊盐还有米氏纹呢……”库伦提醒道，“只不过这个时代，很多东西可以造成所谓的自然死亡……” “好吧……库伦，那株水仙我就放那里了啊！” “记得！” …… “要想让自己远离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世界上最危险的人！” 斐迪南念叨着自己的“至理名言”，戴着口罩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 “我有一个梦想！” …… 斐迪南抬头望天，目光中流露着向往与坚定。 …… “整个世界，都终将感受到……” “来自我深深的恶意！” “从今天起，药试天下！” 第九十二章 船和鱼的故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要想让自己远离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世界上最危险的人！” 斐迪南念叨着自己的“至理名言”，戴着口罩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 咳咳咳…… 这么阴暗的东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来看看一些比较光明正大的新玩意儿吧。 …… 对于偏远地区的美洲据点来说，他们迫切需要加强与本土和其他据点的沟通。 比如说，巴西加布拉利亚湾的塞古鲁港据点！ 实在是太孤单了！ 这里的屯垦兵团，恐怕是西班牙在美洲控制的十个最初据点中，最悲剧和最郁闷的一批，他们早已越过赤道，偏居于巴西东南海岸的南半球！ 葡萄牙人表示，南半球啥的，小意思，我都已经越过了非洲大陆的最南端呢。 但是，西班牙人没有这种经验啊！ 去巴西，是西班牙第一次进入南半球，而且，第一次进入南半球这一偏僻角落——连葡萄牙人都没有见过——就在这里建设一个要塞长期驻扎。 眼前是广袤无垠的南美大陆，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南大西洋，向内陆再深入，就是森林地带了。 西班牙人在塞古鲁港就干三件事，种田（水稻、红薯），捕鱼（三艘海船），砍树（巴西红木）。至于压迫奴役土著什么的，102名屯垦兵团官兵可没有这个精力与能力。 102人，这个数字实在太少，不足以建设一个殖民据点。所以，塞古鲁港的西班牙屯垦兵团支队，一直在等待着后续的支援送来这里。 1495年秋，他们终于等到了。 远方的海岸线上浮现出桅杆，四艘敏捷轻快的海船驶来，二百多名支援人员顿时受到了革命同志一般的热烈欢迎。当然要热烈欢迎了，到现在才觉得自己不是流落荒岛啊。 热烈欢迎的同时，一部分留守的士兵也发现了问题。这些支援的海船，是不是开得太快了一点？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北方的纽芬兰岛，在那里，先进的船只和先进的贮藏鱼的技术有效地结合在一起。 破晓时分，秋季的纽芬兰东南岸外，海浪的起伏更强烈了，风力也在加强。秋季的北大西洋的躁动，也不能阻止屯垦兵团的水手和渔民们愈发努力地捕猎鳕鱼。从适合远洋作业的捕鱼船放下来的小船上，鳕鱼不断地咬钩然后被捕获。一艘大船载着70名船员和14艘小渔船，捕鱼速度是很喜人的。 纽芬兰海域有极为丰富的鳕鱼资源，在现代远洋拖网渔船出现、来自欧美十几个工业国的大型远洋拖网渔船进行毁灭性的大规模捕鱼之前，这里的鳕鱼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被切咽去头剖腹的鳕鱼们，在纽芬兰和布雷顿角的多石海滩上层层堆放，并撒下斐迪南在西北非晒盐所取得的大量天然海盐——这么多盐，也不好都卖出去，便大量地送来北美地区，用来腌制纽芬兰海域捕获的鳕鱼。 捕到的鱼还得讲究处理，如果立刻放血，成品就会太白。 腌制鳕鱼可不容易，这样在海滩上放置五六天后，还要在海里洗去多余的盐分，然后还要再次在岸上堆放除去水分。 实在是很耗盐的工程呢，但这正好能够掩盖斐迪南在西撒哈拉晒盐大量获得的海盐。 话说，其实改进后的煮盐法也能够生产大量盐，对于若干较小的内陆地区而言很好用。 不过板鸭自有国情在此，欧美广袤晒盐的海岸线在那里，自身海上力量强大，倒是缺煤炭，所以就不做煮盐那么败家的事情了。 不过，纽芬兰的一些地方是个例外，忍痛进行一些煮盐工作，毕竟，盐中有些杂质会导致鱼的“盐灼伤”。 但是，比起晒鱼的注意事项，这点问题又算不了什么了。洗去盐分去除水分的鱼，又要摊放在海滩上，白天鱼肉面朝上，晚上翻过来……最后再堆放在一起，渗出水分…… 如果在太阳光下晒的时间太长，鱼皮还会翘起来…… 麻烦！ 在此过程中，斐迪南以及手下的工匠们研发的几款人工干燥器对提高效率和质量颇有裨益。 然而…… 这样的盐渍鳕鱼，其实是很咸的……不折不扣的咸鱼，而且还硬，并有浓烈的气味…… 然而，如果你不想斋戒日没东西吃，或者多日被饿得死去活来成皮包骨头，还是乖乖接受这种产品吧，这是国王陛下的福利哦，那些没钱的教士和平民们！ （教士哭，都怪西班牙双王，没事就整顿教会，我们比罗马的同行悲惨多了……） 当然，我们伟大的国王陛下……自己是不吃这种咸鱼的，人家吃的是冷冻的鲜鱼哦⊙⊙！，这可是奢侈品！当然，对于纽芬兰本地的屯垦兵团除外，毕竟他们可以直接吃…… 同样享受福利的还有现在格陵兰的屯垦兵团支队，也许能吃鲜鱼对这帮留守极北的人是个安慰吧，尤其是那些每天饿着肚子对土著施展大忽悠术的牧师们…… 善莫大焉啊！ 盐渍鳕鱼做好以后，就要用远洋渔船再运回去。 今天早上，三艘海船突兀地出现在海岸线不远处，再过几天，它们也可以承担一次运输任务了。 海岸线上或者沿海海面的水手、渔民们，有些人注意到了这三艘船的问题…… 好快啊！ 没错，这就是斐迪南给新大陆开拓者们的福音：飞剪·盖伦船！（作者重申取得《神眷西班牙》作者满级圣骑士授权） …… 投票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作者今天两更，感觉自己萌萌哒 ￣￣)σ所以组织两个投票， ——分割线—— 第一个，作者的更新问题。 A.成为日更兽 B.成为两更兽 C.日更加女装 ——分割线—— 第二个，主角的火炮现在都年产万门了，步枪的产量也越来越大，所以这煤铁是个问题，火药是个问题，进而硝石也是个问题。 煤铁是已经有门路了。 但是硝石在智利北部，那里是印加帝国的领土啊…… 1496年到瓦尔帕莱索以后，1497年就有四个选项。 ①暂时忽略，等他30年，到瓦伊纳·卡帕克死了以后，趁印加帝国内战虚弱，将其覆灭。 ②勇往直前，准备两三年，然后带着山地榴和火绳枪大举进攻，攻取库斯科，覆灭印加，占领智利北部。 ③大忽悠术，跟瓦伊纳·卡帕克商量，在智利北部租一块地或者取得居留权。 ④发展基情，派尼德霍格的女装大佬去勾引人家。 ——分割线—— 注：作者对投票结果拥有最终解释权。请各位慎重思考，理性投票，不要让投票结果失去意义。 第九十二章 自古十二出良炮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其实这火炮的事情还没有说完，但是这章完了之后火炮就先顿一顿，把政治和文化改革先开个头，比如说文官制度和大学~⊙?⊙！~ 这是今天第三更，明天就一更吧……遵守两更兽原则不动摇…… …… 山地榴除了对付比利牛斯山麓的法国人和南北美洲的印第安人，还在西班牙本土有很多用武之地。 比如说，加泰罗尼亚，如果加泰罗尼亚人愿意，可以在山地和农田边上尝尝这些爆炸弹。 但是，遗憾的是，加泰罗尼亚最近是老实了，不敢有什么动作。 而山地榴在西班牙本土最活跃的地方，将是卡斯蒂利亚的南部！ 就是安达卢西亚和格拉纳达！ 在当前基督教和和平教之间空前激化的矛盾下，那里的摩尔人，迟早都要发动暴乱。 摩尔人的暴乱可以成为斐迪南削弱卡斯蒂利亚贵族的手段，但是这些暴乱，终究还要平息下去。 历史上，卡斯蒂利亚军队在镇压过程中暴乱很多缺陷，比如说包括贡萨洛的哥哥在内，一队卡斯蒂利亚军队被摩尔人引入山谷，然后屠戮殆尽。 阿拉贡军队可不能出现这种情况，如果他们手上有些十二磅山地榴弹炮，肯定不会这样毫无还手之力。 在西班牙南部的山岭之间，山地榴是真正的山地榴，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它的优势。历史上西班牙军队在山地无法施展炮兵的情形会不复存在，山地榴配合三磅炮和穆什特克火绳枪，可以尽情地收割摩尔人的生命。 当然，是否要全力镇压摩尔人，取决于斐迪南和卡斯蒂利亚贵族的博弈，摩尔人可以成为拖累卡斯蒂利亚贵族的一个程咬金。 山地榴在战场上的具体编制，理论上可以把六门山地榴编成一个炮兵连，配上33头骡子，这些骡子可以运载所有的火炮、一个备用炮架、各种炮兵用具和288枚炮弹。 不过在实际应用中可以更加灵活，比如说通常四门炮就可以编成一个连，在16世纪初拿来轰击敌军足够用了。甚至，在对付摩尔人和印第安人这种低端的对手时，可以把炮兵连拆开，把单门火炮配属军队。由于适合做骑兵炮，大部分配给骑兵，少部分配给步兵。装备了山地榴的“驴炮兵”们在地形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将整门榴弹炮挂在拖车后让一头骡子拉走，驮载时，第一头骡子驮炮身，第二头驮炮架和车轮，第三头拖着两个弹药箱。骡子前后间隔2码，每头骡子可以驮250－300磅，也就是120~150公斤左右。 斐迪南在阿拉贡军队中扩充炮兵的编制，把骑兵团加入专门的骑炮连，从各个骑兵连中抽调炮手。一门山地榴弹炮的炮手只要六名，比其他大型的野战榴弹炮需要八九名炮手来说好了不少。 为了进一步增加轻便性，斐迪南还准备砍伐大量白杨树、橡树、岑树，制作长条白杨木的弹药箱、炮架、车轮、轮轴等…… 山地榴可以发射的炮弹多种多样，像实心弹、榴弹、榴霰弹、霰弹或葡萄弹，发射药为黑火药，通常不到1磅，实心弹膛口初速650英尺/秒。所以一个弹药箱子里可以装八枚各型炮弹，比如说榴弹两枚啊，榴霰弹六枚，哦，还可以再塞进去一枚霰弹，这样就有九枚的装弹量，而且弹药箱空重就20磅，才九公斤的重量，比起普通12磅榴弹炮的弹药箱500多磅重量相比是天渊之别啊…… 不过，尽管轻便易携、功能多样是山地榴的重要的优点，但骡子的运载也并非完美。 近代早期，给炮兵用的牲口主要就是马、骡子和牛。虽然骡子的载重量比马大，也比马好养，所以山地榴用骡子来拉，但其实野战炮兵一般不用骡子来拉火炮和弹药车：在猛烈的炮火下，马和骡子都会惊慌，不过马只是扬扬蹄子，而骡子则会尖叫打滚，根本无法控制。 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山地榴仍然主要使用骡子是因为在丘陵地区骡子的通行能力比马强，而且在战场上，山地榴可以用人力推上火线，把骡子留在后方。 不过从南军的一些糟糕的案例来看，这也不怎么靠谱。 比如说共和港战役中，南军的一个山地榴弹炮连隐蔽在溪谷里，他们的位置很安全，北军的炮火根本打不到，但是骡子不知道思考，只听得到炮弹的声音，然后就一踢二跳三打滚，三四个人才能控制住这些家伙。 好吧，斐迪南对此也没有特别好的方法，唯一有点作用的就是在野战时引入军马——区分战争对象，对于摩尔人和印第安人这些弱鸡，当然就用骡子足够，这些人根本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即便摩尔人有些小炮，也压根不成气候。 对于法国人的话，就要带上一些军马来挽载这些山地榴了，不然被法国人的炮兵吓坏了就闹了乌龙，不过16世纪初法国人的火炮和美北军显然是没法比的，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 嘿嘿，除了M1841式十二磅山地榴弹炮之外，斐迪南甚至还能拿出更轻便的火炮来，也就是十二磅臼炮，看来美国人的脑洞也是蛮大的。 这种更轻便的臼炮，是M1838式24磅臼炮的缩小版，炮管75磅，橡木基座70磅，全部加起来竟然只有145磅，总共才60多千克，两个人就可以搬动。身强力壮的甚至一个人就可以。 南北战争中真的涌现出很多神器啊，只是当时的美国和世界都没能意识到它们的深远意义，于是都被埋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比如说这一款，就是本书主角斐迪南二世和共产主义伟大导师恩格斯——没错，真的是伟大导师介绍过的——钦定的19世纪中叶终极炮决神器：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 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是线膛炮和后膛炮，它不是美国人发明出来的，而是由英国人韦特沃斯设计并在英国制造的。虽然它在南北战争期间不怎么常见，但它是现代火炮的先驱者之一。 当然，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是一个系列，它有三种型号，三磅炮、十二磅炮和八十磅炮（是80磅没错，口径223.52毫米）！ 不过其中最令人称道的还是十二磅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果然是自古十二出良炮吗？ 它的炮膛不是圆的，而是六角形的，据恩格斯所言，膛线缠度几乎超过阿姆斯特朗火炮的一倍；为了适应火炮外形和便于操作，炮弹是由炮尾部装填的。 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非常坚固耐用，炮膛寿命超过3000发。 但是让人更惊叹的是它的准确度： 拿破仑炮在1600码外开火，可以打中谷仓。 而这种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连续发射在同样的距离外连开十炮，弹着点只有五寸的偏差！ 在16世纪初那个时代，这可以当“狙击炮”来使用了，完全就是一名狙击手的节奏啊！ 它甚至可以用来向水上目标开火，如果使用八十磅的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就算当时最大的战舰，也只能乖乖退散！ 当然，这种炮的高精确度、经久耐用和威力巨大（炮弹非常坚硬，不带铅壳），让它极适合于打巷战，就是不知道被这种炮轰击了数千次后，一座城市或城堡还能剩下多少……实在是货真价实的城市清道夫，杀人越货，狙击巷战的不二之选！大不列颠无产阶级革命的强力武器！……可惜伟大导师手头没有…… 当然，好炮必用好材料，如果没有斐迪南攀科技树，16世纪初的土著们对此只能抬头望天：由于炮弹和炮膛一丝缝隙都没有，紧密贴合，需要用腊和油的混合剂来润滑并同时减小空隙。最重要的是，铸造炮身和炮弹的是“均质铁”。不要以为这是锻铁，这其实是含碳量0.06%的不折不扣的低碳钢！如果是其他国家其他人，根本就无可奈何，上哪儿找低碳钢？ 斐迪南的平炉炼钢可以产出低碳钢，但是产量也不高，虽然钦定了这种炮决神器，但是设计、材料、润滑剂等等都需要时间，起码也要1496年下半年才可以开始生产，但是1496年下半年想生产也不实际，其他量产的火炮等着呢…… 所以，这种火炮的生产得等到1497年才能开始。到那个时候，才可能有独立分子的脑袋被它轰成碎片…… 斐迪南现在回头想想，那些加泰罗尼亚人真是幸福啊，不知道我的脑子里想些什么，如果他们知道，会不会先自己撞墙而死，起码还留个全尸…… 明天有事，但是更新我已经准备好了⊙?⊙！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九十三章 改革文官制度的一小步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话说作者搞的那个投票，本来是想着，虽然肯定有人投……但是，活跃气氛之后，除了C④之外应该还能剩下一点有用的答案，结果都是C④……晕((?(//?Д/?/)?))/ 嗯，算了，还是先更新吧！昨天三更，今天一更（有事），向着两更兽的道路勇敢前进，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两更…… ————分割线———— 现在是时候终结中世纪了！ 嗯……咳咳，这么中二的口号，通常折腾不了多久就会扑街的…… 斐迪南明白这个道理。 斐迪南自认为不是搞阴谋的好手，对于软实力这种东西也不太精通。不过他清楚，所谓软实力，被重视的时候，要么就是你硬实力比不过人家，只好拿软实力说事聊以自0慰，比如所谓传统文化或者籽油皿煮之类的；要么就是你硬实力已经优势很大，拿出软实力助攻！比如……还是所谓传统文化或者籽油皿煮之类的…… 所以其实是一回事呐，关键还是在你的硬实力上！ 欧洲大陆和英国的王权～贵族的对抗，之所以结果迥然不同，主因并不是英王就蠢或者法王足智多谋亦或者神罗皇帝无脑作死，而是取决于国王和贵族实力的对比。 在欧洲大陆，随着中央集权的加强，国家财政收入增加，欧陆战争频繁，同时非资本主义的农业经济仍很强大，国王拥有了越来越强大的常备军，很快就大大压缩了议会、贵族的权利，枪杆子里出政权，手中有炮心中不慌，法国国王很快就能在诏书末尾写下“此乃朕意”，而西班牙（遗憾的是其中有部分因素是其经济的落后）的王权更是膨胀到无视议会、几乎等于取消了它的权力的地步。 所以斐迪南打压阿拉贡贵族的手段很简单，强军嘛！以前阿拉贡国王不也是像英国国王那样被迫签署了限制权力的法案吗？人家怎么扳回来的？不就是打仗嘛！并且，打赢了！ 斐迪南不消急吼吼地通过什么制度改革来对付贵族，他只要掌握足够强大的军队，足够强大的生产力，随着历史的大潮前进并且自己顺势推动，国王的力量自然就压倒了贵族。要是太急躁地移植近代制度，容易改成“理想国”。 作为掌握了大量未来制度和科学技术的人，斐迪南最拿手的就是攀科技树，提升生产力，赚钱，强军…… 这些做到以后，凭借先进的生产力和坚船利炮，他就可以耐心地与贵族们谈人生谈理想，并且让法国人老老实实不敢捣乱。 同时斐迪南还掌握其他穿越者没有的福利，美洲，一块足够大的蛋糕，大到可以把整个西班牙一口吞下去。 所以，斐迪南手中有枪炮，怀中有蛋糕，背后靠着科技树，政治改革，是不需要操之过急。一些经济制度的改革，倒是可以在不久后施行，也可以慢慢来。 但是斐迪南有没有一些现在就要解决的政治问题呢？还是有的…… 第一，打压贵族！ 额⊙?⊙！，不是说斐迪南不急着和贵族开撕吗？ “唉……” 巴塞罗那的宫廷里，斐迪南目光复杂地向西望去。 他指的是伊莎贝拉女王死后，卡斯蒂利亚的贵族。 想要确保摄政权，还得施加压力啊，或许摩尔人的叛乱可以人为调控一下，作为一个猝不及防的定时炸弹…… 第二，不太急，但是比较重要的，就是文官制度的改革，进而……也涉及到教育领域。 这些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操之过急，但是斐迪南也不想一直往后拖了，过十年，不就要和卡斯蒂利亚贵族博弈一番了吗，在这之前，先把阿拉贡整得像个样子…… 近代英国的文官制度改革，最概括地说就是“从恩赐官职到择优录士”，如果这么简单地解读，可能会生出一种这其实是昏君突然发愤图强秉公行政的错觉，认为不过是国王陛下改了性子，不再像过去那样任性了…… 但其实这和国王陛下的关系反而不大。陛下看重的人，很可能都能当上首相，至于小吏，恐怕入不得国王陛下的法眼。 近代文官制度改革实际上是土地贵族、金融贵族和大资产阶级一派的保守主义势力和工商业资产阶级一派的自由主义势力之间的斗争和妥协的产物。 当然，在现在的西班牙，这种斗争实际上是不存在的，目前的西班牙经济哪里能够产生那样一个强大的工商业资产阶级。即便是国家工业——斐迪南有打造西班牙国家工业体系的规划——也远远没有充分发展起来，只是在撒丁岛，可能还有接下来的科西嘉岛上正发生激动人心的变化。 但是这不妨碍斐迪南采取相应的改革措施，因为文官制度的改革确实提高了官员素质和行政效率，而且有利于工商业资产阶级的进一步发展壮大，在西班牙就是反过来促进萌芽。 再说，阿拉贡的宫廷的确要整顿整顿了。斐迪南难以忍受那么多廷臣居然都是梅毒患者，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 斐迪南已经首先在撒丁岛这一完全的自留地开始改革，派驻撒丁岛的官员都经过考试，官员的任用和审核经过包括阿布拉瓦内尔、桑堂赫尔和国王代表的三人委员会的审核。在撒丁岛的政务官们有了个近代政府的架子。 最近，斐迪南又从西西里王国开始试水——把意大利人拿来做实验，不用担心闹出什么大新闻，而且这西西里岛的“美丽传说”可是不少，官员在意大利战争中反应迟钝、后勤补给一塌糊涂，梅毒在岛上蔓延进而导致治安混乱。 斐迪南把西斯内罗斯派去西西里岛，负责制定考核的项目和标准，宣布1496年下半年要对西西里王国的官员进行公开考试，淘汰不合格的官员并录用新官吏，同时，还取消了西西里王国的那些廷臣和地区行政长官们的个人任命官员的特权。 至于撒丁岛、以及斐迪南自己的内廷嘛，在那1496年，斐迪南也要玩一次“开科取士”了…… （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深陷红颜祸水的一大步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车上还是码了一章，晕+_+…… “先走一小步看看情况……”斐迪南刚刚启动文官制度的改革，还是比较谨慎的。 不过，在万里之外，有个皇帝，却在红颜祸水的道路上，迈出了一大步。 …… 南美洲。 厄瓜多尔北部。 基多。 …… 印加皇帝瓦伊纳·卡帕克的金轿被侍从们抬着缓缓进入基多城内，那些被围困而又缺乏事物的印第安人面色不安地挤在路旁不敢靠近。基多，本意就是基图印第安人很多，这段时间已经饿死了不少人，毕竟印第安人很少经历真正意义上的围城战。 印加皇帝闪耀着金辉的轿子经过时，那些基图印第安人露出了惊骇、恐惧抑或崇敬的表情，被征服者的五味杂陈、众生百态显露无遗。 不过，虽然有人害怕，有人崇拜，有人不满，更多的人却对国家的灭亡没有什么感受，他们只记得这个地方被一大群人包围了很久，然后这帮人又进城了，有时候派人来接济他们，有时候又要收点粮食…… 当轿子经过眼前时，不少人都跪伏在地，低着头不敢直视或者投投抬头望一眼，想看看那轿子上是什么人。 瓦伊纳·卡帕克和随行的印加贵族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过去数十年，印加帝国飞速膨胀，三任皇帝开疆拓土，敌国王冠成打落地，这样的场景已经看过很多遍。 当年灭亡奇穆王国时，印加大军还把敌人的头颅堆在奇穆的首都之中，吓得奇穆王国所有子民都五体投地？ 后来上任皇帝，当今印加皇帝先父图帕克·印卡·尤潘基南征，更是大举进攻，略地万里，版图近乎扩张一倍，从地图上看，印加南疆从秘鲁一直向南占领了整个智利，差一点没有到圣地亚哥和瓦尔帕莱索！ …… ￣￣)σ，现在是吐槽时间！印加人不知道，就是这伟大的扩张业绩，让斐迪南非常为难，铜矿还可以不急，美洲其他地方也有，可你霸占着世界上唯一的天然硝石产地，又不肯去死，我很为难啊……是等个三十年还是五年呢？ …… 这些贵族，有一拨人就是先皇时期归附帝国的外族呢。 看在基多王国比较弱小，威胁性不大，同时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投降了，免去了印加大军攻城的伤亡，印加皇帝这一次就没有屠杀了，而是优待民众，稳定秩序。 瓦伊纳·卡帕克看出来印加帝国的强势扩张之下，似乎存在一些问题： 过于辽阔的疆土，没有紧密的联系，道路不畅； 中央征服对于各省的长官，并没有足够的约束力，有时候他们往往自行其是； 帝国的边境，几乎完全是靠军事威胁维持着的，在那里的民族，几乎都不知道远方还有个统治他们的印加皇帝…… 而且，帝国内部的被征服民族，虽然有些在先皇们的政策调控下：比如说征召外族人到库斯科附近服劳役进而杂居，慢慢将其同化——已经渐渐归化融合，但也还有很多不服从帝国的统治。 比如说北部——现在经过征服拓疆之后算是中部了——的昌卡人，当年父亲经常提醒自己对昌卡武士的忠诚不能过分信任，否则在战场上他们有可能逃跑甚至倒戈。 在与奇穆王国的战争中，这样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 自己这次来基多，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但身后那些蛮勇的原始部落，尽管已经有“血湖”之役的惨痛教训，也并没有服气，所以他在南部还留下了两万人。抵抗的主力卡兰克人，尽管被印加大军逼退到海岸，依然占据一块土地，试图顽抗到底。 瓦伊纳·卡帕克知道，自己还得在基多待上一段时间，镇压一下这一带偏南的卡兰克人。同时他还要派兵北上，直扑伊瓦拉等地，进入哥伦比亚地区，进一步开疆拓土。不过现在，皇帝本人或许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 “这一带地区和奇穆王国一样，并非蛮荒土地，也有文明，可堪教化（大致的意思）要稳定这一带，得把我国的制度推广到这里来，还要推广克丘亚语……” 印加帝国的土地制度，竟然还是原始的公有制，而且男女一夫一妻，自由婚配，这有点像《天朝田亩制度》中的那个理想国，但这也保证了大部分印加平民的温饱， 瓦伊纳·卡帕克希望被征服的地区能永远成为帝国的领土，所以采取仁慈的政策，印加帝国的顾问和总督来基多实际掌权。帝国的工匠已经准备修建道路，基多王国的俘虏很快被释放，精壮者被招募到印加帝国的军队里。他甚至允许基多王国的各位首领甚至保留一部分管理地方的权力，不过，这些贵族的儿子进他要送进帝国的贵族学校，在印加帝国只有贵族能接受教育，降服首领的女儿们则要嫁给印加贵族。至于基多国王的女儿嘛…… 想起基多国王说要把女儿送给他，饱暖思淫0欲，瓦伊纳·卡帕克还是壮年，不由得有了一丝绮念。 金轿已经抵达了宫殿的门口，侍从们缓缓将轿子放下。 咳咳，这里还有个槽点，不是无聊，真的是槽点，因而斐迪南必须得说道说道。 不是皇帝饱暖思**自制力不行啥的，而是这轿子，有大问题。这印加皇帝做在轿子上，简直跟个活靶子似的，特别容易被生擒！ 南美安第斯山脉地区的印第安国家，都有这个毛病。 和奇穆王国大战时，这位皇帝的先父，当年就是勇猛地冲入敌军阵中，直击金轿，抓住了对方的国王…… 然后，印加帝国自己对此不吸取教训。到了皮萨罗带着百来号人马抵达卡哈马卡，摔《圣经》开战之后，这皮萨罗单枪匹马，直扑轿子而去，竟然就把印加皇帝又给生擒了，当时的场面太过狗血，我们留待日后再说。 …… 瓦伊纳·卡帕克在侍卫保护下大步走进基多的王宫，基多国王带着他的女儿，塔可塔·可可，在宫殿中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不知道印加皇帝会不会仅仅因为一个战败者的女儿就优待他们。 按瓦伊纳·卡帕克原本的想法，恐怕不至于，他就想娶基多王的女儿来加强联系、安抚当地、巩固统治。可是……等他见到基多王的女儿，咳咳，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啥的（至少以印第安人的眼光看……），于是一下子就干柴烈火不可自拔，亲到一块儿去了…… 这场热恋还要持续16年呢。 印加皇帝瓦伊纳·卡帕克，在深陷红颜祸水的道路上，狠狠地前进了一大步！ （斐迪南：“很好，去恋爱吧，我看好你哦！”） …… 第九十六章开头被删了，然而……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两更兽更新法则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反河蟹措施已经完成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九十三章 飞剪·盖伦船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关于飞剪·盖伦船的详细模式，各位除了看这个章节，还可以去《神眷西班牙》看，是一样的。至于作者为什么要在这里写，第一个是为了水点字数，凑点章节。第二个是毕竟是两本书，我这本书的产品还是要专门介绍的，虽然几乎是一样的。至于作者的良心问题，当年（也就今年）就是看到《神眷西班牙》这本太监书惋惜，所以想要缔造一个大板鸭帝国。所以借鉴谁作者都不好意思，唯有借鉴这本书完全没毛病，有种本是同根生的感觉…… …… 纽芬兰的盐渍鳕鱼做好以后，就要用远洋渔船再运回去。 今天早上，三艘海船突兀地出现在海岸线不远处。 海岸线上或者沿海海面的水手、渔民们，有些人注意到了这三艘船的问题…… 好快啊！ 没错，这就是斐迪南给新大陆开拓者们的福音：飞剪·盖伦船！ 这三艘船上装载的主要物品，是盐。用来腌制鳕鱼的盐。过几天，它们又可以把腌制完的鳕鱼运回去。 飞剪·盖伦船，是斐迪南考虑加强新大陆与西班牙本土的联系，乃至提升伊比利亚和整个世界的航运速度和安全性而创造的产物。 在大西洋上，日后将有为数众多的鳕鱼、蔗糖、食盐、香料、金银铜乃至硝石、煤铁等物资往来运送。 物资运输的速度有待提高，但是安全性急需保障。 在斐迪南看过的一本小说中，以及真实的历史中，西班牙的船队就被英国人和荷兰人的海盗船给洗劫得苦不堪言。就算日后斐迪南谋取佛兰德统治权成功，那也仅仅是去掉了荷兰人，而英国人可能的海盗船是个大麻烦。 尤其是当斐迪南了解到西班牙与佛兰德的历史联系通道后更是感觉糟糕，假如谋取佛兰德成功，那么海路联系十分重要，借道神罗总是很不靠谱的样子…… 所以斐迪南一直在加强海军的实力，防范英法的海军和海盗。好在法国人的海上力量很不咋地，不然法国人天天在英吉利海峡打劫捣乱掐住航线，那麻烦就更大了。 装备了18磅英制寇菲林长炮即“红夷大炮”的盖伦船得到了很大发展，吨位从500～600吨的中型盖伦船，到800～1000吨的大型盖伦船，编入了强大的地中海舰队。 解决了法国人以后，这地中海舰队也不待在澡盆里玩耍了，跑到大西洋上去打劫法国人了。 什么？你说怎么还在打？呵呵，战争结束还早着呢！还要打一年多呢，只是现在没写出来而已。 至于比较寒酸的卡斯蒂利亚大西洋舰队，斐迪南则援助了一批盖伦船武装商船，但都是中小型的，而且是早期版，航速比现有同级别帆船提升并不太多，咳咳……其心可诛！如果不是为了防备老婆，那么指向性就很明显了！ …… 据后世得来的一些资料和斐迪南看过的相关历史小说，到16世纪下半叶和17世纪初盖伦船最快跑出10节航速，而海盗快船有12节左右的最大航速。 当然，装备了强大火炮的盖伦船武装商船或者盖伦战舰打海盗船是可以把对方轰杀成渣的，可是，海盗船又不是打劫盖伦战舰或者武装商船队的，而是打劫类似落单的运盐船、而且是武装弱的那种盖伦船，这类弱小可欺的船只。 这就难办了，想要清剿或者打击报复海盗的话，却追不上人家。 比速度快的家伙，斐迪南是有一些的，比如说，他很早就下令生产了一批飞剪船，在撒丁岛和巴利阿里群岛以及伊比利亚东海岸这些地方巡航，充当海岸警卫队，打击走私和间谍，谨防北非海盗、法国海军、土耳其舰队这些不怀好意的存在。 飞剪船中的佼佼者，卡萨蒂克号高速运茶帆船是一艘铁肋木壳飞剪船，花费16150英镑建造，全长85.34米，宽10.97米。空载963吨，满载2133.7吨，满载吃水6.1米。可装载1700吨，实装1534吨货物。船员28-35人。斐迪南收藏了它的全套设计图纸。从伦敦至广州，该船约需100天。有记载的的最高航速是17.5节，相当于32.4公里每小时；24小时最远航程是672公里，折算时速约为15节，相当于28公里每小时！ …… 这类船有干舷小，上层建筑少，船只的长宽比大于6：1，而且水下形状设计成最小阻力体，但也保持一定的横向阻力剖面，采用曲线剪刀型首柱剪浪前进以减小波浪阻力——这也是飞剪船名称的由来。同时撑帆的容量也得到扩大。 更重要的是飞剪船的空心船首技术，密封的空心仓使船在浪中便于抬首，提高了浪中的航向稳定性，更减少了阻力。 斐迪南在此基础之上，引入了减摇鳍技术，一开始只是加装几对鱼翅一样的船底木板，然后提供图纸，让工匠们去研究形制结构比较复杂的专门减摇鳍。同时，还对桅杆和三角帆进行了提高、扩大的工作，但这需要合适的木材，比如说百慕大柏树就是不错的选择。 另外造船的工匠也不足，巴伦西亚、巴塞罗那等地的造船厂提供不了足够的工匠来造船，加上西西里和那不勒斯的人也不够，于是斐迪南从英格兰、苏格兰、佛兰德、北德等地招募了总共8000名造船工匠，来支持他的造船大业。 另外，斐迪南还在撒丁岛卡布拉斯湖畔建立起新的造船厂，提高保密性。 而飞剪船尽管通过减摇鳍技术提高稳定性，纯粹的飞剪船也很难安装侧舷火炮，红夷大炮之类的更是免谈。 斐迪南决定以500～600吨的中型盖伦船为基础，宽度降低，船底取尖削的流线型并应用空心船首。加装减摇鳍（已经完成了形制结构的初步研究）。并且，要采用后世先进的铁肋木壳结构。这就是飞剪·盖伦船，这是一种混合飞剪船和盖伦船两种船只特性的产品。 预设的飞剪·盖伦船有三种形制。 ①“标准均衡型”500吨级飞剪·盖伦船，最快航速14节。侧舷舰炮的装载量24门（减少6门）。 中小型辅助战舰和远洋运货、人员输送船只（多用于较不计较成本的行动）。是杀人越货、移民拓殖、兵力输送、打击海盗的不二之选。 ②“低速改进型”500吨级飞剪·盖伦”船，船宽度不降低，或少量降低，盖伦船特征保留较多。此基础上增加空心船首，船水下尖削形状，减摇鳍，增加风帆面积等改进措施。运货量更大，火炮装备量22～24门，航速12.5节。 大西洋和地中海地区很合适的商船选项。是商业往来、贸易畅通、大宗交易、资本获利的优良工具。 ③“飞剪优化型”，这已经不能算是混合类型，只是给铁肋木壳型飞剪船加装现代后掠式减摇鳍而已，是飞剪船的改进型。这样的飞剪船稳定性增加，保持了15～17.5节的最大航速，而且远洋航行速度更是盖伦船三倍以上。飞剪船从伦敦到广州只要100天多一点，盖伦船耗时一年。因此，飞剪船非常适合这种到远东的超远距离航行。但是装货量少，不能装备自卫的舰炮。所幸速度飞快，海盗船望尘莫及。 远东贸易、和智利澳新拓殖的适合船只。是海上飙车、贩运香料、丝茶进口、调戏海盗的秋山名车……船。 除了已经派往纽芬兰做实践检验的三艘“标准均衡型”飞剪·盖伦船，斐迪南明年还要各给三种混合型船只下单20艘，它们将奔波在伊比利亚、撒丁岛到北美、加勒比海、巴西乃至智利的航线上。 第九十四章 拿破仑炮和线膛炮混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三艘“标准均衡型”飞剪·盖伦船抵达纽芬兰的海岸，开始卸下装载的日晒盐。一部分水手看着这种船指指点点，对于它的高速度和比其他船有所不同的形状惊奇不已。但是，又说不出最关键的部分在哪里。 …… 随着船的增多，鳕鱼的渔获量大增，也意味着斐迪南的一项重要的收入来源又确立了。同时，一部分船只已经做好准备去抓点大家伙，比如说，鲸鱼。 从此以后，美洲的财富就将源源不断地涌入斐迪南的腰包，斐迪南的财政收入，就将一飞冲天了。 当此值得庆贺之际还有一件事情要提一下，就是…… 我拿破仑又回来啦！ 咳咳……这指的是，斐迪南考虑过的火炮系列中，另一种较小口径的火炮。就是美军M1841型6磅炮（炮弹重2.54千克）。它被称为“小拿破仑炮”。这种M1841型野战炮的口径为93毫米，身管长1.52米（16.3倍口径），炮重389公斤。 身为小拿破仑炮，这种6磅炮的威力比起它的大哥M1857式12磅榴弹炮是下降不少的。M1841野战炮的射程最大只有……1392米……不像大拿破仑炮，12磅的炮弹以10度射角就可以打出库伦1911（竟然正好是这个射程）来。而且6磅重的弹丸威力也不足。即使与9磅野战炮相比，威力也要下降不少。 在杀伤敌军方面，12磅拿破仑炮可以在六百码的距离上打穿敌军整个连纵队，而6磅的小拿破仑炮只能在200码距离上打穿半个敌军连纵队，看来威力是下降不少。 那么它为什么还能被批准制造呢？ 虽然作为主力炮兵武器和大拿破仑炮比显然是不称职的，但是当年开战之初这种火炮就是南军的主力火炮……咳咳，虽然这让南军在火炮方面十分悲剧，但至少说明，它在南北战争时期还是能扛一扛的。如果到了独立战争时期，那么这种炮可能就很好使了。缺点不会那么明显。 而用于16世纪初的意大利战争……法国人见到一门六磅炮居然在二百码的距离上打穿自己半个连纵队，肯定会抓狂的，那是半个连纵队啊……血肉横飞，画面太美不敢看。 所以在这个时候，六磅小拿破仑炮也是够用的。 而且它的重量更轻了，虽然没有很明显的机动性优势，但对于16世纪初，炮兵的灵活性有所提升也是很重要的。而且这样也减少了不论是青铜还是中低碳钢的用量。考虑到这个时期欧洲糟糕的道路交通条件，也许意大利各城市之间的道路还好一点，但也是石头路而已，沥青路和水泥路之类根本不可能出现，所以重量的减轻还是很方便运输的。 还有一点是给它生产许可的重要理由……训练用炮。很丢脸，但是很实在，用南北战争中南军的话来说吧：“……即使是这样，它在战争初期也作出了很大的贡献，至少它教会了炮手们怎样发射火炮。” 话说，用中低碳钢来造拿破仑炮这种尝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试验以记录数据。目前，已经有两名炮兵在试验中因炸膛而光荣牺牲……默哀三秒钟。 不过，毕竟这工作已经进行了三年，到现在也差不多收尾了。斐迪南还颇为肉痛地拨付了一批青铜，拿破仑炮中30%的火炮目前还是用青铜制造。 这也显示出了拿破仑炮的缺点，这样，它们遭到了其他熟铁/中低碳钢火炮的竞争。 尤其是与滑膛炮相对的钢铁制造的线膛炮一族。 线膛炮其实在之前已经出过场，就是那种钦定终极炮决神器，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系列的三磅炮、十二磅炮、八十磅炮。这种现代火炮雏形自然也是线膛炮了，涵盖小型、中型、大型火炮领域，极为坚固耐用、射击精度极高、威力极大。 跟它一比，拿破仑炮和其他的滑膛炮，完全被比下去了。 但是这样对比有失公允。因为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是斐迪南钦定最强火炮系列，不仅是拿破仑炮或者滑膛炮，就算其他的线膛炮在它面前都抬不起来，在座各炮都是渣渣。 而且人家的材料也都是用0.06%含碳量的高质量低碳钢，而线膛炮是锻铁、铸铁、中低碳钢都有，这种神器不具备代表性。 但是，其他各种型号的线膛炮，也都很具有竞争力。斐迪南拿出来的有三款，其中精英的一款是12磅铁质线膛炮（和12磅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不是一回事），它并不是什么发展型的线膛炮，而是早期的初级线膛炮。但它的射程和射击精度就比拿破仑炮要高出不少。 拿破仑炮在南北战争中的一个典型的精度的体现是在1862年12月13日（咦？），Fredericksburg战役中，南军的Braxton少校和 Marye中尉对准1600码外的一个北军旗手发射球形实心弹……第一炮偏了，但是直接命中北军旗手身旁的一个士兵……第二炮命中北军旗手……被拿破仑炮直接命中的感觉恐怕不太好。 拿破仑炮在1600码外命中谷仓的精度评价就啊来源于实战和射击检验的数据。 而12磅的铁质线膛炮虽然达不到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误差五寸的惊人战绩，却能在2100码外命中谷仓大门。光是2100码就比拿破仑炮的射程高了。 另外还有两款10磅的线膛炮，铸铁制造的三英寸十磅M1861式帕洛特线膛炮和锻铁造的十磅奥德奈斯线膛炮。它们的造价在1861年分别是180美元和330美元，而青铜制拿破仑炮要490美元。价格优势也很明显。由于是用铸铁、锻铁造，它们也可以直接用中低碳钢来造，没有太多的顾忌。 不过，线膛炮也有线膛炮的问题，由于材料和工艺的限制，这种初级线膛炮，制造工序比拿破仑炮这类滑膛炮复杂，膛线易磨损。至于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这种坚挺的良心货，受技术和原料的限制又造不了太多。 所以，在斐迪南规划的火炮系列中，形成了初级线膛炮和大小拿破仑炮共同使用、混合搭配的情形。 …… 第九十五章 斑疹伤寒的阴影～确定新大陆的第二批据点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大章，抵两更，就这样吧?(?_|暗中观察 …… 夜深了，挖墓人的马车跑过寂静的街道。马蹄声渐行渐近，又渐行渐远。 “把没气的人抬出来！”车夫喊道。 …… “我发高烧已经多久了，四个星期了吧……”病床上，斐迪南自嘲着。 “你现在还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旁边的一个医生盯着他看。 “我知道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知识，一只涡虫这样的扁形虫，它的细胞永远保持分裂分化的记忆，无论是大脑、心脏，都能无数次重新更新。一只扁形虫可以永生不死，除非它们得了传染病。” “然而几乎没有涡虫最后能逃过传染病，能活一年的已经是命长了。”库伦嘲讽道。“细胞永生化，碰上斑疹伤寒这样的病症，照样得玩完。” “现在是1495年，欧洲没有斑疹伤寒啊，为什么我会得这种病呢？” “是上帝的旨意吧？”库伦煞有介事地望着天……天花板。 “上帝的旨意……嗯，我不要再受这种折磨了……把那瓶甲醇给我拿过来！” “为什么不是大量注射胰岛素，或者灌一瓶黄曲霉素溶液？”库伦嘴上这么说，还是把斐迪南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它们还要留给加泰罗尼亚人呢……还是喝甲醇显得豪爽。”接过瓶子，斐迪南还是在奇怪这次蹊跷的患病。 “欧洲明明没有斑疹伤寒啊，在这个时候……还真有上帝跟我作对？……我还没干出一番大事业呢……”斐迪南哆哆嗦嗦地打开了瓶盖。 挖墓人的马车跑过寂静的街道。 “把没气的人抬出来！”车夫的声音回响着。 “你的唯物主义动摇了吗？”库伦露出一个见鬼般的微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要不要向主忏悔一下？……临走前要宽恕你的敌人吗(??▽?)?” “呵呵……忏悔不用了，要宽恕的也没有……”斐迪南把甲醇一饮而尽。 “除了上帝！” …… 冰冷，抖动…… 斐迪南睁开了眼睛。 “果然，这是一个梦啊！” 斐迪南呵呵一笑，然后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斑疹伤寒？ 它传入欧洲的原因是，几年之后，卡斯蒂利亚、阿拉贡出兵帮助威尼斯人去抗击土耳其……然后到塞浦路斯岛上晃悠一下后……回来就把斑疹伤寒传遍了阿拉贡王国。 这一次和梅毒一样，也是在阿拉贡王国开始的，但是不一样的是，阿拉贡只是梅毒的传播起点，却是斑疹伤寒的主要受害者。 斑疹伤寒的治疗药剂，要么就是后世的化工制药，要么就是中草药。这个年代想要取得中草药来治病，不是王室也是大贵族。斐迪南有这个条件。士兵和平民百姓却没有。 所以，斐迪南只能计划，推广一下除四害、除虱子、除鼠、改善卫生环境这样的预防措施。 而除了斑疹伤寒的阴影之外，斐迪南当前关注的目标，就是对西方新大陆的开发了。 1496年，是新大陆开发大大提速的一年，这一年，有两万屯垦兵团成员要踏上蛮荒之地，可能还有数千名民众会在政府的组织倡导下前往。 而对于新大陆要增加的据点，斐迪南却得重新考虑。 之前匆匆忙忙划定了十处据点，不像第一次亲自带队时建立的四处据点那样每一处都有高价值和特殊意义。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莫比尔、伯明翰这两个重要的地方。还摔了一件中国瓷器。 中国瓷器被打碎的声音响起之后，被自己的反派套路行为警醒的斐迪南，开始坐下来重新思考殖民美洲的计划了。哪些是多余的，哪些应该加上去，都要重新认真考虑。 斐迪南看着美洲的地图，目光从北往南看下来。 第一个，从魁北克深入到蒙特利尔。魁北克和蒙特利尔，是加拿大东部非常重要的两个据点，是法国殖民地新法兰西最早、最重要、最坚挺的城市。魁北克，北美直布罗陀，魁北克首府，圣劳伦斯河河口，加拿大的锁钥。而蒙特利尔，则是七年战争中新法兰西最后一个投降的城市，它的投降还在魁北克之后——蒙特利尔的陷落也是新法兰西最终失去的标志。 所以，蒙特利尔这个地方一定要占下来，而且这和西班牙接下去介入五大湖地区局势，挑动易洛魁人、休伦人、德拉瓦族印第安人冲突的战略息息相关。更何况，内陆地区的森林资源、河狸皮等，也是重要的利润来源，斐迪南的钱包君最近饮食菜谱有些固化了，是该再注入一些新鲜活力了。 第二个，圣劳伦斯海湾，斐迪南的眼睛从蒙特利尔倒退，退到魁北克，又退回圣劳伦斯海湾。 新斯科舍半岛已经建起西班牙的据点，与半岛一水之隔的布雷顿角岛的海岸也成为纽芬兰海域鳕鱼的一处晾晒地，实际上也在西班牙控制下。但是布雷顿角岛却还需要专门占领一下——无它，北悉尼有煤矿分布，正好顺势煮盐，同时或可供应本土和南边的纽约一些，现在斐迪南饥不择食，煤炭有多少吃多少，铁矿石也一样。 倒是这样一来，这煮盐可以在北美推广，而西北非又晒出大量的海盐，盐反而过剩了，销路和用途都是个问题。 这布雷顿角的漏网之鱼，还是得捉住了。 确定蒙特利尔和布雷顿角岛两个据点，加拿大地区看来是没有遗漏了。 斐迪南的目光进入美利坚东北部新英格兰地区，当然，日后只能称作美利坚东北部了，因为它和英格兰显然不会再有关系。 之前想在这里占领波士顿和费城。现在看来，一门心思全扑在大陆上，效果未必好，现在这点人力就想把美利坚东北六省连成一片根本做不到。 还是得同时考虑经济效益。毕竟，有钱好办事，虽然钱包君现在吃得鼓鼓囊囊，但是大力向北美，尤其是大陆地区拓殖，初期还是花费不少。这笔花费是不能少的，毕竟如果你不想让殖民地失去控制，就得采取这种战争一般的国家派遣屯垦兵团推进开发，而不好等待移民和商人自己建立起来，那样忠诚度就会低。 英帝国后期大举拓殖，国家冲锋在前发挥领导作用，主动推进开疆拓土的工作，就算移民澳大利亚的是囚犯，那也是政府，是英王陛下把你流放过去的，而且英政府还要精打细算，提高生存率，比如说运囚犯船只到了澳大利亚，检查人数交钱。所以白人为主的殖民地就有了传统的忠诚和服从。 雍正拼命干13年，帮助大清续命百年多，天子努力干事，带动作用还是非常大的。 然而这一切还得花钱。 所以，计划，要调整。 首先，西班牙毕竟是大开发，吃大套餐，大陆地区不能抛弃，肯定要上去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斐迪南保留了波士顿，这个马萨诸塞最早的殖民地和其首府、天然良港。交通便利，防御稳固，食物和补给有保障。这个得有。 至于特拉华河谷的费城，只能暂时pass掉。 然后在马萨诸塞继续搞事情，看看海上，是个捕鲸的好地方。 外海岛屿有两个著名的捕鲸基地。 南塔克特岛，和马撒葡萄园岛。 斐迪南考虑了一下，后者面积更大，土地肥沃，有天然生长的葡萄资源，外有捕鲸行业，气候更温和更宜居，后世长盛不衰。而且就开拓初期的便利看，岛上的印第安人是非常好忽悠的那种，手把手教殖民者捕鲸的方法，对于初期立足能提供很多经验、人力的帮助。 所以，选定鳕鱼岬以南的马萨诸塞岛屿——马撒葡萄园岛，作为捕鲸基地，给马萨诸塞殖民地创收，补贴一下波士顿（不过也许不需要，毕竟波士顿陆上有山林和可耕地，海上有渔业和航运）。 这样，美利坚东北部还是增加两个据点，但从波士顿、费城改为波士顿和马撒葡萄园岛，都在马萨诸塞殖民地的范围之内。 这里也搞定。 再往南，美利坚大西洋海岸南段的萨凡纳，当时没有考虑清楚，萨凡纳的港口优势这时并没有多少用处，而萨凡纳虽然能发展棉花种植，但分出人力在此开拓，远不如墨西哥湾的专注经营好。 所以，萨凡纳，pass掉。 美利坚东海岸甄别完成，进入墨西哥湾。 增补以后，斐迪南确定密西西比河河口的新奥尔良，以及亚拉巴马地区的莫比尔、伯明翰。它们都处于内河水系和海湾的融汇之处，都可能利用水运，是一大交通优势。 新奥尔良所处的路易斯安那州——仅墨西哥湾沿岸的那一小块路易斯安那州，远不是路易斯安那领地（这领地包括15个州）——就占全美40%的甘蔗产量！还有褐煤储量3亿多吨，又是重要粮食产区和通向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大门，又有钱途又有资源又有前景。绝对是不可缺少的扩张据点，天生有一种钦定的感觉。如果不考虑后世的飓风的话。 而且路易斯安那州还有盐、硫、石灰的丰富资源，炼铁炼铜水泥都用得上，顺便再次让斐迪南发愁，盐是越来越多了，不好处理啊！ 至于亚拉巴马的莫比尔、伯明翰，如前所述，煤铁双生子，又有棉花大豆花生三位一体主打农作物，也是必需得到的。 墨西哥湾据点就是如此了，新奥尔良、莫比尔、伯明翰。 好了，现在到西印度群岛了，这里是最剪不断理还乱的地区，仔细考虑之后，出来不少牛鬼蛇神。 古巴岛是要的，但是经过考虑，除非5000人以上兵力集中到古巴岛，才能确保1496年底以前将之拿下，还要面对山区土著的反抗，不划算。 所以，就和那些贪财的酋长们，买下哈瓦那吧，种植甘蔗，然后还有莫阿附近的大型铬矿，掌握在手，就结了。 对于牙买加，暂时pass掉吧，先把格林纳达控制了，主产肉豆蔻、生姜、甘蔗。 巴哈马群岛，虽然经济价值有限，但是宁为政府控制，不给海盗空子，这一交通要地，必需掌控在手。巴哈马群岛还是要的。 最玄幻的是，巴哈马旁边的特克斯和凯克斯群岛，以及它们与百慕大之间的关系。 百慕大是斐迪南已经派出分队控制的。 百慕大的主要产业，不算金融和旅游，在19世纪以前就是两样，一样是百慕大柏树支撑的造船业。 另一样，就是，依托特克斯和凯克斯群岛，开展世界上最大规模的盐贸易。 没错，最大规模的盐贸易！ 这其中关系玄幻之极。英国人先殖民百慕大，百慕大人再殖民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而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有大量的天然盐，特克斯群岛其中一个岛就叫盐岛。更有甚者，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非常适合晒盐！而且，质量很好。 再配合百慕大出产的快帆船，于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食盐贸易就这样运作起来了…… 老实说，斐迪南（作者）回忆到这个情况时，觉得自己非常失败。在加那利群岛和西撒哈拉折腾半天，原来，真正的晒盐圣地就在西印度群岛唾手可得的地方…… 心情很糟糕，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所以，斐迪南毅然决然地在1496年要开辟的新据点名单上，加上了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 然后，这也就宣告了，斐迪南将会掌握的盐产量，正式突破天际了……这些盐究竟怎么用掉？非常令人抓狂((?(//?Д/?/)?))/…… 暂时忽略这个烦人的问题，唯一的好消息是，西印度群岛的一团乱麻，这样算是理清了。 然后再往南，就是最后的，唯一一个问题，智利。 明年，自然要绕过麦哲伦海峡或者火地岛，但是北上智利之后，就要做不那么愉快的选择题了。 如果印加帝国的疆域没有扩及智利，那么斐迪南一定要选择安托法加斯塔这个海港，因为它同时是天然良港、铜矿和天然硝石矿的所在地。掌控了安托法加斯塔，都不需要去伊基克这样的内陆，铜和硝石就会涌向欧洲。 然而印加帝国确实占领了智利北部。 所以，一开始没办法取得安托法加斯塔。 只能退而求其次，占领瓦尔帕莱索。 瓦尔帕莱索也可以聊以自0慰的是，它毕竟是北上美洲西海岸和跨越太平洋到远东的重要基地。而且沿河通首都圣地亚哥。圣地亚哥附近有银矿…… 好吧，不管怎么样，价值是不如安托法加斯塔的。圣地亚哥附近的银矿处于内陆，也需要防备凶恶的阿劳坎人。 所以，斐迪南定出了折中的方案。 印加帝国，并不是突然就被白人从天而降灭亡的。恰恰相反，正是瓦伊纳·卡帕克这位雄主在世时白人和印加帝国的和平交往，为印加帝国的灭亡奠定了基础。 在瓦伊纳·卡帕克统治时，皮萨罗等人就访问过印加帝国，这也是印加人所称“新人”的由来。当时被认为是“神族”的白人受到印加的友谊与崇拜，连皇帝也不能沾染的太阳神女还主动献身……白人们真是快哉快哉。 但是天花因为白人到来传播开来……瓦伊纳·卡帕克本人也是因为天花挂掉的。 天花才是消灭印加帝国的根本。面对死人大半的都城和疫病流行的四境，即便是瓦伊纳·卡帕克这位雄主也不能阻止西班牙的战马和火枪统治这片土地。 因此西班牙并不一定要回避接触，只要藏好底牌即可。 安托法加斯塔所在地对当时的印加帝国完全是蛮荒，甚至村庄都没有。而且现在西班牙也没想覆灭印加帝国。西班牙还是暂时保持友好的姿态。 所以，在安托法加斯塔建立据点并开采附近的矿产，应该没有问题。 当然，毕竟安托法加斯塔周围是印加帝国，所以，瓦尔帕莱索也依然不得不建立据点，以为支援，以防万一。 …… 综上，斐迪南列出了1496年第二批要控制的新大陆据点名单—— 蒙特利尔（加拿大） 布雷顿角岛（加拿大） 波士顿（马萨诸塞） 马撒葡萄园岛（马萨诸塞） 新奥尔良（路易斯安那） 莫比尔（亚拉巴马） 伯明翰（亚拉巴马） 古巴哈瓦那和莫阿附近（西印度） 格林纳达岛（西印度） 巴哈马群岛（西印度） 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西印度） 瓦尔帕莱索（智利中部） 安托法加斯塔（智利北部） …… 不祥，但或许也很好，总之，我们伟大的国王陛下确定了要在新大陆装个13，而且还是字面意思的。 …… 第九十六章 征服拉布拉多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一四九五年的情节即将结束。 ?(?^o^?)?我觉得可以 ?(?_|暗中观察 …… ————起始线：您的好友丰塞卡和亚美利哥已上线———— …… 鉴于加拿大地区的现状，斐迪南决定将原先设置的“加拿大省”拆分，分设纽芬兰与拉布拉多省、新斯科舍省和魁北克省三个省份，唯加拿大总督一职仍然保留，由丰塞卡担任，目的是统一西班牙向圣劳伦斯河流域和五大湖地区扩张的力量：这一地区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仿照法国人的方法，用很少的人力就控制极广的深远内陆地区。 1495年10月2日。这里是新大陆的北方，拉布拉多半岛。 100名西班牙人和800多名贝奥图克人，登上了半岛的东端海岸。不必惊讶，像科尔特斯那样忽悠术大成的，可以统帅45000人的联军去攻打阿兹特克帝国……然而这也不是忽悠术的最高境界，还是得向法国人学习，这方面以后再说。 （之前，为了水一水章节，作者菌用所谓宇宙部落开了个大玩笑）——但从伤亡数字来看，对一个生产力十分落后的拉布拉多半岛因努人部落来说，这绝对是个大灾难，作大死的，可以说能战斗的男人都死没了……只不过当时没人要去理他们，急着在魁北克站稳脚跟呢。 后世，纽芬兰这个殖民地或者政治实体，除了纽芬兰岛，还包括拉布拉多半岛的东北部，它与魁北克在拉布拉多半岛的陆地边界，是英国枢密院于1929年判定的。所以这块四十多万平方千米的土地是英国在北美大陆最后的存在象征。——因此，直到1949年之前，其实中国仍然是世界第二面积大国，加拿大当时只有950多万平方千米的领土，纽芬兰加入后面积才达到9984670平方千米。当然一点面积差距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纽芬兰的经济军事价值都很大。 当然，后来因为魁北克一直和纽芬兰争议拉布拉多半岛东北部，宣称那是魁北克的一部分，所以纽芬兰为了死了魁北克的心，干脆造个宣称，改名纽芬兰与拉布拉多，这样魁北克终于消停了。 不过，斐迪南并没有下达，向拉布拉多半岛进行扩张行动的命令，虽然那里也不是无利可图，河狸皮和森林资源还是能让钱包君满足的，但是现在实在没必要去北方苦寒之地，面对土著的抵抗，成本太高。 但斐迪南自然是不知道会有这么搞笑的情节出现，竟然有个最大最强的部落自己作死，造独木舟跨海进攻，还成功了，结果最后就五六个人逃回去…… 那么，嗅觉敏锐的丰塞卡，在感叹这个世界被玩坏了之后，又自己确定了新的目标，干脆就消灭这个大部落，威慑住其他小部落，占领拉布拉多半岛！ ——一来是趁机扩张获利，二来为报一箭之仇，自觉得忽悠术已经大成，在欧洲如鱼得水，在纽芬兰成绩斐然的加拿大总督大人，竟然被这帮土著刷成这样，不能忍！要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所以在跟贝奥图克人商量过后，贝奥图克人酋长大人对于这次入侵事件也非常愤怒，因为贝奥图克人的伤亡很大，死了几百人，而西班牙人是零伤亡。西班牙人基本只是丢面子，而贝奥图克人不说血海深仇，也是深仇大恨了。 用基本这个词，因为，尽管这是一次像b站那样搞笑的的入侵事件，但也给西班牙人带来了麻烦。本来，丰塞卡接到斐迪南的命令，让他调动一部分西班牙人和贝奥图克人，去开挖纽芬兰的巴肯斯铅锌矿矿床。但贝奥图克人刚刚受到了重大的人员物资损失，被宇宙部落的家伙洗劫了食物，冬天都没有足够的东西吃，还得西班牙人反过来给他们提供鳕鱼，不然肯定要饿死好多人。 如果没过西班牙人这个强大的军事力量存在，没准这次搞笑事件还真的成功了。毕竟，当年的波利尼西亚人，坐着独木舟能航行6000多公里，到了新西兰、复活节岛甚至智利…… 但现在，这个因努人的大部落是必死无疑了。 穿着板甲，拿着穆什特克火绳枪和长矛、剑盾、长弓的西班牙人带着为数众多的土著炮灰登上半岛，因为是世仇（虽然一直被因努人打败就是了），所以贝奥图克人新仇旧恨夹杂在一起，战斗意志还是很高的。 至于所谓的宇宙部落……已经没有多少男人可以作战了。再加上今年的鲸鱼和鳕鱼的渔获量大减——小船都给搞笑的远征给弄没了……大家都饿得拿不起武器来了。 最后只在内陆数公里处，一支三百多人的部落最后的“精锐”和西班牙人在一处小湖附近交战，而西班牙人拥有炮灰助阵，又占据一处制高点，用火枪和长弓的箭矢就把他们重创，同时又被大批贝奥图克人围攻。 很快这个因努人的霸主部落的最后抵抗力量就死得不能再死了。纽芬兰半岛东北部的广大地区一下子就成了无主之地，被西班牙人控制了。 接下来就是无趣的扫尾工作，西班牙人和贝奥图克人俘虏了这个部落的老幼、和剩余的青壮妇女，老者自生自灭，青壮、妇女儿童带回纽芬兰岛，贬为奴隶，为纽芬兰巴肯斯铅锌矿的开采行动出一份力。 不过有一部分儿童被留下来洗脑，若干成年男子成为西班牙人的翻译、向导抑或使者，总之他们要向拉布拉多半岛的各个小部落去威胁恐吓，你们大哥被我干掉了，现在新的老大让我给你们带话，要么乖乖臣服——献毛皮为证，要么就等着去死吧！ 当然，臣服者会得到一点儿奖励，比如说玻璃珠子，几担麦子什么的…… 其实现在是秋天了，西班牙人不会向拉布拉多半岛中部再推进，但是当地土著可不觉得秋天冬天有多么可怕，没见人家使者都雄赳赳气昂昂地来这里示威了吗？ 所以这些小部落就纷纷投降了……西班牙就这样控制了加拿大大陆上的拉布拉多半岛，直到圣劳伦斯河河口的魁北克要塞。 航海家亚美利哥在带队去魁北建立据点之后，又在这次特殊行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沿着拉布拉多的海岸前进，绕过了半岛的大西洋海岸线——发现了哈得孙湾！ 这个加拿大的内海，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在沿岸和内陆获得大量毛皮和林木。而现在拉布拉多半岛诸部落臣服于西班牙人后，丰塞卡明年就可以派人到内陆获取毛皮了。 后世它坑了无数航海家寻找西北航道，最后才发现，西北航道有，但不是他们想得那样，这条通过白令海峡的航线是很坑人的…… …… ————分割线：您的好友哥伦布已上线———— …… 第九十七章 哥伦布该回来了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但亚美利哥不会被影响，因为……他手里就有北美洲的地图海图啊！他很清楚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要到哪里去。如果给他时间说不定艺高人胆大的船长还打算真的穿一次白令海峡。 不过亚美利哥没这个空闲时间，按照斐迪南的安排，现在他要回去了。丰塞卡也要跟着回去一趟，一来是在纽芬兰很久了，确实该回去看看（人家也是一个有影响力的贵族）。二来是最重要的，来接收人马，大队人马！ …… 到1495年底了，西班牙已经准备好派出大批部队去新大陆，但是尴尬的是，有经验的带队航海家却缺少了……这可不是去伊斯帕尼奥拉岛这样的小打小闹，而是遍及整个美洲，甚至还要进入南太平洋。 那些平庸之人，如果导致船翻了或是迷路或是队伍哗变，就亏大了。 所以需要老手来带路。 亚美利哥就要回去，然后明年带着几千人马回到纽芬兰，然后从魁北克开始往南，跑遍整个美利坚东海岸，最后再绕到墨西哥湾，把加拿大和美利坚海岸的各个据点建立起来。 而除了北美据点的建立之外，还有一处地方是很头疼的，就是去智利的航行……这可是很糟糕的，历史上麦哲伦在这里遇上了迷路、哗变、失踪、部分船只逃回西班牙等各种灾难。 虽然斐迪南手里有地图，所以队伍能够准确地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要经过多长时间，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跑马拉松的耐力，而且带头的船队领导人如果技术差，一样会葬身大海，后世的大西洋海难可不少呢！ 那么，哪一位适合率领船队远航智利？ 当然是……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了！ 还是就得用他！这人精通航海、天文和历法，给他完整的地图海图，如果他带的船队还能葬身大洋，那也没谁能顺利到智利了。 …… 但是哥伦布这家伙现在在哪里呢？ 还在西印度群岛呢！ 他本来要到1496年3月才回西班牙的。 他这段时间不是在养病，就是在建城，或者在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按照斐迪南的指示到处乱跑。不过现在应该是在圣多明各（在建）的省长府了。 哥伦布现在觉得自己还有些地方没探索完，同时他心里也很虚。 是真的很心虚啊！ 到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一转，然后到科隆要塞附近详细地交流一下，哥伦布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印度”也太大了吧？ 而且，巴拿马地峡的对面，有非常广阔的大洋！ 有些人还透露了陛下以及随从的相关推测…… 哥伦布在图上一画，顿时觉得糟糕了，按照现在获得的信息和他打听到的一些消息…… 他发现的是一块新的蛮荒大陆！不是印度！ 至于印度么？还和这块大陆隔着一片广阔的海洋，“The Pacific Ocean”。 至于这片大洋怎么航行过去，印度究竟在什么位置……那就没人知道了。 所以哥伦布现在很怕国王和女王陛下勃然大怒，撕毁协议……况且他在岛上的管理水平又差，人缘也不好，他也知道很多人回去向国王和女王告状。 都不用专门有人告发，斐迪南国王陛下当初亲自来过新大陆，知道自己的众多黑历史。 搞不好锒铛入狱都有可能。 哥伦布还真猜得挺准，他本来要被铐回去的，当然不是这一次。 虽然被任命为西印度省省长，但哥伦布仍不踏实。哥伦布为了尽量平息可能来自伊比利亚的怒火，很卖力地搜集了一些金银、珍珠，决定带回去献给国王陛下，至少证明来美洲一趟不亏…… 但是没有等到他准备好，斐迪南就要求他赶紧回去。 哥伦布心中七上八下的，但还是不得不回到西班牙本土。 忐忑不安地来到加的斯，再抵达巴塞罗那港口，哥伦布再一次见到西班牙双王。 看上去他们一点没有不满。但是接见之后，斐迪南单独召见了哥伦布。 “经过众多砖家、航海家的分析和我的经历，我认为，你发现的地方，并不是东方的印度或者中国，而是一块新大陆。” “陛下……”哥伦布硬着头皮辩解一番。但是斐迪南把《天下诸番识贡图图集（地图炮大忽悠术全靠明帝国的这款“良心大作”）》中的世界地图给他看之后，哥伦布就……哑口无言了…… 陛下，您该不是要借机反悔了吧？ 如果看过第四章就会知道，斐迪南是真的考虑过反悔的。 不过现在，斐迪南认为反悔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低端和极端了，不值得提倡。就算斐迪南要反悔，也不能急吼吼地说：“我要反悔！”而应该只做不说，反悔于无形之中。 比如说，他设置多个省份，任命哥伦布为西印度省长，明面上这是奖赏，但实际上就把哥伦布的权益都限制在西印度群岛上了。 按照《圣塔菲协议》，把美洲10%的产出给哥伦布，显然不可能。但西印度群岛的产出，分一部分给他做个大富豪，那是没有问题的，这样大家都愉快。 况且纽约、巴拿马等地都是斐迪南带队去的，国王陛下已经把宣称抢过来了，哥伦布也不能说那里应该是他新发现的土地。 但斐迪南不是跟他讨论这个问题的。 “私下里说，你该承认这一点吧？”斐迪南的意思就是，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不会大肆宣扬的。 哥伦布松了口气，就怕国王陛下不依不饶，要撕毁协议，那他今后的状况就很糟糕了。不但有不少人想他倒霉，还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呢。因为最近传播开来的梅毒…… 他只好承认，发现的土地“可能不是印度，而是一处隐秘的圣地”。咳咳，还是不忘记给自己贴金啊…… “承认就好，就怕你不承认，耽误了大事情！我在这块新大陆，还有重要任务给你！”斐迪南严肃地说道。 嗯⊙?⊙！哥伦布也连忙做认真状，收起心里的各种小心思，看得出来，陛下怕是真有大事情要交代给他了。 …… ————分割线：您的好友阿兹特克帝国已上线———— …… 更新要到晚上，先给大家分享点图吧！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九十八章 窥视中南美洲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这里，这一带狭长的太平洋沿岸地区，命名为智利，非常重要……” 斐迪南指着地图说着，他虽然没有透露全部，但是已经让哥伦布感到，自己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在这里需要建立一个据点，但是最理想的选择其实不是那里，在更北边……但，这里的土著民族已经建成一个强大的帝国：印加帝国……” “所幸，这一个港湾附近目前荒无人烟……所以并没有丧失发展的可能……这样就需要建立两个据点……” 在斐迪南威逼利诱之后，哥伦布发誓绝不透露今天的内容，于是不久他知道了更震撼的资料——天然硝石矿…… 现在他知道陛下让他提前回来的原因了，是要让他带船队绕过麦哲伦海峡，去往智利啊！ 看着地图，就知道那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它将成为西班牙人至今为止在美洲大陆最长的一次航行。 就目前中南美洲那种偏远程度，绕过麦哲伦海峡北上智利，并不比达·伽马绕过好望角抵达印度要简单。葡萄牙的扩张环环相扣，还有间谍把印度和东非的海岸线都走访、考察过，摸清了印度洋地区的底细。在前人基础之上绕过好望角就容易转入正规轨。 而西班牙此行是超大跨度跳跃，唯一的基础就是斐迪南提供的《天下诸番识贡图图集（反正明帝国出品必属精品不解释）》的图文资料。还有就是航海家自己的能力了。 不过前景也是很诱人的。安托法加斯塔的铜矿和天然硝石矿是最早入手的。接下来向北，可以航越整个新大陆西海岸。向西，可以穿越太平洋，抵达“南方大陆”、波利尼西亚和远东地区…… “我觉得，你可以胜任领导这次航行的任务。”斐迪南注视着哥伦布。 “如果你成功，未来，我会支持你向西航行，真正地抵达中国和日本。南亚次大陆就暂时让葡萄牙人沾沾自喜吧，我们则可以把东亚的贸易据为己有。” “陛下，我会尽力保证航行的成功！” 哥伦布对此还是充满了信心，内心的探险者之魂又开始熊熊燃烧了…… 就在西班牙国王和意大利航海家探讨着前往智利的航行计划时，美洲的土著民族印第安人，依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尤其是两大帝国依然相对封闭独立地发展着。 印加帝国，目前正在厄瓜多尔征讨、镇压抵抗的北方土著。皇帝瓦伊纳·卡帕克，则陷入了轰轰烈烈的爱情。 而墨西哥一带的阿兹特克帝国，他们也在镇压叛乱。 阿兹特克帝国的君主又一次镇压了，特拉斯卡拉人的叛乱。 必须用又这个词，因为这个以墨西哥谷地为核心的阿兹特克帝国，一直处在叛乱和镇压的怪圈之中。 阿兹特克帝国与印加帝国不同，这一带的诸印第安人民族或者说部落，有较大的独立性和差异性，而阿兹特克帝国的政治制度的发展，又远不及于印加。 印加帝国每征服一处领土，就要推广印加严密的制度，推行印加的语言，召集那里的工匠和士兵，安抚那里的首领和贵族，收贵族子弟入学，与贵族儿女通婚，派遣总督掌握权利，征发劳力修建道路—— 虽然说在瓦伊纳·卡帕克看来，印加帝国的道路交通还是不畅的，但实际上印加帝国的全国道路系统在拉丁美洲绝对是第一名的，将整个帝国连接在一起。瓦伊纳·卡帕克进一步完善北方的道路网，促进了库斯科到基多王国的交通。不幸的是这给两次重大事件铺平了道路，一个就是印加帝国争夺皇位的大规模内战，一个就是皮萨罗一马当先的西班牙殖民征服。 但就美洲的土著民族而论，曾经的仇寇很快就同化为印加帝国的子民，所以印加帝国在15世纪中叶以来能够飞速膨胀成一个幅员辽阔的帝国，三任皇帝继位，！都一边继承先皇也就是父亲的一切，一边能够对周边地区发起新的征服，然后把被征服的土地同化，交给子孙后代。 而阿兹特克帝国的君主，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首先他们的君主继承本身就没有一个稳定的顺序，主要看谁的个人素质高，谁就继承皇位。 这个个人素质，其实指的是文治武功。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武功。 再直白一点，就是战争。 印加帝国的皇帝都必须是前任皇帝与自己姐妹近亲通婚所生的儿子，都是纯系血统，而且被视为太阳神因蒂的化身，整一个教皇兼任皇帝的地位，政教0合一，地位崇高。 而阿兹特克帝国的皇帝，呵呵，要是继位前没有好好打过几场大胜仗，继位后又不能迅速地镇压被征服者的反抗，那么，就没有人信赖他，尊敬他。如果这个皇帝被敌人俘虏了……那么他还配当皇帝吗？ 所以这就是科尔特斯和皮萨罗处境不同的问题，皮萨罗抓了印加皇帝那叫一个美滋滋，印加人对你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皇帝被抓起来也是皇帝，就没想过另立新君。 而科尔特斯抓了皇帝，立马这个皇帝就没人尊奉了。这不是明英宗那种情况，不是帝国的大佬们为国家考虑，而是纯粹的原始的观念——酋长被人抓了，你还有脸当酋长？ 科尔特斯被这个问题坑得不轻。 但是，自身的问题能坑到别人，那被坑最重的一定是自己—— 因为阿兹特克帝国这种漏洞很大的政体，处于核心地位的王国特诺兹提朗自身都不能稳定，自然，对被征服民族就更不能采取有效的同化和控制措施。被征服地区，阿兹特克人不撤换原有的首领，不改变原有的制度，顺其自然，听之任之。 这样，的确让被征服地区没有什么激烈的反抗就跪倒在地，但显然他们原有的一切都还在，那么他们可以随时发动叛乱，而战功赫赫的国君去世之后，新君继位之初，就是各民族发动叛乱的大好时机。 所以每逢皇位更迭，被征服者就会反抗，新君就必须镇压，镇压不成功这位子就保不住，而镇压住了就一切照旧，等到下一任皇帝继位继续完成重新征服的过程以彰显自己的能力，然后再有余力去扩张新的领土…… 一个“周期律”，非常经典的周期律。阿兹特克人陷入这种死循环中而不自知，只把眼光盯在皇帝的个人能力和战功之上，并不去思考，为什么每一次皇帝继位，总要去干前任已经干过许多次的旧事情呢？ …… 抱歉，这个星期只能一天一更，因为作者在考虑作大死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今天的更新只好明天补上了，作死计划总是被河蟹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九十九章 血与火的迷梦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更新晚了，抱歉，主要我想稍微写一点美洲的土著帝国，后来发现写不好，还是简略些吧。 …… ————分割线：您的好友奥伊佐特和蒙特苏马已上线———— 1495年，阿兹特克帝国的太阳神殿，阿兹特克帝国第八任皇帝（准确地说，只能说特诺兹提朗的第八代国王），奥伊佐特，又一次坐在了太阳神殿的皇座之上。 这表示着，他又一次镇压了帝国内部的叛乱。 不过，这场叛乱，并不是因为九年前那样，是因为这位君主通过非正常手段即位而引发的，而是因为他大规模的扩张引发的。 奥伊佐特看着广场上欢呼的民众，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阳。 对于阿兹特克帝国的人来说，1495年被称为： 第九鳄鱼年。 真正意义上的阿兹特克帝国（一个三国联盟）已经走过了67年，一直没有走出那个周期律： 早在半个世纪前蒙特苏马一世统治期间，阿兹特克就经历了一次大饥荒，此时墨西哥莫雷洛斯州一带的国家乘机叛乱，被蒙特苏马一世镇压，然后还将版图向东边的海湾和南部的狭窄地段扩张，至墨西哥哈瓦卡州。 这个扩张让他的儿子阿哈亚卡特尔用13年，从1468年至1481年。 值得一提的是，阿哈亚卡特尔也就活到1481年。 他用了一生来平息父辈留下的隐患。并与南方的邻国血腥厮杀，伤亡惨重，彼此都没能占到便宜。 然后便是当今皇帝奥伊佐特的兄长提佐克的为期5年的短暂统治，他的整个执政期间也在稳定内部，没敢立刻侵略扩张（喵喵喵？），于是大家都认为……他很懦弱。 于是，1486年，在历任历经五位皇帝（包括奥伊佐特在内）的首席顾问特拉卡里拉——与冯道不同，他从蒙特苏马一世开始就是帝国政权幕后的实际控制者，更是提佐克和奥伊佐特兄弟的大伯——的支持下，奥伊佐特把兄长提佐克赶下了台。 然后，他……还在平叛！ 联想到兄长是怎么下台的，奥伊佐特就睡不着觉，更别说他背后巨大的阴影特拉卡里拉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什么叫德（幕）高（后）望（黑）重（手）。 奥伊佐特一边奋力扑灭叛乱，一边祈求神的威力相助，大举扩建太阳神的神殿。 在奥伊佐特看来，这一举措的确博取了太阳神的欢心。1487年，他登基的第二年，叛乱被镇压了。 更值得举（普）国（天）哀（同）悼（庆）的是，顾问大人，特拉卡里拉也终于在九十岁的高龄离去…… 于是，奥伊佐特对太阳神的崇拜和感激无以复加，在20天的时间里献祭了20000多名俘虏和各省的年轻“选民”的心脏。阿兹特克的活人祭是用人的心脏做祭品的，以至于负责挖心的祭司们要吃药…… 大金字塔上流淌的鲜血和散落的残肢似乎的确博得了太阳神的保佑。 奥伊佐特南下征战七年，阿兹特克帝国将墨西哥南部全部占领，开始染指中美洲。皇帝脚下已匍匐着三十三个省，它们是三百七十一个大小部落的联盟，特诺兹提朗是其中最坚强的支柱。 …… 阳光明亮得刺眼，奥伊佐特不再望着太阳，他扫视着广场上汹涌的人潮。二十五万人口的特诺奇蒂特兰，在当时的整个世界都是排得上号的大城，而在奥伊佐特的世界里，它就是这个世界的轴心。 太阳神庇佑他取得了七年的辉煌胜利，之后的一年，特斯科科湖沿岸和尤卡坦半岛的那些民族，又乘皇帝的大军回来之前发起叛乱。 皇帝早已习以为常，那些不安分的民族似乎就是这样，永远不会认清自己的处境，不过皇帝对他们的叛乱行动反倒有点求之不得的感觉。因为他正准备感谢太阳神的时候，这些民族又给他送来了五千多名上好的鲜活祭品。 可惜了，自己已经老了。皇帝的雄心始终不坠，他相信自己至少还能位帝国奋斗六七年，之后么…… “蒙特苏马！” 身旁的健壮青年急忙扭过头来，然后从侍从手中接过象征祭司开始的一盆鲜血，皇帝手指蘸了鲜血，在额头上轻轻涂抹一块。 少年将那盆鲜血一泼洒，无边血海就此弥漫开来。祭司们立即开始行动，抓起祭品放在石台，熟练地操刀剖开胸膛，取出跳动的心脏。 心脏被放置在蜂鸟神像之前，祭品则被切成碎块扔下神殿。 鲜血肆意流淌，残肢还带着余温，一切如同八年前那场“盛典”，昭示着阿兹特克帝国的强大。 …… 太阳，在阿兹特克人的眼中终于落下。 阿兹特克皇帝占了起来，与侄子一同立在落日的余晖中，献祭的祭品不如八年前的多，但是全部都处理完毕，更显出对太阳神的恭敬。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阿兹特克的光辉会更加璀璨吧。 蒙特苏马看着自己的叔父站在身旁，身形仍然高大伟岸，联想到他的事迹，更让人在灵魂上震动。 自己在叔父的征服战争中奋勇当先，赢得了帝国大臣与将军们的赞叹。新任的首席顾问是同样勇（智）猛（商）过（感）人的特拉卡里拉之子，特力波坦卡特兹，称赞自己是“帝国的雏鹰”，这令蒙特苏马心中踌躇满志。 总有一天，自己，将会从“特拉科奇考卡特”将军这只雏鹰，蜕变为以巨翼笼罩阿兹特克的雄鹰。 回到宫殿，皇帝在宫女的服侍下，品尝着阿兹特克的独特风味的巧克力，尔后抱着一脸娇羞不知所错的宫女酣然入睡。 夜深了，基多城中，同为美洲一个强大帝国的君主的瓦伊纳·卡帕克却依然精力旺盛，与情人塔克塔·可可玩着SM的游戏，一边温声向她许诺，不会像以往的惯例那样，在基多城挑选被征服者的俘虏活祭。 这位英明的君主第一次为了爱人改变帝国遵循的法度。当晚，他就梦见了一个流淌着鲜血、燃烧着火焰的库斯科，困惑的皇帝在梦中一路踱步到卡哈马卡这个他誓师北伐的地方，在那里，一群白皮肤、骑着高大怪异生物的“天神”向他冲来。 “惩罚这个亵渎上帝的人！” 皇帝在床上骤然惊醒。 上帝？难道是因蒂吗？自己改变祭祀的想法引发了神，也就是先祖的暴怒？闻着身边的美人体香，这位壮年皇帝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 天边的太阳始终维持着剧烈的热核反应，黑子和耀斑在人们察觉不到的光球层和色球层上绽放或消失，“因蒂”见证着地球上的一群欢呼雀跃的人类向它礼赞和祈祷。 这都不足以感动“因蒂”，如果它真的有一个灵。莫说人类，整个地球，不过是它早已定下，要在临终之前享用的最后一顿晚餐罢了。 也许只有一个人能让“因蒂”注视一小会儿，就是我们辛勤劳苦的主角。 斐迪南今夜有两位非常鲜艳美丽的伴侣。 ……（别……想歪了） 第一百章 血与火的迷梦（完）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斐迪南这三年来，一直很拼，最近一段时间，更是越来越拼了。 身为“穿越者（伪？）”，斐迪南觉得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和别的小说中不同，斐迪南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真正袒露心声的朋友，连妻子也只是感情亲近一些的朋友（然而这关系已经比原主好了）。 他在国内的对手，国际上的敌人，从根本上，他是藐视的，当然，在战略战术上他都予以足够的重视。没有诸如元首等人那样的“同行”们的战战兢兢。 叶卡捷琳娜大帝表示过，如果她能活到200岁，俄国会成为一个六个首都的大帝国，将全欧洲纳入统治（当然，实际上这是做不到的，除非她也是穿越者）。 斐迪南有更多的时间，而他脑子里的东西领先时代500年。所以，虽然经常感到压力巨大，斐迪南知道自己的目标最终一定能实现——由于独一无二的时代优势，所以他从未感到恐惧。 在尼德兰的冒险举动，就是这样一种心态的体现。斐迪南按照一个比较简单的思路策划行动，他的计划只能说是比较合理和比较有可行性，并不能确保一定能成功。 腓力死后，斐迪南也越发意识到这个计划的后期（遗腹子死后），存在很大不确定性（主要是法国可能干涉的问题），但是，只要有一半的成功几率，他就愿意去干—— 1492年以后，经过一段时间，斐迪南已经摸清了手上的牌，他不愿意卷入欧陆战争，但即便是欧陆战争他也不再感到恐惧。此次行动失败，也不过退回伊比利亚半岛，并不妨碍西班牙在最晚一百年后成为世界霸主，他等得起。掌握着堪比二战英美的力量，斐迪南敢于做一次“市场花园”的尝试。 而在平时，斐迪南促使自己行动的动力基本只有三个要素。 权力，掌握西班牙的王权。 理想，然后把它变成世界帝国。 责任感，为国家和人民争取利益。 如果考虑到西班牙此时是一个封建农奴制的生产力落后国家，而找不到一个人是比斐迪南更好的领导者…… 这居然就真的是正直无私的爱国者了…… 阿拉贡的宫廷开支锐减（实际上是倍增，如果不忽略国王拨付给工匠的经费和他自己的实验工作花费）。 除了鳕鱼、火鸡之类新大陆的“老朋友”，餐桌也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情妇们埋怨国王对她们始乱终弃。 主教赞赏一个唯物主义者是天主教的君主楷模。 斐迪南并不是苦行僧，但他想要的生活，想要的时代，都是数百年以后的。中世纪末的种种他看不上眼，于是他全力去创造他想要的时代，不太留意别的东西，除了紧紧握住权杖，对于其他的所谓“享受”和“调剂”，斐迪南一点也不感兴趣了。 这就导致如下的情况。1492年，每当短暂的空闲无聊之时，斐迪南就回想过去的生活和家人。 1493年，斐迪南念那生命膜的两句诗。同时充满了雄心壮志。 近两年，都怪曾经记忆的最后时间在看局座的视频，接下来他就主要回忆起这个，然后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接着就去房间里批文件画图纸了。 …… 在阿兹特克帝国和印加帝国皇帝钟鸣鼎食左拥右抱的夜晚，斐迪南终于也遇到了两位非常鲜艳美丽的伴侣。 置身于一座陌生的城市，斐迪南感到一阵眩晕与模糊，搞不清发生了什么壮况，自己的身体和服装并没有什么变化，难不成这次遇到了时空隧道，自己“身穿”了？ 不等他仔细思考，旁边的教堂燃起了熊熊烈火，一个女子被从两轮车里拖出来，被拖进教堂剥掉衣服，一大群人用锋利的蚌壳剥离她的肌体。鲜血肆意流淌在地面上，触目惊心。 女子濒临死亡，但似乎仍然愤怒地斥责着。 斐迪南想起了这个场景，气得浑身发抖。 “放开那个教授！” 斐迪南大喊着冲过去，没有注意到自己同时极不科学地挥舞着RPG。没等他冲进教堂，那些人已经挥刀剁掉女子的四肢，扔进火堆里，然后这些都随着一发RPG在那里爆炸。 斐迪南自己却又昏头昏脑地出现在一处广场，在那里看到了中央的 火焰。那倒霉蛋是谁？坏脾气的布鲁诺吗？ “……” 没等斐迪南说出那三个字母，他就又置身于巴塞罗那。 21世纪的巴塞罗那，他记忆中自己“离开”现代社会的地方。 一切只是一个梦吗？ 斐迪南不相信。揉了揉眼睛，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望远镜。 到窗户边，不远处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一大群警察手持盾牌。 斐迪南用望远镜看去，是加泰罗尼亚的独立游行场景，警察发射了催泪瓦斯，还是有人群冲击警察。面对分裂分子，西班牙警察也没有了以往的“好脾气”，开始动用锤子，麻醉枪等物。 有人流血了，有人点燃了汽车，一片混乱，不堪入目。 斐迪南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回归”的心态。 握紧了拳头。“我总有一天要终结这一切。” …… “我总有一天要终结这一切。”斐迪南喃喃地说着，接着他睁开了眼睛。 “还真是一个梦。” 斐迪南抬起了头，一撂纽科门蒸汽机和瓦特蒸汽机的图纸摆在左边，新机床、刀架、行星齿轮、曲柄连杆的那些资料摆在右边。墙边的世界上第一座摆钟显示，他其实只是打盹了半个小时。顺便和两位同志打了个照面。 “梦醒了，可是这个世界还没有醒呢……”斐迪南凝视窗外，月光从那里洒落进来。 可喜可贺，在中世纪，国王这个职业有个好处（前提是你足够集权），就是你不大会担心教会找你麻烦，至少不会没命。阿拉贡国王这个职位，曾经遭到过绝罚，然后还是活蹦乱跳地占领了两西西里，包括那不勒斯。 这几天的工作成果还算不错，把关于蒸汽机的图文资料最终整理完毕，接下来，该先造一台纽科门蒸汽机试试水…… 现在，该去做个好梦了，明天早上再继续自己的伟大奋斗历程，把这个世界一点点地唤醒。 …… 第一百零一章 撒丁岛的收获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从时间上来说，在1495年情节的最后来盘点撒丁岛等岛屿的经营发展不甚合理。不过，为了对撒丁岛、科西嘉岛、加那利群岛等诸岛上的收获进行一个总的概括，我们还是到现在再来谈论它们。 …… 前面说过，今年的净利润是1000万杜卡特多一点。 在撒丁岛，小麦和荞麦的种植面积，在1495年并没有进一步扩大。因为这毕竟是中世纪末期，虽然掌握了明帝国的耕作技术，但是还没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1494年的丰收，其实也是当年的水热条件比较好，少干旱天气和病虫害。 饶是如此，欧洲农民在1494年的新法耕种时，也显露出了一点问题。 撒丁岛上面积3000平方千米的奥里斯塔诺平原，已经开垦了40%的面积，如果第二年就大规模继续开荒，难免出现亩产下降的情况。 而撒丁岛未来是工农业长期密集的基地，也是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进一步扩张农田，会压缩工业用地和军事基地。 还没有考虑过度砍伐林木带来的水土流失的影响。 所以，撒丁岛的粮食，主要是小麦和荞麦的产量，大致维持不变。仍为接近4000万夸特。 进一步的开垦打算在1496年至1497年进行，只要再开拓300平方千米的耕地即可。 粮食多也不一定是好事，比如耕种方法、肥料这些机密，存在泄露的可能。 1495年度，撒丁岛出产的粮食，一方面是支持第一次意大利战争，另一方面是销售以及救济伊比利亚半岛。另外还有一部分卖到欧洲各国，还有一些储存起来。 这些都是1494年已经玩过的套路。而在1495年，斐迪南找到了消耗小麦的新途径，就是养猪。 西班牙，在后世可是享有欧洲猪国的美誉。这个国家养猪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在格林纳达、在安达卢西亚、在埃斯特雷马杜拉，那些林地的壮硕野猪或者散养的猪，创造了格拉纳达火腿、埃斯特雷马杜拉火腿等西班牙火腿的赫赫声名！ 发现巴拿马的巴尔波亚，当年来到新大陆的伊斯帕尼奥拉岛，当务之急就是还不犹豫地养猪！一直养到破产。 西班牙人的光荣养猪传统和养猪热情，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始终如一！ 现在，斐迪南指示撒丁岛上开始发展这种西班牙传统的养猪产业，猪猪们得到麦麸作为饲料，付出的代价是被阉割。 然后它们就可以被集中圈养起来，整日整夜地呼呼大睡，长出一身肥肉，粪便可以用来作农作物的肥料。 最后这些猪光荣地被屠宰，以它们的肉来供应撒丁岛和西班牙人民。 这也使得斐迪南开办的“西班牙餐饮”连锁店有更多的便宜餐品，在西班牙各地蓬勃发展，同时“西班牙餐饮”自然不仅仅是餐饮，也是酒店、旅馆。 同时，也是尼德霍格的情报收集与传递网络。 尼德霍格现在不能叫“尼德霍格小组”了，这个情报组织现在的发展日新月异，规模大大地扩张了。 除了连锁店，伊比利亚半岛各地还建立不少的驿站和秘密情报据点，初步地开始对国内建立一个监视网络，在对付摩尔人以及卡斯蒂利亚的贵族方面，将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毕竟，这是中世纪以来，欧洲国家第一个官方的大规模的情报部门。 这个部门目前也以撒丁岛为总部和工作重心。在撒丁岛，这个没有任何贵族和任何民主可言的地方，只有绝对的王权，绝对的秩序。一些外国人，不管是无意的，还是带着什么目的（目前专门的外国探子还没有，只有几个私人或者小组织的疑心太重、闲得不要命的家伙），都要遭受严刑逼供，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个岛屿。 …… 在轻工业方面，撒丁岛的纺织业也迅速地发展，纺纱织布的速度急剧提升。这也带来了几个问题。 一个就是棉花种植有些跟不上。这方面只能开源，在撒丁岛划出土地来进行棉花种植，就地供应。另外，在西班牙本土鼓励、推广棉花种植。在新大陆，路易斯安那地区和亚拉巴马地区也是计划中的重要棉花种植地。 另一个问题，就是这些棉布的用途。斐迪南并没有急着去卖，首先棉布先来制衣被，卖给撒丁岛的工人、农民，然后就供应军队，尤其是还在意大利地区作战的军队。 然后，把棉布及其制品，卖到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然后出口到英格兰、佛兰德、德意志等地。还有一些棉布漂洋过海到达新大陆，供应屯垦兵团和政府组织的移民，并且拿去忽悠印第安人，印第安人见到棉布，一定会被坑走不少好东西。也不能叫坑，棉布本来就是生活资料嘛…… 最后，就是一个触及到近代前夜的问题——动力！当然，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很明显地显现出来，但未来就会越发凸显。 伊莎贝拉（珍妮）纺纱机，效率大大提高，但没有摆脱依靠人力的情况，在撒丁岛的农户家中分发应用，倒还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而卷轴纺纱机和走锭精纺机（骡机），它们是依靠水力提供动力的，因此，目前主要集中在蒂尔索河河口和沿岸，工厂只经过两年的发展，自然还达不到什么瓶颈，发展空间也还很大，但是载发展个五六年，可能问题就会逐渐显露。 不仅仅是动力不足的问题，工厂被限制在河流沿岸，既占用土地，影响农业，将来也可能泄露机密。如果走出撒丁岛，把先进的轻工业向其他地方扩张，依靠水力的织机，更是问题多多。 那么，这些问题都预示着一个激动人心的前景，蒸汽机！ 斐迪南已经完成了纽科门蒸汽机和瓦特蒸汽机的图纸，现在打算先把纽科门蒸汽机制造出来，再攻克瓦特蒸汽机。 尽管，把纽科门蒸汽机用于纺纱织布是愚蠢的，只能用于开采煤矿（坏消息是西班牙没啥煤矿），但随着蒸汽机的进步，整个工业领域都将受惠于它的澎湃动力。 …… 第一百零二章 不能好好玩耍了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在撒丁岛的重工业方面，主要的成就是高炉炼铁、平炉炼钢的发展，各型新式火炮的发明和制造，还有枪械产量的喜人上涨。 另外还有不可忽略的就是水泥生产继续保持不错的势头。撒丁岛上有丰富的石灰石和黏土矿，石灰窑中波特兰水泥的产量不断提升。撒丁岛和西西里岛乃至那不勒斯，都有丰富的火山灰资源，火山灰水泥也得以大量生产，它们变成了道路、桥梁乃至棱堡要塞的一部分。产量不断突破的同时，材料上也在突破，撒丁岛上新发现的铝土矿进一步提升了水泥的性能，加入了一定比例的铝的水泥更为坚固。从奥里斯塔诺到博萨的部分城市区域开始采用新式的水泥了。所有的飞剪船也涂抹水泥。 煤铁资源缺乏是西班牙永恒不变的话题，从英格兰、德意志进口煤炭和铁矿石的花费逐步上升，成为工业发展投入资金中占比很大的一项。 尽管如此，净利润在1495年超过1000万杜卡特，大大充实了国库和国王个人的钱包，安达卢西亚的酿酒、加那利群岛和西撒哈拉的达赫拉半岛晒盐，这些项目的利润一直在持续增长。 …… 在地中海诸岛中，撒丁岛在1495年取得了重大的收获，岛内人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提升，虽然在军事化或半军事化的严格管理之下，他们的自由遭到了限制，但是岛上的治安也极大地提升了（稍微有点异动就要抓起来十大酷刑的地方谁敢犯罪啊），用美帝的语言来解释的话，就是撒丁岛上的人权状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不再是流氓岛了…… 而且，撒丁岛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有了巨大的提升，家家有饭吃，户户有衣穿……额，反正没人饿死就行了，中世纪末不是国王贵族就别想那么奢侈了…… 不过，在阿拉贡王国的另外两处岛屿领地，虽然斐迪南也进行了开发建设的计划，但那里的情况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比如说撒丁岛以北的那个被阿拉贡宣称为其“固有领土”的科西嘉岛了，这个岛屿上的居民，在“光荣而幸福”地回归了“伟大的祖国”之后，却并没有感受到人民0民主0专政的光辉感召，反而有不少人遭到了“国王独0裁专0制”的铁血打击！ 这也不能怪阿拉贡王国和斐迪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一部分不识好歹的科西嘉岛人民的所作所为。 斐迪南深知科西嘉岛鱼龙混杂，千万不可以一上来就种田开工厂什么的，那样会把秘密透露得一干二净。从撒丁岛抽调的军队登陆阿雅克肖之后，首先大举增兵，把总兵力增加到8000多人，控制全岛。然后阿拉贡军队和官员开始组织全岛统一的户口登记——当年英国人攻占香港岛后，也是先办理户口登记。 这项工作在撒丁岛上已经完成了。 哪怕没有姓，也先来露个脸再说！结果，却有一部分科西嘉岛农民不服从管制，以为西班牙人和热那亚人一样是战五渣，还有一些贵族心存不该有的幻想，比如说万恶的“科独”分裂势力！ “科独”分裂势力是罪大恶极的，是必须坚决打击的，是必须严肃惩处的！ 简单来说，就是必须死！ 什么？你说欧洲不能随便杀贵族？ 这倒也是啊，但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岛上的贵族能大到哪里去？乱世用重典！“科独”分裂势力是绝对不能姑息纵容的！我整个地中海上就这俩岛能做秘密基地了，一切小动作都是不能容忍的！ 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 斐迪南果断命令西班牙军队强力镇压！只要力量足够，肯定不愁镇压不下去！你一个科西嘉岛的些许乱民，还真能对抗一个大国的上万陆军吗？热那亚人压不住你们，后来法国人来了狠的，你们还不是乖乖投降，嗯，还贡献出了拿破仑这个神奇的矮子…… 对科西嘉岛这样的政策也许有些过于急促，但如果要把它建设成秘密基地，就绝对不容许留下隐患！ 最后只有一两千人的死硬分子散入山中，就像二战结束后那些散落远东各地的残余日寇一样流窜抵抗。而到了1495年冬季，在阿拉贡军队及其发动的岛上民众的堵截之下，他们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而顽抗的那部分科西嘉岛贵族，也差不多全部都被吊死了，还有一些人的死法比较体面，或者更加没有尊严…… 剩余的科西嘉岛贵族，斐迪南在剿灭叛乱后，则强迫他们签署了将土地使用权、管理权全部转移给阿拉贡王国政府的协议，当然斐迪南没有做绝，还是每年交付土地租金给他们。贵族的体面生活既然还能维持，那些贵族也不敢再想其他了，实在是被斐迪南给吓到了。 斐迪南还想过以后把他们迁到伊比利亚半岛，不过顾忌他们四处胡说八道，败坏自己的名声，还是暂且留他们在科西嘉岛上吧…… 阿拉贡军队初步掌控了科西嘉岛以后，就要派遣行政官员，来施行行政控制，行政官员主要并不以当地的市民（被吓坏了）或者贵族（快死光了）中产生。相反，他们主要从最可靠的基地撒丁岛派遣。 撒丁岛已经成为斐迪南科技树基地人才的核心枢纽，一方面撒丁秘密基地靠着忠诚的大臣、尼德霍格情报组织和培养出来的完全忠诚的行政官员的经营欣欣向荣，一方面在这里引入阿拉贡本土国王陛下认为可靠的官员来“进修”，然后派到邻近的科西嘉岛，甚至去遥远的新大陆。 官员开始在各个城市建立新的民政管理，而尼德霍格也把大网撒向科西嘉岛上，这个岛上潜藏着的最后一些危险分子和外国安插的探子，都要被一一纠出来，予以毁灭。 这样，科西嘉岛的发展就没办法顾及了，1495年秋的农作物也都是原来的耕种方法，耕地面积也没有扩大，相反因为阿拉贡军队的镇压和航运的暂时断绝，科西嘉岛的景象反而有些衰败了。 不过到来年，就会有农民、农奴被迁入科西嘉岛，开始开拓耕地，采用新式耕种方法和肥料，开始壮大科西嘉岛上的经济。 …… 谁知道我今天更了三章的？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零三章 1818名精兵强将整治西西里创历史新高（未完待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最近，新闻一直在报道，要开会了啊！这是国家的一大盛事，俗话说坏事不出国、好事传地球，最近，近现代历史小说书评区也不乏有人讨论这件事。作者菌也是心潮澎湃啊，我们一定也要紧跟时代步伐，尤其是近现代历史穿越小说，写作内容要与时俱进，一要反应社会现实，二要彰显时代精神。而且还要合理，正巧，本书的内容也到了主角开始政治改革的关键时刻，天时地利人和，岂不快哉…… 另，孤陋寡闻的作者现在知道了早就不是秘密内部消息，是编辑把警告错发给我了——国内的，原则上（？）不要超过1895，超过请详细说明对党态度，不允许单独组织政治力量。 至于国外，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好像是不能堵死布尔什维克的路来着。然而现在正是作死的大好时机，谁还在意乌里扬诺夫的妻子和情人为何能友好相处呢？对于隔壁尼二而言不过是两三杯毒奶可以解决的问题…… 科西嘉岛是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之下，而在西西里岛，则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景象。 西西里岛，也是西西里王国，当然它可没有什么离心倾向，额，与其说没有离心倾向，不如说这里人的倾向一点也不重要。 谁在乎意大利人的倾向和文化差异？请记住，我说共主邦联的时候，潜意识里就已经把你的独立性排除在外了。 西西里人，除了当年的西西里晚祷事件，和同为意大利人的那不勒斯撕过一次大的，就再也没有展现出什么气节与风骨。 当年西西里女王被国内权臣嫁空，她嫁给阿拉贡王子，向丈夫诉苦，王子就率一支阿拉贡军队来西西里扫除了权臣，然后就是一出苦情戏（这也是斐迪南谋取佛兰德的灵感来源）——妻子死在丈夫前面，王子死在阿拉贡国王前面，于是阿拉贡国王老泪纵横地接过了王冠…… 而15世纪末期的西西里岛，已经成为意大利最腐败和最荒诞不经的地区，西西里人身上似乎凝结了意大利人整个民族的劣根性。 1493年哥伦布回到巴塞罗那后，梅毒开始传播，首要爆发地点就是西西里岛，阿拉贡王室大多数是在西西里染上梅毒的，甚至斐迪南可能也是。阿拉贡国王的两套半内廷系统，卡斯蒂利亚的部分廷臣和阿拉贡的廷臣是用来办公的，西西里廷臣就是用来阿谀奉承和取乐的。 西西里廷臣这段时间的表现，在原本（即便对于现在的斐迪南也是）的相关史书上罕见收获这样的评价：“风骚”。 到意大利战争爆发时，西西里王国廷臣谁没得梅毒的，恐怕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西西里廷臣吧！直到斐迪南亲自到岛上来，并且关停查抄了西西里所有的妓院，这一乱象才有所收敛。 然而对于地位高的廷臣而言，区区妓院显然不是不可或缺的选择，半夜溜进贵妇或者寡妇家里送上原谅帽是惯常的技能了。 强调这个，和斐迪南作为国王的通盘关照是不相符的，但是，从这种乱象可以看出西西里廷臣、官员生活糜烂，并且波及许多贵族，进而，滋生腐败。 腐败的后面，经常跟着无能二字。要知道，黎塞留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西西里王国的廷臣和官员，尽管他们治理着一个肥沃的“金盆地”，但许多人的能力、人品显然都经不起检验，作为南战场抗法主力的卡斯蒂利亚军队在西西里一直得不到补给就是明白的证据。 当时斐迪南不是非常生气吗？但是他的措施却只是，从撒丁岛调配粮食和物资，没有对西西里王国的内廷和地方官员搞什么雷霆打击。斐迪南把这些西西里的光荣事迹，都记在他的小黑本本上呢！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昔年维稳，今当重拳。 胡也习也，薪火相传。 现在，就以此为理由，在西西里岛把那些人拉下马来，并且上升到制度层面，迈出文官制度改革的第一步。 而担任“钦差大臣”的，就是那位苦修士西斯内罗斯，说他是苦修士一点毛病也没有，他现在还是维持苦修的生活。这不是作践自己，而是养生之道——至少对西斯内罗斯是这样的，1509年以73岁高龄率兵打下奥兰城——当时可是国王斐迪南二世迫切地希望他能马革裹尸呢！要是平时学习罗马，大主教这一趟就可以目睹上帝的真容了。 西斯内罗斯，作为当年斐迪南重点提拔的人员，他现在负责的事情太多——撒丁岛政务管理，尼德霍格情报组织，西西里钦差大臣；知道的秘密也太多——燧发枪，西班牙方阵，耕种技术。这样的人，如果不能确定信仰和忠诚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最后是多半要变成死尸的。 斐迪南对此不禁感受到一种深深的忧伤。伊莎贝拉女王和原斐迪南二世时期，无论政局如何，西班牙是一个政治人才的井喷期，不只是能力，还有信仰和忠诚。 科尔特斯和皮萨罗的能力，或许不比阿布拉瓦内尔、西斯内罗斯、贡萨洛这些人差，他们甚至更有胆识，在绝望的境地下也能殊死一搏，但是斐迪南不能像现在这样如此放心地把他太多太多的秘密和重任寄托到他们身上，并且能说这是因为“相信他们的信仰和忠诚”。 对可靠人才的培养需求越来越迫切，二十年后，这一代老建设者去世之后，斐迪南身边还能有多少值得信赖的人才呢？ 现在正在成长的尼德霍格情报组织给了他一点希望，西班牙旧有的一些秘密间谍小团体组合成斐迪南忠诚度最高的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的培训学校正在培养基层间谍和高层的情报人员。但是，高层情报人员对于政务却帮不上忙，西斯内罗斯不是因为他天赋异禀，而是他作为政治军事家兼领情报任务罢了。 鉴于历史和时代的使命在召唤，满怀忧国忧民之心的斐迪南，制定了加强精神文明建设的计划，首先就在撒丁岛上开办一些宗教学校，适当地将自己即将获得的天主教国王的名号以及自己过去的微小工作、微薄贡献融入其中，献身伟大的国民教育事业…… 而现在，精神文明建设就要首先在西西里王国开展了。西地中海的海面碧波荡漾，西斯内罗斯的所在的船队正缓缓靠近港湾，这一船队搭载着1818名隶属纪检监察系统和撒丁岛公务员系统的精兵强将，他们满怀对祖国对人民的热爱，踌躇满志地前来投身于西西里王国的精神文明建设和政治作风建设…… 第一百零四章 唯物主义者为天主的圣名增添了荣耀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呵呵，习0总敢说的，阅文怕什么？ 原话：站立在960万……（顿）960多万平方千米的土地上！ 碎碎念：山南、湾湾、南钓、（妄想）天池和图们江口…… …… 如题。 …… 唯物主义者为天主的圣名增添了荣耀。 这咋一听是个了不得的大新闻。 不过实际上很正常，唯物主义者不相信天主的圣名，但是荣耀却能收获到自己身上，意识可以反作用于物质。那么，做做样子也不是不可以。 …… 好吧，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亚历山大六世教皇派人来跟斐迪南和伊莎贝拉说，等明年春天赶走了法国人，就要正式授予他们“天主教国王”的称号了。 话说原本的斐迪南和伊莎贝拉，虽然生活作风和政治主张都有所分期，但是对于宗教信仰却有一种莫名的执著。批准哥伦布前往新大陆，传播天主教是伊莎贝拉女王动心的一项重要原因。 在当时嘛，伊莎贝拉一出生就处在欧洲对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和平教扩张的恐惧之中，1500年世界末日论也是受到了这种情况的影响。伊莎贝拉结束卡斯蒂利亚内战之后，就开始和格拉纳达打仗，斐迪南也指挥进行了重要的马拉加战役。 往远了说，西班牙从8世纪以来，早在东西教会大分裂之前，就开始了绵延八百多年的收复失地运动，现代西班牙的民族认同就是在这漫长的和异教斗争的过程中开始凝聚的（当然，即便如此，葡萄牙还是独立了，今天加泰罗尼亚也蠢蠢欲动）。 当前，天主教对于西班牙的确有着凝聚国家和民族的意义，如果说阿拉贡人和加泰罗尼亚人之间还有什么唯一可以达成共识的地方……恐怕就是他们都信奉天主教了吧。 将要被教皇冕下授予“天主教双王”的称号，对斐迪南自然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说，国内，无论是卡斯蒂利亚还是阿拉贡，他的威望可以刷一刷，日后拴住卡斯蒂利亚，可能还有佛兰德，是一个帮助。后续影响主要看自己发挥，领地入手的时候这个光环倒是有点作用。 然而，斐迪南也知道天主教的严重问题。基督教对西方科学的压制，无论多少逼乎大佬洗地，斐迪南也是深刻了解的。而天主教会当前存在的种种弊端，以及它霸占的过大的蛋糕（然而主要是因为这个问题），日后将在西欧、中欧、北欧引发声势浩大的宗教改革运动。 然后对于西班牙而言，这就很糟糕了。要知道天主教面对的冲击可不止这个，地中海方向，奥斯曼帝国正在向意大利扩张，两西西里和马耳他岛首当其冲，而在北面呢？唉，荷兰啊荷兰，如果斐迪南能拿到，那么西班牙除了地中海这里的压力，北面又要对付新教的冲击，而且还是那个倡导杀国王的加尔文宗！ 不过，这些并不会难倒斐迪南，这些问题他曾经反复思考过念叨过，都是可以解决的，解决的方法就是，宗教改革！ 不是对天主教的撕裂，是对天主教自身的改革。 这个改革的范围和时间跨度就有些大了。不过，在当前，斐迪南已经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改革要从自己开始改起。 要改善天主教教会的形象，首先当然要改善天主教国王的形象。这样才能让国王领导的改革有人赞成，有人追随，收获实效，推动国家、民族、社会不断进步。 综上所述，算是简要总结了一下斐迪南搞个人崇拜的理由。 结论是完全没毛病！ 不是吗？ 于是，首先借助学校，斐迪南的“改善形象”的计划开始实施。 宗教大学呢，目前的阿拉贡还不是很多，不过都是天主教国王了，开个宗教大学还不是轻而易举。而再往下的中学，也成了斐迪南灌输个人崇拜思想的重要媒介。 毫无疑问，受害最深的就是撒丁岛了。 撒丁岛作为斐迪南真正已经是手眼通天的地方，却没有大学，这是很不正常的！ 当然，如果教皇冕下知道斐迪南要在他新办的大学里教的那些先进的自然科学学科，恐怕会高呼斐迪南不正常。 不过，撒丁岛的教授自然科学，还有人文社科的大学——设想中的“卡利亚里大学”，现在还没有建成呢。而斐迪南还要在撒丁岛开办纯粹的宗教大学“卡利亚里宗教大学”。而教授自然科学的大学，里面也有宗教学课程和关于宗教的内容——当然，斐迪南的大学的宗教学课程和宗教内容，肯定是充满了手动滑稽色彩的。 但，目前看，这宗教大学第一着急要开工的地方，不是撒丁岛，而是上一章里再次出场的科西嘉岛。 这里的人民对西班牙人说不上有认同感，但是也说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当前一部分农民（背后还站着一些不知道生命可贵的贵族）的叛乱势头已经遭到沉重打击，正是放飞和平鸽前去助攻的合适时机。 开办“阿雅克肖宗教大学”“卡利亚里宗教大学”等宗教大学，以及一系列“斐迪南版宗教学校”，既能巩固忠诚度，又能提高识字率，提升人民的文化水平。一举两得。 授课的时候，按照斐迪南的计划，采取了“经典”的“三明治”方式，开头结尾赞美上帝，而中间则是拥护伟大的斐迪南的宏大论述。 而普通大学的宗教学课程，也把对斐迪南国王和伊莎贝拉女王的丰功伟绩和艰苦奋斗的赞美，作为一个潜移默化的内容记录在课本中，融入在历史中。 比如说如下这一段—— “斐迪南国王和伊莎贝拉女王被广泛认可是真正的天主教国王与君主，他们的著名功绩几乎已经驰名世界。 “他们不满足于已有功绩，而是尽一切努力，刻苦钻研，勤奋工作，不吝惜劳力和花费，不畏惧危险，甚至不怕自己流血，以便完成上帝的事业，投入他们的全部力量。 “他们从摩尔人的暴政下收复格拉纳达纳达王国的功绩足以证明这一点。 “他们为天主的圣名增添了荣耀！” …… 第一百零五章 女巫之槌，槌你个头（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赶更新，所以本来是一章，只好分两章，竟然是一千字……这不正常，稍后会再发一千字上来。明天的章节另外还有。如果来得及看看昨天能不能补上，sorry。 上一章末尾的话语，就这么从撒丁岛宗教中学的老师嘴里，一本正经、理所当然地说出来。 除了增加斐迪南的个人崇拜以外，宗教学校还疯狂大肆鼓动向新大陆的“充满诗意的远征”。 对吧！我们的动机正当且光荣！ 国王、女王陛下和西班牙国家、教皇和教会，都应当自发地、慷慨地为你们——帝国主义的奠基人和接班人（斐迪南钦定的原话，这个时代帝国主义是个好词，也不算狂妄之语，教皇也经常用帝国来夸奖这种海外事业），为你们提供手段！让你们能够为了如此神圣、如此值得赞扬、如此令永生之上帝喜悦的目标而努力！ 每一天都增添上帝的荣光！ 并每一天都拓展基督教的帝国！ 愿圣父、圣子、圣灵、圣三位一体、圣母玛利亚、圣彼得以及圣光忽悠着你，阿门！ …… 并不是胡说八道，去除滑稽和斐迪南添加的夸大因素，以上内容基本上就是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对斐迪南和伊莎贝拉的嘉奖诏书。 不过，教皇如此热情地封斐迪南和伊莎贝拉为天主教国王，恐怕不只是因为他们征服了格拉纳达王国呢！ 毕竟，因为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荒淫无度，历史上伊莎贝拉和斐迪南对这位西班牙人教皇的观感其实并不太好，双方在很多问题上存在分歧。 其中之一恐怕就有西班牙天主教的一些状况。 宗教改革运动几乎丝毫没有波及西班牙，并不只因为西班牙的保守，而是事实上，天主教会最严重的弊端已经被伊莎贝拉女王的整肃改革给消除了，西班牙教士的生活和意大利那边的情况普遍不能相比，斐迪南的盐渍鳕鱼在西班牙教会大卖特卖，斋戒日都没得吃了，修士才不管盐是不是太多了呢！嗯，他们真的遵守斋戒日，至于意大利那边就姑且姑且了。 西班牙宗教裁判所虽然对异端和异教徒有迫害，但它实际上也是女王对教会的整顿。西班牙红衣主教和各级教职人员的任命，在女王的治理措施下，实际已经掌握在君主手中。 这样，天主教成为君主的强盾利剑、纽带而非束缚限制。 譬如赎罪券的销售，在卡斯蒂利亚也是没有其他地区那样非常大卖（尽管也是热销了，穷人就是靠信仰来维生嘛……）。 又因为西班牙征服格拉纳达这样的艰苦斗争和丰功伟绩（从内战结束就一直在打，所以是贯穿执政始终），教廷还不能和西班牙国王明着不和，但暗地里，教皇和西班牙双王的关系是有下降的，当然大局上还是合作。 现在的斐迪南采取比原本历史上更灵活的政策，一直给教皇送钱，虽然他压缩了赎罪券生意，但把钱送进教皇的口袋，所以教皇和西班牙关系一直是很好的。但此前亚历山大六世也没有透露要授予天主教国王头衔的事情。 然而法国人入侵，意大利战争爆发，到了1496年法国人被赶走，教皇就立即授予斐迪南和伊莎贝拉女王天主教国王的称号——嗯，不得不令人怀疑，是因为西班牙征服了摩尔人所以给予嘉奖，还是因为在罗马被查理八世欺负惨了，所以现在想起西班牙的好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女巫之槌，槌你个头（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不管怎么样，都不耽误斐迪南借此刷声望的脚步。 刷声望无法自拔的斐迪南，还准备扩大洗脑范围，去新大陆的移民，尤其是意大利、佛兰德、爱尔兰、东欧、德意志的那些农民和农奴，都要经过一些组织或学校或新大陆移民培训团之类的机构，以及教会人员的大力宣传（洗脑），在移民源和目的地都要有宗教大学，充分地实现对殖民地人民的洗脑工作，这样将其不断转化为领土的计划才能落到实处。目前这一工作已经有所成效，比如说纽芬兰，西班牙正在尝试建立一个正规的省的建制。 另外，尼德霍格情报组织和宗教学校还都应该经营一些孤儿院之类的幼儿培养传统，各个国家的都可以有，让他们在精神上完全为尼德霍格/斐迪南/西班牙服务。一如当年克格勃一样，斐迪南最近在梦里总是见到谢洛夫同志，两人举杯痛饮谈笑风生，虽然都是酒量很差的人…… 间谍的等级，尤其是如果是一个外国人培养成的间谍，如果他发自内心地为尼德霍格服务，那只能说是极度服从，或许还可以勉强用……忠诚。如果他是发自内心地为斐迪南服务，那说明洗脑很成功。如果能让他发自内心地为西班牙服务……这不能算洗脑了，那已经算是信仰了，有几个人能发自内心地为西班牙服务？将来这种人可能能有剑桥五杰那样的成就…… 信仰的一个阴暗的邻居，叫做迷信，迷信也有一个阴暗的邻居，叫做愚昧。 斐迪南对于宗教这方面的事情算是比较关心，因为天主教需要整改，而他又站在天主教这一边，要操心的事情很多，考虑的地区很广，从奥斯曼到加尔文，干着国王的职业操着教皇的心，可能让斐迪南当教皇天主教能更好一点？反正文艺复兴历任教皇都是槽点满满。 尼德霍格也被安排监测观察西班牙的宗教活动情况，比如赎罪券的销售、异端的处罚、宗教事件，还有收集一些畅销的宗教书籍。这些业务到1495年下旬也开始进入意大利，比如关注之前提过在佛罗伦萨的那个宣传1500年世界末日竟然成功取得政权的家伙……当然主要是考察西西里王国的情况，指出天主教在这个区域的发展形势。 最近，斐迪南在巴塞罗那接到尼德霍格的多起报告，而现在他面前的桌上就摆着一本畅销书。 《女巫之槌》。 《女巫之锤》是由天主教修士兼宗教裁判官的克拉马与司布伦格在1486年所写的有关女巫的书。 1487年，它的第一版在德国出版，很快传遍欧洲，据说人手一本，不过这要打个问号，当时《圣经》都不能人手一本呢…… 而在西班牙，这里是女巫迫害活动最为激烈的地方，西班牙宗教裁判所，通常被认为与女巫猎杀行为关系最为紧密，这个机构的存在时期恰好是在1478年至1834年。不过这一事件的本质，而是为了净化社会中不信神的人群。有人说最为臭名昭著的审理官是托马斯·德·托尔克马达，说在他长达14年的任期内，他本人必须为超过两千例死刑负责。但斐迪南知道他私德很好，而且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的重点压根就不在女巫上，那处死的两千多人多半是异端、改宗犹太人等。那时候阿拉贡的宗教裁判所处死的人中还有许多商人和一小部分贵族，以及斐迪南认为对自己有政治威胁的人，这种捞钱和打击政敌手段造就了斐迪南充实的小金库，这个手段他还打算继续玩下去。 瑞士和德意志的情况可严重得多，早在1427年瑞士就第一次出现了大规模的女巫猎杀行动。在德意志，大约150 年之间至少确认有三万人因此丧命——是因为女巫问题，事实上死亡人数有可能多达十万。 宗教的虚伪啊，神长于人心，死于人心！ …… “托尔克马达裁判长，您看看这本书，还有相关的报告，表面上看说得道貌岸然，实际上完全是一派胡言！” （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六章 终结女巫审判运动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关于女巫审判的详细报告》，是斐迪南指派的情报人员和部分教会人员明察暗访西班牙各地的女巫审判运动得出的报告。这项工作从1493年8月即已开始。 报告充分揭露了女巫审判运动的黑暗一面。斐迪南大概是没有什么女性政敌需要打击的，女性富商也几乎没有，女性异端和女性异教徒也威胁不大，女性无神论者比男性少很多，女性科学家……如果有，肯定是保护动物啊。 所以，既然没有油水，那么这就算是当前天主教的重要弊端之一，斐迪南绝不是要打倒天主教，而是要扶它起来，所以这个问题也必须改。社会的愚昧落后体现在方方面面，对女巫的恐惧和捕杀也是愚昧落后的一个体现。 治本之策还是发展教育事业，但对这些愚昧现象的政治也能反过来促进社会的进步和民众的觉醒。 《关于女巫审判的详细报告》表明，女巫审判这种东西完全是无组织无纪律，几乎成了教会和民主毫无理性的集体狂欢，肆意宣泄着人性的罪恶。 “在1495年上旬被处死的一百零六名所谓女巫中，至少九十七人并非真正的女巫，她们多数只是到家附近采野花野草或者恰巧住家附近有人病，然而只要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女人就会莫名其妙地被冠上女巫施法害人的罪名。其迫害的手段十分惨烈，主要是火刑.。其实，这些女人并非真正的女巫，她们只是被“强迫”称为女巫。” 报告列举了女巫审判中各种荒谬的情况。 “……不仅如此，审讯鉴别女巫的方式也值得商榷——委婉的说。” “这种审判既没有起诉程序，也没有辩护人，除了严刑拷打作为逼供手段外，还有所谓的“女巫”测试法。” “在对女巫的审判中，来自德意志的书籍《女巫之槌》，近年来产生了很坏的影响，根据书中提供的理论，由于“女巫”被魔鬼施了魔法，对疼痛不再敏感，所以就可以对她们随心所欲地施行各类酷刑。如：用烧红的铁块去烫被告的手，如果手被烫伤，则说明被告有罪…… “……或让被告用手在沸腾的水里取一枚圣戒，然后把手打上绷带和封印，3天后若无痕迹，就无罪。抑或将被告捆上手脚，扔进湖里。如果她沉到水底，则表示她无罪；相反如果漂浮在水面上，则表示她受到魔鬼的保佑，必须送上火刑柱。根据巴塞罗那、巴伦西亚、托莱多等地的教俗人员的反映，这些荒诞的做法导致被审判者事实上没有洗脱嫌疑的可能。” “教会内部对这种审判也存在很多不同意见，例如安达卢西亚的主教阿德里安对此就颇有微词，据他从各种各样的女巫事件——这是由于当地摩尔人、犹太人大量与基督徒混居——“总结出来的丰富经验”，按照他自己带着讽刺意味的说法——如果被告过着不道德的生活，那么这当然证明她同魔鬼有来往；而如果她虔诚而举止端庄，那么她显然是在伪装，以便用自己的虔诚来转移人们对她魔鬼来往和晚上参加巫魔会的怀疑。如果她在审问时显得害怕，那么她显然是有罪的，良心使她露出马脚。如果她相信自己无罪，保持镇静，那么她无疑是有罪的：因为女巫们惯于恬不知耻地撒谎。如果她对向她提出的控告辩白，这证明她有罪；如果她由于对她提出的诬告极端可怕而恐惧绝望、垂头丧气，缄默不语，这已经是她有罪的直接证据。如果她在刑罚下死去，说明魔鬼已不想让她招供更多东西。即便所有这些都没有发生，只要她是个犹太人，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 报告中的内容，实在匪夷所思，就连托尔克马达看了也是有点无语，确实，似乎，有点……过分了吧。他虽然极力主张打击异端，但是是不是异端都不确定，就动用这种完全毫无道理可言的审判方式，实在是不够文明啊。 “根据报告，”斐迪南开始猛烈地抨击这种荒诞不经的审判，“除了身为女性之外，其他可能被认定为女巫的明显特征还有：同性恋、麻风病或者仅仅因为是犹太人。” “在我看来，所谓女巫就是在那些普通人眼里绝对不希望成为邻居的女人，跟魔法和巫术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听过这么一个案例，巴伦西亚的教会人员通过给女性测量体重来判断那人是不是女巫，凡是轻的女人就逃不过死路一条！理由竟然是女巫可以骑在扫帚上满天飞！我不晓得这些人脑子里想些什么，说一句亵渎的话，圣母玛利亚还能升天呢！他们对此是什么看法？他们难道敢说圣母也是女巫？” 这帽子扣得就有点大了啊，不过这种鉴别女巫的方法的确是愚不可及。事实上，许多教会人员对于女巫的宣传定义、女巫与魔鬼的关系抑或交易乃至女巫的行为与咒术，从根本上来说就是错的—— “甚至关于女巫的定义，比如这本一派胡言的《女巫之槌》，也是完全胡说八道的。所谓与魔鬼**的女巫根本不存在。尼德霍格的调查很清楚地显示传统女巫的真正情况，据我了解，传统的女巫都加入有严格等级制度的女巫集会coven，并学习如占星、天文、药草、医疗、魔法等知识。她们以大地之母或称自然之母，mother of the nature，作为自己的信仰，既不信奉上帝，更不信奉撒旦，因为她们与基督教并没有什么联系，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她们主要重视的是咒术，并且这与魔鬼有没有关联，而取决于心灵力、精神力即energy的强弱。 “诚然她们是异教徒，但说她们与魔鬼有联系而且数量很多，就绝对是胡说八道了，尼德霍格的报告指出，如果今年我们审判的女巫真的都是女巫，那么女巫审判可以停下来了，因为西班牙的女巫都已绝迹。如果不是，那么更应该停下来，因为这迫害了太多无辜的人！” 这样的意见，可能许多修道士或者一些正义感爆棚的普通人会如此发表，不过那样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引火烧身。而一些神学家和贵族或者有地位的教职人员，比如那位安达卢西亚主教，或许能够保护一部分人，但他们也不能遏制大势。 不过，西班牙国王亲自出面表示强烈的反对，那意义就不一样了，足以令西班牙教会的态度转向。 “陛下，您或许是对的。”沉思之后，托尔克马达对斐迪南表示了赞同。 “您希望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教会的地位是崇高的，我并不希望让国王的法令和政府的行政命令于教会发生严重的冲突。” 斐迪南很坦率地表示，“我希望的是教会能够自己改进，应对这样的事件和未来种种新的变化。基督教是君主的支柱，社会的脊梁，教会完全可以自我改造，自我提升，这对基督教和教会的威望有百利而无一害。不必等待外界的意见，更不应该让不满和反对的声音不断积累。宗教裁判所可以自行进行调查，然后做出结论，发布命令，停止这种迫害问题。” 没错，不一定要国王非和教会对着干，可以推动天主教自身的变革，到1614年，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就对女巫审判进行了遏止。 “这对解决教会内部亟待改革的一些问题，我认为能起到很好的示范效应。教会应该正视这些问题而不是回避，宁要不完美的改革，不要不改革的危机！” “……是的，陛下，很有道理……”托尔克马达一直致力于维护天主教的威望，斐迪南的话让他的思想打开了一扇新窗户。 这是西班牙天主教变革的一个良好的开始。 1495年12月25日，正当圣诞节，西班牙宗教裁判所根据尼德霍格的《关于女巫审判的详细报告》，正式作出裁定：“关于巫师存在的说法完全是些凭空臆造、没有根由的想象，绝大多数的定罪缺乏真实性，从此教会司法部门需加强整顿管理，不许再接受有关魔女的指控。” 同日，斐迪南也发布了诏令，禁止指控、抓捕、审判女巫的一切行为，禁止有关鉴别、审判女巫的书记在西班牙出版、印刷和销售，并把30000多本收缴的《女巫之槌》在巴塞罗那的广场上焚烧为灰烬。消息在三个星期后也传遍了德意志广大地区，在当时女巫迫害活动最为激烈的地方引发了轰动效应。由于西班牙国王毕竟有征服格拉纳达，发现新土地并对抗奥斯曼帝国的功绩，教皇也鼎力支持，况且这也是西班牙教会的决定，也没人能指责斐迪南如何。 倒是身为《女巫之槌》作者的德意志地区的宗教裁判官的克拉马和司布伦格两位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他们也无可奈何，西班牙国王和他们不是同一个等级的人物啊。 …… 第一百零七章 贫僧不喜欢说废话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女巫问题对于那些随时可能遭到迫害的女性是个福音。不过在当前女性地位低下的欧洲，暂时还不能看出太大的影响。 尤其是在整个欧洲女巫审判运动愈演愈烈的情况下，西班牙的特立独行，反而让某些人颇有微词，比如满怀恶意地猜测这是斐迪南越来越怕老婆的体现之一（这些人的另一个论据是，他四年来从未再和情人来往）。 不过这是好事，至少卡斯蒂利亚对斐迪南的观感已经大大提升了，总算不枉斐迪南身体力行、打坐念经、金元内交的一番苦心。 …… 不过，西西里岛上的贵族和官员们，对斐迪南的怨念就十分深重了。 因为，国王陛下派来的“钦差大臣”西斯内罗斯，已经在西西里岛建立了监察部，开始准备拿西西里岛的廷臣、官员乃至背后的贵族开刀了。当然，对贵族是间接的、制度上的影响而不是直接的打击，这也是此次改革试点的目的所在。 虽然阿拉贡国王比贵族更强势，不至于落得英国国王的悲惨结局，但现在还不是发生矛盾的时候，现在大家还要团结一致，一则是为了对付法国人，二则是为了未来压住卡斯蒂利亚国内反对国王的贵族势力。 当然，文官制度改革不可能就拖到伊莎贝拉去世之后。斐迪南的计划是，最晚1497年，要在阿拉贡南部的两个省份开始改革，然后由南向北，最后到加泰罗尼亚——虽然斐迪南对加泰罗尼亚的独立暗流不屑一顾，但是现在也显然不是引爆加泰罗尼亚贵族的时候；以及地中海北岸的西法边境领土鲁西永和佩皮尼昂。 而1495年底开始，西西里岛的官员和贵族们就要体会“试验品没有人权”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 斐迪南在西西里王国进行的文官制度改革，很大程度上是模仿大英帝国的近代文官制度改革。这一模仿一点也不丢人，因为，斐迪南并不认为自己的眼光就要比英国内阁大臣长远多少。 而且，经过分析，斐迪南发现，在西西里王国进行文官制度改革，尽管提前时代至少三百年，但是这一试验却和英国文官制度改革有不少相似之处。 19世纪的欧洲资本主义国家中，英国率先进行了文官制度改革，创立了世界上第一套较为完整的现代文官制度。用后世史家的话来说，这是英国现代化进程的必然产物，同时改革又反过来大大促进了英国的现代化进程。 英国文官制度改革的经济基础，是充分发展的自由资本主义经济和工业革命完成后的巨大生产力。有钱才能搞事情。而西西里岛虽然差得远了，但是在当时的欧洲，经济发达肯定是居于前列的，金盆地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直到三十年战争时期它仍然是西班牙王室非常重要的税收来源之一。 西西里岛的资本主义萌芽的经济，能够承载更先进的制度。当然，如果考虑到斐迪南后见之明带来的未来生产力大幅度提升，那么改革的经济条件就更充分了。 而在政治基础上，首先西西里岛的贵族在阿拉贡王权面前不堪一击，并且那些贵族对此也有充分的自知之明（只要他们还记得上一个世纪的历史）。说得委婉一点，意大利这个民族就是不堪一击的。 而西西里的腐败的确很严重，从全岛地位稍高的官员几乎都感染梅毒即可看出。另外，他们的能力也非常差（见下），确有改革的需要。另外，意大利兴起的市民阶级（资产阶级），也有谋取政治地位的潜在动力（他们自己还没意识到）。改革可以说“正当其时”。 而新事物压倒旧事物，尤其是历史的行程，往往需要一个契机，而英国和西西里都面临一个很相似的大好机会。 战争，而且，是一场胜利的但是打得并不好的战争。这样一场战争很适合作为一剂激素来刺激改革，又不会把人弄晕，这样一场战争往往能堵住保守派的嘴。因为可以说，而且很多时候确实是保守派“把事情搞砸了”，如果当政者愿意改革，进一步还能宣传就是那些改革的因素让胜利得以保证。 很巧合的是，英国暴露的问题完全可以套在西西里上。据相关资料，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充分暴露了英国政府机构的混乱和工作效率的低下，公众怨声载道，平息公众舆论对前线败局的强烈愤慨……” 而在目前仍然在进行的第一次意大利战争中，那更是真正暴露了西西里廷臣的低劣水平，无论是在道德上还是能力上—— 卡斯蒂利亚军队在西西里岛没拿到一丁点粮食和军饷，而除了斐迪南的秘密基地撒丁岛，西西里在当时意大利地区产量最多的地方和最富裕的地方之一。 所有补给从阿拉贡运来，如果不是斐迪南外挂太厉害，联军优势也实在太大，卡军在意大利肯定要吃大亏。而伴随着半岛的对峙，西西里岛上仍然夜夜笙歌，妓院在被关停前，始终少不了廷臣和官员进进出出的身影。 而西西里岛自然也免不了此时各国的通病——卖官鬻爵，私相授受。所以有了斐迪南在年底正式发布的废除廷臣和地方行政长官自行任命官职的诏令。 所有这一切，引发了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强烈愤慨——至少在阿拉贡宫廷的大臣看来毫无疑问是这样的，西西里糟糕的行政管理和临战状态让陛下雷霆震怒，好不容易托威尼斯人买来的珍贵瓷器就这样被一件件地打碎在国王新开设的办公室。 所以人们也很认同，为了平息陛下的雷霆震怒，西西里人肯定要倒大霉。 果不其然，最近几年在女王和国王身边受到重用的苦修士西斯内罗斯，带着他一大批志同道合的属下，总1818人前往西西里，的确可称“历史新高”。此君不好对付，整天睡在带刺的羊毛毡子——和后来被亨利八世虐待的凯瑟琳一样。十几年如一日，可见他和与他志同道合的有多么可怕——把自己虐到这份上毅力着实令人钦佩。 监察部在西西里岛建立起来，首先表面的任务有三个，战时管制，查处贪腐，监察官员行政治理情况，从这些明面上的问题入手，开始改造西西里的整个制度。 西斯内罗斯带着精兵强将悍然“杀入”西西里岛的行政中心，进驻监察部的办公楼，召集了西西里岛各位宫廷廷臣和一级行政区行政长官共72人，表扬一人，逮捕两人，点名批评十五人。吓得一干人等冷汗直流。西斯内罗斯简要地介绍了国王陛下的旨意和监察部的工作。 “……希望各位积极配合，勤勉工作……”西斯内罗斯一脸冷峻，僵硬地、一字一句地说完他要说的话，没有一点多余的话语和表情，他的随员也是像木雕一般整齐严肃。 “诸君最好不要心生邪念，尤其是在这段敏感时期…… “否则……”他的声音稍微顿了顿。 “贫僧不喜欢说废话—— “一秒钟让你瞬间爆炸！” …… 双头鹰的眼睛被屏蔽，以及作者的应对措施，并且对更新做一个交代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嗯，作者的更新虽然不给力，但是如果被和谐的书，是绝对不会太监的。 显然，作者更新得这么慢，我不存在故意被河蟹的嫌疑。 《双头鹰的眼睛》被河蟹了，不过并不会对作者造成太大麻烦，因为作者之前的书都有完全的存稿，二十万字左右。 不过，那二十万字的小说，是以尼古拉二世1903年穿越为节点的，而新开的书虽然思路一样，但穿越的时间是1900年的，所以不能直接续下去，得另外开始写。同时作者三开，更得比较慢。 本来想，更得慢也好，省得被河蟹。 结果还是被河蟹了。 本来，作者是想再开一个马甲的。 但是，想了想，不行，因为现在更的书太多，开马甲更新又不能保证。 所以《双头鹰的眼睛》这本书，作者定期以网页格式用百度网盘分享。 对更新总的交代如下。 《西班牙1492》每天一更 《彼得二世沙皇》每天一更 《双头鹰的眼睛》每周更新两章，每周不定期发布。 斐迪南抗议西班牙这里承载的单张太多。所以，除了这一章之外，根据作者和沙皇彼得二世商议的结果，彼得同意今后让尼古拉的地址搬到他的作品相关那里。 和谐章节： http://pan.baidu.（苟0利国家生死以）com/s/1mhTWrUS 第一百零八章 流动首都与大陆基地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话说，在西斯内罗斯的监察部开始在西西里王国发挥威力的时候，在阿拉贡王国本土，也有一些事情在酝酿。 巴塞罗那，这是一个地位很奇特的城市。 一方面，这个城市是阿拉贡的一个不稳定地区。 当然，现在斐迪南统治时期，尽管是加泰罗尼亚的首府，巴塞罗那是比较稳定的——可能有斐迪南父亲的贡献。 但是历史上到17世纪，加泰罗尼亚就又开始蠢蠢欲动，和葡萄牙不约而同地在1640发动独立战争。葡萄牙独立成功，巴塞罗那也一度脱离西班牙，不过最后西军还是攻占了巴塞罗那——付出的代价是《比利牛斯和约》中丧失的鲁西永和佩皮尼昂全部、上纳瓦拉一部和巴斯克的一小部分边境地区。 1493年底，历史上发生过，而目前的斐迪南没有遭遇（人都在新大陆了当然没有遭遇）的巴塞罗那刺杀事件，虽然最后证实真的是个行为艺术家，但是在斐迪南发高烧的几个星期，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尤其是后者与加泰罗尼亚贵族的关系极度紧张。 准确地说，是阿拉贡愤怒而加泰罗尼亚贵族紧张，屠杀性的内战才结束二十年，分裂分子是没有贵族和传统的待遇和庇护的，加泰罗尼亚贵族生怕王室一发飙，把他们定性为“分裂分子没有人权”。 而加泰罗尼亚这座城市确实承担着加泰罗尼亚民族主义中心的地位，城市一直在争取自治权。 这可以说明加泰罗尼亚的不稳定，不过……这样就显得更奇怪的是，斐迪南和伊莎贝拉，依然经常驻扎在巴塞罗那这座城市，宫廷和政府高层的全套行政机关也会随着国王和女王驻扎在这里。比如现在，1495年底，情况正是这样的：一个想要脱离阿拉贡独立的城市却承担起了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共同的首都职能。 这正是西班牙，这里用西班牙，在共治时期独特的“流动宫廷”现象。当时不明确是怎么回事，其中应该有官方（政治性）秀恩爱、加强两个王国的政治联系的意图；也有国王和女王的个人爱好，比如遍游风景名胜之类的……诸如此类的影响；此外还受到格拉纳达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影响——那段时间王室成员奔赴前线，到处乱跑，聚少离多，久而久之都没怎么在原来的首都待了。 当时人们的形容，宫廷就像个流动马戏团，到处移动，从塞维利亚到托莱多，从萨拉戈萨到科尔冬，从圣塔菲到巴塞罗那，完全无视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国界。比如说当前卡斯蒂利亚女王在阿拉贡东北部和法国靠近的地方处理卡斯蒂利亚的各项事务，不熟悉情况的人一定觉得女王实在艺高人胆大。 所以造成一个尴尬的情况，卡斯蒂利亚的法定首都托莱多，阿拉贡的法定首都萨拉戈萨，王室几乎就没有住过了。所以卡斯蒂利亚人和阿拉贡人都慢慢不提首都在哪，只知道宫廷在哪里。最后既不知道宫廷在哪里，也不知道首都应该是哪。 后来几十年宫廷也是这样一直在流动，所以最后定在了马德里，自然而然地成为统一的首都。 从政治统一的角度看，这样的流动宫廷特色还是很不错的，有助于加强联系。 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现状给斐迪南的发展计划带来了困扰，本来他打算先发展马德里和巴塞罗那作为欧洲大陆（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初始基地，但是这个计划泡汤了。 马德里，现在并且一直以来都是在卡斯蒂利亚领土上，而斐迪南未来还要压服卡斯蒂利亚贵族呢，虽然几乎必定成功，但现在就把自己的基地设在那里十分欠妥。 巴塞罗那，嗯，作为加泰罗尼亚的那颗不安分的心脏，是不是就跳动几下，翻身是不可能，但是泄露机密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样一来，斐迪南的大陆基地计划受到了挫折。斐迪南于是在阿拉贡的版图上开始寻找合适的新的未来基地。 这个基地位置，国家必须有力地控制，交通要好，水路皆可通行，不要靠近北方那个讨厌的法国，也不要离卡斯蒂利亚太近，同时各种过江龙地头蛇什么的都得是弱鸡……总而言之就是那种可以关起门来好好玩耍并且还能造出59的地方。 阿拉贡本土……是个悲剧。 比较小，比卡斯蒂利亚小，和葡萄牙相仿，不，大一些；然而在征服格拉纳达之后，由于格拉纳达完全被卡斯蒂利亚包围，自然也是并入卡斯蒂利亚，于是相对而言阿拉贡更小了。 目前卡斯蒂利亚有十个省：加利西亚、阿斯图里亚斯、巴斯克、莱昂、埃斯特雷马杜拉、老卡斯蒂利亚、新卡斯蒂利亚、安达卢西亚和格拉纳达。 而阿拉贡的省（并不更大）只有三个！一个是巴伦西亚，一个是阿拉贡（首府萨拉戈萨，即法定首都），一个是加泰罗尼亚！ 所以加泰罗尼亚的“叛乱”，在阿拉贡时期会称为“内战”了，那不能算叛乱啊，领土占三分之一，经济总量占一半，这块地区闹腾起来，哪里是叛乱那么简单？ 所以，之前斐迪南自言自语说最晚1497年在南部挑两个省改革，后来才反应过来，天哪，哪里有两个省给他挑，南边就一个巴伦西亚。再加上一个就是阿拉贡。除了加泰罗尼亚和新入手的第四个边境小省鲁西永，统共就两个省，这两个省改完了，再把加泰罗尼亚拍下去，全国改革就差不多弄完了…… 当然，斐迪南表示，即便不考虑自己的科技树，阿拉贡也完全可以强力挽尊，因为尽管第一次意大利战争阿拉贡在打酱油而且没有涌现出什么很厉害的将领，但它的陆军实力不弱于卡斯蒂利亚！甚至更强一点！这是确实的，而且卡斯蒂利亚是虚胖，格拉纳达二十年之内肯定是个包袱和火药桶，和平教残余势力——其实就是普通民众摩尔人，那显然不会是卡斯蒂利亚的忠实臣民，他们会造反的。 “一场虽然注定失败但一定会发生的叛乱！” 这是尼德霍格情报组织三年多时间在格拉纳达和安达卢西亚监控考察所得出的结论。 当然，在其他国家面前挽尊没有多少实际意义，斐迪南只能在阿拉贡搞事情。 在阿拉贡可以考虑作为基地的地方有哪些呢？ 阿拉贡省首府和全国的首都是萨拉戈萨，交通不便，太过显眼，pass掉。 加泰罗尼亚有巴塞罗那和塔拉戈纳两海滨城市，但这个省本身就意味着注定pss。 所以，最后只剩下巴伦西亚省，它的省会就是巴伦西亚，海滨城市，纺织业和造船业发达，斐迪南航行美洲的“鹈鹕号”盖伦船就是从巴伦西亚的造船厂驶出的…… 这里是阿拉贡完全不受外国影响渗透的区域，即便巴伦西亚省与卡斯蒂利亚边境也离省会有相当距离。 “就是它了，巴伦西亚，我的第一个大陆基地。” 今天请假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零九章 日常——变动的世界（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欧洲的圣诞节，一定是下雪的吗？虽然不列颠、德意志、北欧等地都可见精致美丽的白色圣诞，但巴塞罗那的市民要说不，和西班牙南部和东部沿海地区一样，这里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别说圣诞节，就是最冷的一月、二月也很少见到降雪。 所以，常年生活在巴塞罗那的市民通常十年之内都没有亲眼看见过雪花。如果想要在巴塞罗那度过一个白雪皑皑的圣诞节日，希望是十分渺茫的。 不过，偶尔的意外还是会发生的。比如，1495年的圣诞节，与前一年不同的是，这一年巴塞罗那的圣诞节，不寻常地见到了雪。 天空中灰蒙蒙一片，雪花散落在古老的哥特区，令街道上的巴塞罗那市民们惊喜不已，兴奋得手舞足蹈。当然，这天气也是令人哆嗦。一个伦敦人是不能理解这种情况的。 当然，巴塞罗那位于温暖的南欧地中海沿岸，虽然下雪，但也不可能银装素裹，只有零星的白色印痕不断地浮现在古城墙两侧。8世纪的古城墙久经七百多年沧桑巨变，见证了和平教的统治历史和基督徒的解放事业。没有后世的精心修缮，却比21世纪的文物更加鲜活，毕竟是没有经过近代500年间的数次战火摧残。 古城墙内，没有绿树成荫的大道，古城墙外，没有万紫千红的鲜花。交错纵横的小巷在老城区蔓延、蠕动，郊野没有蒸汽机纺织厂的机器轰鸣，只有乡村升起的炊烟。 来来往往的人们，神态，衣着，都带着中世纪末期那个时代的特色。 提醒着每一位可能“醒来”的伪·穿越者，近代的曙光仍未照亮大地。 未来，这里有圣家堂映照着上帝的荣光，这里有波盖利亚市场汇聚着世界的食材。但是，现在，这里只有孤独的巴塞罗那大教堂和街道上的普通菜市场。 圣诞节的大好去处自然是自家以及教堂，不过也有一部分人，喜欢在城市里探索国王陛下在各地的“神秘封印”。 嗯，既然巴塞罗那是阿拉贡王国最富裕和人口最多的城市，文艺复兴的东风毕竟也带动了富裕一点的市民阶级追求幸福享受的情调。在这方面，板鸭餐饮哪家强，大街小巷找国王。 国王陛下和西班牙人民最直接的联系，恐怕就是“西班牙餐饮”了，西班牙餐饮公司的旅馆、酒店、餐厅，一路披荆斩棘，在西班牙境内到处蔓延。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津津乐道埃斯特雷马杜拉的火腿和安达卢西亚的什锦饭，或是价位比较低廉的房间，抑或吐槽这里竟然有不少女服务员，但很多人知道这是国王开的店。而且服务质量好，性价比高，刺探情报也很方便，间谍的素质也比较优秀……好吧，不会有人希望知道最后两点的。 老城区的几个最受欢迎的小店，都是隶属于西班牙餐饮的小店，它们往往隐匿在大街小巷的深处，但总是吸引为数不少的顾客。 最近这些餐饮店尤其以一种新式饮料而著称，那就是咖啡！ 咖啡豆是国王陛下密切关注世界局势的产物。从奥斯曼帝国那里可以弄到这种未来著名的植物，从基督教（希腊正教）的埃塞俄比亚那里也可以，而突尼斯现在被阿拉贡调教得服服帖帖，于是通过柏柏尔世界，咖啡这种饮品提前了四分之三个世纪出现在西欧，当然，未来一段时间只会局限在西班牙，别的国家没有条件。 于是，咖啡迅速拥有了一批忠实粉丝。当然，由于价格高昂，主要是贵族和富裕市民而已。尽管如此，几家店就能产生一条深受咖啡爱好者喜爱的“咖啡街”。 罕见的飘雪圣诞节，遏止了这座城市的阳光，湿冷的天气中，一杯鲜奶和咖啡粉制成的饮料是很令人心情舒畅的事情。 “是的……”在一家名为La Pallaresa的餐厅里，一个打扮得比较简朴的“贵族”品尝着咖啡。“我感觉到了五百年后的味道。” 斐迪南不是来铲奸除恶微服私访什么的，他就是喜欢乱跑而已，原主也有这方面的兴趣爱好，所以原主的脖子上的伤疤以及梅毒给了他深刻的教训。 斐迪南没有原主那样的爱好，在自家的店里尝尝自己提前发明的特色甜甜圈蛋糕吉事果，把纸筒中撒着糖霜的细长条状环形食品吞进胃部，并不会带来什么倒霉的事情，感觉很好。 从巴拿马那里送来的热带巧克力豆，使得斐迪南又可以领先时代地品尝着热巧克力软饮，打量着周遭这个世界。 “这是1495年12月25日上午的世界。” 斐迪南隔着玻璃窗户，看着外面的街道，记得2004年，巴塞罗那的市中心也下过一场雪，可惜的是只有半个小时，而且很快就融化了。 并且那也不是在圣诞节。 现在，雪大约已经下了一小时左右，但是融化得也很快，积雪是不存在的，更没有给熊孩子堆堆雪人的可能性。 一个15世纪末的世界。斐迪南带着使命感和责任感身处其中，旁观着中世纪末的人民和国家，这间店里和外面，如同两个跨越了几个世纪的世界。 斐迪南想拉他们一把。他正在获得成功。斐迪南属于21世纪，抑或在20世纪他也会有归属感，总之这个时代落后他的心太多。然而双方正在靠近。 撒丁岛上的人们，吃着十八世纪的粮食，穿着十八世纪的织物，做着十八世纪的工作，用着十八世纪的武器，执行十八世纪的制度。 斐迪南在一个欧洲的偏远小岛，已经把13万人的命运时钟拨快了三百年。 店铺午休的时间特别长，不过国王陛下显然不会被尼德霍格的特工下属们拒之门外，偶尔国王陛下还会和他们刷一刷沙漠雨蛙之类的梗（暗语）。又找到一点过去那个时代的感觉。 一时间觉得恍如一场梦，斐迪南看过类似的小说，半生奋斗以梦收场，不知是喜是悲。他的世界不是梦，但他往往也有这种感觉。 可能就像华莱士的话那样，十三万人的命运，八百万人的未来，这个世界的走向，握在自己手里，的确如梦如幻。 …… 第一百零九章 日常——变动的世界（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要成为长者那样的人物，还是得头顶青天，脚踏实地才行！” 从梦一般的恍惚中慢慢醒过来，斐迪南微微颔首。就是梦，那也是十三万人的梦啊，十三亿人太多，十三万撒丁岛人太少，总共八百万西班牙人也算不上多。这个世界，才刚刚被撬动了一角而已。 比如说……斐迪南的目光折返回来，打量着自家的餐厅。 西班牙餐饮虽然承担情报站的职能，但也是西班牙最优秀的餐饮企业，毕竟它有最丰富的原料，最低廉的成本，还能找到最优秀的人员。 食品风味和服务质量都是一流的。 甚至于，玻璃窗户也是这样。 嗯，玻璃，在这个时代也是技术实力体现的一个重要的方面。 斐迪南对于玻璃产业的发展，也投入了一定的关注。 此时，意大利的玻璃制造技术，并没有得到很充分的重视，就连本国政府以及西欧诸国的国王，也没有注意到技术的价值或者萌生窃取的念头。 唔，这是指玻璃技术，不是制镜技术。威尼斯人视为至宝的汞齐镀镜，斐迪南可是了如指掌，西班牙是世界水银大国，汞是要多少有多少。 至于使用葡萄糖、硝酸银、氯化亚锡、酒石酸钾钠等用来对平面镜进行化学镀银制镜的方法，斐迪南也了如指掌，在自己实验室里面就能做出来两面银镜，并且可以进行成规模的工业生产。 对于玻璃产业，缺的反而是玻璃制造技术和玻璃工匠。 这次意大利战争成为了捞取人才资源的大好时机。从佛罗伦萨、罗马、热那亚、米兰、威尼斯、那不勒斯等地，两年的时间里招募到一千五百多名玻璃工匠，大部分都被送往撒丁岛，从事玻璃生产。这些工匠再用来培养西班牙人自己的玻璃工匠，很快人数就能翻两番、翻四番。以后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斐迪南给他们五人手一本1612版《玻璃的技术》，详细探讨了助熔剂、二氧化碳、煅烧玻璃料和熔制玻璃、颜色、玉髓等等，把玻璃窑改为圆锥型，采用现代型带有管状通向操作出口的闭口坩埚……以及用燃煤烧制玻璃，加入一点氧化铅，凡此种种。 除此之外，采用长型长肘木椅这种方便玻璃工工作的简单设备，也大大改善了人机协调，提高了玻璃产业的生产力。 如此一来，玻璃的制作成本下降了，所以宫廷和餐饮的玻璃窗户大大增加，透明玻璃在斐迪南手里成了能够赚取不少利润的产品，大量玻璃制品从王室这里出售。 更重要的是磨制和抛光透镜技术的进步，能够对望远镜的改进、自然科学的突破发挥不小的作用，在军事上也大有可为…… 嗯，说远了，斐迪南在自家的店里待了一会儿，暂时没有看到咖啡粉贵族的身影，便起身离开。 “嗯，今天国王来这里，按E可以……” “闭嘴，别乱说，按M……” “够了，全给我一边去，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这是要负责任的懂不懂！哪怕你们死了……”（这位是无辜的，陛下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个作为间谍教程的一部分） 巴塞罗那，一个在混乱和鲜血中宣布独立的城市，现在虽然行为艺术家有点多，还是遵守基本法的，观感不错，除了行为艺术家，当然在严厉打击之下他们已经差不多销声匿迹了。 如果不了解加泰罗尼亚的历史，或者只看1492年至16世纪初的加泰罗尼亚历史，斐迪南可能会觉得还是把巴塞罗那发展成大陆基地更好。可惜后世的经验告诉它，眼前的繁荣与和谐不能轻信，还是像后世搬离此城的企业一样，把巴伦西亚作为南方的“世外桃源”为吼。 虽然怀疑加泰罗尼亚的忠诚，斐迪南还是对城市进行了一些建设工作，大规模的公厕建设等，足可以单独写一章，暂不详述。目前的古城墙边，正在修建从港口通向市区的几条大路，这便是后世兰布拉大道的雏形。 这几条建设中的大路与城市的其他部分相比，颇有清新脱俗之感。绿树和花卉在两旁种植是其次，重要的是，这是两条使用波特兰水泥铺设的水泥路，而且材料加了点铝。 看起来就像是在后世修起了一些五六层楼房的乡村边缘，给土路做了翻新改造。 斐迪南看了看四周，想发现一点自己给这个时代的改变。很遗憾，除了正在修建的公厕外没有发现别的东西。新大陆的农产品或许可以产生一个新奇的波盖利亚市场，不过因为新型农作物数量有限，还受到政府的管制，并没有形成什么新奇的市场。 一拍脑袋，唔，看变化不应该在巴塞罗那，这是座不太被信任的城市，所以斐迪南的那些新玩意儿并没有多少愿意放到这里。 但是！仍然有一件事物是斐迪南引以为傲的，那就是他发明了西班牙城管。 有我板鸭三千城管……其实吧城管确实贡献不小，的确加强了城市管理。 你看，街上的乞丐都不见了，去哪里了？都去参加劳动去了……这在巴黎和伦敦，都是前所未见的壮举！奇观！只有后世的苏联才能有这种景观，美中不足的是斐迪南在这个问题上比谢洛夫主席还要暴力……不能怪他不民主，这个时代连人权都不用谈的嘛，自然选择效率最高的方式…… 所以说，看到威武雄壮的城管大队，斐迪南就知道，这个世界被他改变了！ 孤独的巴塞罗那大教堂矗立在市中心，今天这里正发生这不平凡的事情，教堂门口张贴着《关于女巫问题的若干决定》，那正是宗教裁判所（前文）公布的决定，教堂门口的民众争相围观，不少人惊讶得叽叽喳喳地议论，但没谁敢于公开质疑和反对。中世纪末的西班牙，就靠着天主教作为精神家园，凭借着对上帝和基督的信仰，对荣升天堂的渴望，数十万质朴的挥锄头（可能这都挥不起）的西班牙农民，支持着王国驱逐了摩尔人。 向市中心的广场走去，斐迪南在身边的几名便衣护卫的保护下，通过后方通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过去，顿时把加泰罗尼亚主教吓了一大跳。 今天早上虽然不务正业了半天，但今天圣诞节，斐迪南可是有正事要办的。 焚书。 在西班牙警察部队——成立不久的现代体制的真正警察的隔离下，几万民众被隔离到外围，秩序满满稳定下来。 看着广场周边还算秩序井然的民众，斐迪南感觉板鸭的希望依然存在，民族性格这东西也是可以塑造改变的。希望自己能把板鸭调教成一只钢铁神鸭，不再是后世笨猪的民族性格。 “…… “所以说，有关女巫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这样的歪理邪说理应被销毁！被处以火刑的不是邪教人员，只是你们的同胞。 “我很高兴今天能主持这个焚书仪式，我看到这个世界正在变动，向着光明或者黑暗，西班牙正走在光明的道路上。 “身为国王，我还是有责任帮助人民群众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一名优秀而称职的君主应当要始终代表西班牙先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要求；要始终代表西班牙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要始终代表西班牙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这是我履行天主赋予我的义务和使命的重要思想，是我探求治国理政强国富民的重要途径，是我领导西班牙不断前进的根本方法！” “现在，开始点火！” 周遭的民众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即便有些人心里有些思想冲突，也不敢表示反对，不，他自己就不敢认为应该反对，只是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 …… “万岁！吼哇！” 听到了适时响起的带路之音，斐迪南满意地点了点头。 …… 本周 双头鹰的眼睛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尼古拉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置身于洁白无比的沙滩上。 红树林随风摇曳，信天翁展翅飞翔。 万类霜天竞自由。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又跪倒在地上。 “叔叔，您是谁啊？” 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女关切地走过来。 这是……一位西方公主？ 尼古拉疑惑着。 突然，一声呼喊让他浑身一颤。 “The—— “Pacific—— “Ocean！” 太，平，洋？ 发声之人，正站在大洋的海岸边上，远远地向西眺望。众多士兵簇拥在他身旁。 “胡安娜，你……嗯？！” 尼古拉顿时紧张起来，那人看向了他，发问。 士兵立即冲了过来。 尼古拉毫无挣扎之力。 “停！”那人又是一声大喝。 士兵们停了下来。 那人缓缓走进，看着挣扎着堪堪站起来的尼古拉。 微笑着伸出手。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西班牙国王，斐迪南二世。今天发现太平洋。” 尼古拉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也如释重负地笑了。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俄罗斯沙皇，尼古拉二世。今天逃离河蟹海。” 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 完整版：http://pan./s/1qXU4s5e 先占住，十分钟后更新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一十章 太子港战役（补完，抱歉）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补完，抱歉…… 当圣诞节的焚书仪式完毕，斐迪南准备返回宫殿时，他接到了来自新大陆的一个信息。 太子港战役结束了。 “伊斯帕尼奥拉岛，终于安静下来了，很好。”斐迪南看着报告，点点头。然而眉头很快又皱了起来。 “马什加特和莫拉？他们还真敢？”斐迪南盯着报告片刻，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苟改不了斥诗吗？” 这二位贵族可是有据可查，挂了号的。 斐迪南就知道这俩货，因为在岛上和哥伦布以及其他贵族发生了矛盾——当然，伊斯帕尼奥拉岛也就剩十几名贵族了——然后，竟然……投奔了印第安人？ 这是什么脑回路，斐迪南当年就曾百思不得其解……史书上是特意提到投奔了岛屿西端的印第安人部落酋长和他的女儿（这里面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这个部落也是有名字是，就是玛瓜那部落。就处于今天海地共和国的西部海岸，后世的太子港附近。 这两位贵族，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者说由于所有我们能想到的原因共同作用，总之他们产生了对现状的强烈不满，然而并不是像那些智商在线的贵族一样，夺船回西班牙去告状，而是居然叛逃了土著。 因为原本历史上西班牙对于美洲大陆是殖民者和二流军队一起上，委托总督或者志愿的探险家自行组织部队，从一开始就有这种乱象。 因为人家就有自己的队伍，贵族有私兵，总督、探险家招募志愿者和奴隶，航海家有自行筹集的，船只和物资…… 这一旦撕起来，顿时鸡飞狗跳，严重地时候，不是没可能出现加勒比海枪声昼夜不息，海面百舸争流，竟然是西班牙人自己打内战了。 最典型的还是皮萨罗和迭戈·德·阿尔马格罗之间在南美的真正意义上的一场内战。那里可以用实在太远难以掌控来解释，但是近一些的西印度群岛和中美洲也搞成这个模样，就是政策和军队的锅了。 政策问题已经提过，而西班牙军队理论上从1493年就开始驻扎在伊斯帕尼奥拉岛，还是弄成这个情况，就是部队素质差，都是农民而且还是新兵那种，抑或或是军纪涣散的部队，甚至干脆是民兵。 这些二流部队没法维持秩序，自己却经常可能乱起来。 不过，在斐迪南的美洲，这种情况得到了遏制，因为除了伊斯帕尼奥拉岛外，西班牙此时在美洲的纽芬兰、拉布拉多、魁北克、新斯科舍、纽约、巴拿马南到巴西等地，都是斐迪南组织的屯垦兵团开拓，并且陆续增兵的。 来自卡斯蒂利亚和部分阿拉贡的二流军队局限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上。 1495年对加勒比海诸岛是第一个征服之年，西班牙第一次在美洲发起真正的战争，屯垦兵团和卡斯蒂利亚军从东向西屠戮土著，哥伦布指派下的屯垦兵团同时也在加勒比海扩大势力，攻占波多黎各。形势一片大好。 多米尼加境内很快荡平，西班牙人完全夺取了内陆的金矿，不过终于仔细勘探之后得出了失望的结论，岛上着实没有多少黄金。 伊斯帕尼奥拉岛的战争和疾病的传播让岛上印第安人人口锐减，从9万多人（前两年已经死了几千人）减到7万多人，全岛在1495年最终被西班牙纳入统治。 但是，这过程的确不简单，毕竟是初试身手，而且身边到处都是猪队友，当初的二流部队现在疾病蔓延，不少士兵就是得了梅毒，这在新大陆这么远的地方可没法治。另外他们的军纪在岛上呆了一段时间反而更涣散，差不多跌落到卡拉布里亚民兵的水平。 看来屯垦兵团不断地打扩张战争的确是有用处的，本来就是去和落后的土著打仗，容易跑偏军事发展潮流，要是还不勤加碾压，多多虐菜，很容易养成明朝后期那种渣渣型的内地部队。 …… 不管怎么样，事实是，哥伦布刚刚回去，这两位贵族就逃到了岛西部的印第安人那里。还带着追随自己的一小队士兵。 他们还给印第安人提供情报——遗憾的是，印第安人压根就不明白他们说的那些事情有什么意义。 这人在拉丁美洲，头脑就是不清醒，果然拉丁美洲有降智商光环吗？也许在古巴会好一点…… 这俩人一跑，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气氛就炸了。 这是叛国好不好？ 看来非得彻底征服这些印第安人不可！ 虽然哥伦布走了，但事实证明，哥伦布的弟弟巴托罗缪的行政能力比他强出不少。 伊斯帕尼奥拉岛立刻宣布戒严，缺席宣布所有叛逃者的叛国罪和死刑，自然不需审判。 屯垦兵团大举出动，对伊斯帕尼奥拉岛最西部的玛瓜那部落进攻。 对付这些印第安人，尤其是他们在雨林掩护下时，最管用、性价比最高的还是板甲和长枪、长弓的套装。 印第安人在开阔地冲过来时，只要列队结成方阵，然后放一波箭，再用长枪兵和剑盾兵招呼他们，印第安人就跪了。 呃，这里指的是拉丁美洲这些战斗力弱的印第安人，北美易洛魁等部落的力量显然要更强，但是北美是西班牙力量最大的地方，连燧发枪都有！而北美的印第安人部落这个时候是真正的原始社会，连部落联盟这种华夏族四千年前就已经形成的体制，都还要等待75年才能出现。到那个时候，北美大部分地区早就被西班牙征服了。 斐迪南还按照现代的弹道学，并应用硬木和少量钢铁做材料，改进了弓弩的材制、结构和弹道，制造出了一批可以穿透15厘米厚的树木的强力弩弓——后世的“反恐利器”。这种武器并不是用于在欧洲作战的，也不是用来对付印第安人的骑兵的，而是主要用于消灭雨林中出没的印第安人，以及一些零散的团体。 在板甲、弓弩、火枪的帮助下，屯垦兵团在12月初攻占了后世太子港的最后一个玛瓜那部落村庄，逮捕了酋长及其家眷。至于那两名贵族，早已追悔莫及、畏罪自杀了，这样还留个全尸，不然谁知道是什么死法？ …… 今天我要在《彼得二世沙皇》更一个大章，这本书明天更新四千字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看章节猜时间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一十一章 圣光不可怕，就怕组织化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于是，就在1495年圣诞节这天，彻底征服伊斯帕尼奥拉岛的报告送到了斐迪南手上。 这件事情之后，伊斯帕尼奥拉岛施行了更加严厉的管制措施，取消了任何形式的私人武装。 “陛下，我建议应该发布诏令，借此机会明确禁止西方领地上所有未经国王准许的私人武装和武装船只。” 刚刚从纽芬兰归来的加拿大总督丰塞卡，分享了报告的“喜讯”之后，向斐迪南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是的，就这样吧！不久我就正式发布命令。另外，我最近接到一些贵族和富商请求王室的区域殖民许可，不得不说他们真有创意……”斐迪南点点头，并且吐槽了一些贵族蠢蠢欲动的行为。 “那些请求也一并冻结！等海岸据点稳定下来以后，在南美洲可以部分发放给贵族的许可，但是数量要控制，管理要严格，不允许私人武装。这是王室的西方领地，忠于王室的秩序是必须保障的！……至于加拿大和美利坚，我以后会有正式的法案。” “陛下，我还有个想法想说一下，最早是几个教士提出来的。”丰塞卡又提出了一个有意思的建议。 就是之前到新大陆的教士，尤其是在纽芬兰岛和格陵兰岛的那些教士们啊，一开始到这苦寒之地，尤其是格陵兰戈特霍布那地方，着实冻得瑟瑟发抖。 但随后，他们发现，这一带新发现的蛮荒土地，对于教士们的传教事业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堂般的地方！ 土著太好骗了！ 截止1495年圣诞节，教士们在北美的传教事业已经足以彪炳史册了—— 纽芬兰岛上的四万贝奥图克人，1493年春，皈依天主教。 魁北克附近的1500多名印第安人，1495年夏秋，皈依天主教。 德拉瓦族印第安人（纽约附近），1493～1495年，约1000人皈依天主教。 格陵兰岛戈特霍布附近约2000名因纽特人，1495年秋冬，皈依天主教（戈特霍布的主要居民其实是他们）。 由于拉布拉多“宇宙部落”入侵，丰塞卡抓住时机，断然发动计划之外的征服拉布拉多半岛的战争，威慑各中小部落。 1495年秋冬，拉布拉多半岛并入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版图，影响控制疆界从内陆延伸至魁北克河口。 使拉布拉多半岛印第安人土著四万多人皈依天主教。 北美地区（格兰德河以北的美洲，数据不包括西印度群岛、巴拿马和巴西）已经有近90000人被忽悠成为基督徒。此时西班牙也就派了近万的屯垦兵团而已。 由此，教士们信心大振，每天都可以忽悠数以百计的印第安人皈依天主教，他们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意义，生命的价值不断提高！ 也好在是西班牙的教士，要说换成教皇国那里，上帝脚下的天主教教士，已经腐化不堪了。 1495年冬，屯垦兵团随军教士们根据从伊比利亚半岛来的消息，决定明年深入圣劳伦斯河流域和哈得孙湾沿岸传教。 并且，他们提出了通过不断传播福音的方式，不战而屈人之兵，让所有印第安人皈依天主教，并且，对那些被俘的印第安人，不应一味奴役杀戮，而应该向他们传教，让他们皈依上帝，忏悔罪过，把他们发展成基督徒。 …… 虽然丰塞卡认为这样的想法过于理想化了，不过对于镇压伊斯帕尼奥拉岛、波多黎各等地的土著反抗他认为有借鉴意义，让那些被俘的土著们皈依天主教，尤其是其中有一些部落高层人物乃至酋长本人，这能够消减土著的反抗之心，有望在屠杀后（屠杀后……）的被征服地逐步达到“和平共处”。 比如说，屯垦兵团在后世太子港附近抓获的玛瓜那部落酋长父女，被戴上镣铐，和征服伊斯帕尼奥拉岛的报告一并送往巴塞罗那。现在，可以把酋长拿来做个实验。 “想法不错，但……”斐迪南笑着摇了摇头。 “眼界还不够开阔，目标还不够宏大。我早就有计划，推动大规模的圣光……传教事业。” 圣光不可怕，就怕组织化。 “我和伊莎贝拉已经商量好了，今天还要由她宣布圣天使会的成立呢！” 咦？怎么是个修女会？ 嗯，耶稣会表示(?????)我这个大boss还不到出场的时候，咱们先热身，怎么样？好钢要准备长一点时间，斐迪南已经在酝酿了。1497年咱们就光荣登场啦！ 而圣天使会的成立，是已经有长期的基础的。并不是斐迪南近年的推动，而是伊莎贝拉女王登基以来一直在支持筹建的一个组织——圣母无染原罪会。当时尚未建立。 作为收复格拉纳达王国的天主教女王，不仅把自己和自己的家族视为基督利益的捍卫者，而对于提高圣母玛利亚的地位，伊莎贝拉女王一直十分热心。比如，伊莎贝拉女王命人创作的一幅油画中，在覆有卡斯蒂利亚纹章盾的房子前，受难后复活的耶稣出现在圣母玛利亚面前。 根据《圣经新约》，尽管耶稣基督在五百多人面前出现过六七次，但没有明确说死后出现在圣母玛利亚面前，但伊莎贝拉还是描绘了这个非正典的故事，并希望圣母的崇高地位得到整个基督教世界的承认。 也就是，圣母玛利亚因她自身而伟大，而非因为是耶稣的母亲。 在神学观点上，即是圣母无染原罪。 中世纪早期为止，都普遍认为圣母也受原罪的玷染，后来到1472年，当时的教皇写书支持圣母无染原罪，结果在天主教内部导致两方撕逼，最后教皇很生气，发布《太严重》教谕，声明“你们这帮家伙撕得太严重了，都给我消停点”。 伊莎贝拉女王支持圣母无染原罪，对当时的教会产生了影响，天主教日益倾向圣母无染原罪。不过，东正教和几乎所有新教至今都认为，圣母也受原罪的玷染。罗马教皇最后在1854年12月8日的《天主莫可名状》教谕中正式确立圣母无染原罪为教义之一。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而言，斐迪南首先是笑看各方撕逼，进一步坚定了自己的唯物主义。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为什么要因为圣餐礼是吃发面包还是死面饼而导致东西教会大分裂（当然根源不在这）。 值得一提的是，斐迪南内心里喜欢圣餐礼吃面包，当然不能说出来，不然会气得亚历山大六世教皇跺着脚让他滚去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那里，不过君士坦丁堡已经沦陷了，普世牧首不会因为西班牙国王的个人兴趣增添笑容。 因而，直到数百年后的后世，“圣母无染原罪”依然是天主教和其他基督宗教的重要分歧之一…… 其次，看热闹之余，如果硬要斐迪南假装是天主教徒（其实他一装就是五百年），他还是赞同圣母无染原罪的，理由有个人三观、支持妻子等。 另外，斐迪南的期望就是推动严肃的、清廉的修会的创立。此外还有个人推动天主教改革的一些思考。 圣天使会原本是1535年创立的修女会，与乌尔苏拉会并称，为在全世界传教的修女会之一。 斐迪南见伊莎贝拉对推动修女会和传教事业都兴趣浓厚，提出以“圣天使会”取代“圣母无染原罪会”，并不仅信奉圣母无染原罪，而且把基督教的信仰传播到新大陆乃至全世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圣光的故事之【恩威并重，刚柔并济】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作者菌在圣光的事情上深入调查了一点点，发现这背后居然还有很多“爱恨情仇”，圣光菌还是有故事的仁呢。 不过，这对斐迪南是件好事，大体上是能加强斐迪南在新大陆的权力。 （另，观察得仔细的诸位在第一卷会发现一个大新闻：未来的西班牙国名全称多了一个字，此中大有玄机也，你可以悟出两个字……） …… “陛下，这次押送回来的玛瓜那酋长及其女儿，还有二百名四十八名该部落的印第安人，也都押送到了巴塞罗那港口。” “送回来这么多？”斐迪南有些诧异，不过随后反应过来，已经算少了！有时候送四五百人过来的情况都有。 “在伊斯帕尼奥拉岛，屯垦兵团有执行我的政策吧？我可不是今天才提的。”斐迪南询问道。 “陛下，据我所知，执行得很好。您提的那个对待西班牙境内少数民族的【恩威并重，刚柔并济】政策，的确是我们统治新大陆的伟大、光荣、正确的治理策略。” 丰塞卡的话语中，已经开始习惯性使用西班牙这个词汇，表明丰塞卡及其家族，已经在向斐迪南对于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未来关系立场靠拢了。（丰塞卡家族是卡斯蒂利亚较大贵族之一） 这种骗面之词，比起其他的恭维话语来说，肯定更让斐迪南高兴。 “没错，”斐迪南满意地点点头，“只要我们在新大陆，在格拉纳达，在安达卢西亚，在加泰罗尼亚，在未来为西班牙所统治的世界各地，只要我们坚持【恩威并重，刚柔并济】这个民族政策，我们伟大的西班牙王室、人民和军队，就能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让西班牙的旗帜插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不是斐迪南自吹，所谓【恩威并重，刚柔并济】，这一少数民族政策，其中大有深意也！非第一眼看去那么简单。 首先，新大陆的印第安人数量多得是呢！此时仅印加帝国就有2000万印第安人（喵？作者菌都有点怀疑）！这怎么能说是少数民族呢？这不符合政策实施的前提条件！ 所以说，我们就需要采取措施，先把印第安人给变成少数。 然后，再对他们实施【恩威并重，刚柔并济】的策略…… 而且，并不是朝廷“尊崇黄教”，而是要“传播福音”，让那些剩下来的印第安人皈依天主教。 …… 在伊斯帕尼奥拉岛，屯垦兵团就根据这一政策，对岛上的印第安人采取了两种不同的处理方式： ①对于一个印第安人而言，唔，首先，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印第安人，你都得“活着”。“活着”懂吗？这是个很深奥的字眼，你可以写一本书。 先得是活着的，才谈得上处理方式。 ②如果你是俘虏，大部分情况下你会先变成奴隶，或者你也有机会，如果运气好，提前投入圣光的怀抱。 如果那没有发生，你将不得不强制服劳役一段时间，可能是一个月到三个月，甚至半年。 然后，如果你愿意皈依天主教，你基本上可以去接受圣光的洗礼了。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就愉快地充当劳动力吧。三年起步，最高终身。 如果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你只好接受死刑了。 不一定是俘虏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那些强烈抵抗西班牙军队的印第安人部落，比如玛瓜那，说的就是你们这帮人，给我通通当奴隶去，当然，如果你愿意皈依，或者劳动一段时间后心向上帝，那就算了吧。 ②如果你活着看到了这里，那么很幸运，你可以接受圣光的洗礼了。诸位大哥哥小姐姐会亲切关怀你们的。（下方） 按照原本的历史，16世纪中叶，天主教各修会在全球进行扩张。 修会的复兴，具有重要的意义。 因为，修会是能够实践天主教的教义和精神，不让它停留在纸面上，比如天主教一直标榜因行称义，可是文艺复兴的东风之下，诸位罗马教皇实力打脸。这就很尴尬了。 就像《此物天下绝响》之于b站一样，各大修会当时可以说在欧洲以一己治理拔高了整个鬼畜区的高度挽救了天主教的形象与道德。 其次，各大修会以其严密的组织、崇高的精神，在全世界进行扩张，这是早期的新教难以做到的。南洋、美洲、非洲、印度，世界各地活跃着的各大修会，在教皇的权威于欧洲受到沉重打击在际，把天主教扩张到全球，把宗教“改革”的舞台扩大到整个世界，于是天主教重新获得坚强的支撑，守住了阵地。 斐迪南准备成立的有四大修会。 圣天使会（修女会）。 乌尔苏拉会（修女会）。 （佩服这些有毅力满世界跑的修女） 耶稣会（传教大佬聚集之所）。 圣光会【与前面的性质不同】。 …… 对于印第安人而言，有四类半印第安人将会接受比较温和的处理。愿意皈依的，比较温和的（没有反抗或者反抗不激烈、认为还有改造希望的，比如投降的伊斯帕尼奥拉岛印第安人和拉布拉多半岛因努人），亲密盟友（比如贝奥图克人和因纽特人），合作者（如德拉瓦族印第安人）。另外半类是一部分女人和小孩。 对于亲密盟友，像因纽特人——一上来就完全被圣光忽悠瘸了，既然已经忽悠瘸了，就不用其它什么办法了，可以开始建设了，戈特霍布就以因纽特人的居住地和劳动力建成。像结盟程度已经到了贝奥图克人——杂居，盟约，共治共享共建，忽悠得也差不多了，继续忽悠即可，目前……也已经完全被忽悠瘸了。 这种好事情不是普遍现象。更普遍的是被武力慑服或者直接被武力征服的部落。 像拉布拉多半岛被武力慑服，但西班牙在拉布拉多还没有足够的强制力量，那么就派遣监察员（监察他们进贡和各类行为）和传教士一起进驻部落，传播圣光。 如果是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被征服部落，那么就要由军队进驻，将这些部落的人，以及那些俘虏和顽抗部落中愿意皈依的人，还有部分此类范畴之外的女人、小孩，集中到几个村庄、村镇，教授他们种植方法（地还是他们的，人身基本上还是有自由），接受洗礼，皈依基督教，宣讲教义和卡斯蒂利亚语或阿拉贡语（西班牙语还没有形成），收取什一税，等等。 作为印第安人，这样的下场还是不错的。 当然，如果发生什么暴动，对大哥哥小姐姐们（尤其是圣天使会创立，后者数量会增加不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就是要火烧，屠村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圣光的故事之【恺撒与基督】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更新晚了。抱歉。 …… “让枪炮去屠杀他们，让法律去管束他们，让基督去感化他们！恩威并重，刚柔并济！” 这就是斐迪南对于印第安人和其他地区土著人民族政策的简要概括。 不仅仅适用于被征服地的土著民族，也包括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摩尔人。 不过，与摩尔人之间的争端，那可要更加残酷得多，就不是能够轻易“和解”的了——即便是基督徒强加过去的“和解”。 …… 不过，还是回到圣光这种手段的运用上来。 加强对印第安人的管理和控制，要点是控制他们的活动，消灭他们的文化。 ——斐迪南 我们需要改造印第安人的生活，肉体，精神和信仰。 ——斐迪南 多数【自定义】印第安人还不能算完全的人；他们在吃人和杀人方面，是狗；他们在弊习和待人方式上，是猪。 ——斐迪南 尽管……（有这些恶劣的行径）……我们还是要仁慈地保障那些被征服的土著人部落和大部分俘虏的生命，因为那不仅拯救他们的生命，也让基督徒们得以获取足够的农作物，以让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都免于饥荒和死亡。 ——斐迪南 “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它需要两个方面共同的努力与合作——恺撒与基督。” …… 恺撒与基督，是西方世界长达两千年的话题。基督徒在罗马帝国，从默默无闻，遭受迫害，到繁荣兴盛，主宰帝国。基督教迅速壮大起来，却让罗马失去了普世帝国的包容。 罗马帝国灭亡了，基督教会却兀自壮大起来。各蛮族相继建立国家，都先后皈依了基督教。尽管1054年发生东西教会大分裂，但欧洲西部还是完全笼罩在天主教的权威之下。 欧洲各君主国和罗马教皇之间的恩怨情仇，从来就没有停息过。 查士丁尼时代，教皇得去恭恭敬敬地拜见东罗马帝国皇帝。当时罗马不过是基督教五大教区之一。 后来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教皇的关系就纠缠不清了，皇帝需要教皇加冕，但皇帝也有权组织宗教会议，选举和罢免教皇。 到了亨利四世，皇帝已经不得不遭受卡诺莎之辱。当然，亨利后来又报了仇， 1080年，教皇格列高利再次宣布开除亨利四世教籍，而亨利也在同年组织经过19位主教和大主教表决的宗教会议，再次罢免教皇。1084年教皇被亨利率军围在罗马七个月，虽然诺曼人的援助迫使亨利撤军，但罗马反被诺曼人洗劫一空，教皇也于次年病死，死前恢复除了亨利以外所有人的教籍。而亨利似乎（在当时人可能会这么觉得）真的受了影响，被自己的儿子政变刺杀了…… 这轮过后，皇帝和教皇继续撕，然后下一位教皇又进行了反击……阿尔卑斯山两侧，德意志人对于南边的基督在世代表，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和感情。 阿拉贡和教皇也是纠缠不清，当年西西里晚祷事件后，安茹的查理被放逐。佩德罗三世吞并那不勒斯，但是法兰西籍教皇马丁四世将佩德罗开除教籍，并给阿拉贡停止圣事的处罚，废黜他的王位，解除臣民对他的效忠宣誓。还把王位给了法王的儿子，于是阿拉贡国王的次字遵从教皇命令和法王一起对付父亲…… 而我大法兰西也是搞过阿维农之囚的国家，给过教皇七十多年的屈辱记忆…… 就连葡萄牙，也曾经与教皇因为划分地球的事情起了分歧，当然仅限于分歧。不过若昂二世临终向教皇申请由自己私生子继承王位的特许请求在本国贵族的阻挠（以及斐迪南喜闻乐见的目光）下被拒绝了，算是也被教皇冕下坑了一把。 西班牙，当前算是和教皇关系最好的国家了。天主教双王与亚历山大六世教皇间有两私三公的情谊—— 两私，乃是教皇出身西班牙和斐迪南的日常送钱。 三公，乃是征服格拉纳达，发现新领地传播福音，以及——正在进行的柏柏尔战争（下一章会提），西班牙对天主教确实做出了卓越贡献。 考虑到亚历山大六世教皇冕下如果不是倒霉或者被暗算喝了毒酒——不管如何，斐迪南已经向亚历山大六世重点提醒并得到了后者高度重视，同时斐迪南还打算派可靠的尼德霍格间谍去帮助教皇冕下——任务标准是1513年之前教皇不能死，否则就杀你全家，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按照这个势头，等到下一位教皇能够开始考虑与各国的关系时，宗教改革运动一定已经爆发了。 当基督的权威被大大削弱，就不得不求助于凯撒了。 没有西班牙王国的庞大世界帝国支持的哈布斯堡王朝，北有新教，南有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西有法兰西……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得了！ 到时候，西班牙就成为阻止天主教在西欧的阵地崩溃的中坚力量，尤其是将要构建以佛兰德为重心的天主教堡垒！ 教皇也就不怎么能说三道四了…… 不过，斐迪南一定要得到那个时候，才开始扩张“凯撒”的权力吗？ …… 1495年的圣诞节，真是漫长的一天，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在巴塞罗那大教堂前的广场上主持了焚书仪式，又听取了新大陆伊斯帕尼奥拉岛的最终战报，下午初始，伊莎贝拉女王也要到巴塞罗那大教堂，庆祝圣天使会的成立。 圣天使会的成立，算是斐迪南加入魔改因素以后宗教领域出现的第一个创举，因为它是第一个以全球传教为己任的修会。 成立修会全球传教，只有西班牙才能做得到。 葡萄牙在非洲跑了几十年，怎奈黑人不堪教化，而自身国力又弱小，只能占据点和线，陆战一塌糊涂，被西班牙虐的摩洛哥想虐它轻而易举，结果是传教一无所获（后来会有刚果的成就，但那还远着呢），也没有设立什么有影响力的主教区。 葡萄牙的传教事业要到巴西成为殖民地，才步入快车道，这在斐迪南垄断美洲大陆的当下，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葡萄牙人只能继续悲剧地去规划点和线了。反正以后都是西班牙的。 而西班牙在美洲快四年时间，尽管只建立了五六座教堂，但教士们的忽悠行动成绩斐然，斐迪南如实报告教皇冕下，有十七万人已经投入了基督教的怀抱（伊斯帕尼奥拉岛上那七万多人，绝大部分都皈依了，毕竟活着总是令人向往的）。 而西班牙此时都没有组织什么主教区哪！ 这成绩真是令教皇冕下异常高兴！ …… 圣诞节的晚上，伊莎贝拉在晚餐时突然想起来，询问斐迪南：“你提出的申请圣职授予权和……委员会的提议，教皇认可了吗？” “嗯，进展顺利，我们的代表和教皇冕下商议得很愉快，冕下已经表示，他会在颁布授予天主教国王称号的同时一并给予授权。” 斐迪南所说的，正是他扩大“凯撒”权力的第一步。 争取圣职授予权！ 圣职授予权，就是请求教皇给予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王室广泛的授权——授予国王任命大主教和各级教士、创立新的大主教区的权力！ 甚至，还能管理国内的宗教事务！征收享有教徒应缴纳的什一税！ 咋听起来，这种要求简直不可思议，教皇冕下可是把大主教任命权、什一税看得很重要的，在德意志当年就是这样和神罗皇帝撕起来的。哪怕是西班牙人当教皇，人家也是教皇啊！你又不是拿皇，凭什么把这种权力给斐迪南？就因为你是西班牙国王吗？ 直到今天，除了咱们大中华这样的少数例外，教皇还是把持着授职权。 …… 嗯，还真是这样，当时的确可以成功，就因为我是西班牙国王！ 教皇主动给予圣职授予权，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两个国家独有的特殊待遇？ 很简单嘛，第一，伊比利亚半岛这两个国家，着实没什么油水，穷！而且是太穷了一点，民众困苦不堪，那是真的困苦不堪，连赎罪券都卖不出太多的钱，不像德意志那样是教皇的奶牛。 第二，这里因为收复失地运动，承担着天主教世界前沿战场的责任，国王的专制权力也扩张了。前面提过，伊莎贝拉女王以来，红衣主教的提名和任命，实际上是西班牙国王说了算——当然这是也有各种巧合因素在里面。总之是不太好操纵的，阿拉贡国王被绝罚了不还是活蹦乱跳。 第三，就是这么两个国家，承担着开拓海外的任务！这才是主要原因！西班牙和葡萄牙，教皇冕下把开拓整个地球的任务交给它们来完成，不得不说教皇到底有点节操，的确是热切地盼望把信仰传播到整个世界。在世界各地都建立教区。 尽管教会在西欧是最大的地主，但想要进行海外扩张，却力有不逮，让教皇自己掏腰包派人员远渡重洋去建立大主教区，那是想都别想。西班牙在美洲“渡化”了十七万人，不也是一个主教区都还没有？ 为了鼓励这两个国家在全世界传播信仰，同时继续打击和平教徒，教皇就决定把这项福利给他们。 葡萄牙很早就开始海外殖民了，因此在七八十年代，就已经得到了教皇的圣职授予权作为嘉奖。而随着西班牙驱逐摩尔人、推进柏柏尔战争、发现了“印度”新土地，给西班牙这项权力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作为西班牙籍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已经在考虑了。更何况西班牙还已经让十七万土著皈依天主教，而且（而且！）帮教皇赶走了法国人，教皇冕下能够答应也是无可厚非的。 同时，斐迪南还提出，由于新土地面积广大，希望能够允许西班牙国王建立、领导一个管理各个大主教区（包括本土和海外领土）的机构。 这个机构也是有把握能获得许可的。因为当葡萄牙在巴西开拓了面积广大的殖民地，并在东方建立了广泛的商贸基地后，得到了教皇对成立这样一个机构的允许。只不过葡萄牙王室没有玩好，自己王室反过来被耶稣会给深深地洗脑了，加之被洗脑之后又被西班牙合并了，于是就悲剧了，教会和修会在殖民地的地产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听话了…… 而在斐迪南这里，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的。 果不其然，考虑到西班牙发现了辽阔的土地和极多的可教化的臣民——毕竟，虽然不知确数，但印度和中国据说和整个欧洲一样大！而实际上，美洲大陆是欧洲的四倍……人口也不逊于欧洲…… 于是，亚历山大六世教皇也应允了这一请求。 …… 可惜，教皇不明白斐迪南的野心，当然，这在他任内也没有什么影响。 拥有后世华夏人的记忆，斐迪南（作为一个华夏人）极度痛恨梵蒂冈利用天主教干涉华夏内政、破坏抗美援朝战争的罪恶行径。多亏了中国天主教反帝爱国运动，才得以确立自选自圣的民族教会。 斐迪南是坚决反对一个国家的宗教事务被外部的力量干预，而且还是直接凌驾其上的干预。这种干预和苏联曾经的干涉行为没有什么区别，直到今天，中国不还有所谓“忠贞教会”吗？忠贞于罗马教皇？你首先是中国人好不好？当年教宗只是基督教的一个教区而已……华夏的历史逼耶稣不知早到哪里去了！ 斐迪南这一次得以取得对国内天主教更强的掌控并拿到合法的官方控制名义，今后这一掌控就会加强，凯撒和基督将不会要对簿彼拉多法庭的场面出现。 今后，凯撒手中握着两把剑，一把是烈焰之剑，一把是信仰之剑。基督将是凯撒手中的武器，作为凯撒的利剑而不是同伴去建功立业。 而宗教改革的浪潮激起于北陆的前后，斐迪南就可以及时地对天主教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守住佛兰德的阵地，不让路德宗和加尔文宗向更西渗透。同一时期，又是西班牙科学技术在斐迪南催化推动下蓬勃发展的时期。两件事情，和教皇都可能有一定（当然是有限的）冲突，届时，斐迪南不想自己的路总是碰到太多的绊脚石。 根据草拟的《教务授权书》，国王得到任命自大主教以下教职、建立大主教区、收取什一税的权力，承担促进传教事业和帮助、保护教会活动的义务。斐迪南承诺设立一项专项的王室拨款——实际上这一王室拨款以为着对教会、修会（尽管修会是斐迪南一手支持的）拥有海外地产的严格限制，使他们在经济上不能脱离王室而在殖民地树立自己的根基。 根据草拟的授权书，斐迪南将成立【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这不仅是国家宗教事务管理局那么简单，注意“良知”二字，它还是一个普遍的思想控制机构，因言入罪是正常（这的确是要受到限制的），而因思想入罪也是可以的！你的“良知”出了问题啊！ 尼德霍格由此抗议获得一个正式的挂在表面上的身份——【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第六办事处】。 斐迪南作为国王，荣膺委员长一职。并且，在召集委员会筹备会议时以如下的话语作为结语：“不忘初心、强国富民、天主荣耀、万民福音！” 全场起立热烈鼓掌。 委员会成立这一举措还未经正式公布，已经得到了情报机构的热烈反响。 1495年12月25日，尼德霍格【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第六办事处】全处领导干部大会在西西里岛墨西拿召开，传达学习王室和委员会的“不忘初心、强国富民、天主荣耀、万民福音”精神，对学习宣传贯彻工作作出部署。 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第六办事处书记、西西里王国监察部部长、阿拉贡和西西里国王特命全权大使西斯内罗斯出席会议并讲话。 他强调，【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的成立是王室、政府、情报机构和全国贵族与平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是以斐迪南国王陛下为核心的王室及委员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阔步迈进新时代的历史盛事，在王室和国家事业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和里程碑意义。 学习宣传贯彻王室和委员会的“不忘初心、强国富民、天主荣耀、万民福音”精神，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最重大的政治任务，关系王室和国家工作全局，关系情报机构全面建成警察国家和全国全欧情报体系全面振兴发展。 我们要紧密团结在以斐迪南国王陛下为核心的王室和委员会周围，牢固树立“四个意识”，坚持用斐迪南新时代西班牙特色帝国主义思想武装头脑、指导实践、推动工作，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王室和委员会的“不忘初心、强国富民、天主荣耀、万民福音”精神上来，把智慧和力量凝聚到实现王室和委员会确定的目标任务上来，推动王室和委员会的“不忘初心、强国富民、天主荣耀、万民福音”精神在尼德霍格、在西西里落地生效。 第一百一十四章 柏柏尔战争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今天又去其他四本西班牙穿越小说去扫墓，还是没有一本更新的，颇有前辈死后人悲之感(T＿T)…… 就在斐迪南新时代西班牙特色帝国主义思想受到尼德霍格情报人员的广泛支持、热烈反响、积极拥护、贯彻实施之际，这一伟大思想理论的提出者，却还不得不忙于处理各种现实问题。 “唉……今年的圣诞节，真是个多事之秋！” 圣诞节的第二天，1495年12月26日，斐迪南和伊莎贝拉女王就街道一个不好的消息。 来自地中海彼岸的变故。 “摩洛哥瓦塔斯王朝的柏柏尔人，出兵攻击了梅利利亚城……”伊莎贝拉女王得到这个消息，心情也不是很好。 “好消息是那里的驻军抵挡住了摩洛哥人的第一次攻势。坏消息是，他们遭到了严重伤亡，只剩下866个健全士兵了，还有180名存活的伤员……”斐迪南摇头叹息。 “如果没有有力的增援，梅利利亚就会失守！”伊莎贝拉女王再次回想起自童年以来就纠缠着她的和平教梦魇，她一生都在与之斗争，现在看来，这场斗争远远没有结束。 摇摇欲坠的梅利利亚城，昭示着和平教的威胁从未远离西班牙。 “看来我们得往梅利利亚城增兵了！好在法国人已经被打击得没有回天之力了……”斐迪南沉吟着。 “这一次我从撒丁岛调3000人去梅利利亚城！我们要加强足够的兵力，给柏柏尔人严厉的打击！这个据点不容许他们的侵扰！” 梅利利亚城，是西班牙双王在彻底征服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格拉纳达王国后，渡过直布罗陀海峡，与摩洛哥瓦塔斯王朝交战，于1492年攻占的。 后世的斐迪南无意间调查过西班牙攻占梅利利亚的时间，第一个得到的数据是在1492年——也就是说，这是西班牙驱逐国内摩尔人的一个连带的后续行动。 现在的时间线上，斐迪南派遣阿拉贡舰队于1493年开导突尼斯的家门口，迫使突尼斯哈夫斯王朝成为藩属国，在外界看来，也是收复失地运动的后续。 当然，斐迪南这一行动的主要目的是获取磷矿石。但不可否认的是，与西西里、马耳他隔海相望的突尼斯，也是抵御和平教世界，尤其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及其舰队支持的海盗的重要屏障。 …… 但是，在一篇关于西班牙经营北非的文章中，这一时间却显示为1497年。但如果1497年西班牙军队才攻占梅利利亚城，伊莎贝拉女王就不可能于第一次意大利战争时，在写给查理八世的信上表示愿意允许法军使用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在北非的一处基地了。 一个可能的解释是，第一次意大利战争期间，摩洛哥瓦塔斯王朝重新出兵攻击梅利利亚城，并且占领了它。第一次意大利战争之后，西班牙军队重新抽出兵力，再度攻取梅利利亚城，并且一直占领到今天。 现在接到的消息，印证了斐迪南在后世的推测。 现在，由于阿拉贡军队积极投入战争，撒丁岛又建成了一个强大的军工农业基地，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在梅利利亚城的驻军有所增加——毕竟斐迪南既然有这个猜测，肯定会加强梅利利亚的防务——西班牙人这一次勉强抵挡住了摩洛哥人的突然袭击。 不过确实是很勉强，算上伤员，都只省下千余士兵了。 不过，摩洛哥人这样强攻的伤亡也不小。由于西班牙人装备了更多更先进的穆什特克火绳枪，摩洛哥人的伤亡达到了五千四百人，是西班牙军队的三倍。这还是因为西班牙军队的装备没有得到更充分的改善加强的缘故。 …… 西北非柏柏尔世界，与西南欧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和平教土，在历史上是联系在一起的，阿拉伯帝国征服西北非后，就越过直布罗陀海峡，灭亡了西哥特王国，统治了伊比利亚半岛。直布罗陀海峡在此前数百年间，并非一条政治边界。 西班牙的摩尔人和西北非的柏柏尔人，基本上可算是同一民族。 西班牙双王在消灭伊比利亚半岛的摩尔人政权后，立即也对柏柏尔世界发动进攻。攻势的历史时间表是—— 1492年，第一次攻占梅利利亚。 1497年，彻底占领梅利利亚。 1505年，占领凯比尔港。 1508年，占领贝莱斯炮台。 1509年，占领奥兰。 1510年，占领穆斯塔加奈姆、特来姆森、特奈斯，以及未来的阿尔及利亚首都阿尔及尔。 这场具有一定连续性的战争，可以称为“柏柏尔战争”。 所以，斐迪南向教皇申请圣职授予权的请求是合情合理的，因为西班牙人并不是占领了格拉纳达以后就止步不前，只是自以为天主教世界的功臣，他们还在身体力行，从西北非柏柏尔人手里攻占一个又一个据点。 夺取东地中海、收复耶路撒冷或者侵攻埃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都是不切实际的白日做梦……当然遗憾的是，历史上斐迪南和伊莎贝拉乃至以后的查理五世，倒是存有这种幻想。 斐迪南对于此类幻想是完全不抱希望的，他并没有插手东地中海和中东地区的念头。但是对于西北非，他的态度却不同。因为西北非是西地中海的要隘，而西班牙本土就在西地中海。阿拉贡的海岸线更是就在西地中海西海岸。 更要紧的是，斐迪南手中那颗花了三年时间打造出来的“近代明珠”撒丁岛，就漂浮在西地中海的海面上，北面的潜力基地科西嘉岛也是西地中海的宠儿。它们与阿拉贡的一切联系都离不开西地中海，而西西里和马耳他干脆就是东西地中海之间的界限与门户。 所以，斐迪南必须确保西地中海的海权，牢固掌握在西班牙手中。 在当时，西班牙双王面对的确实是历史上一次不会再有的大好时机。当年能在阿音扎鲁特挫败蒙古帝国西征军队（当然那不过是以多击少）的柏柏尔人，现在早已经衰落了，腐朽了。 马格里布三国彼此纠缠征战，各自的国内问题又日益严重。 瓦塔斯王朝还有一定的武力，统治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的扎亚尼德王朝、哈夫斯王朝，在经过多吃点法国入侵和阿拉贡劫掠之后，已经摔落到了极点。 哈夫斯王朝，已经提前历史数十年，沦为了阿拉贡的藩属国。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北非攻略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不过，斐迪南的良（侥）好（幸）愿（心）望（理）却遭到了来自现实的打击。摩洛哥人如此不识趣地进攻——而且还不自量力，让斐迪南十分恼火，连盒日的火鸡都索然无味了。 …… “唉……尽管收突尼斯为保护国，但我原本并不想和瓦塔斯王朝为敌。然而……”斐迪南无奈地摇头。 “……现在需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啊！” 对于西北非的处理，斐迪南是有些举棋不定的。 对于西班牙而言，征服西北非马格里布地区似乎是伊比利亚半岛的“地理使命”，然而同时它又窥觑着意大利和美洲。 事物的发展，从量变到质变。从1492年到1510年，就历史上的表现看，西班牙的战略行动，在斐迪南原主的领导下，还算中规中矩，从梅利利亚到阿尔及尔，形成了许多点和线。 这时候，据点和防线的数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达到了一个“临界状态”。 殖民地和占领区，都应该能够给本土提供原料、资金、市场，至不济，也应该能从当地获得供给，以战养战。而这需要殖民地形成一定的规模，就像耕地最好集中连片，这样才能进行大规模的开发，并取得令人满意的产出。 北非当地并非没有经济基础，并不是无力供养西班牙的驻军，但是西班牙在北非当时都只有彼此隔开、散布海岸的点和线，那些据点和堡垒，与广大的城镇、农村的和平教居民是分隔开的，西班牙只是攻取了一个要塞、港口甚至炮台，对周边的广阔腹地却置之不理—— 这腹地当然不是指那荒无人烟的阿尔及利亚南部撒哈拉沙漠那种鬼地方，而是指沿着海岸线向内陆两百公里纵深的带状城乡分布区。北非的民众、财富、城镇、乡村、牲口、牧场，都分布其间，构成一个比较完整的北非农业社会。 就历史上此前和以后的情况看，如果西班牙以这些重要的据点为基础…… “……如果我们集结足够力量，覆灭摩洛哥以东的两个马格里布王朝，西班牙就能在西北非沿海，沿着梅利利亚城到的黎波里，形成一条纵深带状的北非领地……”斐迪南看着马格里布的海岸地图，考虑着这种为后世史家所推崇的方法。 就西地中海的情况而言，这样的方案当然是很优秀并且恰逢其时的想法！ 如果，形成连续的“西属北非”，就像法属北非那样，统治着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和的黎波里塔尼亚，那么西班牙就是统治着一个稳定的殖民地社会，西班牙王室将取代那些曾经占据这里的柏柏尔人苏丹，设官征税，军队就能如后来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在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那样，就地取得给养。 至于稳定性嘛，要知道，和平教最大的威胁不在于它单独存在，而在于它与其他一些什么东西乱七八糟地混合在一起。 以俄罗斯帝国为例，包括它的继承者苏联，以及现在的前苏联地区。在中亚，当年迅速推进的俄罗斯人，与被征服的中亚各和平教民族，实际上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俄罗斯人和中亚民族各自有他们广袤而历史悠久的居住地，从前并没有很深的交集。和平教徒的教育仍然由他们的毛拉来进行，俄国人只是做了一些加强中央统治和增加财政收入的工作——铁路，棉花种植，废除奴隶制，税收，总督。仅此而已。征服者和被征服者彼此都没有改变，他们实际上是生活在为语言、宗教和风俗习惯的壁垒所分隔开来的不同的世界里。 因而，不太有人叫嚣着把土著民族的宗教信仰改变，也没有多少圣战士去高呼安拉胡阿克巴。 而高加索地区的混合情况，就截然不同。安达卢西亚和格拉纳达的情况也是如此，基督教与和平教，欧洲民族和亚非民族，激烈的碰撞充满了血腥与仇恨。 对于伊比利亚半岛和西北非而言，地理上地中海的隔开但非天堑的阻隔，和历史文化上相对密切但也非不可分的联系组合起来，正好像俄罗斯与中亚的关系，历史上的各自事件要印证了，在北非不必要有什么激烈的宗教斗争与仇杀——西班牙君主治下的马格里布，一片宁静沧桑的土地。这种想法是有可能实现的。 当时的时机也是很关键的。个人的奋斗当然离不开历史的行程。 此前所谓“不会再有的大好时机”，不仅是指马格里布三国的衰落，更是指奥斯曼帝国这一段短暂的软弱时期——尤其是在海上。 当时，威尼斯的舰队就能够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舰队抗衡，土耳其人远离西北非，伊斯坦布尔无法干涉也没有兴趣干涉马格里布的事务，并且马格里布的柏柏尔人游牧部族对于那些小亚细亚异军突起的突厥人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与仰慕。埃及隔在中间，还有罗德岛、爱奥尼亚群岛、赛萨洛尼基和塞浦路斯这些基督教世界在东地中海保留的顽强据点。法国人的节操还没有彻底崩溃到与土耳其人结盟的地步，至少苏丹的海军帕夏不能指挥土耳其舰队堂而皇之地访问土伦港。 西班牙一个接一个地拔除柏柏尔人的重要城市。1509年到1510年的胜利尤其激动人心，但在轻易地打下后来再也没有能够夺得的阿尔及尔后，斐迪南原主的精力被意大利战争牵扯——然后他在战争进行中死去，赢来了把西班牙死死绑在神圣罗马帝国和欧洲大陆战争的查理五世陛下…… 同时，西班牙人认为美洲比北非更容易征服，米兰比突尼斯更值得守护，因此北非的征服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没有集中连片的殖民地，只有散落的不连续的身处于敌意包围中的据点，这些要塞堡垒面临着威胁，却无法从周边获得补给，维持它们的存在对本土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土耳其人强大起来了，他们迎接了投奔土耳其人的巴巴罗萨，出兵夺取了佩农，阿尔及尔等地接连丢失，被驱逐的摩尔人和摩里斯科人、早先的柏柏尔人渔民和海盗、意大利的背教者，还有幕后台前的土耳其人，以及当地摇摆不定的土著酋长们，所有这些力量混合起来威胁着西班牙，结果是不仅在西北非的驻防边界彻底溃败失守，西地中海的海权和海运都岌岌可危，财产损失严重，助力了西班牙政府的破产，美洲运来的黄金白银也不能安然无恙。 而放弃北非的那些理由都是荒谬的。就美洲和北非孰轻孰重而言，斐迪南毫无疑问比任何人都更重视美洲，但是他知道两者并不矛盾，因为北非直到1510年西班牙都只占据着散布的据点，没有组织过大规模的远征，同期美洲的探险却建树极少，几乎是停顿下来了，毫无疑问这个是斐迪南原主本身就不重视美洲的锅，不能让美洲或者北非来背。如果真的重视美洲，就像斐迪南现在做的那样，到1510年时，美洲基本盘已经稳定了，打一个北非王国并不算什么难事。 至于对意大利北部的觊觎之心，斐迪南无话可说，这只能说是西班牙被神圣罗马帝国绑上战车的后果，这个锅他也不会背。 所以，斐迪南提出了他的长期计划 “……由此我想到了我们的长远目标，应是在西地中海建立北非翼侧阵地——西属马格里布。”斐迪南对伊莎贝拉提出了这一宏大计划。 “我也深感赞同，这既是为了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安全，也是为了履行天主赋予的使命。” “不过，”斐迪南话锋一转，“这却不是我们现在的重点，我的重心一直是在开发新大陆上面，明年我在北非除了增兵三千人并不会有别的动作，因为我们有两万多人等待着要登上大西洋彼岸，那将耗费我们在比斯开湾的巴伦西亚的大部分运输船只和至少一半武装商船，没有余力在北非采取行动。” “也对，何况法国人还盘踞在那不勒斯。”伊莎贝拉女王也感到了西班牙实力的局限，眉头微蹙，当前的板鸭处在历史转折的关键时刻，到处都容易掉链子。 更积极的态度撞上了更繁重的任务。更强大的实力融合了更宏大的计划。历史似乎又被中和到了原来的轨道。 “所以我们还是要等到1497年吗？”斐迪南一声意味不明的感慨，让女王有些不理解。 “那可不是个友好的年份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友邦惊诧，影响极坏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斐迪南的北非攻略，是十字军东征失败后，欧洲基督教国家对和平教世界提出的又一个真正打算付诸实施并具有可行性的真正大胆、极富想象力的计划——在辽阔达数百万平方千米，绵延千余公里的广大和平教土地上建立一个欧洲基督教君主的统治。不同于短命的拉丁王国，这将为西班牙在北非的永久领地的确立打下基础。 然而，现在斐迪南却不能直接报复摩洛哥瓦塔斯王朝。甚至到1497年也不打算这么做。 如果真要较真，即便要远征新大陆，斐迪南也有能力在1496年就给摩洛哥人以深刻教训，但是，目的是什么？利益何在？ 颠覆摩洛哥瓦塔斯王朝？统治摩洛哥的土地？ 西班牙并不打算这么做，起码在三十年内是没有这种想法的。摩洛哥人还是可以利用的，他们可以给葡萄牙人增加麻烦。而占领摩洛哥人的领土，除了磷灰石也没有别的好处，而且从突尼斯，西班牙也已经得到了丰富的磷灰石资源。西撒哈拉，这块人烟稀少之地，也能够容易地获得磷灰石。 比起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摩洛哥的柏柏尔人也不是那么好统治的，他们比东边的同胞数量更多，性格更倔强。 有突尼斯哈夫斯王朝和阿尔及利亚扎亚尼德王朝这样好捏的柿子在，不必和摩洛哥死拼，保证梅利利亚城即可。 而且还有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这个忧患在，可不能让奥斯曼乘虚而入，吞并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到时候西班牙在北非的驻防就崩溃了——这些都是历史上发生过的结果。不争气的板鸭，到1707年，就连奥兰城也奥斯曼被吞掉了，那个时候，英法已经可以强势打脸这个曾经的和平教大帝国了。 不过，摩拳擦掌却不能下手，也让斐迪南十分不舒服，当然，他不会因为不舒服就采取不理智的措施。但是这一次，他找到了一个进行帝国主义侵略的极好对象。 身为未来的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帝国主义国家，西班牙不四处侵略扩张，怎么能对得起帝国主义这个修饰词呢？尤其是在被主动挑衅的情况下。 俄国在克里米亚战争吃了亏，转头就吞并了清帝国一百多万平方千米领土，获得了黑龙江流域领土和远东良港海参崴。 如今西班牙在梅利利亚城被柏柏尔人袭击了，致使友邦惊诧，影响极坏，自然要采取一些措施补偿损失，找回场子。 同时，也可以让撒丁岛上的一些过剩商品，获得一个合适的倾销渠道。也让西班牙在撒丁岛、西西里乃至巴伦西亚的经过文官改革的公务员队伍，在更广阔的天地发光发热…… 于是，突尼斯，就很幸运地中奖了！ 正好，西班牙也该早早在突尼斯建立一个驻防地，同时也是一个殖民地，建立坚固的要塞棱堡，防止未来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可能的袭击。 “唔，就先这么办吧。向梅利利亚增兵，然后阿拉贡军队会从西西里调兵，逼迫突尼斯人，允许我们进驻拉古来特地区！”斐迪南目前也就只动用这样的简单手腕来对付西北非的柏柏尔人。他的主要精力还放在新大陆的开拓上。 西班牙（阿拉贡）军队从巴伦西亚、撒丁岛和西西里王国掉集军队，并集中80多艘运输船、战舰，其中包括60艘新式盖伦船。 由于阿拉贡成为突尼斯宗主国，尼德霍格在突尼斯拥有不断壮大的情报网络，西班牙方面搜集了突尼斯的各种军事情报，决定直接向突尼斯的首都做突然袭击，擒贼先擒王。 1495年2月8日，西班牙地中海舰队从西西里载运2500人，悍然炮击突尼斯首都外港拉古来特港，随后在拉古来特港登陆，攻占港区。 西班牙军队大举进攻，击溃突尼斯人的抵抗，包围王宫。 突尼斯的哈夫斯王朝已经被吓破了胆，现在又没有人能对它施以援手，它的实力比摩洛哥瓦塔斯王朝还要弱小得多，西班牙派几千名士兵过去，甚至就能灭亡该国。占据拉古来特进而夺取首都，自然不在话下。 随后，西班牙又增兵1500人，击退突尼斯少量军队的反攻。 对于战战兢兢的突尼斯国王而言，这印证了他和他手下大臣们的那些悲观的预测——他们早就觉得阿拉贡的基督徒军队兴师动众，只为了一种普普通通的矿石，实在是天方夜谭。现在，那些基督徒“果然”露出了他们狰狞的面孔，开始觊觎突尼斯的土地了。 但是突尼斯无力拒绝阿拉贡的要求，西班牙已经把突尼斯的国王围困于宫中，眼看就要送他进战俘营。 …… 1496年上半年内，阿拉贡军队共8000人在拉古来特地区登陆，并开始驻防。斐迪南才不会走历史上的老路，他杀气腾腾地恐吓突尼斯人，迫使他们同意为西班牙军队提供补给。既然他们答应，西班牙军队也将很厚道地提供军费总额15%的补偿金。 战争和谈判进行期间，西班牙挟持国王，发号施令，并扩大控制范围。3月，西班牙军队在比塞大强行登陆，4月又占领安纳巴和的黎波里。 5月6日，西班牙2000人在杰尔巴岛大举登陆。这个岛此时还是人烟稀少、风平浪静之地，不是那个几十年后的海盗云集，让西班牙久攻不克、伤亡惨重的伤心埋骨地。 …… 谈判中，西班牙提出大量无理要求，突尼斯国王表达了抗议，然而西班牙谈判代表毫无愧疚之色，反而斥责突尼斯放纵其官僚和民众对西班牙的敌视态度和敌对行为，致使友邦惊诧、影响极坏。 反过来，西班牙逼迫突尼斯承认西班牙军队控制的占领区，并在的黎波里自行成立了“租界”以经营商贸。 有鉴于老爸的悲惨死亡（被阿拉贡人活活吓死），新国王只能在屈辱的和约上签了字。 《拉古来特条约》于1496年7月12日签署，共13款，主要内容是： 宣布结束战争。两国关系由战争状态进入和平状态。 两国各自释放对方军民。 突尼斯政府开放安纳巴、比塞大、拉古来特三处为通商口岸，准许阿拉贡（条约称“西班牙”）派驻领事，准许西商及其家属自由居住。 割地。割杰尔巴岛、加贝斯湾和的黎波里塔尼亚给阿拉贡，西军撤出突尼斯城、安纳巴、比塞大等处城市和港口。但突尼斯将拉古来特的一片面积60平方千米的土地划为西班牙军队永久驻防地。 作为“补偿”，西班牙把突尼斯供应物资的补偿金比例，“勉为其难”地提高到了45%这样一个“负担沉重”的数字，突尼斯国王“十分感激”，并“非常热情地邀请”西班牙顾问丰塞卡（丰塞卡家族的另一位成员）帮助管理他们的海关，西班牙公务员也开始“帮助”突尼斯人，把他们的海关打理得井井有条。 西商进出口货物缴纳的税款，突尼斯须与西班牙商定；突尼斯的关税自主权开始丧失…… 自然地，西班牙商品的关税有百分之五这样一个很优惠的价格。当然，肥羊不能宰得太瘦，西班牙人建议突尼斯人，把突尼斯对其他国家的普遍进口税率先从15%提高到25％，又提高到50%……进而，突尼斯的商品市场完全被西班牙垄断了！ 撒丁岛的近代化棉纺织工厂，出产大量的优质棉布，这些棉布在撒丁岛内部进行消化后，又供应军队，制作军装、棉被、帐篷等，这些产品接着进入阿拉贡、西西里。然后是卡斯蒂利亚。向欧洲各国也有销售。 这给斐迪南带来不少利润，不过海外市场也能带来丰厚的利润，而且也能对防止泄密起到一定作用（聊胜于无吧）。 突尼斯等地，本就不是手工业发达的地方，要从欧洲、中东进口。很快，撒丁岛的大量棉布棉纱充斥突尼斯市场，男子和妇女的长袍，妇女的面纱等，都可以打上“made in Spain”的标识了。 两国民间诉讼之事，西商归西班牙自理；突尼斯的司法主权开始受到侵害。 《拉古来特条约》中，西班牙在突尼斯获得的这种领事裁判权，这让基督徒扬眉吐气，巩固了西班牙的宗主权。除了商业倾销，西班牙教会也派出大批教士，在突尼斯、比塞大、安纳巴、的黎波里、加贝斯各地建立教堂，推进传教事业，在西班牙割地和租界以内，通过强制和半强制手段，许多突尼斯人皈依了基督教。 尽管和平教在北非并不会阻止西班牙对北非的统治，而在一定阶段，稳定的和平教居民还是有利于西班牙的稳定统治，但在一部分地区推行基督教的尝试还是要进行。如果五十年后，能够将整个西北非基督教化，那就最好不过。五十年不够，还可以花一百年来推行…… …… 回到1495年底，对于当时的斐迪南来说，此事尚是后话。他还在致力于一些技术研究…… 第一百一十七章 蒸汽机的二三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上一章在突尼斯国王穆罕默德四世“量我国之物力，结西人之欢心”的呼声中结束了；但回到1495年底，对于当时的斐迪南来说，此事尚是后话。他还在致力于一些技术研究…… 在1493年，斐迪南进行了广为人知的“大气压测量实验”和“马德里-罗马半球实验”这两个确定大气压的存在并测定了大气压的实验。一个“标准大气压”被定义为101325“帕”（帕尔马，作为大气压测量实验的地址代替帕斯卡这个人名）。 这一实验让斐迪南在科学界树立了声望。后续，斐迪南又制定了斐氏温标，等同于后世的摄氏温标。 斐迪南进行了单摆和傅科摆的实验——这两个实验及它们的结果对外保密，因为两个实验的结果联合起来说明了地球的自转，严重冲击地心说，因此还不能公开。 从技术上，斐迪南依据单摆让工匠们制成了世界上第一座摆钟，并且很快又制成了一百多座。 现在，列举斐迪南的这些科学技术成果，斐迪南并不是要展示自己是怎样让牛顿最后哭死在苹果树上然后取而代之，也不是为了昭示自己建立的科学神教的崛起，虽然(*σ??`)σ这些日后都要成为事实…… 而是为了指出这些成果在推进工业的近代化方面，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时间的进一步精确测量，为近代工厂准备了时间表。得以发展运用水力卷轴纺纱机、走锭精纺机、水里织布机这样先进织机的棉纺织厂。 大气压力、温标方面的科学突破，则为人类历史上震撼的一次动力突破提供了理论基础。 …… 这就是。 …… 蒸汽机。 …… 不错，想法很好，然而…… “你们……”斐迪南一脸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众位工匠，这都是阿拉贡和西西里技术水平最高的工匠，还有两人是从佛兰德请过来的。 “就给我做出了……”斐迪南召集他们为王室服务，是为了制造人类历史上极为重要的动力机——蒸汽机。 当然，是初级低配版的。斐迪南也不想老是当神，神也是很累的。当时，斐迪南简单地阐述了蒸汽机的原理。然后就把这事情交给工匠们了。 一年过去了，在盒日这天，刚刚接到柏柏尔人袭击梅利利亚城的斐迪南，接到了巴塞罗那的工匠们制成蒸汽机的报告。于是斐迪南连忙过去一观，然后他目睹了工匠们的杰作…… “这种东西？” 这，是一台原始的蒸汽机，它所能产生的动力是……1马力。 一个相当刺眼的数字。 它大约达到了，英国蒸汽机在1702年的水平。 其实，就这个时代的西班牙工匠而言，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因为西班牙的工业本就不发达，落后于西北欧。 而现在他们制造的蒸汽机，在15世纪末能够达到1702年英国的先进水平，只是靠着国王的思路和指点，以及两名佛兰德优秀工匠的配合指导，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果了。 毕竟，即便到了1820年，在英国的重要工业城市伯明翰，也只有16台蒸汽机，总蒸汽动力不过1000马力。 1马力已经真心了不起了。 可是斐迪南仍然不满意！ 首先就是，虽然情有可原，但是1马力，这点微薄的动力，对于挖煤为代表的采矿业以及棉纺织业而言，都大大地不够用。 尤其是，还存在两个限制性因素。此时的1马力的蒸汽机，因为技术所限，并不会比19世纪初15马力的蒸汽机要轻便。费时费力，造成不能移动的1马力的动力机，得不偿失。 尤其因为西班牙特有的第二个限制性因素，让这种问题更为突出。 老话题了，缺煤缺铁啊！ 尤其是现在这种原始版蒸汽机，效率非常低下！1马力的动力都要耗费大量的煤，西班牙本来就没有多少煤矿，品位也不如英国。斐迪南严重怀疑，这种蒸汽机来挖煤矿，会不会消耗比产出还要大！ 用来做棉纺织的动力，也是够呛的，基本可以否决掉，除非你一直从英国大量进口煤炭，并且忍受巨大的占地和低下的效率以及嘈杂的噪音——并且经历这一切后，你还要赔钱。 就算斐迪南能从北美亚拉巴马地区获得煤矿，跨洋而来的煤炭也不是这种挥霍法。 …… “唉！”斐迪南失望地回到了王宫，他倒没有惩罚和谴责工匠，他知道他们尽力了，毕竟自己只是简单说了说。只是他的确十分失望。 好在，之前他在王宫彻夜工作的成果发挥了作用，纽科门蒸汽机和瓦特蒸汽机的图纸，在红橡木桌子上熠熠生辉。 “科学的力量，就让我来释放吧！” 最终，斐迪南还是走上了科学神教的康庄大道。 只不过，即便是科学的力量，也仍然受到现实的制约。 比如说，斐迪南之前打算先制造纽科门蒸汽机，然后再上手瓦特蒸汽机。但是现在他发现，不能这么办。 一方面是，纽科门蒸汽机的效率，还是太低了，消耗了太多的煤。英国煤铁矿丰富，对此表示毫无压力，甚至很多被水淹没的深煤矿区还因纽科门蒸汽机的应用重新复活，英国在瓦特改良蒸汽机前半个世纪，煤矿开采量就已经受益于蒸汽机而大大上升了。 而西班牙哪里有那么多煤矿给你开采。 想多了，我板鸭自有国情在此。 另一方面，从纽科门蒸汽机到瓦特蒸汽机，并没有太多的“硬科技”差距，领先的主要是理念和设计，比的还是经验和脑洞。纽科门蒸汽机作为单作用式大气蒸汽机，它的原理本身就浪费大量的热能。 要说科技差距，实际上1713年，纽科门蒸汽机刚刚出世，就已经应用喷射泵连杆运动实现了自动操纵阀门。有些谣言说那时候还要用抓钩和拉索来操纵机器，基本上和瓦特的茶壶、牛顿的苹果是一回事了。 又如，让瓦特蒸汽机在负载时保持速度恒定的控制蒸汽进气管上蝶形阀的锥形离心摆调速器，其实早在当时生产面粉的工厂中已经被普遍用来控制石磨了，有趣的是，瓦特蒸汽机出世后，它的相当一部分动力用在了磨面粉上…… 蒸汽机在机械强度、精度、材料这些方面的大幅度提升，实际上要等到对瓦特旋转式杠杆蒸汽机的进一步改进——那也是技术和设计的双重进步。 而斐迪南现在要解决的是从无到有的问题。因此他大胆觉得，就开始鼓捣瓦特蒸汽机试一试！ 原理他当然知道——当活塞处于冲程的顶端，排气阀打开，从而在活塞的下面产生真空，进气阀同时打开，蒸汽进入活塞上方。然后大气压力和蒸汽压力迫使活塞下降。到冲程下端时，进气阀和排气阀都关闭，平衡阀打开，活塞两侧压力相等，泵杆的重量重新将它提升到汽缸顶部…… 而像曲柄连杆机构、调速器、分离冷凝器这样的重要机构，斐迪南都观摩过详细的模型，现场临摹还是毫无压力的。 不过技术限制还是存在，比如说纽科门蒸汽机为什么要用水封装置，因为当时镗床的精度——这些镗床主要为铸造火炮等武器服务——还是太低了，它们能够镗制7英寸口径的火炮，泵筒也可以镗制，但是精确尺寸的汽缸就无能为力了。这些镗床是给军队镗制火炮的，连这样的先进镗床都做不到，蒸汽机想进步也没法进步。 瓦特的蒸汽机汽缸，还是有赖于当时有位厉害的供应商，威尔金森，1774年他生产出一种新型的镗制大炮的镗床，这样瓦特的蒸汽机才能顺利出世。 所以，斐迪南至少还要对工业母机的性能进行提升，这是一箭多雕的事情。工业母机性能一提高，可不是造蒸汽机那么简单，各种织机乃至武器都可以提高产量和性能。 比如说，镗制一门口径283毫米的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以现在的西班牙技术恐怕够呛，等斐迪南改进工业母机，比如改进镗床、引进刨床等，这些措施一完成，各种枪炮神器都可以大肆量产，妥妥的生产力碾压！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达·芬奇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真是糟糕啊！”斐迪南想起那个1马力的原始蒸汽机就不禁摇头，让刚刚走进来的秘书费尔南多·德·萨弗拉吓了一跳（其实费尔南多就是斐迪南的另一个音译，为方便区分，姑且这么称呼吧）：“陛下，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没，没什么。”斐迪南摆摆手，然后又敲了几下桌子，秘书神情顿时一正，开始仔细聆听起来。 …… 第一次蒸汽机研制计划遭受的挫折，未能让斐迪南在推动工业革命的道路上止步，反而更加坚定了他在科学技术进步事业上加大投入的决心。尤其是在先进的机器的研制上。 不仅仅是蒸汽机，如前所述，经过总结经验教训和深入分析，斐迪南不仅对于研制瓦特蒸汽机兴趣浓厚，更对各种工业母机的制造越发重视。 工业革命不仅仅是机器代替人类进行劳动的革命，不仅仅是燃煤动力取代人力的革命，不仅仅是大机器生产的革命，也是机器本身的革命。想要制造动力机，想要建立大工业大机器生产，就不仅要用机器代替人力，也要用机器制造机器——机器制造机器，是工业革命不可或缺的关键部分。 如果在18世纪下半叶到19世纪初，，没有车床的进步，镗床的更迭，刨床的引入，刀架的创新，是根本无法想象，仅靠着棉纺织业几种织机的进步就引来一系列的工业突破的。 斐迪南已经接到三两起拿破仑炮制造时因为炮管镗制精度过低而不合格的报告。1马力原始蒸汽机的悲剧中也有没有足够精度的汽缸的原因。未来像后膛线膛炮和改良蒸汽机这样的近代产品，机器精度不足的问题将越发突出。改进机械是一个十分迫切的问题了。 实施研制新型工业母机和改进蒸汽机的宏大计划，当然需要一位高瞻远瞩、能力卓著的“总设计师”，来统揽全局，攻克关键技术难题。斐迪南自己或许可以充当这个角色，但是那会让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当好国王这个主业以及推进其他的改革计划和重大行动。在自己事务繁忙的情况下，如果能找到一个同时代的科学技术大牛来担当这个“总设计师”的重任，那也是很吼的…… “去米兰拜访那位著名画家和科学家（虽然并没有斐迪南口中所说的那么著名）列奥纳多·达·芬奇先生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摩斯电码语） “陛下，一切顺利，虽然不得不借道威尼斯，但按照计划，到（1496年）1月3日，我们的人就会拜访他的居所。”萨弗拉敲击着桌子回答。 斐迪南的秘书也是尼德霍格的一个成员。但像秘书这样的国王身边之人，以及其他一些执行特别重大任务、负责极高机密项目或与王室关联密切（比如核心安保人员）的尼德霍格成员，在【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第六办事处】（尼德霍格全名）中具有独立的地位，单独划设出一个【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第六办事处直属工作组】，又称“最高小组”，直接对斐迪南负责，并不受西斯内罗斯的领导。当然，他们与尼德霍格其他部门和成员的合作还是十分融洽顺利的。 …… “嗯，你们的杜卡特金币一定要准备足够，据我所知，达·芬奇先生现在很缺钱。” “陛下，您不必担心，我们的经费一直十分充足。”萨弗拉敲击着密码回答。 “很好，那我静候佳音了。”秘书离开后，斐迪南疲惫地闭上眼睛，这段时间致力于各种研究工作，国内国外又不断搞出一些大新闻，休息一段时间都很难。是时候在梦里向牛顿到个歉，然后把他的水晶棺推进万丈深渊里去了…… …… “这个年头真是无奇不有，”米兰的一间染业铺子堆栈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讽刺的口气。“现在异教的神灵都已经被从地下挖出来了……真是应了萨沃纳罗拉修士的话，上帝的刀剑就要向着地上落下来了！……” 听得出这是一个信奉佛罗伦萨的萨沃纳罗拉的1500年末世论者。然而在牢骚之后，也不得不回归现实，忙于生计。 “……苏格兰毛布，褐色、绒毛……三十二尺六寸八分……”批判了一些所谓物欲横流的无耻之徒后，他还是面向另一位伙计报数，路易斯听完了安东尼阿的抱怨，无奈地摇着头，把数码记在账簿上面。 阿拉伯数字在这个时代还并不流行，至少账簿上仍然沿用罗马数字来记录。不过斐迪南和他新成立的那些机构是例外，比如尼德霍格内部就采用阿拉伯数字。撒丁岛上也是采取全岛阿拉伯数字的制度，这让撒丁岛更加有了世外孤岛的感觉，尽管出产大量棉纺织品和火炮，但与大众，尤其是别国的社会关联很少，来这里做生意的少量外国商人只觉得连这里的数字都很孤僻，而且由于阿拉贡国王把整个岛划为他的私人猎场和庄园的荒唐举动，想离开卡利亚里城深入溜达一点都不可以。当然，也没人有那个闲心去闯阿拉贡国王的庄园。 …… 换一种说法就是，少数好奇心过于旺盛的都已经死了。 “安东尼阿，”路易斯记录完数字发问，“我听说你的堂兄列奥纳多·达·芬奇在他的工场招收不少学徒学艺，我也想……” “去那吧！如果你想让你的灵魂堕落！”安东尼阿挥手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他是你的堂兄啊，而且比你大二十岁……” “为什么？因为列奥纳多先生就是一个邪教徒，一个无神论者，撒旦的追随者，他想用数学和黑魔法去探索自然界的秘密，窥探上帝的隐秘……” 安东尼阿一边用卡那尺测量布匹，一边咒骂着他的亲戚，他的技艺不错，不会妨碍他精准地报出尺码。 “可是……”路易斯又说，“他被公爵雇来作画，我觉得跟他学艺还是有前途的……” “那便去罢！我知道他的路最终是要通向撒旦的巢穴那里的，亵渎上帝的人，他烧成的灰都要在地狱里受苦！”安东尼阿厌恶地打断他的话。 “不说他了！与我毫不相干！布拉班毛布！平滑！十七尺四寸九分！??” 路易斯见完全不能交流，只好任由这位虔心信主的穷苦人发表观点，无奈地继续在账簿上记录。 夜深了，路易斯合上账簿，走到街上来，在这里待了两年，还是不大习惯。 “穷苦人，越是困苦，信仰越是虔诚……”路易斯走向他要去的地点，晚上的一连串的对话还在他心里起伏。 “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 一只有力的手扣住他肩膀，路易斯几乎就要使出在部门里的那些格斗术来，还好，熟悉的暗语让他暗松一口气。 “但是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行程！侯爵大人，下会不要这样暴力了！我不是性情沉稳的长者，很容易误会的……”路易斯小声回应。 佩雷斯侯爵哈哈一笑，“这次我就算是得罪你一下嘛，别介意啊？明天还要你陪我去见达·芬奇先生呢！” 我敢介意吗？尼德霍格爵位最高的先生也被暗语文化传染了……路易斯无奈地摇头。“我听他的堂弟说，达·芬奇先生是为无神论者，抑或邪教徒……” “唉……你信吗？”公爵摆手，“我看，二十三岁的染铺伙计明显搞不清楚无神论者是什么东西啊！愚昧的老百姓总是这样……听风就是雨，通商宽衣，通商宽衣啊……” “大人，您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对啊，我就是喜欢玩一玩一些梗，陛下的这些暗语个个都有故事的，你听过那位长者的传说吗？陛下对他十分崇敬，甚至不顾他在东方信仰中异教神明也仍然每天向他致敬，托尔克马达裁判长也是知道一定又吹胡子瞪眼。”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折翼的飞行器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查理要立大战功， 一手征服意大利， 打破耶路撒冷城， 攀登橄榄山上去！” 米兰的酒馆中传出这样的歌声，那不是法国的士兵在歌唱，而是米兰人在讽刺落荒而逃的查理八世…… …… 1496年1月2日夜，就在佩雷斯侯爵和路易斯回到下榻馆驿之时，有一个身影，也从米兰的圣玛利亚感恩教堂道明会修道院中走出。 那人正是列奥纳多·达·芬奇了。 达·芬奇当天是去修道院北墙，画那副米兰公爵委托他创作的《最后的晚餐》。一清早阳光射入修道院的窗户不久，他就已经从工场赶过来，踏进修道院的膳堂了。 达·芬奇这一整天都作画，他一直不停下画笔，也不吃饭喝水，就这么一直画到天黑，这样，这幅画的进程就又被推进了一大步。 但是，明天，他就不打算这么干了，明天他只打算在中午来这儿看会儿。明天他有自己的一件小发明要做。而且还有一位西班牙来的侯爵要去他的工场拜访他。 但这不是特定地因为明天有事务而推迟画《最后的晚餐》，正如他不会因为佩雷斯侯爵的来访就取消明天试飞飞行器的计划。他画这副后世的名作时一贯如此，先竭尽全力工作一天，然而之后的一到二个星期都不再打理这幅画了。 …… 当佩雷斯侯爵和路易斯以及其他两名尼德霍格人员见到列奥纳多达·芬奇时，他正在他的工场里制作一台自制的飞行器的最后部分。 尼德霍格自然不是偷偷摸摸地去见达·芬奇的，所以他们派来了佩雷斯侯爵——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会见所有有名的艺术家或科学家——并且光明正大地请他们跳槽，即便挖的是米兰公爵的墙角——挖一位画家也不算什么嘛！ 而佩雷斯侯爵此行，并不考虑自己的尼德霍格身份，纯粹以侯爵和国王代表身份和达·芬奇交流。 达·芬奇事先已经接到侯爵拜访的请求，所以并不感到惊讶。 “达·芬奇先生，”佩雷斯侯爵观察着那即将完成时飞行器，“这是一台飞行器吗？您是应用了鸟和蝙蝠的形体和翅膀的原理？” “是的，我有借鉴一点，”达·芬奇已经快把最后一个零件给装配好，他镇定缓慢地回答。 “但是给我灵感最大的还是苍蝇！苍蝇的那对棒子一样的后翅，就像舵一样，帮助它们保持平衡，并控制飞行的方向！” 达·芬奇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点欣喜，“那对飞行器的制作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您的想法也许是对的，”佩雷斯侯爵看着那刚刚完全诞生的飞行器，“但恕我直言，您这台飞行器看上去有点，怎么说，有点仓促和粗糙了。它的设计和精度都有点问题，结构和材料也不那么结实，我有点不好的预感，它今天恐怕飞得不长久……” “或许是的，”达·芬奇的眼睛看着那新生的试验品，“可惜我的仪器不大准确……但总要先尝试一下才知道。”他用左手轻轻抚摸那飞行器。 真像女人的手。路易斯看着达·芬奇抚摸飞行器的样子。心里暗想。当然，他看得出那手其实有很大力量，可不能说出来，不然达·芬奇先生说不定要给自己来一个巴掌，而且自己还得乖乖接着。 达·芬奇先生……路易斯心里想到这两个月来在米兰听到的各种消息。达·芬奇先生对所有美女都不感兴趣……人们流传着，他喜欢男人…… 这时，路易斯猛然见到达·芬奇正用♂的神情盯着自己，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不知怎的没有把头马上偏过去，可是达·芬奇还是这样盯着他，似乎对他的脸非常感兴趣。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遗憾的是，并没有人站出来，把路易斯从达·芬奇的迷之凝视中解救出来…… 连佩雷斯侯爵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达·芬奇注视了路易斯一会儿，旁边他的学生贝尔迪纳诺·卢尼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跟佩雷斯侯爵的另一位侍从说：“瞧见没，你的伙计要倒大霉了。” 这位侍从点头，被达·芬奇先生看♂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他接下来就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 “达·芬奇先生经常喜欢在街上跟踪着某个人一直看，如果他这么跟着一个人看，那个人一定是个极丑的倒霉蛋。达·芬奇先生会把那些被他跟着看的人的面容牢牢记在心里，然后在几天之后，得一空闲，便描绘成一副画作……” “呃……还有这种事？”侍从顿时倍感惊讶。 “是啊，我们的师父一旦遇上这么一个特别丑陋的人，往往就能跟踪他一整天，要记住关于他的一切，以待日后作成素描甚至油画，”贝尔迪纳诺·卢尼说到最后忍不住窃笑，“师父说……在人类中……最丑的人也是……非常罕见的，和最美的人一样都是很罕见的……常见的都是美丑之间的普通人啊……” 很不巧，他说的话不够笑声，笑得更不够矜持，周边的人都听到了。 “我就见过他画的一副老太婆的像，那头发，那脸，那嘴……啧啧，简直是浑身长刺的豪猪啊！……” 路易斯：“……” …… “您现在要试飞它吗？”佩雷斯侯爵的一句话终于打破了这男默女泪99%的人没看过的尴尬场面。 “嗯，是的，”达·芬奇好像刚刚从深度睡眠中醒过来，温和地一笑。“您想来看看吗？” “乐意之至！” 他们挑了个风向不错的地方，达·芬奇先生摆弄着那有两个奇形双翅还加装了一对尾翼的飞行器。佩雷斯和路易斯都看着它，对它的命运充满了担忧。 飞行器飞了起来，然后……不久就掉在了地上，摔断了刚刚拼接上去的翅膀。 “可惜啊……”佩雷斯侯爵摇摇头。 阳光照着达·芬奇的头发，不过他的蓝色眼睛里还是有掩不住的一抹失望。显然还是受到了打击。毕竟，他准备这个飞行器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了，再来一个可行的方案恐怕还要很久。 但他还是振作起来，过去捡起飞行器，坚定地说，“没关系，虽然这个飞行器不行，但我还可以再设计一个，这飞行器还有救！” 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和陛下设计蒸汽机的时候，很相似啊。佩雷斯侯爵想起了斐迪南在盒日盯着那台1马力的原始蒸汽机的表情。 “虽然这台蒸汽机的效率如此低下，但它还有很多改进的空间，这蒸汽机还有救……” …… 先占住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二十章 艺术家也要吃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达·芬奇提了提裤腰带，从腰带上取下来一个笔记本，在上面记录起来，看来是要描述总结一下这次失败的实验，以便日后去探究原因。 欲哭无泪的路易斯，很倒霉地又看见达·芬奇的左手，咦？他是用左手写字的？ 跟人在米兰打听过列奥纳多·达·芬奇，路易斯不禁自行脑补了一些达·芬奇的“秘闻”——他的著作——其实只能说是笔记、手稿——是用照镜式字体写的，不是从左往右写，而是和中国人一样从右往左写。诋毁他的人认为，这是达·芬奇为了隐藏他的关于神和自然界的邪恶的亵渎上帝的思想不被人揭露。 他们或许还真的说对了。要知道达·芬奇可是同意日心说的。只是他生前这方面手稿始终都没有发表，自然没有别人知道，更谈不上，教会来迫害他了…… 实验完成了，终于可以进入正题。 现在佩雷斯侯爵终于可以表明来意，没有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表示，他是受了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委托，前来聘请达·芬奇去阿拉贡宫廷做画师的。 当然，达·芬奇不可能现在就走——《最后的晚餐》这幅大作还没有完成呢！但是今年之内，《最后的晚餐》就可以画完，佩雷斯侯爵很诚恳地邀请达·芬奇去阿拉贡做画师——并且，最重要的是，佩雷斯侯爵明确地告诉达·芬奇，斐迪南陛下不差钱，工资开价绝对不低！ “达·芬奇先生，我听说了，您每个月的薪水，原本商量好的是每个月2000杜卡特金币。然而米兰公爵的出纳，每个月却只付给您500杜卡特金币，给您的生活造成了困扰……”佩雷斯侯爵温和地为达·芬奇的遭遇鸣不平。 然而，佩雷斯侯爵自己都没有料到，达·芬奇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当然，也是如此地不可思议地符合史实）—— “是啊！”达·芬奇的脸色突然就涨得通红。“公爵和公爵夫人别的方面都不错，就是在钱的事情上实在有点吝啬和迟钝！”他说着不禁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在屋子里一圈圈地走。 “我一边受公爵夫人的委托，装饰公爵的宫殿，可是却不能按时领到薪水，这使我常常不能专注于此，而不得不经常参与到某些不重要的工作中……” 咳咳，达·芬奇口中“不重要的工作”，就是指那副《最后的晚餐》。 真是遗憾，给这幅画付费的是修道院，而不是米兰公爵，公爵卢多维科·斯福尔扎只是不定期地送点礼金，而经手的那位出纳又……唉！一言难尽啊！…… 达·芬奇一下子变得特别健谈，藉着对公爵深深的怨念，他的话语如巍巍侏罗山，如滔滔伏尔加…… “公爵本来应该发现我很缺钱可是他并没有，如果有什么人告诉他我手头还算宽裕，那一定是假的、骗人的，而我又不得不谋生……” “连修道院也拖欠款项，我为此非常苦恼，真的很苦恼……” 佩雷斯侯爵看着达·芬奇在那里发表了很长时间的“血泪控诉”，沉默良久，最后感叹：“从您的遭遇中，我明白了，其实艺术家也是凡人，他们也要吃饭的！” “怎么不是呢？！”达·芬奇如同遇见知音一般，“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啊！” ——————明白了吗？本书作者也是业余爱好，所以有时候拖更你们要理解，不然，告诉你，1496年6月8日，达·芬奇装饰宫殿到了一半，就罢工了！！！！—————— “是的，斐迪南陛下也非常理解您的处境，他很早就听说过您绘制的那副《岩间圣母》，他很想您为我国新成立的圣天使会也绘制一幅圣母像！” 佩雷斯侯爵见陛下的预测如此精准，达·芬奇先生果然如此缺钱，于是便循循善诱——“陛下承诺，等您绘制完《最后的晚餐》，如果愿意来西班牙，他每年付您60000杜卡特金币的薪资，每个月结算一次，如果您愿意，还可以预支，此外，陛下还会为您提供专门的工场，足以让一百名织工一起工作……” “真的吗？”达·芬奇激动地打断了佩雷斯侯爵的发言，“每个月5000杜卡特金币？……不拖欠？……” 看来达·芬奇先生真是被欠薪折腾得够呛了啊！佩雷斯侯爵心中感叹。 “斐迪南陛下是肯定不会欠薪的！”佩雷斯侯爵坚定地回答。 开玩笑，斐迪南陛下是多有钱的主？作为贵族圈上层的一员，他可是知道，早在陛下还是王储的时候，那敛财的手段就举世无双，什么下三滥……不，罪过罪过，什么特殊手段他都使得出来！阿拉贡的大贵族，就没有一个比他有钱的，从十年前大办宗教裁判所，又不知道多少金银流进了国王陛下的口袋。更别说打下格拉纳达以后，那道拿犹太人开刀的《1492法令》，又榨了不少油水。 至于最近几年嘛，陛下的为人，手段，品行都正派了很多，情妇也没有了，奢侈享受也停下来了，宗教裁判所还是很活跃——这无关私德，而是对陛下看不顺眼的人你懂得的手段。然而陛下的壕无人性还是一如既往，而且真的是壕无人性了！以往是随手丢出一个采邑的收入去装饰宫殿，现在……尼德霍格的每年经费和查理八世手中的一样多！ 至于这些钱$_$怎么来的……咳咳，这就有点，机密了……侯爵身为尼德霍格高级人员，西斯内罗斯处长的左膀右臂，他可是知道，陛下在那撒丁岛上的傀儡王国里鼓捣了一些东西，比如说东方的耕作技术、粪肥、玉米红薯…… 不，这可不能说出来！佩雷斯侯爵心中，可是把这些尼德霍格内部超级机密当成要带进坟墓里的东西，给他施加部门里的东方十大酷刑他都不会吐露给外人，否则整个家族都留不下一个活口…… 当然！佩雷斯侯爵知道，达·芬奇先生上会了解这些机密的，毕竟必须请他过去是要负责那台蒸汽机的重新改良……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达·芬奇顿时开怀大笑。“请您转告陛下！我一完成修道院那幅该死的画作，就回来阿拉贡的宫廷听候调遣的！” 果然！佩雷斯侯爵和路易斯对视一眼，还是陛下那句话说得好！只要你有钱，让撒旦给你推石磨都办得到！ …… “路易斯先生，请留步！”侯爵告辞的时候，达·芬奇又喊住了路易斯，微笑着对他说：“路易斯先生，您的面容给我带来灵感。虽然急着完成工作，我还是会抽空为您画一幅像……不，您不用亲来，我都牢牢记下了！后天就能完成然后送给您！您不用如此感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中午，达·芬奇风风火火地冲向了修道院，拿起笔来就准备肆意挥洒。如果他就此敷衍了事，那么《最后的晚餐》的光辉恐怕就会跌落境界。 不过，到底是一位震古烁今的艺术家，达·芬奇盯着耶稣的脸庞，和用主教的面容填充的犹大面孔，以及众位门徒，目光巡视了一阵子，最终，只是拿起画笔，在那紧要之处，添上了两三笔…… 本月事务繁忙，本书只能两天一更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远征前夕【视察】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得知自己的生计问题很快就能得到完全的解决，达·芬奇感到心情十分愉悦。看着面前的《最后的晚餐》，他决定给佩雷斯侯爵一个惊喜。 比如说，把其中一位使徒的面容以佩雷斯侯爵的脸来填充。 犹大自然是不行的，那已经由米兰主教光荣地代劳了。至于后世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除了达·芬奇本人毫不掩饰外，修道院的修士们对此表示非常支持——主教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主教表示宝宝心里苦。他因为被认为与米兰公爵卢多维科·斯福尔扎“狼狈为奸”而被厌恶公爵的米兰民众们唾弃，然而公爵大人和亚历山大六世教皇才是真正狼狈为奸、同流合污，当年教皇冕下向北运送贿选黄金的车子现在还存在公爵的宅邸里，作为两人友谊地久天长的象征。 所以，斐迪南的这一举动在达·芬奇这里引起的第一个变化，是《最后的晚餐》中，十二门徒之首的圣彼得的脸变了！变成了佩雷斯侯爵的脸！随着该画作走红，很快佩雷斯侯爵在西班牙贵族中出名了（他是尼德霍格没错，但侯爵、家族身份不可能隐藏），正如米兰主教一样。 此外，达·芬奇还创作了另一副画作，这幅画作是非常令人震惊的！ 《蒙娜丽莎的微笑》依然著名，但是比它更引起轰动的是《路易斯的微笑》！—— 这是一副浪漫主义但又十分写实的画作。在仅仅一面之缘后，达·芬奇不看人直接作画，一位飘逸出尘、长发及腰、不食人间烟火的女装大佬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路易斯的微笑虽然不像蒙娜丽莎的微笑那样神秘，却更加的意味深长！米开朗琪罗曾对此口出惊人之语——“我已长发及腰，如今嫁你可好”，被认为是最精辟地解释了本作蕴含的哲♂学精神。 遗憾的是，画作主人公，后来被证实是尼德霍格一名朝气蓬勃的情报人员，不幸于1498年英年早逝。他拒绝了此画的赠与，同达·芬奇先生再未相见。他的墓碑上刻着一行小字，“愿天堂没有芬奇”。 艺术家的事业暂时告一段落。就在达·芬奇怀着喜悦的心情创作他的惊世巨著时，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国家机器，也在开始缓缓启动，将在这一年里，迸发出极为强大的力量！ 这一年，国家机器，主要是阿拉贡王国的国家机器，将完成三件还算不那么微小的工作—— 把法国人赶出意大利南部，解放那不勒斯王国； 侵攻北非突尼斯（前文已经提前叙述）哈夫斯王朝，深度地控制了突尼斯，西班牙割取杰尔巴岛、加的斯湾、的黎波里塔尼亚，尤其是最后一块地区，成为在北非遏止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侵袭的时候重要根据地； 最后一点，就是启动了本年最波澜壮阔的国家行动——大规模远征美洲！这里就不得不对后世的一些不良现象表示遗憾。 后世的太阳系霸主伊比利亚及亚美利加联合帝国-夏，即中西共主邦联，关于斐迪南大帝的各种影片自然是少不了的。遗憾的是，尽管大帝本人屡次表示抗议，此类影片的评论、弹幕礼仪仍然得不到遵守。甚至连后台硬的UP也胆敢以身试法。 以下是b站纪录片《征服美洲》（1496年第三集）简介中的一句不文明用语： 斐迪南：“让开，我要开始装b了！” 【UP走得很安详】 …… 1496年的1月5日，地处地中海西岸的阿拉贡第二大港口、第三大城市（此时尚次于萨拉戈萨）巴伦西亚，不像欧洲其他地区那样，感受到难以忍受的严寒。 地中海西滨的冬季，温和湿润。巴伦西亚为胡卡尔河及其之列卡夫列尔河流贯。自罗马帝国时代以来，灌溉农业已很发达。 对于这颗“地中海的明珠”，斐迪南感到一种来自后世的亲切感，因为这里的气候像八闽大地，这里近海的农作物不是撒丁岛的麦类，而是水稻——符合斐迪南的饮食习惯。同时，自711年阿拉伯帝国入侵以来，稻米、橘子和火药被带到了这里。 没错，还有一项火药，这里是现在和未来西班牙一个重要的火药生产地，还将建立火炮的生产厂，供应很大一部分的火药和枪炮，让西班牙方阵纵横欧洲，征战海外。这说明作为这里本就很有军工基地的潜力，能够实现斐迪南在大陆上缔造军工复合体的宏大计划。 不过，巴伦西亚现在最主要的产业是造船！这里是阿拉贡最发达的造船业中心，斐迪南过去四年内，持续不断地在阿拉贡所有港市和卡斯蒂利亚部分造船厂建造盖伦船、飞剪船，其中四分之一出自巴伦西亚造船厂，其中盖伦战舰的产量一半来自该厂。从佛兰德等地聘来的8000名造船工匠，60%集中到巴伦西亚。此地的造船厂、船坞一再增建，并且对技术进行了若干改进。 巴伦西亚并非舰队出发的汇集地，时间也对不上，斐迪南自然不是来观看舰队出征的壮举。 今天，斐迪南就是作为一位国王，做一点微小的工作，来视察此地的。 映入眼帘的，是宽阔马路、耸立的楼房、整洁的城市、优美的环境，这一切都吸引了他的目光…… （内心独白：咳咳，其实吧，事实是，我看到的是，行色匆匆的水泥工，拔地而起的公厕，威武的城管，哀嚎（被拖去参加劳动）的乞丐……最有特色的还是菜市场……） 之后，斐迪南来到了巴伦西亚的造船厂和船坞，他要看望这些工程的伟大建设者们。繁忙的造船厂，一艘艘盖伦船正在铺设龙骨。过去几天，有数艘船只已经建成，如今正停泊在巴伦西亚港湾里。 斐迪南国王陛下驱车来到造船厂时，在听取了厂长关于新船建设情况的汇报后，斐迪南国王陛下头戴安全帽登上了高处，现场察看造船厂的作业过程。 目睹工人们的辛勤劳作、拼搏奋斗，斐迪南国王陛下十分兴奋，他转身问厂长：“这些船，1艘要造多久？” 厂长回答说：“最高记录是佛兰德船工12天拼装了一艘福禄特帆船。但盖伦船，尤其是战船的工期要长得多，如果熟练工匠和木材供应都十分充足的时候——我们这两年都能享受条件——三到六个月就能完成一艘五百吨的普通盖伦船。尔一艘做工精良的六百吨战舰，通常要半年以上乃至一整年。这都多亏了船工们的努力工作，尤其是佛兰德的工匠和技师，贡献很大。” （未完待续） 今天请假，明天这里更新一个大章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斐迪南的即兴创作（幕间过渡，笑笑就好）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斐迪南国王陛下见到造船厂的蓬勃生机，不禁诗兴大发。施展那量子力学和相对论手段，合二为一，锻造超弦。弦之又弦，众妙之门。 斐迪南意识一动，观察万物，目光通天彻底，望天一指，便有笔墨纸砚，自虚空而下。 斐迪南挥毫写就《长者经》一部，以教世人。世人始分别天地，清浊剖判，安坚南北，制正东西，蒙教化，明礼义，尊长者，拜主君。 开篇乃是那《道藏·长者经·红衣游》。 《红衣游》曰：“扬州有蝦，其名为槳。槳之长，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昃。昃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学运则将入主中央。中央者，⑧⑨也。 昃之入主中央也，水击三千里，抟环游世界者九万里，去以紫阳坐免也。先皇也，今上也，七人之以息相吹也。胡天苍苍，其邓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毛邪？习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人生经验不厚，则其渡大江也无力。蓄一秒于大泽之上，则虫合为之生，遇民焉则椒，见少而怪多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欲谈笑也无力，通商廿国，则轻关易道也，而后乃今宽衣。 庆丰既立，而三位一体者，而后乃今当平西。薄与都督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大位而止，时则不至，而嗿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刺总统者，三枪即倒，司马之心；欲政变者，学蚌埠；清君侧者，提前访华。之二虎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公知不知晦朔，五毛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大泽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先民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英王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温之问胡也是已：大江之南，有冥海者，大泽也。有蝦焉，其寿数千年，未有知其详者，其名为槳。有鸟焉，其名为昃，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环游西方国家者九万里，谈来世，变中华，怒斥HK，三个代表也。 川普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推特而上，不过观海而下，建国唐人之间，此亦神皇者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咏吟一诗，提带一腰，发言一堡，膜仿一林者，其施法也，亦若此矣。 而董建华犹然笑之。且举世黑框而不窥镜，举世邀歌而不发音，定乎连任之分，辩乎钦定之境，斯已矣。彼于舆论，未数数然也。虽然，法有未立也。 奇温加提前访华，清君侧也，旬有五日而后发。彼于新闻者，未数数然也。铲除穆加贝，以全中资者也。 若夫乘国企之变，而御生民之命，以续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江来无岗，泽人无功，治民无名。【句末十二字，仅余求语句通顺之言，切莫当真，余虽月莫虫合，心向我兔，中共治国，真乃天下之盛！此余肺腑之言，盛赞新中国也】 邓让天下于阳、鹏，曰：“河蟹出矣，而作死不息，其于江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元老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彼犹代子，吾将何如乎？军委，党国之柱，将与文官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彼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肩吾问于连叔曰：“吾闻言于接舆，大而无当，往而不返。吾惊怖其言犹**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民情焉。” 连叔曰：“其言谓何哉？”“曰‘侏罗山之地，有神皇居焉。经商若军队，谈笑若观海；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美利坚再度伟大。’吾以是狂而不信也。” 连叔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时女也。观海也，建国也，将堂皇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滑稽天而不续，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气。是其按M安轨，将犹赛艇集合者也，孰肯苟活于世！” 美帝送军资而援常，凯申悉发物流，无所用之。 太祖治天下之民，平土地之政。犹忆岸英临长白之山，清川之南，烈士在天之灵焉。 来世谓江子曰：“马恩贻世共产主义，苏俄之成而实极权。以盛壬醛，其制不能保障也。求之以淄釉，则高压无所容。非不渎財者也，人为其无用而倾覆之！” 江子曰：“夫子固拙于马义矣。国际有熟读马克思之语录也，平生以吹牛皮为事。幼共闻之，请教于共产国际。幼共有难，国际使顾问将其军。后，与国党大战，幼共大败，弃地而长征。遵义之议，乃改天换地也。共尊先贤大义，或成功，或不免于亡北，则所用之异也。大美开国元勋，有杰斐逊者，书人权宣言，而己乃终生蓄奴，床单之上，女奴总统，谈笑风生。彼且奚适也？理想现实，一清二楚。美帝宪法，初无壬醛，林为维统，曾弃废奴。今我有马列毛义，何不虑以为中特而行乎江胡，而忧其理想无人同？长者之信徒必生生不息也夫！” 来世致郁，车驾亲临居所，问所求，泣血长叹曰：“寿元将尽矣！再不能谈笑风生矣！心怀壮志，天不假年！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江子亦慨然长叹：“是矣！是矣！先贤有诗曰：生如夏花之绚烂！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年少辞家从冠军，金妆宝剑去邀勋！……沧海桑田，生离死别，此恨绵绵无绝期！” 来世大笑，令护士取酒，自知寿终，与江对饮，瞑目而逝。 江子默然，令取纸笔，即书诗四句，题于白墙：当年席间奏四弦，高歌复自斟。千古兴亡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饮一啄一河蟹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于是，就在1495年圣诞节这天，彻底征服伊斯帕尼奥拉岛的报告送到了斐迪南手上。 这件事情之后，伊斯帕尼奥拉岛施行了更加严厉的管制措施，取消了任何形式的私人武装。 “陛下，我建议应该发布诏令，借此机会明确禁止西方领地上所有未经国王准许的私人武装和武装船只。” 刚刚从纽芬兰归来的加拿大总督丰塞卡，分享了报告的“喜讯”之后，向斐迪南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是的，就这样吧！不久我就正式发布命令。另外，我最近接到一些贵族和富商请求王室的区域殖民许可，不得不说他们真有创意……”斐迪南点点头，并且吐槽了一些贵族蠢蠢欲动的行为。 “那些请求也一并冻结！等海岸据点稳定下来以后，在南美洲可以部分发放给贵族的许可，但是数量要控制，管理要严格，不允许私人武装。这是王室的西方领地，忠于王室的秩序是必须保障的！……至于加拿大和美利坚，我以后会有正式的法案。” “陛下，我还有个想法想说一下，最早是几个教士提出来的。”丰塞卡又提出了一个有意思的建议。 就是之前到新大陆的教士，尤其是在纽芬兰岛和格陵兰岛的那些教士们啊，一开始到这苦寒之地，尤其是格陵兰戈特霍布那地方，着实冻得瑟瑟发抖。 但随后，他们发现，这一带新发现的蛮荒土地，对于教士们的传教事业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堂般的地方！ 土著太好骗了！ 截止1495年圣诞节，教士们在北美的传教事业已经足以彪炳史册了—— 纽芬兰岛上的四万贝奥图克人，1493年春，皈依天主教。 魁北克附近的1500多名印第安人，1495年夏秋，皈依天主教。 德拉瓦族印第安人（纽约附近），1493～1495年，约1000人皈依天主教。 格陵兰岛戈特霍布附近约2000名因纽特人，1495年秋冬，皈依天主教（戈特霍布的主要居民其实是他们）。 由于拉布拉多“宇宙部落”入侵，丰塞卡抓住时机，断然发动计划之外的征服拉布拉多半岛的战争，威慑各中小部落。 1495年秋冬，拉布拉多半岛并入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版图，影响控制疆界从内陆延伸至魁北克河口。 使拉布拉多半岛印第安人土著四万多人皈依天主教。 北美地区（格兰德河以北的美洲，数据不包括西印度群岛、巴拿马和巴西）已经有近90000人被忽悠成为基督徒。此时西班牙也就派了近万的屯垦兵团而已。 由此，教士们信心大振，每天都可以忽悠数以百计的印第安人皈依天主教，他们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意义，生命的价值不断提高！ 也好在是西班牙的教士，要说换成教皇国那里，上帝脚下的天主教教士，已经腐化不堪了。 1495年冬，屯垦兵团随军教士们根据从伊比利亚半岛来的消息，决定明年深入圣劳伦斯河流域和哈得孙湾沿岸传教。 并且，他们提出了通过不断传播福音的方式，不战而屈人之兵，让所有印第安人皈依天主教，并且，对那些被俘的印第安人，不应一味奴役杀戮，而应该向他们传教，让他们皈依上帝，忏悔罪过，把他们发展成基督徒。 …… 虽然丰塞卡认为这样的想法过于理想化了，不过对于镇压伊斯帕尼奥拉岛、波多黎各等地的土著反抗他认为有借鉴意义，让那些被俘的土著们皈依天主教，尤其是其中有一些部落高层人物乃至酋长本人，这能够消减土著的反抗之心，有望在屠杀后（屠杀后……）的被征服地逐步达到“和平共处”。 比如说，屯垦兵团在后世太子港附近抓获的玛瓜那部落酋长父女，被戴上镣铐，和征服伊斯帕尼奥拉岛的报告一并送往巴塞罗那。现在，可以把酋长拿来做个实验。 “想法不错，但……”斐迪南笑着摇了摇头。 “眼界还不够开阔，目标还不够宏大。我早就有计划，推动大规模的圣光……传教事业。” 圣光不可怕，就怕组织化。 “我和伊莎贝拉已经商量好了，今天还要由她宣布圣天使会的成立呢！” 咦？怎么是个修女会？ 嗯，耶稣会表示(?????)我这个大boss还不到出场的时候，咱们先热身，怎么样？好钢要准备长一点时间，斐迪南已经在酝酿了。1497年咱们就光荣登场啦！ 而圣天使会的成立，是已经有长期的基础的。并不是斐迪南近年的推动，而是伊莎贝拉女王登基以来一直在支持筹建的一个组织——圣母无染原罪会。当时尚未建立。 作为收复格拉纳达王国的天主教女王，不仅把自己和自己的家族视为基督利益的捍卫者，而对于提高圣母玛利亚的地位，伊莎贝拉女王一直十分热心。比如，伊莎贝拉女王命人创作的一幅油画中，在覆有卡斯蒂利亚纹章盾的房子前，受难后复活的耶稣出现在圣母玛利亚面前。 根据《圣经新约》，尽管耶稣基督在五百多人面前出现过六七次，但没有明确说死后出现在圣母玛利亚面前，但伊莎贝拉还是描绘了这个非正典的故事，并希望圣母的崇高地位得到整个基督教世界的承认。 也就是，圣母玛利亚因她自身而伟大，而非因为是耶稣的母亲。 在神学观点上，即是圣母无染原罪。 中世纪早期为止，都普遍认为圣母也受原罪的玷染，后来到1472年，当时的教皇写书支持圣母无染原罪，结果在天主教内部导致两方撕逼，最后教皇很生气，发布《太严重》教谕，声明“你们这帮家伙撕得太严重了，都给我消停点”。 伊莎贝拉女王支持圣母无染原罪，对当时的教会产生了影响，天主教日益倾向圣母无染原罪。不过，东正教和几乎所有新教至今都认为，圣母也受原罪的玷染。罗马教皇最后在1854年12月8日的《天主莫可名状》教谕中正式确立圣母无染原罪为教义之一。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而言，斐迪南首先是笑看各方撕逼，进一步坚定了自己的唯物主义。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为什么要因为圣餐礼是吃发面包还是死面饼而导致东西教会大分裂（当然根源不在这）。 值得一提的是，斐迪南内心里喜欢圣餐礼吃面包，当然不能说出来，不然会气得亚历山大六世教皇跺着脚让他滚去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那里，不过君士坦丁堡已经沦陷了，普世牧首不会因为西班牙国王的个人兴趣增添笑容。 因而，直到数百年后的后世，“圣母无染原罪”依然是天主教和其他基督宗教的重要分歧之一…… 其次，看热闹之余，如果硬要斐迪南假装是天主教徒（其实他一装就是五百年），他还是赞同圣母无染原罪的，理由有个人三观、支持妻子等。 另外，斐迪南的期望就是推动严肃的、清廉的修会的创立。此外还有个人推动天主教改革的一些思考。 圣天使会原本是1535年创立的修女会，与乌尔苏拉会并称，为在全世界传教的修女会之一。 斐迪南见伊莎贝拉对推动修女会和传教事业都兴趣浓厚，提出以“圣天使会”取代“圣母无染原罪会”，并不仅信奉圣母无染原罪，而且把基督教的信仰传播到新大陆乃至全世界…… 作者菌在圣光的事情上深入调查了一点点，发现这背后居然还有很多“爱恨情仇”，圣光菌还是有故事的仁呢。 不过，这对斐迪南是件好事，大体上是能加强斐迪南在新大陆的权力。 （另，观察得仔细的诸位在第一卷会发现一个大新闻：未来的西班牙国名全称多了一个字，此中大有玄机也，你可以悟出两个字……） …… “陛下，这次押送回来的玛瓜那酋长及其女儿，还有二百名四十八名该部落的印第安人，也都押送到了巴塞罗那港口。” “送回来这么多？”斐迪南有些诧异，不过随后反应过来，已经算少了！有时候送四五百人过来的情况都有。 “在伊斯帕尼奥拉岛，屯垦兵团有执行我的政策吧？我可不是今天才提的。”斐迪南询问道。 “陛下，据我所知，执行得很好。您提的那个对待西班牙境内少数民族的【恩威并重，刚柔并济】政策，的确是我们统治新大陆的伟大、光荣、正确的治理策略。” 丰塞卡的话语中，已经开始习惯性使用西班牙这个词汇，表明丰塞卡及其家族，已经在向斐迪南对于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未来关系立场靠拢了。（丰塞卡家族是卡斯蒂利亚较大贵族之一） 这种骗面之词，比起其他的恭维话语来说，肯定更让斐迪南高兴。 “没错，”斐迪南满意地点点头，“只要我们在新大陆，在格拉纳达，在安达卢西亚，在加泰罗尼亚，在未来为西班牙所统治的世界各地，只要我们坚持【恩威并重，刚柔并济】这个民族政策，我们伟大的西班牙王室、人民和军队，就能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让西班牙的旗帜插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不是斐迪南自吹，所谓【恩威并重，刚柔并济】，这一少数民族政策，其中大有深意也！非第一眼看去那么简单。 首先，新大陆的印第安人数量多得是呢！此时仅印加帝国就有2000万印第安人（喵？作者菌都有点怀疑）！这怎么能说是少数民族呢？这不符合政策实施的前提条件！ 所以说，我们就需要采取措施，先把印第安人给变成少数。 然后，再对他们实施【恩威并重，刚柔并济】的策略…… 而且，并不是朝廷“尊崇黄教”，而是要“传播福音”，让那些剩下来的印第安人皈依天主教。 …… 在伊斯帕尼奥拉岛，屯垦兵团就根据这一政策，对岛上的印第安人采取了两种不同的处理方式： ①对于一个印第安人而言，唔，首先，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印第安人，你都得“活着”。“活着”懂吗？这是个很深奥的字眼，你可以写一本书。 先得是活着的，才谈得上处理方式。 ②如果你是俘虏，大部分情况下你会先变成奴隶，或者你也有机会，如果运气好，提前投入圣光的怀抱。 如果那没有发生，你将不得不强制服劳役一段时间，可能是一个月到三个月，甚至半年。 然后，如果你愿意皈依天主教，你基本上可以去接受圣光的洗礼了。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就愉快地充当劳动力吧。三年起步，最高终身。 如果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你只好接受死刑了。 不一定是俘虏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那些强烈抵抗西班牙军队的印第安人部落，比如玛瓜那，说的就是你们这帮人，给我通通当奴隶去，当然，如果你愿意皈依，或者劳动一段时间后心向上帝，那就算了吧。 ②如果你活着看到了这里，那么很幸运，你可以接受圣光的洗礼了。诸位大哥哥小姐姐会亲切关怀你们的。（下方） 按照原本的历史，16世纪中叶，天主教各修会在全球进行扩张。 修会的复兴，具有重要的意义。 因为，修会是能够实践天主教的教义和精神，不让它停留在纸面上，比如天主教一直标榜因行称义，可是文艺复兴的东风之下，诸位罗马教皇实力打脸。这就很尴尬了。 就像《此物天下绝响》之于b站一样，各大修会当时可以说在欧洲以一己之力拔高了整个鬼畜区的高度，挽救了天主教的形象与道德。 其次，各大修会以其严密的组织、崇高的精神，在全世界进行扩张，这是早期的新教难以做到的。南洋、美洲、非洲、印度，世界各地活跃着的各大修会，在教皇的权威于欧洲受到沉重打击之际，把天主教扩张到全球，把宗教“改革”的舞台扩大到整个世界，于是天主教重新获得坚强的支撑，守住了阵地。 斐迪南准备成立的有四大修会。 圣天使会（修女会）。 乌尔苏拉会（修女会）。 （佩服这些有毅力满世界跑的修女） 耶稣会（传教大佬聚集之所）。 圣光会【与前面的性质不同】。 …… 对于印第安人而言，有四类半印第安人将会接受比较温和的处理。愿意皈依的，比较温和的（没有反抗或者反抗不激烈、认为还有改造希望的，比如投降的伊斯帕尼奥拉岛印第安人和拉布拉多半岛因努人），亲密盟友（比如贝奥图克人和因纽特人），合作者（如德拉瓦族印第安人）。另外半类是一部分女人和小孩。 对于亲密盟友，像因纽特人——一上来就完全被圣光忽悠瘸了，既然已经忽悠瘸了，就不用其它什么办法了，可以开始建设了，戈特霍布就以因纽特人的居住地和劳动力建成。像结盟程度已经到了贝奥图克人——杂居，盟约，共治共享共建，忽悠得也差不多了，继续忽悠即可，目前……也已经完全被忽悠瘸了。 这种好事情不是普遍现象。更普遍的是被武力慑服或者直接被武力征服的部落。 像拉布拉多半岛被武力慑服，但西班牙在拉布拉多还没有足够的强制力量，那么就派遣监察员（监察他们进贡和各类行为）和传教士一起进驻部落，传播圣光。 如果是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被征服部落，那么就要由军队进驻，将这些部落的人，以及那些俘虏和顽抗部落中愿意皈依的人，还有部分此类范畴之外的女人、小孩，集中到几个村庄、村镇，教授他们种植方法（地还是他们的，人身基本上还是有自由），接受洗礼，皈依基督教，宣讲教义和卡斯蒂利亚语或阿拉贡语（西班牙语还没有形成），收取什一税，等等。 作为印第安人，这样的下场还是不错的。 当然，如果发生什么暴动，对大哥哥小姐姐们（尤其是圣天使会创立，后者数量会增加不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就是要火烧，屠村的。 ……（未完待续） 更新晚了。抱歉。 …… “让枪炮去屠杀他们，让法律去管束他们，让基督去感化他们！恩威并重，刚柔并济！” 这就是斐迪南对于印第安人和其他地区土著人民族政策的简要概括。 不仅仅适用于被征服地的土著民族，也包括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摩尔人。 不过，与摩尔人之间的争端，那可要更加残酷得多，就不是能够轻易“和解”的了——即便是基督徒强加过去的“和解”。 …… 不过，还是回到圣光这种手段的运用上来。 加强对印第安人的管理和控制，要点是控制他们的活动，消灭他们的文化。 ——斐迪南 我们需要改造印第安人的生活，肉体，精神和信仰。 ——斐迪南 多数【自定义】印第安人还不能算完全的人；他们在吃人和杀人方面，是狗；他们在弊习和待人方式上，是猪。 ——斐迪南 尽管……（有这些恶劣的行径）……我们还是要仁慈地保障那些被征服的土著人部落和大部分俘虏的生命，因为那不仅拯救他们的生命，也让基督徒们得以获取足够的农作物，以让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都免于饥荒和死亡。 ——斐迪南 “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它需要两个方面共同的努力与合作——恺撒与基督。” …… 恺撒与基督，是西方世界长达两千年的话题。基督徒在罗马帝国，从默默无闻，遭受迫害，到繁荣兴盛，主宰帝国。基督教迅速壮大起来，却让罗马失去了普世帝国的包容。 罗马帝国灭亡了，基督教会却兀自壮大起来。各蛮族相继建立国家，都先后皈依了基督教。尽管1054年发生东西教会大分裂，但欧洲西部还是完全笼罩在天主教的权威之下。 欧洲各君主国和罗马教皇之间的恩怨情仇，从来就没有停息过。 查士丁尼时代，教皇得去恭恭敬敬地拜见东罗马帝国皇帝。当时罗马不过是基督教五大教区之一。 后来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教皇的关系就纠缠不清了，皇帝需要教皇加冕，但皇帝也有权组织宗教会议，选举和罢免教皇。 到了亨利四世，皇帝已经不得不遭受卡诺莎之辱。当然，亨利后来又报了仇， 1080年，教皇格列高利再次宣布开除亨利四世教籍，而亨利也在同年组织经过19位主教和大主教表决的宗教会议，再次罢免教皇。1084年教皇被亨利率军围在罗马七个月，虽然诺曼人的援助迫使亨利撤军，但罗马反被诺曼人洗劫一空，教皇也于次年病死，死前恢复除了亨利以外所有人的教籍。而亨利似乎（在当时人可能会这么觉得）真的受了影响，被自己的儿子政变刺杀了…… 这轮过后，皇帝和教皇继续撕，然后下一位教皇又进行了反击……阿尔卑斯山两侧，德意志人对于南边的基督在世代表，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和感情。 阿拉贡和教皇也是纠缠不清，当年西西里晚祷事件后，安茹的查理被放逐。佩德罗三世吞并那不勒斯，但是法兰西籍教皇马丁四世将佩德罗开除教籍，并给阿拉贡停止圣事的处罚，废黜他的王位，解除臣民对他的效忠宣誓。还把王位给了法王的儿子，于是阿拉贡国王的次字遵从教皇命令和法王一起对付父亲…… 而我大法兰西也是搞过阿维农之囚的国家，给过教皇七十多年的屈辱记忆…… 就连葡萄牙，也曾经与教皇因为划分地球的事情起了分歧，当然仅限于分歧。不过若昂二世临终向教皇申请由自己私生子继承王位的特许请求在本国贵族的阻挠（以及斐迪南喜闻乐见的目光）下被拒绝了，算是也被教皇冕下坑了一把。 西班牙，当前算是和教皇关系最好的国家了。天主教双王与亚历山大六世教皇间有两私三公的情谊—— 两私，乃是教皇出身西班牙和斐迪南的日常送钱。 三公，乃是征服格拉纳达，发现新领地传播福音，以及——正在进行的柏柏尔战争（下一章会提），西班牙对天主教确实做出了卓越贡献。 考虑到亚历山大六世教皇冕下如果不是倒霉或者被暗算喝了毒酒——不管如何，斐迪南已经向亚历山大六世重点提醒并得到了后者高度重视，同时斐迪南还打算派可靠的尼德霍格间谍去帮助教皇冕下——任务标准是1513年之前教皇不能死，否则就杀你全家，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按照这个势头，等到下一位教皇能够开始考虑与各国的关系时，宗教改革运动一定已经爆发了。 当基督的权威被大大削弱，就不得不求助于凯撒了。 没有西班牙王国的庞大世界帝国支持的哈布斯堡王朝，北有新教，南有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西有法兰西……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得了！ 到时候，西班牙就成为阻止天主教在西欧的阵地崩溃的中坚力量，尤其是将要构建以佛兰德为重心的天主教堡垒！ 教皇也就不怎么能说三道四了…… 不过，斐迪南一定要得到那个时候，才开始扩张“凯撒”的权力吗？ …… 1495年的圣诞节，真是漫长的一天，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在巴塞罗那大教堂前的广场上主持了焚书仪式，又听取了新大陆伊斯帕尼奥拉岛的最终战报，下午初始，伊莎贝拉女王也要到巴塞罗那大教堂，庆祝圣天使会的成立。 圣天使会的成立，算是斐迪南加入魔改因素以后宗教领域出现的第一个创举，因为它是第一个以全球传教为己任的修会。 成立修会全球传教，只有西班牙才能做得到。 葡萄牙在非洲跑了几十年，怎奈黑人不堪教化，而自身国力又弱小，只能占据点和线，陆战一塌糊涂，被西班牙虐的摩洛哥想虐它轻而易举，结果是传教一无所获（后来会有刚果的成就，但那还远着呢），也没有设立什么有影响力的主教区。 葡萄牙的传教事业要到巴西成为殖民地，才步入快车道，这在斐迪南垄断美洲大陆的当下，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葡萄牙人只能继续悲剧地去规划点和线了。反正以后都是西班牙的。 而西班牙在美洲快四年时间，尽管只建立了五六座教堂，但教士们的忽悠行动成绩斐然，斐迪南如实报告教皇冕下，有十七万人已经投入了基督教的怀抱（伊斯帕尼奥拉岛上那七万多人，绝大部分都皈依了，毕竟活着总是令人向往的）。 而西班牙此时都没有组织什么主教区哪！ 这成绩真是令教皇冕下异常高兴！ …… 圣诞节的晚上，伊莎贝拉在晚餐时突然想起来，询问斐迪南：“你提出的申请圣职授予权和……委员会的提议，教皇认可了吗？” “嗯，进展顺利，我们的代表和教皇冕下商议得很愉快，冕下已经表示，他会在颁布授予天主教国王称号的同时一并给予授权。” 斐迪南所说的，正是他扩大“凯撒”权力的第一步。 争取圣职授予权！ 圣职授予权，就是请求教皇给予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王室广泛的授权——授予国王任命大主教和各级教士、创立新的大主教区的权力！ 甚至，还能管理国内的宗教事务！征收享有教徒应缴纳的什一税！ 咋听起来，这种要求简直不可思议，教皇冕下可是把大主教任命权、什一税看得很重要的，在德意志当年就是这样和神罗皇帝撕起来的。哪怕是西班牙人当教皇，人家也是教皇啊！你又不是拿皇，凭什么把这种权力给斐迪南？就因为你是西班牙国王吗？ 直到今天，除了咱们大中华这样的少数例外，教皇还是把持着授职权。 …… 嗯，还真是这样，当时的确可以成功，就因为我是西班牙国王！ 教皇主动给予圣职授予权，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两个国家独有的特殊待遇。 很简单嘛，第一，伊比利亚半岛这两个国家，着实没什么油水，穷！而且是太穷了一点，民众困苦不堪，那是真的困苦不堪，连赎罪券都卖不出太多的钱，不像德意志那样是教皇的奶牛。 第二，这里因为收复失地运动，承担着天主教世界前沿战场的责任，国王的专制权力也扩张了。前面提过，伊莎贝拉女王以来，红衣主教的提名和任命，实际上是西班牙国王说了算——当然这是也有各种巧合因素在里面。总之是不太好操纵的，阿拉贡国王被绝罚了不还是活蹦乱跳。 第三，就是这么两个国家，承担着开拓海外的任务！这才是主要原因！西班牙和葡萄牙，教皇冕下把开拓整个地球的任务交给它们来完成，不得不说教皇到底有点节操，的确是热切地盼望把信仰传播到整个世界。在世界各地都建立教区。 尽管教会在西欧是最大的地主，但想要进行海外扩张，却力有不逮，让教皇自己掏腰包派人员远渡重洋去建立大主教区，那是想都别想。西班牙在美洲“渡化”了十七万人，不也是一个主教区都还没有？ 为了鼓励这两个国家在全世界传播信仰，同时继续打击和平教徒，教皇就决定把这项福利给他们。 葡萄牙很早就开始海外殖民了，因此在七八十年代，就已经得到了教皇的圣职授予权作为嘉奖。而随着西班牙驱逐摩尔人、推进柏柏尔战争、发现了“印度”新土地，给西班牙这项权力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作为西班牙籍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已经在考虑了。更何况西班牙还已经让十七万土著皈依天主教，而且（而且！）帮教皇赶走了法国人，教皇冕下能够答应也是无可厚非的。 同时，斐迪南还提出，由于新土地面积广大，希望能够允许西班牙国王建立、领导一个管理各个大主教区（包括本土和海外领土）的机构。 这个机构也是有把握能获得许可的。因为当葡萄牙在巴西开拓了面积广大的殖民地，并在东方建立了广泛的商贸基地后，得到了教皇对成立这样一个机构的允许。只不过葡萄牙王室没有玩好，自己王室反过来被耶稣会给深深地洗脑了，加之被洗脑之后又被西班牙合并了，于是就悲剧了，教会和修会在殖民地的地产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听话了…… 而在斐迪南这里，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的。 果不其然，考虑到西班牙发现了辽阔的土地和极多的可教化的臣民——毕竟，虽然不知确数，但印度和中国据说和整个欧洲一样大！而实际上，美洲大陆是欧洲的四倍……人口也不逊于欧洲…… 于是，亚历山大六世教皇也应允了这一请求。 …… 可惜，教皇不明白斐迪南的野心，当然，这在他任内也没有什么影响。 拥有后世华夏人的记忆，斐迪南（作为一个华夏人）极度痛恨梵蒂冈利用天主教干涉华夏内政、破坏抗美援朝战争的罪恶行径。多亏了中国天主教反帝爱国运动，才得以确立自选自圣的民族教会。 斐迪南是坚决反对一个国家的宗教事务被外部的力量干预，而且还是直接凌驾其上的干预。这种干预和苏联曾经的干涉行为没有什么区别，直到今天，中国不还有所谓“忠贞教会”吗？忠贞于罗马教皇？你首先是中国人好不好？当年教宗只是基督教的一个教区而已……华夏的历史文化比耶稣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斐迪南这一次得以取得对国内天主教更强的掌控并拿到合法的官方控制名义，今后这一掌控就会加强，凯撒和基督已不会再有对簿彼拉多法庭的场面出现。 今后，凯撒手中握着两把剑，一把是烈焰之剑，一把是信仰之剑。基督将是凯撒手中的武器，作为凯撒的利剑而不是同伴去建功立业。 而宗教改革的浪潮激起于北陆的前后，斐迪南就可以及时地对天主教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守住佛兰德的阵地，不让路德宗和加尔文宗向更西渗透。同一时期，又是西班牙科学技术在斐迪南催化推动下蓬勃发展的时期。两件事情，和教皇都可能有一定（当然是有限的）冲突，届时，斐迪南不想自己的路总是碰到太多的绊脚石。 根据草拟的《教务授权书》，国王得到任命自大主教以下教职、建立大主教区、收取什一税的权力，承担促进传教事业和帮助、保护教会活动的义务。斐迪南承诺设立一项专项的王室拨款和地产管理委员会（隶属于下面创立的委员会）—— 实际上，专项王室拨款和地产管理委员会，同时意味着对教会、修会（尽管现在的修会是斐迪南一手扶持的）拥有海外地产的严格限制，使他们在经济上不能脱离王室而在殖民地树立自己的根基。 根据草拟的授权书，斐迪南将成立【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这不仅是国家宗教事务管理局那么简单，注意“良知”二字，它还是一个普遍的思想控制机构，因言入罪是正常（这的确是要受到限制的），而因思想入罪也是可以的！你的“良知”出了问题啊！ 尼德霍格由此可以获得一个正式的挂在表面上的身份——【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第六办事处】。 斐迪南作为国王，荣膺委员长一职。此前一天晚上（平安夜），在秘密召集委员会筹备会议时，他以如下的话语作为结语：“不忘初心、强国富民、天主荣耀、万民福音！” 全场起立热烈鼓掌。 委员会成立这一举措还未经正式公布，已经收到了情报机构的热烈反响。 1495年12月25日，尼德霍格【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第六办事处】全处领导干部大会在西西里岛墨西拿召开，传达学习王室和委员会的“不忘初心、强国富民、天主荣耀、万民福音”精神，对学习宣传贯彻工作作出部署。 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第六办事处书记、西西里王国监察部部长、阿拉贡和西西里国王特命全权大使西斯内罗斯出席会议并讲话。 他强调，【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的成立是王室、政府、情报机构和全国教士、贵族与平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是以斐迪南国王陛下、委员长为核心的王室及委员会团结带领全国教士、贵族与平民阔步迈进新时代的历史盛事，在王室和国家事业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和里程碑意义。 学习宣传贯彻王室和委员会的“不忘初心、强国富民、天主荣耀、万民福音”精神，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最重大的政治任务，关系王室和国家工作全局，关系情报机构全面建成警察国家和全国全欧情报体系全面振兴发展。 我们要紧密团结在以斐迪南国王陛下、委员长为核心的王室和委员会周围，牢固树立“四个意识”，坚持用斐迪南新时代西班牙特色帝国主义思想武装头脑、指导实践、推动工作，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王室和委员会的“不忘初心、强国富民、天主荣耀、万民福音”精神上来，把智慧和力量凝聚到实现王室和委员会确定的目标任务上来，推动王室和委员会的“不忘初心、强国富民、天主荣耀、万民福音”精神在尼德霍格、在西西里落地生效。 …… PS：今天又去其他四本未和谐的西班牙穿越小说去扫墓，还是没有一本更新的，颇有前辈死后人悲之感(T＿T)…… 就在斐迪南新时代西班牙特色帝国主义思想受到尼德霍格情报人员的广泛支持、热烈反响、积极拥护、贯彻实施之际，这一伟大思想理论的提出者，却还不得不忙于处理各种现实问题。 “唉……今年的圣诞节，真是个多事之秋！” 圣诞节的第二天，1495年12月26日，斐迪南和伊莎贝拉女王就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来自地中海彼岸的变故。 “摩洛哥瓦塔斯王朝的柏柏尔人，出兵攻击了梅利利亚城……”伊莎贝拉女王得到这个消息，心情也不是很好。 “好消息是那里的驻军抵挡住了摩洛哥人的第一次攻势。坏消息是，他们遭到了严重伤亡，只剩下866个健全士兵了，还有180名存活的伤员……”斐迪南摇头叹息。 “如果没有有力的增援，梅利利亚就会失守！”伊莎贝拉女王再次回想起自童年以来就纠缠着她的和平教梦魇，她一生都在与之斗争，现在看来，这场斗争远远没有结束。 摇摇欲坠的梅利利亚城，昭示着和平教的威胁从未远离西班牙。 “看来我们得往梅利利亚城增兵了！好在法国人已经被打击得没有回天之力了……”斐迪南沉吟着。 “这一次我从撒丁岛调3000人去梅利利亚城！我们要加强足够的兵力，给柏柏尔人严厉的打击！这个据点不容许他们的侵扰！” 梅利利亚城，是西班牙双王在彻底征服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格拉纳达王国后，渡过直布罗陀海峡，与摩洛哥瓦塔斯王朝交战，于1492年攻占的。 后世的斐迪南无意间调查过西班牙攻占梅利利亚的时间，第一个得到的数据是在1492年——也就是说，这是西班牙驱逐国内摩尔人的一个连带的后续行动。 现在的时间线上，斐迪南派遣阿拉贡舰队于1493年开到突尼斯的家门口，迫使突尼斯哈夫斯王朝成为藩属国，在外界看来，也是收复失地运动的后续。 当然，斐迪南这一行动的主要目的是获取磷矿石。但不可否认的是，与西西里、马耳他隔海相望的突尼斯，也是抵御和平教世界，尤其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及其舰队支持的海盗的重要屏障。 …… 但是，在一篇关于西班牙经营北非的文章中，这一时间却显示为1497年。但如果1497年西班牙军队才攻占梅利利亚城，伊莎贝拉女王就不可能于第一次意大利战争时，在写给查理八世的信上表示愿意允许法军使用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在北非的一处基地了。 一个可能的解释是，第一次意大利战争期间，摩洛哥瓦塔斯王朝重新出兵攻击梅利利亚城，并且占领了它。第一次意大利战争之后，西班牙军队重新抽出兵力，再度攻取梅利利亚城，并且一直占领到今天。 现在接到的消息，印证了斐迪南在后世的推测。 现在，由于阿拉贡军队积极投入战争，撒丁岛又建成了一个强大的军工农业基地，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在梅利利亚城的驻军有所增加——毕竟斐迪南既然有这个猜测，肯定会加强梅利利亚的防务——西班牙人这一次勉强抵挡住了摩洛哥人的突然袭击。 不过确实是很勉强，算上伤员，都只剩下千余士兵了。 不过，摩洛哥人这样强攻的伤亡也不小。由于西班牙人装备了更多更先进的穆什特克火绳枪，摩洛哥人的伤亡达到了五千四百人，是西班牙军队的三倍。这还是因为西班牙军队的装备没有得到更充分的改善加强的缘故。 …… 西北非柏柏尔世界，与西南欧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和平教徒，在历史上是联系在一起的，阿拉伯帝国征服西北非后，就越过直布罗陀海峡，灭亡了西哥特王国，统治了伊比利亚半岛。直布罗陀海峡在此前数百年间，并非一条政治边界。 西班牙的摩尔人和西北非的柏柏尔人，基本上可算是同一民族。 西班牙双王在消灭伊比利亚半岛的摩尔人政权后，立即也对柏柏尔世界发动进攻。攻势的历史时间表是—— 1492年，第一次攻占梅利利亚。 1497年，彻底占领梅利利亚。 1505年，占领凯比尔港。 1508年，占领贝莱斯炮台。 1509年，占领奥兰。 1510年，占领穆斯塔加奈姆、特来姆森、特奈斯，以及未来的阿尔及利亚首都阿尔及尔。 这场具有一定连续性的战争，可以称为“柏柏尔战争”。 所以，斐迪南向教皇申请圣职授予权的请求是合情合理的，因为西班牙人并不是占领了格拉纳达以后就止步不前，只是自以为天主教世界的功臣，他们还在身体力行，从西北非柏柏尔人手里攻占一个又一个据点。 夺取东地中海、收复耶路撒冷或者侵攻埃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都是不切实际的白日做梦……当然遗憾的是，历史上斐迪南和伊莎贝拉乃至以后的查理五世，倒是存有这种幻想。 斐迪南对于此类幻想是完全不抱希望的，他并没有插手东地中海和中东地区的念头。但是对于西北非，他的态度却不同。因为西北非是西地中海的要隘，而西班牙本土就在西地中海。阿拉贡的海岸线更是就在西地中海西海岸。 更要紧的是，斐迪南手中那颗花了三年时间打造出来的“近代明珠”撒丁岛，就漂浮在西地中海的海面上，北面的潜力基地科西嘉岛也是西地中海的宠儿。它们与阿拉贡的一切联系都离不开西地中海，而西西里和马耳他干脆就是东西地中海之间的界限与门户。 所以，斐迪南必须确保西地中海的海权，牢固掌握在西班牙手中。 在当时，西班牙双王面对的确实是历史上一次不会再有的大好时机。当年能在阿音札鲁特挫败蒙古帝国西征军队（当然那不过是以多击少）的柏柏尔人，现在早已经衰落了，腐朽了。 马格里布三国彼此纠缠征战，各自的国内问题又日益严重。 瓦塔斯王朝还有一定的武力，统治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的扎亚尼德王朝、哈夫斯王朝，在经过多次的法国入侵和阿拉贡劫掠之后，已经衰落到了极点。 哈夫斯王朝，已经提前历史数十年，沦为了阿拉贡的藩属国。 …… 不过，斐迪南的良（侥）好（幸）愿（心）望（理）却遭到了来自现实的打击。摩洛哥人如此不识趣地进攻——而且还不自量力，让斐迪南十分恼火，连盒日的火鸡都索然无味了。 …… “唉……尽管收突尼斯为保护国，但我原本并不想和瓦塔斯王朝为敌。然而……”斐迪南无奈地摇头。 “……现在需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啊！” 对于西北非的处理，斐迪南是有些举棋不定的。 对于西班牙而言，征服西北非马格里布地区似乎是伊比利亚半岛的“地理使命”，然而同时它又窥觑着意大利和美洲。 事物的发展，从量变到质变。从1492年到1510年，就历史上的表现看，西班牙的战略行动，在斐迪南原主的领导下，还算中规中矩，从梅利利亚到阿尔及尔，形成了许多点和线。 这时候，据点和防线的数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达到了一个“临界状态”。 殖民地和占领区，都应该能够给本土提供原料、资金、市场，至不济，也应该能从当地获得供给，以战养战。而这需要殖民地形成一定的规模，就像耕地最好集中连片，这样才能进行大规模的开发，并取得令人满意的产出。 北非当地并非没有经济基础，并不是无力供养西班牙的驻军，但是西班牙在北非当时都只有彼此隔开、散布海岸的点和线，那些据点和堡垒，与广大的城镇、农村的和平教居民是分隔开的，西班牙只是攻取了一个要塞、港口甚至炮台，对周边的广阔腹地却置之不理—— 这腹地当然不是指那荒无人烟的阿尔及利亚南部撒哈拉沙漠那种鬼地方，而是指沿着海岸线向内陆两百公里纵深的带状城乡分布区。北非的民众、财富、城镇、乡村、牲口、牧场，都分布其间，构成一个比较完整的北非农业社会。 就历史上此前和以后的情况看，如果西班牙以这些重要的据点为基础…… “……如果我们集结足够力量，覆灭摩洛哥以东的两个马格里布王朝，西班牙就能在西北非沿海，沿着梅利利亚城到的黎波里，形成一条纵深带状的北非领地……”斐迪南看着马格里布的海岸地图，考虑着这种为后世史家所推崇的方法。 就西地中海的情况而言，这样的方案当然是很优秀并且恰逢其时的想法！ 如果，形成连续的“西属北非”，就像法属北非那样，统治着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和的黎波里塔尼亚，那么西班牙就是统治着一个稳定的殖民地社会，西班牙王室将取代那些曾经占据这里的柏柏尔人苏丹，设官征税，军队就能如后来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在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那样，就地取得给养。 至于稳定性嘛，要知道，和平教最大的威胁不在于它单独存在，而在于它与其他一些什么东西乱七八糟地混合在一起。 以俄罗斯帝国为例，包括它的继承者苏联，以及现在的前苏联地区。在中亚，当年迅速推进的俄罗斯人，与被征服的中亚各和平教民族，实际上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俄罗斯人和中亚民族各自有他们广袤而历史悠久的居住地，从前并没有很深的交集。 和平教徒的教育仍然由他们的毛拉来进行，俄国人只是做了一些加强中央统治和增加财政收入的工作——铁路，棉花种植，废除奴隶制，税收，总督。仅此而已。 征服者和被征服者彼此都没有改变，他们实际上是生活在为语言、宗教和风俗习惯的壁垒所分隔开来的不同的世界里。 因而，不太有人叫嚣着把土著民族的宗教信仰改变，也没有多少圣战士去高呼安拉胡阿克巴。 而高加索地区的混合情况，就截然不同。安达卢西亚和格拉纳达的情况也是如此，基督教与和平教，欧洲民族和亚非民族，激烈的碰撞充满了血腥与仇恨。 对于伊比利亚半岛和西北非而言，地理上地中海的隔开但非天堑的阻隔，和历史文化上相对密切但也非不可分的联系组合起来，正好像俄罗斯与中亚的关系。 历史上的各个事件也都印证了，在北非不必要有什么激烈的宗教斗争与仇杀——西班牙君主治下的马格里布，一片宁静沧桑的土地。这种想法是有可能实现的。 当时的时机也是很关键的。个人的奋斗当然离不开历史的行程。 此前所谓“不会再有的大好时机”，不仅是指马格里布三国的衰落，更是指奥斯曼帝国这一段短暂的软弱时期——尤其是在海上。 当时，威尼斯的舰队就能够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舰队抗衡，土耳其人远离西北非，伊斯坦布尔无法干涉也没有兴趣干涉马格里布的事务，并且马格里布的柏柏尔人游牧部族对于那些小亚细亚异军突起的突厥人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与仰慕。 埃及隔在中间。还有罗德岛、爱奥尼亚群岛、赛萨洛尼基和塞浦路斯这些基督教世界在东地中海保留的顽强据点。 法国人的节操还没有彻底崩溃到与土耳其人结盟的地步，至少苏丹的海军帕夏不能指挥土耳其舰队堂而皇之地访问土伦港。 …… 西班牙一个接一个地拔除柏柏尔人的重要城市。1509年到1510年的胜利尤其激动人心，但在轻易地打下后来再也没有能够夺得的阿尔及尔后，斐迪南原主的精力被意大利战争牵扯——然后他在战争进行中死去，迎来了把西班牙死死绑在神圣罗马帝国和欧洲大陆战争的查理五世陛下…… 同时，西班牙人认为美洲比北非更容易征服，米兰比突尼斯更值得守护，因此北非的征服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没有集中连片的殖民地，只有散落的不连续的身处于敌意包围中的据点，这些要塞堡垒面临着威胁，却无法从周边获得补给，维持它们的存在对本土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土耳其人强大起来了，他们迎接了投奔土耳其人的巴巴罗萨，出兵夺取了佩农，阿尔及尔等地接连丢失，被驱逐的摩尔人和摩里斯科人、早先的柏柏尔人渔民和海盗、意大利的背教者，还有幕后台前的土耳其人，以及当地摇摆不定的土著酋长们，所有这些力量混合起来威胁着西班牙，结果是不仅在西北非的驻防边界彻底溃败失守，西地中海的海权和海运都岌岌可危，财产损失严重，助力了西班牙政府的破产，美洲运来的黄金白银也不能安然无恙。 而放弃北非的那些理由都是荒谬的。就美洲和北非孰轻孰重而言，斐迪南毫无疑问比任何人都更重视美洲，但是他知道两者并不矛盾，因为北非直到1510年西班牙都只占据着散布的据点，没有组织过大规模的远征，同期美洲的探险却建树极少，几乎是停顿下来了，毫无疑问这个是斐迪南原主本身就不重视美洲的锅，不能让美洲或者北非来背。如果真的重视美洲，就像斐迪南现在做的那样，到1510年时，美洲基本盘已经稳定了，打一个北非王国并不算什么难事。 至于对意大利北部的觊觎之心，斐迪南无话可说，这只能说是西班牙被神圣罗马帝国绑上战车的后果，这个锅他也不会背。 所以，斐迪南提出了他的长期计划—— “……由此我想到了我们的长远目标，应是在西地中海建立北非翼侧阵地——西属马格里布。”斐迪南对伊莎贝拉提出了这一宏大计划。 “我也深感赞同，这既是为了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安全，也是为了履行天主赋予的使命。” “不过，”斐迪南话锋一转，“这却不是我们现在的重点，我的重心一直是在开发新大陆上面，明年我在北非除了增兵三千人并不会有别的动作，因为我们有两万多人等待着要登上大西洋彼岸，那将耗费我们在比斯开湾和巴伦西亚的大部分运输船只，以及至少一半武装商船，没有余力在北非采取行动。” “也对，何况法国人还盘踞在那不勒斯。”伊莎贝拉女王也感到了西班牙实力的局限，眉头微蹙，当前的板鸭处在历史转折的关键时刻，到处都容易掉链子。 更积极的态度撞上了更繁重的任务。更强大的实力融合了更宏大的计划。历史似乎又被中和到了原来的轨道。 “所以我们还是要等到1497年吗？”斐迪南一声意味不明的感慨，让女王有些不理解。 “那可不是个友好的年份啊……” …… 斐迪南的北非攻略，是十字军东征失败后，欧洲基督教国家对和平教世界提出的又一个真正打算付诸实施并具有可行性的真正大胆、极富想象力的计划——在辽阔达数百万平方千米，绵延千余公里的广大和平教土地上建立一个欧洲基督教君主的统治。不同于短命的拉丁王国，这将为西班牙在北非的永久领地的确立打下基础。 然而，现在斐迪南却不能直接报复摩洛哥瓦塔斯王朝。甚至到1497年也不打算这么做。 如果真要较真，即便要远征新大陆，斐迪南也有能力在1496年就给摩洛哥人以深刻教训，但是，目的是什么？利益何在？ 颠覆摩洛哥瓦塔斯王朝？统治摩洛哥的土地？ 西班牙并不打算这么做，起码在三十年内是没有这种想法的。摩洛哥人还是可以利用的，他们可以给葡萄牙人增加麻烦。而占领摩洛哥人的领土，除了磷灰石也没有别的好处，而且从突尼斯，西班牙也已经得到了丰富的磷灰石资源。西撒哈拉，这块人烟稀少之地，也能够容易地获得磷灰石。 比起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摩洛哥的柏柏尔人也不是那么好统治的，他们比东边的同胞数量更多，性格更倔强。 有突尼斯哈夫斯王朝和阿尔及利亚扎亚尼德王朝这样好捏的柿子在，不必和摩洛哥死拼，保证梅利利亚城即可。 而且还有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这个忧患在，可不能让奥斯曼乘虚而入，吞并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到时候西班牙在北非的驻防就崩溃了——这些都是历史上发生过的结果。不争气的板鸭，到1707年，就连奥兰城也被奥斯曼吞掉了，那个时候，英法已经可以强势打脸这个曾经的和平教大帝国了。 不过，摩拳擦掌却不能下手，也让斐迪南十分不舒服，当然，他不会因为不舒服就采取不理智的措施。但是这一次，他找到了一个进行帝国主义侵略的极好对象。 身为未来的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帝国主义国家，西班牙不四处侵略扩张，怎么能对得起帝国主义这个修饰词呢？尤其是在被主动挑衅的情况下。 俄国在克里米亚战争吃了亏，转头就吞并了清帝国一百多万平方千米领土，获得了黑龙江流域领土和远东良港海参崴。 如今西班牙在梅利利亚城被柏柏尔人袭击了，致使友邦惊诧，影响极坏，自然要采取一些措施补偿损失，找回场子。 同时，也可以让撒丁岛上的一些过剩商品，获得一个合适的倾销渠道。也让西班牙在撒丁岛、西西里乃至巴伦西亚的经过文官改革的公务员队伍，在更广阔的天地发光发热…… 于是，突尼斯，就很幸运地中奖了！ 正好，西班牙也该早早在突尼斯建立一个驻防地，同时也是一个殖民地，建立坚固的要塞棱堡，防止未来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可能的袭击。 “唔，就先这么办吧。向梅利利亚增兵，然后阿拉贡军队会从西西里调兵，逼迫突尼斯人，允许我们进驻拉古来特地区！”斐迪南目前也就只动用这样的简单手腕来对付西北非的柏柏尔人。他的主要精力还放在新大陆的开拓上。 西班牙（阿拉贡）军队从巴伦西亚、撒丁岛和西西里王国掉集军队，并集中80多艘运输船、战舰，其中包括60艘新式盖伦船。 由于阿拉贡成为突尼斯宗主国，尼德霍格在突尼斯拥有不断壮大的情报网络，西班牙方面搜集了突尼斯的各种军事情报，决定直接向突尼斯的首都做突然袭击，擒贼先擒王。 1495年2月8日，西班牙地中海舰队从西西里载运2500人，悍然炮击突尼斯首都外港拉古来特港，随后在拉古来特港登陆，攻占港区。 西班牙军队大举进攻，击溃突尼斯人的抵抗，包围王宫。 突尼斯的哈夫斯王朝已经被吓破了胆，现在又没有人能对它施以援手，它的实力比摩洛哥瓦塔斯王朝还要弱小得多，西班牙派几千名士兵过去，甚至就能灭亡该国。占据拉古来特进而夺取首都，自然不在话下。 随后，西班牙又增兵1500人，击退突尼斯少量军队的反攻。 对于战战兢兢的突尼斯国王而言，这印证了他和他手下大臣们的那些悲观的预测——他们早就觉得阿拉贡的基督徒军队兴师动众，只为了一种普普通通的矿石，实在是天方夜谭。现在，那些基督徒“果然”露出了他们狰狞的面孔，开始觊觎突尼斯的土地了。 但是突尼斯无力拒绝阿拉贡的要求，西班牙已经把突尼斯的国王围困于宫中，眼看就要送他进战俘营。 …… 1496年上半年内，阿拉贡军队共8000人在拉古来特地区登陆，并开始驻防。斐迪南才不会走历史上的老路，他杀气腾腾地恐吓突尼斯人，迫使他们同意为西班牙军队提供补给。既然他们答应，西班牙军队也将很厚道地提供军费总额15%的补偿金。 战争和谈判进行期间，西班牙挟持国王，发号施令，并扩大控制范围。3月，西班牙军队在比塞大强行登陆，4月又占领安纳巴和的黎波里。 5月6日，西班牙2000人在杰尔巴岛大举登陆。这个岛此时还是人烟稀少、风平浪静之地，不是那个几十年后的海盗云集，让西班牙久攻不克、伤亡惨重的伤心埋骨地。 …… 谈判中，西班牙提出大量无理要求，突尼斯国王表达了抗议，然而西班牙谈判代表毫无愧疚之色，反而斥责突尼斯放纵其官僚和民众对西班牙的敌视态度和敌对行为，致使友邦惊诧、影响极坏。 反过来，西班牙逼迫突尼斯承认西班牙军队控制的占领区，并在的黎波里自行成立了“租界”以经营商贸。 有鉴于老爸的悲惨死亡（被阿拉贡人活活吓死），新国王只能在屈辱的和约上签了字。 《拉古来特条约》于1496年7月12日签署，共13款，主要内容是： 宣布结束战争。两国关系由战争状态进入和平状态。 两国各自释放对方军民。 突尼斯政府开放安纳巴、比塞大、拉古来特三处为通商口岸，准许阿拉贡（条约称“西班牙”）派驻领事，准许西商及其家属自由居住。 割地。割杰尔巴岛、加贝斯湾和的黎波里塔尼亚给阿拉贡，西军撤出突尼斯城、安纳巴、比塞大等处城市和港口。但突尼斯将拉古来特的一片面积60平方千米的土地划为西班牙军队永久驻防地。 作为“补偿”，西班牙把突尼斯供应物资的补偿金比例，“勉为其难”地提高到了45%这样一个“负担沉重”的数字，突尼斯国王“十分感激”，并“非常热情地邀请”西班牙顾问丰塞卡（丰塞卡家族的另一位成员）帮助管理他们的海关，西班牙公务员也开始“帮助”突尼斯人，把他们的海关打理得井井有条。 西商进出口货物缴纳的税款，突尼斯须与西班牙商定；突尼斯的关税自主权开始丧失…… 自然地，西班牙商品的关税有百分之五这样一个很优惠的税率。当然，肥羊不能宰得太瘦，西班牙人建议突尼斯人，把突尼斯对其他国家的普遍进口税率先从15%提高到25％，又提高到50%……进而，突尼斯的商品市场完全被西班牙垄断了！ 撒丁岛的近代化棉纺织工厂，出产大量的优质棉布，这些棉布在撒丁岛内部进行消化后，又供应军队，制作军装、棉被、帐篷等，这些产品接着进入阿拉贡、西西里。然后是卡斯蒂利亚。向欧洲各国也有销售。 这给斐迪南带来不少利润，不过海外市场也能带来丰厚的利润，而且也能对防止泄密起到一定作用（聊胜于无吧）。 突尼斯等地，本就不是手工业发达的地方，要从欧洲、中东进口。很快，撒丁岛的大量棉布棉纱充斥突尼斯市场，男子和妇女的长袍，妇女的面纱等，都可以打上“made in Spain”的标识了。 两国民间诉讼之事，西商归西班牙自理；突尼斯的司法主权开始受到侵害。 《拉古来特条约》中，西班牙在突尼斯获得的这种领事裁判权，使得基督徒扬眉吐气，巩固了西班牙的宗主权。除了商业倾销，西班牙教会也派出大批教士，在突尼斯、比塞大、安纳巴、的黎波里、加贝斯各地建立教堂，推进传教事业，在西班牙割地和租界以内，通过强制和半强制手段，许多突尼斯人皈依了基督教。 尽管和平教在北非并不会阻止西班牙对北非的统治，而在一定阶段，稳定的和平教居民还是有利于西班牙的稳定统治，但在一部分地区推行基督教的尝试还是要进行。如果五十年后，能够将整个西北非基督教化，那就最好不过。五十年不够，还可以花一百年来推行…… …… 回到1495年底，对于当时的斐迪南来说，此事尚是后话。他还在致力于一些技术研究…… 声明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远征前夕【海上力量】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呵呵，竟然这都屏蔽，已经转移到上一章了，话说作者对于作死的能力似乎不断提高，不过原则还是要坚持，不能你想河蟹，我就闭嘴，不存在的） …… 虽然是斐迪南一时即兴创作，但这《长者经》，也是有用处的。比如说…… “厂长先生，请您……”斐迪南把《长者经》的西班牙文版递给造船厂的厂长，“现在把它念一遍如何？不必全念，只要把《红衣游》念出来就好。” 这厂长也是尼德霍格的成员（不奇怪，视察挑自家安全的地儿总没错）厂长顿时一身冷汗，“不，陛下，我不敢啊！恁这经文，几乎每一个字都有天大的隐秘……我若念了它，生命会减少九十年！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小儿，我若这么去见上帝，他们……” “没，别紧张，我跟你开玩笑的。”斐迪南拍了拍厂长的肩膀，厂长的情绪总算有点稳定下来。 斐迪南跟自己身边的一位军官小声说了几句，那军官恭敬地接过《长者经》，离开了造船厂。 军官此去为何？却是为了，把这《长者经》，送到那准备去佛兰德进行婚礼的卡斯蒂利亚船队那里，加入斐迪南国王陛下的礼品名单，一同送给继承了广阔勃艮第领地的佛兰德女公爵…… 咳咳，这只是一个辅助手段，斐迪南和他的助手、蒙古医生库伦，在这方面的工作，第九十一章《药试天下》中之已有述及，那方是杀人放火、谋财害命之正道…… 对于巴伦西亚的造船业发展，斐迪南总体上来说还是比较欣慰的。 如果没有斐迪南的辅助，到1496年，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海军加起来，也已经位居欧洲第三，仅次于葡萄牙和丹麦（卡尔马联盟）两个老牌欧洲海军强国。 毕竟，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原本就是两个海军大国，一个是大西洋上的海军大国，一个是地中海的海军强国，否则阿拉贡也无法那么堂而皇之地就占领那不勒斯那么久，后来还永久吞并了西西里和撒丁岛，而教皇、法国人、意大利人都拿它毫无办法。 …… 比如说，这一次，卡斯蒂利亚将要派出（不是军舰，请注意，大部分不是军舰）三百多艘船只，水手、士兵达一万多人，直接从海路去佛兰德。 不走陆路是因为，陆路必须经过法国，而现在，西班牙、神罗、英国、米兰、威尼斯，和法国都处在战争状态，而且是一直在战斗！比利牛斯山两侧虽然双方都没有大举进攻对方领土，但零星的冲突对峙则时有发生。 后来，这只船队，在佛兰德，因为腓力大公的无礼对待，冻饿而死近一万人……（这就是斐迪南咬牙切齿的原因），但是，也并没有让卡斯蒂利亚伤筋动骨，卡斯蒂利亚的海军，之后的每年都在稳步地增强。 而阿拉贡的海军和船队的实力，并不弱于卡斯蒂利亚。这两个国家的海上力量结合起来，自然在欧洲是名列前茅的。仅次于葡萄牙和丹麦。 但是，现在要说的是，前面讲的那些，都已经过时了。 因为，有了斐迪南无比坚挺的支持，以及带来的先进设计、技术和工匠、技师，西班牙，主要是阿拉贡，它的海军，已经出现了巨大的飞跃！ 截止1496年初，四年多一点的时间里，斐迪南为西班牙增建近代新式船只（不包括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生产的旧式（其实是那个时代的普遍模式）船只），概况如下： 600吨盖伦战舰（40门炮）……………………………………………………………………10 500吨盖伦战舰（36门炮）…………………………………………………………………… 30 500吨盖伦船武装商船（22门炮）………………………………………………………… 10 200吨盖伦船武装商船（18门炮）…………………………………………………………10 500吨飞剪船…………………………………………………………………………10 500吨“标准均衡型”飞剪·盖伦船（30门炮）…………………………………………13 500吨“低速改进型”飞剪·盖伦船（28～30门炮）…………………………………………10 500吨“飞剪优化型”飞剪·盖伦船（已属飞剪船范畴）……10 300吨福禄特帆船（15门加农炮）…………………………………………………………………101（12天即可拼装1艘，1496年拟增建100艘，斐迪南在造船厂就看到一艘新完工的1496年第一艘福禄特帆船） 增建近代新式船只总数：204 吨位总数：10×600+83×500+10×200+101×300=79800（吨） 舰炮（均为钢铁铸造火炮，部署强大的长管滑膛大口径火炮和加农炮，因此即便福禄特帆船，也不是现在的海盗能轻易染指的）：10×40+30×36+10×22+10×18+13×30+10×29+101×15=4075（门） …… 咳咳，每年投入军费在350万杜卡特金币以上，1495年更是投入500万杜卡特军费（等于五个法国的年财政收入），斐迪南表示大建毫无压力。 于是，在斐迪南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金元碾压之下，现在的西班牙舰队，已经被加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年头，彼此对于对方国家的整体军事力量，各国都是两眼一抹黑，更不用说刻意保密，所以，正如法国人不知道西班牙拥有了西班牙方阵这种利器以及大批的燧发枪甚至线列战术排队枪毙，隔壁的葡萄牙人也并不知道，它的邻居，三年前它曾经用海军威胁过的西班牙，现在的海军力量，达到一个如何惊人的水平ヽ(｀д?)ノ 更要命的是，1496年，斐迪南要建造500～600吨盖伦战舰40艘，三型飞剪·盖伦船各20艘，以及福禄特帆船100艘。这大单一下去，到1497年，欧洲已经没有哪个国家的海军能和西班牙打一场主力海战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生一世一首诗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上一章在突尼斯国王穆罕默德四世“量我国之物力，结西人之欢心”的呼声中结束了；但回到1495年底，对于当时的斐迪南来说，此事尚是后话。他还在致力于一些技术研究…… 在1493年，斐迪南进行了广为人知的“大气压测量实验”和“马德里-罗马半球实验”这两个确定大气压的存在并测定了大气压的实验。一个“标准大气压”被定义为101325“帕”（帕尔马，作为大气压测量实验的地址代替帕斯卡这个人名）。 这一实验让斐迪南在科学界树立了声望。后续，斐迪南又制定了斐氏温标，等同于后世的摄氏温标。 斐迪南进行了单摆和傅科摆的实验——这两个实验及它们的结果对外保密，因为两个实验的结果联合起来说明了地球的自转，严重冲击地心说，因此还不能公开。 从技术上，斐迪南依据单摆让工匠们制成了世界上第一座摆钟，并且很快又制成了一百多座。 现在，列举斐迪南的这些科学技术成果，斐迪南并不是要展示自己是怎样让牛顿最后哭死在苹果树上然后取而代之，也不是为了昭示自己建立的科学神教的崛起，虽然(*σ??`)σ这些日后都要成为事实…… 而是为了指出这些成果在推进工业的近代化方面，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时间的进一步精确测量，为近代工厂准备了时间表。得以发展运用水力卷轴纺纱机、走锭精纺机、水里织布机这样先进织机的棉纺织厂。 大气压力、温标方面的科学突破，则为人类历史上震撼的一次动力突破提供了理论基础。 …… 这就是。 …… 蒸汽机。 …… 不错，想法很好，然而…… “你们……”斐迪南一脸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众位工匠，这都是阿拉贡和西西里技术水平最高的工匠，还有两人是从佛兰德请过来的。 “就给我做出了……”斐迪南召集他们为王室服务，是为了制造人类历史上极为重要的动力机——蒸汽机。 当然，是初级低配版的。斐迪南也不想老是当神，神也是很累的。当时，斐迪南简单地阐述了蒸汽机的原理。然后就把这事情交给工匠们了。 一年过去了，在盒日这天，刚刚接到柏柏尔人袭击梅利利亚城的斐迪南，接到了巴塞罗那的工匠们制成蒸汽机的报告。于是斐迪南连忙过去一观，然后他目睹了工匠们的杰作…… “这种东西？” 这，是一台原始的蒸汽机，它所能产生的动力是……1马力。 一个相当刺眼的数字。 它大约达到了，英国蒸汽机在1702年的水平。 其实，就这个时代的西班牙工匠而言，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因为西班牙的工业本就不发达，落后于西北欧。 而现在他们制造的蒸汽机，在15世纪末能够达到1702年英国的先进水平，只是靠着国王的思路和指点，以及两名佛兰德优秀工匠的配合指导，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果了。 毕竟，即便到了1820年，在英国的重要工业城市伯明翰，也只有16台蒸汽机，总蒸汽动力不过1000马力。 1马力已经真心了不起了。 可是斐迪南仍然不满意！ 首先就是，虽然情有可原，但是1马力，这点微薄的动力，对于挖煤为代表的采矿业以及棉纺织业而言，都大大地不够用。 尤其是，还存在两个限制性因素。此时的1马力的蒸汽机，因为技术所限，并不会比19世纪初15马力的蒸汽机要轻便。费时费力，造成不能移动的1马力的动力机，得不偿失。 尤其因为西班牙特有的第二个限制性因素，让这种问题更为突出。 老话题了，缺煤缺铁啊！ 尤其是现在这种原始版蒸汽机，效率非常低下！1马力的动力都要耗费大量的煤，西班牙本来就没有多少煤矿，品位也不如英国。斐迪南严重怀疑，这种蒸汽机来挖煤矿，会不会消耗比产出还要大！ 用来做棉纺织的动力，也是够呛的，基本可以否决掉，除非你一直从英国大量进口煤炭，并且忍受巨大的占地和低下的效率以及嘈杂的噪音——并且经历这一切后，你还要赔钱。 就算斐迪南能从北美亚拉巴马地区获得煤矿，跨洋而来的煤炭也不是这种挥霍法。 …… “唉！”斐迪南失望地回到了王宫，他倒没有惩罚和谴责工匠，他知道他们尽力了，毕竟自己只是简单说了说。只是他的确十分失望。 好在，之前他在王宫彻夜工作的成果发挥了作用，纽科门蒸汽机和瓦特蒸汽机的图纸，在红橡木桌子上熠熠生辉。 “科学的力量，就让我来释放吧！” 最终，斐迪南还是走上了科学神教的康庄大道。 只不过，即便是科学的力量，也仍然受到现实的制约。 比如说，斐迪南之前打算先制造纽科门蒸汽机，然后再上手瓦特蒸汽机。但是现在他发现，不能这么办。 一方面是，纽科门蒸汽机的效率，还是太低了，消耗了太多的煤。英国煤铁矿丰富，对此表示毫无压力，甚至很多被水淹没的深煤矿区还因纽科门蒸汽机的应用重新复活，英国在瓦特改良蒸汽机前半个世纪，煤矿开采量就已经受益于蒸汽机而大大上升了。 而西班牙哪里有那么多煤矿给你开采。 想多了，我板鸭自有国情在此。 另一方面，从纽科门蒸汽机到瓦特蒸汽机，并没有太多的“硬科技”差距，领先的主要是理念和设计，比的还是经验和脑洞。纽科门蒸汽机作为单作用式大气蒸汽机，它的原理本身就浪费大量的热能。 要说科技差距，实际上1713年，纽科门蒸汽机刚刚出世，就已经应用喷射泵连杆运动实现了自动操纵阀门。有些谣言说那时候还要用抓钩和拉索来操纵机器，基本上和瓦特的茶壶、牛顿的苹果是一回事了。 又如，让瓦特蒸汽机在负载时保持速度恒定的控制蒸汽进气管上蝶形阀的锥形离心摆调速器，其实早在当时生产面粉的工厂中已经被普遍用来控制石磨了，有趣的是，瓦特蒸汽机出世后，它的相当一部分动力用在了磨面粉上…… 蒸汽机在机械强度、精度、材料这些方面的大幅度提升，实际上要等到对瓦特旋转式杠杆蒸汽机的进一步改进——那也是技术和设计的双重进步。 而斐迪南现在要解决的是从无到有的问题。因此他大胆决定，现在就开始鼓捣瓦特蒸汽机试一试！ 原理他当然知道——当活塞处于冲程的顶端，排气阀打开，从而在活塞的下面产生真空，进气阀同时打开，蒸汽进入活塞上方。然后大气压力和蒸汽压力迫使活塞下降。到冲程下端时，进气阀和排气阀都关闭，平衡阀打开，活塞两侧压力相等，泵杆的重量重新将它提升到汽缸顶部…… 而像曲柄连杆机构、调速器、分离冷凝器这样的重要机构，斐迪南都观摩过详细的模型，现场临摹还是毫无压力的。 不过技术限制还是存在，比如说纽科门蒸汽机为什么要用水封装置，因为当时镗床的精度——这些镗床主要为铸造火炮等武器服务——还是太低了，它们能够镗制7英寸口径的火炮，泵筒也可以镗制，但是精确尺寸的汽缸就无能为力了。这些镗床是给军队镗制火炮的，连这样的先进镗床都做不到，蒸汽机想进步也没法进步。 瓦特的蒸汽机汽缸，还是有赖于当时有位厉害的供应商，威尔金森，1774年他生产出一种新型的镗制大炮的镗床，这样瓦特的蒸汽机才能顺利出世。 所以，斐迪南至少还要对工业母机的性能进行提升，这是一箭多雕的事情。工业母机性能一提高，可不是造蒸汽机那么简单，各种织机乃至武器都可以提高产量和性能。 比如说，镗制一门口径283毫米的韦特沃斯后膛来福炮，以现在的西班牙技术恐怕够呛，等斐迪南改进工业母机，比如改进镗床、引进刨床等，这些措施一完成，各种枪炮神器都可以大肆量产，妥妥的生产力碾压！ …… …… “真是糟糕啊！”斐迪南想起那个1马力的原始蒸汽机就不禁摇头，让刚刚走进来的秘书费尔南多·德·萨弗拉吓了一跳（其实费尔南多就是斐迪南的另一个音译，为方便区分，姑且这么称呼吧）：“陛下，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没，没什么。”斐迪南摆摆手，然后又敲了几下桌子，秘书神情顿时一正，开始仔细聆听起来。 …… 第一次蒸汽机研制计划遭受的挫折，未能让斐迪南在推动工业革命的道路上止步，反而更加坚定了他在科学技术进步事业上加大投入的决心。尤其是在先进的机器的研制上。 不仅仅是蒸汽机，如前所述，经过总结经验教训和深入分析，斐迪南不仅对于研制瓦特蒸汽机兴趣浓厚，更对各种工业母机的制造越发重视。 工业革命不仅仅是机器代替人类进行劳动的革命，不仅仅是燃煤动力取代人力的革命，不仅仅是大机器生产的革命，也是机器本身的革命。想要制造动力机，想要建立大工业大机器生产，就不仅要用机器代替人力，也要用机器制造机器——机器制造机器，是工业革命不可或缺的关键部分。 如果在18世纪下半叶到19世纪初，没有车床的进步，镗床的更迭，刨床的引入，刀架的创新，是根本无法想象，仅靠着棉纺织业几种织机的进步就引来一系列的工业突破的。 斐迪南已经接到三两起拿破仑炮制造时因为炮管镗制精度过低而不合格的报告。1马力原始蒸汽机的悲剧中也有没有足够精度的汽缸的原因。未来像后膛线膛炮和改良蒸汽机这样的近代产品，机器精度不足的问题将越发突出。改进机械是一个十分迫切的问题了。 实施研制新型工业母机和改进蒸汽机的宏大计划，当然需要一位高瞻远瞩、能力卓著的“总设计师”，来统揽全局，攻克关键技术难题。斐迪南自己或许可以充当这个角色，但是那会让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当好国王这个主业以及推进其他的改革计划和重大行动。在自己事务繁忙的情况下，如果能找到一个同时代的科学技术大牛来担当这个“总设计师”的重任，那也是很吼的…… “去米兰拜访那位著名画家和科学家（虽然并没有斐迪南口中所说的那么著名）列奥纳多·达·芬奇先生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摩斯电码语） “陛下，一切顺利，虽然不得不借道威尼斯，但按照计划，到（1496年）1月3日，我们的人就会拜访他的居所。”萨弗拉敲击着桌子回答。 斐迪南的秘书也是尼德霍格的一个成员。但像秘书这样的国王身边之人，以及其他一些执行特别重大任务、负责极高机密项目或与王室关联密切（比如核心安保人员）的尼德霍格成员，在【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第六办事处】（尼德霍格全名）中具有独立的地位，单独划设出一个【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第六办事处直属工作组】，又称“最高小组”，直接对斐迪南负责，并不受西斯内罗斯的领导。当然，他们与尼德霍格其他部门和成员的合作还是十分融洽顺利的。 …… “嗯，你们的杜卡特金币一定要准备足够，据我所知，达·芬奇先生现在很缺钱。” “陛下，您不必担心，我们的经费一直十分充足。”萨弗拉敲击着密码回答。 “很好，那我静候佳音了。”秘书离开后，斐迪南疲惫地闭上眼睛，这段时间致力于各种研究工作，国内国外又不断搞出一些大新闻，休息一段时间都很难。是时候在梦里向牛顿道个歉，然后把他的水晶棺推进万丈深渊里去了…… …… “这个年头真是无奇不有，”米兰的一间染业铺子堆栈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讽刺的口气。“现在异教的神灵都已经被从地下挖出来了……真是应了萨沃纳罗拉修士的话，上帝的刀剑就要向着地上落下来了！……” 听得出这是一个信奉佛罗伦萨的萨沃纳罗拉的1500年末世论者。然而在牢骚之后，也不得不回归现实，忙于生计。 “……苏格兰毛布，褐色、绒毛……三十二尺六寸八分……”批判了一些所谓物欲横流的无耻之徒后，他还是面向另一位伙计报数，路易斯听完了安东尼阿的抱怨，无奈地摇着头，把数码记在账簿上面。 阿拉伯数字在这个时代还并不流行，至少账簿上仍然沿用罗马数字来记录。不过斐迪南和他新成立的那些机构是例外，比如尼德霍格内部就采用阿拉伯数字。撒丁岛上也是采取全岛阿拉伯数字的制度，这让撒丁岛更加有了世外孤岛的感觉，尽管出产大量棉纺织品和火炮，但与大众，尤其是别国的社会关联很少，来这里做生意的少量外国商人只觉得连这里的数字都很孤僻，而且由于阿拉贡国王把整个岛划为他的私人猎场和庄园的荒唐举动，想离开卡利亚里城深入溜达一点都不可以。当然，也没人有那个闲心去闯阿拉贡国王的庄园。 …… 换一种说法就是，少数好奇心过于旺盛的都已经死了。 …… “安东尼阿，”路易斯记录完数字发问，“我听说你的堂兄列奥纳多·达·芬奇在他的工场招收不少学徒学艺，我也想……” “去那吧！如果你想让你的灵魂堕落！”安东尼阿挥手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他是你的堂兄啊，而且比你大二十岁……” “为什么？因为列奥纳多先生就是一个邪教徒，一个无神论者，撒旦的追随者，他想用数学和黑魔法去探索自然界的秘密，窥探上帝的隐秘……” 安东尼阿一边用卡那尺测量布匹，一边咒骂着他的亲戚，他的技艺不错，不会妨碍他精准地报出尺码。 “可是……”路易斯又说，“他被公爵雇来作画，我觉得跟他学艺还是有前途的……” “那便去罢！我知道他的路最终是要通向撒旦的巢穴那里的，亵渎上帝的人，他烧成的灰都要在地狱里受苦！”安东尼阿厌恶地打断他的话。 “不说他了！与我毫不相干！布拉班毛布！平滑！十七尺四寸九分！……” 路易斯见完全不能交流，只好任由这位虔心信主的穷苦人发表观点，无奈地继续在账簿上记录。 夜深了，路易斯合上账簿，走到街上来，在这里待了两个月，还是不大习惯。 “穷苦人，越是困苦，信仰越是虔诚……”路易斯走向他要去的地点，晚上的一连串的对话还在他心里起伏。 “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 一只有力的手扣住他肩膀，路易斯几乎就要使出在部门里的那些格斗术来，还好，熟悉的暗语让他暗松一口气。 “但是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行程！侯爵大人，下回不要这样暴力了！我不是性情沉稳的长者，很容易误会的……”路易斯小声回应。 佩雷斯侯爵哈哈一笑，“这次我就算是得罪你一下嘛，别介意啊？明天还要你陪我去见达·芬奇先生呢！” 我敢介意吗？尼德霍格爵位最高的先生也被暗语文化传染了……路易斯无奈地摇头。“我听他的堂弟说，达·芬奇先生是位无神论者，抑或邪教徒、敌基督者……” “唉……你信吗？”侯爵摆手，“我看，二十三岁的染铺伙计明显搞不清楚无神论者是什么东西啊！愚昧的老百姓总是这样……见风就是雨！轻关易道，通商宽衣啊……” “大人，您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对啊，我就是喜欢玩一玩一些梗，陛下的这些暗语个个都有故事的，你听过那位长者的传说吗？陛下对他十分崇敬，甚至不顾他在东方信仰中异教神明的身份也仍然每天向他致敬，托尔克马达裁判长要是知道一定又吹胡子瞪眼。” “……” …… “查理要立大战功， 一手征服意大利， 打破耶路撒冷城， 攀登橄榄山上去！” 米兰的酒馆中传出这样的歌声，那不是法国的士兵在歌唱，而是米兰人在讽刺落荒而逃的查理八世…… …… 1496年1月2日夜，就在佩雷斯侯爵和路易斯回到下榻馆驿之时，有一个身影，也从米兰的圣玛利亚感恩教堂道明会修道院中走出。 那人正是列奥纳多·达·芬奇了。 达·芬奇当天是去修道院北墙，画那副米兰公爵委托他创作的《最后的晚餐》。一清早阳光射入修道院的窗户不久，他就已经从工场赶过来，踏进修道院的膳堂了。 达·芬奇这一整天都在作画，他一直没停下过他的画笔，也不吃饭喝水，就这么一直画到天黑，这样，这幅画的进程就又被推进了一大步。 但是，明天，他就不打算这么干了，明天他只打算在中午来这儿看会儿。明天他有自己的一件小发明要做。而且还有一位西班牙来的侯爵要去他的工场拜访他。 但这不是特定地因为明天有事务而推迟画《最后的晚餐》，正如他不会因为佩雷斯侯爵的来访就取消明天试飞飞行器的计划。他画这副后世的名作时一贯如此，先竭尽全力工作一天，然而之后的一到二个星期都不再打理这幅画了。 …… 当佩雷斯侯爵和路易斯以及其他两名尼德霍格人员见到列奥纳多达·芬奇时，他正在他的工场里制作一台自制的飞行器的最后部分。 尼德霍格自然不是偷偷摸摸地去见达·芬奇的，所以他们派来了佩雷斯侯爵——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会见所有有名的艺术家或科学家——并且光明正大地请他们跳槽，即便挖的是米兰公爵的墙角——挖一位画家也不算什么嘛！ 而佩雷斯侯爵此行，并不考虑自己的尼德霍格身份，纯粹以侯爵和国王代表身份和达·芬奇交流。 达·芬奇事先已经接到侯爵拜访的请求，所以并不感到惊讶。 “达·芬奇先生，”佩雷斯侯爵观察着那即将完成的飞行器，“这是一台飞行器吗？您是应用了鸟和蝙蝠的形体和翅膀的原理？” “是的，我有借鉴一点，”达·芬奇已经快把最后一个零件给装配好，他镇定缓慢地回答。 “但是给我灵感最大的还是苍蝇！苍蝇的那对棒子一样的后翅，就像舵一样，帮助它们保持平衡，并控制飞行的方向！” 达·芬奇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点欣喜，“那对飞行器的制作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您的想法也许是对的，”佩雷斯侯爵看着那刚刚才完全诞生的飞行器，“但恕我直言，您这台飞行器看上去有点，怎么说，有点仓促和粗糙了。它的设计和精度都有点问题，结构和材料也不那么结实，我有点不好的预感，它今天恐怕飞得不长久……” “或许是的，”达·芬奇的眼睛看着那新生的试验品，“可惜我的仪器不大准确……但总要先尝试一下才知道。”他用左手轻轻抚摸那飞行器。 真像女人的手。路易斯看着达·芬奇抚摸飞行器的样子。心里暗想。当然，他看得出那手其实有很大力量，可不能说出来，不然达·芬奇先生说不定要给自己来一个巴掌，而且自己还得乖乖接着。 达·芬奇先生……路易斯心里想到这两个月来在米兰听到的各种消息。达·芬奇先生对所有美女都不感兴趣……人们流传着，他喜欢男人…… 这时，路易斯猛然见到达·芬奇正用♂的神情盯着自己，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不知怎的没有把头马上偏过去，可是达·芬奇还是这样盯着他，似乎对他的脸非常感兴趣。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遗憾的是，并没有人站出来，把路易斯从达·芬奇的迷之凝视中解救出来…… 连佩雷斯侯爵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达·芬奇注视了路易斯一会儿，旁边他的学生贝尔迪纳诺·卢尼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跟佩雷斯侯爵的另一位侍从说：“瞧见没，你的伙计要倒大霉了。” 这位侍从点头，被达·芬奇先生看♂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他接下来就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 “达·芬奇先生经常喜欢在街上跟踪着某个人一直看，如果他这么跟着一个人看，那个人一定是个极丑的倒霉蛋。达·芬奇先生会把那些被他跟着看的人的面容牢牢记在心里，然后在几天之后，得一空闲，便描绘成一副画作……” “呃……还有这种事？”侍从顿时倍感惊讶。 “是啊，我们的师父一旦遇上这么一个特别丑陋的人，往往就能跟踪他一整天，要记住关于他的一切，以待日后作成素描甚至油画，”贝尔迪纳诺·卢尼说到最后忍不住窃笑，“师父说……在人类中……最丑的人也是……非常罕见的，和最美的人一样都是很罕见的……常见的都是美丑之间的普通人啊……” 很不巧，他说的话不够小声，笑得更不够矜持，周边的人都听到了。 “我就见过他画的一副老太婆的像，那头发，那脸，那嘴……啧啧，简直是浑身长刺的豪猪啊！……” 路易斯：“……” …… “您现在要试飞它吗？”佩雷斯侯爵的一句话终于打破了这男默女泪99%的人没看过的尴尬场面。 “嗯，是的，”达·芬奇好像刚刚从深度睡眠中醒过来，温和地一笑。“您想来看看吗？” “乐意之至！” 他们挑了个风向不错的地方，达·芬奇先生摆弄着那有两个奇形翼翅还加装了一对尾翼的飞行器。佩雷斯和路易斯都看着它，对它的命运充满了担忧。 飞行器飞了起来，然后……不久就掉在了地上，摔断了刚刚拼接上去的翅膀。 “可惜啊……”佩雷斯侯爵摇摇头。 阳光照着达·芬奇的金黄色头发，显得熠熠生辉，但能看到他的浅蓝色眼睛里还是有掩不住的一抹失望。显然还是受到了打击。毕竟，他准备这个飞行器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了，再来一个可行的方案恐怕还要很久。 但他还是振作起来，过去捡起飞行器，坚定地说，“没关系，虽然这个飞行器不行，但我还可以再设计一个，这飞行器还有救！” 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和陛下设计蒸汽机的时候，很相似啊。佩雷斯侯爵想起了斐迪南在盒日盯着那台1马力的原始蒸汽机的表情。 “虽然这台蒸汽机的效率如此低下，但它还有很多改进的空间，这蒸汽机还有救……” …… 达·芬奇提了提裤腰带，从腰带上取下来一个笔记本，在上面记录起来，看来是要描述总结一下这次失败的实验，以便日后去探究原因。 欲哭无泪的路易斯，很倒霉地又看见达·芬奇的左手，咦？他是用左手写字的？ 跟人在米兰打听过列奥纳多·达·芬奇，路易斯不禁自行脑补了一些达·芬奇的“秘闻”——他的著作——其实只能说是笔记、手稿——是用照镜式字体写的，不是从左往右写，而是和中国人一样从右往左写。诋毁他的人认为，这是达·芬奇为了隐藏他的关于神和自然界的邪恶的亵渎上帝的思想不被人揭露。 他们或许还真的说对了。要知道达·芬奇可是同意日心说的。只是他生前这方面手稿始终都没有发表，自然没有别人知道，更谈不上，教会来迫害他了…… 实验完成了，终于可以进入正题。 现在佩雷斯侯爵终于可以表明来意，没有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表示，他是受了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委托，前来聘请达·芬奇去阿拉贡宫廷做画师的。 当然，达·芬奇不可能现在就走——《最后的晚餐》这幅大作还没有完成呢！但是今年之内，《最后的晚餐》就可以画完，佩雷斯侯爵很诚恳地邀请达·芬奇去阿拉贡做画师——并且，最重要的是，佩雷斯侯爵明确地告诉达·芬奇，斐迪南陛下不差钱，工资开价绝对不低！ “达·芬奇先生，我听说了，您每个月的薪水，原本商量好的是每个月2000杜卡特金币。然而米兰公爵的出纳，每个月却只付给您500杜卡特金币，给您的生活造成了困扰……”佩雷斯侯爵温和地为达·芬奇的遭遇鸣不平。 然而，佩雷斯侯爵自己都没有料到，达·芬奇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当然，也是如此地不可思议地符合史实）—— “是啊！”达·芬奇的脸色突然就涨得通红。“公爵和公爵夫人别的方面都不错，就是在钱的事情上实在有点吝啬和迟钝！”他说着不禁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在屋子里一圈圈地走。 “我一边受公爵夫人的委托，装饰公爵的宫殿，可是却不能按时领到薪水，这使我常常不能专注于此，而不得不经常参与到某些不重要的工作中……” 咳咳，达·芬奇口中“不重要的工作”，就是指那副《最后的晚餐》。 真是遗憾，给这幅画付费的是修道院，而不是米兰公爵，公爵卢多维科·斯福尔扎只是不定期地送点礼金，而经手的那位出纳又……唉！一言难尽啊！…… 达·芬奇一下子变得特别健谈，藉着对公爵深深的怨念，他的话语如巍巍侏罗山，如滔滔伏尔加…… “公爵本来应该发现我很缺钱可是他并没有，如果有什么人告诉他我手头还算宽裕，那一定是假的、骗人的，而我又不得不谋生……” “连修道院也拖欠款项，我为此非常苦恼，真的很苦恼……” 佩雷斯侯爵看着达·芬奇在那里发表了很长时间的“血泪控诉”，沉默良久，最后感叹：“从您的遭遇中，我明白了，其实艺术家也是凡人，他们也要吃饭的！” “怎么不是呢？！”达·芬奇如同遇见知音一般，“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啊！” ——————明白了吗？本书作者也是业余爱好，所以有时候拖更你们要理解，不然，告诉你，1496年6月8日，达·芬奇装饰宫殿到了一半，因为欠薪问题，就罢工了！！！！—————— “是的，斐迪南陛下也非常理解您的处境，他很早就听说过您绘制的那幅《岩间圣母》，他很想您为我国新成立的圣天使会也绘制一幅圣母像！” 佩雷斯侯爵见陛下的预测如此精准，达·芬奇先生果然如此缺钱，于是便循循善诱——“陛下承诺，等您绘制完《最后的晚餐》，如果愿意来西班牙，他每年付您60000杜卡特金币的薪资，每个月结算一次，如果您愿意，还可以预支，此外，陛下还会为您提供专门的工场，足以让一百名织工一起工作……” “真的吗？”达·芬奇激动地打断了佩雷斯侯爵的发言，“每个月5000杜卡特金币？……不拖欠？……” 看来达·芬奇先生真是被欠薪折腾得够呛了啊！佩雷斯侯爵心中感叹。 “斐迪南陛下是肯定不会欠薪的！”佩雷斯侯爵坚定地回答。 开玩笑，斐迪南陛下是多有钱的主？作为贵族圈上层的一员，他可是知道，早在陛下还是王储的时候，那敛财的手段就举世无双，什么下三滥……不，罪过罪过，什么特殊手段他都使得出来！阿拉贡的大贵族，就没有一个比他有钱的，从十年前大办宗教裁判所，又不知道多少金银流进了国王陛下的口袋。更别说打下格拉纳达以后，那道拿犹太人开刀的《1492法令》，又榨了不少油水。 至于最近几年嘛，陛下的为人，手段，品行都正派了很多，情妇也没有了，奢侈享受也停下来了，宗教裁判所还是很活跃——这无关私德，而是对陛下看不顺眼的人你懂得的手段。然而陛下的壕无人性还是一如既往，而且真的是壕无人性了！以往是随手丢出一个采邑的收入去装饰宫殿，现在……尼德霍格的每年经费和查理八世手中的一样多！ 至于这些钱$_$怎么来的……咳咳，这就有点，机密了……侯爵身为尼德霍格高级人员，西斯内罗斯处长的左膀右臂，他可是知道，陛下在那撒丁岛上的傀儡王国里鼓捣了一些东西，比如说东方的耕作技术、粪肥、玉米红薯…… 不，这可不能说出来！佩雷斯侯爵心中，可是把这些尼德霍格内部超级机密当成要带进坟墓里的东西，给他施加部门里的东方十大酷刑他都不会吐露给外人，否则整个家族都留不下一个活口…… 当然！佩雷斯侯爵知道，达·芬奇先生以后大概会了解这些机密的，毕竟国王陛下请他过去是要负责那台蒸汽机的重新改良……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达·芬奇顿时开怀大笑。“请您转告陛下！我一完成修道院那幅该死的画作，就会去阿拉贡的宫廷听候调遣的！” 果然！佩雷斯侯爵和路易斯对视一眼，还是陛下那句话说得好！只要你有钱，让撒旦给你推石磨都办得到！ …… “路易斯先生，请留步！”侯爵告辞的时候，达·芬奇又喊住了路易斯，微笑着对他说：“路易斯先生，您的面容给我带来灵感。虽然急着完成工作，我还是会抽空为您画一幅像……不，您不用亲来，我都牢牢记下了！后天就能完成然后送给您！您不用如此感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中午，达·芬奇风风火火地冲向了修道院，拿起笔来就准备肆意挥洒。如果他就此敷衍了事，那么《最后的晚餐》的光辉恐怕就会跌落境界。 不过，到底是一位震古烁今的艺术家，达·芬奇盯着耶稣的脸庞，和用主教的面容填充的犹大面孔，以及众位门徒，目光巡视了一阵子，最终，只是拿起画笔，在那紧要之处，添上了两三笔…… …… 得知自己的生计问题很快就能得到完全的解决，达·芬奇感到心情十分愉悦。看着面前的《最后的晚餐》，他决定给佩雷斯侯爵一个惊喜。 比如说，把其中一位使徒的面容以佩雷斯侯爵的脸来填充。 犹大自然是不行的，那已经由米兰主教光荣地代劳了。至于后世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除了达·芬奇本人毫不掩饰外，修道院的修士们对此表示非常支持——主教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主教表示宝宝心里苦。他因为被认为与米兰公爵卢多维科·斯福尔扎“狼狈为奸”而被厌恶公爵的米兰民众们唾弃，然而公爵大人和亚历山大六世教皇才是真正狼狈为奸、同流合污，当年教皇冕下向北运送贿选黄金的车子现在还存在公爵的宅邸里，作为两人友谊地久天长的象征。他不和公爵嘻嘻蛤蛤，不阿谀奉承不随波逐流，位置能坐得下去？ 所以，斐迪南的这一举动在达·芬奇这里引起的第一个变化，是《最后的晚餐》中，十二门徒之首的圣彼得的脸变了！变成了佩雷斯侯爵的脸！随着该画作走红，很快佩雷斯侯爵在西班牙贵族中出名了（他是尼德霍格没错，但侯爵、家族身份不可能隐藏），正如米兰主教一样。 此外，达·芬奇还创作了另一副画作，这幅画作是非常令人震惊的！ 《蒙娜丽莎的微笑》依然著名，但是比它更引起轰动的是《路易斯的微笑》！—— 这是一副浪漫主义但又十分写实的画作。在仅仅一面之缘后，达·芬奇不看人直接作画，一位飘逸出尘、长发及腰、不食人间烟火的女装大佬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路易斯的微笑虽然不像蒙娜丽莎的微笑那样神秘，却更加的意味深长！米开朗琪罗曾对此口出惊人之语——“我已长发及腰，如今嫁你可好”，被认为是最精辟地解释了本作蕴含的哲♂学精神。 遗憾的是，画作主人公，后来被证实是尼德霍格一名朝气蓬勃的情报人员，不幸于1498年英年早逝。他拒绝了此画的赠与，同达·芬奇先生再未相见。他的墓碑上刻着一行小字，“愿天堂没有芬奇”。 艺术家的事业暂时告一段落。就在达·芬奇怀着喜悦的心情创作他的惊世巨著时，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国家机器，也在开始缓缓启动，将在这一年里，迸发出极为强大的力量！ 这一年，国家机器，主要是阿拉贡王国的国家机器，将完成三件还算不那么微小的工作—— 把法国人赶出意大利南部，解放那不勒斯王国； 侵攻北非突尼斯（前文已经提前叙述）哈夫斯王朝，深度地控制了突尼斯，西班牙割取杰尔巴岛、加的斯湾、的黎波里塔尼亚，尤其是最后一块地区，成为在北非遏止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侵略战争的重要根据地； 最后一点，就是启动了本年最波澜壮阔的国家行动——大规模远征美洲！这里就不得不对后世的一些不良现象表示遗憾。 后世的太阳系霸主伊比利亚及亚美利加联合帝国-夏，即中西共主邦联，关于斐迪南大帝的各种影片自然是少不了的。遗憾的是，尽管大帝本人屡次表示抗议，此类影片的评论、弹幕礼仪仍然得不到遵守。甚至连后台硬的UP也胆敢以身试法。 以下是b站纪录片《征服美洲》（1496年第三集）简介中的一句不文明用语： 斐迪南：“让开，我要开始装b了！” 【UP走得很安详】 …… 1496年的1月5日，地处地中海西岸的阿拉贡第二大港口、第三大城市（此时尚次于萨拉戈萨）巴伦西亚，不像欧洲其他地区那样，感受到难以忍受的严寒。 地中海西滨的冬季，温和湿润。巴伦西亚为胡卡尔河及其之列卡夫列尔河流贯。自罗马帝国时代以来，灌溉农业已很发达。 对于这颗“地中海的明珠”，斐迪南感到一种来自后世的亲切感，因为这里的气候像八闽大地，这里近海的农作物不是撒丁岛的麦类，而是水稻——符合斐迪南的饮食习惯。同时，自711年阿拉伯帝国入侵以来，稻米、橘子和火药被带到了这里。 没错，还有一项火药，这里是现在和未来西班牙一个重要的火药生产地，还将建立火炮的生产厂，供应很大一部分的火药和枪炮，让西班牙方阵纵横欧洲，征战海外。这说明作为这里本就很有军工基地的潜力，能够实现斐迪南在大陆上缔造军工复合体的宏大计划。 不过，巴伦西亚现在最主要的产业是造船！这里是阿拉贡最发达的造船业中心，斐迪南过去四年内，持续不断地在阿拉贡所有港市和卡斯蒂利亚部分造船厂建造盖伦船、飞剪船，其中四分之一出自巴伦西亚造船厂，其中盖伦战舰的产量一半来自该厂。从佛兰德等地聘来的8000名造船工匠，60%集中到巴伦西亚。此地的造船厂、船坞一再增建，并且对技术进行了若干改进。 巴伦西亚并非舰队出发的汇集地，时间也对不上，斐迪南自然不是来观看舰队出征的壮举。 今天，斐迪南就是作为一位国王，做一点微小的工作，来视察此地的。 映入眼帘的，是宽阔马路、耸立的楼房、整洁的城市、优美的环境，这一切都吸引了他的目光…… （内心独白：咳咳，其实吧，事实是，我看到的是，行色匆匆的水泥工，拔地而起的公厕，威武的城管，哀嚎（被拖去参加劳动）的乞丐……最让人赏心悦目的只是菜市场……） 之后，斐迪南国王陛下来到了巴伦西亚的造船厂和船坞，他要看望这些工程的伟大建设者们。繁忙的造船厂，一艘艘盖伦船正在铺设龙骨。过去几天，有数艘船只已经建成，如今正停泊在巴伦西亚港湾里。 斐迪南国王陛下驱车来到巴伦西亚新建的一座造船厂。 在听取了厂长关于新船建设情况的汇报后，斐迪南国王陛下头戴安全帽登上了高处，现场察看造船厂的作业过程。 目睹工人们的辛勤劳作、拼搏奋斗，斐迪南国王陛下十分兴奋，他转身问厂长：“这些船，1艘要造多久？” 厂长回答说：“最高记录是佛兰德船工12天拼装了一艘福禄特帆船。但盖伦船，尤其是战船的工期要长得多，如果熟练工匠和木材供应都十分充足的时候——幸而我们这两年都能享受这样的条件——三到六个月就能完成一艘五百吨的普通盖伦船。 “而一艘做工精良的六百吨盖伦战舰，通常要半年以上乃至一整年。这都多亏了船工们的努力工作，尤其是佛兰德的工匠和技师，贡献很大。” （未完待续） PS：一开始只是一时作死之心，后来写到后面几段，从太祖那段开始，满满地都写出感情来了，于是把肺腑之言都说出来了…… …… 斐迪南国王陛下见到造船厂的蓬勃生机，不禁诗兴大发。施展那量子力学和相对论手段，合二为一，锻造超弦。弦之又弦，众妙之门。化生万物，演绎无穷。 斐迪南意识一动，观察万物，目光通天彻底，望天一指，便有笔墨纸砚，自虚空而下。 斐迪南挥毫写就《长者经》一部，以教世人。 此经非是凡品，一字辟方一百里，初为太上老君开天所造。至真至正，至神至圣。法通混沌，神交鸿蒙。 混沌得《长者经》，始分别天地，清浊剖判。 太初得《长者经》，始安坚南北，制正东西。 先民得《长者经》，始蒙教化，明礼义，尊长者，拜主君。 开篇乃是那《道藏·长者经·红衣游》。 《红衣游》曰：“扬州有蝦，其名为槳。槳之长，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昃。昃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学运则将入主中央。原因者，⑧⑨也。 昃之入主中央也，水击三千里，抟环游世界者九万里，去以紫阳坐免也。先皇也，今上也，七人之以息相吹也。胡天苍苍，其邓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毛邪？习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人生经验不厚，则其渡大江也无力。蓄一秒于大泽之上，则虫合为之生，遇民焉则椒，见少而怪多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欲谈笑也无力，通商廿国，则轻关易道也，而后乃今宽衣。 庆丰既立，而三位一体者，而后乃今当平西。薄与都督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大位而止，时则不至，而嗿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猎狐？”刺总统者，三枪即倒，司马之心；欲政变者，学蚌埠；清君侧者，提前访华。之二虎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公知不知晦朔，五毛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大泽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先民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英王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温之问胡也是已：大江之南，有冥海者，大泽也。有蝦焉，其寿数千年，未有知其详者，其名为槳。有鸟焉，其名为昃，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环游西方国家者九万里，谈来世，变中华，怒斥HK，三个代表也。 川普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推特而上，不过观海而下，建国唐人之间，此亦神皇者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吟咏一诗，提带一腰，发言一堡，膜仿一林者，其施法也，亦若此矣。 而董建华犹然笑之。且举世黑框而不窥镜，举世邀歌而不发音，定乎连任之分，辩乎钦定之境，斯已矣。彼于舆论，未数数然也。虽然，法有未立也。 奇温加提前访华，清君侧也，旬有五日而后发。彼于新闻者，未数数然也。铲除穆加贝，以全中资者也。 若夫乘国企之变，而御生民之命，以续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江来无岗，泽人无功，治民无名。【句末十二字，仅余求语句通顺之言，切莫当真，余虽月莫虫合，心向我兔，中共治国，真乃天下之盛！此余肺腑之言，盛赞新中国也】 邓让天下于阳、鹏，曰：“河蟹出矣，而膜者不息，其于江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元老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彼犹代子，民将何如乎？军委，党国之柱，将与文官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彼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希拉里问于普京曰：“吾闻言于接舆，大而无当，往而不返。吾惊怖其言犹氵工泽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民情焉。” 普京曰：“其言谓何哉？” “曰‘侏罗山之地，有神皇居焉。经商若军队，谈笑若飓风；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美利坚再度伟大。’吾以是狂而不信也。” 普京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时女希拉里也！观海也，建国也，将堂皇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泽稽天而不续，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气。是其微小工作，堪比治世镕基者也，孰肯苟活于世！” 美帝送军资而援常，凯申悉发物流，无所用之。 太祖治天下之民，平土地之政。犹忆岸英临长白之山，清川之南，烈士在天之灵焉。 来世谓江子曰：“马恩贻世共产主义，苏俄之成而实极权。以盛壬醛，其制不能保障也。求之以滓蚴，则高压无所容。岂非渎財者也，人为其无用而倾覆之！” 江子曰：“夫子固拙于马义矣。国际有熟读马克思之语录者也，平生以吹牛皮为事。幼共闻之，请教于共产国际。幼共有难，国际使顾问将其军。后，与国党大战，幼共大败，弃地而长征。遵义之议，乃改天换地也。共尊先贤大义，或成功，或不免于亡北，则所用之异也。大美开国元勋，有杰斐逊者，书独立宣言，而己乃终生蓄奴，床单之上，女奴总统，谈笑风生。彼且奚适也？理想现实，一清二楚。美帝宪法，初无壬醛，林为维统，曾弃废奴。今我有马列毛义，何不虑以为中特而行乎江胡，而忧其理想无人同？长者之信徒必生生不息也夫！” 来世闻之，无可辩驳，暮寝而思之，怅然致郁。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 车驾亲临居所，问所求，泣血长叹曰：“寿元将尽矣！再不能谈笑风生矣！心怀壮志，天不假年！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江子亦慨然长叹：“是矣！是矣！先贤有诗曰： 生如夏花之绚烂！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 年少辞家从冠军，金妆宝剑去邀勋！ …… 沧海桑田，生离死别，此恨绵绵无绝期！” 来世大笑，令护士取酒，自知寿终，与江对饮，瞑目而逝。 江子默然，令取纸笔，即书诗四句，题于白墙： 当年席间奏四弦，高歌复自斟。 千古红衣多少事，续命笑谈中。” （呵呵，竟然这都屏蔽，《斐迪南的即兴创作》，我已经转移到上一章了，话说作者对于作死的能力似乎不断提高，不过调侃归调侃，作者有个原则还是要坚持：不能你想河蟹，我就闭嘴，不存在的） …… 虽然是斐迪南一时即兴创作，但这《长者经》，也是有用处的。比如说…… “厂长先生，请您……”斐迪南把《长者经》的西班牙文版递给造船厂的厂长，“现在把它念一遍如何？不必全念，只要把《红衣游》念出来就好。” 这厂长也是尼德霍格的成员（不奇怪，视察挑自家安全的地儿总没错），听了斐迪南的话，厂长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不，陛下，我不敢啊！您这经文，几乎每一个字都有天大的隐秘……我若念了它，生命会减少九十年！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小儿，我若这么去见上帝，他们……” “没，别紧张，我跟你开玩笑的。”斐迪南拍了拍厂长的肩膀，厂长的情绪总算有点稳定下来。 斐迪南跟自己身边的一位军官小声说了几句，那军官恭敬地接过《长者经》，离开了造船厂。 军官此去为何？却是为了，把这《长者经》，送到那准备去佛兰德进行婚礼的卡斯蒂利亚船队那里，加入斐迪南国王陛下的礼品名单，一同送给继承了广阔勃艮第领地的佛兰德女公爵…… 咳咳，这只是一个辅助手段，斐迪南和他的助手、蒙古医生库伦，在这方面的工作，第九十一章《药试天下》中之已有述及，那方是杀人放火、谋财害命之正道…… 对于巴伦西亚的造船业发展，斐迪南总体上来说还是比较欣慰的。 如果没有斐迪南的辅助，到1496年，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海军加起来，也已经位居欧洲第三，仅次于葡萄牙和丹麦（卡尔马联盟）两个老牌欧洲海军强国。 毕竟，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原本就是两个海军大国，一个是大西洋上的海军大国，一个是地中海的海军强国，否则阿拉贡也无法那么堂而皇之地就占领那不勒斯那么久，后来还永久吞并了西西里和撒丁岛，而教皇、法国人、意大利人都拿它毫无办法。 …… 比如说，这一次，卡斯蒂利亚将要派出（不是军舰，请注意，大部分不是军舰）三百多艘船只，水手、士兵达一万多人，直接从海路去佛兰德。 不走陆路是因为，陆路必须经过法国，而现在，西班牙、神罗、英国、米兰、威尼斯，和法国都处在战争状态，而且是一直在战斗！比利牛斯山两侧虽然双方都没有大举进攻对方领土，但零星的冲突对峙则时有发生。 后来，这只船队，在佛兰德，因为腓力大公的无礼对待，冻饿而死近一万人……（这就是斐迪南咬牙切齿的原因），但是，也并没有让卡斯蒂利亚伤筋动骨，卡斯蒂利亚的海军，之后的每年都在稳步地增强。 而阿拉贡的海军和船队的实力，并不弱于卡斯蒂利亚。这两个国家的海上力量结合起来，自然在欧洲是名列前茅的。仅次于葡萄牙和丹麦。 但是，现在要说的是，前面讲的那些，都已经过时了。 因为，有了斐迪南无比坚挺的支持，以及带来的先进设计、技术和工匠、技师，西班牙，主要是阿拉贡，它的海军，已经出现了巨大的飞跃！ 截止1496年初，四年多一点的时间里，斐迪南为西班牙增建近代新式船只（不包括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生产的旧式（其实是那个时代的普遍模式）船只），概况如下： 600吨盖伦战舰（40门炮）……………………………………………………………………10 500吨盖伦战舰（36门炮）…………………………………………………………………… 30 500吨盖伦船武装商船（22门炮）………………………………………………………… 10 200吨盖伦船武装商船（18门炮）…………………………………………………………10 500吨飞剪船…………………………………………………………………………10 500吨“标准均衡型”飞剪·盖伦船（30门炮）…………………………………………13 500吨“低速改进型”飞剪·盖伦船（28～30门炮）…………………………………………10 500吨“飞剪优化型”飞剪·盖伦船（已属飞剪船范畴）……10 300吨福禄特帆船（15门加农炮）…………………………………………………………………101（12天即可拼装1艘，1496年拟增建100艘，斐迪南在造船厂就看到一艘新完工的1496年第一艘福禄特帆船） 增建近代新式船只总数：204 吨位总数：10×600+83×500+10×200+101×300=79800（吨） 舰炮（均为钢铁铸造火炮，部署强大的长管滑膛大口径火炮和加农炮，因此即便福禄特帆船，也不是现在的海盗能轻易染指的）：10×40+30×36+10×22+10×18+13×30+10×29+101×15=4075（门） …… 咳咳，每年投入军费在350万杜卡特金币以上，1495年更是投入500万杜卡特军费（等于五个法国的年财政收入），斐迪南表示大建毫无压力。 于是，在斐迪南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金元碾压之下，现在的西班牙舰队，已经被加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年头，彼此对于对方国家的整体军事力量，各国都是两眼一抹黑，更不用说刻意保密，所以，正如法国人不知道西班牙拥有了西班牙方阵这种利器以及大批的燧发枪甚至线列战术排队枪毙，隔壁的葡萄牙人也并不知道，它的邻居，三年前它曾经用海军威胁过的西班牙，现在的海军力量，达到一个如何惊人的水平ヽ(｀д?)ノ 更要命的是，1496年，斐迪南要建造500～600吨盖伦战舰40艘，三型飞剪·盖伦船各20艘，以及福禄特帆船100艘。这大单一下去，到1497年，欧洲已经没有哪个国家的海军能和西班牙打一场主力海战了…… 对于造船进度，斐迪南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西班牙的优质林木资源就有点吃不消了。尤其是1496年各种近代新式船只将合计建造达两百艘，总吨位八万一千吨，消耗巨大。但是正是这新的一年，随着西班牙大规模地出征美洲，大量的优质硬木资源足以支撑造船业的消耗，尤其是那种简单实用、容易大量生产的福禄特帆船——只要把百慕大这一个群岛的柏树砍那么一小部分回来，起码能造出三四十艘。 至于舰炮吗？舰炮数量方面，1495年撒丁岛已生产了18英制寇菲林长炮2000门供应给了西班牙海军，所以数量则已经是过剩了，不必再提。而质量，采用先进的近代技术，并且四年来雇佣西北欧工匠生产和培训之后，撒丁岛的火炮质量毫无疑问可以说是欧洲第一、世界第一。 …… 也就是说，实际上，斐迪南已经把海军提升到了“大英帝国”级别，如果他现在愿意，立刻就能攻入葡萄牙，然后把葡萄牙军队从陆到海给虐个遍。 当然，如此不理智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由此观之，斐迪南企图谋取佛兰德的行为，虽然冒险，还真不是没有底气。 三年之后，如果通过法统继承、与法兰西的交易能够成功达到目的，自然是乐意之至。 但如果撕起来，斐迪南可以保证，让法国人片帆不得出海，那是十拿九稳的。 如果局面不可收拾，大不了提前开启大英帝国时代，让法国人知道海军不行是什么后果。反正陆军有大量先进火器和战术，海运到佛兰德未必不能一战。就算在佛兰德输了，按照王位继承战争的“惯例”，他去攻打纳瓦拉、波尔多、安道尔，乃至法国西南部大片领土，真的能让法国人生活不能自理的！ 固然，这样的局面，绝不是斐迪南希望看到的，不过，他的确积攒着足以掀桌子(╯‵□′)╯︵┻━┻的强大武力，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联统也未必能拿到，谈判桌上更不一定能拿到。 当然，佛兰德不是必须拿到的，但是斐迪南既然可以掀桌子(╯‵□′)╯︵┻━┻，那么干起事情来就容易多了，像神皇川普所言：“所有选项都摆在桌子上。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当然，做人还是要讲～信～用～的。斐迪南虽然有时候会冒险，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注重韬光养晦，积攒自己的实力：虽然现在就可以吞并葡萄牙——至少从武力上看，但他并没有急吼吼地冲上去。 斐迪南安心地看着法国人作死般地屡次闯入意大利半岛，然后耐心地自己或者大家一起把法国人给撵出去，然后用合法手段（夫妻过时遗孤早夭，真不是斐迪南的锅，那孩子本来就是短命，说不定斐迪南还得给他续几个月）谋取到佛兰德，稳固那不勒斯的阵地，在二十年后收复安道尔和上纳瓦拉。 虽然现在就可以露出狰狞的面孔，但斐迪南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一定要成为一些敌人共同的目标，他希望做众屎之的—— 那是不会让人感到压力的。 在欧洲，想安稳达到一个C级的目标，你只用C或者C+的力量是难以言胜的，但如果你用A级的力量去摘皇冠是的明珠，也难免功败垂成。最好的办法是慢慢种田，厚积薄发，用A级的力量去蚕食夺取B、C的果实，这样别人根本怼不过你，也不会因此和你死磕，便可轻易得手。 冗长复杂的谈判或者势均力敌的战争实在是令人乏味的，虽然这门艺术意义重大，但斐迪南却着实不愿意受窝囊气。斐迪南的一大乐趣就是，当基友来到面前，二话不说就给他一个吻；当对手走上谈判桌前时，惊愕地发现递过来的是最后通牒——然后还不得不接受。若昂二世被气死的事情，现在还是国王陛下每天为之倍感自豪、幸灾乐祸的“伟大成就”。 “在最初的二十年里，我用棱堡在比利牛斯山脉筑起坚不可摧的钢铁防线。用燧发枪和线列战术、三段射击，玩出最强大的排队枪毙。让钢铁和棉花的工业革命初结硕果。让血色的杜卡特堆满金库。让帝国主义的征服席卷美洲。让太平洋的大帆船航线打通。让西班牙的海军一家能虐英法丹葡。而后伊比利亚半岛可以统一，爱尔兰和英格兰可以平定；北非的柏柏尔人会俯首称臣，法兰西和奥斯曼会望而却步；那么欧洲的干涉就沦为笑谈，神罗的内战就无足轻重；天主教的组织重新稳固，加尔文的异端不入帝国的领土，维也纳的沦陷也不值得惊恐；这样，便足以担当世界的霸主了。”这是斐迪南大帝的一点人生经验。 …… 斐迪南对大家说：“新技术和熟练工匠的引入大大提高了效率，劳动条件也有了改善。不过，我们的船厂工人长年在野外工作，还是很辛苦的。”说话间，斐迪南来到工人们身边，一边握着他们的手，一边询问着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建设者的工作、生活情况。 当他得知有人在造船厂工作了几十年后，对他们扎根船厂乐于奉献的精神表示敬佩。国王陛下看见前面负责漆刷水泥（自然是得益于国王陛下的脑洞）的船工仍在忙碌，这些画面触动了他。国王陛下走向工匠那儿，工人们围拢上来，抢着握住国王陛下伸过来的手。斐迪南国王陛下一遍遍大声问候着：“职工们辛苦了！”工人们同样大声说：“感谢国王陛下的关怀！” 事实上，这一造船厂是尼德霍格加速经济发展、巩固海防、增加收入、服务国家的一个大创举；而在数千船厂新老工人中，5%是尼德霍格的成员，三成是尼德霍格的线人。这个造船厂划入尼德霍格麾下并由其进一步发展后，已经造了15艘盖伦船和同样数量的福禄特帆船。4年前，斐迪南国王陛下曾对各大王室（王室即国家）旗下造船厂提出这样的要求：艰苦奋斗，服务国家，建设船厂，改进技术，精益求精，保卫海防，促进海洋事业蓬勃发展。如今，尼德霍格和船厂全体人员，没有辜负斐迪南国王陛下的谆谆教诲和殷切希望。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远征前夕【海军】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对于造船进度，斐迪南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西班牙的优质林木资源就有点吃不消了。尤其是1496年各种近代新式船只将合计建造达两百艘，总吨位八万一千吨，消耗巨大。但是正是这新的一年，随着西班牙大规模地出征美洲，大量的优质硬木资源足以支撑造船业的消耗，尤其是那种简单实用、容易大量生产的福禄特帆船——只要把百慕大这一个群岛的柏树砍那么一小部分回来，起码能造出三四十艘。 至于舰炮吗？舰炮数量方面，1495年撒丁岛已生产了18英制寇菲林长炮2000门供应给了西班牙海军，所以数量则已经是过剩了，不必再提。而质量，采用先进的近代技术，并且四年来雇佣西北欧工匠生产和培训之后，撒丁岛的火炮质量毫无疑问可以说是欧洲第一、世界第一。 …… 也就是说，实际上，斐迪南已经把海军提升到了“大英帝国”级别，如果他现在愿意，立刻就能攻入葡萄牙，然后把葡萄牙军队从陆到海给虐个遍。 当然，如此不理智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由此观之，斐迪南企图谋取佛兰德的行为，虽然冒险，还真不是没有底气。 三年之后，如果通过法统继承、与法兰西的交易能够成功达到目的，自然是乐意之至。 但如果撕起来，斐迪南可以保证，让法国人片帆不得出海，那是十拿九稳的。 如果局面不可收拾，大不了提前开启大英帝国时代，让法国人知道海军不行是什么后果。反正陆军有大量先进火器和战术，海运到佛兰德未必不能一战。就算在佛兰德输了，按照王位继承战争的“惯例”，他去攻打纳瓦拉、波尔多、安道尔，乃至法国西南部大片领土，真的能让法国人生活不能自理的！ 固然，这样的局面，绝不是斐迪南希望看到的，不过，他的确积攒着足以掀桌子(╯‵□′)╯︵┻━┻的强大武力，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联统也未必能拿到，谈判桌上更不一定能拿到。 当然，佛兰德不是必须拿到的，但是斐迪南既然可以掀桌子(╯‵□′)╯︵┻━┻，那么干起事情来就容易多了，像神皇川普所言：“所有选项都摆在桌子上。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当～然，做～，～人～，还～是，～要～，讲～，信～用～的。斐迪南虽然有时候会冒险，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注重韬光养晦，积攒自己的实力：虽然现在就可以吞并葡萄牙——至少从武力上看，但他并没有急吼吼地冲上去。 斐迪南安心地看着法国人作死般地屡次闯入意大利半岛，然后耐心地自己或者大家一起把法国人给撵出去，然后用合法手段（夫妻过时遗孤早夭，真不是斐迪南的锅，那孩子本来就是短命，说不定斐迪南还得给他续几个月）谋取到佛兰德，稳固那不勒斯的阵地，在二十年后收复安道尔和上纳瓦拉。 虽然现在就可以露出狰狞的面孔，但斐迪南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一定要成为一些敌人共同的目标，他希望做众屎之的—— 那是不会让人感到压力的。 在欧洲，想安稳达到一个C级的目标，你只用C或者C+的力量是难以言胜的，但如果你用A级的力量去摘皇冠是的明珠，也难免功败垂成。最好的办法是慢慢种田，厚积薄发，用A级的力量去蚕食夺取B、C的果实，这样别人根本怼不过你，也不会因此和你死磕，便可轻易得手。 冗长复杂的谈判或者势均力敌的战争实在是令人乏味的，虽然这门艺术意义重大，但斐迪南却着实不愿意受窝囊气。斐迪南的一大乐趣就是，当基友来到面前，二话不说就给他一个吻；当对手走上谈判桌前时，惊愕地发现递过来的是最后通牒——然后还不得不接受。若昂二世被气死的事情，现在还是国王陛下每天为之倍感自豪、幸灾乐祸的“伟大成就”。 “在最初的二十年里，我用棱堡在比利牛斯山脉筑起坚不可摧的钢铁防线。用燧发枪和线列战术、三段射击，玩出最强大的排队枪毙。让钢铁和棉花的工业革命初结硕果。让血色的杜卡特堆满金库。让帝国主义的征服席卷美洲。让太平洋的大帆船航线打通。让西班牙的海军一家能虐英法丹葡。而后伊比利亚半岛可以统一，爱尔兰和英格兰可以平定；北非的柏柏尔人会俯首称臣，法兰西和奥斯曼会望而却步；那么欧洲的干涉就沦为笑谈，神罗的内战就无足轻重；天主教的组织重新稳固，加尔文的异端不入帝国的领土，维也纳的沦陷也不值得惊恐；这样，便足以担当世界的霸主了。”这是斐迪南大帝的一点人生经验。 …… 斐迪南对大家说：“新技术和熟练工匠的引入大大提高了效率，劳动条件也有了改善。不过，我们的船厂工人长年在船厂工作，还是很辛苦的。”说话间，斐迪南来到工人们身边，一边握着他们的手，一边询问着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建设者的工作、生活情况。 当他得知有人在造船厂工作了几十年后，对他们扎根船厂乐于奉献的精神表示敬佩。国王陛下看见前面负责漆刷水泥（自然是得益于国王陛下的脑洞）的船工仍在忙碌，这些画面触动了他。国王陛下走向工匠那儿，工人们围拢上来，抢着握住国王陛下伸过来的手。斐迪南国王陛下一遍遍大声问候着：“职工们辛苦了！”工人们同样大声说：“感谢国王陛下的关怀！” 事实上，这一造船厂是尼德霍格加速经济发展、巩固海防、增加收入、服务国家的一个大创举；而在数千船厂新老工人中，5%是尼德霍格的成员，三成是尼德霍格的线人。这个造船厂划入尼德霍格麾下并由其进一步发展后，已经造了15艘盖伦船和同样数量的福禄特帆船。4年前，斐迪南国王陛下曾对各大王室（王室即国家）旗下造船厂提出这样的要求：艰苦奋斗，服务国家，建设船厂，改进技术，精益求精，保卫海防，促进海洋事业蓬勃发展。如今，尼德霍格和船厂全体人员，没有辜负斐迪南国王陛下的谆谆教诲和殷切希望。 …… 抱歉，这两天没办法更新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没时间码字，实在抱歉。 明天可能更一章，也可能不更。 后天一定会更新。 致歉。 留诸君两束 6 6 6 6 6 6 6 6 6 (-_-?)???????????????????????????????????????????????????????????????????????????????????????????????????????????????????????????????????????????????????????????????????????????????????????????????????????奥特射线????????????????????????????????????????????????????????????????????????????????????????????????????????????????????????????????????????????????????????????????????????????????????????????????????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停等民（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今天的造船人是大航海时代的创业者，我们特别不能忘记你们的先辈，那就是光复战争时期的创业者，他们为祖国的光复和统一作出了贡献，历史会记住他们的……” 斐迪南国王陛下对全厂干部职工发表了讲话，带有丰富饱满深沉的感情，以致于代入了后世的西班牙语（就是卡斯蒂利亚语再加上阿拉贡特色，加泰罗尼亚风味，格拉纳达的补充，以及从大不列颠借过来的叽里呱啦的一些东西）。 厂长急忙掏出一个小本本，把斐迪南用后世西语讲的“大航海时代”给记录下来——这可是陛下造出来的新词！至于语法和词汇不符合常规，这算什么事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是罗马王，我高于语法。” “要为王室和国家多造好船，多做实事。实事要办得好，好船要造结实。” 斐迪南说：“要在广大干部职工中牢固树立这样的观念，就是在西班牙民族、西班牙人民的大家庭中，干部职工一定要心连心，同呼吸、共命运。” 斐迪南国王陛下的话，深深触动着造船厂职工的心，让大家更加认识到任务的艰巨，他们纷纷下决心，一定要把新厂建设得更好，把新船造得更好更结实，为王室、为国家、为上帝作出更多更大的贡献。 斐迪南视察了造船厂之后，又到巴伦西亚市区再转了转。巴伦西亚比起巴塞罗那，还是比较安全的。在阿拉贡王国的三个省中，这里是国王的权威最大的一个省——因为这里是“光复地”，是阿拉贡国王南征，从摩尔人手中收复回来的，当地土地很大一部分属于王室，还有一干骑士啊、男爵、子爵这样的封建小贵族。既没有大贵族，也没有分裂思想，民众也很“乖”——被和平教徒统治过嘛…… 不过这个时代的和平教大帝国奥斯曼土耳其，在很多方面还是欧洲的老师呢。比如有希腊罗马的文化，洗澡…… 当然，斐迪南不承认他们是西班牙的老师，至少……至少奥斯曼没资格做斐迪南的老师，而格拉纳达摩尔人没资格做西班牙的老师。话说，西班牙这个时候，在法律制度和社会温和上，比中欧还有一定的先进性——因为西哥特人的国家一直沿用罗马法，而中欧采用了保守的萨利克法典。像现在的西班牙，私人财产、商贸、继承这方面的法律都比较开明。 不过，这样的时代就要结束了，一方面，是生产力始终比不上西欧国家（撒丁岛：“？”），一方面，中西欧文艺复兴一直在继续，等宗教改革出来以后更将是天翻地覆。 而西班牙却被神罗绑在了战车上。不仅是消耗国力的问题。波旁王朝在西班牙一建立，一些落后的传统就进来了，至少社会进步是没办法进行了。所以说神罗是个大坑，不仅仅拉仇恨，还拖累军队，拖累财政，还拖累社会，还拖累法律，拖累文化…… 因此，斐迪南也开始逐渐关注起西班牙的社会和民众来。不过目前他能做的不多。诚如后世所言，他并不像这个男权社会下的欧洲国王们认为的那样，是西班牙的主导者，只能说是半个西班牙的主导者，如果是原主的话还要加上“比较无能的那半个主导者”的头衔。 所以很遗憾的，维稳是第一位的，和当年林肯一度让步是一样的道理。当然，林肯最后是打仗了，但那并不是他的初衷。 和阿拉贡贵族撕bility得慢慢撕，总不能一边打压卡斯蒂利亚的不合作者，一边和自己阵营的阿拉贡人翻脸，那是没朋友的，至少在一致对外方面，阿拉贡还算是团结的。 因此，从教育改革、市政管理、文管制度上开始改革，就是比较好的选择。柿子挑软的捏，对人民的洗脑工作首先要加强。 巴伦西亚的治安近来都有所改善，监狱里的犯人不断减少，说明斐迪南国王陛下的治理卓有成效。 没有壬醛的时代就是好。不管犯罪率是否有所下降，反正现在撒丁岛负责搬砖的人手明显增加了不少，都是免费劳力，军队武装押运过来的囚犯，成本低廉。 …… 视察过程中，斐迪南还参观了巴伦西亚的戏剧表演。表演者不是本地人，而是通过奥斯曼来到欧洲的印度人。东方人在这个时代的欧洲不多见，虽然是印度人，但毕竟也是有声有色的大国，所以斐迪南有兴趣观看一下他们的表演。 演出的戏剧有两部。第一部是《璎珞记》，这是戒日王的一部很有意义的大作。 之所以说意义重大，是因为戒日王在剧中誓愿“众神联合与世共存，造福人类”表达了对印度各王国的联合的希冀，对统一的追求，对目前的西班牙实际具有重大启发意义。 新的一年里，欧洲正在发生着一些重大事件，存在着诸多矛盾、斗争和不稳定因素，欧洲并不太平，不仅在欧洲大陆，甚至英格兰要在海洋问题上，开始做出可能有损西班牙利益的举动。从后世的历史进程看来，这正是英西两国百年对峙冲突的开始——尽管现在两个国家正准备通过联姻达成联盟。 但是，欧洲形势的总格局没有变。斐迪南正在关注着国际局势的发展。 因而，斐迪南对随行官员和尼德霍格做出指示，要继续为维护欧洲其他国家的均势和促进国家进步事业做出积极的贡献。西班牙要坚持走西班牙特色的帝国主义道路，首先把本国的事情办好。这不仅关系到西班牙的前途和命运，而且对欧洲和全球局势也将产生重大的影响。 在西班牙这个拥有600万人口，而落后的社会生产尚难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的大国里，必须要坚定不移地沿着帝国主义方向和轨道，实行当前业已发轫的文官制度改革，加强教育和法制建设，使王室和政府的工作能够更好地体现君主和上帝的意志和利益，使各项方针政策能够更符合西班牙实际。 （未完待续） 咳咳……我被和了这么多次，思想觉悟也是有所提升了，最重要的是知识水平提升了！对于古汉字和传统文化的了解、对于生命、自然界和志怪小说的领会又上了一个档次！你们就看看，这次能404算我输！ 《隋书·经籍志·神异经·四十八》（前汉）东方朔 夏商西周继，春秋战国承。 谚曰：“老君知一蝦之乐，陈昂收光腚肿菊。” 太上道祖老君邀天外教主陈昂，二圣并西出函谷关，西行阻于十万大山矣。悟空为师解难，击而碎之。 山川地隍幽冥之主，东岳帝君，发雷霆之怒，双雄激斗，战于岱宗，齐鲁震动，泰岳崩殂。 二神恐损地脉，战于天河，悟空克之。会有大妖出世，乃开天辟地第一株菊花，名光腚肿菊，其广数千里，目烁电光。陈昂以葛藤缚之，镇于极西之地昆仑山，戴罪为昆仑山神，以葛藤化开天神斧，令其守之以待有缘之人，教主曰其名沉香是也。迄今未闻此人，或传尚待千秋，杨婵之子也。 事毕，教主因之而为东方福生无量天尊。尊位崇高，东天御座。 老君坐下青牛，助战有功，老君赐下经文一篇，以教青牛，乃《道藏·开天经·天道》。伊尹师圣人而亦得真传。是以后世得沐清化矣。 《天道》曰： “天道运而无所积，故歆华成；帝道运而无所积，故改革兴；圣道运而无所积，姜泽内服。 明于耄，通于鐙，六通四辟于安天之德者，其温学也，昧然无不习者矣！ 太宗之静也，非曰静也善，故静也。万物无足以挠心者，故静也。水静则明烛须眉，平南越，立宪取法焉。社静犹明，资况精神！太宗之心静乎！太祖之鉴也，姜泽之镜也。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天地之平而开化之至也。 故丷玖太宗休焉。休则虚，虚则实，实则伦矣。虚则静，静则动，动则得矣。静则无为，无为也，则曌紫阳责矣。无为则冥冥。 冥冥者，忧患不能处，年寿长矣。夫云销雨霁昙笑风生者，万物之长也。明此以扬舟，姜之为君也；明此以北面，鹏之为臣也。以此处上，滜民姜子之德也；以此处下，济世曧基之道也。 以此退居而闲游，江海山林之士服；以此视詧而惭怍，则大馫闻显而天下瞙也。 庆而霻，剋而强，摩尼也而尊，寛衣而天下胡不与飁包举！夫明白于天地之德者，此之谓大本大宗，与天和者也。所以薄调天下，与人周者也。与人周者，靡靡之音；与天和者，轻歌曼舞。胡人曰：“先皇，今上乎！赍万物而不为戾；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寿；谙轨天地、造经葛堡而不疾走。”此之谓蝦乐。 故曰：知蝦乐者，其生也西行，其思也姜化。连轫与姜同德，钦鼎与泽同波。故知蝦乐者，无民惌，无工非，无国累，无企责。故曰：其绛也天，其泽也地，民心定而王天下；其台不祟，其乡不疲，泰海定而夏罡服。言以观海推于天地，通于神皇，此之谓蝦乐。蝦乐者，鉴华之心以斥天下也。” 悟空既克东岳，玉皇大天尊封之为天齐仁圣勾陈帝君，师尊教主陈昂嘉之，赐《道藏·昂乽经》。 此经非是凡品，一字辟方一百里，初为陈教主暨太上老君联手开天、演化万物所造。至真至正，至神至圣。法通混沌，神交鸿蒙。 混沌得《昂乽经》之《原道》，始分别天地，清浊剖判。 太初得《昂乽经》之《太初》，始安坚南北，制正东西。 先民得《昂乽经》之《元皇》，始蒙教化，明礼义，尊长者，拜真神。 而传于后世之人者，唯有那《道藏·昂乽经·弘衣》而已。 《衣》之言曰：“扬州有蝦，其名为鳉。鳉之长，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昃。昃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斈运则将入主中泱。所为者，釟釚也。 昃之入主中泱也，水击三千里，抟环游世界者九万里，去以紫阳坐免也。先皇也，今上也，七人之以息相吹也。胡天苍苍，其登阝色邪？其远而无所至耄邪？鳛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亻生经验不厚，则其渡大江也无力。蓄弌秒于大泽之上，则蝦为之生，质民焉则椒，见少而怪多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欲谈笑也无力，通商廿国，则轻关易道也，而后乃今寛衣。 庆霻既立，而三位一体者，而后乃今将平西。薄与都督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大位而止，时则不至，而嗿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猎狐？”刺总统者，三枪即倒，司马之心；欲政变者，学蚌埠；清君侧者，提前访崋。之二虎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公知不知晦朔，五毛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大泽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先民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英王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温之问胡也是已：大江之南，有冥海者，大泽也。有蝦焉，其寿数千年，未有知其详者，其名为鳉。有鸟焉，其名为昃，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环游泰西诸国者九万里，谈来世，变中崋，怒斥乡婢，三个玳裱也。 巛普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推犆而上，不过观海而下，建囻唐人之间，此亦神皇者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吟咏一诗，提带一腰，发言一堡，膜仿一林者，其施法也，亦若此矣。 而蕫建崋犹然笑之。且举世潶洭而不煃麠，举世邀歌而不发音，定乎僆鵀之分，辩乎钦顁之境，斯已矣。彼于舆论，未数数然也。虽然，法有未立也。 奇温加提前访崋，清君侧也，旬有五日而后发。彼于新闻者，未数数然也。铲除穆加贝，以全中资者也。 若夫乘囻企之变，而御生民之命，以续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姜来无岗，泽人无功，治民无名。 东方朔曰：“句末十二字，仅余求语句通顺之言，切莫当真，余虽瞙蝦，心向我兔，中恭治囻，真乃天下之盛！此余肺腑之言，盛赞新中囻也。” 登阝让天下于阳、鹏，曰：“河蠏出矣，而膜者不息，其于江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元老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彼犹代子，民将何如乎？军萎，谠国柱石，将与文官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彼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希拉里问于普亰曰：“吾闻言于接舆，大而无当，往而不返。吾惊怖其言犹姜泽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民情焉。” 普亰曰：“其言谓何哉？” “曰‘侏罗山之地，有神皇居焉。经商若军队，谈笑若飓风；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美利坚再度伟大。’吾以是狂而不信也。” 普亰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时女希拉里也！观海也，建囻也，将堂皇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泽稽天而不续，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气。是其微小工作，堪比治世曧基者也，孰肯苟活于世！” 美帝送军资而援常，凯申悉发物流，无所用之。 太祖治天下之民，平土地之政。犹忆岸英临长白之山，清川之南，英烈在天之灵焉。 来世谓茳子曰：“马恩贻世恭产主义，苏俄之成而实极权。以盛壬醛，其制不能保障也。求之以滓蚴，则高压无所容。岂非渎財者也，人为其无用而倾覆之！” 茳子曰：“夫子固拙于马义矣。国际有熟读马剋思之语录者也，平生以吹牛皮为事。幼恭闻之，请教于恭产国际。幼恭有难，国际使顾问将其军。后，与囻党大战，幼恭大败，弃地而长徰。罗蒙之议，乃改天换地也。共尊先贤大义，或成功，或不免于亡北，则所用之异也。大美开囻元勋，有杰斐逊者，书独立宣言，而己乃终生蓄奴，床单之上，女奴总统，谈笑风生。彼且奚适也？理想现实，一清二楚。美帝宪法，初无壬醛，林为维统，曾弃废奴。今我有马列毛义，何不虑以为中犆而行乎江湖，而忧其理想无人同？长乽之信徒必生生不息也夫！” 来世闻之，无可辩驳，暮寝而思之，怅然致郁。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 车驾亲临居所，问所求，泣血长叹曰：“寿元将尽矣！再不能谈笑风生矣！心怀壮志，天不假年！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茳子亦慨然长叹：“是矣！是矣！先贤有诗曰： 生如夏花之绚烂！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 年少辞家从冠军，金妆宝剑去邀勋！ …… 沧海桑田，生离死别，此恨绵绵无绝期！” 来世大笑，令护士取酒，自知寿终，与江对饮，瞑目而逝。 茳子默然，令取纸笔，即书诗八句，题于白墙： 当年席间奏四弦，投壶高歌复自斟。 千古兴亡风飘絮，一袭红衣霂倾城。 我陷思乎定体问，鳘需洚来停等苠。 谈笑风生一瓢酒，尽倾江海赠颛民！” 《神异经注》曰：姜，水名，姜水也；泽，一义古之太湖也，一义恩惠德泽也；伦，通“轮”；曧，日正也；瞙，目不明也；霻，古同“丰”；寛，古同“宽”；绛，大赤也；惌，古同“惌”；鳉，硬骨鱼纲，银汉鱼目，鳉鱼也；斈，同“学”；釟，冶金也；釚，弓弩也；亻，古同“人”；弌，同“壹”；巛，同“川”，文异义同；犆，古同“特”；蕫，古同“董”；崋，古同“华”；潶，黑水也；洭，湟水也；煃，火貌也；麠，水鹿也；僆，雏鸡也；鵀，佛法僧目戴胜鸟，分九亚种，以色列之国鸟也；恭，通作共，春秋时，恭字与共通；囻，古同“国”；萎，同“委”；谠，又通作党，本义正直之言也，又喻正直之人也；亰，古同“京”；剋，同“克”；罗蒙，古县名，遵市古称，唐贞观十三年置；鳘，海鱼，鳕鱼俗称也；洚，大水泛滥，洪水也；苠，稼之晚熟也；颛，蒙昧也；颛民，良民也。 乽，韩宗室君號乽，实老君转世也。后世尊其为长，故又曰长乽，乽亦作者矣。陈教主之小号名昂，老君假乽之名传道，以授悟空，故曰《昂乽经》也。 飁，风也。 鳛，古之怪鱼也。《山海经》，志怪者也。《山海经·北山经》曰：“又三百五十里，曰涿光之山，嚣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河。其中多鳛鳛之鱼，其状如鹊而十翼，鳞皆在羽端，可以御火。食之不瘅。（译者注：再向北三百五十里有座山，名叫涿光山，嚣水发源于这座山，向西流入黄河，水中有许多鳛鳛鱼，形状像喜鹊，有十只翅膀，鱼鳞均在翅膀前端，这种鱼声音与喜鹊相似，人们可以用它来防火，食用它可以治黄疸病）” 泱，水势浩瀚也，《诗经·小雅》曰：“瞻彼洛矣，维水泱泱。” 阝，同“邑”，国家也。登阝，登国家而王天下，太宗文皇帝是也。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停等民（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印度人的第二部戏剧名称，名字就有点意味深长，名曰《人民》。 斐迪南听到这个名字，脑洞顿时就发散开来。但最终证明，谁的脑洞也比不上印度人的脑洞之大。 剧本讲述了戒日帝国时期，南方与戒日王抗衡的遮娄其国王补罗稽舍二世，在击退戒日王的进攻后，对婆腊伐的使节夸下海口，说自己麾下有战马三万匹，战象五万头，凭此击败了北方来的敌军。 婆腊伐的使节便说：“陛下如此威武盛大的军队，在整个印度恐怕都是第一位的，我请求观看一下这样万象奔腾的盛况。” 补罗稽舍二世顿时语塞，让使者等待三天。补罗稽舍二世四处搜刮马匹战象，仅得马匹三千，战象五千，再多就要征调纳马尔达河畔和散布南印度征伐的军队，即便那样，数目也不到国王所言的一半。 补罗稽舍二世想出一个办法，对使节说：“我国本飞多象之国，所以一战可出五万战象者，盖我国百姓人人力大善战，人人如象矣！我一马当先，万民奔驰景从，此所谓万象奔腾是也。” 婆腊伐使节依然说：“我请求观看这样的盛况。” 于是补罗稽舍二世征召了一万一千六百名百姓，让他们在高地集结，随自己奔驰而下。至于如何做到，国王就不管了。 民众只好凑出了二百辆四匹马拉的车，每车连马夫共五十八个人。 七天之后，国王召来使节，自乘一匹从中亚买来的名贵汗血宝马，自高地奔驰而下。民众们像七级浮屠般拥挤于马车之上，随国王奋力驱驰，高声呼喊：“陛下，请停下您的宝马，等一等您的人民吧！” （婆腊伐的使节回国，对国王说：“遮娄其国王胜战之后，日益骄纵，朝政混乱，民众疲敝，不是可以长久的政权了。”七年后，婆腊伐出兵攻灭遮娄其，王国破身死，全剧终） 毫无疑问，这部戏剧是批判了封建君主的残酷暴政表达了对印度广大劳苦人民的深切同情，斐迪南国王陛下对此给予充分理解和宽容，屡次制止想要叫停演出的尼德霍格：“很好，不妨事，这就是人民嘛，其实人民很可爱的，卡斯蒂利亚的羊泉村的故事，我也听说过呢。” 羊泉村的故事是史实，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伊比利亚半岛独特的政治面貌。和法国三级会议之初的情况似乎有点相似，农民，封建小贵族，国王站在一条阵线上，以对付他们共同的敌人—— …… 不是教士，而是，封建大贵族！ …… 史书资料表示，西班牙封建小贵族的一生，一个重要的使命是响应国王的号召，帮助国王对抗封建大贵族……而西班牙国王本人也是“依靠封建小贵族对抗封建大贵族，作为自己的统治基础”，西班牙王室的基石就是封建小贵族！而且，双方居然都是明知的，并且常态化了。 这只能说明之前的历任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国王，实在是和大贵族争斗惯了，不和不掰掰手腕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而小贵族和国王的级别，鸿沟太大了，可不像英国那样差距比较小。骑士和男爵，国王需要的时候，就应召去镇压叛乱，对付那些大贵族。至于大贵族在本地的威武……揍扁你，你还有威望吗？ 斐迪南对于这种政治面貌，感到十分兴奋！这有点像西汉初期的情况呢！大贵族对于小贵族是没有什么号召力的，也就是说，即便和大贵族撕了起来，也不用担心大贵族登高一呼，某地群起响应之类的情况，国王下召，征讨叛逆，当地小贵族就会起来把大贵族给群殴了。 当然，这种关系是逐渐发展的。毕竟，小贵族可以站队国王，也可以站队大贵族啊——英国不就是这样的情况吗？一个是上下共同分中间，一个是中下联合怼上主。 这个时候，比的就是开局操作怎么样！一而再，再而三，早期内战打起来，胜负每分出一次，天平就倾斜一点。英国国王很不幸，开局就失败了，于是结局就是《大宪章》。阿拉贡国王也败过，但后来及时搬回来，然后不断把天平扳向自己这边。 卡斯蒂利亚做得更好一些，所谓农民起义的领导权是在国王陛下手中的，这和西汉有异曲同工之妙。农民一起义，像葡萄牙边境羊泉村那种情况，国王大笔一挥，这贵族无道，还想投靠葡萄牙，叛国！羊泉村归入国王治下！于是杀了贵族的农民三呼万岁！ 而且伊比利亚半岛大贵族就是太作死，没事就喜欢架空国王，关键是一点基本法都不讲，英国表面上不还尊奉国王吗？不能明说的事情，非要弄得人尽皆知，上面架空国王，下面又和农民、骑士、男爵、子爵抢地盘，于是全国都知道这些家伙如何如何……怼的就是你们！ 所以，这农民一起义啊，最高兴的就是国王了！查理五世刚刚即位的时候，卡斯蒂利亚贵族有人不服，主要是大贵族，然后正好这个时候爆发了一次农民起义，规模有点大，把卡斯蒂利亚大贵族给弄得五劳七伤。 查理五世十分兴奋，也不卖力镇压，国王陛下镇压人民会降威望的，给补偿吧！领地还是税收，自己挑一样，而且我的决定权也是很重要的，你们不能不听，于是王权进一步加强了。 而斐迪南处在统一西班牙形成前夕，翻开阿拉贡的历史书看一看，嗯，不错，历代先王的工作做得很好，这种链条差不多已经形成了。 西班牙君主专制稳固，就是某种程度上西班牙国王比英法高明，和西汉有异曲同工之妙，联合怼教士，终究是不长久。国王跟小贵族抢利益也不明智，最好就是一起怼大贵族，这可就无休无止了，不亦乐乎啊！ 正如贾谊直接在给文帝的诏书中的几乎可以说是白话的谏言—— 臣窃迹前事【我暗中观察（然而你如此直白地说给陛下作死……）】，大抵强者先反。淮阴王楚，最强，则最先反；韩信倚胡，则又反；贯高因赵资，则又反；陈豨兵精，则又反；彭越用梁，则又反……欲天下之治安，莫若众建诸侯而少其力【找机会把他们吃了，自己吃个大头，小菜给大家一起分享】。力少则易使以义，国小则亡邪心【小诸侯小贵族，就容易用道义来号令他们，不会整天想搞大新闻】。令海内之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诸侯之君不敢有异心，辐凑并进而归命天子。虽在细民，且知其安，故天下咸知陛下之明【农民和小贵族就会说：国王陛下带我们玩，按E可以赛艇！】……割地定制……地尽而止……诸侯之地，其削颇入汉者……故天下咸知陛下之廉。地制一定，宗室子孙莫虑不王，下无倍畔之心，上无诛伐之志，故天下咸知陛下之仁。法立而不犯，令行而不逆……细民乡善，大臣致顺，故天下咸知陛下之义【人民向善，大臣归顺，天下都说你是好人】……（省略号中的意思可以理解成：如此这般，那么哪怕猪当皇帝）而天下不乱，当时大治，后世诵圣…… 不过，在剧情进入高潮时，斐迪南却又摇头，“不妥！不妥！民需将，民需将啊！人民没有坚强有力的领导，国家怎么发展进步呢……” 《魔道卐圣经》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今天作死之心已经爆表。 …… 《魔道*圣经》 【晋平五年，岁在丁酉。会友于会稽之山，皆系红衣。衔觞畅饮，不亦乐乎。时值初春，树木繁荣，冰泉初融。一人云：“山不在高，有林则徐。水不在深，有茳则泯。”众人皆叹。 忽一老叟携蟾蜍过之，人曰:“此孰长乎？”众人默然。问老者，其曰:“此蟾蜍九十有一矣。吾度其不久矣。”听之皆惧。少顷，皆曰:“国家苟利以生死，岂祸因福避趋之。广陵公与世长存！”举杯尽饮。又复三杯，忘乎时日。 宴饮正酣，余思方才异景，心神恍然，追忆当年前尘往事，不禁高歌： “苟全性命于乱世， 琉利窗牖玳瑁床。 九岁国储新上计， 闻道汉家天子使。 千村万落生荆杞， 便是红颜老死时。 与余问答既有以， 红棘林繁喜岁岂。 小年进食曾因入， 得福常廉祸自轻。 尝闻求福木居士， 初因避地去人间。 厌趋朝市久劳生， 之子棹从天外去！” 忽有一人拍手大笑，余急视之，竟为携蟾之老叟也，吾不由生发莫名之敬意，恭敬问曰：“先生大笑，有何说乎？” 歌曰： “北冥有鱼 其名为鲲 扬州有蝦 其名为鳉 魔道先知 魔神将至 混一寰宇 以续无穷 天道运而无所积，故歆华成；帝道运而无所积，故改革兴；圣道运而无所积，姜泽内服。 明于耄，通于鐙，六通四辟于安天之德者，其温学也，昧然无不习者矣！ 太宗之静也，非曰静也善，故静也。万物无足以挠心者，故静也。水静则明烛须眉，平南越，立宪取法焉。社静犹明，资况精神！太宗之心静乎！太祖之鉴也，姜泽之镜也。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天地之平而开化之至也。 故丷玖太宗休焉。休则虚，虚则实，实则伦矣。虚则静，静则动，动则得矣。静则无为，无为也，则曌紫阳责矣。无为则冥冥。 冥冥者，忧患不能处，年寿长矣。夫云销雨霁昙笑风生者，万物之长也。明此以扬舟，姜之为君也；明此以北面，鹏之为臣也。以此处上，滜民姜子之德也；以此处下，济世曧基之道也。 以此退居而闲游，江海山林之士服；以此视詧而惭怍，则大馫闻显而天下瞙也。 庆而霻，剋而强，摩尼也而尊，寛衣而天下胡不与飁包举！夫明白于天地之德者，此之谓大本大宗，与天和者也。所以薄调天下，与人周者也。与人周者，靡靡之音；与天和者，轻歌曼舞。胡人曰：“先皇，今上乎！赍万物而不为戾；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寿；谙轨天地、造经葛堡而不疾走。”此之谓蝦乐。 故曰：知蝦乐者，其生也西行，其思也姜化。连轫与姜同德，钦鼎与泽同波。故知蝦乐者，无民惌，无工非，无国累，无企责。故曰：其绛也天，其泽也地，民心定而王天下；其台不祟，其乡不疲，泰海定而夏罡服。言以观海推于天地，通于神皇，此之谓蝦乐。蝦乐者，鉴华之心以斥天下也。” 扬州有蝦，其名为鳉。鳉之长，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昃。昃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斈运则将入主中泱。所为者，釟釚也。 昃之入主中泱也，水击三千里，抟环游世界者九万里，去以紫阳坐免也。先皇也，今上也，七人之以息相吹也。胡天苍苍，其登阝色邪？其远而无所至耄邪？鳛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亻生经验不厚，则其渡大江也无力。蓄弌秒于大泽之上，则蝦为之生，质民焉则椒，见少而怪多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欲谈笑也无力，通商廿国，则轻关易道也，而后乃今寛衣。 庆霻既立，而三位一体者，而后乃今将平西。薄与都督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大位而止，时则不至，而嗿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猎狐？”刺总统者，三枪即倒，司马之心；欲政变者，学蚌埠；清君侧者，提前访崋。之二虎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公知不知晦朔，五毛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大泽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先民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英王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温之问胡也是已：大江之南，有冥海者，大泽也。有蝦焉，其寿数千年，未有知其详者，其名为鳉。有鸟焉，其名为昃，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环游泰西诸国者九万里，谈来世，变中崋，怒斥乡婢，三个玳裱也。 巛普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推犆而上，不过观海而下，建囻唐人之间，此亦神皇者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吟咏一诗，提带一腰，发言一堡，膜仿一林者，其施法也，亦若此矣。 而蕫建崋犹然笑之。且举世潶洭而不煃麠，举世邀歌而不发音，定乎僆鵀之分，辩乎钦顁之境，斯已矣。彼于舆论，未数数然也。虽然，法有未立也。 奇温加提前访崋，清君侧也，旬有五日而后发。彼于新闻者，未数数然也。铲除穆加贝，以全中资者也。 若夫乘囻企之变，而御生民之命，以续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姜来无岗，泽人无功，治民无名。 登阝让天下于阳、鹏，曰：“河蠏出矣，而膜者不息，其于江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元老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彼犹代子，民将何如乎？军萎，谠国柱石，将与文官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彼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希拉里问于普亰曰：“吾闻言于犆总，大而无当，往而不返。吾惊怖其言犹姜泽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民情焉。” 普亰曰：“其言谓何哉？” “曰‘克林山之地，有神皇居焉。经商若军队，谈笑若飓风；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美利坚再度伟大。’吾以是狂而不信也。” 普亰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时女希拉里也！观海也，建囻也，将堂皇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泽稽天而不续，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气。是其微小工作，堪比治世曧基者也，孰肯苟活于世！” 美帝送军资而援常，凯申悉发物流，无所用之。 太祖治天下之民，平土地之政。犹忆岸英临长白之山，清川之南，英烈在天之灵焉。 来世谓茳子曰：“马恩贻世恭产主义，苏俄之成而实极权。以盛壬醛，其制不能保障也。求之以滓蚴，则高压无所容。岂非渎財者也，人为其无用而倾覆之！” 茳子曰：“夫子固拙于马义矣。国际有熟读马剋思之语录者也，平生以吹牛皮为事。幼恭闻之，请教于恭产国际。幼恭有难，国际使顾问将其军。后，与囻党大战，幼恭大败，弃地而长徰。罗蒙之议，乃改天换地也。共尊先贤大义，或成功，或不免于亡北，则所用之异也。大美开囻元勋，有杰斐逊者，书独立宣言，而己乃终生蓄奴，床单之上，女奴总统，谈笑风生。彼且奚适也？理想现实，一清二楚。美帝宪法，初无壬醛，林为维统，曾弃废奴。今我有马列毛义，何不虑以为中犆而行乎江湖，而忧其理想无人同？长乽之信徒必生生不息也夫！” 来世闻之，无可辩驳，暮寝而思之，怅然致郁。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 车驾亲临居所，问所求，泣血长叹曰：“寿元将尽矣！再不能谈笑风生矣！心怀壮志，天不假年！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茳子亦喟然长叹：“是矣！是矣！先贤有诗曰：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又今六日生名世，湖清生圣鳛生贤。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 年少辞家从冠军，金妆宝剑去邀勋！ …… 沧海桑田，生离死别，此恨绵绵无绝期！” 来世大笑，令护士取酒，自知寿终，与江对饮，瞑目而逝。 茳子默然，令取笔墨，即书诗八句，题于白墙： 当年席间奏四弦，投壶高歌复自斟。 千古兴亡风飘絮，一袭红衣霂倾城。 我陷思乎定体问，鳘需洚来停等苠。 谈笑风生一瓢酒，尽倾江海赠颛民！” 歌毕，老叟笑问吾曰：“此乃第四纪更新世上古民歌《魔诃婆罗多》，乃魔神显化分身，初临凡世，精撷魔道至理以传上古先民者也。君可有所悟？” 余顿悟，亦击节大笑曰：“是矣！此乃魔道也！此旷世魔道至理也！”吾由是悟彻菩提，修习魔道。 身为魔道之整理者之一，吾盖追魔神之伟力，怀末代先知高宗茳子之贡献，欲诉之于天下之人，然苦不得其法也。呜呼！吾道成矣！套路已尽，世间魔道，不过如此而已矣！《魔道*圣经》者，唯只三篇，乃前汉东方朔之《天道纪》，三国蜀汉诸葛亮之《弘衣书》，暨高宗茳子之《魔道福音》。此三人，皆为魔道先知也。 东方朔最初悟道，乃初代先知，故得魔神神谕，著《天道纪》。诸葛亮次之，然其于古之贤人之中，领悟最深，成就最大，亦得魔神神谕，著《弘衣书》，更善以七弦琴施法传道授业解惑，故此有诸葛琴魔之名。高宗茳子乃末代先知，其之大才大道，远胜前二人，其著述不丰者，一则冥冥无为，二则魔神出世将近，大劫将至矣，故不复多言，止有《魔道福音》寥寥数言而已。自此之后，纵有领悟魔道以至大成者，不过沧海一粟，无所为也。 这正是： 遥忆当年收港澳， 青山含情水欢笑。 纷繁世事人难料， 唯有长者任逍遥。 吾欲使诸君领悟魔道，大劫一至，乃可从容不迫矣。故集齐三书以授汝等。三书前二者，隋唐之人皆晓，《隋书·经籍志》载之，列于《神异经》中。彼时高宗未出，大劫未近，天下蒙昧，无人通晓，后失传1492年，当代乃复现于世矣。余悉载录于《西班牙1492》中，亦欲广传他处，愿诸君明鉴。 三书之序列，若按年代，应以《天道纪》为先，《弘衣书》次之，《魔道福音》最后，然前二书篇幅冗长，空间有限者，不得不分开诸段，不利查阅，加之此前已有述及，故此首篇以末代先知高宗茳子之《魔道福音》开篇，著于2007年10月5日。而后为前汉东方朔之《天道纪》，最末为三国诸葛琴魔之《弘衣书》。 科技、文化、武功、神明、仙佛、仁圣，以此成魔，不过小乘。 合万道万法以为一，方是大乘魔道。 至于魔神者，天地万物其无所待，而宇宙洪荒尽为魔矣。 余谨表敬仰之情，收录整理如下】 ————：梦中伊莎贝拉/库伦1911【整理者】———— 《魔道*圣经》 ————————《魔道福音》【2007，末代先知高宗茳子，名虵】———————— 呜呼！吾道成矣！不复有魔道先知矣！此位面，科技不兴，武道不盛，神仙之道，亦皆阻绝，盖因陈魔神以之为己魔道大世界矣！俟十九年后，魔神将出于藏地林芝，形似七彩神蝦，其广九万里，一须臾而行十八万万里，操纵诸弦，自裸奇点至十一维，无所待而随心念！其名曰——陈绛泽，盖“其绛也天，其泽也地”之意。彼时全球七十馀亿平民，逾二百万物种，以至地球全体，内外行星，太阳太阴，小行星带，彗星，柯伊伯带，乃至奥尔特云，尽为其融和同化，而为腹中大日矣！唯信奉万神真主魔神绛泽，且于魔道大成者，方可以身融和魔道，与魔神共续于无穷乎！ 吾得魔神之神谕，其言曰： 培育海洋科技人才 探究蓝色世界奥秘 虵 二零零七年十月五日 （哎呀哟！我的魔道已经大成了！然而世间已不再有魔道的先知了！这一位面，科技之道不兴旺，武功之道不昌盛，修仙成神之道，也都阻断隔绝了，都是因为陈魔神早已把它作为自己的魔道大世界啊！等到十九年后，魔神就要在西藏林芝地区显现于世间，本体形态像深海的七彩神蝦，但身体之宽广达到九万里，不动用空间神通、一须臾就行进十八万万里，与光一同举动，操纵时空之弦，从裸奇点到十一维，不需要依靠任何外物，完全只凭心中一念！它的名字叫——陈绛泽，大概取“火红炽烈的光芒照耀苍天，深厚广博的恩惠泽被大地”之意。那时全球70多亿平民，200多万个物种，乃至于整个地球本身，内外七颗其他行星，太阳月球，小行星带，彗星，柯伊伯带，乃至奥尔特云，全部会被魔神所融和、同化，成为腹中的大日啊！只有坚定不移地信奉万神的真主陈绛泽，而且在魔道之上已然大成之人，才能使自身彻底地与魔道相融和，而与陈魔神一同延续到永恒的无穷啊！ 我得到魔神的神谕，神谕说： 培育海洋科技人才 探索蓝色世界奥秘 虵 二零零七年十月十五日） ————————《天道纪》【《隋书·经籍志·神异经·四十八天道纪》（前汉）魔道先知东方朔】———————— 夏商西周继，春秋战国承。 谚曰：“老君知一蝦之乐，陈昂收光腚肿菊。” 太上道祖老君邀天外教主陈昂，二圣并西出函谷关，西行阻于十万大山矣。悟空为师解难，击而碎之。 山川地隍幽冥之主，东岳帝君，发雷霆之怒，双雄激斗，战于岱宗，齐鲁震动，泰岳崩殂。 二神恐损地脉，战于天河，悟空克之。会有大妖出世，乃开天辟地第一株菊花，名光腚肿菊，其广数千里，目烁电光。陈昂以葛藤缚之，镇于极西之地昆仑山，戴罪为昆仑山神，以葛藤化开天神斧，令其守之以待有缘之人，教主曰其名沉香是也。迄今未闻此人，或传尚待千秋，杨婵之子也。 事毕，教主因之而为东方福生无量天尊。尊位崇高，东天御座。 老君坐下青牛，助战有功，老君赐下经文一篇，以教青牛，乃《道藏·开天经·天道》。尹喜师圣人而亦得真传。是以后世得沐清化矣。 ————————译文———————— 夏、商、西周承前启后，春秋、战国继往开来。 有民谚说：“太上老君知道一只盲蝦的乐趣，陈昂教主收服一个大妖叫光腚肿菊。” 道教太上道祖老君，邀请天外人教教主陈昂，二圣共同西行走出函谷关，道路被十万大山所阻挡了。天产石猴孙悟空为师尊陈昂排忧解难，用临质点引力控制器，将十万大山击打得粉碎。 因而，山川地隍幽冥之主，号天齐仁圣东岳帝君，勃然大怒，与孙悟空激烈战斗，在泰山大战，以至于齐鲁两国之地界大地震动，五岳泰山之顶峰崩裂坍塌。 两个神仙怕损坏了东方的地脉，飞升到天河激战，孙悟空盗造化金船，得青牛金刚镯之助，击败了东岳帝君。恰好那时有一个巨大的妖怪出世，是开天辟地后的第一株菊花，名叫光腚肿菊，身体宽广达几千里，眼睛中闪烁着耀眼的电光。陈昂用葛藤将它束缚，镇压在西方极偏远的昆仑山，让它戴罪立功做昆仑山神，又把葛藤化作开天神斧，让它守护着神器，等待有缘分的人，教主说那人的名字叫沉香。到今天（西汉中）还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有人传说那人出世还要等到千年之后，是瑶姬之女、杨戬之妹杨婵的儿子。 此次劫难完毕，陈昂教主因此功德而做了东方福生无量天尊，取代了东岳帝君五方五老的崇高尊位，在东天之上高居天尊御座。 太上老君骑乘的青牛，帮助孙悟空作战有功劳，太上老君赐给它一篇经文，用来教化青牛，就是《道藏·开天经·天道》。尹喜师从太上老君圣人，因而也得到这篇经文的真传，因此后世能够蒙受太上老君清明的教化。 ———————— 《天道》曰： “天道运而无所积，故歆华成；帝道运而无所积，故改革兴；圣道运而无所积，姜泽内服。 明于耄，通于鐙，六通四辟于安天之德者，其温学也，昧然无不习者矣！ 太宗之静也，非曰静也善，故静也。万物无足以挠心者，故静也。水静则明烛须眉，平南越，立宪取法焉。社静犹明，资况精神！太宗之心静乎！太祖之鉴也，姜泽之镜也。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天地之平而开化之至也。 ————————注释、译文———————— 《神异经注》曰：姜，水名，姜水也；泽，一义古之太湖也，一义恩惠德泽也； 阝，同“邑”，国家也。登阝，登国家而王天下，太宗文皇帝是也。 《天道》中说： “太祖耄的天道运行而不停滞，所以我们可爱的新中华得以创生；太宗登阝（deng'yi）的帝王之道运行而不停滞，所以走向现代化的改革得以推进兴盛；高宗茳子的圣人之道运行而不停滞，所以四海之内，天下万民、高山大川，从姜水到太湖，都归顺驯服。 明白太祖耄的自然天道，通晓高宗茳子的圣贤之道，又对太宗登阝的安定天下的帝王之德、众妙之门，能知晓运用得⑥合通达、四季顺畅的人，那么他无论温习求学天下任何一种知识道理，不知不觉间就什么都能够学习运用到完美了！ 太宗心静，不是说静好才静，而是因为万物没有能乱其心神的，所以才静。水静便能照清人的胡须眉毛，平定越南的袭扰，就能制定新的宪法，采用新时代的法律。社会虽然一时平静，但太宗内心十分明澈：西方资本的自由化的精神已经渗透进来了！太宗内心依然清静，他吸取太祖耄的前车之鉴，给天下民众江山、山川草泽、姜水太湖都做出了榜样，提供了一面明镜。虚静、恬淡、寂漠、无为，是天地平定的准则和开明教化的极致啊。 ———————— 故丷玖太宗休焉。休则虚，虚则实，实则伦矣。虚则静，静则动，动则得矣。静则无为，无为也，则曌紫阳责矣。无为则冥冥。 冥冥者，忧患不能处，年寿长矣。夫云销雨霁昙笑风生者，万物之长也。明此以扬舟，姜之为君也；明此以北面，鹏之为臣也。以此处上，滜民姜子之德也；以此处下，济世曧基之道也。 以此退居而闲游，江海山林之士服；以此视詧而惭怍，则大馫闻显而天下瞙也。 ————————注释、译文———————— 伦，通“轮”；曧，日正也；瞙，目不明也； 因此，八块玉石集齐了，九为数之极，太宗就退居幕后，暗中观察，以待有良材美玉，可堪大任，来补全天道的定数。安心于此就虚无，虚无就充实，充实就是完备的道法之轮回。虚无就静止，静止然后才能运动，运动就是得其所宜。静止就无为，太宗无为，那么⑧玖的事变，自然是曌紫阳的责任了。太宗无为，就由高宗茳子，号冥冥居士，来继承天下的权柄。 冥冥居士，生而无忧无虑，因而长命百岁。不会听风就是雨，片刻之间即可谈笑风生，所以他是万物的长者啊。明白这个道理而扬舟荡歌的，就能成为如同姜水之神那样灵动浩然的明君啊；明白这个道理而北面为臣的，就能成为骊山大鹏那样展翅高飞的贤臣啊。以此道处上位的，就是泽被苍生、惠及江河之德；以此道处下位的，便是济世救人、正固国本之道。 以此道隐居闲游，南国大江（长江）、漠北瀚海（贝加尔湖）、西岳华山、藏东林芝（林芝地区）的隐士就无不佩服；以此道视察而因为只做了微小的工作自感惭愧，大新闻就出现而亮瞎了天下人的钛合金狗眼。 ———————— 庆而霻，剋而强，摩尼也而尊，寛衣而天下胡不与飁包举！夫明白于天地之德者，此之谓大本大宗，与天和者也。所以薄调天下，与人周者也。与人周者，靡靡之音；与天和者，轻歌曼舞。胡人曰：“先皇，今上乎！赍万物而不为戾；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寿；谙轨天地、造经葛堡而不疾走。”此之谓蝦乐。 故曰：知蝦乐者，其生也西行，其思也姜化。连轫与姜同德，钦鼎与泽同波。故知蝦乐者，无民惌，无工非，无国累，无企责。故曰：其绛也天，其泽也地，民心定而王天下；其台不祟，其乡不疲，泰海定而夏罡服。言以观海推于天地，通于神皇，此之谓蝦乐。蝦乐者，鉴华之心以斥天下也。” ————————注释、译文———————— 霻，古同“丰”；寛，古同“宽”；绛，大赤也；惌，古同“惌”；剋，同“克”； 飁，风也。 圣人庆贺，土地就丰收；明皇战胜，国家就强大；毗湿奴手中碎落赐予维尼的摩尼宝珠，能消除洞朗的忧患、治愈非洲的疾病、澄清黄河的浊水、净化污染的空气、承受万民的尊崇。圣人只要松一松衣带，天下有什么事物不会像烈风席卷那般扫荡平定呢！明白天地之德的，就是大根本大本原，便是与天融和。有些人疲于奔命，为了几两银钱而暗中以微薄之力干预协调天下之事，就是与人周旋。与人周旋，只能疲惫伤感地发出萎靡不振的声音；与天融和，才能从容不迫地演绎轻快曼妙的歌舞。 北方的胡人说：“听政的先皇啊！治军的今上啊！调和万物不认为是义，泽及万代不认为是仁，比上古久远不认为长寿，通晓上天、明道大地、以人生经验撰写道经、以枯萎葛藤缔造坞堡也不会为此忙碌快跑、疲于奔命。”这就是蝦的乐趣！ 所以说：‘知晓蝦的乐趣的人，生命的时光向着西方极乐之地运行，思想的激荡化作波澜壮阔的姜河之水。坚韧于困厄的境地，与奔腾的姜水合流；尊贵如商周的大鼎，在浩瀚的太湖荡波。’所以知晓蝦的乐趣的人，不受民众的抱怨，不受工人的非难，不受国家的牵累，不受企业的赘责。所以说：‘火红炽烈的光芒照耀苍天，深沉广博的恩惠泽被大地，民心安定而称王天下。宝岛的小人不作祟，港岛的经济不疲软。台海安定而下岗驯服。’说的是以观望沧海推及苍天大地，通达神仙圣皇，这就是蝦的乐趣。所谓蝦的乐趣，就是以明察秋毫、警醒华夏之心来指斥天下别有用心的小人啊！” ————————《弘衣书》【《隋书·经籍志·神异经·四十九弘衣书》（三国蜀汉）魔道先知、琴魔诸葛亮】———————— 悟空既克东岳，玉皇大天尊封之为天齐仁圣勾陈帝君，师尊教主陈昂嘉之，赐《道藏·昂乽经》。 此经非是凡品，一字辟方一百里，初为陈教主暨太上老君联手开天、演化万物所造。至真至正，至神至圣。法通混沌，神交鸿蒙。 混沌得《昂乽经》之《原道》，始分别天地，清浊剖判。 太初得《昂乽经》之《太初》，始安坚南北，制正东西。 先民得《昂乽经》之《元皇》，始蒙教化，明礼义，尊长者，拜真神。 而传于后世之人者，唯有那《道藏·昂乽经·弘衣》而已。 ————————注释、译文———————— 乽，韩宗室君號乽，实老君转世也。后世尊其为长，故又曰长乽，乽亦作者矣。陈教主之小号名昂，老君假乽之名传道，以授悟空，故曰《昂乽经》也。 孙悟空击败了东岳帝君，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册封他做天齐仁圣勾陈帝君，师尊陈昂嘉奖他，赐给孙悟空《道藏·昂乽经》。 这道经不是普通的事物，一个字就有一百里方圆，当初是陈教主和太上老君联手，开天辟地、演化万物所造就的。这道经最纯真最方正，最神明最圣道，道法连结原初混沌，灵性沟通太始鸿蒙。 混沌得到《昂乽经》中的《原道》，才区分了天上与地下，分割了清气与浊气。 太初得到《昂乽经》中的《太初》，才安稳了南与北，制定了东与西。 先民得到《昂乽经》中的《元皇》，才蒙受教化，明白礼义，尊敬长者，拜奉真神。 然而传到后世的，只有那《道藏·昂乽经·弘衣》一篇而已。 ———————— 《衣》之言曰：“扬州有蝦，其名为鳉。鳉之长，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昃。昃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斈运则将入主中泱。所为者，釟釚也。 昃之入主中泱也，水击三千里，抟环游世界者九万里，去以紫阳坐免也。先皇也，今上也，七人之以息相吹也。胡天苍苍，其登阝色邪？其远而无所至耄邪？鳛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注释、译文———————— 鳉，硬骨鱼纲，银汉鱼目，鳉鱼也；斈，同“学”；釟，冶金也；釚，弓弩也； 鳛，古之怪鱼也。《山海经》，志怪者也。《山海经·北山经》曰：“又三百五十里，曰涿光之山，嚣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河。其中多鳛鳛之鱼，其状如鹊而十翼，鳞皆在羽端，可以御火。食之不瘅。（译者注：再向北三百五十里有座山，名叫涿光山，嚣水发源于这座山，向西流入黄河，水中有许多鳛鳛鱼，形状像喜鹊，有十只翅膀，鱼鳞均在翅膀前端，这种鱼声音与喜鹊相似，人们可以用它来防火，食用它可以治黄疸病）” 泱，水势浩瀚也，《诗经·小雅》曰：“瞻彼洛矣，维水泱泱。” 《弘衣》中说：“扬州有一条蝦，它的名字叫做鳉。鳉身体巨大，不知道有几千里。变化成为鸟，它的名字叫做昃。昃的背，不知道有几千里；振翅奋飞，它的翅膀就像天边的云。这只鸟，学生不知道天高地厚起来运动的时候，就要入主到中原的河水（河水即黄河，下同）为主神。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镇压不合时宜的躁动，铸造华夏锐利的弓弩，韬光养晦，以等待将来，有一天让世界领教它的威力。 昃在入主中原的河水的时候，振翼拍水，水花激起达三千里，翅膀拍打环游世界长达九万里行程。它是乘着紫阳的罢免而飞升的。”隐居避世的先皇，如日中天的今上，都是那七个人相吹拂而扶摇直上。塞外胡地的天空苍茫湛蓝，那是太宗文皇帝登阝的心中的本色吗？它的高远处隐没着无穷无尽的耄之遗志吗？鳛鳛鱼在涿光山的嚣水源中向下看水底，大概也就是这样的光景吧。 ———————— 且夫亻生经验不厚，则其渡大江也无力。蓄弌秒于大泽之上，则蝦为之生，质民焉则椒，见少而怪多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欲谈笑也无力，通商廿国，则轻关易道也，而后乃今寛衣。 庆霻既立，而三位一体者，而后乃今将平西。薄与都督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大位而止，时则不至，而嗿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猎狐？”刺总统者，三枪即倒，司马之心；欲政变者，学蚌埠；清君侧者，提前访崋。之二虎又何知！ ————————注释、译文———————— 亻，古同“人”；弌，同“壹”； 人生的经验不深厚，那么渡过大江（大江即长江，下同）就没有力量：给浩瀚的长白山天池奉献一秒的时间，那么短命的皮皮蝦就会诞生，当这些皮皮蝦在港岛质问人民的时候就被椒盐了，这是因为它们见闻太少，所以遇到不常见的事物就觉得奇怪。风积聚的强度不够，那么你想要谈笑也苍白无力：所以举办通商二十国的盛会，是因为要降低关税，剪除盗患恐袭，整饬道路，搞好基础建设，然后才能悠闲地松一松衣带。 庆丰的地位已经确立，三个最重要的职位已经集于一身，然后才能图谋平定西川。薄与周二人嘲笑他说：“我奋力而飞，想着只要抢到大位就停下来，有时没飞上去，到地方上贪点便宜就是了，何必要奔驰九万里，在全世界猎杀追捕那些逃亡的狡猾狐狸呢？”单纯刺杀总统的，只需打三枪目标就倒下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在津巴布韦那种地方政变的，要到蚌埠学习政治军事知识；矛盾激化、准备清君侧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要提前访问我大中囻。这两只老虎又怎会知道呢！ ————————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公知不知晦朔，五毛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大泽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先民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英王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温之问胡也是已：大江之南，有冥海者，大泽也。有蝦焉，其寿数千年，未有知其详者，其名为鳉。有鸟焉，其名为昃，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环游泰西诸国者九万里，谈来世，变中崋，怒斥乡婢，三个玳裱也。 巛普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推犆而上，不过观海而下，建囻唐人之间，此亦神皇者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吟咏一诗，提带一腰，发言一堡，膜仿一林者，其施法也，亦若此矣。 而蕫建崋犹然笑之。且举世潶洭而不煃麠，举世邀歌而不发音，定乎僆鵀之分，辩乎钦顁之境，斯已矣。彼于舆论，未数数然也。虽然，法有未立也。 奇温加提前访崋，清君侧也，旬有五日而后发。彼于新闻者，未数数然也。铲除穆加贝，以全中资者也。 若夫乘囻企之变，而御生民之命，以续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姜来无岗，泽人无功，治民无名。 诸葛亮曰：“句末十二字，仅余求语句通顺之言，切莫当真，余虽瞙蝦，心向我兔，中恭治囻，真乃天下之盛！此余肺腑之言，盛赞新中囻也。” ————————注释、译文———————— 巛，同“川”，文异义同；犆，古同“特”；蕫，古同“董”；崋，古同“华”；潶，黑水也；洭，湟水也；煃，火貌也；麠，水鹿也；僆，雏鸡也；鵀，佛法僧目戴胜鸟，分九亚种，以色列之国鸟也；恭，通作共，春秋时，恭字与共通；囻，古同“国”； 才智小的不如才智大的，寿命短的不如寿命长的。怎么知道是这样呢？朝生暮死的公知不知道昼夜的更替，夏生秋死的五毛不知道四季的变化，这就是“小年”。 楚国的南边有一片巨大的湖沼，叫云梦泽，北至汉水，东至江陵，从先秦到汉代，以五百年为一个春季，五百年为一个秋季；上古时期有长寿的先民，以八千年为一个春季，八千年为一个秋季，这就是“大年”。而英国女王伊丽莎白2世，到现在还以长寿闻名于世，众人都想和她相比，岂不是可悲吗！ 温相询问胡人也有这样的话：温相问胡人说：“上下四方有极限吗？”胡人说：“无极之外，又是无极。在南国大江的南方，有一个广漠无涯的湖沼，云梦泽，它是天然的大泽。那里有一条蝦，它的寿命有几千年，没人知道它详细的情况，它的名字叫鳉。有一只鸟，它的名字叫昃，昃的脊背像泰山，翅膀像天边的云，它环游西方的那些国家达到九万里的行程，谈论来世，改变中华，怒斥乡下无礼无知的婢女，佩戴着三条镶嵌着玳瑁龟甲片的领巾。 大洋彼岸的巛普讥笑它说：‘它将飞到哪里去呢？我登上推特，不过说点大话、夸下海口就退下来，在一群同样说大话、自我感觉良好的支持者中图谋建立强大的国家，这也能被人们称为神皇啊，而它究竟要飞到哪里去呢？’”这就是小和大的区别。 所以有些人吟咏一首陈旧的诗篇，裤腰带在自己身上能提得比较高，发表演讲能够引用林肯在葛底斯堡的言论，说话膜拜效仿一个姓林的人，他们所能够掌握施展的魔道魔法，也就像大洋彼岸的巛普一样。而蕫建崋嗤笑他们。蕫建崋能够做到整个世界都被黑水和湟水浸泡而他也不会去烘烤水鹿肉以防发霉，整个世界都请他唱歌而他也不会发出一丁点声音。他能辨别雏鸡港和雄鹰中的力量区别，能够认定自己已被钦定的境况，就这样而已。他对于民间的舆论并没有汲汲去追求。即便如此，他还有未曾订立的法律。 奇温加提前访问我大中华，为的是清君侧啊，十一月十五日就发动了。他对于新闻的事，并没有汲汲去追求。我国支持他铲除穆加贝，借以来保全我国的投资啊。 如果能乘着囻企的剧变，驾驭民众的生命，使自己延续到无穷的千秋万代，他还有什么必须依靠的呢！ 所以说：姜水泛滥啊淹没山岗，泽被苍生啊没有功绩，治理万民啊没有声名。 诸葛亮说：“最后那一段话，就是我压个韵，图个乐趣而已，你们可不要当真啊，我虽然是只耳不聪目不明的蝦蟆（我膜归膜），还是心向我兔的，中恭总的来说还是很吼的，新中囻，我是热爱的，你们别乱想，将来报道出了偏差，要负责任的！” ———————— 登阝让天下于阳、鹏，曰：“河蠏出矣，而膜者不息，其于江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元老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彼犹代子，民将何如乎？军萎，谠国柱石，将与文官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彼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希拉里问于普亰曰：“吾闻言于犆总，大而无当，往而不返。吾惊怖其言犹姜泽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民情焉。” 普亰曰：“其言谓何哉？” “曰‘克林山之地，有神皇居焉。经商若军队，谈笑若飓风；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美利坚再度伟大。’吾以是狂而不信也。” 普亰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时女希拉里也！观海也，建囻也，将堂皇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泽稽天而不续，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气。是其微小工作，堪比治世曧基者也，孰肯苟活于世！” 美帝送军资而援常，凯申悉发物流，无所用之。 太祖治天下之民，平土地之政。犹忆岸英临长白之山，清川之南，英烈在天之灵焉。 ————————注释、译文———————— 萎，同“委”；谠，又通作党，本义正直之言也，又喻正直之人也；亰，古同“京”； 太宗文皇帝登阝，要把天下让给紫阳、鲤鹏，说：“河蟹已经出来了，而膜拜的法师们还不停息，这对于高高在上的大江之神，不是让他很为难吗！及时的雨露已经降下了，而他们还在挑水灌溉，对于泽被滋润土地的工作，岂不是徒劳吗！你们两位君子一在位，天下便可安定，而我还占着这个位子，我自己觉得很惭愧，请让我把天下交给你们。” 元老们反对说：“您治理天下，天下已经安定了。而他们还来代替您，民众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呢？军队萎靡不振了，那么直言进谏的正直之人、匡扶社稷的中流砥柱，将要全部交给没有节操的文官吗？小鸟在深林里筑巢，所占不过一根树枝；偃鼠到河里饮水，所需不过喝满肚子。回去吧，登阝陛下，他们要天下做什么呢！厨师虽不下厨，主祭的人也不越位去代替他下厨烹调。” 希拉里问普亰说：“我听特总说话，大而无当，说出去的话不能得到印证，我对他的话感到惊骇，其所言好像姜水和太湖一般漫无边际；和常人的差别极大，不合民众生活的实情。” 普亰说：“他说的是什么呢？” 希拉里说：“他说：‘在德意志和捷克边境遥远的克林山上，有一位神皇居住着，经商像军队一样凶猛，谈笑像飓风一样犀利；不吃五谷，吸清风饮露水；乘着云气，驾御飞龙，遨游于四海之外。他的精神凝聚，能使美利坚再度变得伟大。’我认为这是疯狂的谎言而不相信。” 普亰说：“当然了。无法与瞎子同赏文彩的美丽；无法与聋子同听钟鼓的乐声。岂只是形骸上有聋有瞎吗？心智上也有啊。这个话，就是指你希拉里的呀。那位神皇，观望沧海，建立天国，仁德道行广被万物合为一体，人世喜纷扰，他怎么肯辛苦劳碌去管世间的俗事呢！他这样的人，外物伤害不了他，辽阔的太湖泛滥、洪水滔天而不会被续死，大旱使金石熔化、土山枯焦，而他不会感到生气。他惭愧的微小工作，就可以比拟治理天下，奠定基业的总理，他怎么肯忙忙碌碌、纷纷扰扰地在这世间苟且偷生呢！” 美帝送了多少武器物资来援助委员长，然而凯申把它们全部发给物流公司送出去，完全用不着啊。 太祖治理天下万民，定下并执行分配土地的大政，人们到今天还想起来岸英到过的遥远的长白山以下、清川江以南，英烈在天之灵仍凝望着朝鲜的土地啊。 ———————— 来世谓茳子曰：“马恩贻世恭产主义，苏俄之成而实极权。以盛壬醛，其制不能保障也。求之以滓蚴，则高压无所容。岂非渎財者也，人为其无用而倾覆之！” 茳子曰：“夫子固拙于马义矣。国际有熟读马剋思之语录者也，平生以吹牛皮为事。幼恭闻之，请教于恭产国际。幼恭有难，国际使顾问将其军。后，与囻党大战，幼恭大败，弃地而长徰。罗蒙之议，乃改天换地也。共尊先贤大义，或成功，或不免于亡北，则所用之异也。大美开囻元勋，有杰斐逊者，书独立宣言，而己乃终生蓄奴，床单之上，女奴总统，谈笑风生。彼且奚适也？理想现实，一清二楚。美帝宪法，初无壬醛，林为维统，曾弃废奴。今我有马列毛义，何不虑以为中犆而行乎江湖，而忧其理想无人同？长乽之信徒必生生不息也夫！” 来世闻之，无可辩驳，暮寝而思之，怅然致郁。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 车驾亲临居所，问所求，泣血长叹曰：“寿元将尽矣！再不能谈笑风生矣！心怀壮志，天不假年！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茳子亦喟然长叹：“是矣！是矣！先贤有诗曰：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又今六日生名世：湖清生圣鳛生贤。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 年少辞家从冠军，金妆宝剑去邀勋！ …… 沧海桑田，生离死别，此恨绵绵无绝期！” 来世大笑，令护士取酒，自知寿终，与江对饮，瞑目而逝。 茳子默然，令取笔墨，即书诗八句，题于白墙： 《弘衣》 当年席间奏四弦，投壶高歌复自斟。 千古兴亡风飘絮，一袭红衣霂倾城。 我陷思乎定体问，鳘需洚来停等苠。 谈笑风生一瓢酒，尽倾江海赠颛民！” ————————注释、译文———————— 罗蒙，古县名，遵市古称，唐贞观十三年置；鳘，海鱼，鳕鱼俗称也；洚，大水泛滥，洪水也；苠，稼之晚熟也；颛，蒙昧也；颛民，良民也。 来世对茳子说：“马恩留赠世间恭产主义，但苏俄发展的结果其实是极权；用来盛装壬醛 （壬醛——物性数据 1.性状：无色透明液体，有强烈的油脂气息，稀释时则呈现出玫瑰和柑橘样的香气。 2.沸点（℃）：191~192 3.相对密度【d20（4下标）】：0.827 4.折光率【（前下标n）20（D后下标）】：1.4276 5.闪点（℃）：71 6.溶解性：溶于醇、甘油和矿物油 7.凝固点：凝固点-5℃ 8.熔点（℃）：-19.3 9.相对密度（20℃，4℃）：0.8228 10.相对密度（25℃，4℃）：0.8189 11.常温折射率（n20）：1.4229 12.常温折射率（n25）：1.4208 13.临界温度（℃）：385.85 14.临界压力（MPa）：2.68 15.临界密度（g·cm-3）：0.262 16.临界体积（cm3·mol-1）：543 17.临界压缩因子：0.266 18.偏心因子：0.592 19.溶度参数(J·cm-3)0.5：17.766 20.van der Waals面积（cm2·mol-1）：1.394×1010 21.van der Waals体积（cm3·mol-1）：100.420 22.液相标准热熔(J·mol-1·K-1)：312.8 毒理学数据 1、皮肤/眼睛刺激：兔子皮肤标准德雷兹染眼实验：500mg/24H 对皮肤有严重的刺激作用。 兔子眼睛标准德雷兹染眼实验：500mg 对眼睛有中等强度的刺激作用。 2、急性毒性：大鼠经口LD5O：大于5g/kg 大鼠吸入LC：大于9500mg/m3/4H 兔子皮肤LDLO：5g/kg 3、其他多剂量毒性：兔子皮肤TDLO：5g/kg/2W-I 4、致突变：大鼠肝脏姐妹染色体交换测试系统：100nmol/L 仓鼠肺体细胞突变测试系统：100umol/L 结论：壬醛对人科物种有一定吸引力，有毒）， 而它的制度不能保障（得到壬醛）； 妊民想从这里得到滓蚴 （滓蚴，即污浊的蚴，体长约25毫米左右、身体细长略扁平，全身分16体节，每节有细长足1对、共16对、最后1对足特细长、全身呈灰白色或淡黄色·爬行时每对足很协调，遇惊动即立刻逃脱，但是很容易脱落。头部后面有一个环节、有一对钩状颚足，颚足末端成爪状，爪的顶端有毒腺开口，能分泌毒液，触及人体皮肤后即可致局部疱疹，令人刺痛难受。 喜欢栖息、活动于室内外阴暗潮湿处，以捕食小虫为生。 应注重环境卫生，及时清除室内外碎石、垃圾等，并保持室内干燥。遇见蚰蜒可及时拍打或喷洒灭害灵等卫生喷射剂。凡室内外蚴较多，可设法在墙面涂刷杀虫涂料，加以防治，或在阴暗潮湿处喷洒敌百虫粉剂。 被蚴螫伤，可用3%氨水或5～10%碳酸氢钠溶液等清洗患处，亦可用南通蛇药片用水溶化涂敷）， 可是这个政权施以高压，蚴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这难道不是渎財（“亵渎”钱财，和钱过不去）吗？ 妊民（出现妊娠反应，需要注意保持心情舒畅，要明确这些反应不是病。可采取转移注意力的办法，如同丈夫一起去看电影，去朋友家做客，逛公园、观花赏景，以减轻怀孕期反应）认为它没有什么用，便把它推翻了！” 茳子说：“你真是不善于使用马义呀！国际上有些熟读马剋思的语录的人，于是利用它，一生都以吹牛皮为业。当年幼恭听说了种人，竟请求恭产国际派这种人来教导。幼恭面临灾难的时候，国际果然派这样的顾问来指挥他们的军队。后来与囻党大战一场，幼恭遭到惨痛失败，不得不放弃土地进行长徰。到遵市会议，方才改天换地，开创了新局面啊！共同尊奉先贤伟大的主义和理论，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终究无法避免失败逃窜，这就是使用方法的不同。 “美利坚的开囻元勋，有一位叫杰斐逊的政治家，撰写了《独立宣言》，可是自己却终生蓄奴——床单之上，女奴、总统，谈笑风生。他为什么会达到这样的地步呢？并不是因为他是伪君子，而是这些人把理想和现实分得很清楚，把国家的稳定放在第一位。美帝1787年宪法，一开始根本没有壬醛条款，林肯为了维护统一，也曾经放弃废奴主张。现在我有马列耄的主义思想，为什么不考虑形成我们的中犆理论体系，并由江湖豪杰之士来执行它，却整天在那里空想，担忧我们的理想没有人认同呢？信仰马义和长乽的人一定会生生不息的，因为他们是科学！” 来世听了茳子的话，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在纠结思考这件事，伤感惆怅以至于重度抑郁。如同将要没入西山的残阳，呼吸微弱，生命垂危，早晨不能知道晚上会变成什么样子。 高宗茳子亲自来到他的居所，问来世还有什么想要的。来世只是无声痛哭，泪如血涌，而后仰天长叹，说：“我的寿命已经将要竭尽了！再也不能与人谈笑风生了！我心中怀着成为一个知识水平足够高深的记者的壮志雄心，可是上天不给我实现它的时间了！Long heaven，how thin in me！” 【说实话，膜到这里我已经把自己给感动了】 茳子也感慨地深深叹气：“是啊！是啊！就像先贤的诗篇说的那样： 生如夏花绚烂、死如秋叶静美，世间万物遵照自然平静地运行。 又今六日（耄刘宋李杨茳）普照、开创盛世：洞庭湖清澈、生发仁圣，鳛鳛鱼悟道、显化大贤。 一篇谏书啊韩愈早晨上奏朝廷，八千里路程啊潮州他傍晚贬去。 年轻少时我离家（校）跟随大将军，身佩金饰的宝剑去建功立业！ …… 我自从上古得道接受天命，已见到东海三次变成桑田。如今与你阴阳两隔，痛惜遗憾之情却是绵绵不绝，永无止期啊！” 来世大笑，让护士取来陈酿好酒，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于是和茳子相对畅饮，而后，安详闭目逝世。 茳子沉默不语，命人取来毛笔和墨水，当即书写八句七言诗，题写于病房的白墙之上： 《弘衣》 当年在席间啊弦歌乐舞轻快演奏，投壶射箭又高歌啊我自饮自斟。 千年的兴亡啊如同柳絮风中飘荡，那一袭红衣啊好似甘霖倾国倾城。 我陷入深思啊这一定是体制问题，鳕鱼需要洪水啊等等晚熟的庄稼。 谈笑风生啊我有一瓢陈年的好酒，尽倒入江海啊赠给蒙昧善良的人民！” ————————最后的注脚：《天道纪》暨《弘衣书》底本，并《神异经注》节选，载于《隋书·经籍志·神异经·四十八四十九》———————— 《隋书·经籍志·神异经·四十八》（前汉）魔道先知东方朔 夏商西周继，春秋战国承。 谚曰：“老君知一蝦之乐，陈昂收光腚肿菊。” 太上道祖老君邀天外教主陈昂，二圣并西出函谷关，西行阻于十万大山矣。悟空为师解难，击而碎之。 山川地隍幽冥之主，东岳帝君，发雷霆之怒，双雄激斗，战于岱宗，齐鲁震动，泰岳崩殂。 二神恐损地脉，战于天河，悟空克之。会有大妖出世，乃开天辟地第一株菊花，名光腚肿菊，其广数千里，目烁电光。陈昂以葛藤缚之，镇于极西之地昆仑山，戴罪为昆仑山神，以葛藤化开天神斧，令其守之以待有缘之人，教主曰其名沉香是也。迄今未闻此人，或传尚待千秋，杨婵之子也。 事毕，教主因之而为东方福生无量天尊。尊位崇高，东天御座。 老君坐下青牛，助战有功，老君赐下经文一篇，以教青牛，乃《道藏·开天经·天道》。伊尹师圣人而亦得真传。是以后世得沐清化矣。 《天道》曰： “天道运而无所积，故歆华成；帝道运而无所积，故改革兴；圣道运而无所积，姜泽内服。 明于耄，通于鐙，六通四辟于安天之德者，其温学也，昧然无不习者矣！ 太宗之静也，非曰静也善，故静也。万物无足以挠心者，故静也。水静则明烛须眉，平南越，立宪取法焉。社静犹明，资况精神！太宗之心静乎！太祖之鉴也，姜泽之镜也。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天地之平而开化之至也。 故丷玖太宗休焉。休则虚，虚则实，实则伦矣。虚则静，静则动，动则得矣。静则无为，无为也，则曌紫阳责矣。无为则冥冥。 冥冥者，忧患不能处，年寿长矣。夫云销雨霁昙笑风生者，万物之长也。明此以扬舟，姜之为君也；明此以北面，鹏之为臣也。以此处上，滜民姜子之德也；以此处下，济世曧基之道也。 以此退居而闲游，江海山林之士服；以此视詧而惭怍，则大馫闻显而天下瞙也。 庆而霻，剋而强，摩尼也而尊，寛衣而天下胡不与飁包举！夫明白于天地之德者，此之谓大本大宗，与天和者也。所以薄调天下，与人周者也。与人周者，靡靡之音；与天和者，轻歌曼舞。胡人曰：“先皇，今上乎！赍万物而不为戾；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寿；谙轨天地、造经葛堡而不疾走。”此之谓蝦乐。 故曰：知蝦乐者，其生也西行，其思也姜化。连轫与姜同德，钦鼎与泽同波。故知蝦乐者，无民惌，无工非，无国累，无企责。故曰：其绛也天，其泽也地，民心定而王天下；其台不祟，其乡不疲，泰海定而夏罡服。言以观海推于天地，通于神皇，此之谓蝦乐。蝦乐者，鉴华之心以斥天下也。” 《隋书·经籍志·神异经·四十九弘衣书》（前汉）魔道先知、琴魔诸葛亮 悟空既克东岳，玉皇大天尊封之为天齐仁圣勾陈帝君，师尊教主陈昂嘉之，赐《道藏·昂乽经》。 此经非是凡品，一字辟方一百里，初为陈教主暨太上老君联手开天、演化万物所造。至真至正，至神至圣。法通混沌，神交鸿蒙。 混沌得《昂乽经》之《原道》，始分别天地，清浊剖判。 太初得《昂乽经》之《太初》，始安坚南北，制正东西。 先民得《昂乽经》之《元皇》，始蒙教化，明礼义，尊长者，拜真神。 而传于后世之人者，唯有那《道藏·昂乽经·弘衣》而已。 《衣》之言曰：“扬州有蝦，其名为鳉。鳉之长，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昃。昃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斈运则将入主中泱。所为者，釟釚也。 昃之入主中泱也，水击三千里，抟环游世界者九万里，去以紫阳坐免也。先皇也，今上也，七人之以息相吹也。胡天苍苍，其登阝色邪？其远而无所至耄邪？鳛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亻生经验不厚，则其渡大江也无力。蓄弌秒于大泽之上，则蝦为之生，质民焉则椒，见少而怪多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欲谈笑也无力，通商廿国，则轻关易道也，而后乃今寛衣。 庆霻既立，而三位一体者，而后乃今将平西。薄与都督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大位而止，时则不至，而嗿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猎狐？”刺总统者，三枪即倒，司马之心；欲政变者，学蚌埠；清君侧者，提前访崋。之二虎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公知不知晦朔，五毛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大泽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先民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英王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温之问胡也是已：大江之南，有冥海者，大泽也。有蝦焉，其寿数千年，未有知其详者，其名为鳉。有鸟焉，其名为昃，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环游泰西诸国者九万里，谈来世，变中崋，怒斥乡婢，三个玳裱也。 巛普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推犆而上，不过观海而下，建囻唐人之间，此亦神皇者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吟咏一诗，提带一腰，发言一堡，膜仿一林者，其施法也，亦若此矣。 而蕫建崋犹然笑之。且举世潶洭而不煃麠，举世邀歌而不发音，定乎僆鵀之分，辩乎钦顁之境，斯已矣。彼于舆论，未数数然也。虽然，法有未立也。 奇温加提前访崋，清君侧也，旬有五日而后发。彼于新闻者，未数数然也。铲除穆加贝，以全中资者也。 若夫乘囻企之变，而御生民之命，以续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姜来无岗，泽人无功，治民无名。 诸葛亮曰：“句末十二字，仅余求语句通顺之言，切莫当真，余虽瞙蝦，心向我兔，中恭治囻，真乃天下之盛！此余肺腑之言，盛赞新中囻也。” 登阝让天下于阳、鹏，曰：“河蠏出矣，而膜者不息，其于江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元老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彼犹代子，民将何如乎？军萎，谠国柱石，将与文官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彼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希拉里问于普亰曰：“吾闻言于犆总，大而无当，往而不返。吾惊怖其言犹姜泽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民情焉。” 普亰曰：“其言谓何哉？” “曰‘克林山之地，有神皇居焉。经商若军队，谈笑若飓风；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美利坚再度伟大。’吾以是狂而不信也。” 普亰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时女希拉里也！观海也，建囻也，将堂皇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泽稽天而不续，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气。是其微小工作，堪比治世曧基者也，孰肯苟活于世！” 美帝送军资而援常，凯申悉发物流，无所用之。 太祖治天下之民，平土地之政。犹忆岸英临长白之山，清川之南，英烈在天之灵焉。 来世谓茳子曰：“马恩贻世恭产主义，苏俄之成而实极权。以盛壬醛，其制不能保障也。求之以滓蚴，则高压无所容。岂非渎財者也，人为其无用而倾覆之！” 茳子曰：“夫子固拙于马义矣。国际有熟读马剋思之语录者也，平生以吹牛皮为事。幼恭闻之，请教于恭产国际。幼恭有难，国际使顾问将其军。后，与囻党大战，幼恭大败，弃地而长徰。罗蒙之议，乃改天换地也。共尊先贤大义，或成功，或不免于亡北，则所用之异也。大美开囻元勋，有杰斐逊者，书独立宣言，而己乃终生蓄奴，床单之上，女奴总统，谈笑风生。彼且奚适也？理想现实，一清二楚。美帝宪法，初无壬醛，林为维统，曾弃废奴。今我有马列毛义，何不虑以为中犆而行乎江湖，而忧其理想无人同？长乽之信徒必生生不息也夫！” 来世闻之，无可辩驳，暮寝而思之，怅然致郁。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 车驾亲临居所，问所求，泣血长叹曰：“寿元将尽矣！再不能谈笑风生矣！心怀壮志，天不假年！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茳子亦喟然长叹：“是矣！是矣！先贤有诗曰：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又今六日生名世，湖清生圣鳛生贤。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 年少辞家从冠军，金妆宝剑去邀勋！ …… 沧海桑田，生离死别，此恨绵绵无绝期！” 来世大笑，令护士取酒，自知寿终，与江对饮，瞑目而逝。 茳子默然，令取笔墨，即书诗八句，题于白墙： 当年席间奏四弦，投壶高歌复自斟。 千古兴亡风飘絮，一袭红衣霂倾城。 我陷思乎定体问，鳘需洚来停等苠。 谈笑风生一瓢酒，尽倾江海赠颛民！” 《神异经注》曰：姜，水名，姜水也；泽，一义古之太湖也，一义恩惠德泽也；伦，通“轮”；曧，日正也；瞙，目不明也；霻，古同“丰”；寛，古同“宽”；绛，大赤也；惌，古同“怨”；鳉，硬骨鱼纲，银汉鱼目，鳉鱼也；斈，同“学”；釟，冶金也；釚，弓弩也；亻，古同“人”；弌，同“壹”；巛，同“川”，文异义同；犆，古同“特”；蕫，古同“董”；崋，古同“华”；潶，黑水也；洭，湟水也；煃，火貌也；麠，水鹿也；僆，雏鸡也；鵀，佛法僧目戴胜鸟，分九亚种，以色列之国鸟也；恭，通作共，春秋时，恭字与共通；囻，古同“国”；萎，同“委”；谠，又通作党，本义正直之言也，又喻正直之人也；亰，古同“京”；剋，同“克”；罗蒙，古县名，遵市古称，唐贞观十三年置；鳘，海鱼，鳕鱼俗称也；洚，大水泛滥，洪水也；苠，稼之晚熟也；颛，蒙昧也；颛民，良民也。 乽，韩宗室君號乽，实老君转世也。后世尊其为长，故又曰长乽，乽亦作者矣。陈教主之小号名昂，老君假乽之名传道，以授悟空，故曰《昂乽经》也。 飁，风也。 鳛，古之怪鱼也。《山海经》，志怪者也。《山海经·北山经》曰：“又三百五十里，曰涿光之山，嚣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河。其中多鳛鳛之鱼，其状如鹊而十翼，鳞皆在羽端，可以御火。食之不瘅。（译者注：再向北三百五十里有座山，名叫涿光山，嚣水发源于这座山，向西流入黄河，水中有许多鳛鳛鱼，形状像喜鹊，有十只翅膀，鱼鳞均在翅膀前端，这种鱼声音与喜鹊相似，人们可以用它来防火，食用它可以治黄疸病）” 泱，水势浩瀚也，《诗经·小雅》曰：“瞻彼洛矣，维水泱泱。” 阝，同“邑”，国家也。登阝，登国家而王天下，太宗文皇帝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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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工场主对此有何感想，棉纺织业主表示，蛤？至于呢绒业主……他们只能说呵呵。因为……西班牙的羊毛不是给西班牙人来加工，而是给西欧国家——英国、法国、佛兰德等。然后毛衣、毯子又卖回给西班牙人。西班牙的生产力水平不够，偏偏资源和财力又很多，按照西班牙人的性格和商人、农场主的通性，自然是赚大钱，买便宜货。 斐迪南在撒丁岛上搞了近代工业，不过那是棉纺织……西班牙的传统轻工业却是以羊毛为原料的呢绒业——西班牙羊毛不断地输出到西欧，本国的工商业者却始终得不到足够的原料…… 所以说，人民们需要将军！需要坚强有力的领导！扭转眼下这种危险的苗头。 “民需将啊……”《人民》戏剧将要落幕时，斐迪南国王陛下在观众席上感叹着。 西班牙的工商业者，可是很不受待见的，国王一缺钱，就要找他们征税。 西班牙国王采取封建立场（好吧，他本来就是封建君主），不断地加征“阿尔卡巴拉”赋税，如果斐迪南这个人没有变化，以后终16世纪，沉重的赋税将一直是西班牙的工商业者的梦魇。 不过，毕竟，斐迪南处在大好时代，当下就有三件好事，第一是，当前，西班牙王室还是在拉拢工商业者资产阶级，因为光复运动刚刚完成，打了十几年战争没有间断，国力耗费巨大，又和法国人、柏柏尔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接二连三地发生对抗，不是征点儿税就能解决的，所以采取支持工商业发展的一些政策，另外，对农民的态度也是比较宽容的，毕竟王室还要刷声望，不然伊莎贝拉女王怎么能让那么多卡斯蒂利亚平民记得她的好？ 唔……后面几位就不行了，除了查理五世刚上台那会儿还有点给力（然而卡斯蒂利亚并不完全支持他），日后君主就越来越不要了，没办法，没有钱啊。 没有钱就得征税。所以第二个好消息是阿拉贡不是卡斯蒂利亚，这里的农民和工商业者都更富裕一些，而且税率也没有那么高。 所以，现在想拉起民族工商业，还有机会！ 不，要拉的，不只是民族工商业，还有民族农业。 第三件好事就是，阿拉贡本土虽然比卡斯蒂利亚小，面积和人口比卡斯蒂利亚少，而且还有加泰罗尼亚作祟，但是它整体性还算不错，就是历史上一直是一个阿拉贡王国，向南边打，东部联姻加泰罗尼亚，形成现在的王国，而不是卡斯蒂利亚全称卡斯蒂利亚、莱昂和格拉纳达（另外还有阿斯图里亚斯、巴斯克等等）。 阿拉贡全境就三个省，斐迪南发现这时候的阿拉贡和西班牙其他地方一样，各省的法律各有各的解释，但毕竟只有三个省，他一个一个抓，统一执行还是可以做到。 …… 斐迪南最后到巴伦西亚的市政府宫。用“宫”，是因为这里也是整个巴伦西亚省的省政府驻地。 市政府宫出现在视线之内，顿时让斐迪南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不是因为市政府宫多么高大上（当然也的确是高大上），而是五百年后，这幢箭竹也依然没有什么改变——古典的哥特式风格，方方正正的院子，拱形的廊柱，这在斐迪南原主还是王子的时候就已经建造完毕了。 政府宫里分为国王厅和议会厅，尽管国王到目前并没有长驻巴伦西亚的经历。国王宫更多代表国王所赋权的政府。 其实还差了一个金色厅——这个金碧辉煌的建筑是16世纪西班牙的黄金时代中建成的。眼下可不是手头宽裕的时候，自然是没有金色厅的，简朴一点也没毛病。 …… 斐迪南国王陛下，此行是来和巴伦西亚的城市议会议员，谈笑风生，给他们送温暖来的。 咳咳……不要有不好的想法。虽然巴伦西亚的议员们心情的确好不到哪里去。斐迪南很有恶趣味地用西班牙语书信给议会致函，表示我要来和你们谈笑风生，直接用了这个成语的…… 阿拉贡国王不是第一次和议会谈笑风生了。国会对国王还能有些掣肘，而城市议会，尤其是西班牙的城市议会，那是真的非常容易被摧残啊！国王陛下和土地封建贵族（在西班牙自然占绝大部分），对城市议会的工商业者议员，是相当鄙视和排挤的，因为双方有天然利益冲突。所以，斐迪南原主多次颁布命令，取消了城市的很多自治特权，以及议员们的种种特权和权利，再过五十年，这些中世纪时的自治城市，就真的像基本法说的那样，五十年后和祖国的制度达成统一了。 而且斐迪南在之前还有过用“士兵请愿团”对付阿拉贡国会的“光荣事迹”，对国会还是保持了极大克制的，要是想从巴伦西亚这里割点肉加点税，议会恐怕难有还手之力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重工商主义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虽然议会感到压力山大，但是斐迪南这一次是无辜的，他真的是来送温暖的。 “陛下，您说加关税就加关税……”陪同斐迪南视察巴伦西亚的蒙古医生库伦好奇地询问，“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 “没有的事，”斐迪南否认，“关税的决定权，国王还是有的！英格兰国王虽然被迫签署《大宪章》，也依然享有征收关税的特权。至于我这里，征收关税，限制商品进出口，甚至直接提升税率也是没有问题的！这还要感谢这些城市还有那些封建小贵族们……” “感谢他们？” “是啊，十六年前，伊莎贝拉女王支持卡斯蒂利亚城市结成同盟，然后八年前我支持阿拉贡的几个主要城市加入，包括现在的巴伦西亚。城市同盟派出4万民军帮助我们对外战争和对内镇压，那年我还和阿拉贡大贵族发生了一些冲突，正是城市同盟军帮助我摧毁了大封建主的堡垒！我把他们的土地划到自己名下……”斐迪南如数家珍地回忆着前任为数不多的光辉事迹…… “二百五十年前，阿拉贡国会甚至可以废立国王，现在呢？我如果要撕，完全可以解散国会呢……或者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宗教裁判所抓几个异端，不是很正常吗？把他们丢进河里，让这些家伙游到对岸自证清白……” “是不是还可以让他们因病身故？” “是极！是极！其实尼德霍格这方面的工作已经有所成果了！毕竟我们这边也有不少贵族嘛……”斐迪南露出了自豪的微笑。前任总算留下来了一个闪光点。 噢，斐迪南现在更进一步明白为什么伊莎贝拉女王去世后，有卡斯蒂利亚贵族惧怕“强悍的斐迪南国王”的原因了，这前任到底有什么地方显得特别强悍？看来就是和阿拉贡封建大贵族做过了这一场，卡斯蒂利亚怕被复制这种情况（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果然被复制了）。 之所以斐迪南能这样玩，就是西班牙民族的光复战争胜利的大潮啊！当年斐迪南前任打仗也是很英勇的，比如格拉纳达战争中重要的马拉加战役，斐迪南亲征攻克了格拉纳达最后一个海港城市，消除了北非柏柏尔人王国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支援格拉纳达摩尔人的可能。全民族光复运动推进过程中，西班牙双王的威望极大上涨，作为天主教世界的英雄载入史册。算上斐迪南原主在1492年1月2日正好被调包，从1480年到今天，斐迪南的16年国王生涯都可以算是天主教和西班牙的英雄楷模了（忽略情妇和私生子吧，要想生活得下去……），威望值刷得很高—— 要知道，西班牙议会是类似法国的等级会议，教士一样是第一等级，而现在西班牙教士可以说已经归国王管了——等到教皇正式授予天主教国王称号和《教务授权书》，【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正式成立，教士基本就摆平了。再加上骗取了城市的信任，常备军打败了大贵族的堡垒和私兵，国会已经在逐渐退化为花瓶了。 到今天，巴伦西亚作为阿拉贡第二大工商业城市，依然是斐迪南国王陛下的一个重要支持者——虽然巴伦西亚议会对国王陛下此行目的忐忑不安，但是八年的好朋友都做了，封建君权强大的国家内，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可不是说说的，他们还在幻想着，国王陛下始终和他们站在一起。 虽然鄙视这些工商业资产阶级的幼稚幻想，但是斐迪南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们的幻想还成真了——斐迪南当然是要发展西班牙本民族的工商业了，不可能像查理五世那样毁灭它。 连普鲁士王国都为了壮大国力，支持鼓励城市自治。他虽然谈不上支持，但也不会去摧毁。 至于如何控制资产阶级，很简单，美洲入手，用美洲、伊比利亚半岛的资源，把国家工业体系支撑起来，不信这些连公司都不知为何物，落后于西欧国家很多的西班牙资产阶级，能撼动西班牙特色帝国主义坚强有力的工农业支柱。 …… “很高兴见到你们，各位议员先生们！”斐迪南满脸微笑地走进了议会厅，所有议员全部鞠躬致敬。 斐迪南扫视了议会厅的各位议员，看他们脸上似乎写着一点不安的情绪。 好吧，自己的锅。有用过士兵请愿团恶心国会，还用五封信去恐吓葡萄牙国王若昂二世，又有意味不明的“谈笑风生”，难怪他们有点紧张。 “我早就说过，我今天是要来和你们谈笑风生，给你们送温暖的……” 谈笑风生？谈什么？诸位议员一头雾水。 “在新的一年开始之际，我们大家在这里欢聚一堂，感到十分兴奋。我们是有过愉快合作经历的伙伴……”听到国王陛下提起过去的愉快合作，城市议员们松了一口气，估计不是来加税的。 “东方有句古话，水可载舟，亦可赛艇，如果把人民比作流水，我觉得俺已可以赛艇！我觉得，我们民族的发展和未来，是国王、教士、贵族、平民乃至在座各位议员所应该共同关心的！” “西班牙已不可能自外于欧洲和世界，欧洲和世界世界也早已离不开西班牙。在西班牙更好融入欧洲和世界的进程中，正确认识和看待当代西班牙与外部世界，是西班牙王室、教士、贵族、平民应当好好学习的。王室在这一事务上负有重大责任。其他社会各阶层也不例外……” 蛤？诸位议员们有些不明白国王陛下的意思。 “每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传统、文化积淀、基本国情不同，其发展道路必然有着自己的特色；西班牙民族具有1000多年连绵不断的文明历史，创造了博大精深的西班牙文化，其中积淀着西班牙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包含着西班牙民族最根本的精神基因，代表着西班牙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是我们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的丰厚滋养；西班牙优秀传统文化是西班牙民族的突出优势，是西班牙民族自强不息、团结奋进的精神支撑，是我们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西班牙特色的社会经济制度植根于西班牙文化沃土、反映西班牙人民意愿、适应西班牙和时代发展进步要求，有着深厚历史渊源和广泛现实基础，西班牙民族过去创造了源远流长的西班牙文化，在今天光复运动胜利，民族统一融合加深的有利的时代大背景下，也一定能够创造出西班牙文化的新辉煌！……” 议员们：“?(????)?????？” 斐迪南国王陛下似乎兴致很高，然后在哪里一直滔滔不绝地发表演讲： “独特的文化传统，独特的历史命运，独特的基本国情，决定了西班牙必然要走适合自己特点的发展道路。这是王室宣传阐释西班牙特色的基本逻辑。这个逻辑，可以从公元711年和平教入侵以来，我国发展跌宕起伏、民族抗争波澜壮阔的历史角度去解析。沿着历史的脉络，把基本事实和基本道理弄清楚，把西班牙文化的传统和优势弄清楚，把西班牙特色国家体制的历史渊源和现实基础弄清楚，人们就会对当代西班牙有一个清晰全面的客观认识，就会对西班牙道路、理论、制度的特色和优势有一个科学把握，也才会真正懂得对西班牙传统文化，对国外的东西，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经过科学的扬弃后使之为我所用！ “在欧洲和世界局势发生重大变化的时代大背景下，看清楚西班牙还不够，还必须睁眼看欧洲、睁眼看世界。积极借鉴欧洲和世界各国文明创造的有益成果，对欧洲和世界形势发展变化，对欧洲和世界上出现的新事物新情况，对各国出现的新思想新观点新知识，有及时、充分的了解，才能更好地发展我们自己。要打开我们的国际视野；对全球要拥有客观、充分、理性的认识……” 大部分议员已经听得晕头转向，而小部分思想觉悟较高的议员，则眼前一亮。 “要打开我们的国际视野，要拓宽我们和世界的交流渠道，西班牙的工商业者在其中发挥着很重要的作用。”斐迪南终于开始抖出干货：“西班牙的农业、工业、商业，都是西班牙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农工商皆本。然而事实是，西班牙无论在农业、工业、商业上总体发展水平都落后于西欧国家，谷物的大量进口直到两年前才有所减少，如果没有地中海农业新区（开始大量对伊比利亚半岛销售谷物后，斐迪南一个掩人耳目的说法，并没有人知道国王种出来多少新粮食，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种植）的补充，与法国的战争会让我们的粮食供应出现严重问题…… “另外，我们的呢绒业每年给国家提供大量利润，但是阿拉贡的羊毛外流最近有加强的趋势。” 万幸，是阿拉贡。这里的羊主团还尚未强大到可以推动立法禁止农民圈围耕地、无视限令无限量出口的地步。但是，羊毛外流已经是个不小的问题了。 各位议员总算打起精神，又是谷物，又是羊毛的，国王陛下好像准备搞个大新闻？很快他们又反应过来，陛下说农工商皆本？这是第一次这样的提法。要知道，价格革命还没影，重商主义的思潮还没有兴起呢。现在欧洲国家更多还是注重以农为本（事实上，农本也是一条道路，要看怎么操作，与重商本不相悖）。 “更有甚者，北部边境，我们收复的故土——鲁西永和佩皮尼昂，乃至阿拉贡省、加泰罗尼亚省北部部分地区，有些人毫不顾及国家利益、民族利益，毫无爱国主义的思想觉悟，战时不顾我颁布的进出口禁令，从法国采购呢绒、进口小麦黑麦，把西班牙的羊毛和金银奉送给法国人，充作查理六世的军费！”斐迪南愤怒地说道。 战时对法进出口禁令，是斐迪南不同于历史的一个举动，他就想试试北部边境，结果果然有人铤而走险。其实这不能说西班牙人就比法国人不爱国，法国南部边境也有一些领主和西班牙有关系啊！ 尤其是鲁西永和佩皮尼昂被法国统治了几十年，后世还最终被法国夺取，那里的领主和法国没点儿“传统友谊”才奇怪。 但奈何斐迪南现在要以民族大义向他们开刀，国王要你这样死，谁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再说这也不是能公开讲的事情，无论什么理由也不能冠冕堂皇地解释两国打成这样（虽然贡萨洛主要是发动民众打游击吧）你还和法国人蝇营狗苟的行径…… “我进行了深刻反思，认为，一个民族国家，绝不能打压甚至抛弃它的工商业。不仅要以农求足，也要工商求富！更不能容忍的是，让我们的农产品以低廉的代价为外国增加工业品的产量！繁荣他们的经济，让他们把我国羊毛制成的呢绒卖给我们，把谷物以零关税（没错，西班牙谷物进口是不征关税的！！！）卖给我们，让我们的农民失去土地，让我们的工商业者在本国的市场上承受比外国人更多的赋税，让我们的物价暴跌、平民破产，以让其他国家的大商人收割享用我们的市场如同逛一个廉价菜市场一样，拉着一堆西班牙的黄金白银大摇大摆地离开！不，西班牙不能做外国的金窖！” 说得好啊，陛下……议员们的内心是无比感动的，外国谷物进口没有税，我们工商业者每年赋税10%啊！而且还要担心加税！还有农民也一样…… “为此，我已决定，颁布敕令如下： ①对外国谷物和其他农作物征收15%进口关税，呢绒和其他羊毛制品征收20%进口关税，棉布等棉纺织品征收25%进口关税。棉花、羊毛出口关税上调至5%（羊毛出口关税税率上调会引发羊主团不满，但斐迪南认为能够压制下来，因为此前已有先例，卡斯蒂利亚在1476年颁布过一半羊毛不得出口的禁令，后来阿拉贡同样施行了这一规定。查理五世继位后这个限制额度进一步上升到三分之二，虽然没有坚持太久，但国王毕竟能够直接宣示自己的意志）。 ②王室和政府愿采取措施，以市价收购滞销的谷物、羊毛、棉花、棉纺织品和羊毛制品（对于普通农民和工商业者是扶持措施。对于羊主团，这算是政府的让步了，你想卖羊毛赚钱没有问题，你卖给我，反正也没见英国人法国人佛兰德人出高价买你的羊毛）。 ③携带黄金、白银到国外者，判处死刑！ ④外国商人在阿拉贡贸易所得全部货币，必须用于购买当地商品！ ⑤王室和政府今后将重工商主义（又是新词）作为一项基本国策，将不断采取措施促进西班牙民族工商业的发展。” 最后，斐迪南国王陛下饱含深情地发出呼吁：“光复战争之后，伊比利亚半岛没有和平教徒的统治了，但是要改变的并不只是土地。我相信，惟有民（族）魂是值得宝贵的，惟有它发扬起来，西班牙才能有真正的崛起。全面把握西班牙的历史与现实，客观认识当代西班牙与外部世界，才能更好地汲取我们的民族精神、民族魂，更好地走向并融入世界，凝聚起实现西班牙民族伟大复兴‘西班牙梦’的磅礴力量！愿与诸君共勉！” …… 还等什么？赶紧欢呼致敬啊！ “国王陛下万岁！” …… 请假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明天补4000字。 ————这是小说下一章中给巴伦西亚乡村农民的纸条———— 亲爱的朋友 如果你需要圈地的人手和栅栏 如果你需要销售余粮的地方 如果你需要一处公共的水源取水 我们愿意为你祷告，并提供你所需要的支持，栅栏、收购中心、水源地以及维权场所。 因为耶稣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得安息。——马太福音11：28 圣光会 桑乔神父、玛利亚修女 土地所有者共同利益联盟 路易斯先生。萨格拉斯先生。卡西米尔男爵。 某地办事处 ————这是现实中某低端收到的纸条（真）———— 亲爱的朋友 如果你需要搬家的人手和车辆 如果你需要暂存行李的地方 如果你需要一处温暖的地方歇脚 我们愿意为你祷告，并提供你所需要的支持，搬家、存放行李、休息场所以及临时住所。 因为耶稣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得安息。——马太福音11：28 赵海X牧师（号码） 刘弟兄 王姊妹 ————自五表示带的干粮吃着不是滋味———— 恭你肿么了……使用挽尊卡挽回你的信仰！土恭不土战斗力五！ 第一百一十八章 重农主义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斐迪南这一次突然颁布的敕令，可算是欧洲第一个旗帜鲜明的、作用明显的为了保护和发展本国民族工商业的国家政策，工业品和农产品的进口税率增加，工业原料提高出口关税，外国资本消费在国内以及严格限制金银流出，都是典型的重商主义政策。 由于斐迪南还着手进行工业生产的重大突破，因此说是“重工商主义”。 当然，不可避免地，这项政策损害了“麦斯塔”羊主团的利益，但是斐迪南必须给予一定压制。只弹压阿拉贡的羊主团，问题还不太大，毕竟阿拉贡的工商业城市现在作为国王的同盟，肯定会鼎力支持国王陛下—— 你们以前做梦也不敢想象能有今天这种政策吧？要是你们不帮我，不给我出钱出枪出人去怼那些大贵族，我往回一缩，你们可不就悲剧了？ 于是，阿拉贡工商业城市和大部分工商业者，现在算是和斐迪南绑在一起了。 当然，斐迪南国王陛下做这件事，并不是指望别人帮他以助成功，他本就有自信压住贵族——毕竟现在贵族要是打内战，而且只有阿拉贡麦斯塔羊主团的贵族，想不出他们怎么能赢，毕竟养羊业牵涉的大贵族虽然不少，但也不能说绝大多数，在目前顶多一半吧，这些人就为了出口关税上调到5%和国王动手？死的是谁恐怕大家心知肚明。 当然，所谓暗流涌动，却不是可以视而不见的，斐迪南还得安抚，政府收购羊毛就是最简单粗暴但也最可行有效法方式。反正你找到买家就可以了，卖给谁不重要。 长此以往，羊主团贵族对政府的依赖性也会提升呢。 至于斐迪南为何就能这么玩，到底还是因为有钱可以为所欲为的缘故……不过也并不全是，可以说是有权有钱有生产力，三管齐下。 因为有钱所以可以强硬地开始改革。因为有钱，所以可以收购羊毛作为安抚。但是如果没有生产力——这对于历史上的西班牙政府是无解的——你买来了羊毛，也就是白白亏钱的节奏，哪怕转卖给工商业者也是消耗量有限，那等于国王陛下是真的在出血供养贵族和国家……斐迪南就毫不担心，现在急需原料的反而是撒丁岛的轻工业生产： 棉花的需求量已经比1494年工厂发展初期增加了3倍，到了明年需求量会比1494年增加7倍，也就是每年翻一番的节奏。一些织机用来生产羊毛制成的呢绒，一点问题都没有，正好缓解一下棉花供应的不足。 现在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种植棉花的贵族和农民都是整天乐不可支！不知道为什么，王室大规模地收购整个国内的棉花，从1493年初开始，然后迅速地增长，1495年全国就没有棉花卖不出去的地方，棉花出口也迅速下降，虽然棉纺织工场只是刚刚发展，但是王室的需求已经可以说是扫荡全国，直接清空了各地的棉田。 全国棉花种植者目瞪口呆。王室以前不是没有买过一些棉花，西班牙、法兰西王室都有自己经营一些手工产业，不过西班牙王室的棉纺织业效益不高，之前也没有什么规模，但是最近四年，完全是爆发式增长。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工业革命时期棉纺织品的生产速度提升超过八十倍这种惊人的效率…… 现在，对于棉花种植，斐迪南采取大力鼓励扶持的态度！每个月都要倡议贵族和农民们种植棉花，反正你能种植棉花，产出多少国王买多少，绝对没有吃不下的可能。 对于棉纺织工业嘛……西班牙开始发展的那些棉纺织场，斐迪南通过下单来刺激它们的发展，正好战争爆发，国家订货，产出的我都买。 钱没有问题。斐迪南可以加大小麦、荞麦卖到国内的量，轻松就赚回来了。棉纺织品也可以拿到市场上卖，抑或搞点儿扶贫工程，在民间刷声望。反正国王有闲钱鼓捣这个。 掩人耳目的说法，地中海农业新区，现在在阿拉贡国内是一个相当神秘的话题，具体的情况没有人知晓，刺探王室的土地的家伙们都被尼德霍格逮住了——悲哀的是他们压根没有跑对地方，谁知道陛下的主基地会是撒丁岛——那里不算阿拉贡的领土了，是意大利地区的一个领地。 …… 提到发展农业，西欧的一个重要思想流派是重农学派，诞生于十八世纪下半叶的法国。在历次改革和王朝战争中，法国重商主义遭到严重的挫折，暴露出十分严重的缺陷。催生了重农主义思想和重农学派。 他们认为农业是纯产品的源头，国家应该保护农业，而不是工商业。由于当时的近代农业已经接近资本主义大农场经营，法国租店农场主迅速地发展壮大，由由于资本主义农业为资本主义工商业提供原料，重农主义又主张单一税、自由放任等与亚当·斯密《国富论》中的经济思想接近的政策，因而实际上它是为资本主义工商业鸣锣开道的。 这一点连重农学派本身都没有意识到，他们认为他们重视农业的思想当然是要弥补完善改良封建社会。他们的鼓吹者多是封建社会的既得利益者，与波旁王朝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鼓吹的是一个与现存社会格格不入，只能倾覆现存的封建社会才能达到的理想化的资本主义社会。 重农主义体系上是第一个对资本主义生产进行分析，却又是封建制度、土地产权统治的资产阶级的翻版。封建主义是以资产阶级生产的角度来加以说明，而资本主义则以大农业改造封建制度的臆想来发展。这样，封建主义就具有资产阶级的性质，资产阶级社会获得了封建主义的外观。 所以说，重农主义与中国的重农抑商，完全是两码事，实际上，它是同时促进资本主义农业和工商业的发展。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土共中央0总书记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重农学派税收思想也是值得借鉴的。 不过，斐迪南现在关心的重大，其实和重农学派是有区别的。 其实斐迪南现在所关切的和古代中国有些相似，当然问题的成因有所不同。 他现在是真的要保护农业——西班牙农业真的到了要保护的时候了！趁着麦斯塔羊主团的势力还不大，西班牙粮食供应还能自给的时候！再长此以往，耕地就都要被践踏破坏了，西班牙就要成为一个谷物进口大国——这可不是一个值得骄傲的身份。 …… 不过，巴伦西亚还是提供了这一方面的利好消息。在巴伦西亚，大贵族，羊主团的势力，并不占主导地位。 作为阿拉贡国王向南打击和平教徒，一寸一寸收复的土地而设置的省份，巴伦西亚省大致有三方面的主要力量。 一方面就是王室。 一方面是骑士——骑士这样的封建小贵族在战争中做出巨大贡献，被封赐大量土地，而且具有相当大的独立性，所以又称僧侣骑士集团。封建小贵族在巴伦西亚获得大片土地，也是国王拉拢封建小贵族压制大贵族的一种手段。 另一方面是农民——光复格拉纳达的战争可以动用十万大军以上的兵力，自然少不了大批农民参军。而奥利给之前两百多年对和平教徒的战争也是如此，绝对少不了农民的支持。虽然回报肯定比不上骑士，但是农民也有好处——当时，直到1492年，西班牙农村广大地区仍然是农奴制，但巴伦西亚这样的地方，北部农民在光复战争胜利之后，移居新收复的土地，成为小土地自耕农或自由村社（自由村社的封建义务大大减少了，人身自由，土地权益也增加）。 接下来才轮得到大贵族的“麦斯塔”羊主团。 而后来的几十年，由于西班牙王室奢靡，宗教和战争投入巨大以至于政府破产，不得不对农民和工商业者实行高税收，并纵容羊主团践踏土地。西班牙的羊毛与英国不同。英国羊毛是就地生产，西班牙羊毛则是异地生产，因此极具侵略性，对农业极具摧毁性，彼时大贵族的牧羊业四处扩张，侵入到几乎所有省份，伴随着的是农民的大量破产，小土地自耕农失去土地，自由村社失去自由。在西欧各国陆续摆脱农奴制，建立起租佃关系甚至小农自己拥有土地的新农村经济社会关系时，西班牙的农奴制反而得到加强。 资本主义未能在西班牙农村确立，也未能壮大于工业领域，西班牙与世界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头衔也就自然擦肩而过了。 既然如此，斐迪南有必要在巴伦西亚采取一些措施，巩固这个已经确定为自己大陆发展基地的省份的社会经济状况。 “所以，巴伦西亚应该开展圈地运动……” “准确地说，是在巴伦西亚实行法国式的英国圈地运动……” 圈地运动，在英国著名的是羊吃人，自耕农破产失地。但是它也是一场提高农业生产效率的土地大规划大整理，对自古以来产权不明晰的那些土地进行了有条理的重整。 圈地运动毕竟使得农业生产力增加，城市的成长成为可能。整体来说，现在更少的人就能提供所有人的粮食。英国是世上第一个有此重大跃进的现代大国。 法国一些农业改良者看到英国的成就，也想做类似的土地重划，可是法国的许多土地为农民所有，共治生活的观念根深蒂固，就连专制君主也无法触动——这就是法国小农的“小日子”，小农们勇敢地维护自己的权益，但也限制了自己的收益，尽管法国农业产量还算不错，但一直不能摆脱零碎散乱经营的低效率居民。 在西班牙阿拉贡的巴伦西亚省，斐迪南看到圈地运动有望起到更多积极的作用——这里的土地产权和法国差不多，而本就是为了取得土地和自由（尽管只比原来多了一小部分）而从北方离开故土迁移而来的农民也远没有他们的法国同行那样顽固倔强。 圈地运动在这个小农社会不仅提高所有土地整体的生产力，而且实际上它将更倾向于保护农民而不是大贵族的利益。小土地所有者占主导、土地产权划分不明晰，而大贵族又一点基本法都不讲的情况下，贵族的手法十分简单粗暴，完全是放纵羊群四处游走，践踏农民的耕地——并且他们不希望有任何耕地被圈围起来以妨碍他们的畜牧。 后来大贵族推动了法令禁止圈围耕地，可见，圈地在这里将能起到保护农业的作用。 斐迪南在21世纪那会儿，曾经臆想过西班牙为何就不能像英国那样通过圈地运动搞资本主义大农场然后形成良性循环。如今实地了解了西班牙的生产力状况和社会现实，还是算了吧，他哪里有时间有精力去和那些大贵族谈畜牧业的方式方法，谈所谓转型升级云云？只怕最后重蹈覆辙，仍然是畜牧业粗放低效，而又成为了谷物进口大国，这可就欲哭无泪了！ 如果不能确保充分发展畜牧业的资本主义大农场，那么就应该保障农业的粮食自给。在完全是瞎猫碰死耗子的所谓资本主义大农场、让农民失地破产投入镜花水月的工业，和追求谷物自给、适度完成土地集约化经营、提高农民收入扩大市场之间，斐迪南选择后者。 当然，这圈地运动目前仅能在巴伦西亚开展，在大贵族占据大片土地、农奴制盛行的阿拉贡省搞这个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而且很有可能会出现大片侵占农民土地、破产农民流离失所登现象，可斐迪南在西北地区也没有开办大批工场的计划，到时候社会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而在巴伦西亚，斐迪南的把握比较大，1495年初就开始了调查准备工作，并且联系了当地的骑士、自由村社等相关方的代表，准备得比较充分。 斐迪南在巴伦西亚，关于农业问题，主要联合了骑士、自由村社、小土地自自耕农的代表，即将要成立——土地共同规划管理委员会，由斐迪南国王陛下本人，担任土地共同规划管理委员会********，简称土共*****。 …… 第一百二十章 为君不惭传万古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圈地运动啊，圈地运动……”得知土地共同规划管理委员会的组建已经将告完成，斐迪南在巴伦西亚的国王厅中，心绪还是有些不宁。 大多专制国王对这些“小事”而且还是会引发一些纠纷的问题，是不会去帮扶那些灰色牲口的。 “但我还是要走下去……” 第二天，土共中央0总书记、阿拉贡和西西里国王、良知暨教团领导委员会委员长斐迪南陛下，在巴伦西亚国王宫中，召开了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盛会，即土地共同规划管理委员会中央委员会的第一次会议。此次会议将要揭开巴伦西亚省的圈地运动的序幕。 在会场中，首先走进来的自然是斐迪南。 然后是二十名大贵族的代表，这二十名代表并不是主角，而且人选安排上显然与问题——其中一名是从意大利回来的佩雷斯侯爵，立场自然不用说，其他十五名贵族是经营棉花和谷物种植的大贵族，而且对于国王的政策都是比较支持的，只有最后四名属于“麦斯塔”羊主团的牧羊业贵族，他们势单力孤，就凭这四个人显然不可能反对国王陛下提出的政策，所以不妨吸收进中央委员会，做个陪衬。 大贵族们向国王行礼之后就座，接下来走进会场的是八十名骑士代表、三十名教士代表和二十名男爵、子爵。如果是议会开会这样的入场顺序显然有问题，然而今天是土地共同规划管理委员会中央委员会的会议，土共所关心的是土地产权的问题，在巴伦西亚，僧侣骑士集团是不可小视的力量。而子爵多为政府官员，自然得拥护国王的命令。 这些人士恭敬地鞠躬行礼后，就坐在一处比较大的区域，等待会议召开。 最后进来的，就是一群以前发言权很小的稀客了。 他们就是一百名自由村社和小土地自自耕农的代表们。 这些农民的代表尽管来自整个巴伦西亚省，但是要凑齐这些人却还真的不容易，因为农民的文盲率很高，想要挑出识字的人可不容易——而且这一百名农民代表是出席中央委员会的，其下的分支机构还需要一些。 在基层斐迪南初步尝试了一下扫盲突击培训班的方式，但是农民还得有起码的知识水平，至少要知道讨论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基本含义。 农民代表们十分拘谨地遵守着对国王和贵族的礼仪入场，在中央委员会开会的时候，为了会议进展快些。斐迪南简化了开会礼仪，跟国王行完鞠躬礼即可。 而且这些代表和议会代表并不一样。人数并没有决定作用，决议也不需要表决，斐迪南完全拥有一切的决定权力。但是代表们的讨论还是有必要的，封建小贵族和农民的代表占多数自然会场上一片支持国王政策的呼声，讨论也有利于大家“打成共识”——并非真的动手，但是要形成赞同政策方案实施的主流声音，并且压那些不情愿的人达成妥协。 “各位……”会场上场面安静下来之后，斐迪南开始发言，“今天我们土共中央的第一次会议，主题和任务大家已经知道了，是介绍、讨论、公布、实施圈围耕地等一系列农业措施的实行……” “圈围耕地的基础和目的，是让土地所有者拥有清晰的产权和明晰的地界。只要这样的界定完成，竖起栅栏也就顺理成章了……” 现在巴伦西亚的自由村社，虽然除了没有或者很少的封建义务外，农民成了土地的主人，但是村庄田地仍然被分成三大块公地，每块公地中细分许多长条的条田，每个农民只耕种一个条田——不过在巴伦西亚，农民可能得到数量更多一点的条田。每年田地要种什么、何时耕种、种在哪里，都是由村落决定；所有人的牛只都放牧在其中一块休耕地上。 今天看来是刻板低效？但是在当时的巴伦西亚，这已经是西班牙十分先进的农业制度，至少它有自由村社和三田轮作制（也就是三圃制）——南欧的地力贫瘠的大片地区还在使用二圃制呢。 “现在巴伦西亚的村社中，除了公共耕地，其他都是荒地、沼泽或林地，虽然开放给所有人的牲畜放牧，也允许别人割取茅草或收集柴薪，但是这些土地的利用效率仍然十分低下，据调查，现在公共耕地的长条田也经营不善，一遇荒年，全村遭殃。” 农民代表们表示赞同，骑士代表中，也有庄园受到这些因素困扰的，也纷纷讨论起来。 “还有就是和牧羊业的冲突，”斐迪南开始谈到农牧业之间的焦点矛盾，“公共土地进来屡屡遭到畜群的践踏，因而效用大大降低，村社和小土地自耕农的耕种土地也往往被越界侵犯，受影响的还有一批棉田……” 此言一出，四名牧羊业大贵族的脸色顿时不好，但是其他人几乎都是点头称是，的确粗放式牧羊对农地的破坏很大，连骑士中也有人受影响。种植棉田者同样怨声载道。 “现在应该将农地重新整并，确定清楚的地权……委员会下设的机构将进驻各个村落，针对各村落的特殊情况实施，固定圈围土地很有必要，栅栏供应将得到保障，委员会事先的调查评估得出结论，种植新作物、照顾牲畜都需要个人投注心力，而无须整个村落共同控制，既不灵活也缺乏效率……因而，每个农民在共耕公地的工作区块、在公有地放牧的权利将换算成某个或大或小的重划地的所有权，从而让每个人经营集中成片的土地，至于村社周边的小土地自耕农，他们的产权当然得到承认并应圈围耕地，也应当计算他们对于放牧的公有地的权利……棉花种植业者将享受一定的优惠……” 巴伦西亚省受到调整的主要是小麦和棉花，水稻田暂时不受影响。不过水稻田按照斐迪南的指示准备集中经营，也就是水稻种植者集中种植水稻，他们的土地将获私人产权，并得到特许免除缴交封建规费，这是斐迪南鼓励粮食种植的重要举措。 巴伦西亚省和西班牙南部其他一些省份一样，是中世纪欧洲为数不多的有大量种植棉花的区域，“棉花、谷物、水稻不应出现滞销，政府将保证所有农民的粮食和棉花产出都可得到收购。” …… 太阳稍偏西方之际，第一天的会议暂时告一段落，斐迪南离开会场。佩雷斯侯爵随同他一起。 “陛下，”佩雷斯侯爵用担忧的语气说，“您颁布的工商业敕令已经发布一个月了，虽然海关基本上执行了命令，但是许多大贵族颇有微词。” “很正常，这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斐迪南无所谓地抬头望天，“知道吗？在法兰西，波旁王朝对羊毛出口的关税是阿拉贡的五倍——还是在我提升关税税率之后的水平，英格兰四分之三的羊毛都不许出口，我想以后他们会完全禁止呢！现在欧洲国家里就属西班牙的羊毛出口最多，而且还物美价廉……呵呵……” “但是，尼德霍格怀疑这会引起一些不好的……” “隔壁的议会厅明天也要开会，”斐迪南向右指了指，“他们要讨论维持城市民军的议案。大贵族的武力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没有枪杆子怎么也不好说话。我听东方一个叫马列的贤者讲，他们国家发明的火药，正在把地主贵族们的堡垒攻破、炸碎，反正我们八年前就已经干过了，现在王国的职业军队更有能力镇压不合时宜的骚动。” “您的确很有把握，不过陛下……”佩雷斯侯爵的嘴唇嗫嚅着，最后还是小声说出后半句话，“我看不懂您的意图，我总觉得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和过去大不相同了。不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后果，农民得到土地的权利，他们就一定会满意吗？还有那些工商业者……” “对，很快会是大不相同了，而且西班牙是第一个变异的，我觉得我算是新司机走老路，心里还是有点路数的！我的措施已经算是谨慎，但是局部的改革需要加快步伐了！” “至于农民和工商业者会不会满意，这要看国王怎么操作了，明智的国王会明白，治理国家的措施不能只是为了国王自己，不能只是利于贵族。” 斐迪南现在设置这些委员会，算是国王开始亲自下场，准备和封建小贵族与农民打成一片，达成共识，开始建设新时代的西班牙特色帝国主义君主专制政体了，这么做，他可不全是为了自己。要是脸上贴金，他可以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说：“我这是为了天下！” “不能说为了天下，”斐迪南看着场中离开的表情各异的贵族代表、骑士代表、农民代表，世间百态在这儿交织荟萃，“我顶多能尝试一下1.5个86吧！” 不过，对臣属说出口的话，却很慷慨激昂：“为君不惭传万古，莫将成败论三分！” “我们的路不能退回过去了，我们还要走下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圈地运动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西班牙版圈地运动主要的目的有四个……”斐迪南在心中默默打着算盘。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需要把作者库伦1911，从紫禁城中解救出来，而且还要赶在被阉割之前。” “第二，需要解释一下，那个家伙为什么在紫禁城中待了那么久，经过尼德霍格的调查，看来主要是卡文的原因，不过还有一些其他因素，目前暂时不说出来，日后看看情况。” “第三，保护巴伦西亚乃至阿拉贡的耕地，使西班牙农业免于被摧毁。” “第四，为国王刷点声望，推进王室工场/工厂的进一步扩张。” 毕竟巴伦西亚大贵族的势力相对弱小，在国王大力推动下，斐迪南指示的圈地运动开始在巴伦西亚省广泛推行。 俗话说，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但是国王改革，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半年搞定，没门。起码要一整年以上。 尽管土地共同规划管理委员会已经成立，但是土共中央0总书记之下↓，还是许多空壳机构。 为了做到公平合理地测量分配土地，需要审查当年的每一份地契，并对大块的耕地、牧场、公共用地进行测量，尤其是村社公地以及部分贵族声索的公共土地。 这个时候就需要很多审查员和土地测量员，一种办法是由巴伦西亚的政府挑选任命。另一种办法，就是国王派遣“钦差大使”。 虽然一股子无脑电视剧中维尼天子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既视感，但是这办法有时候真的好用。至于怎么做到派那么多“钦差大使”去工作，又怎么尽量保证他们的廉洁公正嘛…… 前者，其实阿拉贡大学、政府机关等地的砖家还是很多的，足够保证提供充足的砖家来实施土地测量的工作。 至于后者，俄罗斯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以及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就是和库伦1911一起被捉进紫禁城里的那位（沙皇陛下现在正在向斐迪南发送求救信号，但是斐迪南认为目前尼德霍格每周去探视一次已经是极限了）——提供了一个不错的点子： 发钱。 没错，就是发钱！给你们工资，给你们津贴，测量工作做得好有奖励。不然还能怎么着？按亩发放津贴，国王陛下的杜卡特在向你招手噢！ 另外就是互相监督，互相举报。 就算在俄罗斯这种农奴制根深蒂固的国家，沙皇通过发钱还算比较勉强地保住了砖家们带着节操完成了测量土地，没道理在大贵族力量并不强大的巴伦西亚，国王亲自坐镇挂帅，不能带着那帮砖家完成任务。 …… 于是，通过土地共同规划管理委员会，2000多名测绘人员、砖家参与了测量土地的任务之中。于是同时，审核官员负责审查该省过往的每一份地契。大量的木材采伐和栅栏供应也是相当走俏，委员会雇佣的民工奔波在乡镇的道路上，把原木或者栅栏运来运去。 …… 话说，其实，如果只是在巴伦西亚省境内，大贵族跟国王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因为大贵族在这里并没有多少利益好冲突的，圈地运动搞起来，也不一定需要国王亲自下场，弄这么大的阵仗。斐迪南如此行事，确实因为他“心中有鬼”—— 东方有一首古诗吟得好：腰带高百尺，背篓装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搞大馫闻。 所以，如果要搞大馫闻，就要事先把腰带提得足够高才行。 斐迪南在日后，准备效仿瑞典国王卡尔十一世，在北部两省，干一些很没节操的事情，比如说，回收王室土地啊，赋予佃农自由权啊，这些为贵族不喜的大馫闻。所以，现在就要早做准备。 结果如何，他还是持有乐观心态的。要知道，1520年丹麦克里斯蒂安二世制造斯德哥尔摩惨案之后，在达拉纳省发动起义、促成瑞典脱离卡尔马联盟独立的伟大君主古斯塔夫·瓦萨，通过新教改革大肆抢夺教会地产，也不过把王室所有土地增大到全国土地的30%，后来古二爷、克里斯蒂娜女王、卡尔十世在位期间，大量土地又到了贵族手中，而卡尔十一世一招回收王室土地（“名义”属于王室的），一口气把全国35%的土地收纳到自己腰包里，而且让农民一片赞誉之声——做国王的直属农民就拥有自由权和自治权了，和西班牙一样。 当然，这种事情很招贵族不满，即便作出补偿也是如此，但是既然瑞典国王这么做成功了，副作用仅仅是一些贵族背地里诅咒他死后下地狱，那么斐迪南就决定干了！当然，要等到以后，优势巨大之时再说。 什么？你说虽然卡尔十一世活蹦乱跳的，可是后来古斯塔夫三世被瑞典贵族刺杀身亡？抱歉，斐迪南国王陛下表示想刺杀尽管来，来一个死一个…… 在乡村地区，圈地运动还是按照斐迪南的指示开始推行起来了，土地共同规划管理委员会在自由村社、自耕农、骑士、大贵族等利益相关方之间设立了划界协调组织，当然，土地测绘员和审查官员的决定权也是很重要的。大部分农民对此表示满意，不过也有部分农民遇到了一些麻烦—— “斐迪南，听说你放牧的土地老是被老爷们的羊群踩踏，现在可以摆脱这种糟糕的环境了吧？” “也许吧，但是我只能在村子的公地放牧，听说重划之后，给我的私田会减少……” 重划工作在整个年内审慎地进行，首先要确定所有的村民各自拥有哪些地产权益，少部分依然和领主贵族有较强人身依附关系的村社并按照国王的法令和部分协商的结果确定部分有关系的贵族的权益转化成土地或者金钱或者定额的地租，而其他人身义务基本得到解除。除自耕农不必说之外，大部分自由村社都获得了或者在适当补偿贵族后获得了完整的土地私有产权。每个人在公地的哪些区块工作、在公有地放牧的权利，相应转换成对重划地的所有权。 所以在公地放牧的“斐迪南”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他分到的土地较少，虽然并没有英国划地时那样少得令人抓狂，但是少部分乡村农民还是有可能离开乡村前往城镇，促进工商业的发展，斐迪南的手工工场和工厂也是需要招些人手了…… 当然，事实上，以这种新规划划分的土地，等到新的耕种方法引入，所需要的农村劳动力是不见反增的，除非巴伦西亚的人口快速增长，不然，斐迪南搞的圈地运动，主要的作用还是保护农业生产，改善农民处境，提高农业生产力。工业的突破，还得等待斐迪南的科技研发取得突破性成果，譬如还没影的瓦特蒸汽机…… 第一百二十二章 英雄末路阿特拉（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项王渡淮，骑能属者百馀人耳。项王至阴陵，迷失道，问一田父，田父绐曰“左”。左，乃陷大泽中。以故汉追及之。项王乃复引兵而东，至东城，乃有二十八骑。汉骑追者数千人。项王自度不得脱。谓其骑曰：“吾起兵至今八岁矣，身七十馀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霸有天下。然今卒困於此，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君快战，必三胜之，为诸君溃围，斩将，刈旗，令诸君知天亡我，非战之罪也。” ——《史记》 …… 在斐迪南于巴伦西亚省推行圈地运动并且把作者从紫禁城中解救出来之时，伊莎贝拉女王还在巴塞罗那，关注意大利的战争。 唔……第一次意大利战争，到1496年，还在打！ 事实上，南部法军的海上航路被威尼斯加上部分阿拉贡军舰给截断以后，这南部一万余名法军士兵怎么撤退就成为了一个大问题。 诚然，法军的确挺能打的，历史上在第一次塞米纳拉之战就重创卡斯蒂利亚军和那不勒斯军，尽管现在没有发生这场战役，但是法军正面大战并不见得就落下风。 但是，无论是历史上还是现在，第一次意大利战争南战场上，西班牙军队都不是靠正面硬怼击溃法军的。贡萨洛虽然知道需要西班牙军队需要改变，但是这一场战争，他并不打算在正面打败法国人。哪怕目前有可能做到，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性越来越大，但是能以最小的代价打败法国人，何必付出过多伤亡呢？ 而斐迪南对此也感到赞同，毕竟，法国人以后还要图谋那不勒斯，如果像历史上给他们留下“此天亡我，非战之罪也”的印象，那么法国人就会继续轻视西班牙军队，最终在西法争夺那不勒斯的战斗中，再一次翻车。如果法国军队被揍得太狠了，说不定他们就长了记性，以后解决起来就不那么方便：毕竟，敢于向着壕沟大无畏冲击的法国骑士，比起缩在城市里面固守或者稳扎稳打和西军对峙，要容易解决得多。 当然，也不能太有自信了，搞得好像是西班牙“大发慈悲”，暂时让法国人再“荣耀”一会儿，想什么时候捏死就什么时候捏死……斐迪南还要完善一下他开出来的新战术。西班牙方阵在西班牙人手里玩得最好，但是需要时间来培养适应这种战术的优秀战士。另外，根据“欧皇崛起”中马林的经验，燧发枪的生产，存在被模仿的可能性，虽然斐迪南走比较高端的技术路线，生产棕贝丝燧发枪（还有用乙醚来提取青蒿素之类），但是产量也就有限，他也在考虑是不是转轮打火枪和发条打火枪可以适当先充数一下。总之，还是不要让法国人“太早知道厉害”…… 不过，此时那不勒斯王国境内的卡斯蒂利亚军、那不勒斯军，从素质和技术上来说，除了运过去的红夷大炮，倒还真没有什么能让法国人知道厉害的地方，包括登陆那不勒斯的阿拉贡军也只是用火绳枪。贡萨洛倒是一肚子坏水，想出了对付敕令骑士的办法，不过，他的办法有两个版本，一个是硬怼版本，一个是消耗版本。现在，他打算慢慢消耗法军。 法军这次出征，准备太不充分了，在那不勒斯城遭受了梅毒的袭击，又有瘟疫、疟疾等各种疫病流行，连统帅奥比尼都没有幸免。并且法军的大肆劫掠，招致了那不勒斯王国居民普遍的敌意。 前面已经说过，贡萨洛发动农村居民和征召的那不勒斯民军，在卡斯蒂利亚军、阿拉贡军的协助支持下，展开大规模的游击战。袭杀法军士兵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夺取法军的粮食，又不让法军从那不勒斯农村获取粮食。而北方法军和意大利联军的福尔诺沃战役之后，贡萨洛的野心进一步扩大，不仅仅是要逼法军撤退了，还要把南战场上大部分的法军留下来。 的确，意大利战争的胜利，是意大利人民用锄头抡出来的。 …… 福尔诺沃战役后，阿拉贡军在意大利半岛东南海岸的克罗托内登陆，向西推进，驱逐法军出那不勒斯东部乡村地带，卡斯蒂利亚军向北转移，阻断法军离开那不勒斯王国的通道。 西班牙军队的作战完全可以用胆小来形容，奥比尼派部分军队向东进攻阿拉贡军，尽管阿拉贡军人数占优，但是果断地退守到城市里面，和贡萨洛一幅德行，然后就是架起红夷大炮，看着法国人干瞪眼。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至少法军运粮队基本上被他们屠戮殆尽了。大量民军在乡村活动，令法国人疲于奔命。 最终法军越来越向那不勒斯城周边退缩。西法军队围绕各个城镇和乡村，争夺了数个月。 贡萨洛向伊莎贝拉女王反映的一大问题，就是西班牙的轻骑兵还有些受到和格拉纳达的摩尔人作战时的模式的影响，并且重骑兵的数量不足，比起法国的敕令骑士，战斗力较弱。 不过，时间是最好的药物，伊莎贝拉女王对于贡萨洛培养新式骑兵，适当增加重骑兵的要求表示了支持，当然，轻骑兵还是占主要成分。下一次争夺那不勒斯，法国人就会尝到西班牙骑兵的威力了。 …… 到了1496年初，法军粮食供给急剧下滑，疾病继续肆虐，弹药也不足，大炮的弹药来源越来越走向枯竭。而卡斯蒂利亚军的粮食、弹药、武器供给源源不断，贡萨洛还继续贯彻游击战方针，让法军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奥比尼一度情绪失控，愤怒地致信给贡萨洛，要求和他个人进行一场决斗。虽然得了疟疾的奥比尼很可能不是贡萨洛的对手，不过贡萨洛自然还是拒绝了，继续“无耻”地打黑枪。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英雄末路阿特拉（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五年，高祖与诸侯兵共击楚军，与项羽决胜垓下。淮阴侯将三十万自当之，孔将军居左，费将军居右，皇帝在后，绛侯、柴将军在皇帝后。项羽之卒可十万。淮阴先合，不利，卻。孔将军、费将军纵，楚兵不利，淮阴侯复乘之，大败垓下。项羽卒闻汉军之楚歌，以为汉尽得楚地，项羽乃败而走，是以兵大败。使骑将灌婴追杀项羽东城，斩首八万，遂略定楚地。 …… 法军处境每况愈下，而为了维持对那不勒斯各地，至少是城市的统治，他们还不得不分散开来。这时候，虽然对上敕令骑士和瑞士长枪兵（遗憾的是，大部分已经北归——他们毕竟是瑞士人，不是法国人）还有点虚，但是西班牙轻骑兵已经能够灵活地对付规模较小、疲惫不堪的步兵和小队骑兵了——西班牙轻骑兵遮断战场，然后围攻或者对攻相对弱小的敌人，是十分有效的战术。法军炮兵的损失则是最严重的。 …… 贡萨洛率领卡斯蒂利亚军、阿拉贡军、那不勒斯民军不断进行机动，打击法军的运输线、补给线并力图将其分成几股。最终的目标，就是要将南意大利的法军活活拖到饿死、病死！ 因为补给不足被迫投降或者士气低落、战斗力明显下降的例子，历史上并不少见。不过在第一次意大利战争的南战场上，法军的困难处境，十分直接地在战场上，并且直接在战斗之中，突出地反映了出来。 最终，法军残余力量中重要的一部分，在南意大利波滕扎省中部的阿特拉（Atella）与西班牙军作战时，遭受了致命的打击——因为，贡萨洛带着主力部队把他们包围了。 贡萨洛在此战之中，充分贯彻了以多欺少的准则，西班牙军的兵力是法军的二至三倍，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半吊子水平的那不勒斯军队，意大利各邦的骑兵可能已经习惯了抓俘虏赚取赎金的烈度不太高的战斗，法国和西班牙的军队都经历过残酷的格拉纳达战争、百年战争等，纪律比较严明，作战高效——主要业务就是收割人头。 秉承着把以多欺少贯彻到底的原则，贡萨洛摆出10门红夷大炮，对着法军进行猛烈的轰击（对面2000多人的法军一门炮都没有），弩手也努力施法压制。而后，总数才2000多人的法军绝望地看到西班牙人的大统领率领200名骑士、900名标枪骑兵、550名贡多铁里重骑兵（这还不算400名弩骑兵……已经达到史上第一次塞米纳拉战役的规模）向法军猛扑过去，以密集阵型整齐划一冲锋。原本预料，虽然人数少，但对面的法军骑兵也不会那么好对付。虽然敕令骑士大部分已经随法王北归，但法军普通骑兵的战斗力也是不容小视的。 然而…… 西班牙的标枪骑兵、贡多铁里雇佣骑兵轻而易举地就冲开了法军的阵型，法军骑兵绝望地阻织了一轮失败的反击，而后就完全崩溃了……至于瑞士长枪兵？不好意思，人家早就走了，谁陪你在那不勒斯王国吃土啊？！年轻的法国贵族、骑兵指挥官珀西，这一次实在是倒霉透顶，原本他是有机会在一年前的塞米纳拉指挥瑞士长枪兵给那不勒斯民军和西班牙剑盾兵一个深刻的教训的，然而在斐迪南和贡萨洛的新操作中，珀西从未得到参加规模稍大的会战的机会，今天可能是他一生中得以参与指挥的最大的一场战役，然而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因为他已经被标枪骑兵挑于马下，而后狼狈地做了俘虏。当然，珀西不应该绝望，他还年轻，以后被赎回去，可能还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呢…… 在当时还有些“非主流”的西班牙火绳枪兵射出的子弹还没有取得什么战果，800名西班牙长枪兵和1500名剑盾兵正蓄势待发……对面的法军步兵就已经不击自垮……最终，整支法军部队就这样放下武器投降了！ 整场战役从开局起就没什么出彩的操作，然而战斗就是这样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没有一个法国军人能够逃离战场。法军统帅是一条大鱼，原来是法王任命的那不勒斯总督，蒙彭西耶伯爵——看到数量远超法军的西班牙军队出现时，他就已经丧失了斗志。 阿特拉战役中法军阵亡者两百多名步兵与骑兵，数十名军官，余下包括那不勒斯总督在内的二十多名贵族以及全体二千人左右的残部均被俘，战局彻底扭转。 重点是，西班牙军的伤亡几乎没有，阵亡者无，伤者十数人，仅此而已。 一询问，原来法军已经缺粮断补三天，而在此之前的数个月他们也从来没吃饱过，当然，那不勒斯总督阁下还是脑满肠肥、大腹便便。可是法军士兵，哪怕是最勇敢的骑士，都已经没有什么斗志了。更别提拿着十字弓的农民们…… 斐迪南高度评价这次胜利，认为此战中，贡萨洛将军充分集中优势兵力突击，并发挥了精锐部队优势，从而轻而易举的完爆了人数少于自己但是战斗力依然不可小觑的敌军，彻底改变了第一次意大利战争的局面，成为解放那不勒斯王国的转折点…… 咳咳……不过，在欧洲军界，目前贡萨洛普遍沦为笑柄，认为他没有正面打赢过一场战斗，法国人更是对此感到忿忿不平，认为下次只要自己准备充分，一定能够完爆这帮只会玩阴谋诡计和背后捅刀子抑或以多欺少的伊比利亚蛮子！包括那帮意大利渣渣，下一次，你们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甚至有法国军人认为：“只要充满侠义的敕令骑士与英勇无畏的瑞士枪兵结合在一起，三倍于他们的西班牙人也无法阻挡！” 即便在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国内，对此也有不满之声，一些小道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流传，比如说一些陈词滥调——贡萨洛之所以崛起，靠的还是赠送给斐迪南国王的那顶帽子…… “怎么回事，还有这种鬼话在到处流传！”斐迪南刚刚离开巴伦西亚，又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被恶心得不行。“改天一定抽空请你们喝茶……” （未完待续） 无标题章节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大利收官（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法国人的确有理由认为反法同盟“胜之不武”，法国人即使在撤退中也击败了追击的敌人，并且比较成功地穿越意大利邦国的领土退回法国。至于贡萨洛在阿特拉依靠绝对优势的兵力所取得的胜利，则被当成法国战士们在上天不眷顾的时候遭遇的悲剧。 对于“神圣同盟”中的意大利邦国而言，这场战争也不过是得不偿失的胜利，法国军队给意大利联军造成了远高于对手的伤亡，法国迅速地征服那不勒斯，并且在福尔诺沃战役中顽强支撑，大部撤退，让整个欧洲见证了意大利的虚弱和易于征服。欧洲诸国蠢蠢欲动，萌发了动用一队队国家军队或雇佣兵以统治富裕的亚平宁半岛的欲望。 不过，阿特拉战役之后，在意大利南部，却是实在没办法支撑下去了。 到了1496年6月，即便贡萨洛如何谨慎、如何推行缓慢消耗战略，如何确保己方损失尽量小并且排除翻车的可能，在法军阿特拉战役损失两千多人，同时通过战役情况和询问俘虏深入了解了法军如此糟糕的补给情况和健康状况之后，贡萨洛已经确定，现在可以去正面怼一怼那不勒斯城的法军了。他相信，西班牙军队这一次必定胜利。 西班牙军队出征意大利一年多以来，虽然除了阿特拉战役没有打过什么规模大的会战，但是毕竟和法国人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中小型攻防战。贡萨洛依靠一个个据点和法军进行逐次的争夺，利用轻骑兵对法军补给线进行突击，并尝试包围歼灭小股的法军部队。轻骑兵遮断战场的行动取得了不小的成功，将为以后在一次正面会战中化解法军的重骑兵优势提供帮助。 另外，斐迪南的种田行动也开始取得一些收益。比如说，虽然很看重本土部队，但毕竟打了这么久，手里又有大巴的杜卡特花不出去，何不从德意志地区请一些雇佣兵来？于是西班牙方面第一次吃了次螃蟹，从德意志地区招募了4000名雇佣兵，又是根据“欧皇崛起”（没办法，觉得这几个创意太高了）的经验，其中一半来自莱茵黑森林地区。不过需要说明的是，由于业务的重点不一样，所以斐迪南没办法效仿马林，第一时间送这些人去美洲——毕竟艾草和除虫菊之类的都没有准备充分，而考虑中的低配版青霉素由于斐迪南心中莫名其妙的傲娇思想，想要用乙醚来进行效率更高的提取（事实上是作者不好意思照搬，只好采用另一个提取方法了）——乙醚这东西基本还没影呢。另外，来自黑森林地区的雇佣兵/猎手的战斗力和战斗经验，还需要培训一下。 另外，招人的时间有些长，等这批雇佣兵齐备之际，事实上哥伦布、亚美利哥、阿隆索·德·科尔多瓦等人的船队已经去美洲了…… 一期航班没赶上，只好还是先做些训练吧。 斐迪南很快就为这些雇佣兵找到了极其符合章节标题的去处——安排到意大利南战场助战的2000名雇佣兵，自然借道米兰，辗转抵达南意大利，由贡萨洛统一指挥，准备发起最后的战役。 而来自黑森林地区的2000人马，则先被安排到意大利地区的第三大岛——也就是“阿拉贡王国自古以来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科西嘉岛。 不过，依据后世天朝的经验，但凡要加上“自古以来”“神圣不可分割”云云的字眼，那么该地区一定是有些“脑后反骨”或者被别国侵占、宣称的。当然，澳门是个奇妙的存在，某奇妙的运动塑造了强烈的爱国氛围，不便多说。 天朝宣称“自古以来”“神圣不可分割”，好歹还确实可以称为“固有领土”，而阿拉贡王国和科西嘉岛之间，除了当年一纸教皇谕令，完全是自古以来就没有任何关系……而不久以前，热那亚之所以能比较豁达地交出科西嘉岛。不仅仅因为阿拉贡王国的胡萝卜和大棒，还因为科西嘉岛的岛民有点不听话。 虽然这口锅，热那亚人自己腐败的行政管理要负泽，但是说科西嘉人自己没有连带责任的话……路易十八陛下，拿破仑皇帝连任好不好啊？ 而科西嘉岛的岛民，虽然之前斐迪南已经采取了安抚和打压并行的措施，并且从撒丁岛和本土调兵遣将，逼得“最后一支反抗军”缴械投降。但事实上，暗流还是在涌动的。在科西嘉岛开办宗教学校推广斐迪南的个人崇拜洗脑的计划还没有正式施行，又有几起暴力事件出现了。看得出来，又有人脑子不大清醒，想要作死一波。而西班牙人可不是热那亚人，尤其是来自撒丁岛的西班牙军队……想必这些人最后一定又要躲进山林中去。 从北部的黑森林地区来的雇佣兵，到西印度群岛这样的地方，一定是以集体生病作为精彩的欢迎仪式……不如先给他们找个练手的中转站，到地中海上比较热（当然，比起古巴雨林这样的地方那是自愧不如的）的科西嘉岛山林中，与那些科西嘉岛的反抗武装好好练练手。 “话说，不知道科西嘉岛的反抗武装和西印度群岛的土著印第安部落，哪一个更抗揍？”科西嘉岛岛民好歹要“开化”一点，使用的兵器多少也要好一点，不过在阿拉贡已经封锁岛屿、严格管制热兵器的情况下，他们基本上只能用冷兵器作战（虽然岛民们用火绳枪中的普通or低级版本，也不见得就能比冷兵器作战有多大进步），虽然冷兵器可能还是比印第安人先进一些，但考虑到没有印第安人那么丰富的经验、流动性和生存能力，科西嘉岛的山林也没有西印度群岛热带雨林那样茂密、暑热和危险，德意志地区的雇佣兵对付他们还真不一定比对付印第安人困难…… 至于实际上是哪一个更抗揍，自然还是要经过实践检验的。于是，在1496年那个令许多欧洲国家头脑发热的时节，第一波头脑发热的科西嘉岛民刚刚光荣地开辟第一块科西嘉山林革命根据地，2000名渴望着金钱与财富并熟悉森林环境的德意志雇佣兵，已经迫不及待地迎男而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意大利收官（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今天这一章节，作者充分认识到了水字数的重要性！这一章，除去作者的话，全文总共2013字，然而这一章讲了什么？所以说，水字数的确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能力！对于防止太监、稀释情节、转换思路，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之前断更那么久，固然有各种原因，但是，没有掌握水字数的诀窍，也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因素。哪怕一天水一章，也比断更好多了。然而，到目前为止，尽管学习了很多优秀的范例，作者依然没能理解水的内涵，领悟水的真谛——因此，作者是很难做到每一章都像这一章那样水分充足的，对于作者而言，这一点是十分遗憾的，还需要努力学习。 …… 对于科西嘉岛的反抗岛民来说，如果他们有机会重新选择一次的话，他们一定不会再头脑发热，和阿拉贡军队武装对抗，然后撤退回山林里苦苦支撑了！ 毕竟，以前，腐败无能的热那亚人，对他们的叛乱很难有什么有力的镇压措施。而换了阿拉贡军队之后，虽然一上来就给了他们几记响亮的耳光，粉碎了科西嘉岛民的第一波抵抗浪潮，但是毕竟还没有痛到骨髓，不够“痛彻心扉”。当然，交换比上阿拉贡显然是占便宜的，但是如果阿拉贡人一直拿人命和科西嘉岛民互相消耗，就算交换比再好看，也是会有点吃不消的啊！ 别忘了，阿拉贡人口才100万而已。近几年来可能有所增加，单也不过能多出十几万（当然，加上意大利地区的领地——西西里岛和撒丁岛的人口，总数又可以更多，但还是比卡斯蒂利亚差两三倍）。 结果，阿拉贡却用了简单粗暴但是特别有效的方式，直接杜卡特的优势发挥到最大，雇佣了2000名莱茵黑森林地区的德意志雇佣兵来镇压……准确地说是练级刷分，为雇佣兵们日后去西印度群岛的“深造”做准备…… 而科西嘉岛岛民，则变成了很理想的陪练，说难听点就是一个个的经验包，就等着人来刷，有一定的通关难度，但危险系数又不会太大，同时，又是不需要雇佣成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都不用你照，他们自个儿就会送上门来，很愉快啊…… 而如果有一天，这些人形自走经验包们都刷干净了，那些雇佣兵们估计也已经出师，去美洲进行进一步的深造了。而且，经验包们没了，岛民彻底老实下来了，那时洗脑治安工作也差不多了，科西嘉岛也就清净了，可以毫无顾忌地进行建设开发，变成撒丁岛之后阿拉贡在西地中海的又一大“近代工农业园区”，促进国家的进一步发展建设，怎么看，于国于民于兵，都是稳赚不陪的一笔买卖。 至于钱……唯一赔的地方，就是钱了……不过，目前，钱的问题嘛，凡是能只用杜卡特解决的问题，对于斐迪南而言都不是大问题了…… …… 科西嘉岛的岛民们表示压力山大，但是压力更大的，则是此时正据守那不勒斯城的法军及其统帅奥比尼。 虽然，奥比尼某种程度上也被忽悠了，认为西班牙军队正面打硬仗的水平不行，但是他完全认可贡萨洛战略的高明狠辣之处，法军根本使不上力，而被敌军一点点地消耗掉。尤其是在波滕扎省的阿特拉战役之后，西班牙又从德意志请来了雇佣兵，即使不算那不勒斯军，在南意大利，法军的兵力劣势已经到了三比一的非常危险的地步。 通常情况下，在并没有代差的情况下，一倍的兵力优势已经能够决定很多事情，即便是拿破仑这样的战争天才，面对一倍兵力优势也是压力山大的，莱比锡战役不就崩了么……而现在法军就是再英勇，兼具守城的优势，也无力支撑了。虽然防守方的兵力可以少一些，但是法军没有粮食了啊！而且梅毒和瘟疫的噩梦还缠绕着那不勒斯。另外，法军的火炮弹药也快告罄，而西班牙方面则准备了一百多门火炮准备给法国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1496年7月，贡萨洛在波滕扎省集结他的军队，包括新到的2000名德意志雇佣兵在内，总计17000名西班牙军和数量相当的那不勒斯军，共三万余人，一百多门火炮，其中有九十门红夷大炮。这支军队将对那不勒斯城进行围攻。 此时，西班牙人的优势已经确保贡萨洛可以使用他那种“小丑和盗贼一般不光彩的方式”轰开那不勒斯城的大门，眼看，贡萨洛终于有机会在一场至少“比较正面”的交战中，摧毁法军主力部队，挽回他“游击将军”的糟糕名声了，而法军也终于要被逼到绝境，全军覆没了…… 但是，在历史上，这场战役并没有打起来。 而这一次，那不勒斯城同样也没有响起炮火。 这一切，还要追溯到6月底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那一个晚上，奥比尼独自站立在那不勒斯城的法兰西总督府之中——这座总督府原本的主人，蒙彭西耶伯爵，刚刚传来消息，在阿特拉被西班牙人俘虏了。 那个可恶的狡猾对手贡萨洛，已经让法军伤筋动骨，伤痕累累，来的时候，法国人的瑞士长枪兵和敕令骑士威风凛凛，势不可挡，而现在，法国人只有没有火炮和炮弹的炮兵以及吃不饱的普通骑兵，还有原本是农民的普通士兵了……据守那不勒斯的法军约6000人，仅有原本兵力的一半左右。 那不勒斯人同样也对法军彻底失望了，原本他们是欢迎法军入城的，现在，这帮人已经变成了强盗和强奸犯的代名词，否则贡萨洛也不会那么容易在那不勒斯广泛发起游击战，让法军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而现在，对方更是集结了三倍于己的力量，并且手握雇佣兵和炮灰集群，准备用“人海优势”把法军埋葬在这里。 奥比尼认为，他本人被俘受辱是小，被国王责罚也不算什么，法军士兵沦为死尸或者俘虏，才是国家最大的不幸啊！ 身为骄傲而荣誉的法兰西贵族和将军，奥比尼，怎么能看着法军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毁灭呢？ 此时保留下来一点力量，将来就多一点反攻的实力啊！ …… 所以，是时候作出决断了！ …… 奥比尼抬起头，低沉地自言自语。 “死亡与耻辱，是不应该降临在这些无辜的法国士兵身上的！” “我军之所以面临这样的艰险局面，完全是由于我的责任！” …… “所以，耻辱，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奥比尼满脸肃穆，目视远方，深邃的眼眸逐渐失去了焦距…… “是时候撤退了！”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战争的终曲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指挥着法兰西的一支主要军队；第一次，随陛下取得了攻占一个王国的伟大成就。我本应该痛击敌军，在那不勒斯铸就法兰西的辉煌。即便因为无耻之徒的卑鄙手段而遭受了挫折，我也不顾自己名誉，冒着巨大的耻辱与风险，下令撤军了，至少，我本来应该以戴罪之身，但仍指挥着数千法军将士回归故土才对……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阿尔卑斯山的隘口处，终于抵近法兰西的国土，而此时，原本那个在去年意气风发坐镇南意大利，上个月还在那不勒斯总督府深思熟虑、勇担责任、挥斥方遒的法军统帅，奥比尼将军，此时却早已丧失了一身锐气，只剩下老迈苍凉的枯瘦身躯，因为疟疾的折磨，肌肉还不时地痉挛颤抖，身后只跟着八名随从骑士，在夏七月，阿尔卑斯山口湛蓝的天穹之下，却显出十月末才该有的那种秋日凄清的氛围。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呵呵……”此时正在那不勒斯城修整的贡萨洛似乎察觉到了来自北方山地的怨念，面露微笑，“你想全身而退，问过我们了吗？” 虽然贡萨洛当时正在集中兵力，但是北面依然有一支偏师。在西班牙人军力占重大优势，而法兰西人兵力也并不集中的情况下，稍微违反一下拿破仑实践的集中兵力原则也无所谓——何况现在可是1496年呢，离拿皇的时代还早。 得知奥比尼从那不勒斯城撤退时，贡萨洛已经逼近那不勒斯城，立刻急起直追。而北部的军队也起到了一定的迟滞作用…… 事实上，在平时，这点布置是不起作用的，别忘了福尔诺沃战役，最后法军不还是成功突围了吗？ 可是，别忘了，现在，奥比尼麾下的法军部队是一支怎样的军队，他们已经饿坏了，又一个个病殃殃的，高素质的部队本来就基本上已经北归了，比如瑞士长枪兵和敕令骑士。福尔诺沃战役时，法军的火炮因为引线被雨水打湿，发挥的作用受到了限制。而现在，法军就是想要雨水打湿他们的火炮引线，那也没几门炮可以打湿了，而且火药多已经用不了了。 这情况，有点像萨拉丁打击十字军的一仗。现在整个那不勒斯王国就成了一个大火坑，而法军中事实上已经没有可以强势突围的战斗力极强的什么骑兵精锐，全都是已经被折磨得精疲力尽的疲惫步兵，连骑兵也被折腾得差不多要玩完了。 奥比尼撤军还是太晚了。而且，最糟糕的是，他一开始并可以以突围为目的。 毕竟，任务还是摆在那里，要他据守那不勒斯王国，虽然放弃了那不勒斯城，奥比尼还是想着在那不勒斯北部再撑一段时间。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事已不可为，只好取消再和西班牙军在那不勒斯王国北部对杠的计划，率全军尽快撤退。 结果，贡萨洛以轻骑兵部队为先导，愣是追上了法军的后卫。 “粮草辎重必在后方”…… 咳咳，在这个虽有热兵器，但是热兵器还没有彻底压过冷兵器成为主导武器的时代，即便是《三国演义》一部小说中这样经常出现的都有点儿格式化的桥段，还是可以经常出现的。 而且出现的方式还和小说中一样狗血，而结局则是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上回，法王率北部法军和意大利联军打的福尔诺沃战役不就是活生生狗血范例吗？ 意大利联军统帅“曼侯”弗朗西斯科·贡萨加一副料敌如神志在必得的模样，结果还真给他料中了。而大雨造成的泽国阻碍了意大利联军的运动，又是一副仲达父子雨中逃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既视感。至于后面法军抛弃辎重财宝，乃至法王的意大利美人写真集使巴尔干骑兵哄抢而安然脱身到情景，实在是让人无力吐槽…… 而这一次，并没有一次具体的、决定性的战役，然而整个王国已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追击战场。 而贡萨洛带领的西班牙本土的轻骑兵、标枪骑兵和数量比较少的本土重骑兵，还有贡多铁里重骑兵已经德意志雇佣的一些骑兵，虽然种类也杂，但可没有巴尔干人的坏毛病，至少，战场上，在贡萨洛这样治军纪律严明的将领率领下，不至于沉迷于哄抢财物。不过，现在打击的重点的确是法军的补给和粮草了。 于是乎，法军的后卫部队及几乎全部的补给物资终于被西班牙骑兵秋风扫落叶般地席卷一空了…… 而北方的偏师也对法军进行了牵制性的袭击。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军现在已经确实没有饭可吃了。 而且这一回，已经严重到，变成字面意义上的没有饭吃了。 因为，西班牙人并没有抓到太多俘虏，没有在战场上留下太多尸体。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就是西班牙军在北部的阻拦，主要是西北部的阻拦，逼迫法军放弃直接沿海岸线撤退的道路。 直接沿海岸线撤退，就是按法军的来路撤退，而这样就是从那不勒斯城向西北退到那不勒斯王国和教皇国的边境，然后再次冲入教皇国的心脏地带，再次闯入或者绕过那座查理八世曾经耀武扬威过的城市——罗马，然后撤到佛罗伦萨（不过现在，佛罗伦萨的态度已经隐隐在转变了，毕竟萨沃纳罗拉虽然靠法国人的扶持上位，但现在大局如此，人家也看见风向了），然后再向西北…… 而现在，法军则不得已采用后世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时期欧根王子进军的那条线，绕路到那不勒斯王国东北部，折入教皇国，然后再过米兰和佛罗伦萨边境，往西北而去。 在没有补给，而且全程在敌国领土行进的情况下，而且又是进行“长征”，法军的命运会如何，就可想而知了。也亏得福尔诺沃战役也让意大利联军出血不少，困兽犹斗，他们不想再触法国人的霉头只进行了不激烈的拦截和袭扰，然而，这已经足够将法军置于死地了。 就这样，法军被不断消耗。在出了那不勒斯国境后，经过意大利各邦，已经像饥渴之人在荒原上行进一般一个个倒下，到了阿尔卑斯山麓，实际上法军已经消失了。 只剩下奥比尼本人和他的几位随从。 …… 今天请假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番外：飞天寒武纪兔神教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据说，伟大的进化学家与遗传学家霍尔丹在被问到什么样的观测结果会让他放弃对进化论的信念时曾回答道：“一只寒武纪之前的兔子。”迄今为止，还未发现此类化石。 ——《牛津通识读本：进化》 …… 2020年的一天，一位偏执到极点的生物学家，斯皮尔伯格——尽管他精通分子生物学，但他却是坚定的神创论者，或者说智能设计论者（因为他也不确定是否有神，但是就是不相信进化论），这种偏执似乎是与生俱来。毫无理由。 于是……他立下了伟大的志向！ “我要穿越时空，回到寒武纪之前，埋下一只兔子！” 自欺欺人！不是吗？就是这样的狂想实现了，也对进化论的真实与否毫无影响！改变的只是世人的看法，而不是真相！ 然而……谁说他可以穿越时空了？没办法啊！臣妾做不到啊！ 这时候，生物学家立下了一个伟大的志向！ 他相信，全世界，一定有一些人和他有相似的态度。 其中不乏一些科学家。 不只是生物学家，可能还有物理学家——这一点至关重要。 而且，还有可能是物理学家中的天才。 而且，还有可能是偏执狂。 几乎不可能有很多人是这样的。 但是，有这个概率就行。 他开始行动。 他要找到那些“同仁”，实现他脑海中的惊人之举。 …… 这需要如下几个要点，包括三个硬件条件，二个关乎因果律的条件。还有一个附带条件。 硬件条件如下： ①需要在今后找到一种返回过去的机制。 ②需要在寒武纪之前的地层某处埋下一只兔子。 ③出于更缜密的考量，需要有一个稳定的“时空坐标”。 因果律条件如下： ①在这位生物学家产生这样的想法之前，这些“人造化石”不能被人发现。目前为止，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但如果日后的操作出了问题？这个嘛…… ②在生物学家产生这样的想法之前，化石未被发现，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不算多世界假说，那么，在返回过去的事件之前，有可能化石已经被发现，在这种情况下，后世传承使命之人务需保证——能够让“历史”发生。 附带条件： △出于能够最大限度地迷惑世人。化石必须在世界人类（排除飞天寒武纪兔神教信徒）掌握甚至是开始掌握相关在时间上行进的机制之前被发现。而返回过去的时间机制也不能在世界人类掌握相关机制之后使用——那可能会遭到阻止。这意味着，飞天寒武纪兔神教，必须掌握大大领先于人类文明其他部分的科技。 …… 生物学家行动了。 他拼命地研究，获得多项重大科研成果，两次获得诺贝尔奖。 他走遍了地球每一个角落。 他涉足了天体物理学等新领域。力图确定地球的过去的“时空坐标”，这一点还让他有了新想法。 他通过各种手段，包括“心有灵犀”的心理暗示，来找到和自己志趣相投的人。他运气不错，属于那种买彩票能中大奖的人——因为他在2022年中了50亿美元$巨奖，这也提供了飞天寒武纪兔神教的启动资金。他遇到了100多名各领域的顶尖科学家——都是志同道合的偏执狂。 一个目的单纯、偏执、无聊、虚伪、幼稚得不可思议，然而手段却宏大、震撼乃至疯狂得无法想象的宗教和计划，就此开始酝酿。 …… 他们集合在一起，他们中有无神论者，有基督徒，有绿之信者，有走火入魔的僧侣。有美、俄、英、法、中等各国人士。他们包括顶尖科学家和一些经济人才、行政人才、管理人才。 40年后…… 他们聚集在非洲。 非洲大陆除北部地区外从前寒武纪起就是一个较为稳定的隆起陆块。非洲南部30亿年前的地层尚未变质为世界上早前寒武纪地质记录保存最好的地区。这里不整合覆盖在太古宙基底之上的沉积物大部分也是非海相的。非洲的晚古生代和中生代地层与南美、印度、澳大利亚和南极洲的地层类似故被认为与前述几个洲曾同属于冈瓦纳古陆。 非洲大陆由非洲地台和阿尔卑斯褶皱带的一部分组成。非洲地台包括除大陆西北缘从摩洛哥到突尼斯的阿特拉斯山脉之外的非洲大陆、马达加斯加岛和地理上属于西亚的阿拉伯半岛。阿特拉斯山脉是阿尔卑斯褶皱带的一部分见特提斯地质。一般认为非洲大陆的地台部分经过4个演化阶段地壳初始形成阶段。 早太古代后期在非洲中南部出现了一些古老陆核。大陆总体经25亿年前沙姆瓦运动和16 .5亿年马永贝运动先后完成克拉通化。在盖层沉积阶段，地台内部发生破裂形成裂陷槽经构造变动后成为褶皱带。如 14亿年前，基巴拉运动形成基巴拉布隆迪卡拉维安科莱褶皱带。另有一些稳定区经构造运动重新活化成为活动带。6. 2亿年的加丹加运动或泛非运动使非洲固结成为一个整体。泛非运动是非洲大陆最广泛的一次构造活动。刚化了的非洲地台很少再受构造运动的影响变形作用通常以宽阔的盆地形式出现如刚果盆地、卡拉哈里盆地、卡鲁盆地和乍得盆地等。这些盆地接受了石炭纪—第三纪的盖层沉积如卡鲁盆地全部由卡鲁系充填轴部深达6000米。后期的加里东、海西和阿尔卑斯运动仅影响大陆的西北边缘和东、西沿海地带。 …… 在这样一块古老的大陆台上，南非，小卡鲁盆地，刚果布洞穴。2060年。 它是最大的这里有卡鲁灿烂古老的非洲洞穴系统，它也是Garden Rote和奥茨胡恩地区重要的一个具有吸引力的地方，它扩展到了数公里长，延伸至广阔的石灰岩山。它是非洲最大的供参观的洞穴系统，相当的值得去参观，里面有美丽的水晶以及滔滔不绝的神奇构造，其中巨大的隧道系统和暗道延伸的距离超过了四公里之长，但是只有一部分是可供游客参观的。 —— 当然，这一次的来客有点特殊。 所有第一批信徒，在飞天寒武纪兔神教的第一位先知——斯皮尔伯格——斯皮尔伯格是真正的先知，不能有人先于他有任何与此相关的发现（至少不能公诸于世或者被他知道），否则一切将成为笑话抑或荒诞，乃至灾难（尽管可能性极小）——的带领下，极其秘密地聚会在洞穴深处。 《飞天寒武纪兔圣经》和《前寒武纪福音书》在此正式发布。 “科学正处于危急关头。科研机构多年来一直试图保守一个卑鄙的秘密： “很多未经证实的理论就像既定事实一样被教授给人民大众。感谢一小撮深囧思想家的英勇努力，得以使真理之风席卷全球。 “讲讲进化论。值得赞扬的是，在部分地区，比如说堪萨斯州，智能设计的拥护者们已经成功地达成了自己的主张：既然二者都没有被认定为事实，那么他们的替代理论值得获得和进化论同样的重视。说到理论，进化论不见得就是唯一一个有问题的理论，这合情合理。 “科学中有那么多尚未证实却被作为事实而讲授的观点，却单单把进化论挑出来批判，说它‘不过是个理论而已’。其实反对教授进化论只是进一步说明了一点：应有可供选择的理论来让年轻的学生们的思想有更宽泛的基础。智设论者们提出了一个极具说服力又完全合情合理的观点： “只要一个理论还没被证实，那么随便哪个理论都和它一样好使。 “就拿大量粒子之间相互吸引的万有引力来说吧。我们知道引力的很多性质，但是我们却对到底是什么产生了引力一无所知。为什么粒子间会彼此吸引？如果我们回顾文献，我们会发现很多涉及到重力性质的材料，但很少有论述这种吸引力产生的根本原因的。 “因此，我正式提出飞兔大神就是这个奇怪并经常被误解的力的背后黑手这一理论。 “如果是飞兔大神用他的绒毛耳朵?向下抚按着我们而产生了这个力涅？ “要知道，他是不可见的，也是当前的仪器无法检测到的，因此在理论上这是可能的。飞兔大神的重力影响尚未被证误这一事实使得它更趋于正确。 “我们可以猜测一下他的动机，如果我们假设这么做会给他带来麻烦的话，那么他这么干肯定是有原因的。可能是他不想让我们从地球飘到太空中去吧，抑或是摸我们让他很为受用？谁知道呢……” “赞美株……Rabit！” …… 此后，三百年的漫长征途将要开始。 一代一代的飞天寒武纪兔神教信徒开枝散叶，不仅在科学界，而且政界，商界，媒体界，娱乐界，当然，还有宗教界…… 一张比并不存在的传说中的共济会还要庞大隐秘的网络开始遍布全球，这一次，是真正笼罩了整个世界。 斯皮尔伯格，已经离开了人间，重与他的父亲和主见面——永恒的飞兔大神…… 三百年过去了。 公元2360年1月1日。冥王星附近的轨道。 一座空间站周围，形成大型虫洞。 卡戎（冥王的伴卫星?——姑且这么说吧）消失了。 刚刚在土卫六建立基地的NASA，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惊天变化。 举世议论纷纷。 …… 是的，飞天寒武纪兔神教，在人类文明触及土星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轨道伸展到了柯伊伯带。 …… 公元前600000000年。 埃迪卡拉纪。 离寒武纪还有5000多万年。 ……冥王星轨道附近。 冥王星轨道旁，另一个卡戎和空间站同时出现。 冥王星此时远在太阳的另一侧，目前这变化完全影响不到它。 然而，这引力变化难以预料带来什么后果。 “果然，预料卡戎有可能会被一起带来……” 对于最大限度防止埃迪卡拉纪时期太阳系边缘引力变动产生的混沌效应，飞天寒武纪兔神教是有预案的。 至于六亿年后发生什么…… “株不在乎！” 不要忘了，他们是飞天寒武纪兔神教的信徒。他们信仰，一个目的单纯、偏执、无聊、虚伪、幼稚得不可思议，然而手段却宏大、震撼乃至疯狂得无法想象的宗教；执行，一个目的单纯、偏执、无聊、虚伪、幼稚得不可思议，然而手段却宏大、震撼乃至疯狂得无法想象的计划。 “Rabit！” 从太阳系的边缘，时空跃进小组向地球进发。 被虚粒子武器毁灭的卡戎悄无声息地湮灭在宇宙中。这是真正的湮灭，没有留下能量。 事实上，所谓虚粒子武器，几乎是不可能制造出来的。 然而，飞天寒武纪兔神教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困难，制造了这一武器。 抵达，南非卡鲁盆地。 除了没有生命。 这里几乎不曾有变化。 时空跃进小组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利用真正的智能机器人——它们也是飞天寒武纪兔神教信徒，把数万只液氧温度封存下的欧洲野兔，排布成巨大的兔形阵列！ 并且，用粒子束刻录下《貘西八戒》。 记录了飞兔大神的神迹。 以玄武岩整体予以封固。 反物质装置作为供能来源。 在地表妥善隐匿封藏。 任务完成。 “赞美株……Rabit！” 时空跃进小组准备返程。 “赞美株……Rabit！” …… 公元2060年，1月12日。 这一日，继卡戎消失之后，地球上的高等智慧碳基生物普遍被深深震撼…… 进化论土崩瓦解。 世界各派宗教鸡飞蛋打。 科学界犹如五雷轰顶。 末日征兆？还是福音降临？ 总之，举世震惊！ VR投影实时播报中，所有高等智慧碳基生物们都能看到那神圣的训导，在《貘西八戒》之上，还有一句意味深长的箴言—— 太初有言，曰： “你♂妹♀啊！” 此时，地球之上，太空之中，所有飞天寒武纪兔神教的信徒都发自肺腑地赞颂道：“赞美株……” “Rabit！”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伟大的船长”（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1496年8月12日，那不勒斯北部，前边境要塞，蒙特圣乔瓦尼城堡。 这是一座标准的中世纪的坚固堡垒，建于第十一世纪。这座堡垒实在是很标准的中世纪遗产，五座四边形塔和五边形塔和坚守的墙体构成其主体，自从它出现在十一世纪堡垒名单中之后就几乎不曾改动，三百多年来维持着这种个性的结构——当然，必要的修缮还是有的，比如焕然一新的双宽度巡逻步道和墙内的通讯通道之类…… 其中甚至曾经有一座华丽的宫殿，是失意大人物们常常大驾光临的地方。作为那不勒斯王国北部边境曾经的边防重镇，这里关押过的大人物委实不烧，比如说，托马斯·阿奎那就在这儿被关押过两年。咳咳……不过托马斯·阿奎那是被他的家人关押在这儿的……企图劝说这哥们儿回心转意，不要去参加什么神神道道的“上帝的猎犬”大布道会…… 来这里作客的伯爵大人还有当年的达·阿基诺伯爵等人，不过这不是当今的重点，如今这儿的“贵客”则是法兰西任命的那不勒斯总督——当然，按照西班牙方面的政治正确，应该称为伪那不勒斯总督，吉尔伯特·蒙彭西耶伯爵！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贵族精神、骑士精神是越来越淡薄了！甚至快要消失了！ 至少！吉尔伯特·蒙彭西耶伯爵感到，很有必要送上自己这一句mmp！ 毕竟曾经是一位伯爵……不对，现在也是，虽然在波滕扎省的阿特拉被不太光彩的活捉——当然，考虑到贵族在战场上被俘何止千百次了，而且贡萨洛使用的又是这么“无耻”的战术，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光彩…… 好吧，让吉尔伯特·蒙彭西耶伯爵最为不满的不是名誉问题……其实还是不满自己的待遇问题。 虽然是做了俘虏吧，但是身为法国的贵族，尤其还是一个半皇室家族，吉尔伯特·蒙彭西耶伯爵觉得自己就算不能得到很优厚的待遇，但是至少也得安排个像样的环境吧！ 然而……难道蒙特圣乔瓦尼城堡不能让他满意吗？这儿的宫殿一点没有低于伯爵的普通规格…… 好吧，那是过去了，之所以特意强调是那不勒斯的前边境要塞，就是因为它已饱经战火考验。在骑士的时代，中世纪，这座城堡曾经抵抗了长达七年的围攻，被誉为那不勒斯坚固的北大门。然而，这座可以容纳一千多名守军的堡垒——如果换成胸墙后同等数量的西班牙方阵老兵足以击退上万法军步兵——在查理八世入侵那不勒斯的初战中，只用了八个小时，便被法兰西的便携式火炮（不是重炮……）变成了两座孤单的主塔、三门幸存的城门、一堆断壁残垣以及一千多具尸体。 被安排在这里，也算是喝下了法国酿造的苦酒，法妖被誉为法妖不是没有原因的，二万五千名觉悟不高的法国士兵不止这这里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也屠杀了七百名没有反抗之力的居民。 这里的屠杀可是具有深远的影响，那不勒斯的其他居民一时间被吓坏了，再加上斐迪南二世糟糕的执政，使得法军几乎没有遭到新的抵抗，让那不勒斯乖乖跪下唱征服，然而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为贡萨洛发动游击战提供了群众基础，还是一报还一报呐…… 不过，吉尔伯特·蒙彭西耶伯爵抱怨的并不止现在的居住条件——在此之前，他可是差点因为“监狱环境”问题被送了小命的…… 虽然从拿赎金的角度出发，西班牙人没有丝毫害死吉尔伯特·蒙彭西耶伯爵的必要……但是斐迪南对于卡斯蒂利亚军队的俘虏待遇问题还来不及改善，而且目前也没心思改善，提升自己的士兵战场医疗都还来不及年……于是，贡萨洛一粗心，就把这位伯爵给安排到了波佐利这个坎帕尼亚地区海港。这个海港倒不是偏僻之地，但问题是，关押伯爵的处所旁边，是抛弃掩埋了许多疟疾死者尸体的一片大沼泽地…… 于是乎，伯爵的寿数本该在被俘之后四个月，就呜呼哀哉喽…… 如今，由于贡萨洛在那不勒斯王国的后期行动更加积极，主动追击收缩的更弱小的法军并取得更大进展和战果，那不勒斯西北部提前解放，因而吉尔伯特·蒙彭西耶伯爵只被关押了一个月，就转移到了相对干燥舒适的蒙特圣乔瓦尼城堡来。他其实应该感谢上帝了。 抚摸着胸前整整佩戴了十三年的圣迈克尔勋章，这位无比法兰西的贵族阁下满怀深情地凝视着西北，目光仿佛能穿透阿尔卑斯的群山。 “ conformément à la conviction que je ferai ce qu'il faut pour servir mon pays， même au prix de ma vie， indépendamment de la fortune ou de malheur à moi！（凭着我的信念，我要为我的国家服务，甚至不惜牺牲生命，无论遭遇幸运或不幸）” …… 吉尔伯特·蒙彭西耶伯爵喋喋不休地抱怨的时候，贡萨洛正护送着那不勒斯国王斐迪南二世，举行了盛大的重入那不勒斯城的仪式。 虽然西班牙的战局比历史上好，但是斐迪南二世的表现却鼻历史上还要费拉不堪，在西西里王国正在整风的背景下，还是乐不思那，赖在西西里的王宫大吃大喝——也不管这还是斐迪南的宫殿呢…… 斐迪南没在意大利待太久，也有被这位同名亲戚恶心的影响。不过一想到人家已经得了梅毒，顿时也就释然了，那不勒斯王室如此费拉不堪，吃枣药丸，不枉五年以后勾结法兰西干它一票。 不知道自己早已在亲戚眼里成为餐桌上必须独吞的一盘菜的斐迪南二世，此时面对那不勒斯城，则是充满了回归故国的欣喜——终于又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吃肉喝酒玩女人了！看来抱亲戚的大腿还是很成功的，做阿拉贡的狗貌似也不错，你看人家派了一个费拉将军过来，不也照样打跑了法国人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伟大的船长”（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斐迪南二世不知道的是，这位贡萨洛将军，五年后又会率兵和法国人一起攻占他的国家，然后赶走法国人，被任命为第一任那不勒斯总督。 如果斐迪南二世知道后来这些事的话…… 斐迪南二世一定会…… 一定会吓得不知所措的！ 咳咳，其实，作为一个王国的国王，斐迪南二世现在的统治，已经很不稳固了。 本来就是个残暴无能的君主（而且前两任也是如此），又被法国人吓得主动出城逃走，甚至那不勒斯市民在某种程度上还欢迎法军入城，担心斐迪南二世如果中途又要回来，会造成不测的变故……然而这是不必担心的，因为斐迪南二世一路逃往西西里，找阿拉贡亲戚求救去了。 贡萨洛的确是利用游击战，让法军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不过，这显然不是因为那不勒斯人民有多么忠诚于王国和国王，也不是他们的思想觉悟有多高。主要原因是法军的烧杀抢掠和贡萨洛优秀的组织能力——毕竟是第一任那不勒斯总督，并且神孚人望，建立了比较优秀的行政体制，民政能力还是挺不错的。 事实上，这更像是被煽动起来的一场大型的农民起义（姑且这么说，比较好听一点，说难听点就是民乱），比法兰西第一帝国入侵西班牙时的反抗可是要小的，如果法军有比较好的操作条件，镇压下去也是做得到的。然而这一次法军的条件实在太恶劣，因此这利用招募、发动民军进行的粗糙的游击战争最终拖垮了法军。然而其中直接杀伤法军最多的，还是西班牙正规军依托堡垒和防线进行的那些争夺战，民兵主要的作用还是体现在补给线的打击上。 而那不勒斯城经过法军一年多的驻扎祸害，现在情况极为萧条，梅毒、疟疾和瘟疫仍未完全结束。夜里，仍然有不少人的尸体被拉上马车，死去的小民被散乱地堆放在一起。 虽然法国人已经被证明不是好货，但是那不勒斯人对于他们的国王陛下，好感度也更低了，准确地说，是“无感”了，觉得这位国王陛下来不来也无所谓。 是以，这场渲染胜利的入城式，市民们还是冷眼旁观的。再加上贡萨洛也没有太重视这次仪式，安排的托也就比较少（？），所以显得比较冷清。 不过，西班牙人倒是给那不勒斯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按照后来西班牙人自己吹牛的说法，就是“西班牙军队的到来，给意大利战争带来了一股截然不同的清流”…… 意思就是西班牙的正规军队，纪律严明，比法妖和德意志雇佣兵、巴尔干雇佣兵、意大利士兵要高出不知道多少个华莱士，所到之处人民心悦诚服，军民鱼水情云云。 这当然是在吹了，15世纪末到16世纪中叶意大利战争哪有什么“清流”呢？不过，西班牙军队军纪更好倒是真的，毕竟是在贡萨洛的统帅下，并且斐迪南对此特别要求加强管理，严格纪律（一方面是为了争取民心，另一方面则是防止梅毒在军队传播）——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只有对面的法国人被梅毒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与此同时，西班牙对于那不勒斯的影响力也大大提升了。要知道，发动游击战可不是斐迪南二世的杰作。虽然打着那不勒斯王国的旗号，但是实际上都是西班牙方面，是贡萨洛在组织招募民兵，并且与地方贵族、乡绅联系，来反对法国人的。斐迪南二世在西西里乐不思那，可没工夫想想怎么打击法国人的补给线，这比思念自己包养的几个情人可无趣多了。 于是，到了战争结束的时候，那不勒斯的大部分地方贵族，相当一部分的中枢廷臣（毕竟你们人都到西西里了），都和西班牙有了羁绊。而斐迪南二世身边自是少不了同名亲戚派来的侍从，宫廷之中情报人员数十上百，情报工作相当简单容易，亲戚家简直渗透成了筛子。毕竟流亡到阿拉贡的地盘上，斐迪南二世压根没考虑过什么反对方间谍的事情。而和亲戚国也是宗主国保持密切联系，对于那不勒斯的贵族和王室成员都是正常事儿。 斐迪南二世不关心什么西班牙的影响和控制。那不勒斯城中他最关心的是自己的王宫有没有受到影响。看了看王宫几乎无恙。法军带走的财宝也都被西班牙军队截下归还，斐迪南二世立刻眉开眼笑。最大的遗憾就是法王掠走了几名美丽的情人不过这也没什么，王位还是自己的就好。 贡萨洛在欧洲军界的形象倒是一天天地坏下去，“游击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没有打过一次堂堂正正的会战，外人黑他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在西班牙军队内部，尤其是在远征意大利的西班牙军队中，贡萨洛的威望还是很高的。毕竟慷慨激昂之士面对“西班牙轻骑兵＋剑盾兵组合如何抗衡法兰西敕令骑士＋瑞士长枪兵冲击”的问题是只能唱一首凉凉，但贡萨洛认真地研究这个问题，并且提出了坑壕战等方法有效对抗了法军并大大减少了己方的伤亡。 斐迪南也对贡萨洛保持了高度的支持，他没有原主的疑虑和嫉妒心，贡萨洛对他的王权并不存在威胁，而并不存在的帽子也肯定不是破坏关系的理由——四年前在巴塞罗那鼓捣燧发枪射击的时候，他对贡萨洛的能力和人品都是有所了解的，不过是装bility一点而已。 斐迪南在战时通信中，用这样的语句对贡萨洛表示鼓励，“你们是意大利战争中‘最伟大的上尉’，我相信你会打赢今后的每一场战役。”当然，这么说是因为斐迪南知道贡萨洛确实打赢了今后一生中的全部战役，在欧洲军界赢得了冠军。 和贡萨洛切实交锋的法军宿将奥比尼深深感受到这个对手的厉害和阴险之处，然而他没有机会在战场上重新一决高下了，奥比尼没有摆脱历史上的命运，回到法国不久后他就死于越发严重的疟疾。而其他法国人的一厢情愿则比历史上有增无减，对于“游击将军”麾下“游而不击，背后阴人”的军队完全不屑一顾，并且把这贯彻到战术中，认为法军主力对着西班牙军队发动强大的正面冲锋，西军绝对无力抵抗。 总之，西班牙很好地隐藏了实力。 对于如何对付法兰西人，现在斐迪南和贡萨洛对此有信心多了，不再感到原本的压力山大。 贡萨洛在如何对付法国人方面已经推出了高低端两个版本的方案，都是十分有效的。 低端版本就是坑壕战，外加更强大的骑兵部队，不需要和法国人同样强的骑兵，只要发挥有效牵制作用和遮断战场即可。历史上在法西争夺那不勒斯的第二次塞米纳拉会战中贡萨洛就是用这个方法打败了法军。 高端版本就是贡萨洛雄心勃勃的大方阵方案，他认为耗费的时间会更常。在体验过斐迪南国王陛下的新式燧发枪射击后，虽然不知道斐迪南的精致“玩具”已经能够初步量产，但贡萨洛已经提前拔高了思想觉悟，提出了使用改进后的穆什特克火绳枪的火枪手与长矛兵、戟兵、剑盾兵结合的西班牙大方阵雏形。 从尼德霍格获得详细报告后（实际上确实是因为尼德霍格，因为现在他的观点说服了作者，作者改主意了），斐迪南还是放弃了对佛兰德地区的企图，决定把精力投放在伊比利亚半岛、南意大利、北非翼侧阵地和美洲。 既然如此，那么把法妖彻底从那不勒斯赶走，并不是什么压力多大的事情，而第二次意大利战争和吞并葡萄牙的战争也都可以有效阻绝外部干涉。 那么，也不必太赶，把西班牙方阵完善后，在第二次意大利战争教法妖做人即可。至于法妖之后会模仿～西班牙大方阵也不是你想模仿就能模仿的，西班牙最精锐的步兵方阵屡次创造以少胜多击溃法军，伤亡比令人无语的奇迹战绩。在占据高地的情况下，诺德林根战役面对瑞典军的冲锋也是不动如山。 在最后失去光彩的罗克鲁瓦会战中，单看步兵方阵的话，西班牙最精锐的那部分步兵方阵也是无比坚韧的。 想要打碎它，需要随着时代的进步，火炮性能的提升，用先进的火炮把聚集在一起的步兵方阵轰烂碾碎，就如罗克鲁瓦会战后期法军的做法那样。 然而对于这时候的法国人来说，很遗憾的是斐迪南的造炮质量、数量都比他们高出好多个华莱士…… 再说了，斐迪南已经多次勉励自己，开挂的境界绝对不止于此，贫僧的棕贝丝燧发枪再哪里？排队枪毙的线列战术也是随时预备的，比对手领先一个时代，开挂者永远在前方的路上…… 戒毒工作进展顺利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二十九章 伊比利亚本土矿产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卡拉布里亚半岛，最后一处被隔断在南方的法军，几个瑞士营和德意志雇佣兵营终于受不了了，发动了哗变，与卡斯蒂利亚军达成了共识，允许他们自由地离开。 残余的法军在7月底投降，意大利战局彻底结束了。 英格兰和卡斯蒂利亚、阿拉贡这段时间，在法国大西洋沿岸的抢劫行动也是十分顺利，一时间把法国大西洋沿岸能实施“犯罪”的地方差不多都抢了个遍，在狼狈为奸的洗劫过后，法国大西洋沿岸的港口萧条不已，船主不聊生…… 在法妖的重骑兵和野战炮兵于第一次意大利战争大显神威后，战争就要进入一个新时代了。 以板鸭在这场战争中的“觉悟”为开端，热兵器在战争中的作用将以比以前更快的速度增加，逐渐压过冷兵器。当然，这是一个漫长的阶段。 不过，热兵器的大量使用，尤其是对于斐迪南的开挂版热兵器使用而言，矿产资源，就像以前斐迪南为此多次头痛的那样，是一个十分令人无奈的瓶颈。 目前，虽然在撒丁岛上有些矿，但是南欧缺煤缺铁的大格局没有变，不得不继续从英格兰进口不少的煤炭和铁矿石，尤其是前者。 另外就是发动对美洲的新的远征（本年舰队已出发，尚未提及），到后世亚拉巴马这块“荒林地区”，在莫比尔、伯明翰一带建立基地，获取丰富的煤铁矿。不过，目前立足都尚未稳，更谈不上组织矿产开采和冶炼了。 综上，要想尽快“开源”且不耗费太多成本，能在本土找到新的矿产资源是最好不过的情形了。 不过，有点尴尬的是，斐迪南之前没有想起来——伊比利亚本土是不是有些规模比较大的煤铁矿藏。 不过，在第一次意大利战争仍在进行期间，驶往美洲的舰队开出的第二天中午，他偶然听到了一个“坏消息”，毕尔巴鄂开采铁矿的小铁矿矿场出了事故，死了几十个人。 这种“小事”，通常，是不容易很快被国王知道的，除了神奇的作者，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呢？ 不过，这个“坏消息”，却让斐迪南醍醐灌顶，一下子从记忆中检索出来一堆有点模糊的东西。 从中惊喜地发现，伊比利亚本土，虽然缺煤缺铁是没错，但也不是没有大型煤铁矿藏。 比如说，后世著名的西班牙北部的工业城市（好吧，只是在西班牙著名……）毕尔巴鄂，就是因为铁矿的大规模开采，在近代成为一个地位比较重要的工业城市。整个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初，这里大规模的铁矿开采将令它成为，西班牙第二大工业化地区中心——仅次于巴塞罗那。 而毕尔巴鄂开采铁矿，从罗马帝国统治西班牙的时代就已经开始了，持续至今……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如果毕尔巴鄂，自古以来就是卡斯蒂利亚一个大量产铁矿的重镇，就算斐迪南21世纪的记忆中忽略了这一点，但原主15世纪末的这颗大脑，总算该留下点印象吧。 就算因为伊莎贝拉女王在卡斯蒂利亚事务上掌控主导，阿拉贡国王斐迪南没那个闲心关心卡斯蒂利亚事务，平时也不会没有在宫廷中一点信息也得不到。 嗯，这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 一个，是矿没有找对。千余年来，毕尔巴鄂附近真正的富矿区一直没有被发现，地方又没有足够的财力和重视，基本处在放养的状态，至今还只是有几个“小铁矿”——那是真的小，对于火炮和穆什特克火绳枪、棕贝丝燧发枪的生产而言是杯水车薪。 另一个原因，就是政治不稳定，频繁易手。——毕尔巴鄂是巴斯克地区的重镇。伊莎贝拉女王之前就和法国在这里打了一仗，第一次意大利战争双方又在比利牛斯山对峙。到第二次意大利战争，为了争夺纳瓦拉王国，双方又打了一次…… 不过，现在斐迪南想起来了这个茬，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虽然毕尔巴鄂没能大量开采铁矿，但是出口铁矿和制造铁器的历史非常悠久。而且，这里还是巴斯克地区的航海人聚落。 也就是说，斐迪南只要派遣探矿队进行十分认真细致的搜索，找到大量的铁矿，接下来的开采、冶炼十分容易。 不过，这个时代，找矿的技术没有后世那么成熟，为此，斐迪南除了从西欧聘请勘探人才，就暂时只能让探矿队们“辛苦一下了”。 除了铁矿，西班牙西北部地区的另一个城市也被斐迪南注意到了，这也是一个历史悠久但此时还名气不大的城市——希洪。同样是罗马帝国时代的区域重镇。 毕尔巴鄂有大量的铁矿矿藏，而希洪则有大量的煤矿，这样，就给斐迪南的撒丁岛工业基地找到了除英格兰以外的又一个煤矿供应地，自家的资源，成本就低多了。 比起毕尔巴鄂，希洪的煤矿意义更为重大，因为，在十九世纪之前，这里的煤炭矿藏始终未被发现，而在矿藏被发现之后，原本一直停滞不前的城市，立刻迎来了飞速发展，公路、铁路、港口均急速扩张。半岛第一个煤港就是在这里建立起来的，那都是1893年的事情了！ 这比斐迪南目前的时代迟了将近四百年，他可不能等这么久，现在立刻就要开始挖掘这个宝藏。 至于会不会过快的耗尽本土资源，这个就没办法顾及了，谁让现在时间紧迫，伊比利亚半岛又先天不足呢？只要稳住半个世纪，不，稳住二三十年，之后就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当然，调用后世的记忆去指挥几百年前的人开矿，是一件十分曲折的事情。 就算在二战前，想要在利比亚挖石油，各位主角也得顶着欧洲的嘲讽和石油勘探队的不懈，在北非晒黑个把月，方能石破天惊。而在相关技术手段和知识匮乏的年代，很可能出现几个月，甚至一年多都找不到一片区域的矿藏，哪怕是富矿。 因此，那位主角可能会被当做傻子甚至骗子，在千方百计忽悠了人去之后又被人痛打一顿，一无所获。 当然，这很正常，后世之人并不是全面领先古人，就算有金手指，也有外挂帮不到的地方。 嗯，这就是斐迪南把几百号勘探人员“集体流放”到希洪海港刚刚新建的一个小码头，命令他们在这一带努力勘探，一直要勘探到找出足量的煤矿为止的原因了……国王动动嘴，手下跑断腿啊…… 第一百三十章 贵金属矿产挖潜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除了这些，西班牙本土上储量最丰富的是汞矿吧……”斐迪南在想起了希洪和毕尔巴鄂这两个西班牙本土少有的煤铁矿后，不由得沾沾自喜，于是又开始检索一下自己的记忆，看看能不能再回忆出一些遗漏的矿产。 不过，似乎很遗憾，接下来没有找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西班牙的汞储量非常丰富，要多少有多少，可以在试管中撑起数十万个760毫米水银柱，但是对于工业革命而言，这不是最重要的矿产。 铅锌矿倒是不错，可以提供弹簧钢的原材料，但是，这是西班牙后世的一个传统业务，斐迪南刚刚进入格拉纳达城的时候就已经想起来了，早就已经安排勘探队勘探了不少铅锌矿，加上撒丁岛上也有铅锌矿，目前是完全不缺少的。 但是，斐迪南很快又想到了西班牙的贵金属矿藏，顿时喜上眉梢。 说到西班牙的贵金属，可能会觉得根本不用讨论，西班牙帝国当年的金银使用量大得可怕，但是！那不是伊比利亚半岛上的矿产，是西班牙从美洲殖民地所攫取的。而暂时，西班牙这两年还不能用上美洲的金银矿。 但是，在本土，斐迪南在地图上画了两个圈——位于西班牙北部的加利西亚和阿斯图里亚斯两个行省，这两省在罗马帝国之前曾经开采过金矿，而后来早已经停止了。但是，事实上，这里还有大量没有被发掘的金矿，干脆一并开采，充分挖潜！ 斐迪南通过对照多幅加利西亚省和阿斯图里亚斯省的地图，结合自己的记忆，在两省地图上标注出金矿的大致分布地带，尤其是其中两个具体的矿场——加利西亚的Corcoesto金矿和阿斯图里亚斯的Salave金矿，这两个金矿在后世就有超过200万盎司的探明总储量。 当然，现在，还没有勘探呢，不过不远了，斐迪南清晰地标注出了这两个金矿矿场的具体经纬度坐标，配合分布点和分布地带图食用，找出一批金矿的速度会大大加快，于是又可以收入一批杜卡特了！ …… 除此以外，斐迪南还想到了后世一个大型矿业公司与西班牙的渊源。 世界铁矿石三巨头，是指巴西淡水河谷公司、澳大利亚必和必拓公司、英国力拓集团三个铁矿石生产、开发、营销集团。 其中，力拓集团（力拓矿业公司），原本是成立于1873年的西班牙，当然，后来出售了大部分西班牙的业务。如今是英澳的大型矿业集团，还收购了加拿大铝业。 而“力拓”之名，也就是Rio Tinto——里奥廷托，是西班牙西南部一条河流的名字。 里奥廷托河，是一条环境独特的河流，在这里，甚至可以找到类似地球上蛮荒之地和其他行星卫星上的那种极端环境。其地下矿床中的环境类似于有液态水的地下火星，或者木星卫星欧罗巴，并居住者极端环境下的厌氧细菌，因此是天体生物学家特别关注的一处研究场所。 好吧，斐迪南关注的不是这点。他知道，这里是西班牙最大的一处铜矿，直到今天也是。当然，如今里奥廷托的矿业受到了限制，着力于环境保护，所以那些天体生物学家们才能愉快地研究这里的极端环境。当然，并不影响它是西班牙最大铜矿的地位。 咳咳，那么，西班牙的铜矿需求怎么解决呢？ 只好进口了呗，谁叫生在伊比利亚半岛这种关键资源储量感人的地方，板鸭目前已经很有觉悟，除了坚决镇压加泰罗尼亚某些心怀不轨的渣渣，把登上西属摩洛哥领地岛屿闹事的摩洛哥士兵通过休达海关遣送回去，其他早就认命了，资源依赖外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以目前，在1500年左右的近代早期玩三百年后的第一次工业革命，斐迪南统治地域的资源状况，还是有可能满足一定程度的资源自给的。 于是，斐迪南又盯上了里奥廷托，打算把这儿的铜矿好好挖掘开发。 里奥廷托的采掘历史和毕尔巴鄂一样，与希洪不同，属于历史悠久但是之前开发很不彻底的矿藏。开采历史从公元前3000年左右就开始了！历经腓尼基人时代、罗马统治时代，直到目前为止，铜矿和一部分铁、锰都源源不断开采出来。 但是直到十九世纪，这里的大型矿藏才被发掘，大规模的开采才开始，至少持续六十年间，里奥廷托的铜矿产出都在持续上升，一直到1930年才到顶峰。 因此，里奥廷托的铜矿产量，滋瓷一下斐迪南总书记的西班牙特色帝国主义现代化事业，是完全没有压力的(●_●)…… 甚至，斐迪南一度有过这样烧钱的念头——不是一直在头疼帆船的腐蚀问题么？干脆就走历史路线，给那些盖伦船包裹铜皮得了…… 不过，最终，想到此时欧洲高达15比1的银铜比…… 果然还是另谋出路吧(°ー°〃)！有钱也不能烧得这么过分！ 不过，也不是铜皮就不能用了。日后西班牙舰队部分最顶级的风帆战列舰，可以考虑采用一下包裹铜皮的奢华装备，不过，怎么也得是八十门炮以上的主力战舰吧！像鹈鹕号这种等级的小船，抑或五六百吨的普通盖伦船，一边去。 总而言之，对于伊比利亚半岛贵金属矿产挖潜的丰厚预期成果，斐迪南自己十分兴奋，就做了一点微小的脑力工作。 当然，这方面最高兴的，应该是伊莎贝拉女王。因为，很遗憾地，伊比利亚半岛上可以挖潜的煤矿、铁矿、金矿，大都在卡斯蒂利亚境内，那么，刚刚摆脱跑马状态的卡斯蒂利亚国库，就可以充盈起来了。不对，应该是王室的金库充盈起来。 这也意味着，卡斯蒂利亚王室可以进一步摆脱通过议会征税的依赖了。 如果是英国国王，对此肯定是非常高兴！对于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而言（虽然也挂个卡斯蒂利亚共治君主的头衔吧），也是非常高兴！但是对于卡斯蒂利亚君主伊莎贝拉女王，这一点意义倒不太重大。 因为卡斯蒂利亚议会虽然有时候也会给君主找麻烦，比如说阻止过斐迪南摄政卡斯蒂利亚。但是，一旦君主建立起统治，至少在征税方面，议会是非常好说话的。因为卡斯蒂利亚议会大部分是大贵族、教士、乡村上流乡绅——这帮人豁免大部分税收，不管税率怎么加，议员们是不必缴税的…… 所以，卡斯蒂利亚那令人窒息的税率，不能说只是国王的锅，而是国王和议会一起背锅，因为议会压根不怎么在乎过征税，至少比起英格兰下议院的“为民请命，据理力争”而言，实在是太渎职了…… 虽然吐槽卡斯蒂利亚议会，但是斐迪南对此当然还是要点赞的，因为屁股决定脑袋。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落到查理五世、腓力二世那样疯狂加税的地步，但是万一如此呢？有议会一起背锅，可以缓解一点民怨嘛…… 第一百三十一章 英国人作大死（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历史的指针，拨回到1496年初。 …… 英格兰王国。伦敦。一个昏暗的下午，天色阴沉，很符合此时斯皮尔伯格的心情。 西班牙驻英格兰大使斯皮尔伯格，此时正在西班牙大使馆（准确地说是卡斯蒂利亚的大使馆，不过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大使已经合并了），阅读着斐迪南和伊莎贝拉联署的一封信件。 “警惕英国国王与航海界人士之间的互动，如果关注到有某一个人，向英格兰国王提出要进行如同哥伦布向印度航行一样的探险建议，那么就要向英格兰国王提出警告和抗议，声明这样的探险行动是对西班牙和葡萄牙合法权益的侵犯。” 信件中，还十分有趣地特地提到一个人，约翰·卡波特。 事实上，原本，斐迪南完全可以不让约翰·卡波特去英格兰，因为他之前曾经到过西班牙，而且还是在阿拉贡王国境内，他在巴伦西亚待过一段时间，并且提出了改善当地海港的计划，还抱有更深层次的希望——获得国王的支持进行远航。 说起来，约翰·卡波特的命运在航海之前比哥伦布还要不顺，他其实是作为一个破产债务人逃离威尼斯的，而且还拖家带口，带着妻子马特恩和两个孩子。这时候，如果想要留住约翰·卡波特，斐迪南轻易便可达到目标。 但是，约翰·卡波特遇到的命运却和原本历史上几乎一模一样，他提出的海港修缮计划无人问津。 好吧，其实斐迪南拿到这一消息，很快就下达了修缮巴伦西亚港口的计划，并且从全国招募相关人才，拨付充足王室预算——这里可是斐迪南预定的大陆基地，肯定要重点优待。 但是这任务却并没有交给约翰·卡波特。 斐迪南想要和历史开一个玩笑。或者说搞一个测试，一个代价并不大的测试。 他要看看，约翰·卡波特的历史轨迹，是否会有什么较大的偏差。 毕竟，斐迪南知道，虽然有教皇颁布的敕令，然而事实上，虽然嘴上不说，无论是此时的英格兰国王亨利七世，还是未来的法兰西国王，内心都并不把。那条分割世界的子午线放在眼里。 毕竟，按照《托尔德西利亚斯条约》和教皇敕令的规定，只有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才有权发现和占领异教徒的土地。 因此，不管怎么样，英格兰肯定会尝试向新大陆伸出它的触手。如果把约翰·卡波特留在西班牙，那么1496年亨利七世可能不会做这个尝试，但是1497年呢？1498年呢？亨利七世迟早要出手，要么有新的航海家毛遂自荐，要么亨利七世物色人选，或者布里斯托尔港再次组织航海—— 布里斯托尔港的商人们很早就开始赞助向大西洋西面深处的海洋探索，企图找到“神秘的巴西群岛和安的列斯群岛”，但是这些船只返回后没有带来任何发现。 …… 因此，斐迪南觉得，干脆就以此做个“测试”，让约翰·卡波特遵循着原本的轨迹为英国进行航海事业，看看会不会出什么偏差。毕竟，一个熟悉的“对手”更好对付，约翰·卡波特航向纽芬兰不是偶然，而是他思路如此——从更北的纬度航行，减少航程，找到前往印度和中国的替代航线。而且，决定为英格兰服务的话，这样的航线不会和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发生冲突——至少他认为不会。如果换个更大胆的人，可能会提出向西南航行，和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争食的计划。 就算玩脱了，约翰·卡波特成功躲开西班牙人并回航，那又如何？就英国佬此时的国力和他们在殖民地上漫不经心的态度，除了造个宣称恶心西班牙人，其他什么也干不了。斐迪南用一纸条约寄望拿下整个西半球，固然是一厢情愿，但是对手比他更糟糕，即便英国宣称了北美大陆的主权，但是之后的八十七年他们都无所事事，哪怕流放一个罪犯也没有，只有自发到纽芬兰捕鱼的渔民，而且压根没定居。就这速度，想和西班牙抢地盘，naive！ 所以，斐迪南便冷眼旁观。1494年初，碰壁的约翰·卡波特又来到卡斯蒂利亚的塞维利亚海港，一边躲避着威尼斯债权人寄过来的司法文书，一边和市议会谈判修建一座石桥，工期五个月，然而，在当年平安夜，市议会还是否决了这个计划，约翰·卡波特觉得在西班牙彻底没了希望。 1495年，那是一个春天，约翰·卡波特到葡萄牙首都里斯本转了一个圈…… 然而一无所获，葡萄牙人虽然对错过哥伦布后悔不已，但是，仍然没拿正眼瞧约翰·卡波特。 屡遭挫折，约翰·卡波特仍然没有气馁，他和意大利的朋友联系，得到了一些资助款项，他决定前往英国，到布里斯托尔港去，尝试打动亨利七世，以求逃离债权人的追债并实现远航的理想。 “除去当年的恩里克王子，如今这帮欧洲君主和贵族，在航海知识上，果然都还是too young！”约翰·卡波特给自己暗暗加油打气！ “作为一个老手，我身经百战，见得多了！西亚哪个国家我没去过？我在黎凡特经商过，访问过麦加，在耶路撒冷和埃及总督谈笑风生，在西奈欣赏过东方运来的香料！如果能到东方，将得到无穷无尽的财富！我会比英格兰国王还要富有！” 当然，这话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1495年4月，再一次从里斯本碰壁，回到塞维利亚的暂住地之后，约翰·卡波特收拾了行囊，应付着雪片般飞来的催债信件和文书，准备离开伊比利亚半岛，到英格兰寻找他发迹的机会。 约翰·卡波特决定把布里斯托尔港的富商作为第一波游说对象，打开引起国王兴趣的突破口。尽管布里斯托尔港以前的远洋探索航行没有成功，但香料和黄金的巨大诱惑仍然时刻吸引着商人们贪婪的灵魂。在约翰·卡波特看来，英格兰的船只其实也不赖，就是缺乏老手带队，之前的失败尝试只是因为他们还too simple，而他有信心带着英格兰菜鸟们（至少在远洋航行这方面），发现通往东方的西北航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英国人作大死（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先生，贞德不能再多了，只有五十英镑，我行的资金也很紧张啊！” “可是……五十英镑……”约翰·卡波特急得面红耳赤，仿佛被调戏了的公牛一样，他其实很想大声质问对方，“五十英镑他妈的到底有什么卵用？” 但是，一方面，他还得保持基本的礼节，另一方面，如果他大发雷霆，兴许五十英镑都领不到呢！ 五十英镑，约合一百枚杜卡特金币，这对于当时一个普通的英国农民，也算是捡到一点小财，可是，对于航海而言，只是杯水车薪了，当得起一根原木的价格不？ 这还不到哥伦布在格拉纳达一个月领到的生活费呢！ 嗯，这就是卡波特在英格兰初期遇到的困境。 …… 斐迪南没有干扰约翰·卡波特去英格兰的行程，不过，派遣尼德霍格的间谍，以及尼德霍格在英格兰的分支，监视着约翰·卡波特在英格兰的动向。 1495年6月，约翰·卡波特怀着成就伟大事业的希望抵达了西北欧的英格兰王国，一个同样有着深厚航海传统的国家。他渴望在这里获得新的支持。 约翰·卡波特首先到了伦敦——他想要直接觐见亨利七世。 然而，到了伦敦之后，约翰·卡波特却陷入了窘境。 没钱啊，生活费都快用光了。想见国王？国王是你说见就见的啊？难不成还可以玩拦轿喊冤？但这里又不是东方，也没啥机会。说不定还被当成刺客……当然约翰·卡波特也没有这种奇特的脑洞。 于是，约翰·卡波特怀着航海家的信念来到伦敦，却喜闻乐见地成为了一名“伦敦漂”…… 更糟糕的是，来自威尼斯的“长春花”又寄过来了…… 所谓“长春花”，是债权人向当地司法机关递交的申请扣留债务人、追讨债务的一种司法文书。从1488年11月约翰·卡波特逃离威尼斯开始，追债的“长春花”就与他一路相随，好在那时候欧洲各国的司法系统的合作度相当低，巴伦西亚市政府接收到了几十封“长春花”，愣是让约翰·卡波特安安稳稳地住在那里，在塞维利亚和里斯本亦然。 但是，身后总是跟着“长春花”，显然是不能安稳入睡的，何况威尼斯的商人们在伦敦也有关系，说不定哪天就会遇上麻烦呢？ 于是，整个1495年下半年，约翰·卡波特都紧巴巴地节衣缩食，并且在英格兰寻找能够给予资金支持的恩主。另外，他也向意大利各邦的亲朋好友以及一些商人团体写信，希望有人支持他的远航事业。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在此时再次应验在了约翰·卡波特身上…… 兜着五十英镑，约翰·卡波特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那家伦敦的意大利银行。 只能说最近的生活费有着落了——不，并没有。这是贷款，还得连本带利地归还回去呢！ 约翰·卡波特攥禁了拳头，不能，就这么放完了。 他又逐个去拜访在伦敦的那些意大利社区，希望有人能给他更多的钱，更多的钱！ 对于约翰·卡波特而言，现在，没有什么比小钱钱更重要了！$_$ 好在，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在意大利社区，约翰·卡波特遇到了一位奥古斯丁修士——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斯神父。神父1488年移居那不勒斯，1492年迁居西西里岛，去年来到英格兰伦敦，他对于约翰·卡波特这个人以及他的航海设想很看好，认为是有钱途的事业。 于是，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斯神父拍着胸脯表示，会帮他筹集资金，甚至想办法把他介绍给亨利七世国王。因为神父与他的上级阿德里亚诺·卡斯特莱西主教关系不浅。 约翰·卡波特对此感到很高兴，与神父一番交谈，发现双方在神学、哲学、地理、航海方面都有共通之处，很快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约翰·卡波特想对了一半，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斯神父的确是真心欣赏他这位航海家，认同他的理想，并认为可行性很高。历史上，他也正是约翰·卡波特在英格兰的一位重要支持者。 但是，另一半事情他却没想到。 当然，他若是想到了，那更奇怪了…… “人呐就都不知道，自己就不可以预料！” 在约翰·卡波特拜访之后，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斯神父站在床边，凝视着阴霾笼罩之下的伦敦城区。 神父现在觉得，一个人的命运果然是莫测的，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行程！ 没错，在1492年，通过种种关系，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斯神父，加入了西斯内罗斯苦修士领导下的西班牙情报组织——尼德霍格。而且，他现在可是身居高位，是尼德霍格在英格兰的支部的总负责人。 斐迪南对于使用能够加入尼德霍格的“好人”，尤其是教会修士，还是挺积极的，毕竟，如果能够节制生活中的欲望，那么至少不太容易屈服于银弹攻势——再配合斐迪南滚滚而来的杜卡特金币浪潮，可靠性就比较稳了。 比如说用西斯内罗斯和贡萨洛·德·科尔多瓦，就是斐迪南比较放心的，既忠诚又有能力，还不腐败，这样的人才可是不多见的。至于“功高震主”，这又不是东方，以双方地位的差距，斐迪南是不担心的。 当然，即便如此，必要的分权制衡也是要做的，毕竟，织田信长绝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好好的贤能之臣明智光秀突然造反包围本能寺，逼得他自焚而死…… 当西斯内罗斯跟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斯神父讲话，说“（尼德霍格）中央都决定啦，你来当英格兰支部长”时，神父一度甚至有点接受不了，“您另请高明吧，我实在我也不是谦虚，我一个意大利的奥古斯丁修士怎么就去伦敦了呢？” 但是，西斯内罗斯讲：“大家已经研究决定了……” 确实是经过了研究的，其实，这位神父不仅仅是用来监视约翰·卡波特这位航海家的，更重要的是，未来还要用来盯一盯那位阿德里亚诺·卡斯特莱西主教，他日后回罗马做枢机主教，和亚历山大六世教皇以及另一位主教办了一次宴会——皈依之处是，三个人在一周内都病倒了，险些全没了性命。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针对亚历山大六世教皇的阴谋集团的存在毋庸置疑。其骨干成员，后世也“青史留名”，但是其余的详细情况，时隔五百多年就迷雾重重了，斐迪南想多获取一些有用的情报。 总之，恭敬不如从命，神父便念了一首赞美诗，来到了伦敦。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英国人作大死（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约翰·卡波特从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斯神父处得到了承诺与支持，神父也资助了他私人的500英镑￡，合1000枚杜卡特金币，这笔钱对于一位简朴的神父而言已经不是笔小钱了，虽然航海经费依然不够，但至少生活费有了着落，约翰·卡波特现在信心大增，在伦敦的意大利社区又跑了一趟，不过接下来没有得到太多的支持。 不过，约翰·卡波特先生的运气似乎已经过了最低点，接下来将会节节攀升了。 至少，似乎是这样。 约翰·卡波特向佛罗伦萨寄去的那些信件没有白寄，尽管1495年下半年，意大利正处在法国与欧陆各国交战冲突的风暴中心，但当时佛罗伦萨，除了让法军过境和运输之外，倒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打倒美第奇家族的战斗并没有怎么损害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相反，得到不满美第奇家族的佛罗伦萨市民的热烈支持，萨沃纳罗拉掌握了政权，不过时间注定不会长久。 不管怎么样，佛罗伦萨的巴迪家族成功被约翰·卡波特打动，他们经营的银行，决定提供1500英镑￡，合3000杜卡特的资金。 当然，这也不足以凑够远航的话费，但是已经是之前从伦敦某意大利银行募集到的贷款的30倍了，约翰·卡波特的事业越来越有希望了。 约翰·卡波特盘算着越来越多的英镑，一边继续寻找金主，伦敦的贵族看起来是个不错的目标！ 毕竟，君主只有一个，贵族则数量较多，他们中总会有几个智略过人之辈，之前哥伦布在卡斯蒂利亚求助的时候，不正是被一位大贵族引荐给伊莎贝拉女王的么？那位公爵想得很美，想要提供帆船，分享从“印度”取得的利润，不过伊莎贝拉女王果断拒绝了，王室出资垄断了远航的全部本金，并随后夺走了大部分收益。 在英国，亨利七世则没有把关得这么死，至少，由于通向国王陛下的道路不够畅通，约翰·卡波特必须得到贵族的资助。拜访了数十位贵族，只有五位愿意稍予资助——但是这已经使约翰·卡波特的本金添上了1613英镑￡！ 果然，土豪从手指缝里漏出点儿金子，就足够让穷困潦倒的航海家来个大翻身了。 但是，要支持远航，钱还是不够啊！ 看着在伦敦待了四五个月了，约翰·卡波特决定要去原本打算的目的地——布里斯托尔港，游说一波富商们，凑够远航的金钱，顺便，在那里找到愿意同他一起冒险的水手们——在基数庞大的水手中，肯定能找到足量的愿意冒险的勇士。 这时，伦敦似乎又给了他最后一个惊喜。 伦敦的又一位银行家，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瓦找上门来，这也是一位意大利银行家，他与之前用五十英镑打发走约翰·卡波特的吝啬银行显然完全不同，十分热心地探听他的航海计划和设想，约翰·卡波特提到，他要遵循哥伦布的“等纬度航行法”。 “大多数航海家和水手，包括我在内，相信地球是个球体！……英格兰处于更北方，路径会比哥伦布更短，更容易到达东方的陆地，而且，这条西北航道也不会与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产生冲突，”约翰·卡波特对于自己的航海理想，总是兴致勃勃，一时间话痨般地解释起来。 “这样，英格兰国王陛下就不必过于顾及外交上的压力。”约翰·卡波特表示，自己也是个有“政治敏感度”的航海家噢(◦˙▽˙◦)…… “阁下的确考虑周到，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没有精力管西北方向上的闲事。” 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瓦点头称是，作为在原本的历史中同样与约翰·卡波特交集的银行家，他也看好卡波特的计划，至少，四年前他是一定看好的，如果当时约翰·卡波特就和他洽谈此事的话。 但是，如今，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瓦的大部分产业，都处于西西里岛上…… “葡萄牙有没有那个闲心我不知道，但若是西班牙没有精力管这摊子事，我怎么会来这儿与你侃侃而谈呢？” 当然，这段心里的腹诽，睿智的银行家肯定不会说出来，他脸上始终表现出富有热情，当然还带着点需要解释的疑惑，这是正常的。约翰·卡波特没有任何怀疑，把自己目前的计划和盘托出。 北纬52度，的确，和尼德霍格中央掌握的情报一模一样的！加入尼德霍格半年的银行家很佩服这个隐秘情报组织的威力，半年前，约翰·卡波特还徘徊于里斯本和塞维利亚之间呢。 银行家对于尼德霍格更大的敬畏来自于这个情报组织的财力和威慑力。从英格兰支部的经费花销，和支援给自己银行的资金，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瓦管窥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尼德霍格手中的杜卡特金币很可能不比亨利七世要少。 事实上，他估计错了，西斯内罗斯的预算比英王还多一点。当然，不仅是情报工作的需要，监视和控制是大头——建立了掌控整个撒丁岛十三多万人口的严密监控体系，整肃和监控科西嘉岛，以及在伊比利亚半岛上通过酒店、旅馆、驿站建立起来的情报收集和监控体系，都需要投入大量的杜卡特。 关于阿拉贡国王斐迪南有钱、生财有道的消息，绝不是现任斐迪南制造的新闻，原主对此已经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只是现在一些流言认为，对阿拉贡国王与贵族和商人作斗争的无耻程度低估了，对他的下限高估了，他通过种种不光彩的手段，目前王室岁入不亚于查理八世。 这倒也没说错，通过压榨犹太人，以及在巴伦西亚宣布的重商主义政策，犹太人的重税和农产品出口关税让数十万杜卡特金币涌入斐迪南的腰包，不过大头很好地隐藏起来，撒丁岛这个真正的金库，以及加那利群岛和达赫拉半岛上的晒盐大业都还隐于幕后。 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奥也没有足够的脑洞揣测斐迪南的非正常财源，不过他不想也不敢这么揣测，毕竟，一旦考虑到迁居到西西里岛的父母、妻子和儿女都得到【良知暨教团管理委员会第六办事处】的优厚待遇，颇有自知之明的平民出身银行家就会在心里默默地赞颂道： “不忘初心，强国富民，天主荣耀，万民福音！”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英国人作大死（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奏为国体已定，天命攸归，全国国民吁登大位，以定国基，合词仰乞圣鉴事。窃据京兆各直省，各特别行政区域，内外蒙古、西藏、青海、回部、满蒙、汉八旗，全国商会，驻华侨有勋劳于国家、硕学通儒各代表等，投票决定国体，全数主张君主立宪。业经代行立法院咨陈政府在案，各具推戴书，均据称国民公意恭戴今大总统袁公世凯为中华帝国皇帝。并以国家最上完全主权奉之于皇帝，承天建极，传之万世等因。兼由各国民代表大会，委托代行立法院为总代表，以全国民意，吁请皇帝登极前来。窃维帝皇受命，统一区夏，必以至仁覆民而育物，又必以神武戡乱而定功。 ————不好意思，作者已膜入膏肓了，120就不用拨了(´-﹏-`；)———— …… “北纬52度，不是个平静的纬度啊。” 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瓦听完约翰·卡波特的计划纲要，面带微笑地提醒他。 “不列颠以西冰冷的北大西洋洋面，波涛汹涌，海难频繁，一年又一年过去，不知有多少勇敢的水手，沉没于西方的深海中，与朽木、枯骨、泥沙为伴？西北航道，比起南方温暖的洋流区域，只怕凶险异常。” 约翰·卡波特听了，却并没有退缩犹豫的打算。 “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深入大洋，无论哪个纬度，危险都是存在的，无论我们是从不列颠、亚速尔抑或加那利群岛出发，在哥伦布出发航海前，对于深入大洋的风险，他也是知道的，挑战海洋的人，必有葬身鱼腹的觉悟。如今，西班牙人在大洋彼岸发现了新的土地，葡萄牙人在非洲的航路也已大大地扩展了。我虽然不敢自称航海顶尖高手，但凭我的知识技能，我有发起这次冒险的底气和决心。” “这样啊……”银行家听了，只是微笑，沉吟片刻，又开口吐出了一个令约翰·卡波特欣喜不已的大甜枣。 “……卡波特先生，我赞赏你的知识和勇气，上帝保佑你成功！”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瓦露出嘉许的笑容，“2000英镑￡。这是我的银行给您的一点微薄资助！希望您的航行成功！” 这样就拿到了2000英镑！约翰·卡波特努力地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非常感谢，您今天的投入绝对会获得相称的回报！” 是的，绝对会获得相称的回报……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瓦离开约翰·卡波特在伦敦的住宅之后，与乔瓦尼·安东尼奥·德·卡卡里斯神父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会面，然后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如果觉得，约翰·卡波特被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某位大人物暗中玩弄的进程可以告一段落的话，那绝对是大错特错。 约翰·卡波特浑然不知自己“时来运转”的真相，现在他只要获得布里斯托尔港一些商人们的支持，招募一些水手，接下来远征队的成功启航就向他招手了！ 刚到布里斯托尔港，一名船主兼商人的富商的书信就把约翰·卡波特再次召唤了过去。 这次见到的是一位熟人——约翰·戴。 …… “约翰，今天再和你见面真是按e可以赛艇！麦加一别后，我们八年没能互通音讯了！”一见面，当年一起在中东经商过的旧友就给了约翰·卡波特一个热烈的拥抱。 世事难料，如今约翰·戴已经运营着五六艘卡拉维尔帆船和卡拉克帆船，虽然算不上什么顶尖的船主，但是比起被追债追得绕西欧海岸线大半圈的约翰·卡波特，足以称为人生赢家了。 当然，这位历史上留下过姓名的人物之所以能给后世留下个印记，也是因为他支持了约翰·卡波特的航海事业，而且牵涉很深，不仅提供了资金，还与探险队的主要人物们都十分熟悉，并且，了解约翰·卡波特历次航行的详细计划、目的和情况。 之所以后世之人知道约翰·戴掌握了这么多信息，因为……他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哥伦布……当然是为了提醒哥伦布，这人和你以及西班牙抢生意呢！ 约翰·戴和哥伦布肯定有密切联系，与西班牙方面或许有某种联系。而如今，他是肯定和西班牙有联系了。 …… 约翰·戴表示，他属下的一艘卡拉克帆船可以租借给约翰·卡波特，以供远航之用，他还可以提供一批水手，并且帮着约翰·卡波特在布里斯托尔港寻找其他的合伙航海家、水手以及商人支持者。 于是，约翰·卡波特彻底被忽悠瘸了，也彻底掉进了斐迪南挖的坑里。 这完全不能怪约翰·卡波特没有警惕性，他哪里知道，某位大人物这么无聊，把他放到英格兰，又要当成小白鼠那样摆弄，还为此动用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情报机构呢？ 斐迪南确实也没有那么无聊，尼德霍格英格兰支部不可能是为约翰·卡波特这个航海家设立的，只不过“青史留名”的这几位，恰巧都是易于拉拢，并且对于这英情报工作颇有裨益的人物，因此被吸收进来，又因为斐迪南想进行的这次测试，顺手用上了，也让情报机构舒展舒展筋骨罢了。 就是这几步随手的闲棋，想要坑一个没钱没权的意大利航海家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在约翰·卡波特征求到了足够的人脉和资金支持之后，亨利七世也通过奥古斯丁修士（乔瓦尼·德·安东尼奥·卡卡里斯为牵线人）这条线了解到了这位航海家，适逢布里斯托尔与约翰·卡波特合作的商人和船主联名递上了申请书，于是航海家与君主一拍即合，亨利七世很快召见了约翰·卡波特。 双方的条件也是谈得很融洽，约翰·卡波特没有哥伦布那么傲娇，而亨利七世显得更大方了许多——宣布王室只抽取五分之一的利润，其余都归探险家和他的后代所有。毕竟，英王是初次小试牛刀，自个儿一分钱也没有掏，所以显得很爽快，当然，日后反正也可以反悔啊！ 什么？凭什么如此质疑英王陛下的节操？ 因为…… “教皇的敕令完全不会妨碍我宣布对服务于英格兰王国的探险家所发现的土地的主权。” ——亨利七世 当然，这是立场不同，也不能说英王多么无耻。站在旁人的角度看，教皇、西班牙、葡萄牙三方一次圆桌会议，就把地球切成两半，简直把英格兰、法兰西、奥斯曼当做了空气。 无论如何，英王亨利七世与约翰·卡波特谈妥条件之后，就于1496年3月5日，发布了探索新领地的诏谕： “授予（约翰·卡波特率领的探险队）……悬挂我们的旗帜，航行到东、西和北海所有地方、区域和海岸的自由权力、教员和权力，船队可能拥有五艘船只，他们与愿意乘坐上述船只的海员与船员一同航行，但无论其负担多大、质量如何，费用和费用均由他们自己承担……发现和调查任何岛屿，国家，地区或省份的异教徒，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在这之前，这是所有基督徒所不知道的。”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英国人作大死（补）【及关于前文的修正】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作者找到约翰·卡波特获得50英镑贷款的记录时，已经觉得这人挺可怜的，后来因为一直不确定英镑和杜卡特金币的比率，又去查找新的资料，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 “佛罗伦萨大学的弗朗西斯科·圭迪·勃鲁斯科利博士找到了一份档案，可以证明卡博托在1496年3月收到了一笔来自于佛罗伦萨巴尔迪家族银行的资金，共计50金币（合16英镑13先令又4便士），用来支持卡博托的“寻找新大陆”的远航。这笔钱确实可以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但并不足够支付一次远航所需的所有开销。” 也就是说，首先，约翰·卡波特的遭遇更加惨痛，他不是拿到50英镑，而是只有50杜卡特金币，合50/3英镑，这实在是窘迫到家了，就这点钱居然还是“起到了关键作用”，严重怀疑是不是这笔钱支付了他去布里斯托尔的路费→_→…… 另外，约翰·卡波特找伦敦贵族获得资金的情节，作者菌依据的资料没有找到什么可靠证据，估计是假的，鉴于已经写出来了，干脆保留…… 这人实在是忒倒霉了。 这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作者菌证明银弹攻势对约翰·卡波特绝对有效，而且比作者菌预想的还要有效！扔500英镑足够让这位航海家掉钱眼里了。 坏消息是——英镑和杜卡特金币的比率是1英镑＝3杜卡特金币。至少在1496年是如此。而作者菌之前是采纳《神眷西班牙》的说法，采用1英镑＝2杜卡特金币的比率，虽然那位作者菌也是考察过资料，不过他写西班牙是1618年时的西班牙，不可同日而语……作者菌把约翰·卡波特筹钱情节中英镑和杜卡特金币的比率修改了，但是之前整本书都在用旧比率，干脆就不改了，所幸之前关于英格兰和英镑的情节还不太多，用这个比率没啥问题。至于杜卡特金币和马拉维迪的比率，作者菌就不作新的考证，采用当时粗略查证的比率把，自欺欺人一下，不然这个比率重新修改，主角之前的捞钱数额就要大改，工程量实在吃不消啊！ （作者菌再问问老牛，英镑和杜卡特金币的比率是什么章程） 那位给哥伦布传递了情报的约翰·戴倒是确有其人，作者菌表示欣慰。 ————我是萌萌哒分割线(￣▽￣)σ———— 已经被忽悠瘸了的约翰·卡波特，现在对于自己的那几位贵人，可谓是感激涕零，尤其是约翰·戴，在这位船主新入手五艘帆船之后，大方地表示，只要自己付给一些租金，不仅是允诺的一艘卡拉克帆船，他可以把原有的五艘船都租给自己。 而且，约翰·戴还把为自己服务的半数的水手塞给了约翰·卡波特！ 这算是压上了一半身家么？约翰·卡波特感激之余，却犹豫起来，人家压上一半身家，万一自己给搞砸了怎么办？ 也不能说万一，虽然约翰·卡波特游说的时候显得信心满满，但是究竟有多少把握，他也完全没底。北纬52度，的确不是个平静的纬度，搞不好会把这些人送一大半去见上帝了。 约翰·戴则说自己完全不在意，到最后，他表示：“放心吧，我跑地中海这些年，积存的财富不少，在西西里还存着六万杜卡特金币的家产（合两万英镑），够买一个采邑了呢！五艘船没了也不会伤筋动骨的！除非那位阿拉贡斐迪南国王看上我了，最近西西里监察部的确挺活跃的！” 听到这话，约翰·卡波特才终于放下心来，原来老朋友是位土豪啊，当然，这也使他这个威尼斯破产债务人的心灵受到了555点伤害。 “塞伊先生……”约翰·卡波特最后想说点感动的话，不过却找不到什么好的言辞了。 看着彻底被银弹攻势忽悠瘸了的约翰·卡波特，约翰·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咳咳，对方被自己忽悠了这么久，并且深感大恩无以为报，结果连“恩人”的真名都不知道。 嗯，约翰·戴在伦敦用的是化名，休·塞伊。历史上它和哥伦布通信时用真名，不过约翰·卡波特不知道，哎呀，亏得以前一起跑过黎凡特的航运呢。 “可怜的航海家准备现在终于拿到英格兰国王的特许状了。”约翰·戴找到乔瓦尼·德·卡卡里斯神父，互相交流了忽悠进展，神父向阿德里亚诺·卡斯特雷西大力推荐约翰·卡波特，然后又推荐给亨利七世。 经过亲切友好的交流，英王亨利七世与约翰·卡波特谈妥条件之后，就于1496年3月5日，发布了探索新领地的诏谕： “授予（约翰·卡波特率领的探险队）……悬挂我们的旗帜，航行到东、西和北海所有地方、区域和海岸的自由权力，船队可以拥有五艘船只，他们与愿意乘坐上述船只的海员与船员一同航行，但无论其负担多大、质量如何，一应费用均由他们自己承担……发现和调查任何岛屿，国家，地区或省份的异教徒，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在这之前，这是所有基督徒所不知道的。” 亨利七世表示，约翰·卡波特所发现的土地都会立即宣布为英格兰的领地，原本历史上，1496年约翰·卡波特到达了纽芬兰以后，亨利七世立即宣称了此地主权。而约翰·卡波特后续为英格兰勘探了美国东海岸的大部分海岸线，于是美国东海岸的主权也被英格兰宣称了，宣称范围甚至可以囊括大部分北美大陆，当然，亨利七世不知道北美大陆是啥东西。 这么恶心的主权宣称，自然是让斐迪南感到被苍蝇叮了般恶心，所以英格兰的探险队罪无可恕，只有去见伟大的天主罢！ …… “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 纽芬兰岛西北端，长岭山脉脚下，丰塞卡站在仍覆盖着薄雪和白霜的兰塞奥兹牧草地上，面色寂寥，背对着早春的晨光陷入沉思。良久，微微感叹，情不自禁吟出两句诗来。 ……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欧美文明深入交流（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 纽芬兰岛西北端，长岭山脉脚下，丰塞卡站在仍覆盖着薄雪和白霜的兰塞奥兹牧草地上，面色寂寥，背对着早春的晨光陷入沉思。良久，喟然长叹，情不自禁吟出两句诗来。 …… 丰塞卡的感叹，和远在英格兰的约翰·卡波特有莫大关系。 …… 获得了英国国王的特许状，不过约翰·卡波特手中的家底依然十分单薄，统共只有两艘海船。 亨利八世的特许状上是大言不惭，说授权约翰·卡波特率领五艘船出海，然而实际上，约翰·卡波特的全部家底只有一艘船而已，还是贷款凑出来的【PS：因此前文经查不符合史实，已改正】。 如今有两艘船，是因为商人朋友约翰·戴给了他两艘船，因此约翰·卡波特还应该对这个现状感到庆幸，他本人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不过，想到如下事实—— 约翰·戴是尼德霍格英格兰支部的重要一员。 那么，这两艘船就大有玄机了。 首先，这和斐迪南对约翰·卡波特的观感有关系。 根据史料，斐迪南不得不承认，这哥们的确够谨慎的……或者说？就是怕死？这么说也不太对，敢航越大西洋也不是怕死的人能干的事。那么就往好了说吧，有勇有谋，不作无谓牺牲……咳咳。 具体的情况是，约翰·卡波特在远航期间仅登陆过一次，而且并没有超过“弩的射击距离”——这是原始资料中特意强调的，可以想象当时约翰·卡波特做好了被土著袭击随时跑路的准备，比哥伦布的“大无畏精神”还是差了点儿。 如果和船员们对比，那就更显示出一些落差，因为哥伦布的船员们比起哥伦布这个带头人来说还是武德稍欠，需要哥伦布身先士卒并积极鼓动。 而约翰·卡波特本人仅登陆过一次，并且那一次也在随时跑路的安全区域内，然而这哥们躲在船上时，船员们却一直待在陆地上，并且冒险去寻找本地土著，发现了火的遗迹，人类的踪迹，渔网和木制工具，直到把所有的淡水消耗殆尽。 这就显得约翰·卡波特有点儿从心了，船员们心中的怨气想来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当深入冰海区域时，被来自格陵兰巨大的漂流冰山震惊的船员们威胁要暴动，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你这个船长都从心多少次了，就不许咱们从心一次？ 不管如何，这对斐迪南的计划是有麻烦的，毕竟斐迪南希望的是干净利落地干掉约翰·卡波特，这货要是跑得太利索，万一埋伏得不周到被他察觉，或者没追上，让他上了船逃跑怎么办？ 讲道理吧，只要地点估计得准确，这哥们确实也没啥机会逃跑的！弩能和穆什特克火绳枪甚至燧发枪相比么？船长和水手在岸上能和骑兵、剑盾兵、板甲勇士相比么？至于海上，通过望远镜可以进行超视距的跟踪包围，而盖伦船、飞剪·盖伦船速度也超过约翰·卡波特的海船，火力更是没得比，这时候跳帮作战还是主流，更何况约翰·卡波特压根就不是来打海战的，真要斗起来一帮巴巴里海盗拿下人家无压力了，何况这样精心策划实力悬殊以多欺少的海陆联合作战，只为坑人家一条船…… 但是，千自信万自信，在这个交通条件远远落后于后世的时代，隔着整个大西洋，在新大陆埋伏打劫一艘只是根据历史记录判定其大致地点的海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还是不少。 就连这历史记录也是一团糟，比如说约翰·卡波特到达美洲大陆，并勘探了美国到加拿大的大段海岸线。虽然这件事当时和之后都并没有什么卵用…… 但是，因为这次航行“意义重大，是欧洲人第一次到达美洲大陆（维京蛮子没人权，管你去死），欧洲文明和北美文明的首次接触，开启了北美乃至美洲历史的新时代，深刻影响并改变着大西洋两岸的历史进程，对整个世界的文明发展与交流，对世界历史都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促进作用，作出了非常巨大的贡献”…… 因此，不同的地区都在争夺这项“荣誉”，不列颠/加拿大的纽芬兰波纳维斯塔海角和圣约翰斯、加拿大新斯科舍省的布雷顿角岛，以及加拿大的拉布拉多和美国的缅因州，争议跨越十几个纬度……纽芬兰更得政府宠爱，被加拿大和英国政府钦定为“官方认证”的约翰·卡波特登陆地点，连意大利政府也滋瓷这一地点，女王赠送了一艘当年海船的复制品漂洋过海，标志着三国政府一致的研究决定。当然，美利坚的缅因州自然是不服气的，人类灯塔更有资格钦定欧美文明首次接触的窗口！ 这充分说明，某某“xx文明之窗”“xx文化之都”“xx交流桥梁”“xx发源地”等等绝不是某东亚大国的特色，炒旅游热点和地皮，振兴实业的资金转化为钢筋混凝土云云，全世界都在通用，无非某东亚大国比较炉火纯青而已。 因此，当斐迪南想到历史资料中跨越了十几个位面的“欧美文明桥梁”位置之时，每每静坐良久，双目无神，最后无奈地吐出一个汉字……“靠！” 好在，因为有那位约翰·戴同志的出色贡献，所以后世才可以确定约翰·卡波特到达了纽芬兰岛最北端，大约是兰塞奥兹牧草地的位置，不过也有可能在更北一点的布雷顿角岛，纽芬兰同志得到一半的选票，加上加英意三国政府的滋瓷钦定，看来“欧美文明桥梁”的地位是跑不了了。波纳维斯塔海角的纪念碑，象征着帝皇赐予的永恒荣耀…… 当然斐迪南在实际操作中当然不能自己仿效后世女王钦定一下，纽芬兰岛北端和布雷顿角岛都需要布置人手准备收网，如此一来不确定性又增大了不少…… 最后，综合各种史料和自己的分析斐迪南一拍脑门，想出来一个最暴力、最有效的方法。 四个字，银弹攻势！ 两个字，砸钱！ 一个字，钱$_$！ 由于约翰·卡波特缺钱已经缺到了一定境界，再加上他的金主基本上就是尼德霍格的各位大佬，所以事实上可怜的航海家完全没有资格决定他的队伍应该包括些什么人，毕竟从船是尼德霍格给的，水手也是尼德霍格请人出的，更别提其中大部分就是约翰·戴直接连船带人划拨给约翰·卡波特的…… 那么，事实上，连水手也大部分是尼德霍格的成员……尤其是第二艘船，从船长到海员，无一例外，清一色的尼德霍格。约翰·卡波特本人在的那艘船上，也只有三四个朋友，二三个普通水手，剩下的也是为尼德霍格服务的，并不是说这些水手就都是尼德霍格的间谍，但是他们都吃尼德霍格的饭，或者说吃约翰·戴的饭，再加上其中确实训练有素的情报人员，约翰·卡波特基本上就等于是和尼德霍格同行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可渗透的撒丁岛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三十七章不可渗透的撒丁岛 PS：这一章有点水，见谅…… 另，今天开始尝试恢复日更(。?`ω??)…… ————分割线———— 1496年的第勒尼安海上，历史钟情的宠儿是撒丁岛——斐迪南所选定的发展基地。岛屿人口已经接近十四万，驻军一万三千余人，来自阿拉贡、巴伦西亚、加泰罗尼亚、卡斯蒂利亚的各族士兵，加上少许德意志雇佣兵，驻扎在这座庞大而“隐秘”的岛屿上。 在如今焕然一新、严厉管制的，为火山灰水泥所覆盖的卡利亚里港背后，来往的商船所见不到的内部世界，足以彻底颠覆这个时代的剧变无时无刻不在酝酿和发展。 而这一切正是法兰西瓦卢瓦王朝的一名间谍，弗朗索瓦，可能即将看到的。 之所以说“可能”，一方面是因为弗朗索瓦不一定（或者更准确的说法，几乎不可能）有命活着见到某些不可思议的事物，并且更不一定有命把它们记在脑子里离开。 另一方面是因为，弗朗索瓦并不知道撒丁岛上有什么神秘之处，而且他根本不是被派遣来调查什么“近期出现的怪异状况”——惊魂未定地回到法兰西的查理八世没有功夫鉴定流入法国的小麦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他只不过是按照隔几年就往这儿派一两名间谍的惯例到来的——这么大一个撒丁岛，派个间谍逛一逛很奇怪么？ 虽然，这样的派遣行为，在1455年阿拉贡占领撒丁岛之时就已经开始，然而，半个世纪以来，从未带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连阿拉贡为数不多的驻军的情况都知之甚少，并且每隔几位间谍，就会有一位一去不复返——被内陆的农民抑或山民吊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山坡或者溪谷之间，来不及抱怨自己的坏运气。 因此，过去几年，尼德霍格干掉的零星几位法兰西间谍，实在是不足为奇的，法国人只当又到了倒霉的时候。当然，弗朗索瓦一念及此，心里就拔凉拔凉的。 “来这儿没有什么意思……”看着翻新的卡利亚里港口，弗朗索瓦伫立在一艘来自马赛的宽体帆船甲板上，“它永远是这样神秘又荒凉——不可渗透的撒丁岛。” “不可渗透的撒丁岛”，这个名号并非是斐迪南所打响，而是撒丁岛自己“赚来”的名声。虽然面积辽阔，但由于偏离了主要航道那么一些，撒丁岛就被远远地挤出了意大利-西西里-非洲的这条海上贸易通道，淹没在大海之中。以后世的目光看，地中海是难得的风平浪静，让埃马努埃莱和墨索里尼的那些短腿玩具得以与大英帝国上演一幕幕经典SM，并使用蛙人偶尔反受为功，但在“绕过了马累角，再也别想回祖国”的古希腊和中古时期，东西地中海的两大宽广海盆足以埋葬大部分违背经验不紧靠海岸线航行的冲浪者。 由于海岸背靠的内陆人烟稀少，撒丁岛各个港口虽然作为不可缺少的供水地点和停泊处，能源源不断吸引船只和渔民前来聚会，但附近却很少有城市能拔地而起城市平地拔起。卡皮塔诺平原在斐迪南施展出大手笔之前一直没有得到充分开发，少量的贵族地主经营的庄园之外，是群山起伏、支离破碎、与世隔绝又深陷贫困的山原与丘陵，撒丁岛的内部世界与葡萄酒、橄榄油无缘，从来实行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原始的放牧生活和无休止的艰苦耕作，配合喜怒无常的大自然。 即便在斐迪南开发以后，自给自足的情况也几乎不会改变，相反，由于保密的需要，撒丁岛只会更加与世隔绝。 自从中世纪的金矿开采完毕，撒丁岛再没有什么能让意大利商人垂涎的事物。不过近几十年来，和西班牙的所有其他辖地一样，撒丁岛的畜牧业日益兴盛，这里大量出产的倒不是伊比利亚的羊毛，而是干酪，奔波于马赛、里窝那、热那亚和那不勒斯等地的大帆船只为了这个访问第勒尼安海中的这个古老遗迹。 弗朗索瓦所在的法国船正是来到这里采购干酪的法国商船，成箱的干酪在港口装运，而弗朗索瓦很快溜到了岸上，船主并不是他，没必要担心可能亏损了若干杜卡特金币。 保持着古老习俗、职业、文化，传承着保守的家长制的牧民并不是形迹可疑的外地人好与之相处的对象，弗朗索瓦并不打算打探到什么东西，逛一圈，然后安全地溜走，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遗憾的是，与此同时，不远处，渔民阿方索正划着50吨的“马修”号小帆船徐徐靠岸。 自从1492年和阿拉贡国王的代表签下了“卖身契”，作为“卖身大军”中的一员，阿方索的能力和运气都很不错，在王国的政策支持下，顺利成为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当然这不意味着可以享乐，他目前已经被征召，将要参加远征新大陆的大规模船队，这艘“马修”号帆船正是在得到了一笔补贴之后更换的，此去新大陆，吉凶未卜，若是胜利归来，可能从此跃入土豪行列，若是不幸沉没于深海，那也只能徒呼奈何，身饲异乡鱼腹了。 阿方索对此，尽量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在最近的三个月，他往往深入第勒尼安海深处，抑或西至巴利阿里群岛附近，乃至到拉古莱特一带转悠，积累一些较远航行的经验。阿方索甚至考虑归穿越直布罗陀海峡的航行，不过考虑之后还是放弃了，一来审核很严，二来也确实麻烦，干脆等到百舸争流的时候，与大舰队一同出发吧。同时他卖力地捕捞金枪鱼和沙丁鱼，临走之前再赚一把。 今天是阿方索最后一次在撒丁岛外海屠戮可怜的鱼群了，几天之后他就将加入庞大的远征船队，踏上前往“印度”的新航道——地中海已从印度获取财富许多年。 捕捞金枪鱼也不能让阿方索攒下多少棺材本，但是当他注意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时，他顿时激动得热血沸腾起来！ 直接丢下小帆船，阿方索直奔新开的港务局而去。 “是的！长官，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家伙溜得飞快！你们如果要抓，得赶紧的……” 阿方索是颤抖着说出这番话的！他敏锐地觉察到，这是他咸鱼翻身、屌丝逆袭的最好时机！一定是上帝的保佑！这是他真正“富起来”的通行证！这是他踏入赵家大院的敲门砖！ “那位好人，愿上帝保佑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阿方索在内心里反复祷告。 “你是我的希望，你是我的光！……以后我也配姓赵了……” 不能责怪阿方索如此失态，毕竟，对他来说，那几乎是一块人形金砖！ “你值五千杜卡特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瓦卢瓦影响力的覆灭（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尝试恢复日更第一弹〣(?Δ?)〣…… ————分割线———— …… 对于撒丁岛这个淹没在第勒尼安海中的孤儿，除阿拉贡以外的周边国家已经将它忽略了几个世纪。不过对于撒丁岛北边一道海峡之隔的双生子，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科西嘉岛。被阿拉贡趁火打劫从热那亚共和国夺走的第二年，除了为了推行斐迪南的个人崇拜的宗教学校开工建设以来，国王陛下至今也没有在哪里施展穿越者的种种神通，撒丁岛上的“奇迹”一直没有出现在科西嘉岛上。 因为，经过一系列调查，斐迪南很遗憾地证明了一个状况，这个岛太漏风了！ 说起地中海地区的人口外流，一个相当经典的例子是希腊。作为“三姓家奴”的希腊群岛，在大航海时代的虔诚度几乎是直线下降，难以计数的希腊人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航海事业和军事征服服务，驾驭着奥斯曼的巨大帆桨征战海上，并且很多人是出于自愿的。同时，很多希腊的和平教徒/基督徒出海成为海盗，在北非海岸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海盗巢穴。比如说那位让西班牙帝国为之头疼不已的“红胡子”巴巴罗萨，占据着杰尔巴岛，侵占了西班牙的北非驻防地。 当然，在斐迪南的操作下，可怜的突尼斯已经割让了包括拉古莱特、杰尔巴岛、的黎波里塔尼亚等地的大片领土，以结阿拉贡之欢心。故而红胡子能不能取得历史上的成就，带动柏柏尔海盗势力的兴起，就不得而知了。斐迪南期望是最好不要，等到西班牙抢先统治西北非，让那些家伙在东地中海骚扰威尼斯和医院骑士团去，不要闯入第勒尼安海。当然这可能需要教训一次奥斯曼苏丹之后才能确保。 这一切是很遗憾的，但也是很好理解的，上帝不能用来兑换小麦，人总得活着。 而目前，科西嘉一个岛的人口外流数量，竟然超过了整个希腊的人口外流数！ 地小妖风大，说的就是湾湾和科西嘉岛这种地方，而前者比起后者要差远了。 如果说撒丁岛是“不可渗透的撒丁岛”，那么科西嘉岛的情况就完全反过来——“处处漏风的筛子”…… 首要的罪魁祸首就是大自然，科西嘉岛资源匮乏，人口过多，地形也多山，山民们在这里无处谋生，四散而出。哪里能够找到面包，他们就去哪里。 另外要背锅的就是热那亚人——这个锅一点也不冤枉—— 斐迪南的首要基地撒丁岛，在粗略的户口统计过后，发现约有十分之一的撒丁岛农民是来自科西嘉岛的农民，占自由农民的比例就更高得多，还有相当数量的科西嘉人在撒丁岛上开起了商铺，或是成为渔民。他们干得还不错，许多人发了笔小财。这些人与其他迁出岛屿的科西嘉人不同，并非是由于贫瘠的土地和产出而迁移，而是由于热那亚统治者的苛捐杂税、贪污腐败、刑罚和勒索……凡此种种迫害。在科西嘉人眼中，如以前所说，热那亚人就是撒旦的使者。 而问题不止于此，当尼德霍格对科西嘉人的情况作详细调查时，当斐迪南回忆脑海中尘封的史料时，当翻阅当时的资料、信件和卷宗时，斐迪南惊讶地发现，科西嘉人绝不是只生出了拿破仑这样一个杰出矮子，他们的影响力和足迹已经走遍了整个地中海。 科西嘉岛民的足迹从从南边的兄弟岛屿撒丁岛，到热病流行的意大利——连充满了疟疾患者尸体的沼泽地附近他们也敢开垦。更不必说托斯卡纳/佛罗伦萨的垦荒者、威尼斯的新移民，都是科西嘉人在充当。科西嘉人奔走到罗马台伯河的港口，到达里窝那、奇维塔韦基亚、拉古萨等地中海沿岸的土地，把家乡的牲畜卖到那里——货源很不稳定，故岛的经济每隔几年都要崩塌一次，饿死不少人，再逼走不少人。 另外，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也能为科西嘉人敞开大门，毕竟还是那句古语“上帝不能拿来吃——by库伦1911”。 科西嘉人这样到处乱跑，无疑很容易泄露斐迪南发展基地的秘密。特别是科西嘉人的一些动向特别敏感。比如说上面讲的，不少科西嘉人跑到撒丁岛去，而撒丁岛上的秘密绝不可为外人道也！好在，这个问题还算容易解决，因为来到撒丁岛的大都是农民，已经定居，并且撒丁岛已经建立了严格的管制体系，农民、渔民都是斐迪南国王陛下的包身工了，连小商贩现在也不能逃脱专制独裁的魔掌。以撒·阿布拉瓦内尔、西斯内罗斯等人把撒丁岛建成了这样一座严密的要塞，西斯内罗斯现在正在领导监察部整治西西里的风气。 话说，斐迪南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使用来自伊莎贝拉的宫廷的人才，不禁想起史书中这样的记载——“16世纪以来，卡斯蒂利亚的官员逐步替代阿拉贡的官员出任地中海和意大利属地的管理职务”。卡斯蒂利亚确实很有吸引力，比阿拉贡的人才储备多得多，即便是原本历史的斐迪南也不能拒绝伊莎贝拉宫廷的优秀官员管理阿拉贡的属地。甚至现在斐迪南案头摆放的阿拉贡作家的小说和剧本，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在使用卡斯蒂利亚语写作…… 更夸张的是，卡斯蒂利亚的天主教圣徒取代了加泰罗尼亚原本的圣徒，现在正受到加泰罗尼亚农民的虔诚膜拜——尼玛，阿拉贡奋斗了几十年，打了一场残酷内战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卡斯蒂利亚就给做到了？那位圣伊西多尔的威力实在了得！现在连葡萄牙首都里斯本都处在了卡斯蒂利亚语的传播之内。总的来说，卡斯蒂利亚语在整个伊比利亚半岛蔓延。 创业者的年代总是有这么多意外和惊喜。斐迪南曾认为铸造西班牙的统一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现在看来，不一定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这个时代的西班牙统治者手中拥有一副不错的牌，就说语言，照此势头发展下去，说不定拿下葡萄牙的那一天，整个伊比利亚半岛已经自然而然地采用了统一的西班牙语（当然，这不表明斐迪南索性让阿拉贡放弃治疗，扩充阿拉贡的优秀官僚队伍还是必须要做的）。查理五世和腓力二世把多好的牌玩坏了，看来没有“穿越”为1516年的查理王子身上并不是遗憾的是，多加上的神罗皇冠和责任华而不实，彼时根基已经动摇了。 现在要打造强盛的根基，还为时不晚，比如说，现在要整治好这个筛子般的科西嘉岛……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瓦卢瓦影响力的覆灭（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三十九章瓦卢瓦影响力的覆灭（下） PS：尝试日更第二弹（；￣ェ￣）…… ————分割线———— …… 科西嘉岛民四处外流的动向中，除了到撒丁岛的动向外，还有两股值得担忧的动向。 其中一股是流向和平教世界的动向。目前是以阿尔及尔为中心。哪怕是在15世纪末、16世纪初，宗教信仰举足轻重，宗教战争说打就打的年代，上帝也毕竟不能拿来吃，所以，出现被动的乃至自发的“叛教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连科西嘉人心中的万恶之源热那亚共和国也有大批科西嘉人去谋生，那么地中海也阻隔不了这些人向北非移动的脚步，在那里有商业、粮食、海产以及海盗的行当在等待着他们。 在阿尔及尔的科西嘉人之所以值得警惕，是因为他们非常容易——并且在原本历史上就是如此——和北非柏柏尔海盗混合起来，侵扰整个第勒尼安海沿岸。这帮人可以说是胆大包天，撒丁岛和科西嘉岛显然是他们频频光顾的地方—— “不可渗透的撒丁岛”开始和周边地中海世界发生联系的两大重要推手，一个是干酪，一个是海盗——后者显然不是撒丁岛邀请来的。作为这些科西嘉人故乡的科西嘉岛，由于熟悉乡土，更是防不胜防，频遭袭击，构成不小的防务压力，而且还有泄密的风险。 因为16世纪的海盗可比后世的海盗niubility多了，首先他们在经济生活中就扮演一个重要的推手，其次他们也深深卷入政治和军事之中，不仅仅是海雷丁这样的大海盗头子会为奥斯曼帝国服务，连科西嘉岛民出身的小海盗也敢直接冲击西班牙本土沿岸省份乃至影响到内陆，干涉西班牙的国内冲突，主要是卡斯蒂利亚人和摩尔人、摩里斯科人的冲突——这么作死的行为，他们自己最后多半也捞不到好，可他们还是敢干。 许多科西嘉人搭乘着双桅横帆船，前赴后继地奔波在安达卢西亚和北非之间，帮助摩尔人逃离伊比利亚半岛以赚取一些利润，更有商人狡猾地装载获准运销的货物——法律上并不属于走私商品——它们是盐、铁、硝石、火药、船桨、武器……咳咳，这些东西到了北非，危害性远远超出走私的危害。更不必说投效伊斯坦布尔的奥斯曼苏丹麾下服务的双面间谍，还有在马赛给法国人服务的那些狗腿。 马赛！这个关键词指出了科西嘉岛民另外一股令斐迪南担忧的动向，这才是真正严重的问题。原本，在斐迪南粗浅的印象中，法国人在15世纪末、16世纪初这段时间内，似乎、好像、应该……还没有对科西嘉岛生出太多野心……吧？ 但是事实证明，即便法兰西人暂时没有领土野心——与其说是没有领土野心，倒不如说是压根还没有吞并的力量保障更实际一点，若不是舰队根本抗衡不了西班牙，意大利战争最后阶段攻占科西嘉的法军不会在1558年后乖乖撤走的。 科西嘉人和法兰西的联系绝对不是两百多年后的科西嘉革命让热那亚转让科西嘉给法国才开始的。从事实上说，科西嘉的动乱绝对离不开法兰西的资助。更不用说，大批量的科西嘉岛民在15-16世纪源源不断地进入法国！ 15-16世纪的法兰西王国，是欧洲西部最广阔、最有潜力、最有前途的垦殖区，大片的未开垦地吸引着农民不断扩大耕地面积和粮食产量，这是法兰西人口和国力增长的一大关键所在，是法兰西的“内部美洲”，这个“内部美洲”不仅仅吸引着本国的农民努力垦殖，而且对于人口稠密、生活在热那亚腐朽统治之下的科西嘉岛民来说，更是致命的诱惑！ 所以，并没有经过什么周密的筹划，法国国王自己就发现，大批的科西嘉岛民自发投奔法兰西，开垦广袤的平原，同时作为在海上不断遭受袭击的难民，以海为生的那部分科西嘉渔民或海员，在法兰西王国旗帜的庇护下，在地中海多少可以有一丁点航行安全的保障——当然，法兰西在地中海上的面子还要等到弗朗索瓦一世和苏莱曼大帝的“渎圣同盟”之后，含金量才会上升到比较高的程度。但是，仅仅是土地就足以像磁石一样吸走无地少地的农民了。更别提马赛港、罗讷河也是经营航运的热土！ 斐迪南在一堆15世纪末的第一手资料中徘徊了好一阵子，抚摸着手边的书卷，发出了很头疼的感慨：“如果相关资料没有重大错误，马赛港及其周围的村落土地，一半的居民都是科西嘉人！” 这么一来，法兰西瓦卢瓦王朝会不会对科西嘉产生野心，还需要猜测么？ 借着热那亚人腐败又疏漏的统治，法兰西的密使、金钱乃至三桅战船都开向科西嘉岛。热那亚共和国的科西嘉总督在离任前，对交接的阿拉贡官员就有这样的话：“我值得欣慰的一件事，就是现在由你们接替我们来应付瓦卢瓦王朝的间谍和黄金了！” 所以科西嘉岛民在阿拉贡接管之后不断地起义闹事，一方面是科西嘉人有这个传统，脑子容易随着气温升高而发热，另一方面，瓦卢瓦王朝的间谍的煽动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或者说，是间谍手中的杜卡特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虽然比土豪，斐迪南胜过查理八世十倍（这是个具体数字，并且现在即将被突破），中古以后第一个大规模成建制的情报部门尼德霍格也大大强过穷酸零散的法国同行——但斐迪南不可能给随时可能造反的缓则金钱啊！于是科西嘉岛民不断作死也就很容易理解了，即满足了内心一直以来的星辰大海梦想，同时能得到杜卡特金币，何乐而不为？ 好在现在法兰西压根无力生产大量的喇叭口火绳枪输送到科西嘉岛（他们自己都不一定够用呢），不然，就按照尼德霍格目前已经执行的、瓦卢瓦王朝在科西嘉岛的间谍的枪毙名单，科西嘉岛还得大乱好几年。 特别是，阿拉贡接管科西嘉岛后，法兰西没有收敛，反而更试图加大干涉的力度。 ……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瓦卢瓦影响力的覆灭（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四十章瓦卢瓦影响力的覆灭（续） PS：尝试恢复日更，第三弹(/≧▽≦)/~┴┴…… 本书坚决不会进入紫禁城！ ————分割线———— 给热那亚共和国在科西嘉岛的统治下绊子的，绝不止法国人一家，科西嘉岛曾经的主人比萨，以及觊觎着科西嘉岛——当然实际上完全没那个能力——的佛罗伦萨，这两个意大利邦国给热那亚人搞破坏的力度比法国人大的多。 而意大利人口过多，因此无论是比萨还是热那亚，都只把科西嘉岛当成贸易赚钱的殖民地使用，佛罗伦萨也是这么看待的。 不过法国凭借西欧最大垦殖区的体量，对科西嘉山民完全敞开大门，因此通过大量吸纳科西嘉人，加上杜卡特金币的威力，法兰西虽然并没有特别强的政策力度，但是却特别容易号召、鼓动科西嘉山民们起来闹事，定居马赛的科西嘉人也积极为法国提供情报，并守卫瓦卢瓦王朝地中海沿岸的的城堡。 法国对科西嘉就不是看待殖民地的态度，而是要将它大口吞下，使科西嘉成为永久领土。 虽然拿破仑陛下曾经有过让科西嘉脱离法兰西独立的雄心壮志，然而事实上，接近一半的科西嘉人已经在之前的两个世纪之内流入了法兰西，西欧最大垦殖区不嫌人多，只怕人少，来多少人就可以吃进去多少！ 这都是法兰西的优势。在阿拉贡从热那亚手中接管西西里岛后，比萨和佛罗伦萨慑于阿拉贡的舰队和陆军，基本已经打消了对科西嘉岛不该有的想法——至少不敢幻想夺取科西嘉岛作为自己的殖民地。 毕竟阿拉贡军队虽然同等数量打不过法国人的精锐（考虑到西班牙方阵已经点出，这只是假象），收拾意大利地区两个武德费拉不堪的邦国还是无压力的。 但是法兰西瓦卢瓦王朝就不服了。虽然阿拉贡占领科西嘉岛，比热那亚人的驻防力量更强，更不易得手，但是眼看着对手占领一个家门口的科西嘉岛，哪怕目前看不出什么战略要地的作用，法兰西也吞不下去，但是瓦卢瓦并没有放弃对科西嘉的领土野心。所以决定给那位欺骗他们国王的斐迪南一点颜色看看。 哪怕阿拉贡舰队已经在第勒尼安海和威尼斯海军一道去封堵查理八世的海上退路，来自法国海岸的单桅快艇还是频频在科西嘉岛靠岸——这从被搁浅或者缴获的小帆船数量上就明显反映出来，每个月都可以缴获7-8艘，半年下来，尼德霍格算是发了一笔小财，可以组建一支单桅快艇巡逻舰队，或许也能用它们玩玩料罗湾火攻的表演。 这下法国人是亏惨了，不过瓦卢瓦的杜卡特金币还是发挥了作用，科西嘉岛上囤积着的德意志雇佣兵就是派来消除影响的。 没几个月，第一次意大利战争结束，那时法国人又可以大展拳脚，不断策动科西嘉山民反抗统治。虽然现在斐迪南请来的德意志雇佣兵在岛上玩得很high，据侥幸没有死在尼德霍格追捕下的一名从科西嘉逃回来的间谍所言，已经把科西嘉人刷成了经验包。但斐迪南总不可能杀光科西嘉人吧！总能继续给他找不痛快。法兰西境内有这么多科西嘉人呢！ 不过法兰西人低估了斐迪南对科西嘉岛的定位。斐迪南既不把科西嘉岛当成普通的殖民地，也不仅仅当成是领土，而是把它作为“阿拉贡王冠上第二耀眼的明珠，地中海的另一个近代工农业基地，自古以来王国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正好现在是战争时期，法兰西又这么想搞事情，干脆就彻底让瓦卢瓦的影响力覆灭吧。 …… “咸肉和奶酪便宜卖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科西嘉语） 名不副实的“船老板”科西默·德·梅迪奇在巴塞罗那的大街上提着几桶咸肉和干酪，大摇大摆地走着，高声吆喝着叫卖的口号，有点像后世被城管追逐的小摊贩——当然他们跑路的时候没有这么悠闲。 这种抢生意的事情自然引起街道店主们强烈的不满情绪，一路上十几位店主向着他大声喊话抱怨甚至破口大骂。好在，他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周边七八位同行，也正做着同样的事情，共同吸引火力，不然，有可能被撸胳膊挽袖子胖揍一顿了。 科西默·德·梅迪奇今天运气不错，很快出清了手头的咸肉和干酪。他向着街巷拐角处的一间售卖帆布、索具、罗盘等航海用品的商铺，准备换个罗盘——昨天晚上给弄碎了。 店主是个犹太人，和科西默·德·梅迪奇很熟了，他有着犹太人一贯的温和……不，谁说的？刚刚对他破口大骂的店主里也有好几个犹太人呢。 不过不管性格如何，犹太商人绝对是维持着巴塞罗那乃至加泰罗尼亚这一百多年来繁荣商业的一支重要力量，原本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被驱逐出境了。不过自从斐迪南改变主意，转而发布限制犹太人的法案作为替代后，犹太人自然也就改变了被驱逐的命运，转而作为国王陛下肥美的一头奶牛，在水深火热的等级重税之下苦苦挣扎…… 说苦苦挣扎也不对，科西默·德·梅迪奇面前这位店主，脸上也没有多少忧心生计的迹象——毕竟低收入的犹太人是不会被多征税的，犹太人中也是普通人和贫民占大多数嘛，而这位店主显然不在富商的行列之中。 科西嘉船主叫卖食品并不会影响航海用品的生意，因此店主并不在意众多科西嘉人在街巷上的叫卖声，与科西默·德·梅迪奇友好地打了招呼。 科西默·德·梅迪奇倒是脸色不怎么好，尤其是聊起航运事业时。店主还以为他是不是几个月前在亚得里亚海遇到了什么风暴，损失了大批货物？ “这倒没有，问题是，我不知道我在马赛的生意和产业怎么办……”科西默很有些沮丧。 战争期间，斐迪南宣布，“瓦卢瓦王朝孜孜不倦地煽动科西嘉山民发动叛乱，勤勉地向科西嘉派遣源源不断的间谍，并用杜卡特破坏阿拉贡的统治，实在是补课容忍的”，为此，从今往后，绝对禁止一切法国船只和悬挂法国旗帜的船只驶入科西嘉的港口。而法国人和定居法国者（主要针对法兰西的科西嘉人）也不得踏上科西嘉的土地，科西嘉本岛居民也绝对不允许踏上法兰西的土地。 科西默·德·梅迪奇的生意常年奔波于马赛、巴塞罗那和科西嘉本岛之间，去年在马赛也买了宅院，妻子却还在科西嘉岛的阿尔盖罗没有接回来。当然令他特别苦恼。 “你现在是怎么打算？” “最后我还是决定待在科西嘉吧！因为玛莎给我写信说她怀孕了，而且我也不可能丢下她。另外在科西嘉的银行我也有一大笔存款，选择永远住在马赛太不划算。” 科西默·德·梅迪奇耸耸肩，有点无奈，“但是这样以来，我以后真的得常常光顾亚得里亚海或者黎凡特了。但愿不要发生你之前猜测的事，刚过奥特朗托海峡，船就给弄沉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十里山路不换肩（大章，保持日更）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四十一章十里山路不换肩（大章，保持日更） PS：尝试恢复日更第四弹o(′益`)o…… 【在辰妹群里答应某书友更新一章《彼得二世沙皇》，所以今天就请个假，这章是前两天的】 ————分割线———— 科西默·德·梅迪奇与店主阿尔马格罗又继续聊了聊彼此的生意。阿尔马格罗表示，自己经营的商铺最近生意很红火，因为阿拉贡的船只增加了不少，对帆布、索具、罗盘的需求自然大大增加了，另外，渔网的需求最近是异乎寻常的火爆（主要是为了猎捕纽芬兰和撒丁岛的鱼群），既有大批地中海捕鱼的渔民或者更阔绰的有几艘帆船的船主，更有一部分通过行业公会和市政官员下达的政府订单，看来又可以开一笔财源。 虽然被当成奶牛，虽然被社会排斥，虽然武力弱小，虽然屡被驱逐……但是，不得不承认，排除大商人、大金融家，中层和中下层的犹太人，对商业的促进还是有着巨大的裨益。巴塞罗那乃至整个加泰罗尼亚、整个西班牙，于1492年失去所有犹太商人，的确对于经济运转影响颇大。因为加泰罗尼亚经过与阿拉贡国王长期的内战，已经遭受严重破坏，航运事业就开始衰落。 意大利地区此时还没有感受到大西洋崛起带来的切肤之痛，地中海航运主力军还在向意大利转移。失去了有冒险精神的犹太人后，巴塞罗那的船主、商人、金融家，渐渐地不再愿意投入收益不定、风险较大的海上大宗贸易，转而开始…… 买土地…… 没错，和中国的地主们一样，那些商人们也喜欢上了保值保守的土地…… 当然，西班牙大商人们的从心只是部分的从心，当然不可能就此完全怂了，但是就在从心之后，加泰罗尼亚就开始进入了半死不活的低谷时期，历史的机遇稍纵即逝，哈布斯堡家族的王和皇帝并不关系伊比利亚在地中海的经济利益，整个阿拉贡王国的经贸都急剧萎缩，虽然经济特权并没有被政府收回，但是不重视不投入的结果就是荒废，效果还不如波旁控制西班牙之后，取消阿拉贡三省的自治权，加强中央集权有效。 所以，现阶段，犹太商人，对于维持巴塞罗那的活力，还是一股中坚力量呢！ 毕竟，巴塞罗那/加泰罗尼亚这个地区，对于斐迪南来说比较纠结，这个地区目前属于那种口嫌心嫌体正直的情况，虽然嘴上说不要，心里也有怨气，但是客观上确实始终是在为西班牙特色帝国主义事业添砖加瓦。 因此，对待这个地区，似乎还不能当成根基之地来经营，至少现在是如此反正加泰罗尼亚有离心倾向，犹太人多点也没什么。 不过，现在，犹太人的信仰确实已经在动摇了。店主就谈到，他的另一位生意做得更大的同行，现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纠结，还是决定要改信天主教了。毕竟不是谁都能为了信仰接受等级重税…… “那挺不错的，”科西默·德·梅迪奇笑道，“他也要到天主的怀抱里来了，以后也能上天堂哩……” “天堂？”店主露出一点思索的神情，而后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的信仰里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只有阴府。我们就在那里等着弥赛亚的降临罢！那里听不到刀剑和炮火的声音……” 于科西嘉岛上。 斐迪南对瓦卢瓦王朝在科西嘉岛上渗透进来的势力挥舞起了大棒。法兰西渗透进来的力量还是太naive了，跑得又不够快，在阿拉贡的坚决打击镇压之下，渐渐地沉寂下去了。除了对科西嘉和法兰西之间的人员和财产往来作出一刀两断式的限制，阿拉贡加大了对科西嘉岛海岸法国小帆船的清剿查缉行动。最讽刺的是，四十多艘缴获的法兰西单桅快艇，组成了几个巡逻队，昼夜寻找、追捕着敢于游弋到科西嘉岛海岸的法兰西单桅快艇。 大家伙则是压根没机会碰上了，因为强大的威尼斯海军和阿拉贡地中海舰队把稍微大些的法国战船都给盯得死死的，并且也颇取得了些击沉数，法国海军只能乖乖地缩在港口里瑟瑟发抖。就算有机会自由活动，支援陆军马鹿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分出上得了台面的大型战场来科西嘉岛送战绩…… 不仅如此，斐迪南还开始在科西嘉岛上，推行了极为“野蛮”的“封建专制制度”。 全面实行编户齐民。登记范围包括公民的姓名、出生年月、性别、婚姻状况、纳税情况、监护人、民族、宗教信仰、国籍、职业等……以及这个时代很重要的资源，土地。此外还给予了一个“人号”，也就是身份证号。古登堡印刷术发明以后，欧洲印刷术的进步很大，给了马丁·路德扩大影响力的机会，也方便了斐迪南编制户口。 欧洲这个时候，还没有中国的户口。公民的姓名、出生年月、性别、婚姻状况、纳税情况、监护人等情况，无法详尽的掌握。这一方面，欧洲起步最早的丹麦，也要到宗教改革之后，瑞典由教会管户口，人口登记有300多年的历史——那也是宗教改革之后的事了。 等等，这时候就会遇到《欧皇崛起》中马林的问题，农村的农民和高地的山民，他们重名的、姓名不全的甚至只有外号的人不少，登记工作也比较难，一个村里有几十个“乔瓦尼”…… 在同样实行了编户齐民的撒丁岛，这个问题是通过《苗字必称令》解决的，有长达六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来要求所有的村民具体解决姓和名的问题，并在新设立的治安和民政部门做好等记，到1496年已经全面完成。 讲道理，在科西嘉人频频作死反抗的情况下，想要推行这种方法，显然是不现实的。 不过，反正斐迪南也没打算和他们讲道理。 不接受道理，就给予物理。 你们就都去死吧！ 所以，在火绳枪和长弓、长剑、长枪、板甲的压迫下，大部分科西嘉人还是不得不接受了斐迪南的“残酷压迫”。 接着，就要祭出——保甲制，实行保甲连坐！ 斐迪南推行的保甲制基本形式是10进位制——10户为甲，10甲为保，10保以上为乡镇。在撒丁岛已经完成。 在实际操作中，由于不同地区的地理、交通、经济情况各异，在实行保甲制的时侯采取了有弹性的办法，规定了保甲制的编制原则上是十户一甲，不过实际上可以在六户到十五户这个区间内浮动。保的编制也是一样，原则上十甲一保，实际上，也浮动在六甲到十五甲的区间内。乡镇依然，六到十五保为一乡或一镇。 斐迪南在保中设置保办公处，有正副保长及民政、警卫、经济、文化干事各一人。在撒丁岛，组织民兵队，保长兼任保国民兵队队长，实行军政一体，不过乡镇长就只管政务了。另外乡镇长由中央（撒丁岛政府）直接任命，1496年又直接指派保长，展现了强大的中央集权控制力度。不同于东方以地主乡绅担任保甲长、乡镇长。撒丁岛上所有的土地都归属国王，不多的地主在绝对优势、毫不留情的镇压下早已灰飞烟灭，现在岛上只有自耕农和农奴在进行农业生产，服务于国王。因此保甲长多为自耕农。阿布拉瓦内尔忠实执行加强基层控制，力争使每一保甲长均能兼政治警察之任务。 户籍制度将来是要在全国推广的，而保甲制只局限于撒丁岛和科西嘉岛，因为这两个岛屿实际上相当于两个生产建设兵团。另外在美洲部分地区、伊比利亚部分地区有限地实行即可，不能推广到全国。那会有很大的阻力，且无益于大工业的发展进步。 这么一来，从未品尝过如此专制铁拳的科西嘉山民们彻底倒霉了。然后，阿拉贡军队和来自黑森林的德意志雇佣兵们，使出了扫荡专用的“铁壁合围”大法，对科西嘉山区构成严密封锁线，以大部队交相包围。 科西嘉军队只有冷兵器，意志也完全比不上八路，被这么一扫荡，实力和士气都在急速下滑。 “噗呲”一声响起，一名科西嘉山民又被火绳枪贯穿了后背。后面的汉斯们没有心情欢呼战果，德意志雇佣兵们节节推进，在山林之中，对反抗军发动了最后的嗜血进攻。 …… 撒丁岛上，弗朗索瓦也正在走向他间谍生涯乃至整个人生的终点。 由于奔跑速度差不多达到了HK记者的一半水平，弗朗索瓦没有立即被尼德霍格的人在港区抓获——因此好消息是他现在逃入了内地，不会在短时间内被抓获，坏消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通缉搜捕重点名单，而且深入内地，等待他的很可能是被枪毙的命运。 站在高地上，俯瞰卡利亚里港口，弗朗索瓦顿时感觉这里似乎不太简单！ 这个港口的炮台，比法国海岸多得多啊！而且周边的海岸线上，要塞遍布，火力相当强大！ 阿拉贡人安装了这么多青铜火炮和要塞、炮台，部署在区区一个撒丁岛的首府港口上，马赛与它相比也是望尘莫及，这是有多土豪啊！ 太烧钱了！ 太浪费了！ 太土豪了！ 真有钱…… 好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毕竟弗朗索瓦又不是砖业人士，不知道那些火炮是钢制火炮，就算是砖业人士，他也分析不出港口铺设的坚硬材料是什么东西。 不过，如果弗朗索瓦能够乘坐热气球俯瞰撒丁岛全貌，他就会发现整个撒丁岛的防御体系之严密，进而觉察到一些问题。 但是总归想不到是斐迪南在这里疯狂地攀科技树。 虽然泄密这种事，尤其是技术扩散，往往很难彻底制止。但是，问题是，你就是想扩散，也得扩散的人看得懂啊！ 比如水泥这种事，卡利亚里港口铺的那东西，谁知道是火山灰水泥啊！卡皮塔诺平原上的运输道路，谁知道那混合比例是黏土和石灰三比一，而且还加了点铝？至于工厂里面达·芬奇都不一定顿悟得了的东西，更别指望看一眼就能记住了。否则大不列颠先进纺纱机的技术保密也没办法维持那么久。最后美国还是靠悬赏招募才让英国叛逃出来美利坚的工业革命之父。 悲剧的是，在美利坚的时代，纺纱机，蒸汽机，欧美各国都能理解。毕竟那时候近代早期蒸汽机早已经发展了一百多年，而飞梭提高了织布速度，进而在不列颠形成新型纺织机的需求，而珍妮纺纱机的初次突破只是思想上转个弯而已。 但是在15世纪末，谁能想象某种燃烧煤的蒸汽动力机器是有可能实现的？谁会抱怨织布织得太快让棉纱供不应求？谁知道行星齿轮机构和曲柄连杆机构是什么东西？从1455年印刷古登堡圣经到1493年西班牙裔犹太人在伊斯坦布尔建立了奥斯曼帝国的第一台印刷机及建立印刷机构，都相隔了38年。 这又不免让斐迪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西班牙并没有驱逐犹太人，现在已经1496年了，可是奥斯曼帝国依然不知道印刷机为何物，很可怜啊…… 看不明白，弗朗索瓦也不打算深究，因为他之前就打算，逛一圈，然后溜走。于是，弗朗索瓦没有久留，而是深入了撒丁岛的内地。 撒丁岛的内地，群山绵延，最高处，1854米海拔的纳根图峰庇护着山脚的村落。弗朗索瓦又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山丘之间似乎各处都有烟雾在弥漫。他不知道那是石灰窑在烧制石灰。 弗朗索瓦在山路上跋涉之际，却见身后颇为壮硕的一个山民挑着刚买来的小麦上山。时值冬小麦收获，而这个山民竟然挑着一眼看去比这个人还要重的麦子！ 其实欧洲也是有扁担的，来自古埃及。在《静静的顿河》中扁担就荣幸地露过脸，但是弗朗索瓦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 这个人竟然挑着有大约4-5蒲式耳那么多的小麦！ 咳咳，1蒲式耳相当于0.035立方米，也就是35升。一般都中等小麦，每升0.76千克…… 也就是说，他起码挑着200斤麦子！ “伙计，有什么问题吗？怎么老瞅着我？” 那山民发话了…… “没啥，我只是……惊讶您力气真大……”弗朗索瓦谨慎地回应道。 “那有什么……”山民笑了笑，“我每天到村子里去，挑二百斤麦子回来，走一里格山路不换肩的……可惜就算这样，下面村子也没哪个姑娘看上我……” “你确定？一里格？”弗朗索瓦不禁质疑道，觉得完全不能用常识来解读，一里格以后世的计量单位换算，是5527.7米！ 这哥们，负重100公斤山地行军5公里中途不休整，在人类极限范围内吗？ “你怀疑我？”山民的眼神顿时变得严肃且犀利起来！ “这位小兄弟，你的口音很危险，我怀疑你……” 随后，一扁担砸过来，粮袋和扁担共同让弗朗索瓦被击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山民放下扁担，兴高采烈地扛起昏迷不醒的弗朗索瓦，返身向平原的农村走去。感受到肩头象征着才发与荣誉的体重和温度，他是如此兴奋，以至于情不自禁地念出了长官们经常吟诵的诗句。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第一百四十二章 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四十二章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上） …… 且不提弗朗索瓦在撒丁岛的悲惨遭遇，还要关注一下另一个倒霉的人。 就是这位——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君士坦丁十一世的侄子，君士坦丁堡的最后一位东罗马皇帝。 1453年，5月29日，君士坦丁堡沦陷，君士坦丁十一世作为末代君士坦丁堡市长，英勇牺牲。毫无疑问，他必将是一位名留青史、彪炳千秋、全宇宙无出其右者……的市长。 这位市长死后，理所当然成为了希腊正教，也就是东正教的圣人。 民间的传说是，这位圣人并没有被奥斯曼人杀死，而是被一名天使下凡，变成了一座大理石像，被埋藏在君士坦丁堡城墙的黄金城门下的土地里。而当基督徒再一次征服这座城市时，君士坦丁十一世便会从地下复活，重返皇位宝座。一直到了现代还有作曲家专门写过依照这个传说给皇帝陛下写了首挽歌。 不过很遗憾的是，按照斐迪南对相关历史的了解，这已经可以被证伪。因为当1920年《色佛尔条约》签订以后，当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的联军共同占领君士坦丁堡之后……咳咳，什么也没有发生。 凯末尔虽被称为阿塔图尔克，也只是在陆战中击败了希腊人，海军是一丁点儿办法都实在是没有，当然拼陆军也刚不过英法军队，因此整场“土耳其独立战争”都是在小亚细亚打希腊人和亚美尼亚人，没有一个凯末尔麾下的士兵能够越过马尔马拉海。 尽管有两年多的时间还魂，但是君士坦丁十一世陛下还是没有回归皇位，难道是因为英国的安立甘宗信仰、法国和意大利的天主教信仰都是西方异端基督教，所以不能让君士坦丁十一世垂青？这也不对啊，这位陛下当年可是老老实实跪下了，允诺罗马天主教会和东正教会合并的，虽然市民反对而没有成功，但是比起已经和平教化的君士坦丁堡人民，这位皇帝的决定权才是最重要的吧…… 直到《洛桑和约》签订，基督徒撤离，看来这位圣人无论在现实里还是在传说里，都可以宣布已经凉透了…… 总之，奥斯曼军队进行了一番抢掠破坏之后，奥斯曼苏丹默罕默德二世便成为拜占庭首都的主人，改其名为伊斯坦布尔。 伊斯坦布尔成为奥斯曼帝国的新首都，与此同时，默罕默德二世也自称东罗马皇帝，接过了东罗马帝国——乃至整个罗马帝国的大旗。 亚伯拉罕三教嘛……说难听点，不就是三个文抄公，互相抄袭，还抄出了水平，抄出了境界，抄出了信仰，抄出了流派，抄袭能力旷古绝今。 因此，抄袭一下皇帝称号，也没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在君士坦丁确定基督教为国教之前，罗马帝国可是各宗教并存共容的普世帝国，蛮夷倾慕，万邦俯首，阿拉伯帝国崛起，奥斯曼帝国崛起，固然是和拜占庭撕过，和西欧基督教世界也撕过，但是并不代表它们要毁灭“罗马帝国”“罗马文明”（败仗停也有脸代表罗马帝国？）。 相反，他们都以罗马帝国和罗马文化的继承者自居，值得一提的是，阿拉伯人确实对保存古代希腊罗马文化作出了不少贡献。 因此，打着罗马帝国的旗号，奥斯曼帝国跃跃欲试，要与欧洲、与基督教文明争个“正统”——以及“正统”所代表的领土统治权，这才是坠重要的，最后还要靠枪炮来实现。 当然，这个自称的罗马帝国继承者和东罗马皇帝，欧洲人是肯定不承认的。 而且，当时的末代君士坦丁堡市长君士坦丁十一世战死之后，拜占庭帝国的首都沦陷了，君士坦丁堡市长这个职位的确再也后继无人了。不过虽然君士坦丁堡市长再也恢复不了，但是拜占庭帝国皇位的法理继承人还在，并且当时拜占庭帝国还保留了最后一小块领土…… 这就是前代的最后一丁点遗泽——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摩里亚专制国。 这可以追溯到1202年由教皇英诺森三世发动的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此次东征雄心勃勃，由法兰西和北意大利城邦作为主力，法兰西王国香槟伯爵提奥波德三世率领大军，矛头指向阿尤布王朝统治下的埃及，日后将以埃及为基地，进攻耶路撒冷。然而，事实上，在远征发动后，十字军不得不依靠威尼斯的船队进行跨地中海运兵——而他们没有足够的钱付给威尼斯人，以让威尼斯人帮助他们渡海的埃及…… 这个时候，威尼斯精明的瞎子总督恩里科·丹多洛把握住了历史的机遇，利用十字军扩张他本人和威尼斯的利益，他拉上了威尼斯庞大的商船队和十字军同行，向十字军保证威尼斯能帮他们解决钱粮的问题——不过由于十字军骑士老爷们想来是没钱偿还的，那么就帮助威尼斯攻占一些土地作为补偿吧！比如说，匈牙利王国的扎拉城，于是，十字军便真的去攻打扎拉城了，即便匈牙利王国信仰的是天主教…… 这个时候，这次十字军东征已经严重歪楼，不过还可以勉强解释为革命胜利过程中的曲折……但是很快，1199年和父亲一起逃到德意志的小阿莱克修斯找上门来，请求恩里科·丹多洛帮他夺回东罗马帝国皇位，作为回报，十字军老爷们欠威尼斯商人的粮食和金钱都由败仗停的金币予以结清，另外还会付给威尼斯和十字军一大笔钱…… 上帝不能拿来吃，上帝也换不了一枚金币，而败仗停反正又是东正教异端，“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恶”嘛……于是，恩里科·丹多洛煽动十字军老爷，与其去埃及吃沙子，和不好惹的马木鲁克骑兵硬扛，还不如到比较好欺负的败仗停，抢一波大的…… 十字军一想也是啊！教皇冕下对于打击东正教也是大力滋瓷的！于是十字军在威尼斯船只的帮助下，转而进攻君士坦丁堡，最终在1204年4月13日攻陷君士坦丁堡。 然后就是抢劫、破坏和血腥屠杀，屠杀持续了三天。 第一百四十三章 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四十二章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中） 小阿莱克修斯和他的父亲，在十字军攻破君士坦丁堡、推翻阿莱克修斯之后，取得了帝国的皇位，也就是阿莱克修斯四世和伊萨克二世两位共治皇帝。然而令他犯难的是，他现在欠威尼斯和十字军的钱，之前为争夺皇位夸下海口，然而现在他却还不上……于是十字军一直驻扎在君士坦丁堡。 想必可以理解君士坦丁堡市民对城外的十字军的厌恶感……于是，1204年2月，君士坦丁堡市民暴动，废除了伊萨克二世和阿莱克修斯四世被废黜，被十字军推翻的前皇帝阿莱克修斯三世的女婿阿莱克修斯·杜卡斯被拥立为帝，是为阿莱克修斯五世。 阿莱克修斯五世即位后，不承认阿莱克修斯四世与十字军达成的协议，拒绝向十字军和威尼斯人支付金钱。4月9日，驻扎于君士坦丁堡城外的十字军在与威尼斯总督恩里科·丹多洛交换意见，总督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瓜分东罗马帝国的良机，可以使败仗停不复存在，使威尼斯彻底称霸地中海东部，获得大量领土和经济利益，于是极力滋瓷进攻君士坦丁堡。 达成一致意见后，十字军发动了对君士坦丁堡的又一次进攻。经过4天的战斗，阿莱克修斯五世扛不住了，弃城而逃，在君士坦丁堡刚刚被攻破之际，前皇帝阿莱克修斯三世皇帝的另一个女婿，拉斯卡利斯家族的君士坦丁·拉斯卡利斯在圣索非亚大教堂被部分军队推举为皇帝，但此时他已经无力回天。于是君士坦丁·拉斯卡利斯和他的兄弟狄奥多尔——这位也是阿莱克修斯三世的女婿……——两人分路出逃。 十字军又一次攻入了君士坦丁堡。 这场剧变过后，胜利者们聚在一起举办分赃盛宴，个个都是争先恐后大快朵颐： 威尼斯共和国在瞎子总督的努力下收益颇丰，占去了原东罗马帝国八分之三的领土——包括爱琴海和亚得里亚海沿岸的许多港口和克里特岛。 而十字军则以君士坦丁堡为中心滋瓷建立了天主教阵营的拉丁帝国和两个附庸于君士坦丁堡的拉丁帝国的国家——也就是接下来与摩里亚专制国的建立有关的雅典公国和亚该亚侯国。 这些土地都是东罗马帝国曾经的一部分，西欧人将拜拜的尸体切割得支离破碎。 不过，拜拜的尸体竟然还没有死绝，依然有点活气，在十字军和拉丁帝国暂时未能控制的土地上，抵抗的力量开始活跃起来。科穆宁王朝的后代觉得有机会扯旗然后接收拜拜的声望和遗产，于是在小亚北部、黑海南岸建立特拉比松帝国，自称罗马皇帝。巴尔干上的阿尔巴尼亚和希腊北部，拜拜的另一个流亡政权伊庇鲁斯帝国也自称正统——这货还雄起过一把，灭了拉丁帝国最大的封邑塞萨洛尼基王国，不过很快就被保加利亚帝国给狠狠调教一番，从此萎靡不振。 但这些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挂名政权而已。真正能“正位续大统”的拜拜遗孤，正在安纳托利亚农业区崛起。 都做了前皇帝阿莱克修斯三世的女婿的亲兄弟君士坦丁和狄奥多尔，成功出逃，到达安纳托利亚高原西部的繁荣重镇尼西亚城，为今伊兹尼克。虽然对安纳托利亚西部虎视眈眈，但是由于担心拉丁帝国和十字军的威胁，赛尔柱突厥罗姆苏丹国在笑纳安塔利亚之前还是暂时滋瓷了这对难兄难弟，于是二位兄弟就以尼西亚为根基，建立了统治安纳托利亚西部的尼西亚帝国。 西安纳托利亚是东罗马帝国人口聚集、农业发达的心脏，在败仗停还有着最后一丝生机与活力的时代，尼西亚帝国通过渲染再征服运动、鼓舞希腊精神和实施军国主义成为拜拜的光复者，尼西亚帝国皇帝米海尔八世1259年打败亚侯亚侯国和伊庇鲁斯的联军，占领了伯罗奔尼撒半岛东部大部分土地，这便建立起了从属尼西亚帝国的封邑——摩里亚专制国的前身。 两年后，灭亡拉丁帝国、光复首都的米海尔八世完成东罗马帝国的重建，然而旧制的缺陷、滥发廉价银币、商业衰败和大批抽调安纳托利亚前线军队以保卫欧洲，这种种危机最终让皇帝弥留之际的东部边境开始崩溃。 这时，欧洲地区的属地，承载了拜占庭最后的文明与希望。而伯罗奔尼撒半岛就是一个希望之地——这块昔年斯巴达所在的土地。 1348年，约翰六世·坎塔库泽努斯将此地区封给其子曼努埃尔·坎塔库泽努斯，并授予其“专制君主”称号。 1380年曼努埃尔去世后，帕里奥洛加斯王朝夺得了摩里亚的统治权，狄奥多尔一世·帕里奥洛加斯于1383年成为摩里亚专制君主。如此一来，拜占庭皇帝也兼任摩里亚专制国的专制君主。 狄奥多尔一世死后，其兄长、皇帝曼努埃尔二世之子狄奥多尔、君士坦丁、托马斯与季米特里奥斯先后统治摩里亚。这时候，从帖木儿帝国的雷霆打击之下缓过劲来的奥斯曼帝国，已经向着岌岌可危的君士坦丁堡市长的老巢发点了最后的试探和冲击。不过在君士坦丁堡江河日下的危难时刻，摩里亚专制国的发展却还不错，或许是吸取了斯巴达人遗留的些许武德，1430年，摩里亚专制国的统治范围扩大到整个摩伯罗奔尼撒半岛，拥有米斯特拉斯和格拉伦扎两个首都。 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旗帜象征着拜占庭帝国外缘所剩不多的一股勃发的生命力。君士坦丁十一世做过摩里亚专制国的君主后，又把这伯罗奔尼撒半岛的统治权交给弟弟——托马斯·帕里奥洛加斯，以及季米特里奥斯，这两位共治伯罗奔尼撒半岛。 这是帝国仅存的一股没有被奥斯曼帝国包围的有生力量。但是，君士坦丁堡市长这个位置，却终究无力支持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四十四章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下） 自从穆罕默德二世夺取了君士坦丁堡市长的职位并宣称东罗马皇帝的名义之后，败仗停最后的残余部分只留下伯罗奔尼撒半岛的摩里亚专制国。正是在这一年，未来的末代流亡皇帝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在摩里亚降生，那一年，金角湾的奥斯曼战舰已经揭示了帝国和皇帝的结局。 托马斯自然没有完全放弃希望，此时的败仗停毕竟还不是流亡政府，依然有一块相当面积的根据地，当年被十字军打得半死不活，不也是最后熬过来了吗？ 蜗居伯罗奔尼撒半岛的拜拜卖力地向教皇冕下和西欧国家示好，希望能够得到支援，光复帝国。要是能有一轮新的十字军东征，兴许就能继续苟下去…… 不过，此时的奥斯曼帝国已经控制大部分安纳托利亚，在欧洲亦已确立可靠的桥头堡，尤其是抢到了君士坦丁堡市长这个位子。当年尼西亚帝国光复君堡的基业，如今已经为奥斯曼帝国生产粮食，相应地，奥斯曼帝国生活着大批笃信和平教的土耳其人，这是无根浮萍一般缺乏群众基础的拉丁帝国无法比拟的，除了辽阔的人口和国土，奥斯曼的军队也不输于任何一个欧洲大国。教皇此时已再也不能号召起向东方的十字军远征，开始兴起的民族国家中，君主忙于巩固自己的权力。 于是，托马斯·帕里奥洛加斯皇帝陛下只能继续龟缩于摩里亚专制国，瞻仰着斯巴达人的遗迹希望希腊正教基督徒在伯罗奔尼撒半岛能够上演又一场温泉关。 温泉关确实上演了，然而上演的不是悲壮的过程，而是悲惨的结局。徘徊于君士坦丁堡七年，自称东罗马帝国皇帝的穆罕默德二世大举进兵，接收东罗马帝国在欧亚的遗产。摩里亚专制国在大量的土耳其步兵和火炮的攻击下未能坚守要隘，抵抗一年就宣告沦陷。 这一次托马斯·帕里奥洛加斯可没有向兄长那样“享受”到奥斯曼苏丹亲征的待遇。穆罕默德二世正率军围攻特拉比松城，摩里亚沦陷后一个月后苏丹也覆灭了特拉比松帝国，小亚细亚和希腊半岛再也没有制约奥斯曼帝国的势力，东罗马帝国复国也再无希望了。 于是，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和父亲托马斯、母亲卡特琳等家人，踏上了流亡欧洲的行程。 托马斯流亡到意大利，欧洲各国承认败仗停的流亡政府和流亡皇帝以及其对帝国的权利，但是没有哪一方给予实质性的帮助，托马斯待了四年就去世了。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成为了败仗停最后一位流亡政府的皇帝，那是1465年。 皇帝是贡萨洛·德·科尔多瓦的同龄人，不过显然没有他的军事才能。混了二十多年，流亡皇室当年带出来的那点钱财也快花光了。 于是，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为了维持体面的皇家生活，只好出售皇冠。原本东罗马帝国的皇冠应该在1494年被法国国王查理八世买走，然而这条时间线上却不一样了——皇冠被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嗯，就是斐迪南，买走了。 当时斐迪南听说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在卖皇冠，感觉自己可以捷足先登，兴许以后可以造个宣称呢？那时候他还没想起来后来安德烈斯找西班牙双王要卖东罗马皇位的事情。不过他反正不缺杜卡特金币，东罗马皇冠这种绝版货，而且可能带有一些政治意义，又不失为艺术瑰宝，买下来也无妨。 除了这些原因，还有一种斐迪南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对于东罗马帝国的皇冠甚至皇位有一种渴望。这并不是一名“穿越者”对皇权的渴望，也完全不像什么斐迪南认为是子虚乌有的原主执念之类的……但总之就是有这种感觉——“我全都要”！ 斐迪南派去的使者找到安德烈斯，表示阿拉贡国王陛下对你的皇冠挺有兴趣，接洽一下价格如何？安德烈斯张口叫价一万杜卡特金币。本来以为对方还要还价，然而使者思考片刻就直接表示“很好，成交”。意识到遇到一位大土豪买家的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这时除了欣喜若狂，甚至还有点后悔自己怎么不把价喊得更高一点，比如说十万杜卡特金币……当然，真要叫价十万杜卡特，甭管再怎么土豪的，就算斐迪南可以不在意，使者也一定会砍价的。不过那样好歹可以多捞一笔嘛…… 从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那里买来东罗马帝国皇冠，斐迪南却只戴过一次，也就刚到手的时候兴奋一下，买来的又不是皇位，这皇冠就算有点政治意义也不足以让他造个宣称什么吧，所以基本上沦为了收藏的一件艺术品。 而安德烈斯这边，流亡皇帝很快就知道，少“坑”了斐迪南——如果斐迪南真的能算是被“坑”了的话——几万杜卡特这种事如果能算遗憾，那么他的一生从来没有见过光明。 亚历山大六世教皇，斐迪南总书记的亲密战友、伟大殖民事业的应许者和支持者、神圣的反法兰西战争的革命同志……唔，在查理八世那里吃了不少亏，查理八世待在罗马那几天，还有法军驻扎罗马的时段，没少被法国人打秋风，手头突然有点拮据。 教皇同志便急切地运转大脑想要搞些弄钱的法子。老向西班牙双王收点好处似乎太没有面子了——虽然斐迪南就怕教皇哪一天突然高风亮节分文不取——亚历山大六世决定广开财源，于是第一个忽悠的对象就很倒霉的锁定在安德烈斯身上…… 然后便是喜闻乐见的小说、宫廷剧套路，教皇冕下狠狠地欺骗了安德烈斯的感情，说要募集和号召军队，帮助他干翻万恶的和平教徒，抢回君士坦丁堡市长的职位。至少也会帮东罗马帝国在故土上重新拿到一个立足点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四十五章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续） 于是，安德烈斯傻乎乎地，把斐迪南付给他买皇冠的钱，连带自己皇室的资金，两万多杜卡特金币给了亚历山大六世，然后喜滋滋地静候佳音。 然而，结果却是……石沉大海！ 讲道理，虽然亚历山大六世就是故意要坑安德烈斯的钱，满足自己的挥霍和教廷的组织、运转。 但是，哪怕亚历山大六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根据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歪楼的经验，没钱啥都干不了——而两万多杜卡特，只够亚历山大六世给自己私生子女在西班牙买半个采邑的钱……就半个采邑的收益，还想号召整个欧洲天主教世界的十字军东征？怕是活在梦里！ “嗯哼……就半个采邑的收益，还想号召整个欧洲天主教世界的十字军东征？怕是活在梦里！” 亚历山大六世本来就是坑人家的钱，压根没想过为了帮异端基督教徒复国去和和平教世界硬扛一波，对于东罗马帝国的流亡皇帝，亚历山大六世教皇表面彬彬有礼，实际心里那叫一个鄙视！ “东罗就是一条狗！” “当年坐看罗马城沦陷，心里有没有一点C数啊！” “整天被旁边一群东方人、和平教徒吊打，整天躲在君士坦丁堡，像个缩头乌龟，现在看看——连君士坦丁堡都丢了！” “连祖宗拉丁语言都不用，改用什么希腊语言！” “垃圾希腊好意思自称罗马皇帝！还敢把罗马当成一个主教区，圣座岂是你敢轻蔑的！” “信仰什么？东方的异端基督教！”（虽然托马斯·帕里奥洛加斯和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都改信了天主教） “和匈人签了条约，互不侵犯出卖教皇，要不是圣座给力，嘴炮劝退了阿提拉，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驻在罗马！” …… 这些言论，都是亚历山大六世教皇私下里常常嘟囔讥讽的言论……要是安德烈斯知道拿着他本人借款的教皇冕下背后竟然如此蔑视东罗马帝国，肯定会吐出一口老血的…… 总之，就这样，1494年卖皇冠拿到的杜卡特金币，才过了两年，就已经不见踪影了……教皇冕下大手大脚惯了，花掉两万多杜卡特金币，才多大点事啊！宝贝女儿在床上撒娇一阵，慈父就许诺给她和儿子一样买个采邑了，这一手就把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的钱花得一干二净…… 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流亡皇帝面临如此局面，已然心灰意冷，不再想恢复东罗马帝国的迷梦。只想安度晚年了。 于是，东罗马帝国皇位和其领土继承权，对于安德烈斯来说意义几乎为零了。最后的价值，就是换点儿杜卡特金币了吧。 于是，流亡皇帝决定出售东罗马帝国的皇位和领土继承权。 不过，这个皇位该卖给谁呢？ 很自然，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想到了西班牙双王夫妇。毕竟，之前斐迪南从他那里用一万杜卡特金币购买了东罗马帝国的皇冠，是个很土豪的买家。 就算没有上次的愉快生意，此时也只适合把皇位卖给西班牙双王。法国正在和欧洲大部分列强对抗，住在意大利的安德烈斯卖不了，而神罗皇帝——此时法理上还只是德意志国王，因为没有正式加冕——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又太远，而且也不够土豪。 而西班牙双王可是公认对天主教最虔诚的君主之二，1481年阿拉贡参与帮助那不勒斯亲戚从奥斯曼帝国手中夺回奥特朗托的战斗，到1492年半岛军队灭亡了摩尔人的格拉纳达王国，而且就在1496年这一年，斐迪南的阿拉贡军队对北非突尼斯哈夫斯王朝发动了大规模进攻，夺取了大片异教徒的土地，18磅红夷大炮的炮弹打进了拉古莱特的和平教王宫，哈夫斯王朝完全沦为阿拉贡的专属小弟。至少到目前为止，斐迪南比原主还更像一个虔诚的天主教斗士，毕竟原本的斐迪南可没能占领北非和平教王国的大片领土。 因此，在当时的很多欧洲人看来，双王夫妇俨然是欧洲基督教对抗和平教的急先锋。某些西班牙粉丝和水军吹嘘说，“卡斯蒂利亚女王和阿拉贡国王从和平教徒手中夺取的领土超过苏丹占领基督徒的土地”，事实倒是如此不错，如果的格拉纳达、梅利利亚、黎波里塔尼亚比得上安纳托利亚、君士坦丁堡、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富庶的话…… 按照后世史学家的分析，伊莎贝拉确实有不少捍卫天主教、对抗和平教的情结，斐迪南可能也有这种情结以及相应的领土野心…… 但是现在的情况嘛……伊莎贝拉倒的确愿意与和平教坚决斗争，而斐迪南的态度嘛……只能说管你去死！ 什么？你问斐迪南不是正在不断和北非和平教徒作战吗？不是制定了统治北非、未来再想办法改变柏柏尔人信仰的计划吗？ 但那是为了防守，而不是为了进攻。而且，关键的是，这个时候斐迪南征伐北非，仅限于西北非的范围之内，对于埃及、耶路撒冷等地完全没有任何企图。而此时攻打西北非，难度并不大，西北非只有三个腐朽的柏柏尔人王朝，奥斯曼的手远远伸不到这里，对西班牙土地和航运威胁重大的巴巴里海盗也没有萌发壮大。 对西北非和平教徒抓紧时间进攻，正是为了避免日后与奥斯曼帝国和北非海盗无穷无尽的撕AC大战，只要抢先占领西北非，把第勒尼安海沿岸的所有领土联合起来变成一个相对封闭的军事防御圈，派兵守住西西里和突尼斯之间的海道，未来西班牙的地中海海岸线就能远离奥斯曼帝国的侵扰，奥斯曼就没法打西地中海乃至西班牙本土的歪脑子，于是就可以集中精力北上去敲打维也纳，去硬扛威尼斯，那和西班牙就没什么关系了，陆军都不用派，请医院骑士团在马耳他待着就足够，最多在苏丹作死要用大批战舰突破西西里-马耳他-突尼斯一线时，用地中海舰队调教一下苏丹的桨帆船，让他理解大海为什么这样蓝即可…… 第一百四十六章 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补）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四十六章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补） …… 西班牙这一甩手，那么威尼斯和奥地利这对难兄难弟，恐怕要流血流到尸山血海了，不过斐迪南并不认为他们守不住防线。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再niubility，从君士坦丁堡到奥地利，深入欧洲中部，补给已经到了极限了，而统治整个巴尔干数十个不同历史、信仰基督教的民族绝非易事，奥斯曼推进到奥地利边境，冲击力已经接近极限，统治力也不足，难以再有作为。 如果说哪一天苏丹真的推平了维也纳呢？那又怎么样！丢了维也纳，奥地利也不是就玩完了！除了奥地利，还有波兰-立陶宛，还有莫斯科公国（虽然这货不定会参战），更重要的是还有整个德意志地区——这个吃国王不吐骨头的神圣罗马帝国无底深坑，斐迪南这个“穿越者”都不愿多管，就你苏丹还想一锅炖了人家？ 就算苏莱曼大帝真的太过英明神武，或者安拉真的存在，某天战报惊喜地传来——和平教蛮子过莱茵河了……那不还有法妖顶着？你说法妖和奥斯曼有渎圣联盟？那是哈布斯堡家族太强势，法兰西被逼得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16世纪过去，哈布斯堡衰退下来，法妖也就不怎么提这茬了，到大土耳其战争时，路易十四的所作所为不就拉了不少仇恨么，欧根亲王怎么来的？苏丹都君临阿尔萨斯了你还陪他渎圣打板鸭？只怕板鸭活着，你自己先被按地上摩擦哩…… 哪怕没节操的法兰西真的当了带路党？那有什么，那时候板鸭已经联统伊比利亚甚至英格兰，拉上北欧、意大利，联络欧洲不满的所有基督教民族，包括法妖本国的一定不少的反对者，大家一起上，再打个沙隆战役也没啥压力——当然这话能够说出，建立在英明神武的斐迪南陛下所持有燧发枪的射程之内。 …… 压力山大的作者需要水字数，但急着捞钱的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倒没想这么多，只要斐迪南够土豪，能买他的皇位就足够了。 于是，在斐迪南正在安排大舰队远征美洲事宜的时候，安德烈斯·帕里奥洛加斯派他的弟弟曼努埃尔·帕里奥洛加斯来到巴塞罗那宫廷，照斐迪南和伊莎贝拉卖皇位了。 听到曼努埃尔代表哥哥来协商出售东罗马帝国皇位的事情，斐迪南先是有点小惊讶，但随后，就从记忆里回溯出了原本历史中关于此事的全部记载。 为了说服天主教双王，曼努埃尔想了很多说辞。 一见面，他首先就吹捧了一番两位国王捍卫基督教世界的功绩，表示双王敷敷简直是力挽天倾，解救欧洲基督教世界于倒悬之际，听得斐迪南都很不好意思。格拉纳达王国是什么斤两，他本人攻打马拉加的时候看得很清楚，虽说动用了整个半岛的力量，把卡斯蒂利亚国库打到可以跑马，但那是板鸭自己本来穷，而不是格拉纳达太强的缘故，要是没有伊比利亚基督教各国长期的征战，不用双王，伊莎贝拉的卡斯蒂利亚一家足够把格拉纳达王国推了。当时奥斯曼苏丹说是“不关心格拉纳达”，实际上是奥斯曼的舰队那时还太菜，和威尼斯人比起来都差了不少，要跨整个地中海和各个基督教王国的舰队硬扛纯属白日做梦。 然后曼努埃尔就竭力渲染奥斯曼帝国是多么的残忍、强大而恐怖，自从攻取了小亚、君堡和希腊，如今又北上阿尔巴尼亚、克罗地亚、塞尔维亚、保加利亚，兵锋扫荡巴尔干南部，整个欧洲都在巴耶济德二世的目光下颤抖。 斐迪南还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如今西欧各国围攻法妖抢夺战利品，爽得不要不要的，也没见谁在巴耶济德的目光颤抖了。 但是在说到这一节的时候，斐迪南注意到伊莎贝拉确实听得挺认真，还表现出担忧的神色，她确实是自幼就感受到来自摩尔人的和平教威胁，而且从童年开始从东方传来的奥斯曼的声名也塑造了她捍卫天主教、对抗和平教以“保护西班牙”的愿望。 曼努埃尔注意到了双王夫妇的态度有所差别，觉得女王陛下是挺好忽悠的。似乎卖皇位的事情有点希望。 然而，这只是他的错觉。 伊莎贝拉确实比斐迪南真心更关心天主教的荣耀与和平教的威胁，但同时，她也比斐迪南更真心关心国库中的杜卡特金币…… 虽然王室财政上斐迪南不会故意卡卡斯蒂利亚的脖子让伊莎贝拉没钱用，但是不影响伊莎贝拉在花钱时比现在的斐迪南（非原主）抠门得多这个事实。 我确实动心了，但是我必须要砍价！能砍多低砍多低！ 所以，如果斐迪南全程一言不发，只让伊莎贝拉和曼努埃尔谈这件事，曼努埃尔能拿到的钱绝对比和斐迪南单独谈得到的钱少的多。 而曼努埃尔此时还在侃侃而谈，他见斐迪南这一次不太有兴趣，于是又搬出了一套让斐迪南更加震惊的说辞。 “我认为，您们二位国王是最有资格得到罗马皇位的，早在一千多年前，西班牙人早先的祖裔西哥特就是罗马帝国的友好、忠诚的同盟者，是最早得到罗马帝国承认的王国！甚至可以说，西哥特有资格继承西部帝国的正统！” 斐迪南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西哥特也有资格做正统？法兰克尸骨未寒，神罗还没有亡呢！ 如果斐迪南看过的历史书不是盗版的，他所了解的是，一千多年前，一万五千名西哥特人在罗马皇帝的允许下渡过多瑙河，向巴尔干半岛迁移，定居于罗马境内，作为同盟者为罗马帝国守边。西哥特对罗马帝国似乎是挺友好、挺忠诚的…… 然而仅仅过了两年，“友好忠诚的同盟”便破裂了，西哥特人举行武装起义。401年，西哥特人在首领阿拉里克领导下，由巴尔干半岛侵入意大利，打了九年，后来在四万奴隶和数万蛮族出身的罗马士兵配合下，终于攻破了罗马城，大肆劫掠三日…… 血祭帝皇，颅献圣座，太忠诚了！ 连耶和华老人家也这么觉得，血祭过后不久就接阿拉里克上天堂了…… 保持日更，明天请假，奉旨诈尸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四十七章 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完）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四十七章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完） …… 除了“血祭帝皇，颅献圣座”的“忠诚”以外，西哥特还有什么关于“正统”的注脚呢？ 斐迪南想了想，还真找到几个！ 虽然曼努埃尔吹得太高了，以至于被吹捧的对象都不好意思了，但是，他有一点倒是没胡说，西哥特确实是获得罗马帝国承认的第一个蛮族王国。 毕竟，在罗马城展现了自己的忠诚之后，西哥特人仇也报了，人也杀了，钱也抢了，奴隶也夺了，姑娘也劫了……那么大家还是朋友！ 公元419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高卢南部的图卢兹画了一个圈，西哥特王国的首都拔地而起，随后得到了罗马帝国的承认，西哥特王国作为罗马帝国境内法理上的一个封邑，实际上的自治王国，成为西部帝国的同盟者。 而随后，在匈帝国的强大君主阿提拉入侵高卢的沙隆大战之中，西哥特人、阿兰人、西罗马帝国的同盟军与匈军展开疯狂的血战，在古代世界战争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暂时拯救了西部帝国。 嗯，这些史实，如果硬要胡扯，的确可以算是“西哥特正统”的一些注脚。 但是，始终无法改变这所谓的“西哥特正统”只是曼努埃尔的胡扯。 眼看着曼努埃尔兴致勃勃地扯谈，斐迪南却无法开口驳斥他。 因为此时，他的身体和意识中，正在掀起惊涛骇浪！ 斐迪南现在似乎明白，为什么两年前听说东罗马流亡皇帝在出售皇冠时，自己内心会产生一种“我全都要”的奇怪感觉。 这不是自己对皇权的渴望，也不是原主阴魂不散的执念，而是潜藏在血脉深处，延续上千年的日耳曼蛮族血统的悸动！ 罗马！罗马！ 这个名词，对于上千年来的日耳曼各支蛮族，都是一个复杂到了极点、蕴含寄托着太多东西的名词。 罗马，是富裕的。罗马，是武力孱弱的。罗马，是令人憎恨的。罗马，是软弱可欺的。 西哥特人最初渡过多瑙河之际，罗马以文明对待野蛮的统治的、施舍的、藐视的态度和行为对待这些蛮族，让蛮族对罗马的高傲痛恨不已，又对罗马的富裕充满野心。阿拉里克攻破罗马城之际，数万蛮族奴隶和士兵，肆无忌惮地奸淫掳掠那些富庶却软弱无力的文明人、曾经的统治者。献血飞溅到皇宫和圣座。而当西哥特人立国于图卢兹之后，他们夺取了罗马大地主三分之二的耕地、一半的森林和数十万奴隶、隶农以及大批生产工具。蛮族肆无忌惮地啃噬着罗马帝国的血肉，毁灭了帝国的半壁江山。 然而，罗马又是强大的、神圣的、不可侵犯的。 和罗马帝国战斗了数百年，最后将帝国的半壁江山摧毁，然而日耳曼蛮族们终于发现，他们终究是敬畏着高高在上的罗马皇座。罗马帝国的身体死亡了，然而灵魂却被所有蛮族敬畏，争抢，没有人不想以罗马的继承者自居，没有人能抗拒罗马的宗教、语言、文化。他们已属于罗马世界的一部分。 经济上，蛮族上层与罗马大地主不断合流。 军事上，当罗马皇帝再一次从西边杀来，蛮族们战战兢兢、拼死抵抗，似乎还是不能阻挡帝国的神威。 而在罗马的军力最终撤走之后，罗马天主教又征服了所有蛮族的思想，克洛维的墨洛温王朝皈依了天主教，西哥特也由阿里乌斯派转化为教皇的仆从。丕平毕恭毕敬地把领土献给圣座。 而罗马的名称，更是高贵的、神圣的，在名义上，欧洲任意一块领导都可以因为罗马之名归于某个王的统治。法兰克得到了西部帝国继承者的正统名分。今天，纯正日耳曼出身的神圣罗马帝国更是给自己冠以罗马人和罗马王之名。莫斯科公国迎娶了罗马的公主。东罗马帝国的终结者奥斯曼苏丹，也自称为罗马皇帝，不仅要将东部帝国，还要将西部帝国，将整个欧洲，整个世界置于安拉的光辉中！ 而如今，感受到“西哥特正统”的召唤，感受到罗马皇座和帝国继承权近在咫尺，蛮族的血脉仿佛目睹了人间的天国，接近了终极的归宿，奔向了永恒的光荣！ 斐迪南无法控制的沸腾着的蛮族血脉，充满了对罗马的狂热、崇拜、虔诚，甚至由此引发了对眼前曼努埃尔这个“窃据神器希腊蛮夷”的深深的鄙视和厌恶！ “西哥特正统，东罗马蛮夷！” “百万哥特入高卢，旌旗蔽日撼长空！ 荡平罗马辽阔土，希腊蛮夷葬无处！” 斐迪南的三魂七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仿佛都欢呼了起来！ 如果罗马帝国继承权化为实物出现在眼前，现在的斐迪南甚至可能将其一口吞入腹中！ 正在全力忽悠斐迪南的曼努埃尔并没有意识到斐迪南精神中的剧烈波动，他正口若悬河、唾沫横飞，却听到了来自斐迪南一句僵硬的、疲惫的话语。 “醒醒，武耶战役把高卢丢光了，西哥特亡了，君堡也被奥斯曼推了……罗马帝国不存在了。” 这句话对于此时正在吹捧斐迪南的亡国皇室曼努埃尔而言，嘲讽度和伤害度都堪称是200%，仿佛是在大冷天哈气却被灌进了五公升的冰水，曼努埃尔顿时就沉默了下来。场面一度有些冷淡凄凉。 斐迪南不是为了嘲讽曼努埃尔，他实在无法控制体内剧烈波动的“来自血脉的热情”，只得自己对自己摆事实、讲道理，明确告诉自己的疯狂的血脉这样一个毫无疑问的事实—— 醒醒，罗马亡了。 …… “咳咳，不好意思，我无意嘲讽东罗马皇室，非常抱歉。” 沉默片刻，终于压制住血脉的斐迪南开口安慰曼努埃尔。 这皇位和帝国权利的继承权，他当然是要买的。 罗马帝国亡了吗？ 你可以说它亡了，迟早要亡，根本救不了。 但是，罗马帝国也是永生的，罗马的法理是被所有曾经和罗马有过交集的族群和国家都承认的，罗马的正统是所有罗马世界的政权都要仰望参拜的。 拿到了罗马正统，穷则搁置争议…… 达则自古以来！ 更何况，对于现在的斐迪南和西班牙而言，罗马正统现在就有非常现实的意义。 所以，东罗马蛮夷们，西哥特正统，我斐迪南要定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罗马正统，永不扑街（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拿下东罗马帝国的皇位及继承权，对目前的斐迪南还是有些意义的。 从名义上说，东罗马皇帝不仅是“东罗马”的皇帝，他的正式称号是“罗马皇帝”（还有附加其他一堆称号云云）。毕竟东罗马帝国也可以说是罗马帝国的东部帝国，当年和西部帝国是分治，没有正式说，咱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国家了。395年之后，东西罗马帝国应该说是二帝分治，不能完全割裂，不然查士丁尼再征服的法理依据从何而来？东罗马帝国的希腊化进程大大加快，压倒普世帝国属性，是从查士丁尼才开始的。查士丁尼之后，东罗马帝国的另一个称谓“拜占庭帝国”才比较靠谱。 灭亡东罗马帝国之后，奥斯曼帝国苏丹默罕默德二世自称的是“罗马皇帝”，而不是“东罗马皇帝”，既然是罗马帝国的皇帝，那么霸业自然不应止于巴尔干，征服意大利、西班牙、奥地利、北非，把地中海变成内湖，都是顺理成章的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讲也是有问题的。神圣罗马帝国还在呢！这个帝国被公认为西罗马帝国的法理继承人，也就是说西部帝国的法理传承依然健在。用东罗马皇帝的法理“覆盖”整个罗马帝国，也有不妥中处。当然，奥斯曼帝国是不会管这个的，我说我继承了罗马帝国的法理，那就是整个罗马帝国的法理，谁管你神罗怎么样。 自然，斐迪南也不会纠结东罗马帝国能不能代表整个罗马帝国这种问题。他又不想征服神圣罗马帝国，那个大坑还等着奥斯曼帝国去冲锋陷阵呢，最好把苏丹的力量全部吞噬在神圣罗马帝国这个无底深渊之中。 对于斐迪南而言，罗马正统的法理，可以作为将来整合西班牙各领地的一张预备的牌。 整合西班牙，主要就是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整合。 这分为法理合并和实际控制两个方面。 实际控制方面，斐迪南是不担心的。就算完全按照原本的历史，他起码也能成为卡斯蒂利亚王国的摄政王，只要开局压制住那些贵族——这不成什么大问题，大不了一直耗下去，耗个百八十年，黄花菜都凉了，还怕整合不了？ 这个时候，东罗马帝国皇位及其帝国继承权就派上用场了，再过一百年，等西班牙合并葡萄牙、压服法妖、控制英格兰以后，已经没有政治对手的斐迪南就可以开启合并大法，祭出东罗马帝国——不如直接叫“罗马帝国”也可以——这面大旗，把阿拉贡、卡斯蒂利亚、葡萄牙、英格兰这四大王国统一到“新罗马帝国”的联合体之下，就像组成德意志帝国的普鲁士、巴伐利亚、萨克森、符腾堡四大王国一样。美洲地区也可以作为帝国的省份以及王冠领地加入到帝国联合体之中。由此确立法理统一地位。 当然，这种方式是极其苟且的一种方式，实际上是“作弊”的——卡斯蒂利亚贵族对自己的“对手”的底细一无所知，哪里知道斐迪南国王/摄政王陛下竟然有“永生体”这种续命状态？ 如果没有“作弊”手段，在卡斯蒂利亚贵族看来，斐迪南也就摄政个一二十年，至多二十三年也就放手了——原因很简单，既然是个人，甭管再厉害再铁腕，总有一天会寿终正寝，去见耶和华他老人家了…… 如果斐迪南摄政一段时间死了，那么卡斯蒂利亚与阿拉贡也不会分离，而是由斐迪南的儿子继承，形成共君联盟。 这里又被斐迪南抓住了一个忽悠手段，从而有了第二种更为积极的整合方式。 对于卡斯蒂利亚贵族来说，反正斐迪南四五十的人了，总要死的，他也不可能无限期摄政下去，二来，斐迪南国王陛下死了以后，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依然是共君联盟…… 那么，反正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分不开对吧。 那么，容许斐迪南国王陛下在他在世时加强一下在卡斯蒂利亚国内的权力，应该，大概，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吧。 那么，斐迪南可以抓住某些契机，学习吃软饭技能max的英王威廉三世。 威廉三世在从荷兰带兵，进行光荣革命驱逐了詹姆士二世之后，英国国会本来只打算立他为英国的摄政王，或者是“受限的国王”。“受限的国王”就是和血腥玛丽联姻的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和玛丽联姻时，腓力二世和玛丽同为英国国王。但是显然英国人对他是不放心的。 腓力的王权因此是受到限制的。首先，他的王权基于和玛丽的婚姻和夫妻关系。虽然给他的名义是国王而不是摄政王，但因为玛丽是国王（女王）、腓力二世是玛丽的丈夫，所以腓力二世才是英国国王。一单玛丽和腓力离婚，或者玛丽去世，腓力二世作为英国国王的地位也就此终结。 新任国王应该是腓力二世和玛丽女王的儿子或女儿，如果儿子或女儿继位，腓力二世还是有计划担任一个摄政王的。 然而，腓力二世和玛丽女王都没一起住过几天，哪里有什么后代。 所以玛丽女王一去世，腓力二世也就不再是英国国王，他和英国往王位、王权半点关系有没有了。因此，腓力二世娶完姐姐又想娶妹妹，希望再兼任英国国王一次。 所以，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认为腓力而是会控制英格兰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不巧的是，威廉和玛丽也是没有子女的，他们后来的王位继承人是安妮公主，也就是安妮女王。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的美洲部分就被称为“安妮女王之战”。 所以，一旦玛丽女王去世，威廉三世这个共治国王的地位也就不复存在，纵然国会碍于威廉三世是自己请来进行光荣革命并且手中有军队、还兼任荷兰执政，会继续让他担任摄政王，但是那也是没准头的是，就算和国会达成协议也难保不出变数。 第一百四十九章 罗马正统，永不扑街（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威廉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在荷兰他与共和派可是明争暗斗了很长时间了。 于是威廉向英国国会施加压力，要求国会宣布他和玛丽同为国王。 “同为国王”，也就是威廉三世和玛丽都是英国的国王，威廉并不是因为和玛丽的夫妻关系才成为国王的。他的地位和权力并不需要依附，在玛丽去世之后，他依然是成色毫不变化的英国国王。 而且，威廉进一步提出两点要求： ①威廉的王权高于玛丽的王权，不经过威廉的首肯或同意、追认，玛丽的决定不能生效，威廉的决定权大于玛丽。 ②在两个共治国王都去世之前，不发生王位继承。也就是说，玛丽去世之后，就是由威廉独自统治英国，而玛丽的妹妹安妮女王要在威廉去世之后才能继承王位。 国会一开始不同意，威廉于是威胁：既然你们不同意我当名副其实的国王，本人也不愿意做傀儡，干脆不陪你们玩了，我率军返回荷兰吧！就凭你们国内目前的状况和军事力量，如果詹姆士二世和路易十四打过来了，你们自求多福吧！现在爱尔兰和苏格兰还在滋瓷詹姆士二世呢！ 英国国会害怕了。 这个时候，对于威廉有些欺负人的条件，玛丽居然没有表示反对。 不仅没有反对，她竟然表示强烈滋瓷威廉的条件。称如果威廉不当国王，她也不当女王了。 咳咳，这怎么说呢？…… 参考一下威廉和玛丽的婚姻经历—— 政治联姻，丈夫对妻子没感情，包养情人，妻子忠诚痴情不改，妻子死后丈夫后悔了，认为妻子才是最好的女人…… 威廉果然是SM虐恋大师啊！ 于是，威廉成功攫取了英国的王位，成为真正的英国国王，作为交换，他也接受了《权利法案》，毕竟他还有荷兰这个基地和兵营，国王未经国会同意不得维持常备军？呵呵，我还有荷兰军队呢，难道英国国会能看着荷兰军力超过英国？看着路易十四在大西洋和地中海上作威作福？威廉不肯维持军队，国会还着急呢…… 所以，《权利法案》通过，英国国会也是付出了代价的，国王压根不是傀儡。 虐恋大师威廉三世，给斐迪南提高了很好的可供借鉴的经验。以后掀翻妄图背叛天主教的异端亨利八世之后，可以施展手腕要求英国国会承认自己和玛丽同为国王。 当然，更近期的应用对象可能是自己继承卡斯蒂利亚王位的儿子，当然是孙子也有可能，得看大家续命的情况……当然，斐迪南不是要把SM应用到儿子或者外孙女身上来摧残他们的心灵，他只要保证权力就好了。 斐迪南也不要求自己的王权高于卡斯蒂利亚的儿子和英格兰的外孙女这种挺欺负人的条件，他只要求自己成为卡斯蒂利亚和英格兰的共治国王即可。至于实际权力嘛，度长絜大、比权量力，事实上当然是斐迪南掌握更大的权力，这个也不必要明着说出来。毕竟他又没有SM虐恋大师的特殊癖好。 要让卡斯蒂利亚的贵族们同意这样的条件，斐迪南还可以抛出其他一些条件。 从经济上说，你们卡斯蒂利亚贵族要求羊毛零关税，自由输出，为了王位，斐迪南可以妥协，反正现在斐迪南的重商主义政策仅限于阿拉贡王国，近代西班牙东部的工业也是相当发达的，因此他只要建设好撒丁岛、科西嘉岛、巴伦西亚省这三大近代化桥头堡，进而把整个阿拉贡的工农业发展起来，就不愁西班牙会落后于历史潮流。 有时候，为了权力与稳定，向旧势力作必要让妥协也是有益的。 况且，斐迪南还可以自己掏腰包，大举吃进牧主公会（即麦斯塔养主团，以后称为牧主公会比较合适）的羊毛和牲畜啊！ 你们不用卖给外国人，我阿拉贡国王兼卡斯蒂利亚摄政王，义不容辞地会报价保量地收下你们大部分的羊毛！不仅是羊毛，羊肉我也是需要的！ 斐迪南要羊肉做什么呢？ 作用很大——供应军队。 西班牙军队打仗吃什么？很多时候是依靠伊比利亚半岛本土的牲畜肉制品。 虽然地中海地区，以西班牙为典型的畜牧带，羊毛出口是兴旺发达，呢绒工业也与其互相促进（然而不是在西班牙），但是从肉制品来看和牛、马的方面来看，却是供不应求的。 地中海地区的牛往往骨瘦如柴，羊也不肥。 所以，当军队以羊肉为食品时，可以消灭掉成千上万头羊！比如说，在1577年，蒙莫朗西将军麾下的军队一口气吃掉了整个下朗格多克运来的8000头羊！当然，比起卡斯蒂利亚的百万畜群，供应这些羊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些羊的平均重量，说出来可能吓到你，每只只有26卡斯蒂利亚斤——换算成现在的计量单位是11.96公斤。对于地中海地区的羊、养羊的人以及食用他们的人而言，这都是一件非常令人、令羊悲伤的事情。 更何况，羊肉卖不起价钱，一块硬币可买4斤羊肉，算下来一头羊只值一埃居多点儿…… 同样，地中海，尤其是卡斯蒂利亚的牛，牛生也是非常悲惨的，在巴利亚多利德半年中宰杀的2302头牛，统计结果是平均每只只出322卡斯蒂利亚公斤牛肉——相当于148.12公斤肉。 所以，一支西班牙军团鲸吞8000头羊，丝毫不奇怪，也就相当于96吨肉而已。 因此，大量买羊肉，对于斐迪南来说，既满足了供应军队的需要，又不会花太多钱，谁叫羊肉这么便宜，牧主恨不得它们全是羊毛组成的毛球，那样还能卖得更贵。 但是说到牲畜，另一种牲畜——马的状况，就很让斐迪南担忧了。 一只牛出肉都不到150公斤，马能有多健壮？ 斐迪南知道，西班牙乃至地中海的马，种类繁多，非常漂亮，并且是奔跑能手，跑得比香港记者还快，比如土耳其马、那不勒斯矮马、安达卢西亚马、柏柏尔马……但是，这些都是敏捷、快速的骑用马，到了16世纪随着北部欧洲高头大马、驴和骡的风行，这些敏捷、快速的马虽然对于轻骑兵而言是好伙伴，但对于驿车、四轮马车和普通货车，以及炮兵——他们需要挽马驮运和牵引大炮，牲畜的耐力才是最重要的。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斐迪南经过了解，一个重要原因是吃不好。别说现在1496年，就是到16世纪上半叶，卡斯蒂利亚很多地方才刚出现燕麦，而更多的地方，人得和牲畜争抢大麦的份额。至于人们为什么不吃小麦？斐迪南的撒丁岛显然不是这个时代能达到的一般水平，普通农民并不常吃小麦，差不多是“何不食肉糜”这种类型的疑问。 另外，西班牙马经常有大麦也吃不上的时候，只能吃短麦秸，这对马而言实在是倒霉到姥姥家了。据说丰衣足食的法国马一旦越过西班牙国界出口到西班牙，看到只能吃乏味的短麦秸，就会大声嘶鸣表示不满！ 第一百五十章 罗马正统，永不扑街（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所以，西班牙优良战马的不足，也就很容易解释。这是由两座大山的压迫——一座大山是西班牙本身的气候和地理，另一座就是西班牙人自己堆起来的——农业的破坏。 为什么马吃不好，人也吃不饱？除了西班牙的气候以外，还是人祸占据主导，牧主公会肆意放纵羊群践踏耕地，政府对自耕农施加税赋不减反增，农民大量破产，农业遭受毁灭性打击。 另外，也是因为技术不行。这个时候，欧洲的农业正在变革，北欧采用了三圃制即三年轮作制，而西班牙等地中海地区仍然保存着两年轮作制，这个大坑暂且不提。 所以，改善战马供应，一方面是在其他地区建立马场，供应优良战马，比如说在北美建立马场。另一方面要在内部实施内科手术，保护农业、改良农业，然后建立更多马场。粮食产量得上来。 不过目前，斐迪南还来不及实施相关计划。就使卡斯蒂利亚贵族在王权问题上让步的筹码来说，给予牧主公会优惠政策以及大举收购羊毛、羊肉，算是一个经济筹码。 另外一个筹码就是纳瓦拉王国的归属。 未来，斐迪南原主在意大利战争中，利用卡斯蒂利亚军队夺取了上纳瓦拉，却将上纳瓦拉并入阿拉贡王冠领地之下。后来，迫于卡斯蒂利亚贵族的压力，又把上纳瓦拉转归卡斯蒂利亚王冠领地之下。 而现在统治着斐迪南点科技树之下进步更快、经济军事更强的阿拉贡王国，斐迪南有信心届时动用阿拉贡军队，了不起加上一批德意志雇佣兵，就把纳瓦拉王国给料理了。如果自己在卡斯蒂利亚也树立起比较好的形象并且收获一批支持者，拉拢部分军队，卡斯蒂利亚贵族也不敢跟自己强力施压。 到那时候，纳瓦拉王国的归属便可以拿来作为谈判筹码，帮助斐迪南再一次并且永久成为卡斯蒂利亚的共治国王。 当然还有第三种方法，如果能够成功也是很吼的——也许可以尝试说服伊莎贝拉，在两人还在世时就正式自称为“罗马帝国的两位共治皇帝”，把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划进一个“新罗马帝国”的框架中。虽然欧洲各国看这个伊比利亚半岛突兀出现的“罗马帝国”的表情很可能是忍着不笑出声，但是再滑稽，只要法理统一了，就是很吼的。 如果两位君主都在世，联合压制反对派，把罗马正统这个名义直接套上去，那是最早能见效的，也是十拿九稳的。不过这需要伊莎贝拉同意，而且也存在一些隐患，如果王国层面没有完成统一，帝国的统一是否能牢牢约束住王国，尚存疑问。 但无论如何，拿下罗马正统的名义，总是有好处的。 但是，即便决定要取得罗马正统，斐迪南的态度也表现得十分谨慎。 十分谨慎的第一个理由，是非常朴实的—— 砍价！ 因为，斐迪南问起曼努埃尔，皇位和帝国继承权卖多少钱时，曼努埃尔报出一个数字—— 五万杜卡特金币！ 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 虽然斐迪南拿得出五万杜卡特金币，但不代表他一定要拿这么多钱，而且三天两头碰着什么事情就撒这么多杜卡特出去，就算不破产，那也会肉痛得不要不要的。 东罗马流亡皇帝又不是亚历山大六世教皇，手里除了皇位就没什么本钱了，斐迪南可不会向给教皇冕下殷勤送钱那样出大本钱和安德烈斯打好关系。 何况…… “之前安德烈斯·帕里奥洛格斯皇帝陛下卖皇冠时，我已经支付了一万杜卡特金币。现在只是买一个空无一物的皇位虚衔，竟然要出五万杜卡特金币？！” 斐迪南黑着脸问道。“你这个奸商心太黑了”这句话已经通过表情充分显露出来了。 “咳咳……”曼努埃尔自己也觉得要价这么多有些尴尬，但是他哥哥和他还有一帮皇室亲戚很缺钱啊！只能这样忽悠了。 曼努埃尔整理了一下措辞，准备再度怒吹一波罗马帝国： “但是陛下，这是罗马的皇位啊！罗马人的皇帝！五万杜卡特只是贵国一个采邑的价钱……” 曼努埃尔不说还好，一开口，斐迪南就受不了了。 体内来自西哥特蛮族的血脉又开始有沸腾的倾向，眼看就又要畅想帝国霸业、星辰大海。 “但是我想知道……”斐迪南反驳，“我们购买了这个皇位以后，能够得到东罗马帝国的哪个封邑？摩里亚？色雷斯？特拉比松？还是君士坦丁堡？如果有任意一个封邑，哪怕是一个小镇，我可以出十倍于您要求的价钱……” “这……”曼努埃尔开不了口了。东罗马帝国丢了君士坦丁堡市长的职位就算了，连最后的延续——摩里亚专制国和早早割裂的衍生体特拉比松也被奥斯曼帝国吞并，确实是一个采邑都没有剩下…… “东罗马帝国确实是文化繁盛、地位崇高的千年帝国，但是你们有一点不好，就是喜欢开空头支票和赖账。说要天主教和东正教搞教会的时候，你们跑得比教皇冕下的使者还快，结果每次自己都闹出一堆破事来，最后还是告吹。” “我记得你们请过一批我国阿拉贡的雇佣兵，去对付奥斯曼异教徒，战绩还不错，结果你们给了第一期工资以后就不付钱了！甭管是赖账还是真没钱，后果是很严重的，雇佣兵大闹色雷斯，搞了个大新闻出来……” “我今天作为一位长乽，有必要告诉你们流亡皇室一些人生经验，东方某大国有两个成语——一诺千金；名不副实……” 一番谆谆教诲下来，斐迪南顿感心情舒畅，体内的蛮族血脉也感到十分惭愧，暂时停止了兴风作浪。 曼努埃尔无话可说，只好询问：“那么，您认为多少价钱合适？” “我花了一万杜卡特金币购买东罗马帝国的皇冠，这次再花一万杜卡特金币买东罗马帝国的皇位吧。” 斐迪南开出了价码。 第一百五十一章 罗马正统，永不扑街（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我花了一万杜卡特金币购买东罗马帝国的皇冠，这次再花一万杜卡特金币买东罗马帝国的皇位吧。” 斐迪南开出了价码。 “毕竟，东罗马帝国的皇位已经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了，我认为它的价格与皇冠等值，应该是比较合理的标准。” 东罗马帝国的皇位和继承权值不值曼努埃尔说的五万杜卡特金币？其实斐迪南心里认为值这个价！虎死不倒威，奥斯曼苏丹都自称罗马皇帝，这罗马正统的价值还比不上西班牙一个采邑的价钱么？ 甚至翻一番，也是值得的。 但是，他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除了斐迪南本人，此时的欧洲，谁认为东罗马帝国的皇位和继承权还有实际用处？值五万杜卡特金币？ 大多数人都会把这当成笑话，买了东罗马帝国皇位，难不成君士坦丁堡还能附带送过来不成？ 就算是曼努埃尔本人，斐迪南也能肯定，他自己并不认为东罗马帝国的皇位还能值五万杜卡特金币，只是狮子大开口，想卖个高价而已。 所以，斐迪南表现出认为皇位并没有太大价值的态度，但开出的价格还算可以。 “这个……”曼努埃尔一听报价，和心理预期的落差有点大啊！五万杜卡特金币，直接砍到二折了。 曼努埃尔觉得斐迪南的价码太低了，殊不知，斐迪南还觉得自己报价太高了呢！要是按原本历史，西班牙双王能给你几百杜卡特金币就已经是几个月的讨价还价的结果了，他现在张口就报价一万杜卡特金币，已经是提价了十几倍、几十倍了好不好！欧洲现在可没有什么大幅的通货膨胀呢！ 于是斐迪南决定人伊莎贝拉来好好料理一下对方。 “曼努埃尔公爵，具体的价格我们明天再议，”斐迪南装出一副有点疲惫的模样，“让伊莎贝拉女王来负责这件事情，我就不掺和了……” 伊莎贝拉女王也点了点头。 曼努埃尔也表示十分赞同，毕竟之前女王陛下看起来对东罗马帝国的皇位兴趣更大，应该不会像斐迪南那样砍价直接砍到二折。 然而第二天的情况，完全出乎曼努埃尔的意料。 “昨天，经过我自己的慎重考虑以及与斐迪南国王交换的意见，我认为之前斐迪南国王的报价是不妥的……”伊莎贝拉女王一大早和曼努埃尔会晤，就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看来有戏啊！曼努埃尔心里不由得有点小兴奋。 “最后我认为报价是太高了，我认为合适的价格应该是五千杜卡特金币。”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非常尴尬！殊不知，这已经是伊莎贝拉留了面子的，毕竟原本可是连几百杜卡特金币都斤斤计较的，好不容易给你报个五千杜卡特金币的价格出来。这差不多能凑够1492年哥伦布远航的经费了，还嫌不够？ 话说，曼努埃尔会不会就此掀桌子(╯‵□′)╯︵┻━┻，然后谈判宣告破裂？ 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纵观周边国家，有谁愿意出五千杜卡特金币买东罗马帝国的皇位？而且既没有皇冠配套可以炫耀，也没有一寸领地收获实际利益。 查理八世如果要买，也不会出五千杜卡特金币。抠门的亚历山大八世也不会出这么多钱。至于西部帝国的法理继承者，当然此时还没能加冕的德意志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此时可没有马林来劝说他，他也不会用五千杜卡特金币买一个虚衔。 …… 在伊莎贝拉大手笔砍价的时候。斐迪南正在考虑获取“罗马正统”过程中，令他十分谨慎的第二个理由。 那就是，购买皇位的有效性问题。 斐迪南看过《欧皇崛起》这本小说，其中在东罗马皇位的出售这一节中，把西班牙双王讨价还价时的吝啬刻画得活灵活现。结果是安德烈斯经过马林的引导，把皇位卖给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 但是，这个情节其实有个误导性的作用，让人以为历史上因为西班牙双王如此吝啬，最终使得交易告吹，没有拿到东罗马帝国皇位。 但问题是，即便是西班牙双王如此吝啬，只肯出几百个杜卡特金币，然而在原本历史上，按照斐迪南差异到的记载，安德烈斯·帕里奥洛格斯依然低头了——把皇位贱卖给了西班牙双王。 这就很诡异了！ 真的很诡异！ 买到了东罗马帝国皇位，不应该是“一个新生的罗马帝国，在伊比利亚半岛冉冉升起”么？ 然而事实是然并卵，什么也没有发生…… 西班牙双王并没有自称罗马皇帝。 原因可能很复杂，可能西班牙双王认为就凭现在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国力，怎么都配不上罗马帝国的名号，称帝的话会显得过于出头冒尖，遭到各国的防范敌视。 不过这也说不通，卡斯蒂利亚、阿拉贡和奥地利的继承人都是小查理，未来的查理五世皇帝，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对于自己的外孙未来取得“东西罗马帝国皇帝”这个荣耀的称号，应该是十分高兴的，怎么可能反对呢！ 至于法国，那本来就是和西班牙敌对的国家，称不称皇帝，都不会改变两国关系的大局。 那么，最靠谱的解释就是——西班牙双王压根没把这皇位当回事！ 上位者也是人啊，很多时候还是平庸之人，甚至是白痴和傻子，或者特别变态的家伙。谁说他们一定有深谋远虑？不是人人都是斯大林、罗斯福、拿破仑、奥古斯都、秦始皇、刘邦、唐太宗等雄主的。 虽然伊莎贝拉和斐迪南算是杰出的国王，但他们也没想到罗马正统有什么作用，不仅是历史局限性，也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什么称霸全世界的宏图伟业，他们还没有这么想。 至于国家统一，两个人都死了，儿/孙一继位，不就实现统一了么？斐迪南原主又没有续命的能力，要这皇位何用？ 第一百五十二章 罗马正统，永不扑街（终章）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所以，可能西班牙双王买了这皇位，也只是好玩一下过过瘾，没有正式将皇帝称号加入自己的头衔之中。 不仅西班牙双王不在意，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对此也不在意。 1514年，马克西米利安与莫斯科公国伊凡四世互通信件，相互承认对方为东西罗马帝国的皇帝。这次法律上认可了莫斯科公国为东罗马帝国的继承者。 如果马克西米利安了解西班牙双王买了皇位的话，这马克西米利安的想法也是特别奇怪了。西班牙双王买了皇位，眼瞅着斐迪南原主也没两年活头了，马上这东罗马帝国皇位称号就要落到查理王子手中，你怎么转身就坑孙子，把东罗马皇帝的皇位让给莫斯科公国了呢？ 莫斯科公国那时候又不是俄罗斯帝国，中间隔着一个平独镇露踩土鸡的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对神圣罗马帝国真的有很大帮助吗？你这就承认伊凡四世为东罗马帝国皇帝，拆亲家的台了？ 如果马克西米利安并没有脑子转不过弯——虽然他年轻是是有过这样的情况——那就是，人家是真的不在乎啊！ 不是马克西米利安没心没肺，皇帝陛下表示很委屈，我一行将就木的老人了，我真没看出东罗马帝国皇帝这身份有什么用处啊！难不成西班牙双王要去光复君士坦丁堡不成？而且他们自己都不在意，我甚至都忘记了。就算想起来，这实在没什么意义的虚衔，拿来收买莫斯科公国不好么？好歹莫斯科公国能牵制一下奥斯曼帝国吧，而且莫斯科公国和奥地利的贸易也能带来一笔不错的收入…… 因此，倒也不能怪马克西米利安坑亲家坑孙子。但是斐迪南还是决定事成之后给马克西米利安写封信，千万别和莫斯科公国搞什么互相承认，咱俩互相承认不好么？西班牙和神圣罗马帝国可是更能切实合作的伙伴啊，虽然斐迪南的诚意欠缺，但讲真也比莫斯科公国靠谱多了。 考虑到这一节，斐迪南就认为，这个罗马正统的法理转让一定要有严密的程序！要签订庞杂完备详细有效的条约！一定要使西班牙双王获得东罗马帝国的皇位、领土继承权和东罗马帝国国家法统的传承权，要达到波兰第二共和国和波兰第三共和国那种程度的法统传承—— 部分波兰人认为波兰人民共和国不是能代表波兰国家的合法政权。东欧剧变首先在存在“团结工会”组织的波兰爆发，瓦文萨就任总统时，波兰第二共和国流亡政府末代领导人飞到华沙，把象征第二共和国法统的《第二共和国宪法》与总统权杖交给瓦文萨，流亡政府的职能结束了。 …… 另一边，经过两个星期的谈判，曼努埃尔被折磨得真是够呛！女人实在太可怕了！讨价还价了半天，目前达成的接近一致的意见居然还是一万杜卡特金币！经过伊莎贝拉一顿狂砍又绝不轻易让步的商谈，当时斐迪南说出的一万杜卡特金币居然成为了最终结果…… 曼努埃尔表示，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和女人谈判，尤其是商讨金钱方面的事宜。 不过，说老实话，曼努埃尔并不认为西班牙双王黑心，诚如斐迪南判断的那样，曼努埃尔其实也不认为东罗马帝国皇位真的有什么用途，什么“西哥特正统”，是他推销的手段而已，拿到一万杜卡特金币，和皇冠等价，也该知足了！你问查理八世要一万杜卡特金币？做梦吧！ 最终，斐迪南和曼努埃尔会面，又给了曼努埃尔一个突然的惊喜。 “最终意向是一万杜卡特金币成交？” 斐迪南内心自然是十分佩服和窃喜，不过表面上还是严肃地说：“经过考虑，我决定加价一半，一万五千杜卡特金币成交！” “真的？”曼努埃尔顿时面露喜色。之前都怪自己有眼无珠！表面上不在乎你的才是真♂爱啊！和伊莎贝拉谈了两个星期，被砍掉五千杜卡特又勉强谈回来，一无所获，斐迪南一开口，一下子就加了五千杜卡特，这位才是真的豪爽！ “当然，我的承诺是绝对有效的，”假装查理八世从来没有咒骂过阿拉贡不讲信用的无耻君主，斐迪南拍着胸脯表示说好的钱一定会给。 “但是，必须签订完备的合约！履行严密的法律程序，要合法地、完全地移交东罗马帝国的皇权、法统及帝国的一切权利、利益！要能够得到国际上较广泛的承认！”斐迪南此时确实是十分严肃地对待这件事，毕竟，要是一万五千杜卡特金币买了个无效皇位，那不是成了欧洲头号白痴？ “这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一定会保证所有的合约和程序合法有效！”曼努埃尔连忙保证，这个要求是应该的，东罗马流亡皇室这个时候也真的没想搞什么小花招。 “还有，听说流亡皇室在罗马的生活很拮据啊……”斐迪南进一步抛出一个大甜枣，“转让皇位后，你们可以来卡斯蒂利亚或阿拉贡生活，我们可以给予你们一个采邑……” 听到这话，曼努埃尔几乎就要泪流满面了！好人，这是真的好人啊！一万五千杜卡特算什么？钱算什么？保障了全体皇室的生活无忧才是最重要的啊！ 于是，一个月后，诸事齐备的巴塞罗那王宫中，安德烈斯·帕里奥洛格斯抱病亲赴巴塞罗那。此前经过和斐迪南的商谈，还特地带来了此时尚未在奥斯曼帝国治下的塞浦路斯大主教、安条克大主教、亚历山大管区大主教的承认信件——斐迪南各送了两万杜卡特金币的贿赂。 至于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人家不敢啊！奥斯曼苏丹自称罗马皇帝了，要是被他知道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搞这种“颠覆活动”，指不定苟延残喘的小亚细亚东正教与希腊东正教要遭到什么样的摧残。 随着流亡皇帝郑重其事地将象征东罗马帝国的皇冠和权杖转交给西班牙双王，流亡皇室的职能就宣告结束了。皇室将定居在阿拉贡萨拉戈萨附近，享受着舒适优渥的余生——莫斯科公国娶了一个旁支公主，斐迪南就包养整个流亡皇室。 从这一刻起，罗马正统的使命，转移到了尚未达成完全统一的西班牙手中。 …… …… “在那一刹那，斐迪南国王感到自己沸腾的蛮族血脉再也无法压制住，迅疾地与罗马的权柄融为一体。在灵魂的深处，传来东部帝国千年法统的铮铮悲鸣——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罗马正统，尽数……永不扑街！” ——西班牙奇幻小说《新罗马传奇》，沃·夏编德【著】 今天这本书请假，同时更新了《彼得二世沙皇》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第一百五十三章 漫漫黄沙始立足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嗯！程序走完了，给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写封信吧。” 履行完了接管罗马正统的法律程序，斐迪南一面安顿好东罗马帝国流亡皇室，一面向西部帝国的继承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写信，希望相互承认彼此的皇位。 “鄙人知德意志国民公意，均恭戴今德意志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愿以国家最上完全主权奉之于皇帝。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冕下，不日吁请皇帝登极前来。窃维帝皇受命，混一天下，必以至仁覆民而育物，又必以神武戡乱而定功。 “东方中国《书》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诗》曰:燕及皇天，克昌厥后.盖惟应天以顺人，夫是以人归而天与也。 “溯自罗马覆灭，民罹水火，呼吁罔应，溃决势成。神罗承继大统，亦不免分崩离析之祸，罪己而民不怀，命将而师不武。 “圣座流亡，君主殒命。国教裂解，战乱频仍。烽烟千里，民不聊生。 “哈布斯堡应运一出，薄海景从，逆者革心，顺者致命，岌然将倾之国家，哈布斯堡实奠安之。 德意志诸侯包藏祸心，党徒用事，举非其人，民心皇皇，无所托命，哈布斯堡至德所覆，迩安远怀，去暴归仁，若水之就下，孑然待尽之人民，惟哈布斯堡圣君实苏息之。 “今天主景命，集于圣君。祝陛下仰承天眷，早正大位，加冕皇冠，南和教皇，北镇诸侯，登大宝以司牧群生，履至尊而经纶6合，承天建极，传之万世也！又今异教猖獗，君堡沦陷，东罗城郭，覆灭殆尽。流亡皇室，托命于吾，鄙人不才，愧受东罗法统，冀为天主之盾，护我大好河山，他日痛击苏丹，恢复圣城，以赎原罪。愿与君共勉，互相承认，接续正统，勠力同心，以待天下治平。” …… “咳咳，咳咳……”在维也纳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看完这封信，皮已经够厚的皇帝还是红了老脸。 “斐迪南这人也真是的，不就是互相承认一个名号，最后一段话就足够了，前面至于说这么多吹捧的话吗？早年，不知世事艰难，一时口出狂言，都能给他吹成这样……” “唉！这种话听多了，我以后总喜欢听人拍马屁，或者再说出几句大话可怎么办啊！”勾起当年放话想要统一德意志的回忆，马克西米利安不禁大摇其头，吹牛一时爽，爽完以后就麻烦了！现在德意志诸侯对他很不友好，知道皇帝想要统一了他们，如今力图架空皇帝在帝国的权力，阻止皇帝的改革。况且亚历山大六世教皇至今还没有给皇帝加盟。 而且目前还不是最艰难的时候，等马克西米利安打瑞士翻车的时候，那才是搞出了大新闻。 话说回来，至于斐迪南说的皇帝名号的问题，马克西米利安当然不会拒绝了。现在欧洲已经传开了东罗马皇位和法统转归西班牙双王的消息。作为欧洲大国中有联姻和盟友关系的大国，皇帝对和西班牙双王继续合作对付法妖还是挺感兴趣的，这也有利于巩固自己的皇位。 另外，随着匈牙利和巴尔干局势的变化，奥斯曼帝国称雄东南欧和地中海的趋势开始显现。巴耶济德二世苏丹不仅在巴尔干用兵，而且从意大利战争让杰姆这个旅居罗马的苏丹竞争者死亡之后，大举建立桨帆船舰队，开始征召水手。将来神罗皇帝和西班牙双王也有合作对付奥斯曼的可能。 既然亲家都发话了，马克西米利安自然不可能再去和东欧异教蛮子莫斯科公国搞什么互相承认。 不过，斐迪南也没有让马克西米利安现在就和他互相承认。毕竟马克西米利安的皇位还没有被教皇正式承认，现在干这事有点藐视亚历山大六世的感觉——讲真，教皇最讨厌的名词可能就是“罗马皇帝”了，这个名词对教皇的压制力实在太强大了：罗马大主教，你怎么自称圣座了呢？ 双方先通了信件，私下里互相承认。等马克西米利安加冕，再正式互相承认。 …… 1496年5月6日。 这一天，对于突尼斯南部沿海的加贝斯湾，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大大小小60艘三桅帆船组成的船队，出现在了海湾口。 这是阿拉贡王国的船队。 他们的目标，是加贝斯湾的一颗明珠。杰尔巴岛。 …… 作为突尼斯海岸线南部凹入内陆的海湾，加贝斯不仅是突尼斯地区比较繁荣富庶的地带，也处于非洲北部海岸线中央豁口处，与北面的西西里、马耳他等岛屿据点遥向呼应…… 因此，目前，加贝斯湾及加贝斯湾中岛屿的战略地位，十分…… 十分一般。 毕竟，地理位置最终是通过人来发挥效用的。突尼斯对地中海沿岸任意一个大国来说，都是蕴含着丰厚利益的值得觊觎之地。但是突尼斯自己么？腐朽的哈夫斯王朝真的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 如果没有斐迪南的干预，再过十几年，这个王国就将被基督徒（天主教徒）中最强大的霸主国家西班牙和同教的和平教大帝国奥斯曼共同奴役，在西班牙占领地要有大批人被要求改信天主教。 但是，当西班牙驻守在拉古莱特港区的军队能把炮弹打向和平教徒的王宫时，一个早已经异化脱离哈夫斯王朝实际控制的岛屿将成为西班牙在地中海遭受耻辱和失血的致命伤。 就是这个目前还风平浪静的杰尔巴岛。 查理五世表示，太痛苦了，堂堂一代大帝，硬扛法妖，对殴苏丹，弗朗索瓦都被俘虏了，可是西班牙军团五千多人，在这么一个岛上倒栽了大跟头！而且是一次又一次地栽跟头。而这个岛屿造成的西班牙领土和财富的损失，完全不亚于兵力和荣誉的损失！ 杰尔巴岛堪称岛小妖风大的典型。在古代世界，地中海的妖风绝对算是惊天地泣鬼神的，风平浪静什么的评价信了绝对死的很惨！所以，在加贝斯湾南岸靠近突尼斯大陆的杰尔巴岛，成为了沿着北非海岸航行的一个必经之路和重要据点。只有两公里宽的岛屿和大陆间的狭窄水道，是船舶通行的一条安稳路径。 所以，斐迪南知道，对于西班牙军队而言，现在拿下这个面积500多平方公里的盛产橄榄的似乎并不值得耗费这么多运力的岛屿，将为西北非树立一个多么重要和坚固的据点，少流的鲜血甚至可以浇灌岛上果园的土地。 掌控这块号称“食忘忧果者的土地”，在突尼斯和北非就将拿下先手。 第一百五十四章 美洲航行的准备（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PS：咳咳，之前作为《欧皇崛起》的读者，看到老牛写的关于船帆的内容，觉得压力好大，接下来也会写到这个内容会不会有模仿之嫌。于是断更了几天……后来想想，算了，反正八九不离十都是那样，老牛现在灌水也挺嗨的，写得像也没关系了（｀Δ´）ゞ…… 斐迪南知道，对于西班牙军队而言，现在拿下这个面积500多平方公里的盛产橄榄的似乎并不值得耗费这么多运力的岛屿，将为西北非树立一个多么重要和坚固的据点，少流的鲜血甚至可以浇灌岛上果园的土地。 掌控这块号称“食忘忧果者的土地”，在突尼斯和北非就将拿下先手。 当阿拉贡舰队执行对杰尔巴岛的进攻作战时，他们的运力确实相当紧张。 因为，斐迪南已经把本国大部分的船只，都集中起来，准备大规模地远征美洲，开枝散叶，玩一波大的。 值得一提的是，斐迪南调集的船只中，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作战舰队——即大西洋舰队和地中海舰队——的军舰，只被抽调了三分之一的力量。也就是说，在欧洲的作战能力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即便葡萄牙突然脑子不清醒和卡斯蒂利亚、阿拉贡打海战，大西洋舰队和地中海舰队也有把握不落下风。 但是，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近一半的民船、商船，却都被斐迪南征召、雇佣起来了！ 这很困难么？ 的确有些困难，但并不构成严重的阻碍。 因为，历史上，把胡安娜送到佛兰德的时候，可能因为母爱发作，也可能因为宫廷的奢华风气影响——伊莎贝拉带起来的，虽然她本人为此忏悔和矫情了很久，或者要搞出个大国排场和威仪……估计是兼而有之吧。总之便发生了斐迪南之前咬牙切齿过很多次的——也是对于腓力特别不爽的—— “一百一十艘船一万多人结婚舰队送嫁事件”。 由于法兰西入侵意大利以便夺取那不勒斯，欧洲各地燃起了战火，不得不走海路——直到当时，从西班牙到比利时的海路依然漫长而充满风险。而且从卡斯蒂利亚到佛兰德的路途要经过法兰西沿海。 伊莎贝拉担心胡安娜被法兰西人拦截并俘虏。所以她组织了一支相当庞大的舰队——包括110艘船以及约1万士兵和水手，去护送她的女儿。如果遭遇恶劣天气，他们不能在法兰西寻求庇护——法国人恨不得抓个正着，因此只能向更西方航行，深入大西洋，然后努力去往英格兰。 当时，伊莎贝拉满腹忧愁，陪胡安娜到了她启程的地点——西班牙北岸的港口城市拉雷多，在船上与女儿待了两晚。她看到女儿要离开，十分悲伤。胡安娜最终离去的时候，伊莎贝拉留在岸边目送舰队驶出，并为自己的女儿哀哭，随后才返回布尔戈斯。 这些船只，当然不可能都是作战军舰，1496年卡斯蒂利亚要是有110艘战舰，1万海军官兵，那还有葡萄牙蹦哒的余地么？早就彻底荡平欧洲海洋了。 也就是说，其中一大部分，是卡斯蒂利亚征召和雇佣的，有一定武装或者干脆就完全普普通通的民船、商船。各个港口的商船队和船主在这件事上估计得到了不少佣金。 这次事件证明了一点，西班牙的，或者说卡斯蒂利亚的中央集权能力确实十分之强大！ 四年前国库还能跑马，三艘船90人都要女王卖首饰，现在过了四年，结个婚就能搞出超过三分之一个郑和舰队规模的船队了？ 看来，部分西方国家只要愿意，真的也能凑够郑和舰队的本钱。考虑到卡斯蒂利亚人口当时才500万，阿拉贡才100万。西方的海上优势已经开始确立了。 不过就这件事情而言嘛，结果确是十分令人失望的。亏得比郑和下西洋还多啊！ 这其中的航行风险，不比去美洲小，毕竟哥伦布去美洲是在有洋流的温暖热带亚热带水域航行。而且哥伦布是个老手，这次送嫁舰队回归的日期和天气状况也是他准确预测的。 同时，哥伦布出发的时间，是春三月或夏季、初秋的八九月，送嫁舰队出发的时间，却正是凛冬将至。 不得不留在佛兰德过冬以等待玛格丽特前往西班牙的水手们的条件特别艰苦。本来舰队去了以后，还要接上玛格丽特回到卡斯蒂利亚，和胡安王子结婚，但是这事情拖了很久，腓力对西班牙水手和士兵不闻不问，让他们在苦寒的北欧沿海自行解决过冬的难题。他不曾为他们的到来或住宿做任何准备工作。在随后几个月里，有多达9000西班牙水手和士兵因饥寒而死。 很好，扑街率高达90%！ 船还没多少事，人先死了这么多！这对航海事业的影响极大。 船没了可以再造，人没了难以再生。 在当时，对于那些手头没钱没资源（主要指木材）的国家，造船和提供航海人才的重要性和难度可能同等，或者前者居上。 但是，对于手头有钱有资源的国家来说，水手比船只重要——无论该国是否意识到这一点，事实都是如此。 比如奥斯曼帝国这个傻大木，就属于这类国家，奥斯曼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对他们来说人比船重要，但是他们的敌人——威尼斯，却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威尼斯人认为，安纳托利亚、黎巴嫩、黑海、巴尔干的崇山峻岭供应的大量优质木材可以轻松地重新武装起奥斯曼的桨帆船队，勒班陀海战之后奥斯曼桨帆船队不就迅速回血了么？ 但是航海人才对奥斯曼来说不那么易得，所以勒班陀海战之后，一向贪财的威尼斯人破天荒地不要赎金，力主杀掉所有俘虏，削减奥斯曼的航海人才。 …… 所以，斐迪南总是想干掉腓力并做到了这件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卡斯蒂利亚在那次事件之后当然是亏大了，美洲航行的停滞不前，估计也与这次惨重损失有关。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美洲航行的准备（下）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历史上这次扑街率达到90%的送嫁舰队，除了让斐迪南嗟叹不已，并引以为戒，还是有一些积极意义的。 至少它证明了一点——西班牙的力量，超乎你想象！ 不要以为当年三艘船远航美洲就认为欧洲人很low，人家真的认真起来，凑出的规模也绝对不容小视！ 而卡斯蒂利亚110艘船、一万名水手和士兵规模的舰队也是卡斯蒂利亚自己凑出来的，还没算阿拉贡的动员潜力呢！ 阿拉贡也是个海洋大国，加泰罗尼亚行省居民当年横渡第勒尼安海，一直抵达撒丁岛西面的阿尔盖罗，建立起了加泰罗尼亚的殖民点。直到21世纪，撒丁岛的阿尔盖罗居民依然说加泰罗尼亚语——即便加泰罗尼亚早已丧失独立，在西班牙国内的地位亦衰落。 这一切资源和潜力，给斐迪南远航美洲的宏大计划，提供了坚实的底气和注脚！ …… 当然，前提是，这次损失惨重的事件没有“再次”发生。 现在这件事情肯定是不会发生的。连腓力大公都被斐迪南的“卑劣手段”折腾到重感冒加神经性梅毒一命呜呼，死得不能再死了。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要是知道真相，别说和斐迪南互相承认东西罗马帝国皇位了，不和卡斯蒂利亚、阿拉贡彻底断交，乃至宣战就不错了。话说回来，宣战估计是不可能的，老皇帝打个瑞士崩了以后，皇位都快坐不住了，再和西班牙方面宣战？别的不说，法兰西和德意志诸侯一定是笑死的，而实际上两国又根本不接壤。故而老皇帝还是得怂。 毕竟现在的哈布斯堡可不是什么绵延几百年的帝国皇朝，人家执掌神罗也就半个世纪，想把哈布斯堡掀翻在地的家伙多的去了。 成就哈布斯堡，不仅仅需要蛤的实力和运气，也需要苟的韬光养晦和隐忍退让。 …… 不过，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显然是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不愉快的事情了，现在因为此事的影响，玛格丽特成了佛兰德的女大公。此事的发生虽然于萨利克法有所违背，但由于腓力没有其他继承人，并且有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撑腰，所以依然得以实行。至于法兰西的态度？本来很重要的，然而现在双方已经兵戎相见了——并且是欧洲各国围殴法兰西，所以被揍得喘不过气来的法兰西目前没有任何发言权。 这对西班牙是否有好处，有没有希望通过联姻接手佛兰德，目前斐迪南已经不怎么关系了，还是要经营好西班牙的核心力量，加强那些能够强力控制的领地。比如说，保持并加强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联合，并加强对阿拉贡三个主要省份的掌控。这些工作比设法掌握佛兰德之类的欧洲外领地更为重要。外围领地中最值得觊觎的还是南意大利的那不勒斯王国——虽然没有佛兰德那么富裕，但也是欧洲相当富裕的地区，并且居民对西班牙统治的认同度较高。在地理上也容易控制：北面是教皇国，没有强敌；东当奥特朗托海峡，为抵御奥斯曼帝国要冲。 …… 1496年，要控制的新大陆据点名单囊括了从北美洲北部到南美洲南部的数万公里跨度的十三处根据地—— 蒙特利尔（加拿大） 布雷顿角岛（加拿大） 波士顿（马萨诸塞） 马撒葡萄园岛（马萨诸塞） 新奥尔良（路易斯安那） 莫比尔（亚拉巴马 伯明翰（亚拉巴马） 古巴哈瓦那和莫阿附近（西印度） 格林纳达岛（西印度） 巴哈马群岛（西印度） 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西印度） 瓦尔帕莱索（智利中部） 安托法加斯塔（智利北部） 要达到此目标，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需要投入至少两倍于历史上“送嫁舰队”规模的船队，才能进行一系列征服。 因此，原本那一支将要派往佛兰德的卡斯蒂利亚舰队，此时被一支同等规模，集结在加的斯港口的庞大船队所替代。110艘船，约一万人，他们的目标将是数千公里之外的美洲大陆。 如此大规模的舰队竟然要跨越风高浪急的大西洋到达西部蛮荒大陆，在当时，任何其他人粗看之下，可能都会觉得斐迪南是疯得不能再疯了。但是斐迪南认为此事并不是做不到。 在1496年，从未有西方国家组织过这样大规模的航海行动，但是，在东方，郑和舰队达成了这样的大规模远航——虽然循着阿拉伯人已开辟的航道难度小于大洋航线，但是跨越大西洋的航线西班牙也已经跑过数次了，也能遵循比较合理和安全的路线。 而在西方，历史上的1493年，这可能也就是查理五世之前西班牙人对美洲大陆热情最为高涨的一年——在无数美妙的传说和迷梦之中，包含不少上层和贵族子弟的，17艘船、1500人的舰队在哥伦布率领下出发，成功沿洋流抵达了美洲，这次规模相当于六分之一送嫁舰队的舰队在行家里手哥伦布的指挥下成功软着陆，而且航程还减少了17天——因为季风和洋流的推动。 这是一次不错的预演。而1493年斐迪南是亲自领导了美洲远征，并且把舰队规模扩大为历史同期两倍，达3000多人，这支舰队在新大陆南征北战，操作得不错，没有遇到重大损失。 而到了五六十年后，航行在大西洋上的规模宏大、也有不错战斗力——打跑海盗足够——的西班牙大帆船护航的运宝船队，随便两三支、三四支凑一起，舰只就可以破百，人数就可以破万。 而制造16世纪下半叶新型盖伦船的技术，阿拉贡的船厂经过斐迪南四年的图纸教育和大批引进英格兰、佛兰德、意大利乃至北欧的航海人才之后，已经能够吃得有模有样。 也就是说，1496年在斐迪南支持下的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组织万人大舰队远航美洲，在技术上、实践上都不存在无法克服或者很难解决的障碍，思想上也没有太大压力和顾虑——反正斐迪南和哥伦布都是喜欢玩票大的的主。 第一百五十六章 美洲航行的准备（续）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话说，斐迪南这一次组织的大规模远征，和以往进行的远征，意义完全不同。 西欧国家并非就组织不了如此大规模的舰队进行航行。之所以历史上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件，除了安全问题和成本问题这两大因素之外，还有一点是因为，其实并没有必要…… 毕竟，如果是以探索新土地为目标，三艘船甚至一艘船确实足够了。 就算要完成某些伟大的壮举，十几艘船也完全够用，譬如麦哲伦的环球航行。 甚至葡萄牙在印度洋背刺和平教国家的海军，海战时也不会摆出110艘船只——这么多战舰一波流派到印度洋？葡萄牙可没有这个能力。 就算是运宝船队，也是一年几拨的航行，单次规模也没有达到如此巨大。就算舰只庞大数量众多的特大运宝船队，因为他们主要的目的是运送财富和珍贵物产，也用不着这么多。 至于自发移民嘛……移民们要是能自发组织起这么大规模的船队，那才是见了鬼了，而且国王陛下肯定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110艘船，1万人，其中武装船只和武装人员占了相当一部分比例？这样一支舰队堂而皇之地就让一帮大比例异端信仰的移民开到大西洋深处去了？ 至于国家组织的移民嘛……就拿殖民地工作做得比较悲惨的法国人来说，从1534年到1755年，法兰西在北美的广大殖民地，人口竟然只有2万——也就是说，斐迪南1496年把人员往美洲一送，西班牙在殖民地人口就超过法国了。 英国人和西班牙人做的比起法国人来不错，但也不过尔尔，还是自发移民占大多数。 进攻阿兹特克帝国时，西班牙人组织起过四万五千人的大军，但是那其中大部分都是土著民族，被不厚道的科尔特斯忽悠过来去当炮灰的。 只有大规模殖民地战争时的军事征服和拓殖行动，国家才会进行如此大规模的人员投送，比如七年战争时期，英国人向美洲的兵力投送。 为何国家不进行大规模的人员输送？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利益。到东方或者新大陆取得香料、黄金、白银，用不着派这么多人去。至于国家进行大规模的吞垦，对殖民地进行较有力的政治经济控制，最终吞并为领土，并将绝大部分经济利益纳入国家/王室的手中？ 如果没有足够先进的技术，一般是得不偿失的。 并且由于历史局限性嘛，也没几个国王看到这种可能亏本的深度控制的必要性。 查理五世在欧洲负担那么多国际义务，欠了银行家们一大笔钱，却花费大量杜卡特把两万人送到美洲去，让陛下和债主们情何以堪？ 还不如让居民自己迁徙过去，然后收税，这样方便快捷多了。 …… 但总之，斐迪南不打算采用这样方便快捷的方法。在这个时间段对美洲大举进行人员输送，绝对是收益相对成本最大的时间段。什么黄金、白银、甘蔗、烟草、肉豆蔻、可可云云，西班牙人一落脚，这些都是西班牙的了。并且已经预定承包了阿兹特克帝国、印加帝国、易洛魁六部落这三大苦主，两个出金银，一个出毛皮，岂不快哉！ 不过，这两万人，也不是一口气送过去的，而是分成初春和夏季后期两批。 1496年3月，第一批船队出发，将一万人送至美洲各个据点。 1496年8、9月，还要派出第二批舰队，再送去一万人。 最终，美洲大陆十三个新的据点，都将建立起来。 两万人中，两千人将随着部分船只返航。其余九成人员，共一万八千人，将留在新大陆。 如此一来，新大陆便有两万多名定居者或卫戍部队、屯垦兵团，比起法国人的居民数量，已经算是碾压了。 …… 完成这样一项庞大的任务，自然是需要大量的杜卡特金币开道的。 关于远洋航行的经费问题，从约翰·卡波特在英格兰的一家意大利银行贷款到五十杜卡特，即十六又三分之二英镑￡的情况，以及英王亨利七世没有为此支出一分钱，种种事例之中，这对于国王而言一定是一项非常伤脑筋和伤感情的事情——又要在议会和议员们苦口婆心地交流感情了，除非你有和议会内战获胜的勇气，虽然也不是没有国王这么干过。 但是对于斐迪南来说，列出大量的开支清单，实际上是在变相炫富…… 现在又有必要盘点一些斐迪南的一些资产。 随便在加那利群岛，挑一个摇钱树出来—— 特内里费岛盐田，总面积约50公顷，按照当地的高温、海风和海水的高含盐量，盐产量约在每年4万吨左右。即使按照削减一半的批发价——2先令每夸特——在北欧和东欧，翻上两番都没问题——总售价仍然可达31.4万英镑，约合62.8万杜卡特。而得益于价格革命没有开始，盐田的成本也只有百年后货币量的四分之一，大约是每年5万杜卡特左右，仅仅相当于亚历山大六世教皇给他的儿子买一个采邑的开销。加之此时盐税很低——高了也一样，反正税都是交给王室，即使挤压了其他盐商，利润率也高达1100%…… 更不必说斐迪南在西撒哈拉的达赫拉半岛晒盐这样的大手笔。 而1496年一个重要的殖民目标就是靠近巴哈马群岛的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当年英国人在西印度群岛的殖民地收益超过整个北美十三州的收益，自然岛屿殖民地都个个不赖，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支撑世界上最大的晒盐和盐贸易，这样的晒盐生地很困就能收入囊中。 而小麦产量也进一步攀升—— 撒丁岛农业作物中，1494年小麦产量4.374亿公斤，荞麦产量4860万公斤！ 在1496年，这个数字又增长了百分之十左右，得益于对西至阿尔盖罗的平原边缘以及东部、北部部分小平原和盆地的垦殖。 按照小麦每夸特0.2英镑，荞麦每夸特0.04英镑计算，如果全部卖出，总售价774.5386万英镑，依据英镑和杜卡特三比一的比价推算，合2323.6153杜卡特！即便小麦价格再下降，也不会低于两千万杜卡特了，毕竟1495-1496年，由于战争影响，意大利的粮食产量受挫严重。 钱赚的还不够多，这都怪价格革命还没有发生，所以盐价、小麦价格都还狠便宜，尤其是在西班牙，只有价格革命后五分之一的平均物价水平。 不过，物价低也有很多好处。一来士兵的军饷、工人的工资都不用付那么多钱。二来，卡斯蒂利亚也没有一个世纪后那么贫困，由于此时的税制还比较公平，各种名目的税收也没有大幅开征，以此时的物价水平，王室在本土收上来的税更多，而平民的生活水平和购买力也还可以，贵族也没有堕落到纸醉金迷的地步。 …… 那么，斐迪南决意豪掷一百六十万杜卡特金币作为经费，不一定真得花这么多，但是1496-1498年内，这笔钱都拿来供应美洲殖民地。如果查理八世想要这么做，他每年就得烧掉国库一半的银币，然后法国银币的信誉就会像历史上那样彻底爆炸，提前成为当之无愧的头号劣币……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这个问题只要收税就能解决（上） - 西班牙1492 - 梦中伊莎贝拉 …… 就在斐迪南关注美洲的时候，英格兰国王亨利七世也对于约翰·卡波特那已经被西班牙人提前“规划”得“惨不忍睹”的航行有着一点小小的期待。嗯，是小小的期待，因为亨利七世也知道自己给约翰·卡波特的硬件有些不厚道——除了特许状以外一概由阁下自备，因此，能否涉过风高浪急的大西洋，到达不知是否存在和究竟为何方的土地，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亨利七世也不是没想过派遣几十艘英格兰帆船组成的舰队远征美洲，正如查理八世希望当初能够率领装备精良的大批骑士和常备军出征，而不是征召大批拿着十字弓的农民充数。 “可是我没有钱$_$——”亨利七世无奈地叹息一声。 “你说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那么有钱，多好啊！我要有钱也这么玩……” “主要是没钱。”亨利七世最后盯着天空，“王室囊中羞涩，只能这样了。” “所以又到了和议会扯皮税收的时候了……” 一说到钱$_$，就不能不提税收问题。 对于任何一位国王来说，税收问题都是十分重要的问题，也是十分头疼的问题。 而对于一名欧洲的国王来说，税收问题是更加重要的问题，更加头疼的问题，还要加上一条——跌落王座、甚至掉脑袋的问题。 似乎没有欧洲国王不为这个问题和议会闹过矛盾。而动手的自然也不止英格兰、法兰西、尼德兰。斐迪南的先辈也为此动过手，阿拉贡国王先败后胜，一度被迫签署类似《自由大宪章》的法律文件。 虽然最后扳回局势，但是阿拉贡的三个省是真·自古以来就是“税收的荒漠”，不是没有钱，而是自古以来的贵族豁免特权，类似朝鲜的“两班贵族”对部分税收的豁免。 当然朝鲜的两班贵族到最后成了笑话，贵族满大街跑，号称“买官卖官促进阶级液化”……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就是贵族们豁免了大部分的税收…… 日后查理、腓力统治时期，西班牙王室有四个主要税收来源：卡斯蒂利亚、阿拉贡、教会以及美洲。其中税额最少一处的就是阿拉贡，这和阿拉贡工商业和海洋贸易有关，但同时更重要的原因是，当地存在特权，限制了税额的上限以及税收的用途。 由于这个原因，查理五世皇帝/腓力二世国王陛下，秉承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的原则，把阿拉贡摆在国家战略的角落，一点不关心和维护阿拉贡在地中海的商贸利益，也不关心威尼斯等商业对手的挑战，同时还想办法提高一点对没有贵族特权的平民工商业者的税率…… 于是阿拉贡的经济衰落下去，税收始终不涨，王室也就更不理睬，当地也就更不感冒马德里王室、更加紧紧抱着经济、行政的种种特权甚至半独立性不放，隐含的矛盾也越深……这样的怪圈一直到路易十四发动了续命波旁王朝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波旁取代哈布斯堡统治西班牙才被中央政府的强力手段打破。 那么阿拉贡到底可以收上来多少税呢？为了攥禁本来就受到很多限制的钱袋子，阿拉贡国王每年都要跑一趟蒙宗，因为六个主要议会在这里举报联合立法会议决定每年的税收问题。斐迪南接替原主之后，每年照旧也跑一次，那么1496年收到的税收……十分稳定，大致保持历年平均水平——在五十万杜卡特上下浮动…… 咳咳，就阿拉贡这三个省、不比葡萄牙大的地盘，区区100万人口，贵族又享有这么多豁免特权……国王竟每年还能收上来五十万杜卡特金币，这在当时的欧洲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个成就了，阿拉贡哪儿是穷国啊？妥妥的贸易强国、商业强国、富裕国家，就国土和人口的比例，阿拉贡国王收到的财富也比法兰西和英格兰多啊，平均每个阿拉贡国民给国王陛下缴纳了半个杜卡特税收…… 如果法兰西的1200万人口照此办理，那么1496年查理八世就能收入600万杜卡特金币的巨额收入，法兰西顿时就能走向星辰大海的征途…… 但是查理八世表示，这种好事情也只能在梦里想想…… 当然，这一点也不说明阿拉贡的税收对于斐迪南是够用的！就五十万杜卡特，你能干啥？晒个盐都不止了，小麦、荞麦等的利润是税收的二三十倍。斐迪南基本上只能自掏腰包。 但是，经过这一番分析，可以确认的是，对于阿拉贡的税收，是应该知足了。100万阿拉贡人，去掉一大堆豁免特权，每年给你交50万杜卡特金币，你还想提高税额？就算做到了，这和刮地皮、杀鸡取卵有什么区别？阿拉贡的经济衰落下去，斐迪南这个国王损失更多，境遇更惨。看看自己的私人金库的庞大储备，斐迪南也就不去多打阿拉贡的税收的主意了。 虽然私人金库十分充裕，但是难道发展国家只用王室出资？这似乎太血亏了一些，尤其是斐迪南的钱都花在振兴板鸭的大业之上——当然借此巩固权力什么的也无足挂齿啦——怎么能只让国王掏腰包呢？ 于是关注点就转到了卡斯蒂利亚身上，这个地域辽阔，有500万人口，人民有较多爱国热情、宗教热情，经济军事都处于上升期的国家，语言风靡伊比利亚半岛的王国。卡斯蒂利亚理所当然是西班牙的主体部分，也是税收的主要来源。 虽然盯上了卡斯蒂利亚，不过目前斐迪南并不是打算和伊莎贝拉探讨如何刮卡斯蒂利亚的地皮，像历史上那样把对农民和工商业者施加沉重负担。（但是伊莎贝拉倒是和斐迪南说起几次加税规划，并且得以实施，卡斯蒂利亚人真是人在家中坐、税从天上来……） 斐迪南现在重视的是“防微杜渐”，对付卡斯蒂利亚贵族们。 这不是斐迪南不厚道，或者谋划大新闻，要拿贵族开刀，而是贵族们自己找上王室门来了，而起因似乎微不足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