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风起 - 觅归宁 - 久璐 一个身着浅蓝色琉璃裙的少女静坐在院中廊下,面容恬静安和,手里捧着一个本名叫《东黎杂记》的书,安安静静地看着。微风轻轻吹起她的衣衫,有一股淡泊柔静的感觉。 只是你细看便会发现她的眉宇间有着一股青涩稚嫩却又不可忽视的坚定。 园中有一棵粗壮的梨树,看起来有上百年了,即使两个成年人张开双臂都不一定能包得住。树上的梨花似调皮的小孩,轻轻探出头,含苞待放。 少女正好坐在那梨树下面,周身的气场倒是和那散发淡淡幽香的梨花恰好符合。 突然,一声冷哼打破了这份雅致的情趣,一个身穿广袖黑袍的身长玉立的美男子从梨树后面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只像扔进了黑色染缸里的黑猫,那猫比平时我们所见到的要大一些又生的肥乎乎的眯着眼睛,远处看来活像一坨黑色的肉团。 那男子胸口绣着一只麒麟似的猛兽,是昭和国一直以来喜欢的图腾,此人正是远道而来的昭和国二皇子顾景文,他的语气毫不掩饰讽刺讥诮,修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充满了琢磨不清的戏谑,“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看书呢,都快火烧眉毛了黎大小姐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少女放下手里的书,抬头对顾景文淡然一笑,“哪就火烧眉毛了,明明一派祥和。” 少女是黎崇光先生的独女,名锦宁。 说起这黎崇光,可是名扬天下的大儒。一直以来,远离庙宇,一心探究学问,以传业授教为己任。黎老先生收弟子,不问家世,不限男女,但求德行,一时间,云启国境内都以能在黎先生旗下学习为荣。 就是没有被收为弟子的,许多年轻人也会来黎府呆一段时间,算是让沾染一点文化气息,传出去有个好听的名声。 黎府分为内外两院,内院是家中女眷的及部分弟子的居住之所,外院是学生上堂求教之地。 此时,锦宁他们所在的院子就是内院中锦宁的住宅――索云居。 顾景文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手里的猫,白皙的指尖与怀里的黑猫形成鲜明对比,“这四皇子就要进府读书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黎锦宁翻了一页书,语气十分平淡,“外面动静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 皇子降临,就算再低调也是香车开路,锦旗飘飘,随从满满,岂能不知。 更何况,这次皇帝似乎并不想低调,对于这个不得宠的四皇子破天荒的给予了全方位的重视。 不仅昭告天下皇子入学的消息,还下令途径地的居民闭户一日,为皇子上学腾地方。 如此大的举动谁能不知呢。 顾景文道,“既如此,你就不担心吗?四皇子来了,黎府可就不再单单是学府那么简单了。” 皇子参与其中,不言而喻,学术变成了政治。 黎锦宁摇了摇头,似乎打定主意不接顾景文的话,“那又怎样呢?又不是没有这个先例。你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早在四皇子之前三皇子李重明、六皇子李重朝都在黎府读过书。 “六皇子尚十二三岁,自然不足为虑,三皇子却早已成年,如今又来了一个四皇子,一山不容二虎啊,”似乎是看锦宁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顾景文决定再加一把火,“你说,要是这两个皇子都向你父亲招贤,你那父亲会选择谁呢?” 黎锦宁却是打定主意不接这位乖戾难测的邻国皇子的话,“父亲并不是官场上的人,不会卷入你口中这些所谓的风波。” 顾景文嗤笑一声,道,“你父亲有没有麻烦暂且不论,我只知道你的麻烦来了。” 即使黎锦宁的目光依旧没什么大的起伏,但其中注意的程度明显提高。 “你说,对付你父亲这种只知忠君忠父的老迂腐,最好的招纳办法是什么呢?” 对上顾景文那看戏般张扬的邪魅之笑,黎锦宁心里咯噔一下。 顾景文正好说中了这几天她所担心的。 黎崇光桃李满天下,招入麾下对皇子们当然是说不完的好处。 对于无心仕途的人来说,最一劳永逸的笼络方法就是…… 结亲! 而作为独女的黎锦宁,自然是首当其冲。 这几天,三皇子那边已经托人偷偷来黎府旁敲侧击地透露过这个意思了,被黎崇光含糊过去了,不知道顾景文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顾景文感受到怀中的猫微微动了动,知道身后来人了,况且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修长的瑞凤眼往后一斜,随即捂嘴打了个哈欠,“好了,困了。好好睡一觉,起来看大戏喽。” 说完也不理会黎锦宁,径直离开了。 黎锦宁却再也看不进去书了,盯着上面几个虚虚晃晃好像被放大了好几倍字出神。 一个身着深蓝色长袍,上面还有金线绣底作边的少年远远的看着廊下安静的像一幅画的少女,调皮一笑,躲在那棵梨树后面,随手抓了两三朵还是花骨朵的梨花轻轻扔在了少女面前的案桌上。 果然,少女看着眼前的梨花,正准备抬眼向四周看去,眼前却是一黑。刚刚那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轻轻蒙上了她的眼睛。 被蒙着眼睛的少女也不恼,微微一笑,早已猜出了是何人,轻轻拨开少年的手,“阿然,别闹了。” “哎呀,又被你猜出来了。”少年松开手,话虽怎么说,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笑着看向少女,“阿宁,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书上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锦宁口中的阿然,本名萧然,是镇北王萧知行的小儿子。自幼便在黎府求学。 锦宁笑了笑,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书,转过身子对萧然说,“什么啊,只有你成日里这么闲了。” 对于锦宁这个说法,萧然自然是不服气的,自己哪里闲了,整个院子里的鸟窝是谁掏的,逃课去勾栏里面看斗鸡的是谁,还有学究的戒尺又是谁藏起来的,更别说自己每天就要找人比武了,哪里是阿宁口里所说的闲人啊? 萧然抱着胳膊,傲娇地仰起头,“我成天忙着学业,哪里闲了?” 锦宁的语气和哄小孩子无二般,“是,是,你最忙了。” 见锦宁苦笑不得的样子,嘴角的梨窝若隐若现,实在是好看,萧然不由得也跟着轻笑了一声。 “四皇子也要进府读书了,你知道吗?” 与黎锦宁的忧虑相比,萧然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甚至还有几分期待的态度,“知道啊,他来的正好,还没和他过过招呢,不知道他的身手怎么样。” 萧然是个武痴,对剑法刀术特别感兴趣,有着近乎狂热的喜爱和追求。 逢会点武功的,都要缠着人家过几招。 云都城里的贵家子弟、皇子宗亲年龄相仿又通些武学的几乎人人都与他交过手。 当然这里面除了四皇子李重晟。 萧然心思单纯,对这些阴谋诡计人情世故并不在意,或者说他懒得在意。 这些文绉绉的软刀子哪里有真刀实枪的打一场来的酣畅淋漓? 黎锦宁心里却有了疑惑,萧然常常出入皇宫,两个人最起码也是打过照面的,按照萧然的性格不可能忍到现在还没和李重晟打过一场,“你没见过他?” 萧然摇了摇头,“没有,哎,你不知道,他从前并不受宠,连正经的宫室都没有,要不然也不至于二十岁了才入学堂读书吧?” “这样啊。”黎锦宁点了点头,心下不仅有些悱恻:倒是知道他不得宠,没想到今到了这个地步。 只是如今皇帝又亲自搞了这么大的一个阵仗,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萧然向来不喜欢讨论了这些宫闱之事,随即指着院中那棵繁盛的梨树,问道,“对了,阿宁,这梨花快开了吧?” 经萧然这一提醒,锦宁的目光转向那一树娇嫩欲滴的梨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点了点头,声音也带着一丝喜悦和期盼,“嗯,快了。” 锦宁最爱的就是梨花。听父亲说她出生时正巧这一树的梨花都开了,童年的她就在这颗梨树下嬉戏、玩耍,累了就靠着梨树沉沉的睡过去因此。可以说,梨花和梨树记录了她的整个少女时代,这棵梨树对于她来说也如亲人一般。 看着阳光照耀下少女完美柔和的侧脸,萧然微微的愣了愣神,也看向那一树梨花。 收回思绪,萧然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衫,一只脚踩着凳子,身子前倾,挺了挺还算不上宽阔的胸膛,一改刚刚玩世不恭的态度,正色说道,“阿宁,你放心,今年我一定让你花开的第一刻就看到!” “好啊。”锦宁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真正放在心上,毕竟阿然从小到大给自己的承诺,可从来没有几样完成过。 记得锦宁五岁,萧然七岁那年,也是萧然第一次来到黎家,拜在黎崇光门下,见到锦宁的第一面,他就拉着锦宁的手,拍着小胸脯,大言不惭地对锦宁说,“你放心,等我长大了,就带你去我们北境看梨花,那儿的梨花可漂亮了,比这里的漂亮一百倍!” 听着萧然绘声绘色的描绘,什么都不懂的锦宁开心地点了点头,只觉得这个小哥哥对自己实在是好。兴高采烈地跑去和自己的父亲分享这个好消息,她记得父亲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没说话。长大之后,她才知道,北境天气干旱,别说梨花了,怕是树也难成活。 后来,萧然又说从外面给锦宁带好吃的点心,结果每次带回来的只有一只空盒子,好吃的点心都到了他的肚子里。 更别说他每隔几天就会和锦宁将起北境的环境:潺潺的溪流,满树的梨花,高高的绿山,叫不上名字来的各种鸟类。 早已过了无知孩童阶段的锦宁,当然知道萧然在说假话,想打断他,可看到萧然望着北方那悠长的目光,她打消了主意。 或许,阿然,只是想家了吧。 第二章:错乱 - 觅归宁 - 久璐 送走了萧然,锦宁还是决定去找父亲谈一谈。 父亲无心仕途,更不愿沾染夺嫡党争之类的事,可是有些事不是不愿意就能躲开的。 最起码四皇子进府之后,作为都城里面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的学府,怕是也很难再独善其身了。 “父亲。” 刚刚迈进正德院,就看到黎崇光负手而立的背影。 黎崇光今年虽然已五十岁,不知是不是书香的侵染,让他看起来精神抖擞犹如壮年。 只是往常挺拔的背影今日有几分弯曲,似乎还伴随着叹息声。 “父亲。” 锦宁脆声地叫了一句。 黎崇光随即转过身来,目露慈祥温和之色,好似所有父亲看到自己女儿时应该有的神色,只是随即又露出担忧甚至是心事重重的目光,就像是压了重重一座山在身上一样。 只是这抹异常的神色很快就被收起,并没有引起锦宁的任何察觉。 “锦宁来了。”黎崇光看锦宁神采奕奕落落大方,隐隐有几分错觉,好像和记忆里面那个明媚皓齿、身姿绰约的女子重合了。竟然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想要行礼,幸亏理智及时回来,生生按住了这个想法。 锦宁并不知道父亲的思绪,只当他是心里烦闷才会神情郁郁,“父亲是在为黎府的将来担忧?” “嗯,算是吧。”在心里纠结了一下这么问题的答案,黎崇光还是点了点头,模棱两可的答了一句。 “父亲不必过分担忧,大不了两边都得罪干净也不打紧的。” 黎府本来就不与朝廷有任何瓜葛,只是皇命难违收了几个皇子而已,虽说尽量维持和平的好,但到了必要时候得罪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他们家不吃这碗饭,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当然那前提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能不得罪还是尽量不得罪。 黎崇光转过身,目光落在锦宁身上,顿生时光飞逝物是人非之感,刚刚远看还不觉得,现如今发现当年那个坐在自己靴子上吵着要吃糖的小女孩已经快和自己一般高了,眼里似乎有很多东西穿过了时光,裹挟着深深掩埋了多年的愁绪向他袭来,话到嘴边直留了一句带有叹息声的,“锦宁,你长大了。” 他下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只是目光却穿越云层向天际飞去,不知道到达了哪一个角落,诉说着这些年埋在他心底的苦楚和坚持。 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只是在说之前他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么单薄柔弱的女子能不能担得住这个秘密,或者更长远一点来说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借此带给她的压力甚至灾祸。 似是不想锦宁感受到自己内心的苦闷,黎崇光话题一转,“你也过了及笄之年,按道理可以议亲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是第一次黎崇光就此事问锦宁的想法。 从前也有来结亲或者上门说亲的,都被黎崇光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了。虽然这也是锦宁的想法,但终究父女之间从来没有正大光明的讨论过这个问题。 “这……”纵然锦宁不是因为一点点小事慌乱的人,相反她有着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色的镇定,可是突然面对这个问题,还是有些回答不上来。 黎崇光似有似无地飘过锦宁清秀的侧脸,悠悠地道,“若是将你嫁给平民百姓,也是……不相符的。” 可是嫁给王公贵族,前路的艰难和险阻也是不容忽视的。 更何况,眼下黎府早就骑虎难下,再不能退出这个权力漩涡了。 “锦宁还小呢,不着急,再说了,女儿在庙里发过愿,要照顾父亲到十八岁。” 到底发没过愿不重要,反正她得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把结亲这一条路给堵死了。 “呵”黎崇光笑了一下,心里有除了欣慰、感动还有深深的忧思。 怕是黎府的安宁日子没几天了。 这一天早晚要来的,自己早就没什么害怕的了,只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锦宁出嫁。 面对锦宁,黎崇光不愿将心底的苦痛展现出来一分一毫,巴不得她永远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可是,这样的话,怕是等到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一天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还是要早作准备。 锦宁本想亲昵地挽上黎崇光的胳膊,说几句贴心话,可谁知黎崇光偏了一下身子阻止了锦宁的这个动作,虽然他面上慈爱之色依旧如常,但锦宁还是怔忪了一下,心底划过一丝失落。 不知为何,父亲对自己虽然说是宠爱有加,可是总感觉和他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距离,每当锦宁作出亲近的举止或者女儿向父亲撒娇的模样,黎崇光总会下意识的躲开。眼底伴随着惊慌的神色。 或许是父亲的性格使然吧,锦宁这样安慰自己。 锦宁冥冥之中能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事情等着自己去探索,可是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她不想去触碰这一层薄膜,甚至有点消极的想要费力保持原来的模样。 她能预想的到,薄膜捅破之后,是她不想看到的赤裸裸的真相或者惨痛不愿意揭开的伤疤。 ┅┅┅┅┅┅┅┅┅ 好在她求愿的消息放出去以后,京城官贵求亲的人少了些,三皇子那边也不再三天两头的上门了,锦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天晚上,锦宁躺在床上有些难以入眠。强迫自己闭着眼睛,刚有了些睡意。 忽然听到窗外有翻墙而入的声音,好在没持续多一会时间就听窗外传来了萧然虽小却带着兴奋的喊叫声,“阿宁,阿宁” 锦宁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窗户,果然看到正一脸期待的萧然,看到自己的声音得到了回应,萧然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还没有睡。” 月光照耀下,萧然那还带着稚气的脸庞清晰可见,锦宁只觉得萧然的眼中仿佛有着点点星光,让人觉得明亮闪耀的不像话。 虽说萧然和锦宁自小一起长大,可毕竟男女有别,深更半夜的传出去好说不好听。锦宁生怕吵到值夜的下人,环顾四周,压着嗓子对萧然说,“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啊?” 语气中并无责备,更多的是担心。生怕萧然又有什么鬼主意,到时候又得挨罚了。 “看!”萧然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枝盛开的梨花,推到了锦宁面前。 “梨花!”锦宁惊喜地看着开的就像是笑脸一样的梨花,伸手接过了,眼睛中满是欣喜。 落在萧然的眼中,那美丽的眸子就好比雨后初晴的天空,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满心欢喜,“这次我没骗你吧。” “嗯。”锦宁重重地点了点头,爱不释手地拿着那枝梨花。 “好了,我走了。”纵使萧然内心一千一万的不想离开,只是也不得不离开了,万一让人发现了,阿宁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锦宁不放心地嘱咐起了他,“天黑,小心些。” 萧然弓着身子,回头笑着冲锦宁摆了摆手,用嘴型说,“放心。”有了锦宁这句关心,刚刚还有些忐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了。 看着萧然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梨花,锦宁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角度。 关上窗台,锦宁小心翼翼地将梨花插在了一只青色的小瓷瓶里。 窗户中透露的月光轻轻洒在那枝梨花上,好像注于了它灵魂一样,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让床上的少女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与此同时,郊外。一玄衣男子背对而立,高高束起的头发整齐地梳成一个发髻,挺拔的背脊,即使看不清楚他的正脸,只觉得他的周身有一股强大的气场袭来,让人不得不臣服,伴随着夜莺的啼叫声,他开口了,“葬雪,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此人正是即将入府求学的四皇子李重晟。 他的语气淡淡的,却有一种不怒而自威的感觉。 这话是对他身后的红衣女子说的,那女子头发高高扬起,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披肩,剑眉高挑,五官端正,一脸的英气,一看就是英姿飒爽的女侠形象。 被叫作葬雪的红衣女子,显然是那玄衣男子的下属,拱了拱手,恭敬地回答道,“一切准备就绪,三皇子那边也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就等殿下下令了。” 李重晟微微点了点头,大拇指轻轻搭在了食指上,目光望向远处,有一种决胜千里的感觉,“不急,此事务必要一击致命才好。”末了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既然三哥要玩,我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是。”葬雪低头称是。 往常葬雪向李重晟汇报,并不会多待一秒,是那种不多说一句废话的干练感觉。这一次却呆立在原地,抿了抿嘴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李重晟瞥了一眼葬雪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葬雪一拱手,“是。” “明知三皇子会有所行动,殿下不做些准备吗?”她本来就是来请李重晟下令的,只是见李重晟并没有表示,心里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李重晟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月亮,眼神中充满了很多看不懂的神色,“葬雪,你知道吗?父皇要的储君人选,是能担大任有宏图之志的王者,不是只知道揣测圣心、刻意讨好的无良小人。父皇不是昏君,对云启国有害的事他不会做。所以,我要做的是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而不是让父皇有多喜欢我。” 明明是亲生的父子,一个不慈,一个不孝,还真是可笑。李重晟眼角泛起一股苦意但很快消失不见,转过身看着葬雪,“懂了吗?” “殿下圣明。”看着月光下李重晟深不见底的眼眸,葬雪只觉得莫名有种信任感。就像是迷失方向的时候紧跟着北斗星准不会错。 李重晟又看向远处,“所以,花朝国的事一定要查清楚。”顿了顿,他的眉宇间有了几分笃定和坚决,“那是父皇心中最大的一根刺。” 第三章:登场 - 觅归宁 - 久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过窗缝,洒进屋里,正好照在那枝梨花上,配合青色的瓷瓶,感觉散发着股股仙气。 不知是不是梨花的原因,昨晚锦宁睡得极好,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锦宁轻轻从床幔里探出脑袋,看着窗前的那枝梨花,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这时,朝露进来伺候锦宁洗漱,看着自家小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朝露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笑着问,“小姐,今日怎么这么高兴啊?” 锦宁没说话,眼睛看向院中那一树盛开的梨花。 小姐最爱的就是梨花了,怪不得呢,朝露笑着点了点头,加快了速度,想着让小姐赶紧出去看看这刚开的梨花。 洗漱完毕,锦宁打开房门就看到满树盛开的梨花,夹杂着淡淡的香味,就宛如置身于一片雪景之中。 坐在廊下,细细观赏梨花盛开的美景,这真是应了那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锦宁正看的痴迷的时候,突然头上有一个环状物轻轻落下,抬手摸了摸。 同时,萧然已经笑着坐在了锦宁的旁边,“这花环可是费了我还好大劲儿呢。” “你有这胡闹的时间还不如多放些在读书上。”这话虽然有抱怨提醒之意,锦宁还是乖乖听话的带下了。 “这么好的风景就不要说煞风景的话了。”萧然也学着锦宁的样子抬起头,笑着看着一树梨花。 锦宁轻笑一声,目光随即落在了顶头那支梨花,抬手指了指,“阿然,你看顶上那枝是不是开的最盛的啊。” 萧然顺着锦宁手指的方向看去,立马从廊上跳了下起来,看起来像个无所不能的超人,语气里是满满的自信,“喜欢啊,等着。” 说着,三下两下地爬上了树。 “你慢些。”锦宁赶紧也下来,站在树下眼睛紧紧跟着萧然,生怕他摔下来。 萧然像敏捷的猴子一样,从繁盛的树枝里探出头,对锦宁说,“你放心,我本事大着呢。” 看着树下一脸期待又有一丝紧张的锦宁,萧然觉得今年的梨花似乎格外的美丽,轻轻晃了晃树枝,白色的梨花纷纷落在锦宁淡粉色的薄纱裙上,随着锦宁的移动,裙子旋转起来,伴随着片片梨花,真是美不胜收。 锦宁抬手轻轻接过散落的梨花花瓣,尽情享受着属于她一个人的梨花雨,她的阿然送给她的,独一无二的梨花雨。 看着这纯洁无暇的笑脸让萧然看了忘却一身烦恼,只想着把开的最好的一只梨花拿给她。 “姑娘。”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声。 锦宁微微惊讶地转过身,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有人来。 只见男子身穿玄色长袍,头发用发箍高高的束起,身上没有什么其他的装饰,却有一股贵气袭来。正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玄衣男子。 此刻,终于可以看清他的长相了。看到男子的第一眼,锦宁就被他深不见底的双眸惊着了,眸子黑的出奇,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倒有几分北齐胡虏的感觉,带着天生的压迫感,让人看了之后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他的目光也是深邃而又悠长,无意中触及之后锦宁只觉得危险。 男子的鼻梁也很高,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整个人带着一股侵略性。 那男子看到锦宁后神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拱了拱手,“在下刚到府中求学,迷了路,还望姑娘指点一二。” 锦宁第一个感觉就是传说中今日要来的四皇子,只是随即又觉得不是。 皇子来,怎么可能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而且单从衣着上看也不像。 男子的衣服装饰很普通,甚至都比不上府里几个中等官员家的公子。 所以,锦宁猜想可能只是慕名前来的学子吧。 回礼之后,锦宁注意到看到男子神色变化,想起来自己头上还带着花环,还有些不好意思,想抬手摘下,可又想起阿然的话,算了,摘了之后,阿然见了肯定不开心,管他呢,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人。 这样想着,锦宁落落大方地行了回礼,指了指前面,“公子穿过前面的屏障就是外院了。” “多谢。”玄衣男子微微施礼,离开之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锦宁。 “跟谁说话呢?”萧然从树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那枝开的最盛的梨花。 “没什么,估计是新来的学生,迷了路。”被刚刚这个玄衣男子一打断,锦宁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 还是,不要和阿然说了,那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良善之人,还是少接触些好。 锦宁接过萧然手里的花,突然想起一事来,“对了,不是说要你抄书吗?怎么还有功夫在这儿瞎晃啊。” 对于萧然来说武功是第一要紧的事儿,接着就是吃喝玩乐,读书嘛,自然是排在最末的,最不用心的。 偏偏黎崇光又是个严厉的,对于萧然平时投机取巧的小把戏每次都给予重罚,这不,因为上课打瞌睡抄别人的作业,差生萧然又被黎崇光赏了五十遍的盐铁论。 萧然一下跃到了廊下,靠着柱子,得意洋洋地看着锦宁,“不就是抄书吗,我早就想好对策了。” 锦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手里的梨花轻轻打了萧然一下,“你又欺负江离。” “反正他闲着不也无聊吗?正好给他找些事做。” “强词夺理!”一说到读书这件事,萧然的脸皮就变得这么厚了,可以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两个人也不便多言,因为很快就到了上学堂的时间。 萧然为了留个好印象,能让黎崇光开开恩少罚自己些,早早的去了。 朝露给锦宁披了一件鹅黄色的披风,从刚调来不久的云珠手里的借过箱子,道,“小姐,我们也该走了。” “嗯,好。”锦宁冲新来身边伺候的云珠笑了一下,和锦宁朝着文廊走去。 ┅┅┅┅┅┅┅┅┅ 文廊是是学生们上课的地方,其实就是一条长廊,里面放着十几张青木小案,十几张圆形方凳,最顶头则是一方楠木软榻,还有一壶常年都在的清茶,以及黎崇光的一些书籍手稿。 清风吹过伴有阵阵有朗朗读书声。 锦宁走进来的时候,廊下只开了将近一半的人,冲萧然点了点头,掀开帘子坐了下来。 刚落座,就听外面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李重晟走在前面,对于一旁殷勤说话的人,并没有过多的流露出情绪,只是在躲不过的时候偶尔说几句。 锦宁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刚好和李重晟对视了一眼。 ! 是他。 锦宁记忆力很好,立马想起不久之前向自己问路的公子。 这样夺目的眼睛,她是不可能记错的。 有那么多人围着,他怎么可能有一个人走错路的机会呢? 他是故意的! 锦宁全部的神经都被调动了起来,就像是突然被小电流电了一下一样。虽然没有受什么受大的伤害,但内心的惊悸和疑惑是不能平复的。 在李重晟走进文廊时,里面所有的人都已经行礼表示尊敬和欢迎了。 其实要是在一个月之前,就是李重晟来了,大家也不见得会这样重视,毕竟他那时还是犹如透明般存在,不经人提醒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皇子。 入府的每一步李重晟都走的极为复杂,二十岁才有机会真正的入学堂,自古以来皇子里面自己怕是开天辟地头一份。 其实他心里对于朗朗读书声还是向往的,毕竟这曾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地方。 李重晟道,“大家以后都在一起读书,算是同窗,就不必行礼了。” 他的眼睛飘向最靠前面的一张桌子。 在心里冷笑一下:果然,他没来。 李重明怎么也没料到,自己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将一个二皇子扳倒。 这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呢,就又来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四皇子横叉一脚。 虽然他现在无权无势、无功无职,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他还是觉得气闷。就好像本来定好只有你一个人吃的蛋糕,又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理解,这几年朝中基本上是二皇子、三皇子平分秋色,如今二皇子倒台,自然要再搬一个人平衡了。 只是理解归理解,李重明还是心里有口怨气出不了,索性不来了,省的看了心烦。 和李重晟对视的那一眼,锦宁有些心虚,尤其是她感受到李重晟眼里似有似无的调笑,似乎再说,傻了吧,没认出来吧,我就是故意不报姓名,让你难堪的。 黎崇光的声音响起,“既然来了,就开始上课吧。” 虽然他眼睛撇向了刚刚落座的李重晟,但他并不打算说些什么客套话,和平常一样开始了授书。 即使瞄到顾景文和李重明的位置是空的,他也没说什么。 人家本来就是来这儿挂个名,更何况一个是邻国皇子一个是本国皇子,他想管也管不了。还是对其他管得了的学生严格一些吧。 这么想着,他已经把锐利的眼神投向了后面昏昏欲睡的萧然。 锦宁这节课上的全程走神,就连下课都没注意到。 那双仿佛可以窥探一切洞悉万物的眼眸,让她心慌,让她害怕。 让她觉得平静的日子到头了,天使看够了,那么接下来该恶魔登场了。 直到朝露跑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反应过来,匆匆离开空无一人的文廊。 第四章:江离 - 觅归宁 - 久璐 这些日子,云珠在朝露的帮助下,很快就对黎府熟悉了起来,对于锦宁的交代的一些事情也慢慢得心应手起来。 对此,黎崇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女儿的眼光还挺独到的,谁能想到看着傻呵呵的小丫头,办起事来还挺干脆利落的。 这一日,锦宁闲着无聊,一时起意想去听水阁找江离下棋,云珠主动请缨留下来,理由是锦宁昨天说屋子里的梨花有些蔫了,今日要去摘些好的换来。 听水隔离着锦宁的索云居有大约十分钟的路程,锦宁打趣云珠,“总不会是为了躲懒吧。” 云珠嘟着小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才不是呢,我是为了小姐可以日日看到最好看的梨花。” 知道云珠说的是真心话,锦宁轻轻点了点云珠的额头,“好了,知道你最贴心了。” 这些日子锦宁与云珠日渐熟络起来,更觉得云珠这丫头和她外表一样单纯可爱,笑着看了朝露一眼,对着屋子里的云珠说道,“那我就和朝露去了,你这丫头可别后悔,这江公子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美男?”一听锦宁说有帅哥,云珠条件反射式的立马探出了头,“在哪,在哪。” “呵”锦宁和朝露对视一笑,只觉得云珠也太可爱的紧了吧。 云珠似乎也是在故意逗锦宁开心,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放心吧,我既然身为小姐的丫鬟,就绝不会被其他人迷惑的,保证为小姐马首是瞻。” “呵,又乱用成语。”云珠跟着锦宁去上了几次课,回来之后便时不时的蹦出几个成语或诗句来,不过都是词不达意或是驴头不对马嘴,但云珠却引以为傲,觉得自己也算是成了半个文化人了。 “好了,我们走了。”锦宁拉起朝露的手,朝着听书阁走去。 走出了索云居,只听朝露有些羡慕的低声说了一句,“小姐对云珠可真好。” 这些日子,因为云珠刚刚到了府上,锦宁担心她不懂规矩,又害怕府里的老嬷嬷苛待她,所以便手把手地亲自教她,朝露虽然嘴上不说,可锦宁感觉的出来,朝露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微微愣了愣神,锦宁转过身子,拉起朝露的手,认真地看着朝露,情真意切的对她说,“朝露,你自幼与我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则为姐妹,任何人也代替不了你的位置,明白吗?” 看着如此真诚的锦宁,朝露有些慌了,自己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哪能真的同云珠计较呢。自己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对自己又如何,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啊。只是小姐竟然这么认真的同自己解释,又说了这么暖心的话,真是让她心里既感动又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 朝露立马行了个大礼,同样真诚地看着锦宁,“承蒙小姐如此看中,朝露此生无以为报,只愿终生常伴小姐身边。” 锦宁拉起朝露,“说什么胡话,怎么能一直呆在我身边呢,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啊。” “小姐,我……”朝露想说自己愿意一辈子不嫁人,留在小姐身边照顾。可是看着锦宁那带着些许不忍的目光,却又这说不出了。 锦宁拍了拍朝露的手,催促道,“好了,我们快些去听水阁吧,要好好与江离下上几局。” ┅┅┅┅┅┅┅┅┅ 与此同时,索云居。 云珠正在摆弄刚刚摘下来的新鲜梨花,突然萧然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 很凑巧的是,云珠这些日子每次萧然来的时候都去忙别的事情了,并没有见过萧然。 因此,云珠一看是个陌生的少年,而且他还二话不说就往里闯,本着对小姐名声负责的原则,怎么可能容忍呢,立马伸手拦住了萧然。 “公子,您不能硬闯啊” 来了索云居这么多次,萧然还是头一次被拦住,一看是个脸生的小丫头,想起前些日子,阿宁同自己说过新添个了丫鬟,想必就是眼前这个了。 不过,自己这么出名,就算是没有见过,也应该听过自己的大名吧,这么想着萧然有些不开心,“你就是那新来的丫鬟吧,我和阿宁在一起玩的时候,还没你呢。”推开云珠,径直朝里走了进去。 “哎……这……” 萧然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锦宁的身影,“阿宁呢。” 云珠摇了摇头,自己可是个听话的丫鬟,小姐说了不让说,坚决不说,“这……小姐嘱咐了,不让说。” “你不说是吧,那我就呆在这不走了。”说完,萧然直接翘着二郎腿躺在了椅子上,大有和云珠耗到底的意思。 “这……你快起来啊。” “就不!”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起来。” “你快起来啊” “偏不,你这小丫头一日不说,我便一日不走。” 云珠到底是年纪小,耐不住萧然的这般的死缠烂打。 只得无奈地说了出来,“小姐去了听水阁,说要和江公子下棋。” 小姐让自己保守的第一个秘密,自己就没能保守住,真是惭愧。 “这还差不多。”萧然在云珠面前打了响指,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不顾云珠低着脑袋,正懊悔自己的无用。得了锦宁下落的萧然,欢欢喜喜的朝着听水阁方向走去。 ┅┅┅┅┅┅┅┅┅ 听水阁,坐在锦宁对面的男子,正是江离。一身白色宽袖长袍,头发披散着,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游离于天地之间的淡然之气,五官秀朗,薄唇紧闭,有吞吐日月的宽广气度。 见了江离,锦宁才觉得原来“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是真是存在的。 只不过后半句是锦宁想象的,那样的眉眼笑起来是极好看的,只是锦宁从来没见过江离笑。 记忆之中他永远都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谦谦君子模样。 锦宁手执黑子对阵江离的白子,两人正下的难分难解之时,突然传来了萧然高亢的声音。 “阿宁,阿宁!” “阿宁,我们去……” 朝露冲萧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指了指正在下棋的两人。 萧然不得不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耷拉着脑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心里默默期盼着两人快些下完,自己还有大事要和阿宁商量呢。 可是,看着两人这你一来我一往的,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萧然有些按耐不住了。 “阿宁,你猜我今天早上……” 锦宁转过头,不理会萧然。 萧然不死心,继续说道, “阿宁,你看我今天的衣服……” 锦宁瞪了一眼萧然,吓得萧然赶紧求饶,“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可是,又等了一会儿,萧然只觉得索然无味,又说了起来, “哎,阿宁,你觉得我是刀法厉害呢,还是剑法厉害呢?” “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够变得像我父亲那么厉害啊?” “阿宁,” “阿宁” 锦宁耐着性子不去理会萧然,由着他去说话,想着他说几句见自己不理他也就不说话了,谁知他越说越起劲,把自己的思路全打断了。 “阿然,你懂不懂观棋不语啊。” 萧然见锦宁不高兴了,赶紧捂着嘴吧,退到了一边幽怨地看着两人。 江离嘴角轻轻笑了笑,拿起白子,微微思索,便放了下来。 一个时辰以后,两个人终于下完了一局。 还是和以前一样,依旧是江离赢,锦宁败的结果。 纵使知道自己下不赢江离,锦宁也是不忘每隔几天就来找江离下上一局。一来,江离下棋技艺高超,自己能学到不少东西;二来,江离性子寡淡,在黎府朋友甚少,锦宁总觉得他每天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有些孤单,打着下棋的名头,为这听水阁添些人气也是好的。 锦宁输的心服口服,忍不住夸赞道,“江离,你的棋艺真是没话说,恐怕这满园子的弟子没几个能下的过你的。” 江离轻摇了摇头,语气虽然客气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呵,黎姑娘谬赞了。” 与江离认识也有一年了,虽说不是和萧然般朝夕相处,却也是时有往来,自己心里也早就把他当做朋友了。怎么到了江离那儿,感觉像是刚刚认识一般,“江离,你怎么总是……” 后面的话锦宁说不出了,锦宁在想用什么词语能够既不江离搏了面子,又能恰到好处的说明自己心中的感受,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只得叹了口气,劝说自己慢慢来。 转头看着一旁椅子上萧然已经睡着了,想起刚刚萧然的喋喋不休害的自己走错了好几步,锦宁使坏的在萧然耳边喊了一声,“阿然!” 看着面对萧然时,锦宁的放松大胆,江离微微蹙了蹙眉头。 “啊”萧然显然被锦宁吓到了,差点摔下凳子,看着眼前的锦宁,兴奋地说,“终于下完了。” 萧然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拉起锦宁就往外冲,“对了,得赶紧过去。” 锦宁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江离摆了摆手,算是告别。 “我们先走了。”门外传来了萧然的声音,朝露冲江离拂了拂身子,赶紧跟了上去。 江离轻轻颔首,望着锦宁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五章:坦荡 - 觅归宁 - 久璐 这边,萧然拉着锦宁在外院和内院的交界处的假山旁蹲了下来。 看着萧然紧张兮兮的样子,锦宁不知道他又有什么坏主意,轻轻推了推他,“干嘛啊,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等着,马上就来了。”萧然微微低下头,眼睛却是直直地望着前面似乎实在等什么人。 果然,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正是那天的玄衣男子,也就是四皇子李重晟。 萧然嘴角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得来全不费功夫。” 锦宁不明白萧然要做什么,只听萧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呆在这儿,不要出去。” 还没等锦宁说话,萧然脚尖轻点假山,一下从后面飞了出来,对着玄衣男子的后背就是一掌,狠狠地劈了下去,那人反应也是相当的灵敏,一把抓住萧然的手,一招借力打力将他甩了出去,萧然也不气馁,张开双臂,右脚踮起,即使被甩了出去,却也是稳稳的站在了一旁,变换招式又向那人袭来,可那人却是背着手,只是躲避着萧然的进攻不肯出手。 与此同时。跟在李重晟身后的还有一个身穿墨绿色衣服手握着折扇的男子。面对突然而来的打斗场面,他居然毫不惊讶,甚至有点兴奋。 慢悠悠地打着折扇,欣赏两个人的对打。在看到假山后面的锦宁后,还十分友好的笑了笑。神态十分潇洒自然。 “你怎么又不打了?”萧然本想着和李重晟酣畅淋漓地打一架,奈何他就是不肯出手,萧然自然是一肚子的火气。 “萧公子武功了得,在下佩服。”李重晟对于眼前这个整日想要找人决斗的小屁孩,实在是没有兴趣,要不是看在他是镇北王的儿子的面子上,他都懒得理他。 萧然却是不依不饶,平时求你比试不答应就算了,今日阿宁在场,我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啊,“好你个李重晟,跟我打一架就这么难吗?” 绿衣男子一把收起手里的扇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帮腔道,“就是,和人家打一架有那么难嘛。” 李重晟愤愤的看了一眼那男子,抛过去一记眼刀。 那男子并不在乎,反而笑嘻嘻地看着李重晟。 见两人停手,锦宁也赶紧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分别冲李重晟和那绿衣男子施了一个礼,拉了拉萧然的衣袖。 天家威严,萧然对李重晟直呼姓名,有些太过无礼了。 那绿衣男子把扇子拍向手心,冲锦宁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神直白却又坦荡,脸上悠然自得又带着点调笑地道,“你就是黎小姐吧。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子正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作倾国之貌了。” 子正? 韦子正? 对于这个名字,即使对于极少出门的锦宁来说也是如雷贯耳。 天下能有几个韦子正。 韦子正是云都韦家的长子。三岁识字,五岁提笔写诗,十岁得皇帝钦点伴君出行。可谓是慧世神童少年天才。 可偏偏这韦子正不爱官场爱美人,不写诗词写艳曲。不仅不做官还放言要看尽天下美人、行遍四海之路、结交九州英豪。 韦家世代为官,出过数十任宰相,文官武将数不胜数,受尽皇帝恩宠,一时间光彩照人,百余年间一骑绝尘,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够与之媲美。 本以为年少成名的韦子正能够给家族带来更大的荣光,没想到成了云启国大名鼎鼎的久经风月场和美人坊的风流人物。 锦宁脑海中的韦子正毁誉参半,既有说他不拘小节的,也有说他淫乱不堪的。今日锦宁一见只觉得有股与世俗截然相反的豁达开朗之气。 锦宁道,“公子过誉了。” 李重晟眼睛又飘向了韦子正,黝黑的眸子向下露出大片的眼白,示意他闭嘴。 韦子正摇了摇扇子,毫不在意地挡了挡嘴,继续兴高采烈地看戏。 看到这个样子的韦子正,锦宁突然想起了神出鬼没的顾景文。 他们两个这爱看戏的毛病,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不过却是两重天。 一个邪魅,一个坦荡。 看着依旧不依不饶的萧然,李重晟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锦宁,自打来了黎府,萧然就三天两头地想找自己比一场,自己已经拒绝了好几次,也没见他这么生气,心下有些疑惑。可一看锦宁,他明白了,原来是让他失了夺美人一观的机会了。 不过自己可没时间理会他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儿,拱了拱手,开口道,“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着,也没理会萧然的反应,就离开了。 “告辞。”韦子正晃了晃手里的扇子,慢慢悠悠的跟上远去的李重晟。 “你!”萧然当然不允许近在咫尺的对手溜走,立马准备追上去。 “阿然,”锦宁赶紧拉住萧然,人家摆明了就是不想和你玩,怎么还硬要往上凑啊。更何况,锦宁心里也不愿意萧然多和李重晟接触。 “你怎么能同四皇子这么说话呢?” “没事,大家都这么叫他啊。”对于锦宁的担心,萧然但是一点也不在意,他这时候心里想的就是,自己什么时候能再找到机会和李重晟打上一架,到时候一定要请锦宁来看,以弥补自己今天的面子,也让阿宁好好看看自己多么厉害。 “可他毕竟是皇子,该有的礼节不能少。”这些天锦宁通过云珠以及府内下人的议论,已经差不多了解了这位四皇子,并不得皇上宠爱,生母也无甚名位。 只是这些宫闱秘事哪是普通百姓可以说的清道的明的?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看出锦宁很担心,萧然不甚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则盘算着下一次和李重晟切磋的计划,“好了,我听你的,下次不这么叫他了。” “嗯~”虽说萧然点头了,可是锦宁总觉得这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顿了顿,又道,“对了,刚刚绿衣服的那个是韦家的韦子正?” 萧然的注意力总算是从打架上面转移过来了,点了点头,发表了自己的评论,“是啊,他可是个怪人。” 可不是怪人嘛,放着好好的官途不要,偏要做这浪荡子。放着坦坦荡荡近在咫尺的阳关道不走,偏要闯一闯这人人唾弃的独木桥。 锦宁好奇地道,“他们两个居然能成为朋友?” 他们自然是指李重晟和韦子正。 一个是潇洒坦荡有什么说什么的交际家,一个是阴沉沉老是挂着脸的权谋政客,怎么会有共同语言? 萧然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吧。不过,他们两个已经交好很多年了,说不准小时候不是这样呢。” 小时候,锦宁突然想到一个场景:一小团的李重晟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抄着书,同样一小团的韦子正在他耳边叽里呱啦不停地说着话,想想就觉得好笑。 萧然正准备问锦宁笑什么呢,“然哥哥,然哥哥”一道娇嫩的女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萧然暗叫一声糟了,转头着急的对锦宁说,“阿宁,你先帮我顶一会儿,千万别说看见过我。” 说完,“沙”的没了踪影。 “呵”锦宁摇了摇头,想不到竟然还有令阿然这么害怕的人,对于声音的发出者,她倒是有几分期待了。 “然哥哥”声音逐渐靠近,锦宁终于看到了让萧然那么诚惶诚恐的人,样貌和声音一样娇艳欲滴,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双眸含情,一身淡粉留仙裙,说不出的可爱俏皮,看着年纪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锦宁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姑娘有什么可怕的。 那姑娘似乎很着急地想寻找萧然的下落,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不知这位姑娘可有见到然哥哥?”见锦宁有些困惑的样子,解释道,“萧然。” 想起萧然的嘱托,锦宁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女孩一听这话,顿时泄了气,撅起嘴巴,有些不甘心,“刚刚明明看到他在这里的” “这样吧,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女孩从身后拿出一物,是一个墨绿色的香囊。 “香囊?”这都说香囊是女子送给男子的定情之物,再看看女孩儿满眼深情、浅浅笑意,纵使锦宁对情爱之事不甚了解,但也看出其中的几分情义来。 “嗯。”女孩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嘱咐,“这可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缝的,你可千万要交给他呀。” “好。”看着女孩期盼的目光,锦宁只得点了点头,接过香囊,轻轻握住。 女孩看锦宁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看锦宁的目光也越发友善起来,听说黎崇光先生膝下有一女,想必就是眼前之人了,“你应该就是锦宁吧。” “正是,姑娘是……” “奥,我名紫涵,今日刚到学堂,还不曾与各位同门见过。” 倒是听说紫涵公主回来,没想到今日机缘巧合相见,锦宁微微行礼,“民女锦宁参见紫涵公主。” “不必多礼,”紫涵立刻把锦宁扶了起来,“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唤我紫涵,我唤你锦宁,可好?” 想来这紫涵公主倒是个天真爽快的性子,既得公主如此高看,锦宁也就不推脱了,应了下来。 “那我先回去了,若是回去晚了,母妃又要打我手板了。”紫涵无奈的吐了吐舌头。 “嗯,好。”听紫涵提及母亲,锦宁目光有些黯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从府里的下人们口中探知,母亲死于难产,虽然对生母感情淡薄,但偶尔想起来未免也是一桩憾事。 “哈,想什么呢?”萧然不知何时出现在锦宁的右侧,笑意晏晏的歪头看着她。 “没什么”锦宁整理了整理思绪,指了指面前的假山,“原来你刚刚一直躲在着假山后面啊。”怪不得一溜烟人就没影了。 见锦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萧然很是满意,看来阿宁又发现了自己的一个闪光点,“对啊,这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己也太有才了吧,这么高深的战略思想都能说的出来。 “那你应该知道紫涵公主托我给你送的香囊吧。”锦宁摊开手,墨绿色的香囊赫然出现在眼前。 萧然轻撇了锦宁一眼,见她面不改色,赌气地一扭脖子,斩钉截铁的说,“不要!” “我都答应人家了,你不收,我怎么和人家交代啊,再说,紫涵是女子,又贵为公主,若是退回去,怕是脸上挂不住。” “那你就跟她说我收了呗。”萧然抬手气鼓鼓的打掉了锦宁手中的香囊,瞪了锦宁一眼,气呼呼的走开了。 “你这人……”锦宁赶紧捡起地上的香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上面的土,对着萧然的背影,想起紫涵满心期待的目光,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不解风情。” 看着手中的香囊,虽然绣工有些青涩,但也是工工整整,为了牢固还在两边穿了两颗夜明珠,真是又好看又实用,想来也是又了一番功夫的,只是怕是要让她伤心了。 ┅┅┅┅┅┅┅┅┅ 与此同时,韦子正紧赶慢赶地追上了李重晟。他那里能和李重晟这个常年习武的人比,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布上了一层薄汗,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咬着牙追上李重晟,喊道,“你说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啊,你就那么怕那个小屁孩?” 虽说韦子正比萧然大不了两三岁,可是总有一种自己是长辈的感觉。 没等李重晟说话,韦子正眯了眯修长的眼睛,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笑嘻嘻地说道,“奥,那你一定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怪不得脸沉得那么厉害,是吃醋了吧。” 李重晟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韦子正,并不接话。 韦子正继续说道,“不过要我说啊,你也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你了,要不然啊,唉……怕是一辈子就这个德行了。” 说完,韦子正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重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虽然心里觉得此时和韦子正搭话很无聊,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转头问道,“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韦子正啪的合上了扇子,慢悠悠地围着李重晟转了一圈道,才道,“天天吊着一张别人欠你钱的脸,闷葫芦一般,做什么事都是一板一眼的端着架子,那个姑娘会喜欢你啊。” “韦子正!”李重晟本以为在他这位十多年的老朋友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没想到又是这些不着调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第六章:进军 - 觅归宁 - 久璐 第二日,下了堂之后。 紫涵等到人走完之后,迫不及待地坐到锦宁身边,满是期待的问道,“怎么样?锦宁,然哥哥收了吗?” 锦宁撇了一眼右边空落落的位置,以前阿然每次上课都会不停地同自己讲话,今日不知怎么了,硬生生一节课都没同自己讲话,下了课也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锦宁叹了一口气,阿然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觉得两人之间怪怪的。 对上紫涵期许的眸子,锦宁有些不忍心告诉她。 见锦宁脸色不佳,紫涵已经知道了结果,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对锦宁说,“这样啊,” 锦宁将香囊装在一个小匣子里,轻轻推到紫涵面前。 紫涵笑着摇了摇头,“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锦宁不知道紫涵这是何意,难道她是觉得自己事情办的不好,要责罚自己? “既然然哥哥不要,那锦宁你就收下吧,”紫涵笑着把小匣子又推到了锦宁这边,目光真挚,“你是我第一个朋友,这香囊就当做见面礼吧。” “好。”锦宁点了点头,又从头发上摸索着,取下了一只凤尾鸢钗,轻轻放在紫涵手上,“这钗子是我从小佩戴之物,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紫涵看着手里做工精细的首饰,心里真的欢喜,虽说从小到大见过各种各样名贵的东西,可真正真心得来的,怕是只有这一只小小的钗子了,她又怎么会不喜欢呢,“怎么会呢?我看这钗子好看的紧呢,比宫里那些华丽奢靡的俗物好多了。” 说着,就拿起钗子往自己的头上戴,站起来转了一个圈,“你看我带上好看吗?” 看着眼前少女明媚如春的脸庞,锦宁嘴角弯了弯,“好看,公主生得美,带什么自然都是好看的。” “呵”紫涵从小听这种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看着眼前少女真挚、清澈不染一丝尘埃的眼睛,只想信任她。觉得比得了什么好的礼物都要开心。 紫涵蹲下身子和锦宁平行,“对了,我还有一个事想请你帮忙。” 看着紫涵的眼神,锦宁感觉到似乎这才是她过来找自己的真正原因。 “什么事?” “嗯~”紫涵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轻了不少,双手有些紧张的搓着,“就是……我想和你换一下位置。” “换位置?”锦宁侧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边,明白过来了,只是这样阿然会不会不开心,想起自己带送香囊时,阿然明显是不愿意的。 怪不得自上堂开始,紫涵就一直盯着自己的位置看,原来是有这样的打算。 “对啊,求你了,锦宁~”紫涵央求的推动着锦宁的胳膊。 “这……”锦宁本来有些犹豫,但耐不住紫涵连番撒娇,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想她堂堂一国公主,什么时候求过人,不过是为了一个情字。 “好啊,谢谢你锦宁。”终于随了自己的心愿,紫涵恨不得立刻抱着锦宁转一个圈。 锦宁却目光忧愁,不知道阿然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啊。 ┅┅┅┅┅┅┅┅┅ 翌日,萧然无聊的听着课,犹豫了几下,还是转头叫了起来,“阿宁,阿宁!” 回应萧然的确不是预料之中的声音,“然哥哥,是我。” “紫涵公主,怎么是你?!阿宁呢?” 紫涵压低了声音回答道,“我和锦宁换位置了。” “什么?”萧然震惊地的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在从前紫涵的位置上看到了锦宁,那抹清淡如莲的身影正专心的听着课,不时抬头聆听,又低头写写,总之并没有目光看向萧然这里。 萧然想开口叫一下锦宁,却又不敢太过大声,抬眼看了一下学究正正恨狠地盯着自己,只得压下心里的恼火,低下了头,呆呆地看着书本。 这堂课萧然听的是如坐针毡,奈何紫涵公主不停的“然哥哥”“然哥哥”地叫着,让他更是焦躁烦闷,索性把头偏到一边,捂着耳朵,盼着早些结束,问问阿宁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下堂之后,萧然等着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想着和锦宁说清楚,却被紫涵拉着说话,眼睁睁的看着锦宁离开。 萧然只得应付了紫涵几句,可是紫涵并不满足于此,显然是准备了一大堆话要同萧然说的。 气得萧然直接甩开紫涵的手,追着锦宁跑了出来。 ┅┅┅┅┅┅┅┅┅ 这边,锦宁出来之后,想起府中有个角落,还能看到自己院中的梨花,便想着去那里看看。 谁知远远的看到李重晟正出神地望着那棵梨树。 锦宁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只是李重晟早已经听到了脚步声,转过头来,冲着锦宁微微晗首,“黎姑娘。” “参见四皇子。”无奈,锦宁只得俯身行了礼。 望着那棵陪伴着自己长大的梨树,锦宁的目光不自觉的温柔起来,像是对李重晟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每年这个时候梨花开得最盛,满院的梨花,这一棵开的最美。” 看着锦宁的目光,知道这少女是真心喜欢梨花,可是自己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女孩喜欢梨花的,不是喜欢桃花就是喜欢海棠这些颜色艳丽的花,当真是惹人好奇啊。 “可这梨花喻指着离别,并不是人人都喜欢的。” 锦宁看着梨树,轻轻说了一句,“离愁别恨自在人心,关花草树木什么事情呢?” 李重晟看了一眼锦宁,嘴角含笑,对于这个姑娘真是他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点了点头应到,“正是这个道理。” 转头望向梨树,“传说梨花仙子心慕人间的杜郎,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后仙子为救心上人而死,也没有落得一声好,也不知值得不值得?” “自然是值得的,人非草木岂能无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梨花仙子为杜郎奉献了一生,想必杜郎也会对其念念不忘的。就算是没有,那仙子走时也必定是心意圆满的,算是不枉此生了。” 锦宁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坚定。 李重晟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柔弱实则刚强的女子,想起一句诗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由此来形容她再为合适不过了。 李重晟喃喃地念了一遍刚刚锦宁所说的话,只得的眼前的女子很是不一般,“人非草木岂能无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拱了拱手,说道,“黎姑娘高论,在下受教了。” 锦宁低头还礼,“四皇子谬赞了,不过就是信口胡说一番,不叫人觉得蠢笨就好。” “黎姑娘似乎很……害怕我?”李重晟说得有些含蓄,在他看来锦宁似乎总是在刻意拉开与自己的距离,倒不见得是害怕自己,倒像是……讨厌自己。 “天家威严,万民臣服,锦宁不过一介女流自然是……怕的”左右自己不愿意接近李重晟,以害怕为借口,到也还无伤大雅。 “呵”这丫头还真是有一股子绵里藏针的好手段,没来由地给了自己一下,倒让自己接不住话了。 说是不用怕吧,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失了天家的威严;若说没事,又给了她不理自己的理由,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很少有人三言两语就让自己为难啊。 只不过李重晟可是李重晟,他从来不会让别人在自己这里讨到半分便宜,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说,“黎姑娘可不应该怕我啊,” 对上锦宁诡异的笑容的回应,李重晟靠近了锦宁几步,轻描淡写地说道,“要不是我,你可就要嫁给三哥了。” “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锦宁可不相信李重晟是那种心软到会为了一个女儿家的未来出手的人。 李重晟这一次彻底地和锦宁拉近了距离,在她耳边低声耳语道,“因为……我不想让你嫁给他啊。” 对上李重晟深不见底的眸子,这下锦宁可以确定,自己真的惹上这个男人了。 ┅┅┅┅┅┅┅┅┅ 听水阁外。 江离一身白衣对着竹林吹箫,闭着眼睛,任由微风轻轻吹起他的衣衫长发,他都毫不在意,仿佛已经融化在了这动听的箫声之中。 真是犹如画中人一般,想来就连天上擅长吹箫的韩湘子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一曲尽了,竹林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李重晟,拍了拍手,意味不明地看着江离,“阁下的箫,吹的真是妙啊。” 对于李重晟的出现,江离并没有过多的震惊,仿佛刚刚的箫声也不过是为了等候他,而用来打发时间而已,“公子过奖了,在下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怕是污了公子的耳朵。” 李重晟轻笑一声,“阁下过谦了,在下李重晟,不知阁下……” “江离。”江离把箫放在身后,淡淡然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李重晟微微弯腰,施了个礼,“我近来刚到府中求学,对于府中不甚了解,不知江兄可愿陪在下一游。” “江某平时不爱走动,对着府中诸院也不大了解,恐怕是有心无力了。” 李重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江离会拒绝,“无妨,是在下唐突了。” “告辞。”江离微微颔首,挥了挥衣袖,看也不看李重晟,便离开了。 “江离”,看着江离远去的背影,李重晟轻轻呢喃了一遍江离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这黎府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七章:伤口 - 觅归宁 - 久璐 这几天,锦宁都尽量避免与萧然独处一室,正好黎崇光这些日子要外出教学,不用上学,锦宁索性窝在索云居不出去了,省得见到萧然尴尬。 李重朝是紫涵的胞弟,当今的六皇子,年纪不过十一、二岁,自从偶然见了锦宁一面后,没事就跟在她身后“宁姐姐”“宁姐姐”的叫着。尽管被锦宁纠正了好几次,但他依旧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锦宁索性也就由得他去了。 这天锦宁和紫涵在院中喝茶、吃点心,说些女孩子家的闺房悄悄话,李重朝和云珠几个小丫鬟在一起嬉闹,院子里也是欢声笑语不断,倒也热闹。 紫涵一改往日的开朗活泼,神情有些严肃,趴在桌子上,呆呆地望着茶壶上飘起的热气,开口道,“锦宁,你知道三姐姐吗?” 锦宁拿起茶壶准备给紫涵倒茶,“知道啊” 紫涵口中的三姐姐正是当今皇上的三女儿,紫云公主,听说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模样也是绝顶的出挑,可谓是倾国倾城的佳人。 “可是父皇要送她去昭和和亲了。”紫涵支着脑袋,语气虽然是不咸不淡的,可眼底却有着一层薄薄的忧愁。 锦宁倒茶的手一抖,毕竟自古以来公主都是远嫁的命数,华丽高贵的背后有多少心酸啊。 看向紫涵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惜、不舍这样善良可爱的女孩,希望可以摆脱这样的命运。 “那昭和国的皇帝我见过,不仅长得奇丑无比,而且还是十分好色。”紫涵有些赌气地喝了一口茶。 想起自己姐姐宝玉一般标志的人却要嫁给如此一只癞蛤蟆,紫涵的心里又气又急,还有对自己未来的担忧,仿佛紫云公主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 锦宁知晓紫涵心中定是不好受,轻轻搭上她的手,想要把给她一些安慰。 紫涵重重地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咒骂道,“和那死狐狸一样,都是讨厌鬼。” “狐狸?是谁啊?” 紫涵瘪了瘪嘴,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个人,可是一提起来就是滔滔不绝,“顾景文呗,大坏人一个。成天阴阳怪气的,实在是讨厌。还有他怀里的那只猫,丑死了,肥的要死,真不知道他的审美在哪里,是不是跑到狗肚子里了。” 锦宁忍不住笑了,还是头一次见紫涵这么讨厌一个人呢。 公主虽然直爽,却也一直都是知礼明耻,偏偏一遇上顾景文就脏话连篇,忍不住泼妇骂街。 不过,仔细想想,顾景文还真是像一只躲在暗处等着伺机而动的狐狸。 那同样讨厌的李重晟呢? 野狼! 对,他就是一匹阴森冷峻的野狼。还带笑面虎属性的那种。 突然紫涵的声音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整个人又恢复到以前喜笑颜开的模样,“锦宁,你说我现在就去求父皇,让他把我嫁给然哥哥不就行了吗?” “这……”锦宁很早就想同紫涵说明白了,心里已经认定了紫涵这个朋友,不愿意让她受到伤害,可是若是让阿然娶了紫涵,冲阿然前几天的态度也是不太可能的。 看着锦宁纠结的样子,公主殿下哈哈一下,握住了锦宁的手,抬起光洁的下巴得意洋洋地道,“我可是公主殿下啊,想要什么没有啊。” 锦宁微微愣了愣神,觉得今日的公主似乎有些不一样:明明是眉飞色舞的神态,为什么偏偏有一种凄凉苍茫。 就连她自己都禁不住想问一句: 真的,什么都有吗? ┅┅┅┅┅┅┅┅┅ 与此同时,晟府。 李重晟处理完手里的政务,匆匆赶来赴韦子正的约。 从前这样的事是常有的,李重晟忙,韦子正便自己找个舒坦有趣的地方呆着,喂喂鱼,赏赏花,顺便评论一下李重晟的府邸是多么的顽固无趣。 总之,他这个人从来都能自己给自己找到乐趣。 只是今日他的身影却有几分寂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想些什么,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紧绷着凝固在一起。 他似乎想的很出神,就连李重晟近也没有意识到。 手指微微大力抓着扇柄,好像在做什么痛苦而又困难的抉择。 看韦子正这个样子,李重晟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紫云公主的事,唉,还是看开些吧。” 李重晟的手落下来的时候,韦子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睫毛颤动了两下就像他此刻生疼的心一样,随即又换上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说什么呢,单单一个紫云公主哪里够啊,我要的可是天下所有的美人。” 相识十多年,他还不了解他吗,越是难受就表现的越不在乎,却也知道这种事情安慰也没有用。圣旨已下,无力回天了。只能捏了捏韦子正的肩膀以视鼓励。 李重晟道,“还要多谢你帮我一个大忙。” 韦子正摇了摇头,又回到了那个什么也不在乎的韦子正,摆了摆手豪气地说,“谢什么啊?我不过是看柳丞相家的女儿可怜,给她牵个线搭个桥罢了,谁知道就一下就给弄成明王妃了,这下好了,柳大人、明王殿下都得谢我。” 李重晟嗤笑了一声,拍了拍韦子正德肩膀。 这个好友他在清楚不过。 明明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偏偏要作世间糊涂人。 柳丞相家的女儿柳琳璐痴慕三皇子李重明,这是朝野都知道的事情。 虽然这柳家小女儿也是难得一见的佳人才女,温柔娴静,是云都很多人心中最完美的大家闺秀。可是,李重明却不愿意娶她。原因不外乎是,柳父虽有丞相之位,却不擅交际,朝里面没什么影响力,这姑娘娶了也不划算啊。 这娶妻必须得用在刀刃上啊,他还等着能有一个可以直接助他一步登上太子之位的后台强硬的娘子呢。 所以他就是就连花丛也不愿意娶妻。 韦子正就是发挥了他在酒楼妓馆的优势,把喝的半醉的李重明连哄带骗地提到了柳琳璐面前。 柳相本来又有这方面的意思,自然是大力促成。李重明又喝的一塌糊涂,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能点头主动求了亲。 李重晟斜眼看了一眼韦子正,“你父亲没教训你?” 韦子正苦笑了一下,“他?他才懒得管我,他和你是一样的人,不愿意在无用的人和无用的事身上下功夫。” ┅┅┅┅┅┅┅┅┅ 这几日不用上堂,要是以前紫涵就算是不能日日来索云居,肯定也是隔个一两天就会来找锦宁说说话,或是让人递个消息给锦宁,可这隔了三天了,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道是怎么了? 锦宁心里奇怪,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几日府里倒是热闹,老虎不在猴子称霸王,府里的弟子们好不容易抓住这一机会,可以好好放松放松,所以各式的玩意儿都被翻了出来,有逗蛐蛐的,有吃酒的,也有吟诗作对的。 萧然也不例外,黎崇光这一走,没了束缚,又不用再费心考虑背书这事儿,更没人罚他抄书了,整日里都是生机勃勃的,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和精神头。 见锦宁心情不好,拉着她到处凑热闹,美其名说要给她解闷儿。 锦宁对于萧然这种宛若脱了僵的野马般肆无忌惮的行为,表示很无奈。 只能任由他拉着到处闲逛,期间有一身着水墨长衫的男子恰巧与之相遇。 那男子长相还算端正,细细看起来眉宇间还有几分英气和坚韧,只是神态却是小心翼翼,低眉顺眼带着过于谦和的笑容,冲锦宁和萧然拜了拜,温和道,“萧公子,黎小姐。” 锦宁认出此人名叫沈铮,来黎府有一段时间了。听父亲提起过几次,说此人甚有才华且志存高远,前途不可限量。也笑着回了礼,“沈公子好。” 萧然却是瘪了瘪嘴,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礼。 感受到萧然对自己的不喜之意,沈铮只是浅浅一笑,扶手弯腰道,“先告辞了。” 锦宁点了点头,看着沈铮已经远去的背影,萧然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问道,“你和他有仇?” 萧然对人从来都是热情的,今日怎么死气沉沉的。 萧然扯着嘴道,“仇倒是没有,就是单纯的看不惯他。”他的脸上毫不掩饰讥讽和不屑一顾。 “?” “哎呀,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阿谀奉承、处处巴结的样子。” 沈铮出身很一般,和黎府其他学子相比简直是不堪一提。但他偏偏喜欢和这些豪门弟子结交,每每有什么聚会他准会跟在后面忙着倒酒、吟诗助兴。 锦宁心道:也不怪萧然看不惯沈铮,他的出身,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也就看不上沈铮蝇营狗苟的举动。 沈铮有才却又深受出身影响,自然得为自己筹谋。况且他也没有伤天害理,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陪着萧然逛了好半天,锦宁累的是足底打滑,再走不动了。 为了躲清静,锦宁只得来到了江离这里,还好,江离素来不愿与人交往,听水阁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江离轻轻押了一口茶,开口,“前些日子,朝露送来的诗稿,” 放下手里的茶,看向锦宁的目光多了几分温情,“多谢。” 锦宁给江离添了些茶,抬头笑了笑,“客气了。” 江离看了远处的那抹黑影一眼,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看了一眼锦宁,随即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有些困了。” 第八章:试探 - 觅归宁 - 久璐 知道江离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锦宁放下手里的茶壶,站起身来,“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怕是除了江离这里,这府里怕实在难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了。 “嗯。”江离微微点了点头,起身准备送锦宁离开。 对于江离的这个举动,锦宁有些受宠若惊,往常的话都是自己自由来自由去,江离既不相迎也不相送,今天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把锦宁送出了听水阁,江离微微施礼,“黎姑娘慢走。” “好。”锦宁有些呆愣地点了点头,只觉得今天的江离有些不同,好像……好像比往常多了些烟火气。 江离的眼神盯着那一抹黑影,袖子下的手握了握。 与此同时,锦宁并没有走远,心里正奇怪江离今天的反常,突然一个暗器袭来,直奔江离,可是奈何江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依旧是直直的立在院中,想要出声提醒已经来不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锦宁顾不上其他,直接挡在了江离的面前。 那按暗器轻轻划过锦宁的手臂,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锦宁!”江离有些微微惊讶,立马拉过锦宁,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衣服上渗出来的血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松了一口气,“还好,无毒。” 而锦宁却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刚刚不过是下意识地一个举动,待到回过神来胳膊上出现了一道很浅很浅浅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一道红线。 看着锦宁不仅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反而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江离想起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称呼,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手。 “小姐,你怎么受伤了?”朝露看着自家小姐那胳膊上的一缕红色,心疼坏了。 锦宁摇了摇头,安慰朝露,“不是,就是一点皮外伤。” 怎么好好的会受伤呢?朝露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管那么多事儿了,还是先带小姐包扎要紧,拂了拂身子,“江公子,我先带小姐回去了。” “嗯。”江离点了点头,眼睛狠狠地瞪了刚刚那抹黑影所在的位置。 朝露扶着锦宁回到了索云居,一路上走的极为小心,好像锦宁不仅伤了胳膊,还伤了脑子。 回去之后,朝露和云珠两个人又是拿药酒,又是拿绷带的,好像锦宁胳膊断了一样的阵仗。 锦宁看着如此小题大做的两个人,在自己眼前忙进忙出的,又感动又好笑,“好了,我没事的。” 云珠撅了撅嘴,固执地有些可爱,“那怎么能行呢?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哎呀,我不过就是擦破了点皮,哪来的伤筋动骨啊?”锦宁拉住两人,有些哭笑不得。 心里划过一股疑虑,江离为人无争,怎么会惹上这些麻烦呢,不管怎样,这件事还是要问清楚。 “对了,这件事千万别和爹爹说,要是他知道了,怕是又要担心了,还有阿然,他那个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可偏巧萧朝露和云珠还没答应的话还没说下呢,萧然就已经走了进来。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看着锦宁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臂,萧然面色一沉,虽是责怪的语气,透露出的却是担忧和心疼,“伤的这么重,还打算瞒我?” “没有,是朝露他们小题大做了,我不过是破了点皮,没事的。”锦宁见萧然不高兴了,赶紧解释,生怕萧然不信,还特意动了动自己受伤的手臂。 见锦宁乱动,萧然紧张的如临大敌,赶紧伸手拉住她,“别乱动。” “对了,朝露。”锦宁看了一眼朝露,朝露立马心领神会,下去之后端着一个东西走了上来,还用红色的布盖着。 “嗯?”萧然不知道主仆二人这是在打什么哑迷? “喏,答应你的香囊。”锦宁别在那红帕子拿出一个精致的紫色香囊,上面还用今天银线了一小块祥云。 换位置的结果就是萧然一整天不理锦宁之后,托人送来了一张纸条,歪歪扭扭的类似于鸡爪的字体实在让人过目不忘。 不过,对比之下他的要求就更加让人哭笑不得了,因为打掉了一个香囊,所以,欠债还钱,他要锦宁亲手缝一个赔给他。 什么道理?又不是她的错,是他自己不要的。 纵然心里吐槽不断,锦宁还是屈服了,认命地做了香囊。 萧然接过香囊,像是小孩子拿到了心爱的玩具,露出一口大白牙,刚刚因为锦宁瞒着自己还有些怨气,早就烟消云散了,乐得合不拢嘴,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抚摸,随即又兴致勃勃地问锦宁,“阿宁,你说我带在哪里好看呀?这里,还是这里,要不挂在我床头?” 看着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比划着的萧然,锦宁心里也挺高兴的,自己这么多天总算是没有白费,“不过就是个小小的香囊,你怎的这般高兴?” “哎~这可不是普通的香囊,这可是我家阿宁送给我的,”萧然得意洋洋地拿着香囊,言语间净是骄傲满意的神色,尤其是说后半句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语气也是更为的温柔。 拿在眼前,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天下独一无二的香囊,”嘟着嘴,傲娇地看向锦宁,“千金不换!” 此刻萧然的脸上有多高兴,云珠的心里就有多难受,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萧然吸引了去,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 萧然纠结了半天,还是把香囊挂在了腰际的右侧,背着手气宇轩昂地走了几步,转头问锦宁的意见,“阿宁,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少年唇红齿白,剑眉星目,锦宁突然想到了一句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真的?呵。”虽然不知道锦宁吟诵的这句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是夸自己的就好。 “嗯。”锦宁点了点头,想起这首诗的后半首,不由得有些脸红。 这首诗的后半首是:“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休。” 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的夸奖,萧然高兴地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又想起了什么,蹲在锦宁面前,还生怕弄坏了香囊,轻轻把它拂到了一边。 朝露碰了碰一旁有些发呆的云珠,云珠似乎想什么正出神,被朝露一打断,微微愣了愣神,没来得及多想就被朝露拉了出去。 萧然的表情严肃起来,深情地看着锦宁,叫了一声,“阿宁~” “何事啊?”锦宁有些不太适应萧然认真的样子。 下一秒,少年的整个人都鲜活起来,眼眸明媚似春光,声音带着难掩盖的喜悦,“我父亲母亲马上要进京了。” “真的?”锦宁也被萧然感染,跟着高兴起来。 “嗯。”萧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少年想起了曾经在佛前发下的誓言,眼里多了些承压,让喜悦更添眉梢。 “吾名萧然,此生共两愿:一愿父母平安顺遂,福寿延年。二愿与挚爱阿宁,携手一生,白首不离。” 阿宁,很快,我就可以换一种身份待在你身边,永永远远留在你身边。 等我。 萧然开始为以后打算起来,“阿宁,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一定好好练功,好好读书,保证让我爹娘看到我的时候眼前一亮,说不准,一下子连爵位也留给我了,告老还乡享清福去了。” “哎,你别瞎说。”看着萧然越说越离谱,锦宁哭笑不得地提醒。 萧然背着手,一本正经的筹划道,“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读书了,要不然别人将来说萧知行的儿子是个草包,那多没面子呀。” “读书?”锦宁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萧然,好好练功锦宁倒是深信不疑,要说这读书可就难了。 “嗯,不就是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就是了。” 说干就干,萧然立马嚷嚷着要看书。 锦宁扬了扬下巴。 萧然拿起案桌上的书,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像是蚂蚁一样,到处乱爬,让他刚刚的万丈雄心立刻蔫了下来,只觉得脑仁儿疼得厉害。 感觉到了锦宁看好戏的目光,萧然干咳了两声,拿起书,装模作样的看起来。 “这很简单嘛。” “怎么可能难得倒我。” 感觉到锦宁一直看着自己,纵然书上的内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可萧然还是强迫自己装出一副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样子,边看还赞同的点着头。 “呵”,锦宁故意走到萧然旁边,看着他。 萧然转到另一边,继续“认真的看书”。 锦宁强忍住笑意,“阿然,你是真的,在看书吗?” 萧然挑了挑眉毛,认真地翻了一页书,“那是当然,我可是说一不二的。” “可你的书……”锦宁实在是忍不住了,指了指萧然手中的书,“拿反了。” 萧然一看,可不是嘛,这可丢脸丢大了。 “我……我……反着看不行啊。” “行,你说什么都对。”锦宁摊了摊手,妥协地笑了笑。 “呵。”萧然偷偷看了一眼锦宁,也笑了。 第九章:打架 - 觅归宁 - 久璐 “宁姐姐,宁姐姐。”李重朝稚嫩而又轻快的声音响起。 正在院中看书的锦宁,看着迎面走来的李重朝,站起身来,不由自主地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紫涵,没来。 不知道她最近是怎么了。 李重朝看出了锦宁眼中的失落,扬起笑脸又叫了一句,“宁姐姐~” 一旁的萧然忍不住开口了,“那个,焕之啊,”李重朝乳名为焕之。 李重朝转头看向萧然,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嗯?萧然哥哥,你居然在看书!” “我……我本来就很喜欢看书。”能说是自讨苦吃吗,自打那天萧然说了要读书之后,锦宁就主动承担起监督人的身份,严格程度不亚于黎崇光,这就是俗话所说的,桂实生桂,桐实生桐吧。 可是,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萧然这可是骑虎难下,只得咬着牙,硬着头皮往上赶。 看着萧然那煎熬的表情,锦宁嘴角扬了扬,“焕之,走,我们去别处玩,别打扰你萧然哥哥读书。” 萧然瞟了一眼李重朝,示意他千万要救自己啊。 想着平时萧然对自己也不错,李重朝当然不能见死不救,“那个,宁姐姐,我们今天约好了要一起去踢蹴鞠的。” “你不是告诉我,人无信而不立嘛,不能失约啊,我们就先走了啊……”说着李重朝拉起萧然的手就要走。 看着眼前两人漏洞百出的配合,锦宁随口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约好的?” “前天。” “昨天。” 李重朝和萧然两人大眼瞪小眼,谎言不攻而自破,尴尬不已地对视着。 萧然赶紧改口,“那个,可……可能是我记错了,好像就是前天。” “那就去吧。”锦宁也知道萧然在这里是度日如年,“不过,下次你们约定的时候一定要商量好时间啊。” “呵呵”萧然陪着笑,拉起李重朝的手赶紧跑。 看着像是卸掉了身上千万斤的重担一样的萧然,锦宁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案桌上的书。 真有这么难吗? 锦宁坐在院中看书。半响后,抬眼发现只有朝露站在身旁,云珠早已不知去向,“云珠又去哪了?” 锦宁有些搞不懂,明明自己找的是丫鬟,三天两头的没影,怎么有一种看孩子的感觉。 “嗯……许是又去厨房混吃的了吧。” “嗯?”看出朝露欲言又止的样子,锦宁放下手中的书,转过身看着朝露,“怎么了?” 朝露纠结了一下,想着怎么和锦宁说这件事。 锦宁只当朝露有什么苦衷,“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姐~你不觉得云珠看萧公子的眼神,怪怪的吗?” “这个~”其实锦宁也能感觉到云珠好像对萧然格外关注,可想着云珠那小女孩的性子,应该也不会生什么乱子。 就在此时,云珠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嘴里大喊着,“小姐,小姐,不好了。” 锦宁站起身来,心中一紧,“怎么了?” 朝露赶紧扶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云珠,只听云珠说,“打……打起来了,小姐快去……救救萧公子。” “什么?”要是平时锦宁一定又会数落萧然一番,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着赶紧过去看看,“快带我去。” “是……” 三人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外院的游苑。 游苑,是专门供学生们嬉戏玩闹的场地。 三人过去的时候,很明显,打斗已经结束了,锦宁一眼就看到了萧然,气不打一出来,“阿然” “啊?”萧然一听是锦宁的声音,吓得擦拭嘴角血迹的动作一滞,赶紧捂住嘴巴,笑着转过身来,有些底气不足笑着说,“阿……阿宁,你怎么来了……” 锦宁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又重新落回了萧然身上,沉着脸,“跟我回去。” “奥。”萧然捂着嘴巴,垂着脑袋,像是打了败仗一样,跟在锦宁的背后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着。 看着刚刚还趾高气昂的萧然,一下子变得犹如小儿一般听话,身后学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笑声,萧然转头警告他们,“不许笑。” 回到索云居,看着坐在椅子上半天不闷声的萧然,锦宁开口道,“一直捂着脸做什么?” “没……没事。” 锦宁有些哀其不争地看着萧然,“怎么又打架?”语气里却是关心。 “哪有,我都已经三年六个月七天没打架了。”阿宁不喜欢他打架,阿宁教他君子动口不动手,只知道用拳头征服别人的人是莽夫,这些他都知道,可今天他实在是忍不了。 “噗嗤,那你为何这次要出手啊?”记得这么清楚,明明是这么严肃的事情,锦宁却又被萧然逗笑了。 萧然小声嘟囔了一句,“那是他该打。” “什么?”锦宁没有听清楚,“以后不许打架了。” “不,以后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嗯?怎么回事?”锦宁深知萧然的为人,他不并不是那种小心眼记仇的人。 刚刚通过云珠,锦宁已经知道,和萧然打架的是张家的二公子名唤张弛,印象之中,他们接触的并不多,萧然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成见呢。 萧然现在一想起张弛那张脸,就气的牙痒痒,“该打。” “跟我说说,”锦宁拉了拉萧然的衣角,示意他转过身来,“到底怎么回事啊?” “哎,”萧然转过来,垂着脑袋,耷拉着眼睛不敢看锦宁,右手还是紧紧的捂着嘴巴。 看着萧然捂了一路的嘴巴,锦宁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把手拿开。” “哎呀。”萧然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把手拿开。 看着萧然嘴角的伤痕,锦宁坐不住了,“他怎么能把你伤成这样?” 说着站起身来准备找张弛理论。 “阿宁,别啊。”萧然赶紧拉住了锦宁,眼中因为锦宁的这一关心而奕奕生辉,嘴角带着一些小得意,“他啊,可比我惨多了。”想起张弛被打的样子,萧然心里一阵痛快。 让他再胡说,阿宁也是他能随意议论的。萧然忍不住咧嘴一笑,却不小心扯到了受伤之处,“哎呦”吃痛的叫了一声。 “你啊。”锦宁从怀中掏出锦帕,轻轻擦了擦萧然嘴角的伤口。 见锦宁近在咫尺的脸庞,关切的目光,萧然早就忘了伤痛了,小声说了一句,“值了。” “你还没和我说为什么打架呢?” 一提起这件事,萧然就一肚子的火气,“还不是他说你的坏话。” “坏话?”锦宁想起来几个月前自己偶然见过张弛一面,后来他来找父亲提过几次亲,被父亲拒绝了,想来是以此来为自己出口气罢了。 “是啊,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锦宁放下锦帕,“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说就让他说去吧,我不在乎。” 萧然急了,“我在乎。” 看着萧然真挚的眼神和发自心底的照顾,锦宁低头浅笑,抬起头,目光直视萧然,“阿然,谢谢你。” 谢谢你,比我自己还要在乎我的感受。 “和我说什么谢谢啊。”萧然被锦宁这么认真的道谢,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朝露急匆匆走了进来,拂了拂身子,“小姐,不好了,张家带着人来讨要说法。” “他还敢来!”萧然一拍桌子,手下败将,他居然又来了,看来自己刚刚没有教训够他啊。 “坐下,”就萧然现在这个脾气,过去了,恐怕又是一场恶战,锦宁按下萧然,“我去。” 看着锦宁警告的目光,萧然只得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萧家小公子和张氏的二少爷打架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黎府。 ┅┅┅┅┅┅┅┅┅ 正在书阁里翻书的李重晟,听了随从白术的汇报,合上书,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白术抱拳进言道,“不过是黎府的杂事,殿下何必去掺和一脚。” 张氏一族颇有势力,况且镇北王也不是好惹的,殿下为什么要去淌这一趟浑水呢。 “我自有道理。”李重晟挑了挑眉,走了出来。 张家来兴师问罪,可这黎府如今主子不在,我倒要看看锦宁这个黄毛丫头如何面对。 ┅┅┅┅┅┅┅┅┅ 这边,锦宁来到了大厅。 远远的就听到一道暴躁的女声,“要等到什么时候?” 锦宁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年近四旬的妇人,满头的金银珠豺,看起来雍容华贵,却有些过于奢华,看起来让人觉得滑稽。 这就是张弛的母亲,郑氏,是云都出了名的爱子如命,出身高贵,性子也娇纵得出奇。 见自己等了半天就来了个半大的小丫头,郑氏心中的怒火更甚,指着锦宁说道,“这就是你们黎府的待客之道,就让你这么个牙没长齐的小丫头接待我们。” 身后的男人推了推郑氏,小声提点道,“少说几句,毕竟是书斋重地,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 锦宁这才注意到郑氏背后的男人,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的,只是躲在那后面,实在是缺少一些男儿气概。 听说这张显庆是典型的惧内,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第十章:登门 - 觅归宁 - 久璐 “夫人有所不知,家父这几日外出传学并不在府中,锦宁不知礼数,有所怠慢,还望老爷、夫人恕罪。”说着锦宁不紧不慢地朝着张显庆及其夫人各施了一个礼。 见锦宁态度还算好,郑氏的火气明显下去了些,缓和了口气,“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让那萧然好好的给我儿陪个不是,这件事便就此罢了。” “嗯~这恐怕不行。” “什么?”没想到看起来很好说话的锦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拒绝了自己的话,郑氏一怔。 张显庆劝说道,“哎,锦宁,只要萧然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嘛。” “万事自有缘由,张夫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来我黎府兴师问罪,可有问过他们二人争斗的起因?” “这……”被锦宁这一问,郑氏愣住了,自己只顾着爱子心切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态度严厉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人是在你们黎府被打伤了,必须给个说法。” 张显庆小声地在自己夫人耳边说道,“这黎崇光名闻天下,我们也不可轻易得罪。” 此时郑氏正满心是自己儿子受了苦,哪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你父亲好歹也是大儒,怎教出你如此不讲道理的女儿,我儿在你们这儿受了伤,不赔礼道歉还在这儿给我提什么缘由,莫不是你们黎府仗着有些名头就随意欺负人?” 眼见着这郑氏在这里信口胡说,锦宁自然也拿出该有的气魄,“我黎府虽说不是什么垒世名臣,可也敢自称一句光明磊落,容不得夫人如此污蔑和亵渎。” “你!”想不到刚刚还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直接和自己顶起嘴来,郑氏只觉得颜面扫地。 “若是夫人想喝茶我愿亲自奉上,若是夫人是来要说法的,大可回去。左右这件事,我们也是要向令公子讨回公道的。” 郑氏此刻心里只觉得窝火,为儿子讨要说法无果,还受了人家这么大的脸色,不知道这云都城里还有几个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你这丫头怎的如此伶牙俐齿,真真是毒蝎心肠,我儿受了那么大的苦,怎么到了你这儿还成了罪人了?” 张显庆也有些恼了,“今日这黎府没有一个能够主持公道的人了吗?” “大人想要公道是吗?你看本皇子能不能做这个主呢?”李重晟笑着走了进来,眼睛却是看向锦宁。 刚刚可真是一出好戏啊,看不出来这丫头平时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与人斗起嘴来也是不落下风。 “参见四皇子。”见李重晟来了,众人赶紧施礼。 “起来吧。” 郑氏赶紧来口,生怕失了先机,“四皇子……您可一定要为我儿作主啊……” “这件事儿如黎姑娘所说,的确是张公子有错在先,夫人又何必紧抓不放呢,”李重晟虽然是笑着看向郑氏的,却有一股子警告之意,“就是到了皇上,那怕是也不成啊。” “这……”郑氏显然不能接受李重晟的这一说法,还准备开口说什么,却被张显庆拉住了,“是,是。四皇子所言极是。” “下官今日是见了犬子受伤,一时昏了头,才如此是非不辨,还请四皇子不要见怪。” “你……”郑氏看着张显庆这么说,彻底呆在了那儿。 “无事,张大人爱子心切,可以理解。” “那下官告退。”说着张显庆拉起自己的夫人,行了礼,退出了大厅。 郑氏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干嘛啊,就这么回去啊” 面对如此顽固不灵的夫人,张显庆只得压着声音解释道,“夫人,真是……,难道看不出这四皇子是刻意护着那萧然吗?” 见夫人的脸色有所缓和,张显庆又说道,“如今朝堂局势凶险,陛下尚未立储,皇子们明争暗斗,我们不可徒生事端啊。” 郑氏虽然蛮横,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一想起自己那被打的满身是伤的儿子,就恨不得把那萧然的头拧下来,“这……难道就让我儿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 “自是不能。” “那要……怎么办?” “等,只能等了。”他李重晟能够护得了萧然一时,还能护得了他一世不成。 ┅┅┅┅┅┅┅┅┅ 大厅内。 锦宁冲李重晟施了个礼,“多谢四皇子仗义执言。” “举手之劳,黎姑娘客气了。”李重晟看着眼前正一板一眼对自己行礼的锦宁,是觉得这不过是她在自己面前的伪装,刚刚那个镇定自若、毫不怯场的才是真正的她。 锦宁轻笑一声,道,“不是举手之劳,是煞费苦心吧。” 当时,李重晟就在一旁。皇子在场,就算两个人有滔天的胆子,也不敢动手。同时,旁边的人也会拼死拦住,可是这些都没有,架还是打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李重晟是希望架打起来的。说不准,就是他一手主导的。 对上锦宁明晰的眼神,李重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正准备说话,就在这时,一阵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萧然跑了过来。 看着萧然嘴角的伤痕,锦宁忍不住唠叨起来,“不是让你呆着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萧然笑呵呵地解释起来,“我这不是怕你受欺负吗?” 转头看见李重晟,热情地打招呼,“哎,李重晟,你也在这儿啊。” “嗯。”李重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锦宁。 锦宁抿了抿嘴,隐瞒了刚刚李重晟帮忙的事。阿然心性纯良,对谁都是一颗真心,锦宁内心不愿意他与李重晟牵扯过多,毕竟自古帝王门前是非多,还是少些来往的好。 “阿宁走吧,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说完,萧然拉起锦宁就走,完全不顾还有一人看着。 李重晟苦笑着轻摇了一下头,自己的存在感这么低吗。 他的目光深邃而又悠长,一甩衣袖,信步走出了大厅。 走到偏院的时候,听到了锦宁银铃般的笑声,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忍不住朝着声音的方向向里看去。 只见锦宁坐在秋千上笑的花枝乱颤,萧然则站在身后轻轻地推动着,即便梨花扬扬洒洒落在锦宁的周身,再加上它那笔春光还要明媚的笑容,真是美得让整个院子里的花都黯然失色,总是向来不近女色的李重晟,也微微愣了愣神。 这样俏皮活泼的她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在自己面前,她永远都是端庄大方的让人有些距离的。 轻轻皱了皱眉头,开口却是对身后的人说的,“我记得江公子不爱出门了,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这儿呢?” 只听身后的江离淡淡然地开口,“闲来无事,随便逛逛。” “是吗?”李重晟明显不相信江离的话,即使他刚刚背着身,也能感觉到身后江离的目光可并不在这花草树木之上啊,也不点破,走近些,笑着开口道,“江公子好雅兴。” “不及四皇子,有助人为乐的好品格。” “呵,”看来这江离是对刚刚大厅里的动静一清二楚了,自己果然没看错,他果然不是一般人。 “今日时间不早了,改日再和江兄一起喝茶,到时候江兄可不要拒绝我啊?” “呵,四皇子说笑了。” 李重晟走了几步,行至江离身边时,只听江离轻轻开口,“还请四皇子管好自己的人。”但是却流露出一丝警告。 那黑影的事,自己不说可不代表不知道。 “呵。”李重晟笑了一声,看向江离。 两人目光相对,一个威严,一个冷淡,看似无甚交集,实则电火四射。 ┅┅┅┅┅┅┅┅┅ 与此同时,偏院内。 萧然一边轻轻推着锦宁,一边开口,“阿宁~” “嗯?” 萧然蹲在地上脑袋放在胳膊上,眼睛望向北方,却不同于以前的惆怅,此时带着淡淡的喜悦,“往年这个时候是我们北境最热闹的时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遍地的牛羊、骏马,还有高高盘旋的老鹰,天空也比其他时候要难一些,躺在地上,只觉得什么烦恼都忘了,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锦宁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来回晃,想起小时候萧然和自己说的话,打趣地说,“可还有梨花啊?” “这个……”萧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吹的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即又说道,“我可以带几棵梨苗过去,每日浇水,悉心照料,让你在北境也能看到和云都一样美的梨花。” 看着萧然认真想对策的脸庞,锦宁笑了笑,脚尖轻点地,“我虽然爱梨花,可也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听锦宁这么说,萧然本就神采飞扬的双眸变得星光万丈,“阿宁,你放心,你要是去了我们北境,我保证你比在云都过得还要开心一千倍一万倍。” 萧然以为锦宁又要打击自己了,说自己说大话了,谁知这次锦宁心里因为思考着李重晟这么做的目的,不受控制地冲萧然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 白术面露不舍之意,犹豫着问道,“殿下,都要抛出去啊?” “嗯。”李重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张显庆是三皇子那边的人,看到李重晟为萧然说话,难免多想。再加上爱子心切,必然会到三皇子大说特说,就是没有事情,也要把李重晟和镇北王绑在一起。 所以,他料定李重明一定会有行动。 和二皇子斗了将近十年,早已经是身心俱疲。 虽然他算是获得胜利,却也是损了很大的元气。 只要李重晟现在露出一点要和自己争的意思,他就如临大敌。 知道这个消息,他就会担心一向中立的镇北王私下已经和李重晟达成了同盟。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他要更大更多的支持。 所以,李重晟赌他私下会收买人心、扩大党派。 然后李重晟再借力打力的把自己的人也推出去,让他这招无限放大。 白术道,“要是……要是他们真的倒向明王那边怎么办啊?” 这些人,殿下培养了很久,花了很多的心思,全都放手不管,白术觉得实在是一步险旗,担心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他又明白,殿下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看着李重晟的眼神如同只露出一角的潘多拉盒,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他一直有着底牌有着随时颠倒一切,操控重来的能力。 白术心里快速地盘算着,突然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声音因为难以置信和惊喜而有些颤抖,“难道……难道,殿下是想趁机揪出我们这边的奸细?” 李重晟终于分了白术一个眼神,淡淡地道,“还不笨嘛。” 白术笑了笑,狗腿道,“那是,殿下这么聪明,属下也不能差太多啊。” 李重晟道,“好了,快去办事吧。” 解决了疑惑,白术精神一振,“是。”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李重晟的眼睛抬起来,幽暗、深邃、坚定的情绪充斥其中,他摆弄木牌的手顿了顿。 他这一招不在破局,而在诛心。 他诛的是皇帝对他这个三儿子最后的耐心。 第十一章:出门 - 觅归宁 - 久璐 马上就是花灯节了,云珠吵着要出府去凑凑热闹,萧然也嚷嚷着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对此锦宁有些为难,自记事起父亲便不喜她多出门。锦宁将此归结为父亲这个老书生的本能――死守三纲五常。 仔细想想,自己的确是好久没有出府了,上次出去还是笄礼的前一日去寺里面烧了一次香。虽说自己性子宁静不像云珠般闹腾,可毕竟闺中日子还是有些枯燥无味。 云珠赶紧当起了说客,“小姐,老爷在过几日就回来,都时候想出去可都没机会了,再说了,花灯节一年就一次,错过了多可惜啊!” 萧然也赶紧加了一把力,“对啊,阿宁,学究不让你出府,无非是担心你的安危,既然有我在,我就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这……”锦宁有些动摇了,心下拿不准注意,只得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朝露。 “小姐想去便去吧,左不过是听老爷唠叨几句。”朝露深知自家小姐心中注意已定,轻轻把右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嗯,那好吧。”如此,锦宁点头答应了。 见锦宁同意了,萧然和云珠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尤其是云珠,已经开始盘算起到集市上买什么了。什么梳妆用的小铜镜、带有香味的荷包、南越传进来的各种头饰,多的两只手已经数不过来。 逗的三人具是一乐,朝露笑着说,“小姐,你看这丫头。” 锦宁忍住笑意,打趣起了她,“如此爱打扮,怕不是想嫁人了,罢了罢了,真是女儿家长大了,留不住啊。” 一副丫鬟大了不由小姐的样子。 听锦宁这番话,大家又是一阵欢笑。 云珠不动声色的轻撇了一眼萧然,随即红着脸说,“小姐又打趣我。” 萧然拍了拍云珠的肩膀,“放心,我们北境有许多好儿郎,云珠啊,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给你介绍啊。” 看着萧然笑嘻嘻的样子,云珠面色一怔,指了指朝露,笑着说,“哎,我和朝露姐姐一样,这辈子就跟着小姐了,不嫁人。” 朝露本来在一旁笑的挺开心,不知怎么的话题就转到自己身上了。 眼睛盯着自己小姐,生怕她又提让自己嫁人的事。 锦宁轻笑一声,“这怎么能行,不把你们都嫁出去,难道还要你们一辈子跟着我烦我啊,一个像娘,一个像女儿,哎,我还是过几天安静日子吧。” “哈哈。”萧然给锦宁竖了个大拇指,看着朝露和云珠这两人,只觉得锦宁说的一针见血,“阿宁,说的好。” 朝露轻推了一下锦宁,半反驳半开心的说,“小姐,我哪有那么老啊。” 萧然打了个响指,“既如此便说定了,明晚,我,阿宁,朝露,云珠,一起去集市赏花灯!” ┅┅┅┅┅┅┅┅┅ 四皇子府邸。 四皇子因为并没封王,但是却被皇上准旨住在宫外,又赏了宅子,特名为晟府。 晟府。 一红衣女子和一黑衣男子并排站在李重晟的面前。 那红衣女子正是葬雪,而男子则是她的师兄玄野。 玄野身形细长,眉毛有些微微上挑,一双眼睛像极了狐狸,既狡猾又桀骜不驯。 李重晟看了一眼玄野,端起桌子上的茶轻押了一口,“玄野,明天就是花灯节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玄野看向李重晟,目光之中有几分不屑还有几分挑衅,“殿下要是不信我,大可以另派他人。” 李重晟放下手中的茶,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旁的葬雪却是忍不住为玄野解释起来,“殿下,师兄的意思是说会竭力办好您交代的事。” 玄野有些怒其不争地看着葬雪,随即又无奈地垂下了眸子。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自然相信玄野能够办好这件事。” “那便最好。”玄野轻哼了一声,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师……” 看了一眼李重晟,见他脸色如常,葬雪心中舒了一口气,“殿下,师兄久在江湖,对宫中礼仪不太熟悉,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无事,玄野性子刚硬,我很喜欢。” “那~殿下,葬雪告退。”葬雪拱了拱手,赶紧跑出来追上自己的师兄。 一直站在李重晟右侧的白术,看到玄野对李重晟这么傲慢无礼,忍不住问道,“殿下,这玄野这么难管教,为什么还要用他啊。” “我是管不了他,可是无论如何,必须得把他留在身边。”李重晟握着的拳头敲了敲桌子。 “?”白术对于李重晟的解释并不能理解,却也不敢再多问,只得半懂半不懂的点了点头。 同时,另一边。 葬雪快步追上玄野,“师兄,师兄。” 玄野心中一肚子气,可听到葬雪在身后喊自己,还是停了下来。 想起刚刚师兄的无理行为,葬雪只觉得不妥,幸亏殿下没有怪罪,“师兄,你怎么能对殿下这么无礼啊,我不是已经教过你很多次应该怎么行礼了吗?你怎么……” “葬雪!”玄野第一次打断了葬雪。 葬雪有些呆愣地看着玄野。 玄野缓和了口气,不解地看向葬雪,“葬雪,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和我回去呢?” 在玄野看来,李重晟对于葬雪,除了命令还是命令,不知道葬雪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冥真派不呆,偏偏要来当一个不入流皇子的跟班。每天过着刀口上讨生活的活计,这是何苦呢? “殿下有大志,”看着玄野质问的眼神,葬雪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声音却是坚定的难以动摇,“我必须助他!” 看着葬雪的神态,玄野已经明白七八分了,叹了口气,目光中充满了心疼,还有痛苦,声音低低的,说不出的伤感,“你这么守着他,你可想过,他在意吗?” 葬雪低下头,师兄的话何尝不是自己心中所虑,只是很快又抬起头来,眼神真挚,“不管他待我如何,这一生,我一定会守着他的。” 葬雪的话就像拳头一样,狠狠地打在玄野的心上,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终究比不上茫茫人海中的轻轻一瞥。 葬雪,你可知道当初你一声不吭的离开,我有多担心多害怕,我发了疯的到处找你。可是找到你之后,我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你一句“不能离开殿下”彻底打落到了谷底。 原来,你的离开是为了别人。 罢了,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意这些了。 傻丫头,你守着他,那我便守着你。 葬雪见玄野半天没有说话,只当他是自由自在惯了,不愿意接受这约束,“师兄若是不愿,可以回去。” 玄野深深地看了一眼葬雪,“既然你做了选择,那我也做了。” 葬雪第一次有些看不懂师兄的眼神,“师……师兄” “我……先走了”玄野转身离开了。 ┅┅┅┅┅┅┅┅┅ 花灯节这天。 索云居。 只听云珠穿着一件桃红色的长裙,上身外面套着一个墨绿色的小褂子,拉着裙摆问朝露,“朝露,朝露,你看我穿这件衣服怎么样?” “很好看~”云珠已经来来回回地换了好几件衣服,朝露忍不住扶额,恐怕这是云珠最不怕麻烦的时候。 转头看到锦宁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书,丝毫不为所动。 朝露走过来问道,“小姐,你不换衣服吗?” 锦宁低头看了看自己水墨色的衣服,“不用了,就这件吧。” 云珠不知什么时候也转到了锦宁身边,“哎呀,小姐,这件太过素净了,花灯节嘛,还是要穿的喜庆些。” “对啊,云珠这话说的对。”萧然背着手,乐呵呵地走了进来。 云珠面色一喜。 朝露很贴心地取出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 锦宁拿起来看了看,觉得颜色未免有些太过扎眼,“是不是太过招摇了?” 云珠立马发表意见,“花灯节大家都是这样的穿着,像小姐身上穿的这一身才招摇呢。” 朝露深知锦宁出门甚少,怕是心里有些忐忑,“小姐若是担心,不如以薄纱遮面。” “嗯,好。”朝露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明白锦宁,然后贴心地帮她想好对策。 在朝露的服侍下,锦宁穿上了那件红衫,本就白皙的皮肤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如白玉一般无暇,又如羊脂玉一般玲珑剔透,皓若星辰般的双眸,一颦一笑都仿佛摄人心魄,尽显魅惑。 看惯了锦宁穿素衣的样子,换上红衣也别有一番风味。单单是一个回眸就让萧然有一种惊艳了时光的感觉。 掩下心中的悸动,萧然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朝露,幸亏朝露心细,要锦宁以纱遮面,要不然这么好看的脸被其他人看了去,他可找谁说理去。 “哇,小姐,你好美啊。”云珠本来以为自己今天已经够美的了,可是一站到锦宁身边,立马有一种野鸡见到凤凰的感觉。 “你也很美。”见云珠嘟着嘴着实可爱,锦宁忍不住掐了她肉嘟嘟的小脸一下。 “来,小姐。”朝露贴心地帮锦宁带好面纱,又帮她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咳咳。”见锦宁只顾着和这两个丫头说话,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萧然忍不住咳了两声。 第十二章:磨枪 - 觅归宁 - 久璐 果然,锦宁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来。只见萧然今日穿了一件红底白袍,以金线勾勒衣边,头发高高的束在脑后,腰间系着的是前些日子锦宁所赠的香囊,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知道萧然歪着头,是在等自己夸奖,锦宁轻笑了一声,“好了,你今日的装扮也是极好的。” “呵。”听到锦宁这么说,萧然立马眉开眼笑。 朝露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出发!”云珠立马响应。 萧然则不动声色地站在了锦宁身边,笑着看向锦宁。 见萧然走到了自己前面,云珠下意识的也想凑上去,却被朝露一把拉住,笑而不语地冲云珠摇了摇头。 云珠只得讪讪的和朝露并排走在后面,一言不发的闷声想着心事。 萧然则兴致勃勃的给锦宁讲解各种稀奇的我小玩意儿,一会儿又带着锦宁去吃各样的小吃,什么“冰糕”啊,“杏仁饼”啊,一会儿又带上凶狠的面具吓唬锦宁,谁知锦宁却是毫不害怕,反而笑意妍妍的看着他。 萧然无奈的撇了撇嘴,放下了面具。转身却被带着面具的锦宁吓了个半死,逗的锦宁哈哈大笑。 “好啊,阿宁,你居然吓唬我!” “我这是以己之道,还施彼身。” ┅┅┅┅┅┅┅┅┅┅ 暗处。 葬雪看着李重晟紧紧盯着锦宁那个方向,小声开口叫了一声, “殿下~” 李重晟冷冷开口,“准备行动吧。” 眼睛却还是盯着刚刚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葬雪看着李重晟的背影,压下了眼底的担忧,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 不知为何,云珠看到锦宁和萧然在一起的画面,心情像是坐上了滑梯,直降到底,心里怏怏的,看什么有索然无味,提不起兴致来。 朝露倒是很开心,眼睛上一秒紧紧盯着前面的小姐,后一秒又忍不住打量起热闹的人群。 笑着对云珠说,“小姐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嗯。”云珠闷闷地应了一声,撇开了头,不去看前面。 察觉到云珠的不对劲儿,朝露关心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云珠摇了摇头,抬眼却看到远处一抹黑影正朝这里看过来,见到云珠意识到之后又迅速地把身子藏了起来,扬起一个笑容,指了指那边,对朝露说,“我去那边看看。” “嗯,好。”好不容易出府一趟,朝露自然也希望云珠能敞开了玩。 “哎,不要……”朝露本想叮嘱一句不要跑的太远,话还没说完,云珠就不见了。 云珠来到那人刚刚所在之地之后,正左右环顾寻找那人的踪影,只觉得脖子上一紧,便被人拉进了黑暗处。 玄野挑了挑眉毛,抱着胳膊,语气中满是戏谑,“不好好跟着你家小姐,来这里做什么?” “哼”云珠冷笑一声,反问道,“不是你故意引我来这儿的吗?” “倒是机灵。”玄野摸了摸额前的鬓发,因为在暗处的原因,整个人写满了神秘、黑暗、危险。斜了一眼云珠,开口,“把你家小姐带到戏台。” “是主人的安排吗?”云珠明显对玄野有怨念,不愿听从他的安排。 玄野白了一眼云珠,转身一把抓住她的脖子,“你说什么?” 玄野勒得极紧,云珠已经喘不过气来,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玄野,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杀她。 玄野抬了一下左边的眉毛,像扔垃圾一样,直接把云珠丢开了,“记住了,我才是你的主人!” “咳咳。”云珠在一旁大声地咳嗽着,看向玄野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玄野活动了活动的手,蹲在云珠面前,眼中尽是不屑,“你不过是一个妓子生的杂种,连自己老子是谁都不知道,要不是我,你现在还能活的这么痛快吗?” 看着玄野嘲讽的眼睛,云珠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身子,眼睛垂了下来,不敢再看玄野。 因为玄野戳中了她心中所伤。 脑海中又翻腾起记忆中的声音。 “杂种,杂种,谁让你娘生下你的,你就是拖油瓶。” “滚开,我这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给你养孩子的!” 云珠从小在妓院长大。母亲是醉春楼里面的头牌,擅长唱戏,人称芸娘。 随着年岁的增长,当得知自己又一次怀孕后,芸娘不愿意再像以前一样打掉孩子,偷偷生下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便是云珠。 在那里她见到各色的男人,高矮胖瘦,有当官的、做买卖的,出入她母亲的房间。 少不经事的她躲在门外偷看,只觉得惊奇。 母亲又哭又叫的,却又一脸笑意,实在是让人费解。 后来当她明白了母亲是在做什么了以后,这也成为了她和母亲吵架的源泉。 她讨厌这里,讨厌母亲,却又无法逃离这里,必须得依赖母亲。 这也让她越来越执拗,脾气越来越古怪。常常一整天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个表情都不做。 再大一些的时候,醉春楼里的老板娘看云珠长的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清新可人,怪惹人喜欢的,便有意让她接客。 芸娘把云珠藏在身后,说什么也不同意。 老板娘一边命人拉开芸娘,一边说道,“哼,从这儿出去的女人,不管将来有多大的福分,都是妓!” “不要,不要。”眼看着就要护不住了,芸娘一咬牙一狠心,推开老板娘,拦住了正巧从门口经过的李重晟。 第一次见到李重晟,云珠只觉得高高在上,有如天神一般。这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男人模样,威严高贵,让人有一种为蝼蚁的感觉。 “公子,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吧。” “求求您了。” “公子” 任凭芸娘在他面前磕破了头,鲜血之流,他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依旧是生人勿近、冷若冰霜。 就在芸娘以为无望的时候,李重晟扫了一眼云珠。 “等等。” “这人我要了。”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身后的白术赶紧上来同老板娘谈拢了价钱,带着云珠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任凭芸娘哭红了眼睛,笑着叫着云珠的乳名,“云儿”“云儿”云珠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心里想着,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让她讨厌憎恶的地方。 可是,快要被带开母亲视线的时候,她还是忍住回了头。 看了一眼这个生她养她的女人。 那一刻,她好像不那么恨她了。 收回思绪,云珠狠狠地瞪了回去,讥笑着说,“那你呢,你倒是冥真派堂堂的大弟子啊,还不是给人做狗。” 被救下的云珠,对李重晟是感恩戴德,表示愿意终生追随。谁知李重晟并没有收留她的意思,给了她一些银子给她找了个还算不错的活计就没再见过她了。 而那份不错的活计就是黎府的丫鬟。 “你再说一遍!”玄野一向自恃高傲,不愿听任何人的命令,哪里经得起云珠这么说。 看着玄野暴怒的样子,云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虽说她知道玄野不会杀自己,可终究还是有些害怕的。“怎么?没听清啊,这么快就听不懂人话了。” “找死!”玄野毫不犹豫的掐住了云珠的脖子,直接把她腾空提了起来。 “呜呜”云珠拼命地踢着悬空的双腿,嘴里呜呜咽咽地说着,“你……不会……杀我,也不……能杀我。” “是啊,我是不能杀你,”玄野狠狠地把云珠扔在地上。 云珠感觉整个身子的骨头都要散架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拼命地拍打着咽喉。 玄野邪笑了一下,在云珠耳边说道,“但是我可以折磨你啊。嗯~” 说着手轻轻拂上了云珠的脸。 “你!”看着玄野那肆无忌惮的眼神,云珠下意识地抱紧了身子,若是玄野胆敢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她愿意一死了之。 玄野看到效果已经达到,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好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暂时不会怎么样你的。 “是。”云珠爬起来,不情不愿地点了头,拂身离开。 ┅┅┅┅┅┅┅┅┅┅ 同时,萧然和锦宁正走着,一声震天响的“宁姐姐”打断了两人。 不用看也知道是李重朝来了。 只是让锦宁有些意外的是,跟在他身后的是紫涵,还有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想来是派来保护两人的。 自从那天之后,两人一直都没有见过面,今天见了,还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锦宁笑了笑,还是开口道,“今日怎么有空出来?” 锦宁的言下之意是问紫涵,“怎么出宫了?”碍于此时人多眼杂,锦宁只好这么隐晦不清地问。 紫涵也回了一个笑容,“素闻花灯节热闹,得了父亲母亲允许特出来看看。” 李重朝却是忍不住咧着嘴道,“是啊,宁姐姐,我和姐姐算是初来乍到,你可要尽地主之宜,好好待待我们呀,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们可是来者不拒啊!” “好,你还真是个鬼机灵。”锦宁笑着点了点李重朝的头。 云珠随即开口道,“对了,小姐,我听说那边的戏台可热闹呢,要不去那边看看吧。” 第十三章:戏台 - 觅归宁 - 久璐 一说有热闹看李重朝立马响应,跳起来拍着手说,“好啊。” 紫涵也点了点头,她出宫次数少,大多时候也是在黎府里面听先生上课,如今出来了也想见识见识宫外的各种新奇把戏,好奇地问,“在家里倒是经常听戏,也不知这外面的戏如何?” 紫涵口中的家里自然是皇宫了,宫中的戏多为华丽端庄的正剧,而宫外的戏则共注重趣味性。这一点萧然有很大的发言权,往前迈了一步,摆了摆刚刚买的折扇,笑着说。 “家里的戏有它的的好处,外面的戏也自有妙处。索性大家也无其他事,不妨听听看,没准另有收获也不一定。” 见萧然主动和自己搭话,紫涵有些晃神,呆呆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又赶紧把眼睛拿开。 锦宁轻握住紫涵的手,使她不至于看起来那么慌张,“那既如此,便去看看吧。” 见大家都同意了,李重朝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像出笼的小鸟,拉起锦宁的手,“走吧。” 宫中生活烦闷,规矩礼仪甚多,再加上有太后、皇上、皇后、母妃这些人压在他的头顶,让他过的好不压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出宫玩一趟,肯定是怎么疯怎么来,一定要把自己这段时间受的罪全部都释放出来。 对于弟弟这种有了宁姐姐忘了亲姐的白眼狼行为,紫涵表示不能容忍,忘记了刚刚的心中的慌乱,点了点李重朝的头,“好啊你,有了你宁姐姐,就不要你亲姐姐了。” 李重朝摸着脑袋,道理张口就来,“哎呀,姐姐,咱们这不是天天见吗?这宁姐姐远在黎府,好几天才能见上一回,焕之自然得亲近一些啊。不是你教我的事情要分的清轻重缓急嘛。” 对于如此巧言善辩的弟弟,紫涵无奈地摇了摇头。 锦宁等也是捂嘴直笑。 于是,李重朝拉着锦宁自然而然的走在了前面,萧然和紫涵毫无意外的跟在了后面,云珠和朝露则并排走在最后。 相比较于心中乱糟糟的紫涵,萧然是急的抓耳挠腮。 这站位也太不合理了吧,站在阿宁身边的不应该是我吗?只是自己总不能跟一个小屁孩儿理论吧,暗暗安慰自己:有失风度,有失风度。 萧然摇了摇头,立马否决了心中的一闪而过的念头,只得撇了撇嘴,感叹道,要是李重朝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就好了,自己直接抓过来揍他一顿就好了。 于是,萧然时不时的插几句话,刷点存在感。免得阿宁忘记了后面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紫涵眼睛虽然一直目视前方,可眼尾总是不经意的扫向萧然,内心期盼着他能与自己说句话,哪怕是一个短暂的目光。 可看到的却是他的目光全部都在锦宁身上。 对比起所有人,云珠应该是那个心里头事情最多的,低着头,心里一边盘算着玄野让自己这么做的目的,一边猜想着到了戏台可能发生了种种意外情况。 一个不注意就撞在了前面萧然挺直的背上,朝露立马扶住了有些摇晃的云珠,“没事吧?” 听见朝露说话,大家都停了下来,萧然感受到背部的轻微碰撞,关切地看着云珠。 对上萧然那近在咫尺的柔和目光,云珠心神有些乱了,“没……没事。” 一行人又走了一会儿,越过乌泱乌泱的人群来到了戏台旁边。 此时还没有到正式开戏的时候,只有一个青衣打扮的女子在上面“咿咿呀呀”地唱着,吸引看客。 渐渐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最后像是一窝蜂的全部都出来了,生生地把他们几个给挤分开了。 萧然一眼便看到锦宁在自己的右前方,赶紧挤过人群,跑到他身边,可不知道这不是他的错觉,周围的人好像在刻意围着他。 就像敲鼓一样和周围的人群推搡搡好几次,还是出不去,看着锦宁就在自己的前方活动。 萧然有些着急了,心里总觉得不安。 算了顾不了那么多了,萧然从怀里弹出一把碎银子,往后一抛,故作惺态地大喊道,“别挤,别挤啊,我还捡钱呢,地上有钱啊。” 果然周围的人一哄而上跑到了萧然身后,还有几个站着没动的,萧然认出来就是他们几个刚刚故意拦着自己,迅速夺过他们的阻挡,趁乱跑到锦宁身边,一把拉住了锦宁的手。 与此同时,锦宁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紫涵和焕之的踪迹。 “阿然,紫涵他们不见了。” “许是回宫了吧,”萧然也发现了他们的缺席,扫视着他们散布在四周的小厮也不见了,心想可能是太乱了,他们没来得及道别就被带回了宫里。 锦宁刚想点头,突然有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在身后轻轻一跃,抓着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人,狠狠的丢在了戏台之上。 那公子立马吐了一口鲜血,台下观众也是一片哗然,纷纷逃命时散开。 台上的戏子也停了下来,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 黑衣男子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对着那公子的胸口又是狠狠一脚。 此时,锦宁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重重的推了一下自己,眼看就要跌落在戏台上,幸亏萧然一把拉住了她。 “快跑。”萧然紧紧握住锦宁的手,仿佛周围的嘈杂的人和事都不见了,世界安静的像是只剩下两个人,灯光和月色的星辰下,两双眸子,美的出奇。 萧然拉着锦宁多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顾不上喘口气,萧然道,“阿宁,你在这儿乖乖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要去哪?”锦宁一把拉住了萧然的衣服。 外面这么乱,她哪里放心让他出去。 “我出去看看。”萧然到底是一个热血男儿看到这种事哪里有逃命的道理。 可是,他总不能拖着锦宁一起冒险。所以,他选择先把锦宁带到安全之地,自己在独自一人去外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锦宁拉着萧然的衣服不肯放手,“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乖”萧然拽开自己的衣服,对着赶过来的朝露说了一句,“照顾好阿宁。” 朝露道,“公子放心。” 萧然又再次跑向了拥挤的人群,锦宁想要跟着一起去,却被身后的朝露牢牢拉住,劝说道,“小姐你不会武功,怕是去了还会拖累萧公子。” 戏台不远处的茶棚里,李重晟意犹未尽地看着这台戏,看着去而复返的萧然眼里闪过一起意味不明的神色。 刚刚锦宁被人推的那一刻,他的眉头下意识地皱在一起,身子前倾,竟然有种去救她的冲动,看到萧然救了她之后,松了一口气,眉头也舒展开了,只是觉得那两只握着的手有些碍眼。 “玄野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李重晟放下手中的茶,看了一眼身后的葬雪。 别人没看到,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推锦宁的人就是玄野,自己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他下过这个命令了。 看到师兄去推锦宁的时候,葬雪的心中一紧,她知晓师兄是有仇必报的性子,要不是萧然拉着锦宁,怕是师兄会下死手。 虽说殿下的神色语气并无变化,但葬雪深知他向来不喜自作主张的人,“殿下,师兄……也是……一时昏了头脑。” 李重晟道,“好了,告诉他,既然做了本皇子的手下,就得依照命令行事,我可以容忍他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 “是。” 李重晟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戏谑地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戏台,“这戏演了这么久,也该散场了吧。” 台上的黑衣男子冲着李重晟点了点头,便飞身离开了。 等到萧然越过人群,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萧然暗叫一声不好,赶紧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掰过尸体,想看看死者是谁,看到正脸之后,萧然吓了一跳。 是二皇子…… 就在这时,一大群官兵围了上来。 为首的将士赶紧疏散人群,保护起现场来。 皇子无故殒命,今日云都守卫都难辞其咎。 派去追踪凶手的士兵都无功而返。事情上报皇帝之后,帝震怒,特派三皇子李重明调查此事,令其在一月之内查明真相,抓捕凶手。 一时,云都城内人心惶惶,来来往往的军队数不胜数,奉旨搜查成了家常便饭。老百姓晚上都不敢再出门,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祸事,冲撞了那神通广大的贼人。 ┅┅┅┅┅┅┅┅┅ 晟府。 李重晟但是乐的清闲一个人下着棋,一会儿执白子一会儿执黑子,自娱自乐倒是杀的痛快。 一旁地白术却是心急如焚,不停地交叉搓着双手,眼睛不时地扫向李重晟,眼下三皇子得了势,自己主子又被禁足,怕是要吃亏。 犹豫着他还是轻轻叫了出口,“殿下……” 他实在是不明白殿下在干什么,二皇子的事明明和他们不相关,为什么要去趟那一趟浑水,居然还让自己暗中作梗,让城中军队晚了半个时辰才到,给足了贼人逃跑的机会。现在搞的好了,被陛下下旨以最近操劳为由,劝其休养。这不就是变相的怀疑要软禁殿下吗? “嗯~”李重晟正全身心地投入在棋局中,对于白术的焦急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白术再也忍不住了,他有一肚子里疑问,心里又急又想不明白,偏生自己主子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憋的他实在难受,“哎呀,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下棋。那三皇子逞威风都快逞到咱们府上了,您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第十四章:纰漏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晟轻轻落下一黑子,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在整个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响亮,像是下了什么最后决定一样。 李重晟抬头看了一眼白术,不紧不慢地说,“快到了,这不是还没有到吗?” “殿下。”白术性子急,实在受不了李重晟这小火慢炖的态度。 李重晟抬了一下眼皮,略有几分责怪的感觉,“白术,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李重晟又落了一子,手里盘着的几个棋子不停的在手心转动着,心却越发沉了下来。“你可知陛下为何将我禁足,而不是直接调查我为何出现在凶案的现场?” 白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脱口而出,“是为了保护天家的威严,不落人口舌。” 毕竟,皇子内斗导致手足相残的事若是传出去也不好听。 李重晟点了点头,看向白术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这当然是一个原因,只是更重要的一点是,李明做的太干净了,让人找不出一点错处来,倒是他摆出的桩桩件件都指向了我。” 朝堂上,三皇子一马当先,直言指出李重晟在场,又带着众朝臣罗列了一大堆证据,人证物证找的满满当当的,甚至李重晟有一种感觉:要是自己稍加抵赖,他会把自己昨天晚上喝剩下的茶都给翻出来。 虽然三皇子李重明心里也很奇怪,这次进展地怎么这么顺利。譬如那天二皇子身边的侍卫一个都没有,还有城里的守卫为何出现的那么晚,而且毫无上前阻止的意思。 但他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看到李重晟被自己压的头也不敢抬,心里十分畅快,哪里还想其他啊,只想着最好这一次把他压的永世翻不了身,让他彻底失去和自己争的机会。 李重晟没为自己争辩一句,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在云帝点名询问他时,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证据确凿,儿臣辩无可辩。”,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这个父皇了,越是感觉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越是战战兢兢,不敢相信。 白术虽然性子急躁,心思却很活络,很快就领悟到了李重晟的意思,“殿下的意思是,正是因为三殿下做的太过完美了,反倒让陛下起了疑心。” 李重晟没有直接回答白术,笑了一下,“追求完美并无伤大雅,只是,有时候一点点的小瑕疵反而能为生活增加情趣。就像这下棋一样,起初弱势一些后来才能杀得痛快酣畅。” “属下明白了。”白术一拱手,退了下去。 他要去安慰府中的人心,告诉大家:陛下圣心,体恤殿下最近辛劳,特赐在家休沐。大家要感念圣恩,不可心怀怨恨,是非好坏不分。 ┅┅┅┅┅┅┅┅┅ 黎崇光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知道了这件惊动朝野的大事,并且自己的学生和女儿还全程目睹了事情的经过。 锦宁被罚跪祠堂,黎崇光的话是“让她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看对不对得起死去的母亲。”虽然朝露贴心地给她戴了护膝,可膝盖一块还是落了一大片青紫。 可她一想到父亲那张黑青的脸,刚想偷懒弯下的脊背又直挺挺地立了起来。 还是头一次见父亲这么生气,锦宁只看了一眼就低着头再也不敢抬起来,只觉得黎崇光下颚的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 她没看到的是父亲眼里的担忧甚至于恐惧。他紧缩的眉头下深深地忧虑,就像是内心深处的秘密被人窥探一样。 一听锦宁受了罚,萧然赶紧过去求情,并且一梗脖子大义凛然地嚷着:是他怂恿锦宁出去的,要打要骂他一人担着。 萧然正好撞在枪口上了,黎崇光心里一肚子的火气正不知道该在哪里撒呢。本来他舍不得拿自己的女儿怎样,只说是到祠堂面壁思过,偏偏锦宁执拗地一板一眼地跪在那儿,就是他想说算了也不好开口。 正气得在屋里直绕圈圈的时候,萧然闯了进来。 黎崇光当即一拍手,和张家公子私自打架的事还没来得及处罚,又犯下了这样的祸事。 下令打萧然二十下手板。并且不允许任何人求情。 罚他不思进取、不学无术、恣意生事、无贤无德、只知道偷鸡摸狗、徒生事端。实在是给镇北王丢脸。 手板一下一下打在手心,虽然火辣辣的像着火一样疼,可萧然心却很安稳,甚至于有几分得意,觉得自己有担当,保护了应该保护的人。是个真正的男人。 所以尽管疼得他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他还是倔强地仰着头。黎崇光看了之后,只当他是不服气,气得命人“重重地打,不许偷懒,直打的他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为止。” ┅┅┅┅┅┅┅┅┅ 这几日,三皇子奉命彻查花灯节皇子遇刺一事,世家大族对自家孩子掌管也严格起来,不得无故外出,黎崇光索性也乐的清闲,宣布休学几日。 索云居。 萧然正狗皮膏药似的紧跟着锦宁,她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萧然举着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跟着锦宁穿过外厅到内室的帘子,因为着急那水晶帘上的玻璃珠哔哩吧啦全数打在他的脸上,哎吆了一声捂着脸,追着锦宁说,“阿宁,你别不理我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萧然虽然承认错误承认的很快,但他自己根本不清楚他错在哪里。 昨晚他刚受完罚,握着左手的手碗疼得呲牙咧嘴,远远地看见锦宁从祠堂出来,立马眉开眼笑的和她打招呼。谁知锦宁看也没看他,直接略过他,往索云居赶。 见锦宁不理他,萧然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实在弄不清楚阿宁生气的原因。 难道是她怪我不该怂着她去花灯节,回来挨了罚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不对啊,阿宁不是这种人。平时自己因为功课连累了她不少,每次先生连带着她一起罚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样冷淡过,依旧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抄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这次是怎么了? 萧然越想越不对劲儿,只可惜天色已晚,自己也不好追到索云居问个明白。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伺候的小厮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萧然已经匆匆洗漱出门,在索云居外焦急的等着。 朝露正服侍着锦宁梳洗,云珠一打帘子出来,就看见萧然正在院中的那棵梨树旁边来回踱步。 看到云珠出来,就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云珠,你家小姐起身了吗?” “嗯,起来了。朝露姐姐正在里面服侍呢。”幸亏萧然此刻心里只盼着赶紧见到锦宁问个说法,要不然他一定会看到云珠红的像晚霞一般的双颊。 尽管见了萧然很多次了,云珠还是抑制不住的脸红,心脏砰砰直跳。 听着身后萧然吃痛地叫一声,锦宁还是转过头来。 萧然向前一步,赶紧道歉。 “阿宁~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阿宁~” 锦宁叹了一口气,眼睛从干花瓣上缓缓移到了萧然身上,“阿然,你真的明白你错在哪儿了吗?” 虽然一直盼着阿宁和自己说话,可当阿宁真的和自己开口说话时,萧然突然有些慌了,“我……我不该……不该带你出去的,明知道先生对你管教严格,我还……” “阿然”锦宁音调突然高了一个度,看向萧然的目光中带着失望。 “我……我”天不怕地不怕的萧然这个时候居然有些害怕,害怕阿宁那样的眼神。 锦宁放下手里的镊子,转过身摆正自己浅蓝色的袖子,“你总是这么鲁莽,做事情只凭着一时的冲动,想起什么是什么,全然不顾后果。” “我……我哪有?”萧然顿了顿,感觉自己有些委屈。 平时温婉的女子眉宇间有了几分怒气,“你没有?前些日子和张家公子张弛在游园打架的是谁,昨天二话不说向父亲请罚的是谁,最重要的是前天花灯节上不知轻重、非要横插一脚的是谁?” “我……”萧然此时不是被锦宁问住了,而是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阿宁这么不懂自己,和张弛打架是为了谁?请罚是为了谁,花灯节上自己拼了命地往前冲是为了护着谁。 “你总是这么一根筋,做事只图眼前一时爽快,我现在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总是让你收敛心性了。”锦宁不悦地看了一眼萧然,转开头,给出了最后评语,“实在是小孩子心性。” 锦宁的每一句话都想刀子一样扎在萧然心上,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意算是白付了,明明事事为人家着想,偏生人家根本不领情还说自己是小孩子脾气。 萧然气得点了两下头,声音冷冷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看我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恰巧遇到端着餐盘进来的朝露。 朝露一看这个形势就知道两人闹了不愉快,在外面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赶紧拦住萧然,侧身施了施礼,“公子可真的误会小姐了。” 萧然心里憋着一口气,虽然听朝露这么说步子停了下来,可呼吸仍然重重的。 朝露看了一眼锦宁,“公子,小姐是把你当知心人才说的这些话,那日你只当你打了架为小姐出了气,可你想过吗?你现在毕竟身处黎府,不是镇北王府,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黎家,你打了张家公子,自然就得罪了张大人,不是白白给小姐老爷惹祸吗?” 萧然看了一眼锦宁,她的眼睛垂着向下,像在考虑什么一样。 “还有,花灯节您护着小姐,奴婢感激不尽,可是你到看台上的哪一遭实在是扎眼,那日城中的大小首领都知道了萧家公子在现场,还亲自查看了二皇子的尸身,现下三皇子查案,迟早会来问个清楚。幸亏老爷不知道其中原委,要是知道了,怕不单单是一顿手板那么简单了。” 朝露的话条理清晰,连着原因和其中的厉害都讲了个明白。 萧然听了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十五章:突变 - 觅归宁 - 久璐 他实在是太大意了。 那日那么多人都不敢去看,知道死的人非富即贵,不愿意躺这一趟浑水。萧然当时只顾着逞一时的英雄气儿,什么也不顾的往前冲。 如今皇子被杀,他就成了头一份儿的目击证人。要是事情稍有差池,搞不好让人倒打一耙,得不到任何好处还罢,反而给父亲和先生惹了麻烦,让圣上疑心。 这么一想,萧然的脾气全没了,看向锦宁的目光有几分愧疚,“我……” 锦宁向前快走几步到萧然身边,“现在说别的也没用了,最要紧的是怎么妥善地把这件事解决了。” “嗯。”萧然点了点头,心下开始思量解决办法,“要不要把先这件事告诉先生,等三皇子上门的时候也有个应对。” 锦宁摇了摇头,“不行,提前打点好,倒会显得我们心虚,平白让人觉得得可疑。” 朝露简洁的总结道,“嗯嗯,水满则溢。” 锦宁赞许的冲朝露一笑,“正是这个道理,这件事我们只需要大大方方的应对,接受调查就好,不必藏着掖着。除了……” 萧然接话,“除了焕之在场的事。” 现在朝堂上出了这样的事,陛下一定对皇子结党营私甚为不满,虽说焕之年纪小,却也不可不注意。不能为他惹不必要的麻烦,凭白让陛下疑心。 锦宁点了点头,“嗯。”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李重明就带着一票人马大摇大摆地来黎府问罪。 李重明这个人最喜欢耀武扬威,平时打扮的也是富贵华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是皇子应该有的样子。” 这一次他更是得意地恨不得请人奏乐弹琴,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现下是他李重明最得圣心,最有皇子气度。不像晟府那个只能躲在府里乖乖等着受罚。 为此,他特地向皇上请旨,以查案需要为由,求皇上恩典解了李重晟的禁闭。当然他可不是心疼李重晟,相反他巴不得李重晟被关一辈子,最好死在里面。 可他又实在是想好好的在李重晟面前抖抖威风,不让他看看自己现下的权利他觉得浑身不舒坦。 最终带着李重晟携白术来到了晟府。 对于黎府,李重明是有怨气的。不对,是很有怨气。 还不是这个黎崇光不识货,明里暗里提了那么多次他都不要自己这个女婿。更可气的是,居然二话不说的收了李重晟这个学生,这让他实在是接受不了,提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李重明瞟了一眼头上高悬的黎府二字,满是不屑。 忍住想要一脚踹开门的冲动。给随从使了个眼色,要他去敲门。 还是得在天下英才尤其是父皇面前装出一副礼贤下士、尊师重教的样子来。 门口的小厮通报的很快,李重明一行人很快被请进了黎府。 “黎老先生。”李重明皮笑肉不笑地冲黎崇光拱了拱手。这个时候他都不忘维持着自己温和恭敬的形象。 黎崇光同样对这个满眼功利、只知道皇权王位而半点不懂国家大计的皇子不满,“不知三皇子到这里来有何贵干?” “不知道?”李重明看着黎崇光一脸这件事和我没关系的表情,只觉得这老头装的厉害,表里不一的让人想吐。 随即把眼睛指向了一旁的锦宁和萧然。脸上带着嘲讽和得意,“那就得问问萧公子和黎小姐了。” 萧然对于李重明目中无人的态度十分愤怒,从踏进园子的第一步,他就一直在忍着,忍着想要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 告诉他应该怎么和长辈说话。 锦宁轻轻拉了拉身子前倾的萧然,上前一步,冲李重明施了个礼,“我和萧然的确目击了现场,只是对于这件事我们问心无愧,三皇子不妨有话直说。” 李重明本来也知道这件事和黎府没什么关系,他的意图不过是想趁着这个由头在黎崇光和李重晟面前耍耍威风,要是能逼得他们狗急跳墙自己再说给黎府按个妨碍公务、抗旨不遵的罪名。 可是锦宁这不紧不慢、徐徐道来的办事态度,让他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但他毕竟有着丰富的栽赃经验,三两句就有扯了回来。只听他冷哼了一声,“那晚明明在场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只有萧公子一马当先登台而上呢?” 李重明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李重晟,意思是:没错,你看人家李重晟也在场人家就没上去,只是被父皇关了禁闭。 李重晟对于李重明的刻意挖苦一点反应也没有,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就好像是再说旁人一样。 一旁的白术忍不了,想挺身而出替自家主子说话也被李重晟用眼神给退了回去。 萧然冲到锦宁前面,指着李重明喊道,“你分明是没事找事!” 李重明瞪了一眼萧然,要不是他有萧知行这个老子,他早就把他的头给拧下来了,敢这么冒犯自己,大喝了一声,“放肆!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敢指本皇子!” 黎崇光也对萧然这种沉不住气、毫无礼数的行为不满,真是自己教书史上最耻辱的一笔。 锦宁虽然也觉得萧然过于激动了,但此时对李重明的厌恶更甚,觉得他分明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丑角。所以也没就再阻止萧然。 李重明轻蔑地扫了萧然一眼,狠狠地抛给他一个白眼,语气里满是讽刺,“我告诉你萧然,别以为你父亲是镇北王就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一句话我希望你记着,为臣者重要的是识时务。” 低眉顺眼站在一边的李重晟微微抬起了头,不过很快又低下了头。 李重明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相反,他身在朝堂多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因为皇帝对镇北王器重程度让他不敢流露出一丝不满。 他也不会因为以为镇北王成了李重晟阵营就这么冲动。 唯一的解释就是,镇北王可能马上要……倒台了。 想到这里,李重晟的睫毛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萧然就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挣脱了牢笼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狠狠给了李重明一拳。 打的他眼冒金星,脑袋嗡嗡的,还有一段轰轰的耳鸣声。过后是火辣辣地疼。 锦宁赶紧上前拉住萧然,几个侍卫也赶紧把李重明围住,生怕萧然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李重明本是来充面子的,现下萧然这直接打脸的行为让他怒火中烧,尤其是他自己感觉到李重晟嘴角又嘲讽又解气的笑意,尽管至始至终李重晟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一个表情都没有,但李重明就是感觉到了他看戏一般的得意之意。 李重明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萧然狠狠地踩在了脚下,自己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啊。谁见了不得点头哈腰的,他居然敢动手打自己,真是不可饶恕。 李重明逐渐缓了过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然恶狠狠地教训道,“你……真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说完就带着一堆人气呼呼地离开了。 李重晟冲黎崇光微微颔了颔首,目光很快速的扫了一下锦宁,也跟着大部队一起离开了。 李重明将这件事上报给了皇帝。其实当时他第一个念头是先把萧然拿下,狠狠打个五十大板,再向父皇启奏。但他转念一样,不能这样,到时候说不准看到萧然那副惨状,自己有理也成了没理。不如直接去禀告父皇看看他怎么应对,他就不信了,他能就这样看着自己吃亏? 你怎么这么冲动?这次锦宁没说这句话。 父母之恩,昊天罔极。 萧然虽说鲁莽,可是并无过错。 萧然心里还堵着一口气,自己心中英雄一般的父亲是不允许别人说一句不是的,他实在是忍不下去。 即使李重明一伙人已经远去。萧然依旧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的。锦宁安慰了好一番才平息了。 可是黎崇光却目光呆滞,像是想到了什么尘封的往事,而且是那种一直留在心中很多年生怕别人知道的秘辛被人瞧出来的那种感觉,恐慌警觉。 刚刚李重晟的眼神就给了他这种感觉。 他心里越发不安,看向锦宁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父亲” “父亲” 锦宁唤了黎崇光两遍他才过神来。 “我先带阿然下去了。” 虽然心里觉得父亲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可锦宁还是什么都没问。 “好。”黎崇光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目光却变得深远莫测,像是在追忆什么难以忘怀的往事。 情到深处,他的眼框在太阳光的映照下还泛起了点点泪光。 ┅┅┅┅┅┅┅┅┅ 锦宁给萧然倒了一杯茶,“你可想好应对之策?三皇子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然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豪气地把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一声脆响,“管他呢,让他尽管告状去吧,左右我不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是他头一次面对即将到来的处罚这么从容不迫,一点也紧张,一点也不害怕。 锦宁面带愁容地说,“这次,可不仅仅是罚你抄书那么简单了。” 可是是出乎所有人的料想,皇帝并没有给萧然什么实质性得惩罚,甚至连进宫训话都没有,只是安抚了李重明几句,便不再追就。 把李重明给气得半死,偏偏还不能在皇帝面前表现出来,夹着气在装了半天的大度。 真是憋屈。 李重明在不是很痛快地耍威风之后,很快就把皇帝交给他的任务上报了上去。为了博一个办事效率高的名声。 当然他也没调查什么,只是把前些日子摆出来指向李重晟的证据仔细的梳理了一遍,让它形成了一个证据链。他就不信皇帝面对着铁证如山能不处置李重晟。 事实是,李重明再一次失策了。皇帝并没有理会他的那精心准备的证据,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过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看他的身上都快要长出毛来了,混身不自在。 锐利依旧的眼神让他的心猛得跳快了几拍,好像再说:别耍什么花招我都能看穿。 第十六章:往事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晟的确探知了些消息。 当年花朝国被灭国,皇室全部被处以极刑,只有落云公主不知所踪。这也成为皇帝十六年来的心头大患。 花朝国的人他不可能屠尽了,只要这个落云公主还在,或者她留下其他的血脉,花朝国就会想着复国一日,这是云帝最不能容忍的。 而且这种担忧畏惧是随着时间越来越增加的,听宫里的心腹说皇上近日频频从恶梦中醒来,李重晟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找到花朝皇室的遗脉,彻底铲除。这是李重晟眼下最要紧的事。 冥真教当年曾经替朝廷追杀过落云公主,知道一些方面的情况。葬雪细细盘问了教中参与当年追杀计划的老人,得知十六年前有一个跟在落云公主身边的老公公在追捕过程中不小心坠落山崖生死未卜。要是能找到他的话,或许可以找到想找的人的下落。 葬雪带着日夜兼程,按照教中老人说的地址,沿着山崖下的一路的村庄城镇打听。连着打听了好几个月,终于有了些眉目。 那老公公坠下山崖虽然落得双腿残疾,但也躲过了杀身之祸。改头换姓,在附近的村庄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十六年。 凭着给人抄书写字讨口饭吃,周围的居民也都把他当作一个可怜的老人看待,随着时间推移早就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幸亏葬雪得知那人后颈上有一蓝色龙纹,这才找到了。 李重晟轻押了一口茶,问向葬雪,“探听到消息了吗?” 葬雪一拱手,回道,“属下不辱使命,把福公公带回来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厚重的喘息,是她连着跑了一天一夜着急回来给李重晟汇报的结果。 “葬雪~”李重晟放下手里的茶,轻轻叫了一声葬雪。 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葬雪的心寒了半截。 “皇上找了这么多年都没什么消息,你是怎么查到的?” 葬雪看到了李重晟眼神中深深的怀疑和戒备,尽管只有一瞬间,但她刚刚热情澎湃,觉得为他办成了一件大事的心一下滑入谷底。 这么久了,他居然还不信她。 这句话说出口,李重晟也感受到了葬雪情绪的低沉,咳了一声,掩饰道,“我只是有些不放心。” 虽然心凉,但葬雪还是拱手解释道,“皇上并不知道这件事。” 将领们从来是报喜不报忧,参与的冥真教也不愿意自砸招牌,谁愿意承认自己不行,有漏网之鱼呢?所以这事也就瞒了下来。 “这样啊,是我多心了。”李重晟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倒是很合情理。 “那没什么事,属下就告退了。”葬雪的语气虽然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但发红的眼圈道出了她内心的哀伤。 李重晟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刚刚有什么不妥之处,但看着葬雪委屈的样子,再加上她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心里还是有几分过意不去的,站起身来轻轻帮葬雪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夹到耳后,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 李重晟这句话说出来,葬雪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低着头不敢让李重晟看见,拱了拱手道,“属下告退。” 她也曾是冥真教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滴滴姑娘。可是为了他,她甘愿和那些杀手一样,过着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只为了能够让他能够过得舒畅一点。 可他从来没有过看过她一眼,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得力的女下属,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可她从来不觉得的有什么。 偏他今天说了一句辛苦了,就像勾起了她这几年来的心酸隐忍,让她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 “回来了!”玄野从后面拍了一下葬雪的肩膀。 “大……大师兄?”葬雪没意识到有人会来,一惊。 看葬雪脸上还挂着泪,玄野脸一下子绷了起来,抓着葬雪的手焦急地问道,“你怎么哭了,怎么回事?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没有,你小点声。”葬雪担心地看了一眼李重晟所在的屋子。 这可没有逃过玄野的眼睛,他的怒气一下子就点了起来,“是不是那个李重晟?” 葬雪生怕玄野嚷嚷的让大家都听见了,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不是,你别问了,我只是……是有些想家了。” “想家?那你和我回去不就好了?” 葬雪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眼睛。 玄野冷哼一声,“我知道你要守着他,你要做他的好下属。” 葬雪不理会玄野的冷嘲热讽,绕开了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我知道师兄和萧家有仇,可是报仇也要分场合,既然决定给殿下做事,还是要守着规矩,依令行事。” 玄野的父母当年也参加了冥真教追杀落云公主一事,而萧知行也就是萧然的父亲,那时候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领。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路人,可在临出发的那天晚上,玄野悄悄从教里跑出来找父母,先给他们个惊喜。 谁知看到了三人似乎起了争执,混斗在一起。父母分别死在了萧知行的剑下。 那两双死不瞑目睁的巨大眼睛玄野始终难以忘怀,一次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他发誓必须手刃仇人。 可是萧知行很快在这次任务之后升职,教中的人根本没有人相信他,谁会为了一个小孩子的话得罪现在当朝的新贵呢? 萧知行被封为镇北王,远赴北境之后,玄野更是难寻报仇的机会,于是便把目光转移到了萧然身上,他也要让萧知行尝一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那天花灯节上,玄野就是看见了萧然,知道他和黎家的小姐关系不错,才要云珠把他们带到戏台的,本想着趁乱杀了萧然,谁知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葬雪说完也不等玄野说话就离开了。 玄野的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眼神中满是决绝和狠辣: 萧家必须付出代价。 ┅┅┅┅┅┅┅┅┅ 锦宁每个月的十五都会给去世的母亲烧香。 这一次她刚进祠堂,就看到父亲正垂着脑袋对着母亲的牌位不知在想些什么。 锦宁冲黎崇光行了个礼,“父亲~” 黎崇光并没有理会锦宁,而是望着黎母的牌位自顾自的问起来,“宁儿,你想母亲吗?” 他的眼睛像是穿越了时光,回到了十六年前,看到了那个桃花眼、石榴裙、赤骥马的骄傲公主。 国难当头,敢一个人站出来抗下一切只为保其他人的奇女子。 这样的女子值得他守护一生。 锦宁的目光也随着父亲移到那冷冰冰的牌位上,点了点头,“想。” 十六年来她无数次幻想过她的模样,她的声音。 “父亲呢?” 黎崇光深情地凝望着,他的眼神中有着穿透岁月的思念和厚重到压迫人心的眷念。 时隔多年,再次提起她,他还是会无声的哽咽,“想,十六年了,无时无刻不在想。” 可是,她不会再回来了。 感受到了父亲的悲哀,爱已成空,就是这种感觉吧。“父亲,你能给我讲一讲母亲的事吗?” 黎崇光的眼睛中突然出现了光芒,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你母亲啊,当年可是有名的奇女子。骑马、射箭、打球样样精通,连男子都比不过她,生的又美,常常穿着一身红色的石榴裙骑着骏马脸上是灿若星辰的笑容,真真是应了诗里的那句话: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 锦宁听着父亲的描述,也能想象出自己母亲当年的样子:鲜衣怒马潇洒时,明媚皓齿动人心。“母亲当年定是好风采。” 黎崇光轻笑了一下,“这是自然。” 还没见过哪个女子能像落云一样,英姿飒爽噬人心魄。 “那……母亲到底是哪家闺秀?”十六年了,锦宁除了知道自己的母亲姓秦以外其他的别无所知,母亲到底是出自哪门哪户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锦宁,奈何黎崇光从来不对锦宁说这些,府里的下人即使进府十几年的也不知道夫人的名讳更别说其他了。 黎崇光看了一眼锦宁,叹了一口气,道,“你跟我来。” 有些事也该说清楚了。 锦宁跟着父亲来到思云阁,退却四下仆人,父女俩相对而坐。 黎崇光看着眼前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眉眼间也有七八分像故去的婉妃,只觉得时光飞逝,落云的离去好像就在昨天一样。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十六年来他心里的苦于痛。 “其实,早该和你说了。”黎崇光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解释了起来。 原来,十六年前。 云启国皇帝经过十余年的蓄力,终于一举歼灭了位于版图右侧的强国――花朝国。取而代之成为这一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 这位年富力强、满腔热血野心的青年帝王,他的心,有着坚不可化的冰冷和狭隘,他对权利的火热和追捧,让他一直以来都是强势且凉薄的。 他下令对其都城――花团城屠城。 手握刀剑训练有素的士兵,举着冰冷的武器对向手无寸铁的百姓。 即使早就看惯了生死,经历过战场的残酷,可很多人都下不去手,像屠夫一样宰杀这些不堪一击的弱者,实在是不仅仅能有残忍形容的。 可军令如山。这群士兵对领头的皇帝有着深入骨髓的崇拜和迷恋,对他的命令都是视若神明,尽管有着强烈的恻隐之心,他们还是闭着眼睛,咬着牙,举起了砍刀。 一夜之间,曾经繁华富丽的都市成了一座鬼城,全部的辉煌和华丽都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自尊和信心被人从最高处推下,摔落成一地的灰尘,随着山间平淡的风而变得无影无踪。 而对于曾经高高在上、从头到脚都写着荣光的花朝皇室来说,这时候他们成了卑微如尘的阶下囚。 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地狱。 都被带上手链脚链,扒去体面高贵的华服首饰,套上粗麻隔人的囚衣,受尽了鞭笞烙刑的折磨,那些底层的人看到跌落的还不如自己的曾经他们只能仰望却一辈子无法企及的皇族,内心得到了可笑的满足甚至得意,拼命地朝他们扔着烂叶鸡蛋,发泄着心中的不甘和狂热,以此来达到内心可怜的一点点平衡。 领着他们走在游行的街上,听着周围群众激愤高昂的喝彩声,曾经激起的一点可怜的悲悯之情都化为乌有,带队的军官立马昂起了高贵的头颅,挺起宽阔的胸脯,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心安理得的接受百姓的追捧和赞扬,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和填补。 那群落寞皇室的结果不言而喻,全部都受尽极刑,午时当众斩首,头颅被挂在城楼上七七四十九天,以展示他们的罪孽深重和云启国国主的替天行道。 只是这其中,有一人逃脱。 虽然此人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 当时身怀六甲的南越公主,也就是花朝国的婉妃娘娘仓皇逃命途中于一间破庙诞下了一名女婴。 等到追兵赶来的时候,就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女子倚着墙面容憔悴的冲皇帝惨笑着,紧接着伴随着利器划过咽喉的声音殷白的墙上染上了一缕鲜血。 皇帝此时的表情除了震惊诧异,还有一种宛如锥心刺骨般痛苦的情绪爬上心尖,催动着他,撕裂着他。 让他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疯了似的掐着他的脖子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子。 发出了犹如野兽般的咆哮嘶吼声,红着眼睛气急败坏地大声喊着,“谁……谁允许你死的,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和他的孩子剥皮抽筋、五马分尸!” 皇帝将这视为耻辱,没有人能够在自己的铁腕之下安然无恙,尽管下属们一再为他歌功颂德,将他比做秦皇汉武,说他开疆扩土、海纳百川,是神尊降世,应受万民敬仰。 可是他那极尽于变态的控制欲和好胜心,让他不能容忍这个遗漏。 必须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他派出了一路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的萧知行,尽管他现在只是一个排不上名头的小将领,可已经算是为数不多能够给予一定信任的人。 当然皇帝所能给予的信任少得可怜,更多的是一种对他能力的肯定,而不是对他忠心的相信,事实是,皇帝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他相信的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权利和握在手里无法更改的东西。 只有石头和死人对他来说是最安全,最能让他安然入眠的。 所以,在派出萧知行以后,他又指使当时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冥真教教主暗中追杀。 一明一暗,两队人马。 可是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两边都是无功而返。 公主还是逃了。 这成了皇帝心中最大的一根刺,一想起来就眉头紧锁、脾气高涨。 常常莫名其妙地发脾气,砸东西,责罚宫人,对抓获的公主仆人严刑拷打,性格越来越乖张桀烈。 尤其是他听到另一个消息:经过酷刑之后,婢女吐露出小公主的下落。小公主被一个书生带着逃往了南越。 皇帝没有一刻犹豫,立马下令派人追至南越。 一明一暗两队人马。 同时他派了最好的医师治疗婢女的伤势,解除她的性命之忧,当然他并不是处于任何的好意和善心,只是为了要她活着,一旦发现她在撒谎或者有什么故意迷惑的行为,他会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做人间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事实证明,婢女的话没有错,至少冥真教是真的追到了小公主的下落,并且拿到了她缠绕在她手腕上的银丝带,名叫“水云丝” 是由上上等的丝绸,配上真丝银线镶嵌小颗粒的钻石搭配而成,是还未出世时花朝皇帝给她准备的礼物,据说当时召集了上千位绣娘巧手,名满天下,云帝自然也认识。 只是不管怎么说,人没有带回来。冥真教还损失了几个兄弟,其中就有教主最看好且此次追捕行动被委以重任的两位徒弟。 这就可疑了。 一个抱着孩子仓惶逃命的书生,怎么还能腾出手来杀人呢? 这让皇帝不由得疑心大起,追杀行动从未放松过。 可是,至此这位小公主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尽管皇帝多方打听,劳心劳神,甚至亲自查看追踪,都再没有探听到一丝一毫。 那个书生好像也人间蒸发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铁血皇帝也逐渐走向了衰老,除了肉体的老态,更多的是内心的无力。 这位皇帝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大展宏图的斗志了,时间磨光了他的棱角,但也没有捂暖他那颗自私冷酷的心。 他还是无情和自私。 尽管很多东西都变了,大家甚至都快要遗忘了还曾经有花朝国这么一个国家,遗留下的百姓也差不多被同化驯服。 可是,咱们这个皇帝的心里依旧不安,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不安越来越强烈,甚至上升到了恐惧的程度。 可能是年少时候杀了太多的人,罔顾了太多的性命,以至于他老年的时候,越来越迷信也越来越胆小。 很显然的,黎崇光就是当年那个临危受命的书生。 锦宁很认真地听着,怪不得萧伯伯会把萧然送到黎府来,谁会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只是她不明白远在云启的萧知行怎么认识父亲并且愿意帮助他们的,“那萧伯伯为什么要出手相帮呢?” 黎崇光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说不出口,“呵,自古英雄爱美人嘛。” 当年落云公主可是天下闻名,少时还曾经跟着来过云启国。 也许就是那匆匆一瞥,便是情根深种。 第十七章:身世 - 觅归宁 - 久璐 “那……那还有其他花朝国的皇族活着吗?” 黎崇光摇了摇头,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惨状仍然是心有余悸,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没有了,七百五十二名皇族全部斩杀殆尽。” 锦宁再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的血液腾腾的往上涌,血缘带给她的强烈反应,让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可那个场景却又好像刻在她的骨血里。 血、漫天遍地的血,还有震耳欲聋挥之不去的惨叫声像魔咒一样在锦宁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死去的亲人一个一个地朝他走来,指责她为什么不给他们报仇,为什么现在才知道真相。 锦宁只觉得喉咙溢出一股铁锈的味道,涩涩的,很难受,让人想吐。 黎崇光拂了拂锦宁的后背,虽说心疼可这也是她生来就应该承受和担负的。 “你母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够安宁的过一辈子,寻一门美满的姻缘,儿女齐全,和和美美的。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大家对你的期望。并不是要你想着复仇什么的混话,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真的。懂吗,公主?” 此时黎崇光对锦宁的称呼早已经变为公主。 说出这个尘封十六年的秘密,黎崇光压在心里的巨石总算是松了一些。 锦宁用锦帕擦了擦嘴,这才感觉缓过来了一点,看向黎崇光的郑重的目光中又有几分感激敬意。 一介书生,临危受命,受君一托,终其一生,让人不得不叹服。 锦宁站起身来,往后退了退行了一个大礼。 黎崇光想过来扶锦宁,却被她固执坚定的目光击退。 拜完,锦宁眼中依稀有泪痕,道,“父亲~放心,女儿懂得母亲的苦心。” “那就好,你总是最明事理的。”黎崇光松了一口气。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锦宁得知身世之后,整日想着怎么复仇,变成那种精于心计、挑弄风云的阴诡之士。 “父亲,那你上次出门不是为了传学而是为了……” 锦宁记得父亲回来之后,管家邵峰着急地赶过来像是有什么要和他说,那时候她就在门外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人带回来了吗?” “老爷,我们去晚了,人……人被带走了。” 隔着门锦宁都能感觉到父亲的紧张,“带走了?那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周围几家邻居也都被处理干净了,根本查不到半点线索。” 黎崇光没想到锦宁这么警觉,看女儿的眼光多了几分女儿长大了爹老了的感觉,“是啊,我得了消息,当年有一个老公公还活着,我一方面想好好照顾他,另一面也害怕他对外透露出什么,所以想把他接过来。” 锦宁紧张起来,“那……现在人被抓走了,会不会是朝廷的人?” 黎崇光摇了摇头,想尽量把事情往好处想,“不知道,也可能是以前的旧部或者老臣也说不准。” “可要是……”要是皇上得知了这个消息,或者更甚的话,是皇帝抓走的,他们该怎么办? 黎崇光岂不知其中的厉害,但他还是舍不得锦宁也搅和进来,握了握锦宁的手,故作轻松地安慰道,“不管发生什么,有我在前面顶着呢。” 可他眼底的担忧却越来越重,逐渐形成一股愁云。 ┅┅┅┅┅┅┅┅┅ 李重晟这些日子一直忙着怎么才让那福公公开口说话。这老头是软硬不吃,只是躺在床上,人一进来就闭着眼睛装睡觉,一句话也不说,一个表情也不做,真的是难伺候。 白术忍不住对李重晟吐槽道,“殿下,这老头可真倔啊,想不到一个死太监还这么有骨气。” 李重晟冷哼一声,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刚刚替福公公掖被子的手,“他有骨气?他有骨气会乖乖地跟着你们来吗?” 一个在宫中度过了那么多年又经过生死大事的老公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让人给带回来呢? 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自己就盼着早日有人能把他找到,让他过上富贵奢侈的生活,让他的后半生能有个依靠。 白术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重晟,震惊地问,“殿下……殿下的意思是说那人这么做,是为了逼我们主动许给他好处?” 李重晟撇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真是个老不要脸的,我现在就给他一顿揍,让他看看他是要命还是要钱?”白术越想越觉得不要脸,心中一股正义之气汹汹燃烧,想要立马冲进去给吗老头一点颜色看看,让他再装。 李重晟一伸手拦住了白术,“你可别白费力气了,那老头吃准了咱们有求于他,这才在这儿摆谱的。” “那该怎么办呢?” 李重晟抖了抖自己的袖子,脸上带着淡淡的近看却觉得危险的笑容,“要是他发现知道当年秘辛的人不只他一个活下来了,你说他会怎么做?” “属下明白。”白术一拱手,喜滋滋地下去准备了。 很快,那福公公一听说又抓到了一个人,那人还开了口,急得只喊人,求着要见四皇子殿下,说是有要事相告。 李重晟装出一副可听可不听地样子过来,这老家伙明明是一个卖主求荣的底子偏要装出一副忠杰烈士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要不是要从他嘴里打听消息,李重晟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那福公公看起来有七十多岁了,头发全白了,牙齿也是松松垮垮的缺了好几颗,说起话来嘴里还有一股恶臭味,就像是很久不清理的下水道。 偏偏一进来那公公就拉着李重晟不松手,一遍又一遍地强调着,殿下相信我,我的话才是最有用的。强忍着这股难闻的味道,李重晟听完了福公公的话。 “殿下,你可知道落云公主是被谁带走的吗?” 李重晟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老头有点说胡话了,人尽皆知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但还是回答道,“是驸马黎平。” 福公公脸上有些得意,伸出食指比了一个一,“还有一人。” 李重晟来了精神,“还有一人?” 福公公没有卖关子,他此时只想着赶紧证明自己有用,“是镇北王萧知行。” 李重晟好难把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为国家出生入死的战神和通敌卖国联想在一起,“镇北王?” 福公公看着李重晟震惊的反应,突然有一股成就感,“是,就是他。他心悦落云公主,自然会出手相助。” 李重晟点了点头,想问福公公知不知道黎平逃到了哪里? 可转念一想,这老货十分机灵,这话一问出口,他立刻就知道自己是在诈他,知道什么也不会说了。 这么一想,李重晟站起身来,轻飘飘地扫了一眼福公公,“这样啊,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福公公赶紧拉住李重晟,这可是他唯一飞上枝头的机会了,“殿下,别走啊,我还有更重要的消息呢?” “我没时间听你在这儿说废话。”李重晟想要拉开福公公的手,却不想被他死死拽住。 这么大的力气,可不像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啊。 一旁的白术拱了拱手,非常机灵地催着李重晟,“殿下,那老嬷嬷还急着见您呢。” 这么一说,福公公着急了,再也顾不上什么战略什么配合了,只想着赶紧留住李重晟,自己到手的富贵不能就这么错过。“殿下,我……我知道那黎平逃到了哪里?” 李重晟眼冒金光,“哪里?” “云都。” “你是说他就在城中?” “是,奴才还知道他化名为黎崇光。”福公公已经彻底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也把李重晟当成了自己可以依靠的大树,想着后半生终于傍上了高门,不用再那么凄苦了,脱口而出就自称奴才。 李重晟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黎崇光。” 没想到这个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找了那么久的人。 李重晟理了理思路,一把拂开福公公的手,扬了扬光洁的下巴,“好了,多谢福公公了。” “那……那”福公公结结巴巴的,等着李重晟给自己赏赐。 “白术~”李重晟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白术,嘴角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给福公公痛快一点。” “殿……殿下,你……你什么意思?”福公公看着磨拳擦掌的白术,身子不由地发抖。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指着李重晟和白术,气的他浑身直哆嗦,偏他的双腿根本就动不了,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你们……你们敢骗我?!” “骗你又怎样?”白术只觉得胸口一阵畅快。 李重晟走出院子的时候,传来了一声雌雄莫辨的凄厉惨叫。 他只停了一下,抬头望了一下天空中的云,很快就离开了。 知道黎崇光就是黎平还远远不够,他还要让这个秘密只能通过他的嘴说出来,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他要保证这个功劳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至于证据,他想,有黎锦宁的那张脸就足够了。 只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件事捅出来,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韦子正最近这几天刚从外游玩了一圈回来。听说了李重晟前段时间的遭遇,不仅不同情,反而拍着他的肩膀好好地嘲笑了他一回。将损友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而且他不知在哪里听说了李重晟为锦宁说话的那件事,摇着扇子迈着怡然自得的步子侃侃而谈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有贼心,没想到,给你支了那么多招不用,我一走,你就无师自通来了个英雄救美。” 李重晟只得又是对他白眼伺候了。 ┅┅┅┅┅┅┅┅┅ 花朝节这段故事过去之后,紫涵也带着李重朝过来安慰锦宁。 锦宁本想问问紫涵前段时间是怎么了,但好几次开口都背她岔开话题,也就不再问了。 第十八章:锁心 - 觅归宁 - 久璐 两个人坐在院中的凉亭,李重朝陪着两人聊了一会儿,嚷嚷着要去找萧然。紫涵觉得两个女儿家讨论闺中之事,留他一个半大的男孩也不妥当,便由着他去了。正好可以和锦宁好好说说话。 紫涵捏着一颗还带着水滴的葡萄,撑着脑袋,对锦宁说,“还好没事,这次父皇算是大度。” “是啊。”锦宁点了点头,看向紫涵的眼睛却多了几分担忧,要是你父皇知道我是谁就不一定了。到时候,咱们两个又该如何相处呢。 锦宁觉得还是换个话题为好,“紫云公主怎么样?” 一提这个话题,紫涵郁闷了,“今日已经启程了,孟娘娘哭了好久,眼睛肿得厉害,父皇倒是什么也没说。”眼睛垂了下去,伴着一声轻轻的叹息,“也不知道要是换成我,额娘该哭成什么样?” 看紫涵这忧虑的样子,锦宁有些后悔自己开口问这件事了,可随即又想着不如和紫涵挑开了说明白,省的两个人感觉中间隔着什么似的,“紫涵,阿然的事……” 锦宁抿了抿嘴,看向锦宁,眼睛里的失落无奈快要溢出来了,“算了吧,自古公主都是远嫁的命数,再说了,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么一个好朋友。” “紫涵~”锦宁轻轻握住紫涵的手。 突然很心疼这个姑娘,虽然生在了皇家,有着别人几世也修不来的富贵,可也承担了很多的心酸和无奈。 “没事啦,我这不是还在这儿嘛。”紫涵眼睛随即变得明朗起来,另一只手顺势拍了拍锦宁。 经历过了紫云公主的事,紫涵也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生在皇家身不由己的痛苦。 “快点……踢给我。”这句是焕之的声音。 “快点啊” 另一边传来了一阵雀跃地声音,很热闹,就像是赛场上的感觉。 两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了过去。 紫涵看了一眼锦宁,似乎是在征求意见,“去看看?” “走吧。” 两个人循着声音赶了过来。原来是萧然他们几个在踢毽子。 锦宁扫了一眼,见沈铮也在一旁,只是他并没有上场,只是垂着手带着温和的笑立在一旁,冲锦宁点了点头。 从本心来说,锦宁对沈铮印象挺好的。也点头回应。 李重朝抬脚狠狠一踢毽子不偏不倚落在了紫涵面前,她俯下身子捡起来,拿在手里细细观赏了一会儿,对李重朝说,“玩的这么疯,小心母妃知道了,又罚你。” 萧然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笑着偷偷冲锦宁挥了挥手。 李重朝此时哪里还管得上那么多,只想着痛痛快快的玩一场,“哎呀,姐姐别扫兴啊。快把毽子扔给我。” 紫涵有些无奈地看了一下自己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弟弟,扔了过去。 李重朝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热情的冲锦宁后面招了招手,“哎,四哥。” 锦宁和紫涵同时转过身去,看到李重晟正笔直地站在后面。 “四皇子。”锦宁赶紧行了个礼。紫涵也叫了一声四哥。 “嗯。”李重晟点了点头,眼睛扫视了一圈之后落在了锦宁身上。 锦宁很不喜欢李重晟的眼神,甚至有些厌恶,因为他的眼睛就像是躲在黑暗中偷偷打量猎物的恶狼一样,赤裸裸的窥探着别人,而自己就是那只即将落入狼口的小白羊,随时都有可能被他啃的皮都不剩。 这种被人打探窥视的感觉真的太胆战心惊了,就像是身体的每一寸都展现在别人面前,一点都不能遮挡,锦宁有一种李重晟已经知道一切的感觉,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总是能够看穿一切。 幸好萧然和李重朝跑了过来打破了这一局面,萧然十分热络的搭着李重晟的肩膀,“要不要一起啊?” 李重朝道,“是啊,四哥,咱们一起玩多热闹啊。” 李重晟道,“不了,你们玩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那……好吧。”一直以来,虽然李重朝一口一个四哥叫着,但是感觉李重晟和自己并不是很亲近,总是带着距离感,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萧然却是没想那么多,自来熟的性子让他急着拖李重晟一起,“哎呀,一起玩嘛,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情趣啊。” “阿然~”锦宁开口道,“既然四皇子有事忙,你就别拉着他不放了。” 她可不想再体会李重晟的眼神了,想着要是让他一起留在这儿,浑身得多不自在。 李重晟轻声说了一句,“多谢。” 可是锦宁却没有听出半分感谢的意思,反而是他那恶狼般的眼神又再次出现了。 想起李重晟那双眼睛,锦宁只觉得头皮发麻,一点兴致也没有了,看他们玩了一会儿,就一个人走了出来,想着散散心。 黎府有一个小池塘,名曰“锁心池”,锦宁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那里,一个人站在岸上盯着池塘发呆。 她也说不上来现在的心情是好是坏,反正只觉得乱糟糟的没有一点思绪,母亲、家族这些她一直想要了解的事情,现在一股脑的都知道了,反而更加难受。她倒不是说要豪言壮志地喊着口号去复国,要去报仇,事实上她也没有哪个心思,毕竟她没有亲身经历那个场景,即使身上的血液在父亲说起那些往事的时候也会像热水一样咕咚咕咚作响,可是说完之后也就完了。她留下的也只有一声深沉而又忧伤的哀叹。 锦宁坐在水池边的石头上,就像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直到一块石子落在水中激起一大片的水花,其中一块直中锦宁的眉心,转过身去看到李重晟正笑着看着她,他的身子整个都倚在那棵树上,手里还拿着一根狗尾巴草,见锦宁转过身来了,还冲她挑了挑眉毛。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多久了。 “你怎么在这儿?”话一出口,锦宁觉得自己有点找茬。 自己都不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口里说出来的,不过,好像她对这个四皇子一直都不是那么友好。 “呵,这话可不像是从黎大小姐的嘴里说出来的。”李重晟扔掉手里的狗尾巴草,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 都说黎府小姐最是知耻明礼、乖巧懂事,平时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从来没听说她和谁红过脸,总是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不多说一句,如静悄悄开放的荷花一样。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李重晟绕着锦宁走了一圈,“黎小姐好像有心事?” 锦宁没有说话,对李重晟的这种试探感到窝火。 李重晟继续自顾自得说着,“说出来嘛,没准我有办法解决呢?嗯~” 李重晟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猫抓到了老鼠,不着急吃它,而是要先玩它,玩到它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为止。 李重晟道,“不想说啊,那我替你说。你在纠结你的身世,对不对?” 锦宁的身子一怔,瞳孔一下子放大,愣愣地看着李重晟。 他是怎么知道的? 李重晟随即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着说,“我就是随便一说,别放在心上。” 锦宁想看清李重晟到底想干什么,他刚刚那句话分明是知道了什么,可是现在的他眼里空空的,带着笑意,看起来真的像是胡口那么一说。 锦宁总觉得自己快要看清楚李重晟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快就转瞬消失了,接着又是黑暗来临,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锦宁问,“你……你到底是谁?” “我?”李重晟虽然觉得这个问题可笑,但还是指着自己的胸脯回答道,“我是四皇子,李重晟。” 李重晟现在敢确定,锦宁就是那个遗腹子。他前些日子在宫中无意间看到了落云公主的画像,那张脸和锦宁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杏眼细眉,琼鼻薄唇。不同的是画中人俏皮灵动,眼前人聪敏机警。 锦宁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太可怕,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他,她想赶紧逃离。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李重晟的声音从后面悠悠传来: “其实,我觉得你和我是一种人。” 锦宁停住了,她想听听在李重晟心中,她到底是哪种人。 “我们都是会伪装的人。” 锦宁转过身质问道,“我,伪装?我哪里装了?我需要装吗?” 她反感李重晟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好像什么都懂的莫名压迫感。 李重晟冷笑了一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在锦宁耳边说道,“不需要吗?至少这才是你对我的真面目吧。” 锦宁心虚地垂下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落在花朵上时抖动了几下,她的确不喜欢李重晟,甚至有点讨厌,可是这么挑明了,也让人不太舒服,至少面子上有些难挨。 “你讨厌我,反感我,不想和我走的太近,是吗?嗯~”李重晟的声音很有魅力,低低的,像就是的那种CD,让人听了心跳忍不住快了两拍。 “我……”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感觉你很危险,稍微一不留神就会跌入你设计的陷阱。 没错,就是讨厌。 李重晟背着手看向湖中,目光中“呵,你别觉得不好意思。这有什么的,你又不是第一个这么讨厌我的人。” 锦宁看着李重晟,感觉到他身上好像也有难以言说的苦衷,心里涌出几分同情,“你……别太难过,我……我” 第十九章:合作 - 觅归宁 - 久璐 “我可一点都不难过,反而~”李重晟转过身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算得上耀眼的笑。“很高兴。” 锦宁还是第一次见李重晟笑,从前就算是见过也都是冷笑、或者邪笑之类让人感觉很有阴谋的笑,他这样不掺一点杂念的笑,让他整个五官都鲜活起来,有的人就是这样,平时很少笑,但一笑起来就有一种照亮世界的感觉。 锦宁呆呆地看了几秒,赶紧移开眼睛,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李重晟收起笑容,直奔此次的主题,“和我合作吧。” 锦宁道,“我为什么和你合作,或者说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利用?” 李重晟凑到锦宁耳边说,“你可是落云公主的女儿啊,花朝国皇室的唯一血脉,自然对我有天大的好处。” 锦宁很快从震惊中冷静下来,合作?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和他提条件,他随时可以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至于他说的合作,大概用威胁来形容更合适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李重晟一方面担心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抢了他的功劳,另一方面他也在等着合适的时机,将这件事挑出来,能够让它发挥最大的功效,最重要的是花朝国生前还有一大批旧将残留,在暗处默默地查找锦宁的下落,一旦自己一个不谨慎激怒了这些人,恐怕自己到头来得到的就不是封赏而是惩罚了。 “从现在起听我的命令,我至少可以保证你性命。嗯~”李重晟现在的模样和上司训诫下属没什么两样,威严而又冷酷。 锦宁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或者你还有什么其他阴谋?” “可是~”李重晟一把抓住锦宁的胳膊,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把她拉到自己眼前,“你除了相信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找到锦宁只是李重晟计划的一小部分,他真正要做的是得到背后的花朝旧将,让这些人为自己效力。 锦宁想要挣开李重晟的束缚,反而被他越攥越紧。 “阿宁~”萧然扯着大嗓门喊着锦宁,隔着二里远都能听到。 李重晟瞥了一眼锦宁,眼角带着揶揄之意,声音很轻,“你的小情郎来了。” 说完一把松开了锦宁。 锦宁头一次不害怕李重晟,白了他一眼,暗暗揉了揉刚刚被抓的生疼的胳膊。 萧然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喘着粗气抱怨道,“阿宁,你……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害得我好找啊。” 萧然也看到了李重晟,十分不礼貌地问了一声好,“哎,李重晟你也在啊。” “嗯”李重晟点了点头。 锦宁突然觉得场面有些尴尬,拉着萧然问道,“阿然,紫涵他们呢?” 萧然笑了笑,解释道,“奥,他们回宫了,你出来这么久也没个人影,我担心不下,就一路打听着过来看看。” 锦宁看着李重晟总有一种入了虎狼窝的感觉,只想着赶紧离开,“那……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萧然临走也不忘再叫李重晟一声名字,“好,那……李重晟,我们先走了。” 萧然发现了,自己好像上瘾了。非得叫李重晟他才舒服,要是按着他的让他一板一眼地喊四皇子,他就会觉得浑身痒痒,不舒服。 锦宁逃跑似的迅速逃离,只是最后接触到李重晟的目光时,她感觉到他好像再说:别着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锦宁不敢再停留片刻,抓着萧然的衣袖快步离开了。 快回到索云居的时候,萧然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际,发现锦宁给自己做的那个香囊不见了,估计是放在刚才踢毽子那儿了,那可是他的宝贝,得赶紧去找回来,“哎吆,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锦宁问,“怎么了?” 萧然本想瞒着锦宁不说,随口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是他一看他锦宁那双眼睛他就说不出假话来,“我……我把你送给我的那个香囊忘在游园了。” 锦宁问,“戴在身上的东西怎会忘呢?” 自从锦宁给他做了香囊之后,萧然就日夜在李重朝几个面前显摆,但凡有一点机会儿他都会提上一嘴,这不几个人今日被说的烦了,非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香囊值得他这么大吹特吹,“哎呀,还不是焕之他们几个嚷嚷着要看,我就摘下来了……谁知……” 谁知刚开始他只顾着踢毽子,后来又忙着找锦宁,早把香囊的事丢在一边了。 萧然歉意地看了一眼锦宁,毕竟人家辛苦做的东西就这样丢在了一边,实在是过意不去,“那个……不说了阿宁,我……我得赶紧找回来。”萧然拿出百米冲刺地速度跑了起来。 又走了几步,锦宁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后面好像是有人跟着自己。距离保持的很始终,大概五到十米左右,锦宁走的快身后的人也快,她慢一点后面的人也慢了下来。 不对,以萧然的功夫应该能够感觉的出来。 难道说,这个人是阿然走了以后才跟在自己后面的? 锦宁警觉起来,加快自己的脚步。 回到索云居后,朝露贴心地端来一杯热茶,关切地问,“小姐去哪里了,也不让奴婢跟着。” “随便逛逛。”锦宁喝了一口茶,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云珠的身影。 也对,这丫头要是在的话,肯定早就跑出来了。 “云珠又跑哪去了?” “她啊,”提起云珠,朝露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眼里满是笑意,“今天见到四皇子啦。” “脸红彤彤的,比天上的晚霞都红。” “噗嗤”锦宁笑出了声,她能想到云珠那副少女怀春的表情。 朝露接过锦宁喝完的茶,继续说道,“以前啊,奴婢还觉得云珠是不是对萧公子有意思,如今看来啊,她对长的俊俏的公子哥都那样。” 锦宁想起来前些日子看到朝露和李重朝身边的一个随从聊的火热,不由得打趣道,“你还说呢,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四皇子身边的人?” 朝露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问,“你是说白术啊?” “嗯。”锦宁看好戏似的点点头。 朝露像极了我们介绍自己同学时的样子,“他是我同乡。” 锦宁脱口而出,“同乡怎么了,我看你们两个就很配嘛。” 朝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姐,你……你说什么呢?” 羞得跑了出去,留下锦宁一个人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锦宁想起来很久没有去江离那里了。 下了课后,她就带着云珠和朝露,提着刚刚做好的桂花糕,去往江离的听水阁。 路上,锦宁想起昨天和朝露的玩笑,对云珠说,“云珠,你可要做好脸红的准备啊。” 云珠一脸不解,“怎么啦?” 虽然云珠和锦宁同岁,只是身量小一些,锦宁老是喜欢用和小孩子说话的口气和她讲话,“因为等会儿我们会见到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公子啊。” “哎呀,小姐~” 朝露也忍不住笑了出声。 三个人刚进了听水阁,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江离正在弹琴。 琴声清雅淡然,就像是从天边飘来的云,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淡淡的立在哪里,不争不抢,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到他。 乐音浑然天成,就像是沟渠中缓缓流动的清水向田里的庄稼孱孱低语,清越悠扬,慰人心田,足可以预见到弹琴人技艺的高超。 “小姐~”云珠突然拉住了锦宁的袖子。 “怎么了?”锦宁不知道云珠这是何意,好好的怎么不进去。 “我……我”云珠也说不上来,只觉得里面的人不用看也是犹如摘仙般的人物,心里实在没底,发怵地厉害。 “没事啦。”锦宁拉着云珠走了进去。 乐声戛然而止,修长洁白的手指停下了琴弦上,江离盈盈起身,一挥衣袖一双轻抚琴弦的手藏在了洁白的宽袖里。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叫了一句,“锦宁。” 自从上次行刺的事发生之后,江离也不再称呼锦宁为黎小姐了,而是顺着称为锦宁,虽然和阿然比起来还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但也算是有所进步了。 躲在锦宁身后的云珠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江离,便撇开眼睛不再看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人,只觉得天上的明月清风也不过是如此了。 锦宁从朝露手里拿过食盒,笑着对江离说,“我带了些糕点,拿给你尝尝。” 江离话很少,张口说话也不过是多谢之类的,锦宁也不是个多话的人,说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看到只有朝露一个人跟在自己身后,锦宁问,“云珠呢?又跑了。” “是啊,我还奇怪呢,这丫头这次怎么跑出去了。” ┅┅┅┅┅┅┅┅┅ 萧然的父母已经启程了,萧然高兴地天天跑来和锦宁汇报行程,锦宁笑他和小孩子一样,长不大。萧然撅着嘴说,这属于童心未泯。 这一日,萧然前脚刚进索云居,李重朝后脚就来了。 萧然正准备好好得和锦宁介绍介绍他父母这次来带了多少东西,要住几天,李重朝一进来就宁姐姐、宁姐姐的叫着,把他好不容易烘托起来的气氛全搞没了,白了一眼李重朝,满脸嫌弃地说,“你怎么又来了?!” 李重朝不服气地回到,“什么叫又啊,我都好几天没来了。”看了一眼锦宁,笑着说,“再说了,宁姐姐一定想我啦。” 锦宁还没说话,萧然早就忍不住怼道,“你别那么不要脸啊,你一个小屁孩,阿宁没事想你干嘛啊。” 第二十章:南霜 - 觅归宁 - 久璐 锦宁捂嘴笑了一下,拉着李重朝中断了两人的争执,“好啦,多大了还吵嘴。”又对萧然说,“你就不能让着点儿焕之啊。” 萧然撇了撇嘴没说话,心里却埋怨锦宁没脑子,什么也能让吗,真是的。 锦宁转头对李重朝说,“不是说这段时间皇上对你管教很严格吗?怎么还能这个时候跑出来?” 李重朝非常熟练的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眉宇间带着几分生气和快活,“哎,他们忙着镇北王进宫的事呢,又是准备歌舞,又是准备宴席的,哪里顾得上我啊。” 提到镇北王的时候,李重朝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萧然,突然想起好像自己这么舒坦和眼前人也有点关系。 萧然的嘴角疯狂的上扬,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高挑的下巴表现了他内心的激动。 好久没见父亲母亲了。 锦宁却觉得有些奇怪,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从前萧知行夫妇也不是第一次来京了,相反,每年都会来,虽说皇帝都是真诚相待,但也不至于这么重视,以至于管教皇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只是她也不敢贸然开口,好心帮倒忙。 尤其是看着萧然这么高兴,更不好无凭无据地泼冷水了。 ┅┅┅┅┅┅┅┅┅ 李重明这几日十分气结,本想着接着这件事彻底搞垮老四,谁知不仅没起到任何作用,李重晟居然还得到皇帝的信任,负责庆州收税的事,那可是个肥差,往年都是自己负责,如今一下子到了李重晟那边,他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呢。 再想想自己,被萧然那兔崽子打了不说,皇帝又裁了他安插在户部的人,交给韩易去打理,那韩易是谁,李重晟忠心不二的家臣,这下好了生生断了他大半的财路,急得他右边的牙齿肿的厉害,别说吃东西,就是说话也得轻点,一旦不小心扯到了,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也不好让人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只好对外推说生了病,皇帝不咸不淡地问候了两句,李重晟还特意请来了郎中,带着各色的补药以及名贵的药材,结果门也没进就被他直接连人带东西全赶了出去。 明王妃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温柔贤淑,她见李重明总是闷在书房里,不是砸东西就是训斥下人,心里忧心不已,亲自下厨做了一碗清热去火的莲子粥,敲了敲书房的门。 李重明以为又是来劝自己的下人,直接推开门劈头盖脸地教训起来,“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出去,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殿下~”从来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王妃,哪有人这样对过她,当时就傻眼了,一双弯月眼里装满了点点泪光。 李重明虽然对这个无奈之下娶的,属于政治纽带的王妃没什么感情,但是这样子对人家发脾气,也是过意不去。再加上那双似哭非哭的美目,心一下子就化了,变得笨嘴拙舌起来,“是……是你啊,我还以为……” 王妃嘴角微微扬了扬,不在追究刚刚的事,而是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取出那碗莲子粥,举在李重明面前,用微风细雨般的声音说道,“再难过也得吃东西啊。” 饶是李重明见过不少美人,像王妃琳璐这样温文尔雅、恬淡如水,立在那里就像一只独自绽放的梅花的还是让他的心狠狠一颤,更何况他在这方面也并非什么君子,“奥……我……我一会儿吃,你……你先下去吧。” 王妃侧身施礼,“是。”轻轻走了出去。 李重明看着桌子上那碗莲子粥,心像是被人牵引着,端了起来。 味道不错,和她这个人一样,初识是觉得淡淡的,没什么味道,细细品味之后,独有有一股清香。 纵然嘴里依旧肿得老高,他还是噙着泪把这碗粥喝完了,心也逐渐冷静下来。 按照李重晟的性格,他绝对不回只是被动防备,他一定会主动出击,不可能让对方一丁点好处。 可是,在这件事中,李重晟好像一直都很退让,即使李重明把威风耍到他的府上,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对他耳提面令,就差直接对着他脸上呼巴掌了,他都是一句话没说,静静的受着。 不对,他一定还有什么大招,或者有什么更大的底牌在手里,等着给我来一个釜底抽薪。 李重明心里越来越奇怪,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李重晟和自己说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 凭着他对这个弟弟多年的了解。他越是乖顺,心里就一定是藏着更大的阴谋。要不然,怎么从前都是透明人的存在一下子就强大起来了呢。他就像那种猛兽一样,看起来很软弱很无能,可是只要他一追起来,他就会死死地咬住猎物不松口,直到活活把猎物咬死为止。 他有更大的阴谋。 这是李重明的结论。有了结论之后,他开始有些不安焦躁,说实话他手里的确有不少的脏东西,虽说不至于让父亲彻底厌弃自己,可也足够让他冷落自己一段时间了。跟何况还有二皇子这件大事,要是李重晟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有了证据,自己岂不是活不到明天? 这么想着,李重明对自己说不可能。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证据,守卫当天出现的很晚,根本就没看清那人的样子,平民百姓更不敢乱嚼舌根。 李重明有了一个更可怕的想法:难道,他也想有样学样,这样除掉我? 摇了摇脑袋,不能再自己吓唬自己了,他得赶紧弄清楚李重晟到底要干什么,然后抓紧时间做出准备。 正好这时,有人敲了敲门,透过打在门上的光影,可以看出那人施了一个礼,恭敬地叫了一声,“殿下。” “进来。” 李重晟坐在他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什么事?” 底下那人俯着身子低着头,声音倒是听起来不卑不亢,“王妃娘娘让奴婢再给殿下送些枣泥糕来。” 只是李重明听起来那音色有几分像王妃琳璐。 看那丫鬟的身形也是亭亭聘聘,有几分相像。李重明忍不住说了一句,“抬起头来。” “是。”那婢女也没有推辞,大大方方抬起头来。 抬起头却是不大像了,那女子的长相十分地妖媚,五官都带着攻击性,是那种男人见了很美艳,女人见了很讨厌的长相。尤其是那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稍微一不注意对视上的结果就是被迷的神魂颠倒。 李重明心里一动,整个身子都苏了,虽说他在这方面有些荒唐,却也知道什么事情是重要的,不会因此失了分寸。 紧接着他眼前一亮,像是解决了什么困扰了多日的难题一样,笑着问那婢女的姓名。 “奴婢贱名南霜。” “好!”李重明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走到南霜面前,“本王可以保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但是我要先请你帮我一个忙。” 南霜抬起头,和李重明目光交汇对视的那一刻,她明白:这场戏,自己该登场了。 而她等这一天等了十六年。 ┅┅┅┅┅┅┅┅┅ 南霜是被八抬大轿抬到晟府的。她在烈日下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守门的才奉命让她进来。 白术抱拳向李重晟道,“秉殿下,那人在楚缘舍住下了~” 李重晟一边翻看古书,一边十分不走心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白术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殿下了,连自己都看的出来那人明显就是明王那边派过来的奸细,殿下怎么这么轻易就让她进府了,还把她放在了离自己住的闻正居那么近的地方,真是不明白殿下在想什么,白术试探的问,“殿下~你就真让那人住下来了。” “什么那人、那人的,人家没名字吗?” 白术记得明王殿下的人来的时候介绍过这女子的名字,“奥……就……就那个南霜。” 听白术的口气好像对这个南霜不太喜欢,甚至有些厌恶,李重晟深知白术为人,他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对人怀有偏见,“你以前认识她?” 白术点了点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染上了一丝红晕,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道了一声,“嗯”,“她……她行事有些……有些不……不雅,听明王府的人说她举止轻浮,言语也多是魅惑之辞……府里几乎所有的男子都……都被她引……引诱过。” 李重晟一挑眉毛,合上了书,语气听起来有些轻描淡写,“这样啊,那她一定是个大美人了。” 就像白术说的话和今天天气真不错之类平淡无奇一样。 “殿下~”白术像是诤臣进言不被采纳反被君上责骂。 李重晟道,“白术,本皇子得了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侍妾,你怎么还哭丧着脸啊。” 白术抛了一个白眼,“她哪里美了?” 李重晟反问道,“吆,照你这么说,谁美啊?” “我……我我哪知道啊。”白术刚刚脑海里闪现出朝露的模样,幸亏他及时地刹住了车。 第二十一章:噬魂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晟没再理会白术,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南霜的名字,“南霜~”站起身来,背起手,道“走,去会会她。” 他倒要看看三哥送给他的是什么绝世尤物。 刚进到楚缘舍,就看到一众安排给南霜的婆子丫鬟都垂手立在门外,白术问,“都杵在这儿干什么?” 其中一个打头的嬷嬷,施礼回道,“禀殿下,娘子不让我们进屋伺候。” 她们本是奉了命令过来服侍南霜的,现下人家把她们赶了出来,意思是无需他们动手,可他们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只好在外面站着,等着里面有个风吹草动好第一时间赶进去。 李重晟朝屋子里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紫色的倩影,随即转头吩咐她们,“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见主人开了口,也就都乐得清闲退了下去。 白术也立在一旁,止步于此,不再向前了。毕竟现在南霜怎么也算是李重晟的侍妾了,凭着古代男女之间的大防,白术也不好不能再进去了。只是祝你好运地看了一眼李重晟,便低下了头。 李重晟理了理袍子,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刚进屋,就有一股普天盖的的香味袭来,味道很浓,是那种开得全盛时候花的味道,惹得李重晟鼻子一阵瘙痒,虽然对熏香之类的没有半点研究,但他还是感觉的出来,这香很名贵,从它经久不散的气味就看的出来。那南霜进府不过几个时辰,这香味已然这么浓郁,据李重晟所知还没有几种香料可以做到。 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有用得起这么好的香料,就算明王再宠爱她,也不可能这么不顾一切地一掷千金。 奇怪。 李重晟已经逐渐能够适应这股味道了,直到南霜款款的在他面前低头行礼,他又感受到一股新的味道,这味道就淡了很多,但仍然不得李重晟的喜欢,是南霜身上的胭脂味。 按理来说,男人都喜欢这种味道,夹杂着妩媚和性感,能够勾人魂魄。 可是这些年,从李重晟十三四岁开始,围绕在他身边的就一直是这种味道,那些女人有的是为了金钱,有的则是静心训练的细作。反正这种味道对于李重晟来说就只有两个字:危险。 “南霜参见殿下。”对于南霜来说,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喜好,她只是按照大多说男人的喜好来打扮的,紫色的抹胸长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高扎起的腰带展示出她不可一握的细腰,外面长长的披肩拖在地上,露出了魅惑诱人的锁骨。 李重晟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将她白玉一般的脖颈看了个干净,胸前隐隐约约露出的隐晦之处更能激发人的邪念,尤其是男人。 但李重晟本就对她有着防范心,再看看她这卖弄风情的装束,心下更多了几分厌恶,却还是伸出手,笑着把南霜扶了起来,“起来吧。” 南霜生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要不是李重晟内心有着极大的定力和防范,也难保不被勾了去。 李重晟定了定神,带着那种谦谦君子没有任何一丝邪念的笑,“你刚进府,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怎么不让丫鬟们伺候着,也能舒服些。” 南霜低头浅笑,笑声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飞来了一只美丽的鸟儿,低头濯水的同时,搅动了一池春水,“南霜本来就是奴才,哪有让奴才伺候奴才的道理?” 李重晟此时就像是关心妻子,为妻子做主的好丈夫一样,眉宇间带着点点深情“既然进了府,做了我的侍妾,就是正经的主子,哪来奴才一说?” 南霜娇羞地转开了头,眼波间温情脉脉,“南霜身份低微,出身微贱,多谢殿下抬爱。”她的手还在李重晟手上搭着,她拿开时指尖似有似无地碰触到了他的手心。蜻蜓点水般却最能泛起涟漪。 看着南霜那欲拒还迎的眼神,李重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在看不出任何破绽的眼睛后面藏着厌恶和反感。 在南霜看不见的视角,攥了攥手指,像是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脸上还是完美温和的笑容,“一路奔波劳累,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是。”南霜盈盈弯腰,点头应是的那一刻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李重晟把这当成是再一次地勾引,不露声色的挽留,留下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就离开了。 ┅┅┅┅┅┅┅┅┅ 葬雪这段时间很少见到师兄,即使有时候两人碰面,他也只是点一下头就匆匆离开了。 这事也不难猜,师兄有事瞒着自己。 又一个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葬雪出声叫住了玄野,“师兄,” 玄野步伐很着急,被叫住的那一刻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师妹,有事吗?” 葬雪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玄野问道,“那师兄最近有事吗?” 玄野没有说话,神情却看得出来,他不想说这件事,却也不想骗葬雪。 葬雪继续问道,“师兄,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玄野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眼中多了几分狠辣和决绝,“你别问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葬雪知道玄野性子偏执,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碍,他说不想说,就是打死也不会说。只好退了一步,不再纠结这件事,担忧的道,“我只是怕你……怕你冲动。” 玄野听了,身行一顿,眼中瞬间被失落占满,声音也低沉了下来,“放心,我不会坏四皇子的事。” 他以为,葬雪是担心他给四皇子惹事。毕竟,一直以来她的心里就只有他。 不是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葬雪知道玄野误会自己了,可是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玄野看着葬雪垂下脑袋不再解释,心中最后一点期予也没了,静静地盯着葬雪看了一会儿,像是要穿越过他们多年相识,半响,他出声叫道,“葬雪”这一句似乎跨越了时间,和以前无数次的喊叫混合在一起。狠狠地扎进了玄野的心。 师妹,你还是不懂我,或者,你根本不愿意懂我。 葬雪听到这声有些荒凉失落的葬雪,心被人狠狠的碰了一下。 那一刻,她突然有些慌。 直到玄野离开的时候,葬雪还呆呆的愣在原地。 ┅┅┅┅┅┅┅┅┅ 锦宁本来心里的小不安,被萧然巨大的热情给感染,也渐渐安下心来,这一天她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又被阿然缠着说了好久的话,浑身累的酸痛,早早地洗漱睡觉,躺在了床上。 许是睡得有些早,半夜醒了过来,只觉得喉咙干干的,想要喝点水。估计朝露也睡熟了,这点小事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 摸索着起床,双脚探索着地,循着自己的记忆找鞋。锦宁习惯把鞋放在中间位置,这样一起床基本上就可以看到。 可是她的脚伸下去的那一刻,感觉有些不对,硬硬的,好像有着鞋帮。 不对啊,她是绣花鞋,怎么会有这么高的鞋帮? 锦宁有些害怕,背后一阵阴凉,正准备开口说话给自己点底气。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却很有磁性,带着魅惑的男声,“别怕,是我。” “!”锦宁再也顾不上,一下子光着脚站在了地上,恐惧影响了她的判断,惊恐到了嘴边只化作一个字,“谁?” “我们前几天才见过,这么快就认不出来了。”李重晟从床上坐了起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笑意肆虐。 锦宁的声音压低了,语气又气又急,“你……你怎么在这儿!?”要是让人看到这一幕,自己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说黎府不能说是刀枪不入的安全窝,却也不是一般人怎能进来的。李重晟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进来。 黎府也有他的眼线! 想到这儿,锦宁忍不住一阵战栗。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李重晟的声音淡淡的,一点都没有进了人家的闺房应该有的愧疚羞怯,“我说过了,要和你合作。” 锦宁准备回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朝露的声音,隐隐还有火光,“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锦宁当然不能声张,扯谎道“没事,被子不小心掉下来了。”随即又说了一句,“赶紧回去吧。” 幸亏朝露也没再多说什么,拿着灯笼离开了。“嗯,好,那小姐你早点休息。” 锦宁松了一口气,看向床上的人又多了几分怒火,闯了人家的房间,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普天之下也找不到第二个吧。 李重晟忽略锦宁的眼刀,确定朝露走远之后开口道,指了指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又轻轻拍了拍床,“你最好坐到床上来,影子投在窗户上,外面看得到。” 纵然心中羞愤难当,锦宁还是照做了,毕竟,他说的是实话。 而且,最重要的是,光脚站在地上实在是有些冷。 第二十二章:碰撞 - 觅归宁 - 久璐 锦宁在床沿边上坐下,离李重晟的距离还能再躺下一个人。尽管如此,锦宁还是红了脸。她坐的位置正好背着月光,李重晟看到月色中锦宁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心猛地一颤。 尽管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但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冷,尤其是锦宁现在这个方位,窗户缝里吹进来的冷风正好打在她单薄的背上,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搓了搓发凉的指头。 李重晟几乎是没有犹豫地靠了过来,把被子紧紧环在锦宁身上,围的结结实实的。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进了,近到面对着面,李重晟的左膝盖无意间擦过了锦宁的右腿。暧昧的气息一下升了起来,两个人的呼吸都急躁了几分。 尴尬又令人动情的局面。 当然这是李重晟的感受,因为锦宁身上没有胭脂的味道,但是有一股淡淡的花草香,细细品味李重晟发现和院子里的梨花是一个味道,清幽而又冷淡,却最是吸引人。 李重晟第一次有了失控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他还是能够控制的,紧了紧拳头,不动声色地偏开脑袋。 而现下对于锦宁来说,就是难挨和尴尬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些什么来缓解这种气氛,理智告诉她,应该迅速地推开李重晟,但是心里却又有些眷恋他带来的温柔。正纠结着,李重晟突然一把把锦宁拉到了床的中央。 锦宁下意识想要叫出声,却被李重晟死死的捂住了嘴。 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朝露的小声的嘟囔声,“怎么窗户还开了,我记得明明关了的。” 紧接着是一声轻轻的哒嗒声,朝露将窗户关上了。室内的一束月光也被收走了。 听着朝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李重晟松了一口气,赶紧松开捂着锦宁的手。 锦宁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发觉两个人现下的距离和同床共枕的夫妻没什么两样,她可以听到李重晟有力的心跳声,还能看到他突出性感的喉结似乎动了一下,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锦宁瞬间脸颊连着耳朵一下红了个透。 李重晟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立刻坐起身来,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锦宁也坐起来靠着床头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不知沉默了多久,李重晟的声音突然响起: “咳,我来找你,主要是想问问你手上现下有多少能够联系到的旧部?” 锦宁也逐渐克服了自己的羞涩,试图把这看做一场普通的谈话,尽管场合不当,时间不当,她的回答很斩钉截铁,“没有。” 这一点上她想她没有必要瞒着李重晟。 李重晟明显不相信锦宁的话,试探地问道,“没有?” 在李重晟看来,那些灭了国的旧臣老将,不愿加入云启国,到处受欺负被打压,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旧主子,既能告慰自己那颗爱国思家的心,又没准能够重新建功立业,总比一直寄人篱下活的猪狗不如好。 对于李重晟,自从挑破了那一层之后,锦宁也不必再假惺惺地称呼着四皇子了,直接回怼道,“爱信不信。” 李重晟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 那找福公公的时候,冒出头来的那批人马是谁?看装备和行事风格不像是皇家的人,难道还有人再关注这件事? 锦宁当然不知道李重晟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个人跑过来对着自己一通问题实在是讨厌。 更何况现在窗户关上了,她又盖着暖和的被子,很快上下眼皮就打起了架。 李重晟的声音再次响起,“过几日,萧知行夫妇就要进京了?” 锦宁的困意一下子消失了,总觉得李重晟的话在暗示什么,带着危险和凶猛,“你什么意思?” 见锦宁像一只被野兽盯上的小兔子警觉起来的模样一样,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双手紧张的放在胸前。李重晟居然有些想笑,突然没来由的来了一句,“你就那么紧张那个萧然?” 虽然知道李重晟在打趣自己,但想起阿然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锦宁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你……你胡说什么?” “呵”李重晟挑了挑眉毛,炸毛的样子,又像一只小野猫。 不仅毫无威慑力,还有点可爱,让人觉得在卖萌。 掩去心中的小心思,李重晟冷笑了一下,开口道,“我来这儿的目的,是想让你知道,别想着逃离我的掌控,做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既然我决定了要和你合作,就一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即使不看李重晟,锦宁也知道,他此刻的神色冷峻严酷地就像一匹恶狼,盘算着怎么获取最大的利益。 他的眼刀就像刚刚吹在锦宁背上的冷风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锦宁的确有动作,她暗中加派了十几个小厮,增加院中的防卫,又偷偷命人在李重晟每天上学堂的必经之路上动了手脚,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起码让他在家呆上几天,自己好慢慢想办法。 谁知道,李重晟一眼识破了她的小伎俩,虽然小道上松动的鹅卵石铺的和周围其他石头一样的深度,但是其中几个上面还保留着没来得及处理掉的细土。李重晟的眼神本就比一般人要好啊,再加上心细如发,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不妥之处。再加上远处那抹仓皇而逃的身影,几乎是一下子他就做出了判断。 一抬手拦住了身后白术,在白术疑惑不解的时候,指了指地上几个暴露真相的小石头。 “这……”白术一下子警觉起来,出于护主心切,眉头也皱了起来,目光中多了几分怒气。 谁知李重晟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甚至还带着浅浅的微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或是玩了什么开心的游戏。 尽管知道抵赖没用,眼前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了一切,锦宁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我没……” 李重晟打断了她的话,“不管你有没有,反正从现在开始,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这是什么道理,强迫?威胁? 一个男人翻进你的屋子,还要逼着你听他的话,这属于什么行为? 强盗,赤裸裸的强盗。 偏偏锦宁还属于那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角色,最起码现在她手上没有任何能与李重晟抗衡的筹码,只能无奈地撇开头,用沉默来作为无声的抗议。 但是沉默在李重晟这儿算作是默许,同意了。 他满意地点了一下头,窗外传来了打更人的声音。崩崩敲了两下,已然是二更天了。 李重晟默默等着窗外人的离开,目光移向身边人,准备说话的时候。 发现那边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那人睡着了。 她的睡姿很乖,像一只小猫,蜷缩着半个身子靠着床头露在外面,双手两边都紧紧抓着被子的一角,脑袋低垂着,近看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声。 李重晟轻轻下了地,蹑手蹑脚地把她放平,又很贴心地帮她盖好了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除了那个小脑袋全都包在了里面。 李重晟借着月光看清了床上人的面庞,洁白如玉,纯净的如同婴儿一般的睡颜,长长的眼睫在月光的映衬下仿佛镀上了了金光,嘴巴微微翘起,看起来肉嘟嘟的让人很想凑上去亲一口。 想起她给自己偷偷使绊子之后逃跑的身影,李重晟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反而突然有些想笑。 温顺的小猫终于不再装乖,而是偷偷露出了一点也不锋利的爪子,本想着狠狠地抓一把,谁知在主人看来,抬起爪子的那一刻不是在进攻,而是在撒娇。 锦宁醒来的时候,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窗户也是严丝合缝的,就连她昨天晚上因为慌乱而不小心踢到一边的鞋也规规矩矩地摆在床边,一切都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要不是还有些发烫的脸颊,锦宁都在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李重晟根本就没有来过。 洗漱完了以后,锦宁和往常一样来文廊听课。 她今天起的有些晚,紧赶慢赶还是最后一个到的。 路过李重晟的案桌时,锦宁不自然的红了一下,心脏也跳快了一点,手脚有些不自然,幸亏她加快了步伐赶紧穿过。 就是如此,她还是无意中和李重晟目光对视。 他在笑,是那种翩翩公子般人畜无害的笑。 虚伪! 锦宁落座之后,萧然立马前来搭话,透过帘子小声问道,“阿宁,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居然是最后一个。” “起晚了。”虽是实话,但锦宁有些底气不足,眼睛不自然地飘向了李重晟。见他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微笑。 紫涵也投来了关切的目光,悄声问道,“没事吧?” 锦宁摇了摇头,冲她露出了一个舒缓的笑容,是她自己没事。紫涵这才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李重朝也想问问宁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奈何离得太远了,锦宁根本感受不到他热切的目光。 第二十三章:女将 - 觅归宁 - 久璐 这段时间玄野的反常,李重晟看在眼里,起初以为他只是有些不值一提的私人恩怨,如今看来倒像是有大动作。 李重晟负手而立,站在院中,望着那棵粗壮的榆树,淡淡地对身后的白术说,“查清楚了吗?” 白术抱拳回禀道,“禀殿下,玄野的确暗中有动作,属下发现他常常带领着一群冥真教弟子出现在京郊的响水坡,排兵布阵,像是有所行动。” “响水坡?” 白术点了点头,加了一句,“是,进京的必经之路。” 最近进京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玄野和萧知行有什么仇,什么怨,还是说冥真教和他们有仇? 李重晟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突然响起福公公的话。萧知行暗中帮过落云公主,而当年冥真教也是参与了这场围捕的。 当中起了冲突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考虑着,李重晟转过身对白术说,“去把葬雪叫来。” “是。” 李重晟感受到身后女子轻盈的步伐,收回一直望向榆树墨绿色的叶子的目光。 “殿下,”面对李重晟葬雪永远都是一丝不苟地行礼,毕恭毕敬的态度。 “葬雪,冥真教当年参与追杀计划的老人还有几个?可以联系到吗?” 李重晟这么一问,葬雪心里计算的过程中恍然间发现,记忆中一直关注的一群人人好像突然一下子都失踪了,“这……殿下这么一问,好像大都不在教中了?” “不在了?”李重晟充满怀疑的问了一句。 当年参与行动的大多以二三十岁的青年为主,十六年后,也不过四十岁上下,这个年纪正是有建树的时候,怎么可能全都消失不见呢? 葬雪点了点头,“嗯,这几年,师傅年事已高,教中事务大多有大师兄打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这时候被赶出教或者被杀的。” 李重晟脑子快速的转着,玄野这么着急的处置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是什么?” 虽然对这些人的处置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但好在她的记忆力还算不错,想了一下回答道,“理由各式各样,有的是因为偷练別派心法,有的是因为杀人放火,有的则是吃喝嫖赌。” “这样啊。”看来想从被赶的理由上来推测是行不通的,李重晟突然想到了一点,玄野年纪不过二十三四上下,当年的事肯定是没有参与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了给参加这场战斗的亲人报仇,似乎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李重晟眯了眯眼睛,猛地想到了一点,声音多了几分急切,“玄野的父母如今身在何处?” 葬雪道,“师兄的双亲很早就过世了,至于原因,因为年代久远,师兄也是闭口不谈,大家也就不得而知了。” 李重晟的瞳孔缩了缩,深棕色的眸子带着深不见底的算计和阴谋,他猜想这或许就是其中的原因,遂命令葬雪道,“查清玄野父母的死因,切记小心行事,不要惊动他。” “是。”葬雪应了,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李重晟看到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话就说吧。” 葬雪倒也不推脱,只是看起来有几分扭捏,和平时干脆利落的劲头不大相同,“葬雪不知道师兄在干什么,但还是恳求殿下无论如何要保他性命。” 李重晟道,“这个你放心,只要他不碍本皇子的事,我不会为难他。” 既然得了殿下的应允,葬雪也算是没了后顾之忧,可以踏踏实实地办事了,拱了拱手,道,“葬雪告退。” 随着葬雪的离开,偌大的院子就剩下了李重晟一个人。 奥,不,还有一个。 南霜提着一个食盒,笑容满面的冲李重晟走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妾室礼,“殿下。” 李重晟笑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南霜的距离。 这个女人倒是挺有毅力的,进府的这几天每天都坚持给李重晟送糕点茶水,不管他是应付还是冷漠,她都坚持不懈的送过来没有一日偷懒。 哼,她身上的胭脂味儿没有了。 看来她不可小觑,这么快就在府中打听到了我的喜好。 南霜抿嘴一笑,声音妩媚动人,一字一字地打在人心上,“知道殿下公事繁忙,可是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她的眼睛弯弯的,装着满满的情意,和平常撒娇的小女孩别无二般,确实多了几分魅惑诱人,“不如到妾身的屋里用些晚膳,如何?” 但在李重晟看来此时的南霜,就像是有毒的罂粟花一样,美丽而又可怕。 李重晟笑着道了一声,“好啊。” 拉着南霜的芊芊玉手,嘴角带着无法探知真假的笑容。 来到南霜的楚缘舍,李重晟舒舒服服的坐下当起了大爷,只需要带着点笑意看着南霜在自己面前殷勤的布菜即可。 南霜帮李重晟盛了一小碗的玉米火腿羹,笑着说。“好了,殿下赶紧尝尝妾身的手艺。” 虽然李重晟还没来得及嚼一下,但他立马给予了高评价,“嗯,不错。” “殿下喜欢就好。”南霜忽略掉李重晟的不走心,笑着把这一出相敬如宾的恩爱戏码演完了。 很快晚膳在两人各自的心思中用完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也就是些过的好不好,住得惯不惯,有事找我的场面话。 聊着聊着李重晟便坐在了南霜的床上。 那一刻,李重晟注意到南霜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痛恨,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倾倒众生的笑脸。 李重晟故意咧嘴一笑,双手拍了拍床,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富家公子的风流气派说,“那我今天便留下了。” “这……”南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李重晟一挑眉毛,“怎么?不愿意?” 南霜赶紧摆了摆手,“不……不是。” “那还说什么。”李重晟一把拉过南霜,搂在怀里。 南霜惊叫了一声,感受到一个温热有力的怀抱,随即站了起来着急地挣脱,像是被丑八怪缠上身一样,“不……不可以。” 这下李重晟可以确定南霜对自己厌恶和反感的情绪清晰可见。 李重晟根本不给南霜反抗的余地,牢牢地把她禁锢在怀里,嘴上霸道的宣誓着主权,“你是本皇子的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南霜刚刚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清醒过来的她明白,自己上了李重晟的套了,随即作出一副羞涩状,“我……我,我只是有些怕。” 李重晟紧紧盯着南霜,此刻的她似乎又成了那个胆小乖巧的柔情妾室,好像刚刚的反感厌恶只是李重晟的错觉,既然决定演我就陪你演到底。 李重晟把南霜放在自己的右腿上,右手紧紧搂着她不可一握的细腰,左手勾起她光滑的下巴,眼神里面充满了迷情和戏谑,“怕什么?” 南霜娇嗔地看了一眼李重晟,脸上早就是潮红一片,声音小小的,传递出她的不安和恐惧,“怕伺候不好,惹殿下生气。” 李重晟凑在南霜嘴边小声说道,“不怕,我手把手的教你。” 说着反手一把把南霜压在了床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进,近到两个人的肉贴着肉,除了一层衣服之外别无其他阻隔物。 温热的气息打在南霜耳朵上,感受到的不是色欲情迷,而是屈辱,深深的屈辱。 偏生她还得装出一副深情款款、意乱情迷的样子,当真让她觉得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恶心。 李重晟压了南霜一会儿,定定的看着她脸上的变化。依旧是看不出一丝的不妥。 够能忍的。 李重晟加大力度,嘴唇似有似无的划过南霜的脖子,南霜仍是笑脸相迎,一副感谢恩赐的样子。只是李重晟看不见的地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手腕上的经脉清晰可见,表现了她内心的挣扎愤懑。 李重晟突然起身,理了理衣服,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了,我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南霜起身迅速把衣服整理好,俯身道,“是。” 李重晟出来的时候,抬起右手十分嫌弃地擦了一下嘴。他的厌恶一点也不亚于南霜。 而里面南霜也在李重晟走出去的那一刻冷下了脸,对赶上前来伺候的丫鬟冷冷地扔下一句,“我要沐浴。” 丫鬟摸不清情况的加了一句,“可是……娘子今日不是已经洗过了吗?” 南霜凌厉如刀锋一般的眼神立刻投了过来,这一刻,她一点也不像养在深闺中的小妾家眷,而像是战场上驰骋的将士。 丫鬟立马点头称是,唯唯诺诺下去准备。 无力感充斥着全身,好像整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一样,南霜一下子变得虚脱了,双腿软了下来,跌坐在床上。 肮脏,太肮脏了。 她的眼光中流露出一丝狠辣,直接将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露出了光洁的臂膀和完美的锁骨。 我要让你们全都付出代价。 第二十四章:练兵 - 觅归宁 - 久璐 锦宁这几日都忙着在家中准备礼物,印象中萧伯父对自己很不错。每次来家里做客总是摸着自己的头,一脸欣慰和怀念。 只不过那时候锦宁不明白,现在想想萧知行看自己的眼神并不仅仅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更像是透过自己看其他人一样。 锦宁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这样片面的凭直觉推测长辈有点不好,还是对自己那么好的长辈。 萧然翘着二郎腿一条腿还搭在椅背上,拿着一块甜瓜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一边看着锦宁在自己面前忙前忙后。 锦宁举着自己亲手缝制的黄色剑穗,纠结地问萧然,“阿然,你说我是送这个剑穗,还是这件软甲,还是在西域求来的护心丹呢?” 萧然狠狠地啃了一口甜瓜,含糊不清的说,“你送的都好。” 锦宁看看左手的剑穗,又瞧瞧右手的金丝软甲,再瞟瞟桌子上的护心丹,心里拿不定主意,“哎呀,问你呢,我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萧然歪头想了一下,擦了擦嘴角的甜瓜汁,指了指锦宁右手的物件,“那……那就软甲吧。” “好,就这个了。”锦宁满意的让云珠把这个收起来了。 只是云珠袖子不小心划过眼前的时候,锦宁注意到上面有几块不易察觉的白色,看样子像是面粉。 云珠是自己的贴身婢女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动手去做这些。 当着萧然的面,锦宁也不好意思问出口,只等着一会儿关起门来问个明白。 锦宁转头问萧然,“对了,你呢,你没准备礼物啊?” 萧然一下子从椅子上腾空而落,背着手摇着脑袋一副你不懂的样子凑近锦宁,笑晏晏地说,“我不就是最大的礼物了吗?还有什么比见到我更令他们开心的。” “呵”锦宁不由得捂嘴笑出了声。 萧然收回身子,挺了挺胸脯,“逗你的,我当然准备好了,”徐徐地解释了起来,“父亲好武,尤其擅长剑术,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一把上好的宝剑,只等着亲自交到父亲手上。至于母亲,她喜欢音律,我正好有几本绝世的琴谱要孝敬她。” 说完,萧然傲娇的抬起了下巴,神情就像是向主人邀宠的小狗,撑着脖子等着锦宁的夸奖。 “好,厉害厉害,想的这么周到。”没想到阿然平时看起来马马虎虎的,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萧然道,“还有呢,我还一早同先生请了假,只等着后日父亲进京之后,我亲去响水坡接他们。” 锦宁点了点头,眉眼弯弯地笑着对萧然说,“嗯,萧伯父知道你这么孝顺,一定很高兴。” 萧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我还得练练上次父亲教我的那套剑法呢。” 他想着等父亲来一定会拷问自己武功的,得给他留个好印象。 说完,萧然赶紧跑了出去。 正好朝露把那件软甲装好了,拿来让锦宁过目。 朝露一向聪慧,办事情稳妥恰当,锦宁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细看。而是把视线移向了一直发呆的云珠。 开口叫道,“云珠” “云珠?” “嗯?”叫到第二声,云珠才反应过来。 “你最近是有什么想吃的吗?要是有,就吩咐刘妈他们做,不必亲自操劳。” “我……”云珠翻过袖子,看到了上面不小心粘上的面粉,脸一下子红了。 朝露倒是一眼看穿了,端庄得体的笑容中透露出了难能可见的几分俏皮。 云珠似乎更害羞了,头压得低低的,锦宁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云珠抿了抿嘴,跑了出去。 锦宁疑惑的看向朝露,“怎么回事?” 朝露粲然一笑,提醒道,“小姐忘了,前几日江公子曾经同小姐提过。” 经过朝露这么一说,锦宁恍然大悟。 前几天,和江离在听水阁闲聊的时候,他身边的小厮倒是说起过,最近阁内无缘无故的多了好多的点心。 只是江离表情淡淡的,眼睛依旧低垂着,似乎他们是在谈论和自己毫不相关的话题。 虽然直觉告诉锦宁这就是事实,但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你是说……云珠是……是在给江离做点心?” 朝露点了点头,含笑不语。 锦宁脑子里还记得云珠看到萧然或者李重晟时那种欲说还休的感觉,“可是,我以为她会喜欢……喜欢阿然这种的,难道?” 难道她喜欢的是江离? 朝露眼里似乎多了几分凝重和坚定,“小姐记不记得有一句话叫作~一眼万年” “一眼万年”锦宁喃喃自语了一遍朝露的话,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体会,转而想起什么笑着问朝露,“你呢,你的一眼万年是谁?” “我……”朝露紧张也就这有这个时候了,轻轻跺了跺脚,拿着手里的手帕轻声说了句,“小姐又开玩笑。” 刚刚锦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脑子里迅速闪现出一个名字。 “是白术吗?”被锦宁一语道破。 朝露轻打了一下锦宁,面庞爬上了几丝可疑的红晕,出卖了她心底的秘密,“小姐~” “好了,知道你面子薄。”锦宁停止打趣,握了握朝露的手,眼眸里流出几分不舍,但更多的时候放心和祝福,“你放心,等萧伯父离京,我就请父亲为你和白术主婚。” 朝露眼睛里似有泪光,另一只手搭在锦宁的手背上,“小姐~我的事不过是小事,哪里要你这样费心的记着。” 锦宁道,“胡说,你我从小一同长大,亲如姐妹,你的事在我这儿从来都不是小事。” 朝露对上锦宁那双坚定不移,好像永远都知道自己方向在哪里的眸子,露出了一个带着泪水的幸福笑容。 这么多年,自己没有跟错人。 ┅┅┅┅┅┅┅┅┅ 这边,萧然火急火燎的从索云居住跑出来。 他一向都是果断干脆,行动力极强,说到做什么就立马要做什么,不愿意耽搁一分钟。 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李重晟。 虽然急着练功,但他还是友好地和李重晟打了个招呼。 当然是用他自认为友好的方式,带着热情的笑容对李重晟说了一句,“哎,李重晟,好巧啊。” “嗯。”李重晟点了点头,在萧然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流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恢复常色,不再纠结。 说到底,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妨碍自己的路,别人的事他也不会多管。 萧然根本没有发觉李重晟眼底的深意,一心只想着赶紧抓紧时间练功,好让自己久不见面的父亲高兴高兴,“不多说了,我得练功去了。” 看着萧然远去的背影,李重晟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萧然。 但也只是一下,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白术看不清李重晟的神色到底是何意,犹豫着试探道,“殿下,不和萧公子说一声吗?” 李重晟深深地望了一眼萧然远去的方向,半响回答道,“不用了。” 李重晟已经查明了玄野的行动,他要劫杀萧知行。 他单单派人就有四十几个,且都是冥真教里面能一打百的高手。而且还另外在江湖上找来弓手,收集了上万只箭,布下了天罗地网。 看来他不紧紧是要萧知行一人之命,而是要他们全部都有来无回。 见李重晟目光忧愁,白术自觉地低着头不再说话。 忽的,李重晟低低地说了一句,“难得的真心怕是也要泯灭了。” 嘴角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白术拱了拱手,道“殿下,听说黎府里面好多人都很先生请假了,您看要不要……” 至于请假原因不言而喻,镇北王掌管着云启的半壁军队,自然是各王公贵族争相巴结的对象。 李重晟立马伸出右手摊开手心做了个拒绝的手势,“不必,千万不能请假。” 一方面,父皇最反感暗地里结党营私。另一方面,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萧知行根本就不会活着进京,干嘛去趟这淌浑水,费力不讨好。 李重晟道,“好了,回府吧。”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两人突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细听的话还有人低低的吟唱声。 李重晟立着耳朵认真地听着曲子,问道,“是谁在弹琴?” 白术道,“听声音,好像是索云居,肯定是黎姑娘在弹奏了,这府里也就她有这本事了。” 是啊,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是李约的观祈雨。”李重晟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眼底却有了两分凉色,“他在给萧知行祈福,还真是一片苦心啊。”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后半句的话带着隐隐的怒气和不满。 只是她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现在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帮萧然。 李重晟一拂袖子,加快了步伐,三两步把白术甩在了后面。 白术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殿下,这是怎么了,赶紧追了上,“等等我啊,殿下。” 李重晟生气的后果就是约着韦子正来酒楼喝酒。 看着李重晟一杯一杯的闷酒下肚,韦子正幸灾乐祸的说道,“还不高兴啊,我可听说你最近得了个大美人呢。” 李重晟道,“送你你要不要?” 韦子正耸了耸肩,端起酒杯小酌起来,“我可没那个福气,就不夺人所爱了。” 李重晟又狠狠地闷了一口酒,道,“有时候,我可真羡慕你啊,永远都这么无忧无虑的。”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你死我活,只需要遵从本心嬉笑怒骂活出自己。 韦子正的眼中快速的划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恢复了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可以啊,首先你得长这一张我这么一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 李重晟被韦子正逗笑了,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无奈地笑了笑。 第二十五章:情落 - 觅归宁 - 久璐 第二日,文廊下只有稀稀疏疏、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原先可以乘纳二三十人的课堂,只有三五个人,尤其显得更为空旷。 锦宁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中间一丝不苟抄写的李重晟,心里居然有些紧张。想要绕远闭开他,却不想李重晟好像是感应到一样,转过身子来,冲锦宁微微一笑。 避无可避,锦宁只得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刚刚忙着整理桌椅的小厮退了下去,白术和朝露两个人也都不知去向,整个长廊就剩下了李重晟和锦宁两个人。李重晟站起身来,刚好挡住了锦宁的去路,“不知道黎小姐听过一句话没有?” 锦宁不知道李重晟没头没脑的,这是干什么。 李重晟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自问自答,“叫作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李重晟的脸凑到离锦宁只有一拳之隔的地方,他说话是温热的吐息全都精准的打在了锦宁面颊上。 莫名其妙。这是锦宁唯一的感受,这人胡言乱语地说什么啊,自己求什么了。 说完,李重晟不理会锦宁的反应,一屁股坐了下来,握毛笔的手忍住想要把笔转起来的冲动。 黎崇光看着一只手能够数的过来的学生,狠狠压下心里想骂脏话的冲动,耐着性子讲起课来。 白术和朝露等都站在廊下等着,距离上次见朝露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了。 这几天一直都是云珠陪着上课,白术每次都把头向锦宁后面探半响,想看到心中所念之人,但一直都是空空荡荡,有心问问黎小姐,却又知道朝露向来脸皮薄,自己这么没轻没重的一问,肯定给她惹麻烦。 平时冲动直肠子的人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还好今天她来了。 看到锦宁身后的人时,白术沉了好几天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明朗起来,但他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忍着心中的激动冲朝露欣然一笑,回应他的是朝露轻轻的点头。尽管随即她迅速转开了目光不再看他,但这也足够让他开心。 白术现在一歪头就可以看到朝露,还有什么比现在更令他感到幸福的。 很快他寻到了单独见她的机会。 远远的他就看到,心中那抹倩影,朝露正静立在一片树荫下,手里紧紧攥着帕子,可以看出她的紧张和雀跃。 白术压着心底的喜悦,走近了才敢唤一声,“朝露~” 他的脸就像是绽放的菊花,每一个毛孔都带着笑意,略微黝黑的面孔看起来熠熠生辉,一口大白牙更显得他憨厚朴实。 白术挠了挠头,脸上有了几分红色,声音是关切的,“最近怎么都没有见到你陪你家小姐来上学啊?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朝露听了心头一暖,认真地解释了起来,“没事,只是前几日我忙着帮小姐准备给镇北王的礼物,腾不出来空,就让云珠代我来了。” 白术点了点头,“嗯,那就好。” 男女私下见面传出去多有不好,两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被人撞见,却又格外珍惜这难得的单独见面机会。 白术想起镇北王的事,担心朝露惹祸上身,或者不巧一起去了响水坡遭遇了杀身之祸更是不可想象,着急地压低声音叮嘱道,“对了,你最近还是老实的呆在府里,不要出去为好。” 朝露一下子警觉起来,“怎么了?” 白术一方面想保证朝露的安全,另一方面也不愿意违反殿下的命令,“哎呀,你……你别问了,反正我不会害你。” 朝露知道白术这样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只好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好吧。” 朝露估计出来也有一会儿,担心让人发觉了,再说万一小姐有什么事找不到自己该怎么办,赶紧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啊,这……”白术的话还没说完,朝露已经留给他一个远去的背影。 白术紧紧盯着背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怎么走的这么急呀。” 朝露在快要看不见的尽头回过头来,冲白术露出了一个微笑。白术报以更大的笑容,心一下子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白术突然想起自己的主要目地来,怀里那朵淡黄色的绒花还没来的及拿出来呢,一拍脑袋,懊悔地说,“哎呀,忘了,这个还没送呢?” 看着朝露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只得暗暗告诉自己下一次一定要记得送。 她戴上一定是极好看的。 白术把那枚绒花放到怀里的时候,有了一股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朝露的心紧紧贴着自己的心一样,一下子变得踏实了。 朝露回去之后,又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便下学了。 朝露扶着锦宁想趁这个时候去听水阁一趟,正好天热了喝上一杯好茶再回家。 江离的听水阁不知道是因为位置或是院中多竹林的原因,是最凉爽避暑的地方。 锦宁打趣这和江离自身的性格有关,冷冰冰的话不多,把气温都给压低了。 江离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相处多了,锦宁越来越发现江离这个人的优点。 虽说不大爱说话,但他总是体贴温柔的,会在你心心念念想吃糕点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的时候,默默地把盘子推过来。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不会多问什么,而是静静坐在琴前,素手低垂为你弹奏一曲舒缓心神。 江离其人,外冷内热,最重情谊。 这是锦宁对江离的认识。 听水阁外,锦宁一手遮着太阳,一手搭在朝露手上,眼睛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探头探脑的进了主卧,放下了什么东西之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朝露也看到了,和锦宁对视的那一刻笑了,“小姐,对云珠丫头来说,我们这算不算是人赃并获。” “噗嗤”锦宁捂嘴一笑,心里暗中感慨:云珠这丫头倒是下手很快。 果然,去了听水阁之后,江离唯一的仆人阿文抱怨离开一会儿的功夫又多了一盒。 阿文虽是江离的仆人,但性格缺截然相反。喜欢热闹,平时最爱和人聊天。每次锦宁去的时候多半也是和他聊天。 阿文拿着那盒糕点,哭笑不得地说,“公子,上次送的还没吃完呢,这就又送来了,可怎么办啊?” 江离正在抄写经文,最后一字落笔之后,头也不抬地淡淡地说了一句,“扔了。” 正好这话落在了进门的锦宁耳朵里,一想到云珠小心翼翼的心思被人家这样对待,她怎么能坐视不理,“怎么能扔呢?这可是人家的心意。” 阿文也偏向锦宁的看法,总觉得人家的心意这样辜负不好,“公子~” 江离放下笔,脸上看不出半点其他神色,依旧是云淡风轻,语气却多了几分强硬,“我说扔便扔了。” “等一下。”锦宁立马拦住了,“不如拿去分给府里的其他下人,也总比扔了好。” 阿文征求意见的目光看向江离,见他没有再反对,知道他是同意了。 欢欢喜喜地拿着糕点出去了。 锦宁的眼神多了几分担忧。云珠要是知道自己的东西被人家这样转手送给了别人一定很伤心。 那丫头有一次不小心伤到了指头,偷偷躲在屋檐下擦药,脸上必带些傻兮兮的笑容。 锦宁想想都觉得心疼,可偏生她也不能说什么,总不能强迫江离接受吧。 阿文离开以后,屋里的氛围似乎有些凝重。 江离还是开口了,眼睛却不敢看向锦宁,只说了一句,“坐吧。” 锦宁落座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是绝顶聪明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 她实在不想看到云珠那么难过,两个她认为重要的人闹得那么尴尬。 江离第一次打断了锦宁的话,他的眼睛里多了几分锦宁看不懂的神色,像是在做什么难以抉择的决断,挣扎而又痛苦,他的眼睛逐渐清明起来,锦宁看到江离似乎叹了一口气,“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要这么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顾虑。锦宁不好也不能多评说什么。 但私心来说,她还是希望江离和云珠能够成就一段佳话。 江离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喜欢就应该得到的。” 他的眼睛看向窗外的竹林,目光坚定。 “你……”锦宁这一刻似乎在江离眼中看到了忽闪而过的心疼。 难道他也是喜欢云珠的? 从听水阁出来,锦宁和朝露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想着这件事会对云珠造成什么打击。 果然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云珠垂着眼睛含着委屈的泪珠。 她看到几个小厮手里的糕点正是自己费尽心思送出去的。 “……” “……” 锦宁和朝露都没来得及说话,和云珠对视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捂着脸跑远了。 拼命的跑着,不顾别人的关心和询问,直到跑到她筋疲力竭的时候,她才靠着墙慢慢滑下身子,捂着嘴巴忍住不哭出声来。 第一次鼓起勇气去对一个人好,就这样惨淡收场,让人这样羞辱,云珠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想哭,很想哭,想把一切都哭掉。然后站起身来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梦,他收下了礼物,还笑了。 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是在为自己的自尊和爱慕哭泣。 第二十六章:出击 - 觅归宁 - 久璐 终于来到了萧知行进京的这一日。萧然一大早就起来,认真梳洗装扮了一番,气宇轩昂地骑着骏马去迎接自己的父亲。 锦宁则在家中静静等待着,黎崇光对于这位镇北王也是满是敬佩。早早的派人认真打扫了家中上好的客房,还命人准备酒席茶点,甚至院中还让人挂上了喜庆的红绸缎,只等着人来好尽心款待。 可是早已过了预定回来时间两个时辰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锦宁有些紧张,心里的不安再次翻涌出来,拉着朝露的手无措的弯了弯。 朝露拍了拍锦宁的手,小声地说道,“别担心,进宫面圣,皇上留下多说说话也不是没可能。” “但愿吧。”锦宁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心却越来越重。 外面负责迎接的小厮响了起来,“回……回来了。” 锦宁眼中立刻闪起了光,“走,去看看。” 出来的时候,锦宁感受到了很欢快的迎接氛围,府里的下人都想要看一看这威名赫赫的镇北王的威风,七手八脚的削尖了脑袋脑袋想往中间挤好第一眼就看到。 “来了……来了!”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锦宁也随着赶紧看了过去。 只是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跟着萧然出去的小厮全部都是骑着马兴高采烈地去的,怎的回来的时候都狼狈不堪,像是打了败仗一样,身上破破烂烂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有的脸上还挂着血迹。 不像去接人的,倒像去杀人的。而且是刺杀失败的那种。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和这边兴奋的氛围格格不入。 早就有仆人下去询问情况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七喜。” 被叫作七喜的那个小厮平时和萧然关系最好,也总是整天嘻嘻哈哈的,如今看起来他的脸色极差,还有几分苍白,嘴唇还有些哆嗦,反应也很迟钝,像是受了刺激一样。 七喜说话结结巴巴的,牙齿还在打着颤,只说了一句,“出……出大事了。”就再说不出话来了。 一起去的小厮都低着头不说话。 锦宁也是心急如焚,始终找不见阿然的身影。 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阵轮子的滚动声。 众人看向身后,只见萧然一手拉着马车临时拼凑成的板车,像是傀儡一样地走着。 脸色惨白,他的眼神木木的,就像是瓷娃娃一样,一动不动,嘴唇也成了紫色,眼睛和眉毛之间还有一丝血迹。他的四肢像是借来的一样,使不上任何一点力气,要不是有马在前面拉着,他可能随时都会倒下去。 “阿然”锦宁一下拽住萧然,紧张地看着他。 车上是两具尸体,已经看不清面容,但从身形可以判断是一男一女。 不用说这两具尸体的主人就是镇北王夫妇。 他们的面色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带着疑问和震惊,却唯独没有恐惧。他们的身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剑伤,尤其是镇北王,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身上还密密麻麻地插着好几只箭,死相极惨。 可以说是死不瞑目,因为他们到死也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谁以及为什要杀他们。 只是在队伍刚刚到达响水坡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黑衣人向他们袭了过来。一番激烈的厮杀之后,等着他们的就是一阵密集如雨的箭林。 萧知行双拳难敌四手,加上又得保护自己不会武功的妻子,举步维艰,到后面就以后被动挨打的份。 这个时候,萧然带着队伍正好过来了。 你能想象吗? 原本满心欢喜迎接双亲的少年郎,映入眼帘的却是倒在血泊之中的母亲和即将被为首黑衣人一剑毙命的战到力竭的父亲。 这个少年还不及反应,大喊一声,提着腰间要送给父亲的宝剑,参与了战斗。 可是为时已晚,父亲在他的眼前应声倒地,只留给他一个欣慰的笑容。 萧然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心心念念的父母倒在眼前,一切都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萧然大叫着,疯狂的挥舞着宝剑冲向那群黑衣人,他根本不讲什么刀法剑术,什么身形拳阵,只是拿着剑砍杀。 那些小厮也纷纷投入战斗,只是双方只混战了几分钟,黑衣人就撤走了。 像是熟睡过程中突然被噩梦惊醒,走在路上好好的被人狠狠地捅了两刀,委屈、愤怒、悲凉、伤心这些感情全部都冲向萧然。 让他一个踉跄快要摔到在地,幸亏七喜及时扶住了他。 “爹,娘”萧然的声音沙哑,猛地一听好像是粘着血在说话,一听就让人想落泪。 这个固执坚强的男孩不想哭,因为他记得父亲从小就对他说过“好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是眼泪早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带着哭腔,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突然遇到了父母,可是却是阴阳两隔,再不能想见。 他俯下身子,跪在父母面前,伸出颤抖的手替他们抚上瞪大的眼睛,咬着牙说道,“阿然带你们回家。” 说完他起身拉过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它的顶棚。 刚刚马匹受了惊,加上他们忙着厮杀,根本没有人想到把马栓住,只剩下一匹上了年纪跑不远的老马了。 萧然分别把父母抱上了车,小厮们想要上前帮忙,都被他冷漠的一句“滚开”吓得再也不敢上前。 只敢默默的跟在后面。 半响萧然终于回过神来,目光中满是恐慌惧怕,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毫无焦距可言,他的声音还是哑哑的,“阿宁,我没有家了。” 这句话足以让周围人泪下。 一直盼着回家的少年再也没有家可回了。 “阿然~”锦宁握着萧然的冰凉的手,想要给他温暖,却又不知如何说出口。 事情太过突然,她都觉得有些难以承受,更别说萧然了。 萧然却是猛地往后一躺,彻底失去了重心,晕了过去。 锦宁赶紧把萧然半拥在怀里,慌忙地叫着“阿然”的名字,又转头对下人说,“快,快去请郎中来。” 大夫什么都没说,想来这种事情早就插着翅膀传遍了云都城,叹了一口气,留下一句“急火攻心”开了一贴强身健体的补药就离开了。 萧然昏睡了一天一夜,到后半夜额头烫的厉害,嘴里胡言乱语地喊着话,一会儿叫爹一会儿喊娘,一会儿又哭着要回家。把锦宁看的是潸然泪下。 一边给他换上冰毛巾一边,用手帕给他擦汗。 黎崇光叹了一口气,知道锦宁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好了,宁儿,你一个大家闺秀留在这儿,传出去不好听。下去吧,让小月她们留下照顾就行。” 锦宁一边用冷水洗着刚刚换下来的毛巾,一边对黎崇光说,“父亲都这个时候,还说什么男女有别啊,我和阿然自小一起长大,若是我连这点情谊也没有,顾着男女有别,躲在房间不出来,怕是我以后再也合不上眼睛了。” 他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陪他,丢下他一个人。 黎崇光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萧然,留下一句“随你吧。”就离开了。 黎崇光退到外面,临出门之前对丫鬟嘱咐道,“好好照顾萧公子。” 他也是极其伤心的。 不管怎么说萧知行也是他的生死之交,曾经一起共患难的朋友。如今看着他惨死,他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看到萧然拖着尸体回来的那一刻,淹没在人群之中的他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身上的筋脉都让人打断了一样,瘫软下来,要不是他倚着门,真的就要和萧然一样摔倒在地了。 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们一个是名满天下的黎崇光,一个是权势滔天的镇北王,他们的交情很浅。 要不然皇帝也不会放心把萧然放在黎府。 事情发生的当天,皇帝就下召,称内心大恸,下令厚葬镇北王夫妇。还加封其女安宁为郡主,其子萧然承黄金万两以示告慰。 可是自始自终这位皇帝都没有一丝要下令彻查这件事的意思。 ┅┅┅┅┅┅┅┅┅ 晟府。 李重晟望着屋里那盆开的旺盛的美人面出神。 白术小心翼翼地询问,“殿下,要去慰问慰问吗?” 见李重晟没反对,白术大着胆子继续说道,“那萧公子听说昏睡了一天一夜,今天早上才醒过来,一醒来就吐了一大口血。” 李重晟抬起右手的食指中指夹了一片叶子,悠悠地说道,“吐出来就好了。” 这是什么道理,人家吐血了,你居然说吐出来就好了。 白术咋舌道,“殿下,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呢?” 李重晟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叶子紧紧团住。 白术摇头晃脑的分析道,“殿下一定是觉得,这么一来萧家和黎府的婚事就彻底没戏了,”拍着手笑着对李重晟说,“您不就有机会了。” “胡说,”李重晟把手心的叶子捏碎,挑了一下眉,解释道,“是因为没了萧知行这员大将,父皇一定会重新排兵布阵,这样一来我这些年在军旅中做的努力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奥,这样啊。”白术的口气充满了玩笑的意味。 李重晟给了一记白眼,威胁道,“活的不耐烦了。” 白术立马狗腿地认怂,“不敢不敢。”┅┅┅┅┅┅┅┅┅┅┅┅┅┅┅ 韦子正不知从哪里淘来了一瓶上好的女儿红,兴致勃勃的拿来和李重晟分享。 对于三天两头失踪的好友,李重晟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端着酒盏看着生机勃勃满脸红润的韦子正慢条斯理地问道,“最近又去哪里风流了?” 韦子正难得谦虚一回,摆了摆手,一口美酒下肚,“风流不敢当,不过是最近在醉乡楼新认识了个美人。” 李重晟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敲了敲桌子,“韦家的脸都快让你丢尽了。” 韦子正又押了一口酒,毫不在意地道,“早丢尽了。” 看了看李重晟,故弄玄虚地说,“我还意外得知了一件大事呢。” 李重晟垂了垂眼睛,没有看韦子正,只粗暴地吐出了两个字,“快说。” “唉,没意思。”韦子正摇了摇头,又似乎有了新的乐趣,眯着修长的眼睛道,“你猜他们打算推举谁镇守北境?” “我猜,”李重晟放下酒盏道,“是夏侯辉。” 韦子正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你这一猜就准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太让人扫兴了。” 李重晟笑了笑,饮了一口酒,眼里多了几分胜券在握的笃定。 第二十七章:暗斗 - 觅归宁 - 久璐 萧知行骤然离世之后,北境统领的位置就空出来了,那么合适的人选就成了皇帝的燃眉之急,三皇子李重明面对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尤其是他手上失了好几员大将之后,内心苦痛焦躁,再加上父皇最近对李重晟嘘寒问暖的关照有加,让他心里更是焦灼,急寻机会来赶超。 李重晟深知李重明急功近利的性子,一旦那股性子上来,便红了眼,什么也顾不得了。于是暗中撺掇朝中的官员私下不停地推举议论自己这边的人,造成一种自己要和他抢位置的假象。白术觉得手段并不高明,错漏百出,明王虽然急躁,但却并不愚笨,相反他精明得很,担心到时候被他反将一军。 李重晟摇了摇头,胸有成竹地说,“他不会的。” 他一定会上当,虽然办法拙劣,但却最能激发他的嫉妒心。而过分在意一时的得失正是李重明致命的短处。 所以,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抢这个位置,安排自己的人。 就算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也还是会忍不住出手。 果然,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有大半的朝臣急着向皇上推荐李重明的人,一个叫夏侯辉的三十出头的年轻将领担此重任。当然其中少不了李重晟的推波助澜。 云帝看着大殿上跪了一群乌鸦乌鸦的人,异口同声地喊着要他早立北境将军。只觉得脑袋上的筋脉绷得紧紧的,太阳穴突突地往外直跳,气的脸两边的颊肉都在发抖。 他的身子往前倾,值在桌子上再总算能维持住皇帝的威仪,他的声音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和至高无上的权利受到了挑战地激愤,他浑身颤抖地指着群臣,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这是在逼朕吗?” 在位二十多年,这么铁腕皇帝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没有人能阻碍和干涉他的权力,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哪怕威胁他的这个人是他曾经最爱的儿子,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反击。 没有人可以试图在他这里耍手段玩心计。 至此,他对于李重明这个儿子可以说失望透顶甚至可以说极度厌恶了。 更何况,像他这种事事以自己为先的人,就算对一个皇子宠爱也只限于宠爱,一旦他稍稍威胁或者影响到自己的权力,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 最终的结果是夏侯辉和夜秦同时担任北境将领,只是夜秦为正,夏为副。 这和李重晟最初的预想不谋而合,夜秦是年青一代将军中的翘楚,且出身微寒不偏袒倾向于任何一方,身经百战在军中名声仅次于萧知行,如此安排最为妥当。 至于为什么还要任命夏侯辉,用李重晟的话来说,他的这位父皇最狠毒的地方就是即使他心中再对你不满他也不会展示出来,它会在你沉浸在胜利的喜悦而自认为高枕无忧的时候狠狠地给你致命的一击,一击毙命让你永远无法翻身。 李重明的失势已经是必然,只是时间早晚罢了。李重晟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存实力,好好的在自己这个父皇面前扮演乖孩子的形象。 只是花朝国的遗部他还是要找的,无论什么时候有些筹码在手上总是有底气的。 处理完北境的事情,朝臣们尤其是那些个言官又把目光放在了萧知行的生平上。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一封萧知行暗中相助落云公主助纣为孽大逆不道通敌叛国的奏书落到了皇帝陛下的手中,开始了一场对肱股之臣的讨伐。 李重晟不解,搜寻了那么久的消息,动用了成千上万的影卫杀手才找到的消息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这群文官知道,再说了这人刚刚过世,又曾是皇上的心腹之臣,怎的这个时候往上面撞呢,但凡有点官场知识的人度知道这个时候绝不是进言的最佳时机。 联想起响水坡外的异象,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几个黑衣人,在看到萧知行倒地死亡之后悄悄退身,里面正忙着厮杀的玄野不知道,远处观赏着一场刺杀的李重晟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几个人都是实打实的高手,李重晟身边几乎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之抗衡的人。 行事狠辣果断、训练有素,一看就是经过长期艰苦的训练。绝不是一般人能够请得动的,唯一有可能就是皇帝陛下了。 也就只有皇帝可以一次性培养这么多的高手。 另外一个原因,李重晟反映过来,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留有戒心的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部下深信不疑呢,况且当时的情况,若是没有内应,凭着落云公主几个残兵剩将根本逃不走,云帝这样多心的人不可能不怀疑,他一定是早有疑心,说不准就是他故意召镇北王夫妇进京然后假借别人之手好出去心头大患。 甚至,自己探知到到的消息也有可能是这位皇帝透露出来的。 李重晟被自己的假设吓了一跳,虽然早就领教过皇帝的狠毒,却没想到他能毒到这个地步,环环相扣,步步诛心。可是只有这个假设是行得通的,李重晟清楚的明白这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 黎府。 锦宁看着原路返回,怎么去怎么回来的丫鬟,担忧的问道,“还是不吃不喝吗?” 仆人点了点头,“是啊,萧公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唉,看着都心疼。” 锦宁点了点头,不放心的嘱咐道,“嗯,下去吧,还是每过一个时辰去送一次,要新鲜做的。” 这种事情,劝慰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 朝露小声地说,“小姐,会好起来的。” “嗯。”锦宁点了点头,“我们下去给阿然准备些好吃的吧。” 这几天,萧然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参加父母的葬礼,呆呆木木地反映和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 没事的时候就在屋子里呆坐,谁的话也不听,谁也不理会。任谁见了也觉得心疼。 就连李重朝这个本来好动爱玩的少年,来的时候也是乖乖的站在门外,小大人的叹了一口气,默默注视着这个曾经带着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哥哥沉默了,他也有了心事。 很重的心事,重到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出来的那种。 “不好了,不好了。”七喜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锦宁赶紧拦住七喜的去路,“怎么回事?” 七喜焦急地解释道,“是……是公子知道镇北王被指叛乱的事了,打翻了茶盏,气得脸都发黑了。” 阿然一向把自己的父亲当作榜样,听自己心中的英雄被人说成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怎么可能不生气,那是要要出人命的,“不是说了这事瞒着不要告诉阿然吗?怎么好端端的就知道了?” 谁不知道萧公子正是经历生死大事的时候,哪里敢说实话啊,只能装聋作哑地敷衍道,“奴才也不知道,可……可能是下人们在一起说话不小心被公子听到了。” “好了,随我去看看。”锦宁哪里顾得上这么多,说其他的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赶紧去看看最好。 萧然被两个小厮夹着,拦腰抱着,像是两个秤砣一样沉甸甸地挂在腰间。 萧然的脸色和发起怒来和咆哮的野兽无二般,嘴里的字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打在地上还能砸出好几米的坑那种,“欺人太甚。” “阿然,冷静。”锦宁赶紧拦住萧然,拿出手拍一下一下的平扶着他胸口的怒气。 萧然的胸脯一鼓一鼓的,气的每一个字都在牙间打颤,“我父亲乃是顶天里的的大英雄,怎容他们如此轻待诋毁!” 锦宁按住萧然的肩膀,认真地说道,“阿然,不要冲动,好多双眼睛盯着你呢。” 萧然愤怒的目光在锦宁平静温和的安抚中逐渐稳定下来,最后化为一个无奈颓靡的眼神。 他的确不能做什么,根本没有能力去为父亲做一件事。甚至辩解一句都不行,抛去父亲的光环,他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一个无名小卒哪里有说话的权力。 锦宁一字一句地抛心窝地对萧然说,“没有能力的时候,你只能忍着,忍到有力量反抗的时候,然后,把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统统踩到脚下。” 对上锦宁真挚的眼神,萧然由原来的痛苦茫然到逐渐有了一点的明朗。 萧知行去世的第十天,萧然素衣白带地来到文廊,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了下来。 这是唯一一次,他迟到没有挨黎崇光的骂,只是得到了一声短暂的叹息,“开始上课吧。” 原先那个一上课就打瞌睡,一背书就想死的少年变成了一枚不折不扣的学霸,不仅功课用功,勤学好问,就连曾经拿都不想拿的诗文也规规矩矩的背了起来,那笔狂草似飞的字也变得一板一眼起来。 一切似乎都变好了,曾经黎崇光和锦宁最头疼的事终于解决了。 可是这样的结果却不是大家想看到的,毕竟那个曾经爱笑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第二十八章:明争 - 觅归宁 - 久璐 对于萧知行的罪行,朝臣们给予了全方位的重视,有的上书说他以权谋私买卖官职,而有的则称他仗势欺人无恶不作惨无人道,更有意思的说他表里不一、明明有一颗浪子心到处沾花惹草还装出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可憎可恶。令人作呕的装模作样。 真的是墙倒众人推。往这位镇北王身上泼脏水已经成了大家的共识。毕竟,他生前刚正耿直的性格得罪了不少人。 其中就有张显庆,他可谓是一马当先,最活跃最激动的那一个,毕竟当初的愁怨他可一点都没忘啊, 当然,皇帝的态度也给了他们巨大的鼓舞。 一时间,朝上很多人都因为举报甚至判怪这位憋屈的英雄得到了进封。然而也有正直的官员对朝中这股歪风邪气深恶痛绝,上书进言为萧知行辩解了几句,当即收到了皇帝的责骂,称其:狼狈为奸,包藏祸心,枉为人臣。 这样一来,朝中在无人敢为这位顶天立地为云启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大将。 最终,大臣们林林总总的归结了一下萧知行的五大罪状: 一,通敌叛国,背信弃义。 二,仗势欺人,罪大恶极。 三,结党营私,混乱朝政。 四,抗旨不遵,包藏祸心。 五,收受贿赂,私吞军饷。 条条都是可诛九族的死罪,辩无可辩。 萧知行去世后的一个月,平常屁大点事儿都要拖上很久的云启国高质量高速度的完成了这期宣判:念在萧知行生前所立战功的份上,再加上已经身陨,只是把其守孝祭礼规格降为庶人标准,且除了忌日之外禁止族人探望,皇帝特地大发慈悲,念其旧情,不再降罪于其族人,为彰显皇恩,特为其子萧然,赐府邸,单独居住。 只是皇上特赐名为公子府,不许用萧姓。 接到消息的萧然,异常安静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他没有说一句话,垂着眼睛,眼球还有些发红,嘴唇紧闭着。 看的出他是在忍耐。 牙齿紧咬着牙齿,双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头,头发丝都在试着隐忍。 这个刚刚经历了人生大悲的少年除了腰间那把要送给父亲的剑之外别无他物。 剑的名字叫重生。重获新生的意思。 依旧是一身素衣的萧然低眉顺眼的站在廊下,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可以被随意驱赶的罪人一样。任人揉捏侮辱。 锦宁站在台阶上,一高一低之间仿佛隔着万丈沟壑,难以跨越。 双目对视之间,不再像以前那样纯粹直接,两个人都明白其中参杂着了太多令他们身不由己的东西。 锦宁看着原先活泼开朗的少年一派死气和老气,心中万分感慨,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下一句,“照顾好自己。” 罪臣之子,其身份与奴隶无别,萧然低着头称了一声,“是。” 他的嗓子沙哑,声音低沉,就像是充满了老钟的暮色。 锦宁心中一颤,眼中满是苍凉,最真挚的伙伴用这种疏离低下的口气交流实在是悲伤。 萧然抬起眼睛来看了一眼锦宁,随即又垂了下去。 他的眼眸里面装了太多东西了,诀别之痛,隐忍之难,无常之哀。全部都化作一句,晦涩哽喉的,“我走了。” 此一别,两个人都明白,怕是再见就难了。 锦宁忍着想要流泪的冲动,此刻的她顾不上那么多宗教礼数,很想冲过去抱一抱萧然,可是她不能。 政治上的时候远比她想像得要黑暗复杂的多。 皇帝派来的护卫队虎视眈眈,她不能给阿然惹麻烦。 领头的将领说话还算客气,“时间不早了,萧公子,我们该启程了。” 萧然艰难地点了一下头。目光再次落在上面的锦宁身上,带着眷恋和告别。 萧然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看起来能精神一些,淡化伤感的愁绪,可是出口的话依旧有着一股哀愁,“走吧。” 锦宁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萧然,忍不住出口叫了一句,“阿然~” 萧然身子踉跄了一下,慢慢地转过头来,回给锦宁一个苍白的微笑。 他本来是想让阿宁安心,留下一个灿烂的笑脸,可是那笑容看起来荒凉布满疮痍,更令人心酸。 萧然还是走了。锦宁第一次感觉到了寂寥。 课堂上没了萧然的搞怪玩闹,望着右侧空荡荡的位置,总会不自觉地想起以前的日子。 想起那个爱扮鬼脸,不爱读书的少年。 院子里的梨花已经到了谢落的季节,风一吹落得哪里都是,其中一朵飘然而至锦宁的书桌,拿起来突然想起了抱着一大捧梨花冲她傻笑的那张笑脸。 “锦宁” “锦宁!” 黎崇光的声音猛地响起,锦宁一下子反应过来。 “虽说女子无需参加科考,但既然来读书还是要认真对待。” 锦宁脸一下红了,有些难为情地搓了搓手里的梨花,低声道了一句,“先生教训的是。” 黎崇光叹了一口气,“好了,坐下吧。” 锦宁坐下的那一刻,感觉到周围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尤其是那个令人厌恶的人。 隔着帘子,锦宁都能看到李重晟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这边,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心里憋着一股气立马直起腰,拿起笔认认真真的听起课来。 下课之后,李重朝难得的没有走,趴在桌子上,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萧然哥哥不在,好无聊啊,都没人陪我一起踢毽子了。” 紫涵和锦宁坐在一张案桌前,愧疚地说,“对不起啊,我实在是太没用了,帮不上什么忙。” 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足以把她撕裂,让她只能看着深爱的人重重地跌下去,而无能为力。 锦宁拍了拍紫涵的手,温声道,“我们都知道,为了这件事,你去求了皇上还挨了罚,阿然没说,但我想他心里一定是感激你的。” 紫涵苦笑了一下,没有再多的话。 突然,一直唉声叹气深感无聊的李重朝,眼前一亮。声音带着隐隐的兴奋,像是久不上球场的足球运动终于得到了上场的机会。“四哥!” 李重晟站在廊下冲李重朝笑了笑,把手里的毽子扔给他,朗声道,“大家都在游园等着你呢。” “好嘞。”李重朝一下子跳了起来,很快恢复了生气又生龙活虎起来。 “四哥。”紫涵对于这位哥哥,并不亲近但却很是敬重。 尽管对于李重晟上课时的表现还耿耿于怀,锦宁还是起身行礼,“四皇子。” 不知道为什么紫涵总觉得四哥的眼神盯得自己火辣辣的,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很没义气地说,“嗯,那个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锦宁拉了一下紫涵,带着几分祈求的语气,“紫涵~” 她可不想和这人独处啊。 紫涵抛给锦宁一个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文廊上只剩下了锦宁一下。 锦宁白了一眼李重晟,不知道哪来的气,噎了他一句,“你高兴了!” 李重晟背着手,把脑袋探进来,很欠揍地扬起脸,“呵,脾气这么大,是不是因为和萧家那小子彻底没戏了心里憋着火呢?” 锦宁一把掀开帘子,径直走到李重晟面前,蹙起眉头教训道,“你别信口胡说,我和阿然清清白白,没有半分见不得人的地方。” “哦~是吗?”李重晟逼近锦宁,脸上玩味的笑容越来越大,“那他怎会将你的小像日夜带在身上呢?” 锦宁并不知道这件事,愣了一下。 因为李重晟的靠近,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进,锦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说要是我现在把他私藏小像的事抖出来,皇帝还会留他的命吗?”李重晟的话是笑着说出来的,可是却带着阵阵阴风。 锦宁对上李重晟带着威胁的眼睛,毫无惧意,“阿然和你并无过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重晟嗤笑了一声,嘴角似笑非笑,“因为你呀,你和我有过节。” 锦宁突然有些看不懂李重晟的神色,戏谑之下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道,“我……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让我做的事我也做了,你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呢?” 锦宁的发问,让他身形一滞,自嘲地小声说了一句,“谁知道呢。” 谁知道我呆呆地在这里站了多久,才有勇气走过来。 李重晟的声音实在是小,锦宁糊糊弄弄更本没有听清,问“你说什么?” 李重晟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柔和了不少,“没什么。” 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制的小鸟,巴掌大小,雕的活灵活现的,递给了锦宁,“这个是我从外地带来的小玩意。” 这个小玩意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啾栖鸟。 锦宁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 这人的转换这太快了吧。 李重晟强硬地把啾栖鸟塞在了锦宁手里,快速地抬眼看了一下锦宁,眼底涌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我走了。” 锦宁看着手里的啾栖鸟,再看看李重晟远去的背影。 清晰的感觉到有些事情好像不一样了。同时脱离了两个人的掌控。 第二十九章:进封 - 觅归宁 - 久璐 白术的声音打破了晟府的安静,“殿下,不好了,出……出事了。” 白术一向镇定,一定是遇到了大事才会这样慌张,李重晟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怎么了?” 白术拱了拱手,说出了这个悲讯,“桥……桥塌了。” “原平桥?” “是。” 李重晟的喉结一动,脸上的表情震惊之余还有愤怒。 这个李重明真的是丧尽天良。 原平桥是云都最大的桥梁,沟通着另外的五州之地,每天有数十万人从此经过,是最大的人员货物往来渠道。 李重明求旨修缮桥梁还不到半年,就发生了坍塌。早就料到他会偷工减料,没想到他竟然敢做到这种地步。 李重晟闭了一下眼睛,问道,“死了多少人?” 白术也是一脸的凝重,“一千多,事发太突然,好多人都在桥上,底下还停了好几艘大的船只,有的人直接被石头砸死了,有的则是被活活淹死,水深,伤亡人数又多,我们根本来不及救治,现在……到处都能听到哀嚎声,太惨了。” 李重晟又问道,“父皇知道了吗?” “事发重大,守城的官兵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就上报了朝廷,恐怕这时候皇上正在发怒呢。” 御书房,接到奏报的皇帝,气得浑身发抖,直接将龙案上的宣纸奏折统统推了下去了,墨汁甩了一地,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拂着胸脯,灰白的胡子气得上下起伏,声音震耳欲聋,“荒唐!这个畜牲居然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来,白白搭上那么多条人命,真是辜负朕对他的一片苦心。” 李重明的母亲是先敬贤皇后,是皇帝的结发妻子,已经殒身。对于这位陪伴了青葱岁月的皇后,皇帝心里终是念念不忘,爱屋及乌的,对李重明也是寄予厚望。 只是如今看来,这个废物半点都没有敬贤的聪慧善良。 ┅┅┅┅┅┅┅┅┅ 明王府。 李重明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抓起身旁的一个小厮,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桥怎么会塌呢,你们是怎么办的事!” 当初李重明为了和李重晟争夺桥梁的修缮,费了很大的力气。 这种肥差他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呢? 只是他手底下人的人也是有样学样,能少用就少用,能省就省,能少费功就少费功夫,修好之后连实验都没有就直接通行。不出事情才怪呢。 “出什么事了?”王妃依旧是温柔端庄的,轻轻扶起李重明关心的询问。 李重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桥塌了。” 他一下子觉得无力散涣,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身体很大的重量都放在了自己妻子的身上。 他的声音带着悔恨和不甘,还有深深的无奈,“这次是栽了个大跟头了。” 王妃看着这样颓废的丈夫,心里满是心疼,安慰道“不管怎么样,殿下都是皇子……” 李重明一把推开王妃璐琳,瞪着眼睛大声叫喊道,“不行,我不甘心,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的衣袖随着他巨大的摆动动作发出了“啪”的一声,此刻的他像极了一头困兽。红着眼睛,呲着牙。 李重明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他被狠狠地斥责了一顿,暂时停止了一切权力。 真正让李重明愤怒的不是自己的处罚,而是对李重晟的奖赏。 自己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把二皇子斗下去了,如今又来一个,他就如同被侵略了领地的野兽一样,毫不犹豫地向对方伸出利爪维护自己的地盘。 对于李重晟来说,这个结果是天大的机缘。可是他从来没想到会是用千条无辜性命换来的。害死了那么多人,只是得了一句玩忽职守的苛责,底下执行的人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偏偏最上面那个拿主意的人只是罢免了职务,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李重晟笼罩着一股莫名的悲哀,当初自己明明察觉到了有问题却没有给予重视,私心还盼着事故越早发生,发生的越大越好。 现在出了那么多条人命,他也是有责任的。 于是他便派人抓紧时间打捞河中尸体,在汛期来临之际不要影响沿岸的饮用和灌溉。算是尽了自己的一点心意。 没想到,这件事让皇帝知道了。对他是大加赞赏,称其心怀天下,怜悯众生,可担大任。 加封了七珠亲王,赐黄金万两。 对朝局认识再迟缓的人也知道,新的格局开始了。 这位从来没有被皇帝和朝臣正眼看过的皇子,将成为云启国一位新的储君人选。 当李重晟穿着亲王的礼服,头戴七珠宝冠,面若潘安,貌比宋玉。再加上他的眼眸深邃自带这一种庄严稳重的感觉,比其他皇子更多了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朝中的大臣才发现原来他们遗漏了一位这样气质超群、智慧卓著的皇子。纷纷俯身行礼,除了一些李重明的死忠之臣和一部分刚直之士,剩下的人几乎全部都投向了李重晟。 云帝此刻完全是一副慈父形象,拉着刚刚行完册封礼的李重晟,兴致勃勃的打量起来,“皇儿,快叫父皇看看。” 李重晟点点头,脸上带着标志的笑容,“是。” 云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夸奖道,“真是一表人才啊,朕的皇儿长大了。” 李重晟恭敬地俯首道,“父皇也是精神抖擞、身体力强,儿臣望尘莫及。” 皇帝似乎也对这些场面话厌倦了,拍了拍李重晟的肩膀,“好了,不说这些。”在李重晟耳边小声说道,“朕今天有要事和你说。” 一旁的公公很有眼力见的频壁了众人,只留下父子二人。 李重晟道,“不知父皇要和儿臣说什么事?” 皇帝斜了一眼李重晟,刚刚的慈祥化为帝王的庄重,“皇儿可知道十六年花朝国灭国的事?” 李重晟不敢欺瞒,“儿臣有一些耳闻。” 皇帝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倦意和疲惫,“这么多年以来,朕始终放不下这件事,夜夜难以入眠,心里始终悬着一块石头。如刺在梗,如噎在喉。” 见李重晟垂着眼睛没有说话,皇帝又继续说道,“那些旧的兵将也就随他去了,只是这……这皇室血脉还存在终究是个大患。” 李重晟终于接了话,“父皇的意思是?” 皇帝挑了一下眉,脸上还带着笑意,像是嘱咐孩子出去玩小心一点一样的语气,“皇儿要是找到花朝遗脉,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可是李重晟透过他这位父亲的眼睛,却看出了警示和告诫:要是让我知道你心软不肯斩草除根,你就等着吧,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他什么都知道。 自己所有的行动都暴露在他的眼中。 尽管心里早有预期,李重晟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低头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皇儿多礼了。”皇帝笑着把李重晟扶了起来,又是那个和蔼可亲的父皇。 可是抬起头来的那一刻,他还是露出了属于帝王的目光和算计。 李重晟的心里有些恍惚,他脑子里不断闪现锦宁的一颦一笑。 她歪着脑袋想东西的样子,她气的和自己理论的时候,他在自己面前行礼叫“四皇子”的时候。 还有……她还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呢。 他好像一点一滴失控了。掉进了一个自己挖的陷阱里面。深陷于此难以自拔。 李重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应下的。 但他清晰的明白,这一次他失算了。 他把自己的心彻底的丢进去了。 ┅┅┅┅┅┅┅┅┅ 黎府。 锦宁正坐在桌前摆弄李重晟送的那只啾栖鸟。 所谓啾栖鸟是因为碰它的嘴的时候会发出“啾栖,啾栖”的声音,与此同时,它身后的尾巴也会露出来。 不同于木色的身子,它的尾巴五颜六色的还发着光,让人眼前一亮。 “啾栖” “啾栖” 锦宁研究了半天才发现了这个玩法。兴致昂扬地用食指点着啾栖鸟的尖嘴。 朝露立在一旁,看到啾栖鸟露出的尾巴,夸赞道,“哇,小姐好漂亮啊。” 听到朝露的赞扬,云珠凑过脑袋来看,“这是四……欧不,晟王送的吗?” “晟王?”锦宁最近有点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云珠哪里来的晟王这个称呼。 云珠点了点头,“对啊。”伸手开始玩起了啾栖鸟。 朝露在一旁解释道,“今天刚行的册封礼,这会子晟王府门口停的全是朝中给他祝贺官员的马车。” 锦宁没有说话,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姐……” “小姐?” “嗯?”锦宁反应过来。 朝露微微一笑,道,“小姐,我们要不要送礼?毕竟有着同窗的情谊。” 不能失礼,“送……送吧。” 朝露继续问道,“那小姐觉得送什么好呢?” 逗弄着啾栖鸟的云珠插了一句,“自然是越贵重越好啊,谁不喜欢重礼啊。” 锦宁说,“随便吧,我什么意见,你看着办就好。” 锦宁的面颊微微发红,心也一团乱。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 她居然刚刚一直在想李重晟,想着他进封时的光彩照人,想着他一定高兴坏了。 那么喜欢权位的人终于走上了那一步,能不高兴吗? 第三十章:维谷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明虽然心里极度的不甘心,但一直找不到翻盘的契机。 整日里躲在屋里喝闷酒,也不吃菜,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天底下没有比我还失败的人了,自己一步一步的把前途断送了。 白白便宜了李重晟这个小子。 想着此刻的李重晟小人得志的样子,李重明的胸口就一阵抽搐。 嫉妒的欲望就像是一团火焰一样在李重明的心里被吹的到处都是,逐渐形成燎原的趋势。 就算自己没戏了,也不能让他好过。 只是他空有一腔的愤懑,根本找不到任何出路。这个时候的他和一个真正的庶民没有区别。拿什么和圣眷正浓的皇子作对呢? 这么想着,他又狠狠地闷了一口酒,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王妃这几日看着李重明这样颓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样日夜不分地醉饮下去,身子还要不要,大着胆子夺下了李重明手中的酒杯,焦急地眼眸中含着泪,情真意切地叫了一句,“殿下~” 李重晟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半醉的他晃了晃神,才发现就被被人拿了,一张嘴带着浓重的酒味,声音也有几分含糊,“把酒杯给我,我还要继续喝。” 琳璐行了个大礼,担忧且严肃地对李重明说,“殿下您不能再这样倾颓下去了,这做样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李重明苦笑了一下,直接端起酒壶往嘴里倒酒,可是偏不巧壶里没有酒了,晃了几下只滴了几滴,李重明扫兴的把一个玉尊金壶推到了,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王妃,鼻子哼了一下,满是自嘲和讥讽地说,“不这样,我有什么办法,那李重晟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父皇把各种军国大事都交给他,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我花了十年都没有得到的太子之位,他轻而易举地就拿到手了。” 李重明的眼眸里又多了几分愁绪,“再说了,我派到晟王府的人,一个两个的都没用,半分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白费了我的苦心了。” 想到这里他都头疼,费尽心机送进去的人,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调教,最后一无所获。 李重明捏了捏嗡嗡直疼的太阳穴,满脸的疲惫和劳累。 这段日子,不知是心情忧郁还是作息混乱、饮酒过度的原因,他的头开始频繁的疼了起来。 王妃一直规规矩矩的行这礼,美眸微转,吟吟开口道,“臣妾倒是有一人可以向殿下推荐。” 李重明揉额头的手顿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反问道,“你?” 印象里妻子一直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最是温婉安静,怎么会懂这些尔虞我诈的事。 琳璐微微笑了笑,缓缓道来,“殿下记得不记得和南霜一起送走的,还有一个小丫鬟。” 李重明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是还有一个。” 确实还有一个,当时李重明的希望全在南霜身上。对那个相貌平平的丫头自然没有注意到。 李重明抑郁的心情一扫而光,着急地赶紧过来扶王妃,“来,快……快起来。” 王妃微微颔首,“是。” “那丫鬟名叫小晴,因臣妾偶然之间救了她一命,便感怀在心,当初去晟府就是她主动求的。” “那她现在……”李重明犹豫了。 这段时间忘恩负义的戏码他见了太多了,实在是不敢确信这人是不是也捡着高枝儿飞了。 王妃冰雪聪明,一下子便懂了李重明的顾虑,“自然是还和臣妾有联系的。” 李重晟精神一振,点了点头,“那就好。” 这段时间总算是有一件让他顺心的事了。 ┅┅┅┅┅┅┅┅┅ 李重晟这几日同样不好过。 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和矛盾之中。 很明显的,皇帝是在看他的觉悟和态度。 黎崇光名满天下,黎府也是书香门第。云帝不愿意冒天下学子的骂名,轻易处决。再说文启宫也需要这位大儒。 所以,他的意思是希望李重晟暗中解决了真正有皇室血脉的锦宁。可这也是最让李重晟纠结的。 知觉告诉他,这位皇帝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要是自己再不动手,恐怕死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可是教他怎么下得去手。 极度烦闷的他在黎府来回乱走着,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倒退,见巷子就进,见路就走,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 “李家的大公子,还有周家的三公子,都是人人称道的谦谦君子呢,不知能不能入了小姐的眼?” “嗯~我想想啊,” 是锦宁的声音!李重晟一下子站住了。 也顾不上什么君子风度,双脚不自主地停了下来。 锦宁收回玩笑的态度,认真地回答道,“都不错,只是我没那个福气。” 原来是主仆两个再谈心啊。 听到锦宁这么说,李重晟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轻快了不少。 “小姐,其实晟王殿下也不错啊。” 突然被点到名字,李重晟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静等着墙那边锦宁的回答。 此刻的锦宁完全没想到墙那边还有一双耳朵正等着自己的回答。 “你说四皇子啊,”她还是习惯叫李重晟四皇子。 不知为何,李重晟感受到锦宁的口气中带着几分为难,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锦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对李重晟的感觉,想了一会儿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评价,索性不费那个力气了,“说不上来~哎呀,我也不知道,聊点开心的吧。” 什么叫说不上来,还聊点开心的吧。 自己有那么令人讨厌吗? 李重晟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紧抓着袖口的手指有些泛白。 锦宁还不知道墙的那头有一个人正急得差点崴了脚。 墙边的土壤很松,再加上最近有些泛潮,李重晟一时不察,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几步,干净的靴子上沾了不少的土。 他只顾着气呼呼地往前走,一下子撞在了前面墙头上的爬墙虎上,落了一身的枯枝树叶。 偏偏自始自终他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要是让人知道了他堂堂一个当红皇子,偷听人家姑娘的墙根儿,他还活不活了。 他何时有这么失态过,心里越想越气,抬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和落叶又跺了跺脚上的土,气得重重的哼了一声。 在外面等着白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准备上前被李重晟一把推开。 一跃上了马,一路狂奔到了晟府。 锦宁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又惹到了这位刚刚晋升的晟王,刚刚缓和了几天就又和自己过不去了。 故意挡着自己的去路,故意在先生面前点自己,故意抢自己的手书,故意在里面藏了一条指头粗细的死蛇,故意没事找事。 李重晟的行为把锦宁十五年的淑女涵养消磨殆尽,真想对着他的脸大声喊一句:李重晟,你他妈的给老娘滚开。 仔细想想,锦宁的暴躁和粗鲁都留给了李重晟。在其他人面前还是那个端庄大方的黎府小姐。 李重晟又一次挡住了锦宁的去路,不对准确的说,是看准时机狠狠地撞了锦宁一下,她的右肩膀一片都火辣辣的。 朝露看不过去了,准备开口为自家主子讨公道。 锦宁一把拉开朝露,道,“朝露,你和云珠到外边等我。” “可……” 锦宁直直地看着李重晟,没有半分退色,“听我的。” “是。” 狭窄的小道上只剩下了锦宁和李重晟两个人。 李重晟好整以暇地看着锦宁,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锦宁吐了一口浊气,径直问道,“晟王殿下,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她已经不想再问为什么了,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是没有理由的故意找茬。 李重晟脸上仍然是冷酷的形象,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火冒三丈,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锦宁,用轻薄的语气在锦宁耳边说,“你说呢?” 事实证明人说脏话的本事是无师自通的。就像锦宁,一个十五年的淑女也会被人惹得爆出口,“有病。” 李重晟并没有觉得锦宁的话有多少侮辱的成分,苦笑了一下,居然说了一句,“或许吧。”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故意跟在她身后,装出偶遇的模样。 故意用纸团扔她,只希望能够引来她一个注意的眼神。 故意上课的时候有事没事点到她,看她那副气结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冲着自己干瞪眼的样子,李重晟笑弯了腰。 黎锦宁,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用我生涩的方式爱着你。 这是李重晟第一次毫无保留地想要接近一个人。 有时候,看到她和萧然在一起亲密的样子,他会一个人躲在远处生闷气,却也不愿意打断,毕竟和自己生气比起来,她的笑容才是最重要的。 李重晟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黎锦宁。 或许很爱,或许只是一点点。 可是他很清楚的一点是,现在,他拼命地想要靠近她,想要和她说话,想要和她相处。 想看她气瘪的样子,想看到她不顾形象身份冲自己发火的样子。 他记得母亲生前留给他唯一的话,“作为皇子,你要珍惜那些愿意你耍脾气的人,因为只有他们是真正的关心你。” 李重晟想,锦宁现在敢和自己发脾气,可是她关心自己吗? 第三十一章:人影 - 觅归宁 - 久璐 锦宁在骂了一声有病之后,看着李重晟居然还深表赞同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李重晟突然抬头问了一句,“我送你的啾栖鸟呢?” “在这儿呢。”锦宁从腰间将那鸟取出来。 最近她又发现了那小玩意又一个新奇之处,肚子底下绑着一个小按钮,一按,就可以立马紧缩在一起,形成玻璃球那么大的小木珠。正好可以放在腰间。 见锦宁随身带着,李重晟含蓄地笑了一下。 锦宁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当,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辩解道,“我……我就是觉得新奇,所以……没……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好~”李重晟长长地道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 锦宁倒是更不自在了。 李重晟没再看锦宁,而是专心地摆弄啾栖鸟,找到了那个开关。啾栖鸟又恢复了原样子。 只见李重晟敲了一下它的背部,整只鸟的颜色就变了,变成了那种明黄色。 再敲一下就有变成了原来的木色。 “好神奇啊。”锦宁的不自在立马被好奇心冲散,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李重晟手里的啾栖鸟。 忍不住伸出手试了一下,果然又变成了明黄色。 “喏”李重晟又把啾栖鸟递到了锦宁手里。 锦宁童心泛滥,一会儿点点嘴巴一会儿敲敲背部,笑着对李重晟说,“好玩。” 李重晟默默地看着这样的情景。锦宁眉眼弯弯的笑着,银铃一般的笑声不仅传向了远方,更浸入了李重晟的心里。 好像两个人这样温馨和谐的相处模式还是第一次。 “你还没叫过我名字呢?” 这句话悠悠地从李重晟的嘴里说出来,没有一点点预兆,就连说话者也没意识到就说出了口。 两个人俱是一愣,气氛瞬间便得有些尴尬。 李重晟看到锦宁的眼中有错愕的神色,顿时泄了气,抿了抿嘴,道,“我们……算……算是朋友吧。” 算吗?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学?合作者? 锦宁还真没想过朋友这种关系,最起码之前没想过。 锦宁愣了一下,回答道,“当……当然了,当然是朋友。” 对于锦宁的略带迟缓和怀疑的问答,李重晟心里咯噔地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挂起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也不能说是笑容只是嘴角微微弯了弯,不再似平常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一样,柔声道,“我知道你担心萧然,暗中派了人照顾他,放心吧,不会让他吃太多苦的。” 当初萧然进府之后,李重晟随即沟通了关系,还派了几个小厮丫鬟好好照顾他。 用白术的话说,殿下总是这样贴心为大家着想,却从来不会说几句柔情的话。典型的出力不讨好。 想起自己对李重晟的成见,总觉得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人家还这么帮忙,突然之间对李重晟有了很大的改观和愧疚之感,“嗯,多……多谢。” 李重晟深深地看了锦宁一眼,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 “小姐~”朝露出声叫了一句呆在原地的锦宁。 “嗯?”锦宁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啾栖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了,锦宁把啾栖鸟放在腰间,问道,“朝露,你觉得看不清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看不清?”朝露挽着锦宁的胳膊,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问道,“那是讨厌吗?” 锦宁的回答很短促,“不是。” “那是喜欢?” 锦宁停了一下,微蹙了一下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朝露奇怪地问,“不喜欢也不讨厌,那是什么?” 锦宁揪了一片路边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叶子,眼中有了几分迷茫,“说不清楚。” 朝露盯着锦宁看了一会儿,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小姐说的是晟王吧?” 锦宁没有接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在说:怎么会这么说? 朝露轻笑了一声,转头对锦宁说,“因为小姐对晟王是最不一样的。” 锦宁显然对朝露的说法不认同。 朝露微微撅了撅嘴,道,“有些事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呀。” 锦宁自己不知道但是朝露却是看在眼里。 拿到啾栖鸟的锦宁噗嗤噗嗤笑得像一个小孩,从前萧公子也送来不少的这样的小玩意,她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 兴致勃勃地拉着朝露和云珠两个人一起研究。知道能够缩小之后,兴高采烈地放在腰间,得意洋洋的向云珠炫耀。 朝露印象中的锦宁,都是端庄大方的,虽然也会有调皮的时候,但总是把着一个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姐。 兴奋的像是乡下来的小丫头。 锦宁倒是一点都不肯吃亏,每次都连带着说一说白术和朝露的事,“那你呢?每次遇见白术,他的眼珠子可都长在你身上了呢。” 朝露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薄,经不起打趣,稍微说几句脸就红了个透,“小姐~你怎么又提这事呢?” 锦宁抬手快速地在朝露的脸上点了一下,“呵,朝露呀,害羞了。” ┅┅┅┅┅┅┅┅┅ “殿下~”白术刚刚护送了一票人到外地,快马加鞭的回来以后,连口气也不敢多喘,立马来给李重晟汇报。 李重晟扶起白术,“安全送到了?” 白术的气息还有些不稳,“嗯,二十一人全部都送到了沧州,也给他们找了正经的营生,属下的一个远方表哥在当地有点势力,一旦有风吹草动便能立马禀报殿下。” 白术送的那些人正是通过锦宁联系到的花朝遗部。 李重晟原本想要把他们为己所用,如今看来,只有把他们送出去才是最安全的。 “好,你办事我放心。”李重晟点了点头,慌乱的心总算是平缓了几分。 李重晟背着手,无意中往外面瞟了一眼,突然看到了一抹快速离去的背影,立马喝道,“什么人?” 白术随即跟了出去。 白术一直追到了廊下,跑到尽头的时候,早已经没影了,无力的垂着手,对李重晟说,“没追到。” “无事。”李重晟鼓励地拍了拍白术的肩膀,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 突然他的目光一紧,快步冲下了台阶。 “殿~殿下?”白术惊诧地看着李重晟。 李重晟没有理会白术,依旧迈着大步伐走着。 他刚刚看到那抹身影是紫色的,王府里能穿紫色的常穿紫色的也就只有南霜了。 他的眼眸中满是急于探索真相的急切。 “啪”的一声。 楚缘舍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李重晟扫视了一圈没有找到南霜的下落,直接一脚踢开隔板,走进了内室。 内室里面水汽缭绕,热气氤氲,朦朦胧胧间有些看不清楚。只见正中间摆着一只大木桶,桶内坐着一个白玉般的人,看不清容貌但肤如凝脂,一看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不是南霜还有谁? 李重晟此刻可没有心思管这些,他径直走到水桶旁,地上有些积水,踩下去粘粘的,像是加了什么香料。 李重晟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南霜的脖子,声音带着位高者的质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南霜感觉到脖颈间一紧,呼吸急促了起来,但还是一脸妩媚地对李重晟说,“我一直在沐浴啊,殿下看不见吗?” 说着还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拂上了李重晟的背,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李重晟根本不敢看底下,脸上红了一大片,又觉得南霜过于轻浮龌龊,像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狠狠地把南霜一丢。 瞬间激起了一大片水花,打湿了李重晟的胸膛。 他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背着身对南霜说,“你最好老实点!” 南霜踉跄了一下,吃了几口水,“咳”了几下恢复过来,一把扯下一旁的白衫披在身上,萦绕几下,身子上还有没干的水珠。 她的锁骨、修长的大腿都露在了外面,头发披散着,两边的一缕头发紧贴着脸颊,睫毛上还粘着水珠,皮肤像是剥了皮的鸡蛋光滑水嫩的,看起来魅惑十足。 南霜光着脚一步一步走近李重晟,嗤笑了一下,鼻子发出一个上扬的音调,“那我倒要看看,殿下您老不老实。” 在南霜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李重晟一下子躲开了。白了一眼南霜,冷着脸说道,“你最好安分一点,别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的,要不然,我随时都会杀了你。” 南霜笑了一下,走到李重晟的身后,“妾身从来没想过其他,只想着要好好伺候殿下。” “哼”李重晟不想和南霜在这里假心假意地说这些。 有没有他心里明镜似的。 当他不知道她偷偷搜集那二十一个人的名字,还私下打听他们在云都的住处,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不能确定为朋友,那就是敌人。 更何况,花朝国的人他是一定要保的,不能出一点差错。 李重晟重重地把帕子扔在地下,对上南霜的眼睛,不屑反感之情喷薄而出,“那你就好好呆在屋里,等着我吧!”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李重晟厉声说了一句,“从即日起,不得出府一步。” 李重晟扫了一眼门口的丫鬟,吩咐道,“看好你们主子。” “是。”右侧的小晴穿了一件青绿色的衣服冲李重晟福了福身子。 李重晟点了一下头,眼睛在她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秒钟以后就离开了。 第三十二章:夜幕 - 觅归宁 - 久璐 江离生病了。 季节交替的时节,是最容易生病的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锦宁想去探望却被挡在了门外,阿文搓着双手很不好意思地对锦宁说,“不好意思啊黎小姐,我们公子吩咐了不见人。” 锦宁点了点头,江离性子素来安静,也没什么可计较的。“好吧,我吩咐了小厨房做了一些开胃的点心帮我转交吧。” 说着冲朝露示意一下,把准备好的食盒递了上去。 送完东西,锦宁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无聊的紧。 前几天父亲接到了友人的邀请函,要去参加座谈会。 听父亲的意思是这个朋友旧不联系了,突然来了信,请父亲前去一聚。 父亲高兴的连夜收拾东西赶了过去。 这下好了,锦宁不用上学,没了同学的相伴,紫涵和焕之也就没理由出宫了,现在江离也是闭门不见。 还有阿然,他已经十多天没有消息了。 锦宁第一次感觉到了孤单,当然还有心里越来越重的不安。 突然,锦宁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 这个人上身穿着棕色布衣,下身穿着灰色裤子,头发在中央被扎在一个高高的髻。 这些天这样打扮的人每天出现在锦宁的眼前,几乎到了每隔十步就能看见一个的地步。 他们一直低着头在府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再干什么,看似闲逛,可是走来走去还是均匀地按照十步一隔的距离分布着。 看来他们不是在闲逛,而是在有规则的移动。 像是在巡逻之类的。 黎府每天进出的人流量也很大,有负责送蔬菜瓜果、盐油米面的,也有负责运输垃圾的,不过这些人大都是黎府的固定客户,虽然锦宁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基本上都能混个熟脸。 可这些人,她从来没见过。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得而知。 这些疑惑一直压在锦宁胸口,像是定时炸弹一样不停地警醒着她,催她赶紧弄清楚真相。 可是,她又害怕露出破绽,打草惊蛇,只能默默等着他们换班空隙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而那个人,经过锦宁这几天的观察,好像是这群人的头儿。 看到他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看样子像是要出府。 百无聊赖的锦宁,眼前一亮,得来全不费工夫,在胸前拱了拱手,提议道,“要不,我们出府逛一逛?” 对于锦宁这个提议,朝露划过一丝惊诧,随即摇了摇头,“啊,小姐忘了上次被老爷罚的事了?” 锦宁眼睛紧紧盯着那人出现的方向,看着那人目光带过来,加紧劝说朝露道,“哎呀,只是到外面逛一逛,又不走远,很快就回来。” “可……” “走吧,朝露,出去逛逛吧。”锦宁连拉带拽地把朝露拖到了门口。 黎府因为设了学堂的缘故,人流量很大,守卫的小厮很懈怠这点锦宁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到了这个地步。 那人几乎是毫无障碍的走了出去。 反倒是锦宁他们出去的时候被问东问西推推搡搡的,眼看就要被打回府中,锦宁和朝露见机行事的交换了个眼神,分两边跑了出去。 两个小厮追了一会儿,因为两个人躲在巷子的拐角,这才侥幸逃了出来。 临走时一个小厮捶胸顿足的说道,“这下可怎么和主子交代啊。” 这句话让锦宁更是心头一疑。 对于黎崇光,下人们都是以老爷称呼为多,那他们口中的主子是谁? 顾不上那么多了,锦宁看到了那人的身影,拉着朝露的手就追了上去。 两个人一路追着那人的身影,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路两边的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还有形形色色的路人:有挑着担走街串巷的货郎,也有牵着骆驼虎背熊腰的波斯商人,还有走走停停、喜笑颜开的行人。 总算是有点烟火气了。 朝露见锦宁来街上不是看商品而是目不斜视地的看一个地方,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物似的,疑惑地问道,“小姐~要买东西吗?” 锦宁没有回答朝露的问题,而是指了指自己一直盯着的那个方向,“朝露,你看那个人~” 朝露顺着锦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是他。” 看来朝露也注意到了。 锦宁拉着朝露的手腕,“走,我们追上去看看。” 两个人悄声跟在后面。 那人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走进了一家酒馆,和小二打了个招呼,径直上了二楼。 锦宁和朝露也跟着走了进来,立马被热情的小二拦住了,把手里的白毛巾甩在肩膀上,热络地问,“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锦宁看了朝露一眼,朝露立马递上了一块银子。 那小二掂了掂手中份量不轻的银子,侧身让了让,很有眼力见地道,“二位请便。” 两人也赶紧来到了二楼,在一张空桌上坐下来。搜索着那人的下落。 临上楼的时候,锦宁还在柜台扯了两块面纱给自己和朝露戴上。 二楼大厅人很多,很热闹,很好的遮盖了两个人。 朝露用手肘碰了碰锦宁,用手指指了指二人的左前方。 那人扫视周围游走了一圈确认安全之后进了一个雅间。 警惕心这么重。 锦宁快速地扫了一下二楼的布局,发现有一张桌子正好能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人。 朝露心领神会,走过去施了个礼,柔声道,“公子,我们小姐往常开吃饭总是坐在这个位置的,能不能请您行个方便,当然,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着把一锭银子推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倒是很好说话,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锦宁,笑着说道,“没事,没事,算本公子今日博美人一笑了。” 话会这么说,还是把银子收下了揣在了怀里。 朝露没有说话,脸上的笑也是挑不出一处错的谦和端庄。只是细查会发现眼睛中有几分鄙夷的神色。 两个人挪到了那张能正巧看到雅间的桌子上。 锦宁一边假装喝水,一边偷瞄着里面的情况。 朝露也是一边倒茶,一边抬眼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雅间里面要有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背着手等在里面。 只是朝露觉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熟悉,握茶壶的手紧了紧,瞳孔微缩。 终于,一直背着手的那人转过身来。 两个人看清以后,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 都是瞪大了眼睛,满眼的诧异和震惊。 那人竟是白术。 锦宁的手颤了一下,杯里的茶水差点溅在了桌子上,“怎么会是他?” 锦宁这里的他当然并不是指白术。 白术是李重晟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酒楼太吵,根本听不清他们再说些什么。 坐了一会儿,两个人就离开了。 刚出了酒馆,就看到几个小厮来回焦急地向着周围的小贩打听着什么,边说还边比划着,看样子好像是在比划身高。 锦宁看清其中一个人正是刚刚守在门口的小厮。 那人也看到了锦宁。焦急一下子转换为喜悦,健步如飞地跑到了锦宁身边,用一种几乎喜极而泣的语气对锦宁说,“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快急死小的了。” 说着冲周围几个还在打听的人一挥手,大喊道,“找到了,在这里,这里!” 那个人小厮听到后,赶紧跑了过来,都是如释重负的喜悦。 这一下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锦宁第一次花团锦簇般的回府。 就连朝露也被围在中间,保护的严严实实的,感觉怪怪的,用只能她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小姐~怎么回事啊?” 锦宁也浑身不自在,低着头咬着嘴唇道,“我也不知道。” 锦宁搓弄着手帕,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人到底想干嘛啊?” 李重晟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啊,那些联系到的旧部,锦宁最近发现联系不到了,现在又出了这一招,锦宁实在是搞不懂李重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在锦宁和朝露去往酒馆的路上,阿文提着食盒敲了敲江离屋子的门。 “公子” “公子?” 接连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阿文担心出事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公子?”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江离早就不知去向了。 原来在锦宁和朝露没有注意到的一个角落,还有一个人低着头一边饮酒一边盯着雅间的一举一动。 这人和周围吵吵闹闹的人烟气儿有些格格不入,有一股子清冷高傲的气质。 江离饮了两杯酒,直到看着楼下锦宁被一大群小厮簇拥着离开才收回了视线。 此时雅间里的一人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白术顿了顿也出来了。 他的眉头几乎不可见的蹙了蹙,很快又展开。 可能是江离的气质在人群中太过扎眼,虽然他坐的位置很隐蔽,但白术下楼的时候还是不经意地看向了这里。 江离仍然是淡淡的饮着酒,眼睛垂着,似乎没有感受到一样,又饮了一杯酒。 等白术走远以后,江离在桌子上留下了两吊钱,下楼的时候侧身为小二让了让路便离开了。 第三十三章:入夜 - 觅归宁 - 久璐 锦宁和朝露就这么尴尬的回到了府。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刚走进院子,就看到远处有一个焦急的背影来回踱步。 那人的深色衣服快要隐没在黑暗之中,只是散发出的急切一下子就抓住了人的眼球。 朝露小声叫了一句,“晟王殿下?” 身后的小厮们早已经不知去向。 锦宁的步伐也慢了下来,心里还是和刚刚一样不自在。 李重晟快步走了过来。 朝露行了个礼就退到了一边。 “晟王殿下~”锦宁不知道自己现在对李重晟现在怀着什么情绪。 只是走进之后,看他眼睛通红,眉宇微蹙,双颊微微凹陷,看起来最近疲惫了不少。 酸软疲倦的眼神在看到锦宁的那一刻终于有了点点亮光。 这个时候,锦宁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李重晟,有了几分愧疚心疼之意。 “你去哪里了?” 虽带着责问的语气,但透露出来的却是关心和在意。 李重晟的声音哑哑的,听的出来他这段时间很是辛劳,就连喉咙也发出了抗议,变得干涩起来。 锦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跟踪偷听去了?自然不能说出口,只是呆呆地对上了李重晟的眼睛。 看着锦宁怀疑探究的眼神,李重晟败下阵来,语气更多了几分祈求,“别再出去了。” 看着李重晟逃避的眼神,锦宁道,“出事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李重晟没有回话,连着几天的不眠不休让他的头疼得厉害,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眼睛也酸痛的很,看东西都要多看一眼才能确定。反应有些迟钝。 他的身体很疲惫,可是他却连闭眼都不敢,整个人紧绷着,像是明明力尽却不得不准备上战场的将士。 李重晟揉了一下额头,他的额头很烫,但是手指却很冷。 锦宁的话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感情波澜。 显然,她已经做好了知道的准备。 李重晟深深地看了一眼锦宁,那目光像是要穿透层层乌云才能见到美丽的曙光一样,艰难而又坚定,他动了动嘴唇,低沉的声音道,“呆在府里,我的人会护着你的。” 这一次皇帝动作来的十分突然,像是睡梦中的猛地一下重击,要不是他在影卫中有几个耳目,怕是到现在再蒙在鼓里。所以他应对起来很是棘手。 李重晟看着完好无损出现在她眼前的锦宁,虽然身心俱疲,但却很安心。 锦宁的眼睛垂了下来。 这一天还是来了。 可是,这是她从出生在这个世上就必须面对的事情,是她的使命和路程,她不想拖累旁人。 可是事到如今,除了依靠别人,她根本没有办法应对。 心里的自责、愧疚、压力、紧迫像是一座重重的山压在她的身上。 李重晟以为锦宁是在害怕,压着嗓子安慰道,“别怕,我在。” 每一个字都打在了锦宁心上。 生死存亡的时候,有个愿意陪在你身边的人,就像是黑暗之中一点星光。 虽然很小但足够照亮整片星空了。 李重晟想去握锦宁的手,可手抬起来的那一刻,他退却了。 不是害羞,而是他不屑于这样做。总觉得这样有一种乘火打劫的感觉。 李重晟停顿了一下,紧了紧手,强打着精神,动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锦宁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你去哪?” 她的眼睛里有五分担忧,四分恳切,还有一分害怕。 李重晟眼圈红了,从胸前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放在锦宁手上,语气里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这匕首你带好,要……要是我赶不过来,你……你好防身。” 锦宁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瞬间崩溃了,质问道,“什么赶不过来?你要去干什么?” 李重晟垂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 见李重晟不回答,锦宁冷笑一声,脸上带着悲凉,眼含热泪,“皇帝不会也对父亲那边下手了吧,还有以前的族人,你赶着去保护他们,所以……” 说到后面她再说不下去了,早已经泪流满面。 李重晟抬起头看着锦宁,为她拭去脸上早已决堤的泪水,真切地对锦宁说,“他们是你的亲人,我得亲自去。” 只有我亲自去,你才能放心。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哄的意思,冰凉的手指碰到滚烫的泪水。两个人的心第一次贴的这么近。 锦宁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带着浓烈的哭腔,最后出来的声音变得尖锐和撕碎,“对不起……” 连累了你。 除了说这个,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了。 她不想拖累他,可是除了他,她真的找不到其他人了。 此时白术也已经带着一队人马赶了过来,院子里立马乌压压的站了一大片人。 白术看到朝露立在一边,松了一口气。可脸上的表情还是紧绷着,不敢有一丝懈怠。 李重晟握住锦宁的肩膀,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眷意和不舍,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面对刀剑都不曾皱一下眉头,此刻却红了眼眶,脸上却带着笑,千言万语到嘴边只留下“放心。”二字。 便松开锦宁,大步走到白术面前道,“交给你了。” 托付了余生的光与亮。 白术面部的肌肉紧紧绷在一起,拱了拱手,一字一句郑重道,“是,属下必拼死相护。” 接着李重晟跨上马,大喊一声“架”身后的将士也跟着一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看着李重晟远去的背影,被朝露强撑着才勉强站直的锦宁留下了一滴眼泪。 今日一事,自己真的欠李重晟太多了。 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父亲和族人的事,李重晟不说,锦宁也知道。 是他费尽心思地把父亲调到外地,又一路护送二十多个族人避难。 只是皇帝的手比他们想象的要长要黑的多。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就是这位皇帝的行事作风和指导准则。 狠辣的出手加上超乎寻常的控制力,让人防不胜防。 朝露关切地道,“小姐~” 锦宁收回目光,咬着牙问道,“府里的学生还有多少,” 朝露道,“都提前让晟王谴走了,除了……除了江公子。” 锦宁来不及感叹李重晟的细心周到,“好,”当务之急是怎么把伤害降到最少。 站在院子里,外面士兵的调动声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清晰的听到他们紧张的呼吸声和弯腰行进的脚步声。 只有大约十步之隔了。 白术井然有序地调度道,“你们这些人,分五组,每组十个人,分别埋伏在各个院子里,小心行事。剩下的人全部跟随我保护黎小姐退到内院。” 锦宁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但声音还是有些有气无力,“江离那里再多派些人吧,我想……云珠大概也在那里。” 白术从刚刚那一群人里面拨了几个,“好,你们几个到听水阁。” 白术握紧了腰间的剑,压低了声音道,“黎小姐,请随我退后。” 尽管没什么意义,锦宁还是说了,“麻烦了。” “应该的。”白术看了一眼朝露,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她的前面。 人在危险的时候总喜欢靠着光站。 一群人迈着细细碎碎的步伐退到了锦宁的索云居内。 紧接着白术轻轻关上了院门和屋门。 大家都秉着一口气窝在墙角,也不敢点灯,静静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锦宁和朝露被他们保护着,藏在了内室里,也换上了和他们和他们差不多的衣服。 就连尺寸都十分合适,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 锦宁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朝露看着自家小姐闭着眼睛的时候眉宇间还有着化不开的愁绪,知道这个时候她心里的迷茫痛苦。 白术从队伍的开头退了过来,看了朝露一眼,小声在她耳边说道,“相信我,我会带你们出去的。” “嗯。”朝露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可是已经足够了。 月光下,朝露的眼睛闪着坚定的光,虽然紧张却不慌乱。 而白术则捏了捏胸口的那枚还没送出去的珠花。 看了一眼朝露,握着剑把的手又紧了紧,喉咙滚了滚,心道:若是活着出去了,必亲手为你簪上。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们穿过围墙,脚尖轻轻点地,像是黑暗之中行进的夜蝙蝠,透着杀气。 随着锦宁皱起的眉头,外面传来了打斗声。 紧接着就是一剑封喉、应声倒地的声音。 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好受,一院之隔就是修罗场,却只能呆在原地,听着刀剑相撞、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声音。 锦宁的双手已经轻微地抖动了起来,她紧闭着眼睛,以为这样就可以减少一点内心的煎熬。 可事实是她内心像油煎一样难受,外面那些人都是因为她在厮杀在流血,甚至丢了性命。 此时的她和亲手杀人有什么区别,内心痛苦愧疚到了极点,压迫紧张、愤懑忧愁、哀伤自责,几乎所有不好的情绪都笼罩着她。 可偏偏她得保持镇定,不能让这些消极的情绪干扰她。 看着锦宁咬着嘴唇拼命隐忍的样子,朝露的嗓子有些哽咽,心疼地喊了一声,“小姐~” 锦宁强忍着吐下了一口浊气,抿了抿嘴道,“没事。” 第三十四章:直面 - 觅归宁 - 久璐 白术曾经跟着李重晟出兵,亲自上过战场,警戒心耳力都非比常人,此时他已经迅速回到了客厅,站在最前方,通过外面杂乱的混斗声里面夹杂着细微的不同,他注意到一支队伍悄悄的靠近,抬手道,“小心,注意防备。” 士兵们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匍匐着身子,静静等候着战斗的开始。 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大气也不敢出。 一步两步,在轰的一声巨响之后,有人踹开了门,攻了进来。 白术一咬牙,大喝一声,“杀!” 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 内室的锦宁只能听到屋子里的桌子椅子、茶碗水壶噼里啪啦碎摔了一地的声音。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了。 他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就连真正开始打架都有着阵法。 就连锦宁这种对武功阵术一点都不懂的人只是透着窗纸看了几眼都能看得出来,白术他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些人刀刀致命、下手毫不留情。 虽然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可他们却能分的清清楚楚,知晓白术是他们这一群的守卫,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十几个人有一半都围着白术转。 到最后,四个人把他团团围住,他根本无法脱身。 身后的将士大多是憋着一口气硬撑,都是跟随李重晟多年的部下,谁也想拼着为主子多出一份力。 只是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强撑了几轮,就在也抵抗不住了,只有被动防御着少挨些打少受些伤的份了。 很快,将士们倒下了一多半。白术看着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惨死在自己面前,心里又堵一顿怒气,变换招式,剑锋一转又再次像围着自己的人击去。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纵使他有滔天的本事,也架不住这些人的团团围攻。 白术心里又气又急,眼见着这伙人占了上风,已经有人摸索着向内室方向走去,奈何这几个人的攻势越发狠辣,几乎到了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的地步。 白术发了发狠,强提起一口气推开他们,往内室方向走了几步就又被拦住了。 内室的门已经被踹开,白术正捶胸顿足之际,索云居院内多了一抹白色的身形,尽管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混战,他的衣服依旧是一尘不染,在月光下就像是下凡的仙人一样。 江离来了。 屋内正打的不可开交的一群人都停滞了一下,毕竟江离的气质太出众了。就是这个时候,也能引得人侧看三分。 江离宽大的袖袍下剑身泛着银光,他迅速地加入了战斗之中,他脸上至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和他平时看一本书、弹一首曲子的神态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是在挥剑的那一刻微微侧头看向了身后。 躲在江离身后的云珠,想要去内室看一看锦宁的情况,离着只有几步距离的时候,一把剑横在她面前,云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只接了一招半式就抵挡不住了,眼看着就就要落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咬牙一闭眼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了。 突然,“碰”的一声清脆的兵器碰撞声把她面前的剑挡开了,江离一袭白衫挡在了云珠前面。 云珠愣了一下,看清楚面前之人后,神色一动,嘴角化出了点点幸福的涟漪。 江离虽然很快和和那人过起招来,只是推开即将落在云珠身上的剑的那一刻,他的眼睛还是轻轻地瞟向了云珠,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云珠还是感觉到了。 “小姐”云珠趁机赶紧进入内室,跑到锦宁身边。 锦宁眼看着又一个因自己陷入生死之地的人,忍不住担忧多过于责问道,“你怎么来了?” 云珠的脸色突然有几分绯红,“我……我是跟着江公子来的。” 这个时候,锦宁没有心思关心云珠和江离的事,此刻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是护住身边的人。 李重晟临走之时留给她的那把匕首,正紧紧握在她的手中,仿佛能给她力量和温暖一样,让她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依然能够保持冷静和理智。 锦宁到今日才知道江离会武功,且修为很高。 或许,自己真的太不了解江离了。锦宁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或者说,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江离的身法很奇特,时攻时守,进退自如,一把剑舞的浑然天成,没有一点的矫揉造作,带着天然的儒雅和仪态,即使这个时候他依旧是云淡风轻,像天边的云一样优雅高贵 在他的加入之下,白术他们逐渐扭转了战局。 白术收起剑,冲白术微微点了点头,走进内室,道,“锦宁,快走。” 锦宁本来就留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听到打斗声小了大半之后,站起身来准备找时机冲出去,随即点了点头,“嗯。” 她的左手拉着朝露,右手拖着云珠。 而白术和江离也分别站在了她的两侧。 五个人弯着腰贴着墙,一路小心谨慎,摸黑跑出了索云居。 昔日繁荣雅致的黎府早已经破败不堪。像是被小偷洗劫之后又被土匪光临。 到处都写着杂乱荒芜。 锦宁顾不上感春悲秋,只想着怎么能安全无误地让身边的这四个人逃出去。 外面的人明星多了,正举着火把到处搜寻他们的下落。 五个人心里都是一紧,彼此看向的眼神都带着寻求主意的感觉。 新来的人都穿着紫袍,衣服上绣着卷云纹,腰间配着宝剑,整齐有序的搜查着。 白术看清他们身上的服侍之后,瞳孔放大,道“影卫营?” 影卫营是直接受命于皇帝的暗杀组织。 听说进影卫营的人,都是在武学上天赋异禀、早早的显慧的人。而且大多是三四岁就来了,经过十几年的地狱般的训练,一层一层的选拔通过则成为影卫。 出来之后的影卫,不仅要武功高强,而且心性也是沉稳可靠。毕竟,没有坚韧不拔的性子是熬不住十几年如一日的枯燥无味的训练生活的。 往常他们都是负责一些秘密的杀捕行动,主要是皇帝的一些私人恩怨或者一些拿不上台面的秘辛。几乎没有这么公开的露过面。 看来这一次皇帝的杀心下的如此彻底,让他不惜抛出护心法宝。 虽然不怎么清楚影卫营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剩下的四个人却都很清楚的知道,他们是朝廷之中最黑暗最不可触的爪牙。 五个人都将身子仅仅贴着墙壁,小心地迈着步伐一点一滴地移动。 来回巡视的影卫不止一次从他们身边经过。 借着夜色和树枝的遮挡,他们走到了外院。 只是在即将转弯来到大门这边时,一个影卫中气十足地喝道,“什么人,站住!” 吸引了所有巡逻影卫的注意,立马都朝这边跑了过来。 事态紧急,锦宁冲剩下四人大喊一声,“分两边跑!” 五人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组。 锦宁、朝露、白术一组跑向了左边。 云珠拉起江离跑向了右边。 江离在被云珠拉起的那一刻,手颤动了一下,随即反握住云珠的手,跑了起来。 “追!”影卫们也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分成两队追击。 锦宁三人跑进了临近门口的一条小巷,三个人靠着墙,屏着气息,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引来影卫的注意。 锦宁此刻心跳的厉害,快要从嗓子眼里面蹦出来了,脑子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嘴唇也是不自住的打颤。 “哒哒哒”踏着整齐的步伐,影卫们追到了这里。 在一统搜查之后,在影卫头子一挥手的指挥下离开了。 等着追过来的影卫走远了,白术握了握手里的剑,准备动身。 锦宁一把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等一等。” 此刻的她却是清醒无比。检查也太过草率了吧,这招恐怕是声东击西,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果然,“哒哒哒”声再次降临,在确认没有动静和刚刚来过的时候一模一样之后,领头的人才下令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声音走远之后,三个人赶紧动身,躲在了大门的那棵槐树之后。 门后有两个人守着,白术紧了紧嘴,从小腿处摸出一把尖刀来,深吸了一口气,踮着脚尖,借着夜色的掩护,冲向了他们。 “啊”白术一把锁住其中的一个脖子,狠狠在他心口扎了一刀。另一个见状,立马伸手去摸腰间的佩剑,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被白术在同样位置也扎了一刀。 锦宁压着心底的惧怕,拉起朝露跑了过去。 朝露道,“云珠和江公子还没有出来……” 锦宁道,“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在槐树上留了记号,江离应该能认出来。” 这个时候不是逞义气的时候。如果他们留下找江离他们,很有可能五人同时被抓。可如果他们逃出去了,就算江离他们被抓住了,也只会作为人质来威胁锦宁他们,逼他们就范,不会有生命危险。 两害相较取其轻。 三个人不知方向地到处乱跑。 城门已经锁了,出城是不可能的了。 他们只能趁着月色躲进了一片树林。 白术赶紧给李重晟放了一只烟雾弹。 彩色的烟花在天空映出好看的颜色,带着希望的光芒。 第三十五章:降临 - 觅归宁 - 久璐 此时三个人都很狼狈,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灰尘和树叶,脸上还带着紧张警惕的情绪。 刚刚逃出生天,亲眼目睹了血流成河的惨剧,还有未知的风险等着,谁也没有心情去整理仪容。 三人分别坐在一边,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坐着。 白术经过这么一番混战,早已经精疲力竭,把头靠在树上,双腿就那么瘫着,闭目养神,手里还紧紧握着剑,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朝露看了一下疲惫的白术,眉宇上泛起担忧的愁绪。 再转头看看依靠着树干卷缩着双腿抱在怀中的锦宁,不同于白术的劳累,锦宁闭着眼睛则是为了逃避。 身体出于本能的维护自己而突然而生的软弱。 逃避,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假装不用担心愧疚的想着每一个人,假装忽视掉心里的悲伤荒凉。 朝露眼角有些发红,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却又小心翼翼生怕碰触到锦宁脆弱的内心,“小姐~” 避无可避,锦宁的逃避法没有一点作用,只是让她的内心更加焦灼哀凉,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心急如焚加上悲伤忧愁全部都化为,一声低沉嘶哑的悠长呼唤,“朝露~” 朝露的眼圈更红了,忙道,“我在,我在。”伸手想去握住锦宁的手,却感受到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就是被朝露攥着,锦宁那颗彷徨痛苦的心并没有削减半分,依旧煎熬刺骨,她蹙起眉头眼睛又缓缓地合上了,声音像是从牙齿里面跳出来,带着紧张忧虑到极点的战栗,“还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父亲,江离,云珠,还有……李重晟。 都没有消息,没有任何一星半点的消息。 等待的过程往往是最致命的,锦宁把头深深地埋在两个膝盖之间,紧紧抱着双腿,整个人都是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渺小到脆弱,脆弱到任何一个不好消息的到来都可能让她卑微的心里建设溃不成军。 朝露很想安慰她,跟她说,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可她不能,就连她自己都无打算说自己相信这样的话,更何况深陷其中无法抽离的锦宁呢? 她只是一下一下抚摸着锦宁的脊背,最后紧紧地抱住了她,想用这样无声的方式告诉她:还有人陪着她,和她一起面对这场暴风雨。 一直到前半夜结束都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白术的警戒心逐渐松了下来,加上他实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只是手里依旧握着武器,是他作为一个将领的职责所在和心中所念。 朝露一直维持着拥抱锦宁的姿势,这个不怎么会说漂亮话的姑娘,用她自己的方式展示自己的真心和忠诚。 在朝露温暖的怀抱中,锦宁那颗摇摆不安、颠簸迷茫的心总算是得到了一点安慰。 起风了,朝露觉得身上有些冷。松开了手,动了动有些软麻的身子,望向远处的眼神一滞,呆呆地盯着一动不动。 锦宁也睁开了眼睛,事实是她只是眯着眼而已,并没有睡着。 看着朝露的眼神在错愕、惊恐、悲愤之中来回流转,锦宁也转向了朝露所看向的方向。 “!” 锦宁的瞳孔慢慢放至最大,她的黝黑的眼球之中依稀有映着的……火光! 那个方向是……是黎府! 着火了! 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园被人一把火点燃,一瞬间锦宁的情绪里被惊恐、鄂然占据,随即她想大喊大叫,救火……快……快救火,可是,隔着那么远她的喊叫都毫无用处,最终只化作她紧紧捏着的手指传来的骨骼碰撞的声音。 她的眼睛里被远处的火光占满,映出她美丽却带着甩不掉的忧愁的眼眸。 “小姐~”朝露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哭腔,她只看了一眼,就再不敢看了。 而锦宁却直直地盯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手指捏的快要骨裂了,不是她内心强大到什么都能承受,而是她此刻真的愣住了,呆在了原地。 在朝露准备去扶锦宁的时候,突然白术挡在了她的面前,“小心……”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箭向他们射来,白术左手护住朝露和白术,右手举起剑噼里啪啦地挡开箭。 只是这箭像是密集的雨点打了下来,白术分手无力,左臂中了一箭,痛的他抽了一口凉气,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胳膊流了下来。 他顾不上去管理受伤的左臂,即使疼得他直冒冷汗,右手仍然挥舞着剑阻挡箭雨。 “啊……”朝露看着白术受伤的胳膊不停地在往外冒血,眼尾急得都发红了。 箭雨停了,四五个黑衣人足尖一点冲三人袭来。 “碰”,白术疼得用右手拄着剑才勉强支撑自己,咬紧牙,握紧武器对准那些黑衣人。 “白术~”朝露担忧地扶着白术,心急如焚。 锦宁也是一脸的担心,还有对他们不利形势的思索。 白术拼尽全力想要缠住这几个黑衣人,好给锦宁和朝露赢的一点逃跑的时间。 可是,还是眼睁睁看着有两个黑衣人奔向她们,却被剩下的三人紧紧围住,无法脱身。 朝露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挥舞着,挡在锦宁面前想要保护她。 其中一个黑衣人,径直把剑锋对准了朝露,朝露紧闭着双眼,咬着牙,显然是准备好了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锦宁挡最后一下。 “啊……” 可当她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时,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睁开眼睛,看到那人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胸口插的正是李重晟送给锦宁的那把匕首。 此刻的锦宁看着手里的鲜血,还有那个即将倒下死于自己之手的人,压制住心里的恐惧,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害怕。 在场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杀死人来面不改色,就连倒下的那个人死前留下的都是错愕惊讶的表情。 朝露也是震惊地看着锦宁。 另一个刺客见自己的同伴死去,变换方向锦宁刺了过来。 锦宁一把握住朝露手里的树枝,挡在面前,树枝一下被劈成了两节,掉落在朝露面前。 朝露愣了片刻,锦宁一把把她拉在自己身后,迅速俯身拔下了刺客身上还滴着血的匕首,对准那人举着。 即使她再镇定,也只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 这边白术和三个人都得难分难解,根本抽不开身。 锦宁举着匕首,把朝露牢牢护在自己身后,她的眼中出现了与她瘦弱的身躯不相匹配的坚定和勇气。 那人对于锦宁的这种阻挡认作是在螳臂当车,又冲她攻了过来,锦宁立马把匕首对了上去,碰撞之间,手中的匕首被一把挑下,一脚踢向了远处。 唯一的武器没了。 “小姐~”身后的朝露动了动,看样子是想出来挡在锦宁面前。 锦宁张开双臂护着朝露,有点老母鸡护崽的感觉。 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可是身子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在剑即将降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一个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和那人斗在了一起。 锦宁定睛一看,枯萎干涸的眼睛中终于出现了一点光亮。 李重晟回来了! 锦宁赶紧跑过去,把被踢到树底下的匕首捡了起来,擦了擦,又揣进了怀里。 有了李重晟的加入,白术也感觉到了希望,二对四,两个人最终艰难的获得了胜利。 锦宁立刻迎了上去,握住了李重晟的手腕,脸上有了一点喜色,可是在碰触到李重晟身体的那一刻,感受到他身子微微的颤了颤,好像站不稳似的。 “你怎么……”锦宁的怎么样,还没有问出口,只听滴滴答答的声音从底下传到了耳中。 李重晟垂着脑袋,血从他的嘴角滴落直接落在土地上,映红了一片。 ! 锦宁面色一凝。抓着李重晟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李重晟笑了一下,鲜红的血还残留在他的牙齿和嘴角上。 明明是笑,可在锦宁眼中却比哭还令她伤心。 李重晟牙齿还连着血液,嘴里满是血腥味,他的声音低且沉,像是野生动物的哀鸣声,从嘴巴里出来的时候能感受到咽喉的疼痛和撕裂感,“我回来了。” “嗯,”锦宁的眼圈红了。 可下一秒,李重晟的脸色沉重了下来,身上像是背了重重的担子,语气低到了尘埃里,和小孩子卑微的和大人承认错误一样,声音磕磕绊绊,像是从血沫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悲伤和愧疚,“人……人我没保住。” 即使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预期,听到这个消息的锦宁还是愣了愣,脑袋还没来得及反应承受这个消息,眼睛已经快一步替她做了反应,一行眼泪随即落了下来,紧接着是“啪”的一声,锦宁的一截一寸长的指甲被她生生掰了下来,眼睛红红的,看着李重晟的目光就像迷路的孩子一样无措迷茫,委屈的让人想要把她抱在怀里。 锦宁有些站不稳,锦宁赶紧扶住她,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锦宁死死咬住嘴唇,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声音,“我们……先……先离开这儿吧。” 她不能再拿这些人的生命冒险了。再出什么事,她真的会承受不起的。 第三十五章:降临 - 觅归宁 - 久璐 此时三个人都很狼狈,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灰尘和树叶,脸上还带着紧张警惕的情绪。 刚刚逃出生天,亲眼目睹了血流成河的惨剧,还有未知的风险等着,谁也没有心情去整理仪容。 三人分别坐在一边,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坐着。 白术经过这么一番混战,早已经精疲力竭,把头靠在树上,双腿就那么瘫着,闭目养神,手里还紧紧握着剑,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朝露看了一下疲惫的白术,眉宇上泛起担忧的愁绪。 再转头看看依靠着树干卷缩着双腿抱在怀中的锦宁,不同于白术的劳累,锦宁闭着眼睛则是为了逃避。 身体出于本能的维护自己而突然而生的软弱。 逃避,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假装不用担心愧疚的想着每一个人,假装忽视掉心里的悲伤荒凉。 朝露眼角有些发红,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却又小心翼翼生怕碰触到锦宁脆弱的内心,“小姐~” 避无可避,锦宁的逃避法没有一点作用,只是让她的内心更加焦灼哀凉,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心急如焚加上悲伤忧愁全部都化为,一声低沉嘶哑的悠长呼唤,“朝露~” 朝露的眼圈更红了,忙道,“我在,我在。”伸手想去握住锦宁的手,却感受到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就是被朝露攥着,锦宁那颗彷徨痛苦的心并没有削减半分,依旧煎熬刺骨,她蹙起眉头眼睛又缓缓地合上了,声音像是从牙齿里面跳出来,带着紧张忧虑到极点的战栗,“还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父亲,江离,云珠,还有……李重晟。 都没有消息,没有任何一星半点的消息。 等待的过程往往是最致命的,锦宁把头深深地埋在两个膝盖之间,紧紧抱着双腿,整个人都是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渺小到脆弱,脆弱到任何一个不好消息的到来都可能让她卑微的心里建设溃不成军。 朝露很想安慰她,跟她说,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可她不能,就连她自己都无打算说自己相信这样的话,更何况深陷其中无法抽离的锦宁呢? 她只是一下一下抚摸着锦宁的脊背,最后紧紧地抱住了她,想用这样无声的方式告诉她:还有人陪着她,和她一起面对这场暴风雨。 一直到前半夜结束都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白术的警戒心逐渐松了下来,加上他实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只是手里依旧握着武器,是他作为一个将领的职责所在和心中所念。 朝露一直维持着拥抱锦宁的姿势,这个不怎么会说漂亮话的姑娘,用她自己的方式展示自己的真心和忠诚。 在朝露温暖的怀抱中,锦宁那颗摇摆不安、颠簸迷茫的心总算是得到了一点安慰。 起风了,朝露觉得身上有些冷。松开了手,动了动有些软麻的身子,望向远处的眼神一滞,呆呆地盯着一动不动。 锦宁也睁开了眼睛,事实是她只是眯着眼而已,并没有睡着。 看着朝露的眼神在错愕、惊恐、悲愤之中来回流转,锦宁也转向了朝露所看向的方向。 “!” 锦宁的瞳孔慢慢放至最大,她的黝黑的眼球之中依稀有映着的……火光! 那个方向是……是黎府! 着火了! 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园被人一把火点燃,一瞬间锦宁的情绪里被惊恐、鄂然占据,随即她想大喊大叫,救火……快……快救火,可是,隔着那么远她的喊叫都毫无用处,最终只化作她紧紧捏着的手指传来的骨骼碰撞的声音。 她的眼睛里被远处的火光占满,映出她美丽却带着甩不掉的忧愁的眼眸。 “小姐~”朝露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哭腔,她只看了一眼,就再不敢看了。 而锦宁却直直地盯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手指捏的快要骨裂了,不是她内心强大到什么都能承受,而是她此刻真的愣住了,呆在了原地。 在朝露准备去扶锦宁的时候,突然白术挡在了她的面前,“小心……”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箭向他们射来,白术左手护住朝露和白术,右手举起剑噼里啪啦地挡开箭。 只是这箭像是密集的雨点打了下来,白术分手无力,左臂中了一箭,痛的他抽了一口凉气,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胳膊流了下来。 他顾不上去管理受伤的左臂,即使疼得他直冒冷汗,右手仍然挥舞着剑阻挡箭雨。 “啊……”朝露看着白术受伤的胳膊不停地在往外冒血,眼尾急得都发红了。 箭雨停了,四五个黑衣人足尖一点冲三人袭来。 “碰”,白术疼得用右手拄着剑才勉强支撑自己,咬紧牙,握紧武器对准那些黑衣人。 “白术~”朝露担忧地扶着白术,心急如焚。 锦宁也是一脸的担心,还有对他们不利形势的思索。 白术拼尽全力想要缠住这几个黑衣人,好给锦宁和朝露赢的一点逃跑的时间。 可是,还是眼睁睁看着有两个黑衣人奔向她们,却被剩下的三人紧紧围住,无法脱身。 朝露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挥舞着,挡在锦宁面前想要保护她。 其中一个黑衣人,径直把剑锋对准了朝露,朝露紧闭着双眼,咬着牙,显然是准备好了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锦宁挡最后一下。 “啊……” 可当她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时,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睁开眼睛,看到那人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胸口插的正是李重晟送给锦宁的那把匕首。 此刻的锦宁看着手里的鲜血,还有那个即将倒下死于自己之手的人,压制住心里的恐惧,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害怕。 在场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杀死人来面不改色,就连倒下的那个人死前留下的都是错愕惊讶的表情。 朝露也是震惊地看着锦宁。 另一个刺客见自己的同伴死去,变换方向锦宁刺了过来。 锦宁一把握住朝露手里的树枝,挡在面前,树枝一下被劈成了两节,掉落在朝露面前。 朝露愣了片刻,锦宁一把把她拉在自己身后,迅速俯身拔下了刺客身上还滴着血的匕首,对准那人举着。 即使她再镇定,也只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 这边白术和三个人都得难分难解,根本抽不开身。 锦宁举着匕首,把朝露牢牢护在自己身后,她的眼中出现了与她瘦弱的身躯不相匹配的坚定和勇气。 那人对于锦宁的这种阻挡认作是在螳臂当车,又冲她攻了过来,锦宁立马把匕首对了上去,碰撞之间,手中的匕首被一把挑下,一脚踢向了远处。 唯一的武器没了。 “小姐~”身后的朝露动了动,看样子是想出来挡在锦宁面前。 锦宁张开双臂护着朝露,有点老母鸡护崽的感觉。 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可是身子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在剑即将降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一个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和那人斗在了一起。 锦宁定睛一看,枯萎干涸的眼睛中终于出现了一点光亮。 李重晟回来了! 锦宁赶紧跑过去,把被踢到树底下的匕首捡了起来,擦了擦,又揣进了怀里。 有了李重晟的加入,白术也感觉到了希望,二对四,两个人最终艰难的获得了胜利。 锦宁立刻迎了上去,握住了李重晟的手腕,脸上有了一点喜色,可是在碰触到李重晟身体的那一刻,感受到他身子微微的颤了颤,好像站不稳似的。 “你怎么……”锦宁的怎么样,还没有问出口,只听滴滴答答的声音从底下传到了耳中。 李重晟垂着脑袋,血从他的嘴角滴落直接落在土地上,映红了一片。 ! 锦宁面色一凝。抓着李重晟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李重晟笑了一下,鲜红的血还残留在他的牙齿和嘴角上。 明明是笑,可在锦宁眼中却比哭还令她伤心。 李重晟牙齿还连着血液,嘴里满是血腥味,他的声音低且沉,像是野生动物的哀鸣声,从嘴巴里出来的时候能感受到咽喉的疼痛和撕裂感,“我回来了。” “嗯,”锦宁的眼圈红了。 可下一秒,李重晟的脸色沉重了下来,身上像是背了重重的担子,语气低到了尘埃里,和小孩子卑微的和大人承认错误一样,声音磕磕绊绊,像是从血沫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悲伤和愧疚,“人……人我没保住。” 即使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预期,听到这个消息的锦宁还是愣了愣,脑袋还没来得及反应承受这个消息,眼睛已经快一步替她做了反应,一行眼泪随即落了下来,紧接着是“啪”的一声,锦宁的一截一寸长的指甲被她生生掰了下来,眼睛红红的,看着李重晟的目光就像迷路的孩子一样无措迷茫,委屈的让人想要把她抱在怀里。 锦宁有些站不稳,锦宁赶紧扶住她,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锦宁死死咬住嘴唇,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声音,“我们……先……先离开这儿吧。” 她不能再拿这些人的生命冒险了。再出什么事,她真的会承受不起的。 第三十六章:迷雾 - 觅归宁 - 久璐 锦宁掺着李重晟,朝露扶着白术,四个人艰难的走在林间的小路上。 白术早已经忍者疼痛拔下了插在胳膊上的箭,露出触目惊心的血肉,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咬着牙点了自己的穴道,止了血,完成了这些,额头上的冷汗早已布满了薄薄的一层,朝露看的心惊肉跳,想从怀里摸出锦帕给他擦汗,却是空空如也, “呵呵,让师姐见笑了。”叶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讪讪笑道。 第五气,乃杀气,杀戮到达一定的程度,就会产生出来一股意志,积累之下,就会化作杀气。 八月初三,禅宗六祖万化大师肉身成佛之日。太子妃要去大宝慈寺为三年前还未出生便折了命的长子做法事,听说这样的法事连做三年,失去的缘分的子嗣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随着百扇微转,那些佯作留白的门洞上,便又明显可见光影变幻。一时偏左,或见素雅蓝白,仿若水云;一时偏右,又见黑红裹缠,犹似炼狱生业火。 在金甲符飞掠而出的刹那,叶风也是将招出在双手之中的共五枚灵符飞出,然后连忙又去招四级灵符。 脚下绵软的白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李殊慈穿过一道又一道回廊,名寿堂里已经点足了灯火,可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愈发显得光华透亮。 此时,乐天也不能反驳,方腊说的没错,若不是朝廷不仁,纵是摩尼教再四下发展教众,江南百姓又怎么会跟着造反? 可是,我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出门,然后跟了上去。 老头开口之前,她就已然发现了生人靠近,且也听出了脚步声——,来人应是凡人欢颜的爹和二哥。 几乎是同事,姬空战,洪唯一,广云上人等人,也纷纷出手了,抢夺古神战戟。 “本座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本座亲自将你赶出此处。”一来神色镇定,这赤磷子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有颜司长老的命令,他们本就没想自个动手收拾这赤磷子。 天真的话语,响彻在了林浩的耳旁,这让林浩的眼皮子都不禁是微微抽了一抽。 无论是关白贺亦或者后来接任了关白贺位置的柏海,都把那玩意儿无视了。后来东方云成为了后者的手下,才把那玩意儿拿来利用。 当然,拥有精神力的三尾查克拉爆炸,祝平的精神力同样受到攻击,这属于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招式。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只是那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本来就已经不对头了吧? “既是皇爷爷所问,硕儿自是要答的,皇爷爷可要听?”他在询问他的意见。 岸边是一块坚硬的青石。她把双手抱在胸前放在岩石上,托着下巴,看着坐在岸边的孟飞。 “云墨圣主话里的意思清明是否可以理解为,不甘~”眉眼里不再是愤怒,反而带着挑衅。 哪知张公子被锁在了房内不得外出,绿竹走头无路要落发尼姑庵。 掀开卡车门帘后映入眼前的是一位手举着血浆袋正在仔细照看伤情的医疗兵,平躺在担架上的飞行员尽管如军医所言的那样很是虚弱但仍旧勉强睁开着双眼。 这个天才只是对曾经而言,现在相比曾经,差不多就是一个笑话。 【鳄】的四足瞬间深深地陷入了土地,好像有着一座高山的压在背上一样,连带着黄金意志也被压回了身体里面。 第三十七章:破晓 - 觅归宁 - 久璐 果然从门缝中映衬出一抹高俏的红影。 葬雪正弯腰拱手对李重晟道,“属下救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声音中透露出她的呼吸有几分急促。 葬雪刚从沧州回来,她本来是想要跟着李重晟一起的,好随时守在身边,可看着李重晟那紧蹙在一起的眉头和一脸的凝重,她就只剩下点头答应的份儿了, 越是神秘加以掩盖的事情,越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对于一名深深迷恋着武道的人来说,这吸引力可以让人无法入眠。 大家顿时都哈哈一笑,沙发上的王扬也不禁笑着挥了一下手臂,和旁边扎卡里一起吹着喝彩的口哨。 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某人赶着一辆马车进入了庭院之中,正是刘布衣,马车上的妖王尸体用黑色的布帛裹着,外人也看不清真切。 十年时间,第一层杨天问用了一天,第二层用了三个星期,第三层用了一年时间,第四层用了三年时间。不用怀疑,虽然每上一层,藏就少一倍,但是记载的内容却是更加晦涩难懂。 莫耶斯继续点头,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泰格心里有些忐忑,毕竟没有教练会喜欢球员擅自改变他安排的战术的,更何况效果还不怎么样。 这段日子过得很苦,很累,一次次深夜里从噩梦中惊醒,承受了多少压力我自己都说不清,说多了都是矫情。 轰隆……的尘土。尘土之中还有无数的黄色油漆。这些油漆四处飞溅不断。 不一会儿,伏击一方的人就被干掉了一半,多数是被吸干了全身精血而亡。 几个丫鬟在外头听着,不禁羞红了脸,墨香和贺璋家的却是乐见其成,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已经很久没这么亲密了,她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二少爷年纪渐长,越来越成熟迷人,府里有不少丫鬟见着二少爷,都会忍不住脸红。 所以好像石头牧场的奶粉,是没有什么优势的。这也是石磊对于奶粉这一块,一直没有太过上心的一个原因。 李云牧点点头,心中一喜。不过就一天的时间,修罗城的格局就发生巨大的变化,本来是城主府加上四大族掌管着整个修罗城。可现在四始祖反叛身死,四大族的地位自然是不受待见。 这显然是一门遇强越强的真正刀技,只要你自身注入的弦力强度越高,那么狂刀技就会跟随着变的更强,而不是因为你本身强大了,它就会沦落为淘汰变弱。 刘协一身龙袍,不怒自威,但他境界高出红孩儿太多,红孩儿又没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自然难以辨别出刘协的境界,只以为是一个凡人皇帝来了,当即冷笑道。 现在的她已经断药了,第一,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现在胸口都会隐隐作痛,第二,她也没有钱再去买抑制的药物了。 邻居们一个个都满脸期待的看着他,麦子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向他们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断地相似的风景后退着,找着那个目的地,最后车子终于是停住了。 他是第一个下坑道的,因为真正在藏区野外有经验的只有他一人。落差比他想象中的要大,足足有三十来米,在这下面呆着反而比上面暖和。 也是,就算是仗着始祖的身份,那又如何,还不是虚的。失去了父神这个唯一的靠山,想要和底蕴极深的四大族做对,以卵击石吗? 第三十八章:落定 - 觅归宁 - 久璐 醒来之后,锦宁依旧无法从惊恐悲愤中走出来,神情呆滞地靠着玉枕,双眼无神地盯着屋子里的一个角落,眼中空洞没有落入任何的东西。 朝露小声叫了一句,“小姐……”,看样子似乎有些为难,本来这个时候不该打扰小姐的,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了。 大厅里盛装出席的紫衣女子等了许久 他剖开自己的心摊在眼前严密查看旦现任何问题他都会挥动决然之剑斩断症结。 李太医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便由苏子谦带着去东边卧房和周大夫一同研究解药。 虽然先前朝廷官员对此事也是略有耳闻,但是现在皇上亲自下诏,说明了高香寒的身份,并且定了要补办大婚的事情,可见皇上对此事的重视。 怀孕前三个月,最是胎儿不稳定的时候,忌讳同房,她真的不想因为一时的欢愉而冒这个风险,万一对孩子不好怎么办? 周氏说完笑看着众人,眼内闪着光,一脸的兴奋,别孩子更乐呵。 屋内一时沉寂了下来,众人皆不懂高香寒为何要替褚秋慧说话,就连褚秋慧自己的都看不明白高香寒到底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低吼声,莫清尘心道终于完事了。 “那个……”潘平安很不自在,平日里圆滑得紧,今日却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低头揭开筐里的嫩绿叶子,底下满满当当居然全是樱桃,红彤彤还沾着水珠,瞧着新鲜漂亮,可爱煞人。 终于确定了准确的时间楚玉禁不住松了口气:还好还两个她能够多些活动的余裕也可以针对性的进行防备。 “行。”那汪展瑞倒也不推却,大大方方往桌边一坐,没忘记将其余人也招呼过来坐下。 原来如此,陆凡点了点头,他记得月儿姑娘的父亲好像叫做月冷吧,能够称之为大王的,想必都是如同阿离一般厉害。 有她坐镇,再加上气氛尴尬,做事生怕哪步出错正撞到枪口上,不做事的巴不得一言不发以免引火烧身,都战战兢兢,不过一会儿功夫,满院子东西都已清点核对无误。 “我和你们一起,这样大义凛然的事情,舍我其谁呢,我们一起……身体力行,将邪魔外道赶走。”玄十天一边说,一边举步,已经到了温音绕公主的身旁,温音绕公主让玄十天给感动了。 究竟是什么?千头万绪,一时半会我不能理清,暂时不去理会,握住了丫头的手。“你放心就是,我不是那种愚笨的人,凡事我这里都是有一个谱的。”我一边说,一边拍拍自己的胸脯。 他父兄在前,闻言勃然失色。邢国公气得一口痰涌上来,差点憋死过去,非命人拿她来杖杀了不可。 哪怕清央这个角色不需要太高难度的演技,可要演好,演的不让人讨厌,还是很有难度的。 这一个夜晚好像格外漫长,亦或者说,这里的日日夜夜都很漫长,好像梦到醒不来的梦。我和温非钰现在已经做了简单的晚餐,吃了以后,我们就开始散步起来,这里的风景很好。 方证恍然大悟,怪不得林平之和令狐冲二人,剑法忽而超越了师父,恐怕就是此缘故。 这消息还是选角导演宋兰透露出来的,她发了朋友圈,言辞中很有赞赏南疏的意思。 “好个阴阳家!”张三风听到黑衣人的话语,却是气极而笑,他真想不到阴阳家居然会指鹿为马,贼喊捉贼。 第三十九章:得来 - 觅归宁 - 久璐 “我……我担心萧然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 李重晟停顿了片刻,眼眸隐隐有些失落的神色,尤其是看到锦宁躲开自己的眼神后,涌出的颓败之意,最终还是接过了锦宁手中的信,“好。” “第三件事就是江离和云珠……他们二人至今下落不明,我实在是担心。” “好。” 借着外面屋子照进来的微弱灯光,秦真看到秦大锋一人颓废地坐在床边上。 看着两个孩子坐在石磨旁兴致勃勃的样子,让陈麟不免有些尴尬。 傅城不缺钱,母亲和兄长怕他在这边过得不够好,时常给他寄钱寄票。 并且赵卫红的眼光也变得很是刁钻,以往被子叠好后,赵卫红没能发现的许多问题,此时变得格外明显,让他这个晚期强迫症患者,迫不及待的想要立马进行改正。 我眼睛微微一眯,看见是一个紫色的发卡,于是我愚昧起来,她这是要干嘛? 傅城面无表情抿下到了喉咙里的血,生生将这股铁锈味给压了回去,子弹打进身体里的痛,也没有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来的杀伤力强烈。 唯一叫她欣慰的是,儿子沉稳可靠,比起大院里其他的纨绔,他简直叫人放心的不能更放心。 刚刚的交手,老三看着赵谷生逼格满满,威势挺唬人的,就用力砍了一刀,谁知道对方只是个纸老虎,一砍就碎,然后没收住力量,直接把整个太殇的整块大陆,都劈成了两半。 我料想,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龙霸天断然不会做出这种残忍事情。 因为事关重大,一位界主要想抹杀他抢夺所寻之物,简直不要太容易。 李掌门的表情严肃,但还是将人请进了山门之中,这花间派在百花山上,环境极为优美,而花间派的弟子也全都是貌美如花的绝代佳人,随便挑一个出去都是万千男子追求的对象。 她哭着点头,她知道……一直以来,他就想救人,所以才会出国去学犯罪心理和应用心理学,才会拿起钢枪奋战在各种险境。 一听钟鸣这话,股东们顿时乱了起来,虽然几千万对整个集团来讲算不上是个多大数目,但是如果所有店面都这样捣鼓,确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大眼猴儿登时便把眼睛睁得更大了,活象是个大铃铛,旁边几个土匪,也立刻面色惊讶,溢于言表,有人还情不自禁地“咦”了一声。 “贾老板,你好,我们是时间兄弟,我是老大泰尚,这位是老三藤皓天,今天我和他来拜访一下你,也讨论一下关于赞助的几个细节。”老大开始介绍道。 既然百花山已经不需要他们两人了,那么两人就不打算再回山了。修罗王想回他的家乡一趟,他离开已经多年,想回去看一下那里的故人。青青正好也没有想好去哪里,于是决定跟着修罗王回他的家乡看一看。 “亚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夫差七分激动,三分迷惘地说道。 “最近as也和司家在合作,是席大少爷席北城邀请我来的,光明正大的邀请函。”司宫樊幽幽的解释。 而那个仆人呢,在忙完了之后马上就跑回厨房,找到了自己藏的那个药包,也没犹豫,直接将里面所有的药粉全都倒进了水缸之中。 “阿爹!阿爹!你怎么了?”片刻后,还是邓婵玉惶恐的声音打破了战场的宁静。 第四十章:稚气 - 觅归宁 - 久璐 事实是他奔波多日仅仅是为了寻找江离他们的下落,但凡打听到一点的消息他都会亲自前往。 一是答应了锦宁,他自然会全心对待,二是他担心一点点意外的发生,毕竟他不忍心再让锦宁受任何一个打击了。 至于另外两件事,李重晟都办的得心应手,简直是不会吹灰之力就办好了。 只是他躲在另 “你敢说这毒不是你下的,你敢说你对良妃他们没有敌意?你忘了之前你和朕说过的,你希望良妃去死?现在你如愿了。”宋云谦没有看温意,话语的不耐让所有人觉得宋云谦是连搭理都不愿意搭理温意了。 我摸索着墙壁想先找到总统套房的门,她这个迷魂阵很是厉害,我瞪着眼睛仔细看,也看不出哪有门。 姐弟两人在殿打了起来,重楼发起恨来也是不得了,竟把京默扑在了地,膝盖跪在京默的手指,这一次,可听到清脆的声音了。 陈元庆心情郁郁,原因却也简单,他总是想起京默那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那就好,那就好!”老大爷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握住了他老婆娘的手,然后彼此点了点头。 毕竟,像柳芊芊这样明明是做了错事,还以为自己占理的人呢,都让她好好去受些气。 “那我先走了!”洛汐象征性的跟洛家的人告了别,向洛衡点了点头感谢他的报信便走了。 “那你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知道吗,要是那人辜负了你,就算是为娘的这一关,他也过不了。希望他来的时候,你们能够情投意合。”诸葛夫人说道。 上回我们说道,袁月并未按照向天的计划执行,抱有侥幸心理地用匕首偷袭了白沐,结果虽然偷袭成功,但最后也导致向天的计划失败,使的白沐已经退缩的疑心瞬间消无,杀心猛起。 又看看黄玄灵的眼神,发现黄玄灵的眼神清澈,不像是在说谎,心里便已信了黄玄灵之言。 夜空话语传开,那些护住上官玉笛的冒险者,顿时一个激灵,迅速地带着上官玉笛以及被庇护的武者,向山洞逃去。 他狂吼一声,身上金光骤然爆射而出,朝着前方铺天盖地狂射而去。 一道蓝光化过云层,就算眼睛锐利者,亦只能看到是一道蓝影在云层中不断闪烁。 众人凑近一看,都是吓得面色大变,特别是刚才那名即将动手扒取巨蜥之皮的少年,更是吓得不停地拍着胸口,面色青白,显然被这巨蜥的毒性给吓个不轻。 原因是几天前,一位满头黄发,脸上有黄毛的男子找到他,让他归顺赵奕。 毕竟他们之前认为柴萱和楼韶白是朋友关系,所以牵扯到柴家,没想过要瞒着她。 “接下来的四场比赛,都需要到户外进行,咱们先到操场上再说吧。”秦凯说完,也不待林逸风做出什么样的回应,立刻便转身朝篮球场大门那边走了过去。 “你是说这个?”左正拉开领口,露出左肩,让我看到他那肩背上有一个粉色的猪蹄印。 “诺,那二喜便去了。”二喜闻言又是一正身形,说完带着自己的士卒便往西门去了,眼下军情紧急也不是聊天叙旧的时候。 没有任何的音乐伴奏,他居然能把这首歌唱得不比李健差,唱得无比的深情缠绵,如同泉水叮咚的落入心间,让人心生各种情愫和思绪。 第四十一章:陨落 - 觅归宁 - 久璐 “你知道吗?我是在山坡下面找到她的。那时候她浑身都是血,到处都是伤口,深浅不一,有刺伤的,也有滚下山坡的擦伤,伤口多到我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把她扶起来,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伤的不太重的地方把她扶起来,可你知道吗?她都意识不清了,嘴里还念叨着,‘江公子别过来,快走,快走’” 江离说着 温清夜始终一脸淡然,眼睛平静,只有旁人唤他师兄的时候,他才会含笑的点了点头。 奇遇和机缘,并不只有柳逸风一人得到过。柳逸风能越重杀人,狂中天肯定也能。 “很好,既然如此,就成为我的奴隶吧,只有成为了我的奴隶,我才好放心交给你一些事情。”萧狂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张伟虽然因为那规则之伤的存在,感应不到那智能芯片,但他好歹也是一个神医,此时一看柳婧的面色,脑海中立即传出了这样一个信息。 “你如果想要看看我恢复了多少,大可以动手。”田二苗自信满满。 大天神金色的眸子,带着冰冷之意,带着绝杀之意,要一举击杀妖妖爷爷。 赵大宝后背伤口不再有黑血流出,田二苗松开手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时,关天行猛然破门而入,同样挡在了萧狂的身前,体内的气息波动非常的大,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哪里”一个平头男抬起脑袋,顺着旁边人的注意力望去,顿时眼睛大亮:“哎哟我去,还真是三个好妞”。 她俯下身子时,那丰满无比的胸前颤颤巍巍,随着击球,猛然颤动,那波涛涟漪,把男人的眼睛都要晃晕过去。 叶承轩看了看雷铭,又看了看夏海桐,最后才把目光落在叶承志身上。 同时这一个月,奸商周德给郭临带来的收益也是可观的。他积攒到了三万贡献点。 听着李彦话中的恨意,林娜还以为他把保罗给逼回金狮公国后,就会抽空返回金狮公国的霍华德家族了结这一段恩怨呢,没想到李彦竟然是打算和保罗耗下去。 宋端午坏坏的说着,而他的笑容则让程璐璐顿时有了一种叫做羞涩的东西。 如果他能亲自教导李彦一下,那李彦绝对能有非常大的收获。当初‘露’西亚只是随便指点了李彦几句,就能让李彦获益匪浅,要是换成大魔导师去亲自教导的话,那奥克里曼也不清楚李彦能有多少收获了。 “凌羽,凌羽!!”金铃儿红肿着双眼,满脸泪珠,第一个冲到了凌羽身前,身后跟着秦疆等人。 自那日落水后人,苏易容就一直不待见冷炎汐,不是对他阴阳怪气的说话,就是闹的睿王府鸡飞狗跳。不知是他对她就愧疚而纵容她,还是他压根就没想管她,任她在府里闹。 她知道长老想听她承认自己带了个守护者回来是做错了,可是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在场的众人都是愣住了,好家伙,霍成功这是也打算不留余地了么? 司马青天笑得更加谦和,他身侧的侍卫都觉得瘆得慌,最近将军真的是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人是溜了,可心里头好奇,这疑惑不解,那是挠心挠肝儿的难受。 因为常委会上的事情一般都会传出去,毕竟参加的人众多,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 只要给各个乡镇的一把手以及县直机关的一把手们把这个风吹到位,今天的会议就等于圆满结束了。 第四十二章:敲打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晟感觉到右肩上一痛,还没来得及把茶盏放回原处就立马反应过来,看向锦宁的眼神有些躲闪和隐忍。 “你胳膊上的伤……”就算恢复的再慢,这么多天也该好了。 李重晟把茶重新放回到锦宁面前,“不小心牵扯到了。” 锦宁明显不信,直直看向李重晟的目光,让他心里有些发慌。 叶旭放着堂堂的宗主不当,在残阳村开启了打铁生活,变成了一个合格的铁匠,成为打铁的一把好手,以后回到平阳宗绝对成就非凡。 结果这些家伙的操作实在是太辣眼睛了,对线一直被不停地单杀,野区也是全部沦陷,二十分钟直接被推平了水晶。 “我宣布,本场比赛,正式开始!”张修不再理会高志勇,拿起话筒喊道。 巨人丧尸的事情,之前韩蕊已经和她有过交流了,这并不是武阳市独有的东西,长河基地市的人也见过,不过基地市附近没有。 “乱流山,建立万年之久除了第一代山主,没人习得逆拳,后辈之人也只是学的乱拳,没想到竟然却被你一个外人学了逆拳”。 待到余泣靠近才发现,这些流光竟然都是千丝灵晶,奢侈,太奢侈了。 沈澈看着她进门, 明明不过未时,可天色太阴沉,她的神情隐在暗处, 叫人看不真切。 这时候露露才终于交出闪现,却被宝蓝曙光一个E技能跟上,反手挂上点燃,并且追着平A。 这时田晓颖才看出林默的穿搭,白色T恤还有洗掉色的牛仔短裤,竟然还穿着一双脚后跟塞着卫生纸的皮鞋。 听到叶千锋的咆哮声和寒灵雨主动支持叶千锋接下赌注之后,冰山的底气就有些不足了,言语之中,中气早已没有刚才那般的充足。 说完这句话,赵红军便转过身去走了,留下我们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原来,江家的姑娘们,的确是有太多的追求者了。夏辰墨和江芷霞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出去了。结果,就有人看夏辰墨很不爽。夏辰泰等人要给夏辰墨出头,双方就争吵起来了。 “不要乱,随我杀敌!”皇家总管大声喊着,一马当先直接朝着萧逸冲锋而上。 这下可好,孙妙音索性把两条腿都放到了椅子上,并且象是对郑颖示威一样,向两边完全分了开来。 焉耆迷宫的第四层,果然是有太多的妖兽在游荡,他们一路上都遇到了大量的妖兽。 一时间三大家族的所有武者都是在瞬间转移目标,转而拦向田峰所在,其中守在最外围的几名武者更是不要命的疯狂出手,拦在了田峰面前。 “你知道吗?”见李伟没有搭理自己,白静拱了拱李伟的身子又说了起来。 叶千锋虽然不知道鸯修罗为什么会知道长生树的具体位置,不过在十几天之后,当他们劈荆斩刺,眼见着恐怖级,惊悚级,传说级的妖兽从身边不断的经过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 她的脸上有着近乎完美的五官,纤长的睫毛凸显着她那弧线优美的双眼皮,鼻梁的线条优雅,她的嘴唇圆润饱满,一张一合间都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诱惑。 命树上的其他人看着君茶将自己的长刀插在地上,内心不由的疑惑。 看着已经醒过来的容诗,还有一脸笑意的南斯年,突然间有点不敢进去。 第四十三章:贵客 - 觅归宁 - 久璐 第二天早上锦宁并没有见到李重晟,估计处理完一大堆事情,朝中关系不错的官员大臣来和他打个招呼什么的,锦宁也就没有在意。 只是再出了东厢房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白色的长衫在微风中轻轻飘起,右手握剑左手负于背后,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本就疏离的眼眸在染上了愁绪以后更加 这名弟子见屋内混乱,人人脸色不善又被莫云这一吓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林庸将裹住龙虾尾部的触腕猛地一拽,强劲有力的触腕立刻将龙虾攻击自己的方向调转,在水里扑了个空。 但是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漂亮警察姐姐这么死心眼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它敢于拿起,敢于放下,敢于向这个世界怒吼,敢于用生命换得最后的热血沸腾,最后的星云归宿。 林庸打开手机来一看,只见上面的通讯信号时有时无,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做完这些,韩轲将郑晴抱到了旁边的那个套间内,将其放好之后,心念默动,揭开了定魂咒。 这森田大悟的佩刀‘河豚毒’竟是一把绝世神兵,并且加上他自身的毒素强化,更为恐怖致命。方圆三米之内全都笼罩在青色的气雾当中,几只臭虫刚刚路过便翻身死去,麦林紧闭口鼻,向前一蹬,逃出了那毒雾的范围之内。 闻言谢季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笑,似乎是在笑何焰的天真,而接下来韩生的话语却仿佛是在验证谢季的这一丝冷笑。 “对付你这样不开眼的人就要……”温公子正要得意洋洋地发表“获胜感言”,却突然发现偌大的一片空地上,“执法”的灰衣竟然全部消失不见,只有信天向自己慢慢走来。 体修一门,门槛极低,是任何一个没有修炼的天赋的人修都能碰的修行路子,但关于体修的艰难,不是一句“剥皮断骨抽筋”就能形容出的功法。 此时那边公司的总经理很明显也是收到了这个消息,立刻就在电话里面询问了一下自己。 有了前车之鉴,男子仿佛秒变成大力吸尘器,不断的将灵力化为丹田处的源泉,如此一来,他根本不用吃海量的异种肉,也同样可以弥补体内的损耗的能量。 “那个会长,你不会以为我要打广告吧!”凡杨听到会长的话后,有些无语的说道。 “老匹夫,竟然是你把凶兽放出来了,我说袁球师兄他们封印怎么没效果。”孙尧看的咬牙切齿。 清晨,晨风吹过,给予这一角难得一见的清新,风吹到一间破败不堪的茅草房,吹过狗娃和菜花相互依偎在墙角的身形,两人悠悠醒来,又是天气晴朗的一天。 “什么?!”姜晚也是又惊又喜,要知道,C牌在华夏这边对于代言人十分严苛,一般能给两个的都是极少数情况。 前世确实有听闻过猛虎寨绑了不少人,但具体因为什么,时间太长,林芊也忘了。 二人戳穿让·克朗之诡计的同时,由让·克朗率领的秘密行动队千二百人已经被杀的剩下五百人左右,而受其胁迫不得不参战的定戢会成员早已经在战斗中纷纷逃窜,不知所踪了。 这些装备究竟是如何制造而出,他也颇为好奇,难道也和炼制丹药一样吗? 石化眼大口喘着粗气,想当初在进攻这个核武基地时,他连续石化了上百名士兵,大气都没喘一下。 第四十四章:芬芳 - 觅归宁 - 久璐 锦宁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不您先把衣服穿上,或者改天我再来找您?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地上的人嗤笑了一下,开口了,“你确定要和我离那么远说话?” 锦宁根本不敢正眼看南霜,深埋在内心的传统和礼节在作祟,让她有些害怕这个女子。 乜了一眼,走近了几步, 不过,这样一来,虞兆至少不用担心怎么将雪猿王引到这里来的问题了。 奎因敏锐地发现,这帮原本懒洋洋的雇佣兵看向武器的眼神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梦璃……梦璃!醒醒!”耳边一直重复地传来这个声音,眼角微凉的指尖划过。 “你刚才看到那个木楼窗户后的影子了吗?”吴邪问道,背后有些发凉。 她被灭绝连同欧阳倩倩一起救了出来,此刻亲眼见证了楚云灭神的画面,颇为震撼,一颗心都震慑的凌乱了。 以前他们猜测,那强大的势力将金蛇部落当成了圈养的牛羊,屠宰生养都得主子说了算。而今从那个华七同的嘴里,金蛇部落竟真的如同被豢养的一般,而周围的势力竟是无一人诧异。 就在那一刻,裴恒武的拳头依然还是虚招,他的真实目的在于进攻男白领脆弱的躯干。 这下面一圈几乎是蜂包,要是这样掉下去,等于直接摔进蜂包里面,那不死也不可能了。 “侯叔呀,我们的家兵现在到哪了?我这实在憋不住劲了,俺老王啥时候受过这鸟气”,王老虎背着手跺來跺去的说道。 别看这些天张腾表面上云淡风轻,浑不在意,但内心里同样是对君楚玉恨之入骨,欲将此人斩于刀下。 四百人亲卫的怒喝,顿时响彻战场,将原本还喧闹,惨烈的战场上巨大的声音压下去。 一下子十多二十个国家纷纷请求连线会话,这种阵仗在以往何曾经历过? 眼前的世界顿时变得明亮起来,隐约瞧见一尊巨大的身影伏在黑暗的最深处。 狼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狐脸,那犬齿交错的根根利牙,那赤红如血的可怕竖瞳,牙艰难道。 这种情况下,风无极还能有什么底牌?还有何必要再安排什么底牌? 足足一百六十四道粗硕中带着白色雷电的冰柱从她们的手心中迸射出去。 八字真言像是飙风一样在金刚哥等人被带走后彻底在京城的地下世界里招展了起来。 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无比激动,开始逐一跟方雅婷汇报起了工作。 稳定了有些慌乱的心神后,沈少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了李宏宇,郑重其事地说道,言语中显得有些无奈。 墨夜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爬都还没学会呢,就想着飞了,跨度还挺大,再说墨夜并不确定自己会代课多久,她又不是正式教师。 “吼!”一声霹雳突然在大家身后响起。  所有人心中一颤,都很条件反射的回头了一秒半。  然后听见身后传来‘铛’的一声,又潜意识的再回头。  最后他们就看见一个诡异的场景。 “主人,如果你这时候适时的发表一番讲话,想必能够招揽一大批信徒。”这建议给的其实相当精准。 除了武当派出人来到京城,还有少林,峨嵋山等等江湖中的各种门派也派出的人不少,各门派死在擂台上的人也许不多,可今天在混乱中死去的人就更多了。 第四十五章:洗尘 - 觅归宁 - 久璐 南霜根本不愿意回忆她是怎么活下来。 她只记得弱小瘦弱的她走在到处是尸骨血流的大街上。 饥饿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腐蚀着她的灵魂和肉体,仿佛要把她撕成一片一片,让她不得不到处翻找吃的。 可是被敌军洗劫一空的城市哪里还能找到吃的,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不知道走了多久, “瞳,姐姐今天已经有些太累了,你先回去吧,免得家主大人过来了。”麻宫永世带着一抹笑靥,蹲下身子看着麻宫瞳。 尤其是这人身材魁梧,从那车里面出来的时候,车子似乎都被挤的晃了两下。 钱勋岩虽然心中不屑,不过已经上了贼船了,面上只能口称多谢。 领土面积虽大,只不过因为北胡的技术力量不行,开发的很差,所以一直都跟大周势均力敌,而无法碾压,再加上北方苦寒,北胡王庭多年来一直费尽心思想要入主中原。 “凌兄…凌兄…你怎么了?凌……”周少斌看着呆滞的凌宇,本想再介绍他妹妹给凌宇认识,只是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因为此时凌宇已经泪流满面。 每一次将灵石吞入肚子中,苏阳便感觉到一股暖流传遍四肢,然后聚集于腹部。 “哎呦,老伴,你看看这个是多少号?我有点眼花了?”老头子眯着眼睛把老花眼镜摘了下来,擦了擦镜片。 等到进入神社后,北川寺相信其中必然有一些关于四方家镇压黄泉的最主要原因。 呆呆的看了一眼手中还在滴血的刻刀,左鸣飞脸上呈现出了一丝苦笑。 王金荣刚刚回头,本来是准备找叶天说话的,但是王定乾的声音,又让他把头扭了过来。 但是方才那一瞬间的四目相对,始终闪现在阮宁的脑海里,让她无意识的笑成了一朵花。 只是这话刚说出口,转念一想,想起昨晚叶玄讲的那个故事,总有那么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当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再也找不回来的时候,他心里的怨恨被止不住的哀伤所替代,那是心撕裂般疼痛的感觉。 “好了!别说了!你看有搬进来十几个!”醉凌霜说着看了看大帐入口,此时那里正有一具具的人体被抬进来,一个个身上脏兮兮的,一滴一滴的血红往下滴落,落在地上留下一点点必将消逝的黑红色。 低头一看,王非败发现自己的七把剑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划痕,好在不深,这样的损伤对于有自己经络的宝剑来说是可以自我修复的,这是它们灵性的体现,而那钢爪却是直接崩断了三根,左爪两根,右爪一根。 等待五秒持续时间结束,继续换血,抓着足足十三秒的真空期欺负人。 他之所以要将所有监控储存灵石都拿进房间,完全是因为担心别人误认为自己是进房间里面睡觉去了,所以才这样做。 鉴于陆祁晨的身体状况,两人开了一辆车,简单在各处转了一圈。 于是阮宁整理一下裙子,又套了件蓝色的牛仔短外套,这才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门。 被一个晚辈怒视,水长咏瞬间火气升腾,加之刚刚水方义的言语更是无形之中骂了他乃是忘恩负义之辈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虽然青木他们都还算认识,但是目前位置也只是认识,还算不上朋友,更何况现在也不知道人家在哪,所以想找他们聊天打屁,基本是不可能了。 第四十六章:空格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晟立马拦住韦子正,隐隐有警告之意,“你干什么!?” 韦子正一把推开李重晟,“怎么就兴你金屋藏娇,就不许我一观美人啊。” “你!” 韦子正握着扇柄戳了戳李重晟的肩膀,“我这是为你好,嗯~” 躲开李重晟,边跑边大喊,“唉,黎小姐我来了。” 李重晟黑着 薄如梦一直以来从来没有将自己修炼修罗白骨道的消息散布出去,就是怕会引起整个风灵郡的恐慌。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心里虽然对花雨曦有好感,可在这尔虞我诈的修仙界中,他却不敢相信任何人,即便是将于他一同作战的花雨曦,他也不敢完全摊开自己的心扉。 即将要见到曲博,夕颜更多的是紧张和不知所措,她害怕这份感情会随着时间淡化,也不清楚该如何维持两人的关系,一直处于纠结状态下的她只能待在酒店,等做好准备了再露面。 第二,也是布森的底气,这一段时间,因为上次死里逃生,布森的实力居然有了质的飞跃,加上丹药的催动,让他的实力窜到了变境中期,实力有了自然有了拍板的本钱,以他对宇天痕的了解,撑死也就是元境巅峰。 虽然这些所谓的划时代科技产品不能与青冥和香蒂设计的相比,但是不得不说奥斯顿这次从M国请来的人水平都是一等一的,设计的产品无论是理念还是外形都是可以与当今一流的科技公司相媲美,例如A果的产品。 下一秒,周围竟然响起了一道急促的隆隆声,仿佛打着闷雷一般。 而炼制龙炎丹,便是需要,将一条龙身体里面的能量本源,龙炎晶石给取出来的。 凡是来到离火王国的势力都知道今天是古墓开启的日子,各种各样的人马从不同的方向涌进了横断山脉。一时之间,浩大的声势将横断山脉中的原著民都吓住了。 看见雷正天的这个样子,说句实在话,雷克萨斯的心里面最直观的反应,便是惊讶。 饶九妹轻轻点了点头,一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然后放在族血符上方。 彻夜未眠的秦星皓,起早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吃完早饭送夏夏去学校。 “那先生的意思是?”见有希望,洛清平终于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病人的生机已经渐渐在流逝,这一针打下去根本就起不了多大作用,血依然继续在流着。 “倒是你,你不也报名参加了吗?”卓凌将话题转移到正题上,他就是想与楠西谈论这件事的。 都怪昨晚那个变态,早知道就不接那单了,不但被吃了豆腐,钱还没拿到。 凤起静静看着叶代依,她就等他说话,青朝坊一事是她早就安排下的,既然安排了,她就不怕叶代依质问。 据听来报的弟子说,此次东都派了近二百弟子来孤竹,刚进孤竹地界不久,就在光天化日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突如其来的魔道中人杀了个惨烈。 或许,自己可以琢磨两句意味深长的话,进入费尔罗斯之后当众说出来。 看着尤尤有些苍白的脸色,淳于丞突然就有些后悔现在告诉她这些了。 然而那本该钻心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相反,她竟然听到了武士刀落地的声音。 前排冲来的弟子们,瞳孔中映照着这一抹极致的白色,下一刻,他们张大嘴巴,眼瞳露出浓浓的惊恐之色。 第四十七章:和亲 - 觅归宁 - 久璐 在李重晟临出发前,李重朝也来府上慰问,带了数不胜数的礼品珍玩。 当时李重晟和锦宁正在王府里的藏书阁看书。 起因是锦宁想要翻找一些旧时的书籍,好养精蓄锐应对接下来的硬战。 李重晟眼睛在锦宁身上滞留了两秒,里面隐藏着探究的意味,直到锦宁摇着手超市一脸你误会了,说自己只是 所以他才敢这样和四人说话,不然借他十个胆子,估计也不敢吧? “那你们俩从幼儿班开始就形影不离,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假,我总是能看到你们黏在一起,这又怎么解释呢?”园子果断出声质疑道。 这三件大事彻底改变了整个长城世界的格局,尤其是开放匹配模式。 但就像他之前所估计的,哪怕是一位高等神,在这艘星舰中,也要么战死,要么被俘。 虽然这穆府谈不上什么宏伟壮观,但在整个陨仙城来说绝对数第一的建筑。 聂帆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一位弟子匆匆来到大厅,抱拳说道。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从他们嘲笑开始,现场已经一片寂静,两人说的话台上的林泽和莫林可全都听得到。 “那路上,你是故意用铃声诱我毒发了?”我扫了一眼她缠了纱布的脖颈,那里似乎是被我咬下了一块肉来。 于是他对着晟希玉道:“陛下,是银玉来得不是时候,但希望您晚上去银玉那里,听说您今日被朝事弄得十分疼痛,银玉会些拿捏之法,保管让您身心舒畅。”他的话暧昧之极,听得冯皓尘直皱眉头。 “你问我吗?”于菲菲仰起头沉吟了一下,自从三年前那次平安夜告白之后,李宝庆的确经常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死心。平心而论,她对李宝庆倒也并非全无好感,只是还没达到能够谈情说爱的水平。 夜晏一回去,直接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所有人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现在世道这么乱,我们双方的势力在这乱世中说低不低,说高也不高。如果能组成一个势力最好。”梁无名说。 从武蒙王城出来的时候,叶远身上的下品神元石是非常可观的,差不多有八千万之多。 欧阳飞也是这样的想法,他离开了这么多年,现在看到自己的母亲,也想多陪陪她。 林修说道这里,不由得对着天上的无皮老牛露出了一丝怜悯:“故事到这里基本已经结束了,可是,所有人都忘了,那位为牵牛星仗义执言,被贬下凡间,在身死之后感受剥皮之苦的金牛星。 我有些郁闷,你大爷,没看见我一个男人坐在她前面吗当我是透明的空气吗我就这么没有牛逼的感觉。 墨羽飞来到这茫茫大海近前时,他首先想到了武幻念力石符。 司马幽月他们从院子出来,看到忆月楼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 创世神和代表着道的东皇太一不同,他们的力量并不是单纯的来自于人类,更多的是来自世界本身。 “大少爷没有回来吃晚饭吗?”她边在门廊口脱鞋子,边问陈妈。 只见我“浮光掠影”换位之中,“赤血刃”已划出一道弯弯的斜线,当他右手的焰浪抵至弯弧之内时,突然转势跟着我“赤血刃”所划出的弧线,直压向所有的碎冰。 “前面那条街的巷口有!”夏咏宁淡笑着回答,她每天经过的时候看到过。 第四十八章:出发 - 觅归宁 - 久璐 明媚的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折射出早晨的第一缕金色的光亮,照在晟王府的竹桐叶子上,绿油油的泛着光充满了希望的味道。 太阳懒洋洋的爬上地平线,将一层薄薄的金光布撒在大地上,让日渐萧瑟的天气难得的有了几分暖意。 朝露从屋里搬了两张椅子放在院中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拉着昏昏沉沉的锦宁来 冷哼了一声,宋江的眼中同样也满是惊愕,显然没有想到,如此年纪轻轻的我,竟就已经通晓“相地之术”。只不过惊愕的同时,我却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浓郁的贪念,也不知他到底又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房间挺干净的,不用打扫什么,有独立的厨卫,衣柜跟空调,这房子要是往外出租起码得六千起步。”罗大雄感叹了一句。 但罗大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唐布丁的生活圈子产生交集,却是徐晓天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如果陈熙真的是这样的话,霍心凝在心里面想,那样,大概她的心里面会很失落吧。 刘闻天一排额头,“糟了,我咋把正事忘了,我是出来给羊羔找奶粉的。”说着就匆匆往外走去。 庄园,占地面积极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大户人家,光看门的保安就有4个。 红衣少年见击败了对方,心里一松,立即服用了一颗疗伤丹,盘腿坐在石盘上,运功养伤。 疑惑,愤怒,不解,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太多的问题只化作了三个字。 见到程林帝躺在床上面色不佳的时候,九皇叔倒是有一些欲言又止了。 一想到此处,他看了一眼身侧的洪轩龙。只见后者望着头顶的竹竿男子时,眼中露出了明显的警惕。 果然,薛杏林也跟着惊叫起来,他再三跟黎云确认,见黎云点头肯定。 三千名长枪兵迅速整齐的摆成了五个六百人的方阵,每两名枪兵之间仅有一尺左右的距离,以便挥臂刺出手中的长枪,后排戍军手里的长枪又从前排戍军的空隙之中伸出去,五座长枪阵瞬间便组成。 孩子的教育问题联盟兜底,所以又一个二十年后,换一个十亿的豪宅,再不换就没机会了,因为自己未来的孩子应该也上名校了吧,一个月几十上百万的花销要供应上,要不给人看不起。 若要是五星弟子,可能会造成一些毁坏,不过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作为海贼来说,他只能带入海贼的三观之中,背叛,贪婪,好涩,都是海贼们正常的天性,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用普通人的性命威胁对方对方会有什么迟疑和犹豫。 五到八层对应的是真仙境的四个境界,而第九层对应的就是金仙境。 这个是他妈在一场拍卖会发现的,觉得很适合,就找人打磨开光,并安排戴上。 不过就在这时,红缨枪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就停在了暗龙飞的面前没前进半步,并且也不来回摆动,然后他迅速的给抓住。 她现在不禁庆幸自己当初的眼尖,要不然也不会有机会在夫人面前出头。 猛然间,那上官景的眼神恢复清明,突然一掌拍向了林青玄的胸膛。 哈士奇上了楼以后就开始满屋子乱窜,这会儿都已经窜到了床底下去。 何勇却闭着眼睛并没有在意,他静静思索着刚才把内力使用技巧融入到厨艺当中的事情。 第四十九章:晏老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晟望了一眼在朦胧的夜色之中更显高不可攀的祁蒙山,握了握袖口下的拳头。 转头对白术说,“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还是让属下陪着吧,殿下晚上视力不好。” 李重晟有点夜盲症,倒也不至于看不清楚,只是天黑了之后看东西费力些。 当然,这并不妨 为此他耗费了无数的精力,天时、地理、人和,没想到最后依然功亏一篑,罪魁祸首就是刘鼎天,如果不是他出手,只要将王长老击杀,就可以再次控制整个局面,逼迫蓝慕梅交出掌门令牌。 石重仁看了一眼严胜森,他是姨夫的族人,武功高强、忠心不用怀疑,但处事过于方正,而且对江安义有敬畏之心,用他带兵、保护王府安全可以,要做些私密事就派不上用场了。 没多久黑魔的黑线条全部被吞噬殆尽了,黑气开始消散,消散以后我盯着黑魔和灵魔。 “昆仑派的三皇剑。”真气墙后的铸件师剑承心一眼就看出来了。 也就是先前,巨大的雷霆之音让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让他再次苏醒了过来,刚才运功调息之时,身体完全没有什么大碍,不但如此,体内紫色真气视乎雄厚不少。难道是自己真的睡了好久了。想到此刻,独远就走了出去。 但是怎么可以穿梭时空?泽特像之前使用其他能力一样在心里默想着,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陆缜带人赶到徐家米铺时,已是申时前后,之前他也和汤廉仔细查验过了带回镇抚司的徐同舟尸体,却并没有查出任何异状,显然他确实是被那几十包塌下来的粮食活埋而死。 果不其然,来者正是轩云,轩云把长发整理了一下,感觉就和换了个发型一样,身穿复古的装扮,那装扮很奢华,手里拿着七杀和无妄融合的那把剑。 张朴天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心知无法善了,索性一概不认,寻思挨过几次打,县令无法找到实据,兴许自己还能逃过一死。 之后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气温也开始回升了,下雪转换成了下雨。 “明川大人,您怎么了?”影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周围空气中的沉寂。 “在前几次给大家的邮件中间,我已经表达了对在场各位能力的钦佩。今天,你们能够坐在这里听我的演讲,已经证明了你们是不可多得的人材。正因为这样,我们格外的珍惜你们——珍惜你的才华,更珍惜你们的生命。 李铎的到来终于让乔显允回过了神,他慢慢的靠近蔓菁,心底满是激动。 “你,是王后,是大幽的王后,我的王后。”慕容冲的眼神满是陌生的疑问,就仿佛从来不认识天娇一样。 清荷一族族长荷念提出,要云倾雪比试打赢她,她才愿意交出信物。 年轻人不了解这一点,在他们的脑海中,生活充满了新鲜与偶然,充满了各种各样不确定的因素,充满了各种带有传奇色彩的机遇。所以他们充满了干劲,对未来满怀着希望。 她感恩铭记着黛色,信任着阿呆,信任着琉璃,甚至信任刚刚认识不久的幻灵,但她对于流莺这个最早认识的人,却始终无法给予信任。 林远向身处地球轨道上的铃兰发出撤退命令,让她通过幻梦境的门扉,返回魔法世界里,让自己的痕迹彻底消失在地球之上。 第五十章:阿庸 - 觅归宁 - 久璐 相比于李重晟上山情绪的复杂忐忑,下山的情绪要安稳的多。 有这么一个顽固的可爱的老头,李重晟不止一次想过就此归隐。除了要每天说一万遍不如小时候和喝一大堆各种口味的药膳之外,其实还是不错的。 可也只是想想罢了。 闲云野鹤、悠闲自得的生活不是谁都能过上的,最起码眼下他根本 嘶喊声里,家奴们再度冲了上来,然后就在一阵阵作响拳风中,发出惨嚎声、倒地声、骨骼破裂声。 “都说圣兵有灵,果然如此,看来大家都有机会,能弹的都试试吧,也许不一定只是需要琴技。”简庄笑呵呵地说道。 逗逗颇有些委屈的歪着头,吱吱叫了几声,示意自己完全是听莫紫宸的吩咐。 最抢手的当属那七株灵草了,有一人过来就拿起了一株没问价就先收了起来,一副怕别人抢去的样子。 我们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变种人都是以及变种人,基因突变带给他们的坏处远远多于好处。恶心的外表,无法控制的力量,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死亡,是人们对X基因变种人的最常见的印象。 凤初雪一双大眼睛看着岳绝尘那张刀削斧刻的俊脸一眨不眨,满是好奇之色,岳绝尘则是微微皱眉,对紫云烨的介绍感觉很古怪,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抬举自己了? 周沅芷和徐至先后拜访了黄鹤和尚让,将他们请到聚贤楼商议。周沅芷向他们说起自己的朋友慧风被朱温诬蔑杀人,打入死牢,生死未卜的经过。 天元城主说道:“带最好的不如带最合适的,混洞九离丹炉内设有须弥法阵,不能放在储物袋中,携带很麻烦,在洞天内会影响到你师兄的战斗。 “可是,如果他用术攻击我们的话,我们能躲过吗?”志乃很担心。 杨过这那里是担心赵志敬那个死人,尹志平的身影又在他心里冒了出来,他背心汗毛不断竖立着自己都觉得有些害怕,在郭芙的柔声安慰下,他苦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便向不远处的一桌走了过去。 吴昊被他怎么一说,也是怔了下,他倒还没看出这个平常满腹鬼精的人,居然还会这么的讲义气,当下咽咽地笑了笑,道:“那就随便你吧!“说完后,就盘膝闭眼的修炼了起来。 若是阳老真能助他出去,林逍肯定不会食言的。也唯有这样的人,阳老才敢将这样重要的事情相托。 又是一阵巨响声传来,地上又多出了一个大大的巨掌坑,七个天境高手横七竖躺的躺在巨掌坑里呜呼哀哉,他们依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已经躲过去了,可为什么还是中招呢? 瞬间有千百个念头同时在脑子里闪过,他想抓却是一个也抓不住,思绪纷繁、心中凌乱,说白,他有些犹豫。 “难道是没有来,在守卫瓦岗寨?”杨暕有些失望,也有些庆幸,失望的是没办法收得徐世绩,庆幸的是徐世绩没来此就不可能陨落在此。 走了几步之后,王峰的身体迅速的僵硬了起来,他转身看了看那谈恨暴戾的神色,也是只能是点点头。 林有德大喜过望,更是对那长老大拍马屁,一副谄媚的样子。然后偷偷的又给,还在抬头‘挺’‘胸’装的气宇轩昂的王太阳,打了一个眼‘色’。 第五十一章:扬剑 - 觅归宁 - 久璐 回来的路上,江离和锦宁都没有说话。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两个人都有着同样的疑惑和担心。 江离从巷子的最外面赶到最里面的功夫,完全可以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女子,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由此看来,并不是想要杀他们,或许只是吓唬吓唬他们,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想要打晕带回去做筹码交 每当他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大蛇都是一阵抽搐,可是已经成了人家的宠物,它只能认命了。 穿越了这么多世界,看过了那么多的战争和死亡,周扬心态稳得很。 随即认命似的,苦笑说道:“虽然我是它分裂出来的一个分身,但我如今的本源,是这一盏神灯。 吉尔穿着泳装,一双大白长腿横陈在那里,脸上带着墨镜,双手收拢着自己的头发,扎了一个单马尾。 巴拉克用身体撞了一下唐正龙,眼看皮球就要丢了,唐正龙在失去重心的时候用脚尖一捅。 掘墓者约里克是操纵灵魂,玩弄鬼魂的大师,如果在这里的话,说不准弗莱迪敢来,就会被约里克直接超度,或炼成自己的伥鬼了。 旁边花圃之中,月季花还没有落,百日红还在迎风招展,周扬躺在躺椅上,眯愣着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中,悠悠的白云,昏昏欲睡。 因为大部分人还在休假,基地里的人很少,大部分是二队球员,也有一些球队的边缘人,比如丹麦人格拉维森。 李阳保证说道:“我今晚回去,就立即设计学校的选址和建筑设计,我会参照以前的学校设计图纸,争取在一天之内出图纸。 一刻钟后,在孙浩再次一斧劈下时,杜鹏抓住时间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其身后,紧接着,一把镰刀已经架在其脖颈处。 就在这时候,总导演来了。陈导在好几个组之间轮番监督拍摄,刚好看到这一组。 青年男子怒目圆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终究还是选择舍弃肉身,神魂脱离了肉身,出现在了数丈之外。 本想习惯性叫楚冥废物,可凌倩儿恍然惊觉他早就不是当初在宗门那个唯唯诺诺,看她几眼都会脸红的笑柄了。 而这时,罗龙的余光中注意到一个臭脚不偏不倚地伸到了他右脚下落的位置。 “既然对方愿意归附,咱们就收了吧。”他顺着朱标的意思,淡淡地说道。 徐辉祖突然拍了拍手掌,手下们非常利索地搬着几个木箱子走了进来,然后放在大伙儿的面前。 他朱元璋和他的那些弟兄们,今日之功劳那是远胜过前唐的那些开国功臣。 “徐大人,不知您把我们带来这里是为了何事?”有一个年长的色目人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汉话。 反击的方式有很多,比如等他上场的时候表现好一些,他相信教练对他的看法就会有很大的改变。 陈风有些不自在的整了整领带,他如此晚来,是因为被林雨桐和一号拉着去买衣服了。 一定要抢先搞定对方,要不然会发生什么更加糟糕的状况,就有点难以预料了。 叶轩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渐渐的明白了一些东西。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如果说,先前的时候,他们还挺佩服楚默的,那么,现在却是觉得楚默有些过了。 成千上万冲来的永恒帝国禁卫军撞在屏障上,如同撞在铁墙上一样,稀里哗啦震倒一片。 第五十二章:拔刀 - 觅归宁 - 久璐 王霆讳冷笑了一下,看向李重晟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袒露出讽刺和不屑,“那照殿下所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对于王霆讳的讥讽李重晟毫不在意,面不改色地沉声道,“交给我。” 他似乎很有底气和信心可以说服眼前这个固执倔强如牛的人。 王霆讳脸上的讥诮越发明显,眼里的嘲意呼之欲出,鼻 转念之间,唐战明白了究竟,随着他灵魂境界的提升,在加上彻底炼化操控龙域神宫的玉牌,他获得了和龙域意志相等的地位。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余光看到了一旁的死尸,那个绿眼僵尸。 这是我今天晚上绽放的第一个笑容,楚墨被我笑的一愣一愣的,因为刚才的我,还在生气,现在却笑的跟朵花儿似得。 独独有几个让我印象深刻的画面,就是火珠在楚冢离碰到雷珠的那段。 “另外我还要谢谢你,把梅恩中士给我带了回来,这可真是,我还以为她已经牺牲在战场上了呢。”泽丁施奈德继续对着陈秋白叫道。 今天苗本善确实很高兴,虽然他身上有伤,却是丝毫也不听家人的劝阻,喝了不少的酒,最后实在撑不住了,被人给抬了回去。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生物钟颠倒的典型生物。上次我去他家睡,妈的拉着我陪他玩了一整晚的连连看!”说到这里韩七录差点没说跳起来。 官欣笨拙地解释了一通,可是总觉得有点力不从心,解释得很不到位。 他们这么多人担惊受怕了一晚上,还从青港杀到宁德,说起来“罪魁祸首”都是这个陈东辉,要不是陈东辉,苏雯肯定不会认识什么曹昆,也不会大半夜的为了帮他,被徐振强带人追杀到宁德。 在与刘彻和孩子之间的选择,她沒有放弃他的孩子,他该高兴吗。可是心里却泛起一种酸涩,他嫉妒刘彻。 熊妖兽连声唳吼,抓着那柄钢叉,毫无章法的朝着猎户身上招呼过去。 叶笑听到了,看着此刻很神奇的孙燕,捉摸不透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嘿嘿,元帅,我就知道是你。”默克站在暗卫面前,转过了头,脸上露出了那么一抹,令洛宁难以直视的猥琐笑容。 就在这时,一名大腹便便的老总模样的男子,在两名保安的护送下,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今天早上,他就收到各地的情报,这两天江湖上突然出现许多关于前任帮主司徒横,以及现任帮主石破天的“传言”,关键是这些传言都是事实,这令贝海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你们要是有能力,省里就不用派我下来了。”易飞又补了一刀。 比起世界政府麾下军队之一的海军,在这个世界顶尖的势力来说,陆军,不过尔尔。 如果是其他天神,即便被赐予了星灵之力,也能瞬间收回,或者断尾保命,可伊戈是谁? 脚下,金色的阵图浮现,熠熠生辉,直冲云霄,进而,这一拳就是轰了过去。 “大哥”两个字还没有喊出口,暗夜就用眼神阻止了他。不能暴露身份!这四周很可能有他们的敌人。 他伸手摘下陈默菡的口罩,欺身上前,把她抱在怀里,低头,给了她一个深切缠绵的吻。 看见是白色的纸人我留了一个心眼,因为我记得黑色纸人是缠着我的,而白色纸人是缠着邹先生的。那么这样说来的话邹先生身上缠着的东西也和这里有关。 第五十三章:重逢 - 觅归宁 - 久璐 坐在平稳舒适的马车里,锦宁本来一团乱麻的心情因为温暖安逸的环境而稍稍安定一些。 朝露看着闭目养神的锦宁,面露犹豫之色,“小姐,我们这些不打一声招呼,是不是不好?” 总觉得王爷救了她们的性命,心里感激,难免偏向一点,可是她也不愿意惹小姐不高兴。 锦宁缓缓的睁开眼睛,声 龙若道正欲申辩一番还未开口就听到嘟嘟的声音知道石公已经挂线了只能报以苦笑。 “天使族?手下败将若不是我们地陛下可怜他们。给他们一个结盟的机会他们早被我们灭了。”墨菲斯特现在没有在天使族的战士手下吃过大亏所以如此大言不惭的吹嘘道。 银色战甲的中年男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和三名六级强者很接近,说完这句话,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柄墨绿色长枪,抖了一个枪花,三点寒芒分别向三位六级强者飞去。 “怎么了?”李阔有点奇怪,平常苏芮哪怕有事情找自己,基本上都是用QQ来沟通的,今天突然来了电话,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即便廉驳已经决定接下来只顾喝酒不再多说话,但雁门守李睦与上谷守马奢的眼眸中仍然满是担忧之色。 一张苍白俊美的脸带着奇异的病态美眼瞳是黄色却泛着金属的光泽注视着缪斯那佝偻的背影半晌原本流露的狂热消散无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黑的悲凉与寂寞。 此时,再次有人开门进入办公室,却是问询赶来的朱寳意。她在门外已经听到办公室吵吵闹闹,没想到跟见到的情况一模一样,叶景诚居然跟锺楚红两人起了争执。 虽然被苏海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不过那一桌亲戚却是开始交头接耳。如果苏阿秀可以去港岛打工,即使一个月只是寄一千元回来,那对这个大家庭也是有非常大的帮助。 神韵石是神界的流通货币,1颗上品神韵石的价值,相当于100颗中品神韵石。 沙沙声依旧不绝于耳而且越来越大显然那个东西已经接近他们了。 当然,再往前走就很冒险了,这一点,李杰还是把握得很清楚的。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管是六大灭星级以及他们的盟友,还是主席台的那些人,都开始互有损伤了。 闻声,云无涯面露惊讶之色,连忙停下了攻击陈阳的动作,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警察中尉?”李杰也并不在乎李瑞克是不是服气他,但是警察什么时候也实行军衔制度了?他们不是警员警司警督这样来的吗? 周围的一些侍卫并没有上前阻止,甚至连看都没有过多的看上一眼。 “哼,他别是临阵脱逃?”魏蓝哼了一声,她信不过李杰,但林野这种对她非常迁就的态度,她也非常的不喜欢。但是林野接着说的一句话,就更让她不爽了。 方朝云同样脸色不好看。不久前他还能轻易拿下对方,逼得对方不得不逃窜进入星界内,可现在却已经拿他没办法了。 大院内的酒宴已经散去,只剩下三三两两的镇民在有一句没一句闲扯淡。锅灶下的火也都尽数熄灭,一缕缕白色的烟气正缓缓的向着空中升起。 不同于他的邪神躯体,体质强化在身体的每一处。血裔者体内存在一个核心,他们的生命力都是从那里逸散出来的。 第五十四章:告状 - 觅归宁 - 久璐 锦宁放下帘子,眯了眯眼睛,随着摇摇晃晃的马车回到了晟王府。 刚踏进东厢房就看到院中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还是一身黑袍,一只黑猫。 锦宁冷笑了一下,心道:果然是只狐狸,对自己的落脚之地一清二楚。回了一个同样难测的笑容,道,“顾皇子怎么来了?” “你好,我是比特星球的星际精灵。特地来贵星球拜望国王,请你通报……”多多。 直如此的话,自己的真实的实力要被发现了,罢了,龙魂现”而心中想到之后,突然萧炎大喝一声。 顺利通过巫魔险境——飓风之障后,大家伙不约而同的坐倒在了铺有蓝色软毯的走廊上,一个个都是气喘吁吁地呆在那里,饶是敏捷最高的欧阳绝,此时的脸色也是难看的紧,看来也是被蓝色旋风柱折腾的够呛了。 的年轻人,居然都没有得到那个东西,看来是我想多了”在萧炎跟纳兰嫣然离开之后,老者忧伤的说到。 雷嗣说完就挂了电话,挂完电话的雷嗣在另一头长长的舒了口气,看样子是和弟弟真嗣的心结总算是化解开了,自己也就释怀了,可是想想真嗣说到的方法真的好吗? “慢慢走,不急。”虽这么说,但兰溶月还是打算在零露和灵宓大婚时,旁敲侧击一下张懿,张懿这个做义父的开口最为合适。 来不及思考自己是在何时中了幻术,周天浑身肌肉紧绷,精神力高度集中,漆黑的眼眸锐利的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夏侯幻桃的身形。 若没有神秘玉佩的帮助的话,自己估计现在早就已经成了妖莲的傀儡了吧,若是自己成功将之控制的话,自己的实力肯定能大幅度提升。 退朝后,晏苍岚急匆匆去了后宫,立嗣一事从中虽有波澜,但却出奇了顺利,兰溶月还未醒来,晏苍岚不想思虑太多,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声声哀嚎,火鬼王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哪怕只是一个魂魄,也经受不住奢比尸这般的摧残,转眼间,火鬼王的万年道行,便被奢比尸吸食的一点也不剩,直到火鬼王彻底的烟消云散。 安迪转身回到办公桌后,看了下日程表,上面显示着mì shū帮其约好了下午三点在联邦警署法检室。 “妈。”魏明钰眼中含着泪水,轻轻地拉着自己母亲的衣服,似乎是在求救。 在感觉到她看着自己的时候,帝九夜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丝浅淡的笑。 廖可欣被捏的眉心紧皱,疼的发出哎呀的声音,身体自然而然的随着秋静好的力道向一旁弯曲。 万万岁却是面不改色,片子只播放了前面三分钟,然后就暂停把碟片取了出来,继续播放下一张。 甲板上黑漆漆的一片,沐诗瑶回到船舱里,找到了一支手电筒,这才将黑暗的地方照亮了一些。 蓝子墨与夜枭沉默不语,一时间,剑拔弩张,夜枭冷眉横扫了眼红袍君,周身杀气凛凛,红袍君架在夜枭脖颈处的长剑竟微微发抖,最后手一软,长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说完,他移过了视线,再是不看向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他们虽然隐与暗处,但倾世颜与绝尘轩的对话,他们却听的一清二楚。 她们三个情路都坎坷,相对起来二洛好像要好点,但是她的感情似乎一直不稳定。前天她和白骁去民政局的事,她一句也没有提起,她始终耿耿于怀。 第五十五章:出手 - 觅归宁 - 久璐 对于顾景文这个人王霆讳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典型的只认钱不认人,这件事摆明了对他没有一点好处,还会冒着得罪李重明的风险,他怎么甘心帮忙呢,问道,“你是怎么说服他帮忙的?” 李重晟看着底下已经被顾景文安抚下的老夫妇,轻声道,“谁规定了我要他帮忙就得说服他了。” 锦宁笃定道,“你找 “看来王飞真的是命不该绝,想来等他醒过来或许会有新的转变”张天说道。 “你要什么”张天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他想到了自己的赤炎剑,若是说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人窥视的,那么也只有赤炎剑了。 然而,片刻后一名民警回来汇报,店里的监控录像被人为破坏了,想要恢复都恢复不了。 眼下,林初夏只听见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多,于是她不由转头往四周看了一眼。 “大,大师兄,他?”成立恒脸色吓得惨白,心想此人果然修为在我之上,还好他没有动手。 这种生物对生态来说就是灾难,江峰的万物之声下,方圆千里都没有其他生物存在,比那只黄金蜈蚣的地盘还大,连九级生物都不愿招惹这些食人蚁。 不过洛长风凭着耳聪目明,隐约听到那二人的口音,不像是大燕帝国人士。 这些巨大的双角魔兽用强壮的身体生生抗下了空中抛过来的骨刺长矛。 在这死一般沉寂的山洞里,他的戾气与不屈被无数年岁月浅无声息地消磨殆尽。 辰龙看向东北方,低沉道“不需要,让他们认清现实,这个世界,已经变了”。 魏琉芷看着这本不该出现在她脸上的东西,费了偌大的力气才收敛了暴怒的心态。 从这一点来说,达延芒波杰的威胁程度,甚至还要远远超过了都松莽布支这位乌斯藏帝国的大将。 从景墨芯的墓园回来,季筱和景墨弦之间的气氛更加的尴尬和别扭,以前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还偶尔斗斗嘴,这会儿算是彻底的没有任何交流了。 一身红色裘皮大衣,配火红长发,季筱差点以为自己眼花看到的是一只火龙果。 虽然看出了林晓晓心里所想的,但高敏并没有做解释,反而不在提起那个话题,加大了她心中的疑问。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很高的雪崖,雪崖下的雪谷深不可测。 “叔叔,叔叔,你没事吧?”旁边的加尔连忙上前扶住了詹森大法师,一旁的杨森大祭司也挥手用出了一个治愈神术。 寂寥宽阔的天空,一望无垠的云海,波音747就像是在仙境中翱翔。 今天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上官菲儿看了看窗外后,转身开门下楼,母亲正在客厅喝茶看电视,见到她下楼后,自然的向她看去,只是她却没有回应母亲的目光,冷漠的走出了大门,直至汽车发动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凌的神识感觉到外面有人走动,接着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这才停了下来。 顾子安挑了挑眉,她可还什么都没做,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应该是和周五的谈话有关系,校长? 说完莫诗诗后,林晓沫看着莫以天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即使她来了,他也始终没有送开戴莉,站起来说话,可见他的态度。 再说,莫以天对她漠然的态度,赢了又能怎样,难道能赢回他渐行渐远的心? 第五十六章:触发 - 觅归宁 - 久璐 锦宁继续说道,“介于顾景文他国皇子的身份,皇帝不会对他的话有什么怀疑,同时也会因为这些脏事是由别人指出来的而格外恼火,对这件事会严肃处理,说不准还会在官场掀起一场浩荡,整肃官风。” 李重晟点了点头,“嗯。”随即他的眉毛一展,目光看向远方,声音淡淡的,却带着撼动人心的坚定,“这官场也 一些和才子镰刀干过的人和现在正在和镰刀一起干的人的家属又都没走,一边看热闹一边唠嗑。 而一想起修炼,李长空的脑袋里如涨潮一般回忆起了所有的过程,那种撕心裂肺的胀痛,那种于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的痛苦,他敢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要这样的方式进行修炼了,这实在是和死亡在赛跑。 也许是鲜血刺激了狼凶残的本性,将老狼杀死后,头狼张开令人恐怖的牙齿,一口咬在老狼的背上,用力一扯,撕下一块肉来,放在嘴里咀嚼着。 “砰”的一声,秦少杰一脚直接踹在了波尔的肩膀上。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巨向。波尔的身体直接砸在了地上,带起一片灰尘。 姚忆和詹姆斯就重型喷气式运输机的项目达成协议,并再一次把此项目安排在马领空间技术制造中心进行运作,耽误了两天的时候,之后,乘坐着詹姆斯送给他的‘私’人运输机,飞向了燕京市。 鬼蝴蝶拿起一杯水狠狠地泼洒在了林少的脸上,顿时,林少便清醒了过來,很疑惑不解自己为什么会一脸水,于是就发现鬼蝴蝶气汹汹地拿着水杯瞪着自己。 可是,这也就是说说而已,正当他要离去的时候,大嘴一伙在魅灵的牵引之下追了过来。 冥是气的哇哇大叫,可又奈何不了秦少杰。没办法,谁叫人家抓着他的软肋呢。 二丈刀芒有如惊虹一般的将不远方的两几棵巨树拦腰掀起,只可惜,在这样危机的情况,对方依然体现出了很强的现场反应能力。 “喳!”侍卫一声应喝,动手再无顾忌,丝毫不带怜香惜玉的,揪着如玉半散的发髻就往外拖。 只是轻轻地拍手,数十个饼干士兵已经在甲板上形成,前赴后继的朝着天上呼啸而至的雷霆炮弹顶了上去。 一个低沉难听的声音响起,黑暗中有烛光亮起,四周逐渐可以看清晰了。 江月把车开得轻松自如,显摆地扭头看着于龙。于龙自愧不如,红了脸,低头不语。 思索间,离央忽然抬头看向远处空无一物的海面,眉头一皱,但其目光瞥过尚有微弱剑气残留的海面时,又舒展了开来。 连连后退躲避向阳的追击,高尾心中大骇:这个家伙,防守这么强? 于龙输的液体里有镇静安眠药,于龙沉沉地睡去了。三胖看看于龙,看看黙黙流泪的秀丽,不知如何是好,在地上走来走去,来回转圈儿。 一道幽芒从白骨石碑上的眼睛射出,任离央如何躲避,都没有用,因为幽芒射在塔壁上,反而一阵折射交织,将离央的行动空间完全封住,最终还是逃避不过,被幽芒射中后,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白落尘收剑狂退,可哪里退的掉,画地为龙余波未尽,后面一拳便紧随而出。 并不只是百兽海贼团,或许,火龙海贼团以及它麾下的众多加盟海贼团已经全部在和之国这一次惊天动地大爆炸之中毁的一干二净了。 第五十七章:组团 - 觅归宁 - 久璐 虽然对这两个人比较信任,但是皇帝也不太好意思说这些事,毕竟柳家出事,他面上也无光。只能是踱了两步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那个,柳家小儿子柳翰杰你们了解吗?” 王霆讳蹙了蹙眉,似乎对这个人很看不上眼,眼眸里满是嫌弃憎恶,拱了拱手,道,“此人是云都第一大浑人。不学无术,顽劣不堪。” 此时我心头有些疑惑,和无恋虽然只过了两招,但是我感觉这个西森天王的实力并不像色列红莲所说的比厉风还要厉害,最多也就是和白牙差不多。 虽然碧画对她有敌意,但是她也有些不忍心让碧画闯进那么危险的地方。 “毒气!”我盯着荼毒堡上空冲天的毒气,这让我想起了琵琶,她可是用毒的祖宗。 大地竟然开始裂开,蛟魔王红孩儿等人的瞳孔内呈现出一片血色海洋。 张少飞反身躲过狐狸精的前扑,但是在过身的时候,狐狸精突然一转上身,一只爪子狠狠地挠在张少飞的腰间,撕拉一阵火星四溅,张少飞就觉得自己腰间一阵疼痛伸手一捂,铠甲上已经出现了划痕。 砸钱、又见壕无人性的砸钱……这样的视频一发,瞬间又被顶上了热门,这位网红也在最短时间内,粉丝数飙涨十来万。 “哼,定海珠也不过如此嘛。”琵琶又吐了口血,仍是持叉冷笑。 戏谑声入耳,却并未是想象中的气愤,也不过是模糊了视线,嘟囔着声音,唤那魅惑众生的仙君一声傻子,苏玉笙也不反驳,只是柔着面色低声轻应。 当他接到朝庭六扇门的令,要他带队追拿阿水的时候,他曾据理力争,试图向六扇门说明阿水的被冤枉的。 搞药材生意的,要是在战后有着囤货,一旦出手,便可发家致富。 他堂堂活了几百年的人,在地球那都是十八代同堂了,他被人掐脸。 冷傲天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了,他抬头看向一脸紧张得脸色苍白的海婳。 然而罗管事的凶戾神情持续不到两秒,就大惊失sè,旋即流露内心的恐惧,他抓向沈浩的手,源源不断流失真元。 “厉霆哥哥,越哥哥,你们要是觉得困,可以上楼去休息。”顾轻轻礼貌的说道。 原本他们以为西方帝朝能够战而胜之的时候,却发现这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岳父,这件事,我们还是等他们回来再说吧!他们此去是为了找真相,我相信您也同样希望真相大白。”乔铭赫说得很有深意,尊重和等待,才是目前最妥的解决方式。 最近这段时间,黑袍男子加入他麾下后,带领着黑刀堂不断对外扩张,开疆拓土,为军无天立下了汗马功劳。 显然,他们都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即便没有亲眼见过,但当时,因为这个名字,天魔宫可是发生过异变。 海婳坐在客厅里面,通过透明落地窗玻璃,可以看到坐在喷泉池旁边的东方凛。 一条条光芒刺目的烈焰神龙,裹挟着爆裂恐怖的拳劲,轰杀向阳旭所在。 “哼,放心,我会想办法保住你王后的宝座,必要时……”范丞相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娘娘过奖了,娘娘看重的奴婢这点,奴婢自是要以此来为娘娘效力的。”牧歌恭敬回道。 “你若再多说一个与性别无关,我是否该怀疑你是不是个断袖?”慕容于飞闻言抓紧机会笑讽道。 第五十八章:共苦 - 觅归宁 - 久璐 锦宁直立在王霆讳面前,看向远处的目光收回焦距,直视王霆讳的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王大人不光孩子在这里吧?” 锦宁的语调很平和,就像是柔韧的丝线一样,似乎轻盈柔静地诉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虽然声音温柔但是传递出来的意思却并不那么友善,相反带着冰刀一般冷刺的锐利质问。 灵师可以和灵兽进行契约,契约后的的灵师和灵兽便是一个整体。不过因为灵兽具有野性,所以直接契约的话反而会被灵兽所伤,因此便诞生了驯兽师。 强到能使用问天的人也会受伤?未央一惊,想到关于太子府的传闻,不敢再动。 当然,对大多数人来说,需求的实现还是要按部就班来,所以在神奈天看来,对有些不思进取、自甘堕落的人,其实不必太过谴责,因为他们连最基本的需求没有解决,何谈追求自我的价值呢? 他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丹道已经领悟到初境后期,距离大圆满也只有一步之遥。 不过叶远也知道,那戎茚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连胡子头发都给瞬间烧光光了。貌似,肖护卫大人在瞬间给人剃了个光头。 “混蛋东西,怎么连你外婆都不知道”玉林忽然发了怒,吓得花未央一个哆嗦。 思绪悠扬间,云舒这才发觉,自己已是不知不觉随着众人进了殿中。 “好了,我马上要带叶远回到无边界。他今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所以我将你放出来,就是想要问问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着叶远一起回去?”璃儿淡淡问道。 如果不是陈星宇的实力远超对方数倍,他还真可能发现不了对方的跟踪。 离得近的人先后发出惊呼,接着就是陆璟身后的保镖一拥而上将人制住。 “你问!”宁王担心气势为豫王所压,未曾看过校尉的神情,就脱口而出。 正直中午,骄阳似火,晴空万里一碧如洗,春之末尾,多么和煦宜人的天气。 沉默了许久的系统突然出声,本来楼汐应该高兴的。可是一听到任务,楼汐就差点没把系统给揍一顿。 两把剑器交击间,高月只觉得对方剑中传递出来的力量,大的超乎想象,直接失了重心。 秦蓁听过之后,眨了眨眼,怪不得慕容栩会恼火呢,只不过瞧着孟璟玄这般得意,便也知晓,他也不过是逗慕容栩罢了。 炎阳火轰地喷来,如巨大的火焰狂潮,顷刻间,一片凄厉惨叫声,数万宝石兽死的死,伤的伤,半数化作了灰烬,还有许多伤了翅膀,无法飞向,直直挣扎尖叫着坠入了深渊。 “妈,先去。等京城平静下来,我就过去陪。”秦煜想的很清楚,他要动作,必须先把秦夫人哄出国。 “你说呢。”陆翊臣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笑,抽回手,开始启动车子。 秦蓁沉默了好一会,到底也没有多言,而是任由着这股子烦闷之气蔓延,最后却被孟璟玄成功地打破了。 “那当我白说好了!咱们几个的心思就凑不到一起,还不如各干各的,省的烦心!”见老宋提出反对意见,魏华勇闹别扭了。 不过虽然神州无上大世界重见天日,但神州世界的重现也预示着又一次的天地量劫拉开了序幕。而且这一次的天地量劫也将以神州世界为核心,波及整个诸天万界。 第五十九章:思慕 - 觅归宁 - 久璐 在互换了庚帖、排了八字,昭和又送来了数不胜数的聘礼之后,顾景文和紫涵的婚礼和归期在一片赞誉声中提到了九月初二的日程。 得知这一消息的紫涵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很平常很安静,似乎是别人的事一样。只是看着满盒的钗环首饰,再看看镜中每日都被打扮的红颜朱唇的自己,忍不住抬手去摸了摸头发上的 “这个东西中的能量,能够满足他们的复生,你们一天是战士,那么一辈子都是战士。 皇城向东三十余里开外,是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它们数千年来都是皇城最引以为傲的护卫,能御风雪能拒外患。 见得这一幕,远处的叶煌略微眯了眯眼睛,这三只异能兽,应该掌握在影霸手上才对,怎么会落在眼前这个男子手中? 虎啸天出来说道,他不知道为何身为军团长的虎林峰会出现在这里,但他本能的感觉到虎林峰来这不善。 歌声毕,广场上又一次掌声雷动。康嘉颖再次为康嘉炜敬献鲜花,并夸他舞跳得好歌唱得好。兄妹俩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这杀人诛心一般的声音好似钢针一样尽数落在暗影大帝耳朵之中,让其目眦尽裂,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就连我仅仅进去了片刻,都觉醒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何况那些长年累月生活在里头的统治阶级们,他们在里面又有多大的机缘呢?现在又是多么的强大呢?”长发男愤怒的一锤桌子道。 而就在外面有人念及黎天的名字和王者天骄等字眼时,生存塔中,黎天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不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他自己又察觉不出来。 纪浔自然不会放过这傅衍寒这块肥肉,她站了起来,顺着傅衍寒的话往下说。 直到早上十点钟,姜涵秋才悠闲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客厅。 拓跋焘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随后看向了赫连昌,深蓝色的眼眸就这么死死盯着他,让赫连昌陡然想起了狼,眼神狠厉,伺机寻找着自己的弱点,一击致命,他是有些怕的,身上迅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偏偏这个时候西西莉亚还不在身边,安卡想不起来眼前这个同伴是谁,唯一能够确认的只有他是下位的成员。 陷入这种沉思中的森江弥生,在走回并且看到了自家的建筑时,才很不容易的抛开了考试带来的忧郁,将心情转换到对晚餐食材的期待上。 然后又是胖子在拜神的时候不出所料的打翻了香炉,香灰撒在地上使事情出现了转机……大家找到了新的线索。 但一抹刀光忽然乍现,以一种十分阴毒的角度,劈在了黄宜脖子上。 出于对刘宽的好奇,马皇后让人知会朱元璋一声后,便也出现在大善殿。 以前有人进去过,听说从里面挖到了人参,那人回来后瘸了一条腿。 毕竟岳凌和父亲还不同,岳凌是彻头彻尾的武将,是真的要上战场与人拼刀剑的。 姑娘们都坐了过来,挑选着符合自己胃口的吃食,一同享用了起来。 “砰!”忽然间,拿着干面包的手一松,面包掉在了船上,发出硬梆梆的声音。 却说花郎离开之后,赵祯立马宣来了几个太监,让他们准备张贵妃的下葬仪式,不过要求是,一切都必须按照皇后的规格去下葬。 第六十章:中毒 - 觅归宁 - 久璐 白术结结巴巴地看向来人中的老者,“晏……晏老”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说曹操曹操,这出现的也有点太及时了吧。 一旁的贵公子不干了,抱着胳膊闷闷不乐地道,“喂,你这小子,没看到我嘛,这么玉树临风的公子你不看,看什么古怪老头子啊。” 忽略掉晏老刀刃一样的眼神,白术拱了拱手 因为从根源本来就是一场骗局,一夏是觉得本身就无所谓,权当帮姜森一个忙,圆老爷子一个心愿,所以根本就无所谓;至于姜森,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他也是处于百善孝为先的基本原则,答应做戏。 几天后,李天通给了林羽一套将灵气转换为阵气的口诀,林羽牢记,并着手修炼。 接下来,各支战队就没有什么前后分别了,几乎都是同步的进入到了传送门中。 那古朴的大门看似平淡无奇,但林羽进去才知道……这大门……竟然是一处迷惑阵法。 这种事情一旦做了,就必须要做得无比的彻底,甚至为了保险起见,还得将自己这边人也来个杀人灭口。 忽然,坤叶塔用以封锁空间的黑暗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消失,像是被某种更加强大的力量一点点的蚕食掉了,然而,等到黑暗结界一点点的消失之后,原本在半空中的坤叶塔和魔主阿波菲斯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穿着深灰色服装的士官突兀的出现在裴老师身后,随着灯光的闪烁,如同一道鬼影一样朝着杨冲走来。 见他毫不犹豫地信了自己,心中竟莫名地有一种感动:“既然信我,就先这么做。父亲那里能瞒则瞒,能瞒多久就是多久。”头发已然干得差不多了,放下毛巾,优雅地喝起茶来。 但是,就在叶风惊讶之时,一道巨大的剑光猛地划过,顿时就看到十多道尖刺藤蔓被斩断,当空掉落。 就在他们飞入可乐镇的上空的时候,我爱罗突然定住了,不再往前飞了,大野木和雷影一点准备都没有,差点因为惯性的关系而直接掉下去。 “没事,我理解的,我理解的。”金圣泽低着头,嘴角带着凄凉和哂笑,那副模样叫台下观众心疼不已,现在的票数是2比1,尽管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觉得匪夷所思,但还是沉住气望着最后一名评委赵颖。 “所有资料都要带走!”毒狼说了一句,又几下把所有的仪器砸毁了。 胡离的老父此时已病入膏肓,在阴暗简陋的木屋之中只盖着一袭单被,若不是身旁还有一盆木柴烧的火,只怕在屋中便会被冻死。 顾北不得不揣测陆梁此刻的反应,如果田恬那一刀真是陆梁捅的,那么陆梁接下来会怎么做呢?只有三条路,主动自首,亡命天涯,或者是不死不休。 飞机到了帝都,立刻感觉空气比起大山里差多了,天气灰蒙蒙的。 作者题外话:接编辑通知,下个月初可能会安排爆更,我要开始存稿了,现在开始每天只更1章。如果没被选安排上,欠下的会补更上。 可还不等他庆幸完,便听到两声尖锐的鸟叫,仰起头……两道遮天蔽日的影子正冲他飞了过来。 宋安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宋安然见他说得如此轻巧,也就不纠结了。安安心心的坐下吃早饭。 “明天,不过我没时间,到时候我让我爸和你约个地点签合同。”顾北和房东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基本上达成租房协议,挂了电话,接下来就是办理网吧证和买机器。 第六十一章:离殇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牙齿上下紧紧贴合没有一丝缝隙,拨动心间最深最痛的伤痕让他笼上了巨大的哀伤,双眉几乎要靠在一起,眼底无声地流淌着悲伤。 记忆的齿轮就这样翻滚到了他最不愿意回忆起的一节,像突然之中扯开了深入心房的旧伤疤,除了血肉模糊,就是蚀骨之痛。 深深宫墙之下,满是高 “最外层为九条龙,内一层为七条龙,再内一层五条龙,再一层三条路,最里一层一条龙。”李枫觉着九龙球对着灯光,众人发现球转动,似乎有龙影晃动。 好在这货最近视频收益不错,加上存的钱买了一套房子,准备今年好好干一年装修一下,有了房子底气足了,相亲也越来越热情。 就连于莎也不知所措了,她的江哥哥竟然说不愿意,这让她的面子何在。 即使重生以来,赵宏也绝不能允许自己的感情里有这样的瑕疵。财富的积累也是这样做的底气,而且即使是上一世,也没有把感情放弃,人生如果没有了情感的自由,事业金钱又有什么用? 意识到这一点,坐落在圣莫妮卡市某栋办公楼内的丹妮莉丝影业,突然间就再次引起了整个好莱坞的强烈关注。 “虽然不能带来长期饭票,但是我的凯凯王和华哥哥真的好帅,你说让我做他们一天的情人,我也就心满意足了。”特别是我的凯凯王,迷倒我了。 男方家里条件不错,前两年房价还没这么高的时候,就已经在海市按揭买了一套房。 “就是,人这一辈子太忙了,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做这个事情。必须要精挑细选,要不万一将来后悔了怎么办? “诶?”可奈儿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莫莉莎给亲吻了,呆呆的看着还在舔舌头的莫莉莎【依】。 正史中能够认可的记载,最早把火药在军事中应用最完美的,竟然是西征战役中的成吉思汗,在西征路上把阿拉伯人和欧洲人烧的屁滚尿流,见识到了火药的强大力量。 邪神教的规模,可是仅限于汤之国的——而且,还是个地下教派。 老村长对于叶天,赞不绝口,叶爸叶妈在一旁听着,乐得眉开眼笑。 只不过现在是魔法和科学结晶的天空轨道,人或者物可以变成光粒信息,从外界以“数据”的形式进到京都市,这也是为什么有魔兽或者其它世界的人可以光临安哥拉,而没被发现。 中年人闻言,好像是耳旁响起了惊雷一样,他全身慑慑发抖,额头之上冷汗涟涟,背脊发凉,心中发寒。 “首先有一点你要知道,这座城市的确是张权贵所建造不假,但并不是依靠他自己的势力独自建造而成的。”欧罗娜竖起食指说道。 团藏是必须死的。不然,只怕用不了几天…风魔一族,她们鞍马一族,以及那些支持过她的人都会遭到血腥的清洗。 对于元军来说绝佳的战机转瞬即逝,等到宋军穿过泥泞,渡过了江水之后,再也没有可以让伯颜的创造奇迹的机会了,摆脱了雨水泥泞的火器营,已经不是他能够打败的了。 外面的空气就是好,万里无云,空气中透着一股草木的芳香,随着呼吸的多了,心情也变得开朗了起来。 跑车不是其他车型,想挪动身体寻找东西,是避不开驾驶位上的人的。 第六十二章:裂帛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晟的迈着矫健的步伐径直离开了三人的视线之中。 在晏老的调理之下锦宁的身子略有好转,但毕竟中毒颇深,底子还是孱弱,着急地追了几步便再也赶不上了。 只得抓住刚巧路过的白术,拜托他前去看顾好李重晟,让他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白术忍住心里的惊讶,殿下不是这般冲动的人,不 这时围观的人们恍然大悟,纷纷指责老太太为老不尊,老不羞地偷跑出来搞破鞋,被外孙抓住后恼羞成怒地殴打外孙,简直是恬不知耻已极。 一个黑色铠甲的男人从天空中降落了下来,这是一个看起来极其硬朗的人,暴露在空气中大块的肌肤可以看出他身上有些夸张的肌肉,黄色的瞳孔之中似乎闪烁着雷电,这些特征几乎让我肯定这个家伙就是强良。 不过我不怕,也没什么可怕的,虽然我的做法过了点,可她惹事在先,这就怪不得我,再说,安晨曦说过会帮我善后,我还是挺相信他的。 “我没事,东西也没事。”我知道他担心什么,直接让他放了心。 花朵儿和甜宝齐心合力,三两下将郑老鼠捆成一团,随手撕下一块染血的床单,揉成一团,塞进了郑老鼠的嘴里,动作十分熟练。 回到家中,三个大人并没有多说之前的事,两个孩子也没有多问。 按理说来,凌阳同门徒接上了线,应该呆在廖三儿的家里,发号施令,办起事来也方便一些。鬼使神差地,凌阳还是回到崔申明身边,而且给自己找了一个并不冠冕堂皇的借口:崔顺英长得好看。 在沈风的手接触到杨百川的手的时候,杨百川感觉到了如冰一样的冰凉之感!立马,他伸出两只手,将沈风的手,在自己的手中温暖着。 知道她心不在焉,蓝成哲也没有阻拦,把她送到医院门口就和司机走了。 陪两个孩子闹腾了一阵,吴洋歆去洗了个澡,曲靖知道她要回来,特意和别的医生调了班,此刻就在主卧里等她。 高飞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呼延帅给盯上了,他此刻正跟李有德把酒言欢呢。 在饭圈里,TL队长李胜洙掀起的话题度和关注度,TL的其他成员,朴在龙,金学俊和安宰硕在饭圈渐渐被认识和了解到,这些都是慢慢累积,不太明显,但在成长着的,李胜洙以鲜肉野兽男,在饭圈有了不一般的人气。 在张继兵的带领之下,各个营连长们,开始和雷战打招呼,只不过,他们的脸色,全部都无比的难看。 积云寺众人同仇敌忾,虽然魔兵众多,可他们个个都是高手,一时间也没有落入下风。 草草的拍了几张照片,张邵苧有开始去寻找其它的屋子,但是都是毫无线索,他只能是失望的出了别墅,同时看到了正在外面等待的叶勍。 也许葛天氏是真的没有发现,此后几天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只是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那三名都市丽人刚从这里吃饭出去,侍者看到他们又回来了,还以为是落了什么东西在餐厅里。 其实高飞和白帝至尊还有汤嘉雨心里都很清楚,这都是假象,白帝至尊体内的剧毒并没有全部清除,也就是说白帝至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复发到时候就危险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内城的酒店、衣服专卖店、音乐器材专卖店、摩托车跑车专卖店终于开业了。 第六十三章:送别 - 觅归宁 - 久璐 云启国政和二十年九月初二,三公主紫涵嫁与昭和二皇子顾景文。红妆百里,全城的百姓都出来观看这一盛事。 高高树立的召凰楼上,两位新人并肩站立接受着城楼下百姓们的仰视和叹服。 美人俊郎,郎才女貌,在外人看来这一对无论是身份上,还是仪态外貌上都是极其般配的。 可是新娘脸上并 寒光落在他们的身上,洞穿他们盾牌,刺入他们的额头、心脏、咽喉,寒剑在他们没有有思想准备之下洞穿了他们的生命,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他们的生命已经泯灭。 陈澈冲了无数次,跌了无数次,半个时辰后,已是累的爬不起来。 颜洛娘听她这么一问立即想到了传说中六圣之一,通天教主的诛仙剑。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只分有用或者没有用,包包只需要用来装东西就好了,没脏或者坏的不能看之前都没换的必要。 “太弟受诬,东宫大危。”看着手帕右上头的八个字,太弟妃陈秀棠整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处。 随着这精彩绝伦的表演不断响起,舞台下方的观众也随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若不是怕影响到那位花旦,相信欢呼声以及喝彩声也会随之响起来吧。 陈澈面目狰狞,犹如地府判官一般,凶光毕露,两眼瞪着玄天斐,发泄式的咆哮着。 “呃!”奔跑之中,李永鹏突然闷哼了一声,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出了一道鲜血,脸上的肉也翻滚了起来,皮肉已经被子弹的高温给灼焦了。 六尾玉狐的头被砸成了血红一片,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陈澈方才住了手,总算解了心头之恨。 这个契约可不是普通的契约,而是不平等契约,可以说签订后就算段秋死亡都解除不了。 这种不将自己当回事的态度,实在让夏侯惇憋了一肚子的气,不过有曹操压着,他倒是不敢有丝毫微词。 “不过要是能有个大型的铁下巴就更保险了。”恺撒摸着自己的吻部下缘想。 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还活着,让我立刻就死我也愿意。 我循声走了过来,伸出手,想抱一抱她,想给她一点安慰,可我确被他推开了。 圣母都有个通病:他们喜欢站在失败者这一边,而不是站在受害者这一边。 事实上在绝大多数美国人的生活里面,百元美钞是用得很少的,大家习惯使用二十面额的钞票,换成二十美钞的话那份量就更惊人了。 米国很多富豪都大力做慈善,误导了很多人以为米国的富豪都具有社会责任感,比兔子国的暴发户强多了。 对朝堂发生的一切,李唐丝毫不知情,甚至还不知道,一个潜在敌人,已经逃脱。 由于向来保持绝对封闭的态势,这种事其实在精灵之森历史上并不多见,好在加西亚知道该如何处理:无论生死,她都必须得知这些族裔的状况。 天妖“巴”眯着眼看着天上的“造化之舟”,并不认为林秋能伤得了那艘大船。他传承自上古,是上古妖猿“空”的后代,知晓很多辛密,那艘大船,他自然知道是“造化之舟”,是要渡过苦海达到彼岸的神器。 不仅将留守一品堂的人尽数斩杀,还一把火烧了大名鼎鼎的西夏一品堂。 拓跋元有种说不出的莫名尴尬,而拓跋菩萨只觉得脸疼,这种无形的巴掌最为致命。 第六十四章:密信 - 觅归宁 - 久璐 对于李重明的处罚,并没有随着紫涵公主出宫紧随其后开展。原因是因为皇帝接到了一封密信。 这封信是在御书房正中间的宝座后面发现的,打扫的宫人看到用羽箭插着的信封,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上报给了陈公公。陈公公直到此事非同小可,急忙把那支羽箭、那封信连同发现的那个宫人统统带到了皇帝面前。 所以,在法国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两个邻居竟然放下了成见,全力支持。当然,也不要将这个当成他们的仁慈,他们仅仅是单纯的将战场放在自己以外的国家而已。 天一把一整口芒果汁都喷在了宋忠的脸上,让对方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没事”,赵武在旁边回答。此时,赵武又与荀姬搂到了一起,仿佛与原先的情景一模一样,仿佛刚才中行姬只是打了个盹,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照常。 哗啦啦……下面响起了稀疏的掌声,这还是部分已经安排好的海动实业的人带头的,否则估计现场会没有一点掌声,那就尴尬了。 此刻的时间仍是白天,从楼外往里看,大厦的一层内像是被一层黑色的光幕遮蔽了起来。 齐策笑了笑:“这个计划很庞大,当时的情景虽然简单,但要说明这个计划,就不得不解释许多——主上,韩起收起了弓箭后,曾要求派人到赵氏学习,当时你答应了,随后魏氏、范氏也各自看清了手中礼物的价值。 之后,索特拉就兴奋地连夜召集自己的亲信,下达了立即加强训练的命令,说是未来的不就就会有他们大展身手的机会。对于索特拉的命令这些亲信完全执行,因为他们跟随着索特拉已经得到了丰富的钞票和物质。 左道心想:我被你们从深山老林里捞出来,被强行要求去一个不可能活着出来的地方,去见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杀人魔王,你们还要我适可而止? 他低下头来,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完完全全地贴上。温热的肌肤,略粗的呼吸,丝丝绵绵,寸寸缕缕,顺着她的肌肤搔向她的心脏。 这两支酒杯很罕见,赵氏虽然研究出了玻璃的制造,但由于原料的限制,赵氏目前出产的玻璃还大多是中国一贯的钙钡玻璃。 周宇浩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响了,是周宇晴打过来的,他只好暂时走到一边接听。 第三场决斗,周安打的最久,对此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张顺然真是太能躲了,周安屡次靠近他,都被他甩开了。 谁能料到会有这样一个意外,本来他们信心满满,对这次再拿第一胸有成竹,可孰料,之前有多高调,之后便有多么糟糕。 顾安歌在叶澜家挺尸的时候,传说中的楼二叔也发现床上的人跑了。 “我认输。”陈韵阳咬了咬嘴唇,最后的那抹不甘心化作了释然。老师说的不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味的闭门造车,根本不可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灵植师。 九天不知道这家伙忽然转变态度的原因,也懒得追究。便领着宋天去了待客区,并泡了一壶依麦花茶过来。 正前方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年龄约莫40多岁的男人,名叫李铨,是金安的老板。 一连看了几十个可修炼的中级功法,楚青涯悲催的发现最低等级的中级功法都需要5万互助点。 第六十五章:疑心 - 觅归宁 - 久璐 其实这个答案并不难猜。除了集团内部的人,就是竞争者了。等不及想要加一把火赶紧处置李重明,自己好坐等得利。 只是这么多日的相处,王霆讳心里还是觉得李重晟应该不会做这件事。更何况从他刚刚的眼神来看,他多半应该是不知情的。 可是看着皇帝的眼神分明指引着他,最终他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 显然,其他人也知道,那位黎公子不是普通人,也知道宋向钱说的对。 秦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陆聿辰打针,他不敢多说话,只能陪陆聿辰听隔壁那扇门的声音,可周遭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姥爷饶命,姥爷饶命!……”岚翠疯狂地给程恪磕头请罪,脑袋都磕出血了。等来的只是几名侍卫将她拉出去用刑。 瓷白的肌肤上没什么血色,显瘦的身躯好似随便来一阵风都能将她轻易吹倒。 大伙讨论的更多的是,要不要把金雕打下来?打下来后要怎么分?就这一只也不够大家吃的呀? 曹北的真气进入到黑鹰身体中,打通黑鹰脑子受损的地方,曹北还使用双指在黑鹰身上不同点着,让黑鹰恢复正常。 只是走了没多久,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宋禾修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芝兰玉树,挺拔俊朗地站在那,他怀里抱着要找她的付慕卿——他们的孩子。 尽管说是条件简陋,尽管说是只有一把吉他,但是这些歌曲都是经久不衰的经典。 后来,她上台演奏,只一眼,她就在座无虚席的观众席中,梭巡到了他的身影,仿佛在那一刻,芸芸众生,他最耀眼。 于是,这琴剑合璧就成了至幸堂每早的必行之事,也是开启一日的最悦心之事。 乔暮坐在纸折出来的旧式螺旋桨双翼机里,一边对人工智能说道。 在某个密室,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正在重重复复的坐着一个动作。 而且最让萧鹏气急败坏的便是,威力极强的亡灭指需要 的灵力巨大无比,可在自己第二次第三次施展亡灭指时,每当已经完成最后一步,苏木便瞬移而走,那种憋屈的感觉,让萧鹏发狂。 “混账,你敢咒我爷爷死!”周沐清本来就不爽,听到这话,更是火冒三丈。 她努力不去在意那声音,在这种情况下,这动静多半和异常脱不了干系。 虽然身有金色血液,或者说召唤苍古魂阎树,那么这些人,怕是都会顷刻间身死道消,可这样的话,还有何意思,既然已经不打算动用肉身之威,苏木就不能托大,如果真托大的话,恐怕真的会死。 “尚兄?”夜清绝的语气中瞬间带着一些不友好,四公子名声在外,他们是酒友,更是盛名在外的朋友,还算得上交心,只是,大家处在不同的城池,故而,有些事情就都有所保留。 这一声呐喊,尖锐刺耳,在沉默的氛围中显得突兀起来,可是相应者却是寥寥,大多数总是习惯了观望,一时都将目光移向了最前面的几道人影身上。 他很清楚地记得,当和朋友们的玩乐结束,游戏黑屏的时候,里面映照出的,的确是自己的笑脸。 迟早近来都呆在杭州,卫骁则在北京上课,两人又开始了长期异地的生活,自是想得厉害,如今呆在一起,自是想要亲密,迟早配合地勾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第六十六章:宁静 - 觅归宁 - 久璐 被强抱出来的阿庸,看着因为跑的过快脸色发红的李重晟,怯生生地叫了一句,“姐姐~”说着就要重新进去。 李重晟立马挡在阿庸面前,用和大人说话的语调解释道,“姐姐在休息。” 小人精似乎看出来现在的李重晟很好说话,挥舞着李重晟手里的纸张,奶声奶气的提起了要求,“可是阿庸想要姐姐陪阿 选择下线,视野就从游戏的环境剥离,一阵天旋地转,重新感应到身体的同时,一股巨大的疲劳就将她拖进最深的水面。 那鳌日不是一般的强大,连八级武师都可轻易击败,这让得很多人都忌惮起来了。 夜陌心里如是想着,手上也不禁捏紧了一旁的匕首,随时都做好面临危险的准备。 “唉!现在找不到人,也只能这样了。”说着上官雨燕便联系了兴盛号,让他把微型侦察眼派到交易所内。 如今,学界最新的研究成果已经表明,C级以上的怪诞很有可能存在适当有限的意识。所以,对于娜亚和吉田卫之间的交流,调查员们并非纯粹无法接受。 “乱弹琴,真是乱弹琴,谁给他们的权利,这是事故,这是重大事故,一定要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领导气坏了。 作为分管刑事部的警视正,他经常收到各种各样的骚扰电话,养成了一律拉入黑名单的良好习惯。 沈蝉衣轻飘飘的用指背在箫逸的脸颊上滑了一下,随即又看了一眼地上那锋利的匕首,接着转身大步离去。 周舟当时已经有名气了,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所以资助之前自己和薛桐出来的孤儿院一直都是通过薛桐这边去进行的,却没想到会被张知恺和朱晚这么误会。 白墨紫始终脸色冷清,睁着双眼,似在数着唐唐的睫毛有多少一样,此时闻到酒香,狠狠的蹙眉。 这也是当初白松放弃日后的顶尖肉盾唐王,而去选择二皮的原因之一,因为信任也是因为二皮也并非完全无可救药的那种。 还没等谢尔维拿起酒杯讲话,下人桌那边就倒了一大片的人。这是因为麦尔和笑笑坐在一起时心情太好了,脸上一直绽放着让世上所有的花朵黯然失色的幸福笑容,然后他对面的人就全都捂着心脏倒下了。 “唐唐,你醒了。”白少紫轻揉的抚了抚她的额头,滑过没有血色的脸颊,轻轻唤了一声,眼底也满是深情。 不但是他,其余的两位武师级强者也开始狰狞无比的露出了自己恐怕的笑容,那样子显然是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姿态。 所以,余飞作最后再劝,若是不同意,那只有想办法,将这些人全部留下。 虽然轩辕凌峰检查出轩辕杰宏伤势已经完全被医治好,可是他还是不放心的朝轩辕杰宏问道。 既然是散修,自然是无门无派,没想到春雨竟然又问起这样的话来,着实让岳璟不解,春雨的脑海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鬼那个组全是比较谈得来的年轻人,两者关系在上班的期间还算良好,在记忆中,似乎老鬼也住在这附近。 政治,从来都虚与委蛇,君权,从来都欲盖弥彰,这是从古至今,没有人能赢过的局。 情急之下,平田佑的双腿上仿佛安装了两个风火轮一样,急速射向冈岛一志,希望能把冈岛一志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第六十七章:庙会 - 觅归宁 - 久璐 在云启国有这样的习俗,每年都会举行声势浩大的庙会活动。每家每户的每个人都要到附近的寺庙烧香拜佛,以期清除旧的一年里的不幸和苦难,并且为来年的美好幸福祈求。 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这个活动大概从十月份开始一直进行到这一年的年末。人们络绎不绝的奔向坐落在各处的寺庙,手捧着香虔诚地跪在佛祖 听到这话,那明监考官一愣心中闪过一丝忧郁,不过在看到那中年男子冷冽的目光之后,他只好叹了一口气。 陆峰明的武功本来就不弱,再加上有着含光弄影剑的帮助,可谓如虎添翼,战斗力更胜,不过可惜,他遇上了史炎,遇上了万仞龙渊剑。 ”硕大的石人开始还是很厉害的,因为势大力沉,对面的石人还是有些及不上,但是因为操纵的石人有些庞大,所以在久战不下的情况下,对面的鹅卵石人明显速度下降许多。 辰逸点了点头并没有强求,因为他的也知道,一个化气巅峰之人在二层活下来都是颇为艰难,更别提去三层了。 崔封将周围每一名修士都细细打量了一番,并未发现与自己有仇怨之人。 “可以,不过一定要在美国注册,然后在防城注册一家分公司”陈宁回应道。 听了这话,史炎满脸的疑惑,“这叶南天不会在开玩笑吧,轻轻松松上武当?”史炎这样想着。那叶南天好似知道史炎的想法,就把原因向史炎说明了。 沙哑的声音自那妖骨最终扩散而出,身前,陡然刮起了一片片骨片风暴,在其周身凝聚成了一厚重的骨盾牌! 豪天狗带着崔封,已经在这片林子中兜了两天的圈子。除了几处强悍生灵的栖息之地,这片林子其余区域,他们都已走了个遍。 两块一百多公斤的毛料价值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冰种紫罗兰的十分之一。 只是那双眼睛就足以传达一切。她让萧凡生想到了月光笼罩下的沙漠,是那么的神秘,危险,而又的极度迷人。 “没有亲昵,我让他去接的,最近微风广场进入了很关键的时候,我忙不开,沁沁当时出事后,留下了一点后遗症,让人治病又耽误不得,所以就让他去了。”江南宽慰妈妈,不想让她多想。 十几名手上持枪的杀手,只得将手中的枪械,都扔进了化工池里。 四人见对方年纪轻轻,居然还敢一挑四,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暗喜。 李严听见那不争气的东西所说之话,捂住额头,恨不得拔剑一刀给他砍死。 傅佥之前汉中之战的时候是在姜维麾下,所以与姜维还能说的上话。 戒律堂长老竟然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说实话,他在给聂远行刑之时不怂,现在却是怂了。 她们不仅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反而在怀孕期间修炼速度突飞猛进,实力大增。 很多人都会这样,自己这辈子注定平凡,所以希望自己的后代可以变得不凡出众。 “那我还真得谢谢你了。”徐佐言黑着脸,强压着抖动的嘴角,艰难的回复说,微微的挣扎,想从叶凯成的怀里出来,叶凯成也不为难,一下子就放开了。 众仙面面相窥,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胡傲见覃伟已经差不多喝了十五斤左右,而且是虎饮,轻轻的说道:“覃伟,去战斗吧。”说完,身体如同鬼魅般绕过覃伟,拉着菩提和镇元子退到了远处。 第六十八章:交锋1 - 觅归宁 - 久璐 白术举着两个糖葫芦笑容满面地跑了过来,“来了,糖葫芦来喽。” 阿庸拍着小手高兴地喊了一句,“白哥哥。”正伸手准备接糖葫芦的时候,一抹黑影迅速地划过他的面前冲他右边的人袭去。 目标明确,动作迅速让人防不胜防。 李重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接住了射向锦宁 “行了,继续吃饭,喝酒,这样的玩笑以后别开了!”赵风自己倒是没有事,但是墨兰呢?他还不知道墨兰能不能开得起这样的玩笑。 就在他们刚进去的那一瞬,又听到身后传来整齐的“咔嚓”声,几人又是心中一跳。 她有点后悔,一辆车而已,就算让自己妹妹知道,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6云飞带着点戏谑的话,让两两人脸上的表情凝重了很多,怎么办成了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当月光撒下的那一瞬间,简直不要太美丽,一缕缕,一束束如同银丝一般的月光自天空降落,好似天神降下的福泽,每一个角落,每一步都是被赐福,只不过会不会被遮挡就得看山势。 这个地方处在一座山峰之上,风很大,如果从山下靠近的话,很容易被发现。 而方紫韵,也是傻眼了,从刚才的对话中,她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所以台下的众人此刻都是看向江海的,他现在是否还活着都成了疑问,因为不曾看到他胸口的起伏,常理来说先前那般剧烈的战斗,而且又是接连吐血,现下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这般平静。 “让你拿出来就拿出来,你害什么羞?”还在傅晓妍愣神的时候,陆云飞立即催促。 梦之队的选手听完教练与队长的话后,可就没有那么担心比赛了。 平安镇派出所的人下午便到了上周村,直接要将吴莲花和谭月花带走,引来一众围观的村民。 其实陈娴一点也不会介意,哪怕只是一朵花,而不是一束,她都能开心的不行。 天空电闪雷鸣,海风呼啸而至,地上的垃圾被风吹得空中乱舞,路上行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这么厉害?”丛兮也不知道这衣服叫什么,但却知道它有护体奇效。 王青轻声低喃,然后摇了摇头,到那时候百变怪估计就自爆死了,毕竟百变怪不是那种专门自爆的精灵,它生命本身就是万能细胞的结合体,引爆自身,万能细胞全部崩坏,那就是真的死了。 若是按照体内灵力的多少,除了长老们,弟子中能力比柯浩翔出众的,大有人在。 久违了的味道,吃了十几年了。在卡城不是没吃过中国菜,可是却如何都觉得不对劲,却原来是少了家的味道。 “妖魔城齐人!”高马尾倒是也挺讲规矩,气得脑袋上都冒火了,但出招之前,还记得先报上名号。 这种妖兽,或者是操纵这个妖兽的人,选择攻击对象的标准是什么? 牧寒平静的出声道,随后便是直接将牧族寻找到的资源当即便是强势炼化了开来。 “这不是想着要种地了,我们今年提前种好,想着过来给你帮帮忙。 盛母把一一抱了起来,一一对盛母没有印象,可对她的声音是有印象的。 听到隆隆的战鼓声,齐军的士兵再一次抖擞精神,跟奴隶们厮杀。 毕竟他们可不知道居然有这样一位大人物,突然空降到了自己的部门。 第六十九章:交锋2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晟拉着阿庸一起来,的确是别有用心。 他明知道这一次来的危险程度还是拉着一个三岁小孩入局,逼着他的父亲露面,被迫让王霆讳成为名义上自己的人。 不过他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他还没有羽翼丰满到能和父亲实打实的正面对抗,只能作出自己很有底牌的样子。 王霆讳就是这样一个环 “筑基九层顶级,也不过如此罢了!”刘炎松哈哈一笑,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体美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就好像飓风骇浪一般,朝着对面的姜明元逼迫而去。 方天风有些不知所措,那种程度的媚气活跃,可不只是简单的吸引,而是宋洁动了真情,绝对无法掩饰的。 而这个蓝衣就是其中之一,只是蓝衣在那天晚上,虽然表现出超绝的速度,但是说话做事的方法,却完全是一个神经质到极点的人,这样的人,怎么有半点智者的样子。 看到方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自己身上,林笑笑害羞得脖颈都粉红了,赶紧哧溜一下钻进了热烘烘的温泉水中。 方浩的脑海内,石井面对着空荡荡的这片空间,脚下是波涛翻涌的大海,头顶是昏暗的天空,那一大片黑暗的区域静静地旋转着。 面对李林好像开玩笑一样的话语,阿尔托莉雅却惊人的承认了这一事实,她这单纯的举止反而让李林有些不能适应了。 更何况,毁灭红炎星对自己来说影响不大,以后还可以去寻找其他可能存在阳炎的星球,但星联不一样,失去这次机会,他们再想找到就难了。 “恩,你被录取了。”方大军直接说道,作为考官,他的面试其实灵活性非常大,觉得可以那就行了。 至于说他们复活萨菲罗斯的目的,恐怕,也不是为了让萨菲罗斯亲眼见证灭世那一刻,而是怀着另外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阿尔萨斯王子,虽然叫陈尹和圣手跟在他的身边’但也不可能是那种时刻在一起的样子’要知道这位拥有强大实力的王子殿下’可是洛丹伦王国的王位继承人。 在感觉到百兽杀阵的威力时,他已经没有恋战之心,再也顾不得收那红狐儿和灵燕一,分身就想转身而逃。 诸葛素云看着长歌语嫣眼中的阴狠,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龙墨庭闻言,不由看向她,一对漆黑的墨瞳上下打量着她,似是极为认真。 人物属性的金色字体缓缓消散,锦帛卷轴上展现出这一次将要接受的任务剧情。 纪洺琇忽然笑了,清浅的笑,并不激烈,却让他笑得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你现在说这些话,给定王听到的话,他估计会杀了我。”百微流觞哼了一声道。 他之前去了一趟皇宫,狠狠地削了皇帝的面子,又顺便帮了冷御宸一把,想来,他也算给出他的诚意了,接下来的事,就看太子殿下如何打算了。 “我现在不已经是众矢之的了吗?”陌紫凝浑不在意地淡然微笑,被紫金城主救了之后抱在怀里,又被他强吻之后,她就已经是众矢之的了,还真不在乎多一点少一点。 解决了程玟瑄和温柔,纪容羽没有再管出现新局势的沅国,而是返回了大洐朝。在她的帮助下,太子纪邶濯顺利登基,乐皇后为皇太后,册封纪容羽为崇德长公主。 第七十章:误会 - 觅归宁 - 久璐 锦宁虽然对于武道一窍不通,却也能看得出来,江离的武功对比起以前精进了一大截。 尤其是他最后用的那一招,攻势强劲,以退为进,剑走偏锋,打的又漂亮又厉害,让人忍不住拍手叫绝。 那黑衣人不仅没有一丝由胜转败的恼怒不甘,反而还有些惊喜之意,单单露在外面的眼睛也是流露出了发现新大陆般 两人渐渐打出真火,俱是须发怒张,那魁梧的上半身更是肌肉虬结,青筋怒起,顿时拳拳到肉,打得是难分难解。 面对如此优秀的孙子,乐得合不拢嘴的李天祥觉得李家腾飞的时候到了,责令儿子李晋把公司的一半权力下放到李云飞手里。 随即,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力量直接在他的身上如山洪班迸发而出,让杰克西的身躯不由自主想远方倒飞出去。 “姥是姥爷回来啦”我特别兴奋地喊了一声,下地就要开始穿鞋。 我只感觉他好像在无形中抓到了什么,似乎抓到了我身体里面的力量一样,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被他往外面扯。 反正那根手指头我是不想看了,也没啥可看的,而且看完自己心里还得有阴影。 “姐夫,大姐去老四家是要看……”三舅姥爷有些着急的在旁边开口。 面对林玉新的咄咄相逼,柔弱的林柔站在房门口,瞪着林玉新的两只大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不屈。 心中暗道,算了,既然对方一方好意,他也就索性先答应了再说。 我也是扭头看过去,只见一辆车停好后,就下来了几个男子,我一看那车牌好,就知道是里面大官坐的车子。 吴启尊仔细的想了一想,如果照片公布,那么雨晴一定会被各个媒体追踪,毕竟她现在是吴氏集团总裁的未婚妻。 望着出了城门,向南行去的使节,老百姓无法理解。要说是朝见睿宗,不可能出城,这种事在唐朝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发生,要老百姓不惊奇都不行。 卢塞恩暗自想到:“叶南发迹之前平凡的资料应该都是伪装出来的,本人应该是华夏那些古老势力的代言人,只有这种传承多年的势力,才有底蕴培养出这样优秀的代言人,而管一应该就是那个古老势力派出来辅佐叶南的。 秦萧叔叔他也露了一手,做了红烧牛肉,那牛肉兑了生粉,吃起来一点都不硬,十分爽口好吃。 “叶先生,我知道你们的难做之处,只要咱们保留实力以后肯定会有报仇的机会。”说完这话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哭声,又有哪一位儿子愿意放弃自己的父亲。 苏萨和瑞琪儿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调侃她报复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萧贺看到袁福通火龙出手,神念一动,一道由紫色电光组成的大剑同时迎上了火龙,而其他四人同时加速,将旗帜打入了虚空之中。 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亲儿子,睿宗偏向谁都不好,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最难做人的。能得李隆基的理解,睿宗大是欣慰。 “呜呜呜……你说了雨停就出去玩……还说不会骗我……”齐郞双手捂住眼睛,状似要大哭起来,可闻着槿玺喝的粥,香得他一阵口水。 虽然叶天知道,人有贪欲很正常,但是如果上位者拥有贪欲,那对那些普通人来说其实并未算是一件好事。 第七十一章:暗涌 - 觅归宁 - 久璐 今天是晋妃的忌日。当年她选择抚养十岁的李重晟也不过是为了笼络帝心,宫中妇人总是红颜易老恩先断,有个儿子在身边总比无依无靠要来的好。即使李重晟对于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并没有什么感情,还是坚持每年这一日进宫祭拜。 李重晟按照惯例穿过御花园旁边长长的湖上水榭,往更深处的凝香台走去。 帅气的青年也很诧异,要是有人经历了她说的一切,那一定会避而不谈,但没有想到她会就这样说出口。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夏浩宇的电话已经挂掉了,他让我去新家做什么?难道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很难想象,我和夏浩宇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终于要让两方家长正式见面了,我不知道夏浩宇是用什么方式说服德叔今天过来,但是对于他的到来,我还是觉得很感激的。 他在一旁盯着陈美兰安安静静的吃完了早饭,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因为报社最近很忙,他今天也是抽空来的。 可谁曾想,这两个该死的秃驴竟然还藏了一件镶有九颗魔石的东西,这不是要命吗? 村子里面的其他人听到村长这么说,也都没再说话,其实这样确实是占便宜了,况且全村人这一年也吃不上一回肉,能吃一回肉,也是够值了。 路易·八世的右手放在桌子上,左手撑着头,手掌带动手指,不停敲打桌面。手指连环点击,拍出一连串响声。 叶静淮看了一眼陈美兰咽了口唾沫,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出来屋子,楚慧媛也跟了出来。 “还没有呢,二郎今日回来,方才才决定三日后成亲的。”潘金莲笑道。 “各位稍等片刻!”安排妥当之后,贝基转头招呼仆人过来,一个看上去相当严肃的老者恭恭敬敬来到她的面前。 一旁的李广,听到他们说的话之后,便不由地看向旁边怔怔地坐着的李天宏,嘴角同时也忍不住勾出一丝笑意来。 北洛府三千府军,当夜分开三支,分赴北洛府几条通往北陌府的要道把控设伏,尽可能把这些贼寇拿下。 看到苏克杰捂嘴不吭声了,欧阳莫菲这才撇撇嘴,把手中的水弹枪放下。 如果说亲情来自血缘的羁绊,来自长期的陪伴。那么爱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天一仙门,大夏皇朝第一仙门势力,其他势力在天一仙门面前都低了一头。 苏恒所居住的“幸福公寓”已经有些年头了,因为线路接触不良的原因,走廊上的灯光昏黄闪烁,偶尔还能听到微弱的电流滋滋声。 没了核心的准仙阵法,余下的战车虽然坚硬,但还真看不出它曾经是一件准仙级战车。 虽然那个角色也不是她想要的,但自己不要是一回事,别人硬是要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况且,大洛皇朝大半领土都是荒原和荒漠,资源少得可怜,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结果却拿到一片没什么用的土地,于夏皇而言,这是血亏。 明明是爱着他的,却是把他推给了自己三年,觉得这就是为了他好,到了最后带着解药赶来的时候还是晚上了一步,这是何苦呢? 其实她们要的无非是一个可以依靠,值得信赖并且能供得起自己吃喝的人而已,这是基本条件。至于说长的帅呆、打架酷毙、再或者床上功夫牛逼这些的,则是升级版的选择性安装项目。 第七十二章:弄潮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晟走后,锦宁看了一会儿书,便怎么也看不进去了,书本上的字就好像一群小精灵一样在自己眼前荡来荡去,愣是一个字也没进到脑子里。 突然,外面传来了几声熟悉的喊声,“宁姐姐,宁姐姐。” 声音洪亮热情。 焕之? 他怎么来了? 锦宁就像是快要干涸的鱼重新扔回 “好!”纹身男先是面露难色,两千万相当于他这间赌场大半年的利润,他很想拒绝但是不敢,除非他不想活了,最终只好忍着肉疼答应下来。 四肢着地,疯狂跑动,绿光的眸中,幽幽闪动,而胸口还在滴血,落在地上。 柳易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韩璐,为员工提供住宿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而京东显然是很多人不怎么看好的好东西,或者说,有人觉得京东是不错,但是边上还有更加好的,那这个时候会是怎么做呢?那自然是集中资金是压在更好的那块了。 而亿万金戈神功,乃是身化大道金戈,传说中武神主宰所修行的功法,天子能坐江山,武神主宰更是无所不能,主宰天地万物,代替天子拳意,打出‘稳坐金銮’的一击,根本不在话下。 “信仰?一个连肉身都没有的孤魂野鬼,居然是你的信仰?”叶枫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但他考虑到莎莎木的激动情绪,最终没有笑出声,指使无语摇头。 杨欣悦看了看四周,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得到柳易肯定的回应之后,有些愣神的是接过话筒。 但腐朽之意自身也是无上自然物质,论身份它和五行之力二者不相上下,各有千秋,但是论实力,在全盛时期,五行之力根本不是腐朽之意的对手! 我们再提矮冬瓜,其实他的真名叫:李世豪,更为夸张的是,他把自己的鸡窝头染成了奶奶灰,一身名牌时尚服饰,看起来很潮。 紫霄宫内,入定已有半个多月的易麟,身在意识海的他,看着顶空不断演变而出的天地,内心充满了喜悦。 若是在主世界的正牌项羽到来或许还有机会,但这个镇魂街世界的山寨货却是差远了。 对于叶良善的实力,阿狸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刚刚那些招数,就连她也招架不过来。 但是那幕后黑手完全没有被攻击的觉悟,反而不断的指点克莱瑟•洛斯基和达克林•洛斯基两人的攻击。 突然,在帝贾天身后传来了大老鼠的声响,他心中不由得的一颤,想要逃跑时,已经太迟了。 “还有那个邢老大,他比宙斯更该死。”叶世楷恶狠狠地骂道,记得赵柔秘密研制天蛾人药剂,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个邢老大就是赵柔的幕后主使,计划暴露之后就在国安局内部杀人灭口。 “你是谁?!”被打断话语的帝贾天,下意识的问出,他的问话,也正是其他人想问的问题。 叶帝是丝毫不客气的对着坤哥一阵拳打脚踢,让人一看,都是眼角剧烈的一抽,分外不忍心。 “亲爱的,我来啦!”就在系统提示有好友上线时,伴随着组队申请的,是那再熟悉不过的语调。 这次比起前次来,多了燕子和唐明浩两人,下水是在抚仙湖另外一边,正对面是上次我们下水找唐明生尸身的堤岸。燕子下前吩咐耿卫带着我们跟好她,俨然一副带头大哥的派头。 第七十三章:敛锋1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晟的大胆在这几天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已经不满足于装模作样的到处招摇过市了,还就着李重朝的邀请携锦宁进了宫一趟。 宫里沉闷枯燥的生活和巨大的精神压制让宫人们分外的渴求一些解乏的话题。 像皇子为红颜一掷千金不顾礼法世俗这样的戏码在他们当中更是受欢迎。 那些埋头于乏味无 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废了很大的劲儿才说服子萱的,不然她一定会跟着他一起过来的。 就算不能杀了蓝媚,也得好好的整治整治她,让她认清楚蓝家可不是她嚣张跋扈的地方。 “昂”,沈佳媱看着敬王这会敛了气,专心给自己剥着橘子,心满意足,这干活的男人,都是都性感的。 顾笙打开门,没给顾墨琛说话的机会,就直接把顾墨琛给拽进了门。 郑蓝音有个特点很好认,就是她没有灵气,她如果在九天的话,是很好找到的,但到了阴阳两界,那里气息混杂,要找起来就很难了。 他都要准备好了,这丫头居然说饿了。他再想吃肉,也得先把这丫头养胖才对。 陈子言伸手将自家弟弟扶坐在沙发上,给他到了一杯水,伸手安慰中带着鼓励的安抚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盖子。”苏汐颜看着肖安这个样子,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到有点疼,不过因为太细微而不被苏汐颜所察觉到。 杨天易着急地抱着陈姒锦在走廊上飞奔,他那模样,真的是紧张坏了。 龙王并不是一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人,他一般会把自己的实力展现出来,毕竟扮猪吃老虎很多时候意味着麻烦,而龙王很不喜欢麻烦。 大黄牛扭动头部,三根微微弯曲的牛角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值得一提的是,柳凡原来不仅修仙天赋极高,在阵法上的造诣也到了一种相对的高度之上。 二楼出了几个休息室,还是有玩的地方,比如打靶和拳击什么的,徐昊哪也没去,就是走到了一个沙袋旁边。 万剑宗众弟子心脏狂颤,不禁为沙雅美担忧起来,虽然他们一直看不起百草峰,但是现在,沙雅美是代表万剑宗应战。 徐昊在这个公园里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了一个木牌,这才认识到,这哪里是什么公园,分明就是一个动物园。 他现在用的虽然不是前世所用的武器,没办法,现在境界太低,发挥不出万分之一的威力。 诸先生平复心情,看着这个对国家非常有意义的兽首,又拿起张伟的项目名单,嘀咕道:“医药、电子通信、机械设备、精密仪器、汽车产业”。 反正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完全炼化,都是凭借其中有器灵,勉强发挥一些威能。 总之来说,在龙王看来,这肯定是个利大于敝的举措,不过真正效果如何,还得看具体情况,有很多法令在拟定的时候都挺好,但等真正实行的时候,效果却往往不如人意。 粗犷男人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来,每一步踏出,浑身的气息就变得更加凝练凌厉。 另一人惊叫道:“中石!”手中长剑疯魔一般舞动起来,拼命想要冲出来找黄少宏拼命。 ‘黄少宏’这才明白,估计这些动物是来溪水边喝水,结果被那天的传音送魂活活震死的。 所以这是关键时刻,只要陈维云提出收购华置,李家人肯定会发卖。 第七十四章:敛锋2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朝觉得这样单纯的聊天还是不能显示自己的本领,非得切切实实在大家面前露一手才行,“要不还是看我踢羽毽吧,这次我来表演一招海底捞月,一定让大家眼前一亮,绝对不辜负我毽子王的称号。” 说罢立马闪身夺过小厮手里的羽毽,笑呵呵的准备开始新一轮的表演。 随即又招呼大家一起,“我一个 “嗡嗡!”一股冲天的恶臭扑面而来,饶是欧阳飞鱼等人带着口罩也被呛得脸色大变,纷纷摘下口罩狂吐不已。 叶檀的话让秦仙儿气的脸都红了,对于自己来说,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接受呢? 方羽单手在外面一撑,跳出来的同时,另一只手顺势一抄,将项链稳稳的抓在手心里。 要不然怎么说世事无常呢,这才多久呀,刚刚还那么大的一个蜈蚣,现在就变成一堆碎肉了。 因为灭绝之星如果意识到,阿雷斯手里的武器对自己有着绝对的压制力量。 这一切都瞒不过方舟的眼睛,这要是平时,他早就仗剑江湖,可是此刻他不想管这闲事。 面对这样的状况,盖聂只好换种方式来对付王靳了,对付不同类型的敌人要有不同的方法,比如要是对付卫庄的话那只能用硬碰硬的方法了,对付大铁锤类型的就尽量靠技巧了。 “呜——”低沉的声音从恩佐斯的躯体中传出,浓郁的暗影力量像雾气一般充满整个神宫。 雨果本人其实就很清楚瓜迪奥拉对他说过这个赛季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他离开巴塞罗那的可能性都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也许现在已经是百分之百了,只是瓜迪奥拉没有正式性的表态而已。 这样的人头进账, 中单卡萨丁几乎可以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 前面那辆面包车似乎很谨慎,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绕路,有时候还故意将车子停在一个地方,然后又等一段时间。 他可是无极武境巅峰的大高手,一只脚都已踏进了空灵虚无之境。 眼前的青年已然高举长剑,周身海量煞气涌入长剑之中,如此庞大的煞气,足以摧毁方圆数里范围内的一切事物。 “你说老子是什么身份,说了今夜斩你,那就一定斩你!”方敖哈哈大笑了起来。 “去艾奇逊那里串门,打听那边的治疗进程,同时装的高傲,激怒艾奇逊!”楚婉君说了一句。 说着,迈克将一张写满字迹的白纸递给李吏,李吏看了一眼,愕然现里面有一个很熟悉的名字,然后有些叹息着摇了摇头。 白云才不管那些,凭借项目负责人与强拆团伙的信息记录,一抓一大片,相关人员全部落网,老百姓拍手叫好,一时间,就连强拆的风气都有所改观。 秋叶这才收拾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跟着苏轩后面继续往前走。 姬凌生来回走动,衣角有血和汗掺杂在一起流下,滴滴答答落了满地,姬凌生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身上的十数道口子不怎么痛反而有些酸麻,左臂虽然疼但感觉轻飘飘的,如若无物,头有点晕应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经过我多年的暗中观察,这剩下的将近四百秘境中,有着九十九个已经被那些反叛者控制。 继续拒绝下去就显得有些做作了,至少这个结果,也是大家认可的证明。 他们又怎么会还劝说刘琦,更不用说只是毁掉一座没有百姓存在的城池。 第七十五章:孤童 - 觅归宁 - 久璐 这一日,锦宁端着朝露刚刚从厨房拿来的包子,刚出笼的还冒着热气,转头想给一直在自己身边的阿庸,可是一回头去发现早就没影儿了,只留下一直拿在手里把玩个不停的竹蜻蜓。 锦宁捡起凳子上的小玩意,出来寻找阿庸。只看见小家伙嘟着嘴巴翘首以盼的望着门口,小脸皱巴巴的拧在一起看起来又滑稽又可怜。 一片火光浮现,只见一枚巨大的火球倏忽间显化而出,炙热的温度烤炙着大地,而其则是轰然冲出。 他们两人,一个是寒家现任家主,另一个是寒家主事,不可能两人同时闭关修炼,所以寒雪才主动提出来,让吴易独自在这里静修。 “你是怀疑她手里有院线经理的渠道?”林颖儿闻言顿时就明白许断要说什么了。 “我们确实是来投资的,当然,这么说太唐突,你未必会信,吃完饭后,我们回车上呆在,不会打扰各位休息,明天上午再四处看看,然后决定投资什么,当然,你不信的话,就把我的话当玩笑好了。”赵无极笑道。 夏上前抓了抓眼前的投影,却发现触摸不到实物,这让童心未泯的夏着实觉得好玩。 天空之中,洛瑟亦是发出了一声疑问的闷响,对于他,对于一位神明而言,他亦是不能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看到王晨安然坐在那里,甚至笑眯眯的看过来,谏山黄泉和土宫神乐反应不一。 赛克身子一颤,赶紧大步地向前踏出几步,随即恭敬地朝罗德行了一礼,激动而又兴奋地应道。 这人中枪后并没有慌乱,而是贴在一辆车下面,将自己隐藏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另外一人也躲了起来,不时伸出手来,胡乱的朝估摸着的方向开火。 “好,只要有设备,有钱有人,事情就好办。”雷霆霄满口答应下来。 玉王来到绑着苏军生的那根柱子前,木柱已经烧倒了,玉王半蹲下来拨弄着灰烬,发下了绳索的灰烬,棉布的灰烬,棉花的灰烬,就是没有看到尸体,或者骨头,玉王暗暗吃惊,难道他已经脱险了? 这次去九玄公司面试,她早之前就已经跟一个有关系的学长打通了关系,想到那种成功人物,她觉得这才是真正有本领的男子。 只是,秦天无法分辨,这白色的力量等级更高,还是暗红色的力量等级更高。 这些过程在陈塘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陈塘慢慢的将其解剖,然后再仔细的琢磨。 在石败天登临国际强榜第六位两月之后,网上又传出了排名第五的血魔老祖身死之讯,石败天排名又再进一位。 “这是我们哈布斯堡家族的家事,我好像没必要回答你吧?”莉丝对天神回复道。 是的,在这灌木丛中,为了不发出说话声,大家的说话简直简洁到了极点。就像写的作者那样,绝对没有半句废话和水字数的嫌疑。没办法,为了适应灌木环境,大家只能这么做。 楚越虽然是内测玩家,可是他并没有注意内测时的经验系统,因为那时候的经验都是乘10,或者乘100的。 金属液虽然标记了柔性两个字,可是依旧比普通金属的密度大上许多。所以各种装备都会漂浮在金属液上。 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众人全部神色惊恐地望向武雷,若对方真是进入了神丹境,那么恐怕今日武家所提之事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第七十六章:殊途 - 觅归宁 - 久璐 冥真教坐落于幽静的山林之中,周围环山多水。建筑的色调多是以黑白为主,屋檐分立两侧,陡峭的像是小鸟张开的翅膀,高高的白色院墙下,两名白衣弟子衣带飘飘佩剑而立。 葬雪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有些难掩感慨激动之色。 虽说她一直不愿意回来,可不代表她不想这里。 从小生活的地方, 人们刚刚接到了来自上面的命令,个个都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经过调查,他们不认为炸弹是在能源中心的外部设置的,那么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炸弹被设置在能源中心内部,那将近三百度高温的地方。 齐冷寒虽然没有听到什么内容,但他已经拿定云道华和王曾经勾结的想法,他心中极度憎恨,他的心中浮现出云飘影的面孔,他再看看云道华,心中极为矛盾。 再说了,高层的变动什么的,跟咱们的关系又不大,就算是索亚这个临时指挥官掌握了大权又能怎样?咱们的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此时,不远处的电梯“叮”的响了起来,陆树清下意识躲在了卫生间中,大气不敢踹一口,齐冷寒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径直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菲姐,一个失败的艺人不代表什么,你永远是国际城金牌经纪人。”艾伦急切的说道,深怕菲姐看不开,说辞职怎么办,更何况外界多少人惜才,个个都是虎视眈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最后,侦探必须具有的推理能力,自己也达不到,这一点,王怡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谢谢大祭司!”迪美接过法杖,法杖入手有点沉,拿在手上还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看着这般变化的二当家,蓝也是极为紧张。自己毕竟只是刚刚开始化形,很多实力没有恢复最佳,这二当家又是全力而来,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了。 德迦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使劲儿地敲了几下,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放心吧,讨厌鬼不会再来了,接下来全权交给林潇。”新平说。 吓懵逼的林星辰这亲也亲完了,摸也摸够了,没想到还能组团活下来? “你是?”回头看了一下,虽然面容是自己国家的人,但是自己并没有见过这家伙。 邬行风就像是一条走投无路的野狗,落荒而逃,他知道,从现在起他与秦羿之间再无回旋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陈稻麦心理防线正要突破的时候,林园外传来数到马嘶以及粗犷的吆喝声,还醒着的人都睁着迷惘的眼睛往园子外面望去。 楚阳就是在等这个时机,一旦各大媒体把这件事炒热了,再来个火上浇油,江阔海根子再硬恐怕都没用了。 嗅着渺渺身上带着的体香,徐帆一双手,便在渺渺身上挪了起来。 赵程这些年为了幽月四处跑,拉关系,借钱借兵借粮,虽然四处碰壁,但大家对他的印象还是极好的。 永昌帝却没有收到一个弹劾折子,这说明萧逸检查频繁,贪墨渎职刚有苗头,就让他遏制在摇篮之中了。 “嘻嘻,这孩子,油多就油多,咱们一家好好做活,不愁吃穿。”韦氏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又一种自然而然的自豪,她卖了最近织的布,都可以够家人吃一个月的。 “喂,都走远了,还看?”正当他天人交战之际,一边的靳莹莹却抡起粉拳在他的肩头轻敲一记,这令他从那迷人的梦幻之中清醒了过来。 第七十七章:纸花 - 觅归宁 - 久璐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也在为秦娘为爱献身的事迹感动,连着之后的几天天气都不大好,每天都阴沉沉的,天地之间像是遮上了一层灰色的布,密不透气昏昏乎乎的,让人打不起精神来。 可怜的阿庸连着发了两天的烧,半睡半醒中还口齿不清的喊着“爹爹”“阿娘”,身子像是烧得正旺的火炭,摸起来烫手的很,急的锦宁 要知道,虽然无人敢说,但是他穆家半圣···就是一名背叛者。 或许了想到了那日为她遮挡漫天飞羽的身影,直到气息消散,她的嘴角始终上扬着。 艾格不是国际巫术联合会的人,也不是威森加摩的人,同样也不是魔法部的人。 时珞恢复了一些后,也没放下工作,想请保姆,他们又不同意,非得要她自己照顾,让她不要继续写了。 比刚才看到幻象还真实,时珞穿着一袭红衣,犹如一团火一样,朝着这边走近。 当时他就惊的后背直冒冷汗,甚至天天念叨着让夫人冤有头债有主,千万别来吓唬他。后来几天,倒是平平安安的什么怪事儿都没发生。不过只要一想到枕头里藏着的那颗珍珠,他就坐立难安。 纵然不是七窍流血,也会是遍身黑肿,唇卷发疱,舌缩或裂拆、烂肿、微出,唇亦烂肿或裂拆之类。 一名高泓从格拉纳达队所有球员中选出来的盘带球、爆发力、速度、射门等属性综合能力值相对来说最高的一名球员。 前世为人,今生为天魔的林溪,虚识界的魔魂境大天魔岙虚。还有···楚凌霄。 任皓谦想到那些心底最珍贵的记忆,眉眼都跟着染上了一层伤感和感慨,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地动了两下,刚要锁屏幕,就看到一则推送消息。 “是不关我的事,”安风吟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正轻努着薄唇,忽然余光瞥见了身后的梁齐,不知何时突然朝向他走了过来。 须臾间,李南山将剩余的几十把晶光飞剑,收入储物袋中,紧接着,他一手拿着银光飞剑,另一手掐诀,操控血红飞剑,向前一指。 刹那间,风清歌眸光一寒,轻挥衣袖,扣住李南山五人的陶钵法宝,霎时凌空而起,转瞬间变得无比巨大,散发出耀眼金光,将整个天河拍卖行全数封印,这里的时空,这里的一切,全都被暂时禁锢。 可是,尽管是这么冷漠的态度,就算是热脸贴冷屁股,明烟还是要贴呀,毕竟求人办事情,态度必须要诚恳。 “五千万?陆明华的公司能投那么多钱的项目?”罗老太太疑惑的看着她,显然不太相信她报的这个数。 第二天照样起来带着采集队去采集,这次换了一批人,采集队伍虽然有数十人,但是一般只有三分之一的出门采集。 被那么一问,谁都说不出话,不得不说,凌祁北不笑的时候还是挺有威严的,再加上他跟在罗子清身边这么多年了,董事会的人也有些畏惧他。 最后,如果你喜欢这本,那么我诚恳地希望你成为我的真爱粉,能支持我在这条坎坷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别说需要包裹整整一个极北之地的结界有多大,就说百里彤云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即便是高等级的结界也可能拿她毫无办法。 “什么。”宗方顿时一惊,连忙跑出指挥处,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新出现的恐龙。 第七十八章:留宿 - 觅归宁 - 久璐 在王霆讳辞官后的几天,朝堂上的人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起因,那些已经或者是曾经得罪了李重明的人都担心遭到报复,尤其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恨不能天天拉上一群家丁把自己围在中间好及时的保命。 在惶惶恐恐之中,这些担惊受怕的官员纷纷上书要求皇帝即刻严惩明王李重明,以息民愤。 御书 杀了一人,明心心中怒火没有得到分毫的平息,又是数道血光四射的剑气发出,而明心就隐藏在光芒之内。 明心对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道人恭敬的素质三连,不,不是恭敬,已经可以看出掐媚之色了。 话音落下,却迟迟不见灵乳有何反应,明心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说那话也就是威胁下乳花之精罢了,他可没那本事吸收这么多的灵乳。 秋明涛的就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机会,将自己的研究项目构思,认真严谨的写了一份报告上缴,想不到仅仅过去一周多一点的时间就有消息了,老板要跟自己亲自谈谈。 “因为系统通知了我。神界也有系统。我们也要听号令。”纽约最大的恶灵回答道。“好了,你会安全的,我得走了。记住,年轻人,不要太冒险。”纽约最大的恶灵向落地窗一迈,直接穿过玻璃,飞了下去。 先是为自己先前的行为感到一阵羞恼,随即光耀采取了反击,冷声道:“你是谁?先前的话可是你说的?”一边说着,手上一用力,将重剑从叶铮的手底下抽了出来。不然,自己的武器被对方空手按在下面,气势就落了下风。 瑶池真正的继承人空悬了这么久,这一次,也是时候挑选出来了。 越是成为了正式狱警之后他们越明白,得罪一个队长级别的存在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这代表着,你这大半年的工作全报废了。于是,你还得再走一遍老路。 布鲁强撑着举起了另一条胳膊,用尽了浑身的力量的,打算拼死一搏。 原来在夙夜潋和玄铭离开灵界没两天,灵界便突然发生一系列诡异事件。 马车前行三里多路,副官突然喊了声:“呃,大人,尸首就在前面。”说着用手一指,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没见人,只看见根粗大的灌木被人当中打断,半截横在路边,豁口新崭崭显出鞭痕,明显是才打断的。 想到此,阿布神色微微发冷,如果罗茗娇腹中的孩子、真的不是覃君尚的,或许他可以帮忙,暗下设法让罗茗娇流掉这个孩子。 第二天是我们穿越的时刻,一开始所有人的重心都集中在这上面,谁知道横生枝节的又冒了两件事出来打得我措手不及,所幸我主角光环大发神威解决得无惊无险,一切随风春梦了无痕。 “不愧是雷道至尊,居然能从我的记忆中抹除玄冥神雷?”姬飞晨二话不说,黄庭道图一一升起,两尊道君化身出现在身边,仿照昔日黄庭道君的作法,拟化黄庭之道未来的玄圣幻影。 但掘地三尺这种事,要耗费的人力且先不算,但终归不是三五日就能做到的事情。 被放弃的耐普图隆当然也就不会再侍奉上古之神,可在大地的裂变时,古神们又希望得到他的力量,于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就此展开。 黄庭的母亲是一尊隐世玄圣,和天母并称三大母神之一。但一位玄圣的庇护,只能保全黄庭等人,却不能让祂们在这方宇宙谋利。 第七十九章:樊笼 - 觅归宁 - 久璐 如果说刚刚答应留下李重朝是出于怜悯之心,不忍心看着他被父亲责骂,那么现在李重晟真的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在自讨苦吃。 李重朝这个年纪的少年精力实在旺盛,想起一出是一出,非拉着白术探讨剑法,已经亥时了,还兴致勃勃的说个不停。 已经明显困得不行的白术,因为李重朝的身份,不得不强打着精 让他跑去重振妖族,几个大圣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到。 一个商人立即走上来恭维着,不过从他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是上来找茬的,起码这句话说出来的意思太明显了。 其实之前白云飞和白武已经商量过,他们同样想到这个主意,但很怕张南不愿意。至少要是换成他们的话,肯定不会同意的。 在新药剂制成的三周时间后的时间里,狄洛斯和康纳斯博士两人一直埋身于一所新建的高防护级别实验室中制造合适的病毒。 如今门外的黄牛党,已经把票价炒到了比原价高三四倍,前来买票的观众还是络绎不绝。 甚至,送请帖这种应该当事人来做的事情也交给父母去处理?于情于理都不合,别人当面不会说你什么,背地里肯定会说你没有家教什么的。 见托尼将东西接好后,狄洛斯便瞬间消失在原地,留下一脸懵逼的托尼。 听到孙悟空的话,朱晨桓这才了然,这样说的话,倒还能说得过去。 回应他的只有这两个字,随后一道黑影从黄沙中走出来。这人全身都被黑衣包裹而住,完全看不到任何面貌。 众人闻言一震,然后都醒悟了过来。萧飞燕说的没错,杨行密从蜀地归来,日程及所行路线都是高度机密,只有护驾的禁军统领和杨行密本人才知道。 “世子,末将请求出战对战那君无言。”凤溱沧忽然冲着一旁的慕容笙箫请命,这个时候,总不能不顾世子的安危吧,他若是退了,世子必然有危险。 张震南跟方舟两人憋着笑意,虽然方舟不知道李幕时谁,但他可是对李辰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哪有什么哥哥,显然是胡编乱造的瞎话,只不过他不会将之拆穿罢了。 她勾唇暗笑,她虽然不知道君无邪为何会有如此举动,但她今晚忍了这么长时间,等的就是他走神。 这个中年人看起来情绪稳定,如果不是演技太高,就是他真的在说实话。 “啧啧啧,十年的醇香酒,不错嘛。你挺会享受的!”来人,一头蓝色短发,眯着狐狸眼,手里拿着一个问号一样的手杖。正是九号,翼。 “这样也好。”李微笑笑眯眯的点点头,就跟林深深开始扯起了一些别的话。 夜倾城长这么大,从来没和人这么亲密过,没被人这么伺候过,她除了觉得尴尬之外,还觉得相当的诡异。 陈沐霖好像很生气,很难过。看着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他想抽我。但最终,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发动了车子,慢慢地向市里驶去。 不过这些事李辰并不知道,他现在几乎没有时间去思考什么,任谁对着自己曾则做梦的对像,也没有心思再去想些其它的事了。 “或许像是你说的,他盼着我们走得慢点。”冷慕寒开口分析着。 “你想说不如把你当成一个屁就这么放出去?”罗天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八十章:失火 - 觅归宁 - 久璐 亥时已过,子时来临。 晟王府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一切喧嚣都归于夜的宁静。 一道尖锐的男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快……快救火。” 不知从何起从何时起的火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就像是春天里一个个破土而出的生命一样,来势汹汹锐不可当,让本来黑暗的夜提前迎接到了光明,变 某猪表示很受伤,但却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造化塔的主人呢。干脆把头扭到一边不在去看他,他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上去咬死他。 米斗练习得最多的还是双爪热刃,这是为了给无法一次性熔化的目标持续加热,必须输送最多的能量,还得练习抓紧挣扎对手的方式,是个必须练习的鸡肋的技巧。 许七将神魂转化成心化自在天子魔,借这神魂之目去看,便见千里密林中处处都透出修士的气息。即便有心压制、掩藏,也没能逃出心化自在天子魔的感应。 地脉下的震动现在已经停止了,但也不知道是这震动的范围,是被令牌给控制在了,药田这一片区域没有散播出去,还是怎么的。 自己却不急不忙,踱步出了酒肆。寻常意识探查,遇到了机敏警觉之辈,难免会被察觉出来。 “是吗?”邪灵脸部异变,笑容都跟着扭曲,其体内千百道乌光外射,邪气如洪流奔逝。 “咔!”铠甲武士以身躯阻挡,金色飓风还未与之接触,就将铠甲击碎,这名武士也差一点被绞杀成血雾。 段天凌眉头紧锁,古图的复杂超出他的想象,想要短时间里破解根本不可能。 火龙子双手虚合,掌心对掌心,一颗火球在其中慢慢滋生,从无到有慢慢凝聚,逐渐变大,这是他烈火真元的不断凝聚,蕴含着极其强大的能量。 孩童紧闭着双目,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神‘色’。 而粉熊努娜是一名优秀的化妆师,是被自己挖墙脚过来的。而此时此刻,才发现她和李承龙是夫妻。 而且特别是风华学院,成绩相比较其他两个大学,门槛稍微要低一些,但是身份要求非常的高,能进入都是非富即贵。 老万凑过去看了看,“切,一把刀而已,没什么特别嘛。”说着,伸手就要把刀拿起来。 方言自然不会和这两人缠斗,和队友寻找配合,将足球传给接应周然,然后立即无球跑动,往前冲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北冥打车打的是正规出租车,按路程打表,到唐家村夜色有些晚,花了将近一百块钱的路费,这让北冥嘴角抽搐了好几下,穷日子过习惯了,哪怕再有钱,毕竟是一百块钱的路费,还是感觉有些心疼。 仞飞经过努力终于跑到了门口,赶忙将门从外面关住,歇了口气。用力堵住房门,寻找着脱身的方法。这时后边的狗子终于赶到,看着关闭的房门往外撞去。 从一个独一无二的称谓,回归到以名字称呼的智敏,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又好像确实少了点意思。 ”早知道你这么歹毒,当初喝醉了真该把你给啪啪啪了!”愤怒中,他不禁生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杨清云美得惊人,这等尤物,错过了真是可惜。 “有道理。”老万点点头,拉着王庆帮他一起研究新武器的正确佩戴方式。 但是,很显然,他是不可能亲自负责这个项目的,他不可能当着MK不管,跑到非洲去,他得在公司坐镇。 第八十一章:梦醒 - 觅归宁 - 久璐 从废墟里面出来的李重晟这才感受到手上、背上的巨大疼痛,低头一看,手上烫了好几个触目惊心的血泡,正往外冒着鲜血。 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疼痛,脱离了这些人的束缚之后,又转身准备进去寻找,被一干人死死拉住。 李重晟奋力挣扎着,怒吼道,“放开我,我叫你们分手听见没有?要想活命赶紧松手 齐修远看着这些记录满心复杂,心里既心酸又欣慰,他的儿子们如此优秀,但却在离开他之后。 “活该!”红缨哼了一声,她觉得那个藤烨对娘娘带着莫名其妙的敌意,他没有跟来才最好。 因为对方天赋惊人,所以一旦发飙起来,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 “不想管就给我滚蛋,少在这边烦我!”虚寒宗宗主突然脸色一变,直接下达逐客令。 唯有大皇子心中叫苦,他拼命的试图控制马速,可是马就像疯了一样。难不成有人做了手脚?大皇子就是一惊!这是谁和自己想到了一处不成? 越想,就越觉得这古凌莎像一团谜似的,怎么也琢磨不透,慕煜尘好像也没跟解释太多关于这些陈年往事。 敏锐如慕煜尘,一眼就能看出秦苏眼底一闪而过的沉郁,似乎还有些疑惑,想了想,便这么问了。 林朝脑中爆开了一道焰火,满目喜悦的白光里想的却是,好不容易,娘子第一次主动吻我,居然是这个模样,这满口的鲜血,她该不会马上就嫌弃吧? 在场的众人同时愣住了,刘云阳眯了眯眼睛,看到密世宽在不自觉的搓着手指。他心里有些猜测,却没有办法说出来,只是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孙博的深情,却发现他也如别人一般,便放下了心。 如果穆可嘉经历丰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偏她天真浪漫,追求完美,眼里压根不揉沙子。 “你?……不会又想趁机占我便宜吧?”欧阳晓晴大概是被我刚才的表现吓怕了,很是怀疑我的诚意。 她爬得很慢,手脚并用,腰部轻轻的扭动着然后慢慢的下了床,从地毯上捡起了她脱下的衣服,you惑的看着霍南天,慢条斯理的穿起来。 看到安泽一第一次双手握着这把剑使出完全不逊色于沢田纲吉x-r的威力,直接横断天空切断江流,白兰想到自己之前在安泽一休息的时候陪他看的动漫,默了。 司马惊鸿深敛了眉,不由地望着她轻叹了一声,现在,可怎么是好? 在林溪村的日子是极为平静的,除了时不时会接到县里的拜帖和府里的邀请帖,让他想方设法推辞外,其他时候家里还是很安静的。毕竟他是回来探亲,不是回来搞交际应酬。孰轻孰重,他还能分得清。 男主角:如果我不能给你的幸福,我不会纠缠于你,但是现在,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若你真的能拿下龙族,那整个妖林你都不必再担心。”犼认真的对慕轻歌道。 楼塔闸门前一溜排的军队目光齐刷刷地落于陈白起之身,众目烁烁,不亚于一座无形大山压顶。 ‘毛’疯子、马馨和冷鹰见我和铁胆已在前面开路,哪敢怠慢半步,紧跟而上。 我背着欧阳晓晴这个拖油瓶,速度慢了很多,而铁胆已攀附到那半人高的石匣边了,正不管三七二十一,举着狗腿子就往塞在石匣里的黑棺头削去。 第八十二章:追思 - 觅归宁 - 久璐 ——你离开以后,我才知道我对你深情至此。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葬雪总算是回到了晟王府。 可是刚走到府门口,就看到了门匾上搭起了高高的白布,整个府上都缠绕着诉说哀伤的白缎,明显是正在办丧事。 一进城葬雪就听说了晟王府失火的事,也知道锦宁葬身火海的消息。 想来这是 看着这些被抬回的伤员,负责留守的日军士兵,同样觉得有些莫名。打从他们进入山西开始,这样的场面并不多见。而今天,伤亡这么多人,竟然连敌人都没看到。 忽然,一道疾风闪过。风停,一只金翅大鹏鸟已经出现在两妖面前。 曾经何时,两人皆是嘻嘻哈哈的闹着玩,曾经何时,两人皆是同床共枕,曾经何时,两人一起牵着手走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 他皱了皱眉,虽然是对自己的兴致被打断有些不悦,可是他知道一般能打他电话的,人不一般,事不一般。 东风刚要回答,他的手机叮的响了一下。一般他们的手机不会无缘无故地响,响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当下,他停下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悦之千里之行?她知道这家酒店,悦是高家旗下的享誉全球的星级连锁酒店。千里之行是悦下面的,一家位于大陆南方的六星级酒店。 而屠龙看着那个变态法师的动作,心中也是了然,佩服着对方的机智,他此行已经十分满意了,收获了不少火元之石可以卖上不少钱。 “我本以为自己拿了黑带,跟他打一架应该也不会输的太惨,可真的没想到,他的身手那般了得,所以我输的心服口服。”他嘴角笑意甚是苦涩。 只见他那双白晰修长的手,灵活娴熟飞跃在钢琴键上,随之蹦出一串串优美的音符,打在我心间激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就在李风欣喜获得新的战斗方式的时候,被斩断一截尾巴的美杜沙却开始疯狂的摆动身体,口中不断的发出哀号,李风刚才的一刀实在是有点狠,虽然是美杜沙自己撞的墙,但整条尾巴被剁了三分之一,换谁也受不了。 又是凡林一脸惶急的跑了进来,脸上的冷汗显然比刚才那次更加的密集,又是失去消息,那后面代表的意义简直让他不敢继续去想象。 左将军和财政大臣已经在前天被以年纪过大,需要休养为由头,整个软禁在了家中,随即三个魔法时后两家同时宣布了脱离和子嗣林纳德与修依的一切关系,从此他们不再是家族众人,任其自生自灭。 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给自己使拌子呢?一定是有预谋的,竞争对手就是这样的,看来这是和自己差不多位置的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就牺牲别人的东西。 赵源心中嘀咕道:“你火戎村的规矩还少!”不过也没有动任何的声色,笑了笑道:“知道了”。 煌愣了半晌后,果然面色大变,那梦幻迷恋却带着地狱召唤的色彩她一生都不会忘记,就是它夺取了族中众多高手的生命,让月族最后终于溃不成军,大面积的溃败。 激动的上清,连语调都有些颤抖,当清晰真正到那的时候,其实你怎么也栏不住。 猴哥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吃斋饭,呆子你放心,保证好酒好菜地招呼你。 第八十三章:闻笛赋 - 觅归宁 - 久璐 锦宁是在郊外一片光秃秃的土地上醒过来的。 醒来的时候,周围除了一望无际的土地再没有其他。 脑子还有点懵,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找寻了好久,终于寻得了一间搭的歪歪扭扭的茅草屋,屋子的主人是个看起来很和善的老奶奶。 端着讨来的一碗水,锦宁发现自己的样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 这是当前赵欣面对的最大的一个问題。天狗的目的是制造出最大的混乱。而地铁三号线。是从最近今年才开发起來的科技区作为起点的。然后绕着这个城市的外围发展区一圈。之后又重新回到科技区。 就在此时,那妖魔勐地站起身,疯狂朝着光茧四处乱撞,口中大吼着。 看过这条留言后,云翼赞同的点了点头。飞船的数据在设计图上也是有显示的,这艘飞船由于体型庞大,且是细长的雪茄型,横向转向会变得极为缓慢,就算在新世界联邦,也曾被无数设计师当做失败的典型。 改为客串雇佣兵,所有人也是同意的,木孤山不过是发一个牢骚而已。 于是,事隔数年之后,庞洛尼三个字,再一次成为了人们口中每日必谈的话题。 “他们和我一样,都已经超越了六阶武者,达到了可以飞行的实力。”雷羽解释道。 能救回来就见鬼了,恐怕刚一发动攻击,那边二话不说就把陛下给宰了。 我直接脱下衬衫裹在了伤口上。扯下了衬衫的一条袖子。撕成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的腿。把玻璃从我的腿上往外面拔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那个痛。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估计才会清楚。就好像把自己的筋往外拉扯一般。 萧天虽然不怎么关系政治上的事情。但是张克笃这个名字萧天还是听说过的。而且听说过不止一次。 虽然如此,可惜他和那元休和元力并不是走的同一条道,那二人带着艾儿以及诺虎在另外一条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危险的路线之上。 张勇是顶着黑眼圈上学的,昨天一晚上他就没好好合过眼,因为一直处于兴奋激动的状态中。 “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一宿没睡的陈天翊双眼布满了血丝。 宫千竹和云罗拉着不甘心的火枫坐到位子上,只有颜如玉还留在原地。 鸭血粉丝汤最后没有吃一口,胃疼又开始了,从医院出来之后其实胃病好了很多,但因为总是吃的不多,有时候也不按时吃饭,所以偶尔也会发作几次。 看到这样景象天赐和向老眼放精光,这个场面真的太壮观了。鬼魂的嘶吼和灵性产生的灵气两方互相对击着,谁也前进不了,两者僵持着。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攻击你们的……”杰西卡稍一回忆,便想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跪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道具感受到了老爹的怒气,它低着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溜达回到邱明脚边,同时斜眼偷偷打量着老爹。 因为重心还没转移到这个楼盘,所以工人们都下班的早,等张勇过来,这里除了值班人员,就再无旁人了。 然后才是伊芙蕾雅和另外的两人,其余的变种人们则完全无法让他产生任何有威胁的感觉,显然是差距太大的缘故。 而刚才洪北斗与君灵珊的对话,帝龙轩也用手机录制下来,给洪占天看了。 第八十四章:烂柯人 - 觅归宁 - 久璐 那男子除了消息精通之外,似乎还是晟王殿下忠实的粉丝,赞同的点了点头,“那是。” 那人小酌了一口酒,“要说这当今的皇子里,大皇子英勇有余智谋不足,五皇子孱弱胆小,六皇子顽劣无争,唯有我们晟王殿下,文武双全、机智过人,可堪大用。” 那人的口气似乎已经成为了晟王殿下的座上宾,全权 除了许多疗伤的品介不低的丹药和灵石外,最重要的是有一本看似古朴的黄纸册子,那上面赫然写着‘炼尸大法’四个大字。 青衣探了一下外面,看到没人,甩手让项来和冷颜跟在自己的身后出了牢门,牢门外什么人也没有。 苏美眉一怔,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还未等到她飞上城墙,杰克巴斯的声音就已经传来,这次苏美眉可是听得相当认真,当然也相当恼火。 听到这里,他终于有反应了,猛地抬头打量着我,不用猜都知道他现在回想到了什么,我连忙摆摆手:“没有那么严重,不至于,不至于。”他舒口气,找了药给我,还帮我把水都倒好了,一半热的,一半凉的,刚刚合适。 这里,从不准贱民靠近,街面整洁干净,来来去去的人基本上都多多少少地带些亲戚关系,要不就是这些府邸中的下人们。 以为这一路上应该没什么危险,宫诗煜放心地让礼部侍郎杜大人带着月风国的使节团先行了一步,而他们兄妹们则晃悠晃悠地游玩向了绵山。 “好了,我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吗?”Amy带着微笑看着在场的人,当目光落到洛依璇的身上的时候,多停留了几秒。审视了一番之后,才转移开来。 霎时一道剑吟破空而出,御风神剑发出嘶嘶剑吟颤抖不住,迸发出绝世杀机,紧跟着那方红木桌应声而破。 妖王城不愧为黑妖王的最大领地,光是论面积,妖王城都在黑风城的十倍之上,更不用说繁华度了,如果是何中统领的黑风城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就算是现在的黑风城也远远比不上妖王城。 “你自个看看你儿子的怂样,不算了还能咋滴?为了鸡毛蒜皮的东西你还闹到法院去?”陈主管道。 立刻!稀拉哗啦的水声源源不断被喷发出来,浇得李董满嘴满脸都是,跟浇地差不多。 那是一个石头般坚硬的人,身材普通,长相普通,穿着普通,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很普通。 次日早上,莫亦才是悠悠的醒来,怀中抱着一美妙酮体,正是辛双清。 我已经做了她两次手里的刀,再也不想做第三次了,嘴上一口答应,我大踏步向朱瑶走去。 “千斤坠”李俞发红了眼,透支的使用自己的异能,但对于莫亦而言没什么作用。 这些信息,仿若都是乾坤大挪移、太极神功、斗转星移和金刚不坏神功的信息,但又显得更为的高深和精妙。 关乎到了内疚的事儿,我对黄锟也没下太重的手。这一次,我就看在张雪的面子上放过了他,等到下一次我帮王磊追张雪的时候,就不会再对黄锟手下留情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我还想着你能帮我,居然连你都给他踢下了海里,劳资要你何用?”说着黄子韬就气,为了泄气上去踢了王柏嵇好几脚。 看到战哥换了砍刀。剩下的人,全都把棍子丢掉了,统一的,都是砍刀。就这么在学校门口拿着,一个个的也不害怕。 第八十五章:初雪 - 觅归宁 - 久璐 见萧然不愿多言,锦宁也就没有再问。 此时的萧然一改之前萧瑟潦倒的颓废之气生出一股子朝气蓬勃的干劲儿来,连带着满是苦涩眸子里也多了一份明亮和热情。 萧然看锦宁身上穿的还算不错,又担心久站手冷,不顾她的躲闪攥着她的手给她取暖。 一边替锦宁暖着手,一边喜笑颜开地对锦宁说, 士兵们立刻举起武器,排着整齐的队形,不紧不慢地朝胡野逼近过来。 张镇没有答话,而是直直的看着后门的方向,范炎炎也顺着他的目光朝那里望过去,只见几名学生正在和守门的门卫争吵着什么,那几名学生似乎是想要出去,门卫让,于是他们起了争执。 只是宫中的太子殿下一直都把自己视为眼中钉,说不准现在早就已经派人准备要了他的命,这也是母妃一直都提醒自己的,只要命还在,就会有翻身的机会。 那么母妃呢,她这辈子就再也活不过来了,他只能还在那些苦闷中度过,每日每夜的思念,像是一根根的尖刺插在他的心脏上。 她心口暮然一颤,随手拿起一旁的袍帔给时宜盖在身上,凝视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而胡野也因此多了几千点经验,还得到了天使指骨,也算是没有白忙活一场了。 夜里,正在睡觉的范炎炎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的接起了电话,是他的那位精神病专家朋友打来的。 看着尹之轩的脸色不是很好,属下在考虑还要不要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下去。 她怎么觉得,她比龙爷爷还着急,龙爷爷现在的反应,就像是这龙司楚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似得。 市井百姓为生活迫,一枚铜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指望他们出大价钱买肥皂是不可能的。 要是江萧与玄心三三成亲,一旦拜堂天地自有感应认可他们的婚事,这样一来玄心三三就算是江萧名副其实的妻子,这种结果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哪怕玄心三三和她母亲也要杀娇妹和玄心不二也是如此。 郑熙晨对于他这种行为无语,但也没打算推开他,反正他们二人再怎么亲密的动作,在佣人眼中也是习以平常。就算什么时候郑琛珩真的兽性大发,想要当场就上了他,下人们也总是暧昧的笑着悄然退出去。 郑熙晨担心林原,离开前就警告程诺伊,若是伤害了林原一点,自是要找他算账!林原此时的心境十分的复杂,不明白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但也表示想要留下来和程诺伊将事情说清楚,做出一个明确的决定。 他们抬手间,一道道神芒和灵器轰向密密麻麻的鬼魂,这里顿时就响起惊雷般的轰鸣,嘶吼声和厉鬼的尖叫此起披伏响成一片,刺目的玄光照亮了整个上古学堂的上空。 皮鞋的声音踏在地板上,那清脆又沉重的声音,在冷寂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清晰。郑琛珩一步一步的来到大门边,推开门看到的是一身劲装的保镖,排成排的守在门外。 这个判断是基于他们对吕树的所有了解,他们很清楚吕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就在这一念之间,她手臂猛然前伸,斧刃一歪,刷的沿着含笑的颈脖皮肤滑过,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嗤”的一声,深深的扎入草地里。 “熙晨,你别这么说,是吉恩执意不让我们帮忙的!”林原有些尴尬的站起身子,慌忙的解释道。 第八十六章:少年 - 觅归宁 - 久璐 李重晟本来就在政事上极有天赋,再加上全身心投入,获得了朝廷内外一致的好评。老皇帝的病重更是奠定了他一枝独秀的局面。 因此朝廷上本来对明王愤恨或是起了觊觎之心想要巴结的人,不约而同地再一次上书要求赶在年前发配李重明。 言辞之恳切,情感之真挚,让李重晟不得不佩服。 只是 “不忙,我现在一般不公司了,去公司也没我的事儿。”陆彦笑着回答道。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冷静出手,争取将剧本以最完美的形式,通过电影呈现出来,这是对在座的每一位负责,为我的剧本负责,更是为了观众负责。”张大帅沉声道。 其余人惊叹之余也过来,见到了步千怀容貌也立即行礼,毕竟追命司之中步千怀的画像可是和几位府司放在一起的,自然不可能认错。 南何嘴唇紧抿,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想法,紧紧盯着族长的尸身看。 由于巨大的冲击,让日不落主舰上的战士,几乎都立足不稳。不过这艘战舰,毕竟是日不落帝国的主舰。所以上面的人员,除了日不落帝国的高层以外,几乎都是日不落帝国仅剩的高手。 除了高高在上的司马曜和苏巧儿,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卫阶的身上,卫阶轻咳一声,往外走了两步,环看了一眼众人。 在得知逍遥帝国的舰队已经抵达了澳洲大陆以后,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联盟军队竟然连夜发动了战争,似乎联盟军队已经认识到了,这是最后夺取烟云城的机会了。 三人互相吐槽了几句,便不再耽搁,走进依旧是一片黑暗笼罩着的鬼屋内。 楚炎身形如电,闪掠之间同时出手,所过之处,玉笛所化兵罡崩碎,没有任何威势溢散。 “叔宝无需为我担心,成大业者又岂能耐不住寂寞?”王镇恶微笑着说道。 面对楚傲天如此简单直接的理由,苏平心中着实愣了一下,心中对于楚傲天的评价又多了一些。 穆瑾威却是知道郑彦浩的性子,担心他在里面待久了,惹出乱子。 若白你过得还好吗?没想到他还在幕城,不知道他是否还像上次她坠江后一样四处寻找她。 悬赏栏,是青山镇特有的悬赏广告栏,只要你需要某样东西,或者,想要某人的命悬赏栏都可以帮你实现。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最后他们所有人都在混沌中的某个区域会和,聚集到了一起,但却没能找到起源之地。 若白带着笑意看着她,心里却忐忑,他很担心她会有一天因为看到穆瑾威的一张照片,丢失的记忆会突然回来。 癸一在先前的碰撞中略处下风,知道赵子铭气力稍胜于他,不想硬碰,脚下急走两步,侧转身体,躲开攻势,同时右臂横扫,击向赵子铭后腰。 在熏儿的带动下,萧风主动紧随着,走动间,手臂上的娇嫩之感,却是令萧风微微心颤。 等自己谈了恋爱之后才会发现,以前觉得尴尬的情话,从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竟是如此让人脸红心跳。 宋丙耀回房间却没有见到上官毓秀的人,找遍了整个山庄也没有找到,却在门口的时候瞧见宋丙钿死死抓着上官毓秀的手。 “我在,干嘛?”苏汐颜今天是打定主意了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原谅了韩逸然的,所以一直假装自己不懂。 第八十七章:囚徒 - 觅归宁 - 久璐 经历了初雪之后的云都城,仅仅停了一天,大雪再一次光临。纷纷落落的雪落翩然而至将整个城市笼罩在白色之中。 宗申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再去找那个人一次,尽管这些日子他对自己避如蛇蝎,即使无奈之下碰了面也是冷嘲热讽,从来都没有好好的说过一句话。 可是只要是她一句话,他还是俯首听命的赶 他选了一家海鲜烧烤,要了几个菜,两碗米饭,胡吃海塞了一通,然后付账走人。 “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另一辆赛车也要效仿他的做法,也不去靠近他呢?”艾琳有些不解。 “可剿灭贼兵的时候,盐栈这边也是空虚,为何对方不动手?”秦秀才插嘴问道。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兽,能化作人形的兽,无疑比火麒麟的等级还要高。 方正回到一指山上,看着手中的人参苗,他也有点犯愁,这玩意种哪呢?这是一个问题。 凌墨香将徐磊踢过来的地方离何楚良不远,何楚良在瞧见徐磊竟是被凌墨香活生生地打死时,眸中唯余解恨与释然。 一道宛若黑暗杀神一般的身影立于其右侧,一柄巨大的断剑闪烁着森冷寒芒。 眨眼间三人就追到了别墅的大厅,眼看着那刘强就要冲出大门去,萧震一把操起了之前放在客厅里的长矛,然后一个致命投掷就投了过去。 星炼猛摇头,不不,不该这么想,哪怕这个世界的人也懂得偷肾很赚钱,可绝没有牛逼到有那个换肾的医术。 且说在客栈的后院之内,寒晓听着来自于各个特别部队队员从各个位置传回来的消息,甚是满意。不用说,那些首先叫喊着天降异象的人自然是寒晓事先安排的,后面满城大喊大叫着的自然也是他事先安排的人。 “嗷——”一声尖利的怒喝,紧接着大风袭来,凌天籁头皮一麻,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鸟翅陡然向她扇来。 顾言诺和慕兰亭彻底看愣了,这个气质狂野的美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尖叫四起,风瑾蓦地收回衣袖,方一转身,身后却猛地传来疾风缭绕着血雾的拳头重重砸在他骤然探出的掌心,然血雾凝成的大拳,却轰然而至,狂暴的砸向风瑾的胸口。 伸手就把人扯到了自己跟前,大手牢牢的攥着顾浅浅的皓腕,不让她后退。 帝泽不语,那虚空却有金色的阵法缓缓成型,一股磅礴的力量,像是苏醒的上古魔兽,缓缓复苏。 古慧琳与余曼薇几乎是同时“呼”地站了起来:“重生?怎么可能?”两人的脸都胀红了,一脸的不信之情。 亦蕊从未见过这青山绿水,田耕农忙的自然美景,不由深深呼了口气。 拍卖会进行到尾声,所有藏品全部拍卖出去,在后台计算费用的时候,音乐奏响,所到宾客都互相举杯恭祝,互相寒暄。 有必要趟这滩浑水?”说着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的瞟了碧云和苏雪一眼,显然她的意不在此。 老大夫表示宁姝的本事是厉害,可神医又不是她,众目睽睽之下她还能怎么样? 不过要想攻破镜像凌霄城还是很难的,除非像镜像混沌城那么出兵,必定还要付出惨重代价,毕竟除了防御塔之外,镜像凌霄城中还有镜像宝石王子、镜像沧龙、镜像月神、镜像参天星斗大阵等。 令李汉强感到惊讶的是,被蚌仙子收到云罗珠中的【量子熵增飞船】居然在这段时间里完成了自行修复,已然崭新如初。 第八十八章:终结 - 觅归宁 - 久璐 自初雪那天之后,萧然倒是隔了几天没来找锦宁。 锦宁只当是他听进去自己的话了,心里也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全身心的投入自己现下的生活。 可是到了第四天的时候,萧然再一次出现在了绣馆的门口。 自从上一次萧然来找在绣娘们之间传了个遍之后,大家总是拿这件事开玩笑。 这 “哼,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将别人都当成傻子,至少……我不是。”莫天说。 广场上只有少数修为到了元婴期的修士查探到了唐刀的品阶,这些修士都睁大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多谢前辈,我们这就去神海宗,以后在神海宗一定为前辈马首是瞻。”老者道谢完就和其他三人一起往北而去。丁三阳看他们走的远了,也纵起身法,急急的往破天城赶,自己的基业刚刚起步,绝不能现在出现乱子。 一个返身,丁三阳朝着前方修士聚居的坊市飞去,那里都是低阶修士居住的房舍,一般修为不高,灵根较差的,没有仙途的修士就在这里生活,多数也会终老其间。 还别说,李金羽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系统的拔苗助长,还是说这一段坦荡起伏的经历实在是太锻炼人了,以至于现在的他,似乎是已经张开了,不再是原本那种一下子就会给人一种黄毛少年的感觉,格外的英气勃勃。 呯!!刀刃击在藤蔓上面,发出了几朵火花,这东西不像是植物,倒像是金属,坚硬无比。 我在说这句话时,脑海内全部都是徐姐的死。若娇的死。我以前所受过的一切哭,我不会忘记这所有的一切。 “不为什么。”王瑞茵依然摇头,那表情冷漠得,简直比肖郡鹏平时得冷漠还要更甚。 找吧,肯定是好的,只是到时候如果真的跟郑佳玥睡在一起的话,会出事吗? 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她也很善于伪装自己的想法,所以很多事情她也很清楚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会选择,最平和最好的办法来解决。 两人正说着话,树林xiǎo径那边传出了马蹄声,转头看,有个规模不大的马队正走出林子。 “我也是认为是诅咒的原因,只是不知道这个诅咒会维持多长时间。”张远抬头望着闪电符号说道。 周围人见到这一幕,顿时也是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面色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地望着突然现身的卫辰四人。 只不过,其中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就连林权,都不敢说能够在未来凑够这样的装备,实在是太稀少,种类也太多了一点。 龙凤城,龙凤王朝的朝都所在之地,视为龙凤王朝的中枢之地,龙凤王朝的所有王室贵族都是栖居于此地,地位超然。 下一瞬,东方静茹那平静如潭的精致俏脸陡然掠过一抹肃杀之气,而后交叉的十指陡然结印,只见得磅礴的金色脉力自其那看似玲珑修长的身躯内荡漾开来。 这也是为什么,暗黑2的玩家们刷底材,喜欢去地狱牛场或者是那些85级场景的缘故。 “现在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龙梦梦说道!虽然她不明白怎么看生死皇宫。但是人倒地了她还是看得懂的。 一直监听的朱农,不禁擦了一把额头上紧张的汗珠,要不是自己及时敲响房门,惊醒黄豆豆,后果不堪设想。 第八十九章:新年 - 觅归宁 - 久璐 时间这个东西,若是每天不厌其烦的盯着它,就会觉得路漫漫无休止兮,相反若是你不去注意它,它就像是白驹过隙一样飞快地从指尖溜走。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带着他自己的步调,来到了新年的这一天。 对于李重晟来说,这将是他度过的最辛苦的一个新年,老皇帝的病越来越重已经到了起来不床的地步 大厅内,董嫣芷和春俏二人一听那‘沈淦儿’的话,整个身子不免又迅速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背后的寒意渐渐袭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婆,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刘建明说着,名正言顺的把右手伸进了她的内衣里,左手攀上了不可描述的高峰,尽情的揉捏。 八荒步早就在雷族失传了,龙炎一定是从雷祖血脉之中得到了八荒步。 老董听后,并没有附和,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恶魔少爷,他是绝对惹不起的,就看柳二这个新任的校长,能不能管得住这暴虐的恶魔少爷了。 盐城虽然是不夜城,但此刻已经是后半夜了,街上的人已经非常的少了,除了一些酒馆之类的地方还没关门,大部分店铺都已经打烊了。 “放过你?”一个尖锐的声音忽地放大,半透明的鬼魂浑身泛着黑气,透露上的脸血肉模糊看不见五官,还有脑浆从一边脑子里留下来。 九幽国舰队已然从容不迫的后对变前队,朝着来路扬帆驶去。而岸上酆都军就算有心追击,却也没了战船可用。 龙炎目光陡颤,尽管他不知道龙虎至尊是什么身份,但他却是知道龙虎至尊的强大。 因为暂时没有什么特别的烦心之事,闲睱之余,董嫣芷倒也教起了春俏学习一些简单的琴棋之理,偶尔也让她单独弹凑一曲。 “胖子,你找了半天没看见过吗?”夏过也不怪夜深,毕竟夜深不可能什么都清楚,不过他不死心,还想问问胖子那里有没有收获。 邱云柏最后一丝耐性也没了,起身上前,高大的身形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夏雨沫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就想跑。 本来大宝还以为金兴是个温和的叔叔呢。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罢了。 眼见着时候不早。他和蒙晴一道休息,待到第二天一早,得了从军营送来的消息,得知所有的叛军都已被料理,没有人从军营逃走,陈牧也放心了几分。 况且薛蟠还曾在过节时给她们姐妹准备了礼物,这番就当是报答他了。 那县官可是知道陈牧和叶大人的身份的,他也知道这县令被抓,定然是犯了大错,他又哪敢将这县令放了。 楚世民松了一口气,每次这丫头严肃的时候,他的心都提在了嗓子口。 随着对抗程度加剧,火光周围的桌椅板凳全部遭殃,尽数被拳劲击碎,场内仿佛打出了一个漩涡,正在不停往里吸东西。 不过她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让几个孩子去玩之后,就若无其事的和王美惠聊起天来。 老安亲王王妃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目光已然黏在林绯羽和林黛玉身上了。 “我说这位哥们,吹牛也是有限度的,一天赚上百万,这都吹上天了。 一旦让这些蒙古未来的掌权者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那他们将来获得蒙古支持的可能性将微乎其微了。 心中有气的五国国君,便要向韩国问责,要求对方将弄走的百姓还回来。 第九十章:共赴 - 觅归宁 - 久璐 新年的氛围还没有过去,云都城城墙上出现的一张召令把人们的目光再次吸引到了一起。 大家都挤在人海之中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事值得新年还没过完就这样着急地昭告天下。 其中大多是普通百姓,挤过来不过是图个热闹,正好遇到事情大家一起商量着解决。 很快就有人问道,“上面写的什么 因为在他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学好法阵的,而且大多数人在学习法阵的时候并不是多么认真,这一点,他尤为反感。 浴室,伊乐闭着眼睛泡在浴缸中,雪乃那张绝世的容颜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我满怀期待的将他约出来,却又不欢而散。 这一场考核的结束,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但结束的已经结束,失败的继续努力,而通过第一轮考核的,依旧继续面对第二轮的考核。 所以现在有这样的一星帝国,他实在是太高兴了,能够看到对方帮助,他是无比开心了,这样一来的话。还真的是非常不错的一件事情,他也是非常想要看到了。 乌恩奇沉默不语,暗骂自己糊涂,既然莫妮卡就是雅娜伊,她和穆萨朝夕共处,他和她的秘密穆萨很可能早就一清二楚了。 “还好还好!幸好村民不多,一滴一滴地分给他们,我的血应该还是够用的!”凌尊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此时,陆奇的脑海中又想起被临城希亲吻的那一幕,猛的摇头,想把这些画面给甩掉,但越是这样,脑海中的画面就越清晰,他开始渐渐明白,如果没有临城希,就不会有让自己重生的力量。 突然,原本波到了远处的光球,砰得一下,直接炸散开来,苏梦瑶从星光中漫步而出,一头血红色的长发如梦似幻,美得不似凡人。 薛仁贵与吕布大战了三百回合,这次吕布像是憋了一口气一样,虽然薛仁贵的武力值略微高于吕布一些,但是就是苦战吕布不下。 苏九进来的响动惊动了高珏,他转头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就又转回去了,眼睛里毫无生气。 刚认识都没有深入了解过,哪来那么多情情爱爱的肉麻感情戏,甜甜的倒是带点,逢场作戏居多却也不能否认对生活的向往与追求。 就算是在前线率兵对敌,凭借强大的推演能力,缜密的头脑思维,以及虎贲军的良好基础,她也能处理的游刃有余。 并且众人还在秦有容的指挥下,挖了陷阱,布下了抓捕野兽的夹子,以及触发式弓弩。 救了3号玩家,场上就一定还有两民,而不救的话,场上可能就只剩一个民了。 点星火是通过吸收炎力,以此淬炼煅烧血液,进而得到星火之力。 听到这话时,老赵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他的目光当中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 至此,赵关山这才返回房间,先取出一枚魔丹,用敕印油灯融合了,再将这丰沛的能量灌注入神像空间的石台。 后面的蒲月溪,陈晓佳,李雯,王婧四人的伴奏还没停下,她们也被这狂躁的金属音乐感染了,此时还沉浸在那金属摇滚的气氛意境当中,不停的蹂躏着手中的乐器,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激动情绪。 它之所以没有能大开杀戒,全靠着它身上还笼罩着一层灵光闪耀的镇魔网,就像是被拴住的狗子。 第九十一章:梵音 - 觅归宁 - 久璐 这几个月,锦宁游历过于多地方,银装素裹之下的北国,绿柳飘浮的小桥流水人家,看着光秃秃的土地逐渐冒出绿色到最后拥有旺盛生命力的小草全部破土而出沐浴着阳光,心也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归于平静。 刚开始的时候,那个身影偶尔还会出现在眼前,萦绕在心悸间,让她对一切景色失去兴趣。可是慢慢的,她也就 二之宫椿惶恐的朝后退去,但是却退无可退的靠在了鞋柜上,美眸逐渐变的水汪汪的。 萧祁宽慰着夏清怡,九幽冥殿富可敌国,区区四千万他还不看在眼里。 那些资质不够的,鬼神殿是绝对不会收的,因为,那些人更容易受到鬼神之力的影响。 顾知晥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才真正了然为何上一世里,看似冷漠的六公主,其实心中最重感情,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虽然不和,但在别人出事的时候,顾姝涵心中总是不好受。 其中走地龙最为凶猛,霸占了城东的河流已经几十年了,这走地龙是俗称,按照千岩国的官方称呼,应该称为:岩帆地龙。 “什么!如果真按照这个来,那咱们谁也别想活。”一位百夫长惊道。 “张丘,这是怎么回事?”对讲机里,传来了张天远压抑的怒吼。 “什么?”老者发现了异常,瞬间往一旁躲去,凌旭的飞剑堪堪擦着老者的袖袍刺过,刺进了对面的一块巨石之上,瞬间将巨石击的粉碎。 赫鲁大师和南娜都不是花招特别多的人,看到这种情况一时也猜不透是怎么回事。本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两人马上检查了一边魔法阵的控制台,随后进行了分工。 叶少杰看着余老师脸上的感激的神情,脸上笑了一下,挥了挥手,止住了想要说话的余老师,余老师这段时间,对他越来越感激,说话也越来越客气,也让他感觉到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 看到何雨露走后,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连自己都养不活,让胡静看了这么大的笑话不说,还被别人骂。我真是羞愧。 登岸的,除唐复观所率的崇城军三旅步甲外,第一水营也组织九千战卒登上岸作为预备兵力,以应对随时有可能从晋安城增援出来的浙闽军。 然而事实却是人类在大陆上具有绝对的统治权,魔兽们只能偏居一隅。虽然每年都有很多人类冒险者命丧魔兽之口,但也有更多的魔兽被人类所猎杀,或者干脆成?脆成为人类饲养的魔宠。 万一此刻心头涌出一股强烈的期待,他期待着自己与凌鱼卿以后的同居生活,那一定很特别,很温馨吧。 而就在叶少杰苦笑着准备站起身来,准备看一下,究竟是哪个家伙,这么冒失,这么急忙莽撞,把自己撞倒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耳畔响了起来。 不想,她身上裹着的凉被却因为没了她手的支撑,全部滑落而下,万一站在侧面,正好可以看见那两座傲人的峰峦,当即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拿着酒瓶子的凶残男子本来已经准备向叶少杰砸出去了,却没有想到,李母竟然拦在了叶少杰的面前,手里的动作,微微的顿了一下,一脸凶残的冷笑了一声,威胁道。 三天时间,唐德海一直在忙邓县长交付的任务,进行改制首先就要彻查各企业的家底。为此审计局全体动员,唐董事长毕竟是万盛县新贵,局长沈华军和副局长廖明亲自披挂上阵。 第九十二章:归人 - 觅归宁 - 久璐 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在一起和分别都是大大方方的,锦宁和江离分开之后,独自走在回客栈的小路上。 一片带着新叶芳香的绿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鼻尖,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些看开了: 李重晟,虽然我无法和你在一起,但是无论我身处哪个角落,我的整个心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一说爱人,我第一个想 “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和龙之爪、人人有家建材集团合作,即将对烁天集团在华夏的公司进行经济战。”龙升接着说道。 有人喜欢看,当然也有人不喜欢看,譬如说梁娟,譬如说吴清婉,心几乎冒出熊熊的嫉妒之火,不过梁娟纵横商场,面色不显,而吴清婉却压不住心思。 也许只有超过了圣人境界,达到更高层次的鸿蒙境甚至掌握境,才能拥有和那位超级强者对话的资格吧。 “无谓的话语不要多说,大家的人员都召集好了么?”流水爽朗的声音响起,瞬间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此时黑影已经来到了风铃的旁边,在注意到风铃形成了防护罩后,他将一只手成掌状放在了防护罩一寸远的距离左右,然后猛地发力,向护罩击去。 由此推测:神之铠在世上仍有血脉后裔,从魔神歼灭战的立场分析,这名神之铠很可能是断罪联盟中人。 除夕夜,一家子吃完年夜饭,放完象征着美好愿望的烟花炮竹,然后开始窝在客厅里看春晚。 我汗颜,明明是我这么多天换这一天,怎么能叫便宜我了呢,尽管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就是那些所谓的头疼万分的事情,苏月娥用几百万年的时间,换过来也才是那么几天吧? 天魂也没有说什么,收下了,我们这些人并不会多想,一点都不客气。 我和无音从高处下去,无音很轻松控制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这一点很厉害。 总得来说,这府城大比比起北原大比严格了不是一星半点,直接到了让所有人都无比紧张的程度。 “校董先生,你方才说,那种不明液体中提取出来的超活性成分,能够让人产生超越正常人的变异,莫非有过先例?”杨迪平静道。 楚歌抬手捏了捏眉心,扭头看了看挂在墙的石英钟,现在已经六点多了,估计这时候穆晓婷已经联系过穆凌珊了吧? 顷刻间,一轮矛枪射过,魏军便有近一千五百余名士卒,被扎成了肉串。 黑暗在成片的喊杀声中,帷幕被拉上,所有一切都被淹没在黑暗中,靠着直觉在坚固着的三角阵形在破开黑暗,击碎沉默,斩断过去,高歌死亡。 不过这也不奇怪,这冷美人素来清冷淡雅,很少与人深交,以她的性子,身边真正的知心朋友,注定不可能太多。 他虽然没回答,但不代表他心里面没琢磨,纵然他想到了种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秦若晶会冒出来这么一句,秦若晶是他的什么人,跟何晴有一‘毛’钱关系么? 透过玻璃看去,一路上还有不少的行人,真不愧为大型的安全区。 卫无忌一道剑气挥手迸发,衍化出一道剑形的虚影,向水面斩去。 “东方虎,这里没人,你们怎么认为。”吴飞很直接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身边的黑子,示意黑子老实呆着。 几名卫兵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最终扔掉了兵器,很显然,他们也对波斯皇帝很失望,并没有为他尽死的决心。 第九十三章:质问 - 觅归宁 - 久璐 这几天葬雪已经和弟子们混的很熟了,其中一个名叫小为的弟子因为常常跟着葬雪训练的原因更加亲近些,见葬雪收拾行李着急的询问道,“师姐你又要走啊。” 正准备回答小为的话,抬头看他的脸色朝着门口方向似乎有些微微怔住了,葬雪随即转过头好奇地看。 只见玄野本来洋溢着喜悦的眼神一下子落入 “陆老,这是漫游者同步轨道卫星。”林迪走到屏幕前,在屏幕上,一颗卫星正在缓缓转动。 “陛下有令,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在汉帝的示意下,身旁的一名长相阴柔的有些俊美的宦官上前一步,照例宣告道。 林迪还是看得很清楚的,钱是他的,不过功劳,其实还是钱来占大头。 “视网膜成像,周六周日数据。”又是喝酒又是看房子的,林迪今天连数据都没看。 遁光之中的吴用,顿时感受到了这股压抑至极的气势,脸上微微一变,七杀道人果然就在这附近!不过好在,没有出现他所预料的最糟糕的情况,不是正好的就近在咫尺,二百余里的距离,足以再拖延数息时间了。 毕竟,他们此番与魔修牵扯不浅,没有确切保证的话自然不敢随意叛变,而且张虚圣,看起来确实带着几分真心,几次谈事都是本体亲至,基本可以确认,张虚圣现在就是在草原之上。 张志平细细参悟着玉简上白明利用通明角设下的特殊禁制,对于白明兽一族的天机秘法愈加赞叹。顿时也更加的窥视白明兽一族的传承,恨不得立即便去将两妖绑来好好参悟一番。 作为秦尘的助教,季紫菲则有些不胜其烦了,各色人物想要走她的门路投递资料,希望能够成为秦尘生命实验室的一员。 因此很多时候蔡旭必须自己上,与其日后出事,还不如先让他练练手。 墨鲤几乎想要对那时的自己说:早点摁,再不摁着某条龙脉就要上天了。 周玄了解方不夜,他不是被挫折轻易打败的人,更何况,他本就不愿科考,怎会为了一次失利,就消沉如斯? 陆张氏刚想问问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徐茂才扑通一声跪在了陆张氏面前。 沉思片刻他还是付了魂石,好东西不想错过,多一个宝物,多一种手段,传说中的道器和领域级魂器都是高级别的魂器,三级魂器中确实没有这种翻倍能级的魂器。 司南枝暗暗皱眉,心中暗叹秦老夫人好心机,不仅三言两语把两人要离婚的事情遮盖过去,更是将司南枝和未来孙子的命都紧紧攥在手里。 舒颜一张脸涨得通红,尤其眼底还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看上去真是我见犹怜。 魁吐出一口仙气,这口仙气被这一千个仙骨魂吸收后,仙骨魂由形变演化成了“真”变,竟然让仙骨魂全部凝实了数百倍,仙骨魂稳定下来,一个个都顺利突破了第五境。 非但惩处了王府对她不恭敬的下人,还好吃好喝锦衣玉食地招呼着她。 陈玄看着两人,也不再纠结这个肉了,原本还想说以后不必特意为他做这些,但是看刚刚嫂嫂的态度,还是算了。 傍晚时分,江宁瞧见只有一名管理者在角落里,拿着酒壶靠近,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此时的毛子身上被碎玻璃划出一道道的伤口,浑身都是血,他挣扎着说道。 第九十四章:困兽 - 觅归宁 - 久璐 这巨大的动静引得外面静候的宫人着急的进来查看,看到跌坐在地疼得紧咬牙关的六皇子,还有明显是这副惨状的制作者的太子殿下,纠结着要不要上前帮忙。 李重晟狠狠地撇了那宫女一眼,吓得她把头埋在地哆哆嗦嗦的再不敢抬起来。 “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得了李重晟冰冷 “道不同不相为谋和你这样的人当朋友,早晚要折寿。”我很刚直的盯着魏雍毫不畏惧的说。 手持神兵利器,愤怒下不及思考用尽全力朝自己的要害来上一记,是个血肉生物都受不了。 “霆哥这话也不是全错,舟就是船,什么人和舟船有关呢?”我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平时听话无比的身体此时无论他怎么发出命令都没有动静,那一块块肌肉,一根根神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锁死了一样,又仿佛同他的大脑断开了链接,再没有一个听他的命令。 步曦月流下委屈地泪水,即便是她也不知道步峥嵘现在是否真的活着,这让原本就脆弱的她开始动摇了。 所有人都在尽自己的努力去做好每一个细节,无论是陶月苒还是张彤彤她们,表现出来的热情让我有些意外,或许这就是我的音乐之路一直卡在瓶颈没有提升的缘故吧,少了这种最纯粹的热爱。 米佳努力的想着,很认真也很用心,掰着手指算着时间,不过二个多月不到三个月吧? 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他强撑着起身,跌跌撞撞地摸了半天,才找到洗手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呕吐声过去,洗手间里充斥着浓烈的酒精气。 世间的一切好像都是抄的安静了,所有的事物都是如同失去了生机一般,若果说不是因为可以零零散散的看到几栋房屋里面的灯亮着,甚至是会让人觉得,现在的江海市就完全是这个死寂的城市了。 此时场中的每一只羽毛都已经化作神秘力量的核心支点,张开了一个特殊的力场。 并且这套复习资料不是现代21世纪高考资料,而是全国第一次高考后第二年,为应试78年高考,那时的精英教师们总结出来的一套复习资料。 这件事听起来违背常理,毕竟空气怎么可能会被做成“子弹”,也就没有了做到这一步的先决条件。但田朝阳知道这是可能的,他见过外星人,也了解在和平社会之下,潜在的外星力量,他能够理解。 季长风好似没有听出其他意思,点点头,等到一杯奶茶喝完,将玻璃杯送了进去,随后继续在展馆里呆到了下班时间。 说来也是,和赵彦郑格算起来,也没相识几天。可是自初次见面,赵彦就一直叫自己大哥,如今又为了给自己报仇,在斗战台与王恩泽决斗。虽然之前林海一直认为赵彦似乎别有目的,但如今,林海是真的认可了赵彦。 “看来是因为那四个秘境在我体内,和我有了某种联系,所以心眼通施展起来会有加成!”林海低语一句,也不再崖壁上实验了,决定先上去再说。 经过这半天的交流,虽然没有从彭笑口中获得什么能够帮助自己逃离阳玄宗的信息,但是对于这个性格有些软弱,但是却不失赤诚之心的彭笑,林海也是有些喜欢了。 “白煞,你可没资格说我,你不也擅自离开去了别的地方了吗?”黑煞看向白煞毫不示弱。 番外:梦醒点点惊雨来 - 觅归宁 - 久璐 进入黎府,服侍锦宁对于云珠来说就像一场梦一样。在这里再也没有喊自己狗杂种、下贱胚子,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厨房的大娘见她生的娇小还总是虚长问短生怕她吃不好。小姐对她也和亲妹妹一样,她几乎就是顶着丫鬟的名头,享着小姐的福。她过的很好,好到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也渐渐显示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横枪凝立在孙丰照跟前的铁甲鬼侍,它的动作颇为缓慢,且并不灵活。看上去不像是活物生长在这具铁甲之内的感觉,而是一具机器在运转。 “呼——”戮魔王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一座大殿前,南宫若离也是随之落下,目光不禁向前瞧去,这处仙王殿与之前赤霄王所在的仙王殿在外型上一般无二。 等楚无礼出现在万丈天空之上,踩在空间与现实的边缘之中,观看下方的战斗。 数十米高的身体加上那一百多只触角,每一只都达到了三米多长,在触角的尾部是尖尖的长刺正闪耀着让人畏惧的寒光。 一个重拳挥出,苏慕白突然看到在黑人身后的走廊上,一黑一白一迷彩三人并排坐在地上,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和黑人战斗,然后他就愣住了。 青华宗出动了两名绝世高手巅峰的强者,四名绝世高手送来太乙落山印。一来是防备有人捣乱,二来是这黑袍中年人如果想要吃霸王餐,那青华宗立刻就会下死手,来个杀鸡儆猴,震慑下在场这些桀骜不驯的修真者。 霓裳庄主闻声一看说话的此人竟然是秦天剑派的副宗主,心中也是一惊,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据探子回报此人在拍卖会结束的时候就离开了霓裳山庄,此刻出现在这里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道是何意。 因为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去的那股庞大杀气,是需要击杀无数高手,经历无数次血战方才能够拥有的,至少此时的他就没有这般的气势。 没想到这是一件法宝,并且还是一件音律和法力攻击相结合的两重法宝武器。 砰!一声闷响,那怪物直接被鸣人击中了脑袋,身体一震倒飞了出去。 不,不是,她瞬间明白了,这白魂塔本身就是白家那位祖先的神阵师所打下,里面充斥着浩瀚深沉的灵魂力不说,只怕也被布下了重重灵阵吧。 要知道,兽神一旦做了判决,那可就是死刑,甚至还会殃及到整个部落。 钟星月心想,这雪幻仙子还是比较体贴的,知道她受伤了身体无法自行御寒,给她准备了这么多保暖的东西,没有把她想的太抗虐。 在此时,各样灵兽被猎杀到灭绝的地步,而身为神兽的白狼一出现,就让无数修士各种贪婪的垂涎。 花瑾宇说是去看花颜,其实是溜出来来看江止,没想到一来就看见这么癫狂的场面,被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要上前帮忙。 突如其来的极为有存在感的压迫感,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侧目,震撼地看着墨千琰。 就在那个暴躁的人离开的时候,不少强者也随着他的方向转首看去,想要看看他能不能离开这里,回到盆地上方。 他微微弯腰背靠着墙壁,两手成爪艰难地向后支撑墙壁,不让自己滑倒在地,温柔俊秀的脸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脸色通红仿佛是刚刚从蒸笼里面出来一般。 第九十五章:道破 - 觅归宁 - 久璐 自从上一次葬雪下了一趟山,买回一大堆叫不上名字来的食材后,在厨房里忙活了好几个时辰,给弟子们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这些吃人家最短的弟子们更是把师姐吹捧上了天,各种夸奖扑面而来,绕着圈让葬雪再给他们做一次。 尤其是小为为了口吃的,直接将葬雪摆到了武林第一美人儿的位置,称其文武双全、 这些黑衣人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竟然发现没有办法运用体内的灵力了。 整个地下一层分成几个功能区,除了各种运动器械之外,居然还设置了一个休闲区,里面有酒柜和咖啡机,甚至还摆放了几台大型的游戏设备,造型相当的炫酷和时尚。 脚下的路沿着山丘的起伏一路向下,在山脚处就有一个巨大的拱门,上面用一整棵大树剖开,刻着四个大字“蒙古大营”。 她走到门外环顾了几圈,这才稍微有了些许定位,这里大概是后院的位置,种满了一些花花草草。 至于这么高大上的人设,为什么会看着家里欠债不管,还不是因为搞科研的前期都苦的一批,除了一肚子的知识,毛都没有,要到后续科研成功,才会有钱,而且是相当的有钱。 看着顾斯辰脸上的伤,贺云曦有些心疼,无奈的叹气,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之前他发动水军,帮苏鸿搜集了不少竞争对手的黑料,已经驾轻就熟。 目光瞬间顿住了,就见公园上空云悄悄的变了颜色,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旁边一个老者看着眼前的李晓松,这老者正是李晓松的大伯,李国华。 将电脑送回病房,收拾东西准备走,临走前,走到顾斯辰的病床边,看着熟睡的少年,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不仅帝京来的灵厨师都到了,白威作为东莱王京唯一的四阶灵厨师,也亲自到场苏云雪不算,她现在是皇家灵武学院的人。 中间的车里,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此时正满脸焦急,眼巴巴地看着旁边的年轻男人,却又不敢多问。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弱,林思柔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选择,是不是自己贪念过重,才会让自己陷入如今的处境?林思柔忍不住自责起来。 姑苏燕只觉手心一阵温热,紧接着身体便贴在了齐飞的肩膀上,虽然是万般紧急的时刻,她依旧还是忘了危险,竟忍不住害羞了起来。 池清一开始还义正言辞地发薇博替苏兰说话,后来大概是看出苏兰这次栽了,就把之前的站队薇博给删了,又关了评论装聋作哑。 “什么?现在放他下山,陈六子岂不就落入了林一之手,大人,您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找到他,就这么送给他?”清远有些难以理解黑袍之人的用意。 绵绵细雨将天空洗得湛蓝一片,沈轻舞站在抄手游廊的围栏旁,百无聊赖的扔着手中鱼食,看着碧水之下的锦鲤聚拢而来,抢夺鱼食。 谢云亭痛得脸色一白,看见楚墨可怕的脸色,便本能地抓得更紧了一些。 点心是白色的,做得精致可爱,吃进嘴里,入口绵软,味道果真如同苏萌说的那般清甜。 姒后老滑头,我领兵打商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要收复明湖以南地区?我劳民伤财地把地方拿回来,现在你教我听你的,美得你做梦似的。 第九十六章:一线 - 觅归宁 - 久璐 萧然对面前的两个人没有一点的同情和怜悯,只觉得哭哭啼啼的逐渐磨掉了他本就不多的耐心,阴笑着狠狠地往手里的剑一推,冷冷的出言讽刺:“还真是情真意切啊?” 只差最后几厘米,玄野的整个背部就要被完全刺透,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染就。 葬雪朝萧然扑过来,声嘶力竭地大 虽然他也见过不少F级的武器,但这可是海克斯星系的战铠,分级跟地星的那些普通武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谢长老对紫曦也充满信心,觉得她也有机会闯过第二层的第三关。 “我的腿?我的腿!”这个男人捂着受伤的屁股,趴在地上哀号,他哪里知道为什么屁股受伤会导致整条腿失了知觉。 左边的路上,叶华看到了各种人形怪物,有失心疯的密探,也有失心疯的士兵等等,他们的等级分别在10到15级。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本以为能瞬间秒杀剑魔,没想到差点伤害,慎肯定能大招下来。 “只是,这样既浪费了时间,也浪费了他们稳定合体境的机会,甚至还会让他们错失冲击以后境界的机遇。 周识伸展了一下懒腰,想法很是明确,就那些人这样的战斗力,也不过如此,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赢的。 新一代弟子中,应属太虚和太初对长老们所坚持的“遇妖必除”的观念最不赞同。太初是为了忘忧,而太虚是因为心中有大道,大道为善。 最后,公孙洞和华鸣洲对视了一下,然后俩人同时把骰盅大桌面上扣定。 虽然他很惊讶,但是想到这个世界有嫦娥,还有这么多妖魔鬼怪,甚至还有红月之照,他也就释然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理拉德,我捂着嘴巴跌坐在地,想要大叫,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发声,只能眼睁睁看着理拉德慢慢靠近海瑟琳的肩颈。 某某拍着无衣服一身轻的双手,紧跟在凉音的身后半步都不愿意离开,凉音倒是也无所谓多一个苦力跟着也没什不好。 “恩,你知道就好了,娘亲也安心的去庵堂住了。”老夫人说着站了起来。 只见这名盛姐留着一头黄色披肩直发,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敞开怀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蕾丝凶兆。下身是一件堪堪没过膝盖的百褶裙,看样子是某学校的校服。 “真好听的声音,三妹别来无恙呀,哈哈”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看着车尾消失在门口,我才拎着衣物走进房子,其实,丹尼本来想要留下来帮我收拾东西的,被我拒绝了。 宇明面色依旧平静,丝亳不受周围隋军士兵替主将打气的声音影响。 就让我再自私一回吧,我不想做血族的圣子,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留在理拉德身边。 “所以,你早就知道去哪里找了是吗……”某某看着凉音看似换乱却方向分明的路线,突然顿悟。 宇明这时方冲宇羽晴使了个眼色,然后纵身跳了下去,进入了院中。 想到这个,聂副也头大,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们会调派精英,全力负责追查的。”拿了人家两百万,不把人抓住怎么行? 正当王凡思索之时,三人却是来到了一处包厢内,里面早已摆好了一桌酒菜,芳香四溢,就算是王凡,也产生了一丝食欲。 比如金天剑的剑荡回魂三境,起步是三十倍,可以叠加三次,第一次是六十倍,第二次是一百二十倍,第三次是二百四十倍。 第九十七章:磨难 - 觅归宁 - 久璐 葬雪衣不解带地在床前守了玄野三天三夜。这期间她的心情,由起初的坐立不安到逐渐平静,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孜孜不倦地讲着小时候的趣事。 累的实在扛不住的时候,她就握着玄野的手趴在床边眯一会儿,醒来继续和玄野说话。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这颗隔一会儿就会慌乱不已的心稍微平静一点。 “那么那晚到底有多少人过去?”八叔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有更多的有价值的消息,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希望他可以给自己一点内容。 血骨圣约对于墨法世界来讲,可以说是一个被所有人崇拜的标志。 赛后,维克托第一时间就给雨果打了电话,告诉他球队拿下了这场比赛,手里有点钱的雨果又开始大方了,不仅许诺吃饭,而且还说额外给每名球员2000美元的奖励。 刚刚往楼下走去,林晨就看见了一个熟人,那曼妙的身姿,那婀娜的背影,那清爽干净的马尾棒,那干净白皙的侧脸。 许阳砸在地上的那一刻,几乎是整个脸部都是贴在了地上,坚硬冰冷的地面,直接蹭的他,鼻血横飞,牙齿都是掉落了好几颗出来。 乌瑟尔皱着眉头,安东尼达斯的话倒也没错,法师和教会的关系极差,审判一个圣骑士高层怎么可能让一个法师来指手画脚!泰瑞纳斯国王为什么要派他来? “习武要有恒心,捉鱼要有技巧,你这样如何能捉到鱼呢?”诗妍微微一笑,拾起河边的鹅卵石,只听“咻”的一声,准确无误的击中一条鱼的头部。 林晨欣然接受了展飞鱼的提议,把东西都给买齐了。去展飞鱼家里吃去。 向阳见到对方看上去有些口干舌燥,不用说一定是认为自己的背包里面有吃的喝的,如果这些人客气开口,向阳或许还会赠与他们一些食物。 高狄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先把汤姆拿下,如果要是有男性专属的下半场,那么他倒是很乐意参加一下。 “你们两个先坐下。”为了避免二人太过激动,孙七天准备先让两人坐下然后再说。 大妞包好东,絮絮叨叨跟着走。连门都忘记,还是店里的其他人关的。 那个洛槐南,肯定像现在的你一样,深深依赖着他,将他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并且和你一样,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温伊忍不住笑了笑,柒宝明明已经把霜霜当成了家人,只是嘴上强硬罢了。 没人知道他们是去投靠,还是想问个说法,反正最后的结果,是红貘身死,虎搬山与那些被顾清秋放走的元婴邪修,一起留在了她身边。 每个保安都是无比的认真,大家看到了裴云后,也是礼貌的问好。 慢慢的减速下来,邵弘走上前,扶起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张亮雨。 毕竟高狄和他对练不会动真格的,正义联盟里面现在仅有的两个能力者都不具备正常的能力者战力可参考的价值。 最后面子上挂不住的巴雷鲁斯亲自下场,用岚脚把托尼收拾了的同时,也把军舰给彻底毁了。 陈有佳还以为罗丞会给自己买房子呢,没想到只是以一元的价格租给她,顿时很难过。 周达夫是聪明人,不需要陆芒继续解释,他就明白了陆芒的意思。 “呵呵,好。”不管林麟心中如何想,但表面上还是赞叹了一声。 第九十八章:重新 - 觅归宁 - 久璐 玄野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葬雪有事情瞒着他。偏偏葬雪又躲着不肯见他,让他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天,一个弟子兴奋地拉着玄野的手说要带他去个地方。 玄野因而问道,“去哪儿啊?” 弟子故作神秘地一笑,拉着玄野的脚步又快了许多,“去了您就知道了。” 玄野心里更加 坐在之人的职位相当于省份的正厅级,地区级的领导干部,久居上位,颇为威权,赫然之间,竟有一种威势,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心里受困。 老龙甚至连闪电都没有看到,就看到一个黑影在自己的上方,它刚想喊什么,闪电已经劈在奕的身上,丝丝雷电在奕的身上游走了一圈才渐渐消失。 “既然出来了,那就由不得你,看招!”男子二话不说便轻身而上。 这座大厅,足有三十多丈长宽,地面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岩石,而洞顶,更是有大量的岩石倒挂在上面。 段琅感激的拍了拍张如明的肩膀,一转身走向集合的队伍。张如明暗暗叹息一声,他知道段琅的驴脾气,有时犟起来拉都拉不住。 开始陈浩然还有些不适应那些大人物对他的热乎和亲近,总觉得别扭,但时间一长就慢慢习惯。 沈启山等人在城下的冲杀,顿时减轻了城上的压力。冯明接替了沈启山的城上指挥,率兵众兵卫奋力把已经登上城头的西越兵卫砍杀了下去。 刘家人脸上露出喜色,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急匆匆朝着前方走去。 “我们就别客气了,坐下说!”洪翰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自己也坐了下去。 赵忠国早就注意到这凶残的巨猿了,手中誓心枪一阵猛戳,将拦住身前的几只低级怪物刺翻,心中响起了系统对巨猿的探测结果,这狂暴魔猿果然是上品蓝晶怪物,赵忠国立刻提着誓心向那边冲杀而去。 德古拉斯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满是光彩,从中不难看出对雷斯提亚的赞赏之情。随后,他也走到一张大桌前,平坦地坐下,立即开始谈话。 但易川没想到在丛林中会好运的又获得一,不,是两枚绿晶。正好用来把远辉升为三级,而且只用那枚上品的绿晶和其余一堆低级晶核就够了,还余出一颗下品绿晶,易川并没有让它一起融合了。 一时间,铁狗说不出什么话,喉头滚了滚,竟不由得哽咽了一下。 这一世他一杆长枪,纵横八方;他一把弯刀,不诉离殇,只愿下一世不再虚妄,莫有背影落寞凄凉。 半个时辰后,一座金属房屋出现在前方,那东西有一亩田那么大,三层楼那么高,形似飞碟,但不是圆的,而是四方的。 我完全没料到楚君会突然间发动攻击,近距离之下根本做不成任何反应,只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眼一黑,喉咙间一股温热感传来,我便失去了意识。 无耻这两个字,对段重来说本来就是一个不痛不痒的词语,早在当年婴孩吃素儿的豆腐,偷窥素儿洗澡的时候,段重便已经不下千遍的在心中骂自己无耻了,所以听到这样的字眼,段重甚至能够当做褒奖的词语来听。 一场宴会结束,据说,这只是罗德生日晚宴的五分之一,其奢华程度,让安娜都不禁惊叹。 心情十分好的白初澈带着恬恬选了一个没有人的座位,并且坐下来下来。 番外:鬼畜版~妻子的浪漫旅行 - 觅归宁 - 久璐 哈喽,everybody欢迎来到鬼畜版妻子的浪漫旅行,我是万众瞩目之下闪亮登场的集结八方宠爱于一身的宇宙第一超级无敌美少女~哈主持人。你们在这里也可以叫我某小谁。 小谁今天为大家介绍一下我们这一集做客的嘉宾。 首先是我们最早结婚的一对——顾景文和李紫涵。 欢迎顾总和 至于娜迦们要这么多武器干什么,他才管不着,就算娜迦们用这些武器来攻打安德麦也无所谓,一些铁叉和弓弩而已,他们难道还能用那玩意毁灭世界? 事无不可对人言,班尼没有避开海达克西斯,直接将放到面前,激活了它。 他身体向外一晃,然后再用力撞向哈利。然而哈利却不见了,他在对方向外飞以蓄力的时候,就下降,飞到了对方下面,看到他撞向自己刚刚的位置,趁机,猛地上飞,肩膀一扬,一下挑起了对方。 “陈东,你们干什么?”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却见李纲领着十几个太学院的博士走了出来,李纲白发飘飘,望着陈东,目光中露出恼怒之色。 当下钟浩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那沾着不少血迹的手帕递还给蒋姑娘。 既然钟浩是考锁厅试的有官人,那便肯定不可能被点为状元了,那他们还都有可能拿到这状元头衔。 至于大投资的三个股东,收获更是颇丰。周天以百亿身价荣升蒙西省首富,除了蒙西省首富,他还被誉为华夏最年轻的百亿巨富。 现在看到的西军步兵的威力,才是西军步兵的真实实力。强悍的西军士兵一旦把自己真实的实力展现出来,竟然恐怖若斯。 他决定利用这个寒假制作魔药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对斯内普魔药课本的好奇。 在现在这个气氛尤其紧张的时候,张贴的又是漫画社创始人之一的马特先生,这张告示出现得有些突兀,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有些心头打鼓,并隐隐有些猜测。 如果王跃只是一个刚踏进职业圈的新人,恐怕会一阵感激,可摸滚打爬这么多年,早已是老油条的他,自然不会把白羽的话放在心上。 多罗所召唤出的星质构装体为四级,这还是多罗第一次在恶魔们的面前召唤星质构装体。 “唔,我看不是有点,是很怕才对。”甘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但,这对张翔已经足够了,自己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总是带着一副宽大的帽子。深深的注视了寒怜一眼看,毅然的转身走上了游轮。 一种迫切提高自身实力的紧迫感至始至终的压迫在多罗的心灵上。 颜水月更是忍不住笑,扇子习惯地打开,忽又觉得不妥,嗔了一声,啪地一下甩了出去,正好打在李珣脸上。 当然对于这一点。恶魔们感到很奇怪只不过多罗大人为了自己的胃口作想。还是决定找桑格尼摆谈一下在生前的牧师生涯里这基本上可以说是多罗的职业技能了。 这过程前后不过瞬息,但尤斯蜘蛛身上的神术光芒已经破灭得干干净净。 毛乐言其实也想见见这位侧妃娘娘,毕竟自己身体的主子是因为她才丢了性命的。她一再地警告自己不许太过好奇,在这个古代生活,可不比以前了。至少,如今还在寄人篱下,能低头便尽量低头。 她是恨极了掌柜的打菈威,又见他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势头,哪里肯让半分?她做人的宗旨一向是恩可以不还,仇一定要报。 第九十九章:破冰 - 觅归宁 - 久璐 春去秋来,光阴似箭,兜兜装转又是一年。 这一年,李霄去世,李重晟登临帝位。 站在着无人之巅,他只觉高处不胜寒,处处透露着孤独与寂寞。 皇帝的孤冷是他在这个位置上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受到的落寞和寒冷。 朋友、兄弟、爱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他,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守着这 温老夫人正想开口训斥三夫人,就听见温夫人阴测测冷飕飕的声音响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知梦扳机,最不容易被做手脚?”饶佩儿心急地问。 云雨之后,梦青楼再也没有力气和徐青墨作对了,只能乖乖看着徐青墨吃饭。 “别多少了,趁大家还没有围起来,你先离开。”林若初有些着急,她在这里地位并不高,能不能稳住场面还很难说。 “我!”斯摩格也是羞红着脸,不再自然化,而是依靠自身实力与之战斗,他体术虽然不强,但那是跟千劫比,跟这些新兵相比,还是略强一点。 “怎么?难道你就想玩玩杜鹃姐吗?告诉你,杜鹃姐也是你能玩的?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不,等回国马上结婚。”叶英眉说道。 “咳……你盯着我干嘛?盯着我,也不能让你的头发长回去。”罗威顿卡杵着拐杖,挺直脊梁端坐着。 “我爸以前身边有两大帮手,蒋公和影子。至于葛兵是他在监狱里收的徒弟,我也不知道影子长什么样子,但是我在美国上学的时候,一旦有男生接近我,都会被影子赶走。”江怡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好了,既然没事,就不打搅你练插腿功了。”秦龙淡淡说了句,转身便要离开。 我跟欧阳菲儿打闹了一会,随后开着越野车带着她朝着戚家的棚户区而去。 三人坐上回学校的的士,车上,徐子枫很想打给林美珊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想了想,他又没打。 “田水生就是那个怨灵附身之物。”我知道景容的意思所以解释着。 洛迟衡似乎不想耽误时间,拉着林微微便往出走,路明川也跟了上来,田梦雅连忙拉住他的袖子,想说什么,被路明川给打断了。 “你想让我去帮你要电话号码,QQ,微信,微博,你以为我不知道?”徐子枫脸上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他跟何舒默,从来没有交集,除去她跟皙白是好朋友之外,他对她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他的语气冷漠,说完这话不再看祁安落,抽出了一支烟点了起来。 元元受到了鼓励,转身认真的看着景容的身体,然后突然间出手。 “傻逼。”徐子枫这次没有用嘴型,而是直接出声骂道,对于冯兰翔,他已经不想跟他说任何话了。 “没事,谢谢你们,多谢你们在,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戚尺素不停弯腰感谢。 明明是鬼王,如果不是为了不伤害原身只怕自己还没有办法得手。 之后又没有话题,秦方白本就不爱说话,苏无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默的又行了一段,路过一家便利店,秦方白脚步大,待她赶上时,他已经从便利店里出来了,拿了个雪糕给她,自己则拿了瓶冰水。 这根长半尺的破魔针,通体泛黄,乃是以黄金加上秘法炼制成的金针,在阳光下发出金灿灿的光泽,其中蕴含着纯阳之力,对阴邪之物杀伤力极大。 第一百章:结局 - 觅归宁 - 久璐 犹豫再三,李重晟还是决定去一趟江南。 只因为从江南调上来的官员在他面前无意间提了一句在看到过有一女子在梨花树下翩翩起舞。 心像是扎了根一样,就想要到江南看看。 朝臣的反对、皇子妃嫔的挽留都阻挡不住他那已经插上翅膀飞向南方的心。 他铁了心要去。 他晃晃 因为中国海军的对手同样不弱,而且在经验,至少是水面舰艇运用的经验上还远远超过中国这支年轻但发展迅速的海军。 城中大量的将士们都受了伤,但是此时城中根本没有足够的药物,只能是若若挨着,一旦挨不住了,只能是第二天成了黑夜中那火堆中的一部份。 “我们先夺冯翊,再下临津。估计现在长安与潼关两面都肯定已经发现这个事实了,再想偷袭那肯定不行。强攻,不论是潼关或者长安,都是坚城要塞,强攻非划算也。”陈克复摇摇头道。 这还神丹虽然乃是灵阶灵丹,药效十分强大,但是最好能够在刚刚炼制完成的一炷香之内服用效果最佳。 很多目标区升起了蘑菇云,大地发出一阵抖动,苏联首先接收到了由此产生的地震波。目标区完全被尘埃掩盖,什么也看不清了。 看着一脸自得的简易,陆无暇脑中闪过以前那个木讷的简易,不由心中感叹,简师兄“开窍”以后,不仅是性格变化巨大,别的方面变化只有更大。 秦仲海嘴上虽然谄笑,但毕竟不能尽掩虎狼之性,给蒋门神一踩,额头青筋立时暴起,目中更是凶光乍现,只是此刻敌众我寡,又没到生死关头,何须拼死搏命?当下默不作声,在那低头忍受,只求全身而退。 马达搅动水面,轰鸣声中游艇如箭一般冲出码头,艇划开白‘浪’,在茵梦湖高速行驶。 “菲德尔爵士。和美国佬的谈判进行得怎么样了?”张伯伦淡淡地问道。 二十四监、六部九卿、亲贵勋臣和顺天府大兴县有不醒眼的下等货色看得眼红,上门找茬,却不想一脚踢到了司礼监和东厂的铁板上。 “这个我也问了,不过一个服务员,对其显然没有什么了解。”贺郑有些遗憾的说道,按照当初所知,他和兼一应该都属于种子级别的,按照自己所得知的说法,种子级别的待遇和其他人的待遇应该是有所不同的。 齐宝和董清灵他们这几天都是对地图有了一番研究,因此此时他拿着太巫秘境地图跟秦墨语解释道。 如今,楚寅已经二十三岁,每日愈加糟糕,各种劫难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让他心中无比绝望。 但是现在又没办法明说,只好一步一步挪着带着两人一起向屋子方向走去。 话刚说完,周围哗哗的亮起了几道火把,铁成带着其他几个队员从四面八方围来,一下堵住了苏铮的所有退路。 面对这个官场历练多年的宁局长,林雨鸣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现在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管怎么说,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撑了。 齐宝心中疑惑,可这次识海中的系统仿佛有了灵智一般,竟然开口回答他的问题起来。 世子告诉他这些,就意味着他正式进入了世子的心腹圈子。从此以后,他永远身在其中,再也不能退出。 美美地睡上一觉,到了日晒三竿了才醒,还在温暖的被窝里赖了一会才开始穿衣服下床,秦浩在登州的第一天一把手生涯这才开始,全大唐最懒公务员堪称实至名归。 恶搞春节番外 - 觅归宁 - 久璐 本次新年特别节目由娱乐小王子韦子正作为记者特别报道。 “大家好,我是本期特约记者。由于作者大大实在是太懒了,导致我们的主角配角朋友在这个春节里都无事可做,只能宅在家里,下面请大家跟随我的脚步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Let's go!” 韦子正捏了捏衣领,信心十足地对着镜头道:“ 这是百里沧溟第一次看到天机老人的模样,在见到天机老人的时候,瞳孔微缩,这是一个高人,百里沧溟甚至丝毫不能察觉到他身上气息的波动,若非是他方才的大喝出声,百里沧溟定不会察觉到有人来。 “真的?”这话无疑给欧阳鸣打了针强心剂,有这么准确的评估,就是说明欧阳残病愈的希望很大。 郑娘子一听是徐氏发落他们,不是马上就处置,心里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她可是徐氏的陪房,就算为了自己的脸面着想,徐氏夫人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康有为仔细一看,杜月笙左手那张纸上写的是“大成至圣先师孔子之位”,而右手那张纸上写的是“大清德宗光绪皇帝之位”,杜月笙的字写的很端正。 “我毫不怀疑你们扣动扳机能够对我造成打击,可你们真的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击杀我么?我若不死,后果是什么你们知道么?”,肩头上的伤口的疼痛让瘦高个皱起了眉头,他很想用手捂一下,可是却绝不敢动。 大晚上的把大夫给叫了来,黄氏表示了一番歉意,然后就专门在南宫敏的住处附近安排了一间屋给大夫居住,南宫敏离开王府之前,这就是她的专属大夫了。 杜漫宁这才又睁开了眼睛,稍稍适应了光线之后,就看到晨晨一双焦急的眼眸,脸上尽是不安。她安抚性的给了他一抹微笑,开口却硬是说不出话来,嗓子就像是着了火一样的。 “杀了他,这人不能留!”,杜月笙指了指那个身影。王亚樵回手就是一枪。他的枪法‘精’准无比,一枪就爆开了那人的后脑勺。然后,一张胖脸倒着展现在三人面前,死不瞑目。 只是,过往的一些事情,他不想再提了,他怕提起,再揭开各自心底的伤疤。 节目果然都是学院严格精选过的,每一个都很出彩。梁华华在演过自己那个节目回到位置上后,石子宸也便不再说话,再看了一会,他觉得里面的空气有点闷闷的,就想出去透透气。 另外,任命武胜,张说为将领,统领都护府部分兵马。与此同时,他将自己的护卫队改为亲兵队,阿牛做亲兵队长。 巨侠市中心,蔷薇跨出虫门,来到怜风说得坐标点,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巨侠市的内环高速公路上,此时内环高速上堵满了各种车辆,大部分都是公交车。蔷薇粗略的扫眼看去,发现几乎每个车都载满了人。 如果按艾玛的建议,在每个基地都修建一条运输机跑道,还都有重兵守卫,鬼都知道这些公司肯定存在某种联系,粮食公司也就罢了,人家一看,短短一年的时间,非洲突然多出这么多实力雄厚的保安公司,谁会没点想法? “嗨,各位早!不好意思我起晚了!”郑旭东跟他们三人打了声招呼。 按照教官所说的训练计划,军训的前三天都是进行军姿训练,因为“它是一切军事动作之母”。 番外:王霆讳的回忆 - 觅归宁 - 久璐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父亲为我挑选了他好友家的女儿为妻:姓秦,名玉儿。 指腹为婚我并不喜欢,总有一股子逆反的劲儿蕴含其中。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做女红,直到秦伯父出声叫她过来,她才迈着小碎步走来。 她很害羞,很腼腆,以至于第一次见面我根 “别……今晚别关灯……行吗?”颜玉兰又瞥了那杆秤一眼。她害怕关灯之后又看不见那杆秤,又听到咻咻的声音。 和尚走了的当天晚上,她扑在床上流泪,突然听到朱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身子就被重若千钧的肥胖躯体压住。 回到自己的车旁,宁凡没有再理会叶柔,尽管他们刚刚进行了一次合作,但这不代表他会因此对叶柔有好感。 陈家是一个大族,台山屯的土地有8成都是陈家的,全村有300余户都是陈家的雇农,因此根据地政府成立之后,推行土地制度,陈家这样的大地主当然是主要的打击对像。 对于布鲁诺的茫然,艾尔没有去管他,这个事情只能够自己慢慢消化。 说话人个子不算高,短头发,两鬓却如同老人一般的花白,从造型上就透着怪异气质。 两人一阵沉默,他们发现现在脑袋里一阵凌乱,什么办法都想不到。 一会间,前方十千米左右的水中,水花开始翻滚,渐渐变大,一只巨大的蛇身出现了,这家伙金身金鳞,已经生出四脚,水精灵阿里正手持一把“锐金分水刺”与其肉搏。 “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看着体型悬殊的这只巨大的对手,谢乔知道绝对别想以硬碰硬战胜它,他所希望的,是尽量多拖延一点时间。 崔封原本静静地听着阎鸱讲述,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可这“往生石”三个字,却是猛地让他心脏迅速跳动了起来。 “你当然不及我,永远都是。”彭墨望着如雨,轻启朱唇,语气淡薄如烟。 辰逸解决掉剑神宗众人,心中仿佛燃起一团浇熄不灭的火焰,一路狂奔,体内血液不断沸腾,直到此刻才终于将陈铭逮个正着,如果陈铭没有这么惧怕,一路逃命,或许辰逸也找不到他。 师道然只好退到了门口,不想却在门口听到了南方大声的喊了一句师意,师道然心想,师意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 泉水叮咚响,自清山秀水中传出,白鹤在溪涧便饮水,时而叼起一尾肥美的游鱼。 刘灵珊好像没有听到师意的话一样直奔费良言的房间。师意看着骄傲的刘灵珊心想这个酒会不会是刘灵珊找人砸的? 刘晓玲见那二十八名墨镜男愈来愈近,焦急不已,甚至想将他拉走。 云峰愣住了,不知道何时,身体表面竟然散发出了一股粘稠的黑色浓液!这浓液一出,那股腥臭,直接散发而出! “师意,明天陪我去医院打胎吧!”路瞳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再也不说一句话。 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大脑没了思想,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经过几次的实践,我的吻已经不像最初那么生涩了,可终究还是笨拙。 果然,郡主与向阳心里产生了隔阂,他看着向阳横竖不顺眼,许久不愿搭理他了。 “好。明天中午我推掉所有的应酬,一定会和你吃饭。”沈牧谦在承诺。 宗申南霜番外:一眼万年 - 觅归宁 - 久璐 宗申这段时间晚上总是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就有一张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脸浮现在脑海中。 果真,有的人,仅仅只是一眼,就足够念念不忘。 偶然之间匆匆一瞥,就遇到今生难以跨越的劫数。 宗申至死都记得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她的出现激起了他心中死气沉沉了二十多年的潭水。然后一石 不凡总比露出昊天锤,在未成长起来时就已经树立了更多敌人强。 她不相信苏青梅会放弃“无名英雄”的主题曲,更不相信苏青梅真的舍得让林舟走上舞台,让全世界都知道林舟就是雪舟。 而同一时间,天元大阵那无际的光辉也溃散而来,其最后的闪耀,好似万家灯火的通明,在这光辉当中沉载沉浮,莹澈三界。 直到蓝玉泽把所有的口红全部买完从专卖店里出去,她还没有想清楚。 这股尴尬的氛围才破碎掉,两人非常整齐的往沙发的角落缩了缩。 这样的情况下,狄肯仍能出现在赫伦堡,一定是他父亲蓝道同意了。 她看着丈夫背影,忽然觉得不争气的丈夫,突然变得有担当了,形象也瞬间变得高大了起来。 以前的傅司烬还真就是这样。可是现在,想来只要慕初暖勾勾手指,傅司烬便会沦陷。 一把手自然是唐穗,至于杀戮之王,对外宣称的说法是已经禅位给了唐穗,自己已经闭关。 “我不买!你们拿我当傻子吗?!”沈沫烟一脸愤怒的看着慕初暖。 虽然这种方法费时费力,但对于战死信息对抗条件下的通讯,是非常有效的一种手段。 “你有那么好吃的,怎么不给我做一顿?”程老将军舌头舔着嘴唇,太香了。 不过算了,记过处分就记过处分吧,又不是要来当面惩罚他,他也不会去计较那么多。 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而是感到非常的清晰,很多被暂时性遗忘的事情又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等她操纵战舰,摆脱一干敌舰纠缠,欲加大马力向北边急窜之时,铁卫们的战舰已经出现在莫丁的视野。 所以,陆云霄将之前困住自己的那断龙石都拿了出来,布置到云霄岛上面。 包裹住天目的黑色物质之上,飘散着白色的气体,这些是被诛邪天雷给强行净化的物质。 皇宫之中张灯结彩,像是为了迎接这一次争夺赛之中脱颖而出的十位俊才般,处处洋溢着喜庆。 这话问的,南宫适怎么接都不是,只能笑着打哈哈,将人往马上催。 她说着去撸袖子,身上的机关早在她昏迷的时候就被人摘了去,这反倒让她更加愤怒。 “阿妈,阿妈……你来了!你是来接我们进去过好日子的么?”一个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 它们在高处像花朵一样炸开,照亮黑夜,流光溢彩,火星向四周窜开,又徐徐落下,消失不见。 只是孟棠不知哥哥已死,才会在情义帮和涟水坞有人死后怀疑白禹。 少了姜茂华这位筑基期修士,家族灵气一下子空出来很多,之前家族族人想要在未央峰峰顶修炼,最少也得练气后期才行,现在就连一些练气中期修士也可以在峰顶修炼。 明明自己是老师,尹蕾娜是学生,为什么自己看到她会感觉到不好意思呢!? 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他现在只要牛剑修的命,至于玛瑙角,能抢到就拿下,抢不到也没关系。 葬雪玄野番外 - 觅归宁 - 久璐 “大师兄回来了” “真的,大师兄回来了。” “大师兄” 正坐在秋千架上荡着两条小胖腿的葬雪听到周围吵吵闹闹的喊声,心下也惊奇:他们口中的大师兄自小跟着双亲在外游历,所谓的大师兄不过是挂个名字罢了。如今回来了,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虽然心里好奇,但葬雪并不打算 “郡主稍安勿躁,不知可否听秦阳一言?”就在气氛骤然紧张,青毛灵猿跃跃欲试正要出击之时,秦阳终于淡淡的开口了。 这样不但自己的身形被隐藏了。而且整个气息也消失了。山谷之中的确是有一个巨大的防护罩存在。但这之前似乎已经进行了一些惨烈的战斗。地上倒伏着几具尸体。看衣着打扮应该是玉族的族人。 这不是废话吗?夜媚姐要对自己没有意思,自己都对她做了这种事情了。她岂会轻易的原来自己? 古城东侧,益州军大营之中。严颜趴在软榻之上,气若游丝。并非他经不起一顿毒打,而是连日来积郁在他心中的恶气不断上涌,使得他一旦想起便一阵眩晕几欲呕血。 等叶无伤回来后,她才现身,她说不是叶无伤的错,只是她眼睛里看到的,其实事情的经过她并不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心里,却是坚信了,这件事真的不是叶无伤的错。难道,这就是叶无伤所说的信任? 狐狸曾说过的“妖报依神道”五通学说,虽然可以层层递进,却因为各人资质,每进一层都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又因为这个划分太宽,不能激励后学,渐渐被世人忽略。 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玉金风根本没有动用丝毫真元,而是完全调动了肉身的力量,此刻强大的令人心惊。 “额呵呵呵,童红,有事吗?”李萧凡做贼心虚,这种时候,也只能是讪讪的笑了一笑。 “还不错!”莫柔说道,两人已经有二十多天没见面了,期间陈钞票虽然回过CD市,但却没有见到莫柔。 “随便,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也不能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左登峰随口说道,他这句话的目的是试探藤崎的底牌,看他是否有目的xìng。 而这次下去,他们更是得了个‘告密者’的称号,想来会觉得前途无亮。 一脸的不相信,然而季天却哂然一笑,将一颗药丸塞进官常笑嘴里淡淡说道。 听到宁远如此高调的话,直言不讳说自己是天才,这让李玉婷不由的一怔。 唐十八也就算了,但忽然听到一个比自己还要优秀的年轻人,南宫绝真的难以接受。 林洛,是因为吸收了序列能量,冯守,是因为身体上封印着上古异兽。 一个巨大的手掌虚影,霎时凝聚而出,犹如撕天裂地一般,瞬间便将那十一名真仙初期修士的联手攻击击溃。 “你在笑什么?你不信是吗?你等着,我现在就让他过来,让他亲自对你承认我的身份!”自乱阵脚,赵子媛疯了一样要证明自己的身份。 一种特有的感觉在季天体内蔓延开来,他可以清楚的感应到这次创造出来的生命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短命,最少也得有五六十年,这对他而言已经算是大突破。 他可是之前保护过中非地区的首脑,而且是特种部队出生,之后又在专业的学校去进修过的,自然看不起表面看起来很普通的洛尘。 紫涵景文番外 - 觅归宁 - 久璐 这是我嫁到昭和的第二个月。 这里潮湿多雨的气候让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一落脚就生了病。另外这里与云启不同的礼仪和习俗也搞得我眼花缭乱。再加上那略有差别的语言,更让我苦不堪言。导致我来这里这么久连个可以陪着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原来在故乡的时候,听说过顾景文的母亲偏心大儿子,如 “呵呵,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难道还不知道你对黄谦的感情吗?不然你以为,我会请师尊出手,来诊治他吗?”悟风笑道。 玉无暇和不语相视一笑:他赌对了,这些年轻人早就和他们一样想出去闯一闯了,只是受制于岛规罢了。 他的怀抱,他的碰触,都是她心中远不可及的梦。现在却实现了!明知是他伤痛之下产生错觉,她还是心生欢喜。 在这里是不允许有争斗的,这里仿佛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存在,排斥了狂风阵的侵害,也防止了噬魂阵的侵扰。 不日,公子仪点兵出征,打着皇帝的名义。李大人对这“折中”之法并不满意,但也还能接受,遂不再提此事。 原来,七大圣地掌门人组成了一个南界会盟,而云丹大帝都则是因为丹玉天尊,居于盟主的地位。 今天下午在片场,厉炜霆才特意叮嘱了她的。可她还是忘得干干净净,这只能说明她真的没有把那个渣男放在心里。 “前辈,现在还有什么疑惑吗?”叶远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老祖宗。 即便是现在的他,也不敢说稳胜叶远一筹,更不用说得到昊天传承之后了。 这时,天已经亮了,天空之中的黑暗,正在慢慢消散。周正却高兴不起来,看来,这个警所发生的事情,到了非重视不可的程度,必须来一次大整顿。 在他眼里,一众弟子的脑门上,都浮现出一道道若有若无的鲜艳红光。 至于第三,这也太怂了吧!奖励也是最差的,这怎么能行?仙路争锋,一步慢,步步慢,扮猪扮久了,就真的成猪了。如果不展露锋芒,凭什么获得机缘和修仙资源。 下一刻,秦罗的身形已然冲到了唐林的近前,而后只见他的手中有着一道乌光闪过,“哞”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一道庞大的身形直接闪动出来,朝着李昆横压而去。 李金花把发现鞋子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赶紧叫俩孙子起来吃饭。 “这黄宇天的实力,竟是也提升到了这等地步,在加上那金甲,倒也是可以称得上一方才俊!”华擒虎望着天空之中的那道身影,淡淡开口,而后也是踩着长棍,冲天而起。 柴世景顺水推舟答应了柴世勤的做法,在齐温的有意暗示下,京城许多官员和百姓都知道,建宁帝改立了柴世景为太子,结果被柴世勤气死了。 母子两个句句不让,你来我往数句之后,安平王妃忽然就沉默了。 她把碗放在了乞丐的旁边,对着乞丐笑了笑,但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慌。 他打了个响指,原本簌簌落到地上的杏花忽然倒飞,裹着风飘到了桑念头顶。 眼下虽已是三月底,但老年人向来畏寒,屋子里还烧着地龙,暖洋洋的。 这个时候王嫂也顾不得什么家丑不能外扬,只想将心中的郁闷全都发泄出去。 谢倩倩谈对象了,还是经过她姑父掌眼的,所以谢部长没反对,默许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